只是当墨彦刚落座的时候,顾宸手臂忽然一松,啪嗒掉在墨彦大腿上。
墨彦抿唇一笑,眼底意味深长,揶揄道:“虽然老子很喜欢这个姿势,可你这样挡着路,老子还咋开车?”
顾宸低头,隐藏在浓黑睫毛里那火热的一双瞳孔直勾勾的注视着下方这张英气逼人冷酷无敌的面孔,殷红嘴角微微颤抖,差点儿没控制住低哼出声。
“你这也不像是想看路开车的样子!”顾宸咬唇反击,五根手指紧紧捏住墨彦宽厚的肩膀,大拇指指腹不断地在他刚硬笔直的锁骨处来回摩挲,纠缠,墨彦的身子充满了男人的阳刚和雄浑,让人鱼罢不能,殊不知黑暗处,顾宸刚上去的那刻墨彦一双大手就罩在了他屯上,温热的掌心勾勒着那园润的地方仔细雕琢。
墨彦的手仿佛带有强力电流隔着几层衣服都能钻进顾宸皮肉里,令其全身受到可怕冲击,骨头缝里也跟着变得麻酥不堪,痒痛难忍。墨彦仰起脖子,深情的凝视着顾宸那张完美迷人的小脸儿。顾宸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撕开所有无用的伪装,抛下一切不必要的虚伪矜持。
呆在部队里的这段时间这二人过的其实苦不堪言,虽然表面上都未曾开口,实际上肚子里全跟明镜儿似的。正值方刚年纪,心爱的人明明白白的摆在跟前却无法抱过来好好的抱抱啃啃用力爱一番,只能偶尔在背地里悄悄勾勾手指,躲在无人的旮沓里偷么着碰碰唇,连做这些事情精神都得保持高度警惕,无论再怎么想要接着往深处去几乎不太现实,一来条件不允许,二来时间不够用,活活的两个大男人憋都要憋死了。
墨彦吻上顾宸,贪恋的倾听着他在自己耳边不受控制的凌乱。隔着衣服无非是隔靴搔痒,不仅不会将二人身体里和心灵上正疯狂袭来的占有欲冲垮,反而会助他们更上一层楼,在无法满足的无止境的鱼望前一切所谓的理智都被无情吞噬,墨彦摇上车窗蛮横的散落顾宸的衣衫,残暴的眼眶里放去一把大火,烧痛了两颗眼珠子化作世间稀有血石,红的骇人。
墨彦箍紧顾宸,不停在他滚烫的皮肤上留下印记……顾宸低声渴望,不料墨彦圈在他背后的手猛然松开,顾宸身体一时失去平衡忽的朝后倒去。这一声叫喊几乎带着哭腔不能自已,被墨彦特殊的灼热烧到大脑炸裂,身体里像是不断注入岩浆变得滚烫,胸膛印红脸庞潮热,所有的挣扎面对现实变得不堪一击,极其无谓……
墨彦抓起顾宸,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眼神命令,顾宸还没来得及从制高点下来甚至连喘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手指痉挛使不上半分力气,想摇头不从却又承受不住墨彦眼底直逼而来的凌厉威慑,只能可怜兮兮的抖着胳膊慢吞吞的一粒粒解着墨彦的上衣纽扣。
墨彦声音沙哑,情感冻结,“你知道你耽误的时间越长,待会儿还回来的时间越久吗?”
“……”顾宸才没工费管这个,现在连控制自个儿的手都成了最大的问题,不小心眼皮垂下瞥见什么被吓得嘴唇干涩,一层层剥离,汹涌澎湃坐立不安,痛楚的咬破嘴。
墨彦拼尽全力跟自己的野蛮兽性搏斗,如果面前不是顾宸,如果换成了别人,他大可以立即大肆发泄不顾对方的死活,可是如若面前这人不是顾宸,恐怕在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勾起墨彦的想法,说来说去也只有他顾宸才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墨老大操控成这般模样。因为爱所以想要,因为太爱所以强迫隐忍,在乎到把他的一切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驾驶座空间太过狭小,二人同是身姿挺拔身的男人完全没有过多的活动的余地,只能在分毫中相互碰撞胸膛上汗水淋漓,精致的古铜色和唯美的雪白色交相辉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第一次在车上情绪都十分的高昂,尤其是车窗外偶尔飞驰过一两辆车子的时候,更是在他们亢奋中注入了一针兴奋剂,欢喜,紧张,痛楚,甜蜜……一切的一切充斥在脑海里跟飞机失去双翼俯冲而下般疯狂奔跑咆哮,车内空气逐步干燥缺氧火热,一声闷吼,积攒了两个多月的量全然交给对方……
再次回到A市,两个人的情感都是错综复杂的,这里他们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不少,这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他们相识的土地,他们相爱的见证,顾宸趴在车窗上任凭晚风吹乱他的头发,墨彦把持着方向盘,一路上车技了得,没有丝毫颠簸,他看看顾宸,自己的心情显得格外不同,遥想当年时第一次返回A市,受到自己人的泄密差点赔上性命,再重伤的情况下顾宸居然误打误撞上了他的车,还来了一场华丽丽的午夜飙车之旅。想到顾宸有胆量偷他的手机,墨彦真的庆幸当时没有按照老方法直接扭断他的手。若是直到今天他们是这样的情况,当初就是一百个手机墨彦也不会看在眼里。
如今十年之后,他再次重新踏入故土,他的副驾驶上仍旧坐着当初那个人,无论从模样上看还是性子上论,顾宸似乎一丁点儿都未变,还是那么的干净,还是那么的倔强,只是他和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擦肩而过不言不语的陌生人,而是从此生命相融无法分割,生死与共携手共老的恋人。
顾宸提议先回他之前住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墨彦惊讶,“那房子你还留着?”
顾宸笑笑,“不止呢!”
墨彦打转方向盘,路爷们儿照样认得。
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他们从负一楼上去的时候居然又碰见了顾宸楼底下的住着的那位年轻女人,推着坐轮椅的老太太,只是年轻女人不再年轻,身旁还多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小顾?!”女人看见顾宸表现的很惊讶,“你怎么……起码有十几年没有看见你了吧,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没,”顾宸摇头,嘻嘻的跟轮椅上的老太太打招呼。
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我说呢,这么多年楼上啥动静儿都没有,原来你房子一直空着啊,怎么不租出去?空放着多划不来!”
顾宸回答说:“空放着有空放着的好处!”
女人没听明白,墨彦却爱宠的看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不吱声望向电梯里显现的楼层数字,女人瞄向墨彦,“哟,你这才回来,你哥就来了?”
“我哥?”顾宸惊诧。
叮,楼层到了,老太太比以前老很多,身子更是瘦骨嶙峋,艰难的抬起头看看墨彦,似乎在做无声沟通。
等电梯门完全打开后,墨彦一把举起老太太的轮椅。
“哎哟,”女人连连追上去说,“墨兄弟,你不必这么做,我家老太太五年前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你这么玩她也不会记得的。”
墨彦还是坚持将老太太一直端到房门口,再轻手轻脚的放下,站起身解释道:“我不是顾宸的哥哥,我是他男朋友。”
女人:……
说罢,墨彦三两步快速跨回电梯,和顾宸相视一笑,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电梯门合上。
中年男人嗤之以鼻,吊儿郎当的歪着身体,一手懒散的撑在老太太的轮椅上哼道:“你以后少跟他们接触!”
女人还没说什么,只听中年男人嗷的叫唤一声,低头瞧去,是老太太不知从哪儿摸出根牙签狠狠扎在中年男人指头上。
“嗳,我说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儿?”中年安人暴怒,“再这样我立马给你送去养老院区!”
老太太呵呵的笑起来,笑容跟十年前被墨彦第一次高举起来的时候一样。
女人拍走中年男人的手,抱怨道:“你说什么呢,妈都患上了老年痴呆你还这样说话!不怕雷劈你呀?”
中年男人无奈,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拿牙签扎他呢?
推开房门,屋子里家具全都被白色的布匹盖着,那是主人常年不在家的痕迹,顾宸走过去一一扯掉,展露在眼前的是十年前的光景,小小的房间里一切如旧,还记得顾宸当年才搬进来的时候懒散不想整理,整日几个打包的大箱子堆在角落,自己悲催的将就在睡袋里,一直等到墨彦来的那天,才帮他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之后还一起去了商贸城购物,众多东西里买的最满意的当属那张特大特结实的双人床了。
十年无人居住房间里落上一层灰,墨彦、顾宸合力打扫一个多小时才清理干净,实际上还是以墨彦为主力,顾小爷帮倒忙,一来二去,两人统统钻进浴室冲冲洗洗。
共同挤在一只花洒下,顾宸在掌心挤出沐浴露往墨彦身上轻轻涂擦,说道:“对了,我忘记跟你说,我把你家给砸了。”
“嗯?”家在墨彦的概念里很是模糊,以前是随风飘,现在是有顾宸的地方才能安定。
“就是你那个在郊区特大的别墅!”顾宸手指坏坏的沿着墨彦的腱子肌纹路缓缓游走,开口解释道,“那天我喝醉了,胡乱按了密码没想到还真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