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高兴的。。。。。。倒是你,大喜日子一点笑容都没有。。。。。。”
柳娘察觉出了竹心的异常,不自然地联想起了那一天,佑赫怒气腾腾来找竹心的事。
“娘,我哪有?我明明就很高兴啊!”
竹心硬生生地挤出笑容。
柳娘皱起眉头,看到竹心的“强颜欢笑”,她反倒更加担心。
“竹心。。。。。。你和佑赫还没和好吗?”
记得上次,竹心被佑赫拉出去,回来后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
“娘,上回不是跟您说了吗?我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之间有些不愉快。”
“不愉快?就这么简单?”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从小文静懂事,绝不会主动挑起争端,更不会无理取闹。
那么这次到底是为什么事?
“不然,您还想要多复杂?”
她笑着,故意说得风淡云清。
柳娘面露怀疑之色。
“是真的,娘!我之前不是害怕成亲,没答应他的要求嘛!他见我不肯嫁他,所以才冲我发脾气的!”
竹心编着谎言,骗人骗己。
柳娘点点头。
“那你们现在没事了吧?”
“嗯,我不是已经决定嫁给他了,还能有什么事?”
“可你,闷闷不乐的。。。。。。”
柳娘还是忍不住操心。
“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还在生我的气。”
竹心故作轻松地笑言。
“原来是这样。”柳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握住竹心的柔荑,紧紧地攥在手心。
“答应娘。。。。。。你和佑赫。。。。。。一定要好好的。。。。。。”
“会的,娘,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竹心温婉地挽起嘴角的微笑,努力让娘亲放心。
“以后你就是别人的妻子、儿媳。。。。。。过不了多久,又将会是孩子的母亲。。。。。。为人处世,要思虑周全。。。。。。对长辈,要恭敬孝顺。。。。。。对丈夫。。。。。。也要做好做妻子的本分。。。。。。只要你用心去做。。。。。。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柳娘捂着难受的胸口,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以后,她也没多少时间可以交代了。
“是,娘亲。您说的话,女儿都记下了。”
竹心默默地守在柳娘床头,聆听教诲,只是不争气的泪水已在她眼眶里打转。
可是,真的如娘所言,只要她用心去做,就能使他对她改观,慢慢喜欢上她吗?
★★★
“一拜天地!”
佑赫和竹心手中各牵了一头红吉巾,双双行礼。
新娘子蒙着红头巾看不到表情,而新郎则一脸的冷酷。
“二拜高堂!”
老王爷笑眯了眼,而一旁的凌芷燕则嫌恶地别开眼。
幸亏柳娘病重实在出席不了竹心的婚礼,否则凌芷燕恐怕要更加“憋气”了。
“夫妻对拜!”
佑赫盯住眼前蒙着盖头的女人,眉头深皱起。
“王爷?”
见佑赫迟迟行夫妻之礼,监礼官轻声提醒。
竹心心里一颤,他该不会是要当众反悔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佑赫已经“豁出去”地“点”了头。
“礼成!”
监礼官兴奋地宣布,围观的宾客中立刻想起了雷鸣似的鼓掌和喝彩声。
“恭喜王爷和王妃,现在可以送入洞房了!”
喜房内,红烛摇曳着朦胧喜庆的光芒,屋内所有的器皿都被更换一新,上好桃花木做的桌椅都铺盖上了红绸缎。
竹心独坐在软而舒适的床上。
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端正姿势,背脊挺得直直的,小手局促不安地使劲揉捏。
期间,只有几个婢女进来过。
按照习俗,朝她怀中撒了些莲子和枣子,寓含“连连生子”和“早生贵子”的吉祥含义。
婢女们退下之后,直到很晚,都未有人踏进房门。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没有回房。
酒宴还没散吗?
会不会。。。。。。他今夜不回来?
竹心暗自揣测了无数种可能,仍然抵挡不住内心深深的期待。
她会遵照娘亲的话,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
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以后,就算他对自己再冷淡漠视,她也要坚强!
她要加倍对他好,当做赎罪也行,当做什么都好。。。。。。
她相信,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她没有别的什么过分的期愿,只是期待有一天,他会发现她的存在,并不是那么令他厌恶。
★★★
一晃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夜幕更加深沉,此时已进入后半夜。
竹心折腾了一整天,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上下两眼皮开始激烈地打架。
可她又不敢先睡,如果他回来看到自己没等他,或许会不高兴吧?
两难之下,她只好仅凭着微薄的意志使劲驱逐着不停捣乱的瞌睡虫。
夜越深,心越痛,他该不会来了吧?
是忘了吗?忘了她的存在,继而忘了她的等待?
正当竹心处于迷蒙半睡之际,房门突然被人用力地一脚踢开。
只听得无辜的门扉发出一声刺耳低沉的哀鸣,竹心的困意也随之消失殆尽。
幔巾下面那个因倦意而耷拉下来的小脑袋倏地抬高,直觉告诉她——是他来了!
正文 第十四章
“等不及了?”
不知让她魂牵梦萦了几万遍的磁性男音砰然掷地,却依然是如此这般的冷冽。
竹心傻傻地笔直坐正,竟一时无法接他的话!
“我、我有在等你。”
她支吾了半晌才道。
“哦?是吗?”佑赫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本王还以为长夜漫漫,你又寂寞难耐了!”
他一语双关地嘲讽,影射当日在他酒里下了迷药的事。
一阵袭人的凉意从竹心的背脊窜流而上。
“你——”
“是谁给你的权力,可以直呼本王为‘你’?!”
还没等竹心的话说完,他不客气地打断,邪炽气息逐渐逼近竹心颤动的小身子。
“你娘应该教过你对夫君要用敬称吧?”
他勾起的危险笑意,瞬间又消失殆尽:
“改口再说一遍!”
他厉声命令。
竹心的肩膀因他压迫式的语调而微微地起伏。
“王爷,臣妾。。。。。。”
“臣妾?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本王的王妃了?”他挑起眉,那种表情仿佛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你只配自称奴婢!”
“是。”竹心黯下眼,“奴、奴婢知道了,以后奴婢会注意的。”
“很好!你果然很适合这个角色!”
他恶质地邪笑。
他根本不把竹心当做自己的妻子,而只是个硬生生闯入他生活的贱婢!
竹心抑制住胸口的酸涩,强迫自己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
不错,她是穷酸的老百姓,可却从没有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
这是第一次,因为对方是他。
他瞥了一眼她头上的红盖头,慵懒地哂笑:
“你还盖着那玩意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摘下来?”
隔着一层幔巾的竹心低垂着螓首,眉睫微微动了动。
“可以吗?”
对方没有回应。
“如果奴。。。。。。婢可以这样要求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
还不习惯自称为“奴”,对她而言,放下自尊,需要很大的勇气。
她不是侨情,只是觉得很希望他能为自己完成每个新娘子都期待的“重要时刻”。
“可是本王似乎并不怎么想要看到你这张惹人厌烦的脸。”
他说着伤害她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波澜不兴。
对这桩婚事,他毫无诚意。
竹心的心隐隐地抽搐起来,盖头底下的螓首越来越低。
难道他对自己的鄙夷和漠视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仅仅是取下幔巾的小事,他都不肯?
“豁”地一声,竹心头上的红盖头被人粗鲁地掀起,然后飘然落地。
竹心惊慌地抬起头,无意间,对上了他那冷冰的眼。
薄薄的一些阻隔物落地,显露出了久匿于喜帕之下的绝尘美貌。
佑赫眯起英气的眼,紧紧攫住今晚看起来特别娇美俏丽的脸庞,他竟有片刻的移不开视线!
“王爷?”
竹心的轻唤将佑赫从短暂的失神中拉了回来。
她能这么美,是他意料之外的。
但,美人也不能代表什么。
他江佑赫的女人哪一个没有花容月貌?只不过,她排名比较靠前而已!
“这下满意了?”
他重回了轻蔑的态度,冷睨着她的“美”貌。
“今天的妆画得挺漂亮的嘛,只不过动机又不单纯吧?”
他抬起她削尖的下巴,更仔细地欣赏她完美的妆容。
几乎是不用猜测的,一计得逞之后,她又想用“美人计”蛊惑他了?
“我没有。。。。。。”
“嗯?”
他挑起眉,她又忘了他的警告。
“是奴婢没有。。。。。。”
她仓皇的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