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削肩。
“你喝醉了!”
她慌乱地逃开他的眼。
“是吗?”他踉跄了两步,俊眼布满猩红的血丝。
“你跟他走吧!”江介突然道,决绝的语气深刻出断腕般决裂的割舍!
“‘他’”?你要我跟谁走?”箬心倏地抬起头,柔美的小脸在一剎间僵冷。
江介回过脸,盯住她睁大的美丽眼眸,面无表情地道:“你只有对着他会笑,证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重要得多!”他勾起唇,笑容冷涩。
箬心不说话,她僵立在电视机前,手中的裙角已经绞成一团稀绉。
江介冷下眼,阴鸷的眸光不再灼热,只余下哀戚。
“明天……你就跟凌旭走!”
撂下话,他大步迈向房门。
“可我是你的妻子!”箬心站起来,在身后唤住他。
她眼中乍然掠过一抹受伤的痕迹,清亮的眸睁大凝睇他……
“妻子?”
他苦涩地笑,同过头盯住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不,你是自由的,我们早就离婚了!”他残忍地说出口。
她教他心痛!一个教他心痛的女人却惦着别的男人……他明白自己能放手,不会迟疑!
箬心僵住,盯住他的眼神慢慢灰冷、无神。
“你……希望我跟他走?”她低弱的声音轻之又轻地,缥缈虚弱。
“心不在我这儿,留住人也没用!”他冷决地道。
“可是……”她颤着声,忍住眼眶里的泪。“可是,我毕竟还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他发笑,似乎这是一句可笑的话。“凭我的条件,多得是爱我又肯留在我身边的女人!”他冷酷地道。
箬心揪着心口退了一步,怔怔地望住他。
“你说的对,”她眸光悠远,盯着他却失去了焦距。“我是不爱你,我爱的是凌旭,所以不该留在你身边!”唇边同时掀起一抹哀默的淡笑。
江介脸色一变,瞬间握紧拳头,抿紧唇不发一言。
她平着声继续往下说:“谢谢江总的成全,我和凌旭都会感激你。”
“不必了!”他粗暴地打断她的话,冷峻的神情掺了一丝狼狈。“我成全你们并不是做好事!”他忽尔撇起嘴,掀起一抹冷佞的笑。“不送走你,我如何接纳别的女人!?我是为了我自己!”冷酷地回击她。
凝滞的沉默在空气中回旋……
“是吗?那么……祝福你。”她清冷的语声回荡在暗夜里,划破凉夜罪恶的静谧。
她背过身去,掩去了她脸上的神情……
江介站在门口,灯光下,清晰地映照出他脸上乖戾的冷峻。
他眯起眼,终于掉头离去!
箬心转过身,呆立在房内,对着空荡的门口,忍在眼眶的泪终于决堤……
在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中,她的病情渐渐开始好转,虽然她还不敢主动地和他讲话,但在内心深处已经在潜移默化地接受他,并为他对自己所做的努力而动容……不是他为了他那句要一个健康的她,她不会再接受催眠的……可他,却再一次拋弃了她!
他并未坚持到底,如此轻易地放弃她!大概因为爱不够深、情不够切……可她却一再失足,还愿意原谅他,心里怀着天真的期待,每日一早起床便开始痴痴等他……可现在,事实已经证明一切,对他的痴恋成了可笑的执着!
泪水滑下箬心苍白的面颊,她怔茫地凝视无人的大门,房外墨漆的黑夜如她心口晦暗的幽冥……
正文 第二百十九章
第二百十九章
第二天,徐妈打电话说箬心在收拾行李,江介没有阻拦。 网
当天下午,他把凌旭约到咖啡店。
“现在算什么?你现在还有闲情逸致约我喝咖啡?”凌旭双臂环胸,眯起眼,睨望江介。
他一脸肃然,表情紧绷,瞪着原封未动的咖啡杯,足足沉默了十分钟之久。
“你特地找我出来,不只是让我陪你发呆的吧?”凌旭好笑地问。
江介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她就拜托你照顾了,就算你们要结婚,我也会送上祝福。”
“她?”凌旭挑起眉。
江介复杂地看着凌旭,突然自嘲地勾起唇角:“想不到那个赌,我竟然输得那么惨。”他稍顿了下,饮了一口没加糖的咖啡,很苦。
“不过我认了,既然她最后选择的是你,我尊重她的决定。”他会优雅地放手,虽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有多难。
凌旭蓦然皱起型眉,瞪住江介:“什么选择的是我?江介,你说话可不可以直接一点?!”
“她没来找你?”江介猛然意识到不对劲。
凌旭也一头雾水:“她不是一直在你家,没有来找过我啊!”
江介俊脸瞬间变青,霍地从座位上站起:“她说来找你的!”
“她怎么会来找我?!”意识到不妙,凌旭也紧张地站起身。“我以为你们一直进展顺利,上次去医院看她,提到你,她还笑得很开心!”
江介惊诧地张大冽眸,自言自语地呢喃:“她是因为我才笑的?”他突然抬起头。“我以为她是因为和你聊天才笑的!”
凌旭懊恼地吐了口气:“江介啊江介,你是从来没谈过恋爱还是怎样,情商能够低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个人才!她爱的是你,傻瓜都看得出来啊!她之所以不会对你笑,是因为她有过严重的心理创伤,而她的抑郁症始作俑者是你,一时无法自然地面对你也很正常,这种病哪有说治好就治好的!”
江介惊愕不已,激动一把揪住凌旭的西装领口,表情狰狞:“那她现在会去哪?!”
“呵!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她可是有病的病人!”凌旭火大地甩开江介的手,拉挺自己的西装。
江介根本没工夫去计较凌旭的态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她的人!
★★★
租房找了一圈都没见她的人,看屋内陈设整齐,灯具上蒙有薄薄的一层灰尘,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
她没来过租房,也不在凌旭那,她在台北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阿介,她有抑郁症,不会像三年前一样……”
下面的话,凌旭不敢说下去。
江介心知肚明,全身不禁击过一阵战栗。
“绝对不会!”他断定。
他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拨通邱比特的电话。
“马上帮我查少奶奶的行踪,只要用过身份证的地方,统统给我查出来!”
他果断地挂下电话,步子又急又快,把相对坦然的凌旭远远撂在后面。
“喂!阿介!再找到她,务必好好珍惜!”凌旭继续慢吞吞地走。
“不用你废话!”江介连头也不回,坐进车内。
凌旭望着江介火烧屁股的糗样,施施然地跟了几步,停下来,唇角浮起抹高深莫测的笑痕——
能看到大名鼎鼎的江介也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就算被甩,也算值了。
★★★
江介开车在台北街头漫无目的地兜转,急切地从道路两侧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中发现那张熟悉的娇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五脏六腑都快紊乱了。
如果自杀这样的悲剧再上演一次……天!他都不敢往下想!
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找了半个小时无果后,江介把车停靠在路边,懊恼地使劲按方向盘,以至于来往的路人都向跑车的司机投来注目礼。
手机的音乐铃声响起,是邱比特的电话,江介在第一时间接通。
“找到线索了吗?”江介屏住呼吸,不等邱比特开口,就迅速问。
“是的,少爷。”
“在哪?快说!”
……
★★★
机场的出入境大厅,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箬心盯着电脑看板上的飞机班次表,等候出境的时间。
三十分钟后,箬心留恋地望了眼江家的方向,弯腰提起放在地上的简便行李,准备通过候机室,从第二登机门出境。
“小姐,你的行李里面有不明物品,我们必须做进一步检查,请你跟我们出来。”
通过海关检查的时候,箬心微薄的行李被怀疑,海关人员公事公办的口气,听起来很严重。
“不可能的,我没有带任何违禁物品。”箬心辩解。
“沈箬心小姐,请跟我走一趟。”
一名小姐走过来领箬心出去,但她没有往海关检查室走,反而催促她,走回候机室。
“你要带我去哪里?”箬心疑惑地问,她的行李还被扣留在海关。
那名小姐回头看了箬心一眼,不说话,只是笑,而且那笑容特诡异。
当箬心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走到贵宾室门口,看到那个站在门边的忿怒焦躁的男人。
箬心怔然片刻,有了意识之后,掉头往登机口走。
“该死的!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江介迈开修长的大腿,一下子就逮住箬心。
“你滥用特权放开我!”
“我就是用特权!”他眯起眼怒吼,盛怒的脸孔铁青,看起来像是要把人捏碎。
但大吼只有一小半是生气,大半是出于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你总是这样……”
蓦然涌起一股委屈和心酸,让箬心红了眼眶。
她挫折地垂下眼,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谁让你不说一声就要离开!”他懊恼地吼回去,瞪着她的眼泪。
箬心睁大湿濡的水眸。“是你让我走的。”
她的话似乎惹恼了他,江介的俊脸阴沉。
“那是因为……因为你让我有了误解!”
“不是误解,是你嫌弃我有抑郁症,所以不要我了!”她泪眼汪汪,简直在折磨他的心脏。
他皱紧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下一刻突然抱住她──
“你放开我!”箬心挣扎着,捶打他蛮不讲理、钳制自己的手臂。
“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放手!”他懊恼地赌咒,嘶哑的语气多了一份无奈的柔情。
箬心僵住,愣愣地反问,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