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退婚,我以为是金妈听错了,便又问:“您是听谁说?”
金妈想了想说:“我问的玉玲,她同我说的,说是退婚,也不知道两家发生了什么矛盾,也不知道是青川自己提出来的,还是女方家里提出的。”金妈问我:“开颜,我正想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望着金妈,半晌都没说话,金妈听玉玲说的倒是没有假,只是这件事情我这边还真没听说。
不过为了防止金妈乱想,我说:“应该是没这回事的,您别担心,金妈。”
金妈也有些不确定,她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说:“前几天我才听说重新订了婚,想着结婚应该也不远了,怎么又突然退婚了,想必应当是我听错了。”金妈对林语棠的印象很不错,她说:“那是个好姑娘,和青川也般配,只希望他们两人要顺顺利利才好。”
金妈倒是拿陈青川当自己儿子一般对待,好像也不再分彼此。
我听了也不再插话。
金妈晚上习惯性的看电视,所以我陪着她在沙发上坐着,坐了一会儿,我见金妈注意力全在电视上头了,我便在微信上找陈丽娜,问她是否知道陈青川的事情,消息发过去,等了半个小时,那边没人回应,我想着,估计陈丽娜现在没时间,便没再找她。
反而又在微信上找到了乔斌,询问他跟陈丽娜的事情。
乔斌一开始是否认的,不过在我再三的追问之下,乔斌未再否认,承认了。
我是真没料到乔斌和陈丽娜能够成,虽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可难免还是会故作生气说他们两人在一起竟然还瞒着我这件事。
乔斌生怕我真的生气,在微信内不断同我道歉,说他当时之所以没有告诉我的原因,是因为丽娜暂时还不想同他对外公开,又加之两人感情也都还不算稳定,所以两人都未都外声张,包括对身边的朋友。
乔斌以前就对我挺客气的,毕竟是陈丽娜最好的朋友,如今就更加了,他为了给我赔罪,便在微信内说请我吃饭。
我本来就是逗逗他而已,见他竟然当真了,便也不再同他开玩笑,只说吃饭就未必了,只要好好待陈丽娜就行了。
乔斌很肯定很肯定的回了我一句:“那是绝对。”不过在那句话过后,他又发了句:“只是,丽娜的家人不太喜欢我。”
他发了个难过的表情。
从今天晚上我跟陈阖约见时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般的不喜欢乔斌,陈丽娜和乔斌结婚,似乎真没想象中容易。
对于乔斌这话,我想了想,还是安慰他外加鼓励了他一句:“坚持总会胜利的,你在丽娜身上坚持了这么多年,愿望实现了,将这些坚持移到她的家人身上,总不会错的。”
乔斌发了一个笑脸表情,他说:“开颜,你说的没错,我想,我会努力做到配得上丽娜,以及得到她家人认可的。”
我私心还是偏向乔斌丽娜的,便又发了一个加油鼓励的表情。
金妈见我一直都在玩手机,便从电视上移开视线,看向我问:“开颜,和谁聊天呢。”
我立马放下手机,看向金妈,我刚想回答她,金妈却一脸笑意问:“和新…男朋友?”
我手一抖,以为她是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金妈却说:“你那新男朋友是个是叫冷然?”
我心想,这是谁同金妈嚼舌根嚼了这些,金妈怎么会知道冷然的。
我疑惑的看向金妈问:“谁同您说的?”可问完后,我反应过来,金妈唯一熟,而且会同她说这些的,只有玉玲,陈丽娜定坤是都不可能去跟金妈说这些的。
我说:“金妈,那不是男朋友,那是个误会。”
金妈却不听,她说:“你就别瞒着我了,你自己都承认了,我也都晓得了,还瞒着金妈有什么意思。”金妈又说:“不如,过几天带回家给我来见见?”
金妈很高兴,一脸期待。
我是一头汗水,想着话确实是自己放出去的,要同金妈解释也根本不是随便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便干脆只能顺着金妈的话说:“现在都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如果时机成熟了,我再来带他回来。”
金妈别提多喜欢了,她说:“那我得让阿姨早些准备。”
金妈催着我:“开颜,你也别挑了,如果那男孩子合适,不如就定下来如何?金妈去同男方家见面。”
我没想到金妈竟然都想到这一步了,有些哭笑不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连声说了几个好字,糊弄过去,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还在床上便接到了陈丽娜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内同我说:“是林家那边退的婚。”
我一听,愣了几秒,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我在微信上问了她这件事。
我立马从被窝内钻了出来,便靠坐在那醒了醒神说:“哦,原来是这样。”
陈丽娜又说:“可能是那天的事情,陈青川当着林家的面做出那样的事,说出那些话,林家估计是介怀了,所以回去后的没几天便去了陈家退婚。”
我说:“陈家那方面呢。”
陈丽娜说:“陈青川自然是应允了,不过他父母似乎不肯,这几天拿着这件事情在那闹呢,往林家登了好几趟门,可陈青川都没跟过去,而林家那边大约是想挽回面子,也未同陈青川父母见面。”
陈丽娜在电话内高兴坏了,她说:“不会就这样崩了吧,这婚事。”
我之前倒是这样希望的,可没想到事情真的会发展成现在这般。
我听了陈丽娜这句话,却说:“行了,别多想了,我就问问,没别的事。”这时阿姨正好走了进来,让我下楼吃饭,我便对陈丽娜说:“我不同你说了,我去吃饭了。”
陈丽娜心情相当的好,便应了声好,我们挂断电话后。
我才从床上起身,立马下床。
林家那边未必是想退婚,估计只不过是拿拿乔,给陈家敲个警钟,也算是给自己挽回些颜面。
而陈家,对林家如此满意,林家退婚这件事,估计得将陈家急死,肯定会想办法从中转圜,不会真让这段婚事就此罢休。
这婚事要断,就要看陈青川怎样想了。
不过刚才听陈丽娜说,陈青川在林家退婚后,未再登过门,难不成他是打算退婚?
我想,陈青川应该不是如此不理智的人,他之前是发烧加病中,没理智也情有可原,可如今人也恢复的差不多的,怎么可能还会如此做。
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愚孝。
对于这婚事是否会断,我是抱着一个怀疑的状态。
在吃早餐的过过程中,我稀里糊涂如此想着。
吃完早餐,金妈被阿姨推出去散步了,所以我又上了楼,想再睡会,可谁知,我放在床上的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陈丽娜打的,便立马将手机从被褥内抽了出来,刚想去接听,可是却是一通陌生号码。
我没见过这个号码,最近给我打来的陌生号,我基本都已经存了,而这个号码,我确实未见过。
我望着愣了半晌,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了拒绝键。
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了睡意,又想到金妈昨天晚上念叨了一句,说是想吃糯米糕,便干脆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出了门便去外头搭公给金妈买糕点。
公交到了后,我提着包,直接上了车,车子过了两站,我下了车找到了那卖糕点的店。
我买了不少盒,以及一些其他吃的,觉得差不多可以后,也没有再逛的心情,便打算过个马路继续去搭公交,可是我才走两步,忽然有一辆车直接停在我身边,我也没在意,以为是路边停车或者问路的,正想饶过车子,继续朝前走,去赶红绿灯。
可那辆车上直接下来一个人,是个穿西装的男人,他直接挡在我面前唤了句:“这位小姐。”
我停下动作,看向他。
他说:“您是许开颜小姐吗?”
我皱眉,不解的看向,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我。
正当我疑惑时,对方便说:“我是陆氏集团董事长的助手何清。”
我立马往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看向他。
那几乎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我甚至自己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身后带着两个保镖,我左右看了一眼,问:“找我什么事。”
他说:“我们董事长有点事情想跟许小姐弹。”
我想都没想回绝:“抱歉,我还有事。”
我提着手上的糕点就想走,可还没走两步,那人身后的两个保镖,忽然走上前来将我围住,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脚步一顿,看向那个何清。
他笑着说:“许小姐,我们还是为难双方了。”他对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冷声问:“如果我不上车呢。”
那何清说:“还是请您上车吧,因为您现在也没别的选择。”
我冷笑,转身就要走,可谁知,忽然一双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捂住了我的唇,我刚想大声尖叫挣扎喊人,可对方动作极快,甚至还没等路边的路人反应过来,便将我往车内用力一塞。
接着,便是车门嘭的一声被关上,车子便从路边开离。
我在那挣扎着,那两个保镖便在那何清的吩咐下松开了我。
我看向那何清。
那何清说:“您不用紧张,我们董事长只是想跟许小姐聊聊,不会伤害您。”
我和陆治时,也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可从来都没怎么说过话,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找我。
我说:“我跟你们董事长有什么好聊?”
何清说:“您到那就知道了,总之您只需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您。”
我冷笑:“当然,你们也还没这个胆。”
我也不担心陆治时会对我怎么样,毕竟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只是我不知道他找我去是为什么事。
我也不再理会那个何清,也没有再挣扎,干脆安静的坐在那。
车子在一路往前开,很快便停在一处会所前。
何清竟然很是客气的先下车替我开车门,我坐在车内看了他几秒,便从车上下来,那两个保镖跟在我身后,何清便引着我朝里头走。
我看向他,没说话话,沉默的朝前走,何清跟在我身边。
会所里头弯弯绕绕,各种羊肠小路,当他带着我在一处亭子前停下后,何清停住没有再继续前进。
我站在那朝前望去。
亭子内挂着竹帘,看不见里头,我在那站了几秒,便朝里头走了进去。
陆治时果然正坐在里头等着我,不仅陆治时在,陆云清也在,她在替她父亲斟茶,见我来了,便将手上茶壶放下,起身便朝我说:“开颜,你来了。”
陆云清仍旧用开颜来称呼我。
我看向她,没说话,又看向坐在那的陆治时。
我便:“有事?”
陆云清走到我身边,对我笑着说:“自然是有,你先坐,我们坐下说。”
桌上斟了几杯热茶,既然已经到这了,我也不再拖沓,便大大方方朝着陆云清伸手的方向走去,我在椅子上坐下。
陆云清便对对面的男人同我介绍:“这是我爸爸,陆治时,你们应该见过一两面。”
是的,我们见过,陆治时也在打量我,不过很快,他竟然回了我一个微笑说:“不愧是老许的女儿,和他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他竟然很是和气的说:“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好友,以前最要好的时候,几乎是同穿一条裤子,所以不用见外,唤我句陆伯伯就行。”
他面容慈祥的看向我。
我看向他,同样也微笑说:“那是以前吧,后来我父亲与您应当不再是朋友。”
我这话带着刺,他自当是听出来了,他竟然也不生气,依旧笑容慈祥说:“小丫头嘴还是挺利索的,有点像你妈宋珍。”
他端着桌上的一些水果以及干果零食,往我面前移了些说:“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正面吧,小丫头。”
陆云清也在一旁笑着说:“爸爸,以前陆明小时候,您去接他放学时,他就经常跟开颜待一起,那个时候您就应该见过开颜不少次了。”
陆治时说:“面是碰过不少次,可真正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倒是第一次。”
陆云清说:“那您今天可一定要好好跟开颜聊聊。”
陆治时开怀笑着,接着他又看向我说:“你刚出生的时候,陆伯伯还抱过你,没想到眨眼你跟陆明都如此大了。”他感叹了一句,又说:“开颜这个名字还是我同你爸妈一同拟的,都想你一生能开颜大笑,开心快乐。”
面对陆治时的话,我脸上并没有半点笑意,而是直接对陆治时说:“您不用再说同我们父母的以前了,那种以前想来您和我父母估计都不想承认,所以再扯出来提也没多少意思。”
我目光直视着陆治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脸上的笑一凝,显然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些话来。
陆云清见陆治时脸色微变,便立马说:“爸爸,开颜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您别介意,我们年轻人说话都是这样的。”
陆云清在一旁小心翼翼说着。
陆治时冷下的脸,在听到陆云清的话后,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又展颜笑着说:“我怎么会介意,这小丫头性格直爽,倒真有她妈妈几分泼辣。”
陆治时也不再提以前,他倒是跟我拉起的家常,像个无比关切的伯伯,询问我:“自从你父母去世后,我听说你便去了国外,最近才回来,回来生活怎样?”
我是猜不透今天他们父女两请我来这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想跟他们绕圈子,便直言:“您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想必您也是个大忙人。”
我的话让陆治时脸色再次一冷,大约他没料到,他的客客气气,在我这,会反复遇冷。
他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果然下一秒,他便收起脸上的笑容,不再跟我绕圈子,他说:“既然你如此直爽,那陆伯伯也不跟你多说别的,今天之所以将你请来这,是有件事情要询问你。”
陆治时拧眉看向我问:“你和我儿子陆明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你父母都已经去世,人既然已经走了,那么之前的一切都算是自动两清,以前的我们不提,我只问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双方的关系。”
我不解问:“我和陆明现在能够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朋友了吗?”
“朋友?”陆治时冷笑。
他说:“不,你们现在不能当朋友,我需要你救我儿子,那就是和他成婚。”
陆治时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半分的玩笑,可我只觉得他一定是疯了,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让我跟陆明成婚?
我先是惊愕,再是好笑,我说:“陆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陆云清这时开口说:“开颜,我爸爸没有在开玩笑,我们现在都希望你和我弟弟成婚。”
以前这种事是想都不敢想,没想到这话竟然却由陆治时亲自提出。
而陆治时在陆云清说完那句话后,便从椅子上起了身,他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我只有陆明这一个儿子,为了他,我这个做父亲的,可以放下所有一切,同意那些以前根本不会同意的事,开颜,你和陆明是朋友,你应当知道我要同意这件事,需要下多大决心,可是陆明,现在已经由不得我再去计较以前的恩怨,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儿子陆明成婚。”
陆云清忽然攥住我手腕说:“开颜,只要你和陆明成婚,我们两家的恩怨就能够彻底放下,你和我弟弟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他,也会慢慢好起来,爸爸现在同意你们了,并且亲自来同你说这件事情,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开颜。”
我没有理会陆云清,也从椅子上起身,站在陆治时面前,我说:“不可能,陆先生,我和陆明现在是朋友,关于成婚这时,我不可能答应。”
我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我想走,可才走两步,之前那两跟我过来的保镖,又挡在我面前。
我动作一停,扭头看向陆治时。
陆治时眼睛里眯着一丝笑说:“开颜,陆伯伯现在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请求你,陆明是你朋友,你若是当他是朋友,这件事情你更应该帮忙才对。”
我说:“除了这件事情,我其余都可以,可唯独让我们结婚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
陆云清没想到我竟然如此之倔,她让两个退下,便走到我面前说:“开颜,可是现在只有如此才能够救我弟弟,连我爸爸这样倔的人都同意了你们的婚事,可见这件事情是唯一能够让陆明同意救治的机会,你难道想让他彻底废下去吗?”
她又说:“你别忘了,我弟弟是因为你才如此的,我们家不计较这些,完全是因为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你如今倒是连这个要求都不肯答应了?你难道是看着陆明去死吗?”
我望着陆云清,陆云清也望着我。
她眼里带着怒意。
我也并不好多少,我说:“你们逼迫。”
陆云清也不再跟我维持客气,她说:“是,没错,因为这是我弟弟想要的,他想要的就是你,而你就是她的解药,我们只能把你给他。”
我说:“若是我不答应呢?”
陆云清说:“那你就等着我弟弟死吧,只是你别忘了,我弟弟的命是被你所害,那时你以为陆氏和你们富安还能够相安无事下去吗?我告诉你,我们家就算是拼掉一切,也会和你们富安,来个鱼死网破,,我想这样惨烈的结果,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吧?”
我没说话,只是紧捏着自己拳头。
一旁的陆治时听到陆云清如此说,便插话说:“云清,话不用说的如此难听,现在就只论她和陆明的婚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