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竟然会骂我,我说:“对,我就是蠢,你说的没错,反正你永远都只会是帮着你的家人,从来都不会帮我。”
我转身要走,他又扣住我的手,我有些恼怒的看向他,很凶的问:“你干嘛。”
陈青川说:“那人不是你男朋友对吗,那天你是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对吗。”
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问,我看着他。
他朝我逼近,再次问:“回答我。”
我说:“我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重要吗,这件事情应该不需用和你解释吧。”
我想再次挣扎脱,陈青川却紧扣住,似乎我不回答,便不会放开我。
我越发恼怒了,我干脆伸手用力推着他说:“你放开我,别总是抓着我!”
可我声音太过大,在不远处的护士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我便闭了嘴,看向他。
他说:“先把脸上的伤处理下。”
他看向一旁的护士,对护士说:“麻烦过来处理下。”
护士听到他这句话,便断这药盘走了过来,其实我脸上还有许多的淤青,抓痕虽然结痂,可看上去还是有些可怕,护士替我检查了我一遍,便出去拿药。
如今反倒成了我坐在病床上,陈青川坐在沙发上。
这里是套间所以很安静,护士出去后基本没有别的声音,我抬脸看向沙发上的他,又低头看了看脚尖,便说:“你后天出院?”
陈青川开了电视,要理不理的嗯了一声,似乎又回复到了刚才的冷漠。
我看了他一眼,没再自找自话,便扭头在房间内四处看着,好在护士出去时间并不长,很快便拿着药回来,回来后,便在病床边给我处理着脸上的伤。
伤口还是有些疼痛的,不知道是药带了点刺激性,还是怎样,护士拿药在我脸上小心翼翼涂抹着的时候,我都在反复嘶声抽疼。
而陈青川的目光一直落在电视屏幕上。
护士上好药后,便将剩下的药给了我,交代了每日用几次,以及用法后,可能是病房内也没有事情要忙了,她便离开了。
我也从床上起了身,便看向陈青川,他依旧在看电视,我想了想说:“我今天也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你既然明天出院的话,那我就祝你身体早点恢复。”
我说:“那…我先走了。”
陈青川看向我,表情很冷淡嗯了一声。
算是回应了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之间这样的,望了他半晌,自己也没留下去的理由,便干脆朝外走。
我以为他至少还会说句话,或者看我一眼,可我从他面前走过,他却再也没有做挽留,或者出声。
我便一声不吭,从他病房离开。
到达病室外头,我又朝他病房内看,他没有追出来。
他这情绪变化的可真是快,我也不再停留,进了电梯,从这边离开。
反正我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他情绪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而且看他今天的状态挺好的,除了瘦了点以外,好像脸色还算正常。
倒是我,那几天竟然有点小内疚,真是疯了不成。
见他情况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我也放心的回了家。
不过到达家没多久,陈阖竟然给我打了一通电话,问我在哪。
我倒觉得有些奇怪了,莫非又是来跟我询问陈丽娜的情况?毕竟陈青川给我电话,除了这些事,便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
他问我在哪我,我自然是立马回:“陈阖哥,我在家呢。”
陈阖笑着说:“正好,我想请你吃个饭,开颜,你晚上有时间吗?”
请我吃饭?
恐怕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平时陈阖基本上都是在电话内问我陈丽娜的情况,这一次倒是要同我见面聊了。
我沉吟了半晌,便赶忙笑着说:“陈阖哥,我晚上有时间,你要约在哪见面?”
陈阖说:“顶月阁如何?”
那都是陈阖他们常去的地方,我说:“行,那晚上我过去。”
陈阖说:“我让小群过来接你。”
我立马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不麻烦小群了。”
陈阖便说:“好,那路上注意安全。”
我应答了一声,陈阖便同我说了我晚上见。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拿着手机有些搞不明白的在那看了看,便想着,还是给陈丽娜打个电话会稳妥一点,可电话拨过去,却无人接听,我又打了一通,还是无人接通,想着便干脆给她编辑了一条短信,同她说,她哥约我见面。
发送成功后,我便看了一眼时间,离晚上已经不远了。
我在家里等到七点,都没等到陈丽娜给我短信回复,倒是等来了陈阖的电话,他询问是否过来了,我已经在家里等候他许久了,赶忙说:“陈阖哥,我现在就过来。”
他笑着说好,还叮嘱了我一句,让我路上注意点安全。
等我到达顶月阁,小群在顶月阁的门口等我,他一瞧见我来,便朝我迎了过来,唤了句:“许小姐。”
我对小群笑了笑,他便引着我朝里头走,我跟在小群身后。
到达里头后,我以为只有陈阖一个人,没想到他的妻子,彭雾竟然也在,两夫妻都立马起身同我打招呼。
都是熟人,所以我也表现的很随意,同他们唤了句:“陈阖哥,彭雾姐。”
彭雾朝我微笑着,便走了过来,很是亲切的拉住我的手说:“开颜,你坐。”
她动作有些迟钝,不过我发现彭雾似乎胖了些,不仅脸胖了些,连肚子都有些凸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竟然下意识猜测了一句:“彭雾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这话一出,在一旁的陈阖当即笑着说:“开颜,就你眼尖。”
彭雾竟然也没有否认,而是脸色稍有些害羞说:“才两个月呢,你怎么倒发现了?难不成这么明显?”
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还是一猜即中。
我连忙说着:“恭喜恭喜。”又对陈阖说:“陈阖哥,没想到你竟然要当爹了。”
陈阖也相当的高兴,一脸为人父的喜悦说:“可不是,这是个意外之喜,我和彭雾都没料到。”
我们站在那说了一会话,陈阖又招呼着我坐下。
我便也没再多说,同着彭雾坐了下来。
彭雾便在一旁给我倒着茶水,而陈阖却递着菜单给我让我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我本来便没打算在这吃饭的,只是过来同陈阖见一面,我便主动问:“陈阖哥,你和彭雾姐今天请我出来,应该不是为了同我一起吃顿饭吧我?”
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是傻子。
陈阖也不绕圈子,他说:“确实是,开颜。”
我心里微微有了底。
陈阖习惯性的想要去拿烟点,不过他一看到旁边的彭雾,可能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他便停了停,将烟塞了回去,对我说:“我们其实除了丽娜的事,也没再有别的事情找你。”陈阖望着我,脸上的笑逐渐消失了,反而是严肃取而代之,他问:“开颜,你和丽娜是最好的朋友,难道真不知道她最近恋爱的事吗?”
果然还是这件事,陈丽娜是我朋友,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也确实不太知道情况,我甚至连是谁都不清楚,立马摇头说:“陈阖哥,我只知道她有男朋友,其余的真的不是很清楚。”
彭雾在一旁煮茶,她听到我的回答,便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而陈阖忽然拿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说:“你先看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牛皮纸袋,我看了陈阖一眼,他示意我拿,我便伸手拿起,将东西从里头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些照片,是陈丽娜和一个男人拥抱,接吻,逛街,说笑的照片。
而照片的里的男人,竟然有点眼熟,虽然看不到正脸,可我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
我再次看向陈阖,陈阖对我说:“里面的人你认识,他是你和丽娜的同学,他叫乔斌。”
他这话一出,我一脸惊愕,竟然会是乔斌?!
我再次拿起桌上的照片,反复看了一眼,经陈阖如此说,真是乔斌没错。
难怪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陈阖从彭雾手上接过煮好的茶水,往后我茶杯内添着茶说:“看来你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我说:“她只同我说过找了男朋友,却没同我说过是谁。”
陈阖说:“她最近闹着要结婚,这件事你知道吗?”
陈丽娜同我说过这件时,我没有否认,只是小声说:“她跟我提过,但是具体是怎样,我也不知道。”
我见陈阖脸色不是太好,便主动问:“陈阖哥,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丽娜如今也是该到了谈男朋友的年级,而且乔斌这个人很好,很上进,他也一直喜欢丽娜,倒是同丽娜挺般配的。”
乔斌是我同学,也算是我的朋友,他喜欢陈丽娜这件事,我是很早就得知了,只是没料到今天两人竟然真的成了,我自然是要替乔斌在陈阖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可陈阖却对乔斌这个人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我的话一出,他脸色果然更加不悦了,他说:“开颜,你说的不错,丽娜确实是倒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我不希望是照片里的这个人,他是我的妹妹,我自然希望她嫁人,是挑好的,而不是家庭背景很糟糕的那种,你知道,丽娜这个大手大脚管了,平时家里外头他都是任性妄为,她若是真跟这乔斌结婚,你认为她能习惯吗?”
陈阖说:“她还是不太成熟,这段时间估计是跟家里赌气,所以才和这个乔斌在一起,故意来气我们这些关心她的家人。”
彭雾这个时候也开口说:“开颜,丽娜哥哥为了她这件事情,最近几乎都没睡过一觉好觉,你帮我们劝劝她,让她不要胡闹,让她听听家里人的话。”
陈阖今天来着,自然是为了这件事。
他大约是真的心烦,所以也没再顾忌彭雾怀着孕,烟瘾发作后,他便抽了一根烟出来,最终给自己点燃,他吸了一口,便吐出一口烟说:“你是丽娜的朋友,你说的话她一般都会听,所以你帮我们劝劝她。”
陈阖吐出的烟雾,围绕着他的脸,此时他的表情,可以用极度烦闷来形容。
我望着陈阖的表情,便提醒着陈阖:“陈阖哥,彭雾姐怀着孕呢,你还是少吸点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多嘴说了这样一句话,而彭雾自己好像不是很介意,陈阖听我如此说,便看了她一眼,他低声说了句:“抱歉。”便将手上的烟立即掐灭。
他说:“烟瘾有点重,不好意思。”
我说:“没事。”
彭雾说:“开颜,你倒是能说说他,平时在家他可是不顾及这些的。”
她很是嗔怪的看向陈阖,面对妻子彭雾的嗔怪,陈阖却只是朝她笑了笑。
望着他们夫妻两,我再一次忍不住想,陈阖是真的爱彭雾吗?两人看上去无比的恩爱,可是仔细一想,如果爱的话,妻子怀孕,怎还会如此不顾及呢?
我望了一会儿,立马将话题扯到陈阖拜托的事情上,我倒是没顺从他的话,反而说:“陈阖哥,乔斌这个人是真的很不错,我们是同学,他家的背景虽然不怎么样,可人是相当优秀的,他还是陈青川的朋友。”
陈阖望着烟灰缸内还在冒烟的烟蒂,他抬起茶杯往里头灌了点水,彻底熄灭说:“人是不错,可是我们认为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陈阖抬眸望着我,脸色没之前那么和善了,他说:“开颜,希望你理解我这个做哥哥的苦衷,在这个世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丽娜幸福,你也不用再来说服我,乔斌那个人怎样,我一点都不想了解,我只知道,他不行。”
彭雾也明显感觉到陈阖脸色有变,便轻轻推了我说:“你陈阖哥就是如此,丽娜的事情,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
大约是我不该替乔斌说话,陈阖有点不太高兴,可能甚至都在怀疑,丽娜和乔斌要结婚,我是否会在从中撮合。
陈阖也不再跟我客气,他换了个姿势,正正经经坐在我面前说:“开颜,这件事,不管你认为乔斌这个怎样,我都希望你是持反对意见,这是陈阖哥唯一要求你做的。”
而这时,我手机震动,我立马拿出,陈丽娜终于给我回短信了,她在短信内很是激动同我说:“你不理他,他就是个神经病,我现在都不想跟他说!”
陈丽娜又轰炸式的发了几条,问我现在在哪,她现在就过来。
我一见她语气完全是要过来吵架的架势,自然没有告诉她我们在哪,便在暂时性没有理会她,而是对陈阖说:“陈阖哥,丽娜的事情我无权做主,所以不管情况如何,我都会保持中立,我也无法帮你劝丽娜,希望你理解,我也希望她是幸福的。”
陈阖没料到我竟然没打算帮他。
他脸色略沉看向我。
彭雾生怕陈阖会有火气,立马安抚他说:“陈阖,开颜这样做已经很好了,她作为朋友,更加不好说什么,她保持中立反而我们都好。”
彭雾想了想又说:“让我跟开颜聊聊吧。”
陈阖哪里还有平时的脾气,他再次抽出一根烟说:“去吧。”便再次点上,在那抽着。
彭雾便拉着我起身,朝外走。
到达里头的隔间后,彭雾对我说:“你不要在意陈阖的态度,他最近对谁火气都大,并不是针对你。”
我说:“我不在意的,彭雾姐你放心好了。”
我以为彭雾还会继续问我关于陈丽娜的事,可谁知,她却并没有往那边提,反而问我:“开颜,前几天你和青川的事,我听人说了。”
我看向彭雾。
她似乎不是为了陈丽娜的事,而单独拉我出来的。
她说:“开颜,彭雾姐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是相信你的,你若是对青川还有留恋的话,当初就不会同青川离婚,倒是青川一直对你…”她望着我说:“现在青川和语棠那边的关系,似乎有了问题,身为语棠的朋友,我私心里还是希望,她们两个人有结果的,毕竟婚期在订婚那天就已经商定好,所以事情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彭雾弯弯绕绕,话始终没落在重点上,她顿了几秒,终于便问:“你能不能看在彭雾姐的面子上,劝劝青川?”
今天倒是好笑了,两夫妻约我出来,不是为了同一件事情,却都是差不多的目的,劝。
劝这,劝那。
我假装没理会出彭雾话里的意思问:“彭雾姐,你的意思是?”
彭雾说:“语棠还是很喜欢青川的,所以我希望你劝劝青川。”
我对彭雾说:“彭雾姐,这件事情我恐怕帮不了,陈青川对林语棠是怎样的想法以及情况,我这个前妻恐怕无法插手。”
我直接拒绝了她,我又说:“我知道你是林语棠的朋友,可是彭雾姐我还是无法插手,他若是喜欢她,自然是会同她继续的,你不用多担心。”
我立马又抬手说:“时间上不早了,语棠姐,我还要去老宅看金妈,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我平时对彭雾都是客客气气,她以为我可能很好说话,可其实她错了,我和陈丽娜之所以能够做朋友,是因为我们两人是同一种人,好说话的时候,很好说话,不好说话的时,基本也不会管情面的。
我对她微笑:“抱歉。”我便没在里头多呆,而是朝外走。
彭雾站在那也没有追出来,只是看着。
而陈阖依旧在外头坐着,他见我出来了,便起身。
我便也说:“陈阖哥,我还有事,先不同你们多聊了,我得回老宅一趟。”
这时彭雾也从里头出来,陈阖听到她的脚步声朝她看去,彭雾没说话。
陈阖便也没有再勉强,他笑着说:“嗯,好,你早点回去。”
我朝他点点头,又对彭雾笑了笑,便从两夫妻身边退离,之后便出了厢房,又由着陈阖的助手小群送着离开。
等上了出租车后,我跟陈丽娜大概描述了下我刚才跟他哥见面的内容,同她描述完,我又问她,她那神秘的男朋友到底是不是乔斌。
陈丽娜在电话内沉默了一秒,她大概是知道瞒不下去了,同我说:“是。”她怕我笑她,立马又说:“他是真的对我不错,我才看上她的,你可千万别以为我之前也喜欢他。”
陈丽娜之前是死都不承认对乔斌有好感,不过也确实,她以前对乔斌基本都是闪躲着。
可我始终觉得陈丽娜,应该是对乔斌有点想法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尴尬。
现在两人在一起了,我竟然还真有几分高兴,不过想到陈阖之前对我说的话,我倒是没怂恿什么,而是对她说:“你哥似乎挺不喜欢乔斌的。”
陈丽娜说:“你管他,他喜欢谁了?我喜欢的人用得着他喜欢吗?”
陈丽娜又说:“总之你别听后他说那些屁话。”
她们两兄妹的事情我是搞不懂。
我便说:“行吧,反正你的情况我是不清楚的,你和乔斌怎样也看你怎么想。”
陈丽娜说:“好,我先回去一趟,等会再跟你说。”
我也没同她多说,也回了句:“好。”
车子是直接朝老宅走的,等到达那,金妈竟然还没睡,正在客厅看电视,她一瞧见我过来了,高兴的很,朝我招手,让我过去,我手上还提着一些水果,我将水果递给阿姨,我便朝金妈走去。
我笑着问金妈:“这几天您人怎样?可舒服点了?”
金妈说:“好了不少了。”她回答完便问我:“开颜,我听说青川和那林小姐退婚了。”
我听到金妈如此说,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金妈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听说,现在陈家那边为了这件事,正闹的不可开交呢。”
我说:“退婚?”我觉得不太可能,便又问金妈:“您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