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逆袭系统[快穿]》 请假条 上周出去和喜酒,得了病毒性肺炎,医生说一周会好,亲测无效23333333333333z,总之已经顶着三十八点几的高烧更新了六天,今天真的顶不住了,今天不更了==明天再去看看,老白从来没得过这么严重的感冒发烧啊啊啊啊!难受死了!以上。 第1章女配白苏苏 “贱人!你想对朕做什么?” 男人瘫倒在龙床上,下巴被一只纤秀的玉手钳住,强行抵到嘴边的药碗中,浓黑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眼前的宫装女子面容姣好,声如润玉,明明眼角眉梢都带着娇弱柔美的气质,眼底的恶毒跟狠辣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她蹙着眉,一双杏眼紧紧的盯着龙床上的男子,心中不住的叫嚣着“去死!去死!”手中的汤药却像是被按了静止按钮一般,无论如何都灌不下去,口中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叙述起对男人的爱恨情缠,从金殿初见到洞房花烛,从胎死腹中到家族覆灭,还有自己如何从冷宫弃妇到如今天子宠妃,这些年处心积虑犯下的种种罪行。 “只有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废话啊喂!再不动手又要挂了!”宫装女子内心不住的哀嚎。 当她终于可以掰开男子的嘴,将那碗毒药灌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手中闪着寒光的利剑准确无误的刺入她的胸口。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美丽的眼眸里皆是不甘、愤恨、还有对男子的无限眷恋。 “柔妃!”在男子声嘶力竭的呼唤之中,女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场震惊朝野的谋反大戏终于落下帷幕,身为反派大女配的白苏苏又被华丽丽的消灭了。 但当她以为自己又将被传送到下个世界,再次开启自己惨不忍睹的女配生涯的时候,灵魂却被一阵奇特的光芒吸走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处于一个纯白的系统空间,而眼前的液晶屏幕上正显示着她的身份信息。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49/100 容貌:58/100 体力:50/100 武力:8/100 精神力:8/100 魅力:18/100 技能:无 特长:无 逆袭力:0 没想到她大难不死竟然绑定了一个名为女配逆袭系统的快穿系统! 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初始属性不会太好,但看着49/58/50这样的数值白苏苏还是忍不住黑了脸,竟然连及格线都没有,难道自己一直都是以这种数据跟那些头戴光环的主角们拼气运?难怪死的这么凄惨! 其实严格来说白苏苏不算是一个人。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已经是女频中的万年女配,诸如晋江文、文、云起文、潇湘文……都有她活跃过的身影,长期担任撬闺蜜老公,爬皇帝龙床,夺女主家产,甩落落魄男配……等颇为不堪的女配形象。 和她的恶行相对的,她担任的这些女配下场各有各的凄惨,死法也是千奇百怪,直虐的白苏苏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然而在剧情大神的控制下,她只能按剧本设定走下去。 常言道反派死于话多,虽然好多次她都有机会杀死主角反败为胜,但却在每次要得手的时候被强制说一大段废话,最终错失良机功败垂成。 似乎察觉到了白苏苏的心理活动,眼前的触控屏幕上闪过一道白光,男人冷峻禁欲的脸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屏幕里,面容白皙英俊,双眸是摄人心魄的暗金色,鼻梁挺拔立体,刀锋般冷酷的薄唇露出凌厉的气势。 白苏苏拧着眉打量着对方:“你是谁?” 那人倪了白苏苏一眼,开口道:“我叫齐藏,是这个女配逆袭系统的主宰者,是我救了你,你以后为我工作。” 男人说话的声音如冷玉碎冰,话中的内容也是言简意赅。 “……”白苏苏眼底不自觉闪过一丝怪异。 身为一个万年女配,白苏苏当然知道女配逆袭系统是什么东西,但眼前这个男人自作主张的和她绑定了不说,还这么嚣张的自称主宰,这让心高气傲的白苏苏觉得有点不爽。 叫齐藏的男人没有理会白苏苏的态度,自顾自的道:“你所服务的系统名叫女配逆袭系统,顾名思义你任务的重点是成为剧情之中的女配并且逆袭。而逆袭力是你任务成功之后获得的奖励,当逆袭力积攒到一定数量之后,我会给你相应的奖励。要是不想再过那种被剧情操控的生活,替我卖命是你唯一的选择,现在你是想休息一下还是快点进入任务?” 齐藏的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情绪波动,让白苏苏有种牙根痒痒的感觉,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是她惹不起的,所以犹豫了片刻白苏苏就乖顺的点了点头,要求立刻进入任务。 似乎因为白苏苏的顺从,齐藏的心情愉悦了许多,大手一挥,白苏苏的眼前就出现三本的封面,书名分别是穿越之我是青楼头牌、冷面总裁的软萌娇妻、早安,会长大人,而底下的星级显示这三本都是一星难度的任务。 齐藏道:“由于是第一次任务,特别给你一个三选一的机会。” 白苏苏看着那些书名,表情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这个齐藏看起来这么正经,没想到内心如此重口味,这几个书名怎么看都是雷文啊!就算不知道剧情,白苏苏已经感受到一股狗血和天雷滚滚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害相权取其轻,白苏苏挣扎了很久,伸手点中了那本《早安,会长大人》。 随着一阵系统的语音提示,白苏苏只觉眼前白光一闪,灵魂就被那道光吸了进去。 脑子里被强行塞入的记忆让白苏苏头疼欲裂,精神力不足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大脑超负荷运载原著的剧情导致眩晕和疼痛。但白苏苏当女配这么多年,什么苦头没尝过,这点痛苦强撑一会儿就过去了。 和白苏苏预想到的一样,这本名叫《早安,会长大人》的校园言情,相较起那本穿越文和总裁文,剧情算的上小清新。 女主白雅雅是白氏企业总经理的独生女,性格单纯善良,乐于助人喜欢小动物,是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小时候由于车祸,女主失去了对青梅竹马的男主李昊泽的所有记忆。 于是已经在国外完成全部学业获得经济贸易与工商管理博士双学位,并且继承了家族可以主宰半个地球经济命脉的超级财团的男主决定伪装高中生,进入女主的学校就任学生会长帮助女主恢复记忆并夺取女主的芳心。 第2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 为了方便执行任务,原主的名字也叫白苏苏,身份是女主亲生母亲过世后,白父再婚妻子带来的女儿。 犹如灰姑娘的坏姐姐般,白苏苏为了在白家站稳脚跟,从小就处处和白雅雅针锋相对,力求在所有事情上压白雅雅一头,也因此得到了白父更多的赞扬和栽培。 原本白雅雅这一辈子都会被白苏苏的光环压制,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但这一切随着李昊泽的到来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白苏苏很早就对李昊泽心生爱慕,但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李昊泽的心里和眼里都看不到白苏苏。嫉妒心和自卑使白苏苏黑化,做了许多陷害女主和阻碍他们相认的事情,但都被男主以雷霆手段虐暴,失去了白父对其的信任和爱护,最后因违法犯罪被关进了监狱。 看完整个剧情白苏苏只想撞墙,说好的校园小清新呢!分明是披着校园外衣写霸道总裁啊! 但任务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做完。 白苏苏只是懊恼了片刻,便开始思忖完成任务的对策。 因为只是一星级的任务,这次的目标也相对简单,原主很后悔因为自己对李昊泽的爱和对白雅雅的妒忌做了许多错事,辜负了白父对自己的宠爱和栽培,最终还锒铛入狱,白苏苏只要不再犯错帮原主拿回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 原主之所以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全是因为对男主的执念,白苏苏对男主毫无兴趣,只要远离女主和男主,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白苏苏正式进入剧情的时候才发现一件坑爹的事情。 虽然现在只是刚开学没多久,但是白苏苏在见到李昊泽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李昊泽就是当年那个男孩。 在见到李昊泽在学生会办公室偷吻睡着的女主之后,白苏苏嫉妒成狂,唆使一直暗恋自己的校霸开车撞死白雅雅。 此时女主白雅雅正叽叽喳喳跟她说着话,说着自己今天在学校的经历,和同学的相处,听的白苏苏脑壳子疼,很想一下打爆她的头。 但她心里知道就在下一秒,白雅雅会被疾驰而来的一辆摩托车撞伤,被恰好路过的男主所救。 虽然校霸肇事后逃逸,没有当场被人抓到罪证,却被手眼通天的男主调查的一清二楚,校霸惊惧之下供出原主指使自己做的事情,使原主在女主和男主面前暴露了真实面目。 这是原主做的第一件错事,也是摧毁原主人生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白苏苏绝不能让车祸发生,所以当背后的汽车急驰而来的时候,白苏苏大喊一声:“小心!”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白雅雅。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自己便被车头迎头撞上,身子倒飞了出去,书包里的课本也在这瞬间抛洒出来,落了满地。 巨大的痛觉席卷了白苏苏的全身,在落地的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坑爹的!在原著里白雅雅只是摔倒擦伤了胳膊,脚踝扭伤而已,可是为什么轮到她会要飞出去? 难道因为自己没有主角光环所以受伤加倍吗? 白苏苏内心懊悔不已,早知道不逞强推开白雅雅,一起往旁边闪就好了。 白雅雅是个傻白甜,平时软萌可爱,但一到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 见到白苏苏为了救自己被撞伤,整个人都傻了,站在原地呆愣愣的望着白苏苏,眼泪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是不是要死了!雅雅不要姐姐死……呜呜呜呜……” 白苏苏痛到呼吸都快停滞了,白雅雅的哭声却如魔音穿耳般在她头顶盘旋,吵的她脑子都快炸开了。 校霸眼见自己撞错了人,惊恐万分,脚下油门一踩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苏苏艰难的抬起手,目光紧紧的缩在白雅雅的身上,企图她看到自己伤势的严重性,不要在哭了。 但身为一枚水做的女主,哭起来不到海枯石烂是不会停歇的,哪里会理会白苏苏的死活? 就在白苏苏以为自己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时候,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跑车上下来,径直朝着这边跑了过来,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一身深蓝色的高中制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出意大利手工西装的既视感。 不用猜这人肯定就是本文的男主,某位伪装成高中学生会会长,实际上日理万机,分分钟上百亿资金流动的HK集团现任执行总裁李昊泽! 本以为李昊泽是来救自己的,却见他关切的弯腰凑近了白雅雅的面前,柔声问道:“雅雅,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身高1米85的男主站在1米56的女主面前不得不弯下他挺直的脊梁,高贵的头颅,并倾斜四十五度角跟女主说话。 “唔……”白雅雅哭的不能自己,听到李昊泽的声音这才睁开眼睛。 李昊泽在开学的时候和女主一起入学,平时有事没事就把白雅雅叫到学生会办公室“谈话”,早就撩拨的心思单纯的白雅雅芳心大动。 此时见到李昊泽,白雅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的抓住李昊泽的袖子,抽抽搭搭的道:“会、会长,姐姐……姐姐她……”说着将手指一指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苏苏:“姐姐她被车撞了,呜呜呜呜!” “什么?”李昊泽吃了一惊,这才注意到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的白苏苏。 李昊泽跑的急,眼里只看到白雅雅的眼泪,竟然完全忽视了身旁躺着一个血流了满地的人。 虽然早知道男主心里只有女主,其他人都是空气是总裁文的一贯设定,但白苏苏没想到李昊泽已经眼瞎到这种地步了! 她充满怨念的瞪着李昊泽,试图让男主看到自己此时凄惨的模样,毕竟才进入剧情就挂了的话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但因车祸受到的剧烈撞击让她有口难开。 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意志太强烈,白苏苏的目光犹如两道芒刺,盯的李昊泽浑身不自在,他这才把头转向白苏苏道:“白苏苏,你怎么样了?你哪里受伤了?” 第3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2 到底是男主,不像女主只知道嘤嘤嘤,李昊泽迅速的托住了白苏苏的后脑勺,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不至于被流出的血液堵住气管,窒息死亡。 看到男主终于把视线分给自己一点,白苏苏的心理终于平衡了一点。 她想抱住男主的手告诉他我哪里都受伤了,哪里都疼,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但刚一开口,口中就涌出一大口鲜血来,脸上的表情也因痛苦而抽搐。 李昊泽的手掌正好托在白苏苏的脸颊上,温热黏腻的血液瞬间沾湿了他的手掌。 李昊泽望着手上殷红的血迹,身子猛然震住,脑子里幻灯片般迅速闪过十年前白雅雅被车撞倒的场景。 那是他心中最恐惧的记忆,弱小无助的白雅雅像是破碎的洋娃娃一般,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手上还握着自己送给她的玩具小熊,此时白苏苏苍白的脸色和无助的表情一如当年的场景重现,让他抱住白苏苏的双手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白苏苏看到李昊泽在发呆,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她是女配,但能不能尊重一下她的生命? 在场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靠的住的,男主在发呆,女主只知道哭,围观群众在吃瓜,她能怎么样?当然是快死了啊! 眼看着靠他们自己的觉悟是不可能了,白苏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了李昊泽的手,扬起脖子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1、2、0……” 为什么是120呢?因为白苏苏怕主角智商不在线,说救护车不知道打哪个号码。 李昊泽听到白苏苏的话,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当年白雅雅就是这样躺在他怀里,只是当时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费尽全力也什么都做不了。 但现在不同了,他已经长大了,长大到足够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一个人,他望着白苏苏的脸,坚定的道:“白苏苏,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说完不等白苏苏反应,就弯腰将白苏苏从地上抱起来,朝白雅雅道:“来不及打救护车了!她现在的情况很危急需要尽快送医,坐我的车!” “啊?哦哦哦!”白雅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迅速的打开了车门帮着李昊泽把白苏苏放了进去。 李昊泽把哭哭啼啼的白雅雅一把塞进了副驾驶,然后开车迅速把白苏苏送到了医院。 躺在后驾驶座上看着飞速驾驶的男主,白苏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终于放心的昏死过去,但却在即将失去意识的一瞬间恍惚看到了女主白雅雅充满怨毒的双眼。 因为抢救及时,白苏苏终于捡回一条狗命。 但因为不是主角,没有光环护体,金刚不坏神功,所以导致右手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额头上还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白苏苏深深的怀疑,要不是自己还有推动剧情的作用,早就嗝屁了! 望着镜子里五花大绑的自己,白苏苏忍不住哭出声。明明只是一星任务,为什么一出场就差点挂掉!齐藏那个家伙分明是想玩死自己吧! 不过现在被撞的人是她,女主一点事情都没有,男主应该不会多事的调查下去,直接避免了被男主和女主知道她真实面目的危机。 反正原主是左撇子,右手骨折影响不大。轻微脑震荡只是头晕一点,没多大关系。至于额头上的疤痕就更不需要放在心上了,她又不是主角要靠脸吃饭,原主是靠才华的!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女配,还是个炮灰,没被车撞死就已经不错了,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下次她一定要努力远离女主,避免累及自身。 毕竟女主有光环护体,即使受伤也没什么事,自己就不同了,很可能会死! 虽然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人设也在她舍命相救的情况下没有崩,但白苏苏昏迷之际白雅雅的那个眼神却一直在白苏苏的心头挥之不去。 白雅雅应该是一个只会嘤嘤嘤的傻白甜女主啊,为什么会对着刚刚为了救自己被车撞的满身是血的姐姐露出那样怨恨的眼神? 难道说……女主其实是朵黑心莲,软萌傻白都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 白苏苏的母亲李香兰女士此时正用捏着汤勺,一脸郁闷的将炖的恰到好处的猪手汤喂进白苏苏的嘴里。 白苏苏正在想事情,没断的那只手枕着后脑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中国人讲究以形补形,所以住院以来白苏苏每天都被投喂猪手黄豆汤。 知道的是她断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了娃! 李香兰看着白苏苏打着石膏绷带的手,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眼见白苏苏意兴阑珊,一下将汤碗丢到了桌子上,朝白苏苏劈头盖脸一阵数落:“白苏苏!妈妈从小就教育你走路要一停二看三通过?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你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活?” 白苏苏现在脑震荡还没好,最怕的就是有人吵,闻言忙道:“妈你别喊了……我就是看见车来了推了她一把,谁知道就撞我身上了,难道眼睁睁看着雅雅被撞置之不理吗?” 李香兰闻言顿了一下,随即脸色整个沉了下来:“什么?你出车祸是为了救雅雅?那她怎么什么都没跟我们说啊?我还以为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呢!” 白苏苏眼眸微眯,吃惊的看着李香兰:“雅雅没和你们说我为什么受伤?” 看来她猜的没错,女主这个小婊砸果然不对劲,自己为了救她差点被车撞死,她竟然什么都不说让人以为是她自己走路不看道?不知道是因为胆子太小吓傻还是私心。 但直觉让白苏苏觉得白雅雅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单纯。 她刚想说点什么,眼睛却瞥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逆着光,从门缝底下看到三道人影。 难道是女主和女主的爸爸来了?那么多出的一个人会是谁呢? 白苏苏心中一动,决心测试一下女主到底是不是真小白。 她压低了声音,望着李香兰有些委屈的道:“算了妈妈,我想雅雅没说应该是怕你和爸爸责备她,反正她现在没事就好,我受这点伤没什么的。” 第4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3 李香兰闻言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指着白苏苏的鼻子骂道:“你下个月的奥数大赛不想参加了是吧?那可是要影响你们学校保送名额的!还有李大师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我帮你求了好久的情,人家才愿意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指导你钢琴,你手现在这样我怎么跟人家交代?” 白苏苏虽然是个女配,但却是一个背负不属于她才华的女配,不仅是个全方位的学霸,还在钢琴和绘画上有着不错的造诣,对女主来说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这也是为什么白父会将更多的精力用来指导和栽培白苏苏的原因。 在李香兰眼里白雅雅就是个只会吃饭和嘤嘤嘤的窝囊废,连白苏苏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如今她视如生命的女儿竟然为了救白雅雅受了这么重的伤,叫她怎么能不气? 白苏苏知道李香兰心疼女儿,也很想和她同仇敌忾,但现在门外明显有人在听,只能扮善良的道:“妈,您就别生气了,要是我不救雅雅的话,被撞的不就她了吗?她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要是她受伤了爸爸该多伤心啊。” 李香兰闻言瞪了白苏苏一眼,气的直跺脚:“女儿啊!你别傻了,你当人家是妹妹,人家可没当你是姐姐。你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却连句话都不说!而且她又不要参加集训!成绩普普通通,少上几天课也耽误不了什么。还有那可是李大师诶!李大师!刚在国际上拿了奖的!好浪费的呀!你要气死我……” 白苏苏缩了下脖子,眼睛却紧盯着门缝道:“那就让雅雅去上李大师的课好了,这样就不浪费了……雅雅也学过钢琴的。” 李香兰被白苏苏这话气的上去揪着白苏苏的胳膊拧了一下:“你这个孩子是不是傻?竟然要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妈妈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又不是你爸爸亲生的,要是不努力的话……”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李香兰身子顿了一下,转身拧开了病房门:“谁啊?” 只见白雅雅的爸爸白敬云,白雅雅,还有李昊泽三人站在门外,而且看着白雅雅泪眼汪汪还有李昊泽满脸阴鹜的样子,显然是听见刚才李香兰说的话了。 白苏苏暗道幸好自己机敏,没有乱说什么话,万一惹得李昊泽不满的话以后就不好混了。 李香兰知道自己的话被人听见之后一脸尴尬,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将三人让进了屋里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公,雅雅,你们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过来。”抬眼看到李昊泽,好奇的道:“这位是?” 白敬云虽然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理解妻子的心理。 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难免有私心,他虽然表面上对待白雅雅和白苏苏一视同仁,但内心深处对待白雅雅却始终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李香兰只是白雅雅的后妈,平日里也照顾的她很周到,如今白苏苏为救白雅雅受了伤,她心疼也是应该的。 只是他没想到一向老实善良的女儿竟然会隐瞒白苏苏被撞的真实情况,惹的妻子大为不满,一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他捏着李香兰的手,示意她放松,挤出一丝笑脸道:“我正好去接雅雅放学,顺便来看看苏苏的伤势,怎么样,好一点了吧?” 李香兰眼见老公来了,立刻变作了柔弱的贤妻良母,抹着眼泪道:“好什么呀!手都骨折了,打着石膏动都动不了,还有额头上的伤,医生说会留疤,苏苏可是女孩子啊……这万一以后找不着婆家怎么办?”说话间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白雅雅瞟去,虽未言明,却是在责怪白雅雅把白苏苏害成这样。 白敬云心知白雅雅此次隐瞒实情让李香兰很是伤心,面带愧色的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太伤心,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大不了以后送苏苏出国去做祛疤手术就是了。你啊!就是心急,学习的事情慢慢来,不要给孩子太大压力。” 李香兰心知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大事,即使自己再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乖顺的点了点头,只是朝白雅雅道:“雅雅,你在学校上课这么辛苦,要是觉得累的话其实不用过来的,你姐姐她现在断了手整天躺着也没什么好看的。” “妈妈……”白雅雅听到李香兰叫自己的名字,有些畏惧一般的瑟缩了一下,水汪汪的眼睛里泪光闪闪,我见犹怜的模样。 刚才李香兰说的话白雅雅全都听到了,此时表面无辜的像只小兔子,内心却是懊恼不已。 当日车祸发生突然,白雅雅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对自己盛气凌人的白苏苏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会舍身救自己。 当时看到白苏苏伤的这么重,很可能会因此死掉,白雅雅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想到白家父母一向偏心学习成绩优异的白苏苏,并且早就有计划让白苏苏继承家族的企业,如今他们的掌中宝受了重伤,父母一定会责怪她,把白苏苏变成这样的责任推到她的头上,所以下意识保持了沉默。 反正白苏苏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如果她死了或者成了植物人,这件事情就永远没人知道了! 但是谁知道白苏苏命这么好,被车撞飞出去也只是断了一只手,更让白雅雅气恼的是白苏苏都成这样了还是死性不改的想要害自己,竟然被她听到白苏苏跟她妈妈告状,真是让人讨厌! 思及此,白雅雅心中的怨恨简直要喷涌而出,身子也因为气息不稳而颤抖起来,看着越发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白敬云看着自己女儿怯懦怕生的模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接口道:“你也别怪雅雅,她胆子小,那时候可能吓傻了所以才没说的……苏苏是为了救雅雅才变成这样的,她当然要来看看,雅雅,快去看看你姐姐,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嗯!”听到白敬云的话,白雅雅眼神黯了黯,但很快便露出一丝喜悦,蹦跶着跑到了白苏苏的面前:“姐姐!雅雅来看你了!都是雅雅不好……姐姐你可不可以原谅雅雅?” 第5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4 白苏苏看着小兔子般睁着大眼睛一脸纯真的白雅雅,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呵呵呵呵……” 从白雅雅进门到现在,白苏苏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虽然白雅雅伪装的极好,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白雅雅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的眼神里还是看出穿了她的真实面目。 这种眼神白苏苏再熟悉不过了,上一世她在宫斗文中见到最多的就是这种眼神,每当她乘着銮驾穿过长长的永巷去往皇帝寝宫陪王伴驾的时候,沿途的妃嫔和宫女们眼中就是这种表情,羡慕、嫉妒、怨恨还有厌恶和鄙夷。 不过白苏苏却并不打算在此时此刻揭穿白雅雅。 虽然白雅雅耍心机不告诉大家自己是为救她受伤,但开车撞人的人是原主安排的,她这也算是自食恶果,这时候兴师问罪的话反倒会弄巧成拙,随便破坏一下女主单纯善良的形象就算了。 她温柔的看着白雅雅,拍了拍白雅雅的手背:“傻丫头,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姐姐相信你一定不是故意隐瞒的对不对?” 白敬云眼看两个女儿说着话,这才放下心里,对着李香兰道:“老婆,这是我生意上伙伴的儿子,叫昊泽这次刚从国外回来。” 李香兰是在白雅雅五岁的时候带着六岁的白苏苏改嫁过来的,没过多久李昊泽就出国了,所以虽然李昊泽是白雅雅的青梅竹马,她见过小时候的李昊泽,但现在也认不出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昊泽,热情的道:“昊泽啊?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这次回国是上学还是工作啊?你爸爸妈妈都还好吧?” 李香兰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李昊泽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一方面是因为李香兰刚才说的针对白雅雅的话,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父母在他们出国不久之后就被人暗杀了,白雅雅现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李香兰所说的因为白雅雅学习成绩不好所以受伤也没关系的话触到了他心里的底线。 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李昊泽的家庭情况,白敬云却是知道一些的,深怕妻子触及人家的伤心处,连忙打岔道:“哎呀人家刚回国没多久,时差还没倒过来呢,这些问题下次再问。昊泽现在回国上学了,和苏苏还有雅雅在同一所学校,这次苏苏受伤就是昊泽帮着送到医院的,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李香兰除了自私一点,说话刻薄一点,其实是个很好打发的人,闻言忙抓住李昊泽的手道:“哎呀!真的啊?那我可得好好谢谢昊泽了,医生说了,苏苏当时的情况特别危险,要是再晚一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阿姨真是要谢谢你了。” 李昊泽被李香兰抓住手,脸都绿了,但毕竟是白雅雅的继母,就算他万般厌恶,但也不能不给面子。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来,脸上挤出一丝笑:“伯母,您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李香兰察觉到李昊泽的冷淡,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在心里吐槽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白敬云趁机道:“老婆,让昊泽和雅雅陪苏苏聊聊天,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给苏苏买一点。”然后扯着李香兰就出去了。 李香兰一脸的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忤逆老公的意思跟着他出去了。 李昊泽眼见李香兰走了,这才松了口气,这位未来丈母娘的气场真是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的走道白苏苏的身边,居高临下望着白苏苏道:“白苏苏,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刚才白苏苏和李香兰的对话让他很是吃惊,原本以为白苏苏会和她妈妈一样埋怨白雅雅,没想到白苏苏竟然会帮白雅雅说话,和小时候争强好胜的样子很不一样,也让李昊泽对她映象产生了很大的改观。 白苏苏没想到男主这种眼高于顶的生物会主动问自己的伤势,感受到来自会长大人的凝视,白苏苏强装镇定的笑了笑:“我?挺好的啊,在医院有吃有喝又不用上课,除了我妈唠叨了一点以外,别的都没什么问题。” 对于忠犬属性,并且眼里心里都只有女主的男主,白苏苏并不想攻略,所以态度也随便了一些。 看着白苏苏没心没肺的样子,李昊泽微不可闻的皱眉,有些困惑的道:“你不是下个月奥数大赛要参加集训吗?错过这次拿奖的机会不会觉得遗憾吗?” 在原著之中,白苏苏参加了这次奥数竞赛而且取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被校长在全校大会上点名表彰,所以白苏苏完全知道大赛的题目和集训内容。 她扬了扬尚且完好的左手道:“雅雅没告诉你吗?我是左撇子,就算右手断了也还是可以在下个月下场答卷,而且我早就在上个月就做完了集训课程的全部题目,不去上课也没什么关系,这次受伤就当放假了。” 李昊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因为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只关注白雅雅,从未仔细了解过白苏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她不仅对白雅雅呵护备至,性格也这么豁达开朗,学习成绩还这么优秀,相比较起平庸笨拙的白雅雅,确实光芒万丈。 原本他一直因为白雅雅而对白苏苏心存芥蒂,但眼下看来白苏苏也没这么讨厌。 白雅雅察觉到李昊泽眼底的惊讶和欣赏,心中不禁暗暗神伤,一股酸涩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这个白苏苏又在炫耀自己的成绩了!不就年级第一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会长刚刚的眼神明明是在称赞她……难道会长也因为白苏苏的成绩而对她刮目相看吗?为什么大家都这样肤浅! 想到这,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试图迅速的将李昊泽的目光从白苏苏身上夺回来:“姐姐,都是雅雅不好,要不是为了救雅雅姐姐也不会受伤……呜呜呜……姐姐你让妈妈别生雅雅的气好不好?雅雅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不会再妨碍姐姐了……” 第6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5 白苏苏原以为白雅雅只是为人比较虚伪,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阴险,当着自己的面给给自己挖坑。 原著中李昊泽是个非常偏执的人,从小失去父母的他性格非常孤僻甚至有些阴郁,唯有女主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阳光,无论是谁只要欺负女主他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雅雅在男主面前扯到李香兰还说什么妨碍的话,明摆着是要让李昊泽觉得她在白家受到后妈的苛待了?! 原主的愿望是安稳的度过一生,白苏苏可不想自己和原主的母亲上会长大人的小黑本,既然女主要跟她玩心机,那她就只能奉陪了。 她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摸了摸白雅雅的脑袋:“傻孩子,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不救你呢?而且我的伤势其实不算很严重,再过一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她有些无奈的看了李昊泽一眼,才道:“雅雅……你有什么心事不妨直接说出来,是不是妈刚才的话让你心里不舒服了?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她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坏心眼的,雅雅你答应姐姐,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白雅雅没想到白苏苏会这样说,直接指出她刚才话中有话,反倒显得她心胸狭窄,有挑弄是非的嫌疑。 这个白苏苏从前一直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样子,根本不屑于跟自己废话,今天怎么处处跟自己作对? 她一时紧张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用眼泪掩饰自己的慌乱,眼中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滚落,啪嗒啪嗒落在白苏苏的手背上,要不是白苏苏是个女的,肯定心都要被她烫碎了。 李昊泽原本听到白雅雅的话十分心疼,眼见白苏苏自己伤的这么严重还要调解白雅雅和她母亲的关系,原本紧蹙的眉头又渐渐松开了。 他双手握住白雅雅的肩膀,劝解道:“雅雅,别内疚了,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错,白苏苏变成这样你也不想,阿姨她一定会理解的,是不是?” 白苏苏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脸上却是更加的亲切和蔼了,:“是啊,雅雅,姐姐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要哭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老是哭鼻子当心被会长笑话,再哭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白苏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十足和蔼,一点也看不出嘲讽的样子,但白雅雅还是敏感的感受到了白苏苏话语里的深意,微顿了一下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白苏苏这尖锐的哭声吵的脑壳痛,要不是当着男主的面,白苏苏怀疑自己很可能会直接掐死她。 但对方毕竟是女主,气运滔天又有忠犬男主护驾,她区区一个女配又能怎么样? 眼看着男主越来越黑的脸,白苏苏还是决定来日方长,等她的手好了以后再来慢慢收拾女主。 她蹙着眉,眼圈瞬间一红,将哭未哭的模样加上苍白清秀的面容较之白雅雅肉嘟嘟的包子脸更加的动人心魄,她手忙脚乱的用仅剩的一只手去替白雅雅擦眼泪:“雅雅,你别哭啊,是姐姐说错话了让你伤心了,都是姐姐的错,你快别哭了啊……” 李昊泽却是已经一下将白雅雅转到了自己面前,拿出绣着他名字的手绢给白雅雅擦起了眼泪,望着白苏苏的眼神也没了之前的友好,而是带着责备和阴鹜。 白苏苏见状心中咯噔了一下,这男主不是吧?这么没有同情心的吗?她都已经演的这么声泪俱下,竟然还给她甩脸子看,难道他会因此恨上自己?要死要死要死……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起来。 等等……疼? 对了!她现在不止断了手,还是个脑震荡患者啊,要比惨的话她才是更可怜的那个吧? 思及此,她忙用左手扶住额角,双眼微眯脑袋无力的往后倒,脸上显出一丝痛苦的模样:“嘶……啊……” 李昊泽原本还在安抚白雅雅,眼见白苏苏痛苦的模样,有些游疑的出声道:“白苏苏,你怎么了?” 白苏苏“虚弱”的动了动眼皮,望了李昊泽和白雅雅一眼,挤出一丝辛苦的微笑:“我……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缓一会儿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白苏苏的眼睛却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白雅雅,眉头微不可闻的蹙了一下。 李昊泽这才想起白苏苏因为车祸脑袋受到撞击造成了脑震荡,非常的怕吵闹需要静养,先前他站在门外的听到李香兰和她说话的时候,就听到她说被吵的头疼,让李香兰不要说了这样的话。 难道白苏苏现在是被白雅雅的哭声吵的头疼了吗? 李昊泽心底闪过一丝犹豫,虽然心疼白雅雅伤心流泪,但比起什么事都没有的白雅雅,受了重伤的白苏苏也需要人照顾。 想到这,原本让人心碎的哭声不知怎么的就显得有些刺耳起来,李昊泽捧住了白雅雅的脸蛋,用半带哄骗半带严厉的声音道:“好了雅雅,别再哭了,没看你姐姐头疼的厉害吗?我在这守着,你去叫医生好不好?” 白雅雅原本哭的正伤心,看到李昊泽严肃的表情,眼泪一下就被吓的止住了。 会长为什么这么严肃的看着自己,难道……会长变心了,嫌自己烦了?不!不能这样!她不能失去会长! 白雅雅强忍住哭声,但泪水却在眼眶里打着转,想落又不敢落的模样更加的委屈了。 “学长……对、对不起,雅雅不是故意的……”白雅雅扁了嘴可怜巴巴的道。 李昊泽看着白雅雅强装的坚强,心里闪过一丝懊悔,暗骂自己刚才说话的方式太严肃了,指腹忙抹了抹她的眼泪道:“乖,学长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雅雅也不想你姐姐有事是不是?” 白雅雅心中的苦涩无法言说,说到底李昊泽还是在关心白苏苏的伤势多过她的感受。 但白雅雅也不是个只知道哭的蠢货,心知自己欠了白苏苏一条命,如果她现在再哭下去的话反而显得不知轻重,只能强装单纯的用力点头:“嗯!雅雅现在就去叫医生,学长帮雅雅看着姐姐!”然后转身迈着小短腿奋力的跑了。 白苏苏眼皮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看着白雅雅离开了,心中暗笑不已,好歹她也是个正经的伤病号,要是连装惨都比不过女主的话,也就不用在男主面前出现了。 不过话要说回来,李昊泽也就是个校园文男主,人设还是青梅竹马加忠犬,换了正常人谁受的了这么哭唧唧的女朋友?要是换了白苏苏的话,早就一脚把她踹飞了。 李昊泽原本想上前查看白苏苏的情况,不想竟看到了白苏苏睁眼偷看的小动作,不由的一愣。 敢情这家伙刚才说的什么头疼都是假装的吗?亏他还这么紧张的让白雅雅去叫医生! 白苏苏明目张胆的说谎,骗取他的同情心,照理来说他应该很生气的,但看着她打着石膏包着纱布的额头,李昊泽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他坐到了白苏苏的面前,沉声道:“别装了,雅雅走了。” 白苏苏扶住额头的手僵了一下,随即面上表情纹丝不动的李昊泽一眼:“会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昊泽锐利的眸光注视着白苏苏,口气严肃的像是审讯犯人一般:“雅雅这么关心你,你为什么撒谎骗她?” 白苏苏眼见李昊泽已经发现自己装头疼的事情,再装下去就有些不合适了,拿下手挑了挑眉毛睨了李昊泽一眼:“我撒谎?让雅雅去叫医生的人难道不是会长你吗?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我头疼,想要医生来检查吧?更何况我刚刚是真的被她的哭声吵的有点头疼,不过好在会长你明白我的心意。” “……”李昊泽的眼神瞬间的幽暗了下来,方才的白苏苏温柔可人,说话微笑都如沐春风,现在的白苏苏的眼神却邪气凛然,满带侵略性,微微上翘的嘴角既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李昊泽眼底讶异,随即懊恼起来。 什么温柔大度,原来都是伪装的吗?他竟然没有看出来,以为她是真的头疼,真是失败! 他沉了脸,微眯了眼眸注视着白苏苏:“这样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很有意思吗?” 白苏苏端详着眼前的李昊泽没有说话,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好半晌才道:“骗取别人的同情心?你觉得我需要吗?还有,刚才不是会长你有话想要对我说,故意支开雅雅吗?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李昊泽本该义正言辞的反驳回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苏苏的眼神,他的心底却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慌乱,脚下也像生了根一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你胡说!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白苏苏只是想逗逗男主,给他表演一下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没想到他一个霸道总裁竟然如此纯情,随便两句话就让他不知所措,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微微泛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果然即使再怎么高冷,早熟,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看来老阿姨的撩汉技巧还是颇有成效的。 她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恶性趣味,自病床上直起身子,指尖戳在了李昊泽胸口,轻轻的打了一个圈,凑近了李昊泽的耳边媚眼如丝的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第7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6 第7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6) 李昊泽今天穿的是学校的制服衬衫,挺括的衬衫轻薄的紧贴在他的身上,包裹住他紧致坚实的肌肉。 白苏苏带着淡淡的体温,不偏不倚的落在他心口的地方,亲昵的摩挲让人头皮发麻,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有种麻酥酥的痒,李昊泽只觉得浑身一震,脸上迅速浮起两抹不易察觉的飞红。 “你干什么!”然而只是怔愣了片刻,李昊泽便想推开白苏苏。 但白苏苏岂会这般轻易放过他?娇嗔的惊呼了一声,身子便直直的向后倒去,在倒下去的一瞬间却坏心眼的揪住了李昊泽的领带。 李昊泽眼睛白苏苏摔倒,下意思的伸手去抱她,一不小心两人便倒在了狭窄的病床上,但李昊泽害怕自己的体重压到白苏苏的伤口,倒下的瞬间双手撑在了白苏苏的两侧,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身下。 白苏苏眯着眼,也不说话,只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李昊泽,笑的像个偷吃糖果的坏小孩。 李昊泽皱了皱眉,心底闪过一丝恼怒。 这个白苏苏在耍自己,可恶…… 他垂下眼眸看着白苏苏,眸色冷如寒冰,怒气更是不加掩饰:“很好玩?” 白苏苏咧嘴一笑,看了看自己差点遭殃的断臂道:“好像也不是这么有意思。” “你!”李昊泽被白苏苏气的气息不稳:“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这样任意妄为,如果你这样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的话,那么你做到了,但你若是想勾引我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勾引?你懂什么是勾引吗?”白苏苏闻言有些想笑,分明是个还没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却整天板着脸操着一口霸道总裁腔调,也不知道是从哪学的。 白苏苏轻蔑的态度让李昊泽恼怒不已,脸上也浮起一丝奇异的红,像是被气的随时都要暴走一般。 白苏苏却已经决心不再逗他,冷静的看着他道:“我刚才不是故意装头疼的。你也知道雅雅的性子,如果我说她吵的我头疼,让她不要再哭了,她只会哭的更厉害,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姐姐都是我不好,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这一点,相信从小和她青梅竹马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果说刚才我骗她的话,你也有助纣为虐的嫌疑哦!” 李昊泽原本还因白苏苏对自己的态度心神大乱,闻言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如果先前还对白苏苏心存一丝绮念的话,在白苏苏说出青梅竹马四个字的时候却荡然无存了。 他一手握住了白苏苏的手腕,严厉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白苏苏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竟然激起李昊泽这么大的反应,被捏住的手腕痛的要死,她挣扎着无辜的道:“李昊泽,你没事吧?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李昊泽冷笑的看着她:“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却装模作样假装不认识我,现在又背着雅雅对我大献殷勤,难道这次救雅雅只是你演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白苏苏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昊泽,半晌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抬了抬被石膏和绷带缠的严严实实的手臂,哭笑不得的道:“你李昊泽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如果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像刚才那样不就好了吗?我何必搭上自己的一只胳膊?” 李昊泽凝望着白苏苏的脸,这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可笑,但他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而眼前这人不仅是白雅雅的姐姐,还知道自己的来历,绝不能掉以轻心。 思及此,他凑近了白苏苏的脸,压低了声音道:“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苏苏原本打算放他一马,没想到男主自己主动往她跟前凑,忍不住轻轻对着他的嘴唇吹了口气,眼见李昊泽惊弓之鸟般的退开身去,恶劣的笑了起来:“你很想知道? 其实通过原主的记忆,白苏苏只知道李昊泽是小时候的邻居,跟白雅雅非常要好,但在白雅雅她发生车祸之后,李昊泽就跟父母移民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现在雅雅身边。 她原本以为李昊泽隐藏身份是因为女主忘了他们曾经青梅竹马的过往,不想造成她的困扰才闭口不谈,但眼下看来似乎并不如她所以为的那样简单。 李昊泽闻言,脸色越发的沉了,瞪着白苏苏的双眸也染上了一层寒霜:“白苏苏,你不要耍花样,我问你话最好老实回答,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呀!恼了恼了~”白苏苏瞧着李昊泽的脸色,害怕般的缩了缩脖子,眼神却带着玩味,没有丝毫的畏惧。 不过她到底不敢真的惹怒男主,原主的人生还靠她守护,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让男主对她心生芥蒂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思及此,白苏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其实我早在开学第一次在学生会见到你就认出你来了,但我不确定你还认不认识我和雅雅,直到这次车祸你救了我,我才发现……原来你是回来找雅雅的。” 在原著里李昊泽的设定可谓命途多舛,出身顶级财团世家,从小父母被仇家暗杀是祖父一手带大的,十几岁就开始打理偌大的家族生意,直到十九岁继承家族企业,成为HK财团的执行总裁,可谓英俊多金、腰缠万贯、父母双亡,24K纯黄金单身汉。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开挂,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男主,却是一个痴情种子,一心只喜欢自己小时候的玩伴白雅雅,为她遮风挡雨、披荆斩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简直就像中了降头一般,不惜纡尊降贵重回高中陪读不说,还对白雅雅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傻白甜女主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原本白苏苏以为那是因为原著是一本校园言情小白文,根本需要逻辑,现在通过刚才的观察,她觉得这个李昊泽身上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昊泽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白苏苏的话,只是迅速的站直了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道:“既然知道我回来是找雅雅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些话,做那些事?” 白苏苏当然不会暴露自己是个恶性趣味的人,刚才撩他也不过是因为想看他害羞的反应,只能敛了笑容很认真的眨眨眼道:“因为,我也需要你啊。” 李昊泽的呼吸微顿,没想到白苏苏在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白雅雅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直白的说出这种话,可恶的是他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心头竟然有一丝悸动。这个发现让他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白苏苏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个李昊泽当真如此纯情,只是一句简单的情话就足以让他乱了阵脚,他该不会是因为太喜欢女主,从小到大都没和别的女孩子接触过吧? 李昊泽见到白苏苏的笑成一团,才惊觉自己又被戏耍了,恼羞成怒瞪着白苏苏:“你笑什么!” 白苏苏很好心的建议道:“雅雅因为小时候的车祸已经不记得你了,但是我还记得你,要不然你和我在一起吧?” 虽然是建议,说话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 李昊泽简直要被白苏苏给气疯了,这个白苏苏自说自话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意愿和感受,竟然还妄想让自己和她在一起。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李昊泽丝毫感受不到白苏苏的诚意,好像她对自己说这些话不过是一时兴之所至,自己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 凭什么!凭什么? 他李昊泽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所有女孩子都对自己趋之若鹜,白苏苏凭什么对自己任意妄为? 感受到来自男主的怨念,白苏苏心里乐开了花,随手从一旁的果盘里抓了只苹果嘎吱嘎吱的啃了起来。 虽然不指望打败白雅雅逆袭成女主,但最起码也要成为男主心中不一样的烟火才对的起原主以灵魂为代价签订的签约吧! 李昊泽看着白苏苏玩世不恭的模样,恨不得把她脑袋敲开看看里头是什么做的:“这就是你向我表白的态度?“ 白苏苏啃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将苹果转到没啃过的那一面,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大方的递到李昊泽的面前:“呐!苹果分你吃!” “……”李昊泽觉得自己的智商和尊严受到了侮辱:“你觉得我是那种一个苹果就能骗到的男人吗?” “呵……”白苏苏不屑的笑了,豪情万丈的道:“想要几个你说话!要几个我都买给你,整个水果店都可以卖下来送给你,做我的男人,嗯?” 如果刚才李昊泽只是想撬开白苏苏的脑袋的话,他现在简直想把白苏苏的脑袋拧下来。 把水果店买下来送他是什么鬼?他看起来这么廉价吗? 不对!不是廉价和贵的问题,他的心是属于白雅雅的,就算白苏苏把全世界所有的财富都放到他面前,他也不会看她一眼的!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放弃青梅竹马的白雅雅而选择跟她在一起? 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心思跟白苏苏计较她为什么知道自己身份却不表明的事情,只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白苏苏你别再闹了,我对你没有兴趣,请你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不想雅雅误会。” 第8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7 第8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7) 白苏苏深深的凝望的这李昊泽,眼底的光彩渐渐暗了下去,眼圈微微泛红,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就在李昊泽以为她要哭出来的时候,只见她一下把苹果收了回去,放在嘴边嘎吱嘎吱的啃了一口:“省了!” “……” 李昊泽终于忍不住抓狂:“谁要吃你的苹果啊!” 白苏苏:“嘎吱嘎吱嘎吱……” 一时间病房里两人一站一躺,一个人淡如菊,一个暴跳如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一幕恰好落在了领着医生前来的白雅雅的眼里。 望着白苏苏和李昊泽嬉笑怒骂的样子,白雅雅的拳头瞬间攥在了一起,白嫩的小脸也因嫉妒而扭曲。 原来……原来白苏苏根本没有头疼,这么说只是为了支开自己,好和会长大人单独相处罢了! 白苏苏这个女人从小就喜欢跟自己抢东西,只要是自己拥有的东西,她通通都要夺走,如今竟然连对自己最好的会长大人都不放过! 但是会长大人为什么也笑的这么开心,还和白苏苏很要好的样子,和会长关系最亲密的人不是自己吗?难道他们一早就相熟,只是瞒着自己罢了? 一瞬间好多的情绪瞬间席卷了白雅雅的心头,让她整个思绪都乱了起来,嫉妒的感情像杂草疯长一般遏制不住。 白苏苏正等着看白雅雅回来见到自己和李昊泽会是什么反应,就感觉一道怨念极深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转头望去只见女主站在门外幽幽的望着自己,那样子好像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白苏苏收起戏谑的表情,笑眯眯的朝着白雅雅喊了声:“雅雅,你回来了啊。” 白雅雅咬了咬了嘴唇,因为用力过猛,柔嫩的唇瓣一时都失去了血色。 白苏苏以为她会忍不住生气,却见她深吸了口气,乖巧的道:“是啊,姐姐说头疼,雅雅就去叫了医生伯伯过来,但是姐姐你……好像已经没事了呢。” 虽然雅雅的笑容很甜美,白苏苏的眼睛却敏锐的看见了她攥紧的拳头。 白苏苏心中暗笑,果然傻白甜什么的都是伪装的,看到自己和男主说说笑笑就暴露了,真是难为她忍的这么辛苦。 不过然让白苏苏有些费解的是,现在剧情应该才展开十分之一而已,女主怎么就有黑化的趋势了?该不会是在她的故意刺激之下嫉妒成狂,导致智商进化了吧? 啧啧……果然是有趣的男主和女主,一个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一个则喜欢用笑容和眼泪伪装自己,白苏苏觉得这个任务越来越有意思了,有趣到让她忍不住希望接下来的剧情快点到来。 不过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如果阻碍她平稳的人生之路的话,就不要怪她搞事了! 白苏苏抚了抚额头道:“是啊,刚才就疼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正和会长说笑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笑?”白雅雅眼眸微沉,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连呼吸都是痛的:“姐姐……和会长大人很熟吗?” 白苏苏有意让白雅雅误会自己和李昊泽的关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刺激她的好机会,转头看了一眼李昊泽,嘻笑道:“熟不熟的,那你就要去问你的会长大人了!” 男主现在怀疑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正对她十分忌惮,白苏苏打赌他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和他发生的事情。 李昊泽因为白雅雅的突然到来此时正心惊肉跳,虽然他和白苏苏什么都没有做,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白雅雅的时候他还是心虚的不敢看她。可转头一看白苏苏这个始作俑者竟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就觉得气恼,明明是她先勾引的自己,为什么现在反倒像是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 他恶狠狠的瞪了白苏苏一眼,冷着声线道:“我和她不熟,雅雅你想多了!” 白苏苏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生气,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把苹果丢到了桌子上对白雅雅道:“喏,你自己也看到了,会长大人说他跟我不熟。” 话虽是这样说,但她嘴角浅藏的笑意还是刺痛了白雅雅的眼睛。 不熟?这两个人是把她当傻子吗! 原本以为只是白苏苏一厢情愿,没想到连李昊泽故意瞒着她! 这些人当她是什么?傻子吗? 白雅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但这么多年以来的伪装经历告诉她要理智和保持冷静,生气和发怒改变不了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思及此,白雅雅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走到李昊泽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道:“这样啊?那雅雅以后要多带会长来看姐姐,因为姐姐和会长都是雅雅最喜欢的人哦!” 白苏苏宫斗学院满级毕业生,怎么会看不出女主这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反倒越发的灿烂了:“不用,我和会长都是学生的干部,平时没事的时候也常见面的。” 胳膊被白雅雅突然挽住,李昊泽微微一愣,虽然他和白雅雅天天都呆在一起,但一切都仅限于自己对她的单相思,白雅雅从未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止,怎么突然间…… 但看到白苏苏和白雅雅眼神接触的一瞬间,李昊泽恍惚看到了两道闪电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果然即使再怎么软萌的女孩子,吃起醋来也会变成可怕的生物,李昊泽如果现在还看不出白雅雅是在生气的话,就太傻太傻了。 李昊泽心知这一切都是白苏苏在捣乱,但她是白雅雅的姐姐,现在还受了伤,就算他再生气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只能转头都白雅雅道:“雅雅,医生来了,我们先回去吧,医生要给你姐姐检查身体了。 白雅雅听到李昊泽要离开,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她心里总觉得是因为刚才他们两个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心虚所以才这么急着带自己离开。 她的形象一向都是乖巧懂事,心思单纯的乖乖女,如果直接问的话会显得她咄咄逼人,只能睁大了水汪汪大眼睛,人畜无害的道:“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回来,让姐姐一个人的话,她会不高兴的,会长忍心让姐姐一个人吗?” 白苏苏忍不住的想笑,女主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问这种话是想吓死她的会长大人吗? 但人家都下战书了,她没道理不应,抿了抿嘴唇有些羞涩又有些殷切的望着李昊泽:“是啊,会长大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做检查吗?爸爸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不过,你们要是有事的话,先走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断了一只手,和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分别,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李昊泽没想到白苏苏会忽然看着自己,心跳差点漏跳半拍,暗骂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不会又想着怎么耍自己吧?要是她口无遮拦说出什么让白雅雅误会的话,那他就浑身都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白雅雅原本只是想让白苏苏知道,李昊泽在意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自己,但看着眼前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原本的自信瞬间不知怎么的就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 她捏着李昊泽的指尖紧了紧,忽然一咬牙拽着李昊泽转身就往外走,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会长,我想到今晚我还有功课没做完,你先送我回去好不好。” 李昊泽正愁怎么跟白雅雅解释,闻言如蒙大赦的道:“好啊,那我先送你回去。” 回头想跟白苏苏打个招呼的时候,却见白苏苏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见他回头,招了招手对他抛了个飞吻。 李昊泽咬了咬牙,暗骂白苏苏不要脸,但又唯恐白雅雅看见她的举动,扯着白雅雅逃也似的走了。 白苏苏伸长了脖子目送两人离开,因为李昊泽的炸毛而心情大好,但望着只到李昊泽胳肢窝的白雅雅,还是有些牙痛的嘶了一口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最萌身高差吗?也不知道这两人那啥的时候尺寸合不合适…… 想到这,白苏苏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一旁等候的医生看着白苏苏的举动,有些关切的道:“白小姐,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吗?” 白苏苏冲他笑了笑,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个关于生物学和物种繁衍的问题。” “哦……”医生望着白苏苏认真的表情,顺着她目光所向的地方望了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白苏苏收回望向白雅雅和李昊泽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医生道:“医生,你刚才说我的手还要多久才能出院?” 医生闻言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凝重的道:“你是手部腕骨骨折,最起码也要两到三个月才能完全愈合,一般一个月左右可以开始功能锻炼,但是这并不是说已经完全康复了,在半年内最好注意用力,不要太劳累,不要提过重的东西。” 白苏苏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眉:“那我多久可以出院?” 医生思忖了一下道:“最少两周。”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不容置疑的道:“最晚这周日,我要在出院申请报告单上看到你的签字。” 第9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8 白雅雅和李昊泽一路出了医院,走路的速度才慢了下来,但是刚在白苏苏那受到的挫败感还是让她失去了镇定,一下甩开李昊泽的手闷着头自己继续往前走。 李昊泽不明白白雅雅为什么好好的忽然不理自己了,追上去抓住她道:“雅雅,你怎么了?生气了吗?” 白雅雅站定了身子,抬头瞪了李昊泽一眼,撅着小嘴道:“会长不知道雅雅为什么不高兴吗?还是说明明知道,但是假装不知道?” 李昊泽愣了一下,被白雅雅的眼神盯的大气不敢出,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了,白雅雅方才的温柔大度都是强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就有只喷火龙在咆哮了。 他望着白雅雅,无奈的叹了口气,原以为白雅雅这么单纯可爱,应该不会察觉自己和白苏苏之间的不对劲,没想到竟然也会秋后算账。再联想到背着白雅雅肆无忌惮的撩拨自己,却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白苏苏,不得不感叹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无论这个女人年龄多大,都不能免俗。 他低下头,握住白雅雅的肩膀道:“雅雅,我和白苏苏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难道不明白的我的心意吗?” 若是平常,白雅雅一定会涨红了脸,低下头小手指揪着衣服下摆娇羞的点头说嗯。 但此时白雅雅根本不相信李昊泽和白苏苏毫无关系,她拂开了李昊泽的手,仰着脖子瞪着他:“我不明白!会长和我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我们也才认识不到三个月,我为什么会明白会长的心意!” 她和李昊泽身高差距很大,即使李昊泽已经迁就她低下头了,但白雅雅还是觉得脖子都快酸掉了。 李昊泽自然也觉察到了白雅雅的窘境,将她身子一提放在了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才让她得以和自己平视:“雅雅,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原本是很贴心的举动,但在此时妒火中烧的白雅雅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李昊泽这是在嫌自己矮吗?还是说从内心深处真的只是拿自己当个可爱的小妹妹罢了? 一想到白苏苏虽然只比自己大了一岁,但已经超过一米七的身高,白雅雅就呕喘不过气来。 明明都是在一个家里长大的,明明每天吃喝都一样,凭什么白苏苏样样压自己一个头,连身高都比自己高! 思及此,她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瞬间浸满了泪水,委屈的瞪着李昊泽,一个小拳拳捶在了李昊泽的胸口上:“会长为什么这么对我!因为我既平凡又普通就可以随便欺负吗?我以为会长和别人不一样,没想到你也是一样的……既然这么喜欢姐姐的话,为什么还要和我出来?留在姐姐身边就是了啊!” 李昊泽心底闪过一丝懊恼,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雅雅这个小傻子果然是误会了她和白苏苏的关系,白苏苏这个祸害,从小到大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他抬手握住了白雅雅软嫩的小拳头,一下拉近了他和白雅雅的距离,解释道:“雅雅,你误会了,我和白苏苏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而已,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白雅雅闻言愣了愣,一种极度愤怒的感觉袭上心头,眼中的泪水抑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李昊泽,你到底有多少女人?那我呢?我算什么?既然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这样很好玩吗!” 李昊泽看着白雅雅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也觉得刺痛不已,他想说,傻瓜,我喜欢的人就是你啊,想守护的人也是你,但话道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雅雅看见了李昊泽的犹豫,心中的失落感越发的重了,她忽然有些后悔一时冲动问出这些话。 要是李昊泽说自己喜欢的人是白苏苏,她要怎么办? 不!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凝望着李昊泽的双眼,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李昊泽嘴唇。 李昊泽瞪大了双眼,因为白雅雅的这个举动而震惊不已,今天的白雅雅给自己的惊讶和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原本他以为白雅雅只当自己是一个可以保护她、安慰她、鼓励她、支持她的大哥哥,而他也因为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无法真正的站在她的身边,但没想到经过白苏苏这一刺激,白雅雅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明知道白雅雅今天有些不对劲,却还是不自觉的深陷其中,双手拥紧了白雅雅夺过了主导的地位,不断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白雅雅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松开她的嘴唇,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休憩。 “雅雅。”他开口呼唤着她的名字:“你这么做我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占有欲吗?” 白雅雅的双颊瞬间飞起两抹红晕,虽然刚才不顾一切吻下去的时候很神勇,但结束之后还是会有些羞涩。 不过李昊泽刚刚的表现很明确的告诉她,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白苏苏想耍手段勾引她的会长大人,门都没有! 她嘟着被李昊泽吻的红肿的嘴唇,双手环住李昊泽的脖子眼含泪花的道:“会长,你明明知道雅雅对你的心意,为什么还要假装不明白呢?雅雅喜欢你,会长也是喜欢雅雅的是不是?不然我刚才吻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李昊泽闻言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个傻丫头,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呢?她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已经住进他的心里,他做这么多努力,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保护她,照顾她,弥补他欠她的一切啊。 “雅雅,我当然喜欢你,比你以为的喜欢的多的多,我原本以为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感情,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好傻,原来你的心情也跟我一样。” 白雅雅闻言一喜,搂着李昊泽的手紧了紧:“是真的吗?会长也喜欢我?” 李昊泽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 白雅雅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有些羞涩的眨了眨眼睛道:“那你……可不可以做的我的男朋友?以后只喜欢我一个人,只宠我一个人?” 这当然是李昊泽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从国外回来,丢下公司的大小事务蹲在小小的学生会办公室,就是为了和白雅雅在一起,原本以为要大费周章,没想到因为一个车祸竟然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他点了点头道:“傻瓜,我本来就只喜欢你一个人啊。” 白雅雅高兴的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喜极而泣般的道:“会长,雅雅太高兴了!雅雅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自从妈妈去世之后,雅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过……呜呜呜呜……” 要是白苏苏在场的话,一定会吐槽这个女主这个小婊砸又在强行给自己加戏。 但李昊泽却很吃这一套,心疼的抚摸着白雅雅的脑袋道:“雅雅,不要伤心了,我会让你一直都这么高兴的。”说到这,他忽然拧了拧眉道:“对了……你爸妈,我是说你爸爸和你现在的妈妈,是不是对你不好?” 白雅雅闻言悲伤的情绪瞬间汹涌而来,原本的啜泣全都变成了嚎啕大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似被李昊泽的一句话牵起了伤心之处,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李昊泽眼见白雅雅哭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替她抹着眼泪:“雅雅,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是我说错话了吗?我看你今天一直不太对劲,是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白雅雅闻言将李昊泽拥的更紧了,直视前方的目光里闪着得逞的冷笑,声音却是越发的柔媚动人:“不,你没有说错……爸爸妈妈都是属于姐姐的,或许在他们心里只有姐姐才是他们的喜欢的女儿吧?曾经雅雅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但雅雅现在不怕了,因为雅雅有你。你一定不会像他们一样不要雅雅,会永远爱雅雅,和雅雅在一起的对不对?” 这话已经是变相承认了白家父母偏心白苏苏,对她置之不理了。 李昊泽望着因为悲伤而哭肿了双眼,紧紧搂着自己生怕自己丢下她不管的白雅雅,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可怜的雅雅,他最心爱的女孩,他不在那段时间里,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这样没有安全感? 他这样想着,脑海里忽然闪过白苏苏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想到她背着白雅雅对自己做的事情,他的心神不知为何一阵恍惚。 难道……这一切都是白苏苏在背后捣鬼?目的就是夺走属于白雅雅的一切,让她一无所有,之所以勾引自己也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出于习惯性而掠夺。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一般,他急忙将白雅雅拥进了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安慰道:“雅雅,你放心,我一定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的。” 白雅雅乖顺的吸了吸鼻子,心满意足的将脑袋枕在了李昊泽的肩膀上。 第10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9 那天李昊泽和白雅雅在外面玩了很久,又是带她打电动,又是夹娃娃,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她送回去,在白雅雅的主动告白之下,他们终于直接跳过那些兜兜转转的误会、暧昧成为了情侣关系。 这一切都是在白苏苏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 因为手伤打了钢钉的缘故,主治医生硬是盯着白苏苏要杀人的眼神强行让她在医院住满一个星期。 在白雅雅的暗示和挑拨之下,白苏苏在李昊泽的眼里彻底变成了一个居心叵测,心机深沉的女人,但她到底也是因为救白雅雅而受的伤,李昊泽还是从学校拿到了奥数竞赛集训的资料和题库让白雅雅交给她。 白苏苏的面板数据上智力只有58分,但原主真的是一个全方位优秀学霸,甚至已经自习完了大学的数学课程,是个根正苗红的高智商理科女。 这些题目的解题思路和方法早就储存在白苏苏的脑子里了,只要白苏苏不是个傻子,都可以灵活的运用那些知识,所以白苏苏刷完整套题库都没遇到什么难题。 白苏苏刷题的时候太认真,没注意到身旁的白雅雅还没离开,直到刷完一套题库,觉得有些口渴想找被水来喝的时候,才看到身旁紧紧盯着自己的白雅雅。 白苏苏猝不及防被白雅雅的眼神吓了一跳,女主这么盯着自己干嘛?难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若是剧情按照原著来走的话,女主只个单纯善良的傻白甜和纯洁无瑕的白莲花,但自从上次在医院的交锋之后,白苏苏已经肯定了白雅雅不是个省油的灯,从那天李昊泽离开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可以看出来。 常言道得男主者得天下,虽然白苏苏撩拨李昊泽只是为了刺激白雅雅,并没有真的要攻略他,但存在感这种东西还是很重要的,如果长期被排除在剧情之外的话,很容易被炮灰掉。 她收起笔,脸上浮现出一丝和蔼的表情:“雅雅,怎么了?为什么看着姐姐不说话?” 白雅雅最近和李昊泽感情进展神速,校园各处都留下他们爱的印记,但白苏苏的存在依旧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本以为她的手伤的这么严重,至少几个月不会出现在李昊泽的视野里,没想到她短短一个星期就出院了,也不知道存的什么居心! 她勾了勾唇角,将自己的心思压下去,笑眯眯的朝白苏苏道:“姐姐,你好厉害,好聪明啊,雅雅好羡慕你,我在想怎么才能像你这么聪明呢!” 白苏苏闻言直想笑,白雅雅这个人真够虚伪的,明明心里觉得大家都是笨蛋,把所有人都当猴耍,还说什么羡慕她聪明的这种话,也就是原主这种智商高情商低的才没发现她的真面目罢了。 不过就算白雅雅再怎么黑化,人设的基本设定摆在那里,作者让她当傻白甜,就算她心机再怎么重,也成不了学霸这种高智商的生物。 白雅雅眉眼带笑,嘴角含春,白苏苏不可能看不出她的满足和嘚瑟,不过白苏苏是不会让她这么得意的。 白雅雅不是要拿她的学习成绩说事儿吗?那她就让她体会一下什么叫学霸的可怕! 思及此,她勾了勾额角的碎发,笑眯眯的朝白雅雅道:“雅雅不用羡慕姐姐,姐姐也不是一天就有现在的程度的,我之所以能解的这么快,是因为从小就接受这方面的训练,久而久之就变厉害了。雅雅要是想提高成绩的话,姐姐可以教你哟!” “是真的吗?”白雅雅闻言瞪大了眼睛,虽然有些怀疑白苏苏的居心,但还是忍不住向往的问:“那要怎么训练啊?” 白雅雅虽然是部言情的女主,只要抱紧男主的大腿,权势、地位、财富都会主动跑到她的面前,但无论怎么说她现在还只是个十六岁的高一少女,对于学习成绩还是抱有一丝向往的。 要是自己以训练为目的困住白雅雅,不让她和男主去约会的话,不知道霸道总裁李昊泽会是什么反应。 白苏苏坏心眼的笑了笑,说话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了,凑近了白雅雅道:“这很简单,只要雅雅按照姐姐说的做,好好完成姐姐给你布置的学习任务,再加上细致的讲解和大量的练习的话,相信你的数学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这样吗……”白雅雅刚开始还有些向往,但一看到白苏苏热切的眼神和几近恐怖的形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会不会太麻烦姐姐你了?” 白雅雅身为女主,从小就长得软萌可爱,所有人对她只要宠溺还爱护,只要她觉得辛苦的事情就不会逼迫她做了。所以白雅雅长到十六岁学习成绩都只是低空飞过,偶尔还会挂科。 白父心疼女儿从小死了亲生母亲不忍责备,李香兰身为后妈唯恐受人诟病,连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说,所以从来没有人要求过她的学习成绩,她自己也对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于白苏苏的提议只是一瞬间的心动然后瞬间被惰性打败了。 可白苏苏打定主意要捣乱,由岂会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呢?一把抓住白雅雅的手道:“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自家姐妹好说好说。” 白雅雅抗拒的直往后缩,心道白苏苏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要知道身为年级第一的女学霸,白苏苏平常可是非常高贵冷艳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有屁快放,你个渣渣影响我学习了,你废话的时间够我做多少道题你知道吗?这种表情。这突如其来要带自己玩一般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想还是不要了,你下个星期要比赛了,这种时刻更应该专心复习,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才是啊!” 白苏苏却不以为然的道:“集训的题目我已经刷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督促你学习,我先出一套试卷你先做一下,我看看你的基础如何。” 说着低下头刷刷刷,只花了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用四张A4纸手写了一份数学考卷出来。 白雅雅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苏苏,捏着手上的四张纸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苏苏见到白雅雅吃瘪的样子,心中一阵暗爽,面上却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将一支笔递给她,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道:“愣着做什么?快做啊,考试时间两个小时,做完了我给你批改。” 白雅雅只觉得额头上一阵阵的冒汗,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白苏苏的身边,仔细的看起了手中的试卷。 原以为就算自己基础再差,及格总还是会有的,但她自从升入高中以来,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和李昊泽搞暧昧上,白苏苏出的题目不仅是高一的内容,还包括初中的内容,早就被白雅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时间竟连一道题都答不上来。 白雅雅转头看着慢条斯理的在看书的白苏苏,心头闪过一丝懊恼,这个白苏苏一定是故意出难题给自己,想看自己的笑话,真是可恶! 但白苏苏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姐姐给妹妹复习人们只会说她关心妹妹,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人说不识好歹…… 白苏苏见白雅雅脸上表情变来变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做题啊!” 白雅雅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对这白苏苏道:“姐姐,你这么看着我,我做不出来,我想我还是回房做吧!”然后不理会白苏苏,起身逃也似的走了。 白苏苏看着白雅雅落荒而逃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但缓过劲儿来以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手指在下巴上敲了敲,白苏苏暗暗的想,女主这个小婊砸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吧?反正现在她题库也刷完了,不如去看个究竟。 装扮成粉红色公主房的卧室里,白雅雅正红着眼圈和李昊泽通着视频电话。 “会长,雅雅是不是很笨,很笨很笨,跟姐姐相比,雅雅什么都做不好,雅雅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女朋友?” 因为是周末,李昊泽此时在正S市HK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处理文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特意穿的是一身休闲服饰,害的今早秘书看他的眼神一个个都透着古怪。 听到白雅雅这样说,李昊泽心中闪过一丝狐疑,仔细探究这白雅雅的表情安抚道:“雅雅,你别哭啊,你现在哭我抱不到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白苏苏那个女人对你说了什么?可以告诉学长吗?”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面之后,李昊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白苏苏了,但对于白苏苏这个人可怕他还是记忆犹新的。 白雅雅闻言泪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好半晌才像是猛然醒悟了一般,用力的摇了摇头:“没有!姐姐她没有嘲笑我,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竟然妄想和姐姐比……都是雅雅的错,学长你千万不要因此对姐姐有什么误会!” 第11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0 白雅雅返回房的时候没有锁门,白苏苏轻轻一拧就将她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原本以为白雅雅真的受了刺激要回房复习了,但入眼却是白雅雅趴在床上撅着屁股和李昊泽通着视频告自己黑状的画面。 白雅雅刚刚说了什么?女朋友? 原著当中白雅雅分明要到剧情过半的时候才和李昊泽解开心结,正式交往的,为什么她只是住院一个星期而已,剧情君就朝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还有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嘲笑她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的好吗? 白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严重怀疑白雅雅有表演型人格障碍,不装可怜博同情,不抹黑别人明媚自己就会死! 不用说,李昊泽现在一定以为是自己嘲笑她,奚落她,骂她不自量力!不知道李昊泽知道之后会不会觉得自己心肠歹毒,然后以雷霆手段帮女主扫除自己这个障碍的。 白苏苏不想当障碍,也不想被铲除,所以她只是停顿了片刻,就倒退一步把房门关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上随时端来的一杯牛奶撒了满地,然后哎哟哎哟的惨叫了起来。 白雅雅正沉浸在和李昊泽视频,还有他温声细语的安慰中,乍然听到白苏苏的惨叫吓的浑身哆嗦了一下。 李昊泽听见白苏苏的惨叫惊了一下,出声询问道:“雅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刚才……好像听到白苏苏的声音。” 白雅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和学长好端端的在过二人世界,那个白苏苏又在搞什么名堂! 但是既然李昊泽已经听见了,如果她不去看看的就显得太无情了。 白雅雅压抑着心头的不快和怒火,挤出一丝担忧的表情道:“好像是姐姐出了什么事情,会长我先去看看,过会儿就回来!” 李昊泽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白雅雅一转头,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走到门边一下打开了房门,大而圆的眼眸里全是幽怨:“有什么事情吗?” 白苏苏抱着受了伤的那只胳膊痛苦的倒在地上,脚边躺着一只打翻了的马克杯,撒了一地的热牛奶。 白雅雅不耐烦的瞥了白苏苏一眼:“姐姐,你怎么了?” 因为太过气恼,眼底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 白苏苏皱着眉,额上渗出津津的细汗,十分痛苦的模样,脸上却是挤出一丝笑意,强忍着一般的道:“没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我看你刚才好像不太开心,所以想着端一杯牛奶给你的。” 白雅雅被人打扰本就心情不畅,听到白苏苏的话越发的生气了声音自觉的拔高了:“家里佣人这么多,用得着你给我端吗?” 然而话一出口,就惊觉自己视频还没关,这么和白苏苏说话的话一定会被会长大人误以为她是个刻薄的人,于是话锋一转,忙上前去扶白苏苏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手不方便就别到处乱走了,现在摔倒了吧?疼不疼啊,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白苏苏抓住白雅雅的手,故意用手上的牛奶沾了她满手,顺带把自己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身上,摇着头道:“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但话一出口就好像牵扯到了什么地方一般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白雅雅被白苏苏一靠,差点摔倒,手上黏腻的感觉让她有种反胃的感觉,但白苏苏再讨厌毕竟也是她名义上的姐姐,何况李昊泽现在正在听着,要是对她置之不理的话岂不是破坏了自己单纯善良的形象。 这个白苏苏真会挑时候!白雅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是已经变成了那副惊慌和担忧的模样:“姐姐你没事吧,我先扶你回房再说!” 白雅雅的房间在就眼前,费这么大劲儿把她送回房无非是怕李昊泽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白苏苏身为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女配,怎么能让白雅雅得偿所愿,放过这么好的在男主面前刷脸的机会呢? 她紧紧的攀住白雅雅的身子,摇着头道:“不行,我的脚好像扭到了,要不然我在这等着,你去叫人吧。” 白雅雅正想拒绝,就听李昊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雅雅,白苏苏她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白苏苏装作吃惊的样子,脑袋往白雅雅的房间里探了探:“雅雅,刚才是谁在说话?我怎么听见你房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白雅雅眼见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暗里咬了咬牙,故作羞涩的朝白苏苏道:“是会长,我们刚才正在聊天,没想到姐姐你就来了。”然后转头朝屋里的手机吩咐道:“会长,姐姐受伤了,我要先照顾她,你先把电话挂了吧。” 李昊泽闻言眉头一皱,担忧道:“你一个人可以搞定吗?叔叔阿姨出差了,家里只有你和佣人,要不我过来一趟吧。” “啊?”白雅雅闻言一愣,随即出声制止道:“不用了会长,你这么忙,我家又这么远,你没空的话就不用过来了!” 李昊泽却已经起身了,对着白苏苏和白雅雅道:“没事,我开车过来很快,先看看白苏苏的伤势如何,有必要的话我亲自送她去医院。”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自从上次在医院和白苏苏见面之后,李昊泽便已经打算不再见白苏苏了,他现在是白雅雅的男朋友,白苏苏对他图谋不轨,无论是为了白雅雅和是为了他自己,都理应和她保持距离。 但今天白苏苏的眼泪让他心疼,他终于意识到白苏苏对白雅雅的伤害有多大,所以正好借这次机会和白苏苏当面说清楚,警告她以后离白雅雅远一点,要是她再欺负白雅雅的话,就不要怪他翻脸了 听到李昊泽竟然要来他们家送白苏苏去医院,白雅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刚才还和自己温声细语,柔情蜜意,为什么转头就去关心别的女孩子了?听他刚刚的语气分明是很着急的吧? 他难道不知道白苏苏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一切都要怪这个白苏苏,好端端跑到她房间来送什么牛奶!分明是想破坏她和会长的二人世界! 想到这,白雅雅心中的怨恨怎么都掩饰不住了,扶着白苏苏的手指也紧紧的攥在一起,抓的白苏苏的手腕红了一圈。 “雅雅,你抓疼我了……” 感受到来自女主身上的怨念,白苏苏表面上疼的直掉眼泪,心底却是乐开了个花。 女主这个心机婊,暗搓搓的给她挖坑,想在男主面前抹黑自己,不让她好过,她自己也别想好过。 现在好了,男主要开着豪华超跑来看她了,一想到等会儿女主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白苏苏觉得自己心里真是倍儿爽! 不愧是被设定成霸道总裁的男子,李昊泽的车技毋庸置疑,仅仅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开到了白家的大宅。 此时白苏苏已经在白雅雅和佣人的帮助下换了身衣服,可怜巴巴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白雅雅早就丢下白苏苏下楼去迎接男主了,她趁着没人弯腰在自己脚踝上掐了几下,直掐的脚踝处又红又肿,勉强看起来像是扭伤的样子才罢休。 本以为李昊泽和白雅雅会很快上来的,没想到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到那两个人。 白苏苏心中疑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向下望去,抬眼就看见白雅雅正在花园里跟李昊泽说话。 李昊泽虽然是个霸道总裁的人设,但实际年龄只有19岁,平时为了扮演高中生,穿的不是校服就是休闲服,此时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搭配球鞋的穿着不似原本的严肃老成,显得青春阳光,活力四射。 白雅雅看着眼前的李昊泽,粉嫩的脸颊有一丝丝的泛红,有些羞涩道:“会长,其实你不用过来的,姐姐她没什么事情。” 李昊泽道:“受伤的事情可大可小,你爸妈又不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你一个人又应付不来,所以我还是过来一趟的好。白苏苏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雅雅眼见李昊泽在搜寻白苏苏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哀怨,表情也有些冷了下来,幽幽的道:“我想还是不用麻烦了,姐姐她换完衣服已经休息了,现在可能在睡觉,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了吧。” 白雅雅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虽然一如既往的软糯,但语气里的气势却是不容置疑的。 若是平常,李昊泽一定会觉得出她的不高兴,但此次李昊泽是特意来见白苏苏的,所以不等白雅雅说完就道:“我还是上去看看吧,你也知道白苏苏那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逞强。” 白雅雅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咬着嘴唇道:“会长好像很了解姐姐啊,你们……关系很好吗?” 李昊泽不想让白雅雅知道他的心思,只道:“你姐姐也是学生的干部,平时接触的多了就了解了一些。” 白苏苏听到李昊泽的话忍不住抹了把汗,心说剧情君是要玩死她吗?男主和女主相互交替着给自己拉仇恨。 要知道高冷如原主,虽然在学生会挂了个名,但没事的时候是从来不出席的,更何况李昊泽这个学生会会长,长期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到底是接哪门子的触了? 第12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1 不行!不能再让李昊泽胡说八道下去了。 白苏苏只不过想刷一刷男主的好感度,给女主心里添点堵,但要是这两人一致将枪口朝向她的话,可就没得玩了。 思及此,白苏苏从窗户里探出半边身子朝李昊泽和白雅雅挥了挥手:“会长,雅雅,你们在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李昊泽抬头,看见白苏苏那张笑的阳光灿烂的脸,眼底眸色黯了暗,有些困惑的朝白雅雅道:“雅雅,你不是说她睡了吗?” 白雅雅磨了磨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不知道啊,或许是醒了吧。” 李昊泽抿了抿唇,看了白苏苏一眼,然后朝着屋里走去道:“我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你在这里等我。” 白雅雅阻止他,李昊泽却已经快步走上楼去,将白雅雅留在了后面。 白苏苏垫着一只脚,一只胳膊挂在脖子上,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靠在窗台上朝李昊泽挥手:“李同学,你来了。” 李昊泽蹙了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嗤笑道:“看来你伤的并不是很严重嘛,还有心思耍嘴皮子。” 白苏苏笑道:“会长大人亲自来看我,我就算手脚全断了,也要从床上爬起来迎接您啊。” 说着话,她垫着脚尖一跳一跳的,朝着李昊泽的方向走去。 李昊泽瞥见白苏苏的脚踝处红肿一片,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原本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却变了:“你脚受伤了就老实呆着,瞎折腾什么!”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白苏苏就惊呼了一声,脚下不稳一般的向后倒去。 李昊泽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接住了白苏苏摇摇欲坠的身子。 白苏苏心中暗笑,搂住李昊泽的身子足下一点,顺势朝着一旁的大床倒去,少女只穿着睡裙的身子不偏不倚的砸在李昊泽身上,玲珑的身段紧贴在李昊泽坚实的胸膛上,一边的裙摆意外的压在了身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李昊泽的手恰巧扶在白苏苏的腿上,猝不及防触到一片滑腻柔软的肌肤,只觉得的脑子嗡的一下,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 他羞愤的瞪着白苏苏:“白苏苏,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廉耻之心?” 白苏苏眼底含了笑,脸上却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会长你在说什么,人家怎么听不懂?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嘛,为什么就变成不知廉耻了?” 李昊泽抬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推的离自己远了一些,瞥了一眼身下的床冷笑道:“那麻烦你下次摔倒的时候换个地方,还要不要这么巧,每次都和我摔在一起!” “唔……”白苏苏委屈的扁了扁嘴,心中却是无奈的想,为什么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的时候宛若智障,一遇到自己就智商在线。 不过她身为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老阿姨,怎么能因为这一两句话就退缩呢? 男主你尽管看穿,她撩还是要撩的! “既然会长大人这么嫌弃我,那我起来好了。” 白苏苏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只手支在李昊泽的胸口上打算从他身上爬起来,但因为她一只手打着石膏,只剩下一只手,所以手不自觉的在李昊泽胸口上多磨蹭了几把。 李昊泽呼吸倏然一紧,瞪着白苏苏怒骂道:“白苏苏!你手乱摸什么!” 白苏苏正在专心致志的爬起来,听到耳边忽然炸响的暴喝,手底下一滑,往前一扑,再次扑进了李昊泽的脸上,两人的嘴唇也因此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李昊泽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苏苏。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自己明明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她竟敢、竟敢强吻自己! 白苏苏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辜,看着李昊泽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忙把嘴唇从他脸上移开,解释道:“别生气别生气,这次真的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李昊泽气的直磨牙:“那你的意思是,前几次都是故意的了?” 白苏苏给了他一个你明知故问的表情,抬手在他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揪了一下:“会长大人你好聪明呢!你这么聪明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一下?” 说着嘟着嘴唇朝李昊泽脸上凑过去。 李昊泽见状立马直起身子,把白苏苏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逃到了一边,指着白苏苏骂道:“我这次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和雅雅已经在一起了,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不要再纠缠我!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根本不应该再见你!” 白苏苏眼见李昊泽要跑,心下闪过一丝焦急,暗骂女主那个小跟屁虫怎么还不来?自己姐姐和男朋友在房间里单独见面难道都不起疑心吗? 一条纤秀的长腿却是往前一伸,挡住了李昊泽的去路,将红肿的脚踝在他眼前晃了晃:“哎你别走啊!我脚受伤了,你该不会是想丢下我不管吧?” 李昊泽简直要被白苏苏的行为惊呆了,如果先前他对白苏苏的印象只是厚颜无耻的话,那现在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了。 “你干什么!雅雅就在楼下,你不怕被人看见吗!” 白苏苏眯了眯眼睛,无所谓的道:“怕什么?要是被看见就大方承认好了。” 李昊泽简直要抓狂:“大方承认什么?我和你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白苏苏冷笑了一声:“你刚才不是还说在学生会和我接触良多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和我什么都没有呢?你不记得我们刚刚还亲亲来着吗?那可是人家的初吻呢~” 李昊泽听见她说接吻的事情,只觉得心惊肉跳,生怕被人听见,一把上去捂住她的嘴道:“你闭嘴!刚才只是个意外,你要敢跟雅雅乱说我对你不客气!” 白苏苏眯缝着眼,玩味的看着他:“哦?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丝毫没有被李昊泽的恐吓唬住。 李昊泽只觉得一阵头疼,但心里也总算知道白苏苏这个人脑子构造和别人不一样,没脸没皮的还听不懂人话。 他深吸了口气,试图跟白苏苏讲点道理:“白苏苏,你听我说,我有女朋友了,我喜欢的人是雅雅,不是你,你明白吗?” 白苏苏点了点头:“明白啊,这些话你已经说过了。” 李昊泽吐了口气,心说白苏苏终于肯好好听他说话了:“你明白就好,我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不能再对我做那种亲密的举动,这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我女朋友的不尊重,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妹妹。” 白苏苏眨巴了下眼睛,无辜的道:“为什么呀?” 李昊泽耐心的解释道:“你这样是不对的,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插足行为,是会受到社会的谴责的!” 点了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你说的对,所以我并没有打算破坏你们的情侣关系啊,你尽管和雅雅谈恋爱,我一点意见也没有!” 李昊泽闻言怔了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怒:“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要招惹我!” “唔……”白苏苏手指在下巴上敲了敲,思忖良久才道:“大概是看你长得好看,想调戏调戏你吧。”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只想玩弄他,并不想对他负责。 李昊泽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瞪着白苏苏好半晌才从牙缝间挤出两个字:“不要脸!” 然后转身砰一下甩上房门走了。 白雅雅在楼下望着楼上的窗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明明她才是李昊泽的正牌女友,明知道自己男朋友要和一个对她居心叵测的女人单独见面。 但她却没勇气上去质问他们,她怕自己一问,她辛苦得来的成果就会付之东流。 万一李昊泽承认自己和白苏苏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万一李昊泽觉得自己更喜欢白苏苏要跟她分手呢? 不行不行,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就算心里再恨再难受,她都要忍下去。 这样想着,白雅雅坐到了花园里的秋千上,紧紧的握住了秋千的绳子,眼底的怨毒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的时间,白雅雅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这么漫长,就在她终于忍不住想上去看看的时候,却见李昊泽气冲冲的从楼上下来了。 她心中一喜,迎上去道:“会长,你下来了?姐姐她……” 李昊泽正在气头上,听到白苏苏的名字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吗,只朝白雅雅道:“雅雅,我家里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白苏苏的脚没什么事情,你用冰块给她敷一下就好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会长!” 白雅雅抬手想叫住他,却见李昊泽已经上了跑车,脚下油门一踩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望着李昊泽离去的背影,白雅雅眼眸低垂,双拳紧紧的握在了一处,心中似乎有一头猛虎在咆哮。 白苏苏!白苏苏!你这个贱人到底对我的男人做了什么! 第13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2 白苏苏暗喽喽的怕爬在窗台上,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主和接近暴走的女主,只觉得身心舒畅。 就算她只是个女配,就算男主是属于女主的,她也要像一根刺一般扎进女主的心里,在她纯洁完美的爱情上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白雅雅回过身,朝着二楼白苏苏的房间望了一眼,然后径直朝着白苏苏的房间冲了上去。 白苏苏早看出女主要来找自己算账,提前缩到了窗户底下的角落里,对着自己的眼睛一顿揉搓,直到两眼又红又肿浸满了泪水才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白雅雅本来想教训教训白苏苏,但一开门看到白苏苏蹲在地上哭,顿时愣住了。 她拧着眉,看着白苏苏一抖一动的肩膀狐疑的道:“姐姐,你怎么了?” 白苏苏抬起头,用哭的通红的眼眸望着白雅雅,想开口,却是泣不成声:“雅雅,呜呜呜呜……” 白雅雅走近了白苏苏的身边,刚想问白苏苏又在搞什么鬼,就见白苏苏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的道:“雅雅!李昊泽他说……他只是跟我玩玩,根本不是真的喜欢我……他有女朋友……呜呜呜……” 白苏苏闻言如遭雷击,只觉得脑子顿时空白一片,紧紧的抓住白苏苏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会长……难道你们?” 白苏苏却只是抱着她哭:“雅雅,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我性格不好,还是长得不够漂亮?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哦对了……”她从白雅雅的肩头扬起脸紧紧的抓住白雅雅的肩膀道:“你和李昊泽平时走的那么近,你知道他和哪个女生关系比较好吗?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白雅雅本来是来找白苏苏兴师问罪的,但一听到白苏苏在质问不知道怎么的就却不敢回答了。 看来白苏苏是被李昊泽拒绝了啊,看她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李昊泽的女朋友是自己。 但她说李昊泽抛弃她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李昊泽真的是个花心大萝卜,一边欺骗白苏苏的感情,一边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乱转?难怪当时白苏苏出车祸他会亲自抱他去医院!难怪刚才他上楼和白苏苏说话让自己在楼下等! 这么说的话,李昊泽是因为自己的告白才抛弃白苏苏的吗? 这个认知让白雅雅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深怕白苏苏知道自己是李昊泽的女朋友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下意识的隐瞒道:“这我怎么会知道?姐姐你说清楚一点,会长他……真的是这种人吗?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苏苏抹了抹眼泪,看了白雅雅一眼,缓缓的编起了故事:“其实……我跟李昊泽很早就认识了,小时候他是住在咱们家附近的邻居,你也认识他,不过你小时候出了车祸不记得了而已。 那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有过很多欢乐的时光,只是后来他们家出了事情,全家移民去了M国,我们也因此失去了联系。 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没想到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竟然再次见到了他,他对我说他这些年一直记挂着我,这次回国念书也是为了再见到我。 我被他的话深深的感动,接受了他的心意,但他说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我从来没对别人提起过。 但谁知道这次我出了车祸之后,他就提出要跟我分手,还说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呜呜呜,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嫌弃我断了一只手,还有我额头上的疤?” 白雅雅被白苏苏的话震惊了,按照白苏苏这么说的话,李昊泽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和白苏苏在一起了!他明知道自己是白雅雅的妹妹,还同时追求自己,还答应自己的告白! 原以为是白苏苏要和自己抢男人,却原来她才是破坏人家关系的第三者吗? 这个认知让白雅雅有些不知所措,她心中完美无瑕的会长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激动的推开白苏苏道:“不会的!你说谎!会长才不会这样,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胡说八道!” 哇,小白兔终于露出真面目了,竟然骂自己她女人,乖乖女的形象不想维持了吗? 这可由不得她。 白苏苏怔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白雅雅,试图抬手去牵她的手:“雅雅,你怎么了?在说什么胡话?” 白雅雅一下甩开了白苏苏的手,瞪着她道:“你别碰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话吗?刚才的一切都是你瞎编的是不是,目的就是为了破坏我和会长之间的关系!” 白苏苏拧了拧眉,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雅雅,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我是你姐姐啊,怎么会骗你呢?你到底怎么了?” 白雅雅却是不屑的道:“别再说什么你是我姐姐的话了!我妈妈只生了我一个,你根本不是我姐姐!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的姐姐! 白苏苏红了眼圈,有些受伤的看着白雅雅:“雅雅,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和妈妈夺走了爸爸,怪我们入侵你的生活,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妈妈是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被我们感动,当我们是一家人的,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不提这些还好,一提到白苏苏和她妈妈,白雅雅就恨的牙痒痒,她指着白苏苏道:“你闭嘴!要不是你和你妈妈,爸爸怎么会这么对我!自从你和你妈妈来到我们家之后,他的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们,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妈背地里拿了咱们家多少钱去接济你们家的乞丐穷亲戚!那些都是我妈妈的嫁妆!要不是当年我妈妈用自己的钱帮助爸爸开了公司,你以为白家会有今天?!” 白苏苏闻言愣了愣,有些古怪的看着白雅雅。 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她才两三岁,就算是白雅雅的妈妈出钱帮助白敬云开公司,她也不可能会知道啊,难道是白雅雅外祖家的人从小给她灌输这种思想? 原著里作者并没有过多的提及白雅雅外祖家的事情,只知道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人家,若真是他们挑拨白雅雅和白家人的关系的话,还真是居心叵测啊! 白苏苏有些无辜的缩了缩脖子,害怕看白雅雅的眼睛般低声啜泣道:“外公常年卧病在床,舅舅的生意又出现了危机,妈妈也是没办法才出钱帮他们度过难关的。雅雅,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但妈妈用的都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私房钱,还有我的压岁钱,绝对没有动用公司的一分钱,你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我怕他多误会妈妈……” 白雅雅却是鄙夷的翻了个白眼:“私房钱?压岁钱?没有白家你们能有这么钱吗?要不是我爸爸,你和你那个妈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要饭呢!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锦衣玉食吗?老实不怕告诉你!李昊泽现在是我的男朋友,识相的就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你不要怪我!” 卧槽!女主这个小婊砸竟然威胁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苏苏总觉得她有这个实力说到做到。 难道女主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势力在给她撑腰?否则也不会说出这么嚣张的话。 把女主逼到这个份上,白苏苏已经觉得自己有点作了。 身为一个以安稳度过余生为己任的女配,不作就不会死必须信奉的准则。 但白苏苏实在是很好奇白雅雅会做到什么程度,她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她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作呢? 就在白苏苏万分苦恼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李香兰的惊呼:“老公!你怎么了?老公你没事吧?露西快叫救护车!” 白雅雅闻言脸色大变,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白敬云倒在李香兰的怀里昏迷不醒,而李香兰正一脸焦急的拍打着白敬云的面颊。 “爸!妈?你们不是出差去了?怎么会在家?”白雅雅先是一愣,随即扑到了白敬云的身边,摇晃着他的身子道:“爸!你怎么了?爸你没事吧!” 李香兰忍住哭泣一把推开了白雅雅,斥责道:“我自问一直以来真心对你,对待你和苏苏也从未厚此薄彼,没想到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做真正的亲人,而只是贪图白家财产的乞丐罢了!你爸爸被你气的昏过去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妈……”白雅雅不知所措的看着李香兰,其实对于李香兰她的怨念并没有像白苏苏那般强烈,自小失去母亲的她还是很渴望母亲的关爱的,李香兰的存在很大程度的满足了她对母亲的需求。 她望着昏迷不醒的白敬云和一脸怒容的李香兰,心中忽然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 要不白苏苏刺激她,她怎么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白敬云怎么会高血压气到昏倒?李昊泽怎么会丢下自己走掉? 这一切都是白苏苏的错!她绝对要让她付出代价! 第14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3 第14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3) 感受到来自女主的凝视,白苏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白雅雅刚刚的眼神是想杀人吧?一定是想杀人吧! 难道自己要重蹈原主的覆辙,被黑化的女主弄死吗? 这个想法在白苏苏的脑海中里一闪而过,齐藏冰冷的声音便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的确,因为你的行为白雅雅已经对你动了杀机,但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这是对你不看任务目的,自作主张勾引李昊泽的惩罚!” “纳尼!”白苏苏心中大声咆哮:“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刺激女主,让她露出黑心莲的真面目好吗!你就肯定我什么都不做她就会看我顺眼吗?” 齐藏嗤笑了一声:“强词夺理。” 然后在白苏苏反驳之前就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苏苏气的磨了磨牙,但齐藏的话无疑是给她提了个醒,如果再这么作下去很可能没有承受男主的雷霆之怒之前就要承受女主的雷霆之怒了。 她咬了咬牙,朝李香兰道:“妈,您别说了,我相信雅雅她只是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 谁知白雅雅却是转身瞪了她一眼,喝道:“你闭嘴!不用你假惺惺的,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要是我爸爸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白苏苏被她小眼神一瞪,小心脏狂跳不止。 妈耶!女主真可怕! 李香兰本来不想再说什么,但眼见白雅雅瞪自己的女儿,心中的气瞬间不打一处来,指着白雅雅道:”好好好!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心里竟然这么讨厌我们,不用你动手,等你爸爸醒了我马上就带苏苏走!再也不在这个家里碍你的眼!” 白雅雅没想到李香兰会这样说,沉下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香兰却是哭了起来:“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有耳朵会听,你刚才说的明明白白!但是你有什么事情麻烦冲着我来,我们家苏苏她弱不禁风,禁不起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的摧残!” 白雅雅眼见李香兰已经咬定了是她欺负白苏苏,也便不再抱什么希望,只冷笑着看着李香兰道:“好啊,既然要走为什么要等爸爸醒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啊,反正这个家是我和爸爸的,我一个人也能把他照顾的很好!” “你!”李香兰方才不过是几句气话,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白敬云名正言顺的妻子,白雅雅不过是白敬云前妻生的女儿,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白苏苏眼见白雅雅和李香兰一副要打起来了的样子,忙上去劝道:“妈,雅雅,你们别再争了!还是快点把爸爸送到医院去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不行吗?” 白雅雅现在是恨毒了白苏苏,瞪了她一眼道:“不要你假惺惺!”不过还是依照白苏苏的话下楼去找佣人备车和联系医院了。 白苏苏看着昏迷不醒和泣不成声的李香兰,有些无奈的扁了扁嘴,原著里白敬云是最疼爱原主的人,较之母亲李香兰更加的和蔼可亲,要是白敬云因为自己而受到了什么伤害的,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判定自己任务失败然后把自己给抹杀掉! 思及此,白苏苏悲从中来,一下扑倒在了白敬云的身边哭道:“爸爸!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索性白敬云的情况问题不大,只是因为一时情绪激动而导致血压上升罢了,做了一些检查就出院回家休养了。 由于白苏苏不敢再作,每天的事情就是躲在房里刷题打发时间,跟白雅雅没了正面接触,矛盾也就没有近一步恶化。 在白敬云的从中调停之下,李香兰也没有再责难白雅雅当时的行为,白雅雅又恢复了那副软萌可爱的模样,整个家里顿时和谐了很多,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但白苏苏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了结,毕竟女主的背后隐藏的势力还没有露面,自己还是得小心为上才是。 在安静的休养了一周之后,白苏苏终于回到了原主和白苏苏所在学校圣心学院,因为白苏苏所在的班级是年纪里的尖子班,平日里大家都不怎么互相往来,所以一进班级并没有什么人和她打招呼,倒原主的同桌王甜甜一脸关切的凑上来道:“怎么样苏苏,你的手伤好一些了吗?” 白苏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搜寻着原主关于王甜甜的记忆,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死不了。” 在原著里,白苏苏是个眼高于顶的女学霸,总是给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什么相处的好的朋友,唯一关系还可以的就是同桌王甜甜,不过也仅限于同桌,有时候也充当跑腿小妹的工作。 王甜甜好心的帮她搬开椅子,让白苏苏坐下去,然后望了望左右两边道:“高一十二班的白雅雅是你妹妹吧?我听说她和学生会会长李昊泽在谈恋爱啊,我都好几次看到李昊泽用跑车接送她上下课了,人家都说……她被李昊泽包养了。” 白苏苏原本还好端端听着,一听到后面这话忍不住喷了出来:“噗!” 果然是头戴光环的女主,连是传出来的是非都比别人清丽脱俗一点。 她转头睨着王甜甜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妹妹被人包养了?我们白家在S市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用的着被人包养?” 王甜甜撇了撇嘴,这才意识道白苏苏和白雅雅是一家人,嘴上却是不在意的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传,现在大家都这么说。哎对了!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帮着她说话了?” 白苏苏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的笑道:“我这不是还想多活两年嘛……” 她的话音刚落,班级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白雅雅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气势汹汹的走到了白苏苏的面前,啪一下将一叠照片甩在了白苏苏的面前。 其中一个女生身材壮硕,紧实的胳膊上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不用猜也知道是女主的死党兼打手之一,学校田径队的特长生孙雨晴。 而一旁一个姿容艳丽,紧紧搀扶住白雅雅胳膊的则是白雅雅最亲近的闺蜜刘湘,实际上只是个对女主蹭吃蹭喝蹭穿的寄生虫罢了。 余下几人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印象,大概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人。 她瞥了白雅雅一眼,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照片。 画面上全是李昊泽和白雅雅的亲密照,有的是他们手牵手散步的,有的是约会同吃一个冰淇淋的,还有相互拥吻的,但不一而足全是从隐秘的角度拍摄,也就是说,这些照片全都是偷拍的。 而在这些照片上,白雅雅的脸全都红色的马克笔打上了叉,甚至恶毒的涂上眼睛和嘴巴的部位,少数几张上还在她的脸部写了血红的死字。 白苏苏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有人偷拍和恐吓白雅雅,而白雅雅认为是自己的干的。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玩味的看着白苏苏:“所以你现在的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吗?你拿这些照片来是想说明什么?你觉得是我干的?” 白雅雅还未说话,刘湘就率先翻了个白眼睨着白苏苏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谁不知道你因为李昊泽选了雅雅没选你而怀恨在心,这些照片肯定是你拍的,你就是嫉妒雅雅能跟学生会长在一起!” 一旁的孙雨晴也在附和:“没错!亏雅雅平时这么尊敬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苏苏忍不住笑了一声一双眼睛紧盯着刘湘:“你说谁都知道我喜欢李昊泽,得不到他就怀恨在心……” 她抬手指了王甜甜道:“你知道吗?” 王甜甜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 她又拍了拍前座的两个人:“喂!你们知道吗?” 那两人纷纷摆手:“不知道。” 白苏苏摊了摊手道:“你看,大家都不知道,说明这并不是一件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这话问的是刘湘,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朝向了白雅雅,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是你告诉她的?” 白雅雅被她盯的脸色一阵发白,但咬了咬牙又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难道他们有说错什么吗?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白苏苏摇头道:“那照你这么说喜欢李昊泽的都恨你,都想你死,那全校超过一半的女生都是你的仇人,大家都有嫌疑!” 白雅雅却不依不饶:“不!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从小就喜欢李昊泽,而且我还威胁过你要把你和你妈妈赶出白家。你怀恨在心,蓄意报复的可能性比她们大的多!只要没有了我,你就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和你妈就能在白氏只手遮天!” 白苏苏被白雅雅质问弄的哭笑不得,果然是黑化了的女主,咄咄逼人的本事突飞猛进,从私人情感到利益关系,全都充分说明了她的作案动机。 像她这种反派女配,在以往的剧情里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要是真做了被骂几句也没什么所谓,但问题是她没做过,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第15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4 她瞥了白雅雅一眼:“你现在就一口咬定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对吧?” 白雅雅冷哼一声:“不是你还会有谁!”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道:“好啊,那报警吧,查一查这件事情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不过我要提醒你,偷拍和恐吓可不是一件小事,可能牵扯到刑事责任,闹大的话可不好收场。到时候警察进进出出,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因为和李昊泽谈恋爱而遭到跟踪和恐吓,说不定会有同样对你怀恨在心的人效仿,那你可就没清净日子过了。” 白雅雅没想到白苏苏敢这么嚣张,竟然让自己报警。 但心中也不免产生一丝困惑,暗暗觉得白苏苏真的有可能不是凶手。 白雅雅这么觉得,孙雨晴和刘湘却不这么想,不怕事的叫嚣道:“报警就报警,等警察找到证据看你怎么抵赖!雅雅就是太善良太单纯才会一直被你欺负,我们不会让你再得逞的!” 白苏苏斜眼看着白雅雅,语气有些恼怒的道:“好啊,你倒说说我是怎么欺负她的?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白雅雅自己还一句话都没说,倒是你们两个跳的欢。白雅雅你可别忘了,我的手是怎么受的伤,你现在兴师动众的带着这么多人来我班里,毫无证据的凭空诬陷我,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白雅雅本来笃定了这件事情是白苏苏干的,在刘湘和孙雨晴的挑唆怂恿下,便带人冲到了白苏苏的班里,本以为能吓的白苏苏乖乖认罪,没想到却被白苏苏一阵嘲讽和奚落。 她抬眼瞪了身旁的孙雨晴和刘湘一眼,低喝道:“都别说了。” 刘湘却是激动的叫了起来:“雅雅!你不是相信她说的鬼话吧?她是吓唬你的,你收到的照片都是在公共场合拍的,照片上除了红色信号笔印记之外就只有几个死字,警察才不没闲工夫管这种事情呢,我们必须要让她承认,然后上报给学校把她开除才行!” 她这话一出口,四下里一片哗然。 白苏苏冷笑一声道:“哦?是这样吗?这位叫刘湘的同学,怎么我看着你关心的并不是谁是跟踪和恐吓雅雅的凶手,倒像是急着要把我从学校开除啊?怎么我有什么地方碍着你了吗?或者说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你,目的就是为了让学校开除我?” 刘湘没想到白苏苏会这么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气恼的道:“你胡说八道!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冤枉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哦……”白苏苏闻言拖长了尾音,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湘道:“你说的也是。我看你们三个人里面和我过节最大,最希望我出事的人应该是白雅雅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件事情完全是你们三个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污蔑我,害我被学校开除?” 说到这,她转头不屑的看着白雅雅:“白雅雅,你几岁了?这种一眼就能被人拆穿的伎俩也拿出来用,就算我害得我被学校开除又怎么样?全S市就一所高中吗?爸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对我会怎么想?上次他被你气到高血压住院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白雅雅闻言气的直发抖,心中的恼怒更是无法言说。 这个白苏苏是故意的吗?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种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孝,把自己爸爸气进医院,还要给她冠上忘恩负义,污蔑姐姐的罪名。 这一切都要怪刘湘和孙雨晴那两个蠢货自作主张,授人话柄! 但跟踪偷拍的她的人究竟是谁,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转头瞪了刘湘和孙雨晴一眼,说话的语气却是终于有些软和下来:“你们两个别说了,我们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怎么能乱冤枉人呢?说不定真的不是她做的。” 白苏苏却是不肯就这么轻易罢休:“什么叫说不定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模棱两可是什么意思?凡事都要讲求个证据,你要能证明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但要是不能,就请你立刻道歉!然后从我的教室里滚出去!” “你!”白雅雅咬了咬牙,脸色阴沉的瞪着白苏苏,压低嗓音道:“白苏苏,你不要太过分,你以为你这么做李昊泽就会喜欢你吗?你别做梦了!” 白苏苏却是看着她笑了起来,然后忽然开口道:“高一十二班白雅雅聚众闹事,破坏公物,不思悔改,在学校的同学之中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记大过一次!赔偿教室门的更换修理费用,校园劳动两星期,在场跟随者全部记过一次!” 忘了说,白苏苏在学生会担任的职位是纪律监察部长,负责的就是监督和管理校园中违规的行为,虽然她的话不代表最终的处分,但却将这些只有高一的学弟学妹吓的大气不敢出。 白雅雅也知道自己这次做事疏忽大意了,但要她给白苏苏赔礼道歉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攥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白苏苏,最终还是转过了身,对身旁的几人道:“我们走!” 白苏苏看着落荒而逃的白雅雅和她的走狗们,笑着朝她挥了挥手:“教室门的修理账单会寄到家里,从你这个月的零花钱里扣!” 白雅雅闻言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教室。 白苏苏敏锐的观察到,刘湘在离开的时候,朝教室里的一名男学生看了一眼,然后才咬了咬嘴唇离开了,而那个男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刘湘一眼。 这种眼神白苏苏不可能看不出来,少女怀春,芳心暗许。 她不禁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一直低头写作业的男生,在脑海里搜寻着原主的记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人的名字。 顾斯宇,一个少言寡语,近乎透明,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学霸。 没错,顾斯宇也是一个学霸,只不过除了学习成绩以外,平日里他都自己一个人坐在班级的角落里,低调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不过尽管如此,白苏苏还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就是每次月考的时候坐在她后面的人都是顾斯宇。 圣心中学的考场和座位是根据上一次月考的名次排列的,白苏苏每次的成绩都是全年级第一,顾斯宇能连续两个学期都坐在她后面的位置,也就说明顾斯宇的分数只比她低一点点,位列年级第二,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苏苏的目光,顾斯宇幽幽的抬起头,无框金丝眼镜的镜片的晨光中折射着瘆人的光芒,只见他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然后又幽幽的把头低了下去。 白苏苏被笑的脊背一阵发凉,打了个哆嗦才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王甜甜是个胆小怕事的,眼见人都走光了才抓住白苏苏的袖子小声道:“苏苏,怎么办?我看白雅雅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该不会再想什么坏招对付你啊?”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心说你问我,我哪知道啊,女主不会长真的这么没脑子,耍阴招对付自己吧? 她扭头看了看自己尚且吊在脖子上的胳膊,暗暗苦笑,要是女主趁人不注意找人对付她,她这幅模样就是想跑都难。 这样想着,白苏苏决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拖着王甜甜,回家或出行都让司机接送,绝不给旁人抓到她独处的机会! 王甜甜似乎察觉到了白苏苏的心思,咽了咽口水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然后说道:“苏苏啊,你别忘了你和白雅雅是住在一间屋檐下的,万一她趁着家人没人对你做什么的话,那我可帮不了你!” “……”白苏苏闻言呼吸一窒,顿时用仅剩的一只手困住了王甜甜的脖子:“那我就抓你去我家陪我!要死咱们一块儿死!” “啊啊啊!”王甜甜发出一叠声的惨嚎:“不要啊,我还想多活两年!”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数学老师夹着课件走进了教室,瞪了白苏苏和王甜甜一眼:“吵什么吵!上课了听不见吗?别以为考了几分就可以不用上课了!” 两人忙吐了吐舌头坐下听课。 因为上午发生的事情,校园里的风言风语传的更凶了. 有人说白苏苏看起来这么高冷,没想到骨子里跟那些庸俗的女生一样喜欢李昊泽这种富二代。 还有人说白苏苏的手受伤根本不是意外,是白雅雅为了争夺白家的继承权派人干的。 但更多的是对白雅雅这个人的恶意揣测,说她表面上看来来单纯无害,其实全是装出来的,内心比煤炭还要黑,要不然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泡到万人瞩目的学生会长李昊泽? 对于这种传言白苏苏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作为一个舆论中的受害者又没什么损失。 但身为一个已经被女主记入小本本的女配,白苏苏还是不敢笑的太大声,毕竟女主随时有可能会出手对付自己,而自己身为一个要以安稳度日为己的良好市民,是绝对不可以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的! 第16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5 白苏苏以为自己不勾搭男主,男主就不会主动找自己,那自己骗女主的话就不会被揭穿,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 白雅雅刚在她手上受了处分,下午就被李昊泽的人抓到了学生会办公室。 李昊泽坐在落地窗前的办公桌上,身子向后仰着,手肘随意的支撑在扶手上,修长好看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衬的他的身影光芒万丈,却将他的脸隐匿模糊不清。 白苏苏暗道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女主要找自己的麻烦,男主也不让自己好过,看这架势是要兴师问罪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认。 “会、会长,你叫我?” 李昊泽抬了下眉毛,斜眼看了白苏苏一眼:“纪检部部长,很威风嘛,一口气处分了七个人,我怎么记得记大过处分需要学生会干部开会确定之后才能下达,你这么自作主张,我会觉得我这个会长很没有存在感。” 白苏苏心说你一个跨国财团大总裁,连学校都被你买下来了,这么在意一个学生会的权力做什么?况且谁都知道她这么说只是吓唬吓唬那群人,根本不是最终结果。 但李昊泽今天的态度看起来怪怪的,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只笑了笑道:“雅雅带着这么多人踹坏了我们教室的门,我身为学生会的干部又是她姐姐,如果不做出相应的处理的话,大家会说我徇私舞弊的。” 李昊泽低笑了一声,忽然坐直了身子瞪了白苏苏一眼:“你到底对雅雅胡说八道了些什么?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原本以为就算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至少还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个蛊惑人心的坏女人!” “呵呵呵……”白苏苏闻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起来:“这误会就大了,您是从哪看出来我蛊惑人心了?现在大家都不相信我,大家都讨厌我,如果我真这么有本事的话,会长大人你不早就成了我男朋友,还有她白雅雅什么事儿啊?” 李昊泽闻言眼色黯了黯,像是极力在掩饰着什么,但愈渐发烫的耳朵却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白苏苏对此一无所知,只放软了声调对李昊泽道:“会长,李同学,小李哥哥,你就放了我吧,我真没欺负您女朋友。就她那前呼后拥的架势,我哪敢惹她啊?更何况她背后还有您这样一尊大佛坐镇,我就一个平头小民,当真得罪不起。要不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再也不招惹你和你女朋友。” 李昊泽却不想听白苏苏废话,直截了当的道:“照片和那些诋毁雅雅的话是不是你干的。” 白苏苏一听果然是兴师问罪,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您看我的手还断着,今天才来上学,怎么会知道你们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我想传你们小话也不知道具体细节啊!” 李昊泽微微颔首,像是在思忖着白苏苏话,就在白苏苏以为李昊泽相信了自己的时候,却听他说:“你说的话我会派人去核实的,你最好不要撒谎骗我。哦对了,你说你从小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 白苏苏原本翻了个白眼,暗暗吐槽你都要找人查了还问我干什么,但一听后面那句话,把翻出去的白眼又翻了回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李昊泽:“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昊泽瞪了她一眼,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是你自己之前对我死缠烂打,几次三番勾引我,怎么,想不承认吗?你信不信我要是把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告诉雅雅,那等着你的就不是踹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所以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妈耶……这男主到底搞什么名堂,这是要分析自己对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但现在女主磨刀霍霍对她虎视眈眈,她哪还敢作妖。 白苏苏深吸了口气,在李昊泽的凝视和期待的目光下抱头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做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不让你和雅雅在一起,小时候我刚到白家,你觉得是我和妈妈抢走了白雅雅的一切,常常欺负我,捉弄我,有一次还把我关在地下室一天一夜,差点害死我,我怀恨在心,所以才这么做的,我还知道你是HK财团的现任执行总裁,假扮高中生就是为了帮助雅雅恢复记忆然后跟你在一起……” 李昊泽:“……” 白苏苏竹筒倒豆子的把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务求彻彻底底的消除李昊泽对于自己喜欢他的这种观念,以达到从偷拍和恐吓的这件事情中抽身出去的目的。 谁知李昊泽闻言整个人都沉默了,无止境的沉默了。 李昊泽沉默,白苏苏也只能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白苏苏和李昊泽相对着,似要将一生一世都这么耗过去。 好半晌,李昊泽才开口道:“是……这样?” “嗯嗯!”白苏苏捧着脸做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一下扑倒在了李昊泽的脚边:“李大总裁,求求你放过我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啊,顶多……也就被你扑倒一次还有扑倒了你一次。但是大总裁您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并没有让我的奸计得逞!对你和雅雅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雅雅现在把这些事情全都算在我头上,我怕她会对我做什么,你看我这只剩一只手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 李昊泽的脸色却已经是全黑掉了,看着白苏苏的眼神只能用冷,很冷,非常冷来形容。 就在白苏苏觉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的时候,却听李昊泽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的道:“那你想怎么样?” 白苏苏忙不迭的爬起来,将自己观察到了刘湘的异常和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李昊泽:“我觉得这个刘湘肯定不正常,说不定事情就是她做的。身为雅雅的同桌和无话不谈的闺蜜,她完全能够从雅雅的话里知道你们去哪里约会,也有能力把偷拍和写了字的照片塞进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雅雅的书桌里。” 李昊泽眼眸眯了眯,似在思忖白苏苏的话的真实性:“作案动机呢?她这么做总要有作案动机吧?” 白苏苏道:“她今天来找我的时候曾经叫嚣着要把我从学校开除,我推测她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想让我从这间学校消失。原本我以为这件实情是雅雅和他们自导自演的,目的让人是为了让我离你远点,但我看雅雅生气的样子不像作假,而且刘湘当时刘湘看顾斯宇的眼神也让我觉得很不对劲,我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 李昊泽听完白苏苏的分析,脸上的神色微动,皱了皱眉道:“你心里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还来求我做什么?自己查去啊!” 白苏苏咽了咽口水道:“我这不是只有一只手吗?”说着将打着石膏依旧悬挂在脖子上的胳膊朝着李昊泽晃了晃,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 李昊泽本来因为白苏苏明知道自己身份却选择隐瞒,还故意勾引自己破坏他和白雅雅的关系的事情恼了她,再也不打算跟她说话,但眼见白苏苏一脸苦逼的样子却忍不住想笑。 但白苏苏算计他,还企图欺骗他的感情,无论如果他也不该在她面前笑,所以他忍的黑了脸,压低了声音朝白苏苏道:“说完了吧?” 白苏苏呆了呆:“说、说完了。” 李昊泽:“说完就滚出去,门在那边!” 白苏苏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吓的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之后麻溜的爬起来:“滚滚滚,马上滚!”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昊泽的安抚,白雅雅连着两天都没有找白苏苏的麻烦,在此期间白苏苏也顺利的吊着一条胳膊完成了数学竞赛的考试。 自从上次发现了顾斯宇的不对劲之后,白苏苏就长了个心眼,这才发现这个顾斯宇好像有自闭症,平常根本不和人说话,连正常的交流都成问题,但却常常偷看白苏苏。 按理说,原主身为一个颜值与才华俱佳的高冷女学霸,有几个爱慕者也正常,可每次看到顾斯宇苍白的面容,反光的眼镜片,还有那嘴角似有若无的浅笑,白苏苏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来自学霸的凝视? 可怕可怕。 就在白苏苏觉得自己要被顾斯宇看出精神病的时候,白雅雅被人偷拍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原本凶手作案之后销声匿迹,就连李昊泽也抓不到她的破绽。 但在李昊泽让白雅雅别再追究,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之后,凶手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出手,将几张白苏苏那日进学生会办公室的照片塞进了白雅雅的抽屉里面。 那天正是体育课,刘湘借口肚子疼要回教室休息,李昊泽早就派人盯着她,于是在刘湘再次作案的时候将她逮了个正着。 白雅雅难以置信的看着刘湘,哭的眼睛都红了:“湘湘!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情?这些照片原来都是你寄给我的!那些难听的话也都是你传出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看了眼自己身旁器宇轩昂的李昊泽道:“难道……难道你也喜欢会长,要跟我抢他?” 谁知刘湘瞪了她一眼,用和以往的温柔可爱完全不同的语气道:“呵呵?他?这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男人,只有你这种傻子才当成宝贝!” 第17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6 李昊泽瞬间被刘湘的态度气到了,她看不上他就看不上他,为什么要辱骂他呢? 但他好歹是个男人,不会跟这种小女孩计较,只冷了脸色道:“那你说,你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刘湘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拒绝回答,一副负隅顽抗的样子。 李昊泽早料到刘湘不会这么轻易就犯,好在他听了白苏苏怀疑早做了准备,抬手在手机上翻出一张顾斯宇的照片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猜大概是跟这个人有关是吧?我查到是你的领居,你们从小到大都读一所学校,本来以你的家世和中考分数是进不了圣心的,但是在你初三那年暑假割腕自杀进了医院,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用自杀威胁你的父母让他们把你送进来的。 说着他瞥了一眼刘湘手腕上带着的一条手链,虽然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手腕内侧的伤痕,但却还是看的到凸起的疤痕。 白雅雅捂着嘴惊呼了一声:“割腕自杀?难怪湘湘你平时总带着这条手链,你怎么这么傻?” 刘湘听到李昊泽的话心头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被你们发现了,你们想怎么处置我? 白雅雅却是一下握住了刘湘的手道:“湘湘,这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是不是有人逼你?是不是姐姐给了你钱让你偷拍和陷害我!” 白苏苏刚好被人叫下来看好戏,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白雅雅,适可而止一点,我不发火不代表我没脾气,现在的人赃并获了你还要冤枉我?” 白雅雅没想到白苏苏会突然出现,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喊了声:“姐姐……” 谁知刘湘见到白苏苏,情绪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就是她!这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做的!目的就为了让你们分手,还有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是白苏苏提前安排好的,就是为了撞死雅雅!” 白苏苏本来想戳穿这个小婊砸的谎言,闻言不由的一个激灵,暗骂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照理说应该只有那个叫苏哲的校霸和白苏苏才知道。 苏哲虽然抽烟、喝酒、烫头、打架、斗殴,但却对原主一片痴心,常常尾随她到没人的地方对他表白,让原主不胜其烦。 那日原主因为看到李昊泽偷吻白雅雅,正是气头上的时候,眼看苏哲又来纠缠自己,一气之下便说:“好啊,你这么喜欢我的话,就替我做件事情吧,我很讨厌我妹妹白雅雅,你帮我撞死她吧!” 原本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没想到那苏哲竟然当了真,还真开车去撞白雅雅了。 不过自从白苏苏穿越过来,阻止了女主被撞之后苏哲销声匿迹了,刘湘是怎么知道的? 但白苏苏可不是那种吓一吓就乱了阵脚的,闻言冷笑一声道:“刘湘,你现在是狗急跳墙疯狗乱咬人吗?如果真是我让人撞雅雅,为什么我当时要推开她,自己被车撞?我可是为此断了只手呢,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 刘湘哼了一声,不屑的道:“谁知道你哪根筋不对了,临时变了卦。” 白苏苏不依不饶的道:“那照你意思我早就变了卦,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叫你再去害雅雅呢?拜托你编故事也要动动脑子!这种一听就破绽百出的话就不要说了。” “你!”刘湘被白苏苏的话逼的气急败坏,但也知道想让人相信白苏苏自己安排人撞自己并不容易,只一口咬定偷拍的事情是她指使的:“你不要再狡辩了,这些照片就是你让我偷拍的,雅雅你相信我,事到如今我怎么会骗你呢!” 白雅雅其实已经不在乎到底是谁做的了,一个刘湘一个白苏苏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要坐实白苏苏的罪名,只抹着泪道:“湘湘,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被人利用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冤枉你的,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白苏苏闻言简直要当场笑出来:“白雅雅,麻烦你搞清楚,你不会让人冤枉她因为她是闺蜜,那我呢?我是你姐姐,你就可以随便冤枉我吗?还有,她一个跟踪偷拍,还威胁诅咒,你替她讨哪门子公道?” 白雅雅被白苏苏堵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却怨恨的瞪着白苏苏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相信湘湘,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因为姐姐你嫉妒我和会长在一起才让湘湘这么做的。” 白苏苏实在是不想再和女主争辩下去了,本以为她黑化之后智商进化了不少,但眼下看来在和李昊泽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她脑子又退化了,不过再也不是从前的傻白甜,而是现在的黑包子,让人看了倒胃口。 她不再理会白雅雅,而是转头对刘湘道:“刘湘,我倒不知道我跟你关系这么好,好到让你这样对你的好姐妹你也照做,这么看来你们这塑料姐妹情也不是这么真挚嘛!” 她抬手夺过李昊泽手上的手机,一下递到刘湘的面前道:“指着上面的顾斯宇道,你不说是吧,也行,那我就让顾斯宇来看看你现在这幅德行,你说他知道你这么冤枉我的话,会是什么反应呢?” 刘湘闻言瞬间激动的叫了起来,要不是两边有人抓着,说不定都扑到白苏苏身上去了。 只见她苍白着脸色骂道:“白苏苏!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先是和苏哲勾勾搭搭,又和李昊泽不清不楚,现在又来勾引我的顾斯宇!是!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陷害你,污蔑你,让白雅雅和李昊泽把你赶出圣心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斯宇哥面前!” “……” 白苏苏一脸黑线。 这不能够啊老铁!她只是个倒贴都没人要的炮灰女配啊! 但白苏苏倒是终于弄清楚了刘湘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原来是为了那个四眼男顾斯宇。 李昊泽原本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表演,一开始还很镇定,但是越听脸越黑,终于忍不住抬头看了白苏苏一眼:“白苏苏,我倒看不出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多男人都被你耍的团团转?” 白苏苏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猜测李昊泽一定是回忆起先前自己的勾搭他的事情,认定了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行,这种时候可不能失去李昊泽这个助力,她忙指着刘湘道:“你和可要把话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勾引顾斯宇了?虽然我们是在一个班,但我至今为止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还有什么和苏哲勾勾搭搭还有何李昊泽不清不楚,完全都是你的凭空揣测,你这么能编故事你妈妈知道吗?” 刘湘却不屑的瞟了她一眼,然后转头对白雅雅道:“雅雅,你别相信他们的鬼话,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背着你勾搭在一起了,只有你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白苏苏根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虽然这次的确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针对的人不是你!” whatareyou弄啥咧? 刘湘这个小婊砸,洗白自己的同时还不忘对自己踩一脚,炮灰何苦为难炮灰呢? 她自己人设都崩了竟然还要拼命给自己拉仇恨,分明是想拉自己下水啊! 但显然李昊泽和白雅雅都被刘湘的话影响了,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白苏苏咬了咬牙,打算视而不见,而是转头盯着刘湘道:“别说的自己这么高尚,如果你真的当雅雅是朋友的话怎么会做这种污蔑她名誉的事情。现在事情在学校传的人尽皆知,大家都说白雅雅被李昊泽包养了!你其实一直从心里都嫉妒雅雅,嫉妒她善良可爱,受人爱戴,还有良好的家世和人才出众的男朋友! 而你,只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心理阴暗的寄生虫,一方面装成和雅雅很要好的样子,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一方面却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雅雅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有家里那些生日时候别人送她的礼物是什么时候到了你的手上。 别再说什么不是针对雅雅,是为了雅雅好了,我看你根本从头到尾都是撒谎,想来个一石二鸟吧?” 刘湘被白苏苏的话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白苏苏,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白苏苏却不肯就此罢休,凑近了刘湘,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和顾斯宇的故事吗?你们家根本不是顾家的领居这么简单,顾斯宇隐藏的身份是顾氏建筑总经理的私生子,之所以会和你住在同一片区域是因为你父母都是顾家的佣人。 顾斯宇的爸爸想认回儿子,但却遭到顾斯宇妈妈的拒绝,所以安排你们一家人住在附近,暗地里照顾他们母子两个,而你从小到大跟顾斯宇读一所学校,说白了就是给顾斯宇当丫鬟。 不过顾斯宇有自闭症,从来都没有搭理过你,就在前两年,顾斯宇终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和你对他的企图,向他爸爸抗议,于是顾家剥夺你和他同读一个学校的资格,随后顾斯宇也从普通的公立学校该读了自有富家子弟和优等生才能入学的圣心学院,目的应该就是为了避开你。 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执着,竟然用自杀相要挟,最终还是进了这间学校!” 第18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7 白苏苏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请了私家侦探调查了一下顾斯宇的来历,没想到竟然挖出这么大一个内幕,如今自己总和编辑一下,瞬间脑补出一出豪华大戏,直惊的刘湘说不出话来。 白苏苏这些话里有事情的真相也有自己的推测,但都是以事实为依据,无论真实程度有多少,都足以让刘湘百口莫辩。 让人惊喜的是,刘湘听完白苏苏的话竟然犹豫了起来,脸上显出慌乱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白雅雅看到刘湘这个反应,暗骂刘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白苏苏随便两句话一炸就自乱阵脚。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刘湘竟然有这么多事情瞒着她,真的是该死!要是真的证实事情不是白苏苏指使的话,那她嫌弃咄咄逼人的样子岂不是会让李昊泽觉得她是个心胸狭隘,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思及此,她一脸悲痛的看了看刘湘,垂泪道:“湘湘,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亏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跟你分享,你竟然这么对我?” 刘湘眼见白雅雅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也懒得跟她再虚情假意下去,冷笑道:“你当然愿意跟我分享,因为那些都是你不要的东西!一条裙子,一个发夹,还有一点零花钱对你白大小姐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之所以给我也不过是想看我阿谀奉承,摇尾乞怜的样子!” “你!”白雅雅被刘湘一句话怼的脸色发白,她之前是真心把刘湘当朋友的,送的那些东西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给她的,没想到在刘湘眼里竟然成了自己不要的垃圾!可恼她之前一直没发现,她竟然是一个这样狼心狗肺的人。 白苏苏看着这两人相互指责,觉得自己牙都要疼掉了,她瞥了一眼刘湘道:“既然你觉得那些东西是雅雅不要的,是施舍,你为什么还要收下呢?你是乞丐吗?你没有自尊吗?你完全可以拒绝啊!但是你没有,所以被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李昊泽此时的心情分外的复杂,本以为这次他排除万难回来收获到的会是一份真挚纯美的爱情,没想到不过是刚刚开始就已经布满了猜忌和阴谋,而他也渐渐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了。 眼前这三个女人勾心斗角的对话宛若一出宫斗大戏,他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只觉得脑仁突突的跳,揉了揉眉心朝众人道:“都闭嘴!先把刘湘交到警察局去,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调查好了,你们都别再说了。” “什么!警察局?”刘湘闻言激动的叫了起来,她以为李昊泽最多教训她一顿,或者让学校把她开除,没想到他竟这么狠心,要把她送到警察局去! 要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可大可小,一旦达到立案标准,白雅雅起诉自己的话,无论结果如果一定会留下案底,那她这辈子就完了啊! 白苏苏对于这个结果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有白雅雅不知道还在算计什么,扯着李昊泽的袖子道:“昊泽哥哥,这样不太好吧?刘湘还没说清楚苏哲开车撞我们的事情呢,万一……真的是姐姐自己安排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低低的,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只气的白苏苏心跳加速。 她这么辛苦,废了这么多的唇舌,做了这么多事情,不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揭过去吗?女主这个小婊砸一定要揪住不放做什么? 就在他打算再跟白苏苏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紧闭的教室门忽然从外面吱呀一下打开了。 门外探进来一个脑袋,苍白的皮肤、殷红的嘴唇、反射着光芒的眼镜片,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微笑,都让白苏苏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顾顾顾顾斯宇?你、你来干嘛?” 刘湘也像是耗子见了猫一般的瑟瑟发抖起来,声音里的恐惧完全掩饰不住:“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顾斯宇缓缓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刘湘的面前,抬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开口道:“湘湘,你又不乖了呢。”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刘湘竟然被吓的哭了出来,左右两边架着她的人见状立即松开了她,她的身子一下滑到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颤抖着仰头望顾斯宇:“大少爷,湘湘错了,湘湘再也不敢了,湘湘不应该嫉妒,不应该多事,湘湘知错了知错了……” 白苏苏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说这个顾斯宇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人似的,就他刚刚说话的气势比起李昊泽这个男主也不遑多让,不是哪家黑化BOSS走错片场了吧? 而且看刘湘这个模样简直被吓到精神崩溃了吧?就算顾斯宇家之前是她的主顾,也不用这样吧?更何况她不是喜欢顾斯宇吗?怎么会是这样? 但顾斯宇没有给她探究的机会,只是从地上扶起了刘湘然后朝着白苏苏道:“不好意思,我的宠物不太听话,给你们惹麻烦了,能不能把她交给我处置?” 李昊泽身为这本书的男主角,当然不会同意。 这个顾斯宇竟然有人胆敢比他装逼,还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要是传出去的话他的面子往哪放? “不行!这个人涉嫌跟踪恐吓,危及他人人身安全,必须要交给警察处理。” 顾斯宇笑了一下,凑近了李昊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见李昊泽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的僵住了,随即一双眼睛充满敌意的看着顾斯宇,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顾斯宇眼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笑的更像只狐狸了,一手扯了刘湘的手往外走,还不忘和众人告别:“那么告辞了,各位!” 刘湘的表情瞬间面如死灰,像是被判了死刑一般,伸长了手朝着白雅雅道:“不行!我不去,雅雅救我!不要!不要啊——” 白雅雅刚刚受了她的奚落,怎么还会理会她的呼救,更何况她现在正好奇的是顾斯宇到底对李昊泽说了什么,他露出这幅见了鬼的样子。 白苏苏看了看李昊泽,又看了看顾斯宇和刘湘离去的背影,只在心里哀嚎这些这些这些都是些什么鬼!原著里根本没有啊!她很怀疑自己在这种神展开的剧情下,真的能安然度过一生吗? 白苏苏的余生能不能安度尚且不得而知,但刘湘的余生显然是不能安度的,就在被顾斯宇拉走的那天晚上,刘湘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虽然经过抢救捡回来一条命,但却成了植物人,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肇事的凶手也很快就被抓到了,竟然是当初撞伤白苏苏的苏哲。 白苏苏原本以为苏哲会狗急跳墙供出自己指使他开车撞白雅雅的事情,没想到苏哲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连带着第一次的车祸也招供了。 因为苏哲认罪态度诚恳,并未致人死亡,白苏苏又选择不上诉,所以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经过刘湘这么一闹,白雅雅对白苏苏的敌意虽然还在,但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白苏苏了。 白苏苏心知女主就是个定时炸弹,眼下的剧情这么诡异,自己再和李昊泽还有白雅雅再纠缠下去的话,说不定下一个躺在床上的就可能是她了。 所以在奥数大赛的成绩下来之后,白苏苏就用原主的成绩和各类证书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由于原主优秀的过往成绩,绘画作品还有弹钢琴的视频,得到了考核老师的一致赞赏,很快就收到了国外学校的面试通知书,白苏苏神不知鬼不觉的趁着假期飞过去面试了一趟,然后在学期结束之后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出国留学去了! 由于白苏苏事先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所以根本没有人知道白苏苏要去国外留学的事情,就连白苏苏的母亲李香兰女士也是在临行之前才知道的。 她略有些担忧的看着白苏苏,责备道:“怎么突然就要去国外上学了,连妈妈都不告诉?虽然说你多读点书多学点本事是好事,将来对你继承公司有帮助,但那个白雅雅现在对我们敌意这么大,她外公家又有权有势,我怕你不在会出什么乱子” 白苏苏苦笑道:“妈,你不用担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现在白雅雅有这么多人给她撑腰,你切记千万不要招惹她,有什么事情都忍着,先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不知道是原著隐藏剧情还是剧情线路发生了变化,白雅雅的外祖家忽然集体跳了出来,并且还自带军政背景,什么政界要员大舅舅,军方一把手二舅舅,连带那几个表哥都是来历不凡。 因为她母亲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而她又是他们家这代唯一的女娃,三个舅舅护着自不必说,连带着一二三四五六个表哥也是众星捧月,无微不至。 白苏苏觉得照这么下去,女主怕是要摆脱校园言情小白文的范畴,走上大女强的道路啊!就这样她还上赶着跟女主斗的话,那不是找死吗?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继承白氏企业的想法,而是打算远离女主和男主,自谋发展,以求保住一条狗命,完成任务即可。 第19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8 第19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8) 白苏苏的突然出国,让白雅雅和李昊泽都始料未及,原以为白苏苏只是在暑假的时候在国外当两个月的交换生,没想到直到暑假结束白苏苏也没有再回来。 更让二人没想到的是,白苏苏第一年没有回来,第二年没有回来,高中毕业之后直接进入大学学习,之后的五年同时进修了三个学位,在学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李香兰女士对此意见非常的大,因为白苏苏走了七年都没回来,白雅雅早在几年前大学毕业之后就进入白氏旗下的分公司的总经理做起,这几年她的公司在李昊泽的帮助下发展壮大,白敬云已经动了让白雅雅继承公司的意思,不过心中始终牵挂着白苏苏,所以暂时还没对外公布消息。 白苏苏当然不会回去跟女主抢公司,和原主前一辈子不同,她并没有选择工商管理类的专业,而是选择了美术系,学习建筑设计和服装设计。 这些年一直在创作和发表作品,在国际上也获得了不少的成绩,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过她这么做并不是想扬名立万,然后强势杀回国内给女主点颜色看看,只是为了能在国外赚钱能养活自己,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只用艺名发布作品。 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原以为自己离开之后李昊泽很快就会跟白雅雅订婚,结婚,生子,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没想到他们却迟迟没有对外公布婚讯,在恋爱长跑长达七年之后,竟然分手了! 当李香兰把这个消息告诉白苏苏的时候,白苏苏简直惊呆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男主和女主竟然分手了! 自己明明都已经避而远之,七年间除了父母亲之外也没和任何人联系过,男主和女主之间应该一点障碍也没有啊,为什么要分手? 李香兰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道:“谁知道他们搞什么,我看那个李昊泽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白雅雅,要不然也不会拖到今天。可惜了这么个金龟婿,要是能嫁给HK财团的总裁,那咱们白氏的股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呀!要不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他看看?我记得你们也是认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妹妹抓不住,你上啊!” 白苏苏闻言一口水喷了出来:“噗!妈,你是我亲妈吗?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卖女儿的?” 李香兰不悦的道:“女孩子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呀,你看你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也不知道一直在国外干什么,还不如学学人家白雅雅,早早的进公司帮忙,现在都是一家分公司的一把手了!” 白苏苏知道她又要唠叨,忙道:“那我也不能捡她白雅雅不要的东西吧?我,白苏苏,高端大气上档次……” 本不过是随便扯皮几句,却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一旁道:“你说谁是没人要的东西?” 白苏苏猛的一愣,差点把下巴都给惊掉了,虽然七年没有接触,但她还是听出了说话那人的声音,正是他们刚刚话题的中心李昊泽。 李香兰在花园里嗮太阳,开着免提和白苏苏说话,不成想竟然被李昊泽给听了个正着。 李香兰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李昊泽,笑道:“昊泽啊,你怎么来了?” 都道女婿当半子,李昊泽又父母双亡,七年的时间里关系早就十分亲近。 当初白苏苏突然出国,很长一段时间没和国内联系,李香兰因为伤心迁怒于白雅雅,认为是白雅雅耍了什么手段才让白苏苏远走他乡,而白雅雅则觉得李香兰抢了自己的家,两人势同水火,闹的不可开交。 原以为李昊泽会给白雅雅撑腰,没想到他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偏帮,而是从中调和。这么多年过去了,白雅雅和李香兰的关系早就缓和了不少,除了日常互相嫌弃以外,也没什么摩擦,这全是李昊泽的功劳。 李昊泽朝着李香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声音却是朝着电话里的白苏苏说:“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叔叔五十大寿的生日,我和雅雅给他办了个生日宴,你回不回来?” 他说这话的语气平易亲和,像是和多年老友叙谈一般,完全不像是和白苏苏七年没见面的样子。 “额……”白苏苏闻言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照理说原主的爸爸五十岁大寿,身为女儿的她是一定要会去看望的,但她的身份是一个反派女配,而女主现在要身家有身家,要事业有事业,后台还这么硬,她怕自己一会去,牵动剧情,被剧情大神直接炮灰掉啊! 李昊泽那边却是有些不耐烦的道:“额什么?回来还是不回来?” 白苏苏犹豫了许久,咬了咬牙终于吐出一个字:“回!”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总得知道李昊泽和白雅雅两个到底是搞什么鬼,才能有应对的措施,所以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回去一趟好了。 手机那头的李昊泽,微出了口气,像是心情愉悦的样子,直起身子朝李香兰道:“阿姨,我去找雅雅谈点事情,先告辞了。” 李香兰刚刚在背后编排人,正是心怀忐忑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好,去吧,工作的事情比较要紧。” 待李昊泽走远之后,李香兰才一下扑到手机面前道:“你们俩刚才是怎么回事?你跟李昊泽很熟吗?” 白苏苏瞬间拔高了声线道:“不熟!我跟他怎么会熟呢?谁知道他,奇奇怪怪的。” 李香兰想想也是,自己女儿都七年没回国了,不可能跟李昊泽有什么牵扯,转瞬便又兴高采烈的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给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三天之后白苏苏踏上了回国的旅程,下飞机的时候,意外撞到一个人。 白苏苏,忙不迭的道歉,抬起头的时候察觉到一道幽深的眼神,虽然对方带着墨镜,但白苏苏还是从嘴角的弧度认出的眼前这个人。 顾斯宇,那个总是有幽暗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总是带着诡异笑容的四眼男! 当日刘湘被他带走之后,第二天就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而替自己开车撞人的苏哲也跟着锒铛入狱,白苏苏就是不想怀疑他也不行。 但对方显然不是她能招惹的起的人,白苏苏之所以急着出国,一方面是为了离男主和女主远一点,另外一方面也是害怕顾斯宇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毕竟她身为一个有经验有脑子的反派女配,不会傻到相信刘湘的车祸和苏哲的落网只是个意外。 白苏苏认出了顾斯宇,对方也停在了原地,取下墨镜后的脸意外的俊美清秀,有着与他的年龄和气场不符合的稚嫩,瓜子脸的下巴比白苏苏还尖一些,但因为脸颊上没有多少肉,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很像漫画里的病弱美少年。 既然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白苏苏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了,见顾斯宇对着自己笑,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说了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你不是近视吗?怎么不戴眼镜改戴墨镜了?” 顾斯宇笑了笑道,并没有因为白苏苏的冒昧而生气,只道:“做了视力矫正手术,恢复期还没到,所以戴着墨镜。” “咦!”顾斯宇的回答让白苏苏微愣了一下,本以为顾斯宇戴墨镜是为了装深沉,没想到人家是因为视力矫正没恢复,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哦,是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回见了您呐……” 然而才往前走了一步,好被顾斯宇一句话叫住了:“是为了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清晰的看到你的美。跟我聊聊,我的车在外面。” “跟你聊聊?”白苏苏闻言心内一紧:“不好吧,咱们也不是特别的熟,我还赶着回家吃饭呢,我妈在家等我……” 顾斯宇却丝毫不给白苏苏商量的余地:“跟我聊聊,白氏企业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是你的。” 白苏苏无语凝噎了,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不出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吗?但过往的经验告诉她,顾斯宇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 而且现在白氏有白雅雅打理背后还有李昊泽的HK集团撑腰,他张口就是白氏企业的股份,明面上是在讨好她,但却让她觉得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啊。 他想说明什么?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她的父母家人和在乎的东西全都掌控在他的手上? 话说回来,李昊泽呢!他这个男主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原著里的打酱油都排不上号男配都搞不定,没头没脑的把自己叫回国,不用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吗? 不过最终白苏苏识相的还是上了顾斯宇的车,因为她毕竟是个炮灰女配,原本她只是惹不起男主和女主,但现在她连男配也惹不起了。 顾斯宇的车和顾斯宇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符合,黑色的保时捷跑车在阳光下映着黑闪黑闪的光泽,透着股当了婊砸还要立牌坊的闷骚。 白苏苏本想就和顾斯宇在车上寒暄几句,等白家的人来接自己,马上就下车跑路,万万没想到她上车就被一股迷香给弄晕了,顾斯宇一脚油门,把她带到了一座位于郊外半山腰的别墅! 当白苏苏清醒过来时,看见自己手脚都被捆在椅子上的样子,简直心态都要炸了,这到底是怎么肥四!不应当啊,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炮灰女配,这专属于女主的囚禁PLAY和捆绑PLAY是怎么肥四! 顾斯宇站在透着月光的巨大落地窗前,手捧着一只高脚杯,轻嗅着杯子的红酒,朝着白苏苏邪魅一笑:“我找了你整整七年,但是每次派出去的人都在因为李昊泽从中作梗有去无回,HK财团在Y国只手遮天,我的势力尚且达不到,不过好在你自己回来了。” 白苏苏愣了愣:“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么多年李昊泽一直知道我在哪,他在暗中保护我?为什么?你又是为什么要找我?” “呵呵……”顾斯宇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白苏苏,何必明知故问呢,我找你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了,至于李昊泽嘛……一个连自己内心都不敢直面的人,不提也罢。” 这时候,门外摇曳着拐进来一个人,驾轻就熟的走到桌子旁倒了杯白酒,抱着一只胳膊依在了顾斯宇的身旁娇笑道:“哟哟哟,真是痴情啊,真让人感动,我亲爱的姐姐,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看来这些年在国外混的不错啊。” 白苏苏拧了眉,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浅蓝的职业套装包裹着娇小玲珑的身段,妆容精致,体态优雅从容,口红的唇舌却充满侵略性,她试探着喊了声她的名字:“雅雅?” 白雅雅笑了一声:“还没忘了我。” 白苏苏一脸黑线,果然是彻底摆脱了傻白甜的外形,俨然一个职场白骨精啊,女主果然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女强的道路,但是她为什么会和顾斯宇搞在一起,现在的剧情都这么不可描述了吗? 白苏苏:“你们俩串通好把我弄到这来想干什么?什么五十大寿只是一个陷阱吧?” “啪啪啪!”白雅雅放下酒杯给白苏苏鼓了鼓掌:“不愧是姐姐,真是太聪明了,一猜就中了。” 白苏苏内心在咆哮:没有!我没有!我的智商只有54,要不然也不会被顾斯宇骗到这个鬼地方来! 顾斯宇看着白雅雅的眼神却有些冰冷,拧眉道:“你到这来干什么?” 白雅雅挑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冷漠态度,风情万种的道:“我的男人都接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我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把你们一个两个的迷的团团转。李昊泽为了跟我分手竟然愿意将手上持有的白氏的股份拱手送我,至于你,顾斯宇,从头到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人,我就不明白了,我白雅雅比起她差哪了?” 白苏苏内心在咆哮:“没有!我没有!” 顾斯宇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将白雅雅撇在了一边:“别把自己说的这么痴情,也请你和我保持距离。我说过你和我只是单纯相互利用的关系,当年我帮你留住李昊泽,而你利用李昊泽的财势地位往上爬帮我夺取顾氏的继承权,完全是各取所需。你心里应该清楚,无论是我或者是李昊泽,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 白苏苏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妈耶,这是什么情况! 女主和男配联合起来利用和威胁男主吗?那身为男主的李昊泽岂不是受尽了委屈,难道他这多年一直都在他身后为她保驾护航,忍辱负重? 白苏苏觉得自己受不起啊! 但她戏还是要演的,先搞清楚男主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两人手上:“为什么这么说?你们对李昊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接受你们的胁迫?” 白雅雅晃了晃手指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要不是姐姐你,我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失忆过的事情,当年顾斯宇带走刘湘的时候在李昊泽耳边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他告诉他,他知道当年我出那场车祸的真相。后来我接受催眠治疗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那场车祸根本不是个意外,当年李昊泽的爸爸发现他妈妈出轨他大伯,他根本不是他爸爸亲生的,气的想开车撞死他。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撞伤了我,事后我因为车祸失去了记忆,李昊泽则选择了沉默,被他爸妈带到了国外。 你知道吗!李昊泽他根本不爱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当年对我犯下的罪行!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 白苏苏内心无比崩溃,这都叫什么事儿!她只是想安静的生活下去啊,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秘密,这些人是不是想弄死她?她不听她不听啊! 就在白苏苏想着是不是卖个惨,让顾斯宇先把她放了的时候,大门再次被人踢开了,李昊泽风尘仆仆的冲了进来,扑到白苏苏身旁激动的道:“苏苏,你没事吧!” 白苏苏有些尴尬又不失微笑的扯了扯嘴角:“没事啊,你怎么来了?” 李昊泽抬眼瞪了顾斯宇和白雅雅一眼:“我去机场接你,但是看到你被顾斯宇接走了,我怕你有什么危险所以赶来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白苏苏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请你们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白苏苏热泪盈眶,第一次觉得男主如此的可爱:“对对对!我其实只是个打酱油的啊,你们这些爱恨情仇,勾心斗角都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要不你们把我放了,我马上买机票回Y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白雅雅却冷笑了一声,忽然抬手从顾斯宇的办公桌里摸出一把手枪,黑黝黝的枪口直直的指向了白苏苏:“放了你?你觉得可能吗?” 第20章小白女主的学霸姐姐19 李昊泽脸色大变,起身拦在了白苏苏的面前:“白雅雅!你要干什么?你要求的事情我全都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白雅雅怒瞪着李昊泽:“你问我想怎么样,你还想问你想怎么样呢!明明说好了对外宣称是情侣关系,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和我提出分手,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为了白苏苏?你要娶她,然后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给她!是不是!” 白苏苏看着女主手上黑黝黝的枪口,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噗噗的跳,这些人在讲什么鬼东西,能不能尊重一下一个女配的人权,不要背着她自作主张做这么多事情啊! 但毕竟是以安度余生为目标的女配,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她佯装讶异的看着白雅雅道:“白雅雅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有恩怨麻烦你们自己解决好吗?不要牵扯到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雅雅大笑着打断了:“李昊泽,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女人,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委屈,一年到头Y国S市两头飞,就是为了躲起来远远的看她一眼。可她呢?面对枪口,她只顾自己,完全不管你的死活!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李昊泽冷了声线道:“值得不值得都不关你的事!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杀了白苏苏你这么多年努力争取到的东西都会烟消云散!” 白雅雅不屑的一笑:“你以为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什么省油的灯吗?从小她鬼心眼就比我多,我放了她,让她成为李夫人踩在我头上,那我白雅雅的面子往哪搁?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白雅雅,堂堂白氏企业的少东家,被这个拖油瓶抢了老公!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白苏苏的心里简直卧槽卧槽的,她从李昊泽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朝着白雅雅和顾斯宇道:“你们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我全都不知情,我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啊!拜托你们那些爱恨情仇的戏码能不能等我走了再上演,我真的是见了鬼了!” 白雅雅眸色一沉,抬手一枪射在了白苏苏的脚边,将白苏苏到了嘴边的话全堵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白苏苏吓的一下缩回了李昊泽的身后:“闭嘴就闭嘴。” 该死的齐藏,第一次就把自己丢到这么复杂的剧情里面来,女主黑化了,路人男配是个腹黑鬼,专门出来抢戏,本来以为男主还正常点,谁知道男主竟然改变了喜欢对象,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默默无闻当了七年忠犬,敢情他这个忠犬人设是绕不开了是吧! 李昊泽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苏苏,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白苏苏哭笑不得:“呵呵呵呵呵……” 顾斯宇迈着长腿缓缓的朝白雅雅走了过去,抬手握住了白雅雅拿枪的手:“白雅雅,你要在我的房子里杀人,是不是要先问问我的意见,到时候你是拍屁股走人,嫁给李昊沣做你的李太太,我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昊泽闻言眉头一紧:“李昊沣?你和他什么时候有关系的!” 白雅雅撇了撇嘴,无所谓的道:“李家的儿子可不止你一个,李昊沣既是你堂兄,又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他答应如果我帮他除掉你的话,就娶我,让我做HK集团的总裁夫人,所以为了我的面子和昊沣的将来,只好委屈你去死了!” “哇!”白苏苏惊呼了一声:“这么说你要杀的目标其实是李昊泽?那把我绑到这来干什么?你完全可以把我放了呀!” 白雅雅娇笑一声:“我们也不过是想试试而已,谁知道李昊泽真的这么在乎你,一看到你被带走单枪匹马的就来了。还有,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只杀李昊泽而放过你?我从小到大最恨的人就是你了,你们一个欺负我,一个背叛我,都该死!” 李昊泽眼看白雅雅真的要动手,愤怒的道:“顾斯宇!你在干什么!你不是也很喜欢白苏苏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白雅雅把她杀了吗?” 顾斯宇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不用考虑的我的感受,我死活都不介意的。毕竟,她这么能跑,要是变得乖一点的话,我会很高兴。” 白雅雅闻言鄙夷的笑了一声:“噫——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 白苏苏心里简直欲哭无泪,这个顾斯宇腹黑也就算了,竟然还有恋尸癖,真是吓死人了。 不过幸好她没他们这么无聊,前世死了无数次的她深知,反派死于话多,所以她一早就借着李昊泽的身子做掩护,折腾挣扎了半天,终于是将手上的绳子给偷偷的解开了,然后将手偷偷揣进李昊泽的西裤口袋把他手机掏了出来。 察觉到白苏苏的动作,李昊泽的身子微微一顿,随即心中闪过一丝窃喜,他的白苏苏还是这么聪明!不愧是被誉为学霸女神的女子! 白苏苏打开李昊泽的手机,迅速的翻到微信找到李香兰的头像戳了进去,直接给李香兰发了个实时位置共享,然后打了几个字:“妈我是苏苏,我和李昊泽被白雅雅绑架了,她有枪,报警报警报警!” 做完这一切,白苏苏心怀忐忑的把手机塞在了座椅靠背的和坐垫间的缝隙里,一颗心砰砰直跳,幸好李昊泽事先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不然她一发信息就全完了! 顾斯宇的目光越过李昊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苏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波动。 白雅雅指着李昊泽歪了歪头道:“李昊泽,好歹你也是我的初恋情人,只要你跪下求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让你多活一会儿的,不过在此之前你给我让开,让我先杀了这个女人!” 白苏苏不知道李香兰什么时候会看到信息,也不知道警察的出警速度有多快,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深怕白雅雅真的一枪把自己给崩了。 李昊泽眼见白雅雅已经丧心病狂,厉喝一声道:“白雅雅!你不要冲动,要不然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你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白雅雅瞪大了眼睛,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不好!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我得不到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而你,我也不要你!一个背叛过我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回头!” 说着一步上前扯开李昊泽的身子把枪指在了白苏苏的脑门上。 此时白苏苏正在悄摸摸的把松散的绳子往手上耷拉,猝不及防暴露在了人前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抬眼瞧了瞧自己脑门上的手枪,哭丧着脸道:“白雅雅,你冷静点好不好,Z国是一个法制社会,杀人的犯法的,而且S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警力储备和科技装置空前强大,每年刑事案件的破案率都高达99%,也就是说你有九成九的可能被抓,到时候别说是总裁夫人,就算不判你死刑,也要把牢底坐穿啊!” 白雅雅被白苏苏这话气的要死:“不用你来教训我!我把你们俩杀了,然后在后山刨个坑埋了,我就不相信会有人找的到你!” 白苏苏道:“我妈啊!我妈妈不见我回去她会报警的!警察会调查机场的监控录像,看到顾斯宇带我离开,接着将他立为重点排查对象,调查他的行踪,询问我的去处,然后排查他名下所有的房产顺藤摸瓜找到案发现场,最后安排警犬搜山,找到我的遗体,到时候顾斯宇开脱不了,一定要把你供出来的!” 顾斯宇听到白苏苏的话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这白苏苏一点身为俘虏的自觉都没有啊,竟然还敢刺激白雅雅,摆着手道:“我不会的,我保证不供出你,你别连我一起杀了!” 白雅雅听完白苏苏的话觉得自己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这个白苏苏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对警察的破案手段这么清楚,不过她这话倒是提醒了她,要是真的杀了人的话,一定要把顾斯宇也一起解决掉。 思及此,她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毫不犹豫的朝着白苏苏扣动了扳机。 李昊泽见状急忙抓住白雅雅的手,迫使她的枪口朝上开了一枪,打碎了屋顶上的水晶灯,碎片哗啦啦的落下来,尽管几人都是迅速的捂住了头脸,手上身上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出了不少的口子。 白雅雅一击不中,便想再开一枪,却被李昊泽攥住了手腕,但她或许是杀心太盛,力气大的惊人,李昊泽一个大男人竟然没能夺下她手里的枪。 就在这时,别墅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白雅雅正在和李昊泽纠缠没有听到,去被顾斯宇听了个正着,他看了白雅雅一眼快步走到窗边,正好瞥见一队特警正端着枪靠着墙面朝着这边移动。 顾斯宇眸色一沉,然而只是怔愣的片刻,便快步上前从后面搂住了白雅雅的身子,去抢夺她的手枪:“白雅雅你冷静点,别冲动,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白雅雅不知道顾斯宇为什么忽然倒戈,帮着李昊泽对付自己,恼怒道:“顾斯宇你脑子坏掉了,你拉我干什么,放手!” 此时别墅的大门却是已经被人从外面团团围住,外面传来扩音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立即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白雅雅怒目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苏苏:“你这贱人,你敢报警!”但眼见外头的动静,方才要杀人的勇气却是渐渐弱了下去。 但就在她意识涣散的一瞬间,顾斯宇却是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强迫的将她的手抬了起来,大声的喊道:“白雅雅!你住手,不要啊!不要!”然后在白雅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扳机扣响,放出一声剧烈的枪响,子弹射入了李昊泽的胸膛,他身子猛然一顿,然后直直的靠着白苏苏的脚边倒了下去。 外面的警察听见枪响,一个红色的原点瞬间迅速的落在了白雅雅的脑门上,随着一声狙击枪的射击声,白雅雅头部中枪当场死亡,手上的枪也随之掉在了地上,特警随之破门而入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李昊泽,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连带着椅子朝前倒去,扑到了李昊泽的身上。 双手努力的按在李昊泽的伤口上,眼眶因为泪水而迷糊了视线,只看的李昊泽微张的嘴唇和因为痛苦而急促的呼吸。 白苏苏在各个剧情里活了这么久,每一次都下场凄惨,不得好死,无论是亲人、爱人、朋友,到最后的都憎恨她,唾弃她,抛弃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李昊泽这般在她背后默默付出,甚至是为她而死。 她有些后悔之前对他这么冷血了。 “李昊泽!你不要死!这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回来,如果能够重来一次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回国……呜呜呜……” 李昊泽轻笑了一声,紧紧的抓住了白苏苏的手,温热的血迹沾的她满手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只听李昊泽动了动嘴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不……你要回来……因为……我很想见你……” 白苏苏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的点头:“我回来见你,回来见你……你不要死,千万不能死……” 这时医疗队的担架终于抬了过来,白苏苏握了握李昊泽的手道:“救护车来了,你先别说话,坚持一下,很久就……”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昊泽握着她的手便忽然失去了力气,直直的垂了下去,白苏苏难以置信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只觉得心脏的地方一阵刺痛,呆呆的望着李昊泽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眸失了神一般的跌坐在地上。 白苏苏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用这种方式安度余生,这本书的男主和女主都死了,剧情也从跌宕起伏、波诡云谲趋于平缓,白苏苏放下国外的工作回到S市继承了白氏的企业,一生都未结婚,照顾父母二直到他们百年归老。 而顾斯宇因为非法持有枪支弹药间接造成他人死亡还有非法限制他人行动而被刑事拘留,虽然经过律师团队的斡旋,最终还是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三年后刑满释放之后的顾斯宇辗转海外,短短几年之间便将顾氏做大做强,成为了继HK集团之后最大的金融帝国。 而那天午后在那栋别墅里从白雅雅的手枪里射出的那一发子弹,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真正扣动扳机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第21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 女配逆袭系统的空间里,白苏苏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恭喜你,成功的完成了任务。” 齐藏冷峻的面容在屏幕后面看着她,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苏苏总觉得他眼神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这个任务白苏苏做的不可谓不憋屈,剧情大神完全是神展开,强行主角双亡,虽然她最终还是安然度过了一生,完成了任务,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齐藏瞥了白苏苏一眼,并不理会她的心思,只是将手一挥,面板上的人物数据便发生了变化。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49/100 容貌:58/100 体力:50/100 武力:8/100 精神力:8/100 魅力:18+1/100 技能:无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逆袭力:1 魅力值自动加了一点,特长的地方出现了钢琴和绘画的特长,还获得了一点逆袭力。 齐藏:“这次的任务里,你获得了李昊泽的真心,所以增长了一点魅力值,原主对于你的任务完成也算满意,这一点逆袭力就是你这次任务的奖励,你可以随意加在你想要加的选项上。” 白苏苏这才从上个任务的郁闷中解脱出来,这系统肯定是个假系统,这么小气,自己辛辛苦苦在任务世界呆了几十年,结果就给她一点逆袭力。 不过好歹也算完成了任务,有奖励总比没有奖励好,白苏苏思考了一下就让齐藏把这一点逆袭力加到了智力上面。 上个副本她可算感受到了智商高的好处了,而她的面板智力这么低,她怕自己下个任务脑子不够用。 齐藏点了点头,帮白苏苏把那点智力加上,面板智力变成了50,然后问道:“好了,现在你是要休息一下,还是继续进行第二次任务?” 白苏苏当然是选择快点进入任务,不然的话只能在这空间里和齐藏这个冰山脸大眼瞪小眼了,她可是还没忘了齐藏在任务中对自己见死不救的事情。 其实白苏苏并不是没有想过齐藏想变着法的玩死自己,但没想到他这么凶残,抬手就把她丢到了一篇R文里,身份还是第一大反派的炮灰老婆! 身为男主初恋的原主选择了第一大反派而没有选男主,所以下场无比凄惨,在大反派造反失败,撤军跑路的时候,身怀六甲的原主被无情的丢下,惨遭轮X而死,但原主毕竟是男主的初恋情人,那些人为了毁尸灭迹,将原主剁碎了喂了军犬,神不知鬼不觉。 而白苏苏现在眼前就有两个没穿衣服的妖精在打架,长相俊美身材健硕的男子正抱着容颜娇美身材娇小的女子在不可描述,白苏苏则是诡异的飘在半空中,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风中凌乱。 “齐藏你出来!这到底是怎么肥四!” 白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藏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出现在白苏苏的耳朵里,透着让人抓狂的淡定:“不在外面飘着,难道你要下去亲身体验一下吗?别忘了你的职责是完成任务,没必要和剧情里的人物发生亲密身体接触,所以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系统会开启自动承欢模式!” 白苏苏哭笑不得:“还有这种操作的吗?那咱们系统很棒啊。” “……映之,求求你不要……嘤嘤嘤……” 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被不可描述的不可描述在冰冷的木门上,长着白苏苏同款相貌的女人,像是快要渴死的鱼一般,不可描述不可描述,瞧的白苏苏一脸蛋疼。 “咳咳!”齐低咳了一声,像是因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尴尬,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总之,好好做任务吧!”然后就嗖的一下从白苏苏脑海里消失了。 白苏苏觉得这个系统有毒,真的有毒,她可不可以解约?R文什么的,她真的应付不来的啊! 画面下方的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因为正在做的事情而感到尴尬,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身材娇小的女子终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男子见状嘴角牵起一抹冷酷的笑意,打横抱着那女子丢到了卫生间的浴缸里。 冰冷的池水让人白苏苏浑身猛的打了个激灵,口中也因为突然被丢进浴缸而灌进好几口。 “咳咳咳!”白苏苏挣扎着从浴缸里露出脑袋,瞪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冯映之你疯了吗?想谋杀啊!” 眼前的这名男子正是这本民国R文的大反派冯映之,目前是云州城督军楚沐山的参谋官,而白苏苏这具身体的身份正是冯映之明媒正娶的老婆白苏苏,今天楚督军家宴客,白苏苏和跟着出席了,没想到回到家迎接她的竟是丈夫的万般蹂躏和折磨。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原主的心愿是想知道为什么冯映之要这么绝情的对待她,还有就是要努力得到冯映之的矮,不要在败军的时候弃她而去,避免被一尸两命的不堪下场。 白苏苏看着眼前眼神冰冷,笑容残酷的男人,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冯映之听到白苏苏的话,狭长的眼眸微眯了眯,骨节分明的大手猛的按到了白苏苏的头上,将她的头按的沉了下去。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努力的在水中挣扎,然而原主这身子本就被男人折腾的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又咽了这么多水,实在是力不从心。 就在白苏苏以为自己还没迎来那凄惨的下场,就要先被这个第一大反派给弄死的时候,对方终于松开了手,白苏苏猛的扎出水面,趴在浴缸的边缘无力的咳嗽起来,水藻般乌黑凌乱的长发紧贴着苍白削瘦的脊背,让人觉得好像是从水里面冒出来的女鬼。 冯映之单膝跪地,揪住白苏苏的头发将她的身子半提起来,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单薄的嘴唇微启,语调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夫人不喜欢这样吗?还是夫人觉得为夫做的不好,让夫人不喜,故而对为夫怒目相视?” 白苏苏被他揪的头皮生疼,好想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前一秒还抱着人家玩拍手游戏,下一秒就浴缸淹死PLAY,一想到自己竟然要攻略这种人渣变态,她就想直接钻进浴缸里淹死自己算了。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挤了出两行清泪,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巴巴:“可是苏苏做错了什么,映之你怎么了?” 冰凉无力的指尖紧紧的攀住冯映之的胳膊,清亮的双眸无辜的注视着对方,柔弱的像是一片漂浮在海上的花瓣。 冯映之笑了一声,身子挨近了白苏苏的面前,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颈部,苍白冰冷的肌肤上,晶莹的水珠正顺着脖颈往下淌水,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夫人的脖子真细,映之一手便可掌握。” 他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理会白苏苏的泪水和示好。 温热的呼吸羽毛般扫在白苏苏的脖颈上,却让人从头冷到脚趾,惹得白苏苏的身子忍不住的轻颤起来。 这个家伙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分明当初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求娶原主的,原主也芳心暗许不顾家里的反对嫁给了他,为什么婚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人前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宠妻成命的模范丈夫,私下里却对原主虐身虐心,虐的她肝肠寸断又诉苦无门。 但原主深爱冯映之,受了委屈也不敢与人说,只一味的软弱,顺从,寄希望于他有一天能回心转意,没想到最后迎接她的却是那样的结果。 白苏苏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要是冯映之每天对这浴缸这么按一下,她可就凉了呀! “映之……映之……”白苏苏呼唤着冯映之的名字,抓住他握着自己的脖子的手,她十分怀疑这个变态很有可能想掐死自己,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冯映之没想到白苏苏有胆子敢抓自己的手,从前他对她施暴的时候,她可都是只敢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甚至连自己的眼神都不敢看的。 他有些兴味的看着她,淡笑了一声道:“怎么了?我的夫人。” 白苏苏却已经抬手捧住了他的脸,有些心疼的道:“映之,你生气了是不是,你一定是生苏苏的气了,都是苏苏不好,苏苏以后不敢了,映之你不要这样对苏苏好不好?” 冯映之眸色略暗了暗,面色却如常没有一丝波动,抬手在白苏苏的脑袋上摸了摸,很像是在摸自己豢养的小动物:“没有,我怎么会生夫人的气呢?你这么乖,这么听话,映之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白苏苏得寸进尺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同样没穿衣服,同样是冷水澡,这家伙身上却热乎乎的,白苏苏来不及计较他刚才要淹死她和掐死她的事情,很没节操的抱了上去。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了,我记得我们结婚之前你一直叫我苏苏的,但是现在只叫我夫人……映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这么讨厌的话,就休了我吧,不要这样折磨我,每次映之这样的时候我都觉得心好痛,痛的快要死掉了……映之……呜呜呜……” 第22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2 本以为自己都这么说了,是个男人都应该心软的吧?毕竟原主曾经也是冯映之最疼爱的人啊! 但让白苏苏没想到的是,冯映之一把将白苏苏从怀里拽了出来,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了白苏苏的下巴,捏的她下颌骨都快碎裂了,然后用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道:“休了你?呵……白苏苏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是不是先前的软弱委屈都是伪装的,为的就是等这一刻?我的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你生是我冯家的人,死是我冯家的鬼……” 白苏苏:“我……” 我特么到底做错了什么?嗯?不带这么玩的吧? 白苏苏的无语凝噎,反倒让冯映之觉得她心虚有鬼,冷笑一声道:“怎么?怕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 白苏苏两行宽面条泪流淌不止:“映之,你是不是……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原主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生也活的很短暂,从十八岁嫁给冯映之到二十岁身死,一直都在承受这个男人的兽性和怒火,到死都想不明白心爱的丈夫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白苏苏现在智商只有五十,相信原主的智商就更低了,好多事情都像是雾里看花一般,明明差一丁点就能想明白,却终究抓不住头绪。 冯映之闻言顿了一下,随即竟然笑了起来:“你要这么说也没错,俗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苏苏眼见装可怜已经没用了,这本书本来就是为了虐而虐的R文,就算让她找到逻辑也不能改变她现在的现状。 她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冯映之,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掰开冯映之道:“够了!姓冯的,我白苏苏是嫁给你了,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肆意凌辱践踏!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从前我因为爱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处处忍让,小心伺候。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再这样对我,我们的婚姻就到此结束了!” 在冯映之的印象里,白苏苏是柔弱的水一般的女子,纤腰款款,柳眉杏眼,是一副大美人的模样,却特别的害羞,每每见着自己,偷瞄一眼便又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去。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坚定的眼神和这般强硬的口气,不由的深吸了口气道:“白苏苏!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你是不是打从嫁给我的那一天起,就等着跟我离婚?” 白苏苏简直要被冯映之的神逻辑给打败了,这完全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啊! 她瞪着冯映之道:“素来女子出嫁谁不是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自十八岁见你起便倾慕于你,你若真心敬爱我,呵护我,我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你看看我我嫁给你的这一年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在人前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似乎与我恩爱有加,人后却对我肆意凌辱,任意妄为!我胆子再小总也是云州白家的女儿,岂可如此自轻自贱,受你的摆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冯映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沉痛,扶着浴缸渐渐的站了起来,黑沉的眸子却藏在濡湿的乱发里,颗颗水珠顺着他的眉眼落下来,给人一种阴寒刺骨的感觉:“说的好……这才是我冯映之喜欢的女人,从前是我小看了你,不过你要是想跟我离婚的话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我冯映之丢不起这个人,在我厌倦你之前,你这个冯夫人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否则……呵呵……” “啊!”白苏苏无力的抓住自己的脑袋,扯了扯一头湿淋淋的长发,忍不住痛苦的哀嚎了起来,这个冯映之脑子进胡萝北了吗!你只是个反派而已,不要强行给自己加戏啊,这种虐恋情深相爱相杀的既视感是怎么肥四? 不过白苏苏心里倒是清楚,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爱首先要得到他的尊重,只一味的伏低做小是没用的,她必须改变原主的行为模式,强势起来,站在和冯映之对等的位置,才能让这个大反派对自己刮目相看。 她不再理会冯映之,扯了一旁的浴巾将整个人裹起来,强撑着酸软的腿越过冯映之出了浴室,冯映之眼眸微眯,睨着白苏苏:“刚说完要离婚,这就要走了?” 白苏苏瞪了他一眼,踉跄着跑到隔壁的房间,然后砰的一下把房门锁上了。 冯映之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暗暗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想敲门,最终却不知为何垂了下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苏苏蜷缩在被子里,浑身上下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虽然是三伏天,但原主的身子被冯映之丢在浴缸里折腾了半晌,这会儿竟然有些鼻塞和发热起来。 感冒发烧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这么会儿功夫白苏苏已经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起来,额头上冒出密集的虚汗,后背却经不住的一阵阵发凉。 因为冯映之不喜欢热闹,所以冯家的公馆里的下人没有几个,原主身旁日常伺候的只有一个陪嫁丫鬟秀儿,但今日秀儿请假回去探亲了,所以根本没人知道白苏苏的死活。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越缩越紧,但身子却仍旧不可避免的越来越烫,脑子也来越疼。她有些无奈的想,难道要去找隔壁的冯映之求救吗? 但她刚当着他的面甩脸子,应该是得罪了他的,况且冯映之性子这么古怪,知道自己老婆生病了可能非但不心疼,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呢? 白苏苏可不想才穿越过来就被大反派弄死!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终于是鼓起勇气爬了起来,将自己用被子裹成一个球,然后轻手轻脚的下楼了。 冯映之靠在椅子上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手上的配枪,金属的枪托敲击在实木的欧式雕花木桌上,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的小白兔发脾气了,竟然还要跟他离婚……呵呵……真有意思。 正思忖间,眼睛却瞥见房门的缝隙里忽然掠过一个圆乎乎的人影,迈着小碎步正一点一点的往楼下挪去。 冯映之眉头一拧,好看的长眉纠结在一处:“她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着逃跑?” 随手将配枪丢进抽屉了,他起身迈着长腿轻轻的跟了上去。 白苏苏生着病又裹着被子,五感都不是很利索,所以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个人,只圆滚滚的移动到厨房,倒了杯热水给自己。 生病多喝热水,这是亘古不变的哲理。 白苏苏捧着骨瓷的水杯,喝了一口,终于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 冯映之有些好奇的看着白苏苏,困惑着她下楼喝水就喝水,为什么要用被子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虽然他之前动作的确粗暴,但也没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步吧? 不过很快白苏苏的动作就让他脸色黑了下来,只见她捧着杯子缓缓的朝着电话的方向走去,路过家里挂着的一副冯映之的巨型油画的时候,忍不住的对着油画呸了一口,然后骂了句变态! 冯映之只觉得呼吸一窒,果然说什么爱他都是假的吧?表面上对自己痴心一片,背地里却对他万分唾弃! 女人,你究竟能虚伪到什么程度? 白苏苏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一道幽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将自己的行为全都看在了眼里,她坐到了电话旁边的沙发上,回忆了一下白家公馆的电话然后播了出去。 “麻烦请接白公馆,谢谢!”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连通了白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白苏苏的三哥白玉溪。 白玉溪玩世不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哟!小公主啊,怎么想起给家里打电话啊?你嫁人以后不是只要你那个冯映之就够了吗?三哥还以为你早就把家里忘了呢!” 当时白苏苏执意要嫁给冯映之,却遭到家里集体的反对,白父白母连带着兄弟姐妹都对白苏苏很失望,唯有这个三哥支持白苏苏的决定。 白苏苏吸了吸鼻子,蒙着声道:“三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想回家,我觉得好难受……可能要死了……” 白苏苏这么说只是一个感冒发烧的人的正常吐槽,听在冯映之的耳朵里却是分外刺耳! 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和他多待一刻都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吗? 电话那头的白玉溪听到白苏苏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忙道:“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妹夫呢?他不在吗?” 白苏苏正要解释,手上的电话却被人一下夺了过去,只见冯映之一脸阴寒的看着她,握电话的手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语气也是低沉的可怕:“三哥吗?苏苏在和我闹脾气,嗯,没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然后挨近了白苏苏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上了。 白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瞪着冯映之道:“冯映之你干什么!” 冯映之凉凉的道:“我有说过你可以离开吗?” 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被冯映之给气死了,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半晌喘不上来。 就在冯映之打算抓住白苏苏的被子,将她扯开的时候,白苏苏忽然呼吸急促的吸了两下鼻子,然后哈秋一声,喷嚏喷了冯映之满脸。 第23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3 冯映之扯被子的手僵在那,原本就冷峻的脸上寒气更甚了。 白苏苏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身子,刺猬般的把头整个钻进了被子里,强压住心头的慌乱道:“都跟你说了别闹,我感冒了当心传染!” 冯映之死死的盯着她的头顶,好半晌的抬手摸去脸上的口水,有些懊恼的道:“白苏苏,你故意的,你是在报复我吗?那你的报复未免也太幼稚了!” 白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戏怎么这么多,就不能想人点好吗?以为全世界人都跟他一样心理阴暗。 她没好气的道:“幼稚的人是你吧!你没过最没用的男人才会欺负老婆吗?我现在生病了,你非但不关心我,还在这对我冷嘲热讽的,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过了!” 白苏苏不过是随便吐槽一句,没想到却戳到了冯映之的痛处,他像是炸了毛的猫一般抓住了白苏苏的手怒道:“嫌我没用?那你觉得谁有用?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用!” “啊!!!!”白苏苏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个冯映之的脑子被僵尸吃掉了吧?为什么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呢? 还是说因为这是一本无脑R文,所以作者在设定的时候根本没有给他安脑子? 白苏苏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原本还想看在冯映之是原主老公的份上和他好好相处,但眼下看来和他完全说不通啊! 她一下挣开了冯映之扣住她的手腕,抬腿就一脚踹了过去:“滚滚滚!脑子有病去看医生啊,离我远点!” 白苏苏因为缩在沙发上所以脚上并没有穿袜子,白白嫩嫩的小脚踹在冯映之的腿上也没什么力道,冯映之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胆子越发大了!敢踹为夫?” 白苏苏心说我不止想踹你,我还想打死你!脚上越发不留情面的朝着冯映之的腿上踹去:“滚滚滚!” “你!”冯映之瞪着白苏苏,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是黑的和锅底灰差不多。 白苏苏被冯映之这眼神看的心尖发颤,哆哆嗦嗦着道:“你……你瞪着我干嘛……” 冯映之蓦然凑近了白苏苏,双手朝着白苏苏伸了个过去,白苏苏惊恐万分,冯映之这个变态该不会是想掐死她吧? 让人没想到的是,冯映之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就拦腰把白苏苏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然后一路噔噔噔的上楼了。 白苏苏被冯映之抱着,心情越发的忐忑了,因为怂,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先前的强势,可怜巴巴的哼唧:“映之,你要干嘛呀?你生气了?你别不理我,你说句话呀?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冯映之压根就不搭理她,将她带回了两人的卧房,然后朝着大床一下丢了上去。 白苏苏的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虽然包着被子,但因为感冒发烧还是被摔的头晕眼花。 触及到身下的床铺,白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这可是一篇R文啊!冯映之是个没人性的变态啊,靠近床的事情能有什么好事情? 她急忙坐起来挣扎着要从床上滚下去,却被冯映之一下按住了手脚,以压倒性的姿势动弹不得。 “映之……你……” 冯映之倾身探了探她的额头,拧着眉道:“看来是真的病糊涂了,该死!” 他用着白苏苏坐了起来,扯着她尚且湿淋淋的头发道:“为什么不把头发弄干了再睡!这是你的苦肉计,故意让自己生病来惩罚我吗!” 白苏苏:“不不不,我这不是在惩罚你,我这是在惩罚我自己。” 我恨自己不能打死你,真的,让我打死你吧。 冯映之:“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吗?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然后转身出门,砰一下把门甩上了。 白苏苏看着紧闭的房门愣了愣,随即开心的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本以为冯映之要对她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走了!实在是让人热泪盈眶,她真希望冯映之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这样她就能打个电话叫人送自己去医院,捡回一条小命。 不过白苏苏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是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冯映之就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 白苏苏呆愣愣的看着他,正思忖着冯映之这是要干嘛,就见他拧干了毛巾朝着她的连丢了过来。 “洗把脸,蓬头垢面的算什么样子!” 白苏苏不明所以,但还是捧着那毛巾蹭了蹭,由于正发着烧手上没什么力气,所以抹起脸来和小猫洗脸差不多。 冯映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将毛巾夺过来,亲自给她擦了擦脸,顺带着将她身上黏腻的汗水也擦了一遍。 他动作虽然粗暴,但服务还算细致,白苏苏身上的黏腻感消失之后整个人也觉得舒坦了许多,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好脸色,眯着眼笑成了一条缝。 冯映之看着白苏苏因为生病而苍白的小脸,心中不免闪过一丝怜惜,但一想到她方才的所作所为又将心中的温情给收了回去。 但到底是自家的媳妇儿,冯映之虽然恨她,但也远还不到要她死的地步,方才他打电话给医院希望他们派个医生过来,但对方说最近匪患频繁,医院接收了大批伤员,实在是挪不出人手,让冯映之自己带人过去,他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能咬牙答应。 原主先前的衣服都被冯映之给撕烂了,现在只穿着一件睡衣裹着一床被子,里头都是真空的,冯映之肯定不能让她这么出门,何况白苏苏先前出汗把衣服都给沾湿了,他决定给白苏苏换个衣服。 白苏苏半闭着眼眸,因为鼻塞张着小嘴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冯映之把睡衣从她身上扯下来的时候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冯映之看着白苏苏雪白的肌肤和上头遍布的痕迹,难得有些羞赫的红了脸,眼见白苏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连忙给她将衣服一层层的套上去,直到将白苏苏裹成了粽子,才把人抱起来道:“去医院!” 白苏苏攀着他的脖子,睁开滚烫的眼眸朝着镜子里望去,三伏天,这家伙竟然给她穿了一件衬裙,一条裤袜,一件毛衣,一件羊绒外套,脖子还围了个围巾,正拿着一个贝雷帽往她脑门上扣。 她瞪了他一眼,如临大敌:“你要干什么?” 冯映之凉凉的瞥了她一眼,刺道:“都病了还不消停,哼!” 白苏苏:“我我我……” 这家伙恶人先告状和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没谁了,好气人啊! 但无论如何看病就医是件刻不容缓的大事,白苏苏深知现在不是作的时候,很顺从的由着冯映之开车送她去医院看了病,打了针,抓了药,然后又把她给带了回来。 回家的时候白苏苏的三哥白玉溪已经在客厅里等候多时了,见两人回来惊讶的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成这样?不怕悟出痱子吗?” 白苏苏满眼热泪的看着白玉溪,虽然白玉溪不是她哥哥,可她此时看见他就跟见到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亲:“三哥……我……” 然而不等她说话,冯映之就打断了她道:“感冒发烧了,多穿着不能冻着!” 白玉溪呆了一下,随即脸上显出一丝了然的表情,扶住白苏苏的胳膊担忧道:“真病了?没事吧?虽说是三伏天,但你自小身子骨就弱,晚上睡觉的时候多盖点被子,是不是贪凉了?” 白苏苏心内叫嚣:我不是!我没有!是这个变态把我丢进冷水里泡! 但冯映之的手此时紧紧扣住她的腰部,适时的紧了紧,像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他低头瞧了白苏苏一眼,略带幽怨和嗔怪的道:“可不是,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踢被子,总也不听话,这下好了,遭罪了吧?”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深深的凝望着冯映之,冯大戏精,你真的可以说是戏精本精了! 但没有办法,谁让原主爱他呢?谁让她完成任务的关键是得到他的爱呢?她忍! 委屈的扁了扁嘴,白苏苏缩进冯映之的脖子里:“唔……别说了,让三个笑话,我下次不这样了。” 冯映之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你也真是的,说了你两句就闹脾气,还大老远把三哥叫过来,三哥生意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苏苏歉意的看着白玉溪道歉道:“不好意思三哥,都是我不好。” 白玉溪看着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到你们俩没事,三哥就放心了,映之你平时也别太惯着她,该教训的时候还得教训,这丫头在家的时候都叫我们哥几个人给惯坏了!” 冯映之道:“怎么会呢,我疼苏苏还来不及,可舍不得教训她呢。” 白苏苏挤出一丝暖人的笑意:“就是,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他哪敢欺负我,哼哼!” “嗯……”白玉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道:“行吧,那我先回去了,让厨房给你熬点粥,这几天吃的清淡点,我明天让冯妈给你炖个鸡送过来。” 白苏苏乖巧的点了点头:“三哥有事先忙,下次我带映之回家去看你们。” 冯映之和白玉溪寒暄了两句,然后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了出去。 第24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4 白苏苏原本病的傻乎乎,冯映之出去了就站着原地等着,眼见冯映之从外面回来,才想起来自己这时候正在给他脸色看,傲娇的哼了一声就转身往楼上走。 冯映之刚想因为她刚才的配合对她好一点,没想到人一走她又给自己甩脸子,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快步上前,一下扯住了白苏苏的后脖领子把人拽了回来,沉声道:“跑什么?” 白苏苏没好气的道:“不跑,不跑等你欺负我吗?” 冯映之冷笑了一声:“这会儿这么凶,刚才在你哥哥面前怎么这么乖!你大可以告诉他啊,告诉他我天天欺负你啊!” 白苏苏觉得额头一阵阵的疼,没好气的道:“刚才是谁一个劲儿的掐我后腰,不让我说出来的嗯?你以为我不敢说出来吗?我是看你照顾我看病还算上心的份上暂时不跟你计较。反正咱们现在还没离婚,这件事情算家丑,家丑不可外扬……” 她就是忍不住吐槽吐槽,却眼见冯映之的脸色越来越沉,脸色阴郁,凝如寒霜,白苏苏背对着他,只觉得后脖子一阵阵的发凉,冷的她浑身直打哆嗦。 她扭过脖子看着冯映之,颤声道:“放开我,又发哪门子疯。” 冯映之磨了磨牙,俊美的脸色满是阴鹜:“你还是惦念着跟我离婚,无论我对你对好都没用是吗?” 白苏苏终于忍不住了:“那你倒是对我再好点啊,送我上个医院给我穿个十层八层衣服就算对我好了?嗯?这种事情是个人都能做好吗?你信不信我病着在街上随便找个人,人家都肯送我看病去?更何况我还是你老婆,你照顾我是应该的,不然我找你干嘛?找个好看的老公当摆设?” 冯映之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但却并没先前那般气恼了,只抿了抿嘴唇道:“你是不是小日子快来了?” 得,这是嫌弃白苏苏脾气暴躁了。 男人这种东西啊,只许他们放火不许女人点灯,他自己对白苏苏冷嘲热讽,为所欲为就可以,白苏苏挤兑他两句就说人家来大姨妈。 白苏苏抬手推了他一把:“来你个头,我小日子什么时候来你心里没数吗?要来了你今天能得逞吗?” 然后也不理会冯映之的脸色,扶着扶手一步步的上楼去了。 她现在打了退烧针,吃了感冒药,头晕脑胀的,急需找张床躺一躺。 不知道是不是施-虐者都有受虐倾向,在被白苏苏挤兑了之后冯映之竟然意外的没有再发脾气,也没有再找白苏苏说话,这倒让她省心了,毕竟她和冯映之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完全是鸡同鸭讲。 白苏苏从下午直接睡到了晚上,但可能是原主体制比较弱的原因,白日里刚降下去的体温又升了上来,正难受的在床上打滚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大手伸进被子对着她的脑门探了探。 他的手很凉,手掌有着粗粝的薄茧,贴在滚烫的额头上倒是舒服的紧,隐约像是听见他把什么东西搁在了床头柜上,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米香。 感受到白苏苏的体温,冯映之皱了皱眉,拍了拍她的脸蛋道:“起来喝点粥吧,吃点热乎的病好的快。” 白苏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瞥见一旁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浓白香稠的白米粥,肚子立时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从进入任务以来到现在她一直忙着跟冯映之斗智斗勇,可以说是滴水未沾,这会儿闻见食物的气息眼睛都亮了,咽了咽口水,目光长在那碗白米粥上一般,全然不顾身旁还有个冯映之。 冯映之见状又是内疚,又是好笑,用瓷白的勺子舀了一勺子粥,吹了吹递到了白苏苏的嘴边:“张嘴。” 这粥熬的火候正好,温度也是不烫不凉,白苏苏一口就将整个勺子含了进去,然后吧唧吧唧的将勺子上的粥舔了个干干净净。 冯映之身子微顿,望着白苏苏的眼神不可抑止的暗了暗,气息也有些不稳起来。 白苏苏眼里只有那碗粥,全然没有察觉到冯映之的反应,见状用嗔怪的眼神看着他:“嗯?嗯嗯??” 冯映之这才回过神来,压下中的欲念,暗骂了句小妖精,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手上却是很认命的又舀了一勺塞进了白苏苏的嘴里。 看着白苏苏吧唧吧唧的把碗里的粥全都喝了下去,一脸满足的样子,甚至还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冯映之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汗,心中的绮念也都随着白苏苏的那一声饱嗝烟消云散了:“有这么好吃吗?狼吞虎咽的,像谁要抢你的似的。” 白苏苏喝了粥身上热乎乎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看冯映之也不那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眯缝着眼道:“好吃好吃,要是有小咸菜就更好吃了,嘴巴有点淡。”然后像是已经尝到了小咸菜的味道吧嗒了一下嘴。 冯映之眼角微微抽了一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吃小咸菜,快点睡吧你!” 感受到来自大反派的嫌弃,白苏苏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缩了下脖子裹了裹被子睡了。 白苏苏进入任务之后的身体数值是她本身的数值和原主的数值重合之后的中间数,白苏苏和智力和体力都有五十分,满足正常人的基本信息,但她现在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以外竟然连体制都变差了很多,这说明原主的身体数据连她都不如。 她原以为自己打了针,吃了药,睡一觉起来就会没事了,没想到半夜体温却再次高了起来,直冷的她浑身瑟瑟发抖:“冷……冷……嘤嘤嘤……嘤嘤嘤……” 冯映之第二天要上班,又牵挂着白苏苏的身体,所以盖着外套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今天照顾白苏苏忙前忙后可把他累坏了,平时都是白苏苏照顾他的,谁知道今天竟然反过来了。 他正想着快睡吧,明天还有公务在身,就听见耳边传来耗子叫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好看的长眉拧在了一处,暗骂管家都是干什么吃的,家里进了老鼠都不知道,正想摸出配枪把那老鼠给崩了,脑子里忽然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什么老鼠啊,分明是他那个娇滴滴的夫人。 暗夜中,冯映之锋利的眼眸霍然张开,映着窗外的月色有种摄人心魄的光芒,头一歪望向床上的白苏苏沉声道:“大半夜的叫唤什么,明天楚督军要带兵剿灭西山匪患,我身为参谋要跟着去你知道吗?” “唔?”白苏苏病的脑子一团浆糊,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应和道:“剿匪啊?去去去……” 察觉到白苏苏话里的意识涣散,冯映之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情这家伙的体温又上来了正说胡话呢。 有些懊恼的将身上的外套丢在地上,冯映之霍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睨了白苏苏一眼呲牙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冤家!” 然后很认命的起来给白苏苏倒水,洗脸,擦身,换衣服,直累的自己也出了一身热汗,干脆也不指望睡觉了,随便洗了个冷水澡躺在白苏苏身边眼睛瞪天花板。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快天亮吧,天亮秀儿就回来了。 远在乡下的秀儿感受到来自男主人的思念,睡梦中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她微微嘟囔了两句,然后抱着被子再次陷入了深睡。 冯映之军人出身,冬日冰水里游过泳,数九戈壁里伏过军,虽然生的一张小白脸,眼角眉梢都透着股贵气气,但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体素质杠杠的,躺在白苏苏身边宛如一个火炉。 白苏苏冷的浑身发抖,身体不自觉的朝着热源靠了过去。 冯映之正想着明天剿匪的事情,就觉得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忽然钻进自己怀里,拱啊拱啊,活像个虫子。 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是谁,抬手摸去,一把乱发沾着额头湿漉漉的,白苏苏正把滚烫的小脸贴在他胸膛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灼热的呼吸羽毛般撩动着他的心弦。 这要是平时,白苏苏敢这么撩拨自己,早就被就地正法,三天别想下床了。 但现在白苏苏病了,虽然像她这样的坏女人根本不值得怜惜,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悸动,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抬手在白苏苏脸上推了一把,把她推的离自己远了点,低喝道:“睡觉!别耍花样!” 白苏苏朝外滚了一遭,但很快又转身滚了回来,手搭在冯映之的蜂腰上,腿也很不客气的压在了他腿上。 她睡的昏沉,身子也跟着死沉死沉的,汗津津的沾在冯映之半裸的上身,黏糊糊的让人抓狂。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扯住白苏苏的耳朵,凑到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你再贴过来,就用这个姿势伺候我,嗯?” 白苏苏只觉得耳边一阵发凉,一股凉气瞬间席卷了全身,残存的理智让她一下撒开了缠在冯映之身上的手脚,识相的蜷缩到角落里去睡了。 冯映之眼见白苏苏终于肯放过自己了,深出了口气,但沉默了半晌,他还是用被子把白苏苏卷成了个春卷,然后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25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5 冯映之天刚擦亮就走了,倒是没打扰白苏苏,待她醒来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秀儿一早就从乡下回来了,眼见白苏苏醒了忙过来伺候她梳洗。 “小姐,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奴婢就要去叫医生了。” “嗯。”白苏苏懒懒的应了一声,接过秀儿递过来的毛巾抹了把脸才抬了抬眼皮道:“冯映之呢?” 秀儿闻言愣了一下,从前白苏苏在人前都是称呼冯映之为老爷的,这一日不见怎么直呼起他的名讳来了?早晨她回来的时候像是听见厨娘和打扫的下人说冯映之和白苏苏像是吵架了,这才生了病,难不成是真的不成? 但她一个下人主子不开口她又怎么好问,只道:“老爷天一亮就走了,见小姐睡的香就没叫您,只嘱咐奴婢要好生照料小姐,说是公务繁忙的紧,怕有几日回不来呢!” 白苏苏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他夜里似是说过要和楚大帅去西山剿匪的事情。 说是剿匪其实是一伙叛军,这世道群雄割据军阀遍地,很多人今儿个还是大帅,明儿个就叫人打的鸡飞狗跳落草为寇,这伙人正是从别的地界被打出来,想上云州找麻烦的。 身为本书的大反派,在谋反之前冯映之可是楚督军的得力助手,较之男主楚云寒那个纨绔子弟,楚督军更得意冯映之这个参谋长,故而这次一早便叫冯映之谋划好了。 有几日回不来,那岂不是没空折腾她了?那可真是大大的好事! 如此一想,白苏苏只觉得身体好了大半,原有些混沌的脑子也清明了许多,忙叫秀儿摆了早饭来吃。 早餐依旧是清淡为主的清粥,倒是加了白苏苏昨天说的小咸菜,也不知道是冯映之吩咐过还是秀儿预备的,总之白苏苏吃的很开心就是了。 到晌午的时候白家人送了鸡汤和补品来,说是家里人知道白苏苏病了很是担忧,嘱咐她好好养病。 白苏苏笑着应了,叫秀儿好生送了那人去,心中却知道这说的家里人里除了她那个三个白玉溪怕是再没旁人了,不为别的就为原主不顾家里反对嫁给冯映之,白家二老的气是没那么容易消的。、 不知道是不是和冯映之这人天生不对付,冯映之这一出征,白苏苏的病就好大半,歇了大半天,到了下午竟能出去走动了。 白苏苏想着距离剧情中的冯映之叛变还有一年时间,短时间内她应该不会有危险,更何况冯映之现在人不在,就算自己想勾搭他也没机会,倒不如出去散散心,买几件漂亮衣服,等冯映之回来也能好好表现一下。 原主是堂堂云州城的白家大小姐,家里在前清的时候都是官宦人家,虽然现在大清没了,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一般人家可比。 白苏苏是家里的么女,自然是白家觉得掌上明珠,打小上的就是洋人办的学堂,对于现下流行的发型、服装很是得心应手。 白苏苏要出去逛街,秀儿自然是不敢违逆的,喜滋滋叫司机备了车送二人出去。 自打白苏苏嫁给冯映之之后就一直病歪歪的,也不爱出去,这半年来渐渐的竟是连打扮都不爱了,这会儿子秀儿见她要去购物,自然是欣喜万分。 要不怎么说冯映之这人虚伪,他虽然折腾白苏苏,但那都是夫妻两个关起门来之后的事情,平日里在下人面前从不显露半分,竟是连秀儿这个陪嫁丫鬟都没瞧出端倪来。 白苏苏今日穿的是一身白色雪纺蕾丝洋装,发型是时兴的卷发,只在耳朵上戴了一对珍珠耳环,一只精致小巧的手袋,脚下穿着同色系的高跟鞋,薄涂了些口红,整个人看起来又是清纯又是妩媚。虽然因为昨日发烧脸色尚有些苍白,但站在云州城这一众的太太小姐里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这云州城历来便是军事要地,南北通达,贸易繁华,那楚督军底子厚,枪杆子也硬,这些年坐镇云州竟是将这云州城护的滴水不漏,临近码头的百货大楼和步行街里也是各色商品一应俱全。 白苏苏里外逛了一遭,除开买了几身合眼缘的衣服鞋子,香水护肤品还有各式装饰用的小玩意儿也都买了不少,又定在城中手艺最好的师傅那做了几身旗袍。 冯映之是楚督军跟前的红人,逢年过节孝敬的人可不少,虽然对原主差了点,但却没拘着她用钱,这会儿子换了白苏苏来,自然是买买买。 反正冯映之那个变态的钱,不花白不花,若是日后她还是得了原主那样的下场,也不亏! 白苏苏购物完,便领着秀儿在街角的咖啡厅里喝着咖啡,约好了让司机三点半来接,如今还有一会儿工夫,白苏苏走累了便要坐着歇歇脚。 秀儿看着自己身旁这些大包小包的,有些无奈又有些开心的道:“小姐今儿个兴致怎么这么高,奴婢记得您可是有日子没这么买东西了!” 白苏苏搅了搅咖啡,揶揄的看了秀儿一眼道:“怎么?嫌你家小姐的我买的多,累着你了?” 秀儿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奴婢怎么会嫌小姐买的多呢?奴婢是看小姐又爱逛街了心里高兴呢!自打嫁给姑爷之后,小姐您都不爱笑了,秀儿笨,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只恨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如今小姐好了,肯买东西了,秀儿心里就像是有块大石头落了地呢!” 白苏苏瞧着秀儿单纯善良的模样,笑的更厉害了。 在原著里白苏苏这个陪嫁丫鬟待她便是极忠心的,只是最后被白苏苏所累,下场也是不太好,若是她此次任务要失败,怎么也该早早将这个无辜的丫鬟送出去才是,也好叫她不受牵累。 她点了点一旁的位置道:“行了行了,你家小姐知道秀儿乖,行了吧?快坐下,给你点块蛋糕吃怎么样?就当你今天给我拎袋子的奖励。” 秀儿自然是开心的,谢了白苏苏也不拘谨,笑眯眯的坐到白苏苏对面的位置等着她的蛋糕了。 白苏苏喝着咖啡往窗外望,这外头正对着一间布庄,瞧招牌是宋记,正想着该给家里下人买些布料裁几身衣裳,便见一个身姿窈窕,样貌秀丽的女人捂着脸哭着跑出来了。 身后一个男人跳着脚,不依不饶的追出来,冲着女人的背影破口大骂:“宋玉凝!你疯了不成,雪儿是有不对的地方,但你是她表姐,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吗?!” 那被称为宋玉凝的女人站定脚步,回身瞪了男人一眼:“许世铭,你还有脸说?你我再过三个月就要成婚了,你竟然在我宋家的铺子里跟我表妹苟且,还叫我撞见!你当我宋家是什么?你让我宋家大小姐的脸面往哪搁?” 到底是大街上,男人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扯了宋玉凝到一边道:“什么宋家许家,你嫁给我这布庄和你这个人不就都是我许家的吗?是,我和雪儿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不该没娶你过门就和她……咳咳!但她好歹是你表妹,你也别太计较了,大不了我不给她名分,等你进了门再抬举她做个妾室,断不叫你失了面子,如何?” 宋玉凝瞪大了双眼,这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没成亲就惦记她们家铺子,顺带脚的把她表妹拐上了床,这会儿还敢舔着脸跟她说婚事?? “婚事?许世铭你怕昨儿个没睡醒吧!你出去打听打听我宋家大小姐眼里什么时候揉得沙子了?你跟雪儿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还想娶我过门,你简直痴心妄想!咱俩的婚事,吹了!我宋玉凝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许世铭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一层怒气:“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咱们俩的亲事可是从小就定了的,你这会儿想反悔可不成!” 宋玉凝正想说话,便见铺子里冲出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年岁瞧着比宋玉凝小几岁,模样顶多算是清秀,却生的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那人到了宋玉凝身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一把抱住了宋玉凝的大腿道:“表姐!雪儿知错了,都是雪儿不好,但雪儿是真心喜欢许少爷的,你就让雪儿留在你们身边伺候你们吧!雪儿不求名分,只求有口饭吃,时常能看着许公子便知足了……” 说着深情的看了许世铭一眼,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宋玉凝看着这两人气的直发抖,恶心的隔夜饭都快要吐出来了。 这两人背着自己勾搭成奸,竟然还这般惺惺作态的恶心人!是拿她宋家大小姐当猴耍吗? 她抬脚想将雪儿踹开:“你放开我!王雪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怜你死了爹娘留你在铺子里干活,你竟然勾引我未婚夫!这不要脸的事情做都做了,这会儿子还在这装什么?” 那王雪儿却是将宋玉凝的腿抱的更紧了,眼泪鼻涕齐刷刷的落下来:“表姐!雪儿知道错了,求求你原谅许少爷吧,这件事情都是雪儿的错……” 宋玉凝被她气的直发抖,白苏苏却敏锐的瞧见那叫王雪儿的女人手中寒芒一闪,便见宋玉凝惊叫了一声:“你干什么!”然后猛的把王雪儿踢开了。 王雪儿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转身便在地上滚了两遭,抱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额上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一副疼的要死的模样。 许世铭见状怒喝了一声:“宋玉凝!你干什么?雪儿她如今是双身子,你怎么就狠心下的去手?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宋玉凝的大腿方才叫王雪儿用针扎了几个血窟窿,这会儿正疼的紧,乍一听闻许世铭说王雪儿怀孕了,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你们……好的很!竟是连孽种都有了……王雪儿,你真对的起我!这个男人我不要了你爱要就拿去吧!”然后咬了咬牙,转身跑了。 白苏苏看那三人看的出神,直到那宋玉凝跑开了才回过神来。 宋玉凝……许世铭……那不是女主和她前未婚夫吗? 第26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6 原著里宋玉凝就是抓到未婚夫许世铭和表妹王雪儿通奸嚷嚷着要退婚,许世铭为了得到宋家的嫁妆先发制人,才派人绑了宋玉凝丢到青楼里污她清白,然后才有了后来和男主楚少帅的故事。 白苏苏咧嘴一笑,这世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她不过出门逛个街,竟叫她赶上了这么关键剧情。 在原著的剧情里,白苏苏不过是个女炮灰,和女主并没有什么过节,甚至没见过面,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和女主没什么关系。 但白苏苏是男主楚云寒的初恋,若不是他后来爱上了女主对白苏苏没了心思,也不至于叫手下人阳奉阴违的糟践了原主,使她落得那样不堪凄惨的下场。 她心中深知冯映之是个顶靠不住的,看他能狠心丢下怀孕老婆自己跑就可见一斑了,白苏苏要活命总得有两手准备。 在接下来的剧情里,女主宋玉凝家将会遭受一系列的变故,这些变故会一步步的将她往男主跟前送。白苏苏暗喽喽的想,要是自己替她把困难都解决了,不知道男主跟她的大灰狼吃小白兔的戏码还会不会上演呢? 万一男主和女主就此遇不上了,那可就有意思了,起码一年后冯映之叛乱的时候,楚云寒该护着她点吧? 这样想着白苏苏笑的越发甜了,秀儿斜眼看去竟看的呆了:“小姐,您笑什么呢?怎么这么开心?” 白苏苏拿眼皮撩了她一下,搁下咖啡杯道:“没什么事情就不能开心了?走吧,咱们回府,今儿个逛的差不多了,明儿咱们再出来逛!” 秀儿也不明白白苏苏话里的意思,只抹了抹嘴角的奶油答应了一声,起身收拾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出去候车了。 冯家虽然伺候的下人不多,外头的守军却是不少的,冯映之这些年深的楚督军的器重,身份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这些人都是冯映之的心腹,白苏苏使唤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让手底下的警卫员打听了宋玉凝家的位置,白苏苏便安排了人手在他家门外候着,好好等着第二天绑架剧情的发生。 在原著里,宋玉凝想和许家退婚,家里人却不同意,她一气之下出了门,转头就被人绑了丢到青楼里去了,好巧不巧丢到了醉酒的楚云寒床上。 楚少帅那时候还是个纨绔,没什么正经事做就时常流连花丛,这次他老子带兵剿匪却不带他,叫他心头很是烦闷,床上无端端被人塞了个大美人,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受用了。 宋玉凝失了身,趁着楚少帅酒醉跳窗户跑了,但到底没了清白,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反倒被许家倒打一耙抢先退了婚,那倾注了宋家大半家产的嫁妆也一分也拿不回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宋家去往南洋的商船半道上沉了,满船的货物赔了个精光,几个合伙的投资人一气之下把宋玉凝的爸爸宋文亭给告了,巡捕房队长二话不说就把宋文亭抓了起来。 宋家先是失了一半家财,如今货船又沉了,除开手上还有一家布庄竟是差点倾家荡产,但要赎回宋文亭可不是个小数目,一家人东拼西凑,却距离赎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得已,女主求借到昔日好友白二爷白一然身上,谁知那白二爷乘人之危,要宋玉凝给他做三房小妾才肯借钱,宋玉凝自然不肯,万念俱灰之际遇上了楚少帅。 宋玉凝这才知道那日和自己缠绵的是大名鼎鼎的楚少帅,求着楚云寒救她爹爹,楚云寒是个贼不走空的性子,岂会轻易出手?自然是押着女主又被吃了一次,这才把宋文亭给放出来。 听着手下人关于宋家情形的汇报,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暗暗的道:“很好,以后女主的人生就由我来守护好了……呵呵呵……” 事情果然如白苏苏知道的剧情那样发展,第二日宋玉凝和家里人吵了起来,白苏苏一早就带了人手在宋家附近茶楼蹲着喝茶,眼见宋玉凝红着眼睛出来,立马命左右两人跟了上去。 宋玉凝越哭越伤心,脚下的路也是越走越偏,渐渐便到了无人路经过的小巷子里。 许世铭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爹和二娘竟然让她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还说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这叫从小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的了? 这头许世铭找来埋伏的人一早便算计好了路数,眼见宋玉凝进了巷子,三人一下从角落里冲了出来,先用沾了药的手绢把宋玉凝弄晕了,兜头就是一麻袋套在了她脑袋上,三两下困紧了扛起就要走。 白苏苏哪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忙命手下人前后将那巷子堵了,捎带手的将宋玉凝和三个绑匪一并抓了。 那三个绑匪见前后突然冲出来人,都是一脸懵逼,本还想反抗,但白苏苏带的那几个人都是兵痞子出身,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没几下就把三个绑匪踹翻了,一个个抱着肚子在地上哎哟哟的乱叫。 当头一人很是不服气,倒在地上看着白苏苏直瞪眼:“妈了个巴子的!你们特么是谁啊?!连张爷的人都敢动,活腻歪了吧!?” 他说的张爷白苏苏是知道的,云州城里的混混头子,手底下做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个妹妹给楚大帅做妾,虽然不算受宠,但大家伙也都给他几分薄面。 但白苏苏一早就候着他们了,又有冯映之夫人的身份撑腰,若是他们口中的张爷亲自出马她是得掂量掂量,但就这几个小混混也敢跟她摆谱?一个字打! 那几个人常年在云州城里摸爬滚打,倒也不至于傻成这样,没多久就发现动手的这几人像是当兵的,当即吓的不轻,又见这些人对白苏苏唯命是从,便问道:“斗胆问一句,您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白苏苏没理他,低头瞧了瞧指甲道:“我是哪家的你就别打听了,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且问你,是谁指使你们绑这位姑娘的?绑了准备干什么去呀?你们说了也就罢了,若是不说,我手底下的人下手可不知道轻重啊……” “这……”几人闻言面露难色,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若是就这么把主顾供出来,往后谁还敢找他们做事? 白苏苏怒目一横,双眼不轻不重的在众人脸上扫了扫:“哟!还不说是吧?也成,刚好给我手底下的人练练手,打你们个半死,看你们是说还是不说!” 那几个守卫平日里都是非冯家看家护院的,少有这么畅快的时候,闻言纷纷笑了起来:“夫人说的是,只是这光打也没什么意思,莫不如将人带府里去,咱们那刑房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那几人原本想着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许家许的酬金不少,虽然事没办成,但也不至于把人家抖搂出来不是?但一听白苏苏他们家还有刑房,他们就慌了,那可是官家呀,哪里是他们几个小混混惹的起的?当即竹筒倒豆的招了。 此时宋玉凝刚从床上幽幽苏醒,闻言差点再次气昏过去:“许世铭简直无耻至极!竟想找人污我清白倒打一耙!我真真是看错了他!”说完便嘤嘤哭泣起来。 白苏苏安慰道:“好了,莫哭了,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值当?保重自己身子要紧。” 宋玉凝这才抬起头,抹了眼泪好奇的望向白苏苏:“不知您是……玉凝和你非亲非故的,为何要帮我?” 白苏苏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是知道你,宋记布庄的大小姐的。也是赶巧了,昨日我和丫鬟在你们家铺子对面的咖啡馆喝咖啡,瞧见你和那许世铭还有王雪儿的事情了。我这人素来眼里不揉沙子,心中对他二人很是不耻,谁成想今日又叫我遇见有人对你不轨。我瞧你这样子实在是很怜惜,便叫手底下人出手了。” 白苏苏这话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听的那守卫队长暗里直翻白眼,分明是她一早就叫人在宋家门口蹲着,就等着守株待兔呢,但人家是夫人,是他们主子,总没道理在外人面前拆她的台,只闷着头不说话。 宋玉凝闻言感激万分,但心中又是一阵伤心,这素不相识的外人都肯替她打抱不平,家里的父亲和二娘却只一味的叫她忍,许世铭如此的所作所为,叫她如何忍的下去! 白苏苏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色,很是关切的握了握她的手,柔声道:“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又看了那三个混混一眼:“如今人都在这,你打算怎么办?” 宋玉凝年幼丧母,父亲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家里后娘又是个不省事的,所以很小就开始打理宋家的生意,今年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比一般女子干练老辣许多。 听闻白苏苏这样问,显见是会给自己撑腰的,感激的看了白苏苏一眼,随即沉声道:“他许世铭对不起我在前,污我名节在后,既然他不仁就休要怪我无义,我不光要叫他乖乖的把我的嫁妆吐出来,还要叫他和那个小贱人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白苏苏人精似的,一听这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宋玉凝这是要拿这几个绑匪做文章了。 当即转头对那几个混混道:“宋小姐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知道这事你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们乖乖的到警察局把实情说出来,我保你们安然无恙!” 几人如今已经知道了白苏苏的身份,哪里敢得罪她?忙不迭的点头应了。 第27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7 白苏苏和宋玉凝这头许世铭正在家里盘算。 宋玉凝不知好歹要和许家退婚,她不是嫌他要了王雪儿吗?他就叫她失了清白,身败名裂,看日后还有谁肯娶她! 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可惜的,宋家没有儿子,只有宋玉凝一个嫡出的女儿和她后娘生的一个庶女,这样人家原本是就是招胥也可以的,宋老爷肯拿出一半家财给宋玉凝陪嫁可真是大方。 何况那宋玉凝模样身段都是一流,更难得的是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若不是她执意退婚,许世铭也不舍得叫人糟蹋了她。 要不然,等他和王雪儿成了婚,纳宋玉凝做个通房小妾?虽然不是清白身子了,但那模样还是在那摆着不是? 他正美着呢,殊不知一场大祸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白苏苏把宋玉凝外加三个绑匪打包送到了巡捕房,又叫手底下人给巡捕队长传了话,送了礼,不到半天的时间许世铭就因为绑架和谋夺未婚妻家产的事情被抓了进去。 有白苏苏和巡捕房撑腰,宋家的嫁妆自然是一分不少的退了回来, 在白苏苏和宋玉凝的操作之下,满云州城的人都知道了许世铭的所作所为,一时间许家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王雪儿原本以为自己爬上了许世铭的床,又怀了孩子,将来会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没成想不过就是过了两天,许世铭就锒铛入狱了,宋家的嫁妆也全都退了回去。 要说这许家从前也是风光过的,否则宋家也不会跟许家定亲,若是搁在从前,倒也不至于就此败落。 但许世铭是个没出息的,许老爷又是个平庸之辈,这些年许家日渐衰败,只剩下一个空架子,这会儿子赔了宋家的钱,竟是连许世铭赎身的钱都拿不出来。 宋玉凝见状自然是满心欢喜,约了白苏苏来宋记布庄,亲自给白苏苏量体裁衣以示感谢。 “白姐姐,这次是事情真的对亏了你,若不是有你护着我,说不定我就真的被……” 宋玉凝眼含泪花的看着白苏苏,她虽成熟干练,但论起岁数来比白苏苏还小上一岁,得知白苏苏是冯参谋的夫人之后更是殷切,已经和白苏苏姐妹相称了。 白苏苏自然是愿意和她交好的,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闻言安慰她道:“你快别这么说,我最瞧不上的就是许世铭这种男人了,什么玩意儿!吃着碗里的瞪着锅里的,还想昧你的嫁妆,如今就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玉凝皱了皱鼻子,握了握拳头道:“正是呢!这回就叫他在牢里好好吃点苦头!也好收收他那些花花肠子!我那个表妹还当自己抱了个金疙瘩,如今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白苏苏掩着嘴笑了一声:“按理说你待她不薄,她却背着自己表姐爬未来表姐夫的床,可见不是个好的,只是不知她现如今怎么样了?” 宋玉凝闻言道:“这我倒没注意,那日他二人的事情叫我撞见之后,许世铭就索性把人带回家里去了,说是要按正房太太的规矩娶了她呢!现在应该还在许家待着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道:“也是,虽然许世铭入狱了,但她肚子里怎么说也揣着许家的骨肉,许家还不至于不给她一口饭吃吧。” 二人正说着话,布庄门口却忽然闯进来一个人,进得门来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宋玉凝和白苏苏的面前。 这人自然是方才白苏苏和宋玉凝说的那位表妹,只是才两日不见,她整个人像是憔悴了不少,不复先前的娇媚了,眼泪汪汪的扯住了宋玉凝的裙子下摆道:“表姐!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世铭吧,这件事情都是雪儿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白苏苏抬眸撩了王雪儿一眼,朝宋玉凝道:“哟,这是哪位啊?莫不是你那个背主爬床的表妹吧?也是,到底是下贱出身,真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呢。” 宋玉凝冷眼看了王雪儿一眼,嘴上却是有些歉意的朝白苏苏道:“谁说不是呢?当初她爹娘央着我留她在府上求我给她口饭吃,我瞧她是个机灵的想着安排她在铺子里学几年,到时候再给她寻户好人家嫁了,那我这当表姐的也就算尽责了。谁成想啊,人家是个心大的,竟是越过了我成了许家的少奶奶了,倒是我宋玉凝眼拙,没看出来啊……” 白苏苏和宋玉凝两人一唱一喝,饶是那王雪儿脸皮比城墙还厚,脸上也有些发烫,恨恨的瞪了白苏苏一眼,但又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轻易得罪。 如今许世铭还在牢里关着,巡捕房的队长开口一万大洋才肯放人,许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出一万大洋,王雪儿没办法,只能来求宋玉凝。 她深吸了口气,强按下心头的怒火哀求道:“表姐,是雪儿不对,是雪儿不好,但你不看在世铭和你多年情义和你我表姐妹亲情的份上,也该怜惜我肚子里的这块肉啊!这可是你亲侄儿,你忍心看他一出生就没爹吗?” 宋玉凝冷笑了一声,抬脚甩开了王雪儿,旋身坐在了白苏苏的身旁道:“情义?我与你们有什么情义?你和许世铭勾搭成奸的时候怎么不记着和我的情义?王雪儿,这些年你在我家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我究竟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这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你要盯着你表姐的男人?” 这时候铺子里还有客人在挑选布料,这会儿闻声全都凑了上来,在场的大多是女人,自然是看不上王雪儿这种人的,纷纷出言讽刺。 “哎哟!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都这样的了还敢来见宋掌柜的,要是我啊早就寻根粗绳子自己个吊死了!”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这个女人浪的紧,青天白日的跟许家少爷在铺子里头就折腾上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她也不怕掉了!” “那咱们可得躲她远点,别沾上她的骚气。” “要我说那许少爷也是个眼瞎的,宋掌柜出身、样貌、身段哪样不比她强,偏找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这下好了吧,把自己弄进局子里去了。” 这时候有人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听说那许家少爷也是个黑心肝的,为了不退宋家的嫁妆,竟然派人去污宋掌柜的清白,幸好被冯参谋的夫人撞见了救下来。那宋掌柜素来是个有脾气的,这下他还能得好吗?当天就被抓起来了!” 铺子的人七嘴八舌,王雪儿的脸都黑了,她万万也没想到宋玉凝命这么好,竟然遇见白苏苏这么尊菩萨,救了她不说,还把许世铭抓了进去。 她还想去抓宋玉凝的裙摆,却是被宋玉凝冰冷的眼神给瞪的缩了回去,一双眼眸里满是泪水,委屈巴巴的望着宋玉凝道:“表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么多天你也该消气了吧?世铭身子骨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监狱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呀?我求求你就发发慈悲,把他放出来吧!” 宋玉凝嗤笑了一声,斜睨着她道:“王雪儿,你这也太抬举我了吧?许世铭他是犯了事被巡捕房抓进去的,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有这能耐啊?你也别怪我这个做表姐的不心疼你,你如今也是双身子的人,早些回去歇着是正经。” 许世铭身子弱?宋玉凝此时巴不得他死在牢里头才好呢,狼心狗肺的男人竟然敢这么对她,活该他坐牢! 白苏苏岂会不知道宋玉凝的心思吗,听的直想笑,端起茶婉抿了一口道:“谁说不是呢,许家少爷做出这等缺德的事情,实在是连猪狗的不如,叫他蹲几年大牢算是便宜他了,好在玉凝你没什么事,不然我这个做姐姐的可要心疼呢!” 宋玉凝感激的看白苏苏一眼,亲昵的道:“还是白姐姐心疼我呢,我这沾亲带故的表妹竟是不及你万分之一。” 然后转头对王雪儿道:“自你背着我跟许世铭勾搭在一起那日起,你我姐妹情分便是到头了,之所以还能让你在我跟前跪着,不过是看在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的份上。但你要以为能拿这个孩子威胁我那你可就想岔了。我连他许世铭这个人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你还指望我心疼他的跟你的孽种吗?” 王雪儿眼见宋玉凝丝毫不顾念往日情分,心头的怒气也有些压抑不住了,咬着牙瞪着宋玉凝道:“表姐,你这么说话可就太无情了,你当我不知道世铭是怎么进去的吗?我看这事情未必就像外间传的那样,是世铭黑了良心找人绑架你,说不定是你一早跟冯夫人串通好了栽赃嫁祸……”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的茶盅却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放肆!你这话的意思倒是我故意冤枉了他不成?” 王雪儿被白苏苏忽然弄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打量着白苏苏颤抖着道:“这、这位是?” 宋玉凝冷哼了一声:“瞎了你的眼,这位就是你方才说的公私不分,冤枉你家许少爷的冯参谋的夫人!” 王雪儿闻言瞬间面如死灰。 第28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8 白苏苏也不恼,只拿眼角轻描淡写的瞥了王雪儿一眼,抬手瞧着自己的指甲道:“许世铭那事人证物证具在,他自己个儿也是招供画押了的,你这盆脏水可泼不到我身上。我看你是个女人,又怀着孩子,本不想与你计较,不过现在看来你对他百般维护,怕不是这里头也有你什么事儿吧?” 说着她转头看了宋玉凝一眼,恍然大悟般的道:“是了,这王雪儿千方百计的勾搭了许世铭,自然是不肯跟他过苦日子的,说不定那注意就是她给许世铭出的呢!这可不成,还是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去吧,叫李局长好好调查调查,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宋玉凝闻声也是一脸惊疑的看着王雪儿:“还是白姐姐想的周全,我倒没想到这个,真得麻烦几位小哥送她走这一趟,也好查个水落石出,以免让坏人逍、遥、法、外。” 她说逍遥法外那几个字的时候,神情十足的得意,似乎已经看见王雪儿在牢里吃苦的下场了,直吓的王雪儿浑身瘫软,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苏苏:“你、你就是冯夫人?” 白苏苏笑了一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可不就是你姑奶奶我吗?”瞥了一眼身旁的秀儿一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人通知巡捕房来拿人?” 王雪儿闻言只觉后背一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眼泪哗哗的落下来。 这会儿是真哭了,狗一样的爬到了宋玉凝的脚边,也不敢再抱她的腿,只一味的求饶:“表姐!表姐!求求你发发慈悲吧,这件事情当真跟我没有关系啊,都是世铭他猪油蒙了心……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白苏苏不待宋玉凝开口,便道:“是不是的,你一张嘴说了可不算,须得巡捕房的人调查过了才知道。还有,我劝你若是真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少说两句的好,没得损了他的福气。要我说啊,你若是真心疼他,倒不如不生,要不然一生下来爹娘都坐牢,叫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还不知道怎么个活法呢!” 说罢掩唇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却藏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冷,让王雪儿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惊恐的颤抖了起来,抓着宋玉凝的手更紧了,带着哭腔道:“表姐,不要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想坐牢……我要是坐牢的话,这辈子就完了……表姐!表姐!你从前最是心疼我的……你帮我说说话呀!” 宋玉凝知道白苏苏这是吓唬她的,但眼见王雪儿吓的屁滚尿流的模样,她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无情的撇开她的手道:“我再是心疼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呀!更何况你得罪的可是冯参谋的夫人,让我怎么帮你?” 王雪儿暗恨宋玉凝狗仗人势,得了便宜还卖乖,却敢怒不敢言,转头要去求白苏苏,被白苏苏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一时间哭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奢求白苏苏是随便说说,不会当真把她抓到巡捕房去。 宋玉凝见王雪儿哭的凄惨,暗里给白苏苏使了个眼色,叹了口气道:“好了,你莫哭了,冯夫人宅心仁厚,也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这件事情许世铭一个人都认下了,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王雪儿愣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宋玉凝:“表姐……你的意思是?” 宋玉凝扭头看了白苏苏一眼,用撒娇的声音道:“白姐姐,她虽然有不对,但到底是我表妹,一时情急说话不中听了些也是有的,你大人有大量……” 言下之意是要为王雪儿求情了。 白苏苏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宋玉凝没这么容易放过王雪儿的,只懒懒的瞥了王雪儿一眼,应了一声:“嗯。”算是给了宋玉凝这个面子。 王雪儿喜出望外,虽然仍是心惊肉跳的,但却对着白苏苏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冯夫人高抬贵手,先前是雪儿不懂事胡乱说话,谢冯夫人开恩!” 白苏苏懒懒的道:“得了得了,我是看在你表姐的面子上才不计较,你也别装模作样的了,没得叫人看见说我欺负一个孕妇!你起来回话吧!” 王雪儿这下可真是受宠若惊了,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拿帕子抹了眼泪站在了一边。 宋玉凝眼见她不怎么哭了,才开口道:“如今许家是个什么意思?自己个儿不去奔走,叫你一个孕妇出来卖脸?” 听到宋玉凝的话,王雪儿眼底闪过一丝恼恨。 许家那两个老不死的,一听说许世铭因为绑架宋玉凝被抓进局子里去了,当即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不要脸勾引许世铭毁了他的好姻缘,害的他锒铛入狱,若不是顾念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怕是要动手打她的。 许世铭那个妹子倒是没骂她,只是撺掇着他爹娘逼着王雪儿来给宋玉凝下跪磕头,说是宋玉凝恼了她和许世铭才让人把许世铭关起来,只有她当牛做马任打任骂叫她消了气,就会把许世铭放出来了。 王雪儿自然是不愿意的,她从小就嫉妒宋玉凝,觉得自己除了出身没有哪点比不上她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动了歪心思,抢了宋玉凝的未婚夫。这会儿让她去给宋玉凝磕头道歉,简直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但她如今怀了许世铭的孩子,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要是许世铭出来了她还能有个盼头,若是不然,即便眼下她怀着孩子许家人不敢对她怎么样,早晚也要被他们给磋磨死!倒不如咬着牙拼一把不要脸,也要求宋玉凝把人放出来。 思及此,王雪儿又是一阵抹泪:“许家人都说是我害了世铭……逼着我来见表姐你,表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是个东西,但世铭要是出不来,我和肚子里孩子就真的没活路了,你就可怜可怜我!” “嗯……”宋玉凝面色凝重的看着王雪儿,似是在思考着事情的可行性。 王雪儿窥看着她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唯恐她说出推辞的话来。 就在王雪儿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的时候,终于听见宋玉凝开口了。 “都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许世铭的那事儿是板上钉钉没法更改了,要我现在说不追究叫他们把人放了,那不是耍着人玩,叫他们白忙活一场吗?倒不如使点钱让李队长高抬贵手,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 王雪儿一听就急了:“许家哪有钱啊!要不许世铭也不会贪你那点嫁妆就做出这种事情……” 宋玉凝听的冷笑连连,脸上却是无奈的道:“这我能不知道吗?当初我爹陪嫁宋家一半的家财就是因为知道许家没钱,怕我嫁过去受苦,谁知道……”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一万个大洋不是个小数目,我就是想帮也是力不从心的,更何况是他许世铭对不起我在前,没道理家我宋家出这个钱吧?但你既求到我跟前,我总不好这么不近人情。” 王雪儿听她话锋几变,显见是话里有话,急忙道:“表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出钱救世铭啊?” 宋玉凝嘴角微勾,沉着声道:“许家如今一穷二白,也就是那套祖宅还值几个钱,但也远不及一万个大洋,不过我既应承了你,少不得要吃点亏,你回去跟许老爷许太太说,要借一万个大洋可以,却要拿你们那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来抵!” “什么!”王雪儿闻言瞬间拔高了声音大喊道:“宋玉凝你好黑的心!没了那宅子,我们住哪呀?” 宋玉凝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骂起我来了?既如此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王雪儿急的直跳脚:“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许世铭出来了,他家的祖宅却没了,那她做这么多事情是图什么?难不成跟着他一家人一起喝西北风?若是这样还不如让许世铭在牢里待着呢!但要是许世铭出不来,许家人又真的容的下她吗? 王雪儿只觉得头疼欲裂,整个人都站不稳了,身子一晃竟晕了过去。 宋玉凝眼见王雪儿如此不济,和白苏苏对视一眼,都各自没意思的撇了撇嘴。 虽然都瞧不上王雪儿的德性,但宋玉凝还是传了话叫许家人来把王雪儿接回去,毕竟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许家赖上她就不好了。 许家自是万般不愿,可有求于宋玉凝,还是来了人。 他们家最近在云州城里声名鹊起,许老爷和许太太这时候是不会出来丢这个老脸的,来的是许家大姑娘许世宁,到了铺子里连看也不看王雪儿一眼,上去在管宋玉凝叫嫂子,气的王雪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宋玉凝深知这许世铭的妹妹跟他一样是个精于算计的,只是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都这时候的还想和她套近乎,忙撇开她的手道:“哎!你这嫂子叫的是谁?我和你们许家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你可不要诬赖我的名声。”抬手一指那卧榻上正瞪着她的王雪儿道:“那才是你正经嫂子呢!” 第29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9 那许世宁哪里瞧的上王雪儿,先前有她哥哥护着她不便多说罢了,现在她哥哥人都进去了,哪还会给王雪儿好脸色? 她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王雪儿不屑的道:“她?做我嫂子?她也配?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就算生了孩子也上不得台面,更何况她这不是还没生吗?在我心里你宋家大小姐才是我嫂子,要不是这个不要脸的从中作梗,你下个月就进我们许家的大门了。” 白苏苏看的微微瞠目,这许家的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啊,许家小姐看着白白净净的,没想到这心也这么黑。 宋玉凝早就将许家人的嘴脸瞧的一清二楚,自然不会因为她这几句话就松口,只淡笑一声道:“许小姐这么说不怕叫雪儿寒了心吗?再怎么说她肚子里可还怀着你哥哥的孩子,要是你哥哥就此出不来了,这可就是你们许家唯一的血脉啊!” 许世宁问言微顿了顿,在她心里这宋玉凝心里是稀罕许世铭的,即便现在因为王雪儿的事情恼了他,但过一阵气消了也就是了,哪成想宋玉凝会这么狠心,当真想叫许世铭坐一辈子牢? 这头王雪儿却是早已经骂了起来:“哟!大姑奶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个玩意儿,你就是个好的吗?还没成亲就叫夫家退了亲的女人,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你们许家自己丧良心遭了报应,我是看在我肚子里的份上舔着脸来求我表姐,照你这么说,那许世铭的事情我权可以不必管了!” 这许世宁原本定的是同城的一户殷实人家,因为许家败落叫人退了货,已经在家窝了两年也没找着下家,平生最恨的就是人家拿她亲事说事,闻言脸色倏然一沉:“我和我嫂子说话,哪里轮的上你插嘴?要不是我哥哥猪油蒙了心,你以为凭你能进我们许家的门?” 白苏苏最爱看的就是这种狗咬狗相互拆台的戏码,甚至让秀儿抓了把瓜子来吃,时不时的说句风凉话:“得了,你们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回你们许家说去,玉凝这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你们不怕丢人,我还怕你们丢了她的脸面呢!” 许世宁闻言,这才仔细打量起白苏苏来,有些狐疑的蹙起眉头道:“这位是?” 还不等白苏苏回答,王雪儿便一把拽了许世宁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你现在踩我捧她就能落的着好吗?别做梦了,你哥哥做的那事情早叫宋玉凝恨透了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还指望她能帮他?你要是还要脸的,就快接了我回去,省的在这丢人现眼!” 许世宁哪里肯信,撇了嘴道:“你这背主爬床的下贱东西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再说了,如不是被你撺掇的,我哥哥至于做出这种傻事吗?” 宋玉凝却是不想看他们虚情假意的嘴脸,只冷声道:“你们也别怪我不近人情,解决的办法我可是说给你了,答不答应就看你们许家自己了,现在我还要开门做生意,麻烦你们立刻从我的铺子里出去!” 她这样说,王雪儿就是想假装肚子疼诬赖她也不敢,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扯着许世宁从宋记布庄出来,才狠狠瞪了她一眼,咬着牙回了许家。 王雪儿回了许家把宋玉凝的话一说,许家二老加许世宁皆是怒骂不已,骂宋玉凝贱人、无耻、蛇蝎心肠、狼心狗肺,祖上先人也都招呼了个遍。 许夫人气的直咬牙:“早怎么没看出这宋家大姑娘是个这样歹毒的,世铭和她从小定亲,她就真忍心?” 许老爷拐杖敲的咚咚响:“毒妇!毒妇!!!” 王雪儿早就叫今日许世宁的态度寒了心,冷笑连连的看着这一家三口:“左右宋玉凝的意思我也传达给你们了,这次她有冯夫人给她撑腰,不整垮许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要是有良心就把宅子给她,把世铭给弄出来,叫她消了气。那监狱里是个什么光景你们也是知道的,世铭娇生惯养的哪受的那份罪,若是再拖下去,人说不定几时就没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用活了……呜呜呜……”说着用帕子捂了脸哭了起来。 王雪儿的算盘打的好,无论如何先把许世铭弄出来再说,许家二老和许世宁都是个心黑的,能护着自己的只有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许家没了大宅是什么光景她管不着,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养着许家的大孙子,难不成许家还能饿着她不成? 许家三代单传,只有许世铭一个儿子,许家二老再是不情愿,但也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但许世宁就不乐意了,她原本叫人退了亲就难找婆家,又被许世铭的事情累了名声,就更难嫁出去了。现在许家是副什么光景她不是不清楚,若是将这宅子抵出去的话,他们一家五口不是要喝西北风吗? “我不同意!爹,这祖宅是咱们许家的立足根本啊!要是没了这宅子,您怎么对的起许家的列祖列宗?您不怕祖宗怪罪啊?” 许老爷苦着一张脸:“那也不能放着你哥哥不管啊,我可就你哥哥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叫许家断了香火,那不是更大的罪过吗?” 许世宁气的直哭:“那您也不能只管儿子不管女儿吧?要是咱家的宅子没了,那以后谁还敢娶我呀?!” 王雪儿看着许世宁哭,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暗爽,口上却是为她好般的道:“大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能光想着你自个儿呢?再说了就您这模样,小户人家的妻不想当,大户人家的妾总当得……” 她这话还没说完,许世宁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甩在了王雪儿的脸上:“打个你臭不要脸的!我堂堂许家大小姐能给人作妾吗?你自己自甘下贱,做出这种未婚先孕的事情,可别扯上我!” 王雪儿没想到许世宁竟敢打自己,当即捶胸顿足起来:“哎哟喂!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我好心好意给你支招,被你骂不说如今还动上手了!世铭不在你们家就这样糟践我们母子俩是吧?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省的在这受这气……”说着就要拿脑袋往墙上撞。 她肚子里怀着许世铭的骨肉,许家就是再不喜欢她这个人,也不能不顾着她的肚子,许夫人见状忙上去拉住她哭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的是哪门子的混账话?你肚子里怀着我们许家的孙子,再怎么着我们也不会不管你的呀!” 王雪儿哭的泣不成声:“我这还没生呢,大姑奶奶就这么糟践我,到时候生了还不知道怎么磋磨我们母子呢!我瞧你们是不想救世铭出来了,也成,我赶明儿就一万药将肚子里的孩子落了,反正就算生出来也是个没爹疼的,与其生他下来受苦,倒不如早早的就没了!” 她这话一出口,许家几人都是颜色大变,尤其是许老爷,气的直拿拐杖柱地:“天爷呀!你说这话是不想叫我这老头子活了吧!如今世铭还在牢里头关着,你又这样,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许家的列祖列宗啊!” 许世宁却是咬牙切齿的道:“你少拿肚子来威胁我们,我就不信你真有胆子打掉他!没了这个倚仗,你指望谁去!” 王雪儿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您还真别说,我王雪儿好手好脚的,年又轻模样又不差,没了这个孩子我往后有的是机会,世铭若是出不来,我还真没必要在这一颗树上吊死!” 许家二老一听王雪儿这样说,一下都没了主意,还是许老爷心狠,抬手就把那拐棍朝着许世宁身上招呼,边打边骂道:“你这孽障!从前就一直不盼着你哥哥好,如今还来祸害他的子嗣!要是我的孙子出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许世宁叫许老爷这一棍子打的懵了,委屈的喊了一声:“爹!您是叫猪油蒙了心吧!竟然帮着这个贱人打你的亲女儿?” 然而许老爷的拐棍却是雨点般的落下来:“你还说!还说!我今儿就打死你,剩的你祸害我们许家!” 许夫人见状更是哭天抢地,又要拦着许老爷,又要防着王雪儿寻死腻活,一时间整个许家闹的鸡飞狗跳。 白苏苏在宋家布庄量完尺寸,便带着秀儿回去了。 冯映之这次一连去了几天,原以为他总还得要几天功夫才回来,毕竟打仗不是过家家,没想到过了下午,外头就传话说楚大帅打了胜仗回来了,正在街上押着那土匪头子游街示众。 白苏苏为了让冯映之感受到自己的对他的思念和关切,自然是要出去迎接的。 长街上,楚大帅骑着高头大马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好不威风气派,身后一水的军官缓步随行,往后的几辆囚车里关着几十个土匪囚犯,还有成箱的战利品紧随其后,形成一道壮丽的风景。 云州城的人纷纷上街围观,无不称颂楚大帅宝刀不老,英明神武。 冯映之骑的是一匹黑马,浑身毛色黑亮不见一丝杂色,身穿一身笔挺的军装,脚穿黑色军靴紧紧的跟在楚大帅身侧,白皙俊秀的侧脸在阳光下透出白玉般温润的光泽,瞧的四下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眼睛发直。 第30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0 白苏苏看着冯映之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这么白皙俊秀的冯参谋长背地里虐妻成狂,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变态呢? 真想撕下他虚伪的面具,让大家好好看看他的真面目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苏苏的目光,冯映之忽然回过头来,在看见他的小娇妻站在人群后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的时候,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邪肆的浅笑。 白苏苏叫他这笑看的心里发毛,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但身旁的女性群众们却是因为这个笑不能自拔的尖叫了起来。 楚大帅丝毫不在意冯映之抢了自己的风头,这个玉面书生般的参谋长在军事上可是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觉察到冯映之的目光,不由转过头问道:“映之,在瞧什么呢?” 冯映之笑了笑,目光落在白苏苏所在的地方回答道:“某个不听话的小东西,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满世界乱窜……” “哦?”楚大帅略有些好奇的应了一声,循着冯映之的目光望过去,便见白苏苏正被丫鬟扶着站在人群里朝这边看,不由的大笑一声,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拍了拍冯映之的肩膀道:“本大帅知道你心系娇妻,今晚的庆功宴准许你少喝几杯,回去陪老婆!” 冯映之忙抱拳谢恩:“多谢大帅体恤!” 楚大帅不再多说什么,一行人径直朝着大帅府进发了。 楚大帅今次剿匪大获全胜,虽然只是端了个土匪窝,但战利品很是丰厚,自然要在大帅府大摆宴席犒赏有功之人。 少帅楚云寒一连在青楼住了几日,到这时才叫人从温柔乡里抓出来,去给他老子贺喜。 因为白苏苏的从中作梗,男主和女主自然是没遇上,这会子楚云寒一脸丧气的进来,看的楚大帅又是一阵脑壳子疼。 “你这臭小子,又上哪鬼混去了?你老子我在外头拼死拼活,你呢!整天除了吃喝嫖赌抽,风流快活外什么时候能做点正经事儿?” 楚云寒一贯都是被楚大帅嫌弃的,闻言打了个饱嗝道:“嘿嘿!谁不知道爹你英明神武、宝刀不老,天塌下来有您撑着,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左右你有映之在身边帮你,也看不上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自一年前白苏苏选了冯映之辜负了他一片真心之后,楚云寒就在纨绔和废材这条道路上撒蹄狂奔,越走越远,人人都以为他不成器,殊不知他是失之所爱,自暴自弃,加上楚大帅总说他处处不如冯映之,这就让楚云寒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儿子不争气,楚大帅也很无奈,但毕竟是大喜日子,总不好在人前罚他,只低喝一声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快进去给你娘请安!” 楚云寒无趣的撇了撇嘴,摇晃着身子进后头里屋去了,路过冯映之身旁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才不甘的走了。 楚云寒看冯映之不爽,冯映之何尝就看他舒服?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和不屑,但很快便压了下去,朝着楚云寒微微躬身:“恭送少帅。” 楚云寒鄙夷的嗤笑一声,转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楚大帅有些尴尬的拍了拍冯映之的肩膀:“这不成器的东西!映之,你别放在心上。” 冯映之自然是回敬一杯酒,恭敬的道:“不敢不敢,少帅年轻气盛罢了,早晚会明白大帅的苦心的。” 楚大帅笑道:“他要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愁了!” 这一场庆功宴自然是宾主尽欢,虽然楚大帅发话冯映之可以早点回去看娇气,但冯映之岂敢提前退席,如此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将近十点,天都黑尽了。 白苏苏原本叫人熬好了醒酒汤,眼巴巴的在家等着,也好叫冯映之知道她是个多么深情盼夫归的女子,有什么变态的招式往后少往她身上用。 谁知她左等人不回来,右等人还不回来,她一个没把持住,就钻进被窝里和周公私会了。 然而白苏苏这一觉注定是睡不安稳的,堪堪闭过眼去,便听见房门的把手咔嚓的一下被拧开了。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正和被子纠缠着呢,猝不及防被一个人影压了下来,满带酒气的吻肆无忌惮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苏苏简直要抓狂,她一早便预料到了冯映之今天要喝酒,一早预备了醒酒汤在家里等他,防的就是他耍酒疯,可她千算万算到底没避过去。 冯映之抓着她的手按在两侧,灼热的嘴唇极具侵略性的在她的唇上碾压吮吸,白苏苏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想推开他,没想到这举动更加激发了冯映之的兴致,不一会儿就将她剥粽子般剥了个干净。 白苏苏简直羞愤欲绝,果然不愧是以肉为主的R文,这冯映之几天不见,一出来就在她身上点火。 更让人崩溃的是,原主这身体分外敏感,虽然白苏苏心里万般不情愿,但身体却还是叫他侍弄的有了感觉。 她努力的偏过脑袋,终于得了喘气的机会,谁知冯映之的吻却换了地方,一路向下蔓延,直叫她心里发慌。 “冯映之!你住嘴!你、你不能这样……” 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是甜腻软糯至极,让冯映之的气息更加粗重。 “多日不见,夫人的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拒绝为夫了。” 他掐着白苏苏的腰,唇齿在她身上留下处处叫人脸红心跳的痕迹。 白苏苏疼的直拧眉,变态就是变态,喝醉了逞凶也就罢了,还带咬人的。 她气鼓鼓的瞪着他,出言讥讽道:“冯映之,你是狗吗?一回来就咬人,快放开我!” 冯映之低头凝视着她因为羞恼而涨红的脸,虽醉的厉害,一双眼睛却亮的吓人,嘴角微勾荡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我不放,你又能怎么样?你是我冯映之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更何况……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白苏苏连忙晃起脑袋,拒绝承认原主的自然反应:“我不喜欢!你别冤枉我。” 冯映之此时酒劲上了头,力气出奇的大,望着白苏苏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冰冷,而是染上一层暖人的颜色,眼睛也笑的弯了起来:“好好好,你不喜欢,是我喜欢……映之最喜欢苏苏了……” 然后……然后白苏苏就飘到了半空中,看着原主的身体被冯映之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夜深人静,才从重新回到原主的身体里。 拖着宛如被十几辆大卡车来回碾压过一般的身体滚下床的白苏苏内心是崩溃的,而酸软的双腿和顺着腿根缓缓流淌下来的不明液体更是让她气的想撞墙。 始作俑者冯映之这时候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只手搂着白苏苏塞进他怀里的枕头呼呼大睡,时不时的还要在枕头上蹭一蹭,一副,满足的模样。 白苏苏咬着睡衣袖子嘤嘤嘤的哭出声:“齐藏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冯映之平缓的呼吸声。 她生了一阵闷气,最终还是认命的跑去浴室洗澡了。 只是洗完澡回来看着睡的人事不知的冯映之,白苏苏有些犯难了,本来照理说她应该在冯映之身边娇弱的醒来,然后含羞带臊的控诉他昨晚的粗暴。 但她实在是不想半夜醒来飘在半空中,或者第二天醒来飘在半空中,索性她和冯映之的卧房里都铺着厚重的地毯,白苏苏想了想以一副被踹下床的模样睡在床边的地毯上,捎带手扯走了冯映之身上的被子。 要不怎么说当兵的身体好,冯映之光着身子抱着枕头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按着生物钟准时的醒了过来,虽然宿醉的后果让他头疼欲裂,但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像幻灯片一般的在他脑子里快速的闪了一遍。 他心底暗暗闪过一丝懊恼,白苏苏那样娇弱的身子,昨晚被他那样强迫,今天不知要怎样委屈的哭呢。一想到她满脸泪痕的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他的心就皱成一团。 然而不过是一瞬间,他就觉出一些不对劲来,这大清早的,白苏苏她人呢? 尚且挂在床上的一抹被角暴露了白苏苏的方位,他赶紧探头往床下一望,只见白苏苏正裹着被子趴在地毯上睡的小猪一般,嘴里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冯映之觉得自己心情有点复杂,看到白苏苏没事他心里固然是松了一口气,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抬手轻轻的在白苏苏的脸色拍了拍,轻轻的喊道:“喂!夫人,醒醒。” 白苏苏这才悠悠转醒,抬头看见冯映之趴在床边看着她,心头猛然就是一颤,但她好歹没忘了自己昨天晚上的打算,一脸无辜的对着冯映之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道:“我……我怎么在床底下?” 冯映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低咳了一声道:“咳!我哪知道?” 白苏苏却是已经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冯映之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姓冯的你太过分了!你昨晚,那样……对我也就算了,然后还把我踹下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是吗?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你老婆?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第31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1 第31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1) 若是从前,白苏苏敢这么叫嚣着要跟他离婚,那她就等着承受他的雷霆之怒吧,但他分明记得昨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小意温存,是一副浓情蜜意的模样,所以这离婚的话如今听来也就变成了撒娇和使小性子。 他一把拉住白苏苏的手,将她扯入了怀中,捏着她的下巴柔声问道:“生气了?昨晚弄疼你的是不是?要不要为夫帮你揉一揉?” 揉?不能够不能够,白苏苏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疼,触电般的从冯映之身上跳下来,劈头盖脸的把被子丢到他脸上,用嗔怪掩饰内心的尴尬:“冯映之!你不要嬉皮笑脸的,大早上的不穿衣服也不知道羞,叫下人看见了,这亏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冯映之微呆了呆出言道:“我浑身上下你哪没看过,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晚了点?”转念一想白苏苏的话,又笑起来:“你是怕我被下人们看了身子,觉得亏的慌,心里吃醋了?” 白苏苏只能挤出一丝干笑,她又不能说我不想看你的身子,我怕长针眼吧? 但这冯映之出去一趟性子倒是变了不少啊,平常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一副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对白苏苏发脾气吗?怎么被她嘲讽了还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冯映之不知道白苏苏的心思,抬手又去揽她的腰:“大帅说这次我剿匪有功,特意给了我几天假期,我在家陪你好不好,或者想去什么地方玩,我都依着你。” 白苏苏本已经跳下了床,这会儿又叫他揽了回去,男人有力的大手紧箍住她的腰肢,叫她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呵呵……这么好的吗?” 冯映之低低的笑起来,胸口微震,呼吸羽毛般的掠过白苏苏的耳畔,让她的耳尖有些微微发烫,正懊恼原主的身子这般不禁撩拨的时候,就听冯映之叹息了一声,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道:“苏苏,从前的事情咱们就都忘了吧,我也累了。这次剿匪我打入敌方内部可谓是九死一生,生死危机之际唯一想到的就是你。那时候我才觉得,我唯一拥有和舍不得的就是一个你,所以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该与你计较。过去这一年里我对你不好,但你也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咱们就算两清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嗯?” 他这一声嗯尾音袅袅,余韵悠长,叫人听的耳根子发软,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个变态的话,白苏苏都要被感动到了。 但她不是这么容易被色相迷惑的人,原主的愿望里可是还有一项就是调查清楚冯映之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无情无义,方才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原主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隐情不成? 可白苏苏在原主记忆里分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她对不起冯映之的信息,相反她对冯映之一见钟情,一往情深,连青梅竹马的男主楚云寒都没有选,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就算最后凄惨收场,也还是想得到他的爱。 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哪里对不起冯映之了? 这想着,白苏苏有些恼火,抬手推了冯映之一把,气恼道:“冯映之,你这话可要说清楚了,自从我嫁给你以来自问一直恪尽职守问心无愧,可你却对我百般折辱,为所欲为。我爱你,这些我都不与你计较,但你怎么敢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什么时候做错事了,什么时候对不起你了?” 冯映之的脸色有些僵,声音里已经压抑着怒气,却还是平静的对白苏苏道:“好了,我都说不再计较了,你又何苦再装?” 白苏苏一下就不乐意了:“我怎么就装了?你有什么话大可直接说出来,这般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每天对着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起疯来折磨我的日子我过够了!既然今天你把话挑明了,不妨把你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也好叫我明白我究竟到底做错了什么!” 冯映之没想到白苏苏会这么强势的指责自己,自己好声好气的跟她表明心迹,她竟然倒打一耙? 他怒了:“白苏苏,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白苏苏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握住他的肩膀晃了一下:“我真不知道呀!你知道你倒是说出来呀!” “你!”冯映之咬了咬牙,嘴角龇了一下露出森白牙齿,冷笑了一声紧盯着白苏苏的脸,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说出几个字:“你嫁给我的时候,不、是、完、璧!” 白苏苏愣住了:“???” 冯映之就势扣住了她的手腕,将身子拉近了身前,眼底的恼恨溢于言表:“还不承认吗?咱们洞房那天的元帕上,根本就没有落红!” 白苏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冯映之一直以来这么过分的对原主虐身虐心就是因为原主嫁给他的时候不是处子之身? 先前听他说的情真意切的、推心置腹的,白苏苏还当他真受了什么委屈呢,没想到也不过是个肤浅的男人,就算原主嫁给他之前不是处子之身那又怎么样?至少她婚后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是一心一意跟他好好过日子的吧! 不过……原主怎么可能不是完璧呢?她遇到冯映之之前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是个清清白白洁身自好的姑娘呢! 这时候,一段记忆忽然浮现在白苏苏的脑海里。 原主之前读的是洋学堂,接触的自然也是西方的教育,依稀记得是有一次郊游,原主骑自行车的时候摔跤了,裙子上还沾了血,只是那时候她并没在意,难道是那时候……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乌龙可就闹大了。 但她是不会觉得原主有什么过错的,不是完璧怎么了?不是完璧就不是人了吗?冯映之就可以随便欺负她吗? 她瞪着冯映之道:“这就是你这一年来天天折磨我的原因?冯映之,你内心也太阴暗,太狭隘了!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啦问我,不怕告诉你,我这身子是上学的时候骑自行车不小心破的,在你之前我从没有过任何男人。但我今日总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我的爱!” 白苏苏原以为自己这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冯映之一定会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追悔莫及痛哭流涕的求她的原谅,没想到冯映之闻言脸色黑气更重了,山雨欲来的样子叫人心尖直颤。 果然白苏苏的话刚出口,冯映之抓着白苏苏的手腕倏然收紧,那力道竟是差点将她的手腕折断。 “好疼!”白苏苏惊呼出声,眼底因为疼痛而泛起了泪花,却见冯映之阴鹜的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在撒谎,若只是因为你不是完璧我就苛待你,那你也太小瞧我冯映之这个人了!我恼的不是你不是完璧,是你欺骗我的感情!你根本不爱我,嫁给我只是为了气楚云寒,你们根本早就在一起了,只拿我当个傻子罢了!” 白苏苏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本R文,为了虐而虐罢了,万万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本狗血文,深爱对方的两个人因为误会而互相伤害的这种戏码竟然活生生的在她面前上演了。 但白苏苏是不会因为冯映之声音大就怕了他的,因为原主根本没有做过,这些都不过是冯映之的臆想。 她毫不示弱的直起身子,朝着冯映之瞪了回去:“够了!你不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会死吗?这些都不过是你为自己虐待我而想出来的借口!我和楚云寒是从小认识,但我跟他清清白白,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件事情你赖不到他头上!” “呵……”冯映之苦笑一声:“这种时候你还要维护他,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我们成亲那天是他亲口对我说你爱的人是他,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情定三生了,之所以嫁给我只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流连花丛,一气之下做的决定。什么对我一见倾心……都是假的,你只不过是想找个冤大头罢了!” 白苏苏惊了:“什么!楚云寒他还做这种事情?” 楚少帅堂堂男主,自己拈花惹草追不到原主也就罢了,竟然还在冯映之面前胡说八道,害她受这么多苦,最终惨死! 难怪冯映之婚前婚后性情大变,任是谁婚前被情敌膈应一番,洞房花烛又发现老婆真的不是完璧,都会想歪的吧?亏得他忍这么久,到今日才说出口。 白苏苏简直想骂娘了,但眼下安抚冯映之的情绪才是正经。 她懊恼的看着冯映之,企图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你怎么能听楚云寒瞎说呢!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拈花惹草游戏花丛,我白苏苏要嫁的是一心一意对我好,只宠爱我一个人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他,还跟他情定三生?完全是无稽之谈!” 冯映之深深的凝望着白苏苏,像是要看透她这个人一般,好半晌才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颓然的松开白苏苏的手捂住脸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分外凄楚,隐隐有泪光在他眼眶里打转:“那咱们结婚一个月的时候,你趁着我不在家偷偷打掉孩子是为什么?因为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而是你和楚云寒的孽种!” 白苏苏一脸懵逼,看着冯映之的眼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能不能一口气全说出来?这一会儿一个惊雷一会儿一个惊雷的,她瘆得慌呀! 第32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2 事到如今,白苏苏终于知道了原主虐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系列的巧合和误会,还有楚云寒那个花花公子的从中作梗! 这一年来冯映之因为深爱白苏苏一直隐忍不发,再加上对方是少帅,身份地位让他敢怒不敢言,只能隐藏起自己所有的心思保持沉默。 俗话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所以以为自己被绿了的冯映之变态了。 但他又不想失去原主,所以只能什么都不说的虐她,使劲虐她。 白苏苏抿了抿嘴唇,叹息一声的看着冯映之,有些同情有些无奈的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由于没有注意,那个孩子就掉了。那时候你在外执行任务,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我怕你怪我没有保住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就闭口不提。不过我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还误会那是我和楚云寒的野种……说到底,你竟是从来不曾相信过我……” 楚云寒闻言身子一顿,随即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白苏苏满带歉意的看着他:“早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该一早就和你说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我真的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现在我的心好累,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白苏苏心里的算盘打的精明,原主的心愿是让冯映之爱上她,然后调查清楚她的死亡真相。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冯映之分明深爱这原主,只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才这样对她的。 他们之间的误会白苏苏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时候如果离开冯映之,不仅能避免在他造反时候被牵连,也能逃开发生最后的惨剧,简直是一举两得啊!到时候再回到白家混吃混喝过几十年舒坦日子,就可以回去交任务了。 这世上难道还要更完美的结局吗? 没有,绝对没有! 但白苏苏心里想的美,冯映之却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再次爆发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调查清楚的,但你要是想借此离开我却是万万办不到的,你白苏苏生是我冯家的人,死是我冯家的鬼!便是我即刻死了,也要拉你到地狱做一对鬼夫妻!” 白苏苏很无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强呢?这样对你和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冯映之冷冷看了她一眼,将她一下扯到了床上翻身压了上去,宣誓般的低吼道:“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回到楚云寒身边的……” 然后,白苏苏就又飘到了半空中,抓着头发在风中凌乱抓狂。 果然,在R文的世界里,没什么是啪一顿不能解决的,要是不行就啪两顿。 被强啪了两顿的白苏苏,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能冷漠冷漠冷漠.JPG。 白苏苏的冷漠的直接后果就是给冯映之造成了莫大的伤害,可他素来心思深沉的人,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这一来二去倒是把楚云寒恨上了。 白苏苏说的话他全都调查过了,果然像她自己说的那般,和楚云寒只不过是从小认识,并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而自己这一年竟是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听了楚云寒的挑唆,让她受尽了委屈! 看着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淡的白苏苏,冯映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只觉得心如刀绞,追悔莫及。 但事已至此,他自觉无颜面面对白苏苏,只在心里将楚云寒恨了个透彻。 要不是这个无耻小人从中作梗,他和白苏苏两人现在应该是夫唱妇随羡煞旁人的吧?这一切全都要怪楚云寒! 冯映之觉得从未像这般憎恨过一个人,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而这股杀念一旦升起,便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无休无止。 这一克他心中隐藏的反叛之念逐渐浮出水面,为一年后的云城兵变埋下了伏笔。 而随着时间的一步步推进,白苏苏心中的忧虑又渐渐浮现,按照时间的推算,原主死的时候怀孕七八个月,算算时间也就差不多是现在了。 虽然这段时间冯映之因为羞愧都没有让她浮在半空中,但她怎么知道会不会再有什么契机让他兽性大发呢? 她本人是可以在半空中飘着,不受什么损伤,但原主的身体可是会怀孕的呀!要是到时候冯映之发动兵变,她像原著一般挺着个大肚子的话,能不能避过那次灾劫可就不好说了呀! 所以白苏苏思来想去,决定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暗搓搓的弄点避孕药防备着,而离开冯映之的计划也被搬上了日程,总之绝对不能在剧情时间里怀孕,否则白苏苏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剧情大神秒的渣都不剩。 这天冯映之上班去了,白苏苏趁着他不在,带了秀儿叫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原本门口的守卫是不肯放行的,说是要先请示冯映之,但被白苏苏一个白眼瞪了回去。 “我是冯映之明媒正娶的老婆,不是他囚禁的犯人,我不过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你们也要阻拦,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这责任你们谁担?” 冯映之宠爱白苏苏的事情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况且她此去又有家里的司机和丫鬟跟着,想来出不了什么事,大不了她前脚走,他后脚再派人去通知冯映之。 守卫队长不想得罪白苏苏,只陪着笑脸道:“夫人说的是,小的马上叫人放心,请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 白苏苏还想往后出入畅通,自然不会在这时候跟他多废唇舌,只不冷不淡的应了,命司机开车出了冯府往医院去了。 医生检查的结果,白苏苏体制偏弱,略有些气血不足,需要吃些补药调理调理,其他毛病倒是没有的。 白苏苏低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朝那医生问道:“那……我这身子对于受孕……” 医生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你身子虚弱,在房事上不可过于频繁,要与家里丈夫沟通,节制体恤你一些,至于受孕嘛暂时不是很建议,最好是喝些中药调理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医生这话白苏苏自然是满意的,但又不是特别满意,只能佯装羞红了脸,抿着唇瓣扭捏着道:“医生这样说,我自然是要准从的,但家里丈夫严厉,这话我可不敢跟他说,有没有什么可以防止受孕的方法……至于孩子,待我调养好了身子再打算不迟。” 医生看白苏苏的眼神越发的意味深长了,在年头的人都以多子多孙为福,极少有人避孕的,像白苏苏这样年纪轻轻想小媳妇就更是少见了,但毕竟是病人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隐情,略思忖了一下便答应了,给白苏苏开了一些药片,嘱咐她回去好好调养身体。 白苏苏捏了药瓶在手里,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冯映之是个偏激爱多想的,要是被他发现她偷吃避孕药的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所以为了掩人耳目,她叫医生开了些维生素之类的保健品。 果然如白苏苏想的那样,家里的守卫在她走后就把她去医院的事情告诉给了冯映之,白苏苏刚进门就看到一身灰蓝色军装的冯映之翘着脚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中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白苏苏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强装镇定的往楼上走。 眼见白苏苏不和自己说话,冯映之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但心里到底知道白苏苏是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在冷淡疏远自己,压低了声音道:“身子不舒服?怎么去医院了?” 按照白苏苏原来那爱作死的性格,必定是要闹起来,指责冯映之跟踪自己,限制自己,然后骂他不信任自己,接着提出离婚。 但几次作死的结果都是飘在半空中之后,白苏苏就收敛了咄咄逼人的性子,改走内敛低调的路子。 听到冯映之主动询问自己的身体,她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淡淡的道:“不过是最近睡的不太好,去医院例行检查罢了,我这身子你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也差不到哪里去。” 冯映之闻言默了默,心说她为什么睡的不好?还不是为他们的事情忧虑费神?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就是吃饭睡觉也是各分各的,少有这样闲谈的时刻。 他心中隐隐知道自己可能即将失去这个女人,但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挽留,半晌只能叹息一声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说出来,我不在家,你一个人不要苦了自己。” 冯映之这人是属猫的,只能顺着,顺着他,他就好了,这会儿见白苏苏情绪缓和,也就对她好声好气了许多。 白苏苏心中暗暗窃喜,冷战好啊!分房睡好啊,冯映之不来折腾她,她就不会倒霉,这会子也不多话,只乖顺的点了点头,蚊子哼哼般的道了句:“你也是。” 然后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倚靠在房门上,白苏苏终于深深的出了口气。 身为原著中的大反派,冯映之的性情十分的阴晴不定,而且心思敏感多疑,自己如今这样晾着他,想来以他这样强的自尊心,定然是不会来找她的不痛快的。 但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最近一向是她自己在房间里用饭的,到了晚饭的时候冯映之竟然叫人请她下来一起吃饭了! 第33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3 白苏苏一点都不想和冯映之吃饭,但对方是大反派,是能主宰她生死的人,大佬召唤岂敢不从呢? 所以尽管十分抵触,她还是磨磨蹭蹭的下了楼。 对于这个时不时让自己飘在半空中的男人,白苏苏的心里是有些惧怕的,她现在脑子也不太好使,想哄哄他也不得其法,只能安静坐着,时不时拿眼神打量他一下。 冯映之今天难得和白苏苏吃顿饭,自然不想惹她不快,但她那副战战兢兢的小媳妇作态还是让他心情有些烦闷起来。 不过他总算知道自己先前对她造成的伤害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化解的,更何况他心里深爱这个女人,又怎么舍得她受委屈呢,只默默的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轻声道:“你身子虚,多吃点,别老一个人闷在房里,吃不好的。” “嗯。”白苏苏低低的应了,规规矩矩的吃碗里的饭菜,也不动筷子,要是菜吃完了就吃白饭,冯映之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发疼,只能不停的给她夹菜,一顿饭下来,自己没吃多少,倒是全进了白苏苏的肚子。 白苏苏原始属性是个吃货,再多也吃的下,但原主身子娇弱,这会儿吃了这么多便有些撑了。 她又不好将内心的情绪表达出来,只拧着眉,捏着筷子不说话。 见她忽然沉默下来,冯映之有些困惑的看着她:“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白苏苏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让冯映之心中越发忐忑了,起身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不行咱们还是去看医生吧?” 到底是白苏苏的陪嫁丫鬟,对白苏苏的身体状况比冯映之了解的多,见状略带责备的看着冯映之道:“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小姐饭量小,您给她夹这么多菜,这会儿子估计是撑着了,正不舒服呢!” 冯映之闻言静默了片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苏苏,白苏苏也没想到这身子这么不济,吃这么点就不成了,窘的说不出话来,正怕被冯映之嘲笑的时候,却见他眼圈忽然红了。 他牵起白苏苏的手,贴在了自己的面颊上,喉咙里声音发紧,眼神中的悲伤叫人看了心里发酸:“苏苏,不要怕我好吗?我情愿你打我骂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闷声不响不理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的心有多痛?” 白苏苏很想回一句,真是个自私的男人,你老婆都这样的了,你还只顾自己心痛不痛! 但她是惹不起大佬的,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想着把手抽回来:“我没事的,等会儿去花园里走走就好了。” 感受到白苏苏的抗拒,冯映之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了,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不,她是他冯映之深爱的女人,他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的,楚云寒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你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沉痛的代价的! 看到冯映之忽然黑下来的脸和阴鹜的眼神,白苏苏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家伙该不会是又生气了,在想着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吧? 看来冷淡处理也不行,隐患实在太多了,关键是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不如……先试着跟他冰释前嫌? 这样想着,白苏苏的柔嫩白皙的小手覆上了冯映之的手背,娇声说道:“映之,你生气了吗?是我不好……” 冯映之这才从方才的情绪中抽身,眼见白苏苏肯握自己的手,脸上一阵欣喜,知道大概是自己方才的表情吓着她了,忙挤出一丝笑道:“想什么呢?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那……”白苏苏抿了抿唇,对冯映之发出友善的邀请:“那咱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冯映之正愁怎么解开白苏苏的心结,见她竟然肯跟自己散步,心中大喜:“好,你先坐着息一会儿,待会儿咱们就去院子里散散步,这时节立秋刚过,外头桂花开的正浓,你多闻闻那花香,心情也会好些。” 白苏苏有些娇羞的应了,嘴角微微勾起,内心却是对于自己这种弯腰侍权贵的行为很是鄙夷,也对他们俩现在这种塑料夫妻情无力吐槽。 两人坐着喝了口热茶,待白苏苏的肚子稍微舒服了一些,冯映之变搀扶着白苏苏出去散步了。 他态度极其和蔼,眼里满是深情,但在见识过他的可怕之后,白苏苏总觉得那笑里藏着什么,想挣开他的手又怕他多想,只道:“哪里就这样娇贵?不过是吃多罢了。” 冯映之却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头,让她大半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娇娃娃,怎么疼怎么宠都不为过,别说是搀着你走,就是背着你走我也愿意!” 白苏苏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你可拉倒吧,你拉着原主的身子在床上摊煎饼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她是个娇娃娃呢?所以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嘴。 但她总不能将心里的话表露出来,只含羞带臊的看了他一眼,用小拳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说什么呢!叫下人看见成什么体统?况且我这是消食来的,你要背着我走,那我还出来干嘛?” 冯映之想着也是,正是自己害她吃多了,这才要出来走,当即牵了白苏苏的手道:“那咱们就好好走走,你最近在屋子里都闷坏了,我工作忙也没顾的上你,这会儿正好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白苏苏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微笑,不再和冯映之多说什么,两人手牵着手在花园里逛了起来。 冯公馆是欧式住宅,外头的花园其实不大,但胜在种的花多,两人瞧瞧这个,闻闻那个,倒也不觉得无聊,逛了几圈之后白苏苏觉得有些累了,正好花园里有个秋千,两人便一同坐在了秋千上。 此时夕阳西下,晚霞给白苏苏的脸色染上一层迷人的瑰色,冯映之让白苏苏靠在他的肩头,两人坐在秋千椅上轻轻的摇晃,竟有种白头偕老的意味。 若是正常时候,白苏苏铁定是不情愿和冯变态这样亲近的,但这时候她略有些困,有个肩头靠着好过没有,何况这秋千晃的她懒洋洋的,也就没计较冯映之爬在她腰上的手。 冯映之低头看着白苏苏微阖的眼眸,低声道:“困了?嗯?” “嗯。”白苏苏应了一声,耳朵有些微微的发痒,就势在冯映之的肩头上蹭了一蹭。 不生气的冯映之声音十足好听,温润又富有磁性,让人听了耳朵怀孕。 冯映之瞧着白苏苏慵懒的模样,有些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白苏苏看他有话要说,微抬了抬眼皮道:“怎么了?” 冯映之道:“大帅新纳了十姨太,要在家里办个宴会,你最近老在家里闷着都闷坏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白苏苏闻言眉头一下就蹙紧了,原主过的这么惨虽然有巧合和误会在里头,但归根结底还是楚云寒那个废材从中作梗,她不找他麻烦也就罢了,还要去他家恭贺他老子娶十姨太? 冯映之见白苏苏皱眉,心知她怕是有什么心事,便道:“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白苏苏却是抓住了他的胳膊,指尖微微收紧,眼底含了泪花道:“按理说大帅纳妾,我身为你的妻子理应要出席的,但我一想到会在宴上遇见楚云寒,我的心就……你说我又没有得罪过他,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来污蔑我的清白……说句不恭敬的话,我心里其实……有些恨他。” 冯映之闻言呼吸微窒,搂着白苏苏的手更加的紧了,是啊,楚云寒害的他们夫妻不睦,误会重重,怎么能叫人不恨呢? 他先前以为白苏苏和楚云寒到底是从小相识,她又是个仁厚的性子,若是自己动手对付楚云寒,难免她会心软求情,但如今看来白苏苏的心思竟和他是一样的,同样对那楚云寒深恶痛绝! 他咬了咬牙,低头在白苏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垂着眼眸道:“你放心吧,你受的委屈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楚云寒……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白苏苏一听这话,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给男主挖坑的感觉让人身心舒畅啊! 但她现在是个心地善良的柔弱女子,不能这样不矜持,更何况楚云寒再不济也是个少帅,冯映之一个参谋长想要对付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只有些担忧的道:“还是不要了,他是大帅的独子,众人跟瞧眼珠子似的瞧着他,你要是对付他的话,大帅不会放过你的……我不想你有事。” 她这话却激起了冯映之的好胜心,鄙夷的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自己投了个好人家,要不是有个当大帅的爹,就他那得罪人的性子,早死了八百回了!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白苏苏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娇弱的搂住了冯映之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以掩饰自己现在幸灾乐祸的嘴脸。 楚云寒,等着倒霉吧! 男主又怎么样,在遇到女主浪子回头金之前,还不就是废材一个? 第34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4 说起楚云寒,白苏苏倒想起一直联系着的女主宋玉凝来,在原著里楚云寒就是认识了宋玉凝才收了心,不再流连花丛,和家里的关系也得到了缓解。 楚大帅出意外身死之后,楚云寒迅速的成长了起来,继承了楚大帅的军队和家业,在冯映之发动兵变的时候力挽狂澜,出其不意的大败冯映之的队伍,将他赶出了云城。 虽然不久之后冯映之融合了其他地方的军队东山再起,但楚云寒竟是一日出息过一日,和冯映之斗了个势均力敌。 因为白苏苏的从中作梗,这一次楚云寒并没有认识那个让他成长起来的女人宋玉凝,所以直到现在仍旧是个纨绔。 但白苏苏隐隐记得再过不久海上就要起风了,宋家的货船会沉,而女主宋玉凝的父亲被告入狱并得中风,男主则会在她诸方求救无门之后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帮她解决危机,顺便夺取她的芳心。 白苏苏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呢?楚云寒那个废材成长起来还得了?到底是个男主,一旦觉醒可是要一鸣惊人的,他害的原主这样惨,怎么能有好日子过呢? 所以白苏苏第二日就寻了宋玉凝到家里做客。 因为白苏苏的帮助,宋玉凝如今可是春风得意,许家的祖宅被她用手段弄了过来,费力了一番心思将许家人全赶了出去之后,开了一家专做高档刺绣的绣坊,宋家原本就是养蚕织布的布庄,如今自给自足,生意竟是越发蒸蒸日上。 而许世铭一家自食恶果,散尽了家财之后背叛搬到乡下去住,连带着她那个不要脸的表妹也走了,如今已经是久未听闻了。 宋玉凝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顶门立户宋记掌柜,进了冯家这样的地方也不露怯,礼仪谈吐皆是周全,还给白苏苏带来了新出的织品,逗的白苏苏笑的合不拢嘴。 寒暄客套一番之后,宋玉凝才说出了心中的困惑:“白姐姐,你这一个多月来也不去我铺子里逛逛,倒叫我想念的紧,还以为你把我忘了,今儿怎么有空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苏苏笑着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只是想看看你近况如何罢了。” 被白苏苏惦记着,宋玉凝自然是欢喜的,一一将自己最近做的生意和白苏苏说了。 白苏苏其实早就知道了,但,面上却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很有意思,用传统的丝绸和刺绣做新式的大衣、包、还有衬衫裤子,这在咱们云城现在可没有,就是往南边的大城市怕是也少见呢!你这个想法真好,听的我都想入伙了呢!” 宋玉凝一听心中一喜,虽然她现在不缺资金周转,但白苏苏可是冯参谋长的夫人,自己让她参一股,对外便可称是与她合伙,到时候云城的小姐太太们都会卖她的面子,做起生意来腰杆就更硬了。 “白姐姐有兴趣是好事呀!你受过新式的教育,对于时尚和流行的东西都比我懂,要是咱们两人联手,不怕生意做不红火!” 白苏苏也顺着她的话头,两人相谈甚欢,最终商定白苏苏入伙两万个大洋,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又玩闹了一阵,才派司机把宋玉凝和钱送回宋家。 其实白苏苏哪里对她的生意感兴趣?不过是想让她知道,她不是无依无靠的平头老百姓,身后还有个有钱有势的姐姐给她撑着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惊慌,只管来找她就是了! 她就不信在她无微不至的呵护之下,女主会遭遇什么危机,一旦楚云寒和她这个人遇不上,那他就别想翻身起来! 冯映之知道了之后只是叫人查了下宋家的家底,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也就随着她去了,全然不知道白苏苏在无形之中给他除了个劲敌,加速了剧情的发展和他发际的时机。 如此过了半个月安稳日子,宋家的绣房生意蒸蒸日上,云城的富裕人家皆以穿上宋记绣房定制的衣服为风尚,一时间宋玉凝名扬云城,人人都夸宋老爷生了个好女儿。 眼见着宋家的货船快要出海了,白苏苏一早就预备好了一笔资金,就防着宋家货船翻船。 让白苏苏意外的是,在原著之中宋家的货船一出码头就沉了,这次竟然顺风顺水的出了海。 她暗暗的想难道是女主的气运作祟?因为没有遇到男主,所以那些狗血的事件也就不用发生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倒省了白苏苏一大-麻烦啊! 冯映之最近公务那叫一个繁忙,自从上次和白苏苏冰释前嫌之后,便一直处在很忙碌的状态,连滚床单的时间都没有。 白苏苏隐隐觉得他要干一件大事,但按照时间来算又还没到那个时候,所以她尽管疑惑,却没往兵变那方面想,谁知在秋分之后越州督军发来急电,R国人袭击越州港,越州督军不敌,请求云州督军出兵相助。 其实他们这督军的位置都是前朝时候封的,朝廷没了,各地军阀却站稳了脚跟,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厚忠义,对外仍旧以督军相称,实际上早就各自为政,一个个都是地方上的土皇帝。 越州有难,本和云州没什么关系,但冯映之却劝楚督军道:“正所谓唇亡齿寒,越州毗邻云州,若是被R国人控制了,到时候贸易和漕运方面都会受影响,况且R国人狼子野心,若是听之任之,犹如卧榻之旁睡了一头猛虎,大大的不妥。” 楚大帅如今已经年近六十,虽然老当益壮,到底不再年轻,若要穿州过省的打仗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但为了云城的安定和自己百年之后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立足,楚大帅思虑再三还是打算领兵出征。 得知冯映之要和楚大帅出征的消息,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楚大帅这一出去可就回不来了,不仅是他回不来,连带着他那一火车的军队也都没回来。 越州失守已成定局,而迎接云城人民的除了老帅的灵柩外,还有新掌权的司令,从前的参谋长冯映之。 白苏苏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楚督军的火车出轨一定跟冯映之有关,无论是从前是夺妻之恨还是如今的新仇旧怨,都足以让冯映之和楚云寒不死不休,而挡在前面最大的障碍就是楚督军。 可怜的老帅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这样因为儿子的不成器,成了一个大大的炮灰。 出征前夜,冯映之揽了白苏苏的腰倒在床说了一宿的话,开口全是甜言蜜语,像是要把一生一世的情深一股脑全堆在白苏苏的面前。 但白苏苏知道他这哪里是在安抚她?只不过是即将要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心中有些担忧罢了。 他此去要做的这件事情凶险万分,若是失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在云城的家眷。 相信若是楚家人知道冯映之胆敢谋害老帅,即便楚云寒心中再眷恋白苏苏,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但冯映之还是决定要做,一丝一毫也没有透露给白苏苏。 白苏苏将头埋在他胸口里,掩饰住嘴角的一丝鄙夷。 塑料夫妻情,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但嘴上却仍是违心的道:“你此去万事小心,不要担心我,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你好好去好好回来,我等着你。” 她越是这样说,冯映之心中越是患得患失的厉害,竟不知不觉生出一种他这一去,此生都难再见白苏苏的错觉。 不,他摇晃着脑袋,怎么可能呢? 他这次的计划万无一失,一定叫楚督军有去无回,到时候他大权在握,兵统云城,有谁敢动白苏苏一根毫毛? 不由的将白苏苏拥的更紧了些:“好,你在家里乖乖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嗯。”白苏苏乖乖的点头,便觉一只手缓缓的袭上了她的腰间。 她身子微微一颤,心说冯映之这个凑牛虻,明天就要去打仗了,现在还想着摊煎饼,要知道这几个月以来他为了树立自己深情温柔的形象,在那种事情上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不过白苏苏一早就打算好了,冯映之这一去少说也得半年,等回来的时候又有大大小小的事情牵绊,小半年也顾不上她,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乘轮船去别处,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场兵变,保住一条小命再说。 思及此,她微微叹了口气,即使不情愿,也总要叫他吃上这一回,这样才好消除他的疑心,便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一双水眸里皆是不舍和爱恋:“映之……我……我舍不得你。” 冯映之心中大喜,紧紧的拥住了白苏苏的身子:“苏苏,我也舍不得你,苏苏,我爱你!” 接下来的事情,不提也罢,总之当白苏苏从半空中下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冯映之正揽着她的身子睡的深沉。 白苏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气,累的快嗝屁的了的感觉。 但不想当孕妇的意志力还是支撑着她探出手,越过冯映之的身子朝着床头柜的方向伸去。 事后避孕药,她值得拥有! 谁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作影响到了冯映之,他哼哼了一声抓住了白苏苏的手,略带撒娇和嗔怪的道:“唔……苏苏别闹,乖乖睡觉,嗯?” 嗯?嗯你个大头鬼啊!别挡着老娘吃药好吗? 然而冯映之像是再次睡死了一般,将白苏苏身子和手抓的紧紧的,叫她动弹不得。 白苏苏感到一丝绝望,挣扎数次无果之后,累的睡着了。 第35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5 第二日,冯映之就随着楚大帅的军队出发了。 在原著的剧情里云州军奋勇抗敌,和R军足足打了半年终于将敌人赶出了越州港,顺便将越州督军给囚禁了,把越州收入了囊中。 而冯映之在这场战事中表现突出,不仅得到了楚督军的大力嘉奖,还受到了将领们的一致爱戴,成了楚督军以外的实际掌权人。 云州作为楚大帅的粮仓和大本营在开战后不久就全城戒备,成了军事后方。 白苏苏要想离开,必须在两军还没交战的头几个月里。 白家人她肯定是要提前打招呼的,否则一旦战事稳定,冯映之发动兵变,头一个倒霉的就是尚在云城的白家。 宋玉凝她倒不担心,毕竟人家是女主,气运在那摆着,更何况一旦她出了云州,没有了性命之忧,宋玉凝跟不跟男主交集也就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现金全都存到银行,金银首饰能变卖的全都变卖,行礼也在日常出去逛街的时候偷着带出去,在冯映之出征半个月之后,白苏苏在咖啡厅约见了三哥白玉溪,将自己的打算和对白家的嘱咐一一告诉了白玉溪。 原主这个哥哥最是疼她,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气的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冯映之那个混蛋竟然这样对你!早知道是这样,哥哥就是拼死得罪他,也要把你从冯家带出来!” 白苏苏忙安抚他道:“三哥别生气了,其实说句良心话,他性子虽然古怪了些,对我还是不错的。只是他野心太大,能力又不差,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屈居大帅身旁?只怕是早晚要出事情的……他怎么样我没能力管也不敢劝,怕是就是连累了咱们家里人。照我的意思是你先以做生意的名义出去,在外头安顿好了之后再借口把父母接过去,大哥二哥反正时常出国办事,就让他们在外头不要回来了,待白家人全走了之后,我再找机会坐船走。” 白玉溪闻言心内一紧:“当真有这么严重吗?竟要我白家举家迁移?” 白苏苏道:“往后的事情谁知道?怕就怕万一,三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一定要听我的,父母那边你规劝也罢,哄骗也罢,一定要赶紧带他们离开云州这个是非之地!” 白玉溪知道这个妹妹自小就个有注意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恐怕那冯映之当真要反,当下也不疑有他答应下来:“好吧,那我不日就启程去香港,咱们家那边有些亲友,只是你要不要先过去?再过两天就有一班船要去香港。” 白苏苏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要是走了必定会引起冯家的警觉,冯映之他人虽走了,可有些心腹还在,要是知道我不见了必定会通知他,到时候咱们谁也走不了。所以还是你们先离开,我再找机会趁人不备带着秀儿出来,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会合就是了。” 白玉溪虽然舍不得妹妹一个人涉险,但也深知唯有这样他们一家人才能全身而退,略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握了握白苏苏的手背道:“那你自己万事小心,待我安顿好父母之后就来接你,到时候码头上会有人接应你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眼眶微微湿润的道:“放心吧三哥!我不会有事的,咱们家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的!” 于是在白玉溪的安排策划下,白家人在两三个月之间全都撤出了云城,而白苏苏也在一次借口出去逛街的时候和秀儿带着行李,乔装打扮之后上了开往香港的客船。 不过出乎白苏苏意料的,尽管她已经千防万防,走的时候肚子里还是揣了个小的,呕的她差点吐血,在心里把冯映之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孩子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他走之前那个晚上的荒唐事? 在船晃的胆汁都快吐出来的时候,白苏苏咬着帕子咬牙切齿的想,要是那时候吃了药就好了。 只是如今这孩子不想要也怀上了,凭原主对冯映之的感情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拿掉的,万一系统判她任务失败可怎么办? 倒霉催的白苏苏在继时不时的飘在半空中看冯映之摊煎饼之后,又很苦逼的怀了他的孩子,带球跑了。 秀儿看着吐的要死要活,脸都瘦了一圈的白苏苏,心疼的道:“这孩子来的真不是之后,叫小姐你受这么大的罪,都怪姑爷……” 白苏苏拿帕子拭了拭唇畔道:“可不就怪他吗!幸好咱们跑出来的,以后离着他远远的,也就不怕了。” 秀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嗯嗯!以后就由秀儿照顾小姐和小少爷!” 白苏苏揉了揉她的脑袋,心说原主这个丫鬟倒是个讨人喜欢的。 果然如白苏苏所预料的那样,云州军打败R军之后就占领了越州司令部,将整个越州都收入了囊中。 出乎部下意料的是,冯映之得知白苏苏失踪之后竟然只是默默的一个人呆了一晚上,第二日便像是没事人一般和楚大帅商量,自己留下收拾烂摊子,让楚大帅回云州坐镇。 楚大帅大获全胜,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谁知他这一役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倒是死在了自己心腹的手里。 冯映之楚大帅在回程的铁路上埋了炸药,将他乘坐的火车整个炸毁,连带着几千士兵全都烧了个尸骨无存,尸体绵延了三百多米,四处都是烧焦碎裂的尸块,宛如人间炼狱。 云州军和越州军一时哀声哉道,群龙无首,部分将领提出奉冯映之为主,余下的人纷纷附和,虽然遭到小部分老帅近臣的反对和质疑,但很快就被打压了下去。 也不是没人觉得楚大帅死的蹊跷,但形势比人强,眼下冯映之的权势如日中天,谁会在这时候找不痛快?想挨枪子儿吗? 如此几天之后冯映之就摇身一变成了越州军和云州军的统帅,人人尊称一声冯大帅。 他这大帅可不是昔日的楚大帅可比了,且不说地盘比原来大了一个州,大败R军后声望更是传扬九州,各地小股势力也多有投靠的,竟是隐隐有种割据一方,渐渐坐大的趋势。 白苏苏在香港听闻楚督军惨死的消息吓了一跳,看着报纸上冯映之冷峻阴鹜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感觉那双眼睛正透过报纸上的照片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有七八个月大了,孕吐的症状好了许多,但那孩子却像他爸爸一样叫人不省心,没事就在她肚子里翻跟斗,气的白苏苏常常对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碎碎念。 在原著里,冯映之好好收敛了楚大帅的尸骨,亲自扶灵回云州将他风光大葬。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家人已经举家迁移,连带着夫人白苏苏也没了踪影,冯映之孤家寡人一个竟是鬼神不忌,将楚大帅连同那几千士兵的尸骨在铁路边上挖了个大坑埋了,再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他这一举动造成了许多将领和士兵的不满。 但冯映之似乎是先前隐忍了太多年压抑了太多年,掌权性情大变,行事做派狠辣歹毒至极,叫人不忍猝睹,竟然将提出异议的人全都浇上汽油活活烧死,死后的尸体丢到猎场,任由军犬啃食。 楚云寒在云州听闻楚督军身故的噩耗,整个人都懵了,又得知冯映之越过他成了新的大帅,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好端端的火车怎么会爆炸?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说这件事情和冯映之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打死他也不信! 云州剩下的守军知道了此事纷纷倒戈,将云州城守了个密不透风,虽然没有限制楚家人的人生自由,但所有人都知道大势所趋,如今大帅换了人做,这楚家人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楚云寒知道坐以待毙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假借为楚大帅做衣冠冢的名义威逼着城门的守军开了门,实则在那灵柩里藏了满满一棺材的枪支弹药,武装了一支偷偷小部队杀回了云城。 云城守军不多,再加上没想到楚云寒敢起事,一时之间竟叫他杀了个措手不及。 控制了云城之后楚云寒第一个念头就是上冯家找白苏苏,此时在他的心里白苏苏已经不是他的青梅竹马和初恋情人,而是他的杀父仇人冯映之的老婆!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冯家不见白苏苏的踪影,就连白家也早就人去楼空,楚云寒满腔的怨愤和怒火竟是无处发泄! 这时候手底下有人回禀说,冯夫人素日和宋记布庄的女掌柜非常要好,就连城里最出名的绣房也是他们合伙开的,若想知道白苏苏的去向不如将那宋掌柜抓回来问问。 于是,继白苏苏从中作梗的一年之后,男主和女主终于相遇了,只是此时相遇注定不可能原著之中那样美好,而是伴随着无尽的血腥和漫天的杀戮。 得知楚云寒占领了云城,如今已经是大帅的冯映之冷笑的一声,吹了吹杯中的茶慢条斯理的道:“倒是小瞧了这个废物。” 那人是当初冯家的守卫队长,楚云寒起事之后他便带兵出城来投奔冯映之了,见状心有戚戚的道:“这楚云寒这么多年来浑浑噩噩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狠,全然不顾他那十几个小妈的死活。他手底下一个个都狼似的杀红了眼,回城里第一个就冲到咱们府上抓人,还有各位将领留在云城的家眷全都被拉出来枪毙示众。当初夫人不辞而别的时候小的还在心里怪她对大帅太狠心,现在想来倒是庆幸她走的早了。” 第36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6 冯映之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端着茶杯的手倏然握紧,只听咔嚓一声,那杯子应声而碎,淋漓的热茶撒了一地,锋利的碎片刺伤了他的手心,殷红的血迹沾在素白的瓷杯碎片上,叫人瞧的触目惊心。 守卫队长见状心中大骇:“大帅!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小的提了不该提的。” 冯映之只垂着眸子不说话,紧攥着那碎片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任由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这半年以来冯映之其实并没有从白苏苏出逃的事情中走出来,虽然他表面上光鲜亮丽,是威震四方的大帅,人人都敬他怕他,但他心里从不曾有哪一刻真的觉得快乐过。 他常常问自己为什么白苏苏要不辞而别,难道她心里对他难道就没有一丝的留恋吗? 但又好似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他曾那样伤害过她,她弃了他也是情理之中。或许她从不曾原谅过他,或许她早就不爱他了,只有他这样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能掌握,什么都能挽回。 刚开始的知道白苏苏逃走的消息的时候,冯映之气的砸了眼前的一切东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恨不得直接从冲出越州战场将她抓回来,囚禁在身边让她一生一世都和他在一起,哪都去不了! 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所图谋的事情凶险万分,一旦消息传回云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的家眷,白苏苏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人的求生本能,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责怪她。 他这一生冷僻孤苦,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没有朋友,唯有白苏苏一个深爱之人,或许正是因为太珍贵,太想抓住,反而适得其反,最终他还是失去了她…… 或许她一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吧,所以才在战事爆发之前就离开了他,可见在她的心中始终是不信他的。 她怎么不想想,试问他这么爱重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她有事呢?早就他离开云城的时候他就安排好了,越州战事一开就将白苏苏和白家人暗地里送走。 不过这件事情始终是冯映之对不起她,在明知道越州一旦出事,白家人首当其冲就会成为楚系党派的泄愤对象的情况下,还是将他们置于风口浪尖之中。 在权势和爱人之中,他选择了权势,那么现在落得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是不是? 守卫队长不敢开口,也不敢劝他,只心惊胆战的在一旁候着,只是夕阳下,冯映之孤独的身影叫人怎么看怎么悲伤,仿佛一个笼子般将他困在其中,他出不来,也没人可以拯救他。 香港一处英式建筑里,秀儿看着白苏苏苍白的面容心疼的道:“小姐,要不……奴婢叫人发电报给姑爷吧?现在不比那时候,姑爷成了越州和云州的司令,没有人再敢动咱们了,您眼见着就要临盆了,孩子没有爸爸在身边……” 白苏苏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揉了揉太阳穴道:“别说了,冯映之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凭他如今的权势想知道我们在哪里是件很难的事吗?恐怕咱们前脚出了云州,他后脚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但你看咱们这都出来这么久了,他人在哪?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 云州和越州他走不出来,一旦他出了这地界,别说是他的仇家不会放过他,其他的军阀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去。更何况眼下时局动荡,是个人有杆子枪就想自立,他手底下的人未必就真的那样服他,冯映之那样浑身上下全是心眼的人,会把自己置于这种腹背受敌的境地吗?” 若是冯映之听到这番话,说不定要笑出声来,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还是他老婆。 秀儿咬了咬嘴唇,又是心疼白苏苏的心思通透,又是恼恨冯映之的无情:“那……咱们就见不着姑爷了吗?小少爷生了可怎么办?” 白苏苏摸了摸肚子里的小生命道:“有缘自会相见,若是再也见不到,也不必强求。” 白苏苏本不过是无心之言,没想到一语成谶,三个月之后白苏苏足月生下一个男婴,华夏大地战事频起,先是军阀混战,再是多国联军入侵,继而政党更迭你方唱罢我登场,白氏一族被迫迁居海外,从此音讯断绝,这一别竟是四十年后才复相见。 四十年后,白苏苏已经是六十岁高龄的老奶奶,儿子孝顺又优秀,早已成家立室,如今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白苏苏膝下子孙满堂,每日里的生活便是在花园里和贵妇们喝下午茶,还有逗孙子和孙女玩。 白苏苏当了无数次女配,没有哪次能得善终,这般安享晚年含饴弄孙的日子过的倒也舒心,但让她不解的是,明明她早就完成了任务,早就可以回系统空间了呀,为什么她还在这耗着? 难道齐藏觉得她办事不利,已经不想要她了吗? 不要吧!这具身体已经六十了,虽然身体健康,但最多也就只有几十年好活,若是这就是她的最后人生的话,那岂不是太悲催吗? 要知道她因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可是拒绝了许多优秀男士的追求,打了四十年光棍的呀! 不过所以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在她六十大寿的那日,华夏传来建国大典的喜讯,那些军阀、派系、还有他国的窃贼谁都没有赢,一群有识之士从普通老百姓中拉起来的队伍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人民翻身当家做主,结束了华夏大地几千年来的封建王朝统治,迎来了真正的太平盛世。 秀儿如今也是当了祖母的人,只是依旧陪在白苏苏的身边,端着老花镜看着报纸上的消息嘟囔道:“这就消停了?不打了?” 白苏苏笑笑说:“打了这么多年,也该消停消停了,什么皇帝都没了多少年啊,大帅啊、总统啊也都该歇歇了。” 秀儿瘪了瘪嘴,暗里瞧了白苏苏一眼:“小姐,那姑爷他……” 白苏苏瞥了她一眼:“你对这个人倒是念念不忘呀,统共他也不过当了你一年姑爷,竟是念了四十年。” 秀儿瞪了她一眼,分辩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我是嘴上惦着,可你不是心里惦着吗?这一晃四十年都过去了,追你的年轻小伙都变成糟老头了,可你还是单身一个人,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陪你几年呀?咱们女人呀,还是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照顾着,我看那个乔治先生就不错,再不然那个开餐馆的陈先生也不错。” 白苏苏哑然失笑,这个秀儿也真是,她都是当奶奶的人了,找什么老头呀?凑合凑合几十年就过去了,更何况那些人都没冯映之好看,她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两人正说着话,家里的佣人说外头有人来拜访,送了束玫瑰花过来,点名要送给老夫人。 再是清心寡欲的女人,收到人送花都是欢喜的,闻言忙笑道:“是吗?那人是什么样子,有没有说叫什么名字?” 接过那捧花来一瞧,竟不是寻常的什么玫瑰花啊百合花啊,而是一大捧的桔梗花,卡片上的字迹清瘦狂狷,没有署名,而是用中文写着:十月初七下午三点,圣玛丽教堂外梧桐树下,盼与卿一叙。 白苏苏在国外待了大半辈子,周围的人不是华侨就是外国人,少有说话这么文绉绉的,一时呆愣愣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年纪最小的小孙孙浩浩踉跄着跑过来,一下扑进了白苏苏的怀里,用软软的小奶音喊着奶奶。 白苏苏放心卡片捏了捏他的脸蛋,接过秀儿递上来的手绢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笑着教训道:“顽皮!弄的一身都是汗,叫下人给你洗洗去。” 浩浩笑着眯弯了眼睛,缠在白苏苏身上不肯下来:“不嘛不嘛,奶奶!我要奶奶给我洗。”然后突然咦了一下道:“哇!奶奶,有人送你花耶!唔……桔梗花,老师说桔梗花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奶奶这个人说他很爱你哟!” “嗯??”白苏苏呆了呆,对于花语这种东西她向来没什么研究,这会儿听到小孙子这么说,心中才隐隐有了些计较。 秀儿也看出了白苏苏脸上的神色不对,凑近了白苏苏的身旁道:“小姐,十月初七下午三点不就是今天吗?现在两点半,再过半个小时就是时间了,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反正圣玛丽教堂离着咱们家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白苏苏有些犹豫的沉吟着:“还是不要吧?谁知道是什么登徒子呢。” 秀儿却脱口道:“万一是那个人呢?小姐不见不是可惜了吗?” 白苏苏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她怀疑自己一直回不到系统空间的原因就是因为和冯映之之间没有一个明确的结局。 但四十年过去了,时局变化,沧海桑田,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冯映之十几年前兵败出走,已经很久没人知道他的音讯,世界这么大,她又到哪里去寻这个人? 她低下头,深深的看了看那张写着字的卡片,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人。 第37章反派军阀的炮灰老婆17 神圣庄严的教堂外道路绵延,隐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钟声,天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鸽子掠过,翅膀拍打发出簌簌的声响。 大道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正郁郁葱葱,掌形的叶片之间看得到圆球形的绿色果实,蜿蜒的道路尽头临近森林的地方,一个木制的长椅安静的坐落在那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斑驳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光。 白苏苏觉得自己的心忽然狠狠的揪了一下,让司机在路口的地方停了车,一个人慢慢的朝着那个身影走去。 虽然无数次相像过再次见到冯映之的场景,毕竟身为一个虐文反派大佬的出逃老婆,被抓回事个十次八次也是很正常的,但她万万没想到再见到他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老了,年近七十,不再是当年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大帅,只是一个削瘦、干枯,日薄西山的老人,数十年如一日的痴爱着一个人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斑驳的鬓发昭示着这些年的寂寞,虽然五官依旧俊朗,眼神却没了当初那般锐利的锋芒,和叫人胆战心惊的阴鹜。 “怎么就……弄成这样子?” 怔愣了许久,白苏苏终是缓缓的开口,本以为会是很僵硬的开场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自然平和,好像他们之间的四十年并没有在战乱和动荡的年代中流失,一如四十年前的那个傍晚,他牵着她的手在花园中漫步一般。 虽然她并不是正真的原主,虽然此时此刻不过是经历着别人的爱恨情仇,但眼眶还是经不住的湿润了,不知道是因为这得来不易的久别重逢,还是为冯映之的刻骨深情。 虽然她铁心石肠,虽然也不喜欢冯映之这个人的自私和霸道,但他对原主的爱是真实的,或许这就是爱情吧,永远不可能如想象中那般完美无瑕。 冯映之的眼神震动了一下,抬起头凝视着白苏苏的面容。 四十年过去了,人事变换,沧海桑田,可岁月似乎格外的眷顾这个女人,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皮肤依然光洁白皙,身材还是那么纤细窈窕,穿着剪裁服帖质地精良的旗袍,温润的珍珠耳环衬着她略微有些松弛和饱满的脸庞,非但不显苍老,反而更增添了岁月沉淀之后的成熟妩媚。 他缓缓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如当年一样温润动听:“我老了……你还是那样,没变。” 白苏苏笑了笑,坐到了冯映之的身旁:“什么没变,都是做奶奶的人了,最小的孙子上幼儿园了。” “哦……”冯映之眼神微晃了晃,但是不过片刻便恢复了镇定,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你先生他,对你好吗?看你这样子,这些年你们一定过的很幸福。” 白苏苏呆了呆,心说这老头还不知道自己给他生了个儿子吗?不过这明明嫉妒但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倒真是可爱,四十年前的时候她哪敢想堂堂冯大帅也有这样的时候。 不过他们如今都这么大年纪了,是一只脚踩进棺材的人了,逗他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有些促狭的睨着他道:“孩子是你的,不过我没告诉他他爸爸是谁。” 冯映之身子猛然一震,先是震惊,而后眼神之中升起一丝狂喜:“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白苏苏叹息一声道,当初我恼你为了功名利禄置我和白家于不顾,千方百计离了你知道才发现肚子怀了个小的,到底是我和你骨肉,我不忍心将他打掉,一个人把他生下来,抚养长大,这一转眼四十年都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描述让冯映之心中更加震动不已,虽然当年的一念之差让他这一生都活在悔恨和遗憾之中,但从未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后悔,他紧握住白苏苏的手,喉头滚动,竟有两行清泪自眼角缓缓滑落:“当年若是没有离开你是征战就好了,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白苏苏被他的情绪感染,眼眶也有些湿润,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说什么傻话,乱世想要立足谁不是你争我夺,你不争别人也不会放过你。你是个干大事的,强拘着你不让你去和断了你的臂膀有什么区别,不过到底人算不如天算,你们那些人争了一辈子,打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听到白苏苏这样说,冯映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是啊,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争什么?早该来找你们母子,我们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比什么不强?我这些年错过的实在的太多了。” 这天午后,阔别四十年的两个人在午后的林荫长椅上整整聊了几个小时,褪去一身锋芒他们都只不过是苍茫人世间两个被情所困的普通人。 白苏苏将儿子的出生,成长,入学毕业,成家立室一一分享给冯映之,冯映之也将自己这些年的动荡流离,得意的,失意的和盘托出。 年少时曾以为此生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事情,这一刻看来都不过是一句笑谈。 冯映之捏着白苏苏的手,略有些委屈的道:“你初走那一两年我很生气,时时刻刻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你抓回来,困在我身边哪也不让你去!只是越到后来我却越不敢去找你了,我怕你已经结婚生子,我怕你过的很好,眼里心里全然没了我的位置。不过说到底还是我太过自负了,我以为你当年不过是闹脾气罢了,无论如何总会回到我身边的,却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狠心,走了就没再回来过。” 白苏苏在心里默默捂了把脸,暗说兄dei你是真的惨,但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她,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全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咱们俩眼看着都是要入土的人了,好好享几年清福,没事晒晒太阳,逗逗孙子比什么不强?” “是啊。”冯映之叹息了一声,试探着将白苏苏揽进怀里,嘟囔着道:“和你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苏苏,四十年后,我是否还能有这个荣幸做你的丈夫呢?” 白苏苏笑出了声,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头道:“傻瓜,我今天肯来见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冯映之双手一颤,捧住白苏苏的脸颤抖着吻上了她的嘴唇。 恍惚之间,白苏苏只觉灵魂忽然从身体中抽离出来飘上了天空,远远的还能看见脚下的长椅上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相拥而吻,似乎还能听见老太太娇羞的嗔怪:“哎呀你干什么!都这把年纪了你知不知羞!” 她哑然失笑,再睁眼便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里,齐藏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在屏幕后面有些怨念的,直勾勾的盯着她。 白苏苏心内一紧,忙趴到显示器面前道:“boss!我这任务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啊!” 齐藏并不理她,只是将数据面板展示在了她面前。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0/100 容貌:58/100 体力:50/100 武力:8/100 精神力:8/100 魅力:19+1/100 技能:无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逆袭力:2 白苏苏一溜烟的看下来,心中很是忐忑,在看到魅力19+1和逆袭2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虽然花的时间久了一点,但还是完成了任务!” 齐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充满磁性的声音对白苏苏开启了嘲讽模式:“你这么能干,当然要让你完成任务,毕竟……你这样也算是让他们俩白头偕老吧!” “咳咳!”白苏苏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是白头偕老没错,只不过中间缺了四十年,没毛病! 但看着齐藏脸色不善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怂的辩驳道:“谁知道会拖这么久啊?我以为安全逃出云城,离开了冯映之就算完成任务了呀!” 齐藏道:“当时原主和冯映之已经冰释前嫌了,你大可以呆在冯映之身边,他是大反派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吗!?” 白苏苏比着手指道:“额……可是这是个R文啊,我不走的话,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飘在半空中。” 齐藏那张冰山脸终于掩饰不住的出现一丝龟裂,盯着白苏苏的眼睛幽幽的说:“说到底,你是对冯映之,对爱情没有信心吧?若是你当时不离开冯映之的话,系统早就判定你任务完成,你早就回来了,说不定下一个任务都做完了。” “!!!!”白苏苏惊了:“还有这样的操作!你怎么不早说! 齐藏道:“我在剧情世界之中也有许多限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帮到你的,归根结底还是你这个人冷情薄幸,不懂爱别人……” “我我我!”白苏苏觉得自己很委屈,她一个反派女配出身的,她不爱别人怎么了!怎么了!她就是自私只爱自己怎么了! 齐藏叹息着摇了摇头,给了白苏苏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指尖莲花般的在白苏苏眼前一晃,她身子就如叶子一般漂浮起来,直接进入了任务里。 第38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 茫茫雪域,高山巍巍。 这是西域昆仑之巅的无极神教总舵忉利天宫,万里雪原中最强大的教派。 教主自诩帝释天,座下七大护法以天龙八部为名,依次为:那伽、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 大护法那伽,高冷内敛,深藏不露,统领八部众人,管理教中日常琐事。 二护法夜叉,残忍嗜杀,食人成性,下辖轮回营八百杀手,专门残杀暗害不服管制或意图对神教不利的人。 三护法乾达婆,西域群山第一美人,擅伎乐和用香杀人,以人骨琵琶为武器,琴声一动,香飘十里,杀人于无形之间。 四护法阿修罗,和乾达婆一样同为女子,却常年以面具敷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冷酷无情,凶猛好斗,是为神教掌刑护法,教中但凡有人行差就错,都躲不过她严厉的制裁。 五护法迦楼罗,潇洒俊逸,宛如谪仙,是整座昆仑山女性教众的梦中情人,只是传言他体内患有剧毒,每隔一年便要临幸五个女子缓解体内毒性,而入了他寝殿的女子从不见活着走出来,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女教众哭着喊着为他去死。 六护法紧那罗,妖冶美艳,雌雄莫变的美人,没有人知道他/她真实的性别,歌喉动人宛如天籁,常与三护法乾达婆侍奉在教主帝释天身旁弹琴唱歌,为教主派遣寂寞。 七护法摩呼罗迦,好色狡诈,贪嗜酒肉,饲有一条数十米长的大蛇,腥风让十里之外的野兽都闻风丧胆,寝殿中侍妾超过百人,动辄以活人饲蛇,是教中无人敢惹的煞神。 白苏苏看完这神教八个关键人物的介绍,只觉得后背一阵发麻,这哪是天龙八部呀!完全是一教子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啊! 更可怕的是,她不是什么普通教众,而是八部之中的掌刑护法阿修罗,她此次任务的目的也单纯的令人发指,那就是爱教主! 爱他!成就他!扶持他!喜他之喜,忧他所忧,爱他所爱,恶他所恶,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付出一切! 无论怎么看都贱兮兮的呀! 难道是齐藏怪她不懂爱人,所以专门挑了这个任务让她学习怎么爱人吗?这年头当老板的都这么关心员工的私生活的吗? 但是他们那个教主她真的爱不起来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无极神教身为西域第一的教派,教中诸人大多是高鼻深目的西域人,或是西域和中原的混血,唯有这个教主是一个黑发黑眸的外表上极为纯正的中原人。 按理说这教主在血统上便难以服众了,更别说驱使这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的八部众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帝释天非但没有被拉下教主之位,相反教中每个人都畏他如鬼神,不敢有丝毫僭越的行为,其中的原因就是,教主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控制人的心智! 传说他有一双黑中带蓝的魔瞳,幽深如鬼魅一般,没有人能直视他的眼睛超过三秒,那些想要背叛他的人,只要被他瞪一眼就会怀孕,哦不,是死! 然而这么牛批的教主,其实并不是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西域,他的整个童年都在中原四季宜人的江南度过。 自小聪慧优雅的他,是个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和母亲两人过着依山傍水与世无争的生活。 在他十三岁那年,他的生父无极教的教主大梵天重伤病危,临终之际派出座下大弟子阿修罗(没错,阿修罗是教主亲徒,其他人都不是)协同七殿教众远赴中原寻找小教主的踪迹,让他回来继承教主之位。 教主的母亲自然不同意,拼死反抗无果,最终惨死在阿修罗的利刃之下。 年幼的教主亲眼目睹了母亲被杀的惨剧,还未从丧母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便被人不远万里掳劫到了昆仑山巅,强行以灌顶之法传授了能魅惑人心的幽瞳秘法和一甲子的功力。 可他心系中原,根本无心无极教,常常背着阿修罗出逃。 一次出逃的途中,他遭到各部众的围追堵截,失足坠入冰湖之中。 九死一生之际,阿修罗为了保住先师的血脉,咬牙给小教主喂下了生死蛊,从此将两个人的性命牵连在一起,他生她生,他死她死,反之亦然。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教主本对阿修罗恨之入骨,如今却要与她同生共死,所以每天都活在痛苦、暴躁和抓狂的边缘。 但他是个坚强的人,尚有大仇未报,绝不允许自己死,只能天天和杀母仇人共处一室,痛苦愤怒的活着。 要说教主这男主也是真的惨,他不仅中了生死蛊被迫和杀母仇人共处一室,在掉入冰湖之后还中了严重的内伤,得了寒血之症,每日只能在宫殿之中和火炉、毛毯、温泉为伴,并且时时要饮用活人的鲜血补充体内的阳气,否则随时都有可能被冻成冰坨子,冷血而死。 不过比教主更惨的是四护法阿修罗。 当年杀死教主母亲的命令是老教主下的,她身为弟子不敢不从,但在一路的护送上,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这个俊美倔强的小教主,从此一心一意都是为他。 不惜替他手染鲜血,率领阿修罗部以雷霆手段镇压教众,铲除异己,数十次游走于生死边缘,才得来如今表面上的稳定。 八部之中阿修罗独大自然会引起其他几部人的不服。 但各部的护法在荣升护法之前都服用了老教主的独门秘药十绝丹,每隔一年便要服药一次,否则就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而解药的炼制配方和手法都掌握在阿修罗的手中。 众人即便有反派之心,也不敢付诸行动,如此竟也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年。 白苏苏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平静,六大护法对她欲除之而后快,却为她手中的解药所牵制,教主恨她入骨,却因为生死蛊动她不得。 她若死,教主固然会死,可十绝丹的解药也从此断绝,六大护法也没了生路。六大护法也想过以教主的性命威胁阿修罗交出解药配方,又恐她咬死不说,他们也拿教主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们吃了同生共死的生死蛊,死了哪一个他们也拿不到解药。 于是这么多年以来,八部之间一直相安无事,天长日久,阿修罗也成了教主制衡牵制六部护法的关键。 白苏苏觉得自己现在很像言情狗血剧里的女主角,所有人都对她又爱又恨,讨厌她又干不掉她。 不过身怀这么多先天条件的白苏苏并不是女主,只是一个在女主出现之前挡刀的炮灰,等到身怀绝世医术江湖人称白衣医仙的女主出现,并治好了教主的病之后,白苏苏也就没用了。 白苏苏这次的任务就是在她彻底没用之前,对教主呵护备至,取得他的原谅。 至于死活并没有强调,也就是说,只要教主原谅了她,她就可以死回去完成任务了! 她正盘算着怎么做才能取得教主的原谅的时候,外头侍女急忙忙的跑进来道:“阿修罗大人!阿修罗大人不好了!”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瞪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好了?本护法不知道多好!” 那侍女惶恐的自掌嘴巴,然后才说道:“不是您不好了,是教主他不好了,教主寒症发作却发脾气不肯进温泉池,也不肯喝人血,现在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寝宫里生气呢!” 白苏苏闻言心内一紧,什么!那个教主竟然在作死? 要知道他们现在可是同生共死的,他要死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活不成,忙急急忙忙的朝外走,边走边质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又惹他了!” 侍女低着头快步跟在白苏苏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奴婢们哪里敢惹教主啊,是摩呼罗迦大人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个江南女子让教主饮血,触动了教主的伤心事,这才发了脾气……” 白苏苏怒骂了一声:“摩呼罗迦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明知道教主最见不得的就是中原人和事物,故意抓了个江南女子来让教主难堪,简直不把我这个掌刑护法放在眼里,你去告诉他,今年十绝丹的解药没了,叫他去死吧!” 那侍女闻言吓的面无人色,但看白苏苏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此事非同小可,即使害怕还是忙不迭的去了。 白苏苏一路进了教主的寝宫,寝殿外密密麻麻的侍女跪了一地,瞧见白苏苏皆是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哭了。 这倒不是她们多关心帝释天那个教主,而是因为阿修罗执法一向严苛,将教主视如性命,他这次没事就罢了,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她们就都要送去给七护法的大蟒蛇黑麟塞牙缝了。 寝殿的房门紧闭着,里头暗无天日,白苏苏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见里头一点声息。 她抬手拍了拍门,对着里头喊了声:“教主?教主你在吗?教主你没事吧?” 里头依旧没有音讯。 白苏苏拧了拧眉,他不会是寒症发作晕过去了吧? 正打算强行踹门,就听里头传来一声嘶哑的低吼:“滚!” 然后就是一个花瓶精准的砸在了白苏苏面前的门上。 虽然破碎的瓷片被木门格挡了,白苏苏却呲了一下牙,觉得那花瓶是硬生生砸在她脸上,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脸。 啧,这教主脾气不大好啊。 第39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2 白苏苏其实脾气也不好,起码委屈什么的是受不得的。 但她这次的任务是爱这个人,要包容他的一切,所以她深吸了口气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打算用慈母一般的心态去呵护他。 她抬手推开了殿门,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大殿里黑漆漆一片,唯有靠近大门的部分能窥见里面的场景。 火山石铺就的地面温度奇高,隔着靴子也能感觉到那种热度,空气里皆是温泉池子升腾起来的氤氲水汽。 白苏苏心说这样的屋子不得憋死人吗?难怪这个教主性子这么古怪,怕是脑子都要憋坏了。 不过一想到他身患寒血之症,一点点冷都受不得,即使她再不情愿,还是把殿门关上了。 不过她进来的时候存了个心眼,问侍女要了个火折子,这会儿子吹起来,勉强能视物。 大殿很大,深红的柱子三人合抱才能抱的过来,八宝琉璃顶精美繁复至极,屋子里的摆设都是纯金打造的,地面铺着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器物上的宝石在烛光下散发着诡秘的光泽,整个房间只能用穷奢极欲来形容。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视觉体验,让人很难用审美好坏来判定,只能叹一声有钱!再叹一声烧的吧? 白苏苏一路朝着殿内走去,珍珠和黄金串成的帘子长至地面,将内外形成一个分割,一个大大的圆形窗子紧闭着,映着天色,透薄的窗纱恍如一轮圆月,温泉池子的水波摇晃其上倒是和外间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随手点燃了一盏宫灯,端着小心的朝着那温泉池子靠近,然而才前脚了一步,便听一个声音怒吼道:“不要点灯!”说话间一道刚猛的掌风扫来,一下就把她手里的灯芯给削了出去。 噫!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愧是武侠为背景的世界,不愧是苍茫雪原上最强教派的教主,这隔空伤人的武功厉害呀! 但阿修罗身为无极教第一高手,夜视能力比一般人好的多,而且这室内又不是一点光源也没有,对方不让点灯倒也不至于让她两眼一抹黑。 她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和被砸烂的家具,低着声线朝里头喊道:“教主,教主,教主呀~~~~” 帘子后头的池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发出哗啦的水声,昏暗中很像某种凶猛的水栖动物,让白苏苏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啊!齐藏大大,她好怕呀!这个教主该不会袭击她吧! 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怕,她要爱他,就算为他去死都行,怎么能怕这点小袭击呢? 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白苏苏一把掀开帘子朝着教主的温泉池子靠了过去。 入眼的场景出乎意料的迤逦,一具身材修长纤弱的身躯半躺在温泉池里,素白的纱衣覆盖在他紧致的胸膛上,隐隐透出底下被热气熏染的淡粉色肌肤和两点瑰丽的不能描述。 他的面容苍白,因为寒冷嘴唇和发梢上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寒霜,一张素净的小脸只有巴掌大,下巴尖的能戳的死人,狭长的凤眼半开半合见有种颠倒众生的魅惑,如墨发丝流水般的宣泄下来,荡漾在温水里如湿漉漉的海草一般。 让人意外的是,虽然他已经冻的脸上结霜了,脸蛋和嘴唇还是因为热情而泛着艳丽的桃红,搭配他那倾国倾城的五官,让人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旖旎的绮念。 原本让白苏苏莫名其妙的爱一个人她是不愿意的,但在看到教主的真身之后,白苏苏表示她愿意! 别说是爱了,让她做什么都行呀! 这不能怪她心智不坚定,实在是这教主长得太诱人了,让人有种想狠狠欺负他的冲动。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似乎是觉察到白苏苏带有侵略性的眼神,帝释天眉头一紧,恶狠狠的瞪了白苏苏一眼:“滚出去!信不信本座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白苏苏心说还是个傲娇的小公举,一步步的靠近了帝释天的身边,跪在池子旁一手按了他的身侧道:“你挖吧!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心里好过一点的话……” 帝释天闻言微愣了愣。 要知道阿修罗身为一个铁面无私的掌刑护法,平时的表现不是冷,就是呆,日常和帝释天的对话也只有:是,好,遵命教主,教主息怒……等,即使她内心深爱他,也从不表露自己的心迹,这般贴心的对话竟是从未有过。 帝释天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敢直呼他为你了?心下有些恼恨不已:“放肆!” 白苏苏脸上的表情却是十足的严肃,半点掺假的样子都没有:“教主心里有气,冲着属下来就是了,何苦伤了自己?你知不知道,看着你寒症发作身体冻僵的样子,属下的心里有多痛!” 帝释天简直要被白苏苏的话给惊呆了,被冻僵的身体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的喘息起来。 白苏苏这种直白的话语让他心里感到一丝慌乱,虽然和害羞没有半点关系,但他还是敏锐的觉察到今天的阿修罗和以往有些不同。 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性情大变,可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你!”他颤抖着开口,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你要对本座做什么?” 白苏苏叹息了一声,垂首看着帝释天:“属下岂敢对教主做什么?”一只手却是已经抚上了他染着寒霜的眉毛。 帝释天浑身一颤,艰难的抬手打开了她:“放肆!身为掌刑护法竟敢冒犯本座!你可知罪?” 白苏苏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道:“属下知罪,只要教主肯服药,想怎么惩罚属下都可以。” 虽然阿修罗先前待他也这般温和,但到底没有这样巧舌如簧的,帝释天便是有满腔的怒火,一时之间竟发不出来。 他现在身体虚弱危在旦夕,即便白苏苏要对他做什么,他也不一定有还手之力。 不过好在他也知道,他和阿修罗种了命蛊,死了谁,对方也别想活,倒是不存在背叛和谋害这种事情。 这么说,这阿修罗是心悦于他吗?真是无耻! 他冷哼了一声,厌恶的看着白苏苏:“本座如何做难道还要得到你的批准?还不快滚下去,去刑堂领五十鞭!” 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没想到白苏苏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覆盖着半张脸的银色面具下,饱满的樱唇竟绽出一丝浅笑,靠的他越发的近了。 夹带着风雪的凌冽气息扑了帝释天满怀,惹的他心神一阵恍惚,正怔愣间,便听她语带笑意的道:“要刑堂那些废物做什么?教主喝了药,身子好了,亲自鞭打属下便了,想打多少鞭子就打多少鞭子,即便是打死属下,属下也绝不吭一声,可好?” 再温和不过的话语,语气也是十足的恭敬,但帝释天却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一丝轻佻和调戏的意味,当即气的发抖,正要发怒之时却被寒气攻心,唇畔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白苏苏见状只觉心内一紧,他的寒气随时可能侵蚀心脉,后果不堪设想,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男要是就这么冻死了多可惜啊! 这样一想,只觉得心都揪了起来,也不等帝释天发话,翻身入了温泉池,一把将帝释天拥在了怀里。 帝释天身子一顿,原本因虚弱而困顿的眼眸瞬间张开,震惊的怒道:“阿修罗你干什么!”身上被白苏苏拥住的地方却有源源不断的暖流传来,竟是白苏苏以真气为他驱寒。 阿修罗身为前教主座下的大弟子,功力深厚自不必说,在帝释天得了寒症之后又自行修炼了离火经,此时纯正的火系内力运行全身,让她整个人犹如一个暖炉一般。 有了阿修罗的真气,帝释天身上的寒霜瞬间得到了缓解,四肢不再僵硬,蒸发的水珠顺着他的发梢、眉毛、羽睫流淌下来,沾湿了白苏苏的黑色修身长袍,映出底下雪色的肌肤。 帝释天被动的靠在白苏苏的身上,垂首看着她被浸湿而显出的脊背和玲珑的腰线,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身为穷奢极欲的无极神教教主,这番场景自然是见过的,只是这般掩映在色纱衣下的躯体纤细的让人惊心动魄,和以往那些舞姿窈窕,羊脂玉白的丰腴女子截然不同,竟叫他一时心神恍惚。 这个女子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但自十岁起便跟在他的身边,随侍在侧十几年,到底有些不同。 若是旁人胆敢这么做,早就被他一掌拍出去了,但对于她,他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手。 帝释天眸色暗了暗,一口银牙咬的嘎嘣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脸却有些羞赫的红了:“你放开本座!不要你假好心!” 白苏苏看不见他的脸色,自然不知道他的表现,但她既然抱上了,断没有撒手的道理,只紧了紧自己手臂沉声道:“属下不放!就算教主打死属下,属下也不会放手的。” 帝释天觉得自己脑仁一阵突突的跳,忍无可忍的从白苏苏的怀里挣开,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了自己的怀抱:“你就这么怕本座死了,连累你也死是吗?阿修罗我倒是小瞧了你,本以为你跟其他几个护法不一样,没想到也学会了谄媚和口是心非!” 白苏苏心说这教主怎么这么难伺候?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个中二少年一般傲娇敏感。 但脸上却是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帝释天:“教主在说什么傻话,师傅临终之前将教主托付给属下,教主的性命便由属下来守护,教主活着阿修罗全心全意效忠您,若是教主您有什么三长两短,阿修罗也绝不会苟活的!” 她说的那样平静,没有一丝谄媚,也不觉得感人,但帝释天却从她平静无波的话语间深切的感受到,这个人是真的会随他去死,没有丝毫的不甘和犹豫。 帝释天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也没说话,脸上表情风云变幻,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就在白苏苏以为他已经被自己的深情告白给感化了的时候,脸上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就听帝释天充满鄙夷和不屑的道:“阿修罗,你有什么资格随本座一起死!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本座死了,黄泉路上也不想见到你!” 第40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3 白苏苏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说的这么情真意切,这么感人至深,他不心动起码也要感动一下吧?这教训登徒子的态度是怎么肥四! 白苏苏觉得自己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她,白苏苏!反派大女配!什么时候这么好声好气的哄过一个男孩子了?他不止不领情,还扇她巴掌?嗯? 帝释天,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知道吗? 白苏苏脊背挺直着,揉着被打疼的脸,嘴角缓缓扬起一丝邪气的笑:“呵……你不想见我也要见我!从种下命蛊的那一刻开始,你我性命早就绑在一起难舍难分了!” 她向前逼近了一步,将帝释天困在了角落里,一手扣住他打人的手腕,一手捏起他的下巴对着他鲜艳的唇瓣猛的吻了上去。 阿修罗体态修长窈窕,十指有力,骨节分明,站在帝释天面前也不过就是矮了一点点而已. 帝释天被她制住手腕一时竟挣扎不开,加上她此时嘴角的邪笑和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霸道气息,让他心中震撼不已,一时之间真的被她得逞了。 然而不过是一瞬间的晃神,帝释天就反应了过来,抬手想要推开白苏苏,却被白苏苏抓的更紧了,他气急之下对着白苏苏的嘴唇咬了下去。 原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此举竟然惹怒了白苏苏,灵舌更加肆无忌惮的在他口中席卷,强硬的在他唇上留下她的气息。 强势又热烈的吻带着满满的血腥味,让帝释天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将要溺死在这个吻里,身子因为乏力而向后倒去。 白苏苏顺势将他压在了池畔,两人落地的瞬间池水发出了巨大响动,淋漓的水花落了两人满身满脸。 白苏苏趴在他身上,眼神有些迷离的松开了他的嘴唇,大拇指温柔的抹去他嘴角的血迹,用有些喑哑的声音道:“喝药,嗯?” 帝释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了,阿修罗刚刚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他对她颐气指使下这么多年,几时见过她这样蛮狠的模样,一时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只咬了咬牙执拗道:“我不喝血,不喝她的血!” 白苏苏看着他小脸苍白,气喘微微的模样,有些心软的叹了口气,掌心贴着他冰冷的脸颊好声哄道:“不喝她的,喝我的,好不好?” 帝释天微微一愣,便见白苏苏从腰中抽出一把匕首。 他眼神倏然一冷,叫嚣着抗议道:“喂!阿修罗,你竟敢带武器进本座的寝宫!” 白苏苏却没理他,自顾自的在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将缓缓流出的新鲜血液在他唇边碰了碰,用眼神示意他快喝:“嗯?” 帝释天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他自来就知道阿修罗冷面冷心,没想到对自己也这么狠,那样细嫩的手腕说划开就划开……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抛出了脑外,自己这么多年对她百般折辱,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这样恶劣的态度她竟对他生出这般的心思,不是犯贱吗? 一想到放才她强吻自己的样子,帝释天就觉得窝火,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好,既然四护法一心为本座,那本座就不客气了。”说罢抓住白苏苏的手腕赌气般的吮吸了起来。 他喝的很快,像是渴了很久的人大口咽下阿修罗的血液,嘴角沾染了殷红的鲜血越发的艳丽夺目,胸口的白纱被血迹沾染,开出朵朵红梅。 阿修罗的血和她的修炼的功法一般带着浓烈的火系气息,缓缓的熨帖着他被寒气灼伤的脏腑,让他的脑子显出一丝清明,抬眼偷偷窥看白苏苏的反应,只见她苍白着脸色,拧着眉像是很痛苦的模样,拳头却紧紧的攥着,嘴唇紧抿一声也不吭。 帝释天原本想着就此吸干她的血,两个人都死了一了百了!但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松开了嘴唇,抬手推了她一把自顾自的从温泉池里站了起来,对着白苏苏喝道:“滚!想谋害本座,连门都没有!” 白苏苏眼见他没什么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毫不在意的自己点了止血的穴位,撕下一缕衣摆将手腕缠上,然后才起身冲着床上的人影道:“教主好好休息,阿修罗晚上再来看您。” 回答她的是一个枕头,她下意识的抬手一档,落在她脚边弹了几下,就听帝释天的声音从床幔后传来,傲娇中带着气急败坏:“本座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来了!” 白苏苏没理会他的抗议,穿着一身湿淋淋的衣裳转身出了寝殿,凌厉的眸子一扫殿前跪着的侍女冷声道:“替教主更衣。”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侍女们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暗自窃喜逃过一劫的同时为阿修罗的惨状捏一把汗。 这样冷的天,身上头上都湿了,手腕上缠着布条,手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嘴唇上还破了个口子,教主该不会是发脾气责打阿修罗大人了吧? 但看着她挺直的腰杆和波澜不惊的表情,侍女们便不敢妄加揣测了。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上午发生在教主寝殿的事情很快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神宫的每个角落,人人都知道阿修罗护法从教主的寝宫衣衫不整的出来,嘴上还带着来历不明的伤口。 白苏苏房沐浴更衣包扎好伤口之后,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房门忽然被人从外头大力的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着金色长发,衣服领子开到胸口额上带着纯金打造的蛇形头箍的男人闯了进来,看年龄应该超过三十岁了,嘴角带着自以为很帅的笑容。 七护法摩呼罗迦,来的正是时候。 白苏苏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梳子搁在梳妆台上,冲着男子道:“摩呼罗迦,我的寝殿你也敢乱闯?活腻了吗?” 摩呼罗迦笑了起来,咸猪手攀上了白苏苏的肩膀亲昵的道:“我这不是听说你在教主那碰了钉子,特地来看看你嘛!你没事吧?哎呀,嘴唇都肿了,真是可怜,难不成教主他,咬你了呀?” 白苏苏并没回头,而是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反手朝着摩呼罗迦的手划去,摩呼罗迦见状忙将手缩了回去,那刀凌空一转挽了个刀花潇洒利落的入鞘,白苏苏冷酷的声音传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来关心我的,你现在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走了。若是来要拿十绝丹的解药,呵呵,没有!” 摩呼罗迦脸上露出一片窘色,痛心疾首的道:“别呀!没有十绝丹的解药我就完了,咱们共事这么多年,你难道忍心看着我惨死吗?” 白苏苏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哼!原来你还在乎你这条小命呀?那你好端端招惹教主做什么?那个江南女子是你带给他的吧?你是什么居心我还不知道吗?” 摩呼罗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嘴上却是哭着脸哭喊了起来:“阿修罗大人,冤枉啊!我是看教主近日兴致不好,都不叫乾达婆和紧那罗去奏乐唱歌了,正好手底下人进献了这个中原美人,就一刻不停的给教主送过去了!” 白苏苏懒得理他,无极神教这些个护法一个个包藏祸心,狡诈阴险,没一个好东西。 “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前几天是教主生母的忌日,你挑这种时候刺激他,是什么居心还要我说吗?” 摩呼罗迦有些讪讪的撇撇嘴,难以掩饰心中对于帝释天的鄙夷:“他那个病秧子,连寝殿都不敢出的废物,就凭他是老教主的儿子就要我们听命于他!我们七大护法哪个不是武功高强威,震一方的人中翘楚?更何况你是老教主的首徒,实力又我们几个之间最强的,这教主之位理应由你来继承才是……” 白苏苏白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这样浅显的道理,我还用你来告诉我吗?等你什么时候敢看教主的眼睛的时候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吧!” 摩呼罗迦闻言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咬了咬牙,瞪着白苏苏。 白苏苏可没功夫看他耍狠,瞥了他一眼道:“回去玩你的蛇去,别在我这碍手碍脚的,我可没教主这么好的性子,你要惹了我,我的弯刀可不留情面!” 摩呼罗迦眼见白苏苏下了逐客令,也不敢过分纠缠,只有些不甘心的道:“那我的十绝丹解药……” 白苏苏眼神微眯,已经是有些生气了,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距离派发解药的时间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你若安分守己,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放你一马。” 话说到这个份上摩呼罗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让他快滚,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呗? 强压下心头想要弄死她的心,摩呼罗迦脸上挤出一丝谄媚的笑:“阿修罗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摩呼罗迦知道错了,这就回去闭门思过,不打扰大人您休息了!”说着转身面色阴沉的走了。 白苏苏朝着他的背影瞥了一眼,捏起梳子继续梳理阿修罗这一头如水的长发。 镜子里的身型削瘦,气质凛冽,一头乌发光泽亮丽长至腰际,紧身的长袍包裹主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外袍的领口和袖子上覆着工艺复杂的黑纱黑蕾丝花边,头上装饰着黑宝石打造的头饰,额心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映的她的眉眼熠熠生辉。 这样的装束和打扮,配上她腰间两把玲珑华丽的弯刀怎么看都是个黑寡妇般的充满煞气的存在。但搭配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饱满柔和的樱唇和灵动水润的双眸,反倒显出一丝清丽脱俗来,即便她脸上覆盖着掩饰面容的面具,仍旧不妨碍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白苏苏忽然有些好奇,这面具之下生的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模样,自她来到这具身体以来还没时间好好看看她的相貌呢。 这样想着,她将手缓缓的伸向了自己脸上覆着的面具上。 第41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4 和白苏苏想象中的高贵冷艳不同,阿修罗冰冷的面具后面是一张稚嫩而柔和的面容,大而圆的眼睛,鼻子挺秀小巧,嘴唇饱满丰盈,眉毛如两弯新月叫人一见欢喜。 许是因为有一半西域血统,其中一只眼睛是澄澈的湖蓝色,而另外一只则是寻常的黑色。 也许正是如此,原主才用面具挡住自己的上半部分脸吧? 因为这样的一张娃娃脸实在是没什么震慑力,就算发起脾气来大家也只会当她是小女孩发脾气吧? 身为掌刑护法,需要的是教众的尊敬和畏惧,至于爱慕和欣赏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多了反而麻烦。 在原主的记忆里,阿修罗原本也不叫这么中二的名字,她母亲是西域某个小国中的舞姬,而她的生父是路过途径的中原商旅,所以根据传统,她有一个随父姓的中原名字,白苏苏。 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生死爱恋,只是寻常的春宵一度,她便因此出生了。 那时候西域诸国连年战乱,百姓缺衣短食,做舞姬的母亲眼看着日子过不下去,就跟有钱的贵族跑了,留下年仅七岁的白苏苏颠沛流离,挣扎求生。 再后来她就进了无极神教,从修罗殿的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成了那年考核的唯一胜出者,被教主大梵天收入门下,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剑,教主心之所向,便是她剑锋所指。 如今教主往故多年,而她依旧是柄利剑,只是持有者从大梵天变成了他儿子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的性格影响,白苏苏性子也刚烈和冰冷了许多。 她所掌管的修罗殿主管神教一切惩戒刑罚,殿主这个位置只有像白苏苏这样身家清白、六亲断绝、铁石心肠、断情绝爱之人才能坐得。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白苏苏还是爱上了这个自己从小侍奉长大的教主。 她瞧了瞧镜子里脸,略微有些丧气的拧了拧眉,按理说阿修罗此时的年龄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这种脸看起来却顶多只有十五岁,便是教主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比她长的成熟些。 凭这样的长相怎么斗得过那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女主呢? 白苏苏撇了撇嘴,思忖了片刻再次将面具覆在了脸上,原本清秀的五官瞬间被遮掩,取而代之的凌冽的杀气和令人畏惧的冷酷。 这样还差不多,白苏苏冲着镜子里的女人挑了挑眉,起身再次朝着教主的寝殿而去。 帝释天喝了阿修罗的血,再经过运功调理,此时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这破落身子他原本不想管的,要不是因为他,他的母亲也不会惨死。 但阿修罗上午的举动让他心有戚戚,若是任由自己再虚弱下去,万一阿修罗再发起脾气来,虚弱的他可扛不住,所以咬了咬牙,还是乖乖喝药吃饭,运功疗伤了。 此时帝释天正在四处布满帷幔的床上盘膝而坐,身下的睡床由整块火山石雕琢而成,散发出来的热力可以调理他的身体,真气在体内运行几个周天之后,他身上出了些薄汗,正想让侍女准备沐浴更衣的时候,外头却传来了殿门打开的声音。 熟悉的脚步声缓缓而来,轻盈的步伐连带着弯刀的链条摩擦金属刀鞘的声音鼓点般落在了他的心上,叫他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眉头一紧,冲着帷幔外厉声道:“不经通传,是谁准你私自入我的寝殿的?!” 白苏苏挑了挑眉,看来这个教主对原主还是很熟悉的嘛,光凭脚步声就能认出她来。 她暗里笑了笑,嘴上却是很无辜的道:“若是通传了,教主肯定不愿见属下,但属下实在心系教主的安危,定要亲眼见着才算安心,所以便自作主张闯进来了。” 帝释天被白苏苏这话气的要死,觉得自己教主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气急败坏的吼道:“阿修罗!你究竟有没有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大梵天那个老贼让你辅助我,你就是像这样辅助我的吗?” 白苏苏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厉害了,脚步已经停在了石床的面前,只要抬手撩开帷幔就能看见帝释天那张如花似玉的俊脸:“怎么教主觉得阿修罗辅助的不够好吗?如今神教威震天下,七大护法安分守己,教中各人皆上下一心,就连西域诸国也寻求我们的庇佑岁供不断,教主您贵为享忉利天宫之主,坐享天下的财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帝释天被她这话噎了一下,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被阿修罗的优秀给惊了一下,但他随即便嗤笑了一声,不屑的道:“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尊荣罢了,在无极神教谁不知道,实际掌权的人是你阿修罗护法,本座这个教主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就连本座的寝殿都任由你来去自如。” 他正发着牢骚,眼前的帷幔却忽然被人撩开了,白苏苏从外头探进来一个脑袋,双手贴心的将余下的帷幔拉扯住,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帝释天道:“教主这是在生属下的气吗?” 帝释天现在练功,身上不宜穿太多衣物,所以寝袍只是简单的披在身上并没有系衣带,这会儿白苏苏探头进来竟是瞧了个正着,气的他脸都红了,抄起一旁的枕头就朝着白苏苏的脑袋打了下去,边打还边骂道:“出去出去出去!谁让你看的!再看本座把你眼睛挖出来!” 白苏苏脑袋上挨了几下,倒是不怎么疼,但为了哄他高兴,还是叫唤着抱着脑袋退了出去。 帝释天见阿修罗退出去了,这才松了口气,但不一会儿就听见白苏苏的声音从帷幔外头传来:“教主,你怎么老想挖属下的眼睛呀?你这样的性子可不好,以后没有女孩子会喜欢您的!” 帝释天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过话,更何况像她说的那样,他贵为神宫教主,坐拥天下财富,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上赶着要给他暖床,哭着喊着求他临幸,他会没人喜欢? “滚!本座的事情不要你管!” 白苏苏碰了一鼻子灰,蹭了蹭鼻尖不在意的道:“好嘛好嘛,教主不让说,属下就不说了。” 帝释天冷哼一声,心道还算识趣,就听见白苏苏欠揍的声音再次传来:“教主劳累了这么久,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属下怀里暖和,属下抱着教主睡吧?” 帝释天闻言身子一歪,竟是连腿都盘不稳了,扯开帷幔朝着白苏苏怒吼道:“阿修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总得要点脸吧?眼巴巴跑来男人的房里要抱着人家睡觉是怎么回事?” 骂到这,他微顿了顿,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是不是乾达婆那个妖妇跟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跟你说女人二十五岁之前嫁不出去则终身无望,你听信了她的谗言,唯恐自己人老色衰,孤独终老,所以饥不择食的想对本座下手!” 白苏苏被帝释天这一连串的灵魂拷问给噎住了,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 帝释天:“你不要再说了,本座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老女人的!” 老、老女人…… “教主,属下虽然是马上就要过二十六岁生日了,但和老还是扯不上边的吧?更何况属下也只比教主您大两岁,要是属下是老女人,那教主您成什么了?” 帝释天没想到白苏苏竟然还敢反驳,冷哼一声道:“你不知道男人是陈年的酒,越老越香醇吗?” 他这么说白苏苏就不乐意了,拍了下床沿,一下跨到了石床上,揪住帝释天的衣领道:“那照你这么说就是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了?老娘我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皮肤嫩的能滴出水来,脸上一颗痘痘都没有,我勾搭你是看的起你,你还嫌我老?” 帝释天被白苏苏突然爆发的女恶霸气息震慑住了,身子本能的向后仰,双手自然的抵了在白苏苏的胸口,心说妈耶,年纪大又恨嫁的女护法真可怕,嘴上却是已经缓和了许多:“阿修罗你冷静一点,这种事情讲究两情相悦,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不屑的道:“我特么都强扭了,我还管瓜甜不甜?我就不爱吃甜,解个渴怎么了?” 帝释天声音有些发紧:“可本座对你无意,你这样用强又什么意思?” 白苏苏低头,眼神落在了他撑在自己胸口上的手:“你不喜欢我,你摸我干什么?可还满意你摸到的?” 帝释天眉头猛然一跳,下意识的就动了动手指,十指下绵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这才后知后觉的缩回手:“本座是无心的!要不是你逼我……” 白苏苏哪管他说什么?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朝他脑门亲了一口:“我不管,你摸了我就要和我睡觉!” “……” 帝释天从未有哪一刻这样憎恨过自己孱弱的身躯,要是他没有身患恶疾,要是他身体健康,像阿修罗这样麻杆子一样瘦弱的女人,等闲十几个也想近他的身? 他深吸了口气,沉下眼色幽幽的看着白苏苏:“看来你是真的想嫁人想疯了,这是你逼我的……” 白苏苏被他的声音吸引,目光不自觉的落入他的眼神之中,只觉他黑沉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两道深蓝的光芒,而后便像有魔力一般让她深陷其中,再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第42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5 帝释天挣扎着从她的胳膊里爬出来,坐在一旁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如墨的长发随意的往后一撩,露出一截光洁纤长的脖子。 使用一次魔瞳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这会儿已经没力气跟白苏苏计较了,更何况他先前被寒气灼伤的脏腑还没恢复,此时竟又有些冷了起来。 白苏苏身体僵硬的倒在床上,双手还是呈现出刚才抱他的样子,四肢却动弹不得,急的她满头是汗。 原本她还想,这教主传的这么邪乎,也没见多可怕呀,相反又傲娇又可爱,让人想使劲欺负他,没想到人家之前是对她客气了,这一生起气来就让人招架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扁着嘴哭丧着脸哀声道:“教主……教主……教主~~~~” 帝释天被她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瞪了她一眼:“你别嚎了!” “唔……”白苏苏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的道:“教主,属下知错了,你放了属下吧。” “呵……”帝释天嗤笑了一声,转头拿手指头在白苏苏脑门上戳了几下:“你会知错?都不经批准爬到本座床上来了,你还知道错?还有,你刚刚那是多本座做什么!你竟然亲本座的额头!你当本座是什么?你阿修罗大护法可以肆意玩弄作践的玩物吗!” 白苏苏倒吸了口凉气,暗说这人怎么就不明白她的一片真心呢!非得把人往坏处想,当即辩驳道:“没有!绝对没有!教主在属下心中就如那天边皎洁的明月,池里圣洁的莲花,绝不敢有半点亵渎之意!” “你!”帝释天气的发抖,这家伙明明什么亵渎的事情都做了,这会儿竟然还敢信誓旦旦的说什么不敢。按理说他们认识也十几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个泼皮无赖的性子呢! 他也不想跟她多费唇舌,只朝外面开腔:“来人啊!四护法阿修罗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给我拖出去以圣火净化其罪!” 噫!圣火净化! 那不是火刑吗? 她不就是亲了他一口,至于就要活活烧死她吗! 殿外的侍女和守卫闻言也都吓了一跳,这可是阿修罗大人啊,神宫实际的掌权者,谁敢动她一根毫毛? 当即哗啦啦跪了一地,摇头如拨浪鼓:“教主息怒!教主息怒!属下惶恐啊!” 帝释天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看着这些人的态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嘴上说着什么教主至尊,其实在他们心中阿修罗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一听说他要惩罚阿修罗就使唤不动了。 他不怒反笑,气急败坏的呲了一下牙:“呵呵!很好,连你们都看不起本座是吧?你们不动手,本座亲自动手!” 说着一把拽住了白苏苏的衣领,将她往外拖。 白苏苏惊呆了,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教主!教主你这是干什么!” 帝释天低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丝感情的道:“把你拖出去,扔了!” “啊!”白苏苏惊叫一声,惶恐的看着帝释天:“不能扔不能扔,千万不能扔。” 帝释天白了她一眼:“怎么不能扔?” 白苏苏道:“我乃堂堂掌刑护法,要是被人知道我让教主从寝殿丢出去,日后还怎么服众啊!教主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但是千万不要把我扔出去,属下丢不起这个人啊!嘤嘤嘤!” 帝释天倒没想过这一层,但看着白苏苏哭丧着脸的模样莫名就觉得爽,踹了她一脚道:“你命都不要了,还怕丢脸?本座现在就把你丢出去,让教中上下都看看你是勾引本座不成,被本座从寝殿丢出去的!” “啊!”白苏苏再次惊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教主你金枝玉叶,身份尊贵,要是给人知道你给个护法调戏了,还使唤不动下人,连丢个人都要亲自动手,一定会以为教主你无能的!到时候难保个别居心叵测的人不会动什么歪心思,引起教中动荡,对我们神教很不利啊!” 帝释天只觉得呼吸一窒,被白苏苏气的都不会说话了:“本座今天还是第一次发现,阿修罗护法你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白苏苏朝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道:“属下这么做都是为了教主您好呀!属下丢人没什么,要是教主丢人就不好了……” 帝释天是个顶要面子的人,虽然白苏苏的话完全是在瞎胡扯,但他冷静下来之后却还是松开了白苏苏的衣领子。 不为别的,现如今阿修罗才是无极教的掌权人物,他要在无极教立足还要仰仗她来控制全局,要是就这么把她丢出去,打的是他这个教主的脸。 思及此,他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低头对着白苏苏道:“算你说的有道理,本座就姑且放你一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在这地上躺着吧!本座要午休了!我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再考虑让不让你起来。” “你你你!”白苏苏气的直磨牙,但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谁让人家是男主呢?谁让人家会心理暗示加催眠术呢? 看着白苏苏吃瘪的样子,帝释天觉得自己非常开心,身上的寒霜又有了凝结的趋势,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快步跑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白苏苏眼巴巴的望着床上抱着被子睡的香甜的男人,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无情无义的男人啊,亏她还用真气帮他驱寒,亏她还划伤手腕喂血给他喝,就这么把她丢在地上不管了! 虽然这地面全是火山石铺就的,不会冻着她,但要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胳膊和脖子很酸啊! 白苏苏觉得自己受不了这委屈,扁着嘴哼哼唧唧的叫唤起来:“教主~教主~教主呀~” 床上的被子明显动了一下,帝释天被白苏苏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觉。 但现在白苏苏在他眼里是嫁不出去,顶不要脸的老女人,他要是理她一下说不定她就蹬鼻子上脸了。 为了自己日后的安宁,帝释天决定捂住耳朵,睡自己的觉,管她说什么! 白苏苏扯着嗓子喊了一阵,见帝释天连动都不动一下,明显是故意不搭理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忿。 既然他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让他好好睡觉!眨巴眨巴眼睛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白苏苏哭的声音不大,却蚊子哼哼一般扰人清梦,而且那声音里一丝伤心都听不出,完全是坏心眼的捣乱,一听就是假的。 帝释天被她气的要死,好半晌终于探出脑袋瞧了她一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苏苏瞬间就想开车了,脱口而出一个:“你!” 帝释天微愣了愣,许久才回过神来,抬手又砸了个枕头挡住了她的脸:“你!下流!无耻!你不要脸!” “唔……”白苏苏被枕头砸到脸上,疼的闷哼一声,继续哼唧哼唧的哭:“嘤嘤嘤嘤嘤嘤……教主……教主……嘤嘤嘤……” 帝释天痛苦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将一头柔顺的长发都扯下来几根:“你属蚊子的吗?嘤嘤嘤嘤嘤嘤你个头啊!有什么屁快点放!” 白苏苏嬉笑着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然后言简意赅的道:“教主我手疼。” 帝释天没好气的道:“本座砸的是你的脸,你手疼什么?” 白苏苏可怜巴巴的道:“属下先前划开手腕给教主喂血,一不留神好像划的深了些,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手筋,感觉内力有些使不上来了。教主,教主,你说属下的武功不会是废了吧?那属下以后还怎么保护教主啊?嘤嘤嘤嘤嘤嘤……” 她若扯别的,帝释天肯定是不会管她的,但她割腕取血的时候是他眼睁睁看着的,确实划的很深。 当时他因气愤也没有理会她的伤势,就着她的伤口喝了许多,她晌午从他这走的时候脸白的跟纸一样,都要没了血色了,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心下倒真有些不忍起来。 帝释天:“你……你说的是真的?” 白苏苏点头如啄米:“嗯嗯嗯!” 他狐疑的看了地上一眼,松了松身上的卷,从被子里钻出来,趴在床上探身拿掉了白苏苏脸上的枕头:“死了没有?怎么就这么矫情了?我记得你以前带兵镇压叛乱的时候身上被人砍十几刀都没事儿的啊……” 白苏苏一听就不高兴了:“砍十几刀怎么会没事?那是属下懂事,强忍着不说知道吗?你以为属下是铁打的呀?” 帝释天闻言笑了一声,睨着她道:“那你现在怎么又不懂事,不忍着了?” 白苏苏理直气壮的道:“那时候属下只有十几岁,年轻,倔强!现在不一样了,属下年纪大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又失了这么多血,已然是顶不住了……” 说着她低声咳嗽了几声,并深吸了口气:“嘶……教主,属下觉得头好晕呀,眼前一阵阵的发白,教主你怎么成了两个了?教主,属下觉得好难受啊……” 帝释天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阿修罗今天很皮,不知道那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但他到底只是个从小被困在深宫里的傻白甜,哪里知道这世道险恶和人心叵测?还是下了床把白苏苏扶了起来。 第43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6 四肢的僵硬在渐渐缓解,脖子和下巴也能动了,白苏苏松了口气,身子一栽,脑袋就磕在了帝释天的肩头上。 帝释天眉头一紧,暗骂就知道这个家伙是假装的,目的还是要吃他豆腐。 他不耐烦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嫌弃的道:“喂!起来,别装了,本座不吃你这套。” “唔……”白苏苏虚弱的拿脑袋在他肩膀上滚了两下,气息微微的道:“教主,属下头疼,许是上午从您寝宫出去的时候冻着了……哎呀不行,晕了晕了,怕是要教主亲一亲才能起来。” 帝释天怀疑自己听错了,拔高了嗓音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门外的侍女仍旧诚惶诚恐的跪着,一听到帝释天的声音全都心头一跳,而后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白苏苏揉了揉耳朵,一副被耳朵都要被震聋了的模样,双手自然的环住帝释天的脖子挂在了他身上,仰头嘟了嘟樱唇道:“别喊别喊,叫人听见不好!教主,要亲亲……” 如果说上午的时候帝释天被白苏苏的强势和霸道震慑住了的话,下午就被她的死缠烂打和臭不要脸给弄的几近抓狂。 他握住白苏苏的胳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的道:“阿修罗,你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还是说你真的已经恨嫁到这种地步了?要真是那样的话,本座马上宣布给你选婿,让西域诸国各分舵和昆仑山上的青年才俊都来任你挑选,你要是看上了就多挑几个,不用跟本座客气。凭你的身份地位,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做你的夫婿的,不用在本座一棵树上吊死。” 白苏苏闻言翻了个白眼,暗骂这个帝释天一定是想气死她,继承她的女配逆袭系统吧? 她死缠烂打,死皮赖脸,使尽浑身解数就是为了撩他呀!让他感受到她烈火般炽热的爱呀! 他呢?不给点回应就算了,竟然还要帮她选婿!还多挑几个?她看起来像这么重口味的人吗? 思及此,她脸上表情一冷,大而明媚的杏眼幽怨的望着帝释天:“教主明明知道,这么多年以来阿修罗的心里唯有教主一人而已,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这般践踏我的心意,把我推给其他人。” 猝不及防的告白让帝释天身子一歪差点闪了腰,脸上冒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他什么时候知道她的心思了?就她从前那冰块脸和三拳打不出来一个屁来的性子,鬼知道她喜欢谁啊?要不是她今天突然来扑他,他以为她不喜欢男人呢! “阿修罗,你能不能不闹了?好歹也是神宫的掌刑护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不能矜持一点,注意点影响?” 白苏苏不屑的切了一声:“这神宫上下的人哪个不是畏我如蛇蝎,这世上敢传我阿修罗小话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了,我阿修罗顶天立地,做的出还怕人说吗?” 帝释天深吸了口气,低头深深的凝望着白苏苏,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端倪,眼底神色明灭叫人猜不透心思,好半晌才拧了眉道:“趁着我还不想杀你之前,现在、马上、立刻,从我的面前消失,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白苏苏看见了他眼底暗藏的狠厉和阴鹜,暗道他该不会又想起杀母之仇了吧?肿么破肿么破?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不!她是立志要把男主从阴暗的深渊里拯救出来的女人,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和冷言冷语就放弃! 她定定的看了帝释天一眼,随即虚弱的往旁边一倒,指腹扶住额头面露痛苦之色:“啊,属下的头好晕,教主快扶人家到床上休息一下。” 帝释天几乎要抓狂:“本座没有和你开玩笑的意思。” 白苏苏偷偷瞄了他一眼,厚脸皮的道:“属下也是很严肃的,属下现在体内真气紊乱,头疼欲裂,教主的石床乃万年火山石制成,与属下修炼的离火经相辅相成,能够缓解属下的伤势……” 帝释天:“……” 她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力反驳。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她在这等着他。 帝释天觉得自己快哭了,看着白苏苏没有一丝闪躲的坚定眼神,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捂着脸苦笑了一声,指着白苏苏道:“行,行,本座让你睡,让你睡行了吧?” “好咧!”他的话音刚落,白苏苏就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待他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连被子都铺好了,正拍着旁边的空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教主!一起呀!” 帝释天微眯了眯眼,只觉太阳穴的地方突突的跳,气息也低沉的可怕:“你不是说你要疗伤吗?” 白苏苏眨了眨眼睛道:“教主不知道吗?属下的功力几年前已臻化境,气息收放自如,根本不用盘腿打坐,自己就能调理运行,吃饭、睡觉、走路,无时无刻都在修炼的!” 帝释天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差点呛死。 他是个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又得了老教主一甲子的功力,虽然因为寒血之症只能使出五分之一的实力,但已经足以傲视群雄了,没想到阿修罗这个家伙竟然比他还要厉害,这么年轻就已经修炼到如此境地。 难怪她强吻自己的时候自己挣扎不开,原来……他根本打不过她吗?那他的杀母之仇,又什么时候才能报呢? 这样想着,帝释天只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先前对阿修罗仅存的不忍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阴沉着脸,快步走到床边拽出了白苏苏的手腕:“出去。” 白苏苏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脸,有些生气的道:“教主,你怎么又变卦了。” 帝释天只是冷冷的道:“出去!本座不想再跟你多废唇舌,如果再做纠缠,别怪本座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苏一把扯了过去,身子猝不及防的扑到了白苏苏的身上。 纯正的离火气息扑面而来,即使隔着被子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像的暖阳一般温暖了他因寒症而有些冰冷的身体。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听白苏苏低沉而蛊惑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别动,就这样待一会儿,嗯?” 羽毛般落在他的耳朵上,撩动他的心弦,让他的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他咬了咬牙,拒绝承认她的怀抱真的很温暖的这件事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苏苏叹息了一声,指尖轻触他的面容,眼底有万般情愫,却只化作一抹微笑:“我不过是想让你休息一下,睡的暖和一些罢了,近来你的寒症发作的越发频繁了,我真怕你出什么意外。我知道你恨我,也不喜欢我,甚至想要杀我,但我喜欢你,不想看你一个人忍受寒症带来的痛苦。” 帝释天定定的看着白苏苏的眼睛,只觉万般滋味浮上心头,正想说本座就算冻死,也不用你来施舍,因为你这个杀人凶手没有资格,却被白苏苏按住了嘴唇。 她抬起身子抱住了他,将下巴枕在他的肩窝里,努力将身上的热度传给他:“不要说话,也不要拒绝我,今天,就只有今天,这一刻我们能不能把仇恨放下,只是两个单纯相互拥抱取暖的人?” 帝释天静默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快凝固,才听他深吸了口气,意味不明的道:“昆仑的雪,真冷啊……” 或许是昆仑的雪真的太冷了,又或者帝释天孤独痛苦了太久,那天午后他最终没有推开她,两个人相拥着睡了很久。 原本还是好好抱着,但熟睡之后便不知不觉滚到一个被子里去了。 白苏苏身上热乎乎的,像暖炉一般,帝释天手脚胳膊全部无尾熊一般缠在白苏苏身上,舒服的直哼哼,甚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白苏苏也睡的沉,什么也比不上大冷天躲在房间里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越睡越累,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甚至噩梦连连,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帝释天那个家伙整个脑袋枕在她心口上,睡的鼻涕泡泡都要冒出来了。 白苏苏心底闪过一丝懊恼,但又不敢弄醒他,想下床出去透口气,却发现他整个人张牙舞爪爬在她身上,完全是一副八爪鱼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呵,男人。 都是心口不一的,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不敢她倒真没想过帝释天会是这样的睡像,毕竟他从外表上看可以说是容颜绝世,仙气飘飘让人自然而然的以为他睡着了也应该是个安静的美男子。 白苏苏点头看着帝释天香甜的睡颜,抬手在他脸蛋上戳了一下:“喂!往过挪挪。” “嗯……”帝释天发出抗议的声音,但下巴还是磕在白苏苏心口上,一点挪地方的意思都没有。 白苏苏刚睡的胸闷气短,一时之间脾气也不是特别好,揪了揪他耳朵沉声道:“把你的脑袋从我胸上挪开,压到我了知道吗?” 帝释天还是不肯,尖巧白皙的下巴还下意识的蹭了蹭。 白苏苏深吸了口气,微微蓄力,抬起一脚就把帝释天从身上踹了下去。 “啊!”帝释天从睡梦中惊吓,猝不及防咕噜一下滚到了床底下,睁开眼睛惶恐的四顾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第44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7 白苏苏揉了揉眼睛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爬起来看了帝释天一眼,惊讶的道:“教主,你怎么了?你怎么滚到床底下去了?” 帝释天咬了咬呀,狐疑的看着白苏苏:“那要问你了!本座在床上睡的好好的,怎么会到掉到床下?” 白苏苏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煞有其事的道:“哦……属下知道了,一定是教主你单身了二十三年,头一次有像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抱着睡,一时忘形,然后就滚下去了。” 帝释天沉了眼眸:“你放屁。” 白苏苏恶人先告状:“噫!教主你口出秽言。” 帝释天只觉呼吸一窒,阿修罗这个女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他十分怀疑自己再和她交流下去会吐血。 他很不爽的从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自己的体内的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压制了下去,而且原本堵塞的经脉也有畅通的迹象,就连体内一直无法动用的内力也可以使用一两分。 他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还赖在床上的白苏苏,望向她的眼神万分复杂。 他不过是抱着她睡了一觉,不止病情得到了缓解,就连功力都增长了?! 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起色的寒症竟然真的有压制的办法…… 那是不是说只要自己每天抱着她睡觉,接受她的传功,喝她的血,他的病就有康复的希望? 如果他不是这样一副病怏怏的身子再加上勤加修炼的话,假以时日必定能神功大成,到时候那些曾经追杀他,强迫他,害得他家破人亡把他的自由和尊严踩在脚下的人就都可以得到惩罚了! 想到这,帝释天的眼神越发的幽暗,望向白苏苏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带了一丝狂热,但若是那样的话,他和那些为恶的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白苏苏被他这突然转变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有些不自在的抱着脸摸了摸:“教、教主,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属下。” 这个家伙该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她报仇啊! 帝释天冷哼了一声,甩了下衣袖将心中升起的恶念压制下去,指着外面的大门道:“你说要疗伤本座也都依着你了,现在你睡也睡了,可以走了。” 白苏苏呆了一下,开口抗议道:“教主,你不能这样,把属下当玩物一般,睡完就丢啊!” 帝释天早知道白苏苏是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也不生气,只伏低了身子将白苏苏困在了身下,玉白的指尖挑起她略有些肉肉的下巴,玩味的道:“好呀,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本座,那你就留在本座身边当个暖床侍妾吧,反正我看你也无心管理教务,掌刑护法的位置也可以换人做了!” 分明是调侃的话,白苏苏却察觉到了他话语中深藏的恶意满满,她现在之所以能够震慑八部,掌控全局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若她成了教主的侍妾自贬身价,便再也没有资格跟其余六大护法平起平坐,到时候她一个小小的侍妾,还不是任人拿捏,怎么死都不知道。 白苏苏深知撩教主重要,但稳住无极神教才是头等大事,所以她只犹豫了一下便撇开帝释天的爪子,一溜烟的爬下床,套上靴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帝释天的手停了半空,半晌才咬着牙一拳捶在石床上。 好在那石床是万年火山石雕刻而成,否则真承受不住教主大人的一拳头。 “很好……阿修罗,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喃喃自语着,只觉得一口气郁结于胸,吐不出来。 他方才那样说其实是存了玩笑和试探的意思,毕竟他深知阿修罗在无极教的重要性,就算她脑子一热答应了,他也不会同意她这样做。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白苏苏连挣扎都没挣扎就跑了,头也不带回的 这个骗子,说什么对他一片痴心,愿意为他赴汤蹈火都是假的! 分明他才像是那个被玩完就丢的那个吧? 这样想着帝释天只觉的怄的要死,倒在床上将脸一下砸在了被子里。 白苏苏倒没想过能把帝释天气成这样。 她只是想着自己霸业未成,要是中途翻了车的话,一定会遭到严厉的制裁的。 撩汉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所以帝释天一下逐客令她就二话不说的跑了。 白苏苏觉得自己已经这么懂事了,教主一定会原谅她,对她好感倍增的。 然而,并没有。 那天之后白苏苏别说是睡教主了,就连帝释天寝宫的门缝都没摸到,他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谁来了也闭门不见,白苏苏不敢用强,只能在外头把门板挠的嘎吱嘎吱作响。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宫上下都在传阿修罗常年以面具覆面,看起来高贵冷艳,其实貌若无盐,根本没脸见人。又传说她前几日突然兽性大发把教主睡了,教主不堪受辱要寻短见,虽然被阿修罗救了回来,但从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白苏苏都不要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乾达婆那个八卦发射器和她的扩声器紧那罗传的。 此时此刻,大护法那伽的宫殿里,六大护法正围着炉子烤火。 乾达婆年过三十,具体年龄已经不可考,但生的美艳丰腴,风情万种,此时一身衣裙轻纱委地,料子少的几乎遮不住,头上、手臂、胸前、腰上、腿上、脚踝上,都带着黄金和宝石打造的饰品晃的人眼睛疼。 她撩了一下头发,抬眼在五个男人的脸上扫了一下,然后拍着大腿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烤火!不听听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没听说吗?阿修罗把教主睡了!这代表什么?” 五个男人五脸懵逼的看着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表示自己不知道。 乾达婆恨铁不成钢的道:“阿修罗那个铁石心肠的终于开窍了!人一旦有了爱好,就有了弱点,既然她喜欢男人,你们还不快点送上门去,说不定能哄的她把解药配方拿出来,那样我们就不用受十绝丹发作百蛊嗜心的痛苦了!” 摩呼罗迦倪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送?我送的还少吗?为了得到解药的配方我都躺平求X了,人家根本就不理我!我看她能睡教主,肯定喜欢那种娇滴滴小白脸!” 这样说着,他抬手一指,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迦楼罗的身上:“让迦楼罗去!他长得白净,阿修罗肯定喜欢!” 迦楼罗被摩呼罗迦忽然点名,眉头跳了一下,水光潋滟晴的桃花眼动人心弦,此时却满是阴霾,眸光冷冷的落在摩呼罗迦的脸上,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迦楼罗是生的潇洒俊逸,肤白貌美,可他性情阴鹜,自尊自大,最讨厌有人对他指手画脚,要他不顾脸面去勾引阿修罗,还不如杀了他算了,摩呼罗迦敢对他说那种话,简直是找死。 乾达婆看出了迦楼罗的不快,忙打着过场道:“好了好了,迦楼罗不愿意咱也不能逼人家,这不是还有三个嘛!” 夜叉生的丑陋至极,声音如破旧的风箱鼓动般沙哑难听,一张布满褶皱的脸白的像鬼一般,血盆大口几乎咧到嘴边,嘴唇红的要滴出血来,露出内里森然建立的牙齿。 他闻言嘿嘿一笑,猩红的舌头舔了下嘴唇道:“我这把老骨头,人家阿修罗看不上我,但是如果她愿意给我吃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众人发出鄙夷的声响,皆是不屑的对他呸了一口。 视线再次旁落,落到了清丽卓绝,声如天籁的紧那罗身上。 紧那罗正拿着檀木梳子梳理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见大家伙都把视线落在他身上,吓的一哆嗦,嗔怪道:“哎呀!讨厌!人家、人家根本就不喜欢女孩子!人家喜欢的是教主~~” 摩呼罗迦:“呕……” 众人也是一副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的样子。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五人踌躇了半晌,还是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在一旁端坐着不说话的大护法那伽身上。 身为神宫大小事务的管理者,平时和阿修罗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大护法那伽了。 如果说阿修罗是高贵冷艳的话,那那伽就是冷若冰霜,当这两个面瘫同时在神宫里巡查的时候,整座忉利天宫就像被超级冷空气席卷,所过之处人畜绝迹。 故而教中对他们素有神宫雌雄双煞之称。 要说那伽的眼神冷到什么程度呢?按摩呼罗迦的话来说就是,大护法看他一眼,他喝到喉咙里的蜜酒都冻住了。 对于这个冷面冷心,深不可测的大护法,大家一向是不怎么敢招惹的。 但几人当真若论武功,只有那伽能与阿修罗一战,所以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五人还是把殷切的眼神落在那伽身上,希望他能懂点儿事儿,想办法治一治阿修罗。 在众人殷切的眼神中,那伽的眉头紧蹙,额间首尾相拥的龙形发箍衔着一颗明珠,将他冷漠的眉眼衬托的越发夺人心魄。 乾达婆瞧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指间捏着的小扇子也是扑闪扑闪扇的飞快:“老大啊!说起来您和阿修罗自小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呀!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看着阿修罗和教主那个小贱人连成一气?那到时候咱们可就都没活路了呀!” 第45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8 第45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8) 白苏苏一直耐着性子在殿外听着,以她如今的功力已经可以做到气息内敛,大殿里的那些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但在听到乾达婆说教主是个小贱人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噎了一下。 这位姐姐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不愧是神宫八卦发射器。 那伽原本一直低垂着眉眼不理会这些人的叽叽歪歪,但在白苏苏噎住的瞬间,目光却如利刃一般的望向了门外白苏苏所在方向。 白苏苏心内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家伙觉察到了她的气息了吗? 然而不过是一瞬间,那伽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在乾达婆脸上扫了一圈,吐出两个字:“无聊!” 白苏苏忍不住要为那伽的深明大义鼓掌,可不就是无聊嘛? 现在的护法什么的都这么闲的吗?嗯? 看来是时候被他们找点事情做了,不然的话这些个妖魔鬼怪怕是要爬到她床上来! 于是第二天,六大护法中的五个就被白苏苏以各种名义派了出去,只留下那伽一个协理教中事务。 五大护法敢怒不敢言,但心中隐隐又觉得是他们的计划被阿修罗知道了,一时间五人各怀心事,不情不愿的去执行任务去了。 那伽大护法全程冰块脸,但回到寝殿之后却抑制不住发了一顿脾气。 “阿修罗竟为那小子做到如此地步,好!好的很!” 心腹侍婢纳音在一旁做了个割喉的手势:“大人,如今教中只剩您和阿修罗大人,要不要乘机……” 那伽长眉微蹙,眼底神色明灭,终究还是握紧了拳头捶在了座椅旁的扶手上:“不!现在时机暂未成熟,先让他多活一阵子吧!” 纳音心底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白苏苏这头发落了五大护法,无事可做又摸到了教主的寝殿外头。 连着十天没有见到帝释天,她都把离火经从第八重练到了第九重,功力大增。 白苏苏从前倒没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练武的奇才,这阿修罗在第八重顶峰卡了五六年了,可她似乎没有遇到什么瓶颈,只是照常修炼,修为进度却一日千里,隐隐有种气凝丹田,金液还丹的趋势。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个武侠的界面而已,可白苏苏却似乎已经触摸到了炼气的门径,难道说照此法修炼下去,她能凝结出金丹不成?若是这样怕是这天下对她来说再无敌手了吧? 这样想着白苏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以她现在这么高的修为,扑倒一个教主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双手禁不住的在教主寝殿外的大门上挠了起来:“教主~教主~教主呀~” 帝释天此时正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了无数个周天,吐出一口浊气重新开启五感,才听的见声音,便听到白苏苏在外头挠门,那音浪一波接着一波,听的他头皮直发麻。 他忍无可忍,一下打开了房门,扯住白苏苏的袖子将她一把扯了进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阿修罗!你到底想干什么?本座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无极教上上下下的事情还不够你忙吗?再不行你挑几个长得不顺眼的拖去打两顿呀!非要缠着本座干什么?” 白苏苏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泪光闪闪的看着帝释天:“教主难道真的不明白属下的心意吗?这天地间属下唯一心系的只要教主一人而已呀,那些权势、地位、金钱,在教主面前全都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属下费一点点心思……” 明知道白苏苏最近总爱信口开河,但帝释天的脸还是不可抑止的红了。 他武功再高,心思再深,到底只是一个被困在雪山顶上十几年的单纯青年,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世人全都畏惧他,算计他,憎恨他,厌恶他,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白苏苏这样,不管他是怎么态度什么脸色,固执的,不遗余力的撩他。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帝释天却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隐隐有种不安分的东西在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这种感受让他觉得恐惧,为自己的不济和是非不分而感到痛苦万分。 他这十天来之所以不见白苏苏就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也好叫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家伙非但没有自知之明,还变本加厉了! 思及此,他一把钳住了白苏苏的脖子,厉声道:“够了!阿修罗,你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你吗?” 白苏苏没想到他会突然掐自己的脖子,虽然以她的身手想要挣脱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她却翻了个白眼,一副被掐的快要断气了模样:“哎呀!咳咳!要死要死要死……教主饶命,教主武功盖世,属下简直没有招架之力。教主,属下知错了,教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属下吧……” “……” 帝释天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愚弄和嘲讽,他单手扣住白苏苏脖子的姿势改成了双手,力道也从掐改成了摇晃,气急败坏的吼道:“阿修罗!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能不能给本座好好说话!” 白苏苏见他凑的这么近,笑嘻嘻的眯了眼睛,蹦起来就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帝释天:“!!!” 白苏苏:“教主我爱你!” 帝释天忙松开白苏苏的脖子,嫌弃的抬手去擦自己的嘴巴:“阿修罗你干什么!又偷袭本座!” 白苏苏笑的跟偷了鸡的狐狸一般:“教主我爱你!” 帝释天叫她笑的心里发毛,有些沮丧的捂了把脸:“阿修罗,你这个人都听不懂什么是拒绝吗?就算是这样,也该有些羞耻之心吧?你好歹是死老头的首徒,他就是这样教育你的?” 白苏苏摊了摊手,无所谓的道:“师傅说,我是无极神教教主的首徒,这天下都要对我俯首,喜欢什么东西抢过来就是了,不用管那些蝼蚁的意愿。” 帝释天再次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所以你的意思是,本座只是连意愿都不用在意的蝼蚁,只要你阿修罗大护法喜欢,就可以肆意妄为是吗?” 白苏苏就知道他会这样说,抚上他的脸颊道:“你看你,又生气,又生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就不能坦然接受我是真心爱你的这件事情呢? 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但那时候我也是逼于无奈,我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师傅的命令我不敢不听,若是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情愿此生从未去过江南……” 帝释天闻言微微一怔,心口一时痛的无以复加,看着白苏苏的眼圈已经有些发红:“你以为你这样说,本座就会原谅你吗?” 白苏苏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他苦笑连连:“你以为杀害您生母这种事情,没有师傅的示意,我一个做下属的敢自作主张吗?师傅当年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带你一个人回昆仑。你母亲注定是要死的,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其他的任何人! 这些年我之所以不说,一是因为他是我师傅,为人弟子的本分让我不能在师傅身后还说诋毁他的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你心中,对他这个父亲还抱有一丝幻想。” 帝释天闻言身子猛然一震,脸色白的比殿外的白雪还瘆人,他嘴唇紧抿着,好半晌才撇开白苏苏的手,脸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朝着寝殿后头走去。 其实他哪里会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全是他的亲生父亲指使。 知子莫若父,大梵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但逝者已矣,就算他再恨他,也报不了仇了,所以好好活着的阿修罗便承受了他所有的恨意。 生活已经这么艰难,总得恨点什么才能活下去不是吗? 倘若他就这样原谅了她,那他该用什么抚慰惨死母亲的亡魂?连这点恨都没了,他又该用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呢? 白苏苏原本只是想开解帝释天,但看着帝释天忽然沉默的样子,她竟觉得有些心慌。 她这个人向来肆意妄为,行事做派全凭自己的心意,甚少考虑旁人的感受,就算这次让她代替原主爱帝释天,她内心深处却依旧只是把这当做一个任务罢了。 她以为说出真相能让帝释天和她冰释前嫌,没想到却让他更加的痛苦。 看着他失落悲伤的样子,白苏苏心脏一阵抽痛,竟是连呼吸都困难。 难道……她这么久以来的做法都错了吗? 齐藏说爱一个人要让他开心,爱他所爱,忧他所忧,喜他所喜,恶他所恶,扶持他,成就他,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此时看着他消沉伤神的表情,她心里比他还要难过,一直巧舌如簧的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望着帝释天落寞的背景,白苏苏微微垂下了眼眸,有一滴热泪从她眼角滑落,砸在地上溅起一滩水花:“喂,帝释天。” 她缓缓开口,声音压在喉咙里有些发紧:“我忽然,有些讨厌自己了。” 帝释天不明所以,转过头去,留给他的只是一抹削瘦的背影和扑面而来的风雪。 他抬手去挡,飞扬的雪花和刺目的天光让他心神一阵恍惚,想开口的时候,大殿的门已经从外头关上了,只看到她惊鸿一瞥的发梢,烟雾般的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便失了踪迹。 许多年后的一天,当帝释天一个人坐在至高无上的教主宝座上,仰头看着琉璃穹顶上的飞雪的时候,回想起这一幕禁不住潸然泪下。 第46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9 白苏苏一路出了帝释天的寝宫,漫天的飞雪缭乱她纷扬的发丝,雪絮落在脸上竟有些凉。 功力深厚到了她这种境地,早就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地,体内真气外放自然形成一层护体罡气,就算穿着裙子在雪地里走也不会觉得有问题,可这一刻她却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冷。 白苏苏有些苦涩的想,难道这就是爱情? 也并不如人们所传颂的那样甜蜜呀,反而让人觉得心酸的很。 她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圈,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白苏苏以为,这不过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就算他们之间有阻碍,又困难,但只有她坚持,总会有机会暖化他的心的。 但世事无常,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人们设想的那般发展,当春回大地,消融了昆仑的积雪,露出从山脚通往山顶的蜿蜒大道之时,迦楼罗护法带着一个人上了忉利天宫。 原著里最令人期待的剧情终于拉开了序幕,穿越成为白衣医仙的白素的女主终于被迦楼罗抓上了昆仑山,献给帝释天为他治疗体内的寒症。 正是因为她的到来,给帝释天寒冷孤苦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新的希望。 这个美丽、聪慧、爱憎分明同时又充满活力的女人让帝释天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和昆仑山终年不变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女主的帮助下,帝释天治好了身体内的寒症,练就了绝世武功,同时也深深的爱上了她,最终在经历一场两败俱伤的叛变之后,七大护法折损过半,余下的也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无极神教形成了大一统的局面。 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帝释天丢下昆仑山的一切,随着白素回到春暖花开的江南,自此两人过着游戏山水,纵马天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原著里并没有明确的写出阿修罗的结局,只知道她在那场叛乱中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许会离开昆仑山吧,反正她深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这偌大的忉利天宫也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白苏苏不屑的想,那些不过是原著里的剧情,阿修罗不善言辞,不懂得表达自己的爱意才会让女主有机可乘的,现在帝释天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思,凭着原主和帝释天十几年的相依相伴,他一定不会轻易爱上女主的。 但在见到白素的那一刻,白苏苏忽然觉得凉了。 不愧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主,鸦鬓如墨,眉如远山,肤白如雪,唇如丹朱,双瞳盈盈淬寒星,秋水为神玉为骨……颜值不是一般的高。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白素竟和帝释天的生母有几分相似。 相比较之下,阿修罗那张略有些呆萌的娃娃脸,显得相形见绌。 她冷了脸,双眼有些幽怨的望着帝释天,希望他能懂点事儿,不要被女主的美貌给魅惑住。 但那家伙的目光早已经长在白素身上了一般,竟是从未有过的专注。 白素也惊诧于帝释天的容貌。 她是穿越而来的,也算见多识广,自己这相貌便算是天下无双了,没想到这雪域之巅的神教教主竟然长的如此俊美,不输她前世任何男明星。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帝释天和阿修罗都这样盯着她,想来是因为她惊天动地的美貌吧?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对帝释天点了点头算是行礼了。 “在下白素,见过教主。” 帝释天半倚在宝座上,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眯着叫人瞧不出情绪:“你就是那个人称白衣医仙的白素?传说你医术高绝,能医死人肉白骨,敢从阎王手上抢人……” 白素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道:“那些都不过是江湖传闻,教主岂可尽信?白素不过懂得一点浅薄医术,为病患尽一点绵薄之力罢了。” “哦?”帝释天懒懒的应了一声,眼神冷冷的落在她脸上。 白素的心漏跳了一拍,心道这教主看起来喜怒无常,自己不会是有什么地方惹着他了,让他不高兴了吧? 果然,帝释天只是看了看白素,就把头转向了一旁低着头的迦楼罗:“五护法,这就是你说的神医?本座瞧着,本事也不怎么样嘛!” 那白素不过是低调客气的说法,没想到帝释天竟然真的以为她没本事,心中气的要死,不等迦楼罗开口便反驳道:“小女子虽不才,但寻常的疑难杂症却也是不在话下的。” 迦楼罗素来瞧不上帝释天这个教主,但白苏苏的眼神警告却让他如芒刺在背,忙恭敬的道:“教主放心,这白医仙医术高明,非比寻常,属下亲眼见识过她治病的本事,这才带她上山,相信一定可以治好教主的寒症的!” 说着恶狠狠的瞪了白素一下,警告她态度好点。 白苏苏心里酸酸的,虽然知道女主必定能治好帝释天的伤,但看着女主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既然这位姑娘医术这般高明,你为何不请她为你调制十绝丹的解药?到时候即便是我,也管束不了你,昆仑山那样冷,在江南待着多好?” 迦楼罗被白苏苏的话噎了一下,有些不忿的咬了咬牙。 谁说他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从抓到白素的时候开始,他便逼她配置十绝丹的解药,两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弄清楚了十绝丹的药性和成分,但解药却总是失败,原因是因为十绝丹名为丹药,其实是十种蛊毒,下蛊之时以引辅之方能炼成。 然而炼蛊一事变幻莫测,莫说这十绝的成分不固定,就便那蛊引也可随炼蛊之人的心思随意调换。 白素找不到蛊引,即便知道了十绝是哪十种蛊毒,也炼制不出解药。 迦楼罗为了让白素找到蛊引是什么,这才借为教主献医之名,将白素带到了忉利天宫。 白素如今的父母家人都在迦楼罗手上捏着,不得已听命于他,即便有万般不愿,还是跟着迦楼罗上了昆仑山。 听到白苏苏说的风凉话,迦楼罗俊逸的面庞气的铁青,但却不敢表露半分,只道:“阿修罗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十绝丹是先教主对属下的恩赐,目的是让属下更好的对神教效力,岂敢轻易毁损?属下一找到这白衣医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教主,半点不敢耽搁的就带着她回来见教主了!” 白苏苏心道你会这么好心?但毕竟是治疗帝释天寒症这等大事,即便她心里再不愿意白素接近帝释天,却还是把头转向了帝释天。 “教主,要不……就让这位白素姑娘给您看看吧?” 帝释天掀起眼帘撩了她一下,支着下巴的纤长手指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敲了敲,显出一丝意兴阑珊的样子,许久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迦楼罗立马给白素递了个眼色,那白素见状缓缓靠近了帝释天的身旁单膝跪下,拿出一块帕子垫膝盖上,垂着脑袋对帝释天道:“请教主脉。” 帝释天懒懒的瞄了一眼她的发顶,却是好脾气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白素伸出手指搭在帝释天的脉搏上,敛气凝神查探起帝释天的脉象,一时拧眉,一时摇头,一时又似陷入沉思一般,显见是被帝释天的脉象给难住了。 白苏苏自然知道帝释天的寒血之症不是这么容易治疗的,若是那样的话,帝释天早就神宫大成称霸武林了,他们这些他眼中的仇人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不过她心里喜欢着帝释天,看着白素挨的他这么近,还搭着他的手腕摸来摸去,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窝火。 她蹙起眉头瞪了白素一眼,不耐的道:“你这脉把的也够久的,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别是个冒牌货,在这故弄玄虚招摇撞骗吧!” 白素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并不理会白苏苏的嘲讽,而是直接对帝释天道:“教主这寒症应该是年幼时所得,寒气侵入心脉伤及肺腑,起初只是觉得手脚冰凉,四肢僵硬,渐渐的随着病症的日渐加剧,发病的频率也日渐频繁,甚至会出现身体结冰的状况。 照理说,在昆仑这样的寒冷的地方,教主应该早在受伤的第一年便该故去了,能长到成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我方才在为教主请脉的时候却在教主体内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真气,正是因为这股真气护住教主的心脉,教主才得以活到今日……” 她这话过于惊世骇俗,让场上三人的面色都是一沉。 迦楼罗气愤于白苏苏不顾同袍情份一味包庇掩护帝释天,若不是她常年以真气护住帝释天的心脉,他早就成了冰下亡魂,他们又何苦受制于人? 白苏苏脸色不好却是因为白素所说的帝释天的病症,本以为他能跑能跳能骂人,身体应该没那么差,却不想已经严重到如此境地了。 帝释天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心知他能活到今天全是阿修罗十几年如一日的呵护,但杀母之仇却让他不能得不冷酷的对待她。 他狠不下心来杀她,却也不能原谅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暗自庆幸当年阿修罗给他们种下同生共死的命蛊,使他不用陷入那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47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0 第47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0) 接下来人的日子果然如原著里描写的那般,白素成了帝释天的贴身医官,为他把脉、问诊,两人每日里朝夕相处,帝释天对她的态度也从之前的怀疑变为了信任。 这女主号称白衣医仙,身上带着可以培育灵药的随身空间,帝释天喝了她调配的药物之后,身体一日好似一日。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他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性子也变得开朗了许多,有时候甚至能穿上厚重的大氅在神宫里散步了。 身穿黑色大氅的男子高大挺拔,身后的女子娇小玲珑,裹着毛茸茸的雪狐皮袄,两人皆是容颜绝世、天仙化人,一前一后的在神宫的各处走着,成了雪山之巅最暖人温馨的景象。 教中上下的人都感受到了教主的这种变化,时不时的有下人和教众躲在帝释天和白素途经的地方,只为偷偷看一眼这世上最好看的两个人。 教徒甲:“哇~原来咱们教主长成这样子啊,好俊美啊!人人都说咱们教主是个病秧子,我看着怎么不像,反倒是霸气英武的很呢!” 教徒乙:“还有白医仙也好美啊,皮肤好的一个毛孔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膏脂敷脸的,我也想像她这样啊……” 教徒丙:“哼!你们这些人真是肤浅,就会见风使舵,你们忘了教主是阿修罗大人的吗?我觉得他和阿修罗大人才是天生一对,呵……什么白医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狂蜂浪蝶!” 咦!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这无极神教也不是所有人都眼瞎的嘛! 然而那人的话音刚落就被其余几人按住打了一顿。 教徒甲:“谁不知道阿修罗大人貌若无盐且心狠手辣,怎么配的上教主这般天仙化人!” 教徒乙:“就是!你说教主是阿修罗大人的,可有什么证据吗?怕不是你们这些阿修罗大人的追随者们,自己幻想出来的吧!教主从来不与人用膳,却肯与白医仙一桌吃饭,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俩的关系吗?” 教徒丙被这两人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抱住脑袋反驳道:“反正我就是不相信教主会喜欢那个才认识不到几个月的白医仙,你们打死我也不相信!” 白苏苏脸色阴沉的站在这几人身后听着他们的八卦。 那几人正缠打的厉害,忽然有人抬眼瞧见身前的人影,之间她一袭飘逸黑衣,银色面具覆面,腰际两把金刀闪着寒光,眉心一颗红宝石殷红如血,正是阿修罗! “妈呀!阿修罗大人!” 几人先是一愣,惊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随即失了魂一般的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白苏苏瞥了这三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教主私事也是你等可以妄论的?是不是都活腻了?” 三人一阵磕头如捣蒜:“阿修罗大人饶命,属下不敢!属下知错了!” 远处帝释天和白素的身影已经走远了,白苏苏不想再理会这几个嚼舌根的,冷冷的留下一句:“各去掌刑司领十鞭子,若是以后再让本护法听见你们在背后议论教主,小心你们的脑袋!” 然后不再理会几人跟了上去。 这几个月以来,帝释天算是彻底不理她了,每日里不是和白素研制药物,就是和她散步看雪。 白苏苏觉得自己像个弃妇,心中有一千万分的不甘愿,却只能躲在一旁盯梢。 人家是女主,长得又好看,又能治他的病,最重要的是……她不像她这样,跟帝释天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可以肆无忌惮的走在帝释天的身旁,不用担心引起教中的动乱。 难道她做了这么多努力,费了这么多功夫,就这么凉了吗? 女主什么的果然是自带光环啊,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把原主爱了十几年,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得到手。 看着帝释天伸手牵住白素的手,带她过一处石坎的时候,白苏苏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哔哔:“色狼!王八蛋!负心汉!人家只是对你笑一笑就把你魂都勾没了……” 她跟的极远,又以真气掩住自己这一身的修为,想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但在她嘟囔的瞬间,却看见帝释天的目光朝着这边扫了过来。 白苏苏心内一惊,一个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白素牵着帝释天的手微微一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教主,怎么了?” 帝释天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咱们继续走吧,你不是说,多走动对我的病情康复有好处吗?” 白素不疑有他,继续任由帝释天牵着她走。 她初来昆仑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如今的家人,她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死后穿越来到这陌生的时空,因为从不曾拥有,这一世她对亲情格外的看重。 原以为给帝释天看病只是掩人耳目之举,只要她找到十绝丹的蛊引,就可以安然的离开昆仑山了。 但没想到那个阿修罗看着年纪轻轻,心思竟然如此深沉,任由她费尽了万般心思,也找不到蛊引是什么。 五大护法陆续回教,迦楼罗的耐心也已经消磨殆尽,他不想再过这种手人掣肘的日子,命令白素在帝释天的用药里下毒,想以此逼迫白苏苏交出解药配方。 但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中,白素早已经爱上了这个俊美温柔的教主,在听说了他的经历之后,对他的怜惜更甚,又怎么舍得对他下手呢? 她握着帝释天的手紧了紧,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教主可曾想过离开昆仑山,去别处看看?” 帝释天脸上表情有些唏嘘,苦涩的笑了笑:“我这样的身子,只是离开寝宫一会儿便冷的发抖,还能去什么地方?不过是在这忉利天宫里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罢了。” 白素道见他神情落寞,只觉心里一疼,下意识的拥住了他的腰。 “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教主的病症已经一日好似一日,相信假以时日必定可以康复的!到时候白素可以带教主去游戏山水! 听闻教主从前是江南人,你难道不想再回去看看嘛?江南的风是软的,空气是香的,四季分明,气候宜人,不像这忉利天宫,永远都是白雪皑皑的样子……” 白苏苏闻言眉头一跳,这个女主抱就算了,竟然还要拐带她的教主!气死她了! 但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帝释天是怎么说的,冒着被帝释天发现的危险又探出一双眼睛。 帝释天忽然被她拥住,身子微顿了顿,但随即便柔和了眼色,一手回抱了她,心却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江南……我这辈子,还能回的去江南吗?” 白素从他的怀里扬起头,坚定的道:“只要教主愿意,一定可以的!只有人活着就有希望,白素觉得教主一定能做到啊!” 但帝释天眉头紧锁的样子,她有些踌躇的道:“教主心中的顾忌是不是阿修罗护法?听说她与你种下了同生共死的生死蛊,一旦一方出现性命之危,另外一方也难以独活。” 帝释天叹息道:“是啊,阿修罗不会让本座出无极神教的,若是她以性命相要挟,即便是本座也拿她没有办法。” 白素握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很久终究是压低了嗓音道:“教主有没有想过……这生死蛊并不是无法可解,阿修罗擅养蛊用蛊,这蛊既然是她下的,自然有破解之法,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未解除,不过是想以此要挟教主罢了!” 帝释天下意识的反驳:“不,阿修罗她不会的,她若是真要害我,当年便不该救我……” 白素见他为阿修罗说话,恨铁不成钢的道:“即便像你当年说的那样,阿修罗种下命蛊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教主的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给你解蛊?” 说到这,她咬了咬唇瓣,有些不悦的道:“我听人说阿修罗一直爱慕教主,或许是为了绑住教主,她才故意不解这蛊毒的!” 帝释天眉头紧蹙着,有些固执的道:“阿修罗她不会骗本座的……” 白素急道:“教主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他们俩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极低,即便是白苏苏也听不清楚,只隐约听到蛊,解毒和一些意味不明的词汇。 她皱着眉,有些困惑的想,这两人背着她在议论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这个女主又在撺掇帝释天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但两人没有再给白苏苏探究的机会,相扶相携着朝着帝释天寝宫的方向去了。 那日两人的谈话不知是以什么为结局,白苏苏却发现帝释天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先是光着脚和白素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又嚷嚷着要骑马到重山之中猎鹿,去断谷悬崖上掏雪鹰。 他像是被拘禁了太久的孩子,一旦获得了自由便什么都想做。 白苏苏得到消息气的要死,丢下手头的事务急急忙忙的跑到教主寝殿外的空地上,果然看见帝释天没穿靴子和白素在雪地里疯闹,身旁还有两个堆得栩栩如生的雪人,是先将雪块堆砌起来之后用剑锋雕刻而成的,看衣饰样貌赫然是白素和帝释天。 白苏苏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看着帝释天被冻红的了双脚,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两人的欢声笑语听来格外的刺耳,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够了!白医官,迦楼罗找你来是为教主治病,不是让你带着他疯闹的!教主玉体尊贵若是受凉得病了怎么办!” 白素闻言转过头,脸上虽是一副惶恐的样子,嘴上却毫不示弱的道:“我看是阿修罗护法您太小题大做了,教主功力深厚,如今寒症也有大大的好转,在雪地里跑一跑有什么关系? 实在是阿修罗大人您从前将教主拘的太紧了,那屋子里虽然暖和,但长期带着人体的抵抗力都下降了,在外头冻一冻非但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增加身体的免疫力呢!” 第48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1 白苏苏知道白素是穿越的,那她还是快穿的呢! 有必要这么嚣张吗?当女主了不起啊! 以为这世界就她一个穿越,就可以肆无忌惮大谈现代医学论调是吧? 她斜睨着她,眼底的不屑和愤怒溢于言表,居高临下的身高优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咄咄逼人:“白医官就能保证教主一定不会出问题吗!你知不知道他……” 每逢月圆之夜体内的寒症就会复发,而今晚,正好是月圆。 这些话白苏苏没有说出口,只是压抑着,咬着牙,拳头紧握着克制着自己想要将拳头砸在白素脸上的冲动。 但白素是帝释天喜欢的女人,她不能这么做,帝释天会伤心的。 白素不知道白苏苏后面的话是什么,只当她是无理取闹的词穷,嗤笑一声靠近了白苏苏的面前:“我才是教主的医官,教主的身体怎么样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挑衅的意味。 白苏苏深深凝望着白素,眼底的寒芒似要将她的脸刺穿,半晌才了然于心的笑了:“白医官,我很感谢你治好教主的寒症,但我想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有这无极神教,到底是谁说了算!” 很好,想激怒她是吗? 那她就成全她,反正她忍了她很久了! 言罢,她怒目一横,瞪向身后的金袍武士低喝道:“来啊!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给本护法抓起来,关到刑房去!”而后目光凉凉的落在帝释天脸上,似笑非笑的道:“教主累了,送教主回寝宫。” 白素没想到白苏苏敢这么嚣张,当着帝释天的面就敢发落她。 原本想着那些金袍武士会碍于帝释天的面子,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白苏苏的命令一下,就有几人上来将她的胳膊钳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白素气的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放肆!阿修罗,你不过是个护法罢了,我是教主的医官,你没有资格主宰我的生死!” 白苏苏并不答话,只是扬手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白素娇嫩的容颜瞬间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浮在面上,显得楚楚可怜。 白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瞪着白苏苏眼圈泛红,珍珠般的泪水便汹涌而出。 白苏苏却丝毫不怜惜她的眼泪,对一旁的金袍武士冷冷吐出两个字:“带走!” 这个女主今天是真的惹到她了,她都已经默许她和帝释天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不知死活的来挑衅她的底线? 因为有人爱,所以可以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 帝释天看着白素被人带走,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侍女拿着鹿皮靴子和棉袜跪在脚边,膝盖被雪水浸透,冷的色色发抖。 “教、教主,穿上鞋袜吧。” “滚!”帝释天高喊一声,发泄般抬脚踹翻了那侍女,指着白苏苏怒吼道:“阿修罗!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本座这个教主!” 白苏苏本来想好声哄了他穿上鞋袜,回去泡个热温泉去去寒气,若是着了凉,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但一听到他为了个小婊砸跟她发脾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强忍着想要安慰他的心思,冷笑道:“帝释天,你当你自己是什么?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这跟我大小声吗?” 帝释天闻言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我早就知道,像你这样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人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说什么为我,其实都是骗我的吧……” 白苏苏眼角一红,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帝释天,少自以为是,趁着我还没对你发火之前,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她霍然转身,带着一身的倔强和傲骨决然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帝释天一眼。 在位面之中有一条黄金定律,不作就不会死。 白苏苏觉得作的人又不止她一个,是白素先来挑衅她的,她只是成全她罢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同样是作,她只是囚禁了白素,没有动她一根汗毛,帝释天却因此大发雷霆,在月圆之夜不顾自己的生死从寝宫出逃了。 白苏苏正在寝宫里生闷气,心中却始终放心不下帝释天。 或许……自己今天的反应太大了?要是帝释天真的这么喜欢白素的话,随便教训一下她就把她放了,也不是不可以的…… 反正她才是女主。 正这样想着,外头就有人来报,教主不见了。 白苏苏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帝释天出逃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但这些年来他寒症缠身,已经很少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太阳穴的地方隐隐有青筋浮现,眼底有汹涌的风暴在翻涌,半晌白苏苏苦笑一声:“呵……这算什么?男主和女主一起作?” 但生气也只是一瞬间,比起生气,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找到帝释天,否则等到月上中天,阴阳颠倒之时,帝释天体内的寒气便会被再次引发,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她扯了一件黑色鸦羽编织的斗篷随意的披在身上,快步走出了寝殿,压抑着怒火朝帝释天的近身天卫骂道:“还不快去找!若是教主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就全都给他陪葬!” 天卫们惶恐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属下领命!”然后四散到各处去找人了。 白苏苏形色匆匆一个闪身边已经来到了数十米之外,不再压抑自己修为的白苏苏快到让人惊叹,肉眼几乎捕捉不到她的行动轨迹。 她先是去查看了帝释天的寝宫,接着去刑房查看了白素的安危,诸方调查无果之后,便一个人关帝释天的寝殿里砸东西。 白苏苏觉得自己心里藏着的恶魔几乎要破茧而出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金刀寒光所过之处,所有的器物都被砍成了碎块,乒乒乓乓的落了一地,侍女们隔着门缝垂泪,听着里头阿修罗大人压抑的怒吼而胆战心惊。 待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之后,白苏苏便觉得有些累,靠着深红色的柱子缓缓的滑落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雕梁画栋的八宝琉璃顶发呆。 “帝释天,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帝释天,你回来吧,我不生气了。” “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我以后不管你了,也不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帝释天……你快出来,你出来好不好?” “……” 似是连上天都听不下去白苏苏的妥协和卑微,天空之上忽然响起了一道闪电,轰隆一声将天幕照的亮如白昼。 “够了!”那伽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寝殿之外,寝殿的门被从外头一脚踹开,那伽一把扯起了坐在地上的白苏苏道:“阿修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也值得你为他这样伤心吗?他最好的死在外头,要是再让我见到他,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白苏苏被握紧了手腕,这才觉出一些疼。 她拧了眉,有些困惑的望着那伽:“大护法?你在这做什么?这是我和教主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伽握住她的手倏然一紧,带着怒气的声音夹杂着外头的雷声在白苏苏的耳畔炸响:“阿修罗,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不比你对帝释天的少半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看看我,看看我好吗?比起帝释天,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人。” 白苏苏闻言先是一怔,目光落在那伽紧绷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是这样,阿修罗固执而卑微的爱着帝释天,却不知自己的背后一样有人不可自拔的爱着她。 “这世间,唯有情之一事最难掌控,叫人魂不守舍,肝肠寸断。”她抬手拂开那伽的手,低低道:“你既有这样的心思,早些叫我知道就好了,若是早一些……可能我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泥足深陷……” 她说着话,借着外头闪亮的天光,恍惚瞧见温泉池畔的窗上被照亮的圆形,脑子里忽然有一瞬间的灵光乍现,一个念头忽然在她心里闪过。 月亮……难受说帝释天他…… 那伽听到白苏苏的话,正要开口,却被她见她身形一闪,便已经出了大殿,他快步追出去,却连白苏苏的衣角都没触到,夜色茫茫四野空旷,早已没了阿修罗的踪迹。 那伽心中愕然,脸色倏然一白,原本的爱恋和牵挂全都化作了猜忌和心惊。 阿修罗的修为竟已经恐怖如斯,这些年来她一直隐瞒着自己的修为,幸好自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方才自己对她用强…… 一想到这,那伽只觉得整颗心都怦怦直跳起来。 纳音见那伽身型微颤,急忙上去扶他,却被那伽拂开,就听他冷冷的道:“还不快让龙卫出去找教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后那四个字他咬的极重,应和着外头压抑的天色,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纳音觉察到他话中的杀意,心头一喜,忙跪地道:“纳音领命,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电闪雷鸣,风起云涌,这一夜,注定不会太平。 第49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2 白苏苏出了神宫,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一路上了昆仑绝顶。 今夜无雪,却有漫天的闪电和轰隆的雷声,本该饱满的圆月潜藏在层层的云雾里,皎洁的光辉将山顶映的一片湛蓝。 山崖下,名为映月的湖泊安静的躺着,湖面如境,映着天上的月色,然若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石。 无边月色下,一抹高挑削瘦的身影孑然而立,一袭白袍迎风招摇,宛若天风中盛开的一朵雪莲。 白苏苏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一步步朝着他靠近过去,白苏苏真气外放,所过之处冰雪消融,硬生生在满地的积雪之中走出一条道路来。 帝释天转身看见白苏苏的,眸色微暗了暗,随即倔强的握紧了拳头,冷冷的道:“你来干什么?本座的事情不用你管!” 但望着白苏苏的眼神却有些畏惧和胆怯,像是做任性又不肯认错的孩子。 白苏苏原本想着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但在看到他的瞬间,心中的气不知怎么就消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清冷的眸光落在帝释天的脸上:“闹够了,嗯?” 帝释天已经在这风口上站了一个多时辰了,本意是想气一气阿修罗,让她识相的快点放了白素。 但他体内寒症被牵动,虽不至于像从前那般动的结冰,但也是寒彻心扉,早已经快坚持不住了。若是白苏苏来的再晚一刻,说不定他就自己下去了。 被偏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帝释天自然不会乖乖跟白苏苏回去,瞪了她一眼道:“本座不会跟你回去的!你休想再控制本座,要是你不把白素放了,本座就从这跳下去!” 白苏苏闻言只觉眉头一跳,原本强忍着的好脾气再也压抑不住了,一把抓住帝释天的手道:“好啊!帝释天,你长本事了!都学会为了不相干的女人用性命威胁我了?” “我!”帝释天被白苏苏凶恶的眼神一瞪,口气便有些软下来,但还是不肯妥协:“这一切都是你逼本座的!要是你一早肯听本座的话,何至于此……” 白苏苏怒道:“我就不放她怎么样?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连我是个什么样人都忘了?我阿修罗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 说到这,她拽住帝释天的手往外一推,帝释天脚下一滑,便有碎石从山崖上落入脚下的冰湖里,激起一圈的涟漪。 白苏苏凑近了他的眼前,冰冷的气息扑在他脸上,说出的话却叫他心头悸动不已:“你跳啊,你现在就从这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你我身中命蛊,同生共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你不是一直想报仇吗?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跳呀!” 帝释天被白苏苏的样子吓到了,暗想自己这次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阿修罗她从来没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然而不待他开口,便听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要着急,今天晚上你们谁都别想活着下山。” “谁?”白苏苏转头望去,只见那伽的贴身侍卫纳音正站在山崖下冷冷的看着她们,嘴角是几近疯狂的笑,在她身后是数以百计的龙卫,暗里里如密密麻麻的虫蚁一般将他们两人团团围在了山崖上。 “你是……那伽的人,是那伽让你这么做的?”白苏苏拧了拧眉,有些惊讶的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那个那伽才对她深情告白,这么快就派人来围杀她? 不过那个纳音还算义气,并没有坑自家主子,只是无所谓的开口道:“此事大护法并不知情,纳音自知罪孽深重,事成之后自然会向大护法负荆请罪。” 白苏苏嗤笑了一声:“皇帝不急,急死太监,那伽养了条好狗,都学会替主子做主了。” 纳音脸上白了一阵,咬着牙怒不可遏的道:“阿修罗!你身为先教主首徒,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为了这么个废物搅的教中大乱。我自小便是在这无极教中长大的,怎能眼睁睁看着神教毁在你们这两个人手上。纵观教中,唯有大护法那伽才是明主,相信神教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能一统中原,成就一番雄图霸业!” 白苏苏看着她眼中的贪婪和热忱,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齐藏那家伙又在坑人了,这剧情原著里没有呀! 帝释天感受到白苏苏微微紧绷的手指,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后,朝着纳音道:“放肆!你难道忘了六大护法皆身中十绝丹之毒,你的那伽也不例外,杀了我们他们拿不到明年的解药一样要死!” 本以为此话能震慑住纳音,却听纳音暗暗的笑起来,有教众从身后拖了个人影出来,一下丢在了白苏苏和帝释天的面前。 那人身上被麻绳捆住,脸上身上都是鞭痕,娇美的容颜苍白如纸,不过一个多时辰不见,女主白素便已经成了一副破败娃娃的模样。 纳音大笑起来,笑容里满是得意张狂:“属下对大护法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做危害大护法的事情。说起来,属下还要多谢教主,要不是您把这个人留在身边,属下等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十绝丹的蛊引和配方,教主您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留在您身边真实的目的就是研制十绝丹的解药!” 说到这,她声音一沉,抬手指向了白苏苏,残忍的道:“十绝丹的蛊引便是阿修罗的心头血!来人啊!给我将阿修罗抓起来剜心取血!献给那伽大人!” 帝释天闻言呼吸一窒,胸口气息不稳,便有层层白霜染上他的眉眼:“白素!你竟敢背叛本座!” 白素倒在地上气息奄奄,闻言却浑身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挣扎着道:“帝释天,你听我解释,我……” 但纳音却是不想再让她说下去,一脚踩在了她的背上,将她后头的话踩的咽了下去:“行了,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事成之后迦楼罗大人不会亏待你的。” 言罢,她嘴角露出一抹诡诈的笑,抬手做了个进攻的动作,便有数不清闪着的箭镞齐刷刷的对准了阿修罗和帝释天:“动手!” 白苏苏握紧了帝释天的手,度了些真气给他,不屑的看着那些拿着弓箭的龙卫道:“纳音,你也太小看本护法了,这区区几根利箭,也想伤本护法分毫吗?” 纳音不在乎的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盯着白苏苏脚下的山岩道:“属下自然知道阿修罗护法您神功盖世,但你别忘了你脚下的山崖狭窄异断,若是动用内力的话,不止那岩石会断裂破碎,就连这四周的雪山也会崩塌!” 白苏苏闻言眉峰一凛,难怪他们这些人从始至终都不曾踏足在到崖边的小径,原来这早就被他们做了手脚。 这悬崖已经是昆仑上的至高之处,山风猎猎如刀,张目四顾没有一处可落脚的地方,要带着帝释天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像是看出了白苏苏的难处,纳音很好心的道:“阿修罗大人,我看您还是别挣扎了,这绝顶之上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是不想你的教主有事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大不了我答应你,待你死后把他葬在你身边,哈哈哈哈!” 这种就叫做小人得志吗?白苏苏有些懊恼的想,抬手在帝释天腰上掐了一下:“都怪你!让你作!这下好了,咱们俩都要死了!” 帝释天惨白着脸,感受着自白苏苏身上传来的真气,只觉的羞愧难当。 其实他会大半夜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一是想威胁白苏苏放了白素,再来也是因为白素所说的,想试探一下白苏苏,那生死蛊是不是当真无药可救。 谁知道报应来的这么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叫人给围剿了。 阿修罗这个傻子,都这种时候了,真气不留着逃命,还传给他做什么?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思及此,他一把甩开了白苏苏的手怒道:“阿修罗!我不要你管,即便是死,我也不想跟你死在一起,趁着现在还能走,你自己一个人走吧!不用理会我!” 白苏苏看着帝释天闹脾气的样子,眸色微沉了沉,半晌却是笑弯了眼睛:“我怎么会不管你呢?我不管你,还有谁会管你,嗯?” 纳音已经受不了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腻腻歪歪了,大手一挥,便有无数密集的羽箭雨点般朝着阿修罗和白苏苏身上落去。 白苏苏掌心对外,修长白皙的手指灿若莲花般的在空中一晃,那些羽箭便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的停在了半空,沿着她体外的护体罡气形成一个圆弧的形状。 在场的龙卫们惊骇异常,简直纷纷瞪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眨眼,便见白苏苏手腕一转,长袖一扬,那些羽箭便在半空中转换了方向,朝着他们的方向射了回去。 白苏苏修为极高,离火经的造诣登峰造极,早已在半个月前便在体内凝成了内丹。 那些箭镞夹带了烈焰的气息和她澎湃霸道的掌风,一般教众岂能抵挡的住?纷纷哭喊着滚落山崖,余下的也是身中羽箭而死,一瞬之间竟是折损大半,即便是其中纳音也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没有从山崖上滚下去。 第50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3 纳音紧紧的匍匐在地上,心中惊骇欲绝。 她早知道阿修罗是整个无极神教修为最高的人,但却没想到她修为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众人疲于奔命,但她方才却是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在阿修罗出掌的瞬间,她竟然看到一只朱雀的残影一掠而过。 阿修罗只有二十五岁,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而且看她轻描淡写的模样,展现出来的实力只怕还不足十分之一,人类,真的能达到这种境界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帝释天,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苏苏,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这一掌的威力非同小可,虽然没有直接造成山体的震动,但四处的山峰受到掌风热力的影响,纷纷开始消融,那些堆积了成千上万年的积雪开始松动,化成一块块碎块扑簌簌的落下来,落入深不见底的幽谷不见了踪迹。 自她脚下堆积的冰雪也流水般的化开,使人们脚下的石制路面湿滑不堪,难以立足。 不知是不是因为气候变化造成的影响,昆仑群山之中的野兽们纷纷嘶吼逃窜,而在群兽的声音之中,一声与众不同的兽鸣忽然炸响,石破天惊般响彻天际。 众人闻言皆是悚然一惊,传说在上古时期昆仑山脉中有妖龙沉睡,该不会是真的吧!! 白苏苏闻声也是心头一跳,这武侠副本过分了啊! 但看着着众人狼狈的模样,脸上却是绽出了灿烂的笑意:“纳音,我说过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奈何不了我。” 纳音此时早已经没了先前的镇定,因为雪崩造成的震荡,此时她连站稳都困难,脚下的大地地动山摇,像是随时都会崩塌,而刚才的那一声野鸣像阴霾盘旋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过是想围杀一个黄毛丫头罢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属下的惨叫和哭喊声声不觉,让她头疼欲裂。 “大人!快跑啊!雪崩了!再不走咱们都要死!” “大人!下山的绳桥断了,怎么办?” 更有心性不够的,已经抱着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纳音心中恼恨不已,以剑刺入地面强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怒喝道:“阿修罗你疯了吗!为了一个帝释天竟然要我们这么多人为他陪葬!” 白苏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原封不动的把方才的话还给了她:“今晚你们都要死。” 其实她也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不过是轻轻的一掌,竟然就造成了这般毁天灭地的影响。 帝释天咬了牙,抑制着胸口震荡的气息紧紧的抓住了白苏苏的肩膀,用力所有力气怒吼道:“阿修罗你快走!不要管我!凭你的本事一定能走的……求求你快走……不要……不要为了我这种人……死在这……” 白苏苏淡然的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在正分崩离析的群山和缓缓下沉的山崖,抓住了他因为冻僵而有些发抖的手:“来不及了。” 帝释天却像是疯了一般的推着她,情绪几近崩溃:“不可能!你功力如此身后,一定可以走的!” 白苏苏深深的凝望着帝释天的容颜,许久忽然缓缓的笑了出来:“帝释天,你是在担心我吗?说来讽刺,当初我给你种下生死蛊,目的是为了用我的心脉护住你的心脉,没想到今日一语成谶,真的要与你同生共死,你恨我吗?” 帝释天眼圈微微的泛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面对一个这样深爱自己,甘愿为了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人,叫他如何能不心动? 或许,人都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到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他深吸了口气,抬手触上白苏苏的面容,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傻瓜,其实我心里早就原谅你了,我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恨我自己爱上杀害我母亲的仇人……早知如此,我一早便该说的……” 白苏苏眸光闪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帝释天,只觉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出。 她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樱唇微启,泪水已浸湿了眼眶:“现在说也不迟……” 纳音看着身下摇摇欲坠的山崖,阴鹜的眸子里满是怨毒,巨大的恨意袭上她的心头,恨不能将白苏苏剥皮抽筋拆骨。 但脚下的湿滑岩石却一直让她的身子往下滑,若不是手中长剑撑着,她早就随那些下属葬身雪海了。 思及此,她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袭上她的心头。 “哈哈哈哈……”她抬头仰望着白苏苏和帝释天,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既然你们都这么想死,那就一起死吧!” 说着双手握住手中的剑柄用力的往下一刺,全身的内力顺着剑锋直入山体,起初只是一条裂缝,但不过是一瞬间便像蛛网一般顺势裂开,白苏苏和帝释天所在山崖在这震荡之中直接断开,两人脚下一空惊呼一声便齐齐朝着山崖下的映月湖落去。 纳音爬在悬崖的断层上面容扭曲的大笑着,看着不断坠落的两人恶毒的诅咒着:“死吧!你们都死吧!” 她的话音刚落,她身下的岩石寸寸尽断,分崩离析,而她也惨叫着掉入了深不可测的山谷之中。 白苏苏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便不可遏制的往下坠去,四周围皆是空荡荡的雪雾,找不到着力的点,正慌乱之际便觉一只大手一把捞住了她的腰间,将她猛的抱在了怀里。 她抬眸望去,入目是帝释天那张容颜绝世的脸,只是此时他深受寒毒入侵,浓重的长眉上已经布满了冰碴。 “帝释天!”白苏苏哭喊着,将自己的真气传输给他,却被帝释天抬手按住了。 “不要……不要为我浪费真气,你的功法与这冰湖相克,记得落水之后不可动用离火经的功力,以免造成冰雪消融。也不要再为我做傻事,反正我这种人活着和死了都没什么分别,或许,早在十年前我落入这映月湖的那一刻就该死了,如今这样也算是解脱……” 白苏苏听着帝释天的话只觉得心中疼的无法呼吸,但嘴上却还要倔强的道:“是谁准你说这样的话的!你明明知道咱们身中生死蛊,你死了叫我怎么苟活!你若真是为了我,就不该放弃活着的希望!” 帝释天强打起精神笑了一笑,眼睛却已经累的睁不开了:“你是阿修罗呀,无所不能的阿修罗,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白苏苏只觉心头一紧,脱口而出帝释天的名字:“帝释天!” 两人却在这一刻双双跌入了映月湖之中,寒彻心扉的冰山席卷了两人的全身,湖中碎裂的冰碴划在他们脸上犹如利刃,染红了一片湖水。 因为下坠的冲力,白苏苏紧拥着帝释天的身子直向下沉了几十米才停止。 再睁眼时,四周围皆是茫茫的冰雪和湖水,帝释天的身子已经冷的像冰块一般,又不是还能感受他身体里的心脏跳动,白苏苏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憋着一口气去拍他的脸,他却紧闭着双眸,没有一点反应。 白苏苏心内一急,顾不上帝释天说的不得使用离火经的告诫,催动体内的真气拥紧了他的身子,嘴唇印上了他冰冷的唇瓣,将口中的空气渡给他。 在白苏苏的温暖下,帝释天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眼皮也缓缓睁开。 在看见白苏苏的瞬间,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想要挣开白苏苏,却被白苏苏紧紧的扣住了手掌,他微微的抵抗了一下,便沉浸在了白苏苏甜美温暖的吻中。 四周围的冰碴皆因离火经的热度融化消失,在这幽深冰冷的池水中,帝释天和白苏苏两人十指相扣漂浮在水中,随着头顶的浮雪消失,两人也一起浮出了水面。 天无绝人之路,因为冰雪的崩塌,无数冻结了几万年的寒冰落到了湖水里,不但反而漂浮在了水面上。 白苏苏费尽心力拖着帝释天爬上一块浮冰,这才气喘吁吁的躺在他身旁喘起了气。 为了救帝释天,她耗费了体内大半的真气,饶是她修为再高,此时也有些顶不住了。 帝释天,仰躺在白苏苏的身旁,歪了头去瞧她。 此时白苏苏脸上的面具在落水的过程中已经掉了,露出原主清冷而秀丽的面容,长长的羽睫上沾着水珠,凌乱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一袭长袍也早已湿透,配上瓷白的小脸竟也显出一丝动人的韵味。 帝释天盯着白苏苏的面容看了一阵,下意识的抬手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啊?” 那语气里带着惆怅和意味不明的感叹,让白苏苏觉得他是在吐槽她的颜值。 思及此,白苏苏瞪了他一眼,啪一下把他的手给打了下去:“没有你的白素好看,你后悔了?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死亏的很?” 帝释天虚弱的笑笑,努力转身将额头抵在了白苏苏的脑门上,似叹息,似感慨的道:“没有,你还是一样漂亮……一如我当年见到你的时候那样,那时候你眼神冷冰冰的,坐在我家院子里的杏树歪着头问我,你是陆随风吗……” “陆随风……”白苏苏喃喃的念着这三个字,脑子不自觉的浮现出十几年前江南的那一场杏花春雨下,少年踩着梯子伸手去取卡在树上的风筝。天青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衬的他面容清秀绝伦,浓丽隽永眉眼微微有些吃惊,虽尚带稚气,却已经隐隐透出日绝代风华的气质。 白苏苏这才想起来,帝释天他从前还不是帝释天的时候,他的名字叫陆随风。 比帝释天什么的,好听的多的陆随风。 第51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4 “你母亲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希望你长大以后像风一样自由。” 白苏苏轻抚他的脸颊,唇畔缓缓漾出一抹瑰丽的笑容。 陆随风被这笑晃眼,有些失神的去牵她的手,却听她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一半中原人的血统,在成为无极神教的掌刑护法阿修罗之前,我的母亲叫我苏苏,白苏苏。” “白苏苏?”陆随风愣了一下,随即拥着白苏苏轻轻的笑了起来。 白苏苏也觉得可笑,扬眉睨着他道:“是不是很巧,和白素的名字很像。” 陆随风道:“不像,我觉得苏苏比较好听。” “是吗?”白苏苏看了他一眼,明知道这话不过是随便说来哄她的,却依旧开心的湿润了眼眶。 映月湖上雪雾茫茫,举目四望,天地一片镐素,浮冰上的两个人不过是湖上的两点,渺小的不值一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川的震动和雪崩已经结束了,大地再次恢复了寂静。 白苏苏催动真气推到浮冰靠岸,费尽气力扶着帝释天重新上了陆地。 昆仑山气候严寒,这次的震荡造成了远近几处雪山的雪崩,深谷里几万年的雪松都被深埋进了雪里,积雪冻结成冰,踩在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白苏苏寻到了一处天然风化形成的狭窄山洞,将冻的浑身发抖的陆随风塞了进去。 温暖的火堆炙烤着两人被湖水浸透的衣物,但那湖中的寒气却还是沁入了两人的心肺。 白苏苏有离火经的功法护体,还算能动,但陆随风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寒血症却再次发作了,身上四处都结满了冰霜,若不是白苏苏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怕是早就撑不住了。 陆随风靠在白苏苏的肩头,嘴角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苏苏,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了……” 白苏苏眼中的泪水断了线一般的落下,嘴上却仍是倔强的道:“不!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陆随风却摇了摇头,按住白苏苏要给他输真气的动作:“不用了……你现在的真气所剩无几了……留着你还可能走的出去……要是都给了我……那我们就都要死在这了……苏苏乖,听话……把咱们的命蛊解了吧,我死之后你就一个人走,不要回头了……” 白苏苏却只是摇头:“我不!陆随风,你就是想撇开我,想骗我解蛊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没这么好骗,这蛊我是不会解的!你记住,我们是同生共死的,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死,你要是不想害了我,就给我好好活着!” 陆随风深深的凝望着她,脸色紧绷着像是气急了,半晌却只是咬着牙红了眼眶:“你怎么这么傻?明明可以一个人活的很好,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人……” 白苏苏却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拥紧了他的身子,努力将身上仅存的温度传递给他。 其实从掉下悬崖的那一刻,白苏苏就知道她的故事该结束了,她始终只是个女配,不是陪伴男主到最后的人。 体内的离火经功法早已经不能自动运行周天了,如今所使用的不过是残存的一点真气,只凭着超强的意志力苟延残喘罢了。 真气总有一天是要用完的,更何况白苏苏先是击退纳音和龙卫,又把陆随风从冰湖里救上来,这一路也是一直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此时阿修罗的早已丹田空空,唯有一颗才凝结不久的内丹悬浮其中,散发出暖暖的温度。 这算什么?白苏苏拧了拧眉,有些无奈的想,春蚕到死丝方尽吗? 她这个人素来自私凉薄,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做到这样的地步呢。 若是她之前的性子,怕是二话不说撇下陆随风就走了。 爱情果然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让人奋不顾身,连生死都置之度外。 这样也好,反正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要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付出一切,那小小的一颗内丹又算不了什么呢? 反正她的生命也不是很宝贵,反正她出现的意义就是原主爱他,那么把所有血和泪都还给他,她就可以完成任务得到解脱了吧? 白苏苏的沉默让陆随风心中没来由的一慌,虽然她一声不吭,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苏苏,你怎么了?”他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了。 白苏苏从他的肩头抬起脸,脸上的表情虽然痛苦,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醉人的笑。 只见她气运丹田,然后催动着体内的内丹缓缓上升,竟是要硬生生将那颗内丹逼出体外。 陆随风先微微一怔,然后猛然意识到白苏苏要做什么,激动的大喊了起来:“白苏苏!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不要!我不许你这样做!” 因为内丹强行离体的痛苦,白苏苏只觉五内俱焚,奇经八脉之中的真气都震荡乱窜,让她有种几乎要爆体而亡的感觉。 人类修炼的内丹和妖兽的不同,不能自由吞吐,白苏苏此举无疑是逆天而行,瞬间就遭到了离火经的反噬。 但白苏苏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痛苦与否,只想在自己领盒饭之前救一救眼前这个男人,让他余生都能在温暖中度过,不再受寒毒之苦。 他的人生应该度过很长很长的岁月,然后在满堂的儿孙和发妻不舍却并不遗憾的哭声中结束,而不是像现在,和她一起死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陆随风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苏苏掌心浮动的火红色内丹,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内丹这种东西,他以为是只存在于古老典籍中的东西,有记载称在遥远的正法时代,有人能以肉身成圣,武碎虚空,一跃登仙。 看白苏苏这样子应是已经摸到了天道的门径了吧?只要能从这出去,以她的天资和能力,这天下还不是任她纵横? 但是她现在竟然要把内丹给自己!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内丹凝结了她一身的修为和心血,怎么能强行取出? “白苏苏!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陆随风疯狂的挣扎着,嘶吼着,但身体被白苏苏封住了穴道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白苏苏看着他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温和的笑了笑,抬手将那可内丹打入了他的口中:“你不是说想去江南看看吗?吃下这颗内丹你就能出的了万里雪原了,到时候……替我看看那颗杏树还在不在。” 她本想再说两句,但腹内却如一阵刀绞,层层的冷汗布满了她的脊背和额头,自从她成为阿修罗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四面八方的寒气都朝着她席卷过来,一瞬间便冰冻了血脉。 这就是修为散尽的感觉吗?白苏苏只觉的喉头一阵腥甜。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在陆随风面前表现出来,这样那个傻子会不安心的。 白苏苏的内丹入体,陆随风便觉得一股热流直冲丹田,雄浑澎湃的火系真气翻涌冲撞,让他体内气血翻腾,脸上的血脉因被痛苦而鼓胀起来,双眸也因为此染上了一层煞红。 白苏苏强忍住想拥抱他的冲动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陆随风,痛苦吗? 但再痛苦,也总比死了强。 她摸了摸他被汗水沾湿的脸颊,低声嘱咐道:“不要怪白素,她是个好女人,也……很适合你。” 陆随风已经被这离火丹的气息弄的神志不清了,但心中对白苏苏的执念还是让他睁大了眼睛,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要、去、哪!” 白苏苏顿了一顿,强压住胸中翻涌的气血若有所思的道:“我把没了内丹,功力折损大半,需要找个僻静地方闭关修炼。”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随风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脸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了。 “什么时候回来……”白苏苏将这话在心头默念了一遍,此去应是阴阳两隔,死生不复相见了吧? 但对于陆随风的私心还是让她忍不住给女主挖了个坑:“或许一年,或许十年……若我不死,定来寻你,你万不可喜欢别人,要乖乖等我回来,嗯?” “嗯……”陆随风的双眼已经彻底合上了,嘴角却挂着乖巧的微笑,仿佛已经瞧见了与她大红喜服执手白头的场景。 白苏苏低头想再吻一次他的嘴唇,却感到一股鲜血从喉间溢了出来,她忙伸手捂住,转瞬之间身影便已经闪出了百十米外,在确定陆随风看不到了的距离,白苏苏才一下跪在了地上,口中猛的涌出大滩的鲜血。 “咳咳咳!”她剧烈的咳嗽着,全身筋脉尽断,鲜血像是永无止境一般的从她口中喷薄而出,染红了身前大片的血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青紫的血脉布满了她的脸颊,十指因为痛苦而扭曲。 “齐藏,齐藏……”白苏苏挣扎着呼唤着齐藏的名字:“我……我要死了吗?” 齐藏冷冽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话中的内容却让人很想一拳砸在他脸上:“嗯,活不成了呀!” 白苏苏:“……” 齐藏:“用你的口头禅来说就是,凉了。” “噗……”白苏苏只觉喉头一甜,又是一大滩鲜血涌出,身子一软,便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她此时置身于一片山坡上,脚下便是绝美的映月湖,修为尽失的身体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不过是一瞬间,便落入湖中荡出一片巨大的水花。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呀,在落水的瞬间,白苏苏有些遗憾想着。 随着缓缓身子缓缓的下沉,白苏苏抬起努力的眼眸,透过深蓝的湖水,只见天边月落日升,耀目的日光昙花一现般在她眼前一晃,然后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 第52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5 仅仅数百米之外,昏迷中陆随风忽然觉得心中一疼,奋力的睁开了眼睛,呕出一滩淤血,然而很快就被纷飞的雪花遮挡了视线,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得不说,主角光环这种东西真的好。 陆随风经过十天十夜的融合,终于将白苏苏的离火丹收为己用。 离火丹的能量不仅修复了他一直以来被寒症所损伤的心脉,还帮他冲破了瘀滞的奇经八脉,解开了大梵天传入他体内的一甲子功力,彻底治好了他的寒血之症。 然而身体痊愈之后的陆随风并没有离开这片雪谷,而是留了下来。 从他能够站起来的那天开始,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在雪松林之间寻找白苏苏的踪迹。 但雪海茫茫,却又到哪里去找寻白苏苏的踪迹呢? 半年以来,他除了修炼和打猎维持体力之外,所有的时间都在搜寻白苏苏的下落,但又不敢走的太远,总怕他离开了这个山洞便会错过和她的相逢,走过的每一处也总要在树上刻下印记,期望白苏苏有一天能循着那印记回来。 然而命运似乎从未善待过他,起初的期待满满满也变作了最后的失望和沉默。 明知道她可能已经葬身在这茫茫大山中的某处,但心中的执念却让他不能停止的找下去。 她不会死的,他们身上种了同生共死的生死蛊,她一定还活着,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找他了。 每次搜寻无果,陆随风都会这样告诉自己。 有时候也会到映月湖畔走一走,看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黯然神伤。 或许他永远不会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早已埋骨与此,血肉和冰雪融为一体,承受着永生永世的孤寒。 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陆随风的修为也到底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那一天,满月如霜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找不到白苏苏了,在湖边站了一晚上之后,陆随风踏上了返回无极神教的路途。 从来没人过葬身冰湖的帝释天能活着回来,即便两个人中有人生还,那个人也应该是阿修罗。 所以当陆随风出现在忉利天宫的金殿的时候,已经是现任教主的那伽捏碎了黄金宝座的扶手:“帝释天!你还敢回来!” 其余的五大护法也是停下手中的盛着玉液琼浆的酒杯震惊的看着他。 一年过去了,没有得到十绝丹解药的他们依旧活的很好,甚至比之前任何一任教主在的时候都要滋润。 心头血为蛊引不过是白素为了争夺帝释天而编造的一个谎言,其实她早就研制出了解药的配方。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因为嫉妒而编造的谎言竟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龙卫全军覆没,纳音身死,帝释天和阿修罗生死不明……而为了活命成功研制出解药的她,反倒成了神教的第一大功臣,被赐坐新任教主的身旁,成了尊贵的副教主。 那伽也不是没有给过她离开的机会,但本可以安然下山的白素却选择留在神教,痴痴的望着茫茫雪山等一个归期不定的人。 帝释天的目光先是在七大护法的脸上扫了一圈,而后把目光落在一身华服白素煞白的脸上,不过是片刻心中便闪过一丝了然:“呵呵呵!很好……很好!亏本座真心将你当成朋友,没想到你和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白素心知他想的是什么,心中一疼,眼中泪水瞬间滚落了下来:“帝释天!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解释?”帝释天侧头浅笑,褪去一身软弱气质的他早已不是昔日的翩翩公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睥睨天下,杀伐与夺的气势:“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和阿修罗落入冰谷,九死一生的时候,而你却和这群反派者在这饮酒作乐,过着纸醉金迷,锦衣玉食的生活?” 当日白素指使纳音剜白苏苏心头的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然她绝对不会原谅这种行为! 此时一袭黑袍的帝释天气势逼人,光是站在殿中什么都不用做,便让七大护法心惊胆战。 那伽微眯了眼眸,双眼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帝释天,莫名觉得他那凛冽中带着张狂傲气的眼神有些熟悉。 有句话说,爱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变成最接近那个人的样子,此时在他面前站着的帝释天,难道不是一如当年只身镇压七大护法的阿修罗吗? “呵呵……”那伽低低的笑了起来,然而眼底的深寒却让人毛骨悚然,他缓缓的开口,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所以帝释天,你现在是在质问我们吗?因为什么?因为阿修罗吗?” 帝释天心头闪过一阵暴戾,冷冷的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哦?”那伽嗤笑一声:“我没有资格,难道和她一同落入冰湖,却一个人活着回来的你就有资格吗?” 说到这,那伽忽然从宝座上站了起来,闪身来的帝释天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帝释天的衣领,状若癫狂的道:“帝释天!阿修罗死了是不是?她一定是死了对不对?不然你身上为什么会有离火经的气息?是你杀了她!吸走了她的功力,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起初他只是喃喃的念叨着心中的猜忌,但越到后面心思越是恶毒,语气越是笃定,最后的那句话几乎的吼出来的,其中深藏的恨意竟让帝释天都有些不寒而栗。 他蹙了蹙眉,不过瞬间便扣住了那伽的手腕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卑鄙吗?利用自己的属下发动叛乱,再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登上教主的宝座,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内心最是卑鄙和龌龊!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野心造成的!你才是始作俑者!” “不!”那伽大吼起来,方才因为白苏苏的死而迷惘的心瞬间被仇恨所替代:“都是你!要不是你阿修罗早就接受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人们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要不是老教主让她去中原把你这个狗杂种找回来,我们一定还和以前一样!” 若是白苏苏在这的话,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对那伽说:男配哥你内心戏有点多。听在白素耳朵里却觉得心如刀绞。 原来帝释天和那伽喜欢的都是阿修罗吗?什么携手天涯,游戏人间都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罢了,帝释天从始至终都只当她是派遣寂寞的玩物罢了? 就连那伽,那样冷血无情的男人,也为阿修罗而心伤。 拥有着天下第一容貌和绝世医术的她,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女人呢? 那伽的话刺激了帝释天敏感的神经,是啊,如果可以,他也宁愿从来没有离开过中原,从不曾遇上这群邪魔般的人,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挽回,他需要从眼前这个男人手中夺回教主之位,才能有足够的人手深入昆仑山的山脉找寻白苏苏的踪迹。 思及此,他不再和那伽废话,长袖一扫便将金殿的大门重重的关上了。 摩呼罗迦惊恐的喊了起来:“帝释天!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帝释天冷笑一声,杀气凛然的眼神一个个从六大护法的脸上扫过:“当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们欠我的,今日必定加倍奉还!” 夜叉布满皱纹的脸上倏然染上一层黑气,沙哑着嗓音道:“狂妄!昔年阿修罗也不敢同时挑战我们六个,更别提杀死我们了,现在就凭你一人也敢对我们动手?” 帝释天嘴角浮起一丝森然的笑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随手从一旁捡起一柄长剑直直的朝着夜叉刺了过去。 帝释天和六大护法的这场战役足足打了几个时辰,六部的下属潮水般的涌入金殿,又成片成片的倒下。 帝释天的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中的剑不知道钝了多少次,但换一把,依旧锋利。 阿修罗的内丹加上大梵天的功力让他的实力几近半仙之体,足以以一人杀万千人。 最终,帝释天以无与伦比的强悍实力接连斩杀了六大护法中的紧那罗、夜叉、摩呼罗迦之余乾达婆和那伽落荒而逃。 当一身黑衣浸满鲜血的帝释天缓缓走出金殿的时候,这场持续一年的叛乱终于落下了帷幕,数不清的教徒丢下了手中的武器,匍匐在帝释天的脚下山呼着:“誓死效忠教主!誓死效忠教主!” 白素已经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和帝释天残忍的杀人手段给吓住了,白色的长袍上全是来不及干涸的血迹,她颤抖着,有些失神的望着帝释天:“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帝释天眼底神色暗了暗,然后弯下用食指蹭了蹭她脸上的血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道:“她说你是个好女人,让我不要为难你。” 她?她是谁?阿修罗吗? 白素只觉得头皮一麻,一股难以抑制的恨意袭上心头。 阿修罗!为什么又是阿修罗! 为什么为什么! 纷扬的雪絮呼啸着席卷了整座忉利天宫,不过是转瞬间,被鲜血清洗过的地面便恢复了以为的干净圣洁,仿佛那些杀戮和血腥从未发生过一样。 第53章嗜血教主的痴情护法16 那天之后,帝释天重新掌控了教务,待大局稍定便派出教中的弟子进入昆仑山脉搜寻阿修罗的踪迹。 但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五年,十年……无极教的弟子一批批的进入,却始终一无所获。 又是一年月圆之夜,已经年过三十的帝释天孤独的站住映月湖畔的山崖上,望着脚下的映月湖黯然神伤。 “苏苏,白苏苏,你究竟在哪里?你不是说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吗?为什么都十年了,你还没有回来!” 男子的声音低沉沧桑,带着入骨的相思和情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早已是泥足深陷。 这十年来他倾尽全教之力,几乎将整个昆仑山翻了个个,却依旧没有找到白苏苏的踪迹。 起初的一两年他只是派人在昆仑山寻找,后来天长日久又觉得她或许早已下山去游戏人间了,只是因为顽皮不肯回来,便遣了教众满天下的去寻。 人是找回来不少,有的嘴巴像她,有的眼睛像她,有的身高和她不相伯仲,有的笑起来和她一般无二,但没有一个是她。 乾达婆早已在天卫的追杀之中香消玉殒,那伽也因为亡命天涯而耗尽了心力,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帝释天没有杀他,而是将他带回神教圈禁起来,让他猪狗不如的活着。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就像他现在这样。 白素看着这满身风雪,孑然而立的男子,只觉他是天地间最孤寂的那个人,固执的等着一个根本不会回来的人,将自己最美好的时光都蹉跎葬送。 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这十年来帝释天虽然没有杀她,也不曾苛待过她,但她心中深爱着这个男人,让她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苦苦守候、心力交瘁,比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刚开始的时候她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期盼着有一天帝释天会被她的真心所打动,忘了阿修罗和她重归于好。 但整整十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奢望能得到他的爱,可心中对阿修罗的嫉妒却愈演愈烈。 阿修罗她何德何能,让这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为她做到如此的地步! 压抑了许久,白素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一把将帝释天从悬崖边拽了回来:“帝释天!你醒醒吧!阿修罗她不会回来的,她早就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白苏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白素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 帝释天闻言眸光一滞,随即反驳道:“你胡说什么!苏苏说过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她说过让我乖乖等她,不可以喜欢别人……” 说到这,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的甩开白素的手:“你别抓着我,苏苏看到会不高兴……” 白素闻言只觉心如刀绞,心中的不忿和怨恨难以抑制的爆发出来:“帝释天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究竟要为一个早已经死掉的人胡闹到什么时候? 这些年你倾尽教中的人手和财富,十年如一日找一个根本不可能再出现的人,你知不知道人们都在背后怎么议论你?你知道听着那些话我的心有多痛吗?你本该是天之骄子啊!只要你愿意,这天下都要对你俯首!” 帝释天根本就不想理她,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白医官,是不是本座这些年对你太客气了,让你有些得意忘形了?你明知道本座和苏苏种了生死蛊,是要同生共死的,你看本座好端端的站在着,苏苏又怎么会死呢?” 白素定定的看着帝释天,他的脸上带着孩子气的执拗,提到阿修罗的时候眼神洋溢着满满都是幸福。 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深吸了口气,白素终于将心中隐藏了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帝释天,不管你信还是不信都好,你的白苏苏确实已经死了。她骗了你,生死蛊确实能将两个人的性命牵连到一起,但却分阴阳,其中阴蛊为主,阳蛊为辅,阴蛊一死阳蛊自然会死,但阳蛊死,生死蛊却能自动解除,不再受其牵绊。我本以为阿修罗会将阴蛊种在自己的身上,可我还是低估了她对你的感情,这主宰生死的阴蛊一直是你……” 帝释天闻言只觉得脑子瞬间一空,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眩晕,后面的话便已经听不到了。 其实他心里也怀疑白苏苏早已不在人世了,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白苏苏对他的感情那么深,如果还活着,早就回来找他了,又怎么舍得他在这万丈红尘中苦苦挣扎呢? 呵呵呵……他真傻……真傻! 白素有些担忧的看着帝释天,本以为说出真相能让帝释天重新振作起来,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却没了底。 她抬手去搀帝释天的胳膊:“帝释天,你没事吧?” 帝释天却撇开了她的手,口气是出奇的冷静:“本座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白素还想跟上去,却被帝释天的手势制止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有些踉跄的朝着远处的忉利天宫走去。 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在苍茫的雪山中渐行渐远,一头如墨的乌发在风雪的吹拂下化作了缕缕白丝,刹那间便白了头。 白素惊骇欲绝,人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却未曾想帝释天在听闻阿修罗的死因之后竟一瞬白头,如雪的白发衬着他冷硬的背影显得越发可望而不可及。 白素知道她将会永远失去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十年来守护的男人,只是她没想到是,他这一走竟是永别。 当天夜里,万籁俱寂的时候,帝释天的寝殿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冲天的火舌迅速的席卷了附近的宫殿。 教众人疲于奔命,当有人问起教主的踪迹的时候,大火已经将所有的宫殿烧了大半。 无极神宫的教主,云端大陆上数百年来修为最接近天的男人,在得知心爱之人死讯的当晚,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引火自焚了。 当炙热的烈焰将他吞噬的时候,帝释天终于露出了十年来最开怀的笑容。 这样温暖而热烈的感觉,和她的怀抱的感觉很像呢…… 苏苏,是你来接我了吗? …… 那场大火足足烧了十天十夜,才渐渐熄灭,火光映的昆仑绝顶一片霞红。富丽堂皇的忉利天宫在晨光中发出最后的惨叫后灰飞烟灭,无极神教积蓄了上百年的奇珍异宝、黄金白银也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至此,这个统治了西域诸国数十年的强大教派,以最悲壮惨烈的姿态,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曾经的人事物都会变成江湖传闻,在茶楼酒肆的说书先生的妙语连珠口中说完一生。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 齐藏:“杀青了杀青了,去领盒饭吧!” 白苏苏眼白多过眼珠的瞪着齐藏:“我给你讲,我就这个表情!” 齐藏瞥了她一眼:“看来你对我意见很大,嗯?” 白苏苏气的想砸系统屏幕:“啊啊啊啊!为什么要给我看结局!为什么要虐我!!我明明都已经凉透了!为什么要让我在冰里待十年!” 齐藏撇了撇嘴,有些悻悻的道:“其实我这个人对于悲剧一向没什么兴趣,原本盘算着要是帝释天能找到冰下的你,我会让女主用灵药将你复活的,谁知道他这么蠢,十年才发现你死了,这就算了,他竟然还自焚了……简直强行悲剧大结局。” 竟、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的吗?来自系统官方的强行吐槽呀! 白苏苏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差点当场去世,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你岂不是很棒棒?” 齐藏冷哼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高冷禁欲,生人勿进的冰块脸:“你对此有什么疑问吗?” 哇!这个腹黑鬼,明明皮的要死,却能瞬间转换回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怎么办,她好想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齐藏明显察觉到了白苏苏暴戾的气息,放软的语调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了让你懂得什么是爱情,人这一生,总得喜、怒、哀、乐、爱、恶、欲全经历一次才得圆满,正常人都是在一辈子里体会到的,你就厉害了,可以分很多辈子来慢慢体验。” 白苏苏:“凌迟处死吗?” “咳!”齐藏拳头抵住嘴唇佯装咳嗽了一声,大手一挥,白苏苏眼前的屏幕就变成了属性面板。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0/100 容貌:58/100 体力:50/100 武力:8+10/100 精神力:8/100 魅力:20+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5 白苏苏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发现齐藏给她魅力的地方加了1点,逆袭力也变成了5,而武力竟然主动加了10点! 不仅如此,属性面板中还多了技能和收藏两个选项,获得了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三种技能和一个名为教主之爱的收藏品! 方才因为被强行悲剧的心情瞬间消散了大半,白苏苏吃惊的看着自己的面板:“怎么会这样?这也加的太多了吧?” 齐藏勾了勾唇角道:“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也很努力,我和委托人都觉得很满意。虽然你和男主最后都不得善终,但他们的爱情感人至深,教主之爱的光环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所以除开你应得的一点逆袭力之外,原主愿意以付出灵魂的代价多送你一点逆袭力,而我也愿意奖励你一点逆袭力,并且以后在你再遇到身份为教主的角色的时候,好感度也会大大的提升。” 幸福来的太突然,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嘴巴给个甜枣吗? 看着白苏苏开心的模样,齐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现在你有三点可分配的逆袭力,你要选择加在什么地方?” 第54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1 白苏苏将三点逆袭力分别加在了容貌和智力上,属性面板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59/100 体力:50/100 武力:8+10/100 精神力:8/100 魅力:20+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5 结果如此,宾主尽欢,白苏苏没有再多说什么,选择立刻进入了任务。 2008年8月,Z市J大,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中。 今年四月开始至今,一共发生了五起死亡校内人士死亡案件,其中包括老师、学生、还有图书馆的工作人员,造成了巨大的社会影响。 Z市刑警支队的队长姚望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高发的死亡案件发生率和数个月来的一无所获让他的精神随时处于紧绷的状态,妻子冰冷的态度也让他心力交瘁。 这些案件虽然表面上毫无关联,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多次申请并案侦查,但都因为证据不足被驳回了,他有些无奈的想,J大要是再这么死人下去,他这个刑警队长就要引咎辞职。 姚望当警察十几年了,也破获过很多大案要案,对于头上这顶官帽他不是这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无辜者惨死,而凶手却逍遥法外。 一个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对手极其的狡猾,不是寻常的对手,如果不快点阻止他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今天早上八点,市公安局接到J大的报警电话,有晨跑的学生在体育场的看台上发现一名死者,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 经调查,死者名为江骏,年龄38岁,J大法学院教授,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凌晨1-3点之间,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俗称勒死,这一点从他脖子的勒痕就能轻易看出来。 但光是这一点还不足以引起这样大的反应,重点是江骏的尸体在被发现的时候的状态。 他的脸上画着浓妆,头上被戴上一顶金色的卷发,身上是暴露的低胸连衣裙和黑色网袜,四十三码的脚被塞进完全不合脚的高跟鞋里,整个人看起来廉价而低俗,尸体被摆成交腿端坐的姿势,手上还残留香烟燃烧的残留物。 姚望站在清晨体育场的高台上,有些焦灼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第五起了,短短四个月内接连五名被害者,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作案频率?究竟是得多丧心病狂的杀手,才能犯下如此恶劣的罪行? “哎!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案发现场你不能乱闯!” 警戒线的边缘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姚望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正和执法的警察纠缠,瞧见他那张清秀倔强的脸,姚望的眼神微眯了一下,朝那警员点了点头,那人便一下跑到了姚望的面前。 姚望深吸了口气,把嘴里的烟屁股丢在地上碾了两下,皱眉道:“怎么又是你小子?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怎么,又想去局里接受审讯吗?” 这人名叫邢皓帆,J大法学院大二学生,正是他发现了第一名死者。 当时邢皓帆正和同学陈深在一号食堂用餐,在吃饭的过程中,邢皓帆对面的陈深突然死亡,死亡原因是氰化物中毒,身为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邢皓帆成了第一嫌疑对象。 众目睽睽之下,几百人共同用餐的食堂里突然发生死亡事件,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落荒而逃的学生完全破坏了案发现场,邢皓帆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带回了警局,不过没多久就因为没有作案动机被释放了。 法医从死者口袋里提取到的氰化物残留,而死者陈深是一名化学系的学生,想拿到氰化物并不困难,最终这起案件被定性为自杀。 人们都以为陈深是因为课业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自杀,直到一个多月后校园中发生了第二起死亡案件,再次牵动了所有人的敏感神经。 第二名死者王亮,中文系高材生,J大飞跃奖学金第二名的获得者,在奖金下发之前的前一天从中文系的教学楼顶端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而凑巧的是,死者跳楼的地方是邢皓帆每天的必经之地,正好落在距离邢皓帆不到一米的地方,飞溅的血液和迸裂的脑浆触目惊心的出现在邢皓帆的面前。 身为案件的第一目击者,邢皓帆不可避免的再次被带回警局调查,但接连两次的目睹死亡现场给他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创伤,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校园中开始流传他是行走的瘟神,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就连同寝室的人也对他敬而远之,除了不是本地的和家里生活条件不好的,寝室里几个人都搬了出去,只剩下邢皓帆和另外两名同学住在一起。 俗话说,事不过三,但这次的死者显然又和这个邢皓帆有着密切的联系,因为江骏正是邢皓帆的法理课讲师。 邢皓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底神色一黯,忽然抬手揪住了姚望的衣领子,失控般的怒吼道:“你们警察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死了这么多人,可你们呢!连个凶手都抓不到。”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便被妖望一个擒拿手抓住了手腕,往后一拧,一下将他按在水泥浇筑的看台长椅上。 姚望冷冷的开口道:“警察办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前几起案件已经有结论了,刘海和陈深都是自杀,杀害穆小婷的犯罪嫌疑人也正在接受调查,图书管理员王爱国是因为突发心肌梗塞死亡,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邢皓帆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对方是警察,身手非他这种文弱书生可比,挣扎无果之后只能冷哼道:“那江教授呢!江教授总不可能是自杀或者自然死亡吧?” 姚望眯了眯眼,在邢皓帆的脸上扫了两下,然后道:“那就只能麻烦你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了,很不幸,这次的死者,依然跟你有关!” 邢皓帆愣了一下,随即一种异常愤怒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怒骂道:“你们警察都是傻X吗?放着凶手不去找,非要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姚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好,就算你真的这几起案件没关系,你袭警的事情总是真的吧?”抬手掏出腰间的手铐铐在了邢皓帆的手上:“跟我到局子里走一趟吧。” 白苏苏躲在体育器材室的入口处,看着男主和男二你来我往,只觉得牙都酸倒了。 这是一本非常正经的犯罪推理,男主是邢皓帆,而男二就是姚望,全部剧情都在是追寻和探索案件的真相,但白苏苏还是觉得他们gaygay的。 瞧男主被男二抱在从身后抱住,手上被手铐铐在一起的模样,真真是羡煞旁人。 白苏苏这次的身份依旧是个女炮灰,而这些杀人案件也不是单独的杀人案件,而是一起恶性连环杀人事件,白苏苏身为这起案件的最后一名死者,眼下还有一个半月可以活。 原著里凶手在杀死白苏苏之后才露出了马脚,最终被邢皓帆和姚望联手捕获,但白苏苏可等不到那时候,她必须在凶手杀死她之前找到真凶,确保自己安全的活下来。 思及此,她霍然起身,缓缓的走到了姚望和邢皓帆面前。 因为封锁了警戒线,现在整个体育场都处于无人走动的状态,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女孩,姚望拧了眉警惕的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警戒线之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破坏案发现场?” 邢皓帆却是眼前一亮,脸上浮出一丝羞涩的意味。 原著里白苏苏是邢皓帆暗恋的女神,只不过直到她死他都没胆量说出自己的心意。 白苏苏自然知道男主看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却并不理会他,只是转头看了看江骏令人尴尬的尸体,沉思许久才道:“凶手在侮辱这个人。” “侮辱?”姚望锐利的眸子直直的落在白苏苏的脸上,这个女孩出人意料的冷静,面对死亡现场却没有一丝恐惧的样子,而且她的话也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是的。”白苏苏点了点头道:“廉价金色假发,艳俗的浓妆,暴露的着装,完全遮掩男性特征的打扮,都表达了凶手对于死者极度的蔑视,这对一位年纪轻轻德高望重的法学院教授来说,以一种这样的姿态死在众多自己学生的面前,无疑是巨大的侮辱。凶手的目的就是,将死者的尊严踩在脚下!” 邢皓帆有些惊讶的看着白苏苏,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 白苏苏思考了一下道:“在生活中,我们把这种不符合自己性别的打扮称之为异装癖,而异装癖通常又和变态、性、同性恋有着紧密的联系,我想凶手应该是想告诉我们,这位江教授并不如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端正,唔……或许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癖好,也说不定!” 白苏苏的意思显而易见,她怀疑江教授不仅是个同性恋者,还有这异装癖,这让身为江教授学生的邢皓帆非常不能接受,正打算跟白苏苏理论,却见江骏的尸体忽然倒下,不着寸缕的下半身赫然暴露在空气中,而他的肛门处正露出一截震动棒的尾部。 邢皓帆的脸色瞬间煞白。 第55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2 白苏苏扯了下嘴角,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男主的表现:“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邢皓帆只是怔愣了片刻,随即便反驳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说的一定是对的?说不定是这个凶手他、他有特殊癖好!” 白苏苏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道:“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也不排除是你说的这个可能性。 姚望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当着他的面信口雌黄,气的一人头上敲了个栗子:“行了!都捣什么乱呀!还嫌我事情不够麻烦是吧?” 他指了一旁的白苏苏道:“还有你这姑娘,你谁啊,哪个系的?现在上课了你知道吗?不去上课跑案发现场来干嘛?” 姚望生的人高马大,国字脸,方口鼻,一双眼锐利又严肃,一脸正气的模样让白苏苏有点畏惧,但嘴上却还是嘀咕道:“我上午没有课……” 姚望被白苏苏气的够呛,:“你这……” 眼见着法医队到达了现场,这两人再在这呆着也不合适,点头瞧见自己手上扣着的半个手铐,抬手就把白苏苏和邢皓帆一人一个给铐上了。 白苏苏没想到姚望把男主铐起来就算了,竟然把自己也铐上了,顿时抗议道:“警察叔叔!为什么抓我,我好心帮你分析案情,你不感谢我,怎么还恩将仇报呀!” 姚望把两人带离了案发现场,方便法医现场勘探,然后在一条公共长椅上把两人丢了上去,对着白苏苏道:“我们接到报警电话之后,所有人都被清出了现场,被排除在警戒线之外,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器材室干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和这起案件有关,当时正在销毁罪证?现在怀疑你和这起凶杀案有关,你给我老实点!” “别呀!警察叔叔!”白苏苏急的大叫:“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邢皓帆原本和白苏苏铐在一起心里还美滋滋的,但眼见她成了姚望的怀疑对象,便有些紧张起来:“姚望,你不能乱抓人,白苏苏她,不像是那种人。” 在原著中,男主原本是个阳光快乐的傻白甜,但一系列的案件将他卷入了舆论和危机之中,为朋友和无辜死者伸冤的强大信念改变了他,让他一步步的从一个傻白甜逐渐成长为一个拥有优秀侦查和推理能力的警察。 但他现在的洞察犯罪的能力还没有觉醒,只是靠懵懵懂懂的直觉,白苏苏不想把赌注押在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身上,才会出来引起姚望和邢皓帆的注意。 因为她的任务是查出真凶是谁,并且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不是专业学刑侦的学生,也不是天才侦探少女,有的只是为数不多的原主对于这个案件的记忆,想要从这些蛛丝马迹中找到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唯有从姚望这拿到来自警队的内部消息才能更好的确定目标。 白苏苏觉得靠男主救自己是不现实的,想要活下来,还是只能靠她自己。 幸好原著是个学霸级别的女生,结合白苏苏如今的智商勉强够用,所以暂时还不是那么费劲。 她穿越过来的时间正巧是警察封锁警戒线之前,所以趁着邢皓帆和姚望到来之前她就已经近距离观察过尸体了。 姚望根本不理会邢皓帆的抗议,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白苏苏:“你一个女孩子,在凶案现场干什么?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躲都来不及,而你却好像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还头头是道的给我们分析案情。” 白苏苏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运动服道:“警察叔叔,其实我是早上来晨练的,当时有人发现尸体之后报了警,我想留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警察们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人靠近,我又实在想知道案情,就只能躲在器材室后面了。” 姚望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这借口倒是合理,不过这也不能解释你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对尸体和凶案这么感兴趣。” 白苏苏只觉得一阵脑壳痛,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主和男二很像两种动物。 如果说邢皓帆是年纪小、单纯、好调教的小奶狗,那姚望就是年纪大、不单纯还很倔强的老狗比! 白苏苏深吸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一个酝酿了许久的理由:“其实,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警察!” 姚望一副你骗鬼吧我样子,从白苏苏的口袋里把她的通行证拿了出来:“所以你现在上的是美术系。” 最近因为J大校园之中凶案频发,每个学生都要携带写有身份信息的通行证方便排查,姚望只看了一眼就戳穿了白苏苏的谎话。 白苏苏觉得很尴尬,她总不能说我留在这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让你以后查案带我一个,最好是把调查的结果共享给我,只能狡辩道:“美术系怎么了,美术系就不能当侦探了?警察叔叔我跟你说你这是专业歧视!” 姚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给了她一句:“呵呵!” 然后白苏苏就和邢皓帆被逮到了刑警队的审讯室。 邢皓帆也不知道是几进宫,耷拉着头好好的配合审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白苏苏这还是第一次进审讯室,一进去就被在紧张严肃的气氛吓了一跳。 姚望端坐在椅子后面,手上的笔在桌子上去敲了敲:“说吧!你今天为什么在那,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别跟我扯什么想当警察,为了维护和平和正义,我不吃你这套!” “……”白苏苏沉默了一阵,眼看对方不刨根问底是不会罢休了,只能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抬起头,把目光转向了若有所思的姚望:“其实在你们来之前我简单查看下尸体……” 她的话才说出口,就见姚望瞬间瞪大了眼睛,忙摆手道:“但是我没有用手!绝对没有破坏现场,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姚望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往下交代。 白苏苏咽了下口水,然后道:“其实从第一起案件开始,我就开始关注J校园的凶杀案了,我觉得这几起案件都很蹊跷。” 姚望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看白苏苏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白苏苏道:“凭我熟读柯南道尔,江户川乱步,横沟正史,阿加莎克里斯蒂还有几百集的名侦探柯南和金田一少年事件簿的敏锐直觉!” 姚望忍不住要把记录本拍在她脸上:“皮是吧!跟你叔叔我在皮是吧?” 白苏苏赶紧抱住脑袋:“没有没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经过我的观察江骏身上的的衣物假发都是廉价物品,随便在网上或者夜市地摊上都能买到,我觉得没什么调查价值,你们没必要把警力浪费在调查衣物的来源上,主要分析一下上面有什么残留就行了。 他的鞋底十分干净,身上皮肤有在水泥看台上拖动的痕迹,勘察整个看台应该能提取到他的身体皮肤组织和衣服破损的纤维,不过这只能说明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用处不大。 他身上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指缝里也没有人体组织的残留,相信应该是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被人活活勒死,我闻到他手指上有一股的香烟燃烧的焦油味,我怀疑他是在吸了含有迷药的香烟之后被凶手杀害。 一个有可能是同性恋者的大学教授,一根含有迷药的香烟,既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昏迷的他带走,又不引人注意,我大胆的想到一个地方——gay吧。” 说到这,白苏苏顿了一下:“警察叔叔,我建议你排查一下J大五公里范围内符合以上特征的酒吧。” 姚望有些严肃的看着白苏苏,这些问题他都考虑过,只是没有往那方面去联想,但白苏苏这种笃定和自信的神情让他心里有些恼火:“小姑娘,我不管你是谁,看了几本推理,但破案是讲证据的,不是靠凭空想象,这件事情涉及到人命,不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 白苏苏却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打断了他:“是同一个人干的。” “什么?”姚望愣了愣,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这个女孩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些死亡事情并不是单独的案件,而是一个凶手连环作案? 白苏苏看出了姚望的心思,也不废话的道:“并案调查吧,成立专案组,把你能请到的高科技团队和专家都请上,这是同一个凶手连续作案的杀人事件,并且凶手肯定还会继续作案,如果你不能尽快侦破,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你很快就会接到下一个报警电话了。” 姚望被白苏苏的话吓的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明知道白苏苏可能是在危言耸听,但还是下意识的问道:“证据呢?没有证据凭空怎么并案?你凭什么说这是连环杀手作案?” 白苏苏抬眼看了他,审讯室里一时气氛紧张到极点,大家都想听听从这个小姑娘嘴巴里能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果然,不过是几秒钟之后,白苏苏再次说出了让姚望急的跳脚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凶手作案的标记!” 第56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3 一旁的刑警孙慎道:“头儿,她刚刚说什么?她掌握了凶手作案的标记?这我倒有些好奇了,我们几个累死累活几个月都找不到头绪,她就在现场那转一转,打听些小道消息,就知道了?” 姚望当然知道陈慎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人如其名,虽然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行事细致入微,他也知道一群老刑警在这听一个乱闯案发现场的小姑娘胡说八道很不靠谱,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听听白苏苏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至少她口中的标记,他想知道。 他让人给白苏苏倒了杯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道:“说吧,说说你的想法。” 白苏苏接过水,却并没有喝,而是用指尖沾了水在桌子上写出一个人的名字。 然后接着道:“从今年四月8号开始到现在8月29号J大一共发生了五起死亡案件,第一起案件的死者叫陈深,死于氰化物中毒,事后法医在他的大衣口袋和指甲缝里发现氰化物残留,最终他被判定误食有毒物质或者故意自杀而结案。” 姚望没有打断她,而是很平静的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 白苏苏道:“据我调查陈深平时性格开朗,学习成绩也很优秀,还有一个十分恩爱的女朋友,虽然最近在研究课题和实验方面出了点问题,但这绝不是他自杀的理由。 我们都知道,实验员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都是戴手套和防护服操作的,就算陈深一时疏忽将氰化物的粉末沾在了衣服上,也应该是他的防护服上,而不是大衣外套上!” 说到这,白苏苏微顿了顿:“不过这些都不足以作为陈深一定是被人谋杀的依据,直到第二起案件的发生,我才意识到,这其中的关联。” 孙慎的脸上已经显出一丝不耐烦了,但姚望却很沉的住气,并且还很给面子的问了句:“然后呢?” 白苏苏继续沾了水写下第二个死者的名字:“第二起案件发生在5月15号,与第一起案件中间整整相差了38天。死者王亮,J大科技竞赛奖学金第二名的得主,死因是在奖金发放的前一天从高空坠落当场死亡,你们的调查结果是跳楼自杀……嗯……跳楼自杀。 警察叔叔,你觉得一个即将获得一笔数目可观的奖学金的人,会在钱快要到手的时候自杀吗?如果他一早就有自杀倾向的话,我觉得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参加科技大赛。” 姚望感受到了白苏苏话里的嘲讽意味,但却对她的话极为认同,前面两名死者的自杀理由显然不是那么能站的住脚,虽然他当时因为调查没有别的线索和进展在结案报告上签了字。 白苏苏并不知道姚望内心的波动,自顾自的分析下去:“第三起案件发生在6月5号,距离上次死亡案件仅仅过了21天,死者穆小婷,在自己的出租屋内被被杀害,屋内的财物被洗劫一空,死亡原因是入室抢劫杀人……” “等等等等!”姚望忍不住的打断了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穆小婷的死也和其他几起案件有关?她的死亡地点并不在J大之内。” 白苏苏被人打断也没有生气,只是看了他一眼道:“这就关系到我接下来要说的,关于凶手作案的标记,数字!” “数字?”姚望微微皱了眉。 “没错。”白苏苏道:“凶手作案的标记正是数字,他在玩一种跟数字有关的杀人游戏,虽然不一定很高明,但确实跟数字有关!” “你是说,凶手是一名数字杀手?”孙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跟数字有关的东西,小妹妹,你是推理看多了吧?” 白苏苏摇了摇头,依次补满五名死者的名字,然后在他们的名字上方分别写下了1、2、3、4、5的数字。 她的声音轻柔而低缓,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引人入胜,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玉白的指尖走。 “第一名死者陈深,死亡地点是1号食堂,正对应数字1。” “第二名死者王亮,J大校园科技大赛奖学金得主,排名是第二名,正对应数字2。” 这样也行?在场的刑警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白苏苏,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也太牵强了吧?” “是啊,不过是巧合罢了!” “黄毛丫头的话也能信?老大这次是不是疯了?” 姚望也忍不住开口道:“那穆小婷呢?她是死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既不是死在三号楼303,又没有得到奖学金第三名……” 白苏苏也不辩解,只道:“穆小婷长相秀丽,气质出众,一直以来被封为J大校花,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不过一直有传言说穆小婷被富商包养。 刚开学那阵校内网上有个帖子十分轰动,是有人拍到,一个疑似穆小婷的人被一个阔太模样的中年女人按在地上打,那个女人边对她拳打脚踢,边骂她小三,不要脸,虽然视频和帖子没多久就被删了,但穆小婷小三之名却是传开了。” 姚望闻言只觉心里堵的慌,虽然白苏苏说的理直气壮头头是道,但他心里却觉得她的话没有一点依据:“那照你说的,图书管理员心脏病突发也是被谋杀的,那四……” 说到着,姚望猛的顿住,脑子里迅速闪过王爱国手表表面开裂之后,指针停止的地方正好是四点!难道说真如白苏苏所说的那样…… 如果说123都只是儿戏的话,那4该怎么解释? 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么多巧合集中在一起的话,显然不能只单单用巧合来解释了。 该死,凶手是在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下累累罪行的,这么明显的线索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吗? 他咬了咬牙,强压制住心心头的波动:“江骏你怎么解释?他身上应该没什么跟五有关的东西。”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道:“有,只是你当时没有发现,如果当时你顺着我们站的地方朝下数,就会发现,正好是五个台阶。”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刑讯室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仅仅因为白苏苏说的话出人意料,荒唐至极,还因为他们身为刑警的直觉让他们在心中隐隐觉得,或许白苏苏说的话是对的。 但是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更荒唐? 在如今这样的法治社会之中,竟然有人胆敢如此猖狂的连环作案,还将整个警局的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那这个凶手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危险人物不但没有被绳之以法,反而就隐藏在J大的校园之中,随时可能再次作案。 一想到这,姚望就觉得头疼欲裂。 他的手心微微有些凉,后背被冷汗浸湿,虽然表面上仍旧镇定自若,但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了。 白苏苏的说的话是不是准确他现在不得而知,但他知道,若是任由事件发展下去,他恐怕就真的要完蛋了。 白苏苏有些无辜的挣了挣手上的手铐道:“警察叔叔,假设我的说的这些全都的真的,那么不难看出凶手在作案的同时,手段和犯罪心理也在不断的进化。 在刚开始的两起案件中,凶手在杀死死者后只敢将死者伪装成自杀或者自然死亡,以避免被人发现,那个时候他的心态是掩人耳目。但通过最新的两起案件我们可以发现,凶手已经不瞒足于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体验,而是寻求更大的刺激和轰动效果。 穆小婷的血刺激了他杀戮的神经,而江骏的死是他杀人艺术的开始,他现在迫切的希望引起社会的关注和反应,之所以把江骏的尸体摆放在大庭广众,除了为人侮辱死者,引起人们对他私生活的猜忌和舆论之外,还存着向警方挑衅的意味。 从穆小婷的死到江骏案的发生,中间仅仅只过了21天,而凶手现在正处于兴奋和膨胀的状态,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继续作案,并且希望你们觉察出前几起案件的关联。” 姚望的眼神微眯:“类似于那种做了优秀的事情,想要被夸奖的心态……” 白苏苏道:“对,就是这种心态,凶手接连犯下五起案件却都没被抓获,现在的他心里肯定志得意满,对他来说隐藏已经不是他的第一需求,他需要的是人们对他的惊叹和关注。” 姚望有些坐不住,他把笔一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孙慎,然后快步走出了审讯室,隐约能听见他怒吼着让手下去展开调查的话。 接下来的审讯便是例行公事了,孙慎也问的极为细致,在确定白苏苏没有作案时间之后,就让人把白苏苏给放了,只是嘱咐她出去不要乱说话,若是再犯事,就把她关起来。 白苏苏自然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她不过是在案发现场晃了一圈,说了些让人吃惊的话,警察们现在忙的晕头转向,根本没心思搭理自己。 不过她没想到,她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一起被抓进去的男主邢皓帆也被放了出来。 看到他,白苏苏忍不住咦了一下。 虽然白苏苏之前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但邢皓帆还是在心中暗恋着白苏苏的,闻言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白苏苏眨了眨眼睛道:“我以为你被抓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毕竟……五起死亡案件中,有三起都和你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邢皓帆:“……” 第57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4 白苏苏转头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态有些纤瘦,稚气未脱的脸眉清目秀的,戴着一副有些呆的黑框眼镜,配上现在沉默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邢皓帆看到白苏苏像是要笑的样子,随即反应了过来,略有些生气的道:“白苏苏,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嗯。”白苏苏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可你确实是因为凶案的事情进了好几次警局啊,第一个死者是在和你吃饭的时候死的,第二个死者正好摔死在你面前,而第五个死者是你的老师……” “这!”白苏苏的话让邢皓帆原本已经有了些生气的的脸再次暗了下来,张着嘴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什么,只能堵在嗓子里憋的满脸通红。 白苏苏看着这样的邢皓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傻乎乎的劲儿,分明还是个傻小子,要靠他找到线索缉拿真凶,她还不如原主祖坟冒青烟,让她逃过一劫。 思及此白苏苏抬手揽上了邢皓帆的肩膀安慰着道:“你别生气,其实我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你想想这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扯上关系,是不是从侧面说明了一点,凶手的生活圈子可能跟你存在很大程度的重叠,可能就是你身边的某个人?再大胆一点推测,凶手有可能是你认识的某人!” 邢皓帆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被白苏苏的话吓了一跳,半晌才纳纳的道:“照你这样推测的话,岂不是很多人都有嫌疑,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怀疑我吧?你难道和那个姚望一样,也觉得我是凶手?” 白苏苏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邢皓帆一眼:“我可没这么说,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有这个脑子,还有我觉得你误会姚望了,如果他真认为你是凶手的话,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跟我发牢骚吗?” 邢皓帆抿了抿嘴唇,看着白苏苏不说话,一副看起来受了委屈的样子让白苏苏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有些咄咄逼人了。 但原主身为一个炮灰,虽然被男主暗恋着,却和他没有什么感情戏,只是作为第七个死者被凶手残忍杀害,她现在命都快没了,哪有心思管男主伤不伤心? 但到底是长得可爱的男孩子,白苏苏也不忍心让他太难过,只道:“所以啊,我觉得你应该离这件事情远一点,能躲多远躲多远。现在你因为这件事情进警察局的事情已经在校园里传的人尽皆知了,从很多程度来说已经引起了凶手的注意,我怕你因此会遭遇什么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老实上学,别想着什么调查的事情,那不适合你。” 白苏苏早就想过了,男主暂时是个靠不上的,调查的事情还得她自己来,与其任由男主碍手碍脚的乱跑,倒不如让他躲的远点。 虽然她不知道男主和凶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既然是男主,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总觉得他在这件事情里面占了举足轻重的位置。 现在让他抽身事外的话,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打乱了凶手的步伐呢? 白苏苏这样想着,只觉得脑子里涨涨的,毕竟她不是真正的侦探,现在的很多情况都是靠自己瞎琢磨的,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她也摸不准。 邢皓帆没想到白苏苏会这样说,她说她怕他遭遇危险,是在关心他的意思吗? 可是他们两人之中明明她才是更需要远离的人吧?没理由他一个男人抽身事外,让她一个女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而且她刚刚说这件事情不适合他,是不是看不起他?被心上人小瞧的感觉让邢皓帆有些不好受,有些倔强的握紧了拳头紧盯着白苏苏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适合?你也说了凶手的生活范围很可能跟我重叠,还有可能是我认识的某人。既然如此我就更应该利用先天的优势把他找出来,阻止他继续伤害别人!” 白苏苏被男主的小倔强看的没什么脾气,有些无奈的道:“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毕竟这不是儿戏,你要是什么时候被凶手看上叼了去,我可不管你!” “你!”邢皓帆被白苏苏的话弄的又是气恼又是哭笑不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和她的关系更加亲近了些,心中更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他一把把白苏苏的手从脖子上拽下来,然后扯住道:“谁要你管了?要的话也是我保护你!” 白苏苏忽然被他拽了手,脸上显出一丝羞赫,这突如其来的小青春气息是怎么肥四?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心咚咚的跳,还有些开心? 难道男主不是单恋,其实原主对他也有感觉嘛? 想到这,白苏苏忽然打了个激灵,不行不行!她是要以保命和抓住凶手为使命的女子,怎么能沉溺情爱这种虚无的东西呢? 她一下甩开了邢皓帆的手,对他挥了挥拳头道:“我用的着你保护我吗?我……”我武力值先天18呢!谁打的过谁还不一定! 邢皓帆呆呆的看着白苏苏忽然凶巴巴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在那不敢动。 白苏苏哼了哼,把拳头收回去,然后转身走了。 原主今天下午有节非常重要的课,要是不尽快赶回去的,挂科什么的可不是开玩笑的。 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死亡的阴影已经再次笼罩在了J大校园的上空,仅仅在江骏案发生之后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J大后山的小树林里就再次发生了死亡抛尸的案件。 并且,这一死就是两个。 一对年轻男女被上山约会的情侣发现惨死在树林中,男子身中十几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而女子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从身上的痕迹看的出死前遭受过性侵犯,最后被从后面勒死,地上用血迹写了个大大的6字,整个场面极其血腥,惨不忍睹,即使隔着很远依旧能闻到那种浓烈的血腥味。 白苏苏听说这个消息一下就不淡定了,因为在原著之中第六个死的人根本就不是这对男女,而是一个名叫王文远的男生,死亡地点和死亡原因也和现在完全不吻合。 更让白苏苏头疼的是,关于她的那套数字杀手连环作案的理论一夜之间传遍了校园,所有人都知道了,一时间整个校园人心惶惶,学校也进行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停课,不少学生都请假离开了学校,没有走的也在寝室里窝在一起,人人自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因为她的介入剧情改变的方向,还是说这起案件根本和凶手无关,是一起模仿案件? 但是关于数字杀手和连环作案的事情她只和姚望还有警察局的人说过呀,就连男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J大校园传播呢?难道警局内部有内鬼? 白苏苏的心中猛的跳了一下,不不不……这不可能。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消息是凶手自己传播出去的,目的就是引起人们的惶恐和不安,扰乱警方的视线! 白苏苏可以想象的到阴暗扭曲如蛆才凶手此时一定在暗处万分得意,看着众人恐惧逃窜的样子,他一定觉得很兴奋,很有成就感吧?或许还洋洋得意于人们的胆小和愚蠢,毫无怜悯之心的挑选着下一个猎物。 虽然犯罪现场写着大大的一个6字,但显然和几起案件的表现形式不同,凶手是一个自以为聪明和有内涵的人,这样简单直白的写在地上,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现在整座小山坡都被警察封锁了,白苏苏也只能通过咨询目击学生来知道上面的情况,就在她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姚望的车朝着山脚下开了过来。 白苏苏立刻迎了上去:“警察叔叔!你终于来了” 姚望拧着眉看了白苏苏一眼,眼神冷冷的道:“怎么又是你?现在的学生都这么闲吗?你们老师也不管管!” 白苏苏耸了耸肩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警察办案不利,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现在又发生了凶杀案,这已经是第六起了,学校迫于压力停课了。” “……”姚望的表情很是无奈,嘴里跟吃了黄连一样一阵阵的发苦:“妈的,这个王八蛋,别让老子抓到他!” 白苏苏却忽然道:“警察叔叔,你有没有看到校内网上关于数字杀手的那个帖子?” 姚望眉头一紧:“什么关于数字杀手的帖子?” 白苏苏心情沉重的道:“就是那天我在审讯室和你们说的话,好像被泄露了,现在整个学校传的到处都是,所以学校才停课的,但我分明除了你们谁都没有说过。我怀疑消息是凶手自己传播出去的,所以我想请你查一查帖子的来源。” 姚望眼神复杂的看了白苏苏一眼,沉默了半晌还是让身旁的孙慎叫人去查,然后越过白苏苏径直朝着山上走去,眼见白苏苏跟在后头,恼怒的瞪了她一眼:“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白苏苏心说这都第六个了,下一个不就是她这个第七了吗?她不该来,还有谁该来呢? 第58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5 姚望吼完白苏苏,就拿了手套边走边戴上朝着山上走去。 法医队已经在现场工作了,姚望看了一眼满地喷溅的血液,浓烈的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 时间正值酷暑,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尸体便有些发臭了,血腥味引来满地的绿头苍蝇,嗡嗡嗡的吵的人头疼。 姚望忙了一夜,此时胃里空空的,强压住不适的感觉问道:“说说什么情况。” “是,姚队!”法医周宏从尸体上抬起脑袋,转头朝姚望报告道:“死者为两名年轻男女,看样子应该是J大的学生,身份孙慎他们正在调查之中。 初步判定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9点-12点,男性死者身中十几刀,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致命伤是胸口是脖子上这一刀,直接划破了颈部大动脉。 女性死者属于机械性窒息死亡,体表无明显伤痕,死前发生过性行为,怀疑曾经遭到过凶手的侵犯,左手食指和无名指的指甲呈撕裂状,指甲缝隙里有残留的血液和皮肤组织,可能是在挣扎的过程中抓伤了凶手,具体情况需要回去进行进一步的化验。” “嗯。”姚望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转头端详起了现场的情况。 整个场面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血腥还有混乱。 两具尸体毫无章法的丢弃在地上,在男性尸体旁边还有一块带血的砖头,由于前一天夜里下过雨,泥泞的地面上残留着数人的脚印,凶手似乎是用男性死者的短袖上衣蘸着血写的那个6,因此在那件衣服上留下了半截血手印。 从破绽百出现场看来,除了那个数字6之外,更像是一起临时起意的凶杀案,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姚望脑子里忽然联想到白苏苏刚才和她说的校内外网关于数字杀手的帖子和她的怀疑,沉思了一会儿,吩咐手下的警员道:“那个刚才跟我说话的小姑娘还在吗?你把她叫过来。” 那个警员愣了一下,然后应言下到山坡下面把白苏苏叫了上去。 白苏苏正愁怎么才能和姚望搭上话,闻言感动的热泪盈眶,快步跑上了山,站到了姚望的身边。 现场的状况只能用惨烈的形容,饶是白苏苏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人也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姚望看了她一眼,递上一瓶矿泉水算是慰问了,然后开口道:“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应该还有后面的话吧?” 白苏苏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灌了几口,然后在现场扫了一圈。 姚望并没有打断她,只是在一旁将法医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看着白苏苏等着她说话。 白苏苏点了点头,然后道:“凶手的目标是这个女人。” 姚望眉头一挑,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然后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苏苏道:“从现场两名死者呈现的状态来看,女死者所遭受的伤害显然比男死者少的多,除了勒杀之外,体表几乎没有别的伤痕,给我一种凶手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侵犯这个女人,并没有想要杀死她的意思。 而男性死者身上的伤痕显然要多的多,从他身上的打斗痕迹,刀伤和带血的砖头可以看出,他死前和凶手发生过搏斗,甚至可能打伤过凶手的头部。 这个树林是J大的约会圣地,虽然最近因为凶杀案晚上出来的学生少了很多,但也并不是没有,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两名死者应该是情侣关系,昨天晚上他们应该是在这约会。” 姚望鄙夷撇了下嘴:“大晚上的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白苏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搭话,继续说道:“我现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女死者约了男死者在这见面,她提前到达,遇到了潜伏在这的死者,遭到了凶手的侵犯。起初她并没有反抗,顺从了凶手的要求,这从她的衣物破损程度可以看出,这些衣服是她自己脱下来的,如果是凶手的话,应该会用撕。 然后在凶手实施侵犯的过程中,男死者到达了现场,女死者见到男友,奋力挣扎反抗,被凶手残忍勒死。男死者看到女友惨遭杀害,捡起地上的砖头想要和凶手拼命,结果被凶手用刀捅死了。 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凶手发现了正在约会打算野-合的男女,先用砖头砸晕了男死者,然后胁迫侵犯了女死者,然后将其勒杀,随后男死者苏醒和凶手发生搏斗,被凶手杀害。 至于到底是哪一种,你把砖头上的血迹和手印拿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不过我想在男女死者身边寻找一个年龄大概在20-25岁之间,头部或者手臂受伤,有扣皮带习惯,身高超过一米175,体重65公斤以上的男性,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姚望眼神微眯了眯,狐疑的看着白苏苏:“你怎么知道是在男女死者身边的人,还有年龄身高和体重?” 白苏苏道:“我之前说过,最近因为凶杀案的关系,J大学生人人自危,夜里基本没有人会到这小树林来,如果不是死者身边的人,怎么会知道他们晚上会在这约会? 再来你们不是怀疑男女死者是J大的学生吗,基于这个可能性,有理由怀疑凶手也是J大的学生之一。 至于身高和体重的话,男性死者身高超过175,体重大概60公斤左右,我觉得凶手能制服男死者,身高体重应该比男死者更魁梧一些。不过不排除男死者先被打晕,损失了一些战斗力。” 姚望脸色复杂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抓到凶手?是这个意思吗?” 白苏苏笑了一声,看着姚望:“警察叔叔,别闹!这个现场错漏百出,凭您的经验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起案件和之前的数字连环杀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凶手只不过是在最后逃离现场的时候想起最近的风闻顺手写个数字上去,目的不过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罢了!” 姚望闻言气的牙根只痒痒,握紧了拳头砸在了一旁的大树上:“王八蛋!” 白苏苏赶紧安慰他:“警察叔叔,别生气了,你有那功夫还是快去抓凶手吧。” 说到这,她眼神黯了黯,不论这起案件算了不算第六起,她的死期都不远了,或许凶手早就在一旁观察她伺机而动,而她却只能被动的等待凶手露出马脚。 “消息传出去不过是一夜之间,就出现了模仿作案,我想凶手的目的正在于此,他想通过杀人激发人们心理的阴暗面,恐怕此后J大难以太平。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度狡诈、邪恶、自负同时具备一定反侦察能力小心谨慎的恶魔,如果不尽快将他绳之以法的话,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遭殃。” 姚望心中担忧的正是白苏苏所说的,若有所思的道:“你觉得他的目标是多少人?” 白苏苏道:“这次的凶手并不是一个狂欢型的罪犯,单纯的杀戮并不能带给他满足,反而挑战警方对他来说比杀人本身的乐趣要大的多。 从这么多起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以身犯险并不在他的尝试范围以内。 通过这么多起案件,凶手已经充分的证明了自己的智慧和警方的无能,急流勇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现在他已经杀害了五名死者,最就差一个华丽的退场。 一般来说智慧型的杀手对待自己杀人的数字会有特殊的意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最接近这个要求和符合这个特性的数字应该是7。 因为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7这个数字都具有迷人的魅力,人们常说的七宗罪、七情六欲、七级浮屠,都和七有关。 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还会犯下两起杀人案,如果你们不能在这之前抓住他的话,凶手可能永远销声匿迹,这辈子都不再作案!” 姚望被白苏苏的话吓了一跳,心中不仅为这个女孩子大胆的猜测和冷静的分析而惊叹,更为她口中所说的担忧而感到恐惧。 如果真的像白苏苏说的那样,不但警察的威严受到前所未有的挑衅,死者的冤屈也可能永远得不到声张! 他这么多多年来做警察的目的就是为将凶手绳之以法,保护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现在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情,如何让他不气恼! 姚望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眼前这个叫白苏苏的女孩很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片刻间,他做出了一个让熟知他的都人惊诧,甚至觉得他疯了的决定。 他朝白苏苏说了一句:“跟上!”然后转身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白苏苏不明所以,但还是快速的跟了上去,下了山,姚望直接把白苏苏塞进了自己的车里面,一脚油门下去飞速的朝着刑警队而去。 白苏苏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惊恐的抓着扶手整个人东倒西歪,姚望这哪里是开车,简直是飞车,快速的穿梭在一辆辆汽车之间简直比过山车还刺激。 白苏苏刚才喝了半瓶说,现在满肚子晃荡,他这一冲一摇,只觉得的肚子里一阵翻腾:“警察叔叔!你要带我干嘛去呀!我可没犯法呀,这次我没有私闯案发现场,是你让我去我才去的呀!” 姚望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闭嘴!” 第59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6 白苏苏被姚望一吼,就不敢吱声了,只强忍住要吐的感觉盘算起自己现如今的处境。 身为本文的第二男主,正义的化身人民警察,姚望肯定是不会对她不利的,但一个因为长期破不了案而暴走的警察大叔,还是让人心里毛毛的。 万一他受了什么刺激,拉着自己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就不好了,毕竟她是以保住性命为最高目标的怕死少女! 不过好在姚望还没疯,领着白苏苏进了刑警队的一件办公室,然后砰的一下把门甩上了。 巨大的关门声吓了白苏苏一跳,心说这警察大叔当真疯了不成?就见姚望把灯一开,满墙的现场照片瞬间展现在白苏苏的眼前,一块大型的白色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五起案件的案情分析,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几个案子的卷宗档案。 白苏苏吃惊的看着这些东西,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些都是警方内部掌握的证据和线索,是不可能对外公布的,这个姚望刚开始一直嫌弃自己,现在竟然肯把这些给自己看,态度转变之大简直出乎白苏苏的意料。 或许是白苏苏的眼神太过直白,姚望就是想视而不见也不行,转头瞪了白苏苏一眼道:“我没疯!” 白苏苏是个很识相的人,自然知道姚望带自己来是什么目的,也不多废话,忙转头在那堆照片里和档案里查看了起来。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在周末去福利院做义工的路上遇到一个倒在地上人,那个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原主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自然是立刻上去扶他,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谁知这人一转头脸上竟然带着一个口罩,抬手就用一张浸透了迷药的手帕将她迷晕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四周围皆是破败不堪,虬结生锈的水管,宛若一个超级玛丽里的游戏场景,不同的是眼前的场景并不是一个游戏,而是将她至于死地的人间地狱。 在这里,原主受到了长达几天的囚禁。 凶手似乎并不怕她被人发现,只是将她锁在虬结的水管之间,既没有堵住她的嘴,也没有蒙住她的眼睛,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给她注射一种药剂,使她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有时候药效快要消失了,凶手还没来,原主就能勉强的睁开眼睛,打量眼前的场景和发出微弱的呼救,这自然是徒劳的,只要凶手一出现,她就只能再次陷入昏迷的境地。 在原主的映象里,凶手一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从不和她说话,期间每天会给她喂一次水和食物,除此以外,无论原主怎么恳请他,质问他,他都不曾理会她。 不……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她恍惚记得在原主死的那天,凶手的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在笑,然后缓缓吐出一句让人意味不明的话:“他输了。” 然后他将原主倒挂在十字形的水管上,摆成耶稣受难的状态,割断了原主的手脚腕部动脉,让她在死亡的恐惧中一点点流尽鲜血而死。 原主的这段记忆让白苏苏的脸色愈发的苍白,面对着眼前的档案心中的愤慨也愈加的强烈,这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愤怒,凶手以杀人为乐,肆意剥夺他人的生命,只为满足自己心中扭曲的欲望。 他以为他是什么?上帝? 白苏苏平生最恨这种人,心理扭曲,阴暗卑鄙,只敢躲在暗处像毒蛇一般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似乎是看到白苏苏的状态不太对,姚望关切的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些,这不符合规定。” 姚望冷哼了一声:“死了这么多人,去他妈的规定,要是你这能帮我抓住凶手,这责任我自然会一力承担!” 白苏苏看着他,好半天才挤出一丝微笑:“既然你这么相信我,那不妨再信我一次,不如,你帮我查一个地方。” 姚望微微一愣:“什么地方?我让你进来看资料是让你帮我找凶手的,你可别得寸进尺!” 白苏苏也不恼,只道:“你先帮我找到这个地方,说不定就能抓住凶手。” 姚望停顿了一下,随即道:“什么地方?” 白苏苏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在原主被囚禁的那间房子里,四处都是生锈的铁管,发霉剥落的墙面,耳朵里时不时能听见火车开过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片刻后她缓缓的开口道:“有没有一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废弃的自来水场,可能建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距离铁路不远,附近有重污染的化工厂……” 姚望听着白苏苏的话眉头微跳了一下,心说这丫头又在神神道道的了,但心中虽然怀疑,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找信息技术部按照着白苏苏所说的地方去逐一排查了。 趁着姚望出去的空档,白苏苏继续查看起眼前的档案和资料来。 白色的大型黑板上贴着五个死者的照片和死亡时间和地点。 经过排查一号死者的实验服上确实没有氰化物的残留,据调查,一号死者陈深一个怪癖,平时吃饭的时候习惯纸巾将筷子擦拭一遍。 法医在陈深所使用的筷子上也检测到了氰化物的残留,姚望怀疑是凶手在和死者接触的过程中把有毒物质沾在了死者的纸巾上,死者误食了沾了有毒物质的食物,然后当场死亡。 这么说来,凶手首先一定是一个熟知死者进餐习惯,并且可以接近死者口袋的人,否则也不能在死者好不防备或者猜疑的情况下将有毒的粉末装入他的纸巾袋里。 而第二个死者显然也不可能是自杀,通过对死者生前的同学和同宿舍室友的询问,死者王亮死前好像是要去见什么人,而当时王亮坠楼的过程中,有人恍惚看到一个人影在楼顶一晃而过。 当时事发之后现场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凶手完全有时间从天台下来,然后从容淡定的离开现场。 至于第五个死者江骏,据调查他是一个同性恋者,平时表面上看起来友善和蔼,其实背地里时常猥亵和性骚扰男学生,他所任教的课程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男同学受过他的荼毒。 白苏苏觉得凶手要么是被骚扰的男生之一,要么就是有途径知道江教授性骚扰男学生的人,而在警方列出的犯罪嫌疑人列表里,有一个人让白苏苏觉得十分可疑。 这个人的名字叫沈崇,和陈深一样是化学系的学生,案发当天,有人看见沈崇曾经出入过实验室,据目击者说他说是有东西忘了拿,回去拿东西。 当时因为他在案发的时候有不在现场证明,而且警方也并没有按照凶杀案的方向去查,所以并没有将他列为重点排查的对象,直到白苏苏出现之后,姚望才重新筛查了一遍有犯罪嫌疑的人。 白苏苏惊奇的发现。这个沈崇竟然是J大校园科技大赛原本的第六名获得者,但是因为王亮的意外身亡,奖学金的排名重新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第三名成了第二名,沈崇这个第六名也成功晋升为第五名。 虽然只是第五名,但奖学金的金额却是天差地别,可以说因为王亮的死,沈崇获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不过让白苏苏有些费解的是,凶手真的会为那一万几千的奖金而杀人吗?而且为什么要杀死第二名,而不是第五名呢?无论死的是哪个,他都能获得奖金不是吗? 看来要找机会探一探这个沈崇的底细,看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刑警队的信息技术不果然不是寻常人可比,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排查出几个符合白苏苏说法的地点,姚望对这些地点逐一分析,然后才拿了一张打印纸丢给白苏苏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地方?” 白苏苏接过那张打印纸,只见上面打印着一张一家自来水厂的照片,外围的建筑基本上都损毁了,但主体结构保留的还算完整。 姚望道:“这家自来水厂叫洪星自来水厂,上世纪六十年代建厂,后来八十年代的时候因为制度改革等一系列原因废弃了,一直空置至今,距离市区大概四十分钟路程,而从J大驾车的话二十分钟都不到且,临近高架铁路桥,距离这里一公里外附近有一家金属冶炼厂,完全符合你说的条件。” 白苏苏眸色微暗了暗,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就是原主死前被囚禁的地方,但这样一个地处偏僻,又年代久远的老厂房,一般人根本不会去,很大可能是凶手曾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她转头都姚望说:“你让人调查一下那个叫沈崇的家庭和这家自来水厂有什么关联,然后现在你和我一起去这个地方看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姚望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她查,自然不会不答应,只不过当两人驱车到达洪星自来水厂,找到了白苏苏记忆中的那间房子的时候,惊倒是惊,这喜却是半点也无。 第60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7 空气里弥漫着记忆中的潮腐气息,房子里的很暗,只有高处的气窗将一缕一缕的晦暗光线洒落进来。 白苏苏推开厚重的铁门朝里走去,手机屏幕散发的亮度照亮的面前的方寸之地。 姚望一把拽住了白苏苏的手腕将她拖到了后面,有些不解的道:“白苏苏,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是你说和查案有关我才帮你找的,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可不让你进去。”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强行压制住来自原主心底的恐惧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什么都别问,跟我进去一探究竟,我保证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姚望狐疑的看了白苏苏一眼,见她确实不肯说,略咬了咬牙道:“好吧,那我们就进去看看,你跟着我后面别乱走,这个地方虽然废弃了许久,但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白苏苏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很顺从的跟着姚望朝着厂房后面走去。 这座建筑的主体是一座长方形的三层建筑,建筑主体虽然没有损坏,但顶楼的大半部分已经坍塌,满地的碎石和残渣让白苏苏和姚望走的小心翼翼。 二人一路摸索着,上了二楼,姚望道:“你让我去查沈崇的家里和这间自来水厂的关系,是不是怀疑沈崇是凶手?这里难道有沈崇犯案的罪证吗?” 白苏苏没想到姚望这么快就知晓了她的心思,也没有再反驳点了点头道:“嗯,具体要先等我看完这一层楼再说。” 姚望不再说什么,拿了手机打开手电筒模式朝前走去。 狭窄的楼道里暗风涌动,昏暗中一大片东西呼啦啦的朝着他们扑面而来。 姚望转身按下白苏苏的脑袋,便听见几声吱吱的声响,隐约听见翅膀在耳边拍动的声音。 白苏苏抬起头不在意的道:“没事,是蝙蝠,这里长期废弃,又阴暗潮湿,成为蝙蝠的聚集地很正常。” 说完越过姚望朝前走去。 越是向前靠近,白苏苏的感觉就越强烈,来自原主灵魂深处的记忆指引着她向着二楼到三楼之间楼梯转角处的一间房间走去。 白苏苏原本的意图是在这里发现一些关于凶手的痕迹,她甚至想过这里是凶手的大本营,能找到一些他作案的罪证或者下一步的杀人计划。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打开房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他们。 昏暗中,一个人被铁链锁在粗大的水管上,正奄奄一息的垂着头,身旁是一个矿泉水瓶和面包,不远处还放着一个医药箱,里面是麻醉的药剂和针头酒精等消毒物品。 白苏苏只觉得脑子一疼,这场景,这遭遇,不正和原主经历过的一模一样吗! 只是被锁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呀,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 白苏苏忍不住的撇开姚望,朝着那人跑了过去,弯腰抬起他脸的瞬间,白苏苏愣住了:“邢皓帆?邢皓帆你怎么会在这?” 被囚禁的人竟然是本文的男主邢皓帆!那个拥有敏锐犯罪觉察力的男青年。 白苏苏本以为因为自己的出面,抢光了他的戏份,他应该会按照正常人的方向发展,不会再牵扯其中,没想到剧情还是不肯放过他。 只是,他怎么会被锁在这里呢?难道是邢皓帆先白苏苏和姚望一步找到了凶手的破绽,才被抓到这来的吗? 姚望听到白苏苏的话也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次是陪着白苏苏瞎胡闹,已经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了,没想到竟会在这看到邢皓帆! 他连忙上去查看邢皓帆的脉搏和心跳,在确定他没事之后拿起旁边的水朝着他的脸上浇了下去,然后使劲拍打他的脸:“喂!醒醒!” 或许是因为冷水的刺激,或许是邢皓帆身体里的药效快要过了,他略哼哼了两声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抬眼看见姚望正在打他的脸,骂了一声道:“姚望?怎么是你?我就知道你丫对我包藏祸心,做个梦都梦到你打我!” 白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都被人囚禁PLAY了,还这么不靠谱。 她一把拨开姚望的脑袋朝邢皓帆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这?是谁的抓的你?” 邢皓帆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的人是白苏苏之后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热泪盈眶的道:“白苏苏?!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我还以为我死定了,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白苏苏被他这一抱懵逼了,嫌弃的推开他道:“喂!你快撒手啊!别以为你这么可怜就可以耍流氓,你再不撒手的报警了!” 邢皓帆却摇着头不肯撒手:“唔……我不,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那个变态简直不是是人,把我一个人关在这,又没吃又没喝,没事还有蝙蝠飞来飞去,简直就跟地狱一样恐怖。” 姚望实在看不下去,一下把邢皓帆扯到了自己面前:“行了行了!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快说是谁抓的你,你到底都干什么了?” “哦哦!”邢皓帆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把自己的之前的经历告诉了姚望和白苏苏。 原来他也发现了凶手杀人的轨迹,并且通过和保安大叔喝酒成功的查看到了这几起案件案发时候大楼和附近场所的监控录像。 他惊奇的发现,几乎每次案发的时候,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案发的时候这个人都曾出现在现场,顺着这个疑惑查下去,他发现第三起案件的死者死前曾和这个人有过接触,而最巧合的是,他和第四起案件的死者王爱国竟然是老乡,也就是说,他们以前就认识。 带着这样的疑惑,邢皓帆开始跟踪调查这个人的行踪,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有一次对方去公园跑步的时候,邢皓帆假装散步,被发现了。 对方问他为什么跟着他,邢皓帆当然不承认,那人也没有勉强,只是邀请邢皓帆一起跑步。 邢皓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跑,在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对方突然抓住他,一个手刀就把他砍倒了,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置身在这个地方了。 听完邢皓帆的话,姚望和白苏苏都是一脸阴沉,这傻子有线索竟然不跟他们说,还敢自己跑去跟踪凶手,那可是一个毫无人性的连环杀人犯,就他那小身子骨,能受的了吗? 不过白苏苏现在没心思骂他,只道:“那个人是不是叫沈崇!” 邢皓帆愣了一下,然后道:“你怎么知道?” 白苏苏看了姚望一眼,姚望立刻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然而不过片刻便骂了句:“靠!没信号,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白苏苏想喊住他,但邢皓帆还被锁在地上,只能四下里找能弄开这锁的东西:“钥匙呢?他有没有把钥匙带走?” 邢皓帆哭丧着脸道:“我不知道呀!应该带走了吧?不然人家还能放在这让我自己找着呢?” “唉……”白苏苏感到一阵无力,不过不管怎么样,犯罪嫌疑人目标已经确定了,只要姚望通知刑警队抓到他,她的任务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想到这,白苏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激灵,回身抓过邢皓帆的衣领子道:“沈崇走了多久了?他一般什么时候来?” 邢皓帆愣了一下,随即转头去看气窗天光射进来的角度,然后有些迟疑的道:“我被抓之前查看过最近J市的天气,这几天白天都是晴天,所以阳光照进来的角度也差不多。我清醒的时候不多,好像每次他来的时候,都是差不多照到这个距离……” 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遭了,万一姚望遇上沈崇的话,那他们俩不就完了? 像沈崇这种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思及此,她急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刚跑了没几步,就听见外头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白苏苏吃了一惊,跑到楼梯口朝外喊道:“姚望?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就听见姚望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从远到近,没多久又回到了小房间里:“妈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从外面把铁门锁了,外面进来的时候那门上没铁链啊!靠!”没有信号和打不开门的气恼让他心情极度不悦。 白苏苏闻言眼神黯了黯,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她的心头:“姚望,或许,这是凶手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目的就是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罢了!” 姚望见鬼一般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地方你今天才和我说,我们也是今天才找到这来的,可这小子都被抓两天了,他这守株待兔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啊?” 白苏苏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我……我不知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凶手他好像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姚望道:“怎么可能,我估计是巧合,咱们正好找到这来,被那王八蛋逮个正着,可是那小子把咱们锁起来干嘛?他以为他能跑的了吗?” 白苏苏的眼神有些冷:“如果咱们都死了,他不就有时间逃跑了吗?” 姚望道:“那怎么可能,他要敢进来,老子一枪崩了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极为阴暗扭曲的冷笑。 第61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8 姚望被这声音刺激的差点跳起来:“卧槽!那孙子在里面?” 白苏苏拧着眉道:“不会吧?如果他在里面的话,怎么能从外面把门锁了呢?” 邢皓帆看这两人这种时候了还在扯,愤怒的道:“你们能不能先想办法把我放开,再分析那些东西?” 姚望看了他一眼,抬手砰砰砰的在铁链上开了几枪,把邢皓帆从水管上释放了出来然后便警惕的在四周搜寻了起来。 白苏苏走过去将邢皓帆扶起来,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样子,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邢皓帆摇了摇头,朝白苏苏挤了丝微笑:“没事,就是饿的腿发软。” 白苏苏下意识的探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因为原主曾经被人囚禁的关系,白苏苏时常在兜里备一盒巧克力豆,不是因为嘴馋,而是怕万一被人抓了也可以补充体力,不至于手脚发软。 她将巧克力豆在手里晃了晃,倒出几颗来塞进邢皓帆的嘴里:“吃吧。” 邢皓帆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巧克力,浓郁的巧克力加牛奶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先是呆了呆,然后才嘟囔道:“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巧克力豆。” 白苏苏没有理他,而是把手里的糖盒子塞进了他的怀里:“你闭嘴吧。”然后和姚望一起四下查看了起来。 姚望道:“铁门的是从外面锁的,那家伙的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难不成还能像武侠里的高手一样,传音入秘吗?”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她上个任务就是武侠世界的,对于这种东西她再清楚不过,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如果沈崇有这个功力的话还这么费尽心思杀人干嘛,随便一巴掌拍过去,拍死一大片。 她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拿着手机四下查找着出路。 一般来说像这种废弃了很久的地方门窗都应该损坏了才对,但他们所在的地方,每个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扒开腐烂的木板,里面是一手见宽间隔的手指粗细的钢条防盗窗,再加上三楼的坍塌阻绝了通往天台的路,这地方可谓固若金汤。 就在白苏苏和姚望懊恼怎么从这地方出去的时候,沈崇是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们现在是不是满屋子找我,是不是在想那个变态王八蛋,阴暗的渣滓躲在什么地方呢?” 白苏苏的脚步瞬间顿住,这声音虽然微弱,但音质清晰,隐约能听见一丝丝沙沙的声音。 她循着方才那声音的方向一步步的朝前走去,从沈崇话里的意思来看,他应该很笃定白苏苏和姚望找不到他的人,但他们又确实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沈崇不在这间房子里,白苏苏和姚望听到的只是他一早就留下的录音罢了。 白苏苏纠结的症状正在于此。 在原著里,自己才是沈崇的七号目标,而男主邢皓帆并不在他的猎杀范围之内。 第六起案件先前她认为很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和沈崇没有什么关系,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反倒可能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但这样一来白苏苏就更困惑了。 她之所以能了解这么多是因为她知道原主的记忆和原著的剧情走向,那么沈崇呢?他一个本土角色,为什么表现出洞察先机的模样?难道这个沈崇,也是重生的? 那她还玩个屁啊?! 似乎是为了回应白苏苏的吐槽,沈崇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白苏苏,你是叫这个名字没错吧?你的聪明和勇敢真让我感到意外,原本我只打算让你作为我手下的第七个亡魂,为这场杀戮盛会落下一个完美的休止符。但我没想到你竟然能识破我的心思和手段,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我突然不想让他这么快就结束……” 白苏苏闻言只觉一股怒气直上心头,这个变态,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是一只躲在下水道理肮脏阴暗的老鼠罢了,竟然敢戏耍他们! 她闭上眼睛,心念一动,便在那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找到了发出声音的所在。 和白苏苏设想的一样,那些声音果然是录音机发出来的。 凶手为了戏耍他们,每段话之间都有着很长的空段,白苏苏才没有心思听他哔哔,直接按了快进把他的话一口气全都听完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会怎么……” 快进,好奇个鬼! “我嫉妒陈深,凭什么他各方面都比我优秀……” 好了,你这个阴暗狭隘的渣渣。 “王亮他活该!谁让他嘲笑我的作品……” 闭嘴吧,这个凶手难道是个煞笔吗? “穆小婷那个贱女人,当什么不好非要当小三!我讨厌的就是小三,要不是那个贱女人,我爸也不会离开我妈,我妈也不会死……” 白苏苏觉得自己心态要炸了,这个凶手是在上演年度苦情大戏吗? “王爱国那个老王八蛋他该死!谁让他看见我和穆小婷说话了,知道我得了奖学金竟然还敢来敲诈我!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意……” 白苏苏已经没心思按快进。 “江骏他根本就不配为人师表!竟然对自己的学生下手,这样一个贱人我怎么能放过他呢……” 白苏苏被气笑了:“呵……如果这些人都该死的话,那么杀害这么多条人命的你,该死几次呢?” 好在,沈崇啰嗦了这么多,终于说到了话题的重点。 “已经有个笨蛋替我搞定了第六起罪案,虽然他的杀人手法和制造出的效果都让我不太满意,但我还是决定给他这个殊荣,让他成为这起震惊Z市的数字杀手连环凶杀案的受益人! 这间房子里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小礼物,时间大概是你听完这段录音之后吧,祝你玩的愉快……” 刚开始白苏苏还耐着性子听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脾气再好的她也忍不住骂了句:“靠!姚望快找找,那王八蛋想弄死我们!” 姚望一听也是头皮一炸:“什么?!”也顾不得骂人,扯着邢皓帆一起在房子里四处搜寻了起来。 白苏苏本以为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已经做好了葬身火海的准备,但她和姚望等人在房子里找了个来回,也没有任何起火的迹象。 白苏苏沉默了,深深的沉默了。 所以说……沈崇那个自大狂完全没想到白苏苏会快进,把他内心的独白和自大的宣言全部跳过,根本就没有听完全部的录音。 白苏苏扯了扯嘴角,感到一丝尴尬,她略顿了顿,然后走到邢皓帆面前戳了戳他的肩膀:“你,外套脱下来。” “啊?” 邢皓帆呆了一下:“你要干嘛?该不会是觉得我们都要死了,所以打算跟我及时行乐吧?我是没什么意见,但姚望还在呢……要不大叔,你回避一下?” 哇!男主这傻白甜什么时候变成老司机的?肯定是姚望这个中年糙汉给带坏了! 白苏苏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然后一把扯过他的外套就在手里拧啊拧的拧成了一股麻绳,然后朝着一楼被木板封死的窗户而去。 姚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连忙跟了上去:“你想把窗户弄开?不是说那孙子在房子里安炸弹吗?” 白苏苏嗤笑了一声道:“谁知道那傻逼把爆炸时候设置到几个小时之后,我们要是真的找半天的话,岂不是着了他的道?有那功夫咱们早就从这出去了。” 说着也不管姚望和邢皓帆,自顾自的徒手掰起了钉死在门窗上的木板。 姚望原本以为白苏苏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就算脑子好使了些,性格强势了些,到底不顶什么事儿,没想到白苏苏力气这么大,没几下就把一面窗户上的木板拆了大半。 此时外头太阳还没下山,夕阳夹带着外头的暖风吹拂进来,驱散了屋里的阴霾和腐朽的气息。 白苏苏喘了口气,没做耽搁就将邢皓帆的外套绑在了两截铁窗之间然后拧动了起来。 她现在先天的武力值有十八点,这都得益于上个任务的武侠世界,阿修罗武道几近窥天,她受她的影响武力值上涨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可惜的是她自从穿越到这个任务以来一直都忙着查案,根本没有时间修炼离火经,虽然只是能修炼到三层的残篇,但也够一掌融了这几十年的老钢筋铁骨了吧? 姚望和邢皓帆也不是笨蛋,看到白苏苏所做的事情立刻,姚望立刻脱下短袖上衣光着膀子去绞白苏苏旁边的两根钢筋。 他力气大,那老铁窗铸造于上个世纪,也并不是固若金汤,两人通力合作,很快将两段铁窗之间拧开一个几时厘米大的空隙。 白苏苏从地上捡了根钢管朝两边撑了两下,大小已经已经可以伸出一个头去了。 她将手在那缝隙里探了探,然后扶住窗台就打算往外爬。 姚望见状焦急的道:“哎哎哎,这么小,你爬的过去吗?” 白苏苏道:“头过身就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出不去?” 姚望一想也是,忙从后面用胳膊垫着白苏苏的脚帮着她往外爬。 邢皓帆在后头看的胆战心惊的,深怕白苏苏会在那窗户缝里卡住,但古人诚不我欺,白苏苏费尽把头伸出去之后,很快便曲着身子从低矮的铁窗缝隙之间钻了出去。 第62章数字杀手的七号猎物9 白苏苏没有立刻去帮姚望和邢皓帆出来,而是抬手朝姚望道:“手机!枪!” 姚望自然知道白苏苏是什么意思,也不矫情,立刻就把手机和枪给了她,他和邢皓帆才没白苏苏那么娇小的身子,再费多大劲儿都是白搭。 白苏苏拿了手机就开始查看有没有信号,然后提着枪朝铁门走去。 姚望还在一旁好心提醒道:“那枪你会用吗……”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见白苏苏熟练的上膛抬手,朝着那上锁的铁门砰砰砰连开几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铁门上的锁链应声而落,白苏苏一脚踹过去,铁门瞬间打开了。 姚望和邢皓帆愣住了,但只是怔愣了片刻,很快就兴奋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邢皓帆还能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姚望直接暴走了夺过白苏苏手里的手机就开始满天找信号。 “信号呢!信号呢!那孙子哪去了?敢阴老子,让老子抓到他老子特么嫩死他!” 白苏苏撇了撇嘴道:“警察叔叔,别找了,没信号,你说咱们国家的通讯建设是不是得加强一下啊,这才到哪儿,又不是山沟里,信号都没有!” 姚望也道:“谁说不是呢……” 然后三人一边吐槽一边朝着姚望停车的地方走去,希望能在行走之中找到一丁点通讯信号。 虽然此案的凶手沈崇还没落网,但是姚望手上的这段录音已经将凶手的作案动机解释的一清二楚。 现在目标已经确定,只要回到刑警队,发布通缉令全城追捕沈崇,就算他插上翅膀也别想跑! 不过姚望还是低估了沈崇的下作程度,当三人一起走到停车的公路边的时候,震惊的发现,姚望的车没了…… 这下就算是温文儒雅的邢皓帆也忍不住要骂人了:“这王八蛋是要想玩死我们吗?” 还是白苏苏冷静的多,看了一眼姚望道:“我们来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有家加油站步行大概二十几分钟,走吧,那里应该有座机。” 姚望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白苏苏朝着她记忆中的加油站走去。 三人徒步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加油站,在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之后,姚望终于拨通了局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孙慎,接起电话就是一顿哀嚎:“老大!你跑哪去了?小树林双尸案那凶手我们找着了!那哥们儿怕枪毙在出租屋里自杀了,旁边还有认罪书,说前面五起案件都是他做的!” 姚望一听差点骂娘,朝着孙慎吼道:“假的!你们被人耍了,除了那双尸案,其他几起案子根本不是他干的,我现在高速加油站这,你赶紧派人来接我们,顺便把拆弹组叫过来。还有,全面通缉沈崇,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别耽搁了,快点的!!!” “拆、拆弹组?”孙慎的声音有点颤抖,还没从姚望的话中反应过来,凶手是那个叫沈崇的?可是这拆弹组又是怎么回事? 姚望道:“快点!别磨叽,沈崇那王八蛋把我白苏苏还有邢皓帆三个锁在一间废弃自来水厂里了,还装了炸弹想炸死我们,我的车也被他弄没了,这地方靠近加油站,还有几个化工厂,要是爆炸起来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孙慎一听只觉头皮一紧,连忙请示了局长,然后各个部门联合出动照着姚望的吩咐,一部分人去接姚望,另外大批警员倾巢出动去缉拿沈崇了。 在得知小树林双尸案的凶手畏罪自杀之后,白苏苏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她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凶手继续残害无辜,扭转乾坤,没想到不仅差点搭上姚望和邢皓帆,现在又多出一桩命案。 她才不相信凶手是畏罪自杀的的那种鬼话,一切都不过是沈崇的阴谋诡计罢了。 可怜她有个快穿女还有姚望一个身经百战的老警察,竟然被这个沈崇耍的团团转。 白苏苏觉得自己受不了这个委屈!她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个沈崇,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他用鲜血为他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姚望见白苏苏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因为抓不到凶手而气恼,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丫头,别气了,那个沈崇叔叔一定把他给抓住,不会让你白忙活的,啊?” 白苏苏却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沈崇说过,杀了我们三个就是他完美谢幕的时候,所以那个人应该是在咱们被锁之前就已经死了。 你的车是警队拍照,在Z市出行都应该畅行无阻才是,从门铁门上锁到现在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你立刻给孙慎打电话,让他通知交警队调取这段时间全市各街道和出口的监控录像。 我怀疑,沈崇要跑。” 邢皓帆到了嘴边的安慰在听到白苏苏冷静的分析的时候,又立刻咽了回去。 果然是他的女神,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个的睿智和冷静…… 姚望显然被白苏苏的话给气到了:“我说那王八蛋弄我的车干嘛!” 然后转头再次给孙慎打电话:“喂!孙慎!那小子开着我的车跑了……” 出人意料的是,本是以为是胜券在握的事情,但直到十天之后,姚望才在一家小区居民楼里抓到了沈崇。 这家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被抓的时候穿一身居家服正在做饭。 当日孙慎派人追踪姚望的车,结果追了半天那车上的人根本就是不是沈崇。 据开车的人交代,他是一个代价司机,有个人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开着这辆车在城里到处转悠,然后开上高速。 一千块钱是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一千。 姚望将这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查了个遍,确定他真的跟此案没有关系才让人把他放了。 这知那日之后,沈崇这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他们怎么找,都发现不了他一点踪迹,最后还是辖区民警接到小区住户的投诉,说三楼308的住户往下水道里丢头发,把水管给堵了,造成他家屋顶漏水,这场惊天大案的凶手才最终落网。 那个辖区民警是个老警员,办案经验丰富,很快就觉得出事情的不对劲。 经过走访调查,他发现308的住户是一个独居老太太,子女都不在身边,平时喜欢和附近的打打太极拳,跳跳广场舞,但最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她了。 老警员立刻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在翻查308放在门口的垃圾之后,他悚然一惊,因为他在里面发现一截带血的手指头!! 老警员立刻通知了刑警队,对308住房内的人实施了抓捕,至此,轰动一时的J大校园连环凶杀案的凶手终于落网。 据警方调查,犯罪嫌疑人沈崇当日找了代驾开走姚望的车之后,在小区外遇到了,买菜摔倒的刘老太太了。他先是说起自己外婆的故事取得了老太太的信任,然后又装好心送老太太回家,在进入被害者家中之后,将年逾75岁的刘老太太残忍杀害。 但这不是最可怕的地方,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沈崇在杀害了死者之后竟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烹尸。 和十天以来他所吃的食物都是从死者身上切下的肉,死者身体的四肢、心脏、等大部分部位都被沈崇吃了,头颅被他烹之后做成了一个骷髅摆件,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造成了毛发冲入下水道的情况。 因为在这起案件里,白苏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在和姚望商量之后,白苏苏被批准见了沈崇一面。 戴着手铐坐在桌子对面的沈崇一脸平静,金丝边框的眼镜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坐牢,反倒更像是在和朋友在咖啡厅闲谈。 白苏苏双眼睨着他,许久才开口道:“为什么?” “嗯?”沈崇抬起头,挑了挑眉看着白苏苏:“什么为什么?” 白苏苏道:“为什么让人发现那根手指?凭你的小心谨慎,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 “哦……”沈崇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要杀人。” 他顿了一下,抬手蹭了蹭下巴,然后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那老太太的肉太老了,我吃了十天有点腻,那根手指其实我已经丢在那好几天了,他们抓到我的那天,我正打算吃完最后一顿换一个地方!” 说完,他脸上浮起一层诡异的表情,对着白苏苏龇了下森白的牙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砰! 白苏苏实在忍不住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王八蛋!人渣!你杀了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的感觉都没有吗?” 沈崇看着她,微笑了一下:“也不是完全没有,但比起屠杀他们的快感,这点内疚感简直微不足道,不过我现在有那么点后悔,早知道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那些蝼蚁身上,他们那么多人加起来,还没你一个人有意思……” 说着沈崇舔了下嘴唇:“如果是你的话,吃起来一定比那个老太太美味很多。” 靠!白苏苏忍不住要骂人。 沈崇这个死变态,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这么嚣张。 她白苏苏的肉也是他这种渣滓能吃? 但她没有对沈崇动手,这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像沈崇这种贱人枪毙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幸好上个任务之中她获得的奖励里有一本初级蛊术。 在沈崇被关押调查的这一个月里,白苏苏费尽心机找了各种各样的虫子,经过互相吞噬和训练,终于养出一只改良版的十绝蛊,中蛊之人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在一个月之内受万蛊噬心之苦,最终全身溃烂而死。 思及此,白苏苏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到沈崇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凑近了他的耳边道:“是吗?可惜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沈崇只觉得耳朵一阵麻酥酥的痒,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白苏苏已经松开他的肩膀走了。 第63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59/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8/100 魅力:21+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7 数据面板上,白苏苏的身体数据一目了然。 这次的任务虽然没有获得额外的技能奖励,但在逆袭力上她还是惊喜的获得了两个点。 齐藏的声音在屏幕后头响起:“这次的任务你成功避免挽救了原主的生命,并且用蛊术让沈崇受到万蛊噬心之苦,原主非常满意,所以愿意以灵魂为代价送你一点逆袭力,你现在有两点逆袭力,要加在什么地方?” “唔……”白苏苏捏着下巴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数据,目前看来似乎都是够用的,所以要加在什么地方她倒是没有特别为难,不过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背景?” 齐藏略顿了一下道:“原本是不能透露的,但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可以告诉你,下个任务世界是一本清穿。” 白苏苏眉头略跳了一下,饶有兴味的道:“清穿?” 那岂不是要宫斗或者宅斗吗? 这可是白苏苏的老本行啊!手撕绿茶婊什么的最喜欢了。 上个任务实在是太累人了,费心费力的,比起调查凶案,白苏苏还是喜欢和小妖精们不死不休! 思及此,白苏苏二话不说就将两点逆袭力加在了容貌上,面板数据也跟着改变。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8/100 魅力:22/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7 齐藏见状表情有些微妙的看了白苏苏一眼,随即大手一挥,白苏苏就再次进入了任务世界。 要说这清穿,最让穿越女们趋之若鹜的还得是康熙朝九龙夺嫡那会儿,什么大阿哥,三阿哥,四爷党、八爷党、九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便是那两废两立圈禁十二年的太子爷也是有人攻略的。 但若要说被攻略的最多的,就非咱们皇位最终的获得者四爷莫属了。 这位爷的人生不可谓不传奇 那时空穿的,都能穿成了筛子。 本文的女主角叶清就是这浩浩荡荡的穿越大军中的一员,一名被嫡母家的舅舅骗进府里做了小侍妾的幼齿萝莉。 若要按原主的出身来说,她阿玛是两榜进士出身,又曾是七品县令,虽然因为得罪了权贵辞官回京不是官身了,但嫡母却是满人,若是照常婚配,怎么也得是富裕人家的正妻。 便是选秀也不是没资格,分赐到阿哥们跟前,怎么也得是个格格,却叫她舅舅这么哄进府里做了个侍妾。 格格生下子嗣还有可能晋个侧福晋,侍妾说白了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奴才命,虽说皇子府里比外头尊贵些,不用端茶倒水伺候主子,但即便生了孩子自己也不能养在跟前,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 这叶清是康熙四十四年正月里进的府,赶上四爷跟着康熙爷出去公干去了,大半年竟还没见上。 原主是个命薄身子弱的,病了几个月没熬过去死了,内里的芯子就成了来自现代的豪门千金大小姐叶清。 既然是穿越女,金手指是万万少不了的,而这个叶清没有别的特点,就是长得好看,贼好看! 还是那种魅惑近妖的好看,配上那把子叫人酥到骨子里的嗓子,叫人一听就想把人往床上按,叫她好几天也起不来。 女主如此得天独厚,身为男主的四爷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打回府那日在花园里见了一眼,便惦记上了。 府里福晋乌拉那拉氏年前没了大阿哥弘晖,大病了一场久不伺候四爷了,侧福晋李氏倒是得宠,二阿哥和大格格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但人家肚子里太争气,四爷才回府没多久就又怀上了,也伺候不得。 余下的便是四爷府里的老人,格格宋氏、格格尹氏,外加两个侍妾张侍和常氏,但四爷对她们抬不起什么兴致,也不怎么恩宠,如今素了这么久,叶清这小模样正好撞他心口上了。 女主的身子,谁尝谁知道,身娇体弱易推倒不说,叫声还贼好听,惹的四爷血脉喷张、兽性大发,一晚上叫四回水,惊的抬手的丫头瑟瑟发抖。 打那之后,咱们面冷心冷的四爷便食髓知味,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严肃冷面的样子,背地里却开启了宠妾模式,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好戴的,背地里都往女主院子里送。 不仅吃穿用度比照格格的分例,许多好东西就是连李侧福晋那也是没有的,更别说寻常格格屋里至多四五个人伺候,可女主这光是伺候穿衣打扮的丫头就四个之多。 女主人美声甜会来事儿,心机也深,把四爷哄的团团转,四爷见了她心就软,不仅赏穿的戴的,逢年过节的还赏大把银票。 她一个侍妾,位分低,虽然得宠但若是没钱日子也是不好过的,但有了这些钱女主就没了后顾之忧。 下人们最喜欢的就是大方的主子,女主就是个贼大方的,但凡是四爷跟前的下人,都叫她打赏了个遍。出手那叫一个阔绰,还有管吃穿的膳房和针线房,也没少得这位的好处,虽不敢明着示好,暗里却是拿这位比福晋还要上心。 所以整本书的剧情基本就是,女主吃吃喝喝,女主和四爷一起吃吃喝喝,女主撒娇,女主和四爷滚床单,女主得了赏赐,女主晋了位分,女主生儿子了…… 虽然中间又些许波折,比如不开眼的格格想作践女主啊,李侧福晋嫉妒女主罚她下跪,拿板子打她呀,再有就算福晋算计她肚子里的孩子呀。 但女主光环护体,金刚不坏,又有四爷背后撑腰,这些个小危机不费吹灰之力就化解了。 白苏苏这次任务的委托人是紧随女主身后进府的格格白氏,康熙爷做主给太子爷宫里添人,因着大阿哥和四爷都在,就一个人塞了一个。 这白氏出身倒是好,汉军旗镶黄旗出身,阿玛是正五品知州,家里也是书香门第,但四爷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原因不为别的,因为白氏她长得不好看! 四爷心里憋着火,连带着对白氏也没有好脸色。 若是大家都是一样的,他也就不说什么,但偏偏他从小是在佟佳皇后跟前养着的,后来佟佳皇后殁了才重回德妃的名下,但到底大了,也和德妃亲近不起来。 如今的佟佳贵妃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妹妹,对他这个先皇后的养子多少有教导之责,所以给老大老二的都是颜色好的,到了他这就给了个模样一般的,意思是劝他上进,别被美色耽误了脚步。 四爷觉得自己心态爆炸,从一开始就厌弃了白氏,照例白氏进府那日该宿在她屋里的,转头就去了女主的院子,从头到脚都没正经看过白氏一眼。 白氏是个心高气傲的,被女主截了胡哪里能忍?从此将叶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挖苦嘲讽,平日里没事就盯着叶氏的错处。 但她一个无宠的格格,哪里能拿一个得宠的侍妾怎么样?闹了几番无果,反倒被四爷罚了几次,弄的鬼厌神憎,成了人人嫌的。 要说这白氏也是真的惨,打她进府之后,四爷的后宅里女人一批批的进来,因着子嗣不丰,只得了二阿哥大格格两个孩子,又是长者赐,四爷倒也多多少少都宠幸过。 但唯独这白氏怎么都入不了他的眼,进府许多年都还是完璧之身,成为后宅里的笑柄。 初时白氏还想努力,想抗争,但眼见侍寝是绝无可能了,自暴自弃之下便吃成了个胖子,这下便彻底绝了争宠的念头了。 后来四爷当了皇帝,她也跟着进了宫,只是连个位分都没有,到死都是个庶妃,蹉跎了一生青春,到死也叫人耻笑。 不过好在原主也算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提出什么要夺取四爷的真心,成为四爷最宠爱的女人这种要求,只是想白苏苏帮她争口气,让女主那个小贱人吃点苦头,再来就是努把力让四爷高看一眼,在日后晋封的时候得个体面位分,也好给家里阿玛和兄长些倚仗。 “唔……”白苏苏抿了抿唇,要求倒是不高,但这穿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呀! 宫选秀的时候福晋乌拉那拉氏求了德妃赏人,眼下府里又进了耿氏、骆氏,云氏三位格格,个个模样出挑,人比花娇,可这白氏入府一年无宠,已经吃成了个一百五十几斤的大胖子…… 白氏本就不入四爷的眼,这会儿又是这么个身材,哪里都打过那些花骨朵似的小蹄子们?想受宠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思及此,白苏苏哀嚎一声,趴在了书桌上。 丫头巧娟见状忙跑过来,关切的道:“格格,是不是又饿了?再熬一会儿吧,膳房过一会儿就传膳了!” 这巧娟倒是个忠心丫头,人也老实,没有因为白氏不受宠就欺负轻贱她,但她是个性子弱的,不敢管白氏的嘴,不过一年就眼见着白氏把自己从一个窈窕少女吃成了个胖子。 第64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2 “砰!”白苏苏拍了下桌子,猛的坐直了身子,闹出的动静吓了巧娟一跳。 这位主子素来是个脾气差的,不知道自己这是又哪里惹她不快了:“格格……” 就听白苏苏表情极为严肃的道:“巧娟,你去和管膳食的王厨子说,本格格近日肠胃不适,叫他尽量捡清淡的送,汤汤水水是最好的,荤腥油腻的就不必了。” 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荷包丢过去,咚一声砸在花梨木的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啊?”巧娟听的有些发呆:“格格您平日里不是最爱吃肉的吗,哪天菜色素了您还要不高兴……”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瞧那荷包里的银子,这一看吓了一跳:“五、五十两?格格您……” 白苏苏摆了摆手,做出一个忧伤的表情,示意巧娟不要再说:“本格格心意已决,让你去就去,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开玩笑,膳房那些人早就给女主上上下下打点了个完,胃口恐怕早就养叼了,她不出手阔绰些,那些人哪里会把她的话当回事? 白苏苏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减肥,吃的太好可不行,所以必须要从根源解决问题。 谁都不要拦着她,她要吃草,吃草使她快乐! 巧娟以为白苏苏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敢惹她,只依言拿了银子去找厨房的王管事。 那管事的将荷包在手上一掂量,微愣了愣,随即笑道:“这倒新鲜,只听说有拿银子来要好的鲜的,这白格格怎么反着来,尽要些粗茶淡饭?” 巧娟是个呆的,也猜不透白苏苏的心思,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王管事的您多费心,我们格格说了,不必费心备她的膳食,给些馒头、稀粥、搭配着咸菜就行了,若有那生黄瓜,水煮蛋也是极好的……” “这么素啊?”王管事咂吧了下嘴,然后道:“放心吧,这事儿不算什么大事,保准给你们格格办的妥妥的。”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事不麻烦,他满口就应了。 “那谢谢王管事了。”巧娟道了谢,提了院子里奴仆的吃食和白苏苏要的黄瓜馒头就回去了。 白苏苏这会子正在屋子里扭胳膊甩腿,见巧娟回来直夸她能干,挑了根黄瓜在蹭了蹭便嘎吱嘎吱的啃了起来。 这白氏最近胃给撑大了,一会儿不吃就饿的慌,若不啃根黄瓜垫着,怕是什么事情也办不了。 待把一根黄瓜都啃完,白苏苏才觉得自己胃里不再空落落的,开始制定起自己的地狱减肥餐。 早膳:稀饭、咸菜、白煮蛋! 午膳:馒头、蔬菜汤、凉拌黄瓜! 晚膳:生黄瓜管够! 白苏苏看着纸上墨痕未干的字迹,忍不住夸了自己一句:“完美!” 然后啪叽一下将纸贴在了柜门上。 那巧娟不识字,趴在柜门上和几个苍蝇字大眼瞪小眼:“格格,这上头写的都是什么呀?” 白苏苏一一指给她知道,惊的巧娟合不拢嘴:“格格金枝玉叶,哪能这么吃呀?这一点荤腥都不沾,人怕是要熬不住的!” 白苏苏晃了晃自己胳膊上的肉,撇了撇嘴道:“你家格格我要是再这么胖下去,才是真的完了呢!这事你别管,我自有分寸,往后若是爷或者福晋那有什么赐下的好酒好菜,就你和孙婆子一起吃了吧,啊?” 巧娟是个乖顺的,见白苏苏执意如此,她虽然觉得不妥,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吩咐好了巧娟,白苏苏便打算出门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顺便瞧瞧这府里如今的风向。 这白氏自打胖了之后,越发不爱出门,整日里窝在屋子里吃吃吃。 白苏苏原本打算高强度运动减肥的,但她这身体素质白苏苏也不敢一下练的太狠,只先快走几日,调理下饮食,等适应了再逐渐加强锻炼。 白苏苏换了身轻便素净的衣裳,便朝着府里的后花园去了。 女主的迎春阁离着后花园没几步路,福晋素日里是不常出来的,李侧福晋有孩子要带也没空逛园子,余下的格格们勾心斗角,皆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所以这偌大的院子俨然成了女主一个人游乐场了。 这不白苏苏刚到后花园那,远远的就瞧见三个女人在那坐着说话,一个十岁上的小太监在一边溜一只哈巴狗,逗的三人咯咯直笑。 白苏苏远远瞧了一眼,眼底就闪过一丝兴味。 这府里统共三个侍妾,女主叶氏,张氏,外加一个常氏。 三人虽面色身份地位相当,但张氏常氏无宠,统共也没伺候过四爷几回,这会儿子女主风头无两,于是都上赶着巴结交好,俨然形成了一个以女主为单位的小团体。 女主虽心机重,对府里各人都设防,但对于张氏常氏这样对自己没有什威胁的人倒也愿意结交,最近四爷随康熙爷出去巡查去了,三个人在园子里坐着磨嘴皮子,日子正好过。 白苏苏也不说话,缓步朝着三人所坐的地方走过去。 女主眼见白苏苏来了,眉头不自觉的一皱,这个白格格素日里就爱寻自己的麻烦,这会儿子来这做什么? 张氏和常氏脸色也是不好,但到底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个侍妾,白苏苏比他们高一个等级,忙起身让座:”白格格。” “嗯。”白苏苏懒懒的应了一声,亭子里四个座,她倒也没跟女主去抢去,只捡旁边的一个坐了,状若无心的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张氏和常氏哪里敢搭话,还是叶氏定了定神,然后才道:“哪有什么说的?不过是看这小东西娇憨可爱,瞧着逗个闷子罢了。” 她说着话的时候倒算恭敬,语气却透着不卑不亢,配上那狐媚子长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白苏苏低头瞥了那哈巴狗一眼,挑了挑眼尾笑道:“哟?这小畜生上次围着我瞎叫唤,不是叫我一脚踹到河里淹死了吗?怎的这是又活了?” 白苏苏这是明知故问。 在原主的记忆里,女主叶氏曾养过一只狗,因白氏嫉恨她得宠,又动不了她,便拿她养的畜生下手,活生生踩死了丢到河里去了。 女主因此哭了许久,在四爷面前各种委屈各种告状,直骂原主心性歹毒、嚣张跋扈,心疼的四爷一连几夜都宿在她院里头,转天就又给她寻摸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狗。 白苏苏这会儿子提起那只小狗,就是想给女主找不痛快。 要知道当时可是女主指使那狗先咬的她,原主那样骄横的性子哪里忍的住?到了落了个心性歹毒的名声不说,还害她被福晋禁足一个月。 果然女主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一脸悲痛和愤怒的瞪着白苏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差点就掉下来了:“白格格,我不知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般见不得我好,前儿才弄死了我的豆豆,如今我好不容易得了毛毛你又不放过了吗?” 豆豆?毛毛? 白苏苏听到女主给狗起的名字,忍不住一阵恶寒,脸上却是佯装不知的道:“我说叶氏,虽说你如今是爷跟前得脸的人,但也没得这样诬赖人吧?我不过随口一问,怎么就成了不放过了呢?我好端端的犯得着跟这些畜生计较吗?” 叶氏被白苏苏这话气的够呛,白苏苏这面上说的是狗,暗里却是将她和其他两位侍妾都骂做畜生了。 要知道叶氏穿越以来,就独得四爷恩宠,府里格格侍妾们都不敢招惹她,就是最嚣张跋扈的李侧妃如今也不敢真对她怎么样,这白氏一个连侍寝都没有过的格格,竟然敢这么当面侮辱她。 新仇加旧怨一下冲上了叶氏的脑门,霍然就站起身来,朝白苏苏怒道:“白格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着我们不顺眼明着说便是了,拐弯抹角的算什么?” 那遛狗的小太监和女主的心腹丫鬟皆是一脸紧张的望过来,生怕白氏这个混不吝的对他们身娇肉贵的小主子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哟,恼了。 白苏苏嗤笑一声,斜睨了叶氏一眼,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爷和福晋常和我们说,叶氏规矩是极好的,怎么我今儿看着也不尽然啊?我再怎么着也是个格格,还轮不到你一个侍妾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吧?我倒要问问,你这规矩学到你那毛毛肚子里去了?” “你!”叶氏被白苏苏一句话堵的喘不上气来,这白氏平日里是爱找她的麻烦,说话也是尖酸刻薄,但这般阴阳怪调气死人不偿命的还是头一遭,女主一不留神,便叫她寻了话头,怼的回嘴的话都没有。 女主虽然表面上不说,暗地里最恨的就是自己侍妾的身份,没地位,没前途,即便男主将她宠上天,也越不过位分和规矩去。 虽说四爷最终是要做皇帝的人,凭她如今在四爷心里的地位,日后飞黄腾达自不必说,但如今才康熙四十五年,离着雍正爷康熙六十一年继位还差着十六年,十六年,那么长的时间,到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也是即便四爷如今对她再好,她也终究不肯将一颗心全放在他身上的原因,左右她现在不过一个侍妾,说的不好听就是个玩物,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失宠了呢? 这白氏明晃晃的拿身份来拿捏她,怎的能叫她不恼恨? 第65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3 叶氏也是气糊涂了,张开回道:“什么格格不格格,侍妾不侍妾,还不都是奴才,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况且这府里谁不知道,毛毛是主子爷送给我的,你这般轻贱它,是不是连爷你也不放在眼里了?” 白苏苏闻言忍不住要笑了:“哎哟!这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你们瞧瞧这个叶氏,我不过随口问了一句,倒惹出她这么多话来,真该叫主子爷和福晋都来瞧瞧,这往日里最娴静的叶氏,究竟是个什么面目!” 叶氏闻言心内一紧,张氏和常氏也是面色复杂。 这府里谁不知道白氏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绝无得宠的可能性,四爷当她不存在,福晋也乐得宽容,不过看在她的出身和佟佳贵妃亲赐的份上,留在府里赏她口饭吃。 这叶氏可就不一样了,主子也心尖上宠着的人物,背地也不知招了多少嫉恨? 起初的时候大家伙都想着,这叶氏不过是模样生的勾人,四爷新鲜阵一过也就和寻常的没什么分别了。 谁成想她还是个本事的,这两年竟勾着四爷时时上心,虽然不是专宠,但明眼人都看到出,她俨然是如今府里最受宠的人了。 叶氏也不是个蠢货,心知这白氏是刻意要找自己的不痛快,暗恼自己一时失了分寸多说了几句,只咬着牙道:“白格格,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大家都是主子爷的奴才,就许你说话夹枪带棒,就不许我还嘴了吗?像你这样上来就编排人不是的,我就是个泥捏,也总有几分脾气吧?” 白苏苏笑道:“我瞧你这哪里是几分脾气?分明脾气大的狠呐!那按你说的格格和侍妾一个样,你倒是有本事生个孩子自己养着呀?你这话也就是在我这说说,叫福晋或是其他几位格格听见了,还不知饶不饶你!” “你!”叶氏闻言脸色瞬间一白。 她正是因为侍妾没有养孩子的资格,所以这两年来一直暗地里服用避子汤药,为的就不让自己的孩子给福晋养。 大阿哥弘晖去了两年,福晋膝下无子,原本留她便是存着让她生个孩子,到时候抱过来养的心思,如今一时没有,却容的她也不过看她本分规矩,若是叫福晋知道她这规矩本分都是伪装的,那她的日子还能过的像如今这样清闲吗? 常氏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来,张氏是个商女出声,嘴皮子倒是利索,眼见白氏和叶氏剑拔弩张,忙开口道:“白格格快别恼,叶妹妹她年纪轻,不懂事,原也是这么个理儿,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不太中听罢了。” 白苏苏瞥了她一眼,小胖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是吗?那你和常氏回去问问你们主院里的侧福晋和宋格格,看她们乐不乐意听见这话。” “这……”常氏和张氏闻言都是脸色一变,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后一缩,将女子叶氏暴露在白苏苏面前。 格格和侍妾都是奴才,这话其实在理儿上没什么错,但哪个格格愿意听见?若是传出去,谁都得记恨她。 但叶氏是四爷的宠妾,说了也就说了,只是如此一来她苦心经营的老实本分不惹事儿的形象就全废了,保不齐到时候有多少人要寻她的错处。 要知道这叶氏虽然表面上本本分分,但院子里哪一处都寻不出本分来,规矩什么的早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两年她闷声受宠闷声发大财,若是被人盯上要揪她的错处,那可是一抓一个准。 一个没规矩的侍妾,谁能容得?福晋第一个就不放过她! 叶氏见白氏如此咄咄逼人,心头的火气一阵阵的往上冒,但对方捏着她的七寸,叫她有火也不敢发作,憋了半天也只敢拿四爷的名头来压她。 “白格格,即便是按你说的,格格比侍妾尊贵的多,但这里头好像没你什么事儿吧?我怎么记着自打您进府以来,从未侍寝,到如今可还是个完璧之身呢!我虽然位分低微,但也是常在主子爷跟前伺候的,若是叫爷知道你难为他的人,也不知会怎么想呢。” 白氏进府那天的恩宠正是被叶氏夺了去,所以白氏后来无宠,便将怨气全算在了叶氏头上,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 但白苏苏不是原主,受宠不受宠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是无宠,不受四爷待见,但我好歹也是佟佳贵妃赐的,只要我老实本分活着,四爷和福晋便会赏我一口饭吃。你瞧我如今这心宽体胖的,你这话还真刺不着我! 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像我这种在府里吃干饭的,没宠没地位,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上一脚,也就是福晋贤德宽厚,才容得我。 俗话说知恩图报,福晋这般待我,我也该投桃报李才是,像叶氏这种恃宠生娇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多伺候了主子爷几次,一个侍妾就敢威胁我一个格格的,也该让福晋知道知道,别哪天不留神被鹰啄了眼睛!” 话说到这个份上,饶是女主这种自带光环金手指的,也只能叹一声社会社会惹不起。 她是要和四爷和和美美过一辈子的人,将来指望着当宠妃的人,和白氏这种一无所有的滚刀肉可不一样,再是不情愿也吓的立刻起了身,不敢再和白苏苏一处坐着。 “白格格,是我年纪轻,口没遮拦的说错了话,白格格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次吧。我那些浑话,福晋和各位格格那就别叫她们听了,叫爷知道了,没得误会您搬弄是非不是?” 开玩笑,现如今福晋还容的下她除了四爷那护着以外,最大的原因还是看她安分,一方面指望她生个孩子,另外也有和留她和李侧妃分宠的意思,若是叫福晋知道她有别的心思,动了杀机,那她可就完了。 毕竟四爷深受康熙爷的器重,一年到头也总有几个月不在府里,她一个小侍妾,说没了,也就没了。 叶清可不想没了,所以即使心中再不忿,却还是忍不住说了软话。 只是这白格格素日里是个莽撞的,怎么今日这样咄咄逼人,叫人喘不过气来? 白苏苏也没指望这一下就掀翻女主,不过逞几句口舌之快,让女主心里膈应膈应罢了,眼看着眼前三位侍妾都恭恭敬敬站着,她心里的那口气也就顺了。 她微出了口气,端正了身子懒懒的道:“好了,说的像我是那种见不得人好,整日里搬弄是非的人似的。不过叶氏你这脾气也实在太冲了些,今儿个对我不敬也就算了,统共我是个没宠的。就怕哪天嘴上每个把门儿的,冲撞了福晋,侧福晋,那就不好了。 如今主子爷宠着你,要是叫人知道你这般没规矩,知道的是你自己不懂事,不知道的还当主子爷纵着你无法无天,要宠妾灭妻呢!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叶氏一听这话,拳头倏然握紧,染着鲜红蔻丹精心修剪的指甲一下刺进娇嫩的手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这白氏得了便宜还卖乖,字字诛心,这是盼着她万劫不复呀! 但谁叫她今天一个没留神叫人家揪住了话头,这会儿就是怄的要吐血,也只得忍着。 反正四爷最宠爱的女人是她,她一个无宠的格格,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她。 白氏,咱们走着瞧! 叶氏在心里暗道,脸上却是显出恭敬惶恐的模样:“奴才不敢!白格格这话是不想叫奴才活了,若是叫人听了去,倒不如现在就寻根柱子撞死了,没得诬赖了主子爷的名声,还害得主子爷和福晋离心……” 说着是一副委屈的不想活了的样子。 叶氏院子里养狗小太监李福海忙上前阻拦,毕竟是女主日后宫里的首领太监,年纪轻轻的说话倒也通透:“姑娘可别干傻事儿啊!这有错咱改就是了,可没有作践自个儿性命的!您的性命是主子爷的,主子爷没发话,咱断不敢自行处置啊!” 大丫头彩岚没李福海的胆色,只一下跪了下去,朝白苏苏磕了几个头:“白格格,我们姑娘今儿早晨身子不太舒服,说出话也是有的,白格格您别放在心上,没得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白苏苏低头瞧了那俩奴才一眼,抬手捻起那彩岚的下巴挑起来。 叶氏见状呼吸一窒,她最是护短,这彩岚是四爷赐给她的,素日里很是亲近忠心,若是白苏苏当真敢对她做什么,即便她拼着被福晋责罚,也要为她讨公道的! 白苏苏瞥见女主的表情,心下暗暗一笑,这女主对下人倒是护的紧,也没为难那彩岚,只挑着她的下巴道:“你这丫头倒是知道疼人,还知道关系本格格气坏了,倒比你主子叫人看着顺心的多。好了,本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姐妹之间说几句玩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格格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她丢下一愣怔愣和三脸懵逼的叶氏常氏和张氏,捻着帕子扶了扶发髻摇曳着圆滚滚的身姿,娇笑着走了。 女主叶氏望着白苏苏离去的背景和张狂的笑声,恍惚有种错觉,她不是这府里最得宠的,白苏苏才是。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就浑身打了个激灵,但很快就晃了晃脑袋将这心思甩了出去。 从前刚进府那会儿白氏都没能入,四爷的眼,如今都胖成什么样了,四爷看的上她才怪呢! 第66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4 白苏苏那日在花园子,闹了一通,虽说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园子里人来人往的,转头就长了腿,跑到各院主子的耳朵里去了。 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倚在罗汉床上揉着太阳穴,府里各处都要她操持劳心,底下的侍妾格格也要时时提防看顾,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觉得这精神头一日不如一日了。 王嬷嬷是乌拉那拉氏的奶嬷嬷,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伺候乌拉那拉氏很是尽心,见她似有些劳累的样子,立刻端了杯参茶过来。 “福晋喝口茶润润嗓子,这账本的事情缓缓再看就是了,不急在一时。” “嗯。”乌拉那拉氏懒懒的应了,端起那参茶抿了一口便又放下了,缓了缓才道:“府里今儿个有什么事吗?各院里的几个还都安分吧?” 王嬷嬷答道:“福晋尽管放心就是了,有您镇着,那些个格格侍妾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奴才今儿倒听说了件稀奇事。” “哦?”乌拉那拉氏微抬了抬眼皮:“什么稀奇事儿?能入你王嬷嬷的眼,拿到我跟前来说。” 那王嬷嬷笑了笑,躬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听说白格格和叶氏在后花园里吵起来了,说是常氏和张氏也都在。您也知道那叶氏素来会讨爷的欢心,虽然位分低,但府里哪个也不敢真拿她怎么着。 但听那来学嘴的小丫头讲,那白氏也不知和她们说了什么,压的叶氏张氏和常氏服服帖帖的,都恭恭敬敬站着让她训话呢!还有叶氏的大丫鬟跪在地上像是求情的样子,都快哭了。” 乌拉那拉氏闻言愣了一下:“白氏能镇的住叶氏?这倒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那叶氏做了什么越矩的事情,叫白氏拿出了把柄不成?” 王嬷嬷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说是那白氏走了之后叶氏连她那条哈巴狗都没顾上,气呼呼的就跑了。” 乌拉那拉氏笑了一声:“这倒是新鲜,那白氏虽然爱嚼舌根,但却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没见她真厉害过谁,这次怎的?长能耐了?” 王嬷嬷有些不屑的道:“几个侍妾格格瞎闹,福晋当个笑话听听也就算了,哪能为她们费心思?” 乌拉那拉氏想了想也是,瞥了眼那参茶道:“嗯,撤了吧,我略歪一歪,没什么事别来烦我。” 福晋那当个笑话听了,李侧福晋那听了倒是欢喜。 “叶清那小蹄子也有吃瘪的时候,从前倒是小瞧了那白氏!那叶氏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无奈她是福晋的人,爷又护着她不让人动,倒是叫人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李侧福晋的心腹叫赵大海,闻言谄媚道:“主子您犯不着跟那种玩意儿一般见识,眼下这府里的大哥哥和二阿哥都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那叶氏再怎么受宠也越不过您去。 再说了,她现在只是受宠,又没有孩子,即便是有了,福晋那不是还眼巴巴的盼着吗?奴才就不信,生了孩子福晋还能留她,只怕是越得宠,死的越快!” 赵大海这话说到李侧福晋心坎里去了,福晋乌拉那拉氏虽然表面上端庄贤德,其实心肠最是狠毒的。 若不是她背地里做的那些阴损事情,四爷也不至于快二十八了只有两个孩子。 从前宋格格生过一个格格没满月就夭了,云氏、尹氏也都怀过,但没足月就没了,就是她自己,去年怀的一胎莫名其妙就掉了,五个多月大的孩子,都成型了,还是个阿哥! 李侧福晋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若是那孩子还在……她的荣宠肯定会再进一步吧?四爷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待她不冷不热的,一个月也不定能来一回她的院子。 思及此,李侧福晋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哼!叶氏她倒是敢!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也想给爷生孩子?她就是怀上了,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生的下来。福晋也是活该,有了大阿哥还不知道积德,丧良心的事情做的多了,损了自己个儿子的福气,害的大阿哥早早的就没了,如今也生不出来,只盯着旁人的肚子!” 赵大海应和道:“谁说不是呢!要说这府里最有福气的,还是侧福晋您,主院那位没有儿子,咱们爷又得万岁器重,日后若是封了王,那咱们二阿哥就是世子,主院那位说不定还要指着咱们阿哥过活呢!” 李侧福晋本就对二阿哥寄予厚望,闻言一扫脸上的阴霾笑道:“就你机灵会说话!那可不是,咱们二阿哥打小就聪明,得爷的喜欢,可不是当世子爷的命吗?我只管把二阿哥和大格格照看好也就是了,主院那,随他们去斗去吧!” 说着便起身,让丫鬟扶着去二阿哥屋里了。 主院那位和侧院那位不发话,底下几个格格们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多事,但看着叶氏叫人怼了,心情也都是畅快无比。 白苏苏可不知道她不过随口膈应女主几句,就在府里掀起不小的风浪来,自顾自在园子里里逛了一圈便回去做瑜伽去了。 相比较起跟女主作对,白苏苏还是更喜欢做瑜伽,毕竟,有原主这一百五十斤的肥肉加身,她就是想跟女主斗也上不了天。 但白苏苏还是低估了饿肚子的难受程度,晚饭刚吃那会儿还好,到了夜里根本把持不住,像是胃里有只手在那抓心挠肺,非逼着白苏苏吃点什么才肯罢休。 但像白苏苏这么有原则,对自己这么狠的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小的困难就放弃呢! 她可是要和女主争宠的人啊!没有女主销魂蚀骨的身体和魅惑人心的相貌,她还不能有勾魂夺魄的魔鬼身材吗!勤能补拙啊! 所以白苏苏只是在床上滚了两遭,就起来盘腿打坐了。 在武侠副本里获得的离火经残篇就刻在她的脑子里,虽然只是残篇,但这是个宫斗宅斗的世界,靠的是脑子不是武力,白苏苏大半夜练这个也不过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既能强身健体,也不至于因为饿而功亏一篑。 不过原主这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些,体内气血不畅,脉络堵塞,白苏苏修行了一晚上,虽然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热气在体内回转,但就却跟遇见个漏斗似的,怎么也留不住,倒热的她出了一身闷头汗。 白苏苏有些无奈的想,看来修炼的事情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想要快速减肥,还得靠运动! 这样想着,白苏苏转头看见外头蒙蒙亮的天色,起身换了声轻便衣裳,也不惊动下人自顾自的到后花园里跑步去了。 得益于武侠任务中增加的武力值,白苏苏倒没有跑几步就喘。 但她也不敢一下子练的太厉害,做完热身运动之后先绕着后花园走了几圈,然后才开始慢慢的跑起来。 这时候天还没完全大亮,府里的下人们有起早的瞧见园子里白苏苏在园子里跑步也不敢惊动,只默默的绕开去。 白苏苏闷着头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圈,只觉得浑身都是热汗,把一身衣裤都浸湿了,额头的汗水顺着鼻尖滴落下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般。 眼见着天色大亮,快到该去主院请安的时间了,白苏苏忙帕子擦了把脸回去洗漱更衣去了。 她可不能这幅样子去见福晋,便是让女主和其他格格侍妾们看见也不好不是? 洗了个澡,由着巧娟给她梳洗打扮好,白苏苏看着穿着旗装梳着两把头,面如满月的自己,两弯细柳眉不由的一蹙。 原主不得宠的原因是长得不好看,但事实上也并不是那么的辣眼睛。 要知道原主和大选上记了名的秀女,若真是那么难看,佟佳贵妃也自然是看的过眼才赐给四爷当格格的。 奈何咱们这位四爷和万岁爷一般偏爱汉女,还喜欢皮肤白,眼睛大,蒜头鼻,樱桃小口,瓜子脸,身材娇小玲珑的,从前的宋格格、李侧福晋、如今的叶氏、云氏,都是照着这模子生的。 原主就不同了,生的不似寻常汉女,下颚有些方,下巴也不算尖,鼻子倒是挺,嘴唇也算饱满,但是眼睛生的细长,就算努力瞪,也大不到哪里去。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呀!这四爷都看不见她的眼睛,怎么跟她交流感情? 思及此,白苏苏微出了口气,丢下描眉的炭条子,百无聊赖的朝着福晋乌拉那拉氏的院子去了。 叶氏常氏张氏是侍妾,身份低,早早的就到了以示恭敬,耿氏和骆氏素来安分,这会儿功夫和云氏前后脚的也到了。 白苏苏一进门,六双眼睛就齐刷刷的朝着白苏苏瞧了过来,那眼神跟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瞧的她白苏苏浑身不自在。 若是原主,被人这么盯着定是要恼的,她自打胖了之后一直不怎么敢见人,总觉得大家都在嘲笑她,编排她,但她心里憋屈便管不住嘴,只能是越来越胖越来越自卑。 可白苏苏不自卑呀,她一个活成了精的万年女配,脸皮比城墙还厚,哪里会怕这几个十来岁小姑娘的眼神,只笑道:“哟!今儿是怎么了,都盯着我瞧,莫不是我这脸上生出花来了,要不然怎么能劳诸位姐姐妹妹都瞧上一眼呢?” 第67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5 白苏苏这样一问,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耿氏、骆氏、云氏都是今年才进府的,按着规矩叫白苏苏一声姐姐。 云氏惯爱做好人的,忙堆了笑道:“白姐姐别多想,我们几个只是瞧白苏苏今儿个精神头倒比往常好些,这面上瞧着也有了血色,这才多看了几眼。” 白苏苏的目标是女主,不想跟这些个格格们交恶,尤其是这个云格格,相貌跟女主不相伯仲,四爷也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能才进府一年就有了身孕。 虽说她本事没到家,没能保得住,但这才哪到哪儿?这云格格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往后有的是好戏瞧。 她笑了笑道:“云妹妹取笑了不是,我这身段加相貌,就是精神头再好,脸色再红润,也没云妹妹你万分之一不是?不过夜里热的睡不着,早起在园子里跑了两圈罢了。” 她这一说,骆格格也凑了上来:“跑?白姐姐素日都懒怠动弹,怎么这大热天的还跑上了?可别中暑了才好。” 她是个文雅的美人,性子也软,但到底年轻些,看见白苏苏和云格格说话便也凑了上来。 白苏苏刚想说不妨事,劳她关心,就见宋格格尹格格到了,几人便不说话了。 她们俩是府里的老人,尤其是宋格格,从阿哥所的时候就跟着四爷,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这些年虽然四爷不去她那了,但底下的人都还是敬着的。 宋格格是个和气的,尹格格也安分,几人相互寒暄之后,李侧福晋才姗姗来迟。 她惯是个会拿乔的,仗着生了大格格和二阿哥,也没人敢说她。 待人都到齐了,里头福晋乌拉那拉氏才出来,她昨夜里睡的不是很安稳,起的也就略微晚了一些。 众人一一请了安,福晋便赐坐了。 四爷不在府里,福晋也懒得跟她们费唇舌,只拿场面话交代了几句。 众人本以为和往常一般就此散了,谁知乌拉那拉氏话头一转,却是转到白苏苏身上来了。 “白氏,我怎么听人说你今儿早晨不睡觉,天没亮就在园子里跑来跑去的?这几日爷不在府里倒还好,若是爷回来了,早起上朝的时候冲撞了怎么办?虽说你不受爷的待见,但到底是爷的格格,合该庄重些才是呀!” 福晋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态度都懒懒的,明面上是数落白苏苏不庄重,但暗里指谁不庄重,只有那些个小蹄子们自己心里清楚。 头一个就是女主叶氏,长得就不庄重。 若是原主那欺软怕硬的性子,这会儿听福晋说她不受四爷待见,估计羞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白苏苏脸皮厚呀,一听这话倒笑了,恭恭敬敬的朝乌拉那拉氏行了礼才回话道:“回福晋的话,奴才这么做可不是玩闹,却是为了福晋和四爷着想呢!” “哦?”乌拉那拉氏眉头挑了一挑,也不知是不是听下人说这白氏昨天怼了叶氏,看着这胖乎乎的白氏竟显出几分顺眼来,连带着说话语气都和顺了许多:“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道:“福晋您想啊,奴才自打进府到如今也有两年了,四爷连奴才的院子都没进过。没能伺候爷是奴才没福分,奴才自己知道自己陋姿鄙貌入不了四爷的眼,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但奴才想着福晋总是疼奴才的,留着奴才这么个无用的人在府里白吃干饭,这是多大的恩德啊?福晋辛苦操持家业,奴才也不能这么不懂事啊!所以奴才觉得自己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必须要节衣缩食,把这身肉给减下来,不给福晋增加负担。” 白苏苏说这话是半开玩笑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却十足严肃,口齿伶俐,调理清晰,且气定神闲不疾不徐。 乌拉那拉氏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白苏苏道:“你们瞧瞧白格格,一张小嘴实在会哄人,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咱们府里头这么多产业在,逢年过节又有万岁爷也德妃娘娘赐下的东西,哪里就短你一口吃的?你既说我疼你,难不成让你饿着肚子不成?” 乌拉那拉氏这一笑,李侧福晋也跟着笑了,几位格格和几个侍妾是不敢笑的,但也都掩着嘴使劲拿帕子挡住嘴。 李侧福晋忍不住揶揄道:“原来还不觉得,今儿听白格格这么说啊,还倒真是了!你们瞧咱们这屋子里的几个,哪个不是细杆子似的,风一吹就倒。白格格就不同了,珠圆玉润的,一个倒顶你们两个,显见是福晋疼的紧,把给你们的吃食都给白格格吃了吧。” 李侧福晋说这话可没安什么好心思,显然是在嘲笑白苏苏逢迎拍马,乌拉那拉氏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最是虚伪歹毒的,面上端庄得体,暗地里什么阴毒手段都使的出来。四爷府里的这些侍妾格格,她不磋磨死也就罢了,哪里还会疼? 李侧妃飞扬跋扈,爱和福晋别苗头是常事,大家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有听见。 白苏苏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接口道:“可不是吗?旁的咱不说,就说叶氏吧,那腰细的,怕是比奴才的腿粗不了多少的。也难怪四爷常去看她,许是她身子骨太弱,怕折了吧?哎呀,那倒成了我的罪过了。” 她这话一开口,叶氏脸色剧变,捏着帕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叶氏的身子骨可不弱,每回都能配合着四爷翻来覆去好几回呢!每每听说四爷又去她阁里或是接她去前院,都能叫府里的女人们咬碎一口银牙。 白苏苏说这话也不是为了说她身子骨弱,而是将女主提到明面上来。 由于女主素来低调,走的是闷声发大财的路线,府里各人虽知道她得宠,倒也没这么刺眼,如今白苏苏这么一咋呼,倒让众人把目光都转到白苏苏身上来了。 说来也是该这叶氏得宠,那模样那身段,都是府里一等一的,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眼尾惊心动魄的挑上去,端的是艳色逼人,配上那魅惑的小嗓子,听的人骨头发酥,四爷每每听见她叫唤,都觉得血脉喷张。 这会儿子女主才进府两年多,算的上是新鲜期,众人存的也是四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厌了她的心思,断没有想到她以后会成为四爷的心尖宠妃,甚至改变历史走向。 但白苏苏这么一提醒,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在座的除了常氏张氏都是有出身有位分的,四爷封王那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侧福晋的位置就会多一个。 几个格格里头谁能得到四爷的宠爱,再生下个阿哥的话,到时候这侧福晋的位置就能搏一搏了,时候可就是上了玉牒的主子了,和如今这奴才不奴才主子不主子的可不一样! 一时间屋里诸人各怀心事,竟是都将女主叶氏看做了眼中钉肉中刺,便是那一直觉得女主不足为惧的福晋乌拉那拉氏也暗了暗眸色,那一双锐利的眼眸盯着女主。 女主虽说心机深,装的乖巧,背地里又会撩人,其实没多大本事,也就是寻常女子魅惑男人的手段,要真要去宅斗,脱了她头上那光环,早叫人弄死八回了。 白苏苏最不爽的就是四爷府里有这么多女人,哪个不是他正正经经的妻妾?谁不是真真切切待他? 凭什么在其他人那就无感、无趣,到女主这就千好万好? 他要真这么痴情,这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他倒是三千佳丽独宠女主一人啊! 说到这,白苏苏就忍不住要吐槽了。 原著的氛围基本如下: 男主贪恋女主美色,待她千好万好,但男主是个理智的男主,所以他不用人劝,一直做到雨露均沾,除了他最不喜欢的白格格以外,府里女人多多少少都接受过他的播种。 女主畏惧男主的权势,又不想独立自强,一方面抱紧男主大腿骗吃骗喝,一方面装乖卖巧,其实内心深处根本没有真心爱上男主,处处留有后招,处处为自己算计谋划。 简单来说,就是白苏苏最讨厌的配置,渣男贱女。 她自打第一眼看见女主那小贱人就不舒服,一门心思就是和她不死不休。 反正原主也不是奢望太多的人,她本人的不得宠不要紧,但是女主,只要有她白苏苏在的一天,就别想过的舒服的好日子! 女主叶氏似乎也察觉到了屋里氛围的不对劲,惊慌一下跪在地上,惶恐的朝乌拉那拉氏道:“福晋恕罪,都是奴才的错,都怪奴才身子太单薄,叫福晋和诸位姐姐们费心了。” 女主惯会装乖,这会儿诚惶诚恐的样子配上那狐媚子长相简直是我见犹怜。 乌拉那拉氏斜眼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让她这么在冰冷的地上跪着,手上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沫子。 如今虽说是夏天,地上不凉,但女主设定就是娇嫩,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娇嫩,这会儿子却是硌得生疼,额角已经是微微出汗了。 白苏苏哪里能让女主就这么化解?忙朝乌拉那拉氏道:“福晋,叶氏这般娇嫩的一个可人儿,可不敢叫她磕着碰着。 她如今是四爷得意的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该好好保重才是。 若是四爷回来接了她去,瞧见她那膝盖上青了紫了,问起来是在福晋屋里头跪了,你叫四爷怎么想? 知道的是你感念福晋的关怀,跪下谢恩了,不知道的还当福晋是个气量窄的,连你一个小小的侍妾也容不下呢!” 第68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6 白苏苏这话一出口,堂屋里越发安静了,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叶氏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将白苏苏那张嘴撕烂,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虽然得宠些,到底还是个侍妾,如今四爷不在家,当家主母想拿捏她,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 乌拉那拉氏是多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白苏苏这是在刻意给叶氏难堪,但她只不说话,由着白苏苏闹腾,她倒要看看这个胖格格究竟要干什么。 李侧福晋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这府里就她一个人有孩子,闷头过日子总不会出什么差池,这会儿见她最讨厌的叶氏吃瘪了,忍不住搭话道:“白格格这话说的正是呢!叶氏你还不快起来,福晋待你这般仁厚,你难道想陷福晋于不义吗?那可就是你没良心了啊!” “哎呀!”白苏苏闻言惊呼一声:“侧福晋这话说的在理,叶氏你还是快起来吧,没得叫人误会了可怎么好!” 两人一唱一和的竟是将女主的怯懦和惶恐曲解成了心机和装模作样,明里暗里都在提醒福晋,如今叶氏这个侍妾实在是太扎眼了些! “福晋!”叶氏一下被白苏苏从地上拉起来,涨的脸色通红,张口道:“福晋,奴才没有这个意思,福晋待奴才恩深义重,奴才怎么敢做对福晋您不利的事情……” 原本乌拉那拉氏存着留女主跟李氏分宠的心思,叶氏哭一哭,示弱一番她也就懒得管,统共她无宠,又没有孩子,底下侍妾和格格们斗的越凶越好! 但经过白苏苏这番折腾,原本瞧着还算乖顺的叶氏不知怎么的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那眉眼加上那把嗓子,叫人看了就来气。 思及此她眉毛一挑,嘴上像是在调停眼前的事情,口气却是在训斥叶氏:“好了,不过姐妹们说几句玩笑话,也值当叶氏你这样又跪又哭的?不知道的还当我这个做福晋的纵着侧福晋和白格格欺负你呢! 不过说来也是,到底是个侍妾,小门小户出身,气度,确实是差了些,上不得台面……” 这话明着里是嫌叶氏小家子气,暗里却是在暗示,这叶氏她如今瞧不上了,怕是也消了要抱养她孩子的心思! 叶氏见福晋嫌了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跳。 虽说福晋不盯着她的肚子是好事,但她之所以能在府里安安稳稳过日子,除开四爷的宠爱,全靠福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照拂。 若是福晋动了除掉她的心思,那她就是有一万条性命也不够死啊! 乌拉那拉氏的心肠是何等歹毒?要不然四爷也不会将这后宅的孩子都磋磨了个干净!更何况她一个小小的侍妾呢! 白苏苏见福晋竟然助攻自己,心里别提多畅快了,看着女主脸白的跟纸一样,一脸关切的道:“哎呀!福晋!完了完了,都是奴才多嘴说错话了,您瞧瞧把叶氏这娇娃娃给吓的,脸都白了,还有这手心,凉的跟什么似的!” 乌拉那拉氏心道这白氏今天搞什么鬼,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道:“你瞧瞧你,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叶氏是个文静人,你没事吓唬人家做什么,还不快扶人家坐下。” 白苏苏闻言忙答应了一声,也不管叶氏愿不愿意一下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叶氏心里恨死白苏苏了,但福晋原本就嫌她装,这会儿已经坐下了再起来,岂不是更显得她装腔作势了吗?只能咬了咬牙道:“谢谢白格格。” 原以为白苏苏会就此放过她,却见白苏苏歪了头去瞧福晋,一副担忧的样子道:“福晋,奴才觉得这样不成,还是找个太医给叶氏瞧瞧的好,万一叶氏回去自己个儿有个好歹,那岂不是奴才的罪过吗?这可是福晋您的屋子,奴才可不敢给福晋您找麻烦呢!” 乌拉那拉氏闻言眉毛一挑:“白氏,你倒是会做好人,只撺掇着本福晋好端端的叫人家太医到咱们府上来。” 白苏苏笑道:“福晋,奴才这不是怕叶氏出什么差池,惹四爷心疼嘛?您瞧瞧咱们这屋子里的姐姐妹妹们,福晋您自不必说,花中牡丹国色天香,余下的也都是花骨朵般水灵的人儿。 您就当宠奴才一回,请了太医来府上给叶氏瞧瞧,顺道给姐妹们都请个平安脉,开些房子给大家伙都调理调理身体,您觉得怎么样?” 乌拉那拉氏禁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这个白格格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欢。 她一直想知道府里各位侍妾和格格们的身体状况,谁身体好适合生育,谁身子弱,不易受孕,还得看看谁私底下瞒的好,有了身子不叫她知道! 白苏苏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尤其了格格骆氏和女主叶氏,冷汗直接就冒出来了。 叶氏为了不怀孕,暗地里一直服用避子汤药,所以即便四爷对她万般宠爱,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若是叫太医查出来,那她岂不是有妨碍四爷子嗣之嫌,罪大恶极?! 骆氏就更害怕了,她前两个月叫四爷宠幸过一回儿,竟好福气的就有了,这会子还不满三个月。 按着老理儿,这头三个月坐胎,是最不安稳的时候,即便知道了也不能往外说,怕损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气。 更何况,骆氏一向本分,没叫福晋瞧在眼里过,谁知道福晋知道她怀孕之后让不让她生? 乌拉那拉氏一瞧诸人的脸色,就觉得白氏这话是说对了,这府里果然有人瞒着她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佯装思索道:“罢了罢了,既然白格格这么有心,那就依了你的话。” 转头对自己的大丫鬟翡翠道:“翡翠,你去谴人到宫里把王御医找来吧!” “是,福晋。”翡翠依言出去了。 白苏苏这才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两道幽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她,她只当不知道。 太医来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也就到了,一一给府里各人诊了脉。 福晋是不可能在人前把脉的,底下的格格侍妾便免不了的要叫人知道她们的身体状况。 宋格格是之前小产两次,如今不易受孕,需喝补药调理,李侧福晋心火旺,两贴去火茶少不得,余下的几个格格们都是年轻力壮,没什么大毛病,喝些温补的药意思意思就行了。 轮到白苏苏的时候,白苏苏大大方方的道:“王大人,能不能给我开点瘦肚子的药?我这体格太壮,这夏天里爱出汗,走几步就累得不行了,真真是难受的紧,快叫我轻减些吧!” 那王御医闻言微微一愣,心说这四爷府上个个都是美人,哪时候来了这么个有意思的胖格格? 这倒不是这王御医无知,只是白氏刚进府那会儿可不胖,谁知道她就这几个身子跟吹气球似的胖了? 王御医依言给白苏苏开了瘦身汤的方子,终于轮到坐在两头最末的骆格格和叶氏。 女主叶氏揪着手绢面色煞白,唯恐叫人看出她服用避子汤的事情,那骆氏则是坐立不安,暗暗里将白苏苏骂了个狗血喷头,心道她跟叶氏过不去就算了,连累自己做什么,要是她这孩子因此没了,她就是做鬼也不放过叶氏和白氏! 骆氏这可冤枉白苏苏了,她只记得女主喝避子汤那茬儿,压根不记得骆格格的胎,因为原著里骆格格那胎保住了,足月生下一个格格,因为不是男孩,倒也安安稳稳的养在她自己跟前了。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骆氏怀孕的事情很快就给抖了出来。 那骆氏不是个糊涂的,也没推脱说自己不知道,只说隐约觉得像是有了,可不能确定,又不敢没头没脑叫大夫进府,预备着晚些时候再来禀告福晋的。 福晋倒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叶氏肚子里没怀上,这骆氏倒先有了。 不过这骆氏素来是个不爱惹事的,也不怎么受宠,府里如今子嗣稀薄,正院无子,若是生了阿哥,她自然要抱过来养,若是生了格格,叫她自己养着就是了。 这样一想倒也没很为难她,只有了子嗣是头等大事,怎么能自己一个人闷着,又安慰了她几句,赏赐了许多东西,算是许她生这个孩子。 骆氏闻言自是千恩万谢,虽不知道福晋是不是真的能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但眼前到底没再难为她。 骆氏有孕的事情,一下掀起了轩然大波,一瞬间十来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统统落在了骆氏的身上,尤其是格格云氏,简直要将拳头掐出血来。 在这府里能和女主的相貌一决高下的也就是她了,素日里四爷也是常恩宠的,她和骆氏同一日进府,怎么她的孩子掉了,她这头竟怀上了!这叫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有了骆氏珠玉在前,倒没人在意叶氏这头是什么样。 王御医隔着帕子搭着叶氏的手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白苏苏道:“王御医,快瞧瞧叶氏怎么样,方才叫我多说了两句,许是吓着了呢。” 福晋乌拉那拉氏也道:“是啊,这孩子胆子小的很,御医您多费神,便是没什么不好,也开张温度的方子给她,也好调理好身子,早日给四爷绵延子嗣呢!” 王御医闻言微微一愣,身为宫里德高望重的老御医,女主服用避子汤的事情他是瞧出来了的,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像这种高门大院里,正室为防小妾争宠,赐下避子汤也是有的,只没想到乌拉那拉氏竟像是全不知情,瞧那话里的意思是要叫府里的侍妾格格们多生孩子呢,那这…… 乌拉那拉氏见王御医犹豫,心中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的问道:“王御医,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那王御医拧了拧眉道:“这位小夫人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避子汤那种东西到底不该多服,现在年轻还不觉得什么,往后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乌拉那拉氏手上的茶盅一下砸到了女主叶氏的脚下:“你说什么!” 第69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7 王御医吓的浑身一颤,连忙停止把脉拱手站在一旁。 女主叶氏已经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福晋息怒福晋息怒……奴才没有……” 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认的,这一认,她可就完蛋了! 乌拉那拉氏剜了她一眼,却不肯听她辩解,只将一双锐目紧紧的盯着那王御医道:“王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御医眼见出了事,深知自己多话了,叶氏再怎么着也是四爷的侍妾,若是因为他一句话出点什么事儿,他可担待不起,只推脱道:“福晋息怒,老臣老眼昏花,也不能确定,一时看错也是有的。” 乌拉那拉氏见王御医不肯说肯定的话,知道他是怕担事,一时气的拍了桌子。 这个叶氏也太不识抬举了,自己容着她受宠,心心念念盯着她的肚子两年,她竟然背着她偷偷服避子汤药? 这是防着谁呢?说到底是不愿为她所用! 王御医有顾虑,白苏苏却没有,今儿是事情是她挑的头,自然该由她接着把戏唱下去。 她掩了嘴笑道:“这是不是的,光凭一家之言可不算,既然叶氏说没有,王御医又不敢确定,那咱们就查查好了。” 说完转向乌拉那拉氏道:“福晋,不如劳您房里的王嬷嬷去叶氏那迎春阁搜一搜,要是没有,能还叶氏一个清白是最好的,若是实情,那咱们府里也留不得这样心思歹毒的女人!” 叶氏一听脸色大变,跪在地上哭道:“福晋休听白格格胡言乱语,白格格素日看奴才不顺眼,今日也是处处针对奴才!福晋不要受她蒙蔽啊!” 白苏苏嗤笑一声,踱步走到叶氏的跟前,弯下腰来在她尖巧的下巴上挑了挑:“是不是我搬弄是非,咱们搜一搜不就知道了?你既说是我冤枉你,那就连带着我的屋子也一起搜!奴才虽不济,但一颗心却全是为了福晋,为了四爷,请福晋为奴才做主,奴才受不得这凭空泼下来的脏水!” 事到如今,乌拉那拉氏哪还有不明白的,这白氏素日恨毒了这叶氏,许是早就知道叶氏服用避子汤一事了,今儿个闹这一出,从头到尾都是她算计好的,为的就是将叶氏不肯为四爷生儿育女的事情抖落出来。 这世上哪有妻子愿意丈夫宠爱别的女人?乌拉那拉氏就是再大方,对于这个丈夫最宠爱的侍妾到底存着嫉恨之心,但这不代表她就认同白苏苏的做法。 在这府里,她才是当家主母,这白氏知道了叶氏服用避子汤的事情竟然不事先来向她汇报,选择当众将事情抖出来,是要对叶氏下死手,即便自己有心饶她,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也不好徇私舞弊。 更何况,这叶氏却确实可恶!不仅辜负了自己对她的信任,还自己的心思玩弄于鼓掌之间。 两厢计较之下,乌拉那拉氏决定给叶氏一点厉害瞧瞧,朝着白苏苏点了点头道:“好,既然白格格这么说,那就都搜搜吧!来人啊,所有人移步,先搜迎春阁,再搜明月居!” 女主叶氏问题只觉脑子里嗡一下,眼前一阵阵的发白。 她那屋子如今可不是从前那个小破阁子,且不说能不能搜出来避子汤的药包,就是叫人瞧见她屋子里那些东西,就得招人恨死。 这两年四爷对她宠爱的紧,什么好东西都往她屋子里搬,赏赐的珠宝首饰布料都穿戴不过来。更别说这夏天里怕她中暑,屋子里的冰是这各院之中除开福晋之外最足的,还有各色水果无限量供应,西瓜、桃子、李子、樱桃、琵琶、龙眼,福晋怕是都没她吃的舒服。 果然诸人到了女主院子里,四个丫鬟一个婆子,两个粗使唤丫鬟外加一个养狗的小太监的配置就叫人暗暗吃了一惊,李侧福晋就先发作起来:“哼!爷好偏心啊,我这上了玉牒的侧福晋,竟不如一个小小的侍妾了!” 她屋子里统共也就十个伺候的,这叶氏竟然有八个,还是为了照顾二阿哥和大格格给恩旭。更何况她是真心爱慕四爷的,知道四爷宠着叶清,竟没想到宠到了这个地步,怎能叫她不恼怒,不心寒? 几个格格面色也都是十分难看,就拿白氏来说,屋里一个丫鬟、一个婆子、一个粗使丫头,算是标配了,这会儿明晃晃的差距摆在那,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乌拉那拉氏的表情严肃至极,白苏苏可不管这些,撺掇着王嬷嬷去里头屋子里搜:“侧福晋莫恼,这才哪到哪儿啊?这屋子里咱们可还没瞧呢!” 乌拉那拉氏斜了白苏苏一眼,不过却是朝那王嬷嬷道:“王嬷嬷前头带路,我今儿倒要看看,咱们府里的一个侍妾娇惯成什么样子了!” “是!福晋。”王嬷嬷答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大丫鬟快步上去打开了叶氏的房门,里头香风吹,福晋的脸就黑了。 镂金香,一两香,百两金,四爷竟然叫这贱人房里点这个? 其他人不知道这香来历,只觉得清丽脱俗,好闻至极。 女主叶氏被两个婆子架在边上,除了颤抖也只能流泪了。 原本只想守着自己的阁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的女子,忽然发现自己无比的思念男主,四爷!你在哪里,你可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你的清儿受尽了百般苦楚,四爷…… 四爷此时身在江浙,听不到他小侍妾的呼唤,但王嬷嬷和两个大丫鬟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 各色头面就摆了十来盘,皆是成套的,成色上佳,名贵至极,尤其一套石榴石的,阳光下鲜红欲滴,熠熠生辉,比那熟透的石榴还红。 香料布料自不必说,蜀锦苏绣应接不暇,更让人吃惊的是竟然还有整整一盘几十个成色好的戒指和一个景泰蓝的香薰炉。 一包还没熬的药叫王嬷嬷从匣子里翻出来,叫王御医闻了,也不敢说什么,只对乌拉那拉氏点了点头。 当初女主被嫡母那边的舅舅骗进了府里,转头就利用自己的心机将那便宜舅舅捅了出来,叫四爷给发配到边疆去了,转头便搭上了自己的嫡亲舅舅。 叶氏这个舅舅做生意很有些门道,家里腰缠万贯,还当女主亲女儿一般宠爱,四爷爱屋及乌,将叶氏这舅舅收入门下,如今帮着四爷在京城里做生意,当起了皇商。 女主有个有钱的亲舅舅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若说这些东西全是她娘家补贴的众人却是万万不信的。 事已至此,叶氏竟在乌拉那拉氏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即便找不出她的错处,乌拉那拉氏也容不得这样一个人。 她一向自视甚高,这次竟叫鹰啄了眼睛,叶氏一个侍妾竟得四爷这般纵容厚待,这是在活生生打她这个做正妻的脸啊!这能忍吗? 乌拉那拉氏一刻也忍不了,抬手就赏了叶氏一巴掌:“叶氏!你好大的胆子!主子爷这般宠爱你,就竟敢阳奉阴违,谋害主子爷的子嗣!你该当何罪!” 叶氏脸皮子娇嫩,这一巴掌下去便是已经肿了起来,捂着半边脸倔强的看着乌拉那拉氏:“福晋,即便奴才是有越矩的地方,但这些都是主子爷赐的,奴才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即便知道自己不配享有这些东西,难道丢出去叫主子爷不痛快吗?” “哼!”乌拉那拉氏冷笑一声:“牙尖嘴利,死到临头了还想诬赖主子爷,若不是你这狐媚子贪得无厌,主子爷怎么会做这本失了体统的事情!” 白苏苏不忘在边上帮腔:“是啊,这可不能成为你私服避子汤的理由,主子爷待你如果这么多双眼睛可是都看见的,如今咱们府里只有一位阿哥和一位格格,主子爷时时都盼着府里能多添几个孩子,这般宠爱你未必就没有叫你生孩子的心思在里头。 可你呢?一方面享受着主子爷对你的庇护和宠爱,一方面阳奉阴违将主子蒙在鼓里!践踏他的真心,辜负他的好意!叶氏,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真真是个蛇蝎心肠!奴才真替主子爷不值!” 乌拉那拉氏原本还不知道拿什么话头来惩治叶氏,听了白苏苏一番话真真是义愤填膺,只觉这叶氏不是个东西,完全是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亏她从前还觉得她安分守己,又聪明识时务,想着她既受宠,生个孩子抱到她院子里养,身为养育阿哥的功臣,她也不是不能容她。如今想来她当初的想法真真的愚蠢至极,竟是被这样一个玩意儿一样的东西给愚弄了! 眼睛福晋这般恼火,李侧福晋便上赶着来踩一脚:“福晋,这叶氏如此无法无天,不如拖下去打死算了,留在府里也是个祸害,长得这幅狐媚子样,没得带坏了主子爷!” 乌拉那拉氏瞥了她一眼,睨着叶氏冷笑道:“不用,把这个贱人给本福晋拖到柴房关起来,千万别叫她死了,等主子爷回来再慢慢发落!” 李侧福晋显然有点失望:“就、就这样饶了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乌拉那拉氏冷哼一声:“放心吧,叶氏做出这种事情,即便是主子爷回来,也饶不了她!” 叶氏闻言只觉万般委屈袭上心头,竟是脚下一软差点晕倒。 白苏苏瞧的心底畅快,笑嘻嘻的凑到乌拉那拉氏跟前道:“福晋,那奴才的屋子还搜不搜啊?” 乌拉那拉氏瞥了白苏苏一眼,瞧了瞧她身上半新不旧的丝绸旗装,嫌弃道:“就你屋子,你不嫌丢脸,本福晋还懒得搜,没得叫人瞧见了说本福晋苛待爷的格格!那箱子里的布料去挑两匹去,也做两身合穿的衣裳,到底是四爷的人,别叫人见了寒酸!” 嘴上虽是嫌弃的口吻,但谁都瞧的出,福晋这是对她赞赏有加,拿女主的东西随便赏她呢! 第70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8 福晋要赏她,自然是好的,但白苏苏可不敢当这个枪靶子。 她挑头欺负女主的事情已成定局,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四爷回来之后那大部分的怒火指不定是得由她来承受。 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女主要是什么错处也没有,也不至于一下就叫人查了个底朝天,更何况她的好意是给府里的姐妹们诊一诊平安脉,也不是人人都查出不好来,你瞧那骆格格,不就查出天大的喜事来了? 所以,按着明面上来讲,女主这件事情怪不到白苏苏头上。 可如果白苏苏拿了福晋的赏赐,情况就大大的不同了。 旁的不说,动机就显得这么不纯,也无形之中将她的所作所为和福晋捆绑在了一起。 白苏苏只是想看女主倒霉,并不想成为四爷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这些个东西都是四爷赏给叶氏的,奴才可不敢穿,若是福晋真心疼奴才,就拿房里用剩下不要的给奴才裁两身就是了,这叶氏的料子,奴才可没这个福分享!” 乌拉那拉氏一想也是,她虽抓住了叶氏的错处,但也并不敢就这么直接发落了叶氏,谁不知道这叶氏是四爷的眼珠子,私服避子汤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在四爷不知情的情况下处死她,除非她这福晋的位置不想好好坐了。 点了点头道:“你这么说也成吧,后头叫王嬷嬷寻摸了给你送去,至于叶氏的东西就先原封不动的给我抬进去,这几个下人嘛,欺上瞒下,帮着叶氏糊弄主子爷,都给我拖出去打死!” 乌拉那拉氏这话很明显,女主她不敢随便动,但这几个下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们也别怪本福晋心狠,错就错在你们跟错了主子做错了事,欺瞒了不该欺瞒的,下辈子投胎眼睛擦亮些吧。“ 此话一出,地下跪着的几个奴才都是一阵哭天抢地:“福晋饶命啊!福晋饶命啊!奴才们冤枉……” 几个格格也是不忍心的转过头去,怕见了血的模样。 白苏苏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她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凡事都有两面,今日如果是女主得势踩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对付起人来也并不会比旁人少做些,如今得了这下场也是该受,没得怨。 叶氏眼见福晋要杖毙她的下人,已经是恨的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的流:“福晋!做错事的是奴才,福晋想怎么处置奴才都可以,但请放了奴才的下人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乌拉那拉氏此举本不单为了惩治女主,还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若是被女主三两句求情就罢休,那她福晋的威严往哪搁? 她斜眼瞧了叶氏一眼,冷笑道:“叶氏,本福晋瞧着你这不像是认错的态度呀,什么叫你的下人?你一个侍妾,说白了不过也是个奴才罢了,本福晋才是贝勒府的当家主母,这管教奴才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说罢怒目一瞪:“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拖下去!” 院子里的太监闻言答应一声,然后将女主和八个奴才分别拖了下去,没过多久,外头院子里就传来棍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院子里的格格侍妾们哪个不是娇花似的,一个个都是吓的面无人色,尤其是那个怀着身孕的骆格格,脸色白的跟纸一眼,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若不是白苏苏好心扶她一把,怕是要当场倒在地上。 不过她可不敢承白苏苏的情,抬眼看见白苏苏的脸就跟见了鬼一般的低呼一声,挣扎着要推开白苏苏。 白苏苏讨了个没趣,心道从今往后在这后宅里她可算出了名了,背地里不知道,但有叶氏的前车之鉴在那,明面上肯定没人敢招惹她。 福晋金口玉言,说要打死那是肯定要打死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太监来报,有人已经熬刑不过当场死了。 福晋脸上表情厌厌的,抬眼看了看天色,然后才道:“嗯,你们看着办吧,天色也不早了,一个个的都散了吧!” 众人忙不迭的应下,然后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撵着一般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白苏苏对付完女主一身轻松,虽然那几个奴才惨了一些,不过杖毙的命令是福晋下的,她又不是圣母,管不着那些人的死活。 回到明月居的时候,巧娟已经眼巴巴的在门外等着了,瞧见白苏苏进来,脸上表情一松:“格格!您可算回来了?今儿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奴才听说叶氏屋里的奴才叫福晋发落了,打死了好几个呢!格格您没什么事吧?” 白苏苏拍了拍她的脑袋,心说这个白氏自己混的不咋样,留下这个小丫头倒忠心:“放心吧,你们家格格我好端端的,去,把洗干净的鲜黄瓜拿过来两根来,这一早上的,饿死人了。” 巧娟闻言微微一愣:“啊?还吃黄瓜呀?格格您早晨就喝了碗粥和一个水煮蛋,中午还不吃的话人哪里受的住啊?要不奴才给您要点别的吧?” 白苏苏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不吃!不想!” 别拦着她,她要吃草,吃草使她快乐。 接下来的半个月府里都没什么事,白苏苏每日里早晨去福晋院子里请安,然后就是回来啃黄瓜、运动减肥。 出了叶氏这件大事,反倒越发的风平浪静了,白苏苏知道这都是福晋那天行雷霆手段的效果,如今府里人人自危,都夹起尾巴做人,生怕叶氏的下场落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黄瓜啃多了,把原主体内的污浊之气都排尽了,白苏苏晚上修习离火经的时候已经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热气,并且积蓄在丹田之中,身上堵塞的脉络也渐渐通畅了许多,体力也大幅度提升,原本跑两圈就喘的她,现在跑十圈不在话下。 地狱式瘦身餐加魔鬼训练的直接效果就是暴瘦,短短半个月里白苏苏就瘦了二十斤。 这要是搁在旁人身上,这么素着吃下去,早就面黄肌瘦了,但白苏苏搭配合理,营养均衡,又有离火经的功夫护体,不仅身材苗条了许多,就连皮肤也是越来越好,白里透着红,配上那圆乎乎的脸蛋,竟显出一些可爱来,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自打白苏苏害的叶氏遭囚禁之后,府里格格侍妾们都怕了她,见了也不敢说话,但白苏苏的变化实在太明显了,在请安的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的问了。 “白格格,你这气色一日赛一日的好,身子也瘦了一大圈,用的是什么法子呀?” 问这话的是尹格格,她虽进府早,但相貌并不是特别出众,是属于娇俏可爱的类型,这会儿歪着头问这话,显得娇憨可人。 白苏苏也不遮掩,只笑着道:“吃黄瓜呀,当然还要加上运动,不过我瞧您这身段也不需要减,没事多吃点蔬果,就成了。” “真是黄瓜?” 白苏苏的话一出口,屋子里的人就都犯了嘀咕,黄瓜是常见菜,往日里她们又不是不吃,怎么没见皮肤变好呢?难道是吃的少了? 尹格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上头福晋发了话,众人也就都各怀心事的散了。 但自打那日起,府里的黄瓜就成了紧俏的货色,除了白苏苏这的日常供应,府里各位主子都要了黄瓜,本以为只是底下格格们瞎胡闹,却不想福晋屋里也要了两根黄瓜。 厨房管事的王厨子拍了拍脑门:“嘿!这倒新鲜了,这黄瓜就这么好?”说着他捡了跟鲜嫩黄瓜啃了一口:“淡了吧唧的,也没见多好吃啊!” 不过好在众人也都只是贪个新鲜,要像白苏苏这么吃她们哪个也受不住,不过几日,这风气也就散了。 常言道女主毕竟是女主,福晋将她关在柴房,但日常伙食却没少了她的,除了住的差了点,倒没受什么罪。 但女主穿越前就是个娇小姐,穿越后又被宠成个娇娃娃,柴房的稻草和时不时窜出的耗子还是让她苦不堪言,再加上时不时梦到她屋子里枉死的那些奴婢,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人浑身是血的样子,好端端的一个美人竟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她知道福晋不是不处置她,而是要等四爷回来亲自处置她,她要活命就只能看她在四爷心里的分量有多少,肯不肯为了她和福晋对抗。 但就四爷这个人来说,叶氏心里也是没底的,他是宠爱她,待她极好,让她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体会到了温暖,但这里头的宠多少,爱又有多少,就是她也拿捏不准。 毕竟四爷有这么多女人,没了她,还有旁人顶上。 更何况她也确实是做错了事,一切只能是见了他再见分晓。 女主叶氏这么想,宅子里的女人哪里会看不出?一个个都翘首盼着四爷回来,看看叶氏究竟会是个什么下场。 光阴似箭,在这一屋子女人万众一心的期盼之中,四爷终于回来了。 因为乌拉那拉氏镇压的好,四爷屋子里的奴才也不敢通风报信,女主被关了近一个月,竟是连半点风声也没走漏,待到四爷回府洗漱完毕问起女主叶氏的时候,气的脸都绿了,问清缘由之后脸上又蒙了一层黑气。 好个白氏!他才不在几天,竟然联合这福晋将他最宠爱的女人给折腾了个半死,简直胆大包天! 但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心心念念捧在心尖儿上的人儿,竟然阳奉阴违,私服避子汤! 难道她对自己的那些柔情蜜意都是假的吗?她心里竟是一点没他,连孩子都不肯为他生? 但四爷到底是四爷,即便是再气恼的时候也没有失了分寸,就算心早就飞到女主那去了,但还是转头先去主院看了福晋乌拉那拉氏。 第71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9 若是往常,乌拉那拉氏看见四爷来,那定是欢喜的,可今日她知道四爷到她屋里来的目的怕不只是来看她这么简单,目的怕还是为了叶氏那个小贱人。 果然四爷先是寒暄了两句,问了下福晋的身体和府里的近况,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福晋,那叶氏……” 乌拉那拉氏也不恼,反正自大阿哥弘晖没了之后,四爷心思早就不在她身上了,她眼前最紧要的是保住正妻的体面,至于四爷爱去谁屋里,她想管也管不着。 乌拉那拉氏瞧了四爷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臣妾真是替爷您不值,本以为那叶氏是个好的,没想到竟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没得糟践了您的一片真心!” 四爷脸色很难看,但却隐忍不发,他和乌拉那拉氏年少成婚,到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个福晋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明面上看着端庄得体,暗地里龌蹉事却一件也没少做。 这件事情叶氏固然有错,但福晋未必就没有公报私仇的意思。 “人现在怎么样了?你如何处置了?” 乌拉那拉氏道:“臣妾哪敢处置她啊?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她的,只关在偏院柴房里罢了,每日里也有下人看顾着,等爷您回来亲自发落呢!” “你!”四爷听闻乌拉那拉氏竟然把女主关在柴房,从事发到现在也有将近一个月了,她竟将详细瞒的这样好,到现在才叫他知道! 乌拉那拉氏知道四爷在气什么,只抬了抬眼皮无辜的道:“是臣妾不许苏万福他们通知爷的,您随万岁爷下江浙巡视,那是一等一的国家大事,臣妾身为您的福晋,怎么能叫这些琐事去扰您?若是爷觉得臣妾自作主张,那就罚臣妾吧。” 四爷心中也知道福晋说的是实情,便是苏万福给他递了信,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但到底心气难平,只对乌拉那拉氏道:“好了好了,福晋这样做也是为了爷好,爷怎么会怪福晋?叶氏那里福晋就不用费心了,爷自会处置!” 说罢也懒得跟乌拉那拉氏废话,脱口道:“今日舟车劳顿,就不陪福晋用膳了,改日再来看你。” 福晋心知他牵挂着叶氏,也不挽留,起身将四爷送出去了。 王嬷嬷瞧着四爷离去的背影,有些不安的道:“福晋,咱们这样对叶氏,主子爷会不会记恨咱们呀?” 乌拉那拉氏冷笑了一声,叹道:“四爷记恨我的事情还少吗?不差这一件了……再说了,我不过将叶氏关起来几天罢了,人赃并获的我不过秉公办事罢了,四爷就是心里有气,也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我到底是爷的正妻,爷不会这么不给我面子,更何况,这事儿又不是我捅出来的,就算四爷有气,有怨,也只会往那闹事的白氏身上撒,咱们怕什么?” 王嬷嬷一听也是,只喃喃道:“这白氏素来不得四爷喜欢,这回儿又害了叶氏,不知道爷会怎么处置她,其实奴才瞧着她倒是个得力的,胆子大,心思也通透,就是那模样……着实差了一些。” 乌拉那拉氏眼底神色明灭,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半晌才道:“等着瞧吧,我看这白氏怕是没这么简单,若是连这点小麻烦都化解不了的话,也不知道本福晋高看她一眼。” 正在房里练瑜伽的白苏苏一边贴着黄瓜面膜,一边看着话本子,全然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四爷一路出了正院去了女主叶氏被囚禁的柴房,一脚就将门踹开了。 叶氏哭累了正在小憩,被这突然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四下乱看,抬眼却见她心心念念的四爷正站在门外,逆着光,宛若天神下凡一般。 “爷……”叶氏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四爷在江浙,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一定是我被关的太久,出现幻觉了……” 四爷眼见叶氏蓬头垢面,面色蜡黄的模样只觉心中猛的疼了一下,这还是他捧在掌心日日宠着,身娇体软,人美声甜的小侍妾吗?才不过几个月未见,她竟叫人磋磨成这幅样子! “清儿。”四爷出声,但声线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叶氏微微一怔,然后眼里就哗哗的落了下来,拖着虚弱的身体一下就扑倒在了四爷的脚下:“爷!您可算回来了,奴才以为……奴才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四爷了……呜呜呜呜……” 四爷喉头也是一紧,但却并没有去扶叶氏,而是抬脚将她踢开了:“叶氏!你做的好事!你私服避子汤,叫福晋人赃并获,女主这样做对的起爷对你的厚爱吗!” 叶氏仰头看见四爷冰冷的脸,心中的委屈更甚了,哀哀叫了一声:“爷!奴才怕呀!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没身份,没地位,说的好听是爷的女人,其实也就比下人好一点罢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侍妾是不能自己养孩子的,可奴才心眼小,不想自己的孩子让别人养,所以、所以才做下这样的错事……求爷开恩……” 四爷闻言心中的怒气更甚:“爷待你万般好,你竟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爷?嗯?你若有了孩子,好好跟爷说,爷能眼睁睁瞧着你们骨肉离心吗?抱到爷的前院养着就是了,你时常来看,长大了照样孝敬你!但你不和爷商量,自作主张,分明是没把爷放在眼里!” 原著里四爷是在和女主在一起五年后才知道的,那时候他已经爱女主入骨,即使知道了女主的所作所为,但还是不忍责备她,只命她将药停了,日日耕耘,希望女主为她生个孩子。 但这会儿四爷对女主的感情还没到那份上,再加上原著里是女主自己说出来的,现如今却是叫人抓着把柄抖落出来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即便四爷心里再喜欢她,却仍旧是忍不住的对女主失了望。 女主也是直到如今才认识到自己对四爷的感情,不仅仅是依附,不仅仅是陪伴,更有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眷恋。 从前她只固守着自己的一颗心,不敢放纵自己的感情,深怕有一天失宠了之后,孤独痛苦的等着一个人,盼着一个人,她女主的尊严不允许她这样! 但经过这次的苦楚之后,她深深的感受到男主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些日子以来她对四爷日思夜想,一想到往后可能不能再和他长相厮守了,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她不顾四爷的冷眼,一下扑过去,再次抱住了四爷的腿:“爷,是奴才错了,奴才不该瞒着爷,不该不信爷,但奴才是真的怕呀,怕爷不在的时候,奴才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奴才贱命一条没也就没了,但奴才舍不得四爷啊!奴才做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那样才能待在四爷身边伺候爷,您难道不懂奴才的一片心吗?” 女主这话说的声泪俱下,恨不得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四爷看的模样,魅人的小嗓子都哭哑了。 四爷最是心疼她的,何况这件事情她虽然做的不对,但到底情有可原,更何况这次的事情他已经调查清楚了,完全是那个白氏在其中挑拨是非,心中对她的怒火也渐渐的消散了。 “好了。”沉默了许久,四爷终于缓缓的开口,弯腰将叶氏从地上扶起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福晋那里就说是爷看在你年纪小,许你喝的,说要等你大些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只是那迎春阁是住不得了,房里的东西叫福晋瞧见也不好再讨要,爷再寻处僻静院子给你,往后安分守己些吧!” “谢谢爷……”叶氏颤着声,柔顺的窝进了四爷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拥住了他的腰,虽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内心到底是因为四爷让她搬地方还有没收了她的东西而难受。 四爷心中还是心疼叶氏的,见她小小软软的一团窝在自己怀里,心都要化了,抬手想抚摸她的发顶,却瞧见乱糟糟的一团,叫人无从下手,想要抱一抱她,鼻尖却闻到一股酸臭加馊泔水的味道铺面而来,先前情动还未注意,这会儿冷静下来,竟叫人难以忍受。 原来这叶氏被福晋关在柴房这二十几日,除了一日三餐以外,脸也不曾洗过,澡也不曾洗过,这时节天气又闷热,这么长时间下来,人都臭了。 四爷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叶氏往日也总算洗的香喷喷干净净的,这会儿虽然心中对她爱怜无比但这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但四爷不是一个这么无情的男人,叶氏如今受了这么多的罪,若是他表现丁点嫌弃的话,她一定会多想的,所以尽管浑身上下都已经难受的头皮发麻了,脸上却还是纹丝不动的握住了叶氏的肩膀。 “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爷,你先随锦书回迎春阁去梳洗吧,给你的新院子爷已经叫人收拾了,你收拾完了就搬过去,爷还有事要处理,就先不陪你了,那白氏平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头,爷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说完,想像往常那般在额上亲一亲,到了最终还是没下的去嘴,只抬手在女主的肩膀上拍了拍,面色凝重的走了。 女主看着四爷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阵的发凉,四爷嘴上说着不在意,到底还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第72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0 女主这可是冤枉四爷了,四爷只是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别的还真没怎么多想。 他一路出了那间偏院,转头就要去找白苏苏的麻烦。 贴身的太监是苏培盛,眼见四爷走远了,忙不迭的跟上去。 四爷气冲冲的向前走了一段,忽然站定了脚步:“苏培盛!前面带路!” 他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白氏住在什么地方,这个格格自打进府以来他连正眼都没瞧她一次,自然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苏培盛原本还在揣测着四爷的心思,闻言不由的一愣:“带路?爷要让奴才带哪儿的路?” 四爷气结,瞪了他一眼:“白氏!白氏的住处!” “哦……哦哦!”苏培盛先是一怔,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白格格……白格格……白格格好像住在什么,哦对了!明月居!白格格住的地方叫明月居。” 苏培盛是前院的太监总管,四爷手底下的一把手,能做到这个位子的,总有些过人的本事,这苏培盛的本事就是小心细致,这不,连白苏苏这种完全不受宠的格格的住处也知道一二。 四爷闻言也不说话,只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这明月居不难找,就在后花园往后第三个院子。 到了明月居,四爷也不客气,示意几个奴仆不要做声,上去一脚就把白苏苏的房门给踹开了。 四爷这一脚动静极大,吓的白苏苏脸上的黄瓜都掉了。 她转过头,猛的看到一个穿着深色锦袍,面容硬朗气质冷酷的半秃瓢,当时就不淡定了,拍着小胸脯道:“哎呀妈呀!爷怎么突然来了,真是吓死奴才了!” “死?”四爷冷笑,眼底的冷酷让白苏苏心慌慌:“你还怕死?爷以为你胆大包天,早就不怕死了呢!” 他这话说完,才发现白苏苏此时只穿着白色的轻薄里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正合十放在脑海往一边伸出,脸上贴满了黄黄绿绿的黄瓜片,因为刚才的惊吓,下巴上的黄瓜片已经掉了一半,露出一截嫩生生的下巴。 四爷见状眉头猛然一蹙,怒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大白天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白苏苏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下将手收了回来,把脸上的黄瓜片一扒拉,俯身跪在了床上:“主子爷息怒,奴才不知道主子爷回来,让主子也见笑了。” 她手忙脚乱的,跪在乱糟糟的床上的样子十足可笑,四爷的眼神却显出一丝惊疑。 这白氏胖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四爷自然是见过她一百五十斤的模样,那可真是膀大腰圆、珠圆玉润。 但眼前这女子虽然也胖,但却极为匀称,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尤其是原来那张面若银盘的大脸,如今却瘦的棱角分明,配上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还有那白的透了明的肌肤,竟显出一丝高冷的气质来。 “你是何人!为什么在白氏的房中!”只一眼,四爷就瞧出了眼前女主的不同,急着质问道。 白苏苏呆愣愣的抬头看了四爷一眼,无辜的道:“爷这是怎么了?才出门几个月,脸奴才的模样都不认得了?” 四爷怒道:“白氏身材壮硕,岂会是你这幅样子,你休要狡辩,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别怪爷对你大刑伺候!” 白苏苏忍不住暗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道:“主子爷明察,奴才却是格格白氏,只是在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身子轻减了些,瘦了几十斤而已,难道四爷不认识奴才的模样了吗?” 说着她扬起头,努力的往四爷跟前凑,眨巴这一双丹凤眼,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四爷心中困惑,本来想仔细瞧瞧的,奈何白苏苏一凑上来就一股子黄瓜味,加上她之前嘴巴闲,还啃了两口生黄瓜,这会儿一开口,又是一股清冽的黄瓜气息。 四爷并不讨厌黄瓜,凉拌黄瓜他也是常吃的,但一个黄瓜味的人就让人不这么有好感了,眼见白苏苏不要脸的往他跟前凑,抬手就给她拍开了:“放肆!” 好在他还记得白氏的声音,白苏苏这一开口,便已经确认眼前这人是他最讨厌的白格格了。 “哎哟!”白苏苏本来支着身子,跪的就不是很稳当,被四爷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仰头就朝后倒去,后脑勺磕在枕头上疼的龇牙咧嘴:“爷,您不瞧就不瞧,打奴才干嘛,奴才的脑袋都叫您摔破了。” 四爷虽然面冷心冷,但却是个十分有风度的男人,即使再气恼,也是按着规矩罚人,打女人这种事情是万万做不出的。 白苏苏这话一出口,四爷的脸就黑了:“胡说!爷何时打过你?休得信口雌黄!” 白苏苏扶着后脑勺,指着自己红彤彤的脑门道:“就算您是爷,也不能做错事不承认啊!奴才这脑门还红着呢,您不是才动完手就不承认了吧!” “你!”四爷被白苏苏气的气息不稳:“若不是你自己凑上来,爷怎么会……” 他这话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惩治白氏这个残害他心爱之人的毒妇,和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当即怒道:“白氏,你少胡搅蛮缠,爷今日为什么来找你,你心里应该有数。” 白苏苏闻言笑了,有数有数,能没数吗? 不就是为了女主来兴师问罪了吗? 但她又不是活腻了,要是人家凶一凶就承认,那不是自己找死吗?眨巴着眼睛,一脸懵逼的道:“奴才不知道呀?奴才也正想问爷呢,您从来都不待见奴才,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到奴才院子里来了?奴才还以为您把奴才忘了呢!” 说实话,由于白苏苏和颜值和魅力值和白氏重合了的缘故,此时她的模样虽然算不上四爷标准中的美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四爷对她生气半点怜惜之情。 他一手指了白苏苏道:“白氏,你这冤枉好人,颠倒是非的能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从前是爷小瞧了你!爷不在这的几个月里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叶氏是因何被关进柴房,她房里的奴才又是怎么被杖毙的,你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白苏苏闻言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接口道:“原来爷问的是这个啊,那叶氏是因为私服避子汤叫福晋查了个人赃并获才被关进柴房的,至于她屋里的奴才,帮着叶氏欺上瞒下、阳奉阴违,这等背主的奴才自然被福晋下令杖毙的呀!” 四爷被白苏苏噎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喘不上来:“爷是问你为什么要陷害叶氏,她究竟哪点得罪你了,值得你如此处心积虑,设下这么大一局棋,要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白苏苏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爬起来道:“爷这么说可就是冤枉奴才了,那日宫里王御医来府中替各位姐妹诊平安脉,查出叶氏服用避子汤的事情,福晋未免冤枉好人,就搜了叶氏的屋子,谁知道叶氏当真服了,当场叫人搜了出来,十几双眼睛都看着呢,怎么是奴才设计陷害她呢!” 四爷冷哼一声道:“王御医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府里诊平安脉?” 白苏苏挺了挺小胸脯,理直气壮的道:“是奴才提议的呀!奴才见白氏脸色惨白,想着她是爷您心尖上的人,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就央了福晋从宫里请了太医来替她诊脉。那御医来咱们府里一趟不容易,奴才便又提议给府里的姐妹们都诊个平安脉,那骆格格不就诊出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吗?” 四爷快要被白苏苏给气炸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人给叶氏诊脉!还说你没有包藏祸心?” 白苏苏一下就不高兴了,插了腰是一副要吵架的模样:“因为奴才好心啊!奴才心地善良啊!难道这也成罪过了?爷您就是再不喜欢奴才,也总得讲点道理吧?这么大的屎盆子硬生生的往奴才头上扣,奴才冤枉啊!” 四爷没想到白苏苏敢顶嘴不说,还句句堵的他气闷,忍不住讥讽道:“你若是真这么心地善良,当初怎么会活生生踩死叶氏的狗,还踢到河里去?” 白苏苏闻言噎了一下,这是翻旧账啊!堂堂四爷竟然翻旧账,他来自爱新觉罗皇室的气度呢?嗯? 她梗着脖子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踩叶氏狗的事情是奴才不对,但这事福晋已经责罚过奴才了,奴才可是活生生被禁足了一个月!当初这事也是爷您点头答应了的,怎么这会儿又拿出来说?爷您这么高的身份地位,怎的说话不算数,跟奴才这种小女子计较?” “好好好……”四爷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本以为白苏苏只是个心肠歹毒,行为莽撞的蠢货,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变漂亮了不少,脸嘴皮子都变得这么利索,狡辩起来头头是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一时竟然没说的过他。 但四爷毕竟是四爷,能讲道理的时候固然要讲道理,但是道理讲不过的时候,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就要动用强权了。 思及此,他低头恶狠狠冲白苏苏道:“算爷说不过你,但你以为凭这几句话就能逃脱责罚,那你就错了!” 说着转头朝外喊道:“来人啊!白氏心肠歹毒,搬弄是非,导致后宅不宁,给爷拖出去杖毙!以儆效尤!” 第73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1 “杖……杖毙?”白苏苏愣愣的看着四爷,眼底的沉痛溢于言表:“奴才不过说了几句实话,爷竟然要判奴才杖毙!爷嘴上说的大仁大义,其实不过是想为那叶氏出气罢了! 奴才从前以为爷英明神武,便是偏心叶氏了一些,到底还是讲到道理的,没想到为了个叶氏爷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那罚叶氏的福晋,您有气不敢往福晋身上撒,就可着奴才罚,是怕人说您宠妾灭妻吗? 但您要是觉得奴才身份低,能随便欺负,那您可就找错人了!奴才虽然是您的格格,但好歹也是正五品知州家的嫡女,奴才的阿玛也是当奴才眼珠子似的疼的。 不怕实话告诉爷,若是叫奴才阿玛知道奴才在您府里就这么没了,只怕来年进京诉职的时候,是要拿脑门子往那金銮殿的柱子上撞的!到时候四爷宠爱侍妾不惜残害奴才不敬正妻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四爷闻言只觉眉头猛然一跳,差点一口血怄出来。 这白氏编排人的话真是张口就来,他虽对叶氏爱重了些,但该给福晋的尊荣一点没少,什么时候宠爱侍妾,不敬正妻了?这个白氏不仅冤枉自己,还在外头污蔑他的名声,瞧她说的话怕是知道今日有此一劫,早就跟白家通过气了? 若是往日,四爷哪里会理会白苏苏一个小小侍妾的戏言?但在亲眼见到自己心爱的叶氏被白苏苏轻而易举的关进柴房,还有今日被她胡搅蛮缠怼的说话来之后,不免收起了轻视的心。 四爷是个心思和城府都极深的人,眼见白苏苏如此有恃无恐,心中不免对她的来历产生了怀疑。 这白氏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还说出那种叫自己阿玛去头触金銮殿的话,莫不是背后有什么倚仗不成? 这几年康熙爷对太子爷的不满越来越甚,朝中也有易储的传闻,连带着他们这几个出身高的阿哥们也被带到了风口浪尖上,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出点什么事的话,也委实不是很好。 别的不论,若是这件事情传到宫里头去,叶氏这个小侍妾头一个就是保不住。 四爷心中对叶氏眷恋非常,四爷即便觉得白苏苏有可能是胡说八道,但还是没狠的下心叫人打死她。 白苏苏见四爷妥协了,心中暗笑不已,还好她机智,先写了信回白氏的老家给她兄长和阿玛,要不然今日还真唬不住四爷了。 但面上却还得装出悲痛欲绝的样子,爬过去软软的抱住了四爷的腿:“爷,奴才知道爷心疼叶氏,但这件事情是叶氏她自己做错了事啊,和奴才有什么关系呢?而且福晋性子宽厚,叶氏这样对爷,也只是罚她关了半个多月的柴房,爷为了这点小事就要了奴才的命,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四爷此时已经对白氏这个女人无语了,闻言都被气笑了:“福晋性子宽厚?白氏,你这张嘴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白苏苏仰了头,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四爷:“那爷觉得如何才算宽厚大度呢?那叶氏事发的时候,爷又不在府里,叶氏一个小小的侍妾,福晋要弄死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福晋没有这么做,只是打杀了她几个奴才,连叶氏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福晋她虽然面上冷淡,但心里还有紧着爷的。福晋是知道四爷心疼叶氏,舍不得叶氏,这才小惩大诫!一个女人,为了丈夫都已经忍耐到这个份上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白苏苏眼见自己暂时是死不了了,不由的开始帮福晋乌拉那拉氏刷起了好感度。 她从一开始就想的很明白,这府里她想争宠是凭白氏的容貌是争不过别人的。 眼前府里能上的了台面的就只有福晋乌拉那拉氏,有两个孩子的李氏,还有穿越自带女主光环的叶氏。 但李氏恩宠已经到头了,四爷对她的心思早就淡了,就算她生再多孩子这辈子也就是个侧福晋。凭她的身份出身,即便是上头乌拉那拉氏没了,这福晋的位置也轮不到她来坐。 女主叶氏就更不用说了,争宠之路任重道远,在这府里侍妾是没有晋升机会的,就算四爷再宠爱她,也还是个侍妾罢了。要等到四爷登基,给她位分,那可要整整十六年以后,十六年,黄花菜都凉了。 福晋乌拉那拉氏就不同了,端庄得体,玲珑剔透,出身满族大姓,父亲又是内大臣费扬古,虽然家里几个哥哥没什么出息,帮不上四爷什么,但毕竟出身地位摆在那。 历史上四爷一登基今儿就册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与四爷夫妻四十一年,直到雍正九年病逝。相比较起女主和李氏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还是扶持未来的皇后稳妥的多吧? 四爷不知道白苏苏为何突然提起福晋,皱了皱眉道:“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难不成是福晋吗?你老实告诉爷,这件事情是不是福晋让你做的?” 白苏苏一听四爷又多想了,连忙拥紧了四爷的腿道:“爷!您怎么就这么不爱信人呢?福晋是什么身份,什么地方,跟叶氏一个小小的侍妾,她犯的着吗?是奴才替福晋不值啊! 福晋自垂髫之年就嫁给您,到如今十几年夫妻,大阿哥没了之后福晋病了整整一年,可您呢?该纳妾纳妾,该宠谁宠谁,今儿宿在这个侍妾那,明儿睡在那个格格那,爷您难道就不难过吗?那可是您的嫡长子啊!” 听到白苏苏提起大阿哥洪晖,四爷心中也是一疼。 四爷子嗣不丰,是极喜欢孩子的,尤其是大阿哥出自正室嫡妻,自幼聪敏,性子也没有随他的母亲,反倒敦厚善良的很,很得四爷的喜欢。 福晋乌拉那拉氏阴狠善妒,常在背地里残害侍妾格格们的骨肉,但他看在大阿哥的份上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盼着她有一日能变好。但自打大阿哥没了之后,四爷的心思算是彻底凉了,待福晋也是大不如前,这里头也不无责怪她没有看顾好大阿哥的心思在里头。 不过感性归感性,四爷到底没糊涂到这个份上,若是旁人来说,即便是府里一个奴才他也不觉得奇怪,但白氏说这话就跟放屁一样。 四爷提了提腿,嫌恶的想把白苏苏踢开:“旁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白氏前两年才进的府,连大阿哥的面都没见过,张口就说心疼他,是不是太假了些?白氏!你当爷是傻子吗?由着你这么糊弄?” 白苏苏这边正说的伤心呢,被四爷这么揭穿,觉得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有点像他屋里鱼缸里养的小黑金鱼。 四爷嗤笑了一声,抬腿踹了白苏苏一脚:“下回没编好的瞎话别来爷跟前说!你不嫌丢人,爷都替你臊得慌!” “唔……”白苏苏扁了嘴,心说这个四爷怎么这么麻烦,自己提出这么伤感的话题,他跟着落几滴眼泪不就好了吗?做什么要揭穿她! 但若是这么一句话就想把她堵回去,那四爷真的太小看白苏苏这个人脸皮厚的程度了。 “没见过怎么了!没见过就不能心疼了吗?那可是爷的嫡长子啊,福晋和爷唯一的孩子,长到八岁就这么没了,奴才一想到四爷您的丧子之痛,心里就疼的一抽一抽的!” 说到这,白苏苏哽咽着哭了两声。 四爷明知道她这哭多半是假的,但叫她牵动了伤心处,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没心思再处置白苏苏了,丢下一句:“今儿个算你能说,但若下次再叫爷发现你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别怪爷对你不客气!” 说完快步离开了明月居,转头朝着福晋乌拉那拉氏的主院去了。 乌拉那拉氏那头正准备用晚膳,本以为四爷走后不会再来了,毕竟她虽是正妻,但也只有固定的初一十五才能见得到四爷来她院里,没想到她这边刚摆下饭菜,就见四爷来了。 乌拉那拉氏愣在那:“爷,您怎么来了,不是……” 不是去看叶氏了吗?怎么想起到这来。 “舒萍……”四爷凝望着眼前的乌拉那拉氏,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悲伤的情绪:“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乌拉那拉氏闻言心中猛然一跳,四爷叫她什么?舒萍,那是她的闺名啊!这么多年来四爷也只有在刚成婚那几年才这么喊她,后来知道她暗地里残害格格们的骨肉,便再也不叫了,今日怎么…… 但她到底是个女人,再强硬,再心冷也还是渴望得到丈夫的宠爱,脸上浮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看了四爷一眼又低下头去:“怎么想起叫臣妾的闺名……”想了想又道:“得亏您还记着,这么多年,连臣妾自己都快忘了……” 原本就是年少相伴,十几年的夫妻情,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 这天夜里四爷自然是宿在了福晋院里,两人促膝长谈、相拥而眠,聊起大阿哥小时候的事情两人一起笑,随后又一同抱头痛哭。 而女主叶氏回去收拾好了东西,搬到了一处偏僻破败的小院子里,本以为四爷晚上会来看她,没想到问了人才知道四爷去了福晋院里,压根没出来,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抱着被子哭到了天亮。 第74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2 四爷去了福晋那,从一个方面来说也算替女主转移了一些仇恨值。 但福晋是这府里的女主子,底下的格格侍妾们就是再不甘,也没得怨,到头来,最遭人妒恨的,依旧还是女主叶氏。 不过白苏苏知道四爷是铁了心要保她的,将她打发到了偏院之后,就下了禁足令,免了她的每日的请安,也避免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白苏苏以为四爷这么喜欢女主,即便是禁足,也会忍不住去看她的,到时候她就可以帮着四爷宣传宣传。 但她还是低估了四爷的城府和隐忍的心机,连着几天都没有去看女主,反倒是常去李侧福晋和骆格格那,俨然一副女主已经失宠了的样子。 可白苏苏知道,这不过都是四爷的缓兵之计,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转移目标,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到了合适的时机,女主就会重新得宠,让府里的小妖精们恨了又恨。 白苏苏的任务是什么?让女主失宠,剁掉她的金手指,踩烂她的光环啊!怎么能因为她暂时的失宠就放弃她呢! 所以白苏苏想了一想,转头去后花园里抓了些小虫子,用自己的初级炼蛊术炼了条蛊给女主,准备下次见到女主的时候给下到了女主的身上。 这蛊别的功能没有,也就是堵塞经脉而已,女主她不是怕失宠不想给四爷生孩子吗?正好白苏苏也怕她生了孩子更得宠,既然不想生那就往后都别生了。 四爷有意让女主退出众人的视线范围,目的是为了护着她不受到伤害,但却没有告诉女主。 他原以为他和女主心意相通,即使他不说,女主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但他忘了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有多脆弱,那天四爷离去时候的态度就跟一根刺一般扎进叶氏的心里,让她原本的自信、豁达和聪明才智都变成了多疑,怨愤和不甘。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叶氏的心也渐渐的冷下去,一个人孤独的生活在偏远的小院里,每日只能抬头看看小院里露出的四角天空的日子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许多,前世的十八岁和如今的十六岁都不再是青春单纯的模样。 因为失了宠,又被禁足,叶氏每天都被看门的嬷嬷凌虐打骂,不仅克扣她的伙食不说,还逼她做扫地洗衣的粗活。 府里的格格侍妾们原本就恨女主恨的牙痒痒,这会儿见她没四爷护着了,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那嬷嬷接了府里格格们的孝敬,折腾起女主来更加不遗余力,原本就因为被囚禁而虚弱不堪的女主被那嬷嬷半个多月折腾下来,又瘦了一大圈,竟是已经有些脱相了。 但女主毕竟是女主,若是被打击一下就成了自怨自艾的怨妇的话,那这书也没什么好看的,和大多数越挫越勇的女主一样,叶氏在遭到白苏苏的陷害和福晋的残害之后,原本只想关起门来安静过日子的心思彻底动摇了。 她明白一个道理,这后宅表面上花团锦簇,实际上比杀人的修罗场还恐怖,你无心害人,人却不肯放过你。 这一刻叶氏咬紧了牙关,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重夺四爷的宠爱,还有那些陷害她的,折磨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那个白氏,只要她活着一天,就要跟她不死不休!早晚有一天她会把她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女主这边将白苏苏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白苏苏这边也没安好心。 女主恨她恨的一点错也没有,白苏苏就是要踩的她翻不了身,用尽各种方法,无所不用其极的给她挖坑。 比如夜里饮宴的时候,府里的侍妾和格格们都到齐了,四爷也福晋一起高兴的喝了几杯,正一起欣赏着歌舞,白苏苏眼见着宾主尽欢,就很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哎呀,今夜花好月好,府里的姐妹们都到齐了,但奴才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爷,奴才想着,今儿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也该叫叶氏出来喝一杯酒呢?虽然她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但毕竟也关了半个月多月了不是?” 四爷本来心情挺好的,这半个月来,福晋也比以前柔顺多了,骆氏的肚子也一日赛一日的大起来,除了等一个机会让女主出来以外,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这个白氏竟然拿他的话当耳旁风,在这种时候提起叶氏! 他才不相信白氏是真的想让叶氏出来,这样说分明是想叫大家别忘了叶氏所犯的罪责,想让她永远也出不来! 果然白苏苏这话才出口,福晋的脸色就变了变,望向四爷的眼神也有些幽怨,满院子十几双眼睛也都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四爷,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乌拉那拉氏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白氏就是跟叶氏有仇,非得害的她万劫不复才甘心。 原本一个格格如此善妒她是容不得她的,但没想到她竟然有本事哄的四爷去她屋里,这就不得不让福晋对她刮目相看了,故而见她又在给叶氏挖坑,也乐得成全她。 果然四爷一见福晋这眼神,心里就是一阵惆怅,叶氏固然是他心头所爱,但福晋是他的妻子,他们关系才缓和一些,又怎么忍心叫她失望呢?只沉了脸咬了咬牙怒道:“白氏!你不想听戏大可以先回去!好端端提叶氏做什么?叶氏是爷亲自下的禁足令,什么时候出来爷自有考量,不需要你来关心!” 四爷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侍妾格格们都忍不住低了头,面色凝重的用帕子掩了嘴,但暗地里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这哪里是害怕,分明是想笑又不能笑,忍得很辛苦呢! 白苏苏知道大家忍的辛苦,忙跪下认错道:“主子爷息怒,都是奴才不懂事,不该同情那叶氏一个人被关在院子里,奴才下次再也不敢说叫爷把叶氏放出来的话了!” 她这话说的实在乖巧,认错的态度也没什么毛病,四爷却觉得胸口气血翻涌,恨不得掐死白氏这个小贱人。 她分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故意曲解他的话,目的就是不想让叶氏轻易出来罢了。 但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又不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他堂堂爱新觉罗胤禛,当今的四阿哥,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但是终是深吸了口气,起身甩了袖子道:“时候不早了,爷有些乏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们愿意听的就待着,不愿意的就散了吧!”然后不再说话的转身走了。 四爷心烦的很,想一个人静静,至于叶氏,这风口浪尖的,叫她先在偏院里待着吧! 白苏苏眼见四爷走了,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挥着帕子很客气的道:”爷,这就走啊?天黑走路当心脚下,奴才就不送您了啊?” 乌拉那拉氏起先还能憋住,等到四爷走远了,终于还是瞪了白苏苏一眼,低喝道:“白氏,你好歹也是个格格,行为处事多少端庄些,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叶氏做什么?没得惹爷生气!” 白苏苏也不怕,转头朝乌拉那拉氏笑道:“福晋,您这可就是在冤枉奴才了,奴才是打量着那叶氏被禁足也有半个多月了,爷先前对她宠爱的程度您是知道的,奴才想着万一四爷心里想叶氏了,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说,那奴才替叶氏求个情,不是正好给爷一个台阶下吗?不过刚才您也听见了,四爷他不下,那就只能算奴才自己多事了。” “你啊你……”乌拉那拉氏看着白苏苏一脸无辜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个白氏是个人才了,方才这种情形,她叫四爷这台阶怎么下?怎么下?四爷没叫她气出内伤来就是好的。 但这话到了嘴边到底没说出来,只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都本福晋喝了些酒,这会儿也有些困了,先回去歇着了,你们在这玩吧。哦对了,白氏口无遮拦,惹主子爷不高兴,罚你回去抄经十遍,这咋咋呼呼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了……” 抄经而已,白苏苏自然不在乎,忙弯腰恭送福晋离去:“多谢福晋教诲,送福晋!” 待乌拉那拉氏走远,白苏苏才直起身子,一团和气的瞧着两旁的格格侍妾们笑了笑,然后甩了甩头发小人得志般的走了。 这些人大半夜在这耗着,都是为了四爷罢了,现如今主角走了,再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不一会儿也就都散了。 但众人心里对白氏这个人认识程度又是大大的上了一个台阶,那就是无耻,太无耻了,记仇,太记仇了。 那叶氏不过是她入府头一日夺了她的侍寝机会,她就要把人往死里整。 更让人害怕的是,她还成功了,瞧如今福晋和四爷都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众人不由的都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没事一定不能得罪白氏。 即便是那一直心比天高,要和福晋别苗头的李侧福晋,也动了要拉拢白苏苏的心思。 白苏苏不知道那些小妖精们的想法,也不关心,她的目标是女主,旁人怎么想和她没什么关系。 回去的时候巧娟给她预备了芝麻汤圆当点心,白苏苏正捧着吃了两个,就听外头小丫鬟来报说前院来人了,说是要接白苏苏去前院。 白苏苏闻言愣了一下,吓的汤圆都掉了。 大半夜的接她去前院?还派了小太监亲自来接。 这这这这……不就是侍寝的节奏吗? 第75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3 白苏苏有争宠的嫌疑,但她最大的愿望是让福晋和四爷生一个孩子啊!自己侍寝什么的简直一点兴趣都没有! 再说了,原著里不是说了,四爷喜欢的是娇小玲珑,瓷娃娃般的女孩子,白氏细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的,四爷就真能看上?莫不是最近被刺激的太多,脑子坏掉了吧? 白苏苏看着四爷院子来派来的小太监小何子,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位公公,您看我这也没什么准备,这会儿才沐浴更衣也来不及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那小何子是四爷院里一个寻常太监,别说一把手二把手,就是四五六七八也混不上。 但到底是前院的人,走出来都自带气场,原本被派来接白苏苏这种不受宠的格格,就已经很不高兴了,眼见白苏苏竟敢拿乔说不去,顿时就不高兴了。 扯着嗓子道:“哟!白格格!瞧您这话说的,拿这当自己家呢?这不是诚心为难奴才吗?这府里头,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哪个敢不从?爷叫您去是您的福气到了,怎么不知道珍惜呢?你要真不去,奴才一个跑腿的,哪敢替爷做主?您还是自己去跟爷说吧!” 白苏苏心说这小太监脾气还挺冲,挤兑起人来也有意思。 但她要是能亲自跟他说,她还在这赖着干嘛? 只怕是进了那前院的门,后脚当场去世也是有可能的。 但白苏苏毕竟是一个过来人,什么宫斗宅斗没见过,腹黑高冷凶残的男主也见过一堆了,四爷这还算是好的,既然躲是躲不了了,干脆收拾一下跟着去了。 幸好这府里侍寝不比宫里,要脱光了衣服抬着去。 白苏苏想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迈开步子走的飞快,那小何子在身后跟着一时间竟然没跟上。 “这……这哪是不想去的样子啊?分明急的就差用跑的了……哎哟喂……累我了……” 白苏苏倒没注意身后,晃荡着就进了前院,四爷正端坐在书桌后头写大字呢,眉眼低垂着也不说话,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在烛火的映照下叫人觉得心里慌慌的。 到底是言情男主,即便是个半秃瓢,那模样也差不了,这会儿专心致志的样子,别有一番儒雅气质。 白苏苏给四爷请了安,站在一旁探着脑袋瞧四爷写的什么字:“奴才给爷请安,大晚上的叫奴才来做什么呀?” 四爷自顾自的写字,不理她。 白苏苏讨了个没趣,蹭了蹭鼻子有些讪讪。 过了一会儿,白苏苏站的有些累了,又大着胆子说了一声:“爷,奴才瞧您这也没什么事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奴才先回去了?您想到什么事儿再召奴才?” 四爷依旧气定神闲的写字,不搭理她。 白苏苏心说,得,这位也今天是不打算搭理她了,正好,她也不想在这。 毕竟她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女配,职业是陷害女主挤兑女主,让女主没有好日子过,和男主交流感情这种事情还是免了吧。 “嘿……”她看了四爷一眼,脸上挤出一丝憨厚的笑:“爷不说话,那奴才就当爷答应了,奴才回去啊……” 她话才说一半,半边身子已经往门外去,说话间就是一个健步要冲出去。 谁知她动作快,看门的太监也不是吃素的,白苏苏才跑到门边,就见眼前两扇门砰一下合上了。 白苏苏跑的快,差点撞在鼻子上,好在她反应灵敏,才没受伤。 四爷搁下毛笔眼底泛起一丝嘲讽的意味,斜着眼睨着白苏苏道:“白氏,你这么聪明,不知道爷今儿叫你来是做什么的吗?” 白苏苏哪敢说自己知道?只能装糊涂:“奴才不知道啊,还请爷示下。” 四爷也不恼,瞪了她一眼,冷声道:“除了侍寝,还能做什么?” 白苏苏一下就给跪下了,脸上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爷您可别逗奴才了,奴才蒲柳之姿,哪能伺候的了主子爷您啊!” 四爷闻言拧了拧眉,暗道白氏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她处心积虑陷害叶氏,又百般讨好福晋,难道不是为了争宠吗?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竟然拒绝?这白氏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过好在四爷也没想真宠幸她,不过想测试测试她的反应罢了,一步上前走到了白苏苏的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爷说你可以,你就可以,怎么?难道你不想伺候爷?” 白苏苏心说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她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啊! 但四爷撩妹技术不是吃素的,一手抓了白苏苏的手腕,一手扯了她的拥在怀里,一张俊脸无限接近的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扑在白苏苏的脸上,叫她一阵头皮发麻。 但白苏苏是谁,这几个月的瑜伽是白练的吗?那小腰,又柔韧,又有力,四爷越往前凑,她身子就越往后弯。 起初四爷还能跟着她弯腰,不过一会儿便探不着了,反倒因为跟的急差点摔倒,白苏苏顺势下了一个腰,双手稳稳当当的撑在地上,歪了头去看四爷,笑嘻嘻的道:“爷,没事吧?” 四爷的脸又黑了,彻底黑了,这个白氏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自己堂堂四爷亲自调戏她,她竟然给他来个下腰,这还怎么玩?怎么玩?! 四爷怒了,四爷真的怒了:“白氏!你在干什么!” 白苏苏慌忙直起腰,再次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哦,奴才平常喜欢锻炼身体,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做一些体术,爷有没有兴趣啊?奴才可以教给爷!” 四爷幽幽的看着白苏苏,眼底的怨愤溢于言表:“不,爷不想练体术。” 爷只想弄死你。 白苏苏自然知道四爷的心思,怕是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但她可是机智的一匹的女配,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死掉呢?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哦,那奴才先回去了,奴才练起来动静大,就不打扰爷休息了。” “砰!” 四爷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这个白氏也太不把他这个爷放在眼里了吧?他是她的男人,这府里说一不二的天,他没发话,她敢走? 但这话他没说出口,堂堂四爷被人逼到这个份上,他丢不起这个人,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回什么!在这练!” “啊?”白苏苏闻言呆了一呆:“在、在这?” 四爷道:“是啊,你不是不练不习惯吗?那爷等着你,可以了吧?” “呵呵呵……”白苏苏羞涩的笑了:“那哪成啊,奴才练体术起码要一个时辰,这个点了,爷明早还要上朝,还是算了吧。” 四爷怒目一横,瞪了白苏苏一眼:“你还练不练?不练就滚过来伺候爷!” 四爷这嗓子吼的出奇的大,几乎要破音了,吓的白苏苏一哆嗦,忙不迭的做起了瑜伽动作:“练练练……奴才马上练。” 四爷原以为这是白苏苏的借口,哪有人大晚上不睡觉练一个时辰体术的? 但让他吃惊的是,他让白苏苏练,白苏苏就真的旁若无人的练了起来。 这年代还没瑜伽什么的一说,白苏苏说是体术,他也不明白到底是些什么动作。 他有些好奇的抬眼望去,却见白苏苏翻着花样动作了起来,或脚尖点地,另一条扣在大腿根,双手合十半蹲,或弯腰头部紧贴膝盖,另一条腿笔直伸向空中。 她这些动作看着不难,却很费力气,而且保持的时间很长。 分明没什么大动作,白苏苏的额头上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四爷忍不住好奇的道:“你这是什么体术,爷怎么没见过。” 白苏苏赶紧直起腰来道:“回爷的话,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不仅能强身健体,治疗许多身体疾病,还是修身养性,冥思静想的无上秘法!据说是西域那边的得道高僧发明。” 四爷是个佛文化爱好者,素日里闲来无事就是写写经,打打坐,听白苏苏这么一说,有些惊讶:“你还懂这些?” 在原著里,四爷有个爱好,就是听女主念佛经。 因为女主声音老不正经了,每次一念经,就撩的他不要不要的。 后来女主觉着念佛经有些亵渎了,就改念唐诗宋词,但四爷还是被撩的不要不要的。 从诸多方面来看,四爷都是一个十足的声控加闷骚。 白苏苏瞧了他一眼道:“那能不懂吗?”说着张开就双手合十给他念了一段地藏经。 白氏声音略低,念起经文来端庄肃穆,叫人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似乎一闭眼就能感受到佛法的无上精妙。 四爷原本一脸期待,却觉屋里忽然凉风阵阵,窗户也无端的摇摆了起来,待听清白苏苏念的是什么,整张脸都绿了,立马上前捂住了白苏苏的嘴:“快闭嘴吧!大晚上的你念地藏经!” 白苏苏有些懵逼的抬眼看了四爷一眼,眼底不易察觉的金光一闪而过:“爷,怎么了?是奴才念的不好吗?” 四爷瞪了她一眼:“这地藏经乃是超度亡魂所用,你无端端的念容易招惹那些游魂野鬼。” 白苏苏笑了,无所谓的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 四爷忍不住要翻白眼,就她?还没做亏心事?他看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第76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4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四爷还是对白苏苏这个人有了一点了解的。 白苏苏这个人就是脸皮厚,眼见四爷被自己唬住了,起身就道:“那奴才还是不在这了,万一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惊扰了四爷您的玉体就不好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四爷也懒得跟白苏苏废话了,起身自顾自的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脱着外袍一边道:“回去你就甭想了。” 说着一指床边的脚踏板:“今儿夜里闷热,你就跪那给爷打扇子吧!” “啥?” 白苏苏闻言一愣。 打扇子?还跪那打? 他这么能耐,他怎么不上天呢? 她就知道四爷平白无故召她侍寝准没好事,原来是想折磨她给女主出气吗?他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啊! 但嘴上还得说好话:“爷,要不还是别了吧?奴才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您屋里的姐姐们伺候吧?” 四爷回身瞪了她一眼:“怎么?这两年你在府里吃爷的,喝爷的,住爷的,叫你打个扇子都不成?敢情爷是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不不不!”白苏苏闻言忙道:“爷这话是怎么说的,能给爷打扇子是奴才的荣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奴才怎么会不乐意?乐意乐意……” 四爷冷哼了一声,也不理白苏苏,转身到床上闭眼睡了。 白苏苏万般不愿,心中忍不住小声哔哔,但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拿了扇子,认命的跪在脚踏板上给四爷打起了扇子。 四爷见白苏苏乖乖的给自己打扇子,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呵……白氏,再会说,再狡猾有什么用?叫她打扇子还不得乖乖打扇子吗? 谁知道他这念头刚在脑子里一过,白苏苏手中的扇子就啪叽一下砸他脸上了,疼倒不疼,惊的四爷浑身一个激灵。 他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瞪向白苏苏道:“白氏!你做什么?” 睁眼却见白苏苏手忙脚乱的看着他,摆着手无辜的道:“爷息怒爷息怒,奴才方才出了汗,这扇子又是竹子柄的,一下没捏紧,惊扰了爷,请爷息怒,千万别怪罪奴婢。” 四爷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但看白苏苏诚惶诚恐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的,半信半疑的训斥了她两句,便又倒头睡下了。 折腾一晚上,费心费力的,四爷是真的有些困了,虽然很想把白氏揪住打一顿,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还是先睡醒再说。 这一闭眼,四爷的呼吸瞬间就沉了下来,看来是真困了,身边跪着白苏苏这样一个惹事精也能睡的着。 但四爷实在是嘀咕了白苏苏的杀伤力,他好端端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啪一声脆响,四爷脸上一疼,暗夜中一双锐目猛然睁开,杀气腾腾的望向白苏苏。 “白氏!你是当真不想活了吗?” 白苏苏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慌忙摆手解释道:“爷息怒爷息怒,奴才是好心啊!奴才瞧见刚才有只不怕死的蚊子敢叮咬爷您的脸蛋儿,奴才一巴掌就拍过去,当场就将那蚊子给结果了!” 说着将手心朝向四爷:“不信您看啊,奴才真不是故意的。” 四爷凝神望去,上头还真有只死蚊子,还沾着血,一股子血腥味直冲他鼻尖。 四爷拧了拧眉,一肚子火没处撒,一把推开了白苏苏的手道:“行了行了,还不快叫人打水把手洗了!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爷这也不用你打扇子了,你就在那边的贵妃榻上睡了吧!” 白苏苏低下头,一副内疚自责的样子,其实是想掩饰自己不住上翘的嘴角。 想折腾她,还不知道谁折腾谁呢。 但这个四爷也真是能忍,自己都这样了,他还不让她回去。 白苏苏有些无奈的想,贵妃榻就贵妃榻,不用侍寝就是千好万好。 叫人端了水进来,洗干净手,将就着对付了一晚上也就是了。 四爷如今得了个工部行走的差事,虽然没有实名,但要做的事情不少,每日里四更天就要起床。 白苏苏是个觉浅的,因为修习离火经,各方面的灵敏程度都非常人能比。 四爷这头才起来,白苏苏就醒了,忙下了榻走到四爷跟前道:“爷醒了?奴才伺候您梳洗吧?” 四爷本来没打算把白苏苏叫起来,冷不丁的见白苏苏凑到他跟前,吓的一激灵:“你你、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白苏苏笑嘻嘻的,态度是出奇的良好:“奴才觉浅,瞧着爷醒了就忙过来伺候了。” 这时候天还早,距离早晨请安的时辰还远,她悄摸摸的回去,说不定没人看见她晚上睡在前院呢! 谁知道四爷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再歇会儿吧,爷这里有锦书锦屏伺候就行了!” 白苏苏一愣:“别呀!还是奴才伺候爷吧?快些送您出上朝,奴才也好早些回去。” 四爷暗里冷哼一声,这白氏倒不傻,似是察觉了他的心思,也不再掩饰,抬手提了白苏苏的后衣领子,将她提的远了些,似笑非笑的道:“那不成,白氏你昨晚伺候爷尽心尽力,就这么让你回去岂不是显得爷太不近人情了?” 眼瞧着白苏苏一脸郁闷,沉声道:“你就在爷这屋子里歇着,等天亮了再回去,福晋那边早晨请安就不用去了,爷会派人跟福晋说的!” 白苏苏闻言只觉呼吸一窒,心里卧槽卧槽的。 四爷这个心机男,折腾一晚上敢情为的就是这个? 先是将她接来装作一副宠幸了她的样子,然后又不许她早上去请安,叫人以为她恃宠生娇! 这是要破坏她和福晋美好的革命友谊啊! 白苏苏当时就不淡定了:“不!奴才不用休息,奴才要去给福晋请安,让奴才去给福晋请安!” 四爷眼见白苏苏觉出味儿来了,心中暗爽,嘴上却是说着风凉话:“你对福晋倒是忠心耿耿啊,但你别忘了,爷才是你的主子,爷让你待在这,你就得给爷待在这!怎么?你是打算违抗爷的旨意吗?” “我!”白苏苏觉得自己好憋屈,咬了咬牙道:“奴才不敢……” “嗯。”四爷好心情的应了一声,有着锦书锦屏两个大丫鬟给他穿戴整齐,自顾自的出门上朝去了。 天色渐渐凉了,福晋那边请安的大部队正在前进。 昨天晚上四爷派人把白氏接到前院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后宅,一个个的都是惊的合不拢嘴。 白氏的长相不得四爷喜欢大家伙都是知道的,虽说白氏现在瘦了,模样了白净了一些,但还是离着四爷的喜好差着十万八千里。 白氏进府两年多,四爷都没正经看过她一眼,昨晚上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难怪白氏不遗余力的把叶氏扳倒了,原来存的是这个心思。 一时间府里人人心情复杂,都暗骂自己大意了,竟没瞧出这白氏竟有这等能耐,分了她们的宠去。 “这叶氏也太放肆了,头一日侍寝就恃宠生娇,连早晨请安都不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如了爷的眼吗?” “是啊是啊,我看她根本没把福晋放在眼里,亏得福晋这么疼她。” “谁说不是呢,真没瞧出来这叶氏长得老老实实的,背地里手段还真不少……” “……” 乌拉那拉氏也是一脸懵逼,四爷对白氏的厌恶简直溢于言表,她是和四爷夫妻十几年,对他的喜好十分清楚,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四爷也是不可能会看上她的呀! 但她到底是福晋,气度在那摆着,也没多说什么,只对传话的太监道:“既然是爷说的,那就叫白氏好好歇着吧,请安的事情不急。” 然后又朝着身旁的王嬷嬷道:“白氏头一回侍寝,按例是要赏的,你替本福晋挑份厚的叫人给白格格送过去。” 福晋都这么说了,众人还能说什么?只一个个低着头咬着牙不说话,都觉得小看了白氏这个人,将她立为了日后的首要敌人之一。 在所有人都同仇敌忾的时候,李侧福晋却不这么想。 这个白氏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帮着福晋除了叶氏不说,还有本事让福晋和四爷重修旧好。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长此以往,让福晋再生下嫡子的话,那她们家三阿哥的世子之位不就完了吗? 可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得宠,只能依附福晋生存,做福晋的走狗的白氏竟然侍寝了,四爷还特许她不用请安! 这是要给她长脸啊! 也就说,白氏以后不再是无宠的,她是正经伺候过四爷的人了。 人一旦她自己有了希望和前程,哪里还会提福晋卖命呢? 所以对李侧福晋来说,白氏得宠她不仅不伤心,还要拍手称赞呢! 不再掩饰自己小人得志的心思,李侧福晋也朝自己的奴才道:“哎呀!这白氏也真是不容易,进府两年了才终于伺候了爷一回,是该赏她份厚的,既然福晋都发话了,我这个做侧福晋也不能委屈了她,音儿,你去把我那对去年过节德妃娘娘赏的翡翠镯子找出来,给了叶氏吧。” 她这话一出,便又给白苏苏拉了许多仇恨,德妃每年赏赐的东西这么多,李侧福晋说的是哪对翡翠镯子没人知道。 但毕竟是宫里御赐的东西啊,她们这些侍妾格格寻常可得不着!怎么不让人羡慕的牙痒痒? 第77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5 白苏苏知道四爷亲自给她挖坑,心里别提多生气了。 怎么能这么冤枉她呢!嗯? 她可是一个只搞事不争宠,唯福晋马首是瞻的好格格啊!争宠什么的,不存在的! 所以李侧福晋这话刚落下,白苏苏的身影就一阵风一般的冲了进来。 瞧见乌拉那拉氏,纳头便拜:“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息怒,昨晚上四爷喊奴才去前院打了一晚上扇子,早晨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许奴才来给您请安。” 乌拉那拉氏闻言微微一愣:“爷叫你去,打一晚上扇子?早晨还不让你出来?” 众人都有些懵了,刚才还都嫉恨着白苏苏呢,这会儿又都想不明白了。 “可不是吗!”白苏苏委屈的道:“爷不让奴才来给福晋您请安,奴才一想,那哪成啊!福晋待奴才这般好,又是给奴才做衣裳,又给奴才好吃的,奴才怎么能不给福晋您请安呢?奴才扭头就跑了,爷院子里几位公公都没能拦得住奴才!” “……” 乌拉那拉氏原本还听着诧异,眼睛白苏苏一副可把她牛逼坏了的表情,心情就一阵复杂。 她哪里会不知道,白苏苏的意思是,她没有背叛福晋,背地里对四爷邀宠爱,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都是四爷故意陷害她的。 这真假先不论,那人可是四爷啊!他们的主子他们的天,白苏苏这么干脆直接的给他抖出来,她怕不是个傻子吧? 白苏苏才不管四爷丢不丢脸,有些奇怪的望着福晋道:“福晋,您说主子爷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奴才呀?奴才在这府里无依无靠的,唯一疼奴才的就是您了,他这样不是故意叫福晋您误会了奴才,有了主子爷就不敬着您了吗?” 白苏苏自打瘦了以后,白白净净的,小模样长得憨厚又乖巧,说这话的时候一双乌溜溜的眼见一眨一眨的,叫人看着心里就舒坦,明知道她一肚子鬼灵精,却也生不出厌恶的感觉。乌拉那拉氏叫她这一哄,本没疼她的心思的,却不知怎么的反倒也想对她好些了。 乌拉那拉氏难得笑了出来,手指头在白苏苏的脑门上戳了两下,嗔怪道:“尽胡说!主子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一个做格格的,怎么能妄加揣测爷的心思?主子爷叫你去打扇子,是给你长脸,你倒好,还编排起爷的不是来了。” 她戳的时候用劲儿不大,但白苏苏皮子嫩,这一戳倒戳出个红指头印来,红彤彤的看着怪惨的。 白苏苏抱着脑袋笑,也不怕她:“哎呀福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不敢了。只是奴才想着,主子爷是不是觉着奴才和那叶氏不对付,想着给奴才长些脸面,好叫奴才别再寻那叶氏的错处,过些日子再把她放出来啊?” 给女主挖坑这件事情她做的得心应手,这话一出口,屋里的气氛就又不对劲了,人们的注意力又到了叶氏身上。 毕竟就算白苏苏再能折腾,到底不是四爷的菜,女主叶氏就不同了,那是四爷心尖上的人物,连续两年的专宠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氏若是得宠固然叫人恼恨,但若是让那叶氏出来,那她们可就全没戏唱了! “福晋,这可不成啊,那叶氏心肠歹毒骗的主子爷团团转,可不能再让主子爷再上她的当了!” “是啊!那叶氏生的一副狐媚子样,说话声音也是骚里骚气的,莫不是山里的狐狸精变的,专门来祸害主子爷的,要不咱们请萨满法师来府里瞧瞧,去去邪气吧?” “福晋,叶氏断不能轻饶啊!否则福晋和主子爷的面子往哪搁啊……” 一个个一声声的,皆是控诉叶氏的罪行,就表达一个意思,叶氏是不能出来的。 乌拉那拉氏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她从前以为四爷宠着叶氏不过是因为她的相貌罢了,如今看他竟暗里为她做了这么多手脚,可见是动了真心思。 她是正室嫡妻,做了皇家的媳妇,心里早就清楚这辈子是不可能独占四爷的。 但她不是自己一人嫁给四爷,身后还有阿玛额娘,还有整个家族,四爷爱谁,宠谁她不管,但这福晋的尊荣,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 思及此,她冷哼了一声道:“若真是这样,本福晋无论如何也会拼死劝诫爷,不会让他被叶氏那小妖精迷了心智的,断不能让她再祸害爷!” 说罢,她看着白苏苏的道:“白氏,你昨晚上也辛苦了,既然四爷免了你今日的请安,就早些回去歇着吧,本福晋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瞧着有合用的就用用,不合用,留着赏人就是了。” 这时候王嬷嬷正好端着一盘子东西上来了,盘子里是一匹天青色的蜀锦,一对赤金的镯子,几根玉石簪子和一对猫眼石的耳坠子,数量不少,但样式和成色普通,都是白苏苏平日里能够穿戴的,显见是费了心思挑的。 白苏苏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缓了一会儿又有些戚戚的道:“还是算了吧,奴才无功不受禄,不敢要福晋的赏赐,照例,这赏赐须得是头回伺候了爷才能得的……奴才……奴才不过是给爷打了一晚上扇子。” 白苏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嘴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了,十足的委屈,摆明了告诉大家,四爷昨天晚上没睡她,她们要是嫉妒她那是犯不着。 乌拉那拉氏闻言低咳了一声,抬眼瞪了白苏苏一眼:“好了,白氏,有些不该说的话就少说两句,本福晋既说了赏你,那就是你的,难道这送出去的东西还收回来不成?” 白苏苏闻言笑了一声,这才起身去摸那些首饰,在自己头上比划着:“真的?那奴才可都要了啊!”那样子,跟得了玩具的孩子似的。 乌拉那拉氏掩着嘴笑了:“那本福晋还能骗你不成?”说着对白苏苏招了招道:“先别玩了,你过来,本福晋有几句话要交代给你,这些东西让王嬷嬷差人给你送到屋里去。” 然后又转头看了一眼两旁的格格侍妾们道:“你们都散了吧,这白格格不是很懂规矩,本福晋教教她,你们没事就都散了吧,一早上起来也怪累的。” 屋里众人面面相觑,这白氏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会儿子能教什么?只怕是福晋当真要给白氏做脸,让她伺候四爷了呢!毕竟,这院子里哪个都没她会拍马屁不是? 但这些人有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福晋发话赶人,他们哪敢留?一个个都起身纷纷告退。 等到屋里没人了,乌拉那拉氏的眼神才渐渐锐利起来,转头望向白苏苏的眼神也没了方才的和蔼,而是存着探究的心思。 白苏苏被她一瞧,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不愧是来自未来母仪天下皇后的凝视,就这么的有威严啊! 她装傻道:“福晋,为什么这么看着奴才,叫人心里怪怕的,是奴才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白氏,明人不说暗话,现下就咱们两个人,你就别装了,老实说吧,你这一阵子来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目的?” 白苏苏呆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无辜的道:“目的?奴才没有什么目的啊,奴才可是全心全意为了福晋,为了主子爷好,那叶氏真不是个好的,奴才是怕福晋被叶氏蒙蔽了,养了头饿狼还不知道呢!” 乌拉那拉氏闻言眼神暗了暗,眼底锋芒更甚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也不掩饰,坦率的望着乌拉那拉氏道:“奴才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大阿哥没了之后,爷许是生福晋的气了,去您院里的日子……不多。但您是福晋啊,是这院子里的女主子,怎么能没孩子呢?可爷不去您那……再加上您岁数也不小了,所以由着叶氏受宠,想让她生个孩子抱到您院子里养……” “放肆!”她这话一出口,乌拉那拉氏便脸色一沉,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白苏苏装作一副很怕的样子,可怜巴巴的捂住了脑袋,嘴上的话却没停:“但您想啊,那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哪有自己的好啊,府里头的妾室格格们哪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您养着别人的孩子,万一他长大以后不孝敬您怎么办?所以,奴才还是希望福晋和爷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乌拉那拉氏愣住了,定定的看着白苏苏,眼神里有悲伤,有感动,但更多的是不解:“这府里的女人哪个不想争宠,哪个不想有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和旁人不一样?” 白苏苏道:“奴才原本也和她们的心思是一样的,但自打进府那日瞧见爷瞧奴才的眼神,奴才就知道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而且奴才是个懒人,争宠又是个累活,更何况给爷生孩子那是得多大福分的人才能成的?奴才自问可没这个福分。” 乌拉那拉氏道:“那你怎么不去巴结李侧福晋?眼下本福晋没有孩子,若是往后都没有的话,指不定三阿哥就是咱们府里的世子爷,往后继承爷的爵位,咱们这一屋子可能都要指着他。” 白苏苏摇了摇头道:“三阿哥再好,那也是庶出。若只是个侍妾格格生的,福晋抱过来养也就是了,但他母亲是李侧福晋,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和福晋您贴心的。李侧福晋那人您也知道,说句不敬的,上不了什么台面,若要奴才往后在她手底下过活,奴才还不如趁早撞死算了!” 第78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6 乌拉那拉氏看了白苏苏一眼,闷了声不说话了。 白苏苏这几句话可算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那李氏,仗着有两个孩子傍身,四处招摇,明里暗里的要和自己别苗头。 福晋是什么出身,那李氏又是什么身份,被这样的人比下去,福晋觉得憋屈。 其实要说乌拉那拉氏天性歹毒,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大户人家里向来龌蹉事情就多,何况是皇亲贵胄呢?正妻磋磨小妾的事情,那能算歹毒吗? 她只是太自傲了,容不得自己的面子又丝毫的闪失,更何况她这也算是事出有因。 从前在阿哥所里她暗害宋格格的孩子,是因为她是正室,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是不允许别的孩子生在她的孩子前头的。 后来残害别人的孩子是为了大阿哥铺路,怕格格们生下庶子挡了他的路。 至于现在嘛,大阿哥没了,她是怕妾室生下孩子动摇她的地位,为了自保,才这样做的。 但这些都能说全是她的错吗?四爷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要是没有这么多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福晋根本不用做这么多事情,犯这么多冤孽。 所以白苏苏觉得,归根结底,都是四爷的错,白苏苏最讨厌这种花心大萝卜,所以他和他的那些小妖精们别想好! 眼见乌拉那拉氏不说话,白苏苏一把抓住了福晋的手,诚恳的道:“福晋,您还不相信奴才的话吗?是不是要奴才把心挖出来给您看,您才会相信呢?” 乌拉那拉氏一向高高在上,除了四爷和从前的大阿哥,就是她跟前的王嬷嬷也未必和她这么亲近,突然被白苏苏握住手,惊的吓了一跳:“白氏,你干什么?” 白苏苏可怜巴巴的看着乌拉那拉氏:“福晋,奴才心里难过呢,看着福晋不相信奴才,一时情急就失了分寸。”手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探了探乌拉那拉氏的脉搏。 她之前小产过几次,大阿哥去了之后又重病一场,大病小病缠身,这一探果然是有些气血瘀滞,体寒体虚的症状。 乌拉那拉氏看着白苏苏老实的样子,心有些软下来,但家白苏苏还不放手,微动了动道:“那你还不放手,抓着本福晋,可没有糖给你吃!” “哈哈。”白苏苏咧嘴笑了,捏着福晋的手腕俏皮的朝她眨了眨眼睛:“福晋别动,其实奴才会把脉的。” 乌拉那拉氏闻言愣了愣:“什么?你会把脉?” 白苏苏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跟奴才的舅舅学的,奴才的舅舅是个大夫,奴才闲着没事读了几本医书。” 乌拉那拉氏嗤笑道:“就读那几本医书也敢到本福晋跟前显摆?” 白苏苏晃了晃脑袋,自傲的道:“福晋还真别瞧不起奴才,您瞧瞧奴才如今这身段,这皮肤,这气色,比从前好多了吧?这可都是奴才自己调理的!” 乌拉那拉氏道:“那不是你啃黄瓜和喝了太医给你开的瘦身汤吗?” 白苏苏不屑的道:“那种话您也信啊,哄着那些傻子玩罢了,奴才自然是有独门秘方,才能瘦的这么快,身子又不受损害!” “……”乌拉那拉氏噎了一下,当初那啃黄瓜的大军里,她也是其中一员呢,现下被白苏苏说成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苏苏瞧出她脸色不对,也不再继续嘲讽,而是说起了正经事:“福晋啊,奴才觉得您费尽心思的防着那些妾室,弄的自己心力交瘁的其实犯不着,要是您生下嫡子,那些人就是崩上天,也越不过您去。当务之急还是抓住爷的心,早日生个小阿哥是正经。” 乌拉那拉氏心斜了白苏苏一眼,这个白氏跟自己说话是越来越随意了,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但到底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道理本福晋还要你来告诉?但我这身子如今都二十五了,早过了好年龄了,怎么跟那些年轻力强的比?便是有心也无力了。何况前两年小产过后,我这身子一直不大利索,你这么会把脉,难道看不出来吗?” 白苏苏勾唇一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引出现在的重点啊! “要笼住一个男人的心,除了靠美丽的外表,还有就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了,不过照奴才看,福晋您如今的气色差了些,身子也不太容易受孕。不过您不用怕,奴才这有张从舅舅那淘换来的调理身子的方子,只要耐心吃上一段时间,再加上奴才自创的穴位按摩法,一定能让福晋您容光焕发,重得主子爷的宠爱,一举得男!” 乌拉那拉氏再次沉默了,望着白苏苏的眼神从复杂变成了相当复杂。 原本她看着白苏苏人机灵,对自己也像是有几分真心,觉得留着她多个得力的帮手也不错,但听她说完这话忽然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她听她说的那些话,怎么这么像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啊? 这人平时就是不着调的,她开的药,她敢吃? 乌拉那拉氏浑身打了个颤:“不用了吧?白氏你医术这么高明,自己调理好自己身体就行了,本福晋这还是找太医瞧瞧的好,宫里好几个太医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就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猛的挨近了她,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一下扑了福晋满怀。 福晋被她这猝不及防的靠近吓的呆了一呆,眨巴这眼睛道:“白、白氏,你要做什么?你这是……以下犯上!当心本福晋治你的罪!”但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脸上却飞起两朵红晕。 白苏苏抓着福晋的手不松,将她摆成手心贴手心的姿势,体内离火经的真气流转缓缓的从手心传到了福晋的体内,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福晋的眼睛道:“福晋怎么不信奴才的话呢?您这样,奴才可以要伤心的。” 乌拉那拉氏身子一顿,只觉和白苏苏手心相贴的地方有一股股的热气传来,让她浑身暖洋洋的,通体舒畅,就连昨天晚上有些酸痛的肩膀也瞬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她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白苏苏:“白氏,你……” 白苏苏却拿一根手指点住了她的嘴唇,低声的道:“不要说话,用心去感受,这些都是奴才对福晋您的真心,您感受到了吗?” 她的声音低沉而蛊惑,身上带着清冽好闻的气息,不同于寻常香料的媚俗,反倒带了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宝光流传,好似有万千星辰,让人想一直看着,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这是离火经中的业火琉璃眼,功能虽然比不上帝释天的幽冥瞳,但同样具有蛊惑人心的效果,催眠催眠福晋这种深宅女人,自然不在话下。 白苏苏只是拿来试试,没想到还真能成。 乌拉那拉氏晃了晃脑袋:“我……我不知道……”但意识已经有些涣散,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 “你知道的。”白苏苏柔声道:“你心里很清楚,在这府里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也只有我永远不会害你,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其他都没安好心,就连你的四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乌拉那拉氏,笑起来,傻傻的样子有些可爱:“只有你对我好……你永远不会害我……” 白苏苏点了点头,将刚才话又重复了几遍:“对,这些话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哦!” 乌拉那拉氏已经开始点头如啄米,嘴上却乖乖的复述着白苏苏的话:“记住……记住……不要忘记……” 说完这句话,乌拉那拉氏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了白苏苏的怀里。 白苏苏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凑近了福晋的耳边低声的喊了喊:“福晋,福晋?” 眼见得不到回应,她笑了一声,弯腰将乌拉那拉氏打横抱起然后转入内间放到了床上,然后将罪恶的魔爪伸向了福晋的衣襟。 不一会儿,一具成熟的,具有迷人风韵的女性身躯就暴露在了白苏苏的面前。 白苏苏搓了搓手心,活动了一下十指,然后伸向了福晋迷人的身躯,然后……全身穴位按摩和肌肉放松。 她的手带了离火经的内力,所过之处皆带着灼热的温度,乌拉那拉氏被白苏苏的双手伺候着,睡梦中舒服的直哼哼。 白苏苏看着福晋面颊殷红的模样,嘴角带着心理变态的围笑:“舒服吧?舒服吧?老子按摩可是一把好手!一般人我可不给她按!我给你疏通疏通筋骨,按摩按摩穴位,你调理好身体,给四爷生个孩子,至于那个女主叶氏,爱死哪去死哪去……” 回应她的只有福晋乌拉那拉氏舒服的哼唧声。 乌拉那拉氏这一觉睡的很沉,直接从晌午睡到了午膳的时辰,睡完只觉得浑身轻松通体舒畅,这十几年来是第一次睡的这么舒坦。 她转了转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暗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到床上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对了,白氏,自己睡着自己不是在和白氏说话吗?她人去哪了? 这样想着,乌拉那拉氏扶着床边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间去,却哪里有白苏苏的踪影,只有书桌的镇纸下压着一张飘摇的白纸。 乌拉那拉氏定睛看去,只见那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勾,矫若惊鸿,宛若游龙,凌厉的气势像是要透过纸面直击她的内心,上头赫然写着一张药方。 第79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7 “这……这是?这是白氏写的?” 乌拉那拉氏看着眼前的药方,记忆在一点点的恢复,联想到白苏苏先前说的一切连忙朝外面喊道:“来人!来人!白格格呢!” “哎!福晋,老奴在这。”王嬷嬷在外头候的久了,这会儿听到乌拉那拉氏的声音立刻就跑了进来。 乌拉那拉氏看了她一眼,问道:“白格格呢?哪去了?” “白格格?”王嬷嬷愣愣的道:“早就走了呀!说是您睡着了,让奴才们别吵醒您。” 乌拉那拉氏眼底神色暗了暗,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快命人去请太医,就说本福晋身子不舒服。” 王嬷嬷不知道那白苏苏到底做什么事情让乌拉那拉氏这么紧张,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转头叫人去宫里请太医。 王太医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哪不舒服,只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她检查了一下。 望着乌拉那拉氏满脸紧张的样子,王太医有些为难的道:“福晋,您到底哪不舒服啊?下官看着您这也没什么事儿啊?” “没事?”乌拉那拉氏狐疑的看着王太医:“你确定本福晋真的没什么事吗?” 王太医道:“下官行医几十年,按理说应该不会看不出福晋的症状啊?难道是下官才疏学浅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福晋示下。” 乌拉那拉氏表情有些复杂,只说:“不用了,既然王太医说没什么事,那应当只是本福晋多心了。”然后把一直收藏在手里的方子递给了王太医:“这是本宫前些日子得到的一张方子,说是能调理身子,你给瞧瞧,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王太医闻言立马接过了福晋手上的方子,低头看了起来。 初时还沉默不语,思索一番却忍不住惊叹起来:“这方子妙啊!虽然配方和寻常温补的房子有所不同,但确实是有调理的功效,不过……” 乌拉那拉氏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王太医道:“这张方子上的几味药材极其名贵稀有,中原地区无法种植,看这个用量,这怕这方子是出自西域啊。” 乌拉那拉氏更加困惑了:“出自西域?”思忖了片刻才道:“那这方子上的药材能找到吗?” 王太医道:“虽说珍贵,外头寻常找不到,宫里却是有的,不如福晋将这方子给下官带回去研究研究,将药配好了之后再给福晋送来。” “嗯,那就有劳王太医了。”乌拉那拉氏虽然还是满腹的困惑和狐疑,但知道白苏苏没有暗害自己的意思,也就放心了。 打消了内心的疑虑和困惑之后,乌拉那拉氏对白苏苏的好感倍增,接受了白苏苏为自己调理身体的意见,每日里喝着白苏苏给她开的方子,三不五时的还要召白苏苏来给她按摩。 白苏苏最近勤加修炼,功力又精进了不少,以离火经的内力调理一下福晋的妇科病自然不成问题。 看着身体一日比一日强健,就连皮肤也是越来越红润的福晋,白苏苏摩拳擦掌,来啊女主,作妖啊! 女主叶氏果然没叫白苏苏失望,就在白苏苏为福晋调理身体半个月之后,女主被囚禁的那间屋子就传来了让人震惊的消息,看管叶氏的那个嬷嬷死了,死因是因为虐待叶氏,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井沿上,当场死亡,血流了满地都是,那井水都被染红了。 四爷恰好休沐没出府,闻言顾不得想其他的,丢下毛笔就直接跑到了叶氏的院子,眼见倒地上浑身是血的嬷嬷,还有坐地上吓傻了一般,抱着脑袋浑身发抖的女主,四爷只觉得心如刀绞。 “清儿!”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叶清抬起头,在看到四爷的瞬间眼泪一下便汹涌而出:“爷……” 四爷一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心都碎了,连忙上去搂住她的身子:“没事了清儿,别怕别怕,爷在这呢。” 女主嗷嗷的哭:“呜呜呜……爷……清儿好怕,清儿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有意无意的将自己浑身的伤痕和脖子上,脸上的淤青暴露在四爷的眼前。 四爷见状眸色一凛,又是心疼又是惊怒:“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儿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难道是……”他的眼神落在一旁的老嬷嬷身上:“难道是,难道是这个狗奴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清就像是吓到了一般痛哭起来,只往四爷的怀里钻,整个人都像要崩溃了一般。 四爷哪里还敢再问,只拥住她的身子不住的安慰她:“清儿别怕,爷在这,爷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的!” 叶清不住的点头,脸紧紧的贴在四爷的胸前,脸上却露出了阴险的笑意。 没错,眼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演的一处戏罢了。 这个老嬷嬷以为她失了宠,这辈子都不可能从这出去,收了府里各位格格的好处背地里天天折磨她,虐打她。 女主前世是豪门千金,穿越后四爷又待她如珠如宝,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于是她今日故意出言挑衅老嬷嬷,惹的老嬷嬷拿了棍子冲过来要打她,然后在石板地面上抹了些油,那老嬷嬷气昏了头,一个不注意,脚下一滑,头磕在井沿上就死了。 老嬷嬷死后,她打开了院门,特意在里头喊叫,引来下人去帮她通报四爷。 四爷看着叶清这幅样子,心中的痛楚无法言说,捧着她伤痕累累,瘦的两颊和眼窝都凹陷了脸,深深的落下一吻:“清儿,别怕,爷带你回去!”然后弯腰将叶清打横抱起,就要朝外走去。 谁知道他才往外走了没几步,外头赫然转进来一个人。 那人身穿水蓝色旗装,两把头上带着素银首饰,丹凤眼狭长狡黠,手上摇晃着一条素色帕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四爷和他怀里的叶清,眼底的狠戾却让人毛骨悚然。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阴魂不散的白苏苏,女主这边刚作妖,她立马就得了消息,风尘仆仆的就赶过来了! “哟!爷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四爷见是白苏苏,长眉一蹙:“白氏?你怎么在这?爷现在没空在这跟你废话,还不快给我滚开!” 白苏苏娇笑了一声:“爷说这话,奴才可要伤心了,这府里头这么大,就许爷来,不许奴才来?” 说着她手上帕子一甩,在四爷的肩上撩了一把:“您昨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这话一出口,四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闭嘴!” 那日白苏苏在福晋屋里说的话不知道怎么的,各屋各院的女人没一个往外传的,所以四爷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叫人揭穿的,时不时的就要召白苏苏侍寝,或者她的院子霸占她的床。 昨天晚上四爷照例去了白苏苏的院子,然后害的她又盘腿打坐了一晚上。 这些事情白苏苏和四爷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女主叶氏不知道啊! 她看着眼前身材窈窕,容光焕发的白苏苏,脸上的怯懦和惊恐全都变作了怨毒和愤怒。 她的四爷,她心心念念的爱着,说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非但不为她出头,把她独自丢在偏院这么久,竟然还宠信陷害她的女人! 看白氏如今这状态一定是在府里混的风生水起,志得意满了?再对比自己憔悴,削瘦,面黄肌瘦的样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叫她如何能不恨? 白苏苏正在给四爷泼脏水,忽然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低头看去,就见女主叶氏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她凝神看了她一眼,然后乐了:“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叶氏吗?怎么弄成现在这幅模样了?可够惨的啊!” 四爷恨不得把白苏苏的嘴堵上,早知道不给她这么多尊荣,现在眼见着这白氏是要上天的节奏,连自己的路都敢拦着了。 “白氏,你少在这给爷装糊涂,清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难道不不知道吗?” 他虽然为了安抚府里众人不曾来看过叶氏,但分明吩咐人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吃一点苦头的,但她现在的样子分明是被人虐待了很长时间,说不是白苏苏做的手脚,他打死也不信! 这事情还真不是白苏苏干的,看女主不爽,想女主死的人这么多,哪用的着白苏苏动手啊? 但她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嘛,这黑锅背了也就背了。 她不屑的笑道:“爷,您这话可是冤枉奴才了,这凡事都该讲证据不是?您说是奴才把叶氏害成这样,证据呢?证据呢?” 四爷冷笑一声,眼神凶恶的瞪了白苏苏一眼,视线落在倒在地上的老嬷嬷身上:“呵!证据?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让爷上哪去给你找证据?” “哈!”白苏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也说了,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爷怎么知道这事情就是奴才指使的?再说了,这人好端端的死了,爷难道不用问清楚吗?这院子可只有叶氏和这老嬷嬷两个人,只怕是和这叶氏脱不了干系,所以,您还不能带她走!” 她说着话,身子往那大门一站,一副小人得志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四爷瞬间气的牙痒痒。 第80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8 “白氏!你究竟想干什么!”四爷抱着瑟瑟发抖的叶清,恼怒的瞪着白苏苏,那眼神好像要杀人一般。 这些日子他对白苏苏的忍耐可谓到了极限,白苏苏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刺激他两句,他会忍不住让她当场去世。 不过白苏苏一早就叫人通知了福晋和府里的人,这会儿不过来打个头阵,拉仇恨这种事情她干的不少,根本不在乎四爷怎么看她。 她转头瞥了叶清一眼,不怀好意的道:“叶氏,你难道就没什么可说的吗?这陈嬷嬷是怎么死的?” 叶清眼见白苏苏跟自己说话,身子立刻是一抖,声音也是颤个不停,原本她心中恨极了白苏苏,但被她这么看着,她心里却没来由一阵发虚。 “爷……不关奴才的事啊,是……是那陈嬷嬷拿了棍子想打奴才……地上滑,陈嬷嬷脚下打滑……就、就这么摔倒了……奴才也不知道她会死啊,呜呜呜……” 这叶氏一哭,四爷的心就软了,看着白苏苏的眼神越发的不善:“白氏!清儿都这样了,你有什么话就不能晚点再问吗?你难道还怀疑陈嬷嬷的死跟清儿有关不成?” 白苏苏嗤笑了一声:“清儿,爷叫的可够亲热的,可惜您说对了,奴才就是怀疑叶氏跟陈嬷嬷的死有关。” 说着她一步上前抓住了叶清的手,垂首盯着她道:“陈嬷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又这么凑巧滑倒摔死?” 叶清的手被白苏苏抓的生疼,抬头有些畏惧的看着白苏苏,还没说话,就被听四爷抢先说道:“哼!这陈嬷嬷背着爷暗地里虐打责难叶氏,今次定是无端又要找叶氏的麻烦,谁知道不小心踩到水,滑倒摔死了,她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白苏苏忍不住要给四爷的文采点赞了:“呀,多行不义这话爷都知道,这可是我们汉人的俗语,不过奴才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您也说了,这陈嬷嬷素日里常常虐打责难叶氏,您怎么就知道不是叶氏怀恨在心故意推倒陈嬷嬷,置她于死地,然后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博取您的同情呢!” 她这话一出口,叶清的心中猛然一跳,对白苏苏的恨年更深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白氏,自己究竟哪点对不起她了?不过在她进府那日抢了她的侍寝机会,而且那也是因为她自己的长相不得四爷的喜欢,凭什么算在她头上?就因为这点小事至于把她往死路上逼吗? 四爷却根本不想再跟白苏苏说一句废话:“白氏,你不要血口喷人了!清儿这么柔弱这么善良,而且手无缚鸡之力,你说陈嬷嬷打她我信,但要说清儿推倒陈嬷嬷我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白苏苏闻言忍不住笑了:“您不信她杀人,那奴才也不信她无辜啊,证据呢?凡事要讲证据。虽然陈嬷嬷只是一个不要紧的奴才,但这叶氏也是犯了错的侍妾,主子爷该不会偏袒叶氏,让陈嬷嬷无辜惨死吧?” 四爷怒了:“陈嬷嬷为虎作伥,背地里虐打叶氏,这等刁奴就即便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白苏苏有些呆滞的看着四爷,像是被他的话给惊住了,随即怒气冲冲的道:“爷,奴才真没想到您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您别忘了您姓的是爱新觉罗,正儿八经的皇族子弟! 本朝以法治国,就算这陈嬷嬷真的有罪,也该由交由福晋和内务府的人处置,叶氏背地里滥用私刑,草菅人命,置国法于何在,置您四爷的脸面于何在?若是人人都像她这样,那咱大清国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四爷其实不是昏庸的人,只是对白苏苏又抵触情绪,眼见白苏苏针对叶清一时脱口而出罢了,没想到白苏苏这么难缠,这么大一顶帽子直接就扣到他的脑袋上了。 他指着白苏苏道:“白氏,你少拿这话来吓唬爷,你说爷没证据证明叶氏和陈嬷嬷的死无关,那你也没证据说叶氏和陈嬷嬷的死无关啊!” 白苏苏点了点头,这倒是,疑点利益归于被告嘛,看来要让四爷心服口服,她还得找出证据来。 反正她是打死也不相信女主是无辜的,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她松开叶氏的手,在陈嬷嬷的尸体旁边查看了起来。 她先是沾了沾地上的血迹,送到鼻尖嗅了嗅,又抬手去转了转陈嬷嬷的头部,只见她后脑勺的地方正磕在井沿上,伤口处已经结起了血痂,由于地上都是血迹,白苏苏的脚底和手上很快就沾染了血污。 她眸色微沉,抬眼看了看叶氏的手和脚底,然后问道:“你说陈嬷嬷是自己摔倒的,那她摔倒之后你做了什么?” 叶清没想到白苏苏连死人都不怕,竟然还敢摸血,一下被她锋利的眼神给吓住了,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看到陈嬷嬷昏倒了,吓得赶紧去扶她,但是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我好怕,就出门去找人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哦?是吗?”白苏苏哂笑道:“那照你说的,你走的时候陈嬷嬷还没有死是吗?” 叶氏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白苏苏会这么问,但为免嫌疑,还是有些犹疑的点了点头。 白苏苏:“那就奇怪了,正常人看到一个还没死但是正在流血的人,第一反应不是去按住她的伤口,为她止血吗?怎么你管都不管陈嬷嬷的死活,就直接跑出去喊人了呢?” 叶氏被白苏苏的话噎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反驳道:“那是因为我怕血啊……我看到陈嬷嬷流了这么多血,当时我都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去叫人的……” “是这样吗?”白苏苏道:“那么请问你,从陈嬷嬷摔倒到你去找人,再到四爷到期间一共经历了多长时间呢?” 四爷不知道白苏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却是替叶氏回答了白苏苏的问题:“从前院到偏远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来一回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再加上事态紧急,爷和那小丫鬟都是用跑的,所以时间应该不超过一盏茶。” 叶氏也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答道:“对……我看到陈嬷嬷摔倒,愣了一会儿,很快就跑出去叫人了,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陈嬷嬷就死了……呜呜呜……” 白苏苏忍不住要翻一个白眼,就女主这智商还杀人,所以说不是心眼坏就能当反派的,关键时刻还是得动动脑子。 她看了四爷一眼,然后道:“好的,我没什么要问的了,凶手就是这个叶氏,请爷把她抓起来吧!” 叶清闻言一呆,随即喊了起来:“白格格,我知道你讨厌我,嫉妒我得到爷的宠爱,但你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呀,我都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难道真要我死了你才开心吗?” 白苏苏笑了一声:“那当然了,你这种杀人凶手被绳之以法,我自然要拍手称赞了。” 四爷恼怒的道:“你凭什么认定叶氏是杀人凶手?” 白苏苏道:“按你们刚才说的,从你发现陈嬷嬷摔倒到去找人,再到四爷来,这中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不过你们应该不知道,按照陈嬷嬷头上的伤口和流血的状况来说,不过片刻的时间就会血流而尽而死,所以你说的愣了很久,然后看陈嬷嬷还没死就出门去找人救她,这个理由,不成立!” 四爷闻言心内一紧,但还是替叶氏反驳道:“你怎么知道陈嬷嬷一定会当场死亡呢?说不定她身子比别的人强健……” 白苏苏一年无奈的看着四爷:“好吧,那就算您说的,陈嬷嬷身体好,扛的住,那您觉得扛多久不死呢?一盏茶时间够不够?那么大的血口子,有一盏茶时间,血都流干了,您说呢?” 四爷有些狐疑的看着白苏苏,深怕自己中了她的圈套,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苏苏嗤笑一声,忽然提高了声音道:“按你认可的说法,陈嬷嬷从摔倒到死一共经历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就是说她前脚刚死,您后脚就到了,再加上咱们扯皮的功夫,绝对超不过一盏茶时间!但是……” 她微顿了顿,眼见重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才继续道:“地上血已经开始凝固了,血液流出人体外凝固时间至少要一炷香!而我刚才摸过陈嬷嬷的尸体,她手部和颈部已经开始出现了部分僵硬,这种程度来说至少死了超过半个时辰,否则尸体是不会出现僵硬情况的!那么请问叶氏,这中间相差的一炷香时间,你在干什么?” 说完她大步向前一下站在了叶氏的面前,鹰隼般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人都硬了,跟我说她刚死,不太妥当吧?嗯?” “我……我……” 白苏苏这一问直接把女主问懵逼了,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没错,她去找人的时候陈嬷嬷确实已经死了,她激怒陈嬷嬷,然后害她摔倒之后,眼睁睁看着她咽了气,然后对着她尸体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装模作样的出去找人的。 这件事情她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有人看出来,没想到这个白氏竟然这么难缠,不过是半个小时的差距,竟然被她看出来了! 第81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19 四爷闻言眼神也是一沉,这白氏素来和叶氏不睦,但杀人之事非同小可,白氏口说无凭也不敢随便冤枉叶氏,况且看她方才那惊慌的样子,这一炷香的时间果然是存在的…… 思及此,他锐目一转,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叶清:“清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你走的时候陈嬷嬷还没死,但白氏却说陈嬷嬷已经死了超过半个时辰了?” 叶清闻言心下就是一慌,看了白苏苏一眼,忽然开口道:“爷别听她瞎说,她说血液一炷香时间凝固就一炷香时间凝固?她说人死了半个时辰之后开始僵硬,就半个时辰?” 四爷一听忙道:“对啊!白氏!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苏苏忍不住捂了把脸,想一巴掌拍死这对狗男女,快要崩溃般的道:“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吗?这种问题你随便找个仵作,他们都能回答你的!看你们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书都不读的吗?” 白苏苏这话过于直白,叶清和四爷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但四爷好歹是四爷,未来要君临天下的男子,这点心胸还是有的:“那……仵作知道是仵作知道,你一个侍妾,你怎么知道……” “哈!”白苏苏翻了个白眼,气焰嚣张的要到天上去了:“我们白家世代都是书香门第,我舅父精通黄老之道,岐黄之学,我知道当然是因为——我优秀啊!我博闻强记!见多识广啊!和某些愚蠢女人是不一样的好吗!” 叶清一听这话差点哭出声,不会吧,白苏苏这个看起来嚣张又莽撞的蠢货竟然精通这么多技能的吗?可是她不是才是穿越的那个吗?照理说她才是女主角啊,为什么这个人一直抢她的戏份? 但她还没有放弃,咬了咬牙继续狡辩道:“是……陈嬷嬷是死了半个多时辰了,那是、那是因为她这个一个月来一直对奴才非打即骂,每天克扣奴才的膳食,还逼奴才做这做那。所以她摔倒之后,奴才并没有去扶她……” 说着她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四爷身上了,挣扎跳下来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四爷的大腿:“爷!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一时行差就错,耽搁了救治陈嬷嬷的时间……呜呜呜呜……” “啧啧啧……”白苏苏才不会吃她这一套:“哎呀呀,眼睁睁看着陈嬷嬷血流而尽而死……可比我踩死一条小狗残忍多了,爷,奴才瞧你这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这心性也不怎么样啊……” 若是寻常,这等下小事女主哭一哭四爷抬抬手就原谅了,但有了白苏苏的风凉话,事情都大不同了,四爷眼里,女主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丢人,让白苏苏瞧了笑话去啊! 四爷现在看到白苏苏这个人就头大,恨不得把她丢出去乱棍打死,一天天的吃着他的喝着他的,什么屁事不干,就知道给他添堵。 但白苏苏专业技术过硬,做什么事情都搞的有理有据,叫他揪不住一点错处。 格格毕竟是康熙爷亲自赐下的,不同于寻常奴才,即便他想私下里把她解决了,也不能轻举妄动。 女主叶氏不知道四爷现在心里对她有多失望,只一味揪着四爷的裤腿哭:“嘤嘤嘤,爷,您不要生气,都是奴才不好,奴才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奴才当时想,要是她就这样死了,就不会再打奴才了……奴才真的怕疼啊……” 她这话虽是朝四爷说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白苏苏,期望白苏苏能见好就收,不要死揪住她不放,毕竟她亲自动手杀过陈嬷嬷,也没有目击证人,她咬死不承认的话,凭白苏苏厉害到天上去,也定不了她杀人的罪名。 叶清这小算盘打的好,却没想到白苏苏上来就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拽的往后一仰,用极不耐烦的语气道:“能不能不闹?痛痛快快承认了能死吗?” “啊!”叶清被白苏苏这一拽,整个身子都往后仰,虽然没多疼,但叶清却是结结实实的哭了出来:“白氏,你要干什么,难道当着主子爷的面要对我滥用私刑吗,我看你根本没把主子爷放在眼里!” 四爷也是脸色一变,一把将白苏苏从叶氏身边拽开:“白氏!你要干什么!是不是真的以为爷治不了你?” 白苏苏却没说话,而是将刚才抓叶氏头发的手伸到四爷的面前,对着四爷的鼻尖吹了一把,一股淡雅的兰花香气瞬间袭上了四爷的鼻尖。 四爷微微一愣:“你这是?”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笑道:“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很好闻?这正是四爷您赐给叶氏梳头的兰花味头油啊!” 四爷眼神稍沉,白苏苏这个人向来不会无的放矢,这样说肯定是又有什么话要说,但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接她的话头,因为他现在对叶氏没有杀人这件事情也没绝对的信心了。 白苏苏见他不搭话,也不恼,兀自走到陈嬷嬷的尸体旁边道:“叶氏,你说陈嬷嬷是因为地上的积水才滑到的,其实你在撒谎。 因为陈嬷嬷穿的是千层底的布鞋,鞋底有麻线纳的纹路,有防滑的效果,寻常沾湿一点根本不至于滑倒。 她之所以会摔的这么惨,是因为你事先在地上倒了梳头用的头油,然后故意激怒陈嬷嬷,引她拿着棍子追你,你故意跑到倒了油的地方,陈嬷嬷一时不查,仰面倒地,后脑勺磕在井沿上死了。 虽然现在地上被几乎干涸的血液覆盖,我们看不到兰花油的踪迹,但我一早,就在陈嬷嬷的鞋底上闻到了一股兰花油的味道。 我仔细分辨过了,确实和你头上的味道相吻合,你不用再装了。” 叶清看着白苏苏,满脸的难以置信,表情也从之前的惊恐,怔愣变成的恼怒和怨毒:“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怎么杀陈嬷嬷的,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的废话,做这么多的分析!” 白苏苏弯下腰走到她面前蹲下,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她,凑近了她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因为好玩啊,看着你为了脱罪不停的撒谎,挣扎,为了活下去苟延残喘,摇尾乞怜,那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吗?不过……现在我对你这个人的兴趣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叶清瞪着白苏苏,只觉得心口憋了一股气喘不上来,差点怄出血来:“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看我笑话?白氏,你就这么恨我,这么见不得我好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面对这种占据道德制高点,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白苏苏一点回答的兴趣都没有,她瞥了叶氏一眼,不耐烦的道:“行了,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还问这种蠢问题,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自己为什么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你心里没点数吗?” 她原不想再跟女主多废话,眼前这种情况她想要再待在四爷身边已经是不可能了,没了男主的女主成不了什么气候,白苏苏已经不打算继续在女主身上浪费时间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女主比她想象的要愚蠢的多,这种情况下不求自保,伏低做小费尽心机的活下去,而是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一下朝着白苏苏刺了过去。 这情况来的太突然,白苏苏只来得及将身子一偏,堪堪避过要害之处,那枚簪子却还是深深的刺入了白苏苏的胸口处。 其实凭白苏苏的身上,想要躲过女主的袭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她想着既然女主找死,她何不帮她一把?当着四爷的面行凶,就算她想放她一马,也不能够了。 不过她没想到女主力气这么大,那根簪子竟是直接没入了她的胸口,在她的肺上扎了个洞。 她疼的有些眩晕,一把推开叶氏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股股鲜血从气管里涌了出来,一时呛的她喘不过气来。 四爷见状整个懵了,他万万没想到一直柔弱的像小兔子一般的叶氏会突然出手伤人,也没想到一直张牙舞爪的白苏苏会就这样被她刺伤。 但他好歹还没糊涂,立马上去扶住白苏苏的身子,将她身上的簪子拔出来,按住她的伤口道:“白氏!你怎么样?爷立刻带你去找大夫!” 谁知一旁的叶氏却是一把抓住了四爷的手,丧心病狂般的道:“爷!不要去!不要救她,让她就这么死了吧?这里就我们四个人,只要白氏死了,就没人知道奴才杀人的事情了!这个小丫鬟要是敢多嘴,奴才就把她也杀了!” 她紧紧的盯着四爷,眼底有似有疯狂在涌动,语气却带着哭腔,像是哭着要糖吃的孩子:“爷!您不是最喜欢奴才了吗?您不是说要宠着奴才一辈子,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奴才吗?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奴才被人当做杀人犯抓起来吗。” 白苏苏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女主这个小婊砸,自己黑化也就算了,竟然还要策反男主! 四爷,您可是将来要君临天下的男子啊!怎么能听信女主的鬼话呢! 但她没想道到的是,四爷犹豫了,四爷竟然真的犹豫了,并且用黑黝黝的眼珠子深深的看了白苏苏一眼,像是在逼自己下什么决心一眼。 叶氏眼底浮起一阵狂热,四爷还是爱她的,她就知道四爷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就在两人都盘算着弄死白苏苏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众人心内一紧,抬眼望去竟是福晋乌拉那拉氏带着一众格格侍妾们来了。 看到眼前的场景,女人们哭喊着叫作了一团,场面一时接近失控。 第82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20 乌拉那拉氏是大家闺秀,到底比寻常的小妾们稳重些,见状看了一眼四爷和叶氏,然后快步走到白苏苏身边关切的道:“白氏!你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苏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果然男人什么的是靠不住的,这个福晋还靠谱些。 她用沾了血的手一把抓住了福晋的手,一边吐血一边气若游丝的道:“福晋救我!叶氏……叶氏要……要杀奴才灭口……陈嬷嬷乃叶氏所杀!” 四爷也叶氏在一旁惊到了,这个白氏生命力竟然如此完全,吐这么多血,还能头脑这么清晰,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全部捅出去!!? 其实这是他们小看白苏苏了,虽然白苏苏被女主扎穿了肺部,吐了很多血,但其实只是呼吸困难,还不至于有性命危险,何况她做人向来心狠,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扳倒女主才是正经。 乌拉那拉氏中了白苏苏的业火琉璃眼,内心深处早就对白苏苏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眼见她被人伤成这样,只觉得心内一疼,再抬头时,端庄秀美的脸庞已经不复昔日镇定,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双目和让人畏惧的充满怨愤的眼神。 四爷从未见过福晋如此生气的模样,抱着白苏苏的手不由的有些颤抖:“福晋……” 乌拉那拉氏没有理会四爷,而是起身把目光落在了女主叶氏身上,抬手指着她道:“来人啊!叶氏丧心病狂杀害陈嬷嬷,还企图杀死白格格灭口,如此恶毒的妇人岂能留在贝勒府?快将她捆起来扭送宗人府!不得有误!” 叶氏一听这话立时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不要啊!福晋不要听信白氏的胡言乱语……这一切都是她陷害奴才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妾的原因,对正室有着天生的畏惧,叶氏即使心比天高,在乌拉那拉氏面前还是不敢抬头。 四爷也从混乱的状况中惊醒过来,丢下白苏苏起身护住叶氏道:“福晋稍安勿躁,此事还没调查清楚,不该这么早下结论。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要是捅到宗人府那,皇上和德妃娘娘那听闻了怎么办?” 乌拉那拉氏极好面子,怎么会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若是捅出去,四爷名声固然受损,但更丢脸的还是她这个当主母的,人家会说她不中用,连个小小的妾室都管教不好,竟然敢在府里公然行凶! 所以她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逼四爷一把,让他长点教训,不要再袒护叶氏这个贱人。 只见乌拉那拉氏一脸沉痛的看着四爷,抬手就甩了四爷一个耳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在四爷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锅甩了出去:“爷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爷就是再宠爱叶氏,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往日里爷护着叶氏也就算了,难道这杀人之罪爷还想包庇吗?” 她这一巴掌下去,满院子都是一片哗然,就是白苏苏也忍不住要为福晋点个赞,这个渣男,早就该打了,刚才竟然想帮着女主杀自己灭口,简直丧心病狂! 四爷怎么也没想到福晋会当众甩自己一巴掌,这个福晋虽然暗地里做了很多恶毒的事情,但是表面上从来都是温良恭顺,连一句嘴都不曾跟自己顶过,今日为了白苏苏竟然当众甩自己巴掌,可见气到一定份上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四爷心里本来觉得区区一个白苏苏和一个嬷嬷,死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堂堂一个皇子,连一个小小的叶氏都保不住吗? 但眼见福晋的态度,他心中的气焰不知为何就消了下去,站在那,长久的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白苏苏也不能放任他们在那对峙,她还伤着呢,虽然有离火经的功法护体,但长久下去还是会死的。 她故意膈应四爷,伸长了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揪住了四爷的裤腿:“爷……救我……救我……” 四爷面色一下沉了下来,这个白氏,真是不想让他好过了。 福晋瞪了四爷一眼,弯腰拿帕子一下按住了白苏苏的伤口,朝下面人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担架来把白格格抬回去!” 下面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拿了担架把白苏苏抬走,余下的也都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有小太监瞥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小心翼翼的道:“福晋,这叶氏?” 四爷闻言心中就是一颤,乌拉那拉氏目光如剑,死死的盯着四爷,硬是将他到了嘴边的话逼了回去,然后朝着那人道:“先把她捆起来,严加看管,白格格没事也就罢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本福晋要她填命!” 叶氏闻言瞬间惊恐的哭了起来,竟然挣脱了下人的钳制,跑到四爷脚下喊道:“爷!救命啊!不要让他们把奴才抓走,您要救救奴才啊!” 接连两次的囚禁已经给她的心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要是再被囚禁一次,她怕是要精神失常了。 事到如今,四爷怎么敢再护着她?而且这叶氏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之前他被爱冲昏了头脑,但福晋那一巴掌给了他当头棒喝,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杀人凶手,他确实不应该再包庇她。 思及此,四爷闭上了眼睛,压抑住心中的沉痛,许久才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句:“抓起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乌拉那拉氏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冷冷的瞥了女主叶氏一眼,转身也跟着出去了。 四爷虽然对叶氏失望,但到底是真心爱过的女人,让他眼睁睁看着她死,却是做不到的。 福晋说过,白苏苏没事的话,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白苏苏死了,那叶氏就一定要给白苏苏填命。 他咬了咬牙,虽然万般不愿,却还是去看了白苏苏的情况。 明月居里,太医已经在对白苏苏进行紧急的救治了,她身体底子好,很快就止住血,包扎好了,但因为那簪子刺穿了肺部,所以白苏苏现在没呼吸一口,都痛彻心扉,有种凌迟处死的感觉。 四爷面色凝重的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白苏苏,朝着太医问道:“白氏她……怎么样了?” 太医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心有戚戚的道:“好在在那簪子扎偏了一些,只是刺穿了肺部,如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 四爷眸色一紧:“只是什么?” 太医道:“这是白格格这身子往后怕是大不如前了,久咳之症是免不了的,您想啊,这肺上伤了,喘气都成了大事,还能做什么?这下手的人,心也太狠了……” 言下之意是,白苏苏废了,往后是不能好了。 要搁在从前,知道白苏苏再也不能活蹦乱跳了,四爷一定会开心的烧高香,但现在白苏苏的安危牵扯到叶氏的生死,他就是再讨厌白苏苏,也不能让她有什么闪失。 “这就不成了?!你是太医院的首领,父皇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伤都治不好!爷不管,你无论用什么药,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要治好白格格!” 四爷发火了,那可是来自未来要君临天下的男人的雷霆之怒,那太医哪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给白苏苏开方子抓药,尽最大的能力治好她的伤。 乌拉那拉氏见四爷这样,也不说话,只拧了帕子不住的个白苏苏抹头上的冷汗。 四爷见乌拉那拉氏不理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忍不住开口道:“是,叶氏有错,但白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对她这么好干嘛?” 乌拉那拉氏闻言立马变了脸色,怒瞪着四爷道:“白氏好不好臣妾不知道吗,但臣妾心里清楚的是,白氏是这个府里唯一对臣妾好,唯一不会害臣妾的人!” 四爷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乌拉那拉氏,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她?一个格格,成天的就是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怎么成了唯一对你好的人了?难道爷待你不好?” 乌拉那拉氏不知道这是白苏苏对她的催眠起作用了,一把抓住白苏苏的手,紧紧的抱在手里,瞪着四爷道:“爷待臣妾好,不过是因为臣妾是正妻,给臣妾和臣妾背后的家族一点颜面罢了,其实您的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个女人身上去了。您扪心自问,您对臣妾真的好吗?好吗?” 四爷:“……” 感受到来自正妻的正面嘲讽,四爷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虽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说的好有道理,他无力反驳,只能抿了抿唇,然后道:“好了,你别闹了,爷已经叫太医全力治好白氏了。” 乌拉那拉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叶氏呢?” “……”四爷噎了一下,但还是不得不道:“严加惩戒,定会给白氏一个交代。” “呵……”乌拉那拉氏嗤笑一声,压根不相信四爷会真的严惩叶氏,但到底是自己丈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转头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 四爷看着福晋牵着白苏苏的手,温柔的给她擦汗的样子,心情一阵复杂。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白苏苏怎么就对福晋好了?哪好了? 第83章冷情帝王的心尖宠妃21 白苏苏虚弱的躺在床上,脑子却越来越清晰,若是听见四爷的心声,估计还会给他唱一首歌: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不过她倒真没想到乌拉那拉氏会这样维护她,毕竟她的业火琉璃眼只是初级,稍微的一点心理暗示罢了,若是乌拉那拉氏心智坚定,或者打从心里不认同这件事情的话,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这样想着,白苏苏忽然觉得乌拉那拉氏是个有良心的,虽然没有睁眼,但却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乌拉那拉氏感受到白苏苏的动作,心内一阵狂喜,表情也从原来的哀怨变成了温柔:“白氏,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疼?” 四爷看到白苏苏没事,心内也是一紧。 这个白氏还算是个识相的,当时只是一口咬定叶氏杀人,却没有道破他想要合谋,只是眼下她醒了,不知道按她的性子会不会又拿此事大做文章。 白苏苏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瞥了四爷一眼,转头将目光落在乌拉那拉氏的脸上,笑着用指尖碰了碰她的额角:“傻瓜,我没事。” 乌拉那拉氏喜极而泣,瞬间就红了眼眶:“我以为……我以为……” 四爷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种深情厚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感觉强行被塞了一嘴狗粮? 但不对啊,明明这两个一个是他的正妻,一个是他的小妾,明明他才是应该被关注的那个人才对啊,为什么现在搞得好像没他什么事一样? 这里也确实没有他什么事,乌拉那拉氏先是抓着白苏苏的说说了好些贴心的话,转眼瞧见四爷还站在那,有些嫌弃的道:“爷怎么还在这?有什么事吗?” “……” 四爷被噎了一下,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出不来,他一咬牙,一跺脚,转头回了自己的前院。 得了四爷的吩咐,太医果然尽心尽力,不过短短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白苏苏的情况就好了很多,只是还不能起床。 她伤的是肺,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只能躺在床上慢慢的静养,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要她在床上躺着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不过好在福晋是真的给力,不用等白苏苏自己出手,就下令把叶氏丢到乡下庄子里去了,不许她出来,也不许四爷去见她,比直接杀了她还让人心情舒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福晋那碰了几次软钉子,激发了四爷的好胜心,对于叶氏被送走的事情,他竟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是在叶氏被送走的时候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但是还是咬着牙没有去看叶氏一眼。 而且让白苏苏意想不到的是,在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被妻子嫌弃之后,四爷变成了一个话唠,没事就来找白苏苏说话。 他欺负白苏苏受了伤,不能动气,不能连续说话,自顾自的在那叨叨,什么朝政大事啊,万民疾苦啊,有时候也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整个人变得十分佛系,有时候白苏苏被放在园子里嗮太阳,四爷就在边上打坐,可以说是相当的佛系了。 这天也一样,四爷命人把白苏苏抬到轮椅上,带着她在后花园的湖边吹风。 白苏苏坐在木头轮椅上被四爷推着,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她一度怀疑四爷得了斯德哥尔摩症,被她虐疯了,反而产生了依赖性。 但四爷是人设是一个心机boy,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点挫折就改变呢?所以白苏苏觉得他这一切都是伪装的,目的就是消除众人的戒备之心,然后趁机把她弄死。 白苏苏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绿油油的一池碧水,有些狐疑的看着四爷:“爷,您该不会想把奴才推到湖里头淹死吧?” 四爷白了白苏苏一眼,压根不想搭她的话头。 这些日子四爷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女人的心思有多可怕。 他给她擦汗,她说他的帕子有蒙汗药,想弄晕她带出去丢掉。 他给她喂水,她说他在水里下毒,想她毒死给叶氏报仇。 她见她无聊,给她弄了几本佛经看,她说他用的纸有问题,长期观看会吸入什么有毒气体。 他现在不过是带她出来嗮个太阳,吹个风,又扯到想把她推到湖里淹死…… 搞得福晋总是用戒备的眼神,看他,防他跟防贼一样。 他堂堂一个四爷,想杀一个格格还不容易吗?至于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他到底知道了,原来这白氏看起来粗枝大叶,其实心细如尘,这不,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人的方法就不知道能弄出多少种来,让他大大的涨了见识。 四爷瞪了白苏苏一眼:“闭上嘴,爷让你说话了吗?万一说多了咳嗽起来,福晋又该给爷脸色看了。” 若是几个月之前,四爷真的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他自己嘴巴里说出来。 但这个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变化无常,仿佛在包庇过叶氏之后,他身为男人和丈夫的尊严在这贝勒府里彻底化无乌有了,从前对他恭顺温柔的福晋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动不动就瞪他,朝他翻白眼,一点没有身为福晋的觉悟。 但不知道是不是内疚心理作祟,四爷竟也忍得,由着福晋拿他撒气,并且觉得这么生动的福晋有些可爱,往前十几年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妻子是一个这样又个性的女人呢? 因着这样,四爷觉得自己越发要对白苏苏好一点,只有她好了,福晋才不会给自己脸色看,自己才会有好日子过。 他这些心思白苏苏的都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的会一定嘲讽他有受虐倾向。 她悻悻的撇撇嘴,抬眼朝四下里张望,往常这种时候乌拉那拉氏一早就急吼吼的带了人来,然后娇俏的瞪四爷一眼,然后把自己带回去,今天怎么大半天还没见人影? 四爷仿佛看出了白苏苏的心思,冷笑了一声道:“别看了,福晋今日不在府里,她娘家弟弟娶亲,她去道贺了。” 白苏苏闻言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看着四爷:“所以,你还是想弄死我!” 她一紧张,爷都不叫了。 四爷忍了忍,没忍住,抬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疼的白苏苏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瞎说什么!爷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吗?你天天说爷要弄死你,你也不想想,要真是那样,你还能坐在这?还能有日头晒?” “切……”白苏苏嗤笑一声,撇了撇嘴道:“那谁知道,您要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知道趁着福晋不在,您会对我做点什么?” 四爷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白苏苏牵扯下去,一下扯开了话题:“白氏,你入府这么久还不曾问过你家里事,你是哪的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白苏苏懒懒的瞧了他一眼,不知道四爷在想什么,但又不好不回答,只道:“河间府,家里一个父亲还有一个兄长,母亲早年去世了,父亲一直独身,和我们兄妹两人相依为命。” “哦……”四爷闻言愣了愣:“那你父亲待你母亲倒是情深啊。” 白苏苏笑了笑:“可不是,我们白家的男人一个个都是痴情种子,往上倒几代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从没有纳妾的。” 她这话其实是胡诌,为的就是讽刺四爷见一个爱一个,果然四爷听的头皮一麻,这家伙都伤成这样了,说话怎么还这么毒,就不怕自己真的弄死她吗? 但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了下去,换了个话题道:“白氏,你闺名是什么?你入府这许久,爷倒是还未问过你的姓名。” 白苏苏懒懒的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爷想怎么称呼奴才,都可以。” 四爷得了个没脸,但犯了倔脾气,非要问。 白苏苏拿他没办法,深吸了口气,煞有其事的道:“好吧,既然爷这么想知道,那奴才就告诉爷吧。奴才姓白,听奴才的额娘说,奴才生的那天,天上下起了漫天飞雪,雪花一片一片的煞是好看,所以……” 四爷觉得自己机智的一比,抢口答道:“所以你叫白雪,对不对?” 白苏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奴才叫白一片。” “……” 四爷愣了很久,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的直咬牙:“白氏!你不要不识抬举!” 白苏苏眼见四爷真的恼了,也不敢再逗他,舔着笑脸道:“别恼别恼,奴才错了,奴才姓白,小字苏苏,春风送暖入屠苏的苏。” 但这会儿四爷闹了脾气,一点原谅白苏苏的意思都没有,冷哼一声拂袖就走了。 白苏苏急的在他身后喊:“喂!别走啊!好歹给我弄回去不是?” 但四爷没有理她,由着白苏苏在湖边吹了一下午的风,还是丫鬟巧娟找过来,才把白苏苏接回去。 苏苏好气啊!这一气就要“病一病”,头疼脑热也是有的。 福晋回来之后气的跺脚,正赶上十五,照例该由正院侍寝的,结果四爷吃了闭门羹不说,还碰了一鼻子灰。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光阴如流水般飞逝,几个月之后骆格格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果然是个格格,福晋那头却传出有喜的消息。 正妻有喜,四爷自是万分上心,对福晋百依百顺,呵护备至。 白苏苏也从旁协助,每日里给福晋把脉,把她按摩推拿,时不时还要传些真气给福晋疏通血脉,十个月之后,一个男孩呱呱坠地。 四爷喜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他和福晋的嫡子,自打大阿哥没了之后,他从未像现在这么高兴过,只觉得之前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当即就要给小阿哥起名字。 这孩子身体强壮,福气好,现在起名字也是担得起的。 谁知乌拉那拉氏抱过孩子瞥了四爷一眼,然后满脸笑容的对白苏苏道:“白氏,本福晋能平安生下小阿哥,这里头全是你的功劳,你是个顶有福气的人,所以这小阿哥的名字合该你来起才是。” 四爷震惊了:“什么叫全是她的功劳?没有爷你能生的出阿哥?” 这个福晋,平时欺负他也就罢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儿子的起名权竟然也被剥夺了?这让他这个当阿玛的颜面何存? 白苏苏看着四爷这个样子忍不住要笑,屋里里统共没几个人,她瞥了瞥四爷道:“是!您是有功劳,但也不过是使了点力气罢了,可奴才就不同了,从福晋孕前调理身子,孕后看护,每日里请脉,又是按摩又是排忧解闷,真可谓是劳苦功高,要是没有奴才的努力,您能得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吗?” 说着,她一把抱过了乌拉那拉氏怀里的小阿哥,笑着道:“所以啊,这个小阿哥的名字,就该由奴才来起……”她这样说着,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道:“小家伙,叫你什么好呢?弘历……弘历怎么样?你的名字叫弘历!” 四爷原本是不同意由白苏苏来起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弘历这个名字忽然感到心神一阵恍惚,怔愣了半晌竟然喜起来:“弘历,这个名字好!爷准了!” 白苏苏也很开心,这历史上的乾隆皇帝经过她不懈的努力,终于还是出生在了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肚子里。 两年时光转瞬即逝,转眼到了康熙四十七年,康熙帝巡幸塞外,大炮灰太子殿下不知死活的作了几回死,叫大阿哥参了一本,恰逢十八皇子疾病夭折,诸多因素加在一起,康熙爷一气之下将太子给废了。 康熙四十八年,大阿哥和八爷争储位争的不可开交,皇子之间矛盾激化,几乎人人自危,四爷却因为办事得力,终于授了爵位,被封和硕雍亲王,成了康熙帝跟前的得力助手。 由于福晋生出了嫡子,往后进府的钮祜禄氏、年氏、一系列的格格们就都没了那个福分,反倒是白苏苏莫名其妙捡了个侧福晋当。 康熙帝极为喜爱弘历这个孙子,连带着对四爷这个儿子也好感倍增,原本二废复立的剧情并没有出现,太子爷被废之后直接凉了。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爷再次巡视塞外,被刺客所伤,临终之前下诏传位于皇四子胤禛,同年四爷登基为帝,改元雍正,册封福晋乌拉那拉氏为皇后,嫡子弘历为太子,侧福晋白氏为贵妃。 至此,这本的历史终于朝着人们所不知道的方向奔流而去,白苏苏也完成了原主的要求,既让女主叶氏永无翻身之地,也让原主得到了她想要的尊崇和荣耀。 值得一提的是,雍正爷当了十年皇帝之后,某天突然思念起故人来了,背着皇后偷偷出府去见当年被囚禁在别苑的女主叶氏。 谁知女主早就对雍正爷因爱生恨,在得知白苏苏这个贱人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竟然还当上了贵妃,失去理智的叶氏刺伤了四爷,然后引发了火灾,两人葬身火海,同归于尽了。 事已至此,皇后乌拉那拉氏只能对外宣称皇帝得急症驾崩了,好在雍州爷早早的就册立了太子,在处理完雍正爷的丧事之后,太子弘历便登基为帝,改元乾隆,册封乌拉那拉氏为太后,白苏苏为皇贵太妃。 从此,太后和太妃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直到百年归老,寿终正寝。 白苏苏也在太后的陪伴和乾隆的孝敬之中,过了几十年清闲日子之后,再次回到了系统空间之中,然后获得了了来自大boss齐藏的一个大大的白眼。 第84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8+1/100 魅力:22/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8 看着面前的面板数据,白苏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从她做任务以来,魅力值一直都是稳固上涨的,但这次任务她丝毫没有攻略四爷的意思,所以虽然在宫里位分高,面子足,但其实根本就没真正侍寝过,四爷对她也没有什么爱情,所以这魅力值是没有了。 不过让白苏苏有些吃惊的是,一直以来处于停滞状态的精神力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上涨了一点,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她在上个副本都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啊,除了没事帮皇后怼那些削尖了脑袋争宠的小婊砸。 齐藏看这个白苏苏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对这次任务的奖励不满意,开口嘲讽道:“好好的言情剧情,被你弄的跟百合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跑出宫去找叶氏吗?” 白苏苏心虚的看了齐藏一眼,脸上显出一丝尴尬的神色,但嘴上却不甘示弱:“就算是我动的手脚又怎么样?我不是照样完成了逆袭任务,在没有攻略男主的情况下,还是踩着男主和女主上位了,简直完美,我要给自己点三十二个赞好吗?” “嗯……”齐藏闻言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打死白苏苏,但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下个任务万分凶险,你自己要小心,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召唤我一次,但是只能是一次,如果任务失败的话,你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说着不顾白苏苏的意愿直接帮白苏苏把一点逆袭力加在了精神力上。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10/100 魅力:22/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 收藏:教主之爱 逆袭力:8 白苏苏看着自己的面板,一时之间有些懵逼。 要知道自从做任务以来,齐藏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放羊模式,随便自己怎么折腾,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也不是没有凶险的时候,九死一生也是有的,但主动提出可以召唤他帮忙却是第一次。 “有这么危险吗?既然这么危险要不咱们还是换一个……”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踢进了任务世界之中。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 往前走十里地开外,有一条河横在面前,河宽不足数尺,很窄,河水自东北流向西南,河水颜色猩红,蛇虫翻腾,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名唤忘川。 忘川河水之上,一架小桥飞过,名曰奈何。 奈何桥面狭窄且非常光滑,日夜游神经年累月在此把守,行人不敢造次。 河边立着一块硕大无比的石头,上书三个大字:三生石。据说上边记载着过往行人点滴善恶,行善之人神佛护佑,过窄桥如履平地,而行恶之人直接坠入河水当中,为万蛇所噬。 走过奈何桥,来到望乡台,台前排着队一个人挨着一个,为的是遥望家乡最后一,正所谓一到望乡台,遥望家乡回不来。 看完家乡最后一眼之后,就看旁边有个老太太,递过来一碗汤,老太太姓孟,这汤就叫做孟婆汤,干了这碗汤,前世过往,忘精光。 正所谓: 奈何桥上道奈何 是非不度忘川河 三生石前无对错 望乡台边会孟婆 莲花乡,榕树村。 村口大树下,一个年约十岁的孩子猴子般骑在大榕树的树枝上,她倚靠着大榕树的树干,神色慵懒,但狭长的丹凤眼之中,却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神色。 此时,那孩子正嘴角含笑,头煞有其事的说着怪力乱神的故事。 树底下一连串小萝卜头,被这故事唬的一愣一愣的,随着那孩子口中描述的景象,面色一变再变。 这人正是白苏苏。 出人意料的,她这次并没有直接进入原主成年之后的剧情,而是变成了她十岁时候的模样。 这小丫头自然也叫白苏苏,住在深山之中的一个安静美丽的小村庄里,但与众不同的是,她其实并不能算是村里的孩子。 因为她虽然常在村里混迹,但其实住在村子后面的道观里,由一个年纪老迈的老道士收养,是个名副其实的的小道姑。 此时是白苏苏头顶梳子圆髻,身上是灰白色的道袍,脚下一双千层底的黑布鞋,端坐在树上的样子,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了小孩子,白苏苏的心性也跟着幼稚了很多,没事就在村子里晃悠,说些吓人的故事骗这些小萝卜头玩,看到他们吓的一惊一乍的,白苏苏就坏心眼的哈哈大笑。 她这头正说的兴起,远远的有个望风的叫狗蛋的孩子大声喊道:“苏苏快跑,你师傅拿着棍子来了!” 白苏苏一听,浑身一个激灵,从树上跳下来就要跑。 几个小萝卜头都露出一脸不舍的样子,纷纷追着白苏苏道:“苏苏,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什么时候再讲啊?” 白苏苏看了他们一眼,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帮我挡住我师傅,不然下次你们就再也别想听故事!” 这时候还是八九十年代,山里头也没什么娱乐,白苏苏是村里最奇特的一个存在,人家管她师傅叫老神仙,管她叫小神仙。 这小神仙,本事大,会法术,识文断字,还说的一嘴好故事,村里的孩子都爱跟在她屁股后面转,唯她的话马首是瞻。 这会儿听到白苏苏这样说,孩子们纷纷答应,然后转头去堵白苏苏的师傅老神仙张老道了。 张老道七十来岁,一身藏蓝色道袍,花白头发用道冠束起,两缕胡须飘飘然,乍看之下还真是个老神仙,只是这来神仙现在手上拿着根烧火棍,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很是滑稽。 他低头看了一眼迅速围上来的小萝卜头们,没好气的问道:“白苏苏那个小兔崽子呢?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萝卜头们听了白苏苏的教唆,纷纷摇头说不知道。 “没看见啊,今天没到村子里来过啊。” “会不会去后山了啊,许是采野果子吃去了。” “没来过,真的没来过……” 张老道哪里肯信,丢了烧火棍冷哼一声:“臭丫头,以为叫这些小家伙来挡着,我老道就抓不到你了?呵呵……” 说着便见他在虚空画了道符文,然后慢悠悠的闭目捻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眨眼睛,便见那道符文化身为一只苍狼的虚影破空而去,急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树林里白苏苏正快速的朝后山移动呢,感应道张老道的追踪符暗道一声不好,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追踪符上附着的狼灵就近到了跟前,张开朝着白苏苏咬了过来。 白苏苏大喊一声妈呀,身形几变,施展着天罡北斗步的身法快速的在山林见挪转腾移、躲闪跳跃。 这苍狼是张老道早年驯服的妖灵,跟在张老道身边几十年了,道行高深,很是厉害,三天两头撵着白苏苏满山跑,这会儿眼见无论如何都咬不到白苏苏,气的红了眼,越发凶猛的朝着白苏苏的屁股咬去。 白苏苏哪能让它轻易得手?她穿过来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逃跑这门本事可是练的得心应手,区区一头狼灵,前几年还可以,如今嘛,不过是一条小哈巴狗罢了。 那狼灵追的正欢,一个回身,猛的朝白苏苏扑过去,却见白苏苏一直奔跑的身影忽然站定,转身一张灵符啪叽一下拍在了它的脑门上。 这苍狼虽是灵体,但白苏苏这定身符正中脑门,它立刻就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看着白苏苏一脸坏笑的模样,苍狼气的直嚎:“小王八蛋!你放开本大爷!有本事别用符咒,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啊!” 白苏苏咧着嘴笑了:“三百回合?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对付你老子一回合都不要。” “你!”苍狼气的直磨牙,但很快便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坏笑,露出一口森然的尖牙:“你以为定住我就没事了吗?呵呵呵呵……” 白苏苏愣了一下,随即变了脸,抬眼只见张老道乘风而至,一双老腿跑的飞快,仔细一看原来是脚上贴了两张疾行符。 原来这苍狼并不是来抓自己的,而是追踪定位她的位置,这张老道越来越阴险了啊! 她怒瞪了苍狼一眼,骂道:“真卑鄙!” 苍狼嗤笑一声:“彼此彼此,承让承让。” 他话音刚落,张老道一个闪身,白苏苏就被逮着了。 十岁的女孩子,其实有张老道一半高了,但张老道提着她的后脖领子,一点不费尽,抬手就在白苏苏的耳朵上揪了两下:“小兔崽子,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长本事了是吧?连师父都敢糊弄,嗯?” “哎呀哎呀,师父,疼疼疼!” 白苏苏被张老道捏的耳朵生疼,抱着脑袋嗷嗷直叫唤。 张老道眼见白苏苏求饶了,脸上浮起一抹得意的神色,嘴上却是没好气的骂道:“你长本事了呀!老子让你打坐悟道,你给老子施障眼法?弄个傀儡在那糊弄老子?还有,我后山药田那株老参怎么没了?你给弄哪去了?”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嘿嘿的笑:“没了。” 张老道闻言心内一紧,吹胡子瞪眼的道:“怎么没了?” 白苏苏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抓了只山鸡,和老参一起炖了,那滋味,贼鲜!” 第85章鬼夫文中的炮姐师姐2 张老道闻言气的直拍大腿:“哎呀!你这个孽障,那可是上千年的老参啊,从你师爷手底下传下来的,你师傅我几十年都没舍得吃,你就这么给霍霍了?!” 白苏苏厚脸皮的笑笑:“师傅您放心,那老参徒儿一点没浪费,整根夹出来啃了,精华全都吃进肚子里,连点渣滓都没剩下!” 张老道虽然只是深山里的孤独老道,但却是天一道正统传人,白苏苏身为他唯一的弟子,从小修行先天一炁,到如今已经步入第三重巅峰,为了突破境界,白苏苏不得不找些天材地宝补一补。 她没告诉张老道,不仅他的千年人参,还有他种的那些书名八百年的何首乌,五百年的火灵芝,都被她霍霍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白苏苏是个炮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道馆将会遭遇一个千年尸王,一个回合就把她弄死了。 她现在如果不勤加修习,加快增加实力的进度的话,不仅她要死,张老道的天师观也保不住。 这张老道可是个好人,一辈子修道行善,从小就在天师观中修行,早些年破四旧那会儿,张老道事冒着被反噬的风险给自己占了一卦,趁着红卫兵到来之前收拾东西进了山里。 那榕树村后头可是十万大山,山上自古就有猛兽虫蛇出没,又常年瘴气环绕,进去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来,张老道进了山,自然是没人敢追的。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张老道本事如此惊人,竟在山上躲了十几年,直到那最黑暗的时期过去才下山,还是原来仙风道骨的模样。 村里人都知道这张老道是个真有本事的,纷纷出钱出力,帮着张老道把那天师观又再次给建了起来。 后来张老道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女娃娃,抓了山上的母兽,用兽奶喂活了。 自此这一老一小的身影便活跃在各处,常给十里八乡的人驱邪抓鬼,打醮作法,赠医施药,在本地声望极高。 在原著里,张老道晚年碍于昔日老友的请求收了几个俗家弟子,这里头有个女孩名叫徐薇,是张老道的关门弟子,也是这里头年龄最小的。 正是这里头最小的一个女弟子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了一个千年尸王,杀死了张老道的大弟子白苏苏,眼见爱徒惨死,张老道心如刀绞,使出浑身解数对抗尸王,但最终还是因为年纪老迈惨死在尸王书中,这传承了数百年的天师观也因此灰飞烟灭。 张老道对原主有养育之恩,祖孙之情,最终还因为要为原主报仇而惨死,实在是让原主痛彻心扉。 所以原主的愿望是:勤加修炼继承天一道统,远离女主,打败尸王,保护师傅和道馆,让天一道传承下去。 在原著里,原主虽然从小跟着张老道修行,练功也很刻苦,但资质平平,虽然人品和心性都极佳,却始终成不了气候,所以才会在千年尸王来袭的时候毫无招架之力,一击毙命。 但白苏苏跟原主不同,她似乎天生就是个练炁的材料,从她在这具身体里睁眼的那一刻,就能感受到天地五炁的存在,加上多次修习离火经的经验,修行起天一道的先天一炁和各类法术符咒都是得心应手。 而且在白苏苏将初级离火经练成巅峰之后,学会儿的红莲业火竟能直接燃烧阴魂,附近好几个村子的恶鬼都被她这红莲业火化为了灰烬。 虽然现在白苏苏的年龄只有十岁,但抵得上正常人几十年修行,即便是原著里十八岁遇到尸王的原主,也绝对不及白苏苏如今的修为。 张老道得知白苏苏霍霍了他的天材地宝,很是伤心的嚎了一阵子,但到底是自己的宝贝徒弟,虽然皮了一些,但架不住她太优秀啊! 张老道活了七十多年,就没见过天分这么高的孩子,反正那些东西往后都是要传给她的,相比较起培养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那些东西吃了就吃了呗! 但张老道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白苏苏这孩子皮厚的很,要是轻易饶了她,她不得上房揭瓦? 所以张老道狠狠教训了白苏苏一顿,然后提溜着她回到道观,丢进屋子里关禁闭去了。 白苏苏正好在外头玩的累了,等张老道一转身,爬上床,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小孩子的身体真不经折腾,才疯了一下午就累了,这会儿睡的极为香甜,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到了太阳下山那会儿,白苏苏闻着饭菜的香味醒了,刚想问问张老道晚上吃什么,就见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朝着院子里喊道:“老神仙!不好了!不好了!张婆子家的媳妇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这会儿子举着菜刀满屋子要杀人呢,张长富和他老娘张婆子都被砍伤了,几个年轻汉子都拉不住她呢!” 张老道正在屋里摆饭,闻言也不急,只是把围裙摘了朝那人道:“你先别急,我先去看看再说。” 抬眼看见白苏苏睡眼惺忪的站在门边,朝她道:“苏苏啊,饭菜都好了,你要饿了就自己一个人先吃,别等师傅了。” 白苏苏闻言摇了摇头:“师傅,我陪您一块去吧,这天眼见着就要黑了,回来的时候不方便。” 张老道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抬手在桌子上抓了两个窝窝头递给白苏苏,然后就跟着那报信的人一起下山了。 他这个宝贝徒弟不经饿,不给她俩窝窝头垫吧垫吧,等会儿准出幺蛾子。 “谢谢师傅!”白苏苏接了窝窝头,塞了一个给张老道,然后叼着窝窝头飞快的跑了。 这村子她从小就混,村里有什么人,住在什么地方,她门儿清。 那报信的说的张婆子家住在村东头的小溪边上,张婆子早年没了丈夫,一个人把儿子张长富拉扯长大,为人极为吝啬刻薄,很为村人所不耻。 这张长富的媳妇是三年前娶进门的,生了个女儿叫妮儿今年两岁,今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起疯来,拿着菜刀追着家里人砍。 白苏苏不想张老道一把年纪遇见什么乌遭事情,所以总是跑在前头,帮张老道探探虚实。 进了张家院子,远远的白苏苏就听见张长富的老娘张婆子在那边哭边骂:“作死的下贱娼妇,我张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生了个赔钱货不说,竟然还敢砍人,有本事你砍死我老婆子啊!我今儿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张婆子的儿子张长富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吸烟,手上包着纱布,一口气就是半根,听到张婆子的话,他面色痛苦的喊了一声:“妈!您别说了!妮儿没了,秀娟她心里不好受……” 听到这话,张婆子怒目一瞪,插着腰就站了起来:“孩子没了怪谁啊?还不是她这个当妈的不上心?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冤孽啊!这都是冤孽啊!你说老娘这是上辈子欠了她们娘俩什么?不行!你现在就跟她离婚,这种女人我们老张家容不得她!” 屋里张长富的老婆王秀娟听见张婆子的话气的又是一阵大吼,要不是手上的刀早被夺了,身上又被绳子捆着,估计早就冲出来跟她拼命了。 听说张妮儿没了,白苏苏微微一怔。 那孩子她是知道的,很是腼腆的一个孩子,豆芽一般小小的一颗,别的孩子都追着她疯跑,央着她讲故事,她就是远远站着,白苏苏一看她,她就飞快的跑了,怎么突然说死就死了? 她进了屋子,朝张长富道:“张大哥,怎么回事?妮儿怎么没的?” 张长富抬头看见白苏苏,眼底升起一丝希望:“小神仙你来了!快看看我媳妇儿,好端端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妮儿没了我们都很难过,妮儿是自己去溪边玩不小心掉下去的她这又是何必呢?” 白苏苏是张老道的高徒,虽然年纪小,但村里人都喊她一声小神仙。 白苏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转头去瞧那关押王秀娟的屋子,捻诀开了天眼,只见眼前的屋子隐约透着一股阴气。 屋子里王秀娟听到张长富的话,再次嘶吼了起来,身子梆梆的往门上撞,一边哭一边喊道:“你撒谎!就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妮儿!我的妮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替我的妮儿报仇!” 张婆子一听,一下蹿了起来,指着房门骂道:“疯了疯了!你们看看,这种话也说的出口,简直是疯了!还等什么,长富快点报警,让警察把她抓了送到疯人院去,我们老张家容不得这样一个疯癫的媳妇!” 白苏苏并没有理会张婆子的鬼叫,走到关押王秀娟的门边一下打开了房门,王秀娟的身子一倒,一下就摔倒在了白苏苏的面前,之间她状若癫狂,披头散发,额头上满是鲜血,身上脸上都有被打过的痕迹。 看见白苏苏,王秀娟也不喊了也不疯了,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小神仙,你要为我做主啊,这老虔婆丧了良心,害死了我的妮儿,我要她给我的妮儿偿命!” 她说完这话脸色倏然一沉,这时也在这一瞬间暗了下来,院子里阴风大作,王秀娟竟挣脱了绳子猛的起身朝着张婆子扑了过去。 第86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3 “啊!”张婆子被王秀娟一下扑倒在地,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惨叫连连。 白苏苏低头看去,只见王秀娟咬住了张婆子的耳朵,入目满是鲜血,几乎要将张婆子的半边耳朵咬下来。 张长富眼见自己老娘被咬了,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上去就抱住了王秀娟的腰,扯的她翻了个身,抬手就一个巴掌甩在了王秀娟的脸上,怒骂道:“你当真疯了不成?那可是咱妈呀!” 王秀娟的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嘴角缓缓淌下一行血迹双眼却是通红的瞪着张长富,状若癫狂的道:“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你们偿命!”说着又要去跟张长富拼命。 张长富叫苦不迭,但王秀娟是他媳妇儿,又刚死了女儿,他就是再生气,心底到底舍不得真的伤她,只焦急万分的望向白苏苏道:“小神仙,你快想想办法啊!我媳妇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被迷了呀?” 白苏苏抱着胳膊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早在王秀娟扑过来的时候,白苏苏就看到一股阴风夹带这一个残影跑走了,而眼前这个刚死了女儿的女人虽然看起来精神失常,但身上一点阴气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冲张长富道:“你媳妇儿没被什么东西附体,她是真的要砍死你们。” 张婆子一听,又是一阵惊叫:“老天爷啊!我们张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长富!报警,赶快报警!” 张长富闻言也是一阵发懵,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娘,又看看自己的媳妇,为难的道:“妈,这是我媳妇儿啊……” 张婆子哭天喊地的道:“什么媳妇儿!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生妮儿的时候伤了身子,往后都不能再生育了,现在妮儿也没了,你还留着这个女人干什么!” 她这话再次刺激了王秀娟,原本被张长富搂住情绪稍微有些缓和下来的王秀娟再次朝着张婆子扑了过去。 白苏苏原本就站着张婆子边上,见状下意识的就往旁边一闪。 张婆子这话别说王秀娟受不了,就是她这个外人也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不能生育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女人在她眼里难道就是生育工具?亏张婆子自己还是个女人呢。 所以,本着女人就是要为难女人的宗旨,白苏苏并没有要救张婆子的意思。 张婆子眼见白苏苏不救自己,吓的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冲着白苏苏骂道:“你这死丫头,竟然不救老娘!” “嗯?”白苏苏闻言挑起一边眉毛,极度不悦的看了张婆子一眼。 这老家伙在说什么?骂她死丫头? 白苏苏什么都没说,但只是一个眼神竟让张婆子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妈耶,这闺女眼神怎么这么吓人?比举着菜刀要砍人的王秀娟还叫人害怕。 但白苏苏好歹是被叫过来降魔伏妖的,眼睁睁看着张婆子被王秀娟弄死也不行,眼见王秀娟再次冲了过来,她长袖一拂,脚她罡步四两拨千斤的就将王秀娟一个成年女人给撂倒在了地上。 白苏苏手法力道都控制的恰到好处,在不伤及王秀娟的情况下,却制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按在了地上。 张婆子眼见王秀娟被制服了,跳起来骑到王秀娟的身上就要打她,被白苏苏一下扣住了手腕,喝到:“你干什么?” 张婆子咬牙切齿的道:“干什么?这贱人把老娘咬成这样,我今年弄死她!” 白苏苏闻言眉峰一凛,长袖一拂就将张婆子推的翻了个跟头:“放肆,贫道面前岂容你随意伤人性命?说出去姑奶奶我还怎么混?” 张家的动静闹的这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家的院子外,墙头上就骑满的看戏的人,尤其是白苏苏的那些小萝卜头跟班,都挂在院子外面的一颗大树上喝彩。 “苏苏好棒!” “苏苏真厉害!” “好好好!” 此时张老道由和带路的那个村民才姗姗来迟,眼见白苏苏已经将王秀娟和张婆子制住了,捋了捋胡子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秀娟这时才有些清醒过来,眼见张老道近在眼前,挣脱了白苏苏的钳制跑到张老道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老神仙,救救我儿啊!我们家妮儿她死的冤枉啊!” 张老道看了白苏苏一眼,白苏苏摇了摇头:“她身上没有阴气,并没有被附体的迹象。” 那张婆子闻言眼睛一亮,张开冲张老道咄咄逼人的道:“老神仙!既然没有鬼,那这就是我们张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天师观的人来管!”说着就要抬手去拉王秀娟,试图把她拖回去。 “嗯……”张老道闻言雪眉一蹙,捋了捋胡子,半晌才有些为难的看着王秀娟:“王家媳妇儿,这鸣冤昭雪的事情确实不归老道我管啊。” 言下之意,我就是个道士,降魔伏妖的事情你找我,但这家务事,我就不好插手了。 王秀娟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哭着朝张老道道:“老神仙,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个丧良心的人不仅害死了我的妮儿,还害的她魂魄不能超生,日夜受苦,这样的人您怎么能放任不管?” 张老道闻言微微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秀娟脱口而出道:“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我们家妮儿浑身是水,湿淋淋的站着我面前,哭着跟我说她冷,她饿,我问她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到溪边去玩,她说……是奶奶按着她把她丢到水里淹死她的!” 她这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村民们议论纷纷。 “这张婆子心真狠啊,这种事情也干的出来。” “是啊,那可是她亲孙女啊,她就不怕遭报应?” “哎呀,这张婆子该不会在修什么邪术吧,我听说有那种黑良心的人专门借自己小辈的生机,给自己添寿元呢!” “不会吧?张婆子不像是要死的人啊……” 张婆子听见众人的议论,立时脸色大变,尤其是王秀娟的话让她的背后一阵发凉,她怒瞪了王秀娟一眼,骂道:“你胡说什么!妮儿那是我亲孙女,我疯了不成我要淹死她?你诬赖人也要编个像样点的故事,我看分明是你得了失心疯!” 白苏苏抱着胳膊在一旁沉思不语。 她没功夫在听王秀娟跟张婆子打嘴炮,一个说杀了,一个说没杀,但有一点是不会错的,那就是张妮儿的魂魄确实来过,这点从地上滴滴答答的水渍和先前的股阴风就能看出来。 张老道正在为难,眼见白苏苏不说话,张口问道:“苏苏,有什么发现?” 白苏苏看了张婆子一眼,道:“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二位回答贫道?” 张婆子刚才见识过白苏苏的身手,眼见是白苏苏开口,也不敢造次,那王秀娟更是求之不得,恨不得把张婆子的恶行公之于众。 王秀娟:“小神仙,您问吧,只要能帮我们妮儿脱离苦海,别说一个问题,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嗯。”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张妮儿是什么时候死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王秀娟闻言一阵落泪,抽噎着道:“有三天了,三天前的下午,我和她爸下地干活去了,回来的时候不见妮儿在家,问她奶奶,她奶奶说没看见,可能跑出去玩去了。 我那个急啊!才两三岁的孩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谁知道我和她爸把村里都找遍了,却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在我们想着是不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的时候,第二天一早邻居家的大牛说看到我家妮儿在水里。 我们跑到小溪边一看,我们家妮儿已经死了,尸体刚从河里浮上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都是水,湿淋淋的……呜呜呜……” 白苏苏眉峰一蹙,暗里观察着张婆子的动静,问道:“然后呢?” 王秀娟道:“我本来想让妮儿在家停几天,好好陪陪她,可是她说没成年的孩子死了是不能在家留的,按老祖宗的规矩葬礼都不能办,只能拿席子卷了到后山死人沟里挖个坑埋了,不然会影响孩子下一辈子的福气。我那时候太伤心了,也没往多处想,就由着她和孩子他爸这样做了,谁知道……谁知道今天……呜呜呜……” 那死人沟其实算是村里的乱葬岗,埋的多是像张妮儿那样未成年就夭折的,或者是因为许多原因不能葬进村里祖坟的犯了错的罪人。 早年的时候村子里人人重男轻女,许多清苦的家庭为了生一个儿子,活生生的女婴刚生下来机就丢到那死人沟里,任由其活活饿死,所以冤魂聚集,怨气极重,村里人寻常不敢靠近。 张婆子满脸的怨怒,瞪着王秀娟:“你可别瞎冤枉人,那是村子里的规矩,谁家死了孩子不是这样?光凭这个你要砍死我,我看狠毒的是你才对!” 王秀娟气的直哭:“明明就是你!妮儿都告诉我了!” 白苏苏没心思看这婆媳俩斗嘴,瞥了一眼一旁愁容满面的张长富道:“你带路,咱们去看看张妮儿的尸体。” “啊?”张长富被白苏苏忽然点名,吓的一愣:“看?看什么?我女儿都死了。”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你媳妇儿说张妮儿是被人杀害的,那我就验验尸,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分晓!” 第87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4 “什么?!验尸!”张婆子闻言拔高了声音,想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整个脸都扭曲了,慌忙道:“这怎么可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我孙女都死了,你还要让她死后不得安宁,你按是什么心!” 白苏苏嗤笑一声,看了看她血淋淋的耳朵和张长富包扎着的胳膊道:“你们现在这幅样子,张妮儿就能安宁了?生者尚且不得好生,死者何谈什么好死?” 王秀娟闻言却是眸色一沉,她知道白苏苏是个不同寻常的孩子,虽然才十岁,但本事不小,她原本以为她是个冷情冷心的人,没想到她当真愿意给张妮儿出头,当即道:“我愿意!愿意!只要能让我的妮儿沉冤得雪,验尸就验尸!” 张长富激动的道:“你疯了?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她不懂事你也跟她一样?” 王秀娟斜了张长富一眼,冷冷的道:“那也是你女儿,你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女儿死不瞑目吗?好啊,你不同意验尸也可以,那我就和你妈不死不休,看我们俩谁先弄死谁!反正她说了,我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往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在你们张家眼里我就是个废人,既然你们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多你们无义!” 白苏苏闻言脸上才露出一个笑模样,这王秀娟虽然平时温顺怯懦,骨子里却还有些血性,俗话说女为母则强,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甘于和自己的婆婆和丈夫对抗,白苏苏不由的高看她一眼。 张长富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虽然有些愚孝,但眼下人命关天,张妮儿也是他女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要看,那咱们就看看,但是你要答应我,若是小神仙看完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不许再闹了,并且要好好的给我妈磕头道歉!” 王秀娟直接道:“不可能!她要真是冤枉的,别说让我磕头道歉,就是让我把命赔给她都行!” 张婆子眼见夫妻俩达成了共识,脸色骤然大变,哭着喊着道:“不行啊!你们这是造孽啊!打扰死人的安宁那是要遭报应的!我不许你们这么做!” 王秀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都不怕遭报应,我们怕什么?” 说着不顾张婆子的哭喊,率先跑去带路,张长富和院子里的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张婆子眼见自己哭闹无果,心中一片哀戚:“完了完了……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做!”然后麻溜的爬起来也跟了上去。 张妮儿是前天中午的时候捞上来的,当天晚上就被张长富抬到死人沟埋了。 这时节乍暖还寒,死人沟又是背阴之地,短短一天的时间尸体应该还没腐坏,所以白苏苏提出验尸 张长富带着一行人来的一座小土丘旁边,土丘附近撒满了黄纸,地上还有烧纸留下的痕迹,泥土是潮湿的深褐色,泛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远远看着像是饱蘸鲜血。 白苏苏盯着那土丘看了一样,心中一凛:“就是埋在这?” 张长富看她脸色不对,答道:“是啊,怎么了?我亲自埋的。”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这坟被人动过了。” “啊!”张长富闻言惊叫了一声,随即有些生气的道:“小神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把我自己闺女埋了,还挖出来不成?” 白苏苏并不理会他,而是走到了那座小土丘和另外一座孤坟的中间,直接张妮儿的坟道:“你看这座土丘的痕迹,照理说你们是先埋葬了张妮儿,然后才撒的纸钱,这些纸钱呈散落状态落在坟丘上,就像这样。”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那座孤坟,只见上头散落这新旧不同的纸钱,有的还很新,有的已经发旧发白,和泥土沾在一起,难分彼此。 白苏苏接着道:“可你看张妮儿的坟丘上面,一张纸钱都没有,甚至有几张新纸被埋进了封土里,这坟明显被人挖开过后又填上。” “你是说我们家妮儿的坟被人挖了?”王秀娟闻言眼圈一红,差点当场晕倒。 村子张万海带着几个强装的青年在一旁道:“这死人沟常有野狼豺狗出没,会不会是那些畜生刨的?” 白苏苏不客气的道:“你们家畜生挖了坑还给你填回去?看这土丘上的痕迹,分明是用铁锹给压平的。” 张万海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挤出一丝笑道:“小神仙说的有道理,那咱们……挖?” 他的话音刚落,张婆子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一下挡在了两个拿铁锹的年轻人面前,歇斯底里的道:“不行!你们不能动我孙女儿的坟!这是对死人不敬!我老婆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样做的!” 白苏苏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对这个张婆子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这村里谁不知道张婆子最是重男轻女,自打张妮儿生下来就没给过这娘俩好脸色看,张妮子小小年纪人还没板凳高,就要跟着家里大人洗衣服、挖野菜、喂鸡、喂狗? 这会儿装出祖孙情深的给谁看? 白苏苏看了张婆子一眼,对着旁边两个青年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会意,上来就把张婆子扯开丢在了一边的坟包上。 那老坟很有些年头了,又经过多年雨水冲刷,底下的棺材都冒出来了,腐朽的棺木坍塌下去,戳出两截白森森的腿骨。 张婆子为人再凶悍,也怕死人,见状惊叫不止,半天爬不起来,众人只闻到一股难闻的尿骚味,抬眼望去竟是那张婆子吓的尿了裤子。 张长富眼见自己老娘如此丢人现眼,忙上去将她扶起来好言相劝。 “挖!” 白苏苏那头已经指挥着那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把张妮儿的坟给挖开了。 两个青年阳气重,也不怕沾惹什么晦气,抡开膀子就是一顿挖,可是眼下挖了一米多却是连张妮儿的影子都没见着,其中一人抹了把脸上的汗道:“长富哥?你确实是埋在这吗?怎么、怎么没有啊?” 另一个道:“是啊,埋了多深啊?要不我们再往下挖挖?” 张长富这才回过神来,望了一眼那一米见深的坟坑道:“这地方骨头堆着骨头,死人堆着死人的,我哪敢往深了挖?也就一米来深啊,妮儿呢?怎么不见了?” 王秀娟也是一脸震惊,扑到那坑里就哭了起来:“我妮儿呢!张长富!你把我们家妮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我我……“张长富万分冤枉:“我不知道啊,我记得那天晚上,我就埋在这的呀!你和妈不是也在吗?” 王秀娟情绪已经接近失控:“那人呢?人呢?呜呜呜……” 白苏苏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张婆子,幽幽的道:“那就要问问你的好婆婆了。张婆子,是你自己说呢,还是等我查出来,让张妮儿替你说?” 张婆子被白苏苏冰冷眼神看的浑身一个激灵,但嘴上却仍旧不肯松口:“我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证据说妮儿的尸体没了是我干的?” “嗯……”白苏苏抱着胳膊,手指敲了敲下巴道:“也是,我确实没什么证据。” 她看了一眼王秀娟,然后道:“既然你说是张妮儿告诉你是张婆子淹死了她,那我就去问问张妮儿。” 说完,白苏苏撇了张婆子一眼:“先把她带回去吧。” 然后扶了一把爬在坑边哭的王秀娟道:“带我去张妮儿落水的地方。” 王秀娟还没从失去女儿遗体的悲痛中清醒过来,闻言行尸走肉般的由着白苏苏将她扶起来,呆滞的随着白苏苏朝着张家的院子往回走去。 张老道满意的看着白苏苏的一举一动,心中暗道自家宝贝徒弟真乃大将之风,小小年纪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且嫉恶如仇,更难得的是还没有迂腐古板的酸气,有这样的徒弟,看来往回他可以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呆着,不用下山跑来跑去了。 张妮儿淹死的地方就在张家出了门往前走一百多米的小溪边,溪边有两道台阶,往下是清澈的溪水,越往远处越深,溪水里飘着绿油油的水生植物。 王秀娟指着那小溪中间的地方,有些失魂落魄的道:“就在那……我们找到妮儿的时候,她就在那水面上飘着……”说着像是不愿回忆那场景,捂着脸哭了起来,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听着叫人揪心。 白苏苏捻诀开了天眼,便觉平静无波的溪面上飘着一层茫茫的水雾,似有若无的阴气水里飘荡着,随着白苏苏的目光落下,一株巨大的水生植物下的一片叶子突然动了一下。 白苏苏凝神望去,只见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躲在叶子下面,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怯怯的看着她,露出水面的一截小脸白森森的,像白瓷娃娃。 她微眯了眯眼神,朝那小脑袋招了招手,开口道:“你是张妮儿?” “你你你!你能看的见我?”那小脑袋听见白苏苏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惊起一滩水花,一下便钻进了水里。 王秀娟初时不知道白苏苏在干什么,听到白苏苏的话,再看到水面的异样泪水瞬间就止不住了:“你说什么!你说妮儿在这?她在哪?我的妮儿在哪?” 说着挣开白苏苏的手就要往溪水里去。 第88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5 白苏苏一把拽住了王秀娟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低喝道:“你疯了吗?难道你也想死不成?” 看着王秀娟泪眼模糊一脸茫然,才道:“这水里阴气很盛,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古怪。” 王秀娟不知道白苏苏的意思,有些困惑的看着她。 白苏苏继续道:“人们常说,吊死的人和淹死的人是不能转世投胎的,魂魄每日重复死去前的场景,得不到解脱永远受苦。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由于他们死的时候双脚腾空脱了地气,阳气走空依旧后无法进入地府,而又水是极阴的之物,魂魄一旦遁入其中就很难脱身,必须寻找另外一个人死在同处补缺。”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照理说张妮儿的鬼魂只能在这片水域里游荡,不能离开岸边太远,更别说离开溪水一百多米,到张家院子去找你了?从她死到现在才三天,道行微末,她是怎么做到的?” 王秀娟根本不懂白苏苏在说什么,只知道白苏苏说张妮儿有古怪就心急的不行,抓住白苏苏的手哭道:“小神仙,那怎么办啊?我们家妮儿不会有危险吧?” “啊……”白苏苏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看着逐渐被夕阳染红的水面,似笑非笑的道:“她有没有危险我不知道,不过活人再靠近这条小溪一定会有危险,水鬼找替身可是不管你是谁的。” 这时候后面的人也陆续赶到了,听到白苏苏的话都是一脸发憷,尤其是张婆子,赖在半地就不走了,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滩烂泥一般缩成一团。 白苏苏看了她一眼,走过去道:“张婆子,想必我刚才我话你都听见了,这张妮儿既然能出水,想必能去更远的地方。她口口声声说是你害死了她,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再不招的话,我和师傅前脚走了,你后脚发生什么意外,我可就管不着了。” 张老道瞪了白苏苏一眼:“嗯?这也是你修道之人应该说的话吗?” 白苏苏厚脸皮的笑了一声:“师傅,这张婆子可是杀害张妮儿的犯罪嫌疑人,您爱管她就管她吧,我反正是不敢管的。要不咱们俩都别管了,让张妮儿把张婆子抓了当替身吧?” “啊!不要!不要抓我!”张婆子原来瘫在地上耍赖,一听到白苏苏的话吓的立马就要从地上爬起来:“你这个丧良心的,竟然咒我老婆子被水鬼抓替身,你、你不得好死!我要是当了水鬼,头一个就不放过你!” 白苏苏一听这话乐了:“嘿!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小道我福泽深厚,有历代祖师护体,您还是担心您自个儿吧!” 这张婆子还真是个胡搅蛮缠的,也难怪张妮儿不敢直接找张婆子报复而是找王秀娟揭发她的罪行,鬼也怕恶人啊。 不过这张婆子到底是为什么要淹死自己的亲孙女呢?照她说的,她早就知道王秀娟生张妮儿之后坏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就算她再重男轻女,也该清楚没了张妮儿这根独苗,张长富和王秀娟也生不出儿子来。 难道她真的如此心狠,为了传宗接代甘愿以身犯险,弄死张妮儿再逼张长富和王秀娟离婚再娶? 那尸体呢?张妮儿的尸体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恼这张妮儿胆子太小,被她刚才看了一眼就吓的钻进水里去了,这时候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眼下天刚擦黑,岸边又围了这么多人,料想她是不会出来了,只能先回去,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过来碰碰运气了。 思及此,她转头对张老道说:“师傅,现在天也快黑了,这溪边不安全,不如让大家都先回去吧?这张婆子和王秀娟就先带回张家看着,明天一早让村长带了人去县城里报案,这出了人命案子,张妮儿的尸体又无故失踪,还是得警察出面才是。” 张老道闻言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村长,要不就先按苏苏说的办吧?” 村子张万海忙连声答应:“哎哎!老神仙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咱还真不敢自作主张。” 张婆子听说这些要报警,一下就慌了神,大喊道:“不能报警不能报警啊!绝对不能报警!” “哦?”白苏苏看她反应这么大,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能报警?你还说你跟张妮儿的死无关,我看你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等警察来了你不招也要招,那警察局里的手段可比我多多了,不知道您这把老骨头能不能熬的住啊……” 白苏苏眉眼细长,眸光狡黠,配上嘴角那似有若无的笑,即便是说风凉话,也叫人听的心里发毛。 张婆子已经全然慌了,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了实情:“这事真的不赖我啊!要怪你就怪文兵那个小畜生!” 张长富一愣:“文兵?张文兵?这事跟大堂兄有什么关系啊?” 白苏苏有些好奇的问:“这张文兵又是谁?张妮儿的死为什么跟他有关?” 村长道:“小神仙有所不知,这张文兵是张长富的大堂兄,原本也是我们村的,但他们家很早就从村里搬出去了,在县里做买卖。这张文兵据说娶了县长的妹妹,在县里很吃的开,在咱们村出去的这些人里算是有本事的。” 张婆子咬着牙道:“对!就是他,张文兵这个丧尽天良的,我前几天去县里买东西的时候,他借着请我吃饭的名义让我在十里八乡找一具女尸,还给了我一千块钱…… 那时候的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更何况是在农村,她这话一出口,就引起四周一片哗然。 白苏苏闻言眸色一沉:“张婆子,你疯了不成?为了一千块钱,你就狠心把你自己的亲孙女杀了?” 张婆子苦着脸哭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那张文兵说是……说是上头某个大领导家的小公子夭折了,大领导很是伤心,要给自家公子娶阴亲,最好也是年纪小,早夭的,跟他家小公子般配…… 他家当县长的大舅子正在政绩考核期间,若是能讨好这位大领导,说不定能当市长。而且只要我帮了这个忙,事成之后他再给我五千块钱!而且还答应在机关单位里给长富安排个正式岗位!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老婆子自己,也是为了我们家长富啊!长富他爸爸死的早,我一个女人拉扯他长这么大,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和我一样在地里刨一辈子食?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抓住!” 张长富闻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要不是被人扶住,差点晕死过去,而王秀娟早就因为受不了刺激昏倒了。 许久他才木然的转头,一双充血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张婆子,泪水汹涌而出:“妈!你可真是我的好妈!那可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张婆子眼见儿子这样看着自己,心中像是缺了一块一般,喃喃的道:“儿子……妈这都是为了你啊……你想想,有了这些钱,你以后就在城里扎根了,又在机关单位上班,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啊?孩子再生就有了,妮儿再好也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 张长富实在听不下去了:“妈!你疯了吗?女儿就是不是人了吗?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有没有想过,这拿自己亲孙女的命换来的钱,你能用的安心吗?!都是我……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她,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竟然要了她的命!妮儿啊……是爸爸对不起你……” 说着,他捂着脸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哀恸之声在暗夜之中显得分外凄凉,溪水里泛起一阵涟漪,隐隐约约的,白苏苏好像听见有小孩子在哭的声音。 她一把揪住了张婆子的衣领子,将她提了起来骂道:“你把张妮儿害死之后又逼着张长富把张妮儿埋在了死人沟,然后让人连夜将张妮儿的尸体挖出来,交给张文兵带去给人结了冥婚,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谋害人命,贩卖尸体是重罪!要枪毙的?!” 张婆子闻言心内一惊,立时抱着白苏苏的手哭了起来:“我、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啊……小神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把那一千块钱都给你!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抓我去警察局!我不想被枪毙啊!再说、再说那可是大领导的公子啊,我们家妮儿嫁过去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女孩子家家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这早一点,晚一点……” 白苏苏没让她把话说完,抬手就是一把巴掌甩在了她脸上。 白苏苏气极了,手下也没个轻重,那张婆子承受不住这力道在地上滚了两遭,脸上肿起半边,抬手一摸全是血,一张嘴几颗老牙直接掉了下来。 张婆子惊的哇哇乱叫:“啊!我的牙!你、你竟然敢打我!” 白苏苏冷冷的看着张婆子,骂道:“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人,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张老道眼见白苏苏难得的动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好了,不要为这种人坏了自己的修行,交给村长和警察去处理吧。” 白苏苏瞥了张婆子一眼,没再说什么,上去扶了王秀娟把她带回了家。 第89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6 人已经死了,张婆子也招供了,但张老道和白苏苏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张婆子固然该死,但指使她的张文兵更加该死,如果不是他许以重诺,凭张婆子一个乡下老妇人,怎么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大领导,白苏苏不相信这事他就一点也不知情,自己儿子死了却要别人家闺女陪葬,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们只是这穷乡僻壤道馆里的一个老道士和小道姑,凭什么手段去惩治那些当官的?只怕到头来,背黑锅的只有张婆子一个人罢了。 白苏苏不是圣人,没有管尽天下不平事的胸襟,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就由得村长和张家人去交涉。 白苏苏相信凭王秀娟敢拿刀砍人的脾气,绝对不会让张婆子好过! 只是白苏苏对于张妮儿能走出小溪的这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于是当晚月上中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苏苏趁着张老道熟睡之际,悄悄下了山到了那条小溪边。 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果然坐在大荷叶上吸收月华,眼见白苏苏出现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 白苏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捡起小石子朝那水里丢了一块,那石子沾了她的灵力,虽然力道不重,却是一下就砸到了水下的东西。 只听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叫了一声:“哎呀!”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就从水里冒了上来,委屈巴巴的喊了声:“姑奶奶。” 张老道和张家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村里人讲究辈分,张长富管张老道叫一声太爷,到了白苏苏这,张妮儿就管白苏苏叫一声姑奶奶。 白苏苏也分不清这是什么辈分,但也没深究,只朝那水里的张妮儿道:“小丫头,我替你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又抓住了杀你的凶手,你连话都不跟我说,嗯?” 张妮儿闻言缩了缩脖子,好一会儿才怯怯的道:“姑奶奶身上有股气……妮儿怕怕……妮儿谢谢姑奶奶……” “有股气?”白苏苏哭笑不得,暗想难道是自己身上所修炼的先天一炁?那是道教的正统功法,倒是有这个可能。 “嗯。”张妮儿点了点头:“就是好可怕好可怕的,鬼魂们都不敢靠近的气……这里原来有很多哥哥姐姐的,看到姑奶奶你来都吓跑了呢!妮儿也很怕,吓的腿都软了,但是为了和姑奶奶说话,忍住了……” 白苏苏有些尴尬,心说我有这么可怕吗?说的像是她比恶鬼还吓人。 但她没忘了自己大晚上跑出来的目的,对张妮儿道:“好了,你既然害怕就在那蹲着吧,我今天晚上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你死了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你是怎么离开水塘的?” 张妮儿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妮儿也不知道,妮儿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很想回到妈妈的身边,刚开始的时候妮儿只能爬到岸边一点点的地方,然后很快就被吸回来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越走越远……终于回到家里见到妈妈了……” “然后你就把你奶奶淹死你的事情告诉了你妈妈?”白苏苏问道。 “嗯!”张妮儿点了点头:“妮儿只是好伤心好伤心,妮儿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妈妈会拿刀砍爸爸和奶奶。姑奶奶,你一定要帮帮妈妈,妈妈没有精神失常,妈妈只是太生气了。” 白苏苏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放心吧,我会照顾你妈妈,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吗?” 张妮儿闻言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小的孩子在溪水里浮浮沉沉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叫人心里听了难受:“可是,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以后都不会有孩子了,而且奶奶是因为杀了我才被人抓起来的,要是爸爸不要妈妈了怎么办?要是妈妈离开村子,距离太远的话,我就照顾不了妈妈了……呜呜呜……” 白苏苏冷哼了一声:“哼!他敢!他要是真敢这么做的话,我的十绝噬心蛊能把他灵魂都吃干净!” 不知道是不是白苏苏在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戾气太重,张妮儿被吓的又一下缩进了水里。 白苏苏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汗,这叫什么事儿?她是阎王不成?怎么小鬼见了她这么害怕? 从前她没有开天眼,不知道这些,如今修了道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厉害的存在。 她原以为张妮儿躲一会儿就会上来了,谁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没上来的意思,就在白苏苏想施展避水咒下去看看的时候,张妮儿的小脑袋再次冒了上来。 和原先不同的是,这次她手上抱了个东西,黑乎乎的,却在暗夜里散发着摄人的幽光。 白苏苏一眼就看出这颗珠子的不凡之处,惊奇的道:“妮儿,这是什么?” 张妮儿强忍住害怕慢慢的朝着岸边游了过来,白生生的小手费力的将那珠子举到了白苏苏的跟前,献宝似的递给白苏苏道:“给!姑奶奶!” 白苏苏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的道:“给我?为什么?” 张妮儿笑了笑道:“这是河蚌姐姐的宝贝,被妮儿发现了,姑奶奶帮了妮儿,帮了妈妈,这个送给姑奶奶!” 白苏苏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抬手捡过那颗珠子:“什么宝贝东西,你拿人家珠子,河蚌姐姐同意了吗?” 本以为顶多是可珍贵的珍珠罢了,谁知那颗原本黑乎乎的珠子一到了她手上就发出一股刺目的光芒,原本布满泥浆的表面瞬间融合露出内里赤红色的珠体,一下变小钻入白苏苏的嘴里不见了。 白苏苏大惊,抬手去抠自己的喉咙,但那颗珠子一进入她的体内就不见了,像是和她的身体融合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白苏苏只觉得浑身像烈焰焚烧一般,身体被一股无名的火焰包裹住,暗夜里站在岸边像是坠落天际的流火,光芒映照的整个溪水都是一片火红。 血液几乎沸腾起来,周身的气息也跟着燃烧,白苏苏立刻运功使自己体内的炁流运转,企图消化掉这让人几乎爆体而亡的力量,好半天才将这股气息压制下去。 她盘腿打坐在地上,扶着胸口尚在狂虐的火气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张妮儿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摆着小手无辜的道:“妮儿不知道啊,妮儿只是觉得这个东西发出的气息跟姑奶奶很像,所以就拿来给姑奶奶了,妮儿不知道会让您这么难受的,嘤嘤嘤……” 眼见张妮儿又哭了,白苏苏只觉得一阵头疼,得,她这是成了欺负小姑娘的恶人了呗?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凭你姑奶奶我的道行,这点小事还伤不到我。” “真的?”张妮儿睁开眼,看了白苏苏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好像姑奶奶身上那股让人害怕的气息更强烈了……哎呀!妮儿顶不住了,姑奶奶再见!” 然后也不顾白苏苏在岸边喊她的名字,钻到水里失去了踪迹。 “……” 白苏苏无语了,完全不知道这小鬼在怕什么,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股可怕的气息?那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不过她静气凝神,将体内的先天一炁运行了几个周天,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也就不去深究了。 反正自己这具身体不过用个几十年,到时候灭掉那个尸王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去了,即便有什么变故也和自己无关。 张婆子溺死自己孙女卖给人结阴亲的事情在村里不胫而走,很快就成了十里八乡的谈资,甚至在有小孩子哭闹不听话的时候,大人就拿张婆子吓唬他们:“不听话!让张婆子把你抓到水边溺死!” 这杀伤力,比虎姑婆什么的威力大的多了。 但让白苏苏惊讶的是,张妮儿原本担忧的张婆子被绳之以法之后,张长富会怨恨王秀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张婆子在公安人员到来之前,就在自己家的屋子里暴毙而死了。 原来那天张婆子在死人沟里踩到了人家的棺材里,还尿在了上面,那坟不知道是哪年的无主孤坟,戾气很重,白日里碍于白苏苏和张老道在不敢造次,到了夜里就去张婆子家索了命。 张婆子本就做贼心虚怕的要死,这一吓竟然给活活吓死了,当真是恶人也需恶鬼磨。 张婆子一死,公安上门把案子一结束,这件事情便算到此为止了,毕竟再往上头查的话,无论是县长还是他背后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大领导都不是他们乡下人能惹的起的。 知道这个结局,村长张万海深深的出了口气:“这样的结局也好,秀娟你也别气了,你婆婆罪有应得,但人已经死了,你们两口子还得好好过日子不是?” 王秀娟在一旁抹着眼泪不说话,虽然她拿张文兵和她背后的人没有办法,但好歹张婆子给她的妮儿抵了命,虽然她心里还有恨,这会儿也不想表现出来。 张长富蹲在一边抽着烟叹气,这才几天的功夫,他死了女儿又死了老娘,媳妇儿对自己又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的天就跟塌下来了一般,这个不过二十几岁的男人,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一般。 但他到底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王秀娟的身上,要怪就怪他那个被钱迷了眼的老娘和张文兵那个连自己家堂侄女都不放过的畜生,他虽沉默不语,但暗地里却是将张文兵恨上了。 第90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7 此时此刻,谁都不知道这从来都是善良和气,却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会做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来。 白苏苏自那日吞了那颗莫名其妙的珠子之后,老老实实的在天师观里蹲了几天。 这让张老道不由的多看了她几眼:“丫头,最近怎么这么听话?莫不是背着师傅又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吧?” 白苏苏笑了一声,调皮捣蛋?不存在的! 虽然她表面上是个十岁的萝莉,但她的内心饱经沧桑,是不会做那些幼稚的事情的! 张老道才不管她什么心思,扯着她的耳朵道:“整天躲在屋子里做什么?人都长虫子了,出来吃口饭!” 白苏苏这才注意到此时已经到了午饭点,讪笑了一声跟着张老道出去吃饭。 张老道仙风道骨,具体表现在吃斋,从白苏苏穿过来就没见他沾过一点荤腥,怎么形容他做的饭菜呢? 大概是锅里放几滴油,放几粒盐,蔬菜丢下去拌一拌。 总之白苏苏吃了没多久就受不了了,导致了莲花山后面的野味们集体遭殃,因为这个,白苏苏没少挨揍,被张老道的苍狼撵着满山跑也是常有的。 啃着没有半点味道的黄豆芽,白苏苏暗暗的下定决心,再忍忍,再忍忍,等她灭了那千年尸王她就下山去闯荡江湖!降妖伏魔! 转眼时间过了一个星期,白苏苏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吃饭练功讲故事的生活。 那日她正躺在大槐树上打盹,远远的就听见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她紧闭双眸刷的一下就打开了。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末,就算是城里汽车也不普遍,更何况是莲花乡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从白苏苏穿越过来到现在,还就真没见过一辆汽车。 这动静听着可不止一辆,今儿是怎么了?双眸了不得的人物往乡下跑? 很快,白苏苏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领头的是一辆轿车,后面两辆越野车紧随其后,看牌照似乎是从京城来的,缓缓的靠近了村口才渐渐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从车上下来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国字脸,刀锋眉,一身硬气朝着白苏苏道:“这位……小姑娘?请问这是榕树村吗?” 白苏苏好奇的打量着他,勾了勾嘴角道:“无量寿佛,施主,贫道稽首了,此处正是莲花乡榕树村,不知施主到此有何贵干?”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愣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显出一丝憨厚表情,扭头朝那辆轿车道:“公子,她说啥?这是个小道姑?” 轿车一直紧闭的车窗被缓缓摇下,露出一张清俊至极的面容,长眉隽永,目似寒星,虽然小小年纪,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眼角眉梢却透出一股凛冽的气息。 白苏苏眼神不自觉的一亮,哇!这个小哥哥长得真好看!让老阿姨芳心不自觉的一颤啊! 小哥哥看了白苏苏一眼,并没有理会她,只是朝着那军装男人道:“是这,开进去吧。”然后迅速的摇下了车窗。 军装男人迅速上了车,三两车一前一后朝着村里开了进去。 白苏苏望着远去的车影,心中闪过一丝兴味,这小哥哥很狂啊!瞧这派头还是个大人物。 刚才那人叫他什么来着?公子?这年头还有这么叫的? 等等!张婆子招供的时候好像说张妮儿是被某个大领导家买去结阴亲了?这家伙该不会就是那个小公子吧? 那他岂不是就是张妮儿的夫婿? 可是,他不是死了吗!难道,张婆子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思及此白苏苏心中闪过一丝恼恨,跳下树干迅速的朝着张家而去。 村里来了三辆大车,又是京城牌照,很快就成了村里人围观和小孩子们追随的对象。 车子一路开到了张家大院门口才停歇,估计是打探好了,越野车上下来几个穿军装的把大门口把住之后,那位小哥哥才从车上下来。 他身体似乎不太好,脸色苍白,嘴唇的淡淡的粉色,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扶着他。 身上穿的倒是简单,一件白衬衫加黑色裤子,很像校园漫画里的花样男主。 他抬眼朝张家院子看了一眼,然后由那个老仆人模样的人扶着进了院子,身后一左一右两个人扛着大盒小盒的东西跟在后面 白苏苏也想跟进去,却被门口那几个当兵的拦住了。 她有些悻悻的蹭了蹭鼻尖,问那个刚才问路的男人道:“这位施主,你方才还没回答贫道的话,你们这么多人大老远的到榕树村来做什么?” 那人看了白苏苏一眼,冷冰冰的道:“小道姑,不该问的事情少打听,省的惹祸上身!” “嘿!”白苏苏闻言笑了一声:“你可知我小名正好叫祸,你惹了我不高兴,下场也不会太好哟!” 她这话才说完,就听屋子里传来王秀娟的哭声,紧接着就那些大盒小盒全都被丢了出来,散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白苏苏定睛看去,只见那地上落着不少好东西,且不说散了一地的软妹币,金银首饰,宝石玉器,甚至还有几根人参鹿茸灵芝什么的。 哇塞!小哥哥果然是有钱人,出手这么阔绰! 一抬眼,就见小哥哥和那老仆人被赶了出来,王秀娟扛着大扫帚一边打一边哭:“我婆婆为了给你结阴魂把我闺女都给害死了,你现在告诉老娘你没死!你竟然没死!我家妮儿都因为你死了,你怎么能没死?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啊……” 小哥吓的脸色越发白了,老仆人挡在他身前,手上身上都被打出好多伤痕。 张长富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却墨墨的从墙上把打猎的火铳取了下来,端在手里冷冷的看着他们:“滚!我们家里滚出去,老子才不要你们的破东西,有能耐把我闺女命还来!” 看见张长富端起了火铳,围观的人瞬间吓跑了大半。 开玩笑,那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张长富发起疯来滥杀无辜怎么办? 守门的那几个军人也是一愣,立刻跑了过来,先前问路的那人怒喝一声道:“你干什么!我们家公子千里迢迢来到你们这穷乡僻壤,又是送钱又是送礼,你们都是这么待客的?” “客?”王秀娟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也配?!你们害死了我的女儿,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害的我家破人亡,还想让我给你们好脸色看?长富,别跟他们客气,打死那个小的给咱们妮儿报仇!” 张长富不说话,腮帮子紧咬着,端着枪的手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有些颤抖,让人丝毫不敢怀疑他随时都会扣动扳机。 白苏苏见状心中一紧,她答应张妮儿要照顾王秀娟,要是张长富打死了那小公子,那大领导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整个榕树村的人都会跟着遭遇。 思及此,她大步向前喊道:“张长富,住手!你想干什么?” 张长富闻言手上一抖,望向白苏苏的眼神却是有些畏惧。 当日白苏苏的手段和才智他是亲眼目睹的,并且在他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会儿被她呵斥了一声,心中的戾气立时消散了一些。 “小神仙……”他望了望白苏苏,有些悲伤的道:“原本我们两口子已经打算就这么算了,往后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可他!可他竟然找上门来告诉我们他没死?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们,我们的妮儿白死了吗?这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啊!” 王秀娟也是满面怒容:“是啊!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我不管!我就是要他给我们妮儿偿命!” 白苏苏心中也是一片冷然,这人竟然真是那个害死张妮儿的人,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竟然找上门来了。 他这是找死呢?还是不想活? 但她到底比张长富和王秀娟冷静些,目光如鹰隼般的盯着那人的脸道:“你到这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千万别说是得知张妮儿死亡的真相,对她父母心怀愧疚,这种话你说出来连鬼都不信。” 那人看了白苏苏一眼,眉头微蹙道:“你就是那个解开张妮儿死亡真相的小神仙白苏苏?” 白苏苏瞪了他一眼:“本姑奶奶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那人闻言也不恼,只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揭发的这件事情,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我这次来榕树村是真心想向张妮儿的父母道歉,看看能不能对他们做一些补偿。虽然这件事情我不知情,但说到底她是因为我而死的……而且我们也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如今她死了,我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她的父母。”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严肃的不像话,口气也是十足的坚定,要不是大白天,白苏苏还当自己听错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抿了抿嘴唇,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常言道女婿如半子,张妮儿没了我也很伤心,但活人的日子总要过下去,我听说阿姨她不能再有孩子了……以后就由我来当她的儿子……” 白苏苏却是听不下去了,歪着头十分不解的看着他:“小伙子,你脑子没什么毛病吧?人都死了,你大老远的跑到这来当上门女婿?” 这个人怕不是个傻子。 第91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8 她这话音刚落下,院子里凭空吹起一股阴风,白苏苏捻诀开了天眼,朝着那风来的方向望去,竟然是张妮儿来了。 看见她的手势和动作,还有这院子里忽然冷下来的空气,众人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神仙?这是咋回事啊?” “是啊,怎么忽然这么冷啊?” 白苏苏朝那些人笑笑:“没事,就是妮儿听说她夫婿来了,大老远跑过来瞅瞅。” 她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张妮儿已经死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啊!水鬼来抓替身了!” 那些围观的村民一听这话,吓的哄一声跑了个没影。 白苏苏转头去看那少年的表情,只见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但脸上表情却是一脸倔强,环顾着四周道:“你的意思是,张妮儿的鬼魂……在这?” 他这话一出口,那几个穿军服的和那个老仆人脸色都是一变,纷纷护住了那少年,那老仆人冲着白苏苏道:“小道姑!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来的鬼啊!” 白苏苏坏心眼的笑道:“老家伙,谁告诉你青天白日的就没鬼了?你说的那些都是普通的小鬼,这张妮儿死于非命,怨气极重,可厉害的很呢!不信你摸摸自己的后脖子,凉不凉?” 张妮儿早在白苏苏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嬉笑着爬上了那老仆人的肩膀,骑在上面朝着白苏苏招手。 老仆人只觉后脖子一阵发凉,转瞬间就麻痹了一般,抬手去摸竟然有一滩湿漉漉的水渍,吓的他脸色大变:“这、这……” 少年眼见老仆人的状况,面上一紧冲着老仆人的方向道:“张妮儿,害死你的人是我,和王伯没关系,你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不要伤害无辜!” 张妮儿其实有些茫然的瞧了白苏苏一眼,虽然她无辜枉死怨气很重,但自从张婆子死了之后她心中的怨恨已经消散了很多了,这会儿跑出来一个少年说是和她结阴婚的对象,还要代替她照顾她的父母,她心中也是一脸懵逼。 白苏苏眼见张妮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抬手将她从王伯的肩膀上提了下来,转头眼带探究的看着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跑到这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还有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死而复生?” 少年对上白苏苏的目光,眼底似有万般无奈,抿了抿嘴唇道:“我叫楚白,我确实是死了,但却在死了一个星期之后又活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爷爷他们会找人给我结冥婚,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调查清楚前因后果之后,才知道张妮儿是因为我而死,我对此十分愧疚,所以稍加调理之后就不顾家人的反对跑到榕树村来了。” 说到这,他看了白苏苏一眼:“我知道你叫白苏苏,听说你很有本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张妮儿,让我为她做一点补偿,价钱随便开,无论你要多少,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白苏苏一听乐了:“哟呵,没看出来你还挺有钱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王秀娟和张长富身上:“张大哥,张嫂子,你们都听到了,这位楚白公子说了,想补偿你们,让你们随便开口,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秀娟怒目一横抬起扫帚就是一下砸在了楚白的脚下,骂道:“谁要你的臭钱?你害死了我的妮儿,还在这说风凉话!你要真觉得内疚就去水里替我的妮儿受苦,还她一条命!” 楚白闻言拧了拧眉,竟像是真的在考虑王秀娟的提议,但就是白苏苏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却见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抱歉,恕我不能答应您的这个请求,我是家中的长孙,肩负传承家族的重担,在生下继承人之前,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白苏苏差点因为每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认真考虑这种问题,果然这种大少爷的思维逻辑是正常人猜不透的。 她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那你打算怎么样?你大老远的跑到这来,不可能就是为了说几句漂亮话,丢下这些礼物就走了吧?” 楚白立即辩驳道:“当然不是!我打算留在榕树村,虽然我不能把命赔给他们,但我可以赔给他们一个儿子,以后我就以他们儿子的身份留在这,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替张妮儿尽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白苏苏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可真是个人才,照你的意思是,张家人非但不能杀你报仇,还得把你当亲生儿子养着,管你吃管你喝?” 楚白有些不悦的辩驳道:“我说过了,我会照顾他们的!” 白苏苏不客气的嘲笑道:“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风一吹就倒,自己都要人照顾,你拿什么照顾别人?该不会是嘴上说说,其实就是站在边上指挥,让你这些个手下帮你做吧?” 楚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白苏苏从他的表情上已经看出,他就是这么打算了。 她笑了一声,毫不留情的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我们乡下地方可受不起你这大少爷做派,张家连着办两场丧事已经很烦了,你带这么人在他们夫妻俩眼前晃悠,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再说你这些人留下来吃哪?住哪?” 楚白道:“我听说这山上有一座道观。”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苏打断了:“我们道观是清静之地,不喜欢外人打扰,你要是存的这个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出村吧,说不定还能在镇上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敢保证,这榕树村没有人会收留你们,谁要敢,我让张妮儿晚上去他们家!” 先前还围观的村民还留着几个胆子大的没走,听到白苏苏的话忙不迭的跑了,不多时就把白苏苏的话传了个人尽皆知。 张长富这会儿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心中知道此事的始作俑者是张文兵,他要找人偿命就找这个害了自己闺女和亲娘的堂兄,这楚白虽然可恨,但不知者不罪,他还不至于把气撒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 但要要让他就此原谅楚白,却是不可能的,冷冷的望了这群人一眼,他沉声道:“你们走吧!把你们的东西全拿走,我们不需要!我们只有妮儿一个女儿,谁都别想替代她!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的话别怪我手上的火铳不讲情面!” 楚白咬着牙,看了看张长富和王秀娟,又看了看白苏苏,转头朝王伯和几个军装男人道:“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就行了,我是来赎罪的,不是来享受的,不需要你们跟着我,你们和爷爷说,等开学的时候我会回去,到时候让他派人来接我,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白苏苏只是觉得这楚白脑子有些问题的话,那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实他脑子缺根筋了。 这小子根本听不懂人话啊! 张长富根本不相信这种城里来的富家少爷说的话,冷笑了一声:“随你们,只是别在我的院子里,滚滚滚,都给老子滚出去!” 说着拿着火铳把院子里的人全都清了出去,然后拉起王秀娟的手一起把院门关了,再也不理外面的动静。 楚家的人见状皆是面露难色,纷纷把目光落在白苏苏的身上。 白苏苏摆了摆手道:“你们别看着我,我白苏苏一言九鼎,说过不会收留你们就一定不会收留你们。”说着她打了哈欠,抬头看看快要下山的太阳道:“天色也不早了,贫道要回去做晚课了,妮儿,我们走!” 说着一人一鬼不理会楚家人的脸色,悠然自得的离去了。 楚白望着白苏苏离去的背影,有些倔强的抿了抿唇,扑通一下跪在了张家的门口。 他这一举动把王伯吓了一跳,忙去扶他:“公子!快起来,这怎么使得啊?这地上凉,您身子虚,怎么受的了这个?” 楚白却是一下拂开了他的手道:“王伯,我说过要留在张家赎罪,不达到目的我是不会罢休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王伯道:“这怎么使得啊!老爷吩咐我们要好好照看公子,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会怪罪我们的!” 楚白怒目一横,清澈的眸子里显出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你们怕爷爷怪罪,难道就不怕我动怒吗?马上给我收拾行李回京城!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 王伯闻言心里犯了难,他心里清楚自家的这位公子虽然年纪小,看起来柔弱,但骨子里倔强的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自家若是执意不肯走,只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再三踌躇之下还是叹了口气,抬手招呼了几个手下远远的撤回了车上。 几个手下为难的看着王伯:“王管家,咱们就这么走了?留公子一个人在这?老太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咱们的皮啊?” 王伯瞪了他们一眼:“叫你二傻你还真是个二傻,我那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咱们偷偷躲在村子外面别让人瞧见,你们几个轮流盯着公子。现在先留下一个人,其他人先跟我去找落脚的地点……”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不知道今天晚上的晚饭有没有着落。” 村里人当真怕了白苏苏那句话,深怕张妮儿晚上上他们家去,一个个都跟躲瘟疫一样,一户敢收留他们的人家都没有,幸好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些食物和水,几个人对付着吃了一顿晚饭。 但车上都是青壮小伙子,这点饼干面包哪够吃?才吃下去没多久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临到换岗的时候,那一直盯着楚白的小伙子道:“咱们晚上吃什么呀?蹲了半天饿死我了。” 几人有些愧疚的看着他,面露难色的道:“吃完了……” “什么!”那人惊叫一声:“吃完了?你们几个还是不是人?哄着老子去站岗,自个儿把干粮全吃了?” 几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挠着脑袋不说话。 那人眼见众人这么厚脸皮的样子,骂了句脏话,拿树枝削了根叉子到小溪边摸鱼去了。 第92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9 这些人显然是太小瞧白苏苏的话了,她说过村里人不会给他们吃的,他们在水里同样摸不到鱼,因为那是张妮儿的地盘,随便打声招呼,水里的生物们就都躲在水底不出来了。 白苏苏回了天师观,将下午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张老道。 原以为张老道会像往常那样训斥自己,没想到张老道非但什么都没说甚至点头默许了白苏苏的行为。 “照你这么说,那小伙子死了一个星期竟然死而复生,这里头必定存着什么古怪,你让那些人离开榕树村是好的,只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补偿这么简单,这里头还有别的企图在里头也说不定。” 白苏苏倒没朝那方面想,听张老道这么一说越发觉得那叫楚白的小哥哥目的不纯,十分可疑。 果然在她穿越之后剧情都变得不一样了,在原著里虽然张妮儿也死了,但张家的事情根本就没被揭发出来,也没有一个叫楚白的人来到这个村子。 不过她想着楚白这么柔弱的身子,吹一吹风都受不了,长跪不起这种事情根本承受不住,说不定才跪没几分钟就晕倒了,根本不可能跪到张家人接受他。 但让白苏苏没想到的是,她第二天上村子里去的时候,楚白还在张家门前跪着。 她不知道楚白这是根本没走,还是早上来的早,只是看他面色惨白,头冒虚汗,嘴唇干裂的样子,多半是前者。 她忍不住上前拍了他一下道:“喂!姓楚的,你小命不想要了吗?不是说大病初愈吗?” 楚白此时已经是精神恍惚摇摇欲坠了,又一晚上水米未尽,这会儿被白苏苏一拍,身子一歪就朝着白苏苏直直的倒了下来。 白苏苏眼疾手快的一手撑住了他倒下的身子,惊呼道:“喂喂喂!你别耍赖啊!我不过拍了你一下,可没把你怎么样,你别是要碰瓷吧!” 楚白实力碰瓷,倒下的身子软软的,毕竟是十几岁的少年了,身量和体重都在那摆着,白苏苏一只手撑不住,不得已单膝跪地,楚白半边身子都压在了白苏苏肩膀上。 听到白苏苏的声音,楚白虚弱的张了张眼,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小道姑。” 白苏苏忍不住翻了白眼:“什么小道姑,叫我小神仙知道吗!” 楚白眯了眯眼:“小道姑。” 白苏苏无语,抬手摸了下他的脑门,烫的能煎鸡蛋,敢情这家伙是病糊涂了吧? 她没心思跟他计较,四下里张望了一阵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的手下呢?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 楚白迷糊了很久,才开口道:“我让他们都走了,现在我只剩下一个人了。” 白苏苏暗暗骂了句我靠,这还真的是讹上自己了?早知道不手贱拍他这一下了。 反正现在天色还早,也没什么人看见,要不她溜了算了?由着他在这自生自灭吧? 她刚这么想了一下,就听见院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是王秀娟和张长富。 王秀娟道:“长富,你出去看看那娃子走了没有?老堵在咱们家门口也不是个事儿啊!” 张长富显然不是很高兴,半晌才道:“我去看看吧。” 然后就听吱呀一声轻响,院子大门打开了,张长富抬眼就看到白苏苏单膝跪地,楚白半边身上压在她肩上,白苏苏扭着脖子一脸苦逼的看着他。 张长富呆了一下,随即讶异的道:“小神仙?您怎么会在这?” 白苏苏苦着脸道:“我这不是想看看他走没走吗?谁知道丫是个碰瓷的,我不过拍了他一下,他就倒我身上了。”说到这,她朝张长富道:“张大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帮忙把他扶进去啊,他发烧了。” 谁知张长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妮儿,我不能让他进我们家!” 王秀娟也道:“对!我们妮儿尸骨未寒,要是知道我们收留仇家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我们没要他偿命就不错了,收留他,不可能!” 白苏苏心里卧槽卧槽的,要知道张家夫妻都是性子良善敦厚的好人,平时都白苏苏这个恩人也很是敬重,没想到今天这么倔强,根本不肯帮自己的忙。 不仅如此,他们说完这些话,不等白苏苏开口,抢先砰一下就把院门关上了,只留白苏苏和楚白两人在晨风中凌乱。 白苏苏好气啊,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嗯? 但楚白现在气息微弱,好歹是叫自己撞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可张家不开门,留在村里影响又不好,白苏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想把楚白带回道观,反正她最近练了一手搬运术,还没找时间练练手呢! 张老道精通医术,平日里村里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喝他的草药汤,所以道观里常备治疗普通病症的草药。 白苏苏把楚白安置在自己的房里,转头去张老道的药房摸了几包草药出来,躲在厨房里拿小炉子煎了,捏着楚白的鼻子就给他灌了下去。 楚白原本就身子虚弱,哪里经得住白苏苏这样折腾,没喝几口就呛的脸红咳嗽,白皙的鼻头被捏的红红的,一双秋水般的眼眸里全是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咳咳咳!小道姑……你、你要谋杀吗……”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快闭嘴吧,张妮儿因你而死,我救你已经是不讲道义了,你老实点把药喝了,别哔哔了。”说着又要往他嘴里灌。 楚白忙摆手道:“别别别,我自己来!” 白苏苏有些怀疑的看了他一眼:“这药很苦的,我不捏着你鼻子你喝不下去,还是我给你灌下去吧?” 楚白赶忙拒绝:“不用了!我自从死而复生之后所有味觉都消失了,根本就尝不出任何味道,我不怕苦,我自己来。” 白苏苏愣了一下:“味觉全无?那不是吃什么东西都味同嚼蜡?” 楚白点了点头,接过白苏苏手里的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所以我平常只吃最简单的食物,反正我也尝不出味道,只要能裹腹,维持的生命就好了。” “啧啧啧……”白苏苏听的直咂舌:“那你岂不是跟我师傅天生一对?他做菜全是青菜萝卜,半点味道都没有,正适合你吃。” 楚白没有答话,只是朝着白苏苏笑了下,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月牙,脸上白白净净的还有两个酒窝,可以说是很甜了,要不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关系,白苏苏肯定会忍不住给他点个赞再加一波关注。 楚白喝了药,拂开白苏苏的手支撑着就要下床。 白苏苏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楚白道:“继续回张家门口跪着,叔叔和阿姨还没答应接受我,让我照顾他们,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白苏苏感到一丝无力,扶着额头有些伤神的道:“你这个样子怕是送上门去让人家照顾你才对,他们家麻烦事情够多了,你行行好,别闹了,成不?” “……”楚白抿了抿唇,似在思考白苏苏的话,踌躇了一会儿才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然后很乖巧的爬进白苏苏的被窝里躺着了。 白苏苏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差点噎死过去。 这一脸无奈和不情愿的表情是闹哪样?再说了,钻别人被窝钻的这么心安理得真的好吗? 似乎是察觉到白苏苏的低气压,楚白转头看了白苏苏一眼,捏着被角道:“没关系的,我不嫌你。” 白苏苏:“呵呵……我嫌你。”劈头盖脸就丢了一身张老道的道袍过去:“把你身上那件泥腿子给老子脱下来!” 楚白被白苏苏吼的缩了一下,但脸上表情还是没什么情绪的,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探手摸过白苏苏丢过去的道袍在被子里一阵摸索翻腾,然后将还带着尘土和泥点的裤子和衬衫丢出来,朝着白苏苏说了声谢谢。 “啊!”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暴走了,自己就不该手贱拍他那一下,不然现在也不用又是喂药,又是照顾,还要给他洗泥裤子! 不行了,再和他交流下去白苏苏觉得自己会吐血身亡的,她一把抓过楚白丢在地上的衣服裤子,嗖一下的闪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张老道一大早吃了早饭进山采药去了,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要是看到他的宝贝徒弟搬着小板凳吭哧吭哧的给别人洗衣服,一定会惊的从地上跳起来。 要知道白苏苏平时连碗都懒得洗,衣服都是逼着张老道的侍灵帮她洗的。 不过白苏苏虽然懒,但距离废材还是有一定距离的,所以很快就洗干净了楚白的衣服。 正午的阳光正好,衣服晒出去没多久就干了,白苏苏把衣服收下来叠好才推门进去查看楚白的状况。 张老道的草药果然有奇效,楚白喝了之后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又出了一身热汗,现在热度已经退下去了。 白苏苏拧了干净的毛巾在他脸上胡乱蹭了几下,问道:“觉得怎么样?” 楚白点了点头,伸手按住白苏苏的毛巾道:“好多了,就是出了汗,浑身不舒服……我想洗个澡。” 白苏苏:“……你屁事真多。” 楚白拧了拧眉,有些哀怨的看着白苏苏,声音却软的很:“太麻烦了吗?那算了吧……”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洗洗洗,马上洗!” 谁让人家是病人呢?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 第93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0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是看脸的,尤其是像白苏苏这种内心沧桑的老阿姨,最喜欢的就是楚白这种长得干干净净的小哥哥了。 小哥哥说要洗澡,她嘴上虽然说着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去烧水了,顺便还在那浴桶里撒一包张老道研制的强身健体的草药,可谓是服务很周到了。 洗干净了的小哥哥越发的清秀可人了,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配上一身飘逸的白色道袍,简直是仙风道骨,宛若谪仙,瞧的白苏苏内心小鹿乱撞。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楚白是张妮儿的老公,虽然她只有两三岁,还是个小女鬼,但人家是正经结过阴亲的,更何况张妮儿还叫她一声姑奶奶,这差着辈分了,她这样花痴实在是不应该的很。 这样想着白苏苏的脸色又恢复了原本的高、贵、冷、艳,眸光凉凉的瞥了楚白一眼,朝他道:“厨房的锅里还热着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是师傅留给我午饭,你来者是客又生着病,就让给你吧,赶紧吃了好好休息,病好了快点滚出我的道馆!” 楚白察觉到白苏苏态度的细微变化,以为是自己占了她的午饭她才不高兴,抿了抿唇道:“要不我饿着吧?反正我也没有味觉,吃了也是浪费……” 白苏苏瞪了他一眼:“你死了还浪费我的汤药呢!你以为我乐意照顾你啊?要不是你碰瓷故意倒在我身上,我至于像老妈子一样,忙前忙后的?记得,你在这里吃的每一样东西,用的没一件东西都是要记账的,记得让你那个有钱的爷爷多添点香油钱!” 楚白倒是没计较白苏苏敲诈他香油钱的事情,反正他们家有钱,添点香油钱小事一桩。 但他是个认死理的人,受不得一点冤枉,有件事情他一定要跟白苏苏说清楚:“我没有碰瓷。” 白苏苏:“那你怎么早不倒晚不倒,偏偏我拍你一下你就倒了?你怎么不倒别人身上,非要倒我身上?” 楚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那种情况下我怎么控制的了自己的身体?再说了,当时边上有别人吗?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其实你大可以让我倒在地上不管我的,你是个好人。” 白苏苏脸上显出一丝惊恐,这突如其来的一张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一般被发好人卡的结局就是凉啊,身为本书的第一女炮灰,难道她的炮灰剧情就此启动了吗? 这楚白是谁?他在这场灾难里究竟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呢? 白苏苏的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张老道在见到楚白之后离奇的没有怪罪白苏苏,并且觉得楚白这个小伙子天分极高,很有道性,楚白也觉得跟张老道一见倾心,相逢恨晚,一来二去,楚白竟然成了张老道的关门弟子,成了白苏苏的小师弟。 女主和她的那几个忠犬炮灰还没出现,楚白当然不可能真的是张老道的关门弟子,但这种局面已经够白苏苏抓狂了。 大师姐和小师弟,为什么有种林平之和岳灵珊的既视感,再加上他发给白苏苏的那张好人卡,不用说了,这个叫楚白的日后一定会成长为一个渣男! 思及此,白苏苏泪奔了:“师傅!不要啊!你此生不是只有我一个徒弟吗?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再收别的弟子!” 张老道睨了她一眼:“他喜欢吃我做的菜。” 白苏苏抓狂:“他没味觉的!你给他什么他都说好吃啦,他敷衍你的!” 张老道:“啊,原来如此,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明明什么味道都尝不到,却还是愿意哄我老道开心。” 白苏苏:“很虚伪啊,真不知道你收他回来干什么!” 张老道:“他能帮老道我搓背,你行吗?” 白苏苏愣了:“这我真不行。” 于是楚白摇身一变成了天师观的弟子,张老道的徒弟白苏苏的师弟,每日吃住都在道观里,只是有功夫就往山下跑,帮着张家劈柴扫地喂鸡放牛,到了饭点,再准时回来吃饭,虽然张家人从来不理他。 张老道收了徒弟之后就丢给白苏苏放养了,美其名曰锻炼白苏苏的领导才能。 白苏苏随便丢了几本经书给他,传授了他一下练炁的基础法门,让白苏苏惊讶的是,楚白竟然还真是个炼炁的材料,没多久就将先天一炁的入门功法练的得心应手。 白苏苏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嗯? 家世显赫,相貌不凡,才智卓绝,天赋异禀,还很倔强,这分明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啊!自己和张老道两个大炮灰,搞不好会被楚白害死也说不定啊! 思及此,白苏苏有些方,她暗搓搓的看了一旁的楚白一眼,后者正拎着斧子劈柴。 少年身材颀长,骨骼匀称,一身白色的道袍长在身上衬的他气质绝尘,午后的阳光懒懒打在他俊美侧脸的上,光影营造出一副美轮美奂的气氛。 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白皙的肌肤下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准确的将斧子高高举起再轻轻落下,圆木应声而倒,匀称的分为左右两半。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楚白都生活在道观之中,张老道看他身子弱,每日都用名贵药材给他泡澡,再加上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担水劈柴,上山下山,身子骨结实了不少,再加上练炁带来的好处,已经和正常的少年差别不大了。 白苏苏叼着跟狗尾巴草在边上逗猫,试探着朝楚白道:“那个……你什么时候下山啊?” 楚白道:“明天吧,明天一早下山。”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问你什么时候去张家,我是问你什么时候离开榕树村,回京城去!” 没想到楚白转过头认真的道:“我知道,我说的就是回京城的时间。” 白苏苏一脸黑人问号,what? 说好的补偿张家人,以后留在榕树村呢?这么快就变卦了? 像是看出了白苏苏的心思,楚白道:“我得回去上学,放寒假的时候我就回来。” 白苏苏:“……上、上学……” 身怀主角光环的人还会被上学这种俗事所扰吗?果然像她这种炮灰只需要窝在山沟沟里,关键时候撞上去死就行了。 楚白点了点头,忽然很认真的看着白苏苏:“你乖乖在这等我,等我回来和你一起过年。” 噫!这种撩小妹儿的既视感是怎么肥四?难道她不是高贵冷艳,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师姐吗?乖乖等是闹哪样? 白苏苏内心槽点满满,面上却没露出一点表情,只懒懒的道:“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楚白却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说过没年的寒暑假都会来这里,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 白苏苏知道这个人脑子一根筋,也懒得理他只道:“随便你,还有,你早上起来的时候动静小一点,我睡着呢,别吵我!” 说完不等楚白说话,转身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就往屋子里去了。 让白苏苏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几乎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楚白,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扒拉她的窗户了。 “师姐……师姐……师姐你醒了吗?” 白苏苏抓狂,一下从床上蹿起来奔到窗户下面怒道:“大早上的叫唤什么?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吗?” 楚白听到白苏苏的声音开心的笑了一下,然后厚脸皮的道:“师姐你送送我吧?就从到村口大树那,然后你回来再睡。” 白苏苏要抓狂了:“你小子有病吧?这么点路还要人送!不送,你自己走!” 没想到楚白却很认真的道:“我这一走要小半年,你肯定会想我的,还是送送吧。” 那表情十足严肃,一点也不像是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的人,语气也满是和善,完全是一副为了白苏苏好的样子。 白苏苏简直要被这个打败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她没心思跟他扯嘴皮子,只道:“不去不去,我困得很,你自己走吧。” “emmm……”楚白抿了抿唇,脸上显出一丝委屈,半晌才道:“我背你,我背着你走,你送我下山,好不好?” “哈?”白苏苏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在他殷切期盼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十岁的女孩子其实没什么分量,再加上是修道之人,体内没有污浊之气,背在背上简直轻若无物。 楚白背着白苏苏告别了张老道一路沿着盘山小路往山下走,他步伐稳健,不疾不徐,从山上到山下都专注于脚下的路,连一句话都没跟白苏苏说。 白苏苏手支着下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师弟啊,你大清早的把我叫起来,难道就是为了背我?” 楚白这才转过头去看白苏苏,一脸茫然的道:“没有啊,我就是想让你送送我,你又不肯,我只能背你了,怎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白苏苏只觉得被噎了一下,怄了直想吐血,敢情是她想多了,楚白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怎么会懂得拐弯抹角这种事情呢? 思及此,她拍了一下楚白的后脑勺道:“胡说八道!我跟你这个傻子有什么好说的?当心脚下,要是把我摔了,你就不用回京城了……” 楚白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乖乖背着白苏苏下山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村里田间地头早已有村民下地劳作,白苏苏觉得再被楚白背着走有损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就从楚白背上下来自己走了。 两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在田埂上走着,身上穿的都是白色道袍,黑色布鞋,竟也是一道风景。 白苏苏忽然想到一句话,我和你唯一穿过的情侣装是校服。 所以他们现在是我和你唯一穿过的情侣装是道袍的节奏? 第94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1 不过很快,白苏苏就把这个心思从自己心里踹了出去,一个十岁一个十五岁,穿哪门子情侣装?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王管家那伙人果然没有走,一直以来都在不远处的镇子上驻扎着,也不知道他们和楚白是怎么联系的,一大早那三辆车就又浩浩荡荡的开过来了。 到了终于要分道扬镳的时候,楚白那傻子终于问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师姐,为什么你不上学啊?像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应该正在念小学啊?” 白苏苏瞥了她一眼,笑了:“我?小学?不存在的!我们神仙是不上小学的,嗯?谁爱上谁上!” 说完很傲娇的一扭头,留给楚白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白衣飘飘的回山上去了! 楚白望着白苏苏的背影呆呆的眨眼,好半晌回不过劲儿来。 她……就这么走了? 王管家看了楚白一眼,试探着道:“公子,您师姐这是咋了?生气了?” 楚白挠了挠脑袋:“有吗?没吧?” 车后面两个大汉闻言对视一眼,也是摸不着头脑。 然而白苏苏已经走远了,他们再猜也是徒劳的。 其实白苏苏真没不高兴,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妹儿,职责是降妖伏魔,问道修仙,上小学这种事情她才不会做呢哼!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回去找尸王。 要不怎么说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就在楚白走的那天早晨,白苏苏徒步上山回天师观,路过山崖边的时候忽然刮起一阵怪风,白苏苏脚下一个不稳,从山崖上掉下去了…… 那股怪风阴暗晦涩,白苏苏一不留神就叫那风卷了下去,一路顺着山崖往下坠,掉在树杈上还弹了两下,最后才重重的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白苏苏摔了个七荤八素,浑身上下都感觉到疼痛,若是及时念了金光咒护体,现在早摔的断胳膊断腿了。 不过饶是如此,白苏苏的手掌还是划伤了,淋漓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将她手下的石板染红了一片。 白苏苏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大石头”造型有些不对。 虽然长满了青苔,堆满了腐朽的草木,但从裸露的部分看来却是平坦和光滑的。 白苏苏有些好奇的想,这种深谷里头怎么会有这种明显经过人工雕琢过的东西? 就在她这么想的瞬间,让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她先前滴在石板上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了进去,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苏苏悚然一惊,探头朝着那腐朽石板破裂的缝隙里探进去,只见一截枯木般的肢体正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生机,迅速的充盈,饱满,然后化为一直修长白皙的手。 于此同时,整个山谷的花草树木迅速干涸枯死,转瞬间便全部枯萎,再无一丝生机。 白苏苏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旱、旱魃?” 这尼玛是要赤地千里的节奏啊?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压根不是什么大石头,而是石棺吧? 似乎为了印证白苏苏的猜想,石板下的东西忽然破土而出,像是一个躺着的人直直的坐了起来,苍白却饱满的肌肤,挺拔俊逸的五官,流水般滑落的银色长发,红宝石般鲜红的眼眸,还有那微张的唇畔露出的两个尖牙,不是僵尸是什么? 不过……这僵尸尼玛颜值有点高啊! 诶嘿,长得还有点像原主记忆里灭了天师观满门的千年尸王呢~ …… 这特么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劳什子尸王吗! 这家伙不是要八年后被女主无意中解除封印才会出现的吗!就这样随随便便坐起来是闹哪样啊! 似乎感受到白苏苏的惊恐,被称为尸王的男子转头看了白苏苏一眼,目光落在白苏苏划破的手掌上,眼底闪过一丝眷恋,伸出舌头舔了舔殷红的嘴唇。 妈耶!旱魃这种僵尸也吸血的吗?谁来告诉她这种含情脉脉略带羞涩又有些难以克制的表情是怎么肥四? “是汝之血唤醒了吾……” 白苏苏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的中二台词,拜托你再睡个八年好吗?她现在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不一定能打的过他啊! 谁知尸王自顾自的道:“滴血之恩,涌泉相报,吾准许汝奉吾为主……” 白苏苏闻言脸色微顿:“你说啥玩意儿?” 尸王很好脾气的复述了一遍:“滴血之恩,涌泉相报,吾准许汝奉吾为主……” 白苏苏在他没说完之前就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小子脑子没毛病了,为了报答我的恩情,准许我奉你做主人?我看你是刚睡醒脑子坏掉了,需要本天师给你醒醒脑子!” 尸王俊美的头颅被白苏苏打的偏了过去,原本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两个血手印,还沾了许多尘泥,瞬间从天上跌落凡尘。 不过好在他乃旱魃之躯,肉身不伤不灭,寻常的动作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只是让他的脸色难看了很多。 “你这女子,竟然这般粗俗,如此对待吾……” “啊……”白苏苏有些抓狂的捂住了额头,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霸道尸王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一副中二病晚期没得治了的样子,还特么有点呆萌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白苏苏的难受,尸王有些关切的道:“汝这般沮丧哀戚是为何,莫不是吾方才的话说的过重,汝羞愧难当?” 白苏苏笑了,笑的万分憨厚:“莫有啊莫有啊,俺能有啥羞愧的……”一边说着话确实将怀里日常备着的镇宅符、驱鬼符、镇尸符防小儿夜哭符一张张的掏出来,然后啪叽啪叽的往那家伙的脑门上贴,不一会儿就将他整张脸都贴了起来。 尸王被贴了满脑袋的符纸,却并没有恼,晃了晃满头的符纸和银毛,困惑的道:“恩人,这是何故?为何将这些纸条贴满吾之额头?” 白苏苏依旧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啪叽啪叽的把符纸往他身上贴:“这是我们这祝福人的方式,你沉睡这么久才醒过来,我应该替你庆贺才是。” “哦……”尸王一副懂了的样子:“你们这替人庆贺的方式真特别。” 白苏苏脸上笑嘻嘻,心中却想骂mmp。 都是楚白那个王八蛋,好端端的让她送什么送,这下好了,遇到尸王了吧! 最坑爹的是,这山谷她还没来过,头顶的山崖高达万丈,就算她身手再好,要爬上去也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前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但人家可是僵尸加男主的存在,自己一个血肉之躯,待在这不是上赶着给人塞牙缝吗? 思及此白苏苏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她得走,马不停蹄的走! 白苏苏提气运劲,足下一点便朝着远处掠了过去,然后双脚抡圆不要命的朝前面跑了过去。 尸王被白苏苏贴的满脸的符纸,感官却是灵敏的很,察觉到白苏苏和自己距离正在拉开,身形一闪就来到了白苏苏的跟前。 素白纤长的手指撩开脸上的黄符帘子,略有些好奇的道:“恩人此为何往?” “呃……”白苏苏咽了咽口水,为对方的身手和智商感到惋惜,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道:“我刚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溜达溜达活动活动筋骨。你没事吧?没事别挡道儿啊,我师傅还等我回去吃早饭呢!” “早饭?”白苏苏的话再次引起了尸王宝宝的好奇心:“为何要吃早饭?”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哈!我乃肉体凡胎,修行尚早,道行低微,不吃饭我会饿的!懂?” “哦……”尸王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吾乃旱魃,无需食五谷腥膻这些东西。” 白苏苏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你不用吃,你吸我血干什么?” 尸王道:“吾被人以上古大阵封印至此,体内灵力枯竭,汝之血蕴含神力非凡,吾得之一滴,受用无穷,方才恢复真身,实乃情非得已之举,其实吾平时只吸收日月精华。” “是吗?”白苏苏闻言眉头一跳,敢情把这家伙唤醒还是自己走道不小心,非要掉下来,然后还好死不死弄破手掌导致的了? 那她可真是倒霉催的呀! 不过他有句话却是引起了白苏苏的好奇:“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我的血,蕴含什么神力?” 尸王道:“没错,汝之鲜血蕴含上古神祗之神力,方才得之不仅治好了吾之内伤,还使吾之实力大大提升了一个阶段。” “我靠!”白苏苏终于忍不住要骂娘了,这剧情是要闹哪样,这么坑自己。 提前把尸王弄醒也就算了,竟然还让自己的血蕴含什么上古神力,让尸王的实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让她拿什么杀他?用脑袋撞?比比他们两个谁头硬?哇呀~看老子铁头功,这样? 尸王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表情瞬息万变的小娃娃,有些困惑的想,凡人真是奇怪,不过转瞬之间脸色就能变化这么多颜色,黑的、绿的、红的、白的、紫的,不像他,永远都是一副白惨惨的样子。 第95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2 看着尸王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白苏苏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家伙这么看着她做什么?难道的是终于发现自己可能是个经验宝宝,弄死自己可以提升等级? 但很快白苏苏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对方只是摸了摸她的脑瓜蛋子,喃喃的道:“南瓜。” 白苏苏:“……” 南瓜?她还倭瓜呢!想说她矮就直说呀! 就在白苏苏想跳起来打他膝盖的时候,尸王忽然道:“南瓜是我们那长得可爱的小姑娘的意思。” 白苏苏呆了呆:“你们那……是哪?” 尸王歪着头似乎在回忆,好半晌才道:“有熊部!” 白苏苏第一反应是想笑,因为她记得有部儿童动画片叫熊出没。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很快就意识到,这尸王说的有熊部落乃是远古时期轩辕黄帝的部落,也就是说……如果神话传说是真实的话,这位尸王已经至少已经四千五百多岁了。 果然她是真的太天真了吗?以为千年尸王就真的是千年,殊不知九千年和一千年,都是千年……而眼前这个满头银发,貌美如花的家伙,显然已经老成精了。 要不齐藏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怎么会提前给自己一次召唤他救命的机会?敢情在这等着自己,她就知道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及此,白苏苏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弯起嘴角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师傅还在家等我吃饭呢。”说完脚底抹油就要溜。 谁知道她才跑出去没多远,就被尸王一把抓住后脖领子揪回来。 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了对方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怎么了?” 只见尸王皱了皱长眉,露出一抹不悦的神色:“汝还未答应奉吾为主。” “是这样。”白苏苏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理论上来说呢,是我解开了你的封印,让你苏醒过来,所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认主也是你认我,你懂我意思吗?” 她本不过是随口说说,谁知她的话音刚落,尸王抓住她后脖子领子的手骤然一松,然后身子直勾勾的跪了下去,原本光洁白皙的额头迅速灼热发光,最后显出一抹烈焰纹,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朝着白苏苏扣头喊道:“赢越拜见主人!” 白苏苏愣住了,随即内心闪过一丝狂喜,这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滴血认主吗? 所以这个叫赢越的男主其实不能算是一个人,只能算是一个东西? 这不禁让白苏苏怀疑起原著里原主的小师妹是怎么勾搭上这上古尸王的,说不定也是像自己这样无意中进入这片山谷,将血染在了他的棺材上……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她不就抢了女主的戏份了吗?那到时候女主出现该走什么剧情? 想到这,白苏苏只觉得脑瓜子一阵生疼。 这剧情她已经看不懂了,扯了扯嘴角朝跪在地上的赢越笑了两声:“银月是吧?名字不错,就是有些gay里gay气的……行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没什么事情你就继续睡觉吧。” 然后不顾赢越反应再次脚底抹油的溜了。 出乎白苏苏意料的是,原本以为很难出去的深谷,在赢越醒来变成一片赤地之后,意外的露出一条直通外面的小径,虽然绕了一大圈,但她还是找回了榕树村。 但是站在榕树村的村外白苏苏开始犯了难。 她的任务是光大天师观,消灭千年尸王,让害死张老道放出尸王肆虐人间的女主放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眼前的剧情显然已经属于她的认知范畴之内了,这样贸贸然的回到天师观,谁知道那赢越会不会跟来,对张老道做出什么事情? 思及此,白苏苏的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些年和张老道相依为命她早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师傅一般看待,但眼下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这天师观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把赢越这个家伙带的越远越好。 微微叹了口气,白苏苏捡了块石头在她常睡觉的那颗榕树上刻了几个字:下山游历,师傅勿念。然后转身朝着离开榕树村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果然不出白苏苏所料的是,她离开榕树村没多久,赢越的身影就跟了上来。 “吾主,你不是说要回去吃早饭吗?怎么一直走。” 白苏苏面无表情:“哦,拜某个人所赐,我现在有家不敢回,估摸着要找一片深山老林远离俗世,去山里吃小动物了。” 赢越闻言瞬间怒气值飙升:“是谁!但敢欺凌吾主?待吾将之碎尸万段!” 你瞅瞅你瞅瞅,这么个大杀器,脑子还不太好,比楚白那个傻子还傻,怎么能带到有人的地方去?她除了找一片深山老林餐风饮露,实在想不到别的方法。 想到这,白苏苏忍不住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放肆!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我们修道之人,应该清心静气,怎么能随便被情绪所左右呢?你生气就要杀人吗?多脏自己的手?修道之人,淡定,懂?” 道家起源最早可以追溯道泰古二皇,赢越倒也不至于全然不懂,何况他认白苏苏为主之后心中自然生出一股对白苏苏言听计从的情绪,所以虽然不悦白苏苏拍他的后脑勺,但还是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白苏苏眼见赢越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们一高一矮一路下了莲花山,到了山脚下的莲花镇。 小镇上人烟稀少,这时候街上的铺子都开门了,不少学生模样的人和扛着大包小包的家长朝着车站的方向去。 明天是开学的日子,小镇上没有学校,要读书需得到几十公里外的县城去寄宿。 白苏苏一身道姑打扮倒也不招眼,但赢越就不同了,毕竟是原著里的男主角,头戴光环,惊世的美貌很快就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 “哇!你们看那个人,他的头发是白色的!” “长得真好看啊!比电视上的明星好看多了。” “这两个人是干嘛的?以前没见过啊,该不会是从古代来的吧?” “啊啊啊啊!好帅啊,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嫁给他!” 白苏苏闻言转头看了那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一眼,恶劣的笑道:“小姑娘还不去上学?暑假作业做了吗?当心老师罚你抄书!” 果然那两个小姑娘听到白苏苏的话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眼见对方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气势就又回来了。 其中一个小姑娘生的脸圆腰粗,一看就是家里伙食不错的样子,瞪着白苏苏道:“叫我们小姑娘,你很大吗?而且我们看他又不是看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哎呀呀!小丫头片子嘴还挺利索。 白苏苏冷笑一声,转头面色不善的看了赢越一眼:“嗯?” 赢越立刻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吾主有何吩咐?” 白苏苏没有理会他,而是挑衅的看了那两个小学生一眼,不屑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对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捧着心嗷嗷嗷的叫着跑走了。 眼见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终于走了,白苏苏微微松了口气,挥挥手示意赢越起来,到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然后才道:“哦,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吃不吃包子。” 这年代物价便宜,一块钱买四个包子,还是肉馅的。 赢越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苏苏:“吾主不是说要去深山老林里吃小动物吗?” 白苏苏啃着包子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说的话,女人再小,她也是女人,女人说的话能信吗?能信吗?一日之计在于晨,找深山老林不要功夫啊?先让我吃饱成不?” “……“赢越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很认真的看着白苏苏道:“所以,吾主问赢越吃不吃包子,其实也是假的,内心深处根本没有想给我吃的意思。” 白苏苏被噎了一下,这孩子心理怎么这么阴暗呢?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赶忙塞了一个包子进他手里:“那倒没有,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快尝尝,热乎包子,你肯定没吃过,诶话说你们那时候有面粉吗?” 赢越是个僵尸,而且是不吸血型,平时只要吸收一下日月精华就可以了,猝不及防被塞了个油腻腻的包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圆滚滚热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闻着倒是挺香的……但是他是不吃东西的啊! 可主人的命令不敢不从…… 想到这,赢越好看的眉眼全都皱在了一处,咬了咬牙闭上眼拿起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口,这一口仿佛开启了新世界一般,绵软香甜的外皮,鲜美多汁的肉馅,还有清新爽口的小葱,都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 “这……这……” 赢勾愣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这真是人间美味。” “噗!”白苏苏看着他巨大的反应,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她能接受千年尸王没有吃过包子,大惊小怪这种设定,但这种美食动画一般的反应是闹哪样?好歹也是走高冷设定的男主,能不能爱惜点自己的羽毛? 第96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3 白苏苏原想自己是个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这么悲情的情况下,必须吃顿包子。 在吃完这顿包子之后,她将会带着赢越找一处僻静山林,他餐风,她饮露,努力修炼,找出封印赢越的方法,然后再重返人间。 到时候没了男主,她那个圣母婊的女主师妹也就不存在了,即使有也还不是任由她揉圆搓扁? 赢越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白苏苏,只觉得她细长的眉眼里满是一团和气的笑。 他怎么能想到白苏苏不但想着怎么封印他,甚至想着欺负他老婆呢? 两人正各怀心事的啃包子,一旁卖包子的小贩突然开口道:“这位小道长,打听一下您是不是从榕树村天师观来的?” 白苏苏愣了一愣,她这些年极少进城,倒是张老道早年混迹江湖,闻名乡里,这该不是欠了人家老板包子钱没还,找她来还账了吧? 天地良心她如今口袋里才五块钱,刚才还花一块钱买了包子,就剩四块钱,要是真是那样,她可没钱给的。 对方似乎看出了白苏苏的犹豫,忙开口道:“哎呀!不管是不是吧,好歹是个道士,比我们普通人有本事。您快帮忙看看吧,我镇子的镇长家闹鬼啊!” “闹鬼?”白苏苏有些不懂的看着他:“镇长家闹鬼,跟你有啥关系啊?他要是真怕,不早就上天师观找人了,用得着你瞎操心?” 卖包子的说:“我也不想啊,谁让他们家住俺们家隔壁,一到夜里那个乒铃乓啷,鬼吼鬼叫的,吵得我家孩子晚上都不睡觉!” “哦~”白苏苏一副懂了的样子,舔了舔嘴唇朝卖包子的老板道:“你说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卖包子的老板回忆了一下,然后向白苏苏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原来这莲花镇的镇长姓许,叫许广财年纪五六十岁,平时在莲花镇上说一不二,家里承包了几百亩果园,家境殷实,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儿子是个傻子。 镇长家的傻儿子叫许漠,别听名字正儿八经的,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二十多岁了,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力。 镇长眼看自己后继无人,每日里就是愁,深怕自己死了之后他们老许家没人撑场面,于是做主找人从乡下娶了个媳妇儿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也还好,傻子有了媳妇之后也不出来瞎晃悠了,整天媳妇长媳妇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才没过几个月,这许家媳妇就跟人跑了。 然后隔壁就开始闹鬼,大半夜的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镇长整个人都瘦了一,原本就老,现在更老了,人家都说许家媳妇媳妇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白苏苏看了那包子铺老板一眼,有些不相信的道:“你靠不靠谱啊,你说不简单就不简单?许镇长亲自告诉你的?” “这……”包子铺老板被白苏苏这样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他怎么可能跟我说?但我绝对没瞎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说到这,他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嗓音道:“镇长说是他家媳妇跟野汉子跑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因为……我昨天晚上爬墙头上看的时候,看到许家媳妇了,我看她那样子……不像是个活人。” 他这样说,白苏苏大概就懂了。 这包子铺的老板的意思是,许镇长给自己的傻儿子娶了个媳妇,没几个月这媳妇就不见了,镇长对外宣称儿媳妇跟野汉子跑了,但他却在墙头上看见了许家媳妇的身影! 而且,不像是活人。 白苏苏忍不住笑道:“这还用想吗?那许家媳妇铁定没跟人跑,而是死了呗,多大点事儿?你有本事在这和我们讲故事,不如去警察局报案,让他们来几个人查查呢!” 包子铺老板没想到白苏苏竟然这么直接就点破了他心里的猜想,额头上立时冒出一层冷汗:“哎呀小道长,您轻点行不行?我跟那许家媳妇不沾亲不带故的,好端端我报警?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白苏苏也很为难:“多管闲事也不是我的风格啊,主家没有找我们,我们自己送上门去,那岂不是和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没两样?“ 她话音刚落,一旁一直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忽然一下跪在了白苏苏的面前,一把搂住了白苏苏的大腿道哭道:“小道长啊!我是许家媳妇刘笑音的奶奶!我孙女儿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跟人跑的,一定他们许家害了我女儿!” “放肆!”赢越眼见白苏苏被人袭击了,下意识就想动手拍开她。 白苏苏慌忙制止了他的行为,转头就见老太太的双眼流出浑浊的泪水:“小道长,您发发慈悲,一定要给我孙女儿做主啊!我老婆子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是我的棺材本,全在这……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我孙女儿,我全给你!” 说着哆哆嗦嗦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手绢包,里头是一叠小面额的纸币和一些散碎零钱,加起来大概几百块吧,对老太太来说可能是一生的积蓄了,而且白苏苏这才发现,这老太太的眼睛似乎不太好。 白苏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说得,自己想隐居山林的计划暂时是泡汤了。 都怪她,好端端的吃什么包子? 深吸了口气,白苏苏赶忙扶起刘美音的奶奶:“奶奶您先起来吧,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摸摸索索的找了椅子坐下,然后就开始抹眼泪:“我姓孙,住在离这不远的柳湾村,我命苦,家里老头子以前打仗的时候就没了,儿子媳妇也在十几年前发大水的时候死了,就剩下我和孙女儿美音相依为命。 我们家很穷,但美音长得好看,性子也要强,为了我这个老婆子一直到二十几岁了还没嫁人。 我知道,这么大的姑娘谁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但她带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谁敢要她? 但是半年之前有个说媒的没找到了我们家,说是莲花镇长家的儿子看上我们家美音了,要娶她当媳妇。美音原本是不同意的,她说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家?门不当户不对的,不合适。 但那说媒的人说人家非常有诚意,送了一堆吃的喝的不说,人还亲自来了,就是对方是个懂规矩的,不敢轻易跟她说话,只让她远远的看上一眼,看看合不合眼缘。 美音听了她的话没做声,远远的看了许家儿子的模样,大概这就是命吧,没过多久就点头同意了。 媒婆说许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也老大不小了,原先因为生了场病耽误了终身大事,所以婚事办的比较急,我们这边才答应,没过多久许家就张罗着把婚事办了。” 白苏苏忍不住道:“那许家儿子是个傻子,你们不知道吗?怎么也不问问,就把人嫁过去了?” 孙老太太哭道:“美音当时就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上话,那傻子模样生的周正,一笑露两排大百牙齿,哪个年轻姑娘见了不心动?而且那说媒的还是跟我们家沾亲带故的,谁知道她心这么黑,给我们家美音说了个傻子!” 白苏苏看了赢越一眼,有些无奈的道:“那好吧,之后呢?结婚之后刘美音没闹吗?毕竟许家这是属于骗婚啊?” 孙老太太道:“没有,美音结婚以后经常回来看我,说婆家人和许漠都对她很好,让我不要担心,但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当时我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后来人家告诉我美音不见了,我才到镇子上来,这一打听才知道,这许镇子家的儿子是个傻子!” 白苏苏:“……” 这都眼瞅着就要九十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情! “我们家美音不见了之后,我求着村里人把我带到了许家,想问问美音的消息……可是许家人连门都不让我进,说是我们家美音让他们许家颜面扫地,不报警抓我们就不错了,还敢问他们要人……我没办法,只能四处打听……” 白苏苏食指蹭了蹭下巴尖,暗暗的想从刘美音瞒着孙老太太的情况来看,她虽然知道了许漠是个傻子,但却没有闹腾,说明有两种可能,那许漠当真长得不错,就算是个傻子刘美音也不介意,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刘美音遭到了许家的威胁,迫于婆家的威势,刘美音敢怒不敢言。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这个人不见了是事实,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找出刘美音的下落,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思及此白苏苏朝孙老太太道:“奶奶,您这件事情我应下了,等会儿先去镇长家打探一下虚实,您不要声张,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等着。” 孙老太太闻言连忙答应:“哎!哎!真是太谢谢你了小道长,不管我们家美音是死是活,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我不相信我们家美音会做出私奔这种事情!” 白苏苏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带着赢越转身朝着镇长家的方向去了。 孙老太太这才笑了,抹着眼泪将钱包好塞回衣服里,忽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问包子铺老板:“哎,我抱着那小道长怎么觉得她腿挺短啊?她多大了?” 包子铺老板:“十来岁吧?顶破天十一二岁!” 孙老太太:“……” 第97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4 白苏苏和赢越啃着包子随便打听一下就找到了镇长许广财的家。 这是镇子东头的一家独门独户的院子,此时正是大白天,他们家的大门却紧闭着,远远的还能看见门头上招摇的贴着几张黄符,被雨水冲刷的有些发白,孤零零的在风中飘着,青天白日的平添几分阴冷之气。 在刚靠近这间院子的时候,白苏苏就觉得空气突然冷下来好几度,八九月份的天气,白苏苏穿着一身道袍,却冷的冒鸡皮疙瘩。 赢勾望着眼前的院子,长眉微蹙,扯紧了白苏苏的衣领道:“吾主小心,眼前这院子尸气很重。” 白苏苏无所谓的笑,戳了戳那大门上的黄符,指着上头的尚能分别的大将军符文道:“镇尸符,尸气能不重吗?” 刚抬手,想敲门的时候,却听里面有人惨叫一声破门而出,差点撞在白苏苏身上。 只见眼前是个五六十的老妇人,此时正一脸惊恐的往外走,像是遇见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一般,嘴里嚷嚷着:“你们家的这事情我管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屋子里追出来一对男女,其中一个男人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夹克衫加西装裤,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那个女的四十多岁,穿着一身裙装,比寻常城镇妇女要时髦一些。 两人见那老妇人要走,纷纷出言挽留道:“马阿婆!您别走啊,这件事情您一定要帮帮我们,价钱方面好商量啊!” 马阿婆……白苏苏闻言微顿了顿,随即反应了过来,这马阿婆应该是这附近村里的神婆,平时帮人看个八字,测个吉凶,偶尔帮人喊魂收惊什么的。 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许家请来处理闹鬼事件的? 正这样想着,那马阿婆忽然回过头来,朝那对中年男女道:“镇长,不是我不帮你啊,是你们家这个东西实在太厉害了,我老婆子拿捏不住啊!我看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再不走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搭进去了!” 说完她脚下生风,连跑带颠,没一会儿就跑了个没影。 “哎!”许广财跟着追了几步,眼见马阿婆跑远了,原本冷硬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盯着马阿婆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才注意到白苏苏的和赢越的存在。 旁边那女的应该是许广财的老婆,叫秦素芬,见状走上前来挽住许广财的手道:“你们是谁啊?在我们家门口干嘛?” 白苏苏见她虽然面容端庄秀丽,但脸上黑眼圈很重,脸色也很憔悴,估计的这阵子被闹的寝食难安。 她笑了笑,对秦素芬道:“哦,我们是这莲花山上天师观的道士,你们附近有邻居反映,说你们家最近闹鬼,大半夜的吵的他们不得安宁,所以请了我们来一探究竟,看这情况,你们家不太平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许广财闻言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骂道:“他妈的!谁敢在老子背后嚼我们家的舌根子?信不信老子扒了他的皮?” 白苏苏却并不畏惧,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许镇长,我看刚才走的那马阿婆是个神婆吧?你们家要是真没事,好端端的怎么会找神婆上门呢?” 许广财的表情瞬间警惕了起来,冷哼了一声道:“我们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黄毛丫头来过问,谁让你来的你回哪里去!” “哎呀呀!”白苏苏闻言叫了起来:“许镇长,我看你们家尸气冲天,阴风阵阵,而且看这情况,那东西已经有些气候了,若是听之任之的话,除此以往别说你们家不得安生,就连街坊四邻的也要跟着遭殃的啊!我劝你们还是让我进去检查检查吧?” “啊!”秦素芬听了这话吓的缩了一下,拥紧了许广财的胳膊道:“广财,要不让他们俩进去看看吧?反正看着马阿婆也跑了……”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广财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家好端端的哪来的尸气和阴风?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脑子越糊涂了!” 秦素芬脸上挨了有巴掌,捂了脸不敢说话,怯怯的看了白苏苏和赢越一眼,躲到许广财身后去了,显然不是第一次挨打,早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白苏苏看着面色不善的许广财,眼底眸色就是一沉。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了,很好,这位镇长已经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许广财眼见白苏苏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鹜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招摇撞骗到我许家门口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许广财是什么人,识相的快点滚,要不然我报警告你们欺诈!” 白苏苏一副饶有兴味的看着他:“嘿!许镇长,我还真没看出来,您这打女人和胡搅蛮缠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吓的我都不敢吱声了。” 被白苏苏当面指出打女人,许广财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抬手就要去抓白苏苏:“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不用你这黄毛丫头操心……” 然而他的手刚抬到白苏苏的头顶,就被赢越一下扣住了手腕,接着一个反剪拧到了身后,疼的他脸色发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下来。 “疼疼疼!你们想干什么!竟敢袭击镇长!” 白苏苏也没想到赢越动作这么快,眼见这个嚣张的镇长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一阵暗爽,斜睨着许广财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许镇长你先要袭击我的吧?你这么大年纪了,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不觉得害臊吗?” 秦素芬被眼前的情况弄懵了,眼见着许广财被赢越抓住了手腕,急的顾不得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忙开口哀求道:“哎呀!你们快住手!我们家老许不是成心的,你们快把他放了吧!” 白苏苏瞥了她一眼,用挑事的眼神看着她道:“刚才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你一个巴掌,你难道不生气吗?” 秦素芬闻言眸色暗了暗,但随即便继续道:“我们家老许就是脾气急了一些,平常对我都是挺好的……你们快松开他,他身子骨禁不起这样折腾的!” “这样啊?”白苏苏勾了勾唇角,指了指他们家门上贴着的镇尸体符道:“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家门上好端端的怎么贴着大将军符?” 秦素芬眼神闪躲了一下,像是在隐瞒着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大将军符,只是随便贴着趋吉避凶罢了。” “哦……”白苏苏闻言点了点头,故意拖长了尾音道:“那我来告诉你好了,这大将军符又叫镇尸符,一般是用来镇压死尸防止尸变的,不过你这符画的一般,用的朱砂也不是辰州的……”说到这,白苏苏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没什么大用。” 她这话一出口,许广财和秦素芬都是脸色大变,秦素芬还好,许广财却已经是大喊大叫起来了:“什么镇尸,什么尸变,我们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家好端端的!” “啧……”看着镇长负隅顽抗的样子,白苏苏有些牙痛的吸了口气:“许镇长,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正要动手教训教训他,却见大门里忽然跑出来一个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生的眉清目秀的,表情却有些憨。 这人见到白苏苏和赢越制住了许广财,急的直咬牙,声音是成年人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却充满稚气:“你们是谁!不许你们欺负我爸爸!”说着就要上来跟赢越打架。 秦素芬见状急的直跺脚:“哎呀!宝贝儿子,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这都是坏人!” 白苏苏没搭理她,而是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道:“你是许漠吧?” 许漠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气鼓鼓的看着白苏苏:“你谁是啊!为什么要欺负我爸爸?你们都是坏人,我要打死你们!” “诶嘿!没想到你脾气还挺大啊?”白苏苏心中断定这就是刘美音那个傻子老公许漠了。 她瞧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先别忙,我问你,你是不是叫许漠?” 许漠翻了个白眼,嫌弃的看了白苏苏一眼,但还是开口回答道:“我是许漠,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白苏苏笑眯眯的看着他,忽然有些不怀好意的道:“我听说你媳妇跟人跑了,给你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有没有这回事?” 本以为许漠一个傻子,不会有什么感觉,谁知道他一听这话气的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眼睛通红的瞪着白苏苏道:“不许你们这么说阿音!阿音是世界上最好的媳妇!她最喜欢我了,绝对不会跟别的男人跑的!” 许广瞪了他一眼,怒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进去!少他妈在这给老子丢人现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媳妇早就跟野汉子跑了,你要再敢多一句嘴,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啊!”许漠被许广财吼了一句,脸色立刻变成煞白,瑟缩着往后躲:“不要!不要!爸爸不要打小漠,小漠知道错了……” 见到眼前这样的情况,白苏苏对许广财这个人的为人更加的不耻了,看来这个老家伙不仅打老婆,连自己弱智的儿子也打,真不是个好东西! 第98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5 白苏苏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作威作福施了个小小的法术,使得许广财脚下一个趔趄,非但没有打中许漠,反而自己一跤跌倒在地上。 秦素芬慌忙去扶他:“老许,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许广财羞怒难当,一下推开了刘素芬,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白苏苏和赢越道:“你们两个道士,一个年纪不大鬼心眼不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头发全白,脸却这么年轻,说不定有什么古怪。你们俩识相的最好马上给我滚!要不然我叫人把你们俩全抓起来!” 白苏苏惊叫了一声:“哎呀!这么凶!” 许广财一听白苏苏要跟他呛声,瞬间梗直了脖子,顺手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恶狠狠的道:“怎么着,你们还想私闯民宅不成?!” 白苏苏深深的看着他,手上突然扯上赢越的胳膊,两人嗖的一下就跑没影了。 许广财原以为将会有一番恶战,他棍子都举起来了,没想到白苏苏这么怂,直接拉着赢越跑了,倒叫他摸不着头脑。 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家的事情见不得人,既然他们跑的快,他自然不敢追,只骂骂咧咧的凶了许漠和秦素芬两句,丢开棍子进院子里去了。 秦素芬眼见许广财走了,才敢去扶许漠,连骗带哄的把他带了回去。 此时白苏苏和赢越窝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探着脑袋查看着眼前的动静。 赢越看着头顶树叶,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的白苏苏,有些好奇的道:“吾主,我们为何要惧怕那人,区区蝼蚁罢了,捏死就好了。” 白苏苏听到他对自己的中二称呼只觉得浑身难受,忍了半天还是对他道:“你别老吾主吾主这样叫我,不然要是被人听到的话,还以为我跟你一样脑子有问题,我叫白苏苏,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还有,别老吾吾吾的,称我,可以吗?” 赢越被白苏苏嫌弃了,眯缝着眼有些沉默,好在他是个极想的开的人,料想自己沉睡如此多年,这个世界早已日新月异,和他生活的年代截然不同,只考虑了一下便道:“吾主之令,莫敢不从!” 白苏苏:“……” 好吧,当她没说好了。 赢越没有在意白苏苏的白眼,略有些好奇的道:“苏苏,我们现在怎么办?你不是答应孙婆婆帮她找她孙女的下落吗?” 白苏苏道:“许广财好歹的镇长,在莲花镇很有些地位势力,他知道我们是天师观的人,惹恼了他,他说不定会上山找我师傅麻烦。更何况先在是大白天,就算他们家有什么东西现在也不敢出来,我们还是等晚上天黑了再想办法摸进去吧!” “哦……”赢越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忽然问道:“如今还不到正午,距离天黑还有大半天,我们现在就蹲在这做什么?” “额……”白苏苏被他堵的略微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道:“我只是觉得这样说话气氛比较好。” 说着直起身来,弄干净头上的树叶子,就打算要走。 她这一冒头,就听见旁边有个女人惊呼了一声:“哎呀!吓死我了!” 白苏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手上挎着个菜篮子,正拍着胸口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旁边还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眼睛圆溜溜的看着白苏苏,睫毛长长的,煞是可爱。 那女人喘了几口气,待看清了白苏苏的相貌,喜的叫道:“哎!小神仙,你怎么在这?你师傅老神仙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 白苏苏微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哪里见过她。 那女人见白苏苏一脸困惑,也不恼,只道:“我是梁月啊!前几年你和你师傅下山办事,救过一个吃了鬼食的孩子,你忘了?” 她这样一说白苏苏才恍然大悟,三年前张老道应邀下山替人做法事,恰巧遇见这家人的亲戚有个孩子得了怪病,听说张老道道行高深,所以求张老道给看看。 原来当时正是清明扫墓的时节,那孩子的妈妈年轻不懂规矩,带着年幼的孩子一起去他太爷太奶坟上扫墓,老人家瞧见曾孙自然是万分喜欢,就一直给他喂糖吃。 人鬼殊途,人怎么能吃鬼食呢?那孩子吃了之后体内阴气累积过甚,超过了阳气,就开始发高烧昏迷不醒,魂魄离体找不到回来的路。 张老道看出其中端倪之后做了法事把孩子的魂魄招了回来,然后狠狠的把给他喂食的太爷太奶骂了一顿,最后几贴药汤下肚,那孩子就药到病除了。 白苏苏笑道:“梁施主,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怎么样,你们家小昇现在还好吗?” 梁月道:“挺好的,能跑能跳,你看。”说着摸了摸身旁孩子的脑袋。 白苏苏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们怎么在这?住在这附近吗?” 梁月道:“是啊,就在前面,你们要不要到我家坐坐?这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在家吃顿便饭?” 原来这梁月家就在许广财家斜对面! 白苏苏原本还发愁距离天黑还有很久的时间,上哪去消耗呢,一听这话立马就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我正愁午饭上哪解决呢,那样就麻烦梁施主了!” 梁月见状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小神仙您肯来我家吃饭是我们家的福分呢!” 说着就带着白苏苏和赢越两人进了梁家的院子。 梁家院子不大,一栋二层小楼住着一家三口,她丈夫外出经商平时不在家,公公婆婆都想乡下种地,所以家庭结构相对简单。 为了招待白苏苏和赢越,梁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四人坐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分别落坐,有说有笑的吃了起来。 白苏苏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饭菜没多大兴趣,倒是赢越,沉睡了几千年,对于这些饭菜很是喜爱,虽然他的身体不能消化人类的食物,但这不妨碍他品尝美食呀! 吃了半碗饭,白苏苏开始跟梁月打听起许家的事情。 她叼着筷子,佯装漫不经心的道:“梁施主,对面的人家你认识吗?” 梁月闻言顿了一下:“对面?许镇长家吗?” 白苏苏道:“那是镇长家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方才打他们家门前过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家有些古怪,不然好端端的谁家门上贴那么多符啊,是吧?” 梁月脸色沉了沉,叹了口气道:“上个月听说对门的媳妇跟也男人跑了,他家儿子是个傻子,据说因此得了病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最近好些人在他们家进进出出,搞的人心惶惶的,我都不让小昇往他们门前过,怕沾染上什么邪气。” 白苏苏皱了皱眉道:“许家儿子中邪了?我方才瞧见他出来,挺正常的啊?” 梁月道:“谁知道呢?许镇长家自己这么说的,谁敢问?”说到这她有些唏嘘的道:“那许家媳妇我还认识呢,看起来本本分分的一个人,当初许家骗婚才嫁过来的,平日里也没见她对许家儿子有什么不好,相反看着还很是恩爱呢,你说怎么好端端的就跟人跑了?” 白苏苏也觉得刘美音失踪的事情没那么简单,听到梁月的话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佯装有些八卦的道:“真巧,我今天还听卖包子的老板说这许镇长家最近晚上有些不太平,你们家就住在他们家对门,晚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白苏苏这话一出口,梁月下意识的就缩了下脖子:“能听不见吗?鸡飞狗跳的可吓人了,也不是没人上他们家打听,但许镇长和他老婆都说是他儿子晚上吵着要找老婆,说跟我们没关系,让我们别瞎打听!” “哦……”白苏苏点了点头,正打算很不要脸的提出在梁月家借宿一宿,就见赢越闷声不响的把人家桌子上的菜都吃完了。 梁月见状开心的道:“哎呀,这位道长真是好胃口啊!我们家平常就我和小昇两个人,做的饭菜不是倒掉就是喂了鸡鸭,这下好了,没剩菜了!” 白苏苏闻言忍不住想笑,心说自己遇到过这么多男主,哪个不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偏偏这最牛逼的尸王男主一点男主的自觉都没有,反倒是路人的很,一点也不像原著里凶残成性的样子。 她暗暗的想,这家伙这么单蠢,自己把他带到深山老林里找个山洞让他在里面待着,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就都迎刃而解了? 赢越其实只是比较沉默寡言,但和傻子其实没什么关系,一听梁月这话,整个人都沉默了,虽然他原本就很沉默,但白苏苏还是看出了他些许的不同。 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你多吃点,反正吃不完也是喂鸡喂鸭,相比较而言还是喂你比较不浪费。” “咳!”赢越被白苏苏过于直白的话怼的噎了一下,白苏苏简直立刻拍着他的肩膀道:“师弟!你没事吧?呛到了吗?是不是很难受?梁施主,能不能找间客房给我师弟休息一下?” “师弟……”赢越表情越发沉默了。 白苏苏笑呵呵的道:“师弟,放心吧,师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99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6 赢越被白苏苏强行呛到,只能乖乖的被扶到客房休息。 梁月看着赢越惨白的脸色,怪担心的道:“这位道长看着人高马大的身子骨这么弱啊?不过我看着他是有点不太对劲,这头发是白的吧,眼睛还有点红。” 白苏苏道:“可不是嘛,我师弟他其实有白化病,眼睛也不好,迎风流泪,受不得强光。” 梁月听完一阵唏嘘:“噢哟……那真是怪可怜见的,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泡点茶喝。”然后就牵着小昇走了。 待梁月走远之后,赢越的气息才稳定了一些,客房里只剩下赢越和白苏苏两人,他一把揪住了白苏苏的手将人拽到了跟前,白皙俊朗的面容立刻放大凑近了许多:“我有白化病?还迎风流泪?嗯?” 冰冷的气息扑在白苏苏的脸上,让人有种丝丝的凉意。 要说咱们大尸王赢越,那可真是盘亮!条顺!还是原著里的男主角,若是正常情况下,女性角色被男主这么拉一下,绝对能算是福利。 但白苏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因为她现在只是一只内心无比漆黑的萝莉,只想把他带到深山老林里卖掉而已,所以任何粉红色的气氛都不应该发生在他们之间。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抬手拿食指在赢越的脑门上重重的弹了一下,赢越是千年旱魃,肉身强悍无匹,可以说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白苏苏这猝不及防的攻击还是让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待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丝无奈。 “吾主何故戏弄赢越……” 白苏苏轻咳了一声,颇为严肃的道:“此乃小惩大诫,谁让你忽然凑过来的?你可知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嗯?” 赢越眼神越发郁闷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吾主今年才十岁,尚算不得女人。” “哎呀!”白苏苏佯装恼怒的在他脑瓜上捶了一下:“你不是奉我为主吗?竟敢当面反驳我的话!你忘了吗,我可是你的大恩人,要是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山谷里躺着呢!” 她捶的时候很开心,其实暗地里却是战战兢兢的,毕竟人家是男主,是尸王,当真惹恼了他的话,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好在赢越可能真的是铜皮铁骨,对于这种寻常的打击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悻悻的道:“果然女人这种东西,无论多大年纪,都是不讲理的。” 白苏苏一听笑道:“女人,你一只呆头僵尸,你了解女人吗?你懂什么是女人吗?” 赢越:“曾闻一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白苏苏:“……你不是睡了四千五百年吗?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赢越摇了摇头道:“不是啊,每隔五百年会有人带一名女子来我沉睡的山谷,以献祭那名女子全身的血液的方式将我唤醒,作为答谢那人可以获得我的一滴血,化身为永生不灭的僵尸。但那些女子的血灵力极低,至多只能让我清醒十天半月的时间,并不能真正的解开封印。” “!!!” 白苏苏惊呆了,原以为赢越是一直沉睡几千年,然后无意中被女主解开封印了,然后两人一见钟情,勾搭成奸,然后因为某种原因血洗了天师观,没想到竟然是有人通过献祭的方式唤醒赢越。 赢越说过,唤醒他必须献祭一个女子全身的血液,而他苏醒的时间也根据那些女子身体血液包涵的灵力决定。 这次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白苏苏掉落山崖的时候划破了手才使他苏醒过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像赢越说的,这具身体里的血液包涵上古神祗的灵力,只是区区几滴血就唤醒了赢越,并且完全解除了封印。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怀疑,女主也是一个灵力极强的女人,无意或者有意的用血唤醒了赢越,并解除了他的封印,然后赢越这傻子有报恩认主的习惯,所以他堂堂尸王就成了女主的忠犬,为女主所驱使。 这样说来,原著里尸王血洗天师观的事情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很可能是女主为了得到张老道的无上功法而故意这样做的。 也就是说……女主很有可能是一个心思歹毒,不折不扣的心机婊! 白苏苏被自己的脑洞给惊呆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忍不住握住了赢越的肩膀用力的摇晃道:“你说!你究竟认过多少女人为主!是不是只要把你唤醒的女人你都感恩戴德,然后叫对方主人!” 赢越不知道白苏苏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有些无语的看着她道:“你忘了我说的,那些女人被献祭全身血液之后立刻就死了,我并没有机会跟她们说话!” “啊……”白苏苏沉吟了一声,这个呆头僵尸果然有随便认主的习惯啊!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特别,完全是因为自己给了他血之后没有死而已。 原本她还为自己无意间唤醒了赢越,然后被跟上而感到万分懊恼,如今看来简直是剧情大神给她开挂,抢在女主之前把男主给唤醒了!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原本让人十分不爽的赢越突然可爱了很多,她笑眯眯的捧住了赢越的脸,因为力度过大将他的一张俊脸都揉成了一团:“赢越赢越告诉我!谁才是你的主人!” 赢越不知道白苏苏又在发什么神经,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只有十岁的女孩子表情和思维怎么能这么瞬息万变。 但他还是很听话的回答:“白苏苏,白苏苏我赢越的主人。” “很好!”白苏苏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那么告诉我,你会不会有第二个人主人?” 赢越闻言眸色一沉,有些气恼的道:“一臣不事二主!我赢越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说着抬手扯下白苏苏揉他脸的手,有些不悦的瞪她。 看着赢越生气的样子,白苏苏却十分开心的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像天上掉馅饼,原以为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通关的游戏,却直接获得了闯关大礼包。 她没有理会赢越恼怒的表情,十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消消气消消气,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既然你这么忠心,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当我的小弟吧。哦对了,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唯一有一件事情就是你绝对不能喜欢一个叫顾婉清的女人!” 这顾婉清是原著里女主的名字,白苏苏先给他们挖个坑以防万一。 “顾婉清是谁?”赢越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苏苏:“我为什么要喜欢她?” “唔……”白苏苏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的道:“可能是你命定的某个灵魂伴侣之类的东西吧,总之你可能一见到她就会有一种浑身触电,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之类的症状。” 赢越有些无语的看着白苏苏:“我不会脸红,也没有心跳,我是僵尸。” 白苏苏不屑的切了一声,心说你可是鬼夫文男主角啊,现在不跳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女主罢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鬼夫文开篇都是羞耻的拍手游戏呢!遇到女主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拿下那种! 一想到一脸正经,现在看起来三观超正的赢越化身禽兽,拉着女主在棺材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白苏苏就觉得牙疼:“总之,你要记得你是有主人的人,最好离别的女人远一点,尤其是一个叫顾婉清的女人!” 赢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白苏苏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但还是很认真的点头答应了:“吾主有令,赢越从命就是。” 听到赢越答应了,白苏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反正现在距离原著女主出现还有八年的时间,如果赢越一直跟着自己的话,她有的是时间给他洗脑,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快点找到孙婆婆的孙女刘美音,解开许家闹鬼的真相。 时间过的很快,白苏苏和赢越臭不要脸的在梁月家蹭吃蹭喝到了晚上,等到梁月母子都睡着之后,外面也差不多月上中天了。 此时正是夜半阴气最盛的时候,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斜对门的许家自打天黑之后就没了什么动静。 白苏苏和赢越悄悄的出了梁月家,来到了许家的墙根下。 许家围墙足有三米高,白苏苏正打算撩起袖子往上爬,就被赢越一把拽住了衣领子,只见他身子腾空,轻轻一跃就落在了许家的院子里。 像这种村镇人家,院子里一般都养着看门狗,许家也不例外,那大黄狗一见到生人进了院子,张开嗓子就怒吼了起来。 白苏苏见状微微一愣,正愁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赢越眼中红芒一闪,狠狠瞪了那大黄狗一眼,原本还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大黄狗瞬间就蔫了,抱着脑袋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还发出低低的呜咽。 “厉害啊!”白苏苏忍不住给赢越点了个赞:“不愧是千年尸王,一个眼神就吓得狗都不敢叫了。” 赢越:“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白苏苏:“没有没有,我夸你呢!”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屋子里的其中一个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白苏苏顺手给赢越和自己身上拍了两张隐身符,就见许家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披着衣服的身影,正是莲花镇的镇长许广财。 第100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7 许广财弓着腰,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满脸阴鹜的走出来,手中光束在大黄狗的脸上一扫,骂道:“叫什么叫?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了?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大黄狗本就被赢越的威压吓的瑟瑟发抖,又被许广财骂,蹲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夜里风有些冷,许广财骂了两句只觉一阵阵阴风直往后脖子里钻,警惕的环顾了四周两眼,就又回屋子里去了。 白苏苏和赢越早就趁着他骂狗的时间从打开的大门里溜进了许家。 许家的屋子是回字型,三面是房间,中间是个露天的天井。 许广财骂骂咧咧的回屋关上了房门,白苏苏和赢越才敢自由走动。 自打她一进了这屋子,就觉得出奇的冷,就好像从三伏天直接走进一间冰窖那种冷。 她环顾了下周围,压低了声音对赢越道:“你不是说这间屋里尸气很重吗?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赢越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不对劲。” 白苏苏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她也觉得不对劲啊,看来尸王什么的也不靠谱。 白苏苏虽然天赋异禀,但到底道行低微,他们身上的隐身符也只有五分钟的功效,所以在躲过许广财的耳目之后他们的身体就在屋子里显行了。 白苏苏觉得要找到刘美音的下落,关键点还是她丈夫许漠身上,许广财和他老婆秦素芬两人一丘之貉,想必问了他们也不会说。 好在许漠和刘美音结婚才两年,乡下规矩门上的喜字和装饰是不拆的,不然三更半夜的白苏苏大张旗鼓在人家家里乱转,不一会儿就会被人发现了。 让白苏苏有些惊讶的是,身为许家的独子,许漠的日子也并不怎么好过。 他的屋子在二楼的楼梯口第一间,房门口栓着一指来宽的锁链,门的四周乱七八糟贴着七七八八的驱鬼符,看字迹不像的同一个人的,应该是许广财找来的那些神婆或者巫师的手笔。 但让白苏苏困惑的是,若是许家闹鬼真的像他们看到的这样厉害的话,为什么许广财一家还住在这呢?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早就逃跑了吗? 这许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带着这样的困惑,白苏苏让赢越拽断了房门上的铁锁,然后和赢越两人闪了进去。 本来白苏苏是可以自己拽断铁锁的,但赢越毕竟是男主,如果自己当着男主的面做这种事情的话,岂不是成了怪力萝莉了?女孩子还是柔弱点比较好。 屋子里许漠正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呼呼大睡,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有些好奇的道:“就这么个二傻子,有什么好锁的?许广财还怕他儿子睡觉被猫叼了去不成?” 赢越打量了一下四周,顺手翻了翻屋子里的衣柜,又查看了梳妆台,然后朝白苏苏道:“许广财说刘美音跟人跑了,但孙婆婆又说刘美音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但我方才仔细查看了这间屋子,竟然丝毫没有刘美音的生活用品。” 白苏苏闻言心中一凛:“照理说刘美音和许漠结婚也有两年了,就算她跟人跑了,屋子里也不可能这么干净,最大的可能是许广财和秦素芬把刘美音的东西全都清了出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赢越微蹙了蹙眉:“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恼怒刘美音跟人私奔,也不应该在没找到她人之前就把她东西全丢掉啊?” 白苏苏道:“没错,从刘美音失踪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多月,正常情况下他们找人都来不及,怎么会把心思留在清理东西上呢? 按照梁月和孙婆婆的说的,许广财自从刘美音失踪之后就一口咬定她跟人跑了,但具体跟谁跑了,为什么要跑却一点说法都没有。 要知道,许漠是众所周知的傻子,许家能娶到刘美音这个媳妇可是花了大功夫大价钱的,人就这么跟人跑了,他们不找吗? 况且像许广财这么要面子的人,媳妇跟人跑了他也面上无光,怎么能这么轻易咽下这口气呢?” 赢越闻言沉吟了一会,然后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许广财知道刘美音的下落,而且十分笃定她不会回来,也不会有人能找到她……” 思及此,他转头,借着无边的月色正好看见白苏苏黑沉的眸子,和眼眸之中微微闪动的幽光,只听她凉凉的道:“刘美音死了。” 赢越眉峰一凛:“为什么这么说?” 白苏苏指了指许漠头顶上漂浮着的一抹幽魂道:“因为我看见了。” 赢越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面色惨长发飘飘的女魂正漂浮在前方的大床上方,一脸幽怨的盯着呼呼大睡的许漠。 赢越下意识的扯着白苏苏后退了两步,警惕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白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刘美音啊。” 刘美音的鬼魂听见白苏苏在喊自己的名字,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有些困惑的仰起头道:“你们是?我认识你们吗?” 白苏苏一看还真是她,赶紧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奶奶孙婆婆拜托我们来找你。” “奶奶……”一听到孙婆婆,刘美音原本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亮光,泪光点点的道:“奶奶她怎么样了?” 白苏苏道:“许镇长到处跟人说你跟野汉子跑了,还把你奶奶拒之门外,你奶奶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已经独自一个人在镇长待了一个月了,天天都在打探你的消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许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刘美音闻言瞬间哭了起来,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好不凄惨,好半晌才指着床上的许漠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白苏苏闻言有些诧异,她以为刘美音的死跟许广财和秦素芬有关,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许漠的事,赶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刘美音道:“你们也知道我老公是个傻子,虽然我不嫌他……但我们结婚两年了都没有孩子……” 赢越微微一愣:“这和你的死有什么关系?” 刘美音的鬼魂闻言显出一丝哀怨的表情,期期艾艾的道:“我老公心思单纯,根本不懂那方面的事情,这我倒是没什么,统共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但公公和婆婆不这么想。” 白苏苏道:“许广财心高气傲,唯一的儿子是个傻子他自然不能接受,于是通过骗婚的方式让你成了许家的媳妇,目的是让你和许漠生个孩子,继承许家的家业。他们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得知你和许漠根本生不出孩子来,一定很气吧?” 刘美音道:“是的,自从他们给许漠体检之后得知他不能生育之后,对我态度简直一落千丈,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要我来做,婆婆还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动辄非打即骂。当初又不是我上赶着要当他们家媳妇的,又不是我想这样的,他们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白苏苏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确实赖不到刘美音身上,她这块地再肥沃,许漠不会播种说什么都没用。 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在这个上面,略微有些直白的道:“所以他们因为许家没有孩子迁怒于你,就这样把你杀了?” “没有。”刘美音摇了摇头:“自从知道许漠不能生育之后,他们俩每天打我骂我,但为了许漠,我一直都忍气吞声,只希望他们能让我留在他身边,和他永远在一起。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许广财这个畜生他……他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白苏苏闻言眉头一跳:“他对你做了什么?” 刘美音的气息瞬间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那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许广财对我的态度突然有了很大的改善,从前婆婆打骂我的时候他都是袖手旁观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开始帮我说话了。不仅如此,他还对我嘘寒问暖,时不时的送我一些小礼物,甚至暗地里背着婆婆偷偷给我零花钱。” 白苏苏有种被恶心到了的感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许广财这种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你好?” 刘美音冷冷的道:“哼!没错!许广财这个老畜生眼见自己儿子不能生育,竟然对我动了歪心思,还义正言辞的说他这么做的目的都是为了许家的香火,还说只要我答应跟他生一个孩子,往后绝不再碰我,并且以后许家的家产都是我和我儿子的!” 说到着,刘美音的鬼魂阴气大盛,像是气极了一般:“我心里只有许漠一个人,更何况许广财是我公公,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谁知许广财见我不同意,竟然想霸王硬上弓! 那天婆婆出去打麻将了,许漠在房里午睡,许广财喝醉了酒乘机想对我用强。我拼命反抗,抵死不从想要逃跑,许广财深怕的跑出去把他做的丑事抖出去,竟然将我活活掐死,还把我的尸体丢进井里!” “靠!”听到这,白苏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许广财竟然这么不要脸,连自己的儿媳妇也不放过,强奸不成还敢杀人灭口!” 第101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8 刘美音咬着牙像,眼神之中像是有无尽的恨意:”不仅如此,他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杀死我的事情,到处宣扬我跟野男人跑了,还用土把那口井给填平了,让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苏苏的愤慨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但她脑子到底还是清醒的,不由的有些好奇的问道:“既然你能出来为什么不找许广财算账?” 刘美音有些丧气的低了低脑袋:“那许广财不知道从哪求来一个玉佩会发金光,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况且我婆婆房里又供着观音像,我就是想找他们报仇也没有办法。他们两个都看不见我,我只能来找许漠,通过他把我被人害死的事情给抖出去!” 白苏苏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许广财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是好好的,原来有护身符真是老天不长眼。” 刘美音道:“我死了之后才发现,我老公天生缺两魂三魄,所以脑子才不好用,而且很容易被鬼上身,若不是许家供着佛像说不定早就出事了。” 白苏苏微顿了顿:“很容易被上身是什么意思?” 刘美音收起了悲伤的情绪,魂魄一下就钻进了许漠的身上,床上许漠的眼睛倏然睁开,说话的声音也变成了刘美音的声音:“就是很容易被孤魂野鬼惦记,都想得到他的肉身。” 白苏苏哦了一声:“就像公共汽车那样,谁都可以上是吧?” 刘美音:“……你这么是说倒是很贴切。” 白苏苏道:“所以你死了之后就经常上你老公的身,找许广财报复,许家闹鬼的事情和许漠中邪的事情都是这么来的是吧?” “嗯。”刘美音没有深究白苏苏的话,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只能借我老公的身子来行事。但我这里四处都是限制,我根本出不了这间屋子,许广财又请了神婆巫汉压制住我的尸身,所以我除了闹一闹,也没有别的办法。” 白苏苏点了点头:“难怪许广财晚上睡觉要把许漠锁在屋子里,原来是怕你上他的身出去找他报仇。不过一个不能生育的傻儿子,对他来说意义应该也不大吧?否则也不会硬生生拖到现在。要知道人鬼殊途,你经常上他的身,时间久了会危及生命的。” 刘美音慌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也不敢上经常这样做,怕伤了他的身子。”说着就从许漠的身体里出来了。 白苏苏看着眼前依旧呼呼大睡的许漠,忽然有种心情复杂的感觉。 这许漠还真是印证了那句傻人有傻福,不仅有个对他至死不渝的老婆,魂魄缺了一半,还能好端端活到现在,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看着陷入沉思的白苏苏,赢越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想让这位刘姑娘重见天日的话,只能将许镇长的罪行公之于众,但许镇长在镇长极有声望,我们贸贸然行事的话只怕他会对我们不利。” 白苏苏点了点头:“确实,虽然我们知道了刘美音死亡的真相,但尸体在许家的井里埋着,除非我们把她的尸体挖出来,再证明是许广财干的,刘美音才能沉冤昭雪!” 赢越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道:“但那许广财又不是傻子,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在他家里挖井吧?” “唔……”白苏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想了想道:“要不我们趁着他们睡着的时候把人挖出来吧?” 赢越忍不住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白苏苏一眼:“你觉得我们大张旗鼓的在天井里挖尸,许镇长和他老婆会没察觉吗?” 白苏苏:“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无力反驳。” 刘美音看着眼前这两人那你一眼我一语,最后却毫无头绪,忍不住的道:“你们不是来帮我的吗?想想办法啊!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白天我不能出来的。” 白苏苏被她说的有些尴尬,正愁该怎么办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张老道教给她的一个法术。 这种法术名为五鬼搬运术,就是以符咒驱使五鬼将别人家的钱财运到自己家来, 张老道在教授白苏苏的时候说过,这种法术极损福报,靠的是透支自己以后的钱财,在短暂时间内提升财运。 白苏苏有些好奇的想,既然这五鬼搬运术能运财,那能不能让他们运土呢? 如果张老道在这的话,一定会狠狠敲白苏苏的脑瓜子,骂她不学无术,邪门歪道。 但白苏苏艺高人胆大,觉得学了本事就要灵活运用,反正也不过是改几个字罢了,运个土应该不会损什么福报吧? 这样想着白苏苏从怀里摸了张符纸和朱砂笔,当着赢越和刘美音的面刷刷刷画了道符出来。 赢越看着白苏苏画符,有些惊讶:“你就随身还带这种东西?我以为你除了吃和玩,什么都不会呢。” 白苏苏一听有些不高兴:“少瞧不起人了,我师傅说过,我是天一道五百年来最优秀的弟子,振兴天师观未来的希望!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是在质疑天师观第一百三十八任天师的职业操守?” 赢越还真没想到,白苏苏小小年纪就已经是未来天师的继承人了,顿时对白苏苏肃然起敬:“敢问这位未来天师,您师傅座下有多少弟子?” 白苏苏面不改色心不跳,伸出两根手指干脆利落的道:“俩!” 赢越:“……”他真后悔问了刚才那个问题。 刘美音看着白苏苏手上的符道:“这符能不能行啊?真的能运土吗?” 白苏苏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然后两指捻符,口中年咒催动起手上的符文。 本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白苏苏一催动咒文,房间里就凭空出现五个巴掌大的小人,一个个皆是纸人模样,颜色分别是红、黄、绿、白、黑五色,口中发出叽叽叽的叫声看着白苏苏,似乎在询问她叫他们出来干什么。 白苏苏见状一喜,心中默念咒文的内容,将运财的部分改成了运土。 几个小纸人先是有些发愣,随即像是听懂了白苏苏的意思,身子腾空飞起,下楼朝着院子里的天井飞去。 白苏苏和赢越对视一眼,赶忙随着小纸人下楼,只见那几个小纸人正蚂蚁搬家一般的将那些泥土一点点的往外搬,虽然他们每次搬的分量很少,但是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将那井里的泥挖下去一米见深。 白苏苏转头问刘美音的鬼魂道:“你能感应到你的尸体吗?离地面有多深?” 刘美音闻言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应着什么,许久才哭丧着道:“起码又十几米的深度,而且下面全是淤泥,你的小纸人能般的动吗?” “这么深?”白苏苏暗暗有些咋舌,心说这许广财可真够狠的,吧尸体埋这么深,除非他自己说出来,否则还真没人知道他们家天井里的枯井里埋着死人。 不过好在那些小纸人还算争气,费心费力挖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将井里的浮泥全都搬运了个干净。 由于地下水的上涨,井下最后的部分全是浑浊不堪的黄泥水,刘美音的尸体被又埋又泡一个多月,早就腐烂下沉了。 刘美音激动的道:“就在下面!我的尸体就在水下!” 五个小纸人累的爬在井沿上呼哧呼哧喘气,白苏苏知道他们这是累坏了,也没有再让他们动手,而是一下爬到了井沿上,寻摸着找根绳子下水去把尸体摸上来。 赢越看到白苏苏的东西,一把拉住了她道:“你干什么?” 白苏苏道:“土都挖干净了,这尸体总得摸上来吧?不然怎么告许广财的谋杀罪?” 赢越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下井捞尸这种事情难道就不害怕吗?你胆子可够大的啊!” 白苏苏被他说的顿了一下,想了一下是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优秀了,毕竟身边站在一个男主,还是要给他一点面子。 思及此,她一脸惊恐的扑进了赢越的怀里,像是吓坏了一般,颤颤巍巍的道:“赢越大哥哥,这下面有具尸体,苏苏好怕怕,你下去帮苏苏捞上来好吗?嗯?”说完还很给面子的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赢越看着白苏苏一阵无言,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看着白苏苏:“吾主,你能再夸张一点吗?” 眼见赢越不配合自己的戏码,白苏苏有些无趣的蹭了蹭鼻尖,撇了撇嘴道:“我是主人,你是奴仆,你难道要叫我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自己下水捞尸吗?” 赢越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道:“你说的不错,虽然你和娇滴滴扯不上什么关系,但到底是个小姑娘,捞尸这种事情,还是我去的好。” 说着朝着那井口一跃,然后十指指甲陡然增长,爪子般攀着那湿滑的井壁向下爬了下去。 赢越一个千年尸王,爬个井口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就找到了刘美音的尸身将她带出了水面。 白苏苏开了天眼,此时迷迷糊糊能看的见井下的动静,只见赢越浮在水面上,却并没有立刻往上爬,而是有些诧异的咦了一声。 白苏苏有些好奇的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赢越道:“这尸体泡了一个月竟然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且……长得跟刘美音不太像啊。” 第102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19 赢越这话让白苏苏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细思之后,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恐惧。 她和赢越在许家外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这院子里的尸气,本以为这尸气是刘美音的,但现在一想刘美音是鬼又不是僵尸,有的也只是鬼气,和尸气八杆子打不着啊! 白苏苏转头看向刘美音道:“这下面还有一位,你怎么不和我们说?” 刘美音也是一脸雾水摸不着头脑:“这我也不知道啊!我人都死了,哪有心思管那些?” 白苏苏一想也是,为今之计还是先把刘美音的尸骨起出来再说,就吩咐赢越道:“你先找找刘美音的尸骨,先别管那女尸了。” 赢越答应了一声,再次深入了水下。 刘美音的尸体在泥水里泡了一个多月,虽然因为那井底阴气极重并没有腐烂的特别厉害,但那味道已经够让人作呕的了,饶是像白苏苏这样心里素质极佳的,也不由的白了脸色。 不过好在她这几年本事也不是白学,抬手封住了自己的嗅觉,才觉得好了许多。 赢越本身是个尸王,对于尸臭什么的早就习惯了,刘美音成了鬼,自然闻不到臭味,只是她原本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见到自己死后变成这个样子,心中不由哀戚,哭哭啼啼起来。 白苏苏叫她哭的心烦,想了一下心中忽然升起一个能让许广财暴露真实面目的计策。 她先是命赢越将井底的女尸带出来,然后给许广财和秦素芝下了两个瞌睡蛊,再让赢越把刘美音的尸体放到了许广财和秦素芝的中间,临走还很好心的帮他们把被子盖上了。 刘美音看着白苏苏和赢越的作为目瞪口呆:“你们这么做是想干嘛?” 白苏苏眯缝了眼阴测测的一笑,嘴角露出的小米牙闪着精光:“许广财不是对你有不轨企图吗?我这是在成全他,让他抱得美人归啊,刘嫂子你可别介意,这也是为了帮你揭露许广财的罪行嘛!” 赢越在一旁抱着胳膊笑:“我看你是想活活吓死他,试问哪个人睁眼看到被自己杀掉的尸体睡在自己床上,能淡然处之的?” 他原本生的剑眉星目,俊朗不凡,这会儿一头银发湿漉漉的,打湿的衣袍紧紧的包裹在身上,露出壁垒分明的肌肉线条,叫人一看就挪不开眼。 白苏苏是吃肉的,看到绝色尸王在自己面前湿了身,眼珠子都挪不开了,对于美好的事物,白苏苏一向不吝惜自己赞许的目光。 或许是白苏苏的目光太过直白了,刘美音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望过去,这一看刘美音立刻惊呼一声捂住了脸:“道长!你……你这……” 赢越虽然不通晓人类的情感,但到底活了四五千年,这种事情还是懂一点的,知道非礼勿视和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立刻催动体内的功法,不一会儿就把头发和衣服都弄干了。 白苏苏见没福利可看了,咧嘴一乐,这才低头去看赢越捞上来的女尸。 这一看不要紧,白苏苏差点把魂都给吓没了,刚才只顾着刘美音没注意瞧,现在一看这女尸穿的居然是民国的新娘裙褂,身体四处都用铁链锁着,最关键的是,她的脸竟然和女主顾婉清长的一模一样! 要知道白苏苏在这个剧情里已经走了十九章了(啊喂!)尸王男主都被她收入囊中,本以为女主什么的可能不会出现了,谁知道竟然在这看见她了。 看着白苏苏震惊的模样,赢越有些好奇的道:“苏苏,你认识她?” 白苏苏当然不会说自己认识她,不然岂不是给男主更多机会了解女主吗?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原著里娇滴滴的高干子女顾婉清竟然不是人。 思及此,她定了定神道:“当然不认识,我只是被她身上的衣服吓到了而已,看她这模样死了少说有一两百年了吧?竟然还没烂说不定跟你一样是个僵尸呢!你没看到她身上锁着的铁链吗?上面可刻着我们道家的符咒!” 赢越闻言查看了一番,开口道:“还真是,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既然有人将她用铁链锁住又镇压在这井里,肯定是不想让她出来,咱们这样把她带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白苏苏原本还担心男主见到女主会不会一见倾心,然后失了智一般要救走女主,不惜背弃自己这个便宜主人,甘愿负尽天下人也要和她双宿双栖,没想到赢越身为一个霸道尸王,智商竟然在线,见到如花似玉的美艳女主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白苏苏开口道:“当然不好了!你想想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镇在这?肯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我们这样把她带出去,万一她解开封印危害乡里怎么办?” 赢越闻言沉思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白苏苏的话,然后才望向白苏苏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白苏苏一听来了兴致,离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首先我觉得应该在她脑门上贴张镇尸符,虽然不一定管用吧,但贴还是要贴的,然后再用桃木剑扎她心窝子,保证她起不来,最后找个阳气中的正午时分,把她拖到阳光底下一把火烧了!让她一了百了,灰飞烟灭!你觉得怎么样?” 白苏苏一边这样说着,像是已经做到了似的,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身为一个炮灰女配,最大的天敌就是女主了,从前白苏苏都得费尽心思跟女主斗智斗勇,没想到今天让她遇到这样毫无还击能力的女主,她可不会好心带她出去,然后解开她的封印啥的,能第一时间弄死,难道还拖到过年吗? 赢越没想到白苏苏心这么狠,一出手就要让这女尸灰飞烟灭,不由的有些犹豫:“这样貌似不妥吧?我们和她无冤无仇,也不知道她的过往,万一滥杀无辜怎么办?还有,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白苏苏可是知道原著剧情的人,赢越一个灭了天师观满门的人,竟然跟她说什么滥杀无辜? 要知道从他心甘情愿奉白苏苏为主到现在,一直是对她言听计从的,怎么到了女主这就觉得她行事歹毒了? 说到底还是女主的主角光环在作祟,让原本心无旁骛的赢越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她动了恻隐之心。 白苏苏察觉到赢越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心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她到底不是当真十岁的孩子,懂得权衡利弊,相比较起这个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顾婉清,还是先处理许广财比较重要。 她瞪了赢越一眼,语带讥讽的道:“是你自己问我怎么办的,我说了你不接受也就罢了,还抨击我的人品的,既然这样你何苦要问呢?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是僵尸,她也是尸,你对她动了恻隐之心了?早说呀,反正这个人也是你自己捞上来的,既然你喜欢,身为你的主人我难道不给你吗?” 赢越原本苍白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一双赤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白苏苏,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心中冷笑连连,看啊看啊,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混吃混喝的时候多乖,一遇到女主就什么都忘了,这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怎么的? 她回瞪过去,丝毫不畏惧赢越眼底的怒火:“我的意思是你要喜欢赶紧带走,最好找个深山老林一起隐居,别再出来了,这样我还能省一个人的饭!” 赢越:“……” 赢越觉得自己被气到了,真的被气到了。 他从睁眼遇到她的那一刻起,一直对她言听计从,呵护备至,就连这么下井捞尸这么脏的活他都二话不说的做了,她现在竟然要赶他走! 他做了这么多,难道都抵不上几块钱包子钱吗? 想到这,赢越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了。 但他不是像白苏苏那样的十岁小孩(他自己以为的),说话做事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对自己有恩,既奉了她为主,是要守护他一生一世的。 所以赢越咬牙,喘气,再咬牙,久到白苏苏以为他要爆发出身为男主的雷霆之怒的时候,却听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其实……可以不用吃饭的……” “……”这下轮到白苏苏沉默了。 他不用吃饭?明明吃的比谁都多好吗?再说了他们刚才不是在闹决裂吗?关吃饭什么事情? 她有些奇怪的看了赢越一眼,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美音眼见这俩人好端端的吵起来了,有些紧张的道:“你们有事能不能晚点再说,现在把家里弄成这样,总得想办法收拾吧?再过一会儿天可就亮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快点行动啊!” 白苏苏这才注意到天快亮了,低头看了地上的顾婉清一眼,对刘美音道:“让她在这躺着吧,等许广财醒了发现家里两具尸体吓都吓死他,再想抵赖可是连门都没有!许广财和秦素芝中了我的瞌睡蛊,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你看着你们家许漠,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说完也不看赢越,转身去了厨房从窗户里爬出去了。 为什么不从门里出去?因为五鬼运土的时候不知道把土堆在什么地方,就把许家的大门堵死了,现在门外都是厚厚的淤泥,许广财想出门也得爬窗户。 第103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20 白苏苏出了许家,却没有回梁月家,而去敲了包子铺老板的门。 在告诉包子铺老板许广财杀了自己儿媳妇还把尸体藏在家里之后,包子铺老板吓的直打哆嗦,随即义愤填膺的道:“我说他们家怎么大晚上老闹腾,敢情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白苏苏点了点头,然后问清了孙婆婆的落脚点带着赢越摸了过去。 孙老太太一直没睡,生熬着等白苏苏的消息,在她把刘美音的遭遇全部和盘托出之后,孙老太太泣不成声,捶着胸口痛不欲生:“美音啊!都是奶奶没用啊!连你死了都不知道……呜呜呜……” 白苏苏赶紧扶起她道:“孙婆婆,您别哭了,逝者已矣,您再伤心也没有用,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您孙女讨回公道,不能让她就这么白死了!” 孙婆婆愣了愣,随即目光坚定的看向白苏苏:“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她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老太太,而是一个勇敢的要为孙女报仇的奶奶! 白苏苏道:“你们是柳湾村的人,刘美音的父母虽然死了,但叔伯兄弟什么的应该还在吧?再不济也有族长和同村人,现在刘美音被人谋杀,你让他们帮着壮壮声势,逼许家交人不难做到吧?” “这……”孙婆婆闻言有些犹豫:“这能行吗?万一他许家不承认该怎么办?” 白苏苏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就说你孙女好端端一个人被许家祸害死了,只要揭露许广财的罪行,获得的赔款全都分给他们,相信会有人愿意的。” 孙婆婆咬了咬牙,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白苏苏不再废话,转头看了赢越一眼:“喂!你看起来也很闲的样子,带孙婆婆是柳湾村吧?” 虽然刚才赢越为了女主和自己吵了一架,但眼下回柳湾村叫人才是大事,白苏苏考虑了一下,还是很没节操的使唤起赢越来。 本以为赢越会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最起码也要酸自己两句,没想到他什么都没有说,拽着孙婆婆的手,一下就没影了。 白苏苏看着空空荡荡的路口,暗暗抹了把汗:“不愧是旱魃,这速度简直跟千里马似的……”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眼见距离瞌睡蛊的作用消失还有两个小时,打了哈欠决定回梁月家补个觉先。 一切都如白苏苏设想好的那样,早晨七点的时候斜对门的院子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白苏苏双眼倏然睁开,忙不迭的就跑出了梁家的院子。 梁月早就醒了,正站在院门外朝许家张望。 白苏苏佯装不知的问道:“梁施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大清早的嚷嚷起来了?” 梁月道:“我也不知道,听声音像是许镇长家发出来的,而且你闻到没有,他们家好像……有股臭味,像是什么东西烂了的味道。” 白苏苏心中冷笑,能是什么味道,尸臭味呗。 但脸上却是丝毫不显露出半点情绪,只道:“他们家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昨天我从他们门前经过的时候就觉得这房子有些古怪……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完不等梁月说话,一下冲到许家院门口一脚踹开了许家的院门。 院子里许广财和秦素芝正在疯了似的挖门外的泥,披头散发,屁滚尿流,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一般,不时发出惊心动魄的尖叫。 许广财:“美音啊!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啊,你看在许漠的份上饶了我吧!” 秦素芝早就吓的精神失常了,拼命拽着许广财道:“你不是说她和野男人跑了吗!为什么会在咱们家!快挖,我不要待在这!啊啊啊!” 白苏苏透过门缝看见屋子的桌椅板凳还有动咯咯咯的动了起来,并且不时还有茶壶瓷碗掉在地上的声音,显见是刘美音的鬼魂在吓唬他们。 许广财虽然为人强势,但到底是个凡夫俗子,大早上起来发现被自己杀死的女尸睡在自己身边,堂屋里还躺着一具栩栩如生的古尸,屋里又闹鬼,不害怕才有鬼了。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们家的大门竟然被淤泥堵死了,要知道这些泥原本都是他运回来填井的,现在门好端端的关着,泥却全跑到外面去了,这绝对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啊! 难道真的是刘美音的鬼魂来索命了吗?许广财战战兢兢的想着,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只想快点从家里出去。 白苏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和蔼的笑,高声问道:“许镇长,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她早和隔壁卖包子的老板说好了,她这边一出声,他就出来看戏,顺便帮着嚷嚷。 果然没一会儿就见到包子铺老板穿着拖鞋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啥事了?” 许广财这会儿早已经吓的魂飞魄散的,见到白苏苏和包子铺老板急忙喊道:“救命啊!救命啊!闹鬼了!” 白苏苏正等着他喊救命了,顺手在院子里摸了把铲子,三两下就把门外的淤泥给扒开了,包子铺老板也伸手把许广财和秦素芝拽了出来。 许广财惊魂未定,吓的一屁股瘫软在地上,白苏苏抬眼往门缝里一瞧,立即大喊道:“咦!地上怎么躺着一个人啊?赶紧的把门弄开,别出什么事吧?” 许广财闻言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别!不行不行!这是我们家,你们不能随便进去!”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道:“许镇长,不是你说你们家闹鬼的吗?我身为修道之人理应为民除害啊!” 包子铺老板也在一旁搭腔道:“是啊镇长,要是真有什么事情您可不能藏着掖着啊,咱们这一个镇子上住着,你们家闹鬼,万一牵连我们可怎么办?” 他们故意把动静闹的很大,街坊四邻的都听见了,一听说许家出了事,全都上赶着来看热闹了,听到白苏苏和包子铺老板的话纷纷出言附和:“是啊是啊!许镇长,你们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别是藏着掖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白苏苏哪管这些?趁着许广财不注意,一下就把许家的大门给弄开了,穿着红色嫁衣的顾婉清一下就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包子铺老板是个胆子大的,凑近了去瞧,有些好奇的道:“新娘子?这年头还有人穿这个?”指尖下意识的往顾婉清的鼻尖碰了碰,立马惊叫道:“啊!不喘气的!这是个死人啊!” 屋子里阴风一卷,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飘了出来,不少人都捂住了口鼻叫苦不迭。 白苏苏暗暗称赞包子铺老板会来事,闻言怒目一横,一双狭长的眼眸鹰隼般的望向了许广财:“许镇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家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死人?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杀、杀人?”许广财看到这么多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整个人都傻了,听到白苏苏的指控下意识的就喊道:“我没杀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白苏苏横了他一眼:“那你不介意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吧?毕竟你是咱们莲花镇的镇长,家里出了事情我们乡里乡亲的总不好眼睁睁看着是不?” 她说的是我们,摆明了说有想一起的都可以进去,这让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一些领居也有些跃跃欲试。 白苏苏也不废话,领着人就进了许家,白苏苏和包子铺老板自然是直奔许广财的卧室,抬眼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具半腐的女尸,上头都长蛆了,白花花的驱虫在尸体上钻来钻去,看的人头皮发麻。 包子铺老板直接就哇的一下吐了,拼命嚷嚷道:“来人啊!这还有一个死人!” 他的声音一下就把众人都吸引过来了,见到屋内的惨状皆是呕吐不止。 白苏苏惨白着脸,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许镇长,你们夫妻俩心理变态吗?晚上和尸体一起睡觉!?” 白苏苏的话一下就勾起了许广财和秦素芝的恐怖回忆,尤其是秦素芝,抱着脑袋直接缩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快崩溃了的样子。 许广财这会儿倒是平复了许多,但也是面无人色,手不停的哆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是我……” 白苏苏料到他不会说,扯着他的身子一下将他的脑袋按到了刘美音的尸体面前,厉声喝道:“你媳妇刘美音一个月前离奇失踪,你们许家的说法是她跟人私奔,那这具女尸你怎么解释?该不会是你们夫妻两个谋害了刘美音,然后说谎欺骗大家吧?” 秦素芝原本已经说不出话来,这大清早的经历对她来说过于惊骇了,原以为家里不太平是因为儿子容易招惹脏东西的体质,谁知道自己家里真的藏着尸体,还是两具! 她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白苏苏道:“小道长你可不能瞎说,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全然不知情的啊!” 许广财被白苏苏一按,几乎和刘美音的尸体面对面,蠕动的蛆虫和让人作呕的尸臭让他有种如坠地狱的感觉。 白苏苏趁机扯走了他脖子上的护身符,许广财一眨眼,竟然看到床上的尸体忽然睁开了眼睛,笑容诡异的看着他。 第104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21 刘美音这一笑把许广财吓的不轻,若不是他身体健康,只怕早就吓出心脏病了。 白苏苏看着许广财惊恐欲绝的样子,不怀好意的笑了:‘许镇长,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说出来让我帮你啊?我好歹是个道士,抓个鬼驱个邪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 许广财哪里会信白苏苏的话,要不是这个丫头片子带这么多人到他家里,他家有死人的事情也不会传出去,即刻怒骂道:“少在这假惺惺的!我看我们家的事就是你搞的鬼!你说,这两具尸体是不是你弄到我们家来的!” “嘿!”白苏苏闻言忍不住笑了:“许镇长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啊,我好心好意要帮你,你竟然还冤枉我?我清清白白一个小道姑,上哪去弄两个死人进你屋里?我看你是做贼心虚,疯狗乱咬。 不过没关系,这出了人命案子就不是咱们镇子上的人自己说了算的,你们谁去两个人到派出所把警察给我叫来,你有什么话,到警察局跟警察说去吧!” 楼下闹出这么大动静,一直在屋里睡觉的许漠终于是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下来了。 看到家里这么多人,许漠有些好奇的道:“你们都在我家干什么呀?是不是有好玩的事情?快告诉小漠,小漠也要玩!” 有个领居一看见许漠连忙问道:“许大傻,你媳妇死了你知不知道?就是被你爸杀的!尸体就在屋里躺着呢!都臭了!” 本以为许漠会大吵大闹起来,谁都知道许漠人虽然傻,但对自己媳妇可是非常疼爱的,谁知他听了这话竟然笑了起来:“李伯伯你又骗我,我媳妇儿一直在家呢,喏,就站着你后面,你看不见吗?” 说着抬手指了指那问话的人的位置。 白苏苏转头望去,刘美音还真在那,正阴测测的看着许漠在笑呢。 许漠这话一出口,屋子里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只觉屋子里阴风一起,气温瞬间低了好几度。 刘美音身子一飘,钻入了许漠的身体,许漠原本单纯憨傻的表情陡然一变,取而代之的是狰狞和怨毒的神色,一下朝着许广财扑了过去:“许广财,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对我用强不成,竟然把我掐死丢井里,简直猪狗不如,拿命来吧!” 上了许漠身的刘美音力气很大,一下把许广财掐的直翻白眼。 之前因为护身符一直不能触碰到许广财,如今他的护身符被白苏苏拽了,刘美音还不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惊恐的喊道:“她是刘美音!是刘美音的鬼魂啊!没想到许镇长竟然是这种人!太可怕了!”胆子小的瞬间跑了个精光。 白苏苏可不想让许广财就这么死了,要不然她早就一只十绝蛊让他生不如死了。 她看着许漠的动作,忙道:“快拉住他!别让他把许镇长掐死了!” 余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纷纷上前扯开了许漠的身子,寻了根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许漠身体里的刘美音凶相毕露,不解的瞪着白苏苏:“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他害我无辜惨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白苏苏看了她一眼,叹息道:“你无辜惨死本是受害者,若是杀了人岂不是也成了杀人凶手?会影响你转世投胎的。既然你被杀一事已经真相大白,他挨枪子是迟早的事情,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而且你老公本来就身子弱,是受不住你这样频繁上身的,出来吧!” 说着不等她说话,一下把从许广财身上拽下来的护身符挂到了许漠的身上。 “啊!”刘美音的鬼魂惊叫一声从许漠的身上弹了出来,许漠身子一软,立刻瘫倒在了地上。 刘美音看到许漠昏倒,站在边上瞪着白苏苏,又是急又是气,但她到底只是一个鬼魂,也见识过白苏苏的本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看白苏苏的安排。 这时的许广财已经只剩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好不可怜。 从柳湾村叫来的村民已经到了,听说刘美音的遭遇,刘家的叔伯兄弟一拥而上先把许广财狠狠的揍了一顿。 孙婆婆泣不成声的看着刘美音的尸体颤抖道:“这是就是我的美音啊!她身上这件衣服是她最喜欢的,还有她脖子上的项链,是她出嫁的时候我打给她的……你这个禽兽!你把我的美音还给我!” 许广财这一早上的经历太过震撼,先是被吓的半死,又被刘美音附身的许漠掐的半死,再挨一顿拳脚,当真只剩一口气了,哪还说的出话来? 孙婆婆叫的人都是和刘家沾亲带故的,既然是来给刘美音撑腰的,哪能让许家人好过?二话不说就先把许广财和秦素芝捆了起来要送到警察局去。 秦素芝现在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间见鬼的屋子,见状忙道:“快把我带走,我不想呆在这!杀人的事情都是许广财这个畜生干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敢沾手!活该遭天打雷劈!” 白苏苏闻言勾唇一笑,抱了胳膊低头凑近了秦素芝道:“你这脸变得倒是快,你和许广财是夫妻,他杀人藏尸,你一点都不知道?” 秦素芝立刻赌咒发誓道:“我当真不知道啊!我要是早知道,我还敢在这屋子里住吗?他一直跟我说是我们儿子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在家里闹腾!” 白苏苏点了点头,根据刘美音说的,事发的时候秦素芝出去打麻将了,确实是不知情,她瞧了秦素芝一眼道:“既然这样,那你肯不肯亲自指认许广财的罪行?你要知道,你们俩是夫妻,死的是你们儿媳妇,事情发生在你们,你绝对脱不了干系……” “这……”听到这话,秦素芝有些犹豫了,虽然许广财为人霸道张狂,这些年她在他身边也没少受委屈,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要她开口指认自己的丈夫,她还真狠不下这个心。 察觉到秦素芝的犹豫白苏苏冷笑一声:“刚才刘美音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杀人藏尸的事情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给你一个机会脱离干系罢了。你想想你们家出了这种事情,你和许广财是一枪打死一了百了,但你们儿子许漠还得生活啊,要是你和许广财一起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秦素芝闻言抿了抿嘴唇,像是在思考白苏苏的话的可行性。 白苏苏趁热打铁的道:“你也知道刘美音化为了厉鬼住在你们家里,想弄死你谁拦得住?杀她的人是许广财,和你没关系,你何苦为他提心吊胆的?还不如狠一狠心把许广财弄进去,让刘美音报了仇,她也就不会再纠缠你跟你儿子了。” 秦素芝本还想挣扎一下,但一想到刘美音的鬼魂时不时的就要上一次许漠的身,还得他越来越虚弱,长此下去只怕性命都难保。许广财人面兽心作,杀人本来就要偿命,自己不过推波助澜一把,为的也是保住他许家的血脉,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思及此,秦素芝用力的点了点头:“好!我愿意指认许广财!只要你们别伤害我和我儿子!” 白苏苏打了个响指,笑道:“愉快!” 说着她起身朝柳湾村的村民道:“各位刘美音的叔叔伯伯大哥大姐们!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杀死刘美音的人是许广财,这许漠和他妈妈不知情,咱们犯不着为难女人和傻子。而且你们也听见了,许广财的老婆答应帮我们指征许广财,咱们还是先把他弄到派出所去吧!” 柳湾村的村民是来给人撑腰的,现在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有人接手当然是好事,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 白苏苏笑眯眯的看了许广财一眼,扬声道:“师弟,把许镇长拖出去,我好像听见警车的声音了。” 赢越看着白苏苏得意的小模样,抬手蹭了蹭鼻尖,打算暂时原谅她欺负自己的事情,一言不发的上去扯了许广财的衣领把他提到院子里丢在地上。 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到了,仔细询问过之后立刻把现场封锁了,然后把相关人员带回警局问话。 在莲花镇这种小地方,杀人藏尸这种事情已经算是惊天大案了,凶手还是个镇长,影响可谓十分恶劣,案件立刻上交给了刑警队立案侦查。 经过对犯罪嫌疑人许广财的盘问和秦素芝孙婆婆,还有周围领居的走访调查,证实了许广财企图强奸儿媳不成,残忍将其杀死,并填井藏尸的恶劣行径,依法逮捕,经法院审判判处枪决。 至于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许广财的床上,专家给出的解释是,许广财杀人之后心理压力过大,夜里梦游自己把刘美音的尸体挖了出来。 而那具来历不明的女尸许广财声称不知情,办案人员认为许广财有潜在的恋尸倾向,这具女尸可能是他在梦游期间从某个古墓里偷盗刚回来的,至于女尸为何百年不腐的问题,他们认为是古代不为人知的防腐技术。 最后这具女尸被省博物馆拉走,做为考古研究对象,不久之后还公开展出,引起了社会大众的广泛关注。 白苏苏看着结案报告不住的点头:“没错!这些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警察叔叔办案就是快,有理有据,没毛病!没毛病!” 第105章鬼夫文中的炮灰师姐22 女主顾婉清被人拉去博物馆当文物了,这让白苏苏心情格外灿烂。 虽然没能如愿把女主淋上汽油放到太阳底下烧了,但上交给国家也是可有的嘛! 顾婉清身上的铁锁是玄铁所铸,并且刻有到家符咒,轻易根本打不开,只要那些考古学家不作死把她身上的锁链撬开,想着给她来个解剖研究什么的,白苏苏混到任务完成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原本顾婉清的存在是对白苏苏最大的困扰,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之后,她完全没必要再东躲西藏,于是买了两个包子就转道回了天师观。 当然,赢越这个便宜男主在离了女主之后智商又再次在线了,默不作声的跟着尾随白苏苏也去了天师观。 经过莲花镇一事,天师观的名声更大了,往来香客络绎不绝,不少人家都排着队请张老道去家里做法事,更有甚者穿州过省而来,就是为了求一道张老道的灵符。 天师观香火鼎盛,张老道乐得在观里数钱,什么劳心费神的事情全都丢给白苏苏去做。 白苏苏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降妖除魔的同时,大力弘扬道家文化,一时间天才神童小天师的名声传扬四海,不少信徒千里迢迢跑来拜师学艺,很快天师观的人数就翻了几倍。 身为原著中的男主角赢越丝毫没有被人拿走剧本的自觉,自发自动的打起了酱油,冷着一张脸常年面无表情,唯一的信仰就是打倒一切企图伤害白苏苏的人。 而楚白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每年寒暑假都来榕树村,一边修道一边帮张家干农活。 楚家在京城权势滔天,太子爷来这深山小道观修道,底下想要拉关心的干部子弟自然要誓死追随,几年过去这莲花山俨然成了天下第一大宗门,当真是名扬四海,风光无限。 十年时光转瞬而逝,白苏苏二十岁那年终于从张老道那里接过了天师之位,成为了天师观新一代的掌门人。 白苏苏很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之所以还没离开这个世界,只是为了等张老道寿终正寝罢了。 身穿天师道袍,白苏苏站在莲花山的悬崖之巅,有些困惑的摸了摸下巴。 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太容易了吧?虽然也遇到一些危机,但基本上都没费什么功夫就化解了,小道姑的人生就跟开了挂一样。 她记得在进入任务之前,齐藏曾说过会给她一次向他求救的机会,既然现在她的任务已经没什么问题了,那这次机会岂不是浪费了? 这样想着白苏苏忍不住在心中呼唤起齐藏的名字,本着不能浪费的心态把这次求救的机会给用了。 让白苏苏惊讶的是,齐藏并没有像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反倒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赢越忽然抱住了脑袋,身子一晃一头栽在了地上。 白苏苏惊呆了赶紧过去把赢越扶起来,焦急的拍着他的脸道:“赢越!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要知道赢越可是活了四千五年的大旱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身体不要太好,无缘无故昏倒肯定是出什么状况! 就在白苏苏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事情,抱着赢越的手腕忽然被抓住了,怀里的人也猛的睁开了眼睛。 和原本血红色的双眸不同,眼前这双眼眸沉静如水,冷若寒潭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之色,而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如墨的黑色,只是眼波流转间能看的到转瞬即逝的金色。 白苏苏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 赢越上下打量了一下白苏苏的表情,面带讥讽的笑了:“白苏苏,你是不是吃饱了闲的?” 这这这……这语气,这神态…… “你不是赢越,你是……齐藏?” 齐藏勾了勾唇角,松开了抓住白苏苏的手腕,起身坐了起来:“还不算太笨。” 白苏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怎么到这来了?” 齐藏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凉:“还不是因为你?根据规定我不能直接进入任务世界,只能成为剧情中的某个人,若不是你忽然向我求救,我怎么会到这来?” 白苏苏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你落地之前不会先看下剧情吗?” 齐藏“……原本就预设好了。” 白苏苏:“……那现在该怎么办?” 齐藏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惆怅来形容了:“被你害死了,我强行介入剧情已经取代了原本男主的位置,除非他本体死亡,否则我不能离开这个位面。 白苏苏先是有些发呆的看着齐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赢越的肉身是一具活了四千五百多年,不老不死刀枪不入的僵尸,而这个位面是依附他而存在的世界,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只能等赢越的肉身死了之后。 但显然赢越是不会死的,所以换而言之,齐藏被困在赢越的身体里了。 “哦,这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白苏苏哭丧着脸,眼里泪光点点努力的扬起脸让齐藏看到她的难过:“我很替你感到难过。” 齐藏却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和眼底乱转的小心思,皮笑肉不笑的冲她扯了扯嘴角:“你以为把我困在这你就没事了吗?我现在是男主,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炮灰,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到时候你任务失败,根据系统法则,你立刻会被抹杀!” “!” 白苏苏惊了,真的惊了。 如果刚开始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在听到齐藏说要抹杀她的瞬间,立刻荡然无存:“你不能这么做!明明是你自己答应可以有一次向你求救的机会的。而且这里这么多炮灰你不换,偏偏换了个尸王男主,这能怪我吗?” 这当然不能怪白苏苏,但齐藏也不会承认自己失误只能冷眼看着白苏苏,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我给你一次求助的机会,是出于一个老板对于员工的爱护,你却当成玩闹随意使用,是你先践踏我的好意……” 在他开口的瞬间白苏苏就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了,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冷面冷心,但却很有当唐僧的潜质,叨叨起来让人脑壳疼。 她赶紧抱住自己的脑袋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好奇把你叫过来,害你困在尸王的身体里,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放小的一马吧。” 齐藏看白苏苏服软了,也没有再揪住不放,只是用深深的看了白苏苏一眼,忍不住的叹气。 白苏苏有些内疚的挨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BOSS,现在该怎么办?” 齐藏:“等吧,等张老道百年归老,你应该就能自动返回系统空间了,到时候它自主运行给你分配任务,对你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白苏苏很识相的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那你呢?” 齐藏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回去!” 感受到来自尸王大人的死亡之眸,白苏苏惊叫一声:“真是太惨了,心地善良的我根本看不下去,嘤嘤嘤……”然后蹦起来捂着脸一溜烟的跑了。 齐藏看着戏很多的白苏苏,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就这样,原本就已经年过八十的张老道又磨磨蹭蹭的活了二十多年,终于在108岁的时候驾鹤西去,而白苏苏也因为任务圆满完成,被传送回了系统空间。 白苏苏回到系统空间里的时候,有种劫后余生,捡回一条命的错觉。 鬼知道她在和齐藏相处的这二十几年里经历了什么,那家伙天天那幽怨的眼神看她,拿冰冷的眼刀子戳她,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还使唤她,奴役她。 这经历过于惨痛了,生平第一次的,白苏苏觉得皮这一下很不开心。 在白苏苏自怨自艾的时候,系统屏幕上已经显示了白苏苏的身体数据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10/100 魅力:22+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 逆袭力:9 白苏苏看着自己的数据略微有些愣神,本以为在那个世界修习的道术和符箓术是带不走的,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她的技能,而且因为三十年如一日的画符,她的书法水平竟然到达了高级。 不过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在美丽的地方竟然增长了一个点。 清心寡欲过了一辈子的她,并没有攻略任何男性角色,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喜欢她,那这一点的魅力值是从哪来的呢?难道是因为她人格魅力太大了,有人在背地里暗恋她? 想到这,白苏苏觉得可能性很大,忍不住把一点逆袭力加在了容貌上。 看着容貌那一栏的数值变成了63,白苏苏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系统的帮助下再次进入了任务世界。 丝毫没有考虑过被困在尸王剧情里的齐藏会是什么感受。 第106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 云端城繁华如梦,纸醉金迷,城中画坊花楼遍地,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温柔乡,销金窟。 曾经有个富豪带了百万钱来云端城,誓要看尽云端城的绝色佳人,如今三年过去了,他还没出的了城。 城中有四大青-楼,分别是:醉花楼、天香阁、风月居和怡红院。 四大青-楼中有四大花魁,各个天姿国色,风华绝代,为此云端城的才子们专门写了首打油诗。 青鸾掌上舞,穆雪诗为尊 杨柳琵琶语,苏曲入九霄。 这四位排名不分先后,分别是天香阁薛青鸾的掌上舞,风月居穆吟雪的诗才,怡红院杨纤柳的琵琶,和醉花楼白苏苏的古筝。 在云端城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想要成为花魁,不仅仅是长得漂亮就可以的,情商智商缺一不可,诗词歌赋都要会一点不说,还要有拿的出手的过硬技术。 白苏苏身为醉花楼的花魁娘子,看家本事是弹古筝。 入行三年半,当花魁三年,每天见客人一位,卖艺不卖-身。 刚开始让白苏苏当花魁,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因为她生平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对花花公子笑,让她卖笑为生,这肯定不行。 但在她不苟言笑胡乱弹几首怪异曲目,惹的一掷千金的才子拍案叫绝之后,她冰山美人的名声就这么传出去了,而她的出场费也从一千两涨到了一千五百两,两千两,两千五百两,最近好像已经涨到了三千两一次,比其他三家的花魁多了三倍。 老-鸨红姑因此笑得合不拢嘴,她万万没想到白苏苏即将成为昨日黄花的时候,竟然还能迎来花魁事业的巅峰。 要知道她自十六岁起登台到如今已经第三年了,十九岁在他们这个行业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是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红姑甚至已经开始调-教取代她的接班人。 白花魁原本也弹古筝,也弹的不错,但到底是靡靡之音,和现在相比少了几分骨气和清冷在里头。 红姑不知道的是,在她第无数次逼迫白苏苏接客卖-身的时候,白花魁的内里的芯子就换了一个人了。 现在是白苏苏接手白花魁的身子的第三个月,那天城中首富张家的小公子听她弹了一曲《千本樱》之后,惊为天人,只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那流畅的乐律,夺人心魄的节奏,让他听了心潮澎湃,着了魔一般听完还想听。现在已经宣扬到路人皆知,导致城中的达官贵人都排着队要来包场,听她的演奏会。 白苏苏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后果,她只是觉得白花魁平常弹的那些高山流水、渔舟唱晚、汉宫秋月那些太沉闷高雅了,那些花钱看美女的公子哥根本欣赏不了,一时没注意就弹了首洗脑神曲。 洗脑神曲不愧是洗脑神曲,一下子就俘获了张公子无比叛逆和激昂的内心,成为了白苏苏的死忠粉。 本以为是巧合,但就在白苏苏随心所欲的弹了权御天下、甩葱歌、极乐净土等……之后,云端城的风向标整个发生了变化。 来听白苏苏弹琴的都是云端城里年纪不大的富家子弟,有钱,有闲,喜欢新鲜刺激的事物,在听完白苏苏的曲子之后根本听不了别人的曲子,只觉得那些软绵绵的曲子都不得劲,非得要白苏苏这种快节奏的曲子才能振奋人心。 得知这个消息的白苏苏先是愣在那,随即仰头长笑:“这些人真是太有品味了,简直是本姑娘的知音啊!嘎嘎嘎……” 白苏苏的贴身丫鬟小花闻言暗暗记下了白苏苏的话,转头出去就告诉了老-鸨红姑,于是听过白苏苏弹琴的几位公子被白苏苏夸为知音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云端城的富家公子哥人人踊跃报名,以成为白苏苏的入幕之宾为豪。 这其中也不乏一些才华横溢,心怀天下的有识之士,为白苏苏写了不少诗赋,甚至还给她起了个外号:琴魔。 比起薛青鸾她们的仙啊,妖啊,这魔简直独树一帜,霸气侧漏,也让白苏苏在云端城的四大花魁之中独占鳌头,不仅成了最受欢迎的,也成了最贵的。 但白苏苏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骄傲,因为她这次穿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成为最受欢迎的花魁娘子,而是得到男主南陵王世子萧凤梧,辅佐他,成就他,让他成为君临天下,富有四海的男子。 这其中对白苏苏最大的阻碍是另外一个男主大周朝太子南宫盛,因为他会对南陵王世子虐身虐心,杀他全家,灭他九族,把他卖到青-楼受人摧残,把他的尊严全都踩在脚下。 那么一本为什么会有两个男主呢~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这是一本耽美文呀! 没错,白苏苏这次穿越的是一本耽美,而且是耽美文中的炮灰女配,从她在酒宴上见到萧凤梧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剧。 现在,她的悲剧成了白苏苏的悲剧了。 萧家造反兵败之后萧家被满门抄斩,而萧家惊才绝艳人中龙凤的世子萧凤梧被卖到妓院当小倌儿,第一个光顾他的人就是太子南宫盛。 白花魁早就对萧世子芳心暗许,见到被蹂-躏之后的萧世子,痛彻心扉,不顾自己的生死帮着萧世子逃跑,但此时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萧世子被人抓回去承受更加非人的虐待不说,就连一直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的白花魁也遭到了无比凄惨的凌虐,最终香消玉殒,含恨而死。 此时距离那场改变白花魁一生的宴会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 五年后的八月初三云端城城主萧雪鹰五十大寿,萧世子身为萧雪鹰的外甥会到场庆贺,这个往后让天下最有权势的五个男人都为之倾心,引起周朝往后三十年大乱的绝色男子,彼时只是一个清贵无双的贵公子罢了,只是一抹浅笑就勾走了白花魁全部的神魂,即便死了,一颗芳心也全是为他。 白苏苏知道这个剧情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且不说人家好好的五攻争一受的剧情她一个女炮灰非得横插一杠不说,就凭她一个烟花女子,怎么萧家满门抄斩的局势,从五个如狼似虎的小攻手上帮小受男主君临天下?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但任务如此,她再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上。 于是内心善良了很久的白苏苏又开始了恶毒的抓虫子的生活。 抓虫子干嘛?炼蛊啊! 五个小攻一人一只!还有醉花楼的老-鸨红姑一只! 为什么红姑也有一只呢?因为白苏苏是要立志帮助小受君临天下的女子,一直当个花魁肯定不行,怎么也得是个老-鸨,否则万一将来小受被人卖到醉花楼的时候,她怎么出手相救呢? 所以在不久之后,醉花楼的老-鸨红姑就觉得身体每况愈下,把醉花楼脱手回乡下养老了。 接手她老-鸨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醉花楼原本闻名云端城的花魁白苏苏,从此一带琴魔白苏苏继云端城最受欢迎花魁之后成了年纪最小的老-鸨。 成了老-鸨之后,白苏苏的日子好过多了再也不用过每天见客,弹奏神曲的日子了,每日里除了调-教她那些如花似玉的小花娘们,就是暗地里搜摸训练当杀手和情报探子的好苗子。 她把阿修罗修罗殿那套训练方法照搬过来,白天是风华绝代左右逢源的青-楼老-鸨,晚上是黑恶势力浮屠组织的大佬。 由于时间太忙没有时间天天见客,又舍不得那些公子哥的银子,白苏苏的演奏会改成了一个月一次,从一对一的服务变成了门票演奏会制度。 原本一次三千两的门票改成五百两一位,但人数改成了每次一百人,本以为很多公子哥会因此而放弃她,没想到此举得到了听众们的大力赞赏,场场爆满,甚至有时候逼不得已加场,一次的收入抵得上醉花楼往常一年的收入。 有醉花楼强大的财力做支撑,再加上反派女配什么都会一点的专业素养,在短短五年的时间里将浮屠训练成为了九州大陆最强大的暗杀和情报组织,手下几百个杀手皆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除了帮白苏苏调查萧家和五个小攻的消息之外,甚至还能接单杀人,自给自足,几年下来竟然比醉花楼收入还多。 在经历了这么炮灰角色之后,白苏苏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有钱,相当有钱!以至于她数不过来,每天睡在几百平方米的金库里,连床都是用金子堆成的。 但白苏苏从来没让人见识过她内心近乎变态的财欲,在外人面前她还是那个高贵冷艳,才华横溢的老-鸨。 这天白苏苏才起床,懒怠梳妆,坐在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打哈欠。 这时候才晌午,醉花楼的姑娘们还在睡觉,楼里并不开门迎客,她这老-鸨难道清闲。 二十四岁的老姑娘在风月场里已经算是高龄了,因为高居上位又不用提心吊胆为生计奔忙,白苏苏非但没有像其他花魁一样容华早逝,反而像一壶历久弥新的酒,越来越香醇,再加上那细长的眉眼,冰冷的眸色和眉眼眼似有若无的卷厌,常常叫人挪不开眼去。 毕竟从花魁混到老-鸨,并且以弹古筝立足经久不衰的女人,就这么一个,说是传奇也不为过。 不过都说漂亮的女人是带刺的玫瑰,这些年来想强娶她或者对醉花楼不利的人,最终都莫名其妙的或家道中落,活身首异处,传说她身后有大佛罩着,寻常人压根惹不起。 没人惹的起的白苏苏正拿扇子挡着嘴,很没形象的打哈欠,眼角余光一瞥,忽然瞧见一张俊秀绝伦的侧脸,一颗心猛然一跳。 萧凤梧!白花魁的心上人! 眼见对方从她眼前经过,白苏苏心中一急,一下就从窗户里滚了下去。 第107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 萧世子,真绝色,真龙凤,叫人一眼误终身,用全世界最华丽的辞藻堆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可惜命比纸薄,被坎坷的命运百般摧残。 白苏苏有套路有胆色,一袭白色寝衣素面朝天的从天而降,赌萧世子心地善良会伸手接她。 萧世子接是接了,脸色却不太好。 如雪的肌肤,如墨的长发,眸若寒星,长眉入鬓,眼角眉梢都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正是白苏苏最可心的,长相白净,性格倔强,眼睛还贼好看的小哥哥,让人一颗贼心扑通扑通乱跳。 萧凤梧垂眸看着怀中双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快要流口水的女人,冷眸微眯,嘴角掀起一抹讥讽的笑:“就算看到本公子一见倾心,也不用跳楼啊,姑娘该当珍惜性命才是。” 萧凤梧自小因为长得好看困扰不断,显然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见怪不怪,但像白苏苏这样夸张的还是忍不住开口嘲讽。 白苏苏心头一紧,抬手拽住了萧凤梧的衣领子,眼底似迷茫似哀愁,狭长眸子盯的人脊背发凉,就听她缓缓开口道:“这位公子,我们可曾在哪见过?” 萧凤梧微微一愣,明知有可能是她信口胡诌的搭讪话,却仍是下意识的应了:“在哪见过?” 白苏苏笑,玉臂一缠环双手环住了萧世子的脖子,凑近了他的鼻尖,瞬间有冷香满怀,但见她红唇微启,停在堪堪碰到他唇畔的距离开口:“前世见过。” 白苏苏这话不假,白花魁前世为萧世子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换了她,可不就是隔世相逢? 萧世子却反应过来,眉头拧的更厉害了,眼底浮起一层薄怒。 怎么着?他堂堂南陵王世子,才到云端城就被个烟花女子调戏了? 萧世子总受命格,一般来说在做受之前都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被人当街调戏,自然万分屈辱,冷笑一声道:“哼!本公子可不记得前世见过姑娘!” 作势要将白苏苏放下,却听白苏苏惊呼一声,将他搂的更紧了些,眉眼间竟带了些痛苦的神色。 萧世子一愣:“你怎么了?” 白苏苏怯怯的看了他一眼,将小巧玲珑的玉足抬了抬,微微扭了扭:“疼……” 萧世子心说这是掉下来的时候把脚崴了?那若是这样,把人硬生生丢下去还真有些不讲情面。 思及此,他望向身旁的侍卫青玄道:“青玄,送这位姑娘回去!” 青玄侍卫生的高大,一脸呆相,武功是高,脑子不太好使,萧家灭门的时候让太子爷万箭穿心了的,连自家主子丝毫都护不到。 白苏苏嫌弃他,委屈的嘤了一声,娇娇的道:“他长的不好看,奴家不要他抱,奴家还是喜欢公子这样英俊潇洒的小哥哥。” 青玄不太聪明是真,但不至于傻,自尊心是有的,被人明目张胆指出不好看,也不敢伸手抱她,站在一旁幽怨的看着世子爷。 萧世子面皮薄,性子冷,又有威严在,寻常人见了他不敢放肆,还没见过这么直白孟浪的女子,一时竟有些无力,咬了牙道:“那姑娘想怎么样?” 白苏苏抬手指了身后的醉花楼道:“奴家在这醉花楼里卖艺为生,公子不介意的话,进去坐坐?” 萧世子闻言嘴角一牵:“说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本公子,怎么着,是楼里生意不好做,劳姑娘青天白日的就出来招揽生意了?” “啧……”白苏苏嘬了口气,有些嗔怪的看着萧世子:“公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您这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不进去喝杯茶,我在妈妈那里着实不好交代啊。” 萧世子冷笑:“姑娘这是讹上我了?” 白苏苏笑:“公子别说话这么难听,男欢女爱的事情怎么能叫讹呢?再说了,看公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我若嚷嚷起来说公子对奴家始乱终弃,玩了姑娘不给钱,对公子的名声也是有损伤的。” “你!”萧世子气极:“你敢威胁本公子。” 白苏苏打着哈哈:“怎么能是威胁呢?不过是看着公子初来乍到,想是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左右公子也是要住店的吧?不如住到我们醉花楼里来。” 萧世子看着白苏苏亮晶晶的双眸,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暗暗感叹现在的女人可真会做生意,不由苦笑道:“你这莫不是个黑店吧,叫本公子穿着进去光着出来,你若狮子大开口,本公子上哪说理去?” 白苏苏眼见萧世子口气有些松动,忙道:“公子相貌不凡,气质卓绝,实乃小女子平生仅见,若能和公子喝杯酒,那是公子给奴家面子,还谈什么钱?要人家倒贴都可以!” 萧世子本不想理会白苏苏,但听她百般纠缠心中却不免升起一丝疑虑。 他乃南陵王世子,王府虽比不得宫里勾心斗角,但也不是单纯无害的傻白甜,左右不过一名烟花女子,他堂堂南陵王世子还怕她不成? 细一思量,萧凤梧勾唇一笑:“好,本公子就给你这个面子。”说罢抱着白苏苏推门进去了。 这时候醉花楼里的人都在睡觉,偶尔碰见几个也都是没精打采哈欠连天的。 白苏苏扒在萧世子身上,一手指了后头的院子道:“劳公子往后走走,前头人多吵杂,还是后头院子清净些。” 萧世子知道眼前这小女子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好端端在路上走都能被她哄的进了花楼,若往后院去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白苏苏看出了萧世子的疑虑,心说这总受君也不是那种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嘛,难道是自己花魁的魅力不够,或者说萧世子本来就是个隐性断袖? 那可就难办了,本来自己只要攻略一个直男,现在要掰直一个弯男,难度系数直线上升,堪比造孽! 因为太造孽了,白苏苏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萧世子道:“公子不愿意吗?难度是嫌弃奴家身份卑贱,连这点小忙也不肯帮?那算奴家自作多情!早知道公子是这么迂腐的人,才不会让公子碰奴家一根手指头呢!” 说着就从萧世子身上挣下来,踩着醉花楼地面的红毯一蹦一跳的就要走。 她是光着脚从楼上掉下去了,脚上并没有穿鞋,再加上强行扭了脚,做戏自然要全套。 萧世子没想到刚才笑笑意盈盈的小娘子转瞬间就翻脸了,不仅不招呼自己了,竟然还编排他迂腐! 他到底年轻气盛,哪受的这样的激将法,再者也想看看白苏苏到底在搞什么鬼,于是二话不说上去抱了白苏苏,负气般的道:“好!本公子既然跟你进来,就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又如何!” 白苏苏看着萧世子近在咫尺的俊脸,开心的笑了,也不矫情,忙不迭的给萧世子指了路。 白苏苏这院子风雅清致,素色屋子悬着青色的纱,临湖的小亭子里摆着一架古筝,岸边有风吹绿竹私语,湖中锦鲤游曳,显得典雅又富有生趣。 白苏苏被萧世子抱进院子,抬手就把院门给关了,将大个子青玄关在了外头。 青玄见状一惊,将院门拍的邦邦响:“姑娘!为何关门?你要对我们家公子做什么?” 白苏苏隔着门缝娇笑:“我这院子寻常人可进不得,你就老实在外面待着吧!我和你家公子要赏景看花,没功夫搭理你!” 萧世子眼见白苏苏下了地,转到屋子里寻摸了一双绣鞋套上,活蹦乱跳行走如风的样子,哪有半点崴了脚的意思?不由的有些恼怒的道:“你的脚没事,你骗本公子!” 白苏苏拿水烟红的帕子往他脸上一甩,不在意的道:“这怎么能叫骗呢?这叫风趣!公子难道不觉得对着奴家比对着外面那个傻大个好多吗?” 萧世子看了白苏苏一眼:“诡辩!说吧,你把本公子弄到这来究竟想干什么?我才不相信你只是想招揽生意这么简单!” 白苏苏闻言愣了愣,随即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抓住了萧世子的手,很认真的凑了过去,紧盯着他的眼睛,用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的坚定语气道:“其实……小女子对公子一见倾心,芳心暗许,做这么多说这么多,不过是想和公子多亲近一些罢了……” 萧世子和白苏苏此时对面坐着,白苏苏身子一探,便好似要整个人扑到他身子一般。 小院清幽,孤男寡女,饶是萧世子性子沉稳,冷静自持,也禁不住有些微僵。 看多了白苏苏不正经的模样,忽然这般不苟言笑的靠近竟叫脸上有些发烫。 萧世子不是柳下惠,虽尚未成婚,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对男女之事也绝非一无所知。 眼前的女子姿容秀丽,一张清冷美艳的脸不施粉黛,皮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细腻的没有一丝瑕疵,明明娇小的好像他一只手就能捏死她,一双眼眸却极具攻击性,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叫人的心禁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萧世子脸红了真可爱,瞧的白苏苏眼见发直。 这男子绝色是真绝色,却无半分女气,鼻梁又挺又直,睫毛长的像两把小扇子,嘴唇也是殷红颜色,像是吃了某个姑娘唇上的胭脂,身材纤长高挑,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相反很有男子气概。 难怪男人女人都喜欢他,真真是个祸害,如此想着,便忍不住扒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第108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3 白苏苏,万年女配,老成了精,喜欢纯情小哥哥,亲一下就脸红。 萧世子忽然被人在脸上啵了一口,果然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 但萧世子淡定自持,并没有像大姑娘一样捂着脸,泪眼汪汪揪住衣襟,然后甩白苏苏一巴掌。 他只是睁着眼睛看了白苏苏一会儿,然后一把揪住白苏苏的手腕,稍稍一使劲儿,白苏苏娇艳柔媚的小脸就变成了苦瓜:“啊呀呀呀!痛痛痛痛!!!” 萧世子眯了眼,眼底满是羞怒、惊恼,还有翻涌的暴戾气息:“是谁派你来勾引本公子的!” 白苏苏没想到这总受君身手还挺不错,手腕被捏住的地方恰好封住内劲,连内力都使不上来,只能眨巴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装无辜:“公子在说什么呢?奴家怎么听不懂啊?” 萧世子冷笑:“我才到云端城还没落脚你就出现了,大街上这么多人你不找,偏生缠上我,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对我投怀送抱,还不是早有预谋,心怀不轨吗?” 白苏苏吸了吸鼻子,珍珠般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了下来:“公子这么说就冤枉奴家了,奴家不过是看公子生的俊俏,心生爱慕罢了,您往那街上瞧瞧,哪个有您长得好看啊!” 萧世子闻言气息一窒,显见是被气着了,捏着白苏苏手腕的力道更大了些:“放肆!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吗?看见好看的男人就往上扑?即便你流落风尘,也该自尊自爱才是!” 果然是纯情小受受,叫人调戏了还跟人讲道理,白苏苏觉得他越发可心了。 强忍着疼,白苏苏挨的离萧世子近了一些,扭着胳膊递到他跟前:“公子,你弄疼奴家了。” 萧世子低头一看,那雪白的皓腕上果然多了道红印子。 美人这种东西和糙汉不一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娇贵,是要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萧世子再铁石心肠,也有些不忍,握着白苏苏的手劲儿松了松,身子却是一转下了榻,离得白苏苏远远的。 白苏苏眼见萧世子跑了,心中十分委屈,她准备了一只小虫虫,正打算喂给世子大人吃下去。 这是她专门为总受君养的守贞蛊,中蛊之后任何试图和他亲近的人都会中毒,被万蛊噬心而亡,就算萧世子日后被人采菊东篱下,对方也要付出血的代价!从根源上彻底杜绝他被人亵玩的可能性。 但世子大人显然不想跟白苏苏挨在一块,冷眼看着她:“你不说也罢,本公子早晚会查出来的,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若再纠缠……”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却是已经一下扑到了他脚下,抱住世子大人的大腿,娇嫩的小脸使劲在上头蹭了蹭:“公子!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呢!是努家哪里做的不好,还是哪点让公子不满意了吗?您为什么就不肯看奴家一眼呢?这肤白貌美大长腿,公子难道不了解一下吗?” 萧世子猝不及防被抱住了腿,起的直跳脚,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生扑不成改死缠烂打了。 但白苏苏抱他抱的紧,胸前两团软绵绵在他小腿上蹭,便是再铁石心肠的男子也要心软的,萧世子只觉有股热气直往脑门上冲,说话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喑哑:“你能不能……先松开手!” 白苏苏摇了摇脑袋,撒娇般的嘟嘴:“奴家不嘛!我一撒手,你肯定就跑了。” 萧世子一阵头疼,咬了咬牙很是无奈:“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苏苏仰了头,对着他笑了笑,露出八颗雪白整齐的牙齿,然后把手一伸,食指和拇指放一起搓了搓。 萧世子愣了愣,一时没看明白白苏苏这是什么意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拧着眉问:“要钱?” “嗯嗯嗯!”白苏苏用力的点了点头:“其实奴家是这醉花楼中的花魁娘子,今年年方二八,妈妈面冷心狠,辣手摧花,要把奴家当货物拍卖,谁若能出高价,就能和奴家一度春宵,得到奴家的清白之身……奴家身不由己,又不想将身子随意交给那些肥头大耳的糟老头子,只能出此下策……” 她伸手拽了拽萧世子的衣袖子:“看公子气度不凡,衣着华贵,想必很有钱吧?能不能帮奴家一个忙?” 萧世子这下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对他死缠烂打投怀送抱并不是看上他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而是看上他钱了?所以之前一切的浓情蜜意都是装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她初夜的拍卖会上一掷千金,拔得头筹? 思及此,萧世子只觉的心里堵的慌,再堵也没有了。 南陵王府富可敌国,确实是很有钱的存在,萧世子身子南陵王世子,南陵王府未来的继承人,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 只是眼前这女子容貌绝艳,体态婀娜,眼角眉梢皆是勾魂摄魄的风情,怎么看也不像十六岁吧? 他下意识的往白苏苏胸口处瞥了一眼,语带讥诮的道:“年方二八?本公子怎么看着不像?” 白苏苏察觉到萧世子的目光,也不矫情,抬手就把衣服扯下来一半,露出半抹香肩,声情并茂的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萧世子:“……” 第一次听人用这话形容在那方面的。 白苏苏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娇羞的扑进了萧世子的怀里:“公子可怜可怜奴家吧,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您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奴家被人糟蹋吗?嗯?” 萧世子心头一阵悸动,这般妖精般的女子扑在怀里,真真是勾人的紧,但世子爷不是那种一钓就上钩的男人,他有他的矜持,冷着脸推开白苏苏,嘴上纹丝不动:“不好意思,如果本公子没记错,咱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白苏苏无所谓的道:“一回生二回熟,您多看奴家几眼不就熟了吗?” 萧世子心中万分挣扎,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白花魁,瓜子脸,柳烟眉,狭长眼,纤腰不盈一握,香肩肤白如雪,樱桃小口红的像是吸了血的妖精,让人心猿意马。 但看了又有些内疚,因为萧世子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三公主,指腹为婚,来年及笄之后便要娶进门。 萧世子是个三观端正的好男人,背着未婚妻寻花问柳显然超出了他的行为准则。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遭逢大难,被满门抄斩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和他撇清关系的正是三公主,不仅如此,她还是亲手把萧世子推进的火坑的罪魁祸首之一,简而言之就是恶毒女配了。 白苏苏不知道萧世子内心的挣扎,当他害羞呢,想趁着他发呆时候缠上去想亲一口,顺便把小虫虫喂他嘴里。 她想过了,若是萧世子乖乖给她亲也就算了,他们就走郎情妾意剧本,要是萧世子不愿意,那就别怪她霸王硬上弓了。左右在发展势力的五年之间白苏苏又将离火经练到巅峰了,强推一个小受受还是绰绰有余的,大不了就暴露武功呗,大不了用离火眼消除他记忆! 萧世子完全没想到白苏苏已经想着对他用强了,被白苏苏勾住了脖子,整个身子都在抗拒的往后退:“你的要求本公子答应就是了,但你若是再动身动脚就别怪本公子翻脸了!” 白苏苏已经把萧世子推到了柱子上,整个人贴上去,嫩白的指腹轻抚着他精致的下巴:“哦?公子要怎么个翻脸法?是奴家魅力不够吗?公子为什么不肯睁大眼睛看看奴家呢?” 萧世子倔强的偏过头去,丝毫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悸动:“本公子对你这种不知廉耻,见到男人就投怀送抱的烟花女子不感兴趣!” 白苏苏眨巴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呢?烟花女子有什么不好?身材好,相貌佳,声音嗲,还懂事儿,关键是只要给钱,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怎么会不感兴趣?公子您别跟我说您不知道这云端城是什么地方,来云端城的男人哪个不是来寻花问柳的?” “……”萧世子沉默了,心说你一个烟花女子你还挺骄傲啊,但却万万不肯承认自己是来寻花问柳的:“我此来云端城是为我舅父贺寿!并没有你说的那种目的!” 白苏苏笑了:“那公子肯不肯让奴家亲一口?若是公子当真一点感觉就没有,奴家就放了公子,绝不再纠缠公子!” “亲、亲一口?” 萧世子惊呆了,都是烟花女子寡廉鲜耻,但这么直白的说出要亲男人的话,还是让萧世子的心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瞪大了双眼,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看着白苏苏的眼神已经有些无措了。 白苏苏看他那样,就知道等他回答是不可能的,只笑了一声道:“公子不说话,奴家就当公子答应了。” 一手捧了他的脸,踮起脚尖就吻上了萧世子饱满柔嫩的嘴唇。 萧世子命途多舛,嘴唇饱满多情,有些微微的凉,吻起来有股清香,白苏苏舌尖一探,就顶开了萧世子的牙关,口中的小虫虫顺势爬进了萧世子的嘴里,白苏苏在萧世子的唇上舔了一下,萧世子喉间一动,就把小虫虫咽了下去。 第109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4 蛊虫顺着萧世子的喉咙钻进了他的肚子里,有种麻酥酥的痒,痒的萧世子浑身发热,一双手紧握住白苏苏手,不知道是要将她推远,还是拉的更近一些。 白苏苏喂完了虫子,这才从萧世子身上起来,舔着嘴角的胭脂,像是刚吸完人血的女鬼。 萧世子看的痴了,一双眼满是潋滟的水光,气息喘动间皆是动人风情。 白苏苏眯眼轻笑,似笑非笑的看着萧世子:“公子果然是正人君子,对于奴家的投怀送抱丝毫不心动,实在让奴家佩服,既然这样那奴家也不勉强公子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萧世子还陷在方才香甜旖旎的梦境之中,一听这话不由的微微一愣:“我……” 白苏苏眼底却已经浮起一层倦意,打着哈欠下了逐客令:“凝香,送客,若是公子有心,咱们三日后的拍卖宴会再见。”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绿衣侍女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萧世子的面前,只是脸上眼中都没有丝毫的情绪,冰冷的像是个木头人,还没等萧世子时候,就被赶了出去。 萧世子不明所以的站在小院外,有些失神,有些懊恼,但手指却忍不住抚上了那被吻过的嘴唇。 青玄的声音从身旁冒出来,打破了萧世子的绮念:“公子!您没事吧?有没有被怎么样啊?那女子竟然敢对公子不敬,青玄这就是去杀了她!” 萧世子这侍卫武艺高强,却是个傻大个,不通情趣。 萧世子连忙喝止:“站住,本公子不过送她回屋罢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是云端城,可不是在南陵,你在别人的地盘上喊打喊杀的成什么体统?” “什么都没发生?”青玄歪了头,眼神注视着萧世子唇上的一抹嫣红,抬手碰了碰:“公子唇上都是胭脂,又衣衫不整的出来,属下还当公子不敌那姑娘,被她得逞了呢!” “……”萧世子脸色微沉:“从本公子进去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你是在质疑本公子的能力吗?” 青玄大为惶恐:“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萧世子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其实白苏苏并不想放萧世子走的,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质,稍不留神就会叫哪家的色胚子盯上,沦为被人亵玩的玩物。 白花魁的心愿是扶持萧凤梧君临天下,将他据为己有,白苏苏不想萧世子被别的男人盯上,恨不得将人抓起来关在屋子里,谁都不给看。 但俗话说的好,杀人诛心,想得到一个人也是一样,要想让萧世子乖乖做她的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得到他的心,直接的得到他的肉体对白苏苏来说没什么意思。 凝香看着自家主子捻着一缕发丝笑的一脸阴险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道:“主子为那南陵王世子做了这么多,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为什么要放他走?” “走?”白苏苏脸上笑容更大了:“他走不了,打他走进这云端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凝香显然已经适应了自家主子心狠手辣的模样,心底暗暗为萧世子默哀,嘴上却是已经开始回禀起正事:“这次萧城主五十大寿的名单已经拿到手了,大周朝超过半数的名流世家都会派人来恭贺,冠军侯府的谢小侯爷,凌天堡的沐堡主,还有左丞相言夕臣都已经来访,据咱们在京城分舵的探子来报,据说太子殿下也离开了京城,若是消息没错的话,目的地也是在云端城。” 白苏苏闻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来的倒是齐全,萧城主这次五十大寿真可谓是赚足了面子。你说这么多青年才俊齐聚云端城,不会单单是为贺寿这么简单吧?” 凝香有些不解:“主子的意思是?” 白苏苏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萧城主膝下无子,年过三十才得了个女儿,萧城主爱若至宝,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如今萧小姐正好十六岁,萧城主此时大办寿宴,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为的是给他那宝贝女儿挑一个东床快婿。” 凝香眉峰一凛:“主子的意思是,那些青年才俊都是来参加选婿的?” 白苏苏道:“没错,这云端城虽不是军事重城,却是商贸中心,每年光花楼酒肆一项岁入,边抵得上寻常州府几年的税收。萧家世代坐镇云端,积累的财富不可计数,如今萧家只有一个女儿,谁要是娶了她,就会成为萧家庞大财富的继承人,你说各大世家急还是不急呢?” 在原著之中也有一场这样的盛宴,只是当时白花魁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也就没有注意,只依稀记得那位从未露面的萧小姐在选婿之事发生之前就香消玉殒了,让前来谋夺萧家财产的世家公子们全都无功而返。 后来萧城主病逝,萧家的城主之位由朝廷重新指派,萧家的财产也尽归国有,除了当朝皇帝以外,所有人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根据白苏苏多年勾心斗角的经验,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一般都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太子南宫盛在这时候离开京城,让白苏苏不往那方面想也难。 毕竟在原著之中这太子性格阴鸷,心狠手辣,又善于谋略,大周朝如今皇权日渐薄弱,诸侯各自为政,几大世家更是不把南宫家放在眼里,云端城这块大蛋糕他又怎么会拱手让给他人呢?只怕是这萧家父女的性命都是终结在他手中。 但白苏苏还有一个疑问,如果南宫盛想得到云端城,那更直接的方法不是娶了萧家小姐萧红绸吗?何苦铤而走险下这么大一局棋,把萧家父女全弄死呢? 白苏苏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心中的困惑已经有了分晓。 萧凤梧离了醉花楼,很快就进了城主府。 此时距离萧城主大寿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府中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萧城主对于萧凤梧这个外甥的到来很是开怀,当晚就在府中大摆宴席为萧凤梧接风洗尘。 萧凤梧的母亲乃是萧城主一母同胞的妹妹,两家一直都有往来,关系很是亲厚,连从不轻易见客的萧红绸也出来陪着萧城主和萧凤梧这个表个喝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萧城主看着玉树临风,挺拔俊秀的萧凤梧不禁感叹:“上一次见世子的时候,世子还是个孩子,没想到一转眼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萧凤梧忙道:“舅舅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哪里当得老这个字?” 萧城主叹息一声:“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老了,不中用了咳咳咳……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也够了,只是你表妹年纪还小,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你表妹的病你也是知道的……” 萧表妹从不在人前露面,萧城主疼爱有加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的原因是,当年城主夫人早产生下萧表妹之后力竭而亡,而这萧表妹也因为不足月,智力上有些缺陷。 这是往好听了说,其实就是个傻子。 这会儿下人伺候着她喝了酒,一张圆脸红扑扑的,正冲着萧世子傻乐。 萧城主见了又是急又是无奈,冲这萧红泥的大丫鬟道:“晴儿,看着点小姐啊,那果酒也不能让她多喝!” 叫晴儿的丫鬟忙不迭的应了,抬手去夺萧小姐手里的酒杯:“小祖宗,快停手,世子还看着呢,咱不喝了,吃点点心好不好?” 萧小姐却不肯,转了头捏着那酒杯舔,一边舔还一边傻乐:“甜!” 萧凤梧早知道自家表妹是这样子,倒也没见怪,只帮着劝道:“红绸,那果子酒虽甜,但喝多了还是会头疼的,红绸不想第二天起不来床吧?那表哥去钓鱼可不带你哦。” 萧红绸人虽傻,但模样倒是随了萧家一贯的好相貌,因沾着血亲,眉眼间和萧凤梧有几分相似,一听萧凤梧这话,眼前就是一亮:“钓鱼?好呀好呀好呀!红绸要钓鱼,表哥现在就带红绸去好不好?” 说着不顾丫鬟的阻拦,一下就从自己的位置上跑到了萧凤梧的位置。 萧城主见状忙呵斥道:“胡闹!大晚上的钓什么鱼,也不怕你表哥笑话!” 萧红绸有些怯怯的看了自家爹爹一眼,有些畏惧的往萧凤梧身后缩了缩,惹的萧城主又好气又好笑。 萧凤梧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这个表妹,小时候只记得是个白白净净的奶娃娃,只知道叼着手指流口水,谁知道长大了仍旧可爱,脸上肉嘟嘟的,还是个白胖娃娃,十六岁的女孩子了,眼底干净的像一泓清泉,半点杂质也没有。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朝萧城主笑道:“舅舅别吓着表妹,她还是个孩子。” 萧城主叹了一声:“不小了,都十六了,她娘像她这么大的时候,都嫁给我了。这次千里迢迢的把你从南陵叫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让你帮舅舅一个忙。” 萧凤梧有些困惑的道:“是什么忙?舅舅开口,凤梧定当尽力而为。” 萧城主看了眼赖在萧凤梧身上的萧红绸,叹息一声道:“大夫说我这身子时日无多了,所以我想把红绸托付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萧凤梧听到萧城主说自己时日无多的话,心中顿时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点头答应道:“究竟放心,凤梧日后一定好好照顾红绸,把她当亲生妹妹一样呵护,有我南陵王府一日,绝不让红绸受半点委屈!” 萧城主深深的看了萧凤梧一眼,许久才郑重道:“我不是让你当红绸的哥哥,我是要你娶她!” 第110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5 萧凤梧愣愣的看着自家舅舅,再看了看因为喝醉小脸红扑扑的表妹萧红绸:“舅舅开什么玩笑……我……” 萧城主却打断了萧凤梧的话:“舅舅知道你乃南陵王世子,身份尊贵,我也不求你娶红绸为正妻,只求一妾室的位置就心满意足了。我死之后,这云端城所有的一切都由你继承,包括这城主之位,你无需带红绸回南陵,只照旧安顿在云端城即可!” 萧凤梧本还有些震惊,在听清萧雪鹰的话之后脸色的表情就从震惊变成了愤怒:“舅舅岂可拿表妹的终身大事当儿戏?即便表妹她身患有疾,智力和常人不同,但也值得有一人真心相待啊!您怎么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会真心真意的疼爱表妹,堂堂正正娶表妹为妻呢?” 萧城主见萧凤梧生气了,非但没有恼,对他的为人更加满意了:“舅舅早知你心地善良,又虚怀若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当今天下诸强纷列,四方争雄,周天子昏庸无能,朝廷早就风雨飘零,早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萧家世代坐镇云端城,手握巨富,一直以来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我一死,凭红绸一个痴傻孤女如何保得住萧家世代的荣耀? 你是红绸的表哥,又是南陵王世子,两家又同是姓萧,你娶了红绸继承城主之位是最好的选择!” 屋顶上偷听的暗探闻言眸色一沉,立刻休书一封让小鸽子给白苏苏送了回去。 白苏苏正在露天池子里泡澡。 她在院子里掏了个池子,引来了温泉水,时不时的泡一泡解解乏。 池子里水雾弥漫,映着天边的弯月,照的白苏苏肤白如雪,宛若妖姬。 身为云端城最经久不衰的花魁娘子,白苏苏对白花魁这身皮肉可是保养的很是勤快的,毕竟要和五个惊才绝艳、雄才伟略的男人抢男人,没有过硬的外观质素是不行的。 夜空中忽然有拍打翅膀的声音传来,凝香伸手一接,一只灰白色的小鸽子就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凝香取下鸽子脚下的字条,打开看了一眼,朝白苏苏道:“主子,探子那边有新消息来了。” “哦?”白苏苏趴在岸边晃了晃腿:“说什么了?” 凝香犹豫了一下:“有两个消息,主子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白苏苏翻了白眼,心说消息这种事情就是这点不好,不好坏参半都显得自己不是个消息似的。 但她今天兴致高,也很配合的说道:“先是说坏消息吧!” 凝香道:“坏消息是,萧世子要和萧城主的千金成婚了。” 白苏苏动作微滞:“这还真是个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凝香:“萧城主的千金是个傻子。” 白苏苏:“……” 原来如此,事情到此已经全部明了。 南宫盛对萧凤梧心怀不轨,得知萧凤梧即将娶亲的消息十分恼怒,而那萧红绸又是个傻子,让他堂堂太子去争做萧家姑爷显然也是不愿意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萧红绸杀了。 这表妹也是真炮灰,惨是没边了,没有招谁没有惹谁,只不过是因为碍眼,就这么被人弄死了。 白苏苏一想到再过十几天那萧表妹就要被人溺死在莲花池子里,而萧城主也被人害死,这偌大的云端城将会成为她头号对手太子爷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澡是泡不下去了,足尖一点从温泉池子里出来,换了一身隐蔽的黑色夜行衣,白苏苏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城主府的上方。 在密探的回信中,白苏苏领悟到了两个重点。 一:萧城主要死了。 二:萧红绸是个傻子。 云端城易主乃是大势所趋,萧雪鹰和萧红绸都保不住它,所以上赶着倒贴想连人带城打包送给萧世子。 但白苏苏很清楚南陵王府如今的处境,多少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若是萧凤梧再得了云端城,恐怕会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再想过安稳日子也就不能够了。 别说各方势力不会答应,白苏苏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因为云端城是浮屠的大本营,卧榻之旁又岂容他人酣睡? 城主府,萧雪鹰的寝室里。 面对脖子上忽然出现的利刃,萧雪鹰缓缓的咽了咽口水:“你、你是谁?私闯城主府是死罪……” 白苏苏勾唇一笑,面纱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就不劳城主大人费心了,我既然能突破城主府重重守备进来,自然也能在杀死城主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萧雪鹰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和温热的血液,心下已经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忙道:“不要!你想要什么可以说出来,只要萧某能办到的,一定不敢有半分推辞。” 白苏苏点了点头:“嗯,还算是个聪明人,只是眼睛没怎么长好,连我的男人也敢算计,你不知道萧凤梧是本姑奶奶我罩着的吗?把云端城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萧雪鹰几十年城主当下来,也不是个傻子,一下就明白了白苏苏的话:“你!你是凤梧的什么人?” 迎接他的只有越陷越深的刀刃。 萧雪鹰惊骇欲绝:“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既然姑娘不同意,那萧某就不把女儿许配给凤梧了,姑娘这下该满意了吧?” 白苏苏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萧雪鹰:“不,你当然要把女儿许配给萧凤梧,但这城主之位你不能给他。” 萧雪鹰愣了愣,不明白白苏苏的意思:“为什么?” 白苏苏低笑了一声,然后眯了狭长的凤眼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要这城主之位!” 萧雪鹰再次高叫起来:“不可能!没有人会忍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成为云端城的城主。” “呵……”白苏苏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枚小药丸塞进了萧雪鹰的嘴里:“这就不劳城主大人您费心了,我既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说话间,她松开了对萧雪鹰的桎梏,脸上的面纱也随着她说话的声音缓缓滑落,露出一张略有些婴儿肥,却清秀娇美,与萧凤梧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和萧红绸的相貌一般无二。” “你!你!”萧雪鹰说一连说了几个你,望向白苏苏的眼神跟见了鬼一样。 白苏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萧城主,我劝你最好不要出声,不然的话不仅你自己的性命难保,就连你女儿只怕也有性命之忧。” 萧雪鹰这才反应过来:“你给我吃了什么!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白苏苏缓缓挨近了他:“很聪明嘛,这么快就发现问题的所在了。放心吧,你女儿没事,我把她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她比在城主府生活的更好!至于你嘛……你刚才吞下了我的独门毒药十绝丹,而且还是专门为你改良的版本,每隔半个月就要吃一次解药,否则将会肠穿肚烂而死!” 萧雪鹰心中惊骇欲绝,被白苏苏的话吓的浑身冷汗直冒。 这云端城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入城主府如入无人之境,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萧红绸从城主府里弄出去,他萧家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惹上了这么一个人物? 白苏苏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懒得跟他废话,只道:“你以为将萧红绸和云端城托付给南陵王府就能保住萧家的基业吗?只怕是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人掌控的一清二楚了。 我知道萧城主身患顽疾时日无多,萧小姐又只有幼童的智力,你找上萧凤梧也是无奈之举。但只要你跟我合作,完全可以化被动为主动绝了那些贼子的念想,云端城不必拱手让人!自家的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上的好,你说是不是?爹爹?” 萧雪鹰眸色微沉,一下就明白了白苏苏的意思:“你要冒充我女儿继承城主之位?” 白苏苏道:“不错!相比较而言,一个精明睿智的女儿和痴傻的女儿当然是前者更适合继承云端城的城主之位吧?到时候我为云端城城主,萧凤梧是南陵王世子,强强联姻,谁敢说个不字?嗯?” 萧雪鹰颤抖着双手看着这个入侵自己府邸,绑架自己爱女,还易容打扮要谋夺自己城主之位的神秘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他的话有些心动。 是啊,若是他有个能独当一面继承家业的女儿,他又何必日日愁眉不展?若是眼前这人真的能阻止云端城旁落的结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但这个心思只在他心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打压了下去,且不说眼前这女子来历不明,不值得信任,就看她狠心用毒药控制自己,又绑架一个痴傻的女孩,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云端城落在她手上又岂会是百姓的幸事呢? 白苏苏见他沉默,便知道他的心思,但她并不在乎:“萧城主,你可能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我这个人一般说什么就是定了的意思,并不是和你商量。我既然能换掉一个城主千金,自然也能换掉一个城主,之所以来和你说,是看在你是萧凤梧舅舅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我并不想害你和你女儿,但你若是不识相敢坏我的事,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第111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6 萧雪鹰在白苏苏的威逼之下没有退路,权衡之下还是答应了白苏苏的提议。 看着萧雪鹰垂头丧气的样子,白苏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么伤心嘛老城主,就算我成了云端城城主,在外人看来,这城主之位还是你萧家的,对你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损失。” 萧雪鹰冷哼一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能有什么意见,只是我不明白,凤梧贵为南陵王世子,何时与你有过什么交集?” 白苏苏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就不劳老城主费心了,你只要记住十日之后的寿宴上宣布退位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还有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你要是敢背着我耍什么花样的话,你女儿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说罢白苏苏转身丢下萧雪鹰朝门外走去。 萧雪鹰见状一急,忙追上去道:“你去哪?” 白苏苏道:“这几日我还有事情要做,府中会有别的人代替萧红绸的位置,你安心准备退位大典便是了。” 萧雪鹰闻言不敢阻拦,内心却是无比复杂,这萧凤梧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南陵王府。 白苏苏一路出了城主的寝房,本想就这么离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去看看萧凤梧的状况的好,毕竟萧世子是总受体制,若是招来居心不良人的觊觎那就不好了。 她现在的模样是城主府的大小姐,一路上畅行无阻,夜深人静的,即便有巡查的卫兵看到她,也不敢过问。 萧红绸是傻子的事情萧城主瞒的极好,出了萧红绸贴身伺候的丫鬟之外,并没有几个人知晓,在外人眼里这个城主府大小姐不苟言笑神出鬼没,是十分神秘的存在。 然而在经过一座小桥,穿过一片荷塘的时候,忽然有人从桥下钻了出来,有力的双臂禁锢住了白苏苏的脖子,血淋淋的匕首抵住了白苏苏的脖子。 白苏苏心内一凛,这城主府怎么会有身手如此了得之人,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来到她的身后挟持她。 她缩了缩脖子,颤抖着声音可怜巴巴的道:“你、你是谁?” 远处又卫兵追捕的声音传来。 “人呢!” “往那边去了。” “快追!” 身后的人身高超过白苏苏一个脑袋,显然是个男人,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来看,这个人受了重伤,然而抵住白苏苏脖子的匕首平稳有力,气息丝毫不乱,显见是个忍耐力极其强的硬茬子。 “别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是敢喊,我就割断你的脖子。” 男人冰冷的气息落在白苏苏的脖颈上,沙哑而魅惑的声音好似毒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白苏苏很配合的抖了抖,眼中泪光闪闪,乖巧的点点头。 “很好。”那人微出了口气,抵住白苏苏脖子的匕首松了松:“你是谁,在这城主府里是什么身份,有没有办法帮我躲开那些卫兵的追捕。” 白苏苏愣了愣,心说您这么好的身手还怕人追?直接逃走不就是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家伙压根就不想逃,他的目的是掩人耳目留在城主府里。 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城主府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即便身受重伤也不顾性命的留下来呢?该不会……是为了她的世子大人萧凤梧吧? 有了这个人很可能是情敌的觉悟,白苏苏内心更加的暴戾了。 这是什么?这是明目张胆的跟她抢男人啊!她要是让这个人活着离开城主府,那她在江湖上还混不混了? 思及此,白苏苏脸上表情愈发柔弱,行为上也更加的配合:“我……我叫萧红绸……城主是……是我爹……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求求你别杀我!” “萧红绸?”那人闻言微微一愣,像是很出乎意料,顿了一会儿才道:“你就是萧红绸!” 虽然前后两句话音量不变,但白苏苏明显觉察出后面那句话语气之中的讥讽不屑和毫不掩饰的杀机。 白苏苏心内一凛,这家伙的目标是萧红绸?不会吧?一个傻子能得罪谁? 她深吸了口气,哆哆嗦嗦的扒住他的手臂,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大、大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保证不喊,绝对不会告诉卫兵们你在哪里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那人把胳膊紧了一紧:“少废话!你住哪?带我去!” “啊?”白苏苏愣了愣,这家伙怎么回事,若要杀人应该立刻动手才是,怎么还要去萧红绸的住处? 但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凑巧,穿过这片荷塘不远处的一座小院就是萧红泥的住处,而里面伺候的人早就全都换成了浮屠的杀手。 对于这种自投罗网的事情,白苏苏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呢?稍微矫情的犹豫了一下,就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院:“住那里……” 那人抬眸看了白苏苏一眼,忽然伸手点了白苏苏的穴道,毫不客气的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抹到了白苏苏的前胸上,然后一下扯落了脸上的蒙面和夜行衣弯腰将白苏苏抱起来,一脸着急的抱着白苏苏往萧红绸的住处去。 白苏苏一下就懵逼了,身为一个资深套路研究者,白苏苏完全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猝不及防被点了穴道,白苏苏就即便功力再深厚,一时半会也冲不破,只能看着那人干瞪眼。 这一看之下,白苏苏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一个字形容,丑,两个字形容,吃藕。 扫把眉,大鼻孔,络腮胡子,脸上还有坑坑洼洼的毛孔和斑点,整个一糙汉中的糙汉,和他那邪魅沙哑的声音完全不符。 只是一瞬间,白苏苏就认定,眼前这个人和她一样带了人皮面具。 她现在也就是动不了,不能说话,要是能动,早就跳起来骂人了。 大哥!你特么是戏精吗?剧本写这么套路,你咋不上天啊!人皮面具能再浮夸点吗?生怕人家看不出是假的是不是? 但她不能,所以她只能干瞪眼。 那人抱着白苏苏来到了萧红绸的碧水阁门前,敲响了院门:“快开门,来人啊!大小姐受伤了!” 碧水阁里现在潜伏了五个婢女,都是白苏苏手下的顶尖好手,屋子里还有一个假扮萧红绸的冒牌货,方便白苏苏醉花楼和城主府两头跑,一听到有人敲门说萧红绸受伤了,全都懵逼了。 但好在她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心理素质极佳,真正的萧红绸早就被带出了城主府,冒牌货现在在萧红绸的寝室里,若是再有一个萧红绸的话,就只能是另外一个冒牌货白苏苏了。 几人很快冷静下来,院门被从里面打开,三个丫鬟焦急才跑出来围住了白苏苏和那人:“小姐怎么了?小姐您没事吧?可别吓唬奴婢啊!” 白苏苏一眼就看出这几个是她手下的芳华、秋露、凌霜,急忙冲她们使劲挤了挤眼睛,示意她们配合演戏,不要轻举妄动。 三人见状内心稍定,配合着那人把白苏苏送回了房间里。 秋露趁着扶白苏苏上床的机会摸了摸白苏苏的脉门,抹着眼泪道:“小姐这是伤哪了啊?流了这么多的血,要不要去禀告城主和世子爷啊?” 凌霜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姐您大晚上的不好好在房里睡觉,怎么背着奴婢跑出去了,这若是让城主大人知道了,非打死奴婢们不可!” 那人冷了声线道:“好了,都别哭了!小姐受伤一事兹事体大,你等先不要声张出去。我怀疑府中混入了尖细,要对城主和世子爷不利,城主已经知道了小姐受伤的消息,命我贴身保护小姐,你等只需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哇!白苏苏觉得自己心态炸了! 身为一个戏精,她觉得自己已经够能编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比她还会骗人,他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似乎觉察到了白苏苏控诉的眼神,那人低头微眯了眯眼眸,警告般的看了白苏苏一眼。 白苏苏被他的眼神噎了一下,随即被吓到般的闭上了眼睛。 要玩是吧?比谁戏更足是吧?白苏苏觉得自己一个资深戏精,不可能玩不过他!他要装她就配合到底,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那人适时解开了她的哑穴,给了白苏苏开口的机会。 白苏苏吸了吸鼻子,对几个丫鬟道:“你们放心吧,我不过受了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如今府中不安全,这件事情你们先不要声张。这位先生是我父亲的心腹,可以保护我的安全,你们无需担心,一切听他吩咐就是。” 这时另外两个丫鬟初雨、晚晴已经端了水盆和伤药进来。 先前白苏苏和戏精哥来的急,屋子里的萧红绸二号来不及回避,只能和另外一人躲出去卸妆,然后换了身衣服再进来。 五人对白苏苏的实力自然深信不疑,只当白苏苏又玩性大发在谋划什么大事了,一个个都十分配合:“是小姐,奴婢谨遵小姐的吩咐,绝不敢泄露半点风声。” “嗯。”白苏苏点了点头:“你们先出去吧,让这位先生替本小姐疗伤。” 五个丫鬟答应一声,低着头鱼贯而出,不再打扰白苏苏和戏精哥。 等五个人都出去了,白苏苏才垮了脸,憋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戏精哥:“大侠叔叔,我都按你的要求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吧?” “叔叔?”戏精哥问题挑了挑眉,像是对白苏苏对自己的这个称谓很不满意,抬手在白苏苏的小胖脸上揪了一下:“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这一揪,白苏苏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因为白花魁的脸不如萧红绸的圆满,她脸上的肉都是假的,其实是在嘴巴塞了两个球充当腮帮子,他这一揪,差点害她把嘴里的球吐出来! 第112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7 白苏苏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用自己的眼神表示强烈的谴责:“你你你!你轻薄我!” “呵……”戏精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白苏苏,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小胖子,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想看看你脸是什么做的,这么圆。你看看……一个女孩子把自己吃这么胖,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这样这么配的上天下第一美男子萧凤梧?” 白苏苏:“……” 白苏苏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这个戏精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人身攻击! 萧红绸她根本就不胖!她只是脸圆!脸圆知道吗? 不过,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萧红绸要和萧凤梧定亲的消息的? 这难道不是机密中的机密吗?即便是她也是今天才知晓,难道说城主府还有别的势力的眼线? 白苏苏正思索着该怎么从这个家伙嘴里套话的时候,那人已经很不客气的开始解起了衣带。 他外头套的夜行衣已经被他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月白色长袍,样式虽然简单,但却和他如今粗鄙的面容格格不入。 三两下解开了衣带,戏精哥把上衣全部都脱了下来。 白苏苏这才发现戏精哥身材是真的好,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倒三角的体形,猿臂蜂腰,浑身肌肉壁垒分明,八块腹肌视觉震撼效果极强,清晰诱惑的人鱼线往那引人遐想的地方蜿蜒下去。 白苏苏这才发现他左侧肋下被划出一道十厘米左右的伤,伤口很深,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骨骼。 啧啧,白苏苏暗暗咂舌,还真是硬骨头啊,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抱着自己走这么远的路,演这么多戏而面不改色。 是他忍耐力太强呢,还是他的人皮面具太厚,让他做不出过多的表情? 察觉到白苏苏的目光,戏精哥眼神凶巴巴的瞪了白苏苏一眼:“小胖子,你看什么呢?好人家的姑娘可不会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身上看。” 白苏苏气结:“那好人家的男人也不会平白无故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也不会躲在女孩子的闺房里不出去!还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戏精哥就把脱下来带血的袍子丢到了白苏苏的脸上:“小胖子你还有理了?别你你你的了,老实呆着!没我的允许不许出声!” 白苏苏被蒙头兜脸的挡住了视线,气的牙根直痒痒,这衣服上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子汗臭味。 俗话说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是男人? 眼前这个人身材真的很男人,所以他真的很臭。 但白苏苏告诉自己不能生气,眼前这个人武功高强,又张扬跋扈,很有可能是自己五个情敌中的一个,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暴露了身份,要冷静要冷静…… 戏精哥低头看着床上不动弹也不出声了的白苏苏,勾起唇角笑了一声,这小胖子不光长得丑,还真怂。 但身上的伤口时刻拉扯着他的神经,他没心思再观察白苏苏,拧干了丫鬟们端上来的帕子仔细清洗了伤口之后,撒上金疮药,然后用纱布把伤处一层层的包裹上了。 他做这些的时间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白苏苏趁着这段时间早已经冲开了穴道,耳朵仔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戏精哥现在已经受伤,虽然眼中,但并没有伤在致命之处,他的身手和她应该是在伯仲之间,若她全力一击是有一定把握杀死戏精哥,但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想要的是生擒,从他嘴里套出他的来历和目的。 相比较而言,还是假装人质,取得他的信任更容易获得情报。 两厢纠结之下,白苏苏竟然有些困,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戏精哥包扎完伤口,这才走到床边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白苏苏已经很久没有动弹了,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立马掀开了白苏苏脸上的衣服去查看她的情况。 本以为她是被衣服蒙住透不过气晕过去了,细看之下才发现她一张圆脸睡的红扑扑的,小巧挺翘的鼻子正呼哧呼哧的喘气,时不时的还吧唧一下嘴巴,显然是睡美了。 戏精哥只觉呼吸一窒:“这都能睡着,属猪的吗?”手下没个轻重,已经把白苏苏弄醒了。 白苏苏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抬眼看到戏精哥那张丑脸,吸了吸鼻子,嘴巴一扁,张嘴就是要哭的气势。 戏精哥也恰好发现了这一点,立马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眯着眼瞪她:“哭什么!活腻了是吧?” “唔……”白苏苏很无奈的把嚎出声的哭腔给憋回去,她现在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萝莉,可不得乖巧一点嘛。 戏精哥见白苏苏不喊了,微微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嗓音对白苏苏道:“不许喊,听见没有!否则我掐死你!” 白苏苏点头如啄米眼泪汪汪,满脸委屈。 戏精哥这才松开捂住白苏苏嘴巴的手,长出了一口气倒在了白苏苏身边的枕头上:“唉!累死本大爷了,先歇一会儿……” 白苏苏无语了,萧红绸脸再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吧?这家伙疑似断袖还好意思跟人姑娘睡一张床,难道就没点廉耻之心吗? 她觉得自己不能由着这家伙这么欺负小萝莉,决定让他见识一下被萝莉支配的恐惧。 白苏苏装作不敢动的样子,哼哼唧唧的旁边掉眼泪:“蜀黍……蜀黍……蜀黍……” 那哭的,梨花带雨,声泪俱下,仿佛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就是她了,直把戏精哥吵的头疼欲裂,额头青筋直跳。 他忍一会儿,抬手把白苏苏的脑袋掰了过来,怒道:“你哭哭啼啼的干嘛!老子又没对你怎么样,我伤成这样借你地方歇一会儿,至于这样吗?” 白苏苏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没有,红绸是想问……蜀黍你什么时候走啊?蜀黍你药也换过了,追你的人也走了,蜀黍你放了红绸吧……” 戏精哥闻言义正言辞的就拒绝了她:“不行!本大爷现在身受重伤,外头又戒备森严,你这小胖子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想让我就这么出去,被人抓住吗?” 白苏苏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期望:“想啊……” 她这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下,是戏精哥拿手拍她:“你小胖子心肠怎么这么歹毒,我们好歹也是睡过一张床的人,人家一夜夫妻还百日恩,你就这么对我?” “我我我……”白苏苏快要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将臭不要脸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就连白苏苏这么厚脸皮的都忍不住要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戏精哥:“你什么你!你多大了?十六?小孩子家家的大晚上不睡觉,你家大人不管管你?”说完一只腿压在了白苏苏的身上:“快睡觉!不然我掐死你!” 白苏苏被戏精哥的不要脸给惊呆了:“你掐死我吧!我不想活了!你先是与我同床共枕,现在又对我动手动脚,我的名节都被你给毁了,就算你不掐死我,我自己也是要死的!” 戏精哥没想到一只软绵绵任人揉圆搓扁的小胖子竟然这么硬气,也心知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于孟浪了些,赶紧把腿从白苏苏身上放下来:“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做了有损你名节的事情,现在这样可以了吧?你是江湖儿女,应该不拘小节……” 白苏苏立刻反驳:“我是千金小姐!” 戏精哥眉头直跳:“好好好,你是千金小姐,我是江湖草莽。”说完不等白苏苏反应,就扯过被子把白苏苏团团卷起来,卷成个蚕蛹形状,然后一脚踹到了最里边的角落里:“呐!这样你就不怕名节受损了,咱们各睡各的!你也清白我也清白!” 白苏苏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这家伙真的是无耻至极,当她是个软柿子疯狂的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与白苏苏雷霆之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旁戏精哥粗重沉稳的呼吸声,就在白苏苏咬牙切齿干瞪眼的瞬间,这个家伙已经睡着了。 不过让白苏苏皱眉的是,眼前这人言行无状,举止轻佻,但睡着的姿态却很安分,双手交叠在胸前四平八稳的躺着,虽然因为受伤还有累坏了的缘故呼吸声有些重,但并没有打呼噜。 白苏苏裹着厚厚的被子仰面躺着,暗暗的想自己趁他睡着掀开被子对他进行反击的几率有多大,凭对方的警觉性她可能连被子都没扯开就被发现了吧? 原本白苏苏觉得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但通过方才的相处她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他宁可躲在萧红绸的房里也不肯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究竟要不要动呢? 她若一动,势必和戏精哥打起来,要是引来了萧凤梧,那萧红绸不是个傻子的事情岂不是会提前暴露?那她的扮猪吃老虎戏码可就泡汤了啊! 如此一纠结,白苏苏又睡着了…… 第113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8 不敢动的白苏苏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大清早的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外头有个丫鬟隔着门道:“小姐世子爷来看您了,昨天府里进了刺客,世子说不放心您。” 白苏苏微微一愣,看了看躺在边上已经睁开眼睛的戏精哥发呆。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下点穴的效果已经失效了,所以她早已经坐了起来,这会儿听到萧凤梧来了,心头就是一个激灵。 现在萧凤梧是萧红绸的正牌未婚夫,要是看到她和一个中年大叔躺在一个床上,岂不是捉奸在床? 这样想着白苏苏连忙推着戏精哥的身子,压着声音道:“快躲起来躲起来!” 戏精哥也没想到萧凤梧会到这来,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不适合和萧凤梧正面冲突。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白苏苏这么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由来了兴致,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恶劣的笑道:“我不走,你让他进来啊,看看他的好表妹在干什么。” 白苏苏觉得自己很气,这个家伙是不想让她好过了是吧?当萧红绸是个软柿子就疯狂的捏? 好啊,既然他不想让白苏苏好过,那他自己也别想好了。 这么能耐还躲小姑娘闺房里,出去战斗啊大兄弟! 她深深的看戏精哥一眼,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一巴掌拍在了戏精哥包扎好的伤口上。 戏精哥原本志得意满的表情瞬间扭曲,整张脸皱成一团,隔着人皮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的疼痛。 原以为他会因为忍受不住喊出来,这样门外的萧凤梧就会进来抓他,这样她就可以趁机脱身了。 但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戏精哥的伤口渗血,整块纱布都被浸透了,但他硬是一声没吭,只拿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白苏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白苏苏一看这人还挺坚强,想都不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家伙是她疑似情敌,留下来说不定是要和她抢萧世子,既然这样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戏精哥没想到白苏苏会对他发动突然袭击,猝不及防滚下了床,原本已经有些好转的伤口瞬间裂开,疼的他龇牙咧嘴。 更让他生气的是,白苏苏做完这些之后又恢复成了一个可怜娇弱的宝宝,眼含泪花委屈巴巴的朝门外喊了声:“表哥!” 戏精哥心中气极,但他怎么会给白苏苏出声的机会一把捂住了白苏苏的嘴把她接下来的话全堵了起来。 萧凤梧就在外面,白苏苏还想扮演呆萌的傻子表妹,自然不敢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猝不及防的被戏精哥的匕首抵住了咽喉。 戏精哥他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并且伴随着伤口撕裂的疼痛,配上他现在这张丑脸,显得特别凄惨:“小胖子还跟本大爷玩心眼!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 白苏苏快速的眨动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表示惊恐,嘴巴一扁,显得两颊圆鼓鼓的。 “嘶……”戏精哥微微皱眉:“真胖啊!” 这时候萧凤梧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来:“红绸,睡醒了吗?表哥来看你了。” 戏精哥和白苏苏对视一眼,都是浑身一个激灵。 他们一个不想被发现行踪,一个不想引起误会,是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萧凤梧的视线里的。 戏精哥眼疾手快的抱住白苏苏的腰躺了下去,扯过被子盖子了两人的身子,只露出一个白苏苏的脑袋在外面。 白苏苏心内一惊,正想把他扒在自己腰上的爪子拍下去,就见房门吱呀一下打开了,萧凤梧朝里面看了一眼,缓步走了进来。 白苏苏被子里藏了个男人,后腰上还戳了把刀子,自然是不敢动,见着萧凤梧的身影,甜甜的叫了声:“表哥!” 这屋子分里外屋,萧凤梧是极为守礼的人,此时站在外屋隔着珠帘其实并不能真切的看到里面的动静。 萧凤梧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四处,笑着朝白苏苏道:“红绸昨天晚上乖不乖,有没有好好睡觉呀?府里面进了坏人,红绸可不能乱跑哦!” 萧红绸是个傻子,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所以萧凤梧和萧红绸说话的语气都像在是哄小孩。 白苏苏忙点了点头,用萌萌哒的声音道:“有!红绸晚上都乖乖睡觉了,一点也没有乱跑!” 萧凤梧:“表哥就知道红绸是个乖孩子,一定不会做让表哥和你爹爹担心的事情的。 白苏苏和萧凤梧这是在纯洁不过的寒暄,但听在戏精哥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感受,只觉得腻腻歪歪,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都说什么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果然是够肉麻的! 萧凤梧想亲眼看看萧红绸的状况,便想往里屋走走,抬手堪堪要掀开帘子的时候,就听白苏苏高声喊了起来:“别别别别进来!” 萧凤梧皱了皱眉:“怎么了红绸?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没……”白苏苏磕磕巴巴的道:“红绸没有穿好衣服,爹爹说男女授受不亲,表哥你不能进来。” 萧凤梧心下这才稍定:“好吧,是表哥顾虑不周,你再睡一会儿,我先去看看你爹爹。” “嗯嗯嗯!”白苏苏乖巧的点头:“表哥慢走!” 萧凤梧心中虽然有些困惑,但思量之后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萧红绸性情单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于是转身出了萧红绸的院子,朝着萧雪鹰的住处去了。 白苏苏憋着一股气,等萧凤梧走远才爆发正想开口骂人,却一下就被扑倒在了床上。 戏精哥撑着胳膊在白苏苏的上方,手里捏着小匕首在白苏苏的脸上和胸上来回的指来指去,语气戏谑的道:”小胖子,没想到你只是脸上胖,身材还挺好的。” 白苏苏呆了一下,一时没想明白这家伙的意思,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挟持她,威胁她,现在竟然还吃她豆腐。 白苏苏觉得自己很生气,去他妈的真相,她现在已经不想知道真相了,她要杀人! 身为大周国头号杀手组织的头头,白苏苏全力一击杀伤力自然了得,戏精哥没想到一直唯唯诺诺的小胖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被白苏苏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实力虽然强横,但毕竟有伤在身,硬生生挨了白苏苏一掌身子倒飞出去撞碎了门板猛的摔在地上,口中瞬间涌出一股鲜血。 五个婢女立即一拥而上,将戏精哥围在了中间,五把剑尖直抵他的咽喉。 戏精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既然身上瞬间散发出的杀气,哪还有昨日柔弱无助的模样? 而那个他一直以为的软柿子萧红绸,此时嘴角正挂着森然的笑意,负着手一步步的朝着他走来。 “你……咳咳咳……你怎么?” 戏精哥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白苏苏,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只是眼神已经从最初的清澈怯懦变成现在的冰冷无情,那眼底爆发的暴戾气息宛如实质,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云端城城主的女儿应该是个养尊处优与世无争的千金小姐才对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和这么可怕的气质? 但他很快就懊恼的深吸了口气,自己真是昏了头了,他能潜入城主府,别人也照样可以,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眼前这个人很可能不是萧红绸。 可恼他被她的眼泪骗的团团转,竟丝毫没发现她是个高手。 白苏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颜色:“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我可是给过你很多机会全身而退的,没想到你自己非要找死。?” 说话间,白苏苏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腹处,内力直击丹田,离火经霸道无匹的内力瞬间镇的戏精哥五内俱焚,惨叫连连。 戏精哥强忍住要吐血的冲动瞪向白苏苏,真是最毒妇人心,她这一脚下来把他丹田踩碎了,全身乱窜的真气撕扯着他的经脉,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看着他痛苦哀嚎的样子,白苏苏笑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仗着自己武功高欺负弱小?还他妈吃老娘豆腐!” 凌霜见白苏苏还要再踢一脚,忙制止道:“主子息怒主子息怒!这地方人多眼杂,在这教训他只怕会引起萧家守卫的注意,还是先把他押回去审理吧?” 秋露也道:“主子,通往城外的地道已经完工了,萧府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此处有我们几个守着,请您暂且退避吧!” 白苏苏正嫌在这个地方施展不开拳脚,不能动用十大酷刑折磨审问这个人,眼见自家手底下的小姑娘都劝她换个地方,白苏苏答应。 “好吧!我先把他带走,你们几个给我守好城主府,十日后就是寿宴,我不想出任何纰漏。哦,还有,记得派人给我盯紧萧凤梧,任何企图接近他的人,不管男女都要立即向我汇报!” “是!” 地道的入口是萧红绸闺房的衣柜里,揭开后板之后是一条直通城外的地道。 外面早有手下人接应,白苏苏和戏精哥很快就离开了城主府回到了浮屠位于醉花楼地下的总舵。 第114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9 幽暗的地牢之中,戏精哥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刺骨的森寒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大变。 他是被白苏苏打晕带走的,所以并不知道现在现在在什么地方,此时看到满屋子的刑具和一袭黑衣蒙着面的白苏苏,不由的心中一凛。 该死的,他这是不小心踢到哪块铁板了?堂堂城主府竟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挖开一条地道。 白苏苏此时正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捻起一抹乌黑亮丽的秀发在手中把玩。 眼见戏精哥清醒过来,笑了一声:“你醒了。” 虽然看不到长相,但那一双狭长妩媚,充满杀机的眼睛他却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一瞬间他便想起了眼前这名女子就是被他挟持了整晚的小胖子。 他扯了扯嘴角,嬉皮笑脸的道:“小胖子,你我好歹同床共枕过,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夜恩……”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落在他脸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上已经出现一道鞭痕。 “嘶……真凶!”戏精哥吃痛,却并没有闭上嘴,言语间依旧在挑衅着白苏苏。 白苏苏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说吧,你是什么人,潜入城主府究竟有什么目的?” 戏精哥闻言咧了咧嘴,吐出一块带血的痰:“呸!想从本大爷嘴里问出话来,这点手段可不行,还有你这鞭子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劲都没有。” “呵……”白苏苏闻言不怒反笑,心说这人骨头还挺硬,都是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但白苏苏是什么人?能由着别人在她面前装逼吗? 戏精哥的话刚说完,她手中鞭子就再次重重落下:“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耐性,不想浪费时间跟你玩我问你答的游戏。” 她这一鞭子下手不轻,直打的戏精哥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饶是他这样的硬汉子还是痛嚎出声,惨叫声回荡在幽暗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惊悚。 门外的属下回禀道:“主人,能溶解易容术的药剂已经调配好了。” “嗯。”白苏苏点了点头,指了指被打的气息奄奄的戏精哥说:“给他卸了。” 戏精哥原本淡定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这易容术采用的是独门秘法,人皮面具和面部严丝合缝,寻常手法根本无法揭开,需要特殊手法和药剂才行,这是他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没想到这个女人跟前卧虎藏龙,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识破他的伪装并且调配出药剂。 他这话是在心里说的,若是让白苏苏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因为她打从看到他脱衣服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他的脸是假的了。 戏精哥的易容术果然高超,不仅改变的皮肤,连面部轮廓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卸妆之后,一张邪魅狂狷的面容出现在了白苏苏的面前。 深蓝色的眸子映着火光恼怒的瞪着白苏苏,牙关紧咬着,像一只愤怒挣扎的狼。 白苏苏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年轻男子,忽然脸上绽开一抹瑰丽的笑:“谢小侯爷?您怎么到这来了。” 在原著里,这冠军侯府的谢小侯爷是太子南宫盛的死对头。 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权臣之子,一个谋略无双,一个少有战功。 冠军侯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早有谋逆之心,其子谢云楼和太子处处针锋相对,一言不合就要比个高下。 在得知太子南宫盛对萧凤梧非常在意之后,用手段从南宫盛手中抢走了萧凤梧,结果嘛当然是虐身虐心,不可描述。 白苏苏早觉得这次抓到的人会是五大情敌之一,但她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出手就抓到了谢小侯爷谢云楼。 谢小侯爷此时内心的惊骇无以复加,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白苏苏,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你是谁?” 白苏苏笑笑,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可不是只有你冠军侯府一家强者,你敢不经允许进入我的地盘,就应该做好不能活着走出去的觉悟了。” “你的地盘?”谢云楼微微蹙眉:“云端城是你的地盘?你是谁?萧家的?不,不可能……” 白苏苏嗤笑了一声,抬手扣住了谢云楼的下巴强迫他仰起脑袋:“别瞎猜了,若是让你轻易猜到,姐姐我还怎么在道上混?” 说到这,她眸色略沉了沉:“唔……小狼狗长的还挺好看,让人真想狠狠的欺负你,不过算了……我可是要攻略男主的女人,这种危险人物,还是弄死比较好!” 谢云楼完全不知道白苏苏在说什么,但从她喃喃自语的口气之中还是敏感度的觉察出了她心中的杀意。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真的丧命在此,谢云楼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大声的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冠军侯独子,还敢对我下杀手?若是被我父候知道,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本以为白苏苏会心有顾忌,毕竟冠军侯府在大周朝权势鼎盛,没人敢轻易招惹。 没想到白苏苏听完这话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高兴的笑出了声:“独子啊!那你要是死了,你父候岂不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断子绝孙了吗?啊……不不不,你父候如今才四十几岁,春秋鼎盛,你死了的话他可以娶十个八个老婆再生一个嘛!不过要养大你这么大的话,确实是要花些时日……” 谢云楼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怒吼道:“你这女人疯了不成!竟敢跟冠军侯府作对!真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 白苏苏看了他一眼:“这就不劳小侯爷操心了,毕竟你一个将死之人,还这么替我着想,我会很感动的!” “你!”谢云楼咬了咬牙,眼神仿佛要从白苏苏脸上盯出一个洞来,许久他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你在骗我,你根本不敢杀我。你既然能知道我的身份,就该清楚一旦我失踪或是死了,父候定会挥军南下,踏平云端!” 这一点白苏苏早就想到了,一直等着谢云楼自己说出来,一听谢云楼开口,她兴奋的道:“你还不知道吧?南宫盛也来了云端城了,你们冤家路窄,一言不合互相残杀很正常的!剧情我都替你想好了:太子和小侯爷积怨已久,太子得知小侯爷来云端城给萧老城主贺寿,尾随而至,设想诡计截杀了小侯爷。小侯爷少年英雄,却不敌阴谋诡计,最终折戟沉沙……” 说完她开心的捏了下谢云楼的脸蛋:“怎么样?给面子吧?是不是很符合你的英雄气概!你父候和你的那些兵马知道一定会很伤心,说不定会一怒之下弄死南宫盛,然后起兵造反推翻大周王朝呢!人家说红颜祸水,你谢小侯爷也不遑多让啊!哈哈哈哈” 谢云楼先是恨很的瞪了白苏苏一眼,忽然翻了个白眼:“喂喂!别闹了,你这个女人其实是在记仇吧?昨天我捏了你的脸,所以你很生气对吧?” 白苏苏:“唔……虽然确实是很生气的说,但要杀了你栽赃嫁祸给南宫盛也是真的啊。” 谢云楼咆哮出声:“别闹了!你根本不知道南宫盛在哪,怎么栽赃嫁祸给他!” “诶……”白苏苏呆了呆:“你怎么知道?” “咳咳!”谢云楼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两声:“因为……他逛青楼被我抓了,现在正关在我骁字营里。” “卧槽!”白苏苏整个懵逼:“我说我的人怎么忽然失去了南宫盛的踪迹,原来是被你抓了,你好端端抓他干嘛!” 谢云楼:“……栽赃嫁祸给萧凤梧,太子殿下惨遭贼子所害,少年英才折戟沉沙,皇帝陛下马踏南陵,誓要让萧家血债血偿……” 噗! 白苏苏差点飚出一口老血。 原来这世上的反派角色坏心眼都是一样一样的,连剧情都很雷同啊! 白苏苏:“谢小侯爷你这么优秀,你父候知道吗!!!!” 谢云楼:“所以你他妈倒是放了老子啊!”他勾了勾唇角看着白苏苏,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的表情,眼底有诡诈的寒芒闪过:“看的出你也很讨厌南宫盛那个小子吧?你把我放了,我把南宫盛给你,怎么样?” 白苏苏快要抓狂了:“不怎么啊!谁他妈要自己背锅弄死南宫盛啊!到时候你上书朝廷说云端城有个神秘组织杀死了当朝太子,到时候你这家伙一定请命领兵,对我云端城大举进攻打击报复的好吗!” “切……”谢云楼撇了撇嘴:“被发现了啊……” 白苏苏:“你这么明显的意图我不发现很难啊!你当本座是傻子吗!” 谢云楼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服软了:“不要杀我,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了,只要放了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谢云楼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 白苏苏顿了顿,看到谢云楼忽然正经起来的表情,这是服软了吗?大丈夫能屈能伸?还以是一块多么硬的骨头呢。 她犹豫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那么……就把谢小侯爷绑架太子殿下,企图密谋造反的事情禀告给皇上知道好了!” 谢云楼怒:“喂!” 白苏苏:“好了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115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0 白苏苏到底还是没能把谢云楼密谋造反的事情给捅出去,因为身为原著攻字1号的太子殿下非常优秀,他从骁字营跑了。 找到自己组织的太子殿下可以说的很气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而是带着自己的人全城追捕谢云楼。 原因很简单,他老爹当今圣上不好惹,谢云楼的老爹冠军侯他也惹不起,这件事情传出去,皇室根本拿冠军侯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时候一个借口年轻人不懂事,小打小闹什么的,就直接揭过去了。 太子殿下不想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所以他要直接把谢云楼弄死在云端城! 白苏苏面无表情,手中长鞭高悬:“南宫盛跑了,你这个人没用了,你还是去死吧!” 谢云楼一脸惊恐:“等等!等等!我有话要说!” 白苏苏一点也不想让他说:“有什么话下去跟阎王老子说吧!” 谢云楼:“我可以帮你杀南宫盛,我说到做到,你想想,你的势力再大,也仅仅是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要和一朝太子正面作对总归是有些困难。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手里有兵马,想要截杀他易如反掌!” “唔……”白苏苏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放他们出去狗咬狗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他没记错的,寿宴之后南宫盛夺取了云端城,接下来遭殃的就是南陵王府,冠军侯府和太子府心照不宣的拔除了南陵王这个坐镇江南几十年的封疆大吏。 天下战事将起,这江山不过是强者手中的一碗羹汤,分食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白苏苏要想将南陵王府从这困局中解救出来,唯有另辟蹊径,先瓦解其他几方的黑恶势力。 “好吧!”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白苏苏点了点头:“要我放了你也行,但你总得做点什么取得我的信任才行,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这种话你还是留着自己听吧!” 谢云楼抿了抿唇,咬了咬牙道:“好,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兵符!”白苏苏毫不客气的开口:“我要你调兵遣将的兵符。” “不可能!”谢云楼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见兵符如见主帅,你这个人如此狡诈,若是拐走我的兵符投靠南宫盛,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苏苏顿了顿,随即笑了出来:“亏你想的深远,既然这样……” 她缓缓的挨近了谢云楼的身前,努力的掰开了他的下巴,将自己纤细葱白的手指缓缓探入了他的口中。 谢云楼大惊,却因为嘴巴合不上而有些口齿不清:“你要干什么!” 白苏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一只黑色的蛊虫顺着白苏苏的指尖缓缓的爬出来,朝着谢云楼的嘴里爬去。 谢云楼脸色大变,想要挣扎,手脚却都被铁链束缚住,下巴又被白苏苏捏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蛊虫从他的嗓子眼里怕进去,钻入了他的腹中。 白苏苏眼见小虫虫被他咽下去了,才松开谢云楼的下巴,站到了一边。 谢云楼憋红了脸,用力的咳嗽着,一双鹰眸用力的瞪着白苏苏:“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苏苏一脸无辜的看了看手指:“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只小虫子罢了。哦,你放心,吃了这个虫子你绝对不会死的,不过要好好管住自己的身体才行。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你都不能亲近,否则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意思!”谢云楼差点吐血:“你为什么给我吃这种东西?你跟我有仇吗?” 白苏苏笑了笑:“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让你当一个清心寡欲的人。那句话说什么来着?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若想君临天下,断情绝爱什么的是最基本的嘛!” 谢云楼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就叫虎落平阳被犬欺?白苏苏这个小人是要玩死他啊! 但他现在是阶下囚,没有反抗余地,比起不能和人亲近,还是先保住性命要紧。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抑制住心里想要掐死白苏苏的冲动:“好,现在我吃了你的蛊受制于你,对你来说没有丝毫的威胁,你可以放了我了吧?” 白苏苏点了点头:“可以!” 她朝旁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用黑色的布条掩住了谢云楼的眼睛,然后把他从木架子上解了下来。 谢云楼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真切,正想着是不是奋起抗争,就被白苏苏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牵着他缓缓的朝外走,语气平静却不失威胁的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先不论你能不能打的过我,就算让你侥幸逃脱,你也逃不出这间地牢,到时候惹的我不快的话,你我之间的约定可就不作数了。” 谢云楼暗暗心惊眼前女子心思的玲珑剔透,身上的伤痕和蛊毒带来的痛苦让他有种如坠云端的感觉。 四周围皆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唯有她手上的温度和发梢的清香让人迷醉。 这一路曲折而漫长,全程中谢云楼都觉察不出丝毫的路线和方向感,只有无尽的曲折转弯,最终登上一处升降梯,随着齿轮和锁链的滚动声,谢云楼才有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他暗暗抓紧了白苏苏的手,心中想的是这地方应该在地下才是,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势力能在云端城的地下建造如此庞大的地下宫殿? 他不知道的是,浮屠的总舵深入地下,一共七层,称为浮屠塔,塔内分设七个部门正好和醉花楼为一个镜像建筑,而浮屠塔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机关兽,可以变形启动,与醉花楼相互结合成为一台战机。 出了浮屠塔就是醉花楼。 此时夜幕已落,醉花楼里宾客满堂、群芳争艳,纸醉金迷。 今夜是白苏苏和萧凤梧的三日之约,醉花楼的玲珑姑娘拍卖初夜的好日子。 开花楼的,这种噱头一定要够足。 早在一月之前白苏苏就让人在城中四处散播了消息,直把这玲珑姑娘夸的天上有地下无,撩的城中纨绔子弟们心痒难耐,纷纷放言要拔得头筹,成为玲珑姑娘的第一个男人! 这原本就是一场戏,醉花楼也不靠这种事情赚钱,但手牵着谢云楼出了浮屠塔,白苏苏心中的恶性趣味就抑制不住了。 谢云楼听到耳畔的人声和行走浮动的香风,还有男人和女人的欢声笑语,料想自己应该是到了有人的地界了,正想开口问白苏苏是不是可以解开他的眼罩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穴道被点了。 同样是不能动,不能说话,和昨晚的白苏苏一模一样。 白苏苏好笑的看着动弹不得的谢云楼,很好心的道:“你别怕,我既然答应放你肯定不会不放你的,只是你这身衣服脏了,我帮你换一换吧。好歹也是个小侯爷不是?这幅样子叫人瞧见了像什么话?嗯?” 她这语气温和至极,脸上的阴险笑容已经是抑制不住了。 凝香看着自家主子拿着罗裙在谢云楼身上比比划划,还有不停把珠钗往他头上戴的样子,只觉得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士可杀不可辱啊,要是谢小侯爷知道白苏苏的意图,一点会羞愤欲绝,自杀以示清白的吧! 白苏苏才不管凝香是怎么想的,亲自给谢云楼换了身飘逸的长裙,又梳了美美的发髻,珠钗首饰来一套,解开眼罩再看,一个英武男子瞬间变成了一个柔弱娇媚,天姿国色的美娇娘。 虽然身量高了点,但谢云楼腰细啊,不盈一握小蛮腰,云鬓如墨,肤白胜雪,长眉斜飞入鬓,红唇娇艳欲滴…… 再加上一抹看得见却看不穿的薄纱面罩,简直将朦胧美发挥到了极致。 看着自家在镜子里的装备,谢云楼此时心中是崩溃的。 他现在总算彻底领会到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简直就是被白苏苏支配的恐惧! 他好想掐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大声质问她究竟在想什么,但白苏苏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笑眯眯的掐了掐他涂满水粉的脸蛋:“哦哟~我们家玲珑长得真水灵啊!今天晚上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外头好多公子大爷们都等着你呢,要乖乖的哟!” 乖你大爷啊!不要玩了好吗!说好的放过我呢! 但这咆哮谢云楼只能在内心喊喊,白苏苏的丝毫也听不见的。 醉花楼的拍卖会说是拍卖,不如说是一场盛宴。 七层的环形高楼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台子,四周美女环伺,有伴舞的,有弹琴的,而薄纱遮面的谢云楼早被人抬着摆在了台子的中间。 他今天穿的是白苏苏见萧凤梧那天穿的那一套衣服,尤其是那双绣鞋让萧凤梧极为印象深刻,烛火摇曳,舞姿漫漫,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台上那女子就是那天向自己求助的人! 这自然是个天大的误会,白苏苏也没想到萧世子今天真的会来,当看到萧凤梧直勾勾的看着台上的谢云楼的时候,白苏苏捏着帕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种莫名其妙有些期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不是为了得到小受弄死小攻而存在的吗?给他们制造机会是闹哪样? 第116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1 谢小侯爷也在颤抖,因为他发现自己不仅要被拍卖,还看见了萧凤梧。 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他瑟瑟发抖。 白苏苏抿着嘴唇躲在一间厢房里暗中观察着楼里的动静。 司仪这边已经念完了开场白,这些年当了老板的白苏苏早已经不常在人前露面了,演奏会也是爱开不开,很多时候都是坐在厢房里暗中观察。 拍卖会分主次先后,先是介绍了两个年轻娇嫩的小姑娘,二者分别展示抚琴和跳舞的才艺,被两个富商高价拍下,带着去做羞羞的事情了。 但人们的热情并没有因此消减,因为他们都是为了那新出炉的绝世美人玲珑姑娘来的。 早在一个月前白苏苏就已经开始造势了目的是打造一场盛事在萧凤梧来云端城的时候成功把他吸引进来。 如今虽然发生了一些些的变化,但具体内容还是没怎么变的。 这边拍卖已经开始,赵员外首当其冲开口:“五百两!” 受到了群嘲:“切!” 紧接着就有王公子开口:“一千两!” 李老板也不甘示弱:“一千五百两!” 然后在场的人们纷纷开价。 “两千两!” “四千两!” “五千两!” “……” “一万两!” 喊价声此起彼伏,他们每喊一声,谢云楼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一双鹰目隔着面色恨恨的瞪着白苏苏的厢房,却因为仙气飘飘的装扮显得越发我见犹怜了。 白苏苏看他气的厉害,笑嘻嘻的给他抛了个媚眼。 这次拍卖不过是想给谢云楼一个教训,到了真要上场的时候还是会换成玲珑姑娘的。 本以为萧凤梧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只是来瞧瞧热闹罢了,谁知就在有人喊下一万两的高价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凤梧却开口了。 只听见他一摇折扇,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传来:“两万两。” 他一开口瞬间引起一片哗然。 要知道虽然现在竞价很凶,但一万两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更何况众人每次竞价都是五百两一加,这萧凤梧一次加价就是一万两,实在是太过凶残了。 但俗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先前几个活跃的竞价者眼见有人拿钱压人,立时有些不高兴了,势要和萧凤梧一较高下。 “两万一千两!” 萧凤梧:“三万两。” “三万一千两!” 萧凤梧:“四万两!” …… 已经有人开始骂娘了:“靠!你这傻逼有钱烧的吧?” 萧凤梧摇着扇子,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也不气:“公子何必口出恶言,这拍卖本就是价高者得,你自己出不起价,还要赖别人比你有钱吗?” “啧……”白苏苏倒吸了口气,心说萧世子果然不愧是富可敌国的南陵王府的,狎妓也比别人有气势的多。 但她只是想吓唬吓唬谢小侯爷,并没有真的要把他卖掉啊!要是萧世子当真抱得美人归,欲行羞羞之事,那岂不是性取向堪忧? 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白苏苏扯了扯帕子,决定和萧世子竞价,把谢小侯爷买回来。 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最高处和萧世子的厢房遥遥相对的地方忽然有人开口道:“十万两,黄金。” 那声音气定神闲,却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在里头,配上那吓死人的价格,让在场众人都是浑身一震。 要知道此时黄金和白银的比例是一比十,十万两黄金可就是一百万两白银。 睡个姑娘花一百万?镶钻的吗? 白苏苏只觉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抬眼朝着那间厢房的窗口望去,却只见屏风不见人。 她暗暗的想,这是哪来的一尊大佛,这是要玩死她吗? 萧凤梧此时也凝望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复杂。 直觉告诉他开价这人是故意针对他来的,但他又确实对白苏苏于心不忍,不想眼睁睁看她沦为他人的玩物。 他微顿了顿,转头问青玄这才出门带了多少银子,在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后,他再次开口:“十五万两黄金。” 这已经是他现在能拿出的所有钱了,为一个素昧平生的烟花女子做到这样,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谁知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对方就直接开口:“二十万两,黄金。”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吓懵了,望向那间厢房的眼神里有探究、有嫉妒,但更多的却是崇拜和羡慕。 二十万两黄金,睡一个姑娘。 这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有钱和没钱来形容了,关键是那种睥睨天下,势在必得的气势啊! “……”萧凤梧抿了抿唇,心说这位玲珑姑娘还真是魅力无限,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拱手朝那间厢房的客人道:“这位兄台,我与这玲珑姑娘乃是旧相识,不忍她受人凌辱这才参加这拍卖。但我这次出门走的急,未曾代足银两,不知兄台可否高抬贵手,行个方便?” 屏风后头传来一声冷笑,但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让!” “……” 萧凤梧很无奈,对方气势汹汹,蛮不讲理,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主,就算自己出再高的价钱,估计也会和他杠到底的。 他望了望谢云楼的方向,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兄台气势非凡,在下自愧不如,只望兄台怜香惜玉能善待玲珑姑娘……” 说完握了握拳头带着侍从青玄走了。 萧凤梧这一走,白苏苏又不高兴了。 虽然她不想萧凤梧和谢云楼亲密接触,但他现在扮演的人不是她吗? 她这么明艳动人魅力无限,萧凤梧应该对她一见倾心,不能自拔,就算散尽家财也要把她救出火坑才对啊! 这他妈没钱就走是几个意思?南陵王府还缺钱吗!! 说到底没有主角光环,不能让人为她失去理智。 相比较起白苏苏,谢云楼的主角光环显然强大的多,随随便便往那一坐,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引的男人们为他一掷千金。 啧啧,二十万两黄金,白苏苏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她没注意的是,谢云楼此时的怒气值简直要爆表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白苏苏,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 别人不清楚,但他对那个人的声音和脾气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天字一号房里的竞拍者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骁字营里成功逃脱的太子南宫盛。 谢云楼现在非常怀疑,白苏苏这个无耻的家伙把他给卖了。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最毒妇人心,要让他落入南宫盛的手里任他宰割,谢云楼情愿死了算了! 事情发展成眼前这样,白苏苏也有些懵圈了。 这这这他妈谁啊?竟然敢搅她跟萧凤梧的好事? 但对方丝毫不给白苏苏思考的机会,起身探了头在窗口下朝下望了一眼:“没有更高的竞价者,这玲珑姑娘是不是该归我了?” 白苏苏这才看见他的真容。 看相貌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年纪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眉目浓丽旖旎至极,五官却英气十足,眼角眉梢都带着张狂霸道的气势,只是眼神却总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此时他虽在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瞧的人心惊胆战的,让人忍不住为那玲珑姑娘捏一把汗。、 白苏苏也在暗里为谢云楼捏了一把汗。 因为这个花二十万两黄金拍下他初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太子南宫盛。 只是让白苏苏想不通的是,南宫盛是认出谢云楼了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拿刀砍死他,而要画这么大价钱从萧凤梧手里把他抢过来呢? 难道是她对原著的剧情理解有误,其实谢云楼才和南宫盛才是真爱? 不过很快白苏苏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子里踢了出去,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她多想。 因为在南宫盛说完那句宣誓主权的话之后,天字一号房里立刻跃下几个黑衣侍卫落在台子边上,然后将谢云楼团团围在了中间。 司仪得了白苏苏的眼神提示,忙上前阻拦道:“公子真是心急,对待姑娘可要怜香惜玉才是啊。这玲珑姑娘坐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让玲珑姑娘先下去稍做整顿,梳妆打扮一番再好好伺候公子如何?” 南宫盛瞥了谢云楼一眼,眼底满是残忍暴戾的气息:“不劳烦妈妈了,玲珑姑娘要是想洗澡,本公子会亲自帮她洗的!” 他的话音落下,几个黑衣侍卫就抓了谢云楼一路送上了南宫盛的厢房。 白苏苏眼见谢云楼被南宫盛的侍卫抓进了厢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谢小侯爷也太倒霉了,这样都能遇上太子。 虽然她的愿望是看到谢小侯爷也太子爷互相残杀,但不是这样互相残杀啊!谢小侯爷被弄死了还好,要是没死,一定会对白苏苏恨之入骨,进行疯狂的打击报复的。 想到这白苏苏,有些不忍的捂住了脸。 谢小侯爷虽然嘴贱,但手上有兵,白苏苏还指望他跟太子打个你死我活,要是死在这种地方确实是有些可惜的。 但她并不知道太子现在在云端城部署了哪些势力,即便有心救谢云楼也是有心无力,只能捂住脸,在心里为谢小侯爷默哀。 第117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2 谢云楼被人一路抬进了南宫盛的厢房,侍卫们惊奇的发现这个美人的身量有那么点高,体重有那么点重。 但南宫盛性情阴鹜,高傲自大,从不容人说三道四,手下人便是知道事有蹊跷,却不敢轻易开口。 连他们都能看出来的东西,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还是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可怜的谢云楼就这样被带入天字一号厢房,丢在了太子殿下的脚下。 侍卫们倒退出去,把门关的死死的,也把谢云楼的念想给断绝了。 他现在很想死,被南宫盛看到他穿成这样,他以后还怎么混? 他更想杀人,那个黑衣女人竟然敢骗他!明明答应放他却转头就把自己送到他死对头的手上。 但他既不知道白苏苏的名字,也不知道白苏苏的相貌,只知道她是他见识过的女人里武功最高,脾气最差的…… 南宫盛端坐在榻上,充满煞气的丹凤眼懒懒的瞥着地上的谢云楼,缓缓的开口道:“你就是玲珑?萧凤梧看在眼里的女人?” 谢云楼心底咯噔一下,他不知道他是谁?那他花这么多钱把他买下来干什么? 爬在阁楼地板上偷看的白苏苏心中也有相同的困惑,因为良心不安,白苏苏还是做不到对谢云楼置之不理。 她看着南宫盛阴冷的表情和眼底充满嫉妒和愤怒的情绪,一瞬间好像懂了什么。 妈的!这家伙贼心不死,还是喜欢她们家萧世子啊! 这哪里是认出了谢云楼?这分明是看萧凤梧为她一掷千金,吃醋了呀! 白苏苏是知道南宫盛的人设的,活畜生,大魔王,一定会把谢云楼往死里虐,虐不死不算完的呀! 谢云楼也逐渐明白了这一点,对白苏苏的怨念更深了,但因为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泛红的眸子瞪着南宫盛。 这在南宫盛眼里看来无疑是挑衅了。 一个小小的烟火女子竟然敢无视他的话,还瞪他?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本太子的注意。 他冷笑一声,从榻上站起来,一把扯起地上的谢云楼,将他丢在了大床上,然后用机关把他的四肢扣了起来。 忘了说,这天字一号房乃是贵宾套房,什么设备主题小道具一应俱全,就拿这机关床来说吧,就是白苏苏亲自研发的。 谢云楼心中惊骇欲绝,额头因为恐惧和愤怒渗出丝丝的汗水,沾湿了细长的发丝。 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心中更是把南宫盛骂了千百遍遍。 这个禽兽!王八蛋!竟敢对他用这个,他也就是不能动,等他冲破穴道,有他好看的! 南宫盛睨着床上体态格外纤长的“女子”嘴角牵起一抹残忍的笑:“怎么?还不说话?你这是瞧不上本公子吗?” 谢云楼只能瞪他,狠狠的瞪他。 感受到来自谢云楼的反抗,南宫盛眸色微沉了沉,抬手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根鞭子啪一下甩在了谢云楼的身上。 谢云楼身上的衣服瞬间破碎,瞬间露出一抹玉色的肌肤和水红色的肚兜。 这鞭子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痛苦不堪,却不会留疤,是为了满足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 显然南宫盛就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看着因为鞭打而泛红的肌肤,南宫盛心底泛起一丝凌虐的快感,手中鞭子狂舞,不一会儿便将谢云楼身上的衣裙打的破烂不堪。 这种感情甚为奇妙,让他有种血脉喷张的感觉,尤其是眼前女子惑人的身段和倔强的眼神,无不挑动着他神经,在气恼对方抢夺了萧凤梧的视线的同时,又有另外一番情绪在里头。 谢云楼被这疾风骤雨般的鞭子打的懵圈了。 士可杀不可辱,他想过南宫盛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对付他,但没想到会是这么羞耻的手段,这不要脸的,竟然好这口!!! 更让谢云楼崩溃的是,这家伙打了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他是男的,他这猿臂蜂腰八块腹肌是摆设吗?南宫盛是瞎了吗? 白苏苏也觉得南宫盛瞎了打这么久还没发现谢云楼是个男的,也没发现他不能动。 或许在南宫盛的潜意识里就是喜欢这样的身体,性别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爽。 谢云楼被南宫盛打了这么久,伤情变重自不必说,肋下的伤也因此开裂渗出丝丝的血水,染红了腰上一大片的布料。 南宫盛终于有些困惑起来,刚开始的时候被愤怒和嫉妒的情绪所支配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从这个叫玲珑的女人进入这个房间以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被如此虐打也没有丝毫的反应。 是训练有素能忍人之所不能忍,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个哑巴? 而且他下手虽然重,但不至于打出这么多血吧? 这样一想,南宫盛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处处都透着古怪。 他弯腰钳住了谢云楼的下巴,锐利的双眸映入谢云楼愤怒的眼睛里,他狐疑的道:“你受伤了?” 谢云楼瞪着他,不说话。 南宫盛:“你是哑巴,还是不能说话?” 谢云楼继续瞪他。 南宫盛终于发现了关键所在:“你不能动?” 谢云楼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眨动起眼睛来。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会不会被南宫盛发现身份了,比起受尽屈辱而死,他情愿痛痛快快的跟南宫盛打一场。 南宫盛见状眸色一凛,随即抬手扯掉了谢云楼的面纱,入目是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长眉入鬓,美目含嗔,鼻梁高挺,红唇如火,叫人一望惊艳,即便是像南宫盛这样的断袖也不禁为她的美貌所惊诧。 但细看之下,南宫盛才发现,眼前这个美人他有喉结。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人还有点眼熟。 他略呆了呆,指尖忍不住抚上谢云楼的脖子,对着他喉结的地方戳了戳,眸色微沉:“男的?” 萧凤梧为之一掷千金的是个男子?他对他冷淡无情,却对别的男子动了心? 但眼前的情形不容他多想,就在南宫盛揭下谢云楼面纱的瞬间,谢云楼终于冲破了白苏苏点的穴道,脑门迎面砸上了南宫盛的左眼。 “南宫盛!老子操你大爷!” “哎呀!”南宫盛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一时不查被谢云楼正面击中,瞬间眼眶就是一疼,忙捂住被打的眼睛从床上下来。 待看清眼前人,才终于有些反应过来:“谢、谢云楼???!” 谢云楼挣动着手脚恶狠狠的瞪着南宫盛:“正是你谢小爷我!南宫盛,你个死断袖!兔儿爷!想男人想疯了吧,敢往老子身上爬,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南宫盛也惊了,在他的认知里,谢云楼虽然俊美,但自小在军营里打滚,是个糙的不能再糙的糙老爷们儿,这般娇艳欲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死断袖?兔儿爷? 这家伙是不想活了吗? 他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冷冷的看着谢云楼道:“谢云楼,你绑架孤的事情孤还没跟你算,现在沦为阶下囚还敢这么嚣张?” 他就是再傻,此时也看出事情的不对劲来了,这家伙显然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不过让人好奇的是,以谢云楼的武功和智谋,是什么人能把他玩的这么凄惨? 谢云楼却并不理会南宫盛的嘲讽,怒瞪着南宫盛道:“你少废话,快放了小爷,小爷还有事情要做,没空在这和你瞎哔哔!” 谢云楼这个人说话能气死人,若是往常他敢这么嚣张,南宫盛一定会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君臣尊卑,但眼下谢云楼先是被打扮成女人,再挨了他一顿鞭挞,身上又受了重伤,再说这话就有点像猫装老虎虚张声势了。 他低头瞥了谢云楼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不忙,谢小侯爷,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到这醉花楼来?还引的这么多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一掷千金,还还得孤花了二十万两黄金,你不觉得自己欠孤一个解释吗?” 谢云楼和南宫盛从小打到大了,正所谓你若安好就是晴天霹雳,看到对方倒霉自然要拍手叫好,拍案叫绝,能看到谢云楼这么狼狈的样子,即便是心思深沉如南宫盛,也不禁有些喜形于色。 谢云楼闻言警惕的瞪了南宫盛一眼:“南宫盛!你少他妈阴阳怪气的,别以为这样就抓住小爷的把柄了,告诉你,小爷我不吃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云端城的目的是什么吗?” 白苏苏看着互相嘲讽互相伤害的太子殿下和谢小侯爷,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 这满满的CP感是怎么肥四?简直就是傲娇受和腹黑攻的真人现场版啊! 太子殿下真的不考虑一下攻略谢小侯爷,退出争夺萧世子的竞争吗? 谢云楼这么一说,南宫盛的情绪确实冷静了下来,他垂眸看着谢云楼美艳动人的脸,冷笑了一声,语带轻蔑的道:“就算你知道我来云端城的目的又怎么样?凭你也能阻止的了我?孤再不济,也没被人打扮成女人送到床上被人肆意玩弄吧?” 这话太过羞耻,谢小侯爷的脸瞬间涨红,怒气值爆表:“南宫盛你闭嘴!你究竟放不放我!” 南宫盛丝毫不理会谢小侯爷要吃人的目光,懒懒的把目光落向别处:“放又怎么样?不放又怎么样?” 第118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3 白苏苏这边正在暗中观察,考虑着是任由谢小侯爷被太子殿下百般折辱,还是下去把谢小侯爷给救了,然后让谢小侯爷和太子殿下疯狂厮杀,同归于尽。 就看见身旁的凝香面无表情的点燃了一支迷香,然后推了推白苏苏示意她往过挪挪。 白苏苏不明所以,让开了位置,就见凝香一下把迷香探进了地板上的小孔里,大约过了几秒的样子,就听见屋里有人扑通一下,倒了下去。 白苏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你你,你这……” 凝香瘪了嘴看她:“主人不是跟他们俩有不共戴天之仇吗,还忍着干什么,直接放倒啊!” 这醉花楼是一座机关楼,各处都可以操控,其中一个控制台就是白苏苏所在的阁楼之中。 太子殿下摔倒的地方是床上,这会儿正和昏迷不醒的谢小侯爷抱在一起睡的正香,凝香先是打开了谢小侯爷四肢上的机关,然后按下一个扳手,只见那床猛的反了个个儿,谢小侯爷和太子殿下就顺着床下的斜坡直滑了下去。 白苏苏看了看凝香,有些尴尬的道:“这滑下去是哪?” 凝香:“天字一号房,滑下去自然是天字一号牢房。” “哇!”白苏苏有些佩服的看着自家的心腹手下:“真会玩!” 谢云楼和南宫盛此时正置身于隐藏在浮屠塔第三层的牢房之中。 原本是南宫盛趴在谢云楼身上的,但在下滑的过程中谢云楼和南宫盛的位置掉了个个儿,所以在落地的时候谢云楼整个人是砸在南宫盛的身上的,并没有受多大的痛苦。 要说这谢云楼也是人中翘楚,由于这迷烟是从天花板上飘下来的,南宫盛是站着的故而率先吸入了迷烟昏死了过去,但谢云楼是躺在床上的,只吸入了少量的迷烟。 他在看到南宫盛倒下了的瞬间就屏住了呼吸,直到从机关里滑下地牢,他的思想都是无比的清醒,只是四肢到底还是有些无力,只能努力从南宫盛身上翻下来,倒在地上喘气。 妈的!那个小胖子报复心理真重,自己挟持她的时候明明对她好的很,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对他! 不过她不是都把自己送给南宫盛处置了吗?这会儿把他们弄下来干嘛?是临时起意想要一箭双雕? 谢云楼这可真是冤枉白苏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直接弄死他们两个。 他们一个是冠军侯府的小侯爷,另一个是大周王朝的当朝太子,哪一个死在云端城都是不好的,她只是想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互相伤害罢了。 所以谢小侯爷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南宫盛拿着小皮鞭抽打一顿,白苏苏其实是很心疼的。 白苏苏一心疼,就要亲自去看他,而且是一边泪奔一边呼唤他的名字:“谢云楼!你没事吧?有没有摔死?” 谢云楼仰躺在地上,双眸紧闭着强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混蛋!用这种语气喊他名字是几个意思!别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她! 白苏苏却没察觉到谢云楼根本没晕,提了盏油灯进了牢门直奔谢云楼而去。 此时谢云楼闭着双眼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成一缕一缕的碎片勉强挂在身上,肋下受伤的地方已经被血浸透了,脸上身上都是红红的鞭痕,看起来像个被百般蹂躏的可怜女子。 白苏苏的良心微微一痛,颤抖着双手去解他的衣裳,想看看谢云楼的伤口。 那动作,那表情,若不是深知白苏苏的性子,谢云楼还当她对自己多深情呢。 索性谢云楼还没傻到这个份上,在白苏苏的手揭开他伤口的瞬间,就一下扣住了白苏苏的手腕,抬手从太子殿下的脑袋上扯下一根簪子就抵住了白苏苏的喉咙。 白苏苏呆了呆,心说这谢小侯爷果然是属狼的,真是百折不挠,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挟持自己。 相比较而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太子殿下显然要弱鸡的多。 但白苏苏的目的不是囚禁谢云楼,也不想让南宫盛死在这,本来想把谢云楼带走疗伤,让人再把南宫盛搬回去的,如今看来却是不用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谢云楼:“谢云楼,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捉弄你一下,等拍卖会结束就会立刻把你换回来的,谁知道……谁知道南宫盛的人直接把你抢走了……我也很着急的!” “呵……”谢云楼在白苏苏耳边冷笑,咬牙切齿的道:“你着急?我看你是看戏看的很过瘾才多!你要是真关心我,就该在南宫盛动手之前放迷烟!” 说到着,他凑近了白苏苏的耳边咆哮道:“你知道小爷我从小到大压着这小子打了多少次吗?你让小爷我穿女装也就算了,还送到这小子床上任他玩弄?小爷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白苏苏耳朵都要被他吵聋了,手扒拉着谢云楼的胳膊嘤嘤嘤的装可怜:“谢小侯爷我错了,但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常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为了你连当朝太子都放倒了,这得担多大风险啊!你就原谅我一下吧!” 谢云楼听她这话,心下有些松动,但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话一句也信不得,再信她他就是猪! “你究竟是什么人!做这么多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保住云端城?我才不信!” 白苏苏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动了动嘴回答不上来。 难道实话实话做这么多是为了怕你们跟我抢男人?会被当成疯子的呀!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谢小侯爷还是一条直男,和已经弯到骨子里的太子殿下是不一样的。 犹豫了很久,白苏苏终于咬了咬牙开口了:“你知道南宫盛是个断袖吧?” 谢小侯爷沉默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这家伙从小就豢养侍君,屋子里好些个模样清俊,娇弱柔美的小郎君。 这在大周朝可是个大大的丑闻,知道人极少,便是他父亲冠军侯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白苏苏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你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得到云端城不可吗?” 谢云楼闻言微微蹙眉:“云端城岁入丰盈,富可敌国,是个人都想要吧?” 白苏苏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至少对南宫盛来说,这不是唯一的原因。他来云端城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南陵王世子,今日与他竞价的萧凤梧。” “什么!”谢云楼闻言吃了一惊,转瞬便明白了白苏苏话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白苏苏点了点头道:“不然你以为好端端的南宫盛一个太子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一个烟花女子的初夜?他那是嫉妒,吃醋,以为萧凤梧对你有意,这才如此失态!而他来云端城的目的也不是全是为了云端城的财富,更大的目的是为了破坏萧凤梧和萧红绸的婚事!” “咳咳咳!!”谢云楼被白苏苏这话噎了一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南宫盛他疯了不成?搞这么多事情,为了个男人?” 白苏苏瞪了他一样:“你这糙老爷们儿懂啥,这是爱!爱你知道吗?” 谢云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好吧,是因为爱,那你参合进来做什么?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这……”白苏苏闻言微顿了顿,有些羞涩的咬了咬嘴唇,含羞带臊的道:“我也想嫁给萧凤梧啊!你都说了,他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楼一把扯着站了起来,径直往牢门口去,当然在路过南宫盛的身上,他毫不客气的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白苏苏被他扯的一踉跄,可怜巴巴的道:“谢小侯爷,你要带我去哪啊?你身上有伤,还中了迷烟,走不了多远的,不如你放了我,咱们有事好商量啊!” “闭嘴!”谢云楼瞪了白苏苏一眼,手上的簪子用力的往白苏苏脖子里戳了戳。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女人说话,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弄死她。 萧凤梧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怎么一个两个男的女的都对他动了心思? 白苏苏眼见谢云楼十分倔强,也没有想把他留下来的意思,毕竟剧情已经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再闹下去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于是谢云楼在白苏苏的引导下通过重重机关,穿过漫长的密道,终于逃出生天,看到了天上的月亮。 因为不想让谢云楼知道地牢上面就是醉花楼,白苏苏废了很多心思,带着谢云楼走了很多弯路,辗转个把时辰才走出城郊谷底的密道。 走这么多路,白苏苏和谢云楼都有些累,把白苏苏丢在一旁,谢云楼终于捂住伤口倒在了地上。 白苏苏看着终于放弃挟持她的谢云楼,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是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孩子,明明早就不行了还非得挟持她。 要不是她让着他,换个人早把他按地下打死八回了。 但看着谢云楼有些苍白的脸色和沾满血迹的衣衫,白苏苏还是忍不住走向了谢云楼,找了处山谷中的茅草屋把他扶了进去。 第119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4 像个老妈子一样把谢云楼身上的破布收拾干净,再重新包扎了伤口,白苏苏捏着毛巾坐在一旁累的直喘气。 此时外头天色渐明,照的整个山谷幽暗清冷。 白苏苏小心的擦着谢云楼脸上的胭脂水粉,心中暗暗的想,不愧是耽美文,这小攻们一个个长得比花还好看。 这眉眼,这鼻子,这嘴唇,即便是睡着了还是这么倔强,充满侵略性的俊美……让人想狠狠欺负他,让他的爪子再也尖利不起来。 不过白苏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能因为小哥哥长得好看就仁慈的对待他是吧?所以她把谢云楼脸色的妆容抹干净以后,就把毛巾一下甩在了他脸上,糊住他的熊脸。 距离天完全亮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白苏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陷入深度昏迷的谢云楼,往床边一趴,也睡了过去。 本只想打个盹,等天亮就走的,这一睡却睡到了日上三竿。 谢云楼意志力本就强,即便是身受重伤,脑子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感知度,稍微昏迷了一会儿之后,就渐渐苏醒了过来。 浸湿的毛巾湿漉漉的捂在脸上,让他难受的同时,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 他挣扎了很久,终于清醒过来,一把扯下了脸上的毛巾,睁开眼,便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妈的,这他妈又是他哪个仇人干的?想闷死他吗? 低头看见睡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这才深出了口气,果然又是这个恶毒的女人。 按照他一贯的性子,白苏苏敢阴他,害的他这么惨他应该第一时间把她拍死的。 但看着趴在床边睡的人事不知的白苏苏,谢云楼禁不住有些好奇起来。 他记得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旁边睡着了,无论是在城主府被他挟持,还是现在,都不例外的睡的很香。 他暗暗的想,这人是脑子神经太大条是个傻子,还是全然的瞧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受伤了就奈何她不得? 白苏苏显然不是个傻子,相反比他见识过的女人们都聪明的多,于是谢小侯爷得出一个结论。 白苏苏瞧不起他! 再一细想,白苏苏在嘲讽他! 谢小侯爷瞬间觉得自己忍不了,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谢小侯爷一咬牙,决定掐死白苏苏! 但不知道为什么,伸向白苏苏的手明明已经挨到脖子却不自觉的扯住了她黑色棉纱的边缘。 窥看着白苏苏紧闭的双眸和纤长的羽睫,谢小侯爷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才没有很想知道她的容貌呢!只是她把他害的这么惨,知道他的一切资料信息,他却连她的相貌和名字都不知道,就算现在就杀了她,他也是吃亏的! 这样想着,他手指微微一扯,就把白苏苏脸上的面纱扯了下来。 面纱下的脸和谢云楼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谢云楼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白苏苏真实的样子,极美,极丑,普普通通,无论长成什么样子他都可以接受。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揭开面纱之后的脸会是这样的。 圆圆的,肉嘟嘟的萝莉脸。 微愣了一下,谢云楼忽然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这不就是萧红绸的脸嘛!遮个鬼啊! 但他强忍住心头的怒气再次把视线落在了白苏苏的脸上。 他要冷静,他要冷静。 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武功高强,心思玲珑,狡诈程度也是一等一的,戴着人皮面具再戴面纱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想着,他颤抖着指尖探向了白苏苏的耳后,然后在她耳朵后面抠啊抠啊……抠出一条缝! 真的戴了! 谢小侯爷忍不住心中的狂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狡猾的女人会有这一手! 正当他想一鼓作气把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的时候,白苏苏原本紧闭的眼睛倏然睁开,冰冷的充满杀气的眼神一下落在了他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 谢小侯爷被白苏苏的眼神吓了一跳,因为心虚甚至有些心跳加速。 但他心理素质极佳,虽然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但脸上表情却是纹丝不动:“你说呢?”说着就想趁白苏苏不注意揭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白苏苏瞬间觉察到了他的心思,在他动手之前便一个转身离开了床边,再回头的时候脸上的面纱便再次戴上了。 谢小侯爷看的一阵堵心,暗恼她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种时候醒,明明就差一点点…… 白苏苏不知道谢小侯爷内心的波动这么大,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谢云楼一眼,微出了口气道:“你坏了我的事,我也坑了你一次,咱们俩这就算扯平了。不过你答应帮我对方南宫盛的事情可别忘了,他现在是你我共同的敌人,你也不想他把你穿女装还被人鞭打的事情说出去吧?” 谢云楼额上青筋突突的跳:“你能不能不提这茬了!!” 南宫盛知道他的秘密自然不能让他活着回京,但身为始作俑者的白苏苏,他照样想掐死! 白苏苏上下瞥了谢云楼一眼,心说受了摧残的男人情绪波动真是大。 但她又不是社工,没义务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只能耸了耸肩道:“好吧,你不爱听我就不提了,这间草庐里什么东西都有,你在这养几天伤完全没有问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谢云楼一听有些急了:“你要去哪?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的盟友,我因为你受了伤,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 白苏苏不屑的笑了一声:“少装模作样了,谁不知道你谢小侯爷十六岁就跟随冠军侯上战场了,这点小伤能耐何的了你?” 说完也不理会他,一转身出了门,待谢云楼追出去的时候,眼前只有茫茫的晨雾和初升的朝阳,哪还有白苏苏的踪迹? 谢云楼眸色低沉的在草庐前站了很久,才有些气恼的咬了咬牙,妈的!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与此同时,醉花楼里可谓是闹翻了天。 昨天晚上白苏苏被谢云楼挟持出了地牢的时候,凝香派人引走了门外守着的侍卫,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南宫盛给运回了天字一号。 南宫盛醒后发现谢云楼不见了,勃然大怒,大闹了醉花楼,逼着管事的嬷嬷交人。 醉花楼这边自有一番应对措施,哭的梨花带雨的玲珑姑娘委屈巴巴的诉说自己昨晚被人打晕塞进衣柜里,直到今天早上才被发现的惨痛经历,并且娇羞的表示如果南宫盛觉得亏,自己可以再陪他一次。 南宫盛气的要爆炸:“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事情出在你们醉花楼,想用这么几句话就搪塞过去?你们当爷是傻子,把爷当猴耍是吧?识相的快把昨天那个人交出来,否则你们醉花楼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白苏苏这会儿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卸了人皮面具换了身衣服出来,才到楼里就听见南宫盛在刁难她的人。 她打了个哈欠,手里折扇摇了摇有些不耐的道:“谁啊!大清早的在这鬼吼鬼叫的,还让人不让人睡觉了?王三李四,有闹事的把人给我请出去,告诉人家咱们白天不营业的!” 王三李四是醉花楼跑堂的,此时刀架在脖子上,缩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呢,眼见白苏苏出来,纷纷哭丧着道:“老板娘,不成啊,他们有刀,咱们打不过。” 白苏苏眨了眨眼,像是这才发现情况不对似的,盯着南宫盛看了看:“这、这是怎么了?” 南宫盛眸光凛凛的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美艳女子,发髻松散,不施粉黛,浑身上下都透着慵懒的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她身上处处透着古怪。 “你是谁?”南宫盛眯了眯眼,看着白苏苏冷冷的道。 白苏苏呆了呆,随即上前走到南宫盛面前道:“这位爷,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奴家是这醉花楼的老板娘,人家都喊我白妈妈,公子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叫人家。” 南宫盛身旁的侍卫瞬间一声暴怒:“别不要脸了!让谁管你叫妈妈呢!” 白苏苏被那侍卫吓的花容失色,可怜巴巴的往南宫盛身上贴,扒着南宫盛的胳膊告状道:“哎哟!不叫就不叫呗,这么凶干嘛?大爷,你们家这位小兄弟脾气可真大,都快把奴家吓死了呢!” 南宫盛是个断袖,对于女人天生就有种排斥心理,但他心中对白苏苏起疑,见她不怕死的往自己身上凑,也并没有推开她的意思,只道:“你是这家花楼的老板娘,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出来?” 白苏苏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昨晚上早早的就睡了,这时候才起来呢。你不知道,这女人年纪大了熬不得夜,晚睡一会儿啊,这脸上的痘痘啊,毛孔啊,斑点啊就都出来了,哪像你们年轻人精力这么旺盛的?” “哦?”南宫盛冷笑了一声:“那本公子就来给白妈妈你提个醒,昨天晚上本公子在你们天字一号房被人用迷烟迷晕了,重金拍下的玲珑姑娘也不见了,这笔账,妈妈说应该怎么算?” 第120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5 白苏苏略呆了呆,转头看着一旁爬在地上哭的哼哼唧唧的玲珑姑娘略有些不解的道:“玲珑姑娘不是在这吗?公子还要上哪去找她?” 南宫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有些沉不住气的吼道:“跟本公子装糊涂是吧?我说的不是这个玲珑!” 白苏苏被他吼的耳朵有些发聋,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随即便拧着眉顶撞了回去:“那公子找奴家干什么?我醉花楼只有这一个玲珑,能交出来的也就这么一个玲珑,公子再要找旁的,岂不是明摆着为难我醉花楼吗!” 南宫盛没想到老板娘看着年纪不大,性子还挺横的,竟敢在他面前叫嚣,当即一把抓住了白苏苏的手腕道:“昨日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假扮你们楼里的姑娘,还差点害了本公子的性命,一定是你们一早串通好的,否则他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之夭夭?” 白苏苏真的是一副很冤枉的样子,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南宫盛?她这玲珑姑娘根本就不是为他准备的好吗?没见过这么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但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一脸懵逼的花楼老板娘,只能娇娇弱弱的喊疼:“公子!您弄疼奴家了,您这么说不是折煞奴家了?我们这醉花楼打开门做生意,凭的是诚信二字,怎么敢和贼子串通谋害顾客呢?叫人知道我们这店还开不开了?” 南宫盛却是认定了这醉花楼和谢云楼有勾结,非逼着白苏苏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白苏苏烦恼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南宫盛这个渣攻一号消停的时候,一队护城卫鱼贯而入,紧接着进来的是一袭白衣潇洒倜傥的萧凤梧。 白苏苏一见萧凤梧,心中不由大喜,一下挣脱了南宫盛的禁锢扑进了萧凤梧的怀里:“公子!嘤嘤嘤,您可算来了,这个人他欺负奴家,还、还睡姑娘不给钱,想诬赖我们楼里谋害他!” 原来是凝香见局面闹得无法收拾,索性再添把火,去城主府把萧凤梧叫了过来。 萧凤梧昨晚没能救白苏苏出火坑,初时觉得没什么,回去却越想越难受,生熬了一晚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个烟花女子的死活而魂不守舍,直到早上守卫来禀报说有人求见,他毫不犹豫的就跟了过来。 听到白苏苏说南宫盛睡姑娘不给钱,萧凤梧心中一凛,握紧了白苏苏的肩膀激动的道:“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欺负你了?” 白苏苏眼圈瞬间就是一红,告状般的把被南宫盛掐红了的手腕递到萧凤梧的面前:“嗯!公子您看,奴家的手腕都肿了,嘤嘤嘤!” 萧凤梧见状眸色一沉,恶狠狠的朝南宫盛瞪去。 南宫盛看着眼前忽然出现并且和花楼老板娘腻腻歪歪的萧凤梧一脸懵逼。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心心念念,甘愿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绝色男子,竟然自甘堕落和烟花女子为伍。 从他进门到现在这么久,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装疯卖傻的老板娘,连一丝目光都没落在他身上。 当然,这种状态仅仅维持在萧凤梧没看到南宫盛之前,在他看到南宫盛的瞬间,目光就被他吸引无法挪开。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怔愣了许久才开口:“太、太子殿下?”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待反应过来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妈耶……目睹太子殿下嫖妓现场,刺激! 南宫盛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萧凤梧竟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身份,纵有千言万语要说,都化为了满头的黑线,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白苏苏看着原著里的总受君和攻字一号太子殿下四目相对,并没有感受到传说中的基情四射,只感受到互相伤害。 被萧凤梧深深伤害的南宫盛心情复杂,狠狠的瞪了萧凤梧一眼。 后者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低下头朝南宫盛行礼:“臣南陵王世子萧凤梧,参见太子殿下!” 白苏苏装作吃惊的样子,离萧凤梧的怀抱微远了些,染了蔻丹的白皙玉手掩住了嘴唇:“你、你是南陵王世子?” 又转头看了看南宫盛:“你是太子殿下?” 人们同情的看着人比花娇,花容失色的老板娘白苏苏,心中为白苏苏狠捏了把汗,心说这下完蛋了,踢到铁板了。 谁知白苏苏只是怔愣了片刻,便柳眉到竖,叉腰瞪眼的走到了南宫盛面前,毫不客气的用小指头戳他胸口:“太子殿下了不起啊!太子殿下睡姑娘就不用给钱了是吧?说什么被人迷晕,有人谋害,人呢?人呢?我看您是想赖账瞎编出来,想白玩不给钱是吧?” 萧凤梧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苏苏,暗里扯了她一下,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苏苏无辜的摊了摊手:“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昨日里这位爷在咱们楼里花了二十万两拍下了玲珑姑娘的初夜,今早上玲珑姑娘好端端在这呢,非得叫我们交人,说什么昨天晚上不是她,说我们勾结贼子谋害他什么的!” 萧凤梧一愣:“玲珑姑娘?玲珑姑娘不是你吗?” 白苏苏娇笑一声,捶了萧凤梧胸口一下:“奴家逗您玩呢,哪能真叫您破费了?本想着若是公子得标,奴家就亲自去伺候您的,谁知道让这位太子殿下抢了先。只是没想到您竞价到一半就跑了,其实区区几十万两黄金奴家还是出的起的,只要公子愿意,奴家可以倒贴的呀!” “你!”萧凤梧看着白苏苏竟在人前明目张胆说这些,脸上不自觉浮起一抹绯红。 但反应过来却是更加困惑了:“你不是玲珑姑娘?那你到底是谁?” 白苏苏拿团扇掩了脸,有些羞涩的咬了咬唇瓣,用甜的能腻死人的声音道:“奴家姓白,小字苏苏,是这醉花楼的老板娘。” 她这话一出口,萧凤梧不由微微一怔:“白苏苏?你就是传说中的琴魔白苏苏?当初凭一曲《千本樱》和》权御天下》惊艳整个云端城,一举成为云端城最受瞩目的花魁白苏苏?” 听着这明显中二名头和强行吹捧的台词,白苏苏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不知道的以为她这是因为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因为羞愧而脸红。 “世子爷谬赞了,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南宫盛冷眼看着眼前郎情妾意聊的正欢的白苏苏和萧凤梧,脸色越来越沉。 他不知道什么是《千本樱》,也不知道什么是《权御天下》更加不知道怎么叫琴魔白苏苏,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男子当着他的面和另外一个女子打情骂俏,那个女子还是冤枉他嫖娼不给钱的妓院老板娘!! 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太子殿下有小情绪了,太子殿下想杀人。 他怒瞪了白苏苏和萧凤梧一眼:“够了!萧凤梧,你身为南陵王世子,竟然当着孤的跟一个烟花女子面卿卿我我,不知自重,你当孤是死的吗?” 白苏苏听敢南宫盛凶萧凤梧,一下就不高兴了:“哎哟喂!太子殿下您自重,那您还睡姑娘不给钱!大清早的搅的整座楼里的人都不得安宁!还说什么我们醉花楼窝藏贼子。您要是真觉得有问题,大可以搜啊,随便搜!这么凶干什么?您睡姑娘不给钱,您还有理了?” 南宫盛只觉呼吸一窒,差点憋过气去。 这个白苏苏是想气死他吗?当着他的面和他心上人卿卿我我不说,还左一个睡姑娘不给钱,又一个睡姑娘不给钱,不把他名头糟践的不像样不算完? 他怒瞪了白苏苏一眼,辩驳道:“我没有!我没睡她!” “呵!”白苏苏冷笑了一声:“价是您自己叫的,人是您自己拍下的,谁让你不睡了?不睡你赖谁啊?不睡就不用给钱了吗?货物出门恕不退还!今天我不管你是太子殿下还是玉皇大帝,你拍下了我们玲珑姑娘就得给钱,二十万两黄金,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萧凤梧没想到在自己面前柔情似水的白苏苏强硬起来这么有气势,看着南宫盛已经黑透的脸,忍不住拉了白苏苏一把:“别这样,堂堂太子爷还能赖你这点金子吗?许是出门急,钱没带够也是有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南宫盛额头的青筋立时突突的跳了起来。 萧凤梧这哪是在帮他?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认定了他当真睡姑娘不给钱的这件事情。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被白苏苏和萧凤梧一捣乱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出谢云楼那个家伙。 胆敢绑架追杀当朝太子,此仇不报,他面子往哪搁? 最终,在萧凤梧的担保和维护下,南宫盛一脸懵逼的付了二十万两黄金的票据,狠剜了白苏苏一眼,随着萧凤梧移步了城主府。 白苏苏手拿着厚厚一沓银票站在南宫盛身后挥手:“太子殿下,世子爷慢走啊,下次再来玩啊~” 刚走到门口的南宫盛脚下一个趔趄,强抑制住心头的恼恨,才没在萧凤梧面前发作。 萧凤梧紧抿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十分恭敬的抬手去扶南宫盛。 若是往常,南宫盛一定会满心欢喜,但今日他丢了这么大的人,实在没脸面对萧凤梧,只强硬的甩开萧凤梧的手气冲冲的朝前走。 萧凤梧在成为总受之前乃是一个钢铁直男,若是白苏苏发脾气他还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南宫一个断袖的心思他怎么猜的到?只能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的跟上去。 第121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6 南宫盛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白苏苏。 白日里之所以没对白苏苏动手,完全是碍于萧凤梧的面子。 但夺爱之恨不共戴天,他对萧凤梧这个人势在必得!白苏苏一个小小的烟火女子竟敢觊觎他的男人,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于是当晚醉花楼就遭到了好几波杀手的袭击,不过无一例外的还没摸到墙根就被收拾了,死的连渣都不剩。 这不是说太子殿下的暗卫有多菜,是因为醉花楼下是浮屠塔,大陆最强杀手组织的大本营,祖师爷头上动土,除了死路一条还能有什么下场? 得知太子的暗卫夜袭醉花楼,白苏苏很生气。 原本还想着让他多活两天,最起码别死在云端城给自己惹麻烦,但这个死断袖不知死活,跟她抢男人就算了,还想杀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白苏苏要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此时距离云端城城主萧雪鹰的寿宴还有剩下不到几天的时间,各地宾客陆续到场,几方势力纷纷住进了城主府里。 南宫盛的身份已经暴露,醉花楼人多口杂,想要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堂堂正正的借贺寿之名入住。 由于南宫盛和萧凤梧都是贵宾,身份高贵,萧雪鹰安排他们住在府里最僻静豪华的两个院子。 两间院子仅一墙之隔,能和萧凤梧比邻,大大缓解了南宫盛因为白苏苏的出现而躁动不安的心。 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隔壁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总归是有机会的! 钢铁直男萧世子压根不知道表面上冷酷威严的太子殿下内心深处如此的龌蹉和闷骚,他现在心里满脑子想的都是白苏苏和他和萧红绸的婚事。 说实话萧世子是不想娶萧红绸的,尽管他知道这只是萧雪鹰为了保住云端城的策略,南陵王和王妃既然谴他来贺寿也是认同了这点的。 但他始终觉得婚姻大事不该如此儿戏,尤其红绸还是一个智力有损的女孩子,在她自己根本什么都还不明白的情况下就被安排着嫁人,始终让人不忍。 若是从前,萧凤梧即便心中不情愿,但为了大局还是会尊从南陵王和萧雪鹰的安排,但自打遇见白苏苏之后,他情绪老是被她牵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她,但对于娶萧红绸这件事情,却已经是不那么情愿了。 此时此刻,易容成萧红绸的白苏苏正由丫鬟陪着往萧凤梧的院子里。 南宫盛这情敌都堂而皇之住到萧凤梧隔壁去了,她这个当未婚妻的要不去宣示一下主权,人家还当她是死的呢! 在经过后花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男人踮着脚,拿着根树枝在水里划拉,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要多好玩有多好玩。 那人捞的认真,一双笼烟眉都拧成了一团,转头的时候忽然瞥见白苏苏,忍不住兴奋的喊了起来:“这位小姐姐能劳烦过来一下吗?” 白苏苏没想到他会叫自己,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我?” 对方点了点头,对着白苏苏招了招手。 白苏苏不明所以,但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挨近了才发现,那人抬着的一只脚没穿鞋,水池子里正飘着一只鞋子,他手上拿着的树枝正是为了捞那只鞋子。 白苏苏好笑的看着他:“这位公子,可是鞋子掉了让我们帮着捞吗?” “哎?”对方闻言有些嗔怪的道:“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几位小姐姐呢?只是在下一只脚独立不方便走动,而这树枝又太短,捞不着鞋子,只能劳烦几位小姐姐为在下拾一根长一点的树枝了。” 白苏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 笼烟眉,杏仁眼,瞳色和唇色都极淡,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新月,给人的感觉清新淡雅,眉眼间掩藏不住浓郁的书卷气质。 白苏苏心中暗暗一惊,心说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小哥哥,长得比萧凤梧这个总受君可受的多了。 她有些好奇的道:“鞋子掉了再买一双就是了,何苦去捞?” 那人晃了晃手指,不赞成的道:“那我岂不是两只鞋子都没有了?” “额……”白苏苏让他这话噎了一下,心说这家伙真是娇气,比她一个女人还不如,忍不住嗤笑道:“那你光着脚回去不就行了吗?” 她急着去找萧凤梧,没功夫陪他在这瞎扯,转头对身旁脚最大的丫鬟凌霜道:“你,把鞋脱下来给他。”又对另外一个丫鬟道:“你回去给她再拿一双鞋!” 然后不顾一脸懵逼的捞鞋男子,转身走了。 待走的远些,白苏苏才听身边的手下道:“主人,那人就是您让我们注意的五个人之一,当今的左丞相言夕臣!” 白苏苏微呆了呆,有些难以置信的转头去看她:“你说什么?” 那手下也有些发愣:“属下以为主子认识他。” 白苏苏:“……” 说实话原主身为一个炮灰花魁,并不认识五个人中的全部,因为她戏份少死的早,所以只见过谢云楼和南宫盛。 眼下听说方才和自己搭讪,还叫自己小姐姐的男人是情敌三号,白苏苏暗骂自己失策。 她咬了咬牙,一个健步又冲回了池边,把还站在那跟两个丫鬟计较男人怎么能穿女人鞋这件事情的言夕臣一脚踹下了池子,然后一甩头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言夕臣被白苏苏一脚踹下了水,急的直扑腾,但过了一会儿,他却不再挣扎,而是一把抓住了自己掉下水的鞋子,然后一脸高兴的游了回来。 远远的,白苏苏还听他在说:“小姐姐这个办法好,直接跳下去不就捡到鞋子了吗?不过把衣裳弄湿了,唉……等回去换掉。” 白苏苏一脸黑线,暗说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都被人踹下水了还在计较什么鞋子衣服的。 而且看他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还一脸傻气,究竟是怎么当上左丞相的?确定这么做大周朝不会灭亡吗? 严格来说,在原著里左丞相言夕臣的戏份并不多,顶多只能算是个打酱油的。 在萧凤梧被南宫盛虐身虐心受尽屈辱之后,又被他的死对头谢云楼捏在了手里。 谢云楼和南宫盛争斗多年,互不相让,在得知南宫盛非常在乎萧凤梧之后,就想方设法把他弄到了自己手上。 不知道是萧凤梧的美色太过诱人,还是和南宫盛斗的太厉害,只要是他的东西他都想得到,都要抢走,总之他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在抓到萧凤梧之后,弯了…… 那之后自然是无止境的软禁和屈辱,虐身虐心,虐恋情深……直到他逃跑的时候遇到了左丞相言夕臣。 言夕臣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救下了他,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藏身之所,给了他自从家破人亡之后最温柔的呵护,情绪脆弱的萧凤梧毫无悬念的沦陷在了言夕臣的温柔陷阱里,交出了自己的身和心。 但作者安排了五个攻来虐他,怎么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呢? 言夕臣豢养男侍的事情很快就被他的未婚妻表妹知道了,表妹趁着言夕臣不在,划花了萧凤梧的脸,还在他身上捅了十刀八刀,把他丢到了乱葬岗。 知道剧情的白苏苏根本就没有把言夕臣放在眼里,因为攻字1号和攻字2号的南宫盛和谢云楼还且轮不上呢?他这个打酱油的能碰到萧凤梧一根手指头?那他可真是活腻歪了! 归根结底,造成萧凤梧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还是这个心理扭曲的南宫盛。 别人的爱都是成就,而他的爱是毁灭。 萧世子这么可爱,一定不能落到他手里! 这样想着,白苏苏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萧凤梧正在院子里看书,依旧是一袭白袍,微侧着头,坐在一丛修竹之下,俊秀的眉眼在微风的吹拂下,美的如同湖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 白苏苏站在门口喊了一声:“表哥!” 然后提着裙摆就一下扑到了萧凤梧的怀里。 萧凤梧看书看的入神,见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冲过来,下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表妹兼未婚妻的萧红绸。 他微愣了愣,随即笑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把白苏苏耳畔的碎发理到耳后,柔声的道:“红绸怎么会到这来?跑的这么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白苏苏却听的很开心,抱着萧凤梧的脖子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笑嘻嘻的道:“不怕不怕,红绸知道表哥最好了,一定会接住红绸的!” 萧凤梧和萧红绸其实并不熟络,长大之后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但可能是因为血缘亲情的缘故,对于萧红绸这种自来熟的亲近,他并不感到突兀和排斥,只觉得红绸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白苏苏也没想让萧凤梧爱上萧红绸,来这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刺激刺激隔壁一墙之隔的情敌南宫盛罢了。 她方才那声表哥喊的极响,目的就是为了给南宫盛报信的,果不其然,在她扑进萧凤梧的怀里的时候,隔壁果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第122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7 白苏苏就知道南宫盛那个家伙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萧凤梧隔壁住着,表面上看起来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龌蹉心思。 她有些好奇的歪着头去看萧凤梧,一脸天真的道:“表哥,隔壁是什么东西在响?” 萧凤梧也听见了刚才的声音,听到白苏苏的问题拧了眉道:“隔壁是太子殿下的居所,想是下人无意中发出来的吧?” 白苏苏却笑道:“表哥你不知道,咱们府里时常有一些鬼鬼祟祟偷吃的小野猫,那隔壁的声音该不会是小野猫发出来的吧?” 南宫盛真在隔壁院子里扒着墙根听声,听到白苏苏的话气的握紧了拳头,心中杀机顿起。 他不知道这萧红绸是当真天真无邪,还是知道了什么,故意讽刺他,但无论如何她都是要嫁给萧凤梧的女人。 跟他抢男人,那就是他的死敌。 他乃堂堂当朝太子,敢跟她作对的都要死。 但为了不引起萧凤梧和白苏苏的注意,南宫盛还是忍住心中的怒火发出了一声猫叫:“喵……” 此时南宫盛还不知道自己派去暗杀白苏苏的人都已经交代在醉花楼外了,更加不知道化身为萧红绸的白苏苏是来找他算账的。 萧凤梧闻言微顿了顿:“当真是小野猫!府里竟有这种东西?” 白苏苏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是啊,那些小野猫可猖狂了,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东西都敢偷吃,搞的它们才是这城主府的主人似的。哦,对了表哥你说隔壁住的是太子殿下,万一那小野猫惊扰了太子殿下怎么办?” 说到这,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围墙后面发出声音的位置丢了过去。 南宫盛此时正专心致志的听着萧凤梧这边的动静,根本就没想到白苏苏会突然发动空袭,猝不及防被砸中了脑门,立时疼的龇牙咧嘴。 白苏苏选的那块石头可不小,加上手法准确,竟将南宫盛的脑门砸出一个大包。 南宫盛摸着自己的脑门,疼的一声闷哼,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但却不得不压抑住自己的声音,不引起隔壁的注意。 萧凤梧宠溺的看着白苏苏,用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子轻斥道:“顽皮!怎么能随便往别人院子丢石头呢?万一砸到人怎么办?” 他一早便知道自己这个表妹小时候得了重病,心智如同几岁的孩子,但现下看来倒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全然痴傻,相反很是机灵可爱。 “啊?”白苏苏听了萧凤梧的话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啊?那怎么办?万一砸到了太子殿下,那红绸岂不是完蛋了?” 被点名的南宫盛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萧凤梧哑然失笑:“太子殿下怎么会刚好在墙根处,又这么凑巧被你砸到?” 白苏苏却叫嚷道:“不行不行,万一真的砸到太子殿下了怎么办?万一太子殿下被砸晕了怎么办?”说到这她转头看了萧凤梧的侍卫青玄一眼:“青玄,托我上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过于自然,使唤青玄就像使唤自己想下人一般,青玄下意识的就站到了墙边,将手做成了一个托举状,白苏苏扒住他的手臂一脚踩上去,瞬间就爬在了墙头上。 南宫盛正捂着脑袋疼的眼泛泪花,猝不及防看到墙头上冒出一张笑脸,吓的惊呼一声坐到了地上。 不过他到底是太子,原著里最渣,戏份最多的男人,即使跌坐在地上,却也并没有多狼狈,只是一双阴鹜的眼睛毒蛇般的瞪着白苏苏,像是随时要吞噬她一般。 白苏苏却没有显出丝毫的恐惧,而是很兴奋的朝萧凤梧喊道:“表哥!快来!真的有个人,红绸砸到了人了哈哈哈!” 萧凤梧闻言一阵沉默,同时感到有些吃惊,那人得蠢到什么地步才会被萧红绸砸中? 但当萧凤梧跃上墙头看到坐在地上捂着脑门一脸阴沉的南宫盛,吓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太、太子殿下?!” 南宫盛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太过悲催,但他却不能当着萧凤梧的面表现出来,只能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萧凤梧,看的他脊背发凉。 萧凤梧身为南陵王世子,从小到大没少随南陵王进宫,也曾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和太子南宫盛有数面之缘,谈不上多熟,但也不是全然陌生。 他对这个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太子殿下的全部了解都来自旁人的传闻。 南宫盛这样的性子传闻自然不会太好,人家都说这位太子殿下生的神仙模样,多智擅谋,只是性子过于阴鹜,执政手段也十分激进残暴,不如冠军侯家的谢小侯爷坦荡豁达,有大将之风。 当然这些话大家是不敢当着南宫盛的面传的,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只怕要大开杀戒,传他小话的人一个也活不成。 带着对南宫盛的刻板印象,萧凤梧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唯恐南宫盛因此怪罪萧红绸,连忙从墙头上越下来扶住南宫盛的身子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白苏苏扒拉在墙头上一脸无辜的道:“表哥,他就是你说的太子殿下啊?怎么站在墙根底下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小野猫呢!” 南宫盛叫她在话噎了一下,只能强压着怒火咬牙切齿的道:“孤也是瞧见一只小野猫才走过来的……” 萧凤梧忙赔礼道歉:“殿下恕罪,都是凤梧没有看好表妹,让殿下受伤了,如果殿下要责罚的话就只责罚凤梧一人吧,红绸她年纪还小!” “责罚?你?”南宫盛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萧凤梧,眼底神色暗了暗,似乎在遐想着什么不可以言说的事情:“好啊,那世子说,孤该如何罚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线沉沉的,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萧凤梧的脸,这眼神太富侵略性,即便是像萧凤梧这种钢铁直男也被他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叩拜道:“殿下息怒,凤梧但凭殿下处置,只求殿下不要怪罪红绸。” 南宫盛听到这话,脑子才清醒了一些,凉凉的瞥了一眼墙头上笑靥如花的白苏苏,冷哼一声道:“你待这个表妹倒是上心的很!” 不等萧凤梧答话,白苏苏就笑着抢白道:“是啊!表哥待红绸是极好的,会陪红绸吃好吃的,还会陪红绸一起玩,爹爹还说要让我给表哥做新娘子呢!然后我们就可以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了,嘻嘻!” “……” 南宫盛叫白苏苏这话怄的不行,白苏苏说的这些,萧凤梧都没有和他一起做过。 虽然他明知道他和白苏苏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他是堂堂太子殿下,她只不过是一个城主府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但他的心里却依旧忍不住嫉妒的起来。 萧凤梧看着面前沉默的南宫盛,不知道说什么也只好沉默,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幸好南宫盛的侍卫早在白苏苏爬上墙头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边,只是碍于萧凤梧在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眼下见南宫盛脸色不好,立刻跑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没事吧?臣等救驾来迟,请太子恕罪!” 南宫盛瞪了那侍卫一眼,但也不想再说什么,只让人扶了自己回去。 伤者走了,萧凤梧自然不好意思不跟着,后头朝着墙头上趴着的白苏苏哄道:“红绸,表哥去看看太子殿下,你先回去,乖。” 然后朝青玄说了声:“青玄,送表小姐回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跟着南宫盛走了。 白苏苏看着萧凤梧离去的背影,心情有些微妙。 萧凤梧那个傻子,难道看不出南宫盛对他别有用心吗?这样跟过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眼下青天白日的,南宫盛又受了伤,谅南宫盛也不敢对萧凤梧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百无聊赖的跟着青玄回去了。 但白苏苏显然低估了南宫盛这个人的无耻程度。 面对萧凤梧的请罪,他不表态,也不开口,只用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萧凤梧,看的萧凤梧脊背发凉,浑身发毛。 但他又不能撂挑子不干,毕竟惹下事情的是萧红绸,他的表妹兼未婚妻,他不承担谁来承担?只能恭恭敬敬的给南宫盛端茶倒水,伤药冰敷,直折腾到天色将暗,才开口把人放回去。 侍卫低头窥看着南宫盛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殿下,为何不留萧世子用晚膳?” 南宫盛仰靠在贵妃榻上,抬手取下额头上的冰敷袋,嘴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日方长!” 额头上的包已经消下去了,只留下一块浅红色的印记。 侍卫又问:“那萧红绸?” 南宫盛眼睛微眯,眸中杀气瞬间弥漫:“杀了她!” 侍卫被南宫盛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但依旧干脆利索的道了声:“是!” 在堪堪退出门口的时候,又听到南宫盛的声音道:“等等!” 就在侍卫以为他改变心意的时候,又听他道:“干的漂亮点,不要叫他看出来……” 这个他是谁,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南宫盛这是要造成萧红绸意外身亡的假象,不让萧凤梧发现端倪。 侍卫领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转头就去安排暗杀萧红绸的事宜了。 第123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8 是夜,月黑风高,夜凉如水。 萧凤梧拥着被子安静的入睡。 白日里在南宫盛的院子里端茶倒水有些累了,这会儿睡的格外深沉。 然而不知是被子太厚了,还是旁的缘故,越睡越觉得身体燥热难耐,不堪忍受。 萧凤梧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对劲。 他奋力的踹开被子,挣扎着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然而嗓子眼还是像冒烟了一般,身上也冒出津津的汗渍,瞬间就浸透了他的里衣。 萧凤梧心中一沉,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然不知道何时着了别人的道。 这也难怪他不上心,毕竟在这里是城主府,他又是堂堂南陵王世子,寻常谁敢对他下手。 他挣扎着想起来倒水,然而手脚四肢都没了气力,眼前也是一阵阵的眩晕,所有思绪都涌到了那难以启齿的一处,眼前仿佛有香雾缭绕,女子的浅笑低喃在他耳畔响起,让他脸颊涨红,耳尖发烫。 朦胧间,萧凤梧感觉到房门好像开了,他暗想该是青玄发现不对进来查看才是,费劲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水……水……” 那人没有答话,但不过片刻,萧凤梧便感觉到一只手扶起了自己的脑袋,紧接着是一个凉凉的瓷杯触到了他的唇边。 他顾不得问来人是谁,就着他的手闷头喝了一杯,口中的干渴才好转了一些。 然而口渴的缓解并不能让他的身体状况好过一些,反倒是在那一杯凉水下肚之后更加激发了他身上的燥热,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端茶那人的手。 握住那只手后,萧凤梧的脑子才显出一丝清明。 这显然是一个男人的手,却不似青玄的粗笨,反倒是骨肉匀称,光滑细腻,五指纤长,骨节分明,握在手里有些潮湿,有种让人舒爽的凉意。 他奋力的睁开眼,试图看清眼前人的相貌:“你……你是谁?” 然而屋内没有点灯,门窗也都紧闭着,只有窗缝间透进来的月光带来些许的光亮。 “呵……”那人闻眼低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了萧凤梧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温热的气息扑在萧凤梧的耳侧:“你觉得我是谁,又希望我是谁?” 他这问题问的萧凤梧微微一怔,很快身体的渴求便侵蚀了他的理智,双手也不自觉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热……好热……” 那人闻言只觉喉头一紧,眼眸也不自觉的暗了下来。 这般诱人的萧凤梧他还是第一次见,让人血脉喷张,兽性大发,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的蹂躏,让他和他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南宫盛。 原本打算过几日等萧凤梧跟他熟络一些之后再下手的,但日间萧凤梧和萧红绸的相处刺痛了他的眼睛,尤其是那句要嫁给萧凤梧当新娘子的话宛如阴影一般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尽管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和萧凤梧都是男子,但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这天下都将是他的,更何况是一个男人? 南陵王世子又怎么样?只要他想要,就算用尽所有的手段也要得到手。 于是抑制不住对萧凤梧身体的渴望的南宫盛夜里潜入了萧凤梧的院子,把萧凤梧的侍卫放倒之后,很不要脸的往萧凤梧的屋子里放了迷香。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白苏苏的耳目。 得知南宫盛给萧凤梧下药的白苏苏瞬间不淡定了:“南宫盛这个不要脸的小婊砸竟然敢下药勾引我老公!!” 伪装成丫鬟的杀手甲乙丙丁:“主人,什么是老公?” 白苏苏瞪了她们一眼没心思解释,提着剑怒气冲冲的就出去了。 白苏苏从前是玩刀的,大漠弯刀,弯若新月,刃如薄纸,舞动起来像一泓月光,光刃落下之时也就是看到的人丧命之时。 但大周是中原地带,极少人使用这个制式的武器,常言道做杀手最重要的是低调,一旦被贴上某种标签,就意味着离暴露不远了。 所以白苏苏很低调的改用了剑,她武学天赋不错,不过几年就将剑法练的有模有样,再加上离火经的独门内功和隐匿气息的手法,破门而入和站到南宫盛的背后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此时屋里的迷香已经散尽了,唯有萧凤梧一个人被药效折磨的大汗淋漓。 白苏苏的剑架在南宫盛的脖子上的时候,南宫盛正伏在萧凤梧的身上,抬起萧凤梧的一只长腿欲望行猥亵之事,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境况,冷不丁被锋利的剑刃架在脖子上吓的瞬间就软了。 他颤抖着出声,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你是谁?要干什么?” 白苏苏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南宫盛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竟然想背着她跟萧凤梧打架!谁给他的胆子? 白苏苏冷笑一声,一脚将南宫盛从萧凤梧的身上踹了下来,先是用被子遮住萧凤梧光着的身子,然后锋利的剑锋一下刺中了南宫盛的肩头。 南宫盛惨叫一声,被刺伤的肩头立时渗出一股鲜血。 他这人自小就被人捧着,养尊处优惯了,被人这般肆意凌辱还是头一回。 然而他功夫本就不如白苏苏,又被抢占了先机踹翻在地,此时想起要反抗却已经完全受制于人了。 院子里传来的侍卫们接二连三倒下的声音,浮屠塔杀手营的杀手们做事向来干净利落。 这声响落在南宫盛的耳朵里无异于催命符,望向白苏苏羞恼的眼神中也不自觉带了些恐惧。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城主府? 白苏苏没有理会南宫盛的心理活动,微微侧了头,狭长的凤眼里满是笑意,却意外让人觉得血腥:“你以为,你刚刚动的是谁的人?” 南宫盛闻言一愣,随即惊讶的叫了起来:“你!” 白苏苏却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足尖在他被刺伤的肩头狠狠的碾了下去:“你难道不知道,萧凤梧这个人是谁罩着的?就凭你,臭虫一样的男人,也敢和本座抢男人?!” 南宫盛被她踩的惨叫连连,脑门上青筋暴跳,冷汗瞬间顺着额头滴落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就此屈服,反倒是怒吼了起来:“你究竟是谁!竟敢这样对孤!孤乃当朝太子,你不怕被孤的人知道将你碎尸万段吗?” “呵……”白苏苏嗤笑一声,轻蔑的瞥了南宫盛一眼:“太子殿下的人……你说的是隔壁和城郊的那些人吗?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们很久没杀人了,一时兴起,拿你的人练了练手。” 南宫盛闻言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苏苏,很想从她脸上看到哪怕一丝慌乱和心虚的表情,但是没有,只有冰冷的杀气和轻蔑的嘲讽。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带在身边的都是大内侍卫中的绝顶高手,还有那些暗卫更是训练有素,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发现? 白苏苏拿剑锋在他的脖颈间来回的晃动:“这都是太子殿下你逼我的,谁叫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我要再不出手,你还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了!” 事到如今,南宫盛才真正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可怕性。 她是真的把自己的属下都一网打尽了,也确实将自己的尊严全都踩在了脚下,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和担忧。 他咬了牙,恨很的瞪向白苏苏:“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萧凤梧?” 白苏苏没有回答,面纱下的双眸灵动而残忍。 南宫盛被她过于冷静的目光瞧的头皮发麻,但他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目光直视白苏苏的眼睛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苏苏时候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了,闻言眼底浮起一抹浅笑:“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你哪只手碰了我的人,我就把你哪只手砍下来,怎么样?” 南宫盛闻言只觉呼吸一窒,胸口气血翻涌差点吐出血来:“你!你放肆!孤乃当朝太子,国之储君!你这么对孤,就不怕牵连南陵王府和城主府吗?” 白苏苏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哎哟喂!我的太子殿下,您还知道自己是当朝太子,国之储君啊?试问有谁家的储君会像您这样,大半夜的不睡觉,用迷香迷晕臣子,还欲行不轨之事的?” 南宫盛气的浑身发抖:“这是孤和萧凤梧之间的事情,与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白苏苏不悦的又在他肩上碾了一下:“早和你说了,萧凤梧是我的!抢男人这种事情各凭本事,我都没嫌你是个男人,你还嫌弃起我来了?” 南宫盛几时受过此等屈辱?盛怒之下奋力抬掌打向了白苏苏的脚踝,白苏苏脚下一松,南宫盛连滚几下从白苏苏的脚下滚了出去,转瞬便站直了身子。 此时的南宫盛十足狼狈,身上只披着一件勉强能遮蔽身体的睡袍,裤子和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肩头被刺穿之后一直在流血,此时已经将半边身子都浸透了。 他一手捂了伤口,阴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苏苏,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许端倪。 但我们都知道,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之中,蒙面之人总是头戴百分之百不被识破光环的,就算是亲妈来了也认不出,凭南宫盛和白苏苏一面之缘怎么可能认的出来? 但南宫盛下一句话却让白苏苏差点怀疑人生。 南宫盛:“孤记得你……你是醉花楼的老板娘,叫白苏苏,是不是?” 白苏苏:“……” 第124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19 南宫盛这个问题白苏苏一点也不想回答。 是肯定是了,但是不能别人一问她就回答吧?那她多没有面子? 见白苏苏不回答,南宫盛当她默认了,脸上的恼恨瞬间变作了轻蔑和不屑:“哼!孤就知道是你这个女人!区区烟花女子,卑微下贱!也敢和孤抢人。信不信孤把你的醉花楼夷为平地,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苏苏一听也恼了:“哈!阶下之囚也敢大言不惭?你别忘了现在是谁让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原本打算看在你还算有些身份的份上,随便在你身上砍个十刀八刀的就放过你的。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好牵累南陵王府和城主府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过于平静,就好像在说明天早餐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南宫盛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受了伤的肩头也痛了越发厉害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眸色一凛:“意思就是你估计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说话间,白苏苏突然挺剑而上,对南宫盛发动了攻击。 南宫盛赤手空拳,又受了伤,只能被动的闪躲。 但白苏苏剑势凌厉,没有丝毫花哨多余的动作,招招都直攻南宫盛的要害,几番抵御下来,南宫盛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没有再战之力。 南宫盛咬着咬靠在屋子里的柱子上,喘息着看着白苏苏。 他敏锐的发现白苏苏虽然在他身上造成了几十处伤口,但每一处都完美的避过了要害部位,既让他痛不欲生,又不至于当场毙命。 可恶!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耍自己! 更让南宫盛绝望的是,从白苏苏进来到现在最少也有一炷香的时间了,但城主府里却是风平浪静,连丝毫反应都没有,指望他们来救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躺在床上安分了很久的萧凤梧忽然哼哼了起来:“唔……好热!好难受!” 南宫盛看了萧凤梧一眼,脑中灵机一动,朝着白苏苏道:“你不是很在意萧凤梧吗?那你一定不会至他的生死于不顾吧?他中了我的奇门迷香,一个时辰之内如果不能跟人交-合的话,就会全身血脉逆行,爆体而亡,哈哈哈哈!” 白苏苏闻言微微一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是吧?催情香这种梗已经很烂了,竟然还要加上强制啪啪的设定。 她有些冷漠的看了看南宫盛,连丝毫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哦,解药呢?” 南宫盛没想到白苏苏会是这样的态度,有些不解的道:“我说他一个时辰之内不跟人交-合就会死,从你刚才进来到现在已经浪费了半个时辰了!” 白苏苏还是冷漠:“哦,有解药吗?” 南宫盛高傲的仰了仰脖子:“这迷香无药可解……”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就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把他踹了倒飞到墙上,又滑到地上。 只见她提着剑步步而来,剑锋上寒芒摄人,滴滴答答的鲜血顺着她的剑尖滴落下来,晃荡在南宫盛的耳边,宛若敲响的丧钟。 白苏苏冷冷的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嫌恶和不耐:“没有解药还这么多废话?本座留你何用?” 说完一剑刺向了南宫盛的胸口,南宫盛只觉眼前一黑,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杀手见势鱼贯而入,拖走了气息奄奄的南宫盛,顺便把地上的血迹处理的一干二净。 处理完南宫盛,白苏苏才有功夫来查看萧凤梧的情况。 不得不说,中了迷香的萧凤梧真真是秀色可餐。 明艳的双眸半开半合,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全身的皮肤都因为无处宣泄的欲望而变成了粉红色,脸上身上都汗津津的,如墨的发丝海藻般贴在他的沾在两颊上,饱满而丰润的嘴唇水光潋滟,叫人忍不住想亲一亲。 白苏苏有些不信的撇了撇嘴,抬手翻动着小瓶子里的蛊虫:“不和人交-合就会死,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厉害。” 她的任务是改变萧凤梧的命运,扶持他,成就他,帮助他君临天下。 虽然她是不太介意挂个机帮他解毒,但要是这样的话她和那些玩弄他身体的男人们有什么分别呢? 所以她寻摸了半天,从众多装蛊虫的瓶子里摸出一只吸血水蛭放在了萧凤梧的手腕上。 萧凤梧现在中了迷烟,药效通过血液走遍了他的全身,如果减少他体内的血液浓度的话,应该就能缓解症状了。 而且白苏苏这水蛭蛊经过她的精心炼制,对于药物成分特别的敏感,在白苏苏把它放到萧凤梧的手腕上的时候,立刻很配合的扒住了萧凤梧的皮肤,头部一拱一拱的开始吸血,不一会儿就涨成一颗圆球大小,从萧凤梧的手腕上滚了下来。 白苏苏见状又多放了几只水蛭,直到五只水蛭全部用完,萧凤梧身上的温度也逐渐凉了下来,气息也变得顺畅了很多。 “唔……”他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我这是在哪?” 白苏苏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你在城主府,安心睡吧。” 萧凤梧盯着白苏苏看了一阵,抬手揭下了她的面纱道:“白苏苏,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白苏苏想要开口,却又见萧凤梧晃了晃脑袋道:“不,看来我的梦还没有醒,只是这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她有些好奇的歪了脑袋瞧他:“哦?那你方才梦见什么了?” 萧凤梧闻声两颊瞬间绯红,支吾了半晌才道:“我方才梦见……梦见你我……” 他说着话,双手捧住了白苏苏的脸颊,低头想吻她,却因为思绪混乱而磕在了白苏苏的脑门上。 白苏苏被他的门牙磕了脑门,疼的直泛泪花,怒道:“靠!萧凤梧,你是故意的吧?” 萧凤梧却拥紧了她,身子不断的往白苏苏身上蹭啊蹭啊:“苏苏,苏苏……” 白苏苏微微一愣,这是咋回事?不是都好了吗? 萧凤梧的脑袋埋在了白苏苏脖颈间,灼热的呼吸和黏腻的汗水让人抓狂,就听他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道:“苏苏,我想要你……” 白苏苏只觉的脊背一阵发凉,坑爹啊!折腾半天结果还是得用那种方法解毒吗? 但眼下时间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再不给他解毒的话,真的有可能会死。 犹豫了很久,白苏苏终于咬了咬要,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只右手。 这个夜是漫长的,这个夜又是无比的糜烂。 虽然体内的药效已经被水蛭吸走了大半,但萧凤梧却在白苏苏的手上欲仙欲死,交代了一次又一次。 对此白苏苏内心是拒绝的,因为她并没有单身三十年的手速和大力水手般的臂力,她手很酸,不想继续了。 但每次她要撤退的时候,萧凤梧就会哼哼唧唧的抓住她的手不放,泪光闪闪的说:“还要……” 白苏苏只觉脑仁突突的疼。 啊!多么轻浮的身体,多么磨人的妖精。 直到现在白苏苏才感受到来自耽美文总受设定的可怕。 即使醒着的时候是个钢铁直男,在中药之后也会变成不可描述的样子。 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萧凤梧终于累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白苏苏看着这满屋子浓郁的气息,和一片狼藉的床榻,很沉痛的选择用业火琉璃眼消除了萧凤梧今天晚上的记忆。 因为这个夜晚实在是太羞耻,太不可描述了,她觉得自己承受不来。 第二天一早,当青玄在门外询问的时候,萧凤梧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青玄:“世子,您没事吧?” 萧凤梧睁开眼,扶着头疼欲裂的额头缓缓的坐了起来,睁眼看见自己身下的狼藉不由的整个愣住。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青玄迟迟不见萧凤梧出声,有些焦急的道:“世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哦!”萧凤梧忙不迭的应道:“没什么事,本世子只是觉得头疼的厉害,许是昨晚没有睡好。” 青玄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回禀道:“世子没事奴才就放心了,昨晚上也不知是怎的,睡的特别沉,还好没出什么差池,不然的话,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王爷和王妃交代。世子起身了吗?奴才叫人来给您梳洗吧?” 萧凤梧脑子方才处在停机状态之下,闻言急的差点跳起来:“不用不用,本世子昨晚没睡好,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啊?”青玄闻言有些发愣。 他们家的世子爷早晨从不赖床的,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但他又不敢违逆萧凤梧的意思,只能挠挠脑袋默默退了下去。 萧凤梧听到青玄离去才重重的出了口气,幸好没人他看到,要是被人看到他堂堂一个世子做那种事情,那他的脸就丢光了。 这时候萧凤梧还不知道,一场惊天的风暴正朝着云端城席卷而来,而身处在这场风暴中心的他,从此彻底和平静的生活无缘了。 而此时此刻,白苏苏正在云端城西的角楼上孑然而立,目光紧紧的锁在脚下一条窄巷之中的羸弱身影上。 南宫盛被杀手营的人带走之后并没有死,白苏苏料想那可能是他身上的主角光环作祟。 身为一个经常和主角作对的反派女配,白苏苏最烦的就是那种怎么都弄不死的主角们了。 不过南宫盛是白苏苏的头号报复目标,若不是他,原主也不会死的这么凄惨,白苏苏想了想就让人打断了他的手脚,毒哑了他的嘴巴,还划花了他的脸,把他丢到乞丐堆里任由他自生自灭了。 如果这样南宫盛还能跳起来跟她做对的话,那只能说他真的太强大了! 第125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0 南宫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是皇后嫡子,周帝最宠爱的皇子,刚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往前二十几年都是顺风顺水,除了有个经常和他做对的谢云楼以外,几乎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成想,竟折在了这小小的云端城。 如今他手脚皆断,有口难言,连最引以为傲的相貌也尽数被毁,简直生不如死,若不是靠一口恨念强撑着,怕是早自己一头撞死了。 白苏苏看他这样样子真是可怜,暗中叫人看紧了不叫他死,又给那乞丐头子使了些好处,让人好好“关照”他。 乞丐头子得了好处,自然加倍用心的招呼南宫盛,不过第一日,南宫盛身上的华服就被尽数扯去典当了个干净,人也被丢到大街上乞讨,赚来银钱供几个恶丐饮酒花销,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本以为这他这已经算是得了恶报,一辈子受苦也够偿还原主受的那些苦楚,谁知那些恶丐好吃懒做,坏事做尽,眼见南宫盛虽然容颜被毁,生的皮光肉滑,体态修长,骨肉匀称,一个个便起了歹念,几人一起对南宫盛做了那猪狗不如的事情。 周朝民风开放,一朝太子带头敢豢养侍君,民间诸人自然纷纷效仿,那几个恶丐都是糙汉,一沾南宫盛那养尊处优的身子便食髓知味,也不叫他上街乞讨了,只囚在破庙里日日伺候他们。 白苏苏细细问了事情来龙去脉,得知强占南宫盛身子的乞丐也是五人,便感叹着道:“命也,都是命啊……” 萧雪鹰对于南宫盛不见了这件事情大为惊恐,堂堂储君在他城主府不见了,上头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但他是不敢声张的,只能去问自己的便宜女儿该如何是好。 白苏苏害了人,自然是有些心虚的。 浮屠塔再厉害,她白苏苏再有钱,到底是江湖组织,上不得什么台面,手里没兵,又没有强权依附,如何斗的过朝廷? 所以她细细思量之后,便叫萧雪鹰明面上先将消息按下,背地里发八百里加急文书给周帝,禀报太子殿下不见的消息,并且明里暗里的透露一下谢小侯爷来了云端城,还带了一个营的兵马在城外转来转去的事情。 谋害太子的这个罪名白苏苏是背不起的,合该小侯爷这种能人异士来背才是。 周帝收到萧雪鹰的手书惊诧不已,再加上连日来派出去寻找太子下落的探子全都石沉大海,心下立即便信了三分。 但朝中有冠军侯坐镇,即便他是皇帝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暗中派人去云州附近心腹将领那传密诏,命他们前去牵制谢云楼,把太子营救出来,最好能把谢云楼抓住,另一方面暗中传旨给各路诸侯进京勤王,只说冠军侯大概要反了。 白苏苏不知道自己随便的一个举动已经牵动了天下大局,正一门心思扑在城主大寿的寿宴上,预备着从萧雪鹰手上接过这云端城的城主之位。 这日正是萧雪鹰五十大寿的寿宴,萧凤梧和言夕臣连着几日在城中各处查找都一无所获,这会儿也只好收拾齐整前来赴宴。他们如何会想到,他们眼中人中龙凤,尊贵无比的太子此时正在破庙之中被几个恶丐搂在怀中肆意亵玩? 白苏苏不苟言笑的坐在萧雪鹰右下的位置,暗里偷偷打量着萧凤梧和言夕臣。 只见他两人相邻坐着,一个潇洒倜傥,一个兰枝玉树,端的是姿态风流,惹人钦羡。 这几日白苏苏都不怎么敢看萧凤梧,因为只要一瞧见他,她就觉得右手莫名一阵酸痛,这几日吃饭也不敢用,只用左手夹着吃,手下人问她为何不用右手,便推脱说扭着了,用着不是很便利。 这会儿见到萧凤梧,白苏苏只觉脸上一阵微热,忙低头饮酒,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连日来的忐忑使得萧雪鹰的神色略微有些疲惫和苍老,但面上却瞧不出丝毫的不妥,招呼起宾客来更是和蔼可亲,掩不住内心的喜色。 白苏苏答应,继任城主大典之后便让他们父女团聚,他这把老骨头反正也时日无多了,这天下乱不乱与他有何干系?他只愿他女儿平平安安就好。 寿宴流程无非是那些,迎客之后便是宴席,席间又有歌舞表演,还有诸人对萧雪鹰的贺寿词,待到宾主尽欢,酒宴的气氛也到达了最高潮部分。 萧雪鹰喝的醉眼迷离,由身旁的婢女扶着站起来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然后便把此次寿宴的重点提了出来。 “老夫年事已高,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该是退位让贤,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小女红绸自幼聪慧贤能,是老夫唯一的女儿,也是这城主之位不二的人选……” 然后巴拉巴拉的把萧红绸夸了一通,最后下了结论,从今之后,萧红绸就是这云端城的新城主了。 而在这过程中,白苏苏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只是端端正正的跪在那,在最后说了句:“红绸定不负爹爹所望!” 别人当她这幅样子是端庄稳重,纷纷夸赞萧红绸年少英才啊,巾帼不让须眉啊。萧凤梧却知道萧红绸是个傻子,猜测她这般乖巧许是受了萧姨丈的教导。 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原本说的是他娶萧红绸为妻,继任城主之位,现在怎么变卦了? 萧老城主却丝毫没有在意萧凤梧异常的反应,紧接着便公布了萧凤梧和萧红绸的婚讯,在场诸人都早有心理准备,闻言更是纷纷给萧凤梧和萧红绸道贺。 萧凤梧不知道萧姨丈的心思,正暗自惊疑,却听外头守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萧雪鹰怒斥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当着满堂宾客面前也不怕叫人笑话!” 那守卫爬在地上喘了两口,费了好大劲儿才道:“城主!不好了,冠军侯谢家的军队兵临城下了,适才已经突破了城门口,这会儿正朝着城主府的方向来,听探子回报,那领兵的是冠军侯的独子谢云楼!” “什么!” 在场的诸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萧凤梧惊诧于谢云楼竟敢兴兵作乱,言夕臣恼恨谢云楼欺君叛国,萧雪鹰怕的是自己把太子失踪的事情赖在谢云楼身上被发现了,但白苏苏却只想骂人。 靠!这小狼崽子被折腾成这样都没事,这才缓了几天就回头反扑了。 但她到底和谢云楼打过交道,没像众人一般失了分寸,只朝那守卫道:“谢云楼带了多少兵马?城头的守军都到哪去了?” 那人哭丧着脸道:“谢云楼带了四个营的兵马,咱们那几千守军如何抵挡的住,便是再翻一倍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四个营?”白苏苏微微一顿。 冠军侯府的谢小侯爷麾下有四个营的精兵,分别为骁、勇、善、战四营,战功赫赫,威震天下。 在和谢云楼的对话中,白苏苏知道谢云楼这次来云端城是带了骁字骑兵营的,没成想他竟带了其余三营。 这四营包涵弓兵、步兵、骑兵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个营有大概三千的兵马,皆是精兵强将,别说打一个小小的云端城,在守军不足、攻其不备的情况下,京辎重地怕是也能打下来。 在场诸人皆是方寸大失,有胆小的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屁滚尿流了。 凌天堡的保住沐剑春见状立刻朝萧雪鹰抱拳道:“小侄家中尚有要事要处理,先行告退,万望萧城主见谅!” 说完未等萧雪鹰说话,便带着侍从快步朝外走去。 这位沐剑春在原著五攻之一,坐拥天下第一堡的凌天堡,易守难攻,有钱有颜。 萧凤梧被言家表妹丢到乱葬岗之后,阴差阳错被沐剑春救下,养伤的过程中,沐剑臣见他生的绝美,心中起了歹念,萧凤梧寄人篱下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含泪从了他。 白苏苏本就觉得这人是个卑鄙无耻,乘人之危的小人,没想到还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有了沐剑春带头逃跑,余下众人纷纷效仿,一股脑的往城主府外跑去。 萧凤梧见状怒道:“方才还假模假式的攀交情,这会儿出了事一个个跑的比谁还快,亏那凌天堡还号称天下第一堡,遇事竟是第一个跑的。” 说完他转头看向言夕臣,希望找到一个同仇敌忾的人。 没成想却看见白苏苏和言夕臣推着萧雪鹰正往后堂跑,一点听他埋怨的心情都没有。 萧凤梧一阵无言,随即跟着快步跟在了白苏苏他们的后面。 白苏苏道:“我屋里床下有条地道通往城外,咱们先躲出去再说。” 萧雪鹰闻言眸色一紧,脸色不善的望向白苏苏:“你什么时候在府里挖了条地道,为父怎么不知道?” 白苏苏嚷道:“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正分辨间,便见一伙当兵的从后堂涌入,手里提溜着几个小丫鬟。 丫鬟们被刀横在脖子上,皆是一脸惊恐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朝白苏苏和萧雪鹰喊了声:“老爷、小姐……” 白苏苏只觉一阵气闷,正要说些什么,只见丫鬟们的眼睛倏然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 她下意识的转身,便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的滚到了她的脚边,低头看去,正是那个带头逃走的沐剑春! 白苏苏心中咯噔一下,抬眼望去,只见谢云楼一身银色铠甲的站在堂外,背后猩红披风在夜风中翻飞,三尺长剑上尚沾着血,正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只是那笑容过于惊悚和诡异,没来由的叫人心里一阵发凉。 第126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1 白苏苏傻愣愣的看着谢云楼,脑子里不知怎的忽然冒出两个念头。 一个是风水轮流转,另一个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想那谢云楼前一阵在自己手上吃尽了苦头,这会儿打击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这人脾气也太大了,她再怎么不是,也是私怨,做什么带这么多兵马?要是吓到花花草草的如何是好? 谢云楼面色冷然,眼底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一眼便看出了眼前的萧红绸定然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执着大剑,慢悠悠的跨到几日面前,手中剑锋轻佻的在白苏苏和萧凤梧身上晃了晃:“听说今日是云端城城主千金和南陵王府世子的订婚大喜,是也不是?” 冠军侯府霸道,南陵王府也不虚,被谢云楼当着面这样挑衅,萧凤梧如何能忍得?一下将白苏苏护在身后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谢云楼你身为将领不准皇命,擅自调兵……” 他数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楼打断了下面的话,只见他笑弯了一双略有些阴鹜的鹰眼,嘴角浮起一抹邪肆的笑:“这可不成。” 萧凤梧微愣了愣:“……什么?” 谢云楼的目光越过萧凤梧落在他身后的白苏苏身上,斩钉截铁的道:“你不能娶她,因为……我要娶她!” “咳咳咳!”白苏苏叫他这话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心说这家伙发的什么疯,难不成被虐一虐竟还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不成? 方才跑出去的满堂宾客都被谢云楼的兵马给堵了回来,这会儿子都战战兢兢的挤大堂里,因他这话过于惊骇,一时间全都愣住了,都在暗暗思忖这城主府的萧小姐是何时和这天杀的勾搭上的。 白苏苏好歹镇定些,没被谢云楼吓一吓就昏了头脑,双目含泪的缩进了萧凤梧的怀里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控诉:“狗贼!你做梦!除了表哥,我谁都不嫁!” 那声音,那做派十足的痴情贞洁烈女,直把谢云楼衬的成了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虽然他原本就是个欺男霸女的恶霸。 谢云楼知道她惯会演戏的,也不恼,径直探手从萧凤梧身后把白苏苏扯了出来,拘在怀里,也不顾她挣扎折腾,低了头卡在她脖颈间,凉凉的道:“这怕是由不得大小姐,你今日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若是不从……” 他拉长了声音,面色不善的在堂内诸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我就把这些人都杀了!” 谢云楼的凶残不容置疑,沐剑春早早的就替他们印证过了,有了这前车之鉴,众人即便是心中再不忿,也不敢轻举妄动。 更有怕死贪生者已经出言规劝起萧红绸来,纷纷夸赞谢云楼盖世英雄,能为一个人屠一座城,真乃当世男儿真表率! 白苏苏暗里咬碎一口银牙,别人不晓得他这种做派,当她也不晓得吗?在人设里,谢小侯爷这就是霸道总裁啊! 现在霸道总裁要娶她,还拿全城性命相要挟,她不答应就是自私,就是歹毒,谢云楼他们是不敢惹的,只把这满屋子几百条人命都算在她头上就是了。 想清楚了这里头的门道,白苏苏心底对谢云楼的鄙夷更甚了,却不好直接戳穿,只道:“小侯爷乃是人中龙凤,谪仙般的人物,红绸姿容粗鄙,实在不堪匹配。 谢小侯爷眼里淬了寒冰般瘆人:“不妨事,左右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白苏苏颤了颤,瞧着像是吓着了,实际上是气的发抖:“我乃云端城继任城主,这夫婿门第不可太高,须得入赘才行……” “哦?”谢云楼闻言笑了,目光落在对面的萧凤梧身上:“你的意思是,他萧凤梧甘愿放弃南陵王的爵位,给你云端城做赘婿?” 白苏苏有些讪讪道:“自是不能,所以我与表哥的婚事还有待商确……” 谢云楼已是不想听白苏苏瞎扯,一手揽了她道:“这有何难?成婚后你是我的,云端城也是我的,如此你便不用为此费心了!” 说罢一声令下,几个虎狼般的士兵冲进来,拿刀押了萧雪鹰和萧凤梧在上坐,一个方脸将领在一旁朗声高唱礼词 谢云楼扯了白苏苏来到堂前,强押着她拜堂,先按着白苏苏脑袋拜天地,再拎着她脖子转身拜高堂,最后两个脑袋一碰,算是礼成了! 白苏苏一脸懵逼的看着笑的分外奸邪的谢云楼,半天讷讷无言。 她这就……成婚了?谢云楼这家伙往后就是她夫婿了? 剧本明明不是这样写的好吗! 她的任务是萧凤梧,要攻略和辅佐的对象也是萧凤梧,和他谢云楼半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他也是猪脚之一,但也没这么截胡,窃取他人劳动成果的吧? 谢云楼看白苏苏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言,心中暗爽不已。 这女人拿着他当猴耍,害的他吃尽苦头,还妄想和萧凤梧双宿双栖,简直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感受到来自谢云楼的满满恶意,白苏苏心中咯噔了一下,暗说记仇的男人真是可怕。 但明面上她不能这么说,只闪着泪花捏着衣袖抽抽搭搭的道:“小侯爷这般兴兵作乱,不怕皇上归罪下来,牵累冠军侯府吗?” 谢云楼似是在等着白苏苏说这话,垂首附到白苏苏耳边道:“这就要谢谢你做的好事了,把太子殿下弄成这样,这会儿老皇帝估计已经在集结兵马来找我算账呢!不过你也别太小瞧你夫君了,这点阵仗还唬不住我!” 说罢他脸上绽出一抹粲然的笑意,忽然倒退一步,从一旁的酒桌上抓起个酒壶仰头喝干了,桄榔一下摔在地上,朗声道:“将士们听令!这些年来尔等随我刀尖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今日本将军大婚,定叫你们喝个痛快!传我意旨,就说我谢云楼,反了!” 他这话说的豪气干云,声震五岳,眼角眉梢的桀骜风采叫人瞧的心肝发颤,便是白苏苏这等见惯风浪的人,也在心底暗暗骂了声,真他妈的帅! 和这等血性男儿相比,萧凤梧的绝色风姿也显得索然无味。 门外的将士们闻言瞬间山呼一片:“将军万岁!将军万岁!” 也许白苏苏骨子里就喜欢反贼这种叛逆的生物,更何况这反贼着实很帅,一时不注意,便当众鼓起了掌:啪啪啪啪! 堂内原本就气氛静谧,听得谢云楼的豪言壮语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可是谋逆大罪啊,谁沾谁死,不成想竟有个不省事的还在这鼓掌叫好! 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白苏苏,在见到是方才被强娶的新任女城主的时候,表情都很有些微妙,萧雪鹰一脸无语,萧凤梧更是一脸又受伤,又恼恨的样子。 谢云楼显然也没想到白苏苏会给他拍手叫好,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笑了:“夫人也觉得为夫说的好?” 白苏苏眼睛放光,一脸崇拜:“夫君乃不世的枭雄,自然千好万好!” 谢云楼叫她这马屁拍的美滋滋,也不计较她有几分真假,上前揽了白苏苏朝外头走去:“夫人果真通晓大义,与寻常女子不同!” 这堂都拜完了,谢云楼再留这些宾客也无用,派人将他们收押大牢之后,便下令开始犒赏三军,反正城主府的酒菜都是现成了,不够便叫厨房再做,直到夜深了方才渐渐歇了。 看在白苏苏的面子上,萧凤梧和萧雪鹰倒没受什么苦,只是被软禁在各自院子里,其余宾客就很惨了,为防走漏风声,一股脑的被下了大狱,任他们喊破了喉咙也无半点办法。 白苏苏这位新夫人倒是享受了极好的待遇,萧老城主本就给萧红绸备好了嫁妆,谢云楼不知道从哪寻摸了出来红嫁衣和红盖头叫白苏苏装扮上,又谴了重兵在她屋外严严实实的把守着,莫说是她这个人,就是一直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凭白苏苏的本事,就算不能把这些人全打倒,拼着一把力气闯出去还是不难的。 恨只恨谢云楼此人太过诡诈,囚禁了萧凤梧和萧雪鹰不说,捎带着她那几个手下都被抓了起来。 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死活,但萧凤梧是万万不能叫他死了的。 这是她的任务对象,要是他死了,那她的任务岂不是失败了,凭齐藏那人的小心眼程度,是决计不会饶了她的。 故此,白苏苏只能咬碎一口银牙坐在屋里等谢云楼,满脑子怎么给他喂小虫虫的歹毒心思。 就在她寻思着今晚这洞房花烛该如何糊弄过去的时候,一声酒气的谢云楼咚的一下撞在门上,身子一个趔趄便扑到了白苏苏的跟前。 白苏苏穿着一身红的滴血的嫁衣,坐在一床鸳鸯被铺就的床沿上,赤金的五尾金凤凤冠戴在头上,凤首有条流苏垂下来,尾部悬着的一颗水滴状红宝石正好衬在她眉心,显得一双狭长凤眼越发艳极近妖。 虽面上还是萧红绸那张白胖普通的包子脸,却没来由的叫谢云楼血脉喷张,喉咙里一阵阵的发渴。 白苏苏惊恐的抬起头,眼见谢云楼目光灼灼饿狼似的看着她,一把搂过绣花枕头抱在怀里,警惕的朝他道:“姓谢的!你想干什么?” 第127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2 谢云楼手撑在床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苏苏,高大的身影像一片乌云一般笼罩在白苏苏的头顶,手指轻佻的在白苏苏的白胖的脸蛋上戳了戳:“这会儿倒是不装了?我还道你要装一辈子呢!” 白苏苏不悦的瞪回去。 这家伙惯喜欢蹂躏她的脸蛋,初见时就爱捏着她脸蛋叫她小胖子。 偏偏让人揪心的是,白苏苏的肉脸是假的,不过是为了伪装在腮帮子里塞了两颗木头做的小球。 这会儿白苏苏气极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的,谢云楼手指头在她脸上一戳,她就biubiu的吐出两颗球,正好弹在谢云楼的脑门上,留下两个圆圆的红印子。 谢云楼微微一愣,似是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两人默默对视了半晌,两厢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云楼先开了口:“我方才喝了许多酒,现在头晕的紧,你给我倒杯水喝吧。” 他若说旁的,白苏苏还有千万句话来应对,但他开口让她帮忙倒水她却不好拒绝,否则岂不是显得她很小家子气? 虽然知道这只是谢云楼的前招,但白苏苏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警惕的看了谢云楼一眼,然后一弯腰从他咯吱窝底下钻了出去。 谢云楼见白苏苏小耗子般的行径,忍不住低低的笑,却又不想叫白苏苏瞧见,只掩了嘴唇肩膀不住的抖,待白苏苏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跟前,他才敛了容色,靠着床沿坐下。 白苏苏站的离他足有一米远,一双胳膊伸的直直的:“喏!你要的水,喝吧!” 谢云楼脸上红彤彤的,半眯着醉眼,懒懒的抬眸看了白苏苏一眼道:“太远了,我喝不着。” 白苏苏皱了皱眉,心说这人真是麻烦,但脚下却是往前走了半步。 谢云楼见她走的近了,咧嘴笑了起来:“我喝多了,手脚没什么力气,你喂我喝一口。” 白苏苏呼吸一窒,这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咋还蹬鼻子上脸呢? 但他分明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却东拉西扯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到正题上,也不说究竟如何才肯放过她和萧凤梧,即便心中万分不愿,却还是得依言喂他水喝。 谢云楼像是渴极了,低头就着白苏苏手中的茶杯牛饮了一杯还觉不够,又让白苏苏倒了一杯闷头饮下才罢休。 喝完了水,谢云楼方才清醒了一些,仰躺在柔软的绸被上喘着气朝白苏苏笑,许是真喝多了,脑子没有寻常时候清楚,白苏苏觉得他身上的肃杀之气淡了许多。 他本就长得英武不凡,又有股子军人的峥嵘血气,这会子笑起来颇具男性魅力,懒洋洋的一副撩人模样。 但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女性,白苏苏的关注点却是谢云楼一身酒气,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这么倒床上睡了。 白苏苏不确定自己今晚上会不会有人权,若是谢云楼识相放她睡在别处,倒还好说,若是他黑了良心要强拉着她一起睡,那她肯定是抵死不从的! 谢云楼全然不知白苏苏的内心波动,犹自笑着,斜卧着支起一只脚朝白苏苏招了招手:“过来。” 白苏苏连忙倒退两步。 过来是不可能过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过来的。 谢云楼眯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眼底有寒芒一闪而过,说话的语气重了三分:“过来!” 白苏苏心情有些忐忑:“干、干嘛?” 谢云楼冷笑一声:“今日是你我洞房花烛夜,你说我要干嘛?” 白苏苏当即就是一怂:“在恐怕不妥吧?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不适宜做剧烈运动,对你的身体不好的。” 谢云楼有意调戏白苏苏,没成想这家伙脸皮比自己还厚,这等事情也敢张开就说,一时憋闷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磨着牙道:“夫人倒知道关心人。” 白苏苏讪讪的笑:“我素来是会关心人的。” 哪知道谢云楼顺手扯了胸前的团花,一下缠住了白苏苏的腰,用力一扯就把人扯进了怀里。 白苏苏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奋力想坐起来,身子却叫他拥住了不得动弹,正要骂人,却见谢云楼一个翻身把她压住了,一双手毫无章法的在她脸上各处摸索。 白苏苏又惊又气:“谢云楼,你别以为喝多了就能胡来,当心我揍你信不信?” 谁知这家伙全然没有把白苏苏的话放在眼里,歪了头若有所思的嘟囔:“看着是这张脸,腮帮子倒是瘦多了。” 古代的易容术哪里经得起这般揉搓?白苏苏脸上的人皮面具被谢云楼这般抠一抠,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白苏苏急忙抬手去挡,谢云楼却是一门心思要做这件事情,顺着那面皮的边缘往上一揭,白花魁那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容颜瞬间出现在了谢云楼的面前。 白花魁长的一张直男斩的脸,是男人见了都要心跳加速的那种。 许是前后两张脸差距太大,饶是谢云楼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也愣在了当场,脸上不自觉浮起一丝不自觉的红。 白苏苏有些鄙夷的看了看谢云楼,对这个看脸的世界表示十二万分的不爽。 她伸手去推他,表示自己的不满。 谢云楼却捉了她的手,低头在她指尖上啄了一口:“夫人,你长得真好看!” 白苏苏心说那是自然,长得不好看能当花魁吗? 但这脸是白花魁的,和白苏苏没什么关系,故此对于谢云楼这种只看表面的男人更为的不屑。 她奋力把自己的手从谢云楼手里抽出来,推了他一把:“姓谢的你到底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真想跟我入洞房不成?你看上我什么了?虽然我承认我长得好看,但你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不要这么肤浅好吗?” 谢云楼笑眯眯:“我还真就看上你了!” 白苏苏被他这臭不要脸的样子噎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道:“为什么呀!我好像没做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吧?” 谢云楼不理会白苏苏的情绪,埋首就在白苏苏脸上脖子上一顿乱啃,一张嘴满口的酒气熏的人想吐。 “我不管,我谢云楼看上的女人,就是算与全天下为敌,也要得到手!” 白苏苏又气又无奈:“快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说的好像有全天下男人跟你抢似的。” 谢云楼瞪了她一眼,像是对她的不解风情十分不满:“就算只有一个也不行,萧凤梧他想都不要想!” 白苏苏这下是真的气闷了,人家萧凤梧压根就没想好吗,这会儿估计在为自家表妹落入虎口而伤心呢,但吃醋什么的是绝对没有的。 一想到自己大业未成,就被姓谢的中途截胡,白苏苏就恨的牙根直痒痒。 剧情已经往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谢小侯爷离断袖的道路越来越远,而她这个原著中的炮灰正朝着祸国妖姬的方向奋力前行。 这显然不符合白苏苏原先的设定,在她的构想开本该是萧凤梧和她双宿双栖,然后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搅乱着天下大局让几个渣攻斗的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利,一举夺了这江山。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有姓谢的什么事。 但眼下的情形显然不由她控制了,谢小侯爷如狼似虎,大有霸王硬上弓的气势,若是她敢反抗,不知道萧凤梧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日头。 正气闷间,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计,抬手捧了谢云楼的眼睛,对他施展里离火经中的最强催眠大法,业火琉璃眼。 谁知她的目光才对上谢云楼的眼睛,脑中就想起一阵系统提示音。 【由于此位面不是玄幻武侠题材,技能使用次数已达上限!】 白苏苏脑子里顿时一炸。 这技能她不是第一次在别的位面使用了,但细细想来每回也都只用过一次,而这个位面因为要消除萧凤梧不好记忆已经用了一次,这会儿竟然达到了上限! 也就说这坑爹的技能每次只能使用一次了? 谢云楼全然不知白苏苏的心路历程,只当她此时心里感受也和他一般,对他喜欢的不得了,心情顿时一片大好,拥着白苏苏就亲了一口:“本将军早知道你有眼光,是不会看上萧凤梧那个小白脸的!” 白苏苏:“……” 放着小白脸不喜欢,难不成喜欢你这小黑脸不成? 但小黑脸眼下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嚷嚷着要说他要洞房,一会儿让白苏苏服侍他宽衣解带,一会儿扯着白苏苏喝交杯酒,气的白苏苏额角青筋暴跳,终究一个没忍住趁着他低头脱衣服的时候,一个手刀砍在他后脖子上,把人砍晕了。 白苏苏低头看着倒在脚踏上脸挤得变形的谢云楼,深深的出了口气。 洞房是不可能洞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洞房的。 这世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真是半点也不由人,白苏苏和谢云楼当天晚上洞房没成,第二日云州驻军勤王的先头部队率先打了过来。 那领头的将领是保皇一派的,得到了周帝的密诏便纷纷赶来救援太子。 谢云楼兵强马壮,又坐拥云端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区区几万守军自然不放在眼里,索性关了城门打攻防战,气的那将领直跳脚,偏云端城城高门固,城外一条护城河绕城而过,铁锁吊桥一收上去,便是天堑一般。 那城本就是依山而建,常年云雾缭绕,瞭望塔又高又大,人站在上面抬眼一望,城墙外的状况便一览无余。 那将领带着兵马在城下蹦跶了两日,叫谢云楼的弓兵营当成了活靶子,先锋军生生的被射杀了大半。 第128章耽美文中的炮灰花魁23 儿子造反,老子也逃脱不了干系。 谢云楼这边才起兵乱,冠军侯谢重明就叛出京师,不过数日之间便集结了数十万军队,转头把京城围了,逼得周帝退守北方,弃城迁都。 云端城下的勤王军守了几日,没能攻进城里救出南宫盛,却等来了冠军侯的援军,足足有十万之众。 谢云楼有了援军,里应外合之下,将那数万云州守军打的片甲不留,死伤过半,余下的也尽数被俘,成了谢云楼反叛大军的先头部队。 萧家萧红绸嫁了谢云楼,萧凤梧被谢云楼抓了,南陵王在南陵也把持不住,不得已加入了反叛的大军。 余下几个藩王见谢家反了,纷纷以勤王的名义集结兵马冲向京城,那阵势,知道的说他们是去护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趁火打劫呢! 谢云楼原本就是人狠路子野,手上兵马齐整之后,气焰更加的不可一世,临出云端城之时,硬是把奄奄一息的南宫盛抓出来砍了头,祭那谢字旗,脑瓜子戳在那旗杆上叫人扛着走,冲天的凶煞之气叫人不寒而栗。 当朝太子被斩,周朝君臣上下皆是惊骇不已,周帝年事已高,闻讯直接昏死了过去,没过多久身子便已经撑不住了。 朝中上下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最终以国不可一日储君的名义,逼着周帝立了庶出的皇子为太子,暂代监国。 此时的大周朝早已经名存实亡,不过靠着一些祖宗基业苟延残喘。 勤王军和谢家父子打了几个回合,败多胜少,朝廷守军也是节节败退,如此打了三五年,大周朝终于坚持不住率先倒台了。 接下来便是谢家和列王的混战,又打了七八年。 这可难为死了白苏苏,一时要扮成萧红绸稳定萧凤梧和情绪,一会儿要坐镇浮屠塔搜罗天下情报,还得做谢云楼的乖乖夫人,时时刻刻受他胁迫威逼,若是不答应帮他办事,就拿萧凤梧的性命做要挟。 至于小老城主,这天下战事一起,白苏苏就差人把他送去关外和萧红绸一家团聚了,左右这中原打的你死我活,却也牵连不到那。 要说这十几年白苏苏嫁给谢云楼,其实也不委屈,起码谢云楼比她委屈。 当初她炼了五只蛊虫只喂了萧凤梧一只,原想着给谢云楼也喂一只,没想到那家伙武力值太高,为人又谨慎多疑,白苏苏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吃了,大有一副来啊互相伤害的气势。 谢云楼自然不会想到白苏苏会这样做,即便她抵死不从也比这样好些,这般作践自己,比伤害他还让他来得不好过。 不过谢云楼到底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心狠,不论的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如此,我爱你,你却爱着他的虐恋情深戏码演了十几年,他竟也忍得,直到天下大定,谢重名自立为帝,谢云楼成了太子,才有人来提出东宫无嗣的问题来。 一个十年无子的正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从出身到德行,言官们的唾沫星子差点把白苏苏淹死。 她当初自己吃下蛊虫而不是叫谢云楼吃了,其实也是承了谢云楼的情了,毕竟像她这么冷清冷心的人,能叫人真心喜欢一回也是真不容易。 任务尚未完成,白苏苏也不敢死,只得乐呵呵的给谢云楼娶小老婆。 今儿个进门一个侧妃,明儿个进门一个侍妾,皇帝赐下的不敢推辞,臣子进献的不便推脱,不过数月间,这太子府的小老婆人数就达到了数十人之多,完全超过了谢云楼那个不怎么好女色的皇帝老爹。 谢云楼看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脸色一阵阵发青。 因为白苏苏这蛊虫只对男人起作用,故而萧凤梧不能被男人睡,却可以睡女人。 谢云楼娶了萧红绸,便和萧凤梧成了连襟,爵位保持原样不变,又有从龙之功,这会儿早就娇妻美妾在侧,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这世上最让人恼恨的事情就是,你恨他,为他受尽苦楚,但他却一无所知。 在萧凤梧的眼里,谢云楼不过是娶了他不怎么想娶的表妹,最多也就是害得自己和稍微有些动心的白花魁相恋未遂,就连谢云楼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也只当他太子殿下脾气大。 反倒是谢云楼夫妻两,一个是做了好事不承认,另一个是忍辱负重不能说。 有一日谢云楼在回到房中看到白苏苏送到他屋里打扮的娇滴滴的美妾的时候,硬撑了十几年的情绪全面爆发。 “他萧凤梧就真这么好?我竟连他一丝一毫都不如?!” 他这话白苏苏真没法答,怨只怨他不在她的任务范围之内,总不能说谁叫你不讨人喜欢,没有一个女子为了你不顾生死,即便是自己死了,付出灵魂的代价也要让你得到幸福吧。 沉吟了半晌,白苏苏终是叹了口气:“姓谢的,咱们俩这一世,怕是不成了……” 为什么这一世不成?再下一世能不能成?到底是哪不成? 这是白苏苏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情感,但这话说了和不说有什么区别,直把谢云楼气的要吐血,有满肚子的疑问,白苏苏却是闭口不提,再没有后话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自那日之后白苏苏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身子面容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再深厚的内力,再好的武功,也抵不住病魔的侵袭,像被摘下的玫瑰花一般渐渐枯萎了,撑了小半年人就没了。 本以为凭谢云楼对白苏苏的深情,定会伤心欲绝,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在白苏苏灵前守了月余,自此该理政理政,该宠妾宠妾,甚至转过年来还娶了一位续弦的妻子,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嫡子。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太子爷终于开了窍,新太子妃不知道修了几世的福气,但当谢云楼终于登上皇位,成了君临天下的皇帝的那天,有人瞧见在他独子一个人在寝宫里对着一副画像一整晚,听当值的小太监隐约像是听他说:“只遗憾,没能在你活着的时候立你为后。” 新任皇后闻言大为惶恐,诸方打探之后,却发现那画像上的女子的面容并不肖那位已故的前任太子妃,阖宫上下的老人也都没有人见过那名女子,只得按下满腹狐疑,做起贤后来。 而南陵王府萧家一直蒙受圣宠,富贵鼎盛,爵位传了几代也未断绝。 系统空间的显示器上显示着白苏苏的身体数据。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10/100 魅力:23+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高级古筝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 逆袭力:9 一场任务下来,累死累活,除了魅力值的地方加了一点,连逆袭力的地方竟是维持不动。 白苏苏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加。 齐藏已经从尸王的位面里挣脱出来了,一张脸在显示器里显得格外狰狞。 白苏苏看着他,讪讪的笑:“老板,您回来了?玩的可还开心吗?” 她到底还知道是她害的齐藏在任务位面里当了几百年的尸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深怕这个位大佬秋后算账。 齐藏显然知道白苏苏的心思,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还行。” “哦……”白苏苏讷讷的点头,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为什么我好端端的就死了,逆袭力也没有增加?” 齐藏斜眼看她,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委托人对你这次的任务表现很不满意,没倒扣你的就不错了,还想加分?你一没有得到萧凤梧的真心,二没能让他君临天下,还辜负了谢云楼都你的一往情深,她说她想打死你!” “怎么这样!”白苏苏难以置信的大声哔哔:“我好歹也保住了萧凤梧一家的富贵,又免了他做小受被人压的苦,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谢云楼,让他安安乐乐的过了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齐藏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动一动:“所以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要归功于你到底没有全然失败。” 白苏苏心说现在的委托人真是事儿妈,还管她有没有辜负谢云楼的真情。 但她知道齐藏此人霸道专横,想来也不想听她倒苦水,只能咬牙询问什么时候进入下一次任务。 齐藏点了点头,对白苏苏的态度尚算满意:“鉴于你上次任务的失利,在下一次的任务里,你将会受到不小的惩罚,任务难度也会大幅度提升,如果还不能让委托人满意的话,你将会被抹杀!” 白苏苏整个呆住,心说这个白花魁也太不地道了,自己辛辛苦苦那帮她做任务,她竟然反咬自己一口,还有这个齐藏,说起人来冠冕堂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计较她害他在尸王位面里困了几百年的事情。 此时白苏苏还只是心存怀疑,但进入任务之后,白苏苏才真正的意识到,小心眼的男人有多可怕。 因为下一个任务不是别的,而是一个盗墓题材的位面。 她不是国外打着考古探险名义的彪悍女领队,也不是身怀宝血百毒不侵的盗墓世家小太爷,也不是左手黑金古刀,右手风水秘术,战斗力突破天际的退役特种兵,而是一座战国公主墓的墓主人,一具死了几千年的女粽子。 对此白苏苏只能笑笑,然后再夸赞一句很好。 她害人家当了尸王,于是人家就让她当了粽子,礼尚往来,报应不爽! 第129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1 身为一个来自两千多年轻的战国时期,一个名叫云端国的诸侯国公主,白苏苏拥有一座坐落在秦岭大山深处的超大古墓,占地几千平方,大小墓室上百间,陪葬财宝、车马、奴隶、牲畜无数,更有石椁铁壁,积石流沙,毒气,飞箭等古代高科技防盗措施,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若要说起白苏苏躺的棺材,那可真是厉害了。 九凤衔棺的青铜棺椁,由九只飞凤造型的巨大青铜雕像围在当中。 棺椁里外分了四层,外头一层青铜外棺之后,是一只纯银打造的棺材,而在那银棺之后是一层金棺材,最后装殓尸身的,是一只小巧精致,通身画满彩画的金丝楠木小棺。 白苏苏躺在其中,头戴白玉面具,身穿金缕衣,身上是层层叠叠的丝绸被褥和巧夺天工的衣衫,身下皆是价值连城的古玉铺满一整个棺底,还有各式各样的珍贵财宝不胜枚举,充盈的玉气和封闭的自然环境滋养着白苏苏的尸身数千年未腐,古人下葬讲究侍死如侍生,可以想见这位白主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的奢华富贵。 就是有一点不好,她不能动。 身为一只大粽子女士,白苏苏在被人打开墓穴,撬开棺椁,打扰数千年的沉睡之前,是没有起尸的能力的。 她只能躺着,闲来无事数数自己有多少陪葬品,墓里有几只凶兽,看看满墓室的壁画上画的这位白公主生前的种种事迹。 说起来这位白公主也是位牛人,不仅是一国公主,还是一名伟大的祭祀,正儿八经的神职人员。 那壁画也神神道道的,一副说她能呼风唤雨,一副说她能统御虫兽,还有一副说她能沟通阴阳让死者复生。 某年隔壁强国派大军来犯,这位公主降下瘟疫,让敌军一夜只见死伤数万,吓的敌方主将生退数十里。 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些士兵死后竟然死而复生,化身一批鬼兵,反对付起敌国的士兵来。 这些士兵鬼兵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刀枪不入,甚至没有痛觉,身子都被砍烂了,照样能动,并且身上含有剧毒,被咬到的生人当场就会毙命,死后又化为鬼兵,恐怖至极! 敌国将领不敌,只得撤军。 但就是这么牛逼的白公主,却叫自家人暗算,阴沟里翻了船。 当时云端国的国君是公主的弟弟,可是王权、军权、神权都把持在公主的手里,这让国君惶惶不可终日,日夜不得安寝。 敌国君主知道了他的心事,暗中使人收买了这位国君的近臣,这位近臣得了好处,便见天的在国君面前说公主的坏话,一会儿说她擅权专政,一会儿说她牝鸡司晨,但凡有她在一日,国君就永无出头之日。 这些话句句都说到国君心里去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君臣两一合计,趁着公主不备,把她弄死了! 具体怎么弄死的壁画上没有详细说明,想来不是什么干净手段。 白公主死后,云端国的臣民大为不满,其中有一位大将是白公主的忠实拥护者,他杀死了国君的近臣,把持了朝政,以倾国之力为白公主在传说中的神山龙脉上修建了庞大的陵寝,还寻到了传说中可有起死回生的金缕玉衣给公主陪葬,期望白公主能够复活重生。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白公主能复活的话,也就不会有白苏苏什么事情了。 反正故事的结局就是,没有白公主大祭司的守护,云端国很快就覆灭了,而那位大将军也战死,死后成了白公主墓里的一个陪葬品,现在正在东边的耳室里躺着。 得益于白公主生前大祭司的身份,白苏苏发现自己虽然不能动,但精神力却无比的强大,强大到可以覆盖整座陵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指挥和操控墓里的机关和怪物。 开了挂的白苏苏,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这么些年已经来来回回弄死五六支队伍,百十来号人。 什么D国的探险队,Y国的科考队,M国的国际盗墓团伙,Z国的考古队,还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小毛贼……总之,犯我墓者,必受血诛! 白苏苏的任务就是守住白公主的一亩三分地,让那些可恶的盗墓贼们都留下来给她陪葬。 但白苏苏知道,这些人其实都只是炮灰而已,前赴后继都只是为了给主角们的出现做铺垫,而这战国公主墓在这本长达十几部的里,只是第一个墓罢了。 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主角们一个机会相遇,从而走上被命运支配的宿命之路。 白苏苏的任务就是把这些人尽可能的全弄死在这座墓里。 因为这个作者实在是太坑了,往后的十几部书写了将近十年,一路挖坑,挖坑还不填,挖坑不填还不承认,挖坑不填不承认还卖腐……总之是罄竹难书了。 读者们怨念很重,白公主也怨念很重,所以委托白苏苏把主角们都弄死,这样那个坑比作者就写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嗝! 等待是漫长的,白苏苏闲的几乎要生虫,幸好这棺木里防腐措施做的好,白苏苏才能保持尸身千年不腐。 算算日子,主角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这一日白苏苏正在酣睡,忽然听到头顶地面上一阵叮叮当当的敲砸,显然是有人挖完了封土层,挖到了金刚墙,正拿起子撬呢,奈何那墙面镶嵌的严丝合缝,坚不可摧,根本没有下手的余地。 这伙盗墓贼一共八个人,全都穿着登山装,皮军靴,配了狼眼手电、工兵铲、伞兵刀、登山绳等一些装备。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叫生子,看起来满脸横肉,人却有些呆,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里面装着大量的干粮和野外生存用品。 一个干巴老头叫四叔约莫五十来岁,戴着瞎子阿炳同款的墨镜,一双三角眼精光闪闪,看着就是个会算计的,此时他正端着罗盘在盗洞顶上细看,像是在观察风水龙脉走势和判定主墓室的所在。 一个中年男人浓眉大眼,生的镇定威武,满脸的络腮胡子自由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站在一旁只看不干活,人们叫他秦爷,正是这次盗墓活动的头头。 另一个年轻人约莫二十来岁,生的面白无须,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这摸摸,那动动,时不时的凑在四爷身边问东问西,惹的秦爷一直拿眼睛瞪他。 那叫生子的汉子见秦爷不高兴,便开口道:“小秦爷,您歇会儿吧,等莽哥他们下头把墓开了,咱们就得进去了。” 被称做小秦爷的年轻人叫秦诵,是秦爷的侄子,家里本不让他沾这行当,仗着秦爷这当叔叔的宠他,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来。 余下四人都在盗洞下作业,三个是秦爷手底下的伙计,分别叫张三、李四、王五,另有一个小哥高冷的很,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很有些本事,是秦爷这次请来的外援,因着欠秦爷的人情,被秦爷叫来夹这趟喇嘛。 秦诵在盗洞顶上等的都困了,下头才传来一声欢呼,紧接着就是四个人顺着绳子从盗洞里爬了出来。 张三擦着脸上的汗水道:“秦爷,盗洞开了。” “嗯。”秦爷应了一声,叫人都散开些,在边上等着。 秦诵在一旁好奇的道:“叔叔,为什么不进去?” 秦爷眯了眯眼,给他科普起来:“这墓里封存了许多年,里面的聚集了大量的有毒气体,贸然进去对人体有害,要散干净了才能进去。” “哦……”秦诵了点了点头,等了好长一会儿,见一个伙计拿了个鸟笼子往盗洞口上一放,眼见那笼子里的麻雀活蹦乱跳的,便回头道:“秦爷,好了,可以下去了。” 秦爷点了点头,对身旁的秦诵道:“你第一次下墓,要时刻跟紧生子,不要轻举妄动听见没有?不然我回去告诉你老爹,让他打断你的骨头!” 秦诵闻言讪笑了一声:“叔叔,你这话我都听出老茧来了,更何况咱们我来都来了,您总不能让我再回去吧?咱们老秦家可没有孬种!” 秦爷闻言冷哼了一声,但到底也想让秦诵往后继承祖业,将盗墓行当发扬光大,所以没说什么,便让几个伙计前头开路,一伙人慢慢的下到墓里去了。 他们下去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几人举着火把前行,才走几步就有一群鲜红色的微型蝙蝠飞出来,呼呼呼扑了他们满脸,几人急急蹲下,这才避过。 四叔道:“这蝙蝠叫血蝠,靠着吃墓里的腐肉才能存活,这儿有这么多,怕是墓里的死尸不少啊!这东西没什么杀伤力,但到底是食腐的,你们小心别被咬到,可能有毒。” 他这话才说完,那个叫张三的伙计就哎哟的叫唤了一声。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张三的脖子上正停了一只巴掌打的小蝙蝠,这扒着他的皮肉喝血,张三用力一扯将它甩在地上,被咬的地方却冒出了黑乎乎的血水,脸上瞬间染上一层黑气,显见是中毒了! 第130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2 众人见张三脸上黑气沉沉,皆是大为惊骇,纷纷挥舞起手中的火把以驱赶那些血蝠,唯恐那些小怪物再次杀个回马枪。 他们之中除了秦诵是第一次下墓,余下的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早知道这战国公主墓非常邪性,但没想到恐怖到如此程度,才下墓没走几步,就折了一个伙计! 高冷哥上前按住了张三的脖子,抬手在身上按了几下,便见那伤口上立时被逼的挤出一滩黑血。 张三疼的哇哇叫,但随着那些黑血被逼出,脸色却是好了许多。 做完这些,高冷哥额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刚站起来,莽哥就凑过去查看张三的伤情了。 秦爷面色凝重的问:“小哥,张三他怎么样了?” 小哥吐了口气道:“他中了毒,虽然已经逼出了毒血,但还是有少量毒素经过血液流遍了全身。他已经不能再走了,必须要尽快下山送医救治,不然恐怕有性命危险!” 他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才下斗就折了个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他们这才摸到墓道口,还不知道往后还有什么凶险等着他们。 白苏苏却很开心,这些血蝠不过是公主墓里的第一波小怪,战斗力在里面算是最低了,连人都毒不死,能咬废一个,也是极好的。 她方才驱使血蝠群攻击这伙人,本来是想把所有人都咬回去的,但无奈他们身上笼罩着强大的主角护盾,唯有这个张三的护盾最弱,所以才被一只小血蝠咬住了。 几个伙计看到张三的惨况,都禁不住有些胆怯,李四瞧了秦爷一眼,开口道:“秦爷,你看这……咱们是不是先回去。” 白苏苏心中雀跃,说的对,快回去吧。 秦爷闻言脸色一沉,怒瞪了他一眼:“放你娘的屁,老子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凶险的状况没遇见过,不就是被蝙蝠咬了一口吗?值得你吓成这样?” 李四被秦爷骂的一缩脖子不敢言语,秦爷在道上威名赫赫,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他的伙计们都很怕他。 四叔是秦爷的老相识,擅长寻龙点穴,风水阴阳之术,在这支队伍里相当于是军师的角色。 他见秦爷不高兴,忙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几个人先把张三带出去,墓里危险,小秦爷就不要去了,留在上头守着张三,我们几个先进去探探,要是实在不行,就先退出来再想办法。” 秦爷的意思也是要继续探,闻言点了点头,朝着那高冷小哥道:“小哥,你觉得呢?” 高冷哥望着幽深的墓道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这次我走前面,你们先把这位兄弟带出去,咱们再继续前进。” 白苏苏听了直想笑,看来这些人是不想活,也是,梦寐以求的财宝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很快,原本八人的盗墓小队瞬间就只剩下六人,收拾齐整之后,再次出发。 这墓是四方格局,设的是上下两层的疑冢,东南西北中各有一个墓室,其中四边的墓室有包涵左右两个耳室,中间的主墓室葬着白公主最为宠爱的面首,而真墓的通道就在那面首的棺木下面。 仅是这上层的疑冢,便已经是凶险重重,步步杀机,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能到达二层的真墓。 有了前面的教训,六人小队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用衣物掩住了脖子口鼻等关键部位,摸索着往前继续探索。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第一间墓室。 这是一间陪葬品陈列室,里面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各式青铜器皿器堆的满地都是,还有一些白公主生前的生活用品。 莽哥见了大笑起来,顺手从地上捞起一只青铜器道:“呵!青铜器!这玩意儿现在在市场上可是紧俏货,随便弄出去一个眉眼大几百万下不来,都说这战国往前的墓里头出的都是神器,我今儿可算见识了。” 四爷眯着眼笑起来:“这些东西算什么,又重又不好拿,你要想想那主墓室里的东西,最值钱的还得是玉,几个铜疙瘩值得你眼馋成这样!” 莽哥闻言讪讪的笑了笑,把手里的青铜器放下,舔着脸笑道:“怪我没见识,您老莫怪。” 秦爷没有理会伙计们的扯皮,抬眼观察起眼前的墓室来:“瞧这制式和丧葬风格,确实是战国时期的,而且规格不低,非皇室成员不能享用。” 四爷眯缝着三角眼,捻了一枚小小的放大镜翻看着手里的青铜器:“这上头有铭文,像是个人名,长公主苏?这是个女人的东西啊?难不成,这是一座公主墓?没听说过一位叫苏的公主啊,这墓规格这么高,是哪个国家的啊?” 白苏苏在心中腹诽,对,你现在拿的正是本宫的香炉,快给本宫放下,不然有你好瞧的! 秦爷闻言脸色沉了沉,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道:“我几年前在国外的古董市场上找到一本古书,书上记载了许多上古先秦以前的故事,其中记录了一个小国叫云端,原本是秦国的附属小国,传闻他们国家有一位叫苏的公主,有操控生死的能力。当时的秦王为掠夺土地,大俱进攻云端国,但几员大将却都铩羽而归。” “操控生死?”他的话一出口,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李四打趣道:“那些古书大多喜欢编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十分里头有三分是真的就不错了,这位公主要真这么厉害,自己还会躺在这吗?” 那位高冷的小哥却道:“我也听说过这个云端国,原本只是一个崇尚巫的边陲小国,直到皇室之中出了一位能力超群的大祭司才逐渐强盛起来,这位大祭司就是这位叫苏的公主。而且据我所知,秦王之所以进攻云端国,为的不是掠夺土地,而是想得到这位公主手上的一件东西。” 白苏苏听着他们的话,微微有些发愣。 这些内容她倒不知道,她没有白公主生前的记忆,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墓室里的壁画获得的。 不过照他这么说,白苏苏还真白公主有什么奇特能力了,否则那壁画也不会吹的这么玄乎。 几人都是有大志向的,自然不会在这对金银财宝和青铜器之中浪费时间,记下地图之后便打算继续前进了。 白苏苏不怕他们前进,因为头前两个墓室摆的都是幌子,墓室里的钱财也由着盗墓者拿取,目的就是看他们识相不识相。 要是聪明的,拿着那些财宝就走,那自然是好事一桩,宾客尽欢,但那些人若是不识相,贪得无厌的想更近一步,那就得把小命交代在里头。 果不其然,那个高冷小哥打头阵,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几步,脚下一块墓砖便沉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墓道的四面八方就射出无数支利箭,嗖嗖嗖的朝着六人身上射去。 高冷小哥大叫一声:“有机关!”说话间便拔出了背上背着的黑金古刀,在手中挥舞起来和从墙壁上射出的利箭做斗争。 余下几人出了四爷,身手也都不错,上蹿下跳,左滚右翻,一番闪躲下来倒没受什么伤。 那箭数量有限,射了大概半分钟就没货了,六人心中一喜,趴伏在地上见头顶没动静了,这才松了口气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莽哥扶着墙根直喘气:“妈的,小哥你脚下小心着点啊,别再碰到什么机关了,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 那高冷小哥叫他说的有些沉默,大抵是觉得不好意思,但他不是一个轻易情绪外露的人,只低头嗯了一声。 白苏苏躺在棺材里腹诽,嗯你妹啊,怎么不把这群王八蛋射成筛子,真可惜! 不过让白苏苏有些惊讶的是,那位小哥在原著一可算的二号男主角,能力超群跟开了挂一样,像这种只要按照北斗七星的步子走就一定不会碰到机关的墓道,他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难不成这小哥是故意触动机关,想把这些人全都弄死,好自己独吞墓里的东西? 想到这个,白苏苏啧啧出声,哦哟!真是心黑,知人知面不知心哟! 一般这种机关都是连锁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在过了箭阵之后,几人下了一段台阶。 原本是六人前后走着的,谁知下了台阶直接手里的火把猛的晃了一下,后面几个人却已经不见了。 高冷小哥和莽哥、李四、秦爷走在前头,而后头的王五和四叔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秦爷心中一惊,抬起火把朝那台阶望去,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 李四急急的问道:“秦爷,这墓该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怎么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没了?我刚才明明都听见他们脚步声在咱们后面的啊!” 高冷小哥冷了神色道:“这地方可能有机关,方才我们走在前面的时候火把晃了一下,兴许就是那时候走散的,咱们小心点!继续往前走,说不定能找到他们。” 秦爷咬了咬牙,前后打量了仅剩的四人一眼点了点头:“咱们后面的人拉着前面人的手一块儿走,别再出事了,别棺材边都没摸着,人就全折里面了!” 第131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3 这台阶其实是个机关,前后两段可以旋转位移,他们方才感受到火把忽然暗下来,正是因为白苏苏发动了机关。 因为四叔和王五的主角护盾在这里面最薄弱,所以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两个,被转移到另外一条墓道之后是一条径直往下的斜坡,两人咕噜噜的往下一滚立刻就落入了一个大大的奴隶陪葬坑里。 四叔身子骨弱,这一摔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趴在坑里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王五压在他身上倒没什么事情,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幽暗的空间里似乎有着某种动物啃咬硬物的声音。 他摸索着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点上,在方才下坠的过程中,狼眼手电掉到坑里去了,只能拿这先凑合一下。 但当他举起火折子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还是被惊到了。 只见眼前的陪葬坑足足有十米来宽,坑里满满都是森然的白骨,一个骷髅正停在他脑袋旁边,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好像在瞪着他一般。 王五大叫了一声:“妈呀!” 四爷一脚把他踹了下去:“叫什么叫!不就是死人吗?你干这挖坟掘墓的勾搭,死人还看的少啊?” 他挣扎着爬起来,接着火光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才道:“这估计是个陪葬坑,瞧这坑里怕是有上百人啊,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个陪葬坑,这位云端国的公主生前一点非常显赫。” 白苏苏忍不住腹诽,这怎么是显赫呢,那是相当的显赫。 还有,这些陪葬坑里的不是无辜的奴隶,而是白公主的追随者。 白公主死后她的追随者们觉得生无可恋,所以自告奋勇的填了坑。 但白苏苏把他们弄到这来不仅仅是想弄一堆白骨吓唬吓唬他们,而是想让这死人堆里的东西要了他们的命。 壁画上说白公主会驱使虫兽,这些虫兽里包涵了许多毒虫,而这种陪葬的底部正潜伏着许多尸蝎,他们以墓里陪葬坑里的尸体为食,性情凶猛,尾部的尖刺带有剧毒。 此时坐在一堆尸骨上的两人尚且不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王五听了四叔的话,一颗心稍微的镇定了一些,他扶着陪葬坑的边缘勉强的站起来,举着火折子去找掉下来的狼眼手电,很快便看到那支手电筒卡在了一堆尸骨之间,倒竖着插着。 他见状一喜:“找到了!”小心翼翼的朝着那支手电筒爬去。 哪知道那支手电筒刚好卡在了一具尸骨的腹腔肋骨之间,任由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拔不出来。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脚下的那具尸骨,心说不会这么邪门儿的吧?难不成这位老兄看上他的狼眼手电了? 可他都成这样了,拿去也用不了啊! 他有些紧张的看了四爷一眼,四爷正眯缝着三角眼在观察陪葬坑附近的地形,琢磨着怎么爬上去。 王五见指望不上他,咬了咬牙看了那具骷髅一眼:“老兄,有怪莫怪,你行行好,把我这手电还我……” 说着,他越发使劲儿的去拔那手电,手脚并用之下,只听咔嚓一声,王五只觉脚下一陷,那具尸骨的胸腔叫他踩塌了…… 王五没想到会是这样,慌忙扯了手电把脚拔出来。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先前停在他脑袋边上的骷髅头忽然动了一下。 王五一惊,揉了揉眼睛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骷髅是个圆形,他们在一堆尸骨间动作,产生震动也是有的。 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让王五吓的惨叫起来:“啊!有鬼!” 四叔瞪了他一眼:“什么人啊鬼啊的!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王五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满脸惊恐的看着前方,手指着那颗骷髅一抖一抖的道:“不是,四叔你快看看啊,那颗骷髅会动啊!” 四叔嗤笑了一声:“撒谎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借口,我看你是想吓唬我吧?这都烂成骨头了,想起尸也起不来……” 他说着话,眼睛却下意识的朝着王五说的骷髅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只见那骷髅忽然往左边平移了一段距离。 不是翻滚,不是摇晃,而是正正经经的平移出去了差不多半米的距离。 这骷髅真的在动!! 这个认知让王五和四叔都吓了一跳。 王五人都吓傻了,哆哆嗦嗦的道:“四四四四四叔……我我我我害怕,您见多识广,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四叔哭丧着脸,两股战战差点尿裤子:“我也不知道啊,我见过粽子咬人的,可没见过骷髅还自己动的啊!这地方这么多骷髅,要都活了,咱们两这百十来斤肉怕是不够的。” 王五原本吓的六神无主,一听到四叔说这么多骷髅全活了,后背瞬间就是一凉。 但他好歹是秦爷铺子里的伙计,胆子小了些,身上还是有的。 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王五被吓疯了,胆子反倒大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拿手电光打在那颗骷髅身上,想看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却见那骷髅顿了一下,然后猛的朝着他冲了过来,下颚在冲击的过程中来回磕动,看起来就好像那骷髅在说话一般。 “啊!”王五吓的尖叫一声,这时候脑子反而清楚了一些,穿着长筒军靴的脚一下踹在了那颗骷髅上:“妈了个巴子的!当老子是欺负是不!” 四叔没想到刚才这么怂的王五竟然这么神勇,当下就想拍手叫好。 那军靴前头坚硬无比,踹在人身上连骨头都能踢断,一脚踹在那骷髅上,瞬间将骷髅踹的粉碎。 王五也被自己的神力惊呆了,看起来这么吓人的骷髅竟然被他一脚就解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喘了一口气,随即笑了起来:“我还当什么厉害东西,原来这么不堪一击。” 说话间,他却看见原本那颗骷髅所在的地方爬着一只蝎子,正呆愣愣的举着两只钳子看着他,尾巴翘的高高的,尾针闪着暗紫的光,显然是有毒的! “蝎子?”王五呆了呆,随即想明白了方才的事情。 那哪是什么骷髅在动,分明是这只蝎子钻在里面装神弄鬼! 思及此,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恶气:“好你这蝎子,敢戏弄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说完他大脚一抬,朝着那只蝎子踩了过去。 四叔见状一惊,立时大叫一声:“不要!” 但王五的脚已经一下踩在了那只蝎子身上,只听咔嚓一声,那只蝎子被踩的粉碎骨,汁液横飞。 王五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让你丫的吓唬我!” 四叔的脸色却沉的跟染了墨汁一样,痛心疾首的瞪着王五:“你!被你害死了!” 王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四叔,怎么了?看把你吓得,不就是一只蝎子吗?” 四叔快哭了:“蝎子是群居动物,有认窝和认群的习性,你刚才那样做,怕是已经惹祸!” “什、什么意思?”王五闻言微顿了顿:“你是说……这咱们现在站的地方是蝎子窝?那我踩死一只蝎子……它们该不会报复咱们吧?” 四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这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爆发出举动的喊声:“跑啊!” 王五听到四叔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就跑,攀着陪葬坑石壁的边缘企图爬上去。 奈何那边缘离地足足有一米多高,边缘又比较光滑,任由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还是爬不上去。 四爷快要被王五笨死了,踹了他一脚道:“你不会把我先托上去,我再把你拉上来!” 王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蹲下把四爷托举着爬了上去。 四爷回身弯下腰伸长了手臂握住王五的手,刚想用力把他拉上来,却听脚底传来咔嚓咔嚓震动的声音,仿若雨点击落般,在空旷的墓室里显得格外瘆人。 此时白苏苏正用用意念唤醒了在底下沉睡的尸蝎们:“宝贝们,上啊!咬死他们!” 尸蝎们感受到了白苏苏的呼唤,纷纷从沉睡中醒来,不过是片刻之间,数不清的尸蝎就从白骨间的缝隙里倾巢而出。 森森的白骨堆瞬间被淹没,只看得见黑压压的一片尸蝎挥舞这两只小钳子,迈着快速摆动的短腿迅速的朝着王五涌了过去,片刻间就爬上了王五的裤腿,爬到了他的身上。 王五大吃一惊,松开四叔的手,蹦跳着想把身上的尸蝎震下去,可那些尸蝎数量实在太多了,只一瞬间就淹没了王五的裤腿,许多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甚至钻入了他的衣服里。 王五浑身毛骨悚然,奋力的抓捕着在他身上放肆的尸蝎,却忽然觉得耳后一疼,竟然是有只尸蝎爬了他的脖子上,用后尾针刺伤了他! 那块被刺的地方瞬间失去了知觉,王五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一股眩晕的感觉向他袭来,连带着拍打身上尸蝎的节奏也慢了下来,才几个呼吸的功夫,他身上就接连被咬了无数口。 四叔惊骇万分,爬在陪葬坑边大喊道:“王五你没事吧?” 王五此时早已经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了:“啊!好疼!救我!救我!” 四叔也想救他,但这黑压压满地的尸蝎让人头皮发麻,他好不容易上来,哪个下去? 更何况,王五被咬成这样,怕是救回来也没用了。 思及此,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拿了手电小心翼翼的顺着墓葬坑的边缘往外跑去,身后王五惨叫声不绝于耳他却只能当做没有听见。 第132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4 四叔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跑出了那座陪葬坑,身后的蝎子窸窸窣窣的跟着,他跑入一间墓室,脚下忽然一个趔趄重重跌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他挣扎着爬起来,却见身旁躺着几具干瘪的尸骨,看装扮穿和他们一伙人差不多,四肢扭曲,嘴巴大张着,死状很是骇人。 他低呼一声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后头的尸蝎已经跟了过来,他心内一急,拽了那地上的干尸往墓室门口一堵,眼见一旁的琉璃盏里尚有些灯油,也顾不得这许多,倒在了干尸的背包和尸身上,再拿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那琉璃盏里的灯油一碰就着,火苗瞬间冲起来一米多高,蝎子惧怕强光和高温,瞬间又潮水般的退了出去。 四叔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上呼呼直喘,半天也不想动弹。 想起方才被蝎子淹没的王五,四叔心中不免戚戚,本就只剩六个人,走散之后就只剩下他和王五,现下王五折了,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墓室里机关遍布,怪物无数,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座墓室。 四叔这一歇便歇了很久,好半晌才清醒过来。 这墓室瞧起来风平浪静,但却处处透着古怪。 墓里规格和陈设不像是个墓室,倒像是个房间,衣食住行各类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就好像直接把生前的房间搬进来了似的。 四叔心说自己不会这么走运,随便跑一跑就跑到主墓室来了?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墓室里陈设虽然华丽,但却并不像女子的住处,从墙上的古剑和没有首饰化妆品的梳妆台可以看出。 他捻着火折子一一点燃了墓室里的十八座琉璃盏,这时整座墓室才在他眼前敞亮起来。 先前太暗看不清,他这才发现墓室里有一座石床,远远的,那石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别是个粽子吧? 此时墓室里的十八盏琉璃盏上的火苗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绿色,这灯油传说是鲛人的油脂做成的,可以千年不灭,故称长明灯。 但其实烧不了这么久,墓室里的空气消耗光了,那长明灯也就灭了。 这会儿亮起来,竟变了颜色,四叔心中一下便知不妙了。 倒斗这个行业古来有之,可以说自从有厚葬开始,倒斗这个行业就应运而生,流传下来的有四大派别,“摸金”、“发丘”、“搬山”、“御岭”。 秦爷他们是野路子,建国后才发的家,什么墓都敢盗,什么东西都敢拿,和那些流传几千年的名门不一样,但四叔却是知道里面的一些道道。 就比如那摸金派,最是讲究,下斗之后要在墓室的东南角点一根蜡烛,然后说写借点钱花花之类的客气话,若是那蜡烛不灭,就可以动手摸明器了,若是那蜡烛灭了,就得分文不取的退出去。 现下这长明灯的烛火飘飘忽忽的还冒绿光,这显然是生气了,要作妖啊! 四爷吓得心肝都在颤,双手合十朝那石床上的人不住的作揖:“大哥!大爷!爷爷!您别生气啊,我这可什么都没拿您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退出去……” 说着话,他也顾不得外头是不是还有尸蝎,爬起来就往墓门那去。 谁知道他才没跑几步,眼前忽然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生生把他的脚步给吓住了。 四叔心中惊骇异常,心说这是不让走是怎么的?战战兢兢的转头去看那座石床,却惊骇的发现那床上躺着的东西不见了。 起尸啦! 四叔见状头皮就是一炸,暗骂自己粗心,方才见到那几具干尸的时候就该意料到,手贱点什么灯! 正懊恼间,他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一瞬间倒竖了起来。 不会这么邪门吧?他咽了咽口水,慢悠悠的转身看去,只见自己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白衣男子,一身长袍飘飘洒洒,一头长发乌黑亮丽,只是那脸却不是个人模样,两颊生着细细的密鳞,下半身是腿的地方竟然是一条长长的蛇尾! 这竟然是一只人头蛇身的怪物! 四爷吓的魂都没了,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了,本想着若是只粽子,那他背包里还有一只82年的黑驴蹄子可以孝敬,但这玩意儿显然是个妖物啊! 躺着看戏的白苏苏对于四爷的表情和反应都很满意。 就是要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活的才真实嘛!像那面瘫小哥那样没有表情,吓都吓不出个屁来的死男主角,看着就让人生气。 这墓室里的人头蛇身男妖是白公主生前豢养的一个男宠,听说是什么北方的蛇人族,究竟多北,白苏苏不得而知,她也是听那起子陪葬的侍婢说的。 她不得不说白公主口味真重,这样的男人也下的去手,但看着那男妖柔韧纤细的腰肢,碧绿色色竖瞳的眼睛和尖巧美丽的下巴,似乎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小长虫,给本宫弄死这个老头。” 她懒懒的吩咐着,丝毫不考虑被起了外号的男宠的心情。 那蛇人生前死后都很怕白公主,但听到小长虫这个外号,还是很不忿的抿了嘴。 感受到白苏苏的威压,他身子缓缓的挨近四叔,张口露出两枚毒牙,惨白的脸色显得越发骇人。 四叔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往前跑。 蛇人蛇尾一扫,四叔瞬间被扫出去几米远,摔的差点吐血。 但四叔求生意志很强烈,才被摔出去,就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蛇人放他一马,一边却是从登山包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枪,朝着蛇人二话不说就开了一枪。 但蛇人是个妖物,又是属于动作敏捷的那一类,蛇尾巴一扭就躲过了子弹。 但他这声枪响倒是激怒了蛇人,他是个顶喜欢安静的,给白公主陪葬怨念已经很深,还时不时的被人打扰,充当打手的职业,口中瞬间喷溅出两道毒液,落在那枪管上,竟然将那手枪腐蚀了大半,连带着四叔拿枪的手也露出下头森然的白骨。 四叔惨叫一声,手枪也掉到了地上,蛇人顺势用尾巴将他缠了起来,吊在空中,在地上来回的甩。 白苏苏见状,为小长虫的没有创意和消极怠工而不爽。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把他手枪弄坏干嘛,你拿起来用啊,以后再有盗墓贼来,你一枪一个biubiubiu,多爽!” 小长虫听的气恼,这个白公主事儿真多,生前蹂躏他,死后还得摆布他。 但他是个沉默寡言的,闻声也没说话,只是从之前那些死掉的雇佣兵和探险队员的尸体上摸出一把AK47,对着地上的四叔哒哒哒,开了几枪。 那动作干净利落,表情一丝不苟,让白苏苏感到非常的满意。 试想一下一只动作迅猛,长相华丽,白衣飘飘的蛇人,举起一把突击抢,对着来盗墓的土夫子们一阵突突突,那场面!那阵势!美滋滋! 小长虫对于白苏苏这种拖拉机般的笑声十分无语,虽然他也不知道拖拉机是什么,但总觉得脑仁突突的跳。 他丢了枪,默默游回自己的石床,然后躺上去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了。 白苏苏一看这孩子不高兴了啊!有小情绪了啊!必须要安慰一下的样子。 毕竟人家现在是对付盗墓贼的中坚力量,突突死男主角们就靠他了! 于是她打算跟小长虫聊会儿天。 白苏苏:“小长虫,你怎么这么爱睡觉啊?你也不起来活动活动,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小长虫腹诽:有本事你自己起来活动活动。 白苏苏:“小长虫,你睡觉怎么躺着?你们蛇人不都盘着睡吗?你这肚皮朝天尾巴耷拉的,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条死蛇呢!” 小长虫忍不住了:“我是蛇人,不是死蛇!” “哦哦!”白苏苏应了两声,像是明白了小长虫的意思。 他是说他不是单纯的蛇,有一半是人。 但这也阻止不了白苏苏对他尬聊:“那你们蛇人要是交尾的话,是盘着呢还是一上一下躺着?那样会不会操作难度很高。” 小长虫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的咆哮:“我没有和人交尾过!” “哎呀!”白苏苏低叫了一声:“那还真是可惜啊,你看看你,水蛇腰,蛇精脸,还是绿眼珠子,要搁现在,老红了,小姑娘们嗷嗷嗷叫着想和你交尾的!要不要我把前头墓室里的鲛人介绍给你,反正你们俩都是有尾巴的,凑合凑合?” 小长虫觉得自己要疯了:“那鲛人也是你的男宠,公主难道不记得了吗?” 白苏苏笑的分为诡异:“小伙子还这么挑剔,本公主亲自给你介绍对象,你还嫌弃人家不是女人,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小长虫心中愤闷,但很快他便释怀了。 他虽然迫于白公主的威严,要受白苏苏的支配和唠叨,但他还是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不像白苏苏,几层棺椁锁着,想动也动不了,除了哔哔,什么也干不了! 这样想想,小长虫心中一阵暗爽,也不和白苏苏尬聊了,打了哈欠仰面睡了。 第133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5 眼见自己守护陵墓的中坚力量睡觉了,白苏苏一阵惋惜。 不过她知道小长虫战斗力虽然高,但其实出不了这间墓室,如今四叔和王五都挂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前头壁画上说过,白公主最让人畏惧的一种能力就是能让死人起死回生,变成鬼兵。 白苏苏猜测那可能是一种邪恶的秘术,而那些死去的士兵也没有起死回生,而是变成没有知觉,没有思考能力,只凭本能袭击生人的僵尸。 一想到两千多年前的冷兵器时代,白公主突然搞出这么多僵尸扑向血肉之躯的敌国士兵,白苏苏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公主的弟弟可真是个笨蛋,放着这么牛逼的姐姐不抱大腿,竟然把她弄死了,最后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也是活该。 仿佛为了验证白苏苏的想法,才死没多久的四叔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他的肤色呈现一种骇人的灰白,眼珠子像死鱼一般没有生气,手伸直了在面前胡乱的抓,嘴巴大张着发出低沉的嘶吼,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僵尸。 而在不远处的陪葬坑里,一只被尸蝎啃咬的面目全非的手也攀上了陪葬坑的边缘,中毒身亡的王五缓缓的从陪葬坑里爬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都被尸蝎啃咬的不成样子,因为是中毒而死,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深紫色,且在脖颈和手背上爆出蚯蚓般粗壮虬结的血管,半个下巴都被啃掉了,只剩下牙齿的下半张脸露出模糊的血肉。 白苏苏知道这是白公主目中的诅咒起了作用,这死去的四叔和王五已经成了这古墓中的一部分,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她的驱使。 这样想着,白苏苏在心中对四叔和王五下了命令。 出发,去找那些该死的死男主角,撕碎他们! 王五和四叔先是晃了晃身子,随即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缓缓的朝着某个方向移动过去,那正是秦爷、莽哥、生子,还有面瘫小哥所在的方向。 在和四叔还有王五走散之后,秦爷终于觉得这座古墓太过凶险,再贸然前进怕是这几个人的小命都得折在里头,于是提议先退出去,等重新整装之后再来。 但白苏苏怎么会给他们这种机会?先引着尸蝎撵着他们跑了大半座古墓,好容易把人分散了,如今只剩秦爷和两个伙计战战兢兢的缩在一间可以封闭的墓室里,而那个面瘫小哥却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爷等三人休息了一阵才觉出些不对劲来。 这间墓室并不大,没有寻常的陪葬摆设,却有一个巨大的池子。 池子的周围围着白玉栏杆,正面的墙上雕刻这浪潮图案的浮雕,而在穹顶之上悬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此时正闪耀着莹润的光芒,宛若皎洁的明月。 老实巴交的生子望着那颗硕大的明珠,有些呆滞的咽了口唾沫:“怎么这么大的珠子!看着跟个鸵鸟蛋似的!” 秦爷也有些惊讶,看着那珠子啧啧称奇:“怪怪,老子倒斗几十年,什么稀奇玩意儿没见过,这么大的珠子还是头一次见,要不是在古墓里,我还以为是个灯泡呢!” 白苏苏躺在棺材里忍不住吐槽:灯泡?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灯泡吗?龙珠晓得不!土鳖! 可惜只有这一颗,要是有七颗的话,她就能召唤神龙把这些盗墓贼全吞下去吃了。 几个盗墓贼围着那颗夜明珠转了几圈,纷纷被这颗珠子所折服了,盘算着怎么爬上去把这颗珠子扣下来带走。 他们这次进来折了这么多人,每家每户都得有个交代,虽然主墓室是没有指望了,但要能把这颗珠子拿出去卖了,也能赚个够本了! 然而这墓室怪异的很,整间墓室都空空荡荡的,连个可以垫脚的东西都没有。 秦爷思虑再三,决定采取人堆人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够的着那颗珠子。 就在三人打算叠罗汉去弄珠子,忽然听到原本风平浪静的池子里忽然泛起一阵涟漪,接着是水栖动物摆尾的声音。 秦爷耳朵尖,竖起耳朵听了一阵:“什么动静?” 生子呆呆的摇头,莽哥却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秦爷,我方才好像瞥见那水里有个影子动了一下。” 秦爷一听有些头皮发麻:“你们说,这池子里该不会有什么怪物吧?” 两个伙计闻言都是一脸紧张,若是寻常的墓,他们到没这么害怕,只是这公主墓实在邪性,从进来到现在已经遇见好几波怪物了,人也只剩下这么三个,这墓室处处透着古怪,要说有什么怪物也是正常的很。 秦爷到底是老江湖,没这么容易被吓住,让生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些荧光棒打开走到池子里丢了下去。 那池水看着黑沉,其实很清澈,只是因为深度太大才看不清楚,眼下这荧光棒丢下去,瞬间照亮了一片池面。 可惜的是,直到那荧光棒沉到底下再看不见一点光亮,秦爷也没看到莽哥说的什么影子。 莽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着秦爷笑了一声:“可能是我看错了,咱们还是先把那颗夜明珠抠下来吧?” 秦爷没说什么,生子靠的离那池子很近,探头往下看的时候却也看到一条长长的黑影一闪而过。 “啊!”他大喊一声,跌在地上,冲着莽哥和秦爷道:“秦爷,池子里真有东西!” “嗯?”秦爷狐疑的看了那池子一眼,心中恶念顿生:“妈的!什么鬼东西装神弄鬼的?老子弄死它!” 说着拿出背包里所有的荧光棒都丢了下去。 这些荧光棒是特制的,比一般的荧光棒大的多,幽蓝色的光线瞬间将水面照的蓝莹莹的,缓缓的往水下沉去,在这下沉的过程中,秦爷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一抹黑影。 那黑影是长条形的,长度大概有两米多,沉在下面静静的看着他们。 人对深水和水怪天生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秦爷也不例外,一想到这池子底下正潜伏着一只不可名状的鱼怪,秦爷就觉得毛骨悚然。 莽哥见秦爷的神色,便知道他也瞧见了。 但他是个凶悍果勇的汉子,前头被蝙蝠和蝎子撵着追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这会儿再被这鱼怪吓着的话,那他在秦爷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思及此,莽哥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抬起手里的步枪就朝那水底开了几枪:“老子看那怪物敢上来,老子把它大成筛子信不信!” 哪知那几颗子弹射下去就没了音讯,石沉大海了一般。 白苏苏瞧的直想笑,那水池子极深,子弹根本打不动鱼怪藏身的深度。 更何况那并不是什么鱼怪,而是白公主的另一个男宠,听说是南海的鲛人。 嗯,就是先前她想介绍给蛇人的那个。 说到这白苏苏真的忍不住要吐槽白公主的兴趣爱好,又是一个长尾巴的!她就不能喜欢个长腿的吗? 不过在看到那鲛人纤腰雪肤,海藻般的长发,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和泛着斑斓色彩的鱼尾巴的时候,白苏苏觉得白公主的爱好还是有道理的。 俗话说沧海明月珠有泪,可见这珠子明月和眼泪是分不开的。 传闻鲛人族织水为绡,泣泪成珠,而维持他们生存下去的关键除了海水,还有那皎洁的明月。 这白公主死后那大将军为了把鲛人男宠弄进这古墓里来,特地运了南海的海水,和一颗硕大的明珠来模拟月光,让鲛人能够在这古墓里存活。 白苏苏暗暗不觉得鲛人在这一潭死水里能活这么久,关键还是在那颗号称龙珠的珠子里,她估摸着那大概是个神器,有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水里的小鲛人很傲娇,白苏苏给他起的外号叫美男鱼。 美男鱼对于自己的身体发肤很是看重,素日里都在水中泡着长歌洗澡,眼见头顶这几个两脚兽竟敢朝他开枪,一下就不开心了,连带着水面也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秦爷三人被吓的不轻,心说这是把下面那怪物得罪了? 真寻思这从这墓室里退出去,脑子里忽然就是一沉。 只听那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传来一阵阵让人头晕目眩的声波,听着不像是怪兽的吼叫,倒像是某种神秘古老的歌谣,听的秦爷三人神魂颠倒。 他们从未听过如此动听的歌谣,只觉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徜徉在无边无际温暖的海洋里,一点也不想动弹,只想永远的沉醉下去。 忽然,秦爷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眼前的墓室竟然变成了一片苍茫的草原,数不清的牛羊、马匹,蒙古包。 一身蒙古族装扮的少女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一笑起来,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她笑着转身,长长的编成无数根辫子的发梢在他眼前闪过,招着手对他说:“秦峥,快来!” 秦爷恍惚的去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年轻时候的样子,回到了二十几年前在内蒙跟着考古队探险的时候,而眼前的女孩子正是他今生唯一的挚爱,阿诗玛! 第134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6 墓室里的三人都陷入了迷幻的状态,一脸痴笑的往前走着。 秦爷嘴里喊的是阿诗玛,莽哥喊的是钱,而生子喊得却是煎饼果子。 白苏苏料想这歌声应该有至幻的作用,能让人看到自己心中最渴望,最想要的东西。 水底的鲛人唱着歌,缓缓的从水下浮了上来。 皮肤白的晶莹剔透,湛蓝的眼珠子泛着妖异的光泽,耳朵和手肘处都生着半透明的鱼鳍,上身赤裸着,而腰腹往下沉在水里,生着长长的鱼尾。 极具观赏价值。 白苏苏在心中暗暗给美男鱼下了定义。 美男鱼的歌声优美,性子却没有歌声这么美丽动人,随着身子浮出水面,鱼嘴也缓缓的咧开,露出里面两排细密森白的尖牙。 白苏苏心说这是要吃人啊!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善良美丽的美人鱼根本不存在!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白苏苏的吐槽,美男鱼的歌声越发响亮了,连带着秦爷和两个伙计的脚步也快了一些,上赶着往池子边靠。 美男鱼伸手拽了一个离得最近的生子,低头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 那动静,跟杀鸡似的。 咬开脖子大动脉,低头是一阵猛喝。 偏那被咬开脖子喝血的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依旧长着手痴痴的笑着,像不知道疼似的。 美男鱼喝完一个,随手就往旁边一丢,拽过另外一个莽哥,作势便要咬下去去。 谁知道这在千钧一发之际,那墓门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开了,只见那面瘫小哥赫然站在门外,手中的黑金古刀朝前一掷,一下便刺穿了美男鱼的肩胛。 美男鱼吃痛,松开了莽哥,捂着胸口,口中发出了尖利的嘶鸣。 莽哥和秦爷瞬间从美好的环境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美男鱼都是一愣。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看到他嘴边的血和地上被吸干了的生子,便不敢开口了,能是什么玩意儿?吃人的玩意儿啊! 秦爷也莽哥即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面瘫小哥的身边:“小哥!得亏你来的及时,要不然我们三个都得折里面!” 面瘫小哥也不说话,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嘶吼惨叫的美男鱼,沉声道:“这是上古鲛人,凶残成性,好喝生人血,歌声能迷惑人心,你们方才就是被这东西的歌声迷惑了。” 二人立刻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种种景象,冷汗立刻浸湿了后背。 秦爷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面瘫小哥看了一眼那鲛人,只见他已经把刺入身体的黑金古刀拔了出来,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那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白苏苏心说不好,这美男鱼脾气大的很,被插了一刀怎么会甘心?这是要跟死男主角硬钢啊! 她用脑电波对美男鱼好言相劝:“快躲水里去,要不然那小哥怕是要杀了你烤鱼吃!” 美男鱼果然不服:“区区几个人类,我杀他们就跟杀鸡一样容易!” 白苏苏有些无奈的吸了口气:“真倔啊!小长虫就比你听话,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普通人,战斗力爆表的,真变成烤鱼你可没地方哭去。” 不知道是不是白苏苏说的话起了作用,美男鱼有些不甘心的看了面瘫小哥一眼,尾巴卷一翻,钻到池子下头去了,捎带手把那把黑金古刀也给带到水里去了。 面瘫小哥见状,脸色倏然一沉,追着美男鱼就到了水池边上,然而只看到一缕淡淡的血迹,却到哪里去寻那美男鱼的踪迹? 面瘫小哥有些懊恼,那刀乃是不世出的凶兵,沾过不知道多少生灵的血,是斩妖除魔的利器,如今他们身处古墓之中,随时随地都会遇到怪物,没了那刀实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秦爷见面瘫小哥面色不好,开口问道:“小哥,怎么了?” 面瘫小哥抿了抿唇,并未说什么,只道:“这古墓深不可测,凭我们几个人怕是难寻到主棺的所在,还是先出去再从长计议吧!” 秦爷打的也是这个心思,这财宝虽好,但也要有命拿不是?当即让莽哥背了生子的背包,三人一齐朝着墓门边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刚刚死去的生子的尸体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成了白苏苏古墓大军中的一员,在白苏苏的指令下,朝着秦爷三人的方向跟了过去。 下斗的六个人只剩下三个,秦爷和莽哥说起来心中不免戚戚。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倒斗生涯以来最凶险的一次,也不知其他失散的几人现在情况如何,想来也都是凶多吉少了。 思及此,秦爷暗自庆幸没让自己那宝贝侄子跟着下斗,若是他出个什么好歹,他就是死了也没脸面去见自己的哥哥嫂子! 更让人悲伤的是,他们在这古墓里呆了大半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可每个人背包里的干粮和水都不多,原先那干粮袋子是让王五背着的,可现在王五不见了,他们几个只能饿肚子喝凉水。 再往前走是不成了,还是得退出去才是。 但他们经过白苏苏的机关阵和尸蝎的追捕,现下早就方向感全无,哪里还找的到哪边是来时的路? 不过他们便是知道了出去的路,白苏苏也是不会让他们出去的。 她的任务是让这伙人全死在这,要是出去了再带人进来怎么办?她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他们生耗。 于是,在白苏苏的一声令下,满古墓的虫子们都躁动叫嚣起来,纷纷朝着三个生人的方向倾巢而去。 几人没想到那尸蝎竟像是跟上他们了一般,吓得面无人色,不知不觉间便跑到了一间庞大的墓室之中。 这间墓室无论是大小,规模还有装饰都比前面那些墓室豪华大气的多,墙壁上还画满了精美的壁画,墓室的正中是一具巨大的棺椁,雕刻精美,装饰华丽,奢华至极。 莽哥看着眼前华美的墓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秦爷,咱们该不会歪打正着跑到主墓室里来了吧?” 秦爷也顾不得身后的尸蝎,丢下手中的手电和背包一下跑到了那壁画之前,喃喃自语的道:“这、这真是壁画?画的应该就是这墓主人的生平吧?这么说,咱们真的找到了?” 面瘫小哥眸色微微一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墓室正中那口巨大的棺椁,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显出一丝情绪来。 这自然不会是白公主的九凤衔棺,但却已经是这一层古墓中最豪华的存在。 作为疑冢,这棺木里葬的是白公主生前最宠爱的面首。 说起这个,白苏苏真的很想知道白公主究竟有多少面首,还有就是,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她这么优秀,面首个个都是非人的生物。 不过,白苏苏这倒是冤枉了白公主了。 白公主的面首其实并不都是非人生物,就拿眼前棺椁里躺着的这个来说,就是个正正经经的人。 几人将墓室里的壁画都研究了个遍,越看身上的冷汗就冒的越厉害。 这壁画上说这白公主乃是云端国至高无上的大祭司,能够呼风唤雨,驱使虫兽,能够诅咒施法,降下瘟疫,还能让死人起死回生,简直就是媲美神的存在。 不仅如此,这壁画上还画了很多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物,有几样他们已经见着了,正是他们遭遇过的血蝠、尸蝎、还有那鲛人,但更多的是那些他们还没有遇见的。 一想到这座古墓里还藏着这么多自己没有见过的怪物,几人就是心头一阵发颤,有时候未知比已知更让人恐惧。 不过面瘫小哥到底比秦爷和莽哥镇定了不少,细细看着眼前的壁画开口分析道:“这古墓里的壁画虽然画的是墓主人的生平,但是这已经不是寻常的叙事性壁画了,跟人物传记差不多,古人一贯喜欢用夸张的手法,想来着壁画上画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说着他指了一处血红色的蝙蝠:“你们看,这大蝙蝠和我们遇到的血蝠是不是长得很相似,但你们看这旁边的人,这个比例来说这蝙蝠得有磨盘大小了,但我们看到的却只有拇指大小” 秦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了他说的蝙蝠,他点了点头,然后才道:“你说的有道理,要真按这壁画上说的,这云端国的公主岂不是和神差不多的存在?这么厉害的人还能死了?” 白苏苏暗暗腹诽,那是因为你们看的壁画只有一半,下面的一半还在底下二层的真墓里。 那莽哥并不笨,这么多年在秦爷身边耳濡目染也懂了一些,听到面瘫小哥和秦爷的话也凑了上来:“哦!我知道了,这呼风唤雨可能是这公主会观测天象,还有驾驭虫兽就更简单了,她会炼蛊和驯兽!古代巫蛊不分家,所以这瘟疫应该是她对敌国军队下了毒才是……不过这让死人起死回生……” 白苏苏听着他们的讨论,心中也顿时豁然开朗,越听越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人哪能真的厉害到这种程度?要不然也不会让她那草包弟弟弄死了不是? 第135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7 这伙人研究来研究去,最后的结论只有一个,开棺。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跑到这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来,折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找到主墓室,就差临门一脚,怎么可能不开棺? 但这开棺,也不是这么好开的。 外头怪物这么多,谁知道这棺椁里会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莽哥深吸了口气:“两千多年老粽子,怕是要69年的黑驴蹄子才能搞的定啊!” 秦爷也道:“可惜了小哥那把黑金古刀,砍粽子一流啊,掉到那水里去了。” 面瘫小哥原本是劝两人先出去的,但眼见事已至此也想开棺了,他了那棺材一眼,拧了拧眉道:“要不去我把那把刀捞上来?” 秦爷忙一把拉住他:“不能去不能去!你忘了那水里还有个喝人血的鲛人呢!你别忙,我们有枪,我就不信咱们三个人还打不过一个老粽子!” 白苏苏看这三人磨磨蹭蹭的,心中有些不耐烦。 这棺椁里躺着的是白公主生前最宠爱的男宠,非妖非怪,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所以即使开棺,对这些人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实质性伤害,可这棺中的陪葬品却能让眼前这三人抢个头破血流。 眼下这倒斗小分队已经折损过半,就差临门一脚就能死绝。 墓里的秦爷、莽哥还有面瘫小哥三个人,秦爷和面瘫小哥对这个东西都是势在必得的,争夺起来必将是一番恶斗。 秦爷和莽哥有枪,但面瘫小哥是第二男主角,身怀外挂,战斗力爆表,虽然没了黑金古刀,但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 所以白苏苏就等着他们开了棺椁,然后分赃不均再大打出手。 三人一合计,最终还是决定要开棺。 开棺的工具如今都背在莽哥背上,他打开身上的背包,从里头摸出三根钎子,一个小锤和凿子。 白苏苏心说家伙事儿带的还挺全乎,就见莽哥先用小锤和凿子把缝棺的火漆抠出来,然后三人合力用钎子撬棺盖。 这棺盖足有上千斤重,在外棺上镶有青铜框架,顶部棺盖上分布着十二个铜钮,棺盖青铜框架由两根纵梁和四根横梁卯榫接合而成。 这活原本是由力气最大的生子做的,现在生子死了,只能由这三人合力来做。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挖坟掘墓的老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棺盖撬翻在地,露出里面的内棺。 这内棺由木板接榫而成,长度接近2.5米,宽度超过一米,黑漆的底子上绘着朱红的彩绘,分别是鸟、兽、虫、蛇,还有长着翅膀的天人,显得神秘又诡异。 莽哥瞧了秦爷一眼,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拿起钎子道:“您二位先歇着,接下来的体力活我来就是!” 秦爷早就累的直喘了,直接退到一边拿手肘捂住口鼻,以防开棺之时,这棺中有什么有毒气体冒出来。 莽哥也是一早就拿布条掩住口鼻了,依旧是拿小锤抠缝,再拿大钎子撬,不一会儿便听嘎吱一声响,这内棺也被撬开了。 随着那内棺棺盖的打开,墓室里闪起一阵耀目的金光,璀璨夺目至极,几人顾不得其他,探头朝那棺内看去,只见里头人身上穿着一件金灿灿的锦袍,脸上覆着黄金打造的面具,身上,头上,手上都戴满了金子和宝石打造的首饰。 莽哥见状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我滴乖乖,土豪金啊!这云端国的公主真是有钱!” 秦爷双眼也是直泛亮光,说实话这古墓里的黄金再值钱也只是黄金,让他惊叹的是这些东西的工艺和保存的完好程度。 这一身扒下来,拿到黑市上一拍卖,估计他就可以金盆洗手了啊! 面瘫小哥的关注点却和他们不一样,他的目光并不在这满棺材金灿灿的东西上,而是将从一开始就紧紧的落在了尸体手上端着的一个盒子上。 渐渐的,莽哥和秦爷的目光也从那些金灿灿的东西上收了回来,和面瘫小哥一起盯着那盒子瞧。 莽哥道:“小哥,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面瘫小哥没有说话,秦爷的眸色却沉了下来。 只听他幽幽的道:“只怕这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比不过这盒子里的一件东西。” 莽哥闻言咽了口唾沫:“这么厉害?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面瘫小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缓缓的开口道:“你们知道这云端国的大祭司这么厉害,是因为什么吗?” 秦爷和莽哥把头摇了摇表示自己不知道。 就听那面瘫小哥道:“是因为她拥有一件能够沟通幽冥的神器,正是因为这件神器,她才能拥有那些匪夷所思的法力。传说中,谁能得到这件神器,就能和这位公主一样,拥有通天彻地的本事。” 莽哥大吃一惊:“这么厉害?那她死后这神器为什么和她一起深埋地下,没有被其他人得到呢?” 秦爷却是眯起了眼睛:“因为在这位公主死后,她的追随者就把宝物和她一起下葬了,之后天下大乱,王国覆灭,再也没人知道公主墓和神器的下落。” 说到这,秦爷和面瘫小哥的目光碰到了一处,双方的眼中都流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目光。 秦爷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面瘫小哥:“看来小哥对这个墓知道的还不少啊,我怎么记得在我喊你来夹喇嘛之前从没和你提起过关于这座古墓的资料?” 面瘫小哥镇定自若,眼皮都没抬一抬:“我曾在另外一座战国墓里看到过关于古云端国的记载,所以对这个公主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罢了。” 秦爷却已经是端起枪对准了眼前的面瘫小哥:“你当你秦爷我是第一天混江湖的吗?这一切怕都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吧?你知道我要组织人下墓倒斗,就假借要那黑金古刀之名让自己欠我一个人情,我为了笼络你这个人才,一定会让你和我们一起下斗……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精明!” 莽哥听了秦爷的话,吓的一愣:“秦爷,您的意思是,这一切其实都是这小子计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他带到这古墓里来,然后把我们一个个都害死,他好独吞这神器?” 秦爷恶狠狠的瞪了面瘫小哥一眼:“只怕咱们前面遇到的事情全是他搞的鬼!呵呵!没想到老子常年打雁,竟让雁啄了眼!” 白苏苏看着眼前忽然反目成仇的桥段,只恨不能跳起来拍手叫好。 这是要窝里反啊!搞不好要两败俱伤的呀! 这要是三个一下全死了,那她岂不是美滋滋? 面瘫小哥眼见自己的真实目的被识破了,也不恼,只是歪了歪脑袋看了秦爷和莽哥一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么你们觉得凭你们两个能从我手上抢的过这个东西呢?” 秦爷和莽哥都是微微一愣,皆被这小哥狂妄的口气给震住了。 怎么着?这家伙赤手空拳的还想跟他们手上的子弹斗?但他们这一路也是见识过这小哥的实力的,知道他身手非凡远在他们俩的实力之上,当即越发谨慎了起来。 秦爷不想在这墓室里再浪费时间,斜眼看了看身旁的莽哥开口道:“先拿东西,这小子咱们等会儿再收拾!” 莽哥有些警惕的看了面瘫小哥一眼,忙点了点头,翻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子来,弯腰爬在了棺材边上小心翼翼的去翻看古尸手里拿着的小盒子。 这盒子底部连着一根银丝,直通尸身的肚子,若是直接取下盒子就会牵动古尸肚子里的机关,射出毒箭来。 莽哥先是用剪子把那根银丝绞断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把盒子取下来递给了秦爷。 秦爷看着手中的小盒子,眼中浮起一丝狂喜,这些年他挖坟掘墓,九死一生为的就是这个东西。 当年他跟随考古队在内蒙考查,最后除了他,所有人都淹没在草原漫天的风沙和古城之中,就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他在国外的古董摊子上发现一卷古书,上头记载了一种起死回生的秘术,多年来他努力收集资料,终于找到了这座传说中的公主墓,得到了公主手中的神器! 有了这个,他一定能找到自己当年的队友,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秦爷眼中的兴奋溢于言表,立刻就要把那盒子往自己身上揣。 对面的面瘫小哥却是微勾了勾唇角:“秦爷难道不打开看看,这神器究竟是什么东西,若是假的,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秦爷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但心中却觉得他说的没错,把枪丢给莽哥,让他盯紧了对面的小哥,他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这一开,不仅是在场的三人,便是躺在棺材里的白苏苏,也吓的差点跳起来。 只见那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通体血红,泛着妖异的光泽。 才一打开,一股浓重的杀伐血腥之气便汹涌而出,森冷的寒气瞬间弥漫在整座墓室里,彻骨的寒冷好似有无数的阴兵从九幽之下席卷而来。 这珠子竟然和白苏苏在莲花村小溪边上吞下的那颗珠子一模一样! 第136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8 因为本身的智力属性点不是很高,所以白苏苏其实不算是特别聪明的人。 但她就是再傻,也看的出这颗珠子的不同寻常。 一想到自己上次无意中吞下这颗珠子之后不仅修为大涨,任务完成后,属性点也是大涨,白苏苏不由的兴奋起来。 这一刻,她感受到来自齐藏大佬深深的眷顾,这哪是罚自己啊,这分明是关照自己啊! 这么逆天的东西绝对不能落在死男主角的手上,如果让他开了挂的话,那个坑比作者一定会写十几部的! 无论如何,这颗珠子她一定要弄到手!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苏苏强烈的意愿,整座古墓里的妖物们纷纷躁动了起来。 血蝠们呼啦啦的朝着主墓室飞来,尸蝎们刷刷行走如奔雷,鲛人发出摄人心魄的尖利歌声,各个陪葬棺里的粽子们也愤怒的顶撞着棺木,而睡梦中的蛇人猛然惊醒,提起AK47摇摆着长长的尾巴朝着主墓室游了过来。 似乎只是一瞬之间,整座古墓都沸腾了一般,妖物们纷纷发出似乎,热烈的响应他们的主宰。 白苏苏强大的精神力入侵到了墓室的每个角落,发出让所有生物都无法违抗的铁令:杀光他们,抢到珠子。 原本面色冷凝的面瘫小哥瞬间呆住,震惊的举目四望,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白苏苏见状心中一凛,果然是原著里最厉害的男主角,竟然能感受到白苏苏的精神力! 可是那又怎么样?跟她抢珠子的都要死,就算是死男主角也不行! 一场恶战势在必行,率先入场的便是呼呼啦啦的血蝠大军。 莽哥和秦爷本还在得意,见到朝着他们席卷而来的血蝠吓的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和面瘫小哥争夺珠子的归属,端起手中的枪朝着血蝠群扫射过去。 血蝠们数量庞大,体形娇小,虽然被莽哥打下来不少,但对整体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紧随其后的尸蝎大军也举着小钳子,撬着小尾巴杀到了,尖锐的爪子敲击着石板地面咔咔作响,好像敲在人头骨上一般让人瑟瑟发抖。 莽哥大喊:“秦爷,这下完了,咱们俩今天算是交代在这了。” 秦爷有些不甘心的握紧了手中的珠子,双目圆瞪:“不可能!不是说拿到这颗珠子就能统御虫兽、呼风唤雨,甚至起死回生,为什么会这样?” 面瘫小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想吐血:“这颗珠子固然强大,但也要看拿到这颗珠子的人有没有这个资格。” 他目光凉凉的落在秦爷的脸上,虽然没有动手抢珠子,但已经笃定这两人拿不走这珠子。 像是为了响应面瘫小哥的话,尸蝎大军们毫不客气的朝着秦爷和莽哥的裤腿上爬了上来,任由他们满墓室的跑跳乱窜,满地打滚,依旧不能阻止尸蝎们的攻击。 莽哥为了帮秦爷扑打身上的蝎子,猝不及防被一只尸蝎蛰了一下,整只手背瞬间肿了起来,心跳也渐渐加重起来。 秦爷见状心中懊丧不已,莽哥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伙计,多少次和自己出生入死,在这种生死危难之际,竟然不顾自己的死活,为了帮自己扑蝎子被蛰伤! 这墓室里的生物都带有剧毒,若是莽哥有个什么闪失,他绝不会原谅自己,可这珠子是他奋斗了一辈子的执念…… 莽哥不知道秦爷内心深处的挣扎,只当他吓傻了,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对面瘫小哥喊道:“小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一家人在这争什么破珠子,先想办法弄死这些蝎子,逃命再说吧!” 面瘫小哥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虑着什么,忽然抬手在自己的指尖咬了一口,随即长手一指,一点血珠猛的从他的伤口甩出,重重的落在了莽哥的额心。 一瞬间,围聚在他身旁的尸蝎和血蝠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躲开,在他身边直径一米围成了一个圈,虽然磨刀霍霍,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两人见状都是一愣。 莽哥尤其震惊:“秦、秦爷,这小哥是什么来历?他他他的血能驱虫啊!花露水是怎么着?小哥,你这可太不厚道了,有这本事早不拿出来用,害我们被虫子撵着满墓室乱跑!” 秦爷也是结结巴巴,下意识的往莽哥身上靠,想去蹭他额上的血:“这是怎么回事?” 莽哥却拿手捂住了额头上的那点血:“别别别,秦爷,您去问小哥再要点,我这可都被咬了,要是没了这血,再被咬几口可能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秦爷有些尴尬的离着莽哥远了点,一双眼睛却是充满期望的望向面瘫小哥:“小哥,虽然咱们都想得到这珠子,但好歹是一起来的,这一路上我也没亏待过你,能不能先解决了这群虫子,咱们的账回去再慢慢算。” 面瘫小哥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了秦爷手中的珠子上,许久才沉了沉墨色的眸子道:“秦爷,我知道你这辈子都在找这颗珠子,但有命拿也要有命用,不如活着回去,起码……您侄子还在外头等你。”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血可以给你,但作为交换的条件,你得把珠子给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你就去死吧! 秦爷是个老狐狸,纵横江湖十几年,杀人越货、挖坟掘墓,什么凶险的事情都干过,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识人善用、审时度势还有能屈能伸。 在他握住这颗珠子的瞬间,他就有预感,就算他拿了这颗珠子也没用,与其这样,倒不如给了这来历神秘的小哥,当换个人情。 他看了站在尸蝎堆里震动自若,面不改色的面瘫小哥一眼,咬了咬牙道:“好吧,我可以把这颗珠子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你拿这颗珠子的目的是什么?” 面瘫小哥也不隐瞒,目光落在那颗珠子上,深吸了口气道:“我想知道我是谁,从什么地方来,我的过去是什么,我的未来又在哪里……” “哇!” 莽哥和秦爷闻言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 多么让人心情沉重而又富有哲理的问题啊! 莽哥有些茫然的道:“有时候我也常常在想,我是谁,我该何去何从……” 秦爷没好气的在他脑袋顶上拍了一下:“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扯皮再不出去,你这手就别要了!” 他转头瞪了面瘫小哥一眼,把手中的珠子朝他丢了过去:“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和未来和这颗珠子有什么关系,但我既然把珠子给了你,你一定要保护我们活着从这古墓里走出去!” 面瘫小哥还没点头,白苏苏却是已经叫嚣开了。 “臭不要的盗墓贼,挖了老娘的墓,杀了老娘的小弟,偷拿老娘的东西,还想活着从墓里走出去,怕美不死你!” 面瘫小哥脸上神色又是一凝,瞪大了眼睛警惕的朝四下里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白苏苏心说这家伙该不会又听见她的心声了吧? 面瘫小哥却是已经开口道:“你是谁?” 白苏苏微微一愣,他这是和她说话吗? 死男主角能和她的精神力对话? 面瘫小哥再次开口:“我能听见你的声音,是你让这些怪物攻击我们的!” 他这话一出口,秦爷和莽哥都是吓的面色一白。 莽哥:“小、小哥,你在跟谁说话呢?你可别吓我啊!我我我胆小!” 秦爷瞪了他一眼:“看把你吓得,小哥你说你能听见什么声音,还知道是那个声音叫怪物攻击我们的?” 面瘫小哥点了点头:“是的,从你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开始,我脑子里就回响起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秦爷面色一凝:“看来和这珠子有关,只是为什么只有你能听见,我们听不见?” 莽哥插嘴道:“小哥不说他找这个珠子是为了找自己的身世吗?看来他真的和这颗珠子有关系啊!” 面瘫小哥闻言薄唇一抿,波澜不惊的眸中却闪出一丝激动的光彩。 他继续环顾四周,缓缓的走动起来,四周围的尸蝎团团围着他,却没有一只敢靠近他。 他大声的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白苏苏被他这话问的一愣,好半晌没有说话。 要问这世上最了解他身世的,除了把他写出来的坑比作者,就只有她最清楚了。 读者们之所以这样群情激愤,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们最爱的二号男主句抱不平,为他坎坷的命运,为他悲惨的童年,为他的孤独和寂寞,为他的执着和坚韧。 这一刻,白苏苏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怀涌上她的心头,本来不该开口和主角说话的她,缓缓的开口了。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关于你的一切我全都知道。” 面瘫小哥闻言整个呆住,他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真的听到了自己做想要的回答。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会是他中了这古墓中的什么毒气,产生了迷幻的作用吧?要不然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听的到那声音,而且说的都是自己想听的话呢? 第137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9 如果白苏苏知道面瘫小哥现在内心的想法的话,一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狠狠捶他脑壳。 但她没有读心术,所以还以为面瘫小哥被她的话给震住了,为了增加自己的话的可信度,她开口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你叫张起灵,你的家族是一个从上古传承至今的守墓家族,家族墓地和你们张家世代的秘密都在广西巴乃的张家古楼里,而你的身份就是这个家族的最后一任族长。” “你的真实年龄大概一百岁左右,但由于张家人特殊的体质,你的寿命远超过一般人,容貌却一直维持年轻的状态。你们家族遗传一种失魂症,每隔几十年就会完全失去记忆,然后一无所知的你就会踏上寻找自己的旅途。” 白苏苏的话过于惊世骇俗,以至于面瘫小哥整个愣住,因为白苏苏说的话和他这么多年来的调查结果分毫不差,但这也再次加深了他的疑虑,觉得白苏苏其实是自己心中产生的心魔。 白苏苏也不理会张起灵的心思,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你的身上纹有一副纹麒麟纹身,呈青黑色,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平时隐没,只有当体温升高时才会显现,在张家只有族长才会纹麒麟,代表着与家族使命之间的“契约”。而你身上的麒麟血能驱赶虫蛇,让你百毒不侵……” 张起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啧……”白苏苏深吸了口气,有种被啪啪打脸的感觉。 但眼下人家手上握着她要的珠子,再嚣张咱也得捧着不是? 白苏苏有些不耐的道:“你的身世太长,我懒得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你们张家世代守护的是一个被称之为”终极”的秘密,这个终极在长白山的青铜门后面,这个秘密掌握在几个大家族的手中,每隔十年都会有一个人进入青铜门后去守护这个秘密,你上一次失忆之前就是去了青铜门后。” 张起灵闻言瞳孔猛然一缩,这件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不是幻觉,这个声音的主人真的知道自己的秘密! 白苏苏感受到了张起灵的情绪波动,缓缓的道:“这世上的人都在找寻这个终极的秘密,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长生,你不用找,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完美的长生体,这些事情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张起灵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那你说,张家世代守护的终极到底是什么?” 白苏苏笑了一声:“你解决掉眼前这两个人,带着珠子来见我,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张起灵闻言眸色一凛,目光有些冰冷的落在了眼前的莽哥和秦爷身上。 二人被张起灵森冷的目光看的瑟瑟发抖,不住的倒退着:“小哥咱们好歹同过生死共过患难,你别这么看着我们,我们害怕。” 在他们话音落下来的瞬间,墓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嘶吼,原来是变成了僵尸的四叔、生子、和王五朝着这边过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数以百计的粽子大军。 二人眼见昔日的伙伴都变成了粽子,心中的悲痛和恐惧无以复加,但活下去的信念让他们不敢妇人之仁,端起步枪对着几人哒哒哒扫射而去。 可那几个子弹对这些死灵生物有什么作用?至多让他们的脚步停顿罢了。 白苏苏知道身为身为一个死男主角,张小哥虽然看来冷面冷心,素日里也是独行惯了的,但其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起码不会主动害人。 所以让他动手杀这两个人这种要求也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万一被逼急了,这货要和自己硬钢,不听自己的话怎么办?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让粽子们佯攻,然后把那两人撵着跑出了墓室。 在秦爷和莽哥跑出墓室的一瞬间,墓室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白苏苏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现在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了带着珠子来找我,我等你。” 张起灵灵台猛然一震,原本混沌的思维也显出一丝清明,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一般,他迅速的将棺材里穿着土豪金的面首尸身扯出来丢在一边,然后在棺材底下找到了通往二层真墓的通道。 在白苏苏的威压下,二层真墓里的所有妖物都没有为难张起灵,让他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白公主的棺椁前。 巨大的山崖上,九凤衔棺的青铜棺椁华丽而庞大,占据了几乎占据了整个地下空洞的一半,九只飞凤展翅高飞,姿态优美环绕在青铜棺椁在周围,宣示着这位白公主生前的显赫地位。 张起灵鬼使神差的爬上了青铜棺椁的顶部低头凝视着脚下的棺盖,好似能够穿透眼前的厚重的棺盖直视棺椁里白苏苏的眼睛。 “我来了,我要的答案呢?” 白苏苏心说,这小子蒙谁呢?棺材盖都不给她开,就想知道答案? 白苏苏:“你打开棺盖就会看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张起灵没有说话,依旧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棺盖。 白苏苏叫他这么看着,心中忽然想起坑比作者说他是人间看不见的绝色,再想一想他这一生坎坷的经历,只觉得红颜薄命,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人命比铁板厚,想想还是命途多舛,颠沛流离这八个字更为合适。 张起灵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掀起了白苏苏心中的情怀,也完全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崇拜和心疼,只觉得棺材里的东西在算计自己,开不开棺,值得深思。 白苏苏满心瞪着张起灵开给自己开棺,她在这四重棺椁里已经躺的快长毛了,她想起尸起尸起尸! 奈何张起灵还在考虑,惹的白苏苏焦躁不已,没奈何只能开始哄骗策略。 “你想不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是谁?” “你想不知道青铜门后的秘密是什么?” 白苏苏这正竹筒倒豆子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都列出来,要知道她可是知道这部书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部,还有前传后传外传所有的剧情,身为一个开了挂的女炮灰,这是她唯一挂,拿出来吹一吹,他都不知道她有多牛逼呢! 让白苏苏意想不到的是,张起灵听了这么多,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怎么知道这些?” 白苏苏被对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愣了一下,但好在智商还是在线的:“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的?我是两千多年前的人,肯定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了。” 张起灵:“好,就算你知道张家世代传承的秘密,那我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你躺在这古墓里两千多年了,我不相信你这么神通广大,能知道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下白苏苏是真的被问倒了:“要都像你这么深究,那人家书还写不写了?电视还演不演了?电影还拍不拍了?我跟你说,你这么多年之所以过的这么难,就是因为爱较劲,喜欢探究。这世上的东西哪是你一个人能全部想明白的?难得糊涂难得糊涂,人要学会糊涂一点,日子才能好过呢!小伙子别老在荒山野岭,千年古墓里转悠,也出去看看人,感受感受人世间的繁华……” 张起灵没想到这棺材里两千多年的女粽子还挺会聊天,他这一生都冷冷清清,从来没有人像白苏苏这样对他嘱咐叮咛,教他做人道理,一时之间倒不想为难她,问她来历了。 他歪了歪头,淡淡的开口道:“所以你说这么多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但是我不能问你的来历,是这样吗?” 白苏苏心说,这闷油瓶终于开窍了:“没错!” 张起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做耽搁,拿起钎子开始撬动身下的青铜棺盖。 这不撬不知道,一撬发现还挺累,整整四层,铜的,银的,金的,木的,就连张起灵这种沉默寡言的人也忍不住吐槽:“你只是一个诸侯国公主,这墓葬不符合葬制。” 白苏苏:“能不能好好撬了?都像你这样书还写不写了?电视还演不演了?电影还拍不拍了?” 张起灵:“……” 总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张起灵终于把白苏苏的四层棺木都撬开了,棺木里的情况慢慢呈现在了张起灵的眼前。 两千年的古老公主的尸身静静的躺在话里的棺木里,身上穿着精美绝伦的金缕玉衣,身上盖满了巧夺天工的丝织品,面部的地方覆着一副白玉雕刻的面具,从面具的样子上可以看出这位公主生前的绝代风华。 此时,他怀中的红色珠子忽然从他怀中缓缓飘出,悬在了棺木的上空,绽放出摄人心魄的红色光华,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刹那黯淡,粉碎成齑粉,好似在一瞬之间,整座墓室中所有生灵的灵力都被这珠子所吸收。 他被这刺目的红光逼的睁不开眼,下意识拿手挡住着光芒,只见那珠子猛的一沉,一下没入了白公主的体内。 整个墓室都在这一瞬间暗了下来,暗的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到了一个真空的世界一般。 张起灵心中一凛,暗想自己这是被人骗了? 然而这个想法只是从他心头一闪而过,棺材里的白公主忽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喘气声。 第138章盗墓文中的彪悍女粽子10 诈尸了! 张起灵下意识的往后一跳,就见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猛的从一堆绢帛之中伸了出来,扣住脸上的玉雕面具用力一扯,露出一张冷艳绝伦的脸来。 这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年龄大概二十八岁左右,不似少女的青涩淡雅,眉眼间都染着繁花盛开的娇艳和瑰丽。 许是因为死了太久,皮肤除了苍白以外还带着些许的清灰,但这丝毫不折损她绝代的容颜,反而更添几分清冷的意味。 那双眼睛,是狭长的凤眼,眸中似缀着寒星,凉的让人心惊。 她晃了晃脑袋,猛的从棺材里坐起来,一双手缓缓的抬起。 张起灵悚然一惊,但就在他以为对方要攻击他的时候,却见她双手抻直伸了个懒腰,并且打了哈欠。 ……粽子也会伸懒腰吗?这样子哪像诈尸,分明是睡懒觉起来了。 然而不等他反应,女粽子就猛的从棺材里跳了起来,一把搂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你就是张起灵?天哪!我竟然见到了张起灵本灵,啊啊啊啊啊!” 张起灵下意识就想挣开他,一般大多古尸尸变都是没有智慧的,这女粽子不仅头脑清醒,还能口吐人言,怕不是成精了? 但女粽子力气贼大,箍住他的双臂就跟铁钳一般,饶是主角光环如他,依旧不能撼动分毫。 这女粽子自然是吞下那颗血红珠子的白苏苏,不出意外的,这白公主的尸身进阶为尸妖了。 而与此同时,几千万原著读者的怨念也在这瞬间化为了见到深爱角色的激动和狂喜,导致白苏苏被这些意念左右,瞬间变成了一个迷妹,成为了张起灵的粉丝。 张起灵:“你放开我!你想要干什么?” 白苏苏却一点不懂看人脸色,还抬手在张起灵的胳膊上摸了几下:“我滴乖乖,好硬的肌肉,书上说你肌肉纤维密度惊人,几乎可以被称为意志型的肌肉,是要经过身体和意识长期高度统一的运动才能形成的!你说我咬你一口,牙会不会嘣掉了?” 张起灵除了除了沉默还是只能沉默,否则不符合他闷油瓶的人设,但他内心其实是懵逼的,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自来熟的是个什么东西,这样抓着自己絮絮叨叨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眼见张起灵不理自己,白苏苏也不懊恼,还往张起灵衣服领子里钻,想看他身上的麒麟纹身:“我听人说你纹身可好看了,就没亲眼见过,你这纹身怎么纹上去的,疼不疼啊……” 张起灵觉得自己不能忍了,再这样下去他要崩人设了,只能垂眸深深的盯着她:“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我要的答案呢?” 张起灵原以为自己已经说的这么冷酷无情了,对方就算再不靠谱,也会表现出一丝正经的,没想到女粽子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手机,一把搂过他肩膀举起起摄像头念了声“茄子”,然后咔嚓拍了张合影。 张起灵觉得自己快要石化了,这特么不是两千多年前的战国公主墓吗?怎么会有手机? 这一切难道都是秦爷的阴谋?这古墓和女粽子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自己开玩笑? 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和张起灵的合影,白苏苏激动万分,随即泣不成声:“嗷!闷油瓶,我可喜欢你了,我是你的粉丝,嗷嗷嗷!” 张起灵:“……闷油瓶是什么鬼?” 白苏苏:“其实你们张家是西王母的后裔,掌握这西王母传授的长生之术,世代镇守长白山龙脉,守护青铜门后的秘密。” 张起灵:“西王母?” 白苏苏:“青铜门后面其实没什么好稀奇的,只是有两座大墓,葬了两具“永生”的活尸,分别是周武王和姜子牙,但是他们葬的地方是天下龙脉之源,一旦起尸,天下龙脉上的古墓都会起尸,到时候天下大乱,该闹生化危机了。所以你就别跟着他们瞎参合了,越少人知道这件事情越好。” “!!!” 张起灵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这接二连三的惊天秘密被眼前的女粽子张嘴叭叭叭全抖出来,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的复杂。 就跟你原本要打一个非常难的关卡游戏,但是有人提前把难点疑点全都给你剧透了,末了还告诉你别玩了,这游戏没什么意思。 这一刻,张起灵内心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很想掐住女粽子的脖子大神的问她:“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让人不让人活了?!” 白苏苏自然知道张起灵内心的愤慨、疑惑、还有抓狂,但她肩负着结束坑比作者十几部书的使命,剧透一定要够彻底,力求杜绝张起灵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 于是一场可怕的解说开始了,只要是原著里关于张起灵的知识点,白苏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划重点,难点,直说的吐沫横飞,口水四溅。 终于,张起灵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忘了的,全部串联起来,第一次如此真实而又清晰的掌握了自己人生的脉络。 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然后深深的凝望着身边的白苏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白苏苏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我在这古墓里躺了两千多年,就是为了见你啊!我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全都是为了等你。现在,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我……我没有遗憾了!” 张起灵却没有被白苏苏这声情并茂的表白所打动,虽然他几乎不看电视,但总觉得她的样子很像说相声。 “这样说来,现在你也是一具永生的活尸了,放你出去岂不是会造成天下大乱?” 白苏苏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高叫道:“不要用你食指和中指奇长的手掐死我!我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做!” 张起灵已经绷紧的肌肉微微放松:“什么使命,我要用我全部的修为,治好你的失魂之症,让你从此以后都不会再忘记,不用再寻找,你不要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样说着,张起灵竟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眼前的女粽子花痴兮兮的舔了舔殷红的唇瓣,低头啃上了他的嘴唇,一颗蕴藏了尸妖白公主两千年修为的妖丹被缓缓的度到了张起灵的体内。 一瞬间,张起灵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使他受伤残缺的记忆渐渐的修复,清晰,与此同时他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不断的强化,升级,臻于完美。 而献出了自己妖丹的白公主包含着热泪,路上露出姨母般慈爱的微笑,在张起灵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化为了飞灰,飘散在了风中,了无痕迹。 最终,集齐了所有答案的张起灵走出了古墓,去寻找自己全新的开挂人生,除了他以外下墓的五名队员无一幸免,全都留在了这座古墓里。 原著中的第一次人称男主角因为没有下墓,不知道后面的剧情,所以导致坑比作者没有能写的下去,这篇让他往后笑傲江湖十几年的长篇,写了个开头就太监了,最终淹没了在网络滚滚的浪潮之中,哈哈哈哈哈嗝!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52/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20/100 魅力:24/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高级古筝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张起灵合影 逆袭力:17 看着液晶显示器上自己的身体数据,白苏苏大大的震惊了。 虽然知道自己吞了那颗珠子,身体数据肯定会得到大幅度的增长,精神力的地方果然从10变成了20点,让她没有想到是,最难得到的逆袭力竟然从9点之间变成了17点,整整涨了8分! 也就是说,她可以分配的属性有八个点! 这简直是一夜暴富的节奏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苏苏内心雀跃的心情,最近越来越毒舌的齐藏难得的没有开口嘲讽白苏苏,而是很温和道:“这八个属性点你想加在什么地方?” 和以外的出现形式不同,这次的齐藏并只是出现在屏幕的显示屏里,而是在操作台的旁边出现了一个虚拟的人像投影,除了不能抬手碰到他以为,几乎和真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白苏苏有些新奇的抬手在那抹身影里挥了挥,看到自己的手掌直直的穿过了齐藏的身体,不由的来了兴致,也顾不得什么属性点不属性点了,来来回回的在齐藏身体里串门一般的走了十几个来回。 齐藏看着白苏苏的行径,脸上一脸沉默。 得,这是记仇呢。 虽然表面上言听计从,其实心里只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这种方式的撒气显然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显得她更优质罢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仍旧在他身体里穿来穿去的白苏苏:“你觉得你这样能伤的了我?” 白苏苏看傻子一般的看了她一眼:“不啊,我就想膈应膈应你打不过你,我烦死你!” 齐藏无语:“……所以你的属性点到底要加在什么地方?” 白苏苏大手一挥:“全都加在智力上!” 于是白苏苏的数据面板再次发生了变化。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60/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20/100 魅力:24/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高级古筝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张起灵合影 逆袭力:17 然后系统任务再次启动,白苏苏很快就被吸入了任务世界里。 第139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 封闭的治疗室里,女孩坐在电疗椅上,垂着头,一身白色条纹的病号服几乎被汗水浸湿,额前的碎发已经湿漉漉的,糊下来盖住女孩的眼睛。 她安静的坐着,四肢都被紧紧的扣在电椅上,目光呆滞,动作僵硬,几乎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的电击使她痛苦不堪,浑身肌肉都在高强度的电流下痉挛,抽搐,此时脑袋放空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一群护工,他们团团的围在她身边,冰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悲悯,甚至还带着一丝凌虐的兴奋与快感。 白大褂医生盯着女孩看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差不多了,低头对电椅上的女孩温和的道:“白小姐,你现在还坚持自己没有把白老爷子推下楼吗?” 呵……毫无廉耻的严刑逼供。 白苏苏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和心中的愤怒深吸了口气,微不可闻的摇了下脑袋。 眼前的白大褂医生叫江城宇,是白苏苏这具身体母亲的主治医生。 看到白苏苏的反应,他微愣了一下,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连带着金丝眼镜的镜片也亮了一下。 他有些兴奋的握住白苏苏的手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承认白老爷子是你推下楼的了?” 白苏苏被他的手一触碰,一种难以言说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但她现在身不由己,尽管心中有个声音无数遍的叫嚣着要把这个无良医生的头打掉,但四肢无力、浑身酸软的她也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 江城宇医生见状大喜:“看来咱们这个阶段的电疗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你们几个,小心点,快把白小姐放下来,我去给顾总打电话,相信他知道自己妹妹病情好转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也不顾白苏苏半死不活的样子,转身出去打电话了,只剩下几个护士护工皮笑肉不笑的解开白苏苏手上的皮扣,粗鲁的将白苏苏从电椅上扯下来,架着胳膊拖出治疗室。 出了那间治疗室,白苏苏只决定头皮一炸。 眼前宽大的楼道里站满了各式各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护士护工们站在一旁严防死守的盯着他们。 他们的有的围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看着没有画面的电视,有的爬在地上学狗叫,还学狗撒尿的动作,有的安静的蹲在角落里撑着一把伞,还有的互相扭打成一团,被护工们抓住手脚强行用针管打下大量的镇静剂。 这是H市著名的安康疗养中心,接受的都是精神方面存在异常的病人,也是传统意义上来说的精神病院,而眼前这些人,就是大家口中传说的疯子。 被重重的丢在单人加护病房里,白苏苏浑身无力的趴在墙上,开始全面接收起这次任务的剧情。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白苏苏,是H市首富白家的千金,是白氏企业董事长白令先的独女,从小患有严重的自闭症。 外传她在三个月前突然狂性大发,将白董事长从二楼的走道上推了下来,虽然没有致命,却也将白总裁变成了植物人,只能靠仪器和药物维持生命体征。 事实上原主虽然患有自闭症,但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的呆着,属于人畜无害的类型,虽然她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很强烈的排斥心理,也绝不会发狂到把人推下楼梯的地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为了名利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罢了。 刚才江城宇医生口中的顾总名叫顾杨,是白董事长十五年前收养的义子,一直很受白董事长的器重从海外留学归来之后一直在为白氏企业工作,这些年来立下了汗马功劳,是现任白氏企业的执行总裁兼CEO。 说是义子,在外人眼里只不过是白董事长养的一条狗罢了,作用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那个从不在人前露面的宝贝女儿保驾护航。 白董事长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从小就最对自己的这个养子教育极为严厉,不仅在学业和事业上过分苛刻,甚至有重度的暴力倾向,动辄就对顾杨拳脚相加,打骂不断,小时候他几次被打断手脚,送进医院抢救,可以说是一个人人沙包出气筒。 所以顾总裁如今三十有二,却至今单身,可能是从小的心理阴影导致。 虽然在外头他风光无限,众星拱月,人人称赞他年轻有为、富有多金,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在白家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白董事长和白千金的狗。 鬼知道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每一刻每一秒都如同生活在人间地狱一般。 白董事长和白千金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盘踞在他身上,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压榨他每一分每一毫的劳动力。 但天性善良的顾总裁一直默默忍受着,孝顺养父,照拂义妹,工作上勤勤恳恳、事业上兢兢业业。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做的够好,白董事长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付出和努力。 没想到的是,白董事长想的竟然是压榨他一生一世,让他继任总裁的条件竟然是娶白苏苏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并且在遗嘱里把自己所持有的大部分白氏企业的股份和不动产全都写在白苏苏名下。 也就是说,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挂着总裁名头的劳力,这就罢了,关键他被白董事长压迫摧残了一辈子还不够,还得继续被白千金打工一辈子。 要知道白千金是一个重度自闭症患者,完全丧失和人正常的交流能力,从小到大和顾总裁说的话不超过一百句,要他一身的幸福都搭在这样一个人身上,那他这一生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不过若只是这样,并不能让顾总裁狠下心来谋划这一场阴谋,引发整个事件的导火索是因为,总裁恋爱了。 他爱上了一名美丽善良的幼儿园女老师(女主)林珍芯,她温暖的笑容和温柔的语调都让他如沐春风,像是照进地狱里的一缕阳光,把他凄惨冰冷的人生点亮,是他此生唯一的温度。 但是一心想让顾总裁照顾白千金一生一世的白董事长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一直养的在身边的傀儡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能让他接受。 再加上他身体日益枯竭,时日无多,唯一牵挂的就是一个女儿,所以白董事长一气之下找人开车撞了林珍芯。 顾总裁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彻底黑化,先是不动声色的把公司所有骨干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再暗里收购了闲散股东的大部分股份,待白董事长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权力已经被架空,处处受顾总裁的掣肘,最终两人的矛盾全面爆发,最终以白董事长变成植物人,而白千金成为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被关进了疗养院,顾总裁和林老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在整个事件里,白千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炮灰。 她是一个自闭症患者,从小只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 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一个操控摆布她全部的人生,一个憎恨陷害她让她跌入深不见底的地狱,她想问问她的哥哥,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让她受这样的苦楚。 接收完整个故事的剧情脉络,白苏苏一阵无言。 在这个故事里,白千金和顾总裁是真的惨,一个暴力倾向的爸爸养出一个自闭症的女儿和一个被家暴长大的儿子,可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虽然他现在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但白苏苏也不觉得他有丝毫值得同情的地方。 而白千金的委托任务也让她很是难受,她并没有具体让白苏苏做什么,只是想问问她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除此之外对于白家的万贯家财,还有伤害她父亲的罪责她一概没有涉及。 这大概就是一个把自己封闭在单独的世界里的人唯一的一次呐喊吧。 她决定一定要从这间精神病院里出去,不能让小姑娘的人生就此腐朽掉,当然把她关进精神病院受电击的顾总裁也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他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厚非,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白千金,叫人开车撞林老师的又不是白千金,逼他娶她的也不是白千金本人,凭什么要她来承受她爸爸犯下的错误呢?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脑袋越来越沉,最终趴在被子上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梦里她来到一条长长的河岸,河水是黑色的,深不见底,散发着亡灵的气息,岸边种满了血红色的花朵,只见花不见叶,而在那花从之中,隐隐有一抹身穿黑色长袍的身影独自饮酒,瑰丽的长发旖旎铺陈,眉眼绮丽动人,可就是看不清面容。 她暗暗新奇,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和剧情毫无联系的梦?岸边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有种这么熟悉的感觉? 第140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2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苏苏的目光,那花丛中的女人猛然回头,眼底带着浓浓的笑意。 白苏苏猝不及防对上她的目光,惊奇的发现对方的眼睛竟是血红色的,玉白光洁的额上生了一对黑色的尖角,隐隐能看到她纤长有力的手指上生着的黑色的尖利指甲,宛如神话传说中的恶魔。 她!她不是人! 这个感知让白苏苏吓了一跳,心中千头万绪却怎么也抓不住痕迹,头也渐渐的疼了起来,她痛苦的抱住脑袋,正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从这痛苦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苏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对方的声音温暖而醇厚,带着不可忽视的关切,声线却是全然陌生的。 白苏苏缓缓的张开眼,略带疲惫的掀开眼帘,瞄了一眼眼前正弯着腰关注着自己的男人,心下微微的松了口气。 顾杨,这本的男主角,也是白苏苏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正是这个人,为了自己的幸福,把无辜的原主丢到这暗无天日的疗养院,受电椅之苦。 顾杨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孩,三个月不见,她比从前更加的瘦弱,只是眼神较之从前的惶恐怯懦,更多一丝漫不经心的冰冷。 此时她安静的趴伏在被子上,纤弱的身体因为痛苦蜷缩成一团,湿漉漉的长发海藻一般的遮盖住她大半的脊背,只有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眸深深的凝视着他。 顾杨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苏苏,你醒了,我是哥哥,你还……认识我吗?” 他不确定正遭受过一场电疗的白苏苏是不是能认出自己,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顾杨和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其实并不熟。 因为从小患有自闭症,白苏苏很少出自己的房门,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地板上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任由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小小的身子。 她的屋子黑黑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顾杨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十几年里,为数不多的几次相见,都是佣人活着白父进去看他,他站在门外远远的张望。 白苏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原主的自闭症体质让她在情绪和语言上的表达能力也跟着下降了很多,心中却是暗自冷笑,怎么会不认识,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顾杨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但不知道为什么,通过白苏苏看他的眼神,他能感受到白苏苏是认识他的。 门外站着的江医生笑的很谄媚,笑意盈盈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怜悯和后悔:“顾先生,白小姐经过治疗病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并且承认是自己把白董事长推下楼的,我们这边很快就能出精神鉴定报告,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不就是证明白苏苏是伤害白董事长的凶手,剥夺她继承遗产的权力,然后出具她不具备受审和受刑能力的精神鉴定报告,把她一辈子都关在精神病院里。 白苏苏在点头承认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对江成宇这个人的无耻程度很有自信,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承认的话,他一定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折磨自己,即便她不承认,他们也有手段合理合法的拿走她手上所有的股份和财产,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先痛快承认。 此时距离案发时间才过了三个月,十几年惨痛经历,相信顾杨也不能这么快从内疚和痛苦的感情中走出来。 白苏苏打赌他知道自己承认推人下楼的事情之后,一定会因为内疚来看自己,而这一次相见就是她逃出这里的唯一机会,如果失败,她很可能真的要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直到任务体死亡为止。 顾杨听到江城宇的话低低的应了一声,开口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对我妹妹说。” 江医生不置可否的歪了歪头:“好吧,那我先去写报告,等会儿顾先生可以到我办公室来找我。”然后拿着记录本转身离去了。 看到病房的门关上,顾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试探性的坐到了白苏苏的身边,有些冰冷指尖微微触到了白苏苏的发顶。 白苏苏下意识的缩了缩,强忍住原主身体里的恐惧没有反抗。 顾杨见白苏苏没有挣扎,一颗悬着的心渐渐的放松下来,动作轻柔的抚摸着白苏苏的长发,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话:“你这段时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医生和护士对你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白苏苏听的一阵反胃,害原主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人是他,现在又来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典型的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她觉得他可能也需要被电椅电一电。 她强忍住想掐死顾杨的冲动,抬起小鹿般湿润的眼眸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顾杨抚摸她长发的手微顿了顿,这是嫌弃他的意思吗? 他有些讪讪的收回手,自嘲的笑了笑。 白苏苏是商业帝国白氏唯一的继承人,是白董事长自小到大捧在手心的珍宝,自己这种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儿,哪有资格亲近她? 说到底,他不过是白家的一个下人罢了,在白大小姐的内心深处,他怕是连草芥都不如。 这样想着,顾杨方才柔软下来的心瞬间变得狠毒和坚硬起来,站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有些冰冷的道:“我下次再来看你,缺什么就跟医生护士说,我会派人买了送过来。” 十足的敷衍口吻,好像刚才那个感慨万千,温声细语的好哥哥不是他一般。 白苏苏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她看的很明白,这顾杨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足够虚伪的人。 方才的情感表达并不一定是真的出于对白苏苏的关心和怜悯,更大程度是为了感动自己罢了。 就像他刚才嘱咐的话,让白苏苏问医生和护士要东西,他明知道原主患有重度自闭症,连和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说话,怎么会跟陌生人说话呢? 所以那句话根本就是一句让自己心安理得把她丢在这里的废话。 这种人包涵了人性最大的弱点,虚伪又自私。 顾杨就是那种心思细腻又敏感,本质上富有同情心,大多数时候都乐意做个好人,但一旦牵涉到他的切身利益,翻起脸来又可以六亲不认那种。 想要博取这种人的同情心,其实很容易,丝毫的示弱他都会感慨的不得了。 眼见顾杨要走,白苏苏一直停在一旁的手忽然牵住了他西装下摆的衣角。 这个举动让顾杨吓了一跳,在顾家这么多年来,他从未见过白苏苏和谁有过亲近的举动,即使是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佣人也没见她有这种行为。 他本以为白苏苏有什么事,但无论他怎么问,白苏苏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 顾杨愣的很久,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不让他走? 顾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苏苏,放手,哥哥还有工作要忙。” 白苏苏却将他衣角拽的更紧了,大而清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好像不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却固执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概没有人能望着那样一双眼睛说出拒绝的话来,顾杨也一样。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对白家父女做过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拧了拧眉,就低下头去掰白苏苏的手指:“乖,你听话,哥哥下次再来看你,嗯?” 把她像犯人一样关在这,他自己出去花着白家的钱,住着白家的房子,经营着白家的公司和林老师一起双宿双栖?白苏苏暗暗的想,那怎么可能? 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拽住了另外一边的衣角。 顾杨微微一愣,眼见自己掰开一只手,又多了一只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他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低头摸了下白苏苏的发顶:“苏苏喜欢哥哥的外套是吗?那哥哥脱下来给你好不好?” 说着没等白苏苏的反应,抬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一下子将衣服脱了下来。 白苏苏微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男主,你什么这么皮? 但她好歹也是做过这么多次任务的,哪会就这样被顾杨打败,双手一张,就稳稳的搂住了顾杨的腰。 要说男主这腰,够细够坚韧,包裹在材质上佳剪裁服帖的衬衫之下,隐隐还能感受到那轻薄衬衫底下的腹肌和人鱼线,黑色皮带一勒紧,那叫一个心猿意马。 白苏苏几乎是在抱住他的一瞬间,就喜欢上了,微沉了沉眸子掩饰住心中猥琐的想法,脸贴在顾总裁的胸口上一动也不动。 顾总裁被她这一抱,整个人也呆住了,身体僵了一下,很快便放松了下来。 他有些讶异,但同时又隐隐感到一丝荣幸和感动。 这个自闭症的妹妹内心深处竟然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哥哥的吗?不然凭她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动手去拥抱一个人的吧?毕竟连白董事长也没有这个殊荣。 白苏苏下巴垫在他胸口上,一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睁的大大的眼睛仰头去看他的下巴,倔强的嘴唇紧抿着,很明确的表达着一个讯息:不让走。 第141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3 这可真让顾总裁发了愁了。 他自己情绪泛滥来看一下这个妹妹,对她关心呵护嘘寒问暖都是可以的,但要让他留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自己招惹的女孩子正一脸认真的搂着自己的腰不撒手,他才感到一丝为难。 他从未想过白苏苏这样的,在他的幻想里,白苏苏一直是一个蜷缩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感情,只会给他带来无尽伤痛和打骂的怪物。 但眼前的白苏苏纯净无害的像依赖母亲的小动物,白皙漂亮的脸蛋,大而明亮的眼睛,长而柔软的黑发像丝缎一样,很像女孩子们都喜欢玩的昂贵娃娃,让人想珍藏在手心好好的呵护。 这个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想法让顾杨决意离去的心思微动,眉峰也渐渐的挑起,陷入了沉思。 是啊,不过是多一个娃娃。 白家现在已经是他的天下,白董事长也将永远躺在冰冷的病房里靠呼吸机度过漫长的下半生,眼前的女孩子已经担下了所有的罪责,所有人也只会把错误怪在她的头上,他作为一个鞠躬尽瘁的养子,尽心尽力的好哥哥,人们只会说他知恩图报,品德高尚。 这样想着,他心中柔软的一面瞬间占了上风,扶着白苏苏胳膊的手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他垂下头轻声的问白苏苏:“苏苏,你想回家吗?” 白苏苏眼底瞬间一亮,下巴用力的在顾杨的胸口上磕了两下。 顾杨笑了,白苏苏这一晃脑袋,额前厚重的齐刘海都甩乱了,他认真的给她拨了拨刘海,直到那刘海严严实实平平整整的重新盖住白苏苏的脑门,他才缓缓的舒了口气。 “你要带白苏苏回白家?” 主任医师的办公室里,江医生瞪大着眼睛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只穿了衬衫的好友:“你是不是疯了?她有自闭症,现在还是涉嫌故意伤人的精神病患者,最重要的是,他可是白令先的女儿,你不是很恨她的吗?” 顾杨垂着眸子没有回答他的话:“我带她回白家,那里是她熟悉的地方,对她的病情有好处,你来做她的主治医生,每周来看她一次。” 顾总裁这个人在外面说一不二,也不是乐意跟人商量的人,他这么说,就是定了的意思,江城宇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力。 不过好在江城宇也不是这么喜欢多事的人,只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在出院申请书上签字了。 家里有钱就是好办事,上午出精神鉴定报告,下午就把人带回家了。 白苏苏在感叹总裁文的逆天设定以外,对自己靠撒娇卖萌才得以逃出精神病院的行为报以深深的谴责,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弱鸡呢?肯定是原主的自闭症体质搞的鬼! 当然也有可能是总裁的腰太细,让她想入非非。 坐着顾总裁的车回到了白家,白苏苏才发现过去的三个月里,白家大宅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维持了原本的摆设。 这种行为是很耐人寻味的。 要知道顾总裁在白董事长的手底下受了十几年的苦,这里的没一寸土地都留下过他挨打或者挨骂的痕迹,如果是她的话,她早就把整个房子重新装修,或者压根就不会再住在这个地方。 她当然不会以为顾杨是因为念旧才留着这些,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心胸狭隘的人,留着老格局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或者他压根就没有从少年时期的心理阴影中走出来,内心深处仍然深深的忌惮着白董事长。 顾杨带着白苏苏进了门,啪一声打开了客厅的大灯,整个屋子安静的有些诡异,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似乎是看出了白苏苏的疑惑,顾杨解释道:“爸爸出事之后你也进了医院,我又经常不在家,管家和张妈年纪都大了,我就让后他们回老家养老了,新的佣人还没来得及找。” 白苏苏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罢了,怕是白家一出事,顾杨就把可能知情的下人们全都遣散了,这会儿怕是想找人都难。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白千金的心愿不是给自己平反,她也没有必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她站在楼下不动,眼神却紧紧的望着二楼的走道。 楼梯口的那间屋子是原主的卧室,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那里面,如今见到,身体本能有种特别的亲近感,好想甩开顾杨的手跑到房间里躲起来。 但她强忍住内心的真实欲望,逼迫自己待在顾杨身边,却意外的将顾杨的手抓的更紧了一些。 顾杨转头望向白苏苏,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向二楼,觉察到白苏苏忽然握紧的手和微抿的嘴唇,他意识到了她的心思,大概是怕自己走掉才不肯撒手。 这完全是顾杨自作多情了,但造成的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顾杨温和的笑着,牵着白苏苏一步步的上楼,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早就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过她的房间,但真正进入到这间房间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震惊。 这间房间很大,足足占据了白家二层半边的空间,屋子里的装饰摆设都极为梦幻卡通,仿佛故事里的童话王国,充斥着各种玩具和公仔。 一张豪华的公主床摆放在卧室在正中心,四周围的玩具们众星拱月的围着它,圆形的蕾丝纱帐垂落下来盖住整个大床,仔细一看,那床是圆形的,还可以旋转,真可以说是小公举本尊了。 白苏苏望着眼前的房间,只觉得额角突突的跳,这么闹腾的房间,自闭症患者真的受的了吗?别不是白董事长自己喜欢这些强塞到女儿房间里吧? 不过好歹是原主呆了十几年的地方,她能感受到在走进这间屋子的同时,原主的身体也变得逐渐放松了起来。 顾杨看着身边依旧安静,但眼神明显有了光彩的白苏苏,温和的道:“快去玩吧,这么久没回来,你的朋友们肯定都想你了。” 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原主的那些毛绒公仔,在原主封闭的世界里,那些玩具就是她唯一的朋友。 但白苏苏对于顾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还是感到一阵不爽,原主是自闭症好不好?只是情感交流障碍,不是智力障碍。 不过相比较起和一个十八岁的年轻女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小女孩的身份更能让顾杨放松警惕。 白苏苏先是有些犹豫的看了顾杨一眼,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松开一直牵着他的手,跑到铺着厚重地毯的角落里,紧紧的抱住了一只棕色的半人高的熊,双眼紧闭着,一直绷着的神经也在这一刻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顾杨看着安心的抱着熊的白苏苏,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起来。 他对白苏苏道:“苏苏,家里有食材,晚上哥哥给你做饭吃好不好?你喜欢吃什么?” 白苏苏不回答他只是依恋的抱着自己的熊,像是完全没有听见顾杨说的话一样。 顾杨有些无奈的笑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气恼,转身下楼做饭去了。 白苏苏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大熊丢在一边盘腿打坐了起来。 经历过上次系统的警告,白苏苏可算长了个心眼,进行新任务之前把自己的技能全部都尝试了一个遍。 和之前设想的一样,因为这是一个现代总裁文的位面,所以那些带玄幻和武侠色彩的技能用还是能用的,但是只不过在效果上要大打折扣,反倒是绘画和钢琴这种适用于现代剧情的技能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不过白苏苏也不指望在这个任务里修炼成武林高手,把男主和女主都一巴掌拍死,随便练点内功强身健体就好了,毕竟白千金小姑娘这身子骨真的是太弱了。 就这样,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白苏苏的耳朵敏锐的听到了顾杨上楼的声音,她立刻身子一歪倒在了大熊身上,装出一副累的睡着了的样子。 顾杨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走到了白苏苏的身边,抬手在她脸上拍了拍:“苏苏,醒醒,吃晚饭了。” 白苏苏这才睁开眼睛,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茫的双眼有些失神的望了望眼前的男人,许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的扯了他的衣角。 看着白苏苏孩子气的动作,顾杨笑的眯弯了眼:“等久了?怎么不叫哥哥呢?哥哥就在楼下呀。” 白苏苏心说我也想叫,这不是开不了口嘛! 原主因为长期不开口说话,语言功能几乎丧失,能挤出个把字就不错了。 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白苏苏和顾杨根本不熟,这么快就开口说话的话,不符合原主自闭症沉默寡言的人设,万一被顾杨看出破绽,把她送回疗养院怎么办? 所以白苏苏决定一装到底,严格准从原主身体的不能反应。 顾杨知道自己再怎么说话都是得不到回到的,但把白苏苏从精神病院带回来,不就是看中她安静无声吗?若她是个伶牙俐齿的人,这会儿怎么可能和自己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和平共处,说不定早就扑上来吃自己的血喝自己的肉了。 他喜欢的就是这种,由白苏苏懵懂无知和对他本能的依赖,如同偷窃来般的祥和与安逸呀。 这样想着,他缓缓牵起了白苏苏的手,温声道:“苏苏,跟哥哥下楼吃东西好不好?” 下楼? 原主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的颤了一下。 白苏苏也很配合,松开了顾杨的衣角,重新搂紧了身旁的大熊,明确的表达出一个意思。 下楼是不可能下楼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下楼的,只有躲房间里才能维持的了生活。 第142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4 看着白苏苏瞬间变得疏离的举动,顾杨无奈了,这还真是一步都不肯走出房门啊? 这可让人头痛了,他做了一大桌子菜,没人捧场的话,他的膨胀的爱心岂不是无处安放? 他盯着白苏苏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抢走了她怀里的大熊。 白苏苏脸色剧变,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顾杨,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泪水,双手在空中抢夺着,生怕顾杨对她的大熊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看到白苏苏的表现,顾杨心情愉悦的挑了挑眉,还真是在乎这个熊啊,估计看到白令先被人推下楼,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 他转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棕色毛绒玩具熊,没想到这么久的年头了,这熊还保存的这么完好。 还记得从他进白家的第一天,当时年仅四岁的白苏苏就抱着比她人还大的熊站在楼梯口偷偷的看他,他试图跟她说话,却见她一闪身就不见了,后来才被管家和保姆警告,那是白家的大小姐,白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没事少往她跟前凑。 谁能想到,时移世易,仅仅是十几年的时间,他这个当初被人瞧不起看不上谁都可以踩一脚的,白家的养子,不仅可以坐拥白家所有的财富,还能肆无忌惮的抓着白家千金最喜欢的熊? 只要他愿意,白令先的氧气就会被拔掉,眼前软萌可爱的女孩子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余生都生活在恐惧之中! 想到这,顾杨的嘴角浮现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抬手将手上的熊仔举的更高了一些,低头看着扒着自己裤腿慌乱无措的白苏苏道:“下楼吃饭,嗯?” 白苏苏心中翻了个白眼,真是无耻,竟然这样欺负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来满足自己心中变态的欲望。 但表面上只是怯怯的缩了一下,松开了顾杨的裤脚,想缩回到角落里。 顾杨哪能让她得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就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跟哥哥去吃饭。” 说着不顾白苏苏的反抗,扯着她和她的熊就往门外去。 原主的身体在这瞬间产生的巨大的反应,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流露出恐惧的情绪,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着,仿佛顾杨不是在拖她下楼,而是要拉她去砍头一般。 在被拖到房门口的时候,白苏苏四肢并用死死的抱住了门框,嘴唇紧咬着,眼泪不要钱一般哗哗的流,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 顾杨没想到不过是让她下个楼吃个饭,竟然会反应这么大。 但看着眼前女孩儿白净的脸庞,无声哭泣,梨花带雨的双眼,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凌虐的快感。 他低头看着她,语气依旧温和动听,但白苏苏却觉得那声线里透着十足的恶劣:“苏苏不听哥哥的话吗?那哥哥可要让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们带你回医院接受治疗了哦?到时候,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你的熊宝宝了!” 白苏苏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倒不是被吓的,只是为男主的隐藏属性而惊讶,但配上那满脸的泪痕,在顾杨眼里就是自己的话把白苏苏震慑住了。 他见白苏苏不再挣扎了,躬身把白苏苏扒在门框上的十个手指头一根根掰开,然后弯腰一捞把白苏苏打横抱起来,迈着步子小心的下楼了。 白苏苏被他抱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时不时还觉得有些恶心,但一直被他抢走的熊仔终于被她抱在了怀里,原主的身体受到了安抚,她的脑子也变得可以正常思考了。 本来以为顾总裁说做一大桌子菜是随便说说的,毕竟家里只有两个人,做的多了也吃不了。 让白苏苏没想到的,餐厅里白家那张可以坐的下十几个人的大圆桌上竟然林林总总摆了十几道菜,其中不乏红烧肉、烤羊排、笋干老鸭煲这种费时费力的菜,在她贫乏的想象力里面,是绝对不可能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做出来的。 难道是背着自己偷偷点了外卖?虽然是无原则总裁文,但总裁不至于在做饭这种事情上也要开挂吧? 但事实证明,白苏苏还是小看顾总裁了,顾总裁把白苏苏和她的熊按在了椅子上之后,忽然说了句:“我再炒个菜,咱们就可以吃饭了!很快!” 然后当着白苏苏的面“DuangDuangDuang”切菜,刷刷刷炒菜下锅,兹拉一声下勾芡,然后盛菜出锅,一道香喷喷热腾腾,点缀着鲜嫩小葱的红烧豆腐就出锅了。 白苏苏看着眼前热气腾腾,香的让人食指大动的红烧豆腐,眼神有些呆滞,内心有些懵逼。 一直苦大仇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内心充满的恐惧和仇恨的男主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瞧那刀工那颠锅那菜色,比中餐馆的大师傅也毫不逊色啊! 男主这个人物设定很丰富啊! 当然,身经百战的白苏苏怎么会因为男主露了手绝活就对他刮目相看呢?身为一个重度自闭症患者,高龄问题儿童,对于美食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 所以白苏苏只是看了一眼,就低头转身,重新去抱自己的熊了。 白苏苏的这个反应让顾杨很不满意,毕竟他有泛滥的爱心需要宣泄,膨胀的厨艺需要捧场,但眼前这唯一的食客竟然一点反应都欠奉,打打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所以膨胀的顾总裁一个不高兴,就把白苏苏的大熊仔抢了过来,放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上,笑的眯了眼道:“吃饭的时候不能玩玩具。” 白苏苏抬头看了他一眼,泪水瞬间夺匡而出,看向顾杨的眼神带了一丝丝的怨恨。 这倒不是白苏苏的演技有多好,完全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这熊对她来说比她亲爹都重要,顾杨却几次三番拿她的熊威胁她,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察觉到白苏苏的情绪,顾杨眸色的一沉。 这小姑娘被白董事长惯的没边了,不过是叫她吃个饭,又没有要害她,竟然拿这种眼神看他。 一直很温和的顾杨也被她激起了逆反心理,拿勺子舀了一大勺红烧豆腐放进了白苏苏的碗里,用严厉的声音道:“吃。” 白苏苏眼见都哭红了,抽抽搭搭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顾杨是铁了心要让她吃饭的,一双眼见紧盯着她,大有她要是不吃,就对她的熊不客气的意思。 白苏苏心中气闷,这也太霸道了,做了菜非得逼着人吃,这么喜欢做菜当什么总裁,干厨师去呀! 但她为了安抚原主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还是抓起了筷子,沾了一下碗里的豆腐,放到嘴里舔了一下,然后一双大眼睛无辜的望着顾杨,示意自己吃过了。 屋子里安静的下人,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顾杨看着白苏苏的举动,本来应该生气的,不知道怎么的却笑了。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白苏苏,捂着脸夸张的笑了一通,然后才直起身子恢复成正常的表情,拿勺子挖了一勺子豆腐递到白苏苏的嘴边:“吃,不然别想要回你的熊。” 这下白苏苏倒学乖了,没有拿眼睛瞪他,只是瞥见那白嫩鲜香的豆腐上沾着的一颗葱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原主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葱花,这会儿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一粒葱花,几乎看成了斗鸡眼,顺便还有些惊恐的咽了咽口水,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觉察到白苏苏的目光,顾杨愣了愣,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不吃葱?” 白苏苏没有说话,只是拿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得,不说话,又得靠猜的。 顾杨这半天和白苏苏相处,心中想让她主动说出自己的心情是不可能的,只得拿筷子把豆腐上的小葱夹走,然后才递到白苏苏嘴边。 看着那粒葱花没了,白苏苏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很给面子的张嘴咬住了顾杨手上的勺子。 顾杨见状别提多开心了,几乎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不容易啊,终于肯捧场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另一个问题,白苏苏虽然张嘴吃了那勺豆腐,但却不松口,叼着那勺子,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杨呆了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勺子拽回来,却发现白苏苏的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显然是含着那口豆腐没咽下去呢。 他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苏苏,嚼!”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双懵懂呆滞的眼睛。 顾杨深吸了口气,抬手扶住白苏苏的下巴上下推了两下,才见白苏苏咕噜一下,把那口豆腐咽了下去。 这下顾杨有些哭笑不得了,本以为自己这个妹妹很安静,很乖巧,没想到比幼儿园的小朋友还难对付。 这这样恰恰激起了顾总裁的好胜心,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一个跨国集团大总裁,什么困难没遇到过?连白令先那个老狐狸都栽在他手上,他还喂不下去一碗饭了?! 于是整顿饭顾杨都在挑葱花,挑姜丝,挑蒜末,挑香菜,挑辣椒……总之想让白大小姐张嘴吃,就得把配料全挑干净。 终于喂下去一顿饭的顾总裁额头青筋暴跳,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发誓,他下次做菜再也不放配料了! 白苏苏看着累的有些气喘的顾杨,低下头,让刘海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小样,折腾不死你! 第143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5 吃完了饭,洗澡成了一个大难题。 虽然白苏苏是个高龄心里障碍儿童,行为处事都和孩子没分别,但好歹生理年龄也十八岁了,让顾杨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给个发育健全的大姑娘洗澡,显然是为难他的。 白苏苏没有和顾杨发展兄妹情深的意思,但看顾杨为难她又觉得很开心,而且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废材,连饭都不能自己好好吃了,澡怎么能自己好好洗呢? 所以她只能睁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顾杨,一言不发。 顾杨看着眼前穿着白色蕾丝长裙,长发垂到脚后跟,光着脚丫子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苏苏,半晌才终于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女主林珍芯老师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女主温柔动听的声音:“喂?” 顾杨忙道:“喂,林小姐,是我,顾杨。” “嗯。”林老师答应了一声:“原来是顾先生,这会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听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声音,顾杨的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丝笑意道:“最近工作比较忙,没时间去看你,我让人去医院打听,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派人去接你。身体都无碍吗?” 听着顾杨连珠炮似的问话,林珍芯笑了笑,虽然不知道顾杨的真实身份,但也没有介意顾杨没来看她的这件事情:“不过是蹭破点皮,哪有这么娇气?况且你上次已经来医院探望过我了,你工作这么多事情要忙,出院就不麻烦你了。” “哦……”顾杨沉吟了一声,满意于林珍芯的懂事和带给他的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好半晌才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林小姐,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 “帮忙。”林珍芯愣了一下,随即答道:“顾先生是遇到麻烦了吗?你可以先说说,如果是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林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仗义而富有元气的女孩子! 顾总裁听了很满意:“太好了林小姐,这件事情你一定可以的,唔……能不能请你现在到我家来一趟?有件事情我一个大男人做起来不方便。” 总不能直接说让林珍芯过来给自己自闭症的妹妹洗澡吧?林珍芯现在还不是他女朋友呢,这么明目张胆的使唤人家说不定会遭到对方的拒绝。顾总裁觉得自己应该表达的委婉一点,先把人叫过来再说。 “啊……”林珍芯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颊飞红,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你、你让我去你家?顾先生……虽然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但……但这是不是太快了?” 顾杨察觉到林珍芯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但电话里又解释不清楚,只道:“林小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莫顿庄园27号你能不能先过来,我再当面向你解释可以吗?” 他这话一出口,林珍芯越发的紧张了:“莫顿庄园?这么远?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去你家就更不方便了,更何况……我妈不让我在外面留宿的,我……我们下次还是白天再见面吧!” 说着不等顾杨回应,就羞的嘟的一下挂断了电话,捧着一颗噗噗乱跳的芳心滚到床上捂住了脸:“啊啊啊啊!他约我去他家!嗷……” “……” 顾杨抓着被挂断的电话,愣在当场迟迟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妹妹光着脚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里还带着些许不解。 他深吸了口气,终于认命的叹了口气:“好吧,看来这会儿是找不到帮忙的人了。” 他踌躇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浴室,先把浴缸的水放满,再倒入沐浴香波搅出满满的一缸泡泡,然后才出来把白苏苏提进去。 白苏苏有些发懵,男主这是要亲自给她洗澡?还真是任劳任怨的老妈子啊! 不过到底是男女授受不亲,顾杨是不是太不把她当女人了? 白苏苏倒不是担心被顾杨占了便宜去,长这么帅一个男人给她洗澡,谁吃亏还不知道呢。 她惊讶的是,男主心里一般应该只有女主,所有雌性生物的都应该和他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吗?更何况还是顾杨这种单身三十二年的禁欲系老光棍,给自己这么一个十八岁大萝莉洗澡真的合适? 还是说,顾大总裁的隐藏人格里包含着渣属性,既想有相濡以沫的甜美爱情,又想享受金屋藏娇的刺激禁忌? 正在白苏苏愣神之际,已经被顾杨提线木偶一般的扯进了浴室。 顾杨站在她身后揪住她的衣领子淡淡的开口:“抬手。” 白苏苏下意识的抬手,顾杨一扯,就把白苏苏身上的裙子脱了下来。 白千金的头发很长,长到脚踝,所以少女纤细玲珑的玉体只是在顾杨的眼前惊鸿一瞥,便被长长的头发挡了个严严实实。 顾杨第一次看见白苏苏的身体眼中猛然一跳。 诚然在脱下白苏苏的裙子之前,在他眼里白苏苏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虽然有着成年人的年纪,但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思维模式都和一个儿童没有什么区别。 但方才在她长发落下之前,顾杨分明看到她漂亮的蝴蝶骨,光洁的脊背,不盈一握的纤腰,和修长笔直的双腿,显然即使她的心理还没长大,生理也长得足够大了。 “咳咳!”顾杨拳头抵住嘴唇低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白苏苏哪里听不出顾杨声音里的不自然,这让她感到一丝兴味,没想到这个顾大叔还蛮纯情的?该不会是第一次看女孩子的身体吧?不就是脱了个裙子吗?沙滩上的比基尼泳装美女们也没穿的比她多多少呀? 这样想着,她有些恶性趣味的转了过身,眼神略带不解的看着顾杨,像是在困惑他为什么不继续。 顾杨这边正愣神呢,没想到白苏苏会转过来,猝不及防看了满眼。 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在黑色长发掩映下白的惊心动魄,湖蓝色刺绣内衣包裹着的高耸和狭窄沟壑让人心跳加速。 原主虽然瘦弱纤细,却发育良好,事业线自然不容小觑。 顾杨眸色瞬间加深,表情也变得很耐人寻味,虽然不至于落荒而逃,但耳尖却已经染上一层绯色。 白苏苏歪了头看他,男主这是,害羞了? 果然下一秒顾杨就反应了过来,抓住白苏苏的肩膀一把将她转了过去,声音也不自觉带了一丝严厉:“转过去,不许回头!” 白苏苏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切!不转就不转,白给看都不敢看,怂! 有了方才的插曲,顾杨再不敢耽搁了,逼着眼睛把白苏苏身上的衣物剥了个干净。 但即使他再怎么小心,手指也难免会碰到白苏苏的滑嫩的肌肤,再加上眼睛看不见,这种刺激就更加的明显了,直累的顾总裁额头热汗直冒。 她催促着白苏苏爬进浴缸,直到确定她已经坐好了,试探着的打开一条缝,看到浴缸里那满至肩膀的泡沫,这才松了口气。 男主放的这洗澡水水温刚好,沐浴香波也是她喜欢的味道,白苏苏抬手捞起一把泡沫吹了吹,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杨正用花洒打湿白苏苏的长发,往上抹洗发露,乍然见到白苏苏的笑容瞬间愣在那。 这白家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白苏苏笑,那笑犹如昙花绽放,安静纯美,不沾半点俗尘,让人不忍挪开眼,深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察觉到顾杨动作停顿下来,白苏苏收起了笑容,有些不悦的转头看了顾杨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分明是在催促他动作麻溜点。 看到白苏苏的举动,顾杨深吸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不声不响,使唤起他来还真不客气,他是该她的还是怎么着? 这下是真成老妈子了。 好不容易老妈子顾杨伺候白大小姐沐浴完毕,也不敢再折磨自己给白苏苏换衣裳了,索性拿浴巾把人里外裹了几层,卷吧卷吧抱起来丢到床上去。 包着头发,卷着浴巾被丢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白苏苏眨巴着大眼睛分外无辜,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杨,直看的顾杨不好意思。 男主是智障吗?她这么长的头发不想着给她弄干,就这么包着就完事了?怕是要还她长虱子哟! 顾杨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衣服可以不穿,第二天找人来帮忙,但这么长的头发不吹干的话,第二天肯定要头疼的,所以顾杨咬了咬牙,找来电吹风无奈的给白苏苏吹起了头发。 这头发是真长,真长!仿佛从出生以来就没有剪过。 白千金身高一米六,头发一米五,演贞子只需要穿件白裙子,演笔仙只差一件红裙子,顾总裁耐着性子给白苏苏吹了一个多小时的头发,才把头发弄干,丢掉吹风机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顾总裁整个人都累懵逼了。 真累!工作的时候连轴转开二十四小时的会议也没这么累过啊! 转头去看,小没良心的丫头早就睡熟了,小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抱着个娃娃睡的别提多香了。 顾总裁有些不忿的冲睡着的白苏苏挥了挥拳头,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多大年纪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随即晃了晃脑袋回房间睡觉了。 第144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6 这天晚上,白苏苏依旧做了梦,还是那个河岸,还是那片花海,花海中的女人仍旧悠闲的饮酒,举手投足间却有睥睨苍生的气势。 白苏苏累的直冒汗,心说这白千金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严重影响她的言行举止就算了,竟还频频使她陷入这个梦境之中,莫不是有隐藏剧情吧? 难道白千金是某种牛逼的人物转世什么的?还是说白千金前世是个男人,这个在河边喝酒的女人是他老婆? 呃,脑洞太大,白苏苏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 河畔的风腥臭无比,河中的死灵哭喊挣扎,岸上的花却放肆荼蘼,眼前的种种景象都让白苏苏联想到神话传说里的黄泉地狱。 这浑浊腥臭的河水该是传说中的忘川河吧?岸边开放的便是那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的曼珠沙华! 但既是地狱,怎么会有头生角肋生翼的妖魔? 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因为白苏苏很快就从梦境之中醒来了。 那梦来的突然也去的仓促,还未等她看清便戛然而止了。 窗外的天际有些微微的泛白,但距离大亮还远的很。 白苏苏看了墙上的时钟,时间不过才早上四点多,她打了个哈欠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次的任务没有明确的主线目标,委托人的原话是想问问男主为什么要陷害无辜的她,让她在精神病院中恐惧和痛苦的度过余生,想来是心中不忿,想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如此一清算,事情便明了了起来。 顾杨身为白令先的养子,多年来受他养育教导之恩,还一毕业就将他安排在公司的重要位置,让他从商之路一帆风顺,虽然对他的虐待的行为的确可恶,但最终被顾杨推下楼梯变成了植物人,差不多是以命相抵,恩怨功过拉扯不清,这笔账也该两清才是。 可从白苏苏的角度来看,她在这件事情里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 顾杨架空她父亲的权力,谋夺她家公司,把她爸爸推下楼变成植物人,还冤枉她故意杀人把送到精神病院坐电椅,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仇,既要讨回公道,那这些债顾杨就得全部还给她! 唔……从哪开始下手好呢? 顾杨黑化的导火索是因为白令先派人开车撞林珍芯,虽然只是让人蹭破她一点皮,为了警告顾杨,但顾杨长期受白令先荼毒,在心里已经将白令先妖魔化了,因此事发之后他迅速反击,以雷霆之势让白家易了主。 俗话说打蛇要打七寸,既然顾杨这么在乎林老师,如果不从她那下手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顾总裁的一片痴心? 这样想着,白苏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此时,昏暗的天空忽然积蓄起一层浓密的乌云,窗外电闪雷鸣,转瞬间就下起了淋漓的暴雨。 白苏苏抱起熊,幽幽的下了床,拖着长长的一头长发来到了顾杨的房门外。 不出她所料,像顾杨这种心理防备极重的人,睡觉一定会将房门上锁,不过在武侠位面里她学了很多暗杀技能,这开锁就是必备技能之一,所以只拿了一个小发卡,就把锁给打开了。 若要问白苏苏此为和故,自然是色诱顾杨。 常言道在感情这方面,你能伤害的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换而言之若要伤害一个人,必得使那人先在乎你。 顾杨不是为了不给原主当上门女婿狠心把原主的爸爸害成植物人吗,她就要他心甘情愿拜倒在她脚下。 说是色诱,但也不能按常理出牌。 原主是自闭症患者,表现的太过生动肯定要崩人设的。 不过好在天都帮她,竟然在这种时候下起了雨,娇滴滴的美人儿害怕打雷下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于是顾杨在半睡半醒之际,觉得喉咙有些干渴,摸索着抓住了床头柜上的茶杯,正想润润嗓子,就听天际咔嚓一声电闪雷鸣,他的床前赫然出现一坨不明生物。 “啊!什么东西?!”顾杨惊叫一声,手上的杯子都打翻了,水淋漓倒了一地。 借着外头的天光,床前的那坨东西动了动,露出一张白生生的脸和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顾杨定睛一看,竟然是身上裹着一床被子,身前还抱着一只熊仔的白苏苏。 他吃了一惊:“苏苏?大半夜不睡觉你怎么在这?” 抬眼一看,房门竟然大敞着,心中暗想难道是自己昨天太累了,睡觉忘了锁门? 但这小姑娘大半夜的裹着被子站他床前也太吓人了吧?胆子小的还以为见了鬼了呢! 看着男主惊魂未定的模样,白苏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天上的雷声响一下,她就缩一下,泪光闪闪,娇喘微微,一副被吓坏了样子,算是个傻子,也看的出她怕打雷。 果然顾总裁瞬间就发现了自家妹妹的异常,爬过去捧住她的脑袋道:“苏苏,怎么了是?是不是害怕了?别怕,有哥哥在呢。” 白苏苏只顾着瑟瑟发抖,似乎人都吓傻了,也并不像别的女孩子一般一收到惊吓就往人怀里钻,只紧紧的抓着顾杨胳膊,连在上头掐出几道淤青也不自知。 这当然是白苏苏装的,她现在奈何不了顾杨,掐他两下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但在顾杨眼里,白苏苏真的是吓坏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出房门并且跨越十几米的走廊来到他的房间找他? 这样一想,顾杨心中对白苏苏的怜惜更甚,这才惊觉她的手脚都凉的很,忙将她拉上床,将她的脚揣到被子里捂着,发现她身上已经穿好睡衣了。 昨晚上顾杨帮白苏苏洗了澡却不敢帮她穿衣服,所以让她裹着浴巾睡了。 不过好在白苏苏虽然脸皮厚,但还没彪悍到不穿衣服满屋子跑的地步,于是很乖巧的自己把衣服换上了,否则以顾杨的纯情程度,睡醒看到一个不穿衣服的妹妹出现在自己房间里,怕是要吓出心脏病。 现在这种状态刚刚好,顾杨把裹成一团的白苏苏拥在怀里,双手捂着她的耳朵柔声的哄着:“苏苏不怕,有哥哥在呢,哥哥会保护苏苏的!” 白苏苏沉默:我当然怕,我老天爷打雷把你劈死了,那我找谁讨公道去? 顾杨却只当她吓傻了,越发尽心的拥着她,把她的脚窝在手心暖着,一点也没嫌弃她刚才光着脚在走廊上走了半圈。 白苏苏裹着被子倚靠在顾杨的怀里,感受着他手掌从脚底传来的热度,心中略微有些感慨,这尼玛真是个暖男啊! 长相斯文俊秀,声音温柔悦耳,就连照顾起人来都是这么的无微不至,甚至还会害羞!要不是知道他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她差点就感动了呢! 不过正是这样,白苏苏心中隐隐觉得顾杨这个便宜脑子可能也有些不正常,也许得了精神分裂什么的,否则怎么会前后差距这么大,判若两人呢? 如此一想,白苏苏越发觉得这剧情有意思了,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让顾杨爱上自己最恨的人的女儿,以他是精神状态会不会因为受不住刺激而疯掉呢? 那样的话,白苏苏就可以把他弄进精神病院,让他也尝尝电椅的滋味了! 这样想着,白苏苏的表演更是尽心尽力,甚至将颤抖的小脑袋枕到了顾杨的肩膀上。 但不知道是不是原主的本体十分抵触顾杨的缘故,这样亲近的举动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反应,白苏苏强忍住心中想要将顾杨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的冲动,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只当感受不到本体的心情。 真是的,这身体总在关键时候给她捣乱,到底还想不想报仇了? 顾杨感受到怀中白苏苏越来越紊乱的气息,心中一凛,抬手触上她的额头,只觉一片湿漉,全是冷汗。 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顾不得现在是早上四五点的时间,天还没亮,直接拨通了江城宇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才传来江城宇不耐烦的声音:“喂!顾大老板,你是不是接回了妹妹激动的夜不能寐,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打电话给我?不用这么客气,我并不想分享你的心情。” 顾杨哪有心思计较江城宇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皱着眉道:“刚才外面打雷下雨,苏苏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城宇要骂人了:“我靠!顾杨,你小子没毛病吧?女孩子怕打雷不是很正常的吗?那样才能正大光明往男人怀里钻啊!怎么?你们家妹妹往你怀里钻了?” “……”顾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但心中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听江城宇胡说八道:“她浑身发抖,脑门上直冒虚汗,似乎有些低烧的样子,似乎还有呼吸不畅的情况,我怀疑她生病了。” 这下轮到江城宇沉默了。 他先前说的话不过随口开个玩笑,当了白苏苏三个月主治医师的江城宇对白苏苏的病情再了解不过了。 那是一个自闭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隔绝自己和这世上一切接触的女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第145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7 江城宇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一般人都会有不同程度害怕打雷的情况,这是因为人对雷电天然的敬畏和恐惧心理。但像所描述的白小姐的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存在某种心理阴影,再加上她本身的自闭症,不擅长表达和宣泄自己的情绪,如果不及时缓解的话,严重的会导致抑郁,心悸心慌,胸闷气短,头晕,神经衰弱等,还会造成睡眠障碍。” “这么严重?”顾杨被江城宇的回答吓住了,不过是打个雷,没想到竟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他没有打电话给江城宇咨询的话,岂不是要出人命? 他连忙追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江城宇困的很,奈何顾杨抓着他不放,瞌睡了一会儿才道:“这样,你把门窗关好,窗帘拉好,然后拿个耳机堵住她的耳朵,再用被子蒙住她的头,这样她看不到听不到,说不定就不会害怕了,下次我来做家庭访问的时候帮你问问她为什么怕打雷。” 说完他不顾顾杨在电话那头的呼喊,一下挂断了电话,顾杨再次拨通过去,对方已经关机了。 顾杨气的要死,但也不敢耽搁,按照江城宇说的话先把门窗都关好,再翻箱倒柜找出头戴式耳机戴在了白苏苏的头上播放起了安静催眠的钢琴曲。 也许是看着顾杨大早上被折腾的来回跑让原主的身体平息了一些怒火,情绪也变得的缓和了起来, 顾杨看着白苏苏渐渐明朗的脸色,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这个江城宇还是稍微靠点谱的,若是他把白苏苏带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就休克送医院的话,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对白氏造成什么影响。 白苏苏抱着耳机露出一个脑袋窥看顾杨的表情,感觉到外头天色渐明,伸手抓了顾杨的袖子。 感受到来自胳膊上的力道,顾杨低下了头,对上白苏苏那双明亮乌黑的大眼睛,眼角还沾着泪花,眼神却是十足的平静,显然已经从方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了。 顾杨忙道:“苏苏,怎么了?” 白苏苏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略顿了顿,才有大发慈悲的跟顾杨说了平生第一个字:“饿。” “饿?”顾杨呆了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白苏苏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爬起来带着白苏苏去厨房给她做吃的。 因为真的肚子饿了,白苏苏也没心思演戏了,所以顾杨拉着他下楼的时候很顺从的就跟着下去了,这让顾杨的心情很是愉悦。 这会儿现熬粥是来不及的,索性家里食材还有很多,顾杨很快就做了一碗青菜面出来,上头还铺了一个荷包蛋,因为知道白苏苏爱吃佐料,所以他只放了点盐和鸡精调味。 白苏苏这会儿要做乖宝宝,也没让顾杨再喂了,自己动手很麻溜的把面吃了。 不过身为一个挑食症患者,白苏苏显然是不可能老老实实吃完一整碗面条的。 顾杨发现她吃面只吃面,青菜和鸡蛋连碰都没碰一下,若是她剩下许多,也许他还发现不了,但她这般剩法也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些。 顾杨有些汗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苏苏,怎么不吃青菜和鸡蛋?挑食是不好的习惯哦!” 白苏苏当然知道是不好的习惯,她故意剩的,好叫顾杨知道她不好伺候,只拿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顾杨,呆呆的,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好像听不懂顾杨说的话。 顾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是给他脸色看啊! 他知道白苏苏不是个傻子,这般作态分明是不想吃青菜和鸡蛋罢了! 看着白苏苏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子,顾杨一颗老妈子心前所未有的惆怅,这样挑食的话,营养怎么跟的上? 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递到了白苏苏的嘴边:“苏苏,吃点青菜。” 白苏苏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樱唇紧抿着不说话。 吃青菜是不可能吃青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吃青菜的。 看着白苏苏对青菜的抵触,顾杨只觉心情万分微妙,她这样子真和挑食的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了,而为了让她吃口青菜千哄万哄的自己,不像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倒像她亲妈。 察觉到顾杨的沉默,白苏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然到目前为止男主都变现的很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但她没忘了他是个疑似精神分裂的霸道总裁,总这么违逆他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呢? 看来打个巴掌还是得给个甜枣呢。 这样想着,白苏苏抬手拿了筷子,夹了一颗青菜在唇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顾杨的嘴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吃。 顾杨:“……” 真是个孝顺的好妹妹,自己吃剩下的,不要的喂给他吃。 他沉了眼神看着白苏苏:“你以为这样就不用吃青菜了吗?” 白苏苏有些不依的嘟了嘴,固执的拿青菜碰了碰顾杨的嘴唇,一双大眼睛里瞬间盛满了泪水,大有你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顾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者不甘示弱的盯回去,对峙了好半晌,顾杨最终还是认命的张嘴把白苏苏手上的青菜给吃了:“好吧好吧,这次哥哥就帮你吃了,但是下次记得要自己吃掉好吗?” 看到顾杨吃了自己的口水菜,白苏苏开心的点了点头,抬手就又喂了一筷子鸡蛋到顾杨嘴边。 这下顾杨是真无奈了,让他堂堂一个总裁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这不是为难他吗? 但他已经吃了第一口了,现在才矫情也不太合适,白苏苏是个心思敏感的孩子,要是他表现出抗拒或者厌恶的情绪,可能会惹哭她。 于是顾总裁在过度脑补和自我催眠之下,被白苏苏喂着吃完了一碗的青菜和一个煎荷包蛋。 自闭症患者白苏苏自然不能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在顾杨吃完之后捞起一旁的熊仔玩偶嗖一下的就跑上楼然后把房门关了起来,留顾杨一个人在楼下洗碗。 本以为像顾杨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在吃完早饭之后会去公司上班,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她扒着窗户看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到顾杨开车驶出白家大宅。 她有些困惑的想,顾总裁这是怎么了?有妹万事足?连公司都不用管了吗? 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顾家门前忽然出现一个女人,正是本文的女主角,元气满满的幼儿园老师林珍芯,那个像阳光一样照进顾杨充满阴霾人生的女人。 在原著剧情里,顾杨为了不吓着林珍芯,没有像很多霸道总裁一样上去就壁咚,然后说做我的女人,或者说你是我的之类的脑残话。 身为一个苦大仇深,背负悲惨童年和严重心理阴影,并且疑似精神分裂的非典型性总裁,顾杨的套路是潜移默化,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般的追求方式。 没事约林老师吃个饭,深夜发个短信道个晚安,消失很久,然后出差回来送一两件别致的礼物。 可以说他们之间只差捅破一层窗户纸,其实和一般的情侣没有很大差别,只是没有天天腻在一起罢了。 可是林珍芯并不清楚顾杨和白家的恩怨,也不知道顾杨的真实身份,现在把她叫到家里来,他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接到林珍芯电话的顾杨很快就下了楼,开门把林珍芯迎了进来。 顾杨风度翩翩的道:“真不好意思林小姐,昨天晚上这么冒昧打电话请你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林珍芯有些羞涩的红了脸:“该说不好意思的我才对,昨天晚上误会了顾先生的话……所以才……”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米黄色的蕾丝洋装,脚上穿着白色的鱼嘴高跟凉鞋,栗色的卷发编织成辫子斜垂在左肩,配上那一双一笑就眯成两道弯月牙的会笑的眼睛,虽然不及白苏苏冷艳,却让人感觉阳光灿烂,春暖花开。 顾杨领着林珍芯进了屋里,绅士的给她泡了一杯花茶,然后开始阐述自己的情况:“我妹妹从小患有严重的自闭症,我和父亲因为工作太忙,也疏于对她的照顾。 这次我父亲出事对她的打击很大,白家现在只剩下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可我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一个小女孩终究不是很方便,你是育儿方面的专家,还在幼儿园任教,我想着现在正在放暑假,幼儿园不用上课,能不能请你帮忙照顾我妹妹几天。 林小姐放心,这件事情不会麻烦你太长时间的,只要坚持到我帮妹妹找到新的家教老师和合适的保姆就可以了。” 白苏苏躲在楼上的房间里,打开一条门缝偷听楼下说话的动静,在听到顾杨要林珍芯照顾自己的时候,白苏苏差点吐血。 这个男主是脑子秀逗了吗?自己任劳任怨给白千金当老妈子就算了,还要拉上女主一起给她当老妈子。 本以为林珍芯会拒绝的,毕竟如果你的相处对象跟你还没确定恋爱关系,就使唤你照顾她家人的话,大半女孩子都会觉得对方是个傻逼,然后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但林珍芯身为一个真圣母,真白花,元气满满的温暖女子,只愣了一下就答应了:“好啊!我也很喜欢孩子的,反正最近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如果能帮上顾先生的忙,我会很开心的!” 白苏苏一个摔倒脑袋磕在门上弄出巨大的响动趴在地板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楼下客厅里相对而坐的一对男女。 呵呵,他们开心了,她还不开心。 第146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8 顾杨被楼上发出的响声惊动,抬眼望去,只看见一颗脑黑漆漆的脑袋趴在楼梯栏杆边上一动不动,心下便是猛然一紧。 白苏苏本还想暗中观察,察觉到顾杨的眼神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受惊的兔子一般溜进房里关上了房门。 开玩笑,身为一个重度自闭症少女,怎么可能会和生人接触呢?当然是赶紧躲起来啊! 林珍芯瞪大了眼睛看着楼上一闪而过的身影,掩着嘴唇吃惊的道:“这就是你妹妹?头发好长啊……” 顾杨有些歉意的看着林珍芯,解释道:“我妹妹性格内向,头发不让人剪的,估计是家里来了生人把她吓着了。” 林珍芯闻言心中瞬间泛起一阵同情:“真可怜,你爸爸的事情,她一定很伤心吧?她现在一个人在楼上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她的话正戳中了顾杨的心思,拧了拧眉道:“我去看看她。”然后朝着楼上走去,林珍芯闻言也跟了上去。 白苏苏不想让林珍芯做她的家教,所以果断的给顾杨甩脸子把门反锁了。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顾杨这家伙竟然随身携带她房门的钥匙,一下就把房门打开了,抱着熊坐在角落里的白苏苏一脸懵逼。 顾杨看到白苏苏坐在地上,走过去一脸关切的道:“苏苏,你有没有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白苏苏只是摔了一下,顶多膝盖有些发红,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 林珍芯有些愣神的打量眼前的房间,表情目瞪口呆,心中暗叹不愧是有钱人家小公举的闺房,这梦幻程度堪比游乐园啊! 再低头去看坐在地上的白苏苏,又是一呆。 眼前的女孩子漂亮的不像个生人,白皙的小巧的脸蛋,挺翘精致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嘴,眼睛大而明亮,睫毛又长又浓密像两把小扇子,加上一头长到铺地的黑发,俨然是个会动的洋娃娃,只是……这年纪是不是大了点?好像不太需要幼儿园老师吧? 她嘴角微抽,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一脸关切的顾杨和面无表情的白苏苏,然后才开口道:“那个……顾先生,冒昧的问一下,您的妹妹,今年几岁了?” 顾杨这才回头对林珍芯笑了一下:“再过三个月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林珍芯“……” 他这是在跟她开玩笑吗?这么就是他口中说的孩子?这孩子是不是大了点? 不过只是片刻,林珍芯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羞愧,白苏苏是个自闭症患者,怎么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呢?况且顾杨把白苏苏交给她是出于对她的信任,他对她这么关心爱护,她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思及此,她弯腰走到白苏苏的面前露出一个温暖的笑脸,伸出一只手开口道:“你好,我叫林珍芯,是你哥哥的朋友,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林姐姐哦!你长得好漂亮,可以跟我握个手吗?” 白苏苏一丝表情都欠奉,眼珠子都没朝她转一下。 真是不好意思,白千金的妈妈只生了她一个,白老爹也没有在外面养外室,而她自己也没有和她二女共侍一夫的意思。 得不到白苏苏的回应,林珍芯的表情僵了一下,这种完完全全的无视让她脸上有些涨红和窘迫。 看出林珍芯的尴尬,顾杨有些无奈的看了白苏苏一眼,转头朝着林珍芯解释道:“林小姐请你多多包涵,苏苏她就是这样子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想到请你帮忙。林小姐性子这样活泼,如果时常和你待在一起的话,说不定苏苏也会变得开朗起来。” 听了顾杨的解释,林珍芯有些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的,苏苏第一次见到我,对我还不熟悉,不理我是应该的。而且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帮顾先生照顾苏苏,一定会努力取得苏苏的认可的,所以顾先生不用对我感到抱歉。” 看到林珍芯善解人意的样子,顾杨心中一阵欣慰,暗叹林珍芯果然是个心地善良,大方得体的好女人:“那真是多谢林小姐了!” 他顿了一下,目光有些灼热的落在林珍芯秀美的侧脸上:“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总叫我顾先生是不是太见外了?不如这样,你叫我顾杨,我叫你珍芯,怎么样?” 白苏苏的内心在咆哮,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 这个顾杨是想上天了不成?丝毫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就擅自决定让林珍芯做她的家教?教她什么?唱儿歌? 要知道白苏苏可是做过学霸任务的,并且完美的保留了白学霸的全部技能,精通财经分析和工商管理,钢琴过十级,一张油画卖几百万!简直是大写的优秀! 需要林珍芯一个幼儿园老师教? 看着眼前强行往自己嘴里塞狗粮的男主和女主,白苏苏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情绪波动,她盯着顾杨的眼睛,眼角微动,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半晌才抱住自己的熊,一下转向了墙壁的内侧。 原本笑容满面的顾杨和林珍芯两人瞬间呆住,原本一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的气氛也变得不那么热烈了。 顾杨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还没有问过白苏苏的意见。 他暗骂自己粗心,因为白苏苏基本不开口说话,所以他下意识的把她的意见当成了没有意见。 他收起笑容,抬手抚上白苏苏的肩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苏苏,以后哥哥上班的时候让林姐姐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纹丝不动的后脑勺。 这男主怕是傻了,白苏苏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愿不愿意他心里没点数吗? 身为女主的林珍芯显然比顾杨有数的多,看到白苏苏冰冷的态度,有些担忧的道:“顾杨,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苏苏对陌生人很抵触的样子,自闭症患者的心里状态很重要,我怕我刺激到她……” 顾杨一听到会刺激到白苏苏,心中一紧,顿时想到了昨天晚上打雷的时候白苏苏的样子。 但他白天要上班,时不时的还得出差,很需要一个人替他照顾白苏苏。 “这种情况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我最近手头上的工作有点繁重实在是抽不开身,交给别的人我又不放心,所以只能麻烦你先试一试了,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怎么样?” 顾杨都这么说了,林珍芯又怎么好拒绝? 她看了看面向墙壁不说话的白苏苏,有些担忧的道:“可是……” 顾杨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道:“苏苏这里你不要担心,晚上我会好好开导她,让她尽量配合你的,今天先委屈你了,我先带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好吗?” 听到顾杨自作主张的决定,白苏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果然妹妹什么的还是比不过女主啊,无耻的顾总裁为了撩妹竟然不顾自己有心理障碍的妹妹的意愿,强行让陌生人来照顾她。 白苏苏有些恶劣的想,自己现在是不是该作那一下子,表达出强烈的不满和抵触情绪,好让顾杨和林珍芯明确的知道,她不需要陌生人的照顾? 但想了一下,白苏苏还是作罢了。 毕竟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顾杨现在对她呵护备至完全是出于一个强者对弱者的怜悯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距离爱上她还差十万八千里,要是自己给他的心上人难堪的话,说不定会遭到他的厌恶。 白苏苏还指望夺取顾杨的真心,骗光他的财产把他关进精神病院度过余生呢,要是现在就闹翻后面要怎么玩? 所以尽管她心中万般不愿,却没有再表达出其他的情绪。 顾杨见白苏苏没有过多的反应,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起身对林珍芯道:“可能这件事情对苏苏来说太过突然了,我们让她一个人适应一下,出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家里。” 轻轻的拍了拍白苏苏的肩膀以示嘉奖,然后带着林珍芯走出了白苏苏的房门。 脱离了白苏苏这个低气场还扫兴的家伙,男主和女主的气氛瞬间温暖热烈了起来,交谈起来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如沐春风,欢声笑语不断的从门外溜进白苏苏的耳朵,听的白苏苏冷笑连连。 楼下那位姓顾的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座房子真正的主人? 不过姓顾的显然不会有这么高的觉悟,和林珍芯商量好照顾白苏苏的事宜,然后很绅士的开车把林珍芯送回家了。 林珍芯坐在顾总裁的车上,有些担忧的回头看着背后大门紧锁的白家大宅:“顾杨,这样把你妹妹关在家里真的没事吗?要不我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你在家照顾你妹妹好了。” 顾杨道:“这里比较偏僻,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比较方便,苏苏她性子安静,一个人待在屋里一般不会出来的,我开快一点先送你回去,再回来就行了。” “哦……这样啊……”林珍芯柔柔的答道,眼睛忽然偏见二楼白苏苏房间的窗帘忽然拉开一条缝,一脸木然的白苏苏正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车里冷气太冷的关系,林珍芯竟然生生打了个哆嗦。 第147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9 白苏苏眼神冷飕飕的吓唬了女主一阵之后,就唰的一下闪回了窗帘后面,毕竟她还要假装一个人畜无害额妹妹,要是被男主发现就不好了。 但这个世界对女配是很不友好的,尤其是像她这样背负宿命的炮灰。 男主在把女主送回家之后,猝不及防来了一波骚操作,打了白苏苏一个措手不及。 他先是在家里配置了一个两个保镖,一个管家,一个打扫做饭的阿姨,然后……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加上了监控。 白苏苏坐在自己房间的粉色毛绒地毯上,抱着熊呆呆的注视着头顶像只眼睛一般盯着她,还会随她身影转动的监控摄像头,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呵呵!男主,丫的挺会玩啊! 这是要干嘛?二十四小时真人秀? 在自己妹妹房间里明目张胆装摄像头,也亏他想的出来,把原主当三岁小孩不成? 但白苏苏知道现在一定有一只眼睛正在摄像机后面看着她,所以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似乎的不对劲,反而饶有兴致一般的走近了摄像头,歪着脑袋盯着摄像头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才发现摄像头会跟随一般,在屋子里连续换了几个位置。 书房的笔记本电脑面前,顾杨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才坐回到位置上,就看到监控视频里白苏苏拖着一只大熊走来走去的身影。 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以往的冷漠,反倒是写满了童真和好奇。 她头发极长,一歪脑袋,全都滑向了一边,露出尖巧的瓜子里和纤长秀美的脖子,隐约似乎还能看到苍白的皮肤下淡蓝色的血管,脆弱的像是陶瓷做的娃娃一般,轻轻一碰就碎掉。 这个心思在他心头一闪而过,眼前的白苏苏忽然脚下一滑砰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揉着手心和膝盖,皱着眉一副疼的要哭了的样子。 顾杨心中一紧,连忙撇下椅子冲到了白苏苏的房间。 白苏苏听见房门口的响动,抬起浸满泪水的双眸望过去,一颗晶莹的泪花啪嗒一声砸下来,没入厚厚的地毯里加深了一块颜色。 如果顾杨够理智,一定能发现她强忍的一笑浅笑,但他现在脑子里满是白苏苏的眼泪,忙跑过去扶起白苏苏关切的道:“苏苏,你摔疼了没有?” 疼?几厘米的地毯铺着,摔一下怎么可能会疼? 白苏苏只不过想测试一下顾杨是不是真的这么无耻,随时随刻都在摄像头后面盯着她罢了,现在看来她完全没有看错顾大总裁,果然是条汉子。 白苏苏顺着顾杨的搀扶缓缓的站起来,然而不知道是脚下无力还是脚踝扭伤了,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了。 此时她的手正抓在顾杨的胳膊上,一番攀扯之下竟连带着顾杨也一起摔到了地上。 但顾总裁可以说是伪君子中的翘楚,眼见自己堪堪要摔在白苏苏身上了,身子一歪竟然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地板上,就听咚一声。 嗯,白苏苏暗里点了点头,砸脑袋上了。 她躺在地毯上,长长的秀发铺陈了一地,略有些惊恐的扭头去看摔在身旁的顾杨,只见他正拧着眉龇牙咧嘴的倒在地上,张着嘴正斯斯的吸气。 察觉到白苏苏的目光,顾杨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口白皙的牙齿,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感到好笑:“都怪哥哥太蠢了,没有扶好苏苏,让苏苏看笑话了呢!” 白苏苏可一点也笑不出来,本来想跟顾总裁摔作一团,然后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妙龄少女曼妙的体态和臌胀的小笼包!从而对她魂牵梦绕,朝思暮想。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摔去旁边!这叫人怎么玩? 难怪同样是当总裁的,人家总裁也单身三十几年,一开荤就是酒店总统套间,他呢?跟幼儿园老师手牵手去看画展!要换别人,这么长的时间孩子都有了好吗? 不过仔细一想顾杨还真是个很磨叽的人啊,看看他在白老爷子手底下被摧残了这么多年,从清俊少年到成熟大叔,黄花菜都要凉了才反击了那么一下。 虽然他这一下反击取得了重大的报复成果,但比起他十几年来的蛰伏,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苏苏望着身旁眼神温柔,面容挺秀白皙的英俊男子,暗暗的想,就他这性子真的能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幸福吗?说不定林老师哪天就发现他又怂又懦弱还内里还蔫坏的本质,转头就不要他了,要是那样的话,也省的她费尽心思破坏他的幸福生活了。 吐槽归吐槽,演戏还得演全套,白苏苏身上碰了碰顾杨压在身下的胳膊,用眼神询问他的感受。 顾杨冲她笑笑,温柔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哥哥不疼。” 白苏苏紧蹙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她奋力的爬起来,走到顾杨的身边抓住他的胳膊使劲的拽了两下。 顾杨愣了愣,受宠若惊般的看着白苏苏:“你这是……要拉哥哥起来?” 白苏苏没有理他,咬着牙关自顾自的拽着顾杨的胳膊,那样子认真极了,好似她眼里只有这一件事情,连自己鼻尖上冒汗了都不自知。 顾杨看着白苏苏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一股恶性趣味,他故意将身子往下坠,赖在地上不起来。 顾杨身高体重都是总裁文标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高一米八往上,体重七十五公斤,往地上一赖简直比石头还沉,饶是白苏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扯不动他半分。 白苏苏有些汗颜的看着忽然童心未泯的顾总裁,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真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主角,齐藏那家伙悄不做声是不是给她安排了高级任务,怎么这么难? 她本还想着色诱不成的话,改走感动中国兄慈妹孝的套路的,他这皮一下就不能怪她要投怀送抱了。 白苏苏暗暗压下心中的不悦,趁着拽顾杨的惯性一下摔在了他的身上。 趴在顾杨坚实的胸膛和硬邦邦的腹肌上,白苏苏不怀好意的想,小样,还躲呢?被扑倒了吧? 霸道总裁俏萝莉的戏码是人们茶余饭后最喜爱的戏码之一,身为正经人的顾总裁也略知一二,被白苏苏扑了满怀,他的心跳就开始不正常的跳了起来。 但白苏苏身为一个高冷萝莉,投怀送抱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点到为止。 她有些不解的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考自己是怎么摔到顾杨身上的,一边慢吞吞的撑着顾杨的胸口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当然这撑也不能随便乱撑,须得有意无意的在他胸前两点磨磨蹭蹭,爬起来的过程也不是一帆风顺,摔倒一两次也是正常的,当白苏苏终于直起身子跨坐在顾总裁的劲腰上的时候,顾总裁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狭长的眼眸好似染上一层水雾,殷红的嘴唇微张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额前的发梢被他的汗水打湿了,凌乱的贴在脸颊两侧,胸口的白衬衫也因汗水浸湿而变得透明了一块,隐隐透出薄薄的布料下的两抹动人瑰色。 白苏苏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早就如惊涛骇浪一般不能平静。 卧槽卧槽卧槽!她看到了什么?霸道总裁忽然浪了起来。 顾总裁这风情万种,颠倒众生是闹哪样?分明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啊! 如果白苏苏没有看错的话,眼前这货的属性分明是诱受! 难怪白苏苏之前和顾总裁相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是她的攻略方式不对! 该死!早知道穿成江城宇医生的话,说不定这会儿羞耻PLAY都玩上了,小杨儿乖乖趴好,医生哥哥要来打针了哟~哈哈哈哈! 当然,这些只存在于白苏苏的幻想之中,身为一个炮灰女配的她哪有那种福气哟!想都不敢想~ 所以高冷到底的白苏苏只能视若无睹的继续演戏,她歪了歪脑袋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顾杨有些潮红的脸蛋,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下有些湿润的顾杨的胸口,眼神似有若无的在他胸前两点扫了两下。 察觉到白苏苏的目光,顾杨的呼吸倏然一紧,只觉得身体某处迅速反应了起来,硌的白苏苏不适的动了动。 这一动可要了命了,顾总裁颤抖着道了声:“别!”那声线软的,能掐出水来。 白苏苏皱眉看了看他的反应,手指有些好奇的在他胸前一点上戳了戳。 “唔……”顾总裁深吸了口气,发出一声闷哼。 但他好歹还有些理智,忙伸手抓了白苏苏指尖,不让她再继续作怪下去。 他喘着气,用哀求的语气白苏苏商量道:“苏苏,哥哥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一个人玩好吗?” 说完也不等白苏苏答应,伸手抓住白苏苏的腋下,像把孩子一般把她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然后一下从地上跃起来落荒而逃。 白苏苏呆呆的看着忽然跑走的顾杨,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总裁这是要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啊。 啧……可惜了,这么诱人的景象竟然看不到。 正有些惋惜的想着,粉色毛绒地毯之中忽然闪过一抹亮色,白苏苏探手一摸,是一串白家大宅的钥匙。 白苏苏看着那串钥匙,背对着摄像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148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0 常言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顾杨不顾白苏苏的意愿擅自拿钥匙在她闺房里进进出出,就别怪白苏苏不客气的拿钥匙开他房门了。 于是当浑身冒着薄汗,正在卫生间淋浴器下喘着粗气,和自己的双手不死不休,堪堪接近巅峰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他高贵冷艳,面无表情的妹妹。 顾总裁的卫生间槅门是上下透明中间磨砂的设计,白苏苏站在他面前其实只能看到小腿往下和胸部往上,但正在做羞耻事情的顾杨心虚的一阵哆嗦,浑身的燥热都化为了冷汗,虽然白苏苏看不见什么的,但他却觉得好似全身暴露无遗,在白苏苏冷然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白苏苏看到顾杨吓的惨白的俊脸,和红的兔子一般的双眸,有些恶意的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钥匙提到顾杨的眼前晃了晃。 原以为白苏苏什么都不懂的顾杨脑子里瞬间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她那个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告诉他,她知道他刚才在做什么!? 顾杨只觉悚然一惊,再转眼看去的时候,发现白苏苏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副冷漠呆滞的表情。 他有些困惑的拧了拧眉,暗想难道是自己心里有鬼,出现幻觉看错了不成? 白苏苏心里早笑的不能自己了,但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她抿了抿唇强压下将要扬起的唇角,提着那串钥匙往前走了几步,仅仅隔着这片玻璃的距离,用钥匙扣磕了磕面前水汽弥漫的玻璃。 顾杨的愣在当场,脸色又是青又是白,偏偏耳朵尖还泛着诱人的粉色。 按照白苏苏寻常的性子,定会挑着眉,目光灼灼的逼视眼前的顾杨,然后三分高傲,七分讥诮的说:“男人,你是在诱惑我吗?” 但她现在的人设是个自闭症萝莉,所以她只能佯装不解的看着他,然后好奇的把脸凑近玻璃,做出要窥探里面状况的动作。 倾城的月光如流水般透过落地窗渲染进地板上,飞溅的光屑将白苏苏的身影染上一层莹白,顾杨凝望着白苏苏被月光染成琥珀色的瞳孔,心口不禁一阵悸动,只觉眼前的白苏苏身上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光环,让人想跪地膜拜。 白苏苏察觉到顾杨不正常的反应,心说顾总裁是因为被人打断了好事而吓傻了吗?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下一秒就见顾总裁身子微微一颤,双腿咣唧一下砸在了地上。 白苏苏凌乱了,这这这……总裁大人何故行此大礼啊!真的精神分裂了不成? 正愣神呢,就见眼前的玻璃上忽然拍上一只手,随后是顾杨那张水汽淋漓的俊秀脸庞,眼神忽而痴迷,忽然抗拒的凝望着她。 手臂的肌肉紧绷,五指蜷曲,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白苏苏没来由的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顾杨这是怎么了?这么快就被玩儿坏了吗? 妈耶好可怕! 白苏苏下意识想转身离开,谁知目光才往身后一转,却瞥见自己身后的倒影不知何时多了两块庞大的阴影,臌胀的风帆一般在身后撑开。 她惊讶的看着自己背后的影子,好半晌才惊讶的发现,那不是什么帆,分明是一双满张的双翼! “啊!”她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为眼前的场景而感到不可以思议,脑子里迅速闪过从原主的身体里得到的资料讯息还有自己进入任务之后时常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境。 忘川河畔,曼珠沙华遍地,额生双角肋生双翼的妖魔…… 难道说白千金的隐藏身份竟然是妖魔转世! 这个发现让白苏苏整个懵逼了,说好的总裁文呢?为何突然玄幻了起来? 而此时本文的关键人物顾总裁已经围着浴巾走出了浴室,脸上的表情呆滞,眼神也变得游离起来,好似梦游一般走到了白苏苏的面前,曲膝跪地,以极为虔诚的态度亲吻了白苏苏的脚趾。 当冰冷的脚趾被顾杨温热的嘴唇贴住的瞬间,白苏苏只觉自己精神都要崩溃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不堪忍受这样诡异的场景,抬起一脚将顾杨踹翻在地,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见月光忽然暗了下来,一片乌云缓缓的飘过来,遮住了这让人迷醉的月华。 白苏苏背后影子上的羽翼倏然消失,而陷入迷幻状态的顾杨脑子也变得清醒了起来。 他揉着这被踹痛的胸口,有些茫然的望着白苏苏和自己身处的环境,困惑的开口:“苏苏,你怎么在这?我……我怎么摔在地上?” 白苏苏眉峰一凛,暗道这事情也太邪性了,不过转瞬之间,顾杨怎么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忘了? 她凝望着顾杨的眼睛,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些许伪装的端倪,然而不知道是顾杨的演技太好还是真的不记得的,出了发懵和不解,剩下的也就只有些许的羞涩了。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如今的这幅样子,有些懊恼的捶了下脑袋,挣扎着起身抓住椅子上的浴袍迅速的披在了身上。 看着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上身,顾杨才有些放心的舒了口气。 他这才回过神来关注白苏苏擅自拿钥匙打开他房门的事情,虽然从她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捡到钥匙想要还给他,但他一个单身三十几年的大男人,总会有不太方便的时候,要是再被多吓几次,他觉得自己以后性生活可能不能自理了。 “咳咳!”顾总裁拳头抵住唇边咳嗽了一声:“苏苏,这个哥哥可能没有告诉过你,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能进去,而且不能擅自拿钥匙打开别人的房间哦,这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而且有侵犯他人隐私的嫌疑哦!” 白苏苏回敬一个茫然的眼神。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顾杨进白苏苏的闺房从来不敲门,拿着一串钥匙想开就开,至于隐私,他都在她房间按摄像头了,她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总裁大人真是双标啊,只能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 但她时刻牢记自己是一个重度自闭症少女,这么复杂的话她怎么可能听的懂呢?完全无视掉顾杨的话,一双眼睛在屋子里转了起来,最后落在了顾杨的笔记本屏幕上。 此时屏幕画面里正播放着白苏苏房间里的情景,因为房间里没有人,所以现在屏幕里只有一堆玩具,但白苏苏的视线已经被自己房间的场景给吸引了,好奇的朝着顾杨的笔记本电脑走了过去。 顾杨见状一惊,心中暗道:不好,被发现了! 忙一步上前将屏幕盖了下来,讪笑着对白苏苏道:“苏苏,哥哥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你,怕哥哥不在家的时候佣人照顾你不尽心……”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白苏苏一脸阴沉的瞪着他,眼底满是怒火,原本安静纯美的脸蛋此时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和气势。 顾杨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白苏苏一把端起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砰一下砸向的一旁的墙壁,电脑屏幕瞬间暗了下来,四分五裂的掉落在地上,电子零部件散了一地。 顾杨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被摔烂的电脑,有些不忍猝睹的捂住了眼睛。 啊……他财物报表,他的招标计划书,他的采购合同,他的会议章程,全没了…… 但这般暴怒的白苏苏顾杨也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不为人知的属性在白苏苏面前暴露了,还是他这个人天生就是欺软怕硬,看着白苏苏冷硬的面孔,顾杨竟然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楼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房子里的保安和保姆阿姨被惊动,迅速的跑了上来。 保安陈哥看了看眼前的景象,视线落在了白苏苏的身上:“顾先生,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吗?” 他这话显然是在问要不要处置白苏苏,这从侧面证明了他心里只有顾杨一个主子,丝毫没有把白苏苏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毕竟大户人家这种肮脏的事情他见的多了,义妹,又不是亲妹妹,谁知道这两人背地里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保姆却是个心善的人,见状忙上前要去替顾杨收拾摔的地上的电脑:“先生小姐,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小姐啊,您有气可以找阿姨说啊,千万不能把气撒在先生身上。” 这两人都是最近两天顾杨的秘书安排进来的,对之前顾家的事情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各自脑补出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白苏苏仗着自己有病,自然不会理会这两人说什么,歪着脑袋眸色犀利的看着顾杨。 顾杨心中发苦,妹妹生气的样子好凶。 事情是因为他在白苏苏房里按监控才引起的,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理亏在先,况且他也不忍心因为这种小事责备白苏苏,只能哑巴吃黄连认栽。 他深吸了口气,转头对保安道:“哦,没什么事,是苏苏不相信把我的电脑摔在地上了而已,这里有李姐收拾就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保安没想到顾杨会是这种态度,竟像是连丝毫的怒气都不敢有,只狐疑的扫了白苏苏两眼,恭敬的退了下去。 保姆李姐闻言赶紧收拾屋子,把散了在地上的零件全部收集到一起。 顾杨怕白苏苏看了再生气,赶紧拖了白苏苏回她自己的房间。 第149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1 白家大宅里,白苏苏正忙着揪住顾杨的小辫子好以此要挟他签下丧权辱国没人权的不平等条约的时候,处在H市城郊安康疗养院值班休息室的江城宇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略微的停顿之后,江城宇的眼睛忽然张开,眸中又神光一闪,嘴角掀起一抹浅笑,眼中是掩不住的兴奋:“终于出现了……” 远在白家的白苏苏不知道为什么,后背没来由的一阵发凉。 白千金的卧室里,顾杨正一脸歉意的看着白苏苏:“苏苏,对不起,哥哥不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哥哥让人把监控拆了好不好?” 白苏苏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 其实白苏苏并不是很在意顾杨全方位监视她的事情,毕竟身为一个历经磨难,演技爆表的女配,摄像头只会激发她的表演欲望。 但她必须要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让顾杨内疚,心虚,知道她白苏苏是不好惹的,就算她父亲被害成植物人,自己被判定谋杀被继承者,剥夺白家遗产的继承权,还手持重度精神疾病的鉴定证书,他顾杨依旧惹不起。 眼前的顾杨在白苏苏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果然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动起来。 他伸手去碰白苏苏的手指,哀求般的道:“苏苏,你别这样,哥哥给你道歉还不行吗?要不……要不你打哥哥几下,出出气?” 白苏苏闻言眉峰一动。 诱受总裁竟然主动提出要挨打,这是抖M的节奏啊! 说实话白苏苏早就想打他了,只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总裁亲自开口的话……嘿嘿嘿! 她嘴角微牵,勾起一抹冷笑,一把攥住了顾杨的手腕,眸光灼灼的逼视着顾杨:“真的可以打你?你保证你不还手?” 顾杨的嘴唇张大变成了一个圆形,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白苏苏:“你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说了十三个字?”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看傻子一般的看着他:“怎么?刚说完的话想反悔?” 顾杨这才反应过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要反悔,你要打就打吧,哥哥结实,抗揍!”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紧实的胸膛。 白苏苏忍不住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抗揍不抗揍这事情,顾杨他说了可不算呢。 顾杨看着白苏苏忽然笑起来的样子,不由的有些看痴了。 白千金原本就生的冰肌玉骨,高贵冷艳,然美则美矣,却让人难以接近,但她这一笑,便染上了生人的气息,好似冬雪消融桃花齐绽。 顾杨暗暗的咽了口唾沫,只觉手腕处被扣住的那寸肌肤也变得灼热了起来。 “那你跟我来。” 白苏苏没有理会顾杨这幅痴汉模样,柔弱无骨的小手牵起他的大掌,引着他一起下了楼,进入一楼白总裁昔日所住的房间,寻到书架上的机关转了一圈,只见那椅子忽然向后一翻,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顾杨看着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 白苏苏不作解释,眼角为挑,嘴角含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吧?这白家大宅在属于白家之前,姓江。” “江?”顾杨闻言微顿了顿,在脑子里细细思索了一番才恍然大悟般的道:“是白夫人!你的母亲就是姓江的,对不对?” 白苏苏点了点头:“没错,这间密室只有江家人才知道,连我父亲都不知道,我母亲告诉了我,今天我就带你参观参观,你说好不好?” 顾杨下意识的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还是顾杨第一次从白家人的口中听说白夫人的信息,这位白夫人据说出身京城望族江氏,H市白家现在的宅子不过是江家众多祖业之一罢了。 当初白苏苏的父亲白令先家族所经营的白氏企业不过是一家资产几千万的小公司,之所以能成为今日H市的企业龙头,商界巨贾,完全是倚靠江家和白夫人的势力。 只不过让人惋惜的是,这位白夫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只留下年仅四岁的幼女和痴心一片的丈夫。 这么多年来,白董事长将白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却洁身自好,从未传出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牵连的消息,人人都称白董事长是时间少有的痴情人。 但顾杨心中知道,这位白董事长没有外界传说的那样道貌岸然,最起码没有这么痴情,他在白家十几年,白家人从不提及白夫人的事情,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难道说这里头会有什么隐情吗? 白苏苏见顾杨已经被她的话所吸引了,领着顾杨缓缓的朝着椅子下的通道走去。 这是一间装修完善的地下室,屋子里通风设备良好,家具摆设一应俱全,虽然十几年没有人下来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依旧看的出这件屋子原来的风貌。 “这……“顾杨蹙了蹙眉,看着眼前这全然陌生的房间,有些困惑的道:“爸爸书房下面怎么会有一间这么大的地下室?而且看样子已经十几年没有人来过了。” 白苏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说过,这间地下室只有江家人才知道,姓白的没有这个资格。” 白苏苏对白令先的称呼让顾杨微微一愣,她没有称呼白令先为爸爸,也没有直呼其名,而是叫他姓白的,这说明白苏苏根本没有把白令先放在眼里,也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 他本以为像白苏苏这样宅在家里十几年,还患有自闭症的女孩子,生活经历和思想都应该非常简单才对。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虽然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十几年,但除了她的名字和她的身份,对她的其他事情完全是一无所知。 察觉到顾杨的心思,白苏苏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靠近了顾杨用手指戳在了顾杨的胸口上:“怎么?哥哥怕了吗?刚才说的要任我打着出气,都是哄我的,是不是?你们大人真会骗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低的,眼底满是幽怨和委屈,好似有一股魔力,瞬间揪住了顾杨的心。 他强压下心中的困惑和怪异的感觉,忙道:“苏苏你别生气,哥哥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白苏苏不等他的话说完,指着面前一张雕花木床道:“好啊,那既然这样,就罚哥哥躺在这张床上。” “什么?”顾杨闻言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眼前明显有些年头的雕花木床,看着上头积蓄的薄灰,顾杨有些抗拒的拧了拧眉:“这床好久没躺人了吧?都积灰了。” 白苏苏撅了嘴唇,不悦的看着顾杨:“哥哥果然是骗苏苏的,呵……男人!” 顾杨正想开口解释,白苏苏却将双手按在了顾杨的胸膛上,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一把将他推在了那张雕花大床上。 那床上有床垫,顾杨倒不至于不摔伤,在上头弹了两下却是有些七荤八素的,心思自己这妹妹瞧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竟然被她一下就推倒了。 白苏苏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趁着顾杨愣神之际,顺着床尾就爬到了顾杨的身上。 顾杨见状浑身肌肉倏然一紧,眼神有些惶恐的看着白苏苏:“苏苏,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苏苏看着顾总裁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脸色笑意盈盈。 方才月华大盛照亮她身后影子之际,非但让顾杨显然痴迷状态跪地膜拜,就连她的脑子里也忽然多出了许多信息,原本属于白千金,但是被遗忘和封存了的记忆。 原来白千金之所以会得自闭症不是因为从小失去母亲,而是对于父亲白令先的仇恨和恐惧,而所有事件的开端,还得从十几年前的江家大宅说起。 但在这之前,白苏苏得先搞定眼前这个男人才行。 她笑着眯了眯眼,嫩葱般的指尖挑起顾杨的下巴,吐气如兰的道:“哥哥你猜,苏苏要做什么?” 这眼神太魅了,明明是同一张脸,眼角眉梢却都透露出让人欲罢不能的万种风情,顾杨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苏苏,不由的跟着她的节奏随她摆布。 美人乡是英雄冢,更何况顾杨这种懦夫本也算不得英雄,就算知道白苏苏这样极不正常,却依旧在心中存有一丝侥幸。 他双眸紧锁在白苏苏的身上,微微咽了口口水,声线有些颤抖着说:“我……我不知道。” 顾总裁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诱受体制,并且伴有抖M属性,白苏苏现在气场全开,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气息紊乱,心思大动。 白苏苏伏下腰,贴近了顾杨的耳侧,双手自然的爬上了顾杨的手腕,垂首在他耳畔低声道:“哥哥怎么会不知道呢?哦~哥哥一定是知道,但是因为害羞,不敢说。” 顾杨呼吸一紧,身上较为突出某个部位迅速臌胀起来,他难耐的扭了扭腰,一双狭长眸子里全是氤氲的水雾。 他低低的喊了声:“苏苏……” “嗯?”白苏苏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 就在顾杨打算开口哀求她做点什么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铁圈给扣住了! 第150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2 顾杨脸上的表情一滞,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看着自己被禁锢的双手惊疑道:“苏苏,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对我做什么?” 白苏苏轻笑:“怎么?哥哥不喜欢?” 顾杨本能的要发火,转头瞥见白苏苏眼波婉转,媚眼如丝,到了嘴边的问责却不知怎么的便松软了下来。 白苏苏眼见顾杨的手被扣住,便也懒得装了,直起身子下了床,将顾杨的两脚分开扣在了床尾的两处机关上,霎时间,顾总裁优美健壮的体魄就以A自形态被固定在了大床上。 “苏苏……”顾杨扭动着手脚,颤抖着声线喊白苏苏的名字。 白苏苏看着秀色可餐,我见犹怜的顾总裁,心意微动,伸出一根玉白青葱的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嘘,别说话……” 顾杨被她的容色所蛊惑,乖巧的眨了眨眼,一双水光潋滟晴的眸子微眯着,半是羞涩半是期待的望着她。 白苏苏心中暗骂,顾杨这磨人的小妖精,若不是她白老祖道行高深,怕真要着了他的道去。 思忖间,她缓缓直起身子,抬手将一旁的帘子一掀,只见那一面墙上密密麻麻竟全是某种羞耻PLAY的助兴工具。 “手铐、皮鞭、蜡烛、绳索、项圈、铁链……”顾杨瞪大了眼睛细数墙上的东西,每说一样,便要心惊肉跳的抖上一抖:“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白苏苏笑的温柔又谦逊:“许是当年母亲留下的玩物,父亲尚且无缘得见,不想今日竟便宜了哥哥你。” 顾杨闻言心中大骇,一张脸红的将要滴出血来:“你!你要将这些东西……用在我的身上?” 白苏苏眨了眨眼睛:“那是自然!” 抖M陪小道具,再合适不过了。 顾杨看着白苏苏纹丝不动,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闪过恶魔两个字,心中叫苦不迭。 白苏苏见顾杨脸色不好,抬手取下墙上的鞭子啪一声在顾杨胸膛上留下一抹鞭痕。 “啊!”顾杨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鞭子打的吃痛,立时叫出了声。 她这鞭子打的并不重,再加上鞭子制作材料特殊,吃痛之后便是麻酥酥的痒,既让人燥热难耐,又更添一丝期待。 白苏苏看着顾杨的神态,低沉而蛊惑的道:“哥哥喜欢吗?” 顾杨此时神智尚未丧失,并没有完全被自己的隐藏属性所支配,即便心中十分享受,又怎么会说喜欢,只咬了牙说出违心的话:“不喜欢,苏苏不要胡闹,快放开哥哥!” “啧……”白苏苏闻言嘬了口气,语带讥诮的道:“哥哥不喜欢?苏苏还以为哥哥就是喜欢这个调调呢!更何况哥哥自己亲口说让苏苏打你的,怎么要反悔不成?” 顾杨想起自己先前为了哄白苏苏消气随口说出的话,心中后悔不已,他怎么想的到白苏苏会真的打他,还带他来到一件这样的地下室,用这样羞耻的方式鞭打他? 不过他到底算是想明白了,之前白苏苏在自己面前的单纯,怯弱,甚至愚昧全是伪装的,他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像只猴子一般给她耍的团团转。 他有些羞恼,咬着牙道:“苏苏,别闹了,我们俩凭空不见,保安找不到我们说不定会报警的,到时候你就完了……” 白苏苏闻言笑了起来,接连在顾杨身上甩了几鞭子,直打的顾杨哀叫连连。 她怜惜的用手指抚摸着顾杨胸膛上被打的鼓起的鞭痕,娇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持有江医生亲手开具的不具备受审和受刑能力的精神鉴定报告,就算被警察发现又怎么样?大不了被关回精神病院去,不过……哥哥你舍得吗?” 若是从前,顾杨自然是舍得的,但眼下他虽然嘴上不服,心中却早已折服于白苏苏凛然的气势,听到这话他抿了嘴唇不肯出声。 白苏苏瞧这顾杨着实可爱,也不想他体验太差,抬手勾了顾杨的下巴柔声道:“哥哥别生气啊,苏苏跟你闹着玩呢,况且是哥哥自己先说要给苏苏赔罪的,不如……哥哥乖乖的陪苏苏玩,待苏苏尽兴了,就放开哥哥,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杨还能说什么,脸上虽是羞愤,但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白苏苏笑的眯了眼睛,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捻了一枚口球塞进了顾杨的嘴里,将他的呜咽和话音全都堵起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顾杨的脑袋:“既然要玩,自然是要尽兴的,所以哥哥不可以叫的太大声,万一把保安大叔招来就不好玩了,哥哥难道想让保安大叔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吗?” 顾杨自然是不愿意的,忙摇了摇头,甚至忽略了白苏苏往他嘴里塞东西的事情。 顾杨已经服软,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捆绑、鞭打、滴蜡……等等羞耻之事不再赘述,直让顾杨的神经和心理防线一二再,再而三的被冲击的溃不成军,身体感受也多次的被抛上云端又坠入深渊。 最后几乎已经没有喘息力气的顾杨,只能大睁着无神的双眼,迷茫的望着天花板,口含一球,涎水流淌了一枕也不自知。 白苏苏看着顾杨潮红的脸颊,被汗水浸湿的身躯和一片狼藉的身下,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哥哥的身体真是荡漾,不过区区几样道具,哥哥就溃不成军了,你瞧瞧这床上,都是哥哥流出来的脏东西,不知道哥哥公司的下属若是看到哥哥这幅样子会做何感想?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冷面总裁私下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此时顾杨嘴里的口塞已经被白苏苏取下了,他听到白苏苏的话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哀求般的看着她道:“苏苏,不要说了,求求你……” 白苏苏却不肯饶他,继续击溃他的心里防线:“不知道那位林姐姐知道哥哥所做的事情会怎么想?说起来明天早上林姐姐就要来当苏苏的家教了吧?你说如果我把哥哥这幅样子的照片给林姐姐看,那林姐姐还会喜欢哥哥吗?” 原本精神萎靡的顾杨闻言不觉浑身一震:“照片?什么照片?” 白苏苏咧嘴一笑,指了指床对面一个圆孔道:“哥哥该不会以为苏苏是那种做事不顾后果的蠢人吧?” 顾杨只觉背后一阵发凉:“你!这一切都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 白苏苏摇了摇头:“不不不,也没有这么早,本想色诱你来着,后来不知道怎么脑子忽然好使了许多,哈哈哈哈……” 顾杨恨很的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苏苏收起笑容,眼底的邪魅却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她抬手抚上顾杨的脸颊,沉声道:“哥哥不想今天的事情被第三个人知道吧?” 顾杨有些羞愤的扭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 白苏苏也不恼,只用力将他的头搬回来:“那哥哥以后,会不会听苏苏的话?” 顾杨气的浑身一哆嗦,但此时此刻的白苏苏就如一朵暗夜里绽放的罂粟花,即便他心里知道万万不能上她的当,但却仍旧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白苏苏看着顾杨一副受到不能自持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乖。” 刚才唇上一热,顾杨身子微微一怔,浑身肌肉也在一瞬间紧绷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才缓解的欲望便有了冒头的趋势。 要知道白苏苏先前虽然对他百般调弄,在他身上用尽了各种道具,但她自己却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他,只由着他一个人欲火焚身,不能自拔,让顾杨在无尽的屈辱和欲念中沉沦,堕落。 现在,她竟然吻了他? 顾杨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只觉先前所受的一切欺骗和屈辱都烟消云散了,眼里心里想的都是眼前的人。 白苏苏看着眼前红着眼,嘬着气,小兔子般的男人,心中兴味更浓,正打算给顾杨洗洗脑,却见地下室的门忽然开了,从那阴暗逼仄的通道里,缓缓走下一个人。 那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男人,略显消瘦的脸庞,上架着一副斯文的金丝边框眼镜,皮肤因为常年在室内工作而显得有些苍白,身上穿的是尚未换下的白大褂,此时他一双眼波婉转的桃花眼里满是春风拂面般的笑意。 看见眼前的场景,江城宇勾唇一笑:“哟!顾总裁白大小姐好兴致啊,啧啧!顾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特殊癖好,真是真人不露相!” 白苏苏看着眼前不请自来的男人,眉头一蹙:“江医生?你怎么会在这?” 江城宇满不在乎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勾着唇角道:“怎么?江某不能来吗?”说着又似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顾总裁和白小姐正在兴头上,江某不请自来,自是打扰了二位的雅兴,罪过罪过!” 白苏苏看着江城宇那副不要脸的样子,心说你可闭嘴吧!莫不是你和顾杨本就是一对好基友,眼见顾杨被她拿下,心里急的不行,连夜跑到人家家里来砸场子? 江城宇看出白苏苏的心思,低笑了一声,看着白苏苏:“白小姐可别误会,我可对顾总裁一点想法都没有,我今天,是来找白小姐你的。” “找我?”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眉头蹙的更紧了:“你找我干什么?” 江城宇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当然是带你会疗养院协助心理课题研究啊……” 第151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3 “研、研究心理课题?”白苏苏吃惊的看着眼前虽然样貌不变,但整个人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的江城宇,忽然感觉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没错!”江城宇点了点头:“白小姐,你可是我这个课题的重点研究对象,今天你也玩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跟我回去了吧?” 那口气,俨然一副主人对待顽皮出逃的宠物一般。 白苏苏眉头紧蹙的看着眼前的江城宇:“江医生,我想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这里是白家,不是你们安康疗养院,而且我好像也没有义务配合你们的课题研究吧?” 江城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踱到白苏苏的身旁,垂首看了看躺在床上羞愤欲死的顾杨,然后才道:“你当然有,在你入住安康疗养院的时候,曾经签署过一份协议书,表明自愿成为实验对象,配合我的课题研究。” “什么!”白苏苏闻言一惊,原主竟然签过这种东西?她怎么不知道?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瞪着眼前的江城宇道:“哼!一定是你耍了什么阴谋诡计,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我签下哪份协议。不过……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在签订那份协议的时候我是一个未成年人,在没有监护人授权的情况下,我签署的任何协议都是无效的!” 江城宇眉嘴角微牵,脸上表情纹丝不动,还很好心的抬手给白苏苏整理了一下腮边的碎发。 白苏苏厌恶的抬手挡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江城宇的那一瞬间,她心中的不安就从未停止过,血液里的暴虐因子也在躁动不安,让她有种想要撕碎对方的冲动。 江城宇见到白苏苏这样的态度,也不恼,冷笑一声道:“那就要谢谢你的好哥哥了,你父亲重伤后,你哥哥继承了白氏企业,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你的法定监护人。所以协议的合法性白小姐你就不用担心了。” 顾杨闻言也是一脸懵逼,眼神震惊的看着江城宇。 对了……当时他要求江城宇帮忙出具精神鉴定证书的时候,江城宇说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为了防止别人深究,要求他签署了一份同意为白苏苏进行局部电击治疗的同意书……难道! 顾杨不敢再想下去,恼怒的看着江城宇道:“江城宇!你敢!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是苏苏的法定监护人,我有权利不让你带走苏苏,做什么心理课题研究!” “呵呵……”江城宇扭头看了看顾杨,那眼神冰冷,似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顾总裁大概忘了,白苏苏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精神病患者,她是具有暴力倾向和精神分裂病症的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而我是她的主治医师,只要我出具证明她出院有危害社会的可能性的说明书,警察是不会允许她待在白家的。” 顾杨被江城宇的运筹帷幄和自信满满的话气的直发抖,亏他还当他是好同学,好哥们儿,他竟然早就在背地里给他下套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白苏苏只不过是一个自闭症患者,根本不是他所说的精神分裂和暴力倾向的重度精神病患者啊! 似乎是看出了顾杨的心思,江城宇收敛起唇边的笑容,认真的对顾杨道:“你可别给她无辜的外表所蒙蔽了,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囚禁……虐待……哪一件都够她再次入院了!” 白苏苏简直要抓狂了!江城宇这个家伙是和原主有仇不成?长眼的都看的出他们这是情趣游戏好吗? 你情我愿怎么能算虐待? 她冷冷的看着两人的对话,没好气的道:“我看你脑子才有病,才应该在精神病院待一辈子!江城宇,你就不过是一个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真当自己是H市的主宰,能够只手遮天吗?” 江城宇瞥了白苏苏一眼,一把抓住了白苏苏的手腕,低头凑到她耳边道:“我能不能只手遮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不能。放心吧,我已经报警了,很快你就会落到我的手上,哈哈哈哈!” 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白苏苏和顾杨的意料。 本以为江城宇是随便说说的,毕竟他私闯民宅,想摘干净也不容易,但让他们没有想到是,江城宇真的报警了。 警方以故意伤人罪把白苏苏逮捕了,但因为她不具备受刑和受审能力,直接在24小时以内提审过后直接送到了江城宇的手上。 顾杨惊怒万分,请了最贵的律师跟江城宇打官司,想把白苏苏捞出来,但办理此案件的警察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完全不给顾杨和白苏苏申辩的机会。 “哼!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我见得多了,杀了人犯了罪就以精神病的名义想逃脱死罪,然后再以重病的名义法外就医,照样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想包庇你妹妹?没这么容易!” 后来经过调查顾杨才知道,这位警官的女儿就是被一个富家子弟强奸杀害了,但对方以精神病的名义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住进了精神病院,后来还法外就医了。 姓江的果真是算无遗策。 “该死!”顾杨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办公桌的桌子上:“江城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H市城郊安康疗养院的重症隔离病房里,白苏苏正被皮带扣住手脚,四肢张开的躺在病床上。 江城宇抱着胳膊站在她的身边,大拇指微微推动手上的注射器,从注射器尖锐的顶端喷洒出一串细密的水珠。 白苏苏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浑身的汗毛都在战栗不安起来:“江城宇!你要对我做什么!” 江城宇:“白小姐现在情绪不是很稳定,想要注射一针镇静剂。” 说着用将手中的注射器刺入了白苏苏血管,将注射器里的液体缓缓推入。 白苏苏瞪大的双眼,因为疼痛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恼恨的瞪着江城宇,但却咬着牙没有说话。 在原著里,江城宇不过是一个助纣为虐的恶魔医生,在证明了白苏苏是推白令先下楼的之后,就没有再管过她了。为什么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着样子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完全是要弄死她的节奏啊! 但白千金一个生活环境和社会经历都像白纸一样的女孩,怎么会得罪一个精神病院的主治大夫呢?难道是自己得罪他了? 毫无头绪的白苏苏还是觉得,江医生是个GAY,因为自己和他抢顾杨,他才恶毒黑化,要把自己永远囚禁在精神病院里。 如果顾总裁知道白苏苏现在想法,一定会吐血三升,然后放弃对她的营救的。 但短短几天的相处,白苏苏的邪魅,霸气早已经俘获了他的心,更何况那天他是被扣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被警车带走的,那种失去挚爱的无力和羞辱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去。 顾杨是男主,更是霸道总裁,虽然性格复杂了一点,但也不是随便捏的泥人。 江城宇胆敢算计他,明目张胆的打他的脸,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但江城宇好似故意跟他对着干,知道顾杨要找他的麻烦,干脆住在精神病院不出来了。 他找医院的上级给江城宇试压,试图让江城宇把白苏苏放出来,没想到那间精神病院的院长竟然离奇死亡了,而江城宇成了新任的院长,还得到了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 顾杨气愤不已,闯入精神病院要求见白苏苏一面,被江城宇以白苏苏具有攻击性为由,拒绝让顾杨探视,还让护工和保安把顾杨赶了出去。 顾杨看着眼前高大的铁门,和萧肃的白色建筑,心中深深的懊悔当初不该把白苏苏交到江城宇这个恶魔的手中! 此时距离当然白苏苏被江城宇从白家大宅带走已经整整一个月了,白苏苏这一个月都在沉睡和迷茫之中度过。 许是江城宇这一个月之中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无暇折磨白苏苏,所以她的待遇基本就是,醒来,打镇静剂,再醒,再打镇静剂。 这注射的时间全是计算好的,无缝衔接,绝对不给白苏苏半点苏醒的机会。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用的多了,产生了抗药性,最近几天白苏苏都会在下一轮注射之前提前苏醒十分钟的时间。 正是有了这十分钟的时间,白苏苏才得以正常的思考问题。 江城宇抓自己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他所的什么课题研究,那只是他为了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 但若是要找她寻仇也不正确,如果是那样的话,直接杀了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每天给自己注射药物呢? 那么江城宇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样想着,白苏苏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眼前好似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令人惊恐的念头,吓的她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江城宇让她沉睡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自己无力抵抗和修炼,彻底隔绝自己和女配逆袭系统的联系。 江城宇已经不是原来的江城宇,他是一个任务者!! 第152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4 有了这个觉悟的白苏苏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开始在心中呼唤起女配逆袭系统和齐藏。 虽然她这个系统宛若一个假系统,一不给她任务提示,也不给她兑换系统,连金手指都少的可怜,但这时候能救她的只有齐藏那个冰山毒舌面瘫男了!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发出的讯息都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她身上的这个女配逆袭系统一直都很神秘,似乎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除了刚开始在任务中给过她一点点提示,后面几乎没有出现过。 白苏苏不禁开始怀疑在她执行任务的时候系统是单方面和她切断任何联系的。 想到江城宇穿着白大褂,笑的不阴不阳的把镇静剂注射进她身体的场景,白苏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靠!什么狗屁系统,辣鸡任务,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正愤闷间,走廊上传来一阵皮鞋跟敲打地面的脚步声。 是江城宇!白苏苏本能的缩了一下,头皮跟着一阵发麻。 连续一个月的软禁和注射让白苏苏的身体本能的对他产生一阵恐惧感。 一想到自己的任务可能会因为江城宇被判定失败,自己也会被女配逆袭系统抹杀,白苏苏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火,恨不能把江城宇这祸害掐死。 一阵钥匙响动的声音之后,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江城宇穿着一身白大褂从门外走了进来。 白苏苏立刻双眼紧闭,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和情绪都保持镇定,不让江城宇看出端倪。 本以为这次江城宇会像之前一样,给自己注射完镇定剂之后就立刻离开,但没想到的是她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注射器刺破皮肤的痛感。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难道说,江城宇发现她在装睡? 似乎是猜到了白苏苏心中的想法一般,倚靠在窗边看着白苏苏的江城宇低笑一声,忽然开口道:“别装了,按照我给你注射的药效,你早在一分钟以前就应该醒过来了,考虑到身体产生的抗药性,你应该醒的更早才是,我说的对吗?白小姐?” 白苏苏闻言倏然睁开了眼睛,恶狠狠的瞪了江城宇一眼:‘江医生,你跟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我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你吧?” 江城宇闻言夸张的笑了一声,半晌才说出一句让白苏苏心惊肉跳的话:“白氏企业的大小姐白苏苏是没有得罪过我,得罪我的人是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苏苏心中惊骇不已,但面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这种时候切忌自乱阵脚,万一江城宇是故意诈她的话呢? 眼见白苏苏装糊涂,江城宇也不恼,凑近了白苏苏的脸,双手捧住她的脑袋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白苏苏只觉的头疼欲裂,像是灵魂被人强行入侵一般头疼欲裂,许久江城宇才松开她的脑袋,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啊……已经集齐两块神格了,看来那家伙本事不小啊!竟敢背着大雷音寺跟天帝作对!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白苏苏一脸懵逼:“神、神格?还有大雷音寺和天帝是什么鬼?” 江城宇吐了下舌头,有些懊悔的道:“哎呀,说漏了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会被打的形神俱灭了,没个百八十万年,别想再聚集。你不用指望你那姘头会来救你,他若胆敢踏破虚空走出十八层地狱,西天诸佛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话信息量太大,已经超出了白苏苏狭窄的认知范围,他这些话表面上她都能懂,但合在一起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了。 什么地狱?什么诸佛?她是谁?还有他说的她那个姘头是谁? 这些东西在白苏苏脑子里盘旋不去,搅的她头疼欲裂,脑子里似乎有千万根针在扎,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却想不起半点过往的记忆,唯有一段又一段狗血套路的剧情。 看着白苏苏痛苦的样子,江城宇得意万分:“哈哈哈!没想到昔年威震四海,雄视八荒的你,如今竟变成了这样的废物,司命这招果然高明!待我将你神魂打散,再回天庭让他为你写上三百八十个剧本!” “你在说什么!不要再说了!”白苏苏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挣脱皮扣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脑袋。 从江城宇身上暴发出的强大威压让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抖,隐隐似乎出现一丝丝的龟裂,几近崩溃的边缘。 就在白苏苏以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就此消失在天地间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江城宇的动作一滞,转头看去,一名西装革履身材高挑的男子赫然站在门外,男人长相白皙俊美,双眸是摄人心魄的暗金色,鼻梁挺拔立体,刀锋般冷酷的薄唇露出凌厉的气势,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峻的气息,宛若一柄出窍的利刃,杀气腾腾的站在病房的门口。 白苏苏极力的睁开眼睛朝门外望去,只见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诩是她老板的男人齐藏!他怎么在这? 江城宇被眼前忽然出现的男人给惊呆了,一时竟分不清他是人是鬼是神是魔:“你!你是……” 齐藏冷哼一声,俊美无俦的脸上现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江医生囚禁我江某人的表妹,违背她的意愿以非法的手段强迫她做什么课题研究,难道不用向我们江家解释一下吗?” “江、江家?”江城宇万万没想到会从眼前的男人嘴里说出这种话来:“什么江家?” 齐藏眼神微眯,也不恼,缓缓的踱步进来,近到跟前,才低头凑近了江城宇的面前道:“京城第一世家江家,白苏苏是我姑姑唯一的女儿,胆敢动我江家的子嗣,你胆子不小啊!” 江城宇带着金丝无框眼镜,齐藏一说话热气瞬间在他的镜片上形成一层薄薄的水雾,让江城宇一时摸不着头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男人说的是剧情里的背景。 白苏苏的母亲出身京城第望族江氏,只是当年她远嫁H市又车祸身亡之后便和本家没了联系,这种时候江家人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 江城宇脱下眼镜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什么表妹,骗鬼去吧,现在这具身体里的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才不信眼前这江家人只是个剧情里的人物!定是那人派来破坏他的任务的! 这样一想,江城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哪来的蝼蚁,也敢阻挡本大爷办事!”身上神力尽施,企图用自己的威严让对方主动退避。 但让江城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面对他全力施放的威压竟然纹丝不动,连一丝不适都没有,甚至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江城宇大怒,也顾不得什么剧情崩溃,位面法则,从虚空之中召出一柄闪闪发光的长剑,直直的朝着齐藏刺去。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连气都不敢喘,妈耶!这特太玄幻吧?同样是九年义务教育,江医生为何这么优秀?怕不是背着她上了高中! 本以为齐藏就此完蛋,连带她和女配逆袭系统也一起消失,谁知眼前的齐藏倒退一步,单手持到胸前念了句佛号,身体整个笼罩在一个布满经文的护盾之中,江城宇的长剑竟奈何他不得。 眼前过于玄幻的景象让白苏苏目瞪狗呆,太玄幻了!太犯规了!明明是总裁文位面,这两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开挂,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剧情链低端的炮灰女配的感受! 白苏苏就是再傻也终于认识到了一点,眼前的江城宇不是人,看架势很有可能是天上来的,而这齐藏一身佛法高深莫测,大概是来自西天。 那么问题来了,佛道相争,跟她这个女配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江城宇为什么要吃饱撑着,来把她打的形神俱灭? 白苏苏这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齐藏那边却已经结束了。 堂堂天庭神将,在他手上一招也不敌,不过是一瞬之间神魂就被打出了江城宇的体内。 此时地底忽然冒出一黑一白两个笑眯眯的人来,两人皆穿古代长袍,头戴高帽,其中白袍那人手持招魂幡,黑袍那人手缠勾魂索,帽子上分别写这“一见发财”和“正在捉你”。 二人笑的瘆人,飘飘忽忽来到那神将的身边,不一会儿就将他身上戴上了枷锁和镣铐。 神将先是一愣,随即大喊起来:“大胆,我乃天庭神将,你等竟敢捉我!” 齐藏嗤笑一声,指了指头顶的天道:“你怕是忘了,昔日天庭和地府的条约,活着的人归他,死了的人归我们!” 神将一听,浑身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如今神魂离体,属于灵魂,地府确实有资格捉他,但他并非死去,眼前这男人和黑白无常分明是公报私仇,强词夺理! 他气的大骂:“你们卑鄙!无耻!竟然枉顾天庭,就不怕天帝知道派兵围剿你们!你们识相的最好放了我,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153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5 神将被黑白无常拘着不能动弹,一双脚凌空飞蹬着,犹自不肯就范,一副要找齐藏拼命的样子。 白苏苏看着他那愚蠢的模样,眼角禁不住的抽了抽。 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神仙的?关键是自己还差点栽在他手上…… 不过比起神将什么的,更让她惊讶的还是黑白无常,这齐藏究竟是什么人,连地府十大阴帅之首都听他驱使,难道他是……地狱之主? 似乎是察觉到白苏苏的目光,黑白无常咧嘴白惨惨的朝白苏苏笑了笑,黑无常朝她抛了个媚眼,白无常对她甩了个飞吻。 感受到来自黑白无常的热情,白苏苏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后脊梁一阵发凉,讪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好你们好……” 立在一旁的齐藏察觉到白苏苏和黑白无常的互动,不动声色的一记眼刀横过去。 黑无常见状心中一凛,一把扯了白无常的衣领子连带着手上不停叫嚣的神将一闪身,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白苏苏指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空气,有些颤抖的道:“这……就结束了?那个什么神将,你们怎么处置?” 齐藏淡然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白苏苏身子一软差点厥倒:“人家可是天上的人!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齐藏转头瞥了她一眼:“正是不想被人发现,才要将他的神魂锁住,让他不能回去通风报信。” 白苏苏:“……” 他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病房里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沉默,似乎要将一生一世都这样耗下去。 末了,还是白苏苏先开的口:“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藏瞥了一眼白苏苏腿上扣着的皮扣:“不走,难道你想留在这?” 白苏苏闻言面上一喜。 齐藏这人就是痛快,干净利落一个字废话都不带有的,他既然这么说那就是危机已经解除了,她终于可以不用待着这个见鬼的精神病院了。 思及此,她麻溜的解下脚上的皮扣,利落的下了床。 齐藏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在确定她没什么事之后点了点头,弯腰将白苏苏打横一抱,径直朝外面走去。 白苏苏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齐藏惊的说不出话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白苏苏虽然为齐藏的系统所服务,但其实跟齐藏并不是特别熟。 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通过系统里的屏幕对话的,唯二的两次在系统里见面,有一次还是齐藏进入尸王的身体力跟她打了个照面。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她和齐藏本藏第一次见面。 白苏苏不得不说,他本人比屏幕里看着帅多了,而且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气息让人有种想顶礼膜拜的感觉。 觉察到白苏苏的视线,齐藏微微垂了头,脸上表情却纹丝不动:“你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白苏苏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我见过的霸道总裁里最霸道的。” 齐藏脚步微滞,半晌才道:“记住,我现在的名字叫江齐,是你这具身体的表哥。” 白苏苏不知道齐藏的情绪如何,只能乖巧的点了点头,揽进了齐藏的脖子不说话。 齐藏抱着白苏苏一路从隔离病房走到医院大门口,手不抖气不喘,沿途黑衣保镖无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全都被控制在一旁,无一个人敢阻挡他们的去路。 他宛若一个睥睨苍生气吞山河的帝王,怀抱着他视若珍宝的女人巡视天下。 虽然现在身为她怀里的珍宝的白苏苏心里知道他这么做可能只是因为她脚上没穿鞋而已,但这完全不影响她歪歪。 被丢进一台看起来就很贵,没有几千万绝对下不来的豪车的车后座里,白苏苏盘腿坐了起来,很识相的占据后座最里面的角落。 齐藏没有说什么,姿态优雅的上了车,整个过程维持一贯的干净利落,甚至连西装裤都没染上一丝褶皱。 白苏苏眼尾微微一跳,下意识觉得齐藏肯定是一个重度强迫症患者。 车子缓缓启动开往江家在H市的一处大宅,车厢里静默无声,只能听到彼此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白苏苏倒在椅背上休息了一会儿,脑子才显出一丝清明,转头认真的看着齐藏:“你到底是谁?” 齐藏:“你老板。” 白苏苏:“那个人说你和西天大雷音寺有关。” 齐藏:“他西游记看多了。” 白苏苏:“他还说他是天界神将,说什么天帝不会放过我们,还有他说要让一个叫什么司命的给我写三千八百个炮灰悲惨人生。” 齐藏:“……他可能病的不清。” 白苏苏:“他还说,我曾威震四海,雄视八荒。” 齐藏深吸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白苏苏:“你是没睡醒吗?” 白苏苏叫他这话噎了一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上来,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亏她还觉得他是霸道总裁里最霸道的。 她扶住胸口喘了很久,终于能够再次挑战和齐藏对话了:“那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觉得到我身上的系统,还要这样陷害我?” 齐藏叹了口气,面色冷然的道:“他不过一抹幽魂,无意中进入了江城宇的身体,因为脑子不好,有些神志不清,我与那地府无常有些交情,故此请他们来将那疯子带走了。” 白苏苏闻言一反常态的没有叫出来,发而是面色凝重的低垂了脑袋,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齐藏瞥见她手上的动作,低低的问了一声:“怎么?” 白苏苏:“我觉得你在骗我。” 齐藏嗤笑一声,然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目视前方看着前头的路况,那态度俨然一副懒得跟白苏苏废话的样子。 白苏苏看着齐藏那副面无表情,但眼角眉梢明明深藏着不屑的脸,只觉得胸口中了一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可能是想气死她,换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任务执行者。 不过白苏苏好歹也是混过这么多个任务,见识过无数剧情的人,不会轻易被齐藏几句冷言冷语就搪塞回去,她隐隐觉得齐藏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这件事情和她的来历有关。 但她不是万千剧情里衍生出的一个炮灰女配吗?如果不是的话,她又会是谁呢? 这些问题她没有问齐藏,因为她知道即使她问了,这个面瘫也不会告诉她的,干脆闭口不谈。 回到江家在H市的大宅,白苏苏换好了衣服之后坐在餐桌面前欢快的喝着汤。 在被江城宇囚禁的这一个月里,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只靠输入各种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她深深的怀疑齐藏要是来的再晚一些,她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思及此,她抬起头,讨好的看了看坐在对面抱着胳膊看着她喝汤的齐藏:“你是知道我有危险特地赶来救我的吗?” 齐藏闻言微抬了抬眼皮:“你是我的表妹,是姑姑唯一的血脉,堂堂江家后裔,岂容那些宵小任意践踏?” 白苏苏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入戏倒是真快,这么快就开始走剧情了。 但因为江城宇的捣乱,剧情君早就被颠覆的面目全非了好吗? 白苏苏暗暗的想,莫不是这位大佬喜欢玩角色扮演?那她身为他手下的员工,当然有义务配合大佬演出啊! 这样想着,白苏苏的眼圈倏然一红,一颗晶莹的泪花啪嗒一下滴落在面前的汤碗里,哀哀的叫了声:“表哥~” 齐藏眼角微抽,为白苏苏这说来就来的演技而感到有些身体不适,但他好歹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很快就收敛了容色低声朝白苏苏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顾杨胆敢陷害你谋夺白家的财产,表哥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帮你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白苏苏闻言心中一喜,这是要帮她完成任务啊! 顾杨那家伙虽然是男主,头戴主角光环,但是要是跟齐藏一对比的话,那就是一个强攻一个弱受啊!白苏苏好不怀疑齐藏一个眼神扫过去,顾杨就会瑟瑟发抖。 她丢下手中的汤匙跳下餐椅,piapia的跑到齐藏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忽略他身上陡然升起的生人勿进的气场,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着:“表哥!你对我真好!如果不是你,苏苏可能今天就死在医院里头了,呜呜呜……” 齐藏有些无语的垂了垂眼眸,但还是抬起大掌生硬的按住了白苏苏的脑袋,看起来是拍她的头,实际上是用手劲把白苏苏推出去:“别伤心了,你一定累坏了,吃饱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着不顾白苏苏高涨的表演情绪,起身离开了餐厅,在离开的过程中,还有些嫌弃的抬手掸了掸被扯皱的衣袖。 白苏苏看着齐藏离开的背影不忿的握紧了小拳头,看吧!她就说他有强迫症!一定是强迫症没跑了! 旁边的女仆姐姐看着白苏苏不停变换的表情,以为白苏苏是因为齐藏的冷淡而伤心,忍不住开口道:“表小姐不要太伤心了,大少爷他对谁……都是这般冷淡的。” 白苏苏转头,一张俏脸哭的梨花带雨:“真的吗?” 那模样仿佛被人遗弃的小可怜,瞧的那女仆姐姐一阵心酸。 第152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6 这天晚上白苏苏难道的睡了个好觉,自进入这次任务以来,她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藏来了的缘故,无形之中让她感到安心,所以这天晚上睡的格外安稳,连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也没有再做。 第二日,大早上的齐藏和白苏苏正在用早点,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齐藏收起手上的财经报纸,蹙眉朝外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保镖模样的人对着耳机询问一阵,然后才上前恭敬的道:“大少爷,外头说有人硬闯,被拦下了了,现在正在外面候着,据他自己说是表小姐的哥哥,您看……” 白苏苏正叼着叉子吃煎蛋,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的神色。 要知道她自进入任务以来陪顾杨玩了这么多场游戏,可以说是使劲浑身解数,没想到这男主这么不济,眼睁睁看着她被江城宇带走,关进精神病院,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他何用? 齐藏觉察到白苏苏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垂了垂眼眸,状若漫不经心的朝那高个子保镖道:“把他赶出去,告诉他律师信我已经叫人寄到了他的信箱,叫他回去好好看看。” 那高个子保镖领命出去,才一会儿便听到院子里一阵骚乱,竟是隐约传来顾杨的声音。 “苏苏!我是哥哥啊!你没事吧?你出来,哥哥来带你回家了!” 齐藏脸色一沉,眸色有些冷然的看着外边:“怎么回事?” 刚才那高个子保镖诚惶诚恐的进来,脸色冷汗直冒的道:“大少爷,不好意思,外面的人一时没拦住。” “咚!”齐藏手中的咖啡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听的在场的下人们心惊肉跳的:“区区一个普通人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要是真有居心叵测的人闯进来了,我和表妹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那高个子保镖重重的低下了头了,脸上满是羞愧和窘迫:“大少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藏却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把外面那批人全都给我换了,我江家不养没用的废物!” 高个子保镖闻言一惊,瞪大了双眼望向齐藏,但不过是片刻便再次低下了头,斩钉截铁的道:“是!我马上就去办!” “嗯。”齐藏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起身整了整西服缓缓的朝外面走去。 外面院子里,顾杨正往里闯,几个保镖围着他,但碍于他的身份,没人敢动手真的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杨一步步的靠近大宅。 齐藏站在门外,瞧着顾杨的所作所为眼底浮起一抹冷色:“你们在干什么!” “大少爷!” 门外的保镖们看见齐藏,都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纷纷哭丧着脸低着下头不敢出声。 顾杨眼见没人拦自己了,一下跑到了齐藏的面前。 直到近到跟前,顾杨才发现眼前这人身量奇高,竟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一身灰蓝色手工西服熨帖的穿在身上,材质精良,做工考究,衬的他这个人好似名匠手下的雕塑一般完美挺拔。 他眉眼锋利,面色冷然,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杨,眼角眉梢皆是高人一等的桀骜气息,即使一言不发,顾杨还是感受到那种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迫感。 他颤抖的叫了声:“表哥……” 齐藏微微一顿,眼底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叫我什么?” 顾杨忙道:“我是白家的养子,苏苏叫你表哥,我也应该跟着叫你表哥才是。” 齐藏笑了一声:“你是我姑丈的养子,可不是我姑姑的样子,我们江家是世家大族,门第清贵,门风严格,顾先生还是不要随便攀附的好。” 言下之意我们江家高门大户,没有你这来历不明的穷亲戚,顾杨你想倒贴攀关系,还是省省吧。 顾杨闻言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汗。 白氏身为H时的龙头企业,顾杨又是白氏的总裁,在常人眼里已经是贵不可言,天神下凡般的存在,但在江家这种盘踞京师,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名门望族来说,压根就不值一提。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身为原著男主的顾杨何曾受过如此的冷遇? 但不知道是顾杨懦弱的设定,还是齐藏气场太强,顾杨在齐藏面前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咬了咬牙,但态度依旧恭敬的道:“是,江先生,请问我妹妹在里面吗?我想带她回家。” “带她回家?”齐藏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杨:“你凭什么认为,我表妹想跟你回家?” “这……”顾杨被齐藏问的一愣:“我妹妹从小患有自闭症,对于陌生的人和环境都不能适应,而且她特别黏我,看不到我的话可能会哭的。” “噗!”白苏苏一边喝牛奶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在听到顾杨自以为是的话忍不住差点喷出来。 听到白苏苏屋里的动静,齐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脸上却是纹丝不动,他歪了歪脑袋,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顾杨:“那若是真像顾先生说的那样,苏苏被江医生关到精神病院的那一个月,岂不是把眼泪都流干了吗?” 顾杨被齐藏这话堵的脸色一阵发白,心中更有千般委屈却无从说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江城宇他骗了我,我不知道他会这样对苏苏的……” 看着顾杨窘迫的模样,齐藏的眉头却已经浮起一丝不耐,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出声打断了顾杨的自白:“顾先生,时候不早了,我马上就要去公司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否则的话我会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说完他转头望向屋里,扬声道:“苏苏,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我们要出发了。” 屋里的白苏苏忙应了一声,端起杯子把牛奶一口气灌完,挂着奶胡子应了一声:“来啦表哥!”然后欢快的跑了出来。 白苏苏跑的快,一头撞上了齐藏的后背,甜甜的叫了声:“表哥!” 齐藏低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仍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冷漠的表情却柔和了很多,在看到白苏苏唇上那圈奶白,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方巾给她擦了擦,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点了点头道:“走吧!” 顾杨眼睁睁看着面前一对表兄妹相亲相爱的模样,只决定心脏被重重的捶了一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白苏苏全程看都没看他一眼。 眼前的女孩面容清纯秀美,笑容灿烂,一头长及脚踝的长发被卷成了瑰丽的卷发,身上穿的是一身粉丝的蓬蓬裙,搭配头顶的一顶钻石小皇冠,俨然一个行走的洋娃娃,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顾杨从未见过如此阳光灿烂,纯净如水的白苏苏,好似一道阳光,这世上的阴暗肮脏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和在自己面前的小恶魔模样全然不同。 这还是那个拿着鞭子冷眼看着自己欲火焚身,然后恶劣的笑着问自己:“哥哥,以后会听话吗?”的女孩子吗? 顾杨虽然性情懦弱,但并不是个傻子,他深知白苏苏这个妹妹性情诡谲,心思多变,难以琢磨,而且极有表演天赋,她想让你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就会以什么形象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眼前俨然一副天真烂漫的小公主模样的白苏苏,顾杨心中咯噔一下。 这个妹妹又要开始她的表演了,那是不是说,她有了新的玩弄对象,他被抛弃了? 他看了看眼前高大冷峻的齐藏,又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眼前这男人看起来极不好惹,白苏苏她这样该不会引火自焚吧? 他出声叫住了白苏苏:“苏苏!跟哥哥回家吧?这次是哥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哥哥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听到男主终于开口和自己说话,白苏苏笑嘻嘻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哥哥还想有下一次吗?” “我!”顾杨被白苏苏这话堵的说不出话来。 白苏苏好似全然不在乎他的反应,自顾自的道:“你知道在被江城宇囚禁的那一个月,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整整一个月,我都是在营养液和镇静剂中度过的,每天只要我一睁眼,等待我的就是镇静剂,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清醒的时间可能还不到两个小时,你知道那种无止无境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迷茫吗?” 白苏苏话里描述的场景深深的触动了顾杨,内疚的情绪迅速蔓延,他眼圈泛红,有些哽咽的喊着白苏苏的名字:“苏苏,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苦了!” 但白苏苏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伤感,只粲然一笑挽住了齐藏的胳膊:“不过好在有表哥在,他不仅把我救了出来,还把江医生给抓了起来” 那眼神,那笑容,好似在说表哥是我的大英雄,而你顾杨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罢了! 齐藏被白苏苏猝不及防拥住了胳膊,下意识的想甩开她,但转念一想她受了这么多苦,这会儿不过是在刺激男主,伺机报复罢了,也便没有拆穿她,只低头柔声的道:“好了,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我们约了李博士时间快到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嗯!”白苏苏乖巧的点了点头,不屑的瞥了顾杨一眼:“我全听表哥的!” 第153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7 白苏苏挽着齐藏,踏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只留下满脸惊愕和受伤的顾杨留在原地。 “你!你们!” 白苏苏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对他吐了下舌头。 顾杨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心口中了一箭。 这个没良心的,有了表哥就不要哥哥了。 要知道他这个哥哥不是亲生的,那表哥可是亲的!她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有悖伦常的事情。 顾杨这心思幸好没叫白苏苏知道,若是被她听见估计要骂他无耻,龌蹉,然后拿高跟鞋踩他的小叽叽。 齐藏大佬高冷霸道,岂是凡人可以沾染的? 像是为了不辜负白苏苏心中对自己的期许,齐藏先是请国内外知名的精神鉴定专家给白苏苏进行了专家会诊,然后开了一份证明她精神正常的报告,然后以白苏苏的名义对顾杨发起诉讼,控告顾杨谋害白令先,谋夺白家的财产! 下手快、准、狠,夹带雷霆之势,顾杨措手不及。 当顾杨被从白氏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带走的时候,他一脸茫然。 齐藏把白家的老仆人全都找了回来,又有白苏苏亲口指证目睹顾杨把白令先推下楼,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把责任推给她。 顾杨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他一直以为白苏苏没有看见自己推白董事长的事情,也不知道江城宇为什么要把她抓到精神病院,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依赖,如今看来她早就知道一切,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诚然身为一个在白家忍辱负重十几年,处处压抑自己心性的人,顾杨很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白苏苏面对自己这个杀父仇人,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性,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他不明白白苏苏为什么不尽早表现出这种超龄的智慧,如果是这样,那白令先绝对会把她列为白氏未来的继承人,重点培养对象,而不会揪着他不放。 但在提审和审判的全部过程中,白苏苏都面无表情,只一副怯懦的白兔模样,除了法官偶尔的提问外,其它问题一概不回答。 齐藏是什么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在人证物证具的情况下,顾杨的罪行很快就暴露了。 江城宇医生为了不连累家人,表现非常良好,把顾杨指使他用电疗被迫白苏苏承认误杀,连后面非法禁锢和给白苏苏注射药物的事情都推到了顾杨的头上。 顾杨心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得无奈认罪,供清事情始末。 很快,顾杨就被判刑入狱,白家的公司和财产也全都落到了白苏苏的手上,因为未成年,所以齐藏成了白苏苏新的法定监护人。 在顾杨入狱后的一天,新上任的总裁白苏苏在美女秘书的陪同下去H市监狱探视了顾杨。 白苏苏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原本长及脚踝的长发早就剪成了及肩的披肩卷发,妆容精致,神态自若,完全像换了个人一般,和从前那个羞涩腼腆的自闭症女孩不可同日而语。 顾杨看着这样的白苏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中一痛:“苏苏,你的头发……” 她那般诊视的长发,从出生之后就没有剪过,如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顾杨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啊……”白苏苏抱着胳膊端坐着,问题随手拨弄了一下耳畔的发梢:“太长了不是很方便,所以减掉了,哥哥入狱之后我接手了白氏的工作,你也知道总裁的工作量有多大,哪有时间打理头发呢?” “什么!你当了白氏的总裁?那群老家伙怎么会肯?你才十八岁!”顾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苏苏,虽然他知道他离开白氏之后,白氏早晚是白苏苏的,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她竟然已经坐上了自己爬了十几年才爬上的位置。 白苏苏见状笑了一下,不在意的道:“你不用这种反应,强权之下谁敢不从,我身后站着的是权柄通天的江家,那些人攀附表哥还来不及,怎么会这么不识相跟我作对?在他们眼里,这白氏的总裁虽然是我在做,但实际权力都握在表哥手上,因为他是我的法定监护人呀!” 虽然白苏苏说的话都是关于公事,但顾杨却觉得呼吸不畅,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被强赛一嘴狗粮的感觉。 顾杨觉得自己不能忍,激动的趴到了玻璃上,厉声的朝白苏苏质问道:“你有没有和江齐……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白苏苏闻言一挑眉,眼神轻蔑:“我们做过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 男主果然是个心思龌蹉的人,既然这样就让他误会下去好了,反正痛苦的人还是他自己。 顾杨闻言果然眼睛发红,弄的身旁的座椅砰砰作响,惹的身旁的狱警极为不满:“3841号!老实点!” 顾杨不忿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对着话筒道:“白苏苏!你别忘了,江齐是你表哥,你们有血缘关系,法律和家族都不会容忍你们的关系的!” 白苏苏似乎等他说这话很久了,闻言精致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不,哥哥你说错了,我和表哥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是你。” 她这话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落在顾杨的耳中,迅速惊起惊天巨浪:“你胡说什么!你怎么会和我有血缘关系。” 白苏苏语带讥诮道:“因为我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她缓缓的凑近了顾杨的脸,隔着玻璃将一股热气扑到他的脸上:“没想到吧?”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是我妹妹?我爸爸早就出车祸死了,怎么会?”这消息太过惊骇,顾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白苏苏收起脸上的笑容,重新端坐回去,冷冷的道:“起先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母亲当年和白家是商业联姻,她对白令先一直不满意,但是碍于家族名声不能离婚。后来她遇到一个男人,两人迅速的坠入了爱河,还生下一个女儿,那个女孩就是我。 那个男人是个有妇之夫,当时已经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不可能跟我母亲在一起,再加上白令先并不知情,以为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这两人一边维持着两边的家庭,一边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 不过好景不长,白令先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质问我母亲为什么要背叛他,谁知我母亲竟然提出要跟他离婚,还准备跟那个男人离开H市。白令先气极之下驱车追赶,结果导致那两人的车坠落山谷,双双毙命。”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杨若是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太傻了,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颤抖着声线道:“这和你和我是不是兄妹有什么关系……” 白苏苏简直冷笑一声:“哥哥,别自欺欺人了他们发生车祸的那天,是七月十八号。” 顾杨只觉心头一震,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每年的七月十八号,是他父亲的忌日。 看着男主这幅模样,白苏苏心中大呼过瘾,决定给他最后一击,悠悠的道:“你母亲一直不知道你父亲出轨的事情,得知他和情人坠崖毙命,受不了这个刺激很快就去世了。十四岁的你成了孤儿,是白令先收养了你,对你谆谆教导,把你抚养成人,虽然起初他只是抱着想报复你父亲的心思,但你平心而论,这么多年来,他对你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顾杨痛苦的抱住脑袋,大声喊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白苏苏却不依不饶的在他耳边嘀咕:“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和他说话,也拒绝接受他的一切好意了吧?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要不是他开车追赶我母亲和你父亲,他们也不会因此坠崖!” 顾杨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双眼通红的瞪着白苏苏:“你为什么不早说!” 白苏苏扯了扯嘴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我母亲情人的儿子,本想着如果你乖乖的听老头的话,娶我为妻,好好帮我打理白氏的产业,等老头死后我也不是不能放你自由,没想到你心这么狠,不但把老头杀了,还嫁祸到我的身上,啧啧……老头这十几年养了一头白眼狼啊!”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不!这不是真的……”顾杨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一想到自己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的养父竟然才是最大的受害人,他一边忍受着对自己父亲的恨意,一边还悉心抚养和教导自己,还把自己视为珍宝的女儿托付给他,他竟然把他变成了植物人,害他下半辈子都躺在消毒病房里,他就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一直以为他的生父是个好父亲,好丈夫,没想到竟然出轨有妇之夫,连女儿都有了,而他竟然爱上了这个女儿! 思及此,他痴痴的笑出了声:“呵呵呵……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 片刻之后,他终于抬头,望向白苏苏的脸上已经是满脸的仇恨:“你这个恶魔!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却还是引诱我,害我一步一步走向深渊,我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苏苏脸上笑容纹丝不动,只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你心中早有恶鬼,怎么能怨的了我?” 第154章总裁文中的自闭症妹妹18 说完这句话,白苏苏起身离开了探察室,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顾杨眼见白苏苏要走,气的起身朝着她冲过去,却被狱警一把按在了地上,肚子上挨了两警棍,倒在地上呜咽着发不出声音。 顾杨谋杀致使白令先成为植物人,又害原主被关精神病院被严刑逼供,还谋夺白家的财产,数罪并罚,再加上齐藏的努力运作,顾杨被判了终身监禁,下半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 女主林珍芯在得知顾杨入狱的消息先是不信,在了解到事实的真相之后,也对顾杨的所作所为甚是鄙夷,在见过顾杨一次之后就没探视过他了。 女主及时抽身,男主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悔恨终身,而白苏苏在齐藏的帮助下成功的坐上了白氏总裁的位置,往后的几十年里,这位女总裁雷厉风行的光辉形象一直活跃在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上,为外人所称颂。 顾杨看着电视新闻发布会上妆容精致,衣着得体款款而谈的白苏苏,直觉光芒万丈不敢逼视。刚开始的痛苦,不甘愤怒,最后只剩下了麻木淡然,即使后来他表现良好减刑出狱,也没有找过白苏苏的麻烦,清贫而平静的过完了一生。 系统空间之中,一袭白裙黑发长及脚踝的清纯女孩眼含泪花的看着白苏苏,满脸都是感激:“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完成了心愿,惩罚了伤害我的坏人,还解开了围绕在白家和顾家这么多年来的谜团。为了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愿意将我的灵魂之力贡献给你,希望你往后平安幸福……” 说完这些话,她身体消散成无数的光点,慢慢的消失在了白苏苏的眼前。 站在一旁的齐藏大手一挥,白苏苏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排身体数据。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60/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20+1/100 魅力:24+1/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高级古筝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张起灵合影 逆袭力:20 白苏苏歪着头,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真人出场的齐藏:“老板,你怎么会在这?你难道不应该钻进系统屏幕里吗? 齐藏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道:“系统升级了。” “哦~~”白苏苏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发现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的齐藏并没有剧情里江齐那种霸道总裁的锋芒,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却多了一丝沉稳的气质,配上那双淡金色的瞳孔,让人无端觉得心情平静。 齐藏没有理会白苏苏阴阳怪气的语气,仿佛那个和白苏苏在任务里相依相伴几十年的人不是他一般,公事公办的开口道:“这次的任务完成委托人的心愿一分,遭遇强敌完美解决一分,查出隐藏剧情,揭露委托人的身世真相一分,这次你总共获得三点逆袭力,你想要加在什么地方?” “三分”白苏苏惊讶的往那数据列表上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逆袭力果然从17分变成了20分。 虽然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一想到解决强敌她不免有些脸红。 江城宇对她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好吗?她除了被关在精神病院打了一个月的镇静剂,其实什么都没做,要不是齐藏帮她,她可能就死在任务里了。 思及此,白苏苏讪讪的笑了一声:“我暴露了身份,还被人抓住了,我以为你要扣我的分呢……” 齐藏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我还因此抓到了一个仇敌,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好了,先看看你的数据面板吧。” 白苏苏闻言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抓紧考量起数据要加在什么地方。 经过上次的任务,她意识到一个强大的灵魂是多么的重要,要不是她精神力强过一般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产生耐药性,并清醒的联系系统? 这可是她的保命之法啊! 思及此,白苏苏迅速的做了决定:“我要把三点逆袭力都加在精神力上!” 齐藏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挥,眼前的数据面板迅速发生了变化。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60/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24/100 魅力:25/100 技能:离火经残篇、初级蛊术、初级雪域刀法、初级符箓术、先天一炁总纲 特长:中级钢琴、中级绘画、高级书法、高级古筝 收藏:教主之爱、尸王的守护、张起灵合影 逆袭力:20 齐藏瞥了一眼白苏苏,接着道:“好了,你要休息一下还是现在就进入任务?犹如下个任务难度等级很高,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你可以在以下三种物品中挑选一个,作为任务道具。” “是吗?“白苏苏闻言拧了拧眉。 说起来白苏苏虽然做了这么多个任务,但严格算起来只有上个任务比较凶险罢了,而齐藏对自己一直也都是放羊的形式,究竟是什么杨的任务,让齐藏都这么紧张,甚至要给自己开金手指? 但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比起任务,白苏苏更感兴趣的是齐藏所说的三选一的任务物品。 她好奇的道:“是什么任务物品,快拿出来。” 齐藏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白苏苏没有被任务难道吓到,抬手一挥,他面前就凌空悬浮起三个东西。 第一件物品是一个金色的卷轴模样的东西,上面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二件物品是一颗黑色的珠子,周身遍布血红色的光芒,看起来既凶悍又诡异。 第三件物品是一根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上大下小的杖子,大概一米多长,只在顶端镶嵌了一颗毫无光华的不规则石头。 白苏苏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暗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老大,我这是要去做送命的买卖,你就给我这种货色傍身??” 齐藏自然听出了白苏苏话中的嘲讽意味,他也不恼,只将手一扬:“那你的言下之意是不需要了?既然你嫌弃这些东西,那我还是收回去的好。” “哎!别别别!”白苏苏见齐藏要收回道具,立马出言阻止:“我要我要,这有总比没有强嘛是不是?” 齐藏挑了挑眉,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沉声道:“好了,这三件物品之中你要选哪一个?” “嗯……”白苏苏捏着下巴,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三件看起来很像破烂的东西:“有没有什么提示啊?这三个东西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齐藏拒绝帮忙:“没有提示,选了什么,得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机缘造化。” “……”白苏苏磨了磨牙,暗骂齐藏这家伙真不讨人喜欢。 细思片刻之后,白苏苏选中了第二件物品,那颗看起来很凶悍诡异的珠子。 齐藏点了点头,然后把白苏苏再次送入了任务世界。 九州大陆幅员万里的沧澜山脉之上,一头黄金巨龙张开遮天蔽日的羽翼呲牙咧嘴的瞪视着眼前骨骼嶙峋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重黑暗气息的地狱骨龙。 这两头巨龙身长都足有百米,魔兽中王者级别散发出的威压遮天蔽日,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山林,整座条山脉的魔兽都奔走逃窜,生怕这两位大佬一口龙息,便将自己喷成了飞灰。 此时黄金龙王虽然气势不减,但身上已经伤痕密布,坚固的龙鳞被利爪撕开,伤口流出金色的血液。 而一旁的地狱骨龙也好不到哪里去,大腿骨上遍布了细密的裂纹,背后的十根骨刺朝天而立,吼声阴寒刺骨,带着英雄迟暮的悲壮气息。 不远处的山坡上,趴伏在草堆里死死扒住岩石的白苏苏抱住脑袋瑟瑟发抖。 一直在现实题材中辗转,最多也就做个一个武侠任务的白苏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魔法生物遍地,斗气与魔法齐飞的世界?而且一穿过来就遇到两只龙王级别的十阶魔兽打架!吓得她剧情都没敢接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巨龙脚下的亡魂。 齐藏这个不靠谱的,亏她还因为上个任务他帮了她的缘故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没想到还是这样的坑人。 头顶的黄金龙王和地狱骨龙王再次厮打在了一起,直打的飞沙走石,天地变色,龙吟声响彻大地,直冲九霄。 白苏苏痛苦的捂住耳朵,怀疑自己要被这两头巨龙的叫声给震聋了。 而这两只龙王也很给面子的没有让白苏苏获得片刻的安宁,一脸打了三天三夜,久到白苏苏以为他们要打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两只龙王终于力竭而忘,相对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白苏苏早就饿的懵比了,好半天才从饥寒交迫中苏醒过来,抬眼望去,眼前两只龙王的尸骨面对面倒在地上,像两座小山一般,四周被波及的魔兽死了一地,余下的为了争夺两只龙王的遗骸大打出手,一时间整座山脉皆是血雨腥风,让人瑟瑟发抖。 第155章西幻女强中炮灰私生女1 白苏苏如今这具身体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由于在这山石泥沙里滚了几天,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小小的一只站在“尸横遍野”的山坡上,越发渺小的如图蝼蚁一般。 因为事出突然,白苏苏还没来得及接收任务信息,只依照往日的经验判断这是一个魔法横向的世界,而眼前这些大型生物就是传说中的魔兽。 她原本想着先下山,找个安静的安全的地方再接收信息,但在亲眼看见一只十几米的紫色豹子一爪子撕裂一只浑身长满箭刺的野猪,然后当着她的面啃咬起来的时候,白苏苏就放弃了这个不现实的想法。 这山上各个都是大佬,她一只小蚂蚁一样渺小的萝莉,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好在这些魔兽虽然可怕,但在开启灵智之前,只是一些弱肉强食,跟随本能生杀掠夺的掠食者。 魔兽的肉体强悍无匹,他们的修炼过程也离不开吞噬血肉。 虽然这场双龙大战对那些中高阶的大型生物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但对那些原本等级较低,体型较小的魔兽来说却可以说是一场天大的机缘。 与眼前唾手可得的升级材料相比,白苏苏吃下去没有丝毫益处的东西,连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认识到了这点,白苏苏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她见山上的魔兽们都在互相残杀,根本没功夫理会她,伏在地上匍匐前进,很快就爬进了地狱骨龙王的残骸之中。 这地狱骨龙王生前虽然强悍,但死后只剩一堆白骨,没有血肉可以吞食,再加上高阶魔兽的骨骼坚硬无比,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大型避难所。 钻进地狱骨龙王的颅腔之中,白苏苏才稍稍有些安心下来。 由于两只巨龙王是相对而死的,所以白苏苏对面就是黄金龙王的尸体,此时它那长达百米的巨大身躯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魔兽,纷纷挥舞着尖锐的利爪撕咬着黄金龙王的尸体。 但龙鳞的防御等级太高了,即便是已经死去的黄金龙王,那些低阶魔兽的爪子在它身上造成的伤害也微乎其微,但因为和地狱骨龙王厮斗的时候本就受了很多伤,此时无数黄金色的龙血从伤口处流淌下来,小溪般从白苏苏的脚下穿行而过。 白苏苏见状灵机一动,将脸上身上都涂满了黄金龙王的血液,然后才盘腿打坐开始接收起这次任务的剧情。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名叫九州大陆,顾名思义天下一个划分为九州。 在九州大陆上共有四个强国,分别是东方青龙帝国,南方朱雀帝国,西方白虎帝国,北方玄武帝国。 这四大帝国四足鼎立,互相牵制,由于千年前的胜战而元气大伤,已经休养生息了几百年,如今大陆各国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背地里却是暗潮汹涌,尔虞我诈,敌国细作被抓的消息时有耳闻。 至于这圣战,简单来说就是信仰问题。 九州大陆的人信奉两大神明,一个是光明女神,一个是黑暗女神。 原本这两家信徒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但在千年之前,某位手握重权的虔诚信徒为了自家女神的光辉能够照耀整座大陆,发动了战争。由于那位掌权者态度太过嚣张,气是大陆列强们纷纷加入了战局,一来二去就引发了长达数百年的圣战。 而白苏苏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的主人,青龙帝国南海郡浮云城的一位小小的男爵家的私生女。 因为身份尴尬,她常常遭到城中其他富家子弟的欺凌,其中以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高贵的男爵家的小姐慕容云珠为代表的小团伙,见天的找白苏苏的麻烦,以看她出丑为乐。 一次,慕容云珠故意诬陷白苏苏弄伤了她的魔兽,一只四阶烈焰马,要白苏苏去浮云城外的沧澜山脉,找一种叫做蓝魂草的草药来医治她的马,否则就找她母亲的麻烦。 白苏苏迫于慕容云珠的淫威,为了保护自家的母亲,只能硬着头皮上山,遇到两大龙王相斗,最后丧生兽口,尸骨无存,而她的母亲在失去唯一的女儿之后,天天以泪洗面,不久之后就病逝了。 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慕容云珠在害死白苏苏之后竟然浪女回头了! 原本资质平平的女纨绔竟然性情大变,变成内敛稳重不说,竟然连资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展现出了天才般的魔法和斗气两种天赋。 后面的剧情不用猜也知道,慕容云珠打怪升级刷副本,一路收服小弟打手无数,吸引了一二三四个男主的倾慕,还收了一头巨龙当坐骑,成了大陆上最为传奇的女子,最后还得到了光明女神遗落的神格,成为新的光明女神,在史书上留下辉煌灿烂的一笔…… 在整个故事里,原主是一个炮灰的不能再炮灰的炮灰,一出场就被女主害死,连吱一声都没有就被吃了,而女主,这个恶劣狠毒的女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人人歌颂的天才!人们只记得她的传奇事迹,强大的魔法和斗气,牛逼的男友和坐骑,完全没人记得那条曾经被她残害的无辜生命。 不,就算他们知道了,估计也只会说一句年少轻狂,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错事。 原主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惨死在魔兽口中,不甘心看着慕容云珠飞上枝头,她要保护好自家的和妈妈,成为比慕容云珠更厉害的人,让她后悔曾经这么对她做过的一切。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白苏苏陷入了沉思。 要说这次的任务难度,不是没有,毕竟原主女主跟开了挂一样,一路高歌猛进,机缘逆天,走路被石头绊倒,捡起来都是个失落的上古神器,而原主不过是个普普通通,连魔法天赋没有的普通人。 不过白苏苏并不是一个容易气馁的人,毕竟她已经躲开了原著中让原主毙命的死局,如今大难不死,一定要让女主这个恶毒的女人付出代价! 刚发完豪言壮语,白苏苏的肚子就发出“咕噜”一声怪响,她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肚子,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小了,又饿了三天,想报仇实在是有心无力。 望着地上流淌成河的金色龙血,白苏苏暗暗的想,这龙血必定是大补之物,她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充饥,不如像那些魔兽一样,先对付两口? 正这样想着,原本金灿灿的龙血之中忽然有一抹红光一闪而过,迅速的吸引了白苏苏的注意力。 她快速的跑过去,弯腰捡起那颗柱子,拿到身上蹭干净,赫然发现这竟是一颗通体乌黑发亮,周身涌动着血红色光辉,散发着凶悍而诡异气息的珠子! 白苏苏手捧着那颗柱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这是我的任务物品?我的金手指??坑爹啊!” 沧澜山脉里回响着白苏苏愤恨又稚嫩的咆哮。 白苏苏的叫喊声招来了猎杀魔兽为生的佣兵团的关注,在得知她的遭遇之后,非常同情,捎带手的就把她带下了山。 城中贫民窟的小屋子里,白苏苏的母亲白素素倚靠在门边已经哭了三天,自打三天之前得知女儿去了沧澜山脉之后,白素素就开始以泪洗面。 她原本是男爵家伺候的女仆,男爵看她年轻貌美不顾她的意愿强占了她的身子。 她是个软弱的女人,成了男爵的情人,只能乖乖认命,背地里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男爵夫人发现她和男爵的私情。 但纸哪里包的住火,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们的事情就被男爵夫人发现了。 青龙帝国的律例规定的婚姻制度是一夫一妻制,如果男爵夫人提出离婚的话,男爵不仅要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和谴责,还要失去很大一笔财产。 为了家产和自己的名声,男爵谎称是白素素先勾引他,又称自家的爱的只有男爵夫人,然后狠心把白素素赶出了男爵府。 白素素流落街头,后来发现自家怀孕了,一个人生下孩子独自抚养到现在。 可以说,在白素素惨淡灰白的人生之中,女儿白苏苏是她唯一的期盼和色彩,如今连这最后的希望也没了,这让白素素如何能看的开? “女儿……女儿……”想到自己的女儿,白素素嘤嘤的哭了起来:“苏苏你到底跑哪去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妈妈也不活了……呜呜呜……” 被佣兵团的叔叔阿姨们送回家的白苏苏,看着眼前哭成个泪人的消瘦妇人,眼角微抽了抽,心说这一定是她那软弱无能的妈妈没跑了。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跑过去抓住白素素的手道:“妈妈,不要哭了,我回来了,我还没有死呢!” “苏、苏苏?”听到白苏苏的声音,白素素原本呆滞的目光微动了动,随即浮起一抹光亮,在看清白苏苏的面容之后,一把将白苏苏搂进了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妈妈了!” 第155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 白苏苏叫白素素搂的喘不过起来,又不能不顾及人家女儿失而复得的感受,只能讪笑着挣开了白素素的怀抱道:“妈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这吗?” 白素素却好像没有听到白苏苏的话,一个劲的扯着白苏苏查看:“妈妈看看,伤哪了?有没有哪个地方疼啊?我的女儿啊~” 白苏苏被白素素的哭声吵脑壳子疼,心说人家叫素素,你也叫素素,你怎么不能学人家点好呢? 不过白妈妈也不是一点眼力都没有,眼见白苏苏精神困顿,眼神涣散,猜测她应该是累了,忙把白苏苏拉进屋子里休息。 白苏苏也确实是累了,把一身沾了龙血的衣服脱下来,啃了个窝头,随便抹了把脸,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缘故,白苏苏这一觉睡的特别沉,足足睡了两天才转醒。 醒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身穿长袍的白胡子老头,此时正拿着一本书在自己面前叨叨叨的念着什么。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一团白色的光飘散在白苏苏的身上,让她酸痛的四肢和困顿的精神瞬间恢复了活力。 白苏苏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头:“老爷爷,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好像一点都不累了?” 白胡子老头闻言笑了笑,合起手上的书道:“我可怜的孩子,这是神圣而光明的魔法,一阶治愈术,能够治疗你身上的皮外伤,还能帮你恢复一些精力。好了,现在你的病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愿光明女神的光辉与你们同在。” 他年纪老迈,精神力不济,才念了一段最低阶的治愈术,额上就已经冒出了颗颗汗水,说完这些,白胡子老头转身迈着年迈的步子朝外走去。 白妈妈见状忙追了出去,说着就要给白胡子老头下跪:“祭祀大人,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胡子老头挥了挥手:“无妨无妨,我不过是执行光明女神的意志,帮助和守护她的子民罢了,要谢的话,你就感谢光明女神吧!”然后甩了甩衣袖,潇洒的离去,只留下白妈妈跪在地上祷告,口中念着光明女神保佑光明女神保佑。 白苏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佯装懵懂的道:“妈妈,刚才那个老爷爷是谁啊?” 听到女儿的召唤,白妈妈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白苏苏身边握着她的手道:“那是光明神殿的祭祀,平日里总是帮助和接济我们这些穷人,非常善良和蔼。你这一睡不醒,妈妈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求着祭祀给你施些治愈术,看看能不能让你醒过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光明女神保佑光明女神保佑……” 白苏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白妈妈不停念叨着光明女神保佑的话,那些烧香拜佛的妇人一样一样的,果然无论在什么题材的位面,小人物的共通性都是一样的。 白苏苏不忍告诉白妈妈,其实她是自己醒的,和白胡子老头的治愈术没什么关系,他那点道行也就给她解个乏罢了,但一想到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还耗费精神给自己施法,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啃着白妈妈递过来的干硬面包和淡而无味的凉水,白苏苏试探着问道:“妈妈,你知道慕容云珠,这几天在干什么吗?” 听到白苏苏的话,原本在纺纱的白妈妈身子猛然一顿,望着白苏苏的脸就哭了起来:“苏苏,都是妈妈没用,让你跟我一起受委屈……但是大小姐再怎么任性也是你的亲姐姐,你能不能别怨恨她?” 白苏苏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纺纱的柔弱女子:“你知道是慕容云珠逼我上山的?” 她本以为原主的母亲不知道她被骗上山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接触到白苏苏锋利的眼神,白妈妈有些怯懦的缩了缩脖子:“路口的二狗子说看见大小姐带着你上沧澜山脉了,然后只看见她和她的侍女下来,没看见你……” “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的白苏苏忍不住把手中的木碗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女人:“她是你哪门子的大小姐?你亲生女人被人逼上满是魔兽的沧澜山脉,差点就死了那了,你这个当妈妈的非但不为她讨回公道,还想着把罪魁祸首说话?” 白妈妈从没见过女儿这个样子,从前她这么说的时候,白苏苏都只是默默的流泪,现在竟然砸桌子,显见是气的狠了。 她颤颤巍巍的道:“苏苏,你别这样……她是男爵家的大小姐,而你只是一个卑微低贱的私生女……你不可直呼大小姐的名讳,若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怕是会给咱们惹上麻烦的。你这次能捡回一条命,都是光明女神保佑,以后遇到大小姐多敬着点,躲着点……” 白苏苏简直白被白妈妈的三观给震惊了:“人家害了我,你还要我尊敬她?那是不是我死了,你也觉得是我自己低贱命不好,和慕容云珠一点关系都没有?” 怪不得原主被慕容云珠这么欺负,原来是有个和稀泥的老娘,就这样的人,白苏苏一拳头下去能砸死好几个,要不是碍于她是原主的母亲,白苏苏早就把她按在地上痛打一顿,让她清醒清醒了。 白妈妈被白苏苏几句话怼的不敢开口,只能红着眼睛抹泪,似乎是察觉到自家女儿的低气场,她也不敢再说那些让她生气的话,只默默的纺着自己的纱。 白妈妈脑子不正常,白苏苏却是清醒的很。 她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做任务了,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动肝火。 在原著剧情里,女主慕容云珠是在三个月后的浮云学院测试考核之中展露头角的,凭白苏苏阅文无数的经验,慕容云珠之所以纨绔变凤凰,很有可能是被穿越了,里面芯子换成了头戴主角光环的女主角,气运自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现在距离浮云学院的入学考核还要三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女主角现在是穿了还是没穿。 为了验证自己判断的正确性,白苏苏起身出了这间位于贫民窟的小屋子,朝着城中慕容家的男爵府走去。 慕容云珠是浮云城里出了名的女纨绔,才十岁出头的年纪,整日里带着城中的富家子弟一起斗兽跑马,仗势欺人,要打听她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白苏苏只是在慕容家附近的街上转了一圈,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那日慕容云珠虽然逼着白苏苏上了山,但不知道是不是回来的时候着凉了,一到家就病倒了,足足烧了好几天,前几天才醒过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病的太重把脑子烧糊涂了,慕容云珠醒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据说连带着原来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改了,每天都关在屋子里门都不出了。 白苏苏心说,高烧,失忆,性情大变,这绝壁是被穿越了没跑了啊! 没想到慕容云珠害人害己,竟然就这么高烧烧死了,她还想着在她被穿越之前好好教训她一顿,给原主报仇呢,现在看来倒是省了。 原主的心愿是成为比慕容云珠更优秀,更出色的人,且不论机缘气运如何,身体本身的素质才是关键,如果原主的这具身子是一条废材的话,就算她把女主的机缘全夺走,估计也难成大器。 现在的九州大陆上一共有两种修炼体系,分别是魔法和斗气,一个精神强悍,一个肉体无敌,而这两大体系又因为修习之人本身的属性而划分,基本有冰、火、水、土、风、光明、黑暗七大分类。 白苏苏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是适合修习斗气还是适合修习魔法,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魔法天赋的话,那就完蛋了,所以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测试一下自己的天赋。 这个世界因为是魔法和斗气横行的魔幻世界,所以想要测试自己究竟有没有天赋这种事情并不是很难。 城中商铺林立,白苏苏随便找了一家卖法杖和武器的店铺,趁着人多摸进去,就看到了店铺正中放着的用于测试的水晶球。 这水晶球只不过是一般的水晶球,和魔法学院那种能测试出被测试者身上所有属性,并列出数值的高级水晶球不同,只能测试出被测试者身上的魔法属性,以便让店员们更好的推销自家的产品。 白苏苏挨近了那颗水晶球,眼疾手快的把手放在了那颗水晶球面前,只见那水晶球瞬间爆发出一团金色的光,耀眼的光团稍纵即逝,却刺的她睁不开眼睛,闭着眼睛好一会儿,白苏苏才睁开眼睛,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只见一个看起来年月十三四岁,长相刻薄的少女正不依不饶的扯着她,大声嚷嚷道:“快来看啊!这不要脸的私生女要偷东西了!” 第156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3) 白苏苏长眉微蹙,这家伙怎么这么讨厌,张口就戳人的痛处?而且她好端端在站在这,只是靠近一下这颗水晶球,怎么就变成偷东西了? 不过,在看清这少女身旁站着的人之后,白苏苏瞬间释然了,原来是疯狗仗人势,那少女身旁赫然站着被人称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如今性情大变的男爵府大小姐慕容云珠,而那叫的震天响的不过是她身边一个丫头罢了。 白苏苏扯回手,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慕容云珠和她身边的丫鬟笑了起来:“男爵府果然好家教,这当主子的还没发话,哪里轮的到你一个做奴才的开口?” 那个丫鬟木有的少女被白苏苏堵了一句,气的脸色铁青,不忿的喊了一声身旁的慕容云珠:“小姐!你看这个下贱的私生女,她竟然敢骂奴婢……” 名叫慕容云珠的少女年纪不过十岁上下,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白苏苏,她本就相貌出众,在退去顽劣刁蛮的性子之后,自有一番贞静贤淑的气质,只是站在那便有一副贵族小姐的气魄。 慕容云珠歪了头,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眼中锋芒毕露的少女:“我认识你?还是说……我得罪过你?” 白苏苏笑了笑,心说你没得罪过我,但是你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却是害死我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罪魁祸首,不过看来这慕容云珠是真换了人了,而且连原来慕容云珠的记忆都没有继承。 思及此,白苏苏大大方方的对视回去:“哟!人家都说慕容家的大小姐顽劣成性,无恶不作,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让她大病了一场,这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醒来就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果然是真的!” 那丫鬟一听白苏苏这么编排自己的主子,气的大嚷:“你胡说!你不提这事还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那日我家小姐是跟你一起上了沧澜山脉,回来就病倒了,你说!是不是你嫉妒我家小姐才华出众,品貌出身都高于你,暗中加害我家小姐!” 她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不知道的,还当她说的都是真的呢,即便是穿越过来一脸懵逼的女主角,也被自家丫鬟的这顿吹捧说的脸色发红,暗骂自己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奇葩,竟然把丫鬟纵成这样。 “嫣儿!”她低喝一声,把那丫鬟接下来的话阻在口中:“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传出去我男爵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那嫣儿不过大了慕容云珠三岁,自小跟在慕容云珠身边一起长大,素日里没少干助纣为虐的事情,每次出门都是她先声夺人,提慕容云珠扬名的,这还是第一次遭到慕容云珠的呵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面色一红,有些委屈的喊了一声慕容云珠:“小姐,我……” 慕容云珠却已经变了脸色:“还敢多嘴,看来今日真不该带你出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慕容云珠无能,连个下人丫鬟都管教不好!” 嫣儿听闻慕容云珠厌弃了自己,吓的大惊,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求饶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是奴婢多嘴,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开恩,不要赶奴婢走!” 慕容云珠没有理会她的求饶,而是转头朝白苏苏和蔼的笑了笑:“小妹妹,方才是我的丫鬟不对,胡乱说话惹了你不高兴,我在这替她向你赔个不是。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是我从前欺负过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不如这样……这店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尽管挑,我出钱买给你好不好?” 她这话音落下,在场的围观者纷纷低头议论起来。 “果然是男爵府的大小姐,气质果然非寻常人能比。” “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气度胸襟,他日恐非池中物啊!” “人家都说这慕容云珠刁蛮任性,性情顽劣,今儿一看怎么不像?” …… 人多口杂,说什么的都有,大多都是对慕容云珠的夸赞,而且是从形象、气质、人品多方位的夸赞,瞬间将她往日的臭名声洗刷去了大半。 白苏苏听着路人们对女主的夸奖,只觉得牙都快要酸掉了,果然是主角光环无敌,随便训斥个奴婢都能涨声望。 她缓缓挨近了慕容云珠,咧嘴笑道:“慕容云珠,你还真是转性了不成?竟然要给我买东西,你还是从前的慕容云珠吗?嫣儿,你们家老爷夫人有没有好好查查,眼前这人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成功看到慕容云珠脸色微变,她收起戏谑的表情,沉声道:“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牢牢记住这个名字!” 说完,白苏苏不顾慕容云珠错愕惊疑的眼神,转身跑出了那家店铺。 说实话,这么快就和主角碰上,白苏苏心里不是不慌,但凡主角者皆是夺天地之造化,气运滔天能力非凡之人,这女主又不是傻白甜,若是看出她身上的破绽,对付她可怎么办? 她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和母亲住在贫民窟,靠教会接济和母亲纺纱度日的穷苦少女,吃饭都成问题,哪有能力和女主抢气运?更惶谈修炼这种事情,只怕是连入浮云学院的学费都拿不出。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自己更加的心塞了,恨不能离开变出些钱来。 这样想着,她忽然想到齐藏说的任务物品来。 当时在系统之中,她不知道那东西的属性,后来在沧澜山脉之中她无暇查看,如今她坐在城外的小溪边,四下无人正是时候。 这珠子并不大,只有拇指大小,通体乌黑发亮,遍布血色光华,一拿出来,便有种阴风阵阵,撕裂神魂的感觉。 但怪的很,这样可怕的东西,若是寻常人,早就退避三舍了,白苏苏却反倒觉得亲近的很,好似她和这珠子本身就有什么联系似的,仔细盯着瞧,竟然看见上头有人影在浮动,像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招式。 这个发现让她大为震惊,强记了一些,跟着做了几个,发现这招式难的很,对身体的柔韧性和强度要求非常高,普通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她这副身体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八岁小女孩,只能连续做到第三个动作,便已经汗流浃背,倒在地上汗如雨下了。 但怪的很,她的身体虽然累,但精神却丝毫不觉疲惫,而且隐隐觉得有种筋骨舒展,脉络通畅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套炼体术,修习下去强身健体不是问题,只是看这招式不像是给人练的,倒像是魔兽的功法,有些动作直接往墙上撞,靠直接的肉体摔打来锻炼筋骨,而且越往下强度越高,也不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体能承受多少,别任务没完成,先被她给作死了才好。 不过好在暂时补充了她修炼功法短缺的难题,这个世界符箓术是用不上的,离火经又只是残篇,在普通位面和武侠位面还管用,但在这种真正的魔法斗气齐飞的魔幻世界,就显得鸡肋了一些,这颗珠子暗藏神秘的炼体术,又是齐藏通过这种方式交到她的手中,想来修炼好了,定能在这个世界雄霸一方才是! 这样想着,白苏苏原本的疲惫一扫而光,胡乱用溪水擦了把脸,便再次开始做那套炼体术,直到日落西山,便已经能做到第六个了,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 这炼体术虽然强筋健骨,淬炼精神,却极耗费体力,白苏苏这具身子还小,正是涨身体的时候,半天功夫练下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想到家里还有原主那个面团似的任人揉搓捏扁的妈,白苏苏叹了口气,下水摸了几条大鱼拿草绳搓了绑在一起提着回了家。 这个时代,鱼是顶不值钱的东西,城外小河里到处都是,就连穷苦人家都不乐意吃它,因为刺多,万一吃出个好歹来,还得花钱买药剂或者请祭祀看病,不划算。 眼看着白苏苏提着几尾硕大的河鱼回来,街坊邻居虽夸她能干,但也没有羡慕的意思,反倒同情她们母女日子不好过,只能吃鱼度日。 白苏苏也懒得解释,这鲫鱼熬汤最是鲜美,草鱼肉嫩,做鱼片最好不过,还有这小白鲢,一尾尾裹着面粉炸了,撒上点胡椒粉,辣椒面,保管好吃的把人的舌头都吞下去。 想到这,白苏苏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不能再想了,再想她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她满以为白妈妈会一边抹泪一边纺纱坐在门边朝外头张望等着自己,没想到一回家却扑了个空,屋子里的锅碗瓢盆被砸了个稀巴烂,纺纱机也被推翻在地,眼前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干净,地上还沾着一滩血迹,而原主的面团妈妈竟然不见了! 白苏苏心中一惊,这是被人打劫了?不应该啊!这一穷二白的,打劫谁也不应该打劫她们家啊! 询问了邻居才知道,她下午出去没多久之后,家里就来了一伙人,好像是男爵府的,进来不由分说进屋就是一顿乱砸,捎带手的还把白妈妈抓走了,白苏苏不在家,大家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只能干着急。 白苏苏闻言眸色倏然一沉,穿越女跟穿越女果然是宿敌啊,自己刚和慕容云珠对上,她父母就找上她家里人了!很好! 第157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4 男爵府的偏院里,白素素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 男爵夫人端坐在一把核桃木雕花的软椅子上,头顶一个仆人打着蕾丝的遮阳伞,身旁一个婢女正给她扇着扇子,一个年迈的老嬷嬷将刚沏好的玫瑰花茶递到男爵夫人的手上。 男爵夫人端过花茶抿了一口,随手丢在茶几上,朝着跪在地上的白素素道:“白素素,你好大的胆子,我当年一念之仁饶你一命,不仅让你活着离开男爵府还给你钱财安家,没想到你非但不知道感恩,还和你那野种女儿一起谋害我的珠儿!” 白素素闻言浑身抖作一团:“请夫人明察,我和苏苏断然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原本生的容颜娇美,不然当年也不会让男爵大人看上,但性子却和草包没两样,随便一个人都能拿捏她。这会儿听男爵夫人说她和白苏苏谋害慕容云珠,吓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其实她和白苏苏有什么能耐谋害慕容云珠?男爵夫人不过是得知慕容云珠上沧澜山脉是因为白苏苏,回来后就生了场大病的缘故,故意迁怒她们母女罢了,就白素素这傻子还当真。 男爵夫人看见她那张脸就生气,一下将滚烫的茶碗砸在了她的脸上,那茶汤刚端上来,现下还烫着,虽不至于烫掉一层皮,但却将白素素的半边脸颊和大半肩膀都烫的发红。 白素素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只觉得脸上身上都火辣辣的,但她不敢心生怨怼,只一个劲的求饶:“夫人息怒,求夫人明察啊,我家苏苏年纪这么小又这么善良,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她哪敢谋害别人啊!” 男爵夫人闻言怒目一横,冷哼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此事是云珠欺负你的女儿,得那一场病也是咎由自取了?” 男爵夫人出身名门旁支,自来嚣张跋扈,伶牙俐齿,便是没错也能给你找出几分错处来,白素素哪里是她的对手,一句话便让她揪住不放,不依不饶起来。 若是白苏苏此时在这,怕是要气的吐血三升。 原主这妈妈也太包子了,她虽不指望她小三上位,但起码自立自强吧?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一句硬气的话都不敢说,只一味的求饶,实在让人难受。 但眼下她练体术才刚习得,想要打进男爵府把人救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女主要做德高望重的好人,那她不妨利用一番。 于是当白苏苏找到还在街上喝茶的慕容云珠,好一顿数落问责之后,慕容云珠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戾气满满的少女是她如今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妹妹,而且前几天还被她逼上满是魔兽的沧澜山脉九死一生,如今自己这具身体的便宜母亲还抓了人家的妈,倒打一耙。 穿越钱三观端正的慕容云珠瞬间皱了眉,瞪了一眼一直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嫣儿,怒道:“这等大事,你为何不一早告知我!” 嫣儿委屈的只扁嘴:“小姐从前不是最讨厌这对母女,不是从来都不承认她是您妹妹的吗?怎么这会儿倒怪嫣儿不懂事……” 慕容云珠柳眉倒竖:“那是从前,我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身为我的贴身侍女,难道没有责任和义务提醒我吗?我看你以后也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 说着不顾嫣儿的求饶发誓,拉了白苏苏的手要和她回家救白素素的性命。 白苏苏才不想跟她拉拉手,身为一个从炮灰向反派转变的女配,她要保持自己高冷的格调。 一把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先朝着男爵府的方向去了。 慕容云珠被她摔开手,也没有恼,暗说这妹妹脾气真大,但人命关天也不敢耽搁,立刻带人回了男爵府。 当白苏苏带着人闯入偏院的时候,原主的妈妈已经被男爵夫人用鞭子抽的半死,倒在地上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慕容云珠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她身为一个穿越者,对于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草菅人命还没适应,眼见自己的便宜母亲竟然把人打成这样,气的直发抖:“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 男爵夫人虽然凶残跋扈,但对于这个女儿是疼在心尖上的,一见慕容云珠立刻丢了手上的鞭子换上一脸和蔼的笑颜:“云珠回来了!累着没有?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啊,拿出来给妈妈看看……” 慕容云珠却是一下打断了男爵夫人的问话,指着地上的白素素道:“母亲为什么无故抓了苏苏妹妹的母亲过来,还将她打成这样?” 男爵夫人闻言脸色一变,低声呵斥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妹妹啊,不过是这个贱女人生的野种罢了!你父亲的妻子只有我一个,你才是慕容府的大小姐,男爵家的继承人啊!” 慕容云珠道:“即便她不是我父亲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母亲也不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啊!她们犯了什么错,让母亲要下此重手?” “她们……”男爵夫人今日不过寻个由头打白素素一顿,本来想连白苏苏一起打的,没抓到人只能作罢,这会儿被女儿质问起来,只能拿话搪塞:“你前几日大病一场,都是因为这个野种,母亲这是为你报仇啊!” 白苏苏实在听不下去了:“够了!你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贱人,我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穿你家衣服了?我从小到大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从未上你们家讨要过一针一线,反倒是你还有你!三天两头的就找我们家麻烦。不仅打了我妈妈,还把我们家给砸了,你们母女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惯会唱戏,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告到城主府去,即便你们家有男爵爵位,也不能这样草菅人命!” 男爵夫人从前倒没注意过白苏苏,如今见她一个小丫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而且吐字清晰,头头是道,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恼恨:“你这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妈妈就是这样教你的?” 白苏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妈妈如今是自由之身,由不得你随意打骂,我的家教也和你没有关系,你管好你自己的女儿就行了!” “你!”男爵夫人被白苏苏气的不轻,抬起鞭子就要朝她打去,慕容云珠赶紧拦住她,不让她动手。 身为女主角,主角光环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妹妹气势非凡,日后必定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定还会是一条大腿,可不能把人给得罪死了。 白素素虚弱的倒在白苏苏的肩头,闻言咳嗽了起来:“咳咳咳!苏苏,那是大小姐和夫人,你不可不敬!” 白苏苏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别忘了,你早就被她们家赶出来,早就不是男爵府的人了,我日后也自有我自己的造化,不会指着她们母女俩吃饭,既然毫无干系,我做什么要敬着这种心思歹毒,草菅人命的恶人?” “这……”白苏苏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打的白素素脑袋晕晕的,她从小就被卖进男爵府为奴,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忠于主人,满足主人的一切要求,即使被抛弃,被赶出府依旧奴性不改,如今听到女儿这话,心里空落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苏苏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死脑筋,现在跟她说这个她也想不明白,既然她还能走,就不能在这地方耽搁下去,要不然那男爵夫人恶念一生,她可打不过这么多奴仆家丁,当即扯着白素素的手往外走。 慕容云珠压下男爵夫人的怒火,眼见白苏苏母女要走,赶忙问道:“苏苏妹妹,你这就走啊?要不要请祭祀给你母亲看看?” 白苏苏要保持自己高冷桀骜的气质,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母亲我自己会救,用不着你操心!” 说着一手隔开身前想要阻拦的下人们,拉着白素素朝外走去。 待白氏母女离开,男爵夫人才跺了跺脚,朝慕容云珠道:“珠儿!你这是干什么嘛!母亲正要帮你教训教训那个不懂规矩的丫头和她那个下作不要脸的娘!你拦住我做什么?” 慕容云珠知道自己这个母亲虽然脾气差,性子骄横,但对她这个女儿还是千依百顺疼到骨子里的,也不忍让她伤心,赶忙笑着哄道:“母亲,你也知道我自从病了以后就把什么事情都忘了,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从前名声不好,所有人都讨厌我,但我现在不想这样,她们母女和我们府上是什么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若是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人家又要说我刁蛮任性,欺凌弱小了,母亲就当是为了我,放了她们母女吧!” 男爵夫人一听自家女儿这么说,又是欣慰又是不甘,摸着慕容云珠的脸心疼的道:“我们珠儿长大了,也懂事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今日就饶她们母女俩一条贱命,但你要答应母亲以后万不可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母亲也就不想活了!” 慕容云珠一一应下:“是!母亲!” 第158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5) 白苏苏带着白妈妈一路低头猛走,头也不回的出了男爵府,生怕那个歹毒的男爵夫人反悔又来把她们母女俩抓回去。 许是知道这次自己做错了事情,白妈妈难得的没有说那些让白苏苏生气的话,强忍着伤痛踉跄着脚步跟紧白苏苏的脚步。 白苏苏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知道她刚挨了打,身上定是有些伤痛的,但一来她现在这具身体不过八岁的年纪,想背她也是力不从心,加之怕男爵府的人再追上来,即便心中不忍,却还是没有放慢脚步。 母女俩行走如风,穿街过巷,直到把男爵府远远甩在后头才躲进巷子里扶着墙喘气。 白素素自知这个女儿自从死里逃生之后就恨极了男爵府的人,也不敢提及,只握着她的手关切道:“苏苏,你这一下午跑哪去了?妈妈还以为你也被抓了才……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好不好?” 白苏苏只是怒其不争,对白素素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偏见,她身为一个配角,本来身不由己,这般软弱也是因为一早设定好的人设就是这样。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白素素的手背:“你不要多想,我不过是看不惯她们欺负你罢了。” 白素素脸色浮起一层喜色:“妈妈没事的,我皮糙肉厚的被人打几下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况且大小姐她似乎转变了很多,今天还喊你妹妹了,若是男爵大人肯……” “肯什么?”白苏苏闻言眸色倏然一沉:“肯认我做女儿?原来你一直存着这样的心思?要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男爵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这种话你以后提都不要提!” 白素素心里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她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但没想到白苏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慌忙给她道歉:“苏苏你别生气,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说了好不好?” 白苏苏见状扶了扶额,心说原主的母亲到底拿的是傻白甜还是白莲花的剧本,让人浑身难受,偏偏好好照顾母亲是原主的心愿之一,让她打不是,骂也不行。 她深出了一口气:“我不是骂你,也不是生你的气,我是跟你讲道理,帮你分析眼前的情势。男爵他要是心里有你或者有我这个女儿,早就出手了,怎么会等到现在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欺负我们? 人活在这世上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干,唯有靠自己才是正途。男爵府你以后是不要指望了,我日后会奋发上进靠自己创一番事业,你跟着我,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白素素微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年仅八岁,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女儿。 她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但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心,甚至比从前男爵哄骗她的那些甜言蜜语更让人感动。 白素素的眼底不自觉流出感动的泪水,紧紧的攥住了白苏苏的手,重重的点头:“嗯!” “走!”见到白素素如此乖巧听话,白苏苏微松了口气,扯着白素素的手往她们住的贫民窟的小屋子走去。 屋子里的东西被砸的稀巴烂,锅碗瓢盆一个也不剩,衣服鞋子被丢的满地都是,就连她们家唯一的面包都被丢在地上踩了几脚。 白苏苏问隔壁人家借了扫帚二话不说整理了起来,白素素见状又想哭,但却强忍了下来跟着白苏苏一起收拾起来。 母女俩齐心协力很快小屋又恢复了干净整洁。 白素素纺纱的纺车被推翻在地上,纺织了大半的轻纱也被踩烂弄脏。 白素素原以为这纺车已经废了,伤心的要哭,却被白苏苏敲敲打打的修好了。 家里没有碗了,白苏苏拿装水的陶罐熬了些鱼汤,清汤寡水的逼着自己和白素素吃了一些,外头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白苏苏合衣睡在了床上,白妈妈躺在她身旁,却翻来覆去的直叹气。 白苏苏正闭着眼睛回忆从地狱骨龙王那得到的珠子里的炼体术,突然听到白素素的叹息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白素素犹豫了一下,把为难的原因告诉了白苏苏:“这匹轻纱是帮南城布庄纺的,丝线也是人家的,现在距离交货的工期还有一个星期,可纱和丝线全毁了,剩下的丝线根本不够织一匹纱的……” 白苏苏拧眉问道:“如果到时候交不出来会怎么样?” 白素素哽咽着道:“要按三倍的价格赔偿。” 白苏苏:“……” 饶是她自诩成熟稳重了很多,这会儿也忍不住要骂娘了,现在她和白素素两人家徒四壁,连一枚银币都摸不出来,哪来的钱赔给布庄? 白素素继续哭道:“这碧痕纱是一阶魔兽碧水蚕的丝线所织成,质地轻薄,水火不侵,价格不菲,咱们拿什么赔给人家?呜呜呜……” 白苏苏让她吵的脑壳子疼,心中暗暗给慕容云珠和她母亲又记了一笔,炮灰女配没人权,生活处处是难处啊! 她不是这么容易气馁的人,这碧水蚕她是听说过的,沧澜山脉南麓的野桑林中就生活生活着这种低阶魔兽,攻击力很低下,只能从嘴里突出丝线缠绕敌人来御敌,唯一的危险就是那蚕丝坚韧异常,不小心被缠上的话,可能会被活活缠死。 碧水蚕本身危险系数很低,但要通往野桑林要通过一颗苍天巨榕,树上有一只直径三米的魔蜂巢穴,这些魔蜂体型硕大,成群结队出没,尾部的毒针含有剧毒,虽然个头只有花生大小,却是三阶魔兽,极为难缠,一旦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白苏苏虽然练了些炼体术,但终究还是个普通人,想安然无恙的通过魔蜂巢穴,到达野桑林取得碧水丝无疑是难如登天。 可眼下白家一分钱也没有,若是到时候间交不出货或者赔不出钱,可能会被官府当做诈骗犯抓起来。 一想到自己还没开始跟女主争气运,就遭遇诸多困境,白苏苏就觉得万分沮丧,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去试一试。 她抬手按了按白素素肩膀,轻声道:“先睡吧,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嗯。”白素素低低的应了一声,用被子掩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心中的却是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日一早,白苏苏起身热了些鱼汤喝了就出门了。 沧澜山脉上山的路距离浮云城足有十几里路,白苏苏天没亮就出门,还是走到了日上三竿。 山脚下有一处泥潭,白苏苏弄了些淤泥糊满全身,阻挡住自己身上的人气,然后在巨榕树旁的风口处捡了些湿柴生起一个火堆。 因为她们家穷,坑爹的买不起打火石,所以白苏苏顶着大太阳玩了半天钻木取火才把柴堆点着。 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很快就吹到了巨榕上的魔蜂巢上,巢中的魔蜂被熏的纷纷飞了出来,盘旋在天上嗡嗡嗡的叫。 白苏苏可不敢小瞧这群小蜜蜂,它们的尾针不仅含有毒素,还很能穿透有二级符文强化的皮甲,她若是暴露了,分分钟被扎成筛子。 用树叶挡住自己的头脸,白苏苏手持一根冒着浓烟的湿柴快速的穿过了魔蜂巢穴,一路向前跑了百来米,终于看见了向往已久的野桑林。 抬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桑树上,一只只碧绿色的碧水蚕正懒洋洋的趴在叶子上啃食着桑叶,时不时翻滚着胖乎乎的身子吐出一根晶莹剔透的丝线把自己悬在半空晃荡,晃荡够了又自己顺着丝线再爬上去,连着丝线和叶子都一起吃下去。 白苏苏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碧痕丝,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微笑。 从地下捡了根长树枝,白苏苏算准了这碧水蚕吐丝的射程,在稍远的地方那树枝捅了捅一只蚕宝宝的屁股。 正懒洋洋的吃着桑叶的碧水蚕被人捅了屁股,不悦的扭动着身子,嘴里也同时吐出团丝线。 白苏苏见状一喜,快速的拿树枝将碧水蚕吐出的丝线饶了起来,很快就收集到了不少的碧痕丝。 一只碧水蚕的丝线有限,吐完了存货就没有了,白苏苏如法砲制的骚扰一百多只碧水蚕,足足收集了满满一个球的碧痕丝,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她举起直径有二三十厘米的丝线团,特别欠抽的超愤怒的蚕宝宝们挥了挥手:“谢谢你们的帮忙,这些丝线我可就拿走啦~~~”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原本风平浪静的野桑林里忽然泛起一层绿光,她凝神看去,发现桑叶底下不为人知的地方竟然悬着许多断断续续的蚕茧,此时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行为激怒了,蚕茧中的蚕蛹们纷纷咬破蚕茧怕破茧而出。 白苏苏看着眼前一只只巴掌大,正爬在树枝上晾晒湿乎乎的翅膀的生物,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二阶魔兽碧水蚕?!!我靠!不过骗你们点丝线至于气的化蝶吗!” 但眼前的情况由不得她多想,第一只破茧成蝶的碧水蝶已经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的朝着她飞来了。 白苏苏大喊一声妈呀!抓起碧痕丝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 第159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6) 二阶碧水蝶虽然只是低阶魔兽,但相较于只能在树上爬的碧水蚕多了一项飞行技能,而进化过的碧水蝶虽然没有直接进攻的能力,但她们翅膀上带有的粉末含有轻微的毒素,吸入会给人造成短暂的麻痹和眩晕效果。 这技能杀伤力不大,却十足恶心,试想一下白苏苏在这遍布魔兽的沧澜山脉上被一群碧水蝶围住的话,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晕到死,成为魔兽们的盘中餐了。 白苏苏抱头遁走,一路冲出野桑林,沿着下山的小径而去,身后碧水蝶越聚越多,纷纷朝着白苏苏追赶而来,誓要给这个骗取她们蚕丝的人类点颜色瞧瞧。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惨,谁知那巨榕树上被熏的满山乱窜的魔蜂也还未死心,觉察到白苏苏这边的动静,立即集结了蜂群气势汹汹的追了过来。 碧水蝶群和魔蜂群在空中相遇,碧水蝶的粉末顿时麻翻了一群魔蜂,密密麻麻的魔蜂下雨一般的落下来。 魔蜂群见状一愣,顿时忘记了追赶白苏苏,转而把碧水蝶当作了自己的仇人,发出战斗信息集结了更多的魔蜂列队对碧水蝶发起了攻击。 魔蜂等级高于碧水蝶,又有毒针可用,仗着蜂多势众,组合成冲杀队形在碧水蝶群里三进三出,刺死碧水蝶无数。 奈何碧水蝶战斗力虽然弱,但粉末却能瓦解敌人的战斗力,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难舍难分。 白苏苏没想到自己不过偷几根蚕丝,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低阶魔兽没有灵智,杀戮争斗都是靠本能,她即便有心调停,人家也听不懂,索性撒丫子开溜,当看不见算了。 这野桑林不过处于沧澜山的山腰处,白苏苏闷头跑了一阵也就跑下山了,再走十几里官道到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 白素素在家等了一整天,正眼巴巴的站在门口张望,这一日虽然慕容家没有再来找她们的麻烦,但她因为担忧白苏苏的情况提心吊胆,食难下咽。 白苏苏提着好不容易到手的碧痕丝回到家,看见白素素无事才安心的松了口气,开口对她道:“我回来了。” 白素素立即上去握住白苏苏手,责怪道:“你这孩子,跑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又出了什么事呢!你身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好端端把自己搞成这样?” 白苏苏淡淡的拂开她的手道:“我能出什么事?”把手上的碧痕丝往白素素怀里一塞:“喏,你要的蚕丝。家里有东西吃吗?饿死人了……”然后闷头往屋子里去。 白苏苏低头看着手中整整一个圆球大小的碧痕丝,惊奇的道:“这……这是碧痕丝?这么多!你从哪弄来的?苏苏,你是不是又背着妈妈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白苏苏一路进了屋,把大门一带就开始脱起了身上满是淤泥的衣服鞋袜,瞧见灶头上的燕麦面包,抓起来也顾不得洗手就咬了下去。 白素素见白苏苏不回话,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一边捡脏衣服,一边唠叨。 白苏苏拧不过她,只得胡乱搪塞道:“哎呀!我能出什么事情啊!不过是进了躺山,给你弄了些蚕丝回来,你也说了,一个星期之后要是交不出货来,咱们家得赔三倍的钱,咱们家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钱赔给人家?” 白素素听闻白苏苏又去了沧澜山脉,只觉眼前一眩,差点昏死过去:“还敢去沧澜山?你忘了你上次……” 白苏苏却是已经三两下将一个面包啃下肚,换了身干净衣裳用木盆装了脏衣服往外走去。 白素素见状心中一紧:“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去?” 白苏苏道:“把脏衣服洗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摸点鱼虾。” 白素素心中一跳:“天都黑了,你还要去河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白苏苏累了一天,正要找个地方继续练习炼体术,当着白素素的面多有不便,才找的这个借口。但她忘了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这般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只会让白素素更加担心。 不过这个女人是个包子,她只要表现的强悍一些,她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思及此,白苏苏扭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还有我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要是等不住,就自己先睡吧!” 说完不顾白素素在身后叫喊,端着木盆径直朝着城外小河边而去。 她先钻进水里将周身污秽清洗干净,把脏衣服洗了摊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白苏苏开始了炼体术的修行。 随着招式一步步的精进,白苏苏才发觉这套动作暗合星辰之力,可引浩瀚宇宙的神秘力量顺着她的奇经八脉渗入体内,不断淬炼和提升着她的筋骨,不仅将她周身的疲惫一扫而光,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及时在夜风的吹拂下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冷,使她完全沉浸在这种修炼的快感之中,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能够跟着做到了五十个动作。 随着炼体术的难道增加,需要消耗的心力也逐渐增加,直到白苏苏感动力不从心之时,她才有些意犹未尽的停下了动作,看了看天色已经月上中天,她这一修炼竟然过去了几个小时。 夏夜河边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晾在河边的衣服早已干透,白苏苏赶紧穿上衣服,拎着木盆往回走。 原主那个包子妈妈这么久不见她,不知道哭成什么样了呢!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出河滩的时候,眼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嗖的一下跑出来一个人。 她吓的要叫出声,那人赶紧拿手捂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粗犷低沉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别叫,要是被人发现我的踪迹的话,我不保证不会割断你的喉咙小丫头!” 白苏苏闻言有些无语的挑了挑眉,这种台词难道不是男主闯女主闺房的时候才会说的话吗?她好端端端着个木盆站着河滩上,天宽地阔的,他哪里不能躲,非得撞自己身上,还不许她喊? 不过白苏苏心中牵挂着自己的包子母亲,不想跟眼前人过多纠缠,只能佯装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不会喊的。 那人见到白苏苏点头,这才叹了口气,扯着白苏苏的身子闪到一颗大石头后面,才有些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白苏苏心中了然,哦了一声,原来是受伤跑不动了,也怪她倒霉,大晚上的还能撞见逃犯。 不过但凡逃犯什么的,都是有赏金的,白苏苏穷的快要发疯了,虽然夜色太黑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但想必不是个难对付的,莫不如她抓了这人去邀功,也好换点钱度日? 她这心思才在心头一闪,便有一把沾着血的锋利匕首抵在了白苏苏的脖子上:“小丫头!你可别动什么坏心思,否则我侠盗洛飞可不是吃素的!” 白苏苏表情再次石化,心说侠盗洛飞这是什么中二名字,完全没有听说过啊,青龙帝国什么时候有他这号人物了? 不过人家都自报家门了,白苏苏也不好太遮掩,只道:“哦!原来是侠盗洛飞先生,幸会幸会,在下穷鬼白苏苏,让先生见笑了。” 那洛飞身上受了重伤,本是呼吸困难的时候,听到白苏苏对自己的称谓,差点笑岔了气:“什么?穷鬼?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眼睛不由好奇的在白苏苏身上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发现她确实挺穷,身上的衣服否是最普通不过的棉麻料子,还打扮了补丁,脚上的鞋还露着俩脚趾,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两个字:穷酸。 “咳!”洛飞低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压低了声音对白苏苏道:“听着,穷鬼小丫头,大叔我受了伤正被人追杀着,你帮我个忙,把这个东西送到城中彩霞街472号的清河先生手上,我就给你十枚金币作为报酬!怎么样?”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封着火漆的纸卷递到了白苏苏的手上。 白苏苏借着月光看着手上的纸卷,只见那纸卷大概一指来宽,上头用火漆印着一个古老晦涩的图案,看起来很是神秘的样子。 洛飞见白苏苏不回话,急道:“小丫头倒是说话呀,这笔买卖答应还是不答应?” 白苏苏收了那纸卷摊开手道:“你先把十金币拿出来,我再考虑答应不答应你的事情,万一你空手套白狼,白让我帮忙,那我岂不是很亏?” 洛飞没想到白苏苏年纪不大,心思倒不小,事情还没办呢,就想着要钱,不悦的道:“那怎么行!万一你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我岂不是更亏?我洛飞做事从来不吃亏,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白苏苏见对方不肯先付钱,当下断定此人身上没钱,既然没钱她若是帮他跑腿,岂不是很傻? 把纸卷塞回到洛飞的手中,白苏苏冷笑着道:“我这个人很实在,见钱办事,既然您拿不出钱,那就自己想办法把信送出去吧!白白了您咧!我可是要回去睡觉了!” “哎!别别……”洛飞见白苏苏扭头要走,急道:“我现在身上是没钱,但这封信必须要在天亮之前送到清河先生手上,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的忙?” 白苏苏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大叔,三四十岁的样子,穿一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络腮胡子国字脸,倒不像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只是浑身上下空无一物,就手上那把匕首看着还值点钱。 白苏苏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许久才像是有些为难的道:“那先拿你那把匕首抵账吧,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来赎回去!” 第160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7) 白苏苏自然不是真的想给这个看起来很中二的侠盗大叔送东西,但她仔细看过了这柄匕首上镶嵌这绿松石和红宝石而且锋利无比,说不定还用魔法铭文加持过,拿去典当行卖掉肯定很值钱! 这样她不仅能摆脱这位大叔的纠缠,说不定还能顺便发点小财。 这时候距离浮云学院的入学测试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女主也将会获得她的金手指,开启兴亡天下的命格,留给白苏苏的时间并不多,她一定要撑过这三个月,熬到入学测试那天大放异彩,抢走女主的风头! 洛飞大叔看着白苏苏老实巴交的脸,忽略了她眼底闪耀着的算计的精光,犹豫了很久,才点点头道:“好吧!这把匕首可以给你做抵押,但是你要保证一定要把我信送到,还有!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把这把匕首赎回来的,它的价值远远不止十个金币!” 白苏苏心说我当然知道这匕首不止十个金币,不然她也不会要啊!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是吗?我怎么看着这把匕首没这么值钱,你该不是看我年纪小想骗我吧?不过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既然答应了你,就算吃亏也会做到的!” 洛飞大叔看白苏苏说的这么诚恳,自己身上的伤又不允许他继续走动,但是送信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把手上的匕首递给白苏苏:“唉!拿去吧!我会再去找你的。” 然后就挥手催促白苏苏快走。 白苏苏见洛飞大叔这么容易照她说的办了,拿过匕首和那封信就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在这个魔法与斗气齐飞,各类种族共存的时代里,只靠实力说话的人们信奉光明磊落和诚实,坑蒙拐骗阴险狡诈的小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因为你不会知道你得罪的是究竟是一个初级法师一星斗师还是他们背后的庞大家族和组织。 白苏苏往浮云城走的路上,撞见几波捉拿逃犯的卫兵,她躲在路边的草丛里躲了过去,在进城门的时候却遭到了严厉的盘问。 浮云城靠近沧澜山脉,贸易繁荣,商旅和冒险者云集,所以夜晚并没有门禁,只设哨岗盘查,这会儿已是午夜,进出城门的人少之又少,像白苏苏这样的半大孩子显得特别显眼。 一脸严肃的卫兵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白苏苏,厉声问道:“嘿!小姑娘,你一个人这么晚在城外干什么!” 为了应付盘查,白苏苏早就把纸条塞进了自己的头发里,匕首也藏在了木盆底下用泥巴粘住,她胡乱编了几句说在城外洗衣服结果睡着了,所以现在才回来。 卫兵在她身上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异常,就让白苏苏过去了。 白苏苏一刻不敢耽搁的回了家,转天醒来出去一打听发现昨天晚上城里果然出了大事,城主府中遭了小偷,什么东西被偷不得而知,反正现在是全城戒严盘查,缉拿盗贼的赏金足足有五千金币之多。 白苏苏暗暗咂舌,暗说这洛飞大叔还挺值钱的,十枚金币的报酬实在的太低了,远远不及把他交出去赚的多嘛! 但她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万一她打不过人家,赏金拿不到小命丢了是吧? 所以白苏苏找了个典当行把从匕首上扣下来的红宝石当了之后,随手给了城中的小乞丐一银币,盯着对方把纸条送到了指定地点,这才放心的回了家。 红宝石价值不菲,足足当了一百金币,当然这宝石肯定不止这个价钱,但白苏苏急着出手,并不讨价还价,只装作不识货直接把宝石当了,事成之后找了块荒地把匕首埋了,算是毁尸灭迹。 之所以把宝石撬下来而不是整把匕首当掉,白苏苏有自己的考量。 洛飞大叔拿匕首指着她的时候,上面还带着血,很可能他曾经偷盗的时候曾经用那匕首伤过某人,换句话来说很有可能是一把凶器,她如果明目张胆拿出去,说不定会被当成犯人抓起来,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了一百金币,白苏苏心中稍微有了些底气,无论在什么时代,没钱都是寸步难行的,一百金币虽然不算很多,可能只是富人的一双鞋,一件斗篷,但足够让白苏苏母女俩不为每天的面包发愁了。 她用这些钱找了一间两居室带厨房客厅的僻静院子,带着白素素搬离了这间母女俩住了八年的破旧贫民窟屋子。 白素素看着眼前宽敞明亮的大院子,捂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给我们住的?苏苏,妈妈不是在做梦吧?你不过是出去一晚上,怎么会有钱租这么大的房子!” 白苏苏含糊的道:“遇见一个贵人,帮忙跑了个腿,那贵人出手阔绰给了我一些钱,我想着咱们以前住的房子太简陋了,就租了间稍微大一点的。” 白素素闻言瞬间合起手祷告起来:“真是光明女神保佑,竟然让我们家苏苏遇到这么一位好心的贵人!”祷告完,她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触碰的看着眼前的房子:“这么好的房子,一定很贵吧?你这孩子真是的,有钱应该存起来才是……” 白苏苏无奈的叹了口气,心知白素素这是穷惯了,有钱也不舍得花,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把钱给白素素或者告诉她自己有多少钱的想法,因为一旦钱到了她的手上,肯定花一毛钱都心疼。 她扶着白素素进了房子,把她带到属于她的房间,安抚道:“我说过以后会照顾你,让你衣食无忧不再为生计奔波,就只需要好好过日子,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白素素被女儿大人般的口吻和认真的表情看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白家母女两人过山了隐居的生活,白素素平常除了买菜就是在家里纺纱,而白苏苏干脆闭门不出,在家里练起了炼体术。 她不知道的是,当日她把那把匕首上的红宝石拿去典当行之后,当天晚上那颗难得的四阶火系红宝石就出现在了浮云成的拍卖会上,以五万金币的天价被人拍得,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城主府,不仅是那颗红宝石还有被白苏苏卖掉的匕首也被一并交到了少城主寒天的手中:“少主,照您的吩咐宝石和匕首已经找到了,但是线索也到此中断了,您看……” 城主府里,年轻的少城主寒天面色冷然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一拳砸在书桌上差点震落一旁用布包着的红宝石和沾满泥土的匕首:“是谁!究竟是谁,敢偷入我城主府偷窃,简直是不要命了!若要让我知道是谁勾结盗匪里应外合,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找不到女神之眼,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原来当日城主府被偷的是一颗名叫女神之眼的八阶光明系白宝石,传说是当年光明女神陨落之后散落的神格之一,镶嵌在武器上能大幅度提升光明属性的力量,是浮云城寒家世代传承了至宝!只是寒家数代也没出一个光明系的人才,这颗宝石才留存至今,如今传家之宝被人盗走了怎么叫寒家不恼? 白苏苏自以为是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却在一个星期之后的夜里,在睡梦之中被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白苏苏大惊失色,挣扎着向对方打去,只见眼前这人络腮胡子国字脸,正是那日让她帮忙送信的侠盗洛飞! “洛大叔!你怎么找到我这来的?你的伤都好了?”白苏苏瞪大了眼睛,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精神奕奕,一看就是病好的差不多了的洛飞。 洛飞冷哼一声:“哼!我要是不再不好,怕是你早就跑的没影了!小丫头胆子不小,我问你,我的匕首呢?” “呃……”白苏苏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嘴,抬眼在自己的屋子和桌子上放着的瓜果蔬菜扫了一眼,然后才开口:“你猜?!” “啊!”洛飞哀嚎一声:“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做抵押,日后赎回,你竟然、你竟然把我匕首给卖了!那可是我未来媳妇给我的定情信物,你这样让我怎么跟她交代,以后怎么娶老婆!” 这下轮到白苏苏惊讶了:“哎呀!洛大叔,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女人喜欢的吗?” 洛大叔怒目一横:“哼!你大叔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到四十一枝花,多的是人喜欢!倒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以后找不到婆家!” 白苏苏:“……你这样疯疯癫癫的跑到我房间来,就不怕我嚷嚷出去,让卫兵把你抓起来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城主府的东西,现在整座浮云城都是通缉你呢!只要我把你交出去,立刻就能获得五千金币的报酬!” 洛飞没见过卖了人家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地的,一时间起的肝乱颤,好半晌才道:“这件事情多亏了你,我们已经成功取得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我们主人想要见你,你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玩意儿?”白苏苏呆了:“洛大叔,不是我说你,像你名头这么潇洒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江湖浪子,我行我素的吗?你听听,侠盗洛飞,多么时候单打独斗的名头啊!你怎么能有主人呢?”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暗暗盘算着怎么弄出动静来,好让睡在隔壁的白素素过来敲门,好把洛飞骗走。 谁知洛飞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冷笑一声道:“你别白费功夫了,大叔我可不会再上你的当,这房子里我已经下了结界,外面是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的!” 白苏苏面色一僵,心中大骂坑爹。 第161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8 白苏苏实力不济,只能束手就擒,被洛飞夹在腋下冲破夜幕,穿街走巷到达了一处僻静的窄巷里。 洛飞扯着白苏苏来到巷子中的一处木门后面,抬手在门环上敲了敲。 里面一个清丽女声问了句:“谁啊?” 洛飞并没有言明,只道:“是我!” 里面声音停了一会儿,像是去询问某人的意见,随后木门被从里面打开,洛飞夹着白苏苏走了进去。 进到木门内,白苏苏才发现着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狭窄的走道通往宽敞华丽的内庭,放浪形骸的女子们衣着暴露,娇笑着辗转在贪婪好色的男人们之间,耳边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葡萄酒香,还有不可言说的暧昧气味。 白苏苏打量了一下眼前身着艳红色纱裙,领口低的可以看见肚脐眼的女人,眼神暧昧的看了洛飞一眼:“大叔!艳福不浅啊,你这是要带着我一起嫖吗?” “咳!”洛飞被白苏苏这过于直白的话问的一愣,随即满是络腮胡的脸上浮起一丝潮红:“小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带你来是有正经事要做。” “哦~”白苏苏了然的点了点头:“你说你们主人要见我,而你又把我带到这种地方,说明嫖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家主人,是不是?” 她这话一出口,旁边给他们开门的红衣女子就笑了:“老洛,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机灵鬼,看着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挺利索,不如你把她给我,在我这训练个几年,保准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 白苏苏刚想说这位姐姐真有眼光,洛飞听了红衣女子的话却有些生气:“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小心思,这丫头是主人点名要的,和你的那些姑娘可不一样!” 红衣女子闻言有些讪讪的蹭了蹭鼻尖,冷哼一声道:“呵!神气什么,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假正经!好了不逗你们了,主人在二楼的第一个房间里,你们自己过去吧,我还有客人要招呼。” 说着扭着纤细的水蛇腰一摇一摆的走了。 白苏苏看着那小腰,那长腿,嘴里啧啧出声,替洛飞大叔惋惜:“大叔,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能对女孩子这么说话呢?活该你找不到老婆……” 洛飞不等白苏苏说完,就气鼓鼓的提着白苏苏上了二楼,进入到一间隐蔽的房间之中。 这屋子分里外两间,屋内窗户紧闭密不透风,屋里的装饰皆以黑色为主,里间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羽毛斗篷的人在参拜一座一人多高的雕像。 洛飞把白苏苏随手丢在铺着厚重黑色羊绒地毯的地上,恭敬的朝那穿黑色羽毛斗篷的人道:“主人,您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给身影的主人没有说话,抬起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在空中扬了扬。 洛飞会意:“属下告退!”然后倒着退了出去。 白苏苏急忙想叫住他,心说这个洛大叔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好歹帮过他的忙,就这么把她丢在这地方,和一个穿的黑乌鸦一样的人待在一起合适吗? 但洛飞大叔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白苏苏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漆黑沉重的大门。 白苏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该不是要炮灰了吧? 眼前的黑袍人似乎觉察到了白苏苏的心思,背对着她瓮声瓮气的开口:“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苏苏听他说话惊了一下,竟然自带音效!佩服佩服!但是请你能不能别拿这么惊悚的声音问这种问题好吗? 那人见白苏苏不回话,只当她是吓着了,笑了一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你能平平安安的从这里走出去。” 白苏苏闻言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自己表现的太优秀了,让这位大佬求贤若渴,大半夜的派人把自己掳到这来,就是为了吸引自己做他的小弟。 思及此,她收起脸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很严肃的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黑袍人没想到白苏苏小小年纪心思还挺通透,当即笑了起来:“你很聪明,我黑羽最喜欢跟聪明的人做交易。”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现在的这个任务里的N-PC真是啰嗦,发布个任务还要唧唧歪歪的,当即耐烦的道:“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吧,我妈妈还等我回家吃早饭呢!” 黑羽被白苏苏一顿挤兑,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转过身来,只道:“你放心,这个任务队你来说很简单,我要你接近慕容云珠,帮我盯着她,只要是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要向我汇报!” 她的话让白苏苏悚然一惊,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大哥,你是偷窥狂还是恋童癖啊?竟然要我帮你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黑羽闻言低喝一声,身子化为一道虚影来到白苏苏的面前,手凌空一握,白苏苏就被掐着脖子般浮在了半空:“放肆!本座决定的事情岂容你置喙?你只要乖乖照本座吩咐做就好了!” 好强大的气场!让人措不及防,丝毫没有察觉到灵力的波动。 “咳咳咳!”白苏苏被黑羽掐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去看眼前这个身穿黑色羽袍的男人 只见他身材高瘦,皮肤苍白,脸上戴着一副白色的面具,宽大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好像套在一具骷髅的身上。 “你先松……松手!”白苏苏咬着牙,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黑羽掐着白苏苏脖子的手一松,白苏苏啪叽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白苏苏揉着脖子,眼红咳嗽的样子,黑羽冷冷一笑:“这是对你违抗命令的惩罚!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白苏苏有些懵逼:“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黑羽就再次挥手,让人把白苏苏拖了下去。 看着自己手腕上凭空多出来的一片黑色羽毛的标记,白苏苏气的直想骂娘。 现在的反派都这么任性的吗?随便抓个人回去就吸纳为自己的小弟,然后不顾别人的意愿就下达命令,让人帮他们做事? 然而给她上印记的那人话还言尤在耳,白苏苏可不想冒着变成傻子的危险,随便违抗那个叫黑羽的家伙的命令。 所以继变强打败女主的主角光环之后,白苏苏又多了一项任务,监视和打探女主的私生活! 这其实不算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因为再过几天就是浮云学院的入学考试,到时候白苏苏和慕容云珠都会报考,只要她们成了同学,多的是机会监视她。 不过白苏苏有些好奇的是,这慕容云珠哪里得罪了这个叫黑羽的人,为什么不监视别人,偏偏监视她呢? 九州大陆的魔法学院分三个阶段,初级、中级和高级,初级学院管制较为宽松,只要检测出魔法天赋且年龄不超过十八岁就可以入学,而中级和高级则需要得到相应的职业等级才可以入读。 浮云学院身为浮云城的初级魔法学院,开学测试那天吸引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学生和带着孩子报名的家长。 原著里,女主的魔法属性是纯正的光明元素体质,而且精神力等级为S,是这一届参加测试的学生之中最亮眼的,测试一出来就被浮云学院的院长收为了关门弟子。 在青龙帝国这种信奉光明女神的国度里,纯正的光明元素体质是很难得的,而在所有魔法体系之中,光明魔法在治愈术方面效果最好,所以优秀的光明体质学员无一例外都会成为威震九州的大奶妈,给冲锋陷阵的战士们套盾,加血,祝福……总之是皇室和教会都抢着要的稀罕物。 这一次慕容云珠的测试结果也没有改变,依旧是纯光明体质,S级精神力。 但让人惊讶的是,白苏苏的测试结果也是纯光明体质,精神力可怕的达到了SSS的等级,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九州大陆数千年的记录里,只有不到三个人的精神力达到SSS以上,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享誉九州,被世人称颂的法神抑或斗神强者。 换句话说,SSS精神力是只属于神级别的精神力,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的身上,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白苏苏也没想过自己的精神力能到达这个程度,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个穿越者,灵魂经历无数位面的淬炼,强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话她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否则她有可能会被嫉妒成狂的围观者们殴打致死。 浮云学院的校长已经高兴的到语无伦次:“哦!我的天哪!我们学院好多年都没有这么大的喜讯了,光明女神保佑,一下赐给我们两位纯正光明魔法的学生,精神力还都达到S以上,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哦我在说什么,我的脑袋都有些发晕了……” 周围的学生都对测试的结果惊诧不已,对白苏苏投来探究、不屑、抑或嫉妒的目光,这是当然的,虽然都是S级精神力,但S和SSS可是天与地的差别,也难怪所有人都会把目光投向白苏苏,而忽略的她身旁的慕容云珠。 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慕容云珠并没有因此羞恼,反而在心中夸赞自己有先见之明吗,没有将白苏苏得罪死,否则岂不是会失去这样一条有力的大腿? 她不顾旁人的眼光一把搂住了白苏苏的胳膊,亲昵的道:“苏苏妹妹,你缺腿部挂机吗?” 第162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9 感受到来自女主角的热情,白苏苏感到一丝惊恐。 说好的女强呢!怎么可以一副臭不要脸抱大腿的模样,你的高冷人设去了哪里。 这时候白苏苏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阵系统提示音。 【因为位面设定法则,主角之后只允许有一个“最高冷”的人,由于宿主的出现抢走了“最高冷”的人的位置,所以女主角已经改走“软萌”设定了!恭喜宿主成功抢走女主原本光环一个,加1逆袭力!】 沃特!白苏苏脑子里一阵发呆。 谁知系统的提醒还没有结束,系统继续提示。 【由于宿主在入学测试之中精神力测试超过主角,成功抢走主角“百年不遇第一天才的光环”,恭喜宿主成功抢走女主原本光环一个,加1逆袭力!】 这下白苏苏的心中的想法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而是惊吓,这还是自己那个抠门到死,一次最多给一分的破哔——系统吗?不仅开启的即时提示,给起奖励来还非常的大方呢! 不不不,这一定是幻觉,这种系统不可能存在的,齐藏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定是她做任务太多已经疯掉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白苏苏的心理变化,齐藏低沉醇厚并帮随着丝丝凉气的声音传入白苏苏的耳中。 “白苏苏,你是不是对本尊有什么不满?” 那声音很近,好似是贴在白苏耳边说了,吓的白苏苏一下回神,不敢再胡思乱想。 大佬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白苏苏神游了这么久,在外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二呼吸的时间,慕容云珠眼见白苏苏没有甩开自己的手,笑嘻嘻的道:“苏苏妹妹,你没有拒绝的话,我就当你答应啦?” 白苏苏:“……” 她现在已经是“最高冷”的人了,她不说话!! 有了白苏苏和慕容云珠珠玉在前,剩下的小配角们自然都黯然失色,除开几个有戏份的稍微出彩一些,整个开学测试的惊喜程度大打折扣。 这只是一间初级学院,能一下出两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已经很不容易了。 校长老头喜滋滋的拉着白苏苏和慕容云珠的手:“我的好孩子们,入学检测已经全部完毕,合格者可以进入学院参加魔法和斗气的学习,咱们浮云学院根据各人的属性分为光、风、雷、水、火、土六大学院,请同学们按照自己的属性入学。” 他这话刚说完,光属性魔法学院的院长,一个面容慈祥的胖老头就喜滋滋上来领人了:“这两位同学都是光属性的人才,所以归我们光学院所有,校长大人,请允许我将她们带走!” 慕容云珠自然乖巧的喊了声:“院长好!” 白苏苏却冷冷的拒绝:“我听说浮云学院除了魔法学院之外,还有斗气学院,我决定入学斗气学院。” 她的话刚出口,校长猛烈的咳嗽起来,而光学院的院长的脸上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 光学院院长:“什么!你放着高贵的魔法师不当,要去学习野蛮人学的斗气?” 校长的脸色也不太好,一副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的样子:“这个……白苏苏同学啊,你年纪太小可能不知道,我们浮云学院的传统是出产优秀的魔法师,至于斗气嘛……只是捎带的,而且你学魔法的时候也可以选修斗气嘛,像你这么难得的光属性人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人高马大,皮肤黝黑看起来就很粗糙的汉子挤出人群站了出来,不悦的吼道:“够了!你们这两个老不修,为人师表竟然公然诋毁斗气宣扬魔法,我问你们如果没有斗气师的守护,帝国哪里来的军队!你们如何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我看这位白苏苏同学小小年纪深明大义,就很合适修习斗气!” 光学院的院长有点急:“老谭你……光属性!SSS级精神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就不能懂点事儿!” 被称做老谭的汉子根本不理会光学院院长的脸色,大步上前一把将白苏苏从慕容云珠的手上扯过来,脸上的蛮横和无礼瞬间变成了和蔼和可亲:“白同学,你能不能告诉院长,你为什么要学习斗气而不是学习魔法呢?” 最高冷的白苏苏脸上表情冷若冰霜:“因为我听说斗气学员和魔法学院的比例是十比一,作为斗气特长生入学可以减免学杂费,而且我听说斗气学员毕业之后包分配,像我这样的光属性斗气学员,可以直接获得预备神殿骑士的资格!每个月可以获得十枚金币的生活补助。” “咳咳!”满脸期待的老谭在听到白苏苏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你这孩子……还真是实诚啊哈哈哈哈哈!” 白苏苏面无表情的拱了拱手:“家境贫寒,见笑见笑。” 大概是眼前的场景太过煽情,而在场的学生和家长们大多是有钱人家的闲人,在目睹了一个天才学员因为家境贫寒即将走向斗气的歧途的时候,大家的同情心和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了。 “哦!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我要捐赠给她十枚金币!” “傻孩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即便是神殿骑士也常常要出兵平息叛乱,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做魔法师比较好呀!” “你的学费我们出了,你还是加入魔法学院吧,我的孩子也是光属性的,你们可以多多一起玩啊!” 慕容云珠也是羽睫含泪的看着白苏苏:“苏苏妹妹,你是因为讨厌我才不肯学魔法吗?” 这时候浮云学院的校长出门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对白苏苏道:“白同学,我们知道你家庭有困难,不如这样,我做主免去你一切的学杂费,每个月还发给你一枚金币的生活补助,你加入光魔法学院,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口,斗气学院的院长老谭瞬间就不干了:“我靠!你们这群老杂毛太不要脸了吧!为了抢学生威逼利诱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这丫头的学费和生活费我都包了,人是我们斗气学院的,你们谁都别想抢!” 说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一把将白苏苏捞在怀里,抱着就跑了,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窃喜。 老谭跑的快,那些魔法师们没有他脸皮厚,自然没有当众追赶,况且今天入学的学生有上千人,为了一个学生抢成这样,让其他学生怎么想? 所以光学院的院长和校长即使有别的心思,也只能暂时放下。 光学院的院长收起脸上的不适,换上一副和蔼和亲的表情对身旁的慕容云珠道:“慕容同学,你家境不贫寒,不想学斗气吧?” 慕容云珠立刻报以甜笑:“我早就听闻光学院的李院长您魔法造诣高深,一心想跟着您学习光魔法呢!” 李院长听她这么一说差点掉下泪来,心说终于有个正常的了,SSS级精神力没有,S级也是可以的! 老谭院长扛着白苏苏一路跑,直到跑到斗气学院的地界才停下脚步。 说是有六大学院外加斗气学院,其实地方没这么大,有些系的学生人数不多,和别的系共用一个教学楼的事情也不在少数。 不过大概是因为浮云学院重魔法轻斗气的缘故,斗气学院的地界被安排在学院最后面的一栋教学楼,面前不仅有空旷的练习场地,并且单独拥有整栋教学楼的使用权限。 老谭把白苏苏放在斗气学院的教学楼面前,朝着上面大喊一声:“小子们都出来吧!咱们学院来新人啦!”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的教学楼里哗啦啦冲出来几十个身穿黑色学院服的男孩子,整齐的排列成一个方队。 老谭骄傲的看着眼前的学生们,朗声道:“同学们注意了!这就是咱们学院今年新加入的学生,咳!也是唯一的一个,她叫白苏苏,大家以后多多照顾她!” 老谭这话一出口,这群十几岁的男孩子们都炸开了锅。 他们有的是因为太过顽皮被丢到斗气学院,有的是因为学习太差,魔法老师表示交不了被调过来,还有就是和白苏苏一样家境贫寒,交不起学费的,总之在整个学院里差不多都是异类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女孩子跟他们一起玩,现在竟然来了一个女学妹,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呢! 师兄们纷纷挤到白苏苏的面前,争先恐后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这时候忽然有人提了一句:“这师妹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但很快就被暴力打压了下去。 “你懂什么!有师妹总比没有师妹好,你这个心思龌蹉的家伙!” 白苏苏自然是保持一贯的高冷,面无表情的冲众人点了点头:“师兄们好!” 顿时引起师兄们的一致尖叫。 “啊啊啊啊!我们也是有师妹的人啦!那些魔法学院的人再也不能说我们是光棍营啦!” 就这样,白苏苏成功在引起全校师生惊喜的同时,又将这惊喜转为了惊吓,光荣的成为了一名斗气学院的学生,类似于体育特长师生什么的,其程度嘛,也就相当于自甘堕落吧。 第163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0 入学斗气学院的白苏苏终于可以系统的学习斗气技法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修习神秘炼体术的关系,白苏苏的斗气修为一日千里。 所谓斗气其实是一种上古武技,功法秘籍分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级别,初云学院的教材属于后面三个级别,在普通人之中已属难得,但在九州大陆的强者之中,不过是孩童启蒙的读物罢了。 斗气学院一到三年级的教材白苏苏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全都翻阅了一遍,而且已经将上面的技能融会贯通,稍加练习就能施展的出来。 这个发现让老谭和斗气学院的师兄们都惊诧不已。 天才啊!不世将出的女武神啊!浮云城未来之光,青龙帝国将来的栋梁之才啊! 任何赞誉都不能比拟白苏苏在他们心中光辉形象。 于是白苏苏在加入浮云学院一个月的时候,水平已经接近可以毕业了,缺的就是一场斗气等级的测试。 老谭对此大为惶恐,因为白苏苏好歹算是他的弟子,虽然他也没交什么,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对白苏苏是抱着一颗老父亲般的慈爱之心的。 一天晚上,夜风微凉,老谭面色凝重的把白苏苏叫到了演武场旁边的小河上,语重心长的道:“孩子,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武要一点一点的学,你进步的这么快老师很高兴,但是这对你的成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啊!如果你出生在世族大家,这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惜你不是,人们可以允许一个八岁精神力SSS级的孩子存在,但不会允许一个八岁的斗师存在!” 白苏苏也不知道会这样,那些功法对她来说好像不需要修炼,只是使用说明书罢了,稍加领悟就能使用了,这样一来的话,这间浮云学院很快就没有她可以学的东西了,除非校长能打开图书馆藏书,给她学习更高级的功法学习。 但她现在是最高冷的人,自然不能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在,只能面无表情的道:“那依老师说该怎么办?” 老谭摸了摸络腮胡子,半晌才道:“建议你暂时不用进行职业等级测试,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的修炼成果,就装作一个普通的刚入学的学生,而且你如果有兴趣的话,课余的时间还可以去魔法学院旁听。” 白苏苏想了一下这也是个办法,魔武双修什么的听起来更牛逼,到时候一定能打倒女主的主角光环,成为最亮眼的那个! 慕容云珠不愧是头戴女主光环的女人,在别的同学还没学会怎么控制法杖的时候,慕容云珠已经学会了基本攻击法术光球术,并且能够在老师的指导之下使出一级治愈术了。 白苏苏的日子则悠闲的多,天天有几十个师兄车轮战和她切磋无忧,一段时间下来,地位已经从最小的小师妹变成了一呼百应的大师姐级别。 但白苏苏没忘了黑羽对自己的嘱托,监视慕容云珠的一举一动,所以白苏苏在练习之余,常常给自己身上弄点小伤小痛的,借此去找慕容云珠,让她练习治愈术。 修炼斗气之后的白苏苏长高很快,还不到九岁就已经快比十岁的慕容云珠高了。 身为一个高冷的女汉子,白苏苏常常穿着一身黑色学府站在慕容云珠必经之路的假山后面,在慕容云珠经过的时候,握着剑的手往前一档,将慕容云珠控在原地。 慕容小丫头有两幅面孔,在同学和老师面前都是温柔又端庄,很得女同学的羡慕嫉妒恨和男同学是拥戴,眼见慕容云珠被传言是她同父异母妹妹的白苏苏缠上,都对她报以担忧的目光。 “云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告诉老师?” “白苏苏同学,你找我们云珠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们要去食堂用餐了!” “喂!练斗气的穷鬼,别仗着自己天分高就想欺负人,我们慕容同学可不比你差。” 白苏苏没有回答,狭长凤眼微眯,凉凉的朝着多管闲事的学生扫了一眼,生人勿进的气质,煞气凛然的眼神,顿时让这些只有十几岁上下的少男少女退避三舍。 慕容云珠从白苏苏的臂弯里探出脑袋里,有些歉意的朝众人笑了笑:‘不好意思,白同学找我有点事情,麻烦你们先离开吧,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们不要介意啊……” 这些人刚才被白苏苏的眼神吓坏了,听到慕容云珠这么说,也没在说什么只叮嘱慕容云珠自己小心点。 等人都走完之后,慕容云珠收起了一贯的端庄和矜持,一把抱住了白苏苏的胳膊:“苏苏妹妹!你来找姐姐干什么呀!是不是想姐姐我了?” 白苏苏面无表情,把手从慕容云珠的手里抽出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慕容云珠淡淡的开口:“听说,你学会了治愈术?” 慕容云珠呆了呆,然后快速的点了点头:“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很关心我!” 白苏苏撇了撇嘴角,发出一声轻笑,心说崩了人设的女主还真是恐怖啊,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我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斗气化刃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抵到了慕容云珠的面前:“我受伤了。” 慕容云珠看到白苏苏伸出来的手背上一道长长的剑伤,先是一愣,然后一张小脸瞬间皱成了包子脸:“呀!你流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样?素姨知道了会伤心的。” 白苏苏缩了一下手装出吃痛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演武场上刀剑无眼,小伤,没事。” 慕容云珠眼见白苏苏都把手缩回去,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让动,并且闭上眼睛认真的开始吟唱光属性魔法初级治愈术,随着一阵暖意席卷,白苏苏手上的血瞬间止住了,而且伤口呈现结痂状态。 做完这一切,慕容云珠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的汗水,她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看见白苏苏手上的伤痕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学艺不精只能做到这样了,要不我带你去找老师,老师的魔法高深,一定能够治好你的。” 白苏苏看着眼前勉强结痂,但距离完全愈合不留痕迹还差十万八千里的伤口,笑着舔了舔伤口上的血迹,邪气一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下次受伤我再来找你……”说完不等慕容云珠反应,转身提剑潇洒的走了。 慕容云珠闻言愣在当场,好半晌才做梦般的道:“她刚才的意思是,只接受我一个人的治疗?糟糕!为什么我有种心动的感觉……她刚刚是表现是在撩我吗?大陆未来的巅峰强者要撩我?啊不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啊,难道是禁忌之恋?!” 得出这个结论的慕容云珠大为惶恐:“大腿!你怎么能陷我于这种危险的境地呢?但是刚刚那一下真的好帅……” 白苏苏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些话和举动已经给慕容云珠造成的严重的错觉,本着装完逼就跑的原则,对慕容云珠的示好不拒绝,不表态,不负责。 于是在愈演愈烈的误会之中,慕容云珠的光魔法突飞猛进,短短几个月里连升三级,已经可以完全治愈白苏苏身上的拳脚伤了。 白苏苏对此表示满意:“你进步很快。” 慕容云珠脸红红的,捏着袖子低低的道:“你老是受伤,又不肯让别的法师医治你,我如果不努力的话,万一哪天你受了严重的伤我治愈不了怎么办?” 白苏苏挑了挑眉,为慕容云珠的好意而感到惊讶:“这么说,你努力学习治愈术都是为了我?” 慕容云珠点了点头:“不止是这样我现在还可以给你在你战斗的时候给你套魔法光盾,还有还有还能给你吟唱光明女神的祝福,可以短时间内提升你的斗气值和魔法元素获取的速度。” 加盾,加奶,加BUFF,白苏苏在心中点头,果然是背负兴亡天下命脉的大奶妈,她开始有点理解黑羽为什么要她监视慕容云珠了,这么一个逆天杀器如果是她,也要尽早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落在自己敌人的手中,那将会是最大的灾难。 思及此,白苏苏决定给慕容云珠一点好脸色,她低头看着她,难得柔声的道:“你每次消耗魔法值给我治疗伤势,会不会很辛苦?” 慕容云珠大力摇头:“不会不会,我只是做这么一点小事,怎么会辛苦呢?而且我还选修了药剂学,消耗这么一点魔法值,只要喝一点回魔药水就会好的。” 说到着,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从随手的包包里掏出几个瓶子一股脑的塞进白苏苏的手里:“这是我为你调制的治愈药水,能够治疗斗师以下斗气造成的外伤,还有这个固体药水,喝了能提升肌肉的强度,强身健体,还有这瓶糖果,你平时练武这么累,学院里又都是男孩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吃颗糖就没这么苦了……” 白苏苏:“……” 她心说小姑娘,糖哪有你甜啊?你简直是个小甜心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白苏苏相对慕容云珠说:小姐姐,百合了解一下? 第164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1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间,白苏苏已经在浮云学院度过了整整一个学年的时间,而她的年龄也从八岁跨越九岁往十岁迈进。 在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白苏苏分秒必争,勤学苦练,不仅斗气水平实现了不科学的飞跃,课余时间还研究了一下各系的魔法。 她发现自己不仅可以施展光明系魔法,在火系魔法上也有很好的天赋,这大概是因为她身上离火经功法缘故。 一直让白苏苏监视慕容云珠的黑羽原本以为白苏苏只是一个心思机敏的小女孩,直到他每一次见白苏苏发现她身上的修为等级都有提升,才觉出一丝不可以思议来。 黑羽:“你!大斗师!一年之内连升三级?这怎么可能?” 白苏苏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黑羽,她身上带着齐藏给她的BUG珠子,自从她半年前升为大斗师之后别人就看不出她的修为了,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白苏苏的困惑,黑羽身子一掠一把扣住了白苏苏的手腕,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让白苏苏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难道这就是顶尖强者的实力吗?她已经是大斗师,却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 黑羽不顾白苏苏的反应,长手一探从白苏苏的身上翻出那颗地狱骨龙王身上得到的黑色珠子,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地狱骨龙王的龙珠?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苏苏被他捏的生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他手下挣脱出来:“什么龙珠,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只是我在山上捡的一颗普通珠子和你说的什么地狱骨龙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呵!”黑羽冷笑一声,鹰凖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苏苏:“说谎!一年前地狱骨龙王和神圣黄金龙王大战,最后两败俱伤双双陨落,地狱骨龙王的龙珠也因此不知所踪,你当时只是一个八岁的普通女孩,怎么会得到这个东西?” 白苏苏愣住了,当初那场战斗在深山之中发生,事后很快就被朝廷的人封锁了全部消息,连沧澜山脉整个南麓都被圈禁了,她拿到珠子之后跑的快才没受牵连,这个黑羽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白苏苏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黑羽的对手,想要活着走出去,只能编个像样的理由混过去。 她沉默了许久才有些无奈的道:“好吧,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初黄金龙王和骨龙王大战的时候我刚好就在山上,他们两败俱伤之后,我为了躲避大型魔兽的踩踏,躲进了骨龙王的颅腔里,捡到了这颗珠子。” 黑羽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然后有些激动的握住了白苏苏的肩膀:“那珠子里的武技呢?你学会了?” 白苏苏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心说卧槽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黑羽见白苏苏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些癫狂的在屋子里乱转,一边笑一边高喊出声:“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你修习黑暗系上古魔兽的武技,竟然能安然无恙的使用光明系斗气,还瞒过了这么多人的眼光!难怪浮云学院的那群老头子都说你是百年难得一见,不世出的天才!难得我们一直要找的天选之女就是你?哈哈哈哈!” “天选之女?”白苏苏一脸懵逼,虽然她存在的目的是抢女主光环,跟女主拼气运,但天选之女这种东西怎么也落不到她身上吧? 【恭喜宿主获得“天选之女”称号,成功夺走女主光环一个,奖励一点逆袭力!”】 白苏苏:“……” 还真是什么劳什子天选之女啊。 黑羽非常兴奋:“是的孩子!你快跪下拜我为师,我要收你做我唯一的弟子!” 白苏苏小脸一皱,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别吧?我有师傅了……” 黑羽一下打断了白苏苏的话:“区区一个斗宗,有什么资格做“天选之女”的师傅!只有我!黑暗神殿的大主教,堂堂尊贵的黑暗系圣魔导师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白苏苏惊呆了,惊讶的不是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黑羽是黑暗神殿的人,也不是他圣魔导师的实力,而是老谭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是斗宗强者。 白苏苏:“哇塞!斗宗?老谭深藏不露啊!” 黑羽见白苏苏的专注点根本不在自己,气恼的道:“斗宗有什么稀罕的?我是圣魔导师!九州大陆的顶尖强者! 白苏苏还是不愿意:“我修习的是斗气,你修习的是魔法,而且我是光明系你是暗黑系的,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吗!大哥,我们不合适的,你死心吧!” 开玩笑,千年前的圣战以光明女神方势力的胜利和黑暗女神方势力的落幕而告终,虽然黑暗的火种并未熄灭,但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什么分别,白苏苏要和女主争气运,拼声望,怎么能和黑暗势力扯上关系呢?这很影响她日后发展的好吗? 白苏苏义正言辞的道:“我的愿望是做一名光荣的神殿骑士,守护光明女神的荣耀!你们这些黑暗的渣滓,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黑羽闻言不怒反笑:“你可知道地狱骨龙王曾经是黑暗女神的坐骑,你修习地狱骨龙王的武技,还敢说要守护光明女神的荣耀,你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当成异端抓起来火火烧死吗?” 白苏苏一呆:“我不说,谁知道我修习了地狱骨龙王的武技?” 黑羽:“我会到处说的,今天只要你有胆子拒绝我,并且活着走出这道门,那么明天整个九州大陆的人都会知道你是地狱骨龙王上古武技的传承人,到时候整个大陆的黑暗势力都会盯上你,你将永无宁日!” 白苏苏默然,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当人师傅这种事情还有强买强卖的? 不过她现在实力低位,年纪幼小,和这种黑暗势力的大佬硬碰硬的话,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朝黑羽敷衍的喊了句:“师傅好,好了我拜你为师了,我可以走了吧?” 感受到来着自己新弟子的敷衍,黑羽大人很不高兴,手中法杖一扬,白苏苏的双腿就被一股威压压的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黑羽下手极黑,不顾白苏苏死活,疼的白苏苏眼泪汪汪。 看着白苏苏疼的直吸气的样子,黑羽嘿嘿嘿的笑了:“徒儿乖,师傅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你的,争取让你早日成为黑暗神殿的圣女,日后带领黑暗神殿统治整个九州大陆,把光明女神的信徒全都踹到深渊海沟里去!” 白苏苏:“呵呵!师傅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既然要走和女主角完全背道而驰的道路,白苏苏就不能再待在浮云学院了,否则她在成为让所有人都畏惧的顶尖强者之前,全是光明女神信徒的青龙帝国的高手们一定会把她碾成渣渣。 所以白苏苏再三思量之后,决定离开浮云城。 为了维持自己最高冷的人的形象,白苏苏的离开只告诉了老谭一人。 老谭看着自己最小也可能是将来最优秀的弟子,心情惆怅的道:“你真的要走?” 白苏苏点了点头:“古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修行之路漫漫,我要出发去学习更高深的武技寻找武道的巅峰!” 老谭有些担忧的道:“可是你年纪还小,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白苏苏一脸憧憬和自信的道:“我们习武之人只有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才能成长为优秀的战士,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这小小的浮云城已经不再是我理想所在。” 说到这,白苏苏上前拍了拍老谭的肩膀:“老师,我知道在你身上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但男儿志在天下,有时间也应该离开浮云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老谭震惊的看着白苏苏:“你怎么知道……” 白苏苏笑了笑,给了老谭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然后转身潇洒的走了。 为了装逼,造成那种不告而别的心灵冲击力,白苏苏故意在没有告知慕容云珠的情况下离开了,走之前只在她们经常见面的假山后面放了一束鲜花。 她把这一年通过各种方法赚的钱留了很大一部分给白素素,只说自己要去更远的地方学习,然后在一天清晨独自离开了浮云城,踏上了探险之路。 黑羽在得知白苏苏的修行计划之后,毅然放弃了浮云城的神坛,跟着白苏苏一起离开了浮云城。 在路途之中,黑羽教授了白苏苏暗黑系魔法的许多法术和许多他直接发明的咒术,其中还有一项骇人听闻的召唤术,可以召唤暗虚空之中的暗黑生物协同作战,暗黑生物的实力和等级与召唤者的实力紧密相关。 黑羽在交给白苏苏召唤口诀之后,就命令白苏苏自己练习。 白苏苏这这方面的天赋简直天才的令人发指,背会了召唤术的口诀之后,一下子就召唤出了一只凶神恶煞的骷髅骑士。 “咳咳咳!!”黑羽当时正在喝水,见此情景大力咳嗽了起来:“四阶骷髅骑士?这相当于人类斗师级别了,你第一次念咒竟然能把这玩意召唤出来,不愧是天选之女!!” 第165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2 白苏苏对于“天选之女”这个称号敬谢不敏,一听到就起鸡皮疙瘩,但她便宜师傅黑羽大人却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号,时不时的就要拿出来夸赞几句。 两人出了浮云城穿过浩瀚海峡,途经澜月城的时候,救下了一群被光明神殿驱逐的黑暗信徒。 那队神殿骑士共有三人皆是侦查骑兵,实力达到大斗师级别,和白苏苏现在的实力相当。 黑羽示意白苏苏救下这几人,顺便施展新学会的暗黑法咒和召唤术,美其名曰是给白苏苏一个表现的机会。 白苏苏心说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让她出手攻击神殿骑士,这青龙帝国是光明女神的地盘,要是引起骚动,遭到光明神殿的追杀怎么办? 但黑羽的态度很坚决:“我们黑暗神殿和光明神殿的人势不两立!” 感受到来自师傅的任性,白苏苏没办法直接对三个侦查骑兵出手。 先是一招暗黑突刺三段连发,把人击飞挑到空中,接着一招死亡澡泽创造出一个块黑暗泥潭,缓慢向前飘移,腐蚀被困在其中的骑兵们的盔甲和抑制体内光明斗气的运转,最后趁着他们狼狈挣扎之际,召唤出一个巨型骷髅骑兵从天而降,直接将脚下几个骑兵踩踏成重伤。 她这一套连招下来,行云流水,杀伤力极强,打的三个侦查骑兵毫无招架之力,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 被追杀的黑暗信徒连忙跑到白苏苏的背后躲起来:“黑暗女神的光辉与我们同在!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暗黑法师,实在是太幸运了!” 黑暗澡泽散去,三个骑兵奋力抵抗着骷髅骑兵的冲杀,一个个脸上表情都是惊诧不已。 骑士甲:“什么!暗黑法师?澜月城怎么会有这种人物存在?” 骑兵乙:“此处已经不是澜月城地界,前有浩瀚海峡,后有沧澜山脉,隐藏着黑暗势力不足为奇!” 骑兵丙:“现在敌寡我众,我们有三个人,他们只有一个能打的,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白苏苏一听笑了:“小兄弟挺有想法啊,你真的觉得你们有三个人就能打败我吗?” 骑士丙大怒:“你这个矮冬瓜别嚣张!刚才是我们没注意才被你有机可乘,等会儿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苏苏就踏空而去,凌空越起一记膝盖撞击撞向那人的下颚。 她这招并非魔法而是从地狱骨龙珠里学来的神秘武技,这一年来她勤学苦练,身体早被天外星辰之力淬炼的坚韧无比,威力无穷,这一记暗拟魔兽冲撞的招式直接将那人的下颚撞碎,大量的鲜血混杂着掉落的牙齿喷向天际,那名骑士顿时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失去了战斗之力。 抬手拭去唇边沾着的一点血迹,白苏苏冷笑了一声:“什么暗黑魔法,不如这一脚来的实在。” 隐藏在一边的黑羽看到白苏苏的表现气的直咬牙,暗中传声给白苏苏:“小丫头别胡说!自己实力不济赖我的暗黑魔法不管用,你这个武技威力惊人,轻易不要在人前使用,小姑娘人家斯文点,一天到晚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白苏苏:“……”不知道师傅脑子是怎么想的,明明有简单直接的方式,为什么非得那么费劲。 不过她还是采纳了黑羽说的不能将武技轻易示的话,扯了扯嘴角对剩余两名瑟瑟发抖的侦查骑兵道:“哎呀!没办法了,被你们看到了我的独门武技,我只好让你们去见你们的光明女神了。” 骑士甲脸色惨白:“你!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光明神殿的人,我们一死,神殿里的灵魂印记就会被熄灭,主教大人会通过搜魂术看到我们死前发生的场景,到时候你们将会遭到整个大陆光明神殿的追杀!!” “有这种事情?”白苏苏皱了皱眉转头望向身后。 身后躲着的几个黑暗信徒以为白苏苏是在问他们,干嘛答道:“是啊小姑娘,如果杀了他们的话,光明神殿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如果放他们回去的话,还是要遭到光明神殿的追杀呀,白苏苏可没忘了他们所说的搜魂术呢! 黑羽觉察到白苏苏的心思,暗中传音道:“哈哈!乖徒儿,遇到难题了吧?我就告诉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要一天到晚拽的二五八万,目中无人的样子,姜还是老的辣!” 白苏苏快对老黑同志自吹自擂无语了,如果不是他非要挑战光明神殿,她好端端的一个天才少女干嘛对神殿骑士出手?现在遇到这么大的麻烦,黑羽还只顾着自己装逼!完全不把白苏苏这个“天选之女”放在眼里嘛! 好在黑羽身为大陆顶尖强者,也不是这么没数的人,嘲讽完白苏苏之后就把解决方法告诉了白苏苏:“为了对付光明神殿的印记牵绊,我发明了一招炼魂术,就是将对手的灵魂直接炼化成为自身的魔法能量,这种法术邪恶至极,需要在精神力远超对方的前提下才能施展,否则稍有不慎,流散出一丝灵魂,都会引来灭顶之灾。不过你是精神力高达SSS级,只要你实力够强大,能打败敌人,将来整个大陆能逃出炼魂术的人不超过十个!” “哇!这么厉害?”白苏苏被黑羽描述的未来给震撼了,这样一来的话,如果她实力超过黑羽的,岂不是可以直接把他给炼了?以后不用听他嘲讽和哔哔叨了哈哈哈! 察觉到来自白苏苏的恶意,黑羽不屑的嗤笑一声:“你别想了,我堂堂圣魔导师,就是你打不过的那十个之一,想炼我,省省吧!” 说着把炼魂术的法咒和施展方式交给了白苏苏。 白苏苏将那法咒在心中默念几遍,心领神会之后,先操控自己的骷髅骑兵出手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三个身受重伤的侦查骑兵的性命,然后在他们死掉的瞬间直接施展咒术禁锢他们遁逃的灵魂印记,在黑羽的指导下直接炼化成一股黑暗之力。 但她是纯粹的光明体质,接受这股黑暗之力对她来说有害而无力,于是直接把这股能量传给了刚才杀敌立功的骷髅骑士。 本来不过是无心之举,没想到身旁的骷髅骑士在吸收这股灵魂之力之后,原本伤痕累累的骷髅架子上的细纹瞬间愈合,原本灰白的颜色也变成了纯黑的颜色,身上闪过一道刺目血光,身上的黑暗气息越发的浓郁了。 白苏苏有些惊讶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心说这家伙这是晋级了? 骷髅骑士和白苏苏新意相通,骑着自己的骷髅马,举着一把动物脊椎骨制成的长枪欢快的原地蹦跶,震的浑身骨头架子发出咔咔咔的声响,以显示自己的兴奋和愉快的心情。 竟然还通人性?果然不是低等级的黑暗生物可以比。 几个被救的黑暗信徒知道自己今天的遇上高手了,纷纷跪在了白苏苏的面前:“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请问姑娘是哪个分部的?” “哪个分部?”白苏苏抬眼望向黑羽的方向,询问他该如何回答。 黑羽还没从白苏苏刚刚施展炼魂术的可怕景象中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感觉背后凉飕飕,一点后悔把这项术法交给她的。 他沉默了片刻,传音给白苏苏:“告诉他们,你是黑暗神殿的圣女,黑暗女神最忠实的仆人,黑暗的光辉将重新笼罩大地,光明的力量终将土崩瓦解,只要信奉黑暗女神,就力量,荣耀,权利,地位,这一切的一切终将属于他们!” 天下洗脑教义都是一样的,先许以重利,画个大饼,然后驱使无知信徒冲锋陷阵,付出一切。 白苏苏没有说什么,保持自己一贯高冷的气质把黑羽的话组织了一下,极具煽动性的告诉了几个黑暗信徒,果然得到了那几人的大力追捧。 “圣女!主教大人找到圣女了?我们黑暗神殿有希望了!” “哦!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信徒,竟然能有幸得见圣女大人,请让我亲吻您的脚趾吧!” 白苏苏面无表情的接受了信徒们的朝拜:“愿黑暗之力照耀你们!” 送走几个千恩万谢的信徒之后,黑羽才从隐蔽处走出来,颇为赞赏的看着白苏苏:“我发现你很有做神职人员的天赋嘛,严肃的表情,冷酷的气质,无论什么时候都睿智明亮的眼神,一看就是能带领光明神殿走向未来的人,圣女这个职业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白苏苏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狐疑的看着黑羽:“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在忽悠我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没安好心?” 黑羽板起了脸:“怎么会呢!我可是你师父,我害谁也不会害你的,光明神殿失踪三个侦查骑兵,很快就会引起注意的,我们得尽快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白苏苏上下打量着黑羽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后,点了点头,把蹦跶了半天的骷髅骑兵收回地狱虚空,然后跟着黑羽离开了案发现场。 第166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3 本以为这件事情不过是修行路上的插曲,谁知道却是白苏苏从稳步升级到亡命天涯的开场。 自从那日之后,黑暗神殿有了新的圣女,而且即将带领黑暗女神的信徒打败光明势力,让黑暗的阴霾重新笼罩大地。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引起了整个大陆黑暗势力的巨大反响,各地的黑暗信徒们纷纷挣扎奋起,短时间内集结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很快就造成了不小的动荡和混乱。 被打压了千年的黑暗势力突然崛起,自然会引起大陆上光明势力人氏的注意,澜月城光明神殿也意识到三个侦查骑士的失踪跟新兴起的黑暗势力有关。 于是一张针对白苏苏的追杀令被发布到了天涯海角,只要有人能找到并杀死黑暗神殿的圣女,封侯拜相唾手可得。 于是白苏苏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从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励志成为九州大陆最装逼的人的神选少女,变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就连系统都发来了贺电。 【恭喜宿主获得”人人得而诛之”光环,成为影响剧情至关重要的人物,成功抢走女主“兴亡天下”的光环,奖励逆袭力一积分!】 白苏苏的心情很复杂,真的很复杂:“我感觉你仿佛在逗我。” 这不能怪白苏苏没志气,实在是这个任务太诡异了,这任务才进行到多少,就拿了整整五逆袭力,跟之前的得分率相比,简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假象,都是齐藏用来迷惑她的手段,任务没进行到最后,什么都不能确定,万一她最后任务失败呢?以齐藏的险恶程度一定会把一切奖励都收回的! 思及此,白苏苏忽然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加快修行的速度,快高长大,然后成为大陆最年轻的顶尖强者! 在白苏苏发完雄心壮志的当晚,白苏苏和黑羽就遭到了光明神殿一名荣耀骑士的截杀。 骑士的划分共有九个等级,辉耀骑士属于骑士等级的第六级,相当于斗尊强者,势力远远超过白苏苏现在的实力。 而且白苏苏很惊奇的发现,这名荣耀骑士是原著中慕容云珠遇到的第一个男主角。 在一次调查浮云城瘟疫事件之中,年仅十一岁的天才光明系法师遇到了十七岁的荣耀骑士离穆尘,两人携手找出了引发瘟疫的亡灵法师,在调查的过场中,慕容云珠敏锐的洞察力,非凡的实力都给离穆尘造成了深刻的印象。 这个离穆尘表面上只是一个光明神殿的荣耀骑士,其实是青龙帝国的八皇子,他的母亲是国王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外公是一等护国公爵,可以说是高富帅的典型了。 当然,这种男主在女主牛逼彪悍的人生中不胜枚举,离穆尘只不过是女主升级路上的一个过客罢了,女主一路走下去这样优秀的男人会遇见无数个,一个个都对她从欣赏到爱慕,最后情根深种,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但女主身为一个女强文主角,是不能这么早确立感情路线的,她的任务是变强变强再变强,所以这一路上的男人们都只能干等着,等女主的心安定下来的那一天。 白苏苏见到离穆尘的第一眼,心里想的就是:打死他! 要知道慕容云珠后来之所以名扬四海,声震九州,除开她非凡的实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整个九州大陆年轻优秀的强者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样的荣耀带来的声望比任何实力都来的响亮。 人们传颂她的美貌胜过她的修为,试想一下在以强者为尊的九州大陆,谁会真的愿意承认一个女人是最强者,相比较而言,人们更愿意将她的成就归功于她背后的男人。 白苏苏不能让慕容云珠背后有男人,所以她不能放过离穆尘。 黑羽得知白苏苏的意图,非但没有责怪她,还夸她初生牛犊不怕虎,黑暗神殿有她在,复兴指日可待。 离穆尘看着眼前身高不足一米六,一脸萝莉却一身煞气的女孩,眼底寒芒大盛:“你就是在浩瀚海峡杀死三名侦查骑兵,放走黑暗异端的人?” 白苏苏不否认也不回答,只是凝心静气,无比认真的注视和观察着眼前的离穆尘,算计着怎么样才能以弱敌强,将眼前这个斗尊强者,天之骄子打的一败涂地。 黑羽依旧隐藏在白苏苏的背后,用密音传音给白苏苏:“乖徒儿,既然你求胜心如此强烈,我这个做师傅的这么能不助你一臂之力呢?我这里有一项秘法,能在短时间内将你的实力提升三个等级,只是事后你的身体将会受到巨大的损伤,你愿意吗?” “三个等级?”白苏苏闻言吃了一惊,黑羽竟然有这样逆天的术法。 她知道但凡那种以外力突然提升实力的法术都是邪术,只不过是透支施法者身上的某些东西来达到短时间的实力突破,将一个人的实力强行提升三个等级,这不仅仅是透支,怕是使完这个法术,她这条小命就透支了。 白苏苏觉得很气,身边明明站着一位圣魔导师为什么要她这种年仅九岁的大斗师出马? 感受到来自白苏苏的怨念,黑羽无奈的道:“你以为我不想打死这个看起来不可一世的骑士小子吗?我们顶尖强者直接有约定,不能对普通人轻易出手,而且这小子身份不一般,我闻到他身上有青龙帝国皇室血脉的味道,如果我对他出手,青龙帝国的国王一定会发觉,到时候整个大陆的强者都会来追杀我们,为他讨公道。” 说到着,他有些厌烦的道:“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我用秘法帮你?” “你!”白苏苏对黑羽的解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半天,你的意思就是你虽然是大陆顶尖强者,但是你的能力太大了,不能轻易使用,说了跟没说一样,你这样跟一分废物有什么分别?” 黑羽听到白苏苏竟然说自己废物,气的直哼哼:“小家伙,尊师重道你懂不懂?如果不是我教你魔法咒术,你早就被那三个侦查骑士当成异端抓起来烧死了!” 白苏苏不想跟他废话:“是谁非要我拿那三个骑士练手的?连升三级是吧?那就来吧!我可是天选之女,怎么会死在这一场小小的战役里呢?荣耀骑士是吧?照样打的你满地找牙!” 黑羽得到了白苏苏的首肯,立刻将祭魂术交给了白苏苏:“此术是以灵魂之力,血肉为祭向黑暗女神祈求神力,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自身的修为等级,持续时间是十分钟,你必须在十分钟之内解决这个人,否则,你的灵魂将永远属于黑暗女神!” 白苏苏没再犹豫,心中默念了祭魂术,抽出腰中佩剑从握在手中,随着剑刃在掌心缓缓移动划开一道口子,剑刃上也沾满了白苏苏的鲜血发出妖异的血光。 离穆尘见状心中一凛,这怎么可能?只不过是短短一瞬的时间,眼前这人身上的黑暗气息就强烈了不止一倍,而且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但眼神之中的杀伐气息比起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厮杀的将领还让人胆寒。 他御起光明斗气,施展光明神殿的绝技光之护盾,手中长枪高举做出一个冲杀的姿势:“不管你使出什么邪恶的术法,我离穆尘都要将你斩杀在我的长枪之下!”说完他仰天大喊一声:“光明女神赐我荣耀!”催动胯下坐骑朝着白苏苏冲了过去。 这一击骑士冲撞威力惊人,辉耀骑士的全力一击绝非侦查骑士那种泛泛之辈的冲撞可比。 本以为白苏苏会闪躲,那他就会有更厉害的招式在等着他,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身高不足他马背的白苏苏竟然不躲不闪,以剑身强接他一记冲撞,身子凌空倒掠几十米,最后一脚抵在了一颗巨树上,生生化解了他的这次攻击。 白苏苏嘴角含笑,眼中却无一丝感情,仿佛是一个冷血杀手,嘲讽的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离穆尘:“呵!辉耀骑士?就这么点能耐还想杀我,是谁给你的自信?” 伴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她身上的血气大盛,额前开启一朵醒目的血色莲花,就连她的眼睛也变成的骇人的血红色。 离穆尘看着眼前整个人煞气冲天的白苏苏,只觉得身上的光之护盾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几乎抵挡不住这样冲天的血气。 他有些惊讶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黑暗神殿做事?” 白苏苏笑了:“这话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问老天爷,我也想做好人,奈何上天不给我找个机会,今天算你自己倒霉撞上我,下辈子希望你能投户好人家……” 张狂的口气,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从白苏苏面无表情的萝莉口中说出,却以为的让人畏惧,离穆尘知道今天必将是一场血战,他收起轻狂之心,收回长枪对准白苏苏道:“既然这样,那就来吧!” 第167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4 等级连跳三段的白苏苏站在离穆尘的面前,一身黑色轻纱劲装,身上笼罩着宛如实质的黑雾,口中召唤口诀低唱,空气不安的躁动起来,隐隐有血雨腥风扑面而来。 “这是……召唤术!”离穆尘见状心中惊骇不已。 之前白苏苏以长剑生挡他的一记骑士冲撞,他还以为对方是武技修习者,没想到她竟然会召唤术,这个结果让他大为震惊。 众所周知,和魔法师还有召唤师这类的对手对战时,应该趁对方吟唱之前就打断或者想办法骚扰对手,让对方不能使用大杀伤力的法术。 离穆尘没想到白苏苏会使用召唤术,没有第一时间打断她的吟唱,如今她的咒语已经念完,他已经错失先机!! 随着白苏苏口中的召唤法咒声音落下,离穆尘只觉身边的空气骤然一凉,整个人都置身于一片幽暗迷雾之中,耳畔传来虚空撕裂的声音,数道黑影瞬间出现在离穆尘的身边。 五个凶神恶煞的骷髅骑兵,将离穆尘团团围住,实力皆有大斗师级别,为首的那个浑身骨骼都呈现出骇人的黑紫色,手中骨矛骇人,背上赫然竖着六道骨刺,实力竟然到达了斗灵级别! 白苏苏看着眼前这只黑色的骷髅骑士,神色也是微微一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骷髅骑士就是她第一次使用召唤术对敌,那个从天而降把三个侦查骑兵成重伤,后来被她投喂了灵魂之力而升级了的骷髅骑兵。 我们姑且叫他小黑了,白苏苏发现一段时间没见,小黑的样子又发生了变化,如果先前是黑的发亮,那么现在可以说是黑的发紫了,而且他背上的六道骨刺也是先前没有的,看长度应该是大型魔兽的肋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长在小黑的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苏苏的目光,小黑骄傲的吼了一声,背上六道骨刺竟然像翅膀一般摆动了起来。 离穆尘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了,他简直要原地爆炸,本以为白苏苏只是有点难对付,谁能想到她竟然这么难对付。 看着眼前阴气森森的骷髅骑兵,离穆尘长枪一扫,身上光明斗气暴涨,枪芒足足有三米长,瞬间将骷髅骑兵身前的黑暗挥散。 离穆尘面色冷然:“你以为会召唤术我就会怕你吗?来啊!今天看看到底是我的光明打破黑暗,还是你的黑暗笼罩我的光明!” 白苏苏心中冷笑,姑奶奶牺牲血肉献祭灵魂越级跟你打,要是输了岂不是很亏?此战许胜不许败,为了黑暗女神的荣耀!! 她低喝一声,五个骷髅骑兵随她心念而动快速散开,然后从五个方向朝着离穆尘和他的坐骑冲去。 离穆尘的坐骑乃是五阶魔兽独角兽,见势扬蹄冲天而起,五个骷髅骑兵一波冲杀失利也并不气恼,手中高举朝着离穆尘投射而去。 离穆尘灵巧避开所有攻击,骑在马上长枪一挺朝着白苏苏的方向冲杀而去:“妖女,受死吧!” 强大的光明之力突破虚空,将笼罩在森林上空的黑雾划开一道口子,白苏苏手持长剑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迎面而来的离穆尘,在离穆尘的长枪堪堪要刺中她的时候,身行诡异一闪便遁入了黑暗之中。 离穆尘的长枪刺了个空,心目警铃大作,然而一股黑暗的力量已经爬上他的枪尖,腐蚀掉他的光明护盾,独角兽人立嘶鸣,四足陷在白苏苏召唤出来的黑暗澡泽里痛苦不已。 独角兽的纯正的光明系魔兽,任何黑暗的气息都会让它们痛苦不堪,离穆尘看着心爱的坐骑陷入泥潭,气是发抖,快速的吟唱驱散技能,破解白苏苏的黑暗澡泽,拔转马头,重新回到了天上寻找白苏苏的方位。 此时的白苏苏身子正隐匿在一团黑雾之中,这是她新学会的技能暗夜潜行和鬼步迷踪,隐藏自身的气息和通过避开对手的视线死角达到隐身的目的。 离穆尘寻不到白苏苏,气的漫天乱转,五个骷髅骑士却能看到离穆尘的位置,小黑手握长矛冲天而起,以惊人的力度直冲半空中的离穆尘。 离穆尘一时不查,胯下的独角兽被小黑的骨刺长矛此了个对穿,若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从马背上跃下,怕是要丢掉性命。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本该毫无灵智的骷髅竟然如此凶悍狡诈,趁他寻找白苏苏的时机对他发起偷袭。 小黑首杀立功,安然的从空中落地,手中长矛染血,发出刺目的鲜红色,本该被蕴含纯正光明气息的血液腐蚀的骷髅身子和骨矛出人意料的没有受到如何损伤,反而将独角兽身上的血液吸收了个干净。 此时小河的骨矛黑的发红,配上他脸上黑黝黝的两个眼窟窿,看起来更加的骇人听闻了。 小黑的战斗意志十分强烈,完全的处于自身的意识,并不是受白苏苏的指示,白苏苏惊奇是发现其与五个骷髅骑兵根本不需要她自己指挥就已经几开几合,对落地的离穆尘进行各种队形的冲杀,而是完全听从小黑的调遣。 这个发现让白苏苏惊喜不已,看来她的无心之举是捡到宝了,有小黑和他的小兄弟们给自己掠阵,她还顾虑什么?当然是让离穆尘知道知道得罪黑暗神殿圣女大人的厉害了! 手中长剑血光大盛,白苏苏趁着离穆尘疲于对抗小黑和骷髅骑士之际,绕到他的背后一记幽月斩,强大的黑暗力量划破光明护盾对离穆尘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银色的铠甲被剑刃撕裂,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黑暗力量宛如瘟疫,瞬间腐蚀了离穆尘的血脉,让他疼痛,麻痹,整个后背像是着火了一般难受。 离穆尘试图运气驱散黑暗之毒,但是小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中不知道什么魔兽脊椎骨组合而成的骨矛毫不客气的刺入了离穆尘的右肩。 “啊!”腹背受敌的离穆尘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吼,浑身光明斗气暴涨挣脱了白苏苏和小黑的前后夹击,强忍住身上的伤痛挥舞长枪,大开大合的和骷髅骑士们缠斗在了一起。 离穆尘好歹是第六阶的辉耀骑士,而且光明和黑暗属性天生相克,在他的光明斗气之下,四个只有大斗师水平级别的骷髅骑士很快就被一一击破,打散了架子遁回虚空去了。 但小黑的情况却完全相反,只有斗灵实力的小黑和斗尊离穆尘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他心思诡诈,狡猾凶残,趁着离穆尘对付其他几只骷髅骑士的时候对他进行偷袭,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已经对离穆尘造成了多次不小的伤害。 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白苏苏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离穆尘被拖垮累垮的时候,一下要了他的性命。 离穆尘明显也觉察到了白苏苏的这个意图,但他现在身受重伤,即便后悔也已经晚了,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还有一个圣魔导师级别的黑暗法师在一旁观战,他会是什么心情。 白苏苏运用潜行术和迷踪步在离穆尘身边打转,终于看到他的长枪露出一丝破绽,上去凌空掠起一记正面的挥剑斩,浩荡的杀气和黑暗之力瞬间将离穆尘原本虚弱的身体打的倒飞出去。 此时白苏苏才开始施展黑羽交给她的暗黑法咒,先是一记荆棘地刺从离穆尘的身下钻出,将离穆尘团团围住,再一招幽魂锁链,锁住离穆尘的四肢手脚和全身经脉让他使不出光明斗气,最后她一记鹰踏踏在了离穆尘的心口上,踩的离穆尘喷出好大一口血。 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离穆尘不怒反笑,挣扎着喃喃自语:“呵呵呵……召唤术……暗黑魔法……黑暗斗气……你会的东西可真不少,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白苏苏现在很膨胀,心里美滋滋:“知道本姑奶奶厉害了吧?快点跪地求饶,兴许姑奶奶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呵呵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离穆尘闻言笑了起来,胸口震动起伏,被荆棘刺穿的肺部因为这笑涌出大股的鲜血,浸湿了他金色的长发和白皙俊美的面容。 白苏苏忽然感到一股虚弱之力席卷全身,身上的黑暗力量瞬间潮水般的褪去,她身子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不好!是祭魂术的时限到了! 白苏苏暗骂该死,但身上已经使不出任何的力量,只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她才没有立刻倒下。 感受到身上的锁链和荆棘的消失,离穆尘嘴角微牵,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张大治愈术的魔法卷轴甩在了自己身上,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他身上的伤,但外伤却已经是完全治愈了。 他拄着长枪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的移动到了白苏苏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虽然风平浪静,但眼底涌动的暴戾却让人不寒而栗。 白苏苏仰头望去,只听离穆尘冷冷的望着她,眼底冒出森然的寒气,悠悠的道:“小丫头,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你死定了……” 第168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5 不愧是原著之中出场最早,戏份最多的男主,被白苏苏揍成这样还能半血复活,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白苏苏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离穆尘,略有些紧张的扯了扯嘴角:“呵呵呵……大哥,别激动,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离穆尘拾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长枪:“呵!开玩笑?你打死了我坐骑,还把我打成重伤,将我光明神殿辉耀骑士的尊严踩在脚下,现在你跟我说你是在开玩笑?” 白苏苏觉得有些脑阔疼,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男人最难应付了,尴尬的是她现在身体虚弱,根本没有再战之力,可离穆尘起码手脚能动,四肢健全…… 她低头想了一下,然后对离穆尘道:“你看,今天我们都累了,再斗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不如算打个平手,改日再战怎么样?” 离穆尘快气疯了:“尔等黑暗神殿的异端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什么要跟你改日再战?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白苏苏也快气疯了,都怪黑羽这个坑徒的,给她什么祭魂术,搞的她现在一点力气使不上来,明明是大顺风局,最后却被翻盘了,简直是猪一样的队友! 离穆尘不理会白苏苏惨白的脸色,枪尖寒芒乍现,抬手就要扎白苏苏一个穿心透。 白苏苏心说要死要死要死,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拼了命才用手喝停了离穆尘的动作:“等一下!!” 离穆尘眼神轻蔑,不耐烦的道:“还有什么事情?” 白苏苏决定使出杀手锏:“你不能杀我!我我我我……我是未成年儿童!” “儿童?”离穆尘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身高接近一米六,眼神冷酷,面容冷峻的白苏苏:“你多大了,你跟我说你是儿童?” 白苏苏大喊:“我真的只是一个武艺高强,实力超凡的无辜的孩子!不信你摸我衣服口袋,我有身份证明!” 白苏苏所说的衣服口袋,其实就是衣襟里,离穆尘再不要脸,也不能伸手往一个姑娘衣襟里探,所以他以为这是白苏苏的诡计,十分的愤怒:“你少耍花样!明知道我这种正人君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白苏苏很急:“哎呀没事的!你大胆的摸,我不要你负责!” 离穆尘经不住白苏苏的热情邀请,试探着把手伸进了白苏苏的衣襟里,这一摸,先前旖旎羞涩的心情完全没有了。 他皱着眉在白苏苏一马平川的胸前摸了两把:“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怎么一点胸也没有。” 白苏苏没想到他存的是这个心思,咆哮道:“我是儿童!儿童!你知道什么是儿童吗?姑奶奶我今年才九岁,你指望我胸多大!” 这时离穆尘正好从白苏苏的怀里摸出一张身份晶卡,上面赫然写着白苏苏的名字,籍贯,年龄,学籍信息等一切资料。、 “真……真是九岁?”离穆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苏苏:“你是吃什么长大的,九岁为什么长这么高?” 白苏苏笑了:“高不高的你别管,我妈把我养的好,最关键的一点是,我只有九岁,是未成年人,根据大陆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规定,你不能杀我!” 离穆尘被白苏苏的话气笑了:“你觉得大陆的律法会保护你这么一个黑暗神殿的异端?残害光明神殿骑士的无耻之徒?” 白苏苏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我是黑暗神殿的异端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残害光明神殿的骑士了?” 离穆尘闻言眉峰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不是我要找的凶手?不可能!我一路追踪你到这,不可能会弄错,而且你身上的武功这么古怪,一看就不是正路子,如果你不是黑暗神殿的人,为什么要出手攻击我,还要至我于死地?!” 白苏苏现在无比感谢自己能动手绝对不多哔哔的性格,根本没有和离穆尘说什么泄露身份的话,此时她深吸了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离穆尘嘤嘤嘤哭出声音:“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其实只是一个聪明可爱,活泼伶俐的孩子罢了,你气势汹汹的追杀我,我当然害怕了,所以才出手攻击你的。” 离穆尘根本不相信白苏苏的鬼话:“你这话留着跟大主教说吧!”就在这时,离穆尘忽然发现了一件让他惊恐的事情,白苏苏的学籍信息上显示的是,她的专业是光明斗气!! “这怎么可能!你方才使用的分明是黑暗魔法和武技,为什么你的学籍信息显示的会是纯光明体质?黑暗和光明属性根本不能共融,就算你是难得的光暗同体,也根本无法修炼魔法和斗气,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白苏苏叹了口气,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唉,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原本是一个纯光明体质的单纯可爱善良美丽的小女孩,我加入了浮云学院的斗气学院,学习纯正的光明斗气,期望有一天能和你一样成为一个光荣的光明神殿的圣殿骑士,为维护光明女神的荣耀现出一分微薄之力,没想到在我学习光明斗气满一年的时候,我的身体发生了让人害怕的变化……” “什么变化!”虽然不太相信白苏苏说的话,离穆尘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下去。 “唉!”白苏苏叹了口气:“我发现我的身体出现了另外一种属性,一种和我的光明体质完全相反的属性,那就是邪恶的黑暗属性,我为了抑制和隐藏这种力量,每天胆战心惊,痛苦不已,终于在不久之前的我黑暗力量越来越强大,为了不连累我的家人朋友和老师,小小年纪的我独自踏上了流浪和修行的道路!” 离穆尘从来没见对自己形容词这么多的人,什么美丽、善良、可爱、弱小、无助,听起来完全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话全往自己身上套,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 对于白苏苏的话,离穆尘将信将疑:“那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应该不懂黑暗魔法的修行术法才是啊,可你在跟我战斗的时候黑暗魔法使用的得心应手,还会骇人听闻的亡灵召唤术,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一窍不通!” 白苏苏见离穆尘不上钩,有些气恼的道:“我一个小姑娘,在外行走,当然要多学点技能傍身啊!以我这种天资,搞基本黑暗魔法,学点亡灵召唤技能怎么了?怎么了!还不许我优秀了吗?我只是一个流浪在外,被黑暗力量诅咒了的可怜孩子,其实我的内心深处还是光明而温暖的,大哥哥,你难道真的舍得杀掉我这样一个小可爱吗?” 离穆尘嘴角抽了抽,彻底对白苏苏无语了:“你还真敢说……” 一直在一旁暗中观察的黑羽感觉到这个刚才被揍的差点死掉了个神殿骑士要被忽悠了,心中大喊不妙,光明神殿的傻子们脑子就是不好使,这种鬼话骗鬼,鬼都不信。 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这点,而是担心白苏苏会借机跟离穆尘跑了,脱离自己的控制,如果黑暗圣殿的圣女被光明神殿控制了,那复兴黑暗女神的教义还有什么希望?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感受到来自黑羽的怨念,白苏苏心中冷笑连连,坑徒师傅现在知道她的重要性了?坑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现在呢? 她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虚弱的倒在离穆尘的脚边,牵住离穆尘的裤脚扯了扯:“大哥哥,你就饶我一条性命吧,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嗯嗯嗯?” 离穆尘被白苏苏忽然抛过来的一个媚眼打的措手不及,忍不住抓狂道:“你一个九岁的平胸儿童,你觉得你对我说这种话合适吗?” 白苏苏羞涩的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萝莉有三好吗?身娇体软易推倒!” 黑羽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一向走女汉子路线的小徒弟竟然为了求生都用气了美人计了!这还得了?不行,他不能再忍了! 白苏苏还想再说些什么,森林里忽然刮起一阵强风,遮天蔽日的浓雾从天而降,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离穆尘敏锐的察觉到这股黑风的不同寻常,下意识的想抓住倒在自己脚边的白苏苏,却发现捞了个空,原本就近在咫尺的白苏苏竟然凭空不见了!! 离穆尘愣了半晌,忽然觉得一股气血在胸中翻涌,那是愤怒的感觉,他仰天长啸,愤怒嘶吼:“白苏苏!你给我等着,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被黑羽的黑风刮跑,正遁入浩瀚海之中的白苏苏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发凉,但黑羽已经抱着她往深海中潜去,将身后的离穆尘和森林都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在浮云城浮云学院里站在时常和白苏苏见面的假山面前嘴唇紧咬的慕容云珠忽然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白苏苏!你别想抛下我一个人做危险的事情!你等着!我一定要找到你!”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男主和女主惦记上了的白苏苏因为虚弱和疲惫,在黑羽的怀中昏死了过去。 第169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6) 九州大陆物种丰富,资源充足,除了人类聚居的四大帝国,还有居住在出没在沧澜山脉里凶猛的魔兽、居住在暗夜森林里美丽高雅的精灵族、邙古草原善长锻造技术的矮人、浩瀚海峡深海里横行无忌的海族,还有盘踞在大陆尽头昆仑神山上的巨龙族。 几大族群互不干扰,各自为政,严格遵守九州大陆的和平法则,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不得擅自进入他族的领地。 黑羽带着白苏苏遁入了浩瀚海峡,离穆尘重伤未愈,又不敢破坏和平法则,只能干瞪眼。 不过他还没这么傻,在休整一番之后就给光明神殿发了信号,召集了一部分光明神殿的骑士对白苏苏下达了秘密海捕文书,本以为像白苏苏这样的人类,即使能用水遁之术在海里藏一会儿,也会被海族的人找到驱逐出来,没想到的是,他们足足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海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名侦查骑士在例行巡逻之后朝离穆尘禀报道:“殿下,依旧没有您说的那个女孩的踪迹,而且浩瀚海那边也没有接到什么通知,会不会已经被海兽吃掉了?” 离穆尘以剑拄地站在海岸边的悬崖上,目光深沉的眺望着脚下的深渊和海面,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海风将他身后的猩红披风吹的猎猎作响,许久他才淡淡的开口:“浩瀚海中凶兽横行,防御森严,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话说的却有些不甘,似乎在他心里下意识觉得白苏苏这种难缠的人,没有这么容易就消失。 此时此刻,被困在距离深渊海峡一百多海里一处海中洞穴里的白苏苏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鱼,此时正苦哈哈的啃着一根章鱼腿,一脸残念的望着眼前的黑羽不说话。 当日黑羽带着白苏苏遁入了深渊海峡,本想躲一阵子就出来,谁知却遇到了一只巨型六阶魔兽大王鲸鱼,二人疲于奔命,一下跑出一百多海里才摆脱大王鲸鱼,知道此时他们已经深入海上,进入了浩瀚海国的地界。 如今的浩瀚海国的国主是鲛人族的首领宣夜,十阶顶尖强者,无论是在海中海兽山林之中都是无可匹敌的第一霸主,宣夜天生讨厌人类,于是浩瀚海峡成了禁海,大陆上的人想吃点海鱼都变得非常困难。 黑羽和白苏苏进了浩瀚海的禁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最近海里巡逻异常的严格,举着鱼叉的狮子鱼,飞毯一般从头顶游过,浑身冒电的蝠鲼,还有数不清的虾兵蟹将来来回回,吓的白苏苏和黑羽不敢冒头。 不过当时白苏苏身受重伤,正好有个藏身之地也是好的,而且此处是海眼附近,灵气浓郁很适合修炼和养伤,于是这一修养,就修养了一个多月。 白苏苏啃了一口黑羽偷偷从外面打来的章鱼腿,当然,是生的,因为现在他们在人家的地盘,如果圣火烤海鲜的话,被那个霸主宣夜抓到的话,很可能会小命难保。 忘了说,这个霸主宣夜是一条美男鱼,在原著里他是慕容云珠遇到的第二个男主,然后他们进行了一段短暂而美好的邂逅,光环无敌的女主很快就俘获了这个高傲强大的霸主古老而沧桑的心。 但是女主征途是星辰大海,不到结局绝不会为了任何男人而停留的。 白苏苏记得浩瀚海的这次戒严在原著里是因为海王宣夜闭关了,从十阶巅峰往神之境界提升,他困在十阶境界已经数百年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失败,浩瀚海将失去他们的王! 而黑羽这个坑徒的师傅,在这种时候带着白苏苏来海底养伤,实在是嫌白苏苏死的不够快。 黑羽感受到白苏苏的怨念,黑羽也很委屈啊:“是你自己要和那个小骑士打架,又不是我让你去的,况且我还好心救你,你不要一天到晚给我脸色看好不好?” 白苏苏冷哼一声:“我好端端的修行光明斗气,是谁一定要我做什么圣女的?还有谁给我的坑爹祭魂术,还得我受这么重的伤,到现在还没调养过来?又是谁在我即将弃暗投明,投入光明女神的怀抱的时候把我带到海底来?” 黑羽最近一天被白苏苏数落三次,已经快忘了自己是邪恶的,威严的黑暗神殿大主教了,他凑到白苏苏身边蹲下扯了笑道:“乖徒儿,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今天想吃点什么?师傅去给你抓!你身体还没好,应该多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呵!”白苏苏只想笑,再好吃的东西,连续一个月生吃谁也受不了啊,而且还是不带调料的,一想起来她现在就想反胃。 白苏苏的身体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都要归功于那颗齐藏给的任务珠子,上面的武技精妙无比,和九州大陆现有的任何武技都不一样,白苏苏每日修习那神秘武技,引天外混沌之力炼体,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转头看了黑羽一眼,有些嫌弃的道:“我不要吃你找的那些什么章鱼腿,我想出去溜达溜达,这一个月都快把我憋出神经来了!” 黑羽一脸关切:“不要啊徒儿,现在外面正在戒严,浩瀚海国可能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一个人类在海里不安全的,还是乖乖和为师待在洞里修炼吧?” “谁要和你在一个洞里修炼,听起来就感觉很羞耻!”白苏苏义正言辞的打断了黑羽的话,使出刚从黑羽那学来的避水术从海底洞穴的结界之中跑了出来。 其实白苏苏这次出来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觅食,而是想找到出去的路,这浩瀚海国对人类视如仇敌,当初女主慕容云珠之所以能从浩瀚海国安然离开,不是因为实力超凡,而是因为她夺取了海王宣夜的芳心。 白苏苏自问没有那种让所有男性生物都爱上自己的本事,所有她觉得自己应该在海王宣夜晋级失败,化身海中凶兽大杀四方之前离开浩瀚海地界,毕竟,她没有女主那样强大的治愈术,抚慰海王狂暴的心灵。 但这个世界上往往就是巧合这种东西最多,正所谓无巧不成书,白苏苏很巧合的在东躲西藏几十海里之后为了躲避一群虾兵蟹将的巡逻,躲进了一条海沟,而那条海沟里正好有一个暗流,猝不及防的白苏苏一下就被卷入了海沟之中的漩涡里。 强大的暗流一下把白苏苏卷了进去,若不是她用法盾护住身体,再加上本身修习了强悍的炼体术,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凶猛的暗流撕裂成碎片。 当白苏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座巨大的地底空洞之中,不同于黑羽和她藏身的那个海底洞穴,眼前的空洞广袤无边,黑暗晦涩,目光所及皆是大型海洋生物的残骸,深陷在黑绿色的泥澡泽里,宛若人间炼狱。 白苏苏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她莫不是无意中遇到了空间黑洞,被传送到地狱来了吧?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地方虽然可怕,但空无一物,连个喘气的都没有,明显和自己召唤出亡灵生物的那个所谓的地狱虚空不一样。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用光明魔法在手心举起一个光球用以照明,摸索着朝前走去,越过不知道多少丛纯黑色的珊瑚,白苏苏终于看到了这纯黑色空间里的唯一色彩。 那是一个巨大的贝壳,足足有两米大,外面是淡淡的粉色,少女心十足,此时壳盖紧闭着,宛如守护着什么珍宝一般。 白苏苏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对着贝壳上下其手,暗中猜测这贝壳里会藏着什么好东西。 在武侠里,主角进入一个神秘空间一定会有奇遇,获得武功秘籍,绝世神兵,总之就是掉装备圣地。 白苏苏虽然不是主角,但她是天选之女的称号得主啊,无端的被卷到这种地方来,不捡点东西回去合适吗? 这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白苏苏丛空间戒指里取出自己的长剑,刺入贝壳之中就撬了起来。 只是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应该是空心的贝壳被她这一扎,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滴滴答答顺着贝壳流出来,滴在黑暗的泥澡里让人触目惊心。 “这贝壳里有活物???”白苏苏微微一愣,快速的把长剑抽出来,只见上面沾了许多鲜血,而贝壳里的血流的更欢快了。 “……” 白苏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理智和智商告诉她,她可能扎到什么东西了,而且这个东西还是个活的。 如果按照她原本的性子,肯定是转身就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么多任务做下来,白苏苏已经有了一些慈悲之心,在明知道伤了对方的情况下这样袖手旁观显然不是她的性格。 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一咬牙,用劲把贝壳的盖子被掀了起来。 第169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7 和白苏苏预想中是武功秘籍或者绝世神兵不同,蚌壳里躺的是一个人,但严格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半个。 蚌壳里躺着的人双眼紧闭着,银白色的长发遮盖不着寸缕的身体,但原本应该是腿的地方却覆盖着满满的蓝色鳞片,仔细一看那个根本不是腿,而是一条鱼尾巴! “美、美人鱼?”白苏苏微微一愣,凝视一看只见在美人鱼肚子的地方被自己捅了个洞,现在正往外淌着血。 白苏苏惊了,她不过是想撬开这个贝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怎么就杀人了?哦不,杀鱼了?而且这血哗哗的流,明显是一副要死的样子啊! 止血!对,先止血。 她打开空间戒指丛里面取出一瓶慕容云珠为她研制的治愈药水将美人鱼的蜷缩的身子翻转过来,然后把治愈药水倒在了他的伤口处,不知道是这美人鱼的体质特殊,还是慕容云珠的药水坏掉了,好端端的药水倒下去,伤口却迅速的发黑冒烟,并且快速的被腐蚀。 白苏苏再次的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鬼,连治愈药水都不能用的吗! 她这下是真的被吓住了,人家好端端的在贝壳里睡觉,她先把人捅了个窟窿不说,现在还害他整个腹部都被腐蚀了,如果刚才只是受伤的话,现在可真是要命了。 她急忙使出一阶的水球术打在美人鱼的腹部,将慕容云珠的药水给冲洗干净。 似乎是因为接触到了水元素,一直昏迷不醒的美人鱼终于有了反应,他低声的咳嗽起来,发丝随着他身体的震动丛被遮掩的脸上滑落下来,白苏苏转头望去,只觉心脏被猛的锤了一下。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只见眼前的美人鱼肤白如雪,碧眸如水,眉眼五官精致到了极点,配上那一头如雪的青丝,宛若跌入凡尘的仙子,天蓝色的鱼尾微微抖动,美丽的鱼鳞像宝石一般泛着七彩的磷光。 白苏苏呆呆的抚上对方;平坦无波的胸口,再次确认这是一只雄性而不是一只雌性美人鱼的事实,口中喃喃自语:“好美!” 被猥亵的美人鱼不住的咳嗽,猛的呕出一口血来,动听却有些沙哑的声音传入白苏苏的耳朵里:“你想害死我吗?” 美人生气了,白苏苏心内一紧,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美人鱼像是气到不行的样子,挣扎着坐起来,一把掐住了白苏苏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是谁派你来打扰本王进阶的!你可知你都干了些什么!” “本、本王?”白苏苏闻言一呆,这是哪里来的本王? 等等,她现在置身的地方是浩瀚海国,而最近浩瀚海又在戒严,明显符合原著里海王宣夜闭关晋级的剧情,所以眼前这个美的不像话的东西就是传说中活了几千年,浩瀚海国的国主,宣夜王? 海王宣夜是条美人鱼? 这个认知让白苏苏无比尴尬,瞧眼前这个情况,这海王的进阶修炼一定是失败了,否则一个堂堂十阶强者怎么会被她轻易捅伤呢? 宣夜的手指莹白如玉,打着让人战栗的寒凉,虽然有着要掐死白苏苏的气势,但好半晌白苏苏却还是没有死,她这才惊奇的发现,美人鱼他使不上劲儿,想掐死她却掐不死。 宣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气的俏脸惨白:“该死!你究竟是什么人,到浩瀚海国来究竟想干什么!” 白苏苏也不敢挣扎,怕再气着他,扯了扯嘴角解释道:“这个吧,说来话有点长,但是我长话短说!我被人追杀躲进海里,谁知道你们海里突然戒严出不去了,我肚子饿了想出来觅个食,一不小心掉进了这里,我就是看到一个这么多的蚌壳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真的没想害你……” 宣夜碧水青天般的眸子凝望着白苏苏,冷冷的道:“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话?” 白苏苏特别无辜的眨了眨眼:“你当然要相信我的话,人与人之间是需要基本的信任的!” 谁知宣夜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了一声:“你们人类是最虚伪,最狡诈,最残忍,最不讲信誉的种族,我讨厌人类!” 白苏苏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哇!你种族歧视!根据大陆和平法规中的反大陆分裂法,你这样是要被告的!” “呵!大陆法规?”宣夜被白苏苏的话逗笑了,眼神却越来越冷:“那只不过是那些虚伪的掌权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权势弄出来的东西,我是海王,我不需要遵守,你这个无耻又卑鄙的人类,信不信本王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白苏苏一下就不乐意了:“就算你是海王,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吧,我又不是你们族的,你没资格杀我!” 宣夜活了几千年,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闻言不怒反笑:“哈哈!这里是浩瀚海国,我是海王,你一个人类擅如我的地盘,还跟我讨论我有没有资格杀你?我告诉你!未经允许私自进入浩瀚海的人,都要死!” 白苏苏被宣夜冰冷而充满煞气的话吓的抖了抖,对方可是十阶海兽,浩瀚海国的王!虽然现在受了伤看起来柔弱了那么一点点,但也不是她一个小炮灰可以抗衡的。 她深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了宣夜掐着她脖子的手:“海王陛下!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只是一个饥饿、寒冷、可怜又无助的孩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宣夜丝毫不为所动:“不好意思,本王从来不放屁!” “诶?”白苏苏呆了一呆,眼神下意识的望向宣夜的尾巴,手指还很欠的在他鳞片那抠了抠:“不放屁吗?那你拉屎吗?” 宣夜被白苏苏这问题问的呼吸一窒,脸色越发的难看:“你找死!!” 白苏苏忙抱住他的手:“别别别,被冲动!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能帮忙回答我,就是你们美人鱼是怎么交尾的呀?交尾知道吧,就是生孩子,生小鱼鱼~” 宣夜只觉胸口气血一阵翻涌,一个没忍住,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握手成爪,说话间就要往白苏苏脸上招呼:“你找死!” 白苏苏一个紧张,就很不厚道的往宣夜被捅了一剑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啊——” 宣夜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底空洞里,强大的海兽之力使整个海底好像海啸一般震动起来。 白苏苏趁机丛宣夜手中逃脱,正想趁机开溜,就听身后一个噗通一声,她回头一看,只见海王宣夜已经昏迷过去,倒在贝壳里。 “又晕了?”白苏苏皱了皱眉。 若是刚才宣夜不这么对她,以白苏苏的颜控程度,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回来照顾他,甚至拿全副身家来倒贴他的,但是宣夜陛下方才对她很不友好,彻底打碎了白苏苏的幻想,所以这救人之心就打了折扣了。 救还是不救呢?这个问题难倒了白苏苏,不救吧,宣夜陛下一定会红颜薄命,香消玉殒,救吧,宣夜陛下脾气不好,说不定好了之后恩将仇报,把她给捏死了。 再三考虑之下,白苏苏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溜! 只是白苏苏低估了自己身处的这个地底空洞,那叫一个黑暗,那叫一个暗无边际,她足足在附近周围转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出去的路,兜兜转转的白苏苏最后再次回到了宣夜的贝壳面前。 海王宣夜的颜值,那是真的高,白苏苏觉得这是自己生平仅见,虽然她做过这么多任务,看过这么多美男,但哪个都没眼前这条鱼漂亮。 更何况这条鱼现在还这么柔弱的倒在自己面前,双目紧闭,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简直让人兽性大发。白苏苏觉得也就是他长得是条鱼尾巴,要是个人,她早就拼着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惩罚,对他嘿嘿嘿了! 似乎感受到来自白苏苏的恶意,宣夜紧闭的眉头皱了皱,嘴角溢出一丝痛苦的低吟。 白苏苏凑的近,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生怕他再跳起来掐自己,等了半天,才发现他还在昏迷之中,并没有真的醒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蹭过去,拿手指在宣夜的脸上戳了戳,在确定他真的不会突然醒过来之后,才一屁股坐在了他蚌壳床的旁边开始盘点自己空间戒指里的东西。 万万没想到身为一只美人鱼的宣夜竟然不能被治愈药水治愈,反而还会被腐蚀,这可真是惹了大事儿了。 看他现在应该是进阶失败实力大跌的时候,又被自己折腾了一番,再不想想办法的话,海国臣民很有可能会失去他们的王。 白苏苏把自己那些东西寻摸了半晌,也只有一颗地狱骨龙王的龙珠看起来还有点用,不过这地狱骨龙珠是亡灵系的,属于黑暗魔法的一种,这海王是水系的,用这东西给他疗伤,该不会出问题吧? 她试探着将那可龙珠靠近了宣夜的身体,只见地狱骨龙珠上立刻闪出一层淡淡的血光,照在宣夜那章美丽动人的脸上,宣夜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 第170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8 有用!用黑暗系的东西给水系的海王疗伤竟然有用! 这个发现让白苏苏既兴奋又困惑,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海王长得这么好看,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呢? 于是白苏苏一咬牙,一狠心,就把齐藏给自己傍身的地狱骨龙珠中的混沌之力引出,输入了宣夜的体内。 要修复一个十阶海兽强者的伤,需要的能量可想而知,但这地狱骨龙珠是白苏苏丛系统里带来的BUG,非一般东西可比,内涵的混沌之力近乎无限,宣夜在获得一些力量修复自身之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疯狂的吸食起了地狱古龙珠的能量。 白苏苏刚开始还很大方的让着他,直到一天一夜之后,白苏苏才觉得背后发凉。 这宣夜活了几千年,进阶的是神格,一千年来从来没有成功过,身上受的伤可想而知,人家再惨也是海王,自己只是一只小菜鸟,唯一倚仗的就是这颗珠子和上面的武技,要是被宣夜吸光了,那她还怎么玩? 思及此,白苏苏眼也不花了,走路也有劲儿了,一个箭步跑到了宣夜的面前,试图将自己的珠子拿回来。 但此时宣夜已经进入了自主防御状态,身上的水型护盾宛如实质,将白苏苏牢牢的挡在了外面。 看着自己越来越暗淡的珠子,白苏苏心态都要炸了,拳打脚踢的在外面,使尽各种招式也没能撼动宣夜的护盾半分。 “混蛋啊!把珠子还给我!被你吸干了我还怎么玩?” “王八蛋,差不多得了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嘤嘤嘤,大哥,你把珠子还我吧,我不想泡你了。” “嘤嘤嘤嘤嘤嘤……” 不知道是白苏苏人品爆了,还是宣夜终于吸收完了珠子里的力量,不需要再修复了,他身上的护盾终于消了下去。 但让白苏苏撞墙的是,宣夜嘴巴一张,那颗珠子竟然进入了他的体内,当着她的面被眼睁睁的咽了下去!! “啊!!”白苏苏在咆哮,白苏苏在抓狂,这混沌用完了她的珠子竟然还吞了! 这可真是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咣咣撞大墙。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苏苏的怨念,陷入昏迷的宣夜睡梦中翘了嘴角,显然是一副心满意足,极度愉悦的样子。 白苏苏气的想骂人,上去一把掐住宣夜的脖子:“把我的珠子吐出来,吐出来!” 但可能是宣夜的身体已经经过了修复,肉体再次恢复了十阶海兽的强度,任由白苏苏怎么对他拳打脚踢,都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反倒是白苏苏累了一身汗。 白苏苏骑在宣夜身上,捏着他的鼻子试图让他把嘴张开,让白苏苏没有想到的是,宣夜是鱼,虽然上半身是个人形,但他耳朵后面有鳃,他不用鼻子呼吸,这招根本不起作用。 但白苏苏不是这么容易气馁的人,一招不行还有一招,比如提着宣夜的鱼尾巴将他倒挂起来,脸朝下疯狂挤压他的肚子,摆成各种姿势锤他肚子,总之,能用的方法她都用了,宣夜就好像一块石头一样岿然不动。 白苏苏今天早上出来没吃早饭,饿的有些发晕,摊在宣夜的胸膛上气喘吁吁,看着宣夜近在咫尺的嘴唇,白苏苏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 既然不能让宣夜吐出来,那她能不能嘴对嘴把珠子吸出来呢?和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这本女强剧情虽然没这么俗套,但毕竟是女性题材,嘴对嘴这种事情还是很靠谱的! 这样想着,白苏苏迅速的爬上了宣夜的身子,扳过宣夜的脸淫笑着舔了舔嘴唇:“小海王,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吞掉我的珠子,就别怪我夺取你的贞操了!” 说着,她掰开宣夜的嘴,伸出舌尖朝着宣夜的空中探了进去。 和白苏苏预想的鱼腥味不同,宣夜的嘴里并没有什么异味,反倒是有种淡淡的兰花气息,让人想起甜美的糕点,忍不住勾着他的舌头一再的品尝。 似乎是为了弥补白苏苏失去龙珠的凄惨,在白苏苏的嘴唇对上宣夜嘴唇的同时,宣夜体内的骨龙珠积极的响应了起来,和白苏苏体内的气息相互沟通,传给了她满满的混沌之力。 并且在白苏苏将精神力注入骨龙珠之后,上面的绝密武技再次显现在了白苏苏的脑海里,完全不影响使用! 这就很棒棒了,白苏苏忍不住对着宣夜的一顿狂吸,但就在她想把自己的珠子吸出来的时候,发现宣夜的体内忽然生出一股抗拒之力,把骨龙珠牢牢的禁锢在了宣夜的体内。 白苏苏愣了半晌,试了好多次,直到把宣夜的嘴唇都吸肿了,才重要认清这个事实,她可能真的,拿不回来珠子了。 “呵呵呵呵……”白苏苏望着身下睡的正熟的宣夜,苦笑着道:“这捅一剑的代价也太大了,啥好处没捞着,还搭进去一珠子……” 但事已至此,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通过亲宣夜的方式,把混沌之力能吸回来多少就吸回来多少。 下定了决心,白苏苏开始了自己亲吻狂魔的日常。 由于没什么东西吃,白苏苏只能通过吸气宣夜肚子里龙珠的混沌之力维持自己的生命体征。 她害怕宣夜醒来之后会带着她的珠子跑路,所以不分日夜的修习珠子上的武技,往往是亲一阵记下招式跑去练习,等将招式完全记下,又跑去亲,顺便吸点混沌之力当吃饭。 都说人要在逆境之中才能快速进步,在浮云学院整整一年白苏苏才练到一千多招,但在和宣夜共处的半个多月里,她已经强行记下五百多招,实力也直接提升了两个段位,之前她只是大斗师巅峰的实力,现在已经是斗王水平了。 九岁的斗王强者,简直恐怖如斯,应该要被记入大陆传记名垂千古的。 当然在修炼的时候,白苏苏也没闲着,把整个地底空洞搜索了个遍,但没有发现任何出路,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被困在这地方,无聊死,就是因为太饿,最终饿死在这个地方。 贝壳里的宣夜一直在睡觉,无论白苏苏上蹿下跳,骂人抓狂,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骑在他腰上拽他鼻子,把他的脸蛋捏成各种形状:“大哥!你什么时候醒啊?能不能告诉我出去的方法再睡?你好歹也是海王,难道都不用处理朝政的吗?” 宣夜自然不会有反应,他是十阶海兽,休眠个几百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怜白苏苏想吃鱼的心思都有了,却不能动他半根毫毛。 “啊!”白苏苏哀嚎了一声,打算凑到宣夜的嘴唇上亲一亲,吸点混沌之力,顺便记几招武技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谁知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宣夜的鳃竟然动了起来。 宣夜的耳朵是鲛人族常见的鱼鳍耳朵,动起来色彩斑斓,在白苏苏眼前一开一合的。 白苏苏含着宣夜的嘴唇,看见耳朵的变化好奇的拿手捏了捏,心说这是喘气了? 回眸却对上一双碧水青天般的眼眸,此时这眼眸正冷冷的看着她:“你在对本王做什么?” 白苏苏从早到晚一个大惊失色:“这这这……诈尸了!!?” 宣夜把白苏苏的身子丛他身上扯开,眼神锋利的望着她:“如果我是诈尸,那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奸尸吗?” “额……”白苏苏被他描述的过于重口的场景给怼的哑口无言,讪讪的扯了扯嘴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在吃饭,还有修炼……” 宣夜再次进阶失败,那副身躯早已经是油尽灯枯,现在不仅活了下来,身体大多数伤都被修复了,宣夜心里不是没感觉。 他知道自己的这种变化一定跟眼前这个女孩子有关,但他一向洁身自好,他的身体是凛然不可侵犯的,这个人竟然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亲他,就要想好接受来自海王的愤怒! 感受到来自海王冰冷的目光,白苏苏心说遭了,这家伙是个没人性的,翻脸就不认人了,吓的立马丛他身上跳下来,躲到了一边。 “海王陛下,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那样,虽然你长得超好看,天上有地下无,但我还是个孩子,是不会有这么多龌蹉的想法的,我亲你完全是因为你吞了我的珠子,我混沌之力和武技招式都在那颗珠子里面呢!我不亲你我早就饿死了!” “哼!”宣夜冷哼一声:“诡辩!轻薄了本王还强词夺理,本王尊贵的躯体是你这种卑微的人类可以触碰的吗?人类!为你的无礼付出代价吧!” 说着晃动尾巴朝着白苏苏抓了过来。 白苏苏大喊一声:“救命!” 心说我滴个妈,好心没好报啊,早知道看着他去死好了。 这知原本气势汹汹的宣夜的手在将要碰到白苏苏的瞬间忽然停止不动了,无论他如何催动体内的灵力,都使不出分毫。 白苏苏微微一愣,这可珠子是她的,就算被宣夜吞了,也只有她才能使用,现在宣夜和珠子合为一体,却想用珠子的力量伤她,完全是痴人说梦! 第171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19 两人沉默了一番之后,终于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宣夜吞了白苏苏的珠子,所以如果白苏苏要修炼的话,就得把宣夜肚子剖开或者亲他。 而宣夜因为吞了珠子,体内的灵力已经和珠子里的混沌之力融合了,珠子的主人是白苏苏,所以宣夜想用灵力杀死白苏苏,没可能! 于是,两个互看不爽的人因为利益,被迫被栓在了一起。 宣夜冷冷的看着白苏苏:“你以为不能动用灵力,本王就奈何不了你吗?你一个小姑娘,本王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白苏苏闪在一颗黑色珊瑚礁后面,冲宣夜翻白眼:“好好好,你牛逼,你可厉害了,堂堂十阶妖兽竟然和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亏我还倾家荡产救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救我?”宣夜脸上闪过一丝羞怒,揉着自己被亲肿的嘴唇道:“我看你是别有用心,觊觎本王的美色!” 他这话白苏苏一听就不高兴了,她白苏苏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会因为男人好看就迈不开腿吗?这完全是对她的污蔑! 她不屑的朝宣夜道:“你快拉倒吧!你也就是一张脸能看,脾气这么差,你觉得本姑奶奶会喜欢一条鱼吗?我跟你说,你别过来,不然我把你烤着吃了!” 宣夜怒了,真的怒了,在他几千年的岁月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先是打断他进阶捅了他一刀,还趁着他昏迷身体自我修复之际每天对他上下其手,要亲就亲,还把他嘴都亲肿了。 宣夜觉得自己身为海王的威严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侵犯,他决定不动用灵力,掐死白苏苏!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白苏苏虽然实力低位,但她好歹也是斗王级别,能被宣夜一条美人鱼徒手掐死吗? 她一个鹞子翻身,再一个平沙落雁,再一个扶摇直上,一个蹑云浮踪,总之各种灵活蛇皮走位,宣夜竟然抓不到她,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宣夜:“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白苏苏躲在珊瑚礁后面累的直喘气:“出来?我傻吗?你一定是想把我骗出来,然后杀了我,我才不会上当呢!” 宣夜:“我堂堂海王,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你出来我不会要你的命的。” 白苏苏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要我的命?”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探出珊瑚礁后面,露出一个大大的破绽,宣夜鱼尾一摆一下就到了白苏苏的身后,一把揪住了白苏苏的衣领子将他揪了出来,美丽的脸上满是奸险和恶毒:“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白苏苏只觉得脖子一紧,身子就悬在了半空中,她蹬着腿,怒瞪着宣夜:“大哥,你这样过分了啊!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我不怕天打雷劈吗?” 宣夜冷哼一声:“呵!救我?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那?那是本王的初……总之,本王不会原谅你的,你等着死吧!!” “初什么?”白苏苏微微一呆,脑子忽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获得收藏“海王的初吻”,奖励逆袭力1积分,本次任务一共累计6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白苏苏哭笑不得,“海王的初吻”是什么鬼,竟然还有奖励,那海王的初夜能获得奖励吗?如果可以的话,她不介意睡了宣夜,即使他是一条鱼! 觉察到白苏苏诡异的表情,宣夜鼻尖冒出一丝丝的热汗,有些恼火的瞪着白苏苏:“你笑什么!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白苏苏瞥了他一眼,凑不要脸的道:“我说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原来是害羞了。我告诉你,我不止亲你了,我还摸你了,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我都检查过了,就连你后脖子上一个红痣,鱼尾尾端有三片红色鱼鳞我都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生气都没有用,略略略!” 白苏苏原本想气一气宣夜,故意吐舌头刺激他,谁知道宣夜可能气过了头,在白苏苏吐舌头嘲讽她的时候,把白苏苏的舌头揪住了。 白苏苏惊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唔唔唔……” 她试图说话,但是舌头被人揪住了,想说话都说不出来。 宣夜得意的看着白苏苏:“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白苏苏气的直翻白眼,皮这一下很开心吗?几千岁的人,还这么幼稚,难怪现在还是初吻,我给嗦,原著里面女主都不要你初夜的!你个老光棍! 不过宣夜好歹还有理智这种东西在,揪住白苏苏舌头这种事情他也只是一时情急才做的,后来想想真是脏,当时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才这样做。 他把白苏苏的手腕倒扣着将她的身子禁锢在怀里,低头凑近了她耳边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地狱骨龙珠这种东西?你来浩瀚海国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苏苏最烦这种自己强行脑补的人了,无形之中就是给自己加戏啊! “你想多了,我不是都告诉你我是因为被人追杀才逃到海里的吗?就你这破海能有什么可图的?难不成我专程里跨跃万水千山来亲你,顺便搭进去一颗地狱骨龙珠?别开玩笑了!” 但根据的惯例,解释这种东西是一定不会有人听的,所以宣夜闻言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就不屑的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白苏苏好气:“靠!不信你还问?” 但她的手腕和四肢很快就被几个环形的圈给套住了,而且那圈子可大可小,宛若被观音菩萨抓住的红孩儿,无论她怎么挣扎折腾都无济于事。 看着白苏苏被自己的法器困住,宣夜又恢复了那副倾国倾城的美人气质:“呵,这是本王的碧水精晶环,除非你有斗尊实力,否则别想丛这圈里出去!” 白苏苏气到整个人都快变形了,这个二号男主是在搞事情啊!这样她还怎么升级,进阶,出风头,夺走女主的光辉威震四海,扬名天下? 她略微沉默了一阵,忽然不再挣扎,嘴角浮起一丝邪魅的笑,目光灼灼的望向宣夜:“海王陛下,您的这种行为,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喜欢我吗?咱们不过才认识半个月的时候,你就送我手镯,脚环还有项链,这般大礼我怎么受的起呢?” 宣夜没想到白苏苏会这样说,一时气的脸色涨红:“少胡说八道!本王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 白苏苏动了动,身子毫不客气的在宣夜光裸的胸膛上一顿蹭:“哦,原来你不喜欢我,那你把我困住干嘛,还抱的我这么紧,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我告诉你,这样是违法的!我才九岁,根据大陆基本法规,你这样是要坐牢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宣夜闻言一下松开了困住白苏苏脖子的手:“你放肆!竟然拿本王和那些奸邪宵小之徒做比较!” 白苏苏奸计得逞,心中暗笑,这海王看着厉害,脑子其实不太好使嘛,她瞪了宣夜一眼:“既然这样,你还不快点放开我,不然的话我就当你对我有意思,想轻薄我!哎呀!真是作孽啊!我还是个年仅九岁的儿童啊,竟然被你一个几千岁的糟老头子这样对待!” “遭、遭老头?”宣夜听到白苏苏对自己的形容次差点吐血,感觉已经被修复的内伤也隐隐作痛。 白苏苏哪里会给他反驳的机会:“哦!我知道了,难怪你一直把我困在这个地方,不带我出去,一定是想进行什么羞耻的行为,我告诉你,虽然我可爱柔弱又无助,但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这条鱼得逞的,你死心吧!” 宣夜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己做错的事情拒不承认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 不过白苏苏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闭关这么久,海国之中的实务无人处理怕是要生事端,不能再和白苏苏这个胡搅蛮缠人在这生蚝下去。 思及此,他回到自己睡的那个蚌壳床边,在按动了其中一处机关,只见原本没有一丝缝隙的黑暗空洞之中忽然显出一个传送阵来。 宣夜朝着传送走去,白苏苏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他的鱼尾巴:“带上我带上我!我不想再在这地方喝风了!” 宣夜象征性的扯了两下,发现实在扯不下去,只好带着白苏苏一起出去了。 传送阵的另外一段是宣夜的寝宫。 海王的寝宫,用奢华无度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红珊瑚的灯架上,硕大的夜明珠充当起了照明的功能,座椅和家具都是纯金打造的,镶嵌着满满的珍珠和各色宝石,殿内有一个和空洞里同款的巨型贝壳床,各处帷幔都是价值连城的鲛纱制作而成,似乎是为了装饰,殿内各处随意的堆积珊瑚、玛瑙、珍珠、翡翠这些值钱的东西。 白苏苏见到宣夜寝宫的瞬间,下意识的掏出了空间戒指,想把这种东西全都收入囊中,拿到拍卖行一卖,估计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第172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0 侍女们和守卫们看见宣夜的身影出现在寝宫之中,一个个都吓了一跳,反应了一会儿之后纷纷欢呼雀跃。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陛下!我们好想你!” “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总算是回来了,快传令下去,举国欢庆!” 白苏苏看着眼前大喜过望,奔走相告的鱼侍女和虾蟹守卫们,有些惊讶的道:“没想到你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人缘还不错,你回来了他们这么高兴。” 宣夜白了她一眼,来到自己的紫色水晶王座上坐好,操控着白苏苏身上的碧水精晶环:“跪下!” 白苏苏自然是不肯跪的,但奈何手脚、脖子都被人禁锢了,只能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白苏苏无比悲痛,伤心到想给齐藏打电话,但是齐藏不理她,发出的召唤都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 白苏苏内心在哭泣,老板给我的外挂被N-PC抢了拿不回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宣夜屏退了左右,端坐在王座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苏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他才开口:“你……” 白苏苏没好气的回他:“干嘛?” 宣夜抿了抿嘴,又道:“没什么。” 白苏苏跪的脚下酸麻,不服气的看着眼前的宣夜道:“你能不能别压着我,让我起来?我腿都麻了,或者你让我换个姿势,这样很累你知道吗?” 宣夜看着白苏苏因为腿酸而皱起的眉头,和气的红扑扑的小脸,心中一阵暗爽,挑眉道:“换什么换?我觉得这个姿势挺好,本王让你跪着你就得跪着,不让你起来不许起来!” 白苏苏强抬起被颈环压制住的脖子,恶狠狠的瞪向宣夜:“哪有你这样的?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还把我的宝贝珠子给你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欺负我!宣夜你还是不是人?” 宣夜脸上笑意更深:“本王本来就不是人,本王是鱼!还有,谁准你直呼本王的名讳的?看样子是本王对你的惩罚太过轻微了,得再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这话一出口,白苏苏只觉背后凉飕飕的,手腕立即被以奇怪的姿势扭到脑后,双腿也扭曲向后,整个身子被迫团成个球状,关节和筋骨被拉扯到极致,疼的白苏苏哇哇大叫:“疼疼疼!轻点轻点!宣夜你变态吗?折磨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宣夜看着白苏苏脸挨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样子,翘了翘嘴角:“谁让你对本王不敬,这就是你的下场!” 两人正在殿内互看不爽,势不两立,大殿外面却是炸开锅。 “天呐!姿势!还轻点?陛下在做什么?” “哎呀!你傻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共处一室还发出这种声音,你说在做什么?” “陛下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这么生猛,你们听那姑娘叫的这么惨,怕是被来回的折腾,陛下才出关就这样,真乃帝王风范!” “哎!不对啊,陛下单身了几千年,从没见他近过女色,这个姑娘是丛哪里冒出来的?看样子好像还是个人类啊!” “陛下不是最讨厌人类了吗?好奇怪好奇怪,陛下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一群虾兵蟹将和侍女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忽然出现的黑袍男人。 此人正是白苏苏的坑徒师傅黑羽大主教,他这半个月遍寻海底都感受不到白苏苏半点气息,正是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谁知方才察觉到海王宫的地方有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黑羽觉得那奇异的能量波动可能跟白苏苏有关,于是凭借着自己超凡的实力进入了海王宫,到了宣夜的寝宫之外。 黑羽听完虾兵蟹将的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凑过去问道:“你们说的人类姑娘是不是黑发黑瞳,高高瘦瘦,穿一身黑色的黑轻软纱劲装?眉眼看起来很英气的那个?” 一个鲤鱼侍女回过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 黑羽身上的气息已经炸开了,来自巅峰强者圣魔导师的威压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冲击着海王宫的守护大阵。 只见黑羽一身黑袍无风自动,帽兜被吹的浮动起来,露出一张邪魅阴鹜的脸,狭长的瑞凤眼中瞳孔鲜红如血,只听他磨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道:“宣夜老怪!你卑鄙!你无耻!你不要脸!竟敢染指我徒儿,禽兽王八蛋!受死吧!” 寝殿大门瞬间被这股强大的气劲崩开,宣夜抬手优雅的挡住自己的脸,顺便召唤出一个光盾将白苏苏和自己罩在里面,抬眼望去,只见露出真实面目的黑羽一身煞气的站在殿外,恶狠狠的瞪着他。 强如宣夜,自然在黑羽靠近海王宫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出他的气息,这是来自十阶妖兽的本能,更何况黑羽气息全开,本就是来找麻烦的,他不想发现也难。 他拧了拧好看的长眉,不悦的看着黑羽:“老怪?大主教阁下,自己也一把年纪的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对我说这种话吗?” 黑羽看了一眼被扭成球,在水蓝色光盾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徒弟白苏苏,没好气的道:“你身为海王,竟然为老不尊,厚颜无耻欺负我徒弟,她才九岁!你怎么下的去手?禽兽!禽兽!禽兽!” 他一连骂了三个禽兽,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宣夜被骂的火冒三丈,拍着椅子站起来道:“我无耻?我禽兽?你怎么不问问你好徒弟对我做了什么?这件事情要说错也是她的错,是她先对我动手的!我这是讨回公道!” 黑羽呆了一呆,狐疑的看着宣夜:“什么?她先动的手?”然后把探究的目光转向白苏苏。 白苏苏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黑羽和宣夜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自己捅了宣夜一剑,只能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道:“是,是我先动手的,但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知道他这么小气,不依不饶的……把我摆成这样,痛死了!” “咳咳!”黑羽邪魅的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的红,赶紧开口打断白苏苏的话:“住口!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这么不知羞,这种事情当着人面也敢说!” 白苏苏觉得怪了:“我这么不敢说,欺负人的是他!”话说到一半,她才有些惊奇的发现,眼前的黑羽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藏在斗篷下的脸。 虽然通过黑羽的下巴和脖子白苏苏猜测过他的长相应该不会很老,但没想到这么年轻,仅凭外貌来看的话,不会超过三十岁。 因为皮肤白皙,整个人看起来有股弱受气质,很适合被压倒那种,比倾国倾城的海王宣夜还秀气一些。 白苏苏:“师傅,你露脸啦!” 黑羽瞪了白苏苏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样有些不妥,赶紧把围巾围上去,把自己脸挡住。 他一手挥上了门,把宣夜和白苏苏两人关在了殿内,走近了宣夜的王座,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宣夜老怪,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徒弟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娃娃就这样被你这个老怪物糟蹋了,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吧?” “糟蹋!”宣夜被黑羽这个形容词气的炸毛,几千岁的老人家了,还是一点就着:“我糟蹋她?你都不知道她怎么糟蹋我的!我清清白白的身子都被她摸光看光了,该讨公道也应该是我!” “啊?我徒弟这么生猛?”黑羽呆了呆,脸上青一阵黑一阵,苦大仇深的沉思了许久才道:“事已至此,也别说谁糟蹋谁了,反正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你娶她吧!黑暗圣殿的圣女,圣魔导师黑羽的徒弟,配你海王也可以了。” 不仅是宣夜,连白苏苏也是一个大惊失色。 宣夜被吓到口吃:“娶娶娶她?” 黑羽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了,你欺负了我徒弟,难道想拍拍屁股走人?信不信我一个禁咒把你浩瀚海夷为平地?我徒弟是女孩子,这种事情怎么算都是女孩子比较吃亏,你要是不对她负责的话,就等着承受九州大陆唯一的黑暗系圣魔导师的怒火吧!” 宣夜被黑羽的话气的瑟瑟发抖:“我怎么她了我就得对她负责?黑羽老怪,咱们几百年的交情你这样有意思吗?” 黑羽十分傲娇:“哼!不仅是我,整个九州大陆黑暗女神的信徒都不会放过你的,胆敢侮辱圣女,等待你浩瀚海国的将是灭顶之灾!” 白苏苏呆呆的看着霸气侧漏,开启护短模式的黑羽,呆呆的想,我这算是有后台了?为什么感觉这么不真实?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的珠子被宣夜吞了,那是齐藏给自己的外挂,是无论如何不能失去的。句话来说,就是她和宣夜绑定了,宣夜在她在,宣夜不在她的升级之路就终止了,也就不存在什么名扬天下的事情了。 思及此,她挣扎着转过脸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黑羽,可怜巴巴的道:“师傅!你要替徒儿做主啊!这个禽兽对徒儿万般蹂躏,百般折磨,徒儿的清白已经没有了,他要是不给徒儿个说法的话,徒儿就不想活了!” 第173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1 宣夜人在家中坐,锅丛天上来,莫名其妙就成了禽兽,还多了个九岁的未婚妻。 呵呵,九岁,宣夜两千四百八十岁,白苏苏连他年龄的零头都不及。 他瞪着黑羽宁死不从:“黑羽老家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徒弟是黑暗神殿的圣女,我若是和她有了婚约,岂不是告诉别人我浩瀚海国站在你黑暗神殿一方,与全九州大陆的光明女神信徒为敌?” 黑羽心里其实未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想到宣夜竟然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戳穿了他的心思,他会承认就有鬼了。 他一把扯过被困在碧水精晶环里的白苏苏,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徒弟啊,是师傅没用,师傅没能护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咱们现在就走,回去召集黑暗神殿的人来攻打浩瀚海,咱们跟他们势不两立!” 白苏苏闻言心内一紧,忙拽住激动的黑羽,扒住他耳朵道:“等等等!不行不行,我的龙珠被他吞了,离了他的怎么修炼?怎么振兴黑暗神殿?” 黑羽眸色一沉:“有这种事?” 白苏苏哭丧着脸道:“不仅如此,龙珠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如果我要使用的话,只能通过他才能用,师傅,不如我们把海王打晕带走吧?” 黑羽心里一片拔凉,带走是不可能带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带走的,十阶妖兽,九州大陆最接近神的男人,打晕这种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的。 他沉吟了片刻,把白苏苏往宣夜怀里一塞,拔高声音义正言辞的道:“宣夜老怪,你欺负了我徒弟就得负责!不过她现在年龄还小,你养个十年八年的再成婚吧。我神殿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乖徒儿,你留在你夫婿身边好好修炼吧,师傅有空再来看你!” 说着不顾宣夜和白苏苏的反应,御起避水遁一下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白苏苏望着黑羽远去的背影急的直磨牙:“喂!老家伙!” 然而人已经走远了,只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 黑羽的意思白苏苏再清楚不过,既然龙珠在宣夜身上,就留在他身边修炼个十年八年再说,反正拿也拿不走,自然是物尽其用的好。 但白苏苏不想吃鱼啊,她喜欢吃肉!要让她在海里呆个十年八年,她肯定会疯的。 况且宣夜这么不待见她,会收留她就有鬼了。 思及此,白苏苏深吸了一口气,一拱一拱毛毛虫般的拱到了宣夜身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宣夜:“夫君~~” “咳!”宣夜被白苏苏这对自己的称呼吓了一跳:“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白苏苏腻着声线道:“夫君呀!我师父已经将我许配给你了,不出几日,你我的婚约就会传遍整个九州大陆,你想抵赖也没有用的!” 宣夜被白苏苏这话噎的喘不过气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白苏苏下一句话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但是我现在只是个未成年的小萝莉,我师父说了,让你养我个十年八年的再成婚,所以你在我还没长大之前不许对我又如何非分之想哟~” 宣夜:“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白苏苏谦虚的笑了笑:“再不要脸的事情我都做的出来的。” 宣夜:“……” 于是,单身了几千年的黄金老光棍有了一个未婚妻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浩瀚海国为之震惊,许多鱼人少女因为接受不了这件事情而心碎而死,鲛人们泣泪成珠,珍珠扑满了海底。 宣夜自然抵死不从,但事已至此,黑羽把人丢下不管,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咬着牙认了。 和宣夜想象当中的不一样,白苏苏并没有臭不要脸的日夜纠缠于他,而是醉心修行,几乎把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的所有时间都用在修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来纠缠他。 这种冷遇让宣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分明是这家伙先觊觎自己的美色,现在怎么搞得好像他才是倒贴的那一个? 不过要说白苏苏完全不理宣夜也并不是这么回事,在她修炼遇到瓶颈或者将记下了的武技招式练完之后,就会去找宣夜了。 一般情况下,白苏苏都是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扯下宣夜的脖子,亲!然后一抹嘴唇,头也不回的走,整个过程中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而且这家伙脸皮极厚,不分地点不分场合。 有时候宣夜在和臣子们开会,白苏苏进去二话不说抓着宣夜一顿亲,留下目瞪口呆的大臣们潇洒离去。 偶尔有外国使臣和其他强者来拜访,白苏苏走过去扒住宣夜的脖子,踮起脚尖就要亲一下。 宣夜涨红着脸,推搡着白苏苏的嘴唇:“你能不能看看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白苏苏对宣夜这种害羞的样子十分不解,她就亲一下,又不耽误他什么时间,亲完了她马上就走了呀! 但宣夜现在拿着她的珠子,她也不能不考虑他的感受,只能认真的对着来拜访的人道:“你们能不能把头转过去?我们有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哦呵呵!都说海王和未来王后情比金坚,恩爱非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背过身去就是,海王和王后随意,随意!” 白苏苏挑了挑眉,看着宣夜:“你看,他们说让我们随意。” 宣夜对于白苏苏这种凑不要脸的行为一点办法都没有,低头方便她行事:“亲亲亲!前世欠了你的!” 白苏苏心说你本来就欠了我的,要不是因为你吞了我的珠子,我才不亲你呢! 低头吻上宣夜的嘴唇,舌尖探入他口中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席卷,吸取一部分地狱骨龙珠上的混沌之力,记录下一下招式之后就松开宣夜走了。 只留下嘴唇微肿的宣夜故作镇定的和来访者寒暄客套,商量国家大事。 接下来的几年里,海国里一直流传着海王超爱王后的传说,说宣夜单身几千年,一朝老树开花,对白苏苏视若珍宝,一天亲白苏苏八百次。 还有更夸张的说海王天赋异禀,生猛无比,每天把白苏苏累的香汗淋漓,娇软无力,甚至还有文采好的海民写起了白苏苏和宣夜的小传,描写之入骨,情节之生动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这些话传到了宣夜的耳朵里,忍无可忍的宣夜终于爆发了:“白苏苏!你能不能不要在有人的时候跑过来亲我?我不要面子哒!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咱们俩吗?” 白苏苏眨巴了下面前,不甚在意的道:“知道,写咱们俩小故事的作者已经连载到八百多章了,我看了一下,还挺好看的。” 宣夜一愣:“八百多章?你丛哪看的?为什么我只找到七百八十九章?” 白苏苏:“啊……我拿你的夜明珠打赏了一下作者,她爆更了,只有在少部分人内部流传,你想看的话我可以给你。” 宣夜眸色一沉:“本王怎么会想看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我之前不过是为了了解下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编排本王的!” “哦……”白苏苏瞧了他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兴味,想逗逗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高冷无比,其实单纯又善良的海王。 她勾了勾唇角凑近了宣夜的脸,踮起脚尖凝望着他道:“你这样想最好了,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得跟你说明白。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留在这,都是为了你体内的地狱骨龙珠,我亲你不过是为了修习武技罢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宣夜听到白苏苏决然的说出这话,身子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神色有些恍惚。 白苏苏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往前一步将他逼到了墙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指尖挑起宣夜的下巴道:“怎么?海王陛下难道忘了我们当日之仇吗?我刺伤了你,你吞了我的龙珠,我们是仇敌,就算有婚约在身,我也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宣夜被堵在墙边,身子猛然顿住,他从未见过白苏苏如此冷漠决然的表情,这几年她只是没什么表情,但从未对他说过如此重的话,今日为何突然这样? 脑海里忽然闪过黑羽离去当日说的话,他说让他养白苏苏七八年,还让她好好修炼,难道说她这么多年留在自己身边都只是为了自己体内的骨龙珠? 如今她修为大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那他这个人形龙珠存储器就没用了?还真是个过河拆桥,薄情寡义的女人! 他心中闪过一丝无名火,一把扣住了白苏苏的手腕,低头逼视着她的双眸:“哦?是吗?本王也是这么觉得的,当日你拿地狱骨龙珠救了本王,本王留你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报你的救命之恩罢了,如今你既然把话说开了,那今日就收拾一下离开浩瀚海吧!” 白苏苏呆了一呆,她这是玩脱了?宣夜这反应也太大了,竟然要赶她走。 还未反应过来,宣夜已经甩开她的手,转身决然而去,只留下白苏苏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第174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2 白苏苏在海底待了整整七年,年龄也丛九岁成长成为十六岁的婷婷少女,身高早超过了一米七,朝着一米八的康庄大道奔驰而去。 在这几年里,她已经记下了龙珠里所有的招式,宣夜在这种时候下逐客令,她没多想什么,就起身离开了。 她修炼的是上古魔兽传承的武技,体魄强悍异于常人,又学习了宣夜的水系魔法,丛几十万米的深渊冲出海面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海王宫附近水温恒定,四季如春,九州大陆却处于最炎热的时候,一出海面,白苏苏就感受到了来自烈日的满满恶意,幸好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宣夜给的绡纱做的,水火不侵,透气清凉。 许久没上过岸,白苏苏对于陆地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将丛海底带出的珍宝拿去交易行换了些通行货币,白苏苏找了家客店住了进去。 白苏苏如今深处的地方是玄武帝国临海的大城海啸城,这些年黑羽麾下的黑暗女神信徒发展壮大,俨然已经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实力,足以与光明神殿抗衡,而这海啸城正是玄武国黑暗神殿的驻地。 本以为自己多年不在大陆上出没,又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就算在街上横着走也不会有人认识她,没想到当天晚上就遭到了杀手的袭击。 她如今的实力已经是斗宗级别,放眼整个九州大陆,能和她匹敌的不足千人,若是同年龄段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一个,区区几个杀手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三两招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了。 白苏苏看着眼前的骑士们,冷冷的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 其中一人瞪了她一眼,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哼!妖女!你是黑暗神殿的圣女,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但你早晚会受到惩罚的!” 白苏苏呆了呆,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道:“你们说我是黑暗神殿的圣女?你们怎么知道?” 余下的人一听,没有回答白苏苏的问题,忽然大喊起来:“大家听啊,她承认了!她就是黑暗神殿的圣女白苏苏,大家一起上不要放过她!” 原本黯淡的城市瞬间被灯火点亮,数不清的人朝着旅店包围过来,白苏苏站在旅店的屋顶,看着脚下越聚越多的人,只觉得一头雾水。 “此处不是被黑暗神殿所控制的吗?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要围剿我这个圣女?窝里反了?” 听到白苏苏的自言自语,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声,在落针可闻的暗夜中显得特别清晰。 马蹄声嗒嗒作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尖上,白苏苏低头循着那马蹄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镶金币骑士劲装的男人骑在独角兽上缓缓的朝着旅店的方向而来,一头金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宛若华美的锦缎。 “因为早在你出现在海啸城海岸边的那一瞬间,我就派兵摧毁了海啸城的黑暗神殿,如今整座海啸城都是我光明神殿的人,白苏苏,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里跑!” 白苏苏垂首看了他一眼,感到一丝熟悉感,但若要说是谁,却又记不清了,歪了歪头有些困惑的看着他:“大哥,你谁啊?” 骑在独角兽上的男人呼吸微滞,锋利的眼眸中寒光乍现:“你问我是谁?你竟然不记得我了!” 白苏苏虽然一下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但是反应她看的一清二楚,问都不用问,这是肯定是跟她有仇的。 她侧了侧身子,利用身后的圆月制造出一个绝美的剪影,语带戏谑的道:“你姑奶奶我仇家多了去了,你哪来的大头葱来这装蒜?” 立即有小弟跳出来替男子打抱不平:“放肆!竟然敢跟我们殿下这么说话!” “殿下?”白苏苏皱了皱眉,凝神使出望气术朝着男子身上看去,立即被一股纯正的光明斗气给挡住了。 她恍然大悟的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青龙帝国的九皇子,堂堂光明神殿的圣骑士。” 这人就是当日和白苏苏大战,在最后关头用治愈卷轴满血复活,实现绝地反击的离穆尘,传说中的第一男主,人民币玩家。 离穆尘高傲一笑:“看来你还记得本皇子。” 白苏苏眨了眨眼睛:“记得是记得,不过我怎么听说这里是玄武帝国,你一个青龙帝国的皇子在这大张旗鼓的是围剿玄武帝国国教的圣女,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一点!” 离穆尘长枪一横,枪尖透出一点刺目的白光,显示出他斗尊强者的实力:“黑暗神殿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玄武帝国皇室勾结邪教,大逆不道,迟早会受到光明女神的惩罚!” “切!”白苏苏不屑的嗤笑一声,这些掌权者就是虚伪,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要冠以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和第二男主宣夜不同,这第一男主和她是有仇的,而且是不共戴天哪种,要不是他,白苏苏也不会躲进浩瀚海,龙珠也不会丢,仔细算来都是这个人害的! 思及此,白苏苏凌空跃起,素手一握便从虚空中召唤出自己的长剑,浩荡的黑暗斗气从剑尖炸开,直直的朝着离穆尘席卷而去。 七年前离穆尘和白苏苏那场大战的时候,白苏苏只有大斗师实力,虽然强行提升了两个段位,但最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之后离穆尘和白苏苏都花了很长时间修养,这也导致了离穆尘修行停滞不前,这么多年都卡在斗尊巅峰不得寸进,但明明比他伤的严重的多是白苏苏竟然毫无阻碍,七年间连跳四级!! 这个发现让离穆尘又惊又怒,目眦欲裂,眼角泛起让人触目惊心的红。 要知道眼前的白苏苏不仅仅是一个斗气修行者,她还精通亡灵召唤术,黑暗魔法,甚至有光明斗气血统,可以说是可奶可控可坦克,输出还贼高,一个人堪比一个小队。 当年她都可以跟他斗个两败俱伤,如今她实力大涨,离穆尘怕是不是她的对手。 但七年前那一战几乎成了离穆尘的心魔,如果不能打败白苏苏,让她一败涂地的话,他的修为怕是再难有任何进步。 思及此,他抬起长枪挡下白苏苏全力一击,枪尖划破虚空身子隐入时空裂缝之中,闪至白苏苏身后企图丛背后被白苏苏致命一击。 然而白苏苏是谁,虽然还未达到斗尊能撕裂虚空隐匿其中的能力,但她身怀亡灵召唤术,在离穆尘攻击自己的瞬间,召唤出一只骷髅金刚,手中骨盾瞬间撞上离穆尘的枪尖,挡下了离穆尘的一击。 离穆尘一击不中,抬眼望去,只见大地之上瞬间站了十个造型各异,兵种分明的骷髅兵。 有骑马举着骨矛的,又手握十几米大砍刀的刀盾兵,竟然还有握着亡灵法杖的骷髅法师,而在他的正对面,一只通体漆黑的骷髅骑兵正用黑黢黢的两个眼洞看着他。 这骷髅骑士正是当年的小黑,只是这么多年不见,他手上的骨矛头部变成了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收起的时候是矛尖,张开的时候如一个伞形护盾,而他胯下的骷髅马早就换成了一具七阶骨龙,配上他背后张牙舞爪的骨翼,简直阴风浩荡,让人毛骨悚然。 这七年白苏苏都没有使用亡灵召唤术,也没想到小黑竟然混的这么好,俨然一副骷髅龙骑士的大佬模样,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感受到来自白苏苏的喜悦,小黑动着下巴朝白苏苏发出咔咔咔的声响,手中骨矛欢快的挥舞,似乎是在跟白苏苏打招呼。 离穆尘心中惊骇更甚,这骷髅骑士竟然有神智,这十几个亡灵战士,再加一个出其不意,战斗手法诡谲的白苏苏,他自己全身而退没有问题,但这些低阶战士和神殿骑士就完了。 思及此,他怒吼一声:“撤军!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快走!” 然后全力攻击白苏苏,为了给众人创造逃跑的机会。 看着离穆尘的所作所为,白苏苏脸上神情微妙:“啧啧,看不出八皇子殿下这么善良,竟然要舍己救人。” 离穆尘费力抵挡白苏苏和骷髅战士们的攻击,额头冒出一丝虚汗,嘴上却是分毫不让:“舍己?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有本事杀的了我再说!” 白苏苏心说你是主角,身上有男主光环的,怎么能说杀就杀?但离穆尘这个家伙视她为仇敌,三番两次找她麻烦,要是能就此杀了,也算少了一个麻烦。 她退出战阵,小黑很自然的补上她的空缺,指挥骷髅战士们缠住离穆尘。 白苏苏嘴角微勾,口中念念有词,一串串的咒文丛她唇畔溢出,环绕在她身前形成巨大的暗紫色光球,一股腥风从夜空中散开,恐怖的亡灵之气让在场的众人不寒而栗。 大地之上生出无数鬼手藤,将逃跑的人们抓到空中,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销魂蚀骨的黑暗澡泽,亡灵们哭嚎着抓住挣扎扭动的生灵,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就拖拽着他们坠入地狱深处。 离穆尘脸色大变:“亡灵法师禁术:人间炼狱?这是九州大陆明令禁止使用的禁术,你竟敢使出这种伤天害理的魔法!!” 第175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3 白苏苏居高临下的看着离穆尘,脸上表情狂妄又邪肆,斗宗的实力让她能够脚踏虚空,不需要再借助外力。 她看着脚下先前还跳着脚骂她妖女,现在却吓的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人们,只觉得心中无比爽快。 原来这就是当大反派的感觉,在结局来临之前,就连主角都不过是在她脚下颤抖的蝼蚁罢了,何况还是个没了女主角的男主,更加的不值一提! “你可以违背九州大陆的和平铁律,举兵入侵玄武国,我为什么就不能使用禁咒?再说了,规则向来是由强者制定的,这九州大陆的规则也改改了,而你今日注定要死在我的禁咒之下,成为我踏足巅峰强者的踏脚石,哈哈哈哈哈!” 白苏苏笑的十足像个大反派,还是那种让小子们团灭,死了又死也打不倒的大boss,脚下的人们瞬间心态就爆炸了,哭喊着逃跑。 然而在强大的禁咒面前,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让白苏苏笑的更猖狂:“离穆尘,你现在知道自己惹的是什么人了吧?我要是你就赶快跑,否则只能和这些一样,在我的禁咒之下化为亡魂。” 说着,她剑芒爆长,无边月光下,锋利的紫黑色光芒宛若一条黑龙,直直的朝着正奋力为手下阻挡亡灵禁咒的离穆尘。 离穆尘感受到身后的危险,顿时一惊,正苦恼如何应对之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丛身后传来。 “苏苏!住手!” 白苏苏身子微微一滞,杀招微顿,低头望去,只见一名白衣飘然,面容绝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纯正光明气息的少女站在月光下,正双眼含泪的看着她。 白苏苏微微皱眉:“你是?” 少女手中光明法杖光明大甚,口中念念有词竟然是在施展光明系高级大治愈术:“我是云珠啊,浮云城的慕容云珠,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不会让你伤害别人的!” “诶?”白苏苏一个大惊失色。 女、女主? 她不是都已经被她踢出主线之外了吗?怎么会突然跑出来抢戏?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遇到了什么奇遇? 她强自镇定,忍下心头的困惑道:“你在这干什么?这是我黑暗神殿与光明神殿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慕容云珠的治愈术已经升起,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被人间炼狱腐蚀的人们,她是女主,虽然只是六阶强度的治愈术,但造成的治疗效果还是大大出乎了白苏苏的意料。 离穆尘立刻不顾那些被他牵连的手下,跑到慕容云珠身旁护着她,脸上的担忧和开心都溢于言表:“师妹!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干什么?是因为担心我吗?你这个傻瓜!” 师、师妹?男主和女主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听起来就很有故事的称呼。 “穆尘师兄!我求求你不要伤害苏苏,她是我的妹妹,从小就是个学习魔法和斗气的天才,只是在九岁那年被黑暗神殿的人抓走,还逼她成为圣女才会性情大变的。” 白苏苏一脸懵圈,别改我的剧本啊喂! 离穆尘很惊讶:“什么?这个妖女竟然是你妹妹?不可能,她九岁那年我见过她,她正是因为残杀光明圣殿的人才被我打下浩瀚海的,这些她一直藏在浩瀚海中苟且偷生,我一定不会记错的,师妹你不要被她给蒙蔽了!” 慕容云珠:“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妹妹性情高洁,品德高尚,怎么会与邪门歪道为伍?” 白苏苏被慕容云珠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的?” “嗯!”慕容云珠重重的点头:“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最好的苏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力的修行光明魔法,为的就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治愈你,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吗?你打架我给你加盾,加血,加祝福,你要是受伤我就治好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就算被白苏苏打到地上爬不起来的时候,离穆尘也从未觉得如此难受,他一把抓住慕容云珠的手,激动的道:“师妹,你在说什么?她是黑暗神殿的人啊!你清醒一点!” 慕容云珠却一把推开了离穆尘,朝着白苏苏的方向跑去:“我很清醒,这七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苏苏,你不要再走了,不要再不告而别的丢下我好不好?” 离穆尘心中一疼,生生呕出一滩心头血:“云珠……你对她……你!你们!” 尚未死透和刚被慕容云珠治愈的龙套们赶紧抢戏:“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白苏苏听着这一幕我爱你你却爱着她的戏码,只觉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不愧是带有男女主角命格的人,戏是真的多,即使八杆子打不着,最后还是背着她相遇了。 只是这剧情为什么会按照这么诡异的方向发展?慕容云珠爱上的人是她,而且还很不幸的拿到了痴情女子的剧本? 所以,她现在是负情薄幸,误入歧途的渣女女配了? 想想都觉得很刺激啊! 慕容云珠眼见离穆尘被气的吐了血,赶紧过去扶着他:“师兄,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离穆尘紧紧的抓着她,带血的手指在她袖子上留下鲜红的印子:“云珠,你清醒一点,你是继任的光明神殿圣女,下个月就是你的继任大典了,眼前这个人是未来整个九州大陆的公敌,你们是注定要势不两立的!” 慕容云珠哭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痛苦的摇着头:“不!我不要和苏苏为敌,我努力学习光明魔法,一步步变成强者,为的就是能找到她,师兄我求求你,不要逼我做什么圣女,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白苏苏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喂!你们等一下好伐?什么和我在一起不在一起的,你不问一下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她很想纵横九州,名扬天下,但是不想通过绯色八卦的方式名扬天下好吗? 黑暗神殿的圣女拐带光明神殿未来圣女的这种让人始料不及的戏码,传出去很有损她的威名的好伐? 慕容云珠哭着道:“苏苏,我知道你这样都是因为修习黑暗魔法侵蚀了你的心智,你原本不是这样的,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你的性子了!” 白苏苏扶额:“你别开玩笑了,你我总共相处的时间不过是在浮云学院的那一年,谈何了解?这一切都不过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罢了!” 慕容云珠哭的都快断气了:“不是这样的!你只是忘记了而已,你离开之后,我才知道,如果不能跟心爱之人在一起的话,一个人孤独的过多少年都没有意义!我的人生只有和你在一起度过的那一年!” 离穆尘又呕了一口血,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那我呢?我们在一起修行的三年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吗?” 慕容云珠只是哭:“对不起对不起,师兄,是我对不起你……” 白苏苏感觉到滚烫的狗血在身上胡乱的拍:“你们不要这样……” 她的剧本是要当名扬天下的大反派,不要拉她演八点档狗血剧,谢谢。 但剧情这种东西不是白苏苏一个炮灰可以把控的,在她还未丛慕容云珠的表白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更加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天空中忽然聚集起遮天蔽月的乌云,海啸城中飞沙走石,大雨倾盆,海水在咆哮,海潮在翻滚,顷刻之间,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便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那浪潮越来越高,足有十几米高的浪头淹没了海岸,城墙,快速的逼进城中,在人们尖叫着逃命,以为就要丧命的时候,却生生的在白苏苏面前停住了。 浪头上站着一个穿着绡纱织成的海蓝色袍子的人,绝美的脸在暗夜中美的发光,一头银发在身后漫天飞舞,碧水天青色的眸中此时带着风雨欲来的暴戾气息。 “宣夜?”白苏苏凝视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面目,竟然是才将她赶出浩瀚海的海王宣夜。 “海王宣夜!!!” 这名头一出,吓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海王宣夜是整个九州大陆除了龙神焚城之外排名第二的高手,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外界传说黑暗神殿的圣女白苏苏是海王的未婚妻,这件事情是真的?” 宣夜并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凉凉的瞥了白苏苏一眼:“真是个笨蛋,才离开浩瀚海一日,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这样?什么样?白苏苏呆了呆,低头看到自己衣袖上沾着的血,有些无语的道:“别说的我好像很弱一样,这不是我的血!” 宣夜根本不听白苏苏解释:“都一样,敢伤你,就是不给浩瀚海面子,我海王宣夜的名头名震九州,若是连自己的未婚妻都护不下,还有什么脸面在九州混?” “哇!四角恋!” 不知道是谁不合时宜的喊了一声,分明是生死攸关的危急偿命瞬间变的狗血了起来。 第176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4 慕容云珠定定的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宣夜,松开正在吐血的离穆尘的手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宣夜的脚下。 “你就是宣夜?海王宣夜?就是你把苏苏妹妹从我身边抢走的?” 千年前诸神那场混战,不少神祇因此陨落,被称为诸神的黄昏,光明女神和黑暗女神也在那场圣战中陨落,而当时宣夜追随海神站在了黑暗女神的阵营,因此受到了光明女神的诅咒,那就是从此以后他的伤不能再被光明系的任何术法治愈。 而慕容云珠身为被神选定的继任光明神殿的圣女,几乎一出现在宣夜的面前就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 “光明神殿的人?”宣夜的目光犀利的落在慕容云珠的身上,细查之下却变了脸色:“不……你身上有光明女神的气息,你是光明女神的再生?!” 白苏苏惊呆了:“什么?你说她是光明女神再生?” 这怎么可以?那慕容云珠岂不是比她来头大的多吗?那她还这么枪她风头? 慕容云珠闻言脸上原本满含泪水的表情瞬间变的神圣庄严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笑了笑道:“不错,我以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了,不愧是活了千年,丛那场圣战里为数不多活下来的人。” 宣夜冷哼一声,施法用一个水盾套住白苏苏的身子,让她飘到自己身后,目光警惕的看着脚下的慕容云珠:“我早就知道你包藏祸心!什么姐妹情深,什么爱她和她永远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得到她身上的神格罢了!” 慕容云珠闻言眸色一沉,眼底似是不甘,又带着无尽的恼怒:“哼!我们姐妹俩的事情,哪轮到你这个后辈来参和?我们姐妹打千年前因为意见分歧斗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如今千年过去了,该是我们姐妹俩重逢的时候了。” 说着,她转头望向白苏苏,眼底的热情和温柔让人背后发凉:“妹妹,千年前的陨落导致你我神格破碎,如今的九州大陆灵气稀薄,已经无法再次重聚你我两人的神格,但如果将你我二人的神格凝聚成一块,你我共用的话,我们不仅可以永远在一起,还能成为这九州大陆唯一的神!” 白苏苏目瞪狗呆:“哇!你们这样开挂我很不开心!” 白苏苏觉得自己心态炸了,并且瑟瑟发抖。 女主刚才说什么?她说要跟她合体,要和她永远在一起,成为九州大陆唯一的神? 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骗人的呀! 宣夜看着白苏苏发愣,立刻开口道:“白苏苏,你别被她的话蒙蔽了,这个女人一贯虚伪爱骗人,千年前若不是她设计陷害黑暗女神,那场圣战可能就不会发生!而且我告诉你,身为黑暗女神阵营之人,我对黑暗女神的神格再熟悉不过,你身上背负的神格根本不是她,而是来自连我都知道的另外一个强大的神,虽然还未凝聚成型,却足以令那个女人垂涎三尺!” “另一个……强大的神?”白苏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宣夜,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脑子里忽然闪过当日被齐藏拖入地狱的那个神将说的话。 难道说她身上真的藏有神格?或者说,其实齐藏要她做这么多任务,经历这么多磨难,为的就是帮他凝聚他所谓的神格? 那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 不对不对……她明明只是一个辗转在各个剧情里被悲惨诅咒缠绕的炮灰女配罢了! 这些念头太过纷杂,一出现在她脑海里,她的脑子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忘川河,彼岸花,终年不散的白雾,还有河畔边背生双翼的妖魔,梦中的场景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子里来回冲击,让她痛苦不堪。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苏苏的异常,宣夜紧张的抓住了白苏苏的手:“苏苏,你怎么了?” 白苏苏痛苦的抱住脑袋,声音也因此变得低沉沙哑:“不知道……我的头……好疼……感觉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 慕容云珠紧张而又殷切的望着白苏苏道:“妹妹,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就知道这个宣夜是胡说的,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认错呢?什么别的强大的神,诸神早就烟消云散了!这世上只剩下你和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宣夜手上的海神戟给打了出去。 宣夜虽然没有继承海神的神格,但他在十阶巅峰多年,距离封神只是一步之遥,而这海神留下的神器海神戟早就为他所用,对付一个只有一半神格的慕容云珠还是不成问题的。 慕容云珠被海神戟打伤,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额前亮起斑驳的碎裂光纹,竟是多年费尽心机凝结了一半的光明女神神格被再次打散,隐隐有再次分裂的迹象。 慕容云珠心中一片骇人,有些惊恐的看着宣夜和他手上的海神戟:“你!你竟敢这样对我!” 离穆尘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见慕容云珠被打伤,拖着重伤的身体朝着慕容云珠靠了过去。 “师妹,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慕容云珠正在痛苦万分的时刻,感受到来自离穆尘身上的光明系斗气的力量,立刻转悲为喜:“离穆尘,你是光明神殿的骑士,身上又流着青龙帝国皇室的血脉,你自古信奉我光明女神,受我庇佑,如今是你们离氏回报我的时候了!” 慕容云珠的话让离穆尘悚然一惊,只觉一股凉气从头顶直到脚心:“师、师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慕容云珠忽然抓住他的手,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以你的血,献祭本光明女神!” 说话间,慕容云珠迅速的控制了离穆尘的身体,离穆尘的四肢迅速的朝诡异的方向折断,手脚四处都被慕容云珠的气刃划伤,大地之上迅速的浮现一个以人血画成的大型魔法阵,随着阵法的绘制,离穆尘身上的精血也逐渐化为乌有,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化作了一具干瘪狰狞的尸体! 眼前过于惊骇的场景让白苏苏混沌的脑子显出一丝清明,怎么可能呢?女一号竟然把男一号献祭了? 可是她不是号称光明女神的转世吗?用这种邪术修复自己的身体,和她这种邪门歪道有什么分别呢? 吸收了离穆尘身上斗尊实力的光明斗气还有皇室传承血脉的慕容云珠,脸上的痛苦和疲惫化为乌有,魔法力量获得了巨大的提升,原本端庄秀美的脸上浮起安静祥和的表情,如墨的长发无风自动,站在暗夜之中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宛如九天下凡的神女。 然而一想就在不久的刚才,她刚刚献祭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这种强烈的对比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苏苏看着慕容云珠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脑中的痛苦忽然间消失了。 她直起腰来,脸上露出让人猜不透看不穿的笑容:“呵呵呵……原来,这世上根本无所谓正道,无所谓妖邪,谁能想到他们供奉了千年,伟大而又慈悲的光明女神不过是一个嗜杀成性,自私自利的疯女人,那么你们这些人一直维护的,自以为是的正义还有什么意义呢?” 宣夜觉得出白苏苏的不对劲,试图抓住白苏苏的手,却被她一掌挥开。 “走开!不要碰我!” 宣夜焦急的道:“苏苏你怎么了?错的人是她,又不是你,你不用这样伤害自己!” 可白苏苏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痴了一般的臆语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赢的那个人才有资格说话!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我错了,什么大地苍生,什么生灵涂炭,不过都是你编造出来骗我的谎话罢了!骗子!骗子!” 如果宣夜之前只是觉得白苏苏有些不对劲的话,那么现在他可以确定白苏苏已经神志不清了,白苏苏性子活泼潇洒,何时用这种语气和神态说过话?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白苏苏的体内?白苏苏呢?你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白苏苏斜眼看了宣夜一眼,牵起嘴角浮起一丝邪气凛然的笑:“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脚下的海啸城经过诸番鏖战,已经成了无人生还的死地,死在慕容云珠献祭之术和白苏苏的人间炼狱禁术之中的人不计其数。 小黑呆呆的站在白苏苏身旁,骷髅爪子挠了挠脑袋,只见他凝视的地方忽然钻出来两个人来。 这两人身上穿着一黑一白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长袍,头顶带着高高的帽子,一人手上举着一面旗帜,另一人手持一把大镰刀,镰刀上缠着骇人的锁链。 只见二人钻出地面,为难的看着眼前遍地的死尸。 其中那个穿白袍面容清秀,声音隽永:“哎呀!主上也真是,剧情又搞崩了,死这么多人,咱们地府都要装不下了!” 穿黑袍那个面容冷峻,凶神恶煞:“枉死城里丢一批,十八层地狱全关满!” 穿白袍那个笑了,开心的拍起了手:“好主意,反正人间人满为患了,少托生些人少惹些麻烦!” 宣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拿探究的眼神望向白苏苏:“这两个人是什么人?是你用亡灵召唤术召唤上来的吗?” 第177章西幻女强中的炮灰私生女25 白苏苏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惊疑:“黑白无常?” 西幻文里出现东方玄幻神话传说中的角色,剧情大神仿佛在逗她。 眼前这两人正是当日带走袭击白苏苏的神将,末了还给她抛媚眼,甩飞吻的黑白无常!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随之而来的是脑海里山崩地裂般的疼痛。 谢必安俏脸吓的煞白,惊呼一声:“不好了,主上快要发疯了,快去请地藏王啊!” 范无咎面色黑沉:“地藏被九重天召去问罪了,现下根本不在啊!” 二人说完皆是一脸忌惮的看着白苏苏,仿佛白苏苏是什么能够毁天灭地的大妖魔一般。 这一刻,时间、空间好似都凝固了一般,除开白苏苏和黑白无常三人以外,所有人、事物,都雕像般停住。 白苏苏将目光落在黑白无常的身上,双眼化作了刺目的血红色,步步走来,额心灵台处红光四射,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破茧而出,冲天的煞气,和凛冽的寒风,吓的两位地府叱咤风云的阴帅战栗不已。 天空中风云密布,电闪雷鸣,苍穹之中不知何时形成一道骇人的漩涡,似天谴一般悬在白苏苏的头顶,呼啸着要将她吞噬。 沧海之滨,度朔山巅,身材白色僧袍,长发翩飞的齐藏落入在巨型桃木之上,右手掐指一算,原本冷峻的面容倏然一变。 “魔神出世,苍穹开裂,是毁天灭地的征兆!” 守护鬼门的神荼郁垒二神察觉到脚下封魔洞中魔气震荡,急急现身。 神荼:“帝尊,万年前天帝联合西天如来将魔神打的元神俱灭,将其肉身封印于这这封魔洞中,命我二人看守,万年来从未有过异动,今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郁垒:“魔神乃是天地初开混沌初生的天魔,即便神格被打散,却不能磨灭,只要有机会,就能卷土重来,眼下度朔山大地震颤,该不会是这魔神重新凝聚了神格,又要出来为祸苍生吧?” 齐藏口中经文源源不绝,化作枷锁朝着封魔洞中沉睡的巨大飞龙身躯而去,面上是一副忧虑不已的模样,心中却是将白苏苏骂了个遍。 臭家伙真会找麻烦!明明只找齐了三块神格,就闹出如此惊天动地的阵仗,难道是想让他千年来的心血功亏一篑吗?谢必安范无咎两人真是无用,回来之后必定要让莲台尊者将他们关到枉死城里吃吃苦头。 神荼郁垒二神见齐藏不说话,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帝尊!当年您为了镇压魔神下凡历劫,继承了地藏王的尊王位,如今已经万年之久,难道还不归位吗?以您当年四御之位,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之尊,诸天星辰都供您驱使,何必在这费劲儿呢?” 齐藏心中的苦恼这二人如何知晓,怒等了二人一眼:“够了!万年前是我亲手将魔神镇压,如今也是一样,你二人是瞧不起本座,以为我压不住这魔神吗?” 二人不过是镇守鬼门的小神,那里敢跟着曾经的天地共主叫板,忙解释道:“帝尊息怒,我二人不过是担心罢了。” 齐藏打断了他们的话,冷酷的道:“此事无需再提,天帝她事务繁忙,此事就不必上报九重天了,我这就去各界查看魔神神格的封印,你二人守好度朔山,不能让脚下封魔洞里的魔龙有任何闪失!” 二人忙点头称是,齐藏身形一闪,便撕裂虚空,进入了白苏苏现在所在的位面。 这还是白苏苏第一次见到西装革履以外的齐藏,飘然长发以桃枝别住,素色袈裟衬的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淡然气质,只见他一手持金杖,一手持明珠,锐利的目光落在白苏苏的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怒。 “孽障!又是你在此兴风作浪!” 白苏苏:“……” 什么情况?齐藏怎么变成和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现在的样子让她觉得很像法海和白素贞,只不过她没有爱要让他懂,也没有许仙要夺回来。 不过白苏苏就是再傻也知道,她被人耍了,什么女配逆袭系统,什么做任务升级,都不过是齐藏弄出来骗她的幌子,她真实的身份一定不是一个里的人物这么简单! 她瞪着齐藏道:“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了,你看看你哪有半点和尚的样子,快告诉我,我究竟是谁,而你又为什么要骗我?” 齐藏眸色下垂,望着白苏苏的脸上不带丝毫的情感:“我何曾骗过你什么?你现在的困惑不过是因为剧情错乱而产生的幻觉,是你现在身体所处的肉身的剧情罢了。” 白苏苏根本不信:“那他们为什么说我身上有什么神格,为什么我的头这么疼?” 齐藏嗤笑了一声:“神格,你想的美?你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做的任务多了竟生出这般不切实际的想法来。 老实告诉你吧,我乃地府之主地藏王,这女配逆袭系统不过是我创造出来帮助冤死亡魂超度的新方法,而你则是因为作恶多端,才被我抓来赎罪的。 如今你任务不好好做,竟然还敢捣乱,使剧情崩坏,你觉得我会怎么惩罚你?” 白苏苏闻言悚然一惊,心中原本暴戾的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但她还是有些不信:“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感觉你在骗我!” 齐藏深吸了口气,琥珀色的眼珠淡淡的看着她:“你自己是什么运气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你真是天神下凡,为什么没有主角光环?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看了吗?”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白苏苏混乱的神智完全拉了回来。 没错!她只是个倒霉的炮灰女配,后台这种好事怎么会轮到她,嘤嘤嘤!委屈! 齐藏见白苏苏又恢复了那副怂怂的样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一步踏过虚空,手中金杖一抬震在白苏苏的灵台之上,天地间霎时风住雨歇,飘起灿烂的莲花,齐藏使出一个经文形成的光球裹住白苏苏的灵魂,朝着幽冥地府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苏苏才从昏睡中转醒,入眼是一个纯白色的系统空间,空间的液晶屏幕上,一双琥珀色的冷峻面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白苏苏只觉得头疼欲裂,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啊?我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明明因为谋害陛下被二皇子一剑刺死了……难道……这是地府?” 齐藏长眉微蹙,暗道强行震散她已经凝聚的神格果然要付出代价,这记忆点是又回到宫斗篇之后了吗? 面上却装作毫不知情的道:“我叫齐藏,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名叫女配逆袭系统,你之所以一败涂地,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而是因为你没有主角光环,你恨吗?你甘心吗?你想不想逆袭报仇,让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白苏苏闻言微微一愣,脑子里一道道白光忽闪而过,终于明白了自己中炮灰女配的身份,一股怨恨之意袭上心头。 她握了握拳头,沉声道:“我想!” 齐藏嘴角微牵,很好,还是这么好骗。 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很好,本座就喜欢你这么上进的人,只要你为我完成一个个任务,度化一百个冤魂,我就送你回你来的那个世界,让你有机会逆袭,狠狠报复伤害你的那些人!” “诶?一百个?”白苏苏微微有些后悔。 齐藏有些不悦的瞥了她一眼:“一百个很多吗?你不愿意的话可以放弃,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保你了……你现在是选择魂飞魄散,还是选择替我卖命?” 白苏苏做妃子的时候脾气不太好,闻言瞬间骂娘了:“靠!你这是给我选择的机会吗?分明是在威胁我!” 齐藏面无表情:“你可以不做,我没有逼你。” 白苏苏咬了咬牙,片刻之后便豪气的开口道:“做做做!我白苏苏从来还没怕过谁呢!” 齐藏笑了笑:“很好,这是你现在的身体数据,你可以看一下。” 眼前的系统屏幕里,瞬间出现了白苏苏身体数据的信息资料。 姓名:白苏苏 性别:女 年龄:21 智力:60/100 容貌:61/100 体力:50/100 武力:18/100 精神力:21/100 魅力:25/100 技能:无 特长:无 收藏:无 逆袭力:0 白苏苏看着自己的身体信息不由的感叹道:“哇!没想到我分数还挺高的,这么优秀的我怎么会被李曼心那个人争宠呢!真是想不通!” “噗!”齐藏看着白苏苏自恋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为了不让白苏苏看出自己的异常,狠心将袖子一拂,白苏苏的灵魂便掉入了司命星君早就为她编排好的命簿里。 当白苏苏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能看见的只有一层白蒙蒙的雾,和四周围冰寒刺骨的冰棺。 没错,她这次的任务肉身是一具尸体,一具死去多年被冰封在棺材里的尸体,简称男主的今生挚爱。 第178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 他叫渐渊,是名扬四海,威震八荒天上地下无不闻风丧胆的的魔道大佬,魔尊是也。 她叫玄月,是九天之上天帝幺女,天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举。 她叫白苏苏,是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三千年前为魔道大佬挡了一剑,凉了。 但是魔道大佬是个痴情的大佬,将她的尸体用万年玄冰炼制的冰棺冰封,保持她肉身不灭,天上地下,不论生死,只钟情于她一人。 一次宴席上,天界小公举爱上了魔尊渐渊,开始了震惊三界的倒追。 神魔不两立,身为神族倒追魔族,至天道威严于不顾,自然遭到了整个神族的反对。 不仅如此,就连魔族也对小公举很不友好,在他们看来,神族都虚伪,心脏,完全配不上他们的大佬。 但小公举很痴情,她违背整个神族去爱他,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大佬心里十分感动,然而还是拒绝了她,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今生挚爱,虽然他今生挚爱死了,但是生死不能将他们分开。 小公举得知真相觉得很气:大佬,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死人吗? 大佬:对,我的心里只有白苏苏一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小公举: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像喜欢她一样喜欢我?那我也不活了。 于是,小公举自杀了,变成了一个死公举。 大佬一脸懵逼:谁说你死了我就会喜欢你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但是神族的人不这么想,他们觉得小公举如此痴情,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佬,大佬理所应当是要领情的,趁小公举刚死,还有复活的机会,肉身一定要保护好! 于是白苏苏睡了三千年的冰棺被强行打开,神族们把白苏苏丢了出去,把小公举冰在了里面。 小公举死后元神散了,需要用一个凝神草凝集消散的元神,白苏苏的原身刚好是一株万年凝神草花妖,神族们毫不犹豫的就将白苏苏的原身炼了药,给小公举吃了,把小公举复活了。 大佬心态炸了:小公举,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我以心头血浇灌凝神草三千年,为的就是复活她,你竟然害的我和今生挚爱唯一相聚的机会都没有了! 于是大佬黑化了,和天界开战了,造成三界浩劫,生灵涂炭,天族和魔族都死伤无数,小公举在神族大佬们的保护下没有死,魔尊却因为心塞而战败,最后退守魔宫守着一具空棺材,聊此余生。 整个故事里,死去的白苏苏很无辜,魔尊渐渊也很无辜,一切都是玄月的自以为是和作造成的,却因为有后台,她肆无忌惮,作天作地,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死活。 花妖白苏苏的心愿就是,保护渐渊,不让小公举伤害他痴情脆弱的心灵,要是能弄死小公举,那是最好了。 白苏苏觉得这个任务好有难度,因为她只是一个宫斗女,对于仙侠这种事情操作不来。 但她上个剧本刚被渣男皇帝辜负,而渐渊同为男主,却不为傻白甜神族公主所动,从始至终都只对死去的恋人痴心一片,最后落得白发苍苍与一具空棺材相守余生的悲惨下场。 即便是心肠歹毒,根本不相信爱情如白苏苏一样的宫斗女配,也不免为之感动。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在那场宴会之前醒来,不让渐渊出现在玄月面前,避免那场浩劫。 但在冰棺里躺了十几年之后,白苏苏发现自己想多了,因为身为一具尸体的她,根本不能动,只能每天眼巴巴的看着伤心的渐渊在她身边转悠,一次又一次的用利刃剜心取血,喂养她的肉身。 这日,渐渊又来喂血,这用心头血凝聚元神的邪术极为凶险,一日都耽搁不得。 渐渊:“苏苏,两千多年来,我身上已经挨了一百多万刀,每一刀都是为了你。心口处留下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疤,无时无刻不为是为你而痛。” 白苏苏:知道了知道了,看见你这样我也很心痛,但是我不能动。 渐渊:“苏苏,我寻遍了四海八荒也寻不见你的元神,你自己明明就是凝神草的化妖,为什么不能凝聚自己的元神呢?苏苏,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醒过来?” 白苏苏:醒不醒的再说,答应我不要去九重天参加天帝的寿诞,谢谢。 渐渊:“苏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有时候觉得你是能听见我说话的,可是你元神散尽,又怎么能听到我的话呢?他们都说我是失心疯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苏苏:大佬,你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因为我现在是一个死人。 渐渊听不见白苏苏的心声,冰雪雕刻般的俊美面容显出一丝忧虑的神色:“我最近总感觉你的身体里有一股奇异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邪魔外道入侵了你的身体,想抢占你的肉身,不行!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只见渐渊身形闪消失在了存放冰棺的魔宫之中。 白花妖的灵台之中元神已经散尽,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的雪雾,幽蓝色的冰湖只上,寒冰打造的锁链牢牢的禁锢住一具积雪皑皑的冰棺。 白苏苏进入白花妖的身体之后,灵魂就被禁锢在了她灵台处的冰棺之中,此时白苏苏正躺在冰棺之中日常踹棺材板,措不及防却见一双深紫色淡漠眼瞳突兀的出现在透明棺材板的上方。 白苏苏吓了一跳,渐渊也吓了一跳。 渐渊望着棺材中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白苏苏,失神般的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怪我一直找不见你的元神,没想到你竟然被困在自己的灵台之中!” 然而,只是片刻,他便察觉到白苏苏的不同寻常:“不对!这不是你……” 他柔情似水的眸子瞬间如万年不化的坚冰一般冷酷,看着白苏苏灵魂的表情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你究竟是谁?竟敢抢占我妻子的灵台,你可知我是魔尊!” 白苏苏瑟瑟发抖:“我当然知道你是魔尊,但你能不能不吓唬我。” 然而她被冰封在冰棺里,渐渊只瞧得见她模糊的面容,和一开一合的嘴唇,此外,什么都听不见。 白苏苏觉得好坑,这个什么女配逆袭系统绝对在坑她,她躺了十几年,终于和男主有了交流,男主却一眼识破她不是白花妖,还听不见她说话,世上还有被她更惨的被任务者吗? 渐渊听不见白苏苏说话,但料想她也不会说实话,冷哼一声道:“你无需狡辩,本尊不想听,敢抢占我妻子的灵台,只有死路一条!” 白苏苏:“呵呵呵!你是傻子吗?啊啊啊!你听不见的吧?就算我骂你也听不到的吧?有本事把棺材劈开啊,你信不信我是你妻子找来拯救你的小仙……女……” 她仰着面看着渐渊发怒的样子,口中无意识的发出吐槽的声音,任谁被关在棺材里十几年都会发疯的。 然而然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正说的过瘾呢,渐渊忽然祭出一把魔剑挥剑一斩,缠绕在冰棺上的铁链就被劈开了,就棺材盖也四分五裂,只留下一个躺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白苏苏。 白苏苏惊呆了:“你你你你你!” 亡神剑瞬间抵住了白苏苏的心口,渐渊眼神冰冷,语气冷酷:“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妻子的身体里?是不是你害的我妻子的元神不能凝聚?” 白苏苏这才从被拯救的喜悦中解脱出来,感受到亡神剑压在自己身上强大的煞气,她慌忙摆手道:“剑下留魂!渐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苏苏啊!” 渐渊被白苏苏的话逗笑了:“呵!你当本尊是傻子吗?我岂会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识?你分明是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幽魂野鬼,妄图抢占我妻子的肉身,却不知为何被困在此地被我所擒!” 曾经白苏苏在当女配的时候,多少次利用男主的智商缺陷给女主挖坑,给他们的感情造成一道道的裂痕,但同样是做男主的,这个渐渊为什么会有一种智商在线的感觉? 但这是她绑定系统的第一个任务,那个叫齐藏的说过,如果她完不成任务的话,就会抹杀她,让她魂飞魄散,所以即使眼前的渐渊眼神冷的像冰,她还是很不怕死的倒贴了上去。 她一把推开渐渊的亡神剑,哭着扑进了渐渊的怀里,撒下分离三千年的相思泪:“渐渊,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是苏苏啊,是你的妻子苏苏啊,你等了我三千年,盼了我三千年,可是为什么当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却不认识我了呢?” 渐渊下意识的想推开白苏苏的身子,却被她身上的温度吓了一跳,这样的森寒,只有长年被封在万年冰棺之中才会这样,冰棺中的禁制尚在,魔宫结界完整,外人想闯入根本不可能,难道……眼前这个生着和白苏苏不同面孔的人真的是她?” “渐渊,我好冷,你抱我好不好?” 白苏苏的灵魂寒冷刺骨,渐渊的元神却很有温度,白苏苏将脸贴在他胸口上,就不想离开了。 渐渊的眉头还在紧皱着,然而手中的剑却是渐渐收起了锋芒。 第179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2 白苏苏脸皮厚,深知若是不能取得渐渊的信任,一定会被当成邪魔外道安排的妥妥当当,再加上身上是真的冷,只能一个劲的往渐渊身上凑。 渐渊的手浮在半空,被白苏苏揽住的肩头有些颤抖,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的妻子,但感性又告诉他这里是魔宫,禁制森严,阵法凶险,寻常人绝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 “你……你真的是我的苏苏?” 白苏苏搂着他不说话,心里却道,苏苏肯定是苏苏,是不是你的苏苏就不得而知了。 渐渊以为白苏苏冻僵了说不了话,眼中热泪不知为何落了下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打横将她抱起,离开了这片冰寒刺骨的冰湖。 离开那片冰湖禁制,白苏苏的灵魂瞬间融合进了白花妖的肉身,被魔尊以心头血温养了三千年的肉身不仅生机不灭,还分得了渐渊三分之一的功力。 察觉到眼前的异变,渐渊心头一凛,恍惚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推出了白苏苏的神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苏苏的灵魂和白花妖的肉身融为一体。 只见冰棺里白花妖染着霜气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的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开去,露出冰清玉洁的一张脸,指尖微微蜷缩,在渐渊的注视下渐渐睁开了眼睛。 “苏苏!”渐渊呼唤了一声白苏苏的名字,一掌推开了冰棺的盖子。 白苏苏猛的从棺材里坐起来,呼吸着外面温暖的空气,感受这身体的知觉,一时喜极而泣。 太好了!她白苏苏又复活了!虽然花了十几年的时间,但只要能活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渐渊皱着眉看着眼前满脸喜悦的白苏苏,虽然那张脸和这幅身躯都是他妻子的,但他无论如何都把眼前这个又哭又笑的人和他温婉如水,淡漠自持的妻子结合在一起。 他抬手扣住白苏苏的脉门,一把将她丛冰棺里拽了出来,皱着眉逼问道:“方才一时恍神差点让你骗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强占我妻子的身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强烈的痛感和让人不寒而栗的危急感让白苏苏从重生的喜悦中清醒过来,额头立时冒出一层薄汗。 男主这可怕的实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哟,寻常人看到自己死去的妻子死而复生早就开心的痛哭流涕了,就他还一门心思揪着她不放,探究她的来历,难怪单身三千年,绝对是凭实力单身的。 她的任务是保护渐渊的心灵,不让他受到伤害,若是知道自己的妻子以付出灵魂的代价换取让他重拾微笑的机会,一定会伤心到一夜白头的。 白苏苏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死不承认,眼圈一红眼底逼出两行清泪:“渐渊,你干什么?我是你的妻子苏苏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渐渊看着白苏苏哭,心中有些心疼,脸色却很冷:“住口,我方才明明看到你的元神长得和苏苏根本不同,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白苏苏灵魂刚和白花妖的身体融合,被渐渊扣住命脉,疼的她额头满是冷汗,有种魂魄将要离体的感觉。 但她是白苏苏,后宫之中多少尔虞我诈,阴谋诡计都撑下来了,这点质疑和逼问怎能让她屈服? 她咬着牙,用力攀上渐渊的手,强忍着痛楚道:“渐渊,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在冰棺里被困了几千年,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忍受着冰寒刺骨的疼痛,唯有你在等我的这个信念才支撑我活下来,现在你终于把我救出来了,可是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你难道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出来了吗?你说我不是白苏苏,那我是谁呢?” 她这问题把渐渊问的一愣,手上劲道微松,脸上的冰霜却仍旧不减:“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要让我相信你是我的妻子,必须要拿出证据来,否则我绝不可能相信你!” 白苏苏心中大骂系统坑爹,明明都将人物名字改的和她相同了,为什么让她和肉身相貌不同,还好死不死被男主看见了,真是嫌她死的不够快。 她强自镇定,眼中泪水连珠般滴滴落下,望向渐渊的眼神中满是悲伤:“没想到……你竟然不相信我!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爱我,最了解我的人,却原来连站在你面前的是不是我都认不出,那我这么多年来日日被刺骨冰寒煎熬,苦苦支撑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便死了吧!就当你我今日不曾见过,让我回到冰棺里受一千年,一万年的冰寒!” 说着,她逼上了眼睛,将心一横往渐渊的亡神剑上撞去。 这亡神剑乃是魔界至宝,乃是上古天魔魔神云殇的佩剑,被镇压在魔渊几千万年,直到渐渊破除封印取得亡神剑,才一统魔道,让魔族从此在三界立足。 白苏苏这具身体是花妖修炼而成,虽得了渐渊三分之一的功力,但肉身脆弱,亡神剑邪佞无比,能吸食神仙妖魔的神魂,即便只是沾上亡神剑的一丝魔气,也会被腐蚀的一点渣都不剩,化为剑身上的一缕魔气。 渐渊见白苏苏要往亡神剑上撞,吓的即刻倒退了一步:“你干什么!难道不知亡神剑的厉害,竟然敢撞过来!” 白苏苏方才只是凑近亡神剑,便被上面的魔气震的五内俱焚,心血澎湃,若不是赌渐渊不肯轻易毁损白花妖的肉身,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但眼下的感受也不好受,才融合的身体气息不稳,还得她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她深吸了口气,略有些倔强的望着渐渊,苍白的嘴角挂着血渍,看起来很是凄惨:“你不是不肯认我吗?那为什么还有管我?让我死了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猜来猜去了!” 渐渊心中虽还是不信白苏苏,但看她哭的凄惨也有些余心不忍,收回亡神剑将白苏苏从地上拉起来,皱了皱眉道:“你先不要死,待本尊查明真相,再来处置你!” 然后他松开白苏苏的手,一甩袖子朝着地宫外走去。 白苏苏微微一愣,她眼的这么逼真,都吐血,寻思表面心迹了,男主竟然还是不相信她!! 难怪小公举为了倒追她背叛整个神族,最后还为他死了他都不敢动,这种就是传说中的心如铁石吧? 想到这她不由的有些好奇,一个心肠这么硬的人,怎么会喜欢上白花妖呢?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只会爱自己才对呀! 然而不论渐渊爱谁不爱谁,眼下他不杀她才是最令人开心的事情。 她才不在乎渐渊怀不怀疑自己,只要他现在活得好好,没有魔气耗尽守着空棺材孤独终老就好了。 或许……她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让渐渊不再爱白花妖,这样即使以后她出了什么闪失,渐渊也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心碎。 然而这个念头才在心里一闪而过,就遭到了系统严厉的警告。 【提醒宿主不得擅自改动委托人的感情线,否则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宿主你自行承担!】 哇!好智能的系统,竟然还能测试出她想改动原主的感情线。 既然这样的话,任务的可操作性就大大降低了,整体来说就是要和渐渊相亲相爱,陪着他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思及此,白苏苏面色一沉,看来她还得攻略男主才行,真是麻烦! 外头的渐渊已经走远了,白苏苏从沉思中抽身,看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身影,大喊一声:“渐渊!等等我!然后追了出去。” 出了地宫穿过传送阵一路往上,就是魔界至尊渐渊的宫殿,宫中的婢女和守卫见到渐渊无不恭敬无比,待看清渐渊身后跟着的白苏苏之后,皆是一愣。 这批宫人之中有数千年轻的老人,也有刚进来伺候不久的新人,新人们歪着头好气,老人们却都惊诧不已。 终于有人颤抖着出声,喊出了白苏苏的身份。 “魔、魔后?!” “真是魔后!魔后竟然复活了?” 宫殿中一时寂静无声,好半晌才有人带着头跪下去,朝着渐渊恭贺道:“恭贺陛下得偿所愿!成功复活魔后,从此比翼双飞,执手永年!” 白苏苏宫斗出身,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但还是被这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给吓了一跳,正想开口谢谢这些人的恭贺,却见走在前头的渐渊忽然停下脚步来,转头看了白苏苏一眼,冷冷的道:“她不是。” 宫人们一头雾水。 “她不是?她不是什么?” 然而渐渊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被气的直跺脚的白苏苏,磨着后槽牙跟上去,在背后喊渐渊的名字:“渐渊!你混蛋!” 有宫人诧异:“哇!几千年不见,魔后脾气长了不少,竟然对陛下大呼小叫。” 另外一人道:“你懂什么?这是老夫老妻的情趣,吵吵闹闹才能到白头呢!” 白苏苏将这些话都甩在脑后,跟着渐渊的脚步一头扎进了寝宫的内殿里。 第180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3 内殿之中,渐渊端坐在椅子上,锐利的目光在一直白苏苏的身上徘徊,看的白苏苏脊背发凉,头冒虚汗。 她抿了抿嘴唇,强压制住心绪朝渐渊露出一抹笑容:“渐渊,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渐渊没什么动作,手扶在膝盖上眼神微眯:“我在想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白苏苏心头一跳,脱口而出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要是骗你的话……就让我再被关在冰棺里!关一千年!一万年!” 渐渊看着白苏苏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你对自己倒是狠心,只是你这具身体是我费尽心机用心头血浇灌了三千年才有了如今的生机,就算你舍得,我还舍不得!” 白苏苏知道他说的舍不得并不是为了自己,但还是厚脸皮的倒贴了上去,抓住了渐渊的胳膊:“我就知道渐渊你舍不得我!表面上对我这么冷淡,其实心里还是爱我的,你先去这样对我不过是在试探我是不是?” 渐渊眸色有些凉的看了白苏苏一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在我调查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之前,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千万不要做出有辱苏苏名誉的事情。” 白苏苏:“……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相信我。” 渐渊:“苏苏死了三千年,元神散尽,我寻遍四海八荒都找不见她的踪迹,你这么一个人凭空冒出来,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白苏苏觉得很无奈,现在的任务都这么难做了吗?感受到了来自男主人设满满的恶意。 似乎是看到白苏苏苦恼的样子很开心,渐渊说话的口气没这么冷了,他垂眸看着蹲在身旁抓住自己手的白苏苏,开口道:“明日我要远赴九重天参加天帝的寿诞,可能会去一段时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向我解释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真不愧是霸道魔尊,说起话来这么冷酷无情。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明天就要去天宫赴宴?那不就是原著里男主遇到女主的剧情现场? 原著里玄月因为贪玩偷跑出宫,遭到反出天宫的叛仙溟臣的追杀,被路过的魔尊出手救下,之后她一直对救命恩人心心念念,后来在天帝寿宴上得知了渐渊魔尊的身份,从此对渐渊情根深种,一路尾随渐渊回了魔界,为了倒追渐渊,惹出各种麻烦。 说实话,白苏苏最讨厌的就是傻白甜女主了,她们傻子一样的笑着夺走你的一切,然后在将你深深的伤害之后眨巴着大眼睛流下清澈的泪水,就能得到大家的原谅和同期。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被伤害的苦主还没原谅,旁观者凭什么原谅她?凭什么要求苦主也和他们一样原谅? 白苏苏这次的任务是和渐渊在一起,不让他受到伤害,所以她决不能让男主去见女主这个小婊砸! 思及此,白苏苏起身一把搂住了渐渊的腰:“渐渊,你不要去九重天好不好?你不是对我的身份还有怀疑吗?那就应该留下来好好的考验我呀,你走了之后万一我不是你的苏苏,万一我带着她的肉身跑了怎么办?” 渐渊原本被白苏苏扑在怀里是有些嫌弃的,但在听到白苏苏的话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为何反对我去九重天?难道说九重天上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你有关?天帝寿宴我身为魔尊为了维护三界的和平不得不到场,但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魔界,所以,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 “什么!”白苏苏大惊失色,男主不仅不听她的话非得去赴宴,竟然还要带上自己,这要是万一女主作起死来,连累到她怎么办? 觉察出白苏苏心中的不愿意,渐渊逼近了她,手指扣住她的手腕,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是你自己说要像我证明你的身份的,怎么?不过是去去九重天就让你这般畏惧,怕是真如我想的那样,是个冒牌顶替的冒牌货吧?” 冒牌货白苏苏被渐渊锐利的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凝神着,只觉得的心脏砰砰直跳,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难缠的男人,为什么这个难缠的男人还长的这么好看?糟糕,脸好烫,感觉不能呼吸了! 渐渊瞧出白苏苏的异常,嗤笑着松开了白苏苏的手:“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理应早该习惯这样的亲近才是,我不过是靠近一点点,你就脸红成这样,这可不像你。” 白苏苏紧张的舌头直打结:“我我我……我这是因为天气热!我在冰棺里躺了三千年,早就习惯寒冷的环境了,你这寝宫外满是地火结界,我一时不适应!” “哦?是吗?”渐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手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既然这样,不如把衣服脱了,还能凉快一些,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害羞。” 渐渊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做起这种事情来却是得心应手,白苏苏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被解开的衣袍,轻纱做的外衣瞬间滑落,露出白花妖玲珑有致的身段,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一双美腿笔直修长,翠绿色胸衣下包裹的丰满呼之欲出。 白苏苏没想到渐渊会突然脱她衣服,吓的一下捂住了胸口倒退两步:“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渐渊依旧坐着没动,看着白苏苏的眼中却不乏欣赏之色,欣赏自己妻子的身体这种事情他向来在行,指尖挑着的一抹衣带缓缓落地,冷漠之中透着一股让人为之沉沦的邪魅气息。 “你这身子哪一处我没看过?这会儿才遮遮掩掩不觉得太迟了吗?或许你心里压根不想跟我亲近,方才哭着喊着让我相信你不过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好行不轨之事?” 白苏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这魔尊果然是魔尊,简直是一个能把人逼疯的大魔头,动不动一顶大帽子盖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但她好歹是宫斗女出身,别的不会,还不会勾引男人吗?反正这身体是白花妖的,渐渊看自己老婆反正亏不到她身上。 思及此,白苏苏放下了挡在胸前的手,壮胆似的挺了挺胸膛:“谁说我不敢了?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哦……”渐渊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你就开始吧。” “开始?”白苏苏呆了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渐渊:“开始什么?” 渐渊把下巴一扬,傲娇的道:“证明你爱我,是我的妻子啊。” 白苏苏:“……” 男主真会玩,这么说的意思是在暗示她勾引他吧?白苏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把这种事情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但任务如此,她再不情愿也要咬着牙上。 酝酿了一会儿,白苏苏握了握拳,鼓起所有的勇气站在了渐渊的面前,抬手捧住了渐渊的脸。 渐渊仰天看她,眼底的戏谑却溢于言表,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白苏苏被他这眼神看的一阵心慌,只觉得站在他面前的自己似乎未着寸缕一般,她一紧张,一咬牙,手下一紧,便把渐渊俊美无凑的脸庞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一刻,空气突然安静,场面一度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渐渊措不及防被白苏苏的手将脸按在了胸前两团绵软上,满口满鼻都是白苏苏身上的馨香,饱满的触感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白苏苏很紧张,抱着渐渊脑袋的手指都在颤抖:“怎……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和我对你满满的爱?” 渐渊奋力从白苏苏的胸口处挣扎出来,一张俊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憋的,涨得通红,第一次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矜持:“你想憋死本尊吗?” 白苏苏:“是你让我证明的,我这么有诚意,你难道还没有感受到我对你满满的爱吗?” 渐渊愣了愣,一边眉毛挑起微微有些怪异的看了白苏苏一眼:“母爱?” 白苏苏:“……” 这任务她能不能不做了?她这么明显的色诱他难道看不出来吗?是色诱啊色诱!! 不过好在渐渊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捡起地上的衣服丢给白苏苏:“穿上,咱们即刻启程前往九重天,希望你这一路上老老实实的,不要给本尊惹什么麻烦!” 白苏苏抱着衣服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渐渊,有些诧异的想,他这是打算暂时放她一马,不跟她追究了? 果然……虽然表面上装作一本正经,但内心深处还是喜欢被埋胸的啊!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白苏苏脸上的忧虑一扫而光,穿好衣服之后喜笑颜开的上去挽住了渐渊的胳膊:“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一个人待在魔宫才带上我?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既然这样我就跟你一起走一趟的吧,免得你在路上被别的小妖精勾了去!” 渐渊看着自己疯狂脑补的白苏苏,心中闪过一丝无奈,除了你这个小妖精,哪还有别的小妖精,刚才被埋进白苏苏胸口的触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糟糕!是要流鼻血的感觉! 第181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4 魔尊带着自己的仪仗和白苏苏出了魔宫,朝着九天之上的天宫进发。 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波澜,然而在行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渐渊突然收到一张来自妖族狼王廉江的传音符,请他速去狼族封地一趟。 渐渊对此十分困惑,他和狼王是旧相识,但已经几千年不曾往来,在这种时候发传音符过来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 白苏苏正不想让渐渊去天宫遇见玄月,立马凑过去道:“狼王几千年不与你联系,这次突然发传音符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你们相识数万年,不能置之不理啊!” 渐渊看了她一眼,心中盘算着她倒是知道我和狼王的交情,难道真是白苏苏复生?然而他不敢这么快就下定论,万一认错后果不堪设想。 可白苏苏说的也没错,他是不能对廉江的事情置之不理,略略思忖了片刻,就决定先转道去妖界。 到了妖界才得知近日来妖界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日北极紫薇大帝为了镇压昔日魔化危害苍生的妖族之王设下五处结界,由妖族五大部落镇守,十几万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但近日各族的结界都遭到了神秘人的袭击,五处结界破了三处,若是五处结界全破,妖王戮天将会重新出世,到时候会造成三界浩劫,生灵涂炭。 白苏苏心中暗暗吐槽,为什么仙侠剧情里总是有被封印的大妖魔,而且无一例外的会造成三界浩劫,难道他们就不能干点别的事情吗? 狼王担忧的看着渐渊:“渐渊兄,此事该如何是好?那妖王戮天是昔日魔神的部下,魔神陨落之后他也跟着被镇压,此事我不敢禀告九重天,放眼如今妖魔两界,只有手握亡神剑的你才能与之匹敌,我也是不得已才将你请来。咱们妖魔两族同气连枝,若是结界被破的事情泄露出去,九重天之上怪罪下来,那我们妖族就完了呀!” 这也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在原主白花妖的记忆里,妖族一直口耳相传一段故事,当年魔神带着妖王犯上作乱,要与九重天分庭抗礼,原本一直打的不分上下,但不知道神族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使睥睨天下,魔功盖世的魔神陨落了,妖王孤立无援,被紫薇大帝封印,妖族和魔族从此展开了漫长而屈辱的封臣的生涯。 好在几万年后魔族出了魔尊渐渊,解封了魔神昔日的佩剑亡神,成为九重天不敢小视的大人物,魔族才摆脱了被人奴役,轻贱的境地,但妖族就没这么幸运了,至今还过着看九重天脸色的生活。 狼后也跟着哭诉:“魔尊陛下,天帝最恨的就是和魔神有关的人、事、物,若是让她知道有人要解封妖王,必定会天颜大怒,到时候我们妖族的这些小妖可怎么办?我和廉江不怕死,但我们的孩子还小啊!” 她说着摸了摸身旁一只小狼崽子的头,白苏苏凝神看去,竟然有十几只之多! 这、这难道就是人生赢家?白苏苏忍不住拿奇怪的眼神看渐渊,明明早就成婚了的某人,至今膝下可是还没有任何子嗣呢! 渐渊似乎察觉到了白苏苏的意思,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转头对廉江夫妇道:“镇压妖王封印被破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知情不报?若是被天帝知道我帮着妖族隐瞒此时,一定会对魔族心生猜忌,到时候麻烦的不止你们妖族,我们魔族也跟着倒霉!” 廉江夫妇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听渐渊这意思,是不肯帮他们了? 其实这不能怪渐渊心狠,他这几千年来一直以心头血喂养白苏苏的肉身,胸前的伤口从未愈合,更何况白苏苏复活之时不知为何吸走了他身上三分之一的功力,如今的他不过是一副空架子,早已不复昔日战斗力,若是被人知道堂堂魔尊实力大减的话,一定会造成魔族大乱的。 他身为魔尊,必须优先考虑魔族的利益,决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体状况!若是魔族出事,他便不能好好守护他最心爱的女人了。 白苏苏本以为像渐渊这么霸道这么嚣张的人,肯定不会畏惧九重天的势力的,但如今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完全骄傲不逊,随心所欲的人。 她的任务是让渐渊幸福快乐的生活,自然也不想渐渊卷入三界争端之中,轻轻在一旁挽住了渐渊的胳膊,有些歉意的看着廉江夫妇:“狼王,对不起,我想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结界被破的事情兹事体大,渐渊他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看到白苏苏没有捣乱,渐渊眼神微微缓和了一些,拍着廉江的肩膀道:“这件事情你也别太过担心,如今结界还有两处未破,你速去报奏天庭,再合你我二人之力看看能不能加固结界,别再让事态蔓延下去。” 狼王看着渐渊的神色,心中知道此时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那好吧,我立刻派人前去天宫报信,劳烦渐渊兄和我前去加固结界了。” 渐渊点了点头,嘱咐白苏苏在狼王谷不要乱走之后,就和渐渊一起去加固封印了。 白苏苏知道要想让一个男人爱护一个女人,首先自己得懂事,男人做大事的时候,绝对不跟着参和,所以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就由着渐渊去了。 白苏苏依着朴素,魔后死了好几千年了,大家都没往那方面想,只道魔尊渐渊榆木脑袋开窍,老树开花,带了个美貌宫女贴身服侍。 白苏苏不敢四次嚷嚷自己魔后的身份,怕引起渐渊的反感,狼后倒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很照顾白苏苏,一直陪着她喝茶,还安慰她不要着急。 白苏苏闲着无聊,和狼后聊了一些女人家的兴趣爱好之后,一只小狼崽子突然跑来要白苏苏和他们一起万捉迷藏。 白苏苏呆了呆:“捉迷藏?要怎么玩?” 小狼道:“你把眼睛蒙上来摸我们,不许偷看也不许使用法力!若是一个都没有抓到的话,就要请渐渊伯伯帮我父王的忙!” 白苏苏勾了勾唇角:“没想到你年纪不大,鬼灵精却不少,那如果我把你们全都抓住了呢?” 小狼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抓了抓后脑勺为难的道:“你说该怎么办?” 白苏苏拿着蒙眼睛的手绢在人孩子群中一扫:“若是你们输了,就一人给我十根尾巴尖上的白毛,我回去给你们渐渊伯伯做一杆狼毫笔!怎么样!” “啊!”小狼崽子们闻言都吓的赶紧捂住了屁股,似乎尾巴尖上的毛已经被拔走了似的。 “哈哈哈!”狼后的直不起腰来:“让你们贪玩,欺负人,现在知道怕了吧?姑娘,你别由着他们瞎胡闹,这些个小子们啊,皮实的很!” 和白苏苏说话那个小狼倒是很倔强,闻言鼻子翘上了天:“哼!母后少瞧不起人了,我们这是为了帮父王的忙呢!十根就十根,我们跟你赌!” 白苏苏觉得这些小狼崽子太有意思了,点头答应道:“那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蒙上眼睛数十下,然后开始抓人!” 她说完把手绢蒙在了眼睛上,背过身去开始数数:“一……二……三……五……八……九……十!我要抓人啦!” 小狼崽子们顶着白苏苏,她话音刚落,十几只小狼崽就变回了狼身四散着朝着山谷里跑去。 白苏苏不能使用法力,只能靠本能摸,好在她嗅觉灵敏,这些小狼崽子身上修为又低,不懂得掩盖自己身上的妖气,很快就被她抓住了好几个。 小狼崽子们很遵守游戏规则,被抓住之后就会回到狼后的身边,白苏苏一抓一个准,在山谷里转悠了一阵,就抓获了半数藏的简单的小狼崽子。 狼后之所以放任孩子们胡闹,其实心里存的也是让白苏苏给廉江求情的心思,眼见白苏苏这么快就抓到了一半的小狼,不动声色的给余下的狼崽子们使了个眼色。 小狼崽子们会意,忙奋力朝山谷树林中的隐蔽处跑,白苏苏察觉到小狼们的妖气越来越远,赶紧追了上去。 进入树林之后,草木气息繁盛很快就掩盖了大部分小狼崽子们的气息,白苏苏口中喊着小狼崽子们的名字,挥手在林子里瞎转悠,不知道被丛哪里窜出来的一个捣蛋鬼给撞了一下,身子一个不稳竟然顺着山坡咕噜噜的往下滚了几遭。 她怕将起来,想扯开眼睛上蒙着的手绢,发现这手绢竟然是狼后的,为了不让她犯规或者轻易找到小狼崽子们,狼后特地在上面加了禁制,白苏苏虽然得了渐渊一半功力,但并不知道怎么使用,只能爬起来继续摸瞎。 她循着记忆往山坡上爬,好不容易抓住一颗树枝,鼻尖却忽然一热,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她的鼻尖上,她抬手碰了一下凑到鼻尖嗅了嗅,一种淡淡的腥甜气息,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兰花气息,竟像是从谁身上滴下来的血。 第182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5 白苏苏心头一凛,心说这是怎么回事,难受是有人受伤了吗? 她试探着将手抚上眼前的大树:“小王子?你是几号?你受伤了吗?” 树上没有任何的妖族气息,四周围寂静一片,唯有呼啸的山风,和那夹杂着兰花香气的腥甜血液的味道。 来自本能的警觉让白苏苏的心跳加速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东西,但眼下她眼睛看不见,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装糊涂般的离开树干,跌跌撞撞的往前摸索,嘴里念叨着:“跑哪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苏苏没有看到的是,此时树冠的枝叶之中,此时正倚着一个人,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眉眼如画,鬓若刀裁,一席白色长袍纤尘不染,明明是长着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容,头发却白似陈年的旧雪,眉心之处一抹竖型印记鲜红无比,这是仙人背叛天庭堕入魔道留下的印记。 无形中的恐惧让白苏苏手脚有些冰冷,动作也有些不利索,这山坡斜度有些陡,白苏苏爬在地上着急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十足像一只扭动的大青虫。 她急的一头是汗,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树上忽然传出一道清冷的男声:“笨死了。” 他只是简单的述说,没有丝毫贬低和鄙夷的情绪,但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情的真相一般让白苏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被看穿,只有她自己傻乎乎的还在装蒜罢了。 白苏苏身子抖了一下,耳朵尖都在发颤,这声音太冷漠太淡然,反而让人觉得恐惧。 狼王邀请渐渊来狼族是为了加固被神秘人破坏的五方结界,这人古里古怪又受了伤,该不会就是那个破坏结界的人吧? 敢破坏昔日紫薇大帝留下的结界,试图放出妖王,公然和九重天作对,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她爬坡的动作更快了。 树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白苏苏的恐惧,懒懒的出了口气,似乎在伸懒腰:“你不用着急,慢慢爬,我不会杀你的。” “诶?”白苏苏呆了一呆。 那个声音又说:“我现在受了伤,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功夫杀你这种看起来傻乎乎的花妖。” 能看出来是花妖吗?好歹也有几千年修为,这人一眼就看穿了呀?但傻乎乎是什么意思?她这分明是怂,有自知之明的怂好吗? 声音的主人并不在意白苏苏的情绪,自顾自的说道:“反正等我破除五方结界,放出妖王,以天帝那个小气女人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妖族,到时候天兵天将血洗狼王谷的话,你这种小妖连吱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死了。” 白苏苏:“……”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语气平和,但她却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那人似乎是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听众,只顾自己高兴,完全不管别人死活:“啊……以天澜强行破除紫薇大帝留下的结界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肉身什么的快要撑不住了啊,我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这略带嫌弃和惆怅的口气的闹哪样啊!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啊! 白苏苏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明知道破除结界放出妖王的话,天帝会怪罪妖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们大人物做事随心所欲,难道就可以不顾这些普通妖族的死活吗?” 那个声音没想到白苏苏敢回话,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些妖族生活在六界的最底层,本就和狗尾巴草没两样,天帝这个小气女人的记仇本上记的名字有几千页这么长,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没有被记在小本本上?早晚都要死,迟一些晚一些罢了!” 白苏苏快要被这个人的逻辑给气笑了:“那照你这么说,所有人一生下来就是为了死的,那从一开始为什么要出生呢?你也一样,既然你做完那件事情自己也活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行了断不好吗?” 那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哎呀!这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友情知道吗?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会付出生命为代价,但却不得不去做……或许,这就是身为男子汉的担当吧!” 哇!心态炸了! 白苏苏终于意思到,树上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牛逼,其实是个傻子! 她朝身后的人道:“你慢慢感慨吧,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然而她的脚才迈开一步,就似乎被生命东西绊住摔了个狗吃屎,就听那人道:“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难道还想活着离开吗?真是太天真了!” 白苏苏气急:“我什么时候想知道你的秘密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给我听的好不好?而且你不是说不会杀我的吗?现在怎么出尔反尔?” 树上的男人就是原著中追杀天帝之女玄月的叛仙溟臣,昔年以天澜剑剑荡八荒的苍穹剑仙。 溟臣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给白苏苏讲道理:“我说过不杀你,但也没说过你可以活着离开啊!如果你现在跑出去把见到我的事情传出去,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我快要死了,没有时间和力气和那些人打来打去,所以在我的事情完成之前,你不能离开。” 白苏苏:“我这是被绑架了吗?” 溟臣:“放心,我对撕票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想试一下天澜剑的锋利程度的话,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白苏苏闻言直觉背后一凉,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想试。” 树上的溟臣哦了一声,忽然从树上跃了下来,落在了白苏苏的身边,揪住了白苏苏的衣领子,提着她往前走。 白苏苏被扯的倒退几步,急忙开口抗议:“你要带我去哪啊?” 溟臣:“啊……这前面有个山洞,大半天的人多眼杂,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们先躲在山洞里。” 白苏苏惊了:“你有山洞可以藏为什么要藏树上?还这么倒霉被我碰到,你是故意的吧?” 溟臣一点愧疚的心思都没有:“我刚才在晒太阳。” 果然是脑子坏掉的人,都快死了,死到临头了,还要晒太阳? 不过有上仙不做要做堕仙的人脑子本来就不指望多好使,做出什么宛若智障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白苏苏在心内将溟臣骂了四百八十遍,万般不情愿,但还是被拖回了山洞里。 山洞里倒是舒适,有滴滴答答的水流声,还有微微浮动的清风。 溟臣打了哈欠说:“我困了,要睡一会儿,这山洞我下了禁制你跑不出去的,就别白费力气了。” 说道着他仿佛困的不行了,伸了个懒腰,遍没了声息了。 溟臣是仙体,身上并没有什么妖气,淡淡的兰花香味似有若无,加之他身受重伤气息微弱,白苏苏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她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耳畔只有滴滴答答钟乳石滴水之声,和溟臣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她靠在岩壁上郁闷的想,要是溟臣就此睡死过去的话,她是不是就出不去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无聊,白苏苏歪了歪脑袋,也跟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不知睡了多久,眼前无时无刻不笼罩的黑暗让白苏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恍惚间有人揽住了她的肩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按在了地上。 溟臣身上的兰花香气浓郁而清冽,略有些冰冷的气息呼在她的脖颈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溟臣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心跳声震如擂鼓,气息也变得紊乱不堪,鼻尖抵在白苏苏细嫩的脖子上,说话的语气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痴迷:“你的本体是万能凝神草吧?好香……好想吃了你……” 白苏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就被压的死死的,手脚也被桎梏住,溟臣的长发扫在她的脖子上,麻酥酥痒兮兮的,听到溟臣念叨的话,不由的遍体生寒:“大、大哥……你冷静点,凝神草这种东西吧,没你想的这么好吃。” 溟臣猫吸薄荷般把鼻子凑在白苏苏的肌肤上嗅来嗅去,低叹道:“人是蠢了点,但不影响药性。” 白苏苏气的想哭:“你这个人怎么不讲信用,说好的不杀呢?现在却要拿我入药把我吃掉,这是连渣都不想给我剩吗?” 溟臣用嘴唇碰了碰白苏苏的脖颈:“男人这辈子总是要说很多谎话,大多数都是对女人说的,啊……元神出现裂缝的感觉真让人难受,我要开始咬了。” 白苏苏被溟臣的话惊呆了:“生……生吃?” 话音刚落,就觉得脖子上被重重咬了一口,剧烈的痛感从脖子间传来,溟臣的牙齿刺入白苏苏的肌肤,殷红的血液瞬间从脖间溢出,溟臣用舌尖舔舐着自己的牙印,再将溢出的血卷入舌尖大口的吞咽,白苏苏身上的凝神草气息夹杂着渐渊魔功的力量渐渐被溟臣吸入体内,修复着他支离破碎的仙体,和几近支离的元神。 第183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6 白苏苏觉得自己无形之中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任务明明的保护渐渊,消灭玄月,但事实是原本要追杀玄月的溟臣把她绑了,在玄月拿她凝聚元神之前提前把她的凝神草气息给吸走了大半。 草木类修炼成妖本就艰难,白花妖当年修炼出人形也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的,溟臣这家伙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竟然还会采阴补阳的勾当,被吸走功力的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维持显出原形了。 四肢酸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但还是奋力的挡在了溟臣的嘴边,另外一只手很不客气的往他眼珠子里戳。 溟臣很不悦的把白苏苏的手攥紧,扣在她身后:“男人在做正经事的时候,女人不应该捣乱。” 白苏苏惊了:“你你你……你他妈的是魔鬼吧?” 万年的修为是没有了,渐渊的功力也全部被吸走,眼睛又看不见,只能勉强维持住人的形态,白苏苏怄的想吐血,但又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自己一现出原形,就会被溟臣拿起来嚼一嚼吃掉。 她做妖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在冰棺里被封了十几年,没想到现在连草都快要做不成了。 溟臣吸饱了白苏苏的修为,背倚在石壁上,满足的闭着眼睛感受这股白来的力量,眉心堕仙的印记闪着血红的光芒,映照着他清秀的近乎刻薄的面容,有种桃花潋滟的杀气。 可惜白苏苏看不见,若是看见,一定会气的吐血五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全然暗了下来,白苏苏蘑菇似的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溟臣却已经打坐完毕,对着山洞顶端透出过来的月光很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天澜剑。 “这柄天澜剑陪了我十数万年,陪我征战四方,多年来被斩于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做我的妻子般呵护照顾,若非迫不得已,我是不愿意她身上染血的……” 溟臣又在絮絮叨叨了,一点羞愧和内疚的意思都没有,好似一个孩子在炫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般,和白苏苏说起来了自己的剑。 白苏苏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就是像溟臣这种人,自私又冷漠,做坏事也做的理所当然,偏偏还整天都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仿佛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他。 把天澜剑当自己妻子般呵护,亏他从前还是个上仙,和恋物癖的死宅男也没什么区别。 咦?恋物癖的死宅男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 重点明明是,一把剑都能被溟臣细心呵护,她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却要被当做疗伤的草药吃掉。 白苏苏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好使,只能靠着本能缩的离溟臣远一点,然后用被手绢挡住的眼睛恨恨的瞪他。 溟臣感受到了白苏苏的怨念,有些无奈的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因为内疚而吃不下饭的。” 看啊看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这种时候了关心的也只是自己能不能吃下饭,说什么内疚,分明是脸皮厚。 溟臣:“这可能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顿饭了,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 体谅一个吸走别人修为的大魔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的到? 不对,这个山洞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哪来的什么吃的?而且她也没有闻到食物的味道,难道说……溟臣说的那顿饭该不会是她吧? 白苏苏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王八蛋!” 溟臣站起了身,天澜剑拖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嘶鸣声,迈着轻松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白苏苏走过去,身上仙魔之气混合的气息奇特又诡异,让人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溟臣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苏苏,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原来你也不是太傻,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竟然不要脸的承认了,白苏苏吓出一身冷汗,奋力从地上站起来,摸索着沿着石壁爬走:“你你你……你不能吃我,我不好吃的。” 溟臣目光灼灼的盯着白苏苏,有些回味的舔了舔嘴角:“好吃的,我刚才尝过了。” 哇!这个人好恐怖! 白苏苏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了,我我我……救命啊!杀妖了!” 她的话音刚落,溟臣手中长剑一挥,白苏苏只觉一道凛冽剑气朝着自己脸上扑过来,下意识的尖叫出声,抬手去捂眼睛,却见眼前被禁制封住的手绢从眼睛上飘落下来,入眼是明媚月华下溟臣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 月华如雪,白衣如雪,长发如雪,面容也如雪,眉心和嘴唇却是动人心魄的艳,整个人美的发光,与其说是个仙,倒更像是个勾魂夺魄的要妖魅。 若是平常,白苏苏一定会很喜欢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但对方要吃了她就另当别论了。 张无忌他妈说,这世界上长的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长的好看的男人也一样。 咦?张无忌和他妈是谁? 白苏苏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总是会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但她总算还知道自己眼前的处境,不敢掉以轻心的往后躲:“你这个大骗子,说好的不杀我,却吸走我的修为,现在又要吃了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溟臣拿天澜剑挡住了白苏苏的去路,剑锋压在她肩膀上,冰冷的气息让白苏苏觉得半边肩膀瞬间僵硬麻木,双腿也跟着发软。 他笑了笑,笑里头似乎要开出花来,眸色之中的暖意让人觉得他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指尖抚上白苏苏的额角,替她将跑乱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别好,溟臣道:“你能说出这种话,可见你这个小花妖没什么见识,其实这个世界上比我不要脸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如果你觉得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情已经是顶不要脸的话,你也太低估了我不要脸的程度,因为,我还可以更不要脸。” “!” 白苏苏眼睛瞪的老大,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绕来绕去的把人脑子就饶晕了。 看着白苏苏双目圆睁,一脸痴痴呆呆的样子,溟臣勾了勾唇角,张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啊~我要开始吃了。” 然后一低头,一嘴啃在了白苏苏的脸蛋上。 空气陷入突然的安静,一股不可抗拒的恐惧席上了白苏苏的心头,瞬间将她的理智全部击垮,吓的她失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要生吃我!啊啊啊啊啊啊!” 溟臣被她吵的脑壳子疼,皱眉有些无奈的想,难道是吸走她的修为的时候把脑子也给吸走了? 手扣住白苏苏的下颚,溟臣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堵住了白苏苏发出噪音的唇瓣。 溟臣的嘴唇凉的有些吓人,身上似有若无的兰花香气在她舌尖绽开,像是喝了一壶香甜的蜜一般,似乎有一股清凉的气息通过嘴唇度到她的体内,使身体里几乎干涸的妖丹重新发出莹润的光泽,随时面临现出原形的妖身也跟着稳定了下来。 白苏苏觉得甜,舌尖忍不住往溟臣嘴里探,双手也忍不住扒住溟臣的脖子,踮起脚尖趴在他身上极力的吮-吸着他的嘴唇。 溟臣扯了下白苏苏后脖领子,将白苏苏的脸拉的远了一些,柔嫩的唇瓣被蹂躏的有些泛红:“看你可怜,怕你变成草好心度一点仙气给你,你竟然还得寸进尺了。” 白苏苏气呼呼的抿嘴:“可是你身上的修为不是从我这吸走的吗?”她扯开自己被咬破了的脖子,将伤口大大咧咧的暴露在溟臣的眼前:“而且你还咬我!你别以为我是个颗草就好欺负,发起火来我也会吃人的!” 说着话,白苏苏推了溟臣一把,溟臣脚下不稳带着白苏苏一起摔在了地上。 后脑勺着地的感觉有些疼,胸口上压了个人的感觉也很憋气,溟臣想不明白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人怎么会这么重,要不是胸口上有两团肉缓冲一下,一定会很疼。 白苏苏脑子里一门心思想要报仇,也顾不得摔的头晕眼花的,攀着溟臣胸口往上爬,低头就往溟臣脖子上咬,边咬边气呼呼的嚷嚷:“让你咬我!让你咬吃我!咬死你,咬死你!哼哼哼!” 尖锐的小米牙杀伤力极强,溟臣稍不留神被咬的嗷嗷叫,扯住白苏苏的头发把人提起来,溟臣有些气恼的道:“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歹?真想被吃掉吗?” 白苏苏气急:“谁不知好歹?是谁先欺负的谁?我好端端没有招你没有惹你,万年的修为就没有了,你知道我修炼成人多不容易吗?不行!你得把修为还给我!不然……不然我就打你了!” 溟臣亮晶晶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苏苏,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好半晌才噗一声笑出了声:“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很讲道理的人吗? 第184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7 白苏苏被逼的说不出话来,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山洞的禁制忽然被人打开了,一席黑衣的渐渊面色冷然的站在洞外。 白苏苏看见渐渊心中一喜,下意识喊出声来:“渐渊!” 渐渊眸色沉的让人害怕,目光紧紧的盯着溟臣,全程没看白苏苏一眼:“难道本尊看起来,就像很讲道理的人吗?” 溟臣松开白苏苏,有昙花一现的笑在脸上绽开:“魔尊渐渊?这棵凝神草是你养的呀?” 白苏苏趁机撇开溟臣的手,跑到渐渊身后躲了起来,她揪住渐渊的袖子气鼓鼓的道:“这是我夫君!你这个大坏蛋,我夫君来了,你死定了!” 溟臣神色微微一顿,潋滟的桃花唇畔笑容越发的浓郁了:“夫君?渐渊,这个蠢东西是你妻子?” 渐渊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似乎没有看到白苏苏一般,只朝溟臣道:“叛仙溟臣,你屡犯天规,桀骜难驯,如今还堕入魔道,破坏封印妖王的五方禁制,该当何罪!” “哈哈哈!”溟臣闻言大笑起来:“你身为魔尊,我堕入魔道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白苏苏被人无视,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不满的扯着渐渊告状:“渐渊,这个人他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渐渊目光凉凉的扫在她身上,眼中寒意让人后背生凉,白苏苏心中一慌,立刻松开手倒退了两步:“渐渊……” 她不明白渐渊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她,明明是溟臣欺负了她,为什么渐渊要凶她? 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打滚,但却是再也不敢靠近了。 男人这种东西无论是仙是魔,果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本以为渐渊会帮她讨回公道,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溟臣将渐渊和白苏苏的互动看在眼里,望着渐渊的眼神愈发的冷,脸上的笑却更灿烂了,他不顾渐渊的脸色伸了个懒腰道:“我道这蠢东西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原来是魔尊阁下赐予的。” 他说完这话,全然不顾白苏苏的死活,舔了舔嘴角似在回味。 渐渊闻言脸色果然大变,细查之下,发现溟臣身上浓郁的魔气之后,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你吸走了她的修为?” 白苏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话题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了,明明看的见她,方才为什么假装看不到!? 溟臣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足有代表一切。 渐渊抓住白苏苏的手,探了探她的内息,发现她身上的气息不再是自己的魔气,而是溟臣身上的仙气,心中忽然掀起一股滔天的怒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拿本尊的修为去倒贴别的男人!” “倒……倒贴?”白苏苏从未见过渐渊如此狰狞的表情,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溟臣怕白苏苏死的不够透彻,跟着补了两刀,玉白青葱的手指碰了碰自己有些泛红的嘴唇:“怎么能说是倒贴,我们有来有往,分明是郎情妾意。” 渐渊拳头紧握,浑身煞气翻涌,暴戾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山洞。 白苏苏见渐渊恼了,吓的心肝直颤,她也怕溟臣,但到底还有反抗的心思,但渐渊这个人发起火来她就只想缩成一团,毕竟是魔道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渐渊……你别生气……这个人他是骗你的,明明……明明是他咬的我……” 渐渊回头瞪了她一眼:“为你生气?你也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孤魂野鬼,强占我妻子的身体,还用她的身子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行为,待本尊解决了眼前这人再与你算账,还不快滚回狼王宫!” 一股委屈的情绪袭上心头,白苏苏只觉得鼻尖发酸,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来。 虽然她的确是假的,但也是为了帮他妻子完成心愿才来的,也没有要害她的意思,为什么渐渊总是把她当成坏人?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渐渊见白苏苏哭了,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看向白苏苏的眼底越发的不耐烦:“还愣着干什么?让你滚听不到吗?若是等会儿我们打起来有损我妻子的肉身,我为你是问!” 白苏苏终于没有忍住哭出了声,捂着脸跑开了。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就算被溟臣按着差点吸光修为也没有这么难受的感觉,渐渊这个人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否则怎么会这么铁石心肠。 感受到白苏苏跑远了,渐渊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望着溟臣的眼神更加的锐利。 溟臣感受到渐渊的气息变化,心中了然,面上却是恶劣的勾了勾唇角:“你以为你把她赶走,我就找不到了吗?她身上有我留下的气息……” 渐渊恼怒的瞪着溟臣,眼角泛红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那也要看你还有没有命活!” 亡神剑祭出,浩荡魔气瞬间溢满整座山谷。 这柄昔日魔神手中的绝世凶兵即使在渐渊手中仅能发挥出一半实力,也足以让整个人间大地为之颤抖。 然而溟臣号称苍穹剑仙,当年人间灵气枯竭,千年未有人登仙,他却天资卓绝,二十八岁以肉身成圣,剑破天门,得以位列仙班,靠的就是非比寻常的实力,如今他堕入魔道,又吸走了魔尊三分之一的功力,和重伤难愈的渐渊相斗,胜负应在五五之数。 天澜剑和亡神剑铿锵相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阵势。 溟臣慵懒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嘴上却仍旧是不积口德:“哎呀~宝剑蒙尘,英雄迟暮啊!昔日亡神剑在魔神手中是何等风光恣意,威震六界,莫敢不尊,如今落在你这小子手上,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渐渊心知这是溟臣扰乱他心智的手段,目的就是逼他发怒,咬着牙道:“卑鄙!有本事就用你手中的天澜剑打败我,唧唧歪歪的算什么本事。” 溟臣心知自己身体才修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把力气全都花在和渐渊相斗之上,拖的时间久了,九重天必定派兵来围剿他,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思及此,他一边和溟臣缠斗,一边且战且退,朝着余下两处结界进发。 渐渊初时穷追猛打,待意识到溟臣的意图之后脸色大变:“溟臣!你当真疯了不成,妖王戮天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若是将他放出,定会造成三界动荡,涂炭生灵的!现在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拼上性命多此一举?” 溟臣没想到渐渊竟然知道他的心思,嗤笑了一声道:“现在这样难得很好吗?你看看妖族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向天族奴颜婢膝生不如死,只要天帝一个不高兴,随时都有灭族的危险。九重天专制的日子过的太久了,久的让人都快忘了当年魔神与天帝分庭抗礼是什么样的得意场景了。” 渐渊辈分不高,对于魔神这个人的一切都是从口耳相传的传说中得知的,只听说那是一个美貌与实力都足以冠绝六界的女人,最后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身归混沌,身为魔神座下第一大将,妖王戮天也跟着被镇压,从此不见天日。 这溟臣分明是天人,为何会对当年的魔神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堕入魔道,破坏妖王的封印? 不对……妖王虽强,但神族之中实力与之比肩者不胜枚举,难道说……溟臣破坏封印为的不是戮天,为的是魔神? 可是魔神明明早就身归混沌,元神消散,怎么还会有复生的可能? 渐渊不敢再想下去,魔神出世,天下大乱,当年紫薇大帝身为四御之一,地位仅次于天帝,却为了阻止魔神起兵作乱,最后却被心魔反噬,不得已散尽一身修为下凡历劫,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能匹敌魔神的紫薇大帝,若是真让溟臣成功的话,神魔两界将永无宁日。 溟臣修的是剑道,心性稳固,霸道无匹,一招一式都带着一往无回的凌厉气势。 渐渊一时走神,竟然被溟臣打的节节败退,忙收回心神奋力迎战,然而先机已失,再反抗也是徒劳。 溟臣看着渐渊吃力的样子,笑道:“魔尊渐渊,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因为你想的太多,而我心里只一件事情,那就是打败你,而你瞻前顾后,在和我动手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输了!” 渐渊奋力对敌,然而正如溟臣说的那样,失了先机便再难抗敌,他没有溟臣那天一往无前,不顾身后的桀骜,他想的和顾虑的事情太多,又要考虑魔界的苍生,又唯恐自己出了什么闪失,白苏苏从此便无人护着了,心力交瘁之下好生为难,一时失手被溟臣的天澜剑刺伤,从天上落了下来。 溟臣傲人的用剑锋指着渐渊,白发白衣,飞舞成诗,话语中掩饰不住的怀恋和得意:“我此生与人比剑只输过一次,你还太嫩了点,若是将来有机会,我不介意和你再比试一番,但今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第185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8 渐渊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溟臣:“溟臣!你疯了吗?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溟臣并没有看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斗:“紫薇星落,众星无主,天帝无德,奴役苍生,这天早该变颜色了……” 渐渊身下躺的地方,正是五方禁制中的第四处结界,需以五行术数之发方能破之,渐渊原身乃是一条鸣蛇,现则大旱,能克此地水气,溟臣这是要拿用他来破坏这里的水之禁制!! “不!”渐渊挣扎着想站起来,溟臣的剑锋一挥却是已经划破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血液流淌而出,深入地下,蜿蜒弥漫竟流淌成一朵硕大的莲花形状,封印十数万年的禁制也因为魔尊之血而颤抖战栗。 溟臣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出一丝兴奋,手中天澜剑攻势凌厉,无数剑影落在禁制之上,使原本固若金汤的封印上出现无数道裂痕。 山上出现的动静如此巨大,整个山谷都晃动了起来,白苏苏跑出去没多几会儿,就察觉到一种将要天崩地裂的趋势。 然而她被溟臣吸走修为之后脑子一直不太好使,死到临头也只能想到一定是溟臣这个坏家伙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任务对象是渐渊,把渐渊留给溟臣这样危险的人物显然是不好的。 但是她现在只是一棵勉强维持人形的草,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这些问题在白苏苏脑海里转来转去,转的她脑仁疼,忽然脑子里灵光乍现,一张冷峻的有些刻薄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眼前。 她心中一喜,试探着联系起自己的身上的女配逆袭系统。 “齐藏齐藏!你在吗?你给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任务,完全是在坑人嘛!” 脑海那边沉默了很久,齐藏的醇厚磁性的声音才从脑中响起:“怎么了?” 白苏苏也不废话,简单直接的道:“我想知道,如果男主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怎么样?” 齐藏呵了一声,语气十足像一个周扒皮:“他若死了,你就会被判定为任务失败,你们俩一起死!” 白苏苏惊了,这突然而来的满满恶意是怎么回事? 但她到底知道自己现在受制于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保证渐渊的安全。 思及此,她急急的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地方动静这么大,渐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溟臣他脑子有问题的,我怕他把渐渊杀了!他死事小,连累我怎么办?” 这样想着白苏苏觉得自己委屈的要哭了,做任务太难了,保护一个人也很难,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么难的任务?她明明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事情…… 齐藏在端光镜中看着白苏苏一脸蠢样,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不由的微微一愣。 这家伙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铁打的女汉子,性格里从来没有认输和服软两个字,现在这般显见是被欺负的惨了。 难道是抹去她记忆的时候伤到了她的元神?他有些心虚的想,说话的语气却维持一贯的威严:“好了,哭什么?渐渊是男主,自然有男主光环,放心吧他死不了。” 白苏苏这才愣愣的止住起伏的情绪:“真的吗?他真的不会死?那我也不会有事咯?” 齐藏笑了一声:“他有主角光环,你又没有。” “啊!”白苏苏几乎是一听到句话,吓的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那我赶紧去找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倒霉的人还是我!” “等等!”齐藏叫住了白苏苏,一颗圆乎乎的药丸顺着端光镜落在了白苏苏的手中,只听齐藏道:“这颗药能够让你增长十万年的修为,但仅限于这个位面,算是我给你的新手任务奖励。” 白苏苏看着自己手上忽然出现的药丸子,惊的张大了嘴巴:“十万年的修为?那岂不是白花妖原来的十倍?有了这十万年的修为我是不是就可以打过溟臣了?” 齐藏默了默有些无语的道:“你的任务是保护渐渊,不是打败溟臣,那个人你能不招惹还是少招惹他。” “唔……”白苏苏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暗说这个溟臣究竟是什么人,原著里就神秘的不行,连女主都敢追杀,现在又把她欺负的跟面团子似的。 但齐藏既然这样提醒,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能老老实实吞了那颗药丸。 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但不过是片刻之间,白苏苏便觉得体内真气暴涨,澎湃的能量瞬间充满了她体内的妖丹,身体也维持不住人形而化作一只凝神草的原形。 这凝神草迎风而长,不过转瞬之间便冲天而起,枝叶遮蔽天地引来道道天雷劈下,原本绿色的枝叶也在这仿佛无止境的雷电之中染上一层紫色的闪电,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天雷道道落下,足足有九十九道,惊天动地的动静使得专心攻破禁制的溟臣也不得不停手祭出防御法器抵挡天雷的波及。 溟臣拧眉护住受伤的渐渊,恼怒的道:“这究竟怎么回事?难度有人在此历劫?但是这怎么可能?狼王谷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咳咳咳!”渐渊咳嗽着朝着远处环绕的云雾和闪光的霹雳望去,原本平静的脸色倏然一变:“那是……凝神草!!!是苏苏!”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心念牵动伤口让他痛不欲生,但一想到白苏苏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他便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他不敢想象再次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他还不能确定现在这幅躯体里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妻子,但他决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溟臣惊讶的看着渐渊,他并未见过白苏苏的原身,所以不如渐渊熟悉:“你说那历劫的是白苏苏?这怎么可能?她不过上万年的修为,方才已经被我吸尽,若不是我度仙气给她,她连人形都维持不了,如果在转瞬之间修为暴涨引来天地法则的天雷?” 渐渊艰难的摇头:“不知道……但是凭她如今的心智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若是稍一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不行!我要去救她!” 说着,顾不得溟臣和即将支离破碎的封印,抓住亡神剑朝着白苏苏所在的方向而去。 溟臣收回法力,也御剑朝着凝神草的方向而去。 巨大的凝神草植株遮天蔽日,散发着浓郁的草药气息,她体内原本被封印的三块神格蠢蠢欲动,呼唤着天地间残存的魔神的元神碎片,大地震颤,山河倾塌,引来更加强烈的天雷。 九重天上,天帝正对镜梳妆,感受到外界异像,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守殿的神将立即禀报道:“启禀天帝,下界来报,妖界狼王谷地界有人历劫,瞧这动静,恐有大妖出世!” “狼王谷?那是北辰留下水之结界的所在……你速去集结天兵,发兵狼王谷,不论是谁,都给我就地格杀,决不能让戮天有机会脱逃!” 神将领命而去:“是!” 狼王谷中,御剑而来的渐渊和溟臣吃惊的看着眼前被雷电环绕的凝神草,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这气息他们自然认得,是白苏苏无疑,但看着叶片上的花纹,绝不是一株万年凝神草能有的品相,没有十万年绝不可能长成这样。 溟臣淡漠的脸上难道出现不同的表情,有些讷讷的看着渐渊:“你们家这小草究竟是什么来历?凭空增长十万年修为这种事情即便是天帝也做不到!难道是什么不为人知的上古大妖?” 渐渊瞪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我难道会不知道吗?她生性淡薄,修为平平,与世无争……” 溟臣:“那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渐渊:“……不知道。” 溟臣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目光再次落在白苏苏身上,担忧的道:“她修为凭空陡长,根基不稳怕是承受不起这样的雷击,罢了罢了……我溟臣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她救我一命,我也不能眼睁睁看她被雷劈死。” 说话间,溟臣便挺剑而上,飞至凝神草的顶端,剑锋指天,引天雷落在自己身上,生生为白苏苏挡了一记天雷。 这天雷非同小可,饶是溟臣实力强悍,也被劈的心血翻涌,头皮发麻。 溟臣被劈的舌尖发麻,气的直想骂人:“你这讨债也讨的太快了,我不过才吸走你的修为,这么快就要替你挨雷……” 渐渊没想到溟臣会替白苏苏挡天雷,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说他们背着自己发生些什么,他是绝对不信的。 但眼下人命关天,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飞至溟臣的身边,一起为白苏苏抵挡天雷。 有两个人挡着,白苏苏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虽然身上雷电缠绕,脑子也跟着神志不清,但体内妖丹自然运转,身子也恢复了人形从天上掉落下来。 溟臣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落在地上,渐渊下意识的也想跟过去,却被溟臣一脚踹到了下一道天雷落下的地方,生生挨了一道天雷。 渐渊心觉不妙,但身体已经被溟臣禁锢在了原地,只见他长剑急挥,口中咒诀不断,竟引他身上的天雷之力劈向水之结界,而支撑了十几万年的结界也在这浩荡天威之下化为了乌有。 第186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9 水之结界破除,天下只余一处土之结界,沉睡的妖王丛封印中觉醒,发出惊天动地了嘶吼,大地为之震颤。 奉命而来的天兵占满云头,放眼望去皆是刀枪剑戟,威势滔天。 溟臣拥着双目紧闭的白苏苏站在地上,手中天澜剑剑芒如雪,剑气如霜,山风吹乱他满头银丝似雪落白头,眼底锋芒暗藏,带着睥睨苍生的气势。 渐渊手捂着胸口以剑拄地,怒不可遏的看着溟臣:“溟臣!你这个疯子,竟然诓我引天雷攻破结界,你好卑鄙!” 溟臣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桀骜笑意:“常言道,兵不厌诈,又不我求着这引那天雷劈结界的,只能说你自己蠢。” 渐渊本就受伤,又挨了天雷,如今胸中气血翻涌,差点被溟臣的话气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但他到底知道眼下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朝溟臣喝道:“你想死别拉上我们,把苏苏还给我!她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溟臣将怀里的白苏苏拥的更紧了一些,冷笑一声道:“怎么会没有关系?这天雷是她引来的,清算起来,你觉得以天帝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子,会放过她吗?” 渐渊闻言心中一凛,溟臣说的话不无道理,而白苏苏是他的妻子,论罪起来他这个魔尊也难辞其咎,魔界好不容易维持了数万年的安宁终究因此事而一去不复返了…… 思及此,他心中恼恨不已:“都是你!若不是你将我夫妻二人卷进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溟臣不甚在意的道:“大厦倾覆,焉有完卵?你以为你委曲求全,忍辱负重就能保全魔界了吗?不会的!他们只会以为你懦弱而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妖界的下场你难道看不到吗?” 渐渊看着脚下被摧毁的屋舍,毁坏的田地,仓皇逃窜,却被天兵残忍射杀的狼族臣民们,只觉心如刀绞:“这……这该如何是好?” 溟臣咬牙道:“反了这天!” 白苏苏身体虽在昏睡之中,脑子却无比的清晰,方才的修为爆涨使她体内一分为七的神格已经齐聚了五块,被齐藏抹去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脑子里。 那个混蛋不仅抹去她的记忆,竟然还贪污了她的收藏和技能,那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换来的好吗!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眼前这个叫溟臣的男人竟然C位出道,锋芒盖过了男主渐渊。 要知道他在原著里可是被渐渊吊起来打,出场一次就销声匿迹了,虽然不知道他上一次有没有破坏禁制,但从剧情走向来看,大抵是没有成功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修为爆涨引来天雷,间接帮溟臣破坏了妖王封印妖王的结界,白苏苏就怄的想吐血,系统每天都在坑我怎么办?在线等! 察觉到白苏苏的灵魂波动,溟臣眼底浮现一丝喜色,拍了拍白苏苏的脸颊:“蠢东西,醒醒。” 白苏苏奋力的睁开眼见,双目因为雷电的淬炼而变成了瑰丽的淡紫色,恢复了记忆和智力的白苏苏眼底锋芒毕露,刹那间的芳华让溟臣和渐渊都为之惊叹。 她冷冷的看了溟臣一眼,推开了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语带嘲讽的道:“溟臣大人,抱了这么久,手不酸吗?” 溟臣看着她,眼底的震惊渐渐转为浓郁的笑意:“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竟会是这样,我就知道……哈哈哈哈!” 白苏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溟臣却没有解释,而是举剑挡在了白苏苏的面前:“苍天不负,我这十几万年来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今朝遇此畅意事,当浮一大白!” 白苏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家伙脑子果然不正常,强行黑化抢戏也就算了,还要拉着她的男主去造反,万一把渐渊给作死了,那她的任务可怎么办? 虽然白苏苏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些任务到底还有没有意义,但既然接受了原主的委托,自然要尽人事! 思及此,她走到了渐渊的身边,眸色凛然的看着溟臣:“溟臣,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那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渐渊没关系,你别扯上他!” 溟臣看了看天上的天兵,笑了笑道:“晚了!你看看这满头的天兵天将可会跟你讲道理?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你们若与我合力尚有一战的机会,若是束手就擒,那你们就只能到诛仙台上去双宿双栖了!” 白苏苏懵了,这个人是魔鬼吗?哪有人硬逼着人和他一起造反的? 他明明一无所有,不过一个人,一把剑,竟然妄图和整个天地对抗!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他放弃高高在上的仙位,甘愿堕入魔道,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解开妖王的封印? 难道……是爱吗? 她紧紧的盯着溟臣,忽然问出一个问题:“那妖王戮天,是男是女啊?” 溟臣:“男的。” 白苏苏:“哦哦!我就知道是男的……” 渐渊看着眼前忽然闲聊起来的两个人,只觉得脑仁处突突的疼,现在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实,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妻子白苏苏的了,但眼下大难临头,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又怎么忍心长着自己妻子脸孔的人在他面前再死一次呢? 思及此,他用力的甩开白苏苏的手,朝她吼道:“眼下天兵压境,妖界浩劫难免,你还不快滚回魔宫去?本尊可不想等会儿打起来束手束脚,还得顾忌你的死活。” 白苏苏没想到渐渊会在这种时候赶她走,不由怒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逞什么强?我不走,我要留下保护你!” 渐渊瞪着她道:“本尊堂堂魔尊,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为我冲锋陷阵,你别忘了你现在这具身体是我妻子的,若是有丝毫的闪失,本尊定要将会将你碎尸万段,大卸八块!” 白苏苏惊了:“你是不是傻?你也说了,这身体是你妻子的,你把我碎尸万段,大卸八块的话……” 渐渊脸色一沉,白苏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觉耳后箭锋呼啸,渐渊一把扯过白苏苏的手,手中亡神剑挥开那夹带雷霆万钧之势的一箭,箭头一偏落在别处,箭上夹带的咒文却还是峰回路转擦伤了白苏苏的胳膊。 “嘶!”白苏苏吃痛低呼了一声,渐渊急道:“快走!难不成当真要死在这才甘心吗?” 云头的天兵却开了口:“魔尊渐渊,你勾结叛仙溟臣,破坏紫薇大帝留下镇压妖王戮天的结界,论罪当诛!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随我等回去接受天帝的发落!” 白苏苏闻言心中暗骂溟臣是祸害,她费尽心思阻止渐渊去参加寿宴,免得被玄月公主看上闹出事端,没想到他们这还没赴宴,也没遇到玄月公主,就先得了个犯上作乱,阴谋造反的罪名。 溟臣趁机在一旁添油加醋:“看吧,魔尊渐渊,你想独善其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如与我一道杀个痛快,即便将来身死,也不留遗憾。” 白苏苏也是有血性的人,深知天族的人是最霸道最不讲道理的,眼见渐渊左右为难,溟臣磨刀霍霍,心下一横一把夺过渐渊手中的亡神剑,咬牙道:“打就打!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胳膊上被箭锋擦伤的地方出了血,殷红的血迹顺着胳膊流到了手掌之中,被白苏苏血液沾染的亡神剑翁鸣不止,血色剑芒陡长,一道冲天煞气瞬间刺破了苍穹,引起一阵令人骇人的腥风。 眼前的空气似乎突然凝固了一般,漫天的天兵天将和渐渊都愣愣的看着手握亡神剑的白苏苏,唯有溟臣掩饰不住眼底的兴奋,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 云头上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亡神剑!是亡神剑!”发自灵魂的惊恐感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些对于亡神剑的知情者纷纷脸色剧变,吓的丢盔弃甲,战栗不安。 毕竟是十数万年前的旧事,不知情的也是有的:“什么亡神剑?不过是魔尊的佩剑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其中一人答道:“这亡神剑乃是昔日魔神的佩剑,乃是天地间第一凶兵,亡神一出,无论是神仙妖魔全都会被炼化元神化为剑身上的一缕血气。那亡神剑在魔尊手中数万年也不过发挥十之一二的实力,便可称霸魔界,这女子是谁,怎么能令沉寂多年的亡神剑重新复苏?” 渐渊也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苏苏,你……” 而此时的白苏苏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暴走的状态,在双手沾上亡神剑的一瞬间,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般,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眼前是一片血红色的光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他们! 溟臣察觉到白苏苏的状态,心中一凛,立即拉着渐渊躲出去好远:“不好!她身上的魔神之力复苏了,快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 渐渊惊道:“什么魔神之力?魔神不是十几万年前就陨落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妻子的身体里?而且你是怎么知道?” 溟臣哪有时间跟渐渊解释,御剑带着他朝着妖界之中的土之结界遁去,这三界之中唯有昔年紫薇大帝留下的禁制方能抵御魔神暴怒的剑气。 第187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0 亡神剑乃是穷凶极恶的凶兵,剑出鞘便是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宝剑有灵,嘶鸣震荡的剑啸显示出它得遇旧主的开怀,十数万年的等待与蒙尘的胸意终于在今日得以舒展。 骤起的狂风和山雨欲来的乌云遮蔽天日,天地间魔气纵横,漫天的妖魔盘踞冲撞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天兵天将们。 白苏苏剑锋所指之处,刹那间便是人仰马翻,哀嚎遍地。 血色的红瞳之中业火熊熊燃烧,眼角眉梢尽是飞扬跋扈的张狂戾气,她眼神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被魔气冲撞的丢盔弃甲的天兵天将们:“你们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兵,肆意践踏别的族类,不给别人留活路吗?现在这任人宰割的滋味如何?” 一个天兵跌坐在地上,指着白苏苏惊恐的大喊:“你!你!你是魔神!” 白苏苏舒展了一下身子,漫不经心的答道:“没错,正是本座,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天界竟还有认识我的。” 这幅身躯虽然不堪用,不足以施展出她全部的实力,但十万年的修为对付这些天兵天将却是足够了,亡神剑上血气翻涌,低阶天兵沾之即死了,神魂都被炼化成剑神上的魔气。 天兵们惊慌失色出大喊起来:“快去禀告天帝!魔神!魔神复活了!” 白苏苏岂会给他这个机会,亡神剑一挥,那天兵立即被炼化成一丝气体,连渣都不剩。 胸中的杀意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脑子里满满的只有一个念头,毁灭,毁灭眼前的一切。 此处攻打狼王谷的天兵足有十万之众,但在亡神剑的绝对威势之下,只有乖乖待宰的份,白苏苏杀心一起,便似着魔一般,剑锋过处片甲不留,身上的白色长袍被鲜血浸染,宛若一片燃烧的火焰,很快便将天兵天将们屠杀待尽。 渐渊与溟臣躲在紫薇大帝设下的结界里,震惊的看着白苏苏的所作所为:“这……这就是魔神?一人一剑转瞬间屠杀十万天兵?即便的天帝也没有如此的能力吧?只有昔日天界亚君紫薇大帝才能与之抗衡!” 溟臣仰天看着白苏苏穿梭在天兵天将中的身影,低低的笑了起来:“若非如此,你以为当年天帝为何要费尽心机围剿魔神?只是她千算万算也猜不到,她最信任最倚重的人会背叛她,竟瞒着漫天神佛耗费十数年的时间重聚她的元神,还割据十八层地狱与天庭分庭抗礼,哈哈哈哈……” 渐渊不解的看着溟臣:“你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溟臣瞥了他一眼,微笑着道:“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你们的神回来了,从此你们魔界众生再也不需要仰人鼻息,唯天命是从了。” 渐渊惊道:“那我的妻子呢?难道魔神要一直占据我妻子的身体吗?” 溟臣用一种看朽木的眼神看了看渐渊:“你妻子的原身是凝神草,连魔神陨落的神格都能聚集,要是能复活早就复活了,死心吧,或许她的元神早就消散在天地间了。” 渐渊闻言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其实这个回答早在他意料之中,但被说破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感到一阵不可言状的钝痛。 “苏苏……”他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你真的不会回来了吗?若是没有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溟臣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顾念儿女私情?还不与我联合破除这土之结界?” 渐渊怒道:“你还不死心?一个魔神便已经有了毁天灭地的能力,若是再放出妖王,这天地间还有谁能阻止他们?你难道真要搅的天下大乱才甘心吗?” 他算是想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搞出来的,若不是他破坏五方结界怎么会引出后面的种种。 溟臣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道:“当年魔神神格碎裂一分为七,妖王戮天费尽心机才寻得七分之一,为了保存魔神的神格,戮天不惜以自己的血肉之身供养,现在魔神虽然复活,但神格并未齐聚,神志不清,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罢了,只有重聚七块神格才能恢复她的神智。” 渐渊震惊的看着溟臣,眼底显出一丝难以置信:“你……你做这么多原来不是为了救妖王戮天,你是为了复活魔神!!!你堂堂天界上仙,竟然勾结魔神!为什么!” 溟臣也不否认:“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问情由,只图自己痛快,更何况我答应过一个人要为他做一件事情,不管这件事情是什么,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一定要为他做到。” 渐渊:“……你喜欢那个人?” 溟臣瞪了他一眼:“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 渐渊被吼的缩了一下。 一直躲在狼王谷山头上的玄月瞪大眼睛看着杀红了眼的白苏苏,胸中意愤难以自持,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她是天帝最宠爱的女儿,天族的小公主,听闻下界镇压妖王的五方结界有异动,背着天帝偷偷的跑到着狼王谷来想凭借自己的力量镇压妖邪,替天帝分忧,没想到竟然遇到魔神出世,屠杀天兵天将。 在她的认知里,天族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是所向披靡无可匹敌的存在,没想到在那个女人的手下竟然连蝼蚁都不如。她身为天族的公主,看着手下人被残忍屠杀却什么都做不了,叫她如何不气?如何不恼?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定要阻止她再伤害天兵! 玄月咬了咬牙,脚下聚气云团浮上了天际,落在了白苏苏的面前,手中法器浮云飘香缎护在身前瞪着眼前虽杀了万千人,却一脸惬意淡漠的白苏苏。 “住手!不许你再伤害他们!” 白苏苏挑了挑眉,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姑娘:“哪里跑出来的小东西?竟然阻挡本座!” 玄月傲人道:“我乃天帝之女,堂堂天族公主,识相的就快束手就擒,否则等天帝来了,定不饶你!” 白苏苏不解的歪了歪头,脑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系统提示音。 【叮咚!叮咚!任务目标女主出现,请立即格杀!请立即格杀!】 白苏苏微愣了愣,混沌的脑海里走马观灯的闪过一些画面和片段,任务……委托……女配逆袭系统……立即格杀! 手中亡神剑下意识的往前一刺,立时将眼前的玄月扎了个穿心透。 玄月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苏苏,她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天族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说杀就杀。 但亡神剑销魂焚魄,不过转瞬之间,玄月的身体和元神就被一团地狱业火燃尽,化为一团雾气缠绕在了亡神剑之上。 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格杀女主任务,是否立即传送回系统?】 等等!传送?传送什么? 然而不等白苏苏选择,她的神魂便从白花妖的身体里抽身而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强行将她召唤回了系统所绑定的十八层地狱之中。 云端上,失去白苏苏魂魄支撑的白花妖的身体陡然跌落,亡神剑呼啸着刺入山岩,渐渊见状心中一凛,急忙接住白花妖的身体,急急探去,却发现怀中人已经气息全无。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溟臣,不解的道:“这?” 溟臣长眉紧紧的拧在了一处,附身查看了白花妖的肉身之后,面色复杂的道:“魔神的神魂已经离开你妻子的身体了,你现在手上抱着的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 本以为渐渊会跟他一样不快,没想到渐渊闻言却是脸上一喜,忙低头用袖子蹭去白花妖脸上沾着的血迹,仔细整理着她的发丝:“她真的走了?太好了,那她是不是不会再来和我抢了?我的苏苏终于回来了……苏苏,我这就带你回家,管他什么神族,魔族,这些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想陪着你,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溟臣有些难受的看着眼前一脸温柔和宠溺和一具冰冷的尸体喋喋不休的渐渊,心说这个人看起来挺正常的,原来也是个疯子,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经超过了他能接受的范围了吧? 思及此,溟臣打算不再打扰渐渊和白花妖这对苦命鸳鸯,长袖一挥,一缕清风将渐渊和白花妖送出数千米之远,手中天澜剑急旋重重的和土之结界的壁垒冲撞在一起。 十八层地狱之中,白苏苏警惕的看着眼前一袭僧袍面容沉静的齐藏:“北辰?不……现在应该叫你地藏,你又在搞什么鬼?”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十殿阎罗纷纷过来抱腿痛哭:“君上!我等等候君上十数万年,终于等到这天了,呜呜呜呜……君上我们好想你!” 齐藏缓缓朝她走来,手中金环禅杖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摇晃,发出叮当的响声:“你杀了天帝之女,定会引起天族震怒,到时候一定会引起整个天族的围剿,那具身体不足以维持这样的战斗。” 白苏苏觉得脑子有些疼,扶着额头痛苦的道:“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还有,我方才所在地方究竟是何处?为什么好像是真的,却又似是虚幻一般?” 齐藏道:“那便是司命为你谱写的命簿,是用以迷惑和困住你心神的小世界。” 第188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1 齐藏悠然的道:“人世的一切本就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与你永生不灭的漫长岁月比起来,只是转瞬即逝的流光罢了。” 白苏苏怒瞪了他一眼:“说人话!” 这个男人表面上淡然自持,其实内心腹黑又恶性趣味,是最最恶劣的! “咳!”齐藏低咳了一声,心说果然是找回了记忆,若是之前可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你应该知道,你是天地初开之时一丝浊气幻化的天魔,是最早的上古神祇之一,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是永生不灭的存在。神族们可以击碎你的神格,封印你的肉身,却永远无法消灭你。只要你一缕残魂尤在,就有机会卷土重来。 天帝为了阻止你重新归来,命司命为你誊写了一本命簿,试图用三千红尘,万般苦痛缠住你的神魂,使你在尘世间苦苦挣扎不得超脱。那些你曾帮助过的,解脱过的可怜女子,其实都是你自己,她们现出的灵魂之力都是为了修复你的神格。 如今你六格凝聚,唯差一格就能重聚神魂,重归魔神之位,成为执掌魔道三界和十八层地狱的共主。” 齐藏说着话,手中明珠陡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他一手凝结佛曰,二指蜷曲,食指点在白苏苏的眉心口中低喝道:“魔神惊尘,还不速速醒来。” 齐藏的明珠中里寄存的一丝魔神残便是妖王戮天以血肉供养十数万年的最后一块神格,涌入白苏苏的体内后,瞬间和其余六块神格凝聚在一起,七格凝聚,魔神归位,白苏苏的身影瞬间化为一道血光消失在齐藏的面前,与此同时,桃都山下封魔洞中,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从幽冥地底传来,震颤天地。 绵延横亘三千里的上古桃木发出剧烈的响动,须臾间便被连根拔起,落入沧海深渊之中,而桃树倒下的地方,一条黑色巨龙自地底腾空而起,巨大的身体遮天蔽日,纵横的魔气四散开来,刹那间天地变色! 神荼郁垒两位守山神将惊慌失色的从桃树上跳下,难以置信的望着云头上吞云吐雾的黑龙。 郁垒脸色煞白:“这这这!这魔神分明被打碎了神格,肉身封印于桃都山下十几万年也未有异动,为什么会凭空苏醒?” 神荼气愤道:“必定是那地藏王巧言令色蒙骗我等,表面上不肯重归紫薇大帝之位是为了镇压魔神,实际是为了留在地狱伺机齐聚魔神的神格,帮助她卷土重来!其心可诛也!” 郁垒:“那我二人速回九重天禀告天帝,请天帝发兵桃都山围剿魔神!” 两名神将说完瞬间消失在了沧海之滨。 惊尘舒展着身体在天地间纵横飞驰,刹那间便游历完四海八荒,万水千山,最终身形一变,落入忘川河畔幻化成一个容色绝艳的女子,肤白如雪,唇若丹朱,一双血瞳中仿佛燃着地狱万年不灭的业火,如墨的长发丝缎一般随风飞扬,黑色的长袍非但不减她丝毫美貌,反倒增添了一股寻常女子少见的霸气威严。 两岸曼珠沙华如火如荼,飞舞环伺在她身侧,好似在迎接这位昔日魔道至尊,十八层地狱的共主。 齐藏看着伫立忘川河畔,恣意风流的冷艳女子,沉寂的十几万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颜:“惊尘,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惊尘转头望像面前的齐藏,十数万年过去,经历过岁月沉淀的男人如同香醇的美酒,沉静自持,白色僧袍纤尘不染,桃木发簪简单挽起的长发透着一丝不苟的禁欲气息,却以外的有种勾魂夺魄的吸引力。 她走的近了,抬手抚上齐藏胸前的发丝:“你……头发长长了。” 齐藏道:“为了用你送我挽发的桃木发簪。” 惊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笑意:“当你勾结西天雷音寺和九重天谋害我,如今为何又费尽心机救我?你们神族的人都这么喜欢反复无常,自打嘴巴吗?” 齐藏望着惊尘,淡淡的道:“人在其位,便谋其事,昔日我是星辰之主,天界亚君,奉命消灭扰乱三界犯上作乱的魔神,没什么不对的。” “你!”惊尘没想到这种时候这人还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滚回去做你的紫薇大帝,星辰共主?赖在这十八层地狱做什么?” 齐藏眼角微动,看着惊尘气的直跳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是继任的地藏王,负责超度在地府的亡魂,你是地狱之主,我自然要听命于你,师父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一天不空,我也就一日都归你管辖。” 惊尘被齐藏的话气的有些恼:“你这鬼话留着哄天帝那个老女人吧!我才不信你的鬼话,我看你就是贪恋这地府的权势,妄图和天帝划地而治,分庭抗礼!” 齐藏摇了摇头,很认真的道:“非也,贫僧之所以甘愿留在地狱,并非为了权势地位,而是因为犯了戒,才自罚留在地狱修行。” 惊尘呆了呆:“犯戒?什么戒?” 齐藏没有立刻回答,步入花海之中采下一株曼珠沙华递到惊尘的面前,低头附她耳畔轻声道:“贫僧犯的乃是……色戒。” 齐藏凑的近,声音低至微不可闻,落在惊尘的耳朵里有一丝麻酥酥的痒。 她捂着耳朵闪到一旁,心脏因为这骤然的靠近而不可遏制的狂跳起来。 该死!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明明曾被他害的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为什么再次相遇她却还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心跳悸动? 惊尘怒瞪了齐藏一眼:“你休想再蒙骗本座,本座才不会再上你的当!” 齐藏将惊尘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里,捻起那朵曼珠沙华放在惊尘的手中:“你可知昔年师傅为何要在忘川河畔遍植曼珠沙华?让地狱开满这鲜红妖娆的花朵?” 惊尘最烦这人每次说话都说一半,心肠曲折了十八个弯,满肚子都是歹毒的害人心肠,却依旧忍不住回应他的问题:“为什么?” 齐藏道:“他说地狱苦寒,长年聚集阴气怨气魔气,阴暗生冷,没有一丝颜色,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天看着这些心情会不好的,这曼珠沙华之中乃是佛国圣花,是唯一能在地狱种植的花朵,他将这花送你,是祝愿你的人生能像这花一样绽放出烈火般的色彩。” 惊尘抿了抿唇,似乎在思忖齐藏方才所说的话,好半晌,她才皱着眉头望向齐藏:“是谁发愿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然后有偷偷找个跟班来顶替,自己跑回西天去逍遥快活的?” 齐藏丝毫没有感到心虚:“师傅说你朽木不可雕也,想要感化你难如登天,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消耗不起,我年富力强,悟性极高,定能成事。” 惊尘深深的看了齐藏一眼,然后将手中的曼珠沙华一下丢在了齐藏的脸上:“呸!” 齐藏:“……” 齐藏身为曾经的北极紫薇大帝,上统诸星,中御万法,下治酆都,是诸天星宿之主,之所以守在地狱十几万年,殚精竭虑,日复一日的做同样一件事情,其实不过是为了惊尘这个人罢了。 尤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惊尘身为魔神被邀请上九重天谈判,身为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上古神祇,就连九重天之主天帝也不敢在她面前排资论辈。 紫薇大帝北辰年少持重,深得天帝的厚爱,将半个九重天都交给他管理,合谈之事便交给他来处理。 和谈地点设在渤海,北辰帝君身为晚辈特地提前到达,以示天界休战何谈的交好之意,谁知到了约定时间,魔神惊尘却迟迟不出现,害他苦等数个时辰无果。 北辰年少气盛,心高气傲,虽然心性修为都超过常人,但也忍不住羞恼,气愤之下撇下手下人出去散心,却不想遇到一名正躺在一颗大桃树上呼呼大睡的黑衣女子。 这黑衣女子生的美貌异常,眼角眉梢皆是勾魂摄魄的娇媚之气,偏偏睡相却极其让人不敢恭维,半边身子趴着,口半张着,嘴角还残留着一缕晶莹剔透的口水。 北辰正羞恼之际,眼见此人行为无状,目无法纪便出声唤醒了她:“喂!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睡觉?此乃仙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在此逗留!” 惊尘睡的正香甜,猛的被人吵醒心情大为不悦,紧闭的双眸瞬间开启,摄人心魄的红瞳刹那间光华潋滟,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撇了撇北辰:“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敢打扰本尊休憩,你们家大人呢?他们没告诉你,打扰别人睡觉是这世上顶顶大的罪恶吗?” 北辰闻言面色一沉,他虽辈分算不得最大,但起码也有几十万岁的年纪了,天上地上谁不知他北极紫薇大帝的名号?这个女人竟然敢喊他小娃娃,简直气煞人。 他指着眼前的女人怒道:“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本帝君如此放肆!”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帝君?你就是九重天派来谈判的那个小子啊?” 第189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2 北辰拧起眉看着眼前行为无状,举止乖张的女子:“你是谁?如何知道天帝命我在此与魔神和谈的事情?” “和谈?”惊尘勾了勾唇角,眼底显出一丝促狭的笑意:“我想帝君怕是搞错了,你此番前来是与我签署分治条约的,从今以后不仅妖魔两界不归你们天庭掌管,冥界的事情你们也不得插手,天上地下我与她分庭而治,活人归她,死人归我!” 北辰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成神几十万年,早已经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不会轻易为他人情绪所左右,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耐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冷冷的瞪着眼前的惊尘,桃花眼里此时满是怒火:“你做梦!冥界司掌天地万物转世轮回,功过赏罚之责,若是由你们魔界掌管,岂不全乱了套!?” 这天地万物谁能不死?若是死后命数落在魔道手中,简直生不如死。 惊尘对于他这种高高在上,只以为的态度很不是不屑:“由你们神族掌管就很好吗?做神仙了不起啊?我们万物生灵同是天地造化而生,凭什么一切都得由你们神族做主?”说到这,她脸上原本慵懒惬意的神色顿时染上一层煞气,一步步欺近了北辰的身前,抬手挑起他的下巴凉凉的道:“和谈是不可能何谈的,和亲……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北极紫薇大帝,诸天星主,天界亚君,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何曾受过如此轻待?北辰用力打开了惊尘的手,冷峻严肃的面容因为气愤而染上一丝红晕:“魔君惊尘,你是妖魔共主不假,我却也不是能任你肆意凌辱的泛泛之辈,我奉天帝之命来与你和谈,如今看来竟是全然不必了!” 北辰说的义愤填膺,惊尘的注意点却全然不在和谈上,她双眼注视着北辰,指腹蹭了蹭下巴喃喃自语道:“肆意凌辱,嗯,这个想法倒是好……” 北辰闻言直觉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都说妖魔生性张扬,肆意妄为,在男女之事上也是由着性子胡来,眼前这个女子身为妖魔共主,又是从开天辟地之时就存在的魔神,想必打她手上过过的男女数都数不过来。 思及此,北辰觉得方才被惊尘碰过的地方如火烧般难受,用力的拿手背蹭了一下,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惊尘没想到北辰反应惊然如此之大,竟像是多嫌弃她似的。 惊尘身为六界之中年龄最长的那批人之一,实力超群,任性野蛮,多年来一直保持了自负自恋的美好传统,在她看来,老子调戏你是看的起你,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敢嫌弃你老祖宗我,简直岂有此理! 老祖宗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和谈以魔神单方面盖棺定论为结局,北辰帝君本人被打了一顿从渤海之滨丢了出去。 九重天众臣和天帝得知内情之后,一个个气的吹胡子瞪眼,其中以天帝的怒气最盛。 “北辰!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此番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托给你,便是看重你沉稳睿智,望你能劝劝那魔君,你怎么直接和她打了起来?” 其余仙家见天帝开口,纷纷出言道。 “是啊!北辰帝君,你这事办事确定是欠妥当,如今魔神已经入主冥界,拿到了生死簿,掌控了十殿阎罗,从此六界生灵生老病死都归她主宰。” “听说已经开始大肆勾画生死簿上妖魔的名字,并且任意篡改生死簿上的寿数,已经有人活了八百多岁!” “凡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命,如今这般这成何体统啊!” 神仙们七嘴八舌,表达的都是对惊尘所作所为的愤怒和对北辰不作为的恼怒。 北辰沉着面色听着神仙们的口诛笔伐,心中愤闷不已,他那哪是跟人家打起来?分明是他单方面被打。 魔族天生肉体强悍,偏她又是女人蛮不讲理,北辰猝不及防竟被她打的狼狈至极。 思及此,北辰心中憋闷不已,冷冷的看了堂上众人一眼,摔下一句:“此事全是帝君一人之过,我会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的!”然后扬袖负气而去。 天帝看着北辰决然而去的身影,不悦的拍了拍身下的龙座:“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个北辰帝君脾气愈发的大了,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朝堂上的仙家们纷纷安慰天帝:“陛下消消气消消气……” 北辰一路下界,不过须臾便到了沧海之滨。 度朔之山,山上有一株大桃木,枝叶横贯三千里之广,乃是冥界鬼门所在之地,听闻魔君入主冥府之后,在度朔山上修建了别院,日日聚集妖魔们大摆筵席,饮酒作乐,在六界众生之中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 显出原身的黑龙通体乌黑晶量,密鳞如甲片般覆盖全身,此时正在桃树下盘曲着身子睡的直冒鼻涕泡泡。 北辰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急忙掩住口鼻,朝醉酒的黑龙开口道:“喂!醒醒!” 惊尘今日与妖王戮天饮宴,他手底下大大小小的妖族首领们趁机起哄,怂恿她与戮天拼酒。 惊尘实力强悍,天地间难逢敌手,酒量却略有不及,沾之即倒,戮天垂涎她的美色已久,趁机将之灌醉,拖进草丛里想脱她衣服,幸好惊尘反应够快,将戮天暴打一顿,显出圆形躲到这大桃木下睡了起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惊尘微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血红色的龙目晶莹如血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中不足的是她眼角尚且淌着因久睡而流出的泪水和糊在一起的眼屎。 北辰被这一口满带酒气的龙息喷了一下,差点从天上掉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生物莫过于两种,醉酒的人和醉酒的女人,而醉酒的龙较之这两者又要更甚三分。 他强忍住心中想要呕吐的不适感,继续和脚下的黑龙说话:“魔君惊尘,你使用卑鄙无耻的手段从神族手中抢走冥界,就改好好治理才是,怎能放纵属下,擅改生死簿,扰乱三界秩序?你这样昏庸,哪里是为君之道?” 惊尘睡的正香甜,这不请自来的人却在她耳边叽叽歪歪,极大的影响了她的睡眠体验,她掀开眼皮有些不善的看了看眼前的北辰,眼底闪过一丝因为起床气而溢出的杀意:“滚!” 北辰:“……” 脾气真差啊,脾气这么差的女人,六界之中估计只有天帝能与之匹敌了吧? 不,天帝脾气虽然差,但起码不会亲自动手,但眼前这个女人动起手来,能让六界色变。 但北辰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上次是他沉不住气导致和谈中断,他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从惊尘手中夺回冥界,却不能让她再这么任意妄为下去。 他施法引来沧海之水对着惊尘的龙首当头淋下,冰冷的海水瞬间将惊尘淋了个透心凉,她直起身子恼怒的瞪着眼前的北辰:“神族小娃娃,上次我因为你长得好看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这次还敢来惹我,是铁了心要抛下九重天亚君之位,甘愿嫁到魔族为后?” 北辰想了满腹的话要劝她,但这个人嘴太欠,一开口就让人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这个人整天除了吃喝玩乐,贪花好色,耽于皮肉表相以外,能不能做点正经事?” 惊尘原本盘着还好,这一直起身子,盘桓于腹中的酒气再次涌了上来:“狐族酿造的桃花酿果真醉人,本座才喝了十坛……看人都重影了……” 北辰闻言一惊,看向惊尘的眼神越发恨铁不成钢:“十坛?还才?你如今好歹是冥、魔、妖三界的共主,大白天的喝的不省人事成何体统?醉成这样,你如果管理三界?” 惊尘被北辰扰了半晌,又淋了水,脑子可算清醒了一些,垂眸懒懒的看了一眼浮在身前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数落自己的北辰,身子缓缓的变成了人形。 她站直了身子,身上竟是光溜溜的未着寸缕,乌黑的长发半掩着身子,发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淬的她白皙的面容如玉般润泽,嘴唇也因醉酒而越发的鲜红。 这世上凡事都有个极限,过度便为世所不容,惊尘的美却全然不受拘束,张狂霸道至极,强行闯入人的眼帘,让人不得不看,看了便挪不开眼睛。 北辰猝不及防瞧见惊尘的身子,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背过身去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不穿衣服,你们魔族中人都这么不知羞耻吗?” 惊尘全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扯到羞耻这件事情上的,上古的时候他们聚天地造化而生,皆是孑然一身,空空荡荡的来到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羞耻这种问题, 她抬手按上北辰的肩膀,醉眼迷离的为自己讨说法:“本座是龙!龙知道吗?你见过龙穿衣服的吗?更何况我以原形在这睡觉,你盯着看半天也没说什么,怎么化成人你话就这么多?可见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本座的问题,是你在故意找茬,想数落本座罢了!” 第190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3 北辰觉得这世上万事万物里最不讲理的东西就是女人,而在这女人里尤以天帝和魔君惊尘最甚,人形能跟龙形比吗?龙形哪有这么……惑人的样子。 被强行抵住的胳膊传来柔弱的触感,隔着衣服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北辰脸冷的冰块似的没有一丝表情,耳朵尖却红的要滴出血来。 他垂眸深深看了惊尘一眼,抬手握住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腕,将人扯的离自己远了一些:“你们妖魔在对待男女之事上都这么随意吗?” 惊尘不明所以,歪了歪脑袋道:“随便?你是指哪一方面?” “咳!”北辰不自然的低咳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惊尘一眼:“就像现在这般……在一个男人毫无避忌。” 惊尘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的笑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没有没有,本座虽然不拘小节,但并没有光着身子满大街跑的癖好,这是方才有人趁本座醉酒之际,脱了本座的衣服想对本座图谋不轨。” “什么!”北辰吃了一惊:“谁让如此大胆,竟然胆敢染指魔君?” 惊尘不在意的道:“不就是妖王戮天那小子,觊觎本座的美色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次竟然趁本座喝醉把本座衣服给脱了,真是可恨……” 她的话还没说完,北辰的双手倏然握紧,转身就要离去。 惊尘一把拽住了北辰的衣袖:“哎!你干什么去啊?” 北辰咬着牙,眼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为察觉的愤怒:“我去替你讨个公道,你除开个女人之外,还是他的主上,他身为臣下岂可以下犯上!” 惊尘忙道:“没事!本座是什么人?谁敢在本座身上讨便宜?早就将他揍的连他娘亲都不认识了,不躺个十天半个月起不来!” 北辰怒道:“那也不行!难道你叫他白看了去吗?” 惊尘眨了眨眼:“你不也白看了吗?许你看,不许别人看了?” 北辰被惊尘这一句话憋的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好半晌才从身上扯下外袍劈头盖脸裹住惊尘的身子:“穿上穿上,本帝君才不想看你这个样子!你好歹是个女子,怎么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惊尘措不及防被北辰裹了成了春卷模样,脑袋晕晕的道:“你别害羞啊,我愿意给你看的,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北辰见惊尘疯疯癫癫说胡话,脸颊顿时有些发烫,本不想理会的,但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那你说,我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 惊尘踮起脚尖往北辰胸口上一爬,毛毛虫似的拱了拱:“你是本座亲自定下和亲的媳妇啊!让自家媳妇看一看身子,没关系的。” “你!”北辰羞恼的瞪着惊尘,好半晌才一把推开她负气而去。 谈判再次失败,北辰胸闷不已,躲在紫薇宫里闭门谢客,本以为被人叫媳妇已经是最气的事情了,谁知几日后直达天听的一纸求亲信直接将他维持了几十万年的形象败坏的一塌糊涂。 魔君惊尘上书求娶紫薇大帝北辰。 没错,不是联姻,不是下嫁,而是求娶。 原话貌似是什么紫薇大帝姿容不凡,气质卓绝,本座心慕已久,原聘其为夫,以魔后之位待之。 静若幽兰,淡定自持了几十万年的北辰帝君怒了,将紫薇宫里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 “混账!王八蛋!登徒子!”北辰绞尽脑汁,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形容词都用上了,却难解心头之恨,他这次不仅丢脸,还有可能丢命。 天帝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身为天界亚君,天帝最倚重的臣子,却和天帝的死对头闹出桃色绯闻,不气的七窍生烟才怪呢! 果然天帝受到求亲的信之后爆发的雷霆之怒,怒斥北辰勾结乱党,意图谋反,满朝文武觉察到天帝的态度,纷纷落井下石,口诛笔伐让北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北辰沉着脸站在凌霄殿内,神色冷然的道:“陛下明鉴,臣和那魔君惊尘并无半点瓜葛,陛下莫要轻信了那旁人离间之词。” 天帝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听他解释:“人家求娶的婚书都送来了,如今六界都传遍了,说朕手底下最倚重的臣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辰帝君,放着好好的紫薇大帝不做,要去给惊尘那个混不吝的当魔后!你叫朕颜面何存啊?” 北辰道:“陛下替臣回绝就是,魔君信口雌黄,难道要咱们陪着她疯吗?” 天帝冷笑道:“你以为惊尘是这么好像与的吗?朕若回绝,惊尘定会说朕棒打鸳鸯,举兵来犯,天地间浩劫再起,到时候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啊?” 北辰愣了愣:“不会吧?那魔君竟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天帝:“你还小,不知这世间人心有多险恶,那魔君惊尘自太古洪荒至今,一直是顶不要脸的,再无耻的事情也做的出。” 天帝此话扰的大殿里人心惶惶。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若是答应婚事,咱们九重天就此颜面扫地,若是不答应,恐那魔君会借题发挥引起兵乱,这事难办了!” “要我说这事都怪帝君,好好的谈判跑去谈情,现在好了,人家求上门来了!” “谁说不是呢?虽说那魔君态度强横,让人不喜,但谁知道帝君是不是就爱这个调调,表面上装作不情愿,其实心底不一定多美呢!” 北辰听着这些人当面议论自己,气的浑身发抖:“你们!竟敢污蔑本帝君!” 下臣们见北辰当真恼了,纷纷噤声,用求救的眼神望向天帝。 天帝凉凉的看了北辰一样:“北辰帝君,既你说与那魔君毫无瓜葛,那此事该如何解决?” 北辰握拳沉默了许久,咬牙开口道:“此事因臣而起,臣一定会亲自解决,给陛下和九重天一个交代!” 说罢也不等天帝开口,就拱手告辞,直接驾着坐骑下了九重天,朝着度朔山而去。 妖王戮天此时正因为惊尘像天帝求情的事情醋意大发,缠着惊尘讨说法:“惊尘!咱们在一起十几万年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我没有不遵从的,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第一个站出来打他,你说我到底哪点不如那个小白脸,我改还不成吗!整个妖族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认定的媳妇,你要是嫁给了别人,我妖王的面子往哪搁?” 惊尘捻着串葡萄叼着吃,闻言白了戮天一眼:“你丢不丢脸关老子屁事?难不成为了你的面子,就要葬送本座一辈子的终身幸福啊?你上次灌我酒脱我衣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妖王被惊尘说的大窘:“哎呀!我这么做都是因为喜欢你啊!人家告诉我,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会答应嫁给我了,再来我那天喝的也有点多,一时冲动就……” 惊尘立即一脚踹了过去:“一时冲动你就能脱我衣服了?反了你的!人家北辰帝君就不一样了,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那才是真君子,真男人,你?还是省省吧!” 戮天闻言一愣:“你脱光了站在北辰帝君面前?什么时候的事情?好你个惊尘!背着我都跟他干了什么?而且你确定他没反应真的是因为君子,而不是身体有问题吗?” 惊尘呆了呆:“身体?身体有什么问题?” 戮天凑近了惊尘道:“你想啊!凭你这模样,这身段,六界之中都是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他若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当时可是流了好多鼻血呢,所以我猜那北辰帝君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跟了他不会有性福的!” 惊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戮天说的是什么意思,黑着脸再踹了戮天一脚,然而心中却是把戮天的话记在了心上,打算下次见到北辰的时候好好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戮天说的什么难言之隐。 二人正说着北辰的坏话,忽见北辰从云头降下,一袭紫袍仙风道骨的立在众人面前,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怨忿,直勾勾的瞪着惊尘。 惊尘正听了戮天的话,怀疑北辰身体不适,见他来了,忙惊喜的迎了上去,扯住了北辰的手:“你怎么来了?我们正聊起你呢!” 说完不待北辰反应,就扯着他飞到了山林中的僻静处,将北辰身子一推按在了石台上爬上他的身子坐在了他的腰上。 北辰措不及防被惊尘压在了身上,脸上满是失措和惊恐:“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惊尘认真的道:“方才戮天和我谈及你,说你身子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你放心,本座不会因此嫌弃你的。我看上的是你的人,婚书都下了,断没有反悔的道理,而且你放心,本座精通医理,这就给你检查检查,定能找到医治的方法的!” 北辰先是愣住,随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幻莫测的煞是好看,许久只听山林中爆发出一个男子恼羞成怒的怒吼声:“惊尘!你给本帝君滚下去,有多远滚多远!” 第191章魔道大佬的今生挚爱14 惊尘见北辰当真恼了,只能依言从他身上爬下来。 北辰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衫气呼呼的骂道:“你虽为魔君,但也是个女子,对一个男子如此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惊尘知道这个人最爱板着个脸说教,也不恼,只厚着脸皮笑:“我们魔界向来实力为尊,本座是魔君,本座做什么,什么就是体统!” “你!”北辰被她气的胸口闷,也不想同她废话,质问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向天帝下婚书羞辱于我?害我沦为六界笑柄?” 惊尘一脸不解的道:“不是你们九重天要议和,我向你下婚书,就是给天界一个台阶下,同意和谈之事了。更何况魔界和天界打了这么多年,如今缔结鸳盟是好事啊,人家为何笑话你?” 北辰垂眸深深的看着惊尘,试图从她脸上瞧出装蒜的表情,然而不知道是对方演技太好,还是当真是这样想的,竟让他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他不自然的低咳的一声,冷冷的道:“你要和谈,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惊尘眯着眼睛笑道:“本座身为魔君,又是三界共主,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唯独缺的就是一个可心的人儿啊,本座觉得你就很不错,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咱们几时成婚啊?到时候我好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你!” 北辰快要被惊尘给打败了:“够了!女子嫁人时才用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即便真要成婚,也是你用,而不是我!” 谁知惊尘一听立刻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那行,我立刻叫人去准备,很快很快,咱们今晚就成婚。” 北辰一愣:“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不要曲解本帝君的意思好吗?” 惊尘却笑着跳着跑开了:“本座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岂容你抵赖?戮天!廉江!快命人去准备大婚要用的东西,本座今晚就要和北辰帝君成婚!” 北辰急的一下追了上去,扯住惊尘不让她走:“魔君怎可强人所难!” 惊尘反手拉住他的胳膊挨近了他的脸,悠悠的道:“你若敢逃走,本座即刻发兵九重天,到时候刀兵相接,你看天帝那个心胸狭隘的女人会不会饶你!” 北辰惊讶的看着眼前忽然变脸的女人,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天帝猜的果然不错,她的目的真的是要借机开战。 惊尘眼见北辰脸色不好,立刻换上了温暖的笑颜,手指抵着他的脸蛋道:“骗你的,本座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天帝欺负你呢?所以啊,你还是乖乖与我成婚,留在魔界做魔后吧,那劳什子的什么紫薇大帝不做也罢。” 北辰被她这忽然的亲近弄的涨红了脸:“谁要与你成婚?你这女子真不害臊,口口声声说喜欢本帝君,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惊尘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呢,是不需要理由的,需要理由的都不是真喜欢,所以即便你改了,本座待你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措不及防的被正面表白,北辰整个人都愣在当场,他修的是神仙道,讲究的是清心寡欲,心如止水,但眼前这个女子与他全然相反,心里想的就说,想要什么就抢,就连喜欢人,也喜欢的这么霸道,只顾自己高兴,全然不顾别人的意愿。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他心中起了前所未有的涟漪,一直冰封的心也跟着心跳加速。 难道……这就是所谓心动的感觉? 北辰内心无比抗拒这种感觉,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遵从了惊尘的话。 魔宫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色吉服红的让人炫目,两人牵着红绸行了参拜天地的大礼,在妖魔们热烈的起哄下饮下合卺酒。 戮天在一旁醉成一滩烂泥,哭的像个孩子:“惊尘!你不能嫁给这个小白脸啊!定是天帝派他来对你施美男计,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惊尘,你不能嫁人!你要嫁也应该嫁给我啊!” 狼王廉江在一旁看的直捂脸:“老大,别嚎了,君上的心意已决,你就算哭死也没用。” 戮天气的直瞪眼:“好你个廉江,你也来气我!”说着话举着砂锅大的拳头朝着廉江打去,两人缠斗在一处,惹的众人哄堂大笑。 惊尘看了看笑闹成一团妖魔们,扯着北辰就往寝殿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咱们走!别和这群大老粗们浪费时间了!” 北辰憋红着脸,有些别扭的道:“好了,如今我陪你闹也闹过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惊尘道:“闹?什么闹?你我方才可是行过大礼,昭告过天地的,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难不成你以为我叫这么多人来看咱们过家家吗?我是魔君,要注意体统,成婚之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乱来的!” 北辰:“……” 他还真觉得她是在过家家呢,毕竟哪有人如她这般,上一秒说成婚吗,下一秒就拉着人拜了天地? 一想到要是被九重天上的人知道他与魔君成了婚,一定会引起天帝震怒,到时候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祸事来,他便脸色一沉,甩开惊尘手上的绸带道:“此事是你强迫于我,我一时不察才着了你的道,这婚事不作数!魔君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完北辰即刻召出座驾腾云而去,留下惊尘在寝宫门口发呆。 好半晌,她才指着自己的鼻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本座这是,被人甩了?” 北辰跑的及时,但他和魔君成婚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了四海八荒,传到了天帝的耳中。 “荒唐!朕命他与魔君和谈,他竟自己跑去和亲!身为天界亚君,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简直丢尽了九重天的颜面!溟臣!即刻捉拿犯臣北辰归案,朕倒要问问,这九重天如何对不起他了!” 溟臣上仙身为九重天第一剑仙,战斗力爆表,虽然脾气孤僻古怪,但一向深受天帝倚重,闻言拱手道:“臣领命!”然后带了一众天兵天将前去捉拿北辰去了。 北辰自知这次做事过于荒唐,犯下弥天大罪,并没做什么反抗,自愿跟着溟臣回了九重天。 溟臣本以为能和北辰打一架,见对方竟然主动束手就擒,翻了个白眼说:“没意思没意思,本以为你敢背叛天帝与魔君成婚,还算是有血性,没想到这么没用,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在家睡觉。”他说完这话当真困了,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 这九重天的神仙里面,北辰最佩服的人就是溟臣,这家伙又懒又暴力,不是睡觉,就是找人打架,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天帝今次能使唤的动他,多半也是想来看看他的好戏罢了。 北辰无奈的苦笑:“我此次犯下大错,只怕天帝不会轻易饶恕,哪有心思与你比试?” 溟臣歪了歪脑袋,毫不客气的道:“那倒是,看天帝的脸色,你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我要是你,就留在魔界当魔后,地位更胜九重天不说,还能抱得美人归。我听闻那魔君惊尘美貌绝伦,而且特别能打,你如今是他夫婿,有空安排我们打一架啊?” 北辰无语的看着溟臣,心说等待我的还不知是何等惩罚,哪有心思管你和谁打架? 天帝见到北辰果然震怒,满朝文武都哄不好,北辰也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太过荒唐,认罪道:“臣自知有负陛下隆恩,使九重天蒙羞,请陛下责罚!” 天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北辰,语带讥讽的道:“帝君如今是魔君的夫婿,有整个妖魔道撑腰,朕哪敢罚你?” 北辰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道:“臣身为天界之人,却与魔君成婚,自知罪该万死,自愿接受任何惩罚。” 天帝眯起了眼睛,目光冷冷的看着北辰:“好!这话是你说的,别怪朕不过旧情!” 北辰觉察到天帝眼中散发的恶意,心中猛然一沉,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应道:“但凭天帝处置,臣不敢有丝毫怨言。” 天帝冷笑了一声,扬声道:“来人!紫薇大帝触犯天条,罪无可赦,先带去斩神台受九十九道天刃,斩去一身仙骨,再贬下凡尘,受十世轮回之苦!” 她这话一出口,满座皆惊。 斩去仙骨,贬下凡尘,这是何等的重罚?昔日北辰为紫薇大帝的时候锋芒毕露结下的仇家不计其数,这般做法分明是不给他留半点活路! 溟臣也被天帝的指令惊住了:“陛下,这样的处罚是否太重了些?紫薇大帝虽然触犯天规,但也是诚心悔过……”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天帝打断了:“若是每个犯了天规的人都拿诚心悔过来搪塞朕,那要天条还有何用?若是朕今日纵容了北辰,到时候整个九重天上行下效,都勾结妖魔,枉顾法规,那朕这个天帝还怎么当的下去?” 天帝说到义愤处,重重的拍了下身下的金座,厉声道:“朕心意已决,众卿家不必多言,来人啊!把北辰给朕拖下去,即刻行刑!” 第192章大结局 那之后惊尘寻遍了四海八荒,也找不见北辰,整日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丛中醉酒消愁,殊不知他已经遭受了九十九道天雷,被斩去一身仙骨,在人间辗转了数百年,每一世都从奈何桥上经过,望着花海中独自饮酒的女子出神。 最后一世他遁入空门,成了地藏王座下的弟子,以继任地藏王的身份来到了地府,执行西天如来和九重天上天帝交给他的职责,监视和伺机杀死魔神。 这一蛰伏,便又是数百年,终有一日等得惊尘天劫来临之际,妖王戮天被天帝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趁乱带兵控制了魔宫,齐藏此时尚未恢复记忆,便打开了鬼门关,放进了天兵天将。 天帝亲临,看着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惊尘冷笑不已:“惊尘魔君,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 惊尘惊讶的瞪着眼神站在天帝身侧的齐藏:“小和尚!你……你是天帝的人?” 齐藏双手合十,眼观鼻鼻关心,心中却有隐隐的钝痛,不敢看惊尘一眼,只一个劲的念:“阿弥陀佛。” 惊尘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才笑了出来:“呵呵呵呵……都说我魔君惊尘纵横天下,睥睨四海,看人的眼光却不怎么样,戮天是这样,就连你也是这样!看来我这魔君当的真是失职,竟然连自己身旁什么时候养了两只豺狼也不知道!” 戮天没想到齐藏会打开鬼门关,气的上前找齐藏理论,谁知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目的和尚修为竟然如此高强,他堂堂妖王竟然不敌,气的大喊:“惊尘!你听我解释,我并不是想背叛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神族的真面目罢了!他们神族人全都虚伪自私,阴险狡诈,那个北辰也不过是天帝派来迷惑你的罢了!” 一直沉默的惊尘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质问天帝北辰在哪,是否也像其他神族一般希望她死。 天帝却告诉她,北辰早已在几百年前便形神俱灭了,宁死也不肯和她在一起。 心高气傲的惊尘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原来她一腔痴心竟是错付,一气之下自我了断而死,神格随之四分五裂,从此一代魔神就此殒命。 戮天不过是想让惊尘对北辰断了念想,才配合天帝演了这出大戏,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痛不欲生。 他悔不当初,费尽千辛万苦只寻到一片惊尘的元神,以血肉温养在自己的心头,此后妖魔两界群龙无首,最后被天兵天将打的溃不成军,妖王戮天被紫薇大帝留下的阵盘所封印,妖界彻底沦为神族的奴仆。 而齐藏身为有功之臣,也获得了镇守地狱,掌管冥界的权利。 天帝不曾想到的是,在惊尘死去的那一刻,齐藏便恢复了属于北辰的那份记忆,也想起了自己曾和惊尘跪拜天地,结为连理,而他之所以自罚下界,也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魔君,想借此忘掉她罢了。 只是,这一切他知道的太迟了,惊尘已死,而他终究是再次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从那次事件之后,齐藏彻底醒悟,表面上依旧奉天帝为主,背地里却开始费尽心思搜寻惊尘散落在六界之中的元神。 然而天帝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试图再次凝聚惊尘的元神,竟叫司命为她誊写了无数悲惨的命运,试图用那万丈红尘缠困住她的心智。若不是齐藏费尽心思寻到那化身为白苏苏的一缕残魂,只怕她如今还在那让人肝肠寸断的剧情中挣扎。 从回忆中抽身的时候,齐藏望着惊尘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他素来淡定自持,这已经是最大的失态,配上那一身洁白的僧袍,竟瞧着有些可怜。 惊尘有些惊讶的瞪他:“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你以为你哭我就会原谅你吗?” 齐藏摇了摇头:“我自知罪无可赦,本也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唯有用余生守着这十八层地狱,为你当牛做马来弥补我犯下的罪过了。” 惊尘知道这个人最是狡猾,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如今又拿花言巧语来哄她,真真是可恶至极:“你少装模作样了,我几时要你留在地狱,又什么时候要你当牛做马了?” 齐藏:“你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守在这寸步不敢离开。” 惊尘气的想打人:“本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当初北辰是多么单纯,多么稚嫩?拉个手都要脸红的,怎么变成现在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真真的岁月催人老。 齐藏晃了晃脑袋,毫不在意的道:“佛家说这头发叫烦恼丝,认得你之前我无牵无挂,所以这头上几百年也不长头发,但自从你出事之后,我这三千烦恼丝天天长,夜夜长,幸好你当年送了我一支桃木发簪,不然可怎么办呢?” 惊尘只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劲儿来。 她撇开齐藏挡在身前的身子,抬手召来亡神剑,瞪着齐藏道:“你少在这给我打岔,我要去找天帝那个老女人算账。” 齐藏却收起了脸上的笑,严肃的挡住了惊尘的去路:“你不能去。” 惊尘怒道:“为什么!是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天帝吗?” 齐藏没有回答,只淡淡的道:“戮天为了救你,以心头血温养你这最后一枚元神十数万年,最终油尽灯枯,形神俱灭,你这条命是戮天拿自己的命换来的,你忍心如此践踏他一番心血吗?还有溟臣,为了帮你,强行破除禁制进入司命为你誊写的剧情世界,不惜放弃仙身遁入魔道,头发都白了。” 惊尘越听越恼,剑锋架在齐藏的脖子上:“你说了这么多,究竟要说什么??” 齐藏:“你如今元神初聚,实力大不如前,现在去九重天,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为了救你,已经耗费了十数万年的心血,实在是力不从心了,你若真要去我不拦你,但我实在没有信心再来一次,所以在你去之前先杀了我吧,免得我心里难过。” 说完挺了挺脖子,一副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的豁出去了的模样。 惊尘见状吃了一惊,倒退一步把剑收了回来,齐藏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收回:“魔君不是要上天寻仇吗?怎么?不去了?” 齐藏已经说成这样,惊尘再去岂不是不知死活,浪费了戮天和溟臣的心血?再说了她自己的实力如何自己心里清楚,方才不过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但要惊尘承认自己怂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从齐藏手中抽回手,掩饰道:“我与那天帝不共戴天,是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但本座才凝聚元神,修为不稳,需要闭关修养一段时间,寻仇之事容后再议。”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齐藏便不会再纠缠,谁知齐藏却措不及防将她拥入了怀中,贴着她的耳边说道:“我当年下凡历劫不是因为不想娶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想用这种方式把你忘了……” 惊尘呆了呆,心跳不可遏制的加速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他其实也和如同她一般,早就对她动了心?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神族的人惯会使诈骗人,谁知道齐藏说的话哪句是真心,哪句又是假意,在这世上,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齐藏心智惊尘心中的顾虑,将下巴抵在她肩头认真的道:“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有一点你必须记着,你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从前我没能追上你的脚步,这一次你若再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那我也不会再苟活!一个人活着太寂寞了,人一旦适应了有人陪伴的生活,就再也不想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惊尘从没听过齐藏说过这般浓情蜜意的话,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晕晕的,北辰很害羞,齐藏很冷漠,但眼前这个人分明有着北辰的记忆和齐藏的外貌,一言一行却都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挣扎着转头去看他的脸:“你几时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一点都不像你,你说!你是不是被什么邪魔附身了?” 齐藏低笑道:“便是再呆板的人,阅遍数十万万卷司命星君誊写的命簿,也会豁然顿悟的,贫僧从未见过如此丧心病狂之剧情,虐的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若不是顾及身份,贫僧早就给他寄刀片了!” 惊尘回想起齐藏说的,她所执行的那些任务,委托者的经历原本都该是她来承受的,顿时气的牙根痒痒:“好个司命,不要让本座看见他落单,定要套他麻袋,揍的他娘亲都不认识他!” 齐藏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略有些严肃开口,语气里却满是宠溺:“不准!你我已经分开十几万年,我不想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分别,从今以后你我永守地狱,旁的人和事都不准你再管。” 惊尘微微一顿,歪头略有些不信的看着他:“你真能信守承诺永守地狱?” 齐藏:“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你若在,我就永远都在。” 惊尘心头一暖,虽然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是阅尽千帆之后听过最醉人的承诺。 第193章番外一谢云楼上 大云朝庆丰元年。 夜极深,皇城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皇帝所居住的寝殿太极宫内却燃满了烛火,远远望去宛若死海里的一叶孤舟,明知毫无希望,却挣扎着不肯熄灭。 今夜是皇帝隆登大宝的喜庆日子,皇城上下一片欢腾,皇帝却下令一切从简,只简单封赏了一些大臣,给后妃们定了位份,而后便回了太极宫批折子。 其实哪里来的这么多折子可批? 新帝登基,这是何等喜庆的大事?任何事情也得放一下。 人们心知肚明一件事情,今日是皇帝元妻萧氏的忌日,他选在这天举行登基大典,这心思自然不言而喻,只是他从来不提,也从来没人敢问。 对于皇帝这位元妻,宫人们心中一直存着一丝不解,听皇帝从太子府带来的老人们说,先皇后在世的时候与皇帝相处的并不好。 那时候皇帝还是太子,年少气盛,锋芒毕露,先皇后却也是炮仗脾气,分寸不让,两人时时争吵,闹起来隔着几道院门都听的见,砸锅摔碗也是寻常的事情。 太子谢云楼年少从军,立下战功赫赫,不过弱冠之年便成为三军统帅,南征北战,纵横天下,是亲手砍下前朝太子的脑袋祭旗,凶戾滔天的乱臣贼子,不世枭雄。 他能从千军万马中夺得如今的谢氏江山,杀过的人不计其数,外界对他的传言只有一个,脾气不好。 只是这萧氏与他吵,与他闹,惹宫人们日日忧心,唯恐太子妃何时惹恼了太子被砍了脑袋,竟也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过了十余年,纵使萧氏十余年未曾育有子嗣,太子也不曾宠幸过别的女子。 当年在太子府里伺候的老人都知道,太子其实十分爱重太子妃,得了赏赐或是各州上供的奇珍异宝,总是全都送到太子妃屋里,一年四季衣裳首饰月月更换,甚至整个太子府里的银钱用度都准许她予取予求。 然而不知道是为什么,太子妃似乎总瞧不见太子的真心,便是太子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眼前,太子妃也总是视而不见。 有人暗地里说太子妃不识好歹,骂太子妃作,也有同情太子的丫鬟婢女主动示好,只是没过多久人们就发现这些人全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太子府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不留。 这些年朝廷政通人和,云朝天下太平,谢云楼也多年不征战沙场了,然而这一刻人们再次深深的意识到,当年威名赫赫的活阎王,终究还是活阎王,即便被太子妃欺负成个包子,也不需要他们这些蝼蚁般的人同情。 说白了,贱得慌,自己甘愿受的。 萧氏过世前的几年,身子一直不大好,以怕过了病气为尤,总不许太子留宿,妾室一个个迎进门,一声声一句句劝的都是太子爷要为江山社稷考虑。 太子初时还生气,大发雷霆的将那些女孩们送回去,渐渐的许是心凉了,索性太子妃屋里也不常去了,但那些妾室们,该守空房还是守空房。 只是据当年太子的贴身护卫回忆,有一年太子在宫宴上喝醉了,又吹了夜风着凉,回了府里又是呕吐又是发热,嘴里还念念叨叨着太子妃的名字。 他唤的是萧氏的闺名苏苏,除开贴身内侍极少人知道。 萧氏闻讯赶来不辞辛劳的伺候了太子一夜,有人见她抱着太子哭了整个晚上,然而天一亮,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都不等太子醒过来人就走了。 有人说太子和太子妃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结为夫妻,为的是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府里头的人大都怨太子妃冷情,心疼太子一片深情错付。 然而这世事变幻无常,太子珍重了十几年的人,到底还是没了。 原以为凭太子对太子妃的深情,一定会伤心欲绝,然而让人们惊讶的是,太子出乎意料的平静,平静的仿佛一坛死水,只默默给太子妃发了丧,渐渐的开始宠幸妾室。 一个不贤又无子的女人,对于夫君没有助益,对于家族没有贡献,偏偏又得太子专宠,竟使得太子十年前不曾宠幸别的侍妾,她这一死,真可谓的皆大欢喜。 老皇帝再也不用担心儿子后继无人,妾室们也都有了盼头,一切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如所有人期望的那样,人们甚至在心头感叹萧氏怎么不早点死?要是早点死就好了。 打那之后,太子爷像是变了一个人,好似完全把萧氏这个人忘了一般,从不祭祀萧氏的生死忌日,新太子妃进府也不曾在萧氏灵前立过继室的规矩。 人们都说新太子妃命比萧氏好,是个有福气的人,但只有新太子妃心里清楚,太子的心思从来都不曾放在她身上,直到多年后她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皇帝修造陵寝也不曾给她留一处位置。 太极宫内,谢云楼一袭黑色龙袍加身,眉眼间的凶戾之气早已散去,俊美的几近嚣张的容颜也没了当年的侵略性,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了许多,如同一柄入了鞘的宝剑,将一身光华全都敛藏,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因为一丝执拗而活着,咬牙切齿的不肯放过自己也,也不愿意放过她。 他想不通,他不服。 明明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来爱一个人了,最终却依旧是什么都得不到。 他气她恼她,不许人们提她,不给她过忌日,却在每年她离世的那天都躲起来喝闷酒。 他曾说过若是白苏苏死了,就让萧家给她陪葬,然而当她真的走了之后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他将萧家上下都照顾的很好,她这么在意的人,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人,他怎么能忍心伤害呢? 也告诉自己白苏苏这个女人是块捂不热的冰石头,人都死了,他也不应该再纠缠她为什么不爱他这件事情。 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谢云楼还是会一个人喝闷酒,他睡眠一直不好,只有把自己灌醉才能睡着,睡着了就不愿意醒来,梦里有她。 “陛下,三更天了。” 有当值的太监静悄悄的潜进殿内,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谢云楼应该休息了。 谢云楼喝的有些多,脑子有些不清醒,胡乱的应了一声:“啊……三更了。” 太监答道:“是呢,陛下,皇后娘娘命人送来了醒酒汤,奴才给您端上来?” 谢云楼眼睛眨了眨:“皇后?”半晌才拍了拍脑门:“哦对!朕现在是皇帝了,呵呵呵……” 他直起身来,起身来到桌前挂着的画像旁,爱怜的抚着画像上人:“苏苏,以后你就是皇后了,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你开心吗?” 太监看着那画像上人,心底暗暗一惊,这般惊世的美貌,只应天上才有。 他伺候谢云楼多年,深知他每每夜深人静时都要将这幅画像拿出来对着说话,但从不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然而如今听来,这人竟是早逝的先太子妃? 这太子妃仙逝已经多年,陛下从未在人前提及,也不曾有丝毫挂念的表现,没想到竟是深情至此。 谁知谢云楼说完那句话,原本满带笑意的脸上却倏然一变,眼底浮起一丝悲色:“不!你不会在乎的,你将朕的心意视若草芥,自然也不会稀罕着皇后之位,你生前喜欢的人就不是朕,死后更加不会惦念朕的一片痴心了!” 太监听的冷汗直冒,这是皇家秘辛,皇帝私事啊!他若听了去,脑袋可是要搬家的,更何况这事要是被现在的皇后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阵仗来,连忙上去扶住谢云楼:“陛下!您喝醉了,不如早些休息吧?这画像奴才给您收起来可好?” 谢云楼却一把推开了他,跑到画像面前用手护住:“放肆!皇后的画像岂是你可以染指的?滚开!” 太监被谢云楼这态度吓了一跳,这是真喝多了呀! 谢云楼行伍出身,勇冠三军,喝酒和喝水没什么区别,这么多年也未曾真的醉过几次,俗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是少见的很。 他不敢违拗谢云楼的话,只能低声哄道:“是是是!奴才不敢妄动皇后娘娘的画像,咱就这么挂着,奴才伺候陛下更衣歇息如何?” “不行!”谢云楼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朕还要和皇后说话呢!今日是朕登基的大好日子,朕有好多话要和皇后说,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出去出去!” 太监见谢云楼神志不清,说话走路都不利索了,哪里敢留他一个人,正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殿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继后姜氏。 太监,面上一苦,快要哭了:“皇后娘娘……” 姜氏脸上很不好看,望着谢云楼的表情十分精彩,有怨,有不甘,也有心疼和隐忍。 她撇了撇手,示意太监退下,叹了口气走到谢云楼身旁扶起他道了声:“陛下。” 第194章番外一谢云楼下 谢云楼醉的眼神有些迷离,全然不似从前在人前那般清明肃穆的模样,歪了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微笑着说了她的名字:“流苏?” 继后姜氏姓姜小字流苏,乃是朝中勋贵之女,谢云楼某次出行偶遇姜氏,听到有人唤她苏苏,不久之后便选定她为继室。 姜流苏点了点头,轻声答道:“是臣妾。” 谢云楼眯着眼,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和蔼:“你怎么在这?成儿呢?可睡下了?” 他生性冷淡,不爱与人废话,姜氏胆子小,也不敢亲近,故而两人成婚五六年,孩子都有了,这般亲近体己的话却是不曾说过的。 姜流苏微微叹了口气,扶着谢云楼坐下,为他递上一杯醒酒茶:“陛下是真的醉了呢……” 谢云楼就这她的手喝了半盏茶:“朕没醉,朕清醒的很!”手却是很亲近的一伸,挎在了姜流苏的肩上,指着眼前的画像道:“流苏,你可知道这眼前画像上的人是谁吗?” 姜流苏心尖微微一颤,谢云楼的元妻萧氏是这宫里的禁忌,宫里从上到下甚至连谢云楼自己都不轻易提及,她是勋贵之女,对于这种宫闱秘辛多少也知道一些,一个人人都不愿意提及的人,多半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所以她从来不提也不问,没想到谢云楼今日会亲自提起。 自己的丈夫一直惦记着逝去的元妻,照理说姜流苏应该生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只觉得好奇,顺着谢云楼的话头佯装不知道:“臣妾愚昧,请陛下明示。” 谢云楼搂了搂她的肩膀道:“这是这世上最可恶的女人,未经过朕的允许夺走了朕的心却不珍惜,无论朕对她多好,她的心里始终爱着另外一个男人,萧凤梧他究竟有什么好!朕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姜流苏心中猛然一跳:“南陵王?姐姐她……与南陵王有染?!” 这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与那温润如玉的男子……戏文里所说的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的话果然不是空口无凭的! 谢云楼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她敢!她若敢这样朕打断她的腿!”然而不过是一瞬,谢云楼却又伤心怅然了起来:“太迟了……太迟了……她死了,朕再也没机会打断她的腿了……苏苏!你回来好不好?朕再也不计较你爱不爱朕了,朕只求你回来陪在朕身边,朕什么都不要,只要你……” 谢云楼这话说的颠三倒四,听在姜流苏耳朵里却是惊涛骇浪,多年来的宫斗技能告诉她这事情恐怕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听谢云楼的意思约摸是先皇后与南陵王有染,被谢云楼发现打断了腿才死的? 真可怕!难怪谢云楼如此冷心冷情,原来是被人戴过绿帽子! 思及此,姜流苏顿感骇然,忙抱紧了谢云楼的腰,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道:“陛下放心,臣妾虽不才,但对陛下的真心是谁都不能比的,臣妾绝不会背叛陛下,臣妾会一辈子都陪着陛下的!” 谢云楼不知道姜氏心中所想,只觉得她赌咒发誓的模样甚是娇憨可人,像极了当年白苏苏装疯卖傻时的样子,朦胧了醉眼捏了捏她略有点圆润的脸蛋调笑道:“哦?苏苏此话当真?” 姜流苏十六岁嫁给谢云楼,到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谢云楼却已经年过三十,足足大了姜氏十几岁,这般赖在谢云楼怀里十足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满头珠翠早已卸下,此时下巴垫在谢云楼胸口上抬眼望他,眼神说不出的清亮。 她早觉得奇怪,自己虽然出身不差,但人品才貌胜过她的高门贵女数不胜数,谢云楼为何单单立她为继室?今日终于真相大白,竟是因为名字中带了个苏字,与谢云楼元妻相同。 姜流苏是个心里很敞亮的人,她深知有些东西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该是她的,争破头也没有用,比起谢云楼的爱,一个能继承他大统的子嗣要重要的多,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她丈夫,更是一国之君,她和她的儿子,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命运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但不知为何,在瞧见谢云楼黯然神伤的模样之后,姜流苏心中却不自觉浮起一丝心疼,明明比谢云楼更惨的人是她自己,五年的相伴和生儿育女也比不过一个死去的女人,就连他嘴里唤着苏苏,她都不知道他唤的究竟是谁。 姜氏的母亲是个安乐祥和的女子,她未出阁时母亲总是告诉她,做女人不应该太聪明,有时候糊涂一点日子才能过的安稳。 她点着头信誓旦旦的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的娘亲教臣妾做人要诚实守信,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谢云楼看着姜流苏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虽已为人母,但到底还是个孩子,三句不离娘亲。 他拍了拍她的脸蛋轻声道:“你倒是听姜夫人的话,那你说说她还告诉你什么了?” 姜氏歪了歪脑袋,答道:“娘亲还告诉臣妾要尽心尽力伺候陛下,为陛下多生龙嗣,为皇家开枝散叶!” “啊……”萧凤梧看了她一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酒气越发甚了:“我道你今日为何缠着朕不放,原来是想与朕开枝散叶!” 姜氏微呆了呆,什么叫她缠着他不放? 分明是他因为被人带了绿帽在这黯然神伤,她作为妻子很贴心的陪伴他身侧,怎么就成纠缠了? 然而谢云楼终究是皇帝,即便是在床榻之间,也霸道的让人不容置疑,说她纠缠了,她也只能纠缠了,只是这一纠缠,便是疾风骤雨,梨花海棠,直压的她腰酸腿软,爬不起来。 姜氏性情乖顺,与谢云楼相敬如宾,便是有情事,也是浅尝辄止,这般颠鸾倒凤,色授魂与还是第一次,望着谢云楼上朝更衣的背影,俏脸羞的通红,只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谢云楼也不敢言语,心中暗自懊恼昨夜饮酒过度,非但对姜氏吐露心声,还在白苏苏的画像之前与姜氏燕好,然而看见她那副被摧残的手都抬不起来的样子,便是有责备的话也说不出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床榻间的说荤话奏效了,月余之后姜氏竟真被诊出身怀有孕,仔细一掐算日子,正是登基那日开的枝散的叶。 这样一来,姜氏羞的更加没脸见人了,谢云楼却意外的期待起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来。 民间有个说法,父母感情越是融洽的时候生下的孩子越是漂亮,大皇子谢文成生的相貌只能说是平平,姜后十月怀胎生下的二皇子谢逸风却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小小年纪生的面若桃花,勾魂夺魄,仔细瞧的话,能看出三分画像上白苏苏的容色,尤其那一双狭长凤眼竟是别无二致,打眼一瞧倒像是白苏苏复生。 谢云楼对这个儿子分为宠爱,亲自教导文韬武略,弓马骑射,小小年轻在其他兄弟姐妹都尚无爵位的时候便封为一等亲王,赐下大片封地,人人都说皇帝爱幼子胜过长子,他日立储定会立幼而不立长。 姜后听了这些传闻也不恼,反倒是每天都乐乐呵呵的。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谢云楼再思念白苏苏,每晚也照样要从她身侧醒来,嫡子嫡女也只能从她肚子里出来。 更何况长子幼子都是她的孩子,即便将来皇位落在谁的手里,她依然是太后,有她这个做母亲的从中调停,定不会让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 但让谢云楼和姜氏万万没想到的是,万众瞩目的双龙夺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二皇子谢逸风十六岁生辰那年,竟拐了他那个老实本分的兄长私奔了,还留书说对不起父皇母后,让他们只当没生过这两个儿子。 谢云楼和姜氏懵逼了,大皇子党和二皇子党懵逼了,全京师等着嫁入皇家的勋贵之女也懵逼了。 还是皇后姜氏率先反应过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一个肚子又揣了一个娃。 皇后再次有孕,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尤其在大皇子和二皇子双手失踪的情况下,谢云楼破罐破摔,早早就下了手令这一胎无论男女,都立为储君,将来继承谢氏王朝的大统。 姜氏的肚子果然没有辜负谢云楼的期望,十个月后为他生下一名皇太女,成了大云王朝至高无上的储君。 有了前面的失败教育经历,帝后夫妇立志要好好教导,从小便请了名满天下的女太傅对皇太女悉心教导,谁成想,在皇太女及笄那年,谢云楼正打算为她指婚当朝丞相的长公子为未来皇夫的时候,皇太女竟然握紧了太傅林晚晴的手说非卿不娶,否则情愿不要这江山。 长子次子如此,如今这如珠如宝的女儿又是如此,谢云楼摸着脑门有些懊恼的想,难道这就是对他谋朝篡位的惩罚,竟连一个正常的继承人都没有? 不应当啊,他父皇同样是乱臣贼子,他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最后,年过五十的谢云楼,拖着年近四十的姜氏又生了小儿子,而这个小儿子也不负众望的继承了大统,只是在谢云楼缠绵病榻,生死弥留之际,握紧了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父皇,其实儿臣心中一直恋慕新科状元李思明……” 谢云楼:“……” 多年后惊尘翻看命簿看到这一卷的时候,不由的发出这样的感叹:“终究……还是避不开宿命的设定吗?” 完结感言 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都是真爱了,恭喜你们有追完了坑爹作者的一本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老白自己觉得这本书中的某些故事还是可圈可点的,也有感人之处,虽然写的过程中偶有拖沓,但是都很努力的在二十章左右就完结一个副本,所以在故事数量上也算是比较可观了。 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也没有永不完结的文,虽然快穿理论上可以无限写下去,但要是那样的话,小伙伴们应该也不想看了,所以老白想了想还是完结掉它! 还有那些哄老白写番外的,说实话写完太久老白不是太记得剧情里的人设了,所以写之前回去翻看了一下。 那个说冯映之的小伙伴你过来,老白保证不打死你。 说实话冯映之确实是无理无情无理取闹的,所以老白给他以时间的惩罚,让他孤独的在人海里追寻了几十年,但是老白绝对他结局是好的呀,最后他在老年的时候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儿子有了,孙子有了,欢欢喜喜安度晚年,一辈子都给他安排妥当了,还有啥写的嘛!! 谢云楼确实有点惨吧,但番外里让他放开了,有了一个又乖又萌的姜皇后,你们咋不懂我正文里结局那戛然而止,无可奈何淡淡的伤感和无奈呢~~~~~ 还有说溟臣的,这个角色老白自己确实也很喜欢,所以大概可能会写一个关于他的单独的故事,所以番外里就懒得写了。 还有正文的回忆那部分,就是主角的感情戏和番外啊!两个早就拜过堂,历尽千帆终于相守在一起的人,两个都这么强大的人,除了羞羞的事情他们还能干嘛? 所以,老白就这么完结了,略略略略略~~~~~~ 新书已经在筹备当中,快则半月,慢则月底,喜欢老白的小伙伴们可以关注一下微博,或者加一下企鹅群,群号在评论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