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动九天:废材杀手妃》 穿越凤家01 C城。 机场外的加长林肯中,女子一头干练的黑色短发,凌冽的凤眸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资料。 紧身的黑色皮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呈现出来,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眯着好看的桃花眼,笑道:“遥遥……” 凤遥抬眸,微眯的眸子闪过冰冷的光,“霹雳集团莫威/龙,我不觉得他值得暗夜帝国出动你我两个人。” 洛冰,与凤遥一样,同为孤儿,一起进入杀手组织暗夜帝国,从五百人中脱颖而出,十几年的时间里,成为了威震杀手界的两个传奇。 不过,却是一冰一热。 凤遥秉承了杀手所有的特质,冰冷无情,洛冰却是不同,平日里热情善良发如邻家大哥哥若是出任/务时,摇身一变,就成了杀手界人人恐惧的“笑面阎罗”。 “那是当然,我们的‘夜之女王’出手,哪用得着我呢,”洛冰笑得妖娆,桃花眼眨了眨,暧昧道:“人家是来协助遥遥你的,莫威/龙今天早上已经回了C城,他约了老情人晚上在他的别墅见面。遥遥,等莫威/龙和他的情人那个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 凤遥紧紧抿着唇,微眯的凤眸看不清神色,但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凤遥生气的征兆,尤其,洛冰还是一同与凤遥在那五百人中厮杀而存活下来的人呢。 正了正神色,洛冰认真道:“遥遥,我知道,凭你的能力,是没问题的。只是,莫威/龙不同于其他人,这个人黑白两道通吃,手段能力非常厉害。” “呵。”凤遥低声笑了。凤眸精光四射,沾染了嗜血的杀意。 ***** 夜,凉如水。 凤遥和洛冰坐在加长的林肯豪华车上,他们面前正是位于C城市郊,占地近千坪、价值数亿的豪华别墅——莫威/龙的别墅。 凤遥在快速的检查了自己的武\器\装\备,而一边的洛冰,十指飞快的在笔记本上面跳跃,几分钟后,笑着道:“遥遥,我已经干扰了别墅里的保全系\统。” 莫威/龙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住的别墅,白日里来往的人很少,晚上他更是将保姆、手下等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在夜晚,这座如巨兽一样的豪华别墅,莫威/龙安全的依靠就是他那价格九位数的安保系\统。 比起人,莫威/龙更相信死硬的机器。 听了洛冰的话,凤遥挑眉:“你把别墅里的保全系\统干掉了?” 洛冰讨好的笑道:“瑶瑶,我都来了,总要做些什么吧……” 盯了洛冰半响,凤瑶点了点头,然后潇洒下车。 如猎豹一样翻越过别墅高大的大门,动作如闪电般快速,行动之间又如猫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凤瑶,很快就潜进了莫威/龙的别墅。 靠在莫威/龙的卧室门边,轻轻打开没有关严的门房,男人厚重的喘息、女人的低笑,窜进了凤瑶的耳里。 目标人物莫威/龙以及他的情人,此刻正吻得难舍难分,伴随而下的是两人为数不多的衣物。 凤瑶勾唇,无声的笑了笑,冷意连连。 手中的消音手枪缓缓举起,对准了目标人物。 扣下扳机,只听一声闷哼,正在激烈动作的莫威/龙软软的瘫在了面前女人的怀中。 “龙哥?”女人不满的娇\喘着,细长白皙的胳膊如蛇般缠住莫威/龙耷拉的脑袋,娇\嗔道:“你不是说好好补偿人家么?” 随着话语,女人双手捧起了莫威/龙的双颊,却见他瞳孔微张,两眼无神,已经死了。 凤遥嘴角泛着冷意的笑逐渐扩大,再次扣下扳机,女人张大的红唇以及还未喊出口的惊慌都被定格,眉心一点殷红,缓缓流下一股血迹。 —— 纤纤新文求支持:《爆笑奸妃:抢钱抢邪王》 网页地址: ?bid=259702 简介: 无耻是她的代名词,卑鄙是她的座右铭,她是小气又扣门、家资亿万的黑/道女王,个性百变,一朝穿越,C杯变成飞机场,绝色容貌变路人,嫁给五十岁的老皇子不说,还面临当陪葬品的危险?气晕宰相,骂死御史,皇帝她敢忽悠,神兽她敢威胁,好色奸妃横行在异世 穿越凤家02 任\务完成,凤遥身子一动,准备离开,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有人?这个认知让凤遥停下了动作,握紧手中的手枪,顺势躲过了卧室里。 房门被大力的推开,脚步杂乱。凤遥断定,来人不少于五人。 “啧啧啧,身手真不错,都是一击毙命,没有任何声响,不愧是暗夜帝国当之无愧的‘夜之女王’,呵呵,凤遥……”男人的声音低沉魅惑,带着丝丝笑意,却让人无端感到冰冷。 凤遥身子一僵,薄唇紧抿。 这个声音很陌生,可是他能叫出她的名字,并且清楚的知道暗杀的是她。 洛冰。背叛者。 暗夜帝国每次的任/务都是极为秘密的,除了出任/务的杀手,便是下达任/务的L才会知道任务内容,很明显,L是暗夜帝国的龙头,他不可能。 那么,只有一起出任/务的洛冰。 洛冰,从七岁至今,他与她一起从五百人中厮杀而出,即使她冰冷无情,从未相信过这个表面善良,内心凶残的男人,可是她更加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暗夜帝国,将任/务泄露出去。 洛冰! 凤遥染上怒火的凤眸止不住杀意浮现,凌厉冰冷的气息将整个人笼罩。 缓缓从暗处走出,凤遥微眯的眸子只是轻轻扫了眼来人,便将目光定在了洛冰脸上。 那个人,此刻面无表情,迎上凤遥的目光,亦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呵呵,”刚刚说话的男人低笑道:“凤遥,怎么样,被同伴背叛的滋味?” 凤遥笑得冰冷,“同伴?他还不配当我凤遥的同伴!” “哦?”男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意不减,笑声也极为欢愉,“洛冰,听见没有,你在这个女人眼里连同伴都不配,哈哈哈哈……” 洛冰不语,只是缓缓垂下了头,让人无法窥其表情。 “你是谁?”凤遥冷冷的声音在笑声中响起,男人听到后陡然停止,一张俊美的脸变得扭曲而狰狞,“你问我是谁?哈哈,凤遥,其实我该谢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杀了她,我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贱/人居然背叛我,那个贱/人,我那么爱她,她居然还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 男人变得疯狂,双眼猩红,似是毒蛇般对上凤遥的眸子,语气瞬间转遍:“但是,就算那个贱/人背叛我,能处置她的也只有我,只有我,凤遥,你不该杀了她的……” 凤遥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他口中那个被她杀了的女人是谁,但是,能找到她,并且这样精心设计她的,应该是没错了的。 “洛冰,杀了她!”男人显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整个人都已经扭曲。 洛冰依旧不语,缓缓抬起头,看着凤遥,微微一笑,缓缓举起手枪。 凤遥紧绷的神经从来没有断过,洛冰的笑容里有她不懂的情绪,她冷冷的看着洛冰一步一步走进。 男人的表情更甚是欣喜,猩红的眸子染上嗜杀的笑意。 “杀了她,快点杀了她,快点……”男人不断叫嚣着,极尽疯狂。 穿越凤家03 洛冰蹙眉,却也在同时停止了脚步,食指微动,显然是要扣下扳机。 凤遥在同一时整个身子直直向后倒去,两手握着手枪却是瞄准了洛冰的心脏,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碰!” 凤遥身子落地的同时,明显的愕然了。 洛冰的手枪,根本没有子弹。她清楚的看见他扣下去了,可是,却没有射出子弹,那么刚才那个声音…… 顾不上男人的咆哮,凤遥快速来到洛冰身边,中枪的地方偏离心脏,凤遥知道,以洛冰的身手,完全能躲开的,可是他只是让子弹偏离了心脏,为什么? 凤遥不知怎么,竟然觉得恐慌不安。 “洛冰……” “遥遥,”洛冰的面色已然惨白,大口喘着气,说话也开始断续:“我,我没有背叛……是是L……L和这个人……交易……咳咳……你死他就把霹雳集团送给L……还有其他两个他名下的集团……咳咳……遥……遥遥……他为了这天部署了五年了……” 霹雳集团……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莫威\龙。而L——那个将她从孤儿院带离的暗夜帝国的龙头,居然为了利益,选择了抹杀她。 “遥遥……”洛冰突然用尽所有力气抓住凤遥的手,微微一笑,“我没,没能力阻止……可是我……我能陪你……一块死……” 凤遥心中一顿,竟是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我,我爱你啊……”紧抓着凤遥的手突然松开了,那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洛冰所有的力气,凤遥脑袋突然空白,看着洛冰惨白的容颜上绽出的幸福笑容,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难以言喻的愤怒。 缓缓起身,属于“夜之女王”的冰冷杀气迅速蔓延,男人阴狠的瞪着凤遥,冷笑道:“凤遥,你以为我真的是傻子么,我装了遥控炸弹,很多很多的炸弹,足以把别墅夷为平地……凤瑶我要和你一起下地狱……” 男人毫不在意凤遥,握在手里的遥控器在他疯狂刺耳的笑声中按了下去。 轰隆!轰隆!轰隆! 爆震声响彻了天空…… ***** 朦朦胧胧中,意识涣散。 混沌中,只觉得刺心的疼痛,那种疼痛一直延续,狠狠拉回了涣散的意识。 挣扎许久,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苍老的声音,混杂着震惊、激动、怀疑,在耳边颤抖的响起:“小姐?” 循着声音看去,凤遥吃力的转头,床前站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头银发,满脸褶皱,肿胀的眼睛里饱含泪水。 “小姐?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真是感谢老天爷,让小姐你又活了过来。” 老妇人激动的扑到床前,双手颤颤巍巍地摸着她的头,又颤抖的抚着她的脸。被她粗糙的掌心咯的有点疼,凤遥皱眉躲开她的手,眼里冷漠的寒光令老妇人心神一凛。 老妇人僵硬的缩回手,含着一把老泪,道:“小姐,老身扶你趴在床上休息吧,后背那么多伤痕,这样躺着会更痛。” 凤遥感觉身体有些沉,后背又火辣辣的疼,便由着老妇人帮她翻过身来。 穿越凤家04 只翻身的一个时间,凤遥犹如经历万根针尖刺背般,疼的倒吸了几口凉气。 好一会,她才深呼了几口气。 凤遥趴在床榻上,打量了一眼房间的布置,再加上这老妇人唤她小姐,她心里忽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 “这里是哪里?我在什么地方?” 凤遥一连串的问题令老妇人身子又是一僵,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小姐定是挨的这一顿打,疼的脑子也糊涂了。 抹着泪,老妇人道:“小姐,你别吓老奴啊,这里是漓国的都城漓城啊,您是定远侯的四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吗?” 四小姐?凤遥不由的笑了笑,她竟有这好命? “我叫什么?” 老妇人心惊肉跳的看着她,眼泪更加的汹涌,“小姐,你是不是疼的糊涂了,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小姐的名字是凤遥啊。” 也叫凤遥?! 她微微一惊,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不是现代那个十八岁的身子,倒是个十三岁的身子。 凤遥让老妇人将铜镜拿来,除了左边脸颊上被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覆盖,铜镜中那张脸,几乎与现代的自己是一模一样的脸。 凤遥不禁感叹,这是穿越了…… 凤遥从老妇人,也就是她凤遥的奶娘口中得知,这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国家,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国家里,凤家的势力庞大。 而此时的这具身体,凤家的四小姐,却似乎没有小姐的命,因为是个庶出,娘亲在她小的时候就病死了,更因天生根骨不佳,身体羸弱,无法修习本家内功心法,被凤氏家族的人视为一个废材。 不被父亲喜欢,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娘陪着她住在府中最偏最远的一个屋子,温饱不济不说,还日日遭到族人戏弄殴打。 不知是老天可怜她,还是在捉弄于她,不日她就要嫁给当朝太子玉琉。脱离了凤府这个苦海,又入皇宫那个火海。 ***** 第二日,凤遥趴在床上,闭目养神。后背相较于昨天,倒是没有那般火辣辣的疼,却还是不能下床。 忽然,凤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靠近她。 紧接着,房间的门就被这股力量推开,清冷的风瞬间扑面而来。 一个壮年男人踏步而入,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床上的凤遥,沉声怒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现在就连嫁人也能让你吓破胆子,太子要娶你,你竟然失神掉到湖里,要不是你三姐姐经过救了你,你差点就没命了。我凤训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窝囊废?” 落水?窝囊废?凤遥面无表情,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冷笑。 “你给我好好听着,不日你就要嫁入皇宫,你这条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而是皇室的。凤家养你多年,你也是时候回报了,若再出差池,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保不住你。” 言罢,凤训懒得再看凤遥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凤遥趴在床榻上,伸手抚了抚眉,禁不住冷笑。若不是她要嫁给太子,就算她是死了,凤训也不会来瞧上一眼罢。 穿越凤家05 凤训前脚走,后脚就又有人来打扰她的休息。门外响起奶娘急急的声音:“三小姐,四小姐此时正在休息……” 话音未落,一个貌美若花的女子便落入眼帘。 昨儿奶娘告诉她,是凤茹,凤家的三小姐,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活生生的用鞭子打死了以前的凤遥,又编排了落水的借口。 只因为她要嫁给太子,而凤茹喜欢太子,出于嫉妒,而要用鞭子打死她。只可惜,她没能如愿,又活了过来。 只是她们不知的是,死而复生的凤遥,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凤遥。 凤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憎恨,咬牙切齿,“废物,想不到你命如此硬贱,那顿鞭子都没能抽死你,竟然又活了过来?” 凤遥只她进来的时候瞟了一眼便不再看她,闲适的表情,声音却是冷酷无情,“你不是说我是落水的么?千万别说漏了嘴,届时若是传到宫里,对你可不好,你说是吧?” “你在威胁我吗?”凤茹柳眉蹙紧。 凤遥黛眉一挑,弯唇冷笑,“我只是在提醒你。不日后,我就是太子妃了。” 一声太子妃,令凤茹娇好的面容上情绪变幻不定。 “你……”凤茹气急,运力挥掌,眼看着一掌就要往凤遥身上拍去,奶娘拼命的挡在她的身前。 凤茹这一掌虽不致死,却也是内伤,更何况是打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奶娘身上。 奶娘一口鲜血吐出,吐在了素白的被褥上,格外刺眼。 顾不得后背的疼痛,凤遥扶住奶娘,怒目看向凤茹,眼色冷漠中带着逼人的冰冷,“你找死!” 凤茹不由的倒退了一步,被她冰冷的目光震的一呆,心中蓦的腾起一种寒意。 凤茹惊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直是恍惚的。 她一直视凤遥为傻子,欺负她更是家常便饭,却从未想过,被她一直欺负的傻子居然敢跟她叫板,甚至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凌厉。 而她,居然感觉到恐惧? 凤遥无视凤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轻声询问奶娘是否有事。 奶娘摇头,看向凤遥的眼神中也是充满了疑惑。 这厢,凤茹已经回过神来,试图用怒容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重重的冷哼一声,“就凭你?一个连内功都无法修炼的废物,也想跟我斗?你以为嫁给太子,你就可以斗过我了吗?做梦!太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 凤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冰冷的话语似寒冰棱尖,直刺凤茹心脏,“丑八怪又如何?终究是我嫁到太子府,而不是你。” 这句话像尖针,似锥子一般扎心,一针见血,使得凤茹怒不可遏,嘴唇都在颤抖,“你——你——” 凤遥淡漠的吩咐,“奶娘,前日我受了伤,这几天须好好静养,别让那些闲杂人等进来打扰到我。” 凤茹咬牙切齿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心口还似堵着一股气,拿着院里的婢女发了一通脾气,又将屋内的物件全都砸个粉碎。 穿越凤家06 “废物,你以为你这小贱种嫁给太子,就有资格跟我斗?上一次是你命硬,这一次,我定要让你不能活着出这府门!” 在床上趴了一日,凤遥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奶娘昨日被凤茹打了一掌,只休息了一晚上,今日清晨就起床伺候她。 凤遥的心早就在还是杀手的时候就变的冰冷似铁。 然而,与奶娘虽只有两日相处,深知她只是对以前凤遥好,但如今她已经穿越过来,瞧着奶娘真心的待她,她心有不忍。 毕竟,从未有一个人,那般无私的待她好。 “奶娘,你休息一下,这些事我可以来的。” 凤遥扶她在一旁的藤椅上休息,奶娘挣扎着要起来,“小姐,你怎么能自己亲自做这些事。我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还动的了。只要老奴还活着一日,就要照顾好小姐。” 闻言,凤遥心里一酸。她拗不过奶娘,只好跟着她,替她打下手。 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天气有些炎热。 凤遥不顾盛夏的炎热,即使是一天最炎热的时候,也不忘出去跑几圈。 两天下来,身子倒没以前那般沉重了。 只是,毕竟是十三岁的身子,再加上以前的凤遥根骨本就不好,她连以前三分之一的力量都使不出来。 若是穿越到一个衣食不愁的小姐身上就算了,偏偏她是穿越到一个受尽欺负,过的连府里的婢女都不如的庶出女身上。 而且,漓国是一个实力为尊的国家,凭的是实力说话。若以她现在的身体,连个内功都修不好,将来行走天下只会举步维艰,到处受人冷眼。 更何况,以她的力量根本无法离开凤家,更别说带着奶娘一起走。 不行,她必须要改善现在的处境。 凤遥坚持每天锻炼身体,只有将根基扎稳,她才可以修内功。奶娘瞧着,既欣慰,又有些担忧。 奶娘倚在门旁,看着院子里满头大汗的凤遥,轻唤她,“小姐,这会热气正毒着呢,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凤遥伸手抹了把汗珠,喘气道:“无碍,我再练一会。” “小姐,练武急不得。你先停一下,老身给你看一样东西。” 凤遥沉吟片刻,跟着奶娘进了屋子。 只见奶娘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箱子,开了锁,递给她一方锦帕。 凤遥带着一丝好奇,将锦帕展开,平铺在床褥上。 凤遥奇道:“这是?” 这时,奶娘已端了一盆水过来,让她把锦帕中的白布浸于水中。凤遥照做,只见方才还是一块干净的白布,在水中,长长的白布写满了字。 凤遥双眸一亮,极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极认真的看着白布上的字,烈云残? 奶娘隐有些担忧,“小姐,老奴不知道将这布锦给你看究竟是对是错,只是,一想到之前三小姐将你打的差点没命,老奴就……” 凤遥看完后,惊道:“奶娘,你是怎么有这个的?” 这……分明就是一套极强的内功心法。 只是,这套心法有些诡异。 穿越凤家07 凤遥看向奶娘,奶娘低声说:“小姐,这心法是夫人生前留下来的,这心法与凤府里少年小姐他们所练的不同,但此内功心法进展神速,也比他们习的心法上乘。只是……” 奶娘顿了一下,担忧的说:“只是此心法太过诡异,习此心法之人,稍不留神,便会走火入魔,从而丢了性命。” “那……”凤遥睫毛轻颤,既是凤遥的娘亲留下来的,那她自己是不是习这心法,而丢了性命? 似看出她的心思,奶娘颤声道,“夫人她没有走火入魔,只是夫人生前太爱老爷,被老爷冷落后,一直郁郁寡欢,落下了病根。 心病难医,久病成魔。夫人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姐,就把这心法写了下来,怕小姐日后受欺负。夫人交待了,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让小姐看这心法。” 凤遥决意要习练这“烈云残”。她庆幸自己所住的地方是凤府最僻静的地方,没有外界的打扰,她自然可以安心修炼。 奶娘心里仍有些担忧,小姐天生根骨不佳,身体羸弱,若习这烈云残,会不会出事?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凤遥看出了奶娘的担心,“奶娘,别担心。我自会有分寸,暂且不会练的。” ***** 时过几日,凤遥并没有习那套心法。若她根基不稳就去习那套心法,最终成就有限。 如今,她只得慢慢的将身体调养好,待到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修炼。 这日,凤遥如往常那般醒来。往日,睁开眼都会看到奶娘已经起床,但今日却没有。她们所住的院子并不大,她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奶娘。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凤遥急步往院外走。 凤府本就很大,再加上凤遥根本就不熟悉凤府,一出院子,随便找了个方向,直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婢女正在扫地。 凤遥急步上前,还未及开口,就见那婢女瞪了她一眼,“你好大的胆子,老爷不准你踏出云粹院一步,你竟敢……”婢女在她冰冷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吞下后面要说的话。心里暗惊以前懦弱的四小姐似乎不一样了。 凤遥此刻没有心情理会别的,冷声厉问,“看见奶娘没有?” “她……她被三小姐院里的人带走了。” “带我去!” 凤遥冷喝一声,那婢女吓的丢了手中的扫帚,急忙在前头带路。 凤茹所住的院子与她住的云粹院有些远,走了快大半个时辰,才到云若院。 才到院门口,凤遥就听到嘈杂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 烈日下的庭院里,奶娘跪在石板上,年老的身子在烈日的炙烤下颤抖。不远处的凉亭内,聚了不少婢女,而婢女中间那凉椅上的人,正是凤家三小姐,凤茹。 凤遥上前将奶娘扶了起来,目光直指凤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话的是一旁的婢女,冷哼一声,刻薄的语气,“这下贱的奴才居然敢顶撞三小姐,三小姐只是在教训她一下。”说罢,那婢女走出凉亭,伸手就要往奶娘的脸上落去。 穿越凤家08 凤遥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暗暗发力,那婢女疼的眼泪都出来,“再出言不训,下次断的就是你的手足。”凤遥扔开婢女的手,冷冷扫了凤茹一眼,欲扶奶娘回府。 身后,凤茹的声音止住了她移动的步伐,“站住!” 凤茹缓步走向凤遥,心里还是暗骂自己居然再一次在她冰冷的目光里感觉到恐惧。 敛了敛思绪,凤茹冷冷的说:“你是不是忘记了爹的命令,你不能踏出云粹院半步。你公然违抗爹爹的命令,分明就是不把爹放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留你这条贱命在世上还有何用?” 凤遥扶奶娘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才看向她,“凤茹,你若嫉妒我,就明说好了,何必做这么多事?你不就是因为喜欢太子,而太子娶的人不是你而恼怒吗?若真是这样,到时候我嫁给了太子,与他说说便是。” 凤茹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你……” “不过,同是凤府的人,理应你在我前面出嫁。但太子为何不娶你而娶我,恐怕是太子真的是不喜欢你罢。” “凤遥你这个贱人,你如此混说,看我不杀了你。” 凤遥优雅而快速的躲过了她的一招,冷笑,“你以为杀了我,嫁给太子的人便会是你么?真是痴人说梦!” 凤茹眼见她居然躲过自己一招,出手更是狠厉,招招致命。 凤遥此时的力量虽不及以前力量的三分之一,但这段时间通过锻炼,虽不及以前巅峰的力量,却也可以与凤茹相抗衡。 两人在云粹院大打出手,奶娘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一旁的婢女大气也不敢出。 凤茹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给一个她从来看不起的废物,更加怒急攻心,紧紧咬住嘴唇,脸上是受辱的不甘心。 风吹过,卷起了地上漫卷的落叶。 庭院里,两人相隔几米,皆目视着对方,站等对方出招。 天地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若是以前,凤遥自然不必担心。可是,现在她不敢掉以轻心,凤茹的武功虽然不强,却也不至于太弱,更何况,她没有内功。 两人凝立在原地有一柱香之余。 凤茹忽运内力,手中多了一支珠簪,簪尖直逼凤遥的咽喉。 凤遥举步往后退,背脊直抵身后粗壮的树干之上。 眼看着簪尖就要直入她的咽喉,只见凤遥脚步一溜,身子沿着树干飞了上去,滑了两米的距离,忽凌空倒翻,食指与中指紧并,凝住一股力,直往凤茹头顶的死穴点去。 霎时,血雾喷涌。 就在这一瞬间,树叶被血染红,在空中摇曳似血雨般落下。 凤遥运力飞离了两米,面上全无表情,只冷冷的看着凤茹的脸被血染红,惊恐的眼神在血色中犹为恐怖。 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脸色苍白的婢女反应过来,有的跑到凤茹的身边,有的急忙跑出了院子,嘴里高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被打死了。” 穿越凤家09 奶娘亦是脸色苍白,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小姐,这可怎么办?老爷知道了,小姐你可如何是好?你一定会被老爷打死的。” 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凤茹,凤遥冰冷的脸上无任何情绪,淡淡道:“我们回云粹院。” 前脚才到云粹院,后脚就有婢女传令,凤训让她立刻去前厅。 凤遥安抚奶娘回屋歇息,随着婢女往前厅的方向去。 ***** 前厅,凤家的几大主要人物皆在。凤训,凤家的几个侍妾,以及凤训的几个儿子。凤遥一出现,所有的目光瞬的落在她的身上。 凤遥早已习惯被人注视的目光,径直走进前厅。 凤训还是不相信连内功都不会的人,居然能将凤茹打死,冷声怒道:“孽障,跪下,是你毒害了你三姐?” “是我杀了她。”简短而冰冷的五个字。 凤训目光一闪,盛怒至极,“我凤训怎么教了你这么一个畜生,你今日弑姐,明日是不是就要弑父了?” 看着眼前的人,凤遥忽然笑了,冷冷地,带着逼人的冷漠,“凤侯爷,你当真信凤茹所说,前几日我是落水么?” 凤训眉目一挑,怒极的面容隐隐有些疑惑,冷冷的注视她,待她讲下去。 “我并非落水,而是凤茹欲活生生的打死我。只可惜我命硬,没能让她如愿。今日她找我身边奶娘的麻烦,更是她要先杀了我。”凤遥顿了一下,冷冷道:“为了活下去,我只有杀了她。” 忽然,一侍妾疯了似的冲到前厅,直扑凤遥的身上,疯狂的扯着凤遥的衣裳,几乎是发疯般地嘶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凤训眼神示意侍卫拉开了扑在凤遥身上的侍妾,远远的,凤遥还能听到那侍妾哭喊的声音,直至消失。 “你抬头。”凤训浑厚的声音凌厉的响起。 凤遥毫不畏惧地昂首,直直对上他凌厉的眼睛。 她的从容不迫,她浑身散发的气息令人移不开视线,此刻,她俨然如一头孤傲的野兽,只要一碰,随时都会触怒她。 凤训忽的笑了一下,“好一个为了活下去。说的没错,这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没能力的人死有余辜!” 凤遥凝立在原地,目不斜视,目光依旧冰冷。 弱者除了像条狗一样依附强者,就只有死!这一句话,她以前就听过很多次,弱肉强食。 只有不断变强,她才能生存下去。 “这一次是凤茹她自己种的因,造成如此果也是她罪有应得。这次我放过你,回云粹院好些准备,不过七日,你就要嫁入皇宫,与太子完婚。” 凤训望着凤遥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有些不明白,以前那个胆小懦弱又无法修习内功的庶出四女儿,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她身上散出的那分冰冷,竟令人无端心惊。 凤训抚了抚白须,眼中情绪瞬息万变。 ***** 是夜,窗外是狂暴的风雨声,伴随着阵阵炸雷的声音,不时有零落的花叶被吹进屋内。 穿越凤家10 奶娘端着热水进房间,见风雨飘进了屋子,已经打湿了半块地面,忙放下热水,去关了窗。 “小姐,真是庆幸老爷没有打你。还过七日,你就要嫁到皇宫里去了,到时候,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会不会比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些?”说罢,奶娘打量了一眼屋子,心里感叹,一进皇宫深似海,只是,至少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了罢。 还有七日,便要嫁进皇宫了?凤遥没想到,她这辈子还会嫁人。 更没想到的是,她会穿越到这架空的陌生国家,嫁给当朝的太子。 “小姐,要不要?”奶娘指着凤遥左脸上的一块红色胎迹。 凤遥摇了摇头,“留着它罢。” 奶娘叹了口气,“以前是怕小姐你太过精致的容貌而引来一些麻烦,就让小姐你服了药,将脸上弄这么一块胎记。可是小姐,如今你就要嫁给太子了,还留着这块胎记不好罢。服药将这胎记除了,得了太子的宠,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就好过一些。” “奶娘,不管我脸上有没有胎记,进宫后的日子都不会改变的。”凤遥轻叹。 太子怎么会娶一个丑婆娘为太子妃? 无非就是凤家的势力庞大,被皇族忌惮。 感觉到威胁,自然是要除掉这个威胁。太 子娶凤府的女儿,不过就是为了暂时拉拢凤家,借凤家的实力登上皇位,又便于以后除掉凤府的势力。 至于太子不娶凤茹,而娶她凤遥,怕也是知道她懦弱胆小,被家族视为废材,放在身边极好掌控,日后若寻个理由找凤府的麻烦,她是最好下手的。 深知自己以后在宫中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可凤遥却不得不嫁到皇宫。 一来:自己的力量还未恢复,二来:奶娘对她的恩情太重,她无法做到撇下奶娘而独自一人逃跑。 不过,既然太子是有目的的娶她,只怕也不会对她行周公之礼,这倒让她放心。 至少,她可以安心的恢复自己的力量,只待寻着机会,就带奶娘一起离开,云游天下。 奶娘见凤遥想的出神,以为她是在为嫁给太子而神伤,只叹了口气,轻声离开了房间。 ***** 七日时光,眨眼就过去了。 太子成亲,普天同庆。 漓国皇帝亲自主持了婚典,汗血宝马在前,雕花马车在后,烟火不停,火树绽放。 凤遥麻木的任由喜娘替她梳妆打扮,直待将身上戴满了沉沉的首饰,才推上婚车,缓缓往皇宫的方向去。 一路上,鞭炮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 是夜,所有婚礼的流程才走完。 凤遥只觉得一身都快散了架,如同打了一场大仗般。她被安排坐在龙榻边上,不准动,也不准出声。只能等太子从婚宴上回来,揭了红盖头才能动。 不知是坐了多久,太子还未回房。 凤遥无奈,只能坐在床边等着。口渴难耐,却也不能去端杯茶过来。心里刚咒骂一声,只听门口传来宫女行礼的声音。 忽的,雕花大门被推开,发出重重的“吱呀”声,层层纱帘被掀起。 太子殿下01 透过红盖头,凤遥能朦胧的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 凤遥微抿着红唇,心里祈祷着他快点掀盖头,她好去喝口水。 然而,这身影只站在她一米外的地方,动也不动。 凤遥透过盖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会是怕看到她丑陋的面容而不敢揭开盖头罢? 他的身后,宫女们规矩的站着,皆屏息等着他揭盖头。太子却不动,她们也不敢上前提醒,更是大气也不也出。 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实在是口渴的很,凤遥轻轻咳了一声,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太子殿下,是您吗?若是,还请您掀了这盖头,这天气委实有些闷热,臣妾的胸口都有些闷了。怕还过一会,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未曾想到她会开口让他去揭盖头,太子玉琉眸中冷色微微一顿。 注视着床榻上那一抹红色身影,玉琉微蹙了一下眉头。 利落地抬手,弹指间,一股不大的力量掀开了她的盖头。 盖头飘落在膝盖上,凤遥顿时深呼吸了一口,突然的明亮让她下意识低头,眨了眨眼睛,入眼处便是一双黑底云靴,以及红色袍裾。 待适应了房间里的明亮,她才抬头,打量起她在这古代的夫君。 身材高大,却又劲瘦修长,眉若云鬓、眸若星辰、鼻挺如山、唇薄如水……太子五官精致似雕刻,一双摄人心魄的眉眼深邃的叫人心惊。 凤遥心里暗暗感叹,好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只是,他脸上无任何表情,平添了几分冷峻。 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玉琉目光冷淡深沉,“你们都退下去。” 他的声音低沉,音色出奇的好听,但语气却也是出奇的冰冷。 太子命令一下,宫女们都各自松了口气,麻利的退了下去,离开前又纷纷打量了这一对新人,各怀心思的离开。 走的远了些,才开始纷纷小声的谈论了起来。 “不知太子会如何待太子妃?” “怕是过段日子又要纳别的妃罢,太子妃长的实在是……” “是呀,若是没有脸上那胎记,该多好!” “只是,虽然太子妃脸上有胎记,倒也不觉得配不上太子,你们没注意到太子妃身上那股子冷冷的气质吗,与太子倒是像的很啊……” …… 太子的宫邸,天空被烟火映得明亮,一朵朵火花绽放在夜宫。 凤遥起身喝了杯茶,坐在床边,隐约还能听到远处喜宴上的欢呼声。看着满室的珍宝贺礼,凤遥低低吐了口气,侯爷倒是大方,嫁妆都够她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凤遥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青瓷酒杯,递与玉琉,“太子殿下,臣妾还未与您喝合卺酒呢。” 玉琉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深邃的眸中,看不清任何情绪。 他既不伸手接过酒杯,也未拒绝。 凤遥挑了挑眉,抬眸看向他,心中不由的冷笑,大概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但对她的厌恶实在是掩饰不了罢。 太子殿下02 “臣妾先干为敬了。”凤遥仰头喝下,只觉这酒有些浓烈,一时喝的急,咽喉火辣辣的,咳了好几下才将那辣意压下去。 玉琉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动作优美,一口喝完。 又执起玉壶将杯中再次斟满酒,凉薄的语气,“这杯是我敬你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太子妃了,今晚我不会在这里过夜,以后也不会来。这若华宫你住着,若你安安份份,这太子妃的头衔一直都会是你的。” 语罢,他淡淡的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些什么。 凤遥执杯而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似乎在等她恼羞成怒呢?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郎无情,她这妾也无意,又怎会因他不跟她同房而觉得羞辱呢,凤遥淡淡道:“太子教诲的是,臣妾一定安安分分的呆在这若华东宫。” 玉琉暗暗心惊,面上依旧是冷淡的平静,一饮而尽,“你早点安寝吧。”语罢,他提步就走,没有丝毫留恋。只不过掀开纱帘时,他顿了一下,凝眉望了凤遥一眼,见她脸上一副淡淡的表情,却透着一丝拒人的冰冷。 带着一丝疑惑,玉琉离开了若华宫。 第二日一早,太子未与太子妃同房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漓城,一时议论纷纷。 凤遥坐在梳妆镜前,盯着自己齐腰长的黑发微微皱眉,许久,淡淡说道:“帮我找根发带。”实在是不习惯长发,前世十八年一直都是短发,精简干练,如今要她穿繁复的裙子、留长发,实在是怪异。 “是,太子妃。”伺候她的宫女喜儿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奶娘在一旁,眉目间有着抹不去的担忧。 “奶娘,不要担心。”凤遥淡淡笑道:“若他昨晚留下来了,今日遭人非议的便是堂堂太子殿下了,不过是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样,他才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奶娘听后不住叹气,“娘娘,老奴也是担心啊,太子二十才娶妃,若是您得不到太子的宠爱,很快这东宫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美人送进来,那时,您的日子与在府里又有什么不同呢?” 凤遥薄唇微扬,勾起一抹冷笑,“无论怎样,我还是太子妃,不受宠又怎样,身份摆在这样,处置一个小小的侍妾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现在代表了凤家,太子不会驳了凤家的脸面。” 奶娘听后,暗暗吃惊,小姐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这时,喜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根蓝色的发带,“娘娘,您要的发带。” 凤遥应了声,接过发带放在梳妆台上,径自拿起桃木梳开始扎马尾,奶娘在一边急忙上前道:“娘娘,老奴给您倌发吧?” “不用,我又不去哪里,不用倌发。”说话间,拿起发带将头发绑了起来。 本来婚后第一天是要去给皇帝皇后以及各宫娘娘请安敬茶的,不知是玉琉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皇帝下旨免了她的请安,这样也好,她从未跪过任何人,更不想与那些女人虚与委蛇。 太子殿下03 突然记起了什么,凤遥对喜儿吩咐道:“本宫不舒服,传太医。”说罢,凤眸闪过一道精光,凤家,哼! 喜儿退了下去。 奶娘着急的上前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凤遥看着奶娘担忧的眼神,淡淡一笑,安慰她道:“没事的,奶娘,我只是想好好检查下身体,毕竟现在身体太弱了。” 凤遥没说的是,她怀疑这身体根本不是什么天生根骨不佳,就算是天生根骨不佳,也不可能不能修习内功,最多是内功修习龟速,没什么成就而已。 不能修习内功,只怕凤家的某些人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凭凤家对自己的态度,容不得凤瑶不怀疑凤家…… “娘娘的身体是该好好调理了,诶,都是老奴没用……”奶娘看着凤遥,明明是十三岁的孩子,可是因为以前温饱不济,导致她面黄肌瘦,身体也还没有发育起来,一时心酸,忍不住红了眼眶。 “奶娘,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了。”凤遥心里暖暖的,细细想来,其实,前世,唯一对自己好的便是洛冰了,只是自己那时不懂。 想到洛冰,凤遥的心里一时五味杂醋,为了她……竟然…… 奶娘抹了抹眼泪,欣慰道:“好好,老奴相信娘娘。” 没多久,喜儿就带着太医来了。 “微臣参见太子妃。”来人约莫四十岁,一身正气,语气也不卑不亢。 凤遥应了声,说道:“起吧,本宫从小身子不好,这弱柳扶风的模样着实讨厌,太医帮本宫好好瞧瞧,这身子骨还有得救没有?” “微臣遵旨。”太医起身,来到凤遥身边,放下药箱,“娘娘,请。” 凤遥伸出胳膊让太医诊脉,心里却在思考,该怎样除掉凤家而独善其身。 若是她身体好了,可以修炼“烈云残”,与太子合作?还是自己创建势力? “娘娘,”思路被太医打断,凤遥回过神来,太医退到一边说道:“娘娘身体羸弱,是营养不济造成的,再者娘娘身体属寒,大概从小落下病根,所以娘娘身子比平常人更加惧寒,这些只要配以药膳进行食疗,加以时日,便无碍了。” 凤遥听后,漫不经心地说:“是么,没有其他了么?” 那太医顿了顿,才继续说:“微臣不敢欺瞒,娘娘的身体的确不只这般,其实娘娘身体羸弱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娘娘长期使用‘草优’而造成的。” 草优?这是什么东西?凤遥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奶娘似乎知道,听到草优,禁不住浑身颤抖。 “是毒药?”凤遥猜想。 “回娘娘,‘草优’不是毒药,是一种药草,本身没什么毒性,一般是用作……用作散功……” 话已至此,凤遥也明白了,有人在她的饭里面放了草优,导致她无法修炼内功,继而被扣上了废物的名号。 “可有办法?” 太医思忖良久,说道:“草优存在已久,若要根除,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风险极大。” 太子殿下04 凤遥微微眯眼,风险么,死过一次的人还怕风险么,笑话! “说,本宫倒想知道,有何风险?” “是。”太医似是被凤遥的气势吓到,马上答道:“城外青龙皇家寺庙后山有一悬崖,崖底生长着一种叫做‘厚香’的花朵,若取其花瓣配其根须入药,连续使用七日,可完全清除‘草优’的药性,且,连续服用一月,有百毒不侵的效用。 只是……只是……听闻‘厚香’生长之地伴有守护兽,凡是下去的人无一生还,并且,那里是皇家的禁地,没有圣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守护兽?凤遥冷笑,只怕是以讹传讹,既然让她知道了,那么她凤遥就要做前无古人的第一人,她一定会拿到‘厚香’,一定会让凤家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本宫知道了。”凤遥站起身,说:“药膳的方子交给喜儿就好了,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太医行了礼,提着自己的药箱退出了大殿,喜儿跟着去拿药膳的药房。 凤遥记起奶娘之前的反应,于是问:“奶娘,你知道‘草优’?” 奶娘浑身颤抖,眉目间染上愤恨之色,怒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没人会知道‘草优’,一定是她!” “奶娘,那个人是谁?”凤遥微微眯眼,紧抿的唇显示着她此刻是真的很生气,无论那个人是谁,对着这个身子下此毒手,她都不会让她好过。 “是大夫人!”奶娘咬牙切齿,道:“夫人没有出阁前,与大夫人关系极好,娘娘您的外家是医药世家,在武林中地位显赫,大夫人是官宦世家,她爹是前丞相,在朝中可谓一手遮天。 老奴不知夫人与大夫人是如何相识的,但是两人那时关系的确很好,后来又同时爱上了侯爷,侯爷那时候战功显赫,刚刚封侯,想与之联姻的数不胜数,最后娶了大夫人,夫人伤心至极。 后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是大夫人说通了侯爷,所以接了夫人过门做了妾。 您的外公一怒之下,将夫人在族中除了名,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更因为如此,您外婆一病不起,没拖多久便去了,这也成了夫人的心病。 夫人进门后,侯爷对夫人不说宠爱,但也不差,直到大夫人生下大少爷,那时,老奴才知道大夫人竟是蛇蝎心肠,她暗地里一直在谋害夫人……诶,在凤家,能如此恨娘娘您,又狠下毒手的,只有大夫人了。 大夫人经常去您外家做客,夫人房中的医书更是多不胜数,她知道‘草优’并不奇怪。” 凤遥沉默,那个大夫人回家探亲了,她还没有见过此人,不过,听奶娘的话,这个大夫人应该也是个工于心计,不容小觑的女人。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么,这样的对手,才不辱没她“夜之女王”。 ***** 晚膳果然是药膳。 凤遥细想了下,这个太子其实还不算太差,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就□□她,起码太子妃该享有的一点没有克扣,整个若华宫的宫女太监也还本分,没有以下犯上,这说明,太子玉琉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太子殿下05 听奶娘说,众多皇子中,能与太子比肩抗衡的只有丽妃所出的七皇子,丽妃与太子生母皇后本就水火不容,何况,皇后生有两子,大皇子莫名其妙遇害,死于非命,皇后生五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玉琉时出现血崩,也不幸去世,死前,皇上曾答应皇后,除非太子弑父杀兄,否则这皇位必定是玉琉的。 这件事不是秘密,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正因为如此,面对七皇子一党的咄咄逼人,玉琉只能步步退让,这大概也是玉琉选择与凤家结亲的原因之一。 丽妃是凤训的胞妹,若是除去凤家,相当于折去七皇子玉珉的一直翅膀,以后也飞不了多远了。 凤遥本就不挑食,更何况这药膳对她身体有好处,在凤家,她基本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所以现在这药膳吃起来,算是十分可口的。 “太子殿下驾到。”大殿外的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吼道,凤遥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下,蹙眉,只觉得玉琉来的不是时候。 她以为,在没有动凤家之前,玉琉是不会再来见她的,没想到,一天不到,他就来了。 被打扰到吃饭的好心情,凤遥显然不高兴,整张脸冷冰冰的,虽然低眉顺眼的起身,可是那一身傲人的气势却没有一点打折。 福身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凤遥不是不懂审时度势,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本,所以,适时的妥协能换来更多成长的空间。 玉琉淡淡应了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一旁的宫女急忙上前又添加了一副餐具,凤遥自然起身坐在了侧坐,然后旁若无人的继续开吃。 玉琉斜眼看了看,也拿起筷子夹了面前的菜,尝了尝。 “这是李太医开的药膳?” 李太医?原来那个太医姓李? 凤遥点头,继续吃。 一旁伺候的宫女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太子妃也太大胆了吧,居然用这种态度回太子的话。 玉琉见凤遥一双凤眸紧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心中不禁气恼,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怎么,难道太子妃很饿?” 凤遥停顿,侧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玉琉,同样语气回道:“难道殿下不知道,臣妾在凤家温饱不济?就算不知道,难道殿下看不出来,臣妾这张脸,这身板,是从小闹饥荒造成的么?就算殿下看不出来,难道李太医没有告诉殿下么,怎么殿下很喜欢明知故问么?” 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玉琉气结,谁曾想到,胆小弱懦的凤家四小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本以为能娶个容易掌控的,现在看来,却是失算了。 玉琉一身冰冷气息不输于凤遥,两人互不相让,大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可倒霉了,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只怕一个不小心被这冰冷的气息冻死。 “都下去。”终于,玉琉率先开口,虽然依旧冰冷,却让众人心花怒放,终于解脱了啊。 妈呀,谁能想到那个瘦瘦小小,面容丑陋的太子妃也有着不输于太子的可怕气势呢。 看来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太子殿下06 凤遥心知玉琉有话说,只好放下碗筷,“殿下有什么教诲就说吧,臣妾洗耳恭听。” 兢兢业业的态度,玩世不恭的语气,玉琉从不知道,有人能把这两样东西完美结合,尤其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本太子很好奇,以你如此性格,如何能在凤家过得那般凄惨?” 凤遥又哪里不知道玉琉这是在试探,淡淡道:“死过一次,总要有些改变,难道一如既往懦弱胆小,任人欺凌?那死过一次又有何用,若不改变,说不定下次真的就死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死而复生的!” 玉琉声色不动,说:“你需要‘厚香’?” 凤遥挑眉,心中冷笑,面色依旧淡淡,“怎么,难道殿下有办法?” 勾唇一笑,玉琉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本太子拿不到‘厚香’,不过,让你进入禁地却不是什么难事。” “条件呢?”凤遥也是聪明人,更何况,这人本就是带着目的娶了她,现在好心帮她,必有所谋。 “没有条件。” 凤遥抿唇,思忖良久,才道:“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玉琉浅笑,“三日后,你只管带人去就是了,父皇那里我会去说你是为我祈福,不过,虽然那悬崖不深,但是以你如今……恐怕很难下去……” 凤遥打断他,“不牢殿下费心,臣妾自有办法下去。” “如此便好,本太子给你十日,若是你十日不归,那么本太子就宣告天下,天子妃病逝,如何?”玉琉面容冷峻,此刻却因为语气柔和而显得多了几分温润。 “好。”凤遥一口应下,良久又道:“若是十日之期已到,我没有回来,殿下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凤家只有奶娘一人真心待我,若我逾期未归,殿下可否派人将奶娘送去江南神医山庄?” 凤遥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以防万一,并且这也是一个契机,若是她当真能顺利找到“厚香”,却没有在十日内回来,那么奶娘已经被送回神医山庄,而她似乎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 “好。”玉琉痛快的应下了这事。 两人都有自己的谋算,算是互相利用,此时暂时达成协议,若要论计谋高深,只能看,到时,谁才是获利最多的人。 “那本太子就不打扰太子妃用膳了。”玉琉目的已经达到,起身要走,突然又问道:“回门日,太子妃是如何打算的?” 凤遥听后冷笑一声,道:“本宫是太子妃,身体不适,不能回门,难道凤家还能责怪不成?” 玉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凤遥望着那个背影,微微眯眼,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玉琉是个强劲的对手,这种感觉像极了曾经的洛冰,只不过,仅限于算计人的时候,那种笑容最是容易被蛊惑,待对手放松警惕后,便是致命的一击。 玉琉是个极好的猎人,各方面都很强,而且又是个圆润的人。凤遥心知玉琉有话说,只好放下碗筷,“殿下有什么教诲就说吧,臣妾洗耳恭听。” 兢兢业业的态度,玩世不恭的语气,玉琉从不知道,有人能把这两样东西完美结合,尤其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本太子很好奇,以你如此性格,如何能在凤家过得那般凄惨?” 凤遥又哪里不知道玉琉这是在试探,淡淡道:“死过一次,总要有些改变,难道一如既往懦弱胆小,任人欺凌?那死过一次又有何用,若不改变,说不定下次真的就死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死而复生的!” 玉琉声色不动,说:“你需要‘厚香’?” 凤遥挑眉,心中冷笑,面色依旧淡淡,“怎么,难道殿下有办法?” 勾唇一笑,玉琉眼中的算计一闪而过,“本太子拿不到‘厚香’,不过,让你进入禁地却不是什么难事。” “条件呢?”凤遥也是聪明人,更何况,这人本就是带着目的娶了她,现在好心帮她,必有所谋。 “没有条件。” 凤遥抿唇,思忖良久,才道:“那就先谢过殿下了。” 玉琉浅笑,“三日后,你只管带人去就是了,父皇那里我会去说你是为我祈福,不过,虽然那悬崖不深,但是以你如今……恐怕很难下去……” 凤遥打断他,“不牢殿下费心,臣妾自有办法下去。” “如此便好,本太子给你十日,若是你十日不归,那么本太子就宣告天下,天子妃病逝,如何?”玉琉面容冷峻,此刻却因为语气柔和而显得多了几分温润。 “好。”凤遥一口应下,良久又道:“若是十日之期已到,我没有回来,殿下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凤家只有奶娘一人真心待我,若我逾期未归,殿下可否派人将奶娘送去江南神医山庄?” 凤遥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以防万一,并且这也是一个契机,若是她当真能顺利找到“厚香”,却没有在十日内回来,那么奶娘已经被送回神医山庄,而她似乎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这里。 “好。”玉琉痛快的应下了这事。 两人都有自己的谋算,算是互相利用,此时暂时达成协议,若要论计谋高深,只能看,到时,谁才是获利最多的人。 “那本太子就不打扰太子妃用膳了。”玉琉目的已经达到,起身要走,突然又问道:“回门日,太子妃是如何打算的?” 凤遥听后冷笑一声,道:“本宫是太子妃,身体不适,不能回门,难道凤家还能责怪不成?” 玉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凤遥望着那个背影,微微眯眼,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玉琉是个强劲的对手,这种感觉像极了曾经的洛冰,只不过,仅限于算计人的时候,那种笑容最是容易被蛊惑,待对手放松警惕后,便是致命的一击。 玉琉是个极好的猎人,各方面都很强,而且又是个圆润的人。 太子殿下07 这样极度危险的人,若是没有能力除之后快,那决计不能招惹。 前世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确定,毕竟,那人要顾及的太多。 凤遥从未有过这样平静的生活,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相比于前世来说,这样的日子真的是难得的舒适。 “娘娘,您心情很好。”奶娘在一边刺绣,看着凤遥半躺在软榻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点心,难得面容缓和的样子,打心底的高兴。 “唔,很好。”凤遥吞下一块点心,眼睛依旧盯着书。 喜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娘娘,丽妃娘娘派人来请娘娘去御花园赏花。” 丽妃?那不就是七皇子的娘,她的姑姑么? 凤遥大概也能猜出来丽妃见她做什么,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奶娘,我去去就回。” 奶娘闻言,急忙道:“娘娘您就这样去么?”此时凤遥穿着一袭浅蓝的裙子,裙边坠着点点碎花,长发松松垮垮的用一只玉簪倌着,左侧垂下的长刘海遮住了那块红色的胎记。 凤遥笑道:“无碍的,这张脸不入她们的眼,穿得再靓丽也只会被取笑而已。”说罢,快步出了内殿,喜儿候在门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太监,想必是丽妃宫里的人。 “带路吧。”凤遥撇了眼那小太监,心中冷笑。 “是,娘娘请。”那小太监估计也知道凤遥不识路,自动走在前面。 凤遥不缓不慢的跟着,喜儿跟在她一侧,临走前朝殿外值班的小太监投去一个眼神,凤遥自然是没有看见的。 御花园离东宫不算近,加之凤遥一路走走停停,所以到御花园时,已过了半个时辰,丽妃的脸色显然不好,还不等凤遥行礼,便一掌拍在石桌上,大喝道:“该死的小李子,本宫让你去接太子妃,你竟然如此磨蹭,让本宫好等,说,你去哪里鬼混了!” 带路的小太监被丽妃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大呼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哪里都没去啊,娘娘明鉴啊……” 指桑骂槐?凤遥心中冷笑,今日就让你等着了,看你能如何? “丽妃娘娘,”凤遥适时出声,带着浅浅的笑意:“凤遥可以作证,小李子确实哪里都没有去的。至于让娘娘等了许久,这要怪凤遥了,东宫离这御花园也不是一步两步的距离,娘娘也知道,凤遥自小身子不好,这弱柳扶风的,没走两不就累得不行了,所以这一路上就耽搁了,还望娘娘莫怪,诶,都怪凤遥这不争气的身子……” “哦?”丽妃眯着眼睛打量凤遥,前几日哥哥便进宫同她说起了凤遥的变化,她当时还不信,不过今日一见,果然与以前不同了,口中说着赔罪的话,可这话里却是句句向着她自己的理。 丽妃微微一笑,一副慈祥的模样道:“如此便算了,本宫还当这狗奴才怠慢了你,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侄女,呵呵,来快到姑姑这来,许久不见你,怪想念的。”这样极度危险的人,若是没有能力除之后快,那决计不能招惹。 前世的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不过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确定,毕竟,那人要顾及的太多。 凤遥从未有过这样平静的生活,虽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相比于前世来说,这样的日子真的是难得的舒适。 “娘娘,您心情很好。”奶娘在一边刺绣,看着凤遥半躺在软榻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点心,难得面容缓和的样子,打心底的高兴。 “唔,很好。”凤遥吞下一块点心,眼睛依旧盯着书。 喜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娘娘,丽妃娘娘派人来请娘娘去御花园赏花。” 丽妃?那不就是七皇子的娘,她的姑姑么? 凤遥大概也能猜出来丽妃见她做什么,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说道:“奶娘,我去去就回。” 奶娘闻言,急忙道:“娘娘您就这样去么?”此时凤遥穿着一袭浅蓝的裙子,裙边坠着点点碎花,长发松松垮垮的用一只玉簪倌着,左侧垂下的长刘海遮住了那块红色的胎记。 凤遥笑道:“无碍的,这张脸不入她们的眼,穿得再靓丽也只会被取笑而已。”说罢,快步出了内殿,喜儿候在门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太监,想必是丽妃宫里的人。 “带路吧。”凤遥撇了眼那小太监,心中冷笑。 “是,娘娘请。”那小太监估计也知道凤遥不识路,自动走在前面。 凤遥不缓不慢的跟着,喜儿跟在她一侧,临走前朝殿外值班的小太监投去一个眼神,凤遥自然是没有看见的。 御花园离东宫不算近,加之凤遥一路走走停停,所以到御花园时,已过了半个时辰,丽妃的脸色显然不好,还不等凤遥行礼,便一掌拍在石桌上,大喝道:“该死的小李子,本宫让你去接太子妃,你竟然如此磨蹭,让本宫好等,说,你去哪里鬼混了!” 带路的小太监被丽妃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了下去,脸色惨白,大呼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才,奴才哪里都没去啊,娘娘明鉴啊……” 指桑骂槐?凤遥心中冷笑,今日就让你等着了,看你能如何? “丽妃娘娘,”凤遥适时出声,带着浅浅的笑意:“凤遥可以作证,小李子确实哪里都没有去的。至于让娘娘等了许久,这要怪凤遥了,东宫离这御花园也不是一步两步的距离,娘娘也知道,凤遥自小身子不好,这弱柳扶风的,没走两不就累得不行了,所以这一路上就耽搁了,还望娘娘莫怪,诶,都怪凤遥这不争气的身子……” “哦?”丽妃眯着眼睛打量凤遥,前几日哥哥便进宫同她说起了凤遥的变化,她当时还不信,不过今日一见,果然与以前不同了,口中说着赔罪的话,可这话里却是句句向着她自己的理。 丽妃微微一笑,一副慈祥的模样道:“如此便算了,本宫还当这狗奴才怠慢了你,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侄女,呵呵,来快到姑姑这来,许久不见你,怪想念的。” 太子殿下08 姑姑?哼,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要当她凤遥的姑姑,这个女人不配! 无论心里怎么想,凤遥面子上的功夫可是一点没落下,巧笑倩兮的朝着丽妃走去,扮演着十足的乖乖女。 丽妃拉过凤遥的手,端详道:“恩,比小时候可好看多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凤遥腹诽,你还能再恶心点么?好看?好看也给你脸上画个大胎记,让你美个够! 凤遥微微低头,佯装难过道:“凤遥知道自己面貌丑陋,所以殿下才不喜欢我,更不愿见我……” 她大概也能猜出,丽妃见她,是为了打探玉琉的消息,也或者是拉拢她,无论是哪个原因,她此时谈到这个话题,都占了先机。 “瞎说!”丽妃脸色变了变,厉声道:“凤家的子女哪个不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遥儿你更是继承了你娘亲绝美的容貌,哪里会丑陋,太子现在不知你的好,只要你努力,太子一定会明白的!” 老妖婆!凤遥真想抽她两嘴巴,这丽妃果然是个颠倒是非的主,还好她知道这脸上的红色胎记是假的,若是以前的凤遥,听了这话只怕要跳水自杀了。 不过丽妃倒是没说错,凤家的人皮相都不错,就说丽妃,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也难怪能与皇后比肩而立。 “没用的……殿下……殿下说他不会碰我的……若是以后的孩子也同我一样……那该如何是好。 殿下说……只要我安分守己……他是不会休了我的……”凤遥话语凌乱,可是都透露出一个意思,便是玉琉对她无意,玉琉嫌弃她,她对玉琉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胡闹!他当我凤家是什么了,凤家的女儿岂容他如此欺负,真是岂有此理!”丽妃怒气之下,狠狠得拍了拍桌子。 凤遥挑眉,斜眼看向那石桌,无聊的想到:你的手不疼,那桌子多要疼了,无缘无故挨了两巴掌。 丽妃见凤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太难过了,于是轻声安慰道:“不要紧的,太子这么欺负你,姑姑一定给你做主,这婚是皇上赐的,你若委屈,就告诉皇上,皇上不会不管的。 咱们凤家怎么说也为漓国立下了显赫的战功,太子这么做,是寒了咱们凤家的心,皇上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听了丽妃的话,凤瑶一愣。 告诉皇上?丽妃是真当她是傻子,还是她真的这么想…… 凤训这几年越发张狂,饶是他战功显赫,皇上也要容不下他了,这时若是因为此事去找皇上,只会加快凤府灭忙的速度。而且,她更是在劫难逃。 这女人难道看不出皇上已经对凤府有了杀机么? “我,若是去找皇上,不是自取其辱么?我这张脸,自己都不忍面对,更何况是太子……我……我……还是算了吧,太子对我还是不错的……”说起演戏,凤遥不比丽妃差,平时是不屑,可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自己没有嚣张的资本,也没有强硬的后台,还是小心为妙。姑姑?哼,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要当她凤遥的姑姑,这个女人不配! 无论心里怎么想,凤遥面子上的功夫可是一点没落下,巧笑倩兮的朝着丽妃走去,扮演着十足的乖乖女。 丽妃拉过凤遥的手,端详道:“恩,比小时候可好看多了,真是女大十八变。” 凤遥腹诽,你还能再恶心点么?好看?好看也给你脸上画个大胎记,让你美个够! 凤遥微微低头,佯装难过道:“凤遥知道自己面貌丑陋,所以殿下才不喜欢我,更不愿见我……” 她大概也能猜出,丽妃见她,是为了打探玉琉的消息,也或者是拉拢她,无论是哪个原因,她此时谈到这个话题,都占了先机。 “瞎说!”丽妃脸色变了变,厉声道:“凤家的子女哪个不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遥儿你更是继承了你娘亲绝美的容貌,哪里会丑陋,太子现在不知你的好,只要你努力,太子一定会明白的!” 老妖婆!凤遥真想抽她两嘴巴,这丽妃果然是个颠倒是非的主,还好她知道这脸上的红色胎记是假的,若是以前的凤遥,听了这话只怕要跳水自杀了。 不过丽妃倒是没说错,凤家的人皮相都不错,就说丽妃,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也难怪能与皇后比肩而立。 “没用的……殿下……殿下说他不会碰我的……若是以后的孩子也同我一样……那该如何是好。 殿下说……只要我安分守己……他是不会休了我的……”凤遥话语凌乱,可是都透露出一个意思,便是玉琉对她无意,玉琉嫌弃她,她对玉琉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胡闹!他当我凤家是什么了,凤家的女儿岂容他如此欺负,真是岂有此理!”丽妃怒气之下,狠狠得拍了拍桌子。 凤遥挑眉,斜眼看向那石桌,无聊的想到:你的手不疼,那桌子多要疼了,无缘无故挨了两巴掌。 丽妃见凤遥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太难过了,于是轻声安慰道:“不要紧的,太子这么欺负你,姑姑一定给你做主,这婚是皇上赐的,你若委屈,就告诉皇上,皇上不会不管的。 咱们凤家怎么说也为漓国立下了显赫的战功,太子这么做,是寒了咱们凤家的心,皇上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听了丽妃的话,凤瑶一愣。 告诉皇上?丽妃是真当她是傻子,还是她真的这么想…… 凤训这几年越发张狂,饶是他战功显赫,皇上也要容不下他了,这时若是因为此事去找皇上,只会加快凤府灭忙的速度。而且,她更是在劫难逃。 这女人难道看不出皇上已经对凤府有了杀机么? “我,若是去找皇上,不是自取其辱么?我这张脸,自己都不忍面对,更何况是太子……我……我……还是算了吧,太子对我还是不错的……”说起演戏,凤遥不比丽妃差,平时是不屑,可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自己没有嚣张的资本,也没有强硬的后台,还是小心为妙。 太子殿下09 “谁让我自己不争气,长了这么一张丑陋的脸呢!”凤遥无不伤感的叹息,尽显幽怨的神色。 凤遥张口闭口不离自己那张脸,气得丽妃头顶冒烟,把话题带到其他事情上,可是马上又被凤遥带回,说了这半天,全都是她那张脸,她的目的可是一点也没达成,还平白窝了一肚子火。 凤遥不动声色的看着丽妃那张隐忍的脸,心里一阵舒坦。 突然,小太监喊道:“见过七皇子。” 随着声音看去,便见到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与玉琉不同,玉珉有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麦色的肤色让他显得十分阳光,如黑宝石般耀眼的黑瞳,闪着英锐之气,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伺机而动的豹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怪不得能与玉琉抗衡,看来玉珉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单是这份气势便足以让凤遥刮目相看。 “七弟。”凤遥如今已是太子妃,见了玉珉不用行礼,按辈分叫他七弟是没错的,但玉珉却是皱了皱眉,平静的眼眸下暗藏锐利,他看着凤遥道:“遥儿,我是你表哥。” 凤遥撇嘴,不买他的帐,“可是我已经是太子妃了。” 玉珉别有深意的看了凤遥许久,才转身对丽妃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丽妃十分高兴,刚才憋了许久的火气也散了不少,笑道:“难得见你,今日正好遥儿在,你们两好好陪陪本宫。” “母妃说的是,儿臣也好久不见遥儿了,甚是想念。”说完,满含深情的朝着凤遥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凤遥一惊,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刚玉珉看她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玉珉喜欢凤遥?以前的凤遥……若是真的,那……不对,以玉珉的身份,怎么会喜欢上凤遥,何况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唯一的可能,便是,玉珉在使美男计。 我靠,凤遥忍不住爆粗口了,对着这么一张脸,玉珉你是怎么狠下心来含情脉脉的注视来着。 由此也可以看出,玉珉此人,不好相与。 ***** 可是,凤遥是谁,暗夜帝国最出色的的杀手,杀手界闻风丧胆的“夜之女王”,仅仅是个眼神,怎么可能难倒她呢。 于是,凤遥微微垂头,含羞带喜,凤眸飞快的掠过玉珉英气的脸庞,小女儿般绞着衣袖,典型的少女怀春。 这一反应令丽妃和玉珉心中欣喜,丽妃转眼又恢复了信心,只要她的儿子能好好把握住这颗棋子,那么玉琉迟早是要对自己的儿子俯首称臣的。 玉珉细细打量着凤遥,觉得她今日与以往十分不同,浅蓝色的衣裙简洁高雅,衬得她整个人清丽脱俗,此时她微微低着头,左侧的长刘海遮住了有胎记的脸颊,余下的那另一半容貌,的确是举世无双的,面似芙蓉,眉如柳,樱唇不点而红。 玉珉从小就知道,除开这伤疤,这个表妹是凤家女子中容貌最好的,只是,这样的清丽的打扮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免有些惊艳。“谁让我自己不争气,长了这么一张丑陋的脸呢!”凤遥无不伤感的叹息,尽显幽怨的神色。 凤遥张口闭口不离自己那张脸,气得丽妃头顶冒烟,把话题带到其他事情上,可是马上又被凤遥带回,说了这半天,全都是她那张脸,她的目的可是一点也没达成,还平白窝了一肚子火。 凤遥不动声色的看着丽妃那张隐忍的脸,心里一阵舒坦。 突然,小太监喊道:“见过七皇子。” 随着声音看去,便见到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与玉琉不同,玉珉有着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麦色的肤色让他显得十分阳光,如黑宝石般耀眼的黑瞳,闪着英锐之气,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伺机而动的豹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怪不得能与玉琉抗衡,看来玉珉也是深藏不露的人,单是这份气势便足以让凤遥刮目相看。 “七弟。”凤遥如今已是太子妃,见了玉珉不用行礼,按辈分叫他七弟是没错的,但玉珉却是皱了皱眉,平静的眼眸下暗藏锐利,他看着凤遥道:“遥儿,我是你表哥。” 凤遥撇嘴,不买他的帐,“可是我已经是太子妃了。” 玉珉别有深意的看了凤遥许久,才转身对丽妃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丽妃十分高兴,刚才憋了许久的火气也散了不少,笑道:“难得见你,今日正好遥儿在,你们两好好陪陪本宫。” “母妃说的是,儿臣也好久不见遥儿了,甚是想念。”说完,满含深情的朝着凤遥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凤遥一惊,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刚玉珉看她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玉珉喜欢凤遥?以前的凤遥……若是真的,那……不对,以玉珉的身份,怎么会喜欢上凤遥,何况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唯一的可能,便是,玉珉在使美男计。 我靠,凤遥忍不住爆粗口了,对着这么一张脸,玉珉你是怎么狠下心来含情脉脉的注视来着。 由此也可以看出,玉珉此人,不好相与。 ***** 可是,凤遥是谁,暗夜帝国最出色的的杀手,杀手界闻风丧胆的“夜之女王”,仅仅是个眼神,怎么可能难倒她呢。 于是,凤遥微微垂头,含羞带喜,凤眸飞快的掠过玉珉英气的脸庞,小女儿般绞着衣袖,典型的少女怀春。 这一反应令丽妃和玉珉心中欣喜,丽妃转眼又恢复了信心,只要她的儿子能好好把握住这颗棋子,那么玉琉迟早是要对自己的儿子俯首称臣的。 玉珉细细打量着凤遥,觉得她今日与以往十分不同,浅蓝色的衣裙简洁高雅,衬得她整个人清丽脱俗,此时她微微低着头,左侧的长刘海遮住了有胎记的脸颊,余下的那另一半容貌,的确是举世无双的,面似芙蓉,眉如柳,樱唇不点而红。 玉珉从小就知道,除开这伤疤,这个表妹是凤家女子中容貌最好的,只是,这样的清丽的打扮还是头一次见到,不免有些惊艳。 太子殿下10 若是,若是没有那胎记,即使无法修习内功,只怕整个漓城也多的是男子爱慕于她。 “遥儿,迁学宫与东宫相距甚近,若是无事,常来坐坐。” 玉珉本就是阳光型的美男,此时微微一笑,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如果那不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话,凤遥也许会看着他顺眼点。不过凤遥还是点头应下了。 三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其乐融融,也只有各自清楚,其中的硝烟。 “原来太子妃与七皇弟在一起,让本太子好找。”突兀响起的声音令三人同时一惊,随之响起的是御花园一大群奴才下跪请安的声音。 玉琉应了声,摆手道:“都起来吧。”便大步走向凤遥,盈盈笑道:“太子妃的身体不好,怎么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凤遥微微蹙眉,这人分明是知道他在这里寻过来的,不由得生出一丝怒气,语气不善道:“即便身子不好,走走却是没有问题的。” 听出凤遥话语中的怒气,丽妃与玉珉相视一笑,看来凤遥是不喜欢玉琉的。 玉琉有一瞬的诧异,许是不明白凤遥为何生气,继而又笑道:“你若觉得没问题,那便没问题,我不过担心你的身子。”无论如何,这戏,是要做足的。 凤遥冷冷瞥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丽妃出来打圆场,“既然太子寻来了,遥儿便回去吧。”转头又对玉琉说道:“太子,遥儿是本宫的侄女,如今你娶了她,自当要好好对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于本宫、于凤家、于皇家,都是不允许的,太子可要斟酌再三。” 玉琉低眉顺眼,一副受教的模样,“丽妃娘娘教训的是。”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一番,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回东宫的路上,喜儿跟在两人身后,一时间觉得气氛难得的温馨,如果太子妃没有开口的话。 “殿下是在担心什么?”此时没有别人,凤遥也懒得装柔弱,瞬间恢复冰冷清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忽略她脸上那红色胎记。 玉琉本身就极瘦,因而显得个子更高,凤遥因为从小营养不良,发育迟缓,即便已经十三岁,却像是十岁孩童般,整个人还不到玉琉的胸口处。 玉琉低头看她,瘦小的身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眼前小小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传言中的凤家四小姐融合。 “你究竟是谁?”玉琉轻声呢喃,眸光中带着探究。 凤遥微微眯眼,心下了然,玉琉想必已经调查过她了,哼,这身体本就是凤遥的,他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查不出什么。 “我自然是凤遥。”凤遥挑眉,抬头斜睨,语气嘲弄道:“怎么,难道凤家还能认错女儿不成?” 玉琉收回目光,淡淡瞟了她一眼,平静道:“你若是凤遥,那这般城府,的确让人生畏。” 凤遥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也许是因为玉琉与洛冰有一些相似,让凤遥自然而然的露出本心,虽然也有算计,但那也是出于多年来杀手的本能。若是,若是没有那胎记,即使无法修习内功,只怕整个漓城也多的是男子爱慕于她。 “遥儿,迁学宫与东宫相距甚近,若是无事,常来坐坐。” 玉珉本就是阳光型的美男,此时微微一笑,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如果那不是带着某种目的的话,凤遥也许会看着他顺眼点。不过凤遥还是点头应下了。 三人各怀心思,表面上其乐融融,也只有各自清楚,其中的硝烟。 “原来太子妃与七皇弟在一起,让本太子好找。”突兀响起的声音令三人同时一惊,随之响起的是御花园一大群奴才下跪请安的声音。 玉琉应了声,摆手道:“都起来吧。”便大步走向凤遥,盈盈笑道:“太子妃的身体不好,怎么还走了这么远的路?” 凤遥微微蹙眉,这人分明是知道他在这里寻过来的,不由得生出一丝怒气,语气不善道:“即便身子不好,走走却是没有问题的。” 听出凤遥话语中的怒气,丽妃与玉珉相视一笑,看来凤遥是不喜欢玉琉的。 玉琉有一瞬的诧异,许是不明白凤遥为何生气,继而又笑道:“你若觉得没问题,那便没问题,我不过担心你的身子。”无论如何,这戏,是要做足的。 凤遥冷冷瞥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丽妃出来打圆场,“既然太子寻来了,遥儿便回去吧。”转头又对玉琉说道:“太子,遥儿是本宫的侄女,如今你娶了她,自当要好好对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于本宫、于凤家、于皇家,都是不允许的,太子可要斟酌再三。” 玉琉低眉顺眼,一副受教的模样,“丽妃娘娘教训的是。” 之后,几人又寒暄了一番,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回东宫的路上,喜儿跟在两人身后,一时间觉得气氛难得的温馨,如果太子妃没有开口的话。 “殿下是在担心什么?”此时没有别人,凤遥也懒得装柔弱,瞬间恢复冰冷清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忽略她脸上那红色胎记。 玉琉本身就极瘦,因而显得个子更高,凤遥因为从小营养不良,发育迟缓,即便已经十三岁,却像是十岁孩童般,整个人还不到玉琉的胸口处。 玉琉低头看她,瘦小的身子散发出惊人的气势,眼前小小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传言中的凤家四小姐融合。 “你究竟是谁?”玉琉轻声呢喃,眸光中带着探究。 凤遥微微眯眼,心下了然,玉琉想必已经调查过她了,哼,这身体本就是凤遥的,他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查不出什么。 “我自然是凤遥。”凤遥挑眉,抬头斜睨,语气嘲弄道:“怎么,难道凤家还能认错女儿不成?” 玉琉收回目光,淡淡瞟了她一眼,平静道:“你若是凤遥,那这般城府,的确让人生畏。” 凤遥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也许是因为玉琉与洛冰有一些相似,让凤遥自然而然的露出本心,虽然也有算计,但那也是出于多年来杀手的本能。 杀手之王01 至于信任,凤遥自认从未有过。 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亦不懂何为信任。 “太子妃是在赞赏本太子聪慧过人么?”玉琉笑眯眯的说道:“受之有愧啊。” 凤遥忍不住白眼,怎么皇室的人都有颠倒黑白的天分么? 随后便是一路无语了。 东宫若华宫门口,玉琉道:“明日是回门日,你不得不回了,父皇下了旨,明日本太子要陪你回凤府,回门礼已经让礼部准备好了。” “是她?”聪明如凤遥,联想今日丽妃的话语举动,自然能猜到个大概。 玉琉点头,这女子难得的聪慧,只可惜,生为凤家女。 “回便回吧,难道本太子妃还怕了不成!”这话,端的是霸气凛然,让玉琉浑身一怔,仿佛这女子本就该这般,傲气逼人,令人仰望。 缓了缓心神,玉琉压低声音,道:“还有件事,你要好好准备下。” 凤遥抬头看他,难得有了凝重之色。 “七日后是太后寿宴,往年,太后身子不好,在行宫静养,众人也只是将寿礼送去,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谁知,父皇今日召见我,说太后不日回宫,今年的寿宴,只怕要大办了。” 大办?那不就是意味着,原定要去青龙寺的计划要延迟了? 凤遥蹙眉,心里不爽,但也只能接受,现在的她只能隐忍。 她点点头,问:“还有没有其他事?” “这两件已经是大事了。”意思便是没有。 凤遥应了声,便头也不回的朝内殿走去,喜儿在身后问道:“娘娘,是否传膳?” 看看天色,果真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凤遥想了想,道:“传吧。” 五月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可这一路走来,凤遥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颇为不舒服,于是又吩咐道:“等等吧,我沐浴之后再传。” 喜儿应道:“是。”便出了内殿吩咐事宜。 “娘娘,您回来啦?”奶娘闻声赶来,行礼后,低声问道:“丽妃娘娘没有为难您吧?” 凤遥心头一暖,笑道:“放心,奶娘,她没有为难我。 ”有些事,她也没打算说给奶娘听,说了只能惹奶娘担心。 话语一转,她说:“明日回门,奶娘你就不要跟着了,殿下会陪我回去的,不要担心。” 对于奶娘,凤遥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对凤遥好的,可是她不是凤家的凤遥,她是“夜之女王”凤遥,她的心是冰冷的,即使她明白奶娘的真心,也无法付出什么,她能做的,也只是好好活下去。 并且让奶娘能够有个舒适的晚年,这样也算是还了奶娘之前对本尊的相护之情。 “诶,娘娘说什么,老奴照做就是。”奶娘也看出来了,现在的凤遥,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而且也不见得能被人欺负了去,所以她也就放心了。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凤遥回身,看到玉琉,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一干奴才又是小心肝乱颤,这位祖宗也真是不省心,您就不能对太子爷客气点,温柔点?至于信任,凤遥自认从未有过。 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亦不懂何为信任。 “太子妃是在赞赏本太子聪慧过人么?”玉琉笑眯眯的说道:“受之有愧啊。” 凤遥忍不住白眼,怎么皇室的人都有颠倒黑白的天分么? 随后便是一路无语了。 东宫若华宫门口,玉琉道:“明日是回门日,你不得不回了,父皇下了旨,明日本太子要陪你回凤府,回门礼已经让礼部准备好了。” “是她?”聪明如凤遥,联想今日丽妃的话语举动,自然能猜到个大概。 玉琉点头,这女子难得的聪慧,只可惜,生为凤家女。 “回便回吧,难道本太子妃还怕了不成!”这话,端的是霸气凛然,让玉琉浑身一怔,仿佛这女子本就该这般,傲气逼人,令人仰望。 缓了缓心神,玉琉压低声音,道:“还有件事,你要好好准备下。” 凤遥抬头看他,难得有了凝重之色。 “七日后是太后寿宴,往年,太后身子不好,在行宫静养,众人也只是将寿礼送去,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谁知,父皇今日召见我,说太后不日回宫,今年的寿宴,只怕要大办了。” 大办?那不就是意味着,原定要去青龙寺的计划要延迟了? 凤遥蹙眉,心里不爽,但也只能接受,现在的她只能隐忍。 她点点头,问:“还有没有其他事?” “这两件已经是大事了。”意思便是没有。 凤遥应了声,便头也不回的朝内殿走去,喜儿在身后问道:“娘娘,是否传膳?” 看看天色,果真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凤遥想了想,道:“传吧。” 五月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可这一路走来,凤遥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颇为不舒服,于是又吩咐道:“等等吧,我沐浴之后再传。” 喜儿应道:“是。”便出了内殿吩咐事宜。 “娘娘,您回来啦?”奶娘闻声赶来,行礼后,低声问道:“丽妃娘娘没有为难您吧?” 凤遥心头一暖,笑道:“放心,奶娘,她没有为难我。 ”有些事,她也没打算说给奶娘听,说了只能惹奶娘担心。 话语一转,她说:“明日回门,奶娘你就不要跟着了,殿下会陪我回去的,不要担心。” 对于奶娘,凤遥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对凤遥好的,可是她不是凤家的凤遥,她是“夜之女王”凤遥,她的心是冰冷的,即使她明白奶娘的真心,也无法付出什么,她能做的,也只是好好活下去。 并且让奶娘能够有个舒适的晚年,这样也算是还了奶娘之前对本尊的相护之情。 “诶,娘娘说什么,老奴照做就是。”奶娘也看出来了,现在的凤遥,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而且也不见得能被人欺负了去,所以她也就放心了。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凤遥回身,看到玉琉,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这话问的,一干奴才又是小心肝乱颤,这位祖宗也真是不省心,您就不能对太子爷客气点,温柔点? 杀手之王02 玉琉瞟了眼奶娘,不理会凤遥,道:“奶娘下去吧,本太子有话同太子妃说。” “是,老奴告退。”奶娘面上一喜,便笑着退下了,顺带着带走了内殿的一干奴才。 在奶娘看来,凤遥那般语气,太子还没生气,指不定是要宠幸自家小姐,奶娘的心思也简单,只要太子能宠幸凤遥,即便日后不得宠,只要怀了龙子,那凤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 凤遥见众人离开,径自走到内室,打开柜子找一会沐浴后要穿的衣服,继续之前的问题:“你不是没事了么?” 玉琉进来前,自然从喜儿空中知道了凤遥要沐浴,此时不走,也只是想为难她一下,于是笑的别有深意道:“太子妃还真是健忘,丽妃警告过本太子的话,难道太子妃已经不记得了?” 凤遥将衣物抱在怀中,一脚踢上柜门,虽然是轻轻的,不过,对于女子来说,这行为已然是很粗鲁的了。虽然漓国以武为尊,即便是习武的女子也还有着女子该有的教养,这般踢门的行为,玉琉敢说,没哪个大家闺秀能做得出来。 凤遥认真道:“殿下对臣妾很好,臣妾很知足。” 玉琉看她那认真的神色,忍不住生出了逗弄之心,随也认真说道:“但是凤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本太子冷落了太子妃……” 凤遥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起头去看玉琉,蹙眉道:“难道殿下有恋童癖?我这种身板,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若是前世的凤遥,早就过去将人打趴下了,但是现在的凤遥,这副身材,这副样貌,若还能有人饥不择食,那那人估计也差不多是个疯子了。 “咳咳。”玉琉被凤遥大胆的话语吓到,掩饰尴尬似的咳嗽了几声,以防凤遥再说出什么赫然的话来,急忙说道:“本太子的意思是,这几日就歇在你这了,不然丽妃又该去父皇那里闹腾了。” “哦?”凤遥了然,点点头道:“那软榻估计也能睡得下你,那你自便吧。” 什么?软榻?玉琉不淡定,想他堂堂太子殿下,何曾在女人房里睡过小小的软榻。 真是岂有此理。 脸色一沉,玉琉的语气寒了几分,“你让本太子睡软榻?” 凤遥慢步走到屏风后,将干净的衣服搭了上去,透着丝丝冷意的声音传出:“难道殿下还想睡床?怎么,殿下不怕臣妾半夜兽性大发,将殿下就地正法了?” “你……”隔着屏风,凤遥看不到玉琉微微透红的脸颊,玉琉自然也无法得知,凤遥此时唇角勾起的丝丝笑意。 果然,看着对手吃瘪,能让心情愉悦呢。 凤遥自认为冷情冷心,前世除了出任务,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通常很短暂,但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现在的情形,就是其中之一: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憋屈之上。 见玉琉词穷了,凤遥继续开口道:“不然,殿下就说,臣妾身子骨弱,满足不了殿下,所以就不同房了?”玉琉瞟了眼奶娘,不理会凤遥,道:“奶娘下去吧,本太子有话同太子妃说。” “是,老奴告退。”奶娘面上一喜,便笑着退下了,顺带着带走了内殿的一干奴才。 在奶娘看来,凤遥那般语气,太子还没生气,指不定是要宠幸自家小姐,奶娘的心思也简单,只要太子能宠幸凤遥,即便日后不得宠,只要怀了龙子,那凤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 凤遥见众人离开,径自走到内室,打开柜子找一会沐浴后要穿的衣服,继续之前的问题:“你不是没事了么?” 玉琉进来前,自然从喜儿空中知道了凤遥要沐浴,此时不走,也只是想为难她一下,于是笑的别有深意道:“太子妃还真是健忘,丽妃警告过本太子的话,难道太子妃已经不记得了?” 凤遥将衣物抱在怀中,一脚踢上柜门,虽然是轻轻的,不过,对于女子来说,这行为已然是很粗鲁的了。虽然漓国以武为尊,即便是习武的女子也还有着女子该有的教养,这般踢门的行为,玉琉敢说,没哪个大家闺秀能做得出来。 凤遥认真道:“殿下对臣妾很好,臣妾很知足。” 玉琉看她那认真的神色,忍不住生出了逗弄之心,随也认真说道:“但是凤家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本太子冷落了太子妃……” 凤遥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起头去看玉琉,蹙眉道:“难道殿下有恋童癖?我这种身板,你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若是前世的凤遥,早就过去将人打趴下了,但是现在的凤遥,这副身材,这副样貌,若还能有人饥不择食,那那人估计也差不多是个疯子了。 “咳咳。”玉琉被凤遥大胆的话语吓到,掩饰尴尬似的咳嗽了几声,以防凤遥再说出什么赫然的话来,急忙说道:“本太子的意思是,这几日就歇在你这了,不然丽妃又该去父皇那里闹腾了。” “哦?”凤遥了然,点点头道:“那软榻估计也能睡得下你,那你自便吧。” 什么?软榻?玉琉不淡定,想他堂堂太子殿下,何曾在女人房里睡过小小的软榻。 真是岂有此理。 脸色一沉,玉琉的语气寒了几分,“你让本太子睡软榻?” 凤遥慢步走到屏风后,将干净的衣服搭了上去,透着丝丝冷意的声音传出:“难道殿下还想睡床?怎么,殿下不怕臣妾半夜兽性大发,将殿下就地正法了?” “你……”隔着屏风,凤遥看不到玉琉微微透红的脸颊,玉琉自然也无法得知,凤遥此时唇角勾起的丝丝笑意。 果然,看着对手吃瘪,能让心情愉悦呢。 凤遥自认为冷情冷心,前世除了出任务,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通常很短暂,但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现在的情形,就是其中之一: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憋屈之上。 见玉琉词穷了,凤遥继续开口道:“不然,殿下就说,臣妾身子骨弱,满足不了殿下,所以就不同房了?” 杀手之王03 啥?那女人刚才说了啥? 玉琉头顶要冒火了,那女人能再无耻点么? 凤遥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非常意外的瞧见了玉琉此时满面通红,因为气愤而胸膛上下起伏,垂在两侧的手也紧紧捏着,远远地,都能看见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可见,玉琉此时有多么的恼怒。 至于么?凤遥撇撇嘴,大男人还装的跟黄花闺女似的。 不得不说,凤遥真相了,太子玉琉虽然已经年满二十,但是实实在在的是个雏,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非常克制自己,在众多皇子中,是最清心寡欲的一个。 不要说侍妾,连暖床的丫头都没有,可见其究竟有多纯洁。 被凤遥这么强烈的语言轰击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也算得上正常不过了。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喜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若是平时她一定就进去了,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在里面,她还真没那个胆子进去,万一太子和太子妃在那啥那啥,她的小命可不保了。 凤遥若是知道喜儿此刻的想法,保不准一巴掌就抽下来了,毛孩子,思想怎么就这么不纯洁? “进来。”凤遥看了眼还怒气冲冲的玉琉,眼神怪异地问道:“我要沐浴了。” “怎么,难道本太子还不能看太子妃沐浴?”玉琉大概是被气糊涂了,这话竟是想也不想的大声吼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若华宫上空都飘荡着这霸气回肠的一句话,于是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征服了:太子真是太有气魄了。 抬着浴桶的小太监们也愣住了,半响后,终于察觉到玉琉的不对劲,为了保命,快速的将浴桶放置在屏风后,一溜烟的离开,还不忘关上房门。 于是,这话以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皇宫。 于是,玉琉悲催了。 凤遥被这一吼,愣了片刻,最后实在没能忍住大笑出声。 玉琉本就怒火中烧,被凤遥的笑声一刺激更加怒不可遏,凌厉的眸子狠狠瞪过去,然后,呆住了。 巴掌大小的脸上,凤眸弯弯,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虽然带着一丝清冷,却实实在在透着高兴,那张脸,似乎会发光一般,暖暖的,引人靠近。 而玉琉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女子,左脸上那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只觉得这一刻,凤遥很美,仿若百花中的仙子。 仙子? 玉琉忽然狠狠打了个冷颤,难道自己脑袋秀逗了,若是眼前的女人是仙子,那这世间就没有恶魔了。 仿佛催眠一般,玉琉狠狠对自己道:对,她是恶魔,绝对是恶魔! 凤遥笑够了,语气一转,凌厉的眼神中夹着几分寒气,“希望殿下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到了不该看的!”说罢,也不理会玉琉,闪身回到屏风后,除去身上的衣物,坐在浴桶内。 长长舒了口气,真舒服。 果然是这身子太弱的原因,只不过出去走了走而已,竟然感觉到浑身乏困酸痛,看来日后还要好好锻炼才行。啥?那女人刚才说了啥? 玉琉头顶要冒火了,那女人能再无耻点么? 凤遥从屏风后探出个脑袋,非常意外的瞧见了玉琉此时满面通红,因为气愤而胸膛上下起伏,垂在两侧的手也紧紧捏着,远远地,都能看见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可见,玉琉此时有多么的恼怒。 至于么?凤遥撇撇嘴,大男人还装的跟黄花闺女似的。 不得不说,凤遥真相了,太子玉琉虽然已经年满二十,但是实实在在的是个雏,从懂得男女之事起,就非常克制自己,在众多皇子中,是最清心寡欲的一个。 不要说侍妾,连暖床的丫头都没有,可见其究竟有多纯洁。 被凤遥这么强烈的语言轰击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也算得上正常不过了。 “娘娘,热水准备好了。”喜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若是平时她一定就进去了,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在里面,她还真没那个胆子进去,万一太子和太子妃在那啥那啥,她的小命可不保了。 凤遥若是知道喜儿此刻的想法,保不准一巴掌就抽下来了,毛孩子,思想怎么就这么不纯洁? “进来。”凤遥看了眼还怒气冲冲的玉琉,眼神怪异地问道:“我要沐浴了。” “怎么,难道本太子还不能看太子妃沐浴?”玉琉大概是被气糊涂了,这话竟是想也不想的大声吼了出来,一时间,整个若华宫上空都飘荡着这霸气回肠的一句话,于是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征服了:太子真是太有气魄了。 抬着浴桶的小太监们也愣住了,半响后,终于察觉到玉琉的不对劲,为了保命,快速的将浴桶放置在屏风后,一溜烟的离开,还不忘关上房门。 于是,这话以光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皇宫。 于是,玉琉悲催了。 凤遥被这一吼,愣了片刻,最后实在没能忍住大笑出声。 玉琉本就怒火中烧,被凤遥的笑声一刺激更加怒不可遏,凌厉的眸子狠狠瞪过去,然后,呆住了。 巴掌大小的脸上,凤眸弯弯,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虽然带着一丝清冷,却实实在在透着高兴,那张脸,似乎会发光一般,暖暖的,引人靠近。 而玉琉似乎忘记了眼前的女子,左脸上那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只觉得这一刻,凤遥很美,仿若百花中的仙子。 仙子? 玉琉忽然狠狠打了个冷颤,难道自己脑袋秀逗了,若是眼前的女人是仙子,那这世间就没有恶魔了。 仿佛催眠一般,玉琉狠狠对自己道:对,她是恶魔,绝对是恶魔! 凤遥笑够了,语气一转,凌厉的眼神中夹着几分寒气,“希望殿下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到了不该看的!”说罢,也不理会玉琉,闪身回到屏风后,除去身上的衣物,坐在浴桶内。 长长舒了口气,真舒服。 果然是这身子太弱的原因,只不过出去走了走而已,竟然感觉到浑身乏困酸痛,看来日后还要好好锻炼才行。 杀手之王04 玉琉瞪大眼睛,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就这么去沐浴了。 该死的女人,难道当他是死的不成?虽然,他是她的夫君,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啊,那个女人居然如此不设防,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内室太过于安静,以至于玉琉清楚的听到水流声,眼睛忍不住瞟向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凤遥露在外面的脑袋,还有偶尔升出水面的细长胳膊…… 尼玛啊,玉琉忍不住要骂人了,他现在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他要偷看那女人洗澡。玉 琉不淡定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莫名其妙的进了若华宫,又莫名其妙的说要睡在这,现在还偷看那女人洗澡,之前还说了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做出这些白痴事情的难道真的是自己? **** 先不管玉琉如何抓狂,之前那话迅速传开后,皇宫里便有许多人不安了。 迁学宫。 丽妃一巴掌狠狠拍在八仙桌上,片刻后,只见那桌子便四分五裂了。 丽妃毕竟是凤训的妹妹,武功不弱,而此事,似乎是经常发生,伺候的宫女太监竟是毫无反应。 “太子还真是不择手段,本宫没想到,为了拉拢凤遥,他竟然肯牺牲,哼,倒是小瞧他了!”丽妃提及玉琉,竟是恨得咬牙切齿,绝美的脸上尽显狰狞之色。 反观玉珉,倒是不甚在意,他笑道:“母后何必动气,太子是什么人,举国皆知,他避女人如蛇蝎,怎么会碰遥儿?就算碰了遥儿又如何,他要灭凤家,不是还有遥儿么,遥儿没了凤家又怎么得到太子的宠爱? 没了凤家的顾及,遥儿对于太子来说,不过是废棋,也不会好过。母后若是将这道理好好说与遥儿听,遥儿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的。” 丽妃思量一番,也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对,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母妃是担心凤遥那死丫头招架不住太子的诱惑,若是喜欢上太子可怎么办,这女人一旦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玉珉勾唇,邪气的笑道:“母妃您就安心吧,不是还有您儿子我么,难道我就比太子差了,更何况,我比太子更知道遥儿要的是什么?给了她渴望的东西,难道还怕她不爱我么?” 丽妃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是,自己儿子的反应可不太对劲,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什么?你也就小时候见了她几次而已,怎么这么清楚?” 玉珉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丽妃却是没有瞧见,他随即解释道:“母妃,依儿子的手段,要调查一个人还不容易么?您只管看结果就好了,其他事,儿子有分寸的。” 丽妃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站起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母妃就先回去了。” “母妃慢走。” 走了几步,丽妃又停下,道:“我听你父皇说,太后不日就回宫了,今年的寿礼你用心点,还有,你的正妃也该确定下来了,青儿和梦蝶都不错,你要想清楚了。”玉琉瞪大眼睛,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就这么去沐浴了。 该死的女人,难道当他是死的不成?虽然,他是她的夫君,但,也只是名义上的啊,那个女人居然如此不设防,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内室太过于安静,以至于玉琉清楚的听到水流声,眼睛忍不住瞟向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凤遥露在外面的脑袋,还有偶尔升出水面的细长胳膊…… 尼玛啊,玉琉忍不住要骂人了,他现在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他要偷看那女人洗澡。玉 琉不淡定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莫名其妙的进了若华宫,又莫名其妙的说要睡在这,现在还偷看那女人洗澡,之前还说了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做出这些白痴事情的难道真的是自己? **** 先不管玉琉如何抓狂,之前那话迅速传开后,皇宫里便有许多人不安了。 迁学宫。 丽妃一巴掌狠狠拍在八仙桌上,片刻后,只见那桌子便四分五裂了。 丽妃毕竟是凤训的妹妹,武功不弱,而此事,似乎是经常发生,伺候的宫女太监竟是毫无反应。 “太子还真是不择手段,本宫没想到,为了拉拢凤遥,他竟然肯牺牲,哼,倒是小瞧他了!”丽妃提及玉琉,竟是恨得咬牙切齿,绝美的脸上尽显狰狞之色。 反观玉珉,倒是不甚在意,他笑道:“母后何必动气,太子是什么人,举国皆知,他避女人如蛇蝎,怎么会碰遥儿?就算碰了遥儿又如何,他要灭凤家,不是还有遥儿么,遥儿没了凤家又怎么得到太子的宠爱? 没了凤家的顾及,遥儿对于太子来说,不过是废棋,也不会好过。母后若是将这道理好好说与遥儿听,遥儿那么聪明,一定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的。” 丽妃思量一番,也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对,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母妃是担心凤遥那死丫头招架不住太子的诱惑,若是喜欢上太子可怎么办,这女人一旦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玉珉勾唇,邪气的笑道:“母妃您就安心吧,不是还有您儿子我么,难道我就比太子差了,更何况,我比太子更知道遥儿要的是什么?给了她渴望的东西,难道还怕她不爱我么?” 丽妃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是,自己儿子的反应可不太对劲,狐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她要什么?你也就小时候见了她几次而已,怎么这么清楚?” 玉珉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丽妃却是没有瞧见,他随即解释道:“母妃,依儿子的手段,要调查一个人还不容易么?您只管看结果就好了,其他事,儿子有分寸的。” 丽妃虽然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站起身,“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母妃就先回去了。” “母妃慢走。” 走了几步,丽妃又停下,道:“我听你父皇说,太后不日就回宫了,今年的寿礼你用心点,还有,你的正妃也该确定下来了,青儿和梦蝶都不错,你要想清楚了。” 杀手之王05 “是,儿臣会好好考虑这事的,劳烦母妃操心了。”玉珉低头,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暗光,直到丽妃走远,他才抬起头来。 凤青,凤府大小姐,为大夫人所出,漓国第一才女。 宋梦蝶,丞相的掌上明珠,漓国第一美女。 他的正侧妃必定是这两人无疑,只是现在要选出一人当正妃,着实有些难。 ***** 夜凉如水。 若华宫里,人人神经紧绷,这现象,自从太子妃来了之后便频频上演,似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凤遥穿着白色亵衣端坐在床边,目光清冷,瞪着此刻站在床前的瘦高男人,他五官深邃而越显得冷清,樱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瞪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小女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本太子再说一遍,让开!” “本太子妃也再说一遍,不让!” 两人气势相当,维持这个姿势已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凤遥此刻浑身酸痛,非常想休息,无奈玉琉非要上床,因此才会这般僵持。 “怎么太子还没上了床么?”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玉琉内功也算深厚,这话自然是瞒不过的。 “没呢,太子妃不松口。” 听了这对话,玉琉更加恼火,出掌便朝凤遥袭去,虽然凤遥此刻毫无内力,但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在的,只不过身子不给力,让她选择了最笨的办法。 只见,凤遥上身向后一倒,一只腿迅速的朝着玉琉胯下踢去,然后,整个若华宫充斥着玉琉高分贝的哀嚎,还有凤遥的怒斥:“混蛋,从我身上下去!” 于是,太子强上太子妃未遂,被太子妃暴打的消息不胫而走了。 具体是这样的,玉琉察觉到凤遥的动作了,只不过他小看了凤遥,以为没有内力,就造不成什么伤害,于是没有理会,还没等他的手掌碰到凤遥,他的胯下已经被凤遥踢中了,虽然脚力的确不重,但是,尼玛啊,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啊,于是,中招的玉琉重心不稳,一个马趴,摔在了床上。 具体是摔在了凤遥的身上,并且双手捂着胯下,正好是在凤遥的双腿间的位置。 凤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双手费力的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混蛋,没有理会玉琉后脑勺撞在床柱上发出的闷哼,一跃下床,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一阵翻找,一根银色的短鞭赫然出现在手中。 挥手一扬,银色的鞭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床上的玉琉袭去,玉琉本来就已经痛不可言了,睁开眼却看到凤遥挥舞着鞭子打向自己,只好忍着痛向床里一滚,那鞭子自然落空了,可那被打到的床柱竟然断了。 眼看床幔就要落下,玉琉苦着一张脸运功一跃而出,落在了离床不远的地上。 玉琉只觉得有丝丝冷意伴随着杀气袭面而来,侧眼看过去,便看到了此时的凤遥,如同杀神般挥舞着短鞭,整个人被一种肃杀之气包裹,若是细看,会发现,她此时的目光如寒冰般,让人心生胆颤。“是,儿臣会好好考虑这事的,劳烦母妃操心了。”玉珉低头,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暗光,直到丽妃走远,他才抬起头来。 凤青,凤府大小姐,为大夫人所出,漓国第一才女。 宋梦蝶,丞相的掌上明珠,漓国第一美女。 他的正侧妃必定是这两人无疑,只是现在要选出一人当正妃,着实有些难。 ***** 夜凉如水。 若华宫里,人人神经紧绷,这现象,自从太子妃来了之后便频频上演,似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凤遥穿着白色亵衣端坐在床边,目光清冷,瞪着此刻站在床前的瘦高男人,他五官深邃而越显得冷清,樱白的嘴唇紧紧抿着,瞪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小女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本太子再说一遍,让开!” “本太子妃也再说一遍,不让!” 两人气势相当,维持这个姿势已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凤遥此刻浑身酸痛,非常想休息,无奈玉琉非要上床,因此才会这般僵持。 “怎么太子还没上了床么?”门外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玉琉内功也算深厚,这话自然是瞒不过的。 “没呢,太子妃不松口。” 听了这对话,玉琉更加恼火,出掌便朝凤遥袭去,虽然凤遥此刻毫无内力,但对危险的感知还是在的,只不过身子不给力,让她选择了最笨的办法。 只见,凤遥上身向后一倒,一只腿迅速的朝着玉琉胯下踢去,然后,整个若华宫充斥着玉琉高分贝的哀嚎,还有凤遥的怒斥:“混蛋,从我身上下去!” 于是,太子强上太子妃未遂,被太子妃暴打的消息不胫而走了。 具体是这样的,玉琉察觉到凤遥的动作了,只不过他小看了凤遥,以为没有内力,就造不成什么伤害,于是没有理会,还没等他的手掌碰到凤遥,他的胯下已经被凤遥踢中了,虽然脚力的确不重,但是,尼玛啊,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啊,于是,中招的玉琉重心不稳,一个马趴,摔在了床上。 具体是摔在了凤遥的身上,并且双手捂着胯下,正好是在凤遥的双腿间的位置。 凤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双手费力的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混蛋,没有理会玉琉后脑勺撞在床柱上发出的闷哼,一跃下床,快步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一阵翻找,一根银色的短鞭赫然出现在手中。 挥手一扬,银色的鞭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床上的玉琉袭去,玉琉本来就已经痛不可言了,睁开眼却看到凤遥挥舞着鞭子打向自己,只好忍着痛向床里一滚,那鞭子自然落空了,可那被打到的床柱竟然断了。 眼看床幔就要落下,玉琉苦着一张脸运功一跃而出,落在了离床不远的地上。 玉琉只觉得有丝丝冷意伴随着杀气袭面而来,侧眼看过去,便看到了此时的凤遥,如同杀神般挥舞着短鞭,整个人被一种肃杀之气包裹,若是细看,会发现,她此时的目光如寒冰般,让人心生胆颤。 杀手之王06 玉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从凤遥的眼神中,他能看出,她是真的动了杀意,虽然没有内力,可是这鞭子虎虎生风,招招狠厉,完全不像是初次使用的样子。 微微眯眼,玉琉运功上前,一把抓住凤遥挥下的鞭子,目光晦涩不明,“你明日还要回门。”语气又恢复到初次见面时的那种薄凉淡漠。 凤遥冷笑,松开握着鞭子的手,冲着门外喊:“喜儿,把床换了。” 暗自握了握拳,果然这身体太弱,不过是甩了几下鞭子,整个胳膊就像是要断掉般疼痛。 冷冷瞟了眼玉琉,见他微微弓着身子,面上隐忍之色显而易见,想必刚才那脚不轻,这样,她心里也能舒服点。 凤遥是真的动了杀气,不过却没有要杀玉琉。她有自知之明,清楚现在的她是杀不了玉琉,再者,玉琉是个难得的对手,而且她要铲除凤家,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目前他还算是她的盟友,她最多教训他一下。 门外自然是听见了房里的动静,所以当喜儿带着人进来换床的时候,那些没什么力气的小太监们却是卯足了劲,动作迅速的将坏损的床丢了出去,换了一张新的大床。 他们此刻可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太子妃的恐怖,打了太子都能安然无恙的人,他们怎么敢怠慢,只求这位姑奶奶以后不要将不顺心的气撒在他们这群奴才身上就好。 房内再次回复平静时,凤遥一身肃杀之气也不见了,整个人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平静的走到床前,脱鞋上床,被子一拉,就这么睡了下去。 “凤遥!”玉琉低沉的吼声再次响起,凤遥长长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坐起身,冷冷看过去,“怎么,太子还想再来一次?” 虽然下身真的很痛,但是玉琉却也顾不上那痛,他发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这关乎他的计划,他不能放过。 “你不是凤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玉琉直直的看着凤遥的眼睛,那里面有凝结成冰的冷,不是一个从小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闺阁女子该有的,还有那一身肃杀之气。 凤遥微微眯眼,没有丝毫紧张,冰冷的语气中透着危险的气息,“你之前在试探我?” 尽管没有,但玉琉还是没有做任何解释,他靠近凤遥,直逼她的凤眸,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十年的练习,那鞭子不可能在你手中那般灵活,更何况你没有内力,可鞭子落下的劲道一点都不弱……真的凤遥不会这些,不要说是你在暗地里练习的,凤府的大夫人一直有派人盯着凤遥,真正的凤遥是个弱懦胆小的大家闺秀,而你,显然不是……” 凤遥惊讶于玉琉的观察能力,但,她又有何惧,即便她不是凤遥,他又能怎样,她是他铲除凤家不可缺少的棋子。 “那你说我是谁?”凤遥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玉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从凤遥的眼神中,他能看出,她是真的动了杀意,虽然没有内力,可是这鞭子虎虎生风,招招狠厉,完全不像是初次使用的样子。 微微眯眼,玉琉运功上前,一把抓住凤遥挥下的鞭子,目光晦涩不明,“你明日还要回门。”语气又恢复到初次见面时的那种薄凉淡漠。 凤遥冷笑,松开握着鞭子的手,冲着门外喊:“喜儿,把床换了。” 暗自握了握拳,果然这身体太弱,不过是甩了几下鞭子,整个胳膊就像是要断掉般疼痛。 冷冷瞟了眼玉琉,见他微微弓着身子,面上隐忍之色显而易见,想必刚才那脚不轻,这样,她心里也能舒服点。 凤遥是真的动了杀气,不过却没有要杀玉琉。她有自知之明,清楚现在的她是杀不了玉琉,再者,玉琉是个难得的对手,而且她要铲除凤家,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目前他还算是她的盟友,她最多教训他一下。 门外自然是听见了房里的动静,所以当喜儿带着人进来换床的时候,那些没什么力气的小太监们却是卯足了劲,动作迅速的将坏损的床丢了出去,换了一张新的大床。 他们此刻可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太子妃的恐怖,打了太子都能安然无恙的人,他们怎么敢怠慢,只求这位姑奶奶以后不要将不顺心的气撒在他们这群奴才身上就好。 房内再次回复平静时,凤遥一身肃杀之气也不见了,整个人仿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色平静的走到床前,脱鞋上床,被子一拉,就这么睡了下去。 “凤遥!”玉琉低沉的吼声再次响起,凤遥长长出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坐起身,冷冷看过去,“怎么,太子还想再来一次?” 虽然下身真的很痛,但是玉琉却也顾不上那痛,他发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这关乎他的计划,他不能放过。 “你不是凤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玉琉直直的看着凤遥的眼睛,那里面有凝结成冰的冷,不是一个从小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闺阁女子该有的,还有那一身肃杀之气。 凤遥微微眯眼,没有丝毫紧张,冰冷的语气中透着危险的气息,“你之前在试探我?” 尽管没有,但玉琉还是没有做任何解释,他靠近凤遥,直逼她的凤眸,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没有十年的练习,那鞭子不可能在你手中那般灵活,更何况你没有内力,可鞭子落下的劲道一点都不弱……真的凤遥不会这些,不要说是你在暗地里练习的,凤府的大夫人一直有派人盯着凤遥,真正的凤遥是个弱懦胆小的大家闺秀,而你,显然不是……” 凤遥惊讶于玉琉的观察能力,但,她又有何惧,即便她不是凤遥,他又能怎样,她是他铲除凤家不可缺少的棋子。 “那你说我是谁?”凤遥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杀手之王07 玉琉蹙眉,“这正是我要问你的!” 此刻他很迷惑,她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凤遥,可是身体做不得假,容貌也做不得假,一直照顾凤遥的奶娘都认定这是凤遥。 可是,眼前的人,种种迹象都与以前的凤遥毫无相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他不信,死而复生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她身上一定有着秘密,而这秘密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计划。 凤遥柳眉一挑,突然浅笑道:“你真想知道?” 玉琉眼前一亮,她这样说,是表示她不是真正的凤遥么? “不后悔么?”凤遥淡淡补上一句,玉琉定定看着她,半响,开口道:“真的凤遥去了哪里?” “哦,她呀,”凤遥凉凉的说道:“死了,被凤茹打死了。” “那你又是谁?”玉琉不由自主又靠近了些,想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绪。 “凤遥。”凤遥轻声说道,眼睛出现了迷离之色,似是怀念,似是感慨,“‘夜之女王’凤遥。” 玉琉不懂,可是看凤遥的神色,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停了许久,玉琉以为凤遥不会再开口了,哪知她的声音又淡淡的传来,轻轻浅浅,“我是杀手,‘夜之女王’凤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进入了与我一样名字一样容貌的凤遥体内。我的那个世界与这里完全不同,并且那里的历史中也没有漓国的存在……这身体是凤家凤遥的,但是你现在看到的,身体的灵魂是杀手凤遥!” 凤遥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就是太过惊世骇俗,说出来想必也没多少人相信而已。 虽然重生,可是她还是凤遥,骨子里的东西无法剔除。 她是骄傲的人,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子,她不愿意。 她是唯我独尊、骄狂霸道的凤遥。 玉琉看着凤遥,内心震惊不已,如果真如凤遥所说,那么一切也都可以解释了,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看过一些野史杂记,上面提到过借尸还魂。 可是,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现在,却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虽然这未免有些无稽之谈,但是,他内心却没觉得,凤遥在撒谎。 “你怎么死的?”玉琉也不知怎么,就问了这话,凤遥显然很吃惊,淡淡撇了眼他,道:“背叛。” 被组织背叛,被L背叛。 玉琉沉默了,垂着头,情绪不明。 凤遥看他的反应,莫名的有些好奇,“你相信这些?” “难道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么?”玉琉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休息吧,明日还要回门。”说罢,向外室走去。 他去睡软榻了?凤遥小小的惊讶了下,也未多想,她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便也不再搭理玉琉,径自睡去了。 玉琉听着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凤遥浅浅的呼吸,闭上眼,陷入了梦乡。 太子妃回门,整个若华宫都忙了起来,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无论太子是否宠幸太子妃,单看昨晚,也能知道这太子妃绝对不简单,在这宫里的基本上都是人精,不管如何,小心伺候着准是错不了的,这么想着,也越发的勤快了。玉琉蹙眉,“这正是我要问你的!” 此刻他很迷惑,她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凤遥,可是身体做不得假,容貌也做不得假,一直照顾凤遥的奶娘都认定这是凤遥。 可是,眼前的人,种种迹象都与以前的凤遥毫无相像,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他不信,死而复生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她身上一定有着秘密,而这秘密很有可能影响到他的计划。 凤遥柳眉一挑,突然浅笑道:“你真想知道?” 玉琉眼前一亮,她这样说,是表示她不是真正的凤遥么? “不后悔么?”凤遥淡淡补上一句,玉琉定定看着她,半响,开口道:“真的凤遥去了哪里?” “哦,她呀,”凤遥凉凉的说道:“死了,被凤茹打死了。” “那你又是谁?”玉琉不由自主又靠近了些,想看清楚她眼中的情绪。 “凤遥。”凤遥轻声说道,眼睛出现了迷离之色,似是怀念,似是感慨,“‘夜之女王’凤遥。” 玉琉不懂,可是看凤遥的神色,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停了许久,玉琉以为凤遥不会再开口了,哪知她的声音又淡淡的传来,轻轻浅浅,“我是杀手,‘夜之女王’凤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然后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进入了与我一样名字一样容貌的凤遥体内。我的那个世界与这里完全不同,并且那里的历史中也没有漓国的存在……这身体是凤家凤遥的,但是你现在看到的,身体的灵魂是杀手凤遥!” 凤遥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就是太过惊世骇俗,说出来想必也没多少人相信而已。 虽然重生,可是她还是凤遥,骨子里的东西无法剔除。 她是骄傲的人,顶着别人的身份,过一辈子,她不愿意。 她是唯我独尊、骄狂霸道的凤遥。 玉琉看着凤遥,内心震惊不已,如果真如凤遥所说,那么一切也都可以解释了,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看过一些野史杂记,上面提到过借尸还魂。 可是,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现在,却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虽然这未免有些无稽之谈,但是,他内心却没觉得,凤遥在撒谎。 “你怎么死的?”玉琉也不知怎么,就问了这话,凤遥显然很吃惊,淡淡撇了眼他,道:“背叛。” 被组织背叛,被L背叛。 玉琉沉默了,垂着头,情绪不明。 凤遥看他的反应,莫名的有些好奇,“你相信这些?” “难道还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么?”玉琉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休息吧,明日还要回门。”说罢,向外室走去。 他去睡软榻了?凤遥小小的惊讶了下,也未多想,她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便也不再搭理玉琉,径自睡去了。 玉琉听着安静的房间里传来凤遥浅浅的呼吸,闭上眼,陷入了梦乡。 太子妃回门,整个若华宫都忙了起来,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无论太子是否宠幸太子妃,单看昨晚,也能知道这太子妃绝对不简单,在这宫里的基本上都是人精,不管如何,小心伺候着准是错不了的,这么想着,也越发的勤快了。 杀手之王08 之前也听说太子妃在家不得宠,所以,奴才们就想着,依太子妃的脾气,这次回门估计也就是找凤家麻烦去了,所以这东宫太子妃的气派可得做足了。 于是,凤遥身上就出现了数不清的珠宝首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凤遥抽了抽嘴角,自己这是变成孔雀了么,浑身上下,金光闪闪? “都撤了,本宫的脖子撑不住这么多的首饰。”凤遥说着,自己动手开始拆头上的首饰,喜儿在身后急道:“娘娘,您今个回门,这太子妃的派头可不能少。” 凤遥顿了顿,继续拆,淡淡笑道:“那你觉得本宫这孱弱的身子会不会被这一身派头给压死?” 喜儿无语了,她小心翼翼瞄了眼凤遥,发现她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可也不能让小瞧了呀,不然还以为咱们太子对您不好呢!” 凤遥哪能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是佩服玉琉,能将东宫这些个奴才都收服,喜儿这也是怕她在凤家丢了脸面,虽然她并不需要如此。 “本宫自有计较。”凤遥将身上的饰品都摘了下来,长发还是如昨日般用玉簪倌起来,配上蓝色的宫装,也算清丽。 凤遥装扮好后,玉琉正好也换好了衣服,等在了殿外。 自从昨晚知道凤遥并非凤家凤遥后,玉琉心里便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欣喜又有些担忧,这情绪让他此时面对凤遥无法再似前几日那样镇定了。 “咳咳,走吧。” 玉琉脸上的不自然凤遥自然没有错过,只是她想不通,玉琉究竟在别扭什么?难道他把自己当妖怪了? 出了若华宫,两人便上了马车,其余跟随的太监宫女跟在马车后面,自然还有一队禁军保护他们的安全。玉琉是太子,他的马车自然可以在宫中行走。 马车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凤遥看玉琉一副闪躲的神色,冷着脸道:“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待在一处,大可骑马。” 玉琉微微愣神,随即才明白凤遥在说什么,蹙眉,不知该不该说。 凤遥见他纠结的模样,莫名的来了火气,拉开帘子冷声吩咐:“给太子殿下备马。”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复,只听玉琉寒气逼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说本太子要骑马了?本太子非常累,只坐马车!” 众人暗自翻白眼,太子您是耳朵不对劲还是脑袋不灵光,不是太子妃说您要骑马的么,怎么您还那么大声的问? 介于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所以一干奴才也见怪不怪的没有怎么搭理两人,马车继续往前走着。 “凤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太子!”玉琉微眯地眸子闪过危险的光芒。 凤遥又怎么会怕他,从小在枪子下存活的她,难道会害怕小小的警告,简直就是笑话,并且,凤遥其实隐隐察觉到了好玩的事情。 凤遥不紧不慢的看了玉琉一眼,存心戏弄他,“那殿下一脸不甘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呢,就算臣妾面容丑陋,可为了殿下,臣妾也用头发遮住了呀,难道这样太子还是能看到?”之前也听说太子妃在家不得宠,所以,奴才们就想着,依太子妃的脾气,这次回门估计也就是找凤家麻烦去了,所以这东宫太子妃的气派可得做足了。 于是,凤遥身上就出现了数不清的珠宝首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凤遥抽了抽嘴角,自己这是变成孔雀了么,浑身上下,金光闪闪? “都撤了,本宫的脖子撑不住这么多的首饰。”凤遥说着,自己动手开始拆头上的首饰,喜儿在身后急道:“娘娘,您今个回门,这太子妃的派头可不能少。” 凤遥顿了顿,继续拆,淡淡笑道:“那你觉得本宫这孱弱的身子会不会被这一身派头给压死?” 喜儿无语了,她小心翼翼瞄了眼凤遥,发现她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可也不能让小瞧了呀,不然还以为咱们太子对您不好呢!” 凤遥哪能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是佩服玉琉,能将东宫这些个奴才都收服,喜儿这也是怕她在凤家丢了脸面,虽然她并不需要如此。 “本宫自有计较。”凤遥将身上的饰品都摘了下来,长发还是如昨日般用玉簪倌起来,配上蓝色的宫装,也算清丽。 凤遥装扮好后,玉琉正好也换好了衣服,等在了殿外。 自从昨晚知道凤遥并非凤家凤遥后,玉琉心里便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欣喜又有些担忧,这情绪让他此时面对凤遥无法再似前几日那样镇定了。 “咳咳,走吧。” 玉琉脸上的不自然凤遥自然没有错过,只是她想不通,玉琉究竟在别扭什么?难道他把自己当妖怪了? 出了若华宫,两人便上了马车,其余跟随的太监宫女跟在马车后面,自然还有一队禁军保护他们的安全。玉琉是太子,他的马车自然可以在宫中行走。 马车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凤遥看玉琉一副闪躲的神色,冷着脸道:“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待在一处,大可骑马。” 玉琉微微愣神,随即才明白凤遥在说什么,蹙眉,不知该不该说。 凤遥见他纠结的模样,莫名的来了火气,拉开帘子冷声吩咐:“给太子殿下备马。”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回复,只听玉琉寒气逼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谁说本太子要骑马了?本太子非常累,只坐马车!” 众人暗自翻白眼,太子您是耳朵不对劲还是脑袋不灵光,不是太子妃说您要骑马的么,怎么您还那么大声的问? 介于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所以一干奴才也见怪不怪的没有怎么搭理两人,马车继续往前走着。 “凤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本太子!”玉琉微眯地眸子闪过危险的光芒。 凤遥又怎么会怕他,从小在枪子下存活的她,难道会害怕小小的警告,简直就是笑话,并且,凤遥其实隐隐察觉到了好玩的事情。 凤遥不紧不慢的看了玉琉一眼,存心戏弄他,“那殿下一脸不甘愿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呢,就算臣妾面容丑陋,可为了殿下,臣妾也用头发遮住了呀,难道这样太子还是能看到?” 杀手之王09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子不甘愿了?”玉琉瞪着眼睛咆哮:“还有,本太子什么时候说你面容丑陋,要你遮面了?” 可怜的玉琉,自从遇见凤遥,只怕只能在咆哮中过日子了,这小怒火,就没熄灭的时候。 凤遥相当淡定,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让玉琉更加气急败坏的话,“臣妾是那么觉得的。” 因为凤遥说话声音本就不高,所以马车外的人几乎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反而是玉琉在凤遥的刺激下,每句话都是喊出来的。 于是乎,奴才们就开始同情他们的太子殿下了,瞧瞧哦,不知道太子又怎么惹着太子妃,这么好脾气的太子都被逗炸毛了。 再说马车里,玉琉涨着一张通红的脸,死死瞪着凤遥,那隐忍不发的表情可真是…… “你想咬我啊?”凤遥身子微微前倾,凤眸带着戏谑的笑意。 玉琉觉得自己胸口有一股郁结之气,在这样下去,他只怕要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了,她不是杀手么,杀手不是冰冷无情,惜字如金的么,怎么这个女人完全不一样? 其实玉琉不知道的是,凤瑶并非时刻都是冷冰冰的杀手样。除了冰冷,凤瑶还有很多面的性格。 比如现在,凤遥就觉得逗弄着玉琉,非常的痛快。 当然,玉琉要是知道凤瑶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三升的。 凤瑶美滋滋的想:果然啊,看着对手痛苦,永远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快乐。 不过,言归正传,她还有事情没说,正了正神色,凤遥看向玉琉,道:“做笔交易,如何?” 其实谁当皇帝与她并没有关系,解决凤家之后她就去笑傲江湖。 可是偏偏,有能力当上皇帝的,除了玉琉就是玉珉,以玉珉同凤家的关系,只怕凤家日后会更加兴旺了,所以,凤遥下了决定,帮玉琉铲除凤家,登上皇位。 玉琉见凤遥认真,也暂时平复了之前暴躁的情绪,口气却没怎么缓和,“说说看。” “我帮你扫清皇位障碍,包括凤家。” “哦?这么帮我……你要什么?” “新的身份,凤家若除,凤家凤遥也就不存在了。” 世人眼里,她是凤家凤遥,所以,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必须让凤家凤遥名正言顺的死去,这样没有胎记遮掩的她,才能重新生活。 夜之女王凤遥,受这身躯的恩德,重临人世,铲除凤家、护奶娘一世安荣——这是她的报答。 玉琉没有接话,垂下眼帘,想了许久,却说出毫无关联的一句话,“你说,你的容貌与凤遥一样?” 凤遥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没胎记。” 当然也不是一脸菜色,更加不是十三岁了还平板身材的小鬼。 玉琉“哦”了声便没音了,凤遥黑线,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跑题这么严重。 “我说,我刚才说的,你没什么想法么?”凤遥不高兴了,她明明很认真的在和他商量,他居然跑题加神游,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太子不甘愿了?”玉琉瞪着眼睛咆哮:“还有,本太子什么时候说你面容丑陋,要你遮面了?” 可怜的玉琉,自从遇见凤遥,只怕只能在咆哮中过日子了,这小怒火,就没熄灭的时候。 凤遥相当淡定,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让玉琉更加气急败坏的话,“臣妾是那么觉得的。” 因为凤遥说话声音本就不高,所以马车外的人几乎就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反而是玉琉在凤遥的刺激下,每句话都是喊出来的。 于是乎,奴才们就开始同情他们的太子殿下了,瞧瞧哦,不知道太子又怎么惹着太子妃,这么好脾气的太子都被逗炸毛了。 再说马车里,玉琉涨着一张通红的脸,死死瞪着凤遥,那隐忍不发的表情可真是…… “你想咬我啊?”凤遥身子微微前倾,凤眸带着戏谑的笑意。 玉琉觉得自己胸口有一股郁结之气,在这样下去,他只怕要被这个女人活活气死了,她不是杀手么,杀手不是冰冷无情,惜字如金的么,怎么这个女人完全不一样? 其实玉琉不知道的是,凤瑶并非时刻都是冷冰冰的杀手样。除了冰冷,凤瑶还有很多面的性格。 比如现在,凤遥就觉得逗弄着玉琉,非常的痛快。 当然,玉琉要是知道凤瑶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三升的。 凤瑶美滋滋的想:果然啊,看着对手痛苦,永远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快乐。 不过,言归正传,她还有事情没说,正了正神色,凤遥看向玉琉,道:“做笔交易,如何?” 其实谁当皇帝与她并没有关系,解决凤家之后她就去笑傲江湖。 可是偏偏,有能力当上皇帝的,除了玉琉就是玉珉,以玉珉同凤家的关系,只怕凤家日后会更加兴旺了,所以,凤遥下了决定,帮玉琉铲除凤家,登上皇位。 玉琉见凤遥认真,也暂时平复了之前暴躁的情绪,口气却没怎么缓和,“说说看。” “我帮你扫清皇位障碍,包括凤家。” “哦?这么帮我……你要什么?” “新的身份,凤家若除,凤家凤遥也就不存在了。” 世人眼里,她是凤家凤遥,所以,为了以后的生活,她必须让凤家凤遥名正言顺的死去,这样没有胎记遮掩的她,才能重新生活。 夜之女王凤遥,受这身躯的恩德,重临人世,铲除凤家、护奶娘一世安荣——这是她的报答。 玉琉没有接话,垂下眼帘,想了许久,却说出毫无关联的一句话,“你说,你的容貌与凤遥一样?” 凤遥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答道:“我没胎记。” 当然也不是一脸菜色,更加不是十三岁了还平板身材的小鬼。 玉琉“哦”了声便没音了,凤遥黑线,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跑题这么严重。 “我说,我刚才说的,你没什么想法么?”凤遥不高兴了,她明明很认真的在和他商量,他居然跑题加神游,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 杀手之王10 玉琉看她,淡淡说:“我不是打击你,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做什么?第一:你没有自己的势力;第二:你自己本身也没实力,第三:就算你可以修习内功了,成为高手也要好几年的时间……你觉得七皇弟会给你几年的时间等你强大起来去杀他么?” 凤遥知道玉琉说的是事实,可是,她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么,显而易见,绝对不是的。 “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一定帮你解决七皇子。” 凤遥说得斩钉截铁,巴掌大小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华,是谁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了。 玉琉被凤遥这样的光彩给吸引了,居然呆愣愣的盯着凤遥看,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微红,清咳几声,才说道: “三年……父皇的身子还硬朗,只要父皇在,七皇弟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凤家的势力之强,连他都要避其锋芒。 玉琉道:“我们之间的这种平衡也顶□□持三年。三年后,父皇会下旨封王,凡是成年的皇子都会封王,封王后就要去往封地,以后要想动他,就要难得多了……” 凤遥喃喃:“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等太后的寿宴一过,她就去崖底采摘“厚香”,身子养好后就可以开始练习“烈云残”,顺便发展一下势力。 玉琉心里有古怪,也没接凤遥的话。 这一路闹腾,很快到了凤府大门外,喜儿在车外提醒:“殿下,娘娘,凤府到了。”顿了顿,又道:“没人接驾。” 马车里的两人相视,都是冷冷一笑。 清清冷冷的嗓音从玉琉口中滑出,“派人去问问,凤训知不知道今日太子妃回门?” 喜儿面上一喜,急忙答道:“是,奴婢这就去问问。” 听太子的语气也知道,太子这是要给太子妃讨说法呢,凤家也真是不知深浅,怎么说,那也是太子妃,居然敢这么怠慢,看来太子妃以前果真在府里没有地位,不然现在当上了太子妃,这凤府怎么会依旧如此不上心呢? 喜儿上前去敲凤府的大门,不一会大门开了,面色黝黑的家丁打着哈欠,看了喜儿一眼,恶声恶气说道:“什么事?” 喜儿虽然心里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问道:“今日不是太子妃回门么,怎么不见府里的人来接驾?” 黑脸家丁撇了眼喜儿,从她的衣服上也知道这是宫里的宫女,又瞧了瞧府外的马车,一脸不耐烦的哼道:“太子妃怎么了,她还是凤府的四小姐,是侯爷的女儿,哪有老子迎接女儿的?再说了,那样的废物,若不是好命生成侯爷的女儿,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还有命去当太子妃……” “这么说,侯爷知道太子妃今日回门?”喜儿还是耐着兴趣问,那黑脸家丁却是不爽了,骂道:“知道又怎么了,你这个丫头哪来那么多话?她不是来了么,要进府赶紧的,老子还困着咧!”玉琉看她,淡淡说:“我不是打击你,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实力,能做什么?第一:你没有自己的势力;第二:你自己本身也没实力,第三:就算你可以修习内功了,成为高手也要好几年的时间……你觉得七皇弟会给你几年的时间等你强大起来去杀他么?” 凤遥知道玉琉说的是事实,可是,她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么,显而易见,绝对不是的。 “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一定帮你解决七皇子。” 凤遥说得斩钉截铁,巴掌大小的脸上满是自信的光华,是谁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了。 玉琉被凤遥这样的光彩给吸引了,居然呆愣愣的盯着凤遥看,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微红,清咳几声,才说道: “三年……父皇的身子还硬朗,只要父皇在,七皇弟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下手,”凤家的势力之强,连他都要避其锋芒。 玉琉道:“我们之间的这种平衡也顶□□持三年。三年后,父皇会下旨封王,凡是成年的皇子都会封王,封王后就要去往封地,以后要想动他,就要难得多了……” 凤遥喃喃:“三年的时间足够了。” 等太后的寿宴一过,她就去崖底采摘“厚香”,身子养好后就可以开始练习“烈云残”,顺便发展一下势力。 玉琉心里有古怪,也没接凤遥的话。 这一路闹腾,很快到了凤府大门外,喜儿在车外提醒:“殿下,娘娘,凤府到了。”顿了顿,又道:“没人接驾。” 马车里的两人相视,都是冷冷一笑。 清清冷冷的嗓音从玉琉口中滑出,“派人去问问,凤训知不知道今日太子妃回门?” 喜儿面上一喜,急忙答道:“是,奴婢这就去问问。” 听太子的语气也知道,太子这是要给太子妃讨说法呢,凤家也真是不知深浅,怎么说,那也是太子妃,居然敢这么怠慢,看来太子妃以前果真在府里没有地位,不然现在当上了太子妃,这凤府怎么会依旧如此不上心呢? 喜儿上前去敲凤府的大门,不一会大门开了,面色黝黑的家丁打着哈欠,看了喜儿一眼,恶声恶气说道:“什么事?” 喜儿虽然心里不喜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了笑问道:“今日不是太子妃回门么,怎么不见府里的人来接驾?” 黑脸家丁撇了眼喜儿,从她的衣服上也知道这是宫里的宫女,又瞧了瞧府外的马车,一脸不耐烦的哼道:“太子妃怎么了,她还是凤府的四小姐,是侯爷的女儿,哪有老子迎接女儿的?再说了,那样的废物,若不是好命生成侯爷的女儿,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还有命去当太子妃……” “这么说,侯爷知道太子妃今日回门?”喜儿还是耐着兴趣问,那黑脸家丁却是不爽了,骂道:“知道又怎么了,你这个丫头哪来那么多话?她不是来了么,要进府赶紧的,老子还困着咧!” 太后回宫01 喜儿面色不变,心里可是乐开花了,就太子妃那脾气,这该死的看门狗今日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再没搭理他,喜儿一溜烟回到马车旁,语气有些幸灾乐祸,“殿下,侯爷知道娘娘今日回门。” 凤遥和玉琉自然是听清楚那家丁的话了,不过,凤遥却是没什么情绪,来时早就料到了这幅光景,没什么好生气。 玉琉不同,无论如何凤遥是太子妃,不管之前她在府中地位如何,现在是他的正妃,这凤家如此做法,摆明是了不将他放在眼里。 “哼!”玉琉冷冷哼了声,掀开帘子对着一旁黑衣劲装的冷酷男子吩咐道:“宋元,拿着本太子的令牌去告诉凤训,今日,若是凤府上下,敢有一人不出府迎接,这藐视皇族的罪名,让他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丢了出去。 宋元接了令牌,领命而去。 凤遥这时开口,“凤家人口众多,要都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不如先去茶楼喝杯茶?”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玉琉听出了话里不容拒绝的成分,当下也没反对,凤遥这样也是给凤府一个教训,他自然乐意之极的。 于是喜儿随着马车朝茶楼而去,余下的人留在了凤府门口候着。 ***** 马车走了两条街停了下来,喜儿先进去要了二楼的雅间,打点好一切才出来冲着马车上的二人道:“殿下,娘娘,都打点好了。” 玉琉淡淡应了声,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凤遥随后出来,玉琉伸出手去扶她,凤遥踌躇了下,还是将手交到了玉琉手中,让他扶着她下了马车。 虽然这马车不高,跳下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在街上,她是太子妃,她要顾及的是皇家颜面,换句话说,是给她的盟友带面子,再者说,让玉琉扶着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此时还不到正午,街上人潮还不算太多,但是这样华丽的马车也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尤其是喜儿穿着宫装,从马车上下来的凤遥也穿着宫装,这样便更加引人注目了。 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凤遥脸上的胎记,联想下,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的身份。 于是,事情悄悄传开了。 两人进去茶楼也没引起什么轰动,毕竟玉琉很少在这些地方露面,而且像茶楼这种地方,什么人没有,大部分人也是在两人上楼后才隐隐猜出凤遥的身份。 毕竟,漓城的千金小姐们,也只有凤家四小姐脸上天生生有胎记,还好命的嫁入了皇室,成了太子妃。 雅间里很安静,桌上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茶,喜儿上前为两人倒好了茶,退在一边。 凤遥看着楼下颇为热闹的街道,忽然开口道:“凤遥从小到大没出过凤府。”语气淡淡,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凤家今日如此,你打算如何?”玉琉存了自己的心思,凤家还是留给凤遥为好,免得丽妃在这上面做文章。 太后回宫02 凤遥扫了眼玉琉,薄唇微扬,寒声道:“得罪我的,基本都不会有好下场!” 喜儿偷瞄了玉琉一眼,暗道:太子您娶了个这么血腥的太子妃,保重啊! 玉琉低低笑出声,果然,知道她的身份,再说出这么些话,他也丝毫不觉得不妥。 两人本就是为了教训凤家,消磨时光来了,因此闲坐着,偶尔聊几句,玉琉竟觉得从未有过的温馨。 两人在茶楼呆了近半个时辰,凤遥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也没打算在这里耗多长时间,五月的天气,阳光已经开始毒辣,她现在的身子可受不住阳光这么暴晒着。 凤遥起身,刚准备走人,楼下街道闹哄哄的声音吸引了她,若是平时,就算死一群人她都不会看一眼的,可是她分明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暗黑的杀手的气息。 玉琉已经到了门口,却不见凤遥跟上来,回头望去,看到凤遥看着楼下,于是又回身走到窗前,朝凤遥看的地方看去。 楼下街道闹哄哄的围了一群人,被围观的是个男人,黑色劲装,头发凌乱看不到面容,身上似乎有暗红的血迹,几个看着像无赖的男人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玉琉见凤遥看着不动,问:“怎么了?” “他是杀手。”凤遥淡淡说着:“我下去看看。” 不是什么杀手都能令凤遥关注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让她不讨厌,因此她才决定看看。 凤遥率先下楼,玉琉同喜儿慌忙跟上。 周围的商贩大概都认识那几个无赖模样的男人,没人敢上前,只在一边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凤遥出了茶楼后也只在一边看着,没有上前,听着那几个男人的骂声。 “你特么竟然偷到牛爷身上来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王八蛋,这地界,谁不知道牛爷的厉害,你特么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骂骂咧咧,凤遥也弄明白了这几人为什么殴打这个男人,他应该是受了伤,但凤遥不信他是那种人,眸光落在玉琉脸上,淡淡道:“那几个人很碍事。” 对于这几个人凤遥不是没办法,何况鞭子也在身上,只不过,这是大街上,为了以后能安然遁走,凤遥是下定决定一定扮演好废物凤遥。 玉琉挑眉,也没打算自己动手,唤了声:“喜儿。” “是。”喜儿应了声,立马上前,飞身而起,一脚过去,几个无赖都被踢倒在地,哎呦哎呦地叫唤着。 凤遥挑眉,之前就觉得喜儿不同,原来是个高手,就不知道玉琉安排她来是监视还是保护了? 那个自称是牛爷的男人,五大三粗,长相也是极为猥琐,被踢倒在地后很快就站了起来,揉了揉胸口,眯着眼看喜儿,笑得不怀好意,“呦,原来是个小娘们,长得还挺标致。” 色\迷\迷的眼神落在喜儿的胸口,“你若是乖乖陪本大爷一晚,这刚刚踢得那脚,本大爷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完,兀自嘿嘿淫\笑起来。 太后回宫03 凤遥皱眉,“聒噪。” 玉琉眸中寒光一闪而过,再次唤道:“喜儿。”这声却是带了杀气的。 喜儿周身气势忽然凌厉起来,面容冰冷,看着几人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一般。 四周的人群纷纷退开,谁都不想惹着这几个无赖。 牛爷似乎被喜儿的气势吓到,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长盛赌坊……啊……” 喜儿没等他说完便飞身上前,藏在袖口的匕首出现在手中,挥刀而过,牛爷余下的话语便堵在了喉咙里,只余下短暂的尖叫。一刀封喉,手法干净利索。 只是,还不够快。 其余几人见自家老人被一个小女子秒杀,害怕的瑟瑟发抖。 凤遥见没什么障碍物了,缓缓上前,蹲在那人身前,这么近距离接触,凤遥才问道这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但他身上却没什么伤口,想来是进行了一场厮杀,身上都是别人的血。 “要不要我救你?”凤遥食指戳了戳男人发抖的身体,半响,那男人才艰难的抬起头,那是一张凌厉的脸,让人觉得冰冷锐利,他的瞳孔微缩,看着模糊不清的容颜,喘息问道:“你,你是谁?” 凤遥不理会他的问题,反而指出了他的身份:“你是杀手。” 男人似乎受了刺激,瞳孔有些涣散,显然是强撑着,意识已经不那么清晰了。 凤遥又道:“你只要回答我……”她不高兴了,因为那个男人,还没等她问完,就倒地彻底昏过去了。 玉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瞟了眼男人露出来的脸,略显惊讶,“你是要问他的身份?” 凤遥起身,一脸郁闷,斜眼看过去,“你知道?” 玉琉点点头,转而对喜儿吩咐道:“你在这边看着,一会让宋元带他去疗伤,还有这个几个,送去官府查办。” “是。”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明白这人身份大概是不简单的,于是也没问,两人上了马车,驾车的小太监挥了挥鞭子,赶着马车往凤府而去。 马车走了许久,玉琉才开口道:“那人不算真正的杀手。” 凤遥挑眉,他那身气息可骗不了人。 “那人性子很怪,杀人全凭喜好,有时候会收佣金,有时候要雇主的一个条件。他不属于任何杀手组织,也不属于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自他出现,一直是独自一人,武功高强,没人任何失手,但他的身份神秘,就算是名字,也无人知晓。” 听起来很不错。 “你救他是?” 凤遥不甚在意的说道:“自然是收为己用。” 玉琉沉默了,据这两天的相处,他果断的发现,只要是凤遥想做的,或者准备做的,都非常非常的有信心。 距离凤府也不是很远,没多久就到了,凤遥明显感觉到,马车出现后,乱糟糟的说话声小了许多,看来,那些人是等得不耐烦了。 任谁在太阳下暴晒一个小时也会脾气暴躁吧,何况只是不耐烦,凤遥显然没什么意识,马车停稳后,就随着玉琉下车了。 太后回宫04 宋元冷酷的面容看到玉琉后也没几分松动,只是上前唤了声:“殿下。” 玉琉点点头应道:“带几个人去茶楼,喜儿在那边。”在凤家人面前,玉琉也没多说什么。 宋元回了声“是”便带了几个禁卫军走了。 凤遥站在玉琉身边,眼观鼻鼻观心,对着凤家众人连个眼神都没有。 凤训上前行礼,“微臣见过太子,太子妃。” 玉琉冷哼一声,道:“原来侯爷还知道这是太子妃?若不是父皇让本太子陪着太子妃回门,凤家还不知怎么怠慢!” 凤训也是老狐狸了,自然不会让玉琉几句话就吓唬住,口中叫屈,脸上却毫无怯意,“微臣冤枉哪,微臣不知殿下娘娘到了府外,都是那该死的奴才没有通报,殿下明察啊,太子妃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怎么会怠慢?” “是么?”玉琉自然是不信的,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凤遥听玉琉的声音,明白他没有接话茬的打算了,于是开口道:“既然侯爷不知情,便算了。不过,侯爷,府上是该换条看门狗了,这狗看的可是凤府的门面,若都像今日这般乱咬人可不好了,这么条疯狗,败坏的可是凤府的名字。好在,本宫是凤府的小姐,就不计较了。” 凤遥看了凤训一眼,话语一转,带着凌厉,“本宫现在好歹也是太子妃,是皇室,即便本宫不计较,这皇室的威严也是不容挑衅的,侯爷,你可懂本宫的意思?” 凤训没想到凤遥会这般给他难堪,但碍于身份,他却不能反驳,只能咽下这口气,愤愤道:“微臣明白。” 玉琉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她周身气势的确威严,暗自好笑,这女人的嘴巴果真厉害,明目张胆的骂了凤家,还让人家点头称好。 凤遥点头,笑眯眯道:“明白就好,怎么说,凤府也是本宫的娘家,本宫也不希望有什么不利于凤府名声的事情传出来。本宫贵为太子妃,自然要做个表率,虽说侯爷是本宫的父亲,但这君臣礼仪是不能废的,让侯爷出来接驾,侯爷可不要有什么怨言才是。” 凤训嘴角抽搐,还是十分恭敬道:“娘娘严重了,微臣没有任何怨言。” “没有自然最好。”凤遥勾起唇角,心情大好啊。 玉琉黑线,感情这大群人等了半天,都是听她教训她老子去了。虽说凤训不是她爹,可别人不知道啊。 半响,凤遥又道:“侯爷,这回门礼是皇上命人精心准备的,你可收好了。太后寿辰也将近了,本宫也要为太后准备寿礼,今日就不留了。待太后寿辰过后,本宫再来看望侯爷和众位姨娘。” 后面一直没吭气的凤府姨娘们,不知怎么竟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凤训听了这话,老脸彻底黑了,鼻子哼哼,即使不满也不能说。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 想当然的,凤遥在凤家的呼声中上了马车,带着好心情回了东宫。 太后回宫05 玉琉有事要忙,凤遥便独自回了若华宫。 午膳过后,喜儿回来了。 “娘娘,您救下的那人中毒了,内伤也挺重的,现在在宋元那呢。” 凤遥躺在软榻上,眯着眼,慵懒问道:“死不了吧?” 喜儿黑线,答道:“死不了,那毒虽然厉害,好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被封,毒素没伤了五脏六腑,不过,身子恢复的慢点,怎么着也要个两三个月。” 两三个月啊,那伤的是挺重的。 凤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让喜儿下去休息了。 自己也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 自从回门日过后,玉琉便开始忙碌,太后的寿宴容不得马虎,皇上又是非常的孝顺的,嘱咐太子一定要讨太后喜欢。 凤遥也因此闲了下来,这才有空去看漓国的历史。 漓国在这个时空是两大国之一,占据着天山以北的富裕之地,而另外一个大国,叫做魏国,天山以南,是一片辽阔的草原,如同中国的内蒙古。 魏国虽然没有漓国富裕,但胜在骁勇善战,两国贸易互通,十几年内相安无事。 至于漓国历代的皇帝,也不是没有野心的,只不过,两国隔着天山这个天然屏障,所以屡次失败。 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是由玉琉的爷爷景帝挑起的,景帝御驾亲征,与魏国交战三年之久,仍是没能攻下魏国,但也重创了魏国,这也在两国交战中,属于独一无二的胜利。 正是因为那次战役,两国才得以修生养息这么久,当今的皇帝似乎是没有景帝的魄力,但,若是玉琉或者玉珉登基,两国似乎一如既往的和平,那就说不准了…… ******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太后寿宴。 按理,凤遥这个太子妃在太后回宫那日就该去请安的,只是,这太后着实是个怪人,回宫后,吩咐下去,长途跋涉,需要休息,让众人没事不要去打扰她。 于是这请安也免了。 这日,凤遥选了一件大红色的宫装,裙角绣着妖艳绽放的牡丹,腰间用丝软烟罗戏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如墨的长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只羊脂玉簪。 “娘娘,您穿成这样真好看!”喜儿在一边赞道。 自从回门那日,凤遥便开始自己穿衣梳妆,平日都懒懒散散,今日盛装打扮,本身那股清丽高贵的气质更是显露无疑。 凤遥但笑不语,这样就好看了?画完妆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好看! 端坐在梳妆镜前,将金粉与呵胶加温水融合,喜儿递上毛笔,好奇的看着凤遥,只见她右手执笔,沾了金粉,对着镜子在左脸红色胎记的地方细细描绘,短短几笔,便勾勒出一朵盛开的花型,然后又将其花瓣填满金色,此时凤遥脸上哪里还有胎记,有的只是眼角下方一朵娇艳盛开的金色牡丹。 喜儿愣了,她怎么觉得自家娘娘好像天上的仙女呢,她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可是凤遥又从一边拿起事前命人做好的花钿,那是一只黑色的蝴蝶花钿,呵了呵气,将那花钿贴在了眼角处,却是正好落在了那金色的花朵上。 太后回宫06 喜儿凌乱了,这哪里还是什么丑陋的胎记,明明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啊,是谁说太子妃是丑八怪的,她非剥了那人的皮不可! 这时,殿外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奴才见过殿下。” 玉琉才进内室,就看到喜儿一脸呆愣的站在凤遥身边,那样子显然是惊吓过度引起的。 出什么事了? 凤遥察觉到玉琉来了,起身转过身去,淡淡问道:“现在就过去么?” 然后,玉琉便看到了他此生最为惊艳的一张面容,虽然那张脸还略显青涩,可那精致的五官却是无法遮掩的光华。 芙蓉面、眉如柳、秋水似眸、薄唇不点而红,左眼角下金色牡丹花更显她风姿卓越,那黑色的蝶衬着她越显迷人,仿若误入黑暗的天使,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玉琉?”凤遥带着疑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的竟是他的名字。 玉琉晃过神,才发现凤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印着他,突然有些慌乱,急忙道:“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说罢火急火燎的出了内室。 凤遥一头黑线,有狼在后面追他么,怎么跑得这么快,莫名其妙! 喜儿在一旁偷笑,清咳几声,提醒道:“娘娘,殿下都跑了。” “唔,走吧。” 凤遥出了若华宫才看到玉琉等在宫门口,只是神色纠结,似乎带着懊恼。 “出什么事了?”凤遥难得关心地问,好歹也是盟友,他这副样子,该不会是玉珉那边出难题了吧? 玉琉神色慌张,“没,没有。” 凤遥虽然疑惑,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她一般不会勉强人的。 一路无语。 正值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凤遥的侧脸上,那朵金色的牡丹更显耀眼。 玉琉偷偷看她,心里那股悸动还未退却,他知道这悸动是因为凤遥,可他不懂,这悸动是因为那张惊艳绝伦的脸,还是因为这个人,杀手凤遥。 但凡杀手,必无情冷心,她是杀手,可她又不同。 哪里不同,他现在不知道,只是凭着感觉知道,凤遥与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骄傲自信、张狂霸道、聪慧狡黠…… 等等!心中叫停,玉琉此刻的心情真的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惊恐了,怎么他看起来特别了解这个女人的样子…… 偏偏凤遥这时侧头看他,于是蹙眉一脸嫌弃的模样道:“你这一副吃了大便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饶是修养再好,听了凤遥的话,也会被气到吐血而死的。 玉琉额头青筋浮现,忍无可忍的转身怒吼道:“你这个女人,不要一直挑战我的耐性!” 凤凤遥眨眨眼,无辜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有闲心。” 玉琉要崩溃了,这个女人如果再说下去,他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扭断她的脖子了。 啊,为什么这个女人每次说话都这么让人恼火,这女人说话难道一直是这么夹枪带棍,暗中带刺么? 诶,喜儿暗叹,殿下又被太子妃给逗炸毛了,太子妃的乐趣可真是让人堪忧啊,虽然看太子炸毛挺爽的,但是,小命还是很重要的啊! 太后回宫07 “太子到,太子妃到。” 尖细的嗓音暂时压住了玉琉满身的怨念和火气。 凤遥明显感觉到玉琉周身气势的变化,宛若黑夜中的狼,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凤遥不禁微微侧目,这个样子还真没见过,恩,起码气势上就胜过了玉珉。 两人随着那声音进入太和殿内,一时之间,惊艳的目光纷涌而至,自然也不乏一些女眷的嫉妒。 因为无法修习内功,脸上生有胎记,凤家从未让凤遥出现在大众眼中,所以宴会上在座的,除了凤家和玉珉,没人认识凤遥。 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皇帝等人也还没有到场,朝中大臣带着家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基本上怀着一样的目的。 说是太后寿宴,其实也算一场小型的相亲会,若是被哪位皇子看上,即便是做侍妾,那也算是皇家的人了,更别提当今太子目前只有一个还未及笄的太子妃,人人都打得好算盘,但是当凤遥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时候,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 此刻谁来告诉他们,不是说凤家四小姐面目丑陋么,那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瘦点,个子低点,尼玛哪看出来丑陋了? 还有那绝代的气质,现场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啊! 有了这样的太子妃,其他女人还能入了太子的眼么能么能么? 玉琉微微眯眼,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眼神扫过那些留恋在凤遥身上的目光,顿时宴会上的众人纷纷背脊发凉,急忙收回目光,心中却忍不住的遐想连篇。 介于玉琉方才吃人的眼神,无人再敢上前寒暄。 带着凤遥来到座位上,两人落座,气氛微妙。 玉琉是太子,位置自然在皇帝的左下方,他们之后便是一干皇子,对面首席是凤训,依次是宋丞相等人。 玉琉低头附在凤遥耳边介绍这些大臣的举动在旁人看来,竟然无比的体贴,还有不少闺阁千金不禁碎了一颗萌动的芳心,因为她们看到一向冷傲的太子居然那么温柔的看着太子妃,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不管在场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总之,坐在他们下首的玉珉此时很生气,身后的宫女太监纷纷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寒气,忍不住向后退了退。 玉琉感官何其敏感,即便不回头,也知道玉珉此时是何种模样,随即勾唇轻笑:“七皇弟只怕要恼羞成怒了。” 凤遥自然也察觉到了玉珉的异样,只是她却不知玉珉这是为了哪般。 玉琉回头瞄了眼玉珉,凑近凤遥道:“你今日这般,他定是后悔当日拒绝了父皇的赐婚,没有娶你为妃。” 凤遥无语,难不成是玉珉不要凤遥,他才娶她的么? 难道她是东西,让来让去的? 凤训看着凤遥今日的打扮也是一怔,那张脸,与她娘如出一辙,如果没有那胎记,漓国第一美人也就不是宋梦蝶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太监喊:“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丽妃娘娘驾到……” 太后回宫08 映入凤遥眼中的就是身穿明黄龙袍的中年男人,搀着一个同样高贵的老太太往宴席主座而去,自然后面还有四位贵妃娘娘。 从玉琉口中她也知道,其他三位娘娘虽然也有皇子,但是不争气,都是暗中支持着玉珉,当然,这也有丽妃暗中威胁的原因。 自从皇后去世,皇帝便没有再立皇后,手段和后台都强硬的丽妃就掌控了整个后宫。 后宫有丽妃,朝上有凤家,这也导致,皇子中无一人支持玉琉。 玉琉的处境,说一句势单力薄也不为过,不过凭凤瑶对玉琉的认识,他绝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 思绪间,皇帝等人已经落座,宴会上的一干人等起身行礼,“臣等参见皇上,太后,丽妃……” 这样的宴会行得是跪拜礼,可凤遥是谁,她的一身傲骨也不允许她跪一个劳什子皇帝和那个丽妃,但不跪又不行,于是凤遥耍了个小聪明,别人跪下去的时候,她直接蹲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她本身瘦小,身边又有玉琉挡着,皇帝也看不出什么。 只是她忘记了跪在后面的玉珉,看到凤遥的举动,玉珉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蹙了蹙眉,收回目光。 “都起来吧,今日是太后寿宴,众位爱卿不要拘谨。”皇帝生的高大,五官锐利,从他高亢的嗓音也能听出,他的身子很好。 “谢皇上。” 落座后,凤遥看了眼玉琉,他的五官与皇帝没一点像的,反而是玉珉,五官身形都酷似皇帝。 凤遥今日的打扮太过惊艳,且她又坐在前排,皇帝注意不到都难。 “母后,这就是凤家老四,太子刚娶的太子妃。”皇帝看到凤遥后,眼中明显也是惊艳,一闪而过。 对于这个太后,皇帝非常孝顺,也很敬重,凤遥一直以为这该是个慈祥的老太太,没想到,那张保养的非常好,但还是被岁月侵蚀了的老脸竟然这么严肃,而且那老太太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讨厌呢? 凤遥微微眯眼,那眼神让她很不爽。 蓦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捉住了她的冰凉的小手,有些用力,却不疼。 那是玉琉的手,他的手指白皙纤长,骨骼分明,十分好看。 从他此时隐忍的模样看,似乎和太后有关? 对于凤遥,太后只是“恩”了声便没话了,众人也猜不出她对这个刚进门的孙媳妇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有些人精的,隐隐也能猜到太后是不喜欢凤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冷淡。 倒是丽妃,落座后盯着凤遥看了半响,眉目间露出一股愤恨,让凤遥很是奇怪。 这样的宴会与普通夜宴也不差什么,这群大臣皇子送了不少金银古玩给太后,想必这些东西平时见多了,送上去也不见太后脸色有什么变化。 凤遥以为玉琉会有什么好东西去孝敬太后,毕竟皇上交代了一番的,可没想到,玉琉呈上去的也不过是一串开过光的佛珠。 看来有猫腻啊。 太后回宫09 凤遥一直觉得宴会很无聊,尤其是古代的宴会,这不,送完礼就是些跳舞的节目了,她有些昏昏欲睡了,却陡然听到太后的声音,苍老的带着腐朽之气,“珉儿今年十七了,是该娶个妃子了,你说是不是啊,皇帝?” 孝顺皇帝自然是马上迎合,忙笑道:“母后说的是,丽妃说珉儿已经有了人选,不过是等着母妃您看看,您若是喜欢,朕马上下旨。” 老太太面色似乎有了欣喜,目光落在玉珉身上,看着有些和蔼可亲的模样问:“珉儿,告诉皇祖母,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皇祖母给你做主!” 凤遥明显的发现,这位老太太连个眼角也没给玉琉,而玉琉除了紧紧攥着她的手外,也没什么波动,甚至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玉珉本是注意着玉琉与凤遥相握的手,没想到被老太太点名,慌乱起身道:“回皇祖母的话,孙儿中意的是凤侯爷的大女儿,凤青小姐。” “是凤家的大女儿……”老太太一听是凤家,脸色也没见多喜欢,只是看向凤训道:“凤训,你们家大女儿今日没来么?” 凤训听玉珉的意思,估计是想要自己的女儿当正妃,心里乐极了,面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起身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太后,微臣的岳父身子不好,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去看望岳父,还未回来。” “这样,那等凤青回来,带进宫来让哀家瞧瞧。凤训,你生了好女儿,这些个皇子都盯着你家的女儿了!”太后这话说的喜怒不知,凤训只觉得心惊,忙颤颤巍巍应下。 凤遥皱眉,玉珉怎么会要娶凤青? 凤训本来就是他的舅舅,怎么会不帮他? 有问题啊,绝对有问题! “太后,珉儿年纪也不小了,臣妾觉得宋丞相的女儿梦蝶也是难得的可人,一起娶了也讨个双喜临门的彩头,您说怎么样?”丽妃乘热打铁,将宋梦蝶的事也提了出来,这是朝中除了凤家最大的大股势力,她是一定要拉拢的。 “是么?”太后不冷不热的回道:“宋丞相,你女儿今日可跟着来了?” 宋丞相起身应道:“回太后,小女今日来了。” 便见宋丞相身旁的粉衣女子起身行礼,声音如黄鹂般清脆:“臣女宋梦蝶见过太后娘娘。” “恩,模样倒是不错。”太后也是惜字如金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 丽妃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在太后一旁笑着说:“太后,臣妾可是听人说,梦蝶从小习武,一支剑舞更是无人能敌。您今日寿辰,何不让她助助兴?” 凤遥垂头冷笑,这丽妃果然好手段。 太后没搭理丽妃,而是转头问玉珉,“珉儿,你觉得如何?” 细看,还真有几分慈祥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凤遥却是不屑的,这老太太的情分只怕也没几分纯的,皇宫里能有几个心思纯净的? 玉珉英气的五官带着笑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凤遥,道:“母妃说的是,皇祖母很久没热闹了,今日恰巧有这么多小姐在,皇祖母何不设个彩头,比比看,哪家的小姐才艺好?” 太后回宫10 太后的心果真是偏着的,玉珉这么说,她也当真就同意了,“今日拔得头筹者,彩头就在今个的寿礼中选,哀家也用不着,赏给这些小的也算物尽其用。” 玉珉转头,给了宋梦蝶一个清浅的笑,那姑娘脸一红,羞涩的低头。 皇帝吩咐下去准备,此时的气氛没先前那么凝重,凤遥转着眼珠四处看,说也真奇怪,这个皇帝的儿子,除了玉琉、玉珉,其他的皇子长相也算不错,可不知怎么就生的没一点皇子的架势。 玉琉自入宴以来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攥着凤遥的手。 忽然感觉大掌中包裹的那只手动了动,竟有逃出去的念头,玉琉不免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凤遥瞪眼,这人怎么这样,她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怎么好意思抓着不放? “喂,松开。”凤遥不客气地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玉琉紧握的手. 玉琉低头看她,淡淡哄道:“别闹!” 闹你大爷!不就让你放开爪子么,闹什么闹! 凤遥这下也不客气了,当即把另一只手伸到玉琉手跟前,说道:“喏,那只手捂热了,这只还是冰的。” 虽然是五月的天气了,此时天色渐黑,气温也没低到哪里去,又是在殿内,可凤遥身体带着寒气,身子几乎没怎么暖过,何况,现在还有个人能取暖,她自然不会放过了。 若是放到之前,凤遥说这话,玉琉估计又炸毛了,可此时,玉琉忽然庆幸凤遥能在她身边,说这么些气人的话。 “恩。”玉琉应了声,展开手掌,将凤遥的两只手叠放在他的掌心上,另外一只手覆了上去,将她的两只手都包裹起来,“都不会冰了。” 凤遥一时无语,脑子有片刻空白,这举动在现代,好像算是好男人的标准之一。 两人这些小动作都是在桌子底下做的,活动幅度也不大,加上上面的皇帝等人压根也没注意他们,除了身后的喜儿,也就只有玉珉看到了两人的腻歪劲。 衣袍内紧握的拳头上显现出青筋,玉珉没想到凤遥细心装扮之后竟是如此美艳绝伦,而且两人的关系看起来更是亲密,若是长此以往,凤遥就会成为玉琉除掉凤家的一个突破口,何况,还有凤遥的外家…… 殿内中央舞台上,那些舞姬很快就撤走了,第一个上台的便是那宋梦蝶,凤遥看她蛮腰羸弱的模样,心里一阵纳闷,怎么漓国会武功的女人还都能这么弱风扶柳? 凤遥望着舞台,小声唤道:“喂……” 耳边有温热的男性气息喷洒,凤遥想离远点,无奈双手被玉琉攥着,无法动弹,只听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在她耳边道:“难道本太子的名字就是喂,恩?” 凤遥深深打了个颤,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殿下……” “恩?”玉琉更加靠近,眸中有着危险的光。 凤遥叹气,这家伙进来后吃错什么药了,认命道:“好吧,玉琉,你想怎么样?” 玉琉被打01 玉琉悠然自得道:“你刚刚要问什么?” 问你能不能去死!凤遥发现了,这丫绝对是在报仇,绝对是个呲牙必报的主。 “没!什!么!”凤遥绝对是咬牙切齿的说了这句话的。 玉琉抿唇一笑,原来这事这么有趣。 这事指的自然是挑逗凤遥炸毛。 喜儿在身后,全程观看两人互动,再次叹息:诶,冤冤相报何时了,一对炸毛! 一阵霸气磅礴的丝竹之乐响起,打断了两人,目光纷纷看向舞台。 此时天色已黑,殿外挂满了灯笼的,恍如白昼。舞台上方的夜明珠更是夺目,将殿内照的一清二楚。 有曼妙女子,美颜粉衫,青丝墨染,长剑如蛇,素手婉转,裙裾飘飞,流光飞舞…… 凤遥咂舌,剑舞由漓国第一美人舞出来,果真是好看。 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剑舞得那么好看,不知杀人的时候怎么样? 丽妃显然很满意,凑在太后一旁小声说着什么,太后不怎么搭理,但偶也也会回几句。 凤遥百无聊赖地看着节目,大约就是些琴棋书画,古代女子该会的那些才艺。 大约也是无聊,玉琉身子微微凑过来,轻声问:“你们那里的女子是怎样的?” 凤遥歪头想了想,道:“我们那里的女人大部分都像男人一样活着。” 玉琉凌乱了,这是什么答案? 不过,凤遥可没空理会他,因为她看到玉珉那厮不怀好意的看了自己一眼,果然,下一刻,他就起身冲着太后道:“皇祖母,太子刚娶妃,今个又是您的寿辰,这些个小姐都庆贺您的生辰了,太子妃是您的孙媳妇,自然也不能落下不是?” 凤遥眯眼,冷冷一笑。 偏心肯定是要一偏到底的,似乎只要玉珉提出,这太后就能答应。 “珉儿说得有理,太子妃,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高高在上的模样令凤遥极度不爽,还未开口,就被身边的那人接过了话茬,“太后,太子妃身子不好,才艺不如免了?这么些人给太后庆贺,也不差太子妃一个!” 虽然态度恭敬,可那话语却是张狂之极的。 什么叫不差太子妃一个?今个老太太不高兴了,兴许还就差这太子妃一个了! 凤遥有些懵了,不过,玉琉既然开口了也许是计划好的,她就不用担心啦。 太子顶撞太后,这可是头一遭,谁都知道太后不好相与,就连皇上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太子今日竟然为了太子妃顶撞太后,难道他不想当这个太子了不成。 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玉珉的势力大过玉琉何止一截,可皇上当初毕竟金口玉言,太子若不弑父杀兄,这皇位就是他的,可如今…… 孝顺皇帝看自己的儿子竟然和老娘如此叫板,瞬间来火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案几上,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混账!” 底下有些个胆小的大臣小姐,忍不住瑟瑟发抖,皇上的脾气出了名的火爆啊,而且又是关于太后的。 玉琉被打02 玉琉却是鸟也不鸟他,眸光掠向对面的凤训,淡淡道:“旁人不知道,侯爷该知道的,太子妃的身体经过这么些年落下不少病根,李太医开了药膳,天天吃着也没见有多少效果,今日折腾许久,已然精神不济,没了精力去比试才艺。” 凤训面色一紧,身子有些僵硬。 凤遥眨眨眼,原来是在这等着凤训呢,恩,不错不错。 太后听了玉琉的话,眸中闪过暗光,视线落在凤遥事不关己的脸上,不怒而威,“哀家不知道,太子妃的身子竟比哀家的还金贵?” 这话问的,金不金贵的又能怎么样?难道因为你身子金贵,就让人家给累死啊,这老太太,也太讨人厌了! 玉琉漠然的脸在看到身旁的凤遥时有了丝丝松动,清冷的声音缓缓在殿内响起:“不是金贵的问题,累着她,我会心疼。以前没人疼她宠她,让她受了那么些苦,现在有我,自然要给她最好的,力所能及地娇着惯着……” 额,凤遥满头黑线,玉琉那是什么眼神啊,这戏,有点演过头了吧…… 玉琉这话引得殿内女子的芳心再次碎了一地,为毛啊为毛,那女人能那么好命嫁给这么深情又有地位的男人? 下巴掉了一地的可是那些朝中大臣,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太子这么情根深种的模样,而且貌似两人成亲也才十来天,这感情发展的未免太过迅速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玉珉眯眼,心中冷笑,看凤遥那一脸痴迷的模样,大概是被玉琉的花言巧语给骗到了,没想到今日竟被玉琉反将一军! 凤遥若是知道玉珉此时心中所想,一定破口大骂:你特么哪知眼睛看见老娘痴迷了,姑奶奶那是恶心的懂不,恶心恶心! 皇帝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面,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难过。 凤遥撇嘴,都被这个男人给唬住了。 不过,这男人的情话说得可真溜。 完全在状况外的凤遥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事情,面色淡定,没有一丝的害羞啥的情绪。 太后细条慢理地看过众人的反应,缓缓道:“不比便不比。” 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凌厉:“哀家是太后,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身为太子,公然顶撞,这坏榜样做不得,来人,将太子拉下去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太后话一出口,底下一片哗然。 最高兴的莫过凤家以及玉珉丽妃了。 太后不待见太子,他们多少也能感觉出来一些的,没想到太后刚回来,而且是在自己的寿宴上,竟然这样惩罚太子,看来,这储君之位还是个未知数啊! 凤遥身子一震,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到了这种局面,先不说玉琉是否能受得住那一百棍,今日若是打了,往后玉琉还怎么在朝中立威。 太后发了话,皇帝自然不反驳的,太后话音一落,殿外的禁军就进来了两个朝着玉琉而来,而玉琉竟然也没有做出任何反驳。 玉琉被打03 凤遥柳眉一挑,就要起身,却不想玉琉一早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飞快地点了她的哑穴,然后将她交给喜儿,“好好看着太子妃。”低沉的语气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喜儿身子一抖,慌忙扶住凤遥。心里长长出了口气,很久没见太子生气了,真可怕,心肝都吓出来了。 凤遥眼疾手快,急忙拉住玉琉要松开的手掌,玉琉低下头看她,笑了笑,温柔道:“乖。” 乖你妹啊!!!凤遥真想破口大骂,可是她现在说不出话来,刚刚她就不该旁观的,造成现在一面性压倒的紧张局面,她一眼就看出来太后没安好心,这一百棍子打下去,指不定成什么模样了。 凤遥眉目焦急的模样似乎取悦了玉琉,低低笑出声,就连旁人也察觉出了这笑声中带着淡淡的喜悦。 玉珉本就一直注意着两人,此时见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更是嗔目怒斥。锐利的眸中划过危险的光,不过是他送去玉琉身边的棋子,居然也敢这么放肆! 凤遥见玉琉竟然还能笑出来,面色一黑,撒手不管了。转念一想,没娘爱没爹疼,又处处遭丽妃打压,玉琉竟然还能成长至如此模样,手段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凭凤瑶对玉琉的认识,凤瑶认定玉琉不会让他自己处境变得艰难……想到这里,凤瑶松了口气,恢复怡然自得得模样。 禁军自然不敢押着玉琉去受罚,玉琉也没为难他们,看了凤遥一眼,便跟着出去了,然后不多久,就传来了啪啪的声音。 大殿内,气氛诡异而安静。 太后闭着眼睛,面色冷淡。 皇帝蹙眉望着殿外,似是极为失望地摇了摇头。 丽妃喜滋滋地瞅了眼凤遥,小人得势地模样让人非常反感。 起先凤遥是没什么感觉的,前世训练时,什么疼还不都是咬牙挺过去的,可越是后面,凤遥越是觉得心惊,听声音就知道玉琉身上已经被打出血了,可从头至尾,他竟是哼都没哼一声,这才打了一半,若是一百棍都打了下去,没个一两个月,身上的伤是绝对好不了的。 而这段时间,足够七皇子玉珉做些什么的了。 凤遥心口一紧,乘着喜儿不注意,使了巧劲挣脱喜儿钳着的她的胳膊,提起裙摆就往殿外跑,喜儿惊叫一声:“太子妃!” 喜儿拔腿就追凤瑶。太子事后要剥了她的皮了! 凤遥循着声音跑进了太和殿的侧殿,只见玉琉下身已经血淋淋地一片,一旁候着十来个拿着棍子的禁军,看样子是轮番替着打的,而玉琉没吭气竟是因为他咬着自己的胳膊,现在那胳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整个侧殿充斥一股浓郁的血腥。 凤遥瞳孔微缩,前世那些被忘却的记忆突然接踵而至,哭喊声,尖叫声,都淹没在漫天地血色里,然后一切都归为黑暗。 仿佛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凤遥竟神情恍惚地撞了上去,整个人都扑在了玉琉的身上,凤遥动作不快,但任何人都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扑过去,始料未及,落下的棍子自然收不回来,悉数打在了凤遥后背上。 玉琉被打04 疼。 比记忆中任何一次都疼,火辣辣得痛感蔓延到整个后背,凤遥的脸色骤然惨白,额间冷汗淋漓,因骤然□□的疼痛而长大的樱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渴死的鱼。 喜儿刚追了上来就见到一幕,失声惊叫:“太子妃!”急忙就要过去,但,才跨出一步,就感受到一股阴暗的寒气扑面而来,身子一僵,被那气势吓得无法再向前一步。 那气势,他太过熟悉,是属于太子玉琉的。 “该死!”玉琉察觉到身上的重量时,火光电石间感觉到那是凤遥,还未来得及动手推开她,那棍子已然落了下去。 那一棍子有多重,他是知道的,这些禁军多多少少都用了些内力,而凤遥的身子……可想而知,那一下,让她受了多大的疼痛,思及此,满腔的怒气都喷射而出。 翻身将凤遥无力的身子接住,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腰身靠在自己怀里,完全不理会他被打得血肉迷糊的后面,长臂一挥,如鹰般的铁爪扣住了面前的禁军,刚刚打在凤遥身上的那一棍,就是这个人落下去的。 “你该死!”磅礴的杀气喷涌出而,随着玉琉的话语,那禁军的脖子也伴着一声“喀嚓”给拧断了,软软倒在地上。 其余人忍不住瑟瑟发抖,他们虽然是禁军,可哪里见识过这么浓郁的杀气,眼前的玉琉一瞬间仿佛就变成了杀神,让人心生畏惧。 太和殿的众人闻声而来,见到的这番情景,也不禁暗暗心惊。 胆子小的姑娘更是面色惨白,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些朝中大臣也是不住叹息:怪不得啊,怪不得七皇子至今还是无法将太子取代。 也许是因为凤瑶的身子太弱,玉琉抱住凤遥后,她竟然生生疼晕了过去,那张惨白的小脸令玉琉的心顿时一抽,圈着凤遥的胳膊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怎么回事?”太后扫了眼断气的禁军,眸光无波,看着玉琉还是有几分冷意在其中。 玉琉此时满心都是凤遥惨白的小脸,说话的语气更是不加遮掩,凌厉冰寒:“难道本太子杀一个小小的禁军,太后也要过问?” “放肆!”太后几时被人这样逼迫过,常年位居高位,就连皇帝也对她言听计从,今日玉琉竟然几次三番让出言不逊,让她难堪,瞬时,冰冷的气息蔓延,身后一众大臣不禁缩了缩脖子,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了,太后依旧不曾改变。 玉琉又岂会怕她,冷哼道:“太后今日若非要给这以下犯上的狗奴才讨公道,我也无话可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请太后下旨,废了我太子的身份,再杀了我,如何?” 玉珉眼中飞快闪过一道亮光,望着玉琉,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一派胡言!”太后怒道:“禁军奉了哀家的懿旨,你如何说他以下犯上?” 说到懿旨,玉琉眸中寒光更甚,“太后要打的是我,这狗奴才竟然不知轻重打了太子妃,这等以下犯上,太后说,该杀不该杀?” 玉琉被打05 玉琉虽然说得句句在理,可太后若说不该杀,他又能如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皇帝完全听太后,可以说太后就是漓国最高的掌权人,要废掉一个太子,并不是什么难事……要知道,太子之位,丽妃、七皇子玉珉都虎视眈眈呢。 太后面色阴沉,众人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个昔日在后宫以阴狠毒辣出名的太后娘娘。 反而是皇帝,竟在此时上前指着玉琉的鼻子怒骂道:“混账!太后今日寿辰你竟然如此胡来,你究竟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朕平时教你的你都丢到哪里去了?” 玉珉藏在袖袍内的手捏成拳头,父皇果然还是心疼玉琉,竟然帮他开脱? “皇祖母,”面色一变,玉珉上前,忧心道:“太子也是太在乎太子妃了,您看,他之前都愿意为了太子妃挨板子,现在太子妃受了伤,心里着急是肯定的,语气难免不好,皇祖母您就原谅太子吧,何况太子妃的身子也真的是非常不好,您当发善心,可怜可怜太子妃,就饶了太子这一回吧?” 玉珉虽说是在帮玉琉求情,可话里句句都在贬低玉琉,偏偏太后听了这话很是受用,阴沉的脸色微微有些好转。 太后冷冷道:“既然珉儿替你求情了,这事哀家就不追究了,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最后一句,说得掷地有声,可这明显就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扇了玉琉一巴掌,他堂堂太子,未来的皇帝,竟然不如一个皇子说话有分量,人心果然偏的,他与玉珉,在太后心中,地狱与天堂的差别待遇。 不过,玉琉也不稀罕这些,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无人能及地高度上傲视苍穹! 太后放下狠话后就离开了,众人也随之离开,寿宴到了现在的地步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于是也就散了。 之前丽妃提出的要让玉珉娶宋梦蝶为妃的事情更是耽搁了下来,丽妃自问没那个胆子在太后气头上说这么些有的没的。 喜儿见侧面没人了,忙上前道:“殿下,奴婢扶着娘娘吧,您的伤……” “滚开!”虽然没有杀意,但那铺天盖地得寒气也让喜儿身子僵硬无比,她知道太子在怪她办事不利,若不是她跟随太子多年,她此刻估计也要脑袋搬家了。 玉琉拦腰抱起凤遥,大步朝殿外走去,后身浸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衣袍的下摆,甚至一点一滴地对着他走动的步伐低落在身后,从太和侧殿一直延伸到若华宫主殿内室。 将凤遥轻轻放到床上,一手扶着她的肩,让她保持着侧睡的姿势,一边吩咐道:“打盆热水,让李太医马上滚到若华宫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浑身是血的太子抱着昏迷的太子妃回了若华宫,很是生气,而在太子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喜儿随后回来也是面色灰白,径自跪在了主殿门外。 玉琉被打06 一时间,若华宫上下人心惶惶,就连说话都轻声细语。 小宫女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热水站在窗前,玉琉一手扶着凤遥的肩,一手将面巾放到水盆中浸湿,用力挤干水分,然后将凤遥脸上的金粉牡丹轻轻擦去,露出了本来的红色胎记,又将蝴蝶花钿撕去后,才轻手轻脚地把凤遥的身子翻转过去,让她趴在了床上。 小宫女偷偷抬眼,看到玉琉身后血迹斑斑的模样,想开口说什么,再看到玉琉冷厉的侧脸后将话都咽了下去,言多必失,保命为重。 玉琉似乎不知疼,紧紧盯着凤遥,头也没回道:“拿把剪刀来。” “是。”小宫女端着水盆退下,不一会送进来一把剪刀。 玉琉接过手,语气暴虐,“去看看人怎么还没来,若是再不来,让他永远都不用来了!”拉起凤遥的后衣领剪了下去,整个白皙的后背便呈现在眼前,被打的地方,已然是出了血,周围更是红肿一片。“ “是。”小宫女脸色一白,急急忙忙往外跑去,不想与刚要进殿的李太医撞了个满怀,若不是身后的小太监扶了一把,只怕是要摔个狗吃屎了。 小宫女见是李太医,不禁松了口气,让开路让他进殿。 李太医也没多做计较,急忙冲进了内殿,路上请他来的小太监已经警告过很多次,太子今日脾气不好,模样非常吓人,让他小心些,不要一个不注意,被太子给杀了。 今日太和殿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但李太医也是个精明的,知道太子不是个好惹的主,平时也十分尽心,不敢怠慢,何况,今天整个若华宫都处在低气压状态,他自然也要抱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了。 “见过太……”李太医就要行礼,却被玉琉不耐烦打断:“赶紧滚过来看看太子妃的伤势!” 玉琉此时面色也是一片惨白,后身伤口的疼痛已经让他整个身子都变得麻木了。 “是,是。”李太医一个哆嗦,急忙上前,扣住凤遥的脉象,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这才看见玉琉身后和衣袖上都是血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然后道:“太子妃伤了内脏,不是很严重,好好吃药,静养半月便能痊愈。” “她后背还有棍伤。” “是,老臣再开些活血散瘀的药膏和金疮药,每日在伤口涂抹,很快就能散瘀,至于伤口会好得慢些,结痂后不要抓挠就好。”李太医在玉琉阴沉的面色中,一口气说完药效和注意事项,额上已布了一层薄汗。 “还不滚下去煎药!”玉琉一声冷喝,李太医吓得面色发白,提起医药箱就跑,心里是既委屈又害怕,他以为接下来是要给太子自己看伤口了,没想到太子竟然不顾自己的伤口。 李太医带了两个宫女回了太医院,一个留下煎药,一个拿了药膏回去。 取了干净的纱布将凤遥背后的伤口清理了下,昏迷中似乎仍然感觉到疼痛,好看的眉毛一直皱在一起,小脸惨白,露出痛色。 玉琉被打07 玉琉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如针扎般刺痛,下手也更加小心,只是药膏敷在伤口上时,仍然让凤遥一痛,昏迷中痛苦呻\吟。 终于帮凤遥上好了药,小心帮她盖上一层薄被,玉琉额头已是汗津津,刚要起身,一阵眩晕□□,突然眼前一黑,玉琉栽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一旁伺候的小宫女花容失色,惊叫道:“来人哪,殿下昏倒了,快来人啊……” 跪在殿外的喜儿听到喊声,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起身往内殿跑去,却因为跪得时间太久,两条腿已经发麻,若不是眼疾手快扶住了门,只怕要磕在门槛上了。 喜儿缓了缓神,对门口的太监吩咐道:“去叫李太医过来。”说罢,进了内殿。 那小丫鬟惊慌不知所措,只能站在一边大喊大叫,随后进来的几个小太监,在喜儿的指挥下,将外室的软榻抬进内室,搁置在床侧,然后将玉琉小心抬放上去,自然也是趴着的。 那一百棍纵容没有打完,一半是肯定过了的,加上这么久流血不止,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李太医正在煎药,若华宫的小太监又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往若华宫跑,一边跑,一边吼:“李太医你倒是快点啊快点啊,殿下晕过去很长时间,流了好多血……” 李太医怒,老子不想快点跑么,老子都一把老骨头了能跑得动么,这都折腾几趟了,老子累不累啊! 自然,只能心里想想,若是说出来传到太子耳朵了,他老命休矣。 等李太医到了若华宫后,喜儿和那小宫女都候在了殿外,谁都知道太子不近女色,平日里也都是小太监伺候着,伤口在身后,她们自然没胆子留着。 血已经有些凝固,李太医剪开玉琉的裤子后,看到那伤口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见过被蛆啃食过的尸体没,去掉蛆的存在,玉琉的伤就是那个模样,整个表层的肉已经坏死,变成了腐肉,只能剔除。 太后狠心哪,真是狠心…… 李太医一边咕哝,一边从医药箱中拿出小刀,消毒,然后手法娴熟,极其迅速地剜去玉琉伤口上的腐肉,只是腐肉毕竟也还是长在身上的,那么一大片,饶是李太医手法娴熟,玉琉还是痛的冷汗直流,却只是闷哼几声再没有了动静。 李太医叹,他还没见过在昏迷中还能如此克制疼痛的人,而且昏迷前,顶着这么重的伤坚持了那么久,这样的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腐肉终于清除干净,上了药,顺便将胳膊上咬伤的伤口也上药包扎好,李太医这才起身,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嘱咐小太监道: “这几日不要给太子穿裤子了,伤口面积太大,只能这么养着了。另外,太子醒来后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平时的吃食也都清淡些,伤口受不得刺激……”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小太监都一一记下了。 送走李太医,喜儿看着内室里两个病号,一时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玉琉被打08 叹了叹气,喜儿跟众人嘱咐了几句,找宋元去了。 凤遥悠悠转醒,已是第二日清晨。 后背的伤口似乎没之前那么疼了,清清凉凉,大概是药膏的作用,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疼乏困。果然还是身体原因,若是以前,不过是一棍子而已,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现在动动身子都是困难。 喉咙有些干涩,凤遥张口要喊人,眼角却瞄到床的右侧,软榻上趴着玉琉,窗户不知怎么开着一条缝隙,阳光透过缝隙洒在玉琉惨白清瘦的脸上,竟让凤遥生出一股安静而又温暖的感觉。 玉琉的五官很精致,不似女子的那种精致,带着男性特有的阳刚之气,又因为他的清瘦而显得深邃。 凤遥抚额,自己昨天怎么就那么冲动的冲上去了呢,看这一棍子下去,皮开肉绽了有没有,关键是她要摘取“厚香”的计划又押后了呀,怎么这么蛋疼呢! “喜儿。”凤遥高喊了一声,玉琉那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整个人依旧那么安安静静睡着,凤遥纳闷,难道死了? 喜儿慌慌忙忙进了内殿,看着凤遥,红着眼睛唤了声:“太子妃。” “倒杯水来。” 喜儿应了声,跑到外室倒了杯水进来,凤遥一口气喝下去,才慢悠悠问道:“昨天我昏倒之后怎么样了?” 喜儿瞄了眼还在沉睡的玉琉,压低声音,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尤其是玉琉的伤口,虽然没见,但是当时留下来的小太监看见了,说得十分仔细。 凤遥侧头去看玉琉,眼里出现迷茫之色。 半响,喜儿试探道:“娘娘?昨个太子给您处理完伤口就昏倒了,之后虽然处理了伤口,也上了药,后半夜还是发烧了,奴才们折腾到黎明,殿下才退了烧,李太医说这几天若是没再烧起来,伤口就没犯炎症,好好把药用上就行了。” “唔。”凤遥应了声,道:“扶我起来。” “娘娘你要什么,奴婢拿给您?”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他。”凤遥挣扎着起身,喜儿连忙上前扶着,凤遥身子本来瘦小,对于会武的喜儿来说,分量一点也不重,喜儿双手扶着凤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床和软榻也没几步路,凤遥却走得十分艰难,身子似乎被碾碎了。 喜儿还在腹诽,看人不是在床上也能看见么,怎么非要下去看呢?凤遥的举动已经彻底为她解惑了,只见凤遥伸出小细胳膊,伸向玉琉身上的薄被,然后缓缓揭开…… 诶呦,要命了小姑奶奶!喜儿急忙闭上眼睛,她记得小太监说殿下下身神马东东都没穿啊啊啊啊…… 玉琉现在只穿件白色里衣,下身光溜溜,凤遥盯着伤口看了半响,也觉得心惊,毕竟前世没有杖刑,她没经历过,现在看看这伤口,还有这位置,果然古人的心思歹毒啊,死不了,疼也少不了。 不过,恩,目光向下一转,皮肤挺白的,腿也挺修长的,还很瘦,额,好像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那玩意…… 玉琉被打09 玉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凤遥看光光了,他还陷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扶我回去。” 直到凤遥的声音再次响起,喜儿才睁开眼睛,偷瞄了眼玉琉,暗叹,殿下清白不保啊…… 凤遥重新趴回床上,“饿了。” “好,娘娘,奴婢这就去传膳。”喜儿出去没多久,几个宫女就端着早膳鱼贯而入,站成一排立在窗前,喜儿道:“娘娘您要吃什么,奴婢拿给您?” 凤遥看过去,还是那些药膳,眨眨眼道:“都吃一点。” 喜儿将第一个盘子里的洋参枣粥端过去,“这是补气血的……” 说着舀了一勺递到凤遥嘴边,凤遥嘴角抽搐,伸出胳膊去接碗,“我自己吃。” 不容回绝的坚定,喜儿瞪了半响眼睛,还是递了过去。 凤遥除了把粥喝完,果然每样都只吃了一点。 饭后,凤遥有些昏沉沉的,于是换药后,吩咐喜儿搬张软榻放到院子的大树下,她要去晒太阳。 喜儿神色怪异,太子妃您一大早晒的什么太阳? 鉴于凤遥走路实在太过勉强,喜儿一个公主抱就将凤遥抱起,然后大步流星出了主殿,走到树下,将凤遥安置在了软榻上,自然是趴着的。 迷迷糊糊趴了半响,凤遥突然睁开眼,对喜儿道:“把太子给我抬出来?” “啊?”喜儿瞠目结舌,“太子妃您要把太子抬出来是?” “陪我。”凤遥一点也不脸红。 凤遥是主子,喜儿说什么都没用,最后玉琉还是被抬了出来,和凤遥头对头地摆在树下。 树影婆娑,微风吹过带过一阵花香。 玉琉觉得脸上热烘烘的,鼻间还有一股浓郁的花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许久才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双干净澄明琥珀色的眸子,清清冷冷,在看见自己时,眼里闪过零星的欣喜,然后听到她如银般地嗓音道:“你醒了?来人,伺候殿下洗漱。” 玉琉有一时的愣怔,看了看四周,蹙眉问道:“我怎么在这?”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干涩,凤遥伸手拿来一旁小几上的茶杯递到玉琉面前,“喏,喝吧。” 玉琉看了看茶杯,又看了凤遥,没有伸手去接杯子,竟然低头,就着凤遥拿着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水。 凤遥真想把杯子甩在这个男人脸上,很无耻啊有没有,她好心给他喝水,竟然还让她喂他,无耻啊无耻! 随即想起什么似得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我让他们抬你出来吹吹风,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凉飕飕,很没有安全感呢?” “你你你,你这个女人……”玉琉刚醒来就抓狂了,他能说什么啊,他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下身光溜溜的,可是,可为什么这个女人也知道,还这么无耻的说了出来。 “怎么样?”凤遥挑眉,一副无赖的模样,道:“你的小pp形状很好嘛,平时看不出来耶!” 这话当然是凤遥来刺激玉琉的,那地方被打得皮开肉绽,哪还能看出来什么形状。 玉琉被打10 不过,气昏了头的玉琉轻易的相信了,瞬间,苍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凤遥觉得还是不过瘾,继续笑眯眯的说道:“腿很白,虽然很瘦,但是还是很坚实的嘛,手感不错……” 这话真假参半,但是,显然玉琉还是相信了,于是,处\男太子急气攻心,华丽丽昏倒了。 而此时,伺候玉琉洗漱的小太监准备好了洗漱用具…… 乌鸦飞过…… 谁能告诉他们,太子妃到底做了什么,让好不容易醒来的太子殿下又晕了过去啊,他们要端着这些东西站多久,这么大的太阳啊。 凤遥摸摸鼻子,玩过了。 玉琉再次悠悠转醒,眼前还是那双凤眸,不过明显有些迷蒙。 洗漱后吃了些清淡的东西,凤遥的眼睛已经呈半眯状态,显然是要睡着了,玉琉也没出声,就在一旁看着,一直等到凤遥睡熟,才低声吩咐道:“把太子妃抬回去,手脚轻些。” “是。”四个太监低低应了声,手轻脚轻地抬着凤遥进了主殿。 “喜儿留下,其他人都退下。”玉琉的声音此刻有些慵懒,却又带着莫名的威压。 院子里只剩下了玉琉和喜儿,安静地能听见风的声音。 “咳。”玉琉看了喜儿一眼,表情有些不自在,半响问道:“本太子昏迷的时候,太子妃做什么了?” 啊?这事是要命的啊!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喜儿垂着头惊慌道:“殿下,不关奴婢的事啊,太子妃说要看看您,奴婢就扶她过去了,奴婢也没想到娘娘会看您的伤口啊……” “恩?”玉琉语调上扬,带着危险的气息。 喜儿脸色涨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啊,娘娘掀开殿下的被子时,奴婢已经闭眼了,所以不知道娘娘是不是真的碰了殿下……” 不管如何,总之那女人竟然乘他昏迷将他看光光了,碰没碰都一样。 “来人,把本太子抬回去!”玉琉知道想知道的事情后就不再理会喜儿了,唤了小太监将他抬进去和凤遥一起,可怜喜儿吓得一身冷汗。 玉琉伤成这样,整个皇宫都传开了。 太后那边,寿宴过后就恢复到安静,平时里除了玉珉去请安,也没见其他人能见得了太后,就算是皇帝要见上一面,也是看太后心情如何,压根没人关心玉琉伤得到底如何。 只是,两三日之后,皇帝派人送来了一些补药,并且让玉琉好好思过——这简直就是给个甜枣再打你一巴掌。 玉琉听了口谕,直接让传旨的太监又将那些补药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看都没看一眼,还带话给皇帝:“儿臣命硬,这点小伤还死不了,这些东西太贵重,儿臣无福消受,父皇还是留着孝敬太后,儿臣也会好好思过。” 皇帝说要思过,也没说在哪里思过,于是传旨的太监前脚刚走,玉琉后脚就吩咐人收拾东西,两个病人带着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侍卫,临走还捎上了李太医,一小群人浩浩荡荡奔着城外青龙皇家寺庙而去了。 殿下害羞01 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但也没做计较。 毕竟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当老子的被儿子给顶撞了。 凤遥的伤口虽然还没结痂,但也不是那么疼了,每日还能起来坐着看会书,玉琉却还是每日都趴在床上或者软榻上,每日换药都会被凤遥调侃几句,除了第一次被气晕之外,剩下的时候也顶多是头顶生烟而已。 奶娘早在太后寿宴就被玉琉派出宫去了太子府打点事宜,大概也没人告诉她凤遥受伤,不然指不定怎么哭呢。 凤遥想,也许是太后回来让玉琉极度厌恶,才会想要搬出东宫,去住太子府的。 跟来的一干奴才,没宫里那么忙碌,也不用一直紧绷着神经,每日乐呵地看着自家的两个主子如此温馨的画面,一度觉得生活真是美好。 这日,凤遥拿着特质的炭笔正在画画,喜儿进来禀报:“娘娘,七皇子来看您了。” 凤遥抬头,眨眨眼,玉琉的声音横插进来:“不见。”冷冷淡淡地,眼底却是一片寒光闪烁。 “见!带他过来,本宫伤势未愈,还在床上躺着呢!” 喜儿应了声,出去了。 凤遥才不理会玉琉,将画稿和炭笔收好,跑回床上趴好,凤眸瞪着玉琉警告道:“小心你的小pp!” “凤遥!”玉琉怒了,现在伺候玉琉的奴才都知道,这是玉琉的硬伤,是雷区,不过,也只有凤遥敢踩,无论心情好坏了,来兴趣了,踩上几脚,可怜了他们这些奴才的耳朵,每日被震得发麻。 揉揉耳朵,凤遥慵懒道:“听得见,殿下不用叫这么大声。啊,对了,殿下叫臣妾的名字做什么呢?” 玉琉咬牙,怒目,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许久,平复了心情,勾唇冷笑,“没什么,不过是让你悠着点,小心阴沟里翻船。” 凤遥挑眉,不炸毛就不好玩了呀,不过,难得他能这么控制住脾气,随讥笑道:“恐怕殿下还没那个能力。” 玉琉抿唇不语,心里却暗暗分析起来,为什么玉珉会来看凤遥? 玉珉来时就看到趴在床上无聊玩着手指的凤遥,和同样趴在软榻上似乎睡着了的玉琉。 “遥儿。”玉珉只当玉琉是睡着了,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走到了窗前坐下来,宝石般地黑瞳此时温柔如水,眉目间有着淡淡的忧色,轻声问道:“你还好么?” 凤遥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恶心到了,你妹啊,你那副痴情的模样是要做给谁看啊,还有啊,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好多了,七皇弟不用担心。”凤遥低头羞涩,恶心人谁不会啊。 看着凤遥的模样,玉珉心中竟浮起一股淡淡的欣喜,同时也开始得瑟,谁说遥儿爱上玉琉了,谁见过她在玉琉面前这么羞涩的样子么? 玉珉微微皱眉,一脸受伤的样子,“不是说了么,我是你表哥,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喊我珉哥哥。” 珉哥哥?呕~,您老真不觉得恶心么,谁跟你那么肉麻过了? 殿下害羞02 凤遥嘴角抽搐,拒绝道:“辈分不能乱,殿下是你的兄长,我是他的妻子,喊你七弟是应当的。” 不过,凤遥蹙眉,刚刚玉珉好像说的是“像从前那样”,怎么难道有奸情? 凤遥被自己的猜测雷到了,玉珉该不会那么重口味的喜欢之前的凤遥吧?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应该啊? “太子妃说得极是,七皇弟还是注意些。还有,太子妃的闺名,也是七皇弟你能叫的么?”原本闭眼的玉琉此时睁开眸子,清辉漫洒,说不出的动人。 “太子伤势如何了?”玉珉今日本就是打着探病的旗号过来的,何况,看他的样子,这几日也被折腾得够呛。 玉琉怎么可能不明白玉珉的心思,冷声道:“没死自然很好。” 凤遥脸色寒了几分,刚才的戏弄心思也都收了起来,玉琉的伤势是她的乐趣,她又是个极为霸道的,她的所属,旁人连问也不能问。 玉珉刚刚那句话,在凤遥看来已经是触到了她的底线,勾唇讥讽道:“怎么七皇弟很穷么,来探病竟然也没那些补品过来?” 对于凤遥一瞬间的转变,玉珉很是不习惯,皱了皱眉,只觉得有些怪异,笑道:“过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遥儿莫怪。只是,太子这里缺补品吗?” 这话明显的挑拨,玉琉瞟了眼凤遥,心里也是纳闷,怎么玉珉惹到她了么,刚才还小鸟依人,这会就变成带刺的花了。 不过,生气中的凤遥,惹不得。 玉琉没有说话,玉珉以为自己说中了,于是挑眉得意,对着凤遥情深切切:“我明日过来带些补品给你,你身子差,多吃些总有好处的……” “七皇弟,”只见凤遥板着一张小脸,虽然五官精致,但那红色的胎记却让她整张脸显得极为丑陋,可她周身气势清冷,又莫名的让人心生吸引,银铃般地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强势,“看病人带礼品是礼貌。” 玉珉微楞,随即反应过来,凤遥是在说他没有礼貌,面色微寒,“遥儿何时与表哥这么生分了?” 所以说,玉珉其实在某方面很偏执,认定地就不改了。比如凤遥的名字。 可凤遥也不好相与,她不喜欢的,没人能强迫,想尝试一番的,无一不是下场悲惨,有什么办法呢,她不喜欢。 缓缓勾唇,凤眸微眯,双臂撑起身子靠近玉珉,声音轻且魅:“七皇弟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何曾与你亲近过?你遥儿遥儿得叫着这般亲密又是为了哪般?本宫是太子妃,你不避嫌,是要败坏本宫的清誉么?” 这是顶大帽子,玉琉点点头,适时火上浇油,“本太子也很纳闷,七皇弟对太子妃这么上心,难道就只是兄妹之情?本太子也是你的兄长,怎么不见你如此挂念忧心?” 玉珉此时哪能听得到玉琉说了什么,他看着眼前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清冷幽黯,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地香味,一瞬间大脑空白,天地间似乎只剩下那双引人的凤眸。 殿下害羞03 察觉到玉珉的失常,玉琉狠狠瞪了眼凤遥,招蜂引蝶的女人。却没注意自己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短暂失神后,玉珉微微有些懊恼,“既然太子妃不信我,我也没话可说了,明日我让人送些补品过来,算是赔罪……” 装可怜,谁不会啊?凤遥瘪瘪嘴,湿漉漉地大眼睛看着玉珉,低声道:“我没有不相信啊,可是别人都在说,传开了对大家都不好!” 之所以又装柔弱,是凤遥对玉珉起了疑心,他之前的话分明表现出,以前的凤遥与他之间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鉴于养伤期间的无聊,还有玉珉害她受伤的代价,凤遥势必要清楚,这两人之间的猫腻,有种叫八卦的东西能缓解无聊,八卦后面,也许还有着更有趣的事。 玉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过,让他确定的是,凤遥还没有爱上玉琉。 ***** 当然这主要还是归功与凤遥精湛的演技,只是,为什么玉珉那厮走了之后,玉琉就摆出一副全天下人都对不起我的姿态,对她横眉冷对。 凤遥眯眼,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瓶药膏站到玉琉身侧,笑得不怀好意。玉琉冷冷打颤,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你要干嘛?”面色有些发白,玉琉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硬了。 呲牙,微微一笑,凤遥柔柔道:“臣妾自然是要给殿下上药的,这药是消肿的,清清凉凉,很舒服的。” 说着,就伸出手要去揭玉琉身上的薄被,疑惑道:“这么热的天盖被子是不是会悟出痱子?殿下,要不就不盖了?吹吹风,多凉快啊,是不是?” “凤遥!”玉琉一只手从背后抓住凤遥揭开一半被子的手,脸色绯红,咬牙道:“这么迫不及待要看本太子的身体?” 凤遥白他一眼,疯了吧,鬼才要看他的□□。 看凤遥那不屑的模样,玉琉心中生出一股闷气,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勾唇冷笑,凤遥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出火来了? 她好像忘了这个男人是头蛰伏在暗处,凶猛的狼。 身后的伤口还疼,玉琉一手抓着凤遥,一只手缓缓撑起身子,两条纤长白皙的腿滑下地面,站了起来,然后本来盖在身上的被子就那么掉下去,然后凤遥就看到了玉琉光溜溜的下半身…… 很白应该也很光滑的腿,很长,也没什么腿毛,看起来很坚实,很有力量,然后,还有那玩意…… 凤遥风中凌乱了,谁能告诉她,这个男人抽什么风啊?虽然她也看过很多男人的□□,不过那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啊,在她眼里那些都相当于死人啊,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好歹也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好不好啊! 于是凤遥的小脸绯红,可还是很强势地吼了句:“流\\氓!” 没想到玉琉听了这话,做出了更加流\\氓的一件事,那就是将凤遥拉到了怀中紧紧抱着,凤遥石化了,貌似她垂在右侧的手好像碰到了玉琉滑溜溜的大腿…… 殿下害羞04 “啊……”惊叫响起,然后是,“啪……”巴掌的声音。 **** 鉴于白天玉琉的禽兽行为,凤遥很果断的选择了一个人住一间厢房,一干奴才都知道了他们的太子因为对太子妃耍流氓被狠狠大了一巴掌,太子妃很暴躁,太子心情很好。 半夜,凤遥趴在床上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男人,她要割掉他的那玩意,尼玛啊,要长针眼的…… 凤遥独自沉浸在这种万分纠结万分悔恨万分恼怒的情绪中,然而,一瞬就变得警惕起来,有人在暗中看她。 转了转眼睛,凤遥立即起身,出了房间,门外有两个守夜的侍卫,“太子妃。” 凤遥应道:“恩,本宫去随便走走,你们不用跟着了。” “……是。”想起太子妃白天的暴怒情绪,还是不要跟着上去了。 出了院子,凤遥沿着小路一直走,一边感受暗中那人,一边往偏僻的地方走去,她大概也猜到了那人是谁,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果然,远离她住的那个院子后,藏在暗中的人便现身了。 凤遥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后退了几步,小小的惊叫起来,那人影急忙追上她,出声道:“遥儿莫怕,是我。” 害怕的神色缓缓褪去,凤遥不说话,只是看着玉珉,夜色下,神色不明。 “怎么,见到珉哥哥不开心?”玉珉露出迷人的笑容,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丝邪气。 凤遥垂头,不动不语。 心中道,果然不对劲,竟然半夜跑来见她,还说这么暧昧的话。 只听玉珉微微叹气道:“遥儿还在生珉哥哥的气么?诶,遥儿你也知道我母妃是不会允许我娶你的,珉哥哥不是答应你了么,只要珉哥哥做了皇帝,一定会娶你的,那时候,母妃也没理由会反对的!不生气了好不好,我还没吃醋呢,玉琉对你那么好,遥儿你是不是动心了?” 咦?凤遥挑眉,信息量好大啊,看来,以前的凤遥有事情是瞒着奶娘的啊。 “没,没有啊。”凤遥低着头,貌似心虚的小声回答。 玉珉听出了凤遥语气中的心虚,再联想寿宴那日两人的种种,只觉得心头有股无名火窜来窜去,可他还是强压着,只是冷声说:“原来你都是骗我的,说只喜欢我一个,现在居然对着玉琉动心了,遥儿,我对你很失望,你骗我我不怪你,可是你要知道,玉琉二十年里没接近过女人,为什么他对你这么好你想过没有,玉琉从来不会无故对人好,尤其还是女人!” 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句句都是在为凤遥考虑,如果是以前的那个傻蛋,估计就该信了。 凤遥可没忘记,玉琉说这个虚伪的男人之前拒绝了皇帝的赐婚,不愿意娶凤遥,这里面有猫腻,由此可见,玉珉也只是利用凤遥而已。 沉静半响,凤遥小声辩解道:“怎么说,我也是他妻子……”所以对我好是应该的,潜在意思是这样。 不过玉珉的提醒也让她迷茫了,是啊,为什么玉琉当时不让她出面拒绝,而他又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禁军,虽然打了她是很该死,但是悄悄解决不是能避免麻烦么,还有他还给她上药……一切,他出于什么目的呢? 殿下害羞05 因为凤遥低着头,所以没有看到玉珉看着她的眼神寒光闪闪,不过她却能感觉到刚才一瞬淹没的杀意,玉珉想要杀了她,如果,她还是向着玉琉的话! “遥儿是不信珉哥哥的话么?你看,所有人都不喜欢玉琉,父皇、皇祖母、还有我的哥哥弟弟们,那么多人都不跟他亲近,那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心思歹毒,远离他,是不想被他害了,难道珉哥哥会害你么?” 玉珉继续苦口婆心的诋毁这玉琉,他道:“玉琉从小没有母妃教养,变成这样子也是情有可原,所以父皇才没有将他废了,但是遥儿你想想,这样人的以后会是个好皇帝么,如果以后他当上了皇帝,会死很多人的!皇祖母寿宴那天你也看见了,他现在还是太子,就已经不把父皇和皇祖母放在眼里了,那他登基以后,会怎么样,可想而知啊……” 凤遥实在是不想再听玉珉话说八道了,于是仰头,柔柔问道:“那遥儿该怎么做?” 见凤遥终于回心转意了,玉珉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摸摸凤遥的头,轻声道:“遥儿只要让玉琉相信你是真的爱上他了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就好。”当然这只是目前的,不过玉珉也没打算告诉凤遥。 “这样就好了么?”凤遥眼神迷蒙,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傻子该有的表情。 从玉珉哄小孩的口气上就能看出,以前的凤遥,大概因为从小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不仅智商情商都不高,而且还单纯,说白了就是蠢,玉珉花言巧语就把她骗走了,她也不动脑子想想,如果玉珉真是喜欢她的话,凭着他的身份,怎么会让她一直那么凄惨的生活着。 “对,遥儿这么聪明,一定会做得很好的。”玉珉很满意,之前凤遥的种种表现也都安上了合理的解释,可有些,还是让他疑惑。 凤遥看出了玉珉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心想,估计是自己的表现与之前的凤遥太不相同了,让这家伙起疑了,不然也不会大半夜来找她确定。 拽了拽玉珉的衣袖,凤遥蹙眉,困惑道:“他说如果我很凶很凶的话,就会对我很好的。” 玉珉眸光一亮,“为什么让你变凶?” “他说不凶的话就会被人欺负。”顿了顿,凤遥继续说:“我觉得他说的很对,以前他们都欺负我,现在我很凶,都没人欺负我了!” 玉珉听后,心中更是疑云重重,之后又安抚了凤遥几句,便急急忙忙走了。 凤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大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感觉还是很不赖的嘛。 转身往回走,没几步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黑色人影,“太子妃,太子要见你。” 凤遥深深看了宋元,没说什么,继续往回走着。 她之前没有发现宋元,除了现目前自身的实力原因,还有因为宋元身上没杀气,而宋元隐匿的功夫也很好,不然就算以她现在身体的感官,不会察觉不到周围还有别人。 殿下害羞06 看来玉琉身边的人也都不弱,不仅不弱,似乎还都蛮低调的。凤遥心道。 宋元在看到凤遥进了玉琉的房间后再次消失了。 “什么事?”凤遥还是受到白天的影响,面对玉琉有着严重的不自在和咬牙切齿,果然流氓最可怕,因为流氓都不要脸! 玉琉看她站在门口,一脸冷冰冰的模样,微微皱眉,心有不快,“站在门口是怕我吃了你?” 典型的激将法,若是平时肯定对凤遥没用,可今天偏偏奏效了,凤遥一边往里走,一边冷哼道:“那也要你能吃得下去!” 玉琉看着凤遥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椅子上,看了她一眼,缓缓道:“玉珉怎么会找你?” 凤遥一听是正事,也就没那闹腾,反而笑了声,“他找的是听话的凤家凤遥。我也没想到,玉珉竟然这么牺牲,在凤遥没嫁给你的时候就使了美男计,让凤遥言听计从。” 玉琉微微蹙眉,纠正道:“嫁给我的是你。” “你娶得是凤家四小姐。”凤遥也不想这样,可是,跟玉琉抬杠大概已经变成条件反射了。 玉琉心知多说无益,他自己知道就好,至于这个女人,以后会慢慢让他知道的,于是转了话题,问道:“他让你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相信我爱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凤遥笑眯眯看着玉琉,果然看到他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朵红晕,会脸红的男人可真是稀有啊。 “没有别的了么?”玉琉被凤遥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得非常不自在,连忙转过了脸,顺便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薄被,下午被打的那一巴掌似乎还有点疼,玉琉无比烦躁的想自己牺牲清白竟然只能换来一个巴掌。 凤遥如果知道玉琉竟然将他耍流氓的恶行说成是牺牲清白,她一定会忍不住将他剁碎了喂狗的! “你还指望凤遥能做点别点?以凤遥的胆子智商,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凤遥讥讽道:“做过了,玉珉也会发现的!” “你又不是她,暗中做点什么不成么?”玉琉可不是个笨蛋,知道使阴招。 但是凤遥不高兴了,她瞪着玉琉道:“你还没说,为什么来这里?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去崖底,而且我还想给玉珉使点绊子,娶不成宋梦蝶最好。” 凤遥也不是无聊的非要做那么些事情,主要是今天知道了玉珉和凤遥的关系,心里不舒服了,怎么说两个人也名字外貌相同,而且现在她又用了这个身子,玉珉这么欺骗凤遥,她怎么着也该拿点报仇回来,吃亏从来不是凤遥的个性,她一向是有仇呲牙必报的主。 玉琉听了倒也没说具体的,只是神秘笑道:“这个时候离开皇宫才是最安全的,七皇弟想要娶宋梦蝶,估计还不到时候。” 凤遥看玉琉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猜到他估计是计划了什么,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好奇道:“凤训是玉珉的舅舅,为什么他还要娶凤青?” 殿下害羞07 玉琉本来还很奇怪为什么凤遥会不知其中缘由,突然又记得,依她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去了解凤家的事,随即解释道: “凤府的大夫人是前丞相的独女,据说也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她的一双儿女也都是人中龙凤,凤青、凤羽都是难得的天才,无论才情还是武功,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前丞相,他的门生很多,遍布各郡县,但朝中却没有一人。 而凤训是侯爷,也是武将,文官武官都有他的人,你说,凤青这样的背景,可够七皇弟娶她为正妃?” 凤遥知道大夫人不简单,不然也不会把凤遥的娘骗得那么惨了,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原来这一家子都是有心计的人。 前丞相虽然告老还乡了,可那门生天下遍布,俗话说山高皇帝远,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地方官就是土皇帝,整个横着走的,这样的势力的确让人心动。 相比之下,宋梦蝶可就没那么重要了,不过让玉珉失去丞相这个鸡肋也还算不错,起码让他不痛快了,凤遥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凤遥实在忍不住困意便回房休息去了,暂时将白天的事情丢在了脑后。 ***** 第二天早上,玉珉的人果然送来了一大堆补品,凤遥毫不客气照单全收,之后又将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到了方丈房间,打发喜儿去说,那东西是太子送的,又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凤遥本来也没打算吃那些东西,他只想让玉珉放点血,缓解缓解他带来了的糟糕心情而已。 养伤的日子十分无聊,凤遥每日闲暇逗逗玉琉,画一些Q版的人物,配上文字,自误自乐。玉琉有时会叫宋元办一些事情,凤遥从不过问,只是微微有些好奇,他之前计划着什么。 ***** 就这么过了十几日,朝中突然传来消息,江南一带出现一伙海盗,极为张狂,打劫了附属国青国的供船,皇帝勃然大怒,下令出兵剿匪。 没想到第二日又有折子上奏,说之前已经有很多往来商船被打劫,只是都被当地的知府压了下来,没有上报朝廷,故而才会助涨海盗的嚣张气焰。 皇帝盛怒之下,人人恐慌,玉珉主动请缨,要求前往江南剿匪,皇帝否决,命凤训带着精兵五千,前往江南剿匪。 消息传到青龙寺时,玉琉正趴在软榻上看凤遥画的那些Q版漫画故事,凤遥正在画图纸,给自己以后设计一件又好看又多用的兵器。 联想到之前玉琉说的话,凤遥问:“你早就知道会有海盗是不是?” 玉琉笑,“只要有心打听,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凤遥挑眉,这男人果然细心的可怕啊,想了想,调侃道:“你爹怎么就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了凤训?或者……是要借这事对凤家开刀?” 皇帝对凤家的态度,凤瑶没听玉琉说,她就猜到十之八九。是问,哪个皇帝会真心喜欢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 殿下害羞08 玉琉眼睛一边盯着画稿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给凤遥解释道:“还不到时候,剿匪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父皇这次大概只是想让凤训吃点苦头,同时也在保护七皇弟。 毕竟凤训是站在七皇弟那边的,太后又那么喜欢他,若是动了凤训,太后那边估计也没好果子吃。. 琼州知府是七皇弟的人,父皇不知道这事,如果父皇知道了,你说,七皇弟是不是要被牵连?不出意外的话,七皇弟会去找太后。”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找太后的结果就是皇帝松口 第二天,皇帝果然同意了让玉珉去剿匪,不过要凤训一起去。 两人点了五千精兵,浩浩荡荡朝着琼州而去。 彼时,玉琉和凤遥在下五子棋,两人都心思细腻,更是旗鼓相当,简单的棋局也能占了半面棋盘还未分出胜负。 凤遥落下一颗棋子,堵住玉琉地退路,笑了笑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下围棋,这都下了这么久还没分出胜负。” 在凤遥看来,五子棋一般也就十来分钟,肯定能分出胜负,这还都是经常玩的才能这么久,可他们这棋都下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个结局,似乎成了死局。 玉琉趴在软榻上看着棋局,慢悠悠落下一字,道:“五子棋比较有意思。” 凤遥坐在她对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落下一子,笑道:“不如从现在开始,一炷香之后,若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就算你输怎么样?” “既然不分胜负,为何是我输?”玉琉显然不愿意,瞟了眼凤遥,只觉得她笑得太过灿烂了。 “没听过女子优先么?”当然凤遥的这种行为属于耍赖,玉琉笑而不语,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有种简单的幸福。 日日如此,也没觉得厌烦。而这样平淡的幸福,是凤瑶来后,玉琉才享受到的温暖…… ***** 中间,皇上也派人来过,说是青龙寺是佛门清净地,两人住着不方便,让玉琉回太子府养伤。 玉琉理也没理皇帝那蹩脚的借口,直接回绝了,说两人伤重,大概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乘着养伤正好去去霉气,免得日后大伤小伤一大堆。 这么的不识趣,皇帝似乎也恼了,不再搭理玉琉。 又过了十几日,距离凤遥玉琉受伤,也已经一个月时间了,凤遥的伤已经全好了,结痂掉落后露出了粉嫩的新肉。 夏天的天气又闷又热,好在凤遥身体寒性,这时竟体现出好处,别人满头大汗,而她还是清清爽爽的模样。 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凤遥的身体比以前好太多了,而她也觉得这是时候去摘“厚香”了,她要提升实力,时间不多,她不能一直享受这样的安逸。 风暴来临之前,她必须有能力保护自己。 玉琉听了凤遥的话,微微侧头,手里捏着画稿,道:“你说你今日就去?” 一个月的时间,玉琉的伤口也开始慢慢结痂,所以也不用一直趴着,他此时侧躺在软榻上,黑发没有束起,散在胸前,别有一番风味。 殿下害羞09 凤遥点头,“夜长梦多。” 玉琉想了想,也没阻止,只是说:“让宋元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好。”凤遥一口回绝,不是不接受玉琉的好意,只是崖底有什么还真是未知数,那么多人都没回来,若是带着宋元去,万一……玉琉不是要损失一个得力助手么,她的事情,还不需要别人的生命作代价! “宋元不陪你去崖底也行,让他送你进去,禁地没人把守,里面设了阵法,你懂么?” “……好吧。”凤遥点头。果然,这里的奇门八卦、还有草药、毒药都是她的硬伤,她懂炸药、手枪、电脑病毒,可是这些古代没有,不过,这不要紧,在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她只要拥有过硬的武力,足以弥补这一切。 但是,刚刚玉琉那是什么口气,看不起她么,不就是阵法么,改天她做个炸弹炸了,看它还能不能启动,哼! 凤遥瞪了玉琉一眼,回房换了一套劲装,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出门,就看到宋元等在门口,冷酷的脸上表情千年不变,“太子妃。” “恩,走吧。” “得罪了。”宋元说完,伸手揽住凤遥的腰身,往怀中一抱,一跃上了房顶,没办法,现在是白天,总不能让人看见他们去了禁地,走房顶相对能安全点。 几个起落,就到了后山的竹林,宋元松开凤遥,解释道:“穿过竹林就是悬崖,太子妃待会要跟紧属下,不要走错了。” 凤遥点点头,说:“走吧。” 宋元在前面带路,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里。凤遥不懂阵法,所以也看不出这里究竟有什么不同,只是跟着宋元左转右转地,终于在她转得快晕了的时候,出了竹林,竹林边上有一棵百来米高的柏树,前面不到十来米就是悬崖。 “好了,你回去吧。”想了想,凤遥又补充道:“回去告诉太子,若是我十日未归,记得我之前与他说的那些。” 宋元道了声“好”,身影进了竹林,很快不见。凤遥此时才知道,竹林里果然有很厉害的阵法,宋元进去不过是走了几步,她就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也不再多想,凤遥抖开绳索,之前为了结实,她将三根质量最好的绳子编辫子一样编成了一根,一头绑在柏树上,打了死结,一头拴在她的腰上,她要顺着绳索滑下去,这样若是她在半空中没踩住,掉下去也还有绳子拉着,不至于摔死。 做好一切之后,凤遥来到了悬崖边上,将绳子丢了下去,然后两只手抓住绳索,面对竹林,一只脚试着向下踩住了悬崖壁,之后另一只脚也踩了下去,感觉到悬崖壁上没有青苔之类的东西,凤遥开始试着慢慢往下滑,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她的腰间别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和布袋。 越往下,凤遥越是小心,这悬崖大约有二三十层楼的高度,从上面看下去,隐约能看到绿色的植物和红色的花朵。 殿下害羞10 李太医说过,厚香的花朵是红色的。越靠近崖底,越是看得清楚,崖底竟然还有一条河水,不知通向哪里。 空气里有淡淡地香甜味道,凤遥皱眉,李太医说厚香与名字不符,本身是没有任何味道的,那这股香味是来自哪里? 带着疑惑,凤遥加快了速度,已经只剩下十来米的距离,索性放松手上的力道,飞快的滑了下去,只是手被绳索摩擦着,火辣辣地疼,有些地方似乎也被磨破了皮,在绳索上留下了淡淡地血迹。 双脚终于落在地上,空气里那股香甜的气息也更加浓郁,凤遥觉得微微有些眩晕,解开绳索,朝着厚香走去,所过之处,竟全都是森森白骨,看来死在这里的人真的不在少数。 四处观察着,看是否厚香真的伴有守护兽,却突然看见一朵黑色的花朵,它的形状很像百合,枝叶妖娆,生长在厚香不远的地方。 凤遥脸色微微发白,她想她知道为什么没人能活着离开了,这分明就是黑色曼陀罗。 情花、剧毒,而它的香气,能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 可是崖底这么浓郁的香气,目测过去,似乎与厚香数量均等,而她出现这么久,也没有感觉到有动物的气息,莫非,黑色曼陀罗是厚香地伴生花,并不存在所谓的守护兽? 思绪飞快转动中,凤遥尽量让自己不呼吸,可是之前已经吸进了那么多,此刻,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已经逐渐迷离,身体也慢慢失去力气,前行的步子慢了下来,然后身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冬天很冷,女孩缩着小小的身子靠在哥哥的怀里,鼻头冻得通红,肚子已经叫了很久,她眨着好看的眼睛问哥哥:“哥哥,妈妈怎么还不回来?遥遥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了,遥遥好想爸爸妈妈哦!” 凤遥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对蹲在高级住宅区门口的两个小孩,男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整张脸冻得发白,而他怀中的小女孩大概也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被包裹在哥哥的大衣中,漂亮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委屈和不解。 “哥哥……”凤遥无意识地喊道。 “遥遥乖,爸爸妈妈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能回来,遥遥再等等,再等等爸爸妈妈就会来接可爱的遥遥回家了。”哥哥微笑地说着,双手更是紧紧抱着妹妹,似乎这样就能更暖和一点。 “可是遥遥很饿啊,遥遥很冷,都能看见小星星啦……”妹妹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哥哥很是心疼,看着妹妹可爱委屈的脸,想了很久,终于开口道:“遥遥乖,遥遥在这里等着,哥哥去帮遥遥买好吃好吗?” “不!!”凤遥突然惊叫,脸色惨白,她飞快地朝男孩跑去,撕心裂肺的吼道:“不要,哥哥,遥遥不饿……哥哥,哥哥,不要离开遥遥……遥遥不要好吃的,遥遥只要哥哥……” 谷底巧遇01 明明很近的距离,可是凤瑶就是追不上,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她想要追上他的哥哥,可是哥哥走得很快,她一直跑一直跑,还是追不上,她看着哥哥走进便利商店,看着哥哥抱着很多好吃的跑出来,看着有一个很凶的男人追出来,他拽住哥哥的头发,狠狠扇了两个耳光,她想要上去,把哥哥救下来,可是她够不到,她用尽了所有的气力还是够不到哥哥,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打,哥哥浑身都是伤,嘴巴都已经吐血了,可是他还在打哥哥,好多血,好温暖的血,把白色的雪都染红了,把冰冷的雪都融化了…… 哥哥,哥哥…… 凤遥轻声叫着,哥哥,你看这雪花多漂亮,红色的,而且很温暖,好像妈妈的温度,哥哥,你看看好不好…… 妹妹嘶声力竭地吼着,哥哥,哥哥……小小的身子因为恐慌因为惊吓而颤颤发抖,她的手上全都是血,温暖的属于最爱她的哥哥的血…… 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打哥哥,哥哥是那么温柔那么好的哥哥,为什么他那么坏呢,他是坏人啊,他让哥哥流血了,他让瑶瑶最爱的哥哥睡着了,哥哥再也听不到瑶瑶的声音了,哥哥再也不会哄瑶瑶睡觉了,哥哥,瑶瑶再也看不到哥哥……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把哥哥还给瑶瑶,瑶瑶只有哥哥了呀,没有哥哥瑶瑶怎么办,瑶瑶什么都不懂,瑶瑶是闯祸精,没有哥哥,就没有人会喜欢瑶瑶了呀…… 哥哥为什么不见了,哥哥去哪里了……哥哥被坏人打死了…… 哥哥被一个很坏的人打死了,死了啊,瑶瑶要为哥哥报仇,瑶瑶要为哥哥报仇,瑶瑶要为哥哥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天空是猩红的,人也是猩红的,整个世界都是猩红的,多么漂亮的颜色啊,多么多么温暖啊,没有冷冰冰的雪,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觉得冷了? 哥哥…… 突然,有一股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脸上,整个红色的世界刹那消失,哥哥呢,为什么哥哥也不见了,哥哥,哥哥…… “哥哥!” 突然喊出的声音,让凤遥眼神迷蒙,耳边响起噼啪的声音,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山洞,她此时睡在一堆稻草上面,身边是篝火,摸了摸脸颊,湿淋淋一片,凤遥看着掌心的湿濡,情绪不明,是哭了么? “你醒了?”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凤遥瞬间身体紧绷,她还记得她是闻了黑色曼陀罗出现了幻觉,可是现在她很清醒,而这个男人又是谁? 从洞口走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三十一二的样子,五官生的很好看,模样温和,他走进篝火,将捡来的木柴一股脑丢了进去,道:“崖底温度潮湿,不生火你身子会受不住的。” 凤遥不语,只是警惕地看着男人,这个男人很怪异,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崖底那么浓郁的香气,他会没事,而他又为什么会救她? 谷底巧遇02 看着凤遥一脸防备的模样,男人好脾气笑道:“你是不是叫凤遥?” 微微眯眼,他这样问应该也不像是和本尊认识的样子,那么他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凤遥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南宫枫。” 南宫?凤遥蹙眉,思绪飞快转动着,她记得奶娘说过江南神医山庄世代都是姓南宫的,而且南宫枫的眉眼与她的确有几分相像,难道是凤遥的舅舅? “哦。”凤遥应了声,这样大概也不会是敌人了,何况还救了她,微微放松了下,抬起袖子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心里还是有些沉甸甸的,幻觉中看到的那些,她有很多年没有想起了。 南宫枫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继续说:“我是你舅舅。” 凤遥奇怪的看他一眼,还是“哦”了一声。 南宫枫额上青筋有冒出来的趋势,但还是很“温和”地说:“见了舅舅怎么这么冷淡?” 凤遥心情实在很差,于是也不客气地回道:“我没爹没娘,又哪里来的舅舅!” “胡说八道,凤训那个王八蛋还活得好好的……”南宫枫心情很激动。 凤遥冷冷打断他的话,“我娘早死了!” “什么?死了?你娘死了?”南宫枫瞬间跳到凤遥身边,抓着她的胳膊狠狠道:“你说谎,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收到,你娘怎么会死!!” 凤遥经历幻觉后身子非常虚弱,现在被南宫枫这么大力抓着,不禁皱起了眉,身上的冷气也冒了出来,“你抓疼我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南宫枫松开凤遥退后了一些,急切地看着凤遥道:“你娘真的,不在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南宫枫眼底的伤心和迫切是做不来假的,看在这人救了自己的份上,就勉强回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你们不是都把她赶出南宫家了么,怎么会知道她死没死?” “不是的!”南宫枫大声反驳:“当年爹一气之下说了重话并没有把她从族谱剔除啊,我们还一直联系……凤训那王八蛋,刚开始几年还有信,后来就没回音了,还派人来说,小颍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南宫家的事情……” 有猫腻诶,凤遥从来没有说过南宫家来信什么的,现在南宫枫这么说,要么是他说谎,要么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不过,看南宫枫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凤遥自认为看人还是挺准,南宫枫能在她陷入幻觉中救了她,也不可能害他。 那么从中作梗的应该是大夫人了,以凤训的性格,若是知道南宫颖没有被赶出南宫家,一定会装模作样的对她好,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庞大的一个势力。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大夫人。 “应该是大夫人了……”凤遥咕哝:“那个女人坏事做了不少啊……” “大夫人?”南宫枫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狠狠咬牙道:“王凤芝那个贱人,我早看出来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南宫家一定要让她偿命!” 谷底巧遇03 “不用不用!”凤遥摆摆手,眯着眼睛慵懒笑道:“她的命,是我的。”轻柔的语气,却带着强势。 南宫枫也没多做争辩,只是问:“你身体里怎么会有‘草优’的药性?” 凤遥眨眨眼,“好像也是王凤芝……” “恶妇!”南宫枫怒骂道:“难道是她告诉你来这里摘‘厚香’解除‘草优’的药性?你怎么就信了那个贱人的话,这里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 凤遥也不想解释了,反正死人嘛,多一条罪是死,多十条还是死,懒得浪费她的口舌。 “舅舅啊,”看着南宫枫也挺顺眼,而且这么热血的大叔还真是少见,认了她也没什么坏处,“你怎么在这里?” 听了凤遥的问话,南宫枫叹气道:“‘厚香’是南宫家的祖先种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它的周围生长出了那种黑色带香味的花朵,从那以后,这世间的‘厚香’越来越少,基本都是已经采摘下来的药草了,虽然很多人知道这里,但是,百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舅舅,我们俩还没死呢……”凤遥黑线,南宫枫那是在诅咒自己么? “南宫家的手札上记载,‘厚香’取其花瓣配以根须入药,服用一个月可百毒不侵,取其茎晒干磨粉食用,能抵挡黑色花带来的幻觉,南宫家只剩半瓶了……” 凤遥好像明白了,“这么说,最后的半瓶都给咱俩吃了?”果然是相生相克啊,幸好没人活着出去说出这个事实。 南宫枫点头,叹息:“如果不是你表哥中了剧毒,时日无多,我也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表哥?那就是舅舅的儿子咯? “表哥中毒了?这里不是南宫家的么,为什么不想来?”凤遥问完就后悔了,貌似从幻觉中出来后,她变得有点怪怪的。 “南宫家祖训,若非生死攸关,绝不能踏足此地,更不能让人知晓‘厚香’真正的药效。” 凤遥点点头表示明白,在这里,“厚香”的确很吃香,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送死了,看来她的运气不是一般好。 “啊,那舅舅,我们明天摘了药就走吧,我是偷跑出来的!” “太子不知道么?” “知道,可皇上不知道啊,这里是皇家禁地,我总不能说我进去了后活着出来了吧?”凤遥撇撇嘴,没玉琉,她八成还真没办法悄无声息地进来。 “你先好好歇歇,闹腾了十来天,身子都是虚的,明日我多摘些给你就是,来一次不能亏了。” “什么?十几天了?”凤遥惊叫,天呐,这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重点好像不是可怕不可怕,重点是和玉琉的十天之约已过…… 凤遥纠结了,没手机就是不方便,现在她人没事,但是就是消息传不出去,诶,叹了口气,任命的躺下,闭眼睡觉,急什么,反正明天就出去了。 “舅舅,早点休息啊。” 南宫枫“恩”了声,斜靠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谷底巧遇04 第二天一大早,凤遥就醒了,身子比前一天好多了。 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吃了些南宫枫带的干粮,然后两人就往“厚香”得种植地走去,虽然还是香气弥漫,但是凤遥已经没感觉了。 抽出腰间挂着的口袋和匕首,凤遥上前一边用匕首挖出整株得药材,一边提醒道:“舅舅,你不要碰到曼陀罗的枝叶啊,那有剧毒。” “曼陀罗?”南宫枫愕然,“遥儿你是说这种黑色的花么?” 凤遥忘记了,这里的人不认识曼陀罗,解释道:“对,我在一本好旧的书上见过这种花,叫黑色曼陀罗,枝叶都有毒。” 南宫枫听了凤遥的解释也没多问什么,凤遥松了口气,摘“厚香”的同时还顺便摘了好几朵曼陀罗,把它磨成粉末擦在暗器上,人身安全会更有保障! 看着几乎被洗劫一空的坑坑洼洼,凤遥非常满意。 “遥儿,要不你回去和太子说一下,和舅舅一起回神医山庄看看你外公,诶,这些年一直在念叨你娘,没想到……”南宫枫想起自家老爹,心里忍不住担忧,他老人家怎么承受得住啊。 凤遥想了想,道:“我还有些事,等我处理好了,就去江南看你和外公。” “诶,好吧。没想到你都嫁人了啊,遥儿啊,太子对你怎么样?”南宫枫也是担心这个,毕竟凤遥的脸…… “算……好吧!”凤遥蹙眉,被她欺负成那样也没怎么动弹,应该是好吧! “你有没有告诉太子你吃了遮颜丹?” “遮颜丹?”凤遥瞪眼,半响才反应过来,“哦,没啊,只有奶娘知道,她是我娘的丫鬟,没事的。” 遮颜丹指的就是吃下去遮住容貌的药,说白了就是变丑的药。 既是如此,玉琉还是没有嫌弃凤遥,南宫枫也放心了,“遥儿啊,舅舅要先回江南去,你表哥的毒拖不了多久了。” 凤遥点头,猜到南宫枫也不是从禁地下来的,也不多问,走到悬崖壁前,将绳子的一头捡起来绑在了自己腰身上,回过头对南宫枫道:“舅舅,那我先走了。” 南宫枫微微有些担心,不过又想到凤遥从小没娘,在府里又不受待见,自己是能吃苦的孩子,而且,不吃些苦又怎么会成长呢。所以当即也不留恋,整了整衣服,沿着河水而去。 凤遥经此一事,心情颇好,上去的过程中还哼起了小调,只是上去比下来更费力气,因此到了后来,凤遥也没多少力气去哼曲子,咬着牙往上爬,只不过,她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四肢开始酸软无力,凤遥无不悲催的想,如果有人能拉她上去该多好啊…… 也许有些人真的运气奇佳,凤遥不过是想想,没想到还成真了。 她感觉自己再爬不上去就会因为没有力气而掉下去的时候,绳子居然自己动了,吓得凤遥紧紧抓着绳索不放,然后绳索开始往上走,速度还不慢,凤遥乐了,原来还真有心想事成这一说啊。 谷底巧遇05 快要到顶上的时候,就听见宋元冷冰冰的声音似乎带了一丝欣喜,“殿下,真的是太子妃的尸体!” 原来是玉琉和宋元啊,凤遥撇了撇嘴,看来他们还是……等等,凤遥皱眉,她刚才听见宋元说的是,尸体?她的尸体?眼睛是用来出气的么,她这么大的活人怎么就成尸体了? 既然如此,呵呵,凤遥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容,只是阴森森地,很吓人。 等两人将绳索完全从崖底拉上来后,看到的果然是凤遥的尸体,玉琉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脸色发白,似乎难以置信。 他有想过,她可能会回不来,可是更多的是相信,没有理由借口的相信,相信她会回来,会变强…… 缓缓解开绑在凤遥腰间的绳索,玉琉将凤遥轻轻抱在怀中,触手是有些微凉的细腻皮肤,她身上的温度也没有变,玉琉恍惚,似乎觉得凤遥还在。 “遥遥……”凤遥的头靠在玉琉的胸前,耳边是他缓慢低沉的心跳声,他的下巴抵在凤遥额间,轻轻磨蹭,那种眷恋的模样让一直安静的宋元把眼睛别开。 沙哑的略略带着一丝沉痛地声音轻轻浅浅划过凤遥的耳边,“遥遥……” 凤遥身子一震,睫毛微颤,似乎有温热地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睁眼,凤遥洁白地下巴出现在眼前,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就有些扎手,而他的眼睛湿润,脸上明显还挂着眼泪,凤遥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是玉琉的眼泪滴在她脸上了? 玉琉哭了?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眨眨眼,似乎有些发呆的趋势。 而早在凤遥睁眼的时候宋元就已经看到了,可他非常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拉上来的明明是具尸体! 而且那么多人都死在了下面,手无寸铁的太子妃又怎么可能完好无损的上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宋元处在震惊中,完全忘记了要告诉自己的主子,以至于凤遥摸脸的时候,玉琉才看到,凤遥的手动了,一低头,看到的是那双熟悉的凤眸,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带着一丝迷惑。 沉寂的心脏瞬间被欣喜盈满,她还活着!脑袋里只有这个念头,他狂喜不已,手臂更是紧紧抱住凤遥,感受她在他怀中的存在感。 凤遥被玉琉抱着,整个脸都埋在了他胸前,是以没有看到玉琉现在傻傻高兴的模样,宋元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跟了太子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太子有过这么纯粹的喜悦地心情,而且还是因为这个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的太子妃。 凤遥胡乱挥舞着手臂,闷闷地声音从玉琉胸前传出来:“快放开啊,玉琉,你要闷死我是不是……” 玉琉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放开凤遥,紧张问道:“你怎么样?” 凤遥终于呼吸到了正常的新鲜的空气,顿时觉得毛孔舒爽,白了眼玉琉,道:“要被你闷死了!” 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求留言。么么哒亲们=3= 谷底巧遇06 “我不是说这个!”玉琉不冷静地瞪着凤遥,“我是问你下面怎么样?” “啊?哦,是这个啊,”凤遥拍了拍腰间鼓鼓地布袋,笑道:“都在这里了!” 玉琉这才注意到凤遥腰间鼓鼓地布袋子,之前被“尸体”吸引住了所有目光,所以谁也没刻意注意凤遥身上的袋子有什么变化。 玉琉看了眼袋子,又看凤遥,一字一顿道:“我是问你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眼睛里明显星光点点。 生气了?凤遥一头雾水,怎么就生气了呀? “我不是好好的么!”凤遥很无辜,所以底气十足。 “什么叫好好的?你好好的为什么在崖底呆了十四天?采个药草用得了十几天时间?好好地刚拉你上来是怎么回事?”玉琉非常非常生气,还有之前十几天的担心难过,所有情绪都通通在此时喷涌而出,他大声吼着,以此来发泄他对她的紧张在乎。 凤遥缩了缩脖子,反驳道:“我不是不知道时间过这么快么!”但是显然,没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 玉琉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明白他的心情。 “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呢?”凤遥也质问道:“早不来晚不来,我要上来了,你们也来了,怎么回事?” 玉琉现在心情复杂,没好气道:“来毁尸灭迹,谁知道你又回来了!” 凤遥讪讪,摸摸鼻头,忙转移话题:“赶紧出去吧,我在底下都快被自己熏死了。” 玉琉叹气,认命道:“宋元,带路。” 凤遥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柏树前将绳索解了下来,然后拖着走到悬崖边上,一股脑丢了下去,毁尸灭迹后,拍拍手:“走吧。” 宋元前面带路,玉琉和凤遥跟在身后,像来时那样,转了很久才出了竹林。 玉琉淡淡说道:“走着回吧,寺里的和尚沙弥都在佛殿做功课。” 凤遥是无所谓,可宋元却目光微微斜视,看了自己主子一眼,似乎有些明了,不等玉琉开口赶人,自动消失了。 “走吧。”玉琉说完,朝着东边走去,凤遥赶紧跟上,她可不认识路。 回到房间后,喜儿眼睛湿漉漉看着凤遥,明显心情激动,凤遥有点受不住喜儿的眼神,忙说:“喜儿,打点水,我都十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还有准备饭,我饿了。” “哎,奴婢这就去准备。”喜儿兴冲冲跑出去张罗凤遥要的东西了,凤遥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又将一袋子“厚香”丢到床底下,想着什么时候去江南。 大概是要自己烧水,喜儿过了很久才带着侍卫提着热水进来凤遥的房间,倒进浴桶,说:“娘娘,水好了。殿下说,让您一会去他的房间用膳。” 凤遥了应了声,喜儿退出房间,凤遥关好门,脱了衣服,泡进热水里,一阵舒爽。 桌上摆着的饭菜已经热了很多次了,凤遥还没有过来,玉琉不急不慢坐在一边,一个人下着五子棋,密密麻麻一大盘,黑白棋子各占一半。 谷底巧遇07 凤遥泡了大约有半个多时辰才出门,转进隔壁玉琉的房间,进门看了眼玉琉,调侃道:“呦,还没分出胜负呐?”然后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热气腾腾地饭菜,食指大动。 准确的说,凤遥在崖底十三天,就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吃了点南宫枫带的干粮,其余时间在幻觉中,压根就没觉得饿,不知道南宫枫有没有喂她喝点水什么的。 喝了碗汤,胃里暖暖的有些舒服,凤遥慢悠悠吃着饭菜,抽空看眼玉琉的棋局,挑眉,居然下成一局死棋。 “玉琉,”凤遥吃得差不多饱后,放下筷子,面容认真道:“你之后有什么计划?” 玉琉拿着白字的手顿了顿,将棋子丢回棋盒,笑容慵懒:“去江南剿匪。” 凤遥微微眯眼,看着玉琉那笑容,觉得其中有古怪,“怎么,玉珉和凤训剿匪失败了?” 玉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说:“剿匪这么深得民心的事情,七皇弟做不来。” 是么,凤遥挑眉,又问:“之后呢?剿匪之后?” 玉琉察觉到凤遥口气中的不对劲,侧头去看她,问:“怎么问这些?” 凤遥觉得没什么要隐瞒的,便如实说道:“我要去江南,也许会很久。” 玉琉皱眉,隐约有些不快,“江南?很久是多久?” “三年。我要回外家,江南陈州神医山庄。” “凤遥的外家早在很久之前就和凤府没联系了,而且当年似乎为了嫁给凤训,南宫颖与南宫家一刀两断了……”玉琉以为凤遥不知道了,才这么说,凤遥打断他: “你不是问我这次在崖底出什么事了么?其实,在崖底没有什么守护兽,有一种叫黑色曼陀罗的花,它是厚香的伴生花,也叫情花,它的香气能让人产生幻觉,我下去发现之后已经迟了,整个人都陷入了幻觉中,是南宫枫救了我,而我陷入幻觉整整十三天……昨晚才醒来的……” 凤遥并没有说南宫枫是怎么救了她的,厚香和曼陀罗之前的关系,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这本来就是南宫家的秘密。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救你?” 什么无缘无故啊,她的容貌与南宫颖就有八成相似,而且遮颜丹又是南宫颖发明制造的,其他人都不会,这样还猜不到她是谁,也只能说南宫枫是个傻子了!可凤遥又不想告诉玉琉遮颜丹的事情,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想,她也不知道,反正不想。 想了许久,凤遥终于道:“这张脸不就是证据,难道天底下,没有血缘能这么像?” 也许是接受了凤遥的说法,玉琉问:“你回去干什么?你又不是真的凤遥,那不是你的外家。”虽然这话很打击人,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事实。 凤遥点头,没有丝毫被动摇,“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样,我们名字一样,样貌一样,说不定她是我的前世,再说,得了南宫家的帮助,你以后就会知道有多大的好处了!” 谷底巧遇08 “我不用你如此牺牲,没有南宫家,我想做的照样能做成!”玉琉显然是会错意了,只见凤遥大大翻了个白眼,笑道: “你真感觉错了,我能感觉到南宫枫对我好,不然我也不会认他这个舅舅,至于说帮你,不过是客套话而已。我凤遥有足够的能力帮到你,不需要借助别人。你有你的骄傲,我同样有!”她是女王,人人惧怕。 玉琉额头青筋浮现,这女人说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说过,只要你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我一定会有足够的能力和玉珉抗衡。”凤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股淡淡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眼,那种风华绝代的气质,不单单是看面容的。 “为什么要去江南?”玉琉问这话时,眉眼间都带上了一点落寞,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凤遥给出的答案很强大:“山高皇帝远,又是南宫家的地盘,发展势力也不会有人打压,最重要的是,王凤芝快回凤家了,我要练功,没时间应付她。呆在漓城,很方便她对我动手。”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从幻觉中醒来后,凤遥就发现她的心似乎不一样,没有之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醒来后,感受着南宫枫不外漏的淡淡的疼爱,她总是会想起哥哥,想起那些温暖的感觉,她舍不得丢了,那是哥哥唯一留给她的,她想抓住些什么,而南宫枫带给她的感觉,与那很相似。 所以她要去陈州、。 “那好,过几天一起动身吧,我去父皇那里打声招呼。”玉琉也没再多挽留,这个女人有些地方与自己惊人的相似。 凤遥点头应道:“好,你就说我得了怪病,需要到神医山庄求医。” “恩。”玉琉应下了,两人又商量了下之后装病应付皇帝的事情,凤遥突然记得之前玉琉说过的剿匪,问:“玉珉那没有一点进展么?” 玉琉冷笑,“没进展是最好的消息,他们过去之后,海盗就销声匿迹了,怎么都找不到,他们扮成商船在海盗经常出没的地方来来回回很多次,仍然没有见到海盗的影子,现在,都传言,海盗是怕了玉珉才不出现的,不过,他内心应该还是很焦急的,毕竟他拖得越久,对我的好处也越大。” 凤遥对此也没发表什么,聊了几句闲话就离开了,吩咐喜儿去找李太医过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凤遥从床底下拿出布袋,将曼陀罗拿出来装在了一个木盒子里封了起来,又挑出七株厚香放在桌子上,做完这些,喜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李太医来了。” 将布袋丢回床底下,凤遥应道:“进来。” 李太医进来要行礼,凤遥直接打断他:“不用了。喜儿,在门外守着。” “是。”喜儿多少也知道点凤遥的事情,偷瞄了眼摆的整整齐齐的七株厚香,退出房外,将门关好。 谷底巧遇09 “这是七株厚香,你拿去吧,,本宫身子虚弱,这要是滋补的上好药材!”凤遥这么说李太医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眼冒精光瞪着七株厚香,内心更是澎湃不已,他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有幸能见到厚香,而且用他入药,何其幸运啊! 凤遥也很郁闷,这个厚香只能熬成汤药,不能制成药丸,也就是说未来的一个月内,她都要喝药。 “是。”颤颤抖抖打开药箱,将厚香放在一个单独的格子里,再小心翼翼盖上盖子,那珍惜程度不亚于现代人见到名贵古董的模样。 凤遥单手撑着脑袋,懒懒散散地开口问道:“李太医,祸从口出,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和语气,让李太医吓得冷汗直流,忙回道:“老臣明白,娘娘放心。” 虽然他刚刚也很好奇,太子妃究竟是怎么摘到厚香的,可是现在他真的一点好奇心也没了,这事知道了会要命啊! “是么?可是我不放心啊,只有两种人让我放心,一种是死人,还有一种是自己人。知道什么叫自己人么,打死都不会出卖主子的,就叫自己人。”凤遥不紧不慢地说着,她之前问过玉琉了,李太医人品医术都不错,家世清白,也因为为人正直,后宫几乎没人会找他看病,更是被太医院孤立,那天似乎也是因为没人愿意给她这个太子妃看病,李太医才来的。 李太医虽然固执,但在宫中也好多年了,不会不明白凤遥的意思,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看不中他的死板固执,根本不屑搭理他,这也是他在宫里生存的手段,可是这个太子妃,小小年纪,竟然让他觉得压迫,更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若是他不答应,他根本不怀疑,他很快就会脑袋搬家了。 “是,老臣自然是娘娘的人。近日娘娘身子不舒服,老臣开了些补药给娘娘补身子的。”李太医也不是傻子,为了原则和命过不去,何况,太子妃也没让他做什么害人的事。 凤遥很满意,点头,继续说道:“李太医年纪大了,不如就辞官好了,听说太子府缺个大夫,李太医觉得怎么样?” 李太医苦笑,这都安排好了,他还能说不么? “谢娘娘赏识。” 凤遥欣赏的就是这种知趣的人,不会不自量力,弱者臣服于强者,这本来就是大自然的规律。 凤遥看李太医那苦巴巴的脸,忍不住想笑,“过几天,本宫和太子要去神医山庄,李太医也跟着吧,不过,本宫刚刚给你的药材,可要好好拿着哦!” 李太医一听,面上一喜,连忙谢恩。他可是知道神医山庄是太子妃的外家,如果他跟着去了,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本宫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你若是忠心耿耿,好处自然不会少。反之,背叛本宫的,生不如死的滋味很销魂!”凤遥说这话时,煞气外漏,李太医面色一白,非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牛脾气上来拒绝凤遥。 谷底巧遇10 李太医从凤遥房里离开后,后背已经浸湿了,回到房间后,就开始备药。 晚膳时,喜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凤遥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一口气都喝了下去,才发现,竟然不苦,还带着一点点甜。 喜儿也以为药是苦的,问道:“娘娘要不要吃点蜜饯?” 凤遥摇头,没说什么。 ***** 玉琉动作很快,第二天就吩咐人开始准备去江南的事宜,并把奶娘接来了青龙寺。 皇上那边也亲自去说了,果然不信,叫了李太医去问话,李太医照凤遥吩咐地告诉皇帝,凤遥得了疯病,清醒时还好,若是发疯了,见人就打,之后就浑身抽搐,浑身上下开始起红疙瘩。 虽然李太医正直,但位高的人本来就多疑,皇帝打着看望太子妃的名义派了人来看凤遥。 皇帝派来的是身边最信任的万公公,听说万公公的名字叫万花楼,因为家里穷,爹娘没有文化,又正好姓万,就用了青楼的名字。 后来,被进宫当了太监,因为名字没少被耻笑。后来万花楼爬上了总管的位置,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往日那些嘲笑奚落过他的人,一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死的很凄惨。皇帝知道了这事,不仅没有怪他,还更加信任他了。 凤遥很明白皇帝的做法,万花楼是太监,从小进宫当奴才,奴性根深蒂固,又心狠手辣,正是一条能咬死人的好狗。 万花楼来的时候,凤遥在吃葡萄。喜儿一脸紧张地进来,小声道:“娘娘,万公公朝这边过来了。” “哦。”凤遥淡定,吐出葡萄皮,又摘了一颗扔进嘴巴里,咂巴咂巴嘴,点头赞道:“葡萄很好吃,酸酸甜甜的。” 喜儿苦着脸,诶呦,娘娘这份闲心也不知从哪学来的,那万公公都杀过来了,还面色不改的吃葡萄,果然这就是做主子和做下人的区别么? 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凤遥慢悠悠起身,往外走去,正好与要进门的万花楼装了个满怀,微微退后几步,凤遥瞪着眼睛就吼:“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撞了本宫?” 喜儿小心肝乱颤,眼看万花楼的脸色一会黑一会白,但也没听见他回话。 无论说什么,都是承认了自己是狗东西。 喜儿小小称赞一番,娘娘骂人的水平真高。 凤遥见万花楼隐忍不发,只是一双阴骛的眼睛直直瞪着他,看死人一样的目光让凤遥很不爽,那种眼神从来都是她在看别人,这个死太监这么不知深浅,也怪不得她心情“大好”,要免费招待招待他了。 带万花楼来的侍卫也识趣地往后退了退,生怕波及到自己。 凤遥横着眼上前,嘴巴里还没吐掉的葡萄皮直直对着万花楼的脸就吐了出去,而且正中目标。 凤遥想,不就是装疯子么,那有什么难度,随即摆出一副“我就是天王老子”牛哄哄的架势,指着万花楼发黑的脸就骂:“狗奴才,见了本宫还不下跪?瞪什么瞪,叫你狗奴才是抬举你,不男不女的人妖,居然敢撞本宫,还不跪下给本宫磕头认错,死人妖……” 皇族秘事01 凤遥心中汗了一把,其实她真的不是歧视太监。 喜儿也汗,太子妃这泼妇骂街的架势表达的可真淋漓尽致,偷偷瞄了眼门外的树上,不知道太子看了有什么想法? 万花楼额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刚进宫那会,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嘲笑他,讽刺他,空有一个风流的名字,却没有风流的命! 明明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他就要干最累的活,只能吃他们剩下的饭菜,明明大家都是太监,为什么被嘲笑被骂的被欺负的永远只有他?难道就因为他有一个和青楼一个的名字么? 他不服,凭什么这样? 他一定要让所有嘲笑他的人都知道,即使他有一个不堪的名字,也可以将这些人踩在脚底下,然后把他们加诸到他身上的所有耻辱通通还回去! 一脚踢过去,凤遥才发现万花楼竟然纹丝没动。 ……这人会武功?思绪百转千回,佯装脚疼,凤遥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叫嚣道:“今天本宫就让你见识见识得罪本宫的下场……” 喜儿意识到万花楼动了杀气,尤其是那双阴狠的眼睛,这人绝对是个疯子,扯着嗓子惊恐喊道:“来人啊,太子妃又犯病了,快来人啊,太子妃的疯病又犯了……” 然后看了万花楼一眼,继续吼:“万公公你赶紧走啊,太子妃发疯乱打人啊,不小心就会打死人的……”所以不走,可别怪她没提醒过。 凤遥听着喜儿夸张的喊叫,差点没绷住笑场,闹得她好像真的疯了一样。 抓起手边的茶杯冲着万花楼就扔了过去,然后一个接一个,万花楼自然不会被凤遥打中,可一直躲来躲去也够狼狈的,尤其是凤遥逮住房里能仍的东西绝对不放过,看都不看直接往过仍。 陆续出现的有鹅卵石、剪刀、菜勺子、搓衣板…… 这些东西都是万花楼来之前,凤遥吩咐喜儿藏在她房间角角落落的,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凤遥仍得不亦乐乎,面上却是一副癫狂的模样喊道:“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这个死太监……” 听了凤遥的话,万花楼脸色那叫那个难看。 而凤瑶却是真心的笑了。 却说听到喜儿呼喊,那些本来藏在暗处的侍卫也都陆续现身,不过因为凤遥一直不停地从房间里扔东西,他们都是远远站在一般看着,也不敢上前,喜儿缩在一旁看似很害怕得身子抖啊抖,一双手也捂着脸,只从指缝中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其实早就要笑翻了,她没想到太子妃装疯也能装得这么像,扔过去的那些东西也都是朝着万花楼脸上。 似乎是有些累了,凤遥停止了四处找东西砸人,而是背过身往床边走去,却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将手里的红色药丸丢进了嘴巴,慢慢计算着药效,等走到床边的时候,果然开始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些红色痘痘。 皇族秘事02 见状喜儿急忙跑过去,扯着嗓子就吼:“赶紧去叫李太医,迟了太子妃就不行了……” 外面有侍卫应道,急急忙忙跑了。 玉琉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悄然从树上落下,不过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路过万花楼时,明显感觉到一丝杀气,冷哼一声,急步走到床边,将凤遥抱在怀中,温柔地拿着手巾擦掉她吐出的白沫,阴骛的脸看起来特别吓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危险,“本太子不是说过,太子妃的病不能受刺激,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冲撞了太子妃?” 喜儿脸色一白,快速看了眼站在门口,从出现到现在至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的万花楼,又低下头,瑟瑟道:“奴婢不知道啊……” 像是刚看见万花楼一样,玉琉脸色也没见的比刚才好多少,不客气道:“万公公没什么事就先回吧,太子妃见不得生人。” 万花楼面色又恢复如常,淡淡笑道:“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告退了,回去奴才一定如实禀告圣上,太子妃的病情。” 玉琉不理会他,低头看着凤遥,举止轻柔。 万花楼带着他的人走了,李太医也到了,拿出银针朝着凤遥眉心扎去,没多久,凤遥就醒了,揉了揉额头,感觉有些头疼,李太医在玉琉越显难看的脸色下忙道:“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这药没什么负作用。” 玉琉脸色缓和了下来,将擦过凤遥嘴角的手巾丢到一边,然后抱起凤遥没什么重量的身体就往外走,一边吩咐道:“把这里收拾一下。” 凤遥本来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在玉琉抱起她的时候瞬间就清醒了,黑着脸问:“你抱我干嘛?”而且还是公主抱。 玉琉理直气壮,“厢房被你砸成那样还能住人么,去我房间。” “我还没虚弱到需要你抱的程度!” “你现在在生病,刚刚昏倒了,才刚醒来,身子很弱!”玉琉不理凤遥,说着人人都看到的事实,凤遥缄默了,她知道玉琉说的是事实,可是,为什么那么奇怪呢,杀手凤遥和公主抱压根就是不能搭配的呀。 走到隔壁玉琉的房间后,玉琉将她放在软榻上,然后也坐在了一边,慎重道:“万花楼不是一般的太监,你要小心。” 凤遥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才缓缓道:“看出来了,很能忍的一个人,我都那样了,他才还能只是躲着而不出手,压抑着对我的杀意,不简单。不过他是谁啊?” 凤遥只听喜儿说那是万公公,她以为,来的会是玉珉,毕竟,她要走了,还传出有怪病,按理,玉珉是要过来安抚一番,表表心意,顺便使点诡计什么的。 “他是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万花楼……” 凤遥感觉有一只乌鸦呱呱飞过,万花楼,这名字也太……也太青楼了。 玉琉看凤遥脸色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继续说道:“每个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嘲笑他…… 皇族秘事03 话说万花楼万以公,是被卖到宫里的,那时候好像只有五、六岁,胆子小,也不会说好话,自然而然就成了排挤欺负地对象。 大太监欺负小太监,甚至是小太监欺负小太监,这种事宫里经常发生,总管太监也不怎么管,只要不出人命,当然,主子们更不可能理会太监的死活。 尤其是万花楼还有那样一个名字,其他太监似乎生出了一种优越感,觉得在他面前能高人一等,日子久了,更是变本加厉。 玉琉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父皇登基,万花楼那时候已经十八岁了……具体因为什么他会遇见我父皇,我并不知道。 听说,当时宫里有一个很受宠的妃子死因不明,而且死前明显有过房、事,父皇很生气,连带着把那个妃子的家人也定了罪,之后,万花楼就到父皇身边当差。 短短两年,就升到了大内总管,成了父皇最信任的人,之后,曾经欺负过他的人都被打杀,死相也都极其恐怖,后来有人告到了父皇那里,父皇一笑了之……因此朝中大臣,包括我那些兄弟们,都对他很客气。” 玉琉喝了口茶,想了许久,幽幽道:“这些都是当时我母后身边的刘嬷嬷告诉我的,她以前是我哥哥的奶娘,奶娘说,那个妃子死之前,似乎是得罪过我母妃,所以我猜想,是不是父皇为了母妃,让万花楼杀了那个妃子,不然,万花楼到底是怎么得到父皇青睐的?” 凤遥听玉琉提到他母妃和哥哥,一时有些好奇,对于这个早逝的皇后和他的儿子,她问了奶娘也没问出什么来,就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故事,现在这么一听,更是奇怪,好奇心开始作怪,问道:“你哥哥怎么死的真的查不出来么?” 玉琉被提及自己的亲人,脸上一片灰暗,他恨恨的道:“奶娘说没证据,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但是,奶娘很肯定说,不是丽妃就是太后!” 母亲、兄长的惨死……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每每被提到,玉琉身上的杀气就会暴涨。 凤遥摸了摸下巴,思考了许久,才问出心中的疑虑:“丽妃的话,估计也是为了皇后和太子的位置,但是太后是为什么呢?太后她和你母妃不和?” 就算很多人都不愿意多说关于皇后的话题,但是从那些人口中,凤遥也还是能听得出来,皇后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应该不会惹到那个阴晴不定的老太太啊? “奶娘说,当年父皇和北定王同时喜欢上了我娘,北定王和父皇是双胞胎,两人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是性格截然不同,北定王温润豪爽,父皇看似温和却城府颇深。 母后与北定王相爱,让父皇起了杀心,那时候,已经立了北定王为太子,可是母后只是平民之女,先皇不同意,还要另赐一个官家女子给北定王,父皇就将这事贴油加醋说给了母后听,母后伤心不已,就带着奶娘独自离开了太子府。” 皇族秘事04 说到这里,玉琉的口气变了,“父皇一路随行,在母后生病神志不清时霸占了母后,又在母亲醒后装作北定王,与母后呆了好几日,直到北定王追来,母后才发觉被骗了。 父皇也以此为要挟,要北定王放弃太子之位,不然,就告诉世人,母后勾引他……北定王为了保住母后的名声,回朝后就上书先皇,说他无心皇位,要把太子之位让给父皇,太后偏爱父皇,就在一旁劝说,最终说服了先皇,而那之后,北定王就失踪了…… 母后被查出怀孕后,父皇又告诉了先皇,要纳母后为侧妃,先皇没有反对,后来,先皇驾崩,父皇登基,那时,哥哥已经三岁了,父皇要立母后为皇后,太后不同意,其实太后一直耿耿于怀,是母后让本来和睦的两兄弟变成如此模样的,所以非常不喜欢母后。 凤瑶问道:“后来呢?” 玉琉道:“后来……后来父皇坚持,最后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太后,终于立了母后。母后生完哥哥后,身子一直不好,而且为了北定王的事一直郁郁寡欢,对父皇也很冷淡。有了我之后,太医说生来下会有危险,母后仍然坚持,那时候哥哥七岁,在四个皇子里是最聪明的,父皇也想立他为太子。” 话锋一转,玉琉眼中杀气尽现,“那个时候丽妃进宫三年也没怀上,她有凤训这个哥哥,所以一直不把母后放在眼里,知道父皇的想法后,就让凤训和朝中一帮大臣上书,说父皇才刚刚登基,不适合立太子,父皇被说动了,这事就搁了下来。 ……母妃临盆之际,哥哥遇害了,只说是中毒,查不出什么毒,更加查不出是谁下的,母后为此动了胎气,生产的时候血崩……母后死后,伺候哥哥的一个小宫女说,她看见母后曾给哥哥吃过一粒药丸,母后已经死了,没有证据,可是太后相信了,更加不允许我当太子,父皇为了此事第一次忤逆太后,太后更加坚信母后和我们都是离间他们母子感情的凶手,这些年对我更是不假辞色,甚至几次想要杀我,奶娘也是为此而死……” 玉琉说到最后,情绪很是低沉,凤遥想,大概这位奶娘对玉琉真的很好,不然以一个婴儿,加上还有想害他的丽妃和太后在,想要平安长大,真的是太难了,可是凤遥还是觉得整件事情很奇怪。 凤瑶道:“太后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么些小事想要杀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而且我觉得,想要在宫里害死一个皇子,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无论是心机还是人脉都必须非常厉害,而当年丽妃不过是个刚进宫的妃子,怎么能做到那么天衣无缝,无论从哪方便看,太后的可能多一点。” 玉琉道:“我也想过,但是,毫无头绪。太后这几年都不在宫里,而宫里的老人也都死的死,很多都找不见,根本无从查起……” 皇族秘事05 凤遥叹了口气,果然皇家就是命案多,一个小小的太监身上都能背着几十条人命。 本来也不关她凤遥的事,怪只能怪,那个万花楼今天看她的眼神,和泄露的杀气,一般来说,想要杀她的人,最后都会生不如死。 所以,除过凤家外,万花楼已经列入了她凤遥的黑名单。 突然记得什么,玉琉道:“你救回来的那人,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凤遥明显楞了一下,然后才猛然记得,自己之前在街上捡了个男人回来,而自己居然完全不记得他的存在了。 凤遥讪讪摸摸鼻子,说:“你让宋元带他来见我。”然后笑道:“坐了这么久,小PP不疼?” 玉琉脸色绯红,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害羞了,总之他很生气地吼:“凤遥你没事总关心这个做什么,你就不能正经点!” 凤遥很无辜,眨巴眨巴眼,看他生气很愉悦地笑:“我关心你啊,我怎么不正经了?我不就是关心你伤口么,这就不正经了,那你教我什么叫正经?” “你!”玉琉气急,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站起身一甩袖,走了。 房内传来凤遥的大笑声,她是真没见过这么纯情的皇子,二十岁了被个女人随便调戏下就害羞了。 玉琉搞不好还是处\男……凤遥想了想,觉得这还真有可能,随即决定下一次一定要问问。 ***** 没多久,宋元带着黑衣男子来了。 “太子妃,这是您要见的人。”宋元本来就是个大冰块,说话也是又直接又冰,说完后就站在了门外当保镖,自然是因为玉琉吩咐过,不能让凤遥与这个男人单独相处。 凤遥再次见到这个男人,依旧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凌厉的危险气息,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说:“我救了你。” 男人面无表情,答:“我知道。” “你要怎么报答我?”凤遥直接索要她的报酬,她可从来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在她还没变强的路上,她需要一把利刃替他挡去所有障碍,而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恰好让她觉得适合。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或者帮你杀一个人。”男子平静道。 凤遥突然笑的妖娆,显然男人也没发觉这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小女孩还能笑得这么妖娆,顿时愣了楞,随即听到她说:“一个条件么?真不错,我要你答应,这一生都效忠我,为了办事!” 男人脸色变了变,没想到凤遥会这么说,任何高傲的人都不会允许有人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男人动了杀机。 凤遥淡淡看了他一眼,顿时气势一变,刚才慵懒的模样不见,整个人变得凌厉无比,好像一把淬着剧毒的锋利匕首,散发着阵阵寒光。 男人更是发现,凤遥身上不输于他的杀气,只是好像更加黑暗,更加得强大。 这一发现,让男人很是吃惊,看凤遥的样子也不过十岁,可是这一身的杀气怎么会比他这个常年游走于死亡边缘的人还要强烈? 皇族秘事06 “怎么?很诧异?”凤遥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收了杀气,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站在巅峰,傲视群雄的么?很不凑巧,我就是这种人!” 虽然这话很自大,可是,从凤遥口里说出来,竟然莫名的有一种信服感,让人觉得,可见的未来中,这个女孩也许真的能站在顶端,傲视天下,这是一种生来就有的气势,不是任何人都能模仿的。 看出男人眼中的迟疑,凤遥继续道:“或者,我们做笔交易,你追随我,只要不背叛,我可以帮你办成任何你想要的事情。” 果然,男人心动了,他看了凤遥许久,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的朋友中毒了,你只要想办法替他解毒了,我就一生都追随你,绝不背叛。” 挑眉,凤遥觉得这个条件真是太简单了,先不说她几乎拔光了崖底所有的厚香,单说神医山庄是她的外家,解毒这事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凤遥一口应下:“好。” 凤遥答应的太快,让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补充道:“他的毒只有神医山庄有可能解。” 凤遥懒懒道:“你不知道神医山庄是我的外家么?”这话说的很是嚣张,不过男人此时根本顾不得生气,又非常兴奋地加了句:“神医山庄拒绝为他解毒!” 凤遥有点烦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啰嗦,“你不知道我外公就我娘一个女儿,就我一个孙女?你不知道神医山庄在我这辈只有我一个女孩?你不知道神医山庄女孩是个宝,男孩是根草么?” 男人似乎被吓到,有点结巴,“我我我不知道啊……” 当然凤遥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南宫枫那个便宜舅舅说的,南宫家世代都是男丁兴旺,好不容易才能出一个女孩,自然宝贝的不得了。 “现在知道了?” 男人点头,凤遥又道:“协议达成。不过呢,我先提醒你,我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背叛欺骗的事呢,你懂的……”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从来不在乎再多点。 男人点头,凤瑶虽然笑的温柔,但是其中暗藏的杀机,让人无法忽视。 “过几天我们就去神医山庄,你就跟着一起去吧。唔,还有就是你叫什么名字?”凤遥记得,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煞零。” 凤遥点头,好名字啊,真霸气,不过,她突然笑问:“煞零你为了给朋友解毒就把自己的一生压在我这了,莫非那是你的心上人?” 煞零脸色很难看,“不要瞎说,他是男的。” 凤遥突然来了兴致,调侃道:“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是心上人了?” 凤遥这话才说出口,明显感觉到窗外气息波动,看了眼宋元,能让他如此放心偷听的只怕也只有玉琉了。 随,扬声喊道:“玉琉,你是不是刚才坐太久pp疼,所以站在窗外听我们讲话啊?” 果然,随着凤遥声落,窗外的气息波动更厉害了,转眼,玉琉就出现在了门口。 皇族秘事07 玉琉狠狠瞪了眼宋元,气冲冲进门了,搞得宋元很郁闷,他貌似没有得罪太子啊,他什么都没做,还按照太子的吩咐站在门口听太子和煞零谈话,他怎么就错了呢? 宋元自然不知道玉琉是迁怒。 凤遥没理玉琉,只是对煞零说:“你先下去吧。” 煞零古怪的瞧了眼玉琉,明显感觉到了玉琉对他的敌视,稍微有点不解,不过他也没多想,和宋元一块走了。 宋元他们一走,玉琉就忍不住了,冲着凤遥吼:“凤遥你能不能不在外人面前说话没遮没拦的?” 凤遥揉揉耳朵,真搞不懂玉琉的间歇性嘶吼是怎么回事,跟小孩似的,不知怎么就生气了,就暴躁了,就吼人了,搞得好像都是她的错一样,“我说什么了没遮没拦的,还有啊,你自己都是个外人也好意思说别人?” 当然,两人都没有发现,两人吵架的感觉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 “外人?你说我是外人?”玉琉的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咬牙切齿道:“你是本太子的太子妃,明媒正娶,天下皆知,你说我是外人?” 凤遥无语了,她搞不懂,为什么玉琉一直在这件事上死咬着不放,她现在被他这样的无理取闹弄得很无奈,所以,顺着他的口气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一直说,你不是外人,他们俩是外人,满意了吧?” 玉琉瞪眼,虽然听凤遥的口气也能听得出来她是在敷衍他。 凤瑶感觉到他的视线,也瞪他。 ……一室寂静。 “你累了就休息,晚膳我叫你。”玉琉说完就走了。 凤遥猜到他应该是有事,也没说什么,刚才那药让她身体有些虚弱,她是真的想好好睡一觉的。 ***** 三天之后,凤瑶和玉琉从青龙寺出发直接往陈州去。 外表普通的马车里却别有天地,马车很大,能容纳五六个人,中间有小木桌,放着茶壶茶杯,底下都镶着磁铁,即使颠婆,也不担心会从桌上掉下去,座椅下有很多暗格,放着一些金疮药干粮之类的。 凤遥和玉琉各坐一边,喜儿和宋元坐在外面赶车,紧跟着的是李太医和煞零的马车,周围还有七八人骑马,玉琉说那都是他的心腹。 “你累不累,要不要趴会?”凤遥发誓,她真的是好心,可玉琉听了却狠狠瞪着她,她很无辜,道:“你看你脸色都白了,我真是好意。” 玉琉本来也以为凤遥是在戏弄他,听她这么一说,马上喜滋滋了,从暗格抽出个软枕,才刚趴下去,就听到凤遥问:“玉琉,你该不会之前都没有过女人吧?” 凤遥本来以为,按照玉琉平时的表现,怎么着也该吼个几嗓子的,没想到他一头埋进软枕,闷声道:“恩。” 凤遥凌乱了,玉琉这是害羞了么?所以这小女儿般的害羞姿态不是她眼花看错了? “你不会是不行吧?”这是凤遥想过的最可能的理由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二十岁的处男,肯定是玉琉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她孤陋寡闻,没见过二十岁的处、男! 皇族秘事08 就不说在现代打着灯笼也很难找到二十岁的处、男,何况是古代啊,男人、女人十四岁就能结婚的年代,要找一个二十岁的处、男,不是有问题是什么呢? “不行?”低低的,阴沉沉的声音从枕头下面传来,玉琉抬起头,刚才的满心欢心被凤遥那句“不行吧”给踢得无影无踪了。 他现在很生气,凤遥能感觉到玉琉身上的危险气息,该死的是,这股危险的气息竟然让她觉得害怕,她忍不住向后靠了靠,却还是避不开玉琉凑过来的身子,他眯着眼盯着她的樱唇,这张樱桃小嘴里总是说出让他生气的话,他是不是该惩罚惩罚它呢? 两人自然都不是无知小孩,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只不过全都没有实践过。 凤遥是杀手,就算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很少用到美色,即使用到美色,一般也不等对方占她便宜就被她给杀死了,而且前世凤遥,没有想过、更加没有谈过恋爱,在感情方面可以说是白纸一张。 而玉琉,不是不好女\色、美色……而是冰冷又傲气的男人,又宁缺勿滥。 而且又有太多关于他娘和北定王的爱情……因为此些种种,玉琉太子殿下至今还是个处。 见玉琉逼近,凤遥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僵硬,“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想咬我啊?” 所以说不懂真的有好处,对上玉琉带着欲望的眼神,凤遥还能说出这么无畏的话来,可以说是古今第一人了。 玉琉觉得自己不用压抑,面前的人是他的正妃,他干什么都是合法的,所以他“恩”了声,就在凤遥非常迷茫的眼神下凑了过去,湿湿热热的唇瓣压在了凤遥有些冰凉的嘴唇上,凤遥才后知后觉的明白玉琉刚才“恩”是什么意思。 这男人真‘咬’他了,不,准确的说,她被亲了…… 凤遥觉得自己要抓狂了,这个是她的初吻啊,虽然她不像一般小女生,很看重初吻什么的,但是,她还没想把初吻送出去啊!!! 凤遥动了,玉琉也动了。 凤遥伸出两只手放在玉琉胸前推他,可是玉琉纹丝不动,并且伸出一只胳膊牢牢固定住凤遥的后脑啥,让她不能躲开。 凤遥脑袋里此时都成浆糊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玉琉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跳的比平时更快了,原来她的嘴唇这么柔软,原来她嘴上的温度也是这样冰冰凉凉的。 有些笨拙,但是很温柔,玉琉轻轻吻着凤遥的嘴唇,一点一点慢慢描绘她的唇形,可渐渐的,他似乎觉得还不够,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凤遥没发现她的脸一片绯红,就连一向清明的眼睛也似乎带着一些迷蒙,推拒的双手也似乎没了力气,渐渐改为搭在了玉琉的肩膀上。 当玉琉湿滑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时,她觉得身子一怔,脑袋里一片空白…… 太子戴花01 亲密的吻,让人沉醉,当玉琉觉得再不放开凤遥,他就要忍不住做些别的事情时,他强忍了心中的不舍,离开了凤遥的嘴唇。 玉琉满意的看着凤遥的嘴唇,粉嫩水亮,特别诱人。 “遥遥……”暗哑地带着温情的声音在凤遥耳边响起,仿似饱含了无限深情的呼唤,带着一些她不懂的感情。 这是玉琉第二次喊她遥遥,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没人会喊她遥遥。 一个称呼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对于凤遥来说,这就好像是一片无人能及的禁地,现在玉琉触碰到了这个禁地的屏障,她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凤遥迷蒙又纠结的眼神,玉琉很开心,用他光滑的额头蹭了蹭凤遥的脑袋,又叫了声:“遥遥。” 车外的喜儿和宋元相视一眼,谁能告诉他们,马车里面像个傻瓜一样叫着“遥遥”的人是他们的太子殿下么? 凤遥看着眼前放大的脸,虽然很好看,但是,他吻了她?! 终于意识到这点的凤遥,脸色彻底变了,抡起胳膊一巴掌甩了过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殿下挨巴掌了。 可挨了巴掌的玉琉也不见恼色,捂着被打的脸颊冲凤遥嘿嘿一笑,那样子别提有多傻了。 玉琉觉得,一巴掌换凤遥一个吻还是非常值得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镇子,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住下。 凤遥还在为上午那个吻气恼,一路上也非常不待见玉琉,简直已经到了无视的地步。玉琉有些苦恼,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凤遥不要不理他。 “夫人。”喜儿在门外敲门,凤遥问:“什么事。” “听说镇上王员外今天选女婿,晚上还有河灯宴,咱们去瞧瞧吧。”喜儿苦哈哈的脸上完全看不到要逛街的喜悦,如果太子没有威胁她,太子妃不去,她也甭去的这种话,她会更高兴的。 “不去!”凤遥拒绝地干脆利落,喜儿想哭了,她继续敲门,“夫人,去吧去吧,喜儿长这么大还好好逛过街呢,您就当可怜可怜喜儿……”喜 儿还在绞尽脑汁,如果凤遥不答应她又该说什么比较好时,门开了,凤遥面无表情走出来,道:“走吧。” “是。”喜儿顿时喜笑颜开,终于完成太子殿下交给她的任务了。 客栈门口,玉琉已经等在那里了,凤遥看到玉琉当即就黑脸了,准备转身走人,随即又停住了,不就一个吻么,她凤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当被家里的宠物给啃了。这么想着,凤遥也就舒坦了,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这是凤遥到古代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逛街,虽然她在前世也很少逛街,但那是因为她是杀手,没时间也没闲心,现在不一样,她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虽然手染鲜血,虽然心底黑暗,但是至少她还能感受到阳光。 (谢谢大家的支持,日更八章,么么哒)纤纤留。 太子戴花02 玉琉时不时偷偷看下凤遥,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糕了,也就放下心来了。 镇子虽然小,但是很繁华,周边都是两三层的小楼,都是一些商铺,街边的小贩大声吆喝着,有卖胭脂水粉的,珠宝首饰的,但凤遥似乎都没什么兴趣,大致看一下就继续往下一家走了,倒是喜儿,看上了好几件首饰,玉琉心情好,丢给她一锭银子,让她看上什么随便买,喜儿欢天喜地的,不一会就买了很多小玩意和小点心。 “夫人少爷,您们尝尝,这个桂花糕还挺好吃的。”喜儿捧着点心献宝似的递到两人面前,凤遥看了眼,拿起一小块尝了下,点点头道:“还不错,甜而不腻。” 玉琉在宫里什么没吃过?不过是看凤遥点头说好吃了,也拿了块放在嘴里吃,“确实不错。” 凤遥不理他,完全当他不存在,继续走着。 玉琉突然握住凤遥冰凉的小手,,一副若无其事又理所当然的模样。 喜儿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宋元,压低声音笑嘻嘻道:“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少爷刚刚拉住夫人的手啦!” 宋元看她一眼,酷酷冷冷的脸上也没任何反应,只是淡淡说道:“点心渣滓满嘴都是。” “啊?是嘛?”喜儿楞了下,然后伸出舌头将嘴角的点心都舔干净,宋元脸色一红,飞快转过头去。 “放开!”凤遥转头去瞪玉琉,凶巴巴道:“你别得寸进尺!” 玉琉微微一笑,颇有几分温润公子的模样,“不要,我拉着自己娘子的手,谁也管不着。” “谁是你娘子了?”凤遥怒,为什么离开漓城后,这个男人就像个无赖一样? “你和我拜了堂,洞房那晚也是你要喝合卺酒,这样都不叫娘子,那什么叫娘子?洞了房才算?”玉琉说完,目光撇过了凤遥目前还看不出的胸围。 凤遥脸色微微有些绯红,低喝道:“乱看什么!” 玉琉凑过去道:“看娘子咯!” “你下流!”凤遥一巴掌盖在玉琉脸上将她推开,脸色潮红的害羞模样惹得玉琉蠢蠢欲动,白天亲吻的感觉有浮现在脑海。 喜儿在后面自以为很小声的兴奋惊叫道:“夫人刚刚对少爷撒娇诶……” 宋元依旧没有反应,反倒是听到声音的凤遥回过头来狠狠瞪了眼喜儿,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 喜儿缩了缩脖子,往宋元身后躲。 凤遥也没计较什么,对她来说,罪魁祸首是玉琉。 现在这个男人拉着她在逛街,东看西看的好像兴致很高。 凤遥很别扭,她没和别人拉过手,还是个男人,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上午的时候还和她接吻了。 浑身上下都觉得别扭,皱皱眉,凤遥道:“我说,你能不能放开?”她也试着抽出来,但是玉琉手劲很大。 玉琉一口回绝,“万一你走丢了怎么办?” 凤遥咬牙,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你丢了我都丢不了!” 太子戴花03 “娘子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所以还是不要乱跑,听说有人贩子!” 玉琉说的煞有其事,凤遥眼睛转了转,突然笑道:“那我送你个东西,你不许丢了!” “好啊。”玉琉一口答应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凤遥得逞的笑意,和喜儿同情的目光。 凤遥拉着玉琉来到一个小姑娘面前,那姑娘眼睛大大的,看着很讨人喜欢,穿着一身粗布碎花的裙子,梳着两个可爱的灯笼,她手里提着一篮子鲜花,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比凤遥健康多了,脸红扑扑的,看到几人过来,笑得甜甜的说:“哥哥买支花吧,今晚有河灯宴。” 凤遥抽了支牡丹,道:“喜儿,给钱。” “遥遥你要送花给我……”玉琉说不清现在的感受。该怒?该笑? 凤遥点头,笑的别有深意,“是啊,你可不能丢了!” “……”玉琉感觉自己掉进了凤瑶挖的坑里。 喜儿掏出一两银子给了小姑娘,小姑娘为难道:“姐姐,我没有碎银子……找不开……” 凤遥手里把玩着牡丹,道:“不用找了,你给我讲讲河灯宴的事情。” 小姑娘一听就乐了,忙道:“谢谢姐姐,每年今天都是我们镇上的大节日,未婚的男女都会买盏河灯,女子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了就买支发簪,男子就买支花,到了晚上就去西边的姻缘树,那有一条河,男子站一边,女子站一边,然后写上意中人的名字把发簪或者鲜花放进河灯里,然后把河灯放到河里流到对岸去,若是两情相悦了,不日就能成婚了。” 凤遥点头,说白了就是大型相亲会,“谢谢你。” 小姑娘乐呵呵地走了。 凤遥看了看手里的牡丹,然后对玉琉道:“你蹲下来点。” 玉琉皱眉,问:“做什么?” 不过身子还是蹲到了和凤遥持平的高度,眼睁睁看着凤遥将牡丹花的枝干折到只剩短短一个大拇指的长度,然后看着凤遥拿着花的手慢慢靠近他的右耳边,之后他感觉到有东西别到了他耳间,淡淡的牡丹香从侧脸上传来。 玉琉终于知道凤遥打的什么注意了,戴着一朵牡丹花的脸变了颜色。 喜儿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还捧着她没吃完的点心,肩膀一抖一抖的,估计笑得不成样子了。 任谁见到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耳间别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粉色牡丹都是觉得滑稽吧。 凤遥看着玉琉耳边的牡丹花,皱了皱眉,伸出手又将牡丹拿了下来。 玉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见凤遥拿着花又往他头顶上插去,直接把花插到了倌好的发髻里面,又看了看,点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喜儿觉得自己不行了,一只手改捂成肚子,眼角挂着两颗笑出来的眼泪,“诶呦,我不行了……” 宋元虽然还是冷冷的模样,但是从他脸上的红晕不难看出他此刻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玉琉转过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表情狰狞,阴森森的问道:“很好笑,嗯?” 太子戴花04 喜儿连忙摆手,“不好笑,不好笑!”说着整个人躲到了宋元背后,只是仍然能听到她压抑的笑声。 玉琉郁闷了,哪有大男人头上插朵花的…… 想起之前对凤瑶的承诺,背弃承诺?……想了想,没有办法的玉琉只好狠了狠心,求凤瑶告饶。好把花取下来,换一个要求。 “我觉得挺好看。”凤遥看了眼玉琉的脑袋,新版的水浒里面,西门庆头上就有朵花,挺洋气的。 “遥遥……”玉琉才开口,没想到旁边突然就伸出一支芊芊玉手,将玉琉头上的牡丹摘了去,然后耳边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既然她不愿意,我帮公子摘了如何?” 凤遥微微眯眼,看了看玉琉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位姑娘,粉色衣衫,娇俏可人,看着玉琉的目光火辣直白,眼含春光的模样。 玉琉脸色难看,刚刚还温煦如风,此刻看着粉衣女子,却让人觉得瑟瑟冰冷, “喜儿,把花拿回来。”凤遥面无表情吩咐道。 喜儿闻言,快速上前从粉衣女子手中拿回牡丹,速度太快,导致女子都没有反应过来,花已经被喜儿递给了凤遥。 凤遥接过花,勾了勾唇角,然后松手,牡丹掉在了地上,凤遥看也不看一脚踩上去,拧了几脚,看着粉衣女子,淡淡道:“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东西,若有人碰了,要么毁了东西,要么毁了人!”话音很轻,带着迫人的威压。 玉琉眼神一变,眸子中闪过暗光。 粉衣女子脸色发白,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但是还是很无畏的跟凤遥叫板道:“你这个丑小孩,这位公子明明不愿意了,你还强迫他,虽然,虽然这个公子很俊美,但是你也不能给他头发上别牡丹花啊……”说着说着竟然发起了花痴。 凤遥别有意味的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不愿意了?难道他自己没长手,要你一个不相识的女人在他头上动来动去?” “你!”粉衣女子脸色一红,指着凤遥,看那样子也像是平时颐指气使的千金小姐,怒气冲冲道:“萍水相逢又如何,公子都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你说话?” 显然,粉衣女子是个没眼见力的,根本没看出来玉琉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模样,而且,还对她存了一丝杀意。 凤遥看了眼玉琉,皱了皱眉,觉得他有些奇怪,“滚开。” 凤遥突然有些饿了。 “什,什么?你叫我滚?”女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凤遥。 凤遥很厌烦,拉着玉琉就要走,粉衣女子还不罢手,竟然出手从后面拽住了凤遥的衣领。 凤遥停下脚步,勾唇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可别怪地狱的大门为你敞开了。 转身,自然而然女子松了手,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凤遥看着很是碍眼,暗黑的可怕气息从体内喷涌而出,迅猛踢出的左脚是朝着女子的胯下。 玉琉微微眯眼,表情有些许不自在,这招凤遥对他用过。 “啊!”女子的惊叫声响遍了整条街,人人都回头,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粉衣女子,双手不雅的捂着□□,脸红涨得通红,因为疼,眼泪流个不停。 太子戴花05 凤遥对上玉琉的眸子,转身,缓缓说道:“这招,男女通吃。没有最疼,只有更疼。” 玉琉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假装咳嗽了几声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喜儿一脸崇拜的样子,然后恶狠狠对宋元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你以后如果还敢仗着自己功夫比我好就欺负我,你就小心点了,小心断子绝孙!” 喜儿说完心里那个爽啊,可宋元就有些汗津津了,刚才那脚看着就很疼,而且他明显看到凤遥是用脚尖踢的…… 听了喜儿的话,玉琉觉得有必要教育教育凤遥,咳了咳,道:“遥遥,男人的那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踢的……” 凤遥看了他一眼,皱眉,淡淡道:“我就踢过你一个……” 喜儿果然又没忍ren住笑了,不过很识趣的马上捂上了嘴,也很努力忍ren着不笑。 宋元似乎也有些破功,一只手在鼻子下面动来动去,看不到嘴。 转头面目狰狞地看了眼两人,玉琉道:“遥,这事,咱以后能不能回房在说?” “你先说的!”凤遥才不承认她是故意的,回想到喜儿看到她双唇红肿时暧昧的笑容,她就咬牙切齿,她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也不吃亏! 玉琉闭嘴了,她知道凤遥还在因为上午的吻生气。 ***** 找了间附近的酒楼,几人要了雅间,点了酒楼的招牌菜,四人慢慢吃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渐黑,街上的人却越来越多,都朝着镇子的西边移动,男男女女手里都提着一盏河灯,样子多种多样,看起来很漂亮。 其他三人都吃好,只有凤遥还慢吞吞,尝尝这个菜,再吃吃那个菜。 玉琉突然对宋元说道:“去查下刚才那个女子是谁?” 宋元道:“是。” 起身就要走,被凤遥拦住,问玉琉:“你要做什么?” “她说你丑!” “这是事实。” “我不愿意。” “她看上你了,会主动来找你的。看她穿衣打扮,在这里家境也不会差的。说不定等我们回去客栈,她已经等在那了。” 玉琉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喜儿两眼泛光,眨也不眨的盯着凤遥看,凤遥终于在喜儿期盼焦急的目光下放下了筷子,“走吧。” 喜儿一声欢呼,活像是离开笼子的鸟。 其实凤遥不知道的是,喜儿从小在宫里,基本就没在外面的世界逛过,所以才会这么兴奋。 出了酒楼,玉琉看着街上的河灯,拉住凤遥的手,小声道:“我们也买个河灯?” 凤遥看他一眼,认真道:“你最近都很奇怪!” “没有。”玉琉否决,又对喜儿道:“去买几个河灯。” “你有要写的名字?” “没有,求个平安。” 喜儿高兴地跑去买河灯,宋元尽职跟在两人身后,慢慢往城西走着。 没一会,喜儿追上了三人,手里提着四个河灯,将两个荷花灯递给了凤遥与玉琉,给了宋元一盏乌篷船,留给自己的是一盏八芒星。 凤遥一眼扫过去,突然说道:“我觉得这个点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太子戴花06 凤遥指的是喜儿的八芒星,玉琉脸色一黑,连忙拉住凤遥道:“你不会想要喜儿的那个灯吧?” 凤遥看玉琉,八芒星和荷花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喜儿看玉琉脸色不善,赶忙答道:“是啊是啊,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喜儿发现,凤遥有时候很吃这一套。 “哦,那不换了。”凤遥其实有些兴趣缺缺,如果不是玉琉,还有喜儿,她都想打道回府了,她的心其实一点都不少女,也做不来少女怀春的姿态,放河灯这事,她也就当求个平安好了。 人群中玉琉紧紧拉着凤遥,那种紧张的姿态让凤遥一度迷茫。 随着人流,他们很快就来到姻缘树下,到了这之后,男女都主动分开,女生往河对岸走,而男子留在这边,很多男子都在姻缘树下抛红丝带。 玉琉松开凤遥的手,对喜儿道:“照顾好夫人。” “是。” 然后两人也跟着人群往河对岸走,玉琉看着凤遥,一直到她平安到了河对岸才收回目光,带着宋元走到了姻缘树下,拉住一名男子问道:“小哥,你这是做什么?” 被拉住的男子年纪与玉琉相仿,看起来很是憨厚,笑了笑道:“你们是外乡人吧?这是姻缘树,这条红丝带代表红线,你若是能丢上去,就说明你们的姻缘能成。” 玉琉看了眼红丝带,指着上面的名字问:“要写名字?” 男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对啊,要在丝带两头写上你和意中人的名字,这么轻飘飘的丝带若是能挂到树上,不是说明你们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么?我这都抛了很久了,还没上去,呵呵。” 玉琉若有所思,笑道:“你一定能抛上去的。” “谢谢啊。”男子说完,又开始抛丝带。 玉琉转身,四处张望,终于找见了卖丝带的小贩。 拿起一条丝带,玉琉用小贩提供的毛笔在一头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调转过头,想了想,写了“玉氏凤遥”四个大字。 宋元付了钱,玉琉往姻缘树下走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枝桠比较低的地方开始抛红丝带。 第一次,掉下来了。 玉琉想,刚才的风有点大。 第二次,没挂上。 玉琉蹙眉,怎么风不停? 第三次…… 玉琉这边不停往树上抛红丝带,希望能挂上去,凤遥在这边看着一群女人满面桃花,叽叽喳喳。 突然喜儿叫道:“夫人你看对面,少爷在干什么?” 凤遥往河对岸看过去,一眼就找到了玉琉。穿着绛紫色长袍的玉琉,,气质出众,凤瑶一眼就看到了他。 “夫人,我听说往姻缘树上挂那些红丝带啊什么的,都是求姻缘的。”喜儿突然凑过来,笑嘻嘻道:“少爷是不是……” “你该去放河灯了。”凤遥打断喜儿,眼睛看着河对岸的玉琉,眼神有些许迷离。 喜儿撅着嘴去岸边放河灯,她的灯上没写名字,她只是觉得好玩,后来也就同意太子的说法,求个平安。 太子戴花07 喜儿抬头,往对岸看去,宋元也在放河灯,只不过放之前好像还写了名字?儿一下来兴趣了,一眼盯着宋元放下的河灯看,希望那盏灯能飘过来,让她看看他写了什么,这样以后也不会一直被欺负了。 玉琉扔了很久,扔到他的胳膊酸痛,可能是老天爷被他感动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玉琉将手中的红丝带向空中抛去,一股微风吹来,那根红丝带就顺着风往上飘了许久,然后被枝杈勾住。 玉琉几乎忍ren不住要大笑了,连老天都在帮他,那么多人,他是第一个挂上去的。旁边投来的羡慕眼光更是让玉琉喜滋滋的,转头往对岸看去,就看到凤遥也正在看他,莫名的玉琉咧嘴一笑。 真像个傻子。 凤遥在心里评价。 看着河面上,形状各异的河灯,里面的蜡烛如同点点星光,照亮了整个河面,非常漂亮。 凤遥看了眼手中的花灯,也缓缓走到河边,将它投放到水面上。 女子这边有人惊叫,突然变得骚动起来,凤遥四周看了看,发现很多人的眼光都在对岸,于是也跟着看了过去。 玉琉蹲在岸边,将写好名字的花灯缓缓放到水面上,轻轻一推,朝着河对岸飘去。 凤遥这边,明显听到一个嚣张女子的声音:“我要那盏!”似乎有些耳熟。 喜儿“咦”了声,说道:“那不是下午被夫人踢了一脚的女人?” 凤遥了然,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女子已经换成了紫色的纱裙,站在岸边指着一盏河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她要的是公子的灯啊!”喜儿又道:“夫人,那是你的,不能让她拿去了。” 女子身边的丫鬟已经拿着竹竿伸向了玉琉的河灯,将玉琉的灯慢慢拨向了女子的方向。 “那不是王倩倩么,不是说她今天选夫婿么,怎么这样啊……” “是啊,那位公子肯定有意中人了,我还看见他在花灯上写字了,这个王倩倩居然直接抢了……” “也不知道谁是那位公子的意中人,他长得真是俊美……” 身边一群姑娘面色桃红的议论着玉琉,喜儿听后更加急了,“夫人,少爷灯上写着你的名字,凭什么给她拿了去啊?” “我的?”凤遥有点迷惑,“怎么就是我的?” “您是夫人,当然是写您的名字,不然还有谁啊?”喜儿急死了都,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太子妃这么迟钝呢,太子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太子妃居然还是没有察觉到? 对岸的玉琉看到自己的灯被牵走,心里火气一阵比一阵大,而且那个女人居然还无动于衷,真是气死他了。 最气人的是,搞破坏的居然还是傍晚没点眼见力的白痴,他此刻都想拧下她的脑袋去喂狗了。 凤遥对喜儿使了一个眼神。把灯拿回来。 “是。”喜儿非常兴奋,站起身,一跃而下,踩着水面往王倩倩那里靠近,然后弯身一勾手,就将玉琉的河灯拿到了手里,凌空一跃,人已经在凤遥眼前了,笑眯眯将河灯递在凤遥手里,道:“夫人,少爷的河灯。” 太子戴花08 王倩倩看到河灯被抢,当即大叫道:“是谁拿走了我的河灯?” 当喜儿拿到玉琉的灯,很快意识到自己看丢了宋元的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听见王倩倩的话,心中更气了。 喜儿怒道:“要不要脸啊你,上面写你的名字了么,就说是你的河灯?用你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家少爷给我家夫人的,你算哪根葱,也敢抢我们少爷的灯?”喜儿上来就是一通好骂。 而凤遥,在喜儿怒骂的时候往灯里面看去,“遥遥”两个大字端的是霸气磅礴,玉琉的字果然和他的人一样。 这是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而玉琉……凤遥抬头去看对岸的男人,他身材劲瘦,且气势凌人,深邃的眼眸,冰冷寒冽如深夜中的大海。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气,更是让人不自觉诚服。 王倩倩被喜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得满面通红,心高气傲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待遇,当即怒喝:“死丫头,你胡说八道!她这么丑,公子怎么会喜欢她?本小姐奉劝你一句,赶紧带着这个臭丫头离开,不然……” 这位大小姐声音不小,河岸两边的人都听见了,此时都纷纷看了过来。 玉琉冷笑一声,当即一声大喝:“不然怎样?” 只要长个脑子的都能听出玉琉声音里的怒气,但是王倩倩偏偏是属于不长脑子的,更也许已经被玉琉迷得七荤八素,不知所谓了。 所以,王倩倩一脸娇羞地含情脉脉地望着对岸的玉琉,娇滴滴的道:“自然是帮公子赶走这个丑女人?” 玉琉笑了。好,很好,真的很好,这个白痴女人三番两次当着他的面说他的遥遥是个丑女人,现在更是要赶走他的女人,果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宋元看到玉琉嘴角勾起的那一抹邪魅冷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知道玉琉生气了。 宋元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太子身上的冰冷气息好像刀子一样。 凌空跃起,玉琉踩着水面来到对岸,落在凤遥面前,而凤遥刚好抬起头,映入一双深邃的眼,没有寒气没有薄凉,和初次见面的那双俾睨天下的眼睛不同,她看着这双眼,竟然会不由自主陷进去。 玉琉身上有温情流露,他长臂一捞,将凤遥圈进怀中,凌厉的视线射向王倩倩,“我的女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你这种丑八怪竟然也配说她丑?” 大脑缺根筋的王倩倩终于察觉到不对了,整个脑子都回荡着刚刚玉琉说的那三个字,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是丑八怪?她比那个脸上长了胎记的丑女人还丑?他在开玩笑吗?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凤遥,王倩倩说不出话来了。 而凤遥,目光终于从玉琉脸上移开,淡淡扫过王倩倩,王倩倩只觉得背脊发凉,忍ren不住向后退了两步,瞠目结舌的瞪了过来,这人的眼神好可怕? 凤遥淡淡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她说:“丑怎么了?” 黑衣刺客01 王倩倩似乎终于觉得害怕,眼神闪烁,更没有回答凤遥的问题。 “丑怎么了?”凤遥再次开口:“碍着你什么事了?” 拨开玉琉环在腰身上的胳膊,将河灯塞给喜儿,凤遥一步一步走向王倩倩,所过之处,都不由自主让开了道路。 玉琉看着这样的凤遥,嘴角微微上扬。 这镇子虽然小,但靠近漓国都城,往来的更是有不少大人物和强者,但他们从没有见过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势的小女孩,也许她现在是小,但是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长到一个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很不高兴!”凤遥逼近王倩倩,虽然两人存在身高上的差异,王倩倩虽然只比凤遥大一岁,可是发育的很好,高出凤遥整整一颗头,此时她低头看着凤遥,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现在需要仰头仰望的是她自己一样。 凤遥好像个女王一样俾睨天下,而她在她眼里,渺小不过尘埃。 “你说,我不如你这种白痴废物?”凤遥面色如常,只是微微抿着的嘴唇让熟悉她的人知道,她很不高兴。 王倩倩说不出话来了,在凤遥迫人的气势下,她根本没有了之前的傲气,她现在很害怕,脸色发白,身子也忍ren不住颤抖。 凤遥继续说:“我说过,碰了我的东西,要么毁了东西,要么毁了人。你之前动了我的花,我放过你一次,刚才你又动了我的灯,还想动我的人,灯和人我都不愿意毁了,所以只好麻烦你去死了!” 玉琉心中一喜,凤瑶说这话,是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了? 能把杀人还说得如此礼貌有加的,只怕只有凤遥了,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们会觉得害怕的想跑呢? 死?王倩倩瞳孔紧缩,看着眼前越来越近,五指如钩般的鹰爪,求生的本能让她快速出手挡住了凤遥的手爪,提起内劲向后退了好几米,额头汗津津的,因为恐惧而大口喘气。 凤遥收回手爪,微微眯眼,眸中精光划过,嘴边却有了嗜血的笑意,很不错的猎物,不是么? 王倩倩只是作为王员外的独女还不足在镇上趾高气扬,更重要的是她天赋不错,在这个镇子上也算是高手,鲜少能有人将她打败,而刚刚,不过是因为凤遥在气势上压着她,而她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自然比不过凤遥的强大。 腰间一抽,那作为装饰的长鞭已然被凤遥握在了手里,她在和玉琉打过后,就喜欢上了鞭子这个武器,她为自己设计的鞭子还有没有来得及去做,这根也勉强算是顺手。 凤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只觉得体内的血都在沸腾,它们疯狂的叫嚣着。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个废物的实力!”凤遥微笑,猛然挥动手臂,长鞭如同长了眼睛般袭向王倩倩。 变、态!变、态!王倩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眼前的女人是个变、态,她的表情是那么狰狞,她的眼神好像恶魔一样,她要吸干她的血。 黑衣刺客02 因为惧怕心里,王倩倩对凤遥的看法也变了味。 喜儿倒抽一口冷气,她是知道凤遥的情况的,没有内力,身体连普通人都不如,可是现在她能感觉到那挥出去的鞭子带着多大的力道,就算是她,也不一定能接下那一鞭子而没有损伤。 玉琉如墨的黑眸,此时星光璀璨,内心的悸动更是无法言喻,这就是他看上的女人,强大如斯。 侧身弯腰,王倩倩勉强躲过了凤遥的鞭子,背后已经被浸湿,可危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解除呢,对于现在的凤遥来说,没有内力,身体强度不够,长鞭算是最好的攻击武器了,素手一翻,长鞭也随着舞动,攻向王倩倩的下盘。 “小、小姐,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丫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出声提醒自己小姐。 王倩倩显然是听到了丫鬟的话,足尖点地,急退几步,抽出腰间的软剑,长臂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抵住长鞭的攻击,暗自心惊,这力道,打在她身上,只怕要皮开肉绽了。 凤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这个白痴比凤茹那个废物能强一点,不过,惹到她,也只能送她去地狱见阎王了! 凤遥的长鞭越使越快,鞭梢所攻击的尽是人体脆弱的部位,王倩倩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身体也慢了下来,反之,凤遥则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的周围人唏嘘不已。 长鞭适合远处攻击,王倩倩在这样的危机中,脑袋总算是聪明了一次,凌空跃起,她的软剑缠住长鞭,用足内力向后拉去,果不其然将凤遥的鞭子脱手。 失去武器的凤遥,周身毫无防备,王倩倩心中一喜,长剑一甩,缠在剑身的鞭子便被甩了出去,落在河里。 凤遥看了看右手,明显的红淤,微微眯了眯眼,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用内力卷走了自己的武器么? 这一变故,让周围的人惊叹,本来以为王倩倩处于弱势,很快就输,没想到她竟然能夺走那个少女的鞭子,看来胜负已定啊。 喜儿握拳,狠狠瞪着王倩倩,太子妃没有内力,不然这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几百遍了,真是气人! 反观玉琉,一派轻松,但是细看,还是会发现,他的眼底似乎有着疾风暴雨。 王倩倩觉得胜利在望,之前的一幕幕走马观花出现在脑海里,这个丑女人下午踢了她一脚,让她疼痛难忍ren,在河灯宴上还如此羞辱她,最可恶的是,在俊美公子眼里,她竟然比不过这个丑八怪,她一定要杀了她,才能一雪今日之耻。 看着失去了长鞭,丝毫没有杀伤力的凤遥,王倩倩信心暴涨,举剑刺向凤遥,,目标是凤瑶致命的心脏,十成的内力尽出,大喝道:“贱\人,受死吧!” 凤遥盯着刺过来的软剑,微微一笑。 愚蠢!凤遥是谁,二十一世纪杀手界闻风丧胆的“夜之女王”,一个顶尖的杀手,她的近身搏斗术又怎么会弱?想杀她……那么就不要怪她了。 黑衣刺客03 看着近在眼前的,凤遥的眉心,王倩倩几乎要被那种欣喜湮灭了,她的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笑容,可是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凤遥躲过去了,快到她根本没有察觉出,怎么可能!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凤遥出现她右手边,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王倩倩举剑的胳膊上,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血腥,“我擅长的是近身杀人?”似是情人间的低语,带着丝丝缠绵。 王倩倩身子僵住,她突然觉得有股危险的气息将她锁定,脸色唰得变白。 以手为刀,直直劈向王倩倩右手小臂,本来直刺向前的剑身突然随着她手臂的回转而刺向她自己,面色一惊,王倩倩果断伸出左手去接剑,却还没来得及,凤遥的手刀劈中了她手臂上的麻穴,右臂突然麻痹,手腕一松,剑从手中脱落,左手想要去接住,已经是来不及了。 凤遥一脚踢去,将要落在地上的剑,就那么直直被踢到了一边。 凤遥五指为爪,以迅猛之势扣住王倩倩的脖颈,只听“喀嚓”一声,竟是生生扭断了她的脖子。 王倩倩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双眼上翻,显然是死不瞑目。 死了。 人群中响起一阵女子的惊呼,这个小女孩竟然杀死了王员外的爱女?天啊,他们难道没打听一下吗,王员外在这个镇子不仅是最富有的,还是个高手啊,他们杀死了王倩倩,以王员外的性子,一定会杀了他们,为王倩倩报仇的! 松开手,王倩倩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凤遥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一眼,便转过身朝玉琉走去。 玉琉微笑,甚是温柔,“累不累?”望着凤遥略显苍白的小脸,一阵心疼,刚刚那场打斗,对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凤遥摇头,这种程度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喜儿双眼放光,激动的看着凤遥,叫道:“夫人,你好厉害。”其崇拜之情,毫不保留。 没错,喜儿她也是个高手,可是她都二十几了呀,她从小练武,可是凤遥不一样啊,她没内力,身体没有一丝强度可言。 喜儿自认为,若是她是凤遥这种情况,她估计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杀掉对方了。 一直在对岸的宋元此时也微微有些激动,在凤瑶和王倩倩的打斗中,他得到了武学新的启发。以弱胜强,以懦弱的身体,战胜了内力高手。 凤遥自动忽略了周围那些看戏的人群害怕的表情,淡淡道:“走吧,明天还要赶路。” “好。”玉琉心情十分好,单手圈住凤遥,在她耳边低声道:“抱紧了。” 足尖一点,越向水面,朝着对岸掠去。 有大胆的女子发出羡慕的惊叹,男子这边更是不乏喝彩之人。由此可见王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这些人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玉琉抱着凤遥轻飘飘落在岸边,喜儿也随之过来,他们刚要离开,对岸突然响起男子的咆哮:“啊!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女儿?”撕心裂肺,带着雷霆之怒。 黑衣刺客04 没人说话,两边岸上都是静悄悄的,可是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凤遥。 王员外一双充血的眸子已然有了癫狂之色,他看着凤遥,浑厚的内力彭涌而出,身后离得很近的几个女子竟生生被他的内力震成内伤,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拿命来!”王员外飞身朝凤遥而来,周身狂暴之气令人心惊。 玉琉挑眉,放开凤遥,轻声道:“乖,等我。” 凤遥也不应答,只是看了他一眼,点头。 “大放厥词!” 玉琉冷哼一声,飞身打出一掌,迎上王员外的掌力。王员外竟是不敌,被玉琉打飞了出去,本来这一掌也只是轻伤而已,但是玉琉又追了上去,在王员外胸口补了两掌,生生震碎了他全身的筋脉和心脏,口吐鲜血而死。 好厉害! 王员外就算不是顶尖高手,也不至于才与人交手就被打死吧?何况王员外根本也不弱,打了照面就被打死,只能说,那个英俊的男人非常厉害。 倒吸一口凉气,人人脸色发白惊于玉琉的强大之外,心中还有欣喜。欺压他们几十年的王员外终于死了…… 不是同等级的高手交手,强者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招式,凭借高深的内功,就可以轻松获胜。玉琉退回岸边,圈住凤遥,然后四人在众人兢兢战战的目光中离去了。 ***** 几人回到客栈,发觉煞零在大堂喝酒,喜儿心情极好连带着看谁都高兴,之前的激动还没有平复,于是跑去和煞零坐在一起,手舞足蹈讲着凤遥的光辉事迹,听得煞零也是一阵唏嘘,没有内力就已经这样了,如果有了内力,那还得了? 宋元看喜儿那模样,一张脸黑得不能再黑了。又想起太子临回房时,对他的暗中传音:王家没必要存在了。 “煞零,跟我走。”宋元冷冰冰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爽。 煞零也没多问,放下手中的酒壶,起身就朝宋元走去,喜儿不高兴了,她还没说完呢,“等等啊,宋元你们要去干嘛?” 宋元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无语,“你觉得呢?”说罢,和煞零两人齐齐出了客栈。 喜儿皱着眉,一脸不解,可是突然,脑中灵光闪现,随即一脸了然。 看太子对太子妃的重视,也能猜到,王家今日定然逃不了灭门之祸。而看众人对王倩倩和王员外死的反应,估计这一家子平日没少做伤天害理的‘好事’,以至于他们死了,这些人都开心。 玉琉送凤遥回房,吩咐小二送热水来,然后给了凤遥一个小瓷瓶,道:“沐浴的时候滴一滴,能让你身体放松。” 凤遥接了下来,半响也没见玉琉再动一下,看他一眼,道:“你可以回房了。” “遥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玉琉第脸色绯红,声音低低的道:“你今天……我……” 凤遥看他的样子,不客气打击道:“你这样很娘!” 玉琉怒了,他也不想的好不好!他这是太紧张了,他不过就是想问问凤遥喜欢不喜欢他而已,他哪有娘?他也想抱着这个女人狠狠的说“你是我的”,可这个女人与他何其相似。 或许他的强势只会让她反感继而远离!…… 面对凤瑶,玉琉知道,她怕他……讨厌他…… 黑衣刺客05 “我回房了。”玉琉的声音清冷如水。 这一夜很是安静。 *****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看样子随时都会下雨。 街上还比较冷清,退了房,凤遥等人便离开了小镇,至于王家,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 凤遥瞪着莫名出现在马车里的河灯,道:“它怎么在这?” 玉琉脸色黑了黑,“你的灯不在这在哪?” 明明昨晚还为了盏灯生气的不得了,怎么今天见到它,就像看见鬼一样。 凤遥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在看到“遥遥”两个字的时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她好像有些明白,玉琉这些天的行为举止是为了什么,可是,也只是明白而已。 今日是凤遥开始吃药的第七日,只要今日一过,她体内的草优就可以完全解除药性,而“烈云残”的心法已经牢记于心,她随时都可以修炼。 马车内相对无言,马车外却有些剑弩拔弓的趋势。 喜儿都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宋元这个冷酷男,大冰块了,从早上出发就摆着臭脸色,连个眼角都没给她。 正生闷气的宋元突然拉住缰绳,脸色一变,大吼道:“什么人?” 队伍停了下来,凤遥勾唇,熟悉的气息,看来是有人要杀他们。 随着宋元的声音,二十几个黑衣人从四周窜出,将他们完全包围起来。宋元、喜儿也都跳下马车,抽出各自的兵器,准备迎战。 马车里传来玉琉低沉肃杀的声音:“杀!一个不留!” 双方也不多话,纷纷拿出兵器厮杀。 不管来的是谁的人,总归逃不了宫里面的那几位,到最后都会死,现在也就不用浪费时间去追查了。 煞零和一个侍卫护着李太医坐的马车,李太医躲在车里,脸色发白,身子也微微颤抖,他可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 其余人护着玉琉的马车,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杀手,没多少时间就被玉琉手下的□□给杀死了。 凤遥皱着眉,道:“有古怪。” 玉琉笑眯眯的看着凤遥,只是嘴角那笑,怎么看都有些渗人,道:“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凤遥看他,带着疑惑。 玉琉道:“是太后。她是个谨慎的人,这批人不过是她来试探的,不出意外,之后的才是高手。” 凤遥脸上出现凝重之色,虽然只是短短几日,但是太后的不简单,却不容她忽视。 吃人皇宫里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并且连皇帝都听她的话,——可见其手段。 太后这种人,早已经成精了。若是没有足够的头脑,能与之抗衡,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她强大。 在绝对强大力量的面前,一切阴谋诡计,也就不复存在了。 果然不出玉琉所料,他们距离那场厮杀不过一个时辰,又有数十名黑衣人拦截了马车,似乎还有几个气息不弱的黑衣人。 没有言语,只有厮杀。 李太医躲在马车里面倒也安全,黑衣人的目标是玉琉和凤遥,不会武功的李太医,配角中的配角,黑衣人自然也没闲工夫去杀他。 黑衣刺客06 只是情况似乎有些不乐观。 武功最高的三名黑衣人被玉琉,宋元和煞零缠着,来不及顾及凤遥,她长鞭昨天掉河里了,可她身上还有其他武器,锋利短小的匕首最适合近距离搏斗。 上刺、侧刺、直刺、下刺。 小小的匕首在凤遥手中不断变换,如同她自己的手一般,灵活异常。 扎、挑、抹、剜。 虽然凤遥对敌所使用的都是最基本的击法,但是快、准、狠,凤遥身子又很娇小,凭着极快的速度,凤瑶一次一次躲过黑衣人的攻击。 但凡凤遥所杀之人,致命一击基本都是这三个部位:腹部、心脏、□□。 黑衣人的数量渐渐变少,但是玉琉这边也损失了好几人,地上都是尸体,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 *****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要塌下来了,几道闪电过后,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大雨突然而至,但却没有影响到厮杀的这些人。 煞零重伤后也才一个月,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此时面对与自己相差无几的黑衣人,纠缠许久,已然落了下风,剑气袭人,对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煞零的情况,出手更是猛烈,招招致命,煞零一时不慎,被对方的长剑刺伤了肩窝。 谁都没办法顾及到对方,因为长时间的搏斗,凤遥的身体已然是支撑不住了,脸色惨白,速度也没有之前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凤遥一咬牙,狠狠刺向自己的大腿,因为疼痛而使得意识更加清醒,疼痛的刺激让她越战越勇,更让她意识到,在这里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内力的她,只能对付王倩倩之流的敌人,再高,就不是她能力敌的人了。 鲜血在雨水的冲击下汇成一条条小溪,地上一片血红色,逐渐蔓延向别处。 “太子妃小心!” 一声雷声轰然响起,淹没了喜儿近乎恐慌的喊叫。 从后背贯穿而过的长剑,刺穿了凤遥的左肩胛骨,右手握着的匕首还插在眼前黑衣人的心脏上,她低头看了眼剑刃,迅猛拔出她的匕首,整个人突然踩着尸体向前冲去,长剑从肩胛骨抽离,带起一阵腕骨刺心的疼,她的脸色发白,几乎就要晕厥。 握紧匕首,她擦着剑刃陡然回身,一个猛扑,整个人顺着黑衣人的剑身而去,手中的匕首更是以迅雷之姿狠狠****了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缓缓倒地,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不敢相信,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他就被杀死了。 “遥遥!”玉琉陡然发出一阵痛呼,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扯着他的心脏,让他疼痛不已,难以呼吸。 一剑劈下,森寒的剑气逼退了黑衣人的招式,玉琉顾不得其他,运功奔向凤遥,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视线被雨水模糊,他的眼里心里此刻只有凤遥。 凤遥已然到了极限,体力不支的她捂着伤口跪倒在泥泞的雨地里,身后传来一股肃杀之气,长剑破空而来,身子猛然向后倒去,捂着伤口的手上还握着匕首,用力向上挥去,抵住了刺来的长剑。 黑衣刺客07 玉琉双眸赤红,手中长剑如疾电般飞了出去,狠狠刺穿了攻击凤遥黑衣人的胸膛。 凤遥眯着眼睛,看向马上就靠近自己的玉琉,竟出奇的觉得安心,微微一笑。 不过一瞬,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一种惊恐惧怕的情绪紧紧包裹着她,她嘶声高吼:“玉琉!” 可已然是来不及了,之前与玉琉打斗的黑衣人从背后打来一掌,掌下生风,饶是玉琉已经发觉,却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掌,力道之大,足以他当场吐血。 “玉琉!”凤遥咬牙,强撑着身子缓缓站起,摇摇晃晃间朝玉琉走去。 “殿下!”宋元怒目通红,大吼一声,竟然气势暴涨,手中长剑翻转,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若耀眼的银龙,直抵黑衣人眉心,扑哧,整个剑刃刺入眉心,而他的剑刺在宋元的肩膀,鲜血随着雨水留下,他一脚踢飞黑衣人,飞身朝玉琉奔去。 玉琉受了重伤,手中又没有武器,偷袭之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长剑挥洒,朝着玉琉的心脏刺去。 凤遥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冷,好像就要冻住了,她死死看着玉琉,似乎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长剑刺入,宋元及时赶到,凌厉的剑气逼退黑衣人,喜儿也已经将手边的黑衣人都解决掉了,足尖点地,一跃来到黑衣人身后,二话不说,加入打斗,冰寒的剑气扫向黑衣人,与宋元前后一起攻击。 玉琉倒在血泊里,嘴角,心口,还有身上其他地方,浑身都是血。 凤遥眼前漫天的雨似乎变成了血红色,鼻尖尽是血腥。有一个声音不停叫嚣着,那恐慌的记忆再次铺天盖地而来,不远处的玉琉似乎与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子重叠在一起…… 很多很多血,因为流的血太多,所以小小的人最后再没能睁开眼,喊她一声“遥遥”。 “不。”巨大的悲痛从凤遥体内爆发,她踉踉跄跄来到玉琉身边,肩上的伤口血流不止,随着雨水将她一身蓝衣染红,早已力竭的她此刻跌坐在玉琉身边,丢开手中的匕首,双手将玉琉抱在怀中,惊恐的喊道:“玉琉,玉琉……” 玉琉微微眯着的眼睛望向凤遥,扯出一个笑,艰难道:“遥遥,我没事……” “玉琉,你不要死好不好,不要死……”凤遥忍不住浑身颤抖着,她的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声音哽咽,目光微转,看到玉琉出血的心脏位置,瞳孔紧缩,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捂着伤口,口中喃喃:“不要流血了,不要流血,好多血,会死的……” 玉琉脑中微微有些眩晕,听着凤遥的呢喃,终于意识到凤遥的不对劲,他伸出手拽住凤遥的胳膊,从伤口扯开,可凤遥就要发了狂一样,双目猩红,带着满身的暗黑肃杀之气冲他大吼:“你干什么?会死的!你为什么不让我止血?为什么?” 黑衣刺客08 “遥遥……”玉琉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样子让凤遥想起了一些往事,从而刺激到她了,心痛之余也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她。 一声“遥遥”让凤遥收敛了狂暴之气,她继续捂着玉琉的伤口,目光似乎有些呆滞,她小声哀求着:“不要死啊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 温热的泪和雨水一起落在了玉琉的脸上,那灼热的温度似乎要把他的皮肤烫伤,火辣辣的疼。 这边,黑衣人在宋元和喜儿的合力下终于被击杀,余下的几人,也很快被解决,一地的尸体,无限蔓延着的血色,玉琉的九个高手在这场厮杀中只留下了六人,伤势都不轻,太后派来的三十几名黑衣人无一生还。 煞零看着这样的凤遥,心里也是难受,他没有想到,那么强势狂妄的女子,竟然会因为太子变成这样……或许凤瑶已经爱上了太子,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李太医从帘子缝里瞧见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强忍ren着害怕从马车上下来,他也有练武,只是为了防身而已,在这些人面前只有送死的份,他更是从没遇到过这么血腥的厮杀,这不得不让他害怕。 颤颤巍巍来到玉琉身边,蹲下身,只看了一眼,道:“要赶快找个地方提殿下包扎伤口。” 凤遥听了李太医的话,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紧抓着他的衣袖道:“你能救他的对不对,你能的对不对?” 李太医被凤遥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忙道:“是是,老臣能救殿下……” 凤遥听后狠狠松了一口气,抱着玉琉的身子就要起身,可她自己也已经伤痕累累,身疲力竭,又怎么肯能抱得动比他高大那么多的玉琉。 玉琉握住凤遥的手,万千话语也都变作了一声深情呼唤:“遥遥,乖……” 喜儿鼻头一酸,忙上前将凤遥从地上浮起来,轻声道:“太子妃,让宋元把太子抱上马车吧?” “……好。”凤遥似乎有些清醒,并没有再闹。 就连宋元这个冰木头都有些忍ren不住想哭了,他上前抱起玉琉,小心翼翼放到马车上,喜儿扶着凤遥随后上了马车。 宋元看了眼余下的几人,吩咐道:“伤重的去后面马车,暗格有伤药,先简单包扎一下,找到地方再处理伤口。” “是。”几人应了声,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往后面马车去了。 宋元和煞零伤的都不算太重,两人赶着马车疾驰而去。 马车内气氛很是凝重,喜儿和李太医坐在一边,凤遥抱着玉琉坐在一边,两人身上都是一片猩红,脸色惨白,看样子随时都能昏厥。 “玉琉……”凤遥很害怕,不知所措,她紧紧抓着玉琉的手,似乎这样玉琉就不会死一样,她低着头,漂亮的凤眸再也找不见往日的神采。 喜儿上车后就帮凤遥和玉琉止了血,但是两人的伤势还是不容忽视,伤口淋雨那么久,很容易引起发炎,只是目前他们的条件有限,根本没办法处理。 黑衣刺客09 凤遥这么担心他,换做平时玉琉一定会高兴,但是现在他很心疼,恨不得马上好起来,他该死的不愿意见她流泪,尤其是为自己。 “遥遥,乖,我没事。”即使很疼,玉琉也不想表现出来,他只能强忍ren着,可止不住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他。 凤遥摇头:“你流了很多血……”她现在只看得见他身上的血。 喜儿捂着嘴,她觉得很难过,为这样的凤遥。 李太医也是忍ren不住红了眼眶,在宫里这么多年,哪还能见到这样的感情。 玉琉呼吸已经有些喘,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扬,眼皮似乎有些沉重,微微眯着,他的手被凤遥紧紧拽在手心,两只手同样冰凉,“遥遥,我在太后寿宴上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是真的不想你因为我做不喜欢的事,没有任何算计的……” 寿宴?凤遥愣住。 “我说,累着你,我会心疼。以前没人疼你宠你,让你受了那么些苦,现在有我,自然要给你最好的,力所能及地娇着惯着……遥遥,我那时还不懂,只是心里那么想,就说了出来……” “不要说了……”凤遥不住摇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眼泪似乎止不住一样簌簌落下。 玉琉苍白的面容似乎有了一抹绯色,他只是笑道:“我有时候也会想,我的瑶瑶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得这么强大……瑶瑶,我为你骄傲,但我更心疼你……” “没有,真的,我一直很好……”凤遥觉得疼,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好像被人揪住得疼,让她呼吸不了的疼。 哥哥走后,就没有人再这么对她这么说过了,训练的时候,谁也不会同情谁,更加不会帮助你,之后成为真正的杀手,她冷静睿智,但始终是一个人。 他们觉得她强大,从没想过,她的强大是尸体和鲜血堆积的,更加不会知道,她为此付出的努力和艰辛。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这短短一个多月,她竟然能对玉琉毫无防备,更甚至,现在因为他一番话,而觉得心疼。 杀手界的杀手都知道,“夜之女王”凤遥的心……是死的! 可是现在她觉得疼,很疼很疼。 玉琉脸色突然一变,猛然咳出一口鲜血,凤遥吓得身子僵硬,顾不得其他,用自己的袖子为他擦掉顺着嘴角流下的血,身子更是止不住颤抖起来,哭喊道:“玉琉,玉琉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在吐血,为什么……” 喜儿哽咽,冲着外面喊:“宋元你快点啊……” 宋元没有回答,只是马车跑得更快了,外面的雨还在继续,豆大的雨滴打在马车顶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不要哭,遥遥,我真的没事,内伤而已,我的命阎王爷不收的,不然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杀不了我呢,相信我,我都还没有等你爱上我,我怎么舍得死呢,我要留着命去爱你,给你最好的……” 黑衣刺客10 玉琉不断安慰着凤遥,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重的伤,若是一直找不到地方能让他疗伤,也许……但是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下去,因为凤遥。 他怎么忍ren心凤遥为了他,留这么多的眼泪。 凤遥咬着唇,不住摇头,她只是惧怕,哥哥也只是说去买好吃的,可是永远都没有再回来。 “我不相信,你骗我,除非你好起来……”凤遥像个小孩子,无理取闹着,可是玉琉却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恐惧,所以他才会不停和凤遥说话,。 “我怎么会骗你呢,遥遥我爱你,我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刚刚看到你受伤,我真的害怕,万一失去你怎么办,只要想想,我就疼得不了,我舍不得丢下你……” 凤遥陷在自己的恐慌中走不出来,但是,之前经历了这么一场激烈的厮杀,又被刺穿肩胛骨,能支持到现在,已然能看出她的意志力有多坚强,可是身体总归是受不了的,她的情绪这么激动,撑到现在,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 李太医第一时间检查了凤遥的身体,松口气道:“殿下放心,娘娘只是昏过去了。” 玉琉终于放下心,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也陷入了昏迷。 马车内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道,即使是走了这么久,喜儿身上的肃杀之气还是没有完全散尽。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宋元拉开车门,道:“有间破庙。”说完,身子探进马车里,小心翼翼抱起玉琉下车。 李太医随着宋元下车,喜儿将轻飘飘的凤遥抱起,尽量不碰到她的左肩膀。 后面马车上的几人,也随之停下,将他们所需要的被子药箱等东西都拿了下来。 破庙似乎荒废时间不算太久,佛像还是完好的,只是靠近门口的屋顶破了几个大洞,此时漏雨。最里面的角落有很多的干稻草,凤遥和玉琉被放在上面。 “兄弟们都好好处理下伤口,把湿衣服换下来。”宋元说完之后,又看了看煞零,问:“你怎么样?” 煞零身上也是血淋淋的,但是伤口似乎都不算太重,“死不了。” 李太医正在检查玉琉的伤口,宋元看了眼焦急的喜儿,道:“喜儿,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一会帮太子妃也换下衣服。” 喜儿看了眼凤遥,想了想自己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然后点头说好。 破庙里都是有一大群男人,喜儿自然是不方便的,他们刚才抱着人,自然也没有拿伞。 宋元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去马车上换吧,车上有伞。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柴火。” 虽然是夏天,这些人又有内功,淋了雨也不担心感冒,但是凤遥和玉琉伤重,而且凤遥的身子,本来就属寒,绝对受不住凉。 煞零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但又想了下,自己还是留下比较保险点。 喜儿听了宋元的话,微微有些脸红,但是此时此景,她也不能想什么,只是飞快跑到马车上换衣服去了。 太子表白01 喜儿在马车上待了很久才出来的,她身上也有些伤口,但是只有她一个女的,也只是自己包扎了。 玉琉的心口的伤不算严重,因为宋元及时赶到,剑只没入皮肤一寸,让他昏迷的还是内伤,很重。 没多久,宋元回来了,他找到一些松树枝,没有湿透,很快就架起了火堆。 “殿下的伤,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必须去最近的城镇,才能买到药……”李太医脸色有些凝重,这场雨,来得很不是时候。 其他人脸色也不好看,他们现在都受伤了,如果往前走还有黑衣人,那么他们很难能全身而退。 李太医对玉琉的伤没办法,又去检查凤遥的身体,发现她此时竟然浑身滚烫! “太子妃发烧了……”他惊叫,发烧,意味着伤口有可能被感染。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会有危险的,李太医,你先给夫人处理下伤口,我们去源城。”煞零当机立断,他很清楚,源城,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偏离了他们原本的方向,也许也能避开前面的杀手。 众人面面相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这样了。 简单处理了下凤遥的伤口,几人又回到马车上,清除了破庙里他们来过的痕迹之后,就朝着源城出发了。 本来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因为路上马不停蹄而缩短了一些,进入源城后,大雨也停了,空气中有一丝凉意。 李太医在马车上就写好了药方,进城后,派了两人去药铺抓药,其余人往客栈去安顿。 两个相邻的房间都不停忙碌着,凤遥身体受寒,药灌不进去,喜儿只能将她泡在热水里,一手扶着她,让她不至于倒进浴桶,一手还要顾及着她的伤口不沾到水。 而玉琉这边,全身都被李太医施以针灸,而后又灌下好几碗黑乎乎的汤药,才算完事。 李太医弄完这边,又急急跑向隔壁房间,喜儿已经将凤遥从浴桶捞了出来,只穿了中衣,脸色惨白,更是衬得她脸上的红色胎记越显艳丽。 “李太医,太子妃还是没有降温。”喜儿很是焦急。 “去拿酒,伤口消毒之后重新包扎伤口,然后,你用酒帮太子妃擦拭身体。”李太医在宫中数十年,也不是没有两把刷子的,他虽然还是很担心,但是起码还有理智在。 之后又是一通忙乱,李太医将凤遥的左边衣袖整个剪掉,之前渗出的血有些已经凝结,与纱布粘在一起,拆纱布就扯动了本来已经止住血的伤口,昏迷中的凤遥更是呻吟出声,额头上冷汗不断。 “按住太子妃的身体。” “是。” 喜儿上床,按住凤遥的双腿和另外一只胳膊,李太医则用浸了酒的纱布一点一点清洗凤遥的伤口,其间,凤遥因为疼痛不安的乱动着,眉头更是没有舒展开过,整个人都陷在一种剧痛中难以言喻。 喜儿用上内力,按着凤遥,不能让她乱动而再将伤口扯得更大。 太子表白02 喜儿用上内力,按着凤遥,不能让她乱动而再将伤口扯得更大。 前后的伤口都擦洗过后,李太医也已经汗津津了,撒上金疮药,再包扎好伤口,总算是将伤口处理好了。 “若是明天还没有退烧,你要赶快告诉我。”李太医又嘱咐了一遍才离开。 喜儿退了凤遥的中衣,拿着被烈酒浸湿的手巾开始给凤遥擦拭身体。 这一夜,很沉重。 ****** 喜儿是被摔醒的。 她整夜照看凤遥,后来坐在床边睡着了,不知怎么就从床上一头栽倒地上去了,额头磕起一个大包。 喜儿被摔醒后,才后知后觉看到床上的凤遥睁开了眼睛,于是一阵欣喜的尖叫:“夫人,您醒啦?”然后手赶快放在凤遥额头,幸好,已经退烧,掌心是凤遥平时温凉的额头。 “玉琉呢?”凤遥嗓子有些沙哑,凤眸亮晶晶的盯着喜儿。 被凤遥一问,喜儿噎住了,讪讪道:“昨晚已经没大碍了,就是要好好在床上躺着养身体,不知道现在醒了没?” 凤遥松气,还好,他还活着。 “我要去看他。”凤遥动了动右手,想要支撑起身子下床,喜儿连忙上去扶她,虽然她也很想说让凤遥躺在床上休息,但是想到之前两人的种种,喜儿又觉得,自己说了也没用,还是直接将人带过去比较好。 还好凤遥最重的伤是在肩膀,其他只是小伤,由喜儿扶着走,也不算很吃力。 推开隔壁玉琉的门,喜儿扶着凤遥往里面走,她知道宋元跟她一样,照顾了玉琉一个晚上。 凤遥进门就迫不及待看向床上,玉琉半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惨白,眉目间还有着深深的倦色。 两两相望,凤遥鼻子微酸,她突然觉得他能活着真好。 喜儿扶着凤遥往床边走,玉琉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将外面空出来给凤遥。 凤遥上床,喜儿将软枕垫在她的身后,就听玉琉说:“拿些清淡的食物来。” 喜儿应了声,和宋元两个人离开了房间。 玉琉拉住凤遥的手,微微一笑,整个人显得极为柔和,“遥遥,我没事。” 凤遥突然有点莫名其妙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哦。”面无表情的凤遥努力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玉琉握得紧紧的,她抽不回来。 玉琉心情真的很好,昏迷前后,都能看到他的遥遥,“遥遥,我以后会保护你的!” “我不需要人保护。”凤遥声音兀的变冷。 还是笑眯眯的样子,玉琉道:“我知道,可是这是我的心。无论你以后有多么强大,我想要保护你的心都不会变。即使我们比肩而立,遥遥,我也会比你自己更加爱护你。” 凤遥沉默了,她明白玉琉要表达的意思,他会爱她宠她保护她,但是不会束缚她。在古代,这样的男子有多难得,她心里明白。 然后呢?她不知道。 这样的沉默在玉琉看来似乎是一种拒绝,但是,玉琉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他都已经认定她了,这天下,若还有人敢打她的注意,他会很乐意让那人体验体验这世界的“美妙”。 太子表白03 敲门声打破房内的平静,“少爷,夫人。” 是喜儿。 “进来。” 喜儿进来,将准备好的早餐端到床边,凤遥伸手要去拿,被玉琉抢先了,他拿了一碗粥,道:“我喂你。” 凤遥皱眉,“我伤的是左肩膀。” “一只手端着碗也没法吃。” 凤遥郁闷了,她刚才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排斥喂饭这件事。 玉琉舀了一勺粥喂到凤遥嘴边,黑眸温柔地看着她,凤遥瞪了他许久,还是狠狠地吃了下去。 喜儿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两人,她发现,经过昨天的事情后,玉琉好像把凤遥吃得死死的,这貌似是个好事。 气氛看起来很温馨。 饭后,李太医送来了两人的药,之后还有两碗参汤,一一喝了,又送来了新的伤药,比金疮药的效果还能好些,并提醒玉琉帮凤遥换药。 至于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或者喜儿换药,李太医想说,其实他没那个胆子当着玉琉的面给凤遥上药,虽然他是个半老头了,虽然他是个大夫,可始终是个男的不是,凤遥之前后背伤了,都是玉琉亲自上药,这次他们也没那胆子从玉琉手里抢。 ***** 中午,凤遥刚睡醒,宋元就出现在房外敲门。 玉琉抽回搂在凤遥腰间的手,坐起身,答了声:“进来。”然后又问凤遥:“要坐起来吗?” 凤遥如果不是现在身子虚弱,又伤了胳膊,真想抽玉琉两个大嘴巴子。无耻到了极点,说什么受了伤无聊,两个人睡在一起还能聊聊天,顺便还能替她暖身子之类的话,其实玉琉就是想占便宜。 可偏偏她还脑抽的给留下了,还睡的挺安心。 凤遥此时压根就不想搭理玉琉,瞥过头去看地上,玉琉也不恼,直接将凤遥身子抱起,靠在他的胸前,右手圈住她的腰身,避免碰到她左肩的伤口。 虽然宋元侧着头,可凤遥就是看见他眼里那抹笑意了,该死的。 凤遥动了动身子,玉琉按住她,哄到:“乖,靠着我比较舒服。” “我觉得床舒服。”凤遥不是不想动,而是被玉琉搂着,动不了。 玉琉不理她,直接问宋元:“怎么样?” “派海艺去试探了一番,若是我们昨天一直往前走的话,还有一拨黑衣人,身手也比前两次更好。” 玉琉冷笑,“她还真看得起我。” 凤遥眸中暗光闪过,昨天他们若是没有偏离方向,来到源城,只怕就要死在路上了,这个太后,果然狠毒。 “如果他们今天没有等到同伴传来的消息,也没有等到我们,回去查探后,只怕就会开始在周围找我们的踪迹了。” 玉琉早已想好对策,直接吩咐道:“传信回去,调过来二十个人,告诉他们,一旦发现有尾巴,毁尸灭迹。” “是。” 玉琉继续道:“去买间小院……”看了凤遥一眼,说:“以凤流的名字。” 凤遥脸色绯红,凤琉,她的姓,他的名。谐音,便是凤流。 太子表白04 宋元道了“是”就退出去办事了。 凤遥觉得耳边痒痒的,侧头去看,就和玉琉的脸贴在了一起,他的头搁在她没受伤的肩膀上,略显苍白的唇对着她小巧的耳朵轻轻呵气,笑道:“遥遥脸红的样子真好看。” 凤遥只觉得脸上烧得火辣辣的,瞬间又瞪大眼睛,刚刚她是被调戏了么? 她可没忘记,现在的凤遥,身材干瘪,脸上更是有个拳头大的红色胎记,以这样的条件来说,绝对是个丑女,可是,为什么玉琉做这些还能如此乐此不疲? 凤遥叫他:“玉琉。” “什么?”玉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凤遥,一脸幸福的模样。 “你对比较丑的小女孩有兴趣?” 玉琉皱眉,失笑道:“瞎说什么!” 凤遥指着自己,“我不是丑的小女孩么?” “笨蛋!”玉琉忍ren不住咬了口凤遥白皙的耳垂,有些哭笑不得,“我爱的是你,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凤遥!小傻瓜,难道我是看身材和脸蛋去爱一个人的么?那这天下间,我得爱多少人才算完啊?我不是说了么,遥遥是我独一无二的娘子!而且,娘子现在还小,以后身材会变好的,我也从来没说娘子丑,娘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 凤遥满头黑线,她怒了,这个男人不仅骂她,调戏她,还不停吃她豆腐,真是孰可忍ren孰不可忍ren!于是凤遥的小宇宙爆发了。 一个上后踢,凤遥的脚直直踢在了玉琉欠扁的脸上。 玉琉吃痛,捂着脸,看着凤遥委屈道:“遥遥你为什么踢我?” 凤遥咬牙道:“试试这两条腿的柔韧性好不好,没想到踢到你了。” 玉琉默然,明明就是专门踢他的,还不承认。 再次受伤,让两人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在玉琉看来,凤遥是接受他了,并且迟早都会爱上他的,所以更是霸道的宣布着主权,搞得喜儿一帮人很是无语。 宋元的办事速度很快,下午的时候,已经买下了一处小院,在比较安静的巷子里,里面的东西都还算齐全,收拾一番后,一众人就搬去了小院住。 宋元更是买了两辆与他们马车外表相似的马车带着煞零将马车赶出了源城,而后又乔装一番,光明正大的回来小院与凤遥他们会合。 “少爷,马车都处理好了。他们就算查到源城,也只是查到我们离开了,应该会继续沿着往江南的方向追去的。” “知道了。” 第二批黑衣人都死光了,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他受了伤躲在源城养伤。玉琉微微眯眼,丝丝杀气外漏,有些帐,他玉琉会好好记着,伤了他无所谓,可是伤了他的遥遥,这些事情,可就要好好的合计合计了,单单是死一次,是不够的。 宋元狠狠打了个冷颤,看了眼玉琉,心道:殿下又不知道算计谁了,真可怕。 但是,玉琉又笑了,以凤遥“你让我流血,我就让你没命”的性格来说,只怕,那些人,也轮不到他来收拾了。 太子表白05 一行人就在小院安心住下了,玉琉虽然每次都被凤遥打,但还是不改色心,坚持同凤遥睡一个房间,帮凤遥换药,喂饭。 凤瑶不免想起了以前被她调戏的脸红耳赤的玉琉,现在的玉琉,比起以前的玉琉,前者是清纯小白兔,后者如狼似虎…… ****** 三日后,那二十人也陆续到了小院,凤遥和玉琉的安危算是有了很大保障。 日子变得很简单,比青龙寺的日子还要清净,没有什么皇帝太后来打扰他们。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两人的伤势也有了起色,凤遥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的时间,要求继续南下,玉琉一反常态,要求凤遥多养几日,她的身子并不适合长途跋涉。 凤遥很生气。 喜儿看了看凤遥,小心翼翼道:“夫人,其实少爷也是担心夫人的身体。 凤遥瞪她,你是他的人,当然帮他说话。 喜儿被瞪,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继续说:“但是,夫人也要想想少爷的身体啊,少爷他没考虑过自己,其实你们的身体都不适合现在出发南下……” 被喜儿这么一说,凤遥愣住了,是啊,她都没想过玉琉的身体,其实细说的话,玉琉是为了自己才伤成这样,而且他对自己百般讨好,好像真的是自己错了。 凤遥都没有发现自己此时的转变有多大,若是以前的“夜之女王”,怎么可能理会别人的生死呢,即便是救了她的人,她最多也是当做交易,可是现在,她不仅承认了玉琉对她的好,更是觉得误会了玉琉的好心。 凤遥因为玉琉潜移默化的改变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意识到凤遥终于不生气了,喜儿默默退出了房间,出门,长吸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她容易么,又当人下属,又当人丫鬟,还得当和解人,天底下有她这么辛苦的人么? 于是当晚,独睡一间的凤遥又被玉琉强硬地抱回来了原来的房间,继续同塌而眠。 这样又耽搁了十日,众人才出发南下。 二十名侍卫暗中跟着,他们则易容出发,只不过,发出前,出了点小状况。 喜儿、宋元、煞零等人无疑都是丫鬟护卫,至于凤遥和玉琉,他们的身份是出来游玩的富家子弟。 凤遥易容成男孩,玉琉是她的哥哥。 “我觉得你不像我哥哥!”凤遥开始发难了,直觉告诉她,这是报仇的好机会,敢吃她的豆腐,哼哼。 玉琉的那张面具,制作的与凤遥的面具是有几分相似的,绝对不会出问题。 玉琉微微眯眼,看着凤遥,笑道:“遥遥觉得哪里不像。”他可没忽略,凤遥眼中一闪而过的坏笑。 凤遥直直看着玉琉,朗声道:“不像哥哥,像爹多一点。” 噗。 一群人喷笑。太子妃你说话还能不能再毒一些,看把太子气得脸都变黑了。 玉琉寒冰般的眼光扫过众人,落在凤遥身上,又好气又好笑,“有我这么年轻的爹么?” “有。”凤遥煞有其事的点头,“你从小比较坏,早早就把丫鬟的肚子搞大了,所以就成了孩子他爹了。” 太子表白06 噗。 再次笑喷。太子妃真是太有才了,气死人不偿命。 玉琉俊脸彻底黑了,阴森森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阴沉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危险,“很好笑?” “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众人齐齐摇头,开玩笑,好笑的话是要付出很严重的代价的。 不过,喜儿皱眉,这场景,这对话,貌似有些熟悉啊。 “啊,对了。”凤遥突然大叫,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玉琉,那嘴角的笑,显然是带着阴谋的,“玉琉,我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姐姐带着弟弟游玩吧!” 诶呀,要内伤了啊,这帮人没敢再笑出声,可心里已经快要翻天了,他们憋得很辛苦啊,太子妃您能不能不要在陷害他们了,有时候笑,也能害死人的。 玉琉咬牙,额头青筋浮现,“遥遥,这玩笑不好笑。” 凤遥非常认真的回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玉琉瞪她,凤遥无辜眨着眼睛看他。 磨蹭许久后,终于是出发了。 玉琉最后还是在姐姐的提议下妥协了,由哥哥升级成了老爹,并且是个喜欢穿粉衣,极度臭美的老爹。 凤遥说,这是迷惑敌人的好办法。玉琉死活不同意,于是凤遥撒娇,穿吧穿吧,粉色很梦幻。 所以,玉琉再次妥协了。 只是这件事情,足足被凤遥笑了一路,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拿出来回味。 玉琉只觉得爱惨了凤遥,居然这么没原则的事情都能答应她,只为了让她开心。 马车外面,喜儿丫头杞人忧天着:“少爷为了夫人这么牺牲自己,娱乐大家,夫人不知道能不能被感动啊?” 宋元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了句非常无关的话:“你喜欢这样?” 喜儿听了立刻瞪眼,“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少爷,少爷是谁啊,少爷什么脾气啊,少爷能这么做,只能说明少爷很爱很爱夫人,什么都比不过夫人!……当然喜欢啦,哪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的,感动得要哭死的!” 喜儿一脸哀怨,但是更哀怨的是,她不知道因为自己今天这番话,让以后的她受了多大的惊吓! ***** 之后一路平安,没有出现过黑衣人。 半月后,凤遥终于是到了陈州。 神医山庄的位置,随便拉个陈州人都能问出来。 众人除去了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凤遥却突然改了主意,找了间客栈住下后带着玉琉喜儿煞零去了神医山庄。 神医山庄不愧是武林第一山庄,延续了几百年了历史,整个山庄大气恢宏,古朴庄严。 门口的守卫看到四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个瘦高个问道:“四位有何贵干?” 喜儿按之前凤遥吩咐的回答道:“我家夫人来求医的。” 煞零微微蹙眉,神医山庄不是凤遥的外家么,怎么门口的守卫都不认识她? 瘦高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另外一个守卫个拉走了,看了眼煞零,嘀咕道:“你看后面那个穿黑衣服的,是不是那次那个……” 太子表白07 瘦高个随着同伴的目光看过去,认真看了煞零一眼,随即脸色冷了下来,语气更是恶劣的说道:“几位请回吧,神医山庄恕不接待。” 玉琉脸色一冷,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两个守卫顿时觉得如芒在背。 凤遥不怒而笑,道:“是么,神医山庄,本姑娘也不稀罕。但是本姑娘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今日的事,两位可牢牢记在心里了,指不定哪一天,这小命就被本姑娘拿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煞零自然也是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原因,神医山庄早就已经把他列为黑名单,跟他一起的人,无论如何也是进不去神医山庄半步的。 回去的路上,凤遥的心情也没见得被影响,对于她来说,神医山庄是陌生的,如果不是南宫枫在崖底救了她,而且看在他对她也算是好的份上,她根本不会来陈州,见南宫家的家主。 她之前就说过,若是这个南宫家是真心的,那么她也不会抗拒一份亲情,但是,目前看来,好像是有些不妙呢。 “遥遥。”玉琉是知道凤遥的计划,但是看神医山庄的样子,若是他让凤遥呆在陈州三年,他会更不放心,“你打算怎么办?” 凤遥面不改色,轻笑道:“以前没爹没娘的凤遥,没有神医山庄的庇护也能活下来,难道我会不行?我凤遥还没从依靠过任何人!” 这话说的很是狂妄,但是玉琉却是明白的,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来说,能做到人人谈之变色,靠的绝对是本身强悍的力量。 喜儿和煞零听不明白凤遥的话,但是还是被凤遥狂妄又霸气的气势折服,是啊,这么强悍的女子,若是成长起来,只怕很是吓人的! 一众人都连续赶路,有些累,凤遥吩咐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 第二天天亮,凤遥早早起床,双腿绑了沙袋便去跑步,目的地是城外的小树林,那里很是安静,基本不会有人打扰,玉琉不甚放心,一直在暗中跟着,但以凤遥的敏锐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懒得揪出来。 她的身子已然算是大好,只要一直锻炼,就能加强身体强度,而她也开始准备修炼“烈云残”。 奶娘说过,“烈云残”是一门极其霸道的内功,但却只适合女子修炼,“烈云残”一共分为七层,第一层和第七层是最难的,凤遥的娘南宫颖,当年天赋可谓是非常好,但是修炼第一层也用了一年时间才成功,之后的几层,几乎没有什么难度和危险,但是到了最后一层,就要斟酌了,南宫颖的师门,很多人都死在了第七层上,所以久而久之,也没有人会去冲击第七层,因为第七层,若是不成,轻则内力全失,筋脉损伤,终生不得再习武,重则走火入魔,筋脉尽断而死。 奶娘告诫过凤遥,死在第一层的也不在少数,因为第一层也算是难修炼,即使是天才也少不得一年半载的时间,许多人因为迟迟不能突破第一层,而急攻进切,走火入魔。 太子表白08 “烈云残”的修习之路是缓慢而温和的,若做不到这点,很难大成。 凤遥身体每日那般锻炼,可谓强劲不少,只是玉琉看着心疼,每日晚上都会输些内力给她,缓解她身体的酸痛之感。 凤遥刚来那天就已经把图纸给了煞零,让他给她找人制作那条特殊的鞭子,煞零这么些年,人脉广泛,这点小事自然是简单的。不出三天,鞭子就已经送了过来,凤遥很是满意。 来到陈州已经有四天了,除去刚来的那天,凤遥只字不提神医山庄的事情,第五天一大早,凤遥和玉琉带着喜儿宋元、煞零去逛陈州。 据喜儿这几天的打探,陈州贸易发达,最出名的自然是烟花之地,还有一个类似于秦淮河的烟月之区——桃衣渡。 凤遥自然也是想去见识一番的,只是玉琉在听到凤遥要去桃衣渡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一路上都紧紧搂着她,凤遥很是无语,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不爽什么。 喜儿暗自发笑,觉得自己太子爷有点小题大做了,太子妃又不是男人,去了那里都是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元包了一艘中等大小的花船,凤遥站在船头望去,桃衣渡的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花船可谓五花八门,颜色艳丽,极其香艳富丽,轻歌曼舞,丝竹管乐,笑语晏晏,好不热闹。 怪不得男人都喜欢到烟花之地去找乐子,凤遥看着此情此景,终于是明白了几分。 凤遥所在的这艘花船几乎都是红色的,船舱里弹琴的那位美人据说是这桃衣渡歌声最美的,凤遥对这些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反倒是煞零,似乎与那个美人有些猫腻。 那天从神医山庄回来后,凤遥心知问题是出在了煞零身上,也没多问,她既然已经成了煞零的主子,那么他的事,无论如何,她也不会不理会的,何况,她觉得煞零很不错,为了朋友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人,怎么样都不会背叛主子的。 煞零意识到凤遥有些暧昧的眼光,急忙解释道:“我以前和如梦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她和我那位朋友很投缘。” 那位朋友,自然是指的得病的那位。 凤遥挑眉,对煞零的朋友倒是有了几分兴趣,看样子,好像很不简单的样子。 玉琉看凤遥神色,突然上前将她拉在怀里,狠狠道:“你这个女人,你那是什么眼光,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 凤遥微微皱眉,她这段时间是不是对玉琉好得过头了,他居然说她是他的? 冰冷的声音从传入玉琉的耳朵,她说:“本姑娘从来都是自己的!” 该死的,玉琉真想骂人了,这个女人怎么不开窍,明明都接受他了,为什么嘴上就是死不承认。 “……我是你的。”玉琉颇有些咬牙的感觉,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都没娘子重要。 凤遥压根懒得搭理玉琉,她这些天听他说这些话都麻木了,凤遥以前没发现玉琉是个油嘴滑舌的,自从那次受伤后,俨然一副“你是我女人”的姿态,谁靠近她谁倒霉,嘴上跟她服了软,背地里小动作一大堆,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梦姑娘01 杨柳岸上,酒家林立,金粉楼台,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凤遥来此,也只是为了放松下心情,她已经决定开始修炼“烈云残”,自然要好好感受下江南的好风光,之后的三年可会非常的忙。 如梦是个清冷的歌女,话也不多,只是弹着小调,有时候偶尔看着凤遥和玉琉两人互动,觉得甚是怪异。 两人均是气势不凡,但是玉琉俊美,而凤遥怎么看都是个小孩子,而且那面容也与玉琉不甚相配,可玉琉看着凤遥,那浓浓的爱意,她这个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这不得不让她惊讶,这世间当真还有男子不在乎女子容颜的? 音调一转,如梦换了曲子,清丽的嗓音也从船舱内传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歌声婉转缠绵,正是唱出了玉琉此时的心情。他目光灼灼看着凤遥,如墨的黑眸中道不明的神情流转,凤遥被他看得面色微红,忍ren不住别过了脸。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河岸上行走的人,听这歌声,纷纷停下脚步,显然陶醉于其中。 江面上,更是有不少花船都靠近凤遥的船,这是始料未及的,没想到如梦的歌声能引来这么多人。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毕,叫好声不断,附近花船上更是从船舱里走出不少青年才俊,看着如梦,两边纱幔都被勾起,如梦的身影清晰可见,容貌脱俗,气质清冷,歌声更是一绝,不少人都投来爱慕的目光。 “这位公子,”前方一艘花船上,蓝衣男子容貌也算不错,只是目光似乎有些下流,看着如梦,自以为很英俊地晃着扇子,对玉琉拱了拱手,道:“在下仰慕如梦姑娘已久,公子不介意的话,在下可否请公子和如梦姑娘到船上一叙?” 如梦只是淡淡扫了蓝衣男子,方才对凤遥道:“这是如梦的私事,惊扰到两位了,两位可先行离去,改日如梦再来请罪。” 请他和如梦? 当他的遥遥不存在么? 凤遥看了如梦一眼,懒洋洋的模样,只是刚才一句话,蓝衣男子已经得罪了玉琉,玉琉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 玉琉冷眼扫过蓝衣男子,寒冰如刃,男子只觉得心似乎停了一下,而后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是汗津津的了,好可怕的眼神! 收回目光,玉琉搂住凤遥,冰冷气息全无,只余下脉脉温情流转,“遥遥,我给你削苹果吃。” 凤遥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蓝衣男子随着玉琉的目光才看到凤遥的存在,一时愣住了,怎么说呢,这位公子居然喜欢这种的?口味很奇怪啊! 两人正欲往船舱去,不想,那个蓝衣男子又不死心叫住了玉琉,只是口气中多了一丝危险的意味,“这个公子,难道是看不起神医山庄,竟然如此无视本公子的诚心邀请?” 如梦姑娘02 神医山庄? 不说还好,一说,玉琉就满目怒火,那天神医山庄对凤遥的态度,他可是非常非常生气的,正好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看不起又如何?”玉琉抬头,正好看到了蓝衣男子看凤遥的目光,顿时觉得怒火中烧,神医山庄真是欺人太甚,他的遥遥他都宝贝得不得了,怎么能让他们这样亵渎! 玉琉冰冷的嗓音带着丝丝杀气,“本公子打的就是神医山庄!”长袖一挥,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玉琉隔空打出一掌,只见那蓝衣男子瞬间就倒退数步,口吐鲜血。 人群中一阵骚乱。 “哎呀,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去惹神医山庄的小霸王?” “真是的,南宫奇又不是不知道如梦姑娘是绝对不会见他的,怎么还去骚扰这个公子啊……” “说来也奇怪啊,你们说,为什么如梦姑娘扬言,绝对不与南宫家来往呢……” 人群里议论纷纷,蓝衣男子这边,几个侍卫见自己主子被人打伤,自然是不能放过的,何况他们神医山庄的名头,哪个听了不是给三分薄面,这个男人简直是活腻了。 被神医山庄的家仆扶住的南宫奇面色阴郁,他如毒蛇般的眼神盯着玉琉,抹掉吐出的鲜血,阴沉沉道:“把他给我抓起来,本少爷要拔了他的皮!” 几个侍卫收到命令,纷纷飞身朝着凤遥的花船而来,江面上一时有些混乱,周边很多花船都急忙往别处驶去,开玩笑,不走远点,难道等着被波及么,神医山庄在武林中的号召力很恐怖的,他们可没胆子看戏! “竟然敢对我家公子不敬,看姑奶奶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喜儿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宋元一把拉住,嘴角狠抽,那句姑奶奶到底是哪学来的? “等等。”太子应该是想自己动手的。 凤遥黑眸眨啊眨,看着踏江而来的五个黑衣侍卫,笑容妖娆,推开玉琉,抽出腰间的长鞭,二话不说,长鞭从手中抡出去,端的是一个快字,五个侍卫还没到凤遥船上,就被一鞭子扫过去,纷纷掉进了水里。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又丑陋不堪的小女孩会突然发难,而且似乎使得一手好鞭法。 南宫奇眼看自己人出师未捷,丢了这么大人,更加暴怒,双目猩红吼道:“废物,还不快给老子滚过去杀了那个小贱人!” 玉琉面色一黑,整个人显然已经处于暴怒边缘,喜儿等人忍ren不住退了几步,背脊发凉。 同时也咬牙切齿,暗骂南宫奇是个王八蛋,竟然敢骂太子妃! 落在水里的五人也是恼羞成怒,堂堂神医山庄的护卫竟然被一个臭丫头一鞭子打落水里,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武林中立足。当即气势爆发,纷纷从水里浮出,借着浮力一跃跳上凤遥的船。 凤遥冷笑,对着身后三人道:“给我好好看着,本姑娘今天教你们训狗!” “是。”喜儿呲着牙笑,顿时觉得非常圆满。 如梦姑娘03 煞零和宋元忍ren不住嘴角抽搐,太子妃,貌似这是您外家养的“狗”啊。 凤遥手臂一甩,将长鞭收回手中,那五人已然被激怒,当下也不管不顾,五个大男人竟然同时开始攻击凤遥。 “不要动手。”凤遥没有回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话是说给玉琉的。 玉琉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很听话的应下了,毕竟,凤遥也需要一些不长眼的来练手,来成长! 唇角挂着冷然的笑意,微微眯眼,眼神扫过扑过来的五人,手腕翻转,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脸直直劈了下去。 那人提剑至头顶挡住落下的鞭梢,哪知凤遥手腕一转,那鞭子在空中转了个弯,狠狠打在了旁边侍卫的脸上,顿时一道血痕出现,那侍卫痛叫一声,更加凶狠扑上来。 长鞭上下翻飞,如银蛇飞舞,那五人却是怎么也近不了凤遥的身,反而脸上手上都多了不少血痕,可见凤遥下手之重。 纵打一线,横打一扇! 五人长时间都被凤遥的长鞭戏弄,伤痕累累,顿时怒极攻心,更是顾不得其他,纷纷甩出袖中暗器。 凤遥冷哼,抽回长鞭,步伐稳健,鞭随身动,上身向后倒去,左手撑在地面,右手中的长鞭上扬横扫而过,那些飞过来的暗器竟齐齐被打落在两侧,由此可见她鞭法之精妙。 玉琉见凤遥如此,对神医山庄更是愤怒。凤遥的左臂根本没有完全康复,刚才那个动作,只怕是会扯疼骨头。 “暗器……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道厉害了!”凤遥单手撑着地面,借力直起身子,长鞭垂落在脚边,她本来是想小小教训教训这个几个人的,南宫枫救过他,他的儿子她也不会多加为难,而这些人,只不过是受南宫奇驱使的护卫。 而他们竟然敢对她放暗器,南宫奇中了玉琉一掌,她不会再对他怎样,但这些护卫,可就要让他们受点痛苦了。 长鞭扬起狠狠击打在甲板上,凤遥一身肃杀之气,面色寒冰,长鞭对着最靠近她的侍卫横卷过去,那侍卫提剑去挡,哪知鞭子却是落在他身侧,凤遥握着鞭子的手猛烈一抽,那鞭子竟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后至前,将他整个脖子缠住,迅猛用力向后一拉,那侍卫整个人便随着鞭子飞了起来,朝着凤遥而来。 凤遥足尖点地,一跃而起,朝着侍卫而去,一脚踢飞他的长剑,同时左手握拳,一掌打在他的背心。那护卫瞬间重伤吐血。 “哼!”冷哼一声,凤瑶将那重伤的护卫给踢开了。 剩余四人看到同伴就这么像破烂一样被踢到一边去了,都红了眼,气势暴涨,不要命一般冲向了凤遥。 凤遥的鞭子用得极为顺手,回身翻转,用了十足的力道抽向他们拿剑的手,端的是快狠准,连接着四鞭落下,随着便是他们四人长剑落在甲板上的声音,四人捂着手上的伤口,双眼猩红。 如梦姑娘04 长剑落地,这些护卫自然要去捡剑,然而还不等他们去捡起长剑,凤遥上前几步,一个回身旋转,长鞭也随着她在空中舞出一个圆圈,而鞭梢随着凤遥的停止也逐一扫过他们的面门,这一招算是借力使力,比之前的力道不知道大了多少,几人脸上齐齐出现一道“一”字血痕,血肉翻转,疼痛不堪。 凤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岸上船上驻足的人群皆是纷纷惊叹,这小孩的鞭子使得出神入化,可谓是无人能及啊。 南宫奇本是被玉琉打成重伤,这下看到自己的侍卫竟然被那个丑丫头打死,更是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出,昏了过去。 扶着他的家仆看自己少爷变成这样,而那几个侍卫看样子估计也打不赢——除了使鞭的,刚刚打伤他家少爷的男子还没出手呢。 这般想着,这家仆悄悄吩咐船靠岸,带着自己少爷跑路了。 玉琉等人不是没看到那边的动作,只是南宫奇怎么说都是南宫枫的儿子,今日他侮辱凤瑶,打伤他而没有杀他,是看在凤遥的份上,而南宫枫怎么说都救了凤遥,另外“烈云残”是南宫颖留下的,只是冲着这三样,南宫奇今天生命无忧。 余下的那四个侍卫自然是被凤遥一一收拾,手法干净利落,虽然没死,但也重伤,接下来的几个月要躺在床上。 凤瑶如此潇洒的收拾那几人,看得喜儿三人均是咂舌,暗道凤瑶好厉害。 最后,重伤的五人狼狈的跳入江里跑了,凤遥收起鞭子,淡淡对如梦道:“如梦姑娘,今天不好意思了,弄脏了你的船。” 如梦倒是十分淡然,仿佛刚刚的流血事件没有发生一样,很是平静,道:“夫人严重了,今日之事说来也算是由如梦引起的,只怕给两位带来麻烦。” 玉琉很是不高兴,上前一把搂住凤遥,冷冷的道:“神医山庄他还没本事动本公子和夫人!” 这话说的狂妄又霸道,虽然喜儿觉得自家太子爷完全是有这个实力,但是至于把太子妃拉进去么?至于随时随地都宣布太子妃的主权问题么?真的……至于么? 凤遥这一站可谓十分轰动,不出半日,整个陈州都知道了桃衣渡一战,俊美公子一挥衣袖就重伤了神医山庄的小霸王南宫奇,面貌丑陋的一个小女子,以一己之力重伤神医山庄的五个护卫,一套鞭法使得出神入化,见过的人无不称奇。 凤遥已然是失去了继续游湖的兴趣,告别了如梦后便回了客栈,清洗了一番,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玉琉同宋元有事出去了,喜儿和煞零很是无聊,两人在大堂要了酒菜,一边吃喝,一边聊天。 “煞零,你真的没失过手么?”对于煞零的传言,喜儿也是听过不少,自然很是好奇。 煞零蹙眉,想了想,道:“算是没有。” “啊?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输给了我要杀的那个人,之后我们成了生死之交,这算是失手么?” 喜儿想了想,觉得也挺难定义的,当即笑道:“无所谓啦,反正别人不知道这事,你就还是没有失过手。” 如梦姑娘05 煞零笑笑,仰头喝掉一杯酒,想起今天的事情,于是问道:“夫人和传闻中不一样。” 喜儿神色有些黯淡,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其实她还是很喜欢凤遥的,对于凤遥以前的事,她挺心疼的,“你看夫人很厉害吧?夫人没有内力都是因为凤府的大夫人从小给夫人下毒,导致她不能练武。 夫人嫁给我们家少爷之前还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呢,凤家那些畜生,对我们家夫人一点也不好,你看我们家夫人,明明已经十三岁了,可那身板还不如十岁的孩子呢……” 煞零皱眉,依这些天的相处,他一点也不觉得凤遥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喜儿看他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骂道:“笨蛋!你不知道凤家的那个女人有多阴险,我们家夫人能安然活着已经很厉害了,那女人如果是在宫里,绝对是活得最好的一个!” 煞零撇嘴,默然喝酒。 这时,从客栈外进来一个华衣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后跟着十几个护卫和一个小厮,那小厮才进客栈就扯着嗓子喉:“大少爷,就是那两人一伙的。” 指的方向赫然是煞零与喜儿的位置,两人相视一眼,自然明白来人是谁了。 神医山庄的大少爷,南宫奇的哥哥南宫俊。 南宫俊是见过煞零的,当即脸色难看道:“神医山庄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阁下朋友的身份恕神医山庄不愿出手,阁下伤我弟弟,伤我护卫,又是如何?” “伤了就伤了,你又当如何?”喜儿跟玉琉时间不算短了,自然将他的狂妄学了几分,更何况她并不觉得理亏。 煞零淡淡瞥了眼南宫俊,不缓不慢道:“南宫少爷想必搞错了,是我家夫人要求医,不是我。而且,也是你那不长眼的弟弟惹怒了我家夫人,怪不得别人。” 南宫俊比南宫奇聪明多了,听了这话虽然很愤怒,但也没动手,只是问:“两位是要和神医山庄为敌了?” 喜儿不屑道:“南宫俊,奉劝你一句,若是我家少爷夫人不高兴了,神医山庄也没好果子吃!” “姑娘好大的口气!”南宫俊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至今还没有人能在神医山庄如此放肆。 喜儿无辜,“实话实说而已。” 煞零轻笑,看来喜儿跟着凤遥学了不少,瞧把南宫俊气的。 “那就请你家少爷夫人出来一见,神医山庄也不是轻易能惹的!”南宫俊已然是动了杀气,说话更是不客气了。 喜儿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一声清冷慵懒的声音道:“是么?本姑娘今天惹了又当如何?” 喜儿咧嘴一笑,这群人死定了,竟然敢跟太子妃叫板。两人站起身,齐齐朝楼梯看去,道:“夫人。” 凤遥显然是被楼下这些人吵醒的,面上带着倦色,但目光犀利,整个人半靠在楼梯口。 南宫俊在看到凤遥时,就愣住了。 喜儿见南宫俊没有回声,便转头去看,谁知看到南宫俊盯着她家太子妃的脸瞧,还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当即觉得心头烧了一把无名火,大喝一声“找死”,招式凌厉的攻向南宫俊。 如梦姑娘06 南宫俊愣神之极,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其实朝自己扑面而来,随即回过神来,挡开了喜儿的拳头,但跟在他身后的家仆却没躲过,被喜儿照脸给了一拳,顿时鼻血直流,痛呼连天。 “姑娘,你为何无缘无故动手?”南宫俊刚才一瞬间,很是狼狈,他明显感觉到出手的喜儿功力比他高。 “打得就是你!”喜儿不理他,再次出手。 南宫俊完全被压制,只能狼狈躲避。凤遥居高临下的望着下面的打斗,打了个哈欠,叫了声:“喜儿回来。” 听到自家太子妃的声音,喜儿很不甘心的放过了南宫俊,退到煞零身边,煞零笑眯眯道:“干得真不错。”他煞零在神医山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凤遥看着南宫俊,笑道:“南宫大少爷,现在告诉我吧,神医山庄究竟怎么不能惹?”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寒气,而出口的话也更是讽刺意味十足。 南宫俊带来的一帮侍卫本来就对杀了自家兄弟的凤遥带着怒气,现在听凤遥这么一说,更是怒气冲冲。 “哪里来的丑丫头,竟然挑衅神医山庄?” “丑丫头,你等着成为武林公敌吧!” 诸如此类的叫嚣瞬间就响了起来,凤遥不怒反笑,轻飘飘给出一句:“本姑娘等着!” 南宫俊脸色发黑,对着身后就是一通怒吼:“闭嘴!” 那群侍卫显然还是很害怕南宫俊的,被这么一吼,都乖乖闭嘴,只是都狠狠瞪着凤遥。 南宫俊此时有些局促,他不安的转过身去看楼梯口的小小少女,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遥,遥儿表妹!” 此话一出,身后那帮侍卫可是跌碎了一地下巴,什么?这是大少爷的表妹? 凤遥面色一冷,道:“南宫俊,不要乱认亲戚,本姑娘可没表哥!” 喜儿暗爽,活该! 南宫俊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了,他一个多月前重了剧毒,他爹南宫枫为了替他保命,去了漓城郊区的青龙寺摘“厚香”,谁知他爹回来后就给他爷爷说见到了他姑姑的女儿凤遥,同时也说了姑姑的死讯,老爷子一下被这消息给气昏了,嚷着要去漓城找凤训报仇,最后被一大家子人给劝了下来。 他老爹说凤家留给凤遥收拾,而后又说了凤遥这些年的遭遇,可把老爷子心疼死了,死活要接凤遥回来,他老爹估计是早就料到了这结局,说凤遥不过几个月就会来陈州看他,可南宫俊死活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跟凤遥见面的。 他没见过凤遥,可他爹说过凤遥与他姑姑相貌有八成相似,又吃了遮颜丹,左脸上有拳头大小的红色胎记,眼前的少女一看就他的表妹凤遥了,他又怎么会认错呢! “遥儿,我爹和爷爷一直念叨你呢,你跟我回神医山庄看看吧?”南宫俊急中生智,搬出了两位长辈,本以为凤遥会答应,哪想,她一点也不买账,直接道:“本姑娘很记仇。”说完就直接消失了。 如梦姑娘07 凤瑶转身回房补觉了,她明天除去要训练身体,还要开始修炼“烈云残”,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时间。 南宫俊见凤遥走了,很是着急,直接要上楼去追,却被煞零一剑拦了下来,冷声道:“夫人说了,她很记仇。” 南宫俊似乎不太明白,喜儿笑容灿烂,道:“我记得有人对我们夫人说,神医山庄恕不接待,好像还有个白痴,不仅骂了我们夫人,还喊打喊杀的。这可是大事,我们夫人一向不吃亏,谁让她流血,她肯定是要那人以命来赔的!诶呀,我们家夫人可是少爷手心里的宝贝,欺负了夫人的人,可是会生不如死的哦!” 煞零撇了眼喜儿,这丫头倒是很维护凤遥。 南宫俊听后脸色有些发白,依他对自己老爹和爷爷的了解,若是知道凤遥如此是因为南宫奇和他的原因,只怕是要打断他的腿了。 南宫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神医山庄的,一路心神恍惚的模样让跟来的一众护卫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大少爷是未来的家主,能让大少爷都害怕的人,那他们刚刚还骂得那么难听,他们还有活路么? 南宫俊去见了南宫枫,此时南宫枫正在和南宫家前任家主南宫霖下棋,见南宫俊一脸苍白的走了进来,很是吃惊。 “俊儿,怎么了?”南宫枫很喜欢这个儿子,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正妻生的,更是因为南宫俊聪明识大体,现在见他这个样子,自然是十分担心的。 看着自家老爹关心的眼神,南宫俊对于凤遥的事就有些说不出口了,那犹豫的神色看在老爷子眼里,显然是心里有鬼了。 “南宫俊!”南宫老爷子一声吼,吓得南宫俊直接跪在了地上,这偌大的神医山庄,没有人不怕南宫霖的,南宫俊更是敬畏自己的爷爷,这么一吼当真是要吓破胆了。 “爹,这是做什么?”南宫枫不满自己的爹这么吓唬儿子,出声□□。 “做什么?你看这小子的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鬼,说,南宫俊,你做了什么好事?还是南宫奇那个畜生又闯祸了?” 南宫奇虽然是南宫枫小妾生的儿子,但是平时因为跟南宫俊走得近,若是闹出了事,南宫俊也会给求情,是以,老爷子才会这么问。 南宫俊脸色又是白了几分,低着头不敢看南宫霖,半响,才哆哆嗦嗦将今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老爷子果然震怒了,一巴掌就拍碎了棋盘,有几颗棋子更是不幸被拍成了粉末。 南宫俊只觉得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南宫家几代都没出过姑娘了,老爷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现在已经不在了,孙女自然是要被宠上天的,结果呢,被自己家的臭小子给得罪了,能不生气么。 …… “逆子啊,老子怎么会有你们这群成事不足的孙子啊,气死老子了……”南宫老爷子只差没顿胸顿足了,他的孙女啊,他的宝贝啊…… 如梦姑娘08 “爹……”南宫枫见自己老爹气成这样,刚想开口安慰几句,直接被骂了回去:“你给老子闭嘴!看你生的好儿子,就没干过一件让老子开心的事!老子看见你就恨不得抽死你!” 不得不说,南宫家的重女轻男是遗传下来的,南宫枫此时也是很哀怨的。 “混账小子,你看你们干的好事,老子要被你气死了,告诉南宫奇那个小王八蛋,三个月不许出门!遥儿若是不肯回来,你们给我仔细这身皮了!”南宫枫一改温和的形象,对着南宫俊破口大骂。 “是。”南宫俊显然是松了口气,看来南宫奇是要倒霉了,总好过自己倒霉。 从南宫枫那里离开后,南宫俊就去了南宫奇的院子,在房门外就听到了他哼哼唧唧的声音,南宫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踢门而进,骂道:“臭小子,你闯大祸了!”说着就是一巴掌。 南宫奇被自家大哥打了,吃痛捂着头,不满的嚷嚷:“大哥,我又怎么了啊,我这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闯什么祸?” 南宫俊咬牙,看着南宫奇死到临头还犹不自知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老爷子等着你伤好之后剥你的皮,你就慢慢等着吧!” 南宫奇慌了,“大哥,我可没惹老爷子生气啊……” 南宫俊终是忍ren不住,一巴掌拍过去,骂道:“放屁!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桃衣渡遇见的是谁?” 南宫奇一脸茫然,他怎么会知道?可是,心逐渐不安起来,难道…… “那是姑姑的女儿凤遥!你这个蠢货,你等死吧,全家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南宫俊说完就气势冲冲的走了。 可怜南宫奇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究竟惹了什么人之后,哀嚎一声,被自己被气晕过去了。 南宫家的几个媳妇,耳濡目染,又在几乎没女人的南宫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喜欢女儿的程度几乎和南宫老爷子没什么差别,在知道凤遥要回来的时候,可是精心准备了一番,若是被他们知道了,南宫奇在南宫家的好日子也只怕是到头了。 谁让他们是臭小子呢,没能生成贴心小棉袄。 都说男儿是宝,女儿是草,那一定是他们不知道神医山庄南宫家。 ***** 玉琉回来时,凤遥还在睡,喜儿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玉琉料想凤遥轻易不会饶了神医山庄,也是乐见其成,心里更是打起了小九九,若是能将凤遥再拐回漓城,这三年一直呆在他身边,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边玉琉还没乐够,喜儿就敲门了,玉琉起身出去,关上了房门,低声问:“什么事?” “爷,南宫家来人了。”喜儿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点也没伪装,玉琉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来得倒是挺快。 玉琉二话不说直奔楼下大堂,只见一白头老翁和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一脸怒气,瞪着挡住他们去路的煞零。 “小子,老子告诉你,不会救你朋友的,赶紧滚开,老子要去见孙女!”骂人的自然是南宫霖,此时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又遇见不让他待见的煞零,更是怒火中烧了。 神医山庄01 煞零不说话,冷冷看了他一眼,看来夫人倒是没说错,虽然她没在神医山庄生活,更没见过南宫家的这些人,但是他们果然是把夫人看成宝贝的,看那焦急的模样,还真是赏心悦目。 煞零自认为他在神医山庄碰壁无数,拿这点利息还是不过分的。 玉琉缓缓走下楼梯,语气冰冷道:“不知神医山庄的两位来有何贵干?” 煞零见玉琉来了,撇撇嘴让开了路,他是跟了凤遥,没必要对玉琉也那么尊敬,虽然他也很强大的样子,但是他煞零同样也不弱。 南宫霖脸色发黑,白色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看了眼玉琉,道:“我孙女呢?” 南宫枫不动声色,暗中打量着玉琉,貌似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太子玉琉了,只是,似乎和传闻中的形象有些不一样。 南宫枫当然不知道,以前的玉琉低调只是为了保存实力,在最佳的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孙女?”玉琉冷笑,目光犀利射向南宫霖,“本公子可不知道,娘子什么时候有个外公了?” 凤遥这个异世孤魂在这里自然是没有亲人的,但是玉琉看到凤遥现在身体的状况和调查出来之前的种种,都让人有杀人的冲动。 虽然凤家凤遥不死,他也不可能会遇见凤遥,爱上凤遥,但是怎么说,那身体现在是他的遥遥的,更是因为如此吃了不少苦,还差点送了性命。 而眼前这些所谓的亲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没关心过凤遥一星半点儿,否则,凤遥的身体又怎么会这么糟糕? 凭着这点,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松口的。 “你!”南宫老爷子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本来就火爆的脾气更是压不住了,当即指着玉琉的鼻子就骂道:“臭小子,整个漓国都知道凤遥是我南宫霖的外孙女,你小子少在这装不知道,让开,我要去见见我的宝贝孙女!” “宝贝孙女?”玉琉突然笑出声,只不过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冰冷,笑容戛然而止,他目光阴骛,“你也好意思说?遥遥受苦的时候可没见你宝贝,既然神医山庄十几年前就对她不管不顾了,那么以后也没必要,本公子自然会宠着她爱着她,不会让人欺负她,把这天下最好的都送给她!” 南宫枫在一旁默默看着,虽然之前凤遥说玉琉对她很好,但他始终还是不放心,毕竟,有哪个皇族是个专一的? 但是现在看到玉琉本人,听他这番话,南宫枫却相信了,这个男人的气势,让他信服。 “你……” 眼见自己老爹就要动手了,南宫枫急忙上前拉住他,自己的爹他可是很清楚的,三句不合,不是要动粗口就是要动手了,无论哪样,都是掉脑袋的事,他可没失去理智,忘记眼前狂妄的男人是当今的太子,是皇族。 皇族的威严是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的,何况,他能看的出玉琉对他们似乎积怨已久,此时莽撞并不是明智之举。 神医山庄02 南宫霖被自己的儿子拉住,破口大骂:“小王八蛋,还不放开你老子!” 煞零喜儿看着眼前的一幕,可真不知道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了,南宫家的老家主这脾气也有点大的过火了吧? 南宫枫被当众骂了也不见恼,反正都习惯了,他也不觉得丢人了,看了南宫霖那想咬吃人的样子,小声道:“爹你再闹下去遥儿更不可能见我们了。” 南宫霖一听这话,什么脾气都没了,本来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就阉了。 南宫枫见自家老爹不闹了,正了正神色,对玉琉道:“我们只是想见遥儿一面,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 玉琉面无表情,冷声道:“这也算误会?那本公子也想误会误会两位?” 南宫枫没话说了,毕竟那么多眼睛看着,他们神医山庄的五个大男人合伙欺负一个小女娃。 “那你想怎么样嘛?”南宫霖郁闷了,无可奈何了,自己的孙女婿软硬不吃,难道他就见不到宝贝外孙了? 玉琉抿唇不语,他也没想怎么样,只不过是要为他的遥遥讨点利息。 喜儿突然开口道:“爷,夫人醒了。” 玉琉听后狠狠瞪了南宫霖一眼,肯定是这死老头把遥遥吵醒的,那么大嗓门! “把晚饭端进去,还有把药也送进去。”玉琉说完又转头对眼前双眼亮晶晶的两人道:“两位最好不要硬闯,后果会很严重的!”语气中显然是明目张胆的危险。 只不过南宫枫两人很吃这一套就对了,听了玉琉的话,刚刚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果断被掐死在萌芽状态了。 玉琉上楼了,煞零继续回到位置喝酒。 南宫枫两人见不到凤遥,何止窝了一肚子火,简直就想现在回去宰了南宫奇,只不过,他们还记得另外一件事的。 “我说小子,警告你离我孙女远一点,你有什么居心,老子一清二楚!”南宫霖如此粗犷的说话方式煞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所以压根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道:“那要让老爷子失望了,凤遥是我主子,她可没说让我走远点!” 这一消息把南宫枫南宫霖惊到了,在他们两看来,煞零接近凤遥完全就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让神医山庄帮他的朋友看病,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允许的。 气氛似乎有些剑弩弓张,南宫枫隐隐有动手的趋势。 此时楼梯上响起喜儿戏谑的声音:“呦,两位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神医山庄还想以大欺小?欺负完我们家小姐又来欺负夫人的护卫?” 喜儿这话对于南宫枫两人来说绝对是要羞红老脸的,只是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虽然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南宫霖还是大声嚷着:“小姑娘瞎说什么,老夫怎么会做那么不入流的事情!这小子对老子的孙女有企图……” 喜儿笑呵呵,意有所指道:“我家夫人让我转告老爷子一句话,她说,她是个很护短的人。”说完,看了眼煞零,道:“夫人要见你。” 神医山庄03 煞零也有些明白凤遥的目的了,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去。 喜儿笑眯眯看着脸色很不好的南宫枫两人,目光有些冷意,道:“神医山庄可要想好了,我家夫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神医山庄又做了什么,平白无故就想认回孙女,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我们家夫人和你们可没一点感情,血缘这东西嘛,也要看情况的不是?” 南宫枫沉思了,他们来这里后,玉琉等人不止一次提过凤遥之前的事,可是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竟然是一点也不知情。 自从得知南宫逸的死讯,又知道凤遥来看他们后,南宫家就陷入了一片欢喜中,也完全没有时间去思考,凤遥这些年来的处境。 “多谢姑娘提醒!”南宫枫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明白,这些人如此不待见他们也是有原因的。 喜儿冷哼:“不敢当!” 煞零敲门,得到回答后就推门而进了,玉琉和凤遥两人在吃饭,凤遥脸色有些不好,瞪着玉琉,而玉琉则是一脸笑意。 “夫人。” 凤遥一听这两个字,挑了挑眉,收回目光,淡淡道:“叫主子叫小姐都可以,就是不准备叫夫人!” 煞零猜想也是玉琉惹到凤遥了,但是也不关他什么事,想了想,叫道:“主子。”反正看现在的样子,凤遥绝对能说动神医山庄,他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做到。 “让你的朋友过来吧。另外,去买间院子,要安静的。”凤遥吩咐完便让煞零离开了。 玉琉蹙眉,黑眸中闪过疑惑,“遥遥,你买院子做什么?” “我不可能一直住客栈。” “那,神医山庄那边?” “不方便。” “哦。” 玉琉笑眯眯看着凤遥粉红的小嘴,心情十分好。 凤遥看他的样子,真想拿刀剁了他,竟然乘她不注意偷亲她,该死的色狼。如此懊恼的模样,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若是以前的凤遥,只怕会一刀废了玉琉吧。 大堂里,南宫枫和南宫霖被喜儿一番话说得毫不反驳之词,最后还是南宫枫拉着自己老爹走了,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查查了。 凤遥第二天早晨一如既往去锻炼身体,可怜的南宫霖,等他带着一大堆好吃的从神医山庄赶来的时候,就得到这么一个消息。不死心,又固执的他就带着长孙南宫俊坐在大堂,他就不信等不到凤遥! 而南宫枫回去之后就派人连夜去查凤遥的事,终于在中午有了消息。于是赶紧送去客栈给了自家老爹过目。 看着一桩桩一件件的毒打谩骂,南宫霖前所未有的气愤,他神医山庄的小公主竟然被凤家如此对待。 “凤训!老子要剥了你的皮!”南宫老爷子双目猩红,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南宫枫和南宫俊也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更多的却是心疼,凤遥一个小女孩,没有自保能力,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想而知了,难怪昨天那些人会这么仇视他们,换做是他们,早就不留情面的打下去了! 神医山庄04 凤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景,祖孙三人情绪激动,双目通红。 南宫俊一眼就看到了进大堂的凤遥,诺诺叫道:“表妹……” 南宫枫父子二人听到南宫俊的声音,也都是一喜,转过头就看到了凤遥,瘦瘦小小的身子,不过气色还好,左边脸颊有拳头大小的胎记,除去因为遮颜丹带来的胎记,凤遥的五官与南宫颖果然是八分相似,只有那一双眼睛,沉静漠然,与南宫颖完全不一样。 “乖孙女,我是你外公。”南宫霖似乎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看着凤遥。 凤遥每次回客栈的时间都差不多,所以喜儿也是估摸着凤遥要回来了,下楼来,完全不理会神医山庄的人,直接走到凤遥面前问:“夫人是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凤遥看了眼南宫家的方向,说:“在大堂吃。”然后叫来小二收拾了大堂被打碎的桌子。 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凤遥对南宫家祖孙三人道:“坐吧。” 三人喜上眉头,仍是小心的样子与凤遥坐在了一桌上。 玉琉在楼上房间,听着宋元描述了楼下大堂发生的事,微微皱眉。 他现在也摸不清凤遥对神医山庄的态度,虽然他觉得凤遥能在这里有几个亲人也不错,但貌似南宫家都是男人,而且还都是视女如命的,这样岂不是要给自己添堵了? 宋元看自家太子爷越来越臭的脸色,大概也猜到他是在担心什么,忍ren不住想,太子爷真是越来越霸道了,连太子妃亲人的醋都吃…… ****** 凤遥看着神色各异的三人,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面上还是冷淡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南宫霖讪笑,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 凤遥应了声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已经不知道怎么和家人相处了,所以现在也没话题能说下去了。 南宫枫只是觉得,这次看见凤遥好像和上次见面有点不一样了,比上次冷淡不少,难道她真的是对他们寒心了么? 南宫枫这么想着,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他看了凤遥一眼,勉强笑道:“遥儿,你来了陈州,怎么没有来找舅舅?” 凤遥如实回答:“神医山庄不接待。” 其实凤遥是真没什么意思的,但是这话听到祖孙三人耳朵里,就有些责怪埋怨的味道了。 南宫俊因为要将功赎罪,急着道:“表妹,爹早就吩咐下去了,你那天怎么不说你的身份呢?” 凤遥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目光微微凝聚了些冷光,“身份?凤遥就是凤遥,没有其他身份!” 凤遥这话说的坚定,可听在玉琉耳朵里,就有些咬牙切齿了,他才要下楼,就听见这个女人说出这么气人的话,可真是好得很! 对这个时空来说,她只是凤遥。没有任何的身份。 但是南宫家的三人不懂,他们觉得凤遥还是在怪他们,一时有些气馁,纷纷垂头丧气。 神医山庄05 玉琉在暗中看着这一幕,唇角微扬,想跟他抢遥遥,哪那么容易。 这时,喜儿端来了饭菜,而且只有一个人的分量。她知道南宫霖祖孙两人等了一上午了也没吃饭,但是她可没那么好心给敌人准备吃的。 气氛很僵硬。 凤遥虽说感觉这样的氛围不舒服,但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一个人慢慢吃着药膳,心里想着一会就能修炼内功,心里隐隐还是有些高兴的。 对于眼前的三人,凤遥说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很喜欢就是了,对于她来说,这三人其实和洛冰是差不多的存在,谈不上喜欢相信,但是还是可以偶尔合作的。 南宫俊其实早就饿了,但是他没胆子说,看看自己老爹和爷爷的样子,估计也不好过,两个长辈都没发话,他说了无疑是找死。 想到造成目前情形的罪魁祸首,南宫俊是恨得牙痒痒,以后再慢慢收拾他。 凤遥吃了一半,忽然抬头问:“你们没吃饭?”她刚刚似乎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祖孙三人一听,乐得嘴都歪了,还是关心他们的啊,果然还是女孩贴心啊。 看着眼前三双湿漉漉感动欣慰的眼睛,凤遥恶寒,这是什么情况,她不就问了句话么,这是怎么的了? 南宫俊早就饿扁了,马上叫来小二,点了很多菜,末了,又问凤遥:“表妹你还想吃什么不?” 凤遥摇头,因为身子的原因,她吃得本来就很少,而且,这些时间以后,她吃的都是药膳,她的身体还不够强健! 南宫俊看了看凤遥吃过的饭菜,又看了看她的小身板,瞬间就泛滥了,“表妹,表哥以后一定会把你养得胖胖的!” 凤遥汗了,南宫俊,你确定你对一个女孩子说“胖胖的”这三个字会有好下场么? 玉琉看不下去了,他下楼,恶狠狠瞪了南宫俊一眼,南宫俊只觉得背脊发凉,不知所措。 “遥遥的事情不牢三位费心,本公子会把遥遥照顾的很好!”显然是吃醋了。 凤遥感觉很莫名其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似的。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现在,南宫家的祖孙三人和玉琉就是两方争夺凤遥的情敌,两方眼神对峙着,互不相让。 气氛很不妙。 凤遥没心没肺继续吃着午饭,不久之后,放下筷子,道:“没事我上去了。” 完全不理会其余四人,玉琉暗骂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然后直接圈住凤遥的腰身,冷笑着对三人说:“遥遥很忙,三位没事就回吧。” 下逐客令了啊。 南宫俊虽然感觉玉琉是个危险的男人,但是,为了他们南宫家的宝贝,他可不怕,于是无畏道:“表妹又没说让我们走!” 所以说,南宫少年还是嫩了,根本不是玉琉的对手。那么勇敢的上前,居然只说了这么没气势的一句话。 南宫枫突然就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看错了,这个大儿子哪有他想的那么好,居然这么没用,连抢走遥儿的男人都斗不过! 神医山庄06 南宫霖也是很气啊,怎么他的孙子都这么废物,两个加起来都抵不上眼前的男人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凤遥看了眼玉琉放在腰间的手,咬牙,这家伙真当她不敢打他还是怎么着! 南宫俊自然不知道此番在他看起来勇敢的举动居然纷纷被他老爹和爷爷给嫌弃了,而且嫌弃得很彻底。 “遥儿……”南宫霖委屈的看着凤遥,活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 凤遥恶寒,那表情是怎么回事,感情这个老爷子是个老顽童? 南宫枫撇头,他没看到啊没看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老爹还是这么无耻啊,以前每次都装可怜博得妹妹的同情以达到他的目的,现在居然又把这招用在了可爱的侄女身上,真是太无耻了,可是他怎么觉得希望就在不远处呢? “我在陈州买了间院子,差不多要呆三年,没事你们可以过来玩。”凤遥这话其实完全就是句客套话,毕竟名义上是亲人不是,她估计就算她给眼前这三个人说了异世孤魂的事情,他们也只会认为她是不想认他们而说的谎话,那还不如就先这么处着,她也不讨厌。 “啊?”南宫霖沮丧了,他还想说能一直见到宝贝孙女呢,结果人家都不愿意住进神医山庄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凤遥没空去猜想三人的心思,她要去练功,刻不容缓。 玉琉很是得意,更有些幸灾乐祸,活该,遥遥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遥遥! 突然感觉到一道凶狠的目光,三人齐齐打了个冷颤,看向玉琉时,玉琉已经转身上楼了,留给他们一个略显纤瘦的背影。 但,他们都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凤遥身边这么个霸道的男人,他们以后的日子貌似有些艰难了。 自然,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深深意识到了,不仅仅是有些艰难,而是十分百分万分的艰难。 ***** 之后的几天,南宫家的祖孙三人可谓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每天都到客栈来报道,美名曰:没事来玩玩。 玉琉冷笑一声,凤遥有多忙,只有他知道,除了吃饭睡觉,哪里还会有多余的时间去应付他们,吃饭时间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他才不会那么小气。 第五天中午,凤遥从小树林回来,吃完午饭刚要回房间练功,煞零就从外面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一个白衣男子,脸如桃杏,眉目如画。 那张面容,一点也不输给女子。 “主子。”煞零见凤遥在大堂,就带着那男子过来了,“这是我朋友,苏澈。” 苏澈好奇的看着凤遥,他在来的路上就听好友说过凤遥的事情了,虽然他很气愤,不想好友因为自己的毒而成为一个女子的属下,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个女子,一身独特的气质,让人心惊。 “你们先休息吧,晚上去神医山庄。”凤遥说完就上楼了,当然她这次去神医山庄也不仅仅是为了苏澈的毒,有些帐,她还没跟神医山庄算,现在也是时候了。 神医山庄07 玉琉回来后就听喜儿说煞零带回苏澈的事情,晚饭过后,果然带着人去了神医山庄。 还是之前的两个侍卫,他们是认识苏澈和煞零的,见两人前来,自然没好脸色,当即就骂道:“滚开!你们两个不要再纠缠不休了,神医山庄是不会接待你们的!” 凤遥冷笑一声,长鞭出手,击打在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 “还没人能对本姑娘说‘滚’之后,好好地活着!” 声音落下,鞭子就袭了上去,力道之大,比之前段时间更甚,可见平时的锻炼没有白费。 可怜两个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一鞭子,血痕火辣辣的疼。 只能说他们很悲催,明明已经收到通知神医山庄的小小姐随时可能会回来,可是因为凤遥跟着煞零、苏澈,而导致他们完全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而之前和南宫俊一起去谩骂了凤遥的侍卫,更是因为怕被惩罚而闭嘴不谈当天的事情,南宫奇身边的人更加没那个胆子了。 南宫祖孙三人也只当凤遥是因为没说自己的名字而被拒之门外,毕竟每天被神医山庄挡在门外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侍卫又怎么可能一一记得呢? 苏澈在凤遥第一鞭子甩出去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煞零在一旁小声笑道:“很厉害吧?没内力,你能做到这样么?” 苏澈很震惊,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煞零承认他是存了私心的,他曾经输给了苏澈,即使现在两人是好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若是凤遥能打败他,想想就会很兴奋啊。 “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即使现在,主子也有绝对的能力,不依靠武器,将那两人一击狙杀!”煞零吊足了苏澈的胃口后就不再说话了,专心看打斗。 不得不说,最理解他的人还是煞零无疑,此时苏澈对凤遥有了绝对浓厚的兴趣,他很想看看,这个少女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有时候好奇会害死猫。这点,未来的某一天,苏澈以惨痛的代价体会到了。 瘦高个的兵器是两把大刀,另外一人使得是九节鞭,这两人,在神医山庄并不弱,相反,在护卫中算是高手。 所以此时凤遥也并不轻松。 两人配合的极好,虽然近不了凤遥的身,但凤遥也没伤他们多少。 玉琉眯了眯眼,他倒是没注意这两个护卫不简单,虽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两个护卫根本不堪一击,但是凤遥没有内力,身手与这两人也不相上下,只怕不会很快结束的。 喜儿和宋元倒是有点兴奋,尤其是喜儿,看凤遥打斗绝对很享受,那些招式快很准,根本就没有多余! 凤遥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势在哪,故而绝对不给他们机会靠近,除非她有一记狙杀的把握。 九节鞭与长鞭异曲同工之妙,那侍卫用九节鞭缠住凤遥,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与瘦高个本来就很是默契,故此,瘦高个称着凤遥长鞭被九节鞭缠住时,提着双刀从侧面进攻了。 神医山庄08 玉琉心里一紧,就要出手,却见凤遥一个侧翻身躲过,一手握着长鞭用力一抖,鞭梢与九节鞭便分开了,脚下更是没闲着,以其非常刁钻的角度踢向了瘦高个的□□。 不远处的几人,除去愣住的苏澈,齐齐暗道:果然很喜欢踢男人的那里啊。 玉琉更是觉得□□冷飕飕的,看来他以后要时刻防着凤遥的这招,不然以后幸福不保! 不管众人想法如何,□□对凤瑶来说,不过是人体的脆弱部位之一。她从来都是用最快的方式打到对方! 瘦高个被踢到□□,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握着双刀的手也隐隐发抖,整个人都几乎要站不住倒在地上了,而另外那个侍卫,看到瘦高个的下场后,小小庆幸了把,幸好那女孩也近不了他的身。 凤遥胳膊向后一甩,本来还在于九节鞭纠缠的长鞭已经随着她胳膊的弧度转换了方向。 长鞭从空中呼啸而过,接近了瘦高个,以瘦高个目前的情况来说,绝对来不及躲开,他的双手已经拿不了刀了,那侍卫意识到了这点,于是挥出九节鞭去拦截长鞭,可凤遥出鞭的速度实在太快,九节鞭根本就没法追上,侍卫见九节鞭打空了,手腕翻转,改变方向攻向凤遥。 但凤遥的长鞭速度之快,又岂能小觑,在九节鞭转换方向的时候,凤遥长鞭的鞭梢已经狠狠落在了瘦高个的小腿部位,瘦高个晃了晃身子,这一击显然不轻,竟让他整个人摔倒在地。 突然,耳边传来破空之声,凤遥不见丝毫慌张,素手一翻,轻轻一拉,而后侧身一扫,带着劲力的鞭梢打偏了九节鞭的方向,凤遥急速向后退了几步。 上次被王倩倩缠住长鞭从而以内力夺走鞭子后,凤遥就已经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缺陷,而她从来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两次。 退后停住脚步后,离那侍卫的距离就有些远了,凤遥丝毫不做停留,一个侧身,长鞭直劈向那侍卫拿九节鞭的手。 喜儿撇嘴,那个瘦高个被那么一踢一摔,估计是自顾不暇了。 而苏澈已经看傻眼了,没有能力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这个人是怪物吧?还有她那鞭子使得,太厉害了吧? 玉琉则是骄傲死了,这是他的女人! ***** 那侍卫因为瘦高个的受伤,而显得心急,长吼一声,攻向凤遥的招式也更加凌厉了。 凤遥快速闪过,不停攻击侍卫的两边身侧,她没有学过九节鞭,但是她知道九节鞭在刚开始学习的时候会很容易打伤自己,而因为凤遥也用长鞭攻击的缘故,使得九节鞭在身侧的防御变得很难。 至少在凤遥眼里看来,身侧是侍卫难以完美防御的巨大漏洞。 果然,那侍卫因为要阻挡凤遥对他身侧的攻击,而有些自顾不暇,无法再反击。 就是这个时候! 凤遥嘴角一勾,冷笑一声,本来要打向侍卫腰部的鞭梢竟然只是虚晃一招,手腕翻转,猛力一抖,长鞭准确无误的缠住了侍卫的脖子,胜负显然已分! 女子是宝01 而神医山庄内此时也涌出很多的侍卫,因为之前那侍卫的一声吼,引起了山庄内其他人的注意,以为是有人来闹事,结果出来后就看到自家的两个兄弟一个被打倒在地,双手捂着地体呻吟,一个被长鞭缠住鞭子。 而罪魁祸首显然是此时拿着鞭子一脸冷厉的小女孩。 其余人一件这样,显然是非常愤怒,竟然都欺负到他们神医山庄了,简直不知死活! “啊,小……小小姐……”高喊出声的正是那天和南宫俊一起去见过凤遥的其中一个侍卫,他看着两个兄弟的下场,不知怎么竟开始浑身发抖! 本来怒火中烧的众人,因为这一声吼,齐齐阉了。 小小姐啊,虽然没见过,但也看出来了,整个神医山庄上下都宝贝的不得了,就是一向嚣张跋扈的二少爷也因为惹到了小小姐而被庄主禁足了。 老爷子更是扬言要狠狠教训二少爷一顿。 主子的下场都这么悲惨了,他们还用说么? 长鞭一抖,凤遥收回鞭子,看了在门口脸色发白的众侍卫,淡淡道:“我是来求医的。” 这话很奇怪,自己的外家用不着这样吧?但是那一干侍卫此刻也顾不上其他,只是突然觉得如释重负,而很悲惨的是刚刚喊话的男人被推了出来,其他人道:“张虎,赶紧带小小姐去见老庄主啊!” 张虎真想狠狠臭骂一顿,这是一帮什么兄弟啊,关键时刻竟然出卖他,一群没义气的! 抱怨归抱怨,对凤遥他可不敢马虎,当即堆出一个狗腿子的笑容,对凤遥道:“小小姐,小的这就带您去见老庄主。” 凤遥长鞭已经收回到腰间,看了不远处的五人道:“走吧。” 玉琉大步上前,挽住凤遥的手,心情大好地向庄内走去。 喜儿四人紧随其后。 待众人终于是看不见凤遥等人的身影后,才齐齐跑去瘦高个身边,另外那个侍卫只是脖子有些淤青,没有什么大碍。 “我说李庆,你该不会是被踢到那里了吧?”其中一个小个子脸色有些发窘,小小姐不会那么狠吧? “去你妈的!”李庆脸色泛白,额头更是汗淋淋的,可见他疼得有多么厉害。 这话显然是承认了,众人觉得很好笑,但又感觉□□发凉,最后抬着李庆进了山庄,重新留下两人看守大门。 凤遥几人一路跟随张虎来到一座院子,门口的小厮看到张虎,笑着叫了声:张大哥。 张虎应了声,对那小厮道:“这位是小小姐,倪涛你带进去见老庄主。”说完转身对凤遥道:“小小姐,小的就送您到这了。” 凤遥“恩”了声,看向了那个叫倪涛的小厮,他是南宫霖身边的小厮,自然知道这位小小姐的,所以也不敢怠慢,很是恭敬的行了礼,道:“小小姐,请这边走。”说完就在前面带路了。 凤遥一路跟上,穿过一个长廊后,到了一间房间。 倪涛敲门,道:“老爷子,小小姐要见您。” 女子是宝02 房间内的南宫霖正在练字,听得门外倪涛的话,手腕止不住一抖,墨水滴在了字帖上也顾不上,直接丢下毛笔就冲到了房门前,打开房门,果然看到了他的宝贝外孙女。 “遥儿,你来看外公啊?”南宫霖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眼里只看得到凤遥,自动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苏澈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南宫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南宫霖哪里是这么慈祥又傻兮兮的?这不会是假的吧? “恩。”凤遥其实本来想说看病的,但看南宫霖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毕竟也是可怜人,女儿不听话嫁给凤训那样的人,更是惨死,真正的孙女也被凤家打死,这位老人其实也没那么不讨喜。 “进来进来。”南宫霖一边让开让凤遥等人进去,一边对倪涛吩咐道:“赶紧去准备些好吃的送过来,还有谁问我都说在忙,不见!” “是。”倪涛汗了,深知老爷子习性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在防着家里那帮男人呢,可真小孩气啊! 关上房门,出去凤遥玉琉,其余几人都是站着的,南宫霖过去坐在凤遥身边,笑容可掬,“乖孙女,等会啊,好吃的一会就来了。” 凤遥恶寒,这是拿她当小孩子哄呢? 看了南宫霖一眼,凤遥觉得还是直接说正事比较好,“苏澈,你过来。” 苏澈从凤遥身后站了出来,果然看到南宫霖的脸色马上黑成一片。 “乖孙女,他们家和咱们家可是有深仇大恨啊,你不是让我救他吧?”南宫霖当即就委屈的大声嚷嚷了,被点到名的苏澈则是非常无辜的看着凤遥。表示他真的不知道。 苏澈很认真对南宫霖说:“我是孤儿!” “孤你大爷!”南宫老爷子当即就跳脚了,他跳起来面红耳赤,指着苏澈就骂道:“别在老子这装,你那点武功套路老子一清二楚,你敢说你不认识南宫天那小王八羔子?” 苏澈更是茫然了,“抱歉,我真不知道谁是南宫天?” 凤遥看两人的样子都不像说谎,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屁的误会!”南宫霖反射性就骂出了口,待意识到刚才是凤遥后,又马上换上笑脸道:“乖孙女,我不是骂你啊!” 说完,南宫霖脸色一变,对着苏澈又是一通吼:“南宫天就是邪医,你特么敢说不认识那小杂种?” 南宫天?小杂种? 凤遥无语了,老爷子,你确定你没把自己骂进去? 说到邪医南宫天,苏澈的表情突然就很奇怪了,神情复杂的看了南宫霖许久后,长吸一口气,问道:“不知道他和神医山庄是什么关系?” 姓南宫,又和神医山庄有仇的,这不得不让人猜想啊! “半分钱关系都没有,是老子当年瞎眼,捡回来的白眼狼!”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倪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庄主,庄主和少爷朝书房过来了。” 南宫霖看了苏澈一眼,脾气突然很是狂躁,吼了句:“让他们两个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不然老子打断他们的腿!” 女子是宝03 谁都听得出来,老爷子这不是开玩笑的。 倪涛几步上前,急忙拦住要进书房的南宫枫和南宫俊,道:“老庄主的话,庄主和少爷也听到了,此时进去,只会惹得更不愉快。” 南宫枫父子两也是听到侍卫议论才知道凤遥来了神医山庄,于是火急火燎丢在手里的事情就过来了,谁知道没见到凤遥,反而听到了老爷子的怒吼。 两人也是吃惊,也有些担心,老爷子除了凤遥和南宫逸的事情,已经十几年没这么燥怒过了,不是什么好事啊! “倪涛,到底什么事?”南宫枫对自己的爹可太了解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倪涛只是低头道:“庄主还是别问了,这事不好说。” 南宫枫父子两人见倪涛油盐不进的样子,心知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乖乖离开,若是不走,只怕,南宫霖会出来把他们丢出去 。吩咐了自己的人看着南宫霖的院子,有动静马上汇报后,两人离开了。 书房内,南宫霖等南宫枫父子走之后,心情才稍微有些平静,凤遥可没错过他之前发脾气时看苏澈的目光,于是问:“南宫天是谁?” 南宫霖显然不是很想说,而在一旁把玩着凤遥手指的玉琉微微一笑,道:“娘子不知道很正常,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邪医,用毒高手,神医山庄的死敌,这位邪医可是个疯子,但凡遇上神医山庄的人或者与之交好的门派侠士,都不会放过,可谓武林公敌,偏偏这人还有一身好本事,这么多年,都没被上门寻仇的门派杀死,最近几年倒是失去了踪迹。” 凤遥暗中瞪了玉琉一眼,“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玉琉温柔一笑,道:“这是自然,你夫君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凤遥撇嘴,转头去看南宫霖,眼前的老人似乎有些伤感,“南宫天以前是神医山庄的人?” 南宫霖老眼浑浊,隐隐有些水汽弥漫,然后缓缓开口道:“邪医南宫天,是老夫在山里采药时捡到的弃婴,我当时已经成亲了,你外婆也刚刚怀孕,那孩子很可爱,枫儿出生后,两人玩得很好,亲如兄弟,我们也很欣慰。 之后你外婆又有了你娘,那时你外婆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她的姐姐未婚产女,被家族打死了,那女孩被你外婆偷偷带回来抚养,比你娘也就大几个月而已,四个孩子真的很好啊,互相照顾,南宫天很聪明,我很喜欢他,就想着把你娘嫁给他,你娘那时被我送去了烈火门,家里就只有你舅舅,南宫天和晴儿,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南宫霖双眼通红。 凤遥心里不知怎么也觉得有些不好受,能让脾气火爆的南宫霖这么难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而苏澈,他更是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神医山庄屡屡拒绝? 低沉的带着沉痛的声音继续说着:“三个孩子都大了,都到了懂得情爱的年龄,晴儿和枫儿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两个人互相喜欢着,我那时想着要把他们的婚礼和南宫天与颖儿的一起办了,还高兴着呢,你外婆却告诉我,她觉得南宫天看晴儿的眼神不对,我没有在意,一起长大的孩子,能有什么不对……” 女子是宝04 凤遥听到这里,大概也能猜出之后的事情了,南宫天善毒,又得了邪医的称号,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反而是她那个便宜舅舅,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 果然,之后的事情和凤遥想的差不多,总归是些三角恋爱造成的悲剧。 “颖儿对南宫天无意,我们也就作罢了,于是开始准备晴儿和枫儿的婚礼,只是,在成亲前一天,出事了……” 凤遥皱眉,之前看过玉琉给她的资料,南宫枫现在的正妻不是叫晴儿,那个女子是死了? “南宫天半夜闯到晴儿的闺房,要劫走晴儿,两人大打出手,我们赶到的时候,枫儿和南宫天都受了重伤,晴儿也被他下了剧毒,南宫天要晴儿马上和他离开,晴儿还是不愿,南宫天丧心病狂,说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竟然是乘着我们不察,一掌打死了晴儿,然后跑了……” 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只不过,他与苏澈又是什么关系呢? 南宫霖长叹一声,“枫儿伤好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遇见俊儿的娘才好些,只是,这些年他仍然忘不了晴儿……” 南宫霖看向苏澈,他道:“他的武功是南宫天教的,我绝对没看错!” 凤遥看向苏澈,他点点头,神色不明,“他……是我师父。” 看苏澈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怎么会是南宫天的徒弟呢?凤遥很是疑惑,“你不知道你师傅与神医山庄的恩怨就来求医?还是说,是你师傅让你来的?” 苏澈听后,只是苦笑一声,眼里神色晦暗,一旁的煞零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只不过被玉琉扫了一眼便安静下来了。 只听苏澈说:“我也是孤儿,是师傅捡回去的,他从小教我武功,却从来不教我毒术医术,对我更是不理不睬,小的时候没少给他新研制的毒药试药,好在都能研究出解药……” 凤遥听到这里很是愤怒,南宫天真是该死,拿小孩子试毒,这心思不是一般的歹毒! 玉琉察觉到凤遥情绪的起伏,漫不经心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握紧凤遥的手,像是在安抚着她。 “后来,我长大了,开始在江湖上走动,很少在回去了……最后一次回去,是在三年前,我那时刚认识煞零,和他决斗,收了重伤,又被人追杀,只能回去,只是没想到,师傅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那本武功秘籍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只是自从他开始修炼后,整个人的气息更加邪恶了……紧要关头,大概是我的出现让他分了神,走火入魔后神智混乱。 他抓着我说了些我不懂的话,嘴里叫着晴儿,而后,还给我喂下了毒药,我重伤,根本反抗不了,等我醒来后,师傅已经死了。我看过很多大夫,他们都说只有神医山庄有办法,但我来了这么多次都被拒绝了,若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女子是宝05 听完苏澈的话,南宫霖愣住了,南宫天死了?还是走火入魔?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即使再恨,那也是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心情真是五味杂陈。 凤遥微微低头,想着,那个南宫天这么多年只怕都没放弃要杀南宫枫,不然也不会练那么阴毒的武功了,而他神智混乱还记得喂毒药,若是不死,后患无穷。 单是冲着这一点,她也不会放着苏澈的毒不管了,他是受害者,这么多年也没做过坏事,而且能让煞零如此对待的朋友,苏澈也肯定错不了。 “既然误会都解开了,是不是能帮他解毒呢?”凤遥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她真怕这个倔老头暴脾气上来刁难苏澈。 南宫霖听了凤遥的话,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亮光,他转头看着凤遥,笑眯眯道:“乖孙女,叫声外公,就救他,怎么样?” 玉琉一听,微微眯眼,竟然敢和他的遥遥谈条件,“南宫庄主,不要得寸进尺!”没人能勉强他的娘子! 寒冰般的气息让南宫霖脸色微变,没想到玉琉倒是个厉害的,不过,他南宫霖这么多年的饭都白吃了不成。 冷哼一声,南宫霖又恢复到了初见是暴脾气的模样,他道:“小子,不要得寸进尺的是你,遥儿是老子的孙女!” 老子? 喜儿宋元瞪大眼睛,他们是该说这个暴脾气老头无知呢还是无畏啊?竟然敢在堂堂太子殿下自称老子?不说太子本身的脾气了,就说太子的身份,老爷子啊,你确定你敢当这个“老子”么?皇帝不直接灭了你就怪了啊! 凤遥抚额,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是怎么回事,看了张弓拔弩的两人,凤遥叫道:“外公。”然后转头,瞪了玉琉一眼。 玉琉瞬间就委屈了,为什么自家娘子不待见自己?果然还是不能让南宫家的男人靠近他娘子,看吧,现在他的地位都不保了! 喜儿若是知道玉琉此时的想法,一定会很无语的腹诽一句:您的地位从来也没稳定过! 一声“外公”叫下去,南宫霖立马心花怒放,对着门外的倪涛吼道:“叫南宫枫和南宫俊两个小兔崽子赶紧滚过来!还有,小兔崽子,怎么还不把好吃的送进来,想饿坏我的宝贝孙女是不是?” 南宫霖这话说的可有些无理取闹了,倪涛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事情,自然不敢进去打扰,那些食物都被挡在了门外,现在竟然被南宫霖扣了顶大帽子,倪涛也是很委屈的,但他可不敢说什么,除非他疯了,才想要和神医山庄的老霸王讲道理,所以也就是应了声,马上去办事了。 凤遥是哭笑不得,这种极品外公,怎么就让她给遇见了呢? 没一会,陆续有小厮送来点心水果,南宫霖一股脑都堆在了凤遥面前,完全当其余人不存在。 凤遥本来也不饿,只是碍于南宫霖的热情,象征性的吃了点。 另一面,南宫枫父子两听到南宫霖要见他们立马就过去了,想到还能见到凤遥,一路上见谁都笑。 女子是宝06 在神医山庄的都是些“老人”了,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家男人的那点“恶习”,只不过亲眼见到还是觉得有点恶寒啊,怎么就笑得跟花痴似的? 南宫枫父子赶到的速度很快,进去书房后就看到自己老爷子笑得,脸都跟开了花似的,察觉到他们进来了,也只是扫了一眼,又继续对着凤遥傻笑去了。 南宫枫颇为无奈,问道:“爹,你找我们什么事?” 南宫霖指了指苏澈,头也不回道:“给这小子看看,什么毒,三年了还没死?” 这句貌似不是好话,苏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今天也算是开眼界了,这位南宫家的老爷子果然是拿家里的一干男人当根野草,竟然这么不待见儿子孙子! 喜儿也是恶寒啊,这个事情要是放在皇家,那所有皇子都是个大悲剧啊有没有,指不定就把皇位传给公主了! 南宫枫只想骂人,明明医术最好的就是自家老爷子,偏偏每次都把病人推给他,这次更过分,居然这么使唤他们,自己却在那边和凤遥聊天,真是太可恶了! 南宫俊更是胆大,他老爹都还没说话,他就直接拒绝了,“爷爷,我跟爹医术不精,解不了!” “臭小子!”南宫霖马上就怒了,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扔了过去,“是不是想被扒皮了?” 父子两人堪堪躲过茶杯,不畏惧老爷子的暴脾气,齐齐瞪了回去。 爷孙三人就杠上了。 其余人很是无语,这个南宫家是不是有点太暴力了? 玉琉神色不明的看着眼前三个貌似是在争风吃醋的男人,凑近凤遥,抿唇一笑,在她耳边道:“遥遥,你说,我们将来如果生个男孩,是不是要被你外公这些人给嫌弃死了呀?” 凤遥不知为何,面色一红,桌子下的手毫不留情拧上了玉琉的腰,咬牙道:“谁要跟你生孩子了?你是在梦里,还没醒呢吧?” 玉琉吃痛,面色却是不变,身子更是倾向了凤遥,声音低沉魅惑,“娘子怎么知道,为夫在梦里也想着这事呢?难道,娘子跟为夫一样么?” 凤遥越来越觉得玉琉这厮就是个无赖,情话张口就来,之前还害羞得跟黄花大闺女似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了?难道那次重伤,是伤到了脑子? 玉琉看凤遥的目光,也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微微一笑,轻声道:“遥遥,这一生我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谁敢打你的注意,可是要做好死的准备了!”说着,身上丝丝杀气泄露。 看戏看得正上瘾的喜儿几人,正乐着呢,被突然出现的杀气给吓了一跳,貌似这气息还挺熟悉,看向凤遥玉琉两人,脸色都是有些微变。 这是怎么的了?喜儿纠结,太子这是对哪个男人动杀心了?偷偷瞄了眼最有可能的煞零和苏澈,喜儿果断的想,还是自家太子爷比较强一点,这两个人根本就镇不住太子妃! 同样察觉的还有南宫家祖孙三人,见两人姿势如此暧昧,老爷子当即就怒了,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当我们是死的不成,竟然在老子眼皮底下占我宝贝孙女的便宜?!” 女子是宝07 臭小子? 哎呦,再次佩服下南宫老爷子,太子长这么大,今天屡次被骂,可是头一遭,就算是七皇子,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就骂太子啊,这老爷子当真是无畏啊。 喜儿很是同情的看向了南宫霖,好运吧,老爷子,您的宝贝孙女以后可是要和太子殿下一起白头到老的,这醋是永远吃不完的! 玉琉瞬间就变得神情慵懒,似乎之前肆虐霸道的人不是他一样,看了眼南宫家三人不善的目光,完全不放在眼里,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道:“诸位是忘记一个事实了,遥遥是我的娘子!” 说完,更是张狂的搂住了凤遥。 凤遥转头去看玉琉,之前那句话不知怎么就说得她脑袋发懵,似乎,那次之后,她对着玉琉就凶不起来了,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没之前那么抵抗了,微微眯眼,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凤遥一瞬间扣上玉琉搂着她腰身的手,指甲抵在大动脉上,凤眸中寒光闪过。 玉琉不甚在意,眉角轻挑,看着凤遥道:“你若舍得,我只当认栽了。谁让我就看上了你这个女人,死在你手上,我不觉得亏!” 凤遥指尖用力,已然是陷入了肉里,只要再用一点点力,就能刺入血管里。 她目光冷然,看着玉琉,可是玉琉那黑眸中,澈然一片,若是细看,那深情好似一个漩涡,能将人吸引进去。 凤遥突然就慌了,她丢开玉琉的手,猛然起身,回头就对上三双愕然的眸子,只觉得有股闷气,不发不快,瞪眼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帮他看病?”说着拉过苏澈推到三人面前。 南宫枫三人悻悻,貌似遥儿是害羞了。 不过,真是好可爱啊! 当然这是他们的心里话,若是被人知道,肯定是要觉得这三人疯了,这叫可爱?凶巴巴吼上一句也叫可爱的话,所有母老虎都很可爱了! 凤遥都这么说了,三人自然是不敢再怠慢的,轮番替苏澈检查起来了。 没凤遥什么事了,她招呼也没打就直接跑出书房了。 绝对是跑。喜儿敢用她十年的俸钱肯定,太子妃绝对是落荒而逃。 还是……太子果真还是最强大的啊! ***** 玉琉看着凤遥逃跑的背影,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遥遥,你是跑不掉的!起身,追着凤遥出去了。 喜儿几人很识相的没有跟上去打扰。 凤遥的相貌和事迹都已经在神医山庄传疯了,是以,也没人挡着她的路。她觉得心情杂乱,几乎都不看路,胡乱走着。 玉琉跟在身后不远处。 快步追上凤遥,玉琉拉住她,无奈又好笑的道:“你要去哪里啊?” 凤遥抬头,眼里有一丝迷茫闪过,玉琉没有错过,他突然紧紧将凤遥圈进怀中,低声呢喃道:“遥遥……” 他看着这样的凤遥,很心疼。她应该是张狂不羁,自信狂傲的。 凤遥额头抵着玉琉胸前,声音闷闷的,说:“玉琉,前世今生,叫我遥遥的只有两个人……两个男人。” 女子是宝08 玉琉身子一僵,随即苦笑,这算是他的优势么? “一个是你,一个是,是我哥哥。”凤遥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可是提到哥哥还是忍ren不住,她的语气很悲伤,“我很小的时候,哥哥就死了。很大的雪,我很饿,哥哥去偷吃的东西给我,被人活活打死了,浑身都是血……” 玉琉此时完全明白了,那天为什么凤遥看到浑身是血的他会那么惊慌失措,会那么痛彻心扉。 他的遥遥啊,那么小,就经历了这么残忍ren的事情。他的心很疼,窒息的疼,那么艰难的日子,她到底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她是不是夜夜噩梦,整日活在恐惧之中? “遥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玉琉神色坚定,带着怜惜心疼和深深的自责,是他受伤唤起了她心底的伤心,他真该死! “玉琉,你可要想清楚了!”凤遥突然推开玉琉,整个人的气势赫然变得凌厉无比,她目光如炬,“我凤遥要的是一个身心都属于我的男人,你身为太子能做到么?身为帝王又如何能做到?” 玉琉微楞,继而狂喜,凤遥这么问,是接受他了么? 肆虐一笑,玉琉毫不掩饰他的狂妄,道:“顺者昌,逆者亡!”末了,又凑近凤遥,俊美的脸庞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轻声说: “我为遥遥可是保存了二十年的清白呢,其他女人若是有胆子敢指染,为夫自然会让她好好体会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妙!” 凤遥勾唇一笑,淡然道:“玉琉,今天的话可要记住了!” “自然,为夫对遥遥的承诺,一定不会是空话!” 凤遥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走,有些事情想清楚了,慢慢来也可以。 玉琉一愣,追上凤遥,迫不及待问:“遥遥你这是承认为夫的身份了么?” 凤遥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戏谑,“我没说过哦!” 玉琉没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当即脸色有些发黑。装着一脸的委屈道:“遥遥你在戏弄我的真心么?” “真聪明!但是没有奖励哦!”凤遥丢下错愕的玉琉,很是潇洒的走人了 玉琉后知后觉发现被凤遥戏弄了,一阵好笑。 ****** 苏澈的毒是慢性毒,三年时间也不算短,比较严重,只是神医山庄有“厚香”,也不是解不了,南宫霖貌似很心疼,不愿意给苏澈用“厚香”,找了其他的药材代替,只是药效要慢很多,效果也肯定是不如“厚香”。 凤遥知道后,将自己摘回来的“厚香”送去了几株,说不够再来找她拿,这一举动刺激到了老爷子,把药送还给凤遥后更是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给苏澈解毒,让凤遥很是无语,还真的是死鸭子嘴硬,为了在她面前挣回面子出手那么大方,事后只怕要后悔死了。 苏澈留在神医山庄解毒,他们也很放心,一边煞零已经买好了院子,四周都是些小户人家,他们的院子是最大的,收拾一番后就从客栈搬了进去。 势力崛起01 玉琉在陈州呆了已经有半个月之久,距离玉珉去剿匪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时间,他也是时候过去了。 晚饭过后,玉琉拉住要去练功的凤遥,笑道:“去院子里坐坐。”然后挽着她的手就出了饭厅。 小院里有一棵非常高大茂盛的柳树,树下摆了石桌石椅,另外一边是个花圃,前主人种下的牡丹月季等花朵此时都开得很艳,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飘过。 玉琉拉着凤遥坐下,手还是紧紧握着,他看着凤遥,眼里有浓浓的不舍,“遥遥,我明天就要离开了。” 玉琉他真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凤遥,只是为了他们将来能无后顾之忧的在一起,他一定要登上皇位,不仅为了给他母妃哥哥报仇,更是为了给凤遥一个安稳的未来,玉珉若是成功,不但他、太子府一干人等活不了,凤瑶也会被他牵连。 凤遥早就知道玉琉不可能陪她太久,也感觉到他离开的时候就要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失落。 一时间分离的愁绪环绕着两人。 凤遥抿着唇,问:“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玉珉和海盗对上几次,没什么大的伤亡,但是也没有收获,父皇那里已经很不高兴了,我递了折子上去,父皇允了我去徐州。”玉琉在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的,明面上他陪着凤遥,只是暗地里有多少动作就不得而知了。 凤遥一直知道玉琉是个睿智的男人,所以这次海盗的事情她一直有疑惑,天下那么巧的事情,江南这么多地方,怎么海盗专挑徐州下手,那里说繁华,根本比不上陈州。 “玉琉,这事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凤遥只是试探,毕竟玉琉的势力如何她还真的不知道,明面上似乎很不堪,但是那几个属下,倒是一个个气息都不弱,就连喜儿那丫头都不是个省油灯。 玉琉听凤遥这么问,笑容如狐狸般狡黠,“你猜呢?” 凤遥认真看他,如果是,那么这个男人绝对是在耍着玉珉那些人玩。 依玉琉所表现出来的这些,即使没有她,相信玉琉也能绊倒玉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毕竟玉琉是太子,若是杀父弑兄,肯定是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的。 微微叹气,道:“你做了什么?” 玉琉见凤遥这副模样,心里微疼,拉过凤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叹:“遥遥,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而不是皇位!那东西只要我想要,没人能拿走,就算不行,我也能凭着自己打造一个盛世帝国,可是遥遥,你是唯一的,我不会算计你!” 凤遥垂头,前世今生,不在控制之中的事情只有三件:哥哥的死,组织的出卖还有就是玉琉了。 这个霸道的男人强势的闯入她的世界,一点一点改变她,明明只有两三个月时间,可是她竟然会对他生出这么不同的感觉来,她担心他,逗他发脾气会觉得很开心,更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相信着他,这些都是以前凤遥不可能有的,可是这个男人却做到了。 势力崛起02 不在控制之中的事情让凤瑶不安,结局如何她更是无法掌控,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感觉,会让她觉得无助甚至迷茫。 玉琉微微蹙眉,这个女人一脸的不相信是怎么回事?该死的,难道他说的还不够清楚么,这个笨女人居然还在质疑他! 玉琉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的手移到凤遥后脑勺扣住她的头,侧头狠狠吻了下去。 凤遥陷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直到唇上传来温热湿濡的触感,她才回过神来,琥珀色的眼眸落尽一双深入大海的黑眸,深邃的眸子中带着铺天盖地的深情与爱恋,玉琉紧紧抱着她,极尽温柔。 凤遥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嘴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她的身子有些发软,只能靠着玉琉。 他轻吻着她,细细描绘着她美好的唇形,温凉的樱唇因为他的允吸而变得炙热,不知不觉中,凤遥的手环住了玉琉的腰,她慢慢回应他,有些笨拙,却让玉琉狂喜,更加激发了他的欲望。 他觉得不够,还不够。湿滑的舌头扫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他缠着她,带着足以毁灭她的热情。 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他才放开她,气息不稳,声音沙哑带着丝丝情欲唤了声:“遥遥……”有说不清的缠绵。 凤遥喘着气,脸颊绯红,她漂亮的凤眸出现微微的迷蒙,看着玉琉,他的眼里有点点星火。 “遥遥,快点长大吧……” 凤遥猛然察觉到顶着她的炙热的东西是什么后,脸色不可置疑的涨得通红,再联想到玉琉刚才那句近似叹息的呢喃,凤遥更是觉得面红耳赤。 气死她了啊,玉琉这个流氓居然对着她这么小的身子都能有感觉! 想到近在眼前的离别,玉琉很快就从欣喜中走了出来,他紧抱着凤遥,“这次剿匪的功劳一定是我的,遥遥你不用担心,这三年你安心做你的事,朝中有我,凤家和丽妃我会好好招呼,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来打扰你的。” 凤遥也突然沉寂下来,她点了点头,问:“剿匪的事……” “不要担心,都在我的计划当中。当地知府是玉珉的人,师爷是我的人,所以不会有问题。”玉琉亲了亲凤遥红扑扑的脸颊,微微一笑。 凤遥蹙眉,狠狠瞪了眼玉琉,“那些海盗不会傻得去劫供船,你到底做了什么?” 玉琉眼波流转,他委屈道:“遥遥可是冤枉为夫了,这都是师爷做的啊。” 凤遥狐疑,没他的命令,一个小小的师爷能做什么? 玉琉只是逗凤遥玩,看她不信,自然觉得无趣,于是老实道:“徐州知府在没做官前,家境贫寒,非常爱财,做官后更是明里暗里收了不少好处,人心是最贪的,有人给他送大把大把的银子他怎么会拒绝呢?” 凤遥脑中灵光闪过,该不会是…… 果然就听玉琉继续道:“师爷不过是在暗中推波助澜,促成了他和那些海盗的合作,打劫过往船只,然后平分脏银。 势力崛起03 久而久之,他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好处,怎么可能放手呢,要知道地方官都是土皇帝,他们中从来不缺乏胆大的。每个依附漓国的小国几乎每年都会在这个时间上供,师爷只是隐瞒了供船的消息,说成了大队商船,那些海盗垂延那些贡品,自然是去抢了……” 凤遥明白了,之前的商船被劫都被压下来了,可是供船被劫,是无论如何压不下来的,再加上玉琉刻意让消息传回漓城,这么大的事,毕竟能调走玉珉,而他也能部署其他事情。 只是,在玉琉身边的都不简单啊,单是那个师爷,能做到不动声色说动知府和海盗的勾结,就已经很厉害了,这样的暗棋,不知道玉琉还有多少。 按如今的情况来看,这次剿匪玉珉是必输无疑了。 *****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早早起来,宋元、喜儿和二十几个□□侍卫都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餐后,玉琉就要离开了。 玉琉不让凤遥去送他,两人在大门前道别。 “让喜儿留下,她在你身边我能放心一点。”玉琉不给凤遥说话的机会,又道:“而且,她联系我也能快点,你有事我也能尽早知道。” 凤遥知道玉琉已经做了决定,也就不反驳了,点头答应了。 喜儿很高兴,宋元很悲催,两人脸色各异。 玉琉紧抱住凤遥,其余人齐齐看地,非礼勿视啊。 “遥遥,为夫一定为你守身如玉,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我们昨天可是盖了章的!”玉琉在凤遥耳边低语,缠绵魅惑,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带起一片绯红。 凤遥囧了,她怎么就成了会始乱终弃的那种人了? 松开凤遥,玉琉快速亲了亲她光滑的脸颊,认真道:“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凤遥点头,很想反驳一句,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想到此时的分离又没有开口。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玉琉是将她当做小孩一样来宠着爱着的,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对自己的女人无限宠爱的。 玉琉目光淡淡扫过喜儿,“好好照顾夫人。”语气很淡,但就是让喜儿背脊一阵阵发凉,他现在无比确定,太子把她留下来的意图了。 任/务艰难啊,若是完成不了,太子一定会拆了她的啊! 此时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玉琉深深看了凤遥一眼,然后上马,带着宋元和二十个侍卫走了,余下五个是留给凤遥当护院的。 凤遥站在门口,直到看不见玉琉的身影才转身往回走,喜儿跟在身后。 “煞零回来让他来见我。”凤遥吩咐完就去练功了。 喜儿撇嘴,貌似太子妃心情不是很好啊。 院子里空出一个房间专门练功,里面都是些沙袋,木人桩之类的东西,凤遥今日心情不平静,没打算练内功,便开始打木人桩,前世她就是从这些开始训练身体强度,她现在的武器是长鞭,更需要练习臂力。 势力崛起04 只是现在的身体与以前根本没有可比性,只是一会胳膊上就出现了淤青,凤遥咬牙,继续练习,有些事情没人能帮她。 煞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凤遥满头大汗在打木人桩的样子,不禁蹙眉,叫了声:“主子。” 凤遥闻声停下来,走到一边拿起毛巾擦汗,道:“坐吧。” 练功房只有角落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煞零走过去坐在凤遥对面,凤遥喝了杯水,缓缓道:“我要在陈州组建我自己的势力,煞零你这段时间留意一下,城里有适合的店面就去谈,不过,我可不是冤大头!” 凤遥出嫁时,凤训给了不少嫁妆,虽然不待见她,但面子上还是不能少,那些嫁妆里的珠宝首饰都已经被凤遥暗中给当了,得了不少银子,盘几个店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煞零没想到凤遥留在陈州竟然是为了组建势力,稍微有些吃惊。 “煞零,跟着我不需要为什么,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我的理由,我的底线就只是不背叛不欺骗,你若不逾越这个底线,其他事情我基本不会多加干涉。 这一路走来,煞零,你该清楚我的手段,即使我现在还很弱,拼着鱼死网破,我也能杀的了你,但是我想大家都不会愚蠢的人,你说呢?” 凤遥从来不会轻易相信,即使是直觉,她还是会斟酌再三,何况她时间不多,根本经不起一次失败。 三年,她要专心练功,发展势力的事情势必要交给一个可信的人,而目前只有煞零合适,但是信任度还有待考验。 煞零听凤遥这么说也不生气,他看得出来凤遥骨子里就有种潜藏的警惕性,没有完全相信他。 就算是他自己目前来说也只是作为交易来听从凤遥的吩咐,他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厉害的,他很弱的时候,被人欺辱打骂都是家常便饭而已,他同样不信任何人。苏澈是个意外,他是在他重伤还能送他去医馆,没下杀手的生死之交。 煞零淡淡一笑,道:“凤遥,我也不是背信弃义的人,时间会证明一切。你若是足够强大,我自然会心甘情愿追随你,但是现在的你,太弱了,我们现在只是交易。” 凤遥也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很省事,“煞零,你知道苏澈解毒需要什么吗?” 煞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脸色微变,看着凤遥。 凤遥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无条件救苏澈,不过就是为了要煞零的忠心,何况,救苏澈的代价并不小,她不是以此来胁迫煞零什么,只是为了让他知道,她凤遥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在别人看来的珍宝,我根本不会在乎。 “知道‘厚香’么?苏澈解毒用了三株‘厚香’,那些药都是前不久,在青龙寺后山禁地采的。” 煞零震惊了,他是知道“厚香”的,解毒奇药,属于有价无市的宝贝,就算是一些历史悠久的古老家族也不见得能有几株,可是苏澈竟然一下子用掉了三株?而且还是在被称为“阎罗殿”的禁地悬崖下摘到的? 势力崛起05 这怎么不让他震惊,“阎罗殿”从来没有回来过活人,即使是尸体都没见过,可是凤遥竟然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煞零的反应在凤遥的预想中,她的凤眸淡淡看向他,道:“煞零,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除了我,没人能从那里出来。 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下面根本没有守护兽,那些人是陷在幻觉中死亡的,只要靠近崖底十米,就会慢慢陷入幻觉了……”她自然不会说出南宫家,有些事,真真假假,很容易被人相信。 那么大一片曼陀罗是很恐怖的存在,除了深知“厚香”药性的南宫家,是不会有人能在那里全身而退的。 “而我,”凤遥声音陡然提高,目光如冰,“可以轻易的让人陷入那样的幻觉中死亡,任何人都不会察觉!” 煞零此时的震惊真的是难以形容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不是么,凤遥是要用事实告诉他,即使她现在还很弱,但是她绝对有能力有资本! 转而一想,煞零苦笑,是啊,这一路走来,他不是都看到了么,这个小女孩坚韧狂妄,手段凌厉,更重要的是,她还小啊,有神医山庄那么强悍的存在庇佑,还有玉琉那样深不可测的男人护着她,谁还能阻挡她的成长。即使没有这两方势力,这个人,拼着不服输的韧劲还有狂傲的性子,也绝对不容许有人挑衅她吧! 想通一些事情是电光火石之间的,煞零淡然一笑,道:“那么,属下就期待主子您真正强大起来的那一天了!” 凤遥回以煞零的是自信狂傲的一笑。 第二天中午,喜儿收到了玉琉传来的消息,他们平安到达了徐州。 凤遥的心在那一刻觉得很温暖。 “烈云残”第一层只霸道就在于,没有突破就不会有内力。 换句话说,就是凤遥在没有突破第一层时,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没有内力,也就无法感知,离突破还有多远,更多人都是因为这样而放弃或者死亡。 凤遥虽然急切想要变强,但是,在心态上她自认为不差,她能静,并且贯彻得很好。 玉琉离开的第五日便传来了好消息,因为师爷的关系,他成功剿灭了海盗,并且玉珉和凤训在那一战中受了伤,不重,也足以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了。 同时,煞零也传来好消息,有家位置很好的店面,因为老板杀了人,老板的妻子急于出售,但是无人敢买,价钱压得很低。 凤遥收到消息后,决定去看看。 因为脸上胎记太过明显,她便吃了遮颜丹的解药,恢复了本来面容,换上男装,俨然是漂亮的世家公子哥。 出门,喜儿和煞零已经在等着了。 喜儿看到凤遥光洁白皙的脸,惊叫:“夫人你的脸?” 凤遥摸了摸之前胎记的位置,淡淡道:“外公给的药膏,能遮住胎记。”凤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喜儿知道,换句话说,是不想让玉琉知道。 势力崛起06 喜儿瞪大眼睛,好神奇的药膏,什么都看不见了好像真的皮肤一样诶,不过,没有胎记的太子妃真的是好漂亮啊! 煞零瞟了眼喜儿,不语。他可没那丫头那么傻,何况他之前也听苏澈说过,南宫家那三个在给他解毒的时候,唧唧歪歪说凤遥吃了什么遮颜丹,要给凤遥配解药还是怎么的,现在看来,凤遥脸上的胎记应该是假的。 “在外面叫公子。这三年我也一直会以男子的身份外出,不要叫错了!”凤遥提醒两个人,江湖上还是男装方便点。 “是。”两人应了声,就随着凤遥往外走去,他们今日的目标是陈州最大的酒楼。 一路上,煞零已经把酒楼的消息说给凤遥了,那酒楼是祖辈传下来的的,现在的老板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武功不错,有个漂亮的夫人和女儿。也是因为女儿的容貌而引发了案子。 据说是侠剑山庄的小公子,看上了人家的女儿,要强抢,身怀武功的酒楼老板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打伤了侠剑山庄的小公子,更是打伤了人家数十名侍卫,小公子的娘也是远近闻名的泼妇,告上官府抓了老板。 母女两人为了躲避小公子的骚扰决定卖掉酒楼去别的地方。 听了煞零的描述,喜儿很是气愤,骂道:“太可恶了,公子,这个侠剑山庄的狗屁少爷还不如南宫家的那个二少爷呢!” 凤遥点头,挺同意喜儿的说话,事后南宫俊也和她说过,南宫奇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不好好练功学医术,就爱瞎混,又十分喜欢如梦,还是没脑子的,所以那天才会发生那件事。 凤遥也是相信的,依南宫霖的脾气,若是南宫奇真是个胡来的,只怕不等别人杀上门来,老爷子第一个就解决他了。 南宫天的事情发生后,那样的事情,老爷子绝对不会让他发生。其实南宫奇还不算坏,只是有些不学无术。 “说说侠剑山庄。”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个没落的家族,祖上出现过一位响当当的大侠,使得一手好剑,才有了侠剑山庄。 近几十年来,没出过什么天分好的子弟,名声还被现在的最小一辈搞得臭烘烘,神医山庄只要一瞪眼,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话是喜儿说的。 玉琉走时就吩咐过她了,调查清楚陈州所有的势力,若是遇上没把握的,自然是要搬出神医山庄,然后再回去打回来! 陈州最繁华的街道,比之漓城毫不逊色。 四层高的豪华酒楼,此刻生意惨淡,一楼零星坐着两三桌客人,就连掌柜的都无精打采,面色愁容。 三人进去,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似乎是强打着精神过来招呼三人。 “几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煞零收到凤遥的眼神,道:“去通知你们老板娘,我们是来谈生意的,我们家公子要买你们的酒楼。” 小二一听这话,双眼放光,“几位稍等!”丢下这话就一溜烟跑了。 势力崛起07 喜儿替凤遥和自己倒了杯水,没一会,老板娘就来了。 老板娘果然很漂亮,一身气息温和,显然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只是大概是丈夫的事情,让她面容有些憔悴。 她对凤遥几个点点头,坐下,问道:“是这位小公子要买我家的酒楼?”她开店多年,自然能看出,三人出气势不凡的凤遥才是主子,同时也暗暗叹道,好个精致的小公子。 凤遥点头,道:“我知道你急着出手,价钱好说,我不会乘机敲诈你。”凤遥这么说,也是看着老板娘是个不错的人,她凤遥从来不会欺负无依无靠的女人。 老板娘一怔,随即苦笑道:“公子真是好人,只是,就算你想要这酒楼,张家也不会罢休的,他们今早来过了,要酒楼作抵押,赔偿他们小公子的医药费!” 凤遥浅笑,眉目冰冷,“哦?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从我手上抢?” 老板娘唉声叹气,她劝道:“你们还是不要和张家作对,整个陈州都知道,侠剑山庄是最不讲理的了,我们只是想息事宁人,他们说,只要给了他们酒楼就放了我家夫君……” 凤遥方才一路过来,对这酒楼是满意极了,对于看上眼的东西,她自然是不嫌麻烦的,而且,她要在陈州发展,依照张家的做事风格,迟早都能和她对上,倒不如早点收拾了,免得之后麻烦。 凤遥是不想惹上麻烦,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怕麻烦。 凤遥摸摸下巴,想了许久,道:“老板娘,我若是帮你救回你夫君,你把店卖给我,你夫君还继续帮我看着这家店,如何?” 听煞零的语气也知道老板的为人不错,而且武功也不错,凤遥正是用人之际,世代都经营酒楼的人才,她可不会放过。 老板娘彻底愣住了,这个漂亮小公子不是在开玩笑吧?张家怎么说也是个大家族,势力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比得上的,这个小公子的家族能比得过张家?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边还在说着侠剑山庄,张家的小公子已经出现在了酒楼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目光定格在凤遥脸上,眼睛都要瞪直了。 漂亮啊,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啊,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脸蛋。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早就识破凤遥的伪装了。 而如此赤裸裸的目光,凤遥早已经发现了。 缓缓转过头,寒光闪烁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张家公子忍ren不住打了个冷颤,好冷的目光,没看出来,还是个冰美人,现在年纪还小,若是大了……想到那样的场面,张家公子就止不住咽口水了,尤物啊尤物。 话说这张家的小公子张凌,十七岁的年纪,武功平平,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非常好色,烟花之地的常客,若说南宫奇是小霸王,那这张凌绝对是地痞流氓,什么出格下流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若是没侠剑山庄护着,估计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势力崛起08 煞零和喜儿感受到凤遥气息一瞬间的变换,都顺着凤遥的目光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连杀人的欲望都出来,那赤裸裸的下/流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也是注意到了三人的不对劲,向后看去,脸色惨白,叫道:“张小公子……?” 原来这就是侠剑山庄的小公子张凌? 不要命了,竟然垂延他们家太子妃,太子交给她的任/务她可要好好办好了!喜儿一掳袖子就要上去揍人,凤遥按住她,道:“本公子给你上一课!!” 刚刚的目光让她很不爽,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凤遥决定,好好修理修理张凌,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能都亵渎的! 张凌属于典型的色胆包天,没被凤遥几人的气势吓到,反而带着侍卫大摇大摆的朝凤遥的桌子过去了,一边色迷迷瞧着凤遥的脸,一边笑道:“哎呦,哪里来的小公子,可真漂亮!” 喜儿忍ren不住抖了抖身子,这声音真恶心,她都起一层鸡皮疙瘩了。 煞零闲适的喝着茶水,眼神向后一扫,那努力缩在角落低着头的,不就是南宫奇么,怪不得刚才进来就觉得怪怪的,可是他不是被禁足了么?微微蹙眉,看了凤遥一眼,她发现了没? 凤遥连个眼角都没给张凌一个,看向煞零,问道:“这姑娘漂亮么?” 没说名字,也没只谁,但是煞零就是知道,凤遥肯定是在说张凌,撇撇嘴道:“挺漂亮的。” 不等张凌说话,凤遥又道:“给你做媳妇?” 煞零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咬牙道:“我对人/妖没兴趣!” 人/妖,是听喜儿讲凤遥骂太监时的脏话。 “你他妈的才人、妖,老子是男人是男人!”张凌怒了,他从小到大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漂亮,长得像女孩,谁说他跟谁拼命。 凤遥挑眉,目光中丝丝寒光闪过,斜睨道:“哦?不是么?裤子脱下来瞧瞧?” 噗。喜儿差点喷茶,太子妃啊您要不要这么彪悍啊?苦着脸,她跟太子报备的时候可怎么说这话呀?想到太子听了这话的反应,喜儿觉得自己差不多会被冻死吧? 煞零摸摸鼻子,果然主子的强大是在各个方面啊! “你!你!”张凌,这个阅女无数的纨绔子弟,竟然因为凤遥这样一句话而脸红了,彻底说不出话了! 这可是奇闻啊,谁能想到张凌会在最擅长的本事上栽个大跟头啊! 老板娘已经快被吓死了,她看得这是真的么?嚣张跋扈的张小公子,竟然会吃瘪? 张凌心里那个苦啊,若不是眼前的漂亮小公子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儿家,他也不会被她一句话噎住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说出那话来的还是个女的么? 凤遥这才正眼看了张凌一眼,那张脸对于男人来说真的是漂亮过头了,所谓男生女相就是这样,凤遥都能看得到那双大大的桃花眼即使不刻意,也会让人觉得很诱惑很勾人。 漂亮男子01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凤遥脑中成型,她看着张凌,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一直注意凤遥的喜儿煞零完全被她的笑给镇住了,为什么那个笑容让他们觉得阴风阵阵,背脊发凉呢? 不好的预感啊,那么充满阴谋的笑容,看起来果然很恐怖! “听说侠剑山庄也想要这个店?”凤遥绝对是行动派,是她认定的,绝对不会放过,她想要的,她会一件一件拿过来! 被凤遥这么一问,张凌才想到此行的目的,咳了几声,正色道:“小公子这话就不对了,这个酒楼早上已经是我们侠剑山庄的了。” 凤遥挑眉,眼波流转,张凌看着如此模样的凤遥只差没流口水了,桃花眼里满是惊艳。 “老板娘,房契地契可在你手上?” 老板娘脸色仍旧发白,僵着身子点点头。 凤遥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张凌,语气中暗含危险,道:“张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凌也不是个傻子,若他现在还没察觉到不对劲,他也不会如此嚣张还能活这么久了。 “小公子,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这间酒楼我们侠剑山庄势在必得!”张凌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整个人的气势微微改变,除了凤遥没人察觉的到。 凤遥轻笑,果然啊,自己是没有看过的,这个张凌不简单啊。 只不过,那又怎么样,她看中的人,就算是死都逃不过! 喜儿见凤遥盯着张凌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心里一片冰凉,事情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可是为什么太子妃会用那种眼神盯着那个猥琐男呢? “怎么办,本公子就看上这间酒楼了,还非他不可了!” 张凌微微眯眼,沉声道:“可要想清楚了,公子要和侠剑山庄做对?” 一直龟缩着头不敢露面的南宫奇听了这话,怒火中烧,狗屁的侠剑山庄,还敢欺负他们家遥儿,真是不知死活! 火气冒上头的南宫奇就要起身,却眼角瞄到凤遥一个凌厉的眼神杀过来,瞬间就奄了,怎么遥儿一进门就看到他了么,亏他还装的这么辛苦。 悻悻坐在角落,南宫奇时刻注意着凤遥那边的动静,若是张凌敢动遥儿一下,他一定回去让老爷子拆了侠剑山庄,可恶的张凌,竟敢用那么猥琐的眼神看遥儿,以后一定挖了他的眼珠子。 南宫奇此时完全忘记,凤遥是如何杀掉了他那五个侍卫,何况只是个草包的公子哥,一直处在凤遥被欺负的担心中。 煞零喝茶,暗暗挑眉,原来主子早就发现南宫奇了。 凤遥衣袖一抖,藏在里面的长鞭就落在了手里,那是一根很奇怪的鞭子,张凌从未见过握把顶端是圆形铁环的长鞭。凤遥缓缓站起身,笑道:“我也很想答应,但是我的鞭子不同意呢!” 张凌脸色一变,心知凤遥是要出手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她根本就没内力,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打败她了,思及此处,他转身对身后的几个侍卫道:“你们不准出手听到没有!” 漂亮男子02 喜儿煞零嗤笑,又一个傻子!就连南宫奇都恍然想起,凤遥那变态的战斗力,同情的看了眼张凌,不死也要半残了! 不管周围这些人怎么想,凤遥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人也要,酒楼也要。 踩着刚刚坐着的凳子,凤遥一跃从窗口跳出去,站在了大街上,扬声道:“麻烦大家让一让,刀剑无眼!” 这话一喊出去,街上的小贩行人都看向了凤遥,发现是个漂亮的小公子,都带着笑意,小孩子家的小打小闹,怎么会伤到他们呢。 是以,不少人都无视了凤遥的话,凤遥勾唇,继续道:“若是打斗中有损失,侠剑山庄会负责赔偿的!” 跟着出来的张凌听到这话,嘴角一阵抽搐,凭什么是他出钱? “张公子,输了可不要哭哦!”凤遥既然是打定了收服的心,自然是不会杀了张凌,但是好好的调、教一番还是免不了的。 张凌气结,大吼:“这是本公子送给你的话,别到时候哭爹喊娘!” 凤遥微微一笑,猛然发难,手里一团长鞭随着手臂一抖,如银蛇般袭向张凌,张凌急忙抽出刚从侍卫那里拿来的长剑,挥剑抵挡。 不错。凤遥点头,看来张凌也不尽然是平时表现出来的草包样子。 凤遥攻击的角度实在是刁钻,似乎是看出来张凌剑法不怎么样,专门挑身体的薄弱部位,没多久张凌身上就被凤遥抽出一条条血印子,而四周的小贩行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反正侠剑山庄会赔偿他们的,那些东西,没了就没了。 喜儿趴在窗边,啧啧咂舌,“可真惨,再打下去身上连块好肉都没了!” 煞零瞟了眼窗外,亦是笑道:“要死的人了,怎么样都无所谓!” 凤遥没动杀意,他们是看得出来的,虽然不明白,但是主子做事自然有道理。 老板娘坐在一边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位小公子竟然跟张家公子叫板,而且现在还把他打成那样,难不成,他的家族真的比侠剑山庄还厉害? 侠剑山庄的侍卫听到煞零说的话,急了,谁不知道张凌的娘是个母老虎,整个侠剑山庄也没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他们今日若是让张凌出事了只怕回去小命不保。 只是还不等他们冲出去,就被一阵强大的杀气给震住了,背脊一阵发凉。 这两人是高手,他们一群人上去都不见得能动得了他们一丝。那几个侍卫不约而同都有了这样的认知,于是乖乖不动了。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动不了,腿软啊! 外面还在继续,但从头到尾都只是张凌一个人被打,凤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脸上一派轻松,手上可丝毫没有留情。 张凌苦不堪言,怎么会想到没有内力的小娃娃也能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喂,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大不了我不要那酒楼了……”张凌奋力抵挡,一边委屈的大喊着,他今天倒霉死了! 漂亮男子03 凤遥笑得无害,“本公子从来不知道差不多是个什么意思!这酒楼本公子想要,还没人能拦得住!” 这话很是狂妄,但是旁人都想着,大概是哪个大家族嫡系的公子,不然怎么敢招惹上侠剑山庄。但只有喜儿煞零南宫奇三人知道,凤遥有狂妄的资本,她现在的实力,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了。 凤遥玩够了,甩着长鞭劈向张凌,张凌提剑抵挡,却被长鞭缠住了剑身,一个不察,长剑脱手,手上已经是没了防御的武器,更是不堪一击。 凤遥将长剑甩到一边,收回长鞭握在手里,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张凌,速度之快,让张凌都没有反应过来,脖间已经有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那里,身子僵硬。 张凌微微低头,凤遥已经是在她眼前了,他只看得到她手里握着的不知道是什么兵器,但是露出来的圆形铁环他却是很眼熟的,眼神垂下,落在右手团成一团的长鞭上,果然,已经没有了圆形铁环的踪迹。 长鞭是煞零亲自拿去打造的,他自然知道凤遥的兵器暗含玄机,喜儿却是不知道的,一阵惊喜过后,又嘟囔着:“哎呀,那个草包哪里值得公子这么出手了?” 玄铁制成的手里剑紧紧贴在张凌的脖子上面,冰凉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火辣辣的疼,可他此时完全感觉不到,因为凤遥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害怕。他记得很清楚,凤遥拿出鞭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笑容。 “怎么?很害怕我杀你了?”凤遥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手里剑缓缓滑过张凌的脖子,带起一阵颤抖,张凌几乎要哭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凤遥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杀人这么没品位的事情我从来不干,一般得罪我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凤遥一脸“我是好人,我多善良”的样子让此时的张凌和里面的南宫奇都恨得牙痒痒,谁敢说她是个好人那绝对是脑子进水了,是个瞎子!就这样还是好人,全天下都没恶人了! 脖子里的冰凉触感消失不见,张凌还在纳闷,右手臂猛然传来撕心的痛感,伴着喀嚓一声,张凌缓缓低头,额上冷汗直流,脸色惨白,凤遥竟是用手里剑生生敲断了张凌的手臂。 声音寒气逼人,凤遥冷声道:“这只胳膊是你对我无礼的代价。色字头上一把刀,张凌,记住了,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肖想的! ”回头看向酒楼大堂,凤遥笑眯眯道:“南宫奇你还不滚出来,是要我去请你么?” 张凌虽然痛,但还是听得到凤遥的话,心里一震,怎么神医山庄的二少爷刚才也在么?他们认识? 南宫奇被点到名,刚才看戏的兴奋完全没有了,苦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走出酒楼,站在了凤遥面前,露出一个堪比狗腿子的笑容,道:“表……表弟,你叫我什么事啊?” 漂亮男子04 一声“表弟”让张凌脸色更加惨白了,所有武林人士都不愿惹上的就是神医山庄的人了,果然天底下最倒霉的就是他了! 凤遥看南宫奇的样子心底暗笑,面上还是冷冷的道:“我记得,你被禁足三个月!” 南宫奇刚挤出来的笑容马上就垮下去了,他可怜兮兮道:“表弟你不要告诉爷爷啦……我……我是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凤遥把玩着手里剑在南宫奇眼前晃了晃,沉着脸冷声道:“南宫奇,我记得你可是重伤,怎么,迫不及待想去跪祠堂了?” 南宫奇脸色并不好,被玉琉重伤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他都要发霉了,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没想到就被凤遥给抓了个现行,天底下还有他这么倒霉的人么? “表弟,饶了我吧,爷爷会宰了我的!” 凤遥眨眼,笑道:“可以啊,表哥送张凌回去,告诉侠剑山庄,这小子得罪我了,我要他当我的跟班。你帮我办事,外公是不会罚你的!” 张凌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凤遥要他当跟班!而且,她还是南宫奇的表妹,江湖上哪个不知道神医山庄南宫家的男人都是视女如命的人,偏偏南宫家都是男丁,唯一一个女儿还嫁给了当朝侯爷,难道她是那侯爷的女儿? 凤遥的身份一点都不难猜,若是张凌没看出来凤遥是女子,还不会这么害怕,现在知道了,他觉得自己的末日就来了,神医山庄是不会放过他的! 南宫奇一听,小事啊,何况侠剑山庄这么欺负他表妹,家里的哥哥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回去把这事说了,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没问题,表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南宫奇拍拍胸脯保证到,然后对着酒楼里面喊道:“侠剑山庄的那几个兔崽子还不快滚出来,把你们家少爷抬回去!” 凤遥:这果然就是个纨绔吧,谁才是小兔崽子啊,那几个侍卫哪个年龄没他大! 那几个侍卫早在南宫奇之前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傻了,他们没想到这次居然惹到一尊大佛,顿时就白了脸色。 此时听到南宫奇的话急忙跑了出去,几人抬着张凌就往侠剑山庄去了,南宫奇和凤遥打了个招呼,就优哉游哉跟在后面一起走了。 人群里一阵唏嘘,没想到竟然是神医山庄的小公子,而且能让小霸王害怕的人,是多么厉害啊! 凤遥不理会周围那些目光,直接走回了酒楼,见老板娘一脸激动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老板娘也愿相信我了?” “是是,公子既然是神医山庄的人,我也就没有顾虑了。” “好,明天,你夫君会回来的。至于价钱,煞零留下来,你们商量。喜儿,我们走!”凤遥吩咐完,就带着喜儿走了。 煞零有些哀怨,他也不擅长做这些啊,怎么就把他丢下了。 凤遥准备去神医山庄,路上,喜儿一脸不解:“公子,那个张凌你为什么要送回去啊,你看他看你的眼神,真恶心,你应该挖了他的眼睛!” 漂亮男子05 凤遥瞟了喜儿一眼,好笑道:“你要挖他的眼睛,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比较好跟玉琉交代吧?” 喜儿脸色一僵,急忙摆手,极力否认道:“没有没有,公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觉得那个家伙看你的眼神很不爽,所以才这样的!” 凤遥但笑不语,她又不是傻子,玉琉那样的男人,不放个人在她身边能安心就奇怪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知道她的动向。凤遥不反感就是了,不然早就打发喜儿回去了。 喜儿见凤遥没多说什么,不死心继续问:“那公子你要那个张凌到底是干嘛啊?” 凤遥勾唇,轻笑道:“他漂亮么?” 喜儿想了想,道:“是很漂亮,可是男人长成那样很娘啊!” 凤遥看了喜儿一眼,轻声都:“我的青楼还缺一个花魁!” 喜儿怔住了,花魁?张凌?男的? 这个想法未免有点太那什么了吧,那再漂亮的男人那也是男人啊,怎么能去当花魁呢? 凤遥不理会喜儿,她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个花魁而已。 两人到了神医山庄,门口的守卫叫了声“小姐”,凤遥点点头,径直进了山庄。 神医山庄上上下下几千号人都已经认得凤遥,尤其是凤遥将那两位侍卫打伤之后,更是崇拜的不得了,没内力啊,一对二啊,还是压倒性的胜利,这多么厉害啊,这是他们的小姐啊!说出去多牛叉! 凤遥去找了南宫俊的院子,院子外的小厮见凤遥来了,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吼道:“少爷,小姐来找您啦!” 喜儿已经习惯了,整个神医山庄的人见了自家太子妃都是这副嘴脸,她都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凤遥才进了院子,就见南宫俊急急忙忙跑出来了,还有些衣冠不整的样子,外衣都没穿好。 凤遥微微一笑,暧昧道:“该不会是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吧?” 南宫俊脸色一红,瞪了眼凤遥,没什么杀伤力,“瞎说什么,我刚才正准备睡会,昨天跟爹下了半宿的棋!” 凤遥但笑不语,跟着南宫俊进了房间,小厮上了茶水点心就下去了。 “遥儿,你有什么事么?”南宫俊这么问自然是知道凤遥这段时间都在忙,上门肯定不会是闲聊来了。 凤遥也没隐瞒,将今天的事情还有酒楼的事情说了下。 她不想用太子妃的权利就让知府放人,毕竟她名义上在治病,而且她今天若是杀了张凌,收拾了侠剑山庄也就罢了,可是她要收服张凌,他的家族那边必须要搞定,用神医山庄给它施压,再合适不过了。 这么好的靠山,这么丰富的资源,不利用真的太可惜了。 何况,她现在要低调,不能让玉琉分心。 “这是小事,二弟会办好的。只是,表妹你要张凌做什么,那家伙就连他爹都头疼,实在是没什么用处!” 南宫俊若是知道了凤遥的真实想法,也许就不会说张凌没什么用处了,起码人家那张脸还是很有看头的,不利用,凤遥觉得简直太对不起那张漂亮脸蛋了。 漂亮男子06 凤遥笑笑,道:“自然是有我的用处。” 她要开青楼的事情,还是瞒着南宫家的这群男人比较好,不然一定会炸锅的,到时候颗要烦死她了。 两人闲聊了会,又去看了南宫霖和南宫枫,凤遥就带着喜儿离开了,祖孙三人很是哀怨,凤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住在神医山庄。 ***** 煞零晚上回来的时候,将地契房契交给了凤遥,还说老板娘会劝服老板一起留下的,毕竟神医山庄是个大靠山,他们去到别处也未必比现在好。 凤遥自然是很乐意的,交代了一些其他事情就让煞零下去了。 第二天,南宫奇就带着包成粽子的张凌到凤遥的小院报道了。 “遥儿,人我给你带来了。”南宫奇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精神还不错。 凤遥看他一眼,都:“南宫奇,你如果还不乖乖养伤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吃一顿鞭子,让你多躺几天?还是你觉得跪一个月祠堂会比较舒服点?” 南宫奇本来还高兴的脸立马拉下来了,“遥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刚还帮你办事来着……” “我怎么听说,你是出去见如梦的?” 南宫奇闭嘴了,他就知道,和凤遥争辩是没有结果的,自己一定是输的,真是不长记性! 凤遥浅笑,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张凌,笑眯眯道:“张凌,好好养伤哦!本公子后面可是有大礼物送给你的!” 张凌的脸被纱布包着,只余下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着,他瞪着凤遥,声音闷闷的道:“你都已经报仇了,干嘛还要我当你的跟班!” “报仇?”凤遥笑,“你说错了,本公子这是看重你!得罪我的人,没有什么例外最后都会死,比如,南宫奇的那五个侍卫,再比如,南宫奇。 当然他是我表哥,不过重伤而已,命还是留着的。你看你比起他们来是多么的幸运啊……” 南宫奇要哭了,至于在外人面前揭他伤疤么,他这要不是还重伤没好,指不定爷爷和爹他们就杀过来,打断他的腿了! 张凌是听过之前桃衣渡关于南宫奇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当时说的小女孩竟然是眼前这个女人,而且不是说她脸上有红色胎记很是丑陋么,怎么他看到的不一样,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他们是瞎了不成? “那我是挺幸运的……”张凌还是懂些眉高眼低的,他就是个二世祖,也没南宫奇这个二世祖地位高,惹怒了神医山庄,以后谁还敢给侠剑山庄看病,那些个大夫,都把神医山庄当神一样,他还不傻! 凤遥也不再说什么,打发了两人回去,就去练功了。 ***** 玉琉传来消息,说要启程回漓城,回去之后会陆续启动他以前埋下的暗棋给玉珉制造麻烦,让凤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担心朝中。 凤遥也清楚,这次对玉珉来说是个打击,短时间内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也就放心了。 酒楼的老板放回来之后带着妻子女儿谢过凤遥,表示愿意继续留在酒楼,凤遥想着自己的计划,于是让他们先关店歇业,然后又连夜写了一些关于装修,营业还有菜色方面的计划书交给煞零,让他和老板一起去办。 漂亮男子07 酒楼的老板放回来之后带着妻子女儿谢过凤遥,表示愿意继续留在酒楼,凤遥想着自己的计划,于是让他们先关店歇业,然后又连夜写了一些关于装修,营业还有菜色方面的计划书交给煞零,让他和老板一起去办。 苏澈的毒彻底解了之后,就赖在凤遥这里了,凤遥自然不会养着闲人,非常不客气的派他去帮煞零做事了。 而凤遥,每日要做的就是练功。其他事情她只要吩咐那几人就好。 ****** 半个月后,凤遥的酒楼装修好开业了,南宫俊和南宫奇那天带着一帮朋友果然捧场,没有刻意说什么,但是都知道酒楼的新老板也神医山庄关系不简单,也就心照不宣的明白了。 新的酒楼叫做“一品香”,里面的菜色很多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还有点心和酒水,更是别处比不得的,装潢更是奢华高雅了不少,是以,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经常光顾“一品香”。 同时,玉琉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因为剿匪立功,皇帝还算高兴,要赏赐玉琉。 玉琉自然明白,有太后在,他的赏赐也不会什么好东西,于是就说了凤遥的事情,病情严重,需要在神医山庄治疗很久,而他,希望皇帝没能能准他去江南陪凤遥一个月时间。 太子终究是太子,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身份,所以皇帝很不高兴,驳回了玉琉的请求,并训斥了玉琉一番。 但是这时,玉珉却为玉琉说好话了,凤遥是侯爷的四小姐,是太子妃,怎么说身份都不一般,现在得了怪病,太子却不闻不问,这对太子和皇家的名声来说,很有影响,所以请皇帝能答应玉琉的请求。 玉珉能帮玉琉,是觉得凤遥抓住玉琉的心对他有帮助,玉琉也是知道这点才会在早朝提出来。皇帝自然不知道,但是觉得玉珉说得有理,思量一番也就同意了。 玉琉能名正言顺去看凤遥,自然非常高兴,告诉凤遥,安排好漓城的事情,年底去江南陪她过年。因为是两人相识,也是婚后的第一个新年,所以玉琉很看重。 凤遥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能看的出来她非常高兴的。 酒楼的事情步上正轨,张凌的伤养好后,凤遥就把他交给了煞零,张凌的武功实在太烂,她都看不过眼,只能交给煞零好好训练训练,南宫奇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硬要跟着一起训练,凤遥也阻止,南宫奇有上进心是好事。 苏澈这人很是奇怪,自从知道酒楼生意很好之后,就彻底没了走的心,凤遥有事也都抢着做了,凤遥开始很不解,后来才知道,这人是个财迷,酒楼每日的进账让他眼红了。 后来,凤遥也就将生意放开给苏澈做了,毕竟是个人才,她也不担心苏澈敢将财产全部都卷走,她相信,聪明人,会知道惹怒她的下场是什么的,更何况,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凤遥所愿,生意交给苏澈后,很快青楼、赌场客栈都相继开了,有凤遥的现代理念和一些新奇的东西,生意都非常好。 漂亮男子08 自然不缺乏上门闹事,无一都被南宫奇和张凌两个人给丢出去了,久而久之,也没人敢上门闹事了。 玉琉年底见到凤遥时,很是惊艳,他也不可能像喜儿那种傻丫头一样,相信凤遥是抹了药膏遮住胎记的,只是他也没问,他信凤遥,总有一天会告诉他事实。 凤遥很忙,每日都练功到很晚,即使玉琉在,见面的时刻也就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即使如此玉琉也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凤遥一点一点的在接受他。 ……三年的日子一晃而过,凤遥还是凤遥,她说道的,就一定能做到。 这三年,苏澈、煞零还有张凌都被凤遥收服,不是用蛮力,而是用实力,凤遥对他们的好,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如凤遥自己所说,不背叛不欺骗,其他的事情他都不会横加干涉。 凤遥身上有一种魅力,他们渐渐被吸引,也心甘情愿做她的属下。 凤遥的“烈云残”已经休息到第六层,只要冲破第七层便能大成了。 只是因为这三年,玉琉的动作太过频繁,玉珉已经开始怀疑了,而朝中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玉琉的处境很不妙。 凤遥决定回漓城,实现她当初对玉琉的承诺。 喜儿和煞零自然是要带走的,苏澈留着照顾生意,而张凌,当然是如凤遥所愿,在青楼当起了花魁,虽然张凌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倒霉蛋,但还是很享受做花魁的感觉,平时也就只是稍微抱怨一下。 三年的时间,他被煞零训练,被凤遥训练,身手已经很好了,更是凤遥情报组织的主要人物。 不得不说凤遥看人真的不错,这几个人都给了她不少帮助,不然她不会这么成功,三年,她将陈州以及周边的几个城市的经济都抓在了手里,可以说江南的一大半经济都是她在操控着,而煞零,成立的杀手组织和情报组织千影楼,更是在短短三年内强势崛起,在江湖中占了一席之地。 ****** 神医山庄是真心对凤遥好,南宫枫的正妻和两个小妾也不像别的家族一样争风吃醋,她们品行都很好,对凤遥也很是疼爱,凤遥也是真心认下了这群家人。 他们对她好,她不是真正无情的人,她能感觉的到,而且有人疼爱的感觉非常好,她不想再失去。试问谁又能将无私的爱,关在门外呢?!更何况像凤瑶这种,几乎没有享受过亲情的人。幸福的人,是不明白她们站在高处的孤独。 话说凤瑶要增,南宫霖他们是非常舍不得凤遥离开的,但是玉琉的感情他们看在眼里,三年来,无论有什么新鲜玩意,好吃的好玩的都是马不停蹄送来,虽说凤遥不缺这些,但是心意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最后凤遥留书一封让苏澈送去神医山庄,而她自己,带着喜儿煞零还有暗中跟随的杀手们的精、英们独自上路了。 只是,为什么出了城门,会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呢? 三年回归01 “公子,那不是……”喜儿也发现了,惊叫着。 凤遥脸色不善,怒道:“南宫奇!” 等到前方,自以为很帅气摇着扇子的南宫奇听到熟悉的怒吼,差点没从马上摔下去,拉住缰绳,稳了稳身子,回头一笑道:“表妹!” 煞零挑眉,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就说怎么这几天小院外面总有人鬼鬼祟祟的,感情是南宫奇的人在盯梢,聪明不少。不过,跟自家主子没得比。 “回去。”南宫奇出现在这里,凤遥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她不想将神医山庄扯进来。 “表妹……”南宫奇脸色一变,委屈巴巴地看着凤遥,别提有多可怜了。 喜儿煞零仰头望天,做了什么孽啊,南宫家的男人个个都会装可怜,偏偏他们家主子还就吃这套。 凤遥抿唇,死死瞪着南宫奇,该死的家伙,就不能不用那种眼神看她么? “遥儿,表哥怕你被欺负,爷爷、爹、还有大哥……他们也都叫我来,我不是翘家,真的……”南宫奇继续发挥他那可怜劲,看得凤遥一阵咬牙切齿,最后无声的妥协了。 喜儿瞪他,呲牙,骂了声:“无耻!” 南宫奇得意一笑,管得着么! 凤遥生出一股归心似箭的心情,她很想见到玉琉,距上次见面已有半年之久,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无可取代了。 日夜兼程,本来十日的路程,生生缩短到了七日。 凤遥回漓城的消息,没有告诉玉琉。而玉琉,在凤遥归来的途中,参加了太后举办的百花宴。 百花宴,所有朝中正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儿,凡事到了已婚年龄的未出阁女子都会被邀请在列,而今年的百花宴是替众位皇子选妃,最重要的是替当今太子选侧妃。 太子今年二十有三,但只娶了一位正妃,其丑无比,还得了疯病,三年来一直在神医山庄治病,仍旧没有好转,太子每年都是去江南一个月,陪伴太子妃——这份情谊让众多未出阁的女子向往不已,虽然太子冷若寒冰,但是那样丑陋的女子都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么她们又岂会比不上一个丑八怪。 太子面容俊美,又如此深情,一时成了漓城少女心中的良人。 “殿下,宴会要开始了。”宋元在门外提醒道。 书房里,玉琉神色晦暗,指尖摩挲着画中女子精致的容颜,遥遥,她应该也要回来了吧,三年之期就要到了。这一刻,他非常思念他深爱的女子,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能拥有如此刻骨铭心的爱与思念。 只是,那该死的老太婆竟然用遥遥威胁他,既然她迫不及待,那么他也不会再等下去了,妄想分开他和凤遥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玉琉眼中闪过一丝阴骛,出声淡淡道:“知道了。”起身,离开书房。 宋元跟在玉琉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竟觉得万分孤寂。这三年,每次见过太子妃,殿下就会变得更加冷漠,他看得出来,太子是将太子妃放在心尖上的,可是这次太后竟然妄想用太子妃来牵着太子选妃,真是大错特错了。 三年回归02 太后若是真敢赐下诏书,休了太子妃,只怕太子即使背上骂名也会立马杀进皇宫的。太后触到了太子的逆鳞了。 马车到了宫门口,玉琉突然问道:“没消息传过来么?” 宋元一愣,随即答道:“没有。” 玉琉微微蹙眉,没有在说话,下了马车,径直往御花园走去。 五月的风很柔和,御花园中百花争艳,香气弥漫,莺歌笑语,很是热闹。 众位官家小姐三五成群,小声议论着,更不乏大胆的女子,上前去同喜欢的皇子说上几句话。 他们是官家小姐,即使有些身怀武功,也还是如大家闺秀一般,笑不露齿,话语轻声,这是他们的教养,更是规矩。皇家也不会要一个不懂规矩的媳妇。 玉珉看着席间的众多女子,再看看身边的宋梦蝶,无疑,他的侧妃是漂亮的;还有他的正妃,凤青,漓国的才女。他拥有天下最美最有才华的两个女人,唯独缺少的,是那个位置了。 对于皇位,他势在必得!眼神扫过太子的座位,那里还是空的。 玉珉没有想到玉琉会那样在乎凤遥,年年去江南陪她,更是为了凤遥三年没再娶妃,更甚至,他不来参加百花宴,太后只是说要休了太子妃,就逼得他妥协了,看来,自己当真是下了步好棋。 依玉琉对凤遥的看重,想要做点什么真的是太简单了。只是她现在没有消息,一切还是按计划进行着。这三年,他的人出了不少岔子,弄得他焦头烂额,而玉琉很是悠闲,这不禁让他开始怀疑了,玉琉是不是对他的人动了手脚,接二连三的出事,说是巧合,他一点也不信。 那些人能爬上来,本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做出那么些蠢事。 玉琉,还当真是好手段! 玉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握着酒杯的手也微微用力,身旁的宋梦蝶唤了他一声:“殿下。” 玉珉侧头,眼神扫过她,淡淡的竟有些冷漠。 “太子会不会不来?”相比于凤青,宋梦蝶明显不够聪明,这也是玉珉当初选她当侧妃的原因,而凤青,她太聪明,让他觉得危险,更是爱不起来。 “他会来的。”玉珉很笃定,玉琉对凤遥的感情,他看在眼里,绝对做不了假。 宋梦蝶是带着疑惑的,在她看来,太子那种男人是不该对凤遥那种女人情根深种的,她身上没有什么能吸引男人的特质,所以用她威胁玉琉,在宋梦蝶看来,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果然,玉珉话音落下,玉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黑金色的袍子衬得他的皮肤更是白皙如玉,俊美的容颜让宴会上不少的小姐都红了脸,只是他身上散发的隐隐迫人的冰冷气势,令不少人望而却步。 但总有些不怕死的,宋梦蝶自是仗着自己娘家的势力,更是仗着玉珉的身份,有丽妃和太后的支持,玉琉的太子之位一定保不住。 玉琉看着御花园一群女人只觉得很是烦闷,这样的情景只是让他更加思念凤遥,若是那女人在这,他一定会让这群不知道死活的女人知道,死这件事,执行起来是有多销|魂! 三年回归03 闷闷喝着酒,想着凤遥,玉琉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顿时,俊美冰冷的容颜越显柔和,不少偷偷关注玉琉的女子脸红不已。 “太子殿下。” 冷不防有人出声打断玉琉的思绪,他的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比之千年寒冰,丝毫不逊色。微微抬眼,扫了眼前的两个女人一眼,玉琉又低下头,细细品着杯中酒,完全不理会两人,鼻尖充斥着浓烈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厌恶。 宋梦蝶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这个玉琉当真目中无人,真是可恶!倒是她身边的粉衣女子,眼里亮光闪现,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太子不近女色,那么只要她努力了,得到太子的宠爱…… 理想很美好,粉衣女子,也就是吏部尚书的千金钱依依此刻觉得,她完全有能力凭借自己聪明的大脑和美丽的外表赢得太子,并且把凤遥踩在脚底下。 钱依依并不介意玉琉的态度,反而拿起一壶酒为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柔声道:“太子殿下,依依一直很仰慕您,这杯酒,依依敬您!”说完,仰头喝掉了整杯酒。 宋梦蝶眼角眉梢含着冷意,果然是个愚蠢的女人。 玉琉似乎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喝着酒,身后的宋元着实想为钱依依的愚蠢喝彩一番,正好太子心情不好,送上门的沙包,没道理拒之门外。 钱依依果然是个不懂眉高眼低的,或者说太过盲目自信了,她觉得一定能得到玉琉的青睐,甚至不知死活的提到了玉琉现在最思念的人。 “殿下,依依听说,太子妃得了疯病,三年未归?”这话带着试探,但是话语中的不屑还是轻易表露出来了。 宋梦蝶狠狠瞪了钱依依一眼,不知死活的东西,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太子玉琉最厌恶别人提到凤遥的病,前车之鉴在那里,死过的那些人难道是假的不成?这个钱依依还真是胸大无脑的蠢货! 不过宋梦蝶也不会说什么,她今天不过是陪着她来壮胆的。 玉琉紧紧了手中的杯子,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眼中滔天的杀意。没人能够诋毁了他的遥遥,还好好的活着。 玉琉压抑着自己周身暴虐的气势,他倒是想听听,这个蠢女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他一定也不介意亲手送她下地狱。 果然,钱依依见玉琉并没有反驳,面上一阵欣喜,甜甜笑道:“依依问过很多大夫,他们说这种病根本治不好的,依依知道殿下对太子妃好,但是这种情况谁都不想见到,太子殿下将来要继承皇位,皇后母仪天下,太子妃现在的情况难担大任啊,殿下您……” “呵呵。”唇间溢出的清冷笑声令不少人都打了个寒颤,暗中关注这边的皇子小姐们纷纷都在猜测,到底钱依依说了什么,竟然让太子笑得如此渗人。 玉琉缓缓抬起头,目光清冷,带着丝丝杀气,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场中所有人的心中,他说:“本太子怎样?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人选?” 三年回归04 钱依依压根没注意到周身氛围的变化,她只看得到玉琉俊美如斯的面容,还有那闪着亮光的如墨般的黑眸,她听得玉琉那么问,很是欣喜,羞涩一笑,点了点头。 宋梦蝶简直想抽她两嘴巴的心都有了,玉琉都已经发怒了,这蠢货还在犯花痴,简直死不足惜。思及此处,宋梦蝶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待下去了,于是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玉琉没有理会宋梦蝶的离去,目光仍是落在钱依依身上,而此时宴会上,一片寂静,都瞪大眼睛看着那两人。 而玉琉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股脑全部倒在了钱依依的头上,还陷在羞涩之中的钱依依当即就醒过来,尖叫出声。 “你就算是给太子妃□□趾都不配!”玉琉阴森冷然的声音缓缓响起,让不少人都为之一怔,这话太羞辱人了! 玉珉微微眯眼,看了身边的宋梦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小瞧了玉琉对凤遥的感情,那张脸,若不是他知道,怎么也不会有感觉的,而玉琉竟然会喜欢上,怎么看都很很奇怪! 钱依依懵了,刚刚她听到了什么,她连给那个丑八怪□□趾的资格都没有?开什么玩笑,那个丑八怪她也不过是好命,有个当侯爷的爹,其他地方哪里比得上她钱依依! 怒极攻心,钱依依竟然不看此时的情况便尖叫出声:“那个丑八怪才是没资格给本小姐□□趾!” 死定了! 不少心里都是这么想的,钱依依真是蠢得可以啊,平时暗地怎么骂都没关系,今天竟然当着太子的面骂太子妃,还说得如此难听,依太子平日做事的态度,钱依依绝对死定了。 这也让众家小姐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们还有点脑子,没去招惹太子。 “是么?”阴测测的声音让人联想到地狱的恶魔,背脊一阵发凉。 玉琉唇角缓缓勾起,那一抹笑意似乎带着寒冷的气息,没人看到他的动作,他的手不知在何时掐住了钱依依的脖子,她惊恐的瞪大眼睛,脸色通红,“我手心的宝贝也是你这种蠢货能妄加评论的?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玉琉声似寒冰,一甩手,钱依依整个人都被甩在了身后宋元的面前,只听得玉琉道:“既然这么想爬上本太子的床,宋元,送她去万花楼,只要不死,就不许她离开!” 万花楼?天哪,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漓城最大的青楼啊,虽然是两年前才出现的,但是,听说那里的老鸨调\教姑娘的手段令人发指,而且,钱依依被丢进那里去,会发生什么事,人人心知肚明。 玉琉这是要彻底毁了钱依依啊,真是好狠的心! 宋元面无表情,在他看来,这处罚已经很轻了,这三年,敢对太子妃质疑的人,哪个不是受了极刑。太子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哪里轮得到这些人,当真是活腻了! 钱依依终于发觉,自己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她失声尖叫:“不要啊太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是吏部尚书……”然而宋元也不再给她机会多少,一记手刀就将她劈晕了,然后提着人离开了御花园,从头到尾,也没人敢开口。 三年回归05 没人为钱依依说话。她们又不是傻子,敢开口,指不定就是第二个钱依依,更何况,与钱依依交好的七皇子侧妃宋梦蝶都没有说什么,她们更不会当出头鸟! 发生这样的事情,玉琉更是片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便要离开,玉珉起身叫住了他:“太子殿下这么做,是不是该给吏部尚书一个交代?” 玉琉回身,冷冷看着玉珉,眸中闪着慑人的气息,冷声道:“交代?藐视皇族这个交代如何?小小的吏部尚书之女,竟然对太子妃不敬,这罪,即使满门抄斩也不为过,七皇弟你觉得这交代如何?” 玉珉微微一笑,附和道:“太子殿下说得甚是。殿下似乎喝了不少,不如让臣弟送你回府!” 玉琉深深看他一眼,不发一语,转头离开。而玉珉勾唇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玉琉自是不信,玉珉是好心送他,马车上两人相对无言,玉琉闭目养神,宴会上的香气似乎仍旧在鼻尖萦绕,他暗中皱眉,看来回去要好好洗洗,这味道让他很厌恶。 忽听得玉珉道:“太子妃如何了?” 玉琉冷笑,若不是早就知道了凤遥的底细,他此时还真会认为玉珉十分关心凤遥,如此担忧的语气,足以以假乱真了。 “她很好,不牢七皇弟挂心!” 玉珉挑眉,玉琉的态度在他预料的范围之内的,依旧笑着,道:“病好了,是不是该回来了?怎么说她都是太子妃!” 玉琉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带着点点危险,他道:“何时回来还用不着七皇子操心,毕竟她是太子妃,不是七皇妃!七皇弟,你逾越了!” 玉珉轻笑,语含深意,“太子可别忘了,太子妃是臣弟的表妹。” “那又如何?本太子的人,容不得旁人惦记!” 玉琉气势迫人,玉珉盯着玉琉,恍惚间竟有种臣服的错觉,这一发现,不禁让玉珉脸色发黑,此时正好马车停下,车夫道:“殿下,到了。” 玉琉率先下车,冷声道:“就不多留七皇弟了,送七皇子回宫。” 车夫应了声,跳上马车,向皇宫方向赶去,马车里的玉珉缓缓露出一笑,嗜血而残忍。 玉琉,江山和美人都是我的! ***** 玉琉回到书房时,宋元也已经回来了,他道:“殿下,事情已经办好了。”顿了顿,又道:“另外,太子妃那边传来消息,太子妃在闭关。” 玉琉“恩”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目光落在书桌上的画中,画中的女子目光清冷,容貌倾城,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让她身上的锐利气势柔和不少。 遥遥。 玉琉目光变得柔和,只是猛然之间脸色突变,周身气血翻涌,喉头一腥,吐出一口污黑的血,染红了画中的女子。 宋元脸色惊变,急忙上前道:“殿下你怎么了?” 玉琉脸色甚是惨白,他捂着胸口,道:“我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 玉琉细细思量一番,微微眯眼道:“玉珉!” 三年回归06 宋梦蝶和玉珉今日接近他时,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香气,他总以为是御花园中百花的香气,没想到居然是毒。他此时若还猜不到太后威胁他参加百花宴的目的,那么他也太笨了。 “殿下,我去找李太医。”宋元也大概猜到是玉珉下的毒了,只是当前还是解毒要紧。 只是没等宋元出门,就有一队禁卫军冲进了书房,带队的是禁军统领,他看着玉琉,冷冷道:“太子殿下,七皇子在太子府中毒,下官奉旨,捉拿太子归案!” “话说八道!”宋元冷酷的脸上出现怒色,他拔出长剑横立于胸前,道:“今日我在,看谁能带走殿下。” 一副同归于尽的决绝神情让一干禁卫军迟迟不敢动手,他们是知道宋元的本事的,他们这几个人,拼了命大概也就是平手,何况,他们很惜命,并不想为此死在这里。 玉琉感觉到自己内力迅速流失,身体软绵绵的,心知玉珉这次是下足了工夫要陷害于他,若是他奋起反抗,正好落人口实。 “宋元,退下。”玉琉淡淡开口,声音已是虚弱到不行,他冷声道:“在府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这样,是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将此事告诉凤遥,他不能让凤遥为他担心。 “殿下!”宋元脸色一变,他跟了太子数十年,岂会不知他刚才话里的意思,这样,是去活活送死啊。 玉琉虽然中毒,但是他依旧还是那个冷然沉着的太子殿下,他看着宋元,黑眸中有淡淡的威慑,“你不信本太子?” 宋元心惊,他是一时情急,忘记了太子这些年是如何从逆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小小陷害,相信太子一定有了计策对付。 其实,宋元这次是真的想错了,玉琉这次能被玉珉陷害,并且如此成功,肯定离不开丽妃和太后从中的协助,这三个人若是联手,他也许只能逼宫,但是这样一来,玉珉更有借口除掉玉琉,所以玉琉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才那样说,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宋元安心,不然,依宋元的性格,肯定是要带人去救他的,说不定会落入玉珉的圈套。 无论怎么样,只能说,玉珉这步棋,下得很好,左右他都讨不了好。 宋元收起剑退到了一边,那些禁卫军见玉琉如此配合,也不客气,上前直接拉着玉琉就往外走,玉琉浑身无力,只能由着禁卫军粗鲁的拉着他,心里却是希望凤遥能晚点出关,不然,他入狱的事情一旦传开,凤遥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虽然凤遥还不曾对她袒露心迹,但是这三年,他看得清楚,她已然是接受了他,将他放在了心里,他不能让凤遥因为自己出事,他曾经许诺要疼她宠她,不让她为自己流泪。 禁卫军押着玉琉一路到了天牢,将他关进了最里面的牢房,阴暗潮湿不说,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隐约还能听见“吱吱”的声音。 三年回归07 狱卒锁上牢门,阴险笑道:“太子殿下,得罪了,这可是上面吩咐的,您下毒谋害七皇子,这可是死罪,太后懿旨,明日问斩,今日弟兄们会好好招呼招呼你!” 天牢里面的招呼无非就是用刑,玉琉很是淡然,只是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迫不及待,而他的父皇,自诩深爱母后,当年不仅放过杀害皇兄的凶手,间接害死母后,现在更是放纵这些人变本加厉的对付他,果然是他的好父皇。 ***** 就在玉琉受难的时候,凤遥此时正在赶回漓国京都漓城的路上,落脚的地方,是罗城,若是骑马,半天足以赶到漓城,只是天气已晚,四人已经连续赶路一天一夜了,之前在树林里,也没好好休息,虽然还能撑下去,但是几人状态明显不好,凤遥想着,便先留在了罗城休息。 三年,凤遥已经不是那个丑陋的小女孩了,此时的她身材高挑,玲珑有致,容颜精致,冷艳动人,便是第一美女宋梦蝶也是要自愧不如的。 吃过饭后便回房休息了,凤遥隐隐觉得不安,只觉得会有事发生,想来想去都不能睡着,便去几人的房间走了一遭,嘱咐他们晚上睡觉小心,恐防有人袭击。 ***** 子时,漓城。 天牢里面灯火依旧,犯人都已经熟睡,只是细听,还是能听见天牢尽头传来“啪啪”的声音。 “怎么样,太子殿下,兄弟们的招呼还满意么?”之前同玉琉说过话的狱卒此时坐在一边的桌椅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玉琉。 此时的玉琉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浑身上下都是被鞭子抽打留下的血痕,衣服湿淋淋的,还在滴水,而他面色惨白,显然是受刑已久了。 不远处拿着鞭子的狱卒,不断甩动着肥胖的手臂,长鞭毫不留情的抽打在玉琉身上,站在一旁看着的两名狱卒,更是一脸阴笑,时不时从脚边的桶里舀起一勺盐水,泼向玉琉。 “太子殿下,这个是兄弟们特地为你准备的,这盐水比平时多放了一倍的分量,你可要好好享用,不要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苦心,哈哈哈……” 几个狱卒笑声连连,难以言喻的爽快在他们心里荡开,这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啊,还不是照样在他们手里受尽苦头? 玉琉此时意识已经是有些涣散了,他本身就已经中毒,现在被这些狱卒折腾了将近半宿,再顽强的意志力都有些撑不下去了,何况他整个人被盐水不知道浇灌了多少次,身体早已麻木了,完全感觉不到痛。 玉珉他们这次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不知宋元能不能收到消息?这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过那些人了。 长鞭一下一下,重重抽打在玉琉身上,那些狱卒轮番上阵,一个累了就换另外一个,整整一夜,都没有停歇。 天亮了,意味着,玉琉就要被问斩了。 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四人的衣角,他们这样快马加鞭的赶路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凤遥抿唇,脸色惨白。 三年回归08 凤瑶半夜醒来,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梦中玉琉浑身是血倒在她怀中的样子,闭上眼就能看得到,她没办法安心呆着,她要尽快赶回去,见到他才能安心。 喜儿三人尽管不知道凤遥为什么天不亮就要赶路,但是看她脸色,也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他们都没敢问出口,能让凤遥如此担忧的,只怕只有玉琉了,而那个男人,真的会出事么? 天蒙蒙亮的时候,凤遥几人已然到了漓城,城门刚刚打开,几人并不做停歇,朝着太子府直去。 此时的太子府,宋元正召集了五十人黑衣人。 “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救出殿下。”宋元本来就冷酷的面容更显得冰寒,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杀意。 “是。”五十人起身回答,声音中尽是坚定。 宋元带着人就要潜出太子府,却突然出声喝道:“谁?” 五十名黑衣人,瞬间纷纷抽出武器,做好出手的准备。 从房顶上落下了四个人影,宋元看清四人的面容时,惊叫道:“太子妃?” 凤遥四人到了太子府外,发现大门紧闭,恐防有事,便翻墙进来,一路走来,都不见人影,凤遥更是肯定,一定是出了事情,路过书房时,察觉到院子有人,没想到竟然是宋元。 “太子呢?”凤遥看着那五十人,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宋元突然跪在凤遥面前,道:“太子妃恕罪,宋元没有保护好太子,太子被关进天牢了,辰时三刻便要问斩!” 问斩! 凤遥惊怒,滔天的杀气喷涌而出,令身后的三人脸上出现骇人之色,均是脸色一白,这样的杀气,仿佛是浴血而生的杀神,让人心惊胆颤,无法直视。 “宋元,让你的人离开。”凤遥面色如常,只是细看,那凤眸中的星火却以燎原之势燃烧着,她转身,对喜儿三人道:“和我去救人。” “太子妃!”宋元出声拦住凤遥,他带五十人都未必有把握,太子妃只有四个人,如何能成功,若是太子妃有个闪失,他如何对得起太子。 凤遥没有回头,森冷的声音像是地狱的恶魔般传来,“宋元,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宋元惊出一身冷汗,再看时,哪还能找得到凤遥几人的影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那五十人道:“你们先离开,我等太子妃的消息。” ****** 玉琉斩首的地方正是在宫门外的行刑台上,凤遥带着三人骑马一路冲到宫门前,监斩的赫然是宋梦蝶的爹宋丞相。 离辰时三刻还有一刻钟时间,此时,两名狱卒拖着浑身血淋淋的玉琉来到了宫门外,非常粗鲁的将他将他踢到在地,跪在了两名侩子手身前。一路滴下的血迹呈黑红色,显然是中毒的迹象。而他身上的衣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如今一片血红,更是破烂不堪,丝丝条条般挂在他的身上 凤遥在暗中看着,紧紧握紧拳头,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他们竟然敢对玉琉用刑,好,很好,她一点也不介意受伤沾染更多鲜血,这些人,她会让他们知道,惹怒她凤遥的下场,会非常的“好玩”! 刑场救人01 “他是太子么?不会是假的吧?”南宫奇只见过玉琉一面,对他只有深不可测这四个字的感觉,但是,那样的人会被打成这样么,何况他的身份还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 “是他。”凤遥很肯定,她不会认错的,身形可以相似,面容可以改变,但是人的气质是不会变的,那个男人,尽管如此狼狈了,那一身熟悉的气息,凤遥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确定了之后,凤遥从暗中走出,长鞭握在手中,有滴滴血迹从她掌心落下。 足尖点地,一跃从空中飞过,素手一样,白色的粉末从空中洒落,那些守在刑场周围的侍卫,在发现凤遥后就已经拔刀相向,只是还没有所动作,那些粉末就已经撒下来了,但凡沾到皮肤上,马上就会被腐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化为血水。 一时间,刑场惨叫连连。 宋丞相不知凤遥的身份,但见她出手狠辣,又只身一人,当即怒道:“大胆贼子,竟敢公然扰乱刑场,来人,给我拿下!” 随着宋丞相一声吼,宫门打开,几队禁卫军很快围住了刑场。 凤遥已是到了玉琉身边,长鞭横扫而过,混合着十成的内力,两名手拿大刀的侩子手竟被一鞭打死,那横胸而过的一道血痕,竟然足足有三寸深。 那些禁卫军一拥而上,凤遥目光寒冷,“杀无赦!” 话音刚落,从天而降的两男一女将凤遥和玉琉护在中心,三人握着长剑与禁卫军缠斗在一起。 宫门外血腥味越发浓厚。 “玉琉……”凤遥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蹲下身来,伸出双手,想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可是他浑身都是伤口,她怕弄疼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昏昏沉沉的玉琉隐约中听到了思念已久的声音,挣扎着微微抬头,竟然看到了凤遥脸色惨白的面容,漂亮的凤眸隐含着泪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遥遥……” 那声音极小,在厮杀的人群中,凤遥还是听到了,泪水几欲滴落,“是我,玉琉,我来救你了……” 玉琉想伸出手摸摸凤遥的脸,想开口让她不要哭,可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强撑着的精神在见到凤遥后放松下来,此时,昏死了过去。 “啊!”凤遥仰天长啸,那吼声中夹杂着内力,一些离得近的禁卫军受不住,竟是被震晕了过去,就连离得很远的宋丞相都受到了一丝波及,脸色惨白。 凤遥挥起长鞭,扫向那些周围的禁卫军,每一鞭都蕴含了她十成的内力,那些禁卫军根本不敌,还没意识到就已经断气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 凤遥如同嗜血杀神,她的长鞭已然被血染红,蓝色的衣裙上也有点点血迹,如同绚丽的红梅,清冷孤傲。 宫门前尸横遍野,凤遥四人大开杀戒,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如此骇人的气势逐渐让那些禁卫军害怕,他们不敢上前,握着剑的手也隐隐发抖。 刑场救人02 宋丞相没想到这四人会如此厉害,脸色发白,硬着头皮吼道:“大胆贼子,你们最好赶快束手就擒……” “老匹夫,闭嘴!”凤遥怒吼,长鞭席卷而去,宋丞相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长鞭缠住了脖子,顿时鼻尖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鞭梢上的血似乎顺着脖子落在了他的衣襟里,宋丞相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个女子太可怕了。 “煞零,抱着玉琉,我们回太子府。”凤遥周身嗜血的杀意愈发浓烈,清冷的绝色容颜有着不容忽视的锐利,如同一把尖刀,刺在众人心上,令人胆颤。 煞零听到凤遥吩咐,收回长剑,过去将玉琉抱在怀中,三人上马,疾驰而去,竟是无人敢去阻拦。 凤遥手腕翻转,长鞭一抖,将宋丞相摔在地上,抽回长鞭直劈而下,便听得宋丞相一声撕心的惨叫,两腿间血流不断,众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漂亮的女子竟然生生抽断了宋丞相的命根子。 好狠毒的女子! 凤遥收回长鞭,看都没看一看,飞身上马,留下一句狂妄之极的话策马而去。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玉琉的命是我凤遥的,他若是还不知收敛,小心他的狗命!” 凤遥?这名字好生熟悉…… “太子妃不是就叫凤遥么……”禁卫军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凤遥不是不能习武的丑八怪么,刚刚的女子怎么会是凤遥? 不管她是谁,他劫走了要被问斩的人犯这是事实,而且她杀了这么多禁卫军,势必要被圣上通缉了。 宫门外可谓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凤遥快马加鞭赶回太子府时,玉琉已经被送进了他的房间,南宫奇正在为他诊脉,面色凝重。 宋元跪在一边,垂着头看不清情绪。 “怎么样?”凤遥看着玉琉惨白的面色,心里阵阵刺痛,掌心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被指甲刺入,流出血来。 “他中了毒,我喂他吃了解毒丹,已经没事了,但是他的伤口……”南宫奇这三年被自家爷爷哥哥强行拉着学了不少医术,为玉琉看病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他很不忍心,但还是说了,“他中毒后被人鞭打,伤口似乎在盐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他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能撑到那会,靠的全是意志力……” “南宫奇,你能救他吧?”凤遥身子微微有些颤抖,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玉琉浑身是血的倒在她的面前,她很害怕,比上一次还要害怕,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若是玉琉出事,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宫奇点点头,沉声道:“先要将他伤口中的盐水洗净,才能上药,只是反复清洗伤口,我怕他会受不住,伤口上沾了太多盐水,不洗净根本无法愈合……” “不会!”凤遥大声反驳道:“他一定能坚持下来的!” 喜儿已经看不下了,红着眼撇过头,太子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遍体鳞伤,可是他每次都咬牙坚持下了,以前他是一个人,现在终于有太子妃能陪着他了,所以她相信,太子一定会没事,他的仇都没报,怎么会轻易倒下呢! 刑场救人03 “去准备十桶温水。”南宫奇看着凤遥如此也是心疼不已,他们神医山庄的宝贝,不是任何人能都惹得起的! 喜儿点了点头,出去找人准备了。 凤遥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玉琉现在伤成这样,事情还没有眉目,他们今日杀了那么多禁卫军,宫里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她要事先做好准备,绝对不能让玉琉被带走。 “宋元,你起来!“凤遥的声音很冷,寒冰彻骨。 宋元没动,他伏着身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太子妃,您杀了我吧,是我没用,让殿下中毒了,更是我不坚定,让殿下被带走,殿下变成这样,都是宋元的错,您杀了我吧!” 凤遥微微眯眼,一脚踢倒宋元,狠狠踩在宋元胸口,即使没有用内力,凤遥的这一脚也不轻,当即就让宋元吐血了,她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杀意,“大仇未报,也敢求死?宋元,你是当真不知道本宫的手段?多得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若是你真的如此求死心切,本宫不介意帮你一把!” 宋元浑浊的眸子,陡然一亮,是啊,殿下的大仇还没报,他怎么能死呢,他的命是太子的,他要留着命给太子报仇! “属下愚钝,谢娘娘提醒。” 凤遥收回脚,冷声道:“太子为何会中毒?” 宋元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将宴会之事说了凤遥听。 “禁卫军来之前,殿下就毒发了,那时殿下说毒是七皇子下的。” 凤遥眸中冷光闪过,玉珉,当真是不能轻饶了他,不仅欺骗凤遥的感情,利用凤遥,现在更是不择手段想要玉琉的命,哼,玉珉,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南宫奇听了宋元的话,沉思半响,道:“这种毒是混合而成的,太子在宴会上只接近了三个人,那就是说,那两个女子之中一定有一个身上熏了毒香,而七皇子身上的也带着一种毒香,两者混合,便是新的毒。”南宫奇看不出是什么毒,但是他爷爷炼制的解毒丹完全有效,说明这毒不是难解之毒。 “有可能,百花宴在御花园,那里现在满院子香气,就算再精明的人也不会觉得香气都问题。”凤遥百分之百确定,是宋梦蝶身上带着毒香,而那个钱依依明显是她拉去做掩护的。 “钱依依呢?” 宋元脸色变了变,道:“还在万花楼。” “告诉他们,小心点玩,本宫要她生不如死!”凤遥的声音狠厉决绝,害玉琉变成如此,就算死一万次,都不够! “是。” “宫里情况怎么样?” “据说,昨天七皇子从太子府回去,刚下马车就脸色发给,昏倒在宫门前,随后太医诊断出他中了毒,而中毒的时间与他到太子府的时间吻合,丽妃哭天喊地去找太后做主,太后一怒之下就下令问斩殿下……” 凤遥冷哼一声,道:“皇上呢?“ 宋元顿了顿,才道:“皇上说要证据,太后说太医的话就是证据,而且太后铁了心要杀太子,皇上再没说过什么。“ 刑场救人04 “派人在太子府四周暗中保护着,府里的人手也重新布置一番,还有那些丫鬟小厮,告诉他们,没事就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宫里,很快就会来人了!“凤遥考虑到,玉珉很有肯能再次下黑手,所以不得不防。 至于宫里,她不介意大开杀戒,血染皇宫! “是。”宋元下去安排凤遥说的那些事宜。 看着玉琉满身是血的模样,凤遥紧紧抿唇,这是她发怒的征兆。 “煞零,带人去天牢,动过手的人都给我抓来,关在太子府的地牢,本宫要亲自收拾他们!” “是。”煞零这三年对于两人的感情是看在眼里的,玉琉此番变成这样,只怕不会轻易放过皇室,好在,他们现在有足够的势力,根本不会畏惧这些。 煞零走后不久,喜儿就带人抬着水进屋了,南宫奇起身,要帮玉琉清洗伤口,凤遥拦住他,道:“我来。” 南宫奇还想说什么,在看见凤遥眉间的痛色后放弃了,这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插手的。 除了南宫奇和凤遥,其他人全部在门外等着。 南宫奇将浑身精光的玉琉放进水桶里,扶着他没有知觉的身子,清澈的水很快被染红,凤遥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清洗着玉琉的伤口,那些血不断流出,南宫奇掰开玉琉的嘴,将参片塞进去,这样至少能吊着他的命。 玉琉苍白的脸色越显透明,每一桶水抬出去的时候都会变成血水,凤遥越到最后,脸色越是苍白,手隐隐发抖,只是仍是强撑着,直到第十五桶水之后,才彻底清洗完毕,此时玉琉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 南宫奇塞了两个药丸到玉琉嘴里,可是他此时没有意识,根本无法吞咽,凤遥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将玉琉的嘴唇分开,把水渡给他,反复几次,那药丸终于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那药对失血过多的人大补,你不要担心了,表妹,这些伤慢慢会好的,爷爷的配的药比一般金疮药好很多,止血很快的!”南宫奇一边上药,一边安慰着凤遥,虽然他的表妹跟那些女子不同,张狂霸道,凌厉冷清,可是现在她也只是一个担心爱人的女人,她很脆弱,他能感觉的到。 凤遥点点头,目光直直落在玉琉的脸上。没有知觉的他,五官很柔和,如此模样像个单纯的孩子。 除了头,玉琉的身体一点一点被白色的纱布缠住,到最后变成了一具木乃伊。 “表妹啊,每天都要上药,你包扎的时候也不要缠太紧,对伤口不好。”南宫奇不用想也知道,以后的事情凤遥都不会假手于人,所以才这样提醒她。 门外喜儿轻声敲了敲门,道:“太子妃,御林军包围了太子府。” 凤遥眸中射出一道精光,冷声道:“让千影楼的人在前面堵着,谁敢硬闯,给我杀!” 凤遥从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多看对方一眼,这世界上的人,除了她在意的人,其余都是路人。 刑场救人05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以前她对人对事,都是随心情,只要不背叛不欺骗,她都不会太放在心上。可是,遇上玉琉后,这个男人强硬的闯进了她的心里,赖着不走了,他编织了一张温柔的网,密密麻麻将她包裹在其中,她逃不了,也不想逃。 他是她不可触犯的逆鳞,而现在,竟然有人不知死活还不停手,那么她的原则一定会狠狠贯彻到底的。 她会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知道,她“夜之女王”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一面是有多么可怕! 凤遥脸色很差,连夜赶路不说,还厮杀一番,本来就没吃早饭的肚子早就扁了,喜儿拿来些粥和开胃小菜。 “太子妃,您吃点东西吧,太子若是知道您这么不爱惜身体,肯定又要心疼了,何况太子昏迷不醒,府里这么多事都要您操心,您吃点,也比较有精神些。” “我知道。”凤遥从内室出来,坐在圆桌前慢慢吃着粥。 喜儿见凤遥肯吃饭,心里也放心不少,便退下了。 ***** 事情上报到皇宫的时候,丽妃和太后正在迁学宫,玉珉是真的中了毒,为了逼真,也为了逼迫皇帝不要插手,只不过,丽妃手里有解药,能确保玉珉没事而已。 “太后娘娘,丽妃娘娘,有人闯到刑场,救走了太子!”禁卫军统领到现在脸色还是发白,那股骇人的气息让他每每想起都会从头凉到脚底,太可怕了。 “废物!那么多禁卫军是干什么吃的!”丽妃听到这个消息,只差没掀桌子来表达心里的愤怒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周密的计划,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步还是功亏一篑,她不甘心! 太后脸色深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明显的不高兴。 禁卫军统领抖了抖身子,话语中带带上了颤音,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实在是,实在是那几人太厉害了啊,为首的那个女子她一鞭子就打残了……打残了丞相的那里啊……我们死了很多人……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太后微微眯眼,眸中闪过暗光,沉声道:“可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了?” “为首的女子,说她叫凤遥……”禁卫军统领顿了顿,又补充道:“微臣以前见过太子妃,两人相差甚远,那女子很漂亮,也很厉害……” 凤遥? 太后面色阴骛,看来她去神医山庄根本就是另有目的,可恶,他们竟然被骗了! 丽妃脸色更是难看,在她看来,凤遥根本就该是个废物,是个丑八怪,可是她现在听到了什么,凤遥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变漂亮了,还凭着自己的力量从重重包围中救走了玉琉,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她精心的部署都被他们凤家的废物给破坏了,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愤怒! “查到他们的去处了没?”丽妃咬牙,脸色更是气得通红,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贱人,当年南宫颖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女儿,更不可能赢过她! 刑场救人06 太后瞟了眼丽妃,心中冷笑,愚蠢! 不得不说,说到狡诈,没人能比得过这位在后宫生存了一辈子的太后,她不动声色,但是谈笑间就能置人于死地。 现在更是一眼就看出了,凤遥的不平凡,没有知己知彼的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贸然动手的。反正,总有出头鸟,她只要暗中看着就好,必要的时候,给以致命的一击! 很明显,丽妃还不够聪明,她现在就是太后眼中的出头鸟。 “他们哪都没去,还在太子府!微臣已经派御林军包围了太子府……” 禁卫军统领如此将功赎罪的做法让丽妃很满意,她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太后,道:“太后,您看……” 太后眉目间尽是冷傲的神情,她缓缓道:“你想如何就如何,哀家是不会放过伤害珉儿的任何人!” 最后一句话说的果断决绝,让丽妃和禁卫军统领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在后宫数十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这上位者的气势,一点也不必皇帝弱,相反,还能强上几分。 丽妃心中暗喜,太后这样说,就是给了她免死金牌,她今日就算杀死玉琉,也有太后保着她,皇帝那里根本不敢有什么说辞! “臣妾要去太子府亲手捉拿伤害皇儿的凶手,不知太后您是否一起?”丽妃能问出这话,也不算太傻,还知道让太后一起去,多点保障,这样,日后就算有人用此事说事,她也能推到太后身上去。 太后是老狐狸,何尝看不清丽妃的想法,只是,她跟去,也有她自己的目的,她倒要看看,凤遥究竟有几分本事能保得了玉琉! “自然是一起的,去把皇帝也喊来,哀家要他看看,他生的好儿子!”太后平静无波的脸上终是出现了怒色,玉琉一直是她心头的刺,非除不可! 太后发话了,禁卫军统领自然不敢怠慢,太后身边的太监总管去御书房请皇帝一起前去太子府,而太后和丽妃带着禁卫军浩浩荡荡朝宫门而去。 皇帝也是听御林军统领上报了劫法场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太后和丽妃动作如此迅速,想到玉琉,那是他爱的女人留给他唯一的孩子了,他也舍不得啊。 丢下手中的事情,皇帝也往宫门而去。 太后和丽妃早已等在那里了,皇帝上前给太后行礼,面带急色,道:“母后……” 太后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现在一定是想求情保住玉琉的命,但是她怎么可能给皇帝机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既然你来了,就走吧。和哀家一起去看看,三年不见的太子妃,如何厉害,竟然给哀家这么大的见面礼!”太后话语中无不带着怒气和不可挽回的坚定。 皇帝暗自叹气,他根本不可能改变母后的决心,他难道真的保不住他们的孩子了么?他的两个儿子,他连一个都保不住啊,他还是个皇帝么? 这么想着,皇帝还是跟着太后去了,由此可见,太后从小对皇帝的教育有多么彻底,即使到了现在,也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去救下皇后丢了性命为他生下的儿子! 刑场救人07 却说太后、皇帝、丽妃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出发前往太子府了,而对于宫门前的厮杀,在漓城已经传开了,人们只听说太子下毒谋害七皇子,要被问斩,却在问斩前被消失三年的太子妃救下。 而宫门外的血腥,即便是看一眼,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惨烈,人们更关注的是太子妃,凤家四小姐是出了名的草包、废物、丑八怪,即使没有见过,但是大名如雷贯耳,三岁小儿也知道,这样一个人,竟然能从禁卫军的手下救走太子,而且更是听闻,她将宋丞相打成了太监,此时还昏迷不醒。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啊,这位太子妃真的变得如此厉害了么? 凤遥沐浴之后,才刚穿好衣服,门外就传来喜儿的声音,有些焦急道:“太子妃,太后、皇上、还有丽妃都来了,此时正在前院。” 凤遥用内力烘干头发,眉眼间有淡淡的倦色,但丝毫不影响她眼神的冷冽。 “打起来了?” 喜儿回道:“没有,他们要见您。” 凤遥冷笑一声,直接打开房门,道:“走吧,去见见这些丧心病狂的人。” 凤遥一身白衣,长发飞散出现在众人眼中,容颜绝色清冷,眼角眉梢尽是挡不住的冷冽。 太后几人均是被凤遥的模样弄得失神了片刻,现在的样子与记忆中,背道而驰,他们甚至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真的凤遥。 凤遥见他们如此模样,冷声道:“怎么?几位不是要见我么,为何不说话?” “你是凤遥?”丽妃率先开口,惊愕中带着丝丝愤怒。 凤遥的脸与南宫颖八分相似,丽妃如此惊愕,想必是认出了她,盈盈一笑,道:“怎么丽妃认不得我这张脸么?”只是那笑中,全然都是嘲讽。 是的,嘲讽。凤遥就是要丽妃记住,她曾经也加害过南宫颖,而她凤遥,要丽妃从此以后想到这张与南宫颖相似的面容,就噩梦连连。 她凤遥,要成为这些人的噩梦,将他们加诸与玉琉身上的痛,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你!你大胆!”丽妃气得面目通红,丹凤眼中早已没了往常的淡定,满眼痛恨地瞪着凤遥,恨不得她去死的神情。 太后自然也是震惊,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她深深看了眼凤遥,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凤遥,你可知罪?” 太后等人面前是三排手持长剑的禁卫军,与他们对峙的,是凤遥千影楼的二十名黑衣蒙面杀手,太子府暗中还有玉琉的五十黑衣人,他们都是从生死搏斗中活下来的人,不是禁卫军和御林军那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能比得上的,光是现在那二十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就足以让对面那些禁卫军脸色发白了。 一面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一面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杀人,两者本质不一样,自然结果也不一样。 凤遥大笑,笑声中满是讽刺,她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令人发寒,她道:“我何罪之有?” 刑场救人08 太后眉间染上寒霜,好个凤遥,竟然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大声喝道:“劫法场,打伤丞相,现在更是聚集这些杀手,你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凤遥微微眯眼,勾起唇角,冷笑道:“我才问太后意欲何为,太子犯了何罪,你要将他问斩?” “凤遥!”丽妃怒喝道:“太子对七皇子下毒,证据确凿,如何不能问斩?” 太后见丽妃终于是忍不住了,淡淡看过去后也不再发话,凤遥今日这般,她可不会傻得以为,没有什么底牌。短短几句话,也能看出凤遥绝对不是个没脑子的,相反,还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今日凤遥有备而来,他们也许并不能达到原来的目的。 皇帝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凤遥,还是不可置信,只是,凤遥此举,若是能保住玉琉,他绝对不会干涉。 “证据确凿?”凤遥凌厉的目光瞪向丽妃,“但凭太医几句话也能叫证据确凿?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脑子么,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里清楚,丽妃,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凤遥不是不想一举杀了这些人以绝后患,但是现在玉琉下毒谋害玉珉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现在太后这些人更是光明正大来太子府拿人,若是她杀了他们,就是坐实了玉琉谋朝篡位的罪名,即便能证明玉琉是被冤枉的,但是寒了民心,玉琉本就是太子,是日后皇位的唯一人选,弑父杀兄足以证明他是个冷血无情,不顾念亲情血缘的人,凤遥不允许玉琉在他的子民心中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今日,她不会杀他们,但是若是这些人还是不知好歹,她就不会客气了。 “凤遥!你大胆!事实就是玉琉下毒谋害我儿,你休要满嘴胡言!”丽妃心里一惊,凤遥的话让她有了危机感,她绝对不能留着凤遥去破坏她的计划。丽妃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要除掉凤遥,根本没有顾忌到太后和皇帝,所以在她一声令下后,禁卫军就冲向千影楼的杀手们。 太后也正好想试试凤遥,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看了皇帝一眼,带着威慑。 皇帝被太后威慑住,自然也没有言语。 丽妃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不过太后和皇帝没说什么,丽妃更是心安理得的认为这两人是默许了她的做法的,心里那点不安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喜和得意。 她似乎看见了不久的将来,她的儿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男人,而她也会成为最有权力的女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两边的人已经交手,只是那些禁卫军完全不敌千影楼的杀手,几乎没几个照面就被杀死了。 这样的局面让丽妃和太后皇帝均是震惊,这些人的实力,太强悍了。而凤遥拥有这样的实力,若是帮助玉琉,那么玉珉是绝对没有希望了。 丽妃更加笃定了要除掉凤遥的想法,一招手,将太子府外的御林军调进来,加入了打斗中。 杀神降世01 御林军人数众多,且能力也比禁卫军要强很多,虽然千影楼杀手实力强悍,但终究只有二十人,场面已经有了反扑的势头。 去天牢抓人的煞零回来时便见到这样的场面,急忙将人丢进地牢,回到前院。 “主子,人都抓回来了。” 凤遥点头,声音冰寒,道:“守着这里,不许任何人过去。” 玉琉身边有南宫奇、宋元,还有不少在暗中保护的千影楼杀手,凤遥不怎么担心,她决不允许,丽妃的人踏进前院一步。既然她们不珍惜这些人的命,她更加不会珍惜。 “丽妃,既然你要送死,本姑娘就成全你!今日这些人,全部都给我把命留下,玉琉流的血,我要你们千倍的还来!”凤遥大喝一声,抽出腰间长鞭,一跃跳进混乱的打斗中。 玉琉的“烈云残”已经修习到第六层,这内功本来就霸道无比,这些御林军根本不能伤到凤遥分毫,以她为中心的五米之内,都不敢有人靠近,凤遥将内力灌注到长鞭内,长鞭横扫而过,绝对不会有一人生还。 而那些被凤遥杀死的人,毫无例外的,致命伤口齐齐都是三寸深。 倒下去的尸体越来越多,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厚,饶是见惯后宫血腥争斗的太后和丽妃,也忍不住觉得害怕,凤遥的内功很高,从那些伤口就能看出来。而且她们从凤遥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纯粹的杀气。 那种黑暗的气息,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有的。本能的让人感到害怕,那种不顾一切要毁灭的气息,太过强大而可怕。 凤遥是个危险的人。 三人脑海中都有了这样的认知,太后狠狠瞪了丽妃一眼,蠢货,竟然惹怒了凤遥。 丽妃开始害怕,凤遥今日若是要杀了他们…… 绝对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凤遥是个隐患,她必须要杀了她! 丽妃刚刚还害怕的心一瞬间就坚定了,为了皇位,凤遥必须死!她是凤训的妹妹,武功更是不差,只是这么多年来,耍心机比用武功多,所以刚才才想要逃跑,现在下定了决心,她一定要杀了凤遥。 凤遥长鞭过所之处,皆是尸体,鞭梢早已变成血红。一身白衣,也被鲜血染红,整个人都被杀气包裹着,极为骇人。 凤遥猛然察觉到身后有一道强劲的内力袭向她,当即转身,运足十成的内力打出一掌。 丽妃本来是抱着乘凤遥不察,背后袭击的想法,想要重伤凤遥,没想到凤遥对危险如此敏感,竟然能接住她一掌,更让她惊恐的是,凤遥的内力绝对比她高。 凤遥用了十成的内力,那一掌自然让丽妃受了伤,丽妃被凤遥的内力震后几步,喉头一腥,吐出一大口血来,脸色已然泛白。 凤遥站定,眸色狠厉,道:“丽妃,我说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丽妃捂着胸口,气息不顺,她狠狠瞪着凤遥。 ---求收藏、求订阅、求票票--=3= 杀神降世02 太后见情势已然对他们不利,而且凤遥的人除了有些轻伤,没有一人死亡,反观御林军,死伤大半,现在更是害怕到开始躲避。她不得不挽回局面,面色阴沉,道:“凤遥,你要如何?” 凤遥一挥手,千影楼的杀手立刻退出打斗,站在凤遥身后,而那些御林军自然落荒逃回。 “如何?”凤遥止不住冷笑道:“我才问太后要如何?太子遭人陷害,你们竟然听信片面之词,就要将他问斩,我倒是要问,你们是何居心?”冰冷的目光扫过从头都没说过话的皇帝,凤遥更是愤怒,这个男人,不择手段分开了一对有情人,不仅害死皇后,现在更是连保护自己儿子的心都没有,当真该死! 皇帝被凤遥那样的目光看着,有一瞬间的胆怯,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他是皇帝,这个天下的主宰,他的威严不允许挑衅。 太后心知,如今的情势也由不得他们说不了,凤遥此时完全有能力将他们留下,所以也只能顺着凤遥的话说:“这事是哀家的疏忽,珉儿在太子府中毒是事实,哀家也是一时急过了头……” 凤遥冷笑,“太后,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玉琉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皇上曾下旨说过,只要他不弑父杀兄,这皇位一定是他的。如此有力的保证,他又为何要去下毒谋害七皇子,太后,若是你,你会这么蠢么?” 太后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没想到这事会变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要借这事来杀掉玉琉的,没想到让凤遥以同样的借口给堵回来了。只是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凤遥继续说道:“难道说,是七皇子有了夺嫡的心,太子才会下毒谋害他?” 这话更狠,显然是说,即使太子下毒是真的,那么也是因为七皇子有了夺嫡的心思,玉琉才会先下手为强的,根本怨不得玉琉。 丽妃听了这话,显然是慌了,喝道:“凤遥,你不要胡说!”这一声吼,让她体内气息更是混乱不堪,脸色惨白,竟然直接晕了过去。身后的太监急忙上前扶住丽妃。 太后见丽妃竟然被重伤昏了过去,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冷哼道:“凤遥,既然你口口声声咬定是有人陷害太子,那好,哀家给你机会,若是你找不到证据证明,那么你今日之举,无疑是在造反!” 凤遥笑中尽是讽刺,“太后可不要乱说,这些人是我外公派来保护我的,神医山庄可不是什么人能都招惹的!” 太后一惊,看来凤遥这三年去神医山庄果然不是治病。可恶的凤训,不是说神医山庄与南宫颖断了关系么,为什么神医山庄还会在乎凤遥的死活,而且她的容貌,她的武功,肯定是因为神医山庄的关系才会改变。 “就算是神医山庄的人,他们也是听你的,凤遥,哀家也不是傻子。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哀家在宫里等着你的证据!”太后不允许自己在凤遥面前输了气势,就算她心里多少还有些忌惮神医山庄,也还是拿出了她上位者该有的气势。 杀神降世03 凤遥丝毫不畏惧的迎上太后的目光,道:“自然不会让太后失望!” 太后冷哼一声,带着一大队人马离开了太子府。 皇帝走时深深看了凤遥一眼,意味不明。 凤遥直到太后等人消失不见,才出声道:“去查,我要玉珉这次失去宋丞相这个助力!” “是。”煞零答了声就下去了。 凤遥带着宋元喜儿直接去了太子府的地牢,前院的尸体,千影楼的杀手自然会好好处理掉。 他们三人站在暗处,太子府的地牢同天牢也差不了多少,里面除了抓回来的那五个天牢狱卒,还有一些人,几乎都是中年男人。 凤遥问宋元道:“他们是什么人?” “一些地方官。都是七皇子的人,现在已经换成了殿下的人。” “易容?” “是。他们手里都握有一些证据,足以摧毁七皇子一半以上的势力。” “是么?”凤遥勾唇冷笑,隐隐有些邪恶的味道,“喜儿,找南宫奇拿些媚药,让这些地方官尝尝神医山庄的绝世好药!” 喜儿同宋元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太子妃整人的手段一向比较惨绝人寰,这些人好日子彻底到头了。 喜儿速度很快,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瓷瓶,道:“二少爷说,这是烈性的春。药,除非那个,不然解不了的!” “送些好点的饭菜下去,把药下到饭菜里。那五个狱卒就不要了。”凤遥眸中闪过狠厉的光,敢对玉琉动手,她一定让他们尝尝什么才叫世间最痛! 宋元隐隐猜到凤遥要干什么,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这个未免太狠了吧? 显然宋元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若是要他处理今日之事,肯定是直接一刀杀了了事,绝对不会整出许多花样来折磨。 不久,喜儿回到了凤遥身边,而太子府的两个侍卫,提着篮子出现在地牢,将肉和馒头发给了那些地方官,恶声道:“赶快吃,太子妃说了,只要你们一会好好招待那些狱卒,以后吃食上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说着指了指最后一个牢房里被打昏的五个狱卒。 那些地方官哪个平时不是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地牢里的日子他们早就受不了了,此时听见能改善伙食,早就顾不得想其他,直接给答应了。而那些肉更是狼吞虎咽着下肚了。 “去封了那几个狱卒的内力,这是软骨散,”凤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宋元,道:“给他们闻一下,然后丢进那些地方官的牢房里,多出来的那几个地官方,随便丢进那个牢房,差不多平均点就行了。” 宋元接过软骨散的手有点抖,他没想到太子妃会真的这么做,那些地方官还好些,可是那些狱卒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男人侵犯,这种耻辱,比太子受的伤要狠太多了,至少,太子伤的是身体。 喜儿听了凤遥的话,活像吃了一堆苍蝇的恶心表情,道:“太子妃,咱们还是不看了吧,不然我要吃不下饭的。” 杀神降世04 宋元面色一变,她正常的反应不该这这样吧,居然能想到吃饭上面去? 宋元自然不知道,这三年,喜儿跟着凤遥,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凤遥的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喜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那几个狱卒伤了太子,喜儿早就料到了他们的悲惨下场。 凤遥扫了眼宋元,宋元愣了一下,随进急忙从暗中闪身出去,直奔最后一个牢房,逐一封了五人的内力,又让他们闻了软骨散。此时其他的牢房已经响起了男人的呻、吟声,那些人呼吸急促而厚重,宋元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两个侍卫站在原地,脸色发青,他们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想想就觉得恶心啊。 宋元一手拎着一个出了牢房,道:“开门。” 拿钥匙的侍卫急忙上前打开其中一间牢房,宋元看也不看,直接将手里的人丢了进去,然后侍卫锁上门。 诸如此类,将五个狱卒都丢进了地官方的牢房,而多出来的地方官也被丢进了其他牢房。 当然宋元没有亲自动手,那些人已经中了媚药,不分青红,见了人就往上扑,被那些老男人碰一下宋元都觉得恶心,所以那两个侍卫很悲催的替宋元做完了这些事。 然后鬼上身一样同宋元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他们要去洗澡啊,好恶心啊,被老男人摸了…… 宋元脸色发黑回到了凤遥身边,道:“太子妃,都弄好了。” 凤遥微微点头,看了眼牢房,那些中了春药的地方官似乎已经没什么自己的意识了,只是胡乱扯着自己和那些狱卒的衣服…… 凤遥转身,往外面走去,吩咐道:“派人看着这里,完事之后将人分开关着,让李太医给看看那些狱卒的伤,这才是开始。” 宋元道了声“是”,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还是很庆幸,自己是太子的人,不然惹到太子妃的人,果然是生不如死。 凤遥直接去了玉琉的房间,南宫奇还守在那里,见凤遥来了问道:“表妹,你要春、=药给谁吃了?” “你觉得呢?”凤遥唇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意,南宫奇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算了,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好奇会害死猫。 “他怎么样了?”凤遥看了看玉琉,他的脸色还是惨白,眉头紧皱。 “估计明天才能醒来,失血过多,身子会没什么力气,等他醒来,我会熬些补血的要给他喝,平时喝点乌鸡汤也行,总之,表哥会尽快让他的血补回来的,表妹你不要那么担心了。” 凤遥点点头,道:“谢谢表哥。” 南宫奇脸红了,这可是凤遥头一次跟他这么客气的说话,急忙摆手道:“不谢不谢,这是表哥应该做的。” 凤遥看着南宫奇,认真道:“表哥,这事你不要告诉外公他们。” 南宫奇楞了一下,随即点头答应了。 凤遥不想让南宫霖他们担心,南宫奇也能明白,而且这事,凤遥完全能摆平,他之前也没打算说的。 杀神降世05 凤遥让南宫奇下去休息,她留下照顾玉琉,南宫奇又嘱咐了几句便走了。 凤遥坐在床边呆呆看着玉琉,心里千转百回,她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即使是为她而死的洛冰,她也只是觉得不值,并没有更多的感觉。 她想,玉琉是不同的,因为能从这个男人身上读到相同的气息,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没设防,然后一点一点被攻陷了吧,他似乎一直知道她要的是什么,那么温柔的宠溺的爱着她,这样的男人,如何不爱? 晚膳过后,宋元来见凤遥,说道:“那些狱卒没死,不过也只剩半条命了。不过,那些地方官醒来之后没什么反应……” 凤遥冷笑,她自然知道宋元这话的意思,所谓官久自富,那些人成日酒池肉林,时间久了,哪个没有些不为人知的爱好,偷偷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沦为阶下囚了,凤遥怎么可能让他们过得如此舒服呢?何况,他们是玉珉的人,玉琉所受的,她若是不加倍拿回来,她还是凤遥么? 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凤遥道:“想必那几个狱卒也是很想报仇的!” 宋元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忙低头稳住心神,此刻的太子妃真的是太邪恶,太可怕了,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日后七皇子落入太子妃手里的悲惨模样了。还有那些个暗中谋害过太子妃的人,下场不过太好过啊! “属下明白了。” 宋元得到凤遥的指示,自然是去办正事去了。本来他还打算动点刑,将太子受的伤都还回来,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 皇宫。迁学宫。 丽妃身受重伤,还在昏迷中,七皇子一党因为凤遥一事大乱,凤青只得将解药给玉珉服下。 宋梦蝶因为宋丞相昏迷不醒,回了丞相府。她与凤青素来不合,在她看来,七皇妃本该是她宋梦蝶的,而凤青不过是仗着她外家的势力被七皇子看中,所以这一次丞相受伤,让她很是担心,害怕因为此时被玉珉怪罪,那么自己的地位也很难保住,而且还会让凤青看笑话。 玉珉吃下解药,不过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在他的计划中,他若是醒来,那么也就意味着,玉琉已经死了。而他很快就能当上太子,他日后会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拥有无上的权利与荣耀。 可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凤青略有些不安的神情,几乎是本能的,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凤青对玉珉本身也没多少感情,只是她已经是七皇妃,那么她就必须成为未来的皇后,她绝不允许,她的身份屈居凤遥之下! “殿下,太子妃劫法场救了太子,而母妃,也被她打成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凤青顿了顿,还是决定都说出来,“宋丞相在监斩的时候被太子妃伤了,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什么?” 这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他计划那么周详,竟然没有成功,反而损兵折将的是他自己,喉头翻滚,玉珉吐出一口鲜血,生生被这消息气得气血翻涌。 杀神降世06 “殿下……”凤青急忙上前,拿出丝巾帮玉珉擦拭,眉眼间颇为紧张道:“殿下你要保重身体啊,现在母妃重伤,只有殿下才能主持大局啊!” 这些话玉珉通通都没有听见去,他只听见凤青说,太子妃,凤遥。 她回来了,救走了玉琉,打伤了她母妃。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说可以为了自己做任何事么? 见玉珉两眼失神,凤青微微蹙眉,有些不满,其实她一直都不看好玉珉,玉珉身上缺失了一种俾睨天下的霸气,后来她在玉琉的身上感觉到了,可是,那时她和玉珉的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而且,依凤家同玉珉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嫁给玉琉,可是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凤家的废物草包,那个贱、人的女儿,那样的丑八怪竟然嫁给了她心中的良人,她愤怒她不甘,可是她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她凤青得不到的,更不可能让别人得到,尤其那个人,哪里都比不上自己。 “殿下,我听说,太子妃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容貌也有所不同了……”凤青这么说,也只是试探,之前她就发现,玉珉很是笃定,凤遥会帮着凤家除掉玉琉,她不笨,相反还很聪明,玉珉那么笃定,也只能说明他和凤遥之间有着什么秘密。 玉珉整个人为之一怔,她的容貌不同了?难道…… 他不相信,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必须去问清楚,为什么凤遥要这么做? 挣扎着要起身,凤青忙按住他的身子,焦急道:“殿下你要做什么,你需要休息啊……” “滚开!”玉珉怎么说也是男人,何况凤青并非真心,所以玉珉很轻易就推开了凤青,起身后直接离开了宫里。 凤青看着玉珉离去的背影,勾起唇角,冷笑。果然,玉珉和凤遥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倒是想看看,玉琉知道这两人的关系,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对凤遥好! 玉珉出了皇宫,直奔太子府,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太子府的时候,凤遥已经知道了,她差不多也能猜到玉珉为什么会来太子府,所以吩咐暗中的人先撤走,放玉珉进来。 玉珉虽然不弱,但是千影楼的隐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感受到的,所以那些人悄无声息的撤走,玉珉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只是感觉没什么危险,所以就潜入了太子府。 可让他不解的是,整个人太子府都静悄悄的,就算是下人也见不到一个。 难道是陷阱? 玉珉心中一惊,就要离开,却听得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道:“七皇子,夜访太子府有何贵干?” 熟悉是因为他听得出这是凤遥的声音,陌生则是凤遥说话的语气,冰冷嘲讽。 “遥儿?”玉珉回身,似是不确定般唤了一声。 凤遥眉角上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淡淡道:“看来七皇弟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本宫是太子妃,你逾越了!” 杀神降世07 玉珉看清了凤遥,皎洁的月光下,她白衣胜雪,容颜倾城,眼角眉梢的那一抹冷意,仿佛一根刺一般,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太子妃?”玉珉不怒反笑,目光阴骛看向凤遥,道:“遥儿你莫不是记性不好?还是你果真爱上了玉琉?” 凤遥微微有些诧异,不甚在意的答道:“即便我真的爱上他,你又如何?要我嫁给他的人可是你,他那样的人,我爱上又有什么稀奇的?”凤遥说这些完全是为了刺激玉珉,不然以凤遥的个性,顶多是回一句“干卿鸟事”。 “你果真爱上了他?凤遥,你难道忘记你对我的承诺了么?”玉珉气急攻心,竟不管不顾的吼了出来,苍白的脸色渐渐变红。 凤遥轻笑,只是那笑,很冷,仿若寒冰,“承诺?七皇弟,本宫什么时候给过你承诺?” 凤遥如此极力的撇清关系,更是刺激了玉珉,他大步走向她,面色晦暗,双目猩红。 “玉珉,你若再敢上前一步,后果自负!” 玉珉听后也只是顿了顿,而后继续朝凤遥走来。凤遥目光微冷,右手放在腰间,素手一样,长鞭如银蛇般从她腰间挥出,直劈向玉珉。 长鞭破空迎面而来,玉珉当下一惊,一个侧翻身躲过长鞭,只是脸上仍旧不可避免的被鞭梢扫到,有淡淡的血痕。 凤遥收回长鞭,冷声警告道:“再靠近我,伤的就不会是脸了。” 玉珉摸了摸被打到的脸颊,满目惊愕,“你打我?遥儿,你为了玉琉打我?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你说你会只喜欢我一个,你说你会嫁给我的,为什么现在你要这样对我?” 玉珉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凤遥微微眯眼,从刚才她就发觉玉珉看见她的脸时,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并没有奇怪之类的表情,好像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脸上没有胎记一般。 微眯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暗光,凤遥问道:“你不好奇我的脸么?” 凤遥没有回答玉珉的一连串问题,这让玉珉心中更加恐慌,事情似乎已经不是他预想的那样了,他要知道凤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陌生?她和玉琉才相处了多久,哪会生出那么深的感情,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错。一定! “你不是遥儿!”玉珉很笃定,一个人容貌会变,性格会变,但是气质不会变化这么大,他知道的遥儿,胆小懦弱,单纯天真,不会像眼前的女子一样有着冷厉的目光和生人勿进的气息。 凤遥微微挑眉,倒是有些好奇,玉珉是怎么猜出来的了。 “我自然不是你的遥儿,我是凤遥。”这可是大实话,只是听懂听不懂就不关她的事了。 “你说谎!你们把遥儿藏在哪里了,是玉琉对不对,他根本就是借着生病的幌子把遥儿藏起来了是不是?”玉珉如此大声,根本就已经忘了他是偷偷跑进太子府,他此刻只有愤怒。 凤遥几乎都要都要拍手叫好了,可真能瞎掰,都能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了。不过,他当着她的面如此诋毁玉琉,她很不高兴! 杀神降世08 “玉珉,你不要装模作样了,你让我嫁给玉琉时可没见你有一丁点舍不得,你本来就是打着好算盘,将我当做暗棋放在玉琉身边,怎么,现在我变成这样,打乱你的计划,你很生气么?” 凤遥将玉珉的计划都说了出来,玉珉有一瞬间脸色苍白,是被揭发以后的心虚,但是他能同玉琉争斗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他看着凤遥,冷声道:“遥儿知道我的难处,她不会像你这样。” 换句话就是说,你一定是假的。 “你认识的遥儿早就死了,你才发现么?上次你来找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变得很凶很凶的话,就没有人会欺负我,这些欺负我的人中,自然是有你的!”凤遥目光中有淡淡的杀意,无论是对前身,还是玉琉,玉珉都是必须要除的人。 玉珉脸色顿时复杂起来,他能确定,当时除了他和凤遥是没有其他人在的,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凤遥? 玉珉眼中的疑惑凤遥注意到了,在她除掉凤家之前,她可不能让凤家拿这件事来制造祸端,对玉琉出难题。 “你不是遥儿,自然不知道我对遥儿的好。”玉珉这话是在试探,他脸上很镇定,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如果真的是呢? 玉珉到了现在,还在谎话连篇,凤遥已经有些怒气了,凌厉的目光扫向玉珉,寒声道:“玉珉,不要惺惺作态了,这些年我在凤家过得如何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你何曾帮过我一把?即使你只是稍微在凤训面前说一句话,我都不会每日过得那样凄惨,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利用我!” 凤遥是有怨恨的,因为她说出这些话时,竟然真的生出了那种怨恨不甘的情绪,这不是她应该有的,看来前身也并非毫无怨言,只不过因为懦弱,选择了不说。 对于凤遥的控诉,玉珉脸色变得有些晦暗,凤遥说得是实话。 “你该知道,母妃不喜欢你……”玉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解释,只是这一刻,他真的不想凤遥因为那些曾经就否定他,他的神色复杂,看着凤遥的眸中也出现了些许不安的紧张情绪。 凤遥微微皱眉,玉珉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脸上的胎记是假的? “这不是理由。玉珉,你今天到太子府来干什么?” 凤遥冷漠疏离的语气让玉珉心里很难受,他目光戚戚,道:“遥儿,你为什么去掉假胎记?” 玉珉的转变之快,让凤遥很不适应,他不是刚才还一口咬定她是假的么,怎么现在倒是相信了,难道凤遥曾经因为这胎记曾经和玉珉有过什么约定? “为什么不去掉?女为悦己者容,我这样才能配得上玉琉不是么?”凤遥此刻纯属瞎掰,她不知道凤遥和玉珉之间的事,只能都推到玉琉头上,若是被玉琉知道她此时说了这样的话,不知道能高兴成什么样。 想着玉琉,凤遥的神色变得很柔和,那眼角的笑意让玉珉觉得很刺眼。 覆灭宋家01 玉珉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他嘶吼着:“你明明说过只喜欢我的,你忘记是谁夜里偷偷陪着你玩,陪你看星星看日出的?玉琉他为你做过什么?” 凤遥容不得任何人诋毁玉琉对她的感情,任何人都不允许! 她容颜平静,只是细看,会发现漂亮的凤眸中是足以毁灭一切的骤雨狂风,她的声音好像尖刀一样刺在玉珉心上,她道: “他会心疼我的身体,不让我表演,而当时的你似乎是那场才艺比拼的倡导者。我被打了一棍子,是他亲手给我上的药,而下命令的,是最爱你的太后。我们去陈州的路上,遇到劫杀,他为我,几乎死去…… 玉珉,有很多事,是你做不到的,玉琉对我的感情如何,你没有任何资格评价,因为你不配!相比于玉琉为我付出的,你说的那些根本微不足道!” 也许那些在凤家四小姐眼里,是她黑暗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事情,可是对于她凤遥来说,那些什么都不是。她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玉珉知道,有一种爱,笑而不言,痛而不语。而他口口声声的付出,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 “我陪伴你六年,遥儿,你就这样抹杀了我的感情么?”玉珉捂着心口,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痛苦。 凤遥蹙眉,玉珉现在的样子不像是作假,难道他是真的喜欢过凤遥?随即一想,又不无可能,若是他知道凤遥的胎记是假的,那么喜欢上凤遥也不是不可能。 她记得奶娘曾经提过,南宫颖那会生了孩子,凤家也无人问津,而南宫颖的身体在那会就已经很差了,所以才会给凤遥吃了遮颜丹,就是害怕被凤家注意到她的容貌,所以,胎记的事情奶娘没有细说。 “你为何会知道胎记的事情?”凤遥敢如此笃定问出口,是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凤遥曾经一定没有告诉过玉珉胎记的事情。她刚才忽然就记得她刚刚去掉胎记时的心情,不想让玉琉知道,她那时想知道的是,如果自己的胎记是真的,玉琉还会不会喜欢自己? 女人大概都是很傻的物种,即使很聪明理智,遇上一个爱着的男人也会变得小心翼翼,又不自信,还会在爱不爱我这件事情上反复试探验证。 而且凤家四小姐又是顶着废物丑八怪的名号,这种情况下,有男子愿意接近,她一定会更加掩饰自己真实的容貌,试探男子是否真心。 凤遥目光灼灼,玉珉觉得无处可逃,几次面对他的质问,凤遥都没有正面回答,可是她所有的表现都已经告诉他了,她不爱他了,爱上了玉琉,那个夺走本该属于他地位荣耀的男人! 这一刻,他无比的恨,恨不得马上将玉琉碎尸万段。 “是,我是很早就知道了你脸上的胎记是假的,但是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不过是晚上迷路了,走到了你住的小院才听到的,那是你的秘密啊,你的奶娘让你千万不要说出去的秘密,我能告诉你我知道么?” 覆没宋家02 玉珉的脸上渐渐显出狰狞之色,是不甘,也是愤怒,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恨:“我喜欢你啊,不然我为什么一直出宫呢,我住在凤府,就是为了可以在晚上偷偷跑出来见你啊,你不是说长大之后就嫁给我么,我一直等,想等到你长大,等你嫁给我,等你为我去掉胎记,可是,你现在说你为了玉琉才去掉胎记的,凤遥……遥儿,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 最后一句,玉珉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来的,若是凤遥没有事先让暗中的人离开,只怕现在整个太子府都听见了。 玉珉的反应让凤遥稍微有些吃惊,因为在她看来,前身应该是被欺骗的,只不过现在看玉珉的样子,似乎也是喜欢凤遥的,而且喜欢的程度还不浅,以前大概是没发觉,现在她爱上玉琉,让玉珉心中潜藏的感情被激发了。怎么想,似乎都有些不妙的感觉,若是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知道,只怕是要醋意横生了。 凤遥皱眉,那个男人在这方面太过无理取闹了,她想想都觉得头疼啊,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吃醋,太难以招架了! 凤遥明显的走神被玉珉发觉了,看一眼也能知道,凤遥此时肯定是在想着玉琉,那种无奈又幸福的笑容,刺得他眼睛生疼。 “遥儿,你会后悔的!”玉珉狠狠说道:“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爱你的人!” 凤遥眼光陡然变冷,犀利而寒冰,“玉珉,既然我告诉你,就不怕你报复,但是,玉琉所受的,我都会不由余力的还回去!” 玉珉听后哈哈大笑,似乎有些癫狂,道:“好,遥儿,我等着!既然是我亲手将你推给他,那么我也会亲手将你抢回来的!”说吧,便跃上屋顶离开了。 凤遥看着玉珉离开的方向,目光微微有些迷离。 玉珉明白的太迟了,若是他早点发觉,更甚至力排众议娶了凤遥,那么她不会死,更不会有现在的自己,想必,他也不会成为刚才那样。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设,是他自己选择放弃凤遥,去争夺皇位,那么苦果是他必须要接受的。 凤遥不同情玉珉,只是庆幸,那个男人当初那么缠着她,烦着她,也更庆幸自己早早的就明白了心中所向,他们并没有如玉珉和凤遥一般错过。 玉珉离开太子府后,太子府又变得暗影重重。 凤遥是被饿醒的,连夜赶路和玉琉的事情让她没什么心情,即使吃也只是一点点,经过一夜,自然是消化得什么也没有了。 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玉琉,因为她此刻睡在玉琉身边,那么热烈的目光,也只能是玉琉的了。 “我说,你睁着眼睛不累么?”凤遥陡然睁开眼睛,没有丝毫睡眼惺忪的感觉。 “遥遥。”玉琉脸色惨白,一双如墨的黑眸却是发亮,他看着凤遥笑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凤遥起身,道:“是啊,梦醒了,我要走了。” 覆没宋家03 下床,凤遥外房门口走去,玉琉在身后很是委屈的叫道:“遥遥,你要去哪?” 凤遥暗自咬牙,该死的家伙,这个时候了还在撒娇。猛然转身,凤遥瞪着玉琉,恶狠狠道:“我想你需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现在的样子!” 玉琉仍旧很无辜,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遥遥,谁把我缠成这样的?” 凤遥冷笑一声,“装,好好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意识到凤遥是真的生气了,玉琉收起无辜的表情,只是还是有些装可怜的嫌疑,“遥遥,是我不小心,以后会注意的。”不过,凤遥如此关心他,他真的好开心。 果然是烈女怕缠郎么。 凤遥目光还是冷冷的,没什么变化的看着玉琉。 玉琉有些慌,他现在浑身是纱布根本动不了,只有脑袋能动,他侧着头,面色焦急,道:“遥遥,是我疏忽了,没察觉到玉珉要动手,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凤遥暗自叹气,果然,就算是自己生气,他都能一眼看出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她上上辈子究竟是欠了这家伙什么啊? “我让人送早膳过来。” 凤遥也知道自己真的气不起来,只能开了房门,吩咐人送水和早餐过来。 南宫奇听闻凤遥起床了,就过来找她,只是才刚进门就看到凤遥在给玉琉擦脸,一时有点冒酸气。 什么呀,他们南宫家的公主怎么就要给那个男人洗脸,明明应该是那个男人要对遥儿千依百顺,小心伺候的。 说到底,南宫奇也是在吃醋,凤遥那么温柔的对待玉琉,怎么平时就不见他对自己那么和颜悦色呢? 喜儿来送早餐,就看到南宫奇站在门口一脸哀怨的瞪着凤遥的背影,瞄了眼凤遥,喜儿低声凶道:“喂,南宫奇,你为什么一大早就跑来打扰我们家殿下和太子妃相处,你安的什么心?” 别人不知道,喜儿这三年可是见识到了南宫家男人的恐怖程度,祖孙几人,为了争得他们家太子妃的关注和好感,私下里可是没少干互捅刀子的事,虽然不至于闹出人命,但是整夜跑茅房之类的事情可是没少发生。 “你少冤枉我啊,我过来是看你家殿下的伤势的!”南宫奇底气十足,反正他也没少干这事,自然不会心虚,只是喜儿就被唬住了,半信半疑的就给南宫奇给逃过去了。 “那你等等,殿下和太子妃还没用早膳。”喜儿将早膳端过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面,拿起托盘里的粥递给凤遥,然后接过凤遥手里的面巾,端着水盆出去了。 玉琉坐不起来,只能凤遥一点一点喂他喝粥。玉琉心里一直偷着乐,每次受伤之后,凤遥都对他特别温柔,诸如喂饭洗脸之类的事情,在他完好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再有下次,我会让宋元好好伺候你的。”凤遥怎么会看不出看不出玉琉那点小算盘,直接说出来就让玉琉的希望给破灭了。 覆没宋家04 玉琉苦着一张脸,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看看凤遥一副“没商量”的神色,还是选择了闭嘴。 南宫奇真是想啧啧称奇了,这个男人打伤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而且每次这个男人来陈州的一个月,都禁止神医山庄的人上门,无论谁来,一律会被挡在门外,更甚至硬闯后被他的属下点穴丢出去,霸道强硬的令人发指。可是谁能告诉他,现在这副小绵羊一样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他来这么久了,竟然被夫妻两完全无视,到底是怎么样啊? 凤遥终于喂完了一碗粥,帮玉琉擦过嘴之后,开始使唤南宫奇了,“表哥,你不是来看他的伤势的么?”凤遥一边说,一边让开位置,端起另外一碗粥开始吃起来,还有一碟水晶饺子。 玉琉扫了南宫奇一眼,心里还是稍微有些高兴的,幸好这次来的是南宫奇,比较好打发,若是南宫俊来,肯定成天跟他抢娘子,看着就很讨厌。 南宫奇很哀怨,但是看凤遥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他也只能认命的过去,替玉琉把脉了。 “好好养伤就绝对没问题了。”南宫奇笑着对凤遥说,心里还是很肉疼的,吃了神医山庄那么多好药,有问题才真是出了大问题了。 凤遥应了声,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南宫奇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自讨没趣来了,不发一语就要离开,凤遥叫住了他,道:“南宫奇,没什么事让喜儿带你去漓城转转,有很多青楼的姑娘都不错。” 南宫奇一个踉跄,险先没栽在地上,这叫什么话,青楼的姑娘不错关他什么事啊,他只喜欢如梦姑娘的。 凤遥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道:“如梦跟你没可能,你还是换棵树吧,她以前都能为了苏澈拒绝与神医山庄有往来,现在你觉得你能有什么希望?那姑娘一根筋,你还是早点死心,免得到时候舅舅和小舅妈他们逼你成亲,你又出幺蛾子!” 小舅妈就是南宫枫的小妾,南宫奇的娘,见到凤遥后,想孙女都快想疯了,成天给南宫奇物色姑娘成亲,吓得南宫奇见到他娘就条件反射性的跑。 南宫奇苦哈哈道:“表妹你不用这么打击我吧,苏澈不是都拒绝如梦了么,我相信总有一天能打动她的。” 玉琉转了转眼珠子,如梦不就是那个桃衣渡的歌姬么,怎么南宫奇还真的是死心眼就喜欢上那姑娘了? 玉琉在心里盘算着,若是南宫奇能和如梦成亲,那么肯定就没时间来找他的娘子吧! “如梦不是也拒绝你了?南宫奇,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神医山庄的二少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了南宫家的门!”凤遥的声音微冷,她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了几次如梦,凭直觉,她觉得如梦不简单,至少不是什么心地纯良的女子。 南宫枫虽然有妻妾,但是几人都是没什么心机,又比较善良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南宫家如此和谐的缘故。 覆没宋家05 南宫家是不会接受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进门的,而且神医山庄代表着什么,不会有人不知道,所以,她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打神医山庄的主意的。 凤遥一闪而过的杀气,南宫奇根本没注意到,凤遥刚刚的话再一次告诉了他,如梦要想嫁进神医山庄——很难。 “表妹,我回房了。”南宫奇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玉琉估计着南宫奇也走远了,才说道:“遥遥,你刚才动了杀意。”那一闪而过的杀气,玉琉可是清楚的感觉到了。 凤遥一点也不惊讶,淡淡道:“如梦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不会让南宫奇娶她的。” 这算是威胁还是警告?玉琉蹙眉,道:“娘子,你应该是色\诱一下才对吧。” 凤遥握着的筷子一顿,随即还是将水晶饺子送进了嘴巴里,只是眼角瞟向玉琉,道:“昨天,我不小心打到了宋丞相的胯下,听说他成了太监,那玩意血肉模糊了,所以切了。” 玉琉猛然打了个冷颤,她的娘子果然还是很喜欢挑男人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啊,啧啧,想想宋丞相的下场,就有点心寒。 “啊,遥遥,你不是在闭关么?”玉琉后知后觉才发觉,凤遥回来的时间不对。 “闭关?”凤遥蹙眉,想了想,了然道:“大概是苏澈传给你的假消息。” 玉琉咬牙,假消息也好意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凤遥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快速吃完饺子,然后丢下一句“我有事出去会”就不见了踪影,气得玉琉两眼冒火,有什么事难道比他这个夫君还重要的么? 没多久,南宫奇出现在了玉琉房间,神色扭捏。 玉琉脸色冰冷,对于南宫家这群一直和他抢娘子的男人,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秋风扫落叶般对待。 “南宫奇,你找我们家遥遥什么事?” 南宫奇一听“我们家遥遥”,当即就怒了,道:“什么是你们家的,那是我们南宫家的!” 南宫奇之所以敢这么跟玉琉叫板,是笃定了玉琉受伤,此时没办法起身,能动的也只有颗脑袋,了不起就是被瞪几眼,出身冷汗,他才不怕呢。 玉琉不怒反笑,黑眸中的冷光搜搜射向南宫奇,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危险,道:“南宫奇,女子出嫁后要冠以夫姓,她现在是玉氏凤遥!” 南宫奇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糟了,他怎么忘了这男人的性子,他该不会直接把他打包送回神医山庄吧? 转念又是一想,死就死吧,回去之前,绝对不让他好过! 打定主意,南宫奇咳了几声,道:“我不是来找表妹的,刚才表妹来找我,让我来帮你检查一下……检查一下那个,她说万一被鞭子打到,就……就成第二个宋丞相了!” 其实,南宫奇真的是很佩服凤遥的,居然敢这么对玉琉,男人啊,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喜欢的女人质疑那里。他想,表妹的日子估计也会不‘好过’了。瞎子都能看出来,平时都是玉琉宠着他表妹,怎么着都行,不过,这件事,估计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覆没宋家06 果然,玉琉听了南宫奇的话之后,脸色变得很奇怪。似是愤怒又像是羞涩。 南宫奇莫名觉得浑身恶寒,摇了摇,赶紧过去帮玉琉检查,事关表妹的幸福,可不能马虎了。 凤遥出现在厨房的时候,吓得那些厨娘几乎没把菜刀给丢出去,一个个都脸色发白的模样。 “都出去吧。”凤遥淡淡说了声,四下看着厨房,她过来这么久了,还真没见过古代的厨房,应该差不多吧。 一群人在凤遥话音落下后,几乎飞窜着跑出去了。 凤遥汗,她有那么可怕么,像她这么和颜悦色的人真的已经不多了呀! 因为玉琉受伤,所以太子府买了好些只乌鸡,笼子都在角落里隔着,凤遥前世虽说是个女杀手,但是平日没任务的时候,还是习惯自己在家吃的,在外面吃似乎让她很没安全感,所以,厨艺也还不错。 宋元问了许多下人,才找到厨房里的凤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了一幕惊悚的画面,他们家漂亮的太子妃,面无表情的从竹笼里抓住一只鸡,然后素手浅浅,在鸡脖子上轻轻一拧,乌鸡显然断气了。 宋元非常后悔,他觉得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为什么要看到太子妃杀鸡的这一幕呢,这正常么?有哪个女人会这么杀鸡啊?像拧断人脖子一样拧断鸡脖子,不是该用刀的么? 宋元觉得自己要疯了,果然像是太子妃这种强大而又变态的女人,只有太子能驾驭的了,他的小心脏,一定会被太子妃吓坏的! 察觉到宋元的到来,凤遥微微侧头看过去,就看到宋元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挑眉,她怎么觉得整个太子府的下人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什么事?” 宋元听到凤遥微冷的声音,回过神来,忙道:“吏部尚书他在漓城散布谣言,说太子妃您善妒,不许太子纳侧妃,还将他女儿送进了万花楼……” 说起万花楼,自然是凤遥名下的产业,她可还记着宫里那个死太监。 目光微冷,凤遥笑道:“看来有不少女人在打你们家太子的注意啊……” 宋元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只感觉太子妃笑得很恐怖,这个应该是太子要倒霉的前兆吧?是吧! “先不用理会,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凤遥微微眯眼,眸光深邃,玉珉么,动作倒是挺快的,只是,她凤遥可从来不在乎这些流言的。 宋元瞄了眼凤遥手里的乌鸡,想了许久,终于想通一件事,于是飞快的跑去报告他们家太子殿下,太子妃竟然亲自下厨煲汤诶。 几个时辰后,凤遥终于端着煲好的一锅汤离开了厨房,果然古代的厨房她是真的用不惯,太落后了。 玉琉早就收到了宋元的消息,很是期待了一番,不知道遥遥煲的汤味道怎么样,如果不好喝,他也一定要装作很好喝的样子,不能让遥遥难过! 凤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玉琉一脸春/光的模样,微微皱眉,冷声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这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覆没宋家07 玉琉嘿嘿一笑,道:“遥遥我要喝汤。” 凤遥黑着脸舀了一碗汤端过去坐在床边,一点一点喂给玉琉,半碗下肚,玉琉小心翼翼问:“遥遥,你怎么不问我味道怎么样?” “我试过味道了。”凤遥可不是那些傻傻的小女生,煮出来的菜,都不自己尝下味道怎么样就端给喜欢的人吃,她给他的,必定是她觉得好的东西。 如果不好吃,这个男人也一定会昧着良心说很好吃,她才不要让玉琉做出那么傻的事情,不好吃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凤遥的想法很多人都会觉得不浪漫,但是凤遥还是觉得,浪漫这事是要分事件的,不好吃又假装好吃这种事情,在凤遥看来绝对不是浪漫,而是蠢了。 明知道那是错的,还表扬一番,很多人的坏习惯都是这么养成的,所以哥哥从小就教她,不能这样做,凤遥一直贯彻的很好。 玉琉悻悻,看来他娘子的厨艺很不赖啊,这汤味道不错,就是有点淡了。 好像知道玉琉的想法似的,凤遥挑眉问:“你是觉得你被盐水泡了一晚上还没泡够是不是?” 玉琉不说话了,乖乖喝汤,受伤这件事,他很理亏。 上次浑身是血的样子已经让凤遥恐慌成那样了,这次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心里一定更害怕了,而他明明答应她不再受伤的,结果还是食言了。 半响,玉琉低声道:“遥遥,为了你,我一定不会死的!” 凤遥不语,她明白有些话是当不得真的,就像哥哥说,他会回来。 有些话,明明知道是虚假的,不可靠的,可是她有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相信着,也许是因为实在没有相信的理由了,而选择那些曾经飘渺的誓言来不断提醒自己,他曾经答应过你的,他会做到。 可最后,被骗的,还是自己。 凤遥害怕再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她要变强,不断的变强。 玉琉是要站在世界顶峰的,她必须要陪着他一起。 在那个顶端,她要和他一起俯瞰整个天下。 “记得你说的话,还有下次,我真的要考虑休夫了!”凤遥恶狠狠的威胁道,玉琉听到“休夫”二字,脸色瞬间变黑,看来,他要早点把夫妻名分坐实了,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无论外面已经乱成何种模样,至少在太子府里,还是相当温馨的。 ***** 劫法场之后的第三天,煞零将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凤遥,看了一遍之后,凤遥道:“把指向玉珉的证据留下,其他的让宋元明天早朝的时候送去宫里,刚回来,就拿宋丞相开刀吧。”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次的主谋先放着,先砍去对手的一只臂膀当做开胃小菜。 煞零唇角抽搐,果然强大又护短的女人是不能惹的,要除掉宋丞相势力,玉珉这次就不止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么简单了。 宋丞相可是文官之首,即使没有前丞相那么雷利的手段,也是不可小觑的。他的主子才刚把人废掉,现在就要命了,打击估计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据他观察,他的主子似乎很喜欢看敌人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样子。 覆没宋家08 千影楼不仅是杀手组织,更是情报组织,再加上万花楼的存在,要找宋梦蝶的证据,简直易如反掌。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宋元拿着玉琉的令牌和指正宋梦蝶的证据进了宫。 与此同时,漓城百姓间也开始流传着一件事情:据说宋丞相要谋反,他把女儿嫁给七皇子,就是为了挑拨七皇子与太子的关系,世人都知道,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一旦谋害了皇子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又怎么会那么傻呢? 所以一切都是宋丞相的狼子野心,下毒谋害七皇子,嫁祸给太子,如此轻松除掉两位最有能力的皇子后,他就能夺取漓国的天下了…… 凤遥一直知道舆论的压力有多大,所谓三人成虎,整个漓城百姓都深信的事情,没有理由,那位多疑的君王会不相信。 果然如凤遥所料,早朝还没有结束,那些流言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而此时,他正好在看宋元呈上去的证据。 玉珉和宋丞相受伤,都没有上朝,所以七皇子一派,现在也只有凤训能说得上话,虽然他平日与宋丞相非常不对盘,但是他也懂得大局为重,若是宋丞相出事,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 显然,这些朝中大臣还没有听到流言,只是看到万花楼在皇帝耳畔说了些什么,之后皇帝的脸色就晦暗不明,隐隐有狂风之势。 皇帝手里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七皇子侧妃宋梦蝶,她如何得到毒药,熏在她同玉珉的衣服上,伙同吏部尚书之女钱依依接近太子玉琉,而后挑起争端,利用兄弟之情让玉珉送玉琉回府,两人身上毒香混合,致使两人都中毒…… 事情很合理,证明也很充分,更有钱依依的证词。 若是之前,皇帝会保住宋丞相,或者将此事化小,但是现在,听到那些流言,皇帝不得不重新思考了,没有空选来风的流言,肯定是有些蛛丝马迹的迹象可循,才会有这些流言的存在…… “来人!”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底下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的竖起耳朵,却听到了他们最不想听见的消息,皇帝说:“将宋丞相一家打入天牢!” 宋元低垂着的脸上出现一抹一闪而逝的笑意,果然,还是太子妃了解皇帝的想法,竟然如此顺利。 自然不会如此顺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后宫,丽妃本来就伤重,听了这消息,更是吸血翻涌,一时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玉珉收到消息时,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宋梦蝶脸色泛白,身子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凤青面色平静,只是心里如何,怕也是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凤遥一回来就弄出这么大动静,不得不让她重视啊,看来,她必须要重新认识一下她的妹妹了。 “殿下,你救救我爹啊……殿下,蝶儿做过什么,殿下都知道的啊……”宋梦蝶跪在玉珉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脸色惨白,双眼无神。 玉珉的右手被被子碎片割伤,血不停从指缝掌心流出,滴在他墨黑的衣袍上,他的脸色苍白,阴骛的眸子里喷射出愤恨的目光。 凤青来了01 玉琉!你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玉珉暗恨不已。 凤青低头喝茶,微微挑眉,有些了然。看玉珉的样子,她也知道,宋家在劫难逃了。 “来人,送侧妃去天牢!”玉珉一脚踢开了宋梦蝶,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宋梦蝶被玉珉踢到在地,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怔怔瞪着玉珉,似是不相信一般,这个男人,明明昨天晚上还对他轻声细语,百般疼爱,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狠心? “殿下,你不是说最喜欢蝶儿了么?殿下,我做这些都是母妃的意思啊,殿下您是知道的……”宋梦蝶似是疯了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就往玉珉身上扑,绝美的容颜也显得极度狰狞,她如此嘶吼大叫,让玉珉的脸色更加难看。 凤青冷笑一声,蠢货。 当初,本该去接近玉琉的人是凤青,只是凤青聪明,她不愿意以七皇子妃的身份接近玉琉,更加不想因为这事,堵了自己的后路。结果,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而她再一次为自己的决定庆幸。 玉珉一巴掌摔在宋梦蝶的脸上,力气之大,足以将她整个人打飞,眉目间尽是暴戾之色,“把这贱、人给我拖下去!” 宋梦蝶被那一巴掌甩得头昏眼花,只是眼泪依旧不停往下掉。 殿门外跑回来的两个小太监兢兢战战拖着宋梦蝶去了天牢。 玉珉丝毫不在意自己受伤的手掌,眉目间的狂暴之气令人心惊。 凤青淡淡扫了一眼,继续喝茶。 那些证据都指向宋家,玉珉就算再傻也明白,玉琉这次是铁了心要斩掉他一只臂膀了,而且,他还聪明的没有把关于他的那些证据交上去,只怕也是知道,交上去也没用吧,太后那么疼爱他,怎么会让他出事呢? 太后知道宋家对于玉珉的重要性,听到消息后,直接宣了皇帝去见她,只是,皇帝态度出奇的强硬,完全不给太后任何机会,直接下旨马上杀了宋家的人。 可怜宋丞相才刚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杀了。 宋家上上下下一千多条人命,不过几个时辰,被杀光了。 从此以后,漓城再也没有宋家。 宋家的灭门,让朝中局势彻底紧张起来,也成了漓城百姓茶余饭后的消遣。 宋梦蝶在被送往天牢之前在迁学宫说的话,最终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了,皇帝多疑,太后、丽妃乃至朝臣都知道。 为了将关系撇清,太后力保丽妃,说这事绝对与玉珉无关,是宋梦蝶死前不甘心,要拉玉珉下水。 皇帝自然是相信了太后的话,可是对于丽妃,他多少有些顾忌,宋家的事给皇帝敲了个警钟,也许凤家就是第二个宋家呢? 现在朝中,玉珉的外家独大,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局势,也许,是该重新整顿一下朝堂上的势力划分了。 太后可不知道因为这事让皇帝对凤家起了杀心,不然,她怎么样都不会那样做的。这等于变相的,帮着玉琉除掉玉珉的势力,有违初衷。 凤青来了02 宋家的灭亡对玉珉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只有玉珉知道了。 太子府中不见硝烟,温馨依旧。 房间里,凤遥额头青筋浮现,恶狠狠的瞪着躺在床上笑得只见牙不见眼的男人,“玉琉!你是不是故意的?” 玉琉慌忙摇头,一副“焦急”的神色,解释道:“遥遥,不能怪我啊,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我有反应很正常嘛!” 凤遥听了玉琉的解释更加恼羞成怒了,这个可恶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你可耻!我给你擦药也能擦出邪火来,你个色、胚!” 玉琉是真觉得冤枉,他爱凤遥,赤身□□躺在凤遥面前,不仅被她看光,上药的时候还被摸光,他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就不能有冲动了?怎么他娘子那么大胆的人,在男女之事上,这么害羞啊? 凤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跳很快,目光闪烁,看着玉琉也觉得很不自在,所以只能这样来遮掩自己的窘态了。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门外喜儿瞧了瞧房门道:“太子妃,七皇子妃来访。” 喜儿很不高兴,那个女人是凤家的大小姐,自然就是他家太子妃的敌人,她也不想让她进来,可是人家是皇子妃,她没权利让那女人滚。 凤青? 凤遥微微蹙眉,她来干什么? 玉琉听闻凤青来了,也正了正脸色,道:“遥遥你要小心她,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三年,这女人不知道给玉珉出了多少主意来化解那些暗棋带来的麻烦后果,心机城府都是不可小觑的。 “我知道。”凤遥从不会轻看任何一个敌人,何况,凤青是王凤芝的女儿。那种心肠歹毒又善于伪装的女人能教出来什么善良的女儿么? 无论如何,她接下来要对付凤家,还要先认识下这位漓国第一才女。 会客厅里,凤青端着茶杯轻轻抿了口,眼角瞄见一抹白色的裙角闪过,放下茶杯,就看见白衣女子从眼前经过,径直坐在主位上,马上有丫鬟奉上茶水。 凤遥不动声色,垂着眼眸,端起茶杯喝茶。 凤青看着凤遥,眼里闪过一抹惊艳。毫无疑问,凤遥很美,与宋梦蝶的美不同,宋梦蝶温婉,而凤遥如同一柄利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她的五官精致,暗藏锋利,容颜清冷,配上一身白衣,当真如仙子般。 只是,除了初出那一抹惊艳,随着而来的,就是满心的不甘和愤恨! 为什么,那个贱、人处处压着她母亲,而现在,她又被那个贱、人的女儿压着,容貌或者身份,还有那个男人,凭什么是她的? 凤遥暗中挑眉,呦,挺大的怨气啊。 放下茶杯,凤遥直直看凤青道:“七皇子妃,本宫美么?” 凤青楞了一下,很快恢复到淡然的神色,轻笑道:“太子妃自然很美。” 凤遥轻笑,情绪不明,继续问道:“那,比之漓国第一美女宋梦蝶,又如何?” 凤青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宋家刚灭,她此刻提宋梦蝶做什么? 凤青来了03 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凤青不想承认,但这是真的,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凤遥胜过宋梦蝶不只一星半点儿。 微微眯眼,想起玉珉那晚回来的神色,凤青就完全肯定了她的猜想,他与凤遥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凤遥容貌秘密的事情,大概玉珉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一点都不好奇。 “哦……”凤遥一副了然的神色,继而笑眯眯道:“那与七皇子妃比起来又如何呢?” 凤青放在衣袖里的手陡然握紧,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的杀意。 该死的凤遥,竟然用容貌来侮辱她! 凤遥当了多少年杀手了,怎么会察觉不到凤青身上闪过的杀气。不过,凤青当着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如此装13的事情,做的得心应手,还落落大方的,天下间只怕只此一人了。 “太子妃说笑了。” 凤遥笑得很是优雅,道:“本宫没有说笑,凤家四小姐的废物之名天下皆知,但是更出名的,还是容貌吧,凤家凤遥貌比无盐,难道七皇子妃觉得自己都不胜无盐之貌?” 凤青的手捏得更紧了,隐约可见上面的青筋浮现。 凤遥就是要试试,这个女人究竟有多能忍? 半响,才听得凤青笑道:“那是世人愚昧,太子妃的容颜不是好好的么?” 想套话? 凤遥挑眉,笑道:“愚昧不愚昧,本宫不知道,只是,那胎记本来就是假的呢,本宫容貌出众,自然是要遮掩一番的,不然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发觉,保不齐小命都丢了。” 凤遥如此含沙射影,凤青岂能没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心头的怒火烧得更甚,那个贱、人果然留了一招。 “啊,对了。”凤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七皇子妃今日来太子府有何贵干?” 凤青显然在控制自己的脾气,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因为宋家的野心,挑拨了太子与七皇子的关系,七皇子很是不安,但是他身体还未恢复,便让我来探望太子殿下。” 凤遥收起笑容,她可没忽略这个女人眼中的欣喜,她在欣喜什么? “太子伤势很重,不方便见客。”凤遥的声音微冷,道:“七皇弟的心意本宫心领了。” 凤遥这话可谓是赤裸裸的逐客令了,可是偏偏凤青装作不懂,反而一脸急色道:“很严重么?那我更要去看看了,毕竟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宋侧妃。” 到现在,凤遥还不清楚凤青的目的,那她真就是个傻子了! 微眯的眼眸中冷光闪过,居然敢肖想她的男人,凤青你的胆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嘛! 不怒反笑,凤遥身子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慵懒道:“弟妹你执意要去看太子是为什么呢?本宫都说过了,太子不便见客!” 暗藏刀锋! 凤青终于意识到此时的凤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存在了,与之前完全极端的性格,她是一把利刃,随时随刻都能要人命的利刃。 凤青来了04 盈盈一笑,凤青淡淡道:“自然是不能辜负了我家殿下的嘱托,我是来探望太子的,若是连太子的面都见不上,如何回去同七皇子交代?” 凤遥这边与凤青的谈话,宋元已经一字不漏讲给了玉琉听,在听到凤青执意要见自己时,玉琉眉间染上冷霜,该死的女人! “去告诉太子妃,本太子除了她,不见任何女人!”玉琉声音很冷,似乎还有些紧张。 宋元心底不解,还是飞快的去往会客厅了。 凤青如此执意的要见玉琉,凤遥的火气濒临爆发了,只是她面上不动声色,凤青是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凤遥如果做不到喜怒不喜于形色的话,她也不会是“夜之女王”了,所以,凤青的那点情绪,在她眼里根本是瞒不住的。 “凤青,莫不是你对太子芳心暗许,所以现在这么关系他的伤势?”凤遥眼中带笑,只是那笑究竟有多冷,只怕凤青是最清楚的了。 只是一眼,凤青便觉得背脊发凉,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冷冽,清寒,带着不可阻挡的摧毁之势。 这真的是凤遥么?三年竟能让一个人改变如此巨大? 还是说,以前的凤遥都是在伪装,毕竟有那样一个娘,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此时,凤青已经认定,凤遥以前在凤家都是装出来的,更是将她定位了必须除之而后快的的头号人物。若是她知道,凤遥对她的评价同她对凤遥的评价相差无几时,该是怎样一副表情。 有其母必有其女。 饶是凤青面上如何镇定,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难道她表现的很明显,被凤遥看出来了? 不是凤青表现的明显,是凤遥敏感,她善于从人的眼神动作以及语气中分析,从而知晓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是,凤青能得到漓城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是吃素的,她镇定的笑着道:“太子妃有些草木皆兵了,难道关心太子的都是对太子芳心暗许?” 凤遥唇角笑容无限放大,凤青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不过,眉角冷意更甚,敢在她手里抢人的,她无一例外,会送去阎王殿喝茶! 会客厅气氛很诡异。 宋元刚进来就感觉到了,他目不斜视,道:“太子妃,太子殿下说,他不见客,尤其是女人,当然,除了太子妃您。” 凤遥依旧笑着,神色不明。 凤青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目光扫过凤遥,只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漏跳一拍,她到底发现没有? 站起身,凤青笑容优雅,道:“既然太子不见客,那就告辞了。” 凤遥扬声说了句:“慢走,不送。”唇角那抹笑,很是渗人。 凤青离开太子府后,并没有回宫,而是去了凤府。 “你说什么?”容貌姣好的贵妇人杏目怒睁,一巴掌拍在了圆桌上,细看,与凤青有几分相似,正是凤府大夫人,王凤芝。 凤青重复道:“那小贱\人亲口承认,她脸上的胎记是假的。” 凤青来了05 王凤芝怒不可遏,骂道:“南宫颖这个贱.人,竟然还留了一手!” 凤青蹙眉,有些担忧道:“娘,我觉得凤遥不一样了,她亲手重伤了姑姑,当时太后皇上都在场,而且,今日见她,我竟然看不透她,而且险些被她给激怒!” 王凤芝听了凤青的话后,亦是蹙眉,暗暗思忖,半响道:“她去神医山庄只怕不是因为得了疯病,而是去解毒的。 我以为南宫颖与神医山庄断绝了关系,这世间绝对不会有人能解得了草优的药性,没想到小贱.人居然能让死老头回心转意!” 关于草优,凤青也听说过一些,自然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联想这么多年来凤遥的种种,凤青岂能不知,她的母亲做了什么。 “娘,凤遥绝对不能留!”凤青眯眼,眼中尽是狠毒的目光。 即使,为了那个男人,她也绝对不允许凤遥活着。她喜欢的,得不到,必毁之。 王凤芝脸上同样是狠毒之色,表情微微有些狰狞,道:“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凤青微微放下心来,自己娘亲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过了,何况,当年南宫颖处处比自己娘亲优秀,而她的女儿现在更是有过之而不及,如此,她和娘亲是绝对不能放过凤遥的。 ***** 凤遥觉得自己不是小气的人,但是接二连三的女人都打着玉琉的主意,让她很不爽,这些个女人个个削尖了脑袋要来当小三小四,最可恨的是凤青,有夫之妇,也来凑热闹,真当她凤遥这个太子妃是个摆设不成。 凤遥很生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所以整个太子府顿时陷入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之中。 反而最不担心的就是跟着凤遥的几人,据他们了解,倒霉的肯定是罪魁祸首了,在她解气之前,只要不惹她,完全会相安无事的。 所以自求多福的,该是玉琉才对。 南宫奇几人坏心的想着,玉琉现在那副模样,究竟凤遥会怎么“折磨”他呢? 凤遥心情烦闷,带着煞零出了太子府。 太子府门前,煞零开口问道:“主子,咱们去哪?” “酒楼。”凤遥想了许久,发觉自己还真没什么地方想去的,最后决定去自家的酒楼坐坐。 漓城的品香楼,是一年前才开的,这些商铺都是为了凤遥回漓城后,铲除凤家做的准备。 凤家的铺子好像也不少,据说,还有几间药铺是南宫颖的嫁妆,被凤训给私吞了。 凤家朝中的势力,她会留给玉琉去处理,但是凤家的产业,她会一点都不客气的全部拿走! 品香楼三楼雅间,掌柜的送来了凤遥平日爱吃的点心和上好的杭白菊。 “煞零,坐吧。”凤遥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五指敲打着桌面,模样很是慵懒。 煞零闻言坐在了凤遥对面,看了眼凤遥,淡淡笑道:“主子就不担心太子?” 凤遥撇嘴,笑道:“他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难道我还怕他能红杏\出墙不成?” 凤青来了06 零嘴角抽搐,红杏\出墙是那么用的么? 不过,想到凤青,凤遥眯眼,玉珉如果知道他的正妃心仪玉琉,会不会担心她中途变节,倒戈向玉琉呢? 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呢。凤遥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煞零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主子又不知道在算计谁了。 “苏澈到哪了?”凤遥喝了口茶,很是惬意。 “五日后就到了。”想到苏澈传来的消息,煞零微微皱眉,半响,又道:“同行的还有如梦。” 煞零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是多么不待见如梦的,果然,听完他的话,凤遥就皱起了眉头,目光深邃。 “怎么回事?”凤遥的声音很冷,代表她很生气。 煞零心中暗暗叹气,道:“苏澈要来漓城的消息被如梦知道了,她便在城门外等着了,并且,如梦赎身了。” 凤遥目光微寒,“她如何得知苏澈的行踪?” 煞零摇头,苏澈来消息也并未细说。 凤遥眯眼,想到了南宫奇,该不会是那个蠢货告诉如梦的吧?若真是南宫奇,凤遥暗自叹气,她还真不能放着南宫奇不管了。这个如梦,跟着苏澈一定是有目的的。 “对于如梦,你怎么看?”凤遥看向煞零,毕竟,煞零同苏澈是生死之交,如梦的事情,一定会比她知道的多。 煞零思忖良久,才道:“如梦认识苏澈在我之前,我只听苏澈说,如梦家里人都死了,不得已才做了歌姬,身世清白……不过,在我看来,如梦那番品行作风,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凤遥眉角上挑,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对如梦印象很好呢。” 几次见面,煞零对如梦都算是和颜悦色,平日,就算是相处了那么久的喜儿,都没见他能那么优待过,怪不得凤遥会误会了。 “不是给苏澈留点面子么,我对如梦不假辞色,苏澈也不好做人,主子又不是不知道,苏澈那人,对女子就狠心不来。” 凤遥点头,的确,苏澈人品能力武功都不错,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女子温柔,狠不下心。 如梦是不是利用了这点,一直缠着苏澈? “让人下去查查,苏澈到漓城之前,我要所有关于如梦的消息,另外,传信给神医山庄,让南宫俊来一趟。” “主子,你让南宫俊来,是不是?”煞零有点可怜南宫奇了。 凤遥“恩”了声,道:“南宫奇这几年也该够了,如梦不是他的良人,一直拖下去对南宫奇更不好,长痛不如短痛!”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煞零显然还是不赞成凤遥的做法,这三年,煞零虽然叫凤遥一声“主子”,但是凤遥也从未轻看过他什么,两人平时的关系更像是朋友,所以现在,煞零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南宫奇的感情问题,主子还是不要过问了,南宫奇这些年,难得坚持下来的事情,就只有如梦了,即便是要断,也该是他自己断,主子这样,只怕南宫奇是接受不了的,日后指不定要怨恨的。” 凤青来了07 凤遥料到煞零会这么说,这三年,两人关系也不差,虽说南宫奇平时里没个正经,也没做成什么事,但是在如梦这事上,始终如一,煞零也却是觉得难得才会帮南宫奇说好话。但是凤遥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即便是南宫奇双手奉上性命,如梦都不会有丝毫的感动。 那个女人的心,很冷。或者说,根本没心。除过第一次,之后的如梦,都让凤遥觉得很假,表情语气,都像是刻意演出来的。 “煞零,你在我身边也三年了,你该知道,我认定的事情,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阻挡,南宫家的人痴情,你也能看出来,但是,他们同样也痛恨欺骗利用。我给南宫奇一个看清如梦真实面孔的机会,倘若他还是执意如此,煞零,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凤遥眉眼含笑,却是带着丝丝杀意。 煞零一惊,直愣愣看着凤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你要杀了她?” 凤遥依旧笑,风轻云淡,“如果如梦是真的心怀鬼胎……” 许久之后,凤遥问道:“凤府现在情况如何了?” “宋丞相的事情让七皇子一派有些乱了,最近都低调了不少,不过,今早皇帝下旨,凤府的大公子,凤炫,去年的文武状元,官拜丞相。所以现在,朝中文武官之首,皆是凤家。” 凤遥听完,眉眼含笑,道:“后宫也是凤家的啊,看来皇帝是要开始动手了。凤家的权利,已经不在皇帝的容忍范围之内了。” “主子,那我们……” “小小的拖波助澜一下就好了,真正的智者,是不会自己亲手杀人的,而且借刀杀人不是更有趣么?”凤遥眉开眼笑。 煞零恶寒,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恶趣味么,一刀杀了多直接啊! 两人又坐了许久,已是到了傍晚,起身便要离开,却在雅间门口被一华服男子堵住了去路。 凤遥不动声色,华服男子容貌俱佳,一身气势,虽说比不上玉琉,但比玉珉是强上几分。五官略显温和,丹凤眼中神色不明。 “阁下拦住我的去路,所为何事?”凤遥淡漠的脸上尽是疏离。 华服男子微微一笑,打开手中的折扇,一边扇着一边笑道:“在下闻人青,想与姑娘合作。” 凤遥挑眉,不予理会,直接准备走人,却听得煞零传音入密:“主子,闻人是魏国国姓,他应该是魏国的皇帝。” 魏国皇帝? 凤遥暗自惊讶,挑眉看向闻人青,果然还是隐隐能察觉到一股迫人的气势,那是属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对于闻人青,凤遥也有所耳闻,十岁登基,被摄政王皇叔掌控朝政,外界传言,闻人青好色成性,又不学无术,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闻人青大概也是个聪明的,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你要与我合作什么?”凤遥可不认为,她有精力能帮到这位皇帝。 “漓国太子妃,你不是要帮太子除掉七皇子么,我可以帮你。”闻人青浅笑,似有些成竹在胸的模样。 凤青来了08 凤遥对于闻人青知道她的身份并不好奇,毕竟从小浸、淫yin权术之道,总会有几把刷子。 只是凤遥对闻人青的自信颇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肯定她会答应合作,她看起来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么? “想必太子妃也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是傀儡,但是总还是有点权力的,若要乘漓国内乱,劝说摄政王出兵攻打漓国,想必不会太难。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几个人,太过容易了不是么?” 这是个好办法,华夏历史中,因为奸臣陷害,死在战场上的忠良不计其数,但是,那么让玉珉死去是不是太过简单了,这些年玉琉承受的,她可是要慢慢拿回来的。 凤遥看着闻人青,这个人,只怕是要动手铲除摄政王了吧,淡淡道:“所以你的条件呢?” “二十年之内,不对魏国出兵!” 凤遥突然就笑了,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宫与太子有能力守住现在的一切,并且也无人能夺走未来属于我们的那些东西。你的好意就心领了,只是,我有更好玩的计划。” 闻人青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不过眨眼的瞬间就恢复了,他笑道:“那是我唐突了,希望太子妃的计划能成功。” 凤遥也不多话,道了声谢就带着煞零离开了。 煞零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感叹道:“那人不简单。” 凤遥忍不住翻白眼,道:“能隐忍这么多年的人,岂会简单了去?他若是日后掌握了魏国的实权,作为不会小。不过,算他有自知之明,摄政王老了,这些年魏国的发展甚至不如从前,他想借着此次合作,换来二十年修生养息的时间,很聪明。” “我觉得闻人青的方法又迅速又直接……” “煞零啊,敌人若是失败了,死是一种解脱。但是你主子我从来就是个睚眦必报必报的,凤家这么多年对我,皇家对玉琉的……单是杀了他们根本不足以。 这世间上最痛苦,大概是一瞬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感觉,一点一点打破他们的希望,看他们坠落地狱的过程是很解恨的。”凤遥的声音很轻,但让煞零莫名觉得渗人。 果然,这样的行事作风,是因为从小受压迫形成的么? 这样的疑问,煞零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只是,他还是能理解凤遥的,凤遥是那种你给她一颗糖,她还你两颗,你给她一巴掌,她会还你十巴掌的人。 她的爱恨很分明,骨子里似乎有些淡漠,除了玉琉,只要是没惹到她的人,你对她如何,她便对你如何,像是一面镜子一般。 两人快到太子府时,远远就看见府门口有个人影,焦急的走来走去,看身形,似乎是喜儿。 难道府里出事了? 这样想着,凤遥加快脚步朝太子府走去。 喜儿猛然抬头,见凤遥回来了,急着迎上去,道:“太子妃你可回来了。” 看喜儿的样子,也不像是出大事了啊。 凤遥皱眉,问道:“怎么了?” 又见如梦01 喜儿都忍不住要翻白眼了,“您出府也没和殿下说一声,这么久也不见回来,殿下这会正闹脾气呢,就连晚膳都没用……” 煞零忍不住嘴角抽搐,太子殿下你也好意思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啊? 依喜儿看,凤遥该是着急的去看太子的,哪想凤遥只是淡淡“恩”了声,吩咐道:“准备晚膳,我也没吃。” 喜儿傻眼了,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凤遥越过喜儿就往府里走,煞零看了眼喜儿,敲了敲她的额头,笑道:“还不快去准备晚膳,想挨骂不成?” 喜儿回过神来,捂着额头,凶巴巴道:“该死的煞零,都说了不要打我的头!” 煞零大笑,道:“没事,你这么笨,多敲几下也没关系的。” 喜儿打不过煞零,哼哼几声,就回府去准备了。煞零跟着进府,却瞄到有抹黑色人影从回廊闪过。 半响,暗道不好,怎么就被宋元给看见了,他可是看出来那家伙喜欢喜儿的,这些年一直对他冷眉冷眼的,刚才那样,指不定那面瘫脸给气成什么样了。 门口哀怨了很久,煞零也只能认命了,看都看到了还能怎么办。 凤遥一路慢悠悠晃到了房间,却没见到床上有人,心下一惊,就要喊人,却发觉身后传来脚步声,脸色一沉,转过身就看到白色的巨大物体朝自己倒过来,有些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在了床上,后背刚刚撞在床上,很疼。 有些愤恨的瞪着压在身上玉琉,道:“玉琉,谁允许你下床的?” 玉琉整个人依旧被纱布缠着,四肢身体都是僵硬着,此刻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凤遥身上,唯一完好的脸上,面色苍白如雪,如墨的黑眸中有着淡淡的怒气。 “遥遥,你不乖。”他轻声开口,丝丝危险夹杂其中。 凤遥只觉得莫名其妙,怒视他,道:“玉琉……” 两个字才刚出口,微张的红唇就被两片湿热的唇瓣给堵住了,凤遥脑中瞬间空白。 玉琉只是堵住了凤遥接下来的话,没有下一步动作,片刻后就离开了。深邃的眼眸直直看向凤遥,道:“我是你的夫君!” 凤遥被这带着酸气的话给拉回心神,看着玉琉不语。 “我浑身上下,包括头发丝都是你的。”玉琉很认真,凤遥觉得很莫名其妙,挑眉,问:“所以呢?” “你是我娘子,是我的!”玉琉的脸靠近凤遥,鼻尖相对,黑眸中闪过莫名的光,“遥遥,若有人抢你,我绝不会放过他。” 凤遥有一丝愕然,她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玉琉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玉珉……可恶,他竟然乘我受伤来见你!” 凤遥脸色一变,声音亦是沉了几分,道:“谁告诉你的?” 凤遥敢肯定,绝对不是府里的人,那晚府里知道玉珉来过的都是她的人,她的人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玉琉看凤遥脸色变了,心里有几分难受,没好气道:“下午有人送来一封信,说那晚玉珉来过太子府,而且他与你两情相悦……” 又见如梦02 凤遥脸色微冷,挑眉问道:“你信了?” 玉琉微微有些挫败,脸埋在凤遥颈间,声音闷闷道:“我不信……可是遥遥,我不高兴!” 凤遥嘴角微微抽搐,这是在撒娇嘛? “那你要怎么办?”凤遥无奈了,这家伙最好别得寸进尺,装可怜竟然还上瘾了。 “遥遥,我们洞房吧。”玉琉低哑的声音在凤遥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处,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传到全身,凤遥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撇嘴,竟然是在这等着她呢。 带笑的声音响起,凤遥道:“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样子能洞房?除了这张脸,和那里,你还有哪里是好的呀?” 玉琉怒了,身上似乎冒着丝丝火气,凤遥莫名被戳中笑点,大笑道:“哈哈,二十三岁的处、男,哈哈……” 带着危险的,暗哑的声音在凤遥耳边轻声道:“看来遥遥等不及了啊,放心,如果是遥遥的,即使我现在不能做,拼了命也会满足遥遥的!”说罢,直接堵住了凤遥的嘴。 凤遥瞪大眼睛,该死的男人,真的不要命了么? 伸手去推玉琉,却听得玉琉笑道:“遥遥,你若是想让我更伤重,你就推吧。” 短暂的呼吸后,玉琉深深吻住凤遥。 凤遥听了玉琉的话不敢再动,只得任命。玉琉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微微颤动着。 嘴唇上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玉琉很温柔,细细浅浅描绘着她的唇形,如同珍宝一样。 渐渐的,凤遥眼神有些迷离,她不自觉伸出手圈住玉琉的脖子,甚至慢慢开始回应玉琉,生涩却勇敢。 逐渐的,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玉琉的唇离开凤遥,渐渐下移,吻上她白皙的颈。 凤遥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却碰到了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脸色一红,眼神有些清明,双手捧住玉琉的脑袋道:“玉琉,你现在不能做。” 玉琉黑眸中有着浓浓的欲望,他脸色潮红,额头微微有些薄汗,直直看着凤遥,道:“遥遥,我难受……” 凤遥有些不忍,她只有十六岁,可是玉琉毕竟已经是二十三岁的男人了,血气方刚,而且他又一直没有碰过女人,现在喊停是不是会很难? 凤遥的纠结,玉琉看在眼里,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神色,道:“遥遥,我难受……伤好之后,我们就洞房好不好?” 凤遥看着玉琉的眼睛,挣扎着的赤裸裸的欲望,半响,“恩”了声算是答应。 玉琉微微一笑,道:“娘子最好了。”然后整张脸埋进凤遥的颈间,无人看到他唇角那抹得逞的笑意。 ****** 是夜,整个太子府寂静无声。 陡然传来的打斗声,惊醒了凤遥同玉琉。 凤遥喊了声:“全部活捉。” “是。” 玉琉微微挑眉,笑道:“遥遥,你猜猜是谁的人?” “凤青或者王凤芝。”凤遥一点也不惊讶,玉珉那边一下子失去那么大一个助力,虽然有凤炫能弥补,但是宋丞相毕竟比凤炫在朝中有威望,所以这段时间,他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那想来也只有凤家母女了,迫不及待想要除掉她。 又见如梦03 玉琉轻笑,眸中闪过危险的光,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派杀手来!虽然恨不得马上剥了那两母女的皮,但是玉琉知道凤遥想亲手收拾那些人,所以也只有干怒的份了。 随后赶来的还有煞零喜儿和宋元,光是玉琉住的院子,凤遥就布置了三十人,而派来的杀手也不过二十几人,所以不用他们动手,不消一会,那些杀手纷纷被擒住了。 他们被卸了下巴,点了穴道丢在地上。 喜儿在门外道:“太子妃,人都活捉了。” 凤遥应了声,起身出了门。一眼扫过,朗声道:“不管是凤青还是王凤芝派你们来的,他们两人都是本宫要杀的人,所以是谁都没关系,不用担心本宫会从你们嘴里套话,既然夜访太子府,那么本宫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 微微一笑,朝宋元道:“扔进地牢,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宋元低头,硬着头皮道:“是,属下明白。”心里都快哭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呢?明明煞零才是太子妃的人啊,为什么太子妃不找煞零去呢? 喜儿眼角忍不住抽搐,最近太子妃好像特别喜欢用那招折磨人,地牢里的那五个狱卒都快疯了,就连那些地方官,都有些受不住了。现在再把这些人丢进去,估计要乱成一锅粥了。 “还有,明天早上,扒光他们的衣服挂在城门上。”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退了几步,心中齐齐道:可怕的女人。 玉琉在房内一头雾水,扔进地牢要做什么?心里有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被点穴,卸了下巴的人,在之前听到扔进地牢时没什么反应,因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就是去行刑,可是此刻,他们怒了,士可杀不可辱,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要扒了他们的衣服挂在城门上,真是该死! 凤遥无视那些快要瞪出火来的杀手,盈盈一笑,打了个哈欠,就要进门休息去,却听得喜儿在身后问:“太子妃,挂活人还是尸体?” 凤遥回头,轻笑道:“那就要看明天早上他们从地牢出来的时候,是死的还是活的了。还有,看着凤府。” 几人道了是,凤遥关门,直朝着床走去,玉琉神色不明望着她。 上床,盖好被子,凤遥完全没有理会玉琉的想法,如果被他知道了地牢里的事情,估计玉琉的脸都能黑得挤出墨汁了。为了他的伤势着想,她还是不要刺激这个男人了。 果然,凤遥不说,玉琉就问了,“遥遥,地牢里有什么?” 凤遥背对着玉琉,淡淡道:“地牢是你建的,你不知道有什么么?” 玉琉蹙眉,只觉得凤遥隐瞒了什么,但是依他对凤遥的了解,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看来还是要问宋元。他这些天被凤遥管着,几乎什么事都不知道。真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刚刚说地牢之后,他可是感觉到宋元那些人气息的变化,似乎有些害怕? 又见如梦04 第二日黎明,便有人发现了吊在城门上赤裸着身体的二十几名男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而且那些男子身上青紫的吻痕,还有身后的血迹,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他们生前遭遇过什么。 从地牢出来,人虽然没死,也只剩下一口气了,为了避免麻烦,宋元将人都杀了之后才挂出去的。 暗卫一夜未归,王凤芝早已经心急如焚了,早上吃饭时,眼皮也是一个劲的跳,心里的不安更是逐渐变大。 果然,还没吃完饭,常年在她身边伺候的李嬷嬷就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夫人,您昨晚派出去的暗卫都死了。” “什么?”王凤芝一脸震惊,怎么可能,那些暗卫虽说不是一等一,但是也不弱,怎么会全部都死了呢? 李嬷嬷看了看王凤芝,将没说的消息一股脑都说了出来,“那些暗卫如今在城门口挂着呢,赤裸着身体……还有身上,明显是做了那事的痕迹,整个下身都是血淋淋的……” “怎么会这样?”这下,王凤芝是真的是胆颤心惊了,如此狠毒的手法究竟是太子还是凤遥? 男宠一事,在上流社会本就很平常,只是事情都做的比较隐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而且都是私底下,谁也不会说的事情,可是他们竟然让她的暗卫承受了那些的耻辱,未免太过恶毒了。 王凤芝自然不知道凤遥的为人,若不是以前他们只是辱骂屈打凤遥本尊,此时的凤遥也不会如此轻易对待那些暗卫,若是凤家之前还有更过分的事情,那么凤遥自然还能想出更恶毒的法子。 凤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更是认定善良的人在这样的世界里根本活不长久,所以,她的恶毒也算是因人而异的。 在迁学宫的凤青也收到了从凤家传来的消息,心里亦是一震,难道是她小瞧了凤遥?只是,这事真的是凤遥所为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果真是太可怕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凤遥不过是习惯打蛇打七寸,找准弱点,那么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事情惊动了官府,饶是他们办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残忍的手段。只是这注定是破不了的案子,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些人成了无人认领的尸体,何况身上没有任何东西,更是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所以案件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事情太过震惊,以至于闹得满城风雨,有些男子更是惊弓之鸟,到了晚上便不再轻易出门。 这事传到了宫里,皇帝自然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要破案可谓难如登天。 丽妃同玉珉听闻此事后,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只觉得是普通仇杀。 而知情的凤青、王凤芝,则是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中。 煞零将凤府传回来的消息告诉凤遥,凤遥则是了然,笑道:“看来前丞相这个糟老头很疼王凤芝嘛,还给了她那么多暗卫,难不成是知道他女儿作恶多端,多的是人要她的命?” 又见如梦05 煞零眉角抽搐,问道:“主子打算怎么做?” “派杀手是最不入流的,本姑娘自然是不屑那么做。好了,等着苏澈来吧。” 煞零走后,玉琉瞪着凤遥,认真道:“娘子,你都成亲三年了,应该说本夫人,而不是本姑娘!” “玉琉你很烦!”凤遥对于玉琉如此的斤斤计较都快麻木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霸道的始祖,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贴上他的标签才算满意。 玉琉听了凤遥的抱怨,竟认真想了想,道:“我也觉得自己很烦。”一脸肯定的模样。 凤遥汗,自知之明是好事,为什么到了玉琉这里,她会觉得那就是明知故犯呢? 脑中灵光闪现,凤遥突然笑道:“玉琉,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玉珉,凤青对你芳心暗许啊?” 玉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盯着凤遥,黑眸中熊熊火光,半响,狠狠骂道:“一对狗、男女!” 凤遥“扑哧”笑出声,玉琉这反应未免也太可爱了。 “他们夫妻两个觊觎咱们夫妻两个,不是狗、男女是什么?”见凤遥笑出声,玉琉竟还认真解释了一番,结果换来的是凤遥更大声的笑。 玉琉看着凤遥如此明媚的笑,唇角微微扬起,温柔如斯。 神医山庄的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这些日子下来,玉琉的伤口已经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脸色也不复之前的惨白,稍微有些红润了。 这日下午,凤遥正在看书,煞零在门外求见。 “进来吧。” 煞零推门而进,眼神扫过房内,凤遥正半躺在软榻上看书,玉琉依旧睡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煞零没进去,就站在门口,道:“主子,如梦的事查出来了。” 凤遥目光从书上离开,挑眉,看向煞零,问道:“如何?” “如梦是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她母亲是江南一户员外的独女,父亲查不到,因为未婚生女,她母亲被赶出来家族,本来是要烧死的,只是那员外舍不得,只得偷偷送走了母女二人,他们落脚在陈州,她母亲依靠卖刺绣为生,大约在如梦十一岁的时候病逝了,从那后,如梦便进了青楼当歌姬,也是苏澈偶然包了她的花船,才认识的……” 凤遥听后,点头道:“很完美,完全找不出一丝漏洞。” 煞零不明白凤遥这话的意思,问道:“主子觉得这是假的?” 凤遥浅笑,“不一定是假的,但是大概有什么是被隐藏起来了。如梦的母亲为什么不去找那个男人,而如梦又为什么宁愿当歌姬都不去找她父亲?如梦父亲的消息,完全像是被人掩盖过一样,这究竟又是为什么?” 听了凤遥的话,煞零才恍然明白过来,之前自己看过资料后的怪异感觉是哪里来的,原来是如梦的父亲。 “继续查吧,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总有些蛛丝马迹的。” “是。” 煞零走后,玉琉就睁开了眼,看不到凤遥,只能出声道:“遥遥,你怀疑如梦?” 又见如梦06 凤遥继续看书,淡淡道:“她随着苏澈一起来了,你说我不怀疑她怀疑谁?”半响,笑道:“以前也没见她追着苏澈跑,怎么这次就跟着来了?” 玉琉酸溜溜的道:“你倒是有闲工夫去管南宫奇的事情。” 凤遥失笑,“玉琉,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罪,怎么,想要休书了?” 玉琉怒了,面红耳赤喝道:“遥遥,善妒才能说明我有多么在乎你!” 凤遥但笑不语,自从她的心境改变以后,渐渐发现她竟然那么“虚荣”,总要时不时刺激一下玉琉,让他说出那些嚣张又霸道的话,光是听着就能让她心情变好。 ******* 如梦要来漓城的事情,一直都瞒着南宫奇,这些天也没什么事,凤遥便让人带着南宫奇去漓城四处转转,私心是希望他能偶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尽快忘记如梦的。 如梦的事情调查很慢,这更让凤遥觉得,这背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南宫奇其实心思单纯,又是个死心眼的,凤遥还真怕出什么乱子,伤了家里那几个长辈的心,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她不忍心。 宋丞相谋反被抄家的事情渐渐平息下来,漓城百姓的目光落在了消失三年,高调回归的太子妃凤遥身上。 据说现在的太子妃比曾经的第一美人宋梦蝶还要美上几分,一支长鞭使得出神入化。百姓们似乎找到了太子殿下对太子妃深情的证据,茶余饭后,总是乐此不疲的说着两人的故事。 这样的传言被凤青听到,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对凤遥的怨恨更甚从前。没想到,她派人送去的信竟然没起到作用,看来她要想别的办法了。 凤青不知道的是,她的信有作用,只不过不是挑拨了两人的关系,而是被玉琉借着信的内容得到了凤遥洞房的承诺。 只是凤青若是真的知道,只怕要吐血三升,终身悔恨了。 ***** 几日后,苏澈果然是到了漓城,安顿好住处后,便传了消息给煞零。 下午,凤遥便带着煞零去了苏澈住的小院。 苏澈和如梦在小院中下棋,见凤遥来了,起身,叫了声:“主子。” 凤遥应了声,道:“都坐吧。” 煞零和苏澈都坐了下来,如梦冲着凤遥微微一笑,道:“夫人近来可好?” “自然不错。不知如梦姑娘到漓城有什么事呢?”凤遥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绝对无害,只有与她长期相处的几人知道,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好话才是。 如梦偷偷看了眼苏澈,垂头羞涩道:“自然是为了心中所想之人而来。” “哦~”凤遥点头,很是了然,道:“那如梦姑娘什么时候走呢?” 果然,煞零眉角抽搐,说话还真是又直接又不客气啊。 如梦似是没想到凤遥会这么说,楞了半响,才道:“如梦在漓城没有相识之人……” 凤遥又点头,道:“哦,原来没有熟人啊!如梦姑娘既然敢来,一定是早就计划好了,这漓城我也三年没回,不甚熟悉了,如梦姑娘就自己慢慢去逛吧。” 又见如梦07 如梦的脸色很难看,不知是被拒绝的尴尬,还是恼怒,而凤遥权当看不见,继续道:“这院子是我夫君的,他呢,最讨厌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了,我回来之前,听说他将一个想爬上他床上的女人给送去青楼了呢,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虽然嘴上没什么好话,但脸上那幸福的神情真是要淹没周围几个人了。 煞零这几天是见惯了,苏澈确实被吓一跳,那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啊,看把自家主子都驯服成什么样了? 如梦的脸色完全乌黑了,凤遥的话似乎就是在影射她,更是在告诉她,这里不欢迎她,一向清高的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深吸一口气,如梦努力平复了心情,笑道:“不知夫人是什么意思?” 凤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凤遥亦是浅笑,道:“夫君的院子从来不住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如梦姑娘不想被送去青楼糟蹋的话,还是速速离去吧。” 凤遥这话说的可谓一片真心,可听到如梦耳朵就彻底变了味,她的目光微冷,声音有些尖锐,道:“夫人可是在威胁我?如梦心上有人,怎么会去勾引夫人的夫君,还望夫人莫要污蔑如梦。”言罢,甚是委屈的看了苏澈一眼。 凤遥暗叹,南宫奇啊南宫奇,你当真是被屎糊了眼么,怎么就死心塌地看上这么一个女人了呢,就算是太子府的丫鬟都比她强上百倍啊! 凤遥不怒,依旧笑盈盈道:“如梦姑娘你想多了,在我家夫君眼里,这世间所有女子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根本不足为据。” 如梦脸色发白,即使身为歌姬,这么多年,也没人敢轻看她一句,偏偏眼前这个女人今日三番两次羞辱自己,真是可恶! 苏澈本来也不喜欢如梦,只是觉得她身世可怜,又不忍拒绝,才一起上路。但是刚才那番话,他却觉得如梦似乎对凤遥有敌意,明明凤遥是好心。 煞零若是知道苏澈心中所想,只怕要一巴掌拍过去了,什么眼神啊,自家主子能对那女人有好心,简直是天方夜谭! “夫人既然不欢迎如梦,那如梦走便是。”如梦一脸愤怒的起身,道:“只是请夫人告诉南宫二少爷,如梦到了漓城的消息,二少爷先前曾说,要带如梦好好逛逛这漓城的!” 凤遥眸光渐暗,这如梦知道南宫奇在漓城,又跟苏澈一起过来,还说南宫奇要带她逛漓城,看来消息是南宫奇透出去的,如梦也是南宫奇招来的。不过如梦跟过来,是因为苏澈?还是因为南宫奇?……明明之前对南宫奇不屑一顾,现在却故意提起南宫奇…… 这如梦是真的喜欢苏澈?或者说,她的目标其实是南宫奇…… 收起笑意,凤遥冷声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南宫奇马上要成婚了,不便见你。” “你骗人!”如梦失声吼了出来,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双目微红。 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大概就是这个如梦姑娘中意那位南宫二少爷,听闻他要成婚,深受打击的表情了。 又见如梦08 凤遥不过是看了一眼,就垂下眸子,兴趣缺缺,道:“骗你又如何?”如此的理直气壮,当真没有第二人了。 煞零苏澈齐齐低头,摊上这么一位蛮横的主子,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如梦被噎住,半响,才道:“这是我与二少爷之间的事,你无权过问!” 凤遥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笑,道:“我无权过问?整个神医山庄本夫人都做的了主,难道他南宫奇的婚事,本夫人就说不上话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梦姑娘想要的太多了,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梦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镇定下来,大声道:“说得上话又如何,难道你要他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你怎知他不喜欢,那姑娘家世清白,貌美如花,与神医山庄门当户对,这么好的姑娘,他又怎么会不喜欢?还有,我若不让他娶你,他便娶不成你,不信,你便试试!” “你!”如梦气得脸色通红,火冒三丈。 此时,忽听得一声急切的男声道:“遥儿你这是做什么?” 如梦听得这声音,顿时喜上眉梢,继而又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惹人怜爱的模样,看向南宫奇。 凤遥挑眉,看向煞零、苏澈两人,南宫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齐齐摇头,均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凤遥突然轻笑,看来小看她了,竟然还能通知到南宫奇她来了的消息,果真是好样的! 单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懒,淡漠笑道:“你看到什么便是什么,问我做什么?” 南宫奇看到凤遥如此,微微蹙眉,道:“遥儿,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凤遥不甚在意,双眸微阖,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梦见此情景,急忙楚楚可怜,道:“二少爷,夫人说你要成亲了?” 南宫奇看了凤遥一眼,皱眉,道:“表妹开玩笑呢,你不要误会了。” 如梦得此保障,破涕为笑,似是得意,瞟了眼凤遥,凤遥却连眼角都没给她一个,五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 煞零与苏澈对视一眼,决定明哲保身,坚决不为南宫奇说一句话,看主子的样子,就知道南宫奇今天会死的很惨了,但是更惨的,应该是如梦了。 许久之后,凤遥开口,淡淡问道:“煞零,三年前,去江南的路上,有个叫王倩倩的女人肖想我家夫君,最后下场如何?” 煞零几乎没有想,脱口而出道:“主子那会尚没有内力,亲手杀了那女人。”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子殿下一掌打死了王倩倩的爹,而后杀了他全家。” 如梦脸色一白,身子有些站不稳。 凤遥又问:“我刚回漓城那日做了什么?” 煞零一脸严肃道:“主子一鞭子打爆了宋丞相的命、根子。” 苏澈听了这话,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瞪大眼睛看着凤遥,主子太彪悍了吧? 如梦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面色更是惨白。 求收藏、订阅、票票^_^不要大意的砸过来吧 痴情二少01 南宫奇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他看了看如梦,出声打断凤遥:“够了,遥儿你不要再说了。”然后拉起如梦的手,道:“如梦,我们走。” 凤遥睁开眼,扫向走向大门的南宫奇,道:“南宫奇,你想清楚了?你今日若是出了这个大门,便不是神医山庄的二少爷了。” 南宫奇停下脚步,他丝毫不怀疑凤遥的话,不仅是她的实力,更是因为她在南宫家的地位,可是,他看了看身边的女子,这是他喜欢了五年的女子啊,他怎么能放弃。 半响,南宫奇坚定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凤遥丝毫不惊讶,更加波澜不惊的笑了笑,道:“恩,知道就好。当年,娘也是这么走出了神医山庄。” 南宫奇身子一僵,“我不是你爹,如梦更不是姑姑!” 凤遥点头,道:“是不一样,但外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的,大表哥已经在来漓城的路上了,我想你走出去之后,神医山庄很快就会发出武林通缉令了!” 凤遥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似乎与她毫无关系。 如梦听了,却是一脸惊恐。先不说什么通缉令,她的目的,可不是与南宫奇私奔啊…… 南宫奇握紧如梦的手,眼中有一丝挣扎闪过。 武林通缉令一旦发出,只怕他们会陷入无止尽的逃亡当中,而且,在逃跑中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凤遥眼尾扫过南宫奇,补充道:“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也会下令全国通缉你们。” 下令全国通缉? 如梦眼中闪过疑惑,她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能发出通缉令? 南宫奇突然觉得绝望,即使他再怎么努力,都还是逃不出神医山庄,这世间这么大,竟没有能容纳他和如梦的地方。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走吧。”凤遥一副闲适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生气,仿佛刚刚拿权利威胁人的不是她一般。 煞零和苏澈又是齐齐叹气,这个笨蛋南宫奇,三年来还没认定主子的本质,活该倒霉啊!主子要做的事,天王老子都挡不住,更别说想收拾小小的如梦了。 南宫奇今日一闹腾,只怕主子更加不会留着如梦了。 凤瑶是绝不会让别有居心的人在南宫奇身边的…… 南宫奇只觉得腿上灌了铅一般无法再向前一步。 如梦看着南宫奇发白的侧脸,心中也有所计较。今日自己若是和南宫奇走了,恐怕很难扳倒神医山庄了,爹娘的大仇也报不了…… 如梦甩在了南宫奇的手,她冷冷的道:“南宫奇,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对你……” 对南宫奇没感觉吗?没感觉还勾勾缠缠的……凤遥打断如梦的话,她喊道:“你们听给我听好了,看好了,如果南宫奇和如梦今天走出这道门,楼里调一半人手出来,给我捉拿南宫奇和如梦,还有回府去,拿着太子的令牌,让各地地方官给我贴出通缉令,通缉这两个人。生死不论……” 痴情二少02 隐在暗处的千影楼暗卫马上答了声“是”便没了声音。 在场四人脸色均是难看到了极点。 太子?如梦有些眩晕,难道这个女人是太子妃?……太子妃通缉令…… 如梦慌了,她真的是彻底慌了,她没想到凤瑶竟然有这么尊贵的身份,她的目的可不是这样啊。她可是要南宫家家破人亡,而不是自己被通缉啊…… 定下了心神,如梦冷冷的凤瑶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想和南宫奇私奔,我喜欢的人一直是……”说着如梦含羞的看了苏澈一眼。 先就这么办吧,反正南宫奇已经死死握在了我的手中。如梦暗暗瞟了凤瑶一眼,这个女人真是烦人……哼,我不信你能管南宫奇一辈子。 想到这里,如梦又笑了,其实也不用一辈子,她现在就可以让南宫奇要死要活的要娶她进门,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万一这个女人见南宫奇死活要娶她,对她起了杀心怎么办……反正,只要南宫奇再过几年不娶妻,不为南宫家传宗接代,他们南宫家就要求着让她进门……到时候,南宫家……哼,我如梦一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南宫奇并不知如梦的心思,他已经被如梦的话打击到了:如梦根本不喜欢她,根本不愿意和他走……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就这么算了么,他的爱情…… 南宫奇拉着如梦的手,一脸的痛苦:“如梦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们明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闻言,凤瑶一愣之后,利剑般的犀利眼神直射如梦,看的如梦心里阵阵发颤。 凭凤瑶对南宫奇的了解,南宫奇作不出来那种未婚就费了女儿家清白的事…… 煞零苏澈也是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听了南宫奇的话,如梦着实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南宫奇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话说正当如梦想着该怎么应对的时候,凤遥突然笑出声,道:“去太子府,让喜儿带个府里的嬷嬷过来,立刻,马上!” 凤遥很生气。 其中一名暗卫飞快的离开,小院里气氛显然很僵硬。 “有了夫妻之实是么?这可不是小事哦……”凤遥的笑容令人发寒,头皮发麻。 如梦脸色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这个女人该不会是想找人验她的处.子之身…… 如梦哀怨的大眼蓄满了泪水,声音如诉如泣,“南宫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现在纵然你表妹如此欺负我,这便是你对我说的好么?这便是你一声一声的喜欢我!” 说罢,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的胳膊,道:“你亲眼见过我的守宫砂,难道我还能作假不成?” 如梦此刻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与初见时,冰冷清傲的样子,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让人不经怀疑,这是一个人么? 凤遥冷笑,如梦的演技果然很好,不过,还是比不上现代那些电视剧,人家演的多好,即使明知道那是电视剧还能被感动,可是现在,即使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凤遥都没有多大的感动,相反,还有些厌恶。 痴情二少03 南宫奇自然是相信如梦的,甚至他抓紧了这个机会,对如梦道:“我当然相信你,如梦我们在一起吧!”就算是求,我也要和如梦在一起。而且,必须要娶如梦进府……必须……必须……南宫奇心里有个在叫喊。 面对南宫奇的哀求,如梦当然说不了。要知道她说了‘是’,搞不好就会被通缉,甚至等会还有人来难她的身子……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如梦推开了南宫奇:“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很感动……可是,我现在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 南宫奇呆呆的道:“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如梦表面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再留下来,没准真要漏泄了…… 如梦一脸抱歉的看了南宫奇一眼,道:“对不起,因为我,让你们兄妹吵架了……我走了。”说罢抬脚就要走。 “如梦,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凤瑶说着,就有人拦住了如梦的去路。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梦指着凤瑶大叫道。她又是着急又是愤怒。 脑海中闪过一道光芒,凤瑶突然对南宫奇道:“我知道你喜欢如梦,这样吧,如果你和如梦真的圆了房,我就不管你们之间的事,甚至帮你说服爷爷他们……只要你能得到如梦的事,你们两情相悦,便再也没有阻拦……” 听了凤瑶的话,南宫奇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其实他知道,哪怕如梦和他两情相悦,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而他必须要娶如梦进府……想到这里南宫奇愣了一下:为什么要必须要娶如梦进府……这个念头才闪过,很快就淹没了。 南宫奇看了如梦一眼,无视了如梦兮兮的眼神,狠了狠心,道:“表妹此话当真?” “当真!”凤瑶点了点头。 “那好!” 如梦根本没想到南宫奇会这么说,一时怔在了那里。 凤遥挑眉,或许马上就能揭开如梦的真面目了…… 怔过之后,如梦的脑子又飞快的转动,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脑海里升起了一个念头……不过下一瞬间这个念头就被如梦打破了。情势是这般,前面的女人又这般聪明,如果控制南宫奇,万一这个女人看出了些什么,恐怕她走不出这个院子……眼下,绝不能动用蛊的力量…… 如梦突然冷冷的道:“南宫奇,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竟然要让你给妹如此侮/辱我……还说喜欢我!南宫奇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一个你如此无情,那么今日我们便恩断义绝,从此陌路!” “他日相遇,我们便是陌生人。”如梦脸上尽是决绝。心中却是想着他日相见,南宫奇依旧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只要南宫奇中的蛊,没有人发现的话…… 南宫奇没有想到如梦会说出这种绝决的话,顿时有些动摇,心里也开始挣扎。 凤遥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如梦你越想走,我就越不让你走。 痴情二少04 “想走?这可不行哦,南宫奇碰了你,自然要证实一番。”凤遥眉眼染上寒霜,看着如梦的眼睛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如梦怎么也没想到凤遥如此难缠,才刚到漓城就打乱了她的计划,现在更是无法脱身,看着自己如今的处境,眉眼间出现焦急之色。 凤遥闲适的拖着下巴,喊道:“倒杯茶来。” 自然有人下去准备茶水,苏澈看了凤遥半响,道:“主子打算如何?” 凤遥撇了眼苏澈,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怎么办比较有趣?” 苏澈沉默了,他刚才显然是忘记主子“生不如死”的理论了。 “煞零你觉得呢?” 煞零已经尽量不引起凤遥的注意,没想到还是被点名了,只能硬着头皮道:“主子心里都有想法了,何必再问我!” 其实煞零也只是猜到凤遥早就有了整治如梦的办法,只是他想不到会是什么,总之下场绝对会很凄惨就对了。 凤遥抿唇一笑,接过来人递上的茶盅,揭开盖子,小抿了一口。 如梦看凤遥此时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心里的愤恨不断加深。 “凤遥!你不要太过分,我已说过,恩断义绝,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我不愿让你离开,你能如何?”凤遥向来是嚣张惯了的,这三年被玉琉宠着,更是没将如梦放在眼里。 如梦被噎住了,凤遥如此嚣张是她以前没料到的,可是此刻敌众我寡,她根本走不了…… 而就在此时,喜儿带着太子府的嬷嬷从门外进来了,看了眼院中的情形,对凤遥行了个礼,道:“太子妃,嬷嬷带来了。” “带进去,好好检查一下。嬷嬷,本宫要证据,证明这位姑娘是否还是处、子之身,懂么?”凤遥目光淡淡看着嬷嬷,莫名的威压让嬷嬷脸色白了几分,额上冷汗淋漓,急忙道:“娘娘放心,老奴懂得。” “你敢……”如梦见嬷嬷走来尖叫了一声,她想往外跑,凤遥挥了挥手,黑衣暗卫迅速一个手刀把如梦敲晕。 黑衣暗卫将如梦抱着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喜儿和嬷嬷跟着一起进去了,黑衣暗卫随后出来,关上门。 凤遥看了眼南宫奇,若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煞零同苏澈望了小屋一眼,又看向凤遥,心中疑惑,为什么主子好像很笃定,如梦与南宫奇没有发生什么呢?那守宫砂明明是没有了。 凤遥端起茶盅,慢慢喝着茶。 果然,不出片刻,喜儿和嬷嬷从房中出来了。 喜儿脸色有些不自在,眼神四处乱瞟,而嬷嬷的脸色也是发白,她将右手伸出来给凤遥看,颤颤巍巍道:“娘娘,您看,那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煞零苏澈身子僵硬,盯着嬷嬷的手,那手指上,明显是血迹。 她说如梦是处子,那么这血…… 两人齐齐打了个冷颤,主子对敌人果然是从不留情的,竟然生生破了如梦的处/子之身,还是用这种方式。而这如梦果然也不是个好东西…… 痴情二少05 凤遥看着那血,皱眉,随后移开目光了,“南宫奇,你看到了,你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南宫奇的脸如死灰。怎么可能,明明他和如梦发生了了的……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南宫奇茫然了:“为什么如梦要骗我……没有理由啊……” 凤遥看了南宫奇一眼,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能被如梦骗的?” 南宫奇呆呆的道:“我没有啊……她为什么要骗我啊,她骗我有什么好处啊?为了钱?我都说喜欢她了,她要什么我都给她……”说到最后,南宫奇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大叫了。 起身,伸了伸拦腰,凤瑶冷冷道:“除了你自己,再想想神医山庄吧……” 凤瑶不再理南宫奇,转身就要走。 “如梦呢?”煞零小声问道。他不觉得凤瑶会这么简单放过如梦……而且,如梦的目的……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微微一笑道:“我想,地牢需要一个观众!” 太子府现在的地牢就是最为恐怖的存在了,即便是送饭的侍卫也不想多呆一刻。 “还有,苏澈,你这几日让人把消息散出去,品香楼的老板要在漓城找人合作开药铺要布店,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吸引凤家的眼光。” “知道了。” 吩咐完之后,凤遥觉得没什么事了,就带着喜儿煞零一起回府了。 如梦自然是留给那些暗卫带回来的,煞零可不想碰那么恶毒的女人。至于南宫奇,已经陷入了为什么如梦骗他的魔障里了…… ****** 第二天早上,喜儿送早膳过来时,笑得一脸灿烂,道:“太子妃,昨天晚上,据说如梦昏死过去几次,今天早上,两眼呆滞,都快疯了。” 早饭过后,凤遥给玉琉换药,只见玉琉双眼发亮,直直盯着凤遥。 还在上药的手一顿,凤遥狠狠瞪过去,道:“闭上眼睛。” 玉琉貌似有些委屈,道:“娘子你每天都把为夫看光光,摸光光,怎么还不让我看脸呢?” 凤遥额头青筋浮现,挤出一丝笑,问道:“觉得委屈?觉得吃亏了?” 玉琉诚实点头,他娘子每晚睡觉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他吃不到,也看不到,日子过得很憋屈。 “行!”凤遥咬牙笑道:“我让宋元来给你上药,这样不吃亏了吧!”说着就要喊人,玉琉急忙拉住她,哄到:“开玩笑的呀,娘子,为夫不吃亏,这都是娘子的,怎么会吃亏呢!” 凤遥都习惯每日和玉琉这般闹腾了,上完药后,便开始练功。 漓城还为平静,又有大事件发生。 品香楼的幕后老板出现在漓城,听说他要在漓城开药店和布店,只是对漓城不甚熟悉,想找个合作人一起。 对于品香楼的幕后老板,人人都很好奇。 这位老板,三年前在陈州崛起,做生意的手段也是一等一,至今江南一带的富裕之地的经济,有一大半是抓在这位老板手中的,而且,他在别的地方也有一些产业,就比如漓城的品香楼,便是他最大的产业之一,几乎繁华的地方都有品香楼。 痴情二少06 而对于品香楼老板要寻找合作人的事情,在漓城众多商人眼中,这无疑是个好机会,若是能与他合作,先不说分成利益如何,单是日后,想要去江南做生意,有着这位合伙人照拂,可谓是事半功倍。 一时之间,苏澈住的小院访客可谓是络绎不绝,送礼上门的更加不少,只是他都不予表示,没有表明,要与那家合作。 凤遥之所有挑药铺和布店是因为凤家的这两处生意是最好的,其他的还入不了她的眼。 而朝中局势微妙,凤家一家独大,宫中诸位娘娘都是依附丽妃而生存的,太子的权利明显是被七皇子给架空了,即便日后登基了,也不见得有实权,所以一些本在观望的中间官员,也都纷纷选择了队伍站好,一时之间,玉珉在朝中的声望又高出一些。 凤遥打出的那一掌可是十成的力道,而“烈云残”本来又是霸道的内功心法,丽妃重伤可谓吃足了苦头,每日疼痛难忍,要喝药不说,就连皇帝也不怎么去她宫里了,白白便宜了其他妃嫔。 玉珉身子早就养好了,每日听着暗卫回来汇报,凤遥与玉琉的种种,心中的恨就会多几分。同时也更加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在意凤遥这个女人,更是坚定了他要夺回凤遥的想法。 凤青看着玉珉每日那般烦躁,心中冷笑,脑海中却有一个大胆的念头生成。 煞零汇报了近日凤府的动静后,就离开了,凤遥趴在软榻看书,玉琉依旧缠着纱布,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多了,可以勉强下地活动,不过被凤遥禁止下床,免得伤口裂开。 “遥遥,四个月之后就是七皇弟的生辰。” 凤遥翻了一夜书,头也不抬,道:“知道,我会很快收拾掉凤家的。” “他生辰前半个月正好是秋猎,凡是皇子都必须参加……”玉琉半躺在床上,微微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 凤遥顿了顿,抬起头,看向玉琉,“你的意思是,他会动手?” 玉琉点头,眸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又道:“遥遥,你要小心,他为了得到你一定会不择手段。” 凤遥挑眉,笑道:“我百毒不侵。”看了眼玉琉,又道:“我那里还有些‘厚香’,给你吧。” 脑海中闪过玉琉之前的话,凤遥微微蹙眉,兔子急了还能咬人,看来她要先动手才行。 凤遥起身,将书随手丢在软榻上,对着门外道:“派人盯着七皇子的行迹,若他出宫立即去万花楼告诉舞娘。”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并未多问什么。 门外传来男人的回答声,转瞬即逝。 下午的时候,苏澈派人传来消息,凤家想合作,下午约了苏澈在品香楼吃饭,出面的是王凤芝从娘家带过来的大掌柜,现在凤家的铺子都是他在打理。 凤遥勾唇冷笑,终于上钩了。 换了男装,带着同样是男装的喜儿去了品香楼,掌柜将凤遥带到苏澈他们雅间的隔壁就退下了,雅间内早已准备好了凤遥平时惯吃的那些点心和茶水。 痴情二少07 喜儿小声说道:“公子,苏澈还没到。” 凤遥点头,表示她知道,笑了笑,说:“先晾一晾他们,找个掌柜就想谈合作的事情,未免太摆架子了。” 喜儿掩唇偷笑,太子妃本来就要收拾凤家,这下凤家还这么拿乔,日后有他们好果子吃。 雅间的隔音效果虽然还好,但凤遥和喜儿内功都不弱,隔壁说了什么自然是瞒不过他们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苏澈还是没有出现,那边大约是急了,略显粗犷的男音响起:“爷爷,这苏澈太不把凤家放在眼里了,咱们请他吃饭,你看他到现在还不出现,回去告诉大公子,封了他的品香楼……”言语中尽是嚣张之色。 凤遥挑眉,看来来的都是王凤芝信得过的人。 “胡闹!”训斥声比较苍老,大约就是那位掌柜了,他低声骂道:“大公子才刚当上丞相,你不要拿这么些小事去烦他,生意上的事情,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你若以权压人,传到宫里去,如何是好?” 粗犷男似乎有些害怕,闷闷答了声“是”便不说话了。 喜儿凑过来,说道:“公子,这老头倒是个聪明的,只可惜不是自己人。” 凤遥笑,说道:“自然,只可惜孙子是个不成器的,只怕日后也没什么作为。” 喜儿撇嘴,不屑道:“我看,他那性子,迟早是要吃亏的,丢了性命都不冤枉,狗仗人势的奴才,死的最快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 喜儿得了凤遥一句夸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得意道:“那是,公子平日教的,我都记着呢。” 凤遥但笑不语,两人默默听着隔壁的动静。 “地牢里怎么样了?”凤遥突然记得,自己再没去看看,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了。 喜儿听凤遥这么问,刚喝进去的茶差点没喷出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涨红,道:“公子,你不知道,现在那些人听到地牢,脸色就变了。以前本来是有固定的两人看守地牢的,现在都开始排班了……” 凤遥脸色僵住了,至于么,搞得这么夸张? 喜儿见凤遥脸色不好,压低声音道:“您是不知道现在地牢变成什么样了,刚开始,还给那些人吃药,现在都不用吃药了,那些人都跟疯了似地,李老上次去地牢看病,出来吓得腿直哆嗦……我听那些侍卫说,里面那些人现在连衣服都懒得穿了,就那么光着身子在牢里……” 凤遥脸色沉了下去,问道:“如梦呢?” “刚开始还很害怕,这几天都习惯了,反正点着她的哑穴,也叫不出来。那些人也没怎么去骚扰她……”喜儿想起那些侍卫说给她的那些事,就觉得如梦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大,在那种坏境下,还没疯了。 凤遥脸色很黑,喜儿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心里有些忐忑,许久之后,才听到凤遥说:“他们的死期马上就会到了。” 喜儿心里已经,凤遥这话中含着浓浓的杀气,这样的杀气,只有在太子受伤的时候,她才看到过。 痴情二少08 气氛很压抑,直到隔壁雅间再次传来声音,喜儿才觉得空气又回到肺里了。 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道:“苏公子,可让老夫好等了一番啊!” 看似是句玩笑话,但聪明人都能听出来,老掌柜话中的意思,显然是说苏澈迟到,不识礼数,竟让一个老人家等他。 苏澈是谁,不说他这三年一直到商场摸爬滚打,就是在凤遥身边呆了这么久,也不可能在嘴上吃了亏。 苏澈微微晃着折扇,嘴角挂着淡漠的笑,疏离说道:“既然久等了,不如不要等了。” 这话说的很是嚣张,字字透着不屑,老掌柜的孙子听了这话,已然是怒急,站起身指着苏澈喝道:“苏澈,你以为你是谁!……” 粗犷男才说了一句,就被老掌柜呵斥道:“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老掌柜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想到苏澈会这么不给面子,说话如此不留情面,虽然他的生意遍布漓国,但是鲜少有人传出关于这位神秘男人的一丝半语,故此,他们对苏澈是不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乖张的人。 粗犷男看起来是很怕这个爷爷的,见他真的生气了,也不再说什么,乖乖退下了,只是眼中还是有着一丝怨恨。 苏澈冷着脸瞟了眼粗犷男,声音轻且淡,“苏某便是苏某,没有以为自己是谁。不过,看这个公子对苏某很是不屑,想来今日也没什么好谈的,告辞!” 苏澈可记着凤遥之前说过的,对凤家不必留情,既要让他乖乖上门求他们合作,还有时不时给个一巴掌玩玩。 苏澈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这块肥肉一天没有决定,这漓城的商人都巴巴等着他呢,凤家即使被他落了面子,也不会轻易让别人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去。 老掌柜见苏澈面色有怒,且有离开的意思,急忙出声挽留道:“苏公子留步,老夫的孙子不懂事,冲撞了苏公子,老夫给公子陪个不是,苏公子莫要和他计较才是!” 粗犷男见他爷爷如此低声下气的给苏澈道歉,心中怒火更甚,只是被老掌柜狠狠瞪了一眼后,垂着头暗自生闷气,不敢再多说一句。 老掌柜如此道歉,心想苏澈该接受了才是,哪知苏澈面色不变,道:“苏某虽说只是一介商贾,但眉高眼低还是懂的,既然贵公子觉得苏某不算个什么,苏某自然也不会巴巴求着与你们合作,告辞了!” 竟然个油盐不进的主! 苏澈根本不给老掌柜说话的机会,带着小厮毫不留恋的走了。 “苏公子……”老掌柜出声挽留,想要去追,无奈苏澈不给他机会,走的极快,老掌柜连苏澈的衣角也没碰着。 喜儿在隔壁细细听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公子,苏澈今日做的可真是太好了,往日可没见他有这么好的口才。” 凤遥亦是淡淡一笑,苏澈平日里是没这么乖张的,不过,也不见得是不会。苏澈若是没点本事,她也不会留在身边这么久。 太子吃醋01 隔壁雅间传来巴掌声,大抵是老掌柜打了孙子。 “你看你干的好事!回去如何与夫人交代,你这个混账!”老掌柜的怒气冲冲骂道,颇有几分失望的语气。 粗犷男自知自己坏了事,虽然不甘,也没敢在自己爷爷发怒时顶嘴。 喜儿暗骂了声“白痴”,再听隔壁的动静时,已是没了声,想必人已经走了。 42.一幅画引发的醋意 凤遥坐着不动,悠闲吃着点心,半柱香后,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去而复返的苏澈。 凤遥淡淡道:“坐吧。” 苏澈坐下后,替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光,笑道:“主子,我看那掌柜的孙子也不见得是个聪明的,若是老掌柜去了,凤家的铺子指不定给败成什么样呢?”凤子家的千金少爷,恐怕是不屑于亲手打理这些事的。这老掌柜去了,自然就是他的孙子打理了。 凤遥浅笑,道:“败成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轮不到他去败家,那些铺子就会改名换姓了。” 苏澈一怔,想了想,也是,依自家主子的性子,就算是凤家那些个亏空的铺子也不会放过,毕竟那是人家的东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晚上去趟万花楼,让舞娘这几日住在客栈,没事多在街上溜达几圈。” “是。” 舞娘是凤遥一年前在桃衣渡游湖听曲子时遇到的青楼花魁,当时凤瑶并没有做什么,可过几天后,凤遥就将舞娘赎了出来,还交给了张凌。 苏澈与张凌,一个负责钱,一个负责情报,平日互不干涉,各司其职,所以苏澈并不知道凤遥将人给了张凌是什么用处。 出发前几日,凤瑶派了人将舞娘送到了漓城,住在万花楼,也不见挂牌。现在如此,更是让苏澈摸不着头脑了。 只是,他也知道,凤遥如此,必定是有什么计划。 ***** 回去太子府的时候,天色已然暗了,宋元等在府门口,一脸苦仇深大的模样,看到凤遥的身影后,明显松了口气。 凤遥微微挑眉,玉琉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太子妃,您需不需要用膳?” 凤遥没想到宋元见他第一句话是问这的,有些愕然,露出不解的表情。 宋元也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最笨的,纠结许久后,低着头小声道:“太子妃,您还是赶紧回房去看看太子殿下吧?” 果然,凤遥忍不住眉角抽搐,怎么每次她出府,玉琉都要闹出些动静才甘心呢? “他怎么了?” 凤遥一边往府里走去,一边淡淡问道。 宋元和喜儿跟在身后,喜儿一脸好奇的看着宋元,竟发觉他脸色很是怪异,喜儿忍不住出口问:“难道殿下房里有女人?” 宋元身子一僵,遥遥头,道:“太子妃还是快去看看吧。” 凤遥见宋元如此,心里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宋元这么难以启齿。 “行,你们不要跟着了,我去看看。宋元,你一会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你去做!” “是。” 太子吃醋02 凤遥说完后,也不管两人径直去了玉琉的房间。 推门而入,房间里静悄悄的,凤遥觉得很是怪异,轻声叫道:“玉琉?” 没人应她,凤遥蹙眉,直往内室走去,却见床上睡个男人,看身形,是玉琉无疑,只是他此时穿的是白色的里衣。 凤遥莫名有些怒火冒上心头,走过去,冷声道:“伤都没好,谁让你把纱布都拆了的?” 玉琉是侧身睡的,整个人面向床里侧,凤遥知他是醒着的,只是听她说话也没见有反应,又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顿时也觉得火气上涌,伸出手就去掰玉琉的身子,不想,她伸过去的手还没碰着玉琉,手就被玉琉给抓住了,接着一个用力,整个人被扯着倒向床上,凤遥只觉得头被撞的七荤八素,后脑勺隐隐作痛。 “你疯了……”凤遥怒急,只来得及开口骂了这么一句,玉琉就欺身而上,整个人伏在了她身上,凤遥只看到一双如墨的黑眸,狂风暴雨般的深色暗流。 之后,嘴唇便被玉琉狠狠吻住,这一吻如狂风暴雨□□,熟悉的气息夹杂着隐隐怒气,凤遥脸色有些发黑,伸出手就去推玉琉,却被玉琉提前发现,两只胳膊被玉琉死死按在头顶,再也动弹不得半分。 凤遥怒急,张口便要去咬玉琉,玉琉竟也不躲,霎时,血腥味溢满两人的口腔,凤遥被满嘴的血腥唤回神智,一时不知该怒还是该气,即便如此了,玉琉竟然还没有松开他,只是动作变得温柔了许多,他轻轻吻着凤遥的唇瓣,轻咬舔弄,凤遥的心慢跳一拍,缓缓闭上眼睛。 凤遥清浅的回吻着玉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凤遥感觉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怒气以及无法隐藏的害怕。聪明如凤遥,自然知道,这天下间,若还有什么值得玉琉害怕,那一定是有关她的。 他说过,即便没有那人给的皇位,他也能创建一个盛世皇朝,但是若没了她,这世间,便真的没有能牵引他心弦的人了。 玉琉的手不知何时到了凤遥腰间,轻轻一扯,将她的腰带丢在一边,灵巧的手指一勾,凤遥的衣袍便散开了,露出里面蓝色的肚兜。 凤遥本来就穿着男装,不过几下就被玉琉褪去,露出白皙的身子。 玉琉加重了这个吻,大掌也没闲着,附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手下的肌肤光滑如绸缎,让他的身子止不住颤了颤。 凤遥被这陌生的感觉一惊,已然从玉琉的吻中回过神来,而玉琉并不给她机会,略微带着茧子的大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细细摩挲,唇离开她的唇,吻上她的眉眼,锁骨,胸前…… 凤遥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大脑空白,再也记不得其他。 “玉琉……”凤遥只觉得身子有一团火在烧,声音呜咽破碎。 玉琉听得凤遥喊他的名字,如黑洞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他停下手,看着凤遥,她白皙的脸上染着一层胭脂色,琥珀色的眸子带着迷蒙之色,他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声音低而哑,“遥遥,说你爱我……” 太子吃醋03 凤遥急促的喘息着,听得玉琉的话,迷蒙的眸子闪过一丝清亮,没有答话。 玉琉听不到想听的答案,自然不会放过凤遥,俯下头,重重吻住她胸前的一抹朱红,凤遥身子一颤,破碎的呻吟溢出口中,玉琉似是极喜欢,纤长白皙的手指揉捻着另一抹朱红的一点,凤遥的身子不停发出颤栗。 “玉琉……”凤遥的声音极低,细弱蚊蝇,不复往日的清丽冷情,显得妩媚娇软。 玉琉听后不但不罢手,反而更加狂热,不知何时,已将他身上的里衣除去,滚烫的身躯紧紧贴在凤遥身上,亲密无间,他的吻落在凤遥耳畔,细细密密,温柔狂热。 “遥遥,说你爱我……”玉琉依旧执着,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丝魅惑。 因为玉琉的这一停顿,凤遥的思绪清明了几分,她看着玉琉,出声问道:“玉琉,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似乎带着情欲后的暗哑娇媚。 玉琉定定看着凤遥,额头浸出一层薄汗,他的身体滚烫,几乎要将她灼伤。身下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欲望,凤遥经不住红了耳根。 “玉琉?”凤遥轻声唤他,隐隐有些担忧。 玉琉眸光幽深,最终化为一抹轻叹:“遥遥……” 凤遥从未见过玉琉如此惆怅的模样,心思千转百回,还是未能猜出什么事。只是玉琉如此模样,她竟觉得心口也跟着闷起来,情绪极为低落。 凤遥紧紧拥住玉琉,他细细密密吻着耳侧,低声道:“遥遥,给我……” 凤遥却因为这一句话,有了一丝紧张,她双手固定住玉琉的头,将他的脸掰向她,声音轻且坚定,“告诉我,你怎么了?” 玉琉看着凤遥,琥珀色的眸子中掩饰不住的关心和紧张,忽而就笑出声,低喃道:“我大概是疯了吧……” 虽然极低,凤遥还是听到了,心下一沉,果然是和她有关的。 “玉琉……”凤遥还欲说些什么,却响起了敲门声,门外是宋元的声音,“太子妃。”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目光落在房门上,心想宋元真不会挑时间,半响,道:“从今日起,地牢那些人一人一间牢房,他们还真当太子府的地牢是妓院了不成,告诉他们,若是不说出些本宫想知道的事情,本宫会绝对会让他们与畜生为伍!” 门外的宋元听了凤遥的话,首先就打了个冷颤,心想,太子妃果然是个妙人,竟然还能想出比那还恐怖的方法。 “是。” “没事了,你下去吧。” 宋元也不再多话,顺着回廊出了小院,只是走出小院后皱着眉头,总觉得刚才太子妃说话怪怪的,声音好像软绵绵的。 房内,玉琉趴在凤遥身上,不动亦是不说话,凤遥被他压得难受,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身子,轻声道:“你先起来。” “不要!”玉琉回答的极快,听声音似乎有些郁闷。 凤遥忽然就笑了,玉琉如此小孩子气,只怕又是吃醋了,她便轻声哄道:“玉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生气了,告诉我……” 太子吃醋04 玉琉不说话,只是动了动身子,下身的火热更加贴近凤遥,凤遥只觉得脸上火热,啐道:“赶紧起来!” “遥遥,我想杀人!”玉琉声音平淡,虽然没有杀气,但这话说得却是非常认真的。 凤遥不语,她总觉得玉琉今天太过奇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出府也不过才是一个多时辰的事情。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竟然还将伤口给拆开了,你不知道现在还不能拆纱布么?”凤遥语气有些严肃,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心紧张之意。 玉琉没有答话,半响,闷闷的声音从凤遥脖颈处传出来,“今日有人送来一幅画。”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凤遥的颈间,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身子轻颤。 她听到玉琉的回答,想是那幅画有问题了,便问道:“是什么画?” “是你的画像。” 凤遥垂眸不语,一幅画像就引起了玉琉的怒气?就像上次那封信一般?这些是否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还题诗了,我认得那字,是玉珉的!” 这一消息,将凤遥给怔住了,玉珉画了她的画像,题了诗,还送到了玉琉手中,怪不得这么大醋劲。 凤遥不知道该如何了,玉琉见凤遥半响没动静,不禁怒了,大掌沿着纤细的腰肢往下移去,凤遥一惊,急忙挡住玉琉往下的手,怒道:“不是说了你现在不行么,你胡闹什么?” 玉琉似是被气到了,黑眸染上怒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瞪着凤遥,道:“我胡闹什么了?你没试过,怎知我不行?” 凤遥见玉琉如此曲解她的话,顿时有些头疼,她怎么不知道男人也能如此胡搅蛮缠? “玉琉,你的伤还没彻底好了……”凤遥不知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她知道玉琉是个高傲自负又霸道的男人,即使如此,他还是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她似乎能理解那样的心情,因为是放在心尖上的,所以容不得别人半分亵渎,即使是被记挂也不成。 玉珉喜欢的虽然是以前的凤遥,但毕竟现在身子是她的,身份也是她的,被纠缠的也是她,玉琉生气也是正常的。 玉琉听得凤遥那样说,脸色更黑,当即也不再说话,从凤遥身上下去,躺在了里侧,背对着凤遥。 凤遥哭笑不得,玉琉这是要和她冷战? “玉琉……”凤遥伸出手去掰玉琉的身子,此时他光着上半身背对着她,因为身体纤瘦,凤遥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蝴蝶骨。 玉琉不答话,只是气息微重。 微微有些凉的手指轻轻在玉琉背后的肌肤上划过,凤遥侧身抱住玉琉,轻声道:“玉琉,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喜欢的是你呀……” 玉琉身子一颤,有些僵硬。 这大抵是凤遥前世今生第一次如此放低姿态去哄一个人,即使是曾经的哥哥,她都不曾这样。 半响,听到玉琉一声冷哼,不满道:“就只是喜欢?” 太子吃醋05 凤遥轻笑出声,这个男人果然霸道又小气,竟然这样也计较,不过,她为什么会觉得非常可爱呢? 笑道:“不是,是比喜欢多很多很多很多……” 玉琉突然翻身,面对着凤遥,眸光幽深,咬牙道:“凤遥,要你说爱我很难?” 凤遥看着他的眼睛,道:“玉琉,你难道在害怕……” 玉琉紧紧抿着嘴唇,不语。 许久,玉琉紧紧用她入怀,轻声道:“遥遥,对不起。”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惆怅,“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身边全都是血脉亲人相残,如此丑恶……我总怕有一天,你因为太过厌恶那些,而离开我……” 凤遥听到这些,不禁怒了,她戳着玉琉的胸,骂道:“你是猪么?猪都比你聪明,你觉得我不喜欢做的事谁能强迫我?我是不喜欢那些,可是这根你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难道你对自己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玉琉神色有些许委屈,道:“遥遥,你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有这么重要!” 凤遥脸色微变,泥玛她好像被这个臭男人摆了一道! 前面都是装的吧?!这最后一句还是重点吧?! 凤遥怒了,“谁说你重要,你就是屁,放放就没了!” 凤遥此时真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了,她果然是不长记性啊,这个男人每次都用相同的手段,她居然还次次都上当,果然说没猪聪明的人是她。 玉琉似是极为愉悦的笑出声,道:“我即便是屁,也要熏臭你,让你除了我,再无人敢靠近!” 凤遥脸色一黑,这厮果然不知脸皮为何物,刚刚那么粗俗的话,也能被他说成是绵绵情话,颠倒是非的能力可见一斑! 两人都不再说话,相拥许久后,凤遥问道:“玉珉送副画来就为了气你?” 玉琉冷笑一声,道:“我想,只怕不是他送来的。他在这事上一向比较谨慎,即使他真的想夺你,也不会做的这么光明正大,他不会给人留下话柄的!” 凤遥蹙眉,“凤遥(指以前的那个)与玉珉之间的事,就连奶娘都不知道,何况,现在奶娘还被你送去乡下养老,谁还能知晓此事?” 从上次那封信来看,那人不是玉珉身边亲近之人,便是太子府中的人,玉珉那晚出现,也只有这两边的人知道了。难道千影楼有奸细? “放心,我已让人去查了……”玉琉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种非常危险的感觉,凤遥大约能猜到,那人的下场。 便是一夜好眠,玉琉也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也只能看能摸不能吃,非常郁闷,但想到能听到凤遥那一番话,难受便难受了,反正日后怎么样也要拿回来的,不是有人说吃亏是福么。 **** 第二日早上,苏澈派人来传话,已经让舞娘住到客栈去了。 喜儿来送早餐时,脸色有些怪异,道:“娘娘,您将那些人分开了?” 凤遥淡淡应了声,道:“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些个人还能上瘾,没有女人,男人也能凑合,还越发玩的顺手了!我的初衷可不是如此,既然他们没能如上我的意,日后可要仔细了,我多的是手段让他们生不如死!” 太子吃醋06 喜儿瞅着凤遥锁骨处,还有脖颈间青紫的痕迹,微微有些脸红,她进来的时候可是瞧见太子穿着里衣的,这伤还没好透,怎么就对太子妃不规矩了呢? 大概是喜儿目光太过炙热,凤遥终于发觉不对,干咳了几声,唤回她的思绪。 喜儿见凤遥脸色微微有些不自在,忙撇开脸看向别处。 “这几日派人给我好好看着地牢,那些人坚持不了几天,说不出我想知道的,就这么呆着吧!”凤遥脸色冷然,那些人活得很够久了,能套出些玉珉的事情,日后也多些保障,不然也太对不起南宫奇那些好药了。 她昨天听到喜儿那么说时,只觉得这些人无药可救了,竟然如此堕落,后来又想,无论哪个世界,总是免不了黑暗肮脏的存在。人性中的龌蹉,她前世已经见识过多次了,并不陌生。 “是。”喜儿小声应了句。 “好了,下去吧。” 喜儿离开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玉琉坐起,掀开纱幔,笑道:“娘子,为夫饿了。” 凤遥自顾自吃自己的,没好气道:“下来自己吃。” “娘子不是说,为夫伤口没好,必须躺在床上么?”玉琉浅笑,似是春暖花开,极为温柔。 凤遥怒,愤愤道:“你昨日怎么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玉琉从善如流,笑说:“为夫昨日不是没下床么?” 凤遥不说话了,刺溜刺溜喝着粥,该死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印记,她还怎么出门,别说出府了,就是出房间门,她都没心情! 似是知道凤遥心中所想,玉琉笑语殷殷,道:“你是太子妃,身上有本太子的印记,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凤遥额头青筋浮现,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继续吃着早餐。 玉琉坐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意,目光缠绵缱倦。 中午时分,煞零告诉凤遥,玉珉刚刚出宫,似乎是往凤府去。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冷染的笑意,道:“知道了,去客栈告诉舞娘,等在他回宫的路上。” “是。” 煞零按凤遥的吩咐去找舞娘。 玉琉微微蹙眉,道:“你找女人对他用美人计?” 凤遥别过脸,棱凌两可的道:“差不多吧。” 玉琉深深看了眼凤遥,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心虚极了的样子,脸色微沉。 ****** 却说煞零去找过舞娘后,舞娘收拾了一番便出门了,凤府离她如今所住客栈并不是十分远,并且回宫必然是要路过这条街的,她带着面纱,似是十分惬意逛着商铺。 玉珉去凤府不过是去看望凤训,她称病没有上早朝,皇帝似乎很关心,便派了玉珉去看望他的舅舅兼岳父。 凤训不过是风寒,玉珉坐了片刻便离开了,他心里记挂着凤遥,想去见见她,可青天白日的,他又不能光明正大潜入太子府,而且,白天她一般都是和玉琉呆在一起,他怕自己去了,看到两人伉俪情深的模样,忍不住杀了玉琉。 太子吃醋07 虽然玉琉他迟早都要杀,但是他不会动手,他不能让凤遥为此恨他。 玉珉上了马车,小太监便赶着车往宫里走。 舞娘早些就得到消息,知道玉珉坐的是马车,而且他们在车上上动了手脚,所以远远的,舞娘就认出了玉珉的马上。 明媚的眼睛四处看了看,面纱遮掩住的脸上止不住笑意,她飞快的朝着斜对面的几人走去,微微低头,直直撞在了其中一个男子身上,借着相撞的力道向后退了几步,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扯掉了脸上的面纱。 那被撞的男子骂骂咧咧转过身,恶狠狠道:“哪个不长眼的……”后面的话在看到舞娘的容颜时,说不出来了。他色迷迷瞧着舞娘的脸,嘴角止不住的淫笑道:“呦,原来是美人啊,来,给本大爷看看,刚刚撞坏美人没有?”说着就朝舞娘走去。 舞娘装作害怕的样子,小脸白了几分,不住向后退去,声音轻颤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如此纯然的小白兔一样的目光让那男子看了,更是目露邪光,一只咸猪手就往舞娘身上摸去,其余几个同伴见到如此情景,均是呵呵一笑,带着了然的色色的目光看着舞娘。 这几人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平日但凡有几分姿色的女子都被几人调戏过,更甚至有被强迫的女子,不过都是些贫苦老百姓,敌不过这几个有些拳脚功夫的流氓,只能硬生生忍着了。对于这样的事,街上的小贩行人已经司空见惯了。 碍于这几人的淫威,都没有人上前去,只是心里都忍不住可惜,多好看的姑娘啊,就这么被糟蹋了,真是作孽呦! 舞娘一边向后退着,一边眼角注意这玉珉的马车。 玉珉的马车走得不算太快,赶车的小太监瞧见不远处有几人挡住了路,便高声喝道:“前面的,赶紧让开!” 舞娘见玉珉的马车已经过来,脸上的表情更加害怕,梨花带雨的模样彻底激发了几个地痞的□□,先前被撞倒的男子,呲着一口黄牙,淫笑道:“哈哈,美人,刚刚你撞了本大爷,本大爷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要陪陪哥几个,把哥几个伺候得舒舒服服,本大爷就放走你,不然,哼哼!” 舞娘如小鹿般惊慌失措,拔腿就朝着玉珉的马车跑去。 小太监见那几人不让道,还反而迎上来了,急忙拉住缰绳,让马车停下。 玉珉本来在马车内小憩,感觉到马车听下后,淡淡问了句,“什么事?” 小太监看着前面几人,道:“前面有几个人拦在了路中间,好像有什么纠纷。” 玉珉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眸光一闪而过,恢复到平静,“绕过去。” “是。”便衣的小太监恭敬回了声,驾着马车就往前走。 舞娘自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但是她任务还未完成,又怎么会轻易让马车离开呢,当然是惊慌失措的往前跑。 几个地痞见到手的小美人要跑,自然不会放过,拔腿就追。 太子吃醋08 舞娘看似低着头只顾往前跑,实则是看准了玉珉的马车,整个人就像一匹野马般横冲直撞,身后那些地痞骂骂咧咧追了上来,一把拉住舞娘,脸色已经出现怒色。 “你他妈的还敢跑,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舞娘是算准了距离,才被地痞拉住的,否则她这几年的武功也算是白学了。她一手被地痞拉住向后扯着,一手胡乱向前抓扯。 只听“嗤啦”一声,舞娘“慌乱”中抓住的玉珉马上的帘幔被扯断了。 “贱人,你还想谁能救你,不要妄想了,乖乖跟老子回去……” “死丫头,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敢跑……” 几个地痞骂骂咧咧,完全没有发现马车上的异动。 被扯断的帘幔刚好让舞娘看到玉珉,她美丽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惊慌失措的无助害怕。 舞娘撤去了在暗中的力道,整个人就像是完全不会武功的柔弱姑娘一般,被几个地痞拉拉扯扯的带着往前走了,她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呼喊和求救。 四周不断有人叹气。 “诶,没有王法了啊,青天白日便当街抢人……” 玉珉早在帘幔被扯断时,就看到了外面的情景,入眼便是那一双惊慌的眼。有些恍惚,玉珉瞳孔紧缩,他直直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大脑似乎陷入空白。 慢慢的,脑海中浮现出女人绝世的容颜,清冷的凤眸,小巧的鼻头,不点而红的朱唇,嘲讽时,眉角会微微挑起,面上似乎带着漫不经心的危险,好像一株有毒的花,让人闻着香气,便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唤回了玉珉纷飞的思绪,他定睛看去,只见抓着舞娘的男子一手血淋淋的大叫着,而舞娘嘴角也有着丝丝血迹,眸子中满是慌乱,但脸上却是一副坚毅,显然那地痞是被舞娘下狠劲给咬了。 被咬的地痞捂着伤口,一边叫唤着,一边怒骂道:“给老子打,死贱人,你他妈的敢咬我,打……往死打……” 其余几人亦是愤愤,撸起袖子,拳头就往舞娘身上招呼,舞娘见已经引起了玉珉的注意,便也不再做其他动作,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默默承受着几人的拳打脚踢,偶尔传来几声闷哼。 小太监本来是想赶着马车走的,无奈,那几人横在路中间,马车无论怎么样都过不去,他只能停在那里。 “殿下,您看……”小太监转头,想问问玉珉该怎么办,却见他的主子此时一脸恍惚的看着前面的几人,准确的是说,目光落在了被打的女子身上。他很是不解,难道殿下认识那女子? 那几人打着打着便变了味,咸猪手不安分的在舞娘身上摸来摸去,更甚至有一个人大力的扯开了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肩头。 几个本就垂涎舞娘的美色,此刻更是目露精光,一个个恨不得马上扑倒舞娘,好好快活一番。 如梦后招01 舞娘此时心里,简直是怒气滔天了,玉珉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个遍。想着,主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个人不好骗,她都这般模样了,那个男人还是看着,无动于衷。 捂着露出的肩头,舞娘眼中含着隐隐泪光,似是没了求生的意念般,双眼空洞,脸上也没了任何表情,细看的话,还有一丝冷厉的决绝。 玉珉眯眼看着,身子猛然一怔,手比思想快,只见他衣袖翻飞,几枚暗器从衣袖中飞出,直打向了那几个地痞。 便听得几声惨叫,那几个地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向后倒去,显然是被玉珉的暗器打死了。 小太监也是一惊,他家主子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事的,怎么会出手救那个姑娘呢,虽然长的还算漂亮,但是漂亮姑娘多了,用得着在街上捡么? 舞娘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这死男人总算是出手了,不然她的便宜就要被那几个死流氓占光了,真是该死至极! 周围悄悄关注的百姓们,此时齐齐瞪大了眼,那些害人的家伙就这么死了? 舞娘呆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看了眼倒在四周的几个男人,脸色一阵惨白,她紧紧捂着上半身,看向玉珉,微微一弯腰,颤声道:“多谢公子。” 玉珉有一瞬间的慌神,遥儿…… 舞娘眼角挑起,自是看到了玉珉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笑,很快不见,没有任何人看到。 直起身子,舞娘转身便走,脚步微微有些虚浮。 玉珉看着舞娘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急忙出声道:“姑娘。” 舞娘听到玉珉的挽留,一点也不意外,这些都是按在主子说的做的,没理由这个男人不上当的。 回身,看向马车,玉珉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他快步走到舞娘身边,道:“姑娘这么回去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吧。” “多谢公子,小女子就住在附近的客栈,很快就到了,不牢公子挂心了。”舞娘微微退后了几步,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还有几分防备。 这也是凤遥教的,玉珉是个多么谨慎的男人,若是要接近他,太难。尤其像是今日的情形,若是她扯开帘幔时冲着玉珉求救,或者那几个地痞要打她时,她冲着玉珉求救,再或者刚刚被救后,她表现出一丝的报答的念头,这个男人都不会答应。 主子说过,这个男人谨慎,而且也不笨,以退为进是最好的方法。 并且,她的这张脸,与主子形似三分,她今日刻意化了妆,更是有五分相似,她的身形也与主子相似,这个男人,没有道理不上钩的。 玉珉眸色恍惚,眼前这个惨白的脸似乎与脑海中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他面上出现急色,解释道:“你不会误会我,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只是想送你回去而已,我若是坏人,也不会救你了是不是?” 舞娘看着玉珉,似是在思考,其实心里早就乐翻了,想着总算是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了,接下来,只要好好抓住这个笨男人就行了。 半响,她低声道:“那就多谢公子了。” 如梦后招02 玉珉微微松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这不过是一个与凤遥相似的女子而已,他竟如此上心。 “豆子,马车就停在这吧,我一会就回来。” 玉珉吩咐完,就和舞娘一起离开了。 舞娘住的客栈本来也就不远,没一会便到了,她在客栈前停住脚步,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子,小女子就是住在这间客栈的。” 玉珉抬头看了眼客栈的牌匾,心里竟生出一股不舍的情绪,他微微紧了紧拳头,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笑道:“听姑娘口音,好像是江南人?” 舞娘点头,笑道:“是,小女子是江南……舞姬。”最后两个字,声音极轻,但是玉珉还是听到了,他看舞娘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 “不知道姑娘来漓城是?”玉珉话中有试探,舞娘装作不知,笑容有些悲凉,道:“孤身一人,四海为家。” 玉珉抿唇不语。 舞娘忽然笑道:“公子请回吧,多谢今日救命之恩。” 玉珉看着那笑,心中心思千转百回,沉声道:“救命之恩你便如此谢过?” 舞娘闻言,脸色陡然变冷,寒声道:“我看公子是在正义之人,救我不过举手之劳,还要如何谢过?” 玉珉目光幽深,看了舞娘半响,忽而大笑,道:“是我不对,姑娘莫怪,告辞。”说罢,也不再多言,顺着原路离开了。 舞娘稍微松了口气,这个男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句句都是试探,看来还是主子够了解他,不然自己今日是怎么也不会轻松的。 这边的事情,煞零一字不漏的说了凤遥听,包括玉珉离开后,舞娘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煞零今天在暗中,整件事情从头看到尾,自然也了解到了,为什么凤遥会说玉珉不简单。 那个男人太过谨慎,也可以说多疑,他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的判断。 “主子觉得,七皇子还会再去找舞娘吗?”煞零不知道凤遥为什么要舞娘去玉珉身边,只是,貌似因为这事,太子有些生气。 凤遥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会的,只要他确定舞娘没有问题,就会去找她,也许还会带回去。” 煞零默然,舞娘的身份定然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凤遥当初没有出面,只是把钱交给了舞娘,让她自己替自己赎身的,而后也是张凌出面请舞娘去教导楼里的姑娘的,煞零当初不懂,为什么凤遥将事情做得如此隐秘,现在明白,感情她是早就开始算计了,安排的身份始终不如真实身份可靠。 主子果然很奸诈啊! 诚如凤遥所言,玉珉在回宫后去吩咐下去,调查舞娘的身份了。 ***** 玉琉在生气,他坐在床上,阴沉着脸,瞪着凤遥,恶声道:“你早就知道他喜欢你是不是,你早就计划着了是不是,你……” 凤遥在一边看书,微微蹙眉,玉琉好聒噪啊,闹了半天了,不过,心情真好啊,这是为什么呢? “宋元!”玉琉沉声,带着丝丝杀意,道:“去客栈杀了那个女子!” 如梦后招03 凤遥一惊,坐起身,怒道:“你敢!” 门外宋元答了声“是”就没了气息,显然是离开了。 “你看我敢不敢!”玉琉也丝毫不退让,狠狠瞪着凤遥发怒的小脸,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凤遥急忙冲门外道:“去几个人把他给带回来!” “是,主子。” 暗中闪过几个人影,快得几乎看不见。 “凤遥,你好得很!”玉琉咬牙,突然起身下床,道:“本太子亲自去杀了她!” 凤遥凤目怒斥,大喝道:“玉琉,你敢去我就休了你!” 玉琉身子一顿,回身一步一步走向凤遥,脸色乌黑,黑眸中一片飓风浮现,他走到凤遥身前,长臂一勾,将她圈在怀中,两人亲密无间,他低声道:“遥遥,我说过,这世间,谁若敢抢你,我必毁之!你即便是从我身边逃离,我都不会让任何人沾染你!凤遥便是凤遥,天下间独一无二,那些个赝品,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玉琉是醋意大发了,他听到煞零说那个女子面容身形都与凤遥极为相似,凤遥又是算计着要把人送去个玉珉,他如何能不怒,他的遥遥,若是有人敢亵渎,我定然是要杀了的。 凤遥整张脸埋在玉琉胸前,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她没有推开玉琉,她明白这种感觉,玉琉的感情太重,重到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不愿被任何人亵渎。 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怕死,还在肖想她的男人,若是她不好好“招呼”她一番,还真有愧“夜之女王”的名头。 “玉琉,我是说气话的!你不要杀了舞娘,我让她去玉珉身边,是为了对付凤青,不是为了玉珉!而且,我保证,不让玉珉碰舞娘好不好?” 凤遥心底暗叹,怎么她最近越来越见不得玉琉生气了,这现象让她堪忧啊。长此以往,她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玉琉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极好,但是声音依旧低沉,“遥遥,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我,写休书这些话了,我真的会忍不住!” 凤遥一愣,“忍不住什么?” 玉琉轻笑,道:“把你永远绑在床上!” 凤遥脸色一红,怒声道:“色、胚!” 玉琉也不恼,反而低声笑了,从胸腔发生的笑声甚为愉悦,凤遥抿着嘴,也无声笑了,真好,她没从觉得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这么平静的享受爱情幸福。 ***** 话说苏澈从那天和凤家谈崩后,又频频见了许多商人,更甚至,请了漓城很多商人去万花楼,唯独没有凤家。 这让王凤芝很气愤,狠狠训斥了粗犷男一顿,他更是被自己的爷爷,也就是老掌柜禁足。 凤家每日的动静都会报到凤遥耳中,所以凤遥根本不担心,王凤芝能出什么妖蛾子,她准备了三年,何况,王凤芝也没想到自己手中的势力,要想扳倒凤府,貌似不远了。 三日后,苏澈又接到凤家的请帖,是以凤府大夫人的名义。 如梦后招04 凤遥想着凤家那些产业不日就会成为她的,心情极好。 还是在品香楼,凤遥同喜儿一身男装,端的是翩翩公子,如玉少年。 两人来得比较早,凤遥躺在一边的软榻上看着杂记,喜儿趴在窗户上看着街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点心。 突然,她叫出声:“公子!” 凤遥微微蹙眉,慢吞吞道:“看见鬼了?” 喜儿这才察觉,自己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撇撇嘴,道:“公子,刚刚过去七皇子的马车了。” 凤遥眉角上扬,玉珉出宫是去找舞娘了? 淡淡“恩”了声,凤遥便没有反应了。 喜儿努嘴,她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太子妃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她真是瞎操心。无聊的看着下面额人头,喜儿心中暗骂王凤芝,该死的,苏澈迟到,你们也迟到,真当自己是跟葱了,哼,看苏澈怎么教训你们! 喜儿想着,隔壁雅间突然有了动静。 苏澈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刻钟,掌柜的告诉他,凤家的人还没来,苏澈进来坐了片刻,吩咐小二道:“弄一桌酒菜,告诉凤家的人,是本公子请的。既然凤家没有诚意合作,那么苏某也不会再考虑凤家了。” 小二见苏澈面色如水,也不敢怠慢,忙下去准备了。 苏澈便转身进了凤遥的雅间,坐下,笑道:“主子,这凤家也真奇怪,上次被教训的不够,这次还敢迟到,难道他还真不担心,我会与别人合作?” 凤遥轻笑,目光不离书本,道:“你还真以为王凤芝是故意迟到的?” 苏澈愕然,“难道不是?” 凤遥笑得别有深意,“就不准凤府后院起个火,乱个套?” 苏澈瞪眼,原来是主子早有预谋啊,看来这个王凤芝这次是要栽得彻底了,主子竟将什么事都料到了。 其实苏澈是夸大凤遥了,这些害人的手段,现代的时候电视剧都演完了,若是拿出来,没人敢说能斗得过她,而这些都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凤遥来之前就派人去凤府了,放火什么的都不过瘾,既然要凤家身败名裂,凤遥自然是要拿后院那群女人开刀的,虽然他们是奉了王凤芝的命令去欺负凤遥,但是也是他们有那个劣根性,从欺负她的身上得到快、感,得到满足,这种人活着也只是浪费粮食而已。 …… 凤家的庶女与护卫有染,被王凤芝身边的嬷嬷给撞见了,所以王凤芝没能来见苏澈,而是马上通知了老掌柜,过来说明一下,但是老掌柜急忙忙赶过来时就看到空空如也的雅间和一桌子的菜,以及小二转述的苏澈的话。 老掌柜的老脸都皱在一起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主子,您今日不让凤府的人过来,他们还会不会来找我?”苏澈不懂凤遥,三番两次拒绝,会有好处么? 凤遥笑,“会的,王凤芝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上次派人刺杀我,消停了这么一段时间,竟然又不消停了,既然她觉得无聊,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忙咯,怎么说,都是嫡母……况且,事情多了,才能让她几头忙,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会比较好做手脚。” 如梦后招05 苏澈恍然大悟,主子果然是棋高一着,想的比较长远一些。 几人又坐了会,便各自离去了。 刚回府,煞零就来汇报消息,玉珉出宫去找舞娘了。 “将凤府今日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凤遥承认自己很坏心,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不是么,想必很多人都感兴趣的。 “是。”煞零唇角抽搐,主子每次算计人都笑的这么无害。 “地牢怎么样了?”凤遥想起这几天也不记得再问问地牢的情况,微微蹙眉。 煞零听到“地牢”两字,下意识颤了颤身子,道:“还在坚持,不过,大约坚持不了多久了吧,应该很快就能拿到主子想要的消息。” 煞零只要想到进去之后,看到的淫、乱还有那股恶心的气味,他都觉得这辈子最不能惹的绝对是他家主子。即便是太子,恐怕也想不到这等手段。 凤遥的心有一大片是黑暗的,因为存在着哥哥,才没有被完全浸黑。现在又有了玉琉,心中的黑暗日渐消散,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对别人残忍。 对敌人,她从来都是冰雪般的无情。 “如梦呢?” “没动静。” 煞零从这些时间也看出来如梦的不简单了,地牢那地方,他偶尔进去都快受不了了,可是她一个女子,日日待在那里,出了最开始有点受不了,现在却是什么影响都没有的样子。这个女人,当真不简单。 凤遥微微蹙眉,看来如梦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恩,知道了。”凤遥想着,南宫俊也快到漓城了,便起身出门,往南宫奇的房间走去,煞零见没他什么事,便下去了。 南宫奇的房间很安静,若不是凤遥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想会认为房间没人的。 凤遥敲门,唤道:“南宫奇。” 没人应她。推门,还无动静,想来是房里们锁上了。 “开门。” 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凤遥蹙眉,冷声道:“南宫奇,我是带你去看如梦的,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走了。” 说罢,也不留恋,转身就走,方向正是地牢。 还没走两不,身后就传来碰碰撞撞以及开门的声音,南宫奇哑声喊道:“遥儿表妹。” 这声音仿佛很久没有说话喝水后的干涸嘶哑,凤遥心头一股怒火直直往上窜,转身,看到南宫奇面色憔悴,胡子拉碴,就连衣服都是那日的衣服,此时已经脏得不成模样了。 南宫奇如此颓废,凤遥很失望。 他当时识人不清,现在如此伤心,也算是自食恶果。但是如梦那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他如今不顾自己的身份,自暴自弃,凤遥真的失望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她也知道,若是真爱上一个人,无论他是好是坏,都不是问题。凤遥是理智的,即使是沉沦在玉琉的深情中,也是她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下去的,她心里再明白不过,那个男人对她的好,对她的爱,重过这个江山。 可是如梦不一样,如梦带着目的,她回报南宫奇的是伤害,是欺骗。 即使放不开,南宫奇也不该如此颓废,放纵自己。 如梦后招06 凤遥不欲再说什么,转身往地牢方向走去,南宫奇亦步亦趋跟上。 大概是因为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吃饭,南宫奇的步子有些虚浮,踉踉跄跄跟在凤遥身后。凤遥察觉到了,没有理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能为神医山庄和南宫奇做的,她都已经努力了,若是南宫奇过不了这个坎,也是命该如此,怨不得任何人了。 守在地牢的两个侍卫见凤遥来了,急忙行礼:“见过太子妃。” 凤遥面色冷清,淡淡“恩”了声,道:“本宫去看看,你们不用跟着了。” 侍卫答了声“是”便开了地牢的铁门,凤遥直接进去,南宫奇紧随其后。 踏阶而下,穿过长长的走廊后,便是地牢真正的入口,两名侍卫守在那里,凤遥淡淡道:“开门。” “是。”其中一名侍卫应道,扯下腰间的钥匙,开了锁,将门拉开,道:“太子妃,请。” 凤遥同南宫奇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郁的味道,南宫奇脸色一白,慌慌张张往前跑去,挨个牢房看去,最终发现完好无损的如梦时,长舒一口气。 凤遥微微皱眉,没救了么,或者吧,进来只是闻到欢、爱后的味道就那么紧张如梦,是害怕她被人玷污吧,毕竟如梦的是处、子之身还是因为她没了的,不论她当时是否真的授意了,在南宫奇看来,事情就是她凤遥指示的。 刚才,南宫奇应该是认为,她将如梦丢给那些牢里的犯人玩、弄了吧,他就那么毫无遮掩的表现出来,还真是伤人啊。 凤遥以为自己够冷血,除了玉琉也不会对其他人再出现淡漠以外的感情了,果然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三年的相处,她也付出了,只不过,还是抵不过如梦在他心中的分量。 既然如此便算了,她凤遥从来都拿得起放得下,这样的感情,她不要也罢。她只要有玉琉就够了,那个男人给了她一个世界,她什么都有。 “如梦……你……你怎么样?”南宫奇双手抓着铁栏,眼睛盯着缩在墙角的如梦,她身上的衣服脏了,皱了,可是没有撕毁的痕迹,而且那衣服是那天见面时穿的衣服,她还是完好的,南宫奇心底松了口气。 如梦抬眼,淡淡看了南宫奇一眼,面容恢复以往的清冷,淡淡道:“好不好,都与你无关。” 南宫奇面色一僵,抓着铁栏的手微微紧了紧,浮现出手背上的青筋。 半响,他低声道:“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如梦眼神扫过他,抿唇不语。 南宫奇看着如梦,没有说话。 凤遥看着两人,不动声色。 这是爱情么? 也许是,也许不是。 凤遥只知道,若是玉琉不爱她,她不会看他一眼。她是骄傲的人,不会为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低声下气,变得无比卑微。即使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她也会高傲的活下去。 玉琉爱她,给予她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许多,所以她愿意沉沦,愿意回报他同等的爱,更愿意哄着他,顺着他。 如梦后招07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彼此要有退有让,才能长久。 玉琉愿意宠着凤瑶,凤瑶愿意顺着他,因为他们相爱。 但是,南宫奇和如梦不同,所以凤遥不懂。 现在,也不想懂了。 凤遥转身离开了,已经做决定的事情,她不会改变。 到了外面,空气很新鲜,凤遥长吸一口气,淡淡笑了笑,往主院走去。 而地牢内,察觉到凤遥离开的如梦,如梦突然站起身,走到南宫奇面前,轻声道:“开门。” 而本来萎靡的南宫奇虽然还是如之前一般,但是却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反而笑着道:“好。”然后便直直朝着地牢门口走去。 听到动静的侍卫看了南宫奇一眼,以为他要离开,准备去锁门的时候,不妨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没了知觉。 南宫奇见两人已经被毒昏了,径自拿走了钥匙又返回了地牢。 开门,放了如梦出来。 而周围那些被关着的人,见南宫奇拿着钥匙,纷纷求他。 南宫奇看着如梦,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办? 如梦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开门,都放了。” 如梦这一声令下,南宫奇丝毫不马虎,利索的开了所有牢房的门,将人都放了出来。 “你们走吧。”如梦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有些诡异,但是顾着逃命的那些人并没有看到。 那些人犯人道了谢,纷纷涌向地牢门口,遇到被毒昏的两名侍卫,稍微楞了下,也没再耽搁,齐齐冲了出去。 没多久,就听到了守在入口处的两名侍卫的喊叫:“来人,犯人跑了,快来人……” 如梦微微一笑,这些人,正好当她离开的挡箭牌。 太子府内本身就有侍卫队巡逻,听到这喊声,当即都朝地牢这边涌来,而已经快要走到主院的凤遥,也察觉到了那边的动静,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当即也不多做停留,返身又朝地牢而去。 那些人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还能稍微抵挡住侍卫的攻击。 如梦在地牢入口处观察到这一现象后,也不再犹豫,对南宫奇道:“带我出去,用轻功离开。” 南宫奇只是笑,道:“好。” 如梦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然后整个人被南宫奇抱在怀中,一闪身,出来地牢,足尖点地,飞身向不远处的走廊顶。 一边还在同犯人纠缠的侍卫看到南宫奇离开,当即大喊:“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南宫奇虽然是他们太子妃带进去的,可是太子妃刚走,这些人就跑了,而且他还带走了那个女犯人,即使再笨的人,都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那个叫南宫奇的男人放出来的,为的就是扰乱他们的视线,好乘机带走那个女人。 隐在暗中的千影楼杀手都是知道南宫奇的,凤遥也特别吩咐过,这是自己人,所以看到南宫奇他们也没什么动作,但是等他们察觉到南宫奇怀中的女人时,不得不动了,那是主子吩咐了要看住的女人,不能让带走了。 如梦后招08 南宫奇才落在走廊顶上,就被守在地牢暗中的杀手们包围了。 “南宫少爷,你不能带走她。”领头的黑衣人杀手冷冷说道。 南宫奇看着如梦,又看了眼黑衣人,冷声道:“谁阻止我带走如梦,我就杀了谁!”说罢,一扬手,香甜的味道从空气中蔓延开来。 领头的黑衣人大喊:“捂住口鼻,有毒!” 只是,他发觉的还是太迟,而且南宫奇的毒又怎么是寻常毒药能比得上的。 等凤遥赶到的时候,便看到围着南宫奇的千影楼的杀手纷纷倒地,显然是中了毒。而如梦在南宫奇怀中,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凤遥眼眸微眯,心中一沉,大喝:“南宫奇!” 南宫奇只是转头过来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谁要杀如梦,我就杀了谁,你也不例外!” 凤遥脸色一黑,没想到南宫奇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眸中当即染上血光,抽出长鞭,二话不说,飞身朝着南宫奇劈去。 南宫奇抱着如梦,轻轻一跃,躲过了凤遥,两人同时落在地上。 凤遥带着内力的声音沉沉响起,“围住这里,谁都不准离开!” 话音落,突然出现的几十名黑衣人就将整个地牢周围都围了起来,而那些企图逃走的地方官和狱卒也被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吓到,纷纷被擒住。 凤遥瞟了眼身后,道:“都给我关进地牢,既然这么不安分,就吃点软骨散安分下来!” “是。”侍卫们压着那些人重新回了地牢。 凤遥冰凉的目光落在南宫奇脸上,她眼底的纠结一闪而过,寒声道:“南宫奇,你想好了,要带走如梦,从此与神医山庄脱离关系?” 南宫奇眼神坚定,毫不犹豫的出口,道:“我要娶如梦!但是,我也不会离开神医山庄!娶妻是我的事,谁也不能干涉!” 凤遥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冰冷异常,极度讽刺,“谁也不能干涉?南宫奇,你为了这个女人,将神医山庄置于何地?将外公舅舅置于何地?” 南宫奇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他看着凤遥,道:“那你们又将我置于何地,我爱如梦,为什么不能娶她?” 凤遥眼眸微眯,直射向如梦。 如梦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始终不曾消失,她不惧怕的迎上凤遥的目光。 凤遥心中一沉,看来今日说什么都没用了,南宫奇是魔怔了,铁了心要带走如梦,而目前她还不知晓如梦的目的,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 下定决心,凤遥也不手软,手腕翻转,长鞭横扫向南宫奇。 南宫奇因为抱着如梦,只能躲闪,无法出手。 如梦第一次见凤遥就知道她武功不凡,此刻更是比以往厉害了许多,况且南宫奇抱着她,根本无法出手,眼眸微转,看了看南宫奇。 而南宫奇此时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只手腾空,本来搂在如梦腋下的手臂改为圈着她的腰身,而空出来的那只手,从怀中一摸,整个人带着如梦飞身而起,朝凤遥靠近,同时,手中的粉末尽数洒向凤遥。 与敌合作01 “都给我退后!”凤遥自然是察觉到了南宫奇的意图,大喊一声,那些黑衣人纷纷退后十步不止,只是仍然包围着三人。 凤遥本就是百毒不侵,对于那粉末一点惧怕都没有,南宫奇的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凤遥,一个闪身,从两人眼前消失不见。 如梦脸色微变,为什么南宫奇的毒药没用? 但是不等如梦细想,身后一股强烈的杀气□□,南宫奇根本来不及回身抵挡,或者是避开,那一鞭子狠狠打在了两人腰间。 如梦本身不会武功,那一鞭子,凤遥灌输了三成内力进去,“烈云残”如此强劲的内力,又岂是她能抵挡得住的,当即气血翻腾,一口鲜血从喉头涌上来,尽数喷在了南宫奇身上。 南宫奇学武时间比凤遥长,但他内力不及凤遥,是以,那三成内力足以伤了他,两人从空中狠狠落下,如梦已经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如梦!”南宫奇撕心吼叫。 凤遥翻身落在地面,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冷声道:“将如梦关进地牢,把南宫奇送回房间,看着他!” “是。” 黑衣人将两人分开,南宫奇不放手,但是此时的他又怎么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将如梦带进了地牢内。 “凤遥!”南宫奇怒目圆睁,怒吼道:“把如梦还给我!” 凤遥身上寒气逼人,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南宫奇,半响,上前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南宫奇,你今日能为了如梦对我下杀手,他日,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你死心吧!”说罢,直接点了南宫奇的睡穴。 “将他带走,好好看着,把他身上,还有房间里的毒药都给我拿走!” 凤遥的怒气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所以命令一下,当即手机利索的抬走了南宫奇,剩余的人也都隐回了暗处。 “好好看着地牢,若是有人逃走,直接杀无赦!” 凤遥吩咐完,便朝主院走去了。 南宫奇对她下毒,她不是没有感觉,她想到了L的背叛,她觉得冷,南宫奇在她身边三年,很清楚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可是他为了如梦还是那样做了,并且要杀了她。 她怎能不寒心。 才刚走到主院门口处,只见喜儿急急忙忙跑出来,见到不远处的凤遥,焦急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了,她道:“太子妃,南宫大少爷来了,这会和殿下在一起。” 凤遥脸色未变,她大步往房间走去,喜儿紧随其后。 房间里很安静,玉琉和南宫俊谁都没有说话,凤遥进来时,玉琉黑眸中闪过一道亮光,随即湮灭。 凤遥淡淡叫道:“表哥。” 南宫俊微微蹙眉,凤遥的语气似乎有些疏离。 玉琉脸色微沉,他是听出来凤遥话中的疏离的,之前她还那么护着神医山庄,现在如此,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微微眯眼,目光阴郁,若是神医山庄伤害了凤遥,他更加不会放过他们。 凤遥直走到床上,握住玉琉的手,面无表情,道:“表哥先去看看南宫奇吧,喜儿,你带表哥过去。” 与敌合作02 “是,太子妃。”喜儿在门口答道。 南宫俊一头雾水,凤遥只来信说让他来一趟漓城,现在也没说什么事,却让他去见南宫奇,难道是南宫奇出什么事了? 思及此,南宫俊也坐不住了,他忙道:“表妹,那我先去看看阿奇。”接着便跑了出去。 凤遥没有理会南宫俊,而是蹬掉鞋,爬上床躺在了玉琉身边,紧紧抱着他,喃喃道:“玉琉,我一直都只有你,对不对……” 玉琉不知道凤遥是怎么了,但想来与南宫家脱不了关系,看她如此模样,心中疼痛难忍,紧紧拥着她,柔声道:“我一直是你的,以前,现在,未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凤遥轻声道:“恩。” 之后便没声了。 玉琉微微闭眼,对门外的那些暗卫传音入密,道:“有事让喜儿进来说,其他人都给我挡在外面,不准靠近主院一步!” 这些是千影楼的杀手,但是凤遥告诉过他们,玉琉是她的夫君,他的话也是她的,所以暗卫们也都记住了,齐齐道了声“是”后,便改变了隐匿位置,几人去了院门口守着。 ******* 凤遥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时看到玉琉带笑的黑眸,泛着温柔的光,凤遥微怔,突然豁然开朗,笑道:“我饿了。” 玉琉见凤遥如此,也放下心来,扬声道:“去准备晚膳。” “是。”是喜儿的声音。 凤遥眨眨眼,问:“我睡了多久了?” 玉琉进凤遥如此迷糊的模样,觉得十分可爱,笑道:“睡了一天一夜,可真能睡的。” 凤遥不仅咂舌,是挺能睡的,她来这里三年多了,也没睡过这么长的时间,每天也就睡五六个小时,难道是太累的原因? 玉琉见凤遥蹙眉,伸出手替她抚平眉头,霸道说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皱眉头,看着真碍眼!” 凤遥瞪他,孩子气般叫嚣道:“就皱眉了,碍眼就不要看了,哼!” 玉琉眼波流转,温声道:“那也没办法啊,管不住眼睛,它非要盯着你看不可,我也只能由着它了!” 凤遥哼哼了两声,推开玉琉坐起身,道:“你上药了没?” 玉琉跟着坐起,撩开衣袖递到凤遥眼前,“喏,擦药了,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结痂了。” 凤遥瞟了眼,道:“表面才刚结痂,你可别乱跑,伤口里面的肉还没长好呢,不要一直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玉琉见凤遥眸中浅浅的担忧,心中一暖,笑道:“娘子说什么,为夫听着就是,绝不乱跑。” 凤遥白他一眼,嗔道:“就会哄我,你说听我的,之前那两次为什么不顾着伤口把我给扑倒了,你说啊?” 玉琉不想凤遥旧事重提,脑袋走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那是我吃醋了呀,不高兴了,所以就没想那么多了。” “借口!”凤遥推开玉琉,下床,冲着门外道:“让煞零来见我。” “是。” 与敌合作03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在凤遥睡着的时候,玉琉已经问过宋元了,之前没有过问,是觉得凤遥不想他插手,于是他也忍着没问。但是昨天他明显察觉到她受到伤害了,凤遥的感情其实一直很纯粹,也很单纯。地牢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没想到南宫奇竟然敢对她下杀手,若不是凤遥不让他插手这些事情,他一定不会放过南宫奇的! 喜儿和煞零是一起进来的,喜儿端着晚膳,还有个小丫鬟端着水盆。 凤遥和玉琉便一起坐下吃饭,喜儿和煞零站在一边。 “说说昨天到今天的事情。”凤遥淡淡开口,她可没忘记,昨天回来的时候,玉珉去找舞娘的事情。 喜儿看了煞零一眼,示意他说,煞零瞪了喜儿一眼,开口道:“南宫俊打了南宫奇一巴掌,他来了主院几次要找主子,都被拦住了,也不知道什么事。” 煞零偷偷瞄了凤遥一眼,发觉她脸色没什么变化,继续道:“七皇子昨天带着舞娘去郊外登山,没出什么岔子。今天一早凤家的事就传开了,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在议论,让凤训给听见了,差点没气死。还有昨天苏澈传给王凤芝的话,她听了之后房间的东西都给摔了,最后还把那名私通的侍卫给活活打死了,还把那庶女给关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停了停,又道:“如梦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是太子的人先发现的……”说罢,将查出来的资料递给凤遥。 事情都在凤遥的计划中,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凤遥微微一愣,看了眼玉琉,道:“你什么时候派人去了?” 玉琉一笑,道:“看你急着想要知道,所以派了我的人暗中帮你,忘了告诉你。” 凤遥听后表上不显,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 看完资料之后,凤遥沉默了很久,她之前便觉得如梦不简单,现在看了资料,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低估她了,想到她的目的……凤遥微微眯眼,凤眸着闪过一丝杀机。 这些事,玉琉早上已经知道了,所以也没什么表情,默默吃饭。 凤遥放下资料,低着头喝粥,温声道:“杀了如梦。” 煞零一怔,问道:“南宫奇那里怎么办?” 凤遥眸中闪过暗光,“先不要告诉他,杀了再说。”半响,又道:“好好看着南宫奇,若是他敢走出房间一步,只要不打死就好!” 经过昨天的事情,凤遥也明白了,若是南宫奇要去地牢,不下狠手是拦不住的。 想了想,为了保险,又道:“暗中在地牢放些迷药,等人都昏过去了再动手。” 煞零也是看了资料的,所以很明白凤遥这样做的目的,当即道:“是。” “……杀了如梦,丢去喂鱼。”凤遥清清冷冷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如梦如此可恨的动机,已经让凤遥足够杀她几次了,敢动她凤遥的家人,势必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凤瑶眼中的恨意,是玉琉从来没见过的,玉琉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凤遥微凉的小手,凤遥侧头看他,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与敌合作04 “喜儿,告诉南宫俊,带着南宫奇滚回神医山庄去,太子府不欢迎他们!”被点名的喜儿,稍微被吓到,随后点点头,道:“是。” 虽然不知道那两人怎么惹着自家太子了,不过,既然自己的主子都看他们不顺眼了,太子妃也没求情,想来是大事,所以喜儿顷刻间就和南宫家两兄弟划清界限了。 喜儿和煞零各自带着主子的命令离开了。 喜儿直接去了南宫奇住的院子,她家主子一直是行动派,所以她一刻也不会耽误。南宫奇的房门是开的,南宫俊倚在门口,侧脸看起来异常冷峻。 喜儿冷着脸,道:“两位,我家太子说了,太子府不欢迎两位,若是没什么事,请南宫大少爷带着令弟滚吧。” 南宫俊面色微变,转过头去看喜儿,这才看到喜儿神色冰冷,带着疏离。玉琉不喜欢他们,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事玉琉做得出。 “表妹醒了?”南宫俊微微蹙眉,他昨天见了凤遥一面,都没怎么说话,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今天去了几次也都是被挡在了门外,有不好的预感。 喜儿冷笑,道:“太子妃醒了,不过太子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就在旁边呢,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喜儿也不是颠倒是非的主,凤遥当时是怎么样的反应她如实说了就是,反正在她看来,不说话就是等于默认了。 南宫俊脸色僵硬,有些不可置信。 喜儿瞄了眼房内耷拉着脑袋坐在圈椅中的南宫奇,道:“如梦死了,你也别想着去找她的尸体,太子妃吩咐煞零把她的尸体剁碎去喂鱼。” 喜儿不是落井下石,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单纯觉得告诉南宫奇比较好点,人都死了,念念不忘也没用了。太子妃为他如此着想,他也没见有半点的放在心里,现在同意他们离开也不稀奇。 她都知道太子妃是个怎么样的人,没道理他们不懂。 “什么?”南宫奇终于是有了反应,猛然抬起头瞪着门口的喜儿,左脸上明显有个手印,想来南宫俊那一巴掌下了狠手,眉眼间尽是倦色,胡子拉碴,简直都能和街上的乞丐比美了。 他昨天被凤遥打伤,此时身体很是虚弱。 喜儿蹙眉,心里有些厌恶,她虽然只是个小丫头,但是也见不惯那些被女人伤了就要死要活的男人,没出息极了,自己折磨自己算个什么事,窝囊! “要我再说一遍么,死了,煞零刚刚和我一起从主院离开的,如梦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南宫奇像是突然不会说话了一般,嘴巴张的很大,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脸色更是惨白如纸,浑浊的双眸有些雾气,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南宫俊受到的冲击也不小,他是知道南宫奇喜欢如梦的,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爱着如梦的,平时死皮赖脸的追着如梦,每日都去桃衣渡,即使如梦不见他,他也乐意,每日包只花船跟着如梦的船周围,只是为了远远看她一眼。 与敌合作05 现在如梦死了,他又该怎么办? “表妹为什么杀如梦姑娘?”南宫俊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僵硬,他看着喜儿冰冷的脸,想着,这是那个爱笑的喜儿么,为什么他觉得很陌生? “你问南宫奇。”喜儿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再待下去她可忍不住要揍人了。 喜儿和煞零先后去主院回了话,事情都已经办好。 凤遥情绪没什么大的波动,又问了些凤家的事情,便让煞零下去了。 ****** 第二日中午,苏澈传来消息,王凤芝送来帖子,希望苏澈能给个机会,那天是家中发生大事给耽误了,苏澈没有接拜帖,而是回了句“苏某不与官家合作”给打发回去了。 可想而知,王凤芝听到这话是多么的愤怒,房中的物件再次换了新的。都说事不过三,苏澈连着拒绝了凤家三次,次次都让王凤芝失了面子,那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如何能放过她,明的不行,便来暗的。 当天晚上,便有一群黑衣人光顾了苏澈的小院,都被千影楼的杀手给杀了,顺便将尸体丢去了王凤芝的院子。 如此做法自然是给王凤芝一个警告,他苏澈能将生意做这么大,不是一点本事没有的。 这事被凤炫知道后,只给了王凤芝一句话,恩威并施。 王凤芝不是个笨的,她这么多年稳坐侯爷夫人的位置,更是将后院的女人制的服服帖帖,自然有几分真本事的,凤炫那么说之后,她便想到了办法。一边暗中让凤炫给苏澈施压,一边去收买品香楼的掌柜。 毕竟商大不过官,何况在漓城,天子脚下,凤家可谓一手遮天,若要谁家的生意做不成,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凤炫此举,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娘亲低调一点,他不同父亲和姑姑,他看得出来,皇帝已经容不得凤家了,不过现在太子之位还没有让七皇子得到,所以他还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凤家麻烦。凤家的势力太大了,皇帝怕是容不下他们了。 ****** 凤家的这些举动都瞒不过凤遥,可她也没有什么动作,王凤芝被拒绝三次,已经有了必须合作的念头,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 她能抓住王凤芝的弱点,自然能抓住凤训的。 凤遥当日回到漓城的举动已经摆明了是向着玉琉的,凤训虽然后悔,没有把两个女儿同时嫁给玉珉,共同帮助玉珉,但也知道于事无补了,所以一门心思扑到了秋猎的事情上,自己的妹妹给女儿给打成重伤,现在还不能下床,他的脸上倍感无光,唯有杀了她才能熄了心头的怒火。 凤训不会来找凤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凤遥现在与凤家在无形中已经划开了界限,所以凤家根本不担心到时候皇帝因为凤遥的关系牵连到凤家。 玉珉的感情不在凤遥的计划中,当初将舞娘留下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更没有想到凤青竟然惦记着玉琉,这两人如此的“关注”他们夫妻二人,不送份大礼,凤遥真觉得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了。 与敌合作06 苏澈在凤炫的打压下,也装作受不住的模样,敲定了与凤家的合作关系。 至于被收买的掌柜等人,也都是听了凤遥的吩咐,毫无压力的拿了钱,说出的都是凤遥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那些钱,凤遥也都没有收回,比起凤家的产业,那些钱,凤遥真看不在眼里。 之后,选铺的事情凤遥便没有再理会了,都交给苏澈去处理。 ****** 再说南宫俊兄弟两人,因为如梦的事情去找了凤遥几次,都被挡着。 南宫俊从南宫奇口中知道了如梦的事情,虽然也觉得如梦过分,但是罪不至死,凤遥那样将人杀了喂鱼,着实有些过分了。他去找煞零,想要见见凤遥,但是煞零也同喜儿一般,对他态度冷淡。 种种迹象,都让南宫俊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遥对他们变得如此冷淡,甚至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南宫奇因为如梦的死,打击太大,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里,什么都不做。 南宫俊心急,也做不了什么。 而那份关于如梦的调查资料,凤遥想了许久,觉得是时候让南宫奇知道了,便打发了煞零送过去。 煞零也是从喜儿那听了南宫奇目前的状态,更是打心眼里觉得南宫奇是个窝囊的男人,这么点打击就萎靡不振了,所以也不待见他,将资料交给南宫俊后便离开了。 南宫俊本来是一头雾水,但看完资料后便怒火中烧。 如梦竟然怀着这么恶毒的目的接近南宫奇,更甚至,还指使南宫奇去杀凤遥,这些他都不知道。 原来,如梦的父亲是邪医,也就是苏澈的师傅,如梦的母亲与南宫晴儿有几分相似,邪医酒醉后将她当成了南宫晴儿,之后便一走了之了,如梦的母亲对邪医却是一见钟情,怀上如梦后也不愿意打掉,所以发生了后来的事情,邪医之后知道了如梦的存在,每月也会去看几次。 只是如梦的母亲知道了南宫晴儿的事情,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郁郁寡欢,后来便去世了,去世之前将事情都是告诉了如梦,要如梦报复南宫家,替她的父亲邪医报仇。 但是神医山庄根基甚深,哪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能撼动的,直到南宫奇的出现,如梦便想到,利用南宫奇开始瓦解南宫家。 南宫奇是陈州的小霸王,虽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平时也算嚣张跋扈,可谓是纨绔公子哥,南宫奇第一次与如梦在桃衣渡相遇,因为如梦长相不错,性子清冷,又是个卖艺不卖身的,便有了几分爱慕之情,长期身处风月场所的如梦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所以她便乘着南宫奇在她花船上听曲子的空当,在南宫奇身体里中了蛊,邪医之所以是邪医,便是他的医术高超,但是他的毒术和蛊术更精,如梦虽然只是邪医酒醉下才有了的女儿,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至少还是教了她一些本事的,而如梦最先学会的便是蛊术。 凤家遭殃01 南宫奇身上的蛊平时没什么作用,但是若是南宫奇出现在如梦百米之内,如梦便能用意念轻易控制住南宫奇。 她下蛊之后,便控对南宫奇下了禁令,所以南宫奇心中才会对如梦念念不忘。 如梦一方面控制南宫奇对她疯狂的追求,一方面又冷淡甚至是厌恶着南宫奇,为的就是要世人知道,是南宫奇爱惨了她如梦,世间女子非她不可,这样她日后才能装作被感动,进而嫁进神医山庄。 如此一来,即便她是青楼女子,在神医山庄也不会有人轻看她,南宫奇小霸王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神医山庄那些下人还没胆子说南宫奇的不是。 至于南宫家的那些长辈,如梦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好过,南宫奇因为她和家里人起了冲突,她才高兴。 她嫁进去,便是要控制着南宫奇一步一步夺得神医山庄的大权,然后再送那些老不死的下地狱。想想武林中若是知道,南宫奇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娘亲人,这该是多么的大快人心。 如此她父亲和母亲的仇,便算是报了。 所有事情都是按着如梦的计划走着的,若不是凤遥的出现,如梦现在只怕已经凭顺利嫁进神医山庄了,实施她的计划了。 只是,没有如果,如梦死了,她的计划失败了,神医山庄依旧是武林中撼动不了的存在。 南宫俊不明白,凤遥明明还是关心着神医山庄和他们的,为什么就是不见他们,甚至要他们滚。 而且那日南宫奇会对她出手,也是因为被如梦控制着,凤遥明知道如此,也还是不愿原谅他们么? 想到南宫奇如今的模样,南宫俊也顾不得想其他,拿着那些资料直接踹开了南宫奇的房门,将资料丢给南宫奇,冷声道:“南宫奇!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深爱的如梦姑娘” 南宫奇整个人浑浑噩噩,但是听到如梦的名字还是有了一些反应,他眼神空洞,半响,才捡起那些资料看了起来,只是,越看脸色越白,到最后竟是哭了出来。 他抱着头,蜷缩着身子呜咽不止,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悲痛的哭啼。 南宫俊本来满心的火气在南宫奇的哭声中消散了,说到底,也是因为南宫奇太单纯,才会被如梦骗了。可以说他爱如梦,所以眼中也看不到那些阴谋和虚假。但更多的大概是因为他被蛊控制的原因。 现在如梦已死,施蛊者已死,那蛊便没了危险,他自然是清醒了,只是这些年终归是做了那么些荒唐事,即便当初仅仅是爱慕,这几年也怕是有了几分真感情,所以他心里难过也是正常的。 玉琉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长出了粉色的新肉,脸色也恢复红润,对外仍是重伤未愈,朝中局势已经一边倒,玉琉一笑泯之,那些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人在生死关头,会很明白如何选择的。 何况,他根本没指望那些人。 凤家遭殃02 凭着凤家在漓城的地位,药铺和布店的很快就选好了铺面,比肩而邻,面积比一般的铺子要大一倍,装修和布局更是不用说,凤遥没藏拙,让苏澈都按陈州那些铺子的规格来的,因为在凤遥心中,这些以后都是自己的产业,现在都弄好,免得日后麻烦还要重新装修。 王凤芝从未见过如此新颖的设计和布局,所以心里有几分欢喜,觉得这次合作得了不少好处,至少,这样格局的铺子,整个漓城只有这几家,何况,她查过了,苏澈的生意,药铺和布店是最好的,江南的丝绸生意基本都与苏澈有着合作,所以,凤家现在也是相当于和苏澈是一条船上的。 这些年帮助七皇子拉拢朝中的人脉,他们凤家出了不少钱,还有暗中养的那些侍卫也需要钱,而凤家的生意,也是因为凤家在漓城的地位才能盈利,做生意的手段远不如这位苏公子。 玉珉卯足了劲要在秋猎动手,所以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动作,在他看来,玉琉也只剩这几月的日子了,权当是给他的恩赐。 若是这话让凤遥听到,只怕玉珉会被教训的很惨。 铺子开张那日,凤遥和玉琉悄悄出城烧烤,喜儿煞零跟着,宋元留在府里看家,对于留下他,而带上煞零的原因,很简单,宋元在某一日撞见了玉琉的好事,所以被玉琉给丢在府里了,免得再次被打扰到。 宋元觉得很冤枉,他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太子门都不关,他不小心看见了也怪他么? 四人高高兴兴的出城了,城外二十里处有条河,河边景色甚好,几人的目的地便是那里。 凤遥几日前便画了图纸让煞零拿起打造一个小巧的烧烤炉,不比现代那些烧烤炉差,喜儿听凤遥说,要出城去玩,要准备吃食,自然高兴的承包了,不仅准备了凤遥说的肉串,鱼等,还做了不少点心和凉菜带着。 到河边后,将东西拿到河边,除了凤遥没人会用烧烤炉,所以也只能凤遥动手,将木炭放进烧烤炉里,点燃,等木炭烧红,便将肉食都放在了烤炉上,一边烤着,一边给几人讲解,该放些什么调料,什么时候该转动…… 几人虽然都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蛮期待的,光是味道就闻着很香了,与平时在野外吃的那些烤肉区别很大,还能烤蔬菜玉米之类的。 凤遥只烤了一些玉琉平时喜欢吃的肉和蔬菜,烤好后,对眼睛亮晶晶的喜儿和煞零道:“要吃什么自己弄吧,不会弄的问我。” 两人早就急不可耐了,得了凤遥这一句话,各自先拿些喜欢吃的肉食去烤,第一次总归是要先练练手的。 凤遥端着烤好的食物和玉琉坐在河畔上,玉琉吃了一个鸡翅,道:“很香。” 凤遥笑,“那是自然,不过也不能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玉琉看着凤遥,笑道:“烧烤是你那个世界的食物做法?” 凤遥一边吃着鸡翅,一边道:“恩,一般是聚会的时候吃这些,平时很少的。怎么了?”微微蹙眉,玉琉以前从没问过她关于前世的事情。 凤家遭殃03 玉琉微微低头,轻声道:“遥遥你从来没有和我讲过你以前的世界。” 凤遥拿着鸡翅的手一僵,看了玉琉半响,道:“那个世界这里完全不一样。” 玉琉转过头来,黑眸亮晶晶看着凤遥,温声道:“怎么不一样?” 凤遥皱眉,“玉琉你想知道什么?” 玉琉垂眸,诶,给看出来了,闷声道:“遥遥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好,然后就回去原来的世界呢?” 由不得玉琉不担心,借尸还魂这事太不可思议,既然能来,大概也能回去的。 凤遥抚额,她果真是相信那句话了,恋爱中的人智商为负数。不过,凤遥心底也是知道的,玉琉太过在乎她了,就像她一样,现在这个世界里,玉琉是唯一她认可的人,不同于煞零他们,这个男人以后会同她一起老去,他们会有孩子,会一起很多很多年,是融在骨血中的。 “笨蛋啊你!我不是说过了,我死了,尸体早就没有了,怎么回去啊?”凤遥很头疼,吃醋的男人其实很难哄,尤其是玉琉这种霸道的男人,吃醋更是家常便饭,她想,她未来的日子估计会很精彩。 “谁知道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附在别人的身体里?”玉琉有时候天马行空的思维也是很让凤遥头疼的。 “我保证绝对不会。”凤遥信誓旦旦。 玉琉张口,还想说什么,凤遥拿起半截烤玉米直接塞了进去,恶狠狠道:“不准再说了,烦死了烦死了,你以为穿越很容易啊,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玉琉委屈了,虽然没听懂什么是“穿越”,但是大概也知道与她来这里有关,听着似乎很难的样子,那么应该是回不去了吧? 想通之后,玉琉就开心了,和凤遥两人依偎在一起。 这日,几人几乎吃完了带来的所有食材,尤其是喜儿和煞零两人,跟饿了几年似的。 回府后,喜儿叽叽喳喳将事情都说给宋元听,宋元更是哀怨了,他也想吃啊,尤其是喜儿烤的,为什么就没带他呢? 宋元太过于哀怨瞪着煞零,导致煞零也觉得自己很□□道了,便在旁边帮腔,道:“喜儿啊,主子说过,在自家院子也能烧烤的,你看宋元这么可怜,被你家殿下嫌弃了,你就行行好,给他弄点烧烤吃呗,炉子主子也没拿走……” 宋元闻言,两眼放光盯着喜儿。 喜儿和宋元一起在玉琉身边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宋元这样,心想殿下是有点过分了,公报私仇,宋元也着实有点可怜了。于是就点头给答应了。 凤遥时候听煞零说了,瞟了玉琉一眼,觉得好笑,道:“宋元喜欢喜儿,你当主子的也不问问,这两人可都不小了。” 二十几的年龄在古代来说,绝对是能当爹娘的了,可这两个人还没动静,外人难保不说三道四。 玉琉半躺在软榻上看书,淡淡道:“宋元自个不争气,我都给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了,他不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凤家遭殃04 凤遥撇嘴,“我看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玉琉笑笑并不说话。心里却是赞同极了,他都没吃上自己的娘子,哪能让宋元如意了,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 凤遥晾着南宫俊兄弟俩,虽然两人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感觉凤遥疏远他们了,最后商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回陈州,如梦的事情也该给家里的长辈说一下,本来是大事的,因为凤遥的插手不了了之了。 两人收拾好行李去找凤遥辞行,在主院门口被煞零拦住了,煞零道:“主子不见你们。不过主子带了句话给你们,她说,三年的相处你们若还是看不清她的为人,那以后也不必再看了。” 两人大惊,这话也可以说是间接要与他们断了关系。 南宫奇这几日虽然被如梦的事情搅得心神俱裂,此刻头脑却是万分清醒的,他将事情重头想了一遍,凤遥是从那日带他去地牢后,态度有了变化的。 地牢究竟发生什么事? 南宫奇又将地牢里发生的事情回忆了几遍,没觉得什么不对。 看不清她的为人? 脑中灵光一闪,南宫奇脸色先是一喜,继而垮下来。那日,他进去地牢后,闻到那股味道,脑袋里想到的就是如梦被玷污的画面,他是知道凤遥对那几个狱卒做过什么的。看来凤遥当时看出他在想什么了,也或者是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伤到了凤遥。 而当时,他并没有被如梦控制,只是后来如梦控制了他,让他打开了牢门…… 这三年的相处,南宫奇自然知道,凤遥感情细腻,容不得一丝不信任。而他当时的表现,显然说明他不信凤遥。 南宫奇想明白了,南宫俊又何尝没有想明白,对照着那话,将事情过了一遍,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们无话可说,凤遥已经摆明不想再与他们交集了,为今之计,也只能回去将事情告诉南宫枫、南宫霖。 兄弟两走后,煞零也离开。 只是心里暗叹了一句,太子果然是个黑心的主,人家都要走了,还说这话去提醒那两人。 煞零心想两人一会自责死了,当然,回去神医山庄,估计也要被老爷子教训一顿…… ****** 话说玉琉自然是细细问了凤遥之前的事情。凤遥也不想隐瞒,和盘托出了。 而玉琉看着几日兄弟俩的样子,也知道他们不清楚到底哪里做错了,所以玉琉好心提醒了一番。 煞零虽然觉得玉琉这样做□□道,但也觉得两人这样对自家主子更□□道,主子若是置之不理,只怕神医山庄就大难临头了。可他们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也活该主子不见他们。 事先给凤遥报备后,凤遥也没答应,也没反对,煞零就知道凤遥是接受了太子的“好意“,所以很放心大胆的去做了。 在房里的凤遥和玉琉自然是将主院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玉琉看凤遥那淡漠的样子,轻笑道:“怎么,你还真的就这么让这兄弟两回去啊?” 凤家遭殃05 凤遥轻哼,道:“识人不清,险先给神医山庄带来大难,不让他们长点记性,日后神医山庄在武林中怎么立足?” 玉琉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你这样闹他们,让他们以为你要与神医山庄断了关系,回去指不定怎么挨罚呢,你也真忍心!” 凤遥白他一眼,道:“不是正让你如意了,表哥走了,你这醋缸也正常了?回去受罚是该的,若不是我觉得如梦不动劲,现在指不定酿成大祸了,若是日后南宫奇真亲手杀了外公他们,只怕清醒后也会自杀,这样神医山庄便不复存在了。这才是个小女子就把南宫奇玩弄于鼓掌之间了。日后外公舅舅不在了,就他那点脑子,怎么帮大表哥管着神医山庄?” 玉琉面色不善,酸溜溜道:“你倒是操心的多,什么都想着那哥两!” 凤遥不语,玉琉吃醋时最是不讲理了,她不说话,他也没辙。 南宫奇兄弟两走后,舞娘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玉珉带她回了迁学宫。 凤遥听后冷笑,也对玉珉这样的行为很不屑,她早就知道,玉珉一定会带舞娘回去的,玉珉是爱凤遥,可是他更爱的是江山,是皇位。 他现在得不到心中所想,遇见相似之人,也不愿放弃。 凤遥也不觉得玉珉哪里可怜了,他前二十年生活在一片荣光中,权利地位,财富美人,更甚至宠爱关心,他什么都有,可还是要去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后果他就自己承担吧。 ****** 凤瑶要和玉琉一起从皇家手里拿回属于玉琉的一切,更要将玉琉曾经承受的那些全部都还给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玉琉也已经开始暗中部署,秋猎一站,势必要将玉珉的势力一举铲除。 铺子已经开始营业,生意也比别家好一点,不仅是因为货品好,更是因为他们的服务态度比别家好,往来的也有一些富商官家的家眷,若是平常百姓来买药,还能酌情不收诊金,所以短短十几日,便得到了很好的口碑。 王凤芝自然是乐得只见牙不见眼,处理起后院那堆麻烦事,也不觉得有多麻烦了。 凤遥听着煞零说着从凤家传来会的消息,唇角勾起冷笑,“她好处也得的够多了,正好能收利息了,我要凤家得不偿失!” 煞零暗自叹息,苏澈又有的忙了。 “告诉苏澈,让他找个理由离开漓城,按我之前告诉他的那样做吧。” “是。”煞零下去传了消息给苏澈。 而苏澈收到消息后,也是一喜,终于要完成任务了啊,每日看着进账的银子有一半流向别人的口袋,他可心疼死了,终于能拿回来了! 也不多做停留,带着小厮直接去了凤家的铺子去找老掌柜。 老掌柜本在内室和账房先生对账,伙计进来说苏澈来了铺子,忙起身出去迎了上去,笑道:“苏公子,你怎么有空来这?” 苏澈摇着折扇,笑道:“我是来辞行的。” 凤家遭殃06 老掌柜一惊,忙问道:“辞行?苏公子怎么要走?” 苏澈收了折扇,面色愁苦,道:“家中老母重病,希望苏某回去与未婚妻成婚,好了了最后一桩心事。” “原来是这样……”老掌柜放下心来来,道:“那是应该要回去的……” “所以苏某来告诉掌柜的一声,苏某不在的日子还要你多多照顾下铺子的生意了……” “哪里哪里,老夫应该做的,苏公子放心回去吧。” “如此变好,苏某就告辞了!” “苏公子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出了铺子,苏澈便上了马车,急急忙忙往城门口处走了,老掌柜目送苏澈离开后,也朝凤府去了。 苏澈出了城门,并未离开,走了约莫十里地后,乔装了一番,将马车丢了,骑马回了漓城,直奔太子府。 太子府四周有不少暗哨,有玉珉的,也有凤府的,还有太后的,不过他们也都得不到什么准确消息,这些日子,他们也只见到太子妃穿着男装出去了几次,没做什么,都是去酒楼坐坐,更不见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 他们自然不知道,以凤遥的武功,要躲开他们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至于传递消息,凤遥是杀手,当然知道如何避过敌人的耳目,传递消息出去。 苏澈是扮作太子府小厮的模样进去的,暗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且说,老掌柜去了凤府,一路快步到了王凤芝的院子,得了通传,由王凤芝身边的丫鬟带着去见了王凤芝。 “见过夫人。”老掌柜微微弯腰行礼。 王凤芝合了账本,抬起头道:“有什么事?” 老掌柜道:“苏澈刚刚来铺子辞行,说是家中母亲重病,要回去成婚,现在已经该是出了城门。” 王凤芝闻言,眸中闪过精光,道:“是么,他还说什么了?” “他拖老奴这几天照看铺子。”老掌柜顿了顿,又道:“依老奴看,他这段时间内未必能赶得回来,回去成婚,新婚燕尔的,怎么着也要个把月,何况去江南也不近。” 王凤芝沈思,道:“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段时间,你要好好替他照看铺子了,辛苦一点!” 王凤芝话中别有意思,老掌柜跟了她多少年了,岂能听不出来,点头道:“是。” 老掌柜去见王凤芝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太子府,彼时,凤遥正在院子里与煞零几人一起烧烤。 玉琉作为一个体贴的男人,非常尽责的霸占着一个烧烤炉给凤遥烤食物,而煞零苏澈几人则用一个烤炉,速度太慢,非常不够吃。 听了传回来的消息,苏澈嘴角一阵抽搐,“他们不会乘着我不在,做些我非常不喜欢的事情吧?” 非常不喜欢的事情,特指银子。 喜儿掩唇偷笑,并不答话。 凤遥接过玉琉递来的肉串,笑道:“是你你会放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苏澈摇头,补充道:“可是我不会坑合伙人呀!” 凤遥摇头,不赞同的表情,道:“你对他们来说不是合伙人,是挣钱的工具。” 凤瑶出手01 这帮王八蛋!苏澈很想骂人,但是看了玉琉一眼,还是算了。有这个男人在的地方最好乖觉一点,不然怎么招惹到这尊大佛都不知道。 事情很顺利,老掌柜第二日去铺子查看,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众人苏澈回家了,暂时由他接管铺子。 苏澈离开后的第三日,传回来消息,铺子出事了。 前几日来看病买药的男人死了,他的家人抬着他的尸体到药铺讨公道,药铺众人应付不来,只得去请老掌柜。 老掌柜听说出事,急忙赶去铺子,并打发了伙计去凤家告诉王凤芝。 铺子外围了不少人,都是看热闹的,议论纷纷。 “我说这人也真倒霉,怎么就给死了……” “听说是伤寒,吃了药本该好的,结果人给没了……” “是啊,伤寒也不是大病,我听说,后来有个老大夫看了,说是药有问题……” “真的假的?诶,若是买回去的是假药,也活该他命不好啊……” “谁说不是,这是凤府的铺子,死了人还能怎么办,这凤府也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惹得起的,皇妃,丞相,侯爷,这可都是大官……” “不是还有个太子妃么?” “人家太子妃早跟凤府没关系了,你没听说太子妃出嫁前在凤府一直受欺负么,病了几年也没见凤府有个表示,早寒心了……” “也是,有太子那么好的男人,太子妃也值了……” 一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甚至将好几年前的事情都拉出来说了,大抵都是关于凤府的,什么权势滔天,冷血无情,都没些好话。 老掌柜好不容易挤进去铺子里,就听到女人的哭声。 铺子里的伙计见老掌柜来了,齐齐涌上来,“您赶紧看看这事吧……” “到底怎么回事?”老掌柜虽然心里也乱糟糟的,但是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这样的阵仗也见过几次,何况丞相府出来的人,也不会没用到哪里去。 本来趴在尸体旁大哭的女人,见老掌柜来了,而且铺子里的伙计也都听他的,也猜到了这是个能说上话的,于是指着老掌柜就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缺德鬼,你们怎么能卖假药,可怜我丈夫,才刚当了爹就没了……”说着又是一阵撕心的嚎哭。 听了女人的话,人群里更是一阵唏嘘,凤家这回可是干了缺德事了,人家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办? 老掌柜被指着鼻子骂的如此难听,也不好发作,忍了几忍,尽量平静问道:“这位夫人,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呢,我们做生意向来讲究童叟无欺……” 可惜女人不等老掌柜说完,便打断他的话,哭骂着:“青天白日的,你怎么敢说啊,大伙给我评评理啊,我丈夫不过是伤寒,可是吃了他们的药就给死了,你们的大夫也说那药有问题,你现在还说些,不是摆明不认账,我可怜的孩儿,没了爹可怎么办啊……”女人扑在男人身上,抱着他的尸身嚎啕大哭,不少人听着也都忍不住落泪了。 凤瑶出手02 老掌柜额头青筋浮现,转身,怒道:“是谁给她说药有问题?”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个子最小的伙计出声道:“不是咱们这的大夫,是回春堂的大夫说的……”有些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又退了回去。 老掌柜此刻脸色已经是变了几变,回春堂是凤家的铺子,他们说药是假的,肯定是错不了了,现在吃死了人…… 老掌柜做了几十年的掌柜了,他非常清楚一家药铺出现这样的事情意味着什么,而且凤家在漓城可谓是家喻户晓,现在出了事情,若是处理不好,难保不会影响到其他的生意。 就在老掌柜极力想办法的时候,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少年,喊道:“掌柜的,您赶紧去看看吧,铺子出事了!” 这一声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老掌柜险先站不稳,他额上已是浸出冷汗,艰难道:“出什么事了?” 少年面色焦急,道:“刚刚有几个客人来退货,咱们卖出去的布匹里面都是发霉的,还有些已经生了虫,那可都是上等的雪纺绸啊……” 老掌柜显然是受不了打击,身子晃了两晃,竟然给昏过去了。 人群中的议论更是大了,看来这凤家真是黑心啊,卖假药,就连布匹都是发霉生虫的…… 凤遥几人就在对面的酒楼里,半开这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底下的情形。 玉琉笑道:“遥遥,你这下可真是要断了凤家的财路了,以后还有谁敢去他们铺子里?” 凤遥白他一眼,提醒道:“可别忘了,凤家是玉珉的小金库,没了这些钱,玉珉有一阵好忙的了!” 玉琉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喜儿几人乐得看热闹,躲在窗后只差没拍手叫好了,尤其是苏澈,觉得特别解气,以为银子是那么好拿的么? 这就是代价! “公子,凤府大夫人来了!”喜儿叫了声。 凤遥拿了块点心,咬了一小口,极为惬意,道:“若是她再不出现,指不定还出什么乱子呢!” 几人齐齐皱眉,这话说的可真有歧义,真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啊,若是王凤芝没出现,还有后招? 王凤芝来得时候,几人已将老掌柜扶到一边躺了下去,正掐人中呢,那妇人见老掌柜昏过去了,哭声更大,“丧尽天良啊,这些当官的就会坑我们这些老百姓啊,不把我们的命当命,赚黑心钱是要遭报应的……” 人群中附和声一片。 王凤芝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再想想那些人的议论,想着这事要赶紧处理了,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于是王凤芝走到妇人跟前,尽量和颜悦色道:“这位夫人,你看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想办法解决吧……” 妇人一听王凤芝的话,胡乱抹了把眼泪,起身怒骂道:“想什么办法!你们卖假药吃死了人,还想那钱顶命?我告诉你,不行,我要你们赔一条命,我们孤儿寡母的,没了男人,日后就是个被欺负的命,你拿钱就算完事了……” 凤瑶出手03 妇人骂骂咧咧,一点也不妥协,王凤芝理亏,再说人这么多,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挨骂,还不能表现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不然,指不定被一群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情形让楼上的几人乐翻了,几时见过凤府大夫人这么狼狈过啊,不得不说,很过瘾啊! 玉琉凑到凤遥耳边低声笑道:“也只有你有这么本事了,你就不怕王凤芝怒火中烧,杀了那妇人?” 凤遥稍微向后,躲开了玉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青天白日的,她还真当这天下他凤家说了算?只要那妇人死了,她是百口莫辩,她还没那么蠢!” 玉琉又凑上去,手臂也顺势伸过去圈住凤遥,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那可不一定,孤儿寡母的,没了男人可没活路,保不齐就想不开,一起去了?” 凤遥两手撑在玉琉胸前,不让他靠近,脸色微怒,道:“你以为凤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凤炫的脑子比凤训好使多了,这事不到明日就传到你爹耳朵里了,你说凤家这事处理不好,你爹会怎么做?” 玉琉笑,温声道:“遥遥真聪明!” 凤遥使劲翻了个白眼,牙齿磨得霍霍直响,这个男人真可恶,明明什么都心里清楚,还非要她讲出来! ******* 铺子出了人命的事情很快被在书房商议事情的凤家父子也知道了,凤训不以为意,深信已王凤芝的手段绝对能处理好此事,但是凤炫还是有些担心,近来他总是心神不安,现在自家铺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更是不放心了。 “爹,我去铺子看看娘亲,这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吃死人呢?” 凤训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转念一想,还是答应了,“好吧,你好好处理这事,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凤训也是突然想到,虽然是合作开的铺子,但是现在是凤家主事,出了事自然是要凤家承担,若是处理不好,恐怕要影响凤家其他的生意了。 凤炫则是更担心皇帝那边,因为宋丞相被冠上了谋反的罪名,而凤家一家独大,在朝中更是无人能比,还是七皇子的外家,自古以来,帝皇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外戚权势滔天,皇帝隐隐有了除去凤家的意思,今日之事完全可以拿来说事,对凤家开刀。 他在想,莫不是皇帝要断了凤家的经济来源? 凤家终究还是小看了凤遥,以为凤遥武功再高,依靠的也不过是神医山庄,短短三年,武功有所改变,其他的应该也不会变太多。 凤炫骑马赶去了药铺,只见药铺外里里外外围了很多人,而里面传来女子嚎哭怒骂的声音,心下一沉,事情竟然闹得这般大了? 拨开人群,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才看到里面的情形。 大堂中间摆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尸体旁跪着一名身穿麻衣的妇人,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一旁站着两位妇人,一个丫鬟,她们手里都抱着一匹布,而那些步已经从中间剪开,里面竟已经发霉,还有一匹已经生了虫,布匹上出现很多虫洞。 凤瑶出手04 凤炫心中一惊,难道布庄也出事了? 王凤芝被这群人骂的狗血淋头,又不得还口,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暴怒边缘,忽然听得熟悉的男音道:“娘。” 她心中忽然放下心来,转过身,道:“炫儿,你来了。” 凤炫微微点头,凝眉,道:“娘,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王凤芝点头,她的儿子自小就聪明有主见,想必这事也会处理的很好,最主要的是,她儿子现在是丞相,难不成这些老百姓还敢辱骂朝廷命官不成? 凤炫与他娘心里想的可不同,他今日处理这事,万不能用官阶压人,否则这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便是以权谋私了,他此时的身份也仅仅是凤家的大少爷而已。 凤炫先是走到那两位拿着布匹的妇人面前,道:“两位夫人,今日之事是我们疏忽了,事情究竟如何我们稍后会查清楚的,两位夫人所买的布匹留下,我们如数退还银两,作为补偿,送给两位夫人两匹完好的布,如何?” 凤炫这一番话说的是得体谦逊,让人挑不出毛病,而且凤炫的身份,在场的人也都是知道的,当今丞相,怎么说,面子上也不能太为难了,当即也就点头答应了,何况她们也没什么损失。 凤炫让人带着两位夫人去了隔壁布庄,退了银子,又挑选了两匹好布才离开。 布庄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是药铺的。 妇人一直在哭,眼睛早已经红肿不堪,断断续续的哭声听得人甚是揪心。 “这位夫人,我们药铺虽然说刚开,但是作为医者,我们还是有良心的,不会卖假药,否则一开业就会出人命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是我敢保证,我们店里绝对不卖假药,商场竞争,有些人难免会用一些烂招数,等我们查出事情的真相,一定将真正害死你丈夫的凶手绳之以法!” 凤炫不愧是文武状元,说话字字都在重点。 也不等那妇人说什么,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在妇人怀中,道:“这些钱你先拿着,你丈夫没了,想必日子会很艰苦,这些钱足够你们生活了。等我们抓住了真凶,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坚定的语气让人都忍不住相信,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陷害凤家的铺子,毕竟铺子开张紧紧十几日,生意可比别的铺子要好恨多,招人嫉妒也不是不可能的。 凤炫此举软硬皆施,若是妇人继续再纠缠,便是不识好歹了。 所幸妇人也是个懂得眉高眼低的,明白今日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好处,他既然说要给她一个交代,又给了这么多银票,事情也算了结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尤其是凤家,在漓国可谓一手遮天,不是她这种平民老百姓能斗得过的。 这事到最后便算是了结了,毕竟凤家的权势在漓城独大,今日就这么算了,日后谁还敢拿着这事说事呢? 凤遥等人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凤炫来没多久,就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一点问题都找不出。 凤瑶出手05 “真可惜了,凤家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凤遥面色淡淡,脸上可看不出任何可惜之情。 玉琉点头,附和道:“是可惜了。” 几人一头雾水,这凤炫怎么就可惜了? 凤遥抬头,眼神扫过几人,解释道:“凤炫很聪明,说话进退有趣,也懂得审时度势,可以说是凤家最头脑子的人,但是,凤家下场如何,他就会如何,不是可惜是怎样?” 几人恍然大悟,的确是可惜了。 煞零被派去给之前的妇人送药。 玉琉笑道:“娘子的心肠真好!” 凤遥眉角抽搐,“那怎么说都是一条人命,我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玉琉笑而不语,他也是到了雅间后才知道,凤遥派人给男人的药中放了颗假死药,让男人断气,之后又将药渣换成了家药材的药渣,让妇人以为丈夫死了。 没戏看了,几人随后也离开了,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太子府。 王凤芝同凤炫回府后,凤训已经得到消息,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也很是欣慰,他这个儿子,一直都很优秀,从未让他操心过。 凤训的书房,凤炫一脸慎重的模样,道:“爹,娘,你们觉得今日之事不奇怪么?” 王凤芝本来就有些疑惑的,听得自己儿子这么说,点头附和道:“是,我觉得这事有古怪,没道理是假药,若是假的,那些伙计不会认不出来的。” 凤训听得妻子和儿子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事情不简单,脸色一沉,道:“炫儿,你怎么看?” “我对外说,是别的人暗中做手脚要弄垮我们的生意,但是,爹娘,你们想一下,以我们凤家的地位,漓城哪个商人敢不要命了,对我们的生意下手?”凤炫脸色难看,顿了顿,继续道:“漓城敢对凤家下手的人寥寥无几。” 凤炫如此一说,王凤芝倒是率先想到了凤遥,只是想想,又觉得凤遥没这个能力,半响也没说话。 凤训毕竟混迹官场多少年了,自己儿子的话说的如此隐晦,他心里也是明白几分了,只是仍是不敢确定。 面有疑色,轻声道:“炫儿,你是怀疑皇上?” 凤炫点头,道:“爹,你也该看出来了,皇上这次封我做丞相,看似是荣宠,实则是打压,都说树大招风,凤家这棵大树已经太大,直接影响到这江山的姓氏,皇上多疑,宋丞相的事情过后,因为宋梦蝶死前的那些话,已经让皇上对凤家起疑了。皇上是怎么样的人,想必爹爹你很清楚……” 凤训轻叹,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年来,他跟在皇帝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踏上那个位置,当年与北定王的事情,他也算是知情者,皇帝的心狠手辣,他记忆犹新。 王凤芝听得丈夫和儿子这么说,心里也是没底,她宁愿认为这是凤遥干的,这样也不是没有办法挽回了。 “若真是皇上,凤家在劫难逃!”凤训的话语中有几分认命的味道。 凤瑶出手06 凤炫心中暗叹,道:“爹爹,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有些危险。” 凤训听儿子这么说,心里竟奇迹般生出一股希望,忙问道:“是什么办法?” “七皇子登基,凤家的危机便能解除了。”凤炫说的很隐晦,但是王凤芝和凤训都懂了。 是要玉珉提前动手,总归日后是要登上皇位的,不如提早,还能保存住外家强大的势力。只是这事,总归算是谋朝篡位,危险性不言而喻。 三人齐齐沉默,这事还要再商量,若是皇帝真是动了铲除凤家的心,他们也顾不得许多了,这世界本来就是胜者为王。为帝者,哪个不是踩着血肉铺成的道路而上去的。 只是王凤芝还是觉得,这事有必要好好查一下。 铺子在苏澈离开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苏澈又是在陈州,这些串联起来,虽说不一定能和凤遥挂钩,但是王凤芝总觉得这事透着诡异,也许凤遥动用了神医山庄的力量,致使苏澈与她合作,也说不定。 越是想着,越是觉得凤遥的可能性大。 王凤芝没有说出她的怀疑,毕竟凤遥的死是早晚的,但是此事若是真的是她所为,她又该重新计划了。没有确定之前,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皇帝与凤遥都有可能动手,也不排除,皇帝借着凤遥的手除掉凤家。 毕竟皇帝那样精明的人,不会亲自动手给人留下把柄的,借刀杀人在好不过。 ***** 入夜,太子府。 煞零刚刚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去了主院,站在房门十几米远处听了半响,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声音后,煞零上前敲门去了,“主子。” 凤遥在画Q版漫画,无非是前世看过的一些小故事和笑话,玉琉看得津津有味。 停下手中的毛笔,凤遥道:“进来。” 煞零推门而进,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形,暗道,幸好自己没宋元那么莽撞,也没他那么倒霉。 凤遥见煞零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首先开口问道:“什么事?” 煞零才反应过来,于是急忙正色道:“是舞娘传来的消息,七皇子妃在七皇子不在的时候,将舞娘的事情告诉了丽妃,丽妃听闻舞娘的容貌与主子相似,便叫去宫里,凤青在旁边挑拨了几句,舞娘挨了几巴掌,不过七皇子最后及时赶到了,没什么大碍,七皇子妃被警告了一番,七皇子与丽妃也有些争吵。” 凤遥似笑非笑,“看来凤青对我积怨已深啊,玉琉,你说是不是?” 玉琉干笑,他没想到,不说话还能将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凤遥冷哼一声,转头对煞零道:“告诉舞娘,不用心慈手软,玉珉越讨厌凤青越好,最后能到了眼不见为净的地步!还有,告诉舞娘,让她想办法将凤青暗恋太子的消息将给玉珉听!” 凤遥此话一出,煞零当即傻眼了,这算是什么情况啊? “下去!”玉琉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煞零一惊,回过神来,急忙退出了房间,顺道关上了房门。 凤府乱事01 夫妻之间的战争最好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免得惹祸上身。 凤遥不理会玉琉冷冰冰的神色,恶狠狠道:“玉琉,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凶什么凶?凤青不是因为你才那么讨厌我的么?她还上门来挑衅我,你惹了烂桃花还有理了?” 玉琉从未见过凤遥如此胡搅蛮缠的样子,冰冷的脸色有稍许缓和,他瞪着凤遥,道:“那你也不能这么做!” “我偏要!她既然有胆子惦记你,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我看玉珉知道之后,她那个皇妃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那么舒坦!”凤遥的醋劲上来,其实也是很可怕的,至少肖想玉琉的那些女人会更倒霉。 玉琉微微叹气,放下画稿,伸手将凤遥拉入怀中,温声道:“你那么做了,玉珉只怕会拿这事来算计你,你这么笨,万一上当了,我怎么办?” 凤遥前面还挺感动,后面就怒了,“你才笨!” 玉琉微微一笑,心情极为愉悦。 半响,认真道:“遥遥,玉珉自小就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些年太后宠着,丽妃惯着,就算是父皇都拿他没办法,若是他存了心思真要夺你,只怕会不择手段,你让我怎么放心?”说罢,幽幽叹气。 凤遥是他的逆鳞,如今只怕没人不知,尤其是玉珉还惦记着遥遥,以她这些日子的所做作为,丽妃和凤家都是容不下她的,玉珉越是对她上心,她的处境越是艰难,若是…… 想到那些可能,玉琉便觉得不安。 凤遥看到玉琉眸中浓浓的担忧,心中一暖,双手圈住玉琉的腰身,柔声道:“我自然会防着玉珉,以我现在的武功,还有百毒不侵的身体,他是拿我没办法的,至于丽妃和太后……”凤眸微眯,闪过一丝精光,哼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两个老女人能使出什么手段!” 后宫女人的手段,她前世在电视不知见了多少,凤遥就不信她会破不了那两个老女人的阴谋诡计。 她们若是安分点,等着收拾完凤家,在玉琉登上皇位前,她还能让她们多活些时间,若是不安分,妄想做什么事情伤害玉琉和她,那她只好心狠手辣一次,不仅要他们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更要她们死无全尸! 玉琉微微叹息,凤遥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不比他差,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想要好好护着她,可是他知道他的娘子不是那些柔弱的花朵,不需要庇护。凤遥是与他比肩而立的青松,坚忍不拔,风吹不倒。 他上辈子大概是欠了凤遥许多,这辈子被她套得牢牢的,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还觉得不够。他大约真的是中了凤遥的毒,不仅甘之如饴,还有越陷越深的趋势。 房里两人默默相拥,气氛很是温馨。 ***** 迁学宫的舞娘收到了传回的消息,当看到“七皇子妃对太子芳心暗许”这句话时,显然很是震惊,她也是来到漓城后才知道主子的身份竟是堂堂太子妃。 凤府乱事02 且还是唯一的妃子,而且这几年关于太子深情不悔的事情也是人们一直津津乐道的,舞娘怎么会没听过呢,但是后来知道太子妃是自家主子时,也觉得那是应该的,自家主子那样的女子,本就该得到太子唯一的爱。 只是,舞娘心中疑惑,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若是七皇子知道七皇子妃喜欢太子,只怕是不会轻易饶了她吧,毕竟哪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惦记着别的男人,尤其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舞娘将纸条丢进水盆浸湿,然后揉碎,直到墨迹被水盆晕染到什么也看不清为止,才将水盆中那些糊状的纸捞出来,随手丢向窗外。 摸了摸左脸,舞娘眸中闪过一丝红光,凤青?七皇子妃?这一巴掌迟早是要还回去的,且让你在得意几日。 七皇子将她带回迁学宫的时候,凤青面上虽然欢喜,但是眼中的狠毒可没骗过她,想她舞娘在烟花之地混迹多年,早已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虚与委蛇的伎俩她如何看不穿? 主子早先就告诉她,七皇子妃凤青不是个善茬,心计城府都得了她娘的真传,不然这些年也不会得了那么多好名声,她今日果真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最擅长便是借刀杀人了,不过两三句话就挑拨的丽妃勃然大怒,非要杀了自己不可,若不是主子埋在宫中的暗棋通知了玉珉,只怕她的小命就该交代在那了。 看来她以后还要小心些才是,要让凤青被七皇子厌恶,最好的便是从那条消息下手吧,主子既然让她这么做,必然是有几分真的。 ****** 这几日漓城底下传的风风火火的事情便是凤家药铺卖假药,布庄以次充好的事情了,虽然说那日凤家大公子,当即的丞相那番说辞很是得体,也很合理,但是凤家的权势是整个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 官字两个口,凤家出了四小姐那样的事情,也不见得凤家就是个清白的,自家的女儿便是天生废物不能习武,也该是好好对待的,可凤家偏偏不顾念亲情,将自家的小姐冷落十几年,没想到四小姐病了一回,不仅变漂亮了,还能练武了,这可真是稀奇了。 不少人都在传,那凤家的四小姐,如今的太子妃本就是个美人胚子来的,武林第一美人的女儿怎么可能丑呢,只怕是凤家有些人善妒,给下了毒,不然如何解释太子妃去神医山庄养病三年,变成如今模样的事实呢? 不少人都触到了真相了,但也只是私下说说,凤家的权势,现如今谁敢挑衅? 即便那日闹出人命又如何,凤家大公子三言两语就将人给打发了,谁还敢再说个不公平。 可是即便漓城的百姓不敢反抗,但是但凡爱惜性命的,都不愿再去凤家的铺子了,谁知道那是真药还是假药,他们可不敢冒险。 没人光顾,即便你权势滔天也不能勉强人整个漓城的百姓去他凤家的铺子不是,所以这几日,凤家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几乎没有人光顾。 凤府乱事03 同时连带的还有苏澈与凤家合作的几间铺子,虽然百姓们知道那也不单是凤家的铺子,但是私下里都传开了,那苏公子本来不欲与凤家合作的,凤家三番两次仗势欺人,还以权谋私,苏公子也是被逼的无法了,才与凤家合作,所以这铺子说到底还是凤家在管事。 凤遥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可是苏澈万分肉疼,他每日都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过却抓不到手里的痛苦了。 “主子,您还要多久啊?”苏澈哭着脸,心中哀嚎,他的银子啊。 凤遥在院中树下乘凉,躺在摇椅上轻轻晃动着,时不时拿颗葡萄吃,很是惬意。 “你急什么,这会丢了的银子,早晚会回来的。”凤遥漫不经心地说,凤眸微阖,精光闪过。 苏澈不以为意,“我不知道迟早回来的银子,我只知道现在每天有好多银子都进了别人的银号了……” 凤遥瞟了眼苏澈,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银子,你主子我还没看在眼里,你急个什么劲!” 苏澈几乎要抓狂了,是啊,那银子就算是赚了,也不是他苏澈的,但是他看着也高兴不是,过过干瘾他也愿意啊,现在眼看着银子溜走,这不是他苏澈的风格啊。 “主子,那你到底还有多久能收拾掉凤家?”苏澈这回算是问道重点了,凤家不除,他就没法正常赚钱,天天赔钱他肉疼啊。 凤遥抓了颗葡萄丢进嘴巴,轻轻笑了声,道:“快了啊,很快了……” 在凤遥看来,花那点钱能让凤府大出血一次,还是很划算的。银子嘛,没了再赚,何况她是真的不缺那点银子,何况,日后收拾了凤家,不是还有大好处么? 苏澈快哭了,快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凤遥眯眼,笑得十分惬意。 太子妃里一派安详,但是凤府可以说是乱成一锅粥了。 凤府大夫人王凤芝刚躺下准备睡一会,六月的天已经大热,到了中午更是觉得乏困,只是她才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贴身丫鬟焦急的声音。 “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王凤芝只觉得火气上涌,她这几天听到的最多的话就是“不好了,出事了”,每每听到这几个字,她都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一股脑杀光后院那群女人,一天到晚也没个安分的,铺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每日都给她添堵。看来是太久没有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她们忘了,凤府到底是谁当家! 微眯的眸子闪过戾气,王凤芝慢悠悠起身将衣服穿好,开门,脸色阴郁瞪着丫鬟,训斥道:“嚷嚷什么!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丫鬟服侍王凤芝也好多年了,自然知道她此时心情不佳,脸色白了几分,小心开口道:“是张姨娘有喜了……” “什么?”王凤芝此时的脸色堪比墨迹了,目光狠厉地瞪向丫鬟,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凌厉。 丫鬟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身子禁不住颤了颤,她知道王凤芝的脾气的,所以尽管害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前些日子张姨娘身子不适,还以为是天热,没食欲,这几日都没见好,所以今日请了大夫,诊出喜脉了……” 凤府乱事04 丫鬟心底还是有些疑惑的,这么些年,就只有夫人生了个儿子,其他姨娘都是女儿,且才情样貌都比不过大小姐。 而且夫人仗着娘家势力,根本没有把那些个姨娘放在眼里,虽然侯爷这些年也没少往府里带人,但是那些姨娘肚子都不见有动静,这个刚进府的张姨娘偏偏就有了身孕,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王凤芝冷静下来,冷笑一声,她嫁进侯府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怕过谁,即便是当年的南宫颖,武林第一美女又怎么样,神医山庄千金又怎么样,照样不是被她王凤芝玩弄于鼓掌之间,最后活活气死了? 这次的张姨娘哪能比得上当初的南宫颖,她还没放在眼里,只是,孩子……孩子…… 王凤芝眸中冷光闪过,老爷这些年只有炫儿一个儿子,虽说炫儿优秀,但是她和凤训夫妻多年,自然是明白,凤训觉得凤家子嗣单薄了,想要多几个儿子……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同意不断有女人进门的原因。 王凤芝冷哼,若是早几年,她还会防着,如今她的女儿当了皇子妃,日后更有可能是一国之母,儿子又如此争气,文武状元,漓国最年轻的丞相。即便是张姨娘生了儿子又如何,根本不足为据。 想通其中的厉害,王凤芝面色缓和了几分,道:“去告诉管家,张姨娘那里用心些,保不齐这胎是个男孩,老爷有多想要儿子府里都知道,给我都小心些伺候着,尤其是吃食方面,若是出事了,仔细他的皮!” 丫鬟见王凤芝根本没放在眼里,自然也放下心来,大夫人的手段在凤府是人人皆知的,想来她是觉得张姨娘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当即收敛心神,道:“是,奴婢这就去告诉管家。” “恩,去吧。”王凤芝挥了挥手,面色淡薄,丫鬟离开后,她又重新回到房中,小憩去了。 ****** 凤府管家接到大夫人的命令,自然是不敢马虎,立即丢开手边的事,亲自带人去了张姨娘的院子,送去了好些补品,又将熏香那些东西给撤走了,万一闻了些不该闻的气味,孩子掉了可是个大麻烦了。 张姨娘本来还担心,自己怀孕了,大夫人指不定使什么招数要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命呢,还想着先告诉侯爷,防着大夫人一点,没想到她一时间就给知道了,还派了管家来,要她安心养胎,不知道葫芦了卖了什么药…… 张姨娘身边的丫鬟翠菊是侯爷府的老人了,她看张姨娘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小声道:“姨娘莫怕,既然大夫人今日这么吩咐了,日后不仅不会害姨娘,反而会好好护着姨娘,直到孩子生下来。” 张姨娘进府也不过数月,是某个地官方为了巴结凤训,特地将女儿送来的,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但模样倒是水灵,得了凤训的喜欢,所以这几月凤训到他房里次数也比较多些,能怀孕也不奇怪。 凤府乱事05 张姨娘进府后就发现,这侯爷府也只有大公子一个嫡出的公子,侯爷连个庶出的儿子都没有,起先她以为是大夫人暗中做了手脚,但现在听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心中甚是疑惑,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好好说说?” 翠菊听得张姨娘问,先是出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后,才又进了房间,压低声音道:“府里都知道大夫人的手段,平日里不敢再大夫人头上撒泼,不过大夫人倒是没害过众位姨娘,奴婢来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哪个姨娘小产过,除了大夫人生了大公子外,还真没姨娘能生出儿子来,说也怪了……” 张姨娘倒是纳闷了,大夫人会有那么好心?她总觉得这事透着奇怪。 翠菊继续道:“姨娘您就放心养胎好了,大公子现在当了丞相,小姐又是皇子妃,大夫人的地位是谁也撼动不了的,所以大夫人根本就不会有害您的心思……不过,奴婢倒是听说,四小姐的亲娘曾经小产过一次,差点就没命了……” 张姨娘听到四小姐,眼睛闪过亮光,问道:“你说的可是现在的太子妃?” 翠菊点头,道:“就是太子妃,当年四小姐可不是现在这样的,不知怎么就变漂亮了……奴婢听说这四小姐刚回来的时候,还打伤了丽妃娘娘呢,那可是亲姑姑……” 关于凤家四小姐和太子的事情,张姨娘以前也听过一些,所以她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得了高贵的太子殿下的喜爱,现在听翠菊这么一说,倒真的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翠菊见张姨娘眼里的好奇,忙劝道:“张姨娘以后可莫要提起四小姐,她与侯爷断了关系,不是咱们府里的小姐了……” 张姨娘也知道大家族一些事情的,听了翠菊的警告,也收敛了心思,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胎,不管将来生男生女,总归还是侯爷的孩子,即便不能继承侯府,但是出路肯定不会差的。 要说能得凤训的宠爱,又在一手遮天的王凤芝手下活的有滋有味——张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张姨娘聪明不贪多,知道选最好的路给自己,但是她的运气就背了点,因为凤府,注定要消失…… ****** 凤府后院的动静怎么能瞒住凤遥,王凤芝收到消息的时候,凤遥这边也收到了,倒是有些意外,先怀孕的竟然是个进府不久的姨娘,看来这凤训倒还算是老当益壮,竟然还能老来得子。 玉琉暗中出了府办事,还没有回来,便只有喜儿和闲着无事的苏澈陪着,两人看了传回来的消息,也是一愣,张姨娘怀孕,不在计划中啊。 喜儿皱眉,道:“太子妃,您说这大夫人有那么好心?”也怨不得喜儿怀疑,这王凤芝对自家太子妃做的事,那可是坏透了,她才不信那种蛇蝎女人会好心留着那张姨娘的孩子。 凤遥晃着摇椅,眼眸微眯,笑道:“王凤芝这点骄傲还是有的,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犯不着对一个姨娘出手,即便是个儿子,等长大得多久?那时候,侯府早就是凤炫的囊中之物了!” 凤府乱事06 经凤遥这么一说,喜儿也瞬间明白过来,感情是王凤芝压根就没觉得张姨娘是个威胁,护着她在府里养胎,还能捞个好名声,果然是只老狐狸! 苏澈在一旁吃着水果,听着两人的话,脸色不好,这女人多了果然就是是非多,看看这些女人的心肠,多黑啊,难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喜儿想了想,又道:“太子妃,之前与侍卫私通的凤家庶女还关着呢,也不知道死了没?” 凤遥眯眼,之前她也只是派人去凤家后院放把火,具体是哪个庶女倒霉被挑中了,她还真不知道,不过王凤芝没把人处理了,她倒是有些疑惑,按着她的性子,该是要把那庶女给打死的,怎么反而给关起来了? “关起来的是谁?” 喜儿蹙眉,半响,道:“好像是李姨娘的女儿,听说那李姨娘性子还不错,在那些个姨娘里人缘最好了。” 李姨娘? 凤遥凝眉,想了许久,终于是记得李姨娘是何许人也了。 性子好?不过是装的好罢了,她这三年时刻都看着凤家,怎么会不知道凤训那些姨娘的真面目,凤家上至姨娘、庶女下至丫鬟小厮,哪个没欺负过凤瑶?若不是那时脸上有那么大的胎记,让人看了心生厌恶,只怕依着她在凤家的地位,清白早就不保了。 而这个李姨娘,面上最是善良乖巧了,可私下里狠着呢,没少给那些姨娘使软刀子,可笑,那些蠢女人竟然还当她是个好的。 不过,脑中灵光闪过,凤遥唇角微微上扬,笑得如沐春风。 一旁的喜儿和苏澈看了,心底发凉,主子是又想到什么方式要去整治凤家那群女人了,笑得真恐怖啊! “苏澈。” 冷不防被凤遥喊了名字,苏澈打了个冷颤,忙到:“是,主子。” 凤遥瞟了眼面色僵硬的苏澈,后者楞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凑过去,只听得凤遥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苏澈的脸色彻底绿了,他怎么不知道主子之前还派煞零去做了那么狠的事情?他都能想象得到,若是被凤训知道,那脸该是天下第一绿了吧,绝对是的! 苏澈的表情太过怪异,喜儿心里也是好奇,到底凤遥说了什么,但她聪明的没问出口,既然是单独告诉苏澈的,想必太子妃不想让她知道,而且,整人的事情,能有什么好?她只要看着过几天凤家后院的动静,就知道太子妃到底做了什么,不过能让苏澈脸色变成那样,大概也许真的是很精彩的一出戏吧。 不得不说,现在的喜儿跟在凤遥身边三年,某些东西也潜移默化的跟着凤遥很相似了,这点在日后被宋元一点一点察觉到,心里对凤遥的哀怨可不止一点了。 ****** 不说凤瑶如何,却说另一边是快马加鞭回到神医山庄的南宫俊南宫奇,两人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南宫霖和南宫枫,预想中的暴怒没有来,南宫枫保持沉默,他明白,这件事情还是要他爹处理。 凤府乱事07 南宫霖心里此刻岂能用震惊来形容呢,这三年下来,他自认也将这个外孙女了解了几分,只是现在看来,还不够啊,凤遥比他想象中聪慧,而且杀伐果断。 这段日子他们也一直关注着漓城的事情,凤遥刚回去就血洗宫门,且将凤训胞妹丽妃打成重伤,更是暗中促成了宋丞相一家被灭。 现在更是揪出了如梦这个隐藏的危害,南宫霖看了眼跪在面前的两个孙子,不住叹气,可惜啊可惜,凤遥现如今是太子妃,以后是国母,不然神医山庄哪里能轮的到这个两个臭小子! 凤遥的苦心,在这个兄弟俩将事情说出来时,南宫霖和南宫枫便已经知晓了,心里感叹凤遥的聪慧外,自然是恨铁不成钢啊,两个臭小子也不上一个凤遥。 “可知错了?”南宫霖面无表情,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也许真该好好管管这两个小子了,他们是神医山庄的希望,若是连那点事情都要依靠自己的表妹,那么日后,若是凤遥有事,神医山庄如何能成为她的助力? “知错了。”两人齐声道。 “哪里错了?”南宫霖此时完全没有平时老顽童的样子,整个人威严不已。 南宫俊兄弟两人从未见过爷爷有过这样迫人的气势,当即呼吸便有些不畅,但仍是跪得笔直,南宫家的男人向来骄傲,即便是跪,也挺胸抬头! “不该怀疑表妹!”两人又是起身说道。 南宫霖眼里闪过失望,怪不得凤遥不肯见他们,此时就算是自己也恨不得将这两人踢出山庄。 许是看出了南宫霖的意图,南宫枫急忙上前拉住南宫霖,道:“爹,莫冲动!” 南宫霖转头狠狠瞪了眼南宫枫,气哼哼地骂道:“你生得好儿子!” 南宫枫低头,没脸和父亲顶嘴。 兄弟两人以为南宫霖是恼怒两人对凤遥的不信任,想起漓城发生的种种两人更是面有愧色,齐齐低下了头。 南宫霖见兄弟两个到现在都不知错在哪里了,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看着跪着的兄弟两人,更是生气,于是扯着嗓子吼道:“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出来!” 南宫俊南宫奇互相对视一眼,怎么他们不是错在那里了么?两人眼中都有惊愕和疑惑。 南宫枫看着两个儿子的模样,微微叹气,果然是这几年他疏于教育了,两个儿子竟连防人之心都没有,这样的毫无城府,将来如何能接管神医山庄啊!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给老子滚去祠堂跪着!”老爷子见两人那毫不知情的模样,火气更甚了,他是造了什么孽,有这么两个没脑子的孙子,差点给人卖了,还不自知啊! 若不是凤遥…… 想到这个孙女,南宫霖也是一阵无奈,若不是这个小丫头用这种特殊方式提醒他,他还真就任由这两个混小子这么下去了,那几十年以后的神医山庄,很有可能就没落了呀。 凤府乱事08 南宫俊南宫奇此时听到南宫霖平时惯有的怒骂,心里稍微放心了些,总归还没有到了不言不语的程度,跪祠堂而已,说□□里还是疼他们的。 两人也顾不得其他,起身赶紧去了祠堂,安安分分跪着了,心里也在琢磨着,到底这事哪做错了,怎么表妹不待见他们,连父亲也爷爷也跟着不待见他们了? 此时,两人若真还是认为是因为两人对凤遥不信任造成的伤害,那只能说明,两人真得笨得无可救药了。不过,事实证明,还是有救的。 南宫枫看着两个儿子走远,微微叹气,他爹这些年不管事,他也就任由两个儿子成长,总觉得慢慢教导比较好,现在看来是他错了呀。身为神医山庄未来的继承人,怎么能是个没心机没城府的愣头小子呢? “爹,这事我也有错!”南宫枫自动认错,笔直跪在了南宫霖面前。 “你还知道错?”南宫霖吹胡子瞪眼,扬起胳膊打向南宫枫,半响,又没舍得下手,只得恨恨放下手臂,骂道:“老子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 南宫枫垂头不语。 南宫霖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没理的事情从来不为自己争辩一句,长叹一口气,道:“那两个小兔崽子要多向遥儿学学啊,黑心黑肺,只要不黑自己人,怎么着都行!可你看看,一个大男人,还给个丫头片子利用了,他们不丢人,我这老脸都快丢光了!” 南宫枫还是不说话,默默听着父亲教训,他也知道,自己那两儿子,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比如凤遥,比如太子,那就是两毛孩子,被人卖了都乐呵呵帮着数银子的那种。 “好了,赶紧滚!老子见你就心烦!”南宫霖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南宫枫赶紧滚,不过马上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还有,回去给你那几个媳妇说,不准去祠堂看那两兔崽子,谁敢去老子打断他的腿!没意识到错误,敢出祠堂就滚出神医山庄!” 南宫枫没有反驳,道了声“是”就退出来了。他知道父亲是动真格的了,毕竟,若是如梦的计划成功的话,神医山庄势必全军覆没,或者不至于这么惨,但也是毁了祖宗留下的百年基业。 凤遥将两人打发回来,也是借着这事告诉他们,这两人完全挑不起神医山庄的大梁,还需要好好磨练。 想着凤遥,南宫枫叹息,从小受尽欺凌,努力在夹缝中生存,能有今日的心计谋略,也是无可厚非的,最主要,还是凤遥坚韧。若是将自己的两个儿子放在凤遥的那个位置,只怕两人活下来都是问题,更别说有那样的心计谋略了。 他们都不知道现在凤遥的种种都是前世在杀手训练中被逼出来的,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凤遥骨子里就算坚韧的人,即便是生在这个时代,即便她是真的凤遥,她也绝对不会任由自己被欺凌至惨死! 南宫兄弟两个回到陈州的消息,张凌第一时间就传给了凤遥,并将暗中探到的消息也一并传到了漓城。 铁血手段01 凤遥收到消息已经是兄弟两人回到陈州的第三日了,看着信中张凌夸张的描述,凤遥忍不住笑出声。 喜儿探头,好奇道:“太子妃,张凌说什么了?” 凤遥抬头瞄了眼喜儿,道:“说他要来漓城,他要看看漓城的花魁有没有他好看!” 喜儿听了这话,撇嘴表示不屑,哼道:“还真当自己是个女人了?太子妃,您当初是不是就是看出来他有这爱好,才把他给拐来的啊?” 喜儿这三年在凤遥身边,也没以前那么拘束了,她知道,一般的小玩笑在凤遥面前不算放肆。只要不提她的禁忌,不做逾越的事,基本上,凤遥都是容忍他们,所以喜儿现在才敢如此大胆。 凤遥失笑,喜儿和张凌不对盘,遇在一起就免不了一场争斗,她开始以为这两人说不定能擦出来个火花,没想到越到后面两人越看不对眼,甚至能从文斗变成武斗,她那时发觉宋元对喜儿的一样后,才深深觉得,有时候,性格还要互补才行,譬如喜儿的火爆脾气碰上宋元的冰疙瘩,就完全没用了。 “我当时不过是看张凌那张脸漂亮,想忽悠过来给自己用而已,我是真没发现他有那癖好的!”凤遥替自己辩解,当初也的确是看张凌本性不坏,才打算收为己用的,何况,那张脸也是她下手的目标,怎么着都不能浪费了那么好的资源。 喜儿冷哼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以前两人的纠葛,骂道:“就让那混小子好好呆在陈州,保准桃衣渡的花船都跟着他的船跑,这样也给楼里能挣不少钱,他也算物尽其用了!” 凤遥忍不住大笑,好一个物尽其用啊,没想到张凌的存在就是给她的青楼挣钱?这若是张凌听见,铁定又要与喜儿打上一场了。 玉琉这几天很忙,基本上凤遥醒来他已经不在了,凤遥睡着后他才回来。凤遥对于玉琉的事,也不多问,相信他要安排的事情很多,她只要做好她现在该做的就好了。 毕竟朝堂上,她没有办法,但是除掉凤家,给玉珉使绊子这类的小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忽然想起地牢里的那几个地方官,也真没想到,不知道是骨气太硬,还是太过贪生怕死,怎么着都不肯拿出能指正玉珉的证据。 不过,凤遥勾唇冷笑,难得她今天有闲心,记得他们的存在了,他们的好运气已经到头了,若是今天她没有拿到想要的证据,这些人也不用在浪费太子府的口粮了! “喜儿,去,喊上苏澈,一起去地牢转转!”凤遥起身,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喜儿看着那笑,怎么都热络不起来,去地牢? 唇角抽搐,太子妃出马,只怕问出来什么也不会让那些人再活着了,太子妃给他们的机会已经太多了,是他们不珍惜! 凤遥带着喜儿苏澈去了地牢,进去后又吩咐看守地牢的侍卫去找府里十几个侍卫进来。 铁血手段02 而凤遥三人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了地牢大门前左侧,面前更是放着茶水点心水果,看的其余人很是无语,这太子妃来地牢难道是乘凉来了? 太子府的地牢都是用纯铁打造的,每间牢房相当于一个铁房子,三面都是铁壁,只有正面是铁条,这样不仅是防止犯人逃走,更是为了防止犯人之间互通消息,可以说,太子府的地牢是真正的铜墙铁壁。 所以坐在凤遥那个位置,是完全看不到牢房里面的动静的,关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中了软骨散,使不上内力,顶多能正常行走,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何况,这些人被关了这么久,大概也是觉得抓他们来的人还没有知道想要的消息,而没有有杀他们。 想通这一点,所以他们也就紧咬着牙关,绝对不说知道的那些事情,不然会死得更快! 他们这一举动,无疑是在挑衅凤遥,在凤遥看来,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威胁无疑了,即便是没有那些证据,想要将玉珉致死,她有一千种办法不止,何须那些证据?只不过是为了省些力气,让玉珉死的心服口服罢了,既然这些人这么不知趣,那么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了,怪只怪,他们是玉珉的人! 想到等会会发生的事情,凤遥勾起一抹冷笑,若不是避免被玉琉那个醋坛子知道,她也不会等在这里了。 没一会,凤遥需要的十几个侍卫就出现在面前了,对于凤遥,府里的侍卫其实是很尊敬的,但是心底还是存了一丝敬畏,因为那天的太子妃,好像浴血杀神,狠厉决绝,杀伐果断,与太子何其相似,但是又比太子可怕。 太子妃是女子,却能比肩太子,这等气魄和手段,天下间没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了。 凤遥一眼扫过这十几人,淡淡道:“一人去拿一把匕首。” 地牢门口右侧是刑具架,但凡是天牢有的刑具,这里都有,甚至还有很多没有见过的刑具。 十几个侍卫闻言,依次从刑具架前,拿了匕首,站在凤遥面前。 喜儿和苏澈面面相觑,太子妃这是要干嘛? 凤遥靠在椅背上,瞧着二郎腿,你姿势很不雅观,但是凤遥做起来却很是优雅,她笑道:“牢房门都打开,每人一间。” 虽然疑惑,但是凤遥的威慑力在那,即使凤遥此时看起来如同一只庸懒的猫,但是谁敢小看她呢,即使没有的牙齿的狼,那也是狼!何况,凤遥的牙只是藏起来而已。 守卫的侍卫依言快速打开关有犯人的牢房,而那十几人依次,每人一间牢房进去了。 凤遥脸上有着淡漠的笑意,声音清冷干脆,道:“最后一次机会,玉珉有什么证据在你们手上?” 除了那些地方官,还有天牢的那五名狱卒,此时看着眼前拿刀的侍卫,再听到这个莫名响起的女人声音,心里一下就恐慌起来了。 他们被抓到这里,本来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只是被侵犯了,虽然是男人,但是总比死了强,而且到最后,他们也尝到了其中的甜头,更是不在意了。 铁血手段03 他们这般乐观,以为事情是定局了,没想到今日就要面临死亡了么? 可是他们不甘心啊,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被抓,被谁抓,这么死了不是非常冤枉? “放了我们啊,我们不知道七皇子的事情啊……” 那五个狱卒因为怕死,更因为他们认为这事同他们没关系,所以大声叫嚷起来,更甚至有的想要冲出去,被守在牢里的侍卫给一脚踢翻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里关的是什么人,但是关在太子府的就是敌人,怎么可能留情呢? 所以那一脚踹的也不轻,顿时牢房里就想起了惨叫。 那些地方官到还是比较镇定的,一个小女娃而已,能有什么手段? 凤遥听到狱卒的求饶,微微一笑,冷声道:“与你们无关?本宫当然知道与你们无关,不过,本宫与你们可有另外一笔账没有算清呢!” 本宫? 听着声音,无疑是个年轻的女子,她居然自称本宫?在太子府能自称本宫的那不就是……太子妃! 几个地方官懵了,太子妃凤遥去神医山庄看病三年,他们都认定那疯病肯定是治不好的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这几人被关进来已经好几个月了,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凤遥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至今在心底还是认为,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在凤府被欺负了数十年的懦弱庶女,能有什么本事? 那五个狱卒却是因为不知道身处何地,即便凤遥自称本宫,他们也是没猜到说话女子的身份,只是猜想,是宫里的哪个妃子,压根就没想到还有个太子妃! 只是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哪里惹到这位娘娘了。 其中一个狱卒颤声道:“娘娘,奴才一直安分守己啊,奴才什么都没做过啊,请娘娘明察呐……” 其余四人纷纷附和,直喊冤枉。 凤遥眉眼染上寒霜,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玉琉躺在床上,她心底的愤怒心疼何其深,哪是之前那些刑罚能抵得过的,今日,她就要让这些人好好看看,敢动她凤遥的男人,下场会是如何“妙不可言”! 凤遥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清冷声音中饱含的怒气以及冰冷,却让地牢中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 喜儿和苏澈跟了凤遥三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势,其他人便不一样了,有震惊,也有害怕。 如此慑人的气势,怎么会在个小女娃身上散发出来呢? “你们都不知道本宫的身份,便说冤枉,是不是有些早了?”凤遥话中暗藏玄机,更是一语点醒几个狱卒,他们当狱卒也是好些年了,不可能没有这点眼见力,听刚才那话的意思,肯定是他们无疑得罪了哪个贵人。 见风使舵的这四个字用在这几个狱卒身上实在是太合适了。 他们听凤遥那么说,当即就跪下来磕头,一边求饶道:“娘娘恕罪啊娘娘恕罪,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铁血手段04 虽然看不到说话的人,但是听声音也知道,那人是在这地牢之内,所以即便看不到人,几个狱卒还是跪下猛磕头。 凤遥听着那些人的求饶声,笑道:“喜儿,告诉他们,本宫究竟是谁。然后,你们再想想,本宫究竟是不是冤枉你们了?” 喜儿大声答了句“是”,便对着牢房方向喝道:“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我家娘娘便是当今太子妃!” 几个听到“太子妃”这三个字,顿时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太子在那日不是被斩首了么,怎么太子妃还在? 似是知道狱卒心里的想法,凤遥呵呵轻笑,只是这笑,包含着无数寒气,“在想为什么太子死了,本宫还在么?”话锋一转,变得凌厉无比,哼道:“有本宫在,便是阎王爷也休想带走太子!” 喜儿两眼放光,一脸崇拜的看向凤遥,太子妃好霸气啊! 苏澈低头喝茶,眼角余光扫过喜儿,天下间大抵也就只有主子一个女子能把这么嚣张的话说的如此霸气,还有,让人心生信任。 即便这话在别人说起来大概是个笑话,可是从她主子嘴里说出来,他苏澈便信,主子曾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是何等的自信和霸气,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愿意跟着眼前的女子,想要看看,她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 太子没死! 五个狱卒此刻脑中想的,不是太子为什么没死,而是那日,他们奉命对太子行刑…… 最先回过神来的一个狱卒,脸色惨白,身子更是不住颤抖,他两腿发软,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不断求饶,“娘娘饶命啊,饶命,奴才是奉了七皇子和丽妃的旨意啊,奴才也是听命行事啊……” “娘娘开恩,奴才家里还有妻子女儿要养啊,娘娘饶命……” 一时间,那五个狱卒纷纷求饶,哀号不断。 “鞭打太子,是不是觉得很爽?”凤遥声音轻且冷。 几个狱卒一时停止了求饶,瞳孔紧缩,竟然觉得无法再动,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让他们从心底发凉,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 “鞭打太子,是不是觉得高高在上,拿捏人性命的感觉很过瘾?”凤遥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杀气更是重了几分。 饶是那些听戏的地方官,此刻也被震慑住了,这么恐怖的气息,即便是在他们的主子身上,都不曾看到过啊,这太子妃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年纪,怎么会生的这么恐怖? 凤遥此刻心中的怒气有多重,杀气就有多浓。 这些狱卒心里想什么,凤瑶怎么会不清楚呢,那种变、态的心里,在鞭打玉琉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些人,心里肮脏不堪,能亲手对当今太子,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行刑,心里该是何其的兴奋? 被扔进这里,不但活到现在,还有了享乐的念头,可见其心里是有多么的黑暗……就是这些如垃圾一样的人,狐假虎威鞭打了她的玉琉。 铁血手段05 五个狱卒心中的恐慌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因为这些话正是他们当初心里所想,那是太子啊,不是高高在上么,不是未来的皇帝么,那有什么用,不是照样被他们鞭打,毫无还手的能力? 他们当初有多兴奋多满足,现在就有多害怕。 他们还不想死啊! 凤遥的声音还在继续啊,“你们当初是有多过瘾,本宫今日就让你们有多过瘾!” 这话寒气逼人,任谁都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五个狱卒此时就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们因为太过害怕,而没有办法出声了。 喜儿面色冷凝,太子妃今日只怕要将太子所受的都讨回来了。 “本宫一直都有个爱好,特别喜欢听人的惨叫声,这样,吃饭都觉得特别香!所以呢,本宫问了不少人,他们都说这太监净身时,那惨叫声特别动听,不如,今日就由你们来验证一下吧,若叫的不够动听,本宫可是会重重罚哦!” 惨叫声特别动听? 天哪,苏澈一口茶没喷出来,主子您说话能别这么惊世骇俗么?你没看这一群人都被吓傻了么? 那些侍卫绝对是太过震惊而忘记动手了,他们心中,凤遥已经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高度。 凤遥见牢里没有动静,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冷声道:“怎么?你们不动手是要本宫亲自动手么?” 那些进了牢里的侍卫被这寒气逼人的声音给惊醒,当即也顾不得恶心啊什么的情绪,直接走过去,一脚踢翻牢里的人,然后扒裤子,眼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鲜红一片。 顿时,整个地牢动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以及声声尖锐的惨叫。 苏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紧紧了腿,主子绝对是男人的克星!她怎么就净挑着那地方动手呢? 喜儿也是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若是她以后能嫁的出去,绝对要告诫丈夫,不能惹到太子妃,不然,会断子绝孙啊! 而动手的那些侍卫,此刻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太子妃的手段果然是寻常女子比不上的,这等的气魄,许多男子也是比不上的。 凤遥很满意,她想着玉琉的醋劲,不能亲自动手,不过听着这声声惨叫,她也觉得解气,她要让凤遥这两个字,成为他们生前的噩梦。 悠哉的拿起一颗橘子,一边慢慢剥着,一边盈盈笑道:“怎么办,还不够动听啊?” 牢里那些人,此时因为疼痛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鲜血不止,那疼更是无法忍受,哀嚎不断。 凤遥不理会那些声音,对身后几乎身体发软要跪下的侍卫,道:“去找十几把铁刷子送进去,吩咐下去,烧十几桶热水送来。” 那侍卫领了凤遥的命令,很快下去准备了。 喜儿一时好奇,问道:“太子妃,您要那些做什么?” 凤遥挑眉,停了手上剥橘络的动作,看向喜儿,问道:“想知道?” 喜儿点头,很好奇啊,那些能做什么呢? 铁血手段06 凤遥没有回答喜儿,而是转过头去看苏澈,道:“你想不想知道?” 苏澈犯难了,主子想出来的刑罚一定是很变/态的,说吧,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不说吧,他也觉得好奇。 半响,苏澈艰难点头。还是说了比较放心,提前有点心里准备,不然像刚才那样,他可不禁吓。 既然两人都同意了,凤遥也不再隐瞒,淡淡说道:“这刑罚的名字,叫肉刷。” 肉刷! 喜儿和苏澈同时咽了口口水,他们觉得,好像不该问的,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血腥的刑罚。 凤遥不理会两人,继续道:“把犯人扒光衣服,绑在铁床上,然后用开水浇几遍,然后,就用铁刷子一点一点把皮肉刷尽直到露出白骨。” 喜儿苏澈好歹跟着凤遥三年,知道她从来都有着让敌人生不如死的残忍手段,但是其他人,第一次听到这么残忍血腥的刑罚,心里的震惊恐慌害怕种种情绪都混在一起,若不是扶着墙壁,只怕早就站不起来了。 “若是今日谁没有把这刑罚给做好,本宫也不介意亲自动手!” 那些侍卫听了凤遥的话,身子顿时僵硬无比,若让太子妃动手,只怕太子不会饶了他们的,当即一个个努力压下心中的恶心害怕等情绪,只是面色依旧惨白。 苏澈半响后也是恢复了常色,他看了凤遥一眼,微微低头,这就是她的主子啊,即使是做了好事,也绝对不会说出来。 方才那话,别人听不懂,他苏澈跟了凤遥三年,怎么会听不懂呢,主子这是在训练这些侍卫,若是连那点心里能力都没有,将来如何能好好守着太子府呢?太子府的侍卫都没有接受过杀伐的洗礼,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这府里若是没有千影楼的杀手,只怕是谁都能来的。 苏澈也知道,这是太子的障眼法,以前大概是太子手下的□□侍卫在暗中守着的,不过,太子府的侍卫总要有些用处才行,这行刑嘛,自然是要他们来了。 “啊……我说,我给你说那些证据放在哪里了……”终于有一个人忍受不了,喊了出来,凤遥方才的话带了几分内力,即使他们疼痛不堪,也还是清楚听到了凤遥的话,那名为“肉刷”的刑罚,实在太可怕了。 有了开头的,接下来的时间,接二连三响起类似的声音。 凤遥瞟了眼喜儿,道:“都记下了么?” 喜儿心中欢喜,道:“都记下了。” 那些关于玉珉的证据所在的位置。 凤遥起身,淡漠道:“既然你们如此识趣,将东西交出来了,那么也没存在的必要了,慢慢享受太子府的‘招待’吧。”说完,转身走人,喜儿和苏澈忙跟着离开。 牢里痛呼叫骂一片。 凤遥脸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身后的两人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意,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开口。 两人不知道,凤遥只是想起了前世刚进入“暗夜帝国”的事情,L将她关在了五百名孩子中,他说最后活着出来的人才能真正活下去。 铁血手段07 然后便是厮杀,五百人的兵器都是匕首,凤遥永远忘不了那场厮杀,她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最后她活下来了。 她在那种厮杀中,变得麻木、冷血。甚至,她在那时怀疑,这才是真实的自己…… L教给她的第一堂课,杀人必须快准狠。若是逼供,慢慢来,一点一点摧残着敌人的意志,找准最薄弱的位置下手…… 这些她都没有忘记。 所以她活下来了,而且成为了杀手界人人惧怕的“夜之女王”。 凤遥想到这些的时候,很平静,与以往都不同。关于前世种种,关于那场背叛,似乎都释怀了。 她还是凤遥,但是她不再只是“夜之女王”。她生活在阳光下,有丈夫,有朋友,有亲人,以后还会有孩子。 只能生活在夜晚的凤遥已经死了。 想通这些,凤遥觉得心情格外的轻松。 凤遥心情莫名的好转,让身后的两人又是一惊,但随即也放心下来,没事就好。 晚膳的时候,玉琉竟然回来了。 “吃饭没有?”凤遥看了眼玉琉,才发觉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心疼道:“你伤才刚好,身体都没养回来,有什么事让宋元去。” 玉琉微微一笑,眉眼温和,“恩,好。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遥翻白眼,哼,嘴上答应他,指不定到时候有事就走了。她也知道,有些事,必须要玉琉亲自出面,但是她还是很心疼。想到这些都是因为玉珉的不安分造成的,凤遥心里更是恨了几分。 太子府,两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晚膳,却不知道迁学宫里,已然是战火连连了。 舞娘一直记着凤遥的话,想着找机会告诉玉珉,凤青暗恋玉琉的事情,但是凤青藏得太深,她始终无法下手,反而是凤青,处处为难她。 今日,她不过是去御花园转了一圈,回来后便看到凤青带着她宫里的一大群奴才等在了她的房间,俨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舞娘在迁学宫身份尴尬,玉珉只说是红颜知己,所以也只算个客人,见了七皇子妃,是必须行礼的。 “舞娘见过七皇子妃。”舞娘对于凤青的出现并不惊讶,因为这段时间,每每玉珉不在迁学宫的时候,凤青就会想方设法来找她的麻烦,所以她也只是淡定的行礼,显然得体大方。 殊不知,这举动看在凤青眼里更是碍眼,舞娘本身容貌就有三分与凤遥相似,平日里化了妆,在外人看来,更是有五六分的相似度,这让本身就非常厌恶凤遥的凤青如何能压下心中的恶气。 那样一张与凤遥相似的脸,每日在她眼前出现,并且她的夫君,对她比对自己这个正妃还要好上几分,更可恶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个青楼女子,这让身为侯府大小姐的她情何以堪? 若不是她长了个心眼,在舞娘进宫那天就吩咐下去,查这人的身份,还不知道她竟然是个青楼的花魁娘子。玉珉果真是没将她放在眼里,竟拿如此下贱的女子与她作对,若是不除了这女人,她凤青堂堂七皇子妃真成了个笑话了。 铁血手段08 即便那个男人不爱她,她凤青的骄傲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舞娘的行礼,凤青压根没有理会,她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眼神瞄向跪着的舞娘,心中不屑。 舞娘本来就没指望着凤青会给她好脸色看,凤青没有发话,她自然还是跪着的,若是起身,凤青一定会借机刁难。 过了许久,凤青重重将茶盅搁在桌上,冷声嘲讽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对宫里的规矩这般熟悉!” 舞娘垂着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当初进宫前,主子都请人教过她宫中的规矩,这个女人是要拿这说事? 凤青眸中闪过鄙夷,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杏目怒瞪,喝道:“大胆贱婢,你身为青楼女子,已是不洁,竟然还妄想攀龙附凤,这迁学宫可不是你那迎来客往的风月之地,本宫今天就代母后,好好教训一番,皇室的门,可不是你这种不洁的虚荣女人能随便进的!” 舞娘听到这里,已是明了,想必这位皇子妃是查了她的身份,以为抓到了她的把柄才才过来兴师问罪了。 可是,舞娘会让她如意么? 当初遇见玉珉时,她便已经坦然告知了身份,凤青不知道,那是她的事,只要她舞娘没有对玉珉隐瞒,那么自己也不算欺骗,何况,自己是客人的身份,与玉珉清清白白,她心底丝毫不惧怕。 而且,主子传来消息,丽妃的伤,还要养些日子,上一次,因为自己,母子两人已然是闹了不愉快,相信丽妃那么聪明的人,明面上不会帮着凤青。太后更加不会理会这样的小事,若是凤青连自己都搞不定,以后如何统领后宫? 这些都是主子分析给她,让她清楚宫中如今的情势,所以,她要对付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而已。 舞娘并没有起身,而是抬起头,毫无畏惧的迎上了凤青狠厉的目光,她冷声道:“七皇子妃是否说错了一件事情,舞娘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进皇室的门!还有,舞娘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牢七皇子妃提醒,舞娘这段时间一直本本分分,如何不懂规矩了,要七皇子妃亲自教训?” 主子说,凤青此人,头上顶着第一才女的名号,又是侯府的大小姐,自第一美人宋梦蝶死后,这漓国的第一,也只有她了,从小被人追捧,自然是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骨子里便是看不起别人,永远高高在上的模样,这种女人,见不得有别的女人好过她,所以这贵贱之分,便是她的死穴之一。 若是凤青被她口中的低贱之人比下去,怎么着都不会甘心的,越是刺激她,越是能让她乱了理智,从而露出马脚,更能进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方才那番话,舞娘说的可谓是抑扬顿挫,没有丝毫的自卑。 凤青从小就被捧着,即便是皇宫里的这几位也没有对她这样说过话,何况眼前和自己丈夫暧昧不清的还是一个与死敌面容相似的青楼女子,单是她刚刚说话的态度,便已经让她怒火中烧了,更何况,她竟然敢顶撞自己? 两女争斗01 “本本分分?”凤青唇角上扬,冷笑道:“若是青楼女子也能称之为本本分分,那么这漓国,只怕没有本分的女子了!” 舞娘面色僵硬,她强忍着自己的怒气,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她必须忍,这女人一直抓着自己的身份贬低自己,那么她就要让她知道,自己这样下贱的女子,最后是怎么样将她打入地狱的! 凤青从小就被当做皇后养着,不论是礼仪还是心计,都算是深谙此道,况且有着王凤芝那样精于算计的娘亲,比之一般后宫的女人,更是厉害几分。所以她更是知道,如何能抓住一个人的弱点。 舞娘的身份便是她的弱点,若是七皇子是个不受宠的,就算抬进府里做了妾都没有人说事,但是七皇子是谁? 是未来的皇帝,虽然现在不是太子,但是有着太后的支持,势力庞大的外家,日后,迟早都是稳坐皇位。 这样尊贵的身份,又岂是一个青楼女子能肖想的? 最主要的是,凤遥不仅霸占着她凤青心仪的男人,更是在她夫君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以她对玉珉的了解,若是日后除去了玉琉,只怕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凤遥绑在身边。 这样的结果,让她如何能甘心! 舞娘的沉默,更是让凤青心中的郁结之气得到了舒缓,言语更是犀利苛刻,“像你这样贪慕虚荣的女子,本宫见得多了!七皇子是什么身份,便是那清官也没有做妾的资格,何况你这种千人骑万人睡的下贱胚子?” 千人骑万人睡! 舞娘怒极,果真很好,凤青,今日之耻,他日舞娘必当百倍奉还! 长吸一口气,舞娘狠狠压下心中的暴怒,冷笑道:“舞娘是贪慕虚荣之人,那七皇子妃便是真心喜欢七皇子么?” 其话语中,意有所指,聪明如凤青,怎么会听不明白呢? 心中一颤,这种被说中心事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凤青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重重一拍,放在桌上的茶盅也轻轻颤栗,她大喝道:“放肆!本宫的身份如何用得着贪慕虚荣!” 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外人是听不出来的,但是知晓实情的舞娘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心中一笑,主子果然说得不错,这个蛇蝎女人竟然肖想主子的男人,果然是不知死活。 舞娘此时都能预见,这蠢女人未来的悲惨下场了! 凤青心仪玉琉,即便是她的娘亲也不知道,此时被眼前的青楼女子询问,虽然是不相关的问题,但是还是让凤青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要嫁给玉珉,是很小的时候就铁板钉钉的事实,她也一直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力求做到最好,日后母仪天下,当得起那后宫第一人,绝对不像自己的姑姑那样,只是个贵妃。 若是没有与玉琉相遇,那么她的人生,绝对不会出现“爱”这个字眼。 可是,她不仅爱上了自己夫君的死敌,更是有了不该有的念头,那种念头在每日听到太子府内的情形后,更是日渐壮大。 两女争斗02 如今被问及是否喜欢玉珉,她自然心虚。 舞娘总算是找到了一丝契机,但她知道不能急功近利,要慢慢来,玉珉如今也只是不怀疑她而已,所以事情必须做到滴水不漏,才能让他相信,最好是这位皇子妃亲口说出。 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舞娘更是不遗余力,暗有所指,道:“舞娘没人教养,自然是放肆,没有七皇子妃有规矩!不过,舞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一定不会强求。七皇子是七皇子妃的,这点,舞娘很清楚,也没想要介入其中。皇子妃如此在意七皇子,舞娘打心眼里也高兴,这说明七皇子娶了个专一深情的妻子,舞娘不过是与七皇子聊得来罢了,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七皇子妃万万不要误会了!” 舞娘这一段指桑骂槐的话,听在凤青耳朵里格外刺耳不舒服,若不是她知道自己平日隐藏的深,连自己那精明的娘亲都看不出来她心中真正在意之人是谁,她此时心里还真就以为,眼前的小贱、人是在骂她。 不过,饶是如此,她心里还是怒气连连,竟然被一个贱人给教训了,她心里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重重一哼,凤青脸色已然是黑了几分,“说得好听,你若不是想着进迁学宫当主子,如何能住在这里?你每日弹琴跳舞,不就是为了引诱殿下?这种下、贱的勾当也只有你这种下贱的人能用得得心应手!本宫身为七皇子妃,绝对不会允许你做出有违皇家名声的事情!” 舞娘心中冷笑,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狠毒女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还不就是因为心中那点龌蹉的念头?她到要看看,这女人今天还能扣什么罪名下来! 舞娘自知,没有凤青发话,今日怎么着都不能起身了,所幸以前在青楼时,也吃过不少苦,这样也算不上什么,所以安安分分跪着,但是话语一点也不客气。 若是她此时在与凤青的对峙中表现的懦弱或者有一丁点想要留下伺候玉珉的想法,那么不光是凤青留不得她,只怕玉珉也会有疑心。 毕竟,当初进宫时,她明确告诉过玉珉,自己虽然是不洁之身,但是也不是什么随便之人,此番进宫,不过是做客。 况且,玉珉那人,是否是真的信任了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好在,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他,不怕他试探。 舞娘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搅得七皇子夫妻俩生了间隙而已。至于这间隙有多大,那么就要看玉珉对凤遥,凤青对玉琉的在乎有多重了! “按照七皇子妃的意思,但凡弹琴跳舞便是在勾引了?那舞娘想问问,平日皇家宴会上,是否会有弹琴跳舞之人?那些个大家闺秀,在宴会上又是否有过弹琴跳舞之举?”舞娘这一番咄咄逼人的逼问,让凤青脸色铁青,她倒是没有想到,一个青楼女子,竟然生的这般牙尖嘴利。 舞娘在青楼浸、淫yin了多少年,怎么可能没手段没心机呢? 两女争斗03 凤青脸色的变化,自然都是被舞娘看在眼里,心中止不住的高兴,总算是给自己出口气了,目光依旧冷厉,带着几分高傲。 “若真是如七皇子妃所言,那些个大家闺秀也与舞娘无异了,不过,她们是当着皇上的面在勾引,而舞娘是私下了勾引而已!” 舞娘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狠,将一竿子人都打翻了,更甚至隐隐含射凤青,她这个漓国第一才女的名头,也是在宴会上频频表现出色才得了皇上这么一句称赞的,若是她承认了,岂不是连自己都骂进去了? 凤青脸上青白交加,十分精彩。 舞娘心里也就是豁出去了,今日凤青来寻事,她现在的身份决计是讨不了好的,挨打之前,倒不如先替自己出口气,反正自己皮糙肉厚,那些年在青楼中,挨打更是家常便饭,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是,能让眼前的恶毒女人心里不舒坦,她受点皮肉之苦也甘愿。心里的难受可比身体的难受,要重了多了。 果然,凤青听了舞娘的这一番话,火气已然是到了极点,眸中闪烁着毒辣,狠狠瞪向舞娘,起身,大步走过去,扬起手臂,便是一巴掌。 舞娘的身子被那一巴掌打偏,整个人晃了晃,跪倒在了地上,而被打的左脸已然红肿起来,更甚至嘴角流出丝丝血迹,可见那一巴掌是带了几分内力的。 凤青的恼羞成怒,在那一帮奴才眼里可谓非常惊讶,他们平日里见到这位皇妃娘娘,素来都是端庄大方,和蔼可亲的,可是今日,这女子不过短短几句话,就惹得她大发雷霆,甚至出手打人,而且,看那打人的架势,轻车熟路啊! 心里不由得对凤青平日的样子多了几分怀疑,但是生在宫中,这样的事见多了,也不稀奇。只是心中多了几分警醒,幸好平日里也没犯过什么不错,不然惹着这么一位表里不一的主,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倒是舞娘的表现,让他们高看了几分,青楼女子能有这份骨气也算难得了,怪不得自家殿下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这些奴才自然不知道,他们家的殿下不过是看上人家的容貌了。 舞娘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笑了笑,道:“娘娘动手打我,是因为舞娘说了实话,让娘娘不高兴了么?”那笑,满是嘲讽与不屑。 凤青见舞娘仍然这么口不择言,心中的恼怒更甚,抬脚便是一踢,本来就身子不稳的舞娘,胸口被踹了一脚,更是无法支持,直愣愣躺在了地上,几声咳嗽,都是带着血的。 凤青这一脚,更是让殿中的奴才面色一变,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子,竟然下如此狠手。不过,在这宫中,怎么会有单纯的,这位的姑姑可是丽妃娘娘,手段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 舞娘心中暗骂,方才那巴掌倒没什么事,只是这一脚,只怕是受伤了,这女人真恶毒,竟然次次出手都带着内力,果然狠毒得很……这样的女人,连主子的一丝头发都比不上,怪不得得不了太子的心,真是活该! 两女争斗04 这回也没理吐出来的血,舞娘撑着胳膊坐起身,抬头看了眼脸色乌黑的凤青,那张本来就不出众的脸蛋,此刻微微有些扭曲,更是难看了。 舞娘摸摸自己的脸,虽然自己的容颜比不上主子,但好歹像了三分,怎么着也比眼前这个脸好看多了,但凡女子,又怎么会不在意容貌呢? 想必,这位蛇蝎也很在意的吧。 似是想起什么,舞娘唇角微微勾起,眸中闪过一丝邪魅,哑声道:“娘娘如此兴师问罪,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舞娘头上,可是因为娘娘容貌不如舞娘?” 舞娘这话一出,殿中的奴才齐齐倒抽一口冷气,他们都不知道该说这姑娘勇敢还是没脑子了,没看见七皇子妃的脸都快变型了么,怎么还刺激她啊?找死也不是这样的啊! 他们殊不知,舞娘有着保命符,这迁学宫中,有凤遥的人,虽然起不到保护的作用,但是通风报信还是做得很顺手的,只怕这位皇妃娘娘刚来,那人就已经去告诉七皇子了。 凤青今日可谓频频碰壁,没有处理掉这个贱人,反而惹了一身骚,闹得自己心里极度不舒服。平日里,她是绝对不会当着这许多奴才的面发脾气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被这小贱、人几句撩拨得没忍住,便动手了。不过她也没什么顾忌的,料想这帮奴才,也不敢出去胡说什么。 舞娘如此模样,倒让凤青想起了之前去太子府时,凤遥的模样,与此时可谓相差无几,如此的牙尖嘴利,油盐不进。 啪!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但又是情理之中的。 凤青涂着鲜红豆蔻的长指甲随着那一巴掌也狠狠划过了舞娘的脸,顿时出现五道血痕。凤青掏出帕子一点一点擦着站在指甲上的血迹,一边漫不经心的笑道:“本宫不嫉妒被毁容的女人。” 只是那笑中暗藏的杀机却是无人能看到的。 舞娘脸色已然发白了,她是不洁之身不错,也没有想着凭借这一张脸嫁人,但是,她是女人啊,她怎么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呢,何况还是被毁容? 凤青的这一举动,舞娘根本没有料到,别人不知道她下了多重的手,可是伤口在她脸上,她是感觉到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几乎将自己脸上的肉抠了一层下来,想要不留疤,只怕很难了。 舞娘即使再愤怒,她都没有动手反击,这三年,主子教的最多的便是忍。这些她还能忍住,但是不代表她日后不还回来。 饶是聪明如凤青,也察觉不到舞娘现在的滔□□气,她只看到一张被毁容的脸,一副惊愕的神情。 舞娘的反应大大取悦了凤青,似乎之前的郁结都得到了发泄,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笑容雍容,不屑道:“本宫可不是你这种,空长了一张狐媚子脸、没脑子的贱\人!” 这话,骂的是舞娘,也是凤遥。 在凤青看来,凤遥也只是容貌好过她,不过那也是得益于她那个狐媚子的娘。 两女争斗05 而且,凤青认为凤遥的脑子也和她娘差不多,不然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杀了那么御林军,这不是摆明要与太后皇上作对么? 凤瑶这样挑衅皇家的威严,皇帝又如何能容她?只怕,不过多少时间,就会到她的死期了! 舞娘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既然都毁容了,更加没什么顾忌了,便挑着凤青心中最痛的那点戳了下去。 “娘娘该不是因为这张平凡无奇的脸而得不到意中人的注意,恼羞成怒了,才毁掉舞娘的容貌吧?有脑子能干什么,难道娘娘不知道,男人不喜欢聪明的女人么?”这话音中夹着着深深的嘲讽与幸灾乐祸。 凤青只觉得一股怒火在心口燃烧,想到玉琉,又想到凤遥,可不就是因为凤遥的那张脸那颗蠢脑子,才得到玉琉的钟情么?凤青很聪明,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当初宋梦蝶还在的时候,玉珉便是因为那个女人蠢,才宠幸她比较多,而对自己,不仅冷淡,还有着淡淡的厌恶。 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慧,在这些男人眼中竟然成了毒药,变成了她不讨喜的理由。 向来高高在上的凤青,如何能受的了这样的刺激,怒火已经烧光了她的理智,她更是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扬起手臂,劈头盖脸的就朝舞娘的脸上打去。 身后的那群奴才,可以说已经目瞪口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舞娘姑娘刚刚那话的意思…… 宫里的奴才哪个不是猴精,但凡有个眉眼的事,就能猜出个大概,舞娘刚刚那话的意思,再叫上七皇子妃的反应,他们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谱,但这可是大事,他们也不敢嘴碎,出去瞎说什么……这事只能烂在心里。 舞娘瞧着凤青已经没了理智,心中冷笑连连,既然知道了她的痛脚,以后更要时不时刺她一刺,她身体疼,也要凤青心里跟着疼! 舞娘不躲不闪,只是稍微用手护住了脑袋,她今日的伤,可是要拿来给玉珉看的,轻了就没效果了。 想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果然没多久,便听到了一声带着怒气的吼声:“给我住手!” 舞娘捂着的面容下,勾起一抹笑意,随即很快隐去,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凤青听得这一声怒吼,方才的理智都悉数回来了,她看了看舞娘的模样,心中一沉,显然意识到自己今日失算了,没想到迁学宫还有人敢去给玉珉通知。 之所以笃定是宫中有人去通知玉珉,是因为她早先就知道了玉珉今日要去校场商榷秋猎之事,往日秋猎也是玉珉在操办,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但是今年不同,所以他早早就开始准备了,不可能突然回来的。 而凤青,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想乘着玉珉不在的时候,解决了舞娘,这样,即使玉珉回来,也没有办法了,何况,上面还有个丽妃在撑腰。 ****** 却说,玉珉听得人传来消息,说凤青又去找舞娘的麻烦。 两女争斗06 玉珉想着经过上次,凤青应该是收敛了很多,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没过多久,又有人来说凤青尽然动手了,他这才意识到,凤青是铁了心要将舞娘给打杀了,所以急急忙忙赶回来,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心中怒急,若是他今日没回来,是不是舞娘就被这样生生打死了。想到日后,若是他将凤遥娶进门,是不是凤青也会这般?他可是从小就知道,凤府的这些小姐们是怎么欺负凤遥的。 想到那样的后果,玉珉心中更是愤怒,他已经三令五申,不准为难舞娘,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动手,如此将他不放在眼里,实在是可恶! 玉珉沉声怒道:“凤青!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里像是皇子妃,简直与街上的泼妇无二!” 虽然愤怒,但是玉珉还是记得凤青的身份的,所以他只是开口责骂。 舞娘听到玉珉这样说,心中冷笑,怪不得得不到主子的心,利字当头,果然是活该! 默默站起身,舞娘觉得身上差不多要散架了,真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抽凤青两个巴掌,这恶毒女人下手这么重,她都不知道要养多少天才能恢复。 凤青理了理自己的妆容,又恢复到平日典雅高贵的模样,冷眼扫过舞娘,淡淡道:“臣妾帮殿下管教管教,有些没控制好力度,希望殿下谅解!” 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舞娘垂着头,眸中闪过寒光,心里狠狠啐了口,这女人不要脸的程度简直天下无人能及。 玉珉大步上前来,却在靠近舞娘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微变,口气中多了几分冰冷,道:“管教什么?她是本殿下的客人,哪里轮得到你管教?凤青,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最后一句话,有着浓浓的警告。 但凤青并不放在心上,虽然侯府是玉珉的外戚,但总归她凤青才是正儿八经的凤家人,她根本不必看玉珉的脸色。 “客人?”凤青挑眉,嘲讽道:“臣妾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个青楼女子都能到迁学宫做客了,殿下就不怕某些个人的污秽染脏了迁学宫?” 这话说得太过毒辣,饶是舞娘也不能当做屁,给放过去,所以她在心里又给凤青记上了一笔。面上却是没什么动静,玉珉喜欢脑袋不怎么灵光的女人,不是么? 舞娘的沉默引起了玉珉的关注,他闻到血腥味就知道必然是舞娘受伤了,所以听到凤青含沙射影的话,也没理会,而是走到舞娘身边,扶着她的双肩,温声道:“伤着哪里了?” 听到玉珉对舞娘说话的语气,凤青脸上狰狞一闪而过,这个男人,即使不爱,也是他的夫君,还是她的表哥,可是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和颜悦色过! 舞娘没有抬头,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玉珉的手,冷声道:“没伤着哪里。”话语中的疏离,显而易见。 玉珉微微皱眉,瞪向了凤青,道:“你还在哪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当着我的面再‘管教管教’?” 两女争斗07 凤青冲着舞娘轻蔑一笑,即使打了她有能怎么样,玉珉照样不敢动她。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今日虽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好歹是毁了那张脸,心中也有几分解气,所以凤青走的毫不留恋,对她来说,只要人还在宫里,有的是机会。 凤青带着一大帮奴才浩浩荡荡离开了,大殿内便显然空旷下来,只余下玉珉和舞娘两个人。 舞娘心中冷笑不止,幸好主子早点就警告过自己,不要被这个男人平日流露出来的温柔体贴给打动,还好自己的心还是自己的,如若不然,喜欢上这个男人,可真是太悲惨了。 “多谢殿下解围,舞娘已经无事了,也请殿下离开吧。”舞娘依旧垂着头,不冷不淡说着。 对于近日之事,她不能主动开口。以玉珉的谨慎,稍微不慎,就能引起他的怀疑,还是老方法,以退为进,是最合适的。 玉珉哪里是笨蛋,听舞娘的语气就知道她心中有怨,只是,他突然察觉,从他近来至今,舞娘一直垂着头,想着方才的血腥味,玉珉心中一沉,上前几步,将舞娘的头捧起来,入眼便是五道血红的抓痕。 瞳孔微缩,玉珉眼中骤然出现戾气。 凤青竟然如此恶毒,生生毁了舞娘的容颜,这五道抓痕,显然是用指甲抓出来的,而且舞娘面容苍白,且不说脸上的掌印,单听气息,如此不稳,便知道她还受了内伤! 舞娘本就是故意低着头让玉珉发现的,此刻见他眼中的暴虐,猛然又退后了几步,脸色淡淡,道:“殿下,若是没事,就请离开吧!” 舞娘只字不提发生了什么事,只让玉珉离开,但那脸上的冷漠疏离显然说明了一切,“殿下这段时间的款待,舞娘不甚感激,只是叨扰数日了,舞娘也该离去了,殿下政务繁忙,舞娘明日便不来辞行了!” 如此倔强冷漠的神情与记忆中那张脸慢慢重叠,玉珉的心被狠狠撕扯着,不,绝对不行,他不会让她离开她第二次的! “本殿下不许!谁也不能把你从本殿下身边抢走!”玉珉愤怒咆哮,长臂一伸,将舞娘揽入怀中,紧紧拥抱。 舞娘整张脸埋在玉珉胸前,唇角微扬,聪明如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刚才玉珉眼中的恍惚,只怕是将自己当做主子了吧。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效果。 “殿下,舞娘的血会弄脏殿下的衣服。”舞娘不为所动,努力用两臂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淡道:“男女授受不亲!” 玉珉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他锐利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戾气,目光落在舞娘的脸上,心中生出一抹疼惜,而后慢慢恢复脸色,柔声道:“疼么?” 舞娘抬眸,看他一眼,随即垂下眼眸,面无表情,道:“没有心疼。” 玉珉一怔,脸色僵硬,半响,才温声道:“先处理伤口吧。” 舞娘不说话,转身,默默走回内殿。 两女争斗08 玉珉眼眸微眯,脸上阴郁一闪而过,凤青如此,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他是需要凤家帮他登上皇位,但是她最好也别忘了,这江山始终是姓玉的,而他凤家,说白了,不过是他的一条狗,居然敢对他阴奉阳违,看来,父皇的想法,他不是不能帮一把的。 “来人,传太医。” 玉珉吩咐了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但是他并没有会校场,而是带着一个小太监去了书房。 “今天殿里发生了什么事?”玉珉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细心的人,还是能发现他眼底蕴藏的狠厉。 那小太监脸色白了几分,犹豫半响,忽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冷哼,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口中大呼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玉珉蹙眉,眼中闪过不悦,喝道:“说!” 小太监身子抖了抖,颤声开口道:“是,是……娘娘今日带了一帮奴才来舞娘姑娘殿里……” 小太监细细描述了殿里发生的事情,包括两人的对话,都是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当然,他描述更多的还是凤青的表情以及反应。 玉珉不是笨蛋,他与凤青之间没有感情可言,而他对着凤青更产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念头,所以成婚至今,他只有洞房那天碰了她,从此以后再没有去过他房里过夜。 这不过是一场充满利益的婚姻,他们双方都心照不宣,只是通过今日之事,他突然有点怀疑,凤青的举动了。 她调查舞娘的身份,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舞娘的身份,根本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为什么她要如此狠心除去舞娘,今日甚至还毁掉她的容貌? 凤青是高傲的女子,这点玉珉一直很清楚,正因为她高傲,所以才不屑对威胁不到她的人出手,可是至舞娘出现,凤青的举动就很令人深思了。 玉珉蹙眉深思,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眼角余光扫过玉珉,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方才小声开口道:“殿下,您不去看看舞娘姑娘么,奴才看那伤口挺深的,大概是容貌被毁了……” 小太监咬重了“容貌被毁”四个字,玉珉顾着想事情,没有发现小太监的异样,而那四个字却像是一道阳光,瞬间打破黑暗,让他恍然大悟。 是啊,容貌。 他的姬妾中不乏貌美的,但是都没有遭到凤青的□□,反而是舞娘遭了秧,他可不会认为是凤青嫉妒了。 那张脸与凤遥相似,凤青与凤遥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张脸究竟有多相似呢? 以前凤青鼓动那群庶妹姨娘欺负凤遥,那些场景他都一一记得。他怎么就忘记了,凤青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凤遥,像是天生的仇敌一般,不死不休。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异,但是玉珉也来不及细想了,舞娘的脸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好了,你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 玉珉在书房坐了片刻,然后从左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起身,匆匆赶往了舞娘那里。 凤青谋划01 太医赶到迁学宫时,被带到了舞娘殿里,舞娘面容冷淡,不发一言。 太医瞧了舞娘一眼,心中一惊,他前些日子听说七皇子从民间带回来一个女子,还因为那女子和病重的丽妃娘娘起了争执,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只是,这脸上的伤痕…… 太医微微蹙眉,这后宫女子的狠心,他是见识过太多的,只是,这迁学宫中谁敢对这姑娘动手?素闻七皇子的迁学宫,一片和气,皇子妃与众姬妾相处融洽,并没有争风吃醋的现象。 舞娘见太医只是瞧着她脸上的伤皱眉,不满的皱起了眉,冷声提醒道:“太医,诊脉!”说罢,撩起一截衣袖,将自己的胳膊递过去。 太医被这冰冷的声音惊醒,忙低下头,道了声“好”,然后开始诊脉。 舞娘即便不用让太医诊脉,也知道自己伤的不轻,只是,这些都要一一做给那个男人看,这招祸水东引,须得慢慢来,才能成功。她不介意赔上自己的身体或者容貌,她本就该是已死之人,这三年时光,她过的何其幸福,便是因为这任务丢了性命,她都没有一句怨言,这条命,本就是主子的。 舞娘恍惚间,太医已经开好了药房,命人下去煎药了,内伤慢慢调养即可,只是脸上的伤…… 舞娘看出太医的踌躇,出声道:“太医不用理会脸上的伤口了。” 太医一惊,这位姑娘的身份不定,保不齐是七皇子的心头宝,他怎么能因为这一句话而置之不理呢。 “姑娘,这伤还是处理一下,不然可是会留疤的!”女子家最在意的是容貌,他处理了伤口,七皇子也没有理由怪罪的。 舞娘不管太医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她淡淡道:“不用了,这伤好了终究是会留疤的,不用浪费时间了。” “这……”太医为难了,虽然舞娘说的是实话,但是她的话还是敌不过七皇子啊! 正巧从殿外进来的玉珉刚才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紧,不再多想,快步走进内殿,轻声唤道:“舞儿。” 舞娘身子一震,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面上表情却是没怎么变过。 太医听到玉珉的声音,急忙行礼,道:“老臣见过七皇子。” “起来吧,舞儿伤势如何?”玉珉看了眼舞娘,自知问不出来什么,只得问太医了。 太医见玉珉面有急色,心中也明白了几分,只怕这姑娘深得七皇子喜欢,当下也没有隐瞒,说道:“回殿下的话,这位姑娘受了内伤,身子本就虚弱,所以需要好好调养,没有什么大碍。至于外伤……”顿了顿,继续道:“老臣无能,那伤口有些深,即便是好了也会留下浅浅的印子。” 太医的话,还算委婉,只是在场几人都知道,那疤痕是一定会留下的,至于深浅,这不是重点。 舞娘心中还是稍微有些失落的,希望到时候印子浅些,那么化了妆也还能遮住,这样也不至于顶着一张毁容的脸。 凤青谋划02 舞娘垂着头,安静不语。 玉珉听了这话,心中也是止不住生气,只是想到那些,还是生生忍了下来,沉声道:“下去吧。” “是,老臣告退。”太医巴不得赶快走,是以,玉珉一开口,他变提着药箱走了,没有丝毫逗留。 太医走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内殿十分安静,都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舞儿……”玉珉话中饱含深情,带着几分淡淡的担忧。 舞娘身子又是一震,心中哀嚎,若不是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怎样的品性,她只怕真的会迷失在他给的柔情了,单是刚刚那两声饱含深情的呼唤,就能让女子春/心荡漾了。 只是,这里面的深情,只怕也是给透过这张相似的容颜,传递给主子的。 玉珉掏出青花瓷瓶递到舞娘眼前,柔声道:“舞儿,先把伤口处理了吧,这药效果很好,以后不会留疤的。” 舞娘听后,眼前一亮,只是她低着头,玉珉没有看见罢了。 “多谢殿下了。”舞娘结果青花瓷瓶,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不过玉珉心中总算有些放心了,这张脸,绝对不能留疤。 ****** 舞娘受伤的消息传到凤遥耳朵里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伤了脸?”凤遥手中的茶盅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而被捏碎,她脸上闪过震怒。 煞零心中也是不好受,舞娘本就是个可怜的女子,这次因为任务被凤青那个恶毒的女人毁了容,以后又该如何?即使煞零身为男人也知道,女子的容貌与贞洁一样重要,女人最在意的两样,舞娘已经都失去了,他都不敢去想,舞娘如今的心情是怎样的了。 “是被凤青的指甲生生划出五道伤口,有些深,好了之后会留下印子。” 喜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十分震撼,没想到凤青那个女人心肠这么狠毒。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喜儿四下张望,猛然察觉凤遥的手滴下几滴鲜血。想来是方才捏碎茶盅后,被碎片割到了手。 “太子妃,您的手受伤了!”喜儿急忙掏出随身带的帕子,将凤遥受伤的手包了起来,对一边的丫鬟道:“让李老赶紧过来。” 丫鬟应了声,急急忙忙走了。 凤遥没有理会掌心的伤口,淡淡道:“喜儿,一会你亲自去趟宫里,将东西还给七皇子。” 喜儿一愣,半响,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应下了。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没道理让她凤青在宫中高枕无忧,既然她喜欢毁容,那么也亲自尝试一下好了。 “附耳过来。” 凤遥看了喜儿一眼,喜儿心底有些发凉,下意识觉得宫里那位蛇蝎女人要倒霉了。 凤遥小声吩咐一番后,喜儿顿时眉开眼笑,觉得自家太子妃格外的厉害,就该好好整治整治那个恶毒的女人。 喜儿离开后,煞零问道:“主子是要将那幅画还回去?” 凤遥点头,冷声道:“哼,本来还想着迟些日子的,既然她这么不安分,我也不介意送她一份大礼。” 凤家谋划03 两人说的,便是玉珉亲手画的凤遥的画像,虽然没有查出来是谁送来的,但是那画在玉珉的书房,能进去的人寥寥无几,而想要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除了凤青与玉珉,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若是画是凤青送来的,那么她还真是有点小看凤青的敏感了,居然能察觉到玉珉对凤遥的感情。不过,若是玉珉送来的,绝对不可能沉寂这么久都没有动作。 只是,无论是谁送来的,其心可诛。 “主子,太后这段时间没什么动作。还有就是,王凤芝暗中在查探主子,是不是……”煞零也是刚收到消息,最近似乎有人在查探主子的消息,便递了消息上来,请示一番。 凤遥想到凤府最近的情形,淡淡一笑,道:“只要让她查到,我与苏澈有些关系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料想她也查不到!” 煞零应了下,他知道这算是主子要主动透漏给王凤芝的消息,想到王凤芝知道这件事情后的表情,煞零忽然觉得,原来把痛苦加诸在敌人身上,真的是有一种淋漓尽致的□□啊! 怪不得主子一直热衷于此。 “皇上那里呢?”凤遥微微蹙眉,皇帝那里态度一直不是那么明确,只是她隐约感觉到,经过这次下毒事件,玉琉对皇帝的态度似乎变了许多,好像是彻底死心了一般,皇帝在这期间派了人来探病,都被他挡着,没见。 不过,那几次来的,倒不是皇帝身边那个大红人万花楼,而是另外一个太监,倒算是客气,不过心里真正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现在朝堂上,几乎都认定了玉琉会被废掉,因为太子妃大闹刑场,打伤丽妃之事,更是惹得太后不快,所以,很多人都不看好玉琉,转向了玉珉。 这都在两人的意料之内,而且那些人也不用理会,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收拾掉那些不知死活的老家伙! 煞零道:“皇上也很安分,只是那个万花楼不知去向了。” 凤遥微微眯眼,她可是对这个人记忆犹新的,当初她惹怒了这个太监,他可是存了要杀她的心,回来这段时间,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现在突然消失,不是个好兆头。 “给我查,一定要查到他在干什么,万花楼这个死人妖又小气又记仇,我当初骂了他,只怕他到现在还记着!”凤遥有些恨恨的说着,当初她没能力,现在可不会了,一定要拔掉这个大隐患! 煞零汗,人家公公没了子孙根已经够可怜的,主子她还骂人家是不男不女的人妖,是个公公都是生气的吧,只不过主子也不会无缘无故骂人,这个万花楼他也是知道的,是个危险又阴险的人物。 两人说话间,之前的那个丫鬟已经带着李太医过来了。 “见过太子妃。”李太医微微弯腰算是行礼。 凤遥抽掉喜儿的帕子,看了眼掌心,不过是给割破一道口子,但是不处理一下的话,玉琉回来铁定又要念叨了,所以凤遥乖乖将手伸出去给李太医处理伤口,没一会就将手包好了。 凤青谋划04 李太医临走是,嘱咐道:“娘娘你可要仔细着自己的身子,太子心疼着呢,你受伤了,奴才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凤遥顿时尴尬无比,但是又无法可说。 上一次凤遥去给玉琉煲汤,没注意让鸡啄了一口,不过只指头上多了丁点的伤口,那个霸道的男人就严令,不准她再进厨房,连着生了几天的闷气。搞得太子府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再惹着他了。 煞零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了。 凤遥突然想到三个月后的秋猎,眸光闪闪。 半响,笑盈盈道:“煞零,皇帝已经很久没有选秀了吧?” 煞零一愣,点了点头,道:“后宫已经有差不多八年的时间没有新的妃子了。” 凤遥微微蹙眉,眉眼含笑,“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丽妃娘娘现在身受重伤,不能伺候皇上,怎么说她也是我姑姑,你说我是不是该为她分忧啊?” 话说到这里,煞零还不明白凤遥的意思,那真就是笨蛋了,感情自家主子是要塞几个漂亮的姑娘给皇帝,给丽妃添堵。这个丽妃的伤势还没有好,不知道听到这事,会不会气血攻心,加重伤势? “皇上不好色,而且皇上的年纪……”煞零提醒道。 当今皇上已经年近五十,在房事方面心力不足是正常的,只是,凤遥能提出这事,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么? 微微一笑,带着些许算计,凤遥道:“怎么你忘了,神医山庄什么好药没有?” 煞零面色难堪,一会红一会青的,他能说什么,他的脸皮可没主子的脸皮厚,这样的事情说起来一点都不害臊。 好吧,其实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件事就算敲定下来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选秀,就是那些大臣的事情了,这中间少不了要凤遥推波助澜,但是,绝对不会很顺利就是了。 这个朝堂太平了三年,压制了玉琉三年,是时候热闹一番了。 若是煞零知道凤遥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感叹一句:主子这“护犊子”护的也太过了吧,什么事都想着要报复回去! 且说喜儿拿着那幅画,带着太子妃的令牌进了宫,直奔迁学宫。 玉珉还在舞娘的殿里,听了小太监的通传,看了舞娘一眼,道:“带过来吧。” 舞娘脸上没什么表示,心中却有些忐忑,喜儿那丫头来干什么?依她对主子的了解,自己昨天吃了那么大的亏,主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饶是心里再怎么忐忑,玉珉也没从舞娘脸上看出什么,这也得益于舞娘那些年的青楼生活,迎来客往,早就练就了一番不漏情绪的本事。 喜儿握着画卷进了内殿,福了福身,“见过七皇子。” 因为喜儿是凤遥身边的丫鬟,所以玉珉脸色还算可亲,淡淡道:“起吧,什么事?” 喜儿和舞娘可是听出了玉珉话语中淡淡的欣喜,心中纷纷表示不屑。 喜儿道:“前段时间,不知道是谁将这画送来了太子府给太子殿下,太子妃知晓后很是生气,命人去查,究竟是哪个宵小之辈……” 凤青谋划05 喜儿轻笑,道:“没想到,竟然查到了七皇子妃头上,但是这画却是七皇子的笔墨,所以太子妃差奴婢来问问,七皇子和七皇子妃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玉珉面色阴沉,虽然不知道喜儿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但是他总归是听懂了一件事,那便是凤青背着他,去招惹凤遥了。想到舞娘昨日被划破的脸,玉珉脸上的怒气更甚,那个女人居然早就背着她去找凤遥的麻烦了。 看到玉珉脸上明显的怒气,喜儿继续加了把火,道:“还有之前,七皇子妃来看望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闹了个不愉快,太子妃说,以前的事情她就不计较了,但是也不会和凤家再有牵扯,希望七皇子以后不要在让七皇子妃去看望太子殿下了,她没那么好脾气。” 舞娘心中暗笑,没想到平日那么爱闹的丫头,正经起来还算是堪以大任。 如果说玉珉听到字画的事情是愤怒的话,听到凤青去看望玉琉就是杀意了,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让凤青去探望过玉琉,而且因为玉琉和凤遥闹了不越快,这意味着什么,他玉珉可不是笨蛋! 再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小太监讲述的那些话,玉珉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 凤青那个贱/人! 眉眼扫过喜儿手中的字画,玉珉起身,大步走过去,夺过字画。 打开,竟然是他见了凤遥回来之后画的画像。 他明明放在了书房的隐秘地方,居然被凤青那个贱/人给找到了,还拿去送到了太子府给玉琉,她要干什么? 想到自己曾经当众拒绝娶凤遥为妃,再想想凤遥那晚拒绝自己的狠厉绝情,还有想到玉琉看到这幅画后的嘲笑讽刺,玉珉心中的那一团火,简直就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了。 舞娘从都至尾都充当着一个透明人,不过她倒是用余光瞄了眼那副画,画的倒是不错,只是那情诗写的也太不对主子的性格了。 凤遥肯定也不会想到,玉珉竟然如此“敏感”,不过是提了几句,就能猜想出,凤青喜欢玉琉的事情。不过,倒是因为这幅画的原因,让舞娘提前完成了任务,只是想必,昨日的仇还没报,舞娘也不会离开宫里。 喜儿达到了目的,也不想多做停留,福了福神,道:“画像已经物归原主,奴婢就告退了。”说罢就离开了。 玉珉想不通,依凤遥那晚的态度,怎么会明知画像是他画的,还毫无损坏的还回来? 凤遥会有这么好心么? 当然不会,所以等到当天下午,玉珉再去看那副画的时候,它已经被不知哪里来的虫子啃食的不成样子了。 玉珉本来是打算拿着画像去找凤青兴师问罪的,哪想到她竟然去了丽妃的宫中,打发了宫女回来说,晚上留在丽妃那里伺候,不回迁学宫了。 玉珉甚至怀疑,是不是凤青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跑去母妃那里躲难的,无论如何,他不能当着母妃的面教训凤青。 凤青谋划06 丽妃经过这一个月的修养,身子已经好了很多,脸色虽然不说红润,但至少也不是惨白,她半靠在床上,眉眼间有淡淡的倦色。 “母后,今天青儿教训了殿下带回来的那个狐媚子。”凤青坐在床前的凳子上,神色坦然。 丽妃双眼微阖,没有什么表示,半响,才缓缓道:“所以你跑本宫这里躲难来了?” 凤青微微一笑,温声道:“没有,青儿是许久不见母后了,所以才过来陪陪母后。那狐媚子打就打了,殿下断然不会为了这个一个下作的女人为难青儿的。” 丽妃睁开眼睛,看了凤青半响,笑了笑,道:“你明白就好,珉儿与你是亲上加亲,将来他身边的位子一定是你的,你大度些,不要平白吃些不必要的酸醋,珉儿也不会疏远了你。” 凤青心中不屑,谁稀罕吃玉珉的酸醋。 但是现实是,她与玉珉的确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荣俱损。她明白这个道理,相信玉珉也明白。 但是她还真是小看了凤遥在玉珉心中的位置,那不过就是个替身,样貌有几分相似罢了,居然也能让玉珉捧在手心了,听闻她有事,巴巴从校场赶了回来,竟然还对他那样大呼小叫。 若她凤青不是侯府的大小姐,没有这强大的势力,只怕那日玉珉就会为了那个下贱的妓/女而怪罪自己。 她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无论如何,这个替身也好,正主也罢,她都不会放过的。 乖顺的点了点头,凤青道:“青儿不过是见不得那张脸,才出手教训了一番。平日青儿可没为难殿下的那些个姬妾,就算是殿下专宠她们中的哪个,青儿也没说个不是,母后放心吧,青儿懂得。” 丽妃似是欣慰,微微浅笑,道:“你明白就好。本宫如今身子不利索,太后又不管这后宫中的事,你平日替母妃多操心些,免得有些不长眼睛的东西不知好歹,做出些不要脸的事情来!” 凤青自是明白丽妃说的是什么,应道:“母后放心,这些青儿都知道。父皇这些日子比较忙,都是一个人住的,没去哪个娘娘宫里。” 丽妃得了凤青的保障,心里也稍微有些放心了,又记得凤青之前说的事,问道:“那狐媚子的身份你查清楚了没?” 凤青心中一喜,她等的就是丽妃问这句话呢,当下做出为难的表情,看了丽妃一眼,又看向了别处。 丽妃见凤青躲躲闪闪的,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说,她是什么身份!”声音虽然依旧软,但是其中的凌厉不减分毫。 凤青见丽妃有了几分恼怒,急忙道:“母后您不要生气,青儿也是怕您不高兴才不想告诉您的。既然你问了,青儿说了便是。 那狐媚子是江南名妓,前些日子赎了身,不知怎么就到了漓城,那日殿下出府,赶回来的时候遇见她被几个流氓调戏,就帮着把那几个地痞无赖给送官了,后来殿下就隔三差五去找她,前几天还给接进宫来了。” 凤青谋划07 “成何体统!”丽妃听了凤青这一番话,果然是震怒,气急攻心,脸色当即就难看下来,呼吸有些不稳,凤青忙上前拍着丽妃的后背,帮着顺气。 一边劝解道:“母后,您也不要生气!青儿也是知道了这事,太过气愤了才跑去教训了那狐媚子一顿!可把殿下紧张坏了,听了那事,竟然从校场跑了回来,这两天都没再去了,秋猎是大事,殿下怎么能因为一个狐媚子而不用心呢,青儿是担心,所以才过来,想让母妃说说殿下,专心秋猎的事情才是正经!” 丽妃听了凤青这般劝解,相当于火上加油,秋猎的重要她是知道的,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玉珉竟然为了个女人,全然不顾秋猎的事情,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丽妃一巴掌拍在床沿上,怒吼道:“去,把他给本宫叫过来!” 候在一边伺候的宫女这几天早就见识了这位娘娘的脾气,当下也不敢拖延,道了声“是”就急急忙忙往外跑,脸色更是惨白。 凤青已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出声阻拦了就要出殿的宫女,“慢着。” 宫女听到凤青的声音,心里微微松了点气,祈祷着七皇子妃能劝住娘娘,不要去找七皇子过来,不然这宫里的奴才又是一番遭殃。 凤青浅笑,柔声道:“母后,您急什么?您忘记上次的事情了?殿下是知道那狐媚子的身份的,可还是把她带进宫来了,这是为什么?” 凤青的话让丽妃陷入了沉思中。 其实丽妃在后宫多年,城府也不浅,只是眼前的女人是自己媳妇,也是侄女,而且事关自己的儿子,她心中急躁,自然就没有注意到凤青今日的举动有什么不妥之处。 凤青一步一步将丽妃引进了她的计划之中,而她凭借着多年对丽妃的了解,更是将她的性子和弱点全都掌握,这对她今日的计划无疑是一种帮助。 丽妃想什么,凤青不知道,但是她必须要让丽妃想得和自己的计划一样,所以她在一旁继续引导着,“迁学宫也不是没有美貌的女子,也没见殿下那么疼着护着,这个舞娘不过是个妓/女,人尽/可夫,怎么就让殿下那么疼爱有加了?青儿昨天不小心划伤了那狐媚子的脸,殿下生气极了,还将那瓶进贡上来的秘药给用了,说是那脸上千万不能留疤……” 凤青一点一点的提醒着丽妃,玉珉在意的是舞娘的那张脸。 只是,丽妃好歹也在后宫之中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人精了,这么一会,冷静下来,便发现了凤青的端倪,脸色顿时难看下来,竟然还敢利用她? 丽妃哼了声,深深看了凤青一眼,沉声道:“青儿,你知道本宫素来不喜欢那些在本宫面前耍小聪明的人!” 凤青的话音被丽妃给打断了,她听了丽妃这句略带警告和不悦的话,心中开始打鼓,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姑姑,这么一会就看出自己的端倪了? 凤青谋划08 凤青微微低头,有些委屈道:“青儿知错了。青儿只是不甘心,母后被凤遥那贱/人打伤的那晚,殿下偷偷跑去太子府见凤遥去了……” “什么?”丽妃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怒气道:“他竟然去见那个贱/人!” 凤青嘴角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丽妃根本没有察觉。 “是啊,母后,你说这么些年,殿下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放着那贱人,不然怎么她一回来,他都不顾着伤就跑去见她了呢?青儿在书房还见了殿下给那女人画的画像,您说,青儿心里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丽妃不喜欢南宫颖,连带着连她的女儿也不待见,尤其是凤遥现在的模样真是该死的好看,而且还将她出手打成重伤,单是冲着这两点,丽妃都不会放过凤遥,现在竟然还多了一条,那个贱人竟然勾引她的儿子! 那个女人断然是不能留了,不然依着玉珉的性子,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那个贱人和她儿子在一起的! 过了良久,丽妃冷眼瞟了眼凤青,道:“你怎么知道珉儿是去见凤遥那个小贱人去了?” 凤青暗自提醒自己小心,自己这个姑姑绝对不失吃素的,要小心应对。 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泪汪汪道:“母后,那日我同殿下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又说了凤遥的变化,殿下就急急忙忙走了,您说,这不是摆明了的事么?而且他回来就画了那副画像,难不成他没见过人,还能画的那么逼真?” 丽妃不语,暗中思考着凤青话语的真实性。 凤青屏息等待,心中很是不安。 许久之后,丽妃淡淡开口道:“好了,这事本宫知道了。” 凤青看了丽妃一眼,微微蹙眉,嘴唇微动,最后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丽妃的心思,她现在摸不透,这事可大可小,但是她能肯定的是丽妃决计不会饶了凤遥。 无论她用什么手段,至少凤青今日的目的是达到了。 她就不相信,凤遥真能有个三头六臂,能同时应付得了她和丽妃两个人。 ***** 玉琉晚上回来的时候,凤遥与他说了选秀的事情,玉琉似乎有些诧异,看了凤遥半响,轻笑道:“你想怎么着都行。” 凤遥知道玉琉这是彻底对皇帝死心了,那个男人从北定王手中抢走了玉琉的母后,却又不好好待她,让她死的那般凄惨,单凭这点,注定了父子两亲厚不起来。 如此,她对皇帝下手,也不会担心玉琉了。 六\七月的天气,最是炎热,饶是凤遥用内力将体温控制着,还是觉得十分闷热,每日睡前,必要在水里泡上一会,去去暑气。 玉琉在书房与宋元交代了一些事情,回房后,床上没有凤遥的影子,房中有着轻微的呼吸声,玉琉循着声音来到了屏风后,便见到坐在浴桶中睡着的凤遥。 白皙的肩膀如玉凝脂,黑发披散,柔顺的垂在浴桶外缘,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樱唇不点而红,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花瓣遮住了水底的春光。 洞房花烛01 玉琉静静站着,一瞬不眨地看着凤遥,眸光渐渐被雾色填充,已然看不到平日的温柔宠溺,隐隐闪过几分灼热的欲/望。 凤遥本就是浅眠,被玉琉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很快便醒了。 眼眸微张,便看到一双如墨的眸子,刚要开口,唇上一软,被浓烈的龙涎香覆盖上,她瞬时瞪大眼睛看着玉琉。 他不是去书房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玉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本来覆在唇瓣上的唇改为轻轻啃咬,将她柔嫩的唇含在口中,清浅允/吸。 凤遥身子一颤,心竟也跟着乱了,慢慢闭上眼睛。 玉琉加深这个吻,唇齿间纠缠缠绵,温柔得几乎要将她化成水,渗入身体之中。 凤遥在这样的气氛中,思绪早已飘远不知所踪。本来泡在凉水中的身子,此时竟已变得火热,她眼中心中都只剩下眼前拥着她的这个男人,霸道如斯,温柔如斯,让她心生眷恋,甘愿沉沦。 许久,直到凤遥几欲窒息,玉琉才放过她,她身子一软,差点倒进水里,玉琉长臂一捞,将她身子带进怀中。 凤遥身子无力,轻巧地就被玉琉从水里带进了怀中,本来浸泡在水中的上本身便暴露在空气中,溅起一地水花。 “遥遥……”玉琉看着凤遥,眸中水波流转,煞是迷人。 凤遥眩晕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她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愤声道:“我在沐浴!” 可惜她虽然愤怒,可那神态以及声音,都带着软软的娇/媚,那嗔怒的眼神丝毫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让抱着她的玉琉心神荡漾。 玉琉忽然低下头,轻轻啄了啄她有些红/肿水嫩的唇,染上了情动的声音沙哑暗沉,“遥遥,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说道洞房花烛夜,凤遥突然就记得两人成亲那天,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是哪个大言不惭的说以后都不会来我这里过夜?” 玉琉一怔,有些迷茫,继而明白过来,轻笑道:“遥遥生气什么?你那时那么小,我怎么下得了口?再说,我那时是要把清白的身子留给未来的娘子的!” 凤遥气哼哼,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现在也不大,你怎么就下得去口?” 玉琉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用力将凤遥的身子往自己怀中紧了紧,直到两人变得亲密无间,才低声道:“你哪里小了?” 凤遥方才意识到玉琉刚刚做了什么,脸瞬间通红,就连耳根都变得红彤彤。 “色胚!”凤遥啐了口,眸子水波盈盈,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玉琉眸色渐深,他低头缓缓靠近凤遥,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红如云霞般的小脸上,凤遥有一瞬间的窒息,呼吸似乎极为不畅。 他的声音暗哑,似是压抑着浓浓的情欲,带着一丝丝魅惑,“遥遥,给我……” 凤遥此时七荤八素,脑子里昏昏沉沉,根本听不到玉琉的声音,她周身似乎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灼/热的、急切的、温柔的、满心的深沉的爱恋。 洞房花烛02 玉琉见凤遥如此模样,心中了然,低下头去将那诱人的红唇复又含在了嘴里,清浅吻着,缱绻轻柔。 凤遥便在这腻人的温柔中慢慢沉沦,无法自拔。 玉琉雾蒙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放在凤遥腰间的手臂收紧,微微俯身,另外一只手直接进入到水里,将凤遥打横抱起来,往内室走去。 被浸湿的衣袖带起一片水花,滴滴答答,水渍一路蔓延到床上。 凤遥被那温柔缠/绕,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玉琉动作很是温柔,她将凤遥放在床上,一边清浅吻着,一边快速除去自己的衣服,俯下身子,压在了凤遥身上。 滚烫的身子刚刚触碰到那略微冰冷的肌肤时,玉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了,光滑如玉的肌肤有丝丝冰凉,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瓣香气。 “遥遥……”玉琉的声音低哑缠绵,似要将她拆吃入腹。唇齿从凤遥唇间移开,滑过她的白皙长颈,精致锁骨,留下一个个红粉的印记。 “玉琉……”凤遥不自觉喊出声,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单子,已经长开的身子略显青涩,此时因为玉琉的触碰和亲吻而轻颤着。 玉琉似是又记得了什么,趴在凤遥耳边轻声诱惑道:“遥遥,爱不爱我……” 凤遥浮浮沉沉,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漂浮在海上,没有依靠,耳中突然传来暗哑的男音,让她的理智恢复了一丝。 半撑着眸子瞟了玉琉一眼,嗔道:“不爱,谁爱你这种闷骚的男人,成天像个女人一样把清白挂在嘴边……” 玉琉嘴角笑容更甚,他看着凤遥,声音轻且魅,“闷骚?像个女人?” 夹杂着情欲的声音带着丝丝危险,凤遥嗅到了那一丝危险,脑中顿时铃声大作,脸色白了几分,牵强的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没有,我没有说!” 床上的男人不能惹,她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是么?”玉琉眉角上挑,黑眸雾沉沉的,带着一丝邪魅,凤遥一时看呆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玉琉。 妖魅且危险,像是罂/粟一般。 玉琉很是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眸光略过凤遥微微发红的身子,呼吸已然变得急促,伏下头,在凤遥胸前咬了一口。 有些疼,有些麻,酥/酥/麻麻的感觉唤回了凤遥的神智,胸前传来的感觉让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栗。 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那张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脸给诱惑到了。 凤遥身子的反应和眼中的懊恼都没有逃过玉琉的眼睛,他凑到凤遥耳边,轻笑道:“遥遥你好敏感!” 凤遥听到这话,耳根子又红了几分,不甘心被吃得死死的凤遥决心发起攻势。 一双小手松开了身下的单子,慢慢爬上玉琉略显白皙的胸膛,轻轻柔柔,好像羽毛一样,带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察觉到玉琉身子的颤栗,凤遥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注意到玉琉眸中暗沉的情欲,抬起头去吻住他。 洞房花烛03 凤遥从未如此主动过,现在如此热情,玉琉自然乐见其成,是以他根本没有反抗,任由身下的小人对着他上下其手。 凤遥微微张开眸子,见玉琉已然沉醉的模样,心中暗喜,双手爬到玉琉胸前,然后用力一推,玉琉整个人便从凤遥身上下去,倒在了床的里侧。 玉琉后背一痛,霎时恢复清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凤遥已然欺身而上,跨坐在了他的腰腹间,两手撑在他胸前两点,如女王般高傲地俾睨着他,邪魅笑道:“来,给本姑娘笑一个!” 玉琉脸色发黑,真当自己是那什么了,还笑一个! 凤遥才不理会玉琉的那些小情绪,俯下身去,含住了他胸前的小凸起,轻轻啃咬。 玉琉身子一怔,没想到凤遥会如法炮制,将自己刚刚做的那些又用了他身上,胸前传来的酥麻瞬时传遍全身,如此刺激的感觉让他脑中空白一片,竟不自觉呻/吟出声,“嗯……” 凤遥身子顿了顿,只觉得刚刚那声音分外的动听,妖娆魅惑,原来也可以形容男人啊。 凤遥似乎受到了鼓舞,小小的脑袋埋在玉琉胸前,手口并用,一只手流连在玉琉腰腹间,不断摩挲……腹肌,这简直让凤遥爱不释手。 脑袋一点一点向下移动着,玉琉略显白皙的身子被凤遥种上了一朵一朵红梅,两人呼吸已然急促,房中温度更是高了几分。 密密麻麻的热气扑面而来,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明显感觉到玉琉身下的变化,凤遥琥珀色的凤眸闪过一抹狡黠,她顺势而上,轻轻啃咬着玉琉精致的锁骨,那只流连在腰腹的小手却是慢慢下滑,握住了玉琉的火热。 “啊嗯……”玉琉因为那刺激而忍不住出声,魅惑婉转,当真是妖媚至极。 凤遥暗自吞了吞口水,心道,美男当前,不吃是亏。 “玉琉,哎呀,好敏感哦!”凤遥凑到玉琉耳根处,轻轻吹了口气,果不其然,感觉到身下滚烫身子的颤栗。 玉琉雾蒙蒙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凤遥并没有察觉到,握着火热的小手缓缓动起来,看着玉琉因为情动而通红的耳垂,轻轻含进嘴里,舔咬着。 “遥遥……”玉琉情动时,喘息着喊出了凤遥的名字,婉转缠绵。 凤遥一怔,身子忍不住颤了颤,那一声,好像羽毛一样轻轻划过她的心房,带过一阵酥、麻。 是以凤遥没有发现,玉琉眼中的笑意,乘着她愣神的一瞬,猛然坐了起来,一个翻身,又重新将凤遥压在了身下。 凤遥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玉琉抓着空子了。瞪着眼睛看向玉琉,愤声道:“你耍赖!” 玉琉感受着身下柔软的身子,轻笑道:“我哪里耍赖了?我对你做的,你可都还给我了,我没做的,你也都做了,怎么是我耍赖呢?” 玉琉意有所指,凤遥猛然反应过来,他的那里还在她的手中,滚烫炙热。 被玉琉这么一提醒,凤遥脸色更是红了几分,慌乱撤回自己的小手,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玉琉赤裸裸的炙热眼神一直落在凤遥的脸上,让她心里紧张不已。 洞房花烛04 凤瑶小手不自觉又攥紧了单子。 玉琉额上已经被汗水浸湿,微皱的眉头显然是在克制着什么,凤遥心中滑过一股暖流,也有一丝心疼。 这个男人隐忍都不愿委屈自己,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她心里明明就是爱着他的。 微微一笑,凤遥双臂勾住玉琉的脖子,将她拉下来靠近自己,主动吻上玉琉的嘴唇,身下两条白皙的长腿也顺势攀在玉琉腰间。 如此明显的邀请,玉琉若还不明白的话,只能是个大笨蛋了。 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玉琉加深了这个吻,热烈而缠绵,大手抓着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 凤遥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一波一波□□□□,几乎将她湮灭。 猛然身下传来撕/裂的痛感,将她的神智都拉回来,脸色煞白。 “好痛……”饶是凤遥,也不得不承认,这痛,比以往任何身体上的伤口都要痛。 玉琉因为凤遥的痛呼而停止了动作,看着眼泪汪汪的凤遥,心疼道:“遥遥,很疼么?” 凤遥很委屈,凭什么都是第一次,她就得这么疼? “玉琉,你混蛋!”自哥哥走之后,这是凤遥第一次有这样娇蛮的举动,她心里要委屈死了,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落在了枕头上。 玉琉没有说话,只是轻吻着她脸上的泪水,尽管身下难受得要爆炸了,还是没有动作,他怕再次伤者凤遥。 “乖,遥遥,不哭了。”玉琉轻哄着,眸中的欲火并没有退去,却被他努力的抑制着。 凤遥心里有些愧疚,女人第一次本来就疼,她刚刚无理取闹了。 “玉琉,我刚刚是太疼了!” 玉琉吻了吻凤遥的唇角,道:“我知道,是我不好。” 凤遥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口,又觉得没必要,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把错往他自己身上揽,即使是自己错了,也不会责怪自己,还会想方设法哄着自己。反观自己,好像真的被他宠上天去了,变得有些不知轻重,有时候还无理取闹。 她有些懊恼,看了玉琉半响,小声道:“不疼了……你动吧!” 凤遥的小脸上布满红霞,因为情动,身子也变得粉嫩敏感,极为诱人。她紧紧闭着眸子,但是玉琉没有错过她闭眼之前,眼中的羞涩。 似是得到鼓舞般,玉琉浅浅的动了起来。 身体的紧密结合,让两人更加亲密,心灵上也更为契合。 夜色浓重,房内春意弥漫。 ***** 凤遥睡到将近中午醒来,准确的说是,她被饿醒的。 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别碾过一样疼! 凤遥瞬间就怒了,以前就听人说,男人一上床就化身为禽兽,她以前还不信,经过昨天赤裸裸的教训,她不信都不行。 玉琉这个混蛋,要了一遍又一遍,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 “醒了?”身后传来玉琉带笑的声音。 凤遥听到那笑意就怒了,转过身瞪着玉琉嚷嚷,“滚远点,禽/兽不如!” 玉琉也不恼,温柔笑着将凤遥揽入怀中,道:“对不起,昨天,额,没控制住自己!我也没想到,遥遥这么美味,诶!” 洞房花烛05 最后那一声叹息,似乎还有着意犹未尽的感觉。 凤遥的脸更黑了,无奈她现在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完全挣不开玉琉的怀抱,只能恶狠狠瞪着他,骂道:“美味你妹!赶紧滚得远远的,看见你就烦!” 凤遥果断怒了,玉琉这厮果然是黑心黑肺,竟然能把他的无耻通通说成是她的错!果然觉得更委屈了,为什么她痛了不说,身子还跟碾过一样,而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什么不适,这是凭什么? 凤遥心里极度不平衡,非常不待见玉琉,自睁开眼就没有过好脸色。 “我饿了!”她恶声恶气冲玉琉说。 玉琉终于把心心念念三年的可人吃进了肚子,心情自然是无比舒爽的,加上昨晚的确是他太过分,不懂节制,让凤遥痛成这样,所以现在凤遥怎么样,他都没怨言,甘之如饴。 玉琉冲门外道:“去准备膳食。” 门外一直候着的喜儿应了声,便下去了,声音中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凤遥几欲抓狂了,她敢保证,昨晚的事,整个太子府都知道了,突然觉得好丢人啊,没脸见人了! 凤遥懊恼的将头埋进玉琉胸前,身子也似乎耍脾气一般胡乱扭动着。 玉琉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举动,指尖依旧是滑如凝脂的肌肤,眸色暗了暗,按住凤遥乱动的身体,哑声道:“遥遥,你再动下去,我可忍不住了!” 凤遥身子一僵,顿时从懊恼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继而更加愤怒了。 “你个禽/兽!” 凤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从来没有过的可怜,她现在身体难受得想杀人都没有力气,她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成了女人的? 凤遥如此可爱的模样,当真少见,玉琉想笑,却又害怕再次惹来凤遥的不快,只能强忍着笑,道:“遥遥,为夫帮你穿衣服。” 凤遥绷着一张黑脸,摆明不愿搭理玉琉。 凤遥昨日昏过去后,玉琉已经帮她洗过澡了。知道她的身体不适,所以玉琉将凤遥抱在怀中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后,才自己去穿衣。 凤遥身子痛,乐得被伺候,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没过多久,喜儿敲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丫鬟依次将膳食摆放在厅里的圆桌上,玉琉接过帕子浸湿后,拧干,走到床边给凤遥擦脸。 两人洗漱完毕后,玉琉直接抱着凤遥走到厅里,坐了下来,凤遥也自然坐在了他腿上。 凤遥身子痛,要她自己坐下吃饭玉琉觉得心疼,所以就抱在怀中了。 喜儿和那些丫鬟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都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太子对太子妃可真好! 凤遥本来就觉得很囧,听到这笑声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抬头狠狠瞪过去,终于止住了那笑声。 喜儿仰头望着房顶,啊,为什么她觉得太子妃好像更漂亮了,就连瞪眼睛都那么妩媚啊? 玉琉心情好,没有搭理那些丫鬟,舀了一勺面前白瓷盅里的汤,喂到凤遥嘴里,温声道:“多喝点,这是补血气的。” 洞房花烛06 凤遥面色一僵,含在嘴里的汤已然是咽下去了。 玉琉笑而不语,喂凤遥吃那些大补的东西时,也不忘吃自己,这让凤遥恨得牙痒痒。 她以前没觉得吃饭是种煎熬,今天可谓是五味陈杂,明知道玉琉没错,可是看见玉琉就觉得碍眼,心中憋得那股气怎么都化不开。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忽听得玉琉道:“今天没事,我陪你出去走走?” 走你妹啊!凤遥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额头青筋隐隐浮现,咬牙道:“你觉得我能走得动?” 玉琉浅浅一笑,道:“我抱你!” “玉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没门,我今天哪都不去!”凤遥一副“没商量”的神情,狠狠瞪着玉琉。 玉琉闻言,抿唇浅笑不语,黑眸中流光溢彩。 本来也没打算带着凤遥出去,她的身体受不了,他也心疼!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能放着不管,比如玉珉\比如凤青。 玉琉带着凤遥出去,无非是要大张旗鼓的告诉那两人,凤遥是他的,名正言顺,名副其实,谁也不能觊觎! 不过,凤遥害羞了,他也不介意换种方式告诉那两人这个喜讯。 太子府外可是有着不少暗探。 凤遥太了解玉琉的黑心了,所以对于他之后吩咐宋元的事情,权当没有听见了,反正,她也想借机告诉凤青那个女人,玉琉这个男人的归属权! 虽然凤遥对于洞房这事还有些别扭,但是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她对于玉琉的第一次,还是很满意的。这个男人从身到心都是她凤遥的,没有被任何女人染指过! 太子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件喜事,人人脸上都透着喜气,就连守门的侍卫都变得和颜悦色了。 两人同房的事情很顺利的传到迁学宫,玉珉和凤青的耳中。 凤青自是不必说,心痛悲愤,几乎砸光了殿里所有的瓷器,仍是不解恨。 玉珉听说凤青从丽妃那里回来迁学宫了,还未走出殿门,便有暗卫回来告诉了他,昨日太子与太子妃同房的消息。 “你确定?”玉珉脸色阴沉,声音中夹着着不可预知的危险气息。 暗卫心中一沉,明显感受到了自家主子身上的狂暴气息,脸色白了几分,强撑着回答道:“是,如今太子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事,属下进府查探过,太子妃今日一直到午时才起,之后也都是由太子抱着……” 暗卫没有说他进去后还看到了太子妃身上怎么都遮不住的吻痕,自家主子的心思,他们都能猜出几分,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刺激主子的好,免得主子发怒,自己承受冤枉气。 可是,即使他不说,玉珉又怎么会猜不到呢,玉琉是他十几年的对手,他的脾气秉性,他多少有几分了解,依这三年他对凤遥的在乎,同房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总想着,凤遥也许会不愿意,或者发生其他的什么事,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就听到这个消息。 洞房花烛07 殿里气氛很是低沉,暗卫跪在地上,额上有冷汗滴下,他只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身子也隐约有些颤抖。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听得玉珉阴沉的声音,“下去吧,继续看着太子府。” 暗卫松了口气,只是身体仍是紧绷着,道:“是。”便闪身不见了。 玉珉坐在主位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圈椅扶手,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那扶手,已经有几个深深的指印,可见他的力道之大了。 “来人,准备一份厚礼,本殿下要去太子府!”玉珉心中有一团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光殆尽,他想见凤遥,一刻也不愿耽误! 殿门有太监应了声,很快下去准备了。 玉珉眸色渐深,闪过势在必得的坚定,即使这样,也不能阻挡他想要凤遥的心,她必须是他的! 玉珉有了行动,凤青又怎么会没有动作呢? “来人,本宫要出宫!”凤青心中的妒火不比玉珉少,她已经一刻都容不下凤遥了,必须要让她马上消失在这个世界,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平静下来。 丽妃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她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回家去,看看她母亲能有什么计划。 凤青、玉珉两人先后离开了皇宫,一个去了凤府,一个去了太子府。 凤府如今还算平静,张姨娘的怀孕让凤训很是高兴,满心期盼着能得个儿子,所以严令警告了后院众姨娘,若是张姨娘的肚子有个什么闪失,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 虽然众姨娘心里很吃味,但是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大夫人和侯爷前后纷纷都警告过她们,若是这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后院这群女人都不会好过了去,所以她们不仅不能使坏,还必须小心伺候着,否则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王凤芝派去江南调查苏澈的人还没有传回消息,她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不少,只是没有和凤遥有关,那么凤遥也就不足为惧。 只是她不知道,她查不出来只是因为凤遥没有把消息透露给她的人,想让她再过一段太平日子,等到凤府后院大乱时,再给她一个致命的打击。 凤炫因为之前药铺的事情过后,一直在朝堂上小心翼翼,不敢出现任何差错,生怕皇帝因此而抓住凤家的小辫子,而对凤家动手。 凤炫心里虽然也是如履薄冰,但是他知道,凤家作为七皇子强大的后盾,疼爱七皇子的太后在他没有登上皇位时,是不会让人动了凤府,所以,凤府暂时还比较安全。 最怕的就是皇帝一意孤行,不听太后的话,对凤府开刀,那么到那时,凤府的荣耀说不定真的就到头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必须赶在皇帝动手之前将玉琉除掉,或者说,尽快要玉珉登上皇位! 凤青回府后,直接去了王凤芝的院子。 王凤芝在书房看账本,凤青敲了敲门,便直接进去了。 “娘!”凤青在来的路上已经压下了一肚子的妒火,面上却依旧是温婉的神情。 洞房花烛08 听到女儿的声音,王凤芝抬起头,合上了账本,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道:“青儿,你怎么回来了?” 凤青微微努嘴,过去挽住王凤芝的胳膊,小女儿般撒娇的姿态,道:“青儿自然是想娘了,怎么,难道娘不喜欢青儿回来看娘?” 王凤芝眉开眼笑,“瞎说,青儿是娘的心头宝,怎么会不喜欢呢?” 凤青闻言,也是一笑,眼角余光扫过王凤芝的侧脸,试探开口道:“娘,你知不知道,殿下前几日带了一个女人进宫啊?” 王凤芝眉头微微皱了下,又松开,语重心长道:“青儿,娘知道你心气高,但是你要知道,七皇子日后是要……你是他的正妃,日后便也是后宫第一人,享受无上的荣耀,后宫的女人比咱们府上只多不少,你要大度,学学你姑姑,这么些年,虽然一直有人进宫,但是谁又能比她的位置更高了去?” 凤青眼中闪过一抹不悦,这套说辞她都听腻了,她是大度,但是也只是对于不是凤遥的女人大度,那个女人霸占着她爱的男人,还又不知廉耻的占着她夫君的心,这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咽不下去,凤遥已经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非杀不可了! 否则,她寝食难安! 眉角带着一抹委屈,凤青道:“这些青儿都知道啊,可是娘,殿下他带回来的女人可不是寻常人,那个女人是江南名妓,而且,她的面容有五分相似凤遥,您说,女人能大度的了么?” 果然,王凤芝一听这话,声音陡然提高,“什么?你说那女人长得像凤遥这个贱、人?” 凤青嘴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王凤芝并没有注意到。 “是啊,娘,青儿也是这几天才发现的,殿下他竟然喜欢那个小贱、人,这让女儿情何以堪?而且,殿下还为了带回来狐媚子,和姑姑大吵了一次!前几日,青儿只是教训了下那个狐媚子,殿下就对青儿横眉冷对的,青儿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儿竟然这么委屈,王凤芝只觉得窝了一肚子火,他们凤家这些年扶植七皇子,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包括自己的爹,本来以为不管朝堂之事了,可是架不住自己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给各地门生打了招呼,支撑七皇子玉珉,如此大的助力,但凭玉珉一人,又怎么能拉拢的过来呢? 他们做了这么多,玉珉竟然还敢对她的女儿大呼小叫,真是太不把凤家放在眼里了! 王凤芝虽然也恼怒玉珉的做法,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忘记君臣之礼,即便玉珉再如何不对,他们也不能明着指责,否则便是对皇家不敬。 “青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七皇子那里你先忍忍,凤遥那个贱、人命不长了,等她死了,七皇子心里也没念想了!” 对于王凤芝的安慰,凤青心里的不悦更甚,她看了自家娘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看来这些年的安逸已经磨光了她的脾气,若是以前的娘亲,定然会替自己出气的,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 你是我的01 松开挽着的胳膊,凤青冷哼了一声,面色不悦,道:“娘亲不替女儿出气也就算了,还说这样的话,殿下什么脾气难道娘亲不了解么,他若是看上的,势必要弄到手,何况还是心心念念的女人!” 被女儿这么斥责,王凤芝脸色也不好看,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但看凤青那副委屈的样子,心又软了下来。 她这个女儿她是知道的,从小心高气傲,也很优秀,从来没把哪个男人放在眼里,现在又怎么能容忍夫君心里念着别的女人呢? 何况,凤青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玉珉怎么说也是叫他一声舅母的,这些年,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有主见、有野心。若是依着凤青说的那些,日后将凤遥纳进后宫,也不是没可能的。 片刻,王凤芝道:“你姑姑知道此事么?” 凤青心中一喜,点点头,道:“知道。” “那你姑姑怎么说的?”王凤芝也不愧是老狐狸,只是片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厉害,这世界上恨不得凤遥去死的人不在少数,不用自己出手是最好的,何况玉珉身份特殊,她要动手也必须小心谨慎。 凤青是王凤芝的女儿,都说知女莫若母,她这个女儿自然也是了解母亲的,只是这么一句话,她就知道了王凤芝和她心中想的一样,借刀杀人。 “姑姑没说什么。”凤青老实道。 王凤芝眉间染上深色,丽妃这些年在宫中,手段不同往日,若是她出手,应该不会失手,但是会不会出手还是两回事。 宫中母凭子贵,若是日后七皇子荣登大位,她的地位可谓跟着水涨船高,会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和儿子闹翻,这还真不好说。 思忖片刻,王凤芝道:“青儿,你先不要动手,上次派去的人落得那么下场,只能说明太子府现在的防卫坚固,娘会派人去盯着太子府,若是她出了府,必定要她有去无回。” 凤青自然是乐意的,点点头,提醒道:“娘,你可要多派些人,武功要高一点的,姑姑武功也不算弱,都被她打成重伤。” 王凤芝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这是自然,那小贱、人只怕是学了她娘的武功,才会在三年里有这样的成就,不过,看样子她还没有大成,这样就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凤青生了一丝好奇,什么武功心法能让人在短短三年内有这样的成就?若是她学了,那么…… “娘,那是什么心法?” 王凤芝微微叹气,道:“那是一门极其霸道的武功心法,娘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是以前听南宫颖说过,这功法极其强悍,若是大成,便有了两个甲子的内力,而且悟性高的人,一般都超不过五年便能大成。” 凤青眼中闪过亮光,如此精妙的内功在凤遥手中太过浪费了,若是在她手中,凭着她的聪明,只怕也用不了五年便能大成了! 此时,凤青心中已然是有了夺取的心,心中更是一刻也容不得凤遥的存在了。 你是我的02 王凤芝继续道:“当年,南宫逸用了四年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层,那时若不是因为进了府,只怕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大成。只是,我也听她说,这心法的第一层极为难突破,南宫逸当时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修炼成功!” 凤青心中更是欢喜,第一层难度大,还能在四年内修炼到最后一层,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后面不会有什么难度?若是这样,那么,这功法,她势必是不会放过了,无论如何,都要将那武功心法给夺过来。 “娘,我想要那心法!”凤青口气中是斩钉截铁的坚定。 王凤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皱眉道:“当年我也是费了好些工夫,也没能从南宫颖身上找到这功法,何况,凤遥现在与我们势如水火,又如何能取得心法呢?” 凤青闻言也不禁皱眉,是啊,那么逆天的功法,若是自己,也一定不会放在身上的。到时候若是凤遥不给,又要去哪里找呢? 书房里一时寂静无声。 陡然响起敲门声,“夫人,出事了。” 王凤芝蹙眉,闪过不悦,沉声道:“进来。” 丫鬟应声推门而进,看到还有凤青在,福了福身,道:“见过大小姐。” 凤青应了声,问:“出什么事了?” 丫鬟脸色有些不好,瞄了王凤芝一眼,道:“侯爷昨个在张姨娘房里歇着,可是不知怎么,刚刚是从张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翠菊房里出来的……而且,奴婢听张姨娘院子里的人说,翠菊让侯府折腾的都昏过去了,现在大夫正看着呢……”越是说道最后,丫鬟脸色越是白了几分。 凤青脸上浮现厌恶,男人都是这般,凤府后院都有多少女人了,她爹还是改不了性子,竟然连姨娘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那个翠菊,她是知道的,还有几分姿色,没想到自己的爹竟然也能看的上。 王凤芝脸色倒还是平静,前提是不注意她死死攥在手里衣袖。 “下去吧。”凤青看了王凤芝一眼,开口道。 丫鬟急忙退出了书房,并关上了房门。 凤青大约也能猜到王凤芝心里是何种愤怒,不亚于她今早听到太子与太子妃同房的消息。单凭刚刚那丫鬟的话,也能猜得出,自己那爹有多么孟浪和粗鲁,这都过了午时,才从房里出来,还把人给折腾晕了。 “娘,你也不要生气了,爹这些年女人没断过,这次还只是个丫鬟,翻不起大风浪的,以后不要让爹歇在张姨娘那里,不然,院子里的丫鬟只怕都逃不过!”凤青见过几次张姨娘,觉得不是个心思深沉的女人,这是大概还是自己的爹没忍住,将丫鬟给睡了。 王凤芝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哼道:“这后院的女人谁翻起大风浪了?就算当年绝色的南宫颖,还不是照样被我弄死了,一个丫头片子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是气你爹,死性不改!” 凤青默然,她娘爱着她爹,她都知道,自然是容不得许多女人存在的,但好在她爹这些年也没喜欢过哪个女人,都只是贪图了美色,所以她娘才没动那些女人,只是生气每次都免不了的。 你是我的03 半响,凤青道:“娘要抬了那丫鬟做姨娘?” 王凤芝没好气道:“不然还能如何?” 凤青挑眉,不可置否,她爹是不会让自己碰过的女人再被别的男人碰一下的,不然依翠菊的姿色也抬不了姨娘,随便指给府里的哪个小厮便好了。 府里的后院从来没有平静过,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比往日热闹了不少。张姨娘怀孕是个大事,只怕后院那些姨娘,心里又开始有了心计算吧? 凤青冷笑,那些女人的算计还上不了台面,若是进了宫,只怕早就被吃得没有骨头了,只不过,自己的娘和姑姑的手段,绝对不可小觑的。 凤青得了王凤芝的保证,当即也没多留,直接回宫去了。她是一刻也容不下凤遥,但是她也不会蠢到直接上门去杀人。 再说玉珉去了太子府,说是因为之前下毒的事情过来看看太子,只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守卫也不能拦着他,毕竟是七皇子,现在面子上还没撕破,必要的礼数还是有的。 玉珉被带到了会客厅了,丫鬟上了茶水便退出去了。 喜儿去通传的时候,玉琉抱着凤遥在书房画画,是凤遥的画像。 “殿下,娘娘,七皇子如今在会客厅等着呢。”喜儿看着不紧不慢的两人,很是无语。 凤遥盯着画像,有些恍惚,自己如今便是这副温暖的神色么? 玉琉搁下手中的毛笔,用头蹭了蹭凤遥的脸颊,笑道:“喜不喜欢?” 凤遥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随即点点头。 玉琉脸上露出喜色,对喜儿吩咐道:“去把裱画的工具拿来。” 喜儿脸色一僵,“殿下,七皇子……” 玉琉蹙眉,明显不悦。 喜儿噤声,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将眼神看向凤遥。 凤遥心中暗笑,道:“还是去看看吧,他一个月都没来看你,这会却说要联络下兄弟情谊,不知安的什么心。” 玉琉虽然不情愿,但是也不想驳了凤遥的意思,只是他心中又怎么会对玉珉安了好心呢。 “你跟我一起去。” 凤遥点头,他的男人要打击情敌,她怎么能不配合呢? 喜儿见两人同意了,当即松了口气,看来以后有事还是要找太子妃。 玉琉当下揽着凤遥的腰身便往会客厅去了,喜儿紧随其后。 大概是说话声惊动了玉珉,玉琉揽着凤遥进门时,玉珉抬起头看了过来,眸中闪过怒沉。 两□□当没有看见玉珉的变化,朝主位走去,玉琉将凤遥放在自己腿上,抱在怀中后,这才看了玉珉一眼,淡淡道:“七皇弟怎么来了?” 玉珉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他压下心中的妒火,淡笑道:“听说太子皇兄的伤好了,臣弟便想来看看,之前的事情,臣弟也觉得很是不安!” 之前的事情,自然是指宋梦蝶下毒陷害之事。 不过,玉琉又怎么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呢,挑眉,手中把玩着凤遥的手指,不解道:“七皇弟说之前的什么事?” 玉珉碰了个软钉子,手背上青筋浮现,面上不动声色,笑道:“皇兄,臣弟知道你心中对我有了隔阂,只是,还望皇兄明鉴,宋家的野心臣弟是真的不知,臣弟也是被利用了,中了剧毒,身子大不如从前了……” 你是我的04 “娘子,宋家出什么事了么?”玉琉不理会玉珉,反而转过头去问凤遥,表情温柔得能掐出蜜来了。 玉珉此时才敢正眼看看凤遥,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裙摆用金丝线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衬得她整个人既高贵又清冷。她懒懒靠在玉琉怀中,一头黑发也只是用一根玉簪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从侧面看去,竟能清晰的看到点点红痕。 玉珉只觉得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直冲向头顶,他几乎就克制不住自己,要从玉琉怀中抢过凤遥,只是他还是留着一丝理智,他现在不能。 似是察觉到了玉珉炙热的视线,凤遥转过头了淡淡一撇,随即又转过去看着玉琉,柔声道:“宋家谋反,被灭了满门,你的毒还有七皇弟的毒,都是宋梦蝶下的。” 玉琉似是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复又去看玉珉,道:“原来如此,本太子近来养伤,外面的事情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既然是宋家谋反,这事与七皇弟也没什么关系,本太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的。” 玉珉堪堪收回看着凤遥的视线,笑道:“如此就好,臣弟还真担心,皇兄因为这事不和臣弟亲近了!” 凤遥心中暗笑,看玉珉的神色,也知道他此时只怕想一巴掌拍死玉琉,亏得两人还能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这演技果然能问鼎影帝了。 “亲近就免了!本太子向来只与太子妃亲近,七皇弟嘛,还是与弟妹亲近的好,太后可是很想抱重孙的!”玉琉意有所指,眸中带笑。 只是,此亲近非彼亲近。 玉珉的脸色有一瞬垮了下来,很快便恢复,让人怀疑刚刚是不是幻觉。 “太子皇兄说笑了,臣弟宫中那些女人,可没一个有太子妃这般风情的?”玉珉笑着看向凤遥,只是那目光中可不是赞赏,而是赤、裸、裸的掠夺。 玉琉眸色深沉,冷冷看向玉珉,“七皇弟还是管着自己的眼睛比较好,本太子素来不喜欢有人垂延太子妃,若不是看在兄弟情义上,七皇弟刚刚那番话,足够本太子杀了你!” 玉珉脸色微变,他没想到玉琉竟然会为了凤遥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玉琉你太狂妄了,你若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被凤遥救出刑场了。 电光火石间,玉珉脸色也不善,看着玉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皇兄这是做什么,太子妃怎么说都是臣弟的表妹,打小就亲,刚刚那话又有何不可?” 玉琉闻言,轻轻笑了声,转头看着凤遥,温声道:“娘子,七皇弟说和你打小就亲呢?”眉眼间尽是笑意,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这神情深深刺激到了玉珉,只是他还能忍得住,目光落在了凤遥慵懒的小脸上,眸中隐约有着期待。 玉琉眼角余光扫过玉珉,心中冷哼,不知死活! 凤遥也是觉得好笑,没想到玉珉竟然能冠冕堂皇说出“打小就亲”这样的话,他是记忆混乱了还是真的不知羞耻为何物,竟能睁眼说瞎话? 你是我的05 “亲?”凤遥声音淡淡,带着一丝笑意,道:“可不是亲么?在凤府那些年的日子,可就属七皇弟和我亲了……” 听到这话,玉珉脸色出现欣喜,心中更是一阵感动,原来遥儿还是记得他的好的。 凤遥余光扫过玉珉,冷笑一声,继续道:“七皇弟可是从来没有打骂过我,比凤府的那些人是亲多了!” 凤遥这话一出,玉珉脸色当即难看下来,有些尴尬,还有几分失望。 玉琉点头,笑道:“那还真是亲多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让玉珉落了个难堪,看着两人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愤恨,只是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让人察觉。 凤遥突然记得之前煞零传来的消息,玉珉似乎已经怀疑凤青了,唇角上扬,看着玉珉突然冷声道:“七皇弟今日来,本宫正好也有件事,想问问七皇弟!” 玉珉听得凤遥语气中的冰冷疏离,心中一阵绞痛,遥儿以前何曾这般对我自己? 只是,目前的情形也不容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当即答道:“太子妃请说。” 他不叫嫂子自然是不承认她与玉琉的关系,至于太子妃,日后若他成了太子,那么她自然是太子妃的。 凤遥不清楚玉珉心中的小九九,也根本不计较称呼,口气中满是不悦,道:“不知七皇妃是个什么居心,送来那画是要挑拨本宫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么?” 再次被提到那幅画,玉珉顿时觉得异常难堪,他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得到,玉琉此时该是怎样一副嘲讽的神情,心中很是怨恨凤青,都是那个蠢女人,竟然让自己如此丢脸! 见玉珉默然,凤遥眸中闪过一抹邪魅,继续道:“七皇弟还是好好管管七皇妃,本宫与凤家早就没了情义,不算是凤家的女儿了,她顶着大姐的头衔要去看妹夫,怎么都说不过去吧?她这个大姐与本宫都没这么亲过,何时跟妹夫亲了?况且,本宫可不喜别的女人关心太子!” 凤遥这一番话算是挑明了凤青喜欢玉琉的事情,虽然玉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是此时听凤遥如此没有顾忌的讲出来,他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都是些从小心高气傲的主,手中握着无上的权利和荣耀,即使不爱,也不会允许有二心,这件事情,相当于玉琉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这让玉珉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凤遥如此在乎玉琉,让玉珉心中更是大受打击,又将这笔账算到了凤青的头上。若不是凤青,他今日何苦被喜欢的女人奚落,还是当着情敌的面!那个女人,果然蠢得可以! 凤青不知道她已经被玉珉彻底嫌弃了,还在暗喜,除掉凤遥便能得到一本绝世秘籍而高兴着。 玉珉恍惚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找晦气了,看到凤遥如此,他心里说不出的悔恨、嫉妒,今天抱着凤遥坐在那里的人本该是他玉珉的!他后悔给了两人三年时间,不然依凤遥对他的感情,又怎么会继而喜欢上玉琉呢? 你是我的06 玉珉即使到了现在仍旧觉得,凤遥“移情别恋”是因为玉琉耍了手段,可想而知,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得到凤遥的喜欢呢? 自知今日再也讨不了好,玉珉客套几句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玉琉冷笑一声,恨恨道:“迟早要剜了他的眼睛!” 凤遥不禁失笑,道:“天下那么多男人的眼睛,难不成谁看了我你都剜了别人的眼睛?” 玉琉扯了扯嘴角,有些孩子气道:“他与别人哪里一样了?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你,他存了争夺你的心,本太子没必要对他客气!” 凤遥抚额,也没见他对玉珉客气过! 两人的好心情丝毫没有被玉珉影响到,照样你侬我侬。 ***** 玉珉憋了一肚子火气回到迁学宫,摔了他最喜欢的石砚还是不觉得解气,脑海中闪过凤遥清丽的小脸以及脖颈上的吻痕,眸中迸射出精光。 凤遥,你是我的! 半响,复又想起,自己在玉琉面前被凤遥奚落的罪魁祸首,凤青,那个女人真的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真当他怕了凤家不成? 再怎么说凤家是臣,敢威胁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他若是登上帝位,这样一手遮天的外戚,又怎么会放任他再壮大呢?若是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介意让凤家和玉琉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何况,那个女人竟然爱上了玉琉,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若是那个女人为了得到玉琉而做出什么事情……玉珉眸中闪过杀意,他丝毫不怀疑凤青那个女人的占有欲,他们何其相同,他对凤遥存了什么心,想必凤青也差不了多少,毕竟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看上一个男人,凤青从来都是喜欢什么就必须拿到手里的,否则不死不休。 看来,他果真要好好“管管”自己的正妃了。 天气炎热,凤青回宫后身上出了层薄汗,便吩咐了宫人要沐浴,只是她才刚泡进水里,冷不防听见外面宫人请安的声音:“奴才见过殿下。” 凤青心里咯噔一下,柳眉微皱,他这会来干什么? 玉珉自成亲那晚后,来她宫里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而且他应该是收到那个消息的了,怎么是来了她这里? 凤青自然不知道,她以为最大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而是变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家主子呢?”玉珉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很是不悦。 守在殿门口的一干奴才明显察觉到了玉珉脸色的变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殿下的话,娘娘在沐浴。” 玉珉眸中闪过暗光,冷笑道:“都滚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一干奴才面面相觑,不知道七皇子这是闹哪般,虽然心生疑惑,但是还是乖乖退下去了,这迁学宫是七皇子的,自然是听他的。 凤青在殿内听到玉珉的吩咐,心中不安起来,玉珉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阴沉,而且他让那群奴才下去做什么? 凤青紧张起来,难道他受了刺激,要和自己行房? 你是我的07 凤青紧张起来,难道他受了刺激,要和自己行房? 想到这里,凤青脸色变得刷白,她一直记得洞房那晚的痛和粗暴,是她这一生都忘不了的耻辱。 高傲如凤青,她根本不愿意在不爱的男人身下承、欢,甚至说,极度厌恶。 不论凤青如何忐忑,如何不安,玉珉在宫人褪尽后,一脚踢开了殿门,进来,然后又将殿门关上。 凤青也因为那粗鲁的开门声而惊醒,脸上尽是一片恐慌。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无论他什么时候要她,她都是拒绝不得的,可是她打心底厌恶和他做那种事,若他要强来,她要怎么办? 凤青慌乱不堪的时候,玉珉已经绕过屏风来到了凤青面前,眸中带着隐隐的不屑与嘲讽。 “殿下……”凤青脸色发白,尽量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水里,可惜她不知道,即使她全都露出来,玉珉也未必有兴趣。 玉珉脸色阴郁,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凤青,声音冰冷,道:“怎么?你怕本殿下看你的身子?” 凤青眸中闪过慌乱,因为水汽而蒸红的小脸也变得妩媚了几分,她不住摇头,解释道:“不是,殿下误会了,我们是夫妻,臣妾怎么会害怕呢?” 玉珉勾唇冷笑,显然是不信,挑眉道:“是么?那你站起来让本殿下看看,这天下第一才女的身子到底长什么样?” 凤青身子一阵哆嗦,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玉珉,似是不相信玉珉会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举动,对凤青来说,无疑是个耻辱。 正因为玉珉了解凤青,才知道如何拿捏她的弱处,凤青是很高傲,但玉珉最是见不得她的高傲了,若是不给她一些教训,还真当他是软柿子了! 凤青迟迟不动,只是哀求的看着玉珉,此刻还真将女人的楚楚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是玉珉本就不爱她,此时又知晓了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这无疑是男人或者是作为丈夫最大的耻辱,玉珉又怎么会因为凤青示弱而放过她呢? “怎么?难道要本殿下亲自来帮你?”玉珉面容冰冷,锐利的眼眸更显冷厉。 凤青藏在水底的双手紧紧握住,几乎要将掌心掐破了。心里的厌恶如同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开。 她也想拿出她的高傲和勇气去拒绝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理智告诉她必须忍耐。玉珉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若说除了皇位之外,还有什么能在他心里有些地位,那无疑是凤遥了。 虽然凤青也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除了这两样,这世界能让玉珉放在眼里的,几乎没有,就算是丽妃、太后,他心底只怕也没存几分真心的。 这样冷血的男人有多恐怖,凤青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此时她才没有反抗,若真是惹怒了他,后果不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玉珉此时在凤青眼里,无疑是个恶魔。 他目光淡淡看着凤青,可是,即使如此,凤青仍旧觉得那目光仿佛能将她的身体刺穿,她心底只觉得无比屈辱,甚至是愤恨。 你是我的08 凭什么凤遥被他放在心上,而她就只能被他这般羞辱? 紧紧咬着下唇,凤青强迫自己去忽略那道目光,缓缓从水中站了起来,赤裸的身子便这样暴露在玉珉眼前。 凤青努力压下想要护住身子的双臂,垂着头,这一刻,心里的恨意疯长! 玉珉勾唇冷笑,即使他对这个女人没兴趣又如何,现在她身上打着是他玉珉的记号,居然还在妄想别的男人,就要为她那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不是很高傲么?那么他就打碎她的高傲,将她踩在脚底,狠狠欺凌! 玉珉伸出手去碰凤青,却在挨上皮肤的那一刻被凤青躲开了,她惊恐的看着玉珉,很是害怕的样子。 “你为什么躲?”玉珉眯着眼睛,语气淡淡,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毫无温度,还有几分危险。 凤青恍然醒过来,自己刚刚下意识躲开了玉珉,已经惹怒了他。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眸中完全没了平日的镇定与自信,这一刻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女人,她即使再聪明,仍旧敌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更甚至,她未来的日子,还要依靠着这个男人,他掌握着她一生的命运,即使她有强大的娘家又怎么样,依他的手段,要除掉凤家也不会有丝毫不忍! 凤青心中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处位置。以前她甚至觉得是姑姑没本事,这一辈子才只是个贵妃,虽然拥有权力,但始终不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现在她才明白,不是姑姑没本事,而是姑姑的荣耀都是皇上给的,但是皇上能给的也只有那么多而已,皇上心中最尊贵的女人一直都是已逝的皇后,太子的母后,所以他不许有人能取代皇后的位置。 姑姑即使再有手段有能力,也取代不了皇上心中的位置,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得到过皇上的爱,一丝一毫都没有。 对于皇上来说,姑姑也许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没有她,还会有其他女人踩着尸体爬上来,而皇上也只是需要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管着后宫而已。 而现在的自己,和姑姑是何其相似啊。虽然她是正妃,可是那又怎么样,玉珉的心都扑在了凤遥身上,即使日后她当上了皇后又怎样,终究是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宠爱! 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凤青已然想明白了她目前的处境,竟是如此的凄凉,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刻? 而凤遥凭什么霸占着漓国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太子对她宠爱至极,甚至至今都没有过其他女人,而玉珉,这许多年也只有凤遥一个女人进了他的心。 她好恨,凤遥不过是凭借一张好看的脸而已,她何德何能,能让两个优秀的男人对她宠爱如斯? 凤青眼底迸射出凶狠的目光,一直注意这她的玉珉自然是没有错过的。 微微蹙眉,玉珉眼底划过一丝危险,他从小在后宫中长大,自然更清楚,女人若是狠起来,比之男人更甚。凤青刚刚的目光,让他心底有了警惕。 凤青被辱01 凤青是聪明的女人,所以更危险。 但是,这样才有趣不是么? “出来!”玉珉低沉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危险,让凤青身子一震。 她看了玉珉一眼,心中的恨意更甚,可是她克制的很好,面上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跨出浴桶,光着脚,赤裸着身子站在了玉珉面前。 凤青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克制! 她的小动作自然都落在了玉珉眼中,眸中闪过冷意,若是他敢伤害凤遥,他一定会让整个凤府为之陪葬! 玉珉修长的五指轻轻滑过凤青的锁骨,带起一片颤栗。 虽然凤青姿色平平,顶多算是秀丽可餐,但是她的身份也让她从小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她的皮肤光滑白皙,保养的十分好。 玉珉嘴角挂着肆虐的笑意,带着残忍与兴奋,长长的手指慢慢下滑,“爱妃的身子真是敏感,难不成是本殿下太久没有碰你,竟让你如此兴奋?” 凤青紧握的拳头猛然又收紧了几分,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憎恶,虽然很快,但还是被玉珉察觉到了,手指陡然用力捏住了凤青胸前的一点朱红,眸色阴骛。 很讨厌被他碰么?难道她还想留着这副破败的身子去勾引玉琉?简直不知死活,毫无廉耻! 凤青皱眉,狠狠咬住嘴唇,因为疼痛,脸色白了几分,可是她忍住没有要自己叫出来,她不能示弱,她是天之骄女,不会就这样被打倒的! “爱妃的身子可比脸好看多了,本殿下非常喜欢这细腻的肌肤,手感真是不错!”玉珉嘴角挂着邪恶的笑,手下的力道松了一些,改为揉捏。 凤青脸色涨得通红,这样屈辱的言语,让她胸腔中的火气四处乱窜,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咬着唇,生怕自己一松口,说出什么惹怒玉珉的话来。 这样的反应看在玉珉眼中,更兴奋了几分。 她不是想着玉琉么,他就要狠狠践踏她的高傲她的矜持,他要凤青清楚的意识到,她只能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玉珉手下的动作带起一片酥麻的感觉,传遍凤青的身体,因为这陌生的□□,她几乎要呻吟出声,只是她咬着唇,强制克制着自己,心底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 玉珉眸中闪过轻蔑,他自十五岁后便女人不断,在床事上又岂是凤青能抵挡的过的。 “怎么?爱妃的样子好像不愿意本殿下碰你?”玉珉明知故问,眉角上挑,带着丝丝冷意。 凤青忍着身子的颤栗,艰难开口道:“殿下误会了……” 这五个字已然是极限了,凤青咬着唇,再多说一个字,她都会因为那阵陌生的□□而呻、吟出声。 玉珉的笑容更甚,他今日就是要狠狠羞辱凤青,她不愿的,他便是强加也要付诸在她身上,除了凤遥,他不允许还有第二个女人违背他的意愿! “是么?看爱妃的反应,难道是本殿下太久没有宠幸你,让你如此饥渴难耐?”玉珉太了解如何能将凤青伤的体无完肤,是以,口中羞辱的话一点都不吝啬的说了出来。 凤青被辱02 凤青心中的羞愤像是浪潮一样盖过了身体的□□,因为极度愤怒,胸腔上下起伏着,呼吸急促起来,可是她沉默着,任凭玉珉用言语凌辱她的高傲自尊。 玉珉眼底笑意更深,凤青比他想象中还要能忍。 “爱妃咬着嘴做什么,本殿下喜欢听你的呻吟,叫的越大声,本殿下越喜欢!”玉珉另一只空闲的手轻抚上凤青的嘴唇,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能违背的命令。 凤青眸中染上雾色,今日的屈辱,她一定会牢牢记着。 只是,凤青一定不会想到,这样的屈辱,今日才算是开头,日后玉珉所做的,比这让她痛苦百倍。 缓缓松开牙齿,一丝轻吟从她唇中泻出,让凤青身体忍不住怔了怔,这声音是她发出的么? 玉珉满意的点头,拇指轻抚凤青的下唇,“爱妃真乖!本殿下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好好疼爱你”五个字咬的极为重,凤青身子打了个颤,她瞬间就想到了洞房那晚,疼痛屈辱,甚至是恐惧。 凤青的表情通通落在了玉珉眼中,笑意更深,他道:“看来爱妃也很期待了,果然是本殿下的错,竟然冷落爱妃如此之久,今日一定好好补偿爱妃!” 凤青想说不,可是话语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心底存了一丝恐慌,她若是拒绝了玉珉,只怕会遭受更为痛苦的惩罚。 抿着唇,凤青死死闭上眼睛,不去看玉珉那张如恶魔般的面容。只是,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上的感觉更加清晰了,玉珉大掌在她的胸前肆意揉虐,毫无温柔可言,可是尽管粗暴,却仍是让她的身体不住颤栗,那股陌生的快、感一拨一拨袭向她的四肢百骸,几乎将她淹没。 玉珉眼底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情、欲,他冷笑道:“没想到爱妃竟然如此浪、荡!” 凤青极力强忍着,只是还是有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流出,此时的凤青面色潮红,身体因情欲而粉嫩诱人,即使玉珉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凤青此时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有几分诱惑的。 伸手扯掉腰带,玉珉将外袍连同里衣一起褪去,只余下底裤。 “爱妃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本殿下,难道本殿下入不了爱妃的眼么?”玉珉两只手在凤青身上肆虐揉弄,如此强烈的冲击已然让凤青的身子软弱无力,脚下发软,一个踉跄,向地上倒去。 玉珉出手扯住凤青的身子,将她拉入怀中,一手圈着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却没有丝毫停顿,大掌下滑,轻抚着大腿内侧光滑的肌肤。 凤青不得不睁开眼睛,对上玉珉邪恶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自己今日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了,可是她心里恨。 为什么玉珉听到凤遥与太子同房的消息是来找她,还要如此的羞辱折磨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么? 肌肤与肌肤的相贴,让凤青身上的温度更甚,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 凤青被辱03 玉珉眼底划过冰冷的笑意,就算不愿意又怎样,她还不是照样被他玩弄! 此时的玉珉,竟隐隐有种报复的快、感! 若凤青不是凤家嫡女,若凤遥才是嫡女,那么此刻美人在怀的应该是他玉珉啊!若是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又怎么需要凤家的扶持,又怎么会娶这么一个女人,他娶的得会是他爱的遥儿啊! 一直以来心中的不甘,愤怒此时都通通爆发出来,他看着凤青的目光厌恶憎恨,更带着一股摧毁。 凤青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憷,下意识就要逃离,却被玉珉牢牢禁锢在怀中,丝毫动弹不了。 凤青有些绝望,玉珉今日会将她折磨成什么样,她已经能预料到了。 打横抱起凤青,玉珉大步走向内殿,手中丝毫没有温柔可言,直接将凤青丢在了床上,快速褪去底裤,身子覆在凤青身上。 凤青心中尽管早有准备,但是此时还是忍不住抵抗,她不愿意啊! 玉珉眸中透出凶光,凤青的抵触防抗已经深深触及到了玉珉作为男人的底线,他抓住凤青挣扎的两只手臂,抬过头顶,一只手牢牢抓着两只手腕,身下的动作不停,没有丝毫停留的进入了凤青的身子。 “啊……”凤青惨叫出声,脸色霎时惨白,额上浸出冷汗。 撕裂般的疼痛像极了成婚那晚的感觉,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凤青眼中不断有泪滑出,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床幔,心里有什么慢慢死去,又有什么开始生根发芽,逐渐壮大。 玉珉没有丁点怜香惜玉,在凤青体内横冲直撞,眸中渐渐染上情、欲,只是眼底仍是一片冰冷。 夏天的白日极长,晚膳时分,玉珉和凤青仍是关在殿里,没有丝毫要出来的迹象,宫人们有些着急,但刚刚靠近殿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呻、吟,面色一红,急忙退开。 复又吩咐了下去,不准任何人再靠近,远远守着就好。 殿内,凤青已然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了,玉珉粗鲁甚至是粗暴的在她身上发泄着,她的身体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她昏了几次,玉珉依旧不放过她。 即使她厌恶,可是身体还是做出了诚实的反应,她的口中溢出欢愉的呻、吟,甚至想要更多,下意识的去迎合那个男人。 玉珉冷笑,眼底一片讥讽,“爱妃如此饥、渴,没了男人该怎么办呢?没想到漓国的第一才女竟然比青楼里的姑娘还要风、骚!” 凤青心中已经无法再多出请他的情绪了,她只知道她此生都恨不得这个男人马上去死! 他今天用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贬低她,凌、辱她,她一定会让他后悔今日的行径。 只是凤青忘了,玉珉身处权利中心,他的对手是狐狸一般的玉琉,两人持平多年,可见玉珉的手段,又怎么会让凤青这样一个从来都只是在女人堆里算计的人给算计进去呢? 玉珉因为她喜欢着玉琉,更甚至隐隐有夺取玉琉的心,已经将她当成了一颗废棋,随时都会毁去,又怎么会放任她翻起什么大风浪呢? 凤青被辱04 玉珉因为她喜欢着玉琉,更甚至隐隐有夺取玉琉的心,已经将她当成了一颗废棋,随时都会毁去,又怎么会放任她翻起什么大风浪呢? 这些凤青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她还来不及去报复,已经就被玉珉打入深渊,又是怎样一副神情呢? ***** …… 凤遥料想玉珉不会让凤青好过,只是没想到玉珉竟是选择了这种方法。 “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凤遥狠狠剜了玉琉一眼,拍掉玉琉放在腰间不安分的大掌。 玉琉笑而不语,他比凤遥了解玉珉,如此举动根本不觉得奇怪,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惦念着别的男人,玉珉那般对凤青,是彻底将凤青心里的念想践踏为尘埃了。 “娘子!”玉琉语气中带着几分温软,几分魅惑,头颅埋进凤遥脖颈间,温热的气息细数喷洒在颈间,嘴唇微张,湿热的舌滑过白皙如玉的肌肤。 凤遥身子一僵,脸色由红转黑,两只手撑在玉琉胸前,毫不留情将他推离,“一个月不准碰我!”斩钉截铁的语气。 玉琉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眸,有些委屈道:“遥遥,我刚刚什么都没做啊!” 凤遥脸色微红,别过脸不去看玉琉,恶声道:“卖萌也没用!” 玉琉微微蹙眉,“遥遥,什么是卖萌?” 凤遥囧了,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看玉琉,见他还是之前的表情,心中气闷,道:“你现在这样就叫卖萌!就是装可爱,懂了没!以后不准再别人面前卖萌,不然不准上床!” 虽然凤遥语气非常差,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玉琉还是能听出来其中的醋劲,于是笑得极尽风/情,复又抱住凤遥,蹭了蹭头,温声道:“我们家遥遥真可爱,吃醋都这么可爱!” 凤遥双手使劲想要推开玉琉,只是他抱得太紧,她始终推不开,潮红的小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嚷嚷道:“烦死了烦死了,玉琉你好烦……” 玉琉眉眼含笑,没有反驳,只是死死抱住凤遥不松手。 他永远都不会松手,无论凤遥打他骂他,亦或者是不再爱他了,只要他还活着,即便是绑,也要将凤遥绑在身边,即使恨也没关系,相比于失去她而言,恨,真的不足为据! ****** 自从凤遥回到漓城,太子府一跃成为了最受关注的地方,先不说暗中监视着的暗卫,就说漓城的百姓每日也都是津津乐道,说着当今太子与太子妃的感人爱情,每日茶楼里都是满座,更甚至有些姑娘家,听着听着就听出眼泪来了。 凤遥对此很是无语,想也知道这些事情绝对是玉琉这个黑心的男人散播出去的,玉珉同凤青听了,只怕会更加憎恨他们了。 玉琉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已然是无碍了,但是他迟迟不肯上朝,皇帝也急了,下了圣旨让玉琉去早朝。 只是玉琉觉得没什么必要在上朝了,他这个太子已经相当于被架空了权利,上朝也没他什么事,反而会减少他陪凤遥的时间。玉珉因为她喜欢着玉琉,更甚至隐隐有夺取玉琉的心,已经将她当成了一颗废棋,随时都会毁去,又怎么会放任她翻起什么大风浪呢? 这些凤青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她还来不及去报复,已经就被玉珉打入深渊,又是怎样一副神情呢? ***** …… 凤遥料想玉珉不会让凤青好过,只是没想到玉珉竟是选择了这种方法。 “男人果然都是禽/兽!”凤遥狠狠剜了玉琉一眼,拍掉玉琉放在腰间不安分的大掌。 玉琉笑而不语,他比凤遥了解玉珉,如此举动根本不觉得奇怪,是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惦念着别的男人,玉珉那般对凤青,是彻底将凤青心里的念想践踏为尘埃了。 “娘子!”玉琉语气中带着几分温软,几分魅惑,头颅埋进凤遥脖颈间,温热的气息细数喷洒在颈间,嘴唇微张,湿热的舌滑过白皙如玉的肌肤。 凤遥身子一僵,脸色由红转黑,两只手撑在玉琉胸前,毫不留情将他推离,“一个月不准碰我!”斩钉截铁的语气。 玉琉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眨了眨湿漉漉的黑眸,有些委屈道:“遥遥,我刚刚什么都没做啊!” 凤遥脸色微红,别过脸不去看玉琉,恶声道:“卖萌也没用!” 玉琉微微蹙眉,“遥遥,什么是卖萌?” 凤遥囧了,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看玉琉,见他还是之前的表情,心中气闷,道:“你现在这样就叫卖萌!就是装可爱,懂了没!以后不准再别人面前卖萌,不然不准上床!” 虽然凤遥语气非常差,几乎是吼出来的,不过玉琉还是能听出来其中的醋劲,于是笑得极尽风/情,复又抱住凤遥,蹭了蹭头,温声道:“我们家遥遥真可爱,吃醋都这么可爱!” 凤遥双手使劲想要推开玉琉,只是他抱得太紧,她始终推不开,潮红的小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嚷嚷道:“烦死了烦死了,玉琉你好烦……” 玉琉眉眼含笑,没有反驳,只是死死抱住凤遥不松手。 他永远都不会松手,无论凤遥打他骂他,亦或者是不再爱他了,只要他还活着,即便是绑,也要将凤遥绑在身边,即使恨也没关系,相比于失去她而言,恨,真的不足为据! ****** 自从凤遥回到漓城,太子府一跃成为了最受关注的地方,先不说暗中监视着的暗卫,就说漓城的百姓每日也都是津津乐道,说着当今太子与太子妃的感人爱情,每日茶楼里都是满座,更甚至有些姑娘家,听着听着就听出眼泪来了。 凤遥对此很是无语,想也知道这些事情绝对是玉琉这个黑心的男人散播出去的,玉珉同凤青听了,只怕会更加憎恨他们了。 玉琉的身体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已然是无碍了,但是他迟迟不肯上朝,皇帝也急了,下了圣旨让玉琉去早朝。 只是玉琉觉得没什么必要在上朝了,他这个太子已经相当于被架空了权利,上朝也没他什么事,反而会减少他陪凤遥的时间。 凤青被辱05 是以,公公来传旨的时候,玉琉直接以一句“本太子正在专心造人,没空上朝”给打发走了。 皇帝听了这话,震怒不已,直骂凤遥红颜祸水,不仅如此,还挑选了二十名美艳的少女送进了太子府。 “遥遥,为夫的清白可是给了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凤遥正在看张凌从陈州传来的消息,玉琉很没眼见力的在一旁卖萌,声音温软,完全听不出来平时的霸道气势。 凤遥蹙眉,将手中的纸条用内力销毁,转过头去,恨恨看了玉琉一眼,两手齐齐伸过去捏住玉琉的两颊,用力揉捏,“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赶紧把以前冷面霸气的玉琉给我还回来!” 玉琉有些吃痛,但是并未动手拿开凤遥的手,口齿有些不清的叫唤道:“呀,疼,遥遥,轻点……” 声音轻柔魅惑,还带着一点欢愉,门外正要敲门的喜儿听到这声音,险先一头栽倒在地上,刚刚那声音是他们家太子发出来的么?他们家太子妃也太凶悍了吧?这种事也不肯让步? 喜儿在外面一阵纠结,凤遥早就发现了她,只是见了半响没动静,只好先出声道:“喜儿,什么事?” 喜儿听得凤遥清冷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自己打扰了太子妃的好事,下场会不会很凄惨? 想想可能发生的后果,喜儿就忍不住打冷颤,导致她再一次无视了凤遥。 然后,门就开了,凤遥脸色不悦的瞪着兀自站在门口发呆的喜儿,提高声音道:“什么事?” 喜儿猛然一惊,发现凤遥站在门口瞪着她,心肝颤了颤,道:“那群女人吵着要见殿下!”然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凤遥。 果然是因为被打扰了好事,所以心情这么差吧,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啊!喜儿悲催的想到。 凤遥凝眉,眸中闪过不快,眼神扫过喜儿时,眉毛皱的更紧了,“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喜儿被凤遥抓包,扯出一个笑容,直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忽听得房内传来低低的笑声,很是愉悦,若是细听,还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的幸灾乐祸。 凤遥立马就怒了,对喜儿道:“把人都给我洗干净了送你们家太子床上去!” 喜儿脸色僵硬,太子妃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屋内气氛明显低沉了几分,喜儿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他家太子的暴怒,暗自吞了吞口水,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夫妻之间的事,她这个外人还是少掺和比较好!要明哲保身啊! 许久,才听到房内又传来玉琉的声音,温润低沉,带着一丝笑意,“喜儿,太子妃吃醋了,那话当不得真!” 喜儿抖了抖身子,怎么都觉得刚刚太子那笑,有些渗人。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凤遥,太子妃你祈祷吧! 话锋一转,玉琉继续道:“本太子不喜欢没情/趣的女人,你去将书房那箱子□□送去给她们,让她们学学!” 喜儿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特别想哭,为什么这夫妻两闹别扭,受罪的人是她啊?是以,公公来传旨的时候,玉琉直接以一句“本太子正在专心造人,没空上朝”给打发走了。 皇帝听了这话,震怒不已,直骂凤遥红颜祸水,不仅如此,还挑选了二十名美艳的少女送进了太子府。 “遥遥,为夫的清白可是给了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啊!” 凤遥正在看张凌从陈州传来的消息,玉琉很没眼见力的在一旁卖萌,声音温软,完全听不出来平时的霸道气势。 凤遥蹙眉,将手中的纸条用内力销毁,转过头去,恨恨看了玉琉一眼,两手齐齐伸过去捏住玉琉的两颊,用力揉捏,“你是哪里来的冒牌货!赶紧把以前冷面霸气的玉琉给我还回来!” 玉琉有些吃痛,但是并未动手拿开凤遥的手,口齿有些不清的叫唤道:“呀,疼,遥遥,轻点……” 声音轻柔魅惑,还带着一点欢愉,门外正要敲门的喜儿听到这声音,险先一头栽倒在地上,刚刚那声音是他们家太子发出来的么?他们家太子妃也太凶悍了吧?这种事也不肯让步? 喜儿在外面一阵纠结,凤遥早就发现了她,只是见了半响没动静,只好先出声道:“喜儿,什么事?” 喜儿听得凤遥清冷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第一反应是自己打扰了太子妃的好事,下场会不会很凄惨? 想想可能发生的后果,喜儿就忍不住打冷颤,导致她再一次无视了凤遥。 然后,门就开了,凤遥脸色不悦的瞪着兀自站在门口发呆的喜儿,提高声音道:“什么事?” 喜儿猛然一惊,发现凤遥站在门口瞪着她,心肝颤了颤,道:“那群女人吵着要见殿下!”然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凤遥。 果然是因为被打扰了好事,所以心情这么差吧,她来的真不是时候啊!喜儿悲催的想到。 凤遥凝眉,眸中闪过不快,眼神扫过喜儿时,眉毛皱的更紧了,“你那是什么眼神?”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喜儿被凤遥抓包,扯出一个笑容,直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忽听得房内传来低低的笑声,很是愉悦,若是细听,还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的幸灾乐祸。 凤遥立马就怒了,对喜儿道:“把人都给我洗干净了送你们家太子床上去!” 喜儿脸色僵硬,太子妃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屋内气氛明显低沉了几分,喜儿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他家太子的暴怒,暗自吞了吞口水,悄悄向后退了几步。 夫妻之间的事,她这个外人还是少掺和比较好!要明哲保身啊! 许久,才听到房内又传来玉琉的声音,温润低沉,带着一丝笑意,“喜儿,太子妃吃醋了,那话当不得真!” 喜儿抖了抖身子,怎么都觉得刚刚太子那笑,有些渗人。她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凤遥,太子妃你祈祷吧! 话锋一转,玉琉继续道:“本太子不喜欢没情/趣的女人,你去将书房那箱子□□送去给她们,让她们学学!” 喜儿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特别想哭,为什么这夫妻两闹别扭,受罪的人是她啊? 凤青被辱06 凤遥脸色沉静,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反应,喜儿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目光直愣愣落在凤遥脸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妃的态度太古怪了。 半响,凤遥轻笑,道:“愣着做什么?你们家太子殿下不是说了,送春/宫图去给那些未来的侧妃小妾,还不快去?” “啊?”这下轮到喜儿惊愕了,太子妃有这么好说话么?这不对啊,应该是太子说了那话之后,太子妃轮着鞭子气冲冲过去收拾那群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怎么会这样?送□□? “啊什么啊,快去!”凤遥声音沉了些,带着命令般的口气。 喜儿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忙不迭地赶去送□□了。 凤遥静静站在门口,房内的呼吸很轻,极为平稳。 想起方才纸条上的事情,凤遥微微眯眼,半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来一声低吼:这个该死的女人…… /****** 苏澈这段时间除了太子府,就是万花楼,不用忙着做生意,每日泡在温柔乡里,很是快活。 万花楼不比别家青楼,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只是近来这段日子,万花楼花魁被一个俊俏的公子给包了,其他人便没有眼缘见识见识漓城第一花魁的才情,很是遗憾。 一楼大厅内,轻歌曼舞,温香暖玉,即便是大白天,也不乏一些寻欢作乐的男人。 门口进来一位黑衣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生的一副好相貌,一双凤眼略显冷清,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疏离之色,单是往那一站,便让人觉得少年如玉,极为养眼。 楼里的老鸨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公子是第一次来么?” 黑衣少年瞟了眼老鸨,淡淡道:“苏澈呢?” 老鸨一震,随即又细细打量了黑衣少年一番,见少年眸中的不悦,复又将要问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脸上恢复了笑容,道:“公子请跟我来。” 黑衣少年正是凤遥,她这也算是第一次来青楼了,四下看了看,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爱往这跑了? 这样好活色生香的地方,是个男人都受不住诱/惑。随即又想到太子府那只黑心狼,凤遥脸色一黑,该死的男人! 凤遥随着老鸨上了三楼,到了最里间的一间房子。 敲了敲门,老鸨道:“公子,有人找您!” 苏澈本是躺在软榻上听着曲子,喝着小酒,忽然听得老鸨的声音,刚想开口说不见,猛然又记起,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无非就是太子府的几人,那么是谁找来了? “进来吧。” 老鸨也是一愣,随又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公子,请吧!” 凤遥也没看老鸨,直接走了进去,撩起纱幔,朝苏澈走去,声音有几分凉意,“你倒是会享受,整日泡在女人堆里,也不怕日后娶不到媳妇!” 苏澈听见这声音时就跟见了鬼似的,马上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果然看到一身男装的凤遥,讪讪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凤遥脸色沉静,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反应,喜儿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目光直愣愣落在凤遥脸色。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子妃的态度太古怪了。 半响,凤遥轻笑,道:“愣着做什么?你们家太子殿下不是说了,送春/宫图去给那些未来的侧妃小妾,还不快去?” “啊?”这下轮到喜儿惊愕了,太子妃有这么好说话么?这不对啊,应该是太子说了那话之后,太子妃轮着鞭子气冲冲过去收拾那群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怎么会这样?送□□? “啊什么啊,快去!”凤遥声音沉了些,带着命令般的口气。 喜儿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忙不迭地赶去送□□了。 凤遥静静站在门口,房内的呼吸很轻,极为平稳。 想起方才纸条上的事情,凤遥微微眯眼,半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来一声低吼:这个该死的女人…… /****** 苏澈这段时间除了太子府,就是万花楼,不用忙着做生意,每日泡在温柔乡里,很是快活。 万花楼不比别家青楼,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只是近来这段日子,万花楼花魁被一个俊俏的公子给包了,其他人便没有眼缘见识见识漓城第一花魁的才情,很是遗憾。 一楼大厅内,轻歌曼舞,温香暖玉,即便是大白天,也不乏一些寻欢作乐的男人。 门口进来一位黑衣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却生的一副好相貌,一双凤眼略显冷清,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疏离之色,单是往那一站,便让人觉得少年如玉,极为养眼。 楼里的老鸨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公子是第一次来么?” 黑衣少年瞟了眼老鸨,淡淡道:“苏澈呢?” 老鸨一震,随即又细细打量了黑衣少年一番,见少年眸中的不悦,复又将要问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脸上恢复了笑容,道:“公子请跟我来。” 黑衣少年正是凤遥,她这也算是第一次来青楼了,四下看了看,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爱往这跑了? 这样好活色生香的地方,是个男人都受不住诱/惑。随即又想到太子府那只黑心狼,凤遥脸色一黑,该死的男人! 凤遥随着老鸨上了三楼,到了最里间的一间房子。 敲了敲门,老鸨道:“公子,有人找您!” 苏澈本是躺在软榻上听着曲子,喝着小酒,忽然听得老鸨的声音,刚想开口说不见,猛然又记起,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无非就是太子府的几人,那么是谁找来了? “进来吧。” 老鸨也是一愣,随又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小公子,请吧!” 凤遥也没看老鸨,直接走了进去,撩起纱幔,朝苏澈走去,声音有几分凉意,“你倒是会享受,整日泡在女人堆里,也不怕日后娶不到媳妇!” 苏澈听见这声音时就跟见了鬼似的,马上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果然看到一身男装的凤遥,讪讪笑了笑,道:“你怎么来了?” 凤青被辱07 门外还未离开的老鸨听到苏澈略微带着害怕的声音,很是惊讶,难道这人比苏公子的地位还要高? 老鸨虽然疑惑,但也明白这不是她能问的,所以关上房门便离开了。 房中琴音不断,屏风后弹琴吹箫的两人丝毫没有因为凤遥的出现而慌乱,仿似这都不关她们的事一般。 凤遥坐在凳子上,眉角微微挑起,斜看向苏澈,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苏澈面色僵硬,他怎么觉得主子心情不好呢,瞧这话说得多带刺? “能来,能来!这都是你的,怎么不能来,天天睡这都成!”苏澈马上狗腿子一样笑着接上话茬。 这反应倒让凤遥很是吃惊,苏澈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狗腿了。 暗笑几声,面色依旧沉静如水,淡淡道:“好吧,去准备房间,住几天。” 苏澈闻言,噗通一声栽倒在软榻上,脸上可真是见了鬼的表情,道:“主子,你是我和开玩笑的吧?” 凤遥挑眉,凉凉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苏澈笃定点头,“你绝对是在开玩笑!” 凤遥替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了一口,入口醇香,难得的好酒,苏澈这厮真会享受! “那你还真是没什么眼见力,我没有开玩笑!” 苏澈瞪了半天眼睛,憋出一句话来,“那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凤遥瞟了眼苏澈不情愿的脸,心里也是一阵纳闷,这万花楼是她的没错吧,怎么她要住下,还跟住别人家一样? “太子府快成青楼了,你家主子图个清静,上自家青楼来逛逛!”凤遥说得云淡风轻,也没什么情绪浮动。 苏澈张大嘴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就那么直愣愣瞪着凤遥。 凤遥喝下一杯酒,转头看了苏澈一眼,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苏澈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悻悻合上嘴巴,看了眼凤遥,一脸忧郁。 凤遥权当没有看见,听着曲子,喝着小酒,难得的惬意。 半柱香后,煞零就找来了。 “主子你怎么上这来了?”煞零进门第一句话就略带着责备,虽然主子平时是凶悍一些,但是怎么说这都是青楼啊,那么些长针眼的画面怎能看呢? 凤遥有些意外,看了苏澈明显心虚的脸,勾起了唇角,笑道:“苏澈,长本事了啊!” 自然是指苏澈偷偷通知煞零她在青楼的事情。 苏澈低头,讪笑道:“都是主子教得好!” 凤遥气结,“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煞零看了苏澈一眼,上前解围,“主子,苏澈也没做错。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凤遥听了这话就有火,声音带了几分寒气,道:“不是我该来的,就是你们该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凤遥火气就这么大了,半响也没敢开口接话。 凤遥冷哼一声,道:“滚出去,本大爷要听曲儿!” 煞零苏澈听到凤遥那么顺口的“本大爷”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以前虽然也是男装,怎么着还是自称“本公子”的,怎么今天就升级成“大爷”了?门外还未离开的老鸨听到苏澈略微带着害怕的声音,很是惊讶,难道这人比苏公子的地位还要高? 老鸨虽然疑惑,但也明白这不是她能问的,所以关上房门便离开了。 房中琴音不断,屏风后弹琴吹箫的两人丝毫没有因为凤遥的出现而慌乱,仿似这都不关她们的事一般。 凤遥坐在凳子上,眉角微微挑起,斜看向苏澈,似笑非笑道:“我怎么不能来?” 苏澈面色僵硬,他怎么觉得主子心情不好呢,瞧这话说得多带刺? “能来,能来!这都是你的,怎么不能来,天天睡这都成!”苏澈马上狗腿子一样笑着接上话茬。 这反应倒让凤遥很是吃惊,苏澈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狗腿了。 暗笑几声,面色依旧沉静如水,淡淡道:“好吧,去准备房间,住几天。” 苏澈闻言,噗通一声栽倒在软榻上,脸上可真是见了鬼的表情,道:“主子,你是我和开玩笑的吧?” 凤遥挑眉,凉凉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 苏澈笃定点头,“你绝对是在开玩笑!” 凤遥替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了一口,入口醇香,难得的好酒,苏澈这厮真会享受! “那你还真是没什么眼见力,我没有开玩笑!” 苏澈瞪了半天眼睛,憋出一句话来,“那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 凤遥瞟了眼苏澈不情愿的脸,心里也是一阵纳闷,这万花楼是她的没错吧,怎么她要住下,还跟住别人家一样? “太子府快成青楼了,你家主子图个清静,上自家青楼来逛逛!”凤遥说得云淡风轻,也没什么情绪浮动。 苏澈张大嘴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来,就那么直愣愣瞪着凤遥。 凤遥喝下一杯酒,转头看了苏澈一眼,嗤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苏澈脸色闪过一丝尴尬,悻悻合上嘴巴,看了眼凤遥,一脸忧郁。 凤遥权当没有看见,听着曲子,喝着小酒,难得的惬意。 半柱香后,煞零就找来了。 “主子你怎么上这来了?”煞零进门第一句话就略带着责备,虽然主子平时是凶悍一些,但是怎么说这都是青楼啊,那么些长针眼的画面怎能看呢? 凤遥有些意外,看了苏澈明显心虚的脸,勾起了唇角,笑道:“苏澈,长本事了啊!” 自然是指苏澈偷偷通知煞零她在青楼的事情。 苏澈低头,讪笑道:“都是主子教得好!” 凤遥气结,“你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煞零看了苏澈一眼,上前解围,“主子,苏澈也没做错。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凤遥听了这话就有火,声音带了几分寒气,道:“不是我该来的,就是你们该来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凤遥火气就这么大了,半响也没敢开口接话。 凤遥冷哼一声,道:“滚出去,本大爷要听曲儿!” 煞零苏澈听到凤遥那么顺口的“本大爷”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以前虽然也是男装,怎么着还是自称“本公子”的,怎么今天就升级成“大爷”了? 凤青被辱08 两人活活是被逼着吃了苍蝇的表情,倒是屏风后传来女子忍俊不禁的笑声,似是泉水般清润甘甜。 凤遥瞪了两人一眼,道:“还不滚!” 煞零、苏澈也没法了,只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过去。 凤遥清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最好给我乖乖呆着!” 两人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如常,然后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待两人走后,屏风后出来一名粉衣女子,面若桃花,身似扶柳,端的是倾国倾城之貌。 女子掩唇娇笑,眉眼间染上媚色,盈盈秋水饱含娇羞,声音如玉似水,“公子,奴家美么?”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温声道:“倾国倾城。” “与公子心上之人比之又如何?”女子复又出声,美眸轻眨。 凤遥抿了口酒,思忖道:“他不及你美。” 女子脸上浮出喜色,柔声道:“那公子要了奴家可好?” 凤遥挑眉,语笑嫣然,“好啊,今日就随本公子回府,如何?” 女子欣然点头,巧笑倩兮,“奴家绿芜,见过公子。” 凤遥浅笑,眸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绿芜胸前,很快移开。 房中一壶酒几乎都被凤遥喝光了,才站起身道:“绿芜,随本公子回府吧。” 绿芜莞尔一笑,跟在凤遥身后出了房间。 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口水横流。 凤遥停在门口,转身道:“绿芜的倾城之貌还是留给本公子独享比较好。” “但凭公子喜欢!”绿芜温婉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方白纱巾将面容遮住,只余下一双盈盈水眸。 万花楼内之事,早已在凤遥出来之前,一字不差的传回了太子府。 玉琉一掌捏碎了檀木椅,他一点都不怀疑凤遥是故意的,依她如今的功力,只怕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人跟着,故意说那话给他听。 这个该死的女人! 玉琉额上青筋浮现,跪在书桌前的暗卫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了主子,被一掌拍飞。 半响,玉琉平复了心情,只是隐约能看到眸底闪过的怒气,“下去吧。” 暗卫如获大释,马上闪身消失不见。 玉琉坐在书桌前,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女子画像,咬牙道外面吩咐道:“去告诉那群女人,全部都给我到府门口去迎接太子妃!” “是。” 于是凤遥带着绿芜回来时,就看到了太子府门口站着一群莺莺燕燕,打扮得花枝招展,比之青楼女子丝毫不差。 绿芜轻笑,眸光闪烁,“公子府上的姑娘不少。” 凤遥眼神扫过,笑出声,“是不少,还没调、教,有些不知礼数。” 随着两人走进,那群女人也都看到了两人,黑衣少年面色如雪,凤眸清冷,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 粉衣女子面带白纱,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此间风情不可而语。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了凤遥,大声叫道:“太子妃安好。” 凤遥一笑,算是应声了。 *** 推荐纤纤正文完结,更番外中的文《倾世狂妃:废材四小姐》两人活活是被逼着吃了苍蝇的表情,倒是屏风后传来女子忍俊不禁的笑声,似是泉水般清润甘甜。 凤遥瞪了两人一眼,道:“还不滚!” 煞零、苏澈也没法了,只能一步一步往门口挪过去。 凤遥清冷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最好给我乖乖呆着!” 两人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如常,然后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待两人走后,屏风后出来一名粉衣女子,面若桃花,身似扶柳,端的是倾国倾城之貌。 女子掩唇娇笑,眉眼间染上媚色,盈盈秋水饱含娇羞,声音如玉似水,“公子,奴家美么?”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温声道:“倾国倾城。” “与公子心上之人比之又如何?”女子复又出声,美眸轻眨。 凤遥抿了口酒,思忖道:“他不及你美。” 女子脸上浮出喜色,柔声道:“那公子要了奴家可好?” 凤遥挑眉,语笑嫣然,“好啊,今日就随本公子回府,如何?” 女子欣然点头,巧笑倩兮,“奴家绿芜,见过公子。” 凤遥浅笑,眸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绿芜胸前,很快移开。 房中一壶酒几乎都被凤遥喝光了,才站起身道:“绿芜,随本公子回府吧。” 绿芜莞尔一笑,跟在凤遥身后出了房间。 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口水横流。 凤遥停在门口,转身道:“绿芜的倾城之貌还是留给本公子独享比较好。” “但凭公子喜欢!”绿芜温婉一笑,从袖中抽出一方白纱巾将面容遮住,只余下一双盈盈水眸。 万花楼内之事,早已在凤遥出来之前,一字不差的传回了太子府。 玉琉一掌捏碎了檀木椅,他一点都不怀疑凤遥是故意的,依她如今的功力,只怕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人跟着,故意说那话给他听。 这个该死的女人! 玉琉额上青筋浮现,跪在书桌前的暗卫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了主子,被一掌拍飞。 半响,玉琉平复了心情,只是隐约能看到眸底闪过的怒气,“下去吧。” 暗卫如获大释,马上闪身消失不见。 玉琉坐在书桌前,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女子画像,咬牙道外面吩咐道:“去告诉那群女人,全部都给我到府门口去迎接太子妃!” “是。” 于是凤遥带着绿芜回来时,就看到了太子府门口站着一群莺莺燕燕,打扮得花枝招展,比之青楼女子丝毫不差。 绿芜轻笑,眸光闪烁,“公子府上的姑娘不少。” 凤遥眼神扫过,笑出声,“是不少,还没调、教,有些不知礼数。” 随着两人走进,那群女人也都看到了两人,黑衣少年面色如雪,凤眸清冷,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 粉衣女子面带白纱,只露出一双盈盈水眸,此间风情不可而语。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了凤遥,大声叫道:“太子妃安好。” 凤遥一笑,算是应声了。 *** 推荐纤纤正文完结,更番外中的文《倾世狂妃:废材四小姐》 一群女人01 那群女人只当侍卫是同绿芜问好,互相看了眼,齐齐朝着绿芜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绿芜水眸轻眨,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似是不解。 凤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进了大门,绿芜看了那些女人一眼,同样没搭理,跟着进了太子府。 半天没听见动静,那些女人纷纷抬起头去看,哪里还能看得见人影,于是怨声载道。 “怎么回事呀,这个太子妃也没礼数了吧!” “是啊是啊,咱们对她行礼,竟然连搭理都没搭理就走了……” “诶呀,忍忍吧,谁让人家是太子妃呢,咱们就算当个侧妃,也还是被她压着翻不了身……” “那可不一定,她跟凤府都断了关系,现在就是孤女,哪有咱们身后的势力对太子帮助大……”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将凤遥给贬低的尘土不如,守门的侍卫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闭嘴!” 都是些千金小姐,哪里被人这么吼过,当即脸色就吓白了,有的还红了眼眶,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其中一个侍卫对着她们就是一通怒吼:“你们这群白痴!连太子妃的样子都不认识就行礼,一群傻缺!我们太子妃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美人么?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旁边的侍卫跟着后面喊了句:“说得对!” 他们可是十分佩服这位太子妃的,当日皇上带人气势汹汹的来,铩羽而归,他们在府门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子妃那般风采,这世间女子绝对不会有第二人了,这群白痴女人竟然还敢对太子妃评头论足,当真是白痴的可以。 虽然是被骂了,但是长脑子的人都听出来话音了,她们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那两人…… 那个黑衣少年? 她是太子妃? 不少人都为这个猜想而惊奇,那个少年的容貌她们都是看见了的,虽然是清冷了几分,但是容颜堪称绝色,而且贵气逼人,比她们的确是强了许多。 一时间众人脸色都有些泛白,得罪了太子妃,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很难过了。 凤遥带着绿芜一路到了主院隔壁的湘水阁,“绿芜喜欢这院子么?” 绿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笑道:“公子喜欢,绿芜就喜欢。” 凤遥淡笑,“乖!” 两人这边郎情妾意,可是气煞了玉琉。 他才刚出主院,就看到这么一副“俊男美女”的组合,还其乐融融,简直相当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心中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凤遥!你当本太子是死的不成!”玉琉黑着脸,沉声吼道,几步走到凤遥身前,将她圈在了怀中,狠厉的眸光扫向绿芜。 绿芜并不畏惧,目光淡淡迎上玉琉,细细看去,会发现,那淡淡的目光中还有几分挑衅。 凤遥看了眼绿芜,心中暗道,好样的,真给本公子争脸! 努力要推开玉琉,发现无果,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他怀中,目光淡淡掠过他急怒的容颜,凉凉道:“恩,就当你是死的!”那群女人只当侍卫是同绿芜问好,互相看了眼,齐齐朝着绿芜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绿芜水眸轻眨,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似是不解。 凤遥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进了大门,绿芜看了那些女人一眼,同样没搭理,跟着进了太子府。 半天没听见动静,那些女人纷纷抬起头去看,哪里还能看得见人影,于是怨声载道。 “怎么回事呀,这个太子妃也没礼数了吧!” “是啊是啊,咱们对她行礼,竟然连搭理都没搭理就走了……” “诶呀,忍忍吧,谁让人家是太子妃呢,咱们就算当个侧妃,也还是被她压着翻不了身……” “那可不一定,她跟凤府都断了关系,现在就是孤女,哪有咱们身后的势力对太子帮助大……”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将凤遥给贬低的尘土不如,守门的侍卫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大吼一声:“闭嘴!” 都是些千金小姐,哪里被人这么吼过,当即脸色就吓白了,有的还红了眼眶,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其中一个侍卫对着她们就是一通怒吼:“你们这群白痴!连太子妃的样子都不认识就行礼,一群傻缺!我们太子妃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美人么?瞎了你们的狗眼了!” 旁边的侍卫跟着后面喊了句:“说得对!” 他们可是十分佩服这位太子妃的,当日皇上带人气势汹汹的来,铩羽而归,他们在府门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太子妃那般风采,这世间女子绝对不会有第二人了,这群白痴女人竟然还敢对太子妃评头论足,当真是白痴的可以。 虽然是被骂了,但是长脑子的人都听出来话音了,她们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那两人…… 那个黑衣少年? 她是太子妃? 不少人都为这个猜想而惊奇,那个少年的容貌她们都是看见了的,虽然是清冷了几分,但是容颜堪称绝色,而且贵气逼人,比她们的确是强了许多。 一时间众人脸色都有些泛白,得罪了太子妃,以后的日子想必会很难过了。 凤遥带着绿芜一路到了主院隔壁的湘水阁,“绿芜喜欢这院子么?” 绿芜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笑道:“公子喜欢,绿芜就喜欢。” 凤遥淡笑,“乖!” 两人这边郎情妾意,可是气煞了玉琉。 他才刚出主院,就看到这么一副“俊男美女”的组合,还其乐融融,简直相当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心中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凤遥!你当本太子是死的不成!”玉琉黑着脸,沉声吼道,几步走到凤遥身前,将她圈在了怀中,狠厉的眸光扫向绿芜。 绿芜并不畏惧,目光淡淡迎上玉琉,细细看去,会发现,那淡淡的目光中还有几分挑衅。 凤遥看了眼绿芜,心中暗道,好样的,真给本公子争脸! 努力要推开玉琉,发现无果,只能老老实实呆在他怀中,目光淡淡掠过他急怒的容颜,凉凉道:“恩,就当你是死的!” 一群女人02 玉琉咬牙,“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凤遥闲适回嘴:“你个该死的男人!” 绿芜看向凤遥,媚眼含丝,“公子若是无聊,奴家给公子唱曲,如何?” 凤遥轻柔一笑,温声道:“再好不过了,绿芜声音这般甜美,想来唱的曲子也十分动人了!” 绿芜害羞,低头轻笑。 玉琉见两人眉目传情,丝毫不顾及自己,怒火中烧,拦腰抱起凤遥往主院走去。 绿芜看着两人进了主院,眸中闪过失落,垂下眼帘,遮住满心的伤痛。 “凤遥!你还真当本太子是死的了?本太子马上就让你好好感受下本太子的存在!” 凤遥怒视,“放开我!本大爷没龙阳之好!” 几欲挣扎,还是稳稳当当在玉琉怀中,丝毫没有半点移动。 玉琉挑眉轻笑,眸中怒气更甚,“只要你是凤遥,即便是个男的,没有龙阳之好,本太子也会让你变得有!” 凤遥咬唇,狠狠瞪着玉琉。 玉琉自称本太子有两个情况,一个是宣示他对凤遥的所有权,一个便是生气的时候。 凤遥目测,目前两种情况都有。 回到房间,玉琉一脚踢着房门关上,大步走向内室,珠帘响起叮咚碰撞的声音。 玉琉黑着脸将凤遥丢上床,看似粗鲁,其实也没多大力道。 凤遥只觉得身子落在了软绵绵的床上,接着就被玉琉压住了。 琥珀色的眸子中印着玉琉俊美的容颜,凤遥静静看着玉琉隐含怨气的黑眸。 “本大爷?”玉琉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凤遥,眸中闪过危险的光,一只手滑下抽走腰带,指尖轻佻,里衣随着外袍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 玉琉俯下头,牙尖咬着肚兜的带子,将其扯开,一只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本大爷胸前这是怎么回事?” 凤遥面色潮红,狠狠瞪向玉琉,唇间有破碎的轻吟出声。 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娇/嗔,面若桃花,眼眸含春,玉琉只觉得心神荡漾,脑中顿时心猿意马。 遥遥的美好…… 凤遥察觉到玉琉眸中渐深的情欲,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出声,红唇已被满满的堵上了。 强烈的龙涎香充斥口鼻,凤遥脑中七荤八素,完全没了之前的张牙舞爪。 床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 煞零苏澈对于凤遥带回绿芜都很是疑惑,想要一问究竟,却被绿芜拦住,被告知不方便,并且这种不方便应该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明白过来,闹了大红脸。 凤遥第二日醒来已然将近午时了,身体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酸痛,但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捂着腰狠狠骂道:“混蛋!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凤遥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就该狠狠拒绝,不让这个臭男人得逞了,每一次她都被折腾的浑身酸软无力,他却神清气爽,该死的碍眼! 玉琉嘴角勾起一抹缱绻的笑意,伸手将凤遥揽进怀中,蹭了蹭,道:“乖,不要闹了。”玉琉咬牙,“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凤遥闲适回嘴:“你个该死的男人!” 绿芜看向凤遥,媚眼含丝,“公子若是无聊,奴家给公子唱曲,如何?” 凤遥轻柔一笑,温声道:“再好不过了,绿芜声音这般甜美,想来唱的曲子也十分动人了!” 绿芜害羞,低头轻笑。 玉琉见两人眉目传情,丝毫不顾及自己,怒火中烧,拦腰抱起凤遥往主院走去。 绿芜看着两人进了主院,眸中闪过失落,垂下眼帘,遮住满心的伤痛。 “凤遥!你还真当本太子是死的了?本太子马上就让你好好感受下本太子的存在!” 凤遥怒视,“放开我!本大爷没龙阳之好!” 几欲挣扎,还是稳稳当当在玉琉怀中,丝毫没有半点移动。 玉琉挑眉轻笑,眸中怒气更甚,“只要你是凤遥,即便是个男的,没有龙阳之好,本太子也会让你变得有!” 凤遥咬唇,狠狠瞪着玉琉。 玉琉自称本太子有两个情况,一个是宣示他对凤遥的所有权,一个便是生气的时候。 凤遥目测,目前两种情况都有。 回到房间,玉琉一脚踢着房门关上,大步走向内室,珠帘响起叮咚碰撞的声音。 玉琉黑着脸将凤遥丢上床,看似粗鲁,其实也没多大力道。 凤遥只觉得身子落在了软绵绵的床上,接着就被玉琉压住了。 琥珀色的眸子中印着玉琉俊美的容颜,凤遥静静看着玉琉隐含怨气的黑眸。 “本大爷?”玉琉咬牙切齿,恨不得吞了凤遥,眸中闪过危险的光,一只手滑下抽走腰带,指尖轻佻,里衣随着外袍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 玉琉俯下头,牙尖咬着肚兜的带子,将其扯开,一只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虐,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本大爷胸前这是怎么回事?” 凤遥面色潮红,狠狠瞪向玉琉,唇间有破碎的轻吟出声。 与其说是瞪,不如说是娇/嗔,面若桃花,眼眸含春,玉琉只觉得心神荡漾,脑中顿时心猿意马。 遥遥的美好…… 凤遥察觉到玉琉眸中渐深的情欲,脸色微变,还未来得及出声,红唇已被满满的堵上了。 强烈的龙涎香充斥口鼻,凤遥脑中七荤八素,完全没了之前的张牙舞爪。 床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 煞零苏澈对于凤遥带回绿芜都很是疑惑,想要一问究竟,却被绿芜拦住,被告知不方便,并且这种不方便应该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明白过来,闹了大红脸。 凤遥第二日醒来已然将近午时了,身体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酸痛,但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捂着腰狠狠骂道:“混蛋!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凤遥心里那个恨啊,早知道当初第一次的时候就该狠狠拒绝,不让这个臭男人得逞了,每一次她都被折腾的浑身酸软无力,他却神清气爽,该死的碍眼! 玉琉嘴角勾起一抹缱绻的笑意,伸手将凤遥揽进怀中,蹭了蹭,道:“乖,不要闹了。” 一群女人03 凤遥一怔,有些恍惚,记得太后宴会上,他便是这样对自己说的。虽然语气不同,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情谊相同。 当即心里就没了火气,有些鄙视自己,怎么被玉琉宠得没型了,现在居然还学会闹小脾气了,这么小女人的举动,当真要不得啊! 转念一想,玉琉似乎蛮喜欢的,那偶尔小女人一回,也没关系吧。 唇上传来痛感,凤遥拉回心神,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玉琉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凤遥的下唇,轻声控诉道:“遥遥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走神?” 凤遥抿唇不语,良久吐出一句“卖萌可耻”。 玉琉眼波流转,温声道:“遥遥明明很喜欢。” 凤遥脸色微红,她才不要承认每次玉琉撒娇卖萌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有些汗,凤遥蹙眉,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嗜好了? 玉琉看着凤遥纠结的小脸,暗笑不已。 两人拖拖拉拉起床后,刚好赶上午膳,凤遥叫了绿芜过来一起吃,玉琉脸色很难看,但是也没出声反对。 绿芜来时没有带面纱,是以主院的人都看见这个过分漂亮的姑娘了,纷纷猜测,太子妃是哪里找来这么标致水灵的姑娘,轻轻一笑,都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公子。”绿芜柔柔唤道,挨着凤遥坐下,眸光淡淡扫过玉琉。 一旁的喜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声音,男人听了,只怕身子都酥麻了半边了。 玉琉眸中闪过暗光,长臂圈住凤遥,直接将她带入怀中,另一只手与凤遥十指相扣,极为霸道的宣示着凤遥的所有权。 绿芜脸色微微发白,抿唇看着凤遥,美眸蒙上一层雾气。 喜儿抚额,太子怎么连女人的醋都吃?看那姑娘都快哭了。 凤遥只是不满的瞪了玉琉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玉琉心中欢喜,得意的挑眉,望向绿芜时,隐约有几分无所畏惧在其中。 绿芜眸中一片黯然,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浅笑看向凤遥,道:“公子,院外有人等着请安。” 请安?凤遥眉角微扬,看了玉琉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隐含着几分阴沉,随即明白过来,这群女人只怕是以为,有着皇上撑腰,日后便能在这府里有一席之地了,真是可笑! 眼眸微转,浅笑道:“既然是来请安,便带进来吧。” 喜儿楞了下,随即去请人了。 玉琉偏头看着凤遥,见她眸中精光闪闪,暗中失笑,只怕那群女人还不知道噩梦来临了! 凤遥五官本就精致,虽然清冷,但笑起来也不是柔和,此时眉眼上却是有了几分娇媚,便是不笑,也十分显眼。 凤眸中有几分倦色,神情慵懒,半靠在玉琉肩头,小鸟依人般蜷在玉琉怀中,十分宁静,“饿了。” 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娇气,口中如此说着,却不见动手。 玉琉应了一声,腾出右手拿起筷子给凤遥喂食。 绿芜见此情景,脸上更是没了血色,微微垂眸,默默吃着午膳。凤遥一怔,有些恍惚,记得太后宴会上,他便是这样对自己说的。虽然语气不同,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情谊相同。 当即心里就没了火气,有些鄙视自己,怎么被玉琉宠得没型了,现在居然还学会闹小脾气了,这么小女人的举动,当真要不得啊! 转念一想,玉琉似乎蛮喜欢的,那偶尔小女人一回,也没关系吧。 唇上传来痛感,凤遥拉回心神,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玉琉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的凤遥的下唇,轻声控诉道:“遥遥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走神?” 凤遥抿唇不语,良久吐出一句“卖萌可耻”。 玉琉眼波流转,温声道:“遥遥明明很喜欢。” 凤遥脸色微红,她才不要承认每次玉琉撒娇卖萌她都喜欢的不得了。 有些汗,凤遥蹙眉,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嗜好了? 玉琉看着凤遥纠结的小脸,暗笑不已。 两人拖拖拉拉起床后,刚好赶上午膳,凤遥叫了绿芜过来一起吃,玉琉脸色很难看,但是也没出声反对。 绿芜来时没有带面纱,是以主院的人都看见这个过分漂亮的姑娘了,纷纷猜测,太子妃是哪里找来这么标致水灵的姑娘,轻轻一笑,都能把人的魂都勾走了。 “公子。”绿芜柔柔唤道,挨着凤遥坐下,眸光淡淡扫过玉琉。 一旁的喜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这声音,男人听了,只怕身子都酥麻了半边了。 玉琉眸中闪过暗光,长臂圈住凤遥,直接将她带入怀中,另一只手与凤遥十指相扣,极为霸道的宣示着凤遥的所有权。 绿芜脸色微微发白,抿唇看着凤遥,美眸蒙上一层雾气。 喜儿抚额,太子怎么连女人的醋都吃?看那姑娘都快哭了。 凤遥只是不满的瞪了玉琉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玉琉心中欢喜,得意的挑眉,望向绿芜时,隐约有几分无所畏惧在其中。 绿芜眸中一片黯然,只是片刻,便恢复过来,浅笑看向凤遥,道:“公子,院外有人等着请安。” 请安?凤遥眉角微扬,看了玉琉一眼,果然见他脸色隐含着几分阴沉,随即明白过来,这群女人只怕是以为,有着皇上撑腰,日后便能在这府里有一席之地了,真是可笑! 眼眸微转,浅笑道:“既然是来请安,便带进来吧。” 喜儿楞了下,随即去请人了。 玉琉偏头看着凤遥,见她眸中精光闪闪,暗中失笑,只怕那群女人还不知道噩梦来临了! 凤遥五官本就精致,虽然清冷,但笑起来也不是柔和,此时眉眼上却是有了几分娇媚,便是不笑,也十分显眼。 凤眸中有几分倦色,神情慵懒,半靠在玉琉肩头,小鸟依人般蜷在玉琉怀中,十分宁静,“饿了。” 语气淡淡,带着几分娇气,口中如此说着,却不见动手。 玉琉应了一声,腾出右手拿起筷子给凤遥喂食。 绿芜见此情景,脸上更是没了血色,微微垂眸,默默吃着午膳。 一群女人04 喜儿很快就带着那群女人进来了,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果真是人比花娇。凤遥心中也忍不住叹气,心想这老皇帝也真是煞费苦心了,送来这么些美娇娘,可是偏偏遇上个不懂风情的大木头,真真可惜了。 虽然心里是觉得可惜,只是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喜色的,这是个好现象啊,若是她凤遥的男人连这点美色都抵抗不了,那么她可就吃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了。 送来的都是官家小姐,有不少都是见过玉琉的,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英俊不凡,而且还痴心一片,只是,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太子会这么宠爱太子妃,竟然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将她抱在怀中,还亲自喂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凤遥只是淡淡扫过,便知道了这群女人心中所想,明显有着不屑,老皇帝的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如今两方虽然闹翻了,但还不至于撕破脸皮,不过也不用客气就是了,皇家如此不仁,她凤遥自然会不义了,这些都是换来的,她可不会觉得愧疚。 众女只是愣神片刻,便齐齐跪下身子行礼,口中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不少女人偷偷抬头看着桌前,猛然发现,那桌上竟然还坐着一位天仙一般的姑娘,那等姿色,可不比太子妃差,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凤遥似是没听见一般,咬了一口玉琉递到嘴边的水晶饺子,微微皱眉。 “怎么了?”玉琉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紧张,却也极为温柔。 跪在下首的小姐们可是知道的,太子同女人说话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能正经看一眼都是恩赐了,何况是现在这般捧在手心里的待遇。 心中更是暗生警惕,这太子妃荣宠正盛,要好好巴结才是。 其实玉琉心中是真的有一点紧张的,虽说凤遥信他,但是总归是个女人,心里会很吃味,而且,这些人他现在还有用处,不能给赶出去。 凤遥动了动鼻子,不回答玉琉,反而去问一直安静默然的绿芜,“绿芜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被点名的绿芜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浅笑道:“绿芜闻到了。”声音如玉似水,很是动听。 便是方才,从容不迫,动作行云流水,雅致不失贵气。 众女还跪在地上,没有听到太子的吩咐,不敢贸然起身,但是听到绿芜的声音,心中的危机更是强烈了几分。只是不免好奇,她们怎么闻不到什么刺鼻的问道。 凤遥的疑问得到了肯定,便也不再说话了,继续吃着玉琉喂来的饺子。 喜儿跟了凤遥三年,仅是楞了一下,便明白凤遥所说的了。看了凤遥一眼,见她没开口的打算,是玉琉也只关注着凤遥。 沉了沉声,冷声道:“诸位小姐,我家太子妃素来不喜胭脂水粉,闻不得这么重的味道,还是请小姐们洗漱一番,去了这味道再来请安吧!”喜儿很快就带着那群女人进来了,明显是精心装扮过的,果真是人比花娇。凤遥心中也忍不住叹气,心想这老皇帝也真是煞费苦心了,送来这么些美娇娘,可是偏偏遇上个不懂风情的大木头,真真可惜了。 虽然心里是觉得可惜,只是面上却是带着几分喜色的,这是个好现象啊,若是她凤遥的男人连这点美色都抵抗不了,那么她可就吃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了。 送来的都是官家小姐,有不少都是见过玉琉的,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英俊不凡,而且还痴心一片,只是,她们怎么都想不到,太子会这么宠爱太子妃,竟然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将她抱在怀中,还亲自喂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凤遥只是淡淡扫过,便知道了这群女人心中所想,明显有着不屑,老皇帝的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如今两方虽然闹翻了,但还不至于撕破脸皮,不过也不用客气就是了,皇家如此不仁,她凤遥自然会不义了,这些都是换来的,她可不会觉得愧疚。 众女只是愣神片刻,便齐齐跪下身子行礼,口中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太子妃。” 不少女人偷偷抬头看着桌前,猛然发现,那桌上竟然还坐着一位天仙一般的姑娘,那等姿色,可不比太子妃差,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凤遥似是没听见一般,咬了一口玉琉递到嘴边的水晶饺子,微微皱眉。 “怎么了?”玉琉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紧张,却也极为温柔。 跪在下首的小姐们可是知道的,太子同女人说话从来没有这般温柔过,能正经看一眼都是恩赐了,何况是现在这般捧在手心里的待遇。 心中更是暗生警惕,这太子妃荣宠正盛,要好好巴结才是。 其实玉琉心中是真的有一点紧张的,虽说凤遥信他,但是总归是个女人,心里会很吃味,而且,这些人他现在还有用处,不能给赶出去。 凤遥动了动鼻子,不回答玉琉,反而去问一直安静默然的绿芜,“绿芜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刺鼻的味道?” 被点名的绿芜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浅笑道:“绿芜闻到了。”声音如玉似水,很是动听。 便是方才,从容不迫,动作行云流水,雅致不失贵气。 众女还跪在地上,没有听到太子的吩咐,不敢贸然起身,但是听到绿芜的声音,心中的危机更是强烈了几分。只是不免好奇,她们怎么闻不到什么刺鼻的问道。 凤遥的疑问得到了肯定,便也不再说话了,继续吃着玉琉喂来的饺子。 喜儿跟了凤遥三年,仅是楞了一下,便明白凤遥所说的了。看了凤遥一眼,见她没开口的打算,是玉琉也只关注着凤遥。 沉了沉声,冷声道:“诸位小姐,我家太子妃素来不喜胭脂水粉,闻不得这么重的味道,还是请小姐们洗漱一番,去了这味道再来请安吧!” 一群女人05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话?寻常小姐家哪个不用胭脂水粉,现在却说太子妃闻不惯这味道,叫她们洗了去,她们已经请过安了,这太子妃也太恃宠而骄了!还有这个丫头,主子都没说话,她怎么敢这么对她们! 只是虽然众女恼怒,但也不敢出声质问,太子妃的凶悍她们也是略有耳闻,这可是个不要命的主啊。 众女跪着不走,凤遥的脸色沉了下来,无视玉琉递到嘴边的食物,冷厉的目光扫过众女。 “怎么,当本宫是在与你们戏耍不成?” 众人虽然垂着头,看到凤遥此时的表情,但是单听这如冰似寒的声音,再加上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们心中也是直打鼓,这太子妃怎么就敢在太子面前如此嚣张?完全不顾及太子的威严么? 众女默然。 玉琉知道凤遥心中不舒服,也就没敢开口往枪口上撞,现在即便是他出口训斥这些女人,凤遥心中也不会开心,不如就让她闹腾,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些女人,被皇帝挑中,进了太子府,就该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下场,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探子。 凤遥冰冷的容颜忽而缓和下来,嘴角含笑,看向绿芜,声音说不出的温和,“绿芜,你说该怎么办?” 绿芜掩着唇角笑了笑,尽显大家风范,水眸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女人,眸底却没什么温度,娇媚的声音响起,“太子妃既然闻不惯,洗洗就好了。” 绿芜这话算是附和了喜儿刚刚的话,只是玉琉却是听出了其中的问道,抬脸,对着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复又低下头把玩着凤遥如葱般纤长的手指,似乎极为喜欢,丝毫不在意厅中的其余人。 喜儿看了眼众人,眸底隐含怜悯,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众女心中却是很纳闷,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太子妃不理会太子,反而是一味的问她?并且能和太子同桌而食,这身份又怎么会低了去呢? 凤遥轻笑,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是啊,洗了就好。” 除去坐着的三人,厅中几乎没人明白刚刚那话的含义,偏偏知晓的这三人,又言行举止十分正常,让人无从猜想,所以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刚刚那是打什么哑谜。 只是,很快她们就知道了,因为人数众多,这些小姐们一半跪在门口,一半是跪在门外的,只是她们跪着,没被免礼,是不能起来,也不能四处张望,均是低着头,所以压根没有看见莫名多出来的几个侍卫,和他们手中提的水桶。 凤遥只是淡淡瞟了眼门口,眸光又扫向玉琉,心里想着,算你识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小姐们尽数被泼成了落汤鸡,不仅脸上的妆容花了,衣服也紧贴在身上,露出了曼妙曲线。 夏日天气炎热,切这些女人又存了心引起玉琉的注意,自然是能少穿一件便是一件了,只是没想到会被泼水,导致春光外泄。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话?寻常小姐家哪个不用胭脂水粉,现在却说太子妃闻不惯这味道,叫她们洗了去,她们已经请过安了,这太子妃也太恃宠而骄了!还有这个丫头,主子都没说话,她怎么敢这么对她们! 只是虽然众女恼怒,但也不敢出声质问,太子妃的凶悍她们也是略有耳闻,这可是个不要命的主啊。 众女跪着不走,凤遥的脸色沉了下来,无视玉琉递到嘴边的食物,冷厉的目光扫过众女。 “怎么,当本宫是在与你们戏耍不成?” 众人虽然垂着头,看到凤遥此时的表情,但是单听这如冰似寒的声音,再加上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们心中也是直打鼓,这太子妃怎么就敢在太子面前如此嚣张?完全不顾及太子的威严么? 众女默然。 玉琉知道凤遥心中不舒服,也就没敢开口往枪口上撞,现在即便是他出口训斥这些女人,凤遥心中也不会开心,不如就让她闹腾,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些女人,被皇帝挑中,进了太子府,就该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下场,这里面指不定有多少探子。 凤遥冰冷的容颜忽而缓和下来,嘴角含笑,看向绿芜,声音说不出的温和,“绿芜,你说该怎么办?” 绿芜掩着唇角笑了笑,尽显大家风范,水眸扫了眼地上跪着的女人,眸底却没什么温度,娇媚的声音响起,“太子妃既然闻不惯,洗洗就好了。” 绿芜这话算是附和了喜儿刚刚的话,只是玉琉却是听出了其中的问道,抬脸,对着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复又低下头把玩着凤遥如葱般纤长的手指,似乎极为喜欢,丝毫不在意厅中的其余人。 喜儿看了眼众人,眸底隐含怜悯,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众女心中却是很纳闷,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太子妃不理会太子,反而是一味的问她?并且能和太子同桌而食,这身份又怎么会低了去呢? 凤遥轻笑,说不出的明艳动人,“是啊,洗了就好。” 除去坐着的三人,厅中几乎没人明白刚刚那话的含义,偏偏知晓的这三人,又言行举止十分正常,让人无从猜想,所以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刚刚那是打什么哑谜。 只是,很快她们就知道了,因为人数众多,这些小姐们一半跪在门口,一半是跪在门外的,只是她们跪着,没被免礼,是不能起来,也不能四处张望,均是低着头,所以压根没有看见莫名多出来的几个侍卫,和他们手中提的水桶。 凤遥只是淡淡瞟了眼门口,眸光又扫向玉琉,心里想着,算你识趣!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跪在地上的小姐们尽数被泼成了落汤鸡,不仅脸上的妆容花了,衣服也紧贴在身上,露出了曼妙曲线。 夏日天气炎热,切这些女人又存了心引起玉琉的注意,自然是能少穿一件便是一件了,只是没想到会被泼水,导致春光外泄。 一群女人06 一时间尖叫连连。 凤遥看着一群女人丑态毕露,缓缓勾起唇角,“悦耳动听的惨叫声啊……”最然笑着,但眼底的嘲讽却是半点没掩藏的。 她凤遥早就已经不是三年前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了,老皇帝本分点便算了,让他老死,若是他如现在这般安分,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送女人进来是其次,送探子进来,就绝不能饶恕了! “凤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最先跳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轻纱的女子,生的眉目如画,只是眼角戾气过重,平白失了美感。 凤遥似笑非笑看向红衣女子,凤眸如深渊般暗不见底,清冷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几分笑意,“哦?没想到初初见面,你便如此了解本宫!” 红衣女子一顿,没想到凤遥会承认的如此干脆,而且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似乎带着几分笑意,又有几分寒气,矛盾之极,但是却无缘让人背脊生寒。 其余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试探的成分在里面,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可是一个个都背着耳朵在听,这个太子妃究竟有何能耐,今日能收拾得了她们如此多的官家小姐? “凤遥,你已然是犯了七出之条,殿下完全可以休了你!”红衣女子再次发难,眉眼间尽是狠厉,姣好的面容隐隐有些狰狞。 凤遥却始终漫不经心,她双手勾住玉琉的脖颈,轻笑道:“她说你会休了我?” 玉琉却是一瞬不眨的看着凤遥,冷面十足的脸上极为柔和,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沉,带着一丝笑意,还有几分冷厉,“自然是,生死同穴!” 众女大惊,她们本以为太子怎么着都该训斥几句的,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么重的誓言,而且那语气中的冷厉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她们还是有些小看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了啊。 不过,也不排除太子是在做戏,毕竟能稳稳坐住太子之位的这个男人,是没有母族拥护,更没有人庇护的,手段可想而知啊! 凤遥自是看出玉琉眼中的神情,脸色稍微红了下,心想着,怎么着都不会放过表□□迹的时机,果然是霸道无比的男人! 不过,想起这些女人的目的,凤遥眸中寒光闪烁,冷哼一声,道:“本宫既然敢做,就不怕你们说!今日本宫就挑明了说,别说我霸占着太子不放,便是他敢让你们进门,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命在太子府享富贵!” 一片哗然,这可是赤裸裸的危险啊!这也太大胆了吧,真当太子宠着她,无法无天了么,这天下的美人何其多,等她人老珠黄了,还要霸占着太子不成? 喜儿双眼放光看着凤遥,太子妃真是太霸气了! 绿芜这样一位美人,竟然生生被忽略,只是她自己似乎不怎么想被人注意到一般,默默坐在一旁,偶尔眸光略过凤遥,却是心里苦涩。 “凤遥,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能为所欲为!”这次说话的,是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蓝衣女子,面容虽好,但是略显稚嫩,只怕还未过及笄,口气却是十分火爆。一时间尖叫连连。 凤遥看着一群女人丑态毕露,缓缓勾起唇角,“悦耳动听的惨叫声啊……”最然笑着,但眼底的嘲讽却是半点没掩藏的。 她凤遥早就已经不是三年前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了,老皇帝本分点便算了,让他老死,若是他如现在这般安分,也别怪她心狠手辣。 送女人进来是其次,送探子进来,就绝不能饶恕了! “凤遥,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最先跳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轻纱的女子,生的眉目如画,只是眼角戾气过重,平白失了美感。 凤遥似笑非笑看向红衣女子,凤眸如深渊般暗不见底,清冷的声音似乎也带着几分笑意,“哦?没想到初初见面,你便如此了解本宫!” 红衣女子一顿,没想到凤遥会承认的如此干脆,而且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似乎带着几分笑意,又有几分寒气,矛盾之极,但是却无缘让人背脊生寒。 其余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试探的成分在里面,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可是一个个都背着耳朵在听,这个太子妃究竟有何能耐,今日能收拾得了她们如此多的官家小姐? “凤遥,你已然是犯了七出之条,殿下完全可以休了你!”红衣女子再次发难,眉眼间尽是狠厉,姣好的面容隐隐有些狰狞。 凤遥却始终漫不经心,她双手勾住玉琉的脖颈,轻笑道:“她说你会休了我?” 玉琉却是一瞬不眨的看着凤遥,冷面十足的脸上极为柔和,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沉,带着一丝笑意,还有几分冷厉,“自然是,生死同穴!” 众女大惊,她们本以为太子怎么着都该训斥几句的,没想到竟然说出这么重的誓言,而且那语气中的冷厉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她们还是有些小看太子妃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了啊。 不过,也不排除太子是在做戏,毕竟能稳稳坐住太子之位的这个男人,是没有母族拥护,更没有人庇护的,手段可想而知啊! 凤遥自是看出玉琉眼中的神情,脸色稍微红了下,心想着,怎么着都不会放过表□□迹的时机,果然是霸道无比的男人! 不过,想起这些女人的目的,凤遥眸中寒光闪烁,冷哼一声,道:“本宫既然敢做,就不怕你们说!今日本宫就挑明了说,别说我霸占着太子不放,便是他敢让你们进门,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命在太子府享富贵!” 一片哗然,这可是赤裸裸的危险啊!这也太大胆了吧,真当太子宠着她,无法无天了么,这天下的美人何其多,等她人老珠黄了,还要霸占着太子不成? 喜儿双眼放光看着凤遥,太子妃真是太霸气了! 绿芜这样一位美人,竟然生生被忽略,只是她自己似乎不怎么想被人注意到一般,默默坐在一旁,偶尔眸光略过凤遥,却是心里苦涩。 “凤遥,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能为所欲为!”这次说话的,是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蓝衣女子,面容虽好,但是略显稚嫩,只怕还未过及笄,口气却是十分火爆。 一群女人07 凤遥心里很是不屑的,这些女人其实她都看不在眼里,只是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总该是好好招待一番的,对这些千金小姐来说,喊打喊杀的很没意思,她们不是喜欢勾心斗角么,她凤遥便奉陪到底又如何? 她便是要让这些蠢女人好好看看,她有的不仅是姿色,还有脑子! “为所欲为又如何?这张脸是爹娘给的,天生丽质难自弃!没那姿色,便不要学别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胡说八道,靠脸勾引殿下,你和那些青楼□□有何分别?”那蓝衣女子大概果真是涉世未深,竟然无所顾忌的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当下,便能看到几人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表情。 玉琉本是低着头的,听得这话,狠毒的眸光直射向那蓝衣女子,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与黑暗,仿佛瞬间便让人落入了无底的寒潭。 蓝衣女子被那如刀锋般狠厉的目光吓到了,当即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能直愣愣看着。 被震慑到的还有其他人,心中对这太子妃更是忌惮,看来她在太子的心中只重不轻啊。 同时凶狠瞪着蓝衣女子的还有绿芜和喜儿,在他们看来,单是刚刚那句对凤遥不敬的话,就足以这蠢女人见阎王去了,只是凤遥没动,他们不能越俎代庖。 凤遥将头靠在玉琉肩上,桌下一只手握住玉琉,指尖缓缓滑过他的掌心。玉琉感觉到掌心的□□,回过头来看了凤遥一眼,神情便冰冷下来,回握住凤遥,告诉她,他没事! 凤遥面色平静无波,斜看着蓝衣女子,语气凌厉,“我便是靠着这张脸勾引他了又如何?横竖,给你机会,你也勾引不到!” 喜儿凶狠的眸中划过亮光,心中很是解气! 蓝衣女子似乎恼羞成怒了,涨着一张通红的脸,眸中愤怒的目光瞪着凤遥,似要一口吞了凤遥一般。 红衣女子见此情景,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眸光略过凤遥。 凤遥见她说不出话来,继续嘲讽道:“说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本宫是圣上赐婚,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今日穿的这般露骨,不知是勾引谁来了?” “凤遥!你不要欺人太甚!”蓝衣女子终是被凤遥几句话就挑起了怒火,此时已经是没了理智,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凤遥。 凤遥原本带着三分笑意的神情彻底变得冷冰,平静无波的眸子缓缓扫过众女,沉声道:“本宫的手段你们也该听说过的!三年前本宫回到母族治病,本宫和太子是带着伤走的,所以本宫回来当日,便废了宋丞相的子孙根,算是替太子讨回点利息!你们今日上门,本宫又该如何呢?” 众女一时脸色煞白。 虽然对于老皇帝带着太后\丽妃到太子府兴师问罪无果的事情,几乎没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但是当日宫门,太子妃凤遥一鞭子便将宋丞相打得不能人道,这是很多人都看见的,据说那日宫门口的血腥,也是十分骇人的。凤遥心里很是不屑的,这些女人其实她都看不在眼里,只是觊觎她男人的女人,总该是好好招待一番的,对这些千金小姐来说,喊打喊杀的很没意思,她们不是喜欢勾心斗角么,她凤遥便奉陪到底又如何? 她便是要让这些蠢女人好好看看,她有的不仅是姿色,还有脑子! “为所欲为又如何?这张脸是爹娘给的,天生丽质难自弃!没那姿色,便不要学别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胡说八道,靠脸勾引殿下,你和那些青楼□□有何分别?”那蓝衣女子大概果真是涉世未深,竟然无所顾忌的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当下,便能看到几人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表情。 玉琉本是低着头的,听得这话,狠毒的眸光直射向那蓝衣女子,便是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与黑暗,仿佛瞬间便让人落入了无底的寒潭。 蓝衣女子被那如刀锋般狠厉的目光吓到了,当即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只能直愣愣看着。 被震慑到的还有其他人,心中对这太子妃更是忌惮,看来她在太子的心中只重不轻啊。 同时凶狠瞪着蓝衣女子的还有绿芜和喜儿,在他们看来,单是刚刚那句对凤遥不敬的话,就足以这蠢女人见阎王去了,只是凤遥没动,他们不能越俎代庖。 凤遥将头靠在玉琉肩上,桌下一只手握住玉琉,指尖缓缓滑过他的掌心。玉琉感觉到掌心的□□,回过头来看了凤遥一眼,神情便冰冷下来,回握住凤遥,告诉她,他没事! 凤遥面色平静无波,斜看着蓝衣女子,语气凌厉,“我便是靠着这张脸勾引他了又如何?横竖,给你机会,你也勾引不到!” 喜儿凶狠的眸中划过亮光,心中很是解气! 蓝衣女子似乎恼羞成怒了,涨着一张通红的脸,眸中愤怒的目光瞪着凤遥,似要一口吞了凤遥一般。 红衣女子见此情景,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眸光略过凤遥。 凤遥见她说不出话来,继续嘲讽道:“说别人之前,最好先看看自己,本宫是圣上赐婚,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今日穿的这般露骨,不知是勾引谁来了?” “凤遥!你不要欺人太甚!”蓝衣女子终是被凤遥几句话就挑起了怒火,此时已经是没了理智,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脸红脖子粗的瞪着凤遥。 凤遥原本带着三分笑意的神情彻底变得冷冰,平静无波的眸子缓缓扫过众女,沉声道:“本宫的手段你们也该听说过的!三年前本宫回到母族治病,本宫和太子是带着伤走的,所以本宫回来当日,便废了宋丞相的子孙根,算是替太子讨回点利息!你们今日上门,本宫又该如何呢?” 众女一时脸色煞白。 虽然对于老皇帝带着太后\丽妃到太子府兴师问罪无果的事情,几乎没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但是当日宫门,太子妃凤遥一鞭子便将宋丞相打得不能人道,这是很多人都看见的,据说那日宫门口的血腥,也是十分骇人的。 一群女人08 虽然她们不曾看到,但是关于那日的血腥描述的太多了,她们便是听着都觉得害怕,何况,当日的杀神此时就在眼前呢? 之前她们都以为是市井流言夸大,今日一见,却不尽然。 这位太子妃果然看着不简单,但是这份气氛便能让人害怕几分了,何况,她们是真的不知她的深浅。 这样如何有赢的胜算呢? 玉琉抱着凤遥的手臂不禁又紧了几分,这是他爱的女人啊,此时如此霸道的向这些蠢女人宣誓着所有权,他可真高兴! 凤遥那一身煞气,便是喜儿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些千金小姐们呢? “若是你们安分点,本宫也就不当你们存在了,事情结束之后送出府便罢了!可是你们竟然还妄想着攀高枝,往太子床上爬,甚至做些别的什么事情,本宫是绝对不会留着你们了!” 凤遥这番话,说是敲山震虎也不为过,她前世也因为目标而杀过算是无辜的人,但是此时不同,玉琉登基,她便是皇后,不能让百姓大臣认为她是个残暴嗜杀的女人,所以有些时候,尤其是对这些女人,她根本不打算动手武力。 但是,特殊情况就不会排除了。 凤遥的话似乎是起了几分作用,但也有不安分的,此时便挑出来说话了。 不过不是对着凤遥,而是玉琉。 “太子殿下,我们可都是皇上赐给您的妾室啊,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太子妃威胁吗?” 凤遥冷笑,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现在跑出来跟她分庭抗礼的,这几个蠢女人! 玉琉动都没动一下,声音却是寒气逼人,“便是杀了你们又如何?进了太子府,便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妃要怎么处理你们就怎么处理!” 那女子似乎是被玉琉吓到了,瑟缩了一下,仍是硬着头皮颤声道:“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凤遥皱眉,这三个被推出来的都是些没脑子的,只怕真正的探子深藏不露。今日这般只怕也是无用,所以还是别浪费口舌了。 也不等那女子说完,凤遥便冷声打断她的话:“本宫没空听你们瞎扯,不过进了太子府便是守太子府的规矩,每日晨昏定省少不了,还有几个地方是你们不能去的,第一便是主院,最好不要乱闯,也不要妄想偷偷摸摸进来爬上太子的床!第二便是隔壁的湘水阁,住的是这位绿芜姑娘!” 凤遥眼神淡淡扫过众人,有着垂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还有的偷偷抬头望着这里,不过这才刚开始,到底谁才是不安好心的,她迟早会揪出来送还到那人面前的,现在还不急! 凤遥继续道:“第三便是太子府地牢,最好不要打着偷摸进地牢的主意,那里不是你们这些千金小姐能进去的地方!” 顿了顿,依旧没有发现这些女人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的变化,凤遥心底叹气,看来那人深藏不露的功夫是炉火纯青。 “好了,下去吧!”凤遥不耐烦的挥挥手,明显很不待见这些女人。 众女跪着不动。虽然她们不曾看到,但是关于那日的血腥描述的太多了,她们便是听着都觉得害怕,何况,当日的杀神此时就在眼前呢? 之前她们都以为是市井流言夸大,今日一见,却不尽然。 这位太子妃果然看着不简单,但是这份气氛便能让人害怕几分了,何况,她们是真的不知她的深浅。 这样如何有赢的胜算呢? 玉琉抱着凤遥的手臂不禁又紧了几分,这是他爱的女人啊,此时如此霸道的向这些蠢女人宣誓着所有权,他可真高兴! 凤遥那一身煞气,便是喜儿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些千金小姐们呢? “若是你们安分点,本宫也就不当你们存在了,事情结束之后送出府便罢了!可是你们竟然还妄想着攀高枝,往太子床上爬,甚至做些别的什么事情,本宫是绝对不会留着你们了!” 凤遥这番话,说是敲山震虎也不为过,她前世也因为目标而杀过算是无辜的人,但是此时不同,玉琉登基,她便是皇后,不能让百姓大臣认为她是个残暴嗜杀的女人,所以有些时候,尤其是对这些女人,她根本不打算动手武力。 但是,特殊情况就不会排除了。 凤遥的话似乎是起了几分作用,但也有不安分的,此时便挑出来说话了。 不过不是对着凤遥,而是玉琉。 “太子殿下,我们可都是皇上赐给您的妾室啊,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太子妃威胁吗?” 凤遥冷笑,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现在跑出来跟她分庭抗礼的,这几个蠢女人! 玉琉动都没动一下,声音却是寒气逼人,“便是杀了你们又如何?进了太子府,便是太子府的人,太子妃要怎么处理你们就怎么处理!” 那女子似乎是被玉琉吓到了,瑟缩了一下,仍是硬着头皮颤声道:“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凤遥皱眉,这三个被推出来的都是些没脑子的,只怕真正的探子深藏不露。今日这般只怕也是无用,所以还是别浪费口舌了。 也不等那女子说完,凤遥便冷声打断她的话:“本宫没空听你们瞎扯,不过进了太子府便是守太子府的规矩,每日晨昏定省少不了,还有几个地方是你们不能去的,第一便是主院,最好不要乱闯,也不要妄想偷偷摸摸进来爬上太子的床!第二便是隔壁的湘水阁,住的是这位绿芜姑娘!” 凤遥眼神淡淡扫过众人,有着垂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还有的偷偷抬头望着这里,不过这才刚开始,到底谁才是不安好心的,她迟早会揪出来送还到那人面前的,现在还不急! 凤遥继续道:“第三便是太子府地牢,最好不要打着偷摸进地牢的主意,那里不是你们这些千金小姐能进去的地方!” 顿了顿,依旧没有发现这些女人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的变化,凤遥心底叹气,看来那人深藏不露的功夫是炉火纯青。 “好了,下去吧!”凤遥不耐烦的挥挥手,明显很不待见这些女人。 众女跪着不动。 舞娘心计 玉琉脸色沉了下来,眸中闪过狠厉的光,厉声道:“来人,将这些女人拖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群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门外侍卫一拥而上,作势就要去拉众女离开。 众女面色慌乱,她们是来伺候太子的,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给碰了去,这以后说不定就因为这个而不得宠啊! 侍卫们来势汹汹,众女急忙道了声:“臣女告退。”便起身离开了。 喜儿面露喜色,就应该这么着,这些女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还妄想得到太子的喜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看看她们这些庸脂俗粉能和太子妃相比么? 众女一走,便是几个丫鬟进来收拾掉了地上的水渍。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轻声道:“怎么样?” 凤遥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玉琉一眼,又看向绿芜,道:“绿芜,你帮我看着这帮女人!” 绿芜点头,绝色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若是她们欺负奴家呢?” 凤遥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是本宫的人,怎么能被欺负呢?” “绿芜明白了。” ****** 老皇帝赐给太子府的二十名美艳女子居然被留下来,没有被太子赶走,这可谓又是漓城的一个重大事记。 太子是谁啊,那可是对太子妃情深不悔的男人啊,不仅从前不沾染女色,还在娶妃后专一深情,足足等了病重的太子妃三年,更是扬言此生唯有太子妃一人的漓国太子啊! 这么深情的男人,怎么会留着那二十名美艳少女呢? 不仅漓城的百姓想知道,就连老皇帝也想知道。 这三年,他也曾赐下无数美人,只是太没进府就被赶了出来,无论他如何,太子始终还是不近女色。 怎么太子妃回来了,两人的感情也似乎非常好的样子,怎么会收下那些女人,而且连半点恼怒都没有呢? 众人不得而知,却是时时都关心着太子府的动静的。 慈福宫。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凤青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的感觉,脸上也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遮住了苍白的脸色。 丽妃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因为多年的后宫争斗,武功也荒废了,并没有怎么练习,所以这次被重伤,身子可以说恢复很慢,而且就算恢复了也大不如从前了。 她此时躺在软榻上,一旁的宫女轻轻扇着扇子,还有两名宫女跪在一旁,在替她捶腿,小几上放着这个时节的新鲜水果,还有一些点心。 凤青今日是过来请安的,只是时间似乎有些不对。 丽妃睁开微阖的双眸,看了凤青一眼,却见她与平日有几分不一样。 “本宫身子无碍,倒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丽妃是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子,掌管后宫,自然免不得其他妃子来请安。 便是凤青这个媳妇,要请安也是早上来的,怎么今日午膳时间都过了,才来请安,而且她的脸色似乎也很不好看。 凤青自然有她的目的,只是丽妃太过精明,她不能明说出来而已。玉琉脸色沉了下来,眸中闪过狠厉的光,厉声道:“来人,将这些女人拖出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群女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门外侍卫一拥而上,作势就要去拉众女离开。 众女面色慌乱,她们是来伺候太子的,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给碰了去,这以后说不定就因为这个而不得宠啊! 侍卫们来势汹汹,众女急忙道了声:“臣女告退。”便起身离开了。 喜儿面露喜色,就应该这么着,这些女人简直是不知廉耻,还妄想得到太子的喜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看看她们这些庸脂俗粉能和太子妃相比么? 众女一走,便是几个丫鬟进来收拾掉了地上的水渍。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轻声道:“怎么样?” 凤遥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玉琉一眼,又看向绿芜,道:“绿芜,你帮我看着这帮女人!” 绿芜点头,绝色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若是她们欺负奴家呢?” 凤遥闻言,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是本宫的人,怎么能被欺负呢?” “绿芜明白了。” ****** 老皇帝赐给太子府的二十名美艳女子居然被留下来,没有被太子赶走,这可谓又是漓城的一个重大事记。 太子是谁啊,那可是对太子妃情深不悔的男人啊,不仅从前不沾染女色,还在娶妃后专一深情,足足等了病重的太子妃三年,更是扬言此生唯有太子妃一人的漓国太子啊! 这么深情的男人,怎么会留着那二十名美艳少女呢? 不仅漓城的百姓想知道,就连老皇帝也想知道。 这三年,他也曾赐下无数美人,只是太没进府就被赶了出来,无论他如何,太子始终还是不近女色。 怎么太子妃回来了,两人的感情也似乎非常好的样子,怎么会收下那些女人,而且连半点恼怒都没有呢? 众人不得而知,却是时时都关心着太子府的动静的。 慈福宫。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凤青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的感觉,脸上也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遮住了苍白的脸色。 丽妃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因为多年的后宫争斗,武功也荒废了,并没有怎么练习,所以这次被重伤,身子可以说恢复很慢,而且就算恢复了也大不如从前了。 她此时躺在软榻上,一旁的宫女轻轻扇着扇子,还有两名宫女跪在一旁,在替她捶腿,小几上放着这个时节的新鲜水果,还有一些点心。 凤青今日是过来请安的,只是时间似乎有些不对。 丽妃睁开微阖的双眸,看了凤青一眼,却见她与平日有几分不一样。 “本宫身子无碍,倒是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丽妃是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子,掌管后宫,自然免不得其他妃子来请安。 便是凤青这个媳妇,要请安也是早上来的,怎么今日午膳时间都过了,才来请安,而且她的脸色似乎也很不好看。 凤青自然有她的目的,只是丽妃太过精明,她不能明说出来而已。 舞娘心计02 微微低头,眼神有些躲闪,扯了扯衣袖,凤青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母妃这里没人陪着,就过来了。” 丽妃怎么可能信她这套说辞,审视的目光落在凤青的脸上,淡淡道:“本宫听说这个女人近来很安分,你们也没发生什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舞娘自从知道玉珉已经知晓了那件事,便没有再做什么了,只是安心养伤,偶尔也会给玉珉弹琴跳舞,两人的关系始终都没有突破男女防线。 当然,凤青不是不想去找舞娘算账,而是玉珉防的太好,让她没有机会。 “青儿这几日睡眠少,脸色有些不好。”凤青始终低着头,声音也有几分害怕的样子,一只手不停的扯着袖子。 丽妃见她这般,便知道她肯定是有事,便让殿里的奴才都退了出去,这才问道:“好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凤青心知这是机会,所以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望着丽妃哭诉道:“姑姑,青儿真的受不了了,殿下他,他……” 似是说不下去了,凤青捂着脸变嘤嘤哭泣,瘦弱的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看起来极为伤心的样子。 见凤青提到玉珉,丽妃的脸色变了变,晦暗不明,声音沉了几分:“他怎么了?” 凤青听丽妃口气不善,也没有再哭下去,只是将衣袖卷起,将胳膊露出来了。 凤青带着哭腔,满含委屈道:“姑姑,您看……” 丽妃闻言低头,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凤青的手腕处不仅有着明显的淤青,便是胳膊其他地方也似乎有着被打掐的痕迹。 “这是珉儿弄得?”丽妃脸色非常不好。 凤青微微点头,泪眼簌簌。 丽妃黑着脸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风情的胳膊。 那些痕迹的确是玉珉弄的,只不过是被凤青算计了而已,那日之后,玉珉便开始歇在了她宫里,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侍妾的存在,每晚都将她折腾得半死不活才作罢。 凤青又怎么会乖乖的任其玩弄而不做反抗呢? 所以她就想到了丽妃,毕竟这是床弟之事,不能为外人告知,但是丽妃是玉珉的母妃,也是她的姑姑,若是由她警告玉珉,效果会更好一些。所以她便在行房事故意激怒玉珉,不停反抗,致使留下了这些淤青。 尽管她昨晚被折腾的很惨,现在身子也酸痛难忍,但是她还是必须要坚持,若是今日不成,那么日后,她的日子会一直处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好了,”半响,丽妃终于开口,语气淡淡,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你先回去吧,本宫会找珉儿说说的。” 凤青凝眉,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姑姑了,怎么会这样? 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便要打发走她? 可是无论是怎么样,总归是得了一句承诺,丽妃已经开口赶人了,若是她不走,只能惹得丽妃不快,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若是丽妃不行,只能让娘亲或者大哥来了。微微低头,眼神有些躲闪,扯了扯衣袖,凤青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想着母妃这里没人陪着,就过来了。” 丽妃怎么可能信她这套说辞,审视的目光落在凤青的脸上,淡淡道:“本宫听说这个女人近来很安分,你们也没发生什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舞娘自从知道玉珉已经知晓了那件事,便没有再做什么了,只是安心养伤,偶尔也会给玉珉弹琴跳舞,两人的关系始终都没有突破男女防线。 当然,凤青不是不想去找舞娘算账,而是玉珉防的太好,让她没有机会。 “青儿这几日睡眠少,脸色有些不好。”凤青始终低着头,声音也有几分害怕的样子,一只手不停的扯着袖子。 丽妃见她这般,便知道她肯定是有事,便让殿里的奴才都退了出去,这才问道:“好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凤青心知这是机会,所以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望着丽妃哭诉道:“姑姑,青儿真的受不了了,殿下他,他……” 似是说不下去了,凤青捂着脸变嘤嘤哭泣,瘦弱的肩膀也跟着一抖一抖,看起来极为伤心的样子。 见凤青提到玉珉,丽妃的脸色变了变,晦暗不明,声音沉了几分:“他怎么了?” 凤青听丽妃口气不善,也没有再哭下去,只是将衣袖卷起,将胳膊露出来了。 凤青带着哭腔,满含委屈道:“姑姑,您看……” 丽妃闻言低头,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凤青的手腕处不仅有着明显的淤青,便是胳膊其他地方也似乎有着被打掐的痕迹。 “这是珉儿弄得?”丽妃脸色非常不好。 凤青微微点头,泪眼簌簌。 丽妃黑着脸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风情的胳膊。 那些痕迹的确是玉珉弄的,只不过是被凤青算计了而已,那日之后,玉珉便开始歇在了她宫里,完全忘记了还有其他侍妾的存在,每晚都将她折腾得半死不活才作罢。 凤青又怎么会乖乖的任其玩弄而不做反抗呢? 所以她就想到了丽妃,毕竟这是床弟之事,不能为外人告知,但是丽妃是玉珉的母妃,也是她的姑姑,若是由她警告玉珉,效果会更好一些。所以她便在行房事故意激怒玉珉,不停反抗,致使留下了这些淤青。 尽管她昨晚被折腾的很惨,现在身子也酸痛难忍,但是她还是必须要坚持,若是今日不成,那么日后,她的日子会一直处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好了,”半响,丽妃终于开口,语气淡淡,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你先回去吧,本宫会找珉儿说说的。” 凤青凝眉,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姑姑了,怎么会这样? 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便要打发走她? 可是无论是怎么样,总归是得了一句承诺,丽妃已经开口赶人了,若是她不走,只能惹得丽妃不快,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若是丽妃不行,只能让娘亲或者大哥来了。 舞娘心计03 凤青心里这样想着,便离开了。 大殿陷入沉寂之中。 “你听见了!”丽妃面色平静,毫无预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内室里忽然走出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个,正是玉珉。 玉珉看了殿外一眼,微眯的眸子中泛着危险的光,随后收回视线,大步走向丽妃,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听见了。” “你怎么说?”丽妃眸中颜色深沉,在她眼里,自然是儿子比较亲,但是她也太了解凤青了,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若是在自己这里讨不了说法,必定要回去娘亲闹腾一番,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毕竟凤家现在的权势太大,若是凤家倒戈,对玉珉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丽妃也太了解她的哥哥凤训了,若是王凤芝吹点枕边风,不帮着玉珉也是可能的。 玉珉冷笑一声,道:“她也好意思来跟母妃说项,她是我的妃子,我怎么不能碰她了?她要反抗,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丽妃微微叹气,语气软了几分,道:“怎么说她也是你表妹,你就不能疼惜着点?非要那么粗鲁,你看你把那胳膊弄成什么样了?” 玉珉眸中闪过阴狠,微微低头,轻笑道:“母妃,这个女人心气可高着呢,她看不上你儿子,也不愿意被你儿子碰!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是我妃子,她不愿意也不行,她看不上我,难道以为我能看得上她么?” 若说丽妃方才还存了一点对凤青的怜悯之心,现在听了自己儿子的话,便是一点怜悯也没了,反而有些阴沉,她的儿子当得起天下最好的,凤青也不过尔尔,居然还嫌弃,果真是不知深浅! 玉珉自然不会让丽妃知道,他那么对凤青的真正原因,无论如何,那都是耻辱,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即使那个耻辱不存在了,也不行! “你有分寸就行,你舅母那里你最好想好说辞,不要让她闹上门来。” “是,儿子知道,不会打扰母妃来的。” 母子两人又说了几句,玉珉便离开了。 想着之前凤青的小动作,玉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走向宫门。 凤青回到迁学宫时,便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事要发生一般。 她自然不知道方才的事情,若是她知道玉珉在,应该打死都不会说了。 玉珉到凤府后,直接去找了凤训。 凤府书房。 “舅舅,我叫你一声舅舅,是看在你与我母妃的情谊上,但是,不是什么事,都是用情谊能衡量过去的!”玉珉一开口,便是一点客气也没有。 凤训即便是他舅舅,可也还是臣子,他是皇子,凤训见了他,还是要行礼的,所以玉珉这话也算是没有说错。 凤训被说得一头雾水,只是隐隐觉得玉珉话中有敌意,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也只能赔笑道:“我知道这道理,只是,七殿下,到底是什么事……” 玉珉语气淡淡,似是赞叹,“你养的好女儿啊……”凤青心里这样想着,便离开了。 大殿陷入沉寂之中。 “你听见了!”丽妃面色平静,毫无预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内室里忽然走出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个,正是玉珉。 玉珉看了殿外一眼,微眯的眸子中泛着危险的光,随后收回视线,大步走向丽妃,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听见了。” “你怎么说?”丽妃眸中颜色深沉,在她眼里,自然是儿子比较亲,但是她也太了解凤青了,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若是在自己这里讨不了说法,必定要回去娘亲闹腾一番,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毕竟凤家现在的权势太大,若是凤家倒戈,对玉珉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丽妃也太了解她的哥哥凤训了,若是王凤芝吹点枕边风,不帮着玉珉也是可能的。 玉珉冷笑一声,道:“她也好意思来跟母妃说项,她是我的妃子,我怎么不能碰她了?她要反抗,我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丽妃微微叹气,语气软了几分,道:“怎么说她也是你表妹,你就不能疼惜着点?非要那么粗鲁,你看你把那胳膊弄成什么样了?” 玉珉眸中闪过阴狠,微微低头,轻笑道:“母妃,这个女人心气可高着呢,她看不上你儿子,也不愿意被你儿子碰!不过那又怎么样,她是我妃子,她不愿意也不行,她看不上我,难道以为我能看得上她么?” 若说丽妃方才还存了一点对凤青的怜悯之心,现在听了自己儿子的话,便是一点怜悯也没了,反而有些阴沉,她的儿子当得起天下最好的,凤青也不过尔尔,居然还嫌弃,果真是不知深浅! 玉珉自然不会让丽妃知道,他那么对凤青的真正原因,无论如何,那都是耻辱,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即使那个耻辱不存在了,也不行! “你有分寸就行,你舅母那里你最好想好说辞,不要让她闹上门来。” “是,儿子知道,不会打扰母妃来的。” 母子两人又说了几句,玉珉便离开了。 想着之前凤青的小动作,玉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走向宫门。 凤青回到迁学宫时,便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事要发生一般。 她自然不知道方才的事情,若是她知道玉珉在,应该打死都不会说了。 玉珉到凤府后,直接去找了凤训。 凤府书房。 “舅舅,我叫你一声舅舅,是看在你与我母妃的情谊上,但是,不是什么事,都是用情谊能衡量过去的!”玉珉一开口,便是一点客气也没有。 凤训即便是他舅舅,可也还是臣子,他是皇子,凤训见了他,还是要行礼的,所以玉珉这话也算是没有说错。 凤训被说得一头雾水,只是隐隐觉得玉珉话中有敌意,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也只能赔笑道:“我知道这道理,只是,七殿下,到底是什么事……” 玉珉语气淡淡,似是赞叹,“你养的好女儿啊……” 舞娘心计04 凤训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青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怒了七殿下? 旁人不知道,他这个当舅舅的可是很清楚,玉珉的手段,与当今皇上,可谓是相差无几啊。 “……青儿怎么了?”凤训心中忐忑不安问道。 玉珉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怎么了?她看不上本殿下便算了,既然已成了我的人,就该好好收心了,本殿下可不要一个连夫君都敢拒绝的妃子!” 凤训脸色有些发白,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明事理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女儿心气高,对玉珉没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两人都成婚这么久了,她还敢拒绝玉珉,难道她疯了不成? 若是她拒绝玉珉碰她,以后怎么办? 难道要让别的侍妾先生下皇子么? 简直是胡闹! 想通其中利害关系,凤训恢复了神色,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青儿那里舅舅会去好好说说的,毕竟咱们的关系与旁人不同。” 老狐狸,玉珉在心中骂道。 脸上却是褪去了冷色,笑道:“自然,她是本殿下的正妃,日后也一定是她先有本殿下的子嗣的。” 凤训笑着说是。 “舅母那里,也是舅舅好好说说,我知道舅母一向心疼表妹,但是也该分清缓急轻重,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舅舅知道。” 玉珉安抚好凤训,便回宫去了。 凤训却是在玉珉离开后,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他的女儿心气高,但也不是不懂事理的,必定是出了什么事,玉珉才会有那番说辞,在女儿没开口之前,还是先看看为好,毕竟女儿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总不会吃亏了去。 大概凤训也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犯了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错误,所以他此时的想法也绝对是害了凤青。 玉珉出现在凤府也算是个重要事件,所以消息很快传回了太子府。 玉琉无事,便和凤遥在书房,一个看书,一个处理政务。 煞零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凤遥的吩咐。 许久,凤遥淡笑道:“你是说,凤青先是和丽妃告状去了,然后玉珉才去的凤府,是去警告凤训?” 煞零微微蹙眉,“消息上是这样说的。”煞零对女人间的计谋不是很懂,所以也不能妄自断言。 凤遥呵呵笑出声,极为高兴的模样。 煞零纳闷,“主子笑什么?” 玉琉抽空看了眼凤遥,心中暖暖。 凤遥眉眼含笑,看着煞零道:“煞零,你还没看出来么,凤青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所以才去和丽妃告状,但是,她没有做亏心事么?” 煞零微楞,半响,终于反应过来,是啊,凤青明□□里惦念着她夫君的死对头,这本身就已经不讨喜了,若还背着玉珉去丽妃那里告状,只怕日后的日子要凄凄惨惨了。 心里有些发凉,自家主子还真是杀人不见血,明明那凤青藏得这般深,还叫她给看出来了,果真是女人对情敌分外敏感么?凤训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青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怒了七殿下? 旁人不知道,他这个当舅舅的可是很清楚,玉珉的手段,与当今皇上,可谓是相差无几啊。 “……青儿怎么了?”凤训心中忐忑不安问道。 玉珉冷哼一声,面色不善,道:“怎么了?她看不上本殿下便算了,既然已成了我的人,就该好好收心了,本殿下可不要一个连夫君都敢拒绝的妃子!” 凤训脸色有些发白,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明事理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女儿心气高,对玉珉没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两人都成婚这么久了,她还敢拒绝玉珉,难道她疯了不成? 若是她拒绝玉珉碰她,以后怎么办? 难道要让别的侍妾先生下皇子么? 简直是胡闹! 想通其中利害关系,凤训恢复了神色,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青儿那里舅舅会去好好说说的,毕竟咱们的关系与旁人不同。” 老狐狸,玉珉在心中骂道。 脸上却是褪去了冷色,笑道:“自然,她是本殿下的正妃,日后也一定是她先有本殿下的子嗣的。” 凤训笑着说是。 “舅母那里,也是舅舅好好说说,我知道舅母一向心疼表妹,但是也该分清缓急轻重,你说,是不是?” “是,这个舅舅知道。” 玉珉安抚好凤训,便回宫去了。 凤训却是在玉珉离开后,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他的女儿心气高,但也不是不懂事理的,必定是出了什么事,玉珉才会有那番说辞,在女儿没开口之前,还是先看看为好,毕竟女儿的能耐他是知道的,总不会吃亏了去。 大概凤训也没想到,他引以为傲的女儿犯了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错误,所以他此时的想法也绝对是害了凤青。 玉珉出现在凤府也算是个重要事件,所以消息很快传回了太子府。 玉琉无事,便和凤遥在书房,一个看书,一个处理政务。 煞零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凤遥的吩咐。 许久,凤遥淡笑道:“你是说,凤青先是和丽妃告状去了,然后玉珉才去的凤府,是去警告凤训?” 煞零微微蹙眉,“消息上是这样说的。”煞零对女人间的计谋不是很懂,所以也不能妄自断言。 凤遥呵呵笑出声,极为高兴的模样。 煞零纳闷,“主子笑什么?” 玉琉抽空看了眼凤遥,心中暖暖。 凤遥眉眼含笑,看着煞零道:“煞零,你还没看出来么,凤青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所以才去和丽妃告状,但是,她没有做亏心事么?” 煞零微楞,半响,终于反应过来,是啊,凤青明□□里惦念着她夫君的死对头,这本身就已经不讨喜了,若还背着玉珉去丽妃那里告状,只怕日后的日子要凄凄惨惨了。 心里有些发凉,自家主子还真是杀人不见血,明明那凤青藏得这般深,还叫她给看出来了,果真是女人对情敌分外敏感么? 舞娘心计05 “凤府的事情怎么样了?”凤遥的计划自然不止一点,她要从全面攻击凤家,让凤家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最终走向毁灭。 煞零道:“自从王凤芝抬了那个丫鬟做姨娘后,凤府后院有些失平了,以前凤训还算是雨露均沾的,这几天一直是睡到那个丫鬟那里的!” 凤遥失笑,“雨露均沾?我看他大概在死之前要被掏空了,先让那丫鬟得意几天,慢慢来,不要着急。” 凤遥计划了三年,这个计划是完全针对凤家的,是以,现在只要慢慢看成效就好。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她要想办法取消秋猎,或者在秋猎之前闹出些大事,来搅乱漓国的朝堂。 选秀女是个不错的办法。 “秀女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凤遥想到这事,有点想笑。 煞零脸色微微发黑,“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凤遥之前让煞零去办这事,只要朝中一些大臣附和,后宫之中丽妃也不能阻止,所以煞零就带着千影楼的杀手去各个大臣家走访了一下,顺便都下了点毒药,只说选秀一事成了,便给解药。 但是,因为苏澈作弄煞零,将瓶子里的毒药都换成了老鼠屎,故此,煞零回来后将苏澈狠狠揍了顿。 凤遥知晓后,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那帮大臣若是知道吃的并不是毒药,而是老鼠屎,又是什么表情呢? 除了凤训,和玉珉特别亲密的几个大臣,基本上朝中的大臣是都拜访了一遍,不过,想必那些大臣也不会蠢得直接在朝中提出来,想必会和玉珉好好商量一番的,毕竟,选秀还是很有好处的。 若是老皇帝一下子迷上了女色,那么他们也更能掌握住朝堂了不是么? “恩,神医山庄呢?”凤遥想到了之前张凌说的事,微微眯眼,神色晦暗不明。 煞零一愣,不是有张凌看着呢么? “主子,神医山庄没消息。” 凤遥皱眉,南宫奇他们回去应该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虽然张凌已经告诉她了,但是他们也该有个表示啊? 正纳闷着,门外响起了苏澈的声音,“主子,有消息。” “进来。”苏澈推门而进,将手中的信递给凤遥。 凤遥接过来一看,是神医山庄。 拆开,细细看了一遍。 “吩咐下去,多注意着点神医山庄的动静,外公大概很快就要给南宫俊娶亲了,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赶过去?” 煞零苏澈两人微楞,这回去还没怎么着呢,就要成婚了?按理来说,南宫家的老爷子应该是要狠狠修理那两个家伙的啊? 似是知道两人的疑惑,凤遥将信放在一边,笑道:“跪祠堂去了,外公说一定会好好看着两个不省事的,好好教育一番,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说道跪祠堂,南宫奇可是常客了,可怜南宫俊这次也跟着进去了。虽说惩罚不重,但是对于这两人来说,也不算轻。 煞零忽然想起什么,道:“主子,咱们的人从宫里传来消息,这些女人,是丽妃鼓动皇上送来的。”“凤府的事情怎么样了?”凤遥的计划自然不止一点,她要从全面攻击凤家,让凤家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最终走向毁灭。 煞零道:“自从王凤芝抬了那个丫鬟做姨娘后,凤府后院有些失平了,以前凤训还算是雨露均沾的,这几天一直是睡到那个丫鬟那里的!” 凤遥失笑,“雨露均沾?我看他大概在死之前要被掏空了,先让那丫鬟得意几天,慢慢来,不要着急。” 凤遥计划了三年,这个计划是完全针对凤家的,是以,现在只要慢慢看成效就好。 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她要想办法取消秋猎,或者在秋猎之前闹出些大事,来搅乱漓国的朝堂。 选秀女是个不错的办法。 “秀女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凤遥想到这事,有点想笑。 煞零脸色微微发黑,“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凤遥之前让煞零去办这事,只要朝中一些大臣附和,后宫之中丽妃也不能阻止,所以煞零就带着千影楼的杀手去各个大臣家走访了一下,顺便都下了点毒药,只说选秀一事成了,便给解药。 但是,因为苏澈作弄煞零,将瓶子里的毒药都换成了老鼠屎,故此,煞零回来后将苏澈狠狠揍了顿。 凤遥知晓后,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那帮大臣若是知道吃的并不是毒药,而是老鼠屎,又是什么表情呢? 除了凤训,和玉珉特别亲密的几个大臣,基本上朝中的大臣是都拜访了一遍,不过,想必那些大臣也不会蠢得直接在朝中提出来,想必会和玉珉好好商量一番的,毕竟,选秀还是很有好处的。 若是老皇帝一下子迷上了女色,那么他们也更能掌握住朝堂了不是么? “恩,神医山庄呢?”凤遥想到了之前张凌说的事,微微眯眼,神色晦暗不明。 煞零一愣,不是有张凌看着呢么? “主子,神医山庄没消息。” 凤遥皱眉,南宫奇他们回去应该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虽然张凌已经告诉她了,但是他们也该有个表示啊? 正纳闷着,门外响起了苏澈的声音,“主子,有消息。” “进来。”苏澈推门而进,将手中的信递给凤遥。 凤遥接过来一看,是神医山庄。 拆开,细细看了一遍。 “吩咐下去,多注意着点神医山庄的动静,外公大概很快就要给南宫俊娶亲了,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赶过去?” 煞零苏澈两人微楞,这回去还没怎么着呢,就要成婚了?按理来说,南宫家的老爷子应该是要狠狠修理那两个家伙的啊? 似是知道两人的疑惑,凤遥将信放在一边,笑道:“跪祠堂去了,外公说一定会好好看着两个不省事的,好好教育一番,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说道跪祠堂,南宫奇可是常客了,可怜南宫俊这次也跟着进去了。虽说惩罚不重,但是对于这两人来说,也不算轻。 煞零忽然想起什么,道:“主子,咱们的人从宫里传来消息,这些女人,是丽妃鼓动皇上送来的。” 舞娘心计06 凤遥挑眉,“哦?是么?丽妃?”呵呵一笑,有些眸色渐深。 玉琉似乎早知道一般,此时听了这消息,也没动静。 凤遥若有所思的看了玉琉一眼,心中已是明了了。 煞零问:“那些女人要不要派些人监视着?” “不用,将西院的人撤走一半。”凤遥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煞零不解,“主子将人撤走干什么?” “引君入瓮!”凤遥微微一笑,无论这些女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给她机会,就看她能不能成功了。 煞零明白过来,这是要以静制动,因为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探子,如果说那些人都没有目的,他们不会相信的,但是不论什么目的,他们看得太死,她们就施展不开,那么他们也揪不出她们背后的人了。 所以,看似松,实则紧。 这就是主子的策略。 凤遥回来后,便开始不停撒网,现在一步一步都在实施,只看秋猎之前,一举收网的效果了,大概到时候凤府也就不复存在了。 迁学宫。 凤青满心以为,将事情告诉丽妃,至少能让玉珉收敛一点,没想到玉珉进来后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到母妃那里说了什么?” 这话已经是明白了前后,凤青捂着脸瞪着玉珉,“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殿下不知道么?” 脸火辣辣的疼,凤青极度屈辱,她从小便被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动过一个指头,没想到玉珉竟然敢打她,这笔账,她一定会记着,以后慢慢算的! “凤青,本殿下劝你收起那点小心思,不要在本殿下面前随便卖弄!”玉琉恶狠狠撂下这一句警告,便大步离开了。 凤青瞪着那背影,许久都没有动。 舞娘在抚琴,不同于那些如泣如诉的婉转曲子,倒是一首极为欢快的曲子。她早已经知道了玉珉站在殿门,但是装作不知,继续弹着。 其实她这两日心情颇好,凤青如今表面光鲜亮丽,尽得七殿下宠爱,实则怎样,只怕还是本人更清楚些。 一曲终了,玉珉推门而入,看了眼舞娘,淡淡道:“心情不错?” 舞娘微微一笑,脸颊上的五道伤疤尤为显眼,她道:“舞娘心情一直不错。” “毁容的时候呢?”玉珉眼中有着探究,还有一份不被察觉的试探。 舞娘坐在琴架前,一只手拨弄着琴弦,调不成调,音不成音。 “舞娘孤身一人,容貌被毁又如何?即便是不被毁了,凭着从前的身份,难道还能寻户好人家不成?毁了,反倒无事了。” 舞娘语气很淡,漫不经心。 玉珉看着舞娘,不语,似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许久之后,玉珉笑出声,道:“若本殿下要你呢?” 舞娘手指停顿,看向玉珉,面容恬静美好,目光很淡,她道:“殿下为何要我?舞娘哪里值得殿下青睐?留着我,也许会是殿下的祸害!” 玉珉似乎不为所动,直盯着舞娘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便当我是在补偿你,如何?”凤遥挑眉,“哦?是么?丽妃?”呵呵一笑,有些眸色渐深。 玉琉似乎早知道一般,此时听了这消息,也没动静。 凤遥若有所思的看了玉琉一眼,心中已是明了了。 煞零问:“那些女人要不要派些人监视着?” “不用,将西院的人撤走一半。”凤遥唇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 煞零不解,“主子将人撤走干什么?” “引君入瓮!”凤遥微微一笑,无论这些女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给她机会,就看她能不能成功了。 煞零明白过来,这是要以静制动,因为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探子,如果说那些人都没有目的,他们不会相信的,但是不论什么目的,他们看得太死,她们就施展不开,那么他们也揪不出她们背后的人了。 所以,看似松,实则紧。 这就是主子的策略。 凤遥回来后,便开始不停撒网,现在一步一步都在实施,只看秋猎之前,一举收网的效果了,大概到时候凤府也就不复存在了。 迁学宫。 凤青满心以为,将事情告诉丽妃,至少能让玉珉收敛一点,没想到玉珉进来后就是一巴掌。 “贱/人!你到母妃那里说了什么?” 这话已经是明白了前后,凤青捂着脸瞪着玉珉,“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殿下不知道么?” 脸火辣辣的疼,凤青极度屈辱,她从小便被捧在手心,哪里被人动过一个指头,没想到玉珉竟然敢打她,这笔账,她一定会记着,以后慢慢算的! “凤青,本殿下劝你收起那点小心思,不要在本殿下面前随便卖弄!”玉琉恶狠狠撂下这一句警告,便大步离开了。 凤青瞪着那背影,许久都没有动。 舞娘在抚琴,不同于那些如泣如诉的婉转曲子,倒是一首极为欢快的曲子。她早已经知道了玉珉站在殿门,但是装作不知,继续弹着。 其实她这两日心情颇好,凤青如今表面光鲜亮丽,尽得七殿下宠爱,实则怎样,只怕还是本人更清楚些。 一曲终了,玉珉推门而入,看了眼舞娘,淡淡道:“心情不错?” 舞娘微微一笑,脸颊上的五道伤疤尤为显眼,她道:“舞娘心情一直不错。” “毁容的时候呢?”玉珉眼中有着探究,还有一份不被察觉的试探。 舞娘坐在琴架前,一只手拨弄着琴弦,调不成调,音不成音。 “舞娘孤身一人,容貌被毁又如何?即便是不被毁了,凭着从前的身份,难道还能寻户好人家不成?毁了,反倒无事了。” 舞娘语气很淡,漫不经心。 玉珉看着舞娘,不语,似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许久之后,玉珉笑出声,道:“若本殿下要你呢?” 舞娘手指停顿,看向玉珉,面容恬静美好,目光很淡,她道:“殿下为何要我?舞娘哪里值得殿下青睐?留着我,也许会是殿下的祸害!” 玉珉似乎不为所动,直盯着舞娘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便当我是在补偿你,如何?” 舞娘心计07 舞娘微微蹙眉,有一丝不悦,冷声道:“殿下将我当成了何人?虽然舞娘身份卑微,但也有些傲气的!” 玉珉目光变得警惕,看着舞娘也有些审视的味道了,声音稍沉道:“你知道什么?” 爱上凤遥,这是秘密,玉珉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会有多严重,也会给凤遥带去很大的麻烦,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支持他的那帮大臣。 舞娘微微一笑,有些凉意,“殿下紧张什么?舞娘这张脸很像心爱的人么?有多像呢,以至于殿下每每看着我的脸,就恍惚走神,甚至还变得柔情!”顿了顿,舞娘似是呢喃道:“原来这便是七皇子妃要毁我容貌的原因么?” 有些哀怨,也有几分愤恨。 玉珉脸色微变,舞娘说得不无道理,她是青楼花魁,能屹立不倒多年,靠的不仅是美色,还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自己在她面前没怎么遮掩过,露出了马脚也无可厚非,但是凤青呢? 按着往常的作风,的确应该不是毁容,而是杀人灭口的。 难道她知道了? 所以说之前送她送去太子府的画像不仅是为了挑拨凤遥与玉琉之间的感情,还想玉琉为此因而冷落凤遥,怀疑凤遥,从而杀掉凤遥么? 不是玉珉想多了,而是凤青从小就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女人,若是她存了心的要陷害凤遥,只怕凤遥也是在劫难逃。 想到此处,玉珉心底有些凉,凤青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恶,依着玉琉的性子,若是开始怀疑凤遥,只怕后果真的很严重,那时,自己又如何能得到凤遥呢,只怕得到的也仅仅是具尸体了。 那个贱/人! 始终暗中观察玉珉反应的舞娘,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杀机,心中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抚琴。 ***** 过了三日,早朝时,以凤炫为首的文官上了折子,以后宫空虚为由,请求皇帝选秀,充盈后宫。 这一提议竟然没有引起丝毫反对,朝中大臣纷纷附和,而皇帝竟也是破天荒的答应下来,将选秀事宜交给了内务府。 按照惯例,凡是朝中从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但凡有已经及笄,未满十七岁的女子都要送来参加选秀,然后通过内务府审查,选出品貌姣好的女子送去殿前,供皇帝挑选。 这一圣旨下达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丽妃事先对这这件事并不知情,皇帝颁下圣旨后,很快便传到了后宫,丽妃极为愤怒,将传消息的太监直接打死了。 而后让人去请凤训,却只得了凤训一句话,“凭借妹妹的手段,再多女子,又有何惧哉?” 丽妃听了这话,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生生晕了过去。本来好了七分的身子,又变得虚弱不堪。 玉珉知晓后,也只是过去看了一看,安慰丽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些女人绝对不会动摇到丽妃的地位。 尽管丽妃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圣旨已经发了下去了,选秀也已经展开了,皇帝不会因为停下的,而且后宫的确很多年没有进新人了。舞娘微微蹙眉,有一丝不悦,冷声道:“殿下将我当成了何人?虽然舞娘身份卑微,但也有些傲气的!” 玉珉目光变得警惕,看着舞娘也有些审视的味道了,声音稍沉道:“你知道什么?” 爱上凤遥,这是秘密,玉珉知道这事若是传出去,会有多严重,也会给凤遥带去很大的麻烦,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支持他的那帮大臣。 舞娘微微一笑,有些凉意,“殿下紧张什么?舞娘这张脸很像心爱的人么?有多像呢,以至于殿下每每看着我的脸,就恍惚走神,甚至还变得柔情!”顿了顿,舞娘似是呢喃道:“原来这便是七皇子妃要毁我容貌的原因么?” 有些哀怨,也有几分愤恨。 玉珉脸色微变,舞娘说得不无道理,她是青楼花魁,能屹立不倒多年,靠的不仅是美色,还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自己在她面前没怎么遮掩过,露出了马脚也无可厚非,但是凤青呢? 按着往常的作风,的确应该不是毁容,而是杀人灭口的。 难道她知道了? 所以说之前送她送去太子府的画像不仅是为了挑拨凤遥与玉琉之间的感情,还想玉琉为此因而冷落凤遥,怀疑凤遥,从而杀掉凤遥么? 不是玉珉想多了,而是凤青从小就是个走一步看三步的女人,若是她存了心的要陷害凤遥,只怕凤遥也是在劫难逃。 想到此处,玉珉心底有些凉,凤青那个女人还真是可恶,依着玉琉的性子,若是开始怀疑凤遥,只怕后果真的很严重,那时,自己又如何能得到凤遥呢,只怕得到的也仅仅是具尸体了。 那个贱/人! 始终暗中观察玉珉反应的舞娘,没有忽视他眼底的杀机,心中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抚琴。 ***** 过了三日,早朝时,以凤炫为首的文官上了折子,以后宫空虚为由,请求皇帝选秀,充盈后宫。 这一提议竟然没有引起丝毫反对,朝中大臣纷纷附和,而皇帝竟也是破天荒的答应下来,将选秀事宜交给了内务府。 按照惯例,凡是朝中从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但凡有已经及笄,未满十七岁的女子都要送来参加选秀,然后通过内务府审查,选出品貌姣好的女子送去殿前,供皇帝挑选。 这一圣旨下达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丽妃事先对这这件事并不知情,皇帝颁下圣旨后,很快便传到了后宫,丽妃极为愤怒,将传消息的太监直接打死了。 而后让人去请凤训,却只得了凤训一句话,“凭借妹妹的手段,再多女子,又有何惧哉?” 丽妃听了这话,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生生晕了过去。本来好了七分的身子,又变得虚弱不堪。 玉珉知晓后,也只是过去看了一看,安慰丽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那些女人绝对不会动摇到丽妃的地位。 尽管丽妃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圣旨已经发了下去了,选秀也已经展开了,皇帝不会因为停下的,而且后宫的确很多年没有进新人了。 舞娘心计08 皇帝的身子如何,丽妃是很清楚的,年纪大了,加上朝中事物,本身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他怎么会同意呢? 难道是他吃了什么秘药? 丽妃的怀疑不无道理,朝中大臣也是百般猜想,但是最终都觉得皇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同意此次选秀,毕竟不行,是男人的硬伤。 更何况那人还是皇帝,更加不会承认的。 只是他们如此,不知皇帝是否会心中记恨呢? 总之不管如何,选秀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煞零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凤遥听,凤遥笑得很是狡黠。 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一边道:“煞零,你说皇帝会不会老来得子?” 煞零汗,半响道:“主子想的话,就有,不想就没有!” 凤遥脸黑了下,随即恢复正常,愤愤道:“说话说清楚点啊,什么叫我想?又不是我的肚子,想什么想!” 煞零无缘无故被凤遥给吼了一通,很是无辜,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其实只是因为早上玉琉离开的时候,提了下孩子的事情,让凤遥心中有些怪异,所以此时煞零说了那话,正好又让凤遥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冒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凤遥脸色发窘,轻咳了几声,又道:“看运气吧,若是老皇帝有那个命。” 其实凤遥心里还是有点小恶毒的,老皇帝一定是坏事做多了,才只得了这么两个优秀的儿子,其余的都是脓包。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两个优秀的儿子,到最后也只会剩下一个,一定会是玉琉! 而这次选秀,就看他有没有生出优秀儿子的命了,若是没有,或者生下来的还是个脓包,也只能说报应不爽。 玉琉也只空闲了一天,就又开始忙碌了。 凤遥成天呆在府里,哪里都没有去,每天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在那群女人请安的时候,为难几下子,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而那些女人这三天也丝毫没有动静,偶尔串串门,联络下感情,仿佛本身就是这太子府里的一份子,过得很是惬意。 而绿芜也是三天两头去西院和那些女人聊天,互相试探着。 太子府最近似乎有些怪异,每天晚上,距离地牢最近的西院,一到午夜,便能听见阵阵惨叫,很是凄厉吓人。 而府里的其余人都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对这声音听而不闻。 西院的有些人更因为这声声惨叫而夜不能眠,更有甚者夜夜噩梦。只不过白日里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但也只是欲盖弥彰而已,脸色惨白,眼底乌青,是多少粉都遮不住的。 只是大家都闭口不谈而已。 “主子,昨晚凤训又将王凤芝院子里的丫头给……”煞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凤遥已经明白了。 “呵呵,又是一个风流种子,不知道王凤芝会怎么做呢?”凤遥眼里有着丝丝冷意。 王凤芝最在意的是凤训的爱,是凤府的地位,还有就是她的一双儿女。那么她就要一点一点摧毁她在意的,让她也体会下当初南宫颖的心情。皇帝的身子如何,丽妃是很清楚的,年纪大了,加上朝中事物,本身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他怎么会同意呢? 难道是他吃了什么秘药? 丽妃的怀疑不无道理,朝中大臣也是百般猜想,但是最终都觉得皇帝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同意此次选秀,毕竟不行,是男人的硬伤。 更何况那人还是皇帝,更加不会承认的。 只是他们如此,不知皇帝是否会心中记恨呢? 总之不管如何,选秀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煞零将朝堂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凤遥听,凤遥笑得很是狡黠。 一边喝着冰镇酸梅汤,一边道:“煞零,你说皇帝会不会老来得子?” 煞零汗,半响道:“主子想的话,就有,不想就没有!” 凤遥脸黑了下,随即恢复正常,愤愤道:“说话说清楚点啊,什么叫我想?又不是我的肚子,想什么想!” 煞零无缘无故被凤遥给吼了一通,很是无辜,不懂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 其实只是因为早上玉琉离开的时候,提了下孩子的事情,让凤遥心中有些怪异,所以此时煞零说了那话,正好又让凤遥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冒出来了。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凤遥脸色发窘,轻咳了几声,又道:“看运气吧,若是老皇帝有那个命。” 其实凤遥心里还是有点小恶毒的,老皇帝一定是坏事做多了,才只得了这么两个优秀的儿子,其余的都是脓包。不过有些可惜的是,两个优秀的儿子,到最后也只会剩下一个,一定会是玉琉! 而这次选秀,就看他有没有生出优秀儿子的命了,若是没有,或者生下来的还是个脓包,也只能说报应不爽。 玉琉也只空闲了一天,就又开始忙碌了。 凤遥成天呆在府里,哪里都没有去,每天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在那群女人请安的时候,为难几下子,说几句不好听的话。 而那些女人这三天也丝毫没有动静,偶尔串串门,联络下感情,仿佛本身就是这太子府里的一份子,过得很是惬意。 而绿芜也是三天两头去西院和那些女人聊天,互相试探着。 太子府最近似乎有些怪异,每天晚上,距离地牢最近的西院,一到午夜,便能听见阵阵惨叫,很是凄厉吓人。 而府里的其余人都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一般,对这声音听而不闻。 西院的有些人更因为这声声惨叫而夜不能眠,更有甚者夜夜噩梦。只不过白日里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但也只是欲盖弥彰而已,脸色惨白,眼底乌青,是多少粉都遮不住的。 只是大家都闭口不谈而已。 “主子,昨晚凤训又将王凤芝院子里的丫头给……”煞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凤遥已经明白了。 “呵呵,又是一个风流种子,不知道王凤芝会怎么做呢?”凤遥眼里有着丝丝冷意。 王凤芝最在意的是凤训的爱,是凤府的地位,还有就是她的一双儿女。那么她就要一点一点摧毁她在意的,让她也体会下当初南宫颖的心情。 闹别扭了01 “煞零……你说……^凤炫要怎么办呢?”凤遥似是喃喃自语。 煞零微微皱眉,这个凤炫是比较难办的,几乎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倒是比凤青强上几分,只是身为凤家唯一的男丁,他是必须死的。 否则便是祸害。 何况,凤炫帮着王凤芝也做了不少坏事,也不算是无辜之人,只是有些狡猾而已。 想了许久,煞零道:“主子,不如就留着凤炫如何?让他完好无损的看着凤府败落,不是很有趣?” 凤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煞零,你这个主意好,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了?” 煞零脸色发窘,“主子教得好!” 凤遥不理会煞零,每次都是这句话,她都听腻了。明明是自个心里装着坏水,还非要做出一副无辜样,诶,这年头也就只有她自己还承认是个坏人了! 凤遥这边心情愉悦,只是凤府却是风雨欲来。 ****** 凤训寅时从王凤芝的院子出来,只是很多人都看见他是从大夫人院子里的女工丫头小雅房里出来的,想到前段时间的翠菊,众人也就了然了。 这事报给王凤芝知道时,凤训已经出府去早朝了。 王凤芝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几天才刚刚抬了个姨娘,难道今天还要抬个姨娘不成? 这凤府的后院的女人都已经有十几二十个了,别家后院的女人都是按进门时间来排辈分的,到了凤府却是不一样,因为人数众多,所以都是按着姨娘的姓来叫的,无所谓排行,只是,凤训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真当她王凤芝是死的不成?接二连三的带女人进府便算了,现在居然连府里的丫鬟都不放过,小雅当初进府的时候就是因为长得俊秀,才被她打发到了得远远的,凤训竟然还敢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 王凤芝心中气愤难耐,凤训又不见人,最后变带着院子里的几个嬷嬷和丫鬟去了小雅的房间。 房内很安静,大概小雅还未起身,王凤芝面容一沉,率先踢开房门进去,欢爱过后的味道极为浓厚,可想而知,两人昨晚是如何的颠鸾倒凤。 小雅本是女工丫头,不该一人住一间的,只是王凤芝院子里其余做女工的都是些已经成婚过的妇人,平日都是住在家里的。 床上的白纱幔遮住了窗内的种种风景,隐约可见妙曼身姿。 王凤芝只觉得心中火气更甚,怒声道:“把她拉起来!” “是,夫人!”身后的几个嬷嬷快速上前,掀开白纱幔,露出了床上的景色,小雅长发散发,露出整个后背,薄被只盖住了下半身,可仅仅只是后背也足够王凤芝嫉妒的了。 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她怎么会不清楚那是什么? 她初见凤训便心仪与他,成婚二十几年,更是一心一意,即便心中不喜,还是容忍了凤训的后院一个接一个的女人。 可是即便她如此掏小酢跷,凤训仍是对她相敬如宾,他何曾对她有过这般热情?“煞零……你说……^凤炫要怎么办呢?”凤遥似是喃喃自语。 煞零微微皱眉,这个凤炫是比较难办的,几乎没什么可以利用的弱点,倒是比凤青强上几分,只是身为凤家唯一的男丁,他是必须死的。 否则便是祸害。 何况,凤炫帮着王凤芝也做了不少坏事,也不算是无辜之人,只是有些狡猾而已。 想了许久,煞零道:“主子,不如就留着凤炫如何?让他完好无损的看着凤府败落,不是很有趣?” 凤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煞零,你这个主意好,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了?” 煞零脸色发窘,“主子教得好!” 凤遥不理会煞零,每次都是这句话,她都听腻了。明明是自个心里装着坏水,还非要做出一副无辜样,诶,这年头也就只有她自己还承认是个坏人了! 凤遥这边心情愉悦,只是凤府却是风雨欲来。 ****** 凤训寅时从王凤芝的院子出来,只是很多人都看见他是从大夫人院子里的女工丫头小雅房里出来的,想到前段时间的翠菊,众人也就了然了。 这事报给王凤芝知道时,凤训已经出府去早朝了。 王凤芝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几天才刚刚抬了个姨娘,难道今天还要抬个姨娘不成? 这凤府的后院的女人都已经有十几二十个了,别家后院的女人都是按进门时间来排辈分的,到了凤府却是不一样,因为人数众多,所以都是按着姨娘的姓来叫的,无所谓排行,只是,凤训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真当她王凤芝是死的不成?接二连三的带女人进府便算了,现在居然连府里的丫鬟都不放过,小雅当初进府的时候就是因为长得俊秀,才被她打发到了得远远的,凤训竟然还敢动她眼皮子底下的人。 王凤芝心中气愤难耐,凤训又不见人,最后变带着院子里的几个嬷嬷和丫鬟去了小雅的房间。 房内很安静,大概小雅还未起身,王凤芝面容一沉,率先踢开房门进去,欢爱过后的味道极为浓厚,可想而知,两人昨晚是如何的颠鸾倒凤。 小雅本是女工丫头,不该一人住一间的,只是王凤芝院子里其余做女工的都是些已经成婚过的妇人,平日都是住在家里的。 床上的白纱幔遮住了窗内的种种风景,隐约可见妙曼身姿。 王凤芝只觉得心中火气更甚,怒声道:“把她拉起来!” “是,夫人!”身后的几个嬷嬷快速上前,掀开白纱幔,露出了床上的景色,小雅长发散发,露出整个后背,薄被只盖住了下半身,可仅仅只是后背也足够王凤芝嫉妒的了。 身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她怎么会不清楚那是什么? 她初见凤训便心仪与他,成婚二十几年,更是一心一意,即便心中不喜,还是容忍了凤训的后院一个接一个的女人。 可是即便她如此掏小酢跷,凤训仍是对她相敬如宾,他何曾对她有过这般热情? 闹别扭了02 后院姨娘的增多也注定了凤训不可能一直歇在她房里,每月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睡在她房里几次,却一直以身体不适或者过于劳累为借口,不碰她。 她明知那是借口,却只能忍气吞声,她太了解凤训了,那个男人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强硬如斯,一点都容不下不识趣不乖顺的女人。 可是如今,他竟然一而再三的去动府里的丫头,这将她正妻的脸面往哪里放?她可曾想过,这府里的下人会怎么看待? 几个嬷嬷粗鲁的将小雅从床上拽了起来,拉过一边的衣服胡乱的给她穿上,小雅也因为这么大的动静而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一张俊秀的小脸惨白,身子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本是初次承欢,又因为凤训毫不怜惜,此时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是以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奴婢没有勾引侯爷……” 小雅心中很是恐惧,她刚进府时,便因为容貌而遭到大夫人的不喜,后来更是再三保障,平时会小心,不会引起侯爷和大少爷的主意,也绝对不会动不该有的念头,这才被夫人留下。 可是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她都已经睡下了,侯爷却强行而入…… 此时此景,她心里怕极了,大夫人当初便说,若是出事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现如今,她是不是难逃一死了? “夫人明察啊,求夫人放过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勾引侯爷……” 小雅不停磕头求饶,身子颤颤发抖,额头上更是因为用力而显出红印子。 王凤芝心中暴躁,火气无处发泄,脸色更是阴沉,“给我掌嘴!”小雅的哭诉,更是让王凤芝心中的火烧得越来越旺。 她心中明白,到了凤训这个年纪,更是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小雅这个丫头楚楚可怜,更是惹人怜爱,凤训看上她,她一点都不讶异。 只是,对凤训的怨恨逐渐显露出来。 两个嬷嬷抓住小雅的两只手,另外一个嬷嬷上前,两只手,左右开弓,这些嬷嬷平日里都是跟在王凤芝跟前的得力人手,手下的劲道可谓不小。 第一巴掌打下去,小雅脸上便肿了起来,没几下,脸颊红肿,完全看不出原先的俊秀容颜了,嘴角甚至流下一丝丝血迹。 小雅口中也由原先的痛呼变成了呜咽。 王凤芝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的火气却没有一点熄灭的趋势。 房里的人看着这情景,纷纷低头,谁都不敢出来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王凤芝,也遭此横祸。 眼瞧着小雅受不住昏了过去,王凤芝才让嬷嬷住手。 “让大夫过来看看……” 一个丫鬟应了声,下去请大夫了。 王凤芝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在门口停下,怒气压着怒气道:“吩咐下去,她以后就是凤府的姨娘了,收拾一间院子给她住,再拨过去几个下人。”后院姨娘的增多也注定了凤训不可能一直歇在她房里,每月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睡在她房里几次,却一直以身体不适或者过于劳累为借口,不碰她。 她明知那是借口,却只能忍气吞声,她太了解凤训了,那个男人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是强硬如斯,一点都容不下不识趣不乖顺的女人。 可是如今,他竟然一而再三的去动府里的丫头,这将她正妻的脸面往哪里放?她可曾想过,这府里的下人会怎么看待? 几个嬷嬷粗鲁的将小雅从床上拽了起来,拉过一边的衣服胡乱的给她穿上,小雅也因为这么大的动静而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的人,一张俊秀的小脸惨白,身子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她本是初次承欢,又因为凤训毫不怜惜,此时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是以直接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奴婢没有勾引侯爷……” 小雅心中很是恐惧,她刚进府时,便因为容貌而遭到大夫人的不喜,后来更是再三保障,平时会小心,不会引起侯爷和大少爷的主意,也绝对不会动不该有的念头,这才被夫人留下。 可是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她都已经睡下了,侯爷却强行而入…… 此时此景,她心里怕极了,大夫人当初便说,若是出事了,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现如今,她是不是难逃一死了? “夫人明察啊,求夫人放过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勾引侯爷……” 小雅不停磕头求饶,身子颤颤发抖,额头上更是因为用力而显出红印子。 王凤芝心中暴躁,火气无处发泄,脸色更是阴沉,“给我掌嘴!”小雅的哭诉,更是让王凤芝心中的火烧得越来越旺。 她心中明白,到了凤训这个年纪,更是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尤其是小雅这个丫头楚楚可怜,更是惹人怜爱,凤训看上她,她一点都不讶异。 只是,对凤训的怨恨逐渐显露出来。 两个嬷嬷抓住小雅的两只手,另外一个嬷嬷上前,两只手,左右开弓,这些嬷嬷平日里都是跟在王凤芝跟前的得力人手,手下的劲道可谓不小。 第一巴掌打下去,小雅脸上便肿了起来,没几下,脸颊红肿,完全看不出原先的俊秀容颜了,嘴角甚至流下一丝丝血迹。 小雅口中也由原先的痛呼变成了呜咽。 王凤芝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的火气却没有一点熄灭的趋势。 房里的人看着这情景,纷纷低头,谁都不敢出来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王凤芝,也遭此横祸。 眼瞧着小雅受不住昏了过去,王凤芝才让嬷嬷住手。 “让大夫过来看看……” 一个丫鬟应了声,下去请大夫了。 王凤芝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在门口停下,怒气压着怒气道:“吩咐下去,她以后就是凤府的姨娘了,收拾一间院子给她住,再拨过去几个下人。” 闹别扭了03 这个变故,让王凤芝身边的人都惊住了,按理夫人今日如此打压小雅,是不会轻易绕过这丫头的,怎么着也是送出去,眼不见为净的,怎么反而还抬成姨娘了呢? 虽然疑惑,但那也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只要按主子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所以很快便有人将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小雅被抬着进了她的新院子,有丫鬟照看着,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王凤芝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也不想将小雅抬了姨娘,可是偏生她又是凤训所有女人中最了解凤训的,即便是无情,可是凤训对女人还算是有担当,但凡是碰过的女人,不论以后会不会喜爱,但是名分绝对不会不给。 若是她今日将小雅送走,或者打死,凤训虽然不会因为个小丫头来找她这个正妻的麻烦,但是心中总归不喜,留下的一道沟壑,日后若是想起,两人之间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了。 所以,即便恼怒,即便怨恨,王凤芝还是忍着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凤府传开了,虽然不敢明着议论,但是心里都想着是同一件事情,怎么侯爷近来似乎大变了个人,以前怎么着都看不上这些丫鬟的,即便是有几分姿色,但是才情风情,是无法与正规人家的姑娘能比的。 难道侯爷最近换胃口了? 不仅仅是凤府的奴才,就是后院的那群姨娘也是一个个的疑惑不解,侯爷先后又多了两个年轻的姨娘,而且张姨娘也怀有身孕,她们是这里府里的老人,怎么着都比不过这几个姨娘的恩宠的,如此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翠菊自从成了姨娘后,吃穿用度和以前可谓相差甚大,这几日凤训的恩宠更是让她心中生出了从前没有过的念头,听到又有丫鬟抬了姨娘,心中可谓五味成杂,尤其是小雅的姿色比她还要好看几分,翠菊心中不安,她会不会因此失宠呢? 带着丫鬟去了张姨娘的院子,她成了府里的主子后,也只与张姨娘关系较好,不仅是因为这是她以前的主子,更是因为张姨娘为人还算和善,对她也没什么敌意。 张姨娘自从怀孕后,孕吐就十分严重,经常闹得府里人仰马翻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来给张姨娘的。 夏天天气炎热,张姨娘受不了酷热,每日房里都会在午时最热的时候放上冰盆消暑。 翠菊进门后就感觉清凉了许多,笑道:“还是张姨娘这里凉快。” 张姨娘躺在软榻上,有些病恹恹的,因为孕吐似乎还瘦了些,更显得娇弱了。她睁开眼看了翠菊一眼,浅笑道:“凉快你便多来坐坐,你看我这身子,如今浑身没劲,吃什么都没胃口。” 那些冰盆虽说降温,但是对孕妇身体不好,也只有午时放一会,过个个把时辰就端走了。 张姨娘这是头一胎,身子怎么都不舒服,尽管厨房变着花样给做了些吃的,可是她总是吃着没味,这段时间下来,瘦的更快了。这个变故,让王凤芝身边的人都惊住了,按理夫人今日如此打压小雅,是不会轻易绕过这丫头的,怎么着也是送出去,眼不见为净的,怎么反而还抬成姨娘了呢? 虽然疑惑,但那也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只要按主子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所以很快便有人将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小雅被抬着进了她的新院子,有丫鬟照看着,一下子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王凤芝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她也不想将小雅抬了姨娘,可是偏生她又是凤训所有女人中最了解凤训的,即便是无情,可是凤训对女人还算是有担当,但凡是碰过的女人,不论以后会不会喜爱,但是名分绝对不会不给。 若是她今日将小雅送走,或者打死,凤训虽然不会因为个小丫头来找她这个正妻的麻烦,但是心中总归不喜,留下的一道沟壑,日后若是想起,两人之间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了。 所以,即便恼怒,即便怨恨,王凤芝还是忍着了。 这个消息很快在凤府传开了,虽然不敢明着议论,但是心里都想着是同一件事情,怎么侯爷近来似乎大变了个人,以前怎么着都看不上这些丫鬟的,即便是有几分姿色,但是才情风情,是无法与正规人家的姑娘能比的。 难道侯爷最近换胃口了? 不仅仅是凤府的奴才,就是后院的那群姨娘也是一个个的疑惑不解,侯爷先后又多了两个年轻的姨娘,而且张姨娘也怀有身孕,她们是这里府里的老人,怎么着都比不过这几个姨娘的恩宠的,如此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翠菊自从成了姨娘后,吃穿用度和以前可谓相差甚大,这几日凤训的恩宠更是让她心中生出了从前没有过的念头,听到又有丫鬟抬了姨娘,心中可谓五味成杂,尤其是小雅的姿色比她还要好看几分,翠菊心中不安,她会不会因此失宠呢? 带着丫鬟去了张姨娘的院子,她成了府里的主子后,也只与张姨娘关系较好,不仅是因为这是她以前的主子,更是因为张姨娘为人还算和善,对她也没什么敌意。 张姨娘自从怀孕后,孕吐就十分严重,经常闹得府里人仰马翻的,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送来给张姨娘的。 夏天天气炎热,张姨娘受不了酷热,每日房里都会在午时最热的时候放上冰盆消暑。 翠菊进门后就感觉清凉了许多,笑道:“还是张姨娘这里凉快。” 张姨娘躺在软榻上,有些病恹恹的,因为孕吐似乎还瘦了些,更显得娇弱了。她睁开眼看了翠菊一眼,浅笑道:“凉快你便多来坐坐,你看我这身子,如今浑身没劲,吃什么都没胃口。” 那些冰盆虽说降温,但是对孕妇身体不好,也只有午时放一会,过个个把时辰就端走了。 张姨娘这是头一胎,身子怎么都不舒服,尽管厨房变着花样给做了些吃的,可是她总是吃着没味,这段时间下来,瘦的更快了。 闹别扭了04 翠菊心里有些发酸,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道:“这孩子没口福,那么多吃食,也没个喜欢的。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你就没个想吃的?” 张姨娘摇头。 翠菊继续道:“我听人女人怀孕了,就喜欢吃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就没什么想吃的?” 张姨娘笑了笑,道:“我倒是想吃些羊肉,可是羊肉有膻味,我闻着想吐,又吃不下。” 翠菊闻言捂嘴笑道:“张姨娘也是没口福的,不过也就个把月,忍忍就过去了。” 张姨娘点头道是。 顿了顿,翠菊又道:“你听说那事了么,夫人今早将她院子里的女工丫头小雅抬成姨娘了?” 张姨娘惊讶,“真的么?是侯爷又……”张姨娘没有说下去,不过翠菊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是啊,听说夫人很生气,把小雅打了顿,然后才送去院子,吩咐下去的。” 张姨娘唏嘘不已,“夫人生气是应该的,自个院子里出了这事,面上也不好过的。你说,老爷最近是怎么了?” 翠菊没有去,也能想到小雅的状况,凤训那晚对她,可以说是半点温柔都没有的,好像一头饿狼一般,她在床上歇了好几天好勉强恢复过来的。小雅被大夫人打成那样,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过来了。 心中有些寒意,大夫人的手段,她听说过不少。 压低声音,翠菊道:“老爷现在正值壮年,如此也是正常,只是不知怎么,老爷似乎就喜欢上了府里的丫头,以前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那家小官的女儿,也是商贾之女,像我这样的穷人家的丫头,原先是看不上眼的。” 翠菊虽然现在做了主子,但是也还有些自知之明的,说话还算中肯。 张姨娘明了般点头,她进府后也打听说那些姨娘的出身,都不算低,但是都被大夫人压着一头,这么多年都没翻身的机会,也充分说明,侯爷并不喜欢聪明并且强势的女子。 “若是如此,你可要看好你院子里的丫头了,万一大夫人怪罪到你头上,可就不好了。”张姨娘提醒翠菊道。 翠菊点点头道谢,她当初没被大夫人责罚,一是因为第一次,二是看在张姨娘肚子的份上。而小雅,不仅是大夫人院子里的,还是个可人的丫头,大夫人生气很正常。 翠菊与张姨娘交好自然是有私心的,这院子的女人,都不好相与,唯有一个张姨娘,不仅脾性好,现如今还有了孩子,翠菊这几年在府里也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现在当了姨娘,自然要为自己以后打算的。 她只是个丫头,没背景没实力,娘家更是依靠不上,若是有个孩子,处境就大不相同了。 张姨娘见翠菊面色凄惨,忍不住问道:“翠菊,你有什么难过的事么?” 因为翠菊是她以前的丫鬟,所以她改不了口,不跟别人一起叫李姨娘,而是叫名字,以示亲近。翠菊心里有些发酸,但是面上还是笑盈盈的,道:“这孩子没口福,那么多吃食,也没个喜欢的。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你就没个想吃的?” 张姨娘摇头。 翠菊继续道:“我听人女人怀孕了,就喜欢吃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就没什么想吃的?” 张姨娘笑了笑,道:“我倒是想吃些羊肉,可是羊肉有膻味,我闻着想吐,又吃不下。” 翠菊闻言捂嘴笑道:“张姨娘也是没口福的,不过也就个把月,忍忍就过去了。” 张姨娘点头道是。 顿了顿,翠菊又道:“你听说那事了么,夫人今早将她院子里的女工丫头小雅抬成姨娘了?” 张姨娘惊讶,“真的么?是侯爷又……”张姨娘没有说下去,不过翠菊懂她的意思,点了点头,道:“是啊,听说夫人很生气,把小雅打了顿,然后才送去院子,吩咐下去的。” 张姨娘唏嘘不已,“夫人生气是应该的,自个院子里出了这事,面上也不好过的。你说,老爷最近是怎么了?” 翠菊没有去,也能想到小雅的状况,凤训那晚对她,可以说是半点温柔都没有的,好像一头饿狼一般,她在床上歇了好几天好勉强恢复过来的。小雅被大夫人打成那样,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恢复过来了。 心中有些寒意,大夫人的手段,她听说过不少。 压低声音,翠菊道:“老爷现在正值壮年,如此也是正常,只是不知怎么,老爷似乎就喜欢上了府里的丫头,以前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那家小官的女儿,也是商贾之女,像我这样的穷人家的丫头,原先是看不上眼的。” 翠菊虽然现在做了主子,但是也还有些自知之明的,说话还算中肯。 张姨娘明了般点头,她进府后也打听说那些姨娘的出身,都不算低,但是都被大夫人压着一头,这么多年都没翻身的机会,也充分说明,侯爷并不喜欢聪明并且强势的女子。 “若是如此,你可要看好你院子里的丫头了,万一大夫人怪罪到你头上,可就不好了。”张姨娘提醒翠菊道。 翠菊点点头道谢,她当初没被大夫人责罚,一是因为第一次,二是看在张姨娘肚子的份上。而小雅,不仅是大夫人院子里的,还是个可人的丫头,大夫人生气很正常。 翠菊与张姨娘交好自然是有私心的,这院子的女人,都不好相与,唯有一个张姨娘,不仅脾性好,现如今还有了孩子,翠菊这几年在府里也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现在当了姨娘,自然要为自己以后打算的。 她只是个丫头,没背景没实力,娘家更是依靠不上,若是有个孩子,处境就大不相同了。 张姨娘见翠菊面色凄惨,忍不住问道:“翠菊,你有什么难过的事么?” 因为翠菊是她以前的丫鬟,所以她改不了口,不跟别人一起叫李姨娘,而是叫名字,以示亲近。 闹别扭了05 翠菊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分毫,垂着头,低声道:“诶,你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到哪里去,若是个男孩,老爷的恩宠更是长久,再不济你还有个娘家。” 顿了顿,翠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穷人家的女儿,现在老爷有了小雅,那丫头比我好看多了,日后老爷只怕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张姨娘听了心中也是有些难过,便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小雅现在病着呢,没法伺候老爷,老爷又不喜欢上别的姨娘院子里去,你只要乖顺点,老爷还是会记得你的!” 翠菊自然知道凤训对以前进府的姨娘都已经失了兴趣,只是府里有姿色的丫鬟也不少,若是凤训又瞧上了别的丫鬟,她又该怎么办呢? 翠菊哽咽道:“张姨娘,你不要安慰我了,在这府里,孩子就代表着地位,我没孩子,以后的生活是好不了的!” 张姨娘闻言,陷入了沉思。 翠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掉泪。 许久之后,张姨娘终于开口道:“你若真想怀孕,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翠菊闻言,眼前一亮,她本来也只是试探,张姨娘怀孕之前曾偷偷吃过一颗药,被她给瞧见了,心中就有了疑惑,后来她怀孕后,她更是觉得有些猫腻,今日这么一试探,果然是真的。 压抑着心中的喜悦,翠菊问道:“什么办法?” 张姨娘四处看了看,将翠菊拉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娘家有个方子,按照那个房子制成药丸,吃了能让人很快受孕。” 翠菊满心欢喜,若是她吃了这药,也能怀孕了,日后的日子也会有个保障! 翠菊说了些软话,张姨娘便将方子给了翠菊,并且再三交代她要小心,不要被看见了。 翠菊也是一再保障,会小心翼翼的,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翠菊便离开了,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以前她还当张姨娘是个没心眼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只是表面上有些纯良罢了,究竟是不是个黑心的,还有待考究了。 翠菊得了方子很是开心,计划着哪天偷偷出府去将药弄好,然后吃了。 只是还没等她计划,当天晚上便有人送来了药。 翠菊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一脸惊恐!无奈她被点了哑穴,根本无法说话。 绿衣女子轻声道:“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翠菊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单听这声音,也能想象到这个女子是如何的绝色,可是她来自己房里做什么? 绿衣女子不理会她,继续道:“我问你话,你若是愿意,眨一下眼睛,不愿意眨两下眼睛,如何?” 翠菊眨了一下眼睛。 绿衣女子似是笑了笑,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好了。” 顿了顿,绿衣女子转身看着窗外,“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也只能告诉你,我娘是被王凤芝害死的,所以我帮你,就是为了赶走王凤芝。”翠菊心中一喜,面上不动分毫,垂着头,低声道:“诶,你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难过到哪里去,若是个男孩,老爷的恩宠更是长久,再不济你还有个娘家。” 顿了顿,翠菊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穷人家的女儿,现在老爷有了小雅,那丫头比我好看多了,日后老爷只怕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张姨娘听了心中也是有些难过,便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了,小雅现在病着呢,没法伺候老爷,老爷又不喜欢上别的姨娘院子里去,你只要乖顺点,老爷还是会记得你的!” 翠菊自然知道凤训对以前进府的姨娘都已经失了兴趣,只是府里有姿色的丫鬟也不少,若是凤训又瞧上了别的丫鬟,她又该怎么办呢? 翠菊哽咽道:“张姨娘,你不要安慰我了,在这府里,孩子就代表着地位,我没孩子,以后的生活是好不了的!” 张姨娘闻言,陷入了沉思。 翠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掉泪。 许久之后,张姨娘终于开口道:“你若真想怀孕,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翠菊闻言,眼前一亮,她本来也只是试探,张姨娘怀孕之前曾偷偷吃过一颗药,被她给瞧见了,心中就有了疑惑,后来她怀孕后,她更是觉得有些猫腻,今日这么一试探,果然是真的。 压抑着心中的喜悦,翠菊问道:“什么办法?” 张姨娘四处看了看,将翠菊拉过来,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娘家有个方子,按照那个房子制成药丸,吃了能让人很快受孕。” 翠菊满心欢喜,若是她吃了这药,也能怀孕了,日后的日子也会有个保障! 翠菊说了些软话,张姨娘便将方子给了翠菊,并且再三交代她要小心,不要被看见了。 翠菊也是一再保障,会小心翼翼的,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翠菊便离开了,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以前她还当张姨娘是个没心眼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只是表面上有些纯良罢了,究竟是不是个黑心的,还有待考究了。 翠菊得了方子很是开心,计划着哪天偷偷出府去将药弄好,然后吃了。 只是还没等她计划,当天晚上便有人送来了药。 翠菊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一脸惊恐!无奈她被点了哑穴,根本无法说话。 绿衣女子轻声道:“是不是想问我是谁?” 翠菊瞪大眼睛,脸色惨白,单听这声音,也能想象到这个女子是如何的绝色,可是她来自己房里做什么? 绿衣女子不理会她,继续道:“我问你话,你若是愿意,眨一下眼睛,不愿意眨两下眼睛,如何?” 翠菊眨了一下眼睛。 绿衣女子似是笑了笑,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就好了。” 顿了顿,绿衣女子转身看着窗外,“如果你非要知道,我也只能告诉你,我娘是被王凤芝害死的,所以我帮你,就是为了赶走王凤芝。” 闹别扭了06 翠菊面露惊恐,王凤芝便是大夫人的名讳啊,这女子竟然是要对付大夫人的,大夫人可是心肠狠毒的女人啊! 绿衣女子回过头来看翠菊,问道:“你愿意和我合作么?” 翠菊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 她只是个小丫头啊,她哪里来的本事去和大夫人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才刚有享了富贵,绝对不会自毁前程的。 绿衣女子也不恼,只是看着翠菊的水眸有了几分冷意,“你是害怕王凤芝杀你么?放心,现在她绝对不会动府里的任何一个姨娘。” 翠菊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绿衣女子轻笑,“因为她了解凤训,凤训从来不会打杀自己的女人,除非是被带了绿帽子。所以尽管她生气,还是将她院子里的女工丫头给抬成姨娘了。并且日后也不会为难她!” 绿衣女子说得信誓旦旦,翠菊心里是有些不信的,大夫人的为人,她不说了解,但是耳濡目染,也看明白了几分,不会轻易饶了小雅的。 “染病而死,自然是很容易的,要查也不简单。但是你看张姨娘,她怎么就没事?”绿衣女子继续诱惑道。 翠菊心道,那是因为她有了老爷的孩子啊。 绿衣女子道:“因为她有孩子是不是?如果你也有了孩子,她还敢动你么?在你怀孕期间,出了事,她这个当家主母嫌疑最大是不是?你若乘此将她赶出去,或者让凤训不小心发现,王凤芝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你说又会如何?” 翠菊心中蠢蠢欲动了。 绿衣女子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声音低而轻,充满了诱惑,“如果你生个男孩,你在凤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凤训有多想要个儿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有办法让你生个男孩哦!” 翠菊闻言,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渴求。 绿衣女子笑笑,继续道:“你看,我能悄无声息到你房里,也能不被人发现去王凤芝房里,只要给她下点药,放个男人到她床上,然后被凤训发现,你说,她的下场会怎么样?” 翠菊彻底动心了,目光灼灼看向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见此,解开了翠菊的哑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手里有颗药,能让你很快怀孕哦!” 翠菊低头思考,她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傻蛋,这件事成功了好说,若是不成功,她的性命也就完了。 绿衣女子又道:“我知道你手里也有个方子,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自己去药铺抓药还是让你的丫鬟去,那方子可是秘方,若是被人得知,你觉得会如何?你若是与我合作,自然不必冒这份险。” 翠菊始终不语,她在想着绿衣女子的话,的确,她只是个刚刚被抬成姨娘的丫鬟,手里有的也是一点月钱,那些药先不说是否贵重,若是她去抓药,有些有经验的大夫定能看出方子的用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她也就暴露了。翠菊面露惊恐,王凤芝便是大夫人的名讳啊,这女子竟然是要对付大夫人的,大夫人可是心肠狠毒的女人啊! 绿衣女子回过头来看翠菊,问道:“你愿意和我合作么?” 翠菊飞快的眨了两下眼睛。 她只是个小丫头啊,她哪里来的本事去和大夫人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才刚有享了富贵,绝对不会自毁前程的。 绿衣女子也不恼,只是看着翠菊的水眸有了几分冷意,“你是害怕王凤芝杀你么?放心,现在她绝对不会动府里的任何一个姨娘。” 翠菊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绿衣女子轻笑,“因为她了解凤训,凤训从来不会打杀自己的女人,除非是被带了绿帽子。所以尽管她生气,还是将她院子里的女工丫头给抬成姨娘了。并且日后也不会为难她!” 绿衣女子说得信誓旦旦,翠菊心里是有些不信的,大夫人的为人,她不说了解,但是耳濡目染,也看明白了几分,不会轻易饶了小雅的。 “染病而死,自然是很容易的,要查也不简单。但是你看张姨娘,她怎么就没事?”绿衣女子继续诱惑道。 翠菊心道,那是因为她有了老爷的孩子啊。 绿衣女子道:“因为她有孩子是不是?如果你也有了孩子,她还敢动你么?在你怀孕期间,出了事,她这个当家主母嫌疑最大是不是?你若乘此将她赶出去,或者让凤训不小心发现,王凤芝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你说又会如何?” 翠菊心中蠢蠢欲动了。 绿衣女子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声音低而轻,充满了诱惑,“如果你生个男孩,你在凤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凤训有多想要个儿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我有办法让你生个男孩哦!” 翠菊闻言,豁然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渴求。 绿衣女子笑笑,继续道:“你看,我能悄无声息到你房里,也能不被人发现去王凤芝房里,只要给她下点药,放个男人到她床上,然后被凤训发现,你说,她的下场会怎么样?” 翠菊彻底动心了,目光灼灼看向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见此,解开了翠菊的哑穴,“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手里有颗药,能让你很快怀孕哦!” 翠菊低头思考,她虽然脑子不聪明,但也不是个傻蛋,这件事成功了好说,若是不成功,她的性命也就完了。 绿衣女子又道:“我知道你手里也有个方子,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自己去药铺抓药还是让你的丫鬟去,那方子可是秘方,若是被人得知,你觉得会如何?你若是与我合作,自然不必冒这份险。” 翠菊始终不语,她在想着绿衣女子的话,的确,她只是个刚刚被抬成姨娘的丫鬟,手里有的也是一点月钱,那些药先不说是否贵重,若是她去抓药,有些有经验的大夫定能看出方子的用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她也就暴露了。 闹别扭了07 这样,被大夫人知道,肯定是要乱棍打死的。 这样,与事发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富贵险中求,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若是成功了,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而且这个女子竟然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本事也不简单,说不定真能成功呢? 翠菊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尤其是这段时间,她是彻底爱上了这样的生活,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有人伺候,人上人的感觉。 定了定心,翠菊道:“好,我同意合作!” 绿衣女子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翠菊道:“你吃了它,只要凤训连着七天到你这里过夜,一定会怀孕的。” 翠菊接过去,一点也没犹豫便吞了下去,担心道:“我怎么让老爷一直来我房里?他要去哪里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 绿衣女子不急不忙,又拿出一个香囊,道:“你只要将她戴在身上,凤训就一定会来你这里的。” 翠菊接过去,闻了闻,没什么味道,疑惑道:“真的可以么?” 绿衣女子淡淡道:“你试试便知道了,好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若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不等翠菊再问什么,绿衣女子便从窗口离开了,翠菊也只是看到一抹绿影,便不见了人影,心中更是确定了,这女子武功这么好,绝对能成功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凤训果然推门而进了。 翠菊心中欢喜,幸好她信了那女子的话,事先打扮了一番,她的容貌还算清秀,此刻长发披散,身上只穿了肚兜和底裤,外面罩了一层轻纱,在灯下更显得诱惑。 凤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只是看着眼前女子丰满诱人的身体,心中有股欲火烧了起来。 本来清冷的目光渐渐染上欲/望,脑子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叫嚣着。 翠菊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看到凤训的目光,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心中明了,也不再故作矜持,褪去轻纱,将年轻的身子暴露在凤训眼前,慢慢,一只手缓缓拉开肚兜的带子…… 凤训早已被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给撩拨得心痒难耐了,低吼一声,便扑上去将翠菊抱在怀中,手口并用,没一会,翠菊便娇喘连连。 打横将翠菊抱起,直走向床。 纱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遮不住浓浓春意。 绿衣女子出了凤府,确定身后没有任何尾巴后,直奔向了太子府,越墙而入,暗中的杀手刚要出手,便听得绿衣女子道:“是我。” 摘下面纱,竟是绿芜。 杀手们便不动了,又隐回了暗中。 绿芜想了想,还是去了主院,只是在距离凤遥房门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传音入密道:“公子,我回来了。” 本来浅眠的凤遥兀自睁开了眼,黑暗中似乎笑了下,她同样传音给绿芜,“事情办妥了?” “是,事情都按公子的预想做好了!”这样,被大夫人知道,肯定是要乱棍打死的。 这样,与事发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富贵险中求,她也顾不得许多了,若是成功了,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而且这个女子竟然能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本事也不简单,说不定真能成功呢? 翠菊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诱惑,尤其是这段时间,她是彻底爱上了这样的生活,绫罗绸缎,珠宝首饰,有人伺候,人上人的感觉。 定了定心,翠菊道:“好,我同意合作!” 绿衣女子似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递给翠菊道:“你吃了它,只要凤训连着七天到你这里过夜,一定会怀孕的。” 翠菊接过去,一点也没犹豫便吞了下去,担心道:“我怎么让老爷一直来我房里?他要去哪里难道我还能拦着不成?” 绿衣女子不急不忙,又拿出一个香囊,道:“你只要将她戴在身上,凤训就一定会来你这里的。” 翠菊接过去,闻了闻,没什么味道,疑惑道:“真的可以么?” 绿衣女子淡淡道:“你试试便知道了,好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了,若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不等翠菊再问什么,绿衣女子便从窗口离开了,翠菊也只是看到一抹绿影,便不见了人影,心中更是确定了,这女子武功这么好,绝对能成功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凤训果然推门而进了。 翠菊心中欢喜,幸好她信了那女子的话,事先打扮了一番,她的容貌还算清秀,此刻长发披散,身上只穿了肚兜和底裤,外面罩了一层轻纱,在灯下更显得诱惑。 凤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里,只是看着眼前女子丰满诱人的身体,心中有股欲火烧了起来。 本来清冷的目光渐渐染上欲/望,脑子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叫嚣着。 翠菊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看到凤训的目光,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心中明了,也不再故作矜持,褪去轻纱,将年轻的身子暴露在凤训眼前,慢慢,一只手缓缓拉开肚兜的带子…… 凤训早已被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给撩拨得心痒难耐了,低吼一声,便扑上去将翠菊抱在怀中,手口并用,没一会,翠菊便娇喘连连。 打横将翠菊抱起,直走向床。 纱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遮不住浓浓春意。 绿衣女子出了凤府,确定身后没有任何尾巴后,直奔向了太子府,越墙而入,暗中的杀手刚要出手,便听得绿衣女子道:“是我。” 摘下面纱,竟是绿芜。 杀手们便不动了,又隐回了暗中。 绿芜想了想,还是去了主院,只是在距离凤遥房门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传音入密道:“公子,我回来了。” 本来浅眠的凤遥兀自睁开了眼,黑暗中似乎笑了下,她同样传音给绿芜,“事情办妥了?” “是,事情都按公子的预想做好了!” 闹别扭了08 凤遥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明亮,她缓缓闭眼,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绿芜没有再说话,直接回了隔壁的湘水阁。 绿芜刚走,玉琉便睁开了眼睛,搂着凤遥的手臂紧了几分,声音有些暗哑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凤遥心中愤恨,“你不是睡着了么?” 玉琉的笑声在黑暗中清晰传来,放在凤遥腰间的手慢慢摩挲着,“美人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如何能睡得着?” 凤遥心中开始警惕,恶狠狠道:“快睡!我累了!”说罢,竟要挣脱玉琉,玉琉哪里会让她如愿,长臂紧紧搂着凤遥,没有一丝动摇。 凤遥许是任命了,也不再挣扎,就那么在玉琉怀中睡去了。 玉琉心安了几分,也缓缓睡去了。 凤遥第二日起床时,已不见了玉琉的身影,心中微微失落。 喜儿在门口敲门道:“太子妃,您起了么?” 凤遥应了声,道:“进来吧。” 喜儿推门而进。 凤遥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刚坐在桌上准备吃早餐,便有丫鬟来说那些女人来请安了。 凤遥脸色有些不好,果然是听着都觉得很不爽啊! “带进来。”凤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了喜儿一眼,这丫头都好几天没见着宋元了,就没感觉么? 喜儿被凤遥的眼神看的很是怪异,便问道:“太子妃,您看我做什么?” 凤遥微微蹙眉,“想着,把你嫁出去!” 喜儿脸色微变,眸中闪过慌乱,忙拒绝道:“太子妃,我没想过嫁人。” 凤遥似笑非笑看了喜儿一眼,继续吃饭。 只是心里思量着,宋元大概是快要苦尽甘来了,这么多年,喜儿总算不是个榆木脑袋,太子府能办场喜事也好。 众女鱼贯而入,齐齐行礼道:“给太子妃请安。” 凤遥抬眼看了众女一眼,心中冷笑,总算还有些脑子,那几日来请安都是浓妆艳抹,每日都被坡得湿淋淋离开,今日全都是素颜,也没白费她浪费那么多水。 “起吧。”凤遥声音冷淡,有着莫名的不喜。 众女起身,规矩地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凤遥将早膳用完。 “太子送去的□□,不知各位小姐学的怎么样了?”凤遥此时躺在软榻上,神情慵懒,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众女面色潮红,太子那日让人送来一箱子的□□,还说了那样一句话,让她们心中都有了些许希望和美好,只是太子妃每日这般作弄她们,让她们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凤遥语笑嫣然,看着众女面露羞涩,眉眼含春。 喜儿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些,太子妃要生气了。 凤遥的确很生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矛盾,这些女人明明构不成威胁,明知道玉琉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是当眼前这如花似玉的二十个女人都纷纷表现出对玉琉的爱慕时,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大概是身为女人的嫉妒心理吧,凤遥这么安慰自己,玉琉是她凤遥的所有物,她不喜欢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很正常。 只是心里大约还是有些不安的,因为太在乎,所以格外害怕失去。凤遥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明亮,她缓缓闭眼,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绿芜没有再说话,直接回了隔壁的湘水阁。 绿芜刚走,玉琉便睁开了眼睛,搂着凤遥的手臂紧了几分,声音有些暗哑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凤遥心中愤恨,“你不是睡着了么?” 玉琉的笑声在黑暗中清晰传来,放在凤遥腰间的手慢慢摩挲着,“美人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如何能睡得着?” 凤遥心中开始警惕,恶狠狠道:“快睡!我累了!”说罢,竟要挣脱玉琉,玉琉哪里会让她如愿,长臂紧紧搂着凤遥,没有一丝动摇。 凤遥许是任命了,也不再挣扎,就那么在玉琉怀中睡去了。 玉琉心安了几分,也缓缓睡去了。 凤遥第二日起床时,已不见了玉琉的身影,心中微微失落。 喜儿在门口敲门道:“太子妃,您起了么?” 凤遥应了声,道:“进来吧。” 喜儿推门而进。 凤遥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刚坐在桌上准备吃早餐,便有丫鬟来说那些女人来请安了。 凤遥脸色有些不好,果然是听着都觉得很不爽啊! “带进来。”凤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了喜儿一眼,这丫头都好几天没见着宋元了,就没感觉么? 喜儿被凤遥的眼神看的很是怪异,便问道:“太子妃,您看我做什么?” 凤遥微微蹙眉,“想着,把你嫁出去!” 喜儿脸色微变,眸中闪过慌乱,忙拒绝道:“太子妃,我没想过嫁人。” 凤遥似笑非笑看了喜儿一眼,继续吃饭。 只是心里思量着,宋元大概是快要苦尽甘来了,这么多年,喜儿总算不是个榆木脑袋,太子府能办场喜事也好。 众女鱼贯而入,齐齐行礼道:“给太子妃请安。” 凤遥抬眼看了众女一眼,心中冷笑,总算还有些脑子,那几日来请安都是浓妆艳抹,每日都被坡得湿淋淋离开,今日全都是素颜,也没白费她浪费那么多水。 “起吧。”凤遥声音冷淡,有着莫名的不喜。 众女起身,规矩地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凤遥将早膳用完。 “太子送去的□□,不知各位小姐学的怎么样了?”凤遥此时躺在软榻上,神情慵懒,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手中的书。 众女面色潮红,太子那日让人送来一箱子的□□,还说了那样一句话,让她们心中都有了些许希望和美好,只是太子妃每日这般作弄她们,让她们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凤遥语笑嫣然,看着众女面露羞涩,眉眼含春。 喜儿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些,太子妃要生气了。 凤遥的确很生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矛盾,这些女人明明构不成威胁,明知道玉琉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是当眼前这如花似玉的二十个女人都纷纷表现出对玉琉的爱慕时,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大概是身为女人的嫉妒心理吧,凤遥这么安慰自己,玉琉是她凤遥的所有物,她不喜欢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很正常。 只是心里大约还是有些不安的,因为太在乎,所以格外害怕失去。 宋元喜儿01 凤瑶笑语晏晏道:“本宫问你们话,怎么不回答?” 凤遥眸中划过一丝危险。 众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遥突然发难,而且这事又事关名节,她们说什么才算得体呢? 若说学得差不多或者学好了,凤遥借着此事出去传扬,她们这个官家小姐惯用下三滥的手段妄想夺得太子宠爱,依着这段时间太子两人在漓城的声望,只怕她们会落得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坏名声。 若是说没有学好,则是不把太子的话放在心上,还未进门便如此不遵循夫君的意思,进门后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怎么回答都不讨好,所幸她们就不说话了,看凤遥还能如何发难。 凤遥开始的确没有想着要拿这事来做文章,不过是玉琉晚上睡觉时在耳畔念叨了几句,而且绝对是有意提醒她。 既然当事人都发话了,凤遥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见众女如此躲闪,凤遥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书丢给喜儿,道:“既然小姐们不好意思承认,本宫也不为难你们,喜儿,随便翻一页,让小姐们演示一下,好让本宫检验检验,小姐们到底学得如何了,然后回禀太子。” 凤遥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但是处处制约着这群小姐们,让她们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太子说不喜欢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所以送来□□让她们学习,太子妃询问学习进度,这是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奉了太子的旨意,若是她们拒绝,则是不将太子妃这个正妃放在眼里,甚至是违背了太子的意思。若是不拒绝,难道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去做那么丢人的事情么? 太子妃口口声声说是不为难她们,为了她们着想,其实还是暗中不停给她们穿小鞋,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高贵如斯的太子呢? 喜儿慌乱结果丢来的书,正巧就落在凤遥方才看的那一页上,赤身□□的男女,让喜儿顿时脸色通红,虽然她跟了凤遥三年,虽然她已经无数次得见识过凤遥的本事,但是□□啊,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且她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自然觉得害羞。 只是太子妃要整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自己不能拖后腿。 所以鼓足勇气,直接就将那一页对着众女,道:“就这个吧,太子妃方才看过的,你们哪里没做对,想必太子妃也能纠正出来。” 众女虽然愤怒羞涩,但是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那是一幅女上男下的姿势,是她们看过的□□册里最为简单的。 凤遥不着痕迹的看了喜儿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说话有这么利索?居然还将自己给套进去了。 喜儿又走近几步,力求让众女好好看清书上的内容。 凤遥见喜儿如此咄咄逼人,心中好笑,也很不客气的就笑出声了。 喜儿自然是知道凤遥笑什么的,脸微红,有些置气般的又上前了几步。凤瑶笑语晏晏道:“本宫问你们话,怎么不回答?” 凤遥眸中划过一丝危险。 众女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遥突然发难,而且这事又事关名节,她们说什么才算得体呢? 若说学得差不多或者学好了,凤遥借着此事出去传扬,她们这个官家小姐惯用下三滥的手段妄想夺得太子宠爱,依着这段时间太子两人在漓城的声望,只怕她们会落得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坏名声。 若是说没有学好,则是不把太子的话放在心上,还未进门便如此不遵循夫君的意思,进门后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怎么回答都不讨好,所幸她们就不说话了,看凤遥还能如何发难。 凤遥开始的确没有想着要拿这事来做文章,不过是玉琉晚上睡觉时在耳畔念叨了几句,而且绝对是有意提醒她。 既然当事人都发话了,凤遥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见众女如此躲闪,凤遥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书丢给喜儿,道:“既然小姐们不好意思承认,本宫也不为难你们,喜儿,随便翻一页,让小姐们演示一下,好让本宫检验检验,小姐们到底学得如何了,然后回禀太子。” 凤遥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但是处处制约着这群小姐们,让她们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太子说不喜欢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所以送来□□让她们学习,太子妃询问学习进度,这是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奉了太子的旨意,若是她们拒绝,则是不将太子妃这个正妃放在眼里,甚至是违背了太子的意思。若是不拒绝,难道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去做那么丢人的事情么? 太子妃口口声声说是不为难她们,为了她们着想,其实还是暗中不停给她们穿小鞋,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高贵如斯的太子呢? 喜儿慌乱结果丢来的书,正巧就落在凤遥方才看的那一页上,赤身□□的男女,让喜儿顿时脸色通红,虽然她跟了凤遥三年,虽然她已经无数次得见识过凤遥的本事,但是□□啊,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且她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自然觉得害羞。 只是太子妃要整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自己不能拖后腿。 所以鼓足勇气,直接就将那一页对着众女,道:“就这个吧,太子妃方才看过的,你们哪里没做对,想必太子妃也能纠正出来。” 众女虽然愤怒羞涩,但是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那是一幅女上男下的姿势,是她们看过的□□册里最为简单的。 凤遥不着痕迹的看了喜儿一眼,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说话有这么利索?居然还将自己给套进去了。 喜儿又走近几步,力求让众女好好看清书上的内容。 凤遥见喜儿如此咄咄逼人,心中好笑,也很不客气的就笑出声了。 喜儿自然是知道凤遥笑什么的,脸微红,有些置气般的又上前了几步。 宋元喜儿02 众女一时面红耳赤,不知该看还是不该看,又或者到底要怎么应付这情形? 许久,两方僵持着都没有动作,凤遥出声道:“好了,既然小姐们不愿意就算了。” 喜儿收到命令马上合上书本退了下来。 众女纷纷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疑惑,太子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凤遥挥了挥手,慵懒道:“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众女虽然疑惑,但是凤遥已经发话了,她们也不能在留下来,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众女走后,凤遥脸色有些发寒,让喜儿心中忐忑不安。 太子惹得桃花债,却让太子妃一个人在府里应付,生气是应该的,应该的。 只不过,喜儿也是纳闷,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了? “太子妃,您今天怎么就放过这个女人了?”喜儿心中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可凤遥似乎不愿多说,而是跳开了这事,说了别的事情,“将我的东西都搬去湘水阁。” 喜儿傻眼,什么叫搬去湘水阁啊? 凤遥瞟了眼吃惊的喜儿,冷着脸道:“没听清楚么?把我的东西都搬去湘水阁,我以后睡那!记住,是所有的东西!” 喜儿这回是彻底震惊了,难道太子妃真的因为这些女人和太子闹翻了,所以要分房睡? 那她以后是听太子的还是听太子妃的? 喜儿觉得自己很可怜,为什么主子闹别扭了,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殃? 喜儿深知凤遥说一不二的个性,今日她不管这事,还有府里其他的丫鬟,所以喜儿最后还是认命的带着一众奴才收拾好凤遥的衣服首饰等,送去了湘水阁。 绿芜与凤遥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喜儿不知道太子回来知道这事会不会大发雷霆,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回来倒霉的一定是她,所以她暗中给玉琉递了消息,将府里的事情说了下。 然后便安心的跟着凤遥留在了湘水阁。 太子就算再厉害,也还是被太子妃拿捏的服服帖帖,所以喜儿很明白,自己究竟该往哪走才不会被殃及! 对于凤遥的到来,绿芜很是高兴,收拾妥当后,就抱着琴去了凤遥的房间。 “公子,奴家新学了首曲子,唱给公子听,如何?”绿芜身着一袭紫色阮烟罗,脸上施了淡淡的粉脂,衬得她整个人极为清丽,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 凤遥笑道:“自然是好,绿芜快进来吧。” 凤遥的房间放了七八个冰盆,阵阵凉爽。 绿芜微微一笑,抱着琴走向琴架坐下,将琴放好,试了试琴音,十指翻飞,婉转缠绵的琴音倾泻而出。 正是那首《凤求凰》。 凤遥脸色微变,心中隐约觉得不忍,便闭上了眼睛,随即脸色恢复到慵懒,仿佛是很认真在听曲子一般。 绿芜声音极为动听,更是将《凤求凰》唱得缠绵悱恻,其中深情,太过明显,以至于在门外的喜儿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众女一时面红耳赤,不知该看还是不该看,又或者到底要怎么应付这情形? 许久,两方僵持着都没有动作,凤遥出声道:“好了,既然小姐们不愿意就算了。” 喜儿收到命令马上合上书本退了下来。 众女纷纷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疑惑,太子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凤遥挥了挥手,慵懒道:“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众女虽然疑惑,但是凤遥已经发话了,她们也不能在留下来,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众女走后,凤遥脸色有些发寒,让喜儿心中忐忑不安。 太子惹得桃花债,却让太子妃一个人在府里应付,生气是应该的,应该的。 只不过,喜儿也是纳闷,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人了? “太子妃,您今天怎么就放过这个女人了?”喜儿心中想什么,就问了出来。 可凤遥似乎不愿多说,而是跳开了这事,说了别的事情,“将我的东西都搬去湘水阁。” 喜儿傻眼,什么叫搬去湘水阁啊? 凤遥瞟了眼吃惊的喜儿,冷着脸道:“没听清楚么?把我的东西都搬去湘水阁,我以后睡那!记住,是所有的东西!” 喜儿这回是彻底震惊了,难道太子妃真的因为这些女人和太子闹翻了,所以要分房睡? 那她以后是听太子的还是听太子妃的? 喜儿觉得自己很可怜,为什么主子闹别扭了,她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殃? 喜儿深知凤遥说一不二的个性,今日她不管这事,还有府里其他的丫鬟,所以喜儿最后还是认命的带着一众奴才收拾好凤遥的衣服首饰等,送去了湘水阁。 绿芜与凤遥的房间,仅一墙之隔。 喜儿不知道太子回来知道这事会不会大发雷霆,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回来倒霉的一定是她,所以她暗中给玉琉递了消息,将府里的事情说了下。 然后便安心的跟着凤遥留在了湘水阁。 太子就算再厉害,也还是被太子妃拿捏的服服帖帖,所以喜儿很明白,自己究竟该往哪走才不会被殃及! 对于凤遥的到来,绿芜很是高兴,收拾妥当后,就抱着琴去了凤遥的房间。 “公子,奴家新学了首曲子,唱给公子听,如何?”绿芜身着一袭紫色阮烟罗,脸上施了淡淡的粉脂,衬得她整个人极为清丽,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意味。 凤遥笑道:“自然是好,绿芜快进来吧。” 凤遥的房间放了七八个冰盆,阵阵凉爽。 绿芜微微一笑,抱着琴走向琴架坐下,将琴放好,试了试琴音,十指翻飞,婉转缠绵的琴音倾泻而出。 正是那首《凤求凰》。 凤遥脸色微变,心中隐约觉得不忍,便闭上了眼睛,随即脸色恢复到慵懒,仿佛是很认真在听曲子一般。 绿芜声音极为动听,更是将《凤求凰》唱得缠绵悱恻,其中深情,太过明显,以至于在门外的喜儿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宋元喜儿03 这绿芜对着太子妃弹琴唱曲,为什么唱《凤求凰》,还有这曲音中夹杂着的爱慕之情,她都感觉到了。 玉琉接到喜儿的消息后,又惊又气,将手中的事都丢给了宋元处理,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太子府。 没想到才刚走到湘水阁的院子门口,便听到了缠绵的歌声,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他听出那是绿芜的声音。 凭着往日对绿芜的了解,他可以肯定,绿芜一定和凤遥在一起。 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大步朝着琴音传来的房间走去。 喜儿还处于震惊和猜想中,直到玉琉从她面前过去,进了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并且很自觉的退到了院子里。 她能感觉到,一会有场恶战,还是远离比较好。 玉琉心中恼怒,自然不会给绿芜好脸色看,进房间后便对着绿芜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袭向绿芜,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瞬间化为湮灭的琴。 琴声戛然而止,凤遥早就察觉到了玉琉的到来,只是没有理会罢了,还是闭着眼睛,仿佛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玉琉盯着凤遥,似乎在想怎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语气冰寒道:“出去!” 不容置疑,是对绿芜说的。 绿芜看了看凤遥,见她毫无动静,复又收回目光,低头静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玉琉心中愤恨,更是勃然大怒,压抑着声音吼道:“凤遥,你若不让她滚出去,我便杀了她!” 凤遥听了这话,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冷若冰霜道:“玉琉,你这是在威胁我?” 玉琉一怔,凤遥的态度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为凤遥是因为那群女人又闹了别扭,心里也觉得十分难受,没想到回来便听到绿芜在弹《凤求凰》,而凤遥一脸惬意的模样,这让他心里如何能冷静下来? 他刚刚那话只是玩笑,以前他也说过不少,他知道凤遥看重这些属下,平日了也算是极为放纵,有时候开个玩笑,他权当没有看见,可是凤遥明知道自己是玩笑话,却是将那话当真了! 玉琉这一刻不是觉得愤怒,而是伤心。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听到凤遥的话后猛烈的收缩,如同被桎梏般窒息疼痛。 他以为这世间,若说还有了解他的人,一定是凤遥无疑。她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的企盼,他爱她,浓烈霸道强势。他爱她,所以宠她疼她,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讨她欢心。 他以为他是真的得到了凤遥的回应,成为她的爱人,唯一的男人。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以为啊,凤遥并没有说。 就算是情动时,他那般诱惑,她还是能保持理智不应他。 可是如今看来,不是那样吧,只是因为她还不爱,所以无论他怎么诱惑,无论她如何失去理智,都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他可真傻啊。这绿芜对着太子妃弹琴唱曲,为什么唱《凤求凰》,还有这曲音中夹杂着的爱慕之情,她都感觉到了。 玉琉接到喜儿的消息后,又惊又气,将手中的事都丢给了宋元处理,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太子府。 没想到才刚走到湘水阁的院子门口,便听到了缠绵的歌声,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他听出那是绿芜的声音。 凭着往日对绿芜的了解,他可以肯定,绿芜一定和凤遥在一起。 心中的火烧得更旺了,大步朝着琴音传来的房间走去。 喜儿还处于震惊和猜想中,直到玉琉从她面前过去,进了房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并且很自觉的退到了院子里。 她能感觉到,一会有场恶战,还是远离比较好。 玉琉心中恼怒,自然不会给绿芜好脸色看,进房间后便对着绿芜挥出一掌,凌厉的掌风袭向绿芜,她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瞬间化为湮灭的琴。 琴声戛然而止,凤遥早就察觉到了玉琉的到来,只是没有理会罢了,还是闭着眼睛,仿佛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玉琉盯着凤遥,似乎在想怎么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语气冰寒道:“出去!” 不容置疑,是对绿芜说的。 绿芜看了看凤遥,见她毫无动静,复又收回目光,低头静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玉琉心中愤恨,更是勃然大怒,压抑着声音吼道:“凤遥,你若不让她滚出去,我便杀了她!” 凤遥听了这话,终于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冷若冰霜道:“玉琉,你这是在威胁我?” 玉琉一怔,凤遥的态度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以为凤遥是因为那群女人又闹了别扭,心里也觉得十分难受,没想到回来便听到绿芜在弹《凤求凰》,而凤遥一脸惬意的模样,这让他心里如何能冷静下来? 他刚刚那话只是玩笑,以前他也说过不少,他知道凤遥看重这些属下,平日了也算是极为放纵,有时候开个玩笑,他权当没有看见,可是凤遥明知道自己是玩笑话,却是将那话当真了! 玉琉这一刻不是觉得愤怒,而是伤心。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听到凤遥的话后猛烈的收缩,如同被桎梏般窒息疼痛。 他以为这世间,若说还有了解他的人,一定是凤遥无疑。她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的企盼,他爱她,浓烈霸道强势。他爱她,所以宠她疼她,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讨她欢心。 他以为他是真的得到了凤遥的回应,成为她的爱人,唯一的男人。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以为啊,凤遥并没有说。 就算是情动时,他那般诱惑,她还是能保持理智不应他。 可是如今看来,不是那样吧,只是因为她还不爱,所以无论他怎么诱惑,无论她如何失去理智,都不会说出那句话来。 他可真傻啊。 宋元喜儿04 玉琉看着凤遥冷若冰霜的脸,只觉得身心巨寒,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似乎所有的语言在凤遥那样的目光下都变得极为可笑,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一般。 绿芜也没想到,凤遥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愣怔着看着两人,不知所措。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心底又隐隐有些暗喜。 此刻的玉琉哪里还有平时冷傲出尘的模样,似乎是一刹那间变得颓废,玉琉周身环绕着深深的悲伤,明亮的黑眸也失去了光泽,黯淡无光,如同枯井一般,充满了死气。 凤遥抿唇,就那般面无表情看着玉琉,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玉琉突然出声大笑,悲怆苍凉,似是用尽了周身所有的气力,他深深得看了凤遥一眼,道:“凤遥,你好,你很好!” 说罢,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凝滞的气氛没有丝毫缓和,凤遥闭着眸子安静躺在软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绿芜脸上慢慢露出痛色,她起身,看了眼凤遥,也离开了。 喜儿虽然站得远,但是房内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她有些后悔传消息给太子了,如果知道太子回来后造成这样不堪收拾的局面,打死她,她也不会说的。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这三年,两人从未有过争吵,这次竟然闹得这般僵硬。 太子刚刚出来时,她都能感觉到情绪的悲伤,而太子妃也只是说了那样一句话,就没有言语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喜儿很是懊恼,她觉得都是因为她擅自做主传消息给玉琉,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心中极为难过。 宋元找到喜儿的时候,她坐在房顶,低着头,肩膀颤动着,显然是在哭。 宋元心中一痛,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喜儿身旁,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方帕子。 喜儿泪眼朦胧,抬起头看了看宋元,接过帕子,却是攥在手里,任由眼泪横流。 宋元微微叹气,脸色难得柔和,道:“不要哭了。” 喜儿听宋元如何温和的话,心中越发难过,更大声的哭泣着,她拉住宋元的衣袖道:“宋元,我是不是很笨啊,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太子和太子妃闹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宋元回府后就是听说了两位主子大吵了一架,现在府里都传开了,还说是因为喜儿告密之类的,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心里焦急,才找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笨女人还真的愧疚得躲在房顶上大哭,可真是有出息! 可是他又舍不得骂,真是冤家啊。 宋元心里也是极为矛盾的,他希望两位主子早点和好,让眼前的笨女人不要再哭,可是又觉得,两位主子再恼几日,他也能借着这事,多陪陪喜儿。 但是,他又深深的知道,太子与太子妃闹僵后,最受罪的还是府里的奴才和他们这帮属下,他之前过来时,便看到煞零和苏澈两人乖乖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连出院子的迹象都没有。玉琉看着凤遥冷若冰霜的脸,只觉得身心巨寒,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他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似乎所有的语言在凤遥那样的目光下都变得极为可笑,好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一般。 绿芜也没想到,凤遥会说出那样的话,她愣怔着看着两人,不知所措。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心底又隐隐有些暗喜。 此刻的玉琉哪里还有平时冷傲出尘的模样,似乎是一刹那间变得颓废,玉琉周身环绕着深深的悲伤,明亮的黑眸也失去了光泽,黯淡无光,如同枯井一般,充满了死气。 凤遥抿唇,就那般面无表情看着玉琉,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玉琉突然出声大笑,悲怆苍凉,似是用尽了周身所有的气力,他深深得看了凤遥一眼,道:“凤遥,你好,你很好!” 说罢,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凝滞的气氛没有丝毫缓和,凤遥闭着眸子安静躺在软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绿芜脸上慢慢露出痛色,她起身,看了眼凤遥,也离开了。 喜儿虽然站得远,但是房内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她有些后悔传消息给太子了,如果知道太子回来后造成这样不堪收拾的局面,打死她,她也不会说的。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这三年,两人从未有过争吵,这次竟然闹得这般僵硬。 太子刚刚出来时,她都能感觉到情绪的悲伤,而太子妃也只是说了那样一句话,就没有言语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喜儿很是懊恼,她觉得都是因为她擅自做主传消息给玉琉,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心中极为难过。 宋元找到喜儿的时候,她坐在房顶,低着头,肩膀颤动着,显然是在哭。 宋元心中一痛,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喜儿身旁,半响都没有说话,只是递过去一方帕子。 喜儿泪眼朦胧,抬起头看了看宋元,接过帕子,却是攥在手里,任由眼泪横流。 宋元微微叹气,脸色难得柔和,道:“不要哭了。” 喜儿听宋元如何温和的话,心中越发难过,更大声的哭泣着,她拉住宋元的衣袖道:“宋元,我是不是很笨啊,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太子和太子妃闹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宋元回府后就是听说了两位主子大吵了一架,现在府里都传开了,还说是因为喜儿告密之类的,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心里焦急,才找了过来。 没想到这个笨女人还真的愧疚得躲在房顶上大哭,可真是有出息! 可是他又舍不得骂,真是冤家啊。 宋元心里也是极为矛盾的,他希望两位主子早点和好,让眼前的笨女人不要再哭,可是又觉得,两位主子再恼几日,他也能借着这事,多陪陪喜儿。 但是,他又深深的知道,太子与太子妃闹僵后,最受罪的还是府里的奴才和他们这帮属下,他之前过来时,便看到煞零和苏澈两人乖乖龟缩在自己的院子里,连出院子的迹象都没有。 宋元喜儿05 可见,这次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宋元想到自己,也是一阵无奈。 太子心情低落,他作为贴身侍卫,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偏偏还要担心喜儿这个笨女人,日子真是又艰辛又甜蜜啊。 宋元是个不善言辞的,见喜儿哭成这样,觉得心疼,也只是说:“你不要哭了,主子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喜儿正伤心自责着,哪里能听得进去宋元的话,依旧大哭着,“明明是我笨,偷偷传了消息给太子,若是太子不知道,说不定就不会……” 说道此处,喜儿更是难过了,眼泪似泉水一般涌出来,哪里还有平日刁蛮的样子。 宋元心中附和,你也知道你笨啊。可是莫名的就觉得心软了下来,喜儿从前见他,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可是现在,这么柔弱,这么温顺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非常可爱。 宋元心中欢喜,便生出了几分旖旎的念头。 苏澈以前与他说过,女人无论是无理取闹还是哭闹的时候,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嘴。而且还神秘兮兮透露,太子殿下深谙此道。 也许真的是太过渴望了,宋元竟然完全不顾平日的样子,两手将喜儿的脑袋固定住,深吸一口气,凑上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喜儿哭闹的嘴巴。 耳根子果然就清净了。 而且还有一股无法言语的美妙,唇上传来的触感是那么美好,温温热热,有点滑,有点甜。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得脑袋一瞬间变得空白。 喜儿眼中雾气蒙蒙,她浑身僵硬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着,她只觉得呼吸极为不畅,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似乎有什么撬开了她的牙关,湿滑温热的感觉。 有些酥麻,有些愉悦,竟然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喜儿脑中迷迷糊糊,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她看着那双眼眸,只觉得里面炙热的情感,几乎将她湮灭了。 一吻终了,宋元大口喘息着,他低垂着头,不愿被喜儿看到他眼中浓郁的欲/望。 喜儿红唇微张,也是气息不稳,手不自觉覆上有着红肿的唇,似乎还有些酥麻的感觉。 两眼无神,似乎还没有从那才的吻中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尖叫响起。 “宋元,你这个禽/兽!!”喜儿脸色涨红,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恼怒,她两眼冒火,恶狠狠瞪着宋元,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宋元自知理亏,但是他想着亲都亲了,没道理就这么放过了,于是一脸正色道:“喜儿,我会负责的,等殿下心情好了,我就跟殿下说,我娶你!” 喜儿气得哇哇乱叫,“娶你的头啊!谁要嫁给你了!你这个无赖!色胚!王八蛋!你乘人之危!” 喜儿口不择言胡乱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不嫁的时候,宋元的脸色沉了下来……可见,这次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宋元想到自己,也是一阵无奈。 太子心情低落,他作为贴身侍卫,日子可以说是水深火热,偏偏还要担心喜儿这个笨女人,日子真是又艰辛又甜蜜啊。 宋元是个不善言辞的,见喜儿哭成这样,觉得心疼,也只是说:“你不要哭了,主子的事,跟咱们没关系。” 喜儿正伤心自责着,哪里能听得进去宋元的话,依旧大哭着,“明明是我笨,偷偷传了消息给太子,若是太子不知道,说不定就不会……” 说道此处,喜儿更是难过了,眼泪似泉水一般涌出来,哪里还有平日刁蛮的样子。 宋元心中附和,你也知道你笨啊。可是莫名的就觉得心软了下来,喜儿从前见他,都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好像两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可是现在,这么柔弱,这么温顺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非常可爱。 宋元心中欢喜,便生出了几分旖旎的念头。 苏澈以前与他说过,女人无论是无理取闹还是哭闹的时候,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嘴。而且还神秘兮兮透露,太子殿下深谙此道。 也许真的是太过渴望了,宋元竟然完全不顾平日的样子,两手将喜儿的脑袋固定住,深吸一口气,凑上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喜儿哭闹的嘴巴。 耳根子果然就清净了。 而且还有一股无法言语的美妙,唇上传来的触感是那么美好,温温热热,有点滑,有点甜。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得脑袋一瞬间变得空白。 喜儿眼中雾气蒙蒙,她浑身僵硬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紧紧包裹着,她只觉得呼吸极为不畅,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似乎有什么撬开了她的牙关,湿滑温热的感觉。 有些酥麻,有些愉悦,竟然她的身子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喜儿脑中迷迷糊糊,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她看着那双眼眸,只觉得里面炙热的情感,几乎将她湮灭了。 一吻终了,宋元大口喘息着,他低垂着头,不愿被喜儿看到他眼中浓郁的欲/望。 喜儿红唇微张,也是气息不稳,手不自觉覆上有着红肿的唇,似乎还有些酥麻的感觉。 两眼无神,似乎还没有从那才的吻中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尖叫响起。 “宋元,你这个禽/兽!!”喜儿脸色涨红,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恼怒,她两眼冒火,恶狠狠瞪着宋元,恨不得一掌打死他。 宋元自知理亏,但是他想着亲都亲了,没道理就这么放过了,于是一脸正色道:“喜儿,我会负责的,等殿下心情好了,我就跟殿下说,我娶你!” 喜儿气得哇哇乱叫,“娶你的头啊!谁要嫁给你了!你这个无赖!色胚!王八蛋!你乘人之危!” 喜儿口不择言胡乱骂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不嫁的时候,宋元的脸色沉了下来…… 宋元喜儿06 其实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属下。 宋元跟了玉琉十几年,多少耳濡目染沾染了一些玉琉的习性,比如霸道。 他放任喜儿,是因为她对他没什么特别的爱慕,而且身边也没其他男人,所以他就放心耗着,守在身边。 没想到三年回来后,喜儿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只要他服软,还能得到喜儿的好脸色,这么明显的改变,他自然欣喜无比,想着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只是,煞零那家伙也在喜儿身边打转转,两人还经常有说有笑的,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马上行动赢得喜儿的心。 没想到时机来的这么快,他现在很庆幸,刚才那么冲动就亲了喜儿。 想赖婚,真是做梦! 宋元心中打定了主意,直接打横抱起喜儿飞身跃下屋顶,直奔向出院。 喜儿又羞又怒,对着宋元拳打脚踢,可是她武功不如宋元,又是女人,力气没男人大,压根就挣不开宋元,一路上又骂骂咧咧,宋元觉得吵,直接道:“你要是再吵,我就亲你了!” 吓得喜儿脸色发白,忙捂着嘴不再叫嚷。 心里却是恨死了,若不是这一路上,府里的下人侍卫都那么多,她也不会轻易妥协。以前她还觉得宋元不敢,可是经过刚才在房顶的那一幕,喜儿彻底怕了。 可是喜儿却是忘记了,隐在暗处的杀手们,还有这一路上宋元抱着她,几乎穿过了半个太子府,两人的暧昧,早就被看在眼里了。 宋元抱着喜儿进了主院,,抓着喜儿的手一同跪在了玉琉房前,出声道:“殿下,属下求您做主,属下想娶喜儿为妻!” 喜儿失声尖叫,“我不要!”挣不开宋元的手,喜儿只能和他拉开距离,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宋元,对着房门磕了个头,宋元寒声道:“殿下,属下不管您同意不同意,人,我要定了,即便你要杀了宋元,宋元也不会松口的!” 说罢,起身扛着目瞪口呆的喜儿往自己的院落去了。 宋元心心念念了一个女人将近十年的时间,现在说什么都忍不住了,他没有耐心了,无论喜儿是不是喜欢他,他都决定,一定要成为她的男人,即使是恨,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宋元是完全豁出去了,他心中被喜儿一而再三的拒绝惹怒了,他也是人,不是不觉得痛,他此时很极端的想着,要痛就一起痛好了,若是喜儿不原谅他,他便以死谢罪,总好过以后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宋元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念头,回到了他的房间。 喜儿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静,她脑中被宋元之前的话给震撼到了,她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有些痛苦,又有些迷茫,似乎有觉得欣喜。 直到她感觉被什么压住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宋元已经是除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俯首看着喜儿,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小嘴红肿,是他之前的杰作。其实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属下。 宋元跟了玉琉十几年,多少耳濡目染沾染了一些玉琉的习性,比如霸道。 他放任喜儿,是因为她对他没什么特别的爱慕,而且身边也没其他男人,所以他就放心耗着,守在身边。 没想到三年回来后,喜儿对他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只要他服软,还能得到喜儿的好脸色,这么明显的改变,他自然欣喜无比,想着很快就能抱得美人归了。 只是,煞零那家伙也在喜儿身边打转转,两人还经常有说有笑的,让他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马上行动赢得喜儿的心。 没想到时机来的这么快,他现在很庆幸,刚才那么冲动就亲了喜儿。 想赖婚,真是做梦! 宋元心中打定了主意,直接打横抱起喜儿飞身跃下屋顶,直奔向出院。 喜儿又羞又怒,对着宋元拳打脚踢,可是她武功不如宋元,又是女人,力气没男人大,压根就挣不开宋元,一路上又骂骂咧咧,宋元觉得吵,直接道:“你要是再吵,我就亲你了!” 吓得喜儿脸色发白,忙捂着嘴不再叫嚷。 心里却是恨死了,若不是这一路上,府里的下人侍卫都那么多,她也不会轻易妥协。以前她还觉得宋元不敢,可是经过刚才在房顶的那一幕,喜儿彻底怕了。 可是喜儿却是忘记了,隐在暗处的杀手们,还有这一路上宋元抱着她,几乎穿过了半个太子府,两人的暧昧,早就被看在眼里了。 宋元抱着喜儿进了主院,,抓着喜儿的手一同跪在了玉琉房前,出声道:“殿下,属下求您做主,属下想娶喜儿为妻!” 喜儿失声尖叫,“我不要!”挣不开宋元的手,喜儿只能和他拉开距离,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宋元,对着房门磕了个头,宋元寒声道:“殿下,属下不管您同意不同意,人,我要定了,即便你要杀了宋元,宋元也不会松口的!” 说罢,起身扛着目瞪口呆的喜儿往自己的院落去了。 宋元心心念念了一个女人将近十年的时间,现在说什么都忍不住了,他没有耐心了,无论喜儿是不是喜欢他,他都决定,一定要成为她的男人,即使是恨,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 宋元是完全豁出去了,他心中被喜儿一而再三的拒绝惹怒了,他也是人,不是不觉得痛,他此时很极端的想着,要痛就一起痛好了,若是喜儿不原谅他,他便以死谢罪,总好过以后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宋元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念头,回到了他的房间。 喜儿一路上都出奇的安静,她脑中被宋元之前的话给震撼到了,她心里的感觉很是怪异,有些痛苦,又有些迷茫,似乎有觉得欣喜。 直到她感觉被什么压住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宋元已经是除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他俯首看着喜儿,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小嘴红肿,是他之前的杰作。 宋元喜儿07 喜儿有些慌乱,她此刻若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真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宋元,你起来,咱们好好说……”喜儿想到宋元平时冷酷的模样,和此时一脸柔和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他眼里还有着深深的伤痛。 宋元摇头,痛苦道:“喜儿,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嫁给我!我等不了了,我今日就要你,无论你同意不同意!” 喜儿瞬间瞪大眼睛,叫道:“宋元,你不要让我恨你!” 宋元笑了笑,很是无所谓,道:“恨吧,你不爱我,即使能恨我也行,至少我还能留在你心里。” 宋元心里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血淋淋的一片。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想他现在也能体会到太子的心情了。 那种被至爱之人毫不留情的伤害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喜儿忽然觉得面前的宋元很陌生,她很恐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不论她怎么恐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完全阻止不了。 宋元封了她的内力,钳制着她的四肢,她除了承受,没有一点能力反抗,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谩骂,宋元都不为所动。 他吻她,轻柔缠绵,像极了对待深爱的情人。 宋元很温柔,与他冰冷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火热,他一点一点取悦她的身体,即使是最动情的时候,都没有放开她的手臂。 春色盎然。 ***** 玉琉将自己关在房中很久了,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说话不想睡觉,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见凤遥。 可是,他知道凤遥不想见他。 他觉得那种痛几乎要将他撕扯的粉身碎骨了,只要想到凤遥,就连呼吸都痛得不得了。 宋元在门外的话,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会,他开始佩服宋元的勇气,即使拼着恨,拼着性命,也要喜儿记住他。 他也想这样做,可是他不能。 以前那么信誓旦旦说,若是凤遥不爱他,他一定会强硬的留着她,禁锢她。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己不敢。 他害怕看到凤遥厌恶憎恨的目光,他从来都是想宠她爱她疼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禁锢她的自由。 原来他始终是个胆小鬼。 玉琉痛苦的抱着头,脑中凤遥冷若冰霜的脸极为清晰,似乎都在嘲笑他。 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呜咽的低鸣,他的心,坠入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夏天的夜,很短暂,像是昙花一现的幸福般。 喜儿浑浑噩噩醒来后,就看到一张沉睡的容颜,很熟悉,也很陌生。似乎睡着的他没有那么冷酷了,有些柔和,似乎很痛苦,即使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 他心里不开心。 喜儿这样想着,想要伸出抚平宋元的眉间,但是又没动。 她清楚的记得昨天的一切,他的疯狂她的求饶,他的无动于衷她的心灰意冷。他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要她,虽然温柔,可是带着摧毁一切的绝望气息。她的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他留下的痕迹。喜儿有些慌乱,她此刻若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真是笨的无可救药了。 “宋元,你起来,咱们好好说……”喜儿想到宋元平时冷酷的模样,和此时一脸柔和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他眼里还有着深深的伤痛。 宋元摇头,痛苦道:“喜儿,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嫁给我!我等不了了,我今日就要你,无论你同意不同意!” 喜儿瞬间瞪大眼睛,叫道:“宋元,你不要让我恨你!” 宋元笑了笑,很是无所谓,道:“恨吧,你不爱我,即使能恨我也行,至少我还能留在你心里。” 宋元心里是什么模样,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血淋淋的一片。都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想他现在也能体会到太子的心情了。 那种被至爱之人毫不留情的伤害的痛苦,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 喜儿忽然觉得面前的宋元很陌生,她很恐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不论她怎么恐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完全阻止不了。 宋元封了她的内力,钳制着她的四肢,她除了承受,没有一点能力反抗,无论她怎么求饶怎么谩骂,宋元都不为所动。 他吻她,轻柔缠绵,像极了对待深爱的情人。 宋元很温柔,与他冰冷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火热,他一点一点取悦她的身体,即使是最动情的时候,都没有放开她的手臂。 春色盎然。 ***** 玉琉将自己关在房中很久了,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说话不想睡觉,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见凤遥。 可是,他知道凤遥不想见他。 他觉得那种痛几乎要将他撕扯的粉身碎骨了,只要想到凤遥,就连呼吸都痛得不得了。 宋元在门外的话,他不是没听见,只是不想理会,他开始佩服宋元的勇气,即使拼着恨,拼着性命,也要喜儿记住他。 他也想这样做,可是他不能。 以前那么信誓旦旦说,若是凤遥不爱他,他一定会强硬的留着她,禁锢她。可是真到了这一天,他才发现自己不敢。 他害怕看到凤遥厌恶憎恨的目光,他从来都是想宠她爱她疼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而不是禁锢她的自由。 原来他始终是个胆小鬼。 玉琉痛苦的抱着头,脑中凤遥冷若冰霜的脸极为清晰,似乎都在嘲笑他。 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呜咽的低鸣,他的心,坠入了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夏天的夜,很短暂,像是昙花一现的幸福般。 喜儿浑浑噩噩醒来后,就看到一张沉睡的容颜,很熟悉,也很陌生。似乎睡着的他没有那么冷酷了,有些柔和,似乎很痛苦,即使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 他心里不开心。 喜儿这样想着,想要伸出抚平宋元的眉间,但是又没动。 她清楚的记得昨天的一切,他的疯狂她的求饶,他的无动于衷她的心灰意冷。他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要她,虽然温柔,可是带着摧毁一切的绝望气息。她的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他留下的痕迹。 宋元喜儿08 喜儿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酸楚,有些委屈。 可是她能感觉到,宋元的伤痛,让她窒息。 喜儿兀自想着事情,冷不防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看到她后,随即黯淡下去,喜儿心中一沉,竟觉得疼。 一时无言,喜儿不知从何说起,她从未想过,她与宋元竟然成为如今这般光景,四顾无言。 宋元此时也是说不出的酸楚,他昨日的确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念了这人将近十年,若是得不到,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现在这样也好,断了他的心思,也断了他的命。 而且,他是故意的,他这么做了,喜儿便不好再嫁人,即便他死了,也在她的心中。若是有人不计较喜儿失贞的事情,娶了她,也是他死后的事情了,并不会让他嫉妒发狂。 他承认他在这事上,动了歪念,这是不对的,可他止不住!喜儿就像他心里的一个执念,时间越久,执念越深。 他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即使违背太子的命令,即使背上骂名,他也不在乎。只是辜负了太子对他的栽培和信任,但是他也只能对不起太子了。 他不会背叛太子,也不会罔顾太子的命令,但是喜儿,对他来说,和太子有着一样的地位。 若是太子和喜儿同时出事,他会救太子,但是事后他一定会自杀去陪喜儿,自古忠义两难全,他深知这个道理,但是,他别无他法。 太子对太子妃深情不悔,相信他能体谅他的做法。 大概是真的认命了,宋元张开眼睛后只是看了喜儿一眼,便不发一语的开始穿衣服,然后出门了。 喜儿又惊又怒,恨不得将宋元大卸八块了,将她吃干抹净不说,一大早竟然还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果真是好得很,她以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没发现宋元是个披着狼皮的禽兽。 没多久,宋元回来,端着水盆,上面搭着一条干净的帕子。 浸湿,拧干,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也不理会喜儿究竟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将被子拉开,径自替她擦洗身下。 喜儿即惊且怒,想要反抗,无奈自己被折腾了一夜,竟然连胳膊都没几分力气,别说打人了,抬起来都是个问题。 她昨天还是个姑娘,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货真价实,不过一夜,就经历人事,可还是很矜持,那些羞人的话,是怎么可说不出口,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番张牙利爪。 宋元动作很是轻柔,喜儿觉得羞怯,所幸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身子擦拭干净后,宋元又抹了些药膏在喜儿□□,可见其体贴。之后又亲手给喜儿穿好衣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句话,面色沉静。 可喜儿没有来觉得心慌,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折腾了这么久,她竟然忘记了宋元强迫她的事,只是想着如何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喜儿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酸楚,有些委屈。 可是她能感觉到,宋元的伤痛,让她窒息。 喜儿兀自想着事情,冷不防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看到她后,随即黯淡下去,喜儿心中一沉,竟觉得疼。 一时无言,喜儿不知从何说起,她从未想过,她与宋元竟然成为如今这般光景,四顾无言。 宋元此时也是说不出的酸楚,他昨日的确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他念了这人将近十年,若是得不到,日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现在这样也好,断了他的心思,也断了他的命。 而且,他是故意的,他这么做了,喜儿便不好再嫁人,即便他死了,也在她的心中。若是有人不计较喜儿失贞的事情,娶了她,也是他死后的事情了,并不会让他嫉妒发狂。 他承认他在这事上,动了歪念,这是不对的,可他止不住!喜儿就像他心里的一个执念,时间越久,执念越深。 他从小到大,只有这么一个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即使违背太子的命令,即使背上骂名,他也不在乎。只是辜负了太子对他的栽培和信任,但是他也只能对不起太子了。 他不会背叛太子,也不会罔顾太子的命令,但是喜儿,对他来说,和太子有着一样的地位。 若是太子和喜儿同时出事,他会救太子,但是事后他一定会自杀去陪喜儿,自古忠义两难全,他深知这个道理,但是,他别无他法。 太子对太子妃深情不悔,相信他能体谅他的做法。 大概是真的认命了,宋元张开眼睛后只是看了喜儿一眼,便不发一语的开始穿衣服,然后出门了。 喜儿又惊又怒,恨不得将宋元大卸八块了,将她吃干抹净不说,一大早竟然还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果真是好得很,她以前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没发现宋元是个披着狼皮的禽兽。 没多久,宋元回来,端着水盆,上面搭着一条干净的帕子。 浸湿,拧干,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也不理会喜儿究竟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将被子拉开,径自替她擦洗身下。 喜儿即惊且怒,想要反抗,无奈自己被折腾了一夜,竟然连胳膊都没几分力气,别说打人了,抬起来都是个问题。 她昨天还是个姑娘,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货真价实,不过一夜,就经历人事,可还是很矜持,那些羞人的话,是怎么可说不出口,完全没有了平日那番张牙利爪。 宋元动作很是轻柔,喜儿觉得羞怯,所幸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身子擦拭干净后,宋元又抹了些药膏在喜儿□□,可见其体贴。之后又亲手给喜儿穿好衣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句话,面色沉静。 可喜儿没有来觉得心慌,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折腾了这么久,她竟然忘记了宋元强迫她的事,只是想着如何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另有乾坤01 而后宋元抱着喜儿送回了湘水阁她的房间,路上自然不乏侍卫和府里的下人,虽然目光有些暧昧,但是十分隐蔽,完全没有当着喜儿的面表露出来,也没有刻意去看宋元怀中的喜儿。 这说明宋元之前是警告过这些人的,毕竟昨天他扛着喜儿回了房,却是再也没有出来过,想必府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女子名节是大,而且他们两人还是两位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奉,昨日的事,说难听了是他们暗通款曲,好听点是情难自禁。但是无论怎么样,宋元不会让府里有人被背地里说些有的没的来伤害喜儿。 虽然伤害喜儿最深的人是他宋元。 喜儿觉得羞愧,一路上都是埋着头,根本没发现这一微小的细节。 宋元将喜儿送回房间后,后脚便进来个丫鬟送上了早餐,宋元这一路上彻底当了个哑巴,端着碗喂喜儿吃饭,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将勺子送到喜儿嘴边,静静看着她,与平日的冷酷亦或者其他情绪不同,很沉静。 眼底平静无波,莫名的让人心慌。 喜儿不张嘴,宋元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举着勺子在喜儿嘴边不动分毫。 两人僵持着,喜儿最后不知怎么就妥协了,乖乖吃下了宋元喂来的粥。 一顿饭,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难得的安静,隐约流露出一股温馨,只是两人心中各有所想,都没有发现而已。 宋元喂喜儿吃完饭,收拾了餐具走了,竟是连个眼神也没有。 喜儿彻底怒了,心里将宋元骂了个狗血淋头,自个做了亏心事,一大早竟然还敢给她甩脸子,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真是好本事。 虽然生气,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眼泪忍不住就出来了。 宋元离开湘水阁时,遇见了绿芜,平日见了还是问个好,至少也会点个头,当做打了招呼,可今日竟是看都没看绿芜一眼,便走了。 绿芜心中生了疑惑,本来就是要去凤遥房里的,进去后见她在用早膳,便没有多言,直到凤遥用膳完毕,绿芜才缓缓开口道:“宋元似乎不对劲。” 凤遥面容沉静,丝毫看不出来昨日与玉琉闹翻的样子,琥珀色的眸子带着莫名的光彩。 微微一笑,道:“哪里不对劲?” 绿芜思来想去,总觉得宋元的态度有问题,老实道:“我今早听府里的下人说,昨个见宋元扛着喜儿去了他的屋子,一夜没出来……” 凤遥挑眉,这么说,宋元是将喜儿给“吃了”? 见凤遥似乎不是很意外的样子,绿芜继续道:“刚刚他送喜儿回来,出去的时候,正巧和我碰上了,可是他竟然直接从我身边过去了,好像压根就没看见我一样……” 绿芜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凤遥听后忍不住皱眉,宋元是玉琉身边的人,平日里见了她身边的人,都会打个招呼,怎么说都不会无视了,怎么今日这么反常? 凤遥揉了揉眉心,怎么一个晚上,就生出了事故?而后宋元抱着喜儿送回了湘水阁她的房间,路上自然不乏侍卫和府里的下人,虽然目光有些暧昧,但是十分隐蔽,完全没有当着喜儿的面表露出来,也没有刻意去看宋元怀中的喜儿。 这说明宋元之前是警告过这些人的,毕竟昨天他扛着喜儿回了房,却是再也没有出来过,想必府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女子名节是大,而且他们两人还是两位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奉,昨日的事,说难听了是他们暗通款曲,好听点是情难自禁。但是无论怎么样,宋元不会让府里有人被背地里说些有的没的来伤害喜儿。 虽然伤害喜儿最深的人是他宋元。 喜儿觉得羞愧,一路上都是埋着头,根本没发现这一微小的细节。 宋元将喜儿送回房间后,后脚便进来个丫鬟送上了早餐,宋元这一路上彻底当了个哑巴,端着碗喂喜儿吃饭,也没说一句话,只是将勺子送到喜儿嘴边,静静看着她,与平日的冷酷亦或者其他情绪不同,很沉静。 眼底平静无波,莫名的让人心慌。 喜儿不张嘴,宋元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举着勺子在喜儿嘴边不动分毫。 两人僵持着,喜儿最后不知怎么就妥协了,乖乖吃下了宋元喂来的粥。 一顿饭,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难得的安静,隐约流露出一股温馨,只是两人心中各有所想,都没有发现而已。 宋元喂喜儿吃完饭,收拾了餐具走了,竟是连个眼神也没有。 喜儿彻底怒了,心里将宋元骂了个狗血淋头,自个做了亏心事,一大早竟然还敢给她甩脸子,话都不肯多说一句,真是好本事。 虽然生气,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眼泪忍不住就出来了。 宋元离开湘水阁时,遇见了绿芜,平日见了还是问个好,至少也会点个头,当做打了招呼,可今日竟是看都没看绿芜一眼,便走了。 绿芜心中生了疑惑,本来就是要去凤遥房里的,进去后见她在用早膳,便没有多言,直到凤遥用膳完毕,绿芜才缓缓开口道:“宋元似乎不对劲。” 凤遥面容沉静,丝毫看不出来昨日与玉琉闹翻的样子,琥珀色的眸子带着莫名的光彩。 微微一笑,道:“哪里不对劲?” 绿芜思来想去,总觉得宋元的态度有问题,老实道:“我今早听府里的下人说,昨个见宋元扛着喜儿去了他的屋子,一夜没出来……” 凤遥挑眉,这么说,宋元是将喜儿给“吃了”? 见凤遥似乎不是很意外的样子,绿芜继续道:“刚刚他送喜儿回来,出去的时候,正巧和我碰上了,可是他竟然直接从我身边过去了,好像压根就没看见我一样……” 绿芜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凤遥听后忍不住皱眉,宋元是玉琉身边的人,平日里见了她身边的人,都会打个招呼,怎么说都不会无视了,怎么今日这么反常? 凤遥揉了揉眉心,怎么一个晚上,就生出了事故? 另有乾坤02 宋元怎么会在没有成婚的前提下要了喜儿? 这是凤遥心中疑惑的地方,宋元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守了喜儿那么多年,连句喜欢都没敢说,昨日却要了她,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绿芜见凤遥皱眉,甚是烦心的模样,试着道:“要不问问喜儿发生什么事了?” 凤遥摇头,她了解喜儿的性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对这种事还是很矜持的,也很容易害羞,问她只怕不妥。 半响,凤遥道:“太子知道么?” 宋元是他的人,平时什么事都会报备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绿芜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公子想知道的话,叫个奴才问问?” 凤遥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事不能闹大,虽然在府里,也事关喜儿的名节,现在府里都知道了,怎么说喜儿现在是她身边的丫鬟,这事,宋元竟然没有通过她,似乎说不过去,或者他应该亲自去问问的。 打定了主意,凤遥便带着绿芜去了宋元住的院子。 虽然府里的下人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还是有人偷偷议论着,凤遥耳目敏捷,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更加疑惑了,单听昨日的情形,喜儿就不会是自愿的,否则宋元又怎么会扛着? 但是宋元那么在乎喜儿,守着十年都没舍得下手,怎么昨日就梦魇了,还用了强? 这事透着诡异,凤遥心中隐隐不安,只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才好,太子府平静了这段日子,她不希望出什么事,被传言出去,给玉珉抓到借口打击。 平日里早膳过后,宋元不是跟着玉琉出府办事,便是在书房商榷,但是今日玉琉没有出府,将自己关在房间,所以宋元也得了空,更是怪异的,他也将自己关在了房间。 凤遥听到宋元院子里的小厮这么说,心中更是添了几分不安,打发走小厮,直接来到了宋元门前。 绿芜上前敲门,“宋元?” 房里很是安静,无人应答。 绿芜叫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去推门,也是从里面锁住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却听见身后凤遥冰冷的声音道:“把门踢开!” 绿芜怔了怔,随即用了几分内力,将里面的门阀震断,随即推开了房门,迎面扑来一股血腥的味道。 两人大惊,急忙进门查探,却看见宋元安然躺在床上,衣冠整洁,嘴边乃至胸前却是血迹斑斑。 竟然出事了? 凤遥心中的不安终于是成真了,急忙上前查探,宋元还为完全断气,看他面色发黑,只怕是中毒了。 只是,看他模样,倒不像是被人投毒,更像是——自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凤遥也是大吃一惊,昨日到今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宋元会服毒自杀? 亦或者,是谁假造了宋元要自杀的假象? 凤遥很快稳定了心神,喊来小厮去请李太医过来,只说宋元病了,绝口不提服毒一事。宋元怎么会在没有成婚的前提下要了喜儿? 这是凤遥心中疑惑的地方,宋元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守了喜儿那么多年,连句喜欢都没敢说,昨日却要了她,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岔子? 绿芜见凤遥皱眉,甚是烦心的模样,试着道:“要不问问喜儿发生什么事了?” 凤遥摇头,她了解喜儿的性子,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对这种事还是很矜持的,也很容易害羞,问她只怕不妥。 半响,凤遥道:“太子知道么?” 宋元是他的人,平时什么事都会报备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绿芜摇头,“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公子想知道的话,叫个奴才问问?” 凤遥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事不能闹大,虽然在府里,也事关喜儿的名节,现在府里都知道了,怎么说喜儿现在是她身边的丫鬟,这事,宋元竟然没有通过她,似乎说不过去,或者他应该亲自去问问的。 打定了主意,凤遥便带着绿芜去了宋元住的院子。 虽然府里的下人没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还是有人偷偷议论着,凤遥耳目敏捷,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更加疑惑了,单听昨日的情形,喜儿就不会是自愿的,否则宋元又怎么会扛着? 但是宋元那么在乎喜儿,守着十年都没舍得下手,怎么昨日就梦魇了,还用了强? 这事透着诡异,凤遥心中隐隐不安,只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才好,太子府平静了这段日子,她不希望出什么事,被传言出去,给玉珉抓到借口打击。 平日里早膳过后,宋元不是跟着玉琉出府办事,便是在书房商榷,但是今日玉琉没有出府,将自己关在房间,所以宋元也得了空,更是怪异的,他也将自己关在了房间。 凤遥听到宋元院子里的小厮这么说,心中更是添了几分不安,打发走小厮,直接来到了宋元门前。 绿芜上前敲门,“宋元?” 房里很是安静,无人应答。 绿芜叫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去推门,也是从里面锁住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了,却听见身后凤遥冰冷的声音道:“把门踢开!” 绿芜怔了怔,随即用了几分内力,将里面的门阀震断,随即推开了房门,迎面扑来一股血腥的味道。 两人大惊,急忙进门查探,却看见宋元安然躺在床上,衣冠整洁,嘴边乃至胸前却是血迹斑斑。 竟然出事了? 凤遥心中的不安终于是成真了,急忙上前查探,宋元还为完全断气,看他面色发黑,只怕是中毒了。 只是,看他模样,倒不像是被人投毒,更像是——自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凤遥也是大吃一惊,昨日到今早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宋元会服毒自杀? 亦或者,是谁假造了宋元要自杀的假象? 凤遥很快稳定了心神,喊来小厮去请李太医过来,只说宋元病了,绝口不提服毒一事。 另有乾坤03 想到喜儿,凤遥心中一沉,两人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宋元出事,本该告诉喜儿的,但是她也摸不准喜儿的意思,若是…… 想到那个可能,凤遥心中更是不安。 绿芜进来许久,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自然知道凤遥此时心忧什么。 “公子,不如我去探探喜儿的口风?”绿芜道。 凤遥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绿芜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等在一边,许久之后,凤遥缓缓道:“去将她带过来吧,什么都不要说。” 绿芜不解,“公子?” 凤遥摆摆手,示意绿芜不要再说。 绿芜见凤遥面色不好,也知道这事无法挽回了,当即就返回湘水阁去见喜儿。 李太医没一会就来了,大概是听说凤遥请他,一路上都是小跑,进门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凤遥见他如此,随即道:“李太医不用着急,年岁大了,慢点为好!” 李太医这些年也看出来凤遥的为人了,知道凤遥这时体恤他,谢了凤遥便道:“是宋护卫病了?” 他进门便闻见股血腥味,而传话的小厮却是送他到院子,没有进来,显然是凤遥之前嘱咐了的,他心中沉了沉,想必是府里出事了。 凤遥点点头,神色晦暗不清,只是吩咐李太医给宋元把脉,看看病情如何,丝毫不提中毒的事情。 李太医也是知道轻重的,凤遥不说,他也就只当是病了,不问其他。上前细细为宋元诊脉,许久之后,低声道:“宋护卫这是中毒了,看样子已经有将近一个时辰了,这毒说起来不算厉害,但是毒性蔓延迅速,好在时间不算长,还有的救,只是很是伤身,日后要好好将养!” 听到宋元没有性命之忧,凤遥松了口气,道:“太子那里,你去说明一下,对外怎么说,你该知道吧?” 李太医俯首,道:“是,老臣知道。宋护卫这是热毒侵体了。” 凤遥点点头,随即让李太医下去熬药了。 没多久,绿芜带着喜儿来了。 喜儿本是不想来的,她心中恼着宋元,自然不想见他,可是绿芜态度很强硬,她知道绿芜是凤遥的心腹,就连煞零、苏澈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绿芜的底细,可想而知,这个绿芜的重要性。 所以即使不愿,她还是随着绿芜来了,似乎是知道她身体不适,绿芜一路上都是搀着她,等进到宋元房间时,见凤遥坐在主位上,神色不明,喜儿一时忐忑。 福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原本,按着喜儿平日的地位,一般是不用行礼了,凤遥从来不是苛刻的主子,喜儿又是玉琉的心腹,平日也算是比较放纵的,可是她今日见了凤遥,只觉得忽然捉摸不清她的心思了,不知怎么就收敛了平日放肆的姿态,规规矩矩行礼了。 凤遥似是在想事情,没有理会喜儿。 喜儿心中越发不安,只是恭恭敬敬半福着身子,没敢开口,也没敢乱看。想到喜儿,凤遥心中一沉,两人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宋元出事,本该告诉喜儿的,但是她也摸不准喜儿的意思,若是…… 想到那个可能,凤遥心中更是不安。 绿芜进来许久,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自然知道凤遥此时心忧什么。 “公子,不如我去探探喜儿的口风?”绿芜道。 凤遥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绿芜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是等在一边,许久之后,凤遥缓缓道:“去将她带过来吧,什么都不要说。” 绿芜不解,“公子?” 凤遥摆摆手,示意绿芜不要再说。 绿芜见凤遥面色不好,也知道这事无法挽回了,当即就返回湘水阁去见喜儿。 李太医没一会就来了,大概是听说凤遥请他,一路上都是小跑,进门时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凤遥见他如此,随即道:“李太医不用着急,年岁大了,慢点为好!” 李太医这些年也看出来凤遥的为人了,知道凤遥这时体恤他,谢了凤遥便道:“是宋护卫病了?” 他进门便闻见股血腥味,而传话的小厮却是送他到院子,没有进来,显然是凤遥之前嘱咐了的,他心中沉了沉,想必是府里出事了。 凤遥点点头,神色晦暗不清,只是吩咐李太医给宋元把脉,看看病情如何,丝毫不提中毒的事情。 李太医也是知道轻重的,凤遥不说,他也就只当是病了,不问其他。上前细细为宋元诊脉,许久之后,低声道:“宋护卫这是中毒了,看样子已经有将近一个时辰了,这毒说起来不算厉害,但是毒性蔓延迅速,好在时间不算长,还有的救,只是很是伤身,日后要好好将养!” 听到宋元没有性命之忧,凤遥松了口气,道:“太子那里,你去说明一下,对外怎么说,你该知道吧?” 李太医俯首,道:“是,老臣知道。宋护卫这是热毒侵体了。” 凤遥点点头,随即让李太医下去熬药了。 没多久,绿芜带着喜儿来了。 喜儿本是不想来的,她心中恼着宋元,自然不想见他,可是绿芜态度很强硬,她知道绿芜是凤遥的心腹,就连煞零、苏澈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绿芜的底细,可想而知,这个绿芜的重要性。 所以即使不愿,她还是随着绿芜来了,似乎是知道她身体不适,绿芜一路上都是搀着她,等进到宋元房间时,见凤遥坐在主位上,神色不明,喜儿一时忐忑。 福身行礼,“见过太子妃。” 原本,按着喜儿平日的地位,一般是不用行礼了,凤遥从来不是苛刻的主子,喜儿又是玉琉的心腹,平日也算是比较放纵的,可是她今日见了凤遥,只觉得忽然捉摸不清她的心思了,不知怎么就收敛了平日放肆的姿态,规规矩矩行礼了。 凤遥似是在想事情,没有理会喜儿。 喜儿心中越发不安,只是恭恭敬敬半福着身子,没敢开口,也没敢乱看。 另有乾坤04 绿芜心中也是不解,但是她知道凤遥一向有主张,虽然明知喜儿身子受不住,也没开口替她说话,只怕惹得凤遥不快。 约莫一盏茶过后,凤遥才开口道:“起来吧。” 喜儿心中松了口气,却是没放松下来,她许久没见太子妃这般模样了,心中不安更甚。 喜儿身子本来就虚,晃了晃身子勉强才站起身来,额头上已是布了曾细密的汗水,脸色也有些苍白。起身后,她规规矩矩站着,等着凤遥开口。 凤遥却是没有再理会她,对门外吩咐道:“让煞零过来见我。” 隐在暗中的人应了声,闪身离开了。 喜儿心中疑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太子妃会在宋元房内,而且这半响也没见宋元。 房门打开,那股血腥味早就冲散了,所以喜儿进来丝毫没发觉不对劲。 绿芜暗自叹息,看来喜儿是不知道宋元出事了。只是宋元送喜儿回房后回来来就出事了,这怎么都脱不了嫌疑的。 凤遥想什么,房内的人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与以往不同,心思难测,都不敢贸然开口。 李太医吩咐了可靠的人去煎药后,自己则去了主院禀告今日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太子妃为什么让他亲自去,但是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这位太子妃的手段,定然是有什么深意,所以不敢怠慢。 六月天热,但是玉琉的房间却是门窗紧闭,很是奇怪。 李太医上前敲了敲门,道:“殿下,老臣有事禀告。” 房内没有丝毫动静,李太医也不敢再有所动作,虽然府里的人没敢议论,但私下已经传开了,昨个西院那群女人请安后,太子妃便搬去了湘水阁与前几日带回来的绿芜姑娘同住,太子赶回来后似乎是大吵了一通,所以将自个关在了房里,谁都没理会。 他虽然不敢猜测,但是也深知,这是八成是真的,太子妃那样的女子眼底揉不下一粒沙子,那些女人天天在眼皮底下转悠,给太子妃添堵,想必太子妃很生气,搬去湘水阁一点也不突兀。 李太医叹气,两人这一吵架,可是叫西院的女人得了空子啊,太子妃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太子府的专用大夫,主子的事情不能妄加评论,那两位主子可都是心思难测的主,他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只是现在太子妃让他来告诉太子那事,太子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他又该如何? 难道就这样在门外站着? 李太医一时也是忧心忡忡,许久之后,突然眼睛发亮,再次敲门道:“殿下,太子妃有事让老臣转达!” 果然,里面一阵碰撞后归于平静,但是却是传来了玉琉的声音,只是有些低哑,“什么事?” 李太医心中一喜,看来太子果然是很在乎太子妃的。 他是大夫,又是太子妃派过来的,太子自然是以为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太过关心,所以出声询问。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只怕其他人来,未必能得了太子的一句询问。绿芜心中也是不解,但是她知道凤遥一向有主张,虽然明知喜儿身子受不住,也没开口替她说话,只怕惹得凤遥不快。 约莫一盏茶过后,凤遥才开口道:“起来吧。” 喜儿心中松了口气,却是没放松下来,她许久没见太子妃这般模样了,心中不安更甚。 喜儿身子本来就虚,晃了晃身子勉强才站起身来,额头上已是布了曾细密的汗水,脸色也有些苍白。起身后,她规规矩矩站着,等着凤遥开口。 凤遥却是没有再理会她,对门外吩咐道:“让煞零过来见我。” 隐在暗中的人应了声,闪身离开了。 喜儿心中疑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太子妃会在宋元房内,而且这半响也没见宋元。 房门打开,那股血腥味早就冲散了,所以喜儿进来丝毫没发觉不对劲。 绿芜暗自叹息,看来喜儿是不知道宋元出事了。只是宋元送喜儿回房后回来来就出事了,这怎么都脱不了嫌疑的。 凤遥想什么,房内的人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与以往不同,心思难测,都不敢贸然开口。 李太医吩咐了可靠的人去煎药后,自己则去了主院禀告今日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太子妃为什么让他亲自去,但是他早在三年前就知道这位太子妃的手段,定然是有什么深意,所以不敢怠慢。 六月天热,但是玉琉的房间却是门窗紧闭,很是奇怪。 李太医上前敲了敲门,道:“殿下,老臣有事禀告。” 房内没有丝毫动静,李太医也不敢再有所动作,虽然府里的人没敢议论,但私下已经传开了,昨个西院那群女人请安后,太子妃便搬去了湘水阁与前几日带回来的绿芜姑娘同住,太子赶回来后似乎是大吵了一通,所以将自个关在了房里,谁都没理会。 他虽然不敢猜测,但是也深知,这是八成是真的,太子妃那样的女子眼底揉不下一粒沙子,那些女人天天在眼皮底下转悠,给太子妃添堵,想必太子妃很生气,搬去湘水阁一点也不突兀。 李太医叹气,两人这一吵架,可是叫西院的女人得了空子啊,太子妃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不过他现在也只是太子府的专用大夫,主子的事情不能妄加评论,那两位主子可都是心思难测的主,他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只是现在太子妃让他来告诉太子那事,太子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他又该如何? 难道就这样在门外站着? 李太医一时也是忧心忡忡,许久之后,突然眼睛发亮,再次敲门道:“殿下,太子妃有事让老臣转达!” 果然,里面一阵碰撞后归于平静,但是却是传来了玉琉的声音,只是有些低哑,“什么事?” 李太医心中一喜,看来太子果然是很在乎太子妃的。 他是大夫,又是太子妃派过来的,太子自然是以为太子妃出了什么事,太过关心,所以出声询问。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只怕其他人来,未必能得了太子的一句询问。 另有乾坤05 太子妃果然很了解太子啊。 虽然猜出了太子妃的用意,但是李太医也不敢表现出来,斟酌再三,开口道:“太子妃如今在宋护卫房里,宋护卫中毒了,这事没对外张扬,为求保险,太子妃派遣老臣来告诉殿下一声。” 李太医这话说得很是圆滑,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他说了凤遥的所在,说了凤遥的意思,也说了发生什么事,但是半点没有他自己的意思,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传话的,因为他是大夫,是知情者,所以过来告诉玉琉很正常,不会将事情传扬出去,非常合理,也解释了之前她借用太子妃的名头让太子出声的事。 显然,这位李太医在宫中数十年没学会耍奸溜滑,却在太子府短短三年里,变成了老泥鳅,还知道了审时度势,改变不可谓不大。 若是玉琉平日早就察觉到了,但是经过昨日的事,他心中大乱,哪里还能分辨什么,只是听李太医那么说,便当真了,信了他就是个传话的,因为宋元是他的贴身护卫,现在人出事了,告诉他一声,很正常,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 李太医却是心中苦叫连连,摊上这么个差事,若是太子事后察觉,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不知道太子妃会不会拉他一把? 玉琉一点都不怀疑宋元中毒的原因,跟了他多少年的人了,李太医刚说出来他就想到了,昨日宋元说的那般笃定绝对,事后又强行带走了喜儿,两人定然是有了夫妻之实,喜儿心中恼恨,所以宋元才服了毒药,算是成全了他自己,也教喜儿记住他。 看起来似乎有几分他的作风,可实际上,他不敢。没宋元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他当年一点一点慢慢来,甚至不惜撒娇扮弱讨好凤遥,终于才赢得了今日的局面。 玉琉现在的模样很狼狈,面容邋遢,衣冠不整,神情颓废,他不知道该不该借着此事去见凤遥,犹豫许久,还是出声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太子妃,让她看着处理吧。” 李太医讶然,太子妃的意思应该是要太子去处理这事的,怎么太子竟然推脱了?虽然太子妃是府里的主子,但是宋元总归是他的贴身护卫,让太子妃处理似乎于理不合。 但是他听出太子话中的阴郁,也不敢再开口,生怕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 宋元这边,气氛凝结。凤遥不发话,绿芜与喜儿也不知如何开口,所以跟着沉默,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煞零来后,凤遥只是淡淡问了句:“西院情况如何?” 煞零道:“没动静。” 听了煞零的话,凤遥便没有再说话了。 喜儿却是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想到了宋元的事情。 宋元与她之间的事情,只怕已经在府里传开了,被太子妃知道是必然的,这样的事,在哪家府里都是不被允许的,府里的下人私相授受,这是大不敬,大忌。太子妃果然很了解太子啊。 虽然猜出了太子妃的用意,但是李太医也不敢表现出来,斟酌再三,开口道:“太子妃如今在宋护卫房里,宋护卫中毒了,这事没对外张扬,为求保险,太子妃派遣老臣来告诉殿下一声。” 李太医这话说得很是圆滑,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他说了凤遥的所在,说了凤遥的意思,也说了发生什么事,但是半点没有他自己的意思,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传话的,因为他是大夫,是知情者,所以过来告诉玉琉很正常,不会将事情传扬出去,非常合理,也解释了之前她借用太子妃的名头让太子出声的事。 显然,这位李太医在宫中数十年没学会耍奸溜滑,却在太子府短短三年里,变成了老泥鳅,还知道了审时度势,改变不可谓不大。 若是玉琉平日早就察觉到了,但是经过昨日的事,他心中大乱,哪里还能分辨什么,只是听李太医那么说,便当真了,信了他就是个传话的,因为宋元是他的贴身护卫,现在人出事了,告诉他一声,很正常,压根没往其他方面想。 李太医却是心中苦叫连连,摊上这么个差事,若是太子事后察觉,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不知道太子妃会不会拉他一把? 玉琉一点都不怀疑宋元中毒的原因,跟了他多少年的人了,李太医刚说出来他就想到了,昨日宋元说的那般笃定绝对,事后又强行带走了喜儿,两人定然是有了夫妻之实,喜儿心中恼恨,所以宋元才服了毒药,算是成全了他自己,也教喜儿记住他。 看起来似乎有几分他的作风,可实际上,他不敢。没宋元有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他当年一点一点慢慢来,甚至不惜撒娇扮弱讨好凤遥,终于才赢得了今日的局面。 玉琉现在的模样很狼狈,面容邋遢,衣冠不整,神情颓废,他不知道该不该借着此事去见凤遥,犹豫许久,还是出声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太子妃,让她看着处理吧。” 李太医讶然,太子妃的意思应该是要太子去处理这事的,怎么太子竟然推脱了?虽然太子妃是府里的主子,但是宋元总归是他的贴身护卫,让太子妃处理似乎于理不合。 但是他听出太子话中的阴郁,也不敢再开口,生怕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 宋元这边,气氛凝结。凤遥不发话,绿芜与喜儿也不知如何开口,所以跟着沉默,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煞零来后,凤遥只是淡淡问了句:“西院情况如何?” 煞零道:“没动静。” 听了煞零的话,凤遥便没有再说话了。 喜儿却是在长时间的沉默中,想到了宋元的事情。 宋元与她之间的事情,只怕已经在府里传开了,被太子妃知道是必然的,这样的事,在哪家府里都是不被允许的,府里的下人私相授受,这是大不敬,大忌。 另有乾坤06 何况,她与宋元,一个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虽然他们是属下,不是奴才,但是没经过主子的授意,便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主子来说,绝对是个大忌讳。 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喜儿脸色更是苍白了。 李太医进来时,就被这种沉默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给凤遥行了礼,传达了玉琉的意思,凤遥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看来,这事,玉琉是知情的。 微微眯眼,凤遥豁然起身,大步走向房外,并吩咐道:“李太医这几日就留在这细心照看着,喜儿也不必回湘水阁了。”说罢,压根不理会喜儿的反应,带着绿芜煞零离开了。 李太医早就料到会被留下了,也没什么大反应,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而已。 但喜儿听了那话,瞬间犹如坠入冰窖,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太子妃竟然打发了她,这意味着她以后不是太子妃的侍婢了…… 李太医看了看喜儿,发现她气血亏虚,身子虚弱,又见她那副失神的表情,也猜到了太子妃的意思,毕竟这两人有了私情,又没通过主子,是大不敬,太子妃这么处理也无可厚非。 但是喜儿还是个姑娘,李太医也有些于心不忍,随出声提醒道:“喜儿姑娘,你先起来吧,你身子虚,还是下去休息休息。”顿了顿,又道:“而且,宋护卫这里也还需要你照看着,你可不能倒下了!” 喜儿大脑空白,只是迷茫看着李太医,什么照看? 李太医见喜儿还是浑浑噩噩的,不好上前扶她,只是道:“宋护卫的身子这次伤的比较重,姑娘目前应该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然后照顾宋护卫才是当紧!” 伤的比较重! 喜儿陡然瞪大眼睛,什么伤的比较重? 李太医以为她听进去了他的话,也就放心离开了,临走时说一会就将药送来。 喜儿被那话震的浑身颤抖,当即脑中只剩下那一句话,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进到内室,却看到宋元安静躺在床上,衣襟前的斑斑血迹异常刺眼。 不知怎么,喜儿脑海中便出现昨日宋元在太子门前的那番话,顿时浑身冰凉。宋元这是在以死谢罪啊…… 喜儿眼中雾气蒙蒙,她早该察觉到他的不对啊,他昨晚明明是那般决然无望,可是今早还是替她穿衣洗漱,给她喂食,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将自己送回了湘水阁,可是他回来,转身就服毒了。 他这是要她一辈子都记着他,恨着他!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决绝的一个人,尽然拼了性命,也要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一时间,喜儿不知该是何种心情,一会笑,一会哭,只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疯了。 明明被宋元毁了清白,那么强硬,她该是恼他怒他,恨不得他去死的,可是如今他身命垂危了,她又觉得疼,觉得不舍。 爱不得,恨不得,撕扯得她几欲窒息。何况,她与宋元,一个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一个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虽然他们是属下,不是奴才,但是没经过主子的授意,便做出这样的事情,对于主子来说,绝对是个大忌讳。 想到可能发生的后果,喜儿脸色更是苍白了。 李太医进来时,就被这种沉默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给凤遥行了礼,传达了玉琉的意思,凤遥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看来,这事,玉琉是知情的。 微微眯眼,凤遥豁然起身,大步走向房外,并吩咐道:“李太医这几日就留在这细心照看着,喜儿也不必回湘水阁了。”说罢,压根不理会喜儿的反应,带着绿芜煞零离开了。 李太医早就料到会被留下了,也没什么大反应,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而已。 但喜儿听了那话,瞬间犹如坠入冰窖,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太子妃竟然打发了她,这意味着她以后不是太子妃的侍婢了…… 李太医看了看喜儿,发现她气血亏虚,身子虚弱,又见她那副失神的表情,也猜到了太子妃的意思,毕竟这两人有了私情,又没通过主子,是大不敬,太子妃这么处理也无可厚非。 但是喜儿还是个姑娘,李太医也有些于心不忍,随出声提醒道:“喜儿姑娘,你先起来吧,你身子虚,还是下去休息休息。”顿了顿,又道:“而且,宋护卫这里也还需要你照看着,你可不能倒下了!” 喜儿大脑空白,只是迷茫看着李太医,什么照看? 李太医见喜儿还是浑浑噩噩的,不好上前扶她,只是道:“宋护卫的身子这次伤的比较重,姑娘目前应该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然后照顾宋护卫才是当紧!” 伤的比较重! 喜儿陡然瞪大眼睛,什么伤的比较重? 李太医以为她听进去了他的话,也就放心离开了,临走时说一会就将药送来。 喜儿被那话震的浑身颤抖,当即脑中只剩下那一句话,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进到内室,却看到宋元安静躺在床上,衣襟前的斑斑血迹异常刺眼。 不知怎么,喜儿脑海中便出现昨日宋元在太子门前的那番话,顿时浑身冰凉。宋元这是在以死谢罪啊…… 喜儿眼中雾气蒙蒙,她早该察觉到他的不对啊,他昨晚明明是那般决然无望,可是今早还是替她穿衣洗漱,给她喂食,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将自己送回了湘水阁,可是他回来,转身就服毒了。 他这是要她一辈子都记着他,恨着他!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决绝的一个人,尽然拼了性命,也要在她心里留下一个位置。 一时间,喜儿不知该是何种心情,一会笑,一会哭,只觉得自己差不多要疯了。 明明被宋元毁了清白,那么强硬,她该是恼他怒他,恨不得他去死的,可是如今他身命垂危了,她又觉得疼,觉得不舍。 爱不得,恨不得,撕扯得她几欲窒息。 另有乾坤07 煞零、绿芜一路随着凤遥回了湘水阁,见凤遥还是之前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不知过多久,才听得凤遥问道:“你们怎么看?” 两人相视一眼,绿芜先开了口,毕竟煞零是后来去的。 “我觉得,宋元是自己服毒的,他与喜儿的事,若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还好说,但是他用了强,这就说不过去了,虽然他去过主院,但太子不一定是同意的,想必是喜儿恼他,所以……” 绿芜没有说下去,但是凤遥煞零也明白她的意思了,绿芜已经从奴才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么想,不能说不对。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意思是让他说。 煞零怔了下,随即道:“我觉得有蹊跷。” 煞零算是凤遥的人中与宋元接触最长的一个,两人也一同处理过一些事情,对宋元比较了解,所以凤遥才叫了他来。 “说下去。”凤遥的神情分明是与煞零想到了一起。 煞零本来是不知道凤遥找他什么事的,不过给他传话的人确实透露给他知道了,这让他很震惊,直觉便是这是有鬼,没想到与凤遥不谋而合了。 “宋元什么脾性,主子想必也有几分了解,那么榆木脑袋的人,这次霸王硬上弓已经很奇怪了,更怪的就是,他喜欢喜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这么多年都能按兵不动,怎么突然就发难了?还是这样一个大错!以他在乎喜儿的程度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漓国,女子的名节比性命重要多了!” 凤遥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是时间久了,才察觉到宋元对喜儿有意,这就足以见得,宋元平时藏得有多深,这份感情有多深沉,不可能突然就爆发出来。 煞零顿了半响,才不好意思道:“最主要的是,宋元好几次都撞见我跟喜儿相谈甚欢,也只是心中不爽,对我敌视而已,却没有警告我,或者暗中诋毁我,更没有给我使绊子什么的,这就能说明,宋元的人品没有问题。” 看了凤遥一眼,发现她脸色没有变化,煞零才继续放心道:“而且,他以为我与喜儿是互相喜欢的,却没有做什么,足以见得,他是希望喜儿幸福的!” 凤遥想了许久,突然笑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宋元是以为你与喜儿互相喜欢的?” 煞零摸摸鼻子,讪讪道:“……感觉。” 煞零很心虚,是因为他和苏澈去万花楼的事情让宋元知道了,被他给教训了一通,言辞间便是那个意思,弄得他很是无语,怎么解释都没用。这事极为丢人,而且上次在万花楼被凤遥训了几句,他还是有些不敢在凤遥面前提青楼。 所以就没说实话。 不过,凤遥哪里是那么好哄骗的,只是煞零不肯说,她也不打算问了,也许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只是心中大概确定了煞零说的那些话,更是确定了,这事是个阴谋。煞零、绿芜一路随着凤遥回了湘水阁,见凤遥还是之前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不知过多久,才听得凤遥问道:“你们怎么看?” 两人相视一眼,绿芜先开了口,毕竟煞零是后来去的。 “我觉得,宋元是自己服毒的,他与喜儿的事,若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还好说,但是他用了强,这就说不过去了,虽然他去过主院,但太子不一定是同意的,想必是喜儿恼他,所以……” 绿芜没有说下去,但是凤遥煞零也明白她的意思了,绿芜已经从奴才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么想,不能说不对。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意思是让他说。 煞零怔了下,随即道:“我觉得有蹊跷。” 煞零算是凤遥的人中与宋元接触最长的一个,两人也一同处理过一些事情,对宋元比较了解,所以凤遥才叫了他来。 “说下去。”凤遥的神情分明是与煞零想到了一起。 煞零本来是不知道凤遥找他什么事的,不过给他传话的人确实透露给他知道了,这让他很震惊,直觉便是这是有鬼,没想到与凤遥不谋而合了。 “宋元什么脾性,主子想必也有几分了解,那么榆木脑袋的人,这次霸王硬上弓已经很奇怪了,更怪的就是,他喜欢喜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这么多年都能按兵不动,怎么突然就发难了?还是这样一个大错!以他在乎喜儿的程度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漓国,女子的名节比性命重要多了!” 凤遥点头,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她也是时间久了,才察觉到宋元对喜儿有意,这就足以见得,宋元平时藏得有多深,这份感情有多深沉,不可能突然就爆发出来。 煞零顿了半响,才不好意思道:“最主要的是,宋元好几次都撞见我跟喜儿相谈甚欢,也只是心中不爽,对我敌视而已,却没有警告我,或者暗中诋毁我,更没有给我使绊子什么的,这就能说明,宋元的人品没有问题。” 看了凤遥一眼,发现她脸色没有变化,煞零才继续放心道:“而且,他以为我与喜儿是互相喜欢的,却没有做什么,足以见得,他是希望喜儿幸福的!” 凤遥想了许久,突然笑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宋元是以为你与喜儿互相喜欢的?” 煞零摸摸鼻子,讪讪道:“……感觉。” 煞零很心虚,是因为他和苏澈去万花楼的事情让宋元知道了,被他给教训了一通,言辞间便是那个意思,弄得他很是无语,怎么解释都没用。这事极为丢人,而且上次在万花楼被凤遥训了几句,他还是有些不敢在凤遥面前提青楼。 所以就没说实话。 不过,凤遥哪里是那么好哄骗的,只是煞零不肯说,她也不打算问了,也许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只是心中大概确定了煞零说的那些话,更是确定了,这事是个阴谋。 另有乾坤08 只是,宋元对喜儿的感情,若不是身边亲近之人,又时间非常久,是不会看出来的,而他们平时也不会说这事,究竟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 或者说,只是因为喜儿、宋元是她与玉琉的贴身侍奉,所以才选择了这两人? 到底是府里出了奸细,还是那群女人动的手,这还要好好查一下的。 这事处处透着怪异,不知是否还会有后招? 凤遥心中有了计较,吩咐道:“彻查府里的人手,尤其是密切关注最近有反常现象,或者是关注宋元的人,还有西院的女人,安静的不像话,好好查一下!” 绿芜自然也察觉到了不确定因素,所以主动承担下了西院的事情,而府里的其他人都交给煞零。 两人分工合作,事情的进展也应该会快很多。 苏澈听闻这个事后,便找了凤遥提出自己的想法。 凤遥沉思,“你觉得是蛊毒?” 苏澈挑眉,道:“我也是猜测,毕竟能让一个人做出那么反常的事情来,只有曾经接触过的蛊毒了,还有什么药物能控制住人的心神,而有让这个人说话做事不露痕迹呢?” 凤遥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皇室会有蛊么? 无论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能针对太子府的一定是玉珉或者太后,若是蛊的话,直接控制玉琉不就好了么? 到时候任由他们搓扁揉圆,随便弄出点事,就能绊倒玉琉,何必如此费事? 蛊毒? 凤遥微微蹙眉,玉琉手下有个人对蛊术有了解,只是…… 微微叹气,凤遥打消了那个念头,先查查看吧。 苏澈观察着凤遥的表情变化,心中大约猜测应该有办法证明这事,只是她放弃了,心中疑惑不解,但是想到煞零之前对自己的警告,主子最近阴晴不定,小心! 所以,他暂时还是不要说话为好,且看主子要怎么办吧。 于是太子府暗中便展开了一场调查。 凤遥更是暗中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神医山庄,询问此类药物,只希望不是蛊毒,因为那样会很棘手。 虽然做的不动声色,但是有心人想打听,还是能捕风捉影,知道一些事情的。 ***** 玉珉听到暗卫报上来的消息,也在暗暗思考,太子府究竟出什么事了,守卫竟然比平日严密了一倍不止。 还有凤遥因为老皇帝赐的女人与玉琉发生了争执,又是否是真的? 两人关系那么要好,那些女人还没做什么,两人怎么会因此闹翻? 疑点重重,让玉珉也疑惑不解,细细思量,他究竟如何能在这事上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玉珉虽然暗中看着凤青了,但是她仍有办法得到宫外的消息,收到玉凤遥吵架的消息,心中是说不出的□□。 她在宫中被玉珉百般凌辱,凤遥那个贱人又怎么能好过? 果然,太子这么快发现了那个贱人的恶毒,这真是大快人心! 凤青因为近日来玉珉的凌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只是,宋元对喜儿的感情,若不是身边亲近之人,又时间非常久,是不会看出来的,而他们平时也不会说这事,究竟是谁在暗中动了手脚? 或者说,只是因为喜儿、宋元是她与玉琉的贴身侍奉,所以才选择了这两人? 到底是府里出了奸细,还是那群女人动的手,这还要好好查一下的。 这事处处透着怪异,不知是否还会有后招? 凤遥心中有了计较,吩咐道:“彻查府里的人手,尤其是密切关注最近有反常现象,或者是关注宋元的人,还有西院的女人,安静的不像话,好好查一下!” 绿芜自然也察觉到了不确定因素,所以主动承担下了西院的事情,而府里的其他人都交给煞零。 两人分工合作,事情的进展也应该会快很多。 苏澈听闻这个事后,便找了凤遥提出自己的想法。 凤遥沉思,“你觉得是蛊毒?” 苏澈挑眉,道:“我也是猜测,毕竟能让一个人做出那么反常的事情来,只有曾经接触过的蛊毒了,还有什么药物能控制住人的心神,而有让这个人说话做事不露痕迹呢?” 凤遥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皇室会有蛊么? 无论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能针对太子府的一定是玉珉或者太后,若是蛊的话,直接控制玉琉不就好了么? 到时候任由他们搓扁揉圆,随便弄出点事,就能绊倒玉琉,何必如此费事? 蛊毒? 凤遥微微蹙眉,玉琉手下有个人对蛊术有了解,只是…… 微微叹气,凤遥打消了那个念头,先查查看吧。 苏澈观察着凤遥的表情变化,心中大约猜测应该有办法证明这事,只是她放弃了,心中疑惑不解,但是想到煞零之前对自己的警告,主子最近阴晴不定,小心! 所以,他暂时还是不要说话为好,且看主子要怎么办吧。 于是太子府暗中便展开了一场调查。 凤遥更是暗中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去神医山庄,询问此类药物,只希望不是蛊毒,因为那样会很棘手。 虽然做的不动声色,但是有心人想打听,还是能捕风捉影,知道一些事情的。 ***** 玉珉听到暗卫报上来的消息,也在暗暗思考,太子府究竟出什么事了,守卫竟然比平日严密了一倍不止。 还有凤遥因为老皇帝赐的女人与玉琉发生了争执,又是否是真的? 两人关系那么要好,那些女人还没做什么,两人怎么会因此闹翻? 疑点重重,让玉珉也疑惑不解,细细思量,他究竟如何能在这事上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玉珉虽然暗中看着凤青了,但是她仍有办法得到宫外的消息,收到玉凤遥吵架的消息,心中是说不出的□□。 她在宫中被玉珉百般凌辱,凤遥那个贱人又怎么能好过? 果然,太子这么快发现了那个贱人的恶毒,这真是大快人心! 凤青因为近日来玉珉的凌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 忠心舞娘01 凤青因为近日来玉珉的凌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凤青对着玉珉还能饮泣吞声,但是对着奴才,完全不加以掩饰,不舒心不顺眼,便是张嘴杖责,迁学宫的奴才已经死了好几个,偏生玉珉完全不在意,缺人了便补上,以至于更加助涨了凤青的脾性,对着奴才越发苛刻,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责罚。 奴才们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凤青这么兴奋张扬的姿态了,心中却是安心不少,主子开心,至少做奴才的也受点罪,至少不会像先前,无缘无故就被打死。 不过,凤青显然有些得意忘形,就连玉珉走近都没有发现。 守在殿门口的奴才显然已经料到自己的下场了,七殿下到了,他却没有通报,七皇妃一定会打死他的,想到不久于人世,那奴才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玉珉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出声道:“爱妃在高兴什么,说出来也让本殿下高兴高兴?” 玉珉语气中夹杂的怒气格外明显,他心有疑惑的时候,这个贱/人居然还能这么高兴,摆明是给他添堵,真是晦气! 凤青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冷不防听到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恶魔般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全无,手脚冰冷,身子僵硬。 凤青的模样大大取悦了玉珉,他的声音越发柔和,从后揽住凤青的身子,一点一点摩挲着,“爱妃怎么不回答本殿下的问题?” 感受在怀中身子的颤抖,玉珉心头多了几分兴奋,虽然这个贱女人脸长得不怎么样,但是那身子实在是不错,他每日这么折腾,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受不了,垮下去了,没想到她竟然没什么事。 可真是天生下贱的胚子! 玉珉心中极为痛快,他每每看到凤青,就想到凤遥,想到凤遥当初在凤府的处境,想到凤青母女对凤遥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实在气愤难当,所以每当凤青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不停求饶的时候,他便特别有成就。 他为凤遥报了仇,如此凌辱凤青,若是凤遥知晓了,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意,到时候便会甩了玉琉,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该是多么愉悦的事情啊! 玉珉方才心中的阴霾全然消失,有的只是对未来得到凤遥的美好,他笑得极为柔和,手下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凤青感受到身后玉珉渐渐粗重的呼吸,心中压抑不住的愤恨,却不能做丝毫的抵抗,只能任由玉珉在她身上肆意作怪。 殿门早已经在玉珉进来的时候就关住了,他丝毫不害怕被人知道他白日宣淫,迁学宫的奴才还没胆子出卖他,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玉珉对待凤青从来都是粗暴不堪,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为了羞辱她,玉珉每次欢爱,都说些粗俗不堪的话来刺激凤青,他搜罗了不少□□,若是心情好,便一一试过,若是心情不好,或者被凤青惹怒,玉珉便会想尽办法去折磨她。凤青因为近日来玉珉的凌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凤青对着玉珉还能饮泣吞声,但是对着奴才,完全不加以掩饰,不舒心不顺眼,便是张嘴杖责,迁学宫的奴才已经死了好几个,偏生玉珉完全不在意,缺人了便补上,以至于更加助涨了凤青的脾性,对着奴才越发苛刻,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责罚。 奴才们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凤青这么兴奋张扬的姿态了,心中却是安心不少,主子开心,至少做奴才的也受点罪,至少不会像先前,无缘无故就被打死。 不过,凤青显然有些得意忘形,就连玉珉走近都没有发现。 守在殿门口的奴才显然已经料到自己的下场了,七殿下到了,他却没有通报,七皇妃一定会打死他的,想到不久于人世,那奴才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玉珉嘴角挂着阴冷的笑意,出声道:“爱妃在高兴什么,说出来也让本殿下高兴高兴?” 玉珉语气中夹杂的怒气格外明显,他心有疑惑的时候,这个贱/人居然还能这么高兴,摆明是给他添堵,真是晦气! 凤青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冷不防听到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恶魔般的声音,顿时吓得脸色全无,手脚冰冷,身子僵硬。 凤青的模样大大取悦了玉珉,他的声音越发柔和,从后揽住凤青的身子,一点一点摩挲着,“爱妃怎么不回答本殿下的问题?” 感受在怀中身子的颤抖,玉珉心头多了几分兴奋,虽然这个贱女人脸长得不怎么样,但是那身子实在是不错,他每日这么折腾,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受不了,垮下去了,没想到她竟然没什么事。 可真是天生下贱的胚子! 玉珉心中极为痛快,他每每看到凤青,就想到凤遥,想到凤遥当初在凤府的处境,想到凤青母女对凤遥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实在气愤难当,所以每当凤青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不停求饶的时候,他便特别有成就。 他为凤遥报了仇,如此凌辱凤青,若是凤遥知晓了,一定会明白他的心意,到时候便会甩了玉琉,永远和他在一起。 那时候,该是多么愉悦的事情啊! 玉珉方才心中的阴霾全然消失,有的只是对未来得到凤遥的美好,他笑得极为柔和,手下的力道也逐渐加重。 凤青感受到身后玉珉渐渐粗重的呼吸,心中压抑不住的愤恨,却不能做丝毫的抵抗,只能任由玉珉在她身上肆意作怪。 殿门早已经在玉珉进来的时候就关住了,他丝毫不害怕被人知道他白日宣淫,迁学宫的奴才还没胆子出卖他,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玉珉对待凤青从来都是粗暴不堪,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为了羞辱她,玉珉每次欢爱,都说些粗俗不堪的话来刺激凤青,他搜罗了不少□□,若是心情好,便一一试过,若是心情不好,或者被凤青惹怒,玉珉便会想尽办法去折磨她。 忠心舞娘02 在凤青心里,玉珉已经完全癫狂了,他对凤遥的欲、望,已经让他扭曲。 意识到这点的凤青,即便是承受再多屈辱,也还是会在欢爱时,故意提起凤遥刺激玉珉,一直不停提醒他,那是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女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每晚在他的死对头身下承/欢…… 这两人就像是刺猬,不停用身上的刺去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地方,以致伤痕累累,仍旧不愿放手。 玉珉隐约的变化,舞娘看在眼里,却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这样一来,玉珉便有了致命的弱点,加以利用,足以致以死地。忧得是他对凤遥的执念已成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绝对会是不择手段的。 舞娘担心的是,玉珉到最后会选择同归于尽,毕竟他已经快疯了。 舞娘把消息传给凤遥时,凤遥也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道理,玉珉不会变成这样,凤遥不信,玉珉会有这么深的执念,可是舞娘不会判断错误,包括宫中的探子所知道的消息,种种迹象都表明,玉珉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玉珉阴沉,喜怒无常,甚至对美色都开始极为热衷。 凤遥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玉珉变成这样? 同时,她也开始担心舞娘在宫中的安危,玉珉现在极为热衷美色,舞娘偏生与自己相似,只怕玉珉那天魔怔了,会将舞娘…… 她不能让舞娘收到那样的侮辱,也许她应该让舞娘退出计划了。 凤遥有了这样的心思,便叫了苏澈来商榷此事,煞零和绿芜都在忙。 两人商量了好久,才敲定方案,这时,距离宋元中毒,已经过了四日。 玉琉每日窝在房中,不见任何人,偶尔会吃点饭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就连凤遥,这几日都没有去看过他,甚至是问都没问过一句。 这样,足以让府里的奴才明白,两位主子的确是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先不说他们对太子妃不熟悉,便是太子殿下,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而且两人竟是为了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就闹成这副光景,让人很是哭笑不得。 偏生那些女人很安分,每日晨昏定省从来不拖拉,也不见打听府里的事情,对太子妃更是毕恭毕敬,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宋元的命只救回来了,只是身子虚弱,元气大伤,只能在床上养着,喜儿在宋元清醒后,狠狠给了宋元一巴掌,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好骂,大意便是宋元吃干抹净,就想以死了事,留下她处境艰难,再嫁无望等等之类的。 宋元起先任由喜儿打骂,最后也算不笨,听出来喜儿的意思,竟也是对他存了心思,所以那日也不见得有多恼怒,于是两人这事算是成了,但终究是没得到主子同意的,府里出了事,他们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成婚,便将事情压着,等之后再做打算。 喜儿想明白同宋元的感情后,又将事发那日凤遥的表情话语分析了许多遍,最终确定凤遥不是针对她,也就放心留下来照顾宋元了。在凤青心里,玉珉已经完全癫狂了,他对凤遥的欲、望,已经让他扭曲。 意识到这点的凤青,即便是承受再多屈辱,也还是会在欢爱时,故意提起凤遥刺激玉珉,一直不停提醒他,那是他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女人,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每晚在他的死对头身下承/欢…… 这两人就像是刺猬,不停用身上的刺去攻击对方最薄弱的地方,以致伤痕累累,仍旧不愿放手。 玉珉隐约的变化,舞娘看在眼里,却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这样一来,玉珉便有了致命的弱点,加以利用,足以致以死地。忧得是他对凤遥的执念已成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也绝对会是不择手段的。 舞娘担心的是,玉珉到最后会选择同归于尽,毕竟他已经快疯了。 舞娘把消息传给凤遥时,凤遥也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道理,玉珉不会变成这样,凤遥不信,玉珉会有这么深的执念,可是舞娘不会判断错误,包括宫中的探子所知道的消息,种种迹象都表明,玉珉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玉珉阴沉,喜怒无常,甚至对美色都开始极为热衷。 凤遥想不通,究竟是什么让玉珉变成这样? 同时,她也开始担心舞娘在宫中的安危,玉珉现在极为热衷美色,舞娘偏生与自己相似,只怕玉珉那天魔怔了,会将舞娘…… 她不能让舞娘收到那样的侮辱,也许她应该让舞娘退出计划了。 凤遥有了这样的心思,便叫了苏澈来商榷此事,煞零和绿芜都在忙。 两人商量了好久,才敲定方案,这时,距离宋元中毒,已经过了四日。 玉琉每日窝在房中,不见任何人,偶尔会吃点饭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就连凤遥,这几日都没有去看过他,甚至是问都没问过一句。 这样,足以让府里的奴才明白,两位主子的确是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先不说他们对太子妃不熟悉,便是太子殿下,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而且两人竟是为了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就闹成这副光景,让人很是哭笑不得。 偏生那些女人很安分,每日晨昏定省从来不拖拉,也不见打听府里的事情,对太子妃更是毕恭毕敬,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宋元的命只救回来了,只是身子虚弱,元气大伤,只能在床上养着,喜儿在宋元清醒后,狠狠给了宋元一巴掌,劈头盖脸便是一通好骂,大意便是宋元吃干抹净,就想以死了事,留下她处境艰难,再嫁无望等等之类的。 宋元起先任由喜儿打骂,最后也算不笨,听出来喜儿的意思,竟也是对他存了心思,所以那日也不见得有多恼怒,于是两人这事算是成了,但终究是没得到主子同意的,府里出了事,他们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成婚,便将事情压着,等之后再做打算。 喜儿想明白同宋元的感情后,又将事发那日凤遥的表情话语分析了许多遍,最终确定凤遥不是针对她,也就放心留下来照顾宋元了。 忠心舞娘03 事情传来凤遥这里,凤遥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倒是都学会顺着我的杆子往上爬了,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明知这不是什么好话,煞零等人也不敢承认,依旧顺杆子爬上,回上一句“主子教得好”,倒是让凤遥哭笑不得,每次她说那话,他们就给个软钉子,当真是长了本事了。 凤遥最终还是没和宋元计较,但心里也还是气不过,怎么就那么个榆木脑袋呢,十年的光景都没搞定喜欢的女人,偏生被人算计了,才因祸得福,也不知是傻人有傻福,还是瞎猫撞了个死耗子,蒙对了。 宋元清醒后,煞零带着凤遥的意思去问话,宋元只说自己没觉得异常,与平日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那日听到喜儿拒婚,心中实在恼怒,似乎郁结在心,所以不管不顾就做出了那事。 虽然听着都挺合理,但是凤遥还是觉得就是因为太合理,所以不对劲。 因怒生恨,或者被拒绝受刺激等等,这都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可是听两人的话语,宋元在事发时还是很理智的,懂得先去玉琉那里报备,然后说出那么“深情”的话语,两人房事中,极尽温柔,事后更是处置的妥妥当当,这才回了屋子服毒自杀。 条理如此清晰,能是失去理智么? 若是没有失去理智,又怎么解释异于平常的表现?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凤遥根本猝不及防,也压根没有料到,会使用这样的手段,让人无从猜想背后的目的。 整个府里都彻查了一遍,但是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这让凤遥心中极为不安起来。 掌控不了的事情,很容易生出变数。 凤遥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 却说凤训专宠翠菊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六日了,但凤遥一直没有关注,也不知进展如何,虽然有暗卫每日汇报消息,但是后院的事情总归是没那么详细,所以凤遥打发绿芜晚上再去一趟,顺便再敲打敲打那位姨娘。 凤遥先将宋元那事给搁浅下来了,专心处理那些女人的事情。 ***** 内务府办事效率极好,短短时间已经将秀女名单商榷出来,回了老皇帝,之后便下旨让那些女子入宫接受筛选,值得一提的是凤家此次居然有三个女儿在秀女名单之内。 凤家的女子,除了一个风情,容貌都不差,只是那三人头脑如何,还要再看看了。 不过这事,大概会成为一个大笑柄,若是选不上还好说,选上了那便精彩了,她们的姑姑是后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子,嫡出大姐又是七皇子妃,她们若是成了皇帝的妃子,这辈分真真就乱了。 皇帝的女人都是姐妹,那凤家的女儿叫丽妃是姑姑呢,还是姐姐? 几乎没人能预料到这事,原先以为凤家不会参加,但是皇帝也没下旨,若是不按照内务府的单子将人送进宫去,便是抗旨不尊了,可惜等他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皇帝已经下了旨,万万没有更改的可能性了。事情传来凤遥这里,凤遥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倒是都学会顺着我的杆子往上爬了,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明知这不是什么好话,煞零等人也不敢承认,依旧顺杆子爬上,回上一句“主子教得好”,倒是让凤遥哭笑不得,每次她说那话,他们就给个软钉子,当真是长了本事了。 凤遥最终还是没和宋元计较,但心里也还是气不过,怎么就那么个榆木脑袋呢,十年的光景都没搞定喜欢的女人,偏生被人算计了,才因祸得福,也不知是傻人有傻福,还是瞎猫撞了个死耗子,蒙对了。 宋元清醒后,煞零带着凤遥的意思去问话,宋元只说自己没觉得异常,与平日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那日听到喜儿拒婚,心中实在恼怒,似乎郁结在心,所以不管不顾就做出了那事。 虽然听着都挺合理,但是凤遥还是觉得就是因为太合理,所以不对劲。 因怒生恨,或者被拒绝受刺激等等,这都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可是听两人的话语,宋元在事发时还是很理智的,懂得先去玉琉那里报备,然后说出那么“深情”的话语,两人房事中,极尽温柔,事后更是处置的妥妥当当,这才回了屋子服毒自杀。 条理如此清晰,能是失去理智么? 若是没有失去理智,又怎么解释异于平常的表现? 这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凤遥根本猝不及防,也压根没有料到,会使用这样的手段,让人无从猜想背后的目的。 整个府里都彻查了一遍,但是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这让凤遥心中极为不安起来。 掌控不了的事情,很容易生出变数。 凤遥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 却说凤训专宠翠菊的事情,已经过了五、六日了,但凤遥一直没有关注,也不知进展如何,虽然有暗卫每日汇报消息,但是后院的事情总归是没那么详细,所以凤遥打发绿芜晚上再去一趟,顺便再敲打敲打那位姨娘。 凤遥先将宋元那事给搁浅下来了,专心处理那些女人的事情。 ***** 内务府办事效率极好,短短时间已经将秀女名单商榷出来,回了老皇帝,之后便下旨让那些女子入宫接受筛选,值得一提的是凤家此次居然有三个女儿在秀女名单之内。 凤家的女子,除了一个风情,容貌都不差,只是那三人头脑如何,还要再看看了。 不过这事,大概会成为一个大笑柄,若是选不上还好说,选上了那便精彩了,她们的姑姑是后宫中品级最高的妃子,嫡出大姐又是七皇子妃,她们若是成了皇帝的妃子,这辈分真真就乱了。 皇帝的女人都是姐妹,那凤家的女儿叫丽妃是姑姑呢,还是姐姐? 几乎没人能预料到这事,原先以为凤家不会参加,但是皇帝也没下旨,若是不按照内务府的单子将人送进宫去,便是抗旨不尊了,可惜等他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迟了,皇帝已经下了旨,万万没有更改的可能性了。 忠心舞娘04 凤家只能是千叮咛万嘱咐,希望这三个凤家女儿早点被打下来,免得被皇帝看上眼,与丽妃失了和气。 煞零本以为凤遥当初极力促成选秀之事,是为了送些美貌女子进宫给丽妃添堵,没想到,她的真正用意竟然在这? 转念又一想,依着凤遥平日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那么容易就让丽妃好过呢? 听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丽妃还是缠绵病榻,皇帝赐下不少补品,可是去的次数已经很少了,皇帝不知最近吃了什么补药,容光焕发,之前说身子不适,一直没有安排妃子侍寝,可是选秀的事情被提出来后,皇帝便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仅每晚都有妃子侍寝,甚至有时候还是夜御二女,这让不是心灰意冷的妃子都心思活络起来,纷纷开始精细打扮,想在宫里进新人之前在皇帝身上捞点好处,只是皇帝虽然宠幸她们,但并没有赏赐或者其他动作。 这一举动又惹来猜测,说是选秀在即,皇帝自然是要在秀女中选出喜爱的女子,毕竟宫里的妃子都已经不年轻了,皇帝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不得不说,这些人猜的很准。 凤遥当初让宫中的暗探不小心将壮/阳的药暴露出来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了。 皇帝年老,更加留恋权势,也更加急于展现年轻时的风采,但是毕竟心有余力不足,不行始终是男人不能言明的痛。 所以凤遥就抓住老皇帝这个心病,设计献上壮/阳的秘药,使得老皇帝“重振雄风”,然后马不停蹄地提出选秀一事,皇帝自然会高兴的答应。 凤训那个蠢货以为皇帝不行,提出选秀之事后再献上秘药,定然能让皇帝对凤家更加器重,只是她没想到,这都是凤遥精心布置的局。 而最后的大赢家,无疑就是凤遥,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却一些小意外,凤遥对自己的计划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一向是不太平的时候,迁学宫走水,火势蔓延很快,玉珉被打扰了兴致,本就心情不爽,但听得宫里的奴才报上来的事情,顿时觉得怒火中烧,连老天都在跟他做对。 走水也就罢了,偏偏烧的最厉害的就是舞娘住的那一片宫殿,奴才说火灭了之后,找出几具女尸,都快烧成灰了,根本认不清,但是奴才都没见舞娘能逃出来,便猜想着是被烧死了。 玉珉震怒,没人敢说,但是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更加怒不可遏。 这股怒气自然又发泄到了凤青身上,玉珉一直认为是凤青娘俩不待见凤遥,致使他必须娶了凤家嫡女来巩固关系,才致使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现在连个相像的女人都被烧死了,他甚至都没碰一下,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 迁学宫走水引得太后等人纷纷关注,询问玉珉是否安好。 玉珉正在折磨凤青的兴头上,推说宫里安好,死了几个奴才,累了已经歇下,而没有去太后宫里报平安,只是打发了几个奴才去几个宫里说项了一番,倒也没引得注意。凤家只能是千叮咛万嘱咐,希望这三个凤家女儿早点被打下来,免得被皇帝看上眼,与丽妃失了和气。 煞零本以为凤遥当初极力促成选秀之事,是为了送些美貌女子进宫给丽妃添堵,没想到,她的真正用意竟然在这? 转念又一想,依着凤遥平日睚眦必报的性子,哪里那么容易就让丽妃好过呢? 听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丽妃还是缠绵病榻,皇帝赐下不少补品,可是去的次数已经很少了,皇帝不知最近吃了什么补药,容光焕发,之前说身子不适,一直没有安排妃子侍寝,可是选秀的事情被提出来后,皇帝便换了一个人一般。 不仅每晚都有妃子侍寝,甚至有时候还是夜御二女,这让不是心灰意冷的妃子都心思活络起来,纷纷开始精细打扮,想在宫里进新人之前在皇帝身上捞点好处,只是皇帝虽然宠幸她们,但并没有赏赐或者其他动作。 这一举动又惹来猜测,说是选秀在即,皇帝自然是要在秀女中选出喜爱的女子,毕竟宫里的妃子都已经不年轻了,皇帝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不得不说,这些人猜的很准。 凤遥当初让宫中的暗探不小心将壮/阳的药暴露出来时,就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了。 皇帝年老,更加留恋权势,也更加急于展现年轻时的风采,但是毕竟心有余力不足,不行始终是男人不能言明的痛。 所以凤遥就抓住老皇帝这个心病,设计献上壮/阳的秘药,使得老皇帝“重振雄风”,然后马不停蹄地提出选秀一事,皇帝自然会高兴的答应。 凤训那个蠢货以为皇帝不行,提出选秀之事后再献上秘药,定然能让皇帝对凤家更加器重,只是她没想到,这都是凤遥精心布置的局。 而最后的大赢家,无疑就是凤遥,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却一些小意外,凤遥对自己的计划还是很满意的。 晚上一向是不太平的时候,迁学宫走水,火势蔓延很快,玉珉被打扰了兴致,本就心情不爽,但听得宫里的奴才报上来的事情,顿时觉得怒火中烧,连老天都在跟他做对。 走水也就罢了,偏偏烧的最厉害的就是舞娘住的那一片宫殿,奴才说火灭了之后,找出几具女尸,都快烧成灰了,根本认不清,但是奴才都没见舞娘能逃出来,便猜想着是被烧死了。 玉珉震怒,没人敢说,但是他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更加怒不可遏。 这股怒气自然又发泄到了凤青身上,玉珉一直认为是凤青娘俩不待见凤遥,致使他必须娶了凤家嫡女来巩固关系,才致使他失去了心爱的女人。 现在连个相像的女人都被烧死了,他甚至都没碰一下,可想而知,他有多生气。 迁学宫走水引得太后等人纷纷关注,询问玉珉是否安好。 玉珉正在折磨凤青的兴头上,推说宫里安好,死了几个奴才,累了已经歇下,而没有去太后宫里报平安,只是打发了几个奴才去几个宫里说项了一番,倒也没引得注意。 忠心舞娘05 毕竟玉珉也没做的太明显,贪恋女色一事,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一直注意着他所有动向的凤遥、玉琉了,宫内是正经的妃子妾室,宫外的女人,放在大臣家里便是外室,更难听点便是包养的下三滥女人。 凤遥知道这事后,按耐着没动,想着总有一天能拿这件事说项,于是起了坏心思,派了苏澈去万花楼安排事宜。 舞娘被宫里的暗探里应外合带出宫后,直接送到了太子府湘水阁。 “见过主子。”舞娘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得到凤遥的首肯后起身站在一旁。 凤遥支着胳膊躺在软榻上,只着了锦色的寝衣,神色莫名。 半响,凤遥问道:“玉珉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舞娘在迁学宫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玉珉,对于这事自然很清楚,“大约就是从他到府里见过主子后。” 凤遥淡淡一笑,看着好像真是受了她的刺激一样,不过应该也有凤青的功劳,两人都得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舞娘见凤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微微低头。 凤遥对于玉珉现在干的勾当一清二楚,都是些日后能检举他品行的事情,所以她只会助长玉珉。 看了眼舞娘,凤遥道:“你明日便离开吧。” 舞娘脸色霎时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几分哭腔,道:“主子,不知舞娘哪里做错了,主子要舞娘离开?” 凤遥微微叹气,道:“舞娘,是我对不起你,没想到凤青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毁了你的容貌……” 凤遥还未说完,便被舞娘急急打断,道:“主子,舞娘本就是不洁之身,要这容貌还有何作用?舞娘的命都是主子的,区区容貌,舞娘从未上心!” 舞娘说得极为真诚,只差立誓明鉴了。 凤遥方才看到舞娘的脸上,虽然伤口好了,却留下了几道极浅的印子,这对一个曾经漂亮的女人来说,是不能提及的痛,她知道舞娘的顾及,但她又何尝不知,舞娘心里的念想呢? “好了,起来吧!”凤遥没再露出其他神色,声音淡淡道:“不是我狠心,舞娘,我当初救你本来就是有目的的,现在你没用了,我自然要放你离开。” 舞娘脸色怪异,道:“主子何必说得那么绝情,若是舞娘真的是废棋,今日就烧死在迁学宫了。”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主子要送走她?利用又如何,起码主子是没有强迫她,就算是利用,她也是甘愿的。 凤遥微微阖眼,道:“你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另有任务给你。” 舞娘听说还有别的任务,心里自然高兴,当即就展露笑颜,“主子请吩咐!” “我的奶娘对我恩重如山,凤府多年,都是她护着我,才不至于丧命!她如今年老,在乡下庄子上颐养天年,你替我去敬敬孝道。” 舞娘脸色微变,紧要着唇。说来说去……还是要将她送走…… 舞娘没有应声。毕竟玉珉也没做的太明显,贪恋女色一事,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一直注意着他所有动向的凤遥、玉琉了,宫内是正经的妃子妾室,宫外的女人,放在大臣家里便是外室,更难听点便是包养的下三滥女人。 凤遥知道这事后,按耐着没动,想着总有一天能拿这件事说项,于是起了坏心思,派了苏澈去万花楼安排事宜。 舞娘被宫里的暗探里应外合带出宫后,直接送到了太子府湘水阁。 “见过主子。”舞娘跪在地上行了大礼,得到凤遥的首肯后起身站在一旁。 凤遥支着胳膊躺在软榻上,只着了锦色的寝衣,神色莫名。 半响,凤遥问道:“玉珉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舞娘在迁学宫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玉珉,对于这事自然很清楚,“大约就是从他到府里见过主子后。” 凤遥淡淡一笑,看着好像真是受了她的刺激一样,不过应该也有凤青的功劳,两人都得不到心心念念的人,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舞娘见凤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微微低头。 凤遥对于玉珉现在干的勾当一清二楚,都是些日后能检举他品行的事情,所以她只会助长玉珉。 看了眼舞娘,凤遥道:“你明日便离开吧。” 舞娘脸色霎时惨白,连忙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几分哭腔,道:“主子,不知舞娘哪里做错了,主子要舞娘离开?” 凤遥微微叹气,道:“舞娘,是我对不起你,没想到凤青会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毁了你的容貌……” 凤遥还未说完,便被舞娘急急打断,道:“主子,舞娘本就是不洁之身,要这容貌还有何作用?舞娘的命都是主子的,区区容貌,舞娘从未上心!” 舞娘说得极为真诚,只差立誓明鉴了。 凤遥方才看到舞娘的脸上,虽然伤口好了,却留下了几道极浅的印子,这对一个曾经漂亮的女人来说,是不能提及的痛,她知道舞娘的顾及,但她又何尝不知,舞娘心里的念想呢? “好了,起来吧!”凤遥没再露出其他神色,声音淡淡道:“不是我狠心,舞娘,我当初救你本来就是有目的的,现在你没用了,我自然要放你离开。” 舞娘脸色怪异,道:“主子何必说得那么绝情,若是舞娘真的是废棋,今日就烧死在迁学宫了。”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主子要送走她?利用又如何,起码主子是没有强迫她,就算是利用,她也是甘愿的。 凤遥微微阖眼,道:“你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另有任务给你。” 舞娘听说还有别的任务,心里自然高兴,当即就展露笑颜,“主子请吩咐!” “我的奶娘对我恩重如山,凤府多年,都是她护着我,才不至于丧命!她如今年老,在乡下庄子上颐养天年,你替我去敬敬孝道。” 舞娘脸色微变,紧要着唇。说来说去……还是要将她送走…… 舞娘没有应声。 忠心舞娘06 凤瑶径自说着,“庄子上的管家为人忠实,他有个儿子,读过几年书,在村子里教书,长相也不会辱没了你,人品也没问题,只是他之前死了妻子,留下个孤女,现在还小,我私自做主,将你许给他了,你去了之后好好的,就留在那里吧,虽然是乡下,但是民风淳朴,你去了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舞娘狠狠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瞪着凤遥,眼眸雾气沉沉。 “主子厌恶了舞娘,直接说便是,何必说这些来伤舞娘的心!”舞娘一直倔强,认定的事就不会变,所以凤遥此刻要让她离开,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凤遥不为所动,面色依旧,“你若不喜欢那人,婚事就作罢,养在奶娘名下,做个义女也好!” 舞娘很确定,凤遥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还是顾左右言他,心里更是觉得难过,眼泪簌簌落下,“主子,舞娘哪里做错了,您说,舞娘一定改,求你不要送走舞娘!” 舞娘如此哭诉,凤遥心里又岂能不为所动,她缓缓睁开眼睛,凤眸中闪着莫名的光彩,看了让人心安,舞娘直直看着凤遥,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份莫名的光彩,她才会决定一直追随她的。 凤遥明显感到自己的变化,前世的凤遥,哪里会他人打算、谋出路,她的心终究是软了温了,没那么坚硬了。 “你要记着,舞娘方才已经死在迁学宫了!这世上再没了舞娘,你是崭新的,可以拥有你想要的恬静的生活,奶娘虽然是在乡下,可那里山明水秀,民风淳朴,你在那里生活,我会很放心!” 舞娘泪眼朦胧,“为什么我不能留在主子身边?” 凤遥蹙眉,似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难道还没明白我今日之举有何用意么?” 舞娘怔然,摇头。 凤遥叹息,“我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你出宫,为什么我会选择烧死舞娘?” 舞娘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似是明白了,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 凤遥解释道:“这些日子的相处,玉珉没动你,你该清楚为什么,但是你身亡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你猜他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舞娘脸色泛白。 “你以前如何我不管,但是你跟了我,断没有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你的说法,即使你有那想法,我也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舞娘微微低头,她是想过,用身子去诱惑玉珉,然后给玉珉吹枕边风,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带出来了。 凤遥太明白舞娘的心思了,所以才赶着将她带出来,不然,后果如何,她也想象不到。 温声道:“我知道你向往平常人家的生活,之前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管家之子,不会辱没了你,你想要个孩子我是知道的……” 舞娘抬起头看向凤遥,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发现,凤遥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确想过平静的日子,想生个女儿,像平常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喜乐安康一生,只是她是个青楼女子,又如何奢望?凤瑶径自说着,“庄子上的管家为人忠实,他有个儿子,读过几年书,在村子里教书,长相也不会辱没了你,人品也没问题,只是他之前死了妻子,留下个孤女,现在还小,我私自做主,将你许给他了,你去了之后好好的,就留在那里吧,虽然是乡下,但是民风淳朴,你去了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舞娘狠狠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瞪着凤遥,眼眸雾气沉沉。 “主子厌恶了舞娘,直接说便是,何必说这些来伤舞娘的心!”舞娘一直倔强,认定的事就不会变,所以凤遥此刻要让她离开,她心里是不愿意的。 凤遥不为所动,面色依旧,“你若不喜欢那人,婚事就作罢,养在奶娘名下,做个义女也好!” 舞娘很确定,凤遥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还是顾左右言他,心里更是觉得难过,眼泪簌簌落下,“主子,舞娘哪里做错了,您说,舞娘一定改,求你不要送走舞娘!” 舞娘如此哭诉,凤遥心里又岂能不为所动,她缓缓睁开眼睛,凤眸中闪着莫名的光彩,看了让人心安,舞娘直直看着凤遥,想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份莫名的光彩,她才会决定一直追随她的。 凤遥明显感到自己的变化,前世的凤遥,哪里会他人打算、谋出路,她的心终究是软了温了,没那么坚硬了。 “你要记着,舞娘方才已经死在迁学宫了!这世上再没了舞娘,你是崭新的,可以拥有你想要的恬静的生活,奶娘虽然是在乡下,可那里山明水秀,民风淳朴,你在那里生活,我会很放心!” 舞娘泪眼朦胧,“为什么我不能留在主子身边?” 凤遥蹙眉,似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难道还没明白我今日之举有何用意么?” 舞娘怔然,摇头。 凤遥叹息,“我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你出宫,为什么我会选择烧死舞娘?” 舞娘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似是明白了,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 凤遥解释道:“这些日子的相处,玉珉没动你,你该清楚为什么,但是你身亡的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你猜他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 舞娘脸色泛白。 “你以前如何我不管,但是你跟了我,断没有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你的说法,即使你有那想法,我也不会允许你那样做的!” 舞娘微微低头,她是想过,用身子去诱惑玉珉,然后给玉珉吹枕边风,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带出来了。 凤遥太明白舞娘的心思了,所以才赶着将她带出来,不然,后果如何,她也想象不到。 温声道:“我知道你向往平常人家的生活,之前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管家之子,不会辱没了你,你想要个孩子我是知道的……” 舞娘抬起头看向凤遥,想说什么为自己辩解,却发现,凤遥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确想过平静的日子,想生个女儿,像平常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喜乐安康一生,只是她是个青楼女子,又如何奢望? 忠心舞娘07 “你放心,我只说你是个可怜人,被强盗占了身子,他是读书人,很是明理,只求你不嫌家贫,待她女儿如己出就好。他们一家都很和蔼,不会为难你,而且有奶娘在,她一生未嫁,会将你当女儿疼爱的,那里绝不会有人认识你……” 舞娘低着头只顾着哭,不是不感动。她心里的念想,她心里的忌讳,凤遥都帮她安排好了,凭着她这样的人,去到那家人家里,也只有高攀了,绝没有低就,那样的生活是她喜欢而向往的,可是凤遥与她有恩,她实在难以割舍。 凤遥见舞娘犹豫不定,微微叹气,暗中点了她的睡穴。 原本还在哭泣的人,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凤遥传音入密,“进来。” 很快便有两个黑衣人从半开的窗户进来,凤遥吩咐道:“连夜送走吧,给那户人家一块玉佩,便说是嫁妆。” 暗卫应下后,抱着舞娘离开了。 凤遥也想过给舞娘准备份体面的嫁妆,只是那样的清贫人家,老实巴交的,送上那么多嫁妆,只怕会以为舞娘身份高,供在家里当祖宗,小小一块玉佩,说不上贵重,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这样,那人才会和舞娘好好过日子。 ***** 绿芜奉了凤遥的命令去凤家找翠菊,她之前便问过了凤训的行踪,知道他在小雅院子里,存了不轨的心思,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去翠菊那,她便放心的去了。 夏天正热,翠菊的窗户也开着,绿芜闪身进去,只见翠菊坐在梳妆镜前打扮,喜眉乐眼的,看来这几日的确是恩宠正盛。 翠菊察觉到房里多出一个人,吓得脸色都白了,看清楚是上次来的绿衣女子后,便镇定下来,幸好没喊出声,否则就完了。 绿芜率先开口,似乎带着笑意,“看姨娘的样子,想必这几日得了不少恩宠?” 翠菊有点小聪明,她知道绿衣女子有手段,后院的事都瞒不过她,所以不敢隐瞒,道:“还是多亏了姑娘,老爷这几日都歇在我这里,夫人见我得宠,便劝老爷多去其他姨娘房里走走,大概是被念叨烦了,老爷就训斥了夫人一番,说对那些姨娘已经没了兴趣,朝堂上烦心事多着呢,让夫人安分些。” 绿芜倒是不知道这事,看来公子说得对,后院的事情还是需要个内应才能办好,否则,凭借那几个老爷们,根本搅不浑这池水。 绿芜蒙着面纱,但是一双水眸也能窥探几分真容的,翠菊想着,这位姑娘一定很美,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爷的女儿? 许是翠菊太不会掩饰,绿芜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声道:“不该你知道的,绝不要乱打听,不然反倒误了性命!” 翠菊一惊,手脚俱凉,这才察觉,自己方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急忙道歉:“姑娘莫怪,我只是一时好奇,以后绝不会了,请姑娘相信我!” 绿芜冷哼一声,心中暗骂,愚蠢!“你放心,我只说你是个可怜人,被强盗占了身子,他是读书人,很是明理,只求你不嫌家贫,待她女儿如己出就好。他们一家都很和蔼,不会为难你,而且有奶娘在,她一生未嫁,会将你当女儿疼爱的,那里绝不会有人认识你……” 舞娘低着头只顾着哭,不是不感动。她心里的念想,她心里的忌讳,凤遥都帮她安排好了,凭着她这样的人,去到那家人家里,也只有高攀了,绝没有低就,那样的生活是她喜欢而向往的,可是凤遥与她有恩,她实在难以割舍。 凤遥见舞娘犹豫不定,微微叹气,暗中点了她的睡穴。 原本还在哭泣的人,忽然就倒在了地上。 凤遥传音入密,“进来。” 很快便有两个黑衣人从半开的窗户进来,凤遥吩咐道:“连夜送走吧,给那户人家一块玉佩,便说是嫁妆。” 暗卫应下后,抱着舞娘离开了。 凤遥也想过给舞娘准备份体面的嫁妆,只是那样的清贫人家,老实巴交的,送上那么多嫁妆,只怕会以为舞娘身份高,供在家里当祖宗,小小一块玉佩,说不上贵重,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这样,那人才会和舞娘好好过日子。 ***** 绿芜奉了凤遥的命令去凤家找翠菊,她之前便问过了凤训的行踪,知道他在小雅院子里,存了不轨的心思,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去翠菊那,她便放心的去了。 夏天正热,翠菊的窗户也开着,绿芜闪身进去,只见翠菊坐在梳妆镜前打扮,喜眉乐眼的,看来这几日的确是恩宠正盛。 翠菊察觉到房里多出一个人,吓得脸色都白了,看清楚是上次来的绿衣女子后,便镇定下来,幸好没喊出声,否则就完了。 绿芜率先开口,似乎带着笑意,“看姨娘的样子,想必这几日得了不少恩宠?” 翠菊有点小聪明,她知道绿衣女子有手段,后院的事都瞒不过她,所以不敢隐瞒,道:“还是多亏了姑娘,老爷这几日都歇在我这里,夫人见我得宠,便劝老爷多去其他姨娘房里走走,大概是被念叨烦了,老爷就训斥了夫人一番,说对那些姨娘已经没了兴趣,朝堂上烦心事多着呢,让夫人安分些。” 绿芜倒是不知道这事,看来公子说得对,后院的事情还是需要个内应才能办好,否则,凭借那几个老爷们,根本搅不浑这池水。 绿芜蒙着面纱,但是一双水眸也能窥探几分真容的,翠菊想着,这位姑娘一定很美,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老爷的女儿? 许是翠菊太不会掩饰,绿芜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声道:“不该你知道的,绝不要乱打听,不然反倒误了性命!” 翠菊一惊,手脚俱凉,这才察觉,自己方才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急忙道歉:“姑娘莫怪,我只是一时好奇,以后绝不会了,请姑娘相信我!” 绿芜冷哼一声,心中暗骂,愚蠢! 忠心舞娘08 绿芜面上还是一派轻松,道:“我来时,你们家老爷在小雅院子里呢,凤训也真是够粗鲁,那孩子伤还没好,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绿芜的消息,却在翠菊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老爷去了小雅院里?小雅本来就比她好看,老爷惦记也是正常的,只是她的脸还没好,老爷也能亲下去? 绿芜似是不经意,道:“黑灯瞎火的,哪里能看见脸!” 翠菊不作他想,显然是赞同了绿芜的说法,凤训喜爱美色,本来就不是秘密,只是他那么急着去小雅院里,是不是代表着小雅更受宠一些呢? 翠菊心中大呼幸好幸好,明日过后,她就会有身孕,就算小雅得宠又怎么样,总有夫人压着一头,不会让她好过了,更加别想有子嗣。 绿芜见翠菊眸中闪过庆幸,继而是欢喜,就知道她是按着凤遥想要的结果去想了,心中放心不少。 凤训十分在意凤家的荣宠和男丁,这一点,凤遥三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她会让凤训做一个天底下最美最美的梦,然后亲手打碎它。 不止凤训,凤家其他人,只要是对凤遥动过手的,凤遥都会亲手给编制一个美丽的梦送给他,端看能不能美梦成真了。 又暗中敲打了一番,确定翠菊是真的有往上爬的心,绿芜便离开凤府。 ***** 绿芜回到太子府时,凤遥房里的灯已经灭了,她站在门口说了句“公子,事情办好了”,许久没有听到回话,只能隐约察觉到一丝浅浅的呼吸,绿芜苦笑,径自回房。 乘着夜色正浓,太子府西院角落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只是太快,又有夜色遮掩,竟是无人察觉。 那黑影飞速朝地牢方向掠去,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太子府夜里一路上都有巡逻的侍卫,地牢口更是有几名武功不错的侍卫看守。 若想进地牢,只能引开那几个侍卫,或者是杀了他们,但是这样势必就会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只怕还没进去就已经被察觉了。 黑衣人的目光在黑夜中格外闪亮,他看着地牢口,手腕翻转,两枚石子分别向不同的风向射去,引起不小的动静。 可是看守地牢的侍卫竟是完全没有理会,一点惊慌都没有。 黑衣人微微蹙眉,调虎离山竟然不管用?难道非要确定是人才会追上去么?这样太过冒险了! 黑衣人的身影完全被高大的树荫遮住,他死死盯着地牢口,想要寻求一丝突破,却根本没有发现,黑暗中,还有别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 午夜子时已过,地牢果然又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而那些侍卫似乎没听见一般,站得笔直。 黑衣人眸中闪过疑惑,地牢里到底关着什么人?守卫如此严格,必定是上面下了死命令,死守着地牢口。 而每隔一刻钟,就会有一对侍卫队经过,这么严密的防守,若不是精心布置,很难进去之后再全身而退,至少他没有这样的把握!绿芜面上还是一派轻松,道:“我来时,你们家老爷在小雅院子里呢,凤训也真是够粗鲁,那孩子伤还没好,居然也能下得了手?” 绿芜的消息,却在翠菊心里激起了千层浪,老爷去了小雅院里?小雅本来就比她好看,老爷惦记也是正常的,只是她的脸还没好,老爷也能亲下去? 绿芜似是不经意,道:“黑灯瞎火的,哪里能看见脸!” 翠菊不作他想,显然是赞同了绿芜的说法,凤训喜爱美色,本来就不是秘密,只是他那么急着去小雅院里,是不是代表着小雅更受宠一些呢? 翠菊心中大呼幸好幸好,明日过后,她就会有身孕,就算小雅得宠又怎么样,总有夫人压着一头,不会让她好过了,更加别想有子嗣。 绿芜见翠菊眸中闪过庆幸,继而是欢喜,就知道她是按着凤遥想要的结果去想了,心中放心不少。 凤训十分在意凤家的荣宠和男丁,这一点,凤遥三年前就知道了,所以她会让凤训做一个天底下最美最美的梦,然后亲手打碎它。 不止凤训,凤家其他人,只要是对凤遥动过手的,凤遥都会亲手给编制一个美丽的梦送给他,端看能不能美梦成真了。 又暗中敲打了一番,确定翠菊是真的有往上爬的心,绿芜便离开凤府。 ***** 绿芜回到太子府时,凤遥房里的灯已经灭了,她站在门口说了句“公子,事情办好了”,许久没有听到回话,只能隐约察觉到一丝浅浅的呼吸,绿芜苦笑,径自回房。 乘着夜色正浓,太子府西院角落闪过一个黑色的身影,只是太快,又有夜色遮掩,竟是无人察觉。 那黑影飞速朝地牢方向掠去,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太子府夜里一路上都有巡逻的侍卫,地牢口更是有几名武功不错的侍卫看守。 若想进地牢,只能引开那几个侍卫,或者是杀了他们,但是这样势必就会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只怕还没进去就已经被察觉了。 黑衣人的目光在黑夜中格外闪亮,他看着地牢口,手腕翻转,两枚石子分别向不同的风向射去,引起不小的动静。 可是看守地牢的侍卫竟是完全没有理会,一点惊慌都没有。 黑衣人微微蹙眉,调虎离山竟然不管用?难道非要确定是人才会追上去么?这样太过冒险了! 黑衣人的身影完全被高大的树荫遮住,他死死盯着地牢口,想要寻求一丝突破,却根本没有发现,黑暗中,还有别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 午夜子时已过,地牢果然又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而那些侍卫似乎没听见一般,站得笔直。 黑衣人眸中闪过疑惑,地牢里到底关着什么人?守卫如此严格,必定是上面下了死命令,死守着地牢口。 而每隔一刻钟,就会有一对侍卫队经过,这么严密的防守,若不是精心布置,很难进去之后再全身而退,至少他没有这样的把握! 玉珉丢脸01 黑衣人又看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出破绽,随即小心张望四周,又潜回了西院。 第二日,凤遥用早膳的时候,煞零匆匆而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行动了,她还当都是些爱慕玉琉的女人,原来也有探子,藏得可真深。 冷哼一声道:“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千影楼的人全都不许动。” 煞零应了声,又道:“只是昨天看身形,似乎是个男人。” 凤遥微微皱眉,忽而一笑,道:“作假的事情太多了,改变身形不是什么困难事。要么就是男扮女装混进来的,要么就是在身形上做了手脚,混淆视听,这不影响,只要抓住了人,什么都不是问题。” 煞零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半响,看着凤遥平静的面容,煞零试探道:“主子不去看看太子?好些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成什么样了?” 凤遥手微顿,然后继续吃饭,声音淡淡道:“你是不是很闲?” 煞零连忙否决,他都要忙死了,哪里是闲?不过是看两人闹别扭了,想在中间试着调节下,没想到只是问了句,就惹得凤遥不高兴了,还真是奇怪。 以这两人的感情,不该这么不坚定啊? 凤遥的声音又传来:“还不去忙,在这是想我犒赏你一番?” 煞零脸色微变,急急忙忙离开了,他才不要主子犒赏,实打实的拳打脚踢,他可没信心赢过主子的近身搏击。 煞零走后,凤遥也没胃口吃了,放下筷子,起身往外面走去。 慢慢走出湘水阁,进了隔壁的主院,院子里异常安静,平日在院子里的奴才都不见了,凤遥微微皱眉,快步走向玉琉所在的房间,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两扇门瞬间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看着异常凄惨。 房中极为安静,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凤遥在房中四下看了眼,只见床底露出一只脚,而那浅薄的呼吸声也是从床底传来的,微微皱眉,玉琉在床底下? “进来一个人。”凤遥身形不动,对外面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黑衣人从外面进来。 凤遥道:“把床底下的人拖出来。” 黑衣人闻言,上前将那只脚握住,直接把人从床底拖出来,看着凤遥道:“公子,要不要放床上?” 凤遥张了张口,凝眉,到嘴边的话又没说出来,“就丢在那。” 黑衣人虽然奇怪,也没多问什么,公子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乖乖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凤遥静静看着地上的人,黑发披散,覆盖住了半边容颜,露出的半边脸庞,面色苍白,眼底有着青色,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的,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皱巴巴的,能与乞丐媲美了。 凤遥面色晦暗,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缓缓开口道:“你下去吧。” 黑衣人道了声“是”便出了房门,然后闪身不见了。黑衣人又看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出破绽,随即小心张望四周,又潜回了西院。 第二日,凤遥用早膳的时候,煞零匆匆而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行动了,她还当都是些爱慕玉琉的女人,原来也有探子,藏得可真深。 冷哼一声道:“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千影楼的人全都不许动。” 煞零应了声,又道:“只是昨天看身形,似乎是个男人。” 凤遥微微皱眉,忽而一笑,道:“作假的事情太多了,改变身形不是什么困难事。要么就是男扮女装混进来的,要么就是在身形上做了手脚,混淆视听,这不影响,只要抓住了人,什么都不是问题。” 煞零想想也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半响,看着凤遥平静的面容,煞零试探道:“主子不去看看太子?好些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成什么样了?” 凤遥手微顿,然后继续吃饭,声音淡淡道:“你是不是很闲?” 煞零连忙否决,他都要忙死了,哪里是闲?不过是看两人闹别扭了,想在中间试着调节下,没想到只是问了句,就惹得凤遥不高兴了,还真是奇怪。 以这两人的感情,不该这么不坚定啊? 凤遥的声音又传来:“还不去忙,在这是想我犒赏你一番?” 煞零脸色微变,急急忙忙离开了,他才不要主子犒赏,实打实的拳打脚踢,他可没信心赢过主子的近身搏击。 煞零走后,凤遥也没胃口吃了,放下筷子,起身往外面走去。 慢慢走出湘水阁,进了隔壁的主院,院子里异常安静,平日在院子里的奴才都不见了,凤遥微微皱眉,快步走向玉琉所在的房间,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两扇门瞬间四分五裂躺在地上,看着异常凄惨。 房中极为安静,只能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凤遥在房中四下看了眼,只见床底露出一只脚,而那浅薄的呼吸声也是从床底传来的,微微皱眉,玉琉在床底下? “进来一个人。”凤遥身形不动,对外面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黑衣人从外面进来。 凤遥道:“把床底下的人拖出来。” 黑衣人闻言,上前将那只脚握住,直接把人从床底拖出来,看着凤遥道:“公子,要不要放床上?” 凤遥张了张口,凝眉,到嘴边的话又没说出来,“就丢在那。” 黑衣人虽然奇怪,也没多问什么,公子的事情,从来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乖乖站在一边,等候吩咐。 凤遥静静看着地上的人,黑发披散,覆盖住了半边容颜,露出的半边脸庞,面色苍白,眼底有着青色,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天的,已经脏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皱巴巴的,能与乞丐媲美了。 凤遥面色晦暗,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缓缓开口道:“你下去吧。” 黑衣人道了声“是”便出了房门,然后闪身不见了。 玉珉丢脸02 凤遥不发一语,坐在桌前,想给自己倒杯水,才发现,茶壶都是空的。随即又放下,只是安静的坐着,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发出一声低吟。 凤遥动了动身形,去看玉琉,见他撑起身子,拨开了遮脸的长发看着她,相顾无言。 玉琉没有激动,没有兴奋,什么情绪都没有,就那么淡漠如水的看着凤遥。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成婚那晚。 凤遥微微蹙眉,很快又松开,站起身,往外走去。 玉琉忽然闭上眼睛,开口道:“你为什么来?” 声音嘶哑干涸,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脆弱。 凤遥脚步一顿,缓缓回道:“为什么不能来?” 玉琉低低嗤笑,再不问话,而是朝外面吩咐道:“本太子要洗漱!” 凤遥不再多做停留,很快离开了主院。 恰好苏澈经过主院,见到凤遥,明显一愣,很快笑道:“主子,要不咱们去外面转转?” 凤遥不语,挑眉看他。 苏澈继续道:“听说最近漓城来了个戏班子,有几出不错的戏,主子去看看如何?” 凤遥盯着苏澈看了半响,道:“好。” 苏澈喜上眉梢,于是两人便出府去了戏院。 那戏院在漓城最繁华的的街上,名声很是响亮,两人坐马车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下了马车,进门,小厮笑问:“两位是坐大堂还是雅间?” 苏澈丢出一锭银子过去,道:“楼上雅间,要视野最好的。” 凤遥今日出来没有换男装,而是穿了一身淡紫的衣裙,十分素净,但仍是掩盖不住她倾城的容貌。 小厮看着凤遥的容颜露出惊艳之色,却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很快移开目光,道:“两位,不好意思了,楼上几间视野好的雅间都被包了。” 苏澈不依不饶,笑道:“我出十倍的价钱。” 凤遥挑眉,苏澈什么时候花钱比挣钱还在行了? 小厮难为情道:“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些客人,小的们可得罪不起!” 苏澈笑,意有所指,“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小厮噎住了,看这两位的装扮,也知道非富即贵,而且能这么嚣张的,只怕在漓城也是个人物,当然不是他们这小小的戏班子就能惹得起的。 小厮左右为难时,突然出现一个侍卫,他朝凤遥行了个礼,道:“太子妃安好,奴才是七殿下的侍卫,殿下请您到雅间一叙。” 小厮闻言,脸色骤然苍白,太子妃啊,就是那个在宫门口大肆杀人救太子的太子妃? 苏澈有些好笑,看了小厮一眼,道:“看见没,是不是你惹得起的?” 小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凤遥瞪了苏澈一眼,让他收敛一些。 苏澈出门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之前与凤家的合作,让他早已暴露了,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当然不能用原本的面目见人,不过苏澈非常爱美,制作的这张人皮面具十分精美,五官比凤遥的还要美上几分,几乎到了雌雄不辨的地步,偏生他今日又穿了一身红袍,更加惊艳,所以两人才坐了马车过来。凤遥不发一语,坐在桌前,想给自己倒杯水,才发现,茶壶都是空的。随即又放下,只是安静的坐着,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发出一声低吟。 凤遥动了动身形,去看玉琉,见他撑起身子,拨开了遮脸的长发看着她,相顾无言。 玉琉没有激动,没有兴奋,什么情绪都没有,就那么淡漠如水的看着凤遥。 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成婚那晚。 凤遥微微蹙眉,很快又松开,站起身,往外走去。 玉琉忽然闭上眼睛,开口道:“你为什么来?” 声音嘶哑干涸,是许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脆弱。 凤遥脚步一顿,缓缓回道:“为什么不能来?” 玉琉低低嗤笑,再不问话,而是朝外面吩咐道:“本太子要洗漱!” 凤遥不再多做停留,很快离开了主院。 恰好苏澈经过主院,见到凤遥,明显一愣,很快笑道:“主子,要不咱们去外面转转?” 凤遥不语,挑眉看他。 苏澈继续道:“听说最近漓城来了个戏班子,有几出不错的戏,主子去看看如何?” 凤遥盯着苏澈看了半响,道:“好。” 苏澈喜上眉梢,于是两人便出府去了戏院。 那戏院在漓城最繁华的的街上,名声很是响亮,两人坐马车到了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下了马车,进门,小厮笑问:“两位是坐大堂还是雅间?” 苏澈丢出一锭银子过去,道:“楼上雅间,要视野最好的。” 凤遥今日出来没有换男装,而是穿了一身淡紫的衣裙,十分素净,但仍是掩盖不住她倾城的容貌。 小厮看着凤遥的容颜露出惊艳之色,却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很快移开目光,道:“两位,不好意思了,楼上几间视野好的雅间都被包了。” 苏澈不依不饶,笑道:“我出十倍的价钱。” 凤遥挑眉,苏澈什么时候花钱比挣钱还在行了? 小厮难为情道:“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些客人,小的们可得罪不起!” 苏澈笑,意有所指,“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小厮噎住了,看这两位的装扮,也知道非富即贵,而且能这么嚣张的,只怕在漓城也是个人物,当然不是他们这小小的戏班子就能惹得起的。 小厮左右为难时,突然出现一个侍卫,他朝凤遥行了个礼,道:“太子妃安好,奴才是七殿下的侍卫,殿下请您到雅间一叙。” 小厮闻言,脸色骤然苍白,太子妃啊,就是那个在宫门口大肆杀人救太子的太子妃? 苏澈有些好笑,看了小厮一眼,道:“看见没,是不是你惹得起的?” 小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凤遥瞪了苏澈一眼,让他收敛一些。 苏澈出门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之前与凤家的合作,让他早已暴露了,现在事情还没结束,当然不能用原本的面目见人,不过苏澈非常爱美,制作的这张人皮面具十分精美,五官比凤遥的还要美上几分,几乎到了雌雄不辨的地步,偏生他今日又穿了一身红袍,更加惊艳,所以两人才坐了马车过来。 玉珉丢脸03 凤遥看了侍卫一眼,没有推辞,道:“带路吧。” 于是两人便跟着侍卫一路上了二楼,进了最中间的雅间。 虽然玉珉早在凤遥来之前就将雅间里的女人打发走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很是浓郁,凤遥微微皱眉。 玉珉从雅间门打开,凤遥进来,视线就一直黏在凤遥身上,炽热惊艳。 偏生苏澈很不给面子,嚷道:“哎呀,怎么这么大的味道。”嗅了嗅,凝眉道:“好像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真恶心,难闻死了!” 他知道凤遥素来不用这些东西,而且这么浓郁的味道也很是厌恶,他是故意在凤遥面前揭穿玉珉,让他没面子的。 不是挺能装的么,揭穿你,看你还怎么装! 苏澈坏心眼的想着,眼含秋波的看着凤遥,娇嗔道:“主子,人家身上就从来没有这么恶心的味道,对吧,主子喜欢清清爽爽的,就像苏苏这样的,对吧?” 凤遥压根没想到苏澈竟然会牺牲到这种地步,用那么娇媚的声音说话就算了,还眉眼含春的看着她,还什么人家,苏苏,若不是玉珉在,凤遥直接一脚就踹他脸上去了。 到底是在恶心谁啊! 玉珉听到苏澈的话,脸色陡然变黑,阴骛的目光死死瞪着苏澈,恨不得马上撕碎他一般,苏澈身子一颤,脸色发白的躲在凤遥身后,惊恐道:“主子,人家好怕!他在嫉妒人家呢!”说着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 凤遥头疼了,苏澈今日肯定是故意来找玉珉晦气的吧!这个家伙,真的是闲的无事可做了么? 玉珉被说中心事,更加恼怒,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他嫉妒玉琉拥有凤遥,现在又嫉妒这个美貌男人与凤遥的暧昧关系,嫉妒的让他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可是,目前不能。但是他总有一天,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些和他抢夺凤遥的人,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玉珉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将心中的怒气嫉妒压下,看着凤遥笑道:“遥儿,这位公子是?” 当然,要杀人,自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才好下手。 凤遥挑眉,神色漠然,淡淡道:“他么?”带着一丝笑意,对玉珉道:“不过是个暖床的!” 苏澈惊,怎么可以把他说成是暖床的啊?他的作用难道就只限于暖床?太廉价了吧? 瘪瘪嘴,苏澈委屈道:“主子,人家不止会暖床的,琴棋书画,烹饪女工都很精通!” 若是苏澈本人说这话,当然会恶心死人,但是他现在顶着一张极美的,雌雄莫辩的脸,即便是做出这么小女人般的姿态,也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而更加赏心悦目。 凤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想离苏澈远点,但是碍于玉珉在场,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心中暗暗记着了,回去再给苏澈好看! 玉珉心中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越演越烈,他的拳头被捏得咯嘣咯嘣直响,脸色黑得能挤出墨汁了。凤遥看了侍卫一眼,没有推辞,道:“带路吧。” 于是两人便跟着侍卫一路上了二楼,进了最中间的雅间。 虽然玉珉早在凤遥来之前就将雅间里的女人打发走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很是浓郁,凤遥微微皱眉。 玉珉从雅间门打开,凤遥进来,视线就一直黏在凤遥身上,炽热惊艳。 偏生苏澈很不给面子,嚷道:“哎呀,怎么这么大的味道。”嗅了嗅,凝眉道:“好像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道,真恶心,难闻死了!” 他知道凤遥素来不用这些东西,而且这么浓郁的味道也很是厌恶,他是故意在凤遥面前揭穿玉珉,让他没面子的。 不是挺能装的么,揭穿你,看你还怎么装! 苏澈坏心眼的想着,眼含秋波的看着凤遥,娇嗔道:“主子,人家身上就从来没有这么恶心的味道,对吧,主子喜欢清清爽爽的,就像苏苏这样的,对吧?” 凤遥压根没想到苏澈竟然会牺牲到这种地步,用那么娇媚的声音说话就算了,还眉眼含春的看着她,还什么人家,苏苏,若不是玉珉在,凤遥直接一脚就踹他脸上去了。 到底是在恶心谁啊! 玉珉听到苏澈的话,脸色陡然变黑,阴骛的目光死死瞪着苏澈,恨不得马上撕碎他一般,苏澈身子一颤,脸色发白的躲在凤遥身后,惊恐道:“主子,人家好怕!他在嫉妒人家呢!”说着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 凤遥头疼了,苏澈今日肯定是故意来找玉珉晦气的吧!这个家伙,真的是闲的无事可做了么? 玉珉被说中心事,更加恼怒,虽然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他嫉妒玉琉拥有凤遥,现在又嫉妒这个美貌男人与凤遥的暧昧关系,嫉妒的让他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可是,目前不能。但是他总有一天,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些和他抢夺凤遥的人,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玉珉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将心中的怒气嫉妒压下,看着凤遥笑道:“遥儿,这位公子是?” 当然,要杀人,自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才好下手。 凤遥挑眉,神色漠然,淡淡道:“他么?”带着一丝笑意,对玉珉道:“不过是个暖床的!” 苏澈惊,怎么可以把他说成是暖床的啊?他的作用难道就只限于暖床?太廉价了吧? 瘪瘪嘴,苏澈委屈道:“主子,人家不止会暖床的,琴棋书画,烹饪女工都很精通!” 若是苏澈本人说这话,当然会恶心死人,但是他现在顶着一张极美的,雌雄莫辩的脸,即便是做出这么小女人般的姿态,也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而更加赏心悦目。 凤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想离苏澈远点,但是碍于玉珉在场,又不能发作,只能忍着,心中暗暗记着了,回去再给苏澈好看! 玉珉心中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越演越烈,他的拳头被捏得咯嘣咯嘣直响,脸色黑得能挤出墨汁了。 玉珉丢脸04 好在雅间里的侍卫都被玉珉打发出去了,若是被他的侍卫看到,只怕会吓得腿都软了。 至于苏澈,根本没把玉珉看在眼里。今日他就是知道玉珉要来,才带着凤遥过来砸场子的,主子不是说要加点火么,他这把火一定够旺! 玉珉最近搜罗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与他家主子有些相似,可见这人心里对主子的执念有多重,他本来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但是听到玉珉如此无良的行为,很是气愤,自然要好好送他一缸醋品尝品尝了。 身为皇子,抢了那么多女人,简直比种马还不如。 凤遥自然不知道苏澈的想法,只是单纯以为苏澈是来“加火”的,所以就配合着那么说了。 玉珉现在的情绪,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能将屋子都烧起来的火气,可见他有多生气,多愤怒,多嫉妒! 不过,他还存留着一丝理智,他不能当着凤遥的面去杀人,尤其是凤遥身边的人,只能暗中解决! 所以,半响之后,他又恢复如初了,试探问道:“怎么不是太子皇兄陪你来的,他不是在府上么?” 凤遥脸色一冷,漠然到:“他自然有人陪。” 玉珉心中一喜,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老皇帝赐下去的二十个女人,还有和前几天他们吵架的消息联系起来看,自然就是凤遥因为那二十个女人和玉琉闹翻了。 虽然探子说玉琉没有宠幸过那些女人,但一定是凤遥暗中知道了什么消息,才和玉琉吵架的,不然两人怎么会分房睡,还有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暖床男子。 进来许久了两人还是站着,玉珉知道了这个欢喜的消息,面色好看了许多,他急忙道:“遥儿,坐吧,戏快开场了!” 两人闻言,纷纷坐在了玉珉对面,这让玉珉心中不喜,若是没有红衣男子,只有他和遥儿的话…… 玉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苏澈一直暗中观察着玉珉,见他不光不住扫过凤遥,而且眼底似乎染上欲/望,心中暗叫不好,这个龌蹉的家伙不会想将主子就地正法吧? 苏澈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不要说主子了,就连太子也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的,根本就用不着他自己动手自裁。 凤遥看着戏台,微微皱眉,心中止不住厌恶,真想抠掉玉珉那双贼眼!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现在那家伙心里指不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呢。 不过好在她百毒不侵。 三人各怀心思,没多久,戏便开场了。 ****** 这是一出名为《鸳鸯配》的戏曲,讲述的是富家千金与落魄书生的爱情故事,虽然很俗,但是戏子扮相,唱腔和戏词都很不错。 这样的故事,很吸引那些闺阁小姐们的喜爱,所以雅间里基本都是女眷,而楼下大堂,多为年轻男子。 其实这故事,在现代就是狗血剧情,不过在这里倒是蛮受欢迎的,凤遥对这些不赶兴趣,还没看几本杂记来得有趣,所以始终兴趣缺缺。好在雅间里的侍卫都被玉珉打发出去了,若是被他的侍卫看到,只怕会吓得腿都软了。 至于苏澈,根本没把玉珉看在眼里。今日他就是知道玉珉要来,才带着凤遥过来砸场子的,主子不是说要加点火么,他这把火一定够旺! 玉珉最近搜罗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与他家主子有些相似,可见这人心里对主子的执念有多重,他本来也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但是听到玉珉如此无良的行为,很是气愤,自然要好好送他一缸醋品尝品尝了。 身为皇子,抢了那么多女人,简直比种马还不如。 凤遥自然不知道苏澈的想法,只是单纯以为苏澈是来“加火”的,所以就配合着那么说了。 玉珉现在的情绪,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能将屋子都烧起来的火气,可见他有多生气,多愤怒,多嫉妒! 不过,他还存留着一丝理智,他不能当着凤遥的面去杀人,尤其是凤遥身边的人,只能暗中解决! 所以,半响之后,他又恢复如初了,试探问道:“怎么不是太子皇兄陪你来的,他不是在府上么?” 凤遥脸色一冷,漠然到:“他自然有人陪。” 玉珉心中一喜,自然而然就联想到老皇帝赐下去的二十个女人,还有和前几天他们吵架的消息联系起来看,自然就是凤遥因为那二十个女人和玉琉闹翻了。 虽然探子说玉琉没有宠幸过那些女人,但一定是凤遥暗中知道了什么消息,才和玉琉吵架的,不然两人怎么会分房睡,还有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暖床男子。 进来许久了两人还是站着,玉珉知道了这个欢喜的消息,面色好看了许多,他急忙道:“遥儿,坐吧,戏快开场了!” 两人闻言,纷纷坐在了玉珉对面,这让玉珉心中不喜,若是没有红衣男子,只有他和遥儿的话…… 玉珉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苏澈一直暗中观察着玉珉,见他不光不住扫过凤遥,而且眼底似乎染上欲/望,心中暗叫不好,这个龌蹉的家伙不会想将主子就地正法吧? 苏澈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不要说主子了,就连太子也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的,根本就用不着他自己动手自裁。 凤遥看着戏台,微微皱眉,心中止不住厌恶,真想抠掉玉珉那双贼眼!看得她浑身都不自在,现在那家伙心里指不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呢。 不过好在她百毒不侵。 三人各怀心思,没多久,戏便开场了。 ****** 这是一出名为《鸳鸯配》的戏曲,讲述的是富家千金与落魄书生的爱情故事,虽然很俗,但是戏子扮相,唱腔和戏词都很不错。 这样的故事,很吸引那些闺阁小姐们的喜爱,所以雅间里基本都是女眷,而楼下大堂,多为年轻男子。 其实这故事,在现代就是狗血剧情,不过在这里倒是蛮受欢迎的,凤遥对这些不赶兴趣,还没看几本杂记来得有趣,所以始终兴趣缺缺。 玉眠丢脸05 玉珉见凤遥不动桌上的瓜果,于是出声道:“遥儿,你想吃什么?” 凤遥不搭理玉珉。 倒是苏澈,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主子喜欢吃品香楼的点心。” 玉珉闻言,眼眸发亮,起身去门外小声吩咐了一番,又回来坐下,柔声道:“遥儿,我已经吩咐人去买了,一会就回来。” 凤遥似乎想什么出神了,没回玉珉的话。 但是玉珉也没在意,能和凤遥这样一起坐着看戏,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他心中很是欢喜,苏澈自然被他无视过去了。 但是苏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给玉珉添堵,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以后要带着凤遥来见玉珉,只怕会被太子追杀,所以这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事先安排了很多不错的好戏,很快就会一一上演了,苏澈勾唇浅笑,真的好期待啊! 自从进了太子府,苏澈就觉得每天都闲的发慌,不能赚钱,一点乐趣都没有,好不容易找着个有趣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是以,暗中计划了许久,当然是瞒着所有人的,若是被煞零知道他这么无聊,一定会狠揍他一顿的。 玉珉的人还没有带回品香楼的点心,雅间的门却被敲响了,苏澈心中一喜,抢先道:“进来。” 雅间门被推开,进来几个衣着靓丽,长相柔美的女子,玉珉心中一惊,这都是漓城中好几个青楼的头牌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 玉珉以前是不进青楼的,只是最近几日他的手下说,青楼有些清官,都是不卖身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暗中包养清官的存在,他被说动了,便暗中去了几次,有些不错的女子,他都带回别院给安置下了。 这几个女子,他都是见过的。 凤遥看了女子一眼,又看了看苏澈,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但是她没说话,也没看玉珉,权当不知道一般继续看着戏台。 她倒是想看看,苏澈今日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那几个女子盈盈一拜,娇声道:“见过七殿下。” 玉珉脸色一变,慌忙去看凤遥,却见她连个眼角都没给他,心中顿时一阵郁结,赌气道:“起来,过来到本殿下身边。” 那几个女子欢喜,谢过玉珉后纷纷坐在了玉珉身边,他左右个搂着一个,看起来真是风流快活,眼角却是一直注意着凤遥。 苏澈心中大呼爽哉,同时也很怀疑玉珉的智商,主子明明对他无意,他竟然还能做出这副姿态,等着主子吃醋,真不知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难道他还指望着,主子投入他这个种马的怀抱? 睡过那么多女人的烂人,主子能看上就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苏澈到现在,确确实实看到玉珉的白痴行为,才觉得,与玉琉比起来,眼前的男人,真是的不输都不行。 不过,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整治玉珉的心,品行差都没边,还敢打主子的主意,还敢对主子动歪念?玉珉见凤遥不动桌上的瓜果,于是出声道:“遥儿,你想吃什么?” 凤遥不搭理玉珉。 倒是苏澈,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主子喜欢吃品香楼的点心。” 玉珉闻言,眼眸发亮,起身去门外小声吩咐了一番,又回来坐下,柔声道:“遥儿,我已经吩咐人去买了,一会就回来。” 凤遥似乎想什么出神了,没回玉珉的话。 但是玉珉也没在意,能和凤遥这样一起坐着看戏,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经历,他心中很是欢喜,苏澈自然被他无视过去了。 但是苏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给玉珉添堵,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以后要带着凤遥来见玉珉,只怕会被太子追杀,所以这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事先安排了很多不错的好戏,很快就会一一上演了,苏澈勾唇浅笑,真的好期待啊! 自从进了太子府,苏澈就觉得每天都闲的发慌,不能赚钱,一点乐趣都没有,好不容易找着个有趣的事情,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是以,暗中计划了许久,当然是瞒着所有人的,若是被煞零知道他这么无聊,一定会狠揍他一顿的。 玉珉的人还没有带回品香楼的点心,雅间的门却被敲响了,苏澈心中一喜,抢先道:“进来。” 雅间门被推开,进来几个衣着靓丽,长相柔美的女子,玉珉心中一惊,这都是漓城中好几个青楼的头牌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 玉珉以前是不进青楼的,只是最近几日他的手下说,青楼有些清官,都是不卖身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暗中包养清官的存在,他被说动了,便暗中去了几次,有些不错的女子,他都带回别院给安置下了。 这几个女子,他都是见过的。 凤遥看了女子一眼,又看了看苏澈,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但是她没说话,也没看玉珉,权当不知道一般继续看着戏台。 她倒是想看看,苏澈今日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那几个女子盈盈一拜,娇声道:“见过七殿下。” 玉珉脸色一变,慌忙去看凤遥,却见她连个眼角都没给他,心中顿时一阵郁结,赌气道:“起来,过来到本殿下身边。” 那几个女子欢喜,谢过玉珉后纷纷坐在了玉珉身边,他左右个搂着一个,看起来真是风流快活,眼角却是一直注意着凤遥。 苏澈心中大呼爽哉,同时也很怀疑玉珉的智商,主子明明对他无意,他竟然还能做出这副姿态,等着主子吃醋,真不知是他脑子有问题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 难道他还指望着,主子投入他这个种马的怀抱? 睡过那么多女人的烂人,主子能看上就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苏澈到现在,确确实实看到玉珉的白痴行为,才觉得,与玉琉比起来,眼前的男人,真是的不输都不行。 不过,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整治玉珉的心,品行差都没边,还敢打主子的主意,还敢对主子动歪念? 玉珉丢脸06 苏澈心中升起一股雄雄壮志,乘着几人不注意,衣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弹,有什么东西落入了玉珉的茶杯中,入水即化,根本没人察觉到。 勾唇一笑,苏澈很是得意。 他突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道:“主子,人家肚子好痛!” 凤遥转身去看苏澈,眼神询问,你耍什么花招? 苏澈眼神落在玉珉的杯子上,凤遥挑眉,没有任何动作。 苏澈见凤遥毫无动作,只得传音入密道:“主子,求你了,让玉珉喝了那杯水!” 凤遥的目光扫过玉珉的水杯,那里面加了什么? 凤遥倒了杯水,递给苏澈,淡淡道:“肚子疼就喝点水。” 苏澈知道凤遥这是应下了,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然后坐正,脸色恢复正常,哪里还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 凤遥转头看了一眼,对玉珉道:“你不喝水?” 玉珉哪里见过凤遥这样的好脸色,一时间欣喜不已,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凤遥态度突然的转遍是为何,直接将水喝光,然后一脸讨好的模样看着凤遥。 凤遥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理会玉珉,她今日是被苏澈带过来利用看戏的,没什么特殊情况下,不想出手或者动嘴说话。 凤遥的冷淡又让玉珉顿时被扣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从身凉到心。 那几个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小,自然看出了玉珉对凤遥的喜爱,当即也不敢太过了,只是本本分分坐着,生怕惹怒了这位七皇子。 只是,不大一会,她们就发现,腰间的那只大手不安分起来,虽然欣喜,但是也有些疑惑,怎么七皇子在心上人面前还敢这样,方才她们可是瞧得清楚,七殿下对那位姑娘百般讨好,甚至是看眼色的说话的。 苏澈心知是药效发作了,心中欢喜,只等着玉珉在主子面前出丑了。 察觉到玉珉的呼吸渐重,凤遥暗中问苏澈:“你下春药了?” 苏澈笑的开心,回道:“还有迷幻药。” 凤遥只是一想,就明白了苏澈的目的,他这是要让玉珉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出丑啊。 想想看,当朝七皇子一向是以作风严谨闻名,虽然不如太子玉琉那般不喜女色,但是至少从不乱来,现如今却在戏楼与青楼女子厮混,而且不顾礼义廉耻,白日宣淫,若是被御史台参上一本,这可够他吃一壶的了。 而且戏楼本就人多嘴杂,今日也有不少官家小姐,可想而知,玉珉的名声,在今日之后,会变成如何模样。 苏澈好算计。 前段时间,本就因为下毒一事,玉琉太子的名声手里损害,苏澈今日却是连本带利给还了回去,而且更狠。 想必老皇帝也会因此对玉珉教训一番,还有太后、丽妃。 当然凤遥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她自身对于玉珉的影响,若是玉珉时候知道他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上演了一出活□□,还是和青楼女子,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想到那副嘴脸,苏澈只觉得异常愉悦。苏澈心中升起一股雄雄壮志,乘着几人不注意,衣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弹,有什么东西落入了玉珉的茶杯中,入水即化,根本没人察觉到。 勾唇一笑,苏澈很是得意。 他突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道:“主子,人家肚子好痛!” 凤遥转身去看苏澈,眼神询问,你耍什么花招? 苏澈眼神落在玉珉的杯子上,凤遥挑眉,没有任何动作。 苏澈见凤遥毫无动作,只得传音入密道:“主子,求你了,让玉珉喝了那杯水!” 凤遥的目光扫过玉珉的水杯,那里面加了什么? 凤遥倒了杯水,递给苏澈,淡淡道:“肚子疼就喝点水。” 苏澈知道凤遥这是应下了,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光,然后坐正,脸色恢复正常,哪里还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 凤遥转头看了一眼,对玉珉道:“你不喝水?” 玉珉哪里见过凤遥这样的好脸色,一时间欣喜不已,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凤遥态度突然的转遍是为何,直接将水喝光,然后一脸讨好的模样看着凤遥。 凤遥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理会玉珉,她今日是被苏澈带过来利用看戏的,没什么特殊情况下,不想出手或者动嘴说话。 凤遥的冷淡又让玉珉顿时被扣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从身凉到心。 那几个女子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小,自然看出了玉珉对凤遥的喜爱,当即也不敢太过了,只是本本分分坐着,生怕惹怒了这位七皇子。 只是,不大一会,她们就发现,腰间的那只大手不安分起来,虽然欣喜,但是也有些疑惑,怎么七皇子在心上人面前还敢这样,方才她们可是瞧得清楚,七殿下对那位姑娘百般讨好,甚至是看眼色的说话的。 苏澈心知是药效发作了,心中欢喜,只等着玉珉在主子面前出丑了。 察觉到玉珉的呼吸渐重,凤遥暗中问苏澈:“你下春药了?” 苏澈笑的开心,回道:“还有迷幻药。” 凤遥只是一想,就明白了苏澈的目的,他这是要让玉珉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出丑啊。 想想看,当朝七皇子一向是以作风严谨闻名,虽然不如太子玉琉那般不喜女色,但是至少从不乱来,现如今却在戏楼与青楼女子厮混,而且不顾礼义廉耻,白日宣淫,若是被御史台参上一本,这可够他吃一壶的了。 而且戏楼本就人多嘴杂,今日也有不少官家小姐,可想而知,玉珉的名声,在今日之后,会变成如何模样。 苏澈好算计。 前段时间,本就因为下毒一事,玉琉太子的名声手里损害,苏澈今日却是连本带利给还了回去,而且更狠。 想必老皇帝也会因此对玉珉教训一番,还有太后、丽妃。 当然凤遥没有想到的一点,是她自身对于玉珉的影响,若是玉珉时候知道他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上演了一出活□□,还是和青楼女子,只怕肠子都悔青了。 想到那副嘴脸,苏澈只觉得异常愉悦。 玉珉丢脸07 因为迷幻药的作用,玉珉神智已然不清,看着谁都是凤遥的模样,又加上春药的发作,他早就失了理智,抱住眼前的女子,就啃咬起来,大掌更是放肆的在怀中女子身上游走。 虽然顾忌房中还有其余两人,但是青楼女子,这样的场景可谓见多了,一点也不害羞,其余几人不甘心被冷落,纷纷靠近玉珉,在玉珉身上摸索起来。 苏澈看玉珉发作,忙到:“主子,咱们走吧。” 凤遥坐着不动,苏澈急了,“主子,你不是想看活春/宫吧?” 一人御数女的戏码是不错,但是这场合不对啊,而且他家主子可是有主的,万一被太子知道,倒霉可是他苏澈啊! 苏澈心中焦急,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他的梦魇就来了。 苏澈两眼一黑,特别想晕过去,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才刚想着太子,太子就出现了,他怎么这么霉呢? “太子……”苏澈从来没这么怂过,不过是看到玉琉冰冷的容颜,就觉得两腿发软,恨不得马上消失,再也不出现。 凤遥不动,而玉珉那边也没被打扰,余下几个女人瞬时惊慌,怎么太子也来了? 玉琉的目光从进门就在凤遥身上,周身冒着冷气。 苏澈心中有一丝诧异,怎么太子几天不见便瘦了一圈,而且神色有几分憔悴,眼底的青色很是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很久都没睡过的了。 他到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干嘛去了,那天不过是吵了一句,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看来主子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重! 苏澈本来也是打算借着这事让两人和好的,只是玉琉出现的时间不对,按着他的计划,是应该回府后才见面的,怎么竟然找过来了? 玉琉大步走向凤遥,将她拉入怀中,冰寒的目光扫过苏澈,带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凤遥大步离开了。 苏澈只觉得通身冰凉,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玉珉那边已经是蓄势待发了,苏澈也急忙离开。 他一点都不担心事发,若是玉珉供出当时还有凤遥,只怕老皇帝更加生气,叔嫂一同看戏,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着都会惹人猜忌,玉珉还没那么笨。 玉琉带着凤遥出了戏院,上了马车,根本没等苏澈,说了声“回府”后就将凤遥拉入怀中,狠狠的吻上了凤遥。 全然是惩罚的意味,啃咬撕扯,没有半点温柔,全然都是怒气。 凤遥也不反抗,隐隐有几分迎合。 许久之后,玉琉放开凤遥,冷冷看着凤遥红肿不堪的嘴唇,黑眸中有着莫名的光彩。 “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玉琉放在凤遥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凤遥吃痛,微微蹙眉,玉琉不管不顾,直愣愣瞪着她,恨不得一口吃掉的光景。 凤遥突然失笑,难得见玉琉这番模样啊,真是心情愉悦,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愉悦了,她道:“只能说明你很笨!” 玉琉眸中涌上怒气,道:“我是笨,才会被这个该死的女人耍的团团转!”因为迷幻药的作用,玉珉神智已然不清,看着谁都是凤遥的模样,又加上春药的发作,他早就失了理智,抱住眼前的女子,就啃咬起来,大掌更是放肆的在怀中女子身上游走。 虽然顾忌房中还有其余两人,但是青楼女子,这样的场景可谓见多了,一点也不害羞,其余几人不甘心被冷落,纷纷靠近玉珉,在玉珉身上摸索起来。 苏澈看玉珉发作,忙到:“主子,咱们走吧。” 凤遥坐着不动,苏澈急了,“主子,你不是想看活春/宫吧?” 一人御数女的戏码是不错,但是这场合不对啊,而且他家主子可是有主的,万一被太子知道,倒霉可是他苏澈啊! 苏澈心中焦急,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他的梦魇就来了。 苏澈两眼一黑,特别想晕过去,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才刚想着太子,太子就出现了,他怎么这么霉呢? “太子……”苏澈从来没这么怂过,不过是看到玉琉冰冷的容颜,就觉得两腿发软,恨不得马上消失,再也不出现。 凤遥不动,而玉珉那边也没被打扰,余下几个女人瞬时惊慌,怎么太子也来了? 玉琉的目光从进门就在凤遥身上,周身冒着冷气。 苏澈心中有一丝诧异,怎么太子几天不见便瘦了一圈,而且神色有几分憔悴,眼底的青色很是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很久都没睡过的了。 他到底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干嘛去了,那天不过是吵了一句,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 看来主子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重! 苏澈本来也是打算借着这事让两人和好的,只是玉琉出现的时间不对,按着他的计划,是应该回府后才见面的,怎么竟然找过来了? 玉琉大步走向凤遥,将她拉入怀中,冰寒的目光扫过苏澈,带着丝毫没有反抗的凤遥大步离开了。 苏澈只觉得通身冰凉,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玉珉那边已经是蓄势待发了,苏澈也急忙离开。 他一点都不担心事发,若是玉珉供出当时还有凤遥,只怕老皇帝更加生气,叔嫂一同看戏,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怎么着都会惹人猜忌,玉珉还没那么笨。 玉琉带着凤遥出了戏院,上了马车,根本没等苏澈,说了声“回府”后就将凤遥拉入怀中,狠狠的吻上了凤遥。 全然是惩罚的意味,啃咬撕扯,没有半点温柔,全然都是怒气。 凤遥也不反抗,隐隐有几分迎合。 许久之后,玉琉放开凤遥,冷冷看着凤遥红肿不堪的嘴唇,黑眸中有着莫名的光彩。 “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玉琉放在凤遥腰间的手紧了几分,凤遥吃痛,微微蹙眉,玉琉不管不顾,直愣愣瞪着她,恨不得一口吃掉的光景。 凤遥突然失笑,难得见玉琉这番模样啊,真是心情愉悦,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愉悦了,她道:“只能说明你很笨!” 玉琉眸中涌上怒气,道:“我是笨,才会被这个该死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玉珉丢脸08 玉琉眸中涌上怒气,道:“我是笨,才会被这个该死的女人耍的团团转!”他竟然会被那样小孩子般的手段给玩弄,果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凤遥见惯了玉琉发怒的样子,半点没被吓到,点头附和:“知道就好。” 玉琉只觉得一腔怒气都无法发泄,想起之前看到的场景,更是气得不行,玉珉那个魂淡居然当着他娘子的面就上演活/春/宫,当真是好样的,他这次不让玉珉身败名裂,他就不是玉琉! 玉琉不知道,苏澈早就派人去引御史台去戏楼了。 虽然明面上,朝中大部分重臣都是支持七皇子玉珉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死忠皇帝的官员,像是御史台,朝中出了名的硬脾气,软硬不吃,更是难得的清官,不偏向任何人,若是被他知道哪个官员作风不检点,弹劾的奏折是一本接一本的往皇帝那里递,完全就是死磕。 偏生皇帝舍不得御史台,对他是又爱又恨,有时候免不了惩罚,但是总归是一直护着的,所以朝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一定会防着这位御史台。 这样的人,不能收买,只能加以利用和引导。 朝中也有一些官员是他的人,不过都是暗中,也不是什么重臣,但是对于玉琉来说,足够了,那些支持玉珉的官员,没几个品行好的。 马车是从后门进的,玉琉抱着凤遥一路回了主院,被不少下人看到,纷纷猜测,两人是否重归于好了? 绿芜知晓后,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只是有些苦涩。 这微不可查的情绪落在对面女子眼中,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试探道:“这些时日,看姑娘和太子妃关系甚好……” 绿芜抬头去看那女子,她是皇帝赐下来的女人之一,便是那天率先讲话的红衣女子,叫做千红,是左将军的幺女,听说很不得宠,她虽然明了朝中局势,但是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若是太子即位…… 所以她进府后,便是一心想成为太子的女人,绿芜偶尔来西院,也是她最为活跃,经常与绿芜聊天,希望能通过绿芜知晓玉琉的喜好,或者能见到太子更好! 她打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但是这种人也是最好利用的,所以绿芜也是乐得千红在她跟前晃悠。 绿芜知道千红想听什么,也不吝啬说给她听,笑道:“是啊,我是太子妃带进府的。” 千红暗喜,她之前没敢动作,是因为迫于凤遥的威压,现在有人主动说给她听,她自然会多多探听。 单从那日绿芜能和太子太子妃同桌而食,便知道她在府中地位不一般,而且,有可能是那两人其中一人的心腹,今日一听,更是欢喜,没想到竟然是太子妃带进府里的。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不纳妾的男人,太子妃带这么漂亮的姑娘进府,又频频在太子面前露面,打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 火热推荐金绾绾新文《一纸契约:花心总裁欺上门》地址:玉琉眸中涌上怒气,道:“我是笨,才会被这个该死的女人耍的团团转!”他竟然会被那样小孩子般的手段给玩弄,果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凤遥见惯了玉琉发怒的样子,半点没被吓到,点头附和:“知道就好。” 玉琉只觉得一腔怒气都无法发泄,想起之前看到的场景,更是气得不行,玉珉那个魂淡居然当着他娘子的面就上演活/春/宫,当真是好样的,他这次不让玉珉身败名裂,他就不是玉琉! 玉琉不知道,苏澈早就派人去引御史台去戏楼了。 虽然明面上,朝中大部分重臣都是支持七皇子玉珉的,但是也不乏一些死忠皇帝的官员,像是御史台,朝中出了名的硬脾气,软硬不吃,更是难得的清官,不偏向任何人,若是被他知道哪个官员作风不检点,弹劾的奏折是一本接一本的往皇帝那里递,完全就是死磕。 偏生皇帝舍不得御史台,对他是又爱又恨,有时候免不了惩罚,但是总归是一直护着的,所以朝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一定会防着这位御史台。 这样的人,不能收买,只能加以利用和引导。 朝中也有一些官员是他的人,不过都是暗中,也不是什么重臣,但是对于玉琉来说,足够了,那些支持玉珉的官员,没几个品行好的。 马车是从后门进的,玉琉抱着凤遥一路回了主院,被不少下人看到,纷纷猜测,两人是否重归于好了? 绿芜知晓后,微微一笑,不可置否,只是有些苦涩。 这微不可查的情绪落在对面女子眼中,她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试探道:“这些时日,看姑娘和太子妃关系甚好……” 绿芜抬头去看那女子,她是皇帝赐下来的女人之一,便是那天率先讲话的红衣女子,叫做千红,是左将军的幺女,听说很不得宠,她虽然明了朝中局势,但是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若是太子即位…… 所以她进府后,便是一心想成为太子的女人,绿芜偶尔来西院,也是她最为活跃,经常与绿芜聊天,希望能通过绿芜知晓玉琉的喜好,或者能见到太子更好! 她打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便知,但是这种人也是最好利用的,所以绿芜也是乐得千红在她跟前晃悠。 绿芜知道千红想听什么,也不吝啬说给她听,笑道:“是啊,我是太子妃带进府的。” 千红暗喜,她之前没敢动作,是因为迫于凤遥的威压,现在有人主动说给她听,她自然会多多探听。 单从那日绿芜能和太子太子妃同桌而食,便知道她在府中地位不一般,而且,有可能是那两人其中一人的心腹,今日一听,更是欢喜,没想到竟然是太子妃带进府里的。 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有不纳妾的男人,太子妃带这么漂亮的姑娘进府,又频频在太子面前露面,打什么主意,一看便知。 ****** 火热推荐金绾绾新文《一纸契约:花心总裁欺上门》地址: 风雨欲来01 太子妃心思真是深,只是难道她以为找个漂亮姑娘塞给太子,太子就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了么? 时间一长,太子总会厌倦的,何况,也不是漂亮就能一直被宠爱的。 太子妃真是天真,暗中耍这样的手段,也好意思说她不会把太子让给任何人,可笑之极。 千红自以为知道了凤遥的想法,很是得意,于是羡慕道:“姑娘真是漂亮,让我看啊,比太子妃还要美上几分,而且姑娘看起来温柔可人,比强悍的太子妃更加吸引男人。” 虽然千红说的是她认为的实话,她的羡慕也是真的,但是绿芜怎么能听不出来其中的挑拨意味呢,所以便顺着她的话道:“话虽如此,但太子妃始终是太子妃。” 这话就是告诉千红,不论府里进多少女人,只要凤遥是太子妃,那就是最大的,府里的女人始终被压着。而她又是凤遥带进来的,就算是成了太子的人,也要看太子妃的脸色。 千红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听了绿芜的话,自然觉得绿芜的心思与她无二,继续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倒是觉得太子妃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自然是要找个温柔如水,顾及大体的女人,我看姑娘倒是很合适。” 句句不离挑拨,绿芜暗中叹气,这女人的智商有待提高,脑子这么不好使,果真是被退出来挡刀子的命。 难道她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蠢,这些话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说这院子里明里、暗里有多少府里的人,单是她绿芜,只是认识几日的人,竟然敢这么“掏小酢跷”的坦露心迹,真是蠢到家了。 也怪不得在家中不得宠,这种女人就是祸害啊,一不小心就会给家族惹上祸事。 面上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绿芜道:“千万不敢乱说这话,若是被太子妃听到了,一定会将我赶出府去的。” 千红却是不为所动,大无畏道:“怕什么,你只要得到太子的宠爱,太子妃也不敢将你怎么样的!太子妃是大,难道她还能大过太子不成?” 绿芜默默无语,你这个白痴真是说对了,虽然因为太子是太子,所以才会有太子妃,但是,这只是对别人而言,在太子府里,明面上太子才是最大的,实际上,他们都知道太子妃才是说一不二的,就算太子不乐意又怎么样? 太子妃说一把火烧了太子府,太子也不会烧半座! 只可惜啊,这些蠢货看不出来。 太子明明将太子妃宠到骨子里去了,这三年也做出不少事迹,可是这些人都以为太子是在作秀,博个好名声。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事看人的,真的当假的,假的却当真的。 “想要得到太子的宠爱,你以为那么简单么?太子的喜好,除了太子妃,谁都不了解,说到底,还是太子妃说了算!”绿芜一阵黯然的低着头。 千红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太子妃手段这么高明,他紧紧攥着太子的喜好,现在太子又这么宠她,若是谁要成为太子的女人,必须要去讨好她,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所有成为太子的女人都被她攥在了手心里,都没办法和她争宠。太子妃心思真是深,只是难道她以为找个漂亮姑娘塞给太子,太子就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了么? 时间一长,太子总会厌倦的,何况,也不是漂亮就能一直被宠爱的。 太子妃真是天真,暗中耍这样的手段,也好意思说她不会把太子让给任何人,可笑之极。 千红自以为知道了凤遥的想法,很是得意,于是羡慕道:“姑娘真是漂亮,让我看啊,比太子妃还要美上几分,而且姑娘看起来温柔可人,比强悍的太子妃更加吸引男人。” 虽然千红说的是她认为的实话,她的羡慕也是真的,但是绿芜怎么能听不出来其中的挑拨意味呢,所以便顺着她的话道:“话虽如此,但太子妃始终是太子妃。” 这话就是告诉千红,不论府里进多少女人,只要凤遥是太子妃,那就是最大的,府里的女人始终被压着。而她又是凤遥带进来的,就算是成了太子的人,也要看太子妃的脸色。 千红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听了绿芜的话,自然觉得绿芜的心思与她无二,继续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倒是觉得太子妃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自然是要找个温柔如水,顾及大体的女人,我看姑娘倒是很合适。” 句句不离挑拨,绿芜暗中叹气,这女人的智商有待提高,脑子这么不好使,果真是被退出来挡刀子的命。 难道她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蠢,这些话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不说这院子里明里、暗里有多少府里的人,单是她绿芜,只是认识几日的人,竟然敢这么“掏小酢跷”的坦露心迹,真是蠢到家了。 也怪不得在家中不得宠,这种女人就是祸害啊,一不小心就会给家族惹上祸事。 面上做出一副惊慌的样子,绿芜道:“千万不敢乱说这话,若是被太子妃听到了,一定会将我赶出府去的。” 千红却是不为所动,大无畏道:“怕什么,你只要得到太子的宠爱,太子妃也不敢将你怎么样的!太子妃是大,难道她还能大过太子不成?” 绿芜默默无语,你这个白痴真是说对了,虽然因为太子是太子,所以才会有太子妃,但是,这只是对别人而言,在太子府里,明面上太子才是最大的,实际上,他们都知道太子妃才是说一不二的,就算太子不乐意又怎么样? 太子妃说一把火烧了太子府,太子也不会烧半座! 只可惜啊,这些蠢货看不出来。 太子明明将太子妃宠到骨子里去了,这三年也做出不少事迹,可是这些人都以为太子是在作秀,博个好名声。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事看人的,真的当假的,假的却当真的。 “想要得到太子的宠爱,你以为那么简单么?太子的喜好,除了太子妃,谁都不了解,说到底,还是太子妃说了算!”绿芜一阵黯然的低着头。 千红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太子妃手段这么高明,他紧紧攥着太子的喜好,现在太子又这么宠她,若是谁要成为太子的女人,必须要去讨好她,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所有成为太子的女人都被她攥在了手心里,都没办法和她争宠。 风雨欲来02 果然是恶毒的女人,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千红愤愤不已,但是除了这条明路,也无计可施。这段日子,她也算看出来了,她们一般靠近不了主院附近,这是凤遥在防着她们,若是不通过她,根本就见不到太子。 看了绿芜一眼,千红问道:“那你一直跟在太子妃身边,她也不提点你么?” 绿芜听了这话,更是伤心了,她道:“你也说我容貌好过太子妃了,她怎么会提点我,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我成为太子的女人的!” 不到万不得已? 千红皱眉,什么叫不到万不得已? 她记得,她们没有进府的时候,压根就没听说过有绿芜的存在,那么,是在她们进府以后? 千红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绿芜是用来防她们这些人的,皇帝赐下来的女人,太子不可能不接受,现在太子不要她们,万一哪里就要了呢? 这样太子妃的位置就受到了影响,那么这时,绿芜就有用了,无论是才情还是容貌,绿芜都是难得一见的,绝对胜过她们这些人,到时候太子妃控制着绿芜,也相当于又夺回了宠爱。 果真是好计谋啊! 千红心中也是佩服,但是隐隐有几分欢喜,现在看来,绿芜似乎并不满意现状,也是,她比太子妃强,却要被控制,不服气是自然的,只要她加以利用,一定能成事的! 千红心中打定了主意,装作不经意的说:“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然后压低声音凑近绿芜道:“我听说,太子这几日都是一个人在主院的?” 绿芜点头,也小声道:“太子妃这几日在我院子里,都没去主院看一眼。太子这几日一个人在房里,压根没出来过!而且我听说还送进去不少酒,那天可把太子气坏了!” 千红根本不在意凤遥怎么气坏太子的,她听到的重点是,酒。 酒可是好东西啊。 千红笑得很是得意,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荣华富贵的那一日。 绿芜见自己也透露的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辞,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能管得了,只看这院子里的人有没有本事真正爬上太子的床。 说到爬床,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若是这些女人能成功,也就证明了太子不是个好男人,起码他没做到对凤遥的承诺,也没忍住诱惑。 若是不成功,那两人甜甜蜜蜜,她看着又万分刺眼心酸,加难受。 无论怎么样,都不是滋味啊! 果然,如果当初不来的,也能好过点啊! 绿芜回到湘水阁,压着想去见凤遥的冲动,招来管家,让他对西院那边松懈一些,看着就好,收买下人什么的,只当没看见,甚至可以纵容。 管家明白了绿芜的意思,便去了趟西院,对几个信得过的人说了一声,假意被收买,但是有人若是真的被收买了,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管家便离开西院,回了绿芜,说事情都办好了。果然是恶毒的女人,竟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 千红愤愤不已,但是除了这条明路,也无计可施。这段日子,她也算看出来了,她们一般靠近不了主院附近,这是凤遥在防着她们,若是不通过她,根本就见不到太子。 看了绿芜一眼,千红问道:“那你一直跟在太子妃身边,她也不提点你么?” 绿芜听了这话,更是伤心了,她道:“你也说我容貌好过太子妃了,她怎么会提点我,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让我成为太子的女人的!” 不到万不得已? 千红皱眉,什么叫不到万不得已? 她记得,她们没有进府的时候,压根就没听说过有绿芜的存在,那么,是在她们进府以后? 千红忽然明白过来,原来绿芜是用来防她们这些人的,皇帝赐下来的女人,太子不可能不接受,现在太子不要她们,万一哪里就要了呢? 这样太子妃的位置就受到了影响,那么这时,绿芜就有用了,无论是才情还是容貌,绿芜都是难得一见的,绝对胜过她们这些人,到时候太子妃控制着绿芜,也相当于又夺回了宠爱。 果真是好计谋啊! 千红心中也是佩服,但是隐隐有几分欢喜,现在看来,绿芜似乎并不满意现状,也是,她比太子妃强,却要被控制,不服气是自然的,只要她加以利用,一定能成事的! 千红心中打定了主意,装作不经意的说:“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然后压低声音凑近绿芜道:“我听说,太子这几日都是一个人在主院的?” 绿芜点头,也小声道:“太子妃这几日在我院子里,都没去主院看一眼。太子这几日一个人在房里,压根没出来过!而且我听说还送进去不少酒,那天可把太子气坏了!” 千红根本不在意凤遥怎么气坏太子的,她听到的重点是,酒。 酒可是好东西啊。 千红笑得很是得意,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她荣华富贵的那一日。 绿芜见自己也透露的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辞,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她能管得了,只看这院子里的人有没有本事真正爬上太子的床。 说到爬床,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若是这些女人能成功,也就证明了太子不是个好男人,起码他没做到对凤遥的承诺,也没忍住诱惑。 若是不成功,那两人甜甜蜜蜜,她看着又万分刺眼心酸,加难受。 无论怎么样,都不是滋味啊! 果然,如果当初不来的,也能好过点啊! 绿芜回到湘水阁,压着想去见凤遥的冲动,招来管家,让他对西院那边松懈一些,看着就好,收买下人什么的,只当没看见,甚至可以纵容。 管家明白了绿芜的意思,便去了趟西院,对几个信得过的人说了一声,假意被收买,但是有人若是真的被收买了,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管家便离开西院,回了绿芜,说事情都办好了。 风雨欲来03 西院的女人,心中大部分都是打着成为太子女人的主意,所以要将玉琉终日酒醉的消息透露给她们知道,不能做得太过了,只能从西院伺候的下人身上,她们安分了这么久,也该忍不住行动了。 收买奴才是必定会用的手段,所以这不仅是个传递假消息的好时机,也是考验府里奴才的好机会。 府里暗流涌动,漓城也差不了多少,风雨欲来,这也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玉珉在雅间与青楼女子白日宣淫,又不避讳,又不克制,引得戏楼里许多人都看到听到了,一边佩服这人勇气可嘉,一边又忍不住唾弃,可真是不要脸,公众场所,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等到御史台到场,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七皇子。 更是议论纷纷,不是说这七皇子行事作风都很正派么,怎么会在大白天,还是戏院这地方干出这事,看来他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而且,那些女子分明就是青楼头牌姑娘,这一人御数女,比皇帝还要风流快活啊。 御史台自然知道是有心人将他引来的,但是看到玉珉,他也是气愤难当,玉珉此举,无疑是丢了皇家脸面,这作风真是坏到了极点。 御史台也是少见的专情男子,虽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是他这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始终如一。 并且,最重要的是,当今皇帝刚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这位御史台也才刚上任,但是得罪了朝中的好几位重臣,因为官职的原因,当时被陷害与青楼女子有染,后来虽然证实了他的清白,但是至此之后,这位御史台特别痛恨青楼,但是有朝臣被他知道上青楼取乐,绝对会被参一本。 玉珉如今,是撞在了御史台的陈年伤口上,这引起的后果,绝对比平时更加严重。 御史台离开后,玉珉的药效也差不多散开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又注意到整个戏楼已然被清空后,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被算计了。 玉珉再蠢也知道是被凤遥算计了,恼怒的同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一定还有后招,看了眼昏过去的几个女子,毫不留情的出手将她们杀了,而后又吩咐侍卫将尸体处理了。 穿戴好之后,并不急着离去,而是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侍卫告诉玉珉,他们并不知道雅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见太子来了,带走了太子妃,而那位红衣公子也跟着马上离开。他们只是刚出雅间的门,雅间里就传出了女子的呻吟。 他们敲门询问,却是得了一句“滚”,所以他们也不敢进门,只能侯着。 但是后来不知哪里冒出来个御史台,将雅间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气氛离去,他们才急忙清空了戏楼。 玉珉之前以为是凤遥,但是听到玉琉也来过之后,又觉得一定是玉琉干的好事,为的就是让御史台将事情闹大,参他一本,好让他名声败坏。西院的女人,心中大部分都是打着成为太子女人的主意,所以要将玉琉终日酒醉的消息透露给她们知道,不能做得太过了,只能从西院伺候的下人身上,她们安分了这么久,也该忍不住行动了。 收买奴才是必定会用的手段,所以这不仅是个传递假消息的好时机,也是考验府里奴才的好机会。 府里暗流涌动,漓城也差不了多少,风雨欲来,这也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玉珉在雅间与青楼女子白日宣淫,又不避讳,又不克制,引得戏楼里许多人都看到听到了,一边佩服这人勇气可嘉,一边又忍不住唾弃,可真是不要脸,公众场所,居然也能干出这种事来。 等到御史台到场,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七皇子。 更是议论纷纷,不是说这七皇子行事作风都很正派么,怎么会在大白天,还是戏院这地方干出这事,看来他以前都是装出来的。 而且,那些女子分明就是青楼头牌姑娘,这一人御数女,比皇帝还要风流快活啊。 御史台自然知道是有心人将他引来的,但是看到玉珉,他也是气愤难当,玉珉此举,无疑是丢了皇家脸面,这作风真是坏到了极点。 御史台也是少见的专情男子,虽然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是他这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始终如一。 并且,最重要的是,当今皇帝刚被封为太子的时候,这位御史台也才刚上任,但是得罪了朝中的好几位重臣,因为官职的原因,当时被陷害与青楼女子有染,后来虽然证实了他的清白,但是至此之后,这位御史台特别痛恨青楼,但是有朝臣被他知道上青楼取乐,绝对会被参一本。 玉珉如今,是撞在了御史台的陈年伤口上,这引起的后果,绝对比平时更加严重。 御史台离开后,玉珉的药效也差不多散开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又注意到整个戏楼已然被清空后,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他被算计了。 玉珉再蠢也知道是被凤遥算计了,恼怒的同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件事一定还有后招,看了眼昏过去的几个女子,毫不留情的出手将她们杀了,而后又吩咐侍卫将尸体处理了。 穿戴好之后,并不急着离去,而是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侍卫告诉玉珉,他们并不知道雅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见太子来了,带走了太子妃,而那位红衣公子也跟着马上离开。他们只是刚出雅间的门,雅间里就传出了女子的呻吟。 他们敲门询问,却是得了一句“滚”,所以他们也不敢进门,只能侯着。 但是后来不知哪里冒出来个御史台,将雅间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气氛离去,他们才急忙清空了戏楼。 玉珉之前以为是凤遥,但是听到玉琉也来过之后,又觉得一定是玉琉干的好事,为的就是让御史台将事情闹大,参他一本,好让他名声败坏。 风雨欲来04 却又听到侍卫禀报道:“殿下,属下察觉,那几个青楼女子身上的衣物有迷幻香的味道。” 玉珉脸色一怔,难道不是玉琉? 侍卫见玉珉脸色阴晴不定,又道:“属下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青楼女子身子或多或少会带着些催/情的香囊或者是衣物上用催/情香熏上味道,这都是增加情趣的手段,而有清官也会用上这种迷幻香,为的就是让那些富家子弟为她们赎身……” 侍卫没有再说下去,玉珉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那摆着呢,这些女人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疑惑。 随即问道:“太子脸色如何?” 侍卫想了想,回道:“太子很生气,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太子妃带走了,而且后面出来的那位红衣公子,脸色惨白,明显是被吓到了。” 玉珉想到之前两人吵架的事,大概是因为知道凤遥和他在一起,所以才赶来的? “那御史台呢?” 侍卫又道:“御史台的夫人就在咱们对面的雅间看戏,御史台是来找夫人的,看到了雅间内的事情,又认出了属下们。” 玉珉不说话,开始想着事情的经过。 这个戏班子是近日才到漓城的,引来了不少夫人小姐们,而凤遥最近心情不好,来看戏也无可厚非,她事先没有定下雅间,这说明是临时起意的。 但,这不排除她知道自己在这里,而特意过来。 从进门到离开,他只喝了一杯水,究竟是不是那杯水的问题,现在不好说,因为凤遥没动过。 看着桌上的茶壶,玉珉脸色暗沉,吩咐道:“将茶壶拿去,检查一下,还有茶杯。” 玉珉此时一点都不想呆着这个地方,若是御史台平日早朝参他一本,父皇那里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他现在应该要马上进宫,告诉父皇,他是被陷害的! 想到了事态的眼中,玉珉留下几人调查,马不停蹄的回了皇宫。 可是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御史台先他一步见到了皇帝。 因为玉珉不知道陈年旧事,所以不了解御史台对于青楼有多深恶痛绝,导致了他一刻也没停留,回家写了折子,马上就进了宫,呈给了皇帝。 皇帝自然震怒,偏偏玉珉在这时求见,皇帝又怎么会饶了他。 玉珉进了御书房跪下后,就没起来。 老皇帝将折子摔在玉珉脸上,怒道:“你真是长本事了,居然给朕在那种地方干出如此败坏皇家脸面的事情!朕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你还要不要脸了?青天白日和下/贱女子在戏院鬼混,你是成心给朕丢人是不是?你这个逆子……” 老皇帝越骂越生气,大步走到玉珉根本,直接就是一巴掌,玉珉不敢反抗,直打得两眼泛黑,可见力道又多重,老皇帝有多生气! 御史台站在一边,垂着脑袋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玉珉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惹怒了老皇帝,所以哭着道:“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啊,儿臣只是去看戏而已,儿臣怎么会做出……”却又听到侍卫禀报道:“殿下,属下察觉,那几个青楼女子身上的衣物有迷幻香的味道。” 玉珉脸色一怔,难道不是玉琉? 侍卫见玉珉脸色阴晴不定,又道:“属下问过很多人,他们都说青楼女子身子或多或少会带着些催/情的香囊或者是衣物上用催/情香熏上味道,这都是增加情趣的手段,而有清官也会用上这种迷幻香,为的就是让那些富家子弟为她们赎身……” 侍卫没有再说下去,玉珉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那摆着呢,这些女人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但是他心中还是有着疑惑。 随即问道:“太子脸色如何?” 侍卫想了想,回道:“太子很生气,进来一句话都没说,就将太子妃带走了,而且后面出来的那位红衣公子,脸色惨白,明显是被吓到了。” 玉珉想到之前两人吵架的事,大概是因为知道凤遥和他在一起,所以才赶来的? “那御史台呢?” 侍卫又道:“御史台的夫人就在咱们对面的雅间看戏,御史台是来找夫人的,看到了雅间内的事情,又认出了属下们。” 玉珉不说话,开始想着事情的经过。 这个戏班子是近日才到漓城的,引来了不少夫人小姐们,而凤遥最近心情不好,来看戏也无可厚非,她事先没有定下雅间,这说明是临时起意的。 但,这不排除她知道自己在这里,而特意过来。 从进门到离开,他只喝了一杯水,究竟是不是那杯水的问题,现在不好说,因为凤遥没动过。 看着桌上的茶壶,玉珉脸色暗沉,吩咐道:“将茶壶拿去,检查一下,还有茶杯。” 玉珉此时一点都不想呆着这个地方,若是御史台平日早朝参他一本,父皇那里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他现在应该要马上进宫,告诉父皇,他是被陷害的! 想到了事态的眼中,玉珉留下几人调查,马不停蹄的回了皇宫。 可是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御史台先他一步见到了皇帝。 因为玉珉不知道陈年旧事,所以不了解御史台对于青楼有多深恶痛绝,导致了他一刻也没停留,回家写了折子,马上就进了宫,呈给了皇帝。 皇帝自然震怒,偏偏玉珉在这时求见,皇帝又怎么会饶了他。 玉珉进了御书房跪下后,就没起来。 老皇帝将折子摔在玉珉脸上,怒道:“你真是长本事了,居然给朕在那种地方干出如此败坏皇家脸面的事情!朕怎么生出你这种儿子,你还要不要脸了?青天白日和下/贱女子在戏院鬼混,你是成心给朕丢人是不是?你这个逆子……” 老皇帝越骂越生气,大步走到玉珉根本,直接就是一巴掌,玉珉不敢反抗,直打得两眼泛黑,可见力道又多重,老皇帝有多生气! 御史台站在一边,垂着脑袋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玉珉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惹怒了老皇帝,所以哭着道:“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啊,儿臣只是去看戏而已,儿臣怎么会做出……” 风雨欲来05 老皇帝听了更加气愤,额上青筋一抖一抖的,一脚踢翻了玉珉,骂道:“闭嘴!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朕只是不想理会罢了,你私下逛青楼,朕不予理会,你竟然还敢当众与青楼女子厮混,你真当朕老眼昏花了不成?” 玉珉心惊,他去青楼的事情可是瞒着所有人的,而且小心又小心,怎么会被父皇知道? 玉珉不敢反驳,因为那是事实,而且老皇帝已经知道了,就说明有证据,他也不能否认,否则真的就是欺君了。 玉珉无话可说,老皇帝却没骂够,当初御史台被诬陷一案,是他调查的,而且当时那案子的起因也是因为他。 他当时还不是皇帝,因被人引到了青楼了,设计陷害,御史台当时也被引了过去,为的就是看到他品行不端,弹劾他。 但是御史台那时看出了对方计划中的漏洞,所以将老皇帝藏了起来,导致他自己变成了品行不端的人,又因为他本身的职位所在,遭到了朝中所有大臣的弹劾。 老皇帝那时感念御史台的情谊,自然极力反对,查出来事情的真相,将那几个北定王的忠臣给杀了。 那事的真相只有老皇帝与御史台知道,但是他也和御史台一样,经过那次后,极为厌恶青楼那种地方,所以朝中官员,但是敢去逛青楼的,他都严惩不贷。 老皇帝没想到,他的儿子,不仅去了,还被人看到,现在又做出这么让他深恶痛绝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生气? “朕是怎么教你的?丽妃是怎么教你的?你身为皇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迷恋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玉珉,你给皇家抹黑,给朕抹黑,你说朕如何能放过你?” 玉珉深知老皇帝的脾气,这是怒极了,他不管不顾,跪趴在老皇帝脚下,抱着老皇帝的腿,哀求道:“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是被小人蛊惑了,您是知道儿臣的为人的,不会干出这些事的啊,父皇……” 玉珉痛哭流涕的求饶,全然不顾形象。 老皇帝见玉珉如此没骨气,更是恼得不得了,一脚踢开他,怒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没骨气的儿子!你说别人陷害你,那是你笨! 又说是有人蛊惑你,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不明事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没有一点分辨能力,朕从小教给你的道理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老皇帝其实对玉珉还算宠爱,自小因为太后的原因,教导了玉珉不少,但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皇子品行不端,那都是太傅的教导有问题,而玉珉是他教导的,那自然就是他有问题,这让老皇帝如何不怒? 玉珉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老皇帝的话,他只知道,若是这次父皇对他失望了,那么皇位也离他远去了,而且因为这件事,他也许根本就不得民心。老皇帝听了更加气愤,额上青筋一抖一抖的,一脚踢翻了玉珉,骂道:“闭嘴!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朕只是不想理会罢了,你私下逛青楼,朕不予理会,你竟然还敢当众与青楼女子厮混,你真当朕老眼昏花了不成?” 玉珉心惊,他去青楼的事情可是瞒着所有人的,而且小心又小心,怎么会被父皇知道? 玉珉不敢反驳,因为那是事实,而且老皇帝已经知道了,就说明有证据,他也不能否认,否则真的就是欺君了。 玉珉无话可说,老皇帝却没骂够,当初御史台被诬陷一案,是他调查的,而且当时那案子的起因也是因为他。 他当时还不是皇帝,因被人引到了青楼了,设计陷害,御史台当时也被引了过去,为的就是看到他品行不端,弹劾他。 但是御史台那时看出了对方计划中的漏洞,所以将老皇帝藏了起来,导致他自己变成了品行不端的人,又因为他本身的职位所在,遭到了朝中所有大臣的弹劾。 老皇帝那时感念御史台的情谊,自然极力反对,查出来事情的真相,将那几个北定王的忠臣给杀了。 那事的真相只有老皇帝与御史台知道,但是他也和御史台一样,经过那次后,极为厌恶青楼那种地方,所以朝中官员,但是敢去逛青楼的,他都严惩不贷。 老皇帝没想到,他的儿子,不仅去了,还被人看到,现在又做出这么让他深恶痛绝的事情,他怎么能不生气? “朕是怎么教你的?丽妃是怎么教你的?你身为皇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迷恋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玉珉,你给皇家抹黑,给朕抹黑,你说朕如何能放过你?” 玉珉深知老皇帝的脾气,这是怒极了,他不管不顾,跪趴在老皇帝脚下,抱着老皇帝的腿,哀求道:“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是被小人蛊惑了,您是知道儿臣的为人的,不会干出这些事的啊,父皇……” 玉珉痛哭流涕的求饶,全然不顾形象。 老皇帝见玉珉如此没骨气,更是恼得不得了,一脚踢开他,怒道:“朕怎么会有你这么没骨气的儿子!你说别人陷害你,那是你笨! 又说是有人蛊惑你,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不明事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没有一点分辨能力,朕从小教给你的道理都被狗吃了是不是?” 老皇帝其实对玉珉还算宠爱,自小因为太后的原因,教导了玉珉不少,但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是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皇子品行不端,那都是太傅的教导有问题,而玉珉是他教导的,那自然就是他有问题,这让老皇帝如何不怒? 玉珉此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老皇帝的话,他只知道,若是这次父皇对他失望了,那么皇位也离他远去了,而且因为这件事,他也许根本就不得民心。 风雨欲来06 玉珉现在一心只想着要让皇帝原谅他,想让皇帝心软。 只是他没发觉,老皇帝非常厌恶他这样。 这充分说明他不了解自己的父皇,老皇帝年轻时能从北定王手中抢走皇位,阴谋阳谋不少,但是他都从未输过,也从未被人抓到过把柄。 这也是他一直都自恃高傲的原因,而且在位多年,上位者该有的气魄也注定了他看不上软骨的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 他是九五之尊,他的儿子便是龙子,也该生有一副铁骨,可是玉珉方才的样子,真是让他失望恼怒。 只不过是一点事情就吓得没了主见,将来又如何堪当重任? 说到底,老皇帝喜爱玉珉,仅仅是因为他行事作风与他年轻时很是相似,所以看重他。可是现在玉珉竟然露出这样的姿态,哪里有他半分的样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玉珉是因为太看重皇位,所以才这般。说到底,他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只有讨好了皇帝,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而玉琉,却是打心里知道,皇帝根本靠不住,想要什么,还是要靠自身谋算,才是最主要的。 老皇帝当年便是步步为营,全然靠着自身的谋算才登上了皇位,所以与玉珉的想法,根本不一样。 玉珉像他的,也只有表面的行事作风而已。 所以现在出了这事,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便出现了,玉珉害怕失去皇帝的关爱,放低姿态求饶,而老皇帝因为这低姿态,而对玉珉失望。 这都是他们算不到的事情。 玉琉却是看得很清楚。 玉珉这些年从未有过挫折,皇帝喜爱,太后宠爱,母妃又把持后宫,母族更是权势滔天,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也养成了他如今的性子。他潜意识知道,他想要的,只是去求母妃或者皇奶奶,或者在父皇跟前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根本无从更改。 与玉琉从小靠自己争取不同,玉珉再如何谋算,他都不会赢过玉琉。 这是输在了上。 但是玉珉心够狠,有时候能弥补这一不足,若是他够狠心,杀了皇帝,皇位自然就是他的,只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皇位的诱惑何其之大,玉琉防玉珉,也只是防着这一点。 御书房里,老皇帝怒气冲中,但是玉珉事先给自己留了后路,命人通知了太后,他知道皇帝的孝顺,只有太后能说动他。 所以听到太监喊出“太后驾到”几个字的时候,玉珉心中一阵欣喜,这意味着皇帝不会惩罚他了。 太后进来后,先是一眼扫过,看到玉珉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后,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皇帝这是做什么?” 皇帝脸色微微缓和,叫了声:“母后。”明显不想多说。 御史台行礼之后,继续当隐形人。 玉珉经过方才的事情,也不好明着向太后求救,这样只会让皇帝更加生气,所以他只是委屈的看着太后,“见过皇奶奶。”玉珉现在一心只想着要让皇帝原谅他,想让皇帝心软。 只是他没发觉,老皇帝非常厌恶他这样。 这充分说明他不了解自己的父皇,老皇帝年轻时能从北定王手中抢走皇位,阴谋阳谋不少,但是他都从未输过,也从未被人抓到过把柄。 这也是他一直都自恃高傲的原因,而且在位多年,上位者该有的气魄也注定了他看不上软骨的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来会打洞。 他是九五之尊,他的儿子便是龙子,也该生有一副铁骨,可是玉珉方才的样子,真是让他失望恼怒。 只不过是一点事情就吓得没了主见,将来又如何堪当重任? 说到底,老皇帝喜爱玉珉,仅仅是因为他行事作风与他年轻时很是相似,所以看重他。可是现在玉珉竟然露出这样的姿态,哪里有他半分的样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玉珉是因为太看重皇位,所以才这般。说到底,他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只有讨好了皇帝,才能坐上那个位置。 而玉琉,却是打心里知道,皇帝根本靠不住,想要什么,还是要靠自身谋算,才是最主要的。 老皇帝当年便是步步为营,全然靠着自身的谋算才登上了皇位,所以与玉珉的想法,根本不一样。 玉珉像他的,也只有表面的行事作风而已。 所以现在出了这事,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便出现了,玉珉害怕失去皇帝的关爱,放低姿态求饶,而老皇帝因为这低姿态,而对玉珉失望。 这都是他们算不到的事情。 玉琉却是看得很清楚。 玉珉这些年从未有过挫折,皇帝喜爱,太后宠爱,母妃又把持后宫,母族更是权势滔天,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也养成了他如今的性子。他潜意识知道,他想要的,只是去求母妃或者皇奶奶,或者在父皇跟前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根本无从更改。 与玉琉从小靠自己争取不同,玉珉再如何谋算,他都不会赢过玉琉。 这是输在了上。 但是玉珉心够狠,有时候能弥补这一不足,若是他够狠心,杀了皇帝,皇位自然就是他的,只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皇位的诱惑何其之大,玉琉防玉珉,也只是防着这一点。 御书房里,老皇帝怒气冲中,但是玉珉事先给自己留了后路,命人通知了太后,他知道皇帝的孝顺,只有太后能说动他。 所以听到太监喊出“太后驾到”几个字的时候,玉珉心中一阵欣喜,这意味着皇帝不会惩罚他了。 太后进来后,先是一眼扫过,看到玉珉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后,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皇帝这是做什么?” 皇帝脸色微微缓和,叫了声:“母后。”明显不想多说。 御史台行礼之后,继续当隐形人。 玉珉经过方才的事情,也不好明着向太后求救,这样只会让皇帝更加生气,所以他只是委屈的看着太后,“见过皇奶奶。” 风雨欲来07 太后从未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疑惑不解,想着大概是玉珉惹出了什么大乱子,但总归是儿子,不能真的杀了吧。 因为吩咐身边的人,道:“把七皇子扶起来。” 皇帝不想太后插手此事,因此出声阻止道:“母后,这事您别管了,他做错了事,朕不能饶了他!” 太后深知皇帝脾性,但是又舍不得玉珉,只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惩罚珉儿?难道连哀家都不能说么?” 自古以后,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这位太后,从先帝手中开始,暗地里就不知道干预过多少回了,成为太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皇帝被孝字压着,也因为从小被教育的,对太后的话不能违背。 所以太后现在发问了,他也只能说了。 太后听了事由,面上出现怒色,没有皇帝那般愤怒,但还是不喜,道:“珉儿你也太糊涂了,你若是喜欢,只管选几个清白女子进宫就是,做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玉珉知道太后这是在给他机会,因此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磕头道:“孙儿知错,孙儿一时受小人蛊惑才做错了事情,以后孙儿一定明辨是非,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太后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皇帝道:“皇帝你听到了吧,珉儿已经知错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太后的强硬,身为儿子,皇帝最是清楚不过了,太后摆明是要为玉珉脱罪,他若是不允,首先就是不孝,按着太后的脾气,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不罚玉珉,他的怒气难消。 斟酌再三后,皇帝道:“珉儿犯了大错,母后为他求情,他也知错了,但是朕也不能轻饶了他。母后,您看这样如何,就罚他去跪佛堂,亲手为您抄一本经书如何?” 太后知道皇帝这是退让了,母子之间都彼此了解,所以太后也允了,安慰了玉珉几句便离开。 皇帝怒气未消,哼道:“真是长本事,出事了就会找太后来说情,可真是朕的好儿子,真有出息!” 玉珉知道皇帝余怒未消,又因为太后求情的事情对他有了别的看法,也不敢接话茬,只能乖乖跪着,做低了姿态。 御史台也是两朝大臣了,太后这般做法不是一天两天,若是别人,他拼着死,也会让皇帝治罪,但是七皇子,只怕到最后,他死了,七皇子都没事。 弹劾七皇子,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皇帝好好束缚一下他的脾性,免得日后出了大事。朝堂上的事情他看得清楚,太子能否登上皇位,还要看他的筹谋是否能压过七皇子。 私心来讲,御史台不看好七皇子,但他也不会因此就支持太子,他从来都是做好本分,只忠于在皇位上的那人。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皇帝如今看着玉珉就觉得生气,道:“秋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在佛堂思过,还有,朕会派人看着你,经书自己抄!”太后从未见皇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疑惑不解,想着大概是玉珉惹出了什么大乱子,但总归是儿子,不能真的杀了吧。 因为吩咐身边的人,道:“把七皇子扶起来。” 皇帝不想太后插手此事,因此出声阻止道:“母后,这事您别管了,他做错了事,朕不能饶了他!” 太后深知皇帝脾性,但是又舍不得玉珉,只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惩罚珉儿?难道连哀家都不能说么?” 自古以后,后宫不得干政,但是这位太后,从先帝手中开始,暗地里就不知道干预过多少回了,成为太后之后,更是变本加厉,皇帝被孝字压着,也因为从小被教育的,对太后的话不能违背。 所以太后现在发问了,他也只能说了。 太后听了事由,面上出现怒色,没有皇帝那般愤怒,但还是不喜,道:“珉儿你也太糊涂了,你若是喜欢,只管选几个清白女子进宫就是,做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玉珉知道太后这是在给他机会,因此摆出一副认错的姿态,磕头道:“孙儿知错,孙儿一时受小人蛊惑才做错了事情,以后孙儿一定明辨是非,绝对不会再犯错了!” 太后听了,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皇帝道:“皇帝你听到了吧,珉儿已经知错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太后的强硬,身为儿子,皇帝最是清楚不过了,太后摆明是要为玉珉脱罪,他若是不允,首先就是不孝,按着太后的脾气,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不罚玉珉,他的怒气难消。 斟酌再三后,皇帝道:“珉儿犯了大错,母后为他求情,他也知错了,但是朕也不能轻饶了他。母后,您看这样如何,就罚他去跪佛堂,亲手为您抄一本经书如何?” 太后知道皇帝这是退让了,母子之间都彼此了解,所以太后也允了,安慰了玉珉几句便离开。 皇帝怒气未消,哼道:“真是长本事,出事了就会找太后来说情,可真是朕的好儿子,真有出息!” 玉珉知道皇帝余怒未消,又因为太后求情的事情对他有了别的看法,也不敢接话茬,只能乖乖跪着,做低了姿态。 御史台也是两朝大臣了,太后这般做法不是一天两天,若是别人,他拼着死,也会让皇帝治罪,但是七皇子,只怕到最后,他死了,七皇子都没事。 弹劾七皇子,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皇帝好好束缚一下他的脾性,免得日后出了大事。朝堂上的事情他看得清楚,太子能否登上皇位,还要看他的筹谋是否能压过七皇子。 私心来讲,御史台不看好七皇子,但他也不会因此就支持太子,他从来都是做好本分,只忠于在皇位上的那人。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皇帝如今看着玉珉就觉得生气,道:“秋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在佛堂思过,还有,朕会派人看着你,经书自己抄!” 风雨欲来08 玉珉大惊,秋猎上,他谋了大事,现在不让他管,这怎么可以。 本想求情反对,但是看到皇帝的脸色,便知道,若是说出口,说不定惩罚更重,目前只能先这样,重新计划了。 谢了恩,玉珉被带去了佛堂,由皇帝的心腹看着抄写佛经。 玉珉走后,皇帝似乎极为疲倦,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道:“母后宠爱珉儿,朕也不能驳了母后的话。” 这话算是解释给御史台听的,这样的结果御史台其实已经料到了,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所以只说了句,“微臣明白。” 两人多年的君臣关系了,自然都是明白话中意思的,此事算是揭过。 想到秋猎事宜,皇帝问道:“秋猎的事情,你说交给谁?” 御史台从刚才就在思考这事,现在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道:“凤丞相。” 皇帝有些惊讶,他以为御史台会说太子,便问道:“为什么?” “太子在朝中如何,皇上知道,微臣知道,若是将秋猎交给太子,是怕会出事,皇上也知道,现在凤家在朝中的地位,只怕不妥!若是交给丞相,他们为了保全凤家,也不会让秋猎出岔子。” 皇帝不免失笑,“谁说你没心思?朕看你就是大愚若智,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 御史台算是最明白皇帝心思的一个人,除掉凤家是皇帝目前在筹备的事,所以他将这个机会推给凤家,即便再小心翼翼,也免不了出错不是,到时候,可大可小,全看皇帝的心思了。 御史台知道自己是说对了,正经道:“微臣这是大实话!” 皇帝也不点破,随后便让御史台出宫去了,随后便有圣旨去丞相府宣旨,让凤炫负责秋猎事宜。 ****** 凤炫接了圣旨,心中却在猜测皇帝是否要借着秋猎对凤家动手,心中不解,便急忙回了凤府找凤训商量。 凤训听后,也是心惊,这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往年秋猎,大事没有,小事不断,若是皇上抓着他们的小辫子不放,那也是大事。 “父亲,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凤炫不解,若是七皇子负责的话,怎么着,皇帝都不会动手挑骨头,但是换了凤家可不一样了,只要玉珉一天不登基,凤家就是危险的。 凤训叹息,面色晦暗,“刚刚你姑姑身边的人来说,七皇子被御史台弹劾,被皇上罚去跪佛堂思过,所以这事才落到了你头上。” 听到玉珉出事,凤炫更是大惊,玉珉行事素来小心,怎么会被御史台抓到把柄,而且罚的这么严重? “父亲,七皇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被御史台弹劾了?” 凤训想到之前打听回来的事,心中也是愤怒,道:“七皇子也太过分了,皇上不喜欢臣子们去那些污秽之地,偏生他今日在戏楼和几个青楼女子厮混,白日宣淫yin,不仅传了出来,还被御史台撞见,皇上这么罚,已经是看在太后求情的份上,轻罚了!”玉珉大惊,秋猎上,他谋了大事,现在不让他管,这怎么可以。 本想求情反对,但是看到皇帝的脸色,便知道,若是说出口,说不定惩罚更重,目前只能先这样,重新计划了。 谢了恩,玉珉被带去了佛堂,由皇帝的心腹看着抄写佛经。 玉珉走后,皇帝似乎极为疲倦,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道:“母后宠爱珉儿,朕也不能驳了母后的话。” 这话算是解释给御史台听的,这样的结果御史台其实已经料到了,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所以只说了句,“微臣明白。” 两人多年的君臣关系了,自然都是明白话中意思的,此事算是揭过。 想到秋猎事宜,皇帝问道:“秋猎的事情,你说交给谁?” 御史台从刚才就在思考这事,现在心中已经是有了答案,道:“凤丞相。” 皇帝有些惊讶,他以为御史台会说太子,便问道:“为什么?” “太子在朝中如何,皇上知道,微臣知道,若是将秋猎交给太子,是怕会出事,皇上也知道,现在凤家在朝中的地位,只怕不妥!若是交给丞相,他们为了保全凤家,也不会让秋猎出岔子。” 皇帝不免失笑,“谁说你没心思?朕看你就是大愚若智,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出来!” 御史台算是最明白皇帝心思的一个人,除掉凤家是皇帝目前在筹备的事,所以他将这个机会推给凤家,即便再小心翼翼,也免不了出错不是,到时候,可大可小,全看皇帝的心思了。 御史台知道自己是说对了,正经道:“微臣这是大实话!” 皇帝也不点破,随后便让御史台出宫去了,随后便有圣旨去丞相府宣旨,让凤炫负责秋猎事宜。 ****** 凤炫接了圣旨,心中却在猜测皇帝是否要借着秋猎对凤家动手,心中不解,便急忙回了凤府找凤训商量。 凤训听后,也是心惊,这事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往年秋猎,大事没有,小事不断,若是皇上抓着他们的小辫子不放,那也是大事。 “父亲,为什么皇上会突然改变主意?”凤炫不解,若是七皇子负责的话,怎么着,皇帝都不会动手挑骨头,但是换了凤家可不一样了,只要玉珉一天不登基,凤家就是危险的。 凤训叹息,面色晦暗,“刚刚你姑姑身边的人来说,七皇子被御史台弹劾,被皇上罚去跪佛堂思过,所以这事才落到了你头上。” 听到玉珉出事,凤炫更是大惊,玉珉行事素来小心,怎么会被御史台抓到把柄,而且罚的这么严重? “父亲,七皇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被御史台弹劾了?” 凤训想到之前打听回来的事,心中也是愤怒,道:“七皇子也太过分了,皇上不喜欢臣子们去那些污秽之地,偏生他今日在戏楼和几个青楼女子厮混,白日宣淫yin,不仅传了出来,还被御史台撞见,皇上这么罚,已经是看在太后求情的份上,轻罚了!” 凤青哭诉01 凤炫直觉,这是陷害,可是皇帝已经罚了,如今还能怎么办? “父亲不觉得这事奇怪么?”凤炫心里是猜疑皇帝的,但凡皇帝想要除去哪个大族,这种手段都是惯用的,由不得他怀疑。 凤训与儿子想到了一起,可是他们也没法,那个人有着至高的权力,即便他们是有证据也没办法。 凤若是皇帝在秋猎上对凤家动手了,该怎么应对? 凤炫心中一沉,低声道:“爹,七皇子不小了,可以登基了!”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在秋猎上造反,现在距离秋猎还有两个多月,本身就在布置杀死玉琉的事宜,现在换成皇帝,嫁祸玉琉,也没什么难度。 凤训一惊,却没有训斥凤炫,显然他也是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玉珉那边。 两人心中所想一样,为了保全凤家,现如今只能这样了,所以便开始商榷。 皇帝不知道自己的一道圣旨便逼的凤家要造反,还在寻思着,如何能除去凤家,至少,在秋猎上,也要折损他们的实力。 互相算计的两人,全然没将玉琉放在心上,皇帝忽略便算了,太子目前对他没有危害,但是凤府,还是有些小瞧了玉琉。 这也归功与玉琉这些年的伪装,从未拉拢过朝中任何大臣,也没有将玉珉当做皇位的竞争对手,从来都是一副“我是太子”的表情,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太子的权利,甚至于就算是娶妃,也是娶了凤家不受宠的女人,现如今与凤家断了关系,根本无所依靠。 而多年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连皇帝都小看他,何况是那些大臣呢? 关于七皇子与青楼女子厮混,当众白日宣淫的事情,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漓城,可谓人尽皆知。 这当然有苏澈在背后拖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能连带着另外一件好事,皇帝想动凤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七皇子的母族是凤家,但是终归是不一样的,没了凤家,皇帝才能安心把皇位传给玉珉,不用担心江山落入外姓之手。 但是没了凤家,玉珉又有什么倚仗? 凭着对玉琉的了解,苏澈都肯定,玉珉的智商谋略绝对不如玉琉,是算计不过玉琉的。 这事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契机。 成功与否,就在这一举了。 虽然知道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消息,可惜凤遥如今不方便,他也不敢去找凤遥,所以只能找了煞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而煞零只是很平静的对他说:“我觉得你最好出去躲几天。” 如果是忽略煞零眼底浓厚的幸灾乐祸的话,苏澈绝对相信他是在提醒自己出去避难。 “你这个家伙,好兄弟有难,你就是这么落井下石的?”苏澈怒了,一拳打了过去。 煞零避开拳头,笑道:“我说你算计谁不好,去算计主子,还闹出那样的事,明知道太子最不允许了,你还让太子给知道了,这只能说明你笨!”凤炫直觉,这是陷害,可是皇帝已经罚了,如今还能怎么办? “父亲不觉得这事奇怪么?”凤炫心里是猜疑皇帝的,但凡皇帝想要除去哪个大族,这种手段都是惯用的,由不得他怀疑。 凤训与儿子想到了一起,可是他们也没法,那个人有着至高的权力,即便他们是有证据也没办法。 凤若是皇帝在秋猎上对凤家动手了,该怎么应对? 凤炫心中一沉,低声道:“爹,七皇子不小了,可以登基了!”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要在秋猎上造反,现在距离秋猎还有两个多月,本身就在布置杀死玉琉的事宜,现在换成皇帝,嫁祸玉琉,也没什么难度。 凤训一惊,却没有训斥凤炫,显然他也是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但是最关键的还是玉珉那边。 两人心中所想一样,为了保全凤家,现如今只能这样了,所以便开始商榷。 皇帝不知道自己的一道圣旨便逼的凤家要造反,还在寻思着,如何能除去凤家,至少,在秋猎上,也要折损他们的实力。 互相算计的两人,全然没将玉琉放在心上,皇帝忽略便算了,太子目前对他没有危害,但是凤府,还是有些小瞧了玉琉。 这也归功与玉琉这些年的伪装,从未拉拢过朝中任何大臣,也没有将玉珉当做皇位的竞争对手,从来都是一副“我是太子”的表情,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太子的权利,甚至于就算是娶妃,也是娶了凤家不受宠的女人,现如今与凤家断了关系,根本无所依靠。 而多年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连皇帝都小看他,何况是那些大臣呢? 关于七皇子与青楼女子厮混,当众白日宣淫的事情,就像一阵风一样,刮过漓城,可谓人尽皆知。 这当然有苏澈在背后拖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他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能连带着另外一件好事,皇帝想动凤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七皇子的母族是凤家,但是终归是不一样的,没了凤家,皇帝才能安心把皇位传给玉珉,不用担心江山落入外姓之手。 但是没了凤家,玉珉又有什么倚仗? 凭着对玉琉的了解,苏澈都肯定,玉珉的智商谋略绝对不如玉琉,是算计不过玉琉的。 这事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契机。 成功与否,就在这一举了。 虽然知道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消息,可惜凤遥如今不方便,他也不敢去找凤遥,所以只能找了煞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而煞零只是很平静的对他说:“我觉得你最好出去躲几天。” 如果是忽略煞零眼底浓厚的幸灾乐祸的话,苏澈绝对相信他是在提醒自己出去避难。 “你这个家伙,好兄弟有难,你就是这么落井下石的?”苏澈怒了,一拳打了过去。 煞零避开拳头,笑道:“我说你算计谁不好,去算计主子,还闹出那样的事,明知道太子最不允许了,你还让太子给知道了,这只能说明你笨!” 凤青哭诉02 苏澈不依不饶,追着煞零打,手下半点没留情,嘴里骂道:“呸!没我的算计,现在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看脚!” 煞零与苏澈相识几年了,武功路数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处处制约着苏澈,半点没让他讨好,苏澈偶尔还要被打伤几拳,心中很是恼怒。 “煞零你这个家伙,还说是兄弟,竟然如此狠心打我?”苏澈也熟悉煞零的武功,但是问题就出在他们各自管辖的区域不同。 苏澈只管经商,管钱,他平日与凤遥接触的很少。而煞零管暗杀,一直是跟在凤遥身边的,凤遥那一身诡异的近身搏击,虽然煞零没学,但是耳濡目染,也会一些,那刁钻的招式,防不胜防。 煞零笑嘻嘻道:“明明是你先出手,还恶人先告状,技不如人都学会耍赖了,苏澈,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被挑明了心思,苏澈羞红了脸,可是嘴硬,死不承认道:“这是切磋!你少血口喷人了,你打了我还有理了,我可是半点没动你!” 这是最让苏澈郁闷的了,三年前,他和煞零还是平手,他若是拼了全力,煞零根本讨不了好,可是现在竟然被煞零给打了,他的脸上无光啊! 煞零本就是成心的,他以前输给苏澈,虽然事后两人成了兄弟,可那也是他的一个污点,没遇上苏澈之前,他可是从未失过手,早就想还回来了,今日随便撩拨了几句,苏澈就受不了。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他不乘机将脸面赢回来,日后怎么在千影楼混。 两人在这打的不可开交,暗中看着的千影楼的杀手们也是热血阵阵,自从到了漓城,整日都在暗中看着府里的动静,都没机会好好打一场,难得见自己老大和苏澈动手,心情激动啊! 动静太大,以至于引来了不少府里的侍卫和下人,虽然觉得依这两人的关系,不应该打起来,可是两人招招狠辣,很容易出人命啊! 管家倒是想去找太子或者太子妃,可是太子抱着太子妃进了房间,谁都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候不是去找死么? 宋元又受伤,喜儿的武功明显不如这两个,管家一阵心急后,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火急火燎的去了湘水阁找绿芜。 绿芜知道那两人有分寸,不会出事,但是看管家如此心急,便告诉他带句话给那两人,肯定能分开他们。 管家半信半疑,又去了打架的地方,对几个侍卫一阵耳语,然后便听见几人齐齐高喊:“苏公子,太子现在要你立刻马上去见他!” 苏澈本来正打得上瘾,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高喊,吓得脸色发白,当即虚晃一招,逃之夭夭了。 煞零楞了半响,捧腹大笑。 苏澈竟然逃了,还那么狼狈? 真是从未见过的事情啊,太痛快了! 而管家则傻眼了,他还想着如果苏澈真去见了太子,追究起来他要怎么办,没想到他竟然跑了,还是往府外的方向跑,太子有那么可怕么?苏澈不依不饶,追着煞零打,手下半点没留情,嘴里骂道:“呸!没我的算计,现在能有这么好的机会,看脚!” 煞零与苏澈相识几年了,武功路数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处处制约着苏澈,半点没让他讨好,苏澈偶尔还要被打伤几拳,心中很是恼怒。 “煞零你这个家伙,还说是兄弟,竟然如此狠心打我?”苏澈也熟悉煞零的武功,但是问题就出在他们各自管辖的区域不同。 苏澈只管经商,管钱,他平日与凤遥接触的很少。而煞零管暗杀,一直是跟在凤遥身边的,凤遥那一身诡异的近身搏击,虽然煞零没学,但是耳濡目染,也会一些,那刁钻的招式,防不胜防。 煞零笑嘻嘻道:“明明是你先出手,还恶人先告状,技不如人都学会耍赖了,苏澈,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被挑明了心思,苏澈羞红了脸,可是嘴硬,死不承认道:“这是切磋!你少血口喷人了,你打了我还有理了,我可是半点没动你!” 这是最让苏澈郁闷的了,三年前,他和煞零还是平手,他若是拼了全力,煞零根本讨不了好,可是现在竟然被煞零给打了,他的脸上无光啊! 煞零本就是成心的,他以前输给苏澈,虽然事后两人成了兄弟,可那也是他的一个污点,没遇上苏澈之前,他可是从未失过手,早就想还回来了,今日随便撩拨了几句,苏澈就受不了。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他不乘机将脸面赢回来,日后怎么在千影楼混。 两人在这打的不可开交,暗中看着的千影楼的杀手们也是热血阵阵,自从到了漓城,整日都在暗中看着府里的动静,都没机会好好打一场,难得见自己老大和苏澈动手,心情激动啊! 动静太大,以至于引来了不少府里的侍卫和下人,虽然觉得依这两人的关系,不应该打起来,可是两人招招狠辣,很容易出人命啊! 管家倒是想去找太子或者太子妃,可是太子抱着太子妃进了房间,谁都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时候不是去找死么? 宋元又受伤,喜儿的武功明显不如这两个,管家一阵心急后,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火急火燎的去了湘水阁找绿芜。 绿芜知道那两人有分寸,不会出事,但是看管家如此心急,便告诉他带句话给那两人,肯定能分开他们。 管家半信半疑,又去了打架的地方,对几个侍卫一阵耳语,然后便听见几人齐齐高喊:“苏公子,太子现在要你立刻马上去见他!” 苏澈本来正打得上瘾,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高喊,吓得脸色发白,当即虚晃一招,逃之夭夭了。 煞零楞了半响,捧腹大笑。 苏澈竟然逃了,还那么狼狈? 真是从未见过的事情啊,太痛快了! 而管家则傻眼了,他还想着如果苏澈真去见了太子,追究起来他要怎么办,没想到他竟然跑了,还是往府外的方向跑,太子有那么可怕么? 凤青哭诉03 其余人也是不解,怎么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就让苏澈落荒而逃了? 煞零笑够了便问道:“是谁让你们这么说的?” 刚刚喊话的侍卫齐齐看着管家。 管家反应过来,忙到:“是绿芜姑娘。” 煞零一怔,这个绿芜他总觉得很熟悉,但是以前又没见过,而且苏澈那时连他也是刚刚知道的,怎么绿芜就这么清楚,一句话就抓住了苏澈的痛脚? 苏澈也是白痴,明知道太子现在在干什么,居然还能上当,难怪会被太子当场抓包了! 煞零自然不能理解苏澈此时的心理,他本身就做了亏心事,当时在雅间玉琉的那一眼已经让他够心惊的了,那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玉珉这个不知死活,觊觎凤遥的人了,偏生还被他看见玉珉在凤遥面前和其他女人厮混。 这已经犯了玉琉的大忌了,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现在苏澈就是草木皆兵,听到玉琉的名字都下意识想逃,何况是听见要见他? 不过,总归都是主子的人,他也就不多想什么了。 ****** 玉珉被罚的消息,传到迁学宫的时候,最为高兴的就属凤青了,这意味着她有很多天不用见到玉珉,也不用被折磨了。 所以她马上去见了丽妃,说要回家去看望父母,住几天,顺便想问问,如何能让皇帝早日放玉珉出来。 有着这个理由,丽妃自然是同意了。 秋猎的事情落到凤家头上,与玉珉差不了多少,所以丽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皇帝也没有重罚玉珉,丽妃自然没去皇帝哪里求饶。 ***** 凤青带着贴身宫女出了宫,回了凤府。 心中委屈,自然是去找王凤芝哭诉了。 “娘,您看女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因为凤遥,七殿下都快从没对女儿温柔过!”虽然难以启齿,但是为了让王凤芝心疼恼怒,凤青也顾不上许多了,将身上那些青紫痕迹露出来给王凤芝看。 王凤芝一生只得了一双儿女,对这个女儿又很看重,现在见她过的如此委屈,自然是异常恼怒的,而且起因还是凤遥。 “那个贱/人!”王凤芝重重拍在桌子上,一脸怒色,“早知道以前就不该留着她!” 以前留着凤遥,不过是为了羞辱她,没想到竟留下了祸害,这让王凤芝悔不当初。 凤青出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死凤遥,所以更加卖力哭诉道:“娘,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羞辱女儿就算了,还说,还说……”捂着脸嘤嘤哭着,已经说不下去话了。 王凤芝忙问道:“还说什么?” 凤青抬起脸,泪眼婆娑,道:“还说若不是女儿是嫡女,他怎么也不会娶女儿的,他想娶的一直都是凤遥!” 凤青这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玉珉的心思竟然叫她给蒙对了,可见两人的思维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相似的。 王凤芝怒不可遏,怒骂道:“混账!” 凤青似乎被吓到了脸色白了几分,抽噎道:“他说以后还要让凤遥当皇后,他恨不得女儿马上去死……”其余人也是不解,怎么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就让苏澈落荒而逃了? 煞零笑够了便问道:“是谁让你们这么说的?” 刚刚喊话的侍卫齐齐看着管家。 管家反应过来,忙到:“是绿芜姑娘。” 煞零一怔,这个绿芜他总觉得很熟悉,但是以前又没见过,而且苏澈那时连他也是刚刚知道的,怎么绿芜就这么清楚,一句话就抓住了苏澈的痛脚? 苏澈也是白痴,明知道太子现在在干什么,居然还能上当,难怪会被太子当场抓包了! 煞零自然不能理解苏澈此时的心理,他本身就做了亏心事,当时在雅间玉琉的那一眼已经让他够心惊的了,那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玉珉这个不知死活,觊觎凤遥的人了,偏生还被他看见玉珉在凤遥面前和其他女人厮混。 这已经犯了玉琉的大忌了,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现在苏澈就是草木皆兵,听到玉琉的名字都下意识想逃,何况是听见要见他? 不过,总归都是主子的人,他也就不多想什么了。 ****** 玉珉被罚的消息,传到迁学宫的时候,最为高兴的就属凤青了,这意味着她有很多天不用见到玉珉,也不用被折磨了。 所以她马上去见了丽妃,说要回家去看望父母,住几天,顺便想问问,如何能让皇帝早日放玉珉出来。 有着这个理由,丽妃自然是同意了。 秋猎的事情落到凤家头上,与玉珉差不了多少,所以丽妃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皇帝也没有重罚玉珉,丽妃自然没去皇帝哪里求饶。 ***** 凤青带着贴身宫女出了宫,回了凤府。 心中委屈,自然是去找王凤芝哭诉了。 “娘,您看女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因为凤遥,七殿下都快从没对女儿温柔过!”虽然难以启齿,但是为了让王凤芝心疼恼怒,凤青也顾不上许多了,将身上那些青紫痕迹露出来给王凤芝看。 王凤芝一生只得了一双儿女,对这个女儿又很看重,现在见她过的如此委屈,自然是异常恼怒的,而且起因还是凤遥。 “那个贱/人!”王凤芝重重拍在桌子上,一脸怒色,“早知道以前就不该留着她!” 以前留着凤遥,不过是为了羞辱她,没想到竟留下了祸害,这让王凤芝悔不当初。 凤青出府的目的,就是为了弄死凤遥,所以更加卖力哭诉道:“娘,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他羞辱女儿就算了,还说,还说……”捂着脸嘤嘤哭着,已经说不下去话了。 王凤芝忙问道:“还说什么?” 凤青抬起脸,泪眼婆娑,道:“还说若不是女儿是嫡女,他怎么也不会娶女儿的,他想娶的一直都是凤遥!” 凤青这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玉珉的心思竟然叫她给蒙对了,可见两人的思维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相似的。 王凤芝怒不可遏,怒骂道:“混账!” 凤青似乎被吓到了脸色白了几分,抽噎道:“他说以后还要让凤遥当皇后,他恨不得女儿马上去死……” 凤青哭诉04 这些话,完全符合玉珉的性格,又是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也难怪王凤芝会深信不疑了。 可悲,她竟然会被女儿给算计,成为除掉凤遥的工具。 这似乎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 王凤芝脸都气黑了,她此时恨不得一口吃了凤遥,解了心中的怒气。 凤青自然知道什么是她娘的弱点,依着对凤遥和南宫颖的讨厌程度,只怕会马上就计划着除去凤遥,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凤青适时又加了把火,“娘,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会被父皇罚去佛堂思过么?” 王凤芝倒还没听说这个消息,只是听凤青那么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因为他今日与青楼女子厮混,被百姓看到不说,还被御史台也看到,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这事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漓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七皇子的丑闻……”凤青说着又哭起来,“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 这个消息带给王凤芝的震撼太大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玉珉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当即皇上十分不喜烟花之地,连带着朝中大小官员也不敢轻易涉足,没想到玉珉如此胆大妄为,明知皇帝不喜,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青楼女子,一双朱唇千人尝,一对玉璧万人枕,七皇子竟然自降身份,去与那些女子厮混! 罚去跪佛堂思过,这也算惩罚? 若是她儿子敢这么做,她早就打断他的腿了! “娘,您可一定要帮帮女儿啊!凤遥如今有太子和七殿下护着,女儿怎么也动不了手了,而且……”凤青脸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带真身子都跟着微微颤抖。 而且什么,王凤芝自然知道,若是被那两人查出来,是凤青动的手,只怕绝对不会放过她。 尤其是玉珉,现在已经不将凤青,将凤家放在眼里了,那日后若是登上了皇位,又怎么可能让她的女儿成为皇后? 若是凤遥吹点枕边风,只怕他连带这凤家都会被灭了。 可是王凤芝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处境,若是事情真的查到她头上,她又如何能逃得过?凤青是她女儿,又如何能不被厌恶,或者是牵连呢? 不管如何,王凤芝此时都因为凤青的哭诉而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凤遥了,而现在最好的机会,便是秋猎。 秋猎本就是充满危险的地方,虽然每年官员都是小心翼翼,再三防范,还是没能禁止伤亡,不过多是些小伤。 刀剑无眼,在秋猎上,本就是有些混乱的,若是谁不小心射错了,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若是凤遥“不小心”被射死,也只能怪她命该如此了。 这已经是王凤芝觉得最好的计策了,凤遥如此死去,即便是知道射箭的人是谁,也不能断定,那人是故意的,而且,不是还有一招叫做,祸水东引的么? 王凤芝将心中的计策说给凤青听,只说了一半,便听到凤青怒气冲冲的声音,道:“不行!我等不到那时候了!”这些话,完全符合玉珉的性格,又是从女儿口中说出来的,也难怪王凤芝会深信不疑了。 可悲,她竟然会被女儿给算计,成为除掉凤遥的工具。 这似乎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 王凤芝脸都气黑了,她此时恨不得一口吃了凤遥,解了心中的怒气。 凤青自然知道什么是她娘的弱点,依着对凤遥和南宫颖的讨厌程度,只怕会马上就计划着除去凤遥,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凤青适时又加了把火,“娘,你知道殿下为什么会被父皇罚去佛堂思过么?” 王凤芝倒还没听说这个消息,只是听凤青那么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因为他今日与青楼女子厮混,被百姓看到不说,还被御史台也看到,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这事已经传出去了,现在漓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七皇子的丑闻……”凤青说着又哭起来,“女儿的命怎么这么苦……” 这个消息带给王凤芝的震撼太大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玉珉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当即皇上十分不喜烟花之地,连带着朝中大小官员也不敢轻易涉足,没想到玉珉如此胆大妄为,明知皇帝不喜,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青楼女子,一双朱唇千人尝,一对玉璧万人枕,七皇子竟然自降身份,去与那些女子厮混! 罚去跪佛堂思过,这也算惩罚? 若是她儿子敢这么做,她早就打断他的腿了! “娘,您可一定要帮帮女儿啊!凤遥如今有太子和七殿下护着,女儿怎么也动不了手了,而且……”凤青脸色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带真身子都跟着微微颤抖。 而且什么,王凤芝自然知道,若是被那两人查出来,是凤青动的手,只怕绝对不会放过她。 尤其是玉珉,现在已经不将凤青,将凤家放在眼里了,那日后若是登上了皇位,又怎么可能让她的女儿成为皇后? 若是凤遥吹点枕边风,只怕他连带这凤家都会被灭了。 可是王凤芝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处境,若是事情真的查到她头上,她又如何能逃得过?凤青是她女儿,又如何能不被厌恶,或者是牵连呢? 不管如何,王凤芝此时都因为凤青的哭诉而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凤遥了,而现在最好的机会,便是秋猎。 秋猎本就是充满危险的地方,虽然每年官员都是小心翼翼,再三防范,还是没能禁止伤亡,不过多是些小伤。 刀剑无眼,在秋猎上,本就是有些混乱的,若是谁不小心射错了,这都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若是凤遥“不小心”被射死,也只能怪她命该如此了。 这已经是王凤芝觉得最好的计策了,凤遥如此死去,即便是知道射箭的人是谁,也不能断定,那人是故意的,而且,不是还有一招叫做,祸水东引的么? 王凤芝将心中的计策说给凤青听,只说了一半,便听到凤青怒气冲冲的声音,道:“不行!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凤青哭诉05 王凤芝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还有伤痛,凤青显然是注意到了,有些慌乱,解释道:“娘,青儿害怕啊,若是殿下在这之前要将我除掉呢?你也知道,秋猎是个好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这话说的很是隐讳,但是王凤芝听明白了,秋猎的确是个好机会,只要长个脑子的人都会选在秋猎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很容易逃脱,又不怎么会留下线索,七皇子的野心,他们凤家最清楚不过,他一定借着秋猎的混乱除去太子,而那时,凤遥便是他的囊中之物,是他的心头肉,只怕任何人都动不了凤遥分毫。 看着心爱女儿哭泣的脸庞,王凤芝心中很是心疼,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之前派出她身边得力的死士去杀凤遥没能成功,她就已经知道凤遥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而且神医山庄一定是派了不少人在暗中保护着凤遥。 而那些死士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她敢肯定,那一定是凤遥的杰作!从凤遥回到漓城,一鞭子废掉宋丞相的子孙根,王凤芝就知道,她的手段狠毒,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而她显然是知道那是她派去的人,不然不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向她□□,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王凤芝承认她接受了凤遥无声的警告,因为她不敢肯定,凤遥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她的儿女。 凤遥的背后有着神医山庄,这是凤府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存在,虽然江湖和朝堂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但是,神医山庄最心爱的南宫颖死在了凤府,如何死的,想必凤遥已经说了。 当年南宫颖在神医山庄的地位,没有人比她王凤芝更加清楚的了,若说为了南宫颖,让整个武林都对凤府发出追杀令,这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而凤府,不一定能逃得过去。 何况,神医山庄多的是让人无法察觉到的毒药,毒死他们很容易。 凤遥是回来报仇的,王凤芝无比确定,虽然现在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那苏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她就是觉得,他与凤遥有着某种关系,才会如此针对凤家的产业。 凤家的产业,现在可谓十分萧条,虽然还是有人光顾,但也都是些碍着凤府面子的熟人,不敢得罪凤家,与之前的进账想必,现在早就入不敷出了。 凤家的产业一向是由她管着,平时凤训与凤炫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现在更是没空理会,而她也不敢将这么严重的事情说出来。 若不是凤府往年的盈利,此时哪里还能有银子供着府里上下这么多口人呢? 凤遥有如此心计,王凤芝一点都不敢小看了,所以她才按耐着不动,想要找准机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但是,显然,由凤遥引起的各种麻烦,已经影响到了她女儿的地位,甚至是凤家的地位。 现在看来,太子和七皇子都对她迷恋不已,日后不管这两人谁能继位,凤遥的地位都会只高不低,会是最尊贵的女人,这样一来,凤家一定会是她第一个要除去的目标。王凤芝眸中闪过一丝失望,还有伤痛,凤青显然是注意到了,有些慌乱,解释道:“娘,青儿害怕啊,若是殿下在这之前要将我除掉呢?你也知道,秋猎是个好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的。” 这话说的很是隐讳,但是王凤芝听明白了,秋猎的确是个好机会,只要长个脑子的人都会选在秋猎动手,神不知鬼不觉,很容易逃脱,又不怎么会留下线索,七皇子的野心,他们凤家最清楚不过,他一定借着秋猎的混乱除去太子,而那时,凤遥便是他的囊中之物,是他的心头肉,只怕任何人都动不了凤遥分毫。 看着心爱女儿哭泣的脸庞,王凤芝心中很是心疼,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之前派出她身边得力的死士去杀凤遥没能成功,她就已经知道凤遥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而且神医山庄一定是派了不少人在暗中保护着凤遥。 而那些死士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她敢肯定,那一定是凤遥的杰作!从凤遥回到漓城,一鞭子废掉宋丞相的子孙根,王凤芝就知道,她的手段狠毒,绝对不输于任何人。 而她显然是知道那是她派去的人,不然不会用那样的手段来向她□□,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王凤芝承认她接受了凤遥无声的警告,因为她不敢肯定,凤遥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她的儿女。 凤遥的背后有着神医山庄,这是凤府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的存在,虽然江湖和朝堂向来是互不干涉的,但是,神医山庄最心爱的南宫颖死在了凤府,如何死的,想必凤遥已经说了。 当年南宫颖在神医山庄的地位,没有人比她王凤芝更加清楚的了,若说为了南宫颖,让整个武林都对凤府发出追杀令,这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 而凤府,不一定能逃得过去。 何况,神医山庄多的是让人无法察觉到的毒药,毒死他们很容易。 凤遥是回来报仇的,王凤芝无比确定,虽然现在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那苏澈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她就是觉得,他与凤遥有着某种关系,才会如此针对凤家的产业。 凤家的产业,现在可谓十分萧条,虽然还是有人光顾,但也都是些碍着凤府面子的熟人,不敢得罪凤家,与之前的进账想必,现在早就入不敷出了。 凤家的产业一向是由她管着,平时凤训与凤炫忙着朝堂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过问,现在更是没空理会,而她也不敢将这么严重的事情说出来。 若不是凤府往年的盈利,此时哪里还能有银子供着府里上下这么多口人呢? 凤遥有如此心计,王凤芝一点都不敢小看了,所以她才按耐着不动,想要找准机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但是,显然,由凤遥引起的各种麻烦,已经影响到了她女儿的地位,甚至是凤家的地位。 现在看来,太子和七皇子都对她迷恋不已,日后不管这两人谁能继位,凤遥的地位都会只高不低,会是最尊贵的女人,这样一来,凤家一定会是她第一个要除去的目标。 凤青哭诉06 如此高明的手段,即便是她开始也没想明白。若不是被凤青告知,七皇子似乎已经对凤遥入迷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凤遥回来后按耐动的原因。 借刀杀人从来都是个好计谋,而凤遥似乎很明白这点,不用动手,只是用漂亮的脸蛋,便能引得两个男人为她杀人,虽然很卑鄙,很无耻,但是王凤芝知道,这很有效。 美貌从来都是女子最有效的武器。 而她的女儿,很聪明,她是漓国最有才华的女子,但是,她没有美丽的容貌,这就是她输给凤遥的地方。 而且是致命的地方。 “娘也知道啊……”王凤芝无可奈何地叹气,道:“青儿,凤遥的手段比你高明太多了,她的容貌就是她的优势,七皇子那么在乎她,又怎么会没有暗中派人保护她呢?” 凤青被这话噎住了,她反驳不了,她知道王凤芝说的是事实,玉珉在乎的,除了皇位就是凤遥,怎么可能让她出事呢? “你既然知道这事,也该知道,派人去杀凤遥是行不通的,而且有很大的风险,被七皇子知道了是我们的人,你的处境会更危险的!”王凤芝语重心长的说着。 凤青不甘心,她不可能就因为这些困难而放弃的,她一定要凤遥死! 只有凤遥死了,她的地位才能得到保障,她才不会被玉珉那样凶残的对待,她一定要把玉珉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一分不少的还给凤遥,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耻辱! 她要玉珉心疼,要让玉琉心疼,她要这两个对不起她的男人,通通为以前所做过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有人能伤了她凤青之后,还毫发无伤! 凤青眸底闪过疯狂,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凤青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王凤芝的话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凤遥死,只有凤遥死了,她才会有好日子,会开心! 因此王凤芝的话,在她听来,不过是婉转的拒绝而已,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浪费口舌,冷着脸道:“既然娘亲没有办法,那么女儿也不劳烦娘亲了,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解决,绝对不会拖累到娘亲和凤府的!” 王凤芝从未见过凤青如此,心中一惊,更有一丝被伤到的痛楚,“青儿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我是你娘,难道还会不帮你?” 无论王凤芝在外是什么样子,但是对于这个女儿,她是真心疼爱的,怎么能受得了凤青这么冷脸相对呢? 凤青这也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缓和了脸色,道:“是女儿太过心急了,娘亲不要误会,女儿只是……只是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折磨了,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他自然是指玉珉,虽然说得有些过了,但是至少那些侮辱在凤青看来,的确是非人的。 王凤芝知道凤青心高气傲,容不得一丝委屈, 可是入了宫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委屈都不受呢?如此高明的手段,即便是她开始也没想明白。若不是被凤青告知,七皇子似乎已经对凤遥入迷了,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凤遥回来后按耐动的原因。 借刀杀人从来都是个好计谋,而凤遥似乎很明白这点,不用动手,只是用漂亮的脸蛋,便能引得两个男人为她杀人,虽然很卑鄙,很无耻,但是王凤芝知道,这很有效。 美貌从来都是女子最有效的武器。 而她的女儿,很聪明,她是漓国最有才华的女子,但是,她没有美丽的容貌,这就是她输给凤遥的地方。 而且是致命的地方。 “娘也知道啊……”王凤芝无可奈何地叹气,道:“青儿,凤遥的手段比你高明太多了,她的容貌就是她的优势,七皇子那么在乎她,又怎么会没有暗中派人保护她呢?” 凤青被这话噎住了,她反驳不了,她知道王凤芝说的是事实,玉珉在乎的,除了皇位就是凤遥,怎么可能让她出事呢? “你既然知道这事,也该知道,派人去杀凤遥是行不通的,而且有很大的风险,被七皇子知道了是我们的人,你的处境会更危险的!”王凤芝语重心长的说着。 凤青不甘心,她不可能就因为这些困难而放弃的,她一定要凤遥死! 只有凤遥死了,她的地位才能得到保障,她才不会被玉珉那样凶残的对待,她一定要把玉珉加诸在她身上的耻辱一分不少的还给凤遥,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耻辱! 她要玉珉心疼,要让玉琉心疼,她要这两个对不起她的男人,通通为以前所做过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有人能伤了她凤青之后,还毫发无伤! 凤青眸底闪过疯狂,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凤青现在,已经完全听不进去王凤芝的话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凤遥死,只有凤遥死了,她才会有好日子,会开心! 因此王凤芝的话,在她听来,不过是婉转的拒绝而已,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浪费口舌,冷着脸道:“既然娘亲没有办法,那么女儿也不劳烦娘亲了,女儿的事情,女儿自己解决,绝对不会拖累到娘亲和凤府的!” 王凤芝从未见过凤青如此,心中一惊,更有一丝被伤到的痛楚,“青儿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我是你娘,难道还会不帮你?” 无论王凤芝在外是什么样子,但是对于这个女儿,她是真心疼爱的,怎么能受得了凤青这么冷脸相对呢? 凤青这也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缓和了脸色,道:“是女儿太过心急了,娘亲不要误会,女儿只是……只是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折磨了,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他自然是指玉珉,虽然说得有些过了,但是至少那些侮辱在凤青看来,的确是非人的。 王凤芝知道凤青心高气傲,容不得一丝委屈, 可是入了宫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委屈都不受呢? 凤青哭诉07 但是王凤芝也知道,这委屈的确是受得不应该。 王凤芝最后架不住凤青的苦苦哀求,终于是松了口,答应除去凤遥。 ***** 而凤遥此时还不知道,有一场阴谋正在悄悄临近。 府里的人再次见到凤遥已经是三日后了。 第四日一早,玉琉喊了人打水沐浴,之后又传膳,于是下人们便又见到了他们的太子妃一脸倦色的被太子抱在怀中,温柔的呵护着,慢悠悠用着早膳。 两人显然是和好如初的模样,下人们也松了口气,府里两位主子吵架,连带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时时绷紧了皮,生怕不小心被罚。 煞零绿芜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早就过来候在一边了。 玉琉看到苏澈没有出现,心中冷笑,问道:“苏澈去哪里鬼混了?” 煞零心中咯噔一下,果真是来什么怕什么,苏澈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虽然真是查一定能查得到,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他被玉琉罚的,所以这几天就放任没管,没想到两人才一出现,就问了这话。 额上似乎浸出冷汗,煞零道:“属下不知。” 玉琉神情依旧冰冷,给凤遥喂饭的动作不停,冷哼道:“不知?你以为本太子是三岁小孩,你说不知本太子就信了?” 煞零有苦难言,他可真不是装出来的,他压根就没去查探苏澈的去处,如何能得到他的下落啊,这太子也太胡搅蛮缠了! 不是说“吃饱”的男人最好说话么,怎么太子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了? 绿芜在一边,事不关已一般垂着眸子,半分波动都没有。 虽然对于苏澈擅自设计玉珉,利用她的事情,凤遥不怎么反感,但是总归不能就这么饶了苏澈,不然他日后指不定要翻上天了。 苏澈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因为凤遥也没插话,反正玉琉也不会真把苏澈怎么样,顶多是教训一下。 煞零硬着头皮道:“属下真的不知。” 玉琉冷声道:“既然苏澈不见了,那本太子就当他死了。那些生意也不能没人打理,本太子会找人顶替他的位置的,让他死得安心一些!” 凤遥闻言,勾了勾唇,无声了笑了。 煞零汗,太子嘴巴真毒,不过是躲起来了,他就说成是死了,还要将那些生意给旁人接管,他们可都知道,苏澈有多在乎那些生意,或者说是那些生意带来的利润,这样不等于要了苏澈的命么? 话虽如此,煞零也不打算帮苏澈说句好话,这样的结果比他被打得脱层皮好多了,也没什么损失,那些钱也不是他苏澈的,就是瞎心疼而已。 而且,他那样擅自行动,又利用主子的事情,煞零其实也不赞成的,万一玉珉起了什么坏心思,或者暗中动了手脚,主子一时不查,中了陷进,出了事又该如何呢? 所以,还是要适当教训一下的,不然那家伙不知深浅,惹下大事就麻烦了! 苏澈的处罚便这样定下了,没什么人反对,当然反对也是没用的。但是王凤芝也知道,这委屈的确是受得不应该。 王凤芝最后架不住凤青的苦苦哀求,终于是松了口,答应除去凤遥。 ***** 而凤遥此时还不知道,有一场阴谋正在悄悄临近。 府里的人再次见到凤遥已经是三日后了。 第四日一早,玉琉喊了人打水沐浴,之后又传膳,于是下人们便又见到了他们的太子妃一脸倦色的被太子抱在怀中,温柔的呵护着,慢悠悠用着早膳。 两人显然是和好如初的模样,下人们也松了口气,府里两位主子吵架,连带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时时绷紧了皮,生怕不小心被罚。 煞零绿芜也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早就过来候在一边了。 玉琉看到苏澈没有出现,心中冷笑,问道:“苏澈去哪里鬼混了?” 煞零心中咯噔一下,果真是来什么怕什么,苏澈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虽然真是查一定能查得到,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他被玉琉罚的,所以这几天就放任没管,没想到两人才一出现,就问了这话。 额上似乎浸出冷汗,煞零道:“属下不知。” 玉琉神情依旧冰冷,给凤遥喂饭的动作不停,冷哼道:“不知?你以为本太子是三岁小孩,你说不知本太子就信了?” 煞零有苦难言,他可真不是装出来的,他压根就没去查探苏澈的去处,如何能得到他的下落啊,这太子也太胡搅蛮缠了! 不是说“吃饱”的男人最好说话么,怎么太子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了? 绿芜在一边,事不关已一般垂着眸子,半分波动都没有。 虽然对于苏澈擅自设计玉珉,利用她的事情,凤遥不怎么反感,但是总归不能就这么饶了苏澈,不然他日后指不定要翻上天了。 苏澈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因为凤遥也没插话,反正玉琉也不会真把苏澈怎么样,顶多是教训一下。 煞零硬着头皮道:“属下真的不知。” 玉琉冷声道:“既然苏澈不见了,那本太子就当他死了。那些生意也不能没人打理,本太子会找人顶替他的位置的,让他死得安心一些!” 凤遥闻言,勾了勾唇,无声了笑了。 煞零汗,太子嘴巴真毒,不过是躲起来了,他就说成是死了,还要将那些生意给旁人接管,他们可都知道,苏澈有多在乎那些生意,或者说是那些生意带来的利润,这样不等于要了苏澈的命么? 话虽如此,煞零也不打算帮苏澈说句好话,这样的结果比他被打得脱层皮好多了,也没什么损失,那些钱也不是他苏澈的,就是瞎心疼而已。 而且,他那样擅自行动,又利用主子的事情,煞零其实也不赞成的,万一玉珉起了什么坏心思,或者暗中动了手脚,主子一时不查,中了陷进,出了事又该如何呢? 所以,还是要适当教训一下的,不然那家伙不知深浅,惹下大事就麻烦了! 苏澈的处罚便这样定下了,没什么人反对,当然反对也是没用的。 凤青哭诉08 玉琉对于凤遥那日和玉珉相处很是气愤,不然也不会将凤遥压在床上“修理”了整整三日才放过她。 凤遥都被如此“修理”,罪魁祸首苏澈,玉琉又怎么会放过呢? 用过早膳,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只余下凤遥玉琉,煞零绿芜四人。 凤遥眉间已然倦懒,但是眸中光芒耀眼,她问道:“西院的情况如何?” 绿芜这几日一直是负责这事,听到凤遥问起,便说了那日千红的试探和这几日的动静,让凤遥诧异的是,除了千红,竟然没人再有动作。 微微蹙眉,凤遥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女人在隔岸观火?” 绿芜正是这个意思,解释道:“是,虽然她们做的很隐秘,但是管家事先就吩咐了几个心腹注意着,再说,只要查下房间,就知道到底谁被收买了?她们早就知道了太子与公子生了间隙,也知道了千红的目的,却是谁都没动,这证明她们没千红那么蠢。” 千红看起来是很蠢,那日第一个出来与凤遥对持,又是第一个接近绿芜套话的,现在更是第一个有动手倾向的,怎么看都是蠢到没边的女人。 但是,谁说看起来蠢就是真的蠢了? 有些人不过是伪装的好,这些难免不是为了迷惑人用的伎俩,凤遥可不是蠢人,能被背后之人选中派来太子府的女人,没几个是简单的。 何况,她觉得,古代女人的手段可比现代女人狠多了。 她不会小瞧了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敌人是一个孩子。 千红是不是真的蠢,那要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动手,而最关键的是,是否她亲自动手。 这事还需要观望。 凤遥轻笑,“先看着吧,不要打草惊蛇,究竟谁聪明谁笨,很快就会知道了。” 绿芜微微皱眉,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绿芜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和凤遥的认知就不同,所以导致了两人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而且,凤遥从来不认为,蠢女人能不受宠还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 但凡官吏后院的情形都差不了多少,妻妾成群,儿女勾心斗角,与凤府无二,不受宠的女儿只怕早就被顺便嫁出去了,哪里还能留到这会。 凤遥可是知道,千红已经十七岁了。在古代,这个年纪早就能当娘了,而且千红容貌不差,不可能说不到亲事。 这还不能证明有古怪么? 而绿芜只是单纯的听别人说千红不受宠便当真了,殊不知,有些事,本身就是假的,只做给别人看的。 就像是凤遥的容貌,人人都以为她是个丑八怪,可是谁又能想到她的胎记是假的呢? 凤遥自己本身做过这样的事情,因此对于此事的真假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是,那些女人中的探子究竟是谁派来的,现在还不确定,皇宫里的那两人都有这个嫌疑,皇帝或者太后,他们必须要小心应对,不能被抓到把柄让他们乘机发难。 这也是当初那些女人能留下的原因。玉琉对于凤遥那日和玉珉相处很是气愤,不然也不会将凤遥压在床上“修理”了整整三日才放过她。 凤遥都被如此“修理”,罪魁祸首苏澈,玉琉又怎么会放过呢? 用过早膳,下人们都退了下去,只余下凤遥玉琉,煞零绿芜四人。 凤遥眉间已然倦懒,但是眸中光芒耀眼,她问道:“西院的情况如何?” 绿芜这几日一直是负责这事,听到凤遥问起,便说了那日千红的试探和这几日的动静,让凤遥诧异的是,除了千红,竟然没人再有动作。 微微蹙眉,凤遥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女人在隔岸观火?” 绿芜正是这个意思,解释道:“是,虽然她们做的很隐秘,但是管家事先就吩咐了几个心腹注意着,再说,只要查下房间,就知道到底谁被收买了?她们早就知道了太子与公子生了间隙,也知道了千红的目的,却是谁都没动,这证明她们没千红那么蠢。” 千红看起来是很蠢,那日第一个出来与凤遥对持,又是第一个接近绿芜套话的,现在更是第一个有动手倾向的,怎么看都是蠢到没边的女人。 但是,谁说看起来蠢就是真的蠢了? 有些人不过是伪装的好,这些难免不是为了迷惑人用的伎俩,凤遥可不是蠢人,能被背后之人选中派来太子府的女人,没几个是简单的。 何况,她觉得,古代女人的手段可比现代女人狠多了。 她不会小瞧了任何一个敌人,哪怕敌人是一个孩子。 千红是不是真的蠢,那要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动手,而最关键的是,是否她亲自动手。 这事还需要观望。 凤遥轻笑,“先看着吧,不要打草惊蛇,究竟谁聪明谁笨,很快就会知道了。” 绿芜微微皱眉,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她没注意到的? 绿芜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她和凤遥的认知就不同,所以导致了两人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而且,凤遥从来不认为,蠢女人能不受宠还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 但凡官吏后院的情形都差不了多少,妻妾成群,儿女勾心斗角,与凤府无二,不受宠的女儿只怕早就被顺便嫁出去了,哪里还能留到这会。 凤遥可是知道,千红已经十七岁了。在古代,这个年纪早就能当娘了,而且千红容貌不差,不可能说不到亲事。 这还不能证明有古怪么? 而绿芜只是单纯的听别人说千红不受宠便当真了,殊不知,有些事,本身就是假的,只做给别人看的。 就像是凤遥的容貌,人人都以为她是个丑八怪,可是谁又能想到她的胎记是假的呢? 凤遥自己本身做过这样的事情,因此对于此事的真假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但是,那些女人中的探子究竟是谁派来的,现在还不确定,皇宫里的那两人都有这个嫌疑,皇帝或者太后,他们必须要小心应对,不能被抓到把柄让他们乘机发难。 这也是当初那些女人能留下的原因。 玉琉难过01 绿芜又说了被收买下人的名字,玉琉脸色沉了几分,却是没有说话。 凤遥则是不以为意,水清则无鱼,太子府即便是没有其他人的探子,但是也不可能都是些没有弱点的人,有些人爱财,有些人贪色。 若是找准了弱点,这个府里的奴才哪一个不能被收买或者是利用。 只是看他们的弱点能不能被别人找到而已。 西院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大事,凤遥也不心急,以静制动,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她们动了,才能找到弱点,平时只要细心盯着,料想也出不了大事。 “那晚那人,又去过地牢了么?”凤遥问的是煞零。 煞零道:“每晚都去,似乎是想找到破解的方法。” 凤遥漫不经心,笑道:“方法?府里若是乱了,自然就顾及不上地牢了。” 煞零一怔,询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凤遥似笑非笑,看了煞零一眼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煞零楞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玉琉不着痕迹的看了凤遥一眼,意味不明,搂着她腰间的手却是紧了紧,嘴唇紧抿着。 凤遥对着玉琉一笑,似是安抚,又问道:“那日之后如何了?” 那日,自然是指的玉珉被算计的那天。 绿芜虽然清楚,但是似乎没听见一般,站在一边当木头。 煞零只好又出来回道:“御史台之后就撞见了七皇子白日与青楼女子厮混,马上进宫参了一本,玉珉事先命人找了太后,求了情,皇上也没重罚,这几日都跪在佛堂抄经书,还有就是皇上将秋猎的事,交给了凤炫。” “哦?”凤遥挑眉,颇为吃惊,皇上这么做,倒是出乎意料,这是意味着他要对凤家动手了? 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凤家若不是要帮着玉珉夺皇位,凭着凤炫的才智,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向灭亡!” 煞零不解,问道:“凤炫是聪明,但是他也有野心,不然怎么会帮着七皇子?” 凤遥也知道凤炫聪明,但是不是什么时候,聪明都是好事。 “凤炫很聪明,在凤家,他是头脑最清楚的一个,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选择帮着玉珉,因为凤家的权势太大,以至于被皇上不容了。若是凤训和凤炫的身份换一下,现在铁定不是这样的光景。” 煞零还是不太懂,露出疑惑的表情。 凤遥继续道:“凤训年轻时一味追求功名权势,所以丽妃才会进宫,才会娶了王凤芝,这兄妹两人对权势极度热衷,所以才能有今日的地位,不过,这是皇帝十分忌讳的事情,偏偏这两人没看出来。” 这些玉琉都清楚,但是此刻听凤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感觉,他知道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皇,是他从小就一直细心观察着的人,但是凤遥不同,这些人她都接触的很少,但是却能一针见血的只说他们的性格和自身的弱点,这要有多么细致的观察和分析能力才能做到。绿芜又说了被收买下人的名字,玉琉脸色沉了几分,却是没有说话。 凤遥则是不以为意,水清则无鱼,太子府即便是没有其他人的探子,但是也不可能都是些没有弱点的人,有些人爱财,有些人贪色。 若是找准了弱点,这个府里的奴才哪一个不能被收买或者是利用。 只是看他们的弱点能不能被别人找到而已。 西院那边暂时还没什么大事,凤遥也不心急,以静制动,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有她们动了,才能找到弱点,平时只要细心盯着,料想也出不了大事。 “那晚那人,又去过地牢了么?”凤遥问的是煞零。 煞零道:“每晚都去,似乎是想找到破解的方法。” 凤遥漫不经心,笑道:“方法?府里若是乱了,自然就顾及不上地牢了。” 煞零一怔,询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凤遥似笑非笑,看了煞零一眼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煞零楞了,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玉琉不着痕迹的看了凤遥一眼,意味不明,搂着她腰间的手却是紧了紧,嘴唇紧抿着。 凤遥对着玉琉一笑,似是安抚,又问道:“那日之后如何了?” 那日,自然是指的玉珉被算计的那天。 绿芜虽然清楚,但是似乎没听见一般,站在一边当木头。 煞零只好又出来回道:“御史台之后就撞见了七皇子白日与青楼女子厮混,马上进宫参了一本,玉珉事先命人找了太后,求了情,皇上也没重罚,这几日都跪在佛堂抄经书,还有就是皇上将秋猎的事,交给了凤炫。” “哦?”凤遥挑眉,颇为吃惊,皇上这么做,倒是出乎意料,这是意味着他要对凤家动手了? 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凤家若不是要帮着玉珉夺皇位,凭着凤炫的才智,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向灭亡!” 煞零不解,问道:“凤炫是聪明,但是他也有野心,不然怎么会帮着七皇子?” 凤遥也知道凤炫聪明,但是不是什么时候,聪明都是好事。 “凤炫很聪明,在凤家,他是头脑最清楚的一个,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选择帮着玉珉,因为凤家的权势太大,以至于被皇上不容了。若是凤训和凤炫的身份换一下,现在铁定不是这样的光景。” 煞零还是不太懂,露出疑惑的表情。 凤遥继续道:“凤训年轻时一味追求功名权势,所以丽妃才会进宫,才会娶了王凤芝,这兄妹两人对权势极度热衷,所以才能有今日的地位,不过,这是皇帝十分忌讳的事情,偏偏这两人没看出来。” 这些玉琉都清楚,但是此刻听凤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感觉,他知道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父皇,是他从小就一直细心观察着的人,但是凤遥不同,这些人她都接触的很少,但是却能一针见血的只说他们的性格和自身的弱点,这要有多么细致的观察和分析能力才能做到。 玉琉难过02 “而凤炫,也是看出皇帝意图的人,但是凤家此时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即便是不帮着玉珉,皇帝也是除去凤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呢?” 凤遥笑了笑,有些可惜道:“若是凤炫才是当初的凤训,韬光养晦,低调做事,不将凤家推向高处,不惹得皇上猜忌不容,那么,等玉珉登基后,他们便是真正的权势滔天了,只可惜啊,凤炫才是儿子,他只能帮他老子收拾烂摊子!” 几人顿时汗颜,若是被凤训知道凤遥如此评价他,只怕要气死了。 那两人自然不知凤遥不是凤训真正的女儿,只当凤遥是寒了心,不再认凤训做父亲,这才这么厌恶他,却不知,凤遥此时针对凤家不过是为了给当初的死去的凤遥和南宫颖报仇,而王凤芝那些人对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认定了她是凤家的凤遥而已。 经过凤遥这么一解释,煞零自然明白了老皇帝的真正意图,也隐约猜到了秋猎上会发生的事情。 看来秋猎上,会有很多的大事发生啊! 突然又想到了一事,煞零忙道:“主子,凤青回了凤府,就在七皇子被罚那日,这几日都没回宫去。而且凤炫那日接到圣旨后,回了凤府后便没再回去丞相府了!” 凤遥笑道:“看来都有了危机意识,不过凤府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煞零心道,可不是在劫难逃了么,主子要除去凤府也就算了,现在连皇帝也容不下他们,两方齐齐施压,凤府想不灭都难。 想着临近的秋猎,还有之前的选秀,凤遥道:“凤府后院的事情加快点速度,要让他们没办法面面顾及到,还有让苏澈马上死回来,全力打压凤家的产业。” 煞零一怔,下意识去看玉琉,却见他虽然不喜,也没出声反对。 想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主子发了话,太子就算不喜,也不会反对。 这也刚好让苏澈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事情结束之后太子会不会秋后算账了,只怕那时候,会比这还惨烈吧! ***** 凤遥也没什么事情要吩咐了,煞零和绿芜便下去了,凤遥的网撒的太大,只能慢慢看成效,而且事情太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出结果的。 凤遥靠在玉琉胸前有些昏昏欲睡,玉琉只觉得此时气氛温馨,抱着怀中的人,似乎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凤遥便在这样的氛围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玉琉在房中处理这些天堆积的密件,外面的酷热丝毫没有带进屋里,凤遥只觉得神清气爽,这几日被折腾倦怠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伸了个懒腰,道:“饿了。” 玉琉从密件中抬起头,看着凤遥笑道:“睡饱了?” 凤遥点头,摸了摸被饿扁的肚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像是某种动物。 玉琉眸中闪过笑意,还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欣喜与算计,微微低头,没有让凤遥察觉到他的情绪,吩咐下去传膳。“而凤炫,也是看出皇帝意图的人,但是凤家此时已经是没有任何退路了,即便是不帮着玉珉,皇帝也是除去凤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搏呢?” 凤遥笑了笑,有些可惜道:“若是凤炫才是当初的凤训,韬光养晦,低调做事,不将凤家推向高处,不惹得皇上猜忌不容,那么,等玉珉登基后,他们便是真正的权势滔天了,只可惜啊,凤炫才是儿子,他只能帮他老子收拾烂摊子!” 几人顿时汗颜,若是被凤训知道凤遥如此评价他,只怕要气死了。 那两人自然不知凤遥不是凤训真正的女儿,只当凤遥是寒了心,不再认凤训做父亲,这才这么厌恶他,却不知,凤遥此时针对凤家不过是为了给当初的死去的凤遥和南宫颖报仇,而王凤芝那些人对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认定了她是凤家的凤遥而已。 经过凤遥这么一解释,煞零自然明白了老皇帝的真正意图,也隐约猜到了秋猎上会发生的事情。 看来秋猎上,会有很多的大事发生啊! 突然又想到了一事,煞零忙道:“主子,凤青回了凤府,就在七皇子被罚那日,这几日都没回宫去。而且凤炫那日接到圣旨后,回了凤府后便没再回去丞相府了!” 凤遥笑道:“看来都有了危机意识,不过凤府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煞零心道,可不是在劫难逃了么,主子要除去凤府也就算了,现在连皇帝也容不下他们,两方齐齐施压,凤府想不灭都难。 想着临近的秋猎,还有之前的选秀,凤遥道:“凤府后院的事情加快点速度,要让他们没办法面面顾及到,还有让苏澈马上死回来,全力打压凤家的产业。” 煞零一怔,下意识去看玉琉,却见他虽然不喜,也没出声反对。 想着,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主子发了话,太子就算不喜,也不会反对。 这也刚好让苏澈逃过一劫,只是不知道,事情结束之后太子会不会秋后算账了,只怕那时候,会比这还惨烈吧! ***** 凤遥也没什么事情要吩咐了,煞零和绿芜便下去了,凤遥的网撒的太大,只能慢慢看成效,而且事情太多,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看出结果的。 凤遥靠在玉琉胸前有些昏昏欲睡,玉琉只觉得此时气氛温馨,抱着怀中的人,似乎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凤遥便在这样的氛围中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玉琉在房中处理这些天堆积的密件,外面的酷热丝毫没有带进屋里,凤遥只觉得神清气爽,这几日被折腾倦怠的身子也恢复了不少,伸了个懒腰,道:“饿了。” 玉琉从密件中抬起头,看着凤遥笑道:“睡饱了?” 凤遥点头,摸了摸被饿扁的肚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像是某种动物。 玉琉眸中闪过笑意,还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欣喜与算计,微微低头,没有让凤遥察觉到他的情绪,吩咐下去传膳。 玉琉难过03 凤遥简单的洗漱了下,晚膳很快就摆上桌,玉琉暂时放下了密件,和凤遥一起用膳。 吃到一半的时候,绿芜匆匆进来,在凤遥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凤遥脸色微变。 玉琉侧目,微微皱眉。 凤遥沉默了一会,道:“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绿芜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凤遥的神情,又没说出来,眼神扫过玉琉,退了出去。 凤遥面色恢复平静,继续吃饭,玉琉却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看了半响,最终没有问出口。 玉琉没有开口,凤遥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之前绿芜得到的消息,凤遥心中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凤遥情绪异常高涨,早膳过后便拉着玉琉想去城外烧烤,说是散心解闷。 玉琉只觉得其中有猫腻,但是凤遥不想说,他也不愿逼问,只是带着疑惑答应了出门去烧烤。 却在出府时,发生了意外。 本来两人都上了马车,玉琉的人却突然出现送上了一份密报,凤遥脸色微变,她很肯定里面写的是什么,因此并不想玉琉去看。 所以凤遥任性了一次,她从玉琉手中夺过还未拆开的密报丢在一边,直接吻上了玉琉的唇。 玉琉本来心中就有疑惑,凤遥从昨日绿芜来过后一直心神不定,而且眼底偶尔闪过忧色,他本以为是她的计划出现了什么纰漏。 但是凤遥今日的举动都让玉琉心中无比确定,昨天的事情定然是与他有关的。 玉琉看着凤遥,轻轻将她推开,面色平静。 凤遥抿着唇,面色阴郁,难道她的美色已经诱惑不了玉琉了? 凤遥使着小性子,无理取闹道:“你为什么推开我?” 玉琉神色不变,心中有些甜,也有些酸,他将凤遥拉入怀中,低声道:“乖,你能将消息挡到什么时候才让我知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也要相信你夫君的能力啊,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么?” 凤遥听了玉琉的话,心里微微发酸泛疼。 她从昨天知道那消息后,就想着怎么能瞒过玉琉,可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想着带玉琉避开,至少拖延让他知道那事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消息会这么快就送到玉琉手上。 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却还是失败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凤遥趴在玉琉怀中,声音闷闷的,心中道,可是我还是会心疼会担心啊…… 玉琉面色缓和不少,搂着凤遥的手臂又紧了几分,道:“那就不要担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你相信我!” 凤遥轻声应下了,现在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样呢? 玉琉那么聪明,哪里会看不出她的不对劲,不过是她不想说,他不想强迫问而已。 凤遥赖在玉琉怀中不起身,玉琉也就随她去了,拿起被丢在一边的密报拆开,一眼扫过,却是面色阴晦。 短短五个字在玉琉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这么绝情。凤遥简单的洗漱了下,晚膳很快就摆上桌,玉琉暂时放下了密件,和凤遥一起用膳。 吃到一半的时候,绿芜匆匆进来,在凤遥耳边说了几句,便见凤遥脸色微变。 玉琉侧目,微微皱眉。 凤遥沉默了一会,道:“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绿芜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凤遥的神情,又没说出来,眼神扫过玉琉,退了出去。 凤遥面色恢复平静,继续吃饭,玉琉却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看了半响,最终没有问出口。 玉琉没有开口,凤遥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之前绿芜得到的消息,凤遥心中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凤遥情绪异常高涨,早膳过后便拉着玉琉想去城外烧烤,说是散心解闷。 玉琉只觉得其中有猫腻,但是凤遥不想说,他也不愿逼问,只是带着疑惑答应了出门去烧烤。 却在出府时,发生了意外。 本来两人都上了马车,玉琉的人却突然出现送上了一份密报,凤遥脸色微变,她很肯定里面写的是什么,因此并不想玉琉去看。 所以凤遥任性了一次,她从玉琉手中夺过还未拆开的密报丢在一边,直接吻上了玉琉的唇。 玉琉本来心中就有疑惑,凤遥从昨日绿芜来过后一直心神不定,而且眼底偶尔闪过忧色,他本以为是她的计划出现了什么纰漏。 但是凤遥今日的举动都让玉琉心中无比确定,昨天的事情定然是与他有关的。 玉琉看着凤遥,轻轻将她推开,面色平静。 凤遥抿着唇,面色阴郁,难道她的美色已经诱惑不了玉琉了? 凤遥使着小性子,无理取闹道:“你为什么推开我?” 玉琉神色不变,心中有些甜,也有些酸,他将凤遥拉入怀中,低声道:“乖,你能将消息挡到什么时候才让我知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也要相信你夫君的能力啊,有什么能难倒我的么?” 凤遥听了玉琉的话,心里微微发酸泛疼。 她从昨天知道那消息后,就想着怎么能瞒过玉琉,可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想着带玉琉避开,至少拖延让他知道那事的时间。 只是没想到,消息会这么快就送到玉琉手上。 明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了,却还是失败了! “我知道你很厉害……”凤遥趴在玉琉怀中,声音闷闷的,心中道,可是我还是会心疼会担心啊…… 玉琉面色缓和不少,搂着凤遥的手臂又紧了几分,道:“那就不要担心,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倒下去的,你相信我!” 凤遥轻声应下了,现在除了这么做,还能怎么样呢? 玉琉那么聪明,哪里会看不出她的不对劲,不过是她不想说,他不想强迫问而已。 凤遥赖在玉琉怀中不起身,玉琉也就随她去了,拿起被丢在一边的密报拆开,一眼扫过,却是面色阴晦。 短短五个字在玉琉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会这么绝情。 玉琉难过04 皇上欲立后! 原来这就是凤遥不想让他知道的消息。 凤遥察觉到玉琉身体的僵硬,在他怀中蹭了蹭,低声叫道:“玉琉!” 玉琉反应过来,嘴角微扯,却是无比苦涩,哑声道:“我没事。” 凤遥反手抱住玉琉,软声道:“我们回府吧,外面好热,我都困了!” 玉琉知道凤遥这是为了安慰他,想说声“好”,却发觉自己嗓子眼似乎都被堵住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来都准备了好些食材和美酒,现在却通通都用不上了。 煞零今日赶车,早些就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知道走不了了,所以吩咐人将准备的东西又送回了府中。 紧接着凤遥玉琉也下了马车,只是两人神色都不似之前的轻松,尤其是玉琉,就算是伪装也没法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回到房间之后,凤遥吩咐人送来了好几十坛子酒,又屏退了主院的下人。 凤遥看着玉琉明显伤痛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阵泛痛,只恨不得自己代替他痛。 她知道那个消息对玉琉来说意味着什么。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凤遥知道若不做点什么,只怕玉琉会一直陷在那件事情中。 虽然凤遥以前觉得一醉解千愁这话完全是扯淡,但是此刻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若是不让玉琉发泄,只怕他心中更是疼痛难解。 拎起一坛子酒,开封后直接塞到玉琉怀中,而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坛酒大口喝了起来。 玉琉看了眼凤遥,心中已是痛得不能自已,他曾说绝对不让凤遥担心,但是此时他真的做不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控制不了现在的伤痛。 凤遥没有说话,不停往自己口中灌酒,房间内逐渐被四溢的酒香所覆盖。 玉琉心中本就沉痛,看凤遥那么拼命喝酒,苦笑一声,醉了也好,醉了也就没这么难过了。 两人便像是拼酒一般,都不说话,只是抱着酒坛子不停喝着。 许久之后,那几十坛子酒都变成了空罐子,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空气中的酒香极为醉人。 倚靠在窗下的两人,脸颊被酒气染得通红,眼神迷离,衣领也因为太热的原因扯开不少。 “玉琉,玉琉……”凤遥小声叫着,声音软糯,与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听起来极为挠人心弦。 玉琉朦胧迷醉中只听得声声熟悉的嗓音在唤他的名字,眯着眼睛努力去看,半响后,咧嘴笑道:“遥遥,娘子……”说着,长臂一挥,将人拉进了怀中。 凤遥只觉得鼻子撞倒了什么东西,痛得她皱起了眉头,眼泪汪汪的,想要控诉,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得紧紧的,怎么都挣不开。 “遥遥……”耳边响起熟悉的男音,湿湿热热的气息,还有缠绕的情愫一同落了耳中,凤遥心中安定下来。 都是她熟悉的,怀抱、声音、还有气息。 可是突然,凤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中钝痛,伸出去回抱住眼前的男人,“玉琉……玉琉……我在呢……我一直在呢……不要难过啊……我也觉得好痛……真的好痛,你觉得疼的话,就咬我吧,这样你就不痛了……皇上欲立后! 原来这就是凤遥不想让他知道的消息。 凤遥察觉到玉琉身体的僵硬,在他怀中蹭了蹭,低声叫道:“玉琉!” 玉琉反应过来,嘴角微扯,却是无比苦涩,哑声道:“我没事。” 凤遥反手抱住玉琉,软声道:“我们回府吧,外面好热,我都困了!” 玉琉知道凤遥这是为了安慰他,想说声“好”,却发觉自己嗓子眼似乎都被堵住了,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来都准备了好些食材和美酒,现在却通通都用不上了。 煞零今日赶车,早些就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知道走不了了,所以吩咐人将准备的东西又送回了府中。 紧接着凤遥玉琉也下了马车,只是两人神色都不似之前的轻松,尤其是玉琉,就算是伪装也没法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回到房间之后,凤遥吩咐人送来了好几十坛子酒,又屏退了主院的下人。 凤遥看着玉琉明显伤痛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阵泛痛,只恨不得自己代替他痛。 她知道那个消息对玉琉来说意味着什么。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凤遥知道若不做点什么,只怕玉琉会一直陷在那件事情中。 虽然凤遥以前觉得一醉解千愁这话完全是扯淡,但是此刻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若是不让玉琉发泄,只怕他心中更是疼痛难解。 拎起一坛子酒,开封后直接塞到玉琉怀中,而自己也拿起另外一坛酒大口喝了起来。 玉琉看了眼凤遥,心中已是痛得不能自已,他曾说绝对不让凤遥担心,但是此时他真的做不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控制不了现在的伤痛。 凤遥没有说话,不停往自己口中灌酒,房间内逐渐被四溢的酒香所覆盖。 玉琉心中本就沉痛,看凤遥那么拼命喝酒,苦笑一声,醉了也好,醉了也就没这么难过了。 两人便像是拼酒一般,都不说话,只是抱着酒坛子不停喝着。 许久之后,那几十坛子酒都变成了空罐子,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空气中的酒香极为醉人。 倚靠在窗下的两人,脸颊被酒气染得通红,眼神迷离,衣领也因为太热的原因扯开不少。 “玉琉,玉琉……”凤遥小声叫着,声音软糯,与平时的清冷完全不同,听起来极为挠人心弦。 玉琉朦胧迷醉中只听得声声熟悉的嗓音在唤他的名字,眯着眼睛努力去看,半响后,咧嘴笑道:“遥遥,娘子……”说着,长臂一挥,将人拉进了怀中。 凤遥只觉得鼻子撞倒了什么东西,痛得她皱起了眉头,眼泪汪汪的,想要控诉,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得紧紧的,怎么都挣不开。 “遥遥……”耳边响起熟悉的男音,湿湿热热的气息,还有缠绕的情愫一同落了耳中,凤遥心中安定下来。 都是她熟悉的,怀抱、声音、还有气息。 可是突然,凤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中钝痛,伸出去回抱住眼前的男人,“玉琉……玉琉……我在呢……我一直在呢……不要难过啊……我也觉得好痛……真的好痛,你觉得疼的话,就咬我吧,这样你就不痛了…… 玉琉难过05 凤遥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她最怕打针了,每次看见护士阿姨,还有尖尖的针头,她就忍不住害怕,忍不住哭。 每次打完针之后,爸爸妈妈都会拿糖果哄她,可是哥哥会跟她说:“遥遥,痛的话就咬哥哥一口,这样痛痛就到了哥哥身上,遥遥就不会痛痛了!” 凤遥很相信哥哥,所以就咬了,然后就发现原来真的不痛了。 小时候的凤遥很相信哥哥的话。 即便凤遥知道那是骗人的,可是现在意识不清,凤遥的脑中浮现出的场景让她心中柔软,更是不由自主就将那话说了出来。 玉琉的下巴搁在凤遥肩上,笑呵呵道:“遥遥不痛,我怎么舍得咬你呢,不会的,你看我好好的,怎么会难过呢……” 凤遥在玉琉怀中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脸上浮现出怒色,骂道:“放屁!你骗我!你明明就很难过,你看你脸上都写着……”说道最后,声音中已是有了几分心疼。 玉琉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但是那软糯的声音却像是一股清泉般缓缓在心尖流淌。 “遥遥,遥遥,我还有你啊……”似是庆幸,又如沉痛,玉琉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羽毛一样扫过凤遥的心扉。 她收紧手臂,坚定道:“你还有我!” 绿芜在房门外站了不知多久,面色晦暗,房内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余下浅浅的呼吸。 似是欣慰,又像是伤痛,绿芜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是归于平静。 那个人,就好像天上的明月,从来都是她仰望追逐的梦,可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到不了她的身边。 她挣扎、痛苦、彷徨。她试过很多方法,可就是忘不了,放不下。 她对那个人的执念,已经成魔。 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 如同一把刀子,时时刺痛着她的心脏。 煞零站在不远的地方,沉静如水,他看着绿芜,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绿芜很奇怪,她方才的神情,他在宋元身上也见到过,但是那样的感情是因为谁? 煞零以前从未听凤遥说过绿芜的存在,可是那天凤遥是在万花楼见到绿芜的。关于绿芜,万花楼的老鸨也不曾透漏什么,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而太子似乎是知道绿芜的存在,并且时时都防备着她,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绿芜对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若是她真的不怀好意,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绿芜转过身时,才看到煞零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只是眸底有一丝浅浅的防备。 略微怔了怔,绿芜不禁苦笑,果然还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么? 而且方才她太过伤神,竟然没有察觉到煞零的出现,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真是要不得! “什么事?”绿芜问道,她知道煞零一般没事是不会到主院来的。 转头看了眼房门,补充道:“他们大概醉的不省人事了。” 煞零微微皱眉,看了绿芜一眼,道:“西院今晚大概会有动作。”凤遥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她最怕打针了,每次看见护士阿姨,还有尖尖的针头,她就忍不住害怕,忍不住哭。 每次打完针之后,爸爸妈妈都会拿糖果哄她,可是哥哥会跟她说:“遥遥,痛的话就咬哥哥一口,这样痛痛就到了哥哥身上,遥遥就不会痛痛了!” 凤遥很相信哥哥,所以就咬了,然后就发现原来真的不痛了。 小时候的凤遥很相信哥哥的话。 即便凤遥知道那是骗人的,可是现在意识不清,凤遥的脑中浮现出的场景让她心中柔软,更是不由自主就将那话说了出来。 玉琉的下巴搁在凤遥肩上,笑呵呵道:“遥遥不痛,我怎么舍得咬你呢,不会的,你看我好好的,怎么会难过呢……” 凤遥在玉琉怀中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脸上浮现出怒色,骂道:“放屁!你骗我!你明明就很难过,你看你脸上都写着……”说道最后,声音中已是有了几分心疼。 玉琉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但是那软糯的声音却像是一股清泉般缓缓在心尖流淌。 “遥遥,遥遥,我还有你啊……”似是庆幸,又如沉痛,玉琉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羽毛一样扫过凤遥的心扉。 她收紧手臂,坚定道:“你还有我!” 绿芜在房门外站了不知多久,面色晦暗,房内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只余下浅浅的呼吸。 似是欣慰,又像是伤痛,绿芜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是归于平静。 那个人,就好像天上的明月,从来都是她仰望追逐的梦,可是她无论如何努力都到不了她的身边。 她挣扎、痛苦、彷徨。她试过很多方法,可就是忘不了,放不下。 她对那个人的执念,已经成魔。 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 如同一把刀子,时时刺痛着她的心脏。 煞零站在不远的地方,沉静如水,他看着绿芜,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绿芜很奇怪,她方才的神情,他在宋元身上也见到过,但是那样的感情是因为谁? 煞零以前从未听凤遥说过绿芜的存在,可是那天凤遥是在万花楼见到绿芜的。关于绿芜,万花楼的老鸨也不曾透漏什么,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而太子似乎是知道绿芜的存在,并且时时都防备着她,这又是为什么? 难道绿芜对主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若是她真的不怀好意,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绿芜转过身时,才看到煞零站在不远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只是眸底有一丝浅浅的防备。 略微怔了怔,绿芜不禁苦笑,果然还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么? 而且方才她太过伤神,竟然没有察觉到煞零的出现,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真是要不得! “什么事?”绿芜问道,她知道煞零一般没事是不会到主院来的。 转头看了眼房门,补充道:“他们大概醉的不省人事了。” 煞零微微皱眉,看了绿芜一眼,道:“西院今晚大概会有动作。” 玉琉难过06 绿芜听后,也是神色凝重,“千红?” 煞零摇头,“不清楚,只是管家刚刚来说,西院有个小厮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跟谁接头的!” “你没问一下?”绿芜指的是在西院暗中监视着的杀手们。 说到这事,煞零极为郁闷,就是因为他问了,但是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才会这么郁闷。 遥遥头,煞零道:“那个小厮与好几个女人有接触,但是具体是谁,不知道!” 绿芜这才意识到,那人的聪明。 如此混淆视听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他们的人一直都是暗中监视,而且也不能离的太近,根本不能真的掌握她们的一言一行。 绿芜思忖半响,道:“那就把那几人都看住了,现在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也不能轻举妄动,而且,没有绝对的证据,还不能动她们!” 煞零叹气,这样才憋屈! 偏偏太子不能抗旨,不然之前的事情已经闹的那么大了,若是太子妃被冠上善妒的名声,皇帝、太后更有理由去下旨休了凤遥。 而太子若是抗旨,不仅让凤遥的名声更加不堪,也会让玉珉有机可乘,若是太子被废,那么日后,即便是登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只怕不是丽妃就是太后了。 后宫女人的心思,比男人都可怕! 煞零看了眼绿芜,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太子府差不多都传疯了,太子与太子妃本是要去城外散心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竟然关起房门喝酒,此时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只要靠近房间便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酒香。 不仅如此,太子妃屏退了主院所有的下人,还不准任何人靠近主院。 就连平时特别受宠的绿芜姑娘也不行。 一时间,下人们都在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此番动作,竟显得异常诡异。 尽管管家三令五申,不许奴才们议论,但是这事还是被传的满天飞,竟然流向了西院。 神色各异,只是这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后宫中,或者是大宅后院,从来不乏这样的事情。 想要得到男人的宠爱,首先便是要爬上他的床,不论是耍手段还是怎样,总之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太子府内与别处不同,府内太子妃说了算,即便是她们想爬床,也没机会。太子妃防她们比防贼还严苛。 即便是平时刻意讨好,都不见得太子妃会给她们机会。 可是现在不同,那两人都喝醉了,只要她们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成为了太子的女人,即便太子妃不喜,也还有皇上做主。 而且,哪个男人不偷腥? 太子被太子妃管得牢牢的,若是尝到了别的女人的妙处,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呢?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会不会行动,这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都是从后宅争斗走过来的女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女子。绿芜听后,也是神色凝重,“千红?” 煞零摇头,“不清楚,只是管家刚刚来说,西院有个小厮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去,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跟谁接头的!” “你没问一下?”绿芜指的是在西院暗中监视着的杀手们。 说到这事,煞零极为郁闷,就是因为他问了,但是也没问出什么所以然来,才会这么郁闷。 遥遥头,煞零道:“那个小厮与好几个女人有接触,但是具体是谁,不知道!” 绿芜这才意识到,那人的聪明。 如此混淆视听的手段,可真是高明,他们的人一直都是暗中监视,而且也不能离的太近,根本不能真的掌握她们的一言一行。 绿芜思忖半响,道:“那就把那几人都看住了,现在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也不能轻举妄动,而且,没有绝对的证据,还不能动她们!” 煞零叹气,这样才憋屈! 偏偏太子不能抗旨,不然之前的事情已经闹的那么大了,若是太子妃被冠上善妒的名声,皇帝、太后更有理由去下旨休了凤遥。 而太子若是抗旨,不仅让凤遥的名声更加不堪,也会让玉珉有机可乘,若是太子被废,那么日后,即便是登上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方法,只怕不是丽妃就是太后了。 后宫女人的心思,比男人都可怕! 煞零看了眼绿芜,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太子府差不多都传疯了,太子与太子妃本是要去城外散心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竟然关起房门喝酒,此时已然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只要靠近房间便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酒香。 不仅如此,太子妃屏退了主院所有的下人,还不准任何人靠近主院。 就连平时特别受宠的绿芜姑娘也不行。 一时间,下人们都在猜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此番动作,竟显得异常诡异。 尽管管家三令五申,不许奴才们议论,但是这事还是被传的满天飞,竟然流向了西院。 神色各异,只是这无疑是个难得的机会。后宫中,或者是大宅后院,从来不乏这样的事情。 想要得到男人的宠爱,首先便是要爬上他的床,不论是耍手段还是怎样,总之这是最重要的一步。 太子府内与别处不同,府内太子妃说了算,即便是她们想爬床,也没机会。太子妃防她们比防贼还严苛。 即便是平时刻意讨好,都不见得太子妃会给她们机会。 可是现在不同,那两人都喝醉了,只要她们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成为了太子的女人,即便太子妃不喜,也还有皇上做主。 而且,哪个男人不偷腥? 太子被太子妃管得牢牢的,若是尝到了别的女人的妙处,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呢?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会不会行动,这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都是从后宅争斗走过来的女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女子。 玉琉难过07 夜幕慢慢降临,太子府其他地方已经点上了灯笼,照得府里一片光亮,却只有主院一处,被漆黑笼罩着。 寂静无声,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主院内。 有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主院门口,鬼鬼祟祟的朝主屋走去,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越是靠近主屋,女子越是紧张,不停向四周张望着。 最终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时候,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姿势不是很雅观的从窗户爬了进去,便听见一声急促而短暂的闷叫,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之后,整个房间又归于平静。 须臾,主院内再次出现一个黑影,不同于之前女子的鬼祟,她从进了院子,便用最快的速度朝主屋而去,推开门,闪身进去了。 暗中的煞零膛目结舌,这些女人还是大家闺秀么?这都比青楼女子孟浪了啊,一个接一个往里面跑,天哪,若是太子醒来看到身边突然多出来二十个女人,是不是要把院子的护卫都杀了泄愤啊! 煞零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 怪不得苏澈说女人只可远观。 又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从墙外飘进来一个人影,煞零瞬间就戒备起来,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从身形看,那是个男人无疑。 同时煞零也很纠结,女人来就算了,怎么男人也来凑热闹? 难道太子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虽然莫名出现一个男人,但是煞零想起绿芜的话,便按兵不动,他倒要看看,还能来些什么牛鬼蛇神? 男人潜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便放心大胆的朝着主屋而去了。 翻窗而入,却在房内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记得这个味道,是催情香的味道。 暗中愤恨,这两人竟然还用这个东西增加情趣,果然是好得很!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房中还是弥留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只不过被迷情香盖住了,但是隐约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男子借着月光看到床上的人影,身形苗条,是女子无疑。而房中另外一个呼吸声,是从外室的软榻上传来的。 心中一喜,他就不信,今天还能被她给逃过去。 转身关掉窗户,男子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朝床上走去,放下床幔,覆在了女子身上。 粗重的呼吸很快响起…… 煞零此时想走,又不能走,心里恨不得直接将屋里的男人给一刀看成两半。 他就说,太子怎么可能男女通吃,原来是冲着太子妃来的,七皇子那个卑鄙的家伙,竟然也乘火打劫! 刚刚主屋窗户被关上的时候,煞零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面容,赫然就是玉珉无疑。 主屋内春意盎然,因为催情香的原因,玉珉是愈战愈勇。 而主屋隔壁,一男一女相拥而眠,赫然便是凤遥玉琉。 这一夜,主院内来了不少不速之客,谁都没有离开。 而西院也是彻夜无眠,不断有人离开,但是从未回来,也不曾听说府里有什么异常。夜幕慢慢降临,太子府其他地方已经点上了灯笼,照得府里一片光亮,却只有主院一处,被漆黑笼罩着。 寂静无声,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主院内。 有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主院门口,鬼鬼祟祟的朝主屋走去,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越是靠近主屋,女子越是紧张,不停向四周张望着。 最终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时候,蹑手蹑脚来到窗前,姿势不是很雅观的从窗户爬了进去,便听见一声急促而短暂的闷叫,然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之后,整个房间又归于平静。 须臾,主院内再次出现一个黑影,不同于之前女子的鬼祟,她从进了院子,便用最快的速度朝主屋而去,推开门,闪身进去了。 暗中的煞零膛目结舌,这些女人还是大家闺秀么?这都比青楼女子孟浪了啊,一个接一个往里面跑,天哪,若是太子醒来看到身边突然多出来二十个女人,是不是要把院子的护卫都杀了泄愤啊! 煞零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 怪不得苏澈说女人只可远观。 又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从墙外飘进来一个人影,煞零瞬间就戒备起来,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从身形看,那是个男人无疑。 同时煞零也很纠结,女人来就算了,怎么男人也来凑热闹? 难道太子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虽然莫名出现一个男人,但是煞零想起绿芜的话,便按兵不动,他倒要看看,还能来些什么牛鬼蛇神? 男人潜在暗中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便放心大胆的朝着主屋而去了。 翻窗而入,却在房内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记得这个味道,是催情香的味道。 暗中愤恨,这两人竟然还用这个东西增加情趣,果然是好得很! 虽然已经过了很久,房中还是弥留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只不过被迷情香盖住了,但是隐约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男子借着月光看到床上的人影,身形苗条,是女子无疑。而房中另外一个呼吸声,是从外室的软榻上传来的。 心中一喜,他就不信,今天还能被她给逃过去。 转身关掉窗户,男子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朝床上走去,放下床幔,覆在了女子身上。 粗重的呼吸很快响起…… 煞零此时想走,又不能走,心里恨不得直接将屋里的男人给一刀看成两半。 他就说,太子怎么可能男女通吃,原来是冲着太子妃来的,七皇子那个卑鄙的家伙,竟然也乘火打劫! 刚刚主屋窗户被关上的时候,煞零借着月光清楚的看到了男人的面容,赫然就是玉珉无疑。 主屋内春意盎然,因为催情香的原因,玉珉是愈战愈勇。 而主屋隔壁,一男一女相拥而眠,赫然便是凤遥玉琉。 这一夜,主院内来了不少不速之客,谁都没有离开。 而西院也是彻夜无眠,不断有人离开,但是从未回来,也不曾听说府里有什么异常。 玉琉难过08 有些人,即便是坐不住,仍然没有离开。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终于是迎来了黎明,沉寂了一晚的太子府又喧闹起来。 凤遥与玉琉醒来后,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很是热闹。 微微皱眉,纷纷起身去外面,便看到西院的几个女人在和主院的下人对峙。 “什么事?”凤遥声音有些嘶哑,但是清冷异常,带着淡淡的怒气。 顿时争吵的两人便停了下来。 下人们惊讶的是,怎么太子、太子妃不是从主屋里出来的? 而西院女人惊讶的是,怎么太子是和太子妃一起出现的?那昨晚来过的人去了哪里? 她们隐约觉得不安,似乎昨晚是个陷进啊! 将那些人的神色都看到眼里,凤遥心中冷笑,真以为她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真是愚蠢! 玉琉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一手搂着凤遥的腰,下巴微微搁在凤遥肩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样子,是有人被算计了吧? 眉角上挑,凤遥眼神凌厉,道:“谁给你们胆子在这里吵闹的?” 几人心中胆颤,她们心中本就有鬼,现在看凤遥如此凌厉的气势,顿时觉得不安惶恐,纷纷低头,不敢回话。 凤遥勾起唇角,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那几个女人,对下人吩咐道:“进去把房间打扫一下,酒气太重了,点着熏香散散味道!” 丫鬟应了声,便走向主屋,推门而进,然后便是惊叫。 凤遥浅笑,目光扫过那几个女人,果然见她们脸色大变。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不安分起来,轻声问道:“遥遥,你昨晚还做了什么?” 凤遥按住玉琉乱动的手,不轻不重的拧了下,没好气道:“一整晚都被你搂着,能干什么?” 玉琉恍然大悟,似笑非笑道:“原来遥遥是觉得为夫没做点什么,很遗憾是不是?”说着叹了一声,后悔道:“早知道我就做点什么了!” 玉琉如此歪解凤遥的话,让凤遥很是气愤,但是她还记得房中的事情,所以也没和玉琉纠缠,而是直接进了主屋,一边呵斥道:“嚷什么嚷?” 完全就是一副恶妇的语调,玉琉很是汗颜,遥遥可真会做戏! 跟着进了主屋,当看到房中的景象时,也不禁吓了一跳,但是当他看清楚床上的那人是谁后,脸色彻底变得阴沉下来了! 玉珉这个混蛋,对遥遥竟然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看来他真的是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的他的底线。 “都给本太子滚进来!”玉琉阴沉着脸,对着门外怒吼。 这下,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房内出事了,本着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的准则,其实没人想进去,可是太子都发话了,若是不进去,不是直接就丢了小命? 所以院子里的人最后还是颤颤惊惊都进了主屋。 当看清主屋内的情形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叫。有些人,即便是坐不住,仍然没有离开。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终于是迎来了黎明,沉寂了一晚的太子府又喧闹起来。 凤遥与玉琉醒来后,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很是热闹。 微微皱眉,纷纷起身去外面,便看到西院的几个女人在和主院的下人对峙。 “什么事?”凤遥声音有些嘶哑,但是清冷异常,带着淡淡的怒气。 顿时争吵的两人便停了下来。 下人们惊讶的是,怎么太子、太子妃不是从主屋里出来的? 而西院女人惊讶的是,怎么太子是和太子妃一起出现的?那昨晚来过的人去了哪里? 她们隐约觉得不安,似乎昨晚是个陷进啊! 将那些人的神色都看到眼里,凤遥心中冷笑,真以为她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真是愚蠢! 玉琉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一手搂着凤遥的腰,下巴微微搁在凤遥肩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样子,是有人被算计了吧? 眉角上挑,凤遥眼神凌厉,道:“谁给你们胆子在这里吵闹的?” 几人心中胆颤,她们心中本就有鬼,现在看凤遥如此凌厉的气势,顿时觉得不安惶恐,纷纷低头,不敢回话。 凤遥勾起唇角,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不再理会那几个女人,对下人吩咐道:“进去把房间打扫一下,酒气太重了,点着熏香散散味道!” 丫鬟应了声,便走向主屋,推门而进,然后便是惊叫。 凤遥浅笑,目光扫过那几个女人,果然见她们脸色大变。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放在她腰上的手有些不安分起来,轻声问道:“遥遥,你昨晚还做了什么?” 凤遥按住玉琉乱动的手,不轻不重的拧了下,没好气道:“一整晚都被你搂着,能干什么?” 玉琉恍然大悟,似笑非笑道:“原来遥遥是觉得为夫没做点什么,很遗憾是不是?”说着叹了一声,后悔道:“早知道我就做点什么了!” 玉琉如此歪解凤遥的话,让凤遥很是气愤,但是她还记得房中的事情,所以也没和玉琉纠缠,而是直接进了主屋,一边呵斥道:“嚷什么嚷?” 完全就是一副恶妇的语调,玉琉很是汗颜,遥遥可真会做戏! 跟着进了主屋,当看到房中的景象时,也不禁吓了一跳,但是当他看清楚床上的那人是谁后,脸色彻底变得阴沉下来了! 玉珉这个混蛋,对遥遥竟然存了这样龌蹉的心思,看来他真的是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的他的底线。 “都给本太子滚进来!”玉琉阴沉着脸,对着门外怒吼。 这下,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房内出事了,本着什么都不知道最安全的准则,其实没人想进去,可是太子都发话了,若是不进去,不是直接就丢了小命? 所以院子里的人最后还是颤颤惊惊都进了主屋。 当看清主屋内的情形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叫。 算计玉珉01 那些赤身裸/体的女人,不就是昨晚没回来的人么? 天哪,为什么太子房里会有别的男人,而且看样子…… 空气中催情香的味道,还有欢爱后的气味,极为浓厚。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再明显不过了。 下人们倒还好,只是惊讶居多,但是那几个女人,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不是那几个蠢货搞错了,就是被算计了。 只是,偷眼看看太子妃那冰冷的模样,她们直觉,被算计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昨天的种种联系起来,明显很诡异。 凤遥暗中数了数房内的人数,单是女人就有五个,而且看样子,都被玉珉给“摧残”过了。 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察觉到似乎有迷药的味道。 凤遥了然的挑眉,她就说怎么动静这么大,这几个人还没动静,原来是被迷药给迷昏了。 不过也是,若是玉珉醒来发现事情不对劲,早就逃之夭夭了,哪里能等到他们进来捉奸! “把人给我泼醒!”玉琉看到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估计是这些女人想要算计他,结果被凤遥给反算计了,不过,这也不能原谅! 尤其是,来引来了玉珉! 那些女人从未见过玉琉如此,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比之当今皇上更甚一些,不由得瑟瑟发抖。 她们现在如果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么也太笨了。 只怕,太子会借着这事,将她们都送出去啊! 有几个下人忙不迭跑出去提水。 玉琉黑着脸拉过凤遥,将她的脸按在怀中,怒道:“看什么看,只准看我!” 凤遥鼻子一痛,小手直接拧上了玉琉的腰,狠狠道:“你撞疼我了!” 玉琉一听,很是紧张,将凤遥的脸捧起来,看了看,果然鼻头都红了,微微皱眉,很是理直气壮道:“谁让你看了,想看的话,晚上看我的!” 凤遥囧了,什么时候玉琉说话这么不忌讳了?没看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拍掉玉琉的手,凤遥凝眉,道:“不要闹了!” 玉琉愤愤,又委屈又生气,他哪里闹了,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还说他闹? 他是不是对她太宠爱了,让她一点自觉都没了? 凤遥也觉得很冤枉,玉珉在床上被堵得严严实实,应该是绿芜进来下迷药的时候给盖上被子的,不过是露出来两条胳膊,她也就瞄了一眼,玉琉这醋吃得,真是太没道理了。 还一直撞她的鼻子,真是无理取闹! 两人在一旁闹小别扭,可是那几个女人却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若说她们之前还有着那样的想法的话,是因为她们根本没看清楚这两人真正的关系,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她们终于知道了,她们早就输了。 她们的认知里,男人宠爱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家世美貌等,但是她们刚刚明确的感觉到了,太子对太子妃,不是因为那些。 那种温柔,那种醋意,是因为他爱那个人,自然而然的反应。那些赤身裸/体的女人,不就是昨晚没回来的人么? 天哪,为什么太子房里会有别的男人,而且看样子…… 空气中催情香的味道,还有欢爱后的气味,极为浓厚。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再明显不过了。 下人们倒还好,只是惊讶居多,但是那几个女人,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不是那几个蠢货搞错了,就是被算计了。 只是,偷眼看看太子妃那冰冷的模样,她们直觉,被算计的可能性大一些。 毕竟,昨天的种种联系起来,明显很诡异。 凤遥暗中数了数房内的人数,单是女人就有五个,而且看样子,都被玉珉给“摧残”过了。 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察觉到似乎有迷药的味道。 凤遥了然的挑眉,她就说怎么动静这么大,这几个人还没动静,原来是被迷药给迷昏了。 不过也是,若是玉珉醒来发现事情不对劲,早就逃之夭夭了,哪里能等到他们进来捉奸! “把人给我泼醒!”玉琉看到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估计是这些女人想要算计他,结果被凤遥给反算计了,不过,这也不能原谅! 尤其是,来引来了玉珉! 那些女人从未见过玉琉如此,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比之当今皇上更甚一些,不由得瑟瑟发抖。 她们现在如果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么也太笨了。 只怕,太子会借着这事,将她们都送出去啊! 有几个下人忙不迭跑出去提水。 玉琉黑着脸拉过凤遥,将她的脸按在怀中,怒道:“看什么看,只准看我!” 凤遥鼻子一痛,小手直接拧上了玉琉的腰,狠狠道:“你撞疼我了!” 玉琉一听,很是紧张,将凤遥的脸捧起来,看了看,果然鼻头都红了,微微皱眉,很是理直气壮道:“谁让你看了,想看的话,晚上看我的!” 凤遥囧了,什么时候玉琉说话这么不忌讳了?没看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拍掉玉琉的手,凤遥凝眉,道:“不要闹了!” 玉琉愤愤,又委屈又生气,他哪里闹了,当着他的面看别的男人还说他闹? 他是不是对她太宠爱了,让她一点自觉都没了? 凤遥也觉得很冤枉,玉珉在床上被堵得严严实实,应该是绿芜进来下迷药的时候给盖上被子的,不过是露出来两条胳膊,她也就瞄了一眼,玉琉这醋吃得,真是太没道理了。 还一直撞她的鼻子,真是无理取闹! 两人在一旁闹小别扭,可是那几个女人却是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若说她们之前还有着那样的想法的话,是因为她们根本没看清楚这两人真正的关系,可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她们终于知道了,她们早就输了。 她们的认知里,男人宠爱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家世美貌等,但是她们刚刚明确的感觉到了,太子对太子妃,不是因为那些。 那种温柔,那种醋意,是因为他爱那个人,自然而然的反应。 算计玉珉02 这是一对无比相爱的夫妻。 不同于她们家中那些正妻、小妾,为名为利,而是一种单纯纯粹的感情! 是她们羡慕而得不到的感情。 说不羡慕是假的,这世间哪里会有男人因为真心爱一个女人就无限宠着她,为了她拒绝其他任何女人呢? 即便是当今皇上,当初那么喜爱皇后,这些年甚至不再立后,可是他还不是有那么多妃子?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那三年,即便是太子妃不在,他仍旧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 她们以为那是一种手段,没想到今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种真情流露罢了。 太子妃何其幸福,能得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疼爱! 这件事的冲击早就压过了被算计的恐慌,这样看来,无论她们有没有想法,迟早都会被太子妃赶出去。 即便太子妃不动手,太子也根本容不得她们的存在。 而那几个被算计的女人,显然比较倒霉,也可以说是太蠢了。 下人们很快就提着水桶进来了,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将水井中的水整桶泼上去。 冰冷刺骨的井水泼下去,昏迷过去的几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绿芜当时下的迷药也不是很重,所以这会药性也差不多解了,再加上井水,几人想装睡都是不可能的! 闻声赶来的绿芜煞零,才刚进门便听到一声怒吼:“怎么回事?” 是玉珉的声音。 相视一笑,正了正神色,一脸凝重的进了屋子。 只见内室凌乱不堪,五个女人浑身湿淋淋的裹着裹着单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最为镇定的算是在床上的玉珉了,薄被遮住了下半身,只露出裸着的上半身,隐约还能看到青紫的吻痕。 玉珉此时怒气冲冲瞪着玉琉,恨不得杀死他的愤恨目光。 玉琉脸色也不遑多让,只是一只手覆在凤遥眼睛上,明显是不想让凤遥看到。 声音阴沉,玉琉目光如炬道:“本太子也想知道,为什么七皇弟会在本太子的房内!” 玉珉再蠢也知道这是被算计了。 其实昨晚他就察觉到了,他开始也以为床上的女人是凤遥,但是等他进入那女人的身体时,明显受到了阻挡,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身下的女人还是个处子,绝对不是凤遥! 但是因为催情香的关系,他已然是控制不住了,便想着将脏水泼到玉琉身上也好。 这是玉琉的房间,即便是有女人也是找玉琉负责,到时候玉琉不认也不行了。 可是哪里知道,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几个女人,还不管不顾的都往他跟前凑,他哪里能忍得住? 想着一不做二不休,都推到玉琉身上就好了,反正这些女人一定是得了玉琉酒醉的消息,过来爬床的。 那么一定是将他当成玉琉…… 本来是很完美的计划,谁知道他竟然睡着了。 现在还被当场抓住,玉珉都能想象得到,后果会有多严重了。这是一对无比相爱的夫妻。 不同于她们家中那些正妻、小妾,为名为利,而是一种单纯纯粹的感情! 是她们羡慕而得不到的感情。 说不羡慕是假的,这世间哪里会有男人因为真心爱一个女人就无限宠着她,为了她拒绝其他任何女人呢? 即便是当今皇上,当初那么喜爱皇后,这些年甚至不再立后,可是他还不是有那么多妃子?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那三年,即便是太子妃不在,他仍旧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 她们以为那是一种手段,没想到今日才发现,那不过是一种真情流露罢了。 太子妃何其幸福,能得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疼爱! 这件事的冲击早就压过了被算计的恐慌,这样看来,无论她们有没有想法,迟早都会被太子妃赶出去。 即便太子妃不动手,太子也根本容不得她们的存在。 而那几个被算计的女人,显然比较倒霉,也可以说是太蠢了。 下人们很快就提着水桶进来了,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直接将水井中的水整桶泼上去。 冰冷刺骨的井水泼下去,昏迷过去的几人很快就清醒过来。 绿芜当时下的迷药也不是很重,所以这会药性也差不多解了,再加上井水,几人想装睡都是不可能的! 闻声赶来的绿芜煞零,才刚进门便听到一声怒吼:“怎么回事?” 是玉珉的声音。 相视一笑,正了正神色,一脸凝重的进了屋子。 只见内室凌乱不堪,五个女人浑身湿淋淋的裹着裹着单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最为镇定的算是在床上的玉珉了,薄被遮住了下半身,只露出裸着的上半身,隐约还能看到青紫的吻痕。 玉珉此时怒气冲冲瞪着玉琉,恨不得杀死他的愤恨目光。 玉琉脸色也不遑多让,只是一只手覆在凤遥眼睛上,明显是不想让凤遥看到。 声音阴沉,玉琉目光如炬道:“本太子也想知道,为什么七皇弟会在本太子的房内!” 玉珉再蠢也知道这是被算计了。 其实昨晚他就察觉到了,他开始也以为床上的女人是凤遥,但是等他进入那女人的身体时,明显受到了阻挡,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身下的女人还是个处子,绝对不是凤遥! 但是因为催情香的关系,他已然是控制不住了,便想着将脏水泼到玉琉身上也好。 这是玉琉的房间,即便是有女人也是找玉琉负责,到时候玉琉不认也不行了。 可是哪里知道,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几个女人,还不管不顾的都往他跟前凑,他哪里能忍得住? 想着一不做二不休,都推到玉琉身上就好了,反正这些女人一定是得了玉琉酒醉的消息,过来爬床的。 那么一定是将他当成玉琉…… 本来是很完美的计划,谁知道他竟然睡着了。 现在还被当场抓住,玉珉都能想象得到,后果会有多严重了。 算计玉珉03 该死的玉琉,竟然敢利用凤遥去算计他! “太子皇兄,你竟然将我从宫中劫过来,究竟想要干什么?”玉珉最先发难,他现在一定不能承认,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玉琉挑眉,讥讽地看着玉珉,没想到这会了他还能往他身上泼脏水,不过没关系,慢慢看看,到底他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玉琉冷声回道:“七皇弟也真是说笑了,本太子劫你做什么?皇宫守卫重重,本太子还没那个本事,能将武功不凡的七皇弟不动声响的带出来!” 玉珉脸色一变,看来玉琉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昨晚收到消息,玉琉与凤遥大醉,太子府中的女人会借机行事,他便动了心思,想去分一杯羹。 他肖想凤遥太久了,那明显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凤遥成了他的人,日后除去玉琉后,还不怕得不到凤遥么? 即便是凤遥不愿意,但是她成了他玉珉的人,玉琉又如何能容得下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最后,凤遥还不是会投入他的怀抱? 此事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所以他变偷偷出宫。 没想到,反倒被算计了! 而五个当事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凤遥被玉琉蒙着眼睛,看不到玉珉,但是从他的话中也能听出来,此时的玉珉,究竟有多愤怒。 若是可以,只怕他会直接杀了玉琉。 凤遥心中好笑,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难道只允许这些人算计她与玉琉,就不允许他们反击么? ****** 却说,昨天凤瑶是喝了很多酒,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醒了,只是绿芜暗中来报,西院蠢蠢欲动,隐约有动手的迹象。 是以,她才会和玉琉去了主屋隔壁,就是想看看,能有多少人闻风而来。 没想到连玉珉都引来了,所以便将计就计,正好玉珉现在还在被皇帝罚跪佛堂,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只怕会罚的更重。 加把火让玉珉早点动手,也能更快的结束这场纷争。 这对玉琉完全没有坏处,而且若是玉珉或者凤家在这期间不小心被皇帝抓住什么小辫子,那就更有好戏看了。 凤遥现在恨不得把这池水搅得更乱,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而且老皇帝要立后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凤家或者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情伤害到了玉琉,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虽然现在不清楚,到底是谁会被老皇帝立为新后,不过凤遥肯定会想办法破坏就是了。 可能在别人看来皇后之位不过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象征,但是对于玉琉来说,这是他爹对他娘的感情。 这是唯一能证明他爹爱过他娘的证据。 也许会很荒诞,但是凤遥能理解那种心情。 老皇帝曾经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拆散一对有情人,不仅得了江山,更是得了美人。 但是他让深爱的女人和孩子惨死,更对玉琉不管不顾,这都已经让玉琉对这个父皇寒心,之前的陷害,老皇帝也没有任何动作,更是让玉琉心里仅有的感情殆尽。该死的玉琉,竟然敢利用凤遥去算计他! “太子皇兄,你竟然将我从宫中劫过来,究竟想要干什么?”玉珉最先发难,他现在一定不能承认,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玉琉挑眉,讥讽地看着玉珉,没想到这会了他还能往他身上泼脏水,不过没关系,慢慢看看,到底他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玉琉冷声回道:“七皇弟也真是说笑了,本太子劫你做什么?皇宫守卫重重,本太子还没那个本事,能将武功不凡的七皇弟不动声响的带出来!” 玉珉脸色一变,看来玉琉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他昨晚收到消息,玉琉与凤遥大醉,太子府中的女人会借机行事,他便动了心思,想去分一杯羹。 他肖想凤遥太久了,那明显是个难得的机会,只要凤遥成了他的人,日后除去玉琉后,还不怕得不到凤遥么? 即便是凤遥不愿意,但是她成了他玉珉的人,玉琉又如何能容得下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最后,凤遥还不是会投入他的怀抱? 此事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所以他变偷偷出宫。 没想到,反倒被算计了! 而五个当事人,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凤遥被玉琉蒙着眼睛,看不到玉珉,但是从他的话中也能听出来,此时的玉珉,究竟有多愤怒。 若是可以,只怕他会直接杀了玉琉。 凤遥心中好笑,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难道只允许这些人算计她与玉琉,就不允许他们反击么? ****** 却说,昨天凤瑶是喝了很多酒,下午的时候差不多就醒了,只是绿芜暗中来报,西院蠢蠢欲动,隐约有动手的迹象。 是以,她才会和玉琉去了主屋隔壁,就是想看看,能有多少人闻风而来。 没想到连玉珉都引来了,所以便将计就计,正好玉珉现在还在被皇帝罚跪佛堂,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只怕会罚的更重。 加把火让玉珉早点动手,也能更快的结束这场纷争。 这对玉琉完全没有坏处,而且若是玉珉或者凤家在这期间不小心被皇帝抓住什么小辫子,那就更有好戏看了。 凤遥现在恨不得把这池水搅得更乱,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而且老皇帝要立后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凤家或者太后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件事情伤害到了玉琉,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虽然现在不清楚,到底是谁会被老皇帝立为新后,不过凤遥肯定会想办法破坏就是了。 可能在别人看来皇后之位不过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的象征,但是对于玉琉来说,这是他爹对他娘的感情。 这是唯一能证明他爹爱过他娘的证据。 也许会很荒诞,但是凤遥能理解那种心情。 老皇帝曾经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拆散一对有情人,不仅得了江山,更是得了美人。 但是他让深爱的女人和孩子惨死,更对玉琉不管不顾,这都已经让玉琉对这个父皇寒心,之前的陷害,老皇帝也没有任何动作,更是让玉琉心里仅有的感情殆尽。 算计玉珉04 唯一能证明那段感情的,也只有一直空悬的后位。 起码,玉琉还能对自己说,他的父皇有很多苦衷,至少他的父皇是很爱他的母后的。 至少,他母后失去爱人后还有个男人对她好。 可是现在,那都成了骗人的谎言,就连玉琉自己都不再相信了。 新后的存在是对他母后的一种嘲笑,一种讽刺。 玉琉不能接受,凤遥更加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 屋里的气氛很是低沉,除却凤遥玉琉几人,其余人都已经撑不住了,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凤遥寻思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将玉琉的手拿开,转身看着玉琉道:“太子,我看还是去见父皇吧,这事,七皇弟似乎觉得是太子的错!” 凤遥现在巴不得皇帝马上出现看见玉珉的模样,但是这不可能,所以要把事情闹大,差不多天下皆知就好了。 玉琉瞬间就明白了凤遥的意思,黑着脸应下了,眼神扫过玉珉,冷声道:“既然七皇弟有冤,那就去父皇那里评判吧,本太子也觉得非常委屈,让七皇弟你在本太子的房间与父皇赏给本太子的女人行了周公之礼,反而还是本太子的错了!” 这话,无疑是坐实了玉珉的罪行。 禁足期间擅自离宫这就先不计较了,半夜偷溜进兄长的家里,睡了兄长的女人,这事即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乱棍打死的。 何况,这是在皇室。 女人是皇帝赐的,名义上是太子的女人,现在七皇子这么大胆,竟然敢动皇帝赐给太子的女人,这罪名可大可小。 但是依着皇帝的性子,只怕会觉得,玉珉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玉珉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此时心里有些焦急,大脑不停运转着,思考该怎么样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上次太后求情,已经让皇帝不悦了,何况这次事态严重,太后更不可能明着帮他说情。 而且,万一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这事算起来,凤遥也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并没有实际性的做什么事,玉珉如此,只能说是自食恶果。 若是他没有对凤遥抱有不该有的念头,那么现在也不会被算计到了。 凤遥拉住玉琉的手,笑了笑,无声说道:饿了。 玉琉失笑,这段时间听凤遥说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这两个字了。温柔的笑了笑,玉琉拦住凤遥的腰,打算离开。 进宫之后,可能有一场恶战,还是先吃点东西比较好,不然饿着他心爱的娘子,他可是很心疼的。 只是两人刚准备走,便听到门外小厮说,“太子殿下,御史台大人来了。” 玉珉脸色刷白,想着玉琉真狠,算计了他也就罢了,现在还又将御史台请来,这次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玉琉凤遥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把事情告诉御史台啊,怎么他会来? 凤遥觉得这事有猫腻,转头去看煞零和绿芜,却见两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唯一能证明那段感情的,也只有一直空悬的后位。 起码,玉琉还能对自己说,他的父皇有很多苦衷,至少他的父皇是很爱他的母后的。 至少,他母后失去爱人后还有个男人对她好。 可是现在,那都成了骗人的谎言,就连玉琉自己都不再相信了。 新后的存在是对他母后的一种嘲笑,一种讽刺。 玉琉不能接受,凤遥更加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 屋里的气氛很是低沉,除却凤遥玉琉几人,其余人都已经撑不住了,额头上浸出一层薄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凤遥寻思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将玉琉的手拿开,转身看着玉琉道:“太子,我看还是去见父皇吧,这事,七皇弟似乎觉得是太子的错!” 凤遥现在巴不得皇帝马上出现看见玉珉的模样,但是这不可能,所以要把事情闹大,差不多天下皆知就好了。 玉琉瞬间就明白了凤遥的意思,黑着脸应下了,眼神扫过玉珉,冷声道:“既然七皇弟有冤,那就去父皇那里评判吧,本太子也觉得非常委屈,让七皇弟你在本太子的房间与父皇赏给本太子的女人行了周公之礼,反而还是本太子的错了!” 这话,无疑是坐实了玉珉的罪行。 禁足期间擅自离宫这就先不计较了,半夜偷溜进兄长的家里,睡了兄长的女人,这事即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是要乱棍打死的。 何况,这是在皇室。 女人是皇帝赐的,名义上是太子的女人,现在七皇子这么大胆,竟然敢动皇帝赐给太子的女人,这罪名可大可小。 但是依着皇帝的性子,只怕会觉得,玉珉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玉珉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此时心里有些焦急,大脑不停运转着,思考该怎么样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上次太后求情,已经让皇帝不悦了,何况这次事态严重,太后更不可能明着帮他说情。 而且,万一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 这事算起来,凤遥也只是在背后推了一把,并没有实际性的做什么事,玉珉如此,只能说是自食恶果。 若是他没有对凤遥抱有不该有的念头,那么现在也不会被算计到了。 凤遥拉住玉琉的手,笑了笑,无声说道:饿了。 玉琉失笑,这段时间听凤遥说得最多的话大概就是这两个字了。温柔的笑了笑,玉琉拦住凤遥的腰,打算离开。 进宫之后,可能有一场恶战,还是先吃点东西比较好,不然饿着他心爱的娘子,他可是很心疼的。 只是两人刚准备走,便听到门外小厮说,“太子殿下,御史台大人来了。” 玉珉脸色刷白,想着玉琉真狠,算计了他也就罢了,现在还又将御史台请来,这次他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玉琉凤遥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把事情告诉御史台啊,怎么他会来? 凤遥觉得这事有猫腻,转头去看煞零和绿芜,却见两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算计玉珉05 难道御史台来,不是因为玉珉? 玉琉半响后做了决定,对门外吩咐道:“请御史台去会客厅,本太子马上就到。” 没有听到小厮回话,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御史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殿下,不用那么麻烦了,微臣就在门外。” 玉琉眼神看向凤遥,寻问她的意见? 告诉御史台的话,事情的确能闹大,但是,这也会惹人猜疑。 怎么七皇子每次出事,御史台都在场?难道是有人蓄意陷害? 很多事情都是物极必反,玉琉也是担心,事情做得太过了,平白惹人猜忌,不但不能给玉珉弄点伤,反而会让他将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才犹豫,要不要让御史台进来看到这一幕。 凤遥微微一笑,直接道:“既然御史台来了,那便进来吧,正好本宫这有件难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御史台来帮帮忙吧!” 玉琉挑眉,遥遥想干什么?听她的话,好像是要饶了玉珉? 凤遥给了玉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又看了一眼从进来再没说话过的几个女人。 不知能有几分聪明的,能看懂今天的事情。 “你们下去吧!”凤遥让她们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之后的事情不是她们该听的。 几人听后,没有任何异议,便退了出去。 看了看跪着的五个女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很是可怜,便淡淡道:“你们也下去吧。” 几人谢了凤遥,踉跄起身,直奔门外。 御史台与几人擦肩而过,微微侧目,没有说什么,进来后与玉琉凤遥见礼。 玉琉也想知道凤遥究竟会怎么做,便没有开口,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御史台不是来见他一般。 凤遥率先开口道:“御史台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本宫并不想受了这冤枉气,你说如何是好?” 凤遥话中似乎有些强硬的味道,前一句是询问,后一句便是威逼。 仿佛若是御史台没能让凤遥消气,只怕这怒火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御史台一进来便看到了房内的情形,心中也是打鼓,这事搁在哪个男人头上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偏生,他还给看到了。 这事即便是想要悄悄解决都不可能。 御史台还在思考着该怎么样回答凤遥的问题,凤遥却又问道:“本宫很好奇,御史台来太子府有何贵干?” 似笑非笑的瞄了眼御史台,道:“该不是追着七皇弟来的吧?” 凤遥这话依然是抢到了先机,如此质问御史台,倒让别人无话可说,也想不到别处去。 只会和凤遥有一样的疑问,是啊,为什么御史台会出现?皇帝不可能让他宣旨,那么他来,真的是为了七皇子么? 毕竟,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监察。 御史台只觉得汗津津,怎么三句话不到,太子妃就将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这个太子妃与之前的传言不尽相同,先不说之前流传的关于杀神的事情,便是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也不是好对付的。难道御史台来,不是因为玉珉? 玉琉半响后做了决定,对门外吩咐道:“请御史台去会客厅,本太子马上就到。” 没有听到小厮回话,却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御史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太子殿下,不用那么麻烦了,微臣就在门外。” 玉琉眼神看向凤遥,寻问她的意见? 告诉御史台的话,事情的确能闹大,但是,这也会惹人猜疑。 怎么七皇子每次出事,御史台都在场?难道是有人蓄意陷害? 很多事情都是物极必反,玉琉也是担心,事情做得太过了,平白惹人猜忌,不但不能给玉珉弄点伤,反而会让他将事情都推得干干净净。 所以他才犹豫,要不要让御史台进来看到这一幕。 凤遥微微一笑,直接道:“既然御史台来了,那便进来吧,正好本宫这有件难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御史台来帮帮忙吧!” 玉琉挑眉,遥遥想干什么?听她的话,好像是要饶了玉珉? 凤遥给了玉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转头又看了一眼从进来再没说话过的几个女人。 不知能有几分聪明的,能看懂今天的事情。 “你们下去吧!”凤遥让她们进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之后的事情不是她们该听的。 几人听后,没有任何异议,便退了出去。 看了看跪着的五个女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很是可怜,便淡淡道:“你们也下去吧。” 几人谢了凤遥,踉跄起身,直奔门外。 御史台与几人擦肩而过,微微侧目,没有说什么,进来后与玉琉凤遥见礼。 玉琉也想知道凤遥究竟会怎么做,便没有开口,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似乎御史台不是来见他一般。 凤遥率先开口道:“御史台觉得,这事该如何处理?本宫并不想受了这冤枉气,你说如何是好?” 凤遥话中似乎有些强硬的味道,前一句是询问,后一句便是威逼。 仿佛若是御史台没能让凤遥消气,只怕这怒火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御史台一进来便看到了房内的情形,心中也是打鼓,这事搁在哪个男人头上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偏生,他还给看到了。 这事即便是想要悄悄解决都不可能。 御史台还在思考着该怎么样回答凤遥的问题,凤遥却又问道:“本宫很好奇,御史台来太子府有何贵干?” 似笑非笑的瞄了眼御史台,道:“该不是追着七皇弟来的吧?” 凤遥这话依然是抢到了先机,如此质问御史台,倒让别人无话可说,也想不到别处去。 只会和凤遥有一样的疑问,是啊,为什么御史台会出现?皇帝不可能让他宣旨,那么他来,真的是为了七皇子么? 毕竟,御史台的职责就是监察。 御史台只觉得汗津津,怎么三句话不到,太子妃就将火烧到了他的身上? 看来,这个太子妃与之前的传言不尽相同,先不说之前流传的关于杀神的事情,便是这般伶牙俐齿的模样,也不是好对付的。 算计玉珉06 玉琉暗中发笑,遥遥果然厉害啊,不过几句话就让御史台吃了个闷亏。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御史台道:“是皇上派微臣来接七皇子回宫的。” 对于凤遥的其他问题,却是闭口不谈。 凤遥轻笑,并不在意。 皇帝知道就好了,现在看来,有人先将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这样也不用他们再动手了。 而且想必也是皇帝很信任的人,不然不会如此谨慎的派御史台过来查看事情真相。 玉珉本来还有一丝侥幸,听到凤遥与御史台的对话后,心里那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凤遥挑眉,似是了解一般,道:“这样最好了,看来父皇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最好,七皇弟非说这是太子的错,本宫觉得很冤屈,如此,便进宫让父皇说说吧。” 御史台闻言,脸色大变,忙阻拦道:“太子妃,万万不可啊!” 凤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解道:“哦?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七皇弟睡了父皇赐下来的女人,还要太子替他负责不成?” 玉琉微微别过头去,嘴角隐隐藏着几分笑意。 凤遥这是在逼御史台啊,看来她今天是必须进宫不可了。 御史台有些招架不住了,脸上出现几分尴尬的神色,想必是被凤遥说中了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也只能随口道:“太子妃说笑了!” 凤遥见御史台的脸色变知道,这大概是老皇帝或者是太后吩咐下来的,看来他们还真是护着玉珉啊,都闹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了,竟然还帮着玉珉遮丑! 果真是好样的! 玉珉有哪里好了,都是一帮瞎眼的,将鱼目当成了明珠! 凤遥容颜染上一层薄怒,冷哼一声道:“是不是说笑,御史台心里清楚,不要在本宫面前打哈哈,若是太子要了那些女人,本宫也就认了,若是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戴绿帽,本宫的脾气,想必御史台是听过的!” 御史台浑身打了个颤,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他何曾是听说过啊,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啊,这天下间哪里还能再找出来第二个这么凶悍又恐怖的女人啊? 杀人不眨眼,手段凶残,又长了一张极美的脸。 简直就是个蛇蝎美人,浑身都是毒啊! 凤遥的恐吓显然是有了效果,御史台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皇上不会委屈太子殿下的,这事太子也是受害者,自然是七皇子负责的……” 凤遥若有所思的点头,附和道:“是七皇子负责么?真的么?这样就太好了……” 唇角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凤遥对绿芜吩咐道:“绿芜,将那五位姑娘都收拾好,送去迁学宫,千万不敢怠慢了,那都是七皇弟的爱妃!”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淡淡的嘲讽。 玉珉似乎被刺到一般,脸色霎时通红,只是房内的几人,根本无人理会他,似乎他只是一只待宰的动物。 没有一点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玉琉暗中发笑,遥遥果然厉害啊,不过几句话就让御史台吃了个闷亏。 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御史台道:“是皇上派微臣来接七皇子回宫的。” 对于凤遥的其他问题,却是闭口不谈。 凤遥轻笑,并不在意。 皇帝知道就好了,现在看来,有人先将事情捅到了皇帝那里,这样也不用他们再动手了。 而且想必也是皇帝很信任的人,不然不会如此谨慎的派御史台过来查看事情真相。 玉珉本来还有一丝侥幸,听到凤遥与御史台的对话后,心里那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凤遥挑眉,似是了解一般,道:“这样最好了,看来父皇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最好,七皇弟非说这是太子的错,本宫觉得很冤屈,如此,便进宫让父皇说说吧。” 御史台闻言,脸色大变,忙阻拦道:“太子妃,万万不可啊!” 凤遥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解道:“哦?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七皇弟睡了父皇赐下来的女人,还要太子替他负责不成?” 玉琉微微别过头去,嘴角隐隐藏着几分笑意。 凤遥这是在逼御史台啊,看来她今天是必须进宫不可了。 御史台有些招架不住了,脸上出现几分尴尬的神色,想必是被凤遥说中了心思,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也只能随口道:“太子妃说笑了!” 凤遥见御史台的脸色变知道,这大概是老皇帝或者是太后吩咐下来的,看来他们还真是护着玉珉啊,都闹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了,竟然还帮着玉珉遮丑! 果真是好样的! 玉珉有哪里好了,都是一帮瞎眼的,将鱼目当成了明珠! 凤遥容颜染上一层薄怒,冷哼一声道:“是不是说笑,御史台心里清楚,不要在本宫面前打哈哈,若是太子要了那些女人,本宫也就认了,若是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戴绿帽,本宫的脾气,想必御史台是听过的!” 御史台浑身打了个颤,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他何曾是听说过啊,简直就是如雷贯耳啊,这天下间哪里还能再找出来第二个这么凶悍又恐怖的女人啊? 杀人不眨眼,手段凶残,又长了一张极美的脸。 简直就是个蛇蝎美人,浑身都是毒啊! 凤遥的恐吓显然是有了效果,御史台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皇上不会委屈太子殿下的,这事太子也是受害者,自然是七皇子负责的……” 凤遥若有所思的点头,附和道:“是七皇子负责么?真的么?这样就太好了……” 唇角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凤遥对绿芜吩咐道:“绿芜,将那五位姑娘都收拾好,送去迁学宫,千万不敢怠慢了,那都是七皇弟的爱妃!”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淡淡的嘲讽。 玉珉似乎被刺到一般,脸色霎时通红,只是房内的几人,根本无人理会他,似乎他只是一只待宰的动物。 没有一点能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皇帝心思01 御史台心中早就将凤遥列入了恐怖人物的名单,此时听凤遥这么吩咐,即便是不愿意,也不敢出声反对。 若是再被她抓住什么话头,只怕皇上不会轻饶了他。 绿芜应了声,便下去了。 煞零见御史台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觉得好笑,从昨日到今日,事情都十分顺利,看来是老天都在帮着他们。 凤遥见御史台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十分解气,还敢帮着玉珉,让你连话都不敢说出口,看你怎么帮! 凤遥坏心眼的想着,进宫之后又该怎么替玉琉那点利息回来? 玉琉捏了捏凤遥的小手,目光落在凤遥肚子上,意思是你不饿了? 凤遥恍然,对啊,她肚子饿了,干嘛在这和这老头纠结啊? “好了,既然事情都确定了,就这样吧,让七皇弟收拾收拾,一起进宫去父皇那里。” 凤遥一派轻松的样子,笑道:“七皇弟你不要客气,既然人都送你了,太子府也不会吝啬其他东西,一会你好好洗个澡,然后用膳之后,再进宫吧!” 凤遥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玉珉听了这话,脸都黑了。 可是偏生,他又找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他猛然发现,自然凤遥回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如今她的模样,他似乎有些陌生。 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也不该是这个模样,不是么? 玉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他会成为如此模样? ***** 说到早膳,凤遥非常和蔼的问道:“御史台有没有用过早膳呢?没有的话,一起吃吧,正好回答一下,本宫之前的问题!” 御史台压根没吃早膳,早就饿得潜心贴后背了,凤遥问前面的话时,他就想着答应下来,可是听到后边,就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他觉得现在是两难的境地,眼前有太子妃这只虎,后面还有皇帝那只狼,哪个他都对付不了。 后者还好说,那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是眼前的女子,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很荒诞。 哪里会有这样的女子啊,狡猾的像只狐狸,凶狠起来如同豺狼,方才又温顺如猫,哪里女子会这么多变? 心中只想着远离,所以御史台很是肯定的回道:“多谢太子妃,微臣已经用过早膳了。” “哦,是这样啊。”转头看了玉琉一眼,笑道:“那我们去用膳吧,都饿死了!” 玉琉微微一笑,温润温柔,“好,饿就多吃点。” 凤遥扬着笑脸重重点头,之后两人便如入无人的相携离开了。 御史台这才觉得压迫感没有方才那么重了,看了看内室,淡淡道:“七皇子赶快收拾下,随微臣进宫吧,皇上在等着您呢!” 玉珉脸色刷白,这是不是说,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御史台说罢,也大步离开了。 煞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扬声对外道:“进来伺候七皇子沐浴更衣。” 然后也离开了房间,只余下玉珉一人。御史台心中早就将凤遥列入了恐怖人物的名单,此时听凤遥这么吩咐,即便是不愿意,也不敢出声反对。 若是再被她抓住什么话头,只怕皇上不会轻饶了他。 绿芜应了声,便下去了。 煞零见御史台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觉得好笑,从昨日到今日,事情都十分顺利,看来是老天都在帮着他们。 凤遥见御史台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十分解气,还敢帮着玉珉,让你连话都不敢说出口,看你怎么帮! 凤遥坏心眼的想着,进宫之后又该怎么替玉琉那点利息回来? 玉琉捏了捏凤遥的小手,目光落在凤遥肚子上,意思是你不饿了? 凤遥恍然,对啊,她肚子饿了,干嘛在这和这老头纠结啊? “好了,既然事情都确定了,就这样吧,让七皇弟收拾收拾,一起进宫去父皇那里。” 凤遥一派轻松的样子,笑道:“七皇弟你不要客气,既然人都送你了,太子府也不会吝啬其他东西,一会你好好洗个澡,然后用膳之后,再进宫吧!” 凤遥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玉珉听了这话,脸都黑了。 可是偏生,他又找不出来什么反驳的话。 他猛然发现,自然凤遥回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如今她的模样,他似乎有些陌生。 而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也不该是这个模样,不是么? 玉珉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他会成为如此模样? ***** 说到早膳,凤遥非常和蔼的问道:“御史台有没有用过早膳呢?没有的话,一起吃吧,正好回答一下,本宫之前的问题!” 御史台压根没吃早膳,早就饿得潜心贴后背了,凤遥问前面的话时,他就想着答应下来,可是听到后边,就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他觉得现在是两难的境地,眼前有太子妃这只虎,后面还有皇帝那只狼,哪个他都对付不了。 后者还好说,那是皇帝,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但是眼前的女子,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很荒诞。 哪里会有这样的女子啊,狡猾的像只狐狸,凶狠起来如同豺狼,方才又温顺如猫,哪里女子会这么多变? 心中只想着远离,所以御史台很是肯定的回道:“多谢太子妃,微臣已经用过早膳了。” “哦,是这样啊。”转头看了玉琉一眼,笑道:“那我们去用膳吧,都饿死了!” 玉琉微微一笑,温润温柔,“好,饿就多吃点。” 凤遥扬着笑脸重重点头,之后两人便如入无人的相携离开了。 御史台这才觉得压迫感没有方才那么重了,看了看内室,淡淡道:“七皇子赶快收拾下,随微臣进宫吧,皇上在等着您呢!” 玉珉脸色刷白,这是不是说,父皇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御史台说罢,也大步离开了。 煞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扬声对外道:“进来伺候七皇子沐浴更衣。” 然后也离开了房间,只余下玉珉一人。 皇帝心思02 等几人都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御史台心中焦急,也因为肚子很饿的缘故,想要尽快起身进宫复命,可是凤遥沐浴洗漱之后,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光是衣服都换了十几套,最后还是玉琉说她穿白色很好看,才选定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裙摆上绣着大朵的莲花,样子很是精致。 磨磨蹭蹭终于是上了马车去往皇宫,凤遥玉琉一辆马车,玉珉坐了御史台来时的马车。 凤遥不怕那两人谋划什么,反正,皇帝若是摆明了要包庇玉珉,那么她保证明天过后,全国上下都会知道玉珉做过的荒唐事。 几人被引进了御书房,里面除了皇帝,再没有其他人了。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先就被打发出去了。 几人行礼,皇帝坐在书案后,脸色阴郁,半响道:“御史台坐下说话。” “谢皇上恩典!”御史台谢过恩,起身,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 玉琉三人并不需要行跪拜礼,所以只是在一旁站着。 凤遥低垂的脸上闪过冷厉,忽然抬头,娇憨笑道:“父皇怎么不让七皇弟坐呢?他昨晚可是很卖力,先下估计很累呢!” 玉珉陡然瞪大眼睛,脸色苍白,凤遥怎么敢在父皇面前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不要命了么? 皇帝闻言,震怒,狠狠一掌拍在书案上,呵斥道:“说得什么混账话!” 凤遥怎么可能惧怕,早些她都敢当着皇帝的面杀人了,现在不过是个没牙的老虎在叫唤,难道她会怕不成? 眨了眨眼,无辜道:“这是实话啊!七皇弟夜御五女,这很耗费体力的。” 玉琉抿了抿唇,抑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轻咳一声,将凤遥拉到身后,道:“父皇都知道,不用你提醒!” 听着似乎是对凤遥说的,但是话中的真实意思还是指向皇帝的,是说皇帝知道整件事,绝对不会装作不知,从而偏袒玉珉的。 皇帝现在心中何止愤怒这么简单,他对玉珉这几日的表现已经失望到极点了。 屡次被别人算计,陷害,难道他的脑子里面装得都是棉花么? 而且,每次都和女人有关,他可真是有出息啊! 虽然极力压制,可是几人还是能从皇帝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怒气。 凤遥撇嘴,丝毫不在意现在站的地方是御书房,也更加没将皇帝放在眼里,小手握住了玉琉的大掌,极为无聊的在玉琉掌心中圈圈画画。 玉琉捏了捏凤遥的手心,表面示意她不要闹,心中却爱极凤瑶对他的亲近。 凤遥压根不予理会,她今日来就是给皇帝出难题的,何况,她也做不来对那个老男人恭敬的样子。 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父亲,也不值得她以礼相待。 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调情,让玉珉心中很是吃味,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不甘。 皇帝的怒气自然不用说,只会多,不会少。 就连御史台离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皇帝能烧死一个人那么严重的怒火了,偏生凤遥、玉琉两人完全感觉不到。等几人都收拾妥当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御史台心中焦急,也因为肚子很饿的缘故,想要尽快起身进宫复命,可是凤遥沐浴洗漱之后,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光是衣服都换了十几套,最后还是玉琉说她穿白色很好看,才选定了一套白色的衣服,裙摆上绣着大朵的莲花,样子很是精致。 磨磨蹭蹭终于是上了马车去往皇宫,凤遥玉琉一辆马车,玉珉坐了御史台来时的马车。 凤遥不怕那两人谋划什么,反正,皇帝若是摆明了要包庇玉珉,那么她保证明天过后,全国上下都会知道玉珉做过的荒唐事。 几人被引进了御书房,里面除了皇帝,再没有其他人了。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先就被打发出去了。 几人行礼,皇帝坐在书案后,脸色阴郁,半响道:“御史台坐下说话。” “谢皇上恩典!”御史台谢过恩,起身,坐在了左侧的椅子上。 玉琉三人并不需要行跪拜礼,所以只是在一旁站着。 凤遥低垂的脸上闪过冷厉,忽然抬头,娇憨笑道:“父皇怎么不让七皇弟坐呢?他昨晚可是很卖力,先下估计很累呢!” 玉珉陡然瞪大眼睛,脸色苍白,凤遥怎么敢在父皇面前说这样的话,难道她不要命了么? 皇帝闻言,震怒,狠狠一掌拍在书案上,呵斥道:“说得什么混账话!” 凤遥怎么可能惧怕,早些她都敢当着皇帝的面杀人了,现在不过是个没牙的老虎在叫唤,难道她会怕不成? 眨了眨眼,无辜道:“这是实话啊!七皇弟夜御五女,这很耗费体力的。” 玉琉抿了抿唇,抑制住想要大笑的冲动,轻咳一声,将凤遥拉到身后,道:“父皇都知道,不用你提醒!” 听着似乎是对凤遥说的,但是话中的真实意思还是指向皇帝的,是说皇帝知道整件事,绝对不会装作不知,从而偏袒玉珉的。 皇帝现在心中何止愤怒这么简单,他对玉珉这几日的表现已经失望到极点了。 屡次被别人算计,陷害,难道他的脑子里面装得都是棉花么? 而且,每次都和女人有关,他可真是有出息啊! 虽然极力压制,可是几人还是能从皇帝身上感受到浓浓的怒气。 凤遥撇嘴,丝毫不在意现在站的地方是御书房,也更加没将皇帝放在眼里,小手握住了玉琉的大掌,极为无聊的在玉琉掌心中圈圈画画。 玉琉捏了捏凤遥的手心,表面示意她不要闹,心中却爱极凤瑶对他的亲近。 凤遥压根不予理会,她今日来就是给皇帝出难题的,何况,她也做不来对那个老男人恭敬的样子。 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父亲,也不值得她以礼相待。 两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调情,让玉珉心中很是吃味,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不甘。 皇帝的怒气自然不用说,只会多,不会少。 就连御史台离得那么远,都能感觉到皇帝能烧死一个人那么严重的怒火了,偏生凤遥、玉琉两人完全感觉不到。 皇帝心思03 皇帝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说不出来的恼羞成怒,又是狠狠一巴掌拍下去,声音陡然提高,怒道:“当朕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玉琉笑了,却是冷漠疏离,“父皇也觉得不成体统么?那么,儿臣也想问一句,七皇弟昨夜那般,又是成何体统?” 皇帝没想到玉琉竟然会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一时气急,只能死死瞪着玉琉。 玉珉从御史台出现,到现在便一直在想,如何能逃得过今日的惩罚,到方才,终于是有了一丝眉目,只是有些冒险。 但是他如今处境艰难,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赌一赌了。 扑通一声,玉珉双膝跪地,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语气哀戚道:“儿臣知罪,求父皇重罚!” 玉珉这一举动倒是让几人惊讶,纷纷侧目。 皇帝本以为,玉珉今日大概也会同那日一般,哭诉求饶,总之不会是镇定应对。 倒没想到,他还是看走眼了,玉珉今日异常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凤遥挑眉,闪过一丝冷笑,目光落在玉珉身上,有些好奇,他到底会怎么为自己开罪? 反而是比较了解玉珉的玉琉,微微蹙眉,玉珉若是没有把握,是不会这么轻易松口,让父皇处罚他的。 可是,之前见他,不是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么? 难道是在马车内,和御史台有关? 抬眼看了眼不远处坐着充当隐形木头人的御史台,玉琉眸中有着深深的探究。 御史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仍是没有动作,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的目光从玉琉凤遥身上移开,落在了玉珉身上,怒气渐渐消失,只是神色晦暗,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须臾,皇帝沉声道:“你知什么罪?” 凤遥冷笑,明明都知道,还在那边装糊涂,她今日就好好看看,这皇帝的心能偏到哪里去。 明明玉琉才是他心爱女人的儿子,可是却连他一丁点的关注都没有得到,反而他还帮着另外一个儿子欺负打压玉琉。 这可真是奇闻,说不出的讽刺。 玉琉垂着头,面色沉静。 玉珉一脸沉痛,道:“儿臣愚钝,竟然被身边之人蛊惑,才导致了昨晚之事的发生……儿臣不明是非,愚不可及,所以请求父皇责罚。” 皇帝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为凤遥抢先了。 凤遥笑道:“七皇弟是真心的么?” 玉珉坚定的点头。 凤遥又笑,“既然是真心的,那父皇就满足了七皇弟的心愿吧,不然七皇弟肯定会不安心的!” 玉珉僵住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如此啊! 皇帝也是一愣,他还想听听玉珉究竟如何为自己辩解,怎么被凤遥一句话就给定罪了? 御史台心中叹气,这个太子妃可真是的,偏生装得听不懂七皇子话中的意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七皇子定罪,如此装聋作哑的本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皇帝觉得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说不出来的恼羞成怒,又是狠狠一巴掌拍下去,声音陡然提高,怒道:“当朕的御书房是什么地方?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玉琉笑了,却是冷漠疏离,“父皇也觉得不成体统么?那么,儿臣也想问一句,七皇弟昨夜那般,又是成何体统?” 皇帝没想到玉琉竟然会用那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一时气急,只能死死瞪着玉琉。 玉珉从御史台出现,到现在便一直在想,如何能逃得过今日的惩罚,到方才,终于是有了一丝眉目,只是有些冒险。 但是他如今处境艰难,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赌一赌了。 扑通一声,玉珉双膝跪地,对着皇帝磕了一个头,语气哀戚道:“儿臣知罪,求父皇重罚!” 玉珉这一举动倒是让几人惊讶,纷纷侧目。 皇帝本以为,玉珉今日大概也会同那日一般,哭诉求饶,总之不会是镇定应对。 倒没想到,他还是看走眼了,玉珉今日异常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凤遥挑眉,闪过一丝冷笑,目光落在玉珉身上,有些好奇,他到底会怎么为自己开罪? 反而是比较了解玉珉的玉琉,微微蹙眉,玉珉若是没有把握,是不会这么轻易松口,让父皇处罚他的。 可是,之前见他,不是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么? 难道是在马车内,和御史台有关? 抬眼看了眼不远处坐着充当隐形木头人的御史台,玉琉眸中有着深深的探究。 御史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仍是没有动作,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的目光从玉琉凤遥身上移开,落在了玉珉身上,怒气渐渐消失,只是神色晦暗,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须臾,皇帝沉声道:“你知什么罪?” 凤遥冷笑,明明都知道,还在那边装糊涂,她今日就好好看看,这皇帝的心能偏到哪里去。 明明玉琉才是他心爱女人的儿子,可是却连他一丁点的关注都没有得到,反而他还帮着另外一个儿子欺负打压玉琉。 这可真是奇闻,说不出的讽刺。 玉琉垂着头,面色沉静。 玉珉一脸沉痛,道:“儿臣愚钝,竟然被身边之人蛊惑,才导致了昨晚之事的发生……儿臣不明是非,愚不可及,所以请求父皇责罚。” 皇帝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为凤遥抢先了。 凤遥笑道:“七皇弟是真心的么?” 玉珉坚定的点头。 凤遥又笑,“既然是真心的,那父皇就满足了七皇弟的心愿吧,不然七皇弟肯定会不安心的!” 玉珉僵住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如此啊! 皇帝也是一愣,他还想听听玉珉究竟如何为自己辩解,怎么被凤遥一句话就给定罪了? 御史台心中叹气,这个太子妃可真是的,偏生装得听不懂七皇子话中的意思,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七皇子定罪,如此装聋作哑的本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皇帝心思04 若是旁人,听了玉珉那话,一定会接着问,你被何人蛊惑,然后玉珉便能将事情都推出去,即便是受罚,也不会有多严重的。 偏偏凤遥之前还特地问了一句,是否真心? 更是坐实了认罪的说辞,即便是之后再解释也没用了。 皇帝敛眉深思,他在思考如何回答,凤遥方才那些话已经将他的后路堵死了。 不,应该是说,凤遥从进来到刚才,说得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她先是指出玉珉夜闯太子府,夜御数女的事情,而后玉琉又暗指他早已知晓了此事,不会偏帮玉珉。 两人这一唱一和,完全将事情明了化,总归便是玉珉该罚,而且他不能偏袒。 早先便知道凤遥不会简单,没想到今日一看,比想象中要难缠许多。 话说皇帝是今早接到消息,玉珉半夜偷偷溜出,去了太子府。 而太子府的动静昨晚就传了回来,他那时不知会出什么事,只是担心玉珉再做出一些对他不利的事情来,所以一大早便派了御史台去看看,但也没说看什么。 但是御史台走后,太子府的动静就传了回来,他差点没被气死!竟然又是被人算计,与女人纠缠不清。 本来想着,他装作不知,将事情化小结束了,没想到凤遥先声夺人,直接将事情说明了,而他又不能不承认,不然御史台奉旨去太子府的事情,没法解释。 而且御史台根本就看到了那一幕,没有动作的话,只能说明他被玉珉收买,或者是被皇帝下令封口了! 而那些女人的离开,一定会让百姓们好奇,到时候追究起为什么,只怕事情会彻底传开,那到时候,皇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 皇帝想了许久,现在只有两种回答,一是重罚玉珉,二便是能让玉珉证明他是被陷害的。 皇帝微微皱眉,眼神扫过凤遥,脸色暗沉。 这件事情,似乎怎么都找不到玉珉被陷害的证据,怎看查证,都是玉珉心怀不轨。 皇帝沉默不语,凤遥却不会就此放过他,看了眼紧张不知所措的玉珉,凤遥疑惑道:“父皇是在为难怎么惩罚七皇弟么?” 皇帝嘴角微微抽搐,她还能说得再直接点么?她怎么不说让他一刀结果了玉珉? 玉琉皱眉,他算是看出来了,凤遥是因为要立新后的事情来给父皇添堵了,他还纳闷,怎么凤遥非要进宫不可,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心中暖暖的,他的女人能如此维护他,真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阻止不可,只是觉得若是那样,他母后便成了笑柄,之前几十年后位的空置也成了一种讽刺。 仿佛那空置出来的后位,并不是因为皇帝对皇后深情,念念不忘,而是还没有再出现一个能配的上那位置的女人。 私心里,玉琉并不想让他母后与父皇合葬,因为他觉得他父皇不配,而且他母后根本不爱他父皇,葬在一起,也是孽缘。若是旁人,听了玉珉那话,一定会接着问,你被何人蛊惑,然后玉珉便能将事情都推出去,即便是受罚,也不会有多严重的。 偏偏凤遥之前还特地问了一句,是否真心? 更是坐实了认罪的说辞,即便是之后再解释也没用了。 皇帝敛眉深思,他在思考如何回答,凤遥方才那些话已经将他的后路堵死了。 不,应该是说,凤遥从进来到刚才,说得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她先是指出玉珉夜闯太子府,夜御数女的事情,而后玉琉又暗指他早已知晓了此事,不会偏帮玉珉。 两人这一唱一和,完全将事情明了化,总归便是玉珉该罚,而且他不能偏袒。 早先便知道凤遥不会简单,没想到今日一看,比想象中要难缠许多。 话说皇帝是今早接到消息,玉珉半夜偷偷溜出,去了太子府。 而太子府的动静昨晚就传了回来,他那时不知会出什么事,只是担心玉珉再做出一些对他不利的事情来,所以一大早便派了御史台去看看,但也没说看什么。 但是御史台走后,太子府的动静就传了回来,他差点没被气死!竟然又是被人算计,与女人纠缠不清。 本来想着,他装作不知,将事情化小结束了,没想到凤遥先声夺人,直接将事情说明了,而他又不能不承认,不然御史台奉旨去太子府的事情,没法解释。 而且御史台根本就看到了那一幕,没有动作的话,只能说明他被玉珉收买,或者是被皇帝下令封口了! 而那些女人的离开,一定会让百姓们好奇,到时候追究起为什么,只怕事情会彻底传开,那到时候,皇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 皇帝想了许久,现在只有两种回答,一是重罚玉珉,二便是能让玉珉证明他是被陷害的。 皇帝微微皱眉,眼神扫过凤遥,脸色暗沉。 这件事情,似乎怎么都找不到玉珉被陷害的证据,怎看查证,都是玉珉心怀不轨。 皇帝沉默不语,凤遥却不会就此放过他,看了眼紧张不知所措的玉珉,凤遥疑惑道:“父皇是在为难怎么惩罚七皇弟么?” 皇帝嘴角微微抽搐,她还能说得再直接点么?她怎么不说让他一刀结果了玉珉? 玉琉皱眉,他算是看出来了,凤遥是因为要立新后的事情来给父皇添堵了,他还纳闷,怎么凤遥非要进宫不可,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心中暖暖的,他的女人能如此维护他,真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阻止不可,只是觉得若是那样,他母后便成了笑柄,之前几十年后位的空置也成了一种讽刺。 仿佛那空置出来的后位,并不是因为皇帝对皇后深情,念念不忘,而是还没有再出现一个能配的上那位置的女人。 私心里,玉琉并不想让他母后与父皇合葬,因为他觉得他父皇不配,而且他母后根本不爱他父皇,葬在一起,也是孽缘。 皇帝心思05 这时,御史台说话了,他刚刚看到皇帝对他使眼色,知道皇帝此时不便开口,更知道皇帝有心要保下七皇子,即使是处罚,也一定是不对外的。 所以他起身,面色冷厉,质问道:“太子妃口口声声要皇上惩罚七皇子是何居心?难道是要离间太子与七皇子之间的兄弟感情?” 凤遥眨眼,笑得无辜,道:“御史台,满口胡言的人可是会被恶鬼额掉舌头的哦!” 御史台对上凤遥冰冷的目光,霎时觉得周身都被冻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硬生生忍住了想要退后的脚步。 凤遥继续笑道:“御史台你是聋子么?不是的话,你怎么没听到七皇弟刚刚说的话,是他真心要求父皇处罚他的呀,本宫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才求父皇同意的!” 眼角余光扫过皇帝,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难道本宫非要阻止七皇弟的心愿才算是成全了太子与七皇弟之间的感情么?” 凤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御史台。 御史台无语,凤遥说得句句在理,而且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他根本反驳不了。 额上隐隐有冷汗滴落,御史台下意识用袖子去擦汗,眉间出现焦色,不着痕迹看向书案后,皇帝敛眉,脸色晦暗不明,只是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凤遥闲暇似整地看着,目光在皇帝和御史台身上巡回,心情颇好。 玉琉微微垂着头把玩着凤遥如玉的手指,眼底有着深深的温润色彩,似是不经意般向御史台投去一鄙,隐含锋利,懒懒的嗓音道:“御史台是觉得,本太子与七皇弟的兄弟情义是该这样衡量的么?” 御史台微楞,他没听懂玉琉在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玉珉却是一惊,玉琉这是要落井下石! 果然,便听到玉琉轻笑一声,满含讽刺道:“本太子和七皇弟共用女人便是兄弟情深了?” 御史台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极为惊恐的看向书案后的男人。 玉珉脸色苍白,紧紧握住双手,这是父皇的大忌!一时间,似乎是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凤遥也是一愣,当年的事情她听说过一些的,但是这样也足以让她清楚,这根本就是皇帝的死穴。 当年皇帝抢走皇后的手段本就很不耻,何况,这朝中的两朝元老,哪个不知已逝的皇后,当今太子的生母,原本该是北定王妃的。 更甚者,牵扯深一点的话,自然就是皇帝夺取皇位的卑鄙手段了。 只是这都是不能明说的,即使知道也只能烂在心里的秘密。哪个上位者没有沾染上血腥,但是就是因为成功了,所以才被掩埋。 而玉琉,竟然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就犯了皇帝的忌讳。 要么是无心,要么便是成心要置玉珉于死地。 皇帝在听到玉琉的话后,眸色渐深,他似乎以前小瞧了这个儿子。竟然明知道他的忌讳,还敢说那话。这时,御史台说话了,他刚刚看到皇帝对他使眼色,知道皇帝此时不便开口,更知道皇帝有心要保下七皇子,即使是处罚,也一定是不对外的。 所以他起身,面色冷厉,质问道:“太子妃口口声声要皇上惩罚七皇子是何居心?难道是要离间太子与七皇子之间的兄弟感情?” 凤遥眨眼,笑得无辜,道:“御史台,满口胡言的人可是会被恶鬼额掉舌头的哦!” 御史台对上凤遥冰冷的目光,霎时觉得周身都被冻住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硬生生忍住了想要退后的脚步。 凤遥继续笑道:“御史台你是聋子么?不是的话,你怎么没听到七皇弟刚刚说的话,是他真心要求父皇处罚他的呀,本宫是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才求父皇同意的!” 眼角余光扫过皇帝,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道:“难道本宫非要阻止七皇弟的心愿才算是成全了太子与七皇弟之间的感情么?” 凤遥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御史台。 御史台无语,凤遥说得句句在理,而且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他根本反驳不了。 额上隐隐有冷汗滴落,御史台下意识用袖子去擦汗,眉间出现焦色,不着痕迹看向书案后,皇帝敛眉,脸色晦暗不明,只是紧皱的眉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凤遥闲暇似整地看着,目光在皇帝和御史台身上巡回,心情颇好。 玉琉微微垂着头把玩着凤遥如玉的手指,眼底有着深深的温润色彩,似是不经意般向御史台投去一鄙,隐含锋利,懒懒的嗓音道:“御史台是觉得,本太子与七皇弟的兄弟情义是该这样衡量的么?” 御史台微楞,他没听懂玉琉在说什么?只是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玉珉却是一惊,玉琉这是要落井下石! 果然,便听到玉琉轻笑一声,满含讽刺道:“本太子和七皇弟共用女人便是兄弟情深了?” 御史台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极为惊恐的看向书案后的男人。 玉珉脸色苍白,紧紧握住双手,这是父皇的大忌!一时间,似乎是心如死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凤遥也是一愣,当年的事情她听说过一些的,但是这样也足以让她清楚,这根本就是皇帝的死穴。 当年皇帝抢走皇后的手段本就很不耻,何况,这朝中的两朝元老,哪个不知已逝的皇后,当今太子的生母,原本该是北定王妃的。 更甚者,牵扯深一点的话,自然就是皇帝夺取皇位的卑鄙手段了。 只是这都是不能明说的,即使知道也只能烂在心里的秘密。哪个上位者没有沾染上血腥,但是就是因为成功了,所以才被掩埋。 而玉琉,竟然当着皇帝的面,直接就犯了皇帝的忌讳。 要么是无心,要么便是成心要置玉珉于死地。 皇帝在听到玉琉的话后,眸色渐深,他似乎以前小瞧了这个儿子。竟然明知道他的忌讳,还敢说那话。 皇帝心思06 分明是隐射他当年做过的事情。 这也是皇帝一直跟玉琉亲近不起来的原因,虽然这是皇后为他生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但是因为皇后早逝,又因为他与皇后极为相像,每每看见他,便能想到皇后,皇帝心中疼痛,便不愿多见玉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年抚养玉琉的奶娘,是皇后的心腹,只怕将事情都说给玉琉听了,那么他这个父皇,在玉琉心中又是怎么样的形象? 皇帝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厌恶的情绪,总觉得那是皇后的脸,而玉琉的情绪也是皇后对他的情绪,所以更加不喜玉琉。 这么多年放养着,心中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平日更是觉得他不如玉珉,只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 难道以前真的是他看走眼了? 缓缓睁开双眼,眸中迸射出精光,皇帝目光如炬的看着玉琉,却只见他半低着头,一边玩弄凤遥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看着凤遥的裙摆,整个人似乎都只注意到凤遥,旁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一瞬间恼怒不已,目光落在凤遥脸上,看得到是如出一辙的表情神色,皇帝心中憋着一口怒气,上来不下不去。 “儿臣该死,儿臣该死!”玉珉脸上慌乱,忙磕头认罪,他现在绝对不能为自己辩解,他睡了太子府的女人,这是事实,即便是被设计的,也是不能扭曲这个事实。 皇帝要的从来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皇帝似是才注意到玉珉一般,冷声笑道:“你哪里该死?” 玉珉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说道:“儿臣没有经住诱惑,儿臣不该肖想太子皇兄的女人,儿臣该死!” “哼!你的确该死!”皇帝脸上出现怒色,极为恼怒的将手边的茶盅扫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玉珉忍不住哆嗦一下,紧跟着又大呼道:“父皇息怒!” 凤遥挑眉,玉珉脑子还不算笨嘛,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玉珉身上。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感觉手心一痛,转头去瞪罪魁祸首,只得到玉琉极为无辜的笑脸。 凤遥太清楚玉琉了,不就是因为她看了玉珉一眼,至于捏她手心么?这男人吃醋都不看场合的么? 凤遥用眼神警告玉琉,而玉琉却装作看不懂,继续无辜的眨巴眨巴着眼睛。 凤遥泄气了,她真是找罪受。 两人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反而事不关己一般,偶尔说几句话加点火,完全不在乎事情究竟会怎么样一般。 皇帝的确是怒了,但是还有到了失去理智的时候,所以方才那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玉琉凤遥看的。 两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极为恼火,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发作,毕竟现在他们是受害者,也没有主动说过要处罚玉珉的什么话,抓不到一点把柄,若是他针对他们,以凤遥刚才的那般说话,一定会挑明了问他是否偏袒。 这也是最为头疼的地方,凤遥在装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没人能证明,也没人规定不能装傻。 况且,这事,玉珉怎么说都不占理分明是隐射他当年做过的事情。 这也是皇帝一直跟玉琉亲近不起来的原因,虽然这是皇后为他生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但是因为皇后早逝,又因为他与皇后极为相像,每每看见他,便能想到皇后,皇帝心中疼痛,便不愿多见玉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年抚养玉琉的奶娘,是皇后的心腹,只怕将事情都说给玉琉听了,那么他这个父皇,在玉琉心中又是怎么样的形象? 皇帝久而久之便生出了厌恶的情绪,总觉得那是皇后的脸,而玉琉的情绪也是皇后对他的情绪,所以更加不喜玉琉。 这么多年放养着,心中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平日更是觉得他不如玉珉,只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 难道以前真的是他看走眼了? 缓缓睁开双眼,眸中迸射出精光,皇帝目光如炬的看着玉琉,却只见他半低着头,一边玩弄凤遥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看着凤遥的裙摆,整个人似乎都只注意到凤遥,旁人都是可有可无的。 一瞬间恼怒不已,目光落在凤遥脸上,看得到是如出一辙的表情神色,皇帝心中憋着一口怒气,上来不下不去。 “儿臣该死,儿臣该死!”玉珉脸上慌乱,忙磕头认罪,他现在绝对不能为自己辩解,他睡了太子府的女人,这是事实,即便是被设计的,也是不能扭曲这个事实。 皇帝要的从来都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皇帝似是才注意到玉珉一般,冷声笑道:“你哪里该死?” 玉珉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说道:“儿臣没有经住诱惑,儿臣不该肖想太子皇兄的女人,儿臣该死!” “哼!你的确该死!”皇帝脸上出现怒色,极为恼怒的将手边的茶盅扫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玉珉忍不住哆嗦一下,紧跟着又大呼道:“父皇息怒!” 凤遥挑眉,玉珉脑子还不算笨嘛,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玉珉身上。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便感觉手心一痛,转头去瞪罪魁祸首,只得到玉琉极为无辜的笑脸。 凤遥太清楚玉琉了,不就是因为她看了玉珉一眼,至于捏她手心么?这男人吃醋都不看场合的么? 凤遥用眼神警告玉琉,而玉琉却装作看不懂,继续无辜的眨巴眨巴着眼睛。 凤遥泄气了,她真是找罪受。 两人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反而事不关己一般,偶尔说几句话加点火,完全不在乎事情究竟会怎么样一般。 皇帝的确是怒了,但是还有到了失去理智的时候,所以方才那些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玉琉凤遥看的。 两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极为恼火,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发作,毕竟现在他们是受害者,也没有主动说过要处罚玉珉的什么话,抓不到一点把柄,若是他针对他们,以凤遥刚才的那般说话,一定会挑明了问他是否偏袒。 这也是最为头疼的地方,凤遥在装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没人能证明,也没人规定不能装傻。 况且,这事,玉珉怎么说都不占理 只是做戏01 御书房很是安静,气氛似乎很沉重,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样子。 凤遥其实还坏心的想着,若是皇帝敢立后,她就将那个献药的小太监带走,把所有药都喂了河神,然后再下点不举的药,让他连从前的力不从心都做不到,看他选秀还能选出来什么? 不给他点教训,真当她凤遥的男人好欺负了! 玉琉转过头就看到凤遥眸中闪过的狡黠,微微皱眉,遥遥这又是要算计谁了? 背脊有些凉意,不是要算计他吧? 玉琉也皱眉,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微微打了个哈欠,凤遥嘟囔,好困啊。 看了看皇帝,凤遥道:“父皇,您要是没想好呢,就慢慢想吧,我们要回去了。”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通知,而且话语中没有半点敬畏、恭敬,可是皇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呢,他巴不得凤遥赶紧走,并且她都没有在追问惩罚,当然是马上离开最好。 皇帝目光落在玉琉身上,看似关爱说道:“那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太子,要把他的身体养好,知道了吗?” 凤遥心中鄙视,面上笑呵呵道:“那是自然。” 然后两人便出了御书房,一路往宫门走去,凤遥像只无尾熊一样靠在玉琉身上,只觉得很累。 ****** 御书房内,玉琉、凤遥离开后的一刻钟,皇帝都没有讲话,连带着御史台和玉珉也不敢出声。 他们就算不了解皇帝,此时也能感觉到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那两人今日频频相逼,已然是让皇帝恼怒了。 但是最让皇帝恼怒的,还是玉珉。 所以凤遥玉琉的离开,虽然玉珉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限的惊恐。 皇帝不说话,更是让玉珉不安,一颗心被提得高高的,不知何时能落下。 御史台年纪大了,根本经不得跪,之前被吓到跪下去之后一直没起身,到现在也不敢起身,早就受不住了。 而皇帝似乎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只当御书房再没有第二个人。 许久之后,皇帝开口了,却是对御史台问话的。 “御史台,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御史台愣了下,继而低头道:“深不可测。” 他在太子府也只觉得太子妃不过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空有一身高深的武功而已。 但是端看她方才在御书房的种种,再联系她之前劫法场救太子,与太后对峙,打伤丽妃的举动来看,不仅能看出凤遥此人,不畏惧皇权,不仅是武力强悍,脑袋也很聪明。 而且,极有心计。 似乎能抓住每个人的弱点一般,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这些人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凤遥当初参见训练的必备功课,可是作为顶尖杀手必须精通的。 深不可测。 皇帝在心中暗自咀嚼这四个字的含义,这四个字放在凤遥身上,可谓极为不配。 怎么看,那都是一个比较冰冷的美人,哪里当得起这样四个字。御书房很是安静,气氛似乎很沉重,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样子。 凤遥其实还坏心的想着,若是皇帝敢立后,她就将那个献药的小太监带走,把所有药都喂了河神,然后再下点不举的药,让他连从前的力不从心都做不到,看他选秀还能选出来什么? 不给他点教训,真当她凤遥的男人好欺负了! 玉琉转过头就看到凤遥眸中闪过的狡黠,微微皱眉,遥遥这又是要算计谁了? 背脊有些凉意,不是要算计他吧? 玉琉也皱眉,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可能性。 微微打了个哈欠,凤遥嘟囔,好困啊。 看了看皇帝,凤遥道:“父皇,您要是没想好呢,就慢慢想吧,我们要回去了。” 这根本就不是询问,而是通知,而且话语中没有半点敬畏、恭敬,可是皇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计较这些呢,他巴不得凤遥赶紧走,并且她都没有在追问惩罚,当然是马上离开最好。 皇帝目光落在玉琉身上,看似关爱说道:“那赶紧回去吧,好好照顾太子,要把他的身体养好,知道了吗?” 凤遥心中鄙视,面上笑呵呵道:“那是自然。” 然后两人便出了御书房,一路往宫门走去,凤遥像只无尾熊一样靠在玉琉身上,只觉得很累。 ****** 御书房内,玉琉、凤遥离开后的一刻钟,皇帝都没有讲话,连带着御史台和玉珉也不敢出声。 他们就算不了解皇帝,此时也能感觉到皇帝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那两人今日频频相逼,已然是让皇帝恼怒了。 但是最让皇帝恼怒的,还是玉珉。 所以凤遥玉琉的离开,虽然玉珉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限的惊恐。 皇帝不说话,更是让玉珉不安,一颗心被提得高高的,不知何时能落下。 御史台年纪大了,根本经不得跪,之前被吓到跪下去之后一直没起身,到现在也不敢起身,早就受不住了。 而皇帝似乎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只当御书房再没有第二个人。 许久之后,皇帝开口了,却是对御史台问话的。 “御史台,你觉得太子妃如何?” 御史台愣了下,继而低头道:“深不可测。” 他在太子府也只觉得太子妃不过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子,空有一身高深的武功而已。 但是端看她方才在御书房的种种,再联系她之前劫法场救太子,与太后对峙,打伤丽妃的举动来看,不仅能看出凤遥此人,不畏惧皇权,不仅是武力强悍,脑袋也很聪明。 而且,极有心计。 似乎能抓住每个人的弱点一般,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这些人当然不知道,这些都是凤遥当初参见训练的必备功课,可是作为顶尖杀手必须精通的。 深不可测。 皇帝在心中暗自咀嚼这四个字的含义,这四个字放在凤遥身上,可谓极为不配。 怎么看,那都是一个比较冰冷的美人,哪里当得起这样四个字。 只是做戏02 但是皇帝有种直觉,御史台的评价并没有错。凤遥不仅不怕他,反而对他不屑一顾。 这点他在当初凤遥打伤丽妃的时候就感觉出来,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多,再次亲身体会了一下——凤遥的目中无人。 礼数周到,说话行事都没有半分差池,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那说话的语气,真是让人不爽。 皇帝目光落在了玉珉身上,心中叹气,他方才才发觉,这个儿子是真的比不上太子。 玉琉从进门到出去,都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情绪,让人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可见城府之深。 而玉珉这般,真让他失望。 即便是他真的诚心睡了那些女人,那又如何?做了却没能力处理后事,这只能说明他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根本配不上这天下九五之尊的皇位。 皇帝叹息,玉珉从小便太顺利了,没有经过什么挫折,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将他性格上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了。 也许他该好好再想想,这皇位究竟该交给谁? 许久之后,皇帝开口,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老七,你为什么去太子府?” 玉珉心中咯噔一下,眼底闪过慌乱,难道是父皇知道什么了? 这怎么可能,他一直都掩饰的很好,从未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一丁点迹象,或者父皇并不知道,只是单纯的问他原因? 玉珉迟迟回答不上来,皇帝已经明显生气了,抄起手边的奏折,狠狠往玉珉身上丢去,怒喝道:“你回答不上来?朕来说,你是不是惦记着太子妃?” 玉珉脸色刷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说中心事的表现。 皇帝本来还不信,但是看到玉珉这样的反应,只觉得心中凉了一大截,当即大骂道:“孽子!混账!” 玉珉冷汗淋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身子隐约有颤抖的迹象。 御史台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怎么说,这都是皇室秘闻,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所以他还是装作不存在比较好。 想想也真苦闷,怎么最近什么坏事都能让他摊上呢? 玉珉的默然更让皇帝恼怒,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猛然起身,怒目而斥,“说啊,你怎么不解释?你是要气死朕是不是,那是太子妃,是你当初拒绝不要的女子!” 玉珉本就后悔当初将凤遥推给玉琉,现在被皇帝一提及,心中更是悲愤难忍,抬起头便冲着皇帝吼道:“不是,我是被逼的,我一直想娶的就是凤遥!” 吼完之后,玉珉才察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那是父皇啊,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父皇大吼大叫呢? 玉珉复又垂下头,心中惶惶不安。 但是预料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皇帝异常平静,甚至于之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了。 须臾,皇帝淡淡道:“先回佛堂去吧,等抄完经书,朕还要罚你!” 这就完了? 玉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这么轻易就算了?但是皇帝有种直觉,御史台的评价并没有错。凤遥不仅不怕他,反而对他不屑一顾。 这点他在当初凤遥打伤丽妃的时候就感觉出来,没想到时隔一个月多,再次亲身体会了一下——凤遥的目中无人。 礼数周到,说话行事都没有半分差池,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那说话的语气,真是让人不爽。 皇帝目光落在了玉珉身上,心中叹气,他方才才发觉,这个儿子是真的比不上太子。 玉琉从进门到出去,都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情绪,让人猜测不到他在想什么,可见城府之深。 而玉珉这般,真让他失望。 即便是他真的诚心睡了那些女人,那又如何?做了却没能力处理后事,这只能说明他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根本配不上这天下九五之尊的皇位。 皇帝叹息,玉珉从小便太顺利了,没有经过什么挫折,现在遇上这样的事情,就将他性格上的缺点都暴露出来了。 也许他该好好再想想,这皇位究竟该交给谁? 许久之后,皇帝开口,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威严,“老七,你为什么去太子府?” 玉珉心中咯噔一下,眼底闪过慌乱,难道是父皇知道什么了? 这怎么可能,他一直都掩饰的很好,从未在父皇面前表现出一丁点迹象,或者父皇并不知道,只是单纯的问他原因? 玉珉迟迟回答不上来,皇帝已经明显生气了,抄起手边的奏折,狠狠往玉珉身上丢去,怒喝道:“你回答不上来?朕来说,你是不是惦记着太子妃?” 玉珉脸色刷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说中心事的表现。 皇帝本来还不信,但是看到玉珉这样的反应,只觉得心中凉了一大截,当即大骂道:“孽子!混账!” 玉珉冷汗淋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身子隐约有颤抖的迹象。 御史台垂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怎么说,这都是皇室秘闻,不能被外人知晓的,所以他还是装作不存在比较好。 想想也真苦闷,怎么最近什么坏事都能让他摊上呢? 玉珉的默然更让皇帝恼怒,一巴掌拍在书案上,猛然起身,怒目而斥,“说啊,你怎么不解释?你是要气死朕是不是,那是太子妃,是你当初拒绝不要的女子!” 玉珉本就后悔当初将凤遥推给玉琉,现在被皇帝一提及,心中更是悲愤难忍,抬起头便冲着皇帝吼道:“不是,我是被逼的,我一直想娶的就是凤遥!” 吼完之后,玉珉才察觉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那是父皇啊,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对父皇大吼大叫呢? 玉珉复又垂下头,心中惶惶不安。 但是预料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皇帝异常平静,甚至于之前的怒气都消失不见了。 须臾,皇帝淡淡道:“先回佛堂去吧,等抄完经书,朕还要罚你!” 这就完了? 玉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这么轻易就算了? 只是做戏03 见玉珉不信的模样,皇帝微微眯眼,沉声道:“怎么,你不满意?” 玉珉闻言,连忙谢恩后,便急急退下了。 玉珉走后,御史台也微微松了口气,事情这就完了吧?诶,他这把老骨头也真是没用了,看来,也是时候回家了。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御史台发觉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汗水浸湿了,看来他真是老得不经吓了呀。 皇帝轻声叹气,看了眼御史台,想说什么,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挥手道:“你也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 御史台彻底放心下来,行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老皇帝背靠在龙椅上,脑海中不断闪过玉琉淡漠高深的脸,心中微沉。 事情似乎有了变数啊。 ***** 马车到太子府时,凤遥已经倒在玉琉怀中睡得昏沉沉了。 玉琉见凤遥睡得很香,便没有叫她,一路抱着凤遥回到了主院,本来是打算进屋的,但想到了什么,脚下又打了个弯,出了主院,进了隔壁的湘水阁,去了凤遥之前住的那间房。 安顿好凤遥后,玉琉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对下人吩咐了一番,又让人去请李太医过来。 心中有些忐忑,凤遥这几天嗜睡,又容易饿,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隐约有几分喜悦,若真是怀孕了,那不是意味着他要当爹了? 在玉琉的忐忑中,李太医到了。 玉琉直接道:“你看看太子妃是不是怀孕了?” 李太医猛然瞪大眼睛,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太子妃似乎也没有怀孕的症状啊! 玉琉眼神发亮,看得李太医都不忍心说什么反驳的话,于是乖乖进屋给凤遥把脉。 玉琉眨巴着黑眸盯着李太医,问道:“怎么样?” 李太医实在是不忍心打击玉琉,但是也不能说谎,只好老实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并没有怀孕。” 玉琉惊愕,“怎么可能?她这段时间,嗜睡,还容易饿,这不是怀孕的症状么?” 李太医嘴角抽搐,是谁告诉他这样就是怀孕的? “殿下,孕妇是很嗜睡,但是太子妃并不是怀孕,至于易饿的话,是消化比较好,不是因为怀孕。” 李太医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说的越多,对太子打击越大。 乘着玉琉愣神的空挡,李太医悄悄退下了,他可不想被太子拉着追问为什么没有怀孕。 凤遥本是睡得极香,但是玉琉带着李太医进门后,她就醒了,只是装睡想看看玉琉到底要干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顿时哭笑不得。 缓缓睁开眼睛,凤遥看了眼玉琉明显失落的脸,又不忍心打击,出声问道:“你想要个孩子?” 玉琉回过神来,顺势坐在床边,将凤遥的手握住,点了点头,道:“遥遥,我都二十几岁了,可是还没当爹。” 凤遥汗,失笑道:“我们那里的男人,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念书好不好,哪里有那么早当爹的!” “念书?”玉琉皱眉,有些不解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呢?”见玉珉不信的模样,皇帝微微眯眼,沉声道:“怎么,你不满意?” 玉珉闻言,连忙谢恩后,便急急退下了。 玉珉走后,御史台也微微松了口气,事情这就完了吧?诶,他这把老骨头也真是没用了,看来,也是时候回家了。 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御史台发觉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汗水浸湿了,看来他真是老得不经吓了呀。 皇帝轻声叹气,看了眼御史台,想说什么,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挥手道:“你也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 御史台彻底放心下来,行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老皇帝背靠在龙椅上,脑海中不断闪过玉琉淡漠高深的脸,心中微沉。 事情似乎有了变数啊。 ***** 马车到太子府时,凤遥已经倒在玉琉怀中睡得昏沉沉了。 玉琉见凤遥睡得很香,便没有叫她,一路抱着凤遥回到了主院,本来是打算进屋的,但想到了什么,脚下又打了个弯,出了主院,进了隔壁的湘水阁,去了凤遥之前住的那间房。 安顿好凤遥后,玉琉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对下人吩咐了一番,又让人去请李太医过来。 心中有些忐忑,凤遥这几天嗜睡,又容易饿,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隐约有几分喜悦,若真是怀孕了,那不是意味着他要当爹了? 在玉琉的忐忑中,李太医到了。 玉琉直接道:“你看看太子妃是不是怀孕了?” 李太医猛然瞪大眼睛,不明白太子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太子妃似乎也没有怀孕的症状啊! 玉琉眼神发亮,看得李太医都不忍心说什么反驳的话,于是乖乖进屋给凤遥把脉。 玉琉眨巴着黑眸盯着李太医,问道:“怎么样?” 李太医实在是不忍心打击玉琉,但是也不能说谎,只好老实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并没有怀孕。” 玉琉惊愕,“怎么可能?她这段时间,嗜睡,还容易饿,这不是怀孕的症状么?” 李太医嘴角抽搐,是谁告诉他这样就是怀孕的? “殿下,孕妇是很嗜睡,但是太子妃并不是怀孕,至于易饿的话,是消化比较好,不是因为怀孕。” 李太医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说的越多,对太子打击越大。 乘着玉琉愣神的空挡,李太医悄悄退下了,他可不想被太子拉着追问为什么没有怀孕。 凤遥本是睡得极香,但是玉琉带着李太医进门后,她就醒了,只是装睡想看看玉琉到底要干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顿时哭笑不得。 缓缓睁开眼睛,凤遥看了眼玉琉明显失落的脸,又不忍心打击,出声问道:“你想要个孩子?” 玉琉回过神来,顺势坐在床边,将凤遥的手握住,点了点头,道:“遥遥,我都二十几岁了,可是还没当爹。” 凤遥汗,失笑道:“我们那里的男人,在你这个年纪还在念书好不好,哪里有那么早当爹的!” “念书?”玉琉皱眉,有些不解道:“那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呢?” 只是做戏04 凤遥坐起身,靠在玉琉怀中,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淡淡道:“想成婚的时候就成婚了,不过有些人一直到三十岁,都成不了婚。” 现代的剩男剩女可真是一抓一大把的,若是她没有死,大概也会成为剩女的吧。 玉琉只觉得很是惊异,便又追问关于现代的事情,凤遥被吵醒也睡不着了,于是便于玉琉说起现代的一些趣事,不过大多数也都是在电视上看来的。 前世的凤遥哪里有时候去旅行或是过正常的小女生生活呢? ****** 晚膳的时候,绿芜来问西院的女人如何处理? 凤遥怔了下,随即淡淡道:“都送回去。” 绿芜微楞,怎么这么轻易就送回去了?那些女人还什么都没做呢!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是谁了?” 凤遥点头,并不欲多说。 绿芜了然,原来是这样,那把人送走就真的没关系了。 于是离开去处理这事。 玉琉有些好奇,追问道:“是谁?”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冷冷道:“再问今晚不要上床了!” 玉琉很委屈,他又说错什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凤遥肚子里就憋着老大一股火气,看见玉琉就更加来气了,真想拿刀子划花那张惹桃花的脸,真是气死她了。 介于凤遥在气头上,玉琉为了晚上的福利悄悄闭嘴了,但是心中更加好奇,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或者,凤遥似乎在吃醋? 随便吃了两口,凤遥便没胃口了,丢下饭碗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玉琉想追上去,被凤遥冷冷一瞪后乖乖坐着没动。 只能眼巴巴看着凤遥出了湘水阁。 宋元还在养身体,所以玉琉身边明面上并没有了别的护卫,对于凤遥方才的反应,玉琉还是很在意的,所以吩咐下去,让人好好查查那些女人。 之前他没插手,是凤遥要求自己处理的,但是现在好像影响到他了,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凤遥出了湘水阁后,便去了煞零、苏澈的院子。 两人也刚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喝茶,树荫下还算凉爽,苏澈躺在软榻上,很是享受。 凤遥过去,推了推苏澈道:“下去。” 苏澈想抗议,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乖乖让出了软榻,自己跑去和煞零一起坐在竹椅上。 凤遥躺下去,闭上了眼睛,有睡过去的征兆。 煞零苏澈面面相觑,有些无语,难道她就是过来睡觉的? 煞零用胳膊肘撞了苏澈一下,用眼神示意苏澈说话,苏澈呲牙咧嘴的表示不愿意,煞零张嘴,无声道:“太子。” 苏澈顿时耷拉着脑袋,狠狠瞪了煞零一眼,真是小气的家伙! 煞零笑得很是得意,谁让你有小辫子被抓住呢,不欺负你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苏澈不情不愿的看了凤遥一眼,支支吾吾问道:“主子……你……嗯……你有什么事么?” 煞零抚额,苏澈这个笨蛋! 果然,凤遥睁眼,淡淡看了苏澈一眼,反问道:“没事就不能过来?”凤遥坐起身,靠在玉琉怀中,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淡淡道:“想成婚的时候就成婚了,不过有些人一直到三十岁,都成不了婚。” 现代的剩男剩女可真是一抓一大把的,若是她没有死,大概也会成为剩女的吧。 玉琉只觉得很是惊异,便又追问关于现代的事情,凤遥被吵醒也睡不着了,于是便于玉琉说起现代的一些趣事,不过大多数也都是在电视上看来的。 前世的凤遥哪里有时候去旅行或是过正常的小女生生活呢? ****** 晚膳的时候,绿芜来问西院的女人如何处理? 凤遥怔了下,随即淡淡道:“都送回去。” 绿芜微楞,怎么这么轻易就送回去了?那些女人还什么都没做呢!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想了想,问道:“你知道是谁了?” 凤遥点头,并不欲多说。 绿芜了然,原来是这样,那把人送走就真的没关系了。 于是离开去处理这事。 玉琉有些好奇,追问道:“是谁?”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冷冷道:“再问今晚不要上床了!” 玉琉很委屈,他又说错什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凤遥肚子里就憋着老大一股火气,看见玉琉就更加来气了,真想拿刀子划花那张惹桃花的脸,真是气死她了。 介于凤遥在气头上,玉琉为了晚上的福利悄悄闭嘴了,但是心中更加好奇,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或者,凤遥似乎在吃醋? 随便吃了两口,凤遥便没胃口了,丢下饭碗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玉琉想追上去,被凤遥冷冷一瞪后乖乖坐着没动。 只能眼巴巴看着凤遥出了湘水阁。 宋元还在养身体,所以玉琉身边明面上并没有了别的护卫,对于凤遥方才的反应,玉琉还是很在意的,所以吩咐下去,让人好好查查那些女人。 之前他没插手,是凤遥要求自己处理的,但是现在好像影响到他了,绝对不能置之不理。 凤遥出了湘水阁后,便去了煞零、苏澈的院子。 两人也刚刚吃完饭,正在院子里喝茶,树荫下还算凉爽,苏澈躺在软榻上,很是享受。 凤遥过去,推了推苏澈道:“下去。” 苏澈想抗议,但是想到之前的事情,还是乖乖让出了软榻,自己跑去和煞零一起坐在竹椅上。 凤遥躺下去,闭上了眼睛,有睡过去的征兆。 煞零苏澈面面相觑,有些无语,难道她就是过来睡觉的? 煞零用胳膊肘撞了苏澈一下,用眼神示意苏澈说话,苏澈呲牙咧嘴的表示不愿意,煞零张嘴,无声道:“太子。” 苏澈顿时耷拉着脑袋,狠狠瞪了煞零一眼,真是小气的家伙! 煞零笑得很是得意,谁让你有小辫子被抓住呢,不欺负你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苏澈不情不愿的看了凤遥一眼,支支吾吾问道:“主子……你……嗯……你有什么事么?” 煞零抚额,苏澈这个笨蛋! 果然,凤遥睁眼,淡淡看了苏澈一眼,反问道:“没事就不能过来?” 只是做戏05 苏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主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可真是废话,偌大的太子府都是她的,还说这么愚蠢的话。 煞零真开始怀疑苏澈的智商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 “那你废话什么?”凤遥声音微冷,她现在心情正不爽,苏澈这个没眼色的还往上撞,真是够蠢的。 苏澈那个冤枉,他也不想啊,这不是被煞零给威胁了么? 苏澈苦着脸,眼泪汪汪的说道:“主子啊,太子要怎么收拾我啊?您救救我呗?” 说到这事,苏澈可真是万分的委屈,明明是做了好事,但是怎么他就成了千夫所指了? 这几天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太子杀上门来,把他给解决了,那可真是枉死了。 凤遥一听,顿时乐了,笑道:“你想怎么死?” 苏澈老实道:“我不想死!” 凤遥挑眉,高深莫测看过去,“你觉得可能么?” 苏澈再次点头,“一定不想死!” 煞零捂眼,真是丢人现眼的家伙,就不能有点骨气么? 凤遥了然的点头,笑道:“那你慢慢等着吧,我也不知道。” 苏澈想哭了,感情这半天,都是在戏耍他啊? “主子……”苏澈可怜兮兮看着凤遥,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凤遥不屑,嘲笑道:“苏澈,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被玉琉看到你还能活么?” 居然学玉琉在她面前卖萌装可怜,玉琉知道了不宰了他就奇怪了! 苏澈闻言打了个冷颤,马上恢复正常,只是眉头紧皱看着凤遥。 凤遥挑眉耸肩,表示无能无力。 本来这事她也不怎么同意的,但是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怪只能怪苏澈笨,没事先想到玉琉。 说道这事,苏澈可真是有天大的冤屈,两人闹别扭几天了,谁知道突然就给好了? 说到闹别扭,苏澈心中有些疑问,看了看凤遥,试探问道:“主子,你和太子怎么突然就和好了?” 凤遥眨眼,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闹过么?” 苏澈瞪眼,叫道:“没有吗?明明分房睡了好几天!” 凤遥摇头,矢口否认,“没有啊,嫌他烦,所以就分开睡咯。” 凤遥越是这样说,苏澈越是觉得这事有猫腻,更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澈眼中闪着亮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道:“说说吧,我真的要好奇死了!” 凤遥撇嘴,看来苏澈的智商果然是有待提高,跟着她三年了,还没看出来她是做戏么? 煞零也是后来才猜到的,不过他乐得看苏澈出丑,所以压根就没对苏澈提过。 他以前可在苏澈手下吃过不少亏,不讨回来,可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苏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人屡次怀疑智商了,只是催促凤遥赶紧说给他听。 凤遥见他那副可怜样子,只好说道:“只不过是为了逼那些女人早点动手而做了场戏而已。” 苏澈楞了,那这么说那天和太子吵架,还有之后太子颓废的模样都是装出来?苏澈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主子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可真是废话,偌大的太子府都是她的,还说这么愚蠢的话。 煞零真开始怀疑苏澈的智商了,怎么会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 “那你废话什么?”凤遥声音微冷,她现在心情正不爽,苏澈这个没眼色的还往上撞,真是够蠢的。 苏澈那个冤枉,他也不想啊,这不是被煞零给威胁了么? 苏澈苦着脸,眼泪汪汪的说道:“主子啊,太子要怎么收拾我啊?您救救我呗?” 说到这事,苏澈可真是万分的委屈,明明是做了好事,但是怎么他就成了千夫所指了? 这几天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太子杀上门来,把他给解决了,那可真是枉死了。 凤遥一听,顿时乐了,笑道:“你想怎么死?” 苏澈老实道:“我不想死!” 凤遥挑眉,高深莫测看过去,“你觉得可能么?” 苏澈再次点头,“一定不想死!” 煞零捂眼,真是丢人现眼的家伙,就不能有点骨气么? 凤遥了然的点头,笑道:“那你慢慢等着吧,我也不知道。” 苏澈想哭了,感情这半天,都是在戏耍他啊? “主子……”苏澈可怜兮兮看着凤遥,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凤遥不屑,嘲笑道:“苏澈,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被玉琉看到你还能活么?” 居然学玉琉在她面前卖萌装可怜,玉琉知道了不宰了他就奇怪了! 苏澈闻言打了个冷颤,马上恢复正常,只是眉头紧皱看着凤遥。 凤遥挑眉耸肩,表示无能无力。 本来这事她也不怎么同意的,但是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怪只能怪苏澈笨,没事先想到玉琉。 说道这事,苏澈可真是有天大的冤屈,两人闹别扭几天了,谁知道突然就给好了? 说到闹别扭,苏澈心中有些疑问,看了看凤遥,试探问道:“主子,你和太子怎么突然就和好了?” 凤遥眨眼,问道:“我们什么时候闹过么?” 苏澈瞪眼,叫道:“没有吗?明明分房睡了好几天!” 凤遥摇头,矢口否认,“没有啊,嫌他烦,所以就分开睡咯。” 凤遥越是这样说,苏澈越是觉得这事有猫腻,更是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澈眼中闪着亮光,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道:“说说吧,我真的要好奇死了!” 凤遥撇嘴,看来苏澈的智商果然是有待提高,跟着她三年了,还没看出来她是做戏么? 煞零也是后来才猜到的,不过他乐得看苏澈出丑,所以压根就没对苏澈提过。 他以前可在苏澈手下吃过不少亏,不讨回来,可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苏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众人屡次怀疑智商了,只是催促凤遥赶紧说给他听。 凤遥见他那副可怜样子,只好说道:“只不过是为了逼那些女人早点动手而做了场戏而已。” 苏澈楞了,那这么说那天和太子吵架,还有之后太子颓废的模样都是装出来? 只是做戏06 看了眼煞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苏澈后知后觉的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啊啊啊,你这个家伙!煞零,你还是兄弟吗,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害我出丑,害我被太子记恨,啊,煞零你这个混蛋!”苏澈真是气炸了,跳起来就朝煞零打去。 煞零一把抓住苏澈打过来的拳头,闪身转到苏澈身后,点了他的穴道,很是神气的说道:“看你可怜,不想打你!” 苏澈气得哇哇乱叫,乱七八糟的乱骂着,煞零皱眉,恶狠狠道:“你再两句,信不信我点了你哑穴,把你丢青楼去失身?” 苏澈闻言马上闭嘴了,眉眼间满是委屈,不甘心的瞪着煞零。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煞零复又坐下来,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的样子。 凤遥也是第一次见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觉得很是有趣,不禁捧腹大笑。 苏澈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想起什么,凤遥突然问道:“让你打压凤家的铺子,你做得怎么样了,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 苏澈听到凤遥问这事,当即道:“我准备在漓城开铺子,然后彻底挤死凤家的生意。” 凤遥听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这事现在还只能不动声色的开始,不能让凤家查到她头上。 “准备的如何了?”凤遥又问。 “在看铺子了,反正会加快脚步的,一定赶在皇上收拾掉凤家之前,弄垮凤家的经济。” 得了苏澈的保障,凤遥也放下心来,离秋猎只有两个多月了,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尤其是她今天看皇帝的态度,怎么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不喜玉琉? 看来皇帝还不明白一些道理,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的母亲才是太后,怎么看都像是反过来的,因为太后是她母亲,所以他才成为皇帝的。 难道当年太后在皇帝登上皇位的事情上,帮了皇帝很多,所以这么多年才处处被制约着? 还有新后的事情,虽然他们都得到了消息,但是皇宫中好像还没有人知道,那么那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丽妃? 皇帝要除去凤家,一定会将凤家捧上一个新的高度,那么多年还是贵妃的丽妃无疑是好的机会,只要让她成为皇后,那么凤家的荣耀,可谓是真的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可以说,整个漓国的实权都被他们凤家掌握着了。这样,即便是说他们谋反也没人不信吧,毕竟,离那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了。 皇帝真是好打算啊! 凤遥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但是,目前都是她的猜测,若真是丽妃这还好说一点,但万一不是丽妃呢? 那么从半路上冒出来的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皇帝立她为后,并且是越过丽妃? “宫里最近有什么消息么?”凤遥想到那个消息,心中还是很不确定。 煞零皱眉,面色凝重,“我们的人说,似乎有人告诉皇帝七皇子在太子府的事情,还告诉了皇帝七皇子喜欢你,所以今早御史台才会来的。”看了眼煞零,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苏澈后知后觉的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啊啊啊,你这个家伙!煞零,你还是兄弟吗,你竟然都不告诉我,你害我出丑,害我被太子记恨,啊,煞零你这个混蛋!”苏澈真是气炸了,跳起来就朝煞零打去。 煞零一把抓住苏澈打过来的拳头,闪身转到苏澈身后,点了他的穴道,很是神气的说道:“看你可怜,不想打你!” 苏澈气得哇哇乱叫,乱七八糟的乱骂着,煞零皱眉,恶狠狠道:“你再两句,信不信我点了你哑穴,把你丢青楼去失身?” 苏澈闻言马上闭嘴了,眉眼间满是委屈,不甘心的瞪着煞零。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煞零复又坐下来,喝了口茶,心满意足的样子。 凤遥也是第一次见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觉得很是有趣,不禁捧腹大笑。 苏澈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想起什么,凤遥突然问道:“让你打压凤家的铺子,你做得怎么样了,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 苏澈听到凤遥问这事,当即道:“我准备在漓城开铺子,然后彻底挤死凤家的生意。” 凤遥听了,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反正这事现在还只能不动声色的开始,不能让凤家查到她头上。 “准备的如何了?”凤遥又问。 “在看铺子了,反正会加快脚步的,一定赶在皇上收拾掉凤家之前,弄垮凤家的经济。” 得了苏澈的保障,凤遥也放下心来,离秋猎只有两个多月了,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好说,尤其是她今天看皇帝的态度,怎么都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不喜玉琉? 看来皇帝还不明白一些道理,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他的母亲才是太后,怎么看都像是反过来的,因为太后是她母亲,所以他才成为皇帝的。 难道当年太后在皇帝登上皇位的事情上,帮了皇帝很多,所以这么多年才处处被制约着? 还有新后的事情,虽然他们都得到了消息,但是皇宫中好像还没有人知道,那么那人究竟是谁? 难道是丽妃? 皇帝要除去凤家,一定会将凤家捧上一个新的高度,那么多年还是贵妃的丽妃无疑是好的机会,只要让她成为皇后,那么凤家的荣耀,可谓是真的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 可以说,整个漓国的实权都被他们凤家掌握着了。这样,即便是说他们谋反也没人不信吧,毕竟,离那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了。 皇帝真是好打算啊! 凤遥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但是,目前都是她的猜测,若真是丽妃这还好说一点,但万一不是丽妃呢? 那么从半路上冒出来的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皇帝立她为后,并且是越过丽妃? “宫里最近有什么消息么?”凤遥想到那个消息,心中还是很不确定。 煞零皱眉,面色凝重,“我们的人说,似乎有人告诉皇帝七皇子在太子府的事情,还告诉了皇帝七皇子喜欢你,所以今早御史台才会来的。” 抢劫凤府01 “什么?”凤遥声音陡然提高,面色微变,她还以为是绿芜做的,原来不是。 “查出是谁了吗?”凤遥紧皱这眉头,事情隐约透着诡异。 煞零摇头,这才是他觉得事情严重的地方,“那人突然出现,告诉皇帝这个消息后,又消失了,虽然当时在御书房值班的奴才都看到了,但是那人行踪诡异,宫里的侍卫暗卫都没察觉到。” 凤遥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难道是她? 凤瑶又问道:“凤府有什么异动?” 煞零摇头,“咱们的人都是在外面监视着,府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也没见凤府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人出入。” 不是凤青? 凤遥心中微沉,那人为什么要告诉皇帝这个消息? 看起来似乎是在帮她,但是,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雷锋,无条件的帮助别人。 还有宋元的事情,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虽然一点异象都没有,但是她的感觉告诉她,事情不对。 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凤遥揉了揉眉心,有点烦闷的样子,问道:“皇帝怎么处罚玉珉的?” 煞零摇头,道:“之前的处罚没完,说是佛经先抄好,之后再说其他的事。” 凤遥眉眼变冷,哼道:“真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么?真是可笑,我看他的迁学宫能塞多少女人!” 想到凤青,凤遥微微一笑,道:“凤青那边知道了么?” 煞零点头,也是一笑,道:“听说发了很大的脾气,砸了不少东西。” 凤遥想到之前的种种,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低声问道:“煞零,你觉得凤青会不会反过来帮着玉琉?” 煞零惊了,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 凤遥答得理所当然,“她喜欢玉琉啊。” 煞零知道这事,但是,“她恨不得你去死!” 凤遥微楞,然后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觉得她能成功?” 煞零连连摇头,这不是他觉得不觉得的问题,是防不胜防。 不过,等下,煞零皱眉,有不好的预感,她该不是是要太子去色诱凤青吧? 煞零心里想什么,一不留神便给说出来了。 凤遥微微一笑,给了煞零一个孺子可教的肯定眼神。 不仅是煞零觉得凤遥疯了,就连现在动不了的苏澈也觉得凤遥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居然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太子不狠狠教训她一顿,简直就是奇迹了。 煞零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凤遥道:“主子你确定你脑子没坏?” 凤遥狠狠回瞪过去,骂道:“你的脑子才坏了!色诱也分情况的知道不知道!” 煞零撇嘴,凤遥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反正总之都是要太子去出卖色相,这可是大事,要不要出去躲几天呢? 凤遥显然是觉得这事可行,凤青那家伙一定会来找玉琉的,但是她会开出什么条件就要看看了,绝对不会低的。 想起凤青,凤遥又开始觉得窝火了,咬牙切齿了半响,抬头道:“今晚去凤府逛逛。”“什么?”凤遥声音陡然提高,面色微变,她还以为是绿芜做的,原来不是。 “查出是谁了吗?”凤遥紧皱这眉头,事情隐约透着诡异。 煞零摇头,这才是他觉得事情严重的地方,“那人突然出现,告诉皇帝这个消息后,又消失了,虽然当时在御书房值班的奴才都看到了,但是那人行踪诡异,宫里的侍卫暗卫都没察觉到。” 凤遥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难道是她? 凤瑶又问道:“凤府有什么异动?” 煞零摇头,“咱们的人都是在外面监视着,府里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也没见凤府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人出入。” 不是凤青? 凤遥心中微沉,那人为什么要告诉皇帝这个消息? 看起来似乎是在帮她,但是,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雷锋,无条件的帮助别人。 还有宋元的事情,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虽然一点异象都没有,但是她的感觉告诉她,事情不对。 想了许久,都没有头绪,凤遥揉了揉眉心,有点烦闷的样子,问道:“皇帝怎么处罚玉珉的?” 煞零摇头,道:“之前的处罚没完,说是佛经先抄好,之后再说其他的事。” 凤遥眉眼变冷,哼道:“真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么?真是可笑,我看他的迁学宫能塞多少女人!” 想到凤青,凤遥微微一笑,道:“凤青那边知道了么?” 煞零点头,也是一笑,道:“听说发了很大的脾气,砸了不少东西。” 凤遥想到之前的种种,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低声问道:“煞零,你觉得凤青会不会反过来帮着玉琉?” 煞零惊了,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 凤遥答得理所当然,“她喜欢玉琉啊。” 煞零知道这事,但是,“她恨不得你去死!” 凤遥微楞,然后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觉得她能成功?” 煞零连连摇头,这不是他觉得不觉得的问题,是防不胜防。 不过,等下,煞零皱眉,有不好的预感,她该不是是要太子去色诱凤青吧? 煞零心里想什么,一不留神便给说出来了。 凤遥微微一笑,给了煞零一个孺子可教的肯定眼神。 不仅是煞零觉得凤遥疯了,就连现在动不了的苏澈也觉得凤遥真的是离‘死’不远了,居然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太子不狠狠教训她一顿,简直就是奇迹了。 煞零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凤遥道:“主子你确定你脑子没坏?” 凤遥狠狠回瞪过去,骂道:“你的脑子才坏了!色诱也分情况的知道不知道!” 煞零撇嘴,凤遥根本就是在强词夺理,反正总之都是要太子去出卖色相,这可是大事,要不要出去躲几天呢? 凤遥显然是觉得这事可行,凤青那家伙一定会来找玉琉的,但是她会开出什么条件就要看看了,绝对不会低的。 想起凤青,凤遥又开始觉得窝火了,咬牙切齿了半响,抬头道:“今晚去凤府逛逛。” 抢劫凤府02 煞零一惊,“你不是真要去找凤青吧?” 这人显然是想岔了,凤遥瞪过去,咬牙道:“想什么呢!我难道是真的觉得日子太好过,才会去出卖玉琉的色相么?” 两人听后,微微觉得安心,也是,主子把太子看得这么紧,府里那些女人都看不过眼,别说还有个成天惦记着的死敌了。 所以今晚去凤府是要教训下凤青么? 不论是因为什么,总之危机解除,暂时不用去府外避难了。 ****** 绿芜找过来的时候,凤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本来不想再打扰她睡觉,凤遥却已经察觉到了绿芜,睁开眼睛,看过去,眼神迷离。 绿芜霎时觉得脸颊发热,迅速撇过脸去。 凤遥茫然,怎么了啊? 打了个哈欠,微微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真的好困啊! “什么事?” 绿芜轻咳一声,转过头来,脸色已然恢复如常,道:“人已经送回去了。” 凤遥挑眉,问道:“没闹腾?” 绿芜脸色有些汗津津,怎么可能没闹腾,她几乎忍不住将人给丢出去。 见绿芜不答话,凤遥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这次玉珉的事情老皇帝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她将人都送回去,他应该也不会巴巴跑上门来质问。 不过,老皇帝到底让万花楼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那些人如果敢上门吵闹,直接给我丢出去!”凤遥面色微冷,没让那些女人横着出门已经是很克制了,若是还不知趣,她也不介意把她们都送去迁学宫! 几人嘴角抽搐,主子这无法无天的模样真是,该死的霸气啊!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凤遥和玉琉打了个招呼,带着那三人便去了凤府。 凤府守卫还算可以,不过绝对挡不住这几人的脚步。 绿芜已经来了好几次,事先也将凤府各地逛了个遍,对凤府还算熟悉,知道凤遥要去看看凤青,于是领着几人直接去了凤青的院子。 四人轻飘飘落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凤遥向下看去。 凤青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 看他的衣服,似乎是凤府的侍卫,此时一脸惊慌的看着凤青。 “大小姐,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侍卫频频对着凤青磕头,额头上已经有了红印子,语气中也是惊慌失措。 凤遥微微蹙眉,这凤府还真是不太平啊! 凤青漫不经心的看着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说,我若是将事情告诉我爹,他会怎么做呢?” 侍卫听后,更是吓的冷汗直流,很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这是第一次啊,大小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不敢了……” 凤青根本不为所动,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侍卫笑道:“本宫为什么要饶了你?没有好处的事情,本宫是不会做的!”煞零一惊,“你不是真要去找凤青吧?” 这人显然是想岔了,凤遥瞪过去,咬牙道:“想什么呢!我难道是真的觉得日子太好过,才会去出卖玉琉的色相么?” 两人听后,微微觉得安心,也是,主子把太子看得这么紧,府里那些女人都看不过眼,别说还有个成天惦记着的死敌了。 所以今晚去凤府是要教训下凤青么? 不论是因为什么,总之危机解除,暂时不用去府外避难了。 ****** 绿芜找过来的时候,凤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本来不想再打扰她睡觉,凤遥却已经察觉到了绿芜,睁开眼睛,看过去,眼神迷离。 绿芜霎时觉得脸颊发热,迅速撇过脸去。 凤遥茫然,怎么了啊? 打了个哈欠,微微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真的好困啊! “什么事?” 绿芜轻咳一声,转过头来,脸色已然恢复如常,道:“人已经送回去了。” 凤遥挑眉,问道:“没闹腾?” 绿芜脸色有些汗津津,怎么可能没闹腾,她几乎忍不住将人给丢出去。 见绿芜不答话,凤遥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这次玉珉的事情老皇帝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她将人都送回去,他应该也不会巴巴跑上门来质问。 不过,老皇帝到底让万花楼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那些人如果敢上门吵闹,直接给我丢出去!”凤遥面色微冷,没让那些女人横着出门已经是很克制了,若是还不知趣,她也不介意把她们都送去迁学宫! 几人嘴角抽搐,主子这无法无天的模样真是,该死的霸气啊! ……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凤遥和玉琉打了个招呼,带着那三人便去了凤府。 凤府守卫还算可以,不过绝对挡不住这几人的脚步。 绿芜已经来了好几次,事先也将凤府各地逛了个遍,对凤府还算熟悉,知道凤遥要去看看凤青,于是领着几人直接去了凤青的院子。 四人轻飘飘落在屋顶上,揭开一片瓦,凤遥向下看去。 凤青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茶,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 看他的衣服,似乎是凤府的侍卫,此时一脸惊慌的看着凤青。 “大小姐,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侍卫频频对着凤青磕头,额头上已经有了红印子,语气中也是惊慌失措。 凤遥微微蹙眉,这凤府还真是不太平啊! 凤青漫不经心的看着侍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说,我若是将事情告诉我爹,他会怎么做呢?” 侍卫听后,更是吓的冷汗直流,很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小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这是第一次啊,大小姐,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不敢了……” 凤青根本不为所动,慢悠悠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侍卫笑道:“本宫为什么要饶了你?没有好处的事情,本宫是不会做的!” 抢劫凤府03 侍卫闻言,连忙道:“奴才以后给大小姐做牛做马,大小姐有什么事,奴才拼着性命也会帮大小姐办好的!” 凤青满意的笑了,“拼了性命也会做好?” 侍卫面上一喜,连连点头,道:“是,拼了性命也会做好!” 凤青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起身走到侍卫身侧,凑到他耳边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让侍卫离开了。 凤遥看不清楚凤青的表情,不过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传音入密给煞零道:“记住刚才那个侍卫,去查查他。” 煞零看着凤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凤遥又看了眼房内,对绿芜道:“去凤训的书房。” 绿芜看了看四周,找准凤训书房的位置,几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凤训的书房比其他地方守卫更加严密,而且暗中隐藏着一个高手,大约能与凤遥打个平手。 几人落在不远处,绿芜传音入密道:“我去引开那人。” 凤遥摇头,拉住绿芜,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凤遥也没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只是单纯想去听听,凤训在密谋什么。 绿芜被黑巾遮住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她低头去看凤遥握住的她的手,只觉得手间的皮肤极为细腻,指尖微凉,却让他觉得炙热异常。 煞零看着两人,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看了半响,凤遥就打消了要去凤训书房偷听的主意,看来书房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凤训此时密谋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想了想,道:“去后院。” 凤府的后院,凤遥虽然是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也不怎么熟悉,所以还是要绿芜带路。 一路走下来,还是凤青和王凤芝的院子,守卫比其他地方好,暗中都有人看着,大概是王凤芝她爹给的那些死士。 王凤芝似乎有些热伤风,去的时候已经睡下了,听了会墙角,偏房的两个丫鬟说了半天,都是围着凤训的新姨娘,根本就没提到半句王凤芝。 凤遥于是又换了地方,去了翠菊那里。 凤遥三人留在暗中,绿芜一人进了房间。 看到绿芜的出现,翠菊很是高兴,脸上闪着喜悦的光彩。 “姑娘,今个我请了大夫,他说我有喜了。”翠菊没想到那药会那么管用,而且她怀孕后,老爷非常高兴,赏赐了好多东西。 绿芜对此一点都不惊讶,这是神医山庄的秘药,对女子身子极为有害,但是那个张姨娘居然有药方,想必她不会不知道吃药后会有什么后果。 迷恋权势金钱的女子,大概都是像翠菊这般,不管用尽何种手段,都甘之如饴。 淡淡点头,绿芜道:“如此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翠菊似乎没察觉到绿芜口气的冷淡,继续高兴的说道:“是啊,这要多谢姑娘你啊,哦,对了,大小姐回来住了几天了,我那天去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似乎听见大小姐说要去找外公什么的……”侍卫闻言,连忙道:“奴才以后给大小姐做牛做马,大小姐有什么事,奴才拼着性命也会帮大小姐办好的!” 凤青满意的笑了,“拼了性命也会做好?” 侍卫面上一喜,连连点头,道:“是,拼了性命也会做好!” 凤青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起身走到侍卫身侧,凑到他耳边吩咐了几句,然后便让侍卫离开了。 凤遥看不清楚凤青的表情,不过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传音入密给煞零道:“记住刚才那个侍卫,去查查他。” 煞零看着凤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凤遥又看了眼房内,对绿芜道:“去凤训的书房。” 绿芜看了看四周,找准凤训书房的位置,几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凤训的书房比其他地方守卫更加严密,而且暗中隐藏着一个高手,大约能与凤遥打个平手。 几人落在不远处,绿芜传音入密道:“我去引开那人。” 凤遥摇头,拉住绿芜,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凤遥也没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只是单纯想去听听,凤训在密谋什么。 绿芜被黑巾遮住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她低头去看凤遥握住的她的手,只觉得手间的皮肤极为细腻,指尖微凉,却让他觉得炙热异常。 煞零看着两人,只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看了半响,凤遥就打消了要去凤训书房偷听的主意,看来书房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么就是凤训此时密谋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 想了想,道:“去后院。” 凤府的后院,凤遥虽然是住过一段时间,但是也不怎么熟悉,所以还是要绿芜带路。 一路走下来,还是凤青和王凤芝的院子,守卫比其他地方好,暗中都有人看着,大概是王凤芝她爹给的那些死士。 王凤芝似乎有些热伤风,去的时候已经睡下了,听了会墙角,偏房的两个丫鬟说了半天,都是围着凤训的新姨娘,根本就没提到半句王凤芝。 凤遥于是又换了地方,去了翠菊那里。 凤遥三人留在暗中,绿芜一人进了房间。 看到绿芜的出现,翠菊很是高兴,脸上闪着喜悦的光彩。 “姑娘,今个我请了大夫,他说我有喜了。”翠菊没想到那药会那么管用,而且她怀孕后,老爷非常高兴,赏赐了好多东西。 绿芜对此一点都不惊讶,这是神医山庄的秘药,对女子身子极为有害,但是那个张姨娘居然有药方,想必她不会不知道吃药后会有什么后果。 迷恋权势金钱的女子,大概都是像翠菊这般,不管用尽何种手段,都甘之如饴。 淡淡点头,绿芜道:“如此你的日子就好过了。” 翠菊似乎没察觉到绿芜口气的冷淡,继续高兴的说道:“是啊,这要多谢姑娘你啊,哦,对了,大小姐回来住了几天了,我那天去给大夫人请安的时候,似乎听见大小姐说要去找外公什么的……” 抢劫凤府04 找外公? 凤青的外公不就是已经告老还乡的王丞相么?那可是个老狐狸,去找他做什么? 凤遥微微皱眉,难道是对付自己的? 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可能,现在凤青的生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那个女人一定是觉得都是她的错。 也不排除她以此去和玉琉做交易。 绿芜又问了几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便离开了,告诉翠菊说,有事情她会再来的。 几人又去几个姨娘的院子逛了一下,要离开时,凤遥突然问道:“知道凤府的库房在哪里么?” 绿芜点点头,煞零和苏澈对视一眼,该不会是要去烧库房吧? 凤遥眸中闪过亮光,对苏澈小声道:“你不是说损失了不少银子么,这次看你本事了,能拿回多少都算你的,怎么样?” 苏澈本以为是要去烧库房的,现在听凤遥这么说,当即有些雀跃,这可是好事啊,大好事啊,他一定要多拿一些之前的东西! 煞零汗了,主子也就抓着苏澈这点爱好了。 凤遥打定主意,绿芜便带着三人去了库房。 守卫很严密,但是凤瑶等人也不是什么花瓶,尤其是凤遥,此时不宜用鞭子,她抽出了匕首,基本上一刀解决一个,非常迅速。 但是因为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府里其他守卫的注意,顿时灯火通明,大批侍卫朝库房这边赶来。 凤遥冲着苏澈道:“速战速决。” 苏澈当即也不恋战,干掉眼前的人之后,闪身到了库房前,直接用内力轰开了房门,进去便挑了几样小巧的物件放进怀里,要出门时又看到一个楠木盒子,看样子很贵重,顺手也抄走了。 凤遥见苏澈已经出来了,打了个手势,几人便不再恋战,凤遥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洒向四周,然后飞身离开。 那些人根本挡不住凤瑶等人的步伐,所以等凤训闻声赶来后,看到的便是满地狼藉的院落,库房的门碎成了几段。 “怎么回事?”凤训很愤怒,一脚踢向了最近的侍卫。 那侍卫挨了一脚也不敢吭声,硬撑着回道:“有人抢了库房,我们根本打不过……” 凤训气得脸色通红,大骂道:“饭桶!蠢货!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侍卫们唯唯诺诺不敢答话,有些还受了伤,也只能忍着。 凤训心念库房里的东西,没再多做计较,大步走进库房,发现只是丢了几件比较贵重的古董时,微微松了口气。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处,突然变得惊慌,走过去翻找起来,半响都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脸色大变。 凤训对着门口吼道:“给我找!快点,若是找不到丢失的东西,本侯爷要你们通通陪葬!” 外面顿时乱成一团。 ****** 却说等凤瑶几人回到太子府后已经是丑时了,凤遥只说了句“明再说”便直接回了房。 房中黑漆漆的,凤遥不想吵到玉琉,进去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褪去外衣后,蹑手蹑脚揭开被子钻了进去。找外公? 凤青的外公不就是已经告老还乡的王丞相么?那可是个老狐狸,去找他做什么? 凤遥微微皱眉,难道是对付自己的? 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可能,现在凤青的生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那个女人一定是觉得都是她的错。 也不排除她以此去和玉琉做交易。 绿芜又问了几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便离开了,告诉翠菊说,有事情她会再来的。 几人又去几个姨娘的院子逛了一下,要离开时,凤遥突然问道:“知道凤府的库房在哪里么?” 绿芜点点头,煞零和苏澈对视一眼,该不会是要去烧库房吧? 凤遥眸中闪过亮光,对苏澈小声道:“你不是说损失了不少银子么,这次看你本事了,能拿回多少都算你的,怎么样?” 苏澈本以为是要去烧库房的,现在听凤遥这么说,当即有些雀跃,这可是好事啊,大好事啊,他一定要多拿一些之前的东西! 煞零汗了,主子也就抓着苏澈这点爱好了。 凤遥打定主意,绿芜便带着三人去了库房。 守卫很严密,但是凤瑶等人也不是什么花瓶,尤其是凤遥,此时不宜用鞭子,她抽出了匕首,基本上一刀解决一个,非常迅速。 但是因为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府里其他守卫的注意,顿时灯火通明,大批侍卫朝库房这边赶来。 凤遥冲着苏澈道:“速战速决。” 苏澈当即也不恋战,干掉眼前的人之后,闪身到了库房前,直接用内力轰开了房门,进去便挑了几样小巧的物件放进怀里,要出门时又看到一个楠木盒子,看样子很贵重,顺手也抄走了。 凤遥见苏澈已经出来了,打了个手势,几人便不再恋战,凤遥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洒向四周,然后飞身离开。 那些人根本挡不住凤瑶等人的步伐,所以等凤训闻声赶来后,看到的便是满地狼藉的院落,库房的门碎成了几段。 “怎么回事?”凤训很愤怒,一脚踢向了最近的侍卫。 那侍卫挨了一脚也不敢吭声,硬撑着回道:“有人抢了库房,我们根本打不过……” 凤训气得脸色通红,大骂道:“饭桶!蠢货!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侍卫们唯唯诺诺不敢答话,有些还受了伤,也只能忍着。 凤训心念库房里的东西,没再多做计较,大步走进库房,发现只是丢了几件比较贵重的古董时,微微松了口气。 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门口处,突然变得惊慌,走过去翻找起来,半响都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脸色大变。 凤训对着门口吼道:“给我找!快点,若是找不到丢失的东西,本侯爷要你们通通陪葬!” 外面顿时乱成一团。 ****** 却说等凤瑶几人回到太子府后已经是丑时了,凤遥只说了句“明再说”便直接回了房。 房中黑漆漆的,凤遥不想吵到玉琉,进去后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褪去外衣后,蹑手蹑脚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抢劫凤府05 凤瑶无声打了个哈欠,真是困死了。 凤遥才刚要闭上眼睛睡觉,猛不防腰间多了一只胳膊,然后整个后背都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玉琉低沉的声音,“回来了?” 凤遥扯了扯嘴角,怎么玉琉还没睡么? 玉琉放在凤遥腰间的手缓缓向上,挑开了凤遥里衣的衣带,大掌直接从肚兜侧面进去。 凤遥按住玉琉的手,有些讨好道:“玉琉,我真的好困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玉琉被按着手没再动,身子又向凤遥靠了几分,低声笑道:“是么?很困?” 凤遥心中打鼓,怎么感觉玉琉生气了? 黑暗中看不清玉琉的样子,凤遥可怜巴巴的说道:“是啊,特别困,你看都现在丑时了。” “你也知道是丑时了?”玉琉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凤遥耳根处,痒痒麻麻的感觉,凤遥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她现在百分百的确定玉琉是在生气,怪不得走的时候和他讲话,都没搭理她。 翻身面对着玉琉,凤遥回搂住玉琉,软声道:“我知道很晚了啊,下不为例好不好?” 玉琉抿唇不语,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凤遥脸上的表情,心中的不舒服不知怎么就没了,看着如此温顺的凤遥,玉琉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微微叹气,玉琉找准了凤遥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真的是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搞疯了,那天不声不响就对他那么冷淡,害他真的以为这女人不要他了,将自己关在房里难过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她突然来找他,他怎么也不会想通这其中的关键! 这个该死的女人做戏就做戏,竟然不事先通知他,让他难过了那么多天,真是该罚! 玉琉吻得很用力,恨不得一口吃掉凤遥一样。 凤遥觉得唇上火辣辣的疼,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玉琉的怒气,但是她根本就不后悔那样做。 私心里,她也想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有不得已离开他的苦衷,又不能告诉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等她。 那些忘记我之类的话,她觉得都是狗屁,这个男人是她的,从身到心,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一下,想都不行。 即使是她不在身边,都不会让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一起。 玉琉,这辈子都是她的。 凤遥双臂攀上玉琉的脖颈,毫不保留自己的感情,回吻玉琉。 似乎有些失控,玉琉看着身下面若桃花的凤遥,一点也不想忍耐…… 夜正浓…… ****** 早膳过后,苏澈带着顺来的东西见凤遥,心情极好,道:“昨晚凤府都快翻天了,我听说丢了件特别贵重的东西,凤训都快急死了。” 凤遥挑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苏澈皱眉,脸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这些东西都不怎么贵重啊,起码还不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满城搜查呀!” 凤遥拿起那几件古董看了许久,确实如苏澈所说,这些古董虽然值钱,但还没贵重到值得凤训这么搜查,那么昨晚到底还丢了什么?凤瑶无声打了个哈欠,真是困死了。 凤遥才刚要闭上眼睛睡觉,猛不防腰间多了一只胳膊,然后整个后背都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玉琉低沉的声音,“回来了?” 凤遥扯了扯嘴角,怎么玉琉还没睡么? 玉琉放在凤遥腰间的手缓缓向上,挑开了凤遥里衣的衣带,大掌直接从肚兜侧面进去。 凤遥按住玉琉的手,有些讨好道:“玉琉,我真的好困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玉琉被按着手没再动,身子又向凤遥靠了几分,低声笑道:“是么?很困?” 凤遥心中打鼓,怎么感觉玉琉生气了? 黑暗中看不清玉琉的样子,凤遥可怜巴巴的说道:“是啊,特别困,你看都现在丑时了。” “你也知道是丑时了?”玉琉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凤遥耳根处,痒痒麻麻的感觉,凤遥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她现在百分百的确定玉琉是在生气,怪不得走的时候和他讲话,都没搭理她。 翻身面对着玉琉,凤遥回搂住玉琉,软声道:“我知道很晚了啊,下不为例好不好?” 玉琉抿唇不语,即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凤遥脸上的表情,心中的不舒服不知怎么就没了,看着如此温顺的凤遥,玉琉想发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微微叹气,玉琉找准了凤遥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他真的是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搞疯了,那天不声不响就对他那么冷淡,害他真的以为这女人不要他了,将自己关在房里难过了那么久,如果不是她突然来找他,他怎么也不会想通这其中的关键! 这个该死的女人做戏就做戏,竟然不事先通知他,让他难过了那么多天,真是该罚! 玉琉吻得很用力,恨不得一口吃掉凤遥一样。 凤遥觉得唇上火辣辣的疼,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玉琉的怒气,但是她根本就不后悔那样做。 私心里,她也想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有不得已离开他的苦衷,又不能告诉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坚持等她。 那些忘记我之类的话,她觉得都是狗屁,这个男人是她的,从身到心,她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一下,想都不行。 即使是她不在身边,都不会让她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一起。 玉琉,这辈子都是她的。 凤遥双臂攀上玉琉的脖颈,毫不保留自己的感情,回吻玉琉。 似乎有些失控,玉琉看着身下面若桃花的凤遥,一点也不想忍耐…… 夜正浓…… ****** 早膳过后,苏澈带着顺来的东西见凤遥,心情极好,道:“昨晚凤府都快翻天了,我听说丢了件特别贵重的东西,凤训都快急死了。” 凤遥挑眉,“什么贵重的东西?” 苏澈皱眉,脸垮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啊,我看这些东西都不怎么贵重啊,起码还不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的满城搜查呀!” 凤遥拿起那几件古董看了许久,确实如苏澈所说,这些古董虽然值钱,但还没贵重到值得凤训这么搜查,那么昨晚到底还丢了什么? 抢劫凤府06 凤瑶问道:“你昨晚还拿了什么?” 苏澈将手边的楠木盒子推过去,道:“喏,还有这个盒子。” 凤遥拿起盒子看了看,金丝楠木的盒子,很值钱,打开盒子,里面只放着一只暖玉簪子,没什么多余的花样,很普通。 “这个盒子有什么机关没?”凤遥记得很多电视剧都这么演的,这种盒子不是都有个机关的嘛。 苏澈摇头,“我都快把盒子拆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同,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簪子也是。” 凤遥皱眉,怪就怪在这里了,盒子和簪子的样子都很普通,但是材质很名贵,这有些说不通。 这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但是打造成这么普通的样子,太过怪异了。 凤遥鼓弄了半响,也没发觉有什么不一样的,最后只能放弃了。 “这个盒子留下,其余东西算你的工钱!”凤遥将簪子收好,看了眼苏澈,笑眯眯说道。 苏澈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也不客气,直接将东西打包拿走了。 打了个哈欠,凤遥进了内室,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玉琉这几日又开始忙碌起来,是以凤遥白天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凤遥便开始练功。 自从到漓城后,她练功也没以前那么勤快了,虽然最后一层很难,但是凤遥有那个把握冲击成功。 反正不心急,她慢慢来就是了。 苏澈在忙店铺的事情,整天也是见不到人。 宋元与喜儿那对就不必说了,凤遥自从那天后没去看两人,而喜儿也压根没露过面,完全一心扑到了宋元身上。 凤遥想了许久,决定还是给这两人举行了婚礼,不然这都住一块去了,还没名没分的,怎么说都是跟了她那么久的丫鬟。 决定之后,便吩咐管家去置办了,又吩咐苏澈准备点嫁妆给喜儿。 刚刚练完功,凤遥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难受,便吩咐下去打水沐浴。 在水中泡了许久,凤遥觉得舒服了才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干的帕子绞头发。 这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公子,你在么?”是绿芜的声音。 凤遥应了声,道:“进来吧。” 本来可以用内力烘干头发的,但是天气这么热,凤遥想想又作罢了,这样还能降点温。 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绿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 见凤遥的模样,微微一愣,脸有些许红晕浮现。 凤遥转头看了绿芜一眼,淡淡问道:“有事?” 绿芜回过神来,道:“哦,我刚刚做了点心,拿过来给你尝尝。” 走到桌前将点心放在凤遥面前,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帮你擦头发吧。” 头发还没有绞干,发梢有些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香气,绿芜看着凤遥的眼神极为温柔。 凤遥脸色不变,但是眼神微冷,她道:“绿芜,这些事不用你做。” 绿芜眸中闪过伤痛,黯然低头,并不回答。 “下去吧。”凤遥淡淡说道。凤瑶问道:“你昨晚还拿了什么?” 苏澈将手边的楠木盒子推过去,道:“喏,还有这个盒子。” 凤遥拿起盒子看了看,金丝楠木的盒子,很值钱,打开盒子,里面只放着一只暖玉簪子,没什么多余的花样,很普通。 “这个盒子有什么机关没?”凤遥记得很多电视剧都这么演的,这种盒子不是都有个机关的嘛。 苏澈摇头,“我都快把盒子拆了也没发现什么不同,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簪子也是。” 凤遥皱眉,怪就怪在这里了,盒子和簪子的样子都很普通,但是材质很名贵,这有些说不通。 这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但是打造成这么普通的样子,太过怪异了。 凤遥鼓弄了半响,也没发觉有什么不一样的,最后只能放弃了。 “这个盒子留下,其余东西算你的工钱!”凤遥将簪子收好,看了眼苏澈,笑眯眯说道。 苏澈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也不客气,直接将东西打包拿走了。 打了个哈欠,凤遥进了内室,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玉琉这几日又开始忙碌起来,是以凤遥白天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凤遥便开始练功。 自从到漓城后,她练功也没以前那么勤快了,虽然最后一层很难,但是凤遥有那个把握冲击成功。 反正不心急,她慢慢来就是了。 苏澈在忙店铺的事情,整天也是见不到人。 宋元与喜儿那对就不必说了,凤遥自从那天后没去看两人,而喜儿也压根没露过面,完全一心扑到了宋元身上。 凤遥想了许久,决定还是给这两人举行了婚礼,不然这都住一块去了,还没名没分的,怎么说都是跟了她那么久的丫鬟。 决定之后,便吩咐管家去置办了,又吩咐苏澈准备点嫁妆给喜儿。 刚刚练完功,凤遥觉得身上汗津津的有些难受,便吩咐下去打水沐浴。 在水中泡了许久,凤遥觉得舒服了才出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干的帕子绞头发。 这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公子,你在么?”是绿芜的声音。 凤遥应了声,道:“进来吧。” 本来可以用内力烘干头发的,但是天气这么热,凤遥想想又作罢了,这样还能降点温。 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水,绿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盘点心。 见凤遥的模样,微微一愣,脸有些许红晕浮现。 凤遥转头看了绿芜一眼,淡淡问道:“有事?” 绿芜回过神来,道:“哦,我刚刚做了点心,拿过来给你尝尝。” 走到桌前将点心放在凤遥面前,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我帮你擦头发吧。” 头发还没有绞干,发梢有些水珠滴落在地面上。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香气,绿芜看着凤遥的眼神极为温柔。 凤遥脸色不变,但是眼神微冷,她道:“绿芜,这些事不用你做。” 绿芜眸中闪过伤痛,黯然低头,并不回答。 “下去吧。”凤遥淡淡说道。 抢劫凤府07 绿芜站着不动,固执的看着凤遥,眸底隐约有深沉的痛。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没想过你能回应我一丝半点的感情,我有时候也会奢望你看回头看我一眼,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你有太子,你很爱他,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过想为你做点什么而已……” 凤遥微微皱眉,叫道:“绿芜,不要说了!” 绿芜眸中雾气蒙蒙,她看着凤遥,强忍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似乎感情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憋在心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毁了。 哽咽道:“这三年,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么?我并不要求你能时时记着我,但是偶尔一点的关心也不可以么?我不要求你回报什么,但是不要拒绝我的心意不行么?我不会误会什么,所以你就理所应当的承受我对你的好不行吗?” 凤遥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指关节隐隐发白,嘴唇紧抿,脸色晦暗,有些看不清此时的情绪。 “凤遥……”绿芜眼中的泪缓缓滴落,落在凤遥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能将人灼伤。 凤遥心中十分混乱,她也预料到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若是以前的凤遥,只怕会直接转身走人的吧。 就像洛冰一样,即使他愿意与自己共赴生死,但是那时的凤遥心中冰冷,根本不把那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她的心痛了,不是因为她对绿芜的感情。 而是因为绿芜的卑微,因为绿芜的付出,她不能否认这样的感情,很浓烈,并不会比玉琉少多少,但此时此刻,她是玉琉的妻子,是玉琉的爱人,并且她也认定了那个男人成为她一身的伴侣。 她不能回应绿芜什么,所以不想绿芜这么付出,因为她知道越是付出,越是无法自拔。 她不懂如何去拒绝别人,她以为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以为她表现的很明白了,绿芜就会退缩,会放手,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她陷得比她想象中要深许多。 凤遥身子不动,姿势也没动过,缓缓闭上眼睛,道:“绿……张凌,你原本就不该来的。” 张凌眼泪簌簌落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哭得如此凄美,若是平时,凤遥也许会好心情的欣赏欣赏,但是此时的美人是为她而落泪。 她只觉得心情沉重。 凄惨一笑,张凌恢复了原本的男声,道:“是,我也不想来,可我控制不住,我想来见你,我已经许久不见你!” 凤遥眉头又紧了几分,抿唇不语。 “在陈州你便一直躲着我,不见我,我控制着自己不去见你,不想去打扰你,可是你呢,带着煞零和苏澈离开,却对我只字不提!”张凌声声控诉,字字都含痛。 凤遥的心跟着揪起来,她是很残忍,但是,不能回应的感情注定是残忍的,她无能为力。 微微张口,凤遥的声音有些哑,她叫道:“张凌……”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绿芜站着不动,固执的看着凤遥,眸底隐约有深沉的痛。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而已,没想过你能回应我一丝半点的感情,我有时候也会奢望你看回头看我一眼,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你有太子,你很爱他,这些我都知道,我不过想为你做点什么而已……” 凤遥微微皱眉,叫道:“绿芜,不要说了!” 绿芜眸中雾气蒙蒙,她看着凤遥,强忍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似乎感情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憋在心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毁了。 哽咽道:“这三年,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么?我并不要求你能时时记着我,但是偶尔一点的关心也不可以么?我不要求你回报什么,但是不要拒绝我的心意不行么?我不会误会什么,所以你就理所应当的承受我对你的好不行吗?” 凤遥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指关节隐隐发白,嘴唇紧抿,脸色晦暗,有些看不清此时的情绪。 “凤遥……”绿芜眼中的泪缓缓滴落,落在凤遥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能将人灼伤。 凤遥心中十分混乱,她也预料到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若是以前的凤遥,只怕会直接转身走人的吧。 就像洛冰一样,即使他愿意与自己共赴生死,但是那时的凤遥心中冰冷,根本不把那放在心上。 可是,此时,她的心痛了,不是因为她对绿芜的感情。 而是因为绿芜的卑微,因为绿芜的付出,她不能否认这样的感情,很浓烈,并不会比玉琉少多少,但此时此刻,她是玉琉的妻子,是玉琉的爱人,并且她也认定了那个男人成为她一身的伴侣。 她不能回应绿芜什么,所以不想绿芜这么付出,因为她知道越是付出,越是无法自拔。 她不懂如何去拒绝别人,她以为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以为她表现的很明白了,绿芜就会退缩,会放手,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她陷得比她想象中要深许多。 凤遥身子不动,姿势也没动过,缓缓闭上眼睛,道:“绿……张凌,你原本就不该来的。” 张凌眼泪簌簌落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哭得如此凄美,若是平时,凤遥也许会好心情的欣赏欣赏,但是此时的美人是为她而落泪。 她只觉得心情沉重。 凄惨一笑,张凌恢复了原本的男声,道:“是,我也不想来,可我控制不住,我想来见你,我已经许久不见你!” 凤遥眉头又紧了几分,抿唇不语。 “在陈州你便一直躲着我,不见我,我控制着自己不去见你,不想去打扰你,可是你呢,带着煞零和苏澈离开,却对我只字不提!”张凌声声控诉,字字都含痛。 凤遥的心跟着揪起来,她是很残忍,但是,不能回应的感情注定是残忍的,她无能为力。 微微张口,凤遥的声音有些哑,她叫道:“张凌……”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抢劫凤府08 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那么多的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到底,她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从发觉到张凌的感情后,凤遥便一直有意避开他,只是为了不让他深陷,毕竟她那时心里已经有了玉琉。 若是张凌是个路人甲,是玉珉那般的敌人,她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凤遥突然觉得在感情的世界里,理智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她自诩不是个感情冲动的人,但是遇上玉琉的事情也会慌会乱。 知道那些女人的目的,知道凤青的心思,虽然不该担心,不该心里有刺,因为玉琉从未对她们有过心思。 可是凤遥忍不住,那种强势的占有欲,使得别的女人觊觎玉琉的心思,她都不愿有。 狠了狠心,凤遥冷声道:“张凌,做再多都没用的,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 张凌只觉得心头一震,他的付出都是麻烦啊,是啊,他也知道,她不仅是他的主子,还是太子妃,是神医山庄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是那个男人放在心尖上都小心翼翼的存在。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这么控制不住的爱着她啊。 张凌还是绿芜的打扮,美得惊心动魄,此时落泪心伤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的。 张凌的五官很美,但是女子装扮的他,化妆后,即便是凤遥也没法与男装的张凌混为一谈。 这便是为什么煞零苏澈那几人,并没有发现绿芜便是张凌的原因。 张凌爱凤遥,所以他从未在这些人面前穿过女装,他想凤遥看到的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这次他自作主张,出现在了漓城,并且以女子的身份,只怕凤遥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进府的。 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心狠无情,但是他也曾见识过她的温柔,只是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 他嫉妒羡慕,但也无能为力。 张凌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一身低沉的声音,唤道:“遥遥……” 张凌身子一怔,面色惨白,是了,这便是差距。他永远都只能唤她一声公子,而他可以亲昵的叫她遥遥,娘子。 他可以抱她吻她,强势的将她搂在怀中,宣示着她的所有权。 但是他不能,他能做的,永远只是默默看着她。 玉琉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摆袖口都用金丝钩了一圈,显得极为张扬。 俊美的容颜沉静如水,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他进屋后,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过张凌,凌厉异常,但是当他看向凤遥时,霎时变得温柔如水,似乎这天地间最宝贵的便是眼前之人。 张凌心中钝痛,握紧的拳头隐约可见突出的指关节隐隐发白。 他撇过头,飞快的将眼泪擦干,他并不愿自己这副样子被情敌看到,尤其是,自己其实是输的那方。 凤遥心中吃惊,不是说今日有事要忙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玉琉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凤遥身后,拿起桌上的帕子帮她擦拭头发,手下极尽温柔,略微带点埋怨的语气道:“怎么也不将头发绞干了,屋子里有冰,会头疼的。”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那么多的话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到底,她还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从发觉到张凌的感情后,凤遥便一直有意避开他,只是为了不让他深陷,毕竟她那时心里已经有了玉琉。 若是张凌是个路人甲,是玉珉那般的敌人,她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凤遥突然觉得在感情的世界里,理智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她自诩不是个感情冲动的人,但是遇上玉琉的事情也会慌会乱。 知道那些女人的目的,知道凤青的心思,虽然不该担心,不该心里有刺,因为玉琉从未对她们有过心思。 可是凤遥忍不住,那种强势的占有欲,使得别的女人觊觎玉琉的心思,她都不愿有。 狠了狠心,凤遥冷声道:“张凌,做再多都没用的,只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 张凌只觉得心头一震,他的付出都是麻烦啊,是啊,他也知道,她不仅是他的主子,还是太子妃,是神医山庄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是那个男人放在心尖上都小心翼翼的存在。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这么控制不住的爱着她啊。 张凌还是绿芜的打扮,美得惊心动魄,此时落泪心伤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的。 张凌的五官很美,但是女子装扮的他,化妆后,即便是凤遥也没法与男装的张凌混为一谈。 这便是为什么煞零苏澈那几人,并没有发现绿芜便是张凌的原因。 张凌爱凤遥,所以他从未在这些人面前穿过女装,他想凤遥看到的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这次他自作主张,出现在了漓城,并且以女子的身份,只怕凤遥是怎么也不会让他进府的。 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心狠无情,但是他也曾见识过她的温柔,只是她所有的温柔都给了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 他嫉妒羡慕,但也无能为力。 张凌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一身低沉的声音,唤道:“遥遥……” 张凌身子一怔,面色惨白,是了,这便是差距。他永远都只能唤她一声公子,而他可以亲昵的叫她遥遥,娘子。 他可以抱她吻她,强势的将她搂在怀中,宣示着她的所有权。 但是他不能,他能做的,永远只是默默看着她。 玉琉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袍,衣摆袖口都用金丝钩了一圈,显得极为张扬。 俊美的容颜沉静如水,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他进屋后,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过张凌,凌厉异常,但是当他看向凤遥时,霎时变得温柔如水,似乎这天地间最宝贵的便是眼前之人。 张凌心中钝痛,握紧的拳头隐约可见突出的指关节隐隐发白。 他撇过头,飞快的将眼泪擦干,他并不愿自己这副样子被情敌看到,尤其是,自己其实是输的那方。 凤遥心中吃惊,不是说今日有事要忙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玉琉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凤遥身后,拿起桌上的帕子帮她擦拭头发,手下极尽温柔,略微带点埋怨的语气道:“怎么也不将头发绞干了,屋子里有冰,会头疼的。” 闹事泼妇01 凤遥知道玉琉是关心她,同时也是做给张凌看的,所以她没有去看张凌,只是微微一笑,道:“天气太热了。” 张凌明知道这是做给他看的,但是他更知道,即使是做戏,这两人的情谊也是外人半分都插不进来的。 咬了咬唇,张凌努力克制住那股窒息的痛感,低声道:“公子,我先下去了。” 凤遥轻声“恩”了声,再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张凌。 张凌只觉得眼前雾气蒙蒙,再不多做停留,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凤遥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盘点心上。 玉琉脸色阴沉下来,那个家伙还真是,要气死他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若他不是娘子的得力助手,他早将那人一掌打死了。 住在他的府里,还成天想着他的女人,真当他是死的了不成? 玉琉心中怨恨,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凤遥吃痛,微微皱眉,语气微冷,“不想弄就别弄了,你是要将我的头发都拔光是不是?” 听到凤遥不悦的语气,玉琉很是委屈,停了手中的动作,双手从后环住凤遥的肩膀,俯下身子,脑袋搁在凤遥肩上,小孩子耍脾气般蹭了蹭凤遥的脸颊,道:“我是你的男人啊,我才是你的男人啊,他是当我死了是不是,居然跑来说那么些话,遥遥,我听了很生气,想杀了他!” 凤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好吧,吃醋最大。 声音软了几分,凤遥道:“你也说你才是我的男人了,与他计较什么?” 玉琉听后,眼中闪过暗光,依然不依不饶道:“是我要与他计较?娘子,你看看他方才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他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难道为夫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了?” 凤遥只觉得头痛,为什么玉琉会赶在这个档口回来? 微微叹气,有些妥协道:“好吧,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玉琉眼睛转来转去,一看便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凤遥看不到,只是觉得玉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处很是难受,抬头推了推玉琉的脑袋,却被玉琉逮住机会,将她如玉的手指含在嘴里。 指尖传来温热湿滑的感觉,凤遥面色一红,不知怎么就觉得心跳如雷,想着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这么煽情? 转头狠狠瞪了玉琉一眼,顺势将自己的手指抽出,谁知玉琉似乎是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轻轻咬住了凤遥的手指,不轻不重。 微微有些恼怒,凤遥嗔怒道:“松开!” 玉琉咬着手指不便说话,他只是笑着瞧着凤遥面如桃花的脸颊,只觉得心头荡漾。 凤遥这般小女人的姿态,可真是诱人! 凤遥见玉琉眸底浮现出旖旎的亮光,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就生出邪火了? 空出的那只手当即抬起,在玉琉脸上狠狠扭了一把,玉琉吃痛,这才松了嘴,凤遥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指,嫌恶般在身上擦了擦口水。 玉琉眸中闪过笑意,丝毫不在意凤遥的举动,眉眼含春,道:“娘子这会嫌弃是不是太迟了?”凤遥知道玉琉是关心她,同时也是做给张凌看的,所以她没有去看张凌,只是微微一笑,道:“天气太热了。” 张凌明知道这是做给他看的,但是他更知道,即使是做戏,这两人的情谊也是外人半分都插不进来的。 咬了咬唇,张凌努力克制住那股窒息的痛感,低声道:“公子,我先下去了。” 凤遥轻声“恩”了声,再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张凌。 张凌只觉得眼前雾气蒙蒙,再不多做停留,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凤遥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盘点心上。 玉琉脸色阴沉下来,那个家伙还真是,要气死他了。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若他不是娘子的得力助手,他早将那人一掌打死了。 住在他的府里,还成天想着他的女人,真当他是死的了不成? 玉琉心中怨恨,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凤遥吃痛,微微皱眉,语气微冷,“不想弄就别弄了,你是要将我的头发都拔光是不是?” 听到凤遥不悦的语气,玉琉很是委屈,停了手中的动作,双手从后环住凤遥的肩膀,俯下身子,脑袋搁在凤遥肩上,小孩子耍脾气般蹭了蹭凤遥的脸颊,道:“我是你的男人啊,我才是你的男人啊,他是当我死了是不是,居然跑来说那么些话,遥遥,我听了很生气,想杀了他!” 凤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好吧,吃醋最大。 声音软了几分,凤遥道:“你也说你才是我的男人了,与他计较什么?” 玉琉听后,眼中闪过暗光,依然不依不饶道:“是我要与他计较?娘子,你看看他方才说得都是些什么话,他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难道为夫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了?” 凤遥只觉得头痛,为什么玉琉会赶在这个档口回来? 微微叹气,有些妥协道:“好吧,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玉琉眼睛转来转去,一看便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凤遥看不到,只是觉得玉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子处很是难受,抬头推了推玉琉的脑袋,却被玉琉逮住机会,将她如玉的手指含在嘴里。 指尖传来温热湿滑的感觉,凤遥面色一红,不知怎么就觉得心跳如雷,想着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这么煽情? 转头狠狠瞪了玉琉一眼,顺势将自己的手指抽出,谁知玉琉似乎是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轻轻咬住了凤遥的手指,不轻不重。 微微有些恼怒,凤遥嗔怒道:“松开!” 玉琉咬着手指不便说话,他只是笑着瞧着凤遥面如桃花的脸颊,只觉得心头荡漾。 凤遥这般小女人的姿态,可真是诱人! 凤遥见玉琉眸底浮现出旖旎的亮光,心中暗叫不好,怎么就生出邪火了? 空出的那只手当即抬起,在玉琉脸上狠狠扭了一把,玉琉吃痛,这才松了嘴,凤遥急忙抽出自己的手指,嫌恶般在身上擦了擦口水。 玉琉眸中闪过笑意,丝毫不在意凤遥的举动,眉眼含春,道:“娘子这会嫌弃是不是太迟了?” 闹事泼妇02 凤遥被说中心事,有些闹扭成怒,这个家伙是成心跑回来给她添堵的吗? 见凤遥恼怒,但是似乎又有些害羞,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玉琉心中喜滋滋的。 心情极好,完全看不到凤遥脸色不善,撇着脑袋凑过去在凤遥唇上亲了一下,吧唧一下,弄出了极大的声响。 凤遥囧了,脸色蹿红,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猛的站起身,完全没顾忌到玉琉的脑袋还搁在她的肩膀上,转身怒瞪着玉琉,只不过面色粉红,即使面色凶狠,也失了几分气势,看起来倒像是使小性子般可爱娇憨。 玉琉下巴被磕到了,捂着下巴直起腰身,眼中含泪的看着凤遥,道:“遥遥,你是要谋杀亲夫么?” 凤遥看到玉琉的样子,突然记得两人方才的姿势,不过又想到玉琉之前轻佻的举动,脸色又黑了下来,骂道:“活该!不知哪里学来的轻佻模样,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 说到底,凤遥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一番“调戏”下来给弄害羞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玉琉在这方面太了解凤遥了,看起来奔放得不得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还能不眨眼就毁掉男人的命根子,不过在男女之事上面,可真真是个内敛的。 动不动就脸红害羞,偏生还死不承认。 不过,这样也是极为吸引人的。 玉琉一时间心猿意马,只恨不得立马抱着凤遥去滚床单。不过玉琉也知道,看凤遥此时的架势,绝对是没可能的。 想想就好。 突然就泄气了,玉琉揉着下巴,靠近凤遥道:“事情忙完了,我便回来了。谁知刚回来,就遇上个添堵的,我能不生气么?” 凤遥无话可说,因为张凌这事,确实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当初若不是她要将张凌弄过来给自己做事,只怕也不会有日后的这许多事。 但是,凤遥可不想因为此时而被玉琉拿来说事,依她对玉琉的了解,只怕会拿着这事委屈,然后在床上不知节制。 想到此,凤遥也有了应对的办法,眉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琉道:“是啊,可不就是添堵的么,张凌这还是个美人呢,太子殿下倒是好手段,连那些个已婚的都惦记着你呢……” 玉琉本来算盘是打得挺响,但是被凤遥给察觉了,还没等他用上那招,就被凤遥给倒打一耙了。 这不仅是凤遥心中的一根刺,还是玉琉眼里容不下的沙子。 已婚的自然是指凤青,凤府以前的所作所为他可以不计较,那些坏事也不是冲着他娘子来的,但是之后凤府三番两次的挑衅,还派人来杀凤遥,这已经让他心里恨上凤府了。 加上还有个玉珉,他惦记他玉琉的娘子,玉珉那蠢货的正妃又肖想他,这事怎么想,怎么恶心! 他有时候都觉得那两人能成为一对,可真是天作之合,天下不要脸的典范。 玉琉理亏,也不说话,但是心中暗暗下决心,将来有机会了,绝对不会让那恶心的女人好过!凤遥被说中心事,有些闹扭成怒,这个家伙是成心跑回来给她添堵的吗? 见凤遥恼怒,但是似乎又有些害羞,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玉琉心中喜滋滋的。 心情极好,完全看不到凤遥脸色不善,撇着脑袋凑过去在凤遥唇上亲了一下,吧唧一下,弄出了极大的声响。 凤遥囧了,脸色蹿红,就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猛的站起身,完全没顾忌到玉琉的脑袋还搁在她的肩膀上,转身怒瞪着玉琉,只不过面色粉红,即使面色凶狠,也失了几分气势,看起来倒像是使小性子般可爱娇憨。 玉琉下巴被磕到了,捂着下巴直起腰身,眼中含泪的看着凤遥,道:“遥遥,你是要谋杀亲夫么?” 凤遥看到玉琉的样子,突然记得两人方才的姿势,不过又想到玉琉之前轻佻的举动,脸色又黑了下来,骂道:“活该!不知哪里学来的轻佻模样,以后少在我面前卖弄!” 说到底,凤遥还是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一番“调戏”下来给弄害羞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抵抗力了! 玉琉在这方面太了解凤遥了,看起来奔放得不得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还能不眨眼就毁掉男人的命根子,不过在男女之事上面,可真真是个内敛的。 动不动就脸红害羞,偏生还死不承认。 不过,这样也是极为吸引人的。 玉琉一时间心猿意马,只恨不得立马抱着凤遥去滚床单。不过玉琉也知道,看凤遥此时的架势,绝对是没可能的。 想想就好。 突然就泄气了,玉琉揉着下巴,靠近凤遥道:“事情忙完了,我便回来了。谁知刚回来,就遇上个添堵的,我能不生气么?” 凤遥无话可说,因为张凌这事,确实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当初若不是她要将张凌弄过来给自己做事,只怕也不会有日后的这许多事。 但是,凤遥可不想因为此时而被玉琉拿来说事,依她对玉琉的了解,只怕会拿着这事委屈,然后在床上不知节制。 想到此,凤遥也有了应对的办法,眉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琉道:“是啊,可不就是添堵的么,张凌这还是个美人呢,太子殿下倒是好手段,连那些个已婚的都惦记着你呢……” 玉琉本来算盘是打得挺响,但是被凤遥给察觉了,还没等他用上那招,就被凤遥给倒打一耙了。 这不仅是凤遥心中的一根刺,还是玉琉眼里容不下的沙子。 已婚的自然是指凤青,凤府以前的所作所为他可以不计较,那些坏事也不是冲着他娘子来的,但是之后凤府三番两次的挑衅,还派人来杀凤遥,这已经让他心里恨上凤府了。 加上还有个玉珉,他惦记他玉琉的娘子,玉珉那蠢货的正妃又肖想他,这事怎么想,怎么恶心! 他有时候都觉得那两人能成为一对,可真是天作之合,天下不要脸的典范。 玉琉理亏,也不说话,但是心中暗暗下决心,将来有机会了,绝对不会让那恶心的女人好过! 闹事泼妇03 恶心他变算了,竟然还阻挡他的幸福,死十次都不为过。 ****** 晚膳过后,玉琉去了书房,凤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石桌上放了几盘水果还有点心。 她拿着一本书在看,阳光斜斜打在她的身侧,镀上了一层金光。 煞零匆匆进了院子,朝主屋走去,走到半路,转身往后一看,果然看见了凤遥的人影。 于是又转了方向,朝凤遥而去。 凤遥知道煞零来了,放下书本,替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煞零一眼,道:“坐吧。” 煞零也不矫情,径自坐了下来,首先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似乎不解渴,又连着喝了两杯才算作罢。 凤遥见他喝的这么急,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煞零察觉到凤遥怪异的目光,表情有些讪讪,道:“一路上走得急了,太渴了!” 听了他的话,凤遥也没打算深究下去,直接转了话题,道:“什么事?” 煞零也才记得自己来的目的,道:“主子那日要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凤遥眉梢一挑,有些喜色,道:“说说吧。” 煞零瞧了眼前的梨子一眼,抓了一个咬了一大口,避过凤遥的目光道:“那日那个侍卫与凤青院子的丫鬟正在干那档子事,被凤青被抓住了,听说凤训最见不得这种事,所以一般出现这事都是直接给打死的。” 凤遥笑了笑,听出了别的意思,道:“凤训这么讨厌这种作风,怎么府里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犯事?” 煞零吃的不亦乐乎,见凤遥发问,急忙咽下口中的梨,道:“是啊,我查了下,平日里就算丫鬟和侍卫看对眼了,也都是到大夫人那里报备一下,得了准许才婚配的。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而且那丫鬟还是凤青院子里的,两人什么都没干成,就被凤青给抓包了。” 凤遥听得有意思,好好的,这凤青为什么要设计陷害那个侍卫?难道他有什么不同?说到武功,怎么都比不上王凤芝的那些死士的。 那么凤青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凤遥埋头思考。 煞零见凤遥不问了,继续将剩下的梨子给啃完了。 凤遥目光略过煞零,微微皱眉,她怎么都觉得煞零此时就像是个难民一样,见着吃的喝的就两眼发光了。 “我说……煞零,太子府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着?一颗梨而已,我看你吃着跟仙桃似的,怎么回事?” 不要怪凤遥多想,而是煞零以前从来不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可眼前人的确是煞零,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煞零面色发窘,有些不敢看凤遥一般,低着头,十分的拘谨。 凤遥目光一紧,声音冷了几分,道:“怎么回事?” 迫于凤遥的威慑,煞零诺诺开口道:“我两天没吃没喝没睡了……” 这次换凤遥吃惊了,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要煞零去办啊,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 “到底是因为什么……”恶心他变算了,竟然还阻挡他的幸福,死十次都不为过。 ****** 晚膳过后,玉琉去了书房,凤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石桌上放了几盘水果还有点心。 她拿着一本书在看,阳光斜斜打在她的身侧,镀上了一层金光。 煞零匆匆进了院子,朝主屋走去,走到半路,转身往后一看,果然看见了凤遥的人影。 于是又转了方向,朝凤遥而去。 凤遥知道煞零来了,放下书本,替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煞零一眼,道:“坐吧。” 煞零也不矫情,径自坐了下来,首先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似乎不解渴,又连着喝了两杯才算作罢。 凤遥见他喝的这么急,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煞零察觉到凤遥怪异的目光,表情有些讪讪,道:“一路上走得急了,太渴了!” 听了他的话,凤遥也没打算深究下去,直接转了话题,道:“什么事?” 煞零也才记得自己来的目的,道:“主子那日要我查的人,有眉目了。” 凤遥眉梢一挑,有些喜色,道:“说说吧。” 煞零瞧了眼前的梨子一眼,抓了一个咬了一大口,避过凤遥的目光道:“那日那个侍卫与凤青院子的丫鬟正在干那档子事,被凤青被抓住了,听说凤训最见不得这种事,所以一般出现这事都是直接给打死的。” 凤遥笑了笑,听出了别的意思,道:“凤训这么讨厌这种作风,怎么府里还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犯事?” 煞零吃的不亦乐乎,见凤遥发问,急忙咽下口中的梨,道:“是啊,我查了下,平日里就算丫鬟和侍卫看对眼了,也都是到大夫人那里报备一下,得了准许才婚配的。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而且那丫鬟还是凤青院子里的,两人什么都没干成,就被凤青给抓包了。” 凤遥听得有意思,好好的,这凤青为什么要设计陷害那个侍卫?难道他有什么不同?说到武功,怎么都比不上王凤芝的那些死士的。 那么凤青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凤遥埋头思考。 煞零见凤遥不问了,继续将剩下的梨子给啃完了。 凤遥目光略过煞零,微微皱眉,她怎么都觉得煞零此时就像是个难民一样,见着吃的喝的就两眼发光了。 “我说……煞零,太子府是虐待你了还是怎么着?一颗梨而已,我看你吃着跟仙桃似的,怎么回事?” 不要怪凤遥多想,而是煞零以前从来不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可眼前人的确是煞零,那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煞零面色发窘,有些不敢看凤遥一般,低着头,十分的拘谨。 凤遥目光一紧,声音冷了几分,道:“怎么回事?” 迫于凤遥的威慑,煞零诺诺开口道:“我两天没吃没喝没睡了……” 这次换凤遥吃惊了,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要煞零去办啊,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吧? “到底是因为什么……” 闹事泼妇04 煞零抬头看了眼凤遥,发现她面色阴沉,心底颤了颤,半响后,低声说了句话。 凤遥当即就给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没多久就大笑出声了。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凤遥从没觉得自己听过这么好像的笑话,煞零两天没吃没喝没睡的原因居然是不小心摸了绿芜的胸部,给追杀了两天。 绿芜的胸部啊,那就是张凌呗,男人哪里来的胸部,煞零摸得大概就是块新鲜猪肉,张凌居然也能因为这事,就追杀煞零两天。 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今天张凌来也没见什么不对。 这可真是大新闻,够她取笑煞零一辈子的了。 凤遥笑得一点都不遮掩,煞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凤遥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声,心里那个悔啊。 他这算不算是自取其辱啊,就算不说凤遥又能把他怎么着啊,可是他怎么就没忍住给说了呢? 在凤遥看来,这绝对是个大笑柄啊,他怎么就这么蠢来着? 煞零懊恼死了,显然是先前忘记凤遥的恶趣味了。 凤遥越笑越放肆,就连在书房的玉琉都听到了一点动静,微微皱眉,想着凤遥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这么半响还不停? 玉琉很是疑惑,便放下密件出了书房,往院子里去了。 煞零只觉得脸上无光,在凤遥的笑声下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怒声道:“你笑够了没?” 凤遥还没见过煞零这么生气过,想来这事的确对他打击挺大,忍了几忍,终于是憋住了笑意。 凤遥笑得脸色微微发红,而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显然是极为高兴的,她咳了一声,道:“好吧,派人盯着那侍卫没?” 凤遥说到正事了,煞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答道:“派人跟着了,不过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举动。” “那他家里的事呢?或者是他之前的事情,有没有查?” 煞零道:“没什么异常情况,他老子娘都是乡下的,正正经经的庄稼人,那人平时有点好色,也没别的什么不好的习性。” 顿了顿,又道:“似乎有个相好的,不是凤府的女人。” 凤遥微微皱眉,一个侍卫能有个什么样的相好,要么是寡妇妓女,要不就是别家的丫鬟,总不会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查出是谁了么?” 煞零微楞,瞥过头没看凤遥,有些心虚道:“没查。” 凤遥眉头一紧,脸色冷了下来,本来是想说几句的,不过又想起他这两天被张凌追杀,蛮辛苦的,便放他这一次。 张凌那个执着劲,她是知道的,想来煞零这两天不好过,不然也不会连杯水都喝不上了。 …… 玉琉远远,便看到凤遥脸色似乎不好,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加快了脚步过去,经过煞零时,淡淡扫了眼。 煞零只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凉气,不由自主便低下了头。 “遥遥。”玉琉唤了一声,便坐在了凤遥身边,桌下的手抓住了凤遥的小手,笑的温和。煞零抬头看了眼凤遥,发现她面色阴沉,心底颤了颤,半响后,低声说了句话。 凤遥当即就给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没多久就大笑出声了。 这可真是太好笑了,凤遥从没觉得自己听过这么好像的笑话,煞零两天没吃没喝没睡的原因居然是不小心摸了绿芜的胸部,给追杀了两天。 绿芜的胸部啊,那就是张凌呗,男人哪里来的胸部,煞零摸得大概就是块新鲜猪肉,张凌居然也能因为这事,就追杀煞零两天。 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今天张凌来也没见什么不对。 这可真是大新闻,够她取笑煞零一辈子的了。 凤遥笑得一点都不遮掩,煞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凤遥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声,心里那个悔啊。 他这算不算是自取其辱啊,就算不说凤遥又能把他怎么着啊,可是他怎么就没忍住给说了呢? 在凤遥看来,这绝对是个大笑柄啊,他怎么就这么蠢来着? 煞零懊恼死了,显然是先前忘记凤遥的恶趣味了。 凤遥越笑越放肆,就连在书房的玉琉都听到了一点动静,微微皱眉,想着凤遥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这么半响还不停? 玉琉很是疑惑,便放下密件出了书房,往院子里去了。 煞零只觉得脸上无光,在凤遥的笑声下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怒声道:“你笑够了没?” 凤遥还没见过煞零这么生气过,想来这事的确对他打击挺大,忍了几忍,终于是憋住了笑意。 凤遥笑得脸色微微发红,而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显然是极为高兴的,她咳了一声,道:“好吧,派人盯着那侍卫没?” 凤遥说到正事了,煞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答道:“派人跟着了,不过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举动。” “那他家里的事呢?或者是他之前的事情,有没有查?” 煞零道:“没什么异常情况,他老子娘都是乡下的,正正经经的庄稼人,那人平时有点好色,也没别的什么不好的习性。” 顿了顿,又道:“似乎有个相好的,不是凤府的女人。” 凤遥微微皱眉,一个侍卫能有个什么样的相好,要么是寡妇妓女,要不就是别家的丫鬟,总不会是正经人家的女儿。 “查出是谁了么?” 煞零微楞,瞥过头没看凤遥,有些心虚道:“没查。” 凤遥眉头一紧,脸色冷了下来,本来是想说几句的,不过又想起他这两天被张凌追杀,蛮辛苦的,便放他这一次。 张凌那个执着劲,她是知道的,想来煞零这两天不好过,不然也不会连杯水都喝不上了。 …… 玉琉远远,便看到凤遥脸色似乎不好,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加快了脚步过去,经过煞零时,淡淡扫了眼。 煞零只觉得背后生出一股凉气,不由自主便低下了头。 “遥遥。”玉琉唤了一声,便坐在了凤遥身边,桌下的手抓住了凤遥的小手,笑的温和。 闹事泼妇05 煞零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多余,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识趣点离开? 正这么想着,凤遥便道:“没什么事就下去吧,记得去查那件事。” 煞零脸色一红,讪讪应了声。 显然是很不好意思,这三年,他从没将凤遥交代的事情办砸过,这次大意,实在是绿芜逼的太紧了。 心下也是非常恼怒的,不过就是不小心碰了下,怎么绿芜就跟他非礼了她似的。即便是非礼,他当时也说愿意负责了,怎么一句话就惹得那女人要追杀他? 真是相当郁闷,这两天他可是非常凄惨的。 凤遥似是想到什么,在煞零离去的时候,又道:“放心吧,绿芜不会再杀你了。” 这也算是一种保障了,煞零得了这保障,当即心中就有了底气,欢喜的下去了。 玉琉有些奇怪,随口问道:“绿芜做什么杀他?” 被玉琉这么一问,凤遥突然又发笑起来,神情极为愉悦。 玉琉心中越发好奇了,这张凌女装的打扮,可是连煞零、苏澈都没有发觉,难不成,这煞零对绿芜动了心思? 想到此处,玉琉也觉得非常有趣,便催促着凤遥说说。 凤遥止住了笑,道:“煞零不小心摸到了绿芜的胸,被追杀了两天,才刚缓过气来……” 玉琉也怔住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绿芜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明明是块肉猪,摸就摸了呗,怎么还将人追了这么久,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是个女人,那猪肉是他身上的长出来的了? 玉琉发笑的同时,也不免有些阴骛,惦记娘子的人可真是让人火大! 凤遥笑了半响,才察觉到玉琉情绪的不对劲,斜眼看了看,心下了然,轻咳一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玉琉握着凤遥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拉,凤遥整个人便被带进了玉琉的怀中,腰身被紧紧环住,玉琉低声道:“怎么,就不许我想你的时候过来看看?” 凤遥翻了个大白眼,情话说得这么溜,大白天的,也不嫌臊得慌。 不想和玉琉耍贫嘴,凤遥马上转了话题道:“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玉琉握着凤遥的小手,在掌中细细摩挲,不甚在意的一笑,“为夫自然会让他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细听的话,便能察觉到玉琉话中隐含的一丝杀意。 凤遥微微挑眉,这么说来,是有了周密的计划? 本来这事凤遥也想听听看玉琉的想法,不过因为那人是玉珉,玉琉心中极为痛恨他惦念着凤遥,三番五次的不死心,所以凤遥也不便问。 玉琉是真宠着凤遥的,但是在情敌这事上,丝毫不会马虎,玉琉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所以丝毫不给凤遥透露。 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但是凤遥也知道,在古代,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找了,他要宠着她,护着她,她也乐得轻松。 玉琉丝毫不避讳的抱着凤遥在院子里亲亲密密聊天,这种宁静祥和的感情,很好!煞零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多余,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识趣点离开? 正这么想着,凤遥便道:“没什么事就下去吧,记得去查那件事。” 煞零脸色一红,讪讪应了声。 显然是很不好意思,这三年,他从没将凤遥交代的事情办砸过,这次大意,实在是绿芜逼的太紧了。 心下也是非常恼怒的,不过就是不小心碰了下,怎么绿芜就跟他非礼了她似的。即便是非礼,他当时也说愿意负责了,怎么一句话就惹得那女人要追杀他? 真是相当郁闷,这两天他可是非常凄惨的。 凤遥似是想到什么,在煞零离去的时候,又道:“放心吧,绿芜不会再杀你了。” 这也算是一种保障了,煞零得了这保障,当即心中就有了底气,欢喜的下去了。 玉琉有些奇怪,随口问道:“绿芜做什么杀他?” 被玉琉这么一问,凤遥突然又发笑起来,神情极为愉悦。 玉琉心中越发好奇了,这张凌女装的打扮,可是连煞零、苏澈都没有发觉,难不成,这煞零对绿芜动了心思? 想到此处,玉琉也觉得非常有趣,便催促着凤遥说说。 凤遥止住了笑,道:“煞零不小心摸到了绿芜的胸,被追杀了两天,才刚缓过气来……” 玉琉也怔住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绿芜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明明是块肉猪,摸就摸了呗,怎么还将人追了这么久,难不成他还真当自己是个女人,那猪肉是他身上的长出来的了? 玉琉发笑的同时,也不免有些阴骛,惦记娘子的人可真是让人火大! 凤遥笑了半响,才察觉到玉琉情绪的不对劲,斜眼看了看,心下了然,轻咳一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玉琉握着凤遥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拉,凤遥整个人便被带进了玉琉的怀中,腰身被紧紧环住,玉琉低声道:“怎么,就不许我想你的时候过来看看?” 凤遥翻了个大白眼,情话说得这么溜,大白天的,也不嫌臊得慌。 不想和玉琉耍贫嘴,凤遥马上转了话题道:“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玉琉握着凤遥的小手,在掌中细细摩挲,不甚在意的一笑,“为夫自然会让他过一个难忘的生辰。” 细听的话,便能察觉到玉琉话中隐含的一丝杀意。 凤遥微微挑眉,这么说来,是有了周密的计划? 本来这事凤遥也想听听看玉琉的想法,不过因为那人是玉珉,玉琉心中极为痛恨他惦念着凤遥,三番五次的不死心,所以凤遥也不便问。 玉琉是真宠着凤遥的,但是在情敌这事上,丝毫不会马虎,玉琉觉得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所以丝毫不给凤遥透露。 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但是凤遥也知道,在古代,这样的男人已经很难找了,他要宠着她,护着她,她也乐得轻松。 玉琉丝毫不避讳的抱着凤遥在院子里亲亲密密聊天,这种宁静祥和的感情,很好! 闹事泼妇06 可是,就是有人‘见不得这种好’,管家急匆匆进了院子,猛地看见两人,老脸一红,迅速低头,唤道:“太子,太子妃。” 凤遥抬头看了管家一眼,发觉他脸色焦急,而且呼吸急促,想必是跑进来的,转头看了玉琉一眼,见他没答话的意思,便问道:“什么事?” 管家抬眼迅速的看了玉琉一眼,发觉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凤遥的发丝,心下了然,知道太子这是将处理权交给太子妃的意思, 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府外有人闹事。” 凤遥勾起唇角冷笑,道:“知道是谁么?” 管家低着头看不到凤遥的表情,但是听话音,怎么觉得太子妃似乎是知道有人会来闹事的呢? “是兵部侍郎的夫人,还有宗正寺卿的侧夫人。” 凤遥眉角上挑,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玉琉,显得不甚在意,“骂人了?他们骂什么了?” 管家心中一惊,他都没说,太子妃怎么就知道那两人是在府外叫骂? 不过脸色极为难堪,那两人骂的极为难听,他怎么敢当着两位主子的面说出来呢? 管家斟酌再三,小心开口道:“那两位夫人说你……善妒……” 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管家一脸惊慌的等着太子妃的怒火,谁知道半响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管家心中诧异,微微抬头看了过去,才发现太子妃一脸笑意的看着太子,只是那笑似乎带着几分冷意,让人背脊生凉。 不知怎么,管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又迅速低下了头,下巴都快抵到了胸前。 “魅力真大啊,太子殿下,都闹上门了!”凤遥磨牙,笑得很是渗人。 玉琉身体僵硬,不动声色的将腰间拧着的小手握住,谄媚一笑,道:“这说明娘子眼光非常好啊!” 凤遥微微眯眼,“这么说那些女人和我的欣赏能力是一样的咯?” 管家冷汗直流,怎么小两口给吵起来了? 玉琉面色微变,连忙摇头,道:“但是为夫眼中只有娘子你啊!” 凤遥冷哼一声,面色没见缓和,径自从玉琉怀中起来,往院子外面走去,“管家,将绿芜叫过来和本宫一起去看看。” 管家急急忙应了声,追着凤遥离开了。 临走前,偷偷看了玉琉一眼,发觉他的脸色非常奇怪,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归是很怪异就对了。 ***** 凤遥一路出了太子府,平时府外只有两个守卫的侍卫,今日因为有人吵闹谩骂,便多出来一列巡逻的侍卫守在府外,挡着那些吵闹的人群。 侍卫们见凤遥出来,齐声叫道:“太子妃。” 本来骂骂咧咧的几个妇人也停了下来,目光齐齐落在凤遥身上,似乎是在判断,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带着冷意的眸子扫过人群,凤遥站在太子府门外的台阶上,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哪里来的泼妇,竟然在太子府门前撒野?”可是,就是有人‘见不得这种好’,管家急匆匆进了院子,猛地看见两人,老脸一红,迅速低头,唤道:“太子,太子妃。” 凤遥抬头看了管家一眼,发觉他脸色焦急,而且呼吸急促,想必是跑进来的,转头看了玉琉一眼,见他没答话的意思,便问道:“什么事?” 管家抬眼迅速的看了玉琉一眼,发觉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凤遥的发丝,心下了然,知道太子这是将处理权交给太子妃的意思, 定了定心神,开口道:“府外有人闹事。” 凤遥勾起唇角冷笑,道:“知道是谁么?” 管家低着头看不到凤遥的表情,但是听话音,怎么觉得太子妃似乎是知道有人会来闹事的呢? “是兵部侍郎的夫人,还有宗正寺卿的侧夫人。” 凤遥眉角上挑,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玉琉,显得不甚在意,“骂人了?他们骂什么了?” 管家心中一惊,他都没说,太子妃怎么就知道那两人是在府外叫骂? 不过脸色极为难堪,那两人骂的极为难听,他怎么敢当着两位主子的面说出来呢? 管家斟酌再三,小心开口道:“那两位夫人说你……善妒……” 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管家一脸惊慌的等着太子妃的怒火,谁知道半响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管家心中诧异,微微抬头看了过去,才发现太子妃一脸笑意的看着太子,只是那笑似乎带着几分冷意,让人背脊生凉。 不知怎么,管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又迅速低下了头,下巴都快抵到了胸前。 “魅力真大啊,太子殿下,都闹上门了!”凤遥磨牙,笑得很是渗人。 玉琉身体僵硬,不动声色的将腰间拧着的小手握住,谄媚一笑,道:“这说明娘子眼光非常好啊!” 凤遥微微眯眼,“这么说那些女人和我的欣赏能力是一样的咯?” 管家冷汗直流,怎么小两口给吵起来了? 玉琉面色微变,连忙摇头,道:“但是为夫眼中只有娘子你啊!” 凤遥冷哼一声,面色没见缓和,径自从玉琉怀中起来,往院子外面走去,“管家,将绿芜叫过来和本宫一起去看看。” 管家急急忙应了声,追着凤遥离开了。 临走前,偷偷看了玉琉一眼,发觉他的脸色非常奇怪,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归是很怪异就对了。 ***** 凤遥一路出了太子府,平时府外只有两个守卫的侍卫,今日因为有人吵闹谩骂,便多出来一列巡逻的侍卫守在府外,挡着那些吵闹的人群。 侍卫们见凤遥出来,齐声叫道:“太子妃。” 本来骂骂咧咧的几个妇人也停了下来,目光齐齐落在凤遥身上,似乎是在判断,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带着冷意的眸子扫过人群,凤遥站在太子府门外的台阶上,清冷的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哪里来的泼妇,竟然在太子府门前撒野?” 闹事泼妇07 那几个妇人,今天本来就是找麻烦的,听得凤遥这般话,当即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容许被人诋毁成什么泼妇呢? “太子妃最好还是慎言。”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夫人,只是看着凤遥的眼底有着几分不屑。 凤遥淡淡的看过去,想来她就是兵部侍郎的夫人了,她的女儿便是爬了床的其中一个。 那五个女人被送入迁学宫的事情,本来就没有遮掩,是以朝中上下都是知道的,但是玉珉那事被压了下来,所以大臣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皇帝吧,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皇帝不提,代表了默认。 但是,本来是赐给太子的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七皇子那里,那几位大臣也是很纳闷的。 不过,似乎是丽妃暗中动了手脚,这些大臣或者夫人,几次求见自己的女儿都被挡了回来。 而她们又收到了风声,似乎是这位太子妃不愿意太子宠幸她们的女儿,所以将人送给了七皇子,而且还将其余人都打发回家了。 被送回家的,就有宗正寺卿的女儿,那位侧夫人,便是那女子的生母。 凤遥冷笑,果真是两个蠢货,送上门来给她利用。 兵部侍郎的夫人宋氏开了口,宗正寺卿侧夫人李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狭长的丹凤眼扫过凤遥,出声讥讽道:“慎言什么?从小就是个没娘的,能有什么教养?” 凤遥微微眯眼,利剑一般的眸光扫向李氏,紧抿的嘴唇显示出她此时极为恼怒的心情。 虽然说她没见过南宫颖,但是从奶娘的话语中,她可以感受到南宫颖对凤遥的疼爱,而她的母亲,也是十分疼爱她的。 这个李氏,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敢连带着将她母亲一起骂了,果然是觉得活得够本了么? 李氏被凤遥冰冷的目光吓到,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沿着背脊蔓延开来,心底一片凉意,忍不住退了几步。 冷哼一声,凤遥道:“两位夫人倒是好教养,在太子府门前如市井泼妇般吵闹谩骂,当真让本宫开了眼!” 说话间,绿芜已经是从太子府内出来了,她面容本就美丽,一出现便引来一大片目光,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凤遥身侧,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妃。” 凤遥眼神扫过绿芜,道:“起吧。” 绿芜道了谢,起身,盈盈水眸扫过台阶下的两名夫人,脸色冷厉,道:“你们这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宫里的娘娘来了,你们也敢拦着,当着是狗胆包天?” 绿芜目光冷厉的看着两位夫人,指责的话语却是对太子府的护卫说的。 那领头的侍卫长当即就委屈了,出声道:“姑娘,可不是属下们胆大包天,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宫里的娘娘!” 绿芜柳眉上挑,夹着几分凌厉,“胡说八道!若不是宫里的娘娘,怎么会见了太子妃不行礼呢?当真是狗胆包天了?”那几个妇人,今天本来就是找麻烦的,听得凤遥这般话,当即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怎么说她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容许被人诋毁成什么泼妇呢? “太子妃最好还是慎言。”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夫人,只是看着凤遥的眼底有着几分不屑。 凤遥淡淡的看过去,想来她就是兵部侍郎的夫人了,她的女儿便是爬了床的其中一个。 那五个女人被送入迁学宫的事情,本来就没有遮掩,是以朝中上下都是知道的,但是玉珉那事被压了下来,所以大臣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皇帝吧,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皇帝不提,代表了默认。 但是,本来是赐给太子的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七皇子那里,那几位大臣也是很纳闷的。 不过,似乎是丽妃暗中动了手脚,这些大臣或者夫人,几次求见自己的女儿都被挡了回来。 而她们又收到了风声,似乎是这位太子妃不愿意太子宠幸她们的女儿,所以将人送给了七皇子,而且还将其余人都打发回家了。 被送回家的,就有宗正寺卿的女儿,那位侧夫人,便是那女子的生母。 凤遥冷笑,果真是两个蠢货,送上门来给她利用。 兵部侍郎的夫人宋氏开了口,宗正寺卿侧夫人李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狭长的丹凤眼扫过凤遥,出声讥讽道:“慎言什么?从小就是个没娘的,能有什么教养?” 凤遥微微眯眼,利剑一般的眸光扫向李氏,紧抿的嘴唇显示出她此时极为恼怒的心情。 虽然说她没见过南宫颖,但是从奶娘的话语中,她可以感受到南宫颖对凤遥的疼爱,而她的母亲,也是十分疼爱她的。 这个李氏,骂她就算了,竟然还敢连带着将她母亲一起骂了,果然是觉得活得够本了么? 李氏被凤遥冰冷的目光吓到,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沿着背脊蔓延开来,心底一片凉意,忍不住退了几步。 冷哼一声,凤遥道:“两位夫人倒是好教养,在太子府门前如市井泼妇般吵闹谩骂,当真让本宫开了眼!” 说话间,绿芜已经是从太子府内出来了,她面容本就美丽,一出现便引来一大片目光,只见她莲步轻移,走到凤遥身侧,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太子妃。” 凤遥眼神扫过绿芜,道:“起吧。” 绿芜道了谢,起身,盈盈水眸扫过台阶下的两名夫人,脸色冷厉,道:“你们这些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子,宫里的娘娘来了,你们也敢拦着,当着是狗胆包天?” 绿芜目光冷厉的看着两位夫人,指责的话语却是对太子府的护卫说的。 那领头的侍卫长当即就委屈了,出声道:“姑娘,可不是属下们胆大包天,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宫里的娘娘!” 绿芜柳眉上挑,夹着几分凌厉,“胡说八道!若不是宫里的娘娘,怎么会见了太子妃不行礼呢?当真是狗胆包天了?” 闹事泼妇08 绿芜本就生的美丽,即便是生气,也不会失了那种美,围观的百姓听了绿芜这话,当即就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不论太子妃到底怎么,终究是身份摆在那,这两位夫人,即便是有冤屈也不能失了礼数的。 而且方才那般吵闹,却是有几分泼妇的架势。 那两人本就在绿芜说出那话时,反应过来了,现在听到周围百姓指指点点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有些愤恨的瞪向了绿芜。 凤遥莞尔一笑,却是极为冰寒的看着两人,道:“你们在太子府门前放肆,本宫还没与你们计较,若是绿芜不说,本宫倒是忘了,虽然本宫是个不拘小节的,但是你们这般不讲本宫放在眼底,本宫倒是要讨个说法了。” 顿了顿,侧头吩咐道:“去搬把椅子过来。” 后面的侍卫应了声,很快进去搬了把椅子放置好,凤遥闲适的坐了下去,又道:“去将京兆府尹请过来,有人在太子府门前闹事,让他来处理处理。” 方才搬椅子的侍卫答了声“是”便飞快离开了。 宋氏到底是正室夫人,比李氏硬气几分,看向凤遥,眸底闪过毒辣,道:“太子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使了什么手段将我女儿送进宫去?我今日不过是来讨说法的,即便是京兆府尹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李氏被宋氏这么一说,当即也硬气起来,看着凤遥多了几分坚硬,附和道:“对,我女儿是皇上赐给太子的,岂是你说送回就送回的。” 凤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搁在椅子的把手上,轻轻敲打着,面色没什么变化,清清冷冷的嗓音莫名的动听,“原来两位还知道本宫是太子妃,这就好,希望到时候京兆府尹来了,两位还能这么硬气!” 凤遥有很多种办法教训一下这种不知礼数的女人,不过,今日她们这番举动,本来就愚不可及了,即便是她不动手,回家之后,想必也讨不了好。 真是怀疑,能稳坐正室夫人的女人怎么会这么蠢,不过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就不知轻重的跑来大闹? 难道她真的天真的以为,太子很快就换人了,所以她们即便是放肆一点都没有关系么? 若说是之前,老皇帝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嘛,不好说了。 就看看,明日之后兵部侍郎和宗正寺卿会有怎么样的“好果子”吃了。 宋氏与李氏飞快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百姓那些指责的目光,心中一阵气闷,但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她们的确是要行礼的。 方才那般,已经是对皇室不尊敬。这罪名可大可小,绝对不能马虎了。 看出两人是有行礼的迹象,绿芜冷笑道:“我们家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夫人的大礼。” *** 公告:腾讯改版,最近有些问题,比如个别包月用户书城、网页看不了书,大家淡定,腾讯会修复的。望大家互相转告一下。绿芜本就生的美丽,即便是生气,也不会失了那种美,围观的百姓听了绿芜这话,当即就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不论太子妃到底怎么,终究是身份摆在那,这两位夫人,即便是有冤屈也不能失了礼数的。 而且方才那般吵闹,却是有几分泼妇的架势。 那两人本就在绿芜说出那话时,反应过来了,现在听到周围百姓指指点点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有些愤恨的瞪向了绿芜。 凤遥莞尔一笑,却是极为冰寒的看着两人,道:“你们在太子府门前放肆,本宫还没与你们计较,若是绿芜不说,本宫倒是忘了,虽然本宫是个不拘小节的,但是你们这般不讲本宫放在眼底,本宫倒是要讨个说法了。” 顿了顿,侧头吩咐道:“去搬把椅子过来。” 后面的侍卫应了声,很快进去搬了把椅子放置好,凤遥闲适的坐了下去,又道:“去将京兆府尹请过来,有人在太子府门前闹事,让他来处理处理。” 方才搬椅子的侍卫答了声“是”便飞快离开了。 宋氏到底是正室夫人,比李氏硬气几分,看向凤遥,眸底闪过毒辣,道:“太子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使了什么手段将我女儿送进宫去?我今日不过是来讨说法的,即便是京兆府尹来了,也奈何不了我!” 李氏被宋氏这么一说,当即也硬气起来,看着凤遥多了几分坚硬,附和道:“对,我女儿是皇上赐给太子的,岂是你说送回就送回的。” 凤遥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搁在椅子的把手上,轻轻敲打着,面色没什么变化,清清冷冷的嗓音莫名的动听,“原来两位还知道本宫是太子妃,这就好,希望到时候京兆府尹来了,两位还能这么硬气!” 凤遥有很多种办法教训一下这种不知礼数的女人,不过,今日她们这番举动,本来就愚不可及了,即便是她不动手,回家之后,想必也讨不了好。 真是怀疑,能稳坐正室夫人的女人怎么会这么蠢,不过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就不知轻重的跑来大闹? 难道她真的天真的以为,太子很快就换人了,所以她们即便是放肆一点都没有关系么? 若说是之前,老皇帝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现在嘛,不好说了。 就看看,明日之后兵部侍郎和宗正寺卿会有怎么样的“好果子”吃了。 宋氏与李氏飞快的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百姓那些指责的目光,心中一阵气闷,但是太子妃毕竟是太子妃,她们的确是要行礼的。 方才那般,已经是对皇室不尊敬。这罪名可大可小,绝对不能马虎了。 看出两人是有行礼的迹象,绿芜冷笑道:“我们家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夫人的大礼。” *** 公告:腾讯改版,最近有些问题,比如个别包月用户书城、网页看不了书,大家淡定,腾讯会修复的。望大家互相转告一下。 流言四起01 “我们家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夫人的大礼。”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侍卫们听到耳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听得凤遥没有出声,这便是默许了。 所以在两人要行礼的时候,侍卫们架起手中的长枪将两人下跪的姿势给挡下了。 侍卫长冷冷开口道:“夫人没有听见么,我们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的大礼,现在行礼,不觉得太迟了些么?” 因为这两人轻看了太子府,连带着他们这些侍卫也轻看了,现在找着个错处,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别说太子妃在他们这些侍卫心中是个神一样的存在,单说她是太子府女主人这一条,就足够他们好好护着了。 偏生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妇人还敢来太子府骂人,也不看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竟然辱骂当今的太子妃? 怎么不用她们的猪脑袋想想,若是没太子的同意,那些女人能被送回去么? 侍卫长此时心里也是憋着一口闷气,方才这两个妇人在门前叫骂,让他听了心里都不舒服极了,若不是不能动手,他早就一巴掌上去把这样的长舌妇给打飞了。 因为这番话,凤遥多看了侍卫长两眼,倒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玉琉怎么也不会把一些没本事的人留在府里,而这人能当上侍卫长,估计也不是别处派来的线人。 宋氏毕竟是正室夫人,而且太子妃又从未参加过什么上流贵妇人的聚会,她们自然是不将凤遥放在眼里的,而且,这都是凤府不要了的女儿,没个后台,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宋氏语气中也不见得有多少恭敬,反而十分的不敬。 “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与你行礼,你叫人拦着做什么?”宋氏咄咄逼人的看着凤遥。 倒是好气魄! 凤遥心底冷笑,面色冷冷淡淡,看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道:“做什么?侍郎夫人不觉得现在行礼已经迟了么?你们二人藐视皇族,难道还是本宫给了你们的特权?” 两人面色均是一便,藐视皇族这可是大罪,虽然太子不受宠,但是至少现在还是太子,她们方才那般,还是鲁莽了。 看两人脸色,也知道是后悔方才没有将礼数做全了。 不过,这只是小事而已。 凤遥嘴角微微扬起,一股冷意缓缓蔓延开来。 李氏心底还是比宋氏怕许多的,至少宋氏的女儿是被送去了七皇子那里,怎么说都比她女儿被送回来要强上数倍。 被赐给太子又送回来的女人,日后还有哪个敢上门求亲的? 她女儿还是有几分的姿色的,难道日后要低嫁了么?即便是低嫁,也要有人敢娶啊,谁知道在太子府这段日子,有没有与太子发生过什么? 说不定就是暗中和太子有了什么,才被太子妃给打发回来的? 这被送回来,名声已经很难听了,日后谁还敢要? 李氏正是因为这样,才不顾阻拦,非要上门来讨个说法。“我们家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夫人的大礼。”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侍卫们听到耳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听得凤遥没有出声,这便是默许了。 所以在两人要行礼的时候,侍卫们架起手中的长枪将两人下跪的姿势给挡下了。 侍卫长冷冷开口道:“夫人没有听见么,我们太子妃可受不起两位的大礼,现在行礼,不觉得太迟了些么?” 因为这两人轻看了太子府,连带着他们这些侍卫也轻看了,现在找着个错处,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呢? 别说太子妃在他们这些侍卫心中是个神一样的存在,单说她是太子府女主人这一条,就足够他们好好护着了。 偏生这两个不知轻重的妇人还敢来太子府骂人,也不看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竟然辱骂当今的太子妃? 怎么不用她们的猪脑袋想想,若是没太子的同意,那些女人能被送回去么? 侍卫长此时心里也是憋着一口闷气,方才这两个妇人在门前叫骂,让他听了心里都不舒服极了,若不是不能动手,他早就一巴掌上去把这样的长舌妇给打飞了。 因为这番话,凤遥多看了侍卫长两眼,倒是个不错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玉琉怎么也不会把一些没本事的人留在府里,而这人能当上侍卫长,估计也不是别处派来的线人。 宋氏毕竟是正室夫人,而且太子妃又从未参加过什么上流贵妇人的聚会,她们自然是不将凤遥放在眼里的,而且,这都是凤府不要了的女儿,没个后台,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宋氏语气中也不见得有多少恭敬,反而十分的不敬。 “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与你行礼,你叫人拦着做什么?”宋氏咄咄逼人的看着凤遥。 倒是好气魄! 凤遥心底冷笑,面色冷冷淡淡,看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道:“做什么?侍郎夫人不觉得现在行礼已经迟了么?你们二人藐视皇族,难道还是本宫给了你们的特权?” 两人面色均是一便,藐视皇族这可是大罪,虽然太子不受宠,但是至少现在还是太子,她们方才那般,还是鲁莽了。 看两人脸色,也知道是后悔方才没有将礼数做全了。 不过,这只是小事而已。 凤遥嘴角微微扬起,一股冷意缓缓蔓延开来。 李氏心底还是比宋氏怕许多的,至少宋氏的女儿是被送去了七皇子那里,怎么说都比她女儿被送回来要强上数倍。 被赐给太子又送回来的女人,日后还有哪个敢上门求亲的? 她女儿还是有几分的姿色的,难道日后要低嫁了么?即便是低嫁,也要有人敢娶啊,谁知道在太子府这段日子,有没有与太子发生过什么? 说不定就是暗中和太子有了什么,才被太子妃给打发回来的? 这被送回来,名声已经很难听了,日后谁还敢要? 李氏正是因为这样,才不顾阻拦,非要上门来讨个说法。 流言四起02 但是方才那一番交手,她确实是留了把柄下来,这么多老百姓看着,怎么都堵不住嘴,若是太子妃死咬着这不放,她们别说讨说法了,能全身而退便是好的了。 想着想着,李氏便萌生了胆怯的心理,露出谄媚的一笑,道:“太子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民妇也只是忧心女儿的事情,一时昏了头,见了太子妃您的尊容,太过震撼了,所以一时忘记行礼了。” 这番话说的可真是要笑死人了,凤遥也不遮掩着,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李氏,闲适淡淡道:“方才是谁说没娘的,没教养来着?” 李氏冷汗直流,脸色涨得通红,说出话来了。 绿芜水眸冷冷扫过李氏,极为冷厉,“回太子妃,可不就是宗正寺卿侧夫人么!” 绿芜的“侧”字咬的极为重,长耳朵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当即暗暗笑出声。 围观的百姓也不少,即使是低声讥笑,声音也是很清楚的传到了李氏的耳朵里,李氏脸面马上就挂不住,想呵斥几声,但是又害怕被凤遥逮着错处,只能忍下来了。 凤遥笑意盈盈,看了绿芜一眼,似乎是不赞成的道:“说什么浑话,夫人便是夫人,哪里还得正侧之分?” 绿芜闻言,捂嘴轻笑,一瞬间便如百花开放般明艳动人,娇笑道:“太子妃说的是,是绿芜不懂了,除了正室夫人,其他的都是妾室。” 这本身就是说法不同,但是真要算起来,这侧夫人也只是叫着好听,归根究底还是妾室。 这些年,李氏仗着在家中受宠,没少和正室夫人争斗,平日里的惯例也和正室夫人一样,所以从没将自己算在妾室一类,现在被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且其中的讽刺一点都不掩藏。 今日来讨说法,本来就连连失利,现在更是让人拿着她侧夫人的名头说事,这事是她的痛脚,怎么能不气呢? 可是尽管气,她也不能反驳什么,家中的正室也经常拿这事刺激她,她气归气,总归不会失了理性。 宋氏倒是多看了李氏几眼,见她尽管都快气炸了,还是忍着没发作,心中也是高看了李氏几分。 凤遥本来不欲与这种人多费唇舌的,但是有些人就是得理不饶人,抓着别人的痛脚不撒手。 她现在是凤家不要了的女儿,没靠山,可是这样她们就能欺负她了么,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姿势不变,凤遥始终闲适淡淡的模样,笑容带着几分薄凉,道:“本宫是个没娘的,所以有人对本宫无礼,也没娘护着。” 眸光淡淡扫过李氏、宋氏,两人只觉得那目光似乎是把刀子一般,割得她们生疼。 “你们的女儿有娘护着,从小锦衣玉食的,所以不知道本宫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本宫不怪你们,但是,你们拿本宫的娘亲说事,抓着本宫心中的伤疤是为何?” 凤遥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责怪与伤痛,恰如其分的让周围的百姓感到了一些悲凉。但是方才那一番交手,她确实是留了把柄下来,这么多老百姓看着,怎么都堵不住嘴,若是太子妃死咬着这不放,她们别说讨说法了,能全身而退便是好的了。 想着想着,李氏便萌生了胆怯的心理,露出谄媚的一笑,道:“太子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民妇也只是忧心女儿的事情,一时昏了头,见了太子妃您的尊容,太过震撼了,所以一时忘记行礼了。” 这番话说的可真是要笑死人了,凤遥也不遮掩着,嘲讽的笑了笑,看着李氏,闲适淡淡道:“方才是谁说没娘的,没教养来着?” 李氏冷汗直流,脸色涨得通红,说出话来了。 绿芜水眸冷冷扫过李氏,极为冷厉,“回太子妃,可不就是宗正寺卿侧夫人么!” 绿芜的“侧”字咬的极为重,长耳朵的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嘲讽之意,当即暗暗笑出声。 围观的百姓也不少,即使是低声讥笑,声音也是很清楚的传到了李氏的耳朵里,李氏脸面马上就挂不住,想呵斥几声,但是又害怕被凤遥逮着错处,只能忍下来了。 凤遥笑意盈盈,看了绿芜一眼,似乎是不赞成的道:“说什么浑话,夫人便是夫人,哪里还得正侧之分?” 绿芜闻言,捂嘴轻笑,一瞬间便如百花开放般明艳动人,娇笑道:“太子妃说的是,是绿芜不懂了,除了正室夫人,其他的都是妾室。” 这本身就是说法不同,但是真要算起来,这侧夫人也只是叫着好听,归根究底还是妾室。 这些年,李氏仗着在家中受宠,没少和正室夫人争斗,平日里的惯例也和正室夫人一样,所以从没将自己算在妾室一类,现在被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而且其中的讽刺一点都不掩藏。 今日来讨说法,本来就连连失利,现在更是让人拿着她侧夫人的名头说事,这事是她的痛脚,怎么能不气呢? 可是尽管气,她也不能反驳什么,家中的正室也经常拿这事刺激她,她气归气,总归不会失了理性。 宋氏倒是多看了李氏几眼,见她尽管都快气炸了,还是忍着没发作,心中也是高看了李氏几分。 凤遥本来不欲与这种人多费唇舌的,但是有些人就是得理不饶人,抓着别人的痛脚不撒手。 她现在是凤家不要了的女儿,没靠山,可是这样她们就能欺负她了么,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姿势不变,凤遥始终闲适淡淡的模样,笑容带着几分薄凉,道:“本宫是个没娘的,所以有人对本宫无礼,也没娘护着。” 眸光淡淡扫过李氏、宋氏,两人只觉得那目光似乎是把刀子一般,割得她们生疼。 “你们的女儿有娘护着,从小锦衣玉食的,所以不知道本宫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本宫不怪你们,但是,你们拿本宫的娘亲说事,抓着本宫心中的伤疤是为何?” 凤遥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责怪与伤痛,恰如其分的让周围的百姓感到了一些悲凉。 流言四起03 豪门大宅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很多,没娘的孩子日子最难熬了,而且如今的太子妃当初在凤家不受宠,过得可谓是相当凄惨,与太子成婚没多久,便病倒了,调理了三年才算大好。 这绝对能看出,当初她在凤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只怕若是没嫁给太子,不多时就消香玉损了。 而且,凤家还不承认这个女儿,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她在凤家的地位,只怕连个丫鬟都不如。 现在这些官家夫人还拿人家的娘亲说事,可真是不安好心! 太子妃也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难道这事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么? 周围愤愤的声音纷纷指向两人,说得话比方才两人骂的话要难听多了。 李氏和宋氏本来是来找凤遥麻烦的,哪里想到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被一群百姓指指点点,骂成这般境地,她们的脸面都丢光了,现在只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凤遥唇角微微扬起,笑得雍容华贵。 她方才适时表现出的弱者姿态,让百姓们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情,因为百姓本就是弱者,是生活在最底层的。 弱者更能得到他们的共鸣。 何况,当初的凤遥连平常百姓的生活都不如,还是个孩子,百姓的呼声自然会倾向她。 这样,更方便她接下来的事情走势。 这时,绿芜远远便看到有人打马朝太子府而来,身后跟着一列士兵,微微低头,道:“京兆府尹过来了。” 凤遥抬眼看过去,微微一笑。 希望她送的大礼,玉珉会喜欢。 京兆府尹高利很快便到了太子府门前,下马,人群中自发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进去。 高利首先扫过场中众人,见太子府台阶上坐着一绝色女子,心中有了几分定论,当即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妃。” 凤遥微微一笑,道:“高大人请起。” 这个京兆府尹是皇帝的人,所以凤遥才会这般客气,毕竟,若是玉琉日后登基了,老皇帝的人还是有用处的。 高利没想到传闻中的太子妃这般客气,也不似什么嗜杀的人,当即心中生了几分好感,这位太子妃看起来倒是比七皇子妃顺眼多了。 起身后,高利看了宋氏、李氏一眼,微微皱眉,有些了解事情的经过了。 当初老皇帝赐下二十名美人,他是知道的,其中就有这两位的女儿,只是几日前,一位被太子妃打发回家了,一位被送去迁学宫。 想必她们今日是来找太子妃的麻烦的。 敛了敛心神,高利冲凤遥道:“不知太子妃唤下官来,所谓何事?” 凤遥微笑,这位高大人倒是个圆滑的人,明明已经看出来事情的始末了,愣是要再问一遍,听听自己的说辞。 “本宫说得,难免会有偏差,不如高大人问问这周围的百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遥看向四周的百姓,轻声道:“为了公平起见,不让一些小人说本宫以权压人,各位是否能如实告知高大人,究竟出了何事?”豪门大宅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很多,没娘的孩子日子最难熬了,而且如今的太子妃当初在凤家不受宠,过得可谓是相当凄惨,与太子成婚没多久,便病倒了,调理了三年才算大好。 这绝对能看出,当初她在凤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只怕若是没嫁给太子,不多时就消香玉损了。 而且,凤家还不承认这个女儿,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她在凤家的地位,只怕连个丫鬟都不如。 现在这些官家夫人还拿人家的娘亲说事,可真是不安好心! 太子妃也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难道这事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么? 周围愤愤的声音纷纷指向两人,说得话比方才两人骂的话要难听多了。 李氏和宋氏本来是来找凤遥麻烦的,哪里想到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被一群百姓指指点点,骂成这般境地,她们的脸面都丢光了,现在只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凤遥唇角微微扬起,笑得雍容华贵。 她方才适时表现出的弱者姿态,让百姓们感受到了同样的心情,因为百姓本就是弱者,是生活在最底层的。 弱者更能得到他们的共鸣。 何况,当初的凤遥连平常百姓的生活都不如,还是个孩子,百姓的呼声自然会倾向她。 这样,更方便她接下来的事情走势。 这时,绿芜远远便看到有人打马朝太子府而来,身后跟着一列士兵,微微低头,道:“京兆府尹过来了。” 凤遥抬眼看过去,微微一笑。 希望她送的大礼,玉珉会喜欢。 京兆府尹高利很快便到了太子府门前,下马,人群中自发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进去。 高利首先扫过场中众人,见太子府台阶上坐着一绝色女子,心中有了几分定论,当即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妃。” 凤遥微微一笑,道:“高大人请起。” 这个京兆府尹是皇帝的人,所以凤遥才会这般客气,毕竟,若是玉琉日后登基了,老皇帝的人还是有用处的。 高利没想到传闻中的太子妃这般客气,也不似什么嗜杀的人,当即心中生了几分好感,这位太子妃看起来倒是比七皇子妃顺眼多了。 起身后,高利看了宋氏、李氏一眼,微微皱眉,有些了解事情的经过了。 当初老皇帝赐下二十名美人,他是知道的,其中就有这两位的女儿,只是几日前,一位被太子妃打发回家了,一位被送去迁学宫。 想必她们今日是来找太子妃的麻烦的。 敛了敛心神,高利冲凤遥道:“不知太子妃唤下官来,所谓何事?” 凤遥微笑,这位高大人倒是个圆滑的人,明明已经看出来事情的始末了,愣是要再问一遍,听听自己的说辞。 “本宫说得,难免会有偏差,不如高大人问问这周围的百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遥看向四周的百姓,轻声道:“为了公平起见,不让一些小人说本宫以权压人,各位是否能如实告知高大人,究竟出了何事?” 流言四起04 方才李氏、宋氏那般做法本就惹人不快,现在凤遥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是博得了百姓们的赞赏,一时间纷纷开口,对高利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凤遥没出现之前,宋氏、李氏是如何谩骂的,一字不差。 宋氏李氏早在凤遥说出让百姓道出事情经过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明白,今日讨不了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百姓们说得越多,她们的脸色越是难看,到最后身子发软,只能依靠在身边的丫鬟勉强站着了。 凤遥始终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笑着。 高利心中也是叹息,真是聪明的女子,若是从她口中说出那些话来,的确是让人有以权压人的错觉。 因为她是太子妃,哪里会有人蠢到当街谩骂呢? 可是让老百姓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们本来就是凑热闹的,目睹了全过程,当着这么多人都面,也不可能被收买。 由百姓口中说出,更具有真实性。 只是,这两人也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敢对太子妃如此无礼,难道她们真当不受宠的太子不算是皇室之人了? 真是天真,即使不受宠,那也是皇室的面子,不容任何人藐视。而且这是皇上赐婚的,她们对太子妃不尊敬,不就是对皇上不尊敬么? 高利从百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将这两人抓了,兵部侍郎与宗正寺卿上门要人的话,他要怎么说呢? 难道还真的将这两人法办了? 凤遥看出了高利的为难,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她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他把人带走呢? 既然敢上门来闹事,就要有本事承担带来的后果。 换了个姿势,凤遥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侧头看了绿芜一眼,道:“把人都带出来。” 绿芜点点头,对着大门内喊了一声,很快便出来几个丫鬟小厮,唯唯诺诺站在凤遥身后。 “高大人,两位夫人对本宫无礼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本宫还有疑问要问两位夫人,不知可否?” 凤遥话中带着几分客气,很是平和,高利听后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本来依着凤遥的身份是不用询问他的,但是凤遥这么做了,更让人觉得太子妃为人温和。 凤遥看向宋氏李氏,目光淡淡,眼底没有一丝温度,道:“不知两位今日在府外喧哗,所为何事?” 李氏一喜,这事若是说出缘由,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宋氏迟疑了半响,并不打算开口,因为她的女儿已经送进了迁学宫,怎么着都不可能再被太子府接纳了,但是她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被皇帝赐下给太子的女人,转手又送给了七皇子,这事,怎么说都是个笑柄。 也许明面上没人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指不定会让人说成她的女儿一女侍两夫,而且还是兄弟俩。 即便是女儿能得到七皇子的宠爱,可是名声终归是不好,而且肯定会惹得七皇子猜忌。方才李氏、宋氏那般做法本就惹人不快,现在凤遥提出这样的要求,更是博得了百姓们的赞赏,一时间纷纷开口,对高利道出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凤遥没出现之前,宋氏、李氏是如何谩骂的,一字不差。 宋氏李氏早在凤遥说出让百姓道出事情经过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明白,今日讨不了好,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百姓们说得越多,她们的脸色越是难看,到最后身子发软,只能依靠在身边的丫鬟勉强站着了。 凤遥始终微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笑着。 高利心中也是叹息,真是聪明的女子,若是从她口中说出那些话来,的确是让人有以权压人的错觉。 因为她是太子妃,哪里会有人蠢到当街谩骂呢? 可是让老百姓说出来就不一样了,他们本来就是凑热闹的,目睹了全过程,当着这么多人都面,也不可能被收买。 由百姓口中说出,更具有真实性。 只是,这两人也真是蠢到家了,竟然敢对太子妃如此无礼,难道她们真当不受宠的太子不算是皇室之人了? 真是天真,即使不受宠,那也是皇室的面子,不容任何人藐视。而且这是皇上赐婚的,她们对太子妃不尊敬,不就是对皇上不尊敬么? 高利从百姓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将这两人抓了,兵部侍郎与宗正寺卿上门要人的话,他要怎么说呢? 难道还真的将这两人法办了? 凤遥看出了高利的为难,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她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他把人带走呢? 既然敢上门来闹事,就要有本事承担带来的后果。 换了个姿势,凤遥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侧头看了绿芜一眼,道:“把人都带出来。” 绿芜点点头,对着大门内喊了一声,很快便出来几个丫鬟小厮,唯唯诺诺站在凤遥身后。 “高大人,两位夫人对本宫无礼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本宫还有疑问要问两位夫人,不知可否?” 凤遥话中带着几分客气,很是平和,高利听后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本来依着凤遥的身份是不用询问他的,但是凤遥这么做了,更让人觉得太子妃为人温和。 凤遥看向宋氏李氏,目光淡淡,眼底没有一丝温度,道:“不知两位今日在府外喧哗,所为何事?” 李氏一喜,这事若是说出缘由,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宋氏迟疑了半响,并不打算开口,因为她的女儿已经送进了迁学宫,怎么着都不可能再被太子府接纳了,但是她始终是咽不下这口气。 被皇帝赐下给太子的女人,转手又送给了七皇子,这事,怎么说都是个笑柄。 也许明面上没人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指不定会让人说成她的女儿一女侍两夫,而且还是兄弟俩。 即便是女儿能得到七皇子的宠爱,可是名声终归是不好,而且肯定会惹得七皇子猜忌。 流言四起05 宋氏迟疑的档口,李氏已经开口了,脸色虽然还是有些发白,不过身子倒没之前那么发软了。 “太子妃,之前是民妇太过气愤,所以才失了理智。民妇今日来,不过是想向太子妃讨个说法而已。”说着李氏便面色戚戚,落下泪来。 凤遥内心唏嘘不已,这些女人的眼睛难道是水龙头,轻轻一拧,眼泪哗哗就出来了? 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李氏哽咽道:“我女儿是皇上赐给太子的,可是日前被太子妃送了回来,民妇也以为是女儿冲撞了太子妃,本欲教训一番,但是女儿哭求着说进府后一直本分做人,从未惹得太子妃不悦,即是如此,民妇想问一句,太子妃为何将女儿送回?” 凤遥清浅的笑着,这个李氏看来也不笨,这一番话说的,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她女儿本本分分,却因为她的小肚鸡肠将人给送回来,她这番来讨说法,也没什么错。 凤遥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你女儿是挺本分的。” 自然,若不是本分,那晚没有蠢到去爬床,也不会清清白白被送回去了。 若是那晚爬床成了玉珉的女人,只怕未来的日子不过太好过。 李氏一听,哭得更加起劲了。李氏本就年轻,三十出头,又保养得当,生的有几分姿色,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自然很惹人怜爱。 不过,这也只对于那些男人来说了。 虽然四周的百姓也听同情李氏的,但是并不能抹杀了她之前那般强势的作为。 李氏泪眼朦胧的看向凤遥,哭诉道:“既然太子妃都说民妇的女儿安分守己,那为何要将人送回?皇上已经将民妇的女儿赐给太子殿下,这便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太子妃将人送回,难道是要将民妇的女儿逼死吗?” 凤遥心中明了,但是为了接下来的戏,还是装作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何意?本宫好好的将人送回,哪里是要逼死她?” 高利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太子妃究竟意欲何为?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她会看不出来么? 可是她这么问话,究竟是要干什么?这番说辞下来,对于太子府的名声,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凤遥似乎是方才明白一般,点了点头,没在理会李氏,而是问宋氏道:“那你又是如何?” 宋氏被点了名,也不能不说缘由,否则便是无理取闹,加上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她家老爷也保不了她。 想了想,宋氏还是开口了,声音还算是平静,但是细听之下,难免会听得清楚,那一丝愤恨与不甘。 “太子妃,民妇的女儿也是皇上赐给太子的,民妇只是想问问,为何民妇的女儿被送去了迁学宫?” 宋氏的话说得很有技巧,只是作为母亲询问一番,并不是如李氏一般,过来讨说法的,这样,即使是宋氏的女儿真的哪里没做对,也算是保全了面子。 凤遥微微一笑,隐约有几分诡异,“两位夫人问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是,本宫想问一下,侍郎大人与宗正寺卿回家后,并没有说起过此事么?”宋氏迟疑的档口,李氏已经开口了,脸色虽然还是有些发白,不过身子倒没之前那么发软了。 “太子妃,之前是民妇太过气愤,所以才失了理智。民妇今日来,不过是想向太子妃讨个说法而已。”说着李氏便面色戚戚,落下泪来。 凤遥内心唏嘘不已,这些女人的眼睛难道是水龙头,轻轻一拧,眼泪哗哗就出来了? 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李氏哽咽道:“我女儿是皇上赐给太子的,可是日前被太子妃送了回来,民妇也以为是女儿冲撞了太子妃,本欲教训一番,但是女儿哭求着说进府后一直本分做人,从未惹得太子妃不悦,即是如此,民妇想问一句,太子妃为何将女儿送回?” 凤遥清浅的笑着,这个李氏看来也不笨,这一番话说的,明里暗里都是在说她女儿本本分分,却因为她的小肚鸡肠将人给送回来,她这番来讨说法,也没什么错。 凤遥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你女儿是挺本分的。” 自然,若不是本分,那晚没有蠢到去爬床,也不会清清白白被送回去了。 若是那晚爬床成了玉珉的女人,只怕未来的日子不过太好过。 李氏一听,哭得更加起劲了。李氏本就年轻,三十出头,又保养得当,生的有几分姿色,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自然很惹人怜爱。 不过,这也只对于那些男人来说了。 虽然四周的百姓也听同情李氏的,但是并不能抹杀了她之前那般强势的作为。 李氏泪眼朦胧的看向凤遥,哭诉道:“既然太子妃都说民妇的女儿安分守己,那为何要将人送回?皇上已经将民妇的女儿赐给太子殿下,这便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太子妃将人送回,难道是要将民妇的女儿逼死吗?” 凤遥心中明了,但是为了接下来的戏,还是装作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何意?本宫好好的将人送回,哪里是要逼死她?” 高利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太子妃究竟意欲何为? 这么明显的事情,难道她会看不出来么? 可是她这么问话,究竟是要干什么?这番说辞下来,对于太子府的名声,可是极为不利的啊! 凤遥似乎是方才明白一般,点了点头,没在理会李氏,而是问宋氏道:“那你又是如何?” 宋氏被点了名,也不能不说缘由,否则便是无理取闹,加上之前的事情,就算是她家老爷也保不了她。 想了想,宋氏还是开口了,声音还算是平静,但是细听之下,难免会听得清楚,那一丝愤恨与不甘。 “太子妃,民妇的女儿也是皇上赐给太子的,民妇只是想问问,为何民妇的女儿被送去了迁学宫?” 宋氏的话说得很有技巧,只是作为母亲询问一番,并不是如李氏一般,过来讨说法的,这样,即使是宋氏的女儿真的哪里没做对,也算是保全了面子。 凤遥微微一笑,隐约有几分诡异,“两位夫人问的是同一件事情,但是,本宫想问一下,侍郎大人与宗正寺卿回家后,并没有说起过此事么?” 流言四起06 高利紧皱眉头,太子妃问这话的意思是,那两位大人应该是知晓此事的内幕么? 虽然他也曾经好奇过,为什么太子将御赐的美人送了五个去给七皇子,其余的全部送回了家中,而皇上却没有提及过此事? 不过,这么多年经验也告诉他,此事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现在这两位夫人闹上门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究竟要不要阻止呢? “太子妃……” 高利一开口,凤遥便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今日机会难得,她可不允许有人破坏。 转头微微一笑,道:“高大人是要将人带回去了么?本宫还没有问完话,可否再推迟一下?不然被有心人拿来说事,还以为太子府真的是以权压人呢?” 高利被堵得无话可说,他本来是要借着这事将人带走,不让她说出事情的内幕,可是被捷足先登,又拿出太子府的名声,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 若是他不允,只怕这位太子妃会质问他,为何要任由这些人对太子府泼污水? 心中暗暗心惊,看来这位太子妃也不是个吃素的啊。不声不响的,就将他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无奈之下,高利只能点头同意了。 被高利一打岔,凤遥又将之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李氏看了看宋氏,并没有说话。 其实是有警告过的,宗正寺卿回去后,只嘱咐李氏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别的什么也没说。 即使李氏百般追问,宗正寺卿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答案,到最后被烦的不耐烦了,甚至不到她房中歇息了。 宋氏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她是正室,所以兵部侍郎只是淡淡提了下,皇上是默许了此事的,虽然没说为什么,但是皇上默许,这便是要说明,内幕不愿被提及了。 只是,她们得了太子妃使了手段将人送走的消息,一时没安奈住,便跑了过来。 现在被太子妃这么一追问,顿时有些清醒了,后背隐隐发凉,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她们家老爷也会有麻烦啊。 但是此时,她们已经闹过来了,这又该如何收场呢? 凤遥并不着急,虽然朝中上下没什么消息,但是她的人传回了消息,老皇帝曾暗中找过那二十位美人的父亲,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大意便是不要再提及此事了,是以那些大臣也没对太子发难。 不过这些女人嘛,最是感性了,若不让她们知道前因后果,只怕是不会甘心女儿就这么被送回的。 因为被送回的女儿,日后一定嫁不了好人家。即便是嫁出去,也不如意。 只怕那些女子没有那么好命,能遇到一个如玉琉这般专一深情的男子了。 所以也注定了她们日后的结局。 凤遥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那些女人不是她和玉琉愿意接受的,而是老皇帝硬塞进来的,只能说她们命不好。 若是她因为不忍那些女子日后的结局就让玉琉将她们留在府内,只怕到最后一个个都会用手段爬了玉琉的床,那么她与玉琉也走到尽头了。高利紧皱眉头,太子妃问这话的意思是,那两位大人应该是知晓此事的内幕么? 虽然他也曾经好奇过,为什么太子将御赐的美人送了五个去给七皇子,其余的全部送回了家中,而皇上却没有提及过此事? 不过,这么多年经验也告诉他,此事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现在这两位夫人闹上门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究竟要不要阻止呢? “太子妃……” 高利一开口,凤遥便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今日机会难得,她可不允许有人破坏。 转头微微一笑,道:“高大人是要将人带回去了么?本宫还没有问完话,可否再推迟一下?不然被有心人拿来说事,还以为太子府真的是以权压人呢?” 高利被堵得无话可说,他本来是要借着这事将人带走,不让她说出事情的内幕,可是被捷足先登,又拿出太子府的名声,无论怎样都说不过去。 若是他不允,只怕这位太子妃会质问他,为何要任由这些人对太子府泼污水? 心中暗暗心惊,看来这位太子妃也不是个吃素的啊。不声不响的,就将他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 无奈之下,高利只能点头同意了。 被高利一打岔,凤遥又将之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李氏看了看宋氏,并没有说话。 其实是有警告过的,宗正寺卿回去后,只嘱咐李氏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别的什么也没说。 即使李氏百般追问,宗正寺卿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答案,到最后被烦的不耐烦了,甚至不到她房中歇息了。 宋氏的情况也差不多,但是她是正室,所以兵部侍郎只是淡淡提了下,皇上是默许了此事的,虽然没说为什么,但是皇上默许,这便是要说明,内幕不愿被提及了。 只是,她们得了太子妃使了手段将人送走的消息,一时没安奈住,便跑了过来。 现在被太子妃这么一追问,顿时有些清醒了,后背隐隐发凉,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只怕她们家老爷也会有麻烦啊。 但是此时,她们已经闹过来了,这又该如何收场呢? 凤遥并不着急,虽然朝中上下没什么消息,但是她的人传回了消息,老皇帝曾暗中找过那二十位美人的父亲,说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大意便是不要再提及此事了,是以那些大臣也没对太子发难。 不过这些女人嘛,最是感性了,若不让她们知道前因后果,只怕是不会甘心女儿就这么被送回的。 因为被送回的女儿,日后一定嫁不了好人家。即便是嫁出去,也不如意。 只怕那些女子没有那么好命,能遇到一个如玉琉这般专一深情的男子了。 所以也注定了她们日后的结局。 凤遥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那些女人不是她和玉琉愿意接受的,而是老皇帝硬塞进来的,只能说她们命不好。 若是她因为不忍那些女子日后的结局就让玉琉将她们留在府内,只怕到最后一个个都会用手段爬了玉琉的床,那么她与玉琉也走到尽头了。 流言四起07 她根本无法忍受有人与她一起分享玉琉,即便是名义上也不可以。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两人的回答。 凤遥敛眉,面上带上了一丝威严,道:“两位夫人为什么不回答?难道这问题很难回答?侍郎大人与寺卿大人说没说,两位夫人是不记得了么?” 这话语中的强硬很明显,今日凤遥就是要知道,到底两位大人说没说这事。 也许老百姓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高利很明白。 若是说了,这事就变得很有问题了,明明已经警告她们不许提及此事了,为什么她们还是闹上了太子府?难不成是有什么从中挑拨,要将此事闹大? 若是没说,皇帝那里又如何交代? 高利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将此事带过。 而且,这事情并不是由太子妃挑起的,而是这两位夫人上门闹事,当街大骂太子妃而引起的。 此时太子妃这般询问,也只是在帮太子府澄清,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高利,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制止太子妃的行为。 何况,那是太子妃,有权利让他闭嘴。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高利更没有借口阻止了。 李氏宋氏,之前虽然是被气昏了头,而且也因为凤府对凤瑶的态度,看轻了凤遥,但是此时才真真发觉自己错了。 胆敢当众劫囚的人,哪里是好欺负的? 而且那般作为之后,皇帝也没有怪罪下来,这更能说明,这位太子妃不仅是武功高超,连带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 即便是当着皇帝的面杀人,并且是没有任何靠山后台的人,也能全身而退,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看来,她们之前都小看这位太子妃了,没有想到真正的关键之处。 现在骑虎难下,可真是自寻死路啊。 太子妃似乎并不愿意放过她们。 凤遥从来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大度到原谅算计中伤她的人,更何况,这事关太子府的名声,她更加不能这么算了。 明明皇帝警告过她们了,还要过来生事,倘若她今天受了这气,只怕不到明日,流言便会满天飞了。 到时候,皇帝以此为借口,要玉琉休了她,玉琉定然是不同意的,但那便是抗旨不尊,很轻易就能依此为借口废掉玉琉了。 本来,若是这些人不上门来闹事,她也有的是办法将玉珉之前做过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但是现在有人送上门来…… 凤遥心中冷哼,她倒是要看看,那幕后之人怎么就断定她不会将事情说出来? 她会因为皇帝的命令而压下此事不说么? 看来那幕后之人并不了解她,她凤遥从未害怕过皇帝,既然敢说,她就有本事将事情带过去! 李氏宋氏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开口,心中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只要她们不开口,太子妃便也不能问罪了吧? 由此可见,她们还是将凤遥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不说便没有办法了么?她根本无法忍受有人与她一起分享玉琉,即便是名义上也不可以。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两人的回答。 凤遥敛眉,面上带上了一丝威严,道:“两位夫人为什么不回答?难道这问题很难回答?侍郎大人与寺卿大人说没说,两位夫人是不记得了么?” 这话语中的强硬很明显,今日凤遥就是要知道,到底两位大人说没说这事。 也许老百姓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高利很明白。 若是说了,这事就变得很有问题了,明明已经警告她们不许提及此事了,为什么她们还是闹上了太子府?难不成是有什么从中挑拨,要将此事闹大? 若是没说,皇帝那里又如何交代? 高利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但是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将此事带过。 而且,这事情并不是由太子妃挑起的,而是这两位夫人上门闹事,当街大骂太子妃而引起的。 此时太子妃这般询问,也只是在帮太子府澄清,并没有做错什么。 而高利,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制止太子妃的行为。 何况,那是太子妃,有权利让他闭嘴。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做,高利更没有借口阻止了。 李氏宋氏,之前虽然是被气昏了头,而且也因为凤府对凤瑶的态度,看轻了凤遥,但是此时才真真发觉自己错了。 胆敢当众劫囚的人,哪里是好欺负的? 而且那般作为之后,皇帝也没有怪罪下来,这更能说明,这位太子妃不仅是武功高超,连带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 即便是当着皇帝的面杀人,并且是没有任何靠山后台的人,也能全身而退,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看来,她们之前都小看这位太子妃了,没有想到真正的关键之处。 现在骑虎难下,可真是自寻死路啊。 太子妃似乎并不愿意放过她们。 凤遥从来不是圣母玛利亚,能大度到原谅算计中伤她的人,更何况,这事关太子府的名声,她更加不能这么算了。 明明皇帝警告过她们了,还要过来生事,倘若她今天受了这气,只怕不到明日,流言便会满天飞了。 到时候,皇帝以此为借口,要玉琉休了她,玉琉定然是不同意的,但那便是抗旨不尊,很轻易就能依此为借口废掉玉琉了。 本来,若是这些人不上门来闹事,她也有的是办法将玉珉之前做过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但是现在有人送上门来…… 凤遥心中冷哼,她倒是要看看,那幕后之人怎么就断定她不会将事情说出来? 她会因为皇帝的命令而压下此事不说么? 看来那幕后之人并不了解她,她凤遥从未害怕过皇帝,既然敢说,她就有本事将事情带过去! 李氏宋氏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不敢开口,心中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只要她们不开口,太子妃便也不能问罪了吧? 由此可见,她们还是将凤遥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不说便没有办法了么? 流言四起08 凤遥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百姓,声音中带了几分悲戚与无奈,道:“本来我也不欲多说什么,可是有人闹上了门,还骂的如此难听,不说我是太子妃,便是我是一般的女子,也受不了这样的脏水!” 百姓中有人附和,女子善妒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丈夫完全可以写休书了,何况这还是皇室,是堂堂太子妃。 若是太子妃善妒,日后如何母仪天下?如何能容忍后宫佳丽三千? 老百姓们当然不会知道朝中的暗潮,只是单纯以为太子便是日后登基上皇帝的人,而且太子在民间名声很好,自然不会有人多想什么了。 而且凤遥并没有自称“本宫”,更是让百姓们觉得,这位太子妃平易近人,不是那种搬弄是非,以权压人的女子。 李氏宋氏也没想到,凤遥问了这半响,竟然不再追问,而是直接用她们之前咄咄逼问的事情说事。 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李氏一个腿软,当即就跌倒在了地上,这个举动看到百姓眼里,便是心虚的证据了。 这一定是李氏知道内幕,也明明是个理亏的,上门来无理取闹,现在事情要被揭发了,所以才会害怕。 不然她的脸色为何会那么惊慌呢? 凤遥缓缓起身,声音幽幽道:“侍郎夫人不是问我,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将你女儿送进了迁学宫么?” 宋氏脸色巨变,急忙撇清,“民妇愚钝,方才是民妇冤枉太子妃了!皇上将人赐给了太子,那么太子要如何处理,那都是太子的权利,民妇并无权利过问,方才是民妇逾越了!” 凤遥心中冷笑,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以为三两句愚钝就能将事情揭过去么? 真是妄想! 凤遥面色淡淡,嘴角隐隐有分笑意,道:“是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太子不是无情之人,你女儿本该是太子的人……” 本该? 这词用的可是极妙,这便是告诉世人,太子原本是有心宠幸那名的女子的。 但也只是有心而已,后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氏自然从凤遥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联想女儿被送进迁学宫的举动,也猜出了几分真相。 手脚发凉,若真是那样,他们家的脸也要丢光了! 但是等不到她制止凤遥开口,凤遥已经是事情都说了出来。 虽然声音极轻,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你女儿成了七殿下的人,又如何能留在太子府呢?” 这话一出,人群中立马就乱套了,这可是大丑闻啊,那些御赐的美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与七皇子到了一起,还厮混到了床上去? 再联想起前些日子,七皇子在戏楼与青楼女子欢好的事情,其实这事也就不难想象了。 保不齐就是七皇子看上了皇上赐下的美人,跑来太子府将人直接就变成了自己的,这样即便是太子舍不得,也要将人送给七皇子了。 哪个男人愿意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凤遥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百姓,声音中带了几分悲戚与无奈,道:“本来我也不欲多说什么,可是有人闹上了门,还骂的如此难听,不说我是太子妃,便是我是一般的女子,也受不了这样的脏水!” 百姓中有人附和,女子善妒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丈夫完全可以写休书了,何况这还是皇室,是堂堂太子妃。 若是太子妃善妒,日后如何母仪天下?如何能容忍后宫佳丽三千? 老百姓们当然不会知道朝中的暗潮,只是单纯以为太子便是日后登基上皇帝的人,而且太子在民间名声很好,自然不会有人多想什么了。 而且凤遥并没有自称“本宫”,更是让百姓们觉得,这位太子妃平易近人,不是那种搬弄是非,以权压人的女子。 李氏宋氏也没想到,凤遥问了这半响,竟然不再追问,而是直接用她们之前咄咄逼问的事情说事。 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李氏一个腿软,当即就跌倒在了地上,这个举动看到百姓眼里,便是心虚的证据了。 这一定是李氏知道内幕,也明明是个理亏的,上门来无理取闹,现在事情要被揭发了,所以才会害怕。 不然她的脸色为何会那么惊慌呢? 凤遥缓缓起身,声音幽幽道:“侍郎夫人不是问我,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将你女儿送进了迁学宫么?” 宋氏脸色巨变,急忙撇清,“民妇愚钝,方才是民妇冤枉太子妃了!皇上将人赐给了太子,那么太子要如何处理,那都是太子的权利,民妇并无权利过问,方才是民妇逾越了!” 凤遥心中冷笑,倒是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以为三两句愚钝就能将事情揭过去么? 真是妄想! 凤遥面色淡淡,嘴角隐隐有分笑意,道:“是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太子不是无情之人,你女儿本该是太子的人……” 本该? 这词用的可是极妙,这便是告诉世人,太子原本是有心宠幸那名的女子的。 但也只是有心而已,后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氏自然从凤遥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联想女儿被送进迁学宫的举动,也猜出了几分真相。 手脚发凉,若真是那样,他们家的脸也要丢光了! 但是等不到她制止凤遥开口,凤遥已经是事情都说了出来。 虽然声音极轻,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你女儿成了七殿下的人,又如何能留在太子府呢?” 这话一出,人群中立马就乱套了,这可是大丑闻啊,那些御赐的美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与七皇子到了一起,还厮混到了床上去? 再联想起前些日子,七皇子在戏楼与青楼女子欢好的事情,其实这事也就不难想象了。 保不齐就是七皇子看上了皇上赐下的美人,跑来太子府将人直接就变成了自己的,这样即便是太子舍不得,也要将人送给七皇子了。 哪个男人愿意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移动醋坛01 哪个男人愿意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这位七皇子也真是太过无法无天了吧,青天白日不知廉耻与青楼女子当众欢好便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强兄长的女人? 而且这兄长还是当今的太子啊! 这可是日后的皇帝的,在百姓心中谁是太子,谁就是日后的皇帝。 可是现在七皇子竟然连日后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这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七皇子霸道,比太子更有权势,更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七皇子娶了凤家嫡女,凤家可是一手遮天的家族,而太子据说是没有母族庇佑,而唯一的太子妃也没有任何靠山,这样的太子和太子妃,被欺负了的确是很正常的。 这些话从百姓们的口中说出来,高利脸色甚是惨白,这后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可以想象,这些话必定会很极快的速度在民间流传开来,那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因为太子没有母族庇护,所以被后台强硬的七皇子抢了女人也不敢吭声。 对于百姓们来说,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此被一个皇子欺辱,再加上太子妃又是凤家丢弃的女儿,而七皇子妃的母族凤家又是七皇子最大的倚仗,这样一来,七皇子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即便是平常人家,这样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何况是皇族? 再有好事者,一定会问,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女方的家人却是不知道呢? 随便一猜想,便能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谁能有权利让太子吃了这么哑巴亏呢? 自然是当今天子了。 这样一来,太子便成了弱者,成了朝中上下都被打压的对象,即使身为太子,皇帝也没几分喜爱。 这件事传出去,不止是坏了七皇子的名声,更让他失了民心。 因为不敬爱兄长,又极为喜爱女色的皇帝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的。 这样,即便是七皇子日后登上了皇位,也会被百姓认为是使了阴谋诡计。 现在身为皇子的他都能将太子不放在眼里,那么将太子踢下去,自己成为太子,继而成为皇帝,又有什么稀奇呢? 高利冷汗连连,这是他之前决计没有想到的后果,若是七皇子没有之前那番行为,今日这般就不算什么了,但是有了之前的铺垫,今日的事情,便真是大事了。 而且凤遥今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之前又有这两位夫人撒泼,更是将她衬了出来,能达到如此效果,这样的心计城府,真是让人背脊生凉啊。 凤遥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换头又将目光放在了李氏身上,淡淡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也不好将人留在府上了,自然是送回来了,本宫是有武功的人,自然不怕,但是其他人可没本宫那么好的武功,若是再出个什么事……” 凤遥顿了顿,面色有一瞬间的担忧,“若是自杀了,如何是好?所以寺卿侧夫人,还是早些将女儿远远嫁了吧!”哪个男人愿意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这位七皇子也真是太过无法无天了吧,青天白日不知廉耻与青楼女子当众欢好便算了,现在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强兄长的女人? 而且这兄长还是当今的太子啊! 这可是日后的皇帝的,在百姓心中谁是太子,谁就是日后的皇帝。 可是现在七皇子竟然连日后的皇帝都不放在眼里,这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七皇子霸道,比太子更有权势,更没有将太子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七皇子娶了凤家嫡女,凤家可是一手遮天的家族,而太子据说是没有母族庇佑,而唯一的太子妃也没有任何靠山,这样的太子和太子妃,被欺负了的确是很正常的。 这些话从百姓们的口中说出来,高利脸色甚是惨白,这后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可以想象,这些话必定会很极快的速度在民间流传开来,那么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因为太子没有母族庇护,所以被后台强硬的七皇子抢了女人也不敢吭声。 对于百姓们来说,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如此被一个皇子欺辱,再加上太子妃又是凤家丢弃的女儿,而七皇子妃的母族凤家又是七皇子最大的倚仗,这样一来,七皇子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即便是平常人家,这样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何况是皇族? 再有好事者,一定会问,为什么事情都发生了,女方的家人却是不知道呢? 随便一猜想,便能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谁能有权利让太子吃了这么哑巴亏呢? 自然是当今天子了。 这样一来,太子便成了弱者,成了朝中上下都被打压的对象,即使身为太子,皇帝也没几分喜爱。 这件事传出去,不止是坏了七皇子的名声,更让他失了民心。 因为不敬爱兄长,又极为喜爱女色的皇帝绝对不是一个好皇帝的。 这样,即便是七皇子日后登上了皇位,也会被百姓认为是使了阴谋诡计。 现在身为皇子的他都能将太子不放在眼里,那么将太子踢下去,自己成为太子,继而成为皇帝,又有什么稀奇呢? 高利冷汗连连,这是他之前决计没有想到的后果,若是七皇子没有之前那番行为,今日这般就不算什么了,但是有了之前的铺垫,今日的事情,便真是大事了。 而且凤遥今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之前又有这两位夫人撒泼,更是将她衬了出来,能达到如此效果,这样的心计城府,真是让人背脊生凉啊。 凤遥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换头又将目光放在了李氏身上,淡淡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太子也不好将人留在府上了,自然是送回来了,本宫是有武功的人,自然不怕,但是其他人可没本宫那么好的武功,若是再出个什么事……” 凤遥顿了顿,面色有一瞬间的担忧,“若是自杀了,如何是好?所以寺卿侧夫人,还是早些将女儿远远嫁了吧!” 移动醋坛02 这话听起来是忠告,但是有了之前的铺垫,众人都会理解为,七皇子好美色,万一他再来,也不管不顾那是太子的女人,那出了事的女人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太子妃便好心将人送了回去。 避免日后再遭七皇子毒手,所以赶紧把女儿远远的嫁出去吧,也好安心一些。 好色不说,还不尊兄长,抢兄长女人的男人,别说是皇子,就是普通的男子,走在路上都会被吐一口口水,被 人们唾弃,严重点那可是乱/伦,要被关猪笼浸水里淹死的奸/夫/淫yin/妇啊……堂堂皇子本该是天下男儿的表率,真实面目却是如此的不堪…… 一时之间,周围尽是窃窃私语之声。 ……凤遥觉得事情也差不多了,错开身子,将身后的那几个丫鬟小厮彻底露出来,“若是你们不信,可是问他们,这些人那天亲眼看见了的,我绝对没有说谎!” 连证人都搬出来了,他们能不信么? 莫说那是太子府的下人不可信,谁敢拿这事说假话? 难道七皇子就是个死人么? 若是太子妃这边有一句假话,只怕七皇子那边都不会善罢甘休,这毕竟是极为丢脸的事情。 但是七皇子若是没有动作,甚至不予回应,那只能说明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而且,太子妃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诋毁七皇子的名声呢,必定是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 现如今又被当事人的家人闹上了门,不得已才说出来的。 毕竟之前这两人骂的实在难听,而太子妃又没有与她们计较,不过是被逼的无法了,才出来澄清的。 不然单是善妒一条,就足够被休了。 太子妃本就身世可怜,若是被休了,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也只能将事情说出来了。 这般想着,周围人可怜凤瑶的同时,又骂了一声七皇子不知廉耻。 ***** 看周围人的表情,凤瑶暗自点了点头,这本就是连环计,若是一处差错,便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不能不说凤遥心思细腻,将自身的条件运用的非常得当,也将老百姓的心里把握的十分准确,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了,若是不成功……那还是奇了怪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凤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很是满意,微微一笑,对高利说:“如此,就劳烦高大人善后了。” 说完便施施然进府了。 而那队侍卫队依旧守在门口,防止有什么冲进去。 但是,亲眼目睹全过程的他们,心中真是万分的解气,没想到太子妃轻轻巧巧几句话,便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太厉害了。 不愧是太子妃啊! 身手好,头脑也聪明。 真是天下间难得的奇女子啊! ****** 绿芜没有随凤遥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府外发生的一切,一点不漏的全被暗处的玉琉看到了,心中十分舒爽。 才刚走到抄手游廊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鼻尖是熟悉的龙涎香气味。这话听起来是忠告,但是有了之前的铺垫,众人都会理解为,七皇子好美色,万一他再来,也不管不顾那是太子的女人,那出了事的女人岂不是死路一条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出现,太子妃便好心将人送了回去。 避免日后再遭七皇子毒手,所以赶紧把女儿远远的嫁出去吧,也好安心一些。 好色不说,还不尊兄长,抢兄长女人的男人,别说是皇子,就是普通的男子,走在路上都会被吐一口口水,被 人们唾弃,严重点那可是乱/伦,要被关猪笼浸水里淹死的奸/夫/淫yin/妇啊……堂堂皇子本该是天下男儿的表率,真实面目却是如此的不堪…… 一时之间,周围尽是窃窃私语之声。 ……凤遥觉得事情也差不多了,错开身子,将身后的那几个丫鬟小厮彻底露出来,“若是你们不信,可是问他们,这些人那天亲眼看见了的,我绝对没有说谎!” 连证人都搬出来了,他们能不信么? 莫说那是太子府的下人不可信,谁敢拿这事说假话? 难道七皇子就是个死人么? 若是太子妃这边有一句假话,只怕七皇子那边都不会善罢甘休,这毕竟是极为丢脸的事情。 但是七皇子若是没有动作,甚至不予回应,那只能说明这事真的不能再真了。 而且,太子妃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诋毁七皇子的名声呢,必定是真的出了那样的事情。 现如今又被当事人的家人闹上了门,不得已才说出来的。 毕竟之前这两人骂的实在难听,而太子妃又没有与她们计较,不过是被逼的无法了,才出来澄清的。 不然单是善妒一条,就足够被休了。 太子妃本就身世可怜,若是被休了,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呢,也只能将事情说出来了。 这般想着,周围人可怜凤瑶的同时,又骂了一声七皇子不知廉耻。 ***** 看周围人的表情,凤瑶暗自点了点头,这本就是连环计,若是一处差错,便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不能不说凤遥心思细腻,将自身的条件运用的非常得当,也将老百姓的心里把握的十分准确,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具备了,若是不成功……那还是奇了怪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凤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很是满意,微微一笑,对高利说:“如此,就劳烦高大人善后了。” 说完便施施然进府了。 而那队侍卫队依旧守在门口,防止有什么冲进去。 但是,亲眼目睹全过程的他们,心中真是万分的解气,没想到太子妃轻轻巧巧几句话,便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真是太厉害了。 不愧是太子妃啊! 身手好,头脑也聪明。 真是天下间难得的奇女子啊! ****** 绿芜没有随凤遥一起离开,而是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府外发生的一切,一点不漏的全被暗处的玉琉看到了,心中十分舒爽。 才刚走到抄手游廊上,便被人抱了个满怀,鼻尖是熟悉的龙涎香气味。 移动醋坛03 凤遥推了推玉琉,没有推开,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娘子真厉害!”玉琉声音中充满了欢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处,让凤遥酥痒难耐。 凤瑶有些不悦道:“好好说话。” 玉琉十分委屈,依旧对着耳根处道:“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凤遥咬牙,玉琉这厮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耳根处是她的敏感地带,还时不时的撩拨一下,当真是个色胚! 小手覆在玉琉腰间,毫不留情的拧了下去,惹得玉琉面色微变,皱着眉低乎道:“遥遥,疼!” 虽说嘴里叫着疼,但是也没见松开凤遥半点,两臂还是牢牢圈紧了凤遥在怀中。 凤遥咬牙愤声道:“疼还不放手!” 玉琉笑笑,手臂又是收紧了几分,道:“遥遥是我的娘子,哪能因为疼就松开!” 玉琉声音本就充满磁性,十分好听,加上他话中带着爱恋,又多了几分缠绵的感觉,更是让人觉得心动。 凤遥虽然十分不屑玉琉将情话说得如此顺嘴,但是心中还是高兴,玉琉在乎她,而且并不隐瞒。 这让她觉得被重视,很有安全感! 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凤遥回抱住玉琉,“玉琉,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你做不到,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玉琉能听出话中饱含的认真,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要真心付出一段感情并不容易。 要相信一个男人的感情,更是极为艰难的。 所以玉琉也认真的点头,道:“若是我做不到,遥遥只管杀了我便是!” 凤遥冷哼一声,不屑道:“懒得杀你!” 两人本就是在抄手游廊上,来往的下人不算多,但是也有不少,见两人这般大胆抱在一起,都羞红了脸,低着头匆匆离开。 也有不少丫鬟大胆一点,偷偷瞄上几眼,心中羡慕不已。 府上来了那么多美人,太子没理会,其实也算正常,因为她们本身就不如太子妃漂亮。 但是绿芜姑娘,那可是比太子妃还漂亮的,但是太子似乎十分不喜她,而且好像特别不喜欢太子妃和绿芜姑娘在一起。 这也充分说明,太子对太子妃有多么专情了。 这种感情,即使是她们这样的小丫鬟都羡慕不已,或者说,是个女人都会羡慕的。 玉琉将凤遥抱在怀中不想撒手,蹭来蹭去的,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狗,惹得凤遥暗自发笑。 玉琉微微皱眉,他怎么觉得遥遥笑得如此怪异呢? “遥遥,你笑什么?” 凤遥听后忙止住笑意,缓缓道:“没什么。你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玉琉有些郁闷,道:“没有。” 凤遥没好气的推了玉琉一把,道:“那还不快去,你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玉琉身子经过那次受伤,本就亏损极大,虽然后来用的药都是极好的,但是长期以往的劳累,对身体也是非常不好的。 玉琉的侧脸贴上凤遥光滑细腻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满足道:“遥遥,你真好!”凤遥推了推玉琉,没有推开,也就任由他抱着了。 “娘子真厉害!”玉琉声音中充满了欢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处,让凤遥酥痒难耐。 凤瑶有些不悦道:“好好说话。” 玉琉十分委屈,依旧对着耳根处道:“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 凤遥咬牙,玉琉这厮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耳根处是她的敏感地带,还时不时的撩拨一下,当真是个色胚! 小手覆在玉琉腰间,毫不留情的拧了下去,惹得玉琉面色微变,皱着眉低乎道:“遥遥,疼!” 虽说嘴里叫着疼,但是也没见松开凤遥半点,两臂还是牢牢圈紧了凤遥在怀中。 凤遥咬牙愤声道:“疼还不放手!” 玉琉笑笑,手臂又是收紧了几分,道:“遥遥是我的娘子,哪能因为疼就松开!” 玉琉声音本就充满磁性,十分好听,加上他话中带着爱恋,又多了几分缠绵的感觉,更是让人觉得心动。 凤遥虽然十分不屑玉琉将情话说得如此顺嘴,但是心中还是高兴,玉琉在乎她,而且并不隐瞒。 这让她觉得被重视,很有安全感! 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凤遥回抱住玉琉,“玉琉,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你做不到,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玉琉能听出话中饱含的认真,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要真心付出一段感情并不容易。 要相信一个男人的感情,更是极为艰难的。 所以玉琉也认真的点头,道:“若是我做不到,遥遥只管杀了我便是!” 凤遥冷哼一声,不屑道:“懒得杀你!” 两人本就是在抄手游廊上,来往的下人不算多,但是也有不少,见两人这般大胆抱在一起,都羞红了脸,低着头匆匆离开。 也有不少丫鬟大胆一点,偷偷瞄上几眼,心中羡慕不已。 府上来了那么多美人,太子没理会,其实也算正常,因为她们本身就不如太子妃漂亮。 但是绿芜姑娘,那可是比太子妃还漂亮的,但是太子似乎十分不喜她,而且好像特别不喜欢太子妃和绿芜姑娘在一起。 这也充分说明,太子对太子妃有多么专情了。 这种感情,即使是她们这样的小丫鬟都羡慕不已,或者说,是个女人都会羡慕的。 玉琉将凤遥抱在怀中不想撒手,蹭来蹭去的,像个讨好主人的小狗,惹得凤遥暗自发笑。 玉琉微微皱眉,他怎么觉得遥遥笑得如此怪异呢? “遥遥,你笑什么?” 凤遥听后忙止住笑意,缓缓道:“没什么。你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玉琉有些郁闷,道:“没有。” 凤遥没好气的推了玉琉一把,道:“那还不快去,你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玉琉身子经过那次受伤,本就亏损极大,虽然后来用的药都是极好的,但是长期以往的劳累,对身体也是非常不好的。 玉琉的侧脸贴上凤遥光滑细腻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满足道:“遥遥,你真好!” 移动醋坛04 不是没人关心过他的身体,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主子,是太子,但是凤遥不同。 凤遥心疼他,关心他,只是单纯因为他是玉琉,是她心里的男子。 虽然凤遥嘴上没说,但是一定是将他放在了心里,不然也不会这般对他了。 凤遥不知怎么就觉得鼻子发酸,用力推了推玉琉,冷声道:“赶紧去。” 玉琉笑眯眯放开凤遥,牵着她的手往湘水阁走去。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玉琉是坚决不愿意回主院去了,直接将所有东西都搬去了湘水阁,顺便将绿芜赶了出去到别的院子住。 这举动极为孩子气,但是凤遥只当没看见,张凌,她有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既然玉琉出面,她也就交给他处理了。 只是希望张凌能早一点看开,放开。 现在的凤遥与前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她的心注入了温情,张凌是她的属下,也是朋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 话说,事情果真如凤遥预料的一般,当天晚上,流言四起。 玉珉成为千夫所指。 事情传到凤家的时候,身在皇宫中的老皇帝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老皇帝今日处理完奏折后,正好赶上安嫔在门外求见,安嫔进宫时年纪本就小,虽然在宫中已经呆了好些年,但是还不算老,床上也颇得老皇帝的喜爱。 所以,老皇帝一时起了别的心思,跟着安嫔去了她的宫殿,晚膳过后,老皇帝才刚抱着安嫔上了床,床单都没热乎,门外就有来报,京兆府尹求见。 特意又说了一番,是急事。 老皇帝被人打断好事,自然很是生气,可是高利是他的人,没有大事,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进宫的。 所以匆匆整理好衣服后,便去接见了高利。 高利心中本就惶恐,又恰逢打断了老皇帝的好事,自然更是怕上加怕! 颤颤惊惊将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便垂着头等待老皇帝发怒了。 只是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来临,高利虽然极为好奇,但是知道此时还是小心为上,万般不想惹怒了皇帝。 老皇帝其实极为生气,但是那天之后,他变细想了许久,凤遥眼巴巴跟着来了讨要说法,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开呢? 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凤遥的后招,没想到,果真是没让他失望。 这个女子,可与男子媲美。 其城府、心计、谋略,完全不输于男子。 而且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比他的七儿子玉珉还要去强上许多。 阴郁的脸色让老皇帝看起来极为阴沉,但是也正因为只有阴郁,所以周围的人都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是生气,可是也不该这么沉稳。 若说没有生气,可这脸色,绝对不是高兴。 高利额上有汗水滴落,但是此时他也不敢去擦,大殿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属于皇帝的威严极为浓烈,让他心底发寒。 许久之后,老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暗哑,道:“你是说,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出现过?”不是没人关心过他的身体,但是那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是主子,是太子,但是凤遥不同。 凤遥心疼他,关心他,只是单纯因为他是玉琉,是她心里的男子。 虽然凤遥嘴上没说,但是一定是将他放在了心里,不然也不会这般对他了。 凤遥不知怎么就觉得鼻子发酸,用力推了推玉琉,冷声道:“赶紧去。” 玉琉笑眯眯放开凤遥,牵着她的手往湘水阁走去。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玉琉是坚决不愿意回主院去了,直接将所有东西都搬去了湘水阁,顺便将绿芜赶了出去到别的院子住。 这举动极为孩子气,但是凤遥只当没看见,张凌,她有时候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既然玉琉出面,她也就交给他处理了。 只是希望张凌能早一点看开,放开。 现在的凤遥与前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她的心注入了温情,张凌是她的属下,也是朋友,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 话说,事情果真如凤遥预料的一般,当天晚上,流言四起。 玉珉成为千夫所指。 事情传到凤家的时候,身在皇宫中的老皇帝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老皇帝今日处理完奏折后,正好赶上安嫔在门外求见,安嫔进宫时年纪本就小,虽然在宫中已经呆了好些年,但是还不算老,床上也颇得老皇帝的喜爱。 所以,老皇帝一时起了别的心思,跟着安嫔去了她的宫殿,晚膳过后,老皇帝才刚抱着安嫔上了床,床单都没热乎,门外就有来报,京兆府尹求见。 特意又说了一番,是急事。 老皇帝被人打断好事,自然很是生气,可是高利是他的人,没有大事,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进宫的。 所以匆匆整理好衣服后,便去接见了高利。 高利心中本就惶恐,又恰逢打断了老皇帝的好事,自然更是怕上加怕! 颤颤惊惊将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便垂着头等待老皇帝发怒了。 只是预想中的怒火并没有来临,高利虽然极为好奇,但是知道此时还是小心为上,万般不想惹怒了皇帝。 老皇帝其实极为生气,但是那天之后,他变细想了许久,凤遥眼巴巴跟着来了讨要说法,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开呢? 这些天他一直在等凤遥的后招,没想到,果真是没让他失望。 这个女子,可与男子媲美。 其城府、心计、谋略,完全不输于男子。 而且按目前的情况来看,比他的七儿子玉珉还要去强上许多。 阴郁的脸色让老皇帝看起来极为阴沉,但是也正因为只有阴郁,所以周围的人都摸不清,皇帝到底是什么态度? 说是生气,可是也不该这么沉稳。 若说没有生气,可这脸色,绝对不是高兴。 高利额上有汗水滴落,但是此时他也不敢去擦,大殿里的气氛极为压抑,属于皇帝的威严极为浓烈,让他心底发寒。 许久之后,老皇帝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暗哑,道:“你是说,从头到尾,太子都没有出现过?” 移动醋坛05 高利轻舒了口气,道:“是啊,太子殿下没有出来过。” 老皇帝阴郁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仍是面色晦暗不明,嘴角隐约有几分笑意,但又看不真切。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高利一愣,微微抬头去看老皇帝,问道:“那这案子……” 老皇帝本来缓和几分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冰寒道:“既然不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出了事,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说完,老皇帝甩了袖子便走人了。 高利顿时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面,脑子似乎有还些转不过弯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么? 太子妃闹出这么大动静,将七皇子的名声毁了个干脆,皇上竟然就这么算了? 饶是高利这么多年,此时也猜不透皇帝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皇上走时说的那话…… 高利稳了稳心神,擦掉额上的冷汗,起身,整理了一番仪容,快步离开了。 ****** 宫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府,凤遥的耳中。 彼时,凤遥正在宋元的院子里。 喜儿经过此番,终于是明白了对宋元的感情,之前的事情丝毫都没有提及。 看样子,也没有埋怨。 毕竟宋元为了此事服毒,已经让喜儿心中惶惶不安了。 现在人没事了,自然是前尘皆做废了。 凤遥坐在椅子上,笑容中带些揶揄,喜儿被看得羞红了脸,低着头掰手指,不敢看凤遥。 “宋元,你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凤遥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宋元,笑眯眯道。 宋元自然知道凤遥指的是什么,冷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回了句,“是。” 凤遥对二人的事情乐见其成,本来嘛,青梅竹马,两人的年纪放在现代也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轻咳了一声,凤遥笑道:“本来呢,我是挺生气的,不过,现在看你们两个黏得跟胶似的,我也没什么好气的。” 喜儿面色微变,抬起头来就朝凤遥看过去,之前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太子妃说不要她跟在身前了。 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凤遥并不给她机会,“婚礼我已经让管家去弄了,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以后你们便是正式的夫妻了。另外,我让苏澈准备了一份嫁妆给喜儿,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两人心中感激,尤其是喜儿,她本来就是玉琉放在凤遥身边的丫鬟,现在她嫁人,凤遥还准备了嫁妆,这算是告诉宋元,她是喜儿的娘家人。 等于变相警告宋元,不许欺负了喜儿。 喜儿眼眸湿润,张嘴叫道:“太子妃……” 只是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凤遥不甚在意的摇头,道:“没什么,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都成了别人的妻子了,还是跟着宋元一起跟在太子跟前吧,我身边有绿芜就好了。” 绿芜的身份是个掩饰,若是有事,也可换做男装,比喜儿方便了很多。高利轻舒了口气,道:“是啊,太子殿下没有出来过。” 老皇帝阴郁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但仍是面色晦暗不明,嘴角隐约有几分笑意,但又看不真切。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高利一愣,微微抬头去看老皇帝,问道:“那这案子……” 老皇帝本来缓和几分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声音冰寒道:“既然不将朕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出了事,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说完,老皇帝甩了袖子便走人了。 高利顿时双腿发软,跌坐在了地上。 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地面,脑子似乎有还些转不过弯来,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么? 太子妃闹出这么大动静,将七皇子的名声毁了个干脆,皇上竟然就这么算了? 饶是高利这么多年,此时也猜不透皇帝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皇上走时说的那话…… 高利稳了稳心神,擦掉额上的冷汗,起身,整理了一番仪容,快步离开了。 ****** 宫中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府,凤遥的耳中。 彼时,凤遥正在宋元的院子里。 喜儿经过此番,终于是明白了对宋元的感情,之前的事情丝毫都没有提及。 看样子,也没有埋怨。 毕竟宋元为了此事服毒,已经让喜儿心中惶惶不安了。 现在人没事了,自然是前尘皆做废了。 凤遥坐在椅子上,笑容中带些揶揄,喜儿被看得羞红了脸,低着头掰手指,不敢看凤遥。 “宋元,你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凤遥看了眼半躺在床上的宋元,笑眯眯道。 宋元自然知道凤遥指的是什么,冷酷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回了句,“是。” 凤遥对二人的事情乐见其成,本来嘛,青梅竹马,两人的年纪放在现代也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轻咳了一声,凤遥笑道:“本来呢,我是挺生气的,不过,现在看你们两个黏得跟胶似的,我也没什么好气的。” 喜儿面色微变,抬起头来就朝凤遥看过去,之前的事情,她还是记得的,太子妃说不要她跟在身前了。 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凤遥并不给她机会,“婚礼我已经让管家去弄了,三天后就是个好日子,以后你们便是正式的夫妻了。另外,我让苏澈准备了一份嫁妆给喜儿,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两人心中感激,尤其是喜儿,她本来就是玉琉放在凤遥身边的丫鬟,现在她嫁人,凤遥还准备了嫁妆,这算是告诉宋元,她是喜儿的娘家人。 等于变相警告宋元,不许欺负了喜儿。 喜儿眼眸湿润,张嘴叫道:“太子妃……” 只是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凤遥不甚在意的摇头,道:“没什么,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都成了别人的妻子了,还是跟着宋元一起跟在太子跟前吧,我身边有绿芜就好了。” 绿芜的身份是个掩饰,若是有事,也可换做男装,比喜儿方便了很多。 移动醋坛06 而且她也不是娇弱到非要人伺候的地步。 喜儿也深知凤遥的脾性,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很难再更改了,于是只得道了谢。 凤遥又说了些婚礼的事宜,便将空间留给两人了。 回到湘水阁的时候,煞零等在门口。 凤遥微微挑眉,道:“什么事?” 煞零便将宫中新传出的消息说了一遍,眉间隐约有忧色,道:“主子,皇帝该不会是有什么后招吧?” 凤遥不语,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有些诡异,老皇帝的态度真的是太奇怪了,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恼羞成怒么? 最不济,也该是将她宣入宫中,对峙一番的。 可是,如此平静,还真是诡异的不得了,难道老皇帝早就猜到了她的举动,有了应对之策? 沉吟半响,凤遥开口问道:“皇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煞零脸色变得很古怪,“没有。”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道:“你怎么了?” 煞零微微别过脸,小声道:“我是纳闷,高利和皇上见完面之后,皇上又回去和安嫔……” 话没说完,不过凤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有点想笑,又觉得没什么好笑的,皇帝年纪也不小了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和妃子滚床单? 不知该说皇帝的心理太强大,还是本身就没当这是个大事! 凤遥总算知道煞零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古怪了,换做是她,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老皇帝可真是个奇葩啊。 不过,这点,玉珉倒是有点相像啊。 不知道玉珉在佛堂,过得怎么样?若是他听到街上的那些传言,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还有他的那帮美人们,是不是非常想念他呢?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煞零看到后,只觉得心底发寒。 主子究竟是又想到什么事情了啊,笑得这么诡异? 悄悄后退了两步,煞零觉得这种时候,离远点比较好,不然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察觉到了煞零的举动,凤遥微微挑眉,想到了什么,笑道:“煞零,我听说,你要对绿芜负责?” 煞零脸色的大变,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敢在背后议论他! 那些该死的家伙,自然是指的在暗中千影楼的杀手们,凤遥只是稍微的问了一下当日的事情,那些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 简直是幸灾乐祸极了。 所以凤遥也知道了,绿芜当初是因为什么而去追杀煞零的? 男人对男人负责? 绿芜不掐死煞零才真是出怪事了。 凤遥心情极好,想着若是煞零日后知道绿芜就是张凌的时候,再记起他之前说过的负责人的话,又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真是期待啊。 “煞零啊,我衷心的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曾经说要对绿芜负责的话!”凤遥很好心的提醒了句后,便进院子去了。 煞零几乎石化,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七皇子一党的官员都上了折子,要求太子妃出面澄清此事,并且给凤遥扣上了污蔑皇子的罪名。而且她也不是娇弱到非要人伺候的地步。 喜儿也深知凤遥的脾性,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很难再更改了,于是只得道了谢。 凤遥又说了些婚礼的事宜,便将空间留给两人了。 回到湘水阁的时候,煞零等在门口。 凤遥微微挑眉,道:“什么事?” 煞零便将宫中新传出的消息说了一遍,眉间隐约有忧色,道:“主子,皇帝该不会是有什么后招吧?” 凤遥不语,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有些诡异,老皇帝的态度真的是太奇怪了,按理来说,不是应该恼羞成怒么? 最不济,也该是将她宣入宫中,对峙一番的。 可是,如此平静,还真是诡异的不得了,难道老皇帝早就猜到了她的举动,有了应对之策? 沉吟半响,凤遥开口问道:“皇上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煞零脸色变得很古怪,“没有。”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道:“你怎么了?” 煞零微微别过脸,小声道:“我是纳闷,高利和皇上见完面之后,皇上又回去和安嫔……” 话没说完,不过凤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有点想笑,又觉得没什么好笑的,皇帝年纪也不小了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有心情去和妃子滚床单? 不知该说皇帝的心理太强大,还是本身就没当这是个大事! 凤遥总算知道煞零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古怪了,换做是她,猛然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老皇帝可真是个奇葩啊。 不过,这点,玉珉倒是有点相像啊。 不知道玉珉在佛堂,过得怎么样?若是他听到街上的那些传言,会不会气得吐血呢? 还有他的那帮美人们,是不是非常想念他呢? 凤遥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煞零看到后,只觉得心底发寒。 主子究竟是又想到什么事情了啊,笑得这么诡异? 悄悄后退了两步,煞零觉得这种时候,离远点比较好,不然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察觉到了煞零的举动,凤遥微微挑眉,想到了什么,笑道:“煞零,我听说,你要对绿芜负责?” 煞零脸色的大变,那些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敢在背后议论他! 那些该死的家伙,自然是指的在暗中千影楼的杀手们,凤遥只是稍微的问了一下当日的事情,那些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 简直是幸灾乐祸极了。 所以凤遥也知道了,绿芜当初是因为什么而去追杀煞零的? 男人对男人负责? 绿芜不掐死煞零才真是出怪事了。 凤遥心情极好,想着若是煞零日后知道绿芜就是张凌的时候,再记起他之前说过的负责人的话,又该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真是期待啊。 “煞零啊,我衷心的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曾经说要对绿芜负责的话!”凤遥很好心的提醒了句后,便进院子去了。 煞零几乎石化,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七皇子一党的官员都上了折子,要求太子妃出面澄清此事,并且给凤遥扣上了污蔑皇子的罪名。 移动醋坛07 老皇帝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将折子都压了下来,直接退朝了。 这让朝中大小官员十分震惊,不禁让他们猜想,皇帝这番举动,是否要维护太子? 这一猜想让七皇子一党的官员尤为惊慌,说到底,目前七皇子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皇帝有心扶植太子,太子一方不一定没有胜算。 而且,得到真实的消息的凤训、凤炫两父子,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那些话并不是都是假的,关于七皇子睡了皇上御赐给太子女人的事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可是他们不能告诉其他的官员,只能咬紧牙关,说是玉珉是被冤枉的。 否则,玉珉的坏名声一旦在民间形成,对于日后的夺嫡影响很大。 他们都知道事情的轻重,是以才联合百官,为的就是要皇帝对太子府施压,让凤遥出面澄清,那是诬陷。 若是能乘此机会将凤遥除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凤遥听到这事后,只是冷冷一笑。 京兆府尹高利将那两个夫人直接处死,事后将尸体送了回去。 想必这也是皇帝的意思,她就不相信,那五个女人的家里是完全不知情的,估计是因为此事又被皇帝警告了一番,不敢再瞎折腾了。 ****** 苏澈这段时间,忙着新铺子的开张,难得空闲。 喝了口茶,苏澈大叹道:“累死我了啊!” 凤遥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道:“你不是最喜欢赚钱的感觉么,怎么会累?” 苏澈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即笑呵呵道:“主子,你说这话,我可是要想歪了,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凤遥的笑意越发深邃,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呢?” 苏澈的笑脸挂不住了,一脸哀怨的看着凤遥,为自己叫屈,道:“我也觉得没有啊,但是我为什么这么累呢?为什么呢?” 煞零从石桌上拿了颗苹果,别过身子不去看苏澈,这家伙,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凤遥点头附和,“是啊,为什么你会这么累呢?钱多烧的啊,这么多店铺先后开起来,你之后只怕会数钱数到手软呢!” 苏澈眨巴眨巴眼睛,他难道是遇人不淑么? “主子啊,就算挣回来十座金山,那也不是我的啊!” 凤遥嘴角抽搐,这果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男人!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自杀么?我什么时候缺过你的银子了?” 凤遥语气不好,怎么看苏澈那样子,都像是被虐待了一样? 苏澈不以为意的撇嘴道:“看着心里高兴啊。” 凤遥真真是无语了。 大家难得如此放松赏月,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 玉琉处理完事情到院子里来寻凤遥,看到的便是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 微微一笑,随即脸变得乌黑。 该死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笑什么笑! 玉琉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在凤遥身边,虽说面色如常,但是苏澈、煞零怎么说也跟在凤遥身边三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太子貌似是吃醋了,现在周身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信号。老皇帝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将折子都压了下来,直接退朝了。 这让朝中大小官员十分震惊,不禁让他们猜想,皇帝这番举动,是否要维护太子? 这一猜想让七皇子一党的官员尤为惊慌,说到底,目前七皇子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皇帝有心扶植太子,太子一方不一定没有胜算。 而且,得到真实的消息的凤训、凤炫两父子,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那些话并不是都是假的,关于七皇子睡了皇上御赐给太子女人的事情,真的不能再真了。 可是他们不能告诉其他的官员,只能咬紧牙关,说是玉珉是被冤枉的。 否则,玉珉的坏名声一旦在民间形成,对于日后的夺嫡影响很大。 他们都知道事情的轻重,是以才联合百官,为的就是要皇帝对太子府施压,让凤遥出面澄清,那是诬陷。 若是能乘此机会将凤遥除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凤遥听到这事后,只是冷冷一笑。 京兆府尹高利将那两个夫人直接处死,事后将尸体送了回去。 想必这也是皇帝的意思,她就不相信,那五个女人的家里是完全不知情的,估计是因为此事又被皇帝警告了一番,不敢再瞎折腾了。 ****** 苏澈这段时间,忙着新铺子的开张,难得空闲。 喝了口茶,苏澈大叹道:“累死我了啊!” 凤遥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道:“你不是最喜欢赚钱的感觉么,怎么会累?” 苏澈面色僵硬了一下,随即笑呵呵道:“主子,你说这话,我可是要想歪了,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凤遥的笑意越发深邃,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呢?” 苏澈的笑脸挂不住了,一脸哀怨的看着凤遥,为自己叫屈,道:“我也觉得没有啊,但是我为什么这么累呢?为什么呢?” 煞零从石桌上拿了颗苹果,别过身子不去看苏澈,这家伙,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凤遥点头附和,“是啊,为什么你会这么累呢?钱多烧的啊,这么多店铺先后开起来,你之后只怕会数钱数到手软呢!” 苏澈眨巴眨巴眼睛,他难道是遇人不淑么? “主子啊,就算挣回来十座金山,那也不是我的啊!” 凤遥嘴角抽搐,这果真是个掉进钱眼里的男人!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自杀么?我什么时候缺过你的银子了?” 凤遥语气不好,怎么看苏澈那样子,都像是被虐待了一样? 苏澈不以为意的撇嘴道:“看着心里高兴啊。” 凤遥真真是无语了。 大家难得如此放松赏月,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 玉琉处理完事情到院子里来寻凤遥,看到的便是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 微微一笑,随即脸变得乌黑。 该死的女人,对着别的男人笑什么笑! 玉琉大步走过去,直接坐在凤遥身边,虽说面色如常,但是苏澈、煞零怎么说也跟在凤遥身边三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太子貌似是吃醋了,现在周身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信号。 移动醋坛08 丢给凤遥一个保重的眼神,两人借口有事,纷纷离开了。 凤遥很是无语,瞪了玉琉一眼,道:“怎么了?” 玉琉直接将凤遥拉入怀中,恶狠狠道:“回去睡觉!” 凤遥额头青筋浮现,狠狠在玉琉腰上掐了一把,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移动的醋坛子,走哪哪酸!” 玉琉疼得呲牙咧嘴,顺势将凤遥放在他腰间的手裹在手中,细细摩挲,笑道:“为夫今生也只为娘子一人吃醋!” 凤遥对于玉琉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已经完全没之前那般觉得肉麻不舒服了。 “忙完了么?”凤遥脸上也是难得的柔和之色,其实两人一起之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相处,因为事情太多了。 玉琉“恩”了声,下巴搁在凤遥肩上蹭了蹭,柔声道:“遥遥,我们要个孩子吧。” 凤遥身子猛然一僵,声音也略显僵硬道:“怎么提到孩子了?” 其实,对于孩子一事,凤遥是完全没有想过的,而且两人同房这么久,虽然她没有去喝避免怀孕的汤药,但是在来漓城之前,南宫枫曾经给过她一个香囊,是有避孕的效果的。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玉琉。 所以此时凤遥的反应在玉琉眼中,很是奇怪。 “遥遥,你怎么了?”玉琉抱紧了凤遥,面上有不解一闪而过,“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凤遥的后背贴着玉琉温暖的胸膛,身体慢慢柔软下来,释然一笑道:“没有,我只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玉琉应了声,心中还是觉得凤遥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是以前有过不好的记忆么? “遥遥……” “玉琉……”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都是一愣,随即又笑道:“你先说……” 结果又是同时开口。 凤遥揉了揉眉心,等着玉琉先说。 空气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两人的神色一瞬间凝重起来。 玉琉朗声道:“宵小鼠辈,既然敢来,如何不敢现身?” 这话带着几分内力,很快在院内扩散出去。 本来已经要睡的几人纷纷都是面色凝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运功飞向湘水阁的方向。 果然,玉琉话音一落,院子四周有了几分细微的响声,接着便是十几名黑衣人落在两人四周,将两人完全包围了起来。 凤遥面色平常,很是闲适,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紧绷。 这次的黑衣人,很厉害。 只是,身为杀手,凤遥觉不会让对手察觉到她的一丝别样情绪。 “大半夜的,哪家的狗走错了方向?” 凤遥声音清清冷冷,但是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十分明显。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闻所未闻,冷道:“死到临头,还在耍嘴皮子!” 玉琉凛冽的眸光扫向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如寒风般无情,“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本太子一定会让你好好体会一番,死到临头的感觉!” 玉琉说话间,凤遥已经一个闪身从他身上跃开,足尖点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刺向了最近的黑衣人。丢给凤遥一个保重的眼神,两人借口有事,纷纷离开了。 凤遥很是无语,瞪了玉琉一眼,道:“怎么了?” 玉琉直接将凤遥拉入怀中,恶狠狠道:“回去睡觉!” 凤遥额头青筋浮现,狠狠在玉琉腰上掐了一把,道:“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移动的醋坛子,走哪哪酸!” 玉琉疼得呲牙咧嘴,顺势将凤遥放在他腰间的手裹在手中,细细摩挲,笑道:“为夫今生也只为娘子一人吃醋!” 凤遥对于玉琉时不时冒出来的情话,已经完全没之前那般觉得肉麻不舒服了。 “忙完了么?”凤遥脸上也是难得的柔和之色,其实两人一起之后,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相处,因为事情太多了。 玉琉“恩”了声,下巴搁在凤遥肩上蹭了蹭,柔声道:“遥遥,我们要个孩子吧。” 凤遥身子猛然一僵,声音也略显僵硬道:“怎么提到孩子了?” 其实,对于孩子一事,凤遥是完全没有想过的,而且两人同房这么久,虽然她没有去喝避免怀孕的汤药,但是在来漓城之前,南宫枫曾经给过她一个香囊,是有避孕的效果的。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玉琉。 所以此时凤遥的反应在玉琉眼中,很是奇怪。 “遥遥,你怎么了?”玉琉抱紧了凤遥,面上有不解一闪而过,“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凤遥的后背贴着玉琉温暖的胸膛,身体慢慢柔软下来,释然一笑道:“没有,我只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 玉琉应了声,心中还是觉得凤遥刚才的反应有些奇怪,难道是以前有过不好的记忆么? “遥遥……” “玉琉……” 两人同时开口,彼此都是一愣,随即又笑道:“你先说……” 结果又是同时开口。 凤遥揉了揉眉心,等着玉琉先说。 空气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两人的神色一瞬间凝重起来。 玉琉朗声道:“宵小鼠辈,既然敢来,如何不敢现身?” 这话带着几分内力,很快在院内扩散出去。 本来已经要睡的几人纷纷都是面色凝重,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运功飞向湘水阁的方向。 果然,玉琉话音一落,院子四周有了几分细微的响声,接着便是十几名黑衣人落在两人四周,将两人完全包围了起来。 凤遥面色平常,很是闲适,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的紧绷。 这次的黑衣人,很厉害。 只是,身为杀手,凤遥觉不会让对手察觉到她的一丝别样情绪。 “大半夜的,哪家的狗走错了方向?” 凤遥声音清清冷冷,但是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十分明显。 为首的黑衣人似乎闻所未闻,冷道:“死到临头,还在耍嘴皮子!” 玉琉凛冽的眸光扫向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如寒风般无情,“既然你如此心急,那本太子一定会让你好好体会一番,死到临头的感觉!” 玉琉说话间,凤遥已经一个闪身从他身上跃开,足尖点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刺向了最近的黑衣人。 神秘杀手01 被凤遥选中的黑衣人似乎极为不屑,轻易便看出了凤遥攻势中的破绽,提剑便向那处破绽刺去。 凤遥嘴角缓缓勾起,闪过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就在黑衣人刺向凤遥的同时,凤遥的身体却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并且闪身来到了黑衣人的身侧,紧握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割破黑衣人的咽喉。 刀锋入肉三分,下手快很准,完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动作。 为首的黑衣人目露凶光,看来还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身上的杀气同时泄放,黑衣人头领道:“全力狙杀!” 没有任何回音,但是其余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已经说明,他们同样会倾尽全力。 玉琉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喝道:“本太子今日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说话的同时,已经提剑攻向了黑衣人头领。 玉琉也是察觉到了,来人中,这是武功最高的,而凤遥目前没有能力对上他。 若是拼尽全力一战,也许还有胜算。 但是那样也意味着,她会受伤。 这是玉琉最不愿看到的情景,所以,这个人,他一定要先解决掉才行! 两人与黑衣人打起来不多时,煞零、苏澈、绿芜也同时都到了。 二话不说,纷纷加入打斗中。 太子府本来是暗中潜伏着不少千影楼的杀手,但是之前西院女人爬床一事,让凤遥撤掉了府里的守卫,方便那些女人行事。 之后也没再让人回来重新守着,所以也给了这些黑衣人便利。 而且,就算人都还在,凤遥也不打算让他们现身,这是她的底牌,至少她的敌人还不知道,所以她不能轻易使用。 若是被抓到一丝蛛丝马迹,那么她连自保的底牌都失去作用了。 前世的教训已经让凤遥深刻的知道,没有保命的底牌是不行的。 有了煞零几人的加入,凤遥和玉琉也轻松不少。 但是对于黑衣人来说,最难对付的还是凤遥。 凤遥将今世的内功与前世的近身搏击等都结合在了一起,每每出手都极其迅速,而且出手位置都极为诡异。 凤遥曾是杀手,心里清楚,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黑衣人看来,凤遥周身都是突破点,但是等到他们袭击过去的时候,无论怎么样的角度,都能被凤遥给轻易化解,甚至还要挨上一刀。 长剑舞动,湘水阁的院落内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叮当之声。 凤遥手中的匕首如同蝶舞一般,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在闷热的中带来一丝清冷的杀机。 明亮的凤眼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冷血,凤遥如同是处在黑暗中心的漩涡,周身被层层暗黑的气息包裹,仿似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 凤遥此时的武功已经不算低,但是黑衣人的武功基本都与她不相上下,此时她们人少,已经是吃了极大的亏。 虽然斩杀了好几名黑衣人,但是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眼前银光闪过,凤遥躲避不及,带着冰冷寒气的剑锋擦过她的脸颊,鼻尖传来血腥的味道。被凤遥选中的黑衣人似乎极为不屑,轻易便看出了凤遥攻势中的破绽,提剑便向那处破绽刺去。 凤遥嘴角缓缓勾起,闪过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就在黑衣人刺向凤遥的同时,凤遥的身体却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并且闪身来到了黑衣人的身侧,紧握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割破黑衣人的咽喉。 刀锋入肉三分,下手快很准,完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动作。 为首的黑衣人目露凶光,看来还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身上的杀气同时泄放,黑衣人头领道:“全力狙杀!” 没有任何回音,但是其余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气已经说明,他们同样会倾尽全力。 玉琉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软剑,喝道:“本太子今日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说话的同时,已经提剑攻向了黑衣人头领。 玉琉也是察觉到了,来人中,这是武功最高的,而凤遥目前没有能力对上他。 若是拼尽全力一战,也许还有胜算。 但是那样也意味着,她会受伤。 这是玉琉最不愿看到的情景,所以,这个人,他一定要先解决掉才行! 两人与黑衣人打起来不多时,煞零、苏澈、绿芜也同时都到了。 二话不说,纷纷加入打斗中。 太子府本来是暗中潜伏着不少千影楼的杀手,但是之前西院女人爬床一事,让凤遥撤掉了府里的守卫,方便那些女人行事。 之后也没再让人回来重新守着,所以也给了这些黑衣人便利。 而且,就算人都还在,凤遥也不打算让他们现身,这是她的底牌,至少她的敌人还不知道,所以她不能轻易使用。 若是被抓到一丝蛛丝马迹,那么她连自保的底牌都失去作用了。 前世的教训已经让凤遥深刻的知道,没有保命的底牌是不行的。 有了煞零几人的加入,凤遥和玉琉也轻松不少。 但是对于黑衣人来说,最难对付的还是凤遥。 凤遥将今世的内功与前世的近身搏击等都结合在了一起,每每出手都极其迅速,而且出手位置都极为诡异。 凤遥曾是杀手,心里清楚,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黑衣人看来,凤遥周身都是突破点,但是等到他们袭击过去的时候,无论怎么样的角度,都能被凤遥给轻易化解,甚至还要挨上一刀。 长剑舞动,湘水阁的院落内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叮当之声。 凤遥手中的匕首如同蝶舞一般,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在闷热的中带来一丝清冷的杀机。 明亮的凤眼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冷血,凤遥如同是处在黑暗中心的漩涡,周身被层层暗黑的气息包裹,仿似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恶魔,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 凤遥此时的武功已经不算低,但是黑衣人的武功基本都与她不相上下,此时她们人少,已经是吃了极大的亏。 虽然斩杀了好几名黑衣人,但是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眼前银光闪过,凤遥躲避不及,带着冰冷寒气的剑锋擦过她的脸颊,鼻尖传来血腥的味道。 神秘杀手02 凤遥知道是黑衣人的剑气划过她的脸颊时,将她的脸划破了。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许多,方才若不是余光瞄见玉琉被刺了一剑,分了心神,刚才也不会无法避开那剑了。 稳了稳心情,凤遥全力出击。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没有内力的凤遥了,她不会再次眼睁睁看着玉琉浑身是血的倒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方才袭击凤遥的黑衣人有一瞬间的诧异,似乎眼前的女子,与方才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黑衣人不敢有所马虎,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较量。 只是每次出剑都会被挡住,虽然不说受伤,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是从未有过的。 心中不禁有些怒气,他竟然连眼前这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么? 这简直是耻辱! 黑衣人恼羞成怒,出剑更是凶狠。 相较之下,凤遥则是更加沉稳内敛,原本清亮的凤眸中已然看不到任何情绪,被一片无尽的黑暗占据。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是掩藏不住的杀戮。 虽然腿上被刺了两剑,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凤遥的速度,眼看刺来的剑锋越来越近,凤遥竟然不躲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黑衣人心中不屑,她这是要来送死么? 只是,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本来还在眼前的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眸子出闪过一丝诧异。 好快的速度! 好诡异的身法!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根本不等黑衣人想明白,不过须臾之间,心脏处传来阵阵痛感。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那从心脏处冒出来的刀锋,闪着明亮的银光。 鲜艳的红色一滴一滴从刀锋处落下。 那女人什么时候到了他背后的? 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气息波动? 无论有怎么样的疑问,黑衣人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丝毫没有停留的拔出匕首,凤遥迎上了另一波攻击。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少,与玉琉奋战的头领似乎做出了决定,口中响起一声怪异的叫声。 似乎是鸟叫。 凤遥心道不好! 果然,听到声音的其余黑衣人一边继续攻击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东西,丢向地面。 轰……轰…… 几声轰响过后,院子里已经是烟雾弥漫。 而黑衣人也趁着此时安全撤退了。 待烟雾散开后,只余下凤遥几人的身影。 玉琉大步走向凤遥,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怒骂道:“该死!” 刚进院子的宋元同喜儿看到院内的景象,也是大吃一惊。 但是好在,几人似乎都没有生命危险,受伤最重的,就是绿芜了,被黑衣人打了一掌,此时已经是完全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澈距离绿芜最近,将她扶起来,靠在怀中。 凤遥蹙眉,道:“先送她去疗伤。” 苏澈点了点头,抱着绿芜先离开了。凤遥知道是黑衣人的剑气划过她的脸颊时,将她的脸划破了。 不过,现在顾不得这许多,方才若不是余光瞄见玉琉被刺了一剑,分了心神,刚才也不会无法避开那剑了。 稳了稳心情,凤遥全力出击。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没有内力的凤遥了,她不会再次眼睁睁看着玉琉浑身是血的倒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发生。 方才袭击凤遥的黑衣人有一瞬间的诧异,似乎眼前的女子,与方才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但是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浑身都透着一股凉意。 黑衣人不敢有所马虎,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与之较量。 只是每次出剑都会被挡住,虽然不说受伤,但是这样的事情也是从未有过的。 心中不禁有些怒气,他竟然连眼前这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么? 这简直是耻辱! 黑衣人恼羞成怒,出剑更是凶狠。 相较之下,凤遥则是更加沉稳内敛,原本清亮的凤眸中已然看不到任何情绪,被一片无尽的黑暗占据。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是掩藏不住的杀戮。 虽然腿上被刺了两剑,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凤遥的速度,眼看刺来的剑锋越来越近,凤遥竟然不躲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黑衣人心中不屑,她这是要来送死么? 只是,还没等黑衣人反应过来,本来还在眼前的人已经完全不见了踪迹,眸子出闪过一丝诧异。 好快的速度! 好诡异的身法!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根本不等黑衣人想明白,不过须臾之间,心脏处传来阵阵痛感。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那从心脏处冒出来的刀锋,闪着明亮的银光。 鲜艳的红色一滴一滴从刀锋处落下。 那女人什么时候到了他背后的? 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的气息波动? 无论有怎么样的疑问,黑衣人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 丝毫没有停留的拔出匕首,凤遥迎上了另一波攻击。 眼看黑衣人越来越少,与玉琉奋战的头领似乎做出了决定,口中响起一声怪异的叫声。 似乎是鸟叫。 凤遥心道不好! 果然,听到声音的其余黑衣人一边继续攻击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东西,丢向地面。 轰……轰…… 几声轰响过后,院子里已经是烟雾弥漫。 而黑衣人也趁着此时安全撤退了。 待烟雾散开后,只余下凤遥几人的身影。 玉琉大步走向凤遥,将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怒骂道:“该死!” 刚进院子的宋元同喜儿看到院内的景象,也是大吃一惊。 但是好在,几人似乎都没有生命危险,受伤最重的,就是绿芜了,被黑衣人打了一掌,此时已经是完全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苏澈距离绿芜最近,将她扶起来,靠在怀中。 凤遥蹙眉,道:“先送她去疗伤。” 苏澈点了点头,抱着绿芜先离开了。 神秘杀手03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吧?” 玉琉点头,然后看向宋元,道:“府里的侍卫呢?” 被玉琉这么一问,凤遥才猛然想起,湘水阁打斗如此激烈,怎么可能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呢? 而且,晚上府里的侍卫也会比白天多一些,按理说巡逻的话,会路过湘水阁的,但是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见到过侍卫的出现。 宋元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被喜儿扶着,道:“侍卫都被迷昏了。” 玉琉眸中闪过戾气,因为用力,紧咬的牙关从侧脸上隐隐浮现。 凤遥伸手去握住玉琉,道:“先处理伤口。” 玉琉转头看了眼凤遥,发觉她眼中还未散去的黑暗,心中一窒,脸色缓和了几分,道了声,“好。” 两人便回房去处理伤口了。 宋元看了喜儿一眼,道:“先让人把这里收拾下,将尸体都抬去地牢,检查一下。” 喜儿没做过这些,所以此时听到宋元开了口,心中有了了解,便吩咐下去了。 煞零伤得不重,但是伤口也需要清理,想了想,苏澈似乎也有好些伤口,便回了院子。 待几人都将伤势处理好之后,本来是要去凤遥那里的,不过凤遥让喜儿去传了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于是几人便休息了。 看着凤遥脸上的血痕,玉琉心中一阵心疼恼怒,“遥遥,是不是很疼?” 凤遥本来在想事情,被玉琉一问,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心中了然,淡笑道:“不疼。” 你不疼,我疼。 玉琉心中狂喊,但是他此时不想将这话说出口。 他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凤遥,这才让她又一次的受伤了,真是该死! 只是看玉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凤遥起身抱住玉琉,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玉琉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张了许久,才发觉,说什么都没用。 是不是他的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凤遥再次受伤了。 回抱住凤遥,玉琉闻着少女身上幽幽体香,声音低哑暗沉,莫名的不安,“遥遥,你没事真好!” 凤遥大概懂得玉琉的这种心情,嘴角微微扬起,道:“休息吧,很累了!” 玉琉用力的点头。 太子府遭逢刺客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丝透露出去。 就连凤遥都不得不佩服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连府外的探子都没注意到么? 还是说,那些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已经将探子给解决了? ***** 第二日早膳过后,煞零苏澈便一同到了湘水阁。 凤遥正在提玉琉上药,两人便等在一旁。 “知道是什么人么?”凤遥一边替玉琉包扎,一边问道。 两人面色有些凝重。 这方面煞零比较擅长,便由他开口回道:“昨晚宋元去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今早我也去了,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是他们绝对不是杀手组织的人!” 这点煞零完全可以肯定,因为他曾经就是杀手,现在又管着千影楼,无论哪个杀手组织,他都能认出来。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道:“你没事吧?” 玉琉点头,然后看向宋元,道:“府里的侍卫呢?” 被玉琉这么一问,凤遥才猛然想起,湘水阁打斗如此激烈,怎么可能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呢? 而且,晚上府里的侍卫也会比白天多一些,按理说巡逻的话,会路过湘水阁的,但是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见到过侍卫的出现。 宋元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被喜儿扶着,道:“侍卫都被迷昏了。” 玉琉眸中闪过戾气,因为用力,紧咬的牙关从侧脸上隐隐浮现。 凤遥伸手去握住玉琉,道:“先处理伤口。” 玉琉转头看了眼凤遥,发觉她眼中还未散去的黑暗,心中一窒,脸色缓和了几分,道了声,“好。” 两人便回房去处理伤口了。 宋元看了喜儿一眼,道:“先让人把这里收拾下,将尸体都抬去地牢,检查一下。” 喜儿没做过这些,所以此时听到宋元开了口,心中有了了解,便吩咐下去了。 煞零伤得不重,但是伤口也需要清理,想了想,苏澈似乎也有好些伤口,便回了院子。 待几人都将伤势处理好之后,本来是要去凤遥那里的,不过凤遥让喜儿去传了话,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于是几人便休息了。 看着凤遥脸上的血痕,玉琉心中一阵心疼恼怒,“遥遥,是不是很疼?” 凤遥本来在想事情,被玉琉一问,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心中了然,淡笑道:“不疼。” 你不疼,我疼。 玉琉心中狂喊,但是他此时不想将这话说出口。 他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凤遥,这才让她又一次的受伤了,真是该死! 只是看玉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凤遥起身抱住玉琉,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玉琉想说些什么,但是嘴巴张了许久,才发觉,说什么都没用。 是不是他的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凤遥再次受伤了。 回抱住凤遥,玉琉闻着少女身上幽幽体香,声音低哑暗沉,莫名的不安,“遥遥,你没事真好!” 凤遥大概懂得玉琉的这种心情,嘴角微微扬起,道:“休息吧,很累了!” 玉琉用力的点头。 太子府遭逢刺客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丝透露出去。 就连凤遥都不得不佩服了,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连府外的探子都没注意到么? 还是说,那些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已经将探子给解决了? ***** 第二日早膳过后,煞零苏澈便一同到了湘水阁。 凤遥正在提玉琉上药,两人便等在一旁。 “知道是什么人么?”凤遥一边替玉琉包扎,一边问道。 两人面色有些凝重。 这方面煞零比较擅长,便由他开口回道:“昨晚宋元去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发现。今早我也去了,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但是他们绝对不是杀手组织的人!” 这点煞零完全可以肯定,因为他曾经就是杀手,现在又管着千影楼,无论哪个杀手组织,他都能认出来。 神秘杀手04 凤遥包扎的手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半响后,才又问道:“之前不是让你去查凤青派人去找王丞相的事情么,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煞零更是眉头紧皱,声音中带了几分不可查的暗沉,道:“只是知道王凤芝派人回娘家送了封信,但究竟说了什么,查不出来。” 顿了顿,煞零补充道:“我们的人知道的时候,信已经送到了,但是那边没有动静,所以也无从知晓。” 从善如流的绑了个蝴蝶结,凤遥将玉琉的袖子拉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喝了口茶。 煞零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凤遥,又道:“已经派人盯着了,有什么动静会传回来的。” 凤遥放下茶杯,声音凛冽,“凤家呢?” “很安分。” 凤遥不说话了,她看了玉琉一眼,心中隐约有个猜想。 那些人会不会是皇帝派来的? 不是说皇帝有一批暗卫么? 昨晚那些人武功高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而且摆明是要他们的命。 但是,暗卫不应该看到情况于他们不利,就半途走掉的。 或者说,是老皇帝派人试探玉琉的? 凤遥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仍旧什么都没有。 “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这话是玉琉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怒气。 凤遥挑眉,有些诧异的看过去,他又在生气什么? 煞零仔细想了一番,道:“没有。” 玉琉似乎是松了口气,转头对凤遥道:“皇室暗卫下身腿根处都有标识。” 下身腿根处! 煞零苏澈两人齐齐抬头望屋顶,太子,你还能说的再明白点不? 你们皇室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啊,把标识弄在那个地方? 一般人谁会去检查哪里啊? 凤遥脸色古怪,她是现代人,知道现代很多人都有那种怪僻的,喜欢在隐秘部位刺青,或者是作为伴侣之间的忠诚象征,但是一个古代人,那标识也相当于是刺青了,你弄在那个地方…… 只不过是个暗卫,是不是有点奇怪? 玉琉哪里能不知道这三人在想什么,当即就怒了。 他也觉得这事很奇怪好不好! 可是,让他辩解的话,又不知怎么说出口,谁知道漓国的开国皇帝是怎么想的,非要将皇族暗卫标识弄在那个地方! 不过,凤遥也知道了,玉琉方才为什么会生气了? 原来他是也猜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斜眼看了看玉琉,凤遥微微一笑,真是让人又爱又气的家伙! ****** 现在这事,没有一点头绪,黑衣人的身份完全是个谜底,这样一来,就是想要查出幕后之人,都没有下手处。 但是凤遥相信,一个人若是存在,必定会留下痕迹。 而且,那些人,保不齐还会来第二次。 只不过,下次,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了! 因为无处可查,所以此事算是暂时被搁置下来了。 绿芜的伤势不算太重,李太医又巴巴地从自己院子里搬到了绿芜的院子里照顾着她。凤遥包扎的手停顿了一下,微微蹙眉,半响后,才又问道:“之前不是让你去查凤青派人去找王丞相的事情么,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煞零更是眉头紧皱,声音中带了几分不可查的暗沉,道:“只是知道王凤芝派人回娘家送了封信,但究竟说了什么,查不出来。” 顿了顿,煞零补充道:“我们的人知道的时候,信已经送到了,但是那边没有动静,所以也无从知晓。” 从善如流的绑了个蝴蝶结,凤遥将玉琉的袖子拉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慢慢喝了口茶。 煞零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凤遥,又道:“已经派人盯着了,有什么动静会传回来的。” 凤遥放下茶杯,声音凛冽,“凤家呢?” “很安分。” 凤遥不说话了,她看了玉琉一眼,心中隐约有个猜想。 那些人会不会是皇帝派来的? 不是说皇帝有一批暗卫么? 昨晚那些人武功高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而且摆明是要他们的命。 但是,暗卫不应该看到情况于他们不利,就半途走掉的。 或者说,是老皇帝派人试探玉琉的? 凤遥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仍旧什么都没有。 “那些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这话是玉琉问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怒气。 凤遥挑眉,有些诧异的看过去,他又在生气什么? 煞零仔细想了一番,道:“没有。” 玉琉似乎是松了口气,转头对凤遥道:“皇室暗卫下身腿根处都有标识。” 下身腿根处! 煞零苏澈两人齐齐抬头望屋顶,太子,你还能说的再明白点不? 你们皇室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啊,把标识弄在那个地方? 一般人谁会去检查哪里啊? 凤遥脸色古怪,她是现代人,知道现代很多人都有那种怪僻的,喜欢在隐秘部位刺青,或者是作为伴侣之间的忠诚象征,但是一个古代人,那标识也相当于是刺青了,你弄在那个地方…… 只不过是个暗卫,是不是有点奇怪? 玉琉哪里能不知道这三人在想什么,当即就怒了。 他也觉得这事很奇怪好不好! 可是,让他辩解的话,又不知怎么说出口,谁知道漓国的开国皇帝是怎么想的,非要将皇族暗卫标识弄在那个地方! 不过,凤遥也知道了,玉琉方才为什么会生气了? 原来他是也猜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斜眼看了看玉琉,凤遥微微一笑,真是让人又爱又气的家伙! ****** 现在这事,没有一点头绪,黑衣人的身份完全是个谜底,这样一来,就是想要查出幕后之人,都没有下手处。 但是凤遥相信,一个人若是存在,必定会留下痕迹。 而且,那些人,保不齐还会来第二次。 只不过,下次,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些人了! 因为无处可查,所以此事算是暂时被搁置下来了。 绿芜的伤势不算太重,李太医又巴巴地从自己院子里搬到了绿芜的院子里照顾着她。 神秘杀手05 虽然李太医已经从脉象上知道了绿芜是个男人,但是凤遥都没说什么,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更是守口如瓶。 只是这举动看到煞零和苏澈眼里就十分奇怪了。 去宋元院子里照顾吧,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 但是你说你一老头子,搬去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说是照顾,有些不妥吧? 怎么说,老头子也是男人是不是? 那绿芜那么漂亮,难保老头子会不会有什么邪念? 虽然这么想,但是两人也不敢真说出来,这都是凤遥许可了的,当事人绿芜都没说什么,他们若是敢说那话,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煞零,上次被绿芜追杀,已经有了阴影,那种话,若是被绿芜听到,只怕,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煞零。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少说话为妙。 两人绝对不会知道,凤遥只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绿芜是男人的身份,才会让李太医如此照顾的。 毕竟,绿芜是她藏得最深的一张底牌。 而且与张凌熟悉的苏澈、煞零都不曾看出他的伪装,那么其他人更不要想了。 若是被煞零和苏澈知道张凌是男人,那么两人绝对做不到之前那般,将张凌当成真正的女子对待。 而且,也会有人怀疑绿芜的性别,从而找上李太医。 绿芜刚喝完药,身子发软无力,头有些重,准备躺下的时候,凤遥推门进来了。 房间内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凤遥看到绿芜脸色苍白,倾城的容颜更有了几分娇弱的美感。 其实,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娇弱的美人,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至少,绿芜现在的样子,看在凤遥眼里,还真的是惹人怜惜。 “怎么样了?”凤遥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面色淡淡,但是不难看出其中的关心。 绿芜心中一紧,随即释然,这样也好,至少,她心中还是有一点他的地位。 虽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总比她连看都懒得看他,要强上许多。 有了玉珉的前车之鉴,绿芜心中多少都有些明白,凤遥的底线在哪,而要留在她身边,又需要什么方法。 “还好!”绿芜微微一笑,很是满足。 这两个字,比对苏澈、煞零说的“死不了”可要强上数倍不止,可见那两人在绿芜心中的地位,杂草不如。 若是苏澈在这里,铁定要嚷嚷一番了,他怜香惜玉,送了美人回来疗伤,竟然还得不到一句好话! 凤遥一直都知道张凌是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就是太过聪明了,有些话即使说明了,也等于没说。 只要张凌掌握着一个度,没有触到她的逆鳞,她对他,还是朋友。 不过,这也正是凤遥头疼的地方,什么都没做,但是感情放在那里,她连拒绝都做不到。 凤遥放心的点点头,对于李太医的医术,她还是相信的。 “其他事情你先不用管了,我已经让碧莲赶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绿芜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这样也好,碧莲的武功比我是好很多。”虽然李太医已经从脉象上知道了绿芜是个男人,但是凤遥都没说什么,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更是守口如瓶。 只是这举动看到煞零和苏澈眼里就十分奇怪了。 去宋元院子里照顾吧,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是男人。 但是你说你一老头子,搬去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说是照顾,有些不妥吧? 怎么说,老头子也是男人是不是? 那绿芜那么漂亮,难保老头子会不会有什么邪念? 虽然这么想,但是两人也不敢真说出来,这都是凤遥许可了的,当事人绿芜都没说什么,他们若是敢说那话,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煞零,上次被绿芜追杀,已经有了阴影,那种话,若是被绿芜听到,只怕,倒霉的第一个就是他煞零。 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少说话为妙。 两人绝对不会知道,凤遥只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绿芜是男人的身份,才会让李太医如此照顾的。 毕竟,绿芜是她藏得最深的一张底牌。 而且与张凌熟悉的苏澈、煞零都不曾看出他的伪装,那么其他人更不要想了。 若是被煞零和苏澈知道张凌是男人,那么两人绝对做不到之前那般,将张凌当成真正的女子对待。 而且,也会有人怀疑绿芜的性别,从而找上李太医。 绿芜刚喝完药,身子发软无力,头有些重,准备躺下的时候,凤遥推门进来了。 房间内有一股浓郁的药味,凤遥看到绿芜脸色苍白,倾城的容颜更有了几分娇弱的美感。 其实,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娇弱的美人,也不是没有根据的。 至少,绿芜现在的样子,看在凤遥眼里,还真的是惹人怜惜。 “怎么样了?”凤遥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面色淡淡,但是不难看出其中的关心。 绿芜心中一紧,随即释然,这样也好,至少,她心中还是有一点他的地位。 虽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总比她连看都懒得看他,要强上许多。 有了玉珉的前车之鉴,绿芜心中多少都有些明白,凤遥的底线在哪,而要留在她身边,又需要什么方法。 “还好!”绿芜微微一笑,很是满足。 这两个字,比对苏澈、煞零说的“死不了”可要强上数倍不止,可见那两人在绿芜心中的地位,杂草不如。 若是苏澈在这里,铁定要嚷嚷一番了,他怜香惜玉,送了美人回来疗伤,竟然还得不到一句好话! 凤遥一直都知道张凌是个聪明人,但是有时候就是太过聪明了,有些话即使说明了,也等于没说。 只要张凌掌握着一个度,没有触到她的逆鳞,她对他,还是朋友。 不过,这也正是凤遥头疼的地方,什么都没做,但是感情放在那里,她连拒绝都做不到。 凤遥放心的点点头,对于李太医的医术,她还是相信的。 “其他事情你先不用管了,我已经让碧莲赶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绿芜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笑道:“这样也好,碧莲的武功比我是好很多。” 神秘杀手06 凤遥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张凌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凤遥恶狠狠骂道,凤眸撑得圆溜溜的,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张凌有些懵,怎么突然就生气骂人了? 虽然张凌现在茫然的样子很讨喜,让人忍不住蹂躏欺负一番,但是凤遥还记得自己很生气,生生忍住了那股子冲动。 “一个两个的,真是要气死我了!”凤遥要气死了,骂道:“我有说碧莲来了,你就走的话么?” 张凌先是茫然,然后便是欣喜,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眼底的那股喜悦还是被凤遥看到了。 他看着凤遥,笑得特别傻。 凤遥忍不住狂翻白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敏感啊,她不过就是身边缺个能带出去的丫鬟,怎么到了张凌这里,就想到她要赶他走呢? “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凤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凤遥怕自己再不走,多说几句话,还是会被张凌给气到。这大热天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 皇宫,佛堂内。 玉珉听着暗卫细说了下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脸色越发阴沉。 尤其是听到皇帝居然将那些上奏的折子都压下来的时候,心里狠狠缩了一下,他太明白皇帝的举动了。 这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的父皇,已经偏向太子玉琉。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离他二十岁生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若是在这之后,玉琉还是稳坐太子之位,那么他就会被封王,而且会被派往封地。 那么到时候,一切就真的完了。 皇帝生性多疑,若是真的选定了太子是皇位继承人,那么他是绝对不会给玉珉留下一丝能反抗的机会。 玉珉心中一片冰凉,造成现在局面的人,是他喜欢的女人啊。 是他用尽手段,也没能得到的女人。 他一方面很是骄傲,那是他喜欢的女人,如此聪慧如此美丽。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极为恼怒生气,再好那又如何,那是死对头的女人! 暗卫额上冷汗淋淋,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有过如此可怕的气息。 还是为了一个已经成为他嫂子的女人! 虽然他已经将事情都禀告完了,但是主子没发话,他也不能走,只能硬撑着了。 玉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心里发寒。 终于,过了很久之后,玉珉道:“你下去吧。” 暗卫强撑着已经发软的身体离开了佛堂,脸色发白,浑身几乎都湿透了。 玉珉看了眼小几上的经书,缓缓一笑,到现在父皇都没有说要重重责罚他,那么他出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将这份大礼返回给玉琉的。 还有凤遥,他玉珉势在必得。 玉珉差人将经书送给了太后,又派人回了皇帝,他的责罚已满,是否可以离开佛堂? 皇帝竟也没提到其他,只是说,既然经书已经抄好了,便回去吧。凤遥真想一巴掌打过去,张凌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呀? “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凤遥恶狠狠骂道,凤眸撑得圆溜溜的,看起来很是生气的样子。 张凌有些懵,怎么突然就生气骂人了? 虽然张凌现在茫然的样子很讨喜,让人忍不住蹂躏欺负一番,但是凤遥还记得自己很生气,生生忍住了那股子冲动。 “一个两个的,真是要气死我了!”凤遥要气死了,骂道:“我有说碧莲来了,你就走的话么?” 张凌先是茫然,然后便是欣喜,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但是眼底的那股喜悦还是被凤遥看到了。 他看着凤遥,笑得特别傻。 凤遥忍不住狂翻白眼,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怎么比女人还敏感啊,她不过就是身边缺个能带出去的丫鬟,怎么到了张凌这里,就想到她要赶他走呢? “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 凤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凤遥怕自己再不走,多说几句话,还是会被张凌给气到。这大热天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 皇宫,佛堂内。 玉珉听着暗卫细说了下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脸色越发阴沉。 尤其是听到皇帝居然将那些上奏的折子都压下来的时候,心里狠狠缩了一下,他太明白皇帝的举动了。 这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他的父皇,已经偏向太子玉琉。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离他二十岁生辰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若是在这之后,玉琉还是稳坐太子之位,那么他就会被封王,而且会被派往封地。 那么到时候,一切就真的完了。 皇帝生性多疑,若是真的选定了太子是皇位继承人,那么他是绝对不会给玉珉留下一丝能反抗的机会。 玉珉心中一片冰凉,造成现在局面的人,是他喜欢的女人啊。 是他用尽手段,也没能得到的女人。 他一方面很是骄傲,那是他喜欢的女人,如此聪慧如此美丽。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极为恼怒生气,再好那又如何,那是死对头的女人! 暗卫额上冷汗淋淋,他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有过如此可怕的气息。 还是为了一个已经成为他嫂子的女人! 虽然他已经将事情都禀告完了,但是主子没发话,他也不能走,只能硬撑着了。 玉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他心里发寒。 终于,过了很久之后,玉珉道:“你下去吧。” 暗卫强撑着已经发软的身体离开了佛堂,脸色发白,浑身几乎都湿透了。 玉珉看了眼小几上的经书,缓缓一笑,到现在父皇都没有说要重重责罚他,那么他出去之后,一定会好好的将这份大礼返回给玉琉的。 还有凤遥,他玉珉势在必得。 玉珉差人将经书送给了太后,又派人回了皇帝,他的责罚已满,是否可以离开佛堂? 皇帝竟也没提到其他,只是说,既然经书已经抄好了,便回去吧。 神秘杀手07 这算是将青楼那事揭过去了,没有提别的事情,大概也就意味着,太子府的那事,不了了之了。 或者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下了定论。 玉珉不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无法挽回。 流言而已,既然凤遥能做到,他如何不能返还回去呢? 现在他和玉琉的争斗,已经不单单是皇位了,还有一个他必须得到的女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得了皇帝的旨意,玉珉直接回了迁学宫。 凤青不在,玉珉早就知道了,他眼中闪过阴骛,那个女人可真是不知廉耻,他被父皇责罚,她竟然还敢跑回家去? 而远在凤府的凤青,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不知怎么心中不安起来。 被禁足在佛堂这么久,玉珉过得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相比于之前已经习惯每晚温香软玉的日子,这几日过得可谓非常艰辛。 沐浴过后,玉珉便派人将太子府送来的五个女人一起叫到了他的寝宫内。 天气炎热,玉珉下身只穿着底裤,上身的里衣松松垮垮套着,没有系带子,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 五个女人跪在玉珉床前,看似温顺,实则心底极为紧张。 玉珉捧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轻轻晃动,看起来极为闲适。 “抬起头来让本皇子看看。”玉珉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是很温和的说道。 五个女子纷纷抬起头,年轻美丽的容颜呈现在玉珉眼前。 带着几分不安和惊恐。 玉珉心中怅然,这五个女人不能说不漂亮,她们各有特色,而且又代表了五个大臣。 将她们收在宫中,只有好处。 但是玉珉并不喜欢,温顺的女子迁学宫已经有很多了,美丽的女子在宫中更是常见。 但是没有一个像凤遥那样的,聪慧、勇敢、机智,还有冷血无情。 为什么不是凤遥呢? 玉珉有些恍惚,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复又看了眼跪在眼前的女子们,呵呵笑道:“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对于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句话,五个女子都没有听懂,所以都没有接话。 玉珉眼中渐渐弥漫着几分狠厉,道:“那晚是谁点的催情香?如此下/贱,迫不及待就要爬上太子的床?嗯?” 最后那个“嗯”隐隐带着几分杀气,让五个女子瞬间白了脸,身体如秋叶般瑟瑟发抖。 她们也十分疑惑啊,到底是谁点的催情香? 她们也是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与她们春风一度的男人,不是太子,而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七皇子。 现在被送进了迁学宫,她们的处境也是十分尴尬。 毕竟她们名义上还是太子的女人,而且那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她们的脸,都丢光了呀。 “成为本皇子的女人……是不是很失望?”玉珉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俯身缓缓凑近跪在中间的女子,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没能成为太子的女人很不甘心?”这算是将青楼那事揭过去了,没有提别的事情,大概也就意味着,太子府的那事,不了了之了。 或者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下了定论。 玉珉不觉得自己在这事上,无法挽回。 流言而已,既然凤遥能做到,他如何不能返还回去呢? 现在他和玉琉的争斗,已经不单单是皇位了,还有一个他必须得到的女人。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得了皇帝的旨意,玉珉直接回了迁学宫。 凤青不在,玉珉早就知道了,他眼中闪过阴骛,那个女人可真是不知廉耻,他被父皇责罚,她竟然还敢跑回家去? 而远在凤府的凤青,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不知怎么心中不安起来。 被禁足在佛堂这么久,玉珉过得都是清心寡欲的生活,相比于之前已经习惯每晚温香软玉的日子,这几日过得可谓非常艰辛。 沐浴过后,玉珉便派人将太子府送来的五个女人一起叫到了他的寝宫内。 天气炎热,玉珉下身只穿着底裤,上身的里衣松松垮垮套着,没有系带子,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 五个女人跪在玉珉床前,看似温顺,实则心底极为紧张。 玉珉捧着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轻轻晃动,看起来极为闲适。 “抬起头来让本皇子看看。”玉珉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是很温和的说道。 五个女子纷纷抬起头,年轻美丽的容颜呈现在玉珉眼前。 带着几分不安和惊恐。 玉珉心中怅然,这五个女人不能说不漂亮,她们各有特色,而且又代表了五个大臣。 将她们收在宫中,只有好处。 但是玉珉并不喜欢,温顺的女子迁学宫已经有很多了,美丽的女子在宫中更是常见。 但是没有一个像凤遥那样的,聪慧、勇敢、机智,还有冷血无情。 为什么不是凤遥呢? 玉珉有些恍惚,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复又看了眼跪在眼前的女子们,呵呵笑道:“你们是不是很失望?” 对于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句话,五个女子都没有听懂,所以都没有接话。 玉珉眼中渐渐弥漫着几分狠厉,道:“那晚是谁点的催情香?如此下/贱,迫不及待就要爬上太子的床?嗯?” 最后那个“嗯”隐隐带着几分杀气,让五个女子瞬间白了脸,身体如秋叶般瑟瑟发抖。 她们也十分疑惑啊,到底是谁点的催情香? 她们也是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与她们春风一度的男人,不是太子,而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七皇子。 现在被送进了迁学宫,她们的处境也是十分尴尬。 毕竟她们名义上还是太子的女人,而且那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她们的脸,都丢光了呀。 “成为本皇子的女人……是不是很失望?”玉珉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俯身缓缓凑近跪在中间的女子,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没能成为太子的女人很不甘心?” 神秘杀手08 玉珉话语中十分温柔,可是眼底流露出来的丝丝戾气,让五个女人心中生寒。 是啊,她们那晚本是要去爬太子的床,哪里想得到,误打误撞,成了七皇子的人。 她们的动机,七皇子怎么能容忍呢? “没有啊,殿下……” “妾身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五个女人纷纷表态,小脸上虽然惨白,但是都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她们现在无比确定,只有讨好了七皇子,日后才能在迁学宫有一席之地,否则,她们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惨淡。 玉珉呵呵低笑出声,将几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返身将酒壶和杯子放在桌上,玉珉慢悠悠走到几人身前,带着几分深沉的笑意,道:“知道这次因为你们几个蠢货,本皇子要付出的代价么?” 几个女人面色一白,她们怎么会不知道,皇子中只有七皇子能与太子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七皇子名声被毁,这对皇帝来说,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现在七皇子是要怪罪她们么? “殿下,殿下明鉴……” 粉衣女子喊完,后知后觉发现,怎么说都是无用的。 七皇子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他去不去太子府与她们无关,但是因为她们要爬床,却反被设计,连累了七皇子。 这是她们的错。 面色惨白,她哆嗦着嘴唇,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心里只觉得此生无望了。 玉珉眉角微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道:“说不出话来了么?你们如此蠢笨的头脑,也敢与太子妃叫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么?” 太子妃? 她们知道太子妃与七皇子是表兄妹,但是不是说凤家与太子妃断绝关系了么? 为什么七皇子说起太子妃时,表情会那么怪异? 而且,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维护太子妃么? 太怪异了,从未听说过太子妃与七皇子关系好,而且那分明是他对手的妃子,七皇子不该如此说话? 尽管五个女子觉得十分怪异,但是她们目前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及到想其他东西。 其中蓝衣女子急忙顺着玉珉的话道:“是,妾身蠢笨,这才被算计了,是妾身没脑子……” 皇帝赐下的二十名美人,在家中都算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现在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来,说明她们也明白自身现在的处境。 掌握她们生杀大权的人,只有七皇子了。 即便是卑微那又如何,与活着比起来,太过渺小了。 有了蓝衣女子开头,其余四人也纷纷附和。 只是玉珉面色没有丝毫缓和,眼底依旧结着一层寒霜,他看着眼前的五名美艳女子,眼底的寒气越甚。 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说些好听的话,就能弥补你们做下的蠢事,本皇子会慢慢惩罚你们的!” 这话,算是彻底将五人打入了深渊。 只是,现在她们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她们已经是七皇子的人,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先不说家中如何,单是迁学宫其他的妾室就已经容不得她们了。玉珉话语中十分温柔,可是眼底流露出来的丝丝戾气,让五个女人心中生寒。 是啊,她们那晚本是要去爬太子的床,哪里想得到,误打误撞,成了七皇子的人。 她们的动机,七皇子怎么能容忍呢? “没有啊,殿下……” “妾身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 五个女人纷纷表态,小脸上虽然惨白,但是都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 她们现在无比确定,只有讨好了七皇子,日后才能在迁学宫有一席之地,否则,她们日后的日子将会无比惨淡。 玉珉呵呵低笑出声,将几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返身将酒壶和杯子放在桌上,玉珉慢悠悠走到几人身前,带着几分深沉的笑意,道:“知道这次因为你们几个蠢货,本皇子要付出的代价么?” 几个女人面色一白,她们怎么会不知道,皇子中只有七皇子能与太子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七皇子名声被毁,这对皇帝来说,是极为忌讳的事情。 现在七皇子是要怪罪她们么? “殿下,殿下明鉴……” 粉衣女子喊完,后知后觉发现,怎么说都是无用的。 七皇子不会承认是自己错了,他去不去太子府与她们无关,但是因为她们要爬床,却反被设计,连累了七皇子。 这是她们的错。 面色惨白,她哆嗦着嘴唇,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心里只觉得此生无望了。 玉珉眉角微扬,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道:“说不出话来了么?你们如此蠢笨的头脑,也敢与太子妃叫板?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么?” 太子妃? 她们知道太子妃与七皇子是表兄妹,但是不是说凤家与太子妃断绝关系了么? 为什么七皇子说起太子妃时,表情会那么怪异? 而且,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维护太子妃么? 太怪异了,从未听说过太子妃与七皇子关系好,而且那分明是他对手的妃子,七皇子不该如此说话? 尽管五个女子觉得十分怪异,但是她们目前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及到想其他东西。 其中蓝衣女子急忙顺着玉珉的话道:“是,妾身蠢笨,这才被算计了,是妾身没脑子……” 皇帝赐下的二十名美人,在家中都算是被娇宠着长大的,现在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来,说明她们也明白自身现在的处境。 掌握她们生杀大权的人,只有七皇子了。 即便是卑微那又如何,与活着比起来,太过渺小了。 有了蓝衣女子开头,其余四人也纷纷附和。 只是玉珉面色没有丝毫缓和,眼底依旧结着一层寒霜,他看着眼前的五名美艳女子,眼底的寒气越甚。 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说些好听的话,就能弥补你们做下的蠢事,本皇子会慢慢惩罚你们的!” 这话,算是彻底将五人打入了深渊。 只是,现在她们还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她们已经是七皇子的人,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先不说家中如何,单是迁学宫其他的妾室就已经容不得她们了。 施美人计01 这般看来,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么? 此时她们无比后悔,当初怎么鬼迷了心窍,就要去赌那一把呢? 现在富贵没有,却是陷入了地狱。 这天傍晚直到第二天早上,迁学宫七皇子的寝宫里,女子的惨叫与呻/吟声,一直都没有断过! 让人听了,心中发颤。 ***** 太子府中,煞零将事情说完,便看到凤遥嘴角的笑容。 似乎带着几分了然和凉意。 煞零撇嘴,这个七皇子的作风是越来越差劲了,而且,也越来越好/色! 难道他是因为得不到主子,所以心里扭曲,才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在别的女人身上? 煞零兀自猜想着,没有发现凤遥眼中闪过的暗沉。 “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报复我呢?”似是问话,又似呢喃,凤遥的表情有些怔忪。 煞零微微皱眉,是啊,心里扭曲的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上次来爬床已经够不要脸的了,难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事情? 在煞零心中,心理扭曲和不要脸已经成为了玉珉的代名词,实在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完全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男人。 若说不要脸,已经完全诠释他做的那些事情了。 心理龌蹉,觊觎兄嫂,简直就是个变/态!疯子! 凤遥等不到煞零的回答,便朝他看去,微微皱眉,问道:“你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很狰狞。” 煞零一惊,他刚刚的表情很狰狞么? 他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见煞零犹不自知的样子,凤遥眉头皱的更深了,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煞零抿嘴,难道他要告诉凤遥,他在心里鄙视厌恶七皇子么? 不是不能,但是那样会有些奇怪吧。 煞零很确定,那绝对很奇怪。 所以,呵呵一笑,煞零很没技巧的转换了话题,“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凤遥脸色微微有些古怪,看着煞零也觉得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也有了不能说的事情? 虽然凤遥除了一些正事,完全不会约束这几个人,但是煞零一向比较“透明”,出了名的没秘密,现在藏在心里不能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凤遥很是好奇。 但是煞零不说,她也只能好奇下去了。 所以凤遥也就顺着煞零的话题说了下去,“什么都不做,等着。” “等着?”煞零不解,瞪着眼睛看凤遥。 凤遥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玉珉已经变了不少么,接下来他会有什么举动,我还真猜不出来。所以只能等着咯,大不了就是太子的名声和七皇子一样,最坏不过如此了。” 煞零点点头,想想也是,太子的地位在朝中本就是弱势,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但是,似乎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吧。 “主子,皇上那里……”煞零也不知要怎么说,反正老皇帝这次的举动太过怪异。 凤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那里没关系,有的是办法堵住他的嘴,秀女都进宫这么久了,应该马上就会到殿选了吧?”这般看来,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么? 此时她们无比后悔,当初怎么鬼迷了心窍,就要去赌那一把呢? 现在富贵没有,却是陷入了地狱。 这天傍晚直到第二天早上,迁学宫七皇子的寝宫里,女子的惨叫与呻/吟声,一直都没有断过! 让人听了,心中发颤。 ***** 太子府中,煞零将事情说完,便看到凤遥嘴角的笑容。 似乎带着几分了然和凉意。 煞零撇嘴,这个七皇子的作风是越来越差劲了,而且,也越来越好/色! 难道他是因为得不到主子,所以心里扭曲,才将心里的怨气发泄在别的女人身上? 煞零兀自猜想着,没有发现凤遥眼中闪过的暗沉。 “你说,他接下来,会怎么报复我呢?”似是问话,又似呢喃,凤遥的表情有些怔忪。 煞零微微皱眉,是啊,心里扭曲的人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呢? 上次来爬床已经够不要脸的了,难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事情? 在煞零心中,心理扭曲和不要脸已经成为了玉珉的代名词,实在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完全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男人。 若说不要脸,已经完全诠释他做的那些事情了。 心理龌蹉,觊觎兄嫂,简直就是个变/态!疯子! 凤遥等不到煞零的回答,便朝他看去,微微皱眉,问道:“你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很狰狞。” 煞零一惊,他刚刚的表情很狰狞么? 他怎么一点没感觉到? 见煞零犹不自知的样子,凤遥眉头皱的更深了,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煞零抿嘴,难道他要告诉凤遥,他在心里鄙视厌恶七皇子么? 不是不能,但是那样会有些奇怪吧。 煞零很确定,那绝对很奇怪。 所以,呵呵一笑,煞零很没技巧的转换了话题,“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凤遥脸色微微有些古怪,看着煞零也觉得奇怪,这家伙什么时候也有了不能说的事情? 虽然凤遥除了一些正事,完全不会约束这几个人,但是煞零一向比较“透明”,出了名的没秘密,现在藏在心里不能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凤遥很是好奇。 但是煞零不说,她也只能好奇下去了。 所以凤遥也就顺着煞零的话题说了下去,“什么都不做,等着。” “等着?”煞零不解,瞪着眼睛看凤遥。 凤遥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玉珉已经变了不少么,接下来他会有什么举动,我还真猜不出来。所以只能等着咯,大不了就是太子的名声和七皇子一样,最坏不过如此了。” 煞零点点头,想想也是,太子的地位在朝中本就是弱势,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但是,似乎还有一个不稳定因素吧。 “主子,皇上那里……”煞零也不知要怎么说,反正老皇帝这次的举动太过怪异。 凤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那里没关系,有的是办法堵住他的嘴,秀女都进宫这么久了,应该马上就会到殿选了吧?” 施美人计02 煞零被凤遥这么一问,才猛然记得还有选秀这事,答道:“按照惯例,进宫只有半月的时间,之后就带到殿前,让皇帝挑选。” 半个月啊,凤遥嘴角笑意不明,似乎快了呢。 ****** 经过这次刺杀,太子府再次沉静了下去。 七皇子的禁足被解除,原本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凤府。 凤青还是有些慌乱,她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哪里想到,皇上真的没计较那事,就这么把人放了出来。 现在她回宫都来不及了,最关键的是,就算现在回去的,玉珉只怕不会让她好过。 想到之前的事情,凤青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为什么过了这些天,还是没有动静呢,真是该死! 惶惶不安熬到了天亮,凤青还没打算动身回宫,玉珉已经派人来传话,七皇子妃既然如此恋家,那便住着,什么时候住够了,再回来。 来传话的是迁学宫的暗卫,平时都是听玉珉一个人的,所以对于凤家,也没什么怕不怕一说。 暗卫说完,看都没看凤家人的表情便离开了。 彼时,凤家正在用早膳。 因为凤青在家,所以凤训是在王凤芝院子里用膳的,连带着还有凤炫,一家四口。 本来该是高兴的,不过听到玉珉传来的那话,气氛凝滞了。 七皇子明显是生气了。 凤训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凤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回家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七皇子?” 凤青眼神微闪,支吾道:“我告诉姑姑了……” 这便是承认了,她没有告诉玉珉的事实。 凤训冷哼一声,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之前七皇子来警告了他一番,他还想着女儿那么聪明懂事,哪里会出错,不过是七皇子寻个理由来敲打他。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也许七皇子当初说的都是真事。 七皇子才刚被禁足,女儿就回家来了,现在竟然还因为此时惹怒了七皇子。 凤炫见自己的父亲脸色不善,便吩咐厅里的下人都下去。 之后,才开口道:“妹妹,你现在是七皇子妃,无论如何,回娘家是要通知七皇子的,你怎么会……” 凤炫没把话说完,凤训便打断了他,脸色阴沉,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七皇子之前已经和我提过,我总以为你们是闹了别扭,现在看来,青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七皇子之前提过? 凤青心中大惊,玉珉到底来和父亲说了什么?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凤青看了凤训一眼,心中十分忐忑。 王凤芝向来疼爱凤青,自然不愿意凤训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就对女儿冷脸相对,便出声道:“你自己生的女儿你还不了解?青儿能做出什么事来?若不是你那个好女儿从中挑拨,哪里会出这么些幺蛾子!” 好女儿? 凤训眼底闪过疑惑,很快便明白过来,脸色有了几分缓和,道:“关凤遥什么事?” 王凤芝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愤恨,“怎么不关那贱/人的事?七皇子都要将人纳进宫里,当皇后了,如何能不关她的事?”煞零被凤遥这么一问,才猛然记得还有选秀这事,答道:“按照惯例,进宫只有半月的时间,之后就带到殿前,让皇帝挑选。” 半个月啊,凤遥嘴角笑意不明,似乎快了呢。 ****** 经过这次刺杀,太子府再次沉静了下去。 七皇子的禁足被解除,原本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当天下午就传到了凤府。 凤青还是有些慌乱,她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哪里想到,皇上真的没计较那事,就这么把人放了出来。 现在她回宫都来不及了,最关键的是,就算现在回去的,玉珉只怕不会让她好过。 想到之前的事情,凤青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为什么过了这些天,还是没有动静呢,真是该死! 惶惶不安熬到了天亮,凤青还没打算动身回宫,玉珉已经派人来传话,七皇子妃既然如此恋家,那便住着,什么时候住够了,再回来。 来传话的是迁学宫的暗卫,平时都是听玉珉一个人的,所以对于凤家,也没什么怕不怕一说。 暗卫说完,看都没看凤家人的表情便离开了。 彼时,凤家正在用早膳。 因为凤青在家,所以凤训是在王凤芝院子里用膳的,连带着还有凤炫,一家四口。 本来该是高兴的,不过听到玉珉传来的那话,气氛凝滞了。 七皇子明显是生气了。 凤训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凤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回家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七皇子?” 凤青眼神微闪,支吾道:“我告诉姑姑了……” 这便是承认了,她没有告诉玉珉的事实。 凤训冷哼一声,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之前七皇子来警告了他一番,他还想着女儿那么聪明懂事,哪里会出错,不过是七皇子寻个理由来敲打他。 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也许七皇子当初说的都是真事。 七皇子才刚被禁足,女儿就回家来了,现在竟然还因为此时惹怒了七皇子。 凤炫见自己的父亲脸色不善,便吩咐厅里的下人都下去。 之后,才开口道:“妹妹,你现在是七皇子妃,无论如何,回娘家是要通知七皇子的,你怎么会……” 凤炫没把话说完,凤训便打断了他,脸色阴沉,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七皇子之前已经和我提过,我总以为你们是闹了别扭,现在看来,青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七皇子之前提过? 凤青心中大惊,玉珉到底来和父亲说了什么? 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凤青看了凤训一眼,心中十分忐忑。 王凤芝向来疼爱凤青,自然不愿意凤训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就对女儿冷脸相对,便出声道:“你自己生的女儿你还不了解?青儿能做出什么事来?若不是你那个好女儿从中挑拨,哪里会出这么些幺蛾子!” 好女儿? 凤训眼底闪过疑惑,很快便明白过来,脸色有了几分缓和,道:“关凤遥什么事?” 王凤芝冷哼一声,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愤恨,“怎么不关那贱/人的事?七皇子都要将人纳进宫里,当皇后了,如何能不关她的事?” 施美人计03 “什么?” 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在凤训和凤炫心中心头,泛起了巨大的水花,震得两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凤青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当初说那话只是为了刺激她娘,好除去凤遥的。 玉珉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喜欢凤遥的事情,他也没有半分透露,完全是她从玉珉的行为举止上猜到的。 可是现在这话明显不能对自己的家人说,若是说了,只怕连他们都会斥责她的。 可是若是因为此事,父亲哥哥去找七皇子评理,她又该如何呢? 若是被七皇子知道,她知道了他心中的秘密,还告诉了家里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如今的处境本来就很艰难了,七皇子若是因为此事休了她,也绝对是有理的一方。 那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 凤青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她没想到她娘会将事情毫不保留的说出来,此时她陷入绝境,该怎么办才好? 王凤芝能将此事说出来,可以看出,她对凤青的话是多么的深信不疑,丝毫没有怀疑过这是她疼爱的女儿对她耍了心机。 而她自然也想不到,这事会给他们家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凤训就算心中不喜王凤芝,但是夫妻多年,对她也还是了解的,没有根据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凤遥果真是留不得了。 凤青还在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家人不去与玉珉对峙,揭穿她的谎言,没想到,这须臾片刻间,她的父亲,已经转换了思维,要除去她的心头大患了。 这也算是连环作用,凤训相信王凤芝,王凤芝深信凤青,所以凤青的谎言才会被当真。 且,那也不算是谎言,只是玉珉从未说出的真心话。 而恰好又被凤青猜中而已。 但是另外一件事…… 凤训眯着眼看了凤青一眼,沉声道:“青儿,你现在是七皇子妃,是七皇子的正妃,现在将来,无论什么时候身份都不会发生变化,知道吗?” 本来陷入惶恐的凤青,听到凤训这样说,顿时安心下来,聪明如凤青,知道凤训这是一种保证,她的未来绝对不会有凤遥来捣乱。 想想也是,七皇子真的喜欢凤遥,绝对会不择手段,那么凤家是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 而凤家又不能明着与七皇子有冲突,自己父亲、哥哥的性子,也不是莽撞的那种人,不会冲动的去找玉珉理论。 那么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在七皇子成为太子或者是皇上之前,除去凤遥。 凤青心中欢喜,这样一来,即便不用她出手,凤遥也绝对难以逃脱了。 何况,那件事大概也该成了吧! “女儿知道了。”凤青笑着应下了,与先前慌乱不安,脸色苍白的样子,反差极大。 只是凤训的话还没有讲完,“但是,你也不能忘记了,你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因为你的夫君是七皇子,即便是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表现出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七皇子的嫡长子,必须是由你生下的,你明白么?”“什么?” 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在凤训和凤炫心中心头,泛起了巨大的水花,震得两人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凤青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当初说那话只是为了刺激她娘,好除去凤遥的。 玉珉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喜欢凤遥的事情,他也没有半分透露,完全是她从玉珉的行为举止上猜到的。 可是现在这话明显不能对自己的家人说,若是说了,只怕连他们都会斥责她的。 可是若是因为此事,父亲哥哥去找七皇子评理,她又该如何呢? 若是被七皇子知道,她知道了他心中的秘密,还告诉了家里人,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如今的处境本来就很艰难了,七皇子若是因为此事休了她,也绝对是有理的一方。 那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 凤青越想,脸色越是难看,她没想到她娘会将事情毫不保留的说出来,此时她陷入绝境,该怎么办才好? 王凤芝能将此事说出来,可以看出,她对凤青的话是多么的深信不疑,丝毫没有怀疑过这是她疼爱的女儿对她耍了心机。 而她自然也想不到,这事会给他们家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凤训就算心中不喜王凤芝,但是夫妻多年,对她也还是了解的,没有根据的话,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凤遥果真是留不得了。 凤青还在想办法,如何才能让家人不去与玉珉对峙,揭穿她的谎言,没想到,这须臾片刻间,她的父亲,已经转换了思维,要除去她的心头大患了。 这也算是连环作用,凤训相信王凤芝,王凤芝深信凤青,所以凤青的谎言才会被当真。 且,那也不算是谎言,只是玉珉从未说出的真心话。 而恰好又被凤青猜中而已。 但是另外一件事…… 凤训眯着眼看了凤青一眼,沉声道:“青儿,你现在是七皇子妃,是七皇子的正妃,现在将来,无论什么时候身份都不会发生变化,知道吗?” 本来陷入惶恐的凤青,听到凤训这样说,顿时安心下来,聪明如凤青,知道凤训这是一种保证,她的未来绝对不会有凤遥来捣乱。 想想也是,七皇子真的喜欢凤遥,绝对会不择手段,那么凤家是绝对不会允许此事发生的。 而凤家又不能明着与七皇子有冲突,自己父亲、哥哥的性子,也不是莽撞的那种人,不会冲动的去找玉珉理论。 那么最后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在七皇子成为太子或者是皇上之前,除去凤遥。 凤青心中欢喜,这样一来,即便不用她出手,凤遥也绝对难以逃脱了。 何况,那件事大概也该成了吧! “女儿知道了。”凤青笑着应下了,与先前慌乱不安,脸色苍白的样子,反差极大。 只是凤训的话还没有讲完,“但是,你也不能忘记了,你的身份,你现在的身份是因为你的夫君是七皇子,即便是你不喜欢他,也不能表现出来!最重要的一点是,七皇子的嫡长子,必须是由你生下的,你明白么?” 施美人计04 凤青心头一紧,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七皇子之前是对父亲说了这件事么? 但是这事,她绝对不能问,不然一定会惹得父亲不快。 所以她只能应下了,“是,父亲。” 王凤芝与凤训多年夫妻,自然从刚才的话中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胜算会更大一些。 而她暗中做的那些手脚,只会让凤遥那个贱人死的更彻底吧。 从头至尾,凤炫都没有再说话,既然凤家的未来已经和七皇子绑在一起,那么这些事情,一定是不能避免的。 只是凤炫在想,要如何能做到不动声响? 虽然凤遥是被凤家不要的女儿,但是始终是凤家的人,即便是面子上,也不能被人知道凤遥的死,与凤家有关。 这样与凤家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惹人诟病。 早膳过后,由王凤芝送凤青回了迁学宫。 玉珉“劳累”了一晚,还未起身,王凤芝虽然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脸色明显不好看。 送凤青回寝宫后,便去见了丽妃。 丽妃进宫前,与王凤芝关系就颇好,后来两人成了姑嫂,如今又是亲家,关系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这次却不如王凤芝所想的那般简单,丽妃不见她。 王凤芝知道丽妃一个多月前被凤遥打伤,但是现在过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可能还重伤未愈,需要静养。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丽妃不愿见她! 但是为什么,王凤芝始终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因为凤青做了什么惹怒七皇子的事情,所以连带着丽妃也不待见她了? 王凤芝被丽妃挡在宫门外,也不能在宫中久待,迁学宫也是不方便再去的,所以她直接出宫,回了凤府。 本来还想问下凤训、凤炫,凤青和七皇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丽妃也不待见她了。 但是回凤府后,才被告知,那两人出去了。 王凤芝也知道,凤炫自从开始接管秋猎事宜,连着凤训也跟着忙碌起来,而且,这些后宅的事情,那两人一般也是不怎么过问的。 想了想,王凤芝还是决定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派了自己的人去查。 只是,那结果,想必不是王凤芝愿意看到的…… ***** 太子府里,玉琉借着给凤遥换药的机会,频频占便宜,让凤遥很是窝火。 “玉琉,我还有事!”凤遥忍着怒火,对玉琉说道,眉毛一挑,显然是很生气了才会有的表情。 玉琉毫不自知,仍然不加收敛,温热的大掌慢慢往大腿内侧移去。 这两天因为受伤的缘故,两人,或者说只有凤遥是安安分分睡觉的,玉琉每晚总要闹腾一会,最后都被凤遥给武力镇压下去。 不过,显然是忍得太久,一点没将凤遥那句警告放在眼里。 玉琉眸底有着浅浅的情/欲,带着几分旖旎的色彩。 凤遥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样的玉琉,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若不是待会真的有事,凤遥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一定化身为狼,将眼前的妖孽给就地正法了。凤青心头一紧,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七皇子之前是对父亲说了这件事么? 但是这事,她绝对不能问,不然一定会惹得父亲不快。 所以她只能应下了,“是,父亲。” 王凤芝与凤训多年夫妻,自然从刚才的话中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胜算会更大一些。 而她暗中做的那些手脚,只会让凤遥那个贱人死的更彻底吧。 从头至尾,凤炫都没有再说话,既然凤家的未来已经和七皇子绑在一起,那么这些事情,一定是不能避免的。 只是凤炫在想,要如何能做到不动声响? 虽然凤遥是被凤家不要的女儿,但是始终是凤家的人,即便是面子上,也不能被人知道凤遥的死,与凤家有关。 这样与凤家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惹人诟病。 早膳过后,由王凤芝送凤青回了迁学宫。 玉珉“劳累”了一晚,还未起身,王凤芝虽然没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但是脸色明显不好看。 送凤青回寝宫后,便去见了丽妃。 丽妃进宫前,与王凤芝关系就颇好,后来两人成了姑嫂,如今又是亲家,关系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这次却不如王凤芝所想的那般简单,丽妃不见她。 王凤芝知道丽妃一个多月前被凤遥打伤,但是现在过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可能还重伤未愈,需要静养。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丽妃不愿见她! 但是为什么,王凤芝始终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因为凤青做了什么惹怒七皇子的事情,所以连带着丽妃也不待见她了? 王凤芝被丽妃挡在宫门外,也不能在宫中久待,迁学宫也是不方便再去的,所以她直接出宫,回了凤府。 本来还想问下凤训、凤炫,凤青和七皇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丽妃也不待见她了。 但是回凤府后,才被告知,那两人出去了。 王凤芝也知道,凤炫自从开始接管秋猎事宜,连着凤训也跟着忙碌起来,而且,这些后宅的事情,那两人一般也是不怎么过问的。 想了想,王凤芝还是决定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派了自己的人去查。 只是,那结果,想必不是王凤芝愿意看到的…… ***** 太子府里,玉琉借着给凤遥换药的机会,频频占便宜,让凤遥很是窝火。 “玉琉,我还有事!”凤遥忍着怒火,对玉琉说道,眉毛一挑,显然是很生气了才会有的表情。 玉琉毫不自知,仍然不加收敛,温热的大掌慢慢往大腿内侧移去。 这两天因为受伤的缘故,两人,或者说只有凤遥是安安分分睡觉的,玉琉每晚总要闹腾一会,最后都被凤遥给武力镇压下去。 不过,显然是忍得太久,一点没将凤遥那句警告放在眼里。 玉琉眸底有着浅浅的情/欲,带着几分旖旎的色彩。 凤遥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样的玉琉,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若不是待会真的有事,凤遥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一定化身为狼,将眼前的妖孽给就地正法了。 施美人计05 “遥遥……”玉琉空闲的手在凤遥不注意的情况下,抽走了自己的腰带,顺便将里衣的带子一并解开,身子轻轻一抖,外袍连带着里衣便一起从肩膀滑落,松松垮垮吊在手弯处。 玉琉其实平时身材看着有些纤瘦,但是衣物下包裹的身材并不如看见的那般,线条优美,而且充满力量。 凤遥眸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玉琉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平添了几分诱惑。 暗自咽下口水,凤遥压下心中刚刚浮现的冲动,毫不迟疑的推开玉琉。 在这样下去,铁定会被玉琉这副妖孽样子给诱惑到。 玉琉带着情/欲的黑眸闪过一丝暗光,随即委屈的又靠了上来,眨了眨眼睛,道:“遥遥,你不要我了?” 凤遥满头黑线,此要非彼要。 别过头不去看玉琉脸上勾引人的神色,动作作麻利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口中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软糯,道:“乖,等我回来再说。” 玉琉眸底隐约有几分沉怒,什么时候遥遥对他的抵抗力这么好了?他方才成心诱/惑,都还没有成功? 这怎么可以? 遥遥不诱/惑他,他都抵抗不了遥遥的诱/惑,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凤遥是深知玉琉这方面的脾性,绝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虽然她也想,但是,此时真的不适合。 “你今天如果敢撒泼耍赖,一个月不许上床!”凤遥不等玉琉再有所动作,丢下这么一句话,逃之夭夭了。 自然没有看到玉琉之后恢复清明的眼神,和一脸黑沉沉的表情。 恨不得一口吞了凤遥的恼怒神色。他施了美人计,竟然没有留凤瑶…… ****** 凤遥出了太子府,见到等在门口的煞零后,便一起往东街去了。 东街在漓城还算繁华,最主要的是东街有苏澈开起来的铺子,虽然只是间茶楼,但是偶尔也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比如那些漫天飞的流言。 两人没有上雅间去,而是坐在了一楼角落的位置,要了壶茶水,和几盘点心。 来的路上,煞零已经将事情都给凤遥说过了,现在就看凤遥要怎么做了。 “没有查到去了哪里么?”凤遥微微皱眉,还在想着煞零说的那件事情。 王凤芝她爹,也就是前王丞相在收到信件后的当天夜里,先后派了两批死士出去。 而且还是最厉害的死士。 凤遥想起前几日来太子府刺杀的那些黑衣人,似乎不像是死士。 而且,也没得到消息,他们回了王家。 若不是来刺杀她的,那么那两批死士到底去了哪里? 而且,出去的都是最厉害的死士,这说明王凤芝是恨极了那人,绝对不会让那人有生还的可能! 王丞相能同意,必定也是因为那人与王家的利益有了冲突。 怎么看,那人都是自己。 煞零得到这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晚来刺杀的黑衣人,但是,死士的气息根本不是那样,所以他也不确定了。“遥遥……”玉琉空闲的手在凤遥不注意的情况下,抽走了自己的腰带,顺便将里衣的带子一并解开,身子轻轻一抖,外袍连带着里衣便一起从肩膀滑落,松松垮垮吊在手弯处。 玉琉其实平时身材看着有些纤瘦,但是衣物下包裹的身材并不如看见的那般,线条优美,而且充满力量。 凤遥眸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玉琉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平添了几分诱惑。 暗自咽下口水,凤遥压下心中刚刚浮现的冲动,毫不迟疑的推开玉琉。 在这样下去,铁定会被玉琉这副妖孽样子给诱惑到。 玉琉带着情/欲的黑眸闪过一丝暗光,随即委屈的又靠了上来,眨了眨眼睛,道:“遥遥,你不要我了?” 凤遥满头黑线,此要非彼要。 别过头不去看玉琉脸上勾引人的神色,动作作麻利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口中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软糯,道:“乖,等我回来再说。” 玉琉眸底隐约有几分沉怒,什么时候遥遥对他的抵抗力这么好了?他方才成心诱/惑,都还没有成功? 这怎么可以? 遥遥不诱/惑他,他都抵抗不了遥遥的诱/惑,这样一点都不公平! 凤遥是深知玉琉这方面的脾性,绝对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虽然她也想,但是,此时真的不适合。 “你今天如果敢撒泼耍赖,一个月不许上床!”凤遥不等玉琉再有所动作,丢下这么一句话,逃之夭夭了。 自然没有看到玉琉之后恢复清明的眼神,和一脸黑沉沉的表情。 恨不得一口吞了凤遥的恼怒神色。他施了美人计,竟然没有留凤瑶…… ****** 凤遥出了太子府,见到等在门口的煞零后,便一起往东街去了。 东街在漓城还算繁华,最主要的是东街有苏澈开起来的铺子,虽然只是间茶楼,但是偶尔也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 比如那些漫天飞的流言。 两人没有上雅间去,而是坐在了一楼角落的位置,要了壶茶水,和几盘点心。 来的路上,煞零已经将事情都给凤遥说过了,现在就看凤遥要怎么做了。 “没有查到去了哪里么?”凤遥微微皱眉,还在想着煞零说的那件事情。 王凤芝她爹,也就是前王丞相在收到信件后的当天夜里,先后派了两批死士出去。 而且还是最厉害的死士。 凤遥想起前几日来太子府刺杀的那些黑衣人,似乎不像是死士。 而且,也没得到消息,他们回了王家。 若不是来刺杀她的,那么那两批死士到底去了哪里? 而且,出去的都是最厉害的死士,这说明王凤芝是恨极了那人,绝对不会让那人有生还的可能! 王丞相能同意,必定也是因为那人与王家的利益有了冲突。 怎么看,那人都是自己。 煞零得到这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晚来刺杀的黑衣人,但是,死士的气息根本不是那样,所以他也不确定了。 施美人计06 摇摇头,煞零道:“这个还需要一点时间。” 凤遥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能发现王家的动作,已经是很难了,毕竟她们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再要去查,就变得困难了。 王丞相那个老狐狸,无论怎样,都会在极快的时间内,抹掉那些痕迹,这是做丞相多年的习性。 否则,王丞相不会退休这么久,还能影响到朝中局势。 相比于王凤芝、凤青几人,真正有谋略,有头脑的人是王丞相。 所以凤遥的动作才不能太大,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被那老狐狸发现,反咬一口,说不定就让凤家逃过了。 现在虽然进展慢一些,但是总归是让老皇帝有了杀机,如此一来,即便王丞相要抹掉老皇帝心中的疑心,也变得艰难了。 而且若是不小心,也会惹得一身骚。 想要报仇,直接将那些人都杀了便是。 只是,终归还是没有多大的好处,她不是以前的凤遥,不是孤身一人的杀手。 她要考虑到的还有玉琉,还有她身边的人。 不过她不急,现在这也样也极为有意思,攻心为上才是聪明人。 但是,不知怎么,凤遥总觉得心中不安。 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掌握,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让她想到了前世最后一次的任务。 L的背叛。洛冰的死亡…… “主子……”煞零小声唤道:“主子……” 本来陷在沉思中的凤遥被煞零的声音唤回,随口回道:“怎么了?” 煞零脸色古怪,刚才凤遥的表情真的很……怎么说,好像是惊慌还是其他什么。 总之,那样的表情,煞零只有在太子出事的时候,才能在凤遥脸上看到,但是似乎又不尽相同。 究竟是什么,煞零说不上来,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我忘了说件事,之前主子让我查的那个侍卫,他的相好是咱们府里的。” “什么?”凤遥声音冰冷,连带着眉眼也染上了一层寒霜。 就是说,凤青怎么会那么无聊抓住个侍卫的痛脚不放手,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 如此一来,当初那个侍卫被凤青抓住与丫鬟厮混,大概也是凤青刻意安排的了。 那个女人,为了要杀死她,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难不成她还想让那侍卫的相好给她投毒不成? 两人坐了片刻,点心纹丝没动,只是喝了杯茶水,便又离开了。 这让暗中跟踪凤遥的人很是无语不解,难道太子府没有茶么?这两人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出了茶楼,两人又直接去了万花楼,只是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万花楼后门,老鸨带着一个青衣女子等在那里,焦急的张望着。 当她看到凤遥和煞零时,眸光一亮,扭着腰迎了上去,媚笑道:“夫人可算来了。” 凤遥表情清冷,淡淡看了老鸨一眼,没有说话。 煞零看了不远处的青衣女子一眼,道:“就是她么?” 老鸨也不甚在意风雅的态度,笑眯眯道:“是是,就是她。这可是是咱们万花楼刚来的姑娘,还是个雏呢,品行样貌都是顶尖,不过比起绿芜姑娘,就有点差了!”摇摇头,煞零道:“这个还需要一点时间。” 凤遥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能发现王家的动作,已经是很难了,毕竟她们得到消息的时间晚了,再要去查,就变得困难了。 王丞相那个老狐狸,无论怎样,都会在极快的时间内,抹掉那些痕迹,这是做丞相多年的习性。 否则,王丞相不会退休这么久,还能影响到朝中局势。 相比于王凤芝、凤青几人,真正有谋略,有头脑的人是王丞相。 所以凤遥的动作才不能太大,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被那老狐狸发现,反咬一口,说不定就让凤家逃过了。 现在虽然进展慢一些,但是总归是让老皇帝有了杀机,如此一来,即便王丞相要抹掉老皇帝心中的疑心,也变得艰难了。 而且若是不小心,也会惹得一身骚。 想要报仇,直接将那些人都杀了便是。 只是,终归还是没有多大的好处,她不是以前的凤遥,不是孤身一人的杀手。 她要考虑到的还有玉琉,还有她身边的人。 不过她不急,现在这也样也极为有意思,攻心为上才是聪明人。 但是,不知怎么,凤遥总觉得心中不安。 似乎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掌握,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让她想到了前世最后一次的任务。 L的背叛。洛冰的死亡…… “主子……”煞零小声唤道:“主子……” 本来陷在沉思中的凤遥被煞零的声音唤回,随口回道:“怎么了?” 煞零脸色古怪,刚才凤遥的表情真的很……怎么说,好像是惊慌还是其他什么。 总之,那样的表情,煞零只有在太子出事的时候,才能在凤遥脸上看到,但是似乎又不尽相同。 究竟是什么,煞零说不上来,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我忘了说件事,之前主子让我查的那个侍卫,他的相好是咱们府里的。” “什么?”凤遥声音冰冷,连带着眉眼也染上了一层寒霜。 就是说,凤青怎么会那么无聊抓住个侍卫的痛脚不放手,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 如此一来,当初那个侍卫被凤青抓住与丫鬟厮混,大概也是凤青刻意安排的了。 那个女人,为了要杀死她,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难不成她还想让那侍卫的相好给她投毒不成? 两人坐了片刻,点心纹丝没动,只是喝了杯茶水,便又离开了。 这让暗中跟踪凤遥的人很是无语不解,难道太子府没有茶么?这两人出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出了茶楼,两人又直接去了万花楼,只是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万花楼后门,老鸨带着一个青衣女子等在那里,焦急的张望着。 当她看到凤遥和煞零时,眸光一亮,扭着腰迎了上去,媚笑道:“夫人可算来了。” 凤遥表情清冷,淡淡看了老鸨一眼,没有说话。 煞零看了不远处的青衣女子一眼,道:“就是她么?” 老鸨也不甚在意风雅的态度,笑眯眯道:“是是,就是她。这可是是咱们万花楼刚来的姑娘,还是个雏呢,品行样貌都是顶尖,不过比起绿芜姑娘,就有点差了!” 施美人计07 凤遥微微皱眉,不悦地看了老鸨一眼,道:“啰嗦。” 然后转身,往前走去,“给钱,走人。” 老鸨脸色讪讪,强笑着接住凤遥丢过来的银子。 煞零看了青衣女子一眼,道:“走吧。”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害怕,脸色惨白,看了煞零一眼,发觉他脸色不善,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乖乖跟着煞零走了。 老鸨站在门口,以前看着三人远去,才笑呵呵将银子放入怀中,进了后门。 只是,才刚进后门,脖子上就感受到一丝冰凉。 脸色一白,老鸨看着眼前黑衣蒙面的人,吓得直哆嗦。 “大侠,您有什么事……”老鸨声音中带着恐慌,身子也一抖一抖,但是即使如此,她仍是捂着放银子的袖子,深怕被人抢走一般。 黑衣人眸中闪过不屑,拿着剑的手纹丝不动,语气凌厉,道:“刚才那两人来干什么?” 老鸨眼眸微闪,害怕道:“我不能说,啊……” 不等老鸨说完,黑衣人的剑便紧紧贴着老鸨的脖子,带着几分寒气,似乎还有一丝痛感。 老鸨害怕的叫出声,脸色不变,急忙嚷嚷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啊,千万不要杀我,我说,我都说……” 黑衣人见老鸨如此聒噪,很是不耐烦的又用了几分力道,喝道:“赶紧说!” 老鸨身子紧绷,忙道:“是是是,那位夫人上次来就赎走了楼里的头牌姑娘绿芜,这次又从我们刚调教过的姑娘里,买走了一个最出色的,说是给她夫君做通房的……” 通房? 黑衣人眸中划过怪异的神色。 老鸨小心翼翼看了黑衣人一眼,试探道:“大侠,我就知道这么多……” 黑衣人看了老鸨花红柳绿的那张脸,眸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厌恶,想到方才的消息,黑衣人没再停留,很快闪身不见。 而本该害怕惊慌的老鸨,瞬间就恢复了神色,嘴唇若有似无的闪过一抹怪异的笑。 理了理衣服,老鸨扭着腰离开了后院。 仿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太子府,湘水阁主屋内,青衣女子退却了方才的胆怯不安,顺便变得面无表情,单腿跪地,道:“碧莲见过主子。” 凤遥慵懒的坐在主位上,笑了笑,道:“起来吧。” “谢主子。” 碧莲起身,站在一边,极为恭敬。 凤遥看了看碧莲,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选碧莲来做她的贴身女婢,武功好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碧莲,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没有她的命令,就绝对不会擅自行动。 而且,最值得一说的,真实的碧莲其实就是个面瘫,但是,是个演戏高手。 凤遥想到不久之后的选秀和秋猎,带着碧莲,绝对是有好处的。 “主子唤碧莲来,是否有任务?” 凤遥早已习惯了碧莲如此讲话,没什么不舒服的,笑道:“目前没有,绿芜受伤了,你以后跟在我身边。” 碧莲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主子身边不是一直跟着太子的丫头么?凤遥微微皱眉,不悦地看了老鸨一眼,道:“啰嗦。” 然后转身,往前走去,“给钱,走人。” 老鸨脸色讪讪,强笑着接住凤遥丢过来的银子。 煞零看了青衣女子一眼,道:“走吧。”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害怕,脸色惨白,看了煞零一眼,发觉他脸色不善,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乖乖跟着煞零走了。 老鸨站在门口,以前看着三人远去,才笑呵呵将银子放入怀中,进了后门。 只是,才刚进后门,脖子上就感受到一丝冰凉。 脸色一白,老鸨看着眼前黑衣蒙面的人,吓得直哆嗦。 “大侠,您有什么事……”老鸨声音中带着恐慌,身子也一抖一抖,但是即使如此,她仍是捂着放银子的袖子,深怕被人抢走一般。 黑衣人眸中闪过不屑,拿着剑的手纹丝不动,语气凌厉,道:“刚才那两人来干什么?” 老鸨眼眸微闪,害怕道:“我不能说,啊……” 不等老鸨说完,黑衣人的剑便紧紧贴着老鸨的脖子,带着几分寒气,似乎还有一丝痛感。 老鸨害怕的叫出声,脸色不变,急忙嚷嚷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啊,千万不要杀我,我说,我都说……” 黑衣人见老鸨如此聒噪,很是不耐烦的又用了几分力道,喝道:“赶紧说!” 老鸨身子紧绷,忙道:“是是是,那位夫人上次来就赎走了楼里的头牌姑娘绿芜,这次又从我们刚调教过的姑娘里,买走了一个最出色的,说是给她夫君做通房的……” 通房? 黑衣人眸中划过怪异的神色。 老鸨小心翼翼看了黑衣人一眼,试探道:“大侠,我就知道这么多……” 黑衣人看了老鸨花红柳绿的那张脸,眸中有着掩饰不了的厌恶,想到方才的消息,黑衣人没再停留,很快闪身不见。 而本该害怕惊慌的老鸨,瞬间就恢复了神色,嘴唇若有似无的闪过一抹怪异的笑。 理了理衣服,老鸨扭着腰离开了后院。 仿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太子府,湘水阁主屋内,青衣女子退却了方才的胆怯不安,顺便变得面无表情,单腿跪地,道:“碧莲见过主子。” 凤遥慵懒的坐在主位上,笑了笑,道:“起来吧。” “谢主子。” 碧莲起身,站在一边,极为恭敬。 凤遥看了看碧莲,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选碧莲来做她的贴身女婢,武功好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碧莲,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没有她的命令,就绝对不会擅自行动。 而且,最值得一说的,真实的碧莲其实就是个面瘫,但是,是个演戏高手。 凤遥想到不久之后的选秀和秋猎,带着碧莲,绝对是有好处的。 “主子唤碧莲来,是否有任务?” 凤遥早已习惯了碧莲如此讲话,没什么不舒服的,笑道:“目前没有,绿芜受伤了,你以后跟在我身边。” 碧莲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主子身边不是一直跟着太子的丫头么? 施美人计08 似是看出了碧莲的疑问,凤遥嘴角的笑带着几分狭促,道:“那丫头马上就成婚了。” 碧莲了然的点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凤遥满意的一笑,碧莲的适应能力极好,而且很熟悉宫廷礼仪,这样,进宫也不会出错。 凤遥回府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玉琉的耳朵里,本来就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快就回了房。 碧莲猛然察觉到一股慑人的气息,微微抬头看过去,随即又低头,恭敬道:“太子。” 这是主子的男人,不能当做没看见。 玉琉没有见过碧莲,进来时看了一眼,察觉到她武功不错,而且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玉琉的心也放下来了。 这样,张凌就不能一直黏着他的遥遥了吧。 玉琉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碧莲越发顺眼了,脸色也没那么冰冷了。 凤遥隐约觉得玉琉来势汹汹,一定是要跟她理论之前的事情,于是对碧莲使了个眼色,让碧莲下去了。 门刚关上,玉琉就将凤遥打横抱起,大步进了内室,将人放在床上,自己覆了上去。 凤遥看着玉琉眼中燃烧的小火苗,忽而笑道:“你说你幼稚不幼稚?” 玉琉闻言,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满满的羞怒,瞪着眼睛看了凤遥一眼,对准凤遥的红唇,狠狠啃了下去。 凤遥还在笑,冷不防唇上一痛,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痛啊……”狠狠的瞪了玉琉一眼,这家伙是属狗的么,怎么不声不响就咬人呢? 两人的脸距离不过咫尺,温热的呼吸彼此萦绕着,凤遥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容颜出现在这个男人的黑眸中,清晰的,唯一的。 “本太子幼稚也对你一个人幼稚!”玉琉的声音听起来很凶,但实质上没什么杀伤力。 凤遥知道玉琉这会正在醋头上,于是一脸乖顺的顺着玉琉的话往下说,“是,看出来了。” 玉琉闹了个没趣,目光落在凤遥刚被咬过的嘴唇上,有一丝懊恼,问道:“还疼不疼了?” 凤遥本来想说不疼的,但是想到了什么,又改了口,眨巴眨巴眼睛,泪汪汪道:“疼!” 这一个疼字,可真让玉琉都心疼死了,一边恼怒自己没轻没重,一边怜惜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凤遥被咬的地方。 凤遥满头黑线,她记得之前被玉琉咬过之后,也是这么舔的。 难不成,这男人还真觉得舔舔就不疼了? 真以为自己是小狗啊,用得着这么萌么? 凤遥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对于玉琉没什么抵抗力,平日也都是硬撑着,不然被这男人知道,尾巴还不翘上天去。 那以后可真就没安分日子过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定会一次一次来诱惑自己。 “我以后咬轻点!”玉琉信誓旦旦对上凤遥琥珀色的明亮眸子。 凤遥几乎要被这男人气死了,什么叫咬轻点? 难道他以后不高兴,吃醋了,都要咬她么? 那她吃醋了怎么办?难道也咬回去? “以后不准咬!”凤遥也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句。 玉珉之心01 玉琉难得乖顺的点头,不过,在他看来,这警告也就是句话而已,凤遥之前也不是没有警告过此事,无伤大雅的事情,他下次只怕会照咬不误。 凤遥见玉琉这么痛快的答应,就知道不可靠。 这个男人与别人不用,他虽然爱她宠她,但是,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一般是没得改。 虽然现在答应了她,但是事后一定又照旧。 典型的小事糊涂,大事精明。 “喂,凤遥,你那不相信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玉琉不悦的喊起来,甚至,叫了凤遥的全名,可见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遥遥怎么可以用那么怀疑的眼光看着他呢? 凤遥刚才的情绪并没有隐藏,所以玉琉看到也很正常。 但是凤遥就是在这事上无法相信玉琉,实在是这男人的有前科,让人都没法相信,一上床就化身禽/兽了,每次受罪的都是凤遥。 玉琉吃饱了,凤遥却是腰酸背痛,浑身的不舒服。 凤遥老实回道:“就是不相信你下次不咬我呗。” 这问题被凤遥明显的提出来,玉琉脸上很不好看,一会红,一会黑的。 似是害羞,又像是恼怒。 凤遥接着又说了句,“你好重。” 彻底让玉琉失去了理智,真是的,说了半天,他都快要忘记原本的初衷了,本来是要将遥遥扑倒的,结果却在咬不咬的问题上僵持,真是浪费时间。 险先就被遥遥给混过去了。 凤遥一直看着玉琉,察觉到他眼底情绪的变化,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玉琉突然笑道:“遥遥,其他的先不说,你之前说要给我的,现在先给了再说吧。” 于是玉琉彻底化身为狼,狠狠堵住了凤遥的嘴巴。 凤遥觉得悲哀的是,每一次都没能逃过玉琉的魔爪,任由自己迷失在这个男人如火的热情中。 然后,凤遥没能吃上晚膳。 ***** 跟踪凤遥的黑衣人有两个,一个继续守着太子府,另外一个带着消息去见了他的主人。 “你确定?”坐在床上的男人脸色阴骛,周身充满了冰寒的气息。 黑衣人打了个冷颤,低垂的额上有冷汗低落,他强撑着颤抖的身子,道:“是,属下确定。” 主子的脾气越来越差,只要一碰上那女人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可怕,好像地狱的恶魔一样,脸都扭曲了。 “给我查,本皇子要知道,玉琉究竟有没有要那两个女人!”玉珉周身阴寒弥漫,眸子迸射出慑人的红光。 暗卫忍不住哆嗦一下,飞快答道:“是。” 玉珉心头烧着一把火,刚才那个消息,几乎要让他不能自已,恨不得马上去太子府见她。 玉琉就那么重要么? 父皇赐下去的二十名美人,连消带打的都送出了太子府,但是凤遥现在竟然从青楼找了两名女子给玉琉做通房? 她可真大方? 玉琉不是说只爱她一个,只要她一个么? 现在她又为什么做出这种举动?难道玉琉是骗她的? 所以她需要更美艳的女子来绑住玉琉的心么? 玉珉之心02 那些女人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是经过青楼的一番调教,只怕床上功夫很是厉害,而且青楼女子不是惯会勾引人么? 凤遥将那两人带回去,是真的要给玉琉做通房么? 想到之前去太子府看到的情景,玉琉分明极为宠爱凤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生发生那样的事情? 玉珉不信,不是因为他看出了破绽,而是他相信自己,玉琉眼中心中分明是极为在乎凤遥的,而且他能对那二十名女子无动于衷,不过两个青楼女子,玉琉不会看在眼里。 但是,凤遥这么做的目的,就有待考究了。 不管心中的感情如何,玉珉知道自己目前最要紧的是除去玉琉,这样,他才能得到凤遥。 由此看来,从皇帝、到玉琉、再到玉珉,皇家传下来的品行,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执着了。 当初的皇帝与北定王同时钟情于已逝的皇后,最后皇帝用了卑鄙的手段夺得美人江山。 现在,玉琉与玉珉又同时爱上凤遥,而玉珉,也是存了心的,要夺取原本属于玉琉的皇位和爱人。 这点上,玉珉的确像了皇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玉珉如今被皇帝剥夺了操办秋猎事宜的权利,很是空闲,而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凤府与凤训等人商量事情,所以一些事情都是暗卫来传递的。 白日里,玉珉都是做出一副闲暇的样子,看看书打发时间。 只是,暗卫刚刚来说了凤遥的事情,如今,他倒是想起,这迁学宫还有一人,当初舞娘被大火烧死,他便怀疑是她。 现在凤遥又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在这中间捣鬼? 想起凤青之前送画去太子府的用心,玉珉就恨不得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那个女人,不但不悔过,反而在他被父皇禁足的第一时间就跑回了凤府,果然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如此看来,他是不稀罕七皇妃的位子,这样也好,正妃的位子,留给他的遥儿,再好不过了…… 想到凤青那张平白无奇的脸,玉珉唇角勾起一抹渗人的笑意,起身大步离开。 而迎接凤青的,自然是百般的凌辱。 人人都知道,七皇子宿在皇子妃那里的时候最长,荣宠最盛。也猜想着,七皇子的嫡长子,是否就是在七皇子妃的肚子里。 只是无人知道,玉珉再用避孕的汤药。 这样一来,七皇子妃荣宠无人能及,时间一长,却也能让人发现,那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皇室,是永远不需要这样的正妃。 尤其是七皇子一党,现在的七皇子妃就是他们眼中,日后的皇后,而皇后身后又代表了凤家,若是她生不出孩子,那么凤家就算权利再大,又有何用呢? 日后,若是他们的女儿能生个儿子,只怕凤青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而玉珉若是以那个位置来做诱饵,相信有很多的女人愿意替她除去凤青,这样,他才能给他的遥儿最好的,最尊贵的地位和荣耀。 玉珉之心03 这一晚,凤青和凤遥的日子都是极为不好过的。 只是区别在于,凤遥那是因为爱,而凤青,不过是一种折磨、一种屈辱。 第二日卯时,玉琉便从睡梦中醒来,隐约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有些吵闹,突然记得,今日是宋元成亲的日子。玉琉笑的无奈,只记得娘子,倒是忘记这事了。 凤遥很困,但是身边不停有人在喊她,她知道是玉琉,翻了个身咕哝道:“别吵了,我困。” 说完,还挥挥手,一副赶苍蝇的架势。 玉琉哭笑不得,他都忘记,今日是宋元成亲的日子,所以才索求无度,将凤遥折腾到快要天亮才放过她。 现在听声音,外面都已经开始忙碌了,虽然是宋元的婚事,但是凤遥特地吩咐了管家,所以办的还算隆重,至少该有的礼数,是一样都没少。 玉琉心中纠结,只怕遥遥等会起来又要埋怨自己了。 可是,谁让遥遥那么秀色可餐,让人忍不住一吃再吃呢? 玉琉完全没有一点悔悟的感觉,反而是理所应当。 若是被凤遥看到他现在的神情,只怕真的会一个月上不了床。 最终,凤遥还是不堪忍受玉琉的骚扰,硬生生被玉琉从床上挖起来,穿衣洗漱后,用了早膳。 碧莲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站在一旁伺候着,说是伺候,其实就是干站着,所有的事情,玉琉都代劳了。 其实,这么早起,也没什么事情,宋元成亲,不过是太子府里热闹一番,将喜儿从她院里抬出去,然后在府里转一圈,拜堂后送入宋元的院子。 宴席也都是府里的侍卫和下人。 早膳过后,凤遥带着碧莲去了临时给喜儿准备的院子,本来喜儿是住在主院的,毕竟她是凤遥的丫鬟,不过后来和宋元出了那事后,喜儿就搬进了宋元那里住,现在要成婚,也不能从主院走,所以管家收拾出了个院子让喜儿从那里出嫁。 喜儿毕竟是出嫁的新娘,比凤遥起的早多了,沐浴后,穿上了喜服,凤遥去的时候,喜儿已经画好了妆,只等着宋元来接喜娘了。 凤遥才进门,就看到喜儿面色酡红,精美的妆容让她的五官越显柔美了。 凤遥笑出声,对于宋元来说,就算喜儿是个母老虎,他也喜欢的吧,那日的事情,她可真是想忽略都不行。 难得宋元有那么霸道,那么强势的一面,虽然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怪异,不过,总之不是什么坏事。 “挺好看的。” 陡然响起的笑声,让房间里的喜娘等人都回过身来,纷纷见礼,“见过太子妃。” 凤遥、玉琉今日算是宋元、喜儿的高堂,所以两人穿的也比较喜庆一些,此时进来见到喜儿穿着喜服的样子,不禁又想起了自己成婚那天。 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玉琉那该死的男人,那天的态度可真是差到爆。 凤遥完全不记得,那晚,她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喜儿起身,不好意思道:“太子妃,你又取笑我。” 玉珉之心04 “都起来吧。”凤遥抬了抬手,让那些人起身,转头又看了眼喜儿,细细打量一番后,慎重道:“哪有取笑?你自己照照镜子,真是好看,待会宋元见了,肯定要迷死了!” 其余人是没见过凤遥如此的,不免有些惊吓,太子妃看起来真是好温和啊。 喜儿是跟了她三年的,自然知道凤遥有时候很不拘小节,也挺喜欢开玩笑打趣属下,所以脸更红了。 虽然说喜儿现在与宋元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但是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呢? 喜儿小脸通红,低着头羞涩道:“太子妃……” 却是不知道怎么反驳才好,凤遥微微一笑,看到喜儿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准备准备吧,大概宋元快来接新娘了。”凤遥嘱咐了喜娘几句,便离开了。 她今日是高堂,要早先去前厅等着两人过来拜堂。 凤遥和碧莲到了前厅的时候,玉琉已经坐在主位上等着了,不过脸色臭臭的,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前厅已经聚集了不少平时与宋元、喜儿有交集的侍卫丫鬟,虽然有玉琉在,但今日本就是个热闹的日子,所以这些人也变得大胆了几分,私下悄悄说着话。 凤遥走在另一边空着的主位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转头轻瞟了玉琉一眼,笑道:“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玉琉闻言,转头狠狠瞪了凤遥一眼,什么叫又闹别扭? 难道他就是个小孩子? 真是气死人了! 玉琉轻哼了一声,完全不理会凤遥的话。 凤遥嘴角抽搐,心中一阵无力,还真来劲了?真是越长越小了。 换做以往,凤遥一定会追问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过因为昨晚被折腾的太过分了,凤遥此时连话都不想说了。 若不是她起床后,运功缓解身上的酸痛感,此时,还不知道能不能坐在这里呢? 对于不知节制的男人来说,一定不能纵容,不然她的日子会很难熬。 玉琉见凤遥理都不理他了,心中更气了,喝茶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只是凤遥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面色淡淡同身边的碧莲小声说着什么。 玉琉恨不得要吃人了,死死瞪着碧莲。 该死的,男人跟他抢就算了,怎么女人也来掺和? 本来觉得碧莲还挺顺眼的,没想到又是一个跟他抢人的,怎么看怎么碍眼,真想一脚踢飞! 对于玉琉强烈到极致的愤恨嫉妒目光,碧莲感觉到了,不过没什么强烈的感觉而已。 对于碧莲来说,那就是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而已。 其他情绪,似乎感觉不到一样。 凤遥眼角余光瞄到玉琉此时的表情,忍俊不禁想要笑,但是又想到那人的性格,只怕笑了,那人绝对会不管不顾将她带离这里。 想到那后果,凤遥还是决定忍一忍。 没过多久,一对新人便在鞭炮声响中,被带入了前厅。 宋元本就生得冷酷,常年穿着黑色的衣服,今日突然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喜服,而他又娶到了心爱的女人,原本冷酷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柔和,看起来,竟也十分的赏心悦目。 玉珉之心05 凤遥微微一笑,看了看玉琉,那人还在怄气,只是眼中迷雾蒙蒙的样子,似乎是在看宋元喜儿,又似是透过这两人在看别的东西。 礼官见一对新人已经进了前厅,便开始唱礼: 一拜天地。 二拜主子。 夫妻对拜。 接着便是送入洞房了。 凤遥听到礼官喊那声“二拜主子”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虽然他们不是高堂,但是那么喊,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宋元将喜儿送回新房后,便出来敬酒,招呼吃喜宴的人。 大家都知道宋元今日高兴,也因为平时这人太过冷酷,又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地位比较高,平时也不敢称兄道弟的,所以今日这样的好日子,一个个都撞着胆子上来灌酒。 最不怕死的当属煞零和苏澈了,这两人和宋元也算较为熟悉,而且他们可一点都不怕宋元,今日又是这样的日子,煞零被苏澈拾蹿着,一定要将宋元给灌醉。 所以宴席上也是极为热闹的,有煞零、苏澈打头阵,其他人更是不遗余力,而且又因为是白天,所以都很放松,尽情的吃喝。 凤遥玉琉的身份自然是不能留着与他们一起在宴席上闹腾的,若是他们坐下去,只怕,那些人连饭都吃不好,更别说闹腾了。 所以两人是识趣的回了湘水阁,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宋元的喜事便这么闹腾过去了,凤遥听说那晚煞零、苏澈不怕死的去闹洞房,差点没把喜儿惹恼,将两人给扔出来。 虽然两人有心听墙角,不过似乎因为宋元的身体还未恢复,所以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极为安静,倒是那两人,被蚊子叮了许多,却是什么都没听到,很是懊恼。 凤遥知道这事后,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人? 苏澈胡闹就算了,怎么煞零也跟着一起胡闹,若是宋元知道那两人听墙角,以后身体恢复了,还指不定要怎么收拾那两人呢? 这事过了几天后,便是皇帝殿选秀女的时间了。 本来这是后宫的事情,不关皇子的事情,不过老皇帝也不知什么用意,竟然下旨,让文武百官以及众位皇子都去参加殿选。 众位皇子自然是包括太子的。 并且还设了晚宴,让被选中的秀女表演才艺,以便让皇帝挑出喜欢的,而能在晚宴上被选上的秀女,才算是真正的被选中,会有品级。 这与往日的选秀并不相同,只是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不仅凤遥猜不到,文武百官更是不懂。 玉琉“病”着,所以不用上早朝,而且殿选是安排在未时,所以玉琉、凤遥就掐着时辰进宫了。 如此这般,两人自然是除了皇帝、太后等人,最晚到的。 太和殿内,因为皇帝等人还没到,那些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这次殿选,心中疑惑更甚。 对于要立新后的事情,仍旧是没有一点风声露出来,若不是当初那个献药的小太监,恐怕此时,凤遥还不知道立新后的事情。 玉珉之心06 但是知道归知道,新后的人选却是始终都打听不出来,不知道是皇帝将人藏得太紧,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个烟雾弹? 若是皇帝将后位给了丽妃,凤遥一定会忍不住马上就让凤家消失的。 “太子到,太子妃到。” 本来还有些吵闹的太和殿,在听到这声音后,陡然安静下来了,然后便是齐齐望向殿门口。 太子自下毒事件后,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朝中了,此时出现,众人都是各怀心思。 一身杏黄的五爪四龙纹宫装,显示出他太子的尊贵身份,而他身边的女子,亦是一身同色的宫装,头上斜簪着一支碧玉玲珑簪,坠下细细的银丝串珠,绝美的容颜似乎未施粉黛,但是如此纯美的模样,更是惹人驻足。 这两人容颜同样无双,周身被一股清冷的气息包围,果真是风华无双。 曾经在三年前太后寿宴上见过太子妃的人,此时再见她,心中仍是忍不住赞叹,如此容颜,比之当年的第一美人宋梦蝶,还要强上几分啊! 虽然朝中不乏一些年老的臣子,但是这也挡不住凤遥容貌带给他们的惊艳,只是眸中毫无掩饰的惊艳之色,在对上太子寒冷的目光后,纷纷退却了。 是啊,怎么就忘记了太子还在。 太子对太子妃极为宠爱,哪里能容得别人多看一眼,况且他们是臣子,那般看着太子妃本就是无礼。 大臣们纷纷都移开了目光,只是有人却是不怕玉琉的。 玉珉今日心情极好,因为皇帝下旨让大臣与皇子都参加今日的殿选,这就意味着他能见到凤遥,心中极为雀跃。 自从那一日后,他发觉自己对凤遥更是无法放手了,尤其是每次看到凤青,那种感觉就是更加强烈,也让他更加的痛恨凤家,痛恨王凤芝。 为什么凤遥的娘不是正妻?为什么凤遥不是嫡女?为什么凤训不宠爱凤遥? 这一切一切,都造成了他当初没有娶到凤遥,更加是造成他如今痛苦局面的罪魁祸首。 所以他想要除去凤家的心,并不会比皇帝或者凤遥少。 他近似痴迷的看着凤遥绝美清冷的容颜,还有她不凡的身手,和偶尔流露出的聪慧。 这才是适合成为他正妃的女人,而不是那个蠢笨丑陋的女人! 余光瞄到身边女人愤恨的目光,玉珉眸中闪过一丝杀气,快的几乎无法察觉,一直注视着玉琉的凤青,更是不可能感觉到。 凤青此时的心情并不比玉珉好多少,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两人还有着某种可悲的共同点,都是痴恋着不可能的人。 偏生,痴恋的那人,又和自己的死对头走在了一起。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更是让人妒火中烧,失去理智。 不过两人也不是没脑子的人,知道忍耐和克制。 玉琉、凤遥自然感觉到了玉珉夫妻两人的目光,心中同时暗沉了下来,很是默契的离那两人远远的。 那目光还真是让人讨厌的不得了呀。 席间风波01 凤遥心中真是恨不得抠了凤青的眼珠子,那个无耻的女人,居然用那种目光看着她的男人,真让人火大! 烂桃花!凤遥在心中忍不住狠狠的骂了一句,狠狠瞪了玉琉一眼。 玉琉非常无辜,他也察觉到了那道烦人又讨厌的目光,可是那也不是他故意的。 而最让他生气恼怒的是玉珉,那家伙竟然在太和殿,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如此毫无顾忌的盯着他的遥遥看,真是让人忍不住杀人! 这边的情形,自然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他们想起了前些日子一直流传的那些流言,都是惯会看人眼色的人,此时看着玉珉的眼神,加上那些流言,自然能猜测出一些实情来。 只怕七皇子心中惦念的女人是这位明艳动人的太子妃。 他们有些人可是知道那事的内幕,当日七皇子是出现在太子府主院,太子的屋中,可想而知,七皇子当时是冲着谁去的? 而且当初这太子妃可是被赐婚给七皇子的,只是当初被七皇子给拒绝了而已。 谁能想到,当初那么个不起眼又丑陋的小孩,能长成今日这般倾世的姿色呢? 而且还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仅是这两样,便足够让一个男人心动了,虽然没有强势的家族作为后台,但是这不重要了,毕竟七皇子已经有足够的势力,将太子压制着。 ***** 却说自从玉琉、凤遥两人进了太和殿,气氛便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有说话声,但是比之方才,那声音绝对小了许多。 凤遥暗中注意着殿中的动静,浅浅一笑,对玉琉道:“看来他们都是忘记,这漓国还有一个太子的存在了。” 玉琉脸上半分情绪都没有,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暗沉,道:“不记得我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记得。” 凤遥微微挑眉,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一笑置之,凤遥并没有接话。 两人本就是掐点来的,所以两人进殿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丽妃娘娘驾到。” 听到还有丽妃的名字,凤遥倒是吃了一惊,拖着个病怏怏的身体,也要来看看殿选的结果么? 这倒是有意思了,不知道这位丽贵妃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或者,若是老皇帝今日宣布立后,那么丽贵妃又是怎样的反应呢? 凤遥突然很是期待这次殿选了。 本来老皇帝这次让这么多人参加殿选,就已经是很反常的事情了,若是他要在今日下旨立后,凤遥也不会觉得惊讶。 今日的确足够隆重。 “臣等(儿臣)参见皇上,太后,丽妃娘娘。” 一番跪拜礼后,听到老皇帝中气十足的声音道:“众卿平身,今日不必拘礼。” “谢皇上恩典。” 然后众人起身,皇帝吩咐了一声落座,于是殿中大臣皇子便按品级依次坐了下来。 玉琉是太子,自然是坐在皇帝左下侧,下去便是七皇子、七皇子妃还有其他的皇子。 席间风波02 凤遥半垂着眸子,似乎是静坐着,实则在暗中观察着上座的三人。 皇帝,太后,还有丽贵妃。 这三人,今日的面色都有所不同。 皇帝眼中有几分喜欢,虽然掩藏的很好,但是细看不难发现,只是那是皇帝,只怕这殿中也没多少人敢去细细观察皇帝的神色。 而太后,凤遥自那日后就没再见了,虽然没见,但是她的举动还是被凤遥监视着,没有一丝动静。 太后平静的神色极为反常,凤遥更加细心监视着。 话说,太后今日脸色依旧淡淡,但是手中一直不停拨着佛珠,显然她心中有着极为愤怒但是又必须忍耐的事情。 凤遥暗中猜测,能让太后生气,又发作不出来的,只怕只有皇帝了。但是,这母子两人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立后的事情? 或者是玉珉的事情? 虽然流言经过这几日,已然是消停了,但是这并不表示事情过去了。 而玉珉却没有丝毫动静,这又是一大反常。 太后喜爱玉珉,因为此事与皇帝置气,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老皇帝是真的对玉珉失望了,不管玉珉了么? 皇上、太后,丽妃这三人中,丽贵妃的神色最为简单了,漫不经心。 这倒是奇怪了,凤遥微微凝眉,难不成,丽妃以为,她这后宫品级最高的贵妃,完全不用畏惧新进宫的妃子? 这三人今日的情绪,倒是都有些意思,只是不知道,这场殿选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凤遥心中一直有个认知,那便是宫中的宴会,一直都是宴无好宴。 不知今日会有什么风波呢? 玉琉袖子落下,将手遮掩在其中,很是强硬的与凤遥十指紧扣着,眼角余光,夹杂着几分厉色。 凤遥依旧能感觉到时不时落在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凌迟她的样子。 微微侧头,清冷的目光扫过下首的玉珉与凤青。 这是进殿后,凤遥第一次正眼看两人。 玉珉的话,刚见过不久,样子没什么变化。 倒是凤青,让凤遥吃惊不少。 想必是得了玉珉不少疼爱,凤青气色极好,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女人该有的娇媚,倒是让她只是有些清秀的容颜多了几分魅力。 忽然迎上凤青看过来的眸子,凤遥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挑衅与讽刺。 那样的笑容,让凤青瞬间红了眼,紧攥着的拳头更是忍不住有几分颤抖。 凤遥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笑意浅浅,带着不知名的意味。 上首的老皇帝心情十分愉悦,对着身边的大内总管吩咐了几声,便听道:“宣秀女晋见。” 凤遥早在内务府拟好秀女名单后,便已经知道这批进宫的秀女有哪些了,不过此时看着将近五六十名,各有特色的年轻女子出现在眼前,倒还真有些眼花缭乱了。 看来这皇位还真是个有吸引力的位子,但凡男人,在乎的不外乎是权利与美色。 而那个位置,恰好掌握着天下最大的权利,更是能享受世间任何美艳的女子。 席间风波03 不论你年纪多大,长相如何,只要你在那个位子上,想要的,便能唾手可得。 凤遥看了看秀女,眸光略过上首的皇帝,心中嘲讽。 在古代,按着十四五岁就生孩子的年纪来算,这老皇帝的年纪,都能当这些秀女的爷爷了。 真不知这些女人如何能为了触摸不到的繁华,而委身于这样的老头子? 内务府总管按着秀女父亲的品级一一念到,而被点名的秀女则是出列,让皇帝看清容貌,以便挑选中意的。 往常,皇帝若是瞧着喜欢的,都是直接在名单上勾出来,留在宫中,宠幸后,便封个品级。 但是今日不同,今日的殿选,只是让皇帝见见人,看看样貌,而之后的才情,才是真正能让她们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重要一步。 凤遥一直观察着老皇帝的神色,虽然他带着几分喜悦,但是每次秀女出列,老皇帝的神色都没变化,看着那些秀女,似乎都是一个样子。 没什么喜欢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凤遥不禁猜测,难道新后不是秀女,而是以前的妃子? 老皇帝自从重振雄风后,除了身体还未痊愈的丽妃,以及还有几分姿色的妃子,老皇帝基本上是雨露均沾,没见偏宠任何人。 这位新后究竟是谁?是什么来头……凤遥如今是无比好奇了。 因着两人离老皇帝太近,不方便私下讲话,凤遥只能传音入密,道:“你有没有发现皇上今日有古怪?” 玉琉面上纹丝不动,但是听了凤遥的话后,飞快答道:“你想说今日他会宣旨立新后?” 凤遥轻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了一口,眸光不着痕迹的掠过上首,怎么看,都像是那样的,不是么? 凤遥没回话,玉琉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是要阻止么?” “我今日不过是来看戏的。”凤遥话语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玉琉微微敛眉,再不说话了。 今日的宴会,基本上在场的人都抱有一种观望的心态,对于支持七皇子的那些大臣来说,其实也极为乐意见到自己的女儿便选上的。 丽妃毕竟比不得这些年轻的小姑娘更能让皇帝喜欢,到时候,若是能和丽妃分庭抗礼,那么这朝堂也不会是凤家独大了。 所以于私于公,这次选秀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最后进入殿选的五十七名少女们,皇帝都一一看过了。 为了表示对太后的尊重,皇帝笑着询问身边的太后道:“母后看着可有喜欢的?” 太后拨着佛珠的手不停,抬眼看了看殿中的女子们,神色不变,淡淡道:“皇儿喜欢就好,哀家瞧着都不错。” 顿了顿,太后眸光似乎掠过了丽妃,道:“最主要的是贴心。” 凤遥挑眉,太后这话真有意思,看着丽妃说贴心,这中间发生什么了? 丽妃脸色不变,似乎没察觉到太后看她一般,浅笑道:“是啊,臣妾看着也是,这个年纪的姑娘家,要挑出几个贴心可人的,似乎有些难。” 席间风波05 下面的大臣们,可都是竖着耳朵在听话呢,丽妃这话,明显是带着刺的,而且是刺向太后的。 这可是大事啊,朝中上下,就连皇上都不会对太后这么说话,丽妃今个究竟是怎么了,竟然敢如此对太后说话? 凤遥越发觉得事情有趣了,看丽妃的样子,似乎今天来就是和太后作对来了,可是因为什么呢? 她现在还只是贵妃,上面压着个太后,而且,有了太后的帮助,玉珉夺嫡的希望也更大一些,现在与太后翻脸,明显时机不对。 除非是因为太后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丽妃或者玉珉的地位…… 凤遥心中一惊,难道立新后的事情上首的那三人都是知道的,并且还是与太后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丽妃的举动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太后不甚在意的道:“都是世家小姐,从小都是些温柔可人的,哪里会有哪些刁蛮的!” 丽妃脸色惊变,这殿内的哪个人不知道,丽妃还未进宫前,便是漓城有名的泼辣女子,这名声,放在江湖上上没什么,但是放在朝中,可是十分不讨喜的。 自古后宫不干政,而且皇帝也是极为忌讳后宫女人参与朝政的,所以都喜欢些温柔的,至少,不是个带刺的。 偏生这个丽妃天生就是个带刺的,皇后性子温柔,对后宫妃嫔都极为容忍,这也让丽妃更加无法无天,以至于这么多年在后宫独大。 也因为如此,温柔贴心这些词,是从未与丽妃沾边的。 太后那样说,等于是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扇了丽妃一巴掌。这话里藏针的功夫,可谓是炉火纯青。 太后虽然明着指责丽妃,但是就是那么不偏不倚的一句公道话,让丽妃丢尽了脸面。 凤遥眼底闪过嘲讽,这出戏,才真正开始唱了吧。 这选妃本来是皇帝的事情,但是因为这后宫最尊贵的两个女人,此时殿里的气氛极为紧张。 这两个女人都是在后宫争斗中胜出的女人,其心计城府绝对不能小觑,而且,她们的儿子,一个是现在的皇帝,一个是最受宠爱的皇子,也极有可能是日后的皇帝。 如此身份,哪边都不讨好呀。 皇帝淡淡看着两个暗中争斗的女人,面色不明,道:“什么性子都好,只要对朕一心,朕都是喜欢的。” 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两人之间的硝烟盖过,不愧是在位二十几年的皇帝。 皇帝这么说,太后和丽妃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皇帝难堪了,所以纷纷附和了一声,便再也不说话了。 这人都看了一遍,接下来就轮到才艺表演了。 内务府总管得了老皇帝的命令,领着人下去准备了,然后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宣布宴席开始。 而后,宫人鱼贯而入,菜肴美酒,纷纷摆入席间。 凤遥看着面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看着都挺好吃的,不过,参加宴会的,哪个是来吃饭的,放在面前也不过是摆摆样子而已。 席间风波06 凤遥的心思与他们不一样,今日选秀本来就带着不一样的目的,她等的是最后的重头戏,前面的,还真是没什么兴趣。 所幸,玉琉也知道凤遥不喜这样的宴会,所以宴席摆上的时候,玉琉便不顾旁人眼光的,拿着筷子帮凤遥夹了不少凤遥喜欢的菜色放在碟子里。 凤遥心思都在那些菜肴上,自然自动忽略了四面八方的目光,四平八稳的坐着享受玉琉的服务。 老皇帝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玉琉这边,两人那般恩爱异常的样子,让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暗光,不知是什么情绪。 看了玉琉,自然顺势将目光落在之后的玉珉身上,虽然两桌挨得比较近,但是毕竟还是有些距离,而玉琉、凤遥两人又坐的比较近,所以与玉珉的空隙又大了不少,可是完全阻止不了玉珉的将两人桌下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那两人的手紧紧相扣,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都没有收敛。 玉珉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几分,隐隐透着几分白。 却说凤青,虽然被玉珉挡着,但是要看到玉琉那桌的情形,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乘着夹菜的空挡便能看见,只是如此恩爱的模样,看起来极为刺眼,恨不得马上毁去! 虽然玉珉、凤青情绪藏得还算不错,但是哪里能瞒得过老皇帝的火眼精金,这样憎恨的目光,带着势不可挡的嫉妒,那样的目光啊,像极了他当年…… 老皇帝清明的眼睛有一瞬间的迷离,很快恢复清明,收回目光,侧头浅笑着与太后说话去了。 虽然凤遥一直在吃,但是她还是一直注意着老皇帝,自然看见了那一丝不可察觉的迷离。 微微偏头,凤遥靠近玉琉耳边,轻声道:“我说,你爹一会儿,会不会再赐给你几十个美人?” 毕竟,那么多秀女,老皇帝不可能一次性都纳入后宫。 玉琉夹菜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凤遥一眼,表情有些漠然,道:“不会。” 凤遥盯着玉琉看了许久,突然一笑,道:“不会最好。”然后转头看了看桌上,道:“我要吃鱼。” 玉琉嘴角闪过一丝浅笑,道了声“好”,夹了一块鱼到自己的碟子里,然后一点一点挑出里面的刺,之后才将鱼肉放在凤遥碟子里,温柔道:“吃吧。” 凤遥从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何况下首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一直在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玉琉能时时刻刻表现出对她的在乎,她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吃了一小口鱼肉,凤遥突然侧头,正好与玉珉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浅浅一笑,却是淡漠无比,道:“七皇弟在看什么?” 玉珉根本不察,没想到凤遥会转过头来,一时有些紧张,但是为什么紧张,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脑海中闪现出,凤遥方才的笑容,那样的笑,明明是该对他的啊…… 缓缓一笑,玉珉道:“在看你。” 席间风波07 如此这般不顾及的就承认了,果然是很符合玉珉的作风,丝毫不为别人着想,也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样自私的男人,凤遥想,给她做下人她都觉得不合格! 玉琉冷厉的眸光射向玉珉,语气淡漠,却是极为冰寒,道:“七皇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还这么不知礼数,看来是上次没得到教训!” 提及上次,玉珉脸上闪过一抹怒气,上次的事情,让他陷入了如此艰难的境地,都是玉琉害的! 他倒是一直小瞧了玉琉,他竟然利用遥儿来引他上钩,真是无耻! 玉珉现在觉得玉琉无耻,但是他完全忘记了,之所以凤遥能嫁给玉琉,也是因为他的功劳。 当初他拒婚,玉琉娶了凤遥,他的目的不也是利用凤遥去监视或者是要给玉琉致命一击么? 若是凤遥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只怕会冷笑一声。 “臣弟自是没有太子皇兄你知礼数,这个太和殿上与太子妃亲亲我我,臣弟想问一句,皇兄你又将父皇放在眼里了么?”玉珉神情淡淡,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生气或者其他的负面情绪。 凤遥微微挑眉,玉珉的忍耐力倒是见长了,听了方才那话竟然还是克制住自己的脾气,难得啊。 不过,今日的宴会,玉珉当真没计划什么? 凤遥今日带了碧莲来,她在凤遥的身后,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是那不包括玉珉。 那日知道后,玉珉便让人将凤遥从万花楼买回的两个女子的画像给送到了迁学宫,所以从凤遥他们一进殿,玉珉便认出了,跟在凤遥身后的女子,正是第二次带回去的女子。 只是玉珉存了一丝疑惑,为什么凤遥会带这个女子进宫? 玉珉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两人相扣的手上,眸底闪过一丝猩红。 玉琉冷哼一声,道:“本太子自然比七皇弟你知礼数,即便是在父皇跟前,本太子握着太子妃的手,有何不妥?” 看了玉珉一眼,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又道:“倒是某些人,放着明媒正娶的妃子不要,反而去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可真是知礼数!” 这里的某些人,傻子都知道是说玉珉,虽然玉珉此时体内的怒火快要将他烧疯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一丝一毫。 现在是在太和殿,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而且殿中还有这么多的大臣,若是他有一丝做的不合礼数,或者是丢了皇家的脸面,父皇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所以他要忍,无论玉琉怎么挑衅讽刺他,他都必须忍下来。 但是他会记住的,这些耻辱,他日一定要让玉琉百倍偿还! 今日宴会上,凤遥不会不知礼数的与玉珉纠缠,但是玉琉却是可以的,所以她开了话头之后,便不再理会,专心吃菜了。 今日的宴会,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而且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所以还是先吃饱,免得一会饿肚子。 (今天六章,我又犯了以前的错误,小标题章节04,没05,直接06。T_T) 重伤丽妃01 玉珉哼了声,便不再理会玉琉了。 他知道这几日的事情,足够玉琉拿来大做文章了,但是今日宴会,父皇眼皮子底下,他不能出格,方才他与玉琉已经引得父皇看了几次,所以他不能再说什么。 玉琉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皇家重脸面,在这样的宴会上,皇子之间,即使有间隙,也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 所以玉琉说完后,也不再理会玉珉了。 不出一刻钟的时间,秀女便都准备好了,按着方才的顺序,第一个出来的,是凤家的两个女儿。 一个弹琴,一个跳舞。 凤遥边吃边看,倒是觉得两人默契不错,而且琴艺和舞蹈也不算太差,能看的出来,是从小就有学过的。 凤遥笑得莫名,看来王凤芝或者说凤家,除了不喜凤遥外,其他女儿还算不错,至少还从小教授才艺,而且貌似都学的不错。 凤遥抽空看了眼对面的凤训,脸色莫测,不知喜乐。 又转头看了眼老皇帝,凤遥突然就笑了,今日的宴会可真有意思。 玉琉紧了紧手,低声笑问:“看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道:“笑你咯。” 玉琉撇嘴,要真是看他就好了。 凤遥吃饱了,便靠在椅背上,懒散的看着殿中,表演才艺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对于凤遥如此懒散,又没有大家闺范的坐姿,在场的人都是不喜的,但是也无法说什么,毕竟现在是秀女表演才艺的时间。 而且皇帝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了,只当没有看见。 太后不说话,是觉得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难为凤遥,而且,从那日凤遥的态度来看,她一点都不惧怕皇室,若是闹起来,丢脸的还不知是谁。 但是丽妃不同,她认为现在这么多人,凤遥是太子妃,而她是贵妃,即便是她发难,她也只能受着了。 “太子妃是没睡醒么?”丽妃笑语殷殷,看起来似乎是个极为慈善的人,但是这殿中任何人都知道,丽妃不是个善茬。 凤青虽然看着殿中的才艺表演,但是始终都注意着凤遥那桌的动静,此时听到丽妃开口,心中无限欢喜,丽妃开口就表示着她今日要对凤遥动手了。 因此更加留意两人的对话。 玉珉握着酒杯,眸中闪过阴骛。眸光看向上首的丽妃,满是警告之意。 丽妃看到后,更是气愤,珉儿刚刚那是什么眼神?竟然为了这个贱人警告她? 她可是他的亲娘,看来她一定要将凤遥这个小贱人给弄死,不然她的儿子就要被这个贱人给迷昏头了! 玉珉也没想到,自己的警告,丽妃竟然没看在眼里,反而更加确定了要除去凤遥的心。 殿中歌舞不断,凤遥从中收回目光,转向丽妃,笑了笑,道:“丽妃真是火眼精金。” 这话算是承认了她没睡醒,虽然这是大不敬,但是凤遥就是承认了,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丽妃微微一怔,没想到凤遥会承认,不过随即她又笑了,承认了才好,承认了才能治她的不敬之罪。 重伤丽妃02 瞄了眼皇帝与太后,看两人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丽妃心中更是有把握了,想必经过那件事,皇上和太后也是极为讨厌凤遥的,毕竟那天丢了脸面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而且,就是因为凤遥打伤了她,导致她现在失宠。 这笔账,是怎么都要和凤遥好好算一下的。 丽妃想干什么,凤遥差不多也猜的七七八八,不过,凤遥还真没将丽妃放在眼里,现在的丽妃不过就是个没牙的母老虎,被冲昏了头脑,看不清情势。 凤遥的漫不经心让丽妃看在眼里,更是恼火。 一个贱人而已,凭什么! 紧绷的牙关微微松动了一些,丽妃嘴角扯了扯,笑道:“太子府难道没有嬷嬷教你礼数么?还是太子妃你天生就是如此?你那般坐姿,丢的可是皇家的脸面。” 丽妃深知太后、皇帝注重皇家脸面,所以才会将那二字挂在嘴边。 凤遥动了动身子,微微歪头看着丽妃,唇角挂着一丝浅笑,道:“娘娘这话,凤遥听不懂,这关府里的嬷嬷什么事?” 那无害的样子,还真是能迷惑人。 丽妃咬牙,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帕子,狠狠骂道,不要脸,贱人! 即便大怒,丽妃怎么说也是在后宫中争斗了多年的女人,情绪不外漏,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丽妃还记得她今日的目的,所以依旧笑着,眉目和善的样子,“听不懂?太子妃是在和本宫开玩笑么,嫁入皇家的媳妇都是要和嬷嬷学习礼仪的,太子妃当初就是这么学习礼仪的?” 顿了顿,目光瞟了眼玉琉,见他目光始终在殿中的秀女身上,放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女儿,丽妃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不是说太子宠她么?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明知她发难于凤遥,还是装作不知道,哼! 丽妃继续道:“还是说,太子妃根本没有认真学习礼仪?不将皇家礼数当回事?” 殿中人人目光都在表演的秀女身上,但是一个个耳朵都竖起来,听着两人的对话。 太子妃打伤丽妃的事情根本不是秘密,现在丽妃抓住个机会,不会报仇简直就是出怪事了。 只是人人心中好奇,太子妃当初敢将丽妃打伤,必定是无所畏惧的,不过现在,她又如何去应付丽妃的刁难呢? 只见凤遥轻笑一声,看着丽妃的目光含着丝丝冷意,反问道:“难道丽贵妃娘娘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么?” 凤遥将“丽贵妃”三个字咬的极重,面上一派闲适,似乎丽妃真的是一个和善的长辈一般。 虽然旁人可能听不出来什么,但是敏感的丽妃立即就知道凤遥的意思了,顿时双目迸射出狠毒的目光! 该死的小贱人,竟然敢嘲笑她! 她进宫二十几年,虽然是后宫权利最大的女人,但是始终不是最尊贵的,即使是贵妃又如何,还不是个妾? 他的儿子那么优秀,又能怎么样?现如今太子之位还是那个贱女人的儿子的! 重伤丽妃03 玉琉哪里能比得上她儿子的一丝半毫,凭什么霸占着这尊贵的地位,那本该是他们母子的尊荣! “本宫应该要知道什么?本宫所知道的就是你从小没娘教养,所以才会长成如此模样!” 这话,不单将凤遥骂进去了,连带着连南宫颖也不曾放过! 凤遥笑容越发灿烂了几分,好,真好! 丽妃今日要刁难她凤遥也就算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又将南宫颖拉进来。 那是个好母亲,可是却被王凤芝陷害,被凤训欺骗。这都没什么,毕竟是那几人之前的爱恨情仇了,她凤遥管不着。 但是,她不该拿已经逝去的人说事,还是那般莫须有的指责!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凤遥笑眯眯看着丽妃,眼底的冷厉没有人能看得到,“凤遥是从小没娘教养,不过凤遥还是有爹在的。”侧头看了凤训一眼,意味深长。 凤训心中不知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了看凤遥,又看向丽妃,手指更是无意识的握紧了。 凤遥继续笑道:“不知丽妃娘娘听过一句话没有,养不教父之过。” 丽妃脸色微变,凤训亦是很快黑了脸。 凤遥这是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在凤训身上么? 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凤遥将凤训丽妃的表情都看在了眼底,嘴角的笑容越发冷厉,“爹爹从小也没叫过凤遥什么礼数啊坐姿啊,凤遥自然是不会那些的,所以就养成了如今闲散的性子。虽然之前嬷嬷有教,但是娘娘也知道,这从小养成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丽妃偷瞄了皇帝一眼,发现他仍是看着殿中,对于这边的事情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她今日即便是存心要处理了凤遥,但是现在太子不理会她,皇帝也装作没看见,这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 丽妃喝道:“胡说八道!凤家的女儿个个都知礼数,就出了你一个异类,从小便不服管教!现在出嫁了,竟然还是如此模样,你让太子的脸面往哪里放?” 凤遥冷冷笑了。 这个丽妃可真是有意思,刚才还想治她一个不敬之罪,现在竟然又将事情扯到玉琉身上去了。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出嫁从夫的,丽妃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说凤遥被如此纵容,玉琉也有一份责任。 或者更为严重的便是,凤遥如此,是玉琉指使的。 进一步想,便是玉琉根本没将皇室礼仪放在眼中,亦是不敬之罪。 孝字当头,儿子不敬,那是大罪,没将皇帝放在眼中,按着皇帝以前对玉珉的偏爱,指不定为了玉珉会将玉琉杀了。 丽妃真是好打算啊。只是,今日好似不同往日了…… 凤遥眨巴眨巴眼,极为无辜道:“从小就不服管教么?丽妃娘娘,我想问一下,凤遥从小被管教过什么?” 凤遥这话一问出,便听到大殿上一片倒抽气的声音,更有些不怕死的直接就看了过来。 太子妃当初在凤家什么日子,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不过还是有些耳闻的,而且,太子妃三年前参加太后寿宴,那副样子,他们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重伤丽妃04 十三岁的女孩子,即便是发育缓慢,也不该是那副面黄肌瘦的样子。 而且当初的李太医可是证实了流言,太子妃的身子亏损的很厉害,每日药膳,又在神医山庄养了三年,才成了如今的样子。 丽妃今日发难,似乎没有找对借口啊! 相比于其他大臣的忧心,凤训更加紧张的是皇帝的态度,若是皇帝今日因为凤遥曾经的待遇,而对凤家发难,只怕,凤家要大伤元气啊。 狠狠瞪着丽妃,凤训期望丽妃能看懂他眼中的意思,将此事带过去,不能给皇帝机会。 可是丽妃心中脑中已经都是愤怒,哪里还能看得到凤训。 丽妃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撕碎了,她紧咬着嘴唇,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凤遥扒皮抽筋! 凤遥本来今日就是来看戏的,可是丽妃不让她安生,既然如此,那么大家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嘴角的笑意极为冰冷,凤遥面上淡然,凤眸微眯,道:“丽妃娘娘大概处在宫中,这么多年来都不知凤遥过的是什么日子?” 转头看了凤青一眼,目光薄凉,打着冷意。 凤青只觉得心底窜出一股冷气,流遍全身。 “凤遥这么多年在凤府,都是作为凤府小姐姨娘的陪练,用以来换取一些食物衣物的,所以现在凤遥才养成了一副铁打的身子!” 凤遥说得很是漫不经心,甚至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只是那笑有多冷,众人都能感觉到的。 说是陪练,那已经是很好听的话了,在场的哪个没见识过后宅的争斗,像凤遥这种死了娘,当时丑陋不能修习武功的庶女,又不得父亲喜爱的,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别说那些个小姐、姨娘欺负了,就是府里的丫鬟、小厮都不见得有多尊敬,只怕是往死了欺负。 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这种事情也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但是这位太子妃似乎什么都不怕,就这么大喇喇将事情说了出来。 而且,朝中的几位老臣,明显感觉到皇帝的气息变了,没有方才那么淡然了。 还有就是宠爱太子妃的太子,此时阴沉着脸色,看起来尤为吓人。 凤遥轻轻捏了捏玉琉的手,心中好笑不已,受到那些不公平待遇的又不是她,玉琉干什么还这么生气!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眸中带了几分笑意。 凤遥回了她一个笑,继续道:“至于教习才艺的师傅,凤遥可是见都没见过的!凤遥从小没娘,爹不管,嫡母不管,能有什么好的教养呢?” 眸光扫过玉珉阴骛的脸,凤遥笑得意味深长,“倒是丽妃娘娘好教养呢,不知七皇弟那日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知礼数的丽妃娘娘是怎么教养儿子的呢?” 本来皇子应该是由太傅教的,不过玉珉自小受宠,都是被丽妃,皇帝或者太后带在身边教习的。 凤遥虽然说得隐晦,但是近日来七皇子连连做出有损声明的事情,他们虽然也私下议论,但是明面上都不敢说,没想到的是,这位太子妃果真是个不怕死的主,竟然当着皇帝的面就将事情说了出来。 重伤丽妃05 而且皇帝除了面色阴沉意外,竟然是没有丝毫的言语。 就好像,这大殿只有那些秀女的存在,而现在起了争执的丽妃和太子妃,他根本没有看到一般。 事情似乎越发诡异了。 却说,玉珉听着两人唇枪舌战,本来就恼怒,现在更是听到凤遥说那日的事情,手中一用力,带了几分内力,握在手中的白玉杯生生被震碎,引得凤青的目光。 凤青本以为丽妃今日出手,一定是有十成的把握,没想到她自己话没说几句,就让凤遥给绕进去了,现在还又扯出那些丑事。 果真是老了,没人与她争了,所以没有年轻时那般的手段了么? 凤青此时心中说不出还恼怒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看着凤遥事到如今,还是一副懒散闲适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恨。 丽妃还是忍着,但是她眼中满目的恨意,却是烧的比火还要烈。 凤遥浅笑,传音入密,道:“贵妃娘娘,再怎么挣扎,你都是个妾,你儿子是庶出!呵呵,你以为当了皇后就不一样了,即便你当了皇后,续弦,前皇后始终压在你头上!” 这些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丽妃再也忍耐不下,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丽妃双目猩红,显然是极恨凤遥。 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便飞身大喝道:“贱人,我杀了你!” 一掌已然袭向凤遥。 两人的座位本就不远,虽然丽妃之前伤了身子,现在还没有大好,但是凤遥一而再三的刺激丽妃,显然是丽妃已经到了极限,那一掌是拼劲全力打出的。 不过就算如此,丽妃也伤不了凤遥,不说凤遥身边坐在玉琉,一旁不远处还有玉珉,身后有碧莲,便说凤遥自己,丽妃全盛时期都打不赢凤遥,何况是在如今的情形下。 虽然丽妃的动作极快,但是杀手凤遥的眼中,那动作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冷冷一笑,既然这么想死,那她就成全了又如何? 丽妃出掌的时候,玉琉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但是凤遥将他按住了。 玉琉动手和她动手的性质不同,她不会让那些人抓住把柄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丽妃,凤遥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掌风。 丽妃这一举动,让殿中不少人都看傻了眼,这丽妃真是傻了不成,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就要杀死太子妃? 凤训凤炫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丽妃平日也算是知轻重的,为什么她今日的举动会如此鲁莽? 她不要命就算了,难道还要连累凤家,连累七皇子么? 此时此刻,丽妃不知道,她的家人、儿子都对她失望极了。 玉珉在丽妃出掌的时候,便已经要动手救下凤遥了,不过同样被按住了。 凤青习过武功,虽然比不上玉珉,但是要止住他出手,还是不难的。 “殿下,不要!”凤青死死按住玉珉的手,低声说道。 凤青不仅是想要凤遥死,更要丽妃也因此被牵连,如此,日后她便是这最大的。 重伤丽妃06 而且,若是玉珉出手,旁人会怎么想? 现如今,那些流言已经被当成了真相来看,虽然不说,但是谁不知道,七皇子心仪太子妃。 若是玉珉出手了,更是将事情坐实了。这完全不同于之前睡了皇帝赐下的美人那般好糊弄。 虽然是皇帝赐给太子的,但是毕竟太子没动,玉珉睡了便睡了。 可是太子妃不同,那可是太子极尽宠爱的女人,不仅有夫妻之名,更是有夫妻之实。 而且,现在出手的,还是他的母妃,七皇子若是因为女人动手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么加上之前的传言,只怕,与皇位再无可能了。 凤青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佩服凤遥的心计了,之前丽妃挑事的事情,她便是一句话一句话将丽妃带入了陷井,而且一直抓着丽妃的痛脚,让丽妃失去了理智。 以至于变成现在的样子。 看起来,凤遥以前藏的太深,竟然骗过了他们这么多人。 凤遥稳坐如山,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与掌风,凤遥依旧懒懒坐着,手腕翻转,指尖射出一粒花生米。 众人只见,原本气势汹汹的丽妃,用尽全力打出的一掌根本没能伤到太子妃,反而是在靠近太子妃的时候,被定住了身形,紧接着,便见丽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不少都洒在了太子的桌上,将那些菜肴都染上了颜色。 然后身子一软,便缓缓倒在了地上。 这前后不过须臾,却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胆颤了一番。 而最让人心惊的,还是太子妃凤遥。 她此番已经是第二次当着皇帝太后的面,将丽妃打伤了。 而且,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短短三年,方才不过动了动手指,便将丽妃打出的那一掌化为无形,更是重创了丽妃。 殿中的人,此时又想起关于凤遥是杀神的传言,忍不住都面色发白,背后生凉。 宋丞相的惨状,他们中间有些人是见过的,一来二去,朝中上下也都知道了,那可是非常残忍凶狠的手段啊! 偏偏太子妃还是个十六岁的女子,这又是如何的惊恐! 丽妃倒下去后,凤青悄然放开了玉珉的手,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戚的模样,起身往丽妃身边去,哭喊道:“母妃……” 玉珉被这一声凄惨的哭喊给唤回,转头目光复杂的看了凤遥一眼,跟着也起身往丽妃身边去了,只是神色有稍许的冰冷,面上并没有沉痛之色。 殿中细心的人便看出猫腻了,按理说丽妃是七皇子的亲娘,丽妃当时打过来的时候,于公于私,七皇子都该制止丽妃出手的。 可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将丽妃打伤。 丽妃受伤后,七皇子也是在七皇子妃后,才慢慢起身去丽妃那里的。 七皇子的举动,真的是让人深思啊。 以前没有发现,只觉得七皇子能力势力都比太子要强上许多,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七皇子的表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重伤丽妃07 反观太子,不动声响,相当于什么都没做,可是他的名声,在民间一直很好。 看来,太子也并不是所见那般啊。 只是,目前这些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丽妃当着皇帝的面要杀太子妃,反而被伤的事情。 皇帝距离丽妃,不过是隔着一个太后,事情的经过,殿中的人都是看得一清二楚,而皇帝的态度,更是决定了,丽妃今日的身份。 “成何体统!”皇帝面上恼怒,因为生气,脸色都有些涨红,手中的酒杯更是因为激动,而被丢在了地上。 方才的变动,已经让场中表演的秀女停了下来,此时正瑟瑟发抖跪在殿中央,如同风中的小百花一般,惹人怜爱。 “将丽妃带下去!”紧接着,皇帝又是一声吼。 玉珉抬眼看了看暴怒中的皇帝,又看了看太后,见她始终不动,心中沉了几分。 弯腰打横抱起丽妃,玉珉对着皇帝微微点头,道:“父皇,儿臣带母后下去疗伤!” 皇帝没有言语,只是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凤青捂着脸哭得好不伤心,跟着玉珉,离开了太和殿。 凤遥笑意吟吟,看着上首生气的皇帝,出声道:“父皇,你是看见了的,这可是不怨我,算起来,丽妃还是儿媳的姑姑呢,她要杀我,我不过是为保命而已!” 皇帝闻言,深深看了凤遥一眼,饱含深意。 不过凤遥才不担心,就算皇帝要治罪,她也是有理的,不可能让皇帝讨了好处去。 何况,丽妃的离开,不一定就是个坏事。 凤遥很聪明,也懂得抢占先机,方才她没有等着皇帝出声询问,而是抢先开口,不仅说明了皇帝看见事情的真相,又告诉了众人她与丽妃的关系,最后才说,她那是出于自保。 而且,她聪明就聪明在,在破解丽妃招式的时候,是用了一颗花生米。 一颗花生米能有多大的威力啊,丽妃吐血,不过是因为本身身体就不好。 完全不关她凤遥的事情。 如此一来,凤遥便将事情完全推脱干净了,即使皇帝想要装作不知情都不行,你就坐在跟前,你说没看见,骗鬼呢? 本来,若是皇帝说没看见,臣子也只能认了。 但是这位太子妃可不用常人,她说的偏偏都是别人不敢说的,而且还是大实话,让人反驳都无从反驳。 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对付的啊。 说是她不懂虚与委蛇,但是她偏生又装傻充愣,完全不按路数出牌,让人防不慎防! 太后原本也是借着丽妃试探下凤遥,没想到凤遥果真是个胆大的,今日这样的情形,也丝毫没有退让。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半响后,就在殿中所有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老皇帝开口了,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朕知道,这件事情朕之后再跟你算账!” 众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太子妃第二次打伤丽妃的事情,也就这么算了么? 虽然说是丽妃先动手的,但是怎么说,那也是贵妃娘娘,是凤训的妹妹,凤炫的姑姑,还是太后宠爱的七皇子的母妃。 重伤丽妃08 皇帝这样处理,凤家能善罢甘休么? 就在众人以为凤家会为丽妃讨个说法的时候,凤家的两个男人却是低着头喝酒,完全的置身事外了。 这已经不是不解的问题了,完全是惊吓。 凤家竟然吃了这个闷亏? 有苦难言的莫不过是凤训、凤炫了,若是以往,他定然是要让皇帝给一个交代的,但是此时不同于往日。 皇帝存了心要对凤家动手,今日的事情,根本就是在皇帝的默许下进行的,丽妃出手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让人动手,将丽妃截下来,但是他没有,而是眼睁睁看着丽妃被打伤。 他们今日若是求情了,只怕会连累凤家。 再说丽妃今日行事,完全有失考虑,凤训对她已经是失望了,只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能有些作用,能拖到秋猎。 既然皇帝已经开口,那么事情便是过去了,总管太监见此,忙着指挥着人收拾了一地的狼籍,又重新给凤遥、玉琉换了一桌宴席。 之后,秀女的才艺展示,又重新开始了。 玉琉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冷漠的神情,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只有凤遥知道,玉琉有多么紧张,紧张到几乎要将她的手给捏碎了。 歌舞从新开始后,凤遥面色不善的瞪着玉琉,道:“赶紧给我揉揉,手都给你捏断了!” 玉琉也是知道自己方才太过用力了,虽然知道凤遥能应付,但是还是避免不了的紧张。 握着凤遥的手松开,玉琉低着头,一边轻轻揉着,一边委屈道:“遥遥,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 凤遥没好气道:“再有下次我就捏回来!” 凤遥也不是真的生气,不过手中传来的痛感还是让她不爽,用那么大的力气,也不怕将她的骨头给捏碎了。 “现在给你捏回来也成!” 说着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凤遥的手中,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 凤遥恶寒,直接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侧头,对身后的碧莲道:“药。” 碧莲不言不语,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凤遥,然后便又退到了后面。 凤遥直接打开白瓷瓶,抹了一点瓶中嫩绿色的膏药涂抹在手上,冰冰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 桌上换了新的菜肴,凤遥对那些歌舞没什么兴趣,那些秀女之前都已经查过了,没什么可疑的。 倒是玉琉,之前根本没有吃过东西,凤遥夹了一些玉琉喜爱的菜到他的碟子里,笑道:“赶紧吃,一会好戏开始,你可没得吃了!” 玉琉眉角微微上挑,道:“还有好戏?” 凤遥意有所指的看了老皇帝一眼,道:“你不想知道你爹到底给你选了几个后娘?” 玉琉脸色难堪,什么叫后娘? 凤遥当做没有看到玉琉的脸色,笑嘻嘻转头看向殿中,没有被之前事情影响到的,大概只有凤遥、玉琉以及后面的碧莲了。 玉珉抱着丽妃一路回到寝宫中,路上已经吩咐了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 玉珉把丽妃放到床上不久,太医就到了。 凤家两女01 玉珉脸色阴沉,盯着床上丽妃苍白的容颜,神情晦暗不明。 太医见礼后,便隔着帕子为丽妃诊脉。 凤青站在床尾,看了看昏迷的丽妃,又看了看玉珉,最后目光落在太医身上。 “太医,娘娘伤的重不重?” 太医本来就诊脉结束了,听到凤青询问,便道:“回七皇妃的话,贵妃娘娘月余前身子本就受了重伤,方才好了七八分,方才又被强劲的内力伤了内脏,恐怕……” 语气微顿,太医看了眼玉珉。 凤青记着追问道:“恐怕会怎样?”会死么? 太医见玉珉依旧一副入定般的样子,继续道:“这次伤得极重,就算贵妃娘娘养好了,身子也虚了,日后需要静养,且不能动气。” 凤青楞了片刻,竟然这么严重么? 伤好了,身子也相当于废了。 这样一来,便不能侍寝,而且贵妃的地位也很有可能被新进的秀女给代替…… 凤青茫然的目光落在了玉珉身上,低声唤道:“殿下……” 似是过了很久,玉珉才有了反应,对着太医道:“下去开药吧。” “是。”太医行了礼,便退下了。 凤青还处于怔忪之中,凤遥的武功竟然那么厉害么? 以前都是听人说的,今日这般看了,才知道那不是吹嘘,可是短短三年的时间,她便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那本功法,果然是厉害。 凤青今日亲眼见了凤遥出手,虽然她根本没看到凤遥是如何出手的,但是看到了出手后的效果,她心中也有些了解。 那本功法,果然是很强劲。 她一定要夺得那本功法。 若是她修习了那么厉害的功法,这天下就没人能强迫的了她了,尤其,凤青看了玉珉一眼,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只要能杀了他,她曾经所受的那些屈辱就全都可以讨还回来了。 凤青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机并没有让玉珉察觉到,玉珉到现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母妃会在那个时候动手? 丽妃不是冲动的人,但是今日,明显与她平日的行事作风不否。 凤青见玉珉还是死死盯着丽妃的脸看,便又叫道:“殿下。” 玉珉回过神来,瞟了眼凤青,道:“什么事?” 凤青被玉珉方才那一眼看得心底发寒,为什么他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 好像她根本就是个死人,不,或者说,他看着她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是人,可有可无,而且他眼底的冷漠厌恶,都不曾收敛,反倒是有了越演越烈的趋势。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凤遥么? 因为七皇子妃是她凤青,而不是凤遥? 好,很好,玉珉,你如此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凤青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玉珉静静看着凤青,眸中渐渐沉了下去。 “殿下,我们还回去参加宴会么?”凤青恢复到之前的表情,小心翼翼问道。 听到宴会,玉珉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想到之前宴会上的凤遥和玉琉,可真是该死的碍眼。 他真是极为期待玉琉死的那天啊。 凤家两女02 玉珉脸上出现一霎那的迷蒙,随即恢复正常,冷冷看着凤青道:“你想回去?” 凤青被玉珉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心底竟然生出一股不安,似乎心底的秘密被窥探一般,十分的慌张,道:“不是,殿下只说送母妃来疗伤,父皇未曾让殿下离席。” 玉珉听了凤青的话,面上表情不变,只是深深看着凤青。 凤青心中更加慌张了,为什么不答应呢? 凤遥不是还在宴会上,难道他不想见到她? 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凤青心中咯噔一下,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抖,若是被玉珉知道什么,那么她还能活么? 或者说,他还能让自己安稳坐着皇子妃的位置么? 凤青越发紧张,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住露馅的时候,玉珉别过了头,淡淡道:“既然想回去,那就回去吧。” 话中没有任何情绪。 凤青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已经浸湿,夏天的衣衫本就单薄,现在已经是黏在了背上,极为不舒服。 但是她不能去换衣服,不能让玉珉发现她的不正常。 所以凤青极力忽略了后背的湿濡,轻声道:“好。” 吩咐了宫女好好主要看着丽妃,玉珉和凤青便又回了太和殿。 殿中的才艺表演还在继续,这些秀女大部分都是弹琴、唱曲、跳舞,偶尔有人舞剑,还算不错。 玉珉凤青回到宴席时,皇帝似乎没看见一半,根本没有加以理会,有不少大臣开始猜测,是不是皇帝因为这几天的事情,已经对七皇子失望了? 而且太子妃如此,皇上都没有怪罪一句,这是不是能变相的说明,现在皇上看好的人,是太子呢? 若真是如此,他们岂不是站错对了? 皇帝的手段,他们早就见识了,若说皇帝想要太子即位,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现在皇帝态度不明,他们还是支持七皇子么? 而且,现在太子似乎并不好惹啊。 凤遥眼角瞄到玉珉凤青两人已经回到座位上,转过头去,看着玉珉问了声:“丽妃怎么样?” 若是别人问的话,还能说是因为关心,但是凤遥此时开口,让人觉得她是来挖苦讽刺的。 人毕竟是她打伤的,若是她没那么用力,也许伤就不会那么重了。 玉珉虽然心中愤恨,但是凤遥主动与他说话,他又不想置之不理,更不想恶语相向,所以面色冷淡的回了句,“还好。” 凤遥莞尔一笑,不再多问。 她自己下的手,有多重,她再清楚不过了。 丽妃这么喜欢蹦跶,那就让她再蹦跶几天,看她能在这群年轻的姑娘中蹦跶多久? 老皇帝现在恨不得让世人都知道,他还没老,还有精力,这批秀女,即便是全部选上去,也不会有一个被老皇帝落下的。 到时候,老皇帝忙着与年轻貌美的妃子滚床单,不知道还记得不记得,后宫中,还有个年老色衰的丽妃呢? 而且,在老皇帝除去凤家的时候,丽妃的下场又会是怎样的? 凤家两女03 凤遥现在非常期待那天的到来。 凤青已经从刚才的事情中看出了凤遥的深浅,而且目光扫过上首,太后能安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任何行动,只能说明,她也在忌讳凤遥的能力。 这样一来,凤青觉得自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现在,她不仅是要凤遥的命,还要她的武功心法,所以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然凤遥死了,那本功法也找不见了。 因为有功法的诱惑,所以凤青还能压住自己心中的愤恨嫉妒等情绪。 宴会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丝竹曼舞。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余下的秀女才全部将才艺展示完成。 虽然都是些凤遥不喜欢的,但是也不能说,这些秀女没少下工夫。能经过内务府筛选,达到合格的女子,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如此,就要看皇帝是怎么选的了。 凤遥知道,重头戏已经开场了,心中隐约觉得兴奋,不禁勾起了唇角。 五十七名秀女又重新回到殿中,依次排开,等着皇帝最后的挑选。 内务府总管将秀女名单放在皇帝眼前,又上一只朱红的笔。 想来,这是要勾选选中秀女的名字。 大殿内极为安静,大部分人都看着上座老皇帝的手,心里又紧张又害怕。 凤遥依旧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坐着,微微一笑,撇头凑到玉琉耳根处,道:“要不要讨几个秀女来府里,没事的时候也唱唱小曲,娱乐娱乐?” 玉琉黑眸带笑,侧头看着凤遥,温声道:“遥遥想听小曲?” 凤遥想了想,点头道:“嗯,呆在府里蛮无聊的,听听小曲,也能促进睡眠!” 夏天极热,凤遥中午无事的时候,总是很困,若是午睡下去,若是没人叫,一般是直接将晚膳时间都睡过去了。 所以凤遥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无聊了,才导致了那么嗜睡? 若是每日有这些人唱曲子烦她,想必不会那么嗜睡了。 玉琉极为认真的考虑了许久,才道:“既然遥遥想听小曲,何必找这些人,为夫唱给你听。” 凤遥听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玉琉是在讲冷笑话呢吧? 堂堂太子殿下唱小曲? 这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颠破眼镜了?再说了,他会唱么? 那些软绵绵的曲子,玉琉能唱? 凤遥身子远离了玉琉一些,一脸不敢苟同的表情,真是的,想想都觉得惊悚,玉琉唱曲? 还是不要吓自己了。 看凤遥这又是摇头,又是远离的,玉琉就知道凤遥在想什么了,明显是在嫌弃他。 真是该死的女人,她要听曲,他就给她唱曲,怎么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嫌弃? 莫不是她觉得自己不如张凌? 怎么张凌就给给她弹琴唱曲,而身为夫君的他就不行? 玉琉想到此处,心中冒出一股酸火,长臂一捞,搂住了凤遥的腰身,恶狠狠道:“你这女人,做什么一副嫌弃的表情?” 凤遥看着玉琉,抿着唇不说话。 难道还非要她把话说明? 凤家两女04 说他不是个唱曲的料?说他比不上这些秀女? 虽然这都是些女人,但是玉琉这家伙吃醋,是从来不分男女的。 凤遥只怕自己说了,无疑是找抽。 玉琉显然是觉得凤遥被自己说中了,心虚不敢还口,心中更是恼怒了,其实岂有此理,那个张凌,做什么要去学那些东西讨好遥遥? 真是想一巴掌将他打回陈州去,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 凤遥见玉琉咬牙切齿,愤恨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好奇。 这人在想什么,做出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半响,老皇帝还在圈人,似乎极为认真,偶尔会抬头看看殿中的那些女子。 唯一不关注上面的,就只有玉琉、凤遥,以及旁边玉珉那桌了。 “听什么小曲,本太子不是说了,忙着生儿子么,你哪里无聊了?”玉琉的大掌在凤遥腰间细细摩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凤遥嘴角抽搐,这借口找的真是好,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兽/欲,还非要扯到儿子身上去,玉琉你也真好意思啊? 不加掩饰的鄙视完全落入了玉琉眼中,脸色微红,玉琉低吼道:“本太子这么辛苦,儿子怎么还没出现?” 凤遥觉得,玉琉脸红,完全是因为他看懂了她心中所想。 不过,他还会因此脸红,当初那点纯情还是没有完全消失吧? 天知道凤遥有多么怀念当初那个小白兔一样纯情的玉琉,多容易被欺负啊,多容易脸红啊,多可爱啊! 可是现在呢,诶,凤遥都不想说了,完全就是个大尾巴狼! 还是满肚子坏水的。 凤遥撇嘴,恨恨道:“谁要儿子了?不要!跟你一样岂不是要气死我了?” 玉琉瞬间变委屈,黑眸轻眨,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道:“遥遥,我哪里气死你了?我怎么舍得呢?” 凤遥翻白眼,得,又开始卖萌了。真想狠狠蹂躏他那张可恶的脸。 凤遥玉琉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虽然声音很低,动作也不大,但是总归是有人注意着的。 玉珉已经是第二次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但是他又忍不住,那样的遥儿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样的温顺,那样娇嗔的话语,遥儿以前都从未那样对他。 是不是说明,以前遥儿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喜欢他呢? 玉珉心中一阵刺痛,似乎有一把手紧紧捏着他的心脏,那种感觉,痛的几欲窒息。 玉珉功力不弱,所以两人的对话,完全听在了耳中。 当玉琉说到儿子的时候,玉珉觉得自己的心都不知感觉了,他们同房了这么久,而且玉琉只有凤遥一个妃子,日日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没有孩子呢? 想到孩子,玉珉心中更是恐慌,若是在他杀死玉琉之前,凤遥已经怀孕了,那又该如何? 玉珉的痛苦纠结都被坐在身边的凤青看在眼里,可是凤青的心情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方才不经意一鄙,她看到玉琉对着凤遥邪魅的笑意,那么温柔,眼底的爱恋那么深沉,好像这殿中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凤家两女05 这样的感情,凤青怎么能不嫉妒! 凤遥!凤遥! 凤青现在只要想到凤遥这两个字,就觉得浑身仿佛被火烧了似的。 她凭什么拥有那个人这般深沉的爱恋,凤遥哪里值得那个男人如此宠溺着? 凤遥不过是个下/贱女人生的下/贱胚子,哪里能比得上她凤青? 虽然两人已经极力忍耐,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怨恨以及嫉妒,周围的人还是能感觉到。 玉琉、凤遥的感知何其敏锐,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不可能瞒得过两人,何况,他们本就知道那两人的心思,没反应才是怪事。 凤遥将玉琉搂在腰间的手打开,看了眼上首的位置,低声道:“别闹了,都看着呢。” 虽然凤遥根本不觉得玉琉搂着她有什么不对,但是这里毕竟是古代,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搂抱,已经是是伤风败俗的了,之前丽妃没抓着她的错处,现在可不一定了。 皇帝眼皮子底下守礼是必要的。 玉琉顺着凤遥的目光看向了皇帝,心中波澜不惊,以前他还敬重那是他的父皇,现在嘛,不过是一个给了他生命的男人而已。 生了他,却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样的父亲,他不屑。 没多久,老皇帝放下笔,看样子是已经选定了中意的秀女。 内务府总管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后,便开始宣布。 总共二十三人,其中包含了凤训的两个庶女。 凤遥一点都不惊讶,看着凤训瞬间变黑的老脸,心中颇为欢喜。 不是想要权势么,这下凤家的荣宠可是无人能及的,凤家的四个女人,三个妃子,一个皇子妃,这是漓国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若是以前,凤训铁定是要高兴死了,不过现在嘛,只怕是更加坚定了某些决心吧。 玉琉虽然没有参与这次选秀的事情,但是也听自己的人说过了,凤家的女儿入选,他也丝毫不讶异,要将凤家捧到最高处,再摔下去,这个办法是最好的。 被选中的二十三名秀女谢恩后,便与其他没选中的秀女一起退下了。 漓国的秀女没被选中的话,也不用呆在宫中做女官,而是直接回家,成为自由之身。 这点还算人性化,本来古代女子成婚就比较早,若是在宫中再待几年,出宫后年纪也不小了,便不好找个好人家了。 而且都是官家小姐,惯常是被人伺候的,哪里会伺候别人。 按理说,选秀便已经是结束了,该是散宴了,但是老皇帝却没有发话,太后首先开了口,不过也只是说身子乏了,要先行回宫。 老皇帝便谴了人送太后回宫休息。 太后离开后,老皇帝的目光从玉琉这边扫过,最后落在玉珉身上。 凤遥微微皱眉,不是该宣布新后的事情么? 心中有股怪怪的感觉,凤遥如今也不确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片刻后,老皇帝开口了,“老七。” 玉珉方才便有种不安的感觉,现在听到老皇帝叫他,更加确定了,老皇帝也许是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惩罚他。 凤家两女06 起身行礼,玉珉道:“儿臣在。” 老皇帝面色淡漠,看不出一丝情绪,声音中却隐约有些不悦,道:“朕说过,那件事待你抄好经书后便要罚你,你知不知错?” 殿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件事是指哪件事,但是,除去凤遥、玉琉两人,其余人心中均是一震,没想到老皇帝会在这个档口惩罚玉珉。 殿中大臣,面色各有不同。 玉珉虽然想到了这个后果,但是现在真的要被罚,心中隐约还是有几分不甘。 但是他此时不能表现出任何不甘心或者不知错的样子,否则老皇帝可能会更加生气。 离开宴席,玉珉到殿中央跪下,语气诚恳道:“儿臣知错。” 老皇帝也并不是真的要为难玉珉,只要要给凤遥一个交代,当初她那么轻松便离开御书房,但是后来却闹出那么大的事,老皇帝心中便已经有了计较。 凤遥是不会吃了这么哑巴亏的。 若是他没有惩罚玉珉,恐怕凤遥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老皇帝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惩罚玉珉。 “好,既然你知错,朕便罚你去皇家青龙寺戒斋,为国祈福,直至秋猎。” “儿臣谢父皇!”玉珉低垂着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父皇也不是真心要惩罚他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参加秋猎了。 三叩首谢恩后,老皇帝便散了宴席,先行离去了。 凤遥轻笑一声,看着玉琉道:“看来你后娘还要等等再出现。” 玉琉不可置否,老皇帝今日没有宣布此事,说不定是还有其他计较,毕竟要凭空立一个皇后,面对的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 老皇帝离席后,最先离开的便是凤遥玉琉了。 玉琉本身在朝中便是独来独往的,宴会散了,自然是带着凤遥回府。 只是,对于老皇帝今日的做法,凤遥真心觉得多余,惩罚不惩罚已经没关系了,凤遥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但是,玉珉为国祈福这事,老皇帝可真是做的好,玉珉现在名声坏了,他便让玉珉去祈福,借此挽回和淡化那些流言。 不过也没关系,这事始终在民间埋下了种子,也许现在忘记了,不过,只要玉珉再有什么丑闻,所有的事情都将在此被人们记起,聚少成多,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玉珉真心悔过了,人们也不会再相信这个人了。 放羊的小孩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 宴会当天,宫中便传来消息,老皇帝晚上点了凤家的两个庶女侍寝。 凤遥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琉道:“你爹可真是老当益壮!” 玉琉笑笑,不甚在意,道:“那也要感谢遥遥的药,如若不然,他哪里能得到二十三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妃子!” 凤遥嗤笑道:“就是不知道凤家人的心情如何了?” 玉琉想起临走时,看到凤训的那张老脸,黑得都能挤出墨汁了,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选秀一事尘埃落幕,宫中的格局也发生了大变化。 被皇帝选中的二十三名女子中,最先侍寝的凤家二女第二日便被封妃,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凤训凤炫01 之后陆陆续续侍寝的秀女,但没人能有荣幸被封妃。 丽妃因为伤势严重,老皇帝下旨将掌管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凤家二女,并且下旨将丽妃禁足,不经皇帝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探望。 这也是皇帝对于丽妃的惩罚。 凤遥嗤之以鼻,老皇帝就只会禁足,当初那些人陷害玉琉时,太后怒气冲冲的要将玉琉问斩,老皇帝都没有替玉琉说一句话,就因为他孝顺太后,明知道玉琉没有下毒害玉珉,可是他还是没有阻止太后。 现在玉珉和丽妃犯了这么大错,老皇帝只是将他们禁足,这里面不会没有太后的周璇。 不过凤遥也不在乎这些,这些都只是清粥小菜,等凤家消失后,那些曾经害过玉琉的人,也会陆续得到惩罚。 那一天不会很远了。 ****** 宴会过后的第四天,苏澈的店铺在漓城开张了,包含了药店、布店、粮店、还有脂粉铺子。 这四样产业,都是凤家涉及到的,苏澈很坏心的将铺子开在了凤家铺子的对面,开业那天,苏澈带着人皮面具,以雌雄莫辩的美人模样出现在店铺,因为那张脸,招来了很多客人。 不出一天,整个漓城都知道了,新开的那几家铺子,少东家是一个极美的男人,比传说中绝色倾城的太子妃还要美上几分。 同一天晚上,王凤芝派出的人终于有了回应,陈州富商苏澈与一绝美公子关系甚好。 死士将那绝美公子的画像带了回来,赫然便是凤遥男装的样子,不过明显做了些手脚,眉间英气十足。 王凤芝气的险先一口气上不来,手中的画像已经被毁掉,王凤芝瞠目欲裂,冷笑道:“凤遥!好个凤遥!真是小瞧了你!” 凤家的生意如今十分惨淡,入不敷出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死士面无表情,继续道:“据属下打探,今日城中新开张的那几家铺子的少东家是个极美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曾经出现在太子妃身边。” “什么!”王凤芝还未从刚才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死士方才说的这话,无疑又是一个大打击。 凤遥的人将铺子都开在了凤家铺子的对面,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此时,王凤芝终于察觉到,凤遥那三年的成长比她想象的还要迅速。 但是苏澈在江南一带的产业就已经让人羡慕不已了,何况,短短时间能在漓城迅速开起这么多店铺,雄厚的财力已经让人忌讳了。 何况凤遥现在是帮着太子的,太子有了如此雄厚的财力作为后盾,要招兵买马,并不是难事。 而且,神医山庄必定是帮着太子的,若是七皇子有所动作,只怕神医山庄会动用武林人士来帮着太子夺位,到时候七皇子根本没有任何胜算的。 漓国的军队哪里比得上武林人士的凶狠厉害? 王凤芝越想越心惊,若是不知道苏澈是凤遥的人,王凤芝也不会有此危机感。 凤训凤炫02 本来铺子的事,王凤芝不打算告诉凤训的,可是现在事情严重,也没办法了。 凤训在小雅的院子里,两人才刚上床,管家便敲响了房门。 “老爷,夫人请您过去。” 管家虽然也不想打扰凤训的好事,但是王凤芝再三交代有大事,管家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只是房里的凤训压根没理会管家的话,继续在小雅身上做活塞运动。 因为管家在门外,小雅极为害羞,便紧要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凤训极为不喜,更加迅猛。 管家得不到凤训的回答,再次敲门,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老爷,夫人有大事要告诉老爷,是关于七皇子的。” 什么?七皇子? 凤训本来还极为卖力,听到七皇子三个字的时候,猛然停了下来,虽然脸色不善,但是他深知王凤芝的性子,所以,凤训也只能终止了活塞运动,穿好衣服后赶去了王凤芝的院子里。 死士已经下去了,王凤芝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一杯茶,眉头紧锁,很是不安的样子。 凤训进来后便看到王凤芝如此神情,心中不禁沉了几分,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王凤芝放下茶杯,面色凝重道:“老爷,您还记得苏澈么?” 凤训点头,“不就是那个江南来的商人吗?” “是,可老爷知道他是谁的人?”王凤芝又问。 凤训皱眉,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谁的人?” 王凤芝眉间凝聚了一股戾气,沉声道:“凤遥。” “什么?”凤训声音陡然提高,面色骇然。 到如今,即便王凤芝不说,他也知道了怎么回事? 既然苏澈是凤遥的人,那么之前的事情绝对是有预谋的。 他这个不起眼的女儿,现在的手段可真是不敢小觑啊。 凤训许久都没有说话,但是凝重的脸色已经能说明,他此时心中担忧的心情。 王凤芝试探叫了声,“老爷?” 凤训眉头紧皱,侧目看了眼王凤芝,“何事?” “还有一件事,在凤家铺子周围开的新铺子,也都是凤遥的。” 有了之前那件事作为铺垫,现在这事对于凤训的冲击就小了很多。苏澈是江南富商,人脉极广,若是他是凤遥的人,那么依着那样的财力,要在漓城开几家铺子,一点都不是难题。 只是,凤遥为什么要搞垮凤家的产业? 难道她以为凤家没了那些产业,便会成为空壳么? 凤训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不是因为了解凤遥,而是对未知危险的一种直觉。 因为他们都不了解凤遥,他们猜测不到凤遥的想法,无法知道凤遥如此做的目的。 只是,凤训在位多年,终究不喜被动,而且被自己的女儿算计,无论如何,凤训都觉得脸面无光,甚为耻辱。 但这件事,凤训心中还是无法明确做出相应的应对措施,所以,许久之后,他道:“知道了,我会处理这件事情的,先不要声张!” 王凤芝本想问问,凤训究竟有什么主意的,但是看到凤训的脸色,王凤芝张了张口,没有将话问出口。 凤训凤炫03 多年夫妻,有时候只是个不经意间的小动作便能知道对方心中的想法,王凤芝方才注意到,凤训的眉头始终紧皱着,眼底隐隐聚集着一层暗黑,这表示他心中的愤怒和无可奈何。 这意味着,凤训并没有应对的措施,方才那话也只是安慰王凤芝而已。 所以王凤芝绝对不能问出口,不然只能惹得凤训不快。 点了点头,王凤芝道:“知道了,老爷。” 凤训心中甚为烦躁,已经没了先前的兴致,从王凤芝院子里离开后,便遣了人去小雅那,说今晚不过去了,要她早点歇着。 之后便往书房去了。 王凤芝所担心的,也正是凤训现在所忌讳的。 神医山庄的存在,一直都是武林中无人能撼动的,而且南宫家的那些男人,重女轻男,现如今,三代中,只有凤遥一个女子,自然无比疼爱。 而且,苏澈能在江南一带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绝对会有神医山庄在背后协助,否则短短三年,不可能会有如此作为。 江湖之中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江湖中人不得参与朝堂之事。 只是,现在神医山庄唯一的小姐嫁给了太子,这也意味着神医山庄无法独善其身。 若是其他门派或者什么武林中人出现了这事,武林中很快便会有人讨伐,但是神医山庄就不一样了。 这天下医者,为神医山庄号令,即便是个头疼脑热也需要看大夫,何况,武林中人,若是中个毒,还需要去请神医山庄救治。 所以,即便是神医山庄出面,要求武林中人帮助太子继位,也不会有人反对的。 现在因为皇帝忌讳凤家,想要借着秋猎之事,除去凤家。 现如今,凤家二女被封为妃,掌管六宫,已经让凤家的荣耀达到了最顶端,无人能及了。 若说之前凤训心中还存了一丝不信服,那么这件事后,凤训是完全相信了,皇帝忌讳凤家,不会因为七皇子的原因就留着凤家。 本来以为,只要秋猎事成,凤家的危机就能解除了,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事情变得更为复杂了不少。 本来以为太子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只等秋猎时,一举将太子扳倒。 若是凤遥背后有了神医山庄相助,那么这段时间,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知道七皇子对于凤遥的感情后,凤训也一直将之前七皇子的种种与凤遥联系在一起,只是现在看来,方向有些错了。 与凤遥相关是没错,但是也是凤遥利用了七皇子对她的感情,让七皇子落入了她的陷阱中。 最为要命的是,如今连皇上也隐约有帮着太子的趋势。 或者说,是皇上想要借太子的手,除去凤家。 而最后皇位的归属,只怕是,胜者为王。 皇上的心思,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凤训还是隐约能猜到几分的。 皇上当初的皇位是谋算来的,所以皇上始终信服的不是名正言顺,而是计谋,若是有本事谋算到那个位置,那么也算是一种本事。 凤训凤炫04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每天要面对的阴谋谎言,不计其数,若是没点计谋,也只是傀儡,被臣子牵着鼻子走。 所以,皇上现在的态度,是坐山观虎斗。 原先因为凤家是七皇子的绝对支持者,现如今,皇帝却有偏向太子的倾向。 若是没有凤遥,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凤训想到凤遥,心头的无名火烧的更甚。 他从未想过,当初凤家的耻辱,会成为今日凤家的绊脚石。 而且,是致命的绊脚石。 若是太子真的登基,那么凤家只怕会落得极为凄惨的下场。 ***** 是夜,整个风府都静悄悄的,不少院子的灯都已经熄了了。 书房传来敲门声,凤训的思路被打断,看了眼房门,隐约可见门外的人影,道:“进来。”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凤炫,看样子似乎是已经睡下,又起来的,眉眼间有几分浅浅的倦色。 “爹,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凤炫顺手关上门,坐在了书桌前,看着凤训一脸凝重的样子,心中也有了几分大概的猜测。 他宴会后就已经回了丞相府住,今晚刚睡下不久,便有风府的下人来找他,说是凤训有急事,要他过府里一趟。 那时,心中便猜测是有大事,现在看到凤训的脸色,便知事情一定极为棘手,不然依着凤训的为人,是不会这个时间来找他的。 凤训看着凤炫,他这一辈子最为骄傲的,就是眼前这个儿子了,不仅聪明,而且从不骄躁,比素有第一才女之称的凤青还要强上许多,若是凤家能在皇帝手中得以保存,那么日后,凤家的荣宠一定会在凤炫手中更加长久。 只是,眼前的难关,不知能否渡过。 叹息一声,凤训道:“你娘已经查过了,苏澈是凤遥的人。” 凤炫微微一怔,有几分惊讶,但是还不至于太过震惊。 当初,凤遥去治病三年,再次回来,便敢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凤炫心中已经对凤遥有了初步认识,觉得那是个极为有手段的女子。 现在,果然是证实了。 当初他也怀疑过凤遥,不过是怀疑皇帝在暗中支持着凤遥,借着凤遥的手打压凤家,现在看来,不尽然。 也许凤遥和皇帝都有这个意思,暗中已经合作了也说不定。 若是七皇子失去凤家,处境不会比太子好多少。 到时候,两人真要去抢夺那个位置,结局便难以猜测了。 而且,依着如今的民意,民心更倾向于太子,七皇子已然是输了一大截。 若是论手段,自己的妹妹凤青,似乎并不是凤遥的对手。 那日宴会,凤遥能激怒丽妃,逼得她在皇上、太后、文武百官面前动手,并且丝毫不惧怕将丽妃再次打成重伤,光是这份胆识,已经是无人能及了。 而且,她能让从不近身女人的太子如此青睐宠爱,手段可见一斑。 而自己的妹妹,成亲如此之久了,还没能让七皇子对她有一丝改变,甚至,就连七皇子也被凤遥吸引,如今到了非要不可的地步。 凤训凤炫05 若是再不制止,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凤炫沉默片刻,沉声道:“爹想怎么做?” 凤训眉头又紧了几分,道:“爹就是没有好的办法,才找你来的。” 顿了顿,凤训又道:“今日开的几家铺子也都是凤遥的,她是想挤垮凤家的生意。” 凤炫微微皱眉,今日新开的几家铺子,他下朝时路过,也看了几眼,无论是装潢还是服务,都是极好的,与当初苏澈的风格很相似。 他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有人照着苏澈当时的装修风格来弄的,没想到,依旧是凤遥的人。 凤遥这是要断了凤家的经济来源? 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凤炫自诩不差,谋略手段,不会输给一个女子。 微微一笑,凤炫道:“爹,古语有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凤训似乎不解,脸上闪过疑惑,看了看凤炫,忽然明白过来,当即大笑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个办法好!” 沉静如水的夜,又有阴谋在悄悄展开…… ***** 翌日一早,碧莲伺候凤遥洗漱用膳后,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已经按主子的意思,将消息透露给了凤家,估计不日就会有所动作了。” 凤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想到王凤芝因此气歪了鼻子的模样,心情极为愉悦。 “苏澈那边怎么说的?” 碧莲脸上表情丝毫没有变化,继续回答道:“按主子的吩咐,那张脸有很大的作用,虽然价钱与别家一样,第一天来的人很多都是冲着苏澈的脸去的,不过,因为服务态度好,所以都传开了,相信,不到一个月,咱们的铺子在漓城就能树立起很好的口碑。” 凤遥浅笑,这本来就是没有意外的事情,就像现代的名牌一样,人们莫名就觉得名牌质量一定好,即使价钱昂贵,也还是有人愿意买。 而名牌之所以能成为名牌,不过是因为质量好,有了一定的好口碑,固定的消费群体,这种做法放在古代同样适用。 而且,在古代,流言传播最快的途径,就是经过百姓。 所以,只要在百姓心中树立了好的形象,那么这好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如此一来,生意自然会好。 而这样的好生意每日被无人问津的凤家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分外碍眼,那时候,想要出点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凤遥现在的心理有些类似于猫逗老鼠般,猫在不饿的情况下,总会先戏耍一番,才会将老鼠吃掉。 凤遥如今就是那只不饿的猫,凤家是她掌中逃不掉的老鼠,在整死凤家之前,怎么说也要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 凤家的四小姐,在死前一定也很绝望吧? 不顺便替她报仇,怎么对得起自己如今的身体,还有南宫家的那些人呢? 凤遥用手支撑着下巴,慵懒如猫的模样,碧莲抬眼看了看凤遥,心中一阵感叹,主子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引发男人的兽/欲么? 凤训凤炫06 微微皱了皱眉,凤遥突然问道:“七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玉珉不会没有后招,只是,为什么没动静了? 碧莲闻言,眉头只是微皱,道:“七皇子很安分,只是与凤府以及其他大臣书信来往很是密切,大概是在商议秋猎事宜。” 凤遥想了许久,皱眉道:“派人去将秋猎围场的地形查探一番。” 碧莲抬头看了凤遥一眼,心想这不是太子该做的事情么? 不过,碧莲也知道太子在她家主子心中的地位,如此大概也是为了有备无患。两队人马去查,总是比一队人马更加仔细。 “是,碧莲会让人去查探。只是,要绘出围场的地形图么?” 凤遥想了想,道:“绘出来吧,要详细一点。还有这段时间围场的军队应该有不少,让派出去的人注意一点,不要被发现。” 凤遥也是临时想到这件事情的,玉珉如此沉稳,只怕是想要一击必中,这样一来,势必会计划周详。 玉琉最近似乎都不怎么上心秋猎的事情,凤遥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一手,万一玉珉破釜沉舟,后果也许会很惨烈。 那个人,有着不得到就必须要毁灭的极端性格,凤遥不会拿自己和玉琉的未来去陪那个疯子玩。 这场关于皇位争夺的游戏,玉琉必须是胜利者。 碧莲应了声,道:“是,主子。” 凤遥从那日宴会结束后,便一直觉得有些烦躁,这会与碧莲说完话,那种烦躁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情绪让凤遥很是不喜,什么时候开始,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不了了? 站起身,凤遥往外走去,碧莲亦步亦趋跟上。 碧莲不会问凤遥去哪里,她只会跟随。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凤遥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随时会下雨的样子,阴沉沉的云层,仿佛能随时压下来一般。 这样本来就烦躁不安的凤遥更觉得异常压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碧莲似乎是感受到了凤遥此时的心情,瞪着凤遥的后脑勺看了半响,缓缓道:“主子,咱们去万花楼听会小曲?” 凤遥楞了一下,回头去看碧莲,奇怪道:“你怎么想起去万花楼了?” 碧莲表情不变,只是眉头微皱,道:“绿芜不是受伤了么?主子听不成小曲,只能去万花楼了,那里也比较有情调。” 凤遥听到碧莲说情调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面瘫碧莲说“情调”,怎么看都有喜感。 宋元、喜儿成婚后,玉琉想着宋元的身子还没大好,便仍旧让他歇着养身子,喜儿自然是跟在身边照顾。 而苏澈忙着生意上的事情,绿芜受伤,煞零也忙着其他的事情,总之现在闲人只有凤遥,以及碧莲。 碧莲脸色不变,只是眸底闪过疑惑,主子为什么笑? 碧莲不知道凤遥为什么笑,这事也解释不清楚,凤遥笑完了,点点头,道:“好吧,去万花楼听小曲,去换男装。” 于是两人又各自回了房间,换好了男装,凤遥简单化了下妆,让自己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英气与硬朗。 凤训凤炫07 碧莲平常出任务都是作男装打扮的,所以她扮男人,更加自在。 两人从太子府后门离开,一路摇摇晃晃往万花楼而去。 凤遥一身黑色锦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眉目如画,闲庭渡步,好一个翩翩俊少年。 碧莲穿了一件蓝色劲装,面无表情跟在凤遥身侧,与凤遥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过路女子的眼球,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如此俊俏? 对于凤遥的招蜂引蝶,碧莲一直知道,无论男装女装的主子,都是非常招桃花的,不然太子也不会将人看得那么紧了。 即便是现在,碧莲都能感觉到暗中有人跟随。 主子的武功比那人要高出不少,但是太子依旧让人跟着,这份心意也不是别的男人能有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看着主子,免得被人给惦记上,不过碧莲还是觉得,太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不易了。 毕竟那是太子,不是别的什么男人。 皇室子弟,即便是婚姻都要被利用操控,而太子能为她家主子守身如玉,这点就是极为珍贵的。 也不枉主子这般对他了。 在碧莲眼里,这世界的男子,只有被她家主子挑选的份,没有别人挑她家主子的份。 可见,凤遥在碧莲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万花楼,万花楼自然不比别地,即使是白天,生意也极好。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老鸨已经认出了凤遥,虽然极力隐藏,但是还是能找出一丝恭敬地迹象。 “公子,可是要听曲儿?”老鸨面上还是一副讨好的笑意,只是眼底的恭敬无论如何都做不得假。 老鸨知道凤遥是女儿身,自然知道她来万花楼不是来寻乐子的,所以才会那么问。 凤遥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是啊,爷要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心中汗津津,之前就听过,自己主子偶尔逛青楼去,比男人还能折腾,现在看来,倒是不假。 上次来时,明明也是男装,不过却是冰冷异常,今天来,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还真是让老鸨极为不适应。 见了主子三次,每次都是不同的样子,不同的性格,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百分之百是自家主子,老鸨都要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不然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善变”呢? 老鸨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道:“公子您今日来的正好,咱们万花楼今晚要选新的花魁,过会,楼里的姑娘都会登台献艺,给晚上的花魁大赛热场子呢。” 凤遥眉角上挑,笑了笑,道:“那感情好,劳烦妈妈给本公子找个好位置。” 老鸨越觉得自家主子与别的女子不同,笑道:“自然自然,公子请跟我来。” 说罢,便亲自引着凤遥往二楼的雅间去了。 二楼的雅间虽然也是姑娘们接客的房间,只是窗户是朝着楼下舞台的,只要推开窗户,便能将楼下的情形都收入眼中。 凤训凤炫08 现在还是白天,大部分都在一楼大厅,虽然也有有钱的公子哥上房间“办事”的,不过,这二楼最中间,视野最好的房间还是空的,老鸨便将凤遥碧莲二人带到了那里。 凤遥进门后,便径直坐在了窗前的小榻上,撑着手臂看着下面,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妈妈就不用招待我们了,送些吃食过来就好。”凤遥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与方才在大厅的模样相差甚远。 老鸨知道这是凤遥在告诉她,将她当成是普通客人就好,不要被旁人看出了端倪。 敛了敛心神,老鸨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笑道:“那是自然,公子您稍等片刻,酒水吃食很快送上,妈妈我就不打扰两位公子了。”说着便退出了房间。 凤遥打了个哈欠,极为不雅观,但是碧莲却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她家主子做什么都好看极了。 “坐吧。”凤遥没有回头,吩咐了一声便没话了。 碧莲坐在桌前,她对那些唱啊跳啊的没兴趣,只是觉得主子心情不好,所以才会介意来万花楼消遣。 没多久,便有人敲门,碧莲开门,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托盘,而后又关上门。 送来的有凤遥平日素来喜欢的几样点心,还有一壶桃花酿。 这酒极为醇香,也不是很烈,十分适合女子。 碧莲将东西都放在小榻边上的木几上,而后又为凤遥倒了一杯酒,递到凤遥手中。 凤遥接过酒杯,浅浅喝了口,味道确实不错,很是香甜。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楼下便热闹起来了。 万花楼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够资格角逐花魁的姑娘,也不过二十,所以其余没有接客的姑娘,便按照楼里的规矩,替花魁赛热场子。 虽然万花楼是凤遥的产业,但是都是张凌在打理,这楼里的规矩什么的,都是她提点介意,让后具体交给张凌实施,也确实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不过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 但凡能进得了万花楼的姑娘,都是极好的,不说样貌,单说才艺,便是别的青楼不能比的。 那些姑娘都是张凌让人从别的楼里挖过来,后来又精心调教过的,有着凤遥这个现代人在,古代的春宫图,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青楼做得就是皮肉生意,自然要在床上功夫上用点心,而且,有些情报,还是要靠着姑娘们在床上的时候,从客人口中得到。 若是将万花楼一般的姑娘放在别的青楼,即便是选不上花魁,也不会差多少了,所以,万花楼中能选中花魁的,必定是极好的。 就像,曾经的绿芜。 自女子扮相以来,便无人能将他从花魁的位置上拉下来,虽然他从不接客,有时候只是陪着客人聊聊天,弹弹琴,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凭着那张脸,想要从一些急色的男人口中套取消息,非常容易。即便是不能,也有楼里可信的姑娘戴着张凌的人皮面具,用身体去诱惑客人。 罪臣之女01 不过,那些舞蹈即使再香艳,凤遥还是觉得兴趣缺缺,倒是一些小曲,凤遥听得津津有味。 凤遥倚在小榻上,觉得昏昏欲睡,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有人敲门。 碧莲起身去开门,是个小丫鬟,见了碧莲后小声道:“妈妈让我告诉公子,隔壁间是凤家的公子,还有几位尚书大人。” 碧莲不动声色,道:“知道了。” 虽然小丫鬟声音极低,但是凤遥还是听到了她的话,微微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凤炫会来青楼。 而且还是挑着选花魁的日子来,这可是稀奇事,微微一笑,凤遥道:“碧莲,你说,凤家少爷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所以挑着今天这个时候来?” 碧莲面无表情,又做到桌前,提醒凤遥道:“公子,还有几位尚书大人也一起来了。” 凤遥眼角上挑,看了看碧莲,笑道:“你说,若是皇上知道,这几人还有胆子上青楼,会是什么表情?” 碧莲抿唇不语,自家主子还真是恨不得七皇子一党的官员都被御史台掺上一本才算解气。 这几位大人,按理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七皇子才刚因为那事被皇上罚了,现在七皇子一党的官员便不知收敛,再次上了青楼,这可是明着要打皇帝的脸面。 凤遥也的确有想法,让老皇帝知道这几人逛青楼的事情,不过,依着老皇帝前几次的作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上青楼。 但是他装作不知道,是在放纵七皇子,还是在试探? 而且,这次有凤炫在,结果又要另当别论了。 皇帝会不会因而刁难凤家,连带着将那几个尚书给罚了,这都不是凤遥最关心的。 凤遥最关心的是,这几人来青楼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说是为了女人,凤遥不相信,因为老皇帝不喜臣子上青楼的事情,臣子们都想了别的办法。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些大臣们,但凡有几分迷恋美色的,都在外面养着几个妾室,要么就是将喜欢的姑娘包了,养在别院。 如此,便不算逛青楼了。 凤遥就是知道这点,才觉得这几人上万花楼不寻常。 若是说有事情要谈,哪个大人家没个别院,为什么非要上青楼,太过显眼。 凤遥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抓起放在小榻上的折扇把玩起来。 目光依旧落在一楼大厅的舞台上,红衣女子面容清秀,似是江南女子,甜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软糯,一首江南小调,唱的很是不错。 凤遥微微一笑,对碧莲吩咐道:“去问问老鸨,今天选了花魁,是否还有其他的活动?” 碧莲应了声,便出门了。 凤遥背手站在站在窗前,面色不定,只是眸中依稀有暗光闪过,不易察觉。 不一会,碧莲便回来了,走至凤遥身后,低声道:“公子,今日入选前三的姑娘,同时拍卖初夜。” 凤遥轻笑,难不成凤炫是冲着那几个姑娘的初夜来的? “楼里新来了几个姑娘?”凤遥顿了顿,又问了句。 罪臣之女02 本来选花魁的都是楼里以前就在的姑娘,现在要说拍卖初夜,必定是新进的姑娘,而且,一定是老鸨很看好的人选。 碧莲道:“五个……老鸨说,那五人中有一个是官妓,只是之前染病了,一直关在牢里,后来病好了,别的楼里都不愿意要,所以官府就送来了这里。” 凤遥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这可有意思了,有没有查一下,这官妓的身份,最主要的是,她与凤炫是什么关系?” 碧莲微楞,随即道:“我已经让煞零去查了,可能要等等才能知道……不过,公子似乎断定凤炫就是为了那名官妓来的?” 碧莲不是很了解青楼对于朝廷有多么忌讳,所以她并不知道那几个大臣到青楼来,代表着什么?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皇帝也许对于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忌讳。 但是现在的皇帝,因为在这事上吃过亏,所以极为痛恨,如此,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出入青楼呢? 之前玉珉与青楼女子厮混,若是没有太后从中求情,只怕惩罚不只是禁足,抄经书。 但是凤炫明知道皇帝不喜臣子去青楼,若是被皇帝知道,只怕是一顿重罚,何况,现在皇帝就等着抓凤家的小辫子,凤炫不会不知道,今日来,可能带来的麻烦。 但是他还是来了,这只能说明,青楼里有他绝对割舍不掉的东西。 若真是那名官妓,这场面可就好看了。 一般来说,官妓要么是罪臣的家人,要么就是犯罪的女子,无论那女子是哪种身份,若是没有圣旨,她今生都无法离开青楼,而且并不能被一人包养。 从初夜过后,即便她当选花魁,也无法摆脱她要接客的命运。 而且,官妓是无法选择客人的,只要有客人想要她,付了银子便可以得到。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官员被抄家,或是获罪的时候,女眷都纷纷寻死以求解脱的原因。 凤遥原本也不知道漓国的这项制度,是有次与玉琉闲聊,说道凤家若是被抄家后,女眷的下场,凤遥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的法律制度并不完善,而且这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家人被牵连,再正常不过了。 凤遥抿着嘴笑了笑,问道:“碧莲,你说凤炫的身份如何?” 碧莲想了想,道:“凤炫本身是丞相,文官之首,他爹是侯爷,亦是武官之首,嫡亲妹妹是皇子妃,亲姑姑是后宫品级最高的丽贵妃,两个庶妹是如今最受宠的妃子,而且掌管六宫,而他外公王丞相,当时更是了不得的人物……” “是啊,你说凤炫如今的身份,这朝野上下,还有谁能比得上呢?”凤遥继续问道。 碧莲摇头,轻声道:“若论身份,除了皇室,没人能比得上他。” “是啊,凤炫身份如此之高,为什么他会来青楼?他会陪着几个尚书来逛青楼?” 罪臣之女03 凤遥浅笑,目光转向窗户,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心中十分沉寂。 似乎那些喧闹,离她很远一般。 碧莲皱眉,想了想,终于明白凤遥的意思,“公子是说,今日是凤炫要来,而那几个尚书只是陪客?” 凤遥且笑不语。 来万花楼一定是因为凤炫,但是是凤炫让那几个尚书陪着一起来,还是几个尚书知道了一些事,邀请凤炫来此,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凤炫来此,绝对不会是单纯的看看而已。 而且,碧莲有一点没有说对,依着凤炫如今的身份,即便是玉珉,也需要让着几分,起码,要看着凤炫的面子,给凤青点好脸色看。 凤炫不止只是凭着家世才能拥有今日的地位身份,而是因为他本身极有才华,若是玉珉不对他客气点,只怕玉珉也无法得到心中所想了。 毕竟,那个人极为要面子,使阴招他不会皱眉,但是要他篡位,背上骂名,他自己都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 因为那个人,打心底就认为,玉琉哪里都不如他,所以凭借自身的能力,他一定会当上太子,当上皇帝。 因为这样的自负,所以玉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篡位的。 而玉琉同样也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从未有过篡位的想法。 凤遥白日就带着碧莲离开太子府,直至傍晚都没回去,府里的下人无权过问主子的去向,自然也不会关注这事。 倒是煞零和苏澈,终于忙完了,回到府里用了晚膳,才知道凤遥白日就带着碧莲出府了,至今未归。 苏澈躺在树干上,一条腿垂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嘴里还叼着一片树叶,吊儿郎当的模样让煞零十分看不过眼。 “我说,苏美人,你能不能干点符合美人身份的事?”煞零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斜眼看着苏澈的样子,眉头紧皱。 苏澈闭着眼,脸上已经除去了那张极美的人皮面具,刚刚沐浴过,所以头发还是半干着,并没有束起来,一半散在胸前,一半垂在半空中,倒有几分慵懒魅惑的样子。 虽然那张脸没有那张假的好看,但是那份气质并没有因此打折。 苏澈嗤笑一声,道:“我哪里是美人了?若说美人,真正的美人绿芜现在还受伤未愈。” 说到绿芜,煞零倒是记得一些事,想了想,问道:“苏澈,你有没有觉得绿芜有些奇怪?” 苏澈依旧闭着眼,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声音低了几分,略带着鼻音,道:“哪里奇怪了?” 煞零不禁开始怀疑苏澈的眼睛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那么明显居然看不出来么? “你不觉得绿芜对主子的态度很奇怪?”煞零又说明了一点。 苏澈依旧不懂,懒懒回道:“没有,女人家不都那样么?” 煞零几乎要被气死了,这个苏澈脑子里只有钱是不是,以前还觉得他蛮了解女人的,现在看来,真是白痴一个,那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还觉得正常? 罪臣之女04 气哼哼瞪了苏澈一眼,煞零从石桌的碟子里拿了一颗花生米,顺势弹向苏澈垂在半空中那条腿。 也许是苏澈本来就昏昏欲睡,并没有察觉到煞零的举动,所以他很不幸的被那粒花生米给打到了腿,并且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从树上掉下来,幸好苏澈及时抱住了树干,整个人都吊在了树干上,才没有掉下来。 煞零嘴角一阵抽搐,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笨蛋,掉下来就掉下来了,他就不会用轻功么?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过,会轻功的人,从树上掉下来,能摔死的? 苏澈运动,一个翻身,又坐回了树干上,但是脸色有些难堪,不假思索摘下一片树叶,灌输了几分内力,射向树下的煞零。 煞零十分清醒,自然不会犯了和苏澈一样的错误,所以,即便是不回头,煞零也能准确的接住那片树叶。 稍微一用力,树叶便碎成了粉末,迎风而散了。 苏澈坐在树上大骂道:“煞零,你还是兄弟么?你居然下狠手打我?” 煞零喝了一杯酒,,慢吞吞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失了手!” 苏澈彻底怒了,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指着煞零的鼻子就骂道:“失你大爷!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本大爷这几天累得要死要活,还要出卖色相,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还被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打了,你也好意思啊你!” 煞零听到苏澈说“出卖色相”时,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一口酒勉强咽下,煞零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色挣得通红,半天才恢复。 “苏澈,你确定你是在出卖色相?”煞零将“色相”两个字咬得极重,盯着苏澈的目光,似乎在看怪物一般。 苏澈不知怎么就明白了煞零眼中的怪异,脸色微微一红,高声嚷道:“就算那只是张人皮面具,那也是在我脸上,人人都看到的是我,我怎么不算是出卖了色相?” 煞零眉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苏澈,我都替你脸红!” 苏澈也心知自己有些强词夺理了,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就会退缩。 苏澈顶着一张红通通的脸,硬着头皮道:“你脸红什么?有本事你去啊,你去戴着人皮面具去看店啊,我还真不信了,就你那死人表情,不知道会不会把客人都吓走?” 苏澈说的也算是实话,当年刚被凤遥救回来的煞零,确实是比较冷,现在不知是跟着凤遥,学会了收敛还是怎么,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做过杀手,现在是杀手头子的男人。 两人彼此都有些改变,煞零被苏澈这么一说,也不乐意了,黑着脸就吼道:“我自然不比你,苏美人!” 最后三个字,煞零咬得极重,气得苏澈直跳脚。 虽然苏澈本身的容貌当不起着“美人”二字,不过易容过后的那张脸,怎么样都当得起那两个字,凤遥曾戏称那是一张祸国殃民的美人脸,而后还给两人讲了封神演义里面的苏妲己的故事。 罪臣之女05 所以,从此以后,苏美人三个字就成了苏澈的禁忌,绝对不能说,不然苏澈铁定要翻脸不认人。 两人在这边吹胡子瞪眼,摩拳擦掌地就要动手互揍了。 这时,只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浑身打了个激灵,身子有些僵硬,纷纷回头去看,便看到太子玉琉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两人,瞬时觉得一片冰寒。 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们都没发觉到呢? 两人面面相觑,扯着嘴角,笑得极为勉强,煞零道:“我们在喝酒。” 苏澈跟着急忙点头,道:“对啊对啊,我们在喝酒。太子有什么事么?” 如此没骨气的样子,若是被凤遥看到,绝对又要训斥两人了,真是丢她凤遥的面子,虽然来人是她凤遥的男人,但是最为她凤遥的属下,也不能这么欺软怕硬不是? 难道玉琉还会吃了他们不成? 玉琉今日将事情办完,便想着早些回来陪凤遥用膳,两人好好相处一番的,结果回来后才发现人不在,问了院子里的奴才,知道凤遥白日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这个消息让玉琉的脸黑了又黑,那个女人都没有一点自觉么? 已婚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着家? 真是该好好教训一番! 玉琉已经让人去联系派去保护凤遥的暗卫,不过又想起煞零苏澈两人,想着两人应该知道凤遥的下落,便过来问一问,没想到,过来就看到两人气势汹汹的,准备打架的模样。 玉琉也不是真的问他们在干什么,所以也没在这问题上面纠结,问道:“你们主子呢?” 煞零苏澈被问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后,还是苏澈首先察觉到了玉琉脸色的不悦,道:“我们回来,主子就不在,她只带了碧莲出去。” 玉琉脸色又冷了几分,那个女人,现在出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了,看今天回来后,他怎么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煞零苏澈看玉琉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凤遥回来一定又要遭殃了,心中齐齐为凤遥祈祷,希望她的下场不要那么悲惨。 稍微教训下就可以了。 玉琉在这里也问不到什么,便转身离开了,才刚回到湘水阁,手下的人就回来说是凤遥扮了男装去了万花楼。 玉琉心中一阵气闷,那个女人竟然在青楼呆那么久,难道是想住进去不成? 脸色黑了几分,玉琉换了身衣服,易容后便一个人往万花楼去了。 而此时的万花楼,凤遥正万分惬意的在二楼雅间和碧莲用膳。 老鸨自然知道自己这里的厨子比上不品香楼的厨子,所以凤遥说要用晚膳的时候,老鸨便让人去品香楼带了一些凤遥喜爱吃的菜色回来。 凤遥的喜好,虽然没多少人知道,但是凤遥经常去品香楼,只要说一声,绝对都是些凤遥爱吃的菜色。 碧莲对吃食没讲究,以前没得吃的时候,树根都吃过,何况现在还有饭菜,碧莲已经觉得很是满足了。 罪臣之女06 碧莲以前是个小乞丐,因为长得好看,被不少人惦记过,不过最后那些人都被碧莲打死了,也因为这样,碧莲根本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呆太久。 所以一直四处行乞,路上找不到吃的时候,就吃野果子什么的,最饿的时候啃过树根树叶。 凤遥救回碧莲的时候,碧莲饿的浑身没一点肉。 凤遥不是同情,而是想到了自己,若是自己那时没有被L带走,自己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虽然训练很辛苦,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但是至少有活下去的机会,而且在吃住方面,L从未虐待过他们。 那些训练相当于等价交换。 凤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便救回了碧莲,才发现碧莲内力不俗。 而醒来的碧莲却说不知道什么内力,她只知道自己力气很大,有时候一拳能打死一个人,凤遥便又让南宫枫替碧莲好好把脉,最终得出的结果却是,这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平白得了一身内力。 碧莲是孤儿,自记事起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从哪次被人欺负后,碧莲发现自己力气很大,可以打死人。 从那以后,碧莲一般都不会被欺负,但是也没法在一个地方呆很久,因为那里的乞丐会联合起来欺负她,让她饿肚子,所以她只能一直走。 被凤遥救回后,碧莲便觉得凤遥是世上最好的人,不仅给她吃的,还让她穿很好看的衣服,还给她找大夫看病,于是碧莲便想留在凤遥身边。 当时凤遥问碧莲为什么的时候,碧莲说:“公子你给我饭吃,我帮你打人。我很厉害的,我一拳就能打死一个大高个,真的!” 凤遥当时大概是听出了碧莲语气中的渴望,所以才答应了下来。 不仅找人教碧莲如何运用内力,还教她念书,教她剑术…… 总之,凤遥像是一个母亲一样,把能交给碧莲的东西,都教给了她,还帮她取了名字。 碧莲从小到大,只有凤遥如此对她好,所以碧莲心中曾发过誓,一定不会背叛凤遥,哪怕凤遥要她死! 凤遥不知道碧莲心中的想法,只是觉得碧莲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得了上天的眷顾,拥有一身内力,又极为聪明,许多东西一教就会,这样的人,做乞丐太浪费,而她又缺人,所以才会让碧莲留下。 只会凤遥不是个绝对无情的人,碧莲对她的好,她也看在眼里,所以对碧莲,只当她是个亲人一样。 两人还未吃完,房门便被人给推开了,碧莲身子瞬间紧绷,右手顺势放在了腰间,若是门口的人有什么动作,她的剑瞬间就能刺出去。 除了凤遥,没人知道,碧莲左手剑比右手剑更加快,更加凌厉。 凤遥的手里捧着一碗汤,才刚喝了一口就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打断了,心中有些不悦,便目光冰冷的抬头去看门口,只是,在看到门口那个人的时候,目光变得诧异,微微闪了闪,对碧莲道:“没事。” 太子抽风01 碧莲闻言,收回放在腰间的左手,继续将剩下的一口汤喝完。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月牙白的锦袍,腰间缀着一块龙凤玉佩,身形极瘦,那张脸平淡无奇,只是一眼,便让人再也想不起他的样子,丢在人群里也难以找得到的那种。 偏生他一身慑人的气势与那张平白无奇的脸极为不否,让人无法忽视。 凤遥只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她家里那个醋坛子。 只是没想到他今日回来的这么快,还竟然易容过来找他了。 凤遥又小口喝了口汤,对着站在门口死盯着她的男人道:“吃饭了么?” 玉琉没想到凤遥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吃饭了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还能没心没肺的吃下去饭? 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连带着周身气息都冷了三分。 碧莲敏锐的察觉到了门口男人气息的变化,看了看自家主子,有些了然。 那是太子的气息,而主子又这么冷静,想必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如此一来,房间里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抹了抹胀鼓鼓的肚子,碧莲起身往门外走去,经过玉琉时,低声道:“隔壁是凤家的公子,请殿下小心些。” 碧莲也不知道是让自家主子小心些,还是让太子小心些,只是看太子的脸色,也知道他是生自己主子的气了。 但是气归气,两人也别闹腾的惊动了隔壁的人。 凤炫必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家主子男装扮相的样子,若是被发现,到皇帝那里告上一状,处理起来又极为麻烦。 所以还是小心些。 玉琉有些诧异,他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凤遥能认出他来,他一点都没觉得奇怪,若是认不出来,凤遥才要小心些了。 只是,为什么这个丫头也能认出来? 碧莲没有注意到玉琉眼中的疑惑,出门后顺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凤遥放下手中的碗,笑了笑,道:“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 玉琉脸色黑了几分,大步走过去站在凤遥身前,将她拉入怀中,一手环着凤遥的腰身,一手捧着凤遥的脑袋,对准她的红唇,狠狠吻了下去。 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 凤遥微微皱眉,这个男人又哪里抽风了? 玉琉紧紧拥着凤遥的身子,两人身体之间不留一点空隙,凤遥感受到眼前男人身体的热度,心中一阵哀叹,这男人怎么都不看时间场合就发/情? 直到凤遥气喘吁吁,玉琉才将凤遥放开,看着怀中的小女人脸色晕红,凤眸迷离,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妖娆魅惑,玉琉只觉得下腹一紧,心中按耐不住。 “遥遥……”玉琉的脸颊贴近凤遥的侧脸,一边亲吻着凤遥纯白的颈子,一边低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浅浅的情欲和暗哑。 凤遥被那声“遥遥”叫的浑身酥麻,身子软软地,半分力气也提不上来,只是靠着玉琉,不让自己倒下去。 半眯着眼眸,凤遥软软地推了把玉琉,道:“不要在这里……” 太子抽风02 声音中说不出的软糯娇媚,让玉琉更觉得心痒难耐。 只是,玉琉也不是真的就要现在要凤遥,只是方才气不住,想法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可恶的小女人,没想到反而让自己难受了。 玉琉苦笑一声,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可真会折磨人。 玉琉拥着凤遥走到窗前坐在小榻上,将凤遥抱在怀中,努力平复着心中的躁动,怀中的小女人也不再动弹,房间内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半响,凤遥道:“你怎么过来了?” 说道这个,玉琉又觉得心中气愤,瞪着眼睛看凤遥,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住这里了?你看都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回去?” 凤遥楞了一下,突然笑出声,道:“哎呦,感情你是奈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啊,怎么?你怕我跑了呀?” 凤遥的玩笑话正是说中了玉琉心中所想,他一直觉得凤遥的身世太过离奇,总是担心,凤遥会像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虽然凤遥再三保证,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但是,这世上离奇的事情太多,谁又能一一说清楚呢? 凤遥自己当初也不知道能重生到这里,那么她又怎么能知道,她不会回去呢? 若不是因为这样,玉琉也不会时时派人跟着凤遥,生怕哪天失去了凤遥的消息,找不见她了,那么他想,他会疯的。 玉琉抿着唇不说话,但是阴沉的脸色表示,凤遥说中了他的心事。 凤遥收起笑意,定定看着玉琉。 想到玉琉直到现在还是有着这种担忧,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张了张嘴,凤遥想说些什么,但是千思百转,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似乎说什么都不能抚平玉琉心中的那一丁点担忧,很多事情凤遥自己也解释不了,所以更加没有办法和玉琉去说。 只是,这样一个沟壑横在两人中间,总归是个祸害。 楼下依旧喧闹不已,一楼已经人满为患,就连二楼都已经是挤得满满的,花魁大赛很快就要开始了,有花童提着花篮不停游走于一楼的客人之间。 每一个花童都代表着每一个参选花魁的姑娘,而客人们手中都有进门后买到的五朵花,喜欢哪个姑娘就可以为哪个姑娘投上一朵花,当然,全部都给了一个姑娘也是可以的。 楼下客人兴致高涨,众所周知,万花楼的姑娘各个都水灵灵娇滴滴,比其他楼里的姑娘好的太多,这能参选花魁的姑娘,更是不用说了,即便是曾经的第一美人,都不见得能比得上。 所以每年的花魁赛都是极为养眼,而又热闹的,好些人都会提前预定,免得到时候进不去万花楼的大门。 无论外面如何喧嚣,二楼最中间的房间始终静谧,甚至带着一份浅浅的压抑。 许久,凤遥微微叹气,并不言语,只是搂住玉琉的脖子,浅浅的吻着他的嘴唇。 玉琉的嘴唇冰冷,似是从未有过温度一般,凤遥心中不知怎么就觉得酸涩,只觉得鼻子酸酸,眼睛酸酸,有种落泪的冲动。 太子抽风03 尽管眼前的这张脸,不是她熟悉的,可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她熟悉,让她极为安心。 玉琉并不回应凤遥,只是微微闭着眼睛,颤动的长睫毛似乎如同他的心一般。 凤遥停止了亲吻,只是嘴唇仍旧贴在玉琉嘴唇上,她双手捧起玉琉的脸颊,狠狠揉捏了几下,心中一阵懊恼,她明明就一直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就是在担心她会离开呢? 玉琉虽然吃痛,但是没有发生一点声音,只是看着凤遥,黑眸沉寂,没有丝毫波动。 凤遥离开玉琉的唇,在距离他嘴唇两指距离时,停了下来。 看着玉琉的黑眸,凤遥低声道:“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玉琉沉寂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很快消失不见,面上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 凤遥松开玉琉的脸颊,环住他的颈,将头埋进玉琉的颈窝,微热的温度让玉琉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他的身子慢慢软下来,重新温热起来。 想起方才说的那些话,玉琉微微叹道:“遥遥……” 声音极低,却让人听出了其中斩不断的缠绵眷恋。 玉琉想,穷其一生,他都无法放开这个女人了,即便只是想想,他都忍受不了,何况真的放开呢? 他一开始就输了,只是,他输得心甘情愿。 凤遥使劲蹭了蹭,有些孩子气,道:“你到底吃饭没?” 玉琉的肚子适合响了起来,凤遥气闷,狠狠在玉琉腰间拧了一把,这个男人,竟然一口饭都没吃就跑来找自己了,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抬头,凤遥冲外面道:“碧莲,重新准备一桌饭菜。 “是,公子。“门外的碧莲应了声,便下去准备了。 说到碧莲,玉琉又想起了方才的事情,便问道:“碧莲怎么知道是我?” 问到这件事,凤遥有些得意的笑了,道:“你不知道吧,我们家碧莲可是天生就能记住人的气息,任你易容术如何精湛,只要气息没变,或者还存了一丝,碧莲就能认出来。” 玉琉脸色微变,有些古怪,碧莲的那鼻子不是比狗还要厉害几分了么? 似是知道玉琉的想法,凤遥再次拧了拧玉琉的腰,恨恨道:“那是本事,你在乱想什么?” 玉琉呲牙,叫了两声,道:“娘子,你是要谋杀亲夫啊!” 凤遥哼了一声,不屑道:“本公子要杀人,还用得着自己出手?一包毒药下去,你就去见阎王了,还能在这好好坐着?” 玉琉闻言,笑道:“是是,娘子最厉害了!” 听出了玉琉话语中的打趣意味,凤遥故作凶狠的道:“再笑我真给你下药了,让你不举!” 玉琉黑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神医山庄的药,可不是什么大夫都能解得了的。 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玉琉眨巴眨巴眼睛,道:“娘子,你真忍心么?为夫不举了,你哪里还有性福可言?” 凤遥脸色微变,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她真想一巴掌扇飞这个男人。 太子抽风04 玉琉却像是上瘾一般,抱着凤遥不撒手,叫道:“遥遥,遥遥……” 凤遥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的将玉琉的脸推开,嚷道:“你烦死人了!” 不理会凤遥的嫌弃,玉琉抱着凤遥的手又紧了几分,心中的阴霾一点一点散去,只有在这种时候,将凤遥这个女人实实在在抱在怀中,看着她的喜怒,玉琉才会有真实拥有她的感觉。 他从不知自己会如此患得患失,但是凤遥永远是个例外。 凤遥是他心中最不能被触碰的存在,无论是谁都不行! 不一会,碧莲敲门道:“公子,饭菜准备好了。” 凤遥应了声,“进来。” 碧莲推门而进,端着一个大托盘,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 小丫鬟看到窗前小榻上的两人,丝毫没有一点惊讶,平静的越过碧莲,将圆桌上的碗筷都收走了。 接着碧莲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也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虽然玉琉察觉不到碧莲的存在,但是他知道碧莲就在门外。 碧莲虽然内功不及玉琉凤遥,但是她隐匿的功夫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 凤遥推了推玉琉,道:“赶紧去吃,还要等很久才能回去。” 玉琉将凤遥放在小榻上,起身去圆桌前用膳。 凤遥笑眯眯看了玉琉一眼,转头,目光落在楼下的舞台上。 花魁赛已经开始,现在在舞台上的是一名蓝衣女子,她并未束发,长发飘散,上身只着了一件蓝色抹胸,胸间缀着一颗鲜红欲滴的宝石,盈盈小腰,似是水蛇一般扭动着,肚脐上面的红色宝石与胸间的宝石相互辉映着,看起来极为诱人。 下身的蓝色纱裙极为暴露,隐约可以看见裙里的风光,偶尔抬腿露出腿部的一大片肌肤,更是惹得大厅里的男人们阵阵呼喝。 这一曲带着异国风情的舞蹈,让楼里不少男人都心潮澎湃,两腿间也支起了小小的帐篷。 凤遥靠在窗上,支着下巴,慵懒如猫,五指有节奏般敲打着窗户,嘴角微微勾起,笑得莫名。 过了半响,凤遥微微探出头,看向了隔壁的窗户,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皱眉,就算凤炫是冲着那名官妓来的,其余几个尚书大人作为男人,对刚才的那段舞就没有任何反应么? 凤遥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二楼很多窗户上都能看见房间里的客人,即便不是趴在窗沿上,也能看见个脑袋,怎么凤炫那个房间没有动静呢? 想了想,凤遥对门外的碧莲传音入密,道:“去问问,凤炫的房间什么情况?” 碧莲答了声“是”便没了声音。 凤遥继续看着楼下,神色莫名。 玉琉吃了一半,转头看了看凤遥,突然问道:“凤炫来这里做什么?” 凤遥没有回头,笑道:“我也想知道,所以现在还在看。” 玉琉微微挑眉,这么说就是不知道咯? “你猜他来干什么?” 凤遥回头,笑得意有所指,道:“男人上青楼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太子抽风05 玉琉脸色微变,有些怒,道:“我不知道。” 凤遥眉角上挑,笑道:“那还真是纯情小绵羊。” 玉琉脸色又黑了几分,凤遥刚刚的神情又让他想起了三年前,这个女人是如何调戏他的? 简直就是往事不堪回首,玉琉发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那么……总之是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丢人?难堪?还是其他什么,都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即使是现在想想,还是五味陈杂。 难道凤遥那个世界的女人都是这样么? 那男人又该是什么样的? 无法想象,玉琉觉得,幸好他一直守身如玉,若是自己和玉珉那般,只怕连自己都会嫌弃自己,更别说凤遥了。 这个女人的占有欲一点都不比他少,好在目前为止,他还没惹出风流债。 不然,凤遥一点会让他很好看的! 凤遥微微一笑,没有再理会玉琉。 相处了这么久,玉琉的脸皮比以前厚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要他当街吻她,这人都不会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哪里有以前纯情的样子,惹人喜爱呢? 凤遥有些伤感,若是玉琉一直是纯情的模样,那么她还能每天蹂躏下纯情小绵羊打发时间呀! 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无聊了还要上青楼消遣。 凤遥伤感春秋的时候,玉琉已经吃饱了,放下碗筷,走到窗前坐下,又将凤遥抱在腿上,轻轻环住她的腰,一脸满足的表情。 凤遥嗔道:“真出息!” 虽然是骂玉琉,但是凤遥心中也觉得极为满足,这样的生活,极好。 玉琉笑道:“谢娘子夸奖。” 凤遥嘴角止不住笑意,抿了抿唇,没有答话,但是能看出来她心中的欢愉。 看了看楼下,玉琉道:“娘子,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么?” 凤遥点点头,道:“一半一半吧,还有张凌的份。” 说到张凌,玉琉脸色微变,不过想到他现在不过是个病人,而且也不能每天跟在自家娘子身后,玉琉的脸色又变了回来。 笑道:“那他还是挺有天分的。” 凤遥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失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打击诋毁情敌,张凌不过是聪明一些,能举一反三,到了玉琉这里,便成了有打理青楼的天分? “那你有什么天分?”凤遥反问道。 玉琉皱眉想了想,眼眸一亮,笑道:“我的天分就是好好的爱娘子!” 凤遥眉角忍不住挑起,笑得挪揄,道:“恩,不错,我看你也就只有这一点可取之处了。” 玉琉听后,双眸大瞪,不满的叫道:“娘子,为夫有这么差么?为夫可是有很多很多的优点的!” 凤遥了然的点头,“哦?那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优点?我怎么没发现,你说说,也好让我发现发现?” 玉琉被凤遥笑得不好意思了,脸上出现浅浅的红晕,轻咳几声,道:“优点嘛,自然是要娘子你慢慢发现的,若是为夫说出来,那不是自夸吗?这样不好,还是娘子你多花点时间关注关注为夫,这样也就能发现为夫的优点了!” 太子抽风06 凤遥扑哧一声笑出声,道:“你这样难道就不是自夸么?是不是要我每天跟在你身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你绑在一起才能发现,你那很多很多的优点呢?” 玉琉被凤遥拆穿了真实的用意,也没有不好意思,理直气壮道:“就是这个意思,明个起,拿根腰带把你跟我拴在一起,走哪带哪!” 凤遥斜睨玉琉,问道:“是不是还想着,什么时候想亲想抱了,就变得很方便了?” 玉琉大声承认:“嗯,娘子在怀里,干什么事情都觉得有动力。” 凤遥微微叹气,脸色有些暗沉,道:“玉琉,你还在不安什么?” 玉琉身子一僵,抿着唇没有答话。 他也不知在不安什么,只是自从那日宴会后,他心中越发患得患失,只觉得自己要失去怀中这个女人了,梦里也时常梦见,凤遥无情的离开,只余下他一个人,无论他怎么样呼喊挽回,凤遥都无动于衷。 他被那种感觉折磨的快要疯了,所以不由自主的,不断地,想要证明一下,凤遥还是在乎他的,是不会离开的。 如此,才能让他那颗不安的心,得到短暂的安定。 只是这些玉琉都不想告诉凤遥,也许凤遥会因为他这样的不安而生气,或者是觉得累,无论是什么,玉琉觉得没必要。 也许,也只是因为他太在乎凤遥了,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公子,是我。”是碧莲的声音。 凤遥深深看了眼玉琉,转头道:“进来。” 两人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极为亲密的样子,但是也只有凤遥和玉琉自己知道,此时玉琉的身子有多么的僵硬。 碧莲推门而进,而后将门关上,走至窗前,微微低头,小声道:“公子,隔壁房间在喝酒,没什么异常。” 凤遥眉头微皱,问道:“查出她的身份了么?” 碧莲点头,道:“是,五年前,工部尚书贪污了一笔拨给良田县修水利的银子,皇上大怒,抄了他的家,除去当时的工部尚书被斩首以外,男丁流放,女子为官妓,当时的工部尚书之女白素素,只有十岁,所以只是留在当时漓城最大的青楼里当丫鬟,只等她来葵水后便接客。” 凤遥想了想,白素素当年才十岁,与凤炫的年纪差的不算少,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呢? 碧莲继续道:“哪里想到,白素素十三岁时生了场大病,一直不见好,本来都已经要将她丢去乱葬岗了,哪里知道她又奇迹般好了起来,身子养了不少日子,终于大好了,不过当时那家青楼已经关门了,白素素辗转被送了好几家青楼,最后才在万花楼留下的,老鸨调教了许久,今日拍卖初夜。” 凤遥细细听着,现代历史上,基本每个朝代都会有官窑的存在,凤遥记得,漓国最初也是有官窑存在的,因为现在的皇帝非常厌恶风月场所,所以皇帝刚继位的时候变下旨废除了官窑。 太子抽风07 虽然没有明令禁止风月场所的营业,但是但凡有功名在身的,基本上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逛青楼。 所以一般被贬为官妓的女子,都是被当地官员,或者是京兆府尹选定一家青楼。 不过这个白素素怎么看都是时运不济的,生病没死,又被送来送去,这样的女子,凤遥还真有些好奇了。 一般女子若是遭遇这些,只怕早就自尽了,而这个白素素尽然还能活到如今,而且能参选花魁赛,必定是长相不俗的。 微微一笑,凤遥道:“她是第几个?” 碧莲回道:“最后一个。” 凤遥有些意外,挑眉问道:“这么说,她长相极美?” 碧莲摇头,道:“不是最美的,但是老鸨说,是白素素自己要求最后一个出场的。” 玉琉听出了个大概,问凤遥道:“凤炫是因为这个女子来青楼?” 语气中有些不可置信。 凤遥点头,道:“我只是怀疑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白素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对她倒是有了几分兴趣。” 玉琉想了想,当年那件案子,他只有一点印象,具体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当年的工部尚书明面上是皇帝的人,其实,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凤训的人,所以当时出了那件事后,大概是凤训为了不受牵连,很快就结案了。 而最后那笔银子,怎么都没有找到。 玉琉那时便怀疑,是凤训将银子给吞了,只是无法找到证据而已。 “当年的工部尚书是凤训的人。”玉琉低声道。 凤遥微微有些诧异,这样一来,凤炫因为白素素而来,就能说通了。 无论是因为什么,这两人之间,或者说白家和凤家都有着某种联系,而凤炫今日来的目的,也一定不简单。 凤遥突然想到,凤炫等人敢明目张胆的到万花楼来,是不是也因为白素素是官妓的原因,如此皇帝追究下来,他们也有借口逃脱。 一般来说,官妓就是供官员享乐的,只是因为皇帝的原因,官妓的初次都被有钱人给买走了,现在这几人同时出现,到了皇帝面前,自然不用担心皇帝怪罪。 官妓的初次是要被记录在案的,而且,所得的银两都要交由官府,只会留下二两月银,以后的每一次也是如此。 所以很多官妓最后都忍受不了,自杀了。 而这也是各家青楼不愿意收留官妓的原因,本来楼里的姑娘花销都挺大的,一个月的胭脂水粉钱,还有做衣服的钱,都要不少。 而官府每月只给二两银子,便是胭脂水粉钱都不够,哪里够一个月的花销呢? 以前有官窑的存在,姑娘们的花销自然有人管着,虽然是官妓,但是一般来说在打扮上不会亏待了官妓,但是没有了官窑的存在,官妓便是最下贱的存在了,生活连乞丐都比不上。 这种现象,凤遥一直不耻,虽然自己也有开青楼,但是自家楼里的姑娘都是原本做这行的,或者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太子抽风08 凤遥自认为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是长了颗黑心,不会干出逼良为娼的事情。而且,她敢说,但凡是在她名下产业里做事的,只要安安分分,没有做出吃里爬外的事情,她所指定的制度相比于别家来说,都是极好的。 而且工钱也比别处高不少。 但是漓国的关于官妓的这点,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即便是在人人平等的现代,若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是没有人愿意出来做这行的,可是在这皇权至上的时代,女子一旦被家人牵连,便等于是毁了一生。 凤遥不是心软的人,但是这样的制度,是真的太过残忍。 察觉到凤遥情绪的变化,玉琉道:“你在可怜白素素?”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微微摇头,道:“不是同情,只是觉得皇上因为自己不喜青楼,便将官窑废除,让这些贬为官妓的女子生活的更加不堪……他不是个好皇帝。” 玉琉沉默了半响,缓缓道:“是啊,他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还不是个好皇帝,你说,他究竟有什么做好了?” 凤遥嘲讽一笑,道:“他是个好儿子,非常听话的儿子。” 凤遥无论什么时候都极为佩服太后,能将皇帝这样的人,教育得如此听话孝顺,可真是个奇迹中的奇迹。 玉琉亦是一笑,道:“确实,他除了是个好儿子,什么都不是。但是他能做个孝子,也不是因为他本身,是太后教导有方而已。” 而且是愚孝而已。 凤遥明白玉琉话中的意思,经过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若是皇帝还真的念及父子之情,念及当年的皇后娘娘,他就绝对不会这样对玉琉。 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纵容另外一个儿子去伤害玉琉。 当皇帝不一定是要心狠懂算计,那样的人,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好皇帝? 对自己儿子都狠心的男人,还会顾及着天下百姓么? 凤遥不是古代人,但是现代的史书看过了,电视剧看多了,她还是知道什么样的皇帝才是好皇帝的。 现在的老皇帝,没有一点做得好。 即便是没有玉琉玉珉这两个儿子,依着老皇帝这些年的行为,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举兵谋反,或者,魏国那位年轻的皇帝,解决了摄政王之后,会乘势攻打漓国。 事情一天没有结束,就无法下定论。 这中间有太多的变数是未知的,而凤遥深深的明白这一点,所以有些事情她并不强求。 她只是力求做到最好,将最有利的条件创造出来,借以帮助玉琉登上皇位。 夺回属于他的所有的东西。 碧莲听了两人的话,想了想,道:“公子,还有件事情,碧莲觉得有些不对劲。” 凤遥沉声道:“说。” “老鸨刚才说,进去送酒的丫头说,听到他们提到了太子妃。” 凤遥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轻松道:“大概是在商量怎么杀死我吧。因为我,丽妃身受重伤,玉珉被打发到了青龙寺,还有凤青,漓国的第一才女,现在的日子也是水深火热,凤家恨不得吃了我的肉,说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送给你了01 碧莲不知道,凤遥现在就等着凤家对她动手。 即使是要报仇,要除去凤家,凤遥也不会主动出手,她会等着凤家按耐不住了,对她出手时,狠狠反击。 碧莲皱眉,还是觉得事情不是主子说的那样,不过,她想主子应该心里有数,反正凤家那些人都没有主子聪明,主子一定能识破他们的诡计的。 相比于碧莲盲目的相信,玉琉就没那么好骗了,他知道凤遥一定是有了别的计划,不过想到凤遥说的那些,玉琉心中还是沉了沉。 凤家想要对凤遥动手不是一天两天,之前那些黑衣人,即便是查了这么久,还是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而且他们似乎对太子府极为熟悉。 有一点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伤害巡逻的侍卫。 那么当时的目标,不是他就是凤遥,或者说目标是他们两人。 他曾经一度以为是凤家派来的人,但是查了凤家许久,都没有一点迹象。 不仅是玉琉,凤遥也查了许久,将所有可能动手的人都查了个遍,但是都不是。 那些黑衣人的出身查不到,背后的人更是查不到。 他们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凤遥脑海中猛然想起一个人,心中一惊,会不会是他? 凤遥脸色难堪,问道:“碧莲,去问问看,魏国的皇帝最近有什么动作?” 玉琉微微诧异,他知道之前魏国的皇帝闻人青曾经找过凤遥谈合作的事情,但是凤遥现在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他? “遥遥,你查闻人青是怀疑什么吗?”玉琉皱眉问道。 凤遥点头,脸色有一些凝重,道:“我觉得闻人青不简单,当初我拒绝与他合作,但是却没怎么在意他。若是他与玉珉合作呢?” 玉琉脸色一沉,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凤遥继续道:“玉珉最近这段时间,关于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做出半点回应,似乎是真心知道错了。但是你觉得这可能么?” 玉琉抿唇,玉珉的性格,他这个兄长最为了解,就算是他做错了,也不见得会承认,何况,那两件事情,都是被算计的。 依着玉珉的性子,事后都没有报复回击,的确是说不过去。 只是,闻人青眼光真的如此差,与凤遥合作不成,就去找玉珉合作么? 还是说,其实闻人青有别的算计? 毕竟,若是玉珉当了皇帝,只怕魄力还不如现在的老皇帝。 若是闻人青解决了魏国的事情,将矛头对准漓国,玉珉不见得能抵挡得住。 玉琉想得比凤遥还能多一些,只是,现在闻人青究竟有没有和玉珉合作,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也能在忽略下去了。 凤遥顿了顿又道:“让人随时报告魏国皇帝的行踪,一旦发现异常,立即告诉我。” —— 想做《倾世狂妃:废材四小姐》的视频,有会做视频的美女请速速联系我,进群'324537014',加群务必注明做视频。一般读者不要加哦,很快会公布读者群的,到时候再加吧,各种忙着找做视频的亲呢。=3= 送给你了02 碧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碧莲走后,凤遥问玉琉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天才府里刺杀的黑衣人,就是闻人青的人?” 玉琉想了想,皱眉道:“不是没有这么可能,但是,他们并不是魏国皇室的隐卫。” “派出来的人不一定是皇室隐卫,有可能是摄政王的人,也有可能是闻人青自己的人,你别忘了,关于魏国皇帝的传闻。”凤遥提醒玉琉道。 玉琉点头,眸底带了一丝笑意,道:“知道,你家夫君可不是软柿子。既然你怀疑魏国,只要查一查就好了,虽然有点难,但也不是查不到的。” 凤遥从玉琉话中听出了隐藏的意思,惊讶道:“你在魏国也有人?” 玉琉笑着点头,道:“恩,虽然不多,但是要查这点事情,还是能办到的。” 凤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玉琉这个太子,明着看上去,没人气没人手,但是私下里的暗探可真不少,光是她在陈州那三年知道的,就不下十人。 现在更是知道,他居然连魏国都事先安排了探子,这份谋略,绝对不是玉珉能比得上的。 而且,若是现在说朝中没有玉琉的人,凤遥反而不相信了。 凤遥抿唇一笑,道:“既然你要表现,不如就将那个摄政王也查一下。” 魏国摄政王有可能并不知道闻人青的真正模样,如此一来,若是摄政王乘着这个空挡来攻打漓国,那么漓国可真的就是内忧外患了。 为了防止那样的事情发生,不如与闻人青合作,首先铲除了摄政王,各取所需。 前提是,闻人青从未想过与玉珉合作。 “娘子发话了,为夫自然要不遗余力。”玉琉捏了捏凤遥的小手,笑得极为温柔。 凤遥瞪了玉琉一眼,道:“你说秋猎的时候,是你爹会赢,还是玉珉会赢?” 玉琉浅笑,反问道:“你希望谁赢?” 凤遥撇撇嘴,道:“两败俱伤行不行?” 玉琉揉了揉凤遥的脑袋,宠溺道:“行!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凤遥一笑置之,她虽然从未问过玉琉手中的势力,但是她知道玉琉这个人,若是做不到,不会轻易承诺的。 她也想在秋猎上让老皇帝和玉珉同归于尽去了,可是这样一来,玉琉杀父弑兄的名声就坐实了,即便玉琉真的在里面没动任何手脚,可是太后不会就此放过玉琉,朝中那些七皇子一党的大臣也会乘机发难。 秋猎一行,凤遥的目的是要让玉珉坐实谋反的罪名,让他彻底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如此一来,即便太后有通天的手段,也无法再保下玉珉。 即便老皇帝孝顺太后,那又如何? 凤遥相信,老皇帝更爱惜的是自己的命。 而且,相信太后也不会那么傻,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和自己的孙子做皇帝,总归是有很大的区别。 若是玉珉做了皇帝,她是太皇太后,后宫中,掌管六宫的是皇后,皇后上面还有个太后。她这个太皇太后,绝对没有当太后的时候有权利。 送给你了03 丽妃可不是什么好人,卸磨杀驴的事情,她应该干了不少。 何况,做了太后,丽妃也不会允许自己头上还压着一个太皇太后的。 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太后不会不明白。 只是,凤遥笑了笑,也不排除太后老糊涂的可能。 楼下的花魁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玉琉看着楼下搔首弄姿的女人,心中不免有些心猿意马了。 不知道遥遥跳舞会是什么样子? 玉琉呼吸有些沉重,放在凤遥腰间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凤遥脸色黑了几分,扣住玉琉的手不让他再乱动,“你做什么?” 玉琉低低一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道:“你说我在做什么?” 凤遥气结,她又不是真的问他干什么,这人装傻的本事可真是见长了。 玉琉不理会凤遥的不悦,对准她的红唇就吻了下去,另一只手离开凤遥的腰身,带着内力的手掌轻轻一挥,本来大开的窗子便关了起来,只余下一条小缝隙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凤遥极力反抗,无奈在玉琉的温柔攻势下,身子越发软绵,只能靠在玉琉的身子,才不至于掉下去。 吻至气喘吁吁,玉琉才将凤遥放开,黑眸中蕴藏着浓浓的情欲,似是一团火焰,将凤遥燃烧殆尽。 凤遥被玉琉那样的目光看着,心中也不安分起来,动了动身子,媚眼如丝,道:“就一次!” 玉琉闻言眸中闪过亮光,点头道:“好,就一次。” 凤遥顺手揭掉了玉琉脸上的人皮面具丢在一旁,看着那张熟悉俊美的容颜,凤遥微微一笑,主动吻上玉琉的唇。 空气逐渐升温,房中多了一丝旖旎的味道。 凤遥主动的时候,可谓极少。但是每一次主动,都足以让玉琉欣喜异常。 而且,两人现在身处青楼,还是在窗边的小榻上,那种刺激的感觉与平常完全不同,让玉琉更加心潮澎湃。 抽走凤遥的腰带随手丢开,玉琉的大掌滑进凤遥的衣袍内将里衣的衣带解开,轻轻一拉,便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 凤遥一手勾着玉琉的脖子,一手扬起,将束着头发的玉簪抽走,及腰的黑发倾洒而下,与肩头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玉琉眼底猩红更甚,嘴唇缓缓向下移动,吻上凤遥修长的颈子,精致的锁骨…… 飞快的解开了凤遥胸前的束缚,那两只被束缚起来的小白兔便跳脱出来,玉琉心中一动,低头轻咬一口,压抑欢愉的呻/吟从凤遥口中溢出。 玉琉听在耳中,只觉得极为动听,更加刺激到喷涌而出的情潮。 虽然凤遥已经极为克制着声音,但是对于内功深厚的人来说,房中的声音还是一清二楚的,碧莲本身就站在门外不远处,意识到房中的两人在干什么后,脸色微红。 她虽然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那声音意味着什么,她还是懂的。 以前碧莲是个小乞丐,虽然不太明白男女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些坏人想要对她做坏事的时候,她打心眼里就觉得非常不舒服,很厌恶。 送给你了04 后来被主子救回去,包括这方面的事情,主子就教了不少。 所以,明白了,也跟着知道了害羞。 碧莲想走远点,但是又害怕有人误闯进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守在门外,那声音…… 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吧。 碧莲这样想着,心中开始默念清心咒。 房中灼热的温度让人几乎失去了理智,玉琉紧紧环着凤遥的盈盈小腰,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潮,额头上浸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随着玉琉的冲击,凤遥的身子也随之上下晃动。 凤遥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着风浪摆动,似乎无所依靠。 修长的双臂紧紧攀附着玉琉的脖颈,凤遥细腻光滑的肌肤因为情欲,而变得粉红,破碎的呻/吟声谱成了一曲动人的乐章。 大脑一片混沌,即便窗外喧闹不已,人潮涌动,可是窗内的两人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爱河之中。 碧莲盯着房门,想着这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怎么太子还没完? 猛然想到主子以前说过的一句话,这样的男人好像是比较……勇猛? 碧莲微微皱眉,太子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大,也能称之为勇猛么? 男人的勇猛和身体高大没有关系么? 碧莲有些纠结了,主子没有告诉过她这些啊。 就在碧莲极为纠结的时候,房中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凤遥无力的靠在玉琉肩上,修长的双臂耷拉在两侧,因为情动而潮红的脸颊还未退却,让凤遥绝美的容颜更加动人。 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却惹得身下男人的一声闷哼。 “遥遥,不要乱动……”低哑的男音中带着情欲过后的满足,玉琉略微带着细茧的大手依旧在怀中女子的腰间,一下一下抚摸着。 凤遥微微眯眼,有些倦懒,道:“那你出来。” 情事过来,两人的下/体处依旧在一起结合,没有要分开的迹象。 玉琉低低的笑出声,吻了吻凤遥小巧的耳垂,道:“它不舍得出来,娘子说怎么办?” 凤遥啐了一口,骂道:“死色胚!” 玉琉不以为然,放在腰间的手缓缓向下滑动,捏了捏女人紧俏的臀部,道:“娘子不喜欢么?娘子每次都好热情,怎么说为夫是色胚呢?” 凤遥身子酸软,又不想再与玉琉争辩没有答案的事情,便闭着眼睛在玉琉怀中小憩。 玉琉笑笑,将凤遥的身子又紧了紧,透过窗户缝看向楼下。 一边动手帮凤遥穿好衣服,一边道:“白素素应该快要出场了。” 凤遥懒懒“嗯”了声,依旧闭着眼睛,任由玉琉帮她穿衣。 只是…… 凤遥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皱眉,黑着脸道:“你怎么还不出来?” 玉琉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道:“我都说它不愿意出来了,为夫有什么办法?” 凤遥脸色又黑了几分,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 “说好一次的。”凤遥瞪着玉琉,不满的说道。 玉琉从善如流的点头,道:“是,我们说好一次。” 送给你了05 顿了顿,玉琉指了指下面,又道:“可是你没和它说好。” 凤遥怒了,骂道:“玉琉,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玉琉黑眸一亮,极为欣喜的叫道:“真的么?” 凤遥猛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出话了,再想挽回时,身下的男人已经厚颜无耻的继续动起来了。 本来要骂出口的话,全都变成了浅浅的呻/吟。 凤遥心中大哭,你妹的玉琉! 再次响起的声音让房外的碧莲无语凝噎,她记得主子说,男人太勇猛,女人会很受罪。 那么现在主子是不是在受罪呢? 碧莲挠了挠额头,觉得这些事情真心复杂。 再往房门看去的时候,冷不防被人给堵住了视线,顺势抬头往上看去,碧莲皱眉,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苏澈和煞零。 两人本来是等着凤遥回来的,哪里知道玉琉都走了那么久,也没见人回来,所以就跟着过来看看了。 没想到才刚上楼,就看到了男装的碧莲一脸纠结的模样。 往四周看了看,苏澈问道:“主子呢?” 碧莲道:“在房里。你们来做什么?” 煞零笑了笑,道:“怎么?你和主子能来,我们就不能来了?” 潜在意思是,你们两个女人都能来,我们两个男人就来不得了? 换了其他人肯定能懂,不过碧莲有时候还真是纯白的像张纸一样。 所以她根本就没听懂煞零话中的意思。 苏澈这次出来,又换了一张人皮面具,是与煞零有几分相似的样子,看起来还真像是两兄弟一般,不过碧莲凭着气息,也不会认出了人,知道那是苏澈。 碧莲微微皱眉,道:“没说你们不能来,我只是问你们有什么事?” 煞零脸色微变,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 苏澈在一旁听着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抿唇一笑,怎么看都觉得碧莲比那个冷冰冰的绿芜好多了。 那个女人,除了对主子是好脸色外,对他们这些其余人都没个笑脸,说多一句废话都没有,一点趣味都没有。 老鸨说主子在最中间的房间里,苏澈向后看了看,找准了房间,刚走出一步,又顿住了脚步。 他似乎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脸色一僵,又仔细听了听,这是在青楼,那种声音说不定是从别的房间中传出来的。 可是无论怎么听,那让人脸红的声音都是从最中间的那间房里传出来的。 苏澈回身,看着碧莲,脸色古怪问道:“我应该没听错吧?” 这回碧莲是实实在在听懂了苏澈话中的意思,红了脸,点头道:“嗯,没听错。” 苏澈抚额,无语。 他实在是开始佩服太子了,这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 煞零一副“我早知会这样”的模样,让苏澈看了很不爽。 “你是不是兄弟,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苏澈怒道。 煞零闲适淡淡,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跟着主子,难道不知道太子追过来,难免干柴烈火么?” 知道个屁! 苏澈真想破口大骂煞零这厮,到底是谁跟着主子的时间长啊,他怎么好意思说那话,他苏澈真是交友不慎! 送给你了06 脸色变了几变,苏澈是一句都没能骂出来,最后只是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碧莲看了看苏澈,又看了看煞零,然后对煞零说道:“凤家少爷在主子房间隔壁,他认得你,你……你们要不要找个房间?” 煞零微微挑眉,他就说怎么主子这半天了窝在万花楼没回去,原来是凤炫在这呢。 苏澈也有些诧异,虽然有人监视者凤炫,但是一般没什么异动,下面的人是不会传消息过来的,除非凤遥想要知道。 碧莲看了两人一眼,又道:“主子来了很久,凤炫才来的,消息是老鸨给的。” 两人点点头,想着三人一直站在走廊也不是个办法,苏澈正要找老鸨,再腾出一间房来,碧莲突然道:“主子说等着。” 两人微微一怔,下意识去看房门,似乎能透过房门看见里面一般。 只是,那声音还在继续,主子说等着,意思是要完事了么? 凤遥本来就因为白素素要出场而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煞零和苏澈来时她就已经知道了,尤其是听到三人的对话后,饶是凤遥,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是玉琉这个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一样,越发凶猛了。 凤遥心中气结,可是身体和大脑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湮灭,就算是要抬手都没有多余的力气。 最后只能传音入密,告诉碧莲等着。 “嗯……你,快点啊……嗯嗯……”凤遥断断续续说着,勾着玉琉脖颈的手臂酸软无力,若不是玉琉抱着她,她早就摔下去了。 玉琉极为不满凤遥此时还跑神,皱了皱眉,身下动作更加迅猛,扣住凤遥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 凤遥猛然瞪大眼睛,被堵住的红唇发出“呜呜”的声响。 最后在玉琉凶狠的攻势下彻底没声了。 凤遥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情事才算终结,她只知道自己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且,楼下的花魁赛明显是已经结束了,她听到老鸨宣布前三名初/夜的底价。 心中愤恨,凤遥猛然睁开眼睛,对着玉琉的肩头就咬了下去。 凤遥本身没用多大的力气,但那一口的力气也不轻,让玉琉微微皱起了眉头。 便听得玉琉低哑的道:“娘子如此热情,是还想来一次么?” 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凤遥恨恨骂道:“禽兽!” 凤遥丝毫不怀疑,玉琉话中的真实,这家伙恨不得将自己吃得骨头都不剩。 玉琉低低笑出声,胸腔也跟着震动起来,凤遥方才的话似乎让他极为愉悦,吻了吻凤遥的嘴角,玉琉动手帮凤遥穿衣服。 凤遥心中仍旧愤愤不平,气哼哼的瞪着玉琉。 玉琉浑然不在意,温柔地替凤遥穿好衣服,将她放在一边,然后又将自己收拾好,推开窗子,散了许久的味道,才冲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在门外等得快要石化的三人终于听见了玉琉的声音,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碧莲率先走近,推门进去房间。 送给你了07 煞零和苏澈紧随其后,跟着进去,顺手又将房门关上。 玉琉抱着凤遥在窗前的小榻上,凤遥懒懒散散靠在玉琉胸前,闭着眼睛,极累的模样。 苏澈嘴角微微抽搐,他还真是不想在这个档口进来,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拉着煞零过来凑热闹了。 早知道回去睡觉得了。 苏澈满心后悔,所以也不想说话。 但是煞零,心中还记挂着隔壁的事情,便问道:“主子,是不是要问问凤炫最近的行踪?” 凤遥不动,缓缓开口,道:“先不用,看看再说。” 顿了顿又道:“先说说方才的情形,最后一个出场的姑娘如何?” 煞零抿了抿唇,目光看向碧莲,意思是让碧莲说。 碧莲瞪大眼睛看了煞零半响,才明白煞零的意思,连忙开口道:“白素素不及主子好看,容貌虽说不错,但是也只是中上等。” 想了想,碧莲又道:“至于才艺,她舞了一曲水袖舞,嗯……碧莲不懂,所以不知道如何,只是感觉挺好看的。” 凤遥嘴角勾起,缓缓睁开眼睛道:“大家闺秀果然是大家闺秀,想要争夺花魁,水袖舞是不够分量的。” 玉琉目光看着楼下的舞台,手中把玩着凤遥的发丝,似乎这房中几人不存在似的。 微微一笑,凤遥又问道:“排名如何?” 碧莲道:“花魁是新来的千千姑娘,白素素与第三名的姑娘,只差一朵花。” 眉角微微扬起,凤遥目光看向了楼下,老鸨在舞台中间笑得合不拢嘴,而她身后是三名姿色各不相同的妖娆女子,面容或清纯,或魅惑,但那身姿摇曳,是个男人看了都会热血澎湃。 客人中喊价的不在少数,争夺似乎极为激烈。 “张凌手下的人可真是不错。”凤遥莫名说了一句话,惹得玉琉脸色黑了几分,跟着周身温和的气息也跟着冷了几分。 其余三人则是莫名其妙,根本不懂凤遥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呵呵笑出声,凤遥道:“无论今日白素素如何出彩,她都不会进了前三。” 碧莲不解,问道:“为何?” 凤遥依旧看着楼下,将玉琉的手抓起,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道:“今晚的初/夜可是能赚不少钱,若是白素素今晚也在其中,万花楼能得到什么?” 被凤遥这么一说,三人瞬间明白过来了,白素素是官妓,初/夜所得的银两是要交给官府的,万花楼折腾了许久,不会让如此赚钱的机会送给别人的。 所以,即使白素素能进了前三,老鸨也会暗中做手脚,将那些花朵的数量变少,让她堪堪错过今晚。 日后不过都是些小钱而已。 张凌手下的人果然是不错的。 玉琉虽然不喜张凌,但是也不能不承认,他是极为聪明的,虽然比不过自己,但是比玉珉那个蠢货强了许多,是他首先要防的情敌。 突然想到什么,凤遥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道:“苏澈,去告诉老鸨,将白素素的初/夜送给凤家少爷。” 送给你了08 苏澈诧异,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不禁又问了声:“主子你刚才是说,把白素素送给凤炫?” 凤遥笑道:“是,就是你听得那样!” 苏澈忍不住反问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三人都想知道为什么? 凤炫身为丞相,怎么可能与一个官妓春风一度,难道他是觉得老皇帝对凤家还不够荣宠么? “不为什么,先去送人,记得让人留意凤炫的反应。”凤遥不欲多说,几人也不好再问什么,苏澈只得按凤遥说的去做。 凤遥看着楼下一群男人高涨的情绪,微微一笑,道:“今晚又有一大笔银子进账,心情真不错。” 玉琉汗,想着凤遥还差这么点银子么? 苏澈没多多久又回来了,道:“已经按主子的吩咐将人送去了,等等会有人过来与主子说的。” 凤遥点点头,几人便等着结果了。 隔壁房间,凤炫与几个尚书大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楼下。 虽然几个尚书大人心痒难耐,但是碍于凤炫在场,也不敢造次。 今日来青楼已经是冒险了,若是再与楼里的姑娘春风一度,只怕明日早朝真真就危险了。 七皇子是皇子,有凤家为后盾,又有太后保着,皇上自然不会将七皇子如何,但是他们这些大臣就不一样了,摸了老虎屁股,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尽管他们下身都已经撑起了小帐篷,但是凤炫没有发话说离开,他们也只能坐着,其实心里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回家抱着房中的如花美妾去去火气。 无论楼下如何喧闹,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安静。 敲门声突然想起,凤炫出声道:“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首先进来的是个小丫鬟,身后跟着一名粉衣女子。 凤炫微微抬头看到了粉衣女子,身子忽然一怔,随即恢复过来,只是眉头微皱,问道:“什么事?” 几个尚书也是怔住了,对于粉衣女子,虽然不甚熟悉,但是他们也是认识的。 白素素。 五年前贪污案被问斩的工部尚书之女,被皇上贬为官妓。 只是,她来干什么? 小丫鬟也不害怕,笑嘻嘻道:“那边有个公子,说是买了素素姑娘的初/夜,送给您。” 尚书们齐齐看向凤炫,脸色变幻不定。 凤炫眉头皱的更紧了,声音有些沉,道:“你确定是送给我的?” 小丫鬟无比肯定的点头,道:“是啊,那位公子说是给您的,若是您不信,就让奴婢告诉您,这是送给凤少爷的见面礼。” 小丫鬟身后的白素素面容冷淡,甚至在听到凤少爷时,都没有任何面色的改变,只是低垂着头静静站着。 凤炫突然一笑,语气温和问道:“是哪个公子送的?你给我说说,我也好去谢谢他!” 小丫鬟歪着头想了想,道:“奴婢没有见过那位公子,但是那位公子长得很好看,跟着的仆从也好看。” 顿了顿,小丫鬟又道:“那位公子已经走了。” 心如死灰01 凤炫眉头紧皱,心中隐约有些奇怪的感觉,又问道:“他有没有说其他的?” 小丫鬟摇头,笑道:“没有,那位公子出手可大方了,给了奴婢好些赏钱呢。” 凤炫心中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便让小丫鬟下去了。 小丫鬟退出去,关上门,又进了凤遥所在的房间。 白素素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与方才的模样一样。 几个尚书面面相觑,他们之前隐约知道,白素素与眼前的风丞相是儿时玩伴,关系似乎极为不错,后来白家获罪,也不见凤家有什么动作,而这位白小姐也从未想过要凤家相助。 而现在有人将白素素的初/夜买下,送给了风丞相,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年凤家与白家交好,也不过短短数人知道,而白素素与凤炫的关系,也是七皇子不小心说漏嘴,他们才知道的。 那么还有谁还知道这件事呢? 几个尚书不明白,但是凤炫心中却是有些眉目,只是,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凤炫抬眼看了几个尚书一眼,淡淡道:“你们先出去。” 房中沉寂了一会,几个尚书也没说什么,相继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房间再次安静下来,只余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凤炫抬眼看了看白素素,低声道:“坐吧。” 声音晦暗不明,似乎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白素素闻言,只是抬起眼皮,淡淡看了凤炫一眼,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凤炫心中苦涩,动了动唇,黯哑问道:“你,是在怪我?” 说了这句话,白素素终于有了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怪?素素不敢,素素如今是罪臣之女,是官妓,哪敢怪罪凤丞相?” 那“官妓”两个字白素素说的极轻,但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凤炫心中更加苦涩难言,他看着白素素沉寂淡然的脸,只觉得心上有把刀,那种钝痛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湮灭。 “素素,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素素看着凤训,讥讽道:“凤丞相什么意思,与素素何关?素素不过是风尘女子,既然今晚素素是属于丞相的,那凤丞相做什么,素素都不会反抗的。” 凤炫心中一沉,语气有些激动,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便是那种人么?” 心如死灰02 白素素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得极为欢愉,语气冰冷道:“凤丞相是什么人,与我何关?丞相不要我,自然有大把男人等着,丞相如此计较,何必呢?” 凤炫双拳紧握,目疵欲裂,白素素似乎是没有感受到凤炫身上狂暴的气息,仍旧站在门口,冷冷淡淡的看着凤炫,似乎在看一个笑话般。 “何必呢?”凤炫怒吼,道:“素素,我未曾想过,你竟然堕落至如此地步……” 凤炫话还未说完,白素素便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讥讽道:“堕落?那麻烦凤丞相告诉我,身为罪臣之女,被贬为官妓的白素素要怎么生活才不算是堕落?” 冷厉的眸光直射想凤炫,白素素嘴角的冷意更甚,“凤丞相身为文官之后,难道不清楚身为官妓的下场么?还是凤丞相觉得,我白素素被贬为官妓后,就该以死以示清白?” 凤炫身子一震,忍不住身子抖了抖,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瞪着不远处的粉衣女子。 她的五官比之五年前,更加清秀,隐约多了几分阴冷,明明是该熟悉的面容,凤炫此时却觉得极为陌生。 似乎眼前的女子,他从未认识过一般。 以前的素素天真可爱,极为善良,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咄咄逼人的说话,更不会有如此冷厉的眼神。 这样的素素让凤炫陌生,陌生的可怕。 轻笑一声,白素素脸上满是嘲讽,“凤丞相难道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么?” 凤炫闻言,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似是不敢面对一般,移开了目光,只是白素素凌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像被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疼。 凤炫如此心虚的表现让白素素心中更加怨恨,厉声道:“凤丞相虽然知道,可是也没亲眼看见吧,我母亲因为生我,身子极为孱弱,可是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对待我母亲的?十几个高壮的男人……我母亲是活活被那些畜生玩死的,你能想象到那样的场面吗?你知道我看到那样的场景是什么感觉么……” 白素素呵呵一笑,始终面容沉静,即便在诉说那些过往的伤痛时,依旧震惊,情绪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是一个已死之人。 心如死灰03 她慢慢走近凤炫。 凤炫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当初也只是听他爹凤训说过,白家被贬为官妓的女子,只余下白素素一人。 而白素素的母亲,是在接客时,身子受不住而死了。 可是,他知道的这些,明显与事实不否。 白素素走至圆桌那头停下,与凤炫隔桌相望,慢慢俯身凑近凤炫,嘴角泛起一个极美的笑容,低声缓缓道:“你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呵呵,我即便是如此低贱的活着,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我想着,只要是能为我母亲父亲报仇,低贱又如何?” 凤炫面色一变,惨白如纸。 “素素……”凤炫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记忆中的那张脸,可是他的手才刚抬起来,白素素便起身站直了。 凤炫依旧坐着,微微仰头看着白素素,这一刻,他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千沟万壑,隔着深渊,隔着大海,隔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儿时依稀的感觉,似乎随着时间被一点点湮灭,再也找不见了。 他不在是凤家少爷,而是一国丞相。 她也不再是白家小姐,天真烂漫,她是罪臣之女,是官妓,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样的身份。 即便只是朋友的关系,也不可能存在了。 白素素面容仿佛被结了一层冰霜,她看着凤炫,冷笑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永远都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丞相大人,万花楼极好,我每天都能知道外面的消息,不知道凤家的商铺还能支撑多久呢?”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极为解气。 凤炫惨白的面色逐渐恢复,重新平静下来。 他不是少年了,他是凤家的少爷,也是漓国的少年丞相,他肩上有着凤家的未来,不能任性而为。 白素素也不再是过去的小女孩,她现在的一切,也都与他无关了。 他们本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白素素似笑非笑看着凤炫脸色的变化,心中的冷意更甚,她从五年前便知道,凤家的人,骨血里都是极冷的。 现在不过是再一次验证了这个事实而已。 只是,不知道凤家对别人冷血,对自己又如何呢?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针对凤家,但是无论是谁,她白素素都要感谢,凤家这样的人,一个都不该存在于世界上! 心如死灰04 冷静下来的凤炫面容带着几分疏离之色,看着白素素平静说道:“素素,你该知道,若不是确定东西在你手上,我今日也不会来了。” 白素素浅笑,挑眉,道:“哦?所以呢?” 凤炫耐着性子继续说道:“你交出来吧。若是你不交出来,我爹会亲自来的,到时候,你便没有这样轻松了。” 顿了顿,凤炫继续道:“若是你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白素素嗤之以鼻,道:“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了,我要报仇,我要亲眼看到害我父母的人死无葬生之地,即便看不到,我也会日日诅咒,让他们不得好死!” 听到那饱含怨恨的四个字,凤炫心中一阵瑟缩,瞳孔紧缩,看着白素素的脸色也变了变。 白素素似是极为满意凤炫的表情,恢复到了之前大家闺秀的样子,巧笑倩兮道:“公子在等什么,今晚奴家是您的人。” 白素素这样迅速的转变,即便是在暗中偷听的碧莲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更别说是就在白素素面前的凤炫了。 那种惊恐的表情实实在在取悦了白素素,传闻中的少年丞相,睿智稳重,任何事情都无法难倒他。 可是他此时看到她觉得害怕,不是么? 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她还是五年前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不谙世事,极为纯真的模样,娇笑道:“公子怎么不说话?” 凤炫稳了稳心神,缓缓道:“不用了,我要回府去了。” 说着便站起身要离开。 白素素笑得极甜,如果忽略她眼底那层怎么都无法融化的冰层,“也是,公子的身份,也不屑与我这样的女子有什么。” 呵呵笑了几声,似乎极为愉悦,道:“那素素就送公子了。” 凤炫身形顿了顿,但终究是没有转身,也没有再说过任何话语,径直打开房门离开了万花楼。 白素素娇媚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楼下的喧闹似乎没有影响到白素素,她面容沉静,盯着门口方向看了许久,最后抬步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半响后,藏在暗中的碧莲也悄悄离开,潜回了凤遥所在的房间。 原来,带白素素来见凤炫的小丫鬟进到凤遥的房间后,便将从进门到她离开,凤炫所有的表情话语,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凤遥听。 心如死灰05 凤遥印证了心中的想法,便谴了碧莲去听听看,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碧莲回到房间后,将两人的对话告诉了凤遥,然后道:“主子,凤炫似乎对白素素没有很深的感情。” 碧莲虽然是藏在暗中,但是,透过纸孔,也能看到凤炫的表情,在他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主子看太子,或者是太子看主子时的那种眼神。 凤炫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对白素素有情的样子,而且,若是白素素真是他心爱的女人,那今晚凤炫竟然没有动作,即便是人送到了他面前,他表现出来的,也足以说明一切了。 凤遥了然一笑,她让人将白素素送过去,为的就是证实两人之间的关系,凤炫的反应还真没让她失望,凤家的人,果真是出名的冷血。 “告诉老鸨,好好看着白素素,她的初夜是本公子送给凤家少爷的,旁人动不得。” “是,主子。”碧莲应声,便出去给老鸨传话了。 凤遥从玉琉怀中起来,腰间的酸痛差点让她站不稳倒下去,狠狠瞪了眼玉琉,凤遥道:“差不多能回去了。” 苏澈、煞零没有忽略方才凤遥站起来时的小动作,只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碍于凤遥、玉琉两个人在场,也没敢笑出来,只是心中却是几乎要笑翻了。 有句话好像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凤遥和玉琉,这两人天生相克。 玉琉自然想到了之前的疯狂,连忙起身,体贴地将凤遥拥在怀中,却被凤遥一掌推开,道:“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而且玉琉那张平凡的脸,怎么看都配不上她这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 她凤遥就算真是个男人,真是个断袖,也会找个美美的少年。 凤遥想了想现在看过的那些耽美动漫,漫画,上面的少年都是美美的,就算是大叔也极好看。 看着都极为养眼。 玉琉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不悦。 凤遥之前已经运行内功一周天,身上的酸痛已经好了许多,根本不用人扶着。 这漓国的文风还没开放到能接受断袖,即便凤遥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但是人们看到的是两个男人啊。 两个男人相拥亲密的场景被看到,在漓城得多轰动? 而且,被凤家顺藤摸瓜知道了,也是件麻烦事。 心如死灰06 煞零、苏澈感受到了玉琉不悦的气息,非常自觉的等碧莲一起,骑着马回府去了。 而凤遥和玉琉便是坐着马车回了太子府。 总之七拐八拐,走了许多弯路,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回了太子府。 凤丞相与几位尚书大人去万花楼的事情,虽然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是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一个传一个,即便是不知道的,也知道了。 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呢? 只是皇帝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那几人是奉旨去万花楼一般。 虽然朝中大臣猜测,但是也只有凤家和凤遥等人知道,皇帝不过是不想多此一举,凤炫既然敢明着去万花楼,必定是有后招的。 少年丞相的睿智,也不是平白得来的。 皇帝也深深的知道凤家的底蕴,若是想将凤家彻底除去,那样的缘由根本不足以动摇凤家,皇帝也在等机会。 关于秋猎,不仅是玉珉、玉琉在算计,皇帝也在算计,现在只等着看,到底这父子三人,谁会技高一筹? ********* 凤炫自那日在万花楼见过白素素后,却是再也没有任何异动,每日上朝,下朝,或者去风府,日子与往常一般。 只是一直监视白素素的人传回消息,风府的人暗中找了白素素几次,不过都被老鸨给从中破坏了。 这样安静过了三日,老鸨传来消息,白素素想见见凤遥。 确切的说,白素素想要见一见万花楼的主子。 白素素这五年辗转各个青楼,人情冷暖见了不少,自然不再是之前什么都不懂的丫头了,仇恨让她成长了起来。 那日被人买走初夜送给了凤炫,白素素心中就已经存了疑惑,而后老鸨更是将她养在后院,即便是有客人点了她的名字,无论是什么人,老鸨都会挡着。 白素素便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暗中帮她,而且,那人有可能知晓她的事情,而且能让老鸨如此听话的,若不少哪个高官,便就是幕后的主子。 白素素是官家之女,自然知道皇帝的忌讳,朝中的大臣不会这么做。 那便剩下一个可能了。 所以她找了老鸨,想要见见万花楼幕后的主子。 万花楼开业两年,白素素也听闻不少它的事情,只知道万花楼的后台极为有权势,这漓城许多人,都不敢在万花楼造次。 心如死灰07 这样看来,白素素觉得这幕后之人也许能帮到她。 而且,那人已经存了心思在帮助她。 白素素不算笨,抓住了凤遥留给她的机会,所以当碧莲将消息说给凤遥听时,凤遥很爽快便答应了。 当天晚上,凤遥便带着碧莲去了万花楼。 三楼最后一间房,碧莲守在门口,老鸨将人送到门口便离开了。 碧莲推开房门,看了白素素一眼,道:“主子在等你,进去吧。” 白素素只看了碧莲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她也学过一点内功,能感受到眼前人内功的深厚,而且,方才自己站在她跟前,若不是看得到这个人,只怕她也不会知道有人。 眼前人隐匿的功夫十分厉害。 白素素想着,这么厉害的人也只是下属,那么他的主子又有多么厉害呢? 敛了敛心神,白素素跨步进了房间,碧莲复又将房门关上,尽责地守在门外。 白素素进去后,便看到一片粉色纱帐后模糊的身影。 凤遥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支着脑袋,一只空闲的手把玩着折扇,旁边的小几上摆放着白玉酒壶和酒杯,还有一碟桃酥。 透过纱帐,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白色窈窕身影,凤遥出声道:“素素姑娘?进来坐吧。” 清冷的嗓音,不辨雌雄。 白素素心中一惊,稳了稳心神,撩起纱帐,走了进去,坐在了软榻不远处的圆桌前,神色有些许紧张。 凤遥轻笑一声,道:“素素好像很紧张?怎么,难道是怕本公子吃了你不成?” 眼底有几分调侃的意味,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亮,仿似星辰般亮眼。 眉目如画,面若桃花,即便白素素是女子,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年,有着女子都嫉妒的容貌,若不是眉间飞扬的英气,只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 微微红了脸,白素素低头道:“公子说笑了。素素既然已经被贬为官妓,若是能得了公子的青睐,也是素素的福气。” 凤遥勾唇,嘴角的笑意邪魅张扬,“素素觉得万花楼可好?” 白素素微微一笑,道:“比之其他青楼,万花楼自然是最好的。” 凤遥一笑,不可置否,又问道:“既然素素觉得万花楼好,可是愿意留在这里?” “公子又说笑了,素素即便是不喜欢,也只能呆在万花楼,不是么?”白素素心中已经没了紧张,但是经过方才几句话,白素素已经隐约察觉到,眼前的少年,很难应付。 心如死灰08 不过也是,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将万花楼经营至如此规模,而且无人敢惹得程度,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凤遥将折扇放在小几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捏着白玉酒杯,轻轻晃动,杯中醇香的桃花酿隐约散出几分味道。 一饮而尽,凤遥看着白素素道:“这万花楼都是本公子的,万花楼的姑娘,本公子想如何便如何,素素可明白?” 白素素心中一跳,面色变了变,这话的意思是…… 心中隐约有几分欣喜,按耐不住,白素素紧紧握紧拳头,看着凤遥,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意,道:“公子说的可是真话?” 凤遥对于白素素的质疑也不恼,面色淡淡,道:“若是本公子做不到,便不会将素素的初夜买下,送给凤家的少爷了。” 白素素心中微沉,这样说来,眼前的少年的确知道自己的事情,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白素素自然不知道,凤遥哪里知道她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她与凤炫之间奇怪的氛围让凤遥有了几分兴趣而已。 凤家的其余人,凤遥都能找出其中的弱点加以攻克,只余下凤炫,有些棘手。 现在有人送上门来,凤遥自然不会放过。 就算是两人之间没什么,凭着白素素那日对凤炫的表现,她就不会看着这事就这么过去。 白素素想要报仇,凤遥帮她一把又如何? 这朝堂现在还不够乱,她能多加点火,便不会有任何吝啬。 何况,朝堂上支持七皇子玉珉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能乘机将他们除去,将玉琉的人换上去,那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凤遥不急,既然白素素要见自己,必定是要与自己合作,帮她报仇,虽然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帮助她,但是凤遥也不是圣母,什么人都帮的。 若是白素素没有什么足够的筹码,凤遥能提供的帮助,自然也不会太少。 这世上从来不会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必须先付出。 即便是利用,也是如此。 有价值便能被利用,若是没有价值,送上门也没人会利用的。 杯子喝酒有些不过瘾,凤遥仰着头,提起酒壶,往口中倒去。 白素素凝眉思考,无意间看到凤遥如此撩人的姿势,不禁又红了脸,思绪似乎有些恍惚了。 心如死灰09 记忆中的那个少年也是如此,虽然人前稳重懂事,可是在她面前,却是极为肆意妄为,那种放肆,那种张扬,与现在的模样很是极端,就好像是两个人一般。 凤遥虽然没有回头,但是明显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一笑,语气慵懒道:“素素觉得本公子好看么?” 陷在记忆中的白素素被凤遥的声音惊醒,心神一震,慌乱的别过头去,低声道:“公子是素素见过的男子中,最好看的。” 凤遥轻笑出声,似乎极为愉悦,问道:“是么?比素素心中的那人还要好看么?” 白素素面色一白,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心中的那人…… 嘴角不禁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他还能算是她心中的那人么? 凤遥又喝了口酒,注视着白素素惨淡的面容,轻笑道:“他若伤你,必是没将你看得那般重,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将他放在心中最重的位置上?人与人之间,便是如此,虽然没什么真正的公平可言,但是倘若自己心中有杆秤,对你好的,你便双倍还回去,对你不好的,自然也是双倍还回去。” 凤遥这番话,白素素何尝不懂,可是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苦涩一笑,白素素道:“公子是个通透的人,素素自问做不到公子所说的这般,只是,素素心中也不再期望,这一生,素素与他,也只是这样了。” 凤遥微微挑眉,斜眼看向白素素,似笑非笑道:“他若死了,你可会伤心?可会觉得生无可恋?可会随着他而去?” 白素素又是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素素不觉得这话只是单纯的假设,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定定看着凤遥,半响,声音嘶哑问道:“公子这话,是何意?” 凤遥勾唇邪魅一笑,轻声道:“何意?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白素素身形一颤,红唇瞬间退却颜色,变得惨白,目光中隐隐有着几分哀戚。 凤遥眸色暗沉了几分,冷笑道:“本公子敢做,便敢说!他的命,本公子要定了!而且,本公子可以明确告诉你,未来的两个月内,便是他生命最后的日子!” 凤遥周身气息冷寒,眉眼上也染上了几分寒霜,眼底的肃杀之气让白素素的心,沉到了底层。 心如死灰10 动了动嘴唇,白素素想说什么,可是大脑一片空白。她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话要说。 原来心底残留的那一分情谊,经过五年的磨灭,也终究是抵不过家破人亡的悲凉凄惨。 也许,心底是还存了一分念想,想着那人会念着往日的情分…… 可是,白素素又觉得讽刺,即便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又如何? 五年前,父亲被斩首,母亲惨死时,他与她之间,便是再无可能了。 明明她心中是极恨的,可是为何对他还残留了一分念想? 凤遥微微眯眼,将酒壶放回小几上,起身坐好,哼道:“若是本公子愿意,那天即便是他不愿意,本公子也多得是办法,让他同你有些什么!” 这有些什么,自然是指男女之事。 白素素本能地想说“怎么可能”,但是话到了嘴边,看到凤遥那笃定的眼眸,又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不想相信,但是眼前的少年似乎有这个本事。 拿起一边的折扇,凤遥起身,往门口走去,沉声道:“本公子觉得素素还没想好,今日便这样吧。” 说完,快走两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只听得门口的人恭敬叫了声:“公子。” 凤遥声音淡淡应了声,“嗯,回吧。” 接着两人便离开了。 白素素一人坐在房内,身子有几分软,若不是双手撑着圆桌,只怕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以为经过那天,她已经对那人彻底死心了。她以为这些年的恨,已经磨光了她对那人的情分,可是,为什么听到他会死,她的心还会那般疼? 明明,那人是那么无情。 明明,那人便是死了,也与她无关的。 那么那么多的理由,为什么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呢? 白素素面色惨淡,苦笑连连。 没多久,老鸨便从外面进来,看了眼白素素,微微叹气,她做了这么多年妈妈,也见过不少痴情的女子,最后哪个不是由爱变恨的? 偏生这世上,痴傻的女子总是那么多。 老鸨唤了声,“素素。” 白素素身子一震,缓缓回过身去,勉强笑道:“妈妈……” 老鸨叹息道:“走吧,主子说,你若是想好了,她便帮你……若是你没想好,便在这里住着,不会有人强迫你做别的什么事。” 白素素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扶着圆桌勉强站稳。 公主殿下01 老鸨见她这样,想了想,还是开口道:“素素,你在青楼也呆了五年,虽然还未接客,但是你也该明白,男人素来薄情,妈妈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妈妈想告诉你……” 顿了顿,老鸨压低声音道:“我家主子素来不是软心肠的人,她会帮你,是为了什么,想必你自己心中明白几分。但是,主子也是看在你的孝心上,才会帮你的。” 叹了口气,老鸨看着白素素恍惚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几分,不过还是继续道:“若是主子不帮你,妈妈敢说,这世上,没人能帮得了你了。而且主子不帮你,也没什么损失。我家主子从来都只有不想做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便扶着白素素,将她带离了房间。 凤遥带着碧莲一路回到了太子府,玉琉还未回来,回去只见到等在湘水阁院门口的煞零。 微微有些诧异,凤遥问道:“什么事?” 煞零看了看四周,道:“进去说。” 凤遥也没说什么,率先往主屋走去。 回到屋子,凤遥坐在主位上,碧莲倒了杯水放在凤遥面前,然后安静候在一旁。 凤遥看了煞零一眼,道:“说吧,什么事?” 煞零脸色有几分凝重,道:“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说,魏国皇帝在陈州。” 凤遥脸色微变,不是她想多了,只是闻人青的身份特殊,他去陈州难不成还是游山玩水的? 凤遥沉声问道:“他有什么异动?” 煞零皱眉,“他与神医山庄有过接触,而且前几日还住进了神医山庄。” 凤遥脸色陡然结成寒霜,闻人青究竟安了什么心思,竟然会跑去神医山庄? 而且,神医山庄为什么会让闻人青住进去? 凤遥眉头紧皱,难道她前段时间,心中不安烦躁,是因为神医山庄么? “查出事情缘由了么?” 煞零闻言,低下了头,极为愧疚道:“我们的人查不到。” 查不到? 凤遥脸色寒气更甚,居然连神医山庄发生什么事情都查不到么? 冷哼一声,道:“为什么查不到?” 煞零心中不安减少了几分,虽然凤遥语气不少,但是煞零能感觉得到,凤遥并没有因此生气,稳了稳心神,说道:“神医山庄自七日前,守卫极为严格,没有丝毫空隙,我们的人进不去,也打听不到任何事情,只是,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公主殿下02 凤遥眼底深邃无波,“说。” “五日前,陈州纷纷传言,神医山庄二少爷南宫奇因去桃衣渡与风月女子厮混,被南宫老爷子当场抓住,打断了一条腿,而后被关进了祠堂。” 凤遥眉头又紧了几分,问道:“同样探不到虚实?” 煞零点头,“是。” 凤遥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神医山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自己的人都查探不出消息。 南宫奇又不是没有去过桃衣渡,即便是真的与青楼女子厮混,也不至于被打断腿,还关进祠堂? 虽然外公那人脾气火爆,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疼爱这些孙子的。而且,上次来信,外公已经说了,以后会好好管教那两人,如此一来,南宫奇怎么还有可能有时间去与青楼女子厮混,只怕是还没走出神医山庄,已经被抓回去了。 而且经过如梦那件事情,南宫奇也不大有可能再去桃衣渡了。 须臾,煞零又道:“问过不少人,都亲眼见到南宫老爷子当场打断了二少爷的腿。” 凤遥捏紧了手心,缓缓道:“让人拿着我的信去见外公,便说,我替南宫奇求情,让他将南宫奇从祠堂放出来。还有,我有一封密信要人亲手交给南宫奇!” 煞零应道:“知道了。” 既然暗中查探不行,只能明面上来了。 煞零离开后,碧莲见凤遥脸色凝重,便出声安慰道:“主子不用担心,不论是武林中,还是朝堂上,都该知道神医山庄的地位,不会有人傻得去摸老虎屁股。” 凤遥知道碧莲说得是事实,但是总有些不怕死的人,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神医山庄拥有厚香的事情,若是被泄露出去,只怕这神医山庄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去抢夺的人决计不会少。 凤遥现在担心的便是这个,除了这件事,还会有什么人敢去神医山庄撒野么? 淡淡一笑,凤遥道:“若是神医山庄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让动手的人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 语气淡淡,但其中的肃杀之气,极为浓厚。 碧莲低头不语,只是心中祈祷,不要有事情发生,不然,伤心的还是主子。 凤遥心中有事,坐了许久都不见有起身的意向,碧莲刚准备开口,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主屋而来。 * 推荐苏小暖《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好文,不容错过 公主殿下03 碧莲微微侧头往门口看去,刚好看到一身红衣的绝美男子,面带急色,匆匆而来。 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是碧莲从那气息上识得,来人是苏澈无疑。 碧莲出声提醒道:“主子,苏澈来了。” 说话间,苏澈已经进了屋子,看了凤遥一眼,道:“主子,方才我见太子带着一个女子进宫了。” 凤遥掀起眼帘,看了苏澈一眼,没什么表情,道:“你怎么看见的?” 苏澈愣怔了一下,随即飞快答道:“就在府门口。太子坐着马车和那女子走了,我问过了,确定是去了宫里。” 府门口。 凤遥心中微沉,玉琉刚才回来过了? “太子是回来又走的?还是直接从府门口走的?” 苏澈想了想,道:“这个我没问,但是看马车的样子,不是府里的。” 凤遥心中一阵烦躁,不管是不是府里的马车,总之,玉琉到了府门口,却和别的女人一起进宫了。 这才是凤遥心中在意的。 究竟是什么女人,能和玉琉坐一辆马车一起进宫? 许久,凤遥道:“我知道了。” 苏澈彻底傻眼,主子的表情也太平静了吧,万一那是主子的情敌呢? 就方才的情形来看,主子的地位可是很危险啊,太子平日见了别的女人,都是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 可是,最要命的是,太子竟然对马车里的那女子笑了。 这是多么惊悚的事情啊,他为了不刺激主子,都没敢说。 可是,主子也太没危机意识了吧? 苏澈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却被碧莲投过来的警告眼神给制止住了,悻悻闭了嘴。 “那主子,我走了。” “恩。” 苏澈走后,凤遥心中烦躁更甚,这种感觉真的要逼疯她了。 许久,凤遥起身,道:“去看看绿芜。” 说话间,已经出了房间,碧莲急忙跟上。 绿芜身子底子本就好,加上伤不是很重,又有那么多名贵的药材,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凤遥进去的时候,绿芜在抚琴,见到凤遥,绿芜嘴角微微一笑。 凤遥微微皱眉,道:“身子还没好,怎么就下来了?” 绿芜坐着不动,笑道:“没事的,躺在床上我也觉得很闷,再说,弹琴也不费多少力气。” 凤遥也受过伤,知道绿芜说的是实话,而且她看绿芜的脸色,应该是不碍事的。 而且李太医没有阻止,大概也真的是没关系。 公主殿下04 绿芜冲着碧莲点点头,道:“你来了几日,我还没见你。” 碧莲面无表情,道:“主子没来,我自然见不上你。”顿了顿,又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绿芜浅笑,极为温和,道:“没大碍了。过些日子,便能与你一起跟在公子身边了。” 碧莲浅笑了一下,没再回话。 苏澈煞零看不出来,可是碧莲能识得,绿芜就是张凌,所以张凌的种种迹象,碧莲心中也清楚,像是主子这么好的女子,的确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张凌会喜欢上主子,碧莲一点都没觉得惊讶,反而觉得极为正常。 他们都是叫主子,只有张凌一人喊主子为公子,碧莲隐约懂得张凌这样叫的目的,但是主子明显是不喜欢他的。 碧莲单纯的觉得,张凌很可怜。 所以平日见了张凌,面色能比对着煞零苏澈和蔼一样。 最起码,会偶尔笑一个。 绿芜莞尔一笑,看了看凤遥,察觉到她心中烦躁不安的情绪,微微有些担心,便说道:“公子,绿芜弹琴给你听,如何?” 凤遥微微一笑,道:“好。” 凤遥正是因为不喜心中的烦闷,才会来见绿芜。 以往,若是她心中烦闷不安,听了绿芜的琴音便能好许多。 这似乎已经变成了习惯,虽然,凤遥心中烦闷的时候并不多,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绿芜的琴技极好,声色更是难得。 浅浅淡淡的琴音响起,绿芜垂着眼帘,偶尔抬眼看看凤遥,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能偶尔这样,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碧莲垂着头,装作没有看见绿芜的神情,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心中却是越发同情张凌了。 其实碧莲觉得张凌也挺好,长得好看,性子也温和,家世也不错,就是主子不喜欢。 凤遥虽然被这几件事情一起压的有些沉重,但是心中的不安烦闷确实少了几分。 烦闷不安有什么用呢? 凤遥笑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没以前那份心境了,当初,即便是知道马上要死了,心里也没有一丝波动,怎么现在事情都还没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就已经乱了自己的阵脚? 过了小半个时辰,凤遥出声阻止道:“好了,你身子还未大好,先休息吧。” 绿芜温和一笑,点点头,离开了琴架,去软榻上躺着了。 公主殿下05 凤遥心情好了许多,闲着无事,便与绿芜闲聊。 没多久,有小厮进来行礼,:“见过太子妃。” “嗯,起来说话,什么事?”凤遥面色淡淡,看了小厮一眼,她记得,这人是主院里奴才,后来跟着到了湘水阁伺候。 小厮谢过凤遥,起身恭敬道:“殿下先下在宫中参加宴会,打发奴才回来跟太子妃说一声,永宁公主今晚要来府里,殿下让太子妃挑一处院子给公主。” 凤遥脸色微变,永宁公主就是之前苏澈说的女人么? 只是,公主为什么要住太子府? 她可没听说,宫里的公主与玉琉交好的。 而且,老皇帝的女儿,养大的总共有两个,还都送去和亲了,现在是周边两个小国国主的妃子,这个永宁公主,她压根就没听过。 凤遥眸光看向绿芜,绿芜想了片刻,冲她摇头,眉头微皱。 凤遥不禁皱眉,绿芜也不知道这个永宁公主的存在,到底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公主? 沉寂了片刻,凤遥问道:“殿下有没有说公主住多久?” 小厮很快答道:“殿下说,期限不定。” 凤遥脸色一瞬间变黑,好个期限不定! 勾了勾唇,凤遥冷笑一声,道:“既然是公主要来,吩咐管家,将主院收拾出来给永宁公主,再有,挑十几个伶俐的丫头给公主。” 小厮在听到凤遥说将主院给永宁公主时,愣了半响,直到察觉到凤遥冷冷的目光,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奴才明白了。” 小厮走后,凤遥脸色沉了下来,沉默许久,缓缓道:“碧莲,去通知煞零、苏澈,离开太子府,去我们在漓城的别院住。” 凤遥转头看了眼绿芜,道:“你也跟着过去,我让李太医跟你一起过去。” 绿芜微微皱眉,担心道:“公子身边只留碧莲一个,我不放心。” 凤遥浅笑,道:“不碍事,我是太子妃,在太子府能出什么事?” 绿芜还想说什么,凤遥却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转头对碧莲吩咐道:“将太子府里我们的人都撤走。” 碧莲应了声便下去了。 没多久,闻讯赶来煞零、苏澈脸上有明显的怒意。 虽然气冲冲的,但是煞零还算是理智,问凤遥道:“主子怎么让我们住别院?留碧莲一个怎么可以?” 凤遥有些失笑,反问道:“我无法自保?” 被这么一问,煞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讪讪道:“可是留碧莲一个人,我们不放心啊,如今事情这么多……” 公主殿下06 苏澈忙接过话茬帮腔道:“是啊是啊,怎么这个劳什子公主一来,主子就要我们走,难道我们还怕了她不成?” 凤遥也不恼,笑了笑,解释道:“永宁公主是谁,现在我们谁都不知道。以前你们能住在太子府,是因为这里没外人,很安全。以后不一样,谁知道这个永宁公主是不是个好的,避着她总不会出错的!” 煞零脸色阴沉沉的,还没见着永宁公主,便先讨厌起来了。 苏澈脸色是彻底垮下来了,皱着眉头,不满道:“怎么这样啊,公主不是住皇宫么?为什么要住太子府,而且,宫里迎接公主的宴会,太子竟然没有带主子去,真是太过分了……” 苏澈还在抱怨,猛不防被煞零狠狠踩了一脚,骂道:“蠢货!闭嘴!” 苏澈“哎呦哎呦”叫了两声,脸色不善,刚准备回骂煞零几句,冷不防瞧见了凤遥清冷的面容,瞬间闭了嘴,安安分分站在一边。 心中却是狠狠将自己骂了个遍,真是大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凤遥心中的确不舒服,就算她不喜欢参加宫中的宴会,但是她是太子妃,是皇家的媳妇。 可是今日的宴会,旁人不记得她便算了,玉琉呢? 他妹妹的接风宴,他没有带着唯一的妃子去,这是什么意思? 凤遥以前不是这样计较的人,但是这次,凤遥心中还是有些埋怨玉琉,他明明已经到了府门口,却没有让人进来叫自己一起去。 房中沉寂了许久,凤遥突然笑道:“好了,赶紧收拾一下,去别院。若是有尾巴,直接杀了。” 几人虽然嘴上不说,到底是感受到了凤遥强压着的不喜,心中不禁怨恨起太子来,竟然伤了他家主子的心。 凤遥发了话,几人即便不愿意,但是也清楚,凤遥说的是事情,这个永宁公主,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不仅在宫中摆了宴席欢迎她,还被太子带进府里住着,而且还让太子妃选一处好院子。 这样的女子,本身就不简单。 现在太子四面楚歌,本就该小心翼翼的,虽然人是太子带进来的,但是谁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而且,对于不了解的人,凤遥从来都不会将自己的实力透露出来。 即便对方只是个公主。 而且,她是个以前不存在,或者说不被人知晓的公主,这已经足以被凤遥忌讳了。 公主殿下07 人的心,最是善变。 即便是天天在一起的人,两颗心都未必能紧紧连着,何况是一个经常不见的人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神医山庄的事情,现在还未查清楚,凤遥不希望因为一个公主,而让自己的人出什么事情。 这个永宁公主,凤遥便和煞零他们一样,还未见面,已经不喜了。 隐在太子府中的人本就不多了,煞零一声令下,不到一刻钟,人便都撤走了。 煞零、苏澈的东西也没什么,不过几件衣物。绿芜的话更是简单,他来时本就没带什么东西,衣物那些都是后来凤遥给添置的,不拿也行。 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几人便都收拾好了,凤遥又叮嘱了几句,几人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果然有隐在太子府周围的人悄悄跟着,煞零想起凤遥之前的嘱咐,手下便没留情面,问都没问一声,直接将人给杀了,一路跟随的千影楼杀手迅速将尸体处理了,众人又驾着马车往前走。 之后又解决了几波人,转了许久的圈子,终于确定没人了,才往别院处驶去。 终于在别院安顿好后,煞零传了消息到太子府给凤遥报平安,顺便将路上被杀的几波人都给凤遥说了下各自身后所代表的势力。 凤遥看了一眼,便将纸条给销毁了,不甚在意的样子。 她早就知晓,太子府一旦有什么异动,府外监视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跟踪便跟踪,无妨,让他们有去无回便行。 而且,现在太子府本就是众人眼中的钉子,想要除之,却不得法门。 凤遥觉得有些累,沐浴过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 宫中宴会直至将近亥时才结束,管家早已经将主院收拾的妥妥当当,得了消息知道太子即将回府,管家便带人在府门口候着。 不多时,远远便瞧见一辆宝马香车,两边挂着灯盏,坐在前面驾车的正是太子府的人。 管家稳了稳心神,带着一干奴才迎了上去。 马车缓缓在太子府门口停下,驾车的奴才跳下马车,掀开帘子,玉琉从容不迫的从马车上下来,继而回身伸出一只手,便见马车内伸出一只如玉小手,放在玉琉手中。 玉琉微微一笑,轻声道:“仔细脚下。” 公主殿下08 马车中的女子扶着玉琉的手下了马车,天色极黑,但是管家还是看到了女子的容貌。 女子一身鹅黄色的宫装,上面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款式雅致,本来是极为庄严的宫装,却被她穿出一股随意闲适的感觉。 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不画而翠,小巧的鼻头下朱唇点点,肌肤莹润,举止娴雅。 如此容貌当得起沉鱼落雁四字。 管家脑中回想着方才的一幕,不知怎么心中直打鼓。 按理来说,永宁公主要来太子府小住,作为太子妃起码是要招呼一番的,可是方才他去湘水阁时,太子妃的丫鬟碧莲说,太子妃已经歇下了。 而今他又看到太子和公主这番模样,不知怎么,心中便是觉得,太子妃那般,是因为眼前的永宁公主。 他是太子府的管家,也是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对于永宁公主的来历,他多少有些知晓,只是,这是宫中秘辛,太子妃又如何知晓的? 若是不知晓,又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合乎礼数的举动?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管家虽说与这位太子妃接触不多,但是也能看出,虽然太子妃有些闲适散漫,但是关键时候,礼数一点不会怠慢了。 玉琉等永宁公主下了马车,便放开了她的手,但是还是吩咐身后的婢女道:“搀着你家公主,仔细脚下。” 婢女微微福身,道:“奴婢晓得。” 永宁公主闻言,捂着嘴浅笑,道:“玉哥哥还是这么罗嗦,前儿哪里会让我摔着?” 玉琉微微皱眉,面上却是带着几分笑意,道:“你也好意思说,小时候是谁打着灯笼也会摔跤的?” 玉琉话音刚落,永宁公主便嗔道:“玉哥哥就知道拿小时候的糗事笑话我!” 玉琉爽朗一笑,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初心如今也知道羞了?真是难得啊!” 永宁公主柳眉微皱,小女儿家娇憨的姿态显露无疑,她拽着玉琉的袖子,道:“哎呀,我不依,玉哥哥以后不能这么糗我,不然我都没脸去见太子妃了。” 说到太子妃,玉琉这才记得,凤遥并没有出来。 微微皱眉,问管家道:“太子妃呢?” 管家心中一沉,永宁公主这时提到太子妃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的? 管家垂着头,恭敬答道:“太子妃今日受了寒气,身子不舒服,方才刚歇下。” 公主殿下09 听到凤遥身子受了寒气,玉琉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双黑眸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管家心中忐忑,不知是否自己说错话了,若是往常,太子听到太子妃身子不适,不管如何,都会急着去看太子妃的身子如何了。 可是今日,竟然半响都没动静? 难道是两人又闹别扭了? 管家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现在这事不是他一个奴才能说得上话的,便安静候在一旁,没再多说一句。 反倒是永宁公主,听到凤遥生病的消息,脸上出现一抹哀戚,对玉琉道:“太子妃生病了,玉哥哥赶紧去看看。我听人说,太子妃这些年日子极不好过,身子更是不好,虽然如今是夏天,也难免夜间被寒气侵了身子……” 玉琉微微一笑,并不回话,而是问管家道:“太子妃给公主选了哪个院子?” 管家想到这事,心中就是一阵不安,但是太子问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回太子的话,是主院,奴才们都收拾好了。” 听到主院,玉琉的脸色变了变,但是也没明显的表情波动。 永宁公主也是一惊,面色闪过疑惑,问道:“主院不是玉哥哥住的么?怎地现在给了我?” 玉琉抿唇,并不愿意回答永宁这个问题。 无论哪个朝代,皇上王爷皇子,不论是谁,都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即便是正妻,也是单独住一个院子的。 即便不是皇室,但凡是能娶得起三妻四妾的,都是如此。 而太子府里,太子一直是与太子妃住一起的,这话,奴才们不能就这么大喇喇告诉永宁公主。 但是,永宁公主也不该不知道,这事在漓城,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现在这么问出来,其中的用意便有待考究了。 管家心中沉了又沉,只觉得太子府中平静的日子大约要到头了。 太子妃虽然是个好相处的主子,但是对于女人这方面,太子妃从来都不含糊,现如今,永宁公主还没住进来,太子妃便在进门时,摆了一道。 日后,指不定要会出什么幺蛾子。 许久,玉琉淡淡道:“管家,带永宁公主去休息吧。” 管家应了声,让开声音道:“公主,请。” 永宁公主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看着玉琉道:“玉哥哥,你不送我过去么?” 玉琉转头,微微一笑,揉了揉永宁公主的脑袋,宠溺道:“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太子妃生病了,我去看看。” 公主殿下10 永宁公主撅着小嘴,咕哝道:“好吧好吧,有了媳妇就不要妹妹了。” 玉琉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之后永宁公主便被管家引着,去了主院休息。 玉琉站在府外很久,才抬步进了府里。 湘水阁里黑漆漆一片,便是平日都亮着的灯笼都被熄灭了,玉琉眉头紧皱,凤遥这是怎么了? 加快了脚步,走到主屋门口时,碧莲突然出现挡住了玉琉的脚步,面色隐隐有些不悦。 玉琉眉头皱的更紧了,黑暗中也能看清碧莲的表情,他冷声道:“让开。” 碧莲不为所动,看着玉琉,声音平静无波,道:“主子身子不舒服,太子进去轻声些。” 说罢便让开了路,让玉琉进去。 玉琉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碧莲的气息,不知是藏在了暗处,还是已经离开了。 碧莲即便内功不及他,但是隐匿的功夫却是极好的,饶是玉琉也察觉不到。 玉琉再次皱眉,难道凤遥真的受了寒气? 缓缓推开房门,玉琉放轻脚步走进主屋,屋中极黑,平日亮着的夜明珠也被拿走了,玉琉隐约能感觉到床上有浅浅的呼吸。 似乎睡得极为安稳的样子。 玉琉走近床边,黑暗中,看到床上那抹人影蜷着身子谁在大床里面,背对着自己。 玉琉在床边站了许久,面色清清淡淡,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是眼神一直落在床上的凤遥身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许久之后,玉琉悉悉索索脱了外衣,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臂一捞,将凤遥圈在怀中,怀中熟睡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玉琉微微叹气,紧了紧手臂。 即便是不说,玉琉还是感觉到凤遥心中有气,而让凤遥生气的源头,大约是永宁。 玉琉本来还想着将事情给凤遥细说一番,哪里想到回来之后,便是这幅样子? 凤遥将主院让给永宁住,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想告诉他,既然他在乎永宁,她便将府里最好的给了永宁,免得让人说事。 她一面给自己表态,一面又如此无声的与他置气。 如今的情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心中藏了许多事情,玉琉直至黎明才昏昏沉沉睡去。 怀中的人,始终安眠,没有一丝要醒来的迹象。 争执暗斗01 直至确定玉琉已经睡熟,本来应该睡着的凤遥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眸光复杂。 其实她一直没睡,不过是装睡而已,如果她想,便是谁都不能发现她的伪装。 她原本以为这世间任何女子都不会构成她的危险,她与玉琉都不是轻易移情的人,若是认定一人,便是一生一世。 何况,这三年,凤遥已经习惯了独占玉琉。 这个男人从身到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包括头发丝都是属于她凤遥的。 可是在府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让凤遥心中多了一些暗沉的东西。 那个永宁公主,不是别国的公主,漓国也未曾听过这个名号,可是她有本事让玉琉那般对她,若是一般的妹妹,凤遥也不会觉得如此不舒服。 她分明能感觉到永宁公主看着玉琉时,有丝丝细细浅浅的情意。 她以往的信任,大约是建立在玉琉的态度之上的。 玉琉这次对于永宁公主的态度,就像是对着自己。 虽然有些诧异,但那眼中的宠溺还有不设防,才是让凤遥觉得不安的地方。 玉琉几乎不允许女子距离他太近,即便是府里的侍女也一样。 可是这世上,有两个女人除外。 一个是身为妻子的她,还有一个就是永宁公主。 凤遥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却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 他们两人青梅竹马,若说玉琉宠溺疼爱的第一人,也是永宁。 凤遥并不是翻旧账的人,过去无论发生什么,凤遥都不会在乎。 可是玉琉过去的那个人,到了他们的现在中,这让凤遥如何能忽视? 那个永宁公主,并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子。 凤遥心中杂乱,无法安眠,便小心起身,穿戴好了衣物,离开了房间。 才刚出房门,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碧莲,微微一惊。 问道:“你一晚上都没去休息?” 碧莲抿了抿唇,道:“碧莲睡不着。” 凤遥微微垂下眸子,碧莲不是睡不着,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守在这里。 其实碧莲是个极为单纯的人,她自从被她救起后,便一直心存感激,将凤遥的安危明令都放在了第一位。 凤遥也不知该说碧莲傻还是笨,这世间,能做到碧莲这般的,凤遥找不出第二人。 争执暗斗02 凭心而论,凤遥当初救碧莲是有目的的,只是碧莲回报给她的,远比她给碧莲的要多许多。 若是两人只是利益关系,凤遥也不会觉得不安。 碧莲对她,更像是亲人一般。 虽然碧莲不说,但是凤遥也能感觉得到。 凤遥其实打心眼里极为渴望这样的感情。 微微一笑,凤遥对碧莲道:“去城外看日出吧,总归是睡不着。” 碧莲点点头,清秀的小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道:“好,我去牵马。” 城东三十里有做清风山,山上风景极好,若是看日出,再好不过了。 凤遥去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井水,简单洗漱后,便出府去了,府门口的守卫很是惊奇,不是说太子妃身子染了寒气么,怎么这才黎明就起身要出门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身为奴才也没权利过问主子的事情。 侍卫同凤遥见礼后,便看着太子妃与贴身婢女一起骑马离开了。 玉琉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经醒来了,怀中空空如也,抹了抹身边的床铺,一片冰凉。 也就是说凤遥起床很久了。 玉琉看了看天色,他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凤遥便起身了,是不是说明,她原本就是醒着的? 玉琉丝毫不怀疑凤遥的本事,做过杀手的,伪装隐匿的本事总是要比旁人好一些的。 想着昨晚回来没有与凤遥说上话,今日一早竟然连人都见不上,玉琉心中说不出是懊恼还是生气。 本来还有些困倦,现下得知凤遥不在,玉琉哪里还有闲心睡着。 起身穿戴好后,玉琉便喊了丫鬟伺候洗漱,又让人叫了管家过来问话。 玉琉洗漱好之后,丫鬟上了早膳,管家便在这时进来了。 见了礼,玉琉问道:“太子妃去了哪里?” 玉琉语气中明显不悦,他方才已经问过院子里的丫鬟,府里没见到凤遥的身影,连带着碧莲也没影子。 管家知道太子一定是因为这事才叫他过来的,索性,天亮后,门口的侍卫曾来找过他,管家低头道:“听府门口的守卫说,太子妃黎明时,便带着丫鬟出去了。” 玉琉手指捏的嘎吱嘎吱响,凤遥出府不与他打个招呼就算了,还将他暗中跟着她的人给点了穴道丢在路边,若不是他派人去寻,也不会知道。 争执暗斗03 从昨晚到今日,这短短几个时辰,即便是她心中不喜,也该说与他知道,可是她不仅一声不吭,现在竟然还不声不响就出了府。 最可气的是,凤遥竟然不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 玉琉心中恼怒,看着桌上的膳食也没了胃口,便让人给撤了下去。 守卫虽然说太子妃似乎是往东边去了,但是管家心中也有自己的计量,从永宁公主要来小住,太子府的气氛便开始不好,如今太子妃不在府中也好,免得与永宁公主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永宁公主身子一向较弱,只怕是连太子妃的一鞭子都吃不住,若是真打起来,只怕太子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所以管家便将消息给压了下来,并没有说给玉琉听。 玉琉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凤遥只是带了碧莲出去,煞零他们还在,应该知晓如何联系凤遥吧? 这么想着,玉琉便道:“去找煞零,便说我有事问他。” 管家心中一惊,这是不是叫祸不单行呢? 现在管家有些佩服太子妃了,她昨日将带来的人都送走了,唯一余下一个婢女,今早也跟着出府了,现下,太子要找人,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想想太子听了消息之后可能会有的情绪,管家心中忐忑,身子绷得紧紧的,低声道:“煞零不在府中。” 管家也不想说得这般含糊,他只求太子不要在这事上追究到底就好,太子妃迟早会回来,为什么太子偏要这么急去寻? 玉琉时铁了心要知道凤遥的行踪,自己的人被她甩开了,那他便用凤遥自己的人去寻她,这样总不会再出问题了。 “苏澈……”玉琉才刚说苏澈,便想起苏澈近段时间总是一大早就出门了,生意上的事情有很多要苏澈去忙,想了想,玉琉又道:“那你去问问绿芜,让她联系太子妃。” 管家此时已经是汗哒哒了,低着头掩饰着脸上慌乱不安的表情,听了玉琉的话,也只能答道:“绿芜姑娘也不在。” 他心中是祈祷太子千万不要再问下去了,只当这些人都忙去了,而不是搬出太子府了。 可是玉琉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此时,玉琉已经注意到了管家不寻常的反应,脸色一冷,玉琉道:“说!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本太子?” 争执暗斗04 管家身子一颤,哆嗦着嘴唇道:“昨晚,太子妃的人都离开了太子府,不知道去了哪里。” 咔嚓一声响,却是玉琉怒极之下,将手边的杯子扫到了地上摔碎了。 黑色的双眸有着猩红闪过,玉琉心中不知是痛多些,还是怒多些。 管家一个哆嗦,差点腿软跪下去,额上冷汗慢慢滑落下来。 心中也不知是该怨恨永宁公主,还是太子妃? 这时,便听到一个甜腻的嗓音在门口响起,“玉哥哥,我过来和你一起用早膳了!” 话音刚落,便见蓝衣女子进了湘水阁主屋,褪下了宫装,穿上平时的纱裙,更显得永宁公主娇小清纯。 玉琉听到永宁的声音,面色有几分缓和,抬头看向了门口,道:“怎么过来了?” 永宁公主咬了咬唇,局促道:“是不是玉哥哥不喜欢我过来?我打扰到太子妃了么?……我只是有好些话想和玉哥哥说……” 永宁公主这副软绵绵好欺负的样子,若是旁人看了定然会心软,即便是玉琉也觉得心中过意不去了,脸色彻底温和起来,浅笑道:“没有,她出府去了。” 顿了顿对旁边的丫鬟,道:“将早膳端上来。” 管家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头又低垂了几分。 永宁公主得了玉琉的肯定,心中欢喜起来,连忙挨着玉琉坐了下来。 凤遥回来时,看到便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 女子星眸黛眉,样子生得极好。 男子抬眸浅笑,极为温和。 凤遥不知怎么就勾起唇角,冷冷一笑,这位永宁公主,她还没怎么着,便上门来见她了。 玉琉像是突然察觉到了凤遥的存在,猛地抬头,便看到一脸清冷的凤遥目不斜视的进了主屋,身后跟着同样面无表情的碧莲。 玉琉先是心中一喜,随即面色淡淡看着凤遥,道:“初心,这就是太子妃。” 初心。太子妃。 凤遥勾唇浅浅的笑,玉琉啊玉琉,你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么? 目光落在玉琉身边的女子身上,凤遥笑道:“原来这就是永宁公主,样子真是生的极好。” 笑不达眼底,却是除了碧莲无人能发现。 凤遥做戏的本事,任何人都及不上。 便是碧莲,也是因为凤遥的气息波动,能感觉到她的真实情绪。 此时,凤遥还真要感谢下L,曾经那么用心的教会了她演戏,到如今,足以以假乱真。 争斗暗斗05 永宁公主起身,微微一笑,娇娇弱弱的模样,道:“太子妃说笑了!太子妃才真真是个美人,永宁是怎么都及不上的。” 做戏么,哪个人不会呢? 凤遥虽然厌极了这样虚与委蛇的场面,但是此时此刻的情景,半点由不得她退缩。 即便是玉琉与眼前的女子真的有了什么,曾经的“夜之女王”也有着无人能及的骄傲,绝对不会怯场。 何况,现在还没有怎么样,鹿死谁手,还是慢慢看结局。 就是不知道这个永宁公主究竟什么来头,她派出去的人也只是说,这位公主并不是皇帝亲生,但是皇帝极为喜欢,便破例封了公主,从小养在别处。 这事并不为外人所知道。 而从小究竟是多小,一时半会也查不到,只是凤遥看两人的样子,应该也是小时候相处过极长的一段时间。 而且,凤遥眯了眯眼,若不是后来永宁公主被送走养身子,也许太子妃就是眼前的女子了。 凤遥承认自己听到这样的话时,心中的确非常不好受,但还不至于失了理智。 只是方才看到两人那般,凤遥心中实实在在是被刺了一下。 勾唇浅笑,看了看桌上早膳,凤遥道:“我还有事,要先出去一趟。”转头看向玉琉,神色依旧,没有什么生气或者吃醋的迹象,道:“殿下若是无事便多陪陪公主,臣妾便先走了。” 玉琉眉头紧皱,他才不会那么傻就相信凤遥说的话,她哪里有什么事情,分明是要躲出去,不想见到自己罢了。 若是凤遥知道玉琉心中所想,只怕会狠狠鄙视一番。 凤遥是那样的人么,不留下给两人添堵就算是好事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才刚回来就离开的? 想到早上的事情,凤遥的笑意越发深厚了,她不是不知道玉琉在强忍着怒气,不过,那又如何? 她此时也在生气,生气的两个人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凤遥并不想与玉琉吵架,而且还是当着那个公主的面。 微微一笑,凤遥又转身出去了,玉琉本来是想叫住凤遥的,可是不知怎么看到凤遥眼底讥讽的笑意,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在讥讽什么?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此这般? 明明是她不给他机会解释,为什么还能做出这样一幅盛气凌人的模样? 争执暗斗06 玉琉此时也真的生气了,他方才觉得,凤遥是真真被他宠坏了,他与初心之间的情意,不是皇室那些公主皇子间的感情能比得上的。 而且,她知道永宁公主究竟是谁么? 竟然摆出那样一幅什么都知晓的神情! 玉琉这般不闻不问的态度,让跟着的碧莲心中极为不喜,怎么说主子都是太子妃,太子即便是生气,也该关上房门,余下夫妻二人的时候,再生气。 可是太子当着永宁公主的面,竟然如此对待主子,真是过分。 碧莲气鼓鼓的跟着凤遥离开了太子府。 两人并没有骑马,而是一路走着,到自己布庄换下了女装,打扮成翩翩公子的模样去了品香楼。 凤遥与碧莲早上还未进食,本来是极饿的,凤遥在山顶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去问问玉琉到底是什么事? 凤遥虽然从未爱过一个人,但是她也知晓,人与人之间,无论是什么感觉,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她的做法是有些任性了,所以她赶着回去与玉琉说话。 不想,才刚回去,便看到两人那般亲密的样子,凤遥一时又觉得自己果真是多此一举了。 玉琉若是想说,便该提前告诉她的。 哪里会等到人都回来了,才告诉她有这么一位公主的存在呢? 凤遥说不清自己究竟气得对不对,可是听如今是真的不想回去见那两人,若是无事,她绝对不会这样跑出来避难。 可是如今这么多事情,她连那些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能顾得上突然跑出来的公主呢? 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玉琉是个人,他的意愿,谁也左右不了。 若是他心中存了她,那么即便再来十个永宁公主,都不会让他动摇。 但若是玉琉心中有了其他的想法,那么自己挽留又能如何? 裂了缝的感情,始终不能回到最初。 凤遥眼底容不下一丝瑕疵,感情的事情,容不得作假耍手段。 凤遥碧莲两人在品香楼用了早膳,便又去了万花楼。 三楼的最后一间房,新晋的花魁在屏风后弹着曲子,软软绵绵,让凤遥昏昏欲睡。 碧莲推门而进,走到软榻前,凑近凤遥低声道:“主子,太子派的人已经送回去了。” 争执暗斗07 凤遥轻声应道:“嗯。” 两人从府里出来便察觉到有人跟着,虽然那人武功高过两人,但是作为杀手的警觉,凤遥还是有的。 便也没作响,一直将人引到万花楼,才使计将人给绑了送回太子府。 她不排斥被玉琉知道行踪,但是今日,她就是不想让玉琉的人跟着。 凤遥听着曲子,不一会便睡着了,碧莲看了看凤遥,转身走到屏风后,低声道:“出去吧。” 花魁点点头,停了琴音,起身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碧莲从柜子里拿了薄被给凤遥盖上,之后便尽责守在房内,听着凤遥浅浅的呼吸声,碧莲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不过小半个时辰,碧莲察觉到有人接近,警觉的看了看凤遥,便出了房间,正是老鸨。 低声问道:“什么事?” 老鸨不知房中情形如何,但是见碧莲说话声音低,便也跟着压低声音说道:“有位喜儿姑娘来找主子。” 喜儿? 碧莲微微皱眉,不就是太子派给主子的丫鬟么? 太子让她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让主子回去陪着那个永宁公主不成? 碧莲将门关好,冷着脸道:“知道了,我与你去看看。” 老鸨应了声,便在前头带路,引着碧莲去了二楼楼梯口的房间。 喜儿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凤遥,便起身往门口看去,看到的却是碧莲。 之前的三年,喜儿只见过碧莲一次,便是在凤遥刚刚救回碧莲的时候,之后再也没见过,没想到三年后,她会取代自己跟在太子妃的跟前。 喜儿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不是滋味。 见到碧莲独自前来,并没有凤遥的影子,便问道:“太子妃呢?” 碧莲将门关上,看了眼喜儿,淡淡道:“你找我家主子什么事?” 从称谓上便能看出,喜儿唤凤遥是太子妃,即便她与凤遥再亲厚,她心中还是将玉琉当成主子,而凤遥不过是因为她的主子而成了新主子而已。 碧莲虽然单纯,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就像是白日,太子称呼永宁公主为初心,称自家主子为太子妃是一样的。 永宁公主叫太子为玉哥哥,即便不喜,她也该叫主子一声皇嫂的,可她叫的是太子妃。 这样,便是无形中将距离给拉开了。 争执暗斗08 还真让主子给说对了,这个永宁公主是个不简单的,能同时得到太后、皇帝喜爱一点也不稀奇,但是与此同时,还能让玉琉喜爱,可真是不简单极了。 若不是真的纯真无害,便是心机城府无人能及。 喜儿听了碧莲的话,心中极为不舒服,虽然凤遥是她的主子,但她同时是太子府的主母,也是她喜儿的主子。 虽然心中不喜,但是喜儿也知道,碧莲是凤遥的人,不好明面上起冲突,而且,她也听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情,想着太子妃大概是生气了,所以太子才会让她来跟着。 毕竟,有着三年的情意,这绝对是旁人比不上的。 喜儿心中所想和碧莲完全背道而驰,不过碧莲也不会与喜儿争辩什么就是了。 在碧莲看来,这都是主子间的事情,若是主子不发话,她也不想做出什么行为,从而惹得主子不喜。 喜儿回道:“太子让我跟着来伺候太子妃。” 碧莲闻言,嘴角竟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道:“这万花楼里,到处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哪里用得着你。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碧莲又不傻,太子让喜儿跟着来,不就是监视么? 暗中不行,便明着来,打的倒是好算盘。 可是太子也不想一下,主子是不愿意的。 暗中都不想有人跟着,明着又怎么会容忍有人跟着伺候呢? 喜儿压根没想到碧莲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现在喜儿隐约有些明了,大概太子妃是真的生了很大的气。 只是,若是自己就这么回去,说不得会被太子惩罚。 喜儿心中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和凤遥一起回去,便又坐了下来,道:“我来又不是伺候你的,我没见到太子妃,是不会回去的。” 如此无赖的做法,碧莲也懒得理会,看了喜儿一眼,丢下一句“随你喜欢”便离开了。 老鸨还在门口候着,见碧莲出来了,忙上前问如何? 碧莲淡淡道:“她要呆便呆着,只要不上三楼便好。若是她硬闯,不用手软,直接绑了送回太子府去。” 老鸨点了点头,便下去安排人手了。 碧莲看了眼身后关着的房门,冷着脸回到了三楼。 回去时,凤遥已经醒来,撤去了屏风,坐在琴架前抚琴,只是随意拨弄着琴弦,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争执暗斗09 碧莲小声唤道:“主子。” 凤遥轻声应了声,道:“走了?” 碧莲摇头,回道:“没呢,在二楼。我让老鸨拦着了,不会上来的。” 凤遥笑笑,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过了不久,有敲门声,碧莲看了凤遥一眼,便去开门了。 竟是白素素。 难道一晚上就想通了么? 碧莲错身让白素素进来,又关上房门,走到凤遥身边站好。 白素素福了福身,浅浅唤道:“公子。” 凤遥微微一笑,“坐吧。”起身,凤遥又躺会软榻,一如之前白素素见到那般慵懒迷人。 白素素似乎没有休息好,脸色极差,也没有用胭脂水粉遮掩一下,明显看着憔悴不少。 看来她昨晚也是极不好过的。 起身坐下,白素素看着凤遥,抿唇,许久低声问道:“公子帮素素报仇,是有什么条件?” 凤遥用手支着脑袋,笑着道:“本公子有什么条件,素素不知道么?” 白素素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微微变了变。 是什么条件,她自然是知道的。 顿了顿,白素素又道:“即便报仇了,素素也只剩一人了,只求公子能给素素一席之地,让素素能安稳终老。” 凤遥微微挑眉,有些诧异道:“你想留在万花楼?” 白素素坚定点头。 凤遥微微皱眉,问道:“能说说为什么吗?若是我能帮你报仇,也同样能让你父亲洗脱罪名,到时候你便能离开,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何苦留在万花楼?” 白素素苦涩一笑,道:“哪有公子说得这么美好?从青楼出去的女子,即便是清白之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会被人轻看了去,与其被人轻贱,不如留在这里。” 凤遥微微抿唇,白素素没有说实话。 不过这不当紧,真正原因凤遥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只要她愿意将凤炫想要的东西交给她,那么她有什么条件她都会尽量满足她的。 午时已过,煞零突然出现在万花楼,表情极为焦急。 凤遥看了看白素素,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会有人保护你的安全,他威胁你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中。” 白素素看了看凤遥,又看了看焦急的煞零,只能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白素素走后,碧莲去门外守着,煞零急道:“主子,我怀疑神医山庄出了事情。” 凤遥听到这话,身子一震,坐起身,脸色凝重问道:“怎么回事?” 争执暗斗10 难道是送信的人发现了什么么? 煞零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的人拿了信去求见南宫老爷子,将主子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只是老爷子竟然连见都不见,还说,二少爷性子顽劣,也该好好惩罚一下,不然日后神医山庄便要毁在他们兄弟俩手中了。” 凤遥眉头紧皱,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乍听之下,老爷子的话是很合理的,但是依着老爷子对凤遥的宠爱,就算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会不让她的人进去。 连面都不让见,必定是有问题。 而且,闻人青同时又住了进去,此事只怕会没那么简单了。 凤遥起身,对外面喊道:“碧莲,进来。” 碧莲闻声,推门而进。 “主子,什么事?” 凤遥冷静说道:“你与我一起去陈州,马上去准备马匹。” 顿了顿,又对煞零道:“你留下处理这里的事情,若是遇见难事,与苏澈绿芜多商量一番,解决不了,便传消息给我。” 煞零也知道事情紧急,虽然担心凤遥的安危,但是漓城得诸多事情也不能无人接管,而且,有碧莲跟着,想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是,主子路上也千万小心。”煞零还是忍不住提醒。 凤遥点点头,脸色微微有些缓和,迟疑一下,又道:“晚上让喜儿带消息回去,告诉太子,我有急事,离开几天。” 煞零一怔,主子离开漓城连太子都要瞒着么? “主子,这……”煞零面色不定,太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啊。 凤遥垂下眼帘,道:“务必瞒着太子,无论是我的去向,还是神医山庄的事情。另外吩咐下去,神医山庄的消息全面封锁,除了我,我不希望旁人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 煞零看着凤遥面色坚定,也只能说声:“是。” 主子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若是没有永宁公主,今日之事也许会不同。 不过,他与苏澈今日已经知道了,从永宁公主进府到今早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也觉得主子的确是有先见之明的。 但是从昨晚的那些话中,就能感觉到永宁公主来者不善,而且,明显是针对着他家主子的。 而且根据调查得来的消息,只怕那位公主心中不甘,想要争夺这太子妃的位置。 绿芜知晓后,若不是被苏澈拦着,只怕早就杀到太子府去了。 公主心意01 凤遥又吩咐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便让煞零离开了。 之后,凤遥与碧莲易容后,装扮成一对夫妻离开了漓城,走得悄无声息,便是老鸨都没得到消息。 两人出了城门,便打马狂奔,凤遥心中惦记着神医山庄,只求能快点到陈州。 此时两人的面容,都是极普通的,而且衣服也是最普通的布衣,走在路上,绝对不会引起注意。 包袱里装了不少的干粮和水,足够她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陈州了。 这边,凤遥悄悄出城,除去她自己的人,并没有人知晓。 另一方面,玉琉陪着永宁公主在太子府里,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永宁这些年的事情,但是他心中在意更多的是凤遥。 早上,他不过是一时置气,才会让凤遥就那么离开了。 看看时间,喜儿过去都有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凤遥将她留下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凤遥已经不生气了呢? 玉琉想事情出神,并没有察觉到永宁公主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沉,瞬间恢复到笑意盈盈,拉着玉琉的胳膊,撒娇道:“玉哥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被永宁公主的声音打断思绪,玉琉笑笑,道:“在听呢,初心你饿不饿?城里有家酒楼不错,玉哥哥带你去吃好不好?” 永宁嘴角挂着笑意,欣喜点头道:“好啊,若是不好吃,可是要罚玉哥哥的。” 玉琉宠溺一笑,道:“好,初心想怎么罚玉哥哥都好。” 于是,玉琉便吩咐下去,准备了马车。 玉琉心中惦记着凤遥,自然不是真的要带永宁去吃饭,虽然永宁知道,但也没说破,依旧装作不知道一般,跟着玉琉去了品香楼。 玉琉点了些招牌菜,又点了几道永宁喜欢吃的菜色。 凤遥来品香楼都是去楼里最好的雅间,玉琉跟着来过,掌柜的自然是认识的,若说以往,掌柜的必然是带着玉琉去凤遥经常去的那间雅间。 只是,早上的时候,苏澈传了消息下去,凡是漓城属于凤遥的产业,见了太子玉琉,一律当做不认识,只当是一般客人就好。 于是楼上的雅间除了最好的那间,便只剩一间采光不好的。 小二引着玉琉永宁上去后,玉琉明显皱起了眉头。 公主心意02 永宁不明所以,出声问道:“玉哥哥,怎么了?” 玉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些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凤遥的态度。 如此说来,其实凤遥还是生气的。 “没什么。” 玉琉也没了计较的心思,坐下后,便点了菜。 暗中却是吩咐跟着来的暗卫去万花楼瞧瞧,问问喜儿,凤遥如何了。 玉琉心不在焉,只觉得有些事情似乎一瞬间就变了,也许是因为在一起的人是永宁,所以玉琉防备没那么重,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永宁面上一派随和,似乎对菜色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有多么在意玉琉的态度。 本来太子妃该是她的,本来该给玉哥哥这般担心在乎的人,是她。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即便自己坐在了他眼前,他心中眼里想得还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哪里好了呢,若是容貌,两人不相上下,若说身份,那个女人自然是比不过自己的。 而且,那个女人还被百姓说成“杀神”,这样凶悍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玉哥哥,哪里能当得起日后的皇后? 永宁心中说不出的不甘怨恨。 只是,她了解玉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让他看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有多不堪! 两人各怀心思,这桌子好菜,也吃得食不知味。 不过小半个时辰,暗卫回来了,连同一起回来的,还有本该凤遥身边的喜儿。 玉琉脸色瞬间乌青,冰冷的盯着喜儿,沉声道:“怎么回事?” 喜儿脸色发白,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玉琉。 喜儿不知该如何向玉琉交待,她本是想着,太子妃在万花楼里呆着,哪里都不会去,她便守株待兔等着,只要她跟着太子妃一起回了府里,太子也不会怪罪于她。 哪里想到太子妃竟然不声不响就离开了,而且还留下那样的话,这下,便是谁,都救不了她了。 喜儿心中直打颤,想了想太子的脾气,颤颤巍巍道:“太子妃不知去向,留下话说,她有事出去几天。” 说完,又补充道:“是急事。” 玉琉脸色不可抑制的阴沉下来,出去几天? 几天的说法,如此笼统,与他昨日所说的期限不定,有什么不同? 玉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脸色阴鹜,仍是谁看了,都会心生害怕。 公主心意03 唯独一个人例外,永宁觉得高兴。 她才刚来,这个太子妃便走了,这正好给了她机会。 若是她还是呆在府里,永宁还愁没借口,现在便是连老天都在帮助她。 凤遥与玉哥哥相处,真正时间也不过半年,而她和玉哥哥打小就认识,一起长大,这份情谊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自然也能将那个女人从玉哥哥心中挤走。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哪里能比得上他们从小的情意呢? 永宁虽然心中高兴,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分毫,而是忧心道:“玉哥哥,太子妃一个人出去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玉琉突然冷笑一声,道:“她哪里会遇到危险,别人遇到她才是危险!”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永宁知道玉琉心中极为愤怒,自然没心情在呆在这里,便也跟着离开了。 而一直担心会被玉琉责罚的喜儿则是彻底放下心来,想必太子顾着生气,没时间去责罚她。 只是,喜儿还是有些担心,太子妃不声不响的离开,太子妃的人现在也不知所踪,若是太子想找太子妃,只怕也要好好费一番功夫了。 说不定,等太子有了消息,太子妃也已经回来,如此,太子一定会更加生气。 倒是很倒霉的指不定还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 喜儿跟着玉琉和凤遥的时间都不算短,也摸着了一些两人的脾性,太子妃那边还不清楚,太子这边是绝对生气了。 而且还气得不轻,只怕太子妃回来,两人又要闹腾一番了。 喜儿忧心重重的回了太子府自己的院子里。 宋元躺在树下晒太阳,见喜儿垂头丧气,一脸愁容的进来,便有些担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太子那时将喜儿唤走,也没说什么事,现在看见她这番样子,宋元极为担心,只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喜儿抬头看了看宋元,吸了吸鼻子,快步走过去直接趴在宋元身上,低声道:“宋元,太子妃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宋元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太子找你是因为这事?” 太子府这么大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宋元在府里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太子妃动作这么快,太子才将人带进府里,她便走了? 公主心意04 宋元跟着玉琉时间最长,关于永宁公主的事情,他也是知道最多的。 从知道永宁公主要住进来的时候,宋元便担心太子与太子妃,没想到这才一晚上而已,就这么严重了! 喜儿瘪瘪嘴,委屈道:“太子妃留下话,有事出去几天……太子让我跟着太子妃,可是我都没见着太子妃,要不是太子差人来问话,我找上去,都不知道太子妃走了。” 顿了顿,喜儿又道:“太子非常生气。而且,太子妃若是不想让太子知道行踪,太子找人,也要费些功夫的。” 喜儿跟在凤遥身边三年,虽然不知道凤遥手中的势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是想要隐藏行踪,却还是非常简单的。 而且,太子妃的手段与旁人不同,就连她与属下联系的方式也是从未见过的。 喜儿心中无比确定,玉琉想要找到凤遥,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宋元微微叹气,太子妃是否真的有事他不知道,但是若说太子妃没有因为永宁公主的事情而与太子置气,那是不可能的。 也许,太子妃是真的有事才离开的,不然也不会放任永宁公主与太子这样相处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宋元比喜儿了解凤遥多一些,但是也仅仅只是多一点而已。 太子妃莫名离开,让太子眉眼上染上寒霜,更让府里的下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即便是大声说话也不敢。 有些聪明的,自然就想到了刚来府里的永宁公主。 明明是从未听说过的公主,却能让太子那样在意,甚至露出了只有会在太子妃面前才会露出的温柔神色。 这些下人见惯了这样的情形,自然心中猜测,太子妃是因为永宁公主才离开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太子妃竟然让她住了主院,那可是太子的住所,也是以前太子妃住的地方。 即便太子、太子妃从那里搬走,也不能让旁人住了呀,根本不合礼数。 而且那人还是公主,是太子的妹妹,这更加是乱了礼数的。 但是,永宁公主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还是心安理得的住了进去,这就让人深思了。 虽然宋元见永宁公主的次数比较多,但那也是小时候而已,现在这么久了,谁知道会长成什么样? 公主心意05 人的心是最难测的,何况人心若是有了执着,会做出什么事,真的很难说。 喜儿心中最难过的,还是太子妃的态度,竟然连见都没有见她,就那样离开了。 怎么说,她也跟着太子妃三年时间,太子妃这样的举动,分明是防着她的。 喜儿心中苦闷,抱着宋元不放手,将头埋在宋元腰间,闷声道:“太子妃不回来,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宋元,要不,咱们先搬出去住吧。” 喜儿心中断定凤遥离家是因为永宁公主的到来,因此心中十分不喜,想着若是凤遥短时间不会来,住在一个屋檐下,喜儿心中也觉得膈应,不如借口宋元养身子,搬去庄子住些日子。 宋元何尝不知道喜儿的意思,只是现在去和太子提这事,有些悬。 拍了拍喜儿的后背,宋元安慰道:“等些日子吧,我们住的这里与主院还是有些距离的,不会那么容易见面的。” 喜儿蹭了蹭身子,虽然不喜,但是不说话算是认同了宋元的话。 两人这边还算安静,玉琉那边却是怒火朝天。 回到湘水阁主屋,玉琉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见任何人,也不拒绝任何人靠近。 任何人自然是包括永宁公主的。 只是永宁公主完全不将自己当做那任何人中的一员,湘水阁的下人都退下后,永宁公主非常坚定的站在门外陪着玉琉,却是一言不发。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般。 永宁相信,只要能唤起玉琉的记忆,那么凤遥根本不值得一提。 玉琉不是不知道永宁在门外,可是他不想说话,不想见人,他此刻连动都不想动。 他爱凤遥,无论如何都爱,任何人都及不上的爱。 可是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心中总是不安,总是觉得凤遥不爱他,即便凤遥的行动已经说明一切,可是他依旧不安。 其实他比凤遥更加害怕,爱过之后,变成孤家寡人。 他很小便知道,当皇帝是很寂寞的事情,身边永远不会有真情,不会有真诚。 所以他很害怕,很恐慌! 他一方面心里排斥坐上那个位置,成为更加孤寂的人。一方面又不停的去争夺那个位置。 他要替母后报仇,要替未曾谋面的哥哥报仇,要替身边曾经因自己而死的忠心的属下报仇! 公主心意06 他本以为自己一生也只有这样的仇恨支撑着了,可是后来凤遥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光,看到了希望。 有凤遥陪着,他不会成为孤家寡人,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孤寂一生。 凤遥就像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想紧紧抓住,但同时又担心,那根稻草太过纤细,会断掉…… 玉琉自诩对任何事情都有着自信,可是凤遥不同,凤遥是他掌控不了的存在。 他心中愤怒,但更多的还是难过伤心。 他宁愿凤遥对他大吵大闹,威胁他将初心赶出去,也不愿凤遥这般不吭声,这样离开去做她自己的事情。 这种感觉,好像凤遥已经将他排除在世界之外。 玉琉从未有过这样的脆弱,即便是在皇宫中艰难生活着的时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他并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将近傍晚的时候,本来还万里晴空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不一会便落下了豆大的雨滴。 永宁公主虽然站在廊檐底下,被雨水淋不到,但是大风吹了半响,本来就身子孱弱的她,直接打了一个喷嚏,身子也跟着打了个颤栗。 玉琉听到那声响,微微皱眉,半响,出声道:“初心,你回房去吧。” 门外的初心听到玉琉终于开口,心中一喜,感谢起这场突然而来的大雨,脸上有些几分担忧,道:“不要!我要陪着玉哥哥。” 永宁公主欢喜的想着,小时候玉哥哥总会心疼她的身子,不论有多难过,都会将她送回去,然后陪着她。 只是,永宁似乎想得太过于美好了。 玉琉明知道凤遥是因为永宁公主的存在才心中不喜,哪里还会再那样对她? 何况,人心真的是会变得。 即便两人之前的情意不变,但总归都不是小孩子了,而且玉琉已经成婚,他深爱凤遥,哪里还能分出第二份好来给永宁呢? 玉琉并没有出去,他直接喊了暗卫出来,将永宁给点穴送回了房间。 永宁心中愤恨,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凤遥头上,更是恨不得将凤遥给撕碎了才解气。 ****** 虽然下雨,但是凤遥也没因此停止赶路,只是用内力将身子都护着,雨水便都被隔开了。 公主心意07 碧莲本是想着下雨,让凤遥在就近的镇子上休息一晚,但是凤遥心忧神医山庄,继续赶路,碧莲也只能作罢。 她知道主子其实是很重情义的人,神医山庄的人对主子都极好,主子不可能不担心他们。 大雨一直下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阴云散去,只留下满天繁星。 路上不算泥泞,但也不是很好走,因此凤遥碧莲的速度慢了不少。 虽然凤遥心中还在想着玉琉知晓后该是何种心情,不过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而且她此番行为也是有目的的。 想到永宁公主,凤遥心中没由来的觉得厌恶,比知道凤青喜欢玉琉还要觉得厌恶。 凤遥拼命赶路,没有一点时间去联系煞零等人,也不知道漓城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不过凤遥也不怎么担心,有苏澈几人在,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而且,凤家现在还不会有大动作,足够她去趟陈州处理神医山庄的事情。 马不停蹄赶了三天路,终于是到了陈州。 凤遥想了想,还是先去了客栈,收拾了一番,休息了一晚后,才带着碧莲去了神医山庄。 凤遥依旧做男装打扮,神医山庄上下都是熟悉她这番装扮的,所以在看到凤遥时,都是大惊。 小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凤遥看着门口的守卫,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守卫有些结巴,道:“小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 凤遥轻笑一声,道:“怎么?我不能回来?” 守卫满面通红,垂着头回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凤遥心中有了定论,也不再和守卫废话,直接带着碧莲进了神医山庄的大门。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南宫霖的院子里,凤遥发现一路走来,虽然没人拦着她,但是暗中的人可不少,而且武功都极高。 尤其是现在,南宫霖的院子,比方才的守卫多了一倍不止。 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若是神医山庄被人控制,山庄里明面上的守卫也不该还是以前的那些,而且他们也绝对不像是被控制或是倒戈的样子。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凤遥脸色微变,快步走去了南宫霖的屋子,门口守着两个凤遥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见了凤遥,脸色微变,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主心意08 凤遥不理会两人,直接就往屋子里去,两个中年男人想要阻拦,却在看到凤遥冰寒的眼神时,迟顿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便让凤遥推开了房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些暗,窗户紧闭着,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凤遥心中一沉,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外公受伤了? 两步进了内室,走到床前,掀开纱帐,床上躺着的正是南宫霖,原本该生龙活虎发脾气的老头子,现在竟然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 凤遥鼻子一酸,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她忍着眼泪,轻声唤道:“外公……” 南宫霖没有任何反应。 凤遥只觉得心中被一股怒火充斥着,恨不得将伤了南宫霖的人全都烧死。 转身,快步出了屋子,二话不说又出了院子,往南宫枫那里去了。 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凤遥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神医山庄的两个主心骨都倒下了,怪不得守卫会变得这么严密。 想到南宫俊兄弟俩,凤遥更加着急起来,外公和舅舅都出事了,两个表哥是否也一样遭难了呢? 凤遥心中无比害怕,但她还是强撑着,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 碧莲只觉得自家主子心情沉重,气息也十分暗沉,心知事情很严重,一路上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陪着凤遥跑了好几个院子。 虽然她没有跟着进去房间,但是也能感觉到屋子里的人呼吸微弱,明显是受重伤的模样。 其实凤遥已经看出来了,四人虽然受伤了,但是最要命的还是身上的毒,毒素不解除,他们的伤也不会好。 南宫俊因为之前服用过厚香,所以并没有中毒,但是他的伤势很严重。 凤遥觉得事情异常严重,竟然有人太岁头上动土,将南宫家的男人都伤成这样? 凤遥到了神医山庄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南宫俊、南宫奇的娘都跑来见凤遥,虽然极力隐藏,但是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只是告诉凤遥,那四人被小人暗算,中毒受伤,已经有十日了,眼看就不行了。 两个舅妈面容憔悴,身子也瘦了一大圈,显然这十天是强撑着心神在打理山庄。 凤遥安慰了几句,便让人送两个舅妈去休息了。 闻讯而来的闻人青进了大厅,看了看凤遥,笑道:“太子妃的消息真是快,不过三、四日就赶来了。” 公主心意09 凤遥冷冷看过去,道:“那日的话是你说的?” 闻人青笑眯眯道:“差不多吧,是南宫俊断断续续说的,我猜出了个大概意思,没想到还是被你察觉到了不妥,竟然亲自赶来了。” 对于闻人青此时在神医山庄的事情,凤遥存了意思戒心,不过闻人青心中自然也清楚,便主动解释道:“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不过,你还真是冤枉我了,我幼时曾来神医山庄治病,与南宫俊也相处了不少时日,这次来漓国,与你合作不成,我便想来见见老朋友,没想到正好遇到有人袭击你外公他们,便出手帮了一把,之后便留下来了。” 凤遥微微皱眉,问道:“你说有人来山庄刺杀我外公他们?” 闻人青点点头,道:“是,我到陈州时天色已晚,本来已经在客栈安顿好了,不过我睡不着,便打算来看看,没想到刚从墙上下去,就听到有打斗,那时你外公几人已经中了毒,根本不敌那几人,只有南宫俊还在死死抵抗,我便唤了我的人来帮忙。” 凤遥面色不变,眉眼染上寒霜,问道:“那些刺客呢?” 闻人青两手一摊,极为无奈地说到:“死了,自己服毒死的。” 凤遥心情明显波动,周身似乎被黑色的气息包裹,如同坠入地狱的恶魔。 “你没查是什么人?” 闻人青更加无奈道:“漓国太子妃,我对这里的势力不了解,怎么查?” 凤遥根本不相信,闻人青会没有人在漓国,他既然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哪里会是那么无能的人。 不过,他也没必要帮忙查出幕后的人,能为神医山庄将消息封锁没有泄露出去,已经很难得了。 毕竟现在的神医山庄没了主心骨,是最脆弱的时候。 凤遥想着去调人手去查这件事情,便看到碧莲急匆匆进了大厅,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凤遥,道:“煞零刚刚传过来的消息。” 凤遥心中又是一沉,难道漓城那边也出事了? 打开,将纸条上的字看完,脸上结了一层寒霜,手中的纸条瞬间化为粉末,凤遥一掌拍在桌上,便见桌子也跟着碎成了几块,显然凤遥是用了几分内力。 “王凤芝!”凤遥咬牙切齿,脸上怒极,额头有青筋显现。 若是王凤芝在这里,只怕凤遥会毫不犹豫将她剥皮抽筋,丢进油锅里炸一炸,以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公主心意10 没想到王凤芝和凤青竟然敢将手伸到神医山庄,竟然将她的外公舅舅们伤的如此之重,本来还想留着他们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他们要找死,也没必要留着了。 凤遥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是理智还在。 神医山庄现在没了主心骨,便是两个舅妈也已经到了极限,她现在必须撑起神医山庄,不能给旁人有机可乘。 转头看了看闻人青,冷声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凤遥并不喜欢欠人情,她不能否认闻人青怀着某种目的,但是闻人青帮了神医山庄,这是事实,她不能抹杀了。 闻人青挑眉一笑,不甚在意的说道:“不如现在就还了我这个人情如何?” 凤遥脸色越发冷厉了,“你是要趁火打劫?” 闻人青笑得极为灿烂,连连摇头道:“不不不,我不过是想乘热打铁,想必这次来刺杀的人必是极为恨你的,不然也不会将南宫家所有的男丁都打伤,也许,没有我,会死也说不定……” 顿了顿,闻人青看着凤遥,道:“我猜你接下来应该会有大动作,如此一来,一定是打乱了你的计划,不如大家合作,你我都不吃亏!” 凤遥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不过凤遥心中还是有些讶异的,他到底查没查那些刺客的来历,凤遥不知道,但是能抓住这个机会与她合作,闻人青的敏锐,还真是让人吃惊。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若是过了这个时机,凤遥也绝不会再有与闻人青联手的机会,不是说她现在动不了凤家,只是计划要被打乱,现在不止是她要除去凤家,还有皇帝。 她的动作太大,被皇帝察觉也许没什么,但是被玉珉知晓,玉琉那里必定会有阻碍,目前,她根本不知道玉琉究竟准备得如何了…… 想到玉琉,凤遥微微眯眼,他若是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闻人青见凤遥面色幽暗,不知在想什么,轻咳一声,出声道:“你考虑得如何了?” 凤遥回神,抬眼看了闻人青一眼,似笑非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答应与你合作?” 闻人青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狐狸,极为狡黠道:“你现在内忧外患,自然需要有人帮你做些你不方便做的事情。” 内忧外患? *** 读者群‘292862943’,加群时注明是哪个网站看的,进群后第一时间改群名片,【纤粉】某某某。不会改、手机改不了的,求助管理员或者找我,我看到会帮改的。 寻找血参01 凤遥微微挑眉,斜睨着闻人青,他知道些什么? 闻人青目光坦然接受凤遥审视的目光,如此,凤遥更加确定,闻人青定是一直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看来,这人并没有放弃要与自己合作的机会。 脸色渐渐缓和,凤遥道:“你如何不与七皇子合作,毕竟他的呼声比太子要高出许多。” 这话中,有浅浅的试探之意。 闻人青不是没有听出来,不过要想与眼前的女子合作,必须还要拿出点诚意才行,不然她可不会相信自己是真心想要合作的。 微微一笑,闻人青道:“太子妃觉得我是那种错把鱼目当明珠的人么?我与你合作,只是单纯觉得你能帮助我,而且,你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凤遥失笑,闻人青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么? 若是自己真想有个什么小人之举,只怕听了这话,也该不好意思了吧。 闻人青果然是不错的,这样的人当了魏国的皇帝,若是掌了实权,只怕,魏国的发展也不止如此了。 由此也能预见,那位摄政王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七皇子有你说得那样不堪?”凤遥反问道。 闻人青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也许是不错,但是我不喜与小人合作。而且我并不觉得七皇子的做法,有哪里值得我与他合作的。” 听了这话,凤遥心中放心下来,闻人青的话,即便不是全部的理由,也差不了多少,总之是闻人青看不上与玉珉那样的人合作。 微微一笑,凤遥道:“合作愉快。” 闻人青想必也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笑道:“合作愉快。” 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南宫霖几人身体里的毒素,凤遥那三年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医术,并不清楚三人到底中了什么毒,而且他们昏迷不醒,只余下南宫俊一人,也是偶尔清醒,根本无法替那三人诊脉医治。 凤遥想着还余下的那些厚香,不知有没有用处? 看了眼闻人青,凤遥问道:“你身边有没有善毒的人,我外公他们的毒素要如何才能解除?” 既然要合作,凤遥自然会合理利用资源,闻人青手中想必能人不少,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寻找血参02 说到正事,闻人青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老庄主他们的毒其实不难解,但是其中需要一味药材,很难弄到。魏国皇宫里倒是有,不过,你该知道摄政王看得紧,我若是要偷来也不是难事,只是老庄主他们等不到,从这里到魏国都城最快,一来一回,也需要十日。” 凤遥眼皮一跳,那味药材是厚香么? 看了眼闻人青,面色不变,问道:“若是厚香,是否能解了我外公他们身上的毒素?” 闻人青听了这话,倒是有几分诧异,神医山庄有厚香,也是他无意间得知的,况且那时候他还小,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早已是用掉了,毕竟,他听说三年前南宫俊中了剧毒,后来便好了,想来是用了厚香。 据他所知,厚香比解毒所需要的那味药材还是珍贵许多。 不过,听凤遥的意思,神医山庄还能拿出厚香来? 微微一笑,闻人青道:“若是他们事先服了厚香,也能抵挡住毒素,只是他们已经中毒十日,即便是有了厚香,也无法去除了。” 顿了顿,闻人青解释道:“老爷子他们中的毒叫做‘沉梦’,这种毒药能让人现在梦境中越发不可自拔,只需半月,便会在睡梦中死去。虽然厚香能解百毒,但是对于‘沉梦’,它也只能抵御,而无法解除药性。” 凤遥眉头紧皱,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沉梦’是针对厚香的药性而制作出来的?” 闻人青点头,道:“是,据我所知,‘沉梦’是邪医所研制出来的,只是不知下毒的人与邪医是什么关系?” 王家与邪医南宫天是什么关系,凤遥不知道,但是王家能拿出这种毒药来对付自己的外公舅舅们,想必也是清楚神医山庄的底牌。 也是做好了一击必中的打算,不然,依着王家的胆子,还不足以对神医山庄动手。 但是若是成功便是另外一说,神医山庄男丁尽数中毒死亡,只余下自己一个表小姐,恐怕根本不足以服众,而且凤遥对医术可谓一窍不通,神医山庄就此没落下去,也是极为正常的。 王家打的倒是好主意。 只是,凤遥必定不会让他们就此得逞,有那个心吃下神医山庄这块肥肉,也要有本事吃得下才成。 寻找血参03 这天下盯着神医山庄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哪里轮的上一个小小的王家。 王家的老太爷果真是老了,糊涂了,以为在朝中呼风唤雨数十年,便能在江湖上也所向无敌么? 敢动神医山庄的人,凤遥定要让王家吃不了兜着走,绝无再翻盘的机会! 虽然凤遥心中存了侥幸,但是她也知道,不是什么毒都能用到厚香的,所以她问道:“那究竟缺了什么?” 闻人青看了看凤遥,敛眉答道:“是血参,百年的血参,这世上也不过五只,魏国皇宫有一只,漓国皇宫……我听闻有三只,一只太后早年服用了,一只给永宁公主救命了,还有一只,听闻太后和漓国皇帝要去了,余下的一支,我也不清楚在哪里。” 凤遥眉头紧皱,血参? 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血参,而且,药材这些,她也不甚关心,所以现在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似乎是看出了凤遥眉间的疑惑,闻人青出声解释道:“这血参与人参的模样几乎无异,只是血参通体血红,是用人血喂养十年所致,而且必须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的纯阳之人的鲜血喂养。” 凤遥微微皱眉,什么人会用人血喂养药材,而且若是用自身精血喂养十年,只怕是过了十年之久,自身也命不久矣了。 只听得闻人青继续说道:“百年前,听闻漓魏两国的交界处,住着一位奇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武功极高,他与妻子隐居在那里,不知为何,有一天他的妻子被人下毒,缠绵病榻,时日不多。他翻了许多药典才找到救治妻子的方法,但是唯独缺了血参一位药材。” 凤遥猜想,难道这世间存留的五支血参便是那位奇人当时留下来的? “药典上记载着血参的生长位置,和生长条件,那位奇人便刚好是纯阳之人,为了救治妻子,他便动身去了魏国最西边的雪山上,那座雪山极高,温度极低,除了血参,再没有其他物种。奇人在雪山上一待便是十年,十年后,他拿着五支血参回到了家中,却不想妻子孩子都被杀死了……” 凤遥微微皱眉,想来当时是那人的仇家杀了他的妻子。 “他痛心疾首,找出杀害妻儿的凶手后,便将那人连带着他的家人挑断了手脚筋脉,丢到了雪上之上……后来奇人便消失不见了,而那五支血参也辗转流传……” 寻找血参04 凤遥心道:这个故事虽然不是很清楚,却将血参的来历交待的清清楚楚,想必那位奇人与魏国皇室有些渊源,不然闻人青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顿了顿,闻人青叹息道:“可惜雪山温度太低,百年来,除了那位奇人,便无人能在上面呆上许久,是以,虽然血参并不如厚香名贵,却也是极为珍贵的。” 如此说来,血参也只是普通的药材,不过是太过稀少,所以变得极为珍贵而已。 凤遥想着,现在最快能拿到的便是太后手中的那支血参了,外公他们拖不了那么久了,必须尽快将血参拿到手才行。 凤遥心中急着血参的事情,便没有再与闻人青多说什么,径直带着碧莲回到了她在神医山庄的小院,梧桐苑。 传了消息给煞零,让他们务必想办法将那支血参弄到手,又询问了一下漓城的情况,她已经离开四日,不知情况如何了? 最主要的是,凤遥想知道,她不在的四日里,玉琉与永宁公主究竟如何了? 碧莲大约是猜到了凤遥心中的担忧,便出声劝慰道:“主子不必想那么多,以前主子就说过,感情强求不来,主子现下既然给了太子机会,日后会如何,端看太子这些日子的态度,便是主子有心挽留,太子若是有了二心…… 碧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话中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太子若是能过得了这关,那么以后两人即便有什么大风大浪,也会相互信任,互相扶持着,若是太子真的对永宁公主毫无防备,因此而着了道,做出什么对不起凤遥的事情,那两人估计也是没什么以后可言了。 或许也有一线生机,端看凤遥会不会原谅太子了。 碧莲只觉得自家主子这一步走得极为危险,太子对那位永宁公主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的,现在太子与主子都算计着夺嫡的事情,若是因为永宁公主,而出个什么意外,只怕太子府都要覆灭了。 那位永宁公主是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的,说不得就是与太后一条心。太后又极为不喜太子,哪里会这么好心,让永宁公主住进太子府。 只怕是存了什么龌龊的想法。 寻找血参05 现在又有王凤芝的娘家插手此事,给主子身后使绊子,神医山庄的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天下医者,莫不以神医山庄为尊,按理来说,南宫老爷子不会轻易中毒,可是除了大少爷,其余三人都中毒昏迷不醒,现在即便是大少爷,也因为重伤,对于中毒一事,说不出个所以来。 这事,很是诡异。 碧莲也知道这段时间,凤遥心中压了许多事情,只能这么劝解着,不希望,凤遥因为这些事情而变得郁郁寡欢。 凤遥心中却是有些沉重,不过也没碧莲想得那般严重,前世的经历已经让她有了足够的心性,能面对如此情形也能保持着冷静。 心忧是有的,不过理智也还在。 凤遥微微叹气,此时确定外公几人还有一线生机,紧绷的身子也略微有几分放松,这才觉得十分疲惫。 毕竟连夜赶路,昨晚上虽然休息了,但是始终不解乏,此时坐下来,倒是更加困乏了。 只是凤遥想着,也许王家会将此是给宣扬出去,到时候平白惹来麻烦,就糟糕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安排,也顾不得疲惫。 与闻人青说了声,凤遥便带着碧莲去了“一品香”,便是当初和张凌认识的酒楼,也是她第一家酒楼,是她所有势力的。 芸娘,也就是当初酒楼的老板娘看到凤遥来了,便欣喜的迎了出来,唤道:“公子。” 他们之前也接到苏公子的传信,说公子今日要来陈州处理事情,没想到这么快便到了。 凤遥微微一笑,芸娘这几年倒是越发干练了,不似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放下手中的活计,芸娘亲自领着凤遥上了三楼的雅间,那是专门留给凤遥的,又吩咐了小二拿些点心酒水上来。 凤遥坐下后,笑着道:“坐吧,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们。” 芸娘也不拘谨,坐在了凤遥对面,笑着道:“公子离开这么许久,那猴丫头可是一直嚷着要去找公子,亏得她爹脸黑,才震住了她。” 凤遥听芸娘这么说,也不禁失笑,芸娘说的是她女儿李敏儿,明明长得娇小可人,偏生就一副男孩子性格,武功学得倒是极好,只是性子让芸娘夫妻极为头疼,怎么都无法像个女孩子一样。 寻找血参06 “你也不用太操心,我看敏儿性子不错,将来即便是嫁人了,也不会受欺负。”凤遥说得倒是实话,李敏儿性子刚烈,揉不得半粒沙子,将来嫁人也绝对不会将自己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 只是芸娘与凤遥考虑不同,听凤遥那么说,脸上染上一抹哀愁,道:“我也觉得敏儿性子好,但是敏儿是我女儿,怎么着,我也会宽容一些,旁人可不同。敏儿日后嫁人了,这性子只怕讨不了婆婆喜欢……” 凤遥微微皱眉,芸娘说得似乎也有理。 不过,转念一想,凤遥笑着问道:“是不是敏儿有了中意的人,怎么你突然就提起嫁人的事情了?” 芸娘脸色发窘,忙笑道:“哪里的话,我倒是想把她嫁出去,可惜没人要!” 李敏儿今年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还未及笄,芸娘现在愁这些事情,显然是有些早了,而且依着敏儿的性子,未必能早些出嫁。 凤遥笑笑,也不在说李敏儿,而是问道:“芸娘,你可曾听说过血参?” 这处酒楼,也算是传了好几代,而且离着神医山庄也是极近的,血参这样珍稀的药材,神医山庄不可能不想法寻找。 而且,这里来往商人众多,武林人士也不少,说不定能提到过一二。 芸娘脸上闪过惊愕,问道:“公子是说血参?” 凤遥微微皱眉,看芸娘的样子,似乎是知道血参一般? “怎么?你知道?” 芸娘点点头,想了想,道:“那时我刚嫁给敏儿他爹,只是偶尔听店里的客人说过血参,当时觉得这东西很奇特,便多听了几句。” 凤遥心思一动,这么说也就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闻人青说过,血参在漓国皇宫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如此说来,想必会是她要找的那支不知踪迹的血参。 凤遥虽然心中存了侥幸,但是也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存在太后那里,凤遥从来都会给自己留着一条后路。 魏国皇宫的那支血参,凤遥想着,若是可以,日后便用一支厚香与闻人青交换好了。反正她手中的厚香有很多,即便没有了,也能去崖底再去摘一些,但是血参,经过这么这次,估计也只剩一支了,想必外公是很想要的。 凤遥想着,以后即便能去到雪山上面,若不是纯阳之人,也是无用的。 寻找血参07 凤遥看着芸娘,问道:“说了什么?” 芸娘皱眉,想了许久,才道:“那几人是赶路的,似乎很急,不过是歇下来吃顿饭,补充一些干粮而已。他们吃饭中间说起了血参,我听着很好奇,从未见过那样的人参,现在也记不大清楚了,只是记得有个人说,什么大人这次得了血参,便能救命了之类的,其他的都说了些血参的好处啊什么的,时间太久,我大多都忘记了……” 凤遥心中本来还存了念想,但是听到那人是得了血参救命的,心中也变凉了。 十几年前,那血参便是用来救命,到现在哪里还有踪迹,只怕现下这世上余下两支血参了。 魏国皇宫一支,漓国太后手中一支。 只是,现在并不能确定,能从太后手中顺利拿到血参。 太后如此精明的人,必然知道这血参的珍贵之处,一定是好好藏着,想要拿出来,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凤遥心中不禁紧张起来,看来余下的那条路,只有魏国了。 凤遥面色有些失落,芸娘看着,连忙问道:“公子怎么了?难道公子是在找血参?” 凤遥略微点头,道:“是啊,没想到这血参如此难寻。” 也说不出是感叹,还是失望,总之凤遥的表情很是凝重。 凤遥想到永宁公主吃掉的那支血参,皇家更是应该知道血参的珍贵,可是永宁明明不是皇帝亲生的女儿,却能因为生病而吃掉血参。 先不说皇帝那里,只当他是孝顺了太后。 可是太后呢,一个没有血缘的公主,就能得到她那么多的疼爱,这不是很奇怪么? 便是玉珉,太后也不见得会待他这般好。 凤遥心中怪异,在芸娘这里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坐了半响后,听着李敏儿玩回来了,便赶紧离开,回了神医山庄。 若是被李敏儿知道凤遥来了,只怕又要缠着凤遥了,凤遥只能逃走了。 回到神医山庄后,凤遥便去找了闻人青,说愿意用一支厚香换取血参,希望闻人青考虑一下。 闻人青也是个痛快的,厚香的价值明显比血参要好太多,所以闻人青当即就答应了,并马上派人回去魏国皇宫“拿”血参。 之后凤遥便又去了南宫俊的院子,因为神医山庄也有大夫,虽然医术及不上老爷子几人,但是要看个内伤,还是可以的。 寻找血参08 南宫俊重伤,需要内力深厚之人为他疗伤,虽然之前府里也有人试着替南宫俊疗伤,却发现,南宫俊体内有一股阴冷的真气,若是强行为南宫俊疗伤,不止会让那股真气四处流窜,伤了南宫俊的五脏六腑,还会让运功疗伤的人受到反噬。 凤遥心中还是非常感谢闻人青的,若不是闻人青及时赶到的话,只怕外公几人,也撑不到如今了。 看那些刺客对南宫俊下手的凶狠就看出来了。 看着床上南宫俊死灰沉沉的脸色,凤遥脸色也极为难看,脑中飞快闪过什么,但是那念头一闪而逝,凤遥没来得及抓住。 凤遥呆了许久,才回到梧桐苑。 碧莲看凤遥累极的模样,便劝道:“主子,先去休息一会吧。” 凤遥摇摇头,揉了揉眉心,道:“我哪里能休息,我本想着能找到那支余下的血参,外公他们也有些保障,可是现下……” 碧莲当时是听了芸娘那话的,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年,那支血参铁定是没有了,太后哪里,也不知能不能拿到…… 若是拿不到,只怕,这神医山庄只剩下南宫大少爷一人。 说句不好听的,武林中人忌讳的从来都是南宫老爷子和现在的庄主南宫枫,两个少爷,还不被放在眼底。 碧莲微微皱眉,迟疑半响,说道:“主子,虽然碧莲这话有可能不好听,但是也许会有效。” 凤遥没吱声,也不知对碧莲话中的意思是个什么态度。 碧莲见凤遥不说话,抿了抿唇,咬牙继续说道:“即便主子不喜欢,碧莲也要说。太后既然疼爱永宁公主,现如今人命关天,不如让太子与公主说一说……” 凤遥脸色阴郁,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永宁是什么人,虽然只是见了一面,凤遥心中还是有数的。 她若是不借此与自己谈条件便真是奇怪了,只怕到时候自己便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若是要救外公他们,必须放弃玉琉,而且,永宁公主一定不会让玉琉知道真相,还会让自己找个借口让玉琉死心了。 这种戏码,凤遥见过太多,虽然不入流,但是不能不说,非常有效。 凤瑶不想开口,她不愿意给永宁一丁点威胁她的机会,而外公、玉琉……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想这样打败她,休想! 凤瑶想着起身安排事情去了…… 寻找血参09 ***** 漓城,太子府。 凤遥离开已经有四日多,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玉琉心中暴虐,脸色阴沉,便是见了永宁公主,也缓和不了几分。 玉琉将所有能调动的人手都派了出去,去寻找凤遥的去处,只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琉也曾派人去铺子堵截苏澈,只是苏澈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无论如何都不开口,只是冷冷说道:“主子吩咐了绝对不许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 玉琉听了这话,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只是一瞬间觉得有可能要失去凤遥了,本来之前答应永宁的事情,也无心去做了,每日都是呆在书房,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太子府的动静,绿芜等人都时刻关注着,知晓玉琉的反应后,还是觉得很满意,至少没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公主去游山玩水,这样,凤遥回来后,心情也能好点。 只是从陈州传来的消息,让几人心情极为沉重。 要去皇宫盗东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好好计划一番,说不定能成功。 但是短时间要在太后的寝宫找出血参并带出来,不是一般的艰难。 先不说血参究竟放在哪里,便是太后寝宫周围的守卫也是皇宫中最为密集的,要不惊动任何人潜进去,很难。 若是凤遥的话,也许可以做到,但是他们几人,内功不如凤遥,隐匿的功夫也不如碧莲,要得到血参,目前来说,没有一丝希望。 绿芜柳眉紧皱,道:“还是先让宫中的探子将血参的具体藏处打听清楚,我们在做打算吧。” 煞零点点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太后在宫中深居简出,而且以前的时间都是住在行宫,要想找到血参的藏处,只怕要费一番功夫了。” 苏澈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能很快知道血参的去处。” 煞零惊愕看向苏澈,除了在赚钱做生意方面,苏澈的脑子还会那么聪明么? 绿芜虽然没有煞零那般质疑,但是明显也是不怎么相信的。 看着两人怀疑的神色,苏澈一阵气结,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信拉倒。我们就各自弄各自的,看谁先得到血参的下落,哼!” 给两人留下一个后脑勺,苏澈便大步离开了,看起来倒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寻找血参10 煞零看了眼绿芜,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单独与绿芜相处的时候,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一点,免得再发生上次的事情被追杀。 煞零有些不知所措,问道:“怎么办?” 绿芜也是无奈的表情,看了煞零一眼,面色冷淡,道:“我怎么知道,先让人查查吧,也许苏澈真能比我们先查出来也说不定。” 煞零叹气,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绿芜的话。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只是关于凤遥询问太子近况的事情,煞零看了看绿芜,本来想问该如何回答时,猛然又记得绿芜看凤遥时奇怪的眼神,还有和太子之间若有似无的敌意,煞零便没再说话,而是找了借口离开。 回去房间,便写了信,将玉琉的事情都如实告诉凤遥。 凤遥收到消息已经是一日后了,南宫老爷子几人的时日已经不多,凤遥心中甚为焦急,虽然煞零说会很快将血参送来,但是凤遥从煞零的字里行间,看出来这事的不易。 想着自己真该早些发觉神医山庄的不对劲,否则也不会现在这种局面。 更是有些埋怨南宫俊,竟然在昏迷之前让闻人青将消息彻底封锁,难道他是打算就这么死了,连她这个表妹都不通知么? 真是要气死她了。 凤遥这一日发了许多指令出去,虽然漓城的情形刻不容缓,但是,凤遥此时想着是怎么报仇,凤家、王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 漓城,凤家。 看着刚刚传回来的信件,王凤芝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终于要死了啊,终于要死了,简直是太好了! 想着暗探传回来的消息,王凤芝冷笑不已,凤遥如今不在漓城,必定是去了陈州,可是她去了又能怎么样? 不过是去送终而已,这天下间,只有邪医的毒能让神医山庄束手无策。 即便是南宫家的死老头子好好地,也未必能解了那毒,何况现在南宫家的男人都快要死了,不出三天,神医山庄便会从这世上消失,到时,凤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仅是凤遥,就算是太子,也要换人了。 想着美好的未来,王凤芝大笑出声,真是大快人心,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凤芝的反常行为,让院子里伺候的丫头们,都觉得心底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都往远走了一些。 姐妹情深01 王凤芝心中高兴,便让人收拾了一番,然后便进宫去见凤青了。 玉珉被皇帝罚着去了皇家寺院,凤青本来应该难过的日子,现在又变得极为清闲,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凤青没敢再出宫回娘家。 现在掌管六宫的是她的两个庶妹,按着份位,她见了那两人还要叫一声娘娘,这让一向高傲的凤青如何能受得了,索性便连宫门都不出了,整日待在殿中。 听着小宫女进来禀报,凤青脸上恹恹,看不出什么欣喜的神色,反而有一抹不耐烦。 凤青心中想着该如何打发了娘亲,却又听得小宫女道:“娘娘,奴婢瞧着夫人脸上露着喜色,想必是有大好事。” 凤青心中一沉,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脸色瞬间变得欣喜,忙到:“赶紧让我娘进来。” 小丫头喜滋滋道了声:“好。”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便见王凤芝进得殿中,眉眼间的喜色,怎么都挡不住。 凤青看那脸色,想着大约是那事成了,便也笑着迎了上去,顺便吩咐殿里伺候的奴才都下去,将殿门给关上了。 凤青拉着王凤芝进了内室,两人坐在床上,凤青心中焦急,忙压低声音问道:“娘,是不是事情成了?” 王凤芝点点头,笑着道:“你外公来信,虽然没能将人当场给杀了,不过已经下了毒,没救了,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情了。凤遥这几日不在太子府,想必是得了消息,去奔丧了。” 听到那句“奔丧”,凤青只觉得心中积聚的阴雨全都消散了,长长出了一口浊气,凤青脸上是极为振奋的表情,她笑道:“好,真是太好了!” 凤青起身,走了两步,清秀的小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转过身,凤青问道:“娘,这事知道的人多么?” 王凤芝知道自己的父亲素来是有本事的,信上说事情已经处理好,王凤芝自是深信不疑的,听着凤青这么问,笑道:“你便放心吧,你外公说,事情妥妥当当,不会有人发现的。” 凤青得了保障,本来还有一丝不安的心瞬间就镇定下来了,眼眸中渐渐露出疯狂的色彩,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微微的扭曲。 现在这么好的时机,错过了,可要上哪里去找啊? 凤青疯狂的表情落在王凤芝眼中,让她心中一惊,自己的女儿何时有过这样的表情? 姐妹情深02 凤遥的存在,对女儿的影响力便是这么严重么? 不过,凤遥的死期也不远了,神医山庄一乱,凤遥根本不足为据,只要杀了凤遥,太子必定会受影响,那么七皇子的胜算便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王凤芝显然不知道,她最疼爱的女儿,想得与她截然不同。 想到太子,凤青背着身子,没让王凤芝看到她眼底的那一抹温柔神色,问道:“娘,太子没跟着一起去么?” 王凤芝进宫前,早就将太子府里的消息给打听清楚了,现在听女儿这么问,完全没有多想,回答道:“永宁公主来了,太子哪里还记得凤遥?而且,我听说凤遥那小贱人因为永宁公主和太子置气,去陈州的时候已经与太子闹翻了,太子生了很大的气……” 听到太子与凤遥不合,凤青心中十分舒爽,但是永宁公主这个人,她那天也是见了一面的,容貌不输于凤遥,而且与太子的关系也十分要好,很是亲昵,只是她总觉得永宁公主看太子的眼神不一样。 心中一动,凤青脸色有些沉,问道:“娘,永宁公主是皇上的女儿么?” 王凤芝听得凤青这么问,急忙起身过来捂着凤青的嘴,脸上有些惊慌,小声道:“女儿啊,这话可不能说啊,要杀头的!” 凤青心中更是笃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拨开王凤芝的手,凤青柔柔笑了笑,道:“娘亲紧张什么?女儿不过随便问问,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王凤芝叹息,神色有些怔怔,道:“当年,不少人因为好奇这事,才会丢了性命啊。” 凤青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心中隐约有了计较,亲昵挽着王凤芝的胳膊,凤青低声试探道:“娘,那是不是永宁公主并不是皇室血脉?女儿那天见了永宁公主一面,她似乎喜欢太子殿下呢。” 王凤芝一惊,身子打了个颤栗,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中带了些急切,道:“青儿啊,你可不许在外面说这些话,被皇上、太后知道了,不仅是你,就连凤家也难逃一死啊!” 虽然王凤芝没有正面回答,不过凤青显然已经知道了她要的答案,永宁公主住进太子府,打得就是太子的主意。 而凤遥这个正儿八经的太子妃,此时却不在,这可真是一出好戏了。 姐妹情深03 不过,凤青还是很好奇,永宁公主的真实身份,皇家的秘辛若是握在手中,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凤芝明显不愿意再提永宁公主的事情,便说起了近日在宫中的处境。 “娘,你是不知道,自从皇上将掌管六宫的权利分给那两个贱蹄子,女儿的日子有多难过,以前每日去给姑姑请安便算了,现在姑姑养病,不见任何人,女儿还要去给那两个贱人请安,气死女儿了!” 凤青愤愤不平的说着,眸中迸射出狠毒阴厉的光。 王凤芝叹气,自从凤遥回到漓城后,似乎漓城的天气就变了。 就连自己一向稳重的女儿都变得极为陌生,眼前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深闺怨妇,哪里还找得到一丝聪慧? 可是总归是自己的女儿,是心疼了十几年的,哪里容得两个庶女在嫡女头上耀武扬威的。 可是想到自己的小姑子,不说现在身子不行,便是日后身子好了,也不见得皇上会将六宫的权利重新还回去了。 王凤芝心中无法,只得安慰了凤青几句,许诺回去将事情告诉凤训,让他想想办法,毕竟嫡女比庶女要亲厚许多。 而且,凤青可是有个当丞相的嫡亲哥哥,比两个庶女的后台可强硬许多。 王凤芝不方便在宫中久待,与凤青说了些话便匆匆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她进宫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昔日两个庶女的耳朵里。 眼见就要到宫门了,有小太监拦住了王凤芝,道:“凤夫人,娘娘请您去御花园一见。” 王凤芝心中一沉,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不过面上还是带着笑意,问道:“不知小公公的主子是?”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递了出去。 小太监似乎并没有看见,稍微退后了一步,冷着脸道:“夫人还是快些吧,明妃、兰妃两位娘娘可还在御花园等着呢。” 这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不说王凤芝她的女儿是皇子妃,儿子是当朝丞相,便说她本就是诰命夫人,这小太监就不该这么对她讲话。 王凤芝心中憋了一口气,只是她知道,奴才能这般嚣张,必定是受了主子的命令,若是她为难了这奴才,便更加让那两个庶女能借题发挥。 姐妹情深04 忍了又忍,王凤芝压着心中的火气,笑道:“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 小太监冷冷看了眼王凤芝,道:“那就请夫人跟奴才走吧。” 说罢便率先走在前边带路,王凤芝咬牙跟上,心中恨不得将前面的太监撕碎了才算解气。 之前凤青哭诉时,王凤芝还不甚在意,总以为是女儿受不了庶出的妹妹当了妃子,压在了她头上,才会那般说话的,只是现在看来,女儿说的并不作假。 这两个庶出的贱蹄子,现在当了皇上的妃子,脾气也跟着见长,居然不将嫡母、嫡姐放在眼里,竟然还敢百般刁难。 可真是好的很! 这些年,风府的姨娘庶女毕竟都被王凤芝拿捏的死死的,就算当了妃子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府里哪个庶女见了她不是兢兢战战,打心底里畏惧害怕? 王凤芝就不信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这两个庶女见了她,还真能拿出当娘娘的威严来! 王凤芝这么想着,便信心满满的跟着小太监一路去了御花园。 八角凉亭里,一身浅蓝宫装的兰妃,和粉色宫装的明妃坐在一起,石桌上摆着七八种点心,两人数日不见,似乎明艳不少,与在风府是唯唯诺诺的样子,相差甚远。 小太监带着王凤芝进了八角凉亭,见礼后,恭敬道:“娘娘,凤夫人来了。” 粉衣女子斜眼看了看小太监,娇笑道:“唔,不错,赏。” 明妃身后的大宫女听了主子的吩咐,便从袖子里摸出一锭碎银子给了小太监,小太监连忙谢恩,之后便退下了。 明妃兰妃两人始终都没看王凤芝一眼,等带路的小太监退下后,两人便笑意盈盈地看着王凤芝,兰妃出声说道:“母亲怎么如此偏心,进宫一趟,去看了大姐姐便要离开,难道本宫与妹妹便不是母亲的女儿?” 这话若是换做以前,兰妃是万般不敢在王凤芝面前说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们是皇上的妃子,即便是王凤芝是嫡母,见了她们不行礼,那也是不合礼数的,是藐视皇家。 虽说兰妃的话听起来是与王凤芝撒娇,其实也就是变相告诉旁人,这个嫡母也就是在乎嫡女而已,她们这些庶女即便是现在做了妃子,也不被放在眼里。 姐妹情深05 王凤芝精明,哪里会听不懂兰妃话中的意思,虽然心中怒火烧的难受,但是她也知道,凤家今时今日,已经不能出任何差错,于是便先规规矩矩行了礼,道:“见过明妃娘娘,兰妃娘娘,娘娘金安。” 兰妃微微侧头,与妹妹明妃对视一眼,抿唇一笑,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快意。 “母亲赶紧起来,”说着明妃便起身去扶王凤芝,笑着道:“姐姐今日正好念叨着母亲,母亲便进宫了。” 王凤芝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庶女见她要说什么,不过看这阵势,倒是有备而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两个庶女想要做戏,她王凤芝也不会不陪着。 想着,便露出温和的笑意,道:“我想着娘娘如今要管理后宫,只怕是没时间,所以与七皇子说了会子话,便要回去了,哪里想到娘娘这会空闲呢。” 四两拨千斤,将兰妃方才说的话又软软的顶了回去。 明妃柔柔笑着,也不将王凤芝说的话放在心上,“母亲哪里的话,即便是再忙,见见母亲的时间还是有的。” 说着,便拉着王凤芝坐了下来,道:“母亲快坐下,今个天气炎热,皇上送了不少酸梅汤过来,冰镇着,吃了很解渴,母亲也吃一碗。” 兰妃也笑着,招手对身边的宫女道:“去将皇上送来的酸梅汤拿来一碗给本宫的母亲。” 宫女福了福身子,应了声便下去了拿酸梅汤了。 王凤芝笑意不变,只是心中冷意更甚,这才刚坐下就开始显摆,果真是庶女,小家子气。 “既然娘娘这样说了,那我也沾沾娘娘的光。” 之后便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无非是问问风府如今的情形,还有她们生母的事情,虽然她们如今是妃子了,但是凤家对她们也不可能比之前好,总归是亲生母亲,担心是难免的。 又旁敲侧击说思念生母,想回娘家看看,但是皇帝不放人等等之类的话语。 王凤芝听了半响,总算是明白,这二人为什么会见她,左右不过是担心凤家苛待了她们的生母,现下用皇上的名义警告她。 不过王凤芝是谁,不过几句话,连消带打就将话题拨了过去。 虽然兰妃、明妃心中不喜,但是她们在王凤芝手下忍辱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还是清楚她的手段,当即也没勉强,想必凤家也不会为难她们的母亲,不然传出去,皇上也不会就这么绕过凤家的。 姐妹情深06 王凤芝喝了酸梅汤,又与两人说了一阵话,明妃突然说到了太子妃凤遥,语气中似乎含着一丝害怕,“母亲可要让大姐姐小心四姐姐,四姐姐如今是太子妃,可不是大姐姐能惹得起的。” 王凤芝看着两人脸上均是害怕的模样,心中冷笑,想着凤遥的时日也不多了,哪里还能威胁到她女儿,简直就是白日说梦话! 不过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不能落下的,王凤芝眸中闪着感动的光芒,柔声道:“还是你们与七皇子妃亲厚,现在这个时候还知道担心她。” 叹了叹气,道:“凤遥那个没良心的,早就不认风府是她的家,也不认娘娘们是妹妹了,哪里还需要叫她劳什子姐姐?” 王凤芝这话说得极狠,凤遥都不认她们了,她们还眼巴巴跟着叫四姐姐,这不是送上门让人羞辱么? 明妃似乎是没听懂这话,只是笑笑道:“总归是姐妹,哪里能真的不认。” 兰妃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看了明妃一眼,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血亲的姐妹,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即便是大姐姐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四姐姐的事情,想必四姐姐也会看在母亲多年的恩情上,原谅大姐姐的。” 王凤芝脸色变了变,兰妃明显是话中有话。 漓城上下都知道凤遥在风府过着丫鬟不如的生活,王凤芝哪里有什么恩情? 即便要还,也是过往的欺辱打压,哪里有什么血亲,原谅一说? 而且,她们还提到了女儿凤青,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女儿做了对不起凤遥的事情? 王凤芝心中冷哼,即便是女儿真的做了对不起凤遥的事情,她又能如何? 现下,她能不能活着从陈州回来,都还是未知数,哪里还顾得上漓城发生的一切事宜? 虽然王凤芝没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中,不过总归是留了个心眼,略带担心问道:“娘娘说得什么话?娘娘与七皇子妃一起长大,自然该知道,七皇子妃素来善良,又与姐妹们亲厚,哪里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太子妃的事情来?” 这是明着套话,不过明妃、兰妃本身就是要将消息透露给王凤芝的,所以现在她这么问,两人自然是松了口气,明着问,总是省了许多力气的。 姐妹情深07 与王凤芝这样的老狐狸说话,也是非常累人的事情。 而且,最难的是,两人心中明明极为痛恨王凤芝,可是面上还要笑着,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不说她们觉得恶心了,想必王凤芝本人也觉得很恶心。 只是,现在各自身份都不一样,即便是恶心,也要将戏做足了。 明妃看了看兰妃,为难道:“还是姐姐你说吧。” 兰妃面上亦是作出为难的样子,看着王凤芝欲言又止,极为犹豫。 明妃看了,便恨铁不成钢一般,重重叹了口气,凑过身子到王凤芝耳边悄悄说了句:“听说大姐姐心里惦记四姐姐最为在乎的东西,生了争夺之心。” 王凤芝面色一变,这是什么话? 难道是青儿那夺凤遥那本秘籍的事情,不小心被知道了? 只是无论王凤芝心中怎么骇然,面色上仍然没有丝毫表露,兰妃见了,以为是明妃说得太过隐晦,王凤芝没明白,便又道:“母亲还是与大姐姐说说,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大姐姐真这么做了,到时候别说是皇上了,便是父亲也不会饶了大姐姐的。” 王凤芝本来还想着这算什么严重的事情,可没想到兰妃这番话说得又让她不明白了,难道不是秘籍的事情? 可是什么事情又关乎自家老爷和皇上呢? 王凤芝面色不定,但是明显已经是有些信了,明妃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担忧道:“是啊,本宫与姐姐也是担心凤家,虽然大姐姐自小就懂事,可是这事,的确是欠缺考虑了,若是由着大姐姐的性子来,只怕凤家会惹上大祸!” 王凤芝越听越迷糊,虽然不清楚两人说得到底是什么,可是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仿佛凤青要做的那件事情,真会给凤家带来不可预想的灾难一般。 这么想着,王凤芝心中更加不安起来,面色焦急,道:“娘娘是不是弄错了?七皇子妃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兰妃见王凤芝到了这个时候还维护着凤青,心中十分不屑,什么识大体懂事,若真是如此,怎么还是那般不知廉耻,惦记着妹妹的夫君? 兰妃起身,冷着脸说道:“既然母亲不信,那便算了。”转头对明妃道:“妹妹,回去吧。反正出了事情,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姐妹两个。” 姐妹情深08 说罢便率先出了八角凉亭,带着自己宫中的奴才往回走了。 明妃见兰妃走了,面上露出急色,起身,低声在王凤芝耳边说了句话,然后道:“母亲还是劝劝吧,这可不是儿戏!”说完也追着兰妃走了。 偌大的御花园,方才还有许多人,现下只余下王凤芝一人坐在凉亭内, 面色骇然,若是细看,会发现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颤抖着。 明妃追上兰妃,两人往寝宫走去。 身后两宫的一干奴才都离得比较远,听不见两位娘娘到底在说什么。 只见兰妃笑语嫣然,道:“你说,若是夫人问起大姐姐,她会如何回答?” 明妃亦是捂着嘴笑道:“不管她如何回答,都不会讨好的,谁让她有了这份龌龊的心思。” 兰妃亦是点头,面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唇角有几分冷意,道:“这些年,虽然咱们比凤遥过的好些,不过总归是被她打压着,你看她之前的模样,分明是还当咱们是凤府里胆小怯弱的庶女。” 明妃愤恨的点头,眸中闪烁着怨恨的光,咬牙道:“可不是,凤遥倒是好命,嫁给了太子做正妃,现在被太子宠着,她不羡慕也真是奇怪了。” 她,自然是指的凤青。 兰妃笑了笑,似乎极为解气般说道:“可不是羡慕么,她这么多年自持清高,满心念着日后和最优秀的的男子一起,没想到让凤遥给抢了先,也不知是不是报应!” 说完,尤为不解气的啐了一口。 明妃抚了抚头上的金钗,极为优雅地笑了笑,道:“姐姐你且看着吧,凤遥想必是已经知晓了此时,即便是不知道,凭着她与那对母女的恩怨,也不会轻易罢了。” 侧头看了看周围,明妃声音小了许多,继续道:“而且,七皇子已经知道了,你说他如今这般,是顾及着凤家的权势,才留着她的正妃之位,朝中的变化你我姐妹不懂,但是这女人间的争斗还不懂么?” 兰妃一笑,面上恢复到柔弱,“妹妹说的极是,七皇子如今不在身边,凤遥也不在,保不齐她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咱们如此,也算是为凤家保全脸面,可怪不得咱们姐们狠心。” 明妃敛眉,看着兰妃道:“是这个理,母亲这么多年待我们姐妹极好,现在也是回报母亲的时候了,母亲日后一定会感谢我们姐妹的。” 姐妹情深09 两人目光中都有些无尽的冷意,以前那些年,她们的生母被王凤芝压着,她们又被凤青这个嫡女压着,便是各个大人府邸之间女眷的聚会,她们都不曾参加过一次。 即便是曾经王凤芝带了几个其他的庶妹去参加宴会,可是王凤芝又哪里是那么好心的,出去参加宴会,还不是作为凤青的陪衬,那些人怎么可能记住她们呢? 因为种种关系,她们两人关系极好,现在倒是天公作美,皇上选秀,风府竟然还要送秀女去参加,而且还刚好是她们两人。 先前她们也觉得有姑姑丽妃在宫中,只怕两人是选不上的,没想到皇上不仅选了她们,还首先同时临幸了她们姐妹两个,又同时赐妃。 最重要的是,宴会上丽妃被凤遥给打伤,让皇上将全力分给了她们姐妹二人,这些年的忍辱总算是没有白费,现在熬出了头。 姑姑丽妃已经是不可能再得到皇帝的宠爱了,日后这后宫,哪里还有人敢去挑衅她们? 两人走了一会,明妃突然道:“姐姐,你说,若是父亲知道了这事会如何?” 兰妃这些年其实见到凤训的时间也不多,只知道凤训很是严肃,所以并不确定,只是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想必大姐姐是绝对讨不了好的。而且……” 兰妃神秘一笑,凑过去低声道:“你说,若是姑姑知道她的儿子被嫌弃了,又是什么表情?” 明妃一惊,忙道:“姐姐你要做什么?丽妃如今不管事,被皇上禁足,哪里能见到她的人?” 兰妃并不答话,只是脸上神色笃定,似乎丽妃一定会知道此事一般。 明妃看了许久,也没再细问,她知道这个姐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而且,两人现在进了宫,互相扶持着,总会比一个人长久些。 现在高于两人品级的也就只有姑姑丽妃一人了,若是丽妃有个什么好歹,得利的还是她们姐妹两人,所以明妃也就等着兰妃的动作了。 ***** 王凤芝坐了许久,竟然不知觉中湿了后背,这大热的天气,王凤芝只觉得心底生出一股凉气,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想到明妃在她耳边说的那话,王凤芝心中又气又急,还夹着愤怒、失望等种种情绪,起身,腿有些发软,她拖着桌子稳了稳心神,之后便急忙离开了御花园,出来宫,直奔回府。 姐妹情深10 之后便让身边的死士去查,王凤芝理智告诉自己,明妃、兰妃不过是为了打压凤青,才会那样说得。 可是另一方面,王凤芝又非常不安,这样的事情,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细想一番,虽说以前女儿讨厌凤遥,可是都没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凤遥撕碎才算解气。 凤遥自从回来漓城,凤青去见过凤遥一次后,便生出了要将凤遥杀死的想法,而且越演越烈,到现在,似乎都已经成了魔怔一般。 想起之前进宫,说起凤遥时,凤青的表情,王凤芝更加相信了几分,凤青是因为凤遥成了太子妃,才会想要除去她的。 那么除去之后,是不是她又会想着取而代之? 而且,宴会上那么多人,怎么就她注意到了永宁公主眼中对太子的情意呢? 王凤芝越想越心惊,只觉得这事不用再查了,八成就是真的。 小半个时辰后,死士回来了,跪在王凤芝身前,声音虽然低沉,但是王凤芝听得一清二楚。 “回夫人的话,属下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去查了,大小姐曾经去太子府看望太子,而且当着太子妃的面,强烈要求去看望太子殿下,即便太子妃十分明确阻止了,大小姐还是不退让,后来也是太子让人传了话,才将大小姐打发走的。” 王凤芝想起那次凤青的说辞,明显与事实不符,她当时说只是回家看她,顺便去太子府试探凤遥的深浅。 若她不是成心去看太子,为什么要对亲娘撒谎? 王凤芝心中一片冰凉,只是这才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只听得死士又继续说道:“之后七皇子发现,大小姐暗中将他画的太子妃画像送去了太子府给太子,而且,早在这之前,大小姐送了匿名信给太子,信上说太子妃与七皇子两情相悦,而且在太子府幽会数次……” “够了!”王凤芝大喝一声,阻止了死士还要继续说下去的话,面容染上寒霜,即便是不听后面的事情,王凤芝也能确定,明妃、兰妃的话时真的。 自己的女儿凤青,漓国第一才女,如今的七皇子妃是真的惦记着太子,她妹妹的夫君。 虽然凤遥已经与凤家无关了,但是毕竟是有着血缘在。 凤家内乱01 若是凤青还未成婚,便也罢了,女子共侍一夫也没什么,可凤青如今已经是七皇子妃,按理还要叫太子一声哥哥,这样惦记着夫君的兄长,这是失德。 死士走后,王凤芝瘫坐在椅子上,心中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事情已经被那两个死丫头知道了,那么还有谁知道呢? 她不相信,凭着那两个丫头的本事,哪里能查到这么机密的事情,自己都没发现任何不正常,一定是有人暗中告诉了那两个丫头。 可是究竟是谁?他能告诉明妃、兰妃,便也能告诉旁人,而且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势必要去查探一番,这事本就有迹可循,到时候皇上便有了机会对凤家发难。 凤家真的有可能因为遭遇灭门之灾。 怪不得那两个死丫头会提醒自己。 王凤芝已经没了主意,心中十分恐慌,便听得丫鬟告诉她,凤训回府了,便顾不得其他,急忙去找凤训了。 凤训才刚回府,见着夫人王凤芝火急火燎的进了书房,脸色苍白,发髻也有些乱,似乎极为惊慌的样子。 心中有些不喜,道:“慌慌张张想什么样子?” 被凤训一喝,王凤芝慌乱的脑中顿时有些清明了,面色犹豫,到底该不该把事情告诉老爷呢? 这样会不会对女儿不好? 王凤芝的迟疑让凤训更加不喜,脸色沉了下来,道:“到底怎么了?” 王凤芝心中一跳,看了凤训半响,终于开口道:“老爷,.我刚刚去宫里,听说,听说……”看了看凤训越发阴沉的脸色,声音低了几分,道:“青儿属意太子。” 王凤芝看着凤训的脸色,没敢将凤青有心和太子在一起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这事已经够严重的,若是再被老爷知道女儿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只怕老爷不会轻易饶了她。 果然,凤训听了这话,面色阴鹜,眸中聚集着暗沉的光,他死死瞪着王凤芝,怒道:“看你教得好女儿!下贱!” 凤训几乎没被气死,他方才才反应过来,之前七皇子为什么会来警告自己,根本就不是因为女儿不愿意同房,而是因为七皇子知晓了此事,又碍于两家的情分,没有明说。 可是凤青这个不知脸面的东西,竟然还没有收敛,竟然又将事情引到了凤遥身上,这真是好,好极了! ** 玉琉的异常,是有原因的,先卖个关子,欢迎猜谜——纤纤 凤家内乱02 王凤芝被凤训那一声“下贱”骂懵了,愣愣看着凤训,忘了反驳。 自己的一双儿女从小便是风府的骄傲,是凤训引以为傲的,自小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被这样骂过,而且是这样难听? 女子最重的就是名声,可是现在凤训竟然骂女儿“下贱”?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凤训的脸都气黑了,豁然起身,指着王凤芝的鼻子骂道:“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你看你女儿像什么样子?七皇子之前已经警告过我了,可是她呢?对你可有过一丝坦诚?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藏着掖着这么久,七皇子没有明说,她就当没事,下作东西!” 王凤芝被凤训这么一通好骂,心中虽然生气不服,但是也不能否认,凤训某些话真的说到了她心里。 她一直以来都是比较疼爱凤青这个女儿的,可是这样体己的话,女儿竟然从未与她说过,这让她心中怎么能不难过呢? 而且,这事关系着凤家的存亡,凤青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王凤芝心中就算怨恨,也还是疼女儿比较多一些,但是在凤训心中,凤青岂止是不懂事这么简单,简直就是任性妄为了! 凤训气得身子直发抖,想着该怎么才能将此事压下去,陡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盯着王凤芝,阴沉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王凤芝被凤训看得心里害怕,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哆嗦道:“是,是明妃、兰妃告诉我的。” 凤训微微眯眼,是她们?她们又是从哪里知道的?难不成是皇上的示意的? 这样想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训斥道:“她们说你便相信?她们如今是皇上的妃子,翅膀硬了,与凤家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她们说的话,怎么能轻易相信?” 王凤芝又是一个哆嗦,唯唯诺诺道:“不,不是,老爷,我……查过了。” 凤训本来好转的脸色,瞬间又乌青,怒骂道:“蠢货!下贱!竟然还欺骗我去帮她除去凤遥,你养的好女儿!” 王凤芝来了这半天,光是听到凤训骂女儿了,心中十分不舒服,低着头,脸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还是鼓足勇气辩解道:“那也是你女儿!” “你还敢顶嘴?!”凤训怒极,狠狠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将砚台都震得直响。 凤家内乱03 王凤芝吓得脸色惨白,心中一惊,她与凤训成亲多年,都没见他如此生气过,自然让她觉得陌生的同时,也觉得害怕。 凤训当年怎么说都是靠着军功打下来的官位,虽说这么多年没有再上战场,但是身上的杀伐之气还是存留这几分,王凤芝觉得害怕是自然的。 王凤芝之前心中担忧的事情,凤训在这短短时间里也想到了,想着得到的消息,凤训沉声问道:“那个不孝女有没有派人去陈州杀凤遥?” 按着凤青往常的作风,这次凤遥离开漓城去陈州,明显是个好机会,凤青如此恨凤遥,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凤芝是后来才知道这事的,否则也不会帮着凤青给自己的父亲写信求情,让他想法除去凤遥的助力…… 现在事情变得这么严重,王凤芝哪里还敢对凤训说神医山庄的事情? 只能拼命摇头道:“青儿没说派人。” 到现在了,王凤芝还在帮凤青说话,这让凤训更加怒不可遏,一巴掌打了过去,骂道:“蠢货!她连心里的事情都不给你说,还会告诉你她会派人去杀凤遥吗?妇人之仁,若是凤遥出了事情,神医山庄还会轻易罢休?” 王凤芝哪里能想得到凤训会出手打她,成亲这么多年,不光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还有一双优秀的儿女也让凤训对她多了几分敬爱,至少从未给过自己难堪。 现在竟然会打她? 王凤芝大脑发懵,瞬间就泪流满面,捂着脸哭诉道:“老爷,你竟然打我?青儿即便做错了,那也是您的女儿,你骂骂也就算了,现在还想怎么样?女儿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现在出了事情,怎么就是我一个人的错?老爷扪心自问,这些年,可曾教导过青儿炫儿什么?” 凤训被王凤芝这么一责问,当即也觉得理亏,脸色有些难堪,只是即便是错了,凤训也不会轻易承认的,而且,凤训觉得,这事还是凤青的错。 若不是她有了那种不该有的心思,现在怎么又会闹成这样? 七皇子与凤青的婚事,是自小就与妹妹丽妃讲好的,两个小孩子心中也是有数的,这样的情况下,凤青还做出那样的事情,简直就会枉费凤家这么多年来对她的期望! 凤家内乱04 不过是眨眼间,凤训就恢复了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对着王凤芝咬牙道:“你这是在质问我?这些年朝中事务繁忙,我哪里有时间教导孩子?我将整个家都交给你,你便是如此回报我的信任?女儿是你一直带在身边教养的,现在成了这样子,你还有脸面责问我?” 王凤芝从来不知道凤训会如此颠倒黑白,她心中总是存了一丝念想,夫妻多年,即便凤训心中无她,怎么着也会顾及着多年的夫妻情意,没想到现在出了事情,便将黑水都倒在了她头上。 这等于将刀子生生插在了王凤芝的心上,痛不可言! “老爷,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若是事情闹大,皇上哪里,凤家绝对是逃不了的。七皇子如今被罚,远在青龙寺,若是凤家真的出事,他也鞭长莫及!” 王凤芝抹掉脸上的眼泪,一瞬间又恢复到了精明干练的样子,冷静说出了这一番话。 也是王凤芝足够精明,早就看出了凤训是个薄情的男人,虽然动了心生了情,但总归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丝后路,如今见到凤训这般对她,心中也早有了准备,虽然痛,但总归伤的没那么严重。 凤训听得王凤芝这样问,心中也是一阵烦躁,宫中的两个庶女,他早就不相信了,现在这个消息从她们嘴里说出来,也有可能是皇上也已经知道了,不然凭着那两人的本事,绝对没有办法知道的。 现在,要想的便是,皇上知道此事了,不日便将会对凤家发难了。 那么到时候凤家又该如何? 或者是,在皇上还没下手之前,如何挽回呢? 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了,再有便是,若是告知明妃、兰妃此事的人不是皇上,那么幕后之人,又为什么要告诉明妃、兰妃呢? 他想要什么?或者说,想借此威胁凤家什么? 凤训思绪万千,可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头绪,更不要说办法了。 心中极为烦躁,看着王凤芝更加不喜了,便挥手道:“你下去!最近一段时间不要乱跑,还有,不要在蠢得派人去杀凤遥!” 王凤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心中想着,凤训不知道神医山庄时日不多了,才不敢对凤遥下手,可她不同,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如就将凤遥彻底除去,然后再想法子,让太子与永宁公主到了一起,这样女儿想必也不会在有念想了。 凤家内乱05 王凤芝心中有了计较,没有在书房多逗留,径自离开回了自己的院子,写了信交给死士,让他赶紧送去王家给她的父亲。 王凤芝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依仗从来都不是凤训,也不是一双儿女,而是那个谋略深沉的爹,这次事情严重,王凤芝也只有让她爹出马,依着她的手段,还不足以将事情都摆平。 凤青在迁学宫喜滋滋的,还沉浸在凤遥即将失去助力,失去生命的美好中,根本不会想到,她就要大祸临头了。 漓城的天,似乎阴沉了不少。 ****** 太子府里,玉琉因为喝酒吹了冷风,感染了寒气病倒了,永宁是例行去找玉琉,却敲了许久的门都没得到回应,这才进去看了看。 没想到玉琉浑身发冷,睡得迷迷糊糊,永宁心惊,连忙找了管家去请大夫。 本来太子府有李太医在,平时太子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极为方便,可是太子妃将李太医给带走了,李太医本就是太子妃的人,即便管家心有不悦,也不能说什么。 而玉琉又一直拒绝让宫里的太医看病,所以管家也只能在民间找了为医术不错的大夫进府给太子看病。 永宁一直守在床边,脸色苍白,玉琉这次病的凶猛,不然,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会被寒气侵体呢? 这都是凤遥害的,是那个女人不辞而别,让玉哥哥担心,才变成现在这样! 永宁心中对凤遥的恨又多了几分,隐约有了与凤青一样的心思。 大夫把完脉,永宁公主急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起身,看了看管家,得到他点头后,道:“殿下这是郁结于心,思忧甚重,才导致了寒气侵体,吃几服药就会好了,只是这心结,老朽无能为力。” 意思也就是病情并不严重,严重的是玉琉的心结,他心中记挂着凤遥,就算是病好了,也不见得身体就能好了。 永宁听后楞了半响,如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煞气,然后微微一笑,如牡丹花般高贵,道:“那就麻烦大夫了。” 之后管家便带着大夫出了房间,写了药房,交给下人去抓药煎药。 管家送大夫出府,临近府门口了,大夫看了看管家,脸上有着犹豫之色。 凤家内乱06 管家看了眼大夫,道:“大夫,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是我家太子有事还是其他?” 大夫微微叹气,道:“我与你相熟,才想着要把事情告诉你,你听了之后,无论做什么,还是慎重一些。” 管家从话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脸上多了一丝凝重,道:“好,你说吧。” 大夫凑近管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见管家脸色大变,几乎惨白。 大夫说完,又是一阵叹气,道:“我便先走了,你慎重些吧。” 说完,自行出府离开了。 管家站了许久,才发觉后背有些发凉,用袖子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管家看了看四周,又往后院去了。 只是心中还在为那个消息而震惊,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哪里能处理? 但是想想太子如今的状况,管家又觉得事情还不能说,不能更加刺激太子了。 管家心中有了思量,便加快了脚步往后院去了,太子的药,他要看着,仔细些才行。 管家看着将药煎好后,亲自端着送去了房间,永宁公主一直陪着玉琉,眼底隐隐有几分狠戾,管家进来不小心给瞧见了,心中一惊,急忙低头唤道:“公主。” 永宁公主的思绪被唤回,转头微微一笑,看了看管家手中的药,突然道:“我来给玉哥哥胃药吧。” 管家踟蹰,看了看床上昏睡的人,又看了看永宁公主,心中不知怎么,竟有些不愿意让永宁公主给太子喂药。 永宁公主似乎是没看见管家的迟疑,从善如流的从管家手中拿过药碗,坐在了床边。 管家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永宁公主微微冷凝的侧脸,要说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永宁公主舀了一勺药,吹了吹,便往玉琉嘴里喂去。 只是,玉琉昏迷,此时哪里还能喝进去药水,尽数都留了下来,永宁公主见了,连忙将药放在一边,用帕子将药水擦掉。 永宁看了眼管家,缓缓一笑,道:“管家你先出去吧,本宫要给玉哥哥喂药。” 管家眼皮一跳,微微垂下头去,不敢去看永宁公主此时的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有多么震惊。 他在宫里什么没见过,永宁公主这哪里是要给太子喂药,这是要将清白给了太子啊! 凤家内乱07 如此一来,太子与公主有了肌肤之亲,即便是太子不愿意,也没有办法了。 管家心中砰砰直跳,他站着没动,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道:“公主,这于理不合!” 极为斩钉截铁的语气。 只是永宁公主似乎毫无发觉而已,依着笑眯眯问道:“哪里于理不合?本宫给玉哥哥喂药,有什么不对么?” 管家额上留下冷汗,心中只觉得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之前永宁公主说话,都是自称“我”,如今却是自称“本宫”,这算是告诉了管家,她的身份,做什么也轮不到一个奴才来指手画脚。 管家确实找不到话来反驳永宁公主,而且也不能。 但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昏迷中被永宁公主占了便宜,若是太子醒来,依着太子对太子妃的感情,两人还能不能继续过下去,这都是个问题了。 太子眼中看不到旁的女人,虽然永宁公主不一样,但是太子没有主动,永宁公主如此,怎么样都会惹得太子不喜,说不得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咽了咽口水,管家头垂得更低了,他道:“公主,也许老奴说话不中听,但是公主素来也是了解太子的,您这样做了,太子也许……不喜。” 管家本来是想说憎恨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词语,多了几分委婉。 永宁听后,面色不变,笑意更深了几分,虽然管家看不到,但是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永宁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有多么冰冷! “管家说得什么话,不过是喂药而已,玉哥哥怎么不喜?” 永宁公主装傻到底,继续与管家打太极,顿了顿又道:“管家还是早些出去比较好,这药凉了,药性可就打了折扣了。” 管家额上冷汗滚滚,永宁公主这般,他还真是无话可说了,若是他将话说明了,或者强制将永宁公主请出去,只怕永宁公主当即便会给自己安上一个以上犯下的罪名。 思前想后,管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在永宁公主越发冰冷的目光中出了房间。 出来门,管家并没有留在门后,而是直奔出府,现在,只有他们能阻止永宁公主,即便公主怪罪,也与自己无关。 而且永宁公主未必能将他们怎么样,那些是太子妃的人,永宁若是动了他们,太子对永宁公主也许会有隔阂了。 凤家内乱08 他即便不了解太子妃,也能看得出来,太子妃对属下都是极好的,吃穿用度不说,便是偶尔撒泼闹个笑话,也并不在意。 所以管家方才出门的时候才想到的,太子妃不在,可是太子妃的属下还在,依着平日对太子妃的忠心和维护,怎么着也不会看着有人与太子妃抢太子。 送走了管家,永宁公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面上结着一层冰霜,冷哼一声,复又转头去看床上昏迷的男人。 他样子生的极好,虽然天下间还有别的男人生的比他还好,但是永宁这么多年,还是能时时都记着他。 他与旁的男子都不同,具体哪里不同,永宁也说不上来,只是心中那份感觉清楚的告诉她,她非常非常想要这个男人。 尤其是这次回来,永宁心中的感觉更加强烈,天下间没有其他的男子再能入得了她的眼了。 以指为笔,永宁细细描绘着玉琉的眉眼,眼中满是深情。 不知是因为病痛还是心结的关系,玉琉的眉头始终紧皱,整个人似乎极为不安的样子,额上浸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永宁拿出帕子一点一点细细将汗水擦去,她俯着身子,小脸距离玉琉极近,两人呼吸纠缠,永宁莫名就红了脸颊,眼眸轻眨,定定看了玉琉半响。 想起方才的药,永宁刚要起身,便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熟悉而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永宁小脸通红,似乎极为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察觉到永宁的反抗,玉琉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口中喃喃叫道:“遥遥,遥遥……遥遥遥遥……” 永宁本来还羞红的小脸一瞬间就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极为阴沉狠戾,她看了看身下即使昏迷,也不忘凤遥的男人,只觉得整个心极为冰冷。 用力将玉琉的手掰开,永宁坐起身,拿起药碗喝了一口,作势就要俯下身子去喂给玉琉,却不想听到一个极尽嘲讽的声音道: “我道皇家规矩多,出来的公主也该是极为懂规矩,啧啧,没想到,原来皇家的公主比之青楼的女子,也不遑多让,以口渡药的事情,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一点都没犹豫,真是大开眼界了!” 凤家内乱09 永宁心中一惊,眼神凌厉看向声源处,却见一个绿衣女子靠着窗子坐在窗沿上,一条腿极为不雅的荡在空中,只是那张倾城的脸便已经夺走了别人的注意,哪里还能看得到其他呢? 而且这样的动作,让绿衣女子做出来,并没有一丝不雅,反而透出一股子寻常女子没有的生动灵气。 “你是谁?”永宁公主整个人都似冰人,散出一股子冰冷的寒气,眼底有几分阴鹜,“你敢闯太子府?” 来人正是绿芜,他今日接到凤遥的消息,本来是想着过来看看玉琉,没想到才刚来便看到如此劲爆的画面,当真是极好的。 绿芜轻笑一声,亦是冰冷异常,斜睨着永宁公主,道:“闯?公主未免太小看我了,这太子府我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而且,‘你是谁”这样的问题,公主不觉得太白痴了么?难道公主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绿芜敢这么说,是接到了下面传上来的消息,有人在调查太子妃凤遥,而顺藤摸瓜查回去,才发现是这位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自然是认识绿芜的,只是不知道凤遥都不在府里,她还来干什么?难不成是监视玉哥哥的? 想到此处,永宁面露讥笑道: “知道又如何?皇家规矩如何,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本公主喜欢玉哥哥,与他还有婚约,即便是以口渡药又如何?日后总要成亲洞房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姑娘是不是管的有点多了?” 绿芜勾着唇角冷笑,喜欢?婚约?他即便在青楼多年,见过的青楼女子也没这位公主如此的——无耻! “管的多了?公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打听清楚?太子殿下可是说了的,他这一辈子只会有我家主子一个太子妃,旁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我倒是想问问,永宁公主你似乎并不为天下人知晓,又哪里与太子有婚约?” 顿了顿,绿芜笑眯眯道: “还有就是,太子若是与你有婚约,太子又怎么会请旨求娶我家主子呢?莫不是,做妾室的?公主真是与旁人不同,有道是娶妻娶贤, 纳妾纳色,公主也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除了美貌一无是处,还没进门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难得啊难得!” 凤家内乱10 永宁本身就对绿芜出现打断好事极为恼怒,又因为这是凤遥的人而心中怨恨,哪里能想得到,眼前的绝对女子嘴巴竟然如此毒辣,竟然将自己说得那般下贱! 她自出生便被太后皇上捧在掌心,皇室子弟更是对她追捧,从没有人这样骂她!这个女人,果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冷笑一声,永宁道:“若说色,本公主倒是觉得姑娘的容貌比本公主还要强上数倍,如此看来,姑娘倒是天生做妾室的命!本公主堂堂公主,即便是貌美,又怎么会是做妾室的?姑娘这样的丫鬟,做个妾室也是祖上高香了!” 绿芜冷冷笑着,并不动怒,他是张凌,又不是真正的女子,若说以前他还会为这话动怒,只因他以前最厌恶别人说他男生女相,样貌漂亮。 不过凤遥后来告诉她,作为杀手,或者情报收集者,容貌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漂亮的人天生就比旁人要幸运许多,比旁人更容易迷惑人的眼球,这是一种恩赐。 至此以后,张凌便再也不纠结自己的样貌了,因为事实证明,确实因为这样脸,而迷惑了许多人,比旁人得到消息更省了许多力气。 绿芜看着染了红色豆蔻的莹玉指甲,绿芜眼波流转,轻笑道:“公主知道便好,我的容貌自然是比公主要好许多。至于我是否会做妾室,那就要看太子了,我能成为太子的妾室,自然是祖上烧高香了。只是,公主不愿做妾,公主与太子之间,还有婚约可言么?” 绿芜这话说得极有技术,若是永宁说婚约算数,而她之前又说不做妾,那么任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永宁会有除去凤遥的念头,即便不是除去,也会想方法让凤遥做不成这个太子妃。 若是永宁说婚约不算数了,那么她以口渡药的行为便是不知廉耻了。 这都没婚约了,以后她也是要嫁给别的男人,现在却对着一个日后不是夫君的人以口渡药,不是不知廉耻又是什么? 堂堂太子府,难道连喂药的人都没有了?还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给太子以口渡药? 这居心未免太过露骨了。 永宁之前便已经见识到了绿芜的伶牙俐齿,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巧言善变,而且心性极好,即便自己这样出言讥讽,她都没什么情绪波动,反观自己,都快要气疯了。 教导太子01 永宁自然不知道绿芜如此嘴毒,都是在青楼训练出来的,这样,她一个自诩清高的皇家公主异常矜持,有些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肯定是没有绿芜那般,有那么多的歪理邪说! 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将掌心的肉抠起来,永宁浑然不觉得疼,死死瞪着窗子上坐着的绿芜,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碎了。 手中的药已经没了方才的热度,温温的。 绿芜看了看药碗,又看了看床上的玉琉,面色越发冰冷,虽然不愿意,但是绿芜也知道若是凤遥在的话,绝对不会让这事发生的。 跳下窗子,进了内室,绿芜出手直接将永宁的穴道给点了,让她动弹不得,永宁根本不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着绿芜拿走了她手中的药碗。 “你要干什么?“永宁失声大叫,面色有些发白。 绿芜邪笑,看了眼玉琉,媚眼如丝,“就许你以口渡药,不许旁人用这招?” 绿芜是凤遥从青楼买回来给太子当妾室的,这是永宁调查后知道的事情,现在看到绿芜乘着凤遥不在,便来钻空子,永宁自然愤恨不甘! 这是极好的机会,没想到却给旁人做了嫁衣,真是该死! 可永宁不知道,绿芜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又哪里会稀罕攀上太子呢? 若是说绿芜想要乘着太子与太子妃生气钻空子,还比较能说得过去。 绿芜心中极为不屑,就这样没脸没皮没脑子的女人,也敢与凤遥叫板,真是活腻歪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居然会想到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皇家的规矩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比青楼的规矩也差不了多少。 老皇帝若是知道永宁公主因为这事,让绿芜直接将皇室的规矩和青楼相比,只怕是要气死了。 “你不要脸!”永宁公主大骂道,心中又急又气,却无奈此时根本动不了,没法阻止绿芜。 绿芜听后并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看着永宁几乎气歪了的小脸,道:“是啊,不要脸!可是我也是和公主学的啊,有公主这个不要脸的做榜样,有什么可无耻的呢?” 永宁一口气被噎着,说不上话来了,只能用极为狠毒的目光瞪着绿芜。 绿芜哪里管她那么多,不再理会永宁公主,毫不留情的就将玉琉的下巴给卸了,看得永宁眼睛发直,一头雾水。 绿芜一手拿着药碗,一手从玉琉颈子下穿过,用胳膊将玉琉的头向后仰起,然后慢慢将整碗药给倒了进去,黑色的药汁顺着喉咙都流了下去,一点都没有浪费掉。 绿芜将空药碗放在床沿上,接着又将玉琉的下巴给装了回去。 永宁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喂药方式,但见绿芜从善如流的模样,似乎这样极为正常,瞬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敛了敛神色,永宁道:“你既然喂完药了,便将本公主的穴道给解了。” 绿芜斜睨永宁一眼,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从永宁身上扫过,讥讽道:“你以为我和公主一样是傻子么?我现在将你的穴道解了,等太子醒来,你是不是要告诉太子说,是你用嘴巴给他喂的药?” 教导太子02 永宁被人说中心思,脸上说过一丝恼怒,随即又道:“你好大的胆子!小小婢女,也敢对本公主不敬?” 绿芜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笨蛋公主什么好了,自己如果害怕的话,还会点她的穴道么? “公主哪里看见我对你不敬了?我不过是为了保全太子的清白,才点了一个无耻之徒的穴道,公主没看见么?” 对于绿芜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永宁算是领教了,知晓今日的事情只怕是就这么被破坏了,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微微眯眼,遮住了眼底的煞气,永宁道:“太子妃身边的丫头倒是生的嘴巴毒辣,可惜,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你家主子的处境?若是本公主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太后,只怕你家主子也讨不了好!” 绿芜哪里会被威胁,别说凤遥不怕这些,即便是太后真要下旨将凤遥给休了,也要看太子舍得舍不得了。 这个蠢女人,怎么到了现在还分不清事情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呢? 绿芜心中直为凤遥叫屈,就这么个蠢货,也敢给她添堵? “公主大概是不了解我们家主子,她既然敢当着皇上、太后的面将丽妃打伤一次,两次,公主又有哪里不同呢?更别说公主现在丝毫未伤……” 顿了顿,绿芜眼中冰冷,似是毒蛇一般紧紧盯着永宁道:“如果公主自己弄出一点伤来,诬陷与我,乘机陷害我家主子,那又是另外一说了。” 绿芜这些年手机情报,本身就非常聪明,举一反三的功夫比煞零、苏澈还要强上许多,自然能从永宁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永宁公主再一次被说中心中的想法,心中一沉,再不敢小看绿芜。 她起先也以为,绿芜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空有一副好相貌,是凤遥买回来迷惑太子,巩固自己地位的。即便绿芜有些小聪明,小手段,也一定是些不入流的。 可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似乎自己才是那个极为不入流的一般。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永宁索性闭上了嘴,不再看绿芜。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永宁公主的做法是明智的,也意味着她并不似表面上看来这么蠢笨无知。 绿芜在青楼三年,阅人无数,即便偶尔看走眼,但是大多数是没错的。眼前的永宁公主就是一个极为善于伪装的女子,心思如何,现在不知,不过也浅不了多少就是了。 绿芜想着,凤遥之前的预感果然是对的。看来女人天生对情敌就有一种极为灵敏的直觉。 想到了什么,绿芜微微一笑,又将永宁公主的哑穴也给点了。 永宁公主张嘴,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幽毒的目光狠狠瞪着绿芜。 绿芜丝毫不在意,转身走到窗前,跳了出去,径自出了湘水阁,随手抓住一个丫鬟,,道:“永宁公主在太子房里闪了腰,你带几个丫鬟将公主抬回她的房间……” 教导太子03 小丫鬟见过绿芜,知道她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搬出太子府了,但是她的话,小丫鬟也不敢违背,于是使劲点了点头,一溜烟跑去寻人了。 绿芜满意的笑了笑,又往前院走去,他该回去给凤遥写信了。 才刚走到府门口,便遇上了一脸急色,急急忙忙往府里走的管家,看到绿芜时,管家眼前一亮,快走到绿芜跟前,唤道:“绿芜姑娘。” 绿芜面色淡淡,点了点头,绕过管家准备离开,却又被管家挡住了去路,微微有些不满,皱起了眉头,问道:“管家有什么事情?” 管家见绿芜似乎面有不悦,忙低声道:“姑娘能不能去看看太子?” 看太子? 绿芜勾唇,这就有意思了,管家让自己去看看太子,是要看太子与永宁公主相拥而眠的场景呢,还是看太子因为凤遥离开而生病了? 眉角微挑,倾城的容貌上多了几分魅惑,绿芜笑道:“哦?太子怎么了?管家要我一个小丫鬟去看,似乎不合礼数啊?” 管家一惊,面色变了变,自己怎么就老糊涂,忘记了眼前的姑娘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看都没看,凭着一句话,就将激烈打斗的煞零和苏澈分开,这哪里是好糊弄的人啊,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微微低了低头,管家又道:“太子思念太子妃,如今病了,老奴的意思是,姑娘去看看太子,兴趣太子的病能好些。” 绿芜心中冷笑,这意思不是让自己去看太子,而是让自己去告诉太子凤遥的下落,了了太子的心病,这样也就病好了。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绿芜面上越发笑得灿烂了,道:“管家可是说笑了,太子病了要找大夫,我去看看就能好了?难不成我比大夫还厉害?” 管家碰了个软钉子,除去之前的永宁公主,这算是又遇上一个装傻充愣,听不懂话的,管家一时觉得,这太子府的争斗都快赶上后宫了,就连太子妃身边的丫鬟都个中高手。 想了想,管家又道:“姑娘误会了,老奴的意思是,太子妃不在府里,姑娘是不是也该替太子妃看着太子,免得一些没眼色的做出什么不知耻的事情。” 绿芜笑了,总算是听明白了管家的意思,感情是这老管家看出来了永宁公主的意图,自己不敢上去阻止,所以将心思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来方才他是出去铺子找苏澈的,只是没想到自己跟他岔开了,误打误撞进去,阻止了永宁的无耻行为。 虽然是阻止了那事,但是绿芜心中恼恨管家算计的心思,便冷冷笑道:“有些人不知廉耻,总不会连太子也跟着胡闹吧?管家真是多心了,我家主子曾经对太子说过,若是他让哪个没脸没皮的女人给染指了,那她和太子的缘分也就尽了,管家就将这话原封不动说给太子听吧。” 绿芜不想再废话下去,绕过管家就往外走去。 教导太子04 绿芜走了两步停下又道:“还有,太子府的事情,管家日后还是自己解决,不要遇到什么得罪人的事情了,就想到来找我们,你得罪不起她,难道就得罪得起太子妃,你莫不是忘了,太子妃身后还有个太子?” 绿芜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管家一个人脸色发白站在门口。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漂亮的姑娘,她最后说得那话,显然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了府里的事情,这是在警告自己,怎么着太子妃都是自己正儿八经的主子,即使那人是公主,也该维护着自己主子的权利,即便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管家只觉得浑身汗津津,这一天里受到的刺激真是够多的,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心思深沉得连他这个老头子都看不明白了。 过了许久,管家抹去了额上的汗水,问着不远处的侍卫道:“绿芜姑娘进府多久了?” 侍卫想了想,道:“不倒两刻钟的时间。” 管家想了想绿芜的话,心中叹息,想着绿芜刚刚大概是知晓了永宁公主在太子房里,心中有了气,压根就没进去,不然也不会之前就驳回了他提出要去看太子的提议。 叹了叹气,管家抬脚往府里走去,太子也不知如何了,若是醒来知道永宁公主……那太子的病别说好了,只怕会更严重。 而且,管家眸光闪了闪,绿芜说得那话,并不是无中生有,他隐约也听过,太子为太子妃守身如玉,不会碰旁的女人,现在永宁公主的做法,想必绿芜已经知道了,管家都能肯定,太子妃也很快就会知道了,那么到时候…… 管家想着府里真是要变天了,不知道依着太子妃的脾气,回来又会闹成什么样? 管家到了湘水阁的时候,永宁公主已经被小丫鬟给带人抬回主院的房间去了,玉琉房中静悄悄的,除了一抹浅浅的呼吸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管家微微有些诧异,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站了许久,管家小心翼翼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进了内室,没有看到永宁公主的影子,床沿上放着空药碗,而太子安静睡在床上,只有窗户大开着,阳光甚好。 管家放轻脚步靠近大床,仔细瞧了瞧玉琉的脸上和露出来的脖颈,心中暗暗思量着这永宁公主除了喂药,到底有没有毁了太子的清白。 复又想到绿芜走时说的话,管家又是一阵叹息,这可怎么是好啊! 管家想着事情的严重性,便觉得头隐隐作痛,揉了揉额头,管家转身准备离开,便忽然听得身后有声音响起,“什么事?” 管家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惨白,等意识到那时太子的声音后,脸色更加难看了,怎么会醒的这么快? 他说了是不是会死的很快? 咽了咽口水,管家转过身子,瞧见玉琉挣扎着要起身,便过去扶着让他半靠着,往后退了几步,管家低垂着头,等着太子发话。 教导太子05 玉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口中极为苦涩,想着自己大概是生病了,被灌了药。 看了管家一眼,心中有些怪异,自己生病了,也该让丫鬟小厮来照顾,怎么事管家在他房中的,便问道:“什么事?” 玉琉已经第二次问了,管家心中忐忑,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他这样迟疑更让玉琉心中起疑,脸色一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说!” 管家一个哆嗦,抬头飞快的看了眼玉琉,咬了咬牙,狠心道:“殿下的药是公主喂的。” 玉琉有一瞬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脸色越发平静下来,冷声问道:“你是说,本太子的药是公主喂的?怎么喂的?” 玉琉心中本就有了一丝眉目,但是他还是想听管家亲口说! 管家闭眼,有些绝望道:“以口渡药。” 玉琉眼底的光明明灭灭闪过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管家,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管家听到玉琉这么平静的询问,便心知坏了,太子这是极怒,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老奴,老奴回避了。”管家说完这话,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但是身上的死灰气息极为浓厚。 玉琉看着管家,唇角的笑意不变,管家刚才那话,他明知道永宁公主要如何给他喂药,还是出去了。 可以说是,放任这件事情的发生。 玉琉心中仿佛觉得疼得窒息,又似乎感觉不到任何,他只是静静笑着,并不言语。 永宁公主。初心。 她最终还是违背了他对她最初的心意,辱没了初心这个名字。 管家破罐子破摔想着,既然太子问起了,不如就一起说了吧,现在不说,也许太子以后会更加痛苦。 “方才绿芜姑娘来过了,只怕是看到了。”管家声音恢复了平静,又说道。 看到了什么?自然是看到了永宁公主以口渡药的事情。 玉琉只觉得心又沉了沉,不知怎么,他似乎看到了三年前的凤遥,对谁都是防备的样子,心冷冷的,人也是冷冷的,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恶魔。 玉琉没有任何反应,管家也不想抬头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垂了垂头,又道:“给殿下看病的大夫偷偷给老奴说,殿下的枕头里面有避孕的药材。” 具体是什么,大夫没有说。但是管家相信,绝对不会是假的。 他与那大夫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断然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听到“避孕”二字,玉琉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只是表情有些木然,似乎还是陷在之前的事情里,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玉琉缓缓道:“出去。” 似乎是极为疲惫的样子,声音有些沙哑,闭着眼睛半靠在床上,并不看管家。 管家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心中更加惶恐不安起来,他抬起头来,老泪纵横道:“太子殿下,你杀了老奴吧!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能拦住公主,殿下,你杀了老奴……” 无论管家如何,玉琉都没有一丝反应,他心中想着凤遥,若是凤遥知道了,是不是会对自己很失望? 教导太子06 觉得信错了人,爱错了人? 会不会就此消失,再也不回来? 也许,她会回来呢,玉琉微微一笑,心中有些笃定,她一定会回来的,自己背叛了凤遥,她一定会回来杀了自己。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看到玉琉嘴角那抹解脱一般的笑容,管家心中大骇,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玉琉想着自己真是愚蠢,太后的意思已经那么明显了,要让自己娶初心为侧妃,可是自己还是禁不住初心的哀求,将她带回府里了。 现在不仅气走了凤遥,还与初心有了肌肤之亲。 初心从小就执着,若是不娶她,她一定情愿一死。 若是娶了初心,今生今世,凤遥便与自己再无一丝可能了。 玉琉冷笑几声,完全看不到还有管家这样一个大活人在眼前跪着苦求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太子,太子……”管家声音极高,但是玉琉仿佛听不见一般,管家脸色死灰,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太子妃回来之后的情形了,一拍两散,从此陌路! 心已经沉到了底端,管家泄气般瘫坐在地上,看着玉琉满脸绝望的样子,心里恨极了自己。 太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明知太子的心意,还是将他留给了永宁公主,自己对不起太子啊! 管家浑浊的双眼灰蒙蒙一片,想着若是太子妃真那么决绝的话,他也只有一死。 许久之后,管家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出来房门,直奔向东边的小院。 喜儿炒了几个小菜,与宋元才刚吃几口,便见管家双眼红肿,步履阑珊进了院子,见了宋元,眼中极为明亮。 “宋元,快,快去看看殿下!”管家跑到宋元眼前,将宋元双手抓住,不由分说就往外面走。 喜儿见状,也是一惊,忙起身拉住管家,问道:“管家出什么事了?” 宋元也是惊愕的样子,扶住了管家,冷酷的脸上有些不解,“是啊,管家,殿下怎么了?他不是受了寒气,现在吃药睡下了?” 管家听两人这么一问,脸色黯然,瞧了瞧宋元,最后道:“就是因为太子病了,才会出事。” 宋元心中一沉,冷硬问道:“太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管家叹了口气,便将事情的始末缓缓道出,喜儿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永宁公主,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竟然能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来,现下惹出这么多大的麻烦,又能如何是好? 喜儿跟着凤遥三年,自然比管家更加了解凤遥。 以口渡药是小事,太子妃不会在意。让太子妃在意的是太子对永宁公主的态度,太子妃一直是太子心中的独一无二,现在猛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太子心中也是极重要的。 而且,因为这样,太子没有防备,还让永宁公主钻了空子,太子妃那里只怕是真的不好过了。 喜儿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太子妃是个占有欲极重的女人,而且永宁公主既然敢做出这事,绝对不会就此算了,一定会恬不知耻得告诉太后皇上,然后嫁进太子府。 教导太子07 那么到时候,太子妃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太子又该如何呢? 难不成丢了太子的身份,去和太子妃一起消失? 喜儿慌乱的看着宋元,几乎要哭了,“宋元,怎么办?你看这个女人果然惹出事情来了。” 喜儿跟着玉琉的时间也不算短,知道一定是太子那边的情况极为不好,才让管家吓成这般。 宋元虽然担心,但是他本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只是微微皱眉道:“绿芜不该就那么看着,没有动作的。” 管家脸色变了变,似是不相信般问道:“你是说,绿芜姑娘出手阻止了?” 宋元摇头,道:“我只是猜想,毕竟绿芜也不想看着太子被毁了清白。” 太子被毁了清白。 这话无论什么时候说,都是极为怪异的,可是现在,几人是真没有那种感觉,只想着,太子的清白可真的不要被那个无耻的公主给毁了才好,不然太子府可真是要有大难了。 喜儿想了想,道:“不如我去问问绿芜,她也没说她进府是去干什么?或者去看看永宁公主,她喂完药怎么就不见人了?“ 被喜儿一提醒,管家猛然想到,自己从回府后便没见永宁公主的影子,若是永宁公主要让太子对她负责,该是一直守着,直到太子醒来,然后告诉太子喂药的事情才是,怎么喂完药就不见人了呢? 管家越想越觉得可疑,想了想,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绿芜给太子喂得药呢?” 喜儿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不然太子刚病,怎么她就过来了? 肯定是知道太子府里有个不知廉耻,心念太子的公主,才会赶着来防备的。 “很有这个可能!”喜儿大叫道。 宋元蹙眉,看了两人一眼,他算是三人中最为理智的人,顿了顿,说道:“这样,喜儿去铺子找苏澈问下。管家去找公主试探一番,我去看看太子殿下。” 现下也没好主意,两人便都同意了,于是分头行动。 ***** 玉琉的房门还大开着,宋元在门外叫了几声“太子殿下”都没人应,但是房中分明是有呼吸声的。 想了想,宋元还是大着胆子进了房间,玉琉还是如之前一般,半靠在床上,脸色神色不明,黑眸中雾气蔼蔼,看不真切。 宋元又唤了声:“太子殿下。” 玉琉没什么反应,宋元总算知道管家为什么会那么慌张了,显然太子是想到了这件事情最后的后果,想到了太子妃的离开。 叹了口气,宋元搬来一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没有反应的玉琉说道:“太子,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做错了,太子妃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想想西院那些女人,在想想七皇子妃,哪个喜欢太子的女人,太子妃是放在眼中的?” 玉琉虽然能听到,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心中隐约有些暗沉。 “太子妃这次为什么会离开?也许是真的有事,但是也是真的和太子生气了,太子对永宁公主会不会有些好过头了?欢迎永宁公主的宴会,为什么身为太子妃却没有出现?” 教导太子08 宋元声音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其实这些话,也不是宋元想到的,而是这几天与喜儿说起这事时,喜儿的抱怨,他后来细想了许久,觉得非常有道理。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毕竟不同,女儿比男人心思要细腻许多,而且,太子妃那样的人,应该是极为敏感的。 从小在风府被欺凌,心中一定是不相信别人,更加不相信感情,宋元始终记得,太子妃刚嫁过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永远隔着一层冰冷的墙,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这样的人,是最容易被伤害的。 也许这样的事情,在别人家算不得什么,就算是以前的自己也许也会不理解,不过宋元如今已经成亲,也为人夫君,自然能站在凤遥的立场上想一想。 若是喜儿突然出现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两人去见了家里的长辈,却没有通知自己,而且还和青梅竹马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只怕自己早就找上门去了。 哪里会像太子妃这样,不仅不吭声,还对着公主有说有笑,虽然只是几句话,但太子妃始终是没有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宋元看到玉琉的眼珠子似乎动了动,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太子妃是皇上的媳妇,永宁公主是殿下的妹妹,也是太子妃的妹妹,可是家宴上,为什么殿下没有带着太子妃?” 玉琉想到凤遥那天晚上的反应,似乎的确是有些奇怪。 她都没了解事情的过程,又怎么会与自己生气呢? 现在想想,也许真是宋元说的这个原因。 玉琉脸色变了变,他看向宋元,终于是开了口,问道:“还有呢?” 宋元见玉琉终于是开口了,想必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太子相信,太子妃并没有真的想要离开他,这样就能撑到太子妃回来,到时候,事情究竟如何,就看这两人如何处理了。 宋元轻咳一声,他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和太子这样坐着,让太子听他说教。 “殿下对于永宁公主似乎并不防备,或者是说,没有对其他女人防备的那么严厉。殿下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玉琉此时脑子里哪里还能想得到其他,急忙问道:“是什么?” 宋元心中叹息,这样的太子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得,不过自己也是深陷爱情的男人,也十分理解太子此时的心情。 宋元又道:“太子……太子妃为什么……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就知道宫里的消息?” 虽然宋元没有明说,只是淡淡问了一句,玉琉便完全明白了,是啊,为什么凤遥会第一时间知道宫里的消息? 因为她有眼线在宫里,那么那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必定是传到了凤遥的耳朵了,太后、父皇都有意将永宁公主嫁给他,而且父皇还提了出来,而他,虽然拒绝了,但是却把人给带了回来,所以她才会那么冷淡的…… 教导太子09 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开了,并不是凤遥发小脾气容不下永宁,而是事实证明,永宁的确没有死心,还想着嫁给他。 最后,宋元非常不客气的总结了一句:“所以说,现在的一切都是殿下一手造成的。殿下念着和公主的旧情,但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人心叵测。公主本就被太后、皇上宠爱,可是她与殿下交好,太后何曾阻挡过一丝半点?” 最后的这句话,宋元以前也没想到,以前也只以为是永宁公主喜爱太子,在太后跟前求情了,所以太后默许了。 只是经过这几日,宋元猛然想到,也许太后是有别的打算,毕竟现在太子妃的确是因为公主离开了,而太子也无心其他了。 这话对玉琉来说,无疑是非常严重的,他脸色惨白,黑眸睁得极大,看着宋元动了动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元觉得自己跟着太子这么久,今日算是最为操心的了,“殿下眼下还是先把病养好,若是太子妃真的有急事不在漓城,那么不过明日,这件事情,太子妃就会知道了,如此,太子妃也会很快赶回来的。” 赶回来做什么?这事都心知肚明,宋元没有说,玉琉心中也清楚,可是玉琉现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将病养好,如果凤遥回来……若是她非要离开,他也还能强行留着她。 玉琉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他也绝对没想到,他做了千万种设想,结果没有一个能用上的。 宋元从玉琉房中出来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管家一惊等在那里了,见了宋元回来,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殿下如何了?” 宋元神情算是比较轻松,对管家道:“暂时是无事了,这段时日湘水阁的守卫应该会比以往都严密许多。” 虽然是暂时无事了,也总好过一直如此下去,管家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我去主院求见永宁公主,出来时听说公主是被抬回去的,然后发了很大的脾气。” 宋元心中觉得奇怪,问道:“从哪里抬回去的?” 管家说道这里,有了一丝笑意,道:“我去查了下,绿芜姑娘从湘水阁出来后,便找了个丫鬟,说公主闪了腰,让丫鬟找人给抬回去了。那丫鬟也极为实诚,竟然就真信了绿芜姑娘的话,找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将公主给抬回去了。” 闪了腰?宋元眸中掠过一道暗光,看来是绿芜暗中做了什么,不过依着绿芜对太子妃的忠心,若是没做什么才真是不正常。 “那公主没事了么?”宋元又问了句,希望绿芜手下留情才好,不然公主出事了,告到太后那里,不仅是太子妃,就算是太子都讨不了好。 管家摇头,道:“压根就没事,绿芜姑娘不过是点了公主的穴道,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宋元微微有些诧异,绿芜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对太子有非分之想的公主? 有些不合常理啊,难道绿芜还有什么后招不成? 教导太子10 还是绿芜等着太子妃回来亲自收拾永宁公主? 宋元想了半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弃了,道:“那你究竟问公主没有?” 管家苦着脸,摇头道:“公主正生气着呢,我被拦在了房门外,想必是绿芜姑娘还做了什么,不然公主怎么会那么生气呢?” 这样说来,宋元有些相信了,也有些解气。 本来太子府好好的,自从太子妃回来后,一直都其乐融融的,可是这个永宁公主才一出现,府里就乱套了,连自己的妻子都心中不痛快,宋元自然也跟着不痛快了,现在知道绿芜教训了公主,自然心情好。 “好了,管家,你不要担心了。太子妃回来之前,太子一定会好好的,现在最要紧的还会防着永宁公主,不然再出个什么事情,太子妃是真的要将太子给休了!”宋元眉间隐约有一丝凝重。 听到太子妃要休太子,管家惊讶地下巴都合不住了,瞪着眼睛,十分不相信的样子。 宋元脸色有些郁闷,道:“太子妃就是这样的女子,太子妃曾经说过的,太子若敢对不起她,她就休了太子。” 宋元没说的是,喜儿也学会了这套,成亲那晚就那么对自己说的,搞得自己很是郁闷。 管家瞠目结舌,这太子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小半个时辰后,喜儿回来了,不过是一脸沮丧的回来了。 宋元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没见到?” 喜儿点点头,道:“我去铺子找苏澈,苏澈说太子妃没回来之前,绝不会与太子府有什么联系,让我不要再去打听消息。之后我又去了万花楼,连门都没进去,想必是苏澈下了命令,不让太子的人进去的。” 宋元心中沉了沉,苏澈他们的态度可以看成是太子妃的态度,这样说来,太子妃是不是没有可能原谅太子呢? 虽然太子有错,但是太子毕竟也是受害人,他又不喜欢永宁公主,太子妃怎么能将错全部算在太子身上呢? 宋元此时在心中怨恨起凤遥来,虽然玉琉做错了事情,但是凤遥这样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根本就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 太子府事情陷入了僵局,永宁公主下午去看玉琉时,被一干守卫挡住了,说是奉了太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见,永宁公主气急,以为是绿芜将事情告诉了玉琉,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愤恨不已,只能气冲冲回了主院。 下午的时候,宫里来了圣旨,魏国使者来访,要太子进宫招待来使。 太子玉琉感染了寒气,身子极为不舒服,连站立都是困难,来宣旨的公公也是十分为难,但是看到太子的情形也只能又带着圣旨回宫去了。 皇帝虽然十分生气,但是他的人也送来消息说太子是真的病了,并不是作假。 皇帝略微有些消气,但是太子生病,七皇子被罚,现在没有一个可以出来独当一面的皇子,皇帝十分烦躁,思来想去许久,又将接待来使的任务交给了凤训。 擒获王家01 虽然这是皇帝被逼无奈的选择,但是同时也是个机会,皇帝想着若是将机会把握好了,这次必定能将凤家重创。 现下还不到将凤家连根拔起的时候。 皇帝能想到的,知晓皇帝心思的凤家人自然也明白了几分,皇帝看似处处捧着凤家,实则是处处给凤家制造出错的机会。 凤训本就因为凤青的事情而头痛不已,现在又来了这样的圣旨,更加的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好在他有个好儿子。 凤炫将妹妹的事情接管过去了,承诺一定会处理好。 凤训极为信任这个唯一的儿子,得了儿子的承诺,不安的心也放下了,便安心去接待魏国使者了。 魏国使者来访,太子生病的消息同时传到了青龙寺玉珉的耳朵了,玉珉心中也觉得怪异,魏国使者来访的事情,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魏国的人都要到漓城了,才得到消息,还是从圣旨上,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呢? 漓国与魏国的关系水火不容,除了交战的时候出使过,平时哪里会派使臣呢? 而玉琉怎么又会恰好生病呢?凤遥不见了,他不是该追着凤遥去么? 却说玉珉到了青龙寺后,皇帝派了人监视着他,而玉珉也为了让皇帝对他改观,挽回如今的形式,平时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暗卫是绝对不会传消息给他的。 暗卫跪在地上,半响之后,吞吞吐吐道:“殿下,还有件事情,属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玉珉脸色一沉,训斥道:“本殿下不是说过,没有证实的消息不准报上来么?” 暗卫一个哆嗦,急忙道:“是,属下知道。但是这是不是属下不去证实,而是属下没办法证实,查不到!” 查不到? 玉珉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暗卫松了口气,道:“是太子妃,属下听到太子妃不是因为永宁公主而离开了太子府,而是因为中了毒,被接回神医山庄了,而且神医山庄还将此事怪罪在了太子头上。” 暗卫顿了顿,又继续将查探到的事情说出来,“属下已经查过了,神医山庄的确森严戒备,而且神医山庄在暗中寻找血参。属下还打听到,永宁公主想当太子妃,那毒据说也是永宁公主下的。” 玉珉脸色凝重,凤遥真的中毒,若是需要血参,若是真的是永宁下的,他一点也不怀疑。 暗卫微微抬眼,偷看了下自家主子的神色,想到还有一个没有说出的消息,心中跟着颤了颤,这也是个大事啊! “殿下,今日属下不小心截获了凤夫人的信,是传给她父亲王丞相的。”暗卫没有说心中内容,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了玉珉,信封已经打开,显然是有人看过了里面的内容。 暗卫不说出来,也是怕被玉珉怪罪。 玉珉心中猛然一沉,凤家一直想不喜凤遥,这次中毒的事情,说不得还有凤家的手笔。 他与凤家的关系与旁人不同。 擒获王家02 王丞相的底牌,他多少知道一点,当初他母妃整治后宫那些得宠又不安分的妃子时,在王凤芝手上拿了不少毒药,即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后来也是母妃与他说话时,不小心说漏嘴了,才知道,毒药都是王丞相与邪医那里得到的。 邪医与神医山庄不对盘,制出来的毒药也极为刁钻,即便是神医山庄,也很难解开。 现在神医山庄寻找血参,即便是不厉害的毒,但是想必没了血参也解不了。 这天下的血参只有两支了,即便是玉珉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了。 玉珉接过信封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已经满是怒气,该死的凤家!竟然还敢打这种主意,果真是该死! 还有凤青! “贱货!”玉珉想起信中的内容,简直恨不得此时一掌将凤青打死! 暗卫身子颤栗,他就知道主子知道了,一定是大发雷霆,现在果然是应验了,这七皇子妃也的确太不安分了,什么时候都想着将太子妃杀了! 冷哼一声,玉珉道:“既然你如此不要脸,那本殿下就给够你机会!” 暗卫心中发寒,听得玉珉道:“附耳过来。” 起身,暗卫上前,凑近玉珉,便听得玉珉在他耳边一阵细语,暗卫的脸色越发苍白,这未免有些太毒了吧,伤敌一千,自毁八百! 暗卫不赞同又怎么样,玉珉是主子,主子的话就是命令,暗卫只管执行就好。 ***** 漓城的消息陆陆续续都传到了陈州凤遥的耳朵里,她现在除了待在神医山庄等消息,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这做不了什么的说法,在闻人青看来绝对是无稽之谈,即便是闻人青没看到,也知道凤遥每天发出去的指令足够漓城乱成一团了。 闻人青找凤遥合作,便是看重了凤遥的能力,他非常欣赏这位‘柔弱’的太子妃。 区区女子,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气概手段,杀伐果断,头脑灵活,这就已经让闻人青高看一等了。 漓城的消息,闻人青也一直关注着,看了看上位极为淡定的女子,闻人青笑了笑,问道:“你就不担心,太子将那公主给取回来?” 凤遥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将手中的信息看完,直接将把纸条给毁掉,然后抬头,微微一笑,道:“闻人青,你后宫女人那么多,你可有喜欢的?” 闻人青一怔,有些不解,怎么问这个问题,微微皱眉,说道:“怎么说到我头上去了?那些女人不过是摄政王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呢?” 凤遥笑说:“这就是了,你都懂得的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呢?” 闻人青刚想反驳,猛然又想起,这位永宁公主即便儿时和太子的关系再亲密,可是她同时也还得到了皇帝太后的喜爱,太子哪里会笨的去相信她呢? 这位永宁公主果然是好手段,只是,闻人青释然笑了,再是好手段,她也被算计了,还不自知。 “你的人找到那支血参的下落了?”闻人青可没忽略之前凤遥看消息时,眼中闪过的亮光,而后熄灭。 擒获王家03 凤遥微微一笑,多了几分凉意,道:“是啊,找到了,可不是就在公主的手里么!” 闻人青怔了怔,也有些惊讶,太后曾经已经给永宁公主用过一支血参了,怎么余下的那支又给她了? 难道这次下毒的事情,这位公主也是参与了? 扣着血参是等着凤遥去求她? 若是如此的话,这位公主的手可伸的够长,也不怕被一鞭子给打断了。 “那你要如何?”闻人青心中也有些急了,现在魏国的那支血参根本拿不来,若是凤遥不去找永宁公主拿血参,神医山庄只怕是真的要完了。 凤遥起身,微微一笑,道:“该如何就如何。” 说罢,便被碧莲扶着离开了大厅,往梧桐苑回去了。 留下闻人青一脸惊愕的样子,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要去求公主么? 顿了顿,又想到凤遥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去找公主,那么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碧莲在凤遥身后站着,自然将消息也都看见了,看了看凤遥苍白的脸色,碧莲担心道:“主子短时间还是不要回去了。” 凤遥浅笑,看着走廊外面的假山,轻声问道:“我若是不回去,漓城的那场大戏还怎么唱下去?” 碧莲也知道,但是,微微皱眉,道:“可是主子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宜长途跋涉。主子真气耗损太厉害了,没有一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凤遥摇头,看着碧莲道:“不是还有你么?” 碧莲不甚赞同,反驳道:“有我有什么用?主子不是说过,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么?碧莲哪里能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主子?” 凤遥轻笑出声,以前碧莲可不是这样说话的,现在为了让自己将身体养回来,竟然还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真是难得啊! 凤遥抬头看了看时辰,道:“回去吧,该喝药了。” 碧莲皱眉,知道凤遥这是不想再说之前的话题了,瘪了瘪嘴,也没再说什么,反正主子决定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她只要一直念叨着,让主子注意一些就好了。 回到梧桐苑,丫鬟已经端着药在花厅等着了,凤遥过去坐在主位上,小丫鬟奉上药,凤遥看都没看一眼,接过来一口气喝完,又将碗放回了盘子,“下去吧。” 小丫鬟看了眼盘子中没动的蜜饯,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被碧莲阻止了,“好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没法,只得离开。 碧莲看着小丫鬟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道:“算他有良心,还知道嘱咐丫鬟送蜜饯过来。” 虽然主子并不怕苦,不会吃蜜饯。 凤遥讶然失笑,从昨晚开始,碧莲就看南宫俊怎么都不顺眼,是不是还要出声讽刺几句,这现象可真是有趣。 喝了口水,将嘴巴里的药味给冲淡了几分,凤遥笑道:“碧莲,你一会去看看表哥身体怎么样了?” 碧莲听后,十分不喜的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主子,你去看他做什么?主子耗费内力将他体内的那股寒气给逼了出去,现在只要好好将养着身子,哪里还会有什么问题?主子还是担心下自己的身体吧!” 擒获王家04 说了这许多,总归就是不想去看望南宫俊,凤遥想笑,但还是生生忍住了,碧莲对南宫俊还真是与众不同,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再擦出一个爱的火花出来。 “好吧,好吧,碧莲不愿意就不要去看了。”凤遥说完便觉得头有些晕,抚了抚额头,又道:“我去睡一会,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叫我!” 凤遥意有所指的看了碧莲一眼,碧莲脸色微红,低头小声道了声:“知道了。” 碧莲扶着凤遥回到房间,伺候着凤遥睡下,便关上房门守在了外面。 ****** 这已经是“沉梦”毒发的第十三天了,漓城的天已经乱了,只等着凤遥回去添上最后一把火。 这一日无事,凤遥喝药睡下后,睡了将近四五个时辰,起来,已经是亥时,身子还是觉得无力,凤遥对门外喊了声:“碧莲。” “主子。”碧莲推门而进,身上似乎有几分凉气。 “没事吧?”凤遥起身,穿鞋下床,走出内室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碧莲摇头,“没事。主子要不要吃些东西?” 凤遥摸了摸肚子,道:“我不饿,喝点粥就好了。” 碧莲应了一声,便下去吩咐了,没过一会,碧莲端着盘子进来,除了一碗粥,还有药。 凤遥先将药一口气喝了,才开始慢慢喝粥。 “说说漓城传来的消息。”凤遥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下午的消息是苏澈传来的,他的消息是单独传来的,煞零的消息凤遥白天没有收到,算算时间,这会也应该到了。 碧莲瘪嘴,顿了顿,才说道:“绿芜写信说了太子府的事情,太子病了,他去看看,然后就看到太子昏迷中抱着永宁公主,永宁公主还打算用嘴巴给太子喂药,湘水阁一个奴才都没有。” 停了下,碧莲见凤遥还是变不改色的吃着粥,气哼哼道:“绿芜说,若不是他赶到,那会子永宁公主就将太子给吃干抹净了。还有就是管家那个老头还想利用苏澈他们将永宁公主给赶出去,被绿芜给说了。” 凤遥静静听着,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情绪。 半响,碧莲没有再说话,凤遥停下喝粥的手,微微抬头问道:“还有呢?” 碧莲哀怨的看了凤遥一眼,小声道:“煞零也来信了。” 凤遥轻笑,看来这三个人还真是各执己见,她不过离开几日,事情已经变得那么有趣了么? “说什么了?”凤遥又问。 碧莲低垂着脑袋,道:“煞零说太子从主子走后,便又将自己关在房中,平时除了处理一些事情会去书房,基本都在房中呆着,永宁公主天天过去陪太子,不过也没什么事,就是聊聊天,弹弹琴什么的,太子很没精神,然后晚上没注意就给染上寒气了。再有就是说血参会尽快找到的。” 碧莲有些鄙视煞零了,苏澈和绿芜的消息都很有用,只有煞零说的那些,鸡肋,没什么大的作用。 擒获王家05 凤遥继续问:“还有呢?” 煞零不会不说漓城如今的局势。 碧莲下午收到两次煞零传来的消息,第一次嘛,的确是没什么用,但是第二次传来的消息就非常好了。 碧莲笑道:“主子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两位娘娘不仅将事情告诉了王凤芝,还将那事说给皇上听,皇上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将招待来使的事情顺手塞给了凤训,煞零说,凤训都快急死了,若是没有凤炫,只怕凤训就撑不下去了。” 凤遥微微一怔,想到凤炫,又想起了白素素,凤家的男人可真是薄情又假仁假义。 想到白素素,凤遥又是一阵轻笑,不知自己帮皇上除去心头大患,皇上会怎么感谢自己呢? “恩,继续说。” 碧莲道:“还有就是闻人公子那会来说,王家的人已经抓到了,如今都在地牢里关着呢,除过一些不知情的下人,王家的家眷都带过来了。还有,闻人公子说,他已经按照主子的意思,写了信给王凤芝送去了,想必她很快就会动作了。” 凤遥皱了皱眉,问道:“那些下人如何了?” “闻人公子不想那些下人坏事,下了把迷药,睡个四五天是没有问题的。” 下了把迷药! 凤遥汗,这话说的可真豪爽,她以前还不知道迷药是论把下的。 碧莲无意间看到凤遥的表情,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色微红,唤道:“主子,是闻人公子说的。” 凤遥挑眉,看了眼碧莲,笑道:“我来陈州之后,你倒是变了许多。” 碧莲睁着大眼睛,有些茫然问道:“有么?” 凤遥挑眉,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碧莲依旧茫然,瞪了凤遥半响,突然叫道:“啊!还有件事情忘记说了,七皇子似乎要对七皇子妃动手。” 动手? 凤遥意味深长的笑了,玉珉要动手最好不过了,她只要当个黄雀就好,省了不少力气。 只是,与凤遥交过手的人都知道,落在凤遥手里,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呢! 喝完粥,凤遥想着去看看王家的人,被碧莲给拦住了,凤遥失了不少内力,浑身乏力,根本不是碧莲的对手,直接被碧莲给强制性压在了床上,又因为喝了药,不过一会就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碧莲见凤遥睡熟,便也安心的在不远处的软榻上休息了。 “沉梦”毒发第十四日。 凤遥早早起来,用膳过后,便带着碧莲去了地牢。 因为关着王家人,守卫极为严格,大概是碧莲与他们说过,这是害了老庄主的人,所以侍卫们见凤遥来了,都非常的高兴,眼睛发亮,似乎是等到了报仇的机会。 神医山庄的地牢机关重重,若是没人领着,或者不是极为精通机关的人,是绝对走不到最后的,碧莲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所以机关都熟悉了。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真正关着王家人的地方,是间石室,碧莲将令牌放进石壁上凹下去的地方后,然后向右拧了一圈后,石门缓缓打开了。 擒获王家06 “主子,进去吧。” 凤遥点点头,先行进了石室,碧莲将令牌放回身上,随着凤遥一起进了石室。 石室里关着好几十个人,有王凤芝的父母亲,还有姨娘和庶出的兄弟姐妹,闻人青为了防止他们自尽,已经给他们喂了药,现下根本没有自杀的力气。 凤遥似笑非笑的看着其中一个看起来极为精明的老头,讥讽道:“凤遥真是三生有幸,能看到王丞相如此风采。” 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身份道清,凤遥眉眼中尽是寒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丞相早在凤遥进来时,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当年他也见过南宫颖,而眼前的女子容貌与南宫逸八成相似,这无疑就是自己女儿说过的人,太子妃凤遥。 王丞相的计划没有一丝纰漏,即便是神医山庄也不一定能查到他头上,所以他从方才便存了一丝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虽然老了,但是眼神依旧透着精明,静静看着凤遥,道:“你是如何查到这事情是我干的?” 凤遥依旧笑着,半丝都看不出来,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个杀伐果决的。 “不得不说,凤炫果真是有几分王丞相年轻时的风采,不过,终究是不及丞相你这般老谋深算,做事滴水不漏。不过,丞相老了,不如从前也是正常,从我嫁出去的那天起,我就在想着要凤家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仅为我,也为我娘,为我外公他们!” 凤遥说了半响,还是没有说到王宸想听的,他便安静听着,丝毫没有一点不耐烦或者其他情绪,凤遥看着他,想着不愧是老狐狸,已经成了阶下囚还能如此镇静。 不过,凤遥缓缓看向其他人,王宸的家人倒是没有那么冷静淡定了,人人都是一脸惊恐的模样,只是他们都说不出话来。 闻人青让人点了这些人的哑穴,因为他们的惨叫声实在是太烦人,闻人青说若是再听到这样的声音,只怕是忍不住要将这些人给杀了,为了留给活口给凤遥,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些人的哑穴给点了。 虽然听不到他们的惨叫,但是能看到这样惊恐慌乱害怕的表情,凤遥也极为愉悦,这便是现世报。 王凤芝要杀掉她的外公舅舅们时,想必也是想看看自己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吧,这样的痛快,这样的淋漓尽致! 凤遥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让王宸心底发寒,他隐约意识到,眼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只是似乎已经为时已晚了。 “丞相的那个女儿,也是不错的,只是我还不放在眼里,太蠢了!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利用还尤不自知。你当真以为你女儿是害怕我报复凤家,抢了原本属于凤青的皇子妃位置么?” 凤遥哈哈大笑两声,声音冰冷,带着浓郁的不屑,道:“王凤芝未免太看得起玉珉了,不仅仅是我这个昔日凤家的庶女看不起七皇子,便是你的孙女凤青,漓国第一才女,也看不起他!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丞相,有那样一个厉害的孙女,已经成了七皇子妃,还想着勾引夫君的兄长……” 擒获王家07 说道这里,凤遥停下看了王宸一眼,冰冷的眼底是浓浓的厌恶,冷意从嘴角一直蔓延,让王宸的脸色跟着变了几变。 王宸不蠢,相反还很精明,凤遥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宸若还是不明白,他也就白活了这许多年了。 “王丞相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呢?”凤遥笑得越发灿烂,也越发冰冷,“是呢,七皇子妃心里惦记着太子,还想取而代之,所以太子妃凤遥便成了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凭着她的本事没能杀死太子妃,于是她便想到了借刀杀人,先是利用亲生母亲,然后是外祖父,而后又是父亲,哥哥……” 想到漓城如今的局势,凤遥浅笑盈盈,更显绝美的容颜风华无双。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除去凤家么?因为他害怕凤训也和宋丞相一样谋反!那你又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有这样的想法么?丞相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的对不对?没错,是我。不过,聪明如丞相,知道我在太子府不好下手,便找我的亲人下手,那聪明的丞相有没有想过,今日落到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呢?” 凤遥进来便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而王宸除过刚才凤遥进来的时候,还很镇定外,每听凤遥说一句话,心中便一惊,如今王宸心里已经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王宸脸色早已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他到底还是小看了南宫颖的女儿,南宫颖那样温婉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女儿呢? 良久,看着凤遥冷凝的笑容,王宸绝望道:“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凤遥如同听到什么天的笑话一般,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王宸一眼,道:“到了我手里的人,从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生不如死,直到坚持不下去,饱含痛苦的死去!” 顿了顿,凤遥又道:“不过,看在我与王家凤家的关系不一般的情分上,我会让老爷子你一直活着的,你会长命百岁的。” 这话中的潜意思便是,想死?窗户缝都没有,只要凤遥不愿意,那王宸便一直这么活着……应该是更加痛苦的活着。 凤遥脸色依旧苍白,只是相比于昨日,身子已经恢复了力气,现在就只等着内力慢慢恢复了。 “老爷子这几日先呆着吧,等外公他们醒来的时候,我会让他们一起来看看,伤害他们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凤遥冷冷说完,便带着碧莲离开了,只留着一室惊恐异常的老小。 出了地牢,凤遥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凤遥想了下,准备带着碧莲去看看南宫俊。 只是才走了不到几步,便有侍卫慌慌张张跑来对凤遥道:“表小姐,侠剑山庄的张小公子来了,现下正在大厅等着呢。” 凤遥吃惊,挑眉问道:“你确定是张小公子?” 侍卫用力点点头,道:“确定,这世上除了张小公子,还有哪个会有那么好看呢,小的不会认错的!” 武林通缉01 听到侍卫这么肯定,凤遥倒是更加惊讶了,明明昨天还收到张凌的消息,这就是说前天张凌还在漓城的,怎么才不到两日就到了陈州? 而且张凌如今这个时候来陈州做什么? 凤遥脸色有了几分凝重,抿着唇带着碧莲急匆匆赶往大厅去了。 凤遥走的飞快,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大厅,凤遥一看,果然是张凌,不过是穿着男装,恢复了原本男子的身份。 凤遥唤道:“张凌。”走到主位坐下,微微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离开漓城的?怎么都没个消息?” 张凌笑了笑,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道:“昨日早晨走的,来不及给你说,跑死了一匹汗血马,才赶在这个时候到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凤遥眼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凤遥心中疑惑,接过张凌递过来的盒子一看,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只见盒子里是一直巴掌大小的人参,但是通体血红,正是凤遥急需的血参。 凤遥心中一喜,但是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便凝结住了,抬头冷冷问道:“血参是哪里来的?” 张凌不用看都知道凤遥心中想的是什么,无奈说道:“诶,我说公子,就算是你要去我找那个劳什子公主拿血参,我都不会去的。” 凤遥脸色又是一变,瞪着张凌道:“不是她的那支?” 碧莲也是一脸震惊,这天下只有两支血参了,不是永宁公主手里的那支,难不成是魏国皇宫里的那支? 张凌无比肯定的点头,道:“对,不是她的那支,公子还是赶紧先拿去入药吧,我是算着日子的赶来的。” 凤遥看了看张凌的面色,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张凌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定是极累了,还是先让他休息,有时候之后再说好了。 将盒子合住,凤遥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再说。” 说着唤了一个丫鬟进来,领着张凌去休息了。 凤遥将盒子交给碧莲,道:“你把血参送去给闻人青,让他的人赶紧将药熬了,给外公他们喝下。” 碧莲点点头,拿着盒子便离开了。 凤遥在主位上坐了许久,也起身离开了。 慢慢走着,进了南宫俊的院子,小丫鬟端着空药碗从房里出来,见了凤遥福了福身子,唤道:“见过表小姐。” 凤遥“恩”了声,问道:“大少爷睡了么?” 小丫鬟摇头,道:“没呢,大少爷刚喝了药,在看书。” 凤遥微微一笑,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小丫鬟笑了笑,便离开了。 “遥儿进来吧。”南宫俊在内室便听到凤遥的声音了,便出声叫道。 凤遥现下心中无事,血参拿到了手里,老爷子他们都没事了,凤遥心中舒畅,跟着心情好了许多,苍白的容颜上多了几丝红润。 进了内室,凤遥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南宫俊的明显消瘦的容颜,笑道:“倒是有精神了许多。” 武林通缉02 南宫俊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许苍白,不过面容比凤遥却是好上许多的,他对于凤遥耗费内力帮他祛除体内寒气的事情十分愧疚,现在听着凤遥这么说,不知怎么竟觉得异常羞愧。 南宫俊道:“遥儿,我真是觉得羞愧,若不是你,表哥只怕是……”叹了叹气,又道:“你现在身子虚弱,还是要好好休息。” 南宫俊也知道,要治好老爷子们的毒,必须要拿到血参,可这世间的血参只余下那两三支,都是有主的物件,血参何其珍稀,又怎么会轻易拿到呢? 明知无望,南宫俊便也不说不问,只是怕凤遥的负担太过重了。 虽然南宫俊不说,但是他脸上表现出来的忧虑却是实实在在看在了凤遥眼底的,凤遥笑了笑,眼底一派轻松,道:“表哥担心什么?这天下间,但凡是表妹想要的,都会想尽方法得到,血参自然也不例外。方才碧莲已经拿着血参去找闻人青了,外公他们今个吃了药,到明日便会醒了。” 南宫俊本来是不信的,总以为凤遥是在安慰他,可是他看了凤遥许久,她面上一派轻松,哪有什么凝重忧虑的神色,随即又慢慢相信了。 凤遥不会拿老爷子们的性命开玩笑,她这样说,便一定是真的。 只是,自己这个表妹的本事还真是不小,从前他也只知道表妹有本事,是个有手段的女子,却不想今日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连神医山庄都拿不到的血参,不过短短几日,就被她给找到了。 南宫俊也跟着轻松起来,笑问道:“表妹是从何人手中取得血参?” 凤遥无奈道:“我哪里知道,是刚才张凌拿过来的,我还来不及问他。张凌是连夜从漓城赶过来的,我让他先去休息了,反正药已经到手了,怎么来的,我倒是不怎么关心。” 凤遥其实是想说,只要不是永宁公主手里的那支,血参是从哪里得到的,她是一点都不关心的,反正现在血参是在她手里了,任谁也夺不走的。 南宫俊不知道近日发生的事情,不过她想着张凌是凤遥的人,想必是费了很大心神才得到那药的,心中不禁又感慨起来。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凤遥见南宫俊面上有了倦意,便让他休息,自己先行离开了。 南宫俊再三嘱咐凤遥,若是老爷子他们醒来,一定要过来给他说一声,凤遥笑着应下,便离开,往梧桐苑走去。 才走了一半,便在小路上遇到了闻人青。 闻人青见凤遥轻松闲适的样子,不禁笑道:“我看你这样,倒真是个没事人一样,就算损失了大半的内力,也不见有什么不一样。” 凤遥亦是笑,“内力失了就失了,又不是回不来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闻人青笑意深沉,道:“也是,不过我说的倒不是内力,而是太子,现下这样的情况,难道身为太子妃的你,不该做点什么?” 武林通缉03 凤遥眉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哦?我该做点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闻人青抿嘴轻笑,眼底有着狡黠的光,道:“倒不是有好办法,不过是想给你提个建议,太子被人染指了,不如你随我去魏国如何?” 凤遥眉眼微动,浅笑嫣然,道:“他被人染指,也总好过你吧,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用过的男人,也好意思说别人?” 闻人青脸色僵住,倒不是生气了,而是觉得难堪,竟然给嫌弃了,而且还这样的彻底,只差没丢过来两个鄙视的眼神了。 干笑两声,闻人青呵呵道:“哪里的话,我与他又不同,他是真心爱你,我与她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有真情。” 凤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是啊,你既知他与我有真心,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与他分开?” 闻人青失笑,“凤遥,别说我与你认识不久,便是我只看手中的那些资料,也知道你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女人,何况,这个永宁公主又如此不同,不然你也不会在她还未动手时,便设了这样一个局!” 听到最后,凤遥表情多了几分凉意,笑意冰冷,道:“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只是我即便是对她设局又如何,总归是她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又怎么会进了局里?” 闻人青会知道这是,凤遥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他能看出她的心思,倒真是让凤遥有些意外了。 毕竟连玉琉都没有发现什么。 闻人青得意笑道:“你应该知道,旁观者清。你家太子看不出这是局,一是因为他是局中人,二便是他没想到,你感情如此敏感,不过是刚有个苗头,你便准备几大缸的水将其浇灭。这种果决,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凤遥突然就笑了,道:“如此说来,想必闻人公子与我,倒是志同道合了?” 闻人青摇头,不甚赞同道:“你说错了,我远不及你。” 说了这么一句话,闻人青便不再多言了,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打算何时回去漓城?” 凤遥沉吟道:“我外公他们醒来就准备回去了,神医山庄的底蕴是武林中哪一家都比不上的,我倒是不再担心了。” 闻人青微微皱眉,这就是说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可是看着凤遥明显还是不好看的脸色,闻人青担心道:“你身子不适合赶路。你确定要这么快动身回去?” 凤遥不假思索,道:“漓城的局势不会因为我身体不适,而那样僵持着。再说我也不是傻子,我坐马车走,虽然比骑马慢些,不过不要停歇,总归还是能快些的。” 闻人青也知道漓城如今的局势刻不容缓,凤遥将本来明朗的局势搅浑,若是她不在,那出戏还真没法唱下去。 想了想,闻人青问道:“需要我同你一起去么?” 凤遥笑了,“你便是不问,我也要与你说,你将王家的人秘密带往漓城,交给我的人,如何?” 武林通缉04 “既然你开了口,我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顿了顿,闻人青又不死心问道:“你当真不与你家太子计较?” 凤遥轻笑一声,嘴角笑意冰凉,微微眯眼道:“我便是就这么放过他,他心里又怎么会好受呢?” 闻人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么说,这事漓国太子是决计讨不了好了? 与闻人青分开后,凤遥径直回了梧桐苑,碧莲已经回来了,见凤遥回来了,便迎上去唤道:“主子,老庄主他们明日就能醒来了。” 凤遥轻声应道:“嗯,传消息给煞零,过几日闻人青带着王家人回漓城,让他将人安顿好。” 碧莲愣了愣,问道:“主子将人带回漓城做什么?” 凤遥嘴角笑意冰寒,道:“既然要死了,便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碧莲怔了怔,主子这是已经等不到秋猎了,看来凤家距离灭亡也不远了。碧莲应道:“是,方才收到苏澈的消息,凤炫已经动手了。” 凤遥微微一笑,看来等不及的不仅仅是她,凤家也同样等不及了,“告诉苏澈,让他先压着,等我回去再行动。” 碧莲点点头,又问道:“那主子什么时候动身?” 凤遥皱眉,想了想,道:“明天中午或者后天吧,坐马车的话会比较慢些,总要早些动身。” 碧莲应道:“是。走的时候,山庄要不要留一些我们的人?” 碧莲是想着若是再出事,总还有自己的人会及时将消息传出去,不会像这次一样,若是凤遥没有查,只怕神医山庄就此覆灭了。 凤遥也知道碧莲的心思,道:“你看着留一些人就好了,还有让张凌也留着吧……” 听到让张凌留下,碧莲愣住了,轻声唤道:“主子……” 凤遥摆摆手,明显不想多说,又道:“我待会写封信,你将信一起传回去,让煞零将信送去给太子。” 碧莲点点头,想着主子在这会写信给太子,只怕是没什么好事的,不过也是太子活该! 碧莲恨恨想着,便见凤遥走到书桌后,提笔写了几行字后放下笔,将信装进信封密封起来交给碧莲。 又嘱咐道:“将消息快点传回去。” 碧莲点点头,便急忙下去传消息了。 晚膳的时候,张凌睡醒了,到梧桐苑与凤遥一起用膳,虽然还未完全恢复过来,不过气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晚膳过后,张凌这才发现凤遥的脸色苍白,似乎气息不稳一般,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凤遥微微一笑道:“给南宫俊疗伤了,内力有些耗损。” 碧莲努努嘴,神情不悦,抢着将凤遥给南宫俊运功逼出体内寒气的事情说给张凌听,末了还加了句,“你不知道,若是当时那寒气还没被逼出来,只怕主子的一身内力就这么没了。” 张凌脸色发寒,瞪了凤遥一眼,复又想到了罪魁祸首,问道:“主子将王家人抓住了没有?” 凤遥点头,笑道:“抓到了,不过是闻人青动的手,即便是有人要查,也不会查到什么。” 武林通缉05 张凌稍微放心下来,王丞相的手段他也听说过不少,他之前就是怕王宸听到风声跑了,现下人抓住就好了。 皱皱眉,张凌又道:“之前我们收到皇帝要立后的消息,一直查不到眉目,现下有了消息,不过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凤遥远在陈州,漓城的消息都是靠煞零他们传递,便是皇宫有什么大事,一时半会也不会传到陈州,这会听张凌说不是好消息,心中顿时一沉,问道:“是谁?” 张凌道:“之前以为是秀女或者是哪个大臣的女儿,其实不是。那日宴会上,魏国使臣提出要与漓国联姻,皇帝不悦,本欲拒绝,但是在看到要联姻的那位公主时,便没再说什么,后来宴会上又发生了行刺的事件,是魏国公主替皇上挡了一剑,之后,公主无碍了,皇帝便下旨,要立魏国公主为皇后。” 顿了顿,张凌喝了口茶水,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这都是皇帝和魏国使臣在做戏,咱们之前已经收到皇帝要立后的消息,不过皇帝藏的紧,没露出一点破绽,一定是之前魏国的人与皇帝先通了气,看过了那公主的画像。” 凤遥心中沉了沉,有些不好的预感,问道:“魏国公主容貌如何?” “听闻与已故的皇后八成相似。” 这就是了,凤遥微微皱眉,怪不得怎么都查不到,现在看来,那位摄政王倒是好手段,能瞒过所有人,而且要知道找一个与已故皇后如此相像的女子,可真是极为艰难的。 就是不知道,摄政王在这个时间送个公主过来联姻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是觉得漓国现在正是夺嫡时期,他魏国能有机可乘? 就是不知道,若是摄政王知道他一直以为的傀儡皇帝先如今已经羽翼丰满,只等着一个机会将他除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看来闻人青也是知道摄政王的举动,才会来找自己合作,想乘机将摄政王彻底扳倒。 不过,想到后宫里面的那两个女人,凤遥笑着问:“太后与丽妃如何?” 太后当初就不喜玉琉她娘,现在来了一个与皇后八成相似的女子,还又生的如此年轻,太后若是能喜欢起来,可真是奇怪了。 丽妃的话更是不用说了,本来她算是品级最大的,现在立了新后,她不仅被压了一头,就连凤家掌管六宫的权利都极有可能会被收走,给了新皇后。 若是如今夺嫡还未到了最后的关头,那位新皇后肚子争气些,说不定太子就要换人了,那么到时候漓国是不是还姓玉,可真不好说了。 “封后大典何时举行?”凤遥又问道,她是太子妃,封后大典她是必须参加的,若是就在这几日,只怕是赶不上的。 张凌笑得极为暧昧,道:“那位公主不过是皮肉伤,不过大概是为了堵住太后丽妃以及满朝文武大臣的嘴,皇上对外说,公主伤得很重,封后大典要等公主伤好后,再选个好日子,不过嘛,皇上只怕是等不及到封后之后再洞房了。” 武林通缉06 现在是立了新后了,不知道玉琉那边是怎么想的,如今凤遥倒是乐见其成,摄政王能送来这么一位公主,想必手段也不会差,留着她在宫中对付太后那个老太婆倒是极好的。 敛眉,凤遥垂下眼帘看着茶杯,问道:“太子是什么反应?” 张凌本来还带笑的脸瞬间有些僵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只是声音有些沉,道:“太子对此不闻不问,只是似乎暗中发出了不少指令,大概近日之内,太子也会有所动作,不过,查探不到。” 玉琉会阻止么、 凤遥想了想,还是有些不确定,微微皱眉,道:“永宁公主如何了?” “很安分。” 这个答案让凤遥心中沉了沉,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永宁公主若是这么轻易死心,那就不会在玉琉拒绝娶她后,再跟着住进太子府里。 凤遥点点头,不再说话了,现在漓城的局势的确是太过紧张了,凤遥想着大概不到秋猎,也许事情都能尘埃落定了。 张凌突然想起一件大事,道:“血参是煞零从白素素那里拿来的,煞零说,他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凤炫派出的人要杀白素素,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两人就说起了血参,白素素说她有一支,煞零就给要来了。” 凤遥不禁愕然,这可真是戏剧,没想到白素素一个罪臣之女,竟然有血参这样珍稀的药材。 突然想到之前芸娘说的话,难不成那些人口中的大人就是白素素的爹? 凤遥问:“白素素有没有说,那支血参是哪里来的?” 张凌点头,“煞零问了,说是十几年前,他爹找来给祖母用的,不过她祖母没有等到,便去了。之后那支血参便放着没用,后来抄家的时候,那支血参也不知怎么就让他爹给藏在了外面。” 凤遥若有所思,这话倒是与芸娘所说能对上,只是他爹都已经要死了,为什么还特意将血参给藏起来? 再有,凤炫杀白素素,莫不是也为了这支血参? 两家当时的关系,凤家会知道血参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看来,凤炫是存了心,要将神医山庄给毁了。 凤遥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凤家! 张凌又道:“哦,对了,白素素还问了主子,什么时候回去?” 凤遥沉吟半响,白素素估计也是彻底死心了,凤炫竟然派人去杀她,这样一来,她手中握着的凤炫想要的东西,应该还不止血参。 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过了这么多年,凤家才想起找白素素拿? 还是说,凤炫也是刚刚知道,白素素手中有什么对凤家极为不利的证据,为了避免交到皇帝手上,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凤遥揉了揉眉心,觉得身子十分疲惫,缓了缓,道:“好了,事情明天再说吧。明日若是外公醒来,我与碧莲先行回去,张凌,你就留下。” 张凌一听让他留下,顿时脸色发白,“主子……” 凤遥摆摆手止住张凌要说的话,道:“你听我说,现在漓城情势严峻,我外公他们的身体都还没好,需要人主持大局。” 凤青被休01 张凌即使心中不愿意,但是听到凤遥这样说,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心中暗暗开始怨恨自己,早知道就不要那么积极,抢着要来送药了,现在竟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离公子越来越远了。 没什么事了,凤遥喝完药后,张凌便也下去休息了,碧莲还是守在凤遥身边,一丝不敢放松。 事情似乎尘埃落定下来,拿到血参的事情,凤遥也派人和两个舅妈说了一下,两人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现下终于能放下心来,却是太过欣喜,也随之给累到了,需要好好休息几日,这样一来,神医山庄更加没有能做主的人了。 张凌知晓后,便也认命了。 ********* 第二日,最先醒来的是南宫奇,身体极为虚弱,不过醒来片刻就又昏睡过去了,好在人是没事了,凤遥便命人将养胃的清粥小菜一直备着,等着人醒来,便能用上一些了。 十几日没有进食,身子耗损极为严重,大概需要调养很长时间。 中午的时候,南宫枫和南宫霖也跟着相继醒来,用了些粥,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凤遥只是见了一面,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不过看着三人身体无事了,凤遥也就彻底放心了,只是嘱咐府里的人,好好照顾着。 与张凌交待一番后,凤遥便决定动身,赶回漓城了。 本来闻人青是要一起动身的,不过凤遥让他迟一日再走,等着老爷子醒来,让老爷子见见王家人,解解气。 只要留下一口气,将人带到漓城,老爷子怎么样折腾都没事。 老爷子脾气不好,睚眦必报,这次在王家人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如果不解解气,想必会一直耿耿于怀,连饭都吃不好。 凤遥让闻人青到了漓城就去万花楼或者品香楼,到时候煞零便会去见他。 凤遥收到消息,凤青会动手截杀她,不过神医山庄现在森严戒备,凤青派来的人,想必是讨不了好。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凤遥先行派了十几人在前面清除路上的障碍,若是不论遇见谁的人,只要是准备截杀的,杀无赦。 南宫俊不放心凤遥,便从山庄里挑出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一路上护着凤遥回漓城。 凤遥推拒不了,便也只能带着了,加上她从楼里挑出来的五人,一共带了七人,武功都不错,千影楼的那五人,遇上强敌上,可以结成绝杀阵,威力极大,大大的确保了凤遥的安全。 ******* 凤遥动身后的第二日,神医山庄对天下武林中人发出武林追缉令,前丞相王宸,乃神医山庄表小姐,太子妃凤遥嫡母之父, 其女蛇蝎心肠,不仅虐待庶女,更是心胸狭义,对太子妃下毒。其父系为帮凶,熟可忍孰不可忍,现神医山庄发出武林追缉令,追缉王宸一族,不死不休! ****** 推荐浅秋梧桐作品《庶女走着瞧:嫡女要翻身》、《误惹豪门:惊世名媛》 凤青被休02 另,还有一则消息,七皇子妃凤青不知廉耻,借七皇子为国祈福的时间,与宫中侍卫苟合,被宫人发现后将其杀害,但是天网恢恢,躲在暗中的小太监将事情禀告皇上,七皇子震惊,一怒之下将凤青休离,遣送回凤家。 一时间天下大惊,两件大事纷纷指向凤家,众说纷纭,谩骂凤家的话语几乎能将人给淹没了。 凤遥知道后,笑得极为开怀,玉珉的手段可真是不错,宁愿丢脸,戴个绿帽子,也要将凤青给毁了。 而且,神医山庄的追缉令,一定是脾气暴躁的老爷子发出的,他明知道王家人的去向,还发出那样的追缉令,为的就是告诉凤家,敢动神医山庄,也不看看后果能不能承担的起。 神医山庄早就和凤遥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是凤遥不想将神医山庄扯进来,但是现在看来,是无法独善其身的。 也是这天,煞零收到了凤遥传到漓城的消息,附带着一封给太子的信。 煞零看了半响,最终还会拿着信去了太子府。 守卫们早就认得了煞零,所以根本没有拦着他,煞零径自去了湘水阁。 湘水阁守卫依旧森严,除了太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煞零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对侍卫道:“去告诉太子,我家主子有信给他。” 虽然煞零说的是“我家主子”,但是这里的守卫哪个不认识煞零,都知道他是太子妃身边的人,便急忙进去禀报了。 没过一会,侍卫匆匆跑来,道:“太子在书房。” 然后让开了路,煞零面无表情的进了院子,往书房而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煞零也没敲门,便进去了。 玉琉在坐在书桌前处理密件,察觉到煞零的到来,微微抬眼看了看,道:“信呢?” 语气淡淡,但是煞零还是能听出来语气中的急切。 撇撇嘴,煞零将手中的信放到了书桌上,然后静静站在一边,其实他很好奇,主子到底写了什么? 玉琉虽然慢条斯理的拿起信封撕开,从中抽出信纸,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脸上紧张的神色。 缓缓打开信纸,两行清秀的楷书跃入眼帘: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便是这样十个字,瞬间将玉琉打入深渊,他的脸色惨白,身子跟着颤了颤,脸上情绪复杂,又是沉痛又是绝望。 煞零微微皱眉,主子到底写什么了? 难不成是诀别书? 太子这样子可真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才会有的表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主子的心真是狠呢,不知主子看到太子这样,会不会心疼? 煞零的目的达到了,便开口道:“太子,我家主子不日就到了。”顿了顿,又道:“我先走了,太子保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最后那四个字是苏澈闹腾了许久,煞零才答应说的,煞零大约也能猜到,本来就被严重打击到的太子,听到这样四个字后,是怎么样的心情。 苏澈这厮纯粹就是火上浇油,见不得太子好过,竟然还说了那样引人遐想的四个字。 凤青被休03 不过,主子回来后,太子是真要保重才是了,这次主子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太子的。 煞零显然是忘记了,若是他不愿意,即便苏澈再闹腾,玉琉也不会听到那四个字,毕竟说出来的是他,不是苏澈。 煞零来过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宋元喜儿的耳朵了,两人都是纳闷,煞零来是干什么的? 可是太子不见他们,现在除了担心外,他们是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不到半个时辰,就听到消息说,太子将湘水阁的侍卫都遣走了,虽然一干伺候奴才还在院里伺候,但是太子吩咐,不要打扰他。 然而更加让人惊奇的是,太子派人将主院给围了起来,若是无事,永宁公主最好不好出院子。 这等于是变相将永宁公主给软禁了,并且太子带话给公主,若是太子府住的不顺心,可以回宫去。 此时,太子的意思已经极为明确了,永宁公主若是要住,就呆在主院哪里都不要去。若是要出去,不好意思,还是回宫去吧。 永宁根本没有想到玉琉的态度在这一瞬间会变得如此决绝,而且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法,不是摆明告诉了府里的一众奴才,他根本不想看见她,不想她住在这里么? 永宁几乎就要气死了,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躲在房间里,独自享受着滔天怒火。 想到今日早上听到的消息,心中又是一喜,现下,凤遥中了毒,一时半会一定不会回来,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只要生米成了熟饭,玉哥哥不愿意又能如何? 难不成她还眼睁睁看着自己去死? 永宁心中有了计较,便招来心腹丫鬟一阵耳语。 之后,公主的丫鬟便找人回禀了太子,公主思念太后,打扰了太子数日,今日便动身回宫去。 太子自然是同意的。 于是永宁公主便收拾了东西,带着伺候的奴才浩浩荡荡回了皇宫。 公主前脚刚走,主院便莫名失火,火势太大,竟然无法扑灭,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主院被烧为灰烬。 事后管家带人查探,发现是有人将大量煤油倒在了主院周围,而院子里又有许多树木,一旦烧起来,便很难扑灭了。 这极有可能是蓄意纵火,管家大惊,将事情告诉了太子,太子面容冰冷的说了句“知道了”,便再也没有其他话语。 管家还想说什么,被太子冷冷看了一眼,只觉得通体发凉,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子没有发话,管家也不敢擅自做主,虽然主院烧的一干二净,但是紧挨着的湘水阁反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事情越发奇怪了。 管家知道太子近日因为太子妃的事情所以心情极为烦躁,所以吩咐府里一干奴才,不准议论此事。 太子府莫名着火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漓城,只是没几个人在意的,一听而过。 现下漓城有更加劲爆的消息,供人们谈论。 七皇子的事情,才刚平息不久,便又闹出了七皇子妃红杏出墙的事情,不少人私下里都说,两人可谓是天生一对。 凤青被休04 而对于神医山庄所发出的追缉令,人们更是猜测不断,议论纷纷。 之前太子妃被嫡母迫害,出嫁后,便于凤家断绝关系的事情算是天下皆知了,现在又传出风府夫人不仅自己迫害太子妃,更是鼓动娘家人对太子妃下手,可真是无耻之极。 凤家一时间成了千夫所指。 而,风府此时大门紧闭,全然没有往日的辉煌,反倒多了几分萧条。 ***** 风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凤炫本来已经有了办法,让凤青对太子死心,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七皇子将凤青休离,送回了风府,之后便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知道凤青是被人陷害的,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而且七皇子已经写了休书,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最让凤家担心的是七皇子的态度,这事怎么说都是七皇子吃亏了,不仅戴了绿帽子,闹得天下皆知,而且还将两家的关系给闹僵了。 本来该是亲上加亲的,现下却闹成了仇人。 而且,凤青本身心中就存了别的心思,七皇子心知肚明,不过是看在两家的情分上,没有言语,若是凤青真的没有与那侍卫发生什么,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凤青是真的与侍卫有了夫妻之事,不说七皇子了,皇家都不会要这样的媳妇。 凤训无比震怒,妹妹丽妃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早些也得到了消息,更是气得昏了过去,派人传话到风府,意思便是丢人现眼的女儿,乘早解决了,不然凤家会更加丢人。 凤训心中虽然不舍,但是也同意妹妹的意思,只要凤青死了,这件事情就算是给了皇室一个交代。 只是王凤芝却是不同意的,她舍不得女儿。 “老爷,我求求你,青儿是我们的女儿啊,她现在被人陷害,我们可不能也不管她啊……”王凤芝抱着凤青跪在凤炫面前,苦苦哀求着。 这会,她不是一个精于算计的女儿,只是一个心疼爱护女儿的母亲。 凤炫静静坐在一边,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没有紧皱。 事情现在变成这样,便是他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而且,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妹妹,而是外祖父王宸。 神医山庄发出的追缉令,不死不休,天下武林中人莫敢不从,如此一来,外祖父的情形一定非常危险。 而且都是妹妹的一己之私,才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凤训本就处于暴怒边缘,如今听到王凤芝哭哭啼啼,心中更是觉得聒噪异常,一脚踢开王凤芝,怒道:“哭哭哭,我还没死,你哭什么哭!她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脸面活下去?一头撞死也省心了,你生的下贱胚子,如今还求情?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这次凤训不仅将凤青给骂进去了,还将王凤芝给骂进去了。 王凤芝一时呆住了,表情怔然,盯着凤训看了许久,猛然拉着凤青站起身,指着凤训的鼻子骂道:“凤训!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了你凤家的荣誉,我把女儿的幸福也牺牲了,如今女儿被人陷害,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凤训,你还配为人父吗?” 凤青被休05 王凤芝义正言辞,声色俱厉,比平时的模样更加狠戾三分,不仅让凤训怔住了,就连凤炫,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能为了妹妹做到如此地步。 反观凤青,神情木然地被王凤芝护在怀中,眼神空洞,完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早上的时候,妹妹被送回来,还有几分人气,现下却是变成这样,凤炫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方面凤炫又觉得妹妹完全是自作自受。 本来神医山庄的事情已经成定局,没了神医山庄,凤遥哪里还有助力去帮助太子,只要等秋猎事成后,凤遥便是个死人了,哪里用得着她动手? 再者,她杀了凤遥又如何?只要七皇子事成,太子免不了一死,她又能得到什么? 自己的妹妹不过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做出这么多愚蠢的事情,现在不仅连累了凤家,更是连累到王家。 若是不死,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妹妹,凤炫出声道:“爹,现在还是想想办法,弄清楚七皇子的意思吧。若是七皇子弃了凤家,皇上再以此事怪罪于凤家,到时候便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凤炫一番话,让凤训暴怒混沌的头脑顿时一片清明,是啊,这件事情,若是没有七皇子在皇上面前周旋,皇上定然会借此除去凤家的。 可是七皇子一定是极为生气的,不然依着他们的关系,怎么会事先一句话都没有呢? 凤训苦着脸,烦躁不安的道:“这可如何是好?七皇子现在在青龙寺,有皇上的人看着,我们如何能进去?而且,七皇子未必会善罢甘休……” 凤炫紧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缓缓道:“父亲写封信给七皇子吧,只要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告诉七皇子,凤家与他一直是一条船上的人,失了凤家,他一定争不过有神医山庄的太子,想必七皇子会明白的。” 凤训顿时觉得醍醐灌顶,脸上出现一抹欣喜,方才被王凤芝指着鼻子谩骂的愤怒情绪完全不见了,他慌忙走到书桌后,研磨提笔,开始给玉珉写信。 王凤芝一脸死灰的看了看凤训,又将目光投向儿子凤炫,便见凤炫一脸凝重,冲着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眼见儿子都不再管自己的死活,王凤芝是彻底死心了,看了看怀中一直没有动静的女儿,王凤芝泪如雨下,她现在极为怨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将凤遥一刀给杀死,不然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的女儿,她最心爱的女儿,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而她的父亲哥哥都无动于衷,还要将她活活逼死! 王凤芝疵目欲裂,眸中折射出狠毒的目光,这一切都是因为凤遥。 凤遥!凤遥那个该死的贱人! 王凤芝复又看了看凤训,心中对这个无情冷血的男人已经是失望透顶了,凤家的男人都是这般,就连她生的儿子也是一样! 聪明又如何,还不是冷血无情,对家人都是这样,更别提对旁人了。 凤青被休06 抱紧凤青,王凤芝一脸决然地带着女儿离开了书房,异常坚定。 凤炫看着母亲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便也放弃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些。 凤训将信写好后,便找人送去了青龙寺,便嘱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七皇子。 之后,凤炫心中记挂着外祖父,便派人去王家看看,只是心中不知怎么,没由来的不安和惶恐。 白素素手中的那支血参没有拿到,一定是被凤遥拿走了,现下,神医山庄的人一定是没事了,否则凤遥也不会发出那样的追缉令。 凤炫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庶妹探不到深浅,他不是母亲,会被妹妹那样的谎言骗到,他已经派人去查探神医山庄,但是得不到任何消息。 神医山庄守卫森严,犹如铜墙铁壁。 凤家愁云惨淡,皇帝暂时还没有因此对凤家有过其他说辞,但是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十分生气,但不知怎么也没有动作。 凤家虽然还是荣宠极盛,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凤家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最后一丝希望便是七皇子了。 漓城的天彻底阴沉下来。 ***** 连续马不停蹄赶了五天的路,凤遥的马车终于是进了漓城,若是换做以前,凤遥绝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这次她内力耗损极为严重,马车不停歇的走着,凤遥根本无法休息,就连药都没时间喝。 到漓城后,凤遥的脸色惨白,若不是硬撑着,只怕是早就倒下去了。 进城后,碧莲问道:“主子,是去太子府,还是回去别院?” 凤遥闭着眼睛,身体似乎极为难受,缓声道:“去太子府。” 碧莲脸色变了变,还是吩咐外面赶车的人去太子府。 路上经过闹市,关于凤家的种种时不时传入马车里面,凤遥虽然身体不适,但仍是笑了笑,道:“人都送去了么?” 碧莲楞了下,随即答道:“是,已经让人送去了,今个早上肯定是已经看到了。” 两日前,有一批人数众多的死士在路上劫杀凤遥,虽然有绝杀阵在,但是凤遥还是受了伤,腹部中了一刀,虽然不是很深,但是这几日赶路,伤口一直在流血,根本没愈合的迹象。 碧莲本是想着先去别院,找李太医将伤口给处理了,但是凤遥却要先去太子府,虽然她是太子妃,但是如今情况总是不同。 碧莲想着,哪里能这么轻易就回去,怎么着也该让太子请回去的。 可是自家主子如今成了这幅样子,碧莲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些主子不爱听的话,主子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说了也没用。 马车很快便到了太子府门口,碧莲扶着凤遥下车,才刚走两步,凤遥转头吩咐道:“你们先去别院等着吧,碧莲跟着我就行。” 七人面面相觑一番,最后道了声“是”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府门口的守卫早就认出了凤遥,一个人急忙跑进去告诉玉琉。 重回相见01 玉琉急急忙忙赶来时,碧莲已经扶着凤遥到了后院,半靠在碧莲身上,脸色苍白,容颜惨淡,腹部隐约有血迹渗出来。 玉琉显然也不好过,但是相比于凤遥,玉琉算是极好的。 碧莲看了玉琉一眼,不做丝毫停顿,扶着凤遥往前走着,凤遥眯着眼睛,似乎体力不支,已经昏倒了一般。 玉琉又惊又怒,不知如何是好。 他伸出手去接凤遥,却被碧莲冷冷一横,手便顿住了,不敢再往前半分。 直到碧莲已经走出几米远,玉琉才恍然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去,紧抿着唇,将凤遥从碧莲手中接过去,然后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湘水阁走去。 碧莲楞了半响,随即恼怒地跟在后面,一起进了湘水阁的主屋。 碧莲瞪着玉琉不说话,但是显然是不愿意退让,玉琉面无表情,看了碧莲一眼,轻声道:“她的伤口需要上药。” 碧莲死死瞪着玉琉,不说话,也不退让。 平躺在床上的凤遥突然睁开眼,目光淡淡落在碧莲脸上,碧莲脸色微变,咬住下唇,顿了半响,一脸愤恨的出了屋子。 玉琉找来金疮药,纱布等东西,又打了热水,拿了干净的帕子。然后便将凤遥的衣服解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鸳鸯肚兜,肚脐上面一寸处,有一道三寸的刀口,伤口处,有些鲜血已经凝固,皮肉微微外翻,看起来极为狰狞。 玉琉不说话,紧紧抿着唇,用帕子将伤口周围的鲜血擦掉,又将伤口清理了一番,这才撒上金疮药,将伤口包好。 之后又将衣服一一给凤遥穿好,将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玉琉脱掉鞋,上床,将凤遥搂在怀里,避开了腹部的伤口。 凤遥从头到尾都静静看着玉琉,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其他的情绪,面色极为平静。 玉琉的头埋在凤遥脖颈间,呼吸浅浅,心中终于觉得安定,觉得不再无所依。 凤遥缓缓闭上眼睛,她身体极为疲惫,可是脑中却是万分清明。 房中寂静无声,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此刻竟是难得的温馨。 昏昏沉沉间,凤遥渐渐睡去。 玉琉这些天同样没有睡好,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中,虽然事情还不知会如何,但是玉琉却也安心不少,跟着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到了晚上,碧莲守在门外,听着房里有了动静,便知道两人已经醒了,只听得玉琉有些暗哑的声音道:“遥遥,先起来吃点东西,我让人给你熬药。” 凤遥眼底还有一丝迷离,看了玉琉半响,凤遥捂着伤口坐起身,道:“嗯。” 玉琉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下床穿了鞋子,出门喊了院子里的奴才去准备吃食。又看了看一直守在门口的碧莲,道:“你下去休息。”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主子该心疼了。” 碧莲诧异,太子这话中的讨好以为可是非常明显的,换做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现下倒是有了几分眼色,还知道收买主子身边的人。 重回相见02 碧莲虽然心中不屑,但总归这是个好现象,想着主子即使受伤,太子也奈何不了她,何况现在太子明显理亏,主子更不可能吃亏了,于是便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玉琉回到房间,看了看床上半靠着的凤遥,想了想,过去道:“去软榻上躺着,你这样坐着,对伤口不好。” 若是坐着,势必会挤压到伤口,这样一来,玉琉之前上的药算是白上了。 凤遥微微抬眼看了看玉琉,见他一脸局促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 玉琉见凤遥同意了,心下欢喜,看着凤遥试探问道:“那我抱你过去?” 凤遥眨了眨眼睛,平静的看着玉琉,然后道:“嗯。” 玉琉不知怎么就紧张起来,凤遥的反应太过平静,与他设想的所有结局都不同,如今她这样不吵不闹,冷冷淡淡的模样,反倒是让玉琉更为紧张局促了。 他一点也摸不透凤遥的心思。 本来以为凤遥寄来那样的书信,回来之后定然……没想到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都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凤遥要走,他便是说什么都不会放人,即便是绑,也会将人绑在身边的,日后慢慢弥补那些过失,可是凤遥如此安静,他若是旧事重提,是不是会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玉琉脸上多了一丝凝重,看了看凤遥,还是觉得这样子极为怪异,打横将凤遥抱起,安置在软榻上,然后又出去倒了杯水,进来递到凤遥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喉咙。” 凤遥抬眼看了玉琉一眼,眼底似乎有些凉意,随即又垂下眼帘,自己接过杯子慢慢喝着水。 玉琉愕然,不知怎么心一惊,他方才肯定是没有看错,凤遥看他的眼神,凉森森的,而且他都已经把杯子递到她嘴边了,她却又自己拿过去。 怎么方才还好好的,不过眨眼又生气了呢? 玉琉不知措施盯着看了凤遥半响,却发现凤遥连个眼角也没给他一个,心中不免泄气,更是觉得疼痛难忍,开口想问问凤遥伤势是怎么来的,但是又怕牵扯到他现在不想说起的话题。 凤遥走的这些日子,玉琉即使动用了所有人手还是没能查出她的行踪,不是查不到,而是凤遥的人一直在暗中使绊子,若是往常,玉琉一定不会手软,但是他与凤遥本就闹了不快,有了误会,那些人阻挡他查下去,明显是受了凤遥的命令,他若是硬要追查,只怕会惹得凤遥更加不快。 若是别的女人,玉琉也许会觉得这是在欲拒还迎,可是做出这事的是凤遥,她不会用这样的手段,所以玉琉退缩了。 只是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凤遥去了神医山庄,究竟是神医山庄出事了,还是真如神医山庄对天下所言,是凤遥被王家下了毒,还有待确定。 可是如今凤遥的的确确是受伤了,而且玉琉在凤遥睡着时,不小心查探到了凤遥如今内力被耗损的所剩无几了,这样显然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 重回相见03 凤遥回来的时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知晓的那般清楚?还准确地将凤遥给堵在了路上? 或者那些人是在神医山庄动手的? 玉琉现在思绪混乱,完全不知这些天在凤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感觉让他分外狂躁不喜。 这种被凤遥隔绝的感觉,真是该死的要逼疯他了! 抬眼看了看凤遥,玉琉试着唤了一声道:“遥遥……” 凤遥微微抬眼去看玉琉,冰凉凉的眼神,让玉琉确信了,之前不是幻觉,凤遥如今就是用这样一副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这种认知让玉琉心中一痛,几乎窒息。 凤遥看着玉琉,不说话,但是玉琉能懂,凤遥在等他接下去的话。 抿了抿唇,玉琉不安地握住凤遥的手,紧紧攥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凤遥就不见了一般,凤遥垂眸看了看两人的手,又看向玉琉,沉静的样子让人心生恐慌。 “遥遥,我错了……”玉琉认真说道,声音中有一丝暗哑,更多的是悔恨沉痛。 凤遥微微挑眉,眸中飞快掠过一丝暗光,半响后,缓缓开口问道:“错在哪里了?” 玉琉心中颤了颤,身子也跟着一颤,满是惊愕地瞪着凤遥,似乎是不相信一般。 凤遥回来之后似乎都不想与他说话一般,之前他说话,她要么点头,要么就应个声,现在能得到凤遥的回应,倒真是始料不及的,让玉琉死灰的心又生出那么点希望来。 只是凤遥问他到底哪里错了…… 玉琉紧紧了手,看着凤遥有些迟疑,看着凤遥在等待中越发薄凉的眼眸,玉琉心惊,脸色大变,忙说道:“遥遥,是我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将初心带回来的……” 初心?凤遥勾起唇角,笑意冰凉,还是这么亲密啊,是莫忘初心?还是初心不改? 凤遥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因为玉琉握的极紧,凤遥极为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玉琉不想凤遥弄疼,便放松了力道,这样便让凤遥抽回了自己的手。 玉琉的话说了一般便顿住了,他愣愣看着凤遥,眼底一片慌乱。 “玉琉,”凤遥开口,面容沉静,琥珀色的眼眸冰凉,“你记不记得我说过,若是你负了我,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玉琉当然记得,他不仅记得,也时常告诉自己,事事留心,即便是误会,也不允许出现在两人之间,可是他那日与凤遥置气,让初心钻了空子,虽然宫里还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但是太后说近日要办个宴会,替永宁公主赐婚。 这不是变相的告诉他,那日便是初心嫁给他的时间么? 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凤遥也一定是知道的,如今他还没想到办法,可是让他就这么接受初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玉琉心中有千万句话语想对凤遥说,可是看着凤遥冰冷的面容,回想她刚才的那句话,玉琉连开口都做不到了。 似乎有千万把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重回相见04 便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丫鬟道:“太子,奴婢送晚膳来了。” 玉琉定定看着凤遥,凤遥收回目光,道:“进来。” 玉琉随即回过神来,起身,走到房门前结果丫鬟送来的晚膳,关好门,进了内室,将托盘放在软榻旁的小几上,虽然是清粥小菜,但是都是药膳,对凤遥如今的身子极好。 这样的药膳,凤遥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吃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自然是不陌生的。 凤遥微微低头,拿起一碗粥自己喝起来,玉琉心中一紧,拿起一双筷子,夹了菜喂到凤遥嘴边,声音闷痛,道:“吃些菜吧,只喝粥没有力气。” 凤遥不看玉琉,但是也没拒绝,将玉琉喂到嘴边的菜吃了进去,然后又喝了几口粥。 玉琉见凤遥不拒绝,便时不时夹菜喂给凤遥吃。 一碗粥很快便见底了,凤遥放下碗,看了看另外一碗没有动过的粥,眼神有些沉。 玉琉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他只是看着凤遥,时时刻刻,最好眼睛都不要眨一下。 他真是害怕,万一凤遥此时要走,他该如何? 用强能留住凤遥么?凤遥不是别的女人,她比一般男子更加优秀,是能与他比肩的女子,这样的女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能留得住? 玉琉眼中是浓浓的哀伤,但是他还是挤出一丝笑意,道:“你受伤了,还是多休息。” 凤遥沉默不语,玉琉权当她是默认了,起身打横将凤遥抱起,又放到了床上,将她的外衣退去,只留下里衣,然后拉过一边的薄被给凤遥盖上。 一掌挥出,熄灭了屋里的灯,玉琉便坐在床边,黑暗中静静看着凤遥。 凤遥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玉琉的目光,缱绻缠绵,又极为沉痛,夹杂着深深的爱恋。 凤遥呼吸浅浅,似乎是熟睡的模样。 许久之后,玉琉脱去外袍鞋子,上穿躺下,将凤遥拥在怀中,轻轻蹭了蹭,如今他觉得,这样安静睡着的凤遥极为让人安心。 因为他不会离开,不会冰冷,亦不会让他觉得不安害怕。 “遥遥……”玉琉喃喃出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将她带回来,只是她一直说不会让我难做……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在宫里极为艰难,即便是去上课,皇弟们围着七皇弟,只有初心……” 玉琉断断续续讲述了他与永宁公主的小时候,言语间平平淡淡,似乎往日的情分已经不在。 左右不过是些儿时陪伴的戏码,在那个冰冷的皇宫,被众皇子排斥的太子,却独独得了公主的青睐,两人亲密无间,玩耍嬉闹,公主更是处处维护太子…… 凤遥努力想了许久,似乎她儿时曾经陪伴过她的,最后都死在了她的刀下。 哥哥没死之前,什么人与她一起玩过,她已经记不得了,她记得的只有被L带走后的生活,一起训练的孩子们,最后互相残杀,曾经的伙伴,凤遥没有一丝迟疑地将他们杀死了。 重回相见05 玉琉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说到永宁公主因为打死了欺负他的太监而被太后责罚;因为半夜偷偷跑去东宫照顾他,而被太后责罚……很多很多因为他,而让永宁公主被太后责罚的事情。 最后,玉琉缓缓道:“遥遥,我知道你没睡,我不过是念着往昔的情分,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如今她回了宫,我也将主院给烧了,日后我与她不再有瓜葛,可好?” 凤遥闭着眼睛没有动,但是气息有一瞬间的冷凝,声音有些冷,更有些怒,道:“你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玉琉身子一僵,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凤遥又问道:“她若是要嫁给你,你又当如何?若是她以死相逼,你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玉琉依旧不说话,这些问题,他想了不止一遍,但是没有答案。 但是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娶永宁公主。 “遥遥,我不会娶她!”玉琉收紧手臂,黑暗中传来他斩钉截铁的声音。 凤遥语调不变,又问道:“即使看着她死?” 玉琉身子虽然僵硬,但仍是道:“我不会娶她,绝不会!” 黑暗中,凤遥缓缓睁开眼睛,眸光泛着冷意,沉声道:“玉琉,你知道我素来厌恶欺骗!” “遥遥,我不会骗你!” 凤遥复又闭上眼睛,许久之后,轻声应道:“嗯。” 之后便不再说话,直至她真的睡去。 玉琉搂紧凤遥,心中似乎轻松了不少,凤遥能听他说这么多,也肯回答他,也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不可挽回。 一夜好眠,玉琉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去早朝,早起的习惯自然搁下了,又因为凤遥不在的这些时日,他睡眠极浅,所以第二天早上,愣是睡到了将近午时才起,醒来时,凤遥已经不在房内,玉琉大惊,连外袍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出了房间,对着院内大喊:“来人,来人。” 在院中伺候的丫鬟急急忙忙跑来问道:“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妃呢?她去哪里了?”玉琉瞪着眼睛,脸上尽是慌乱无措。 丫鬟似乎被玉琉的模样吓到,脸色发白退后了两步,诺诺道:“太子妃去找碧莲姑娘了……” 听到这个答案,玉琉猛然松了一口气,本来紧绷的身子也慢慢缓和,摆摆手,道:“你下去吧,打些水进来。” 丫鬟应了声退下了。 玉琉回到房里穿好衣服,洗漱后,用了些膳食,便去了书房。 凤遥比玉琉不过早起半个时辰,去了碧莲房里洗漱用膳后,便留在碧莲房里,顺便换了药,从新包扎了伤口。 碧莲将凤遥扶着躺在了软榻上,一边道:“昨个晚上,煞零将人挂在了王凤芝房门前,门口血淋淋一片,天色本就黑,那些尸体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没把王凤芝给吓死……” 凤遥微微一笑,派了那么多人去杀她,看来王凤芝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即使明知无望,也要孤注一掷,替凤青除了自己这个心头大患,可真是个好母亲。 重回相见06 即便凤青那样利用她,王凤芝还是不改初心,真是感人! 凤遥笑道:“凤训不是写了信给玉珉么?如今如何了?” 碧莲回道:“主子又不是不清楚,七皇子本来也没想与凤家断了,如此不过是吓吓凤家,好让凤家看清楚自己的斤两,日后不要自作主张罢了。” 凤遥抿唇一笑,似乎有些不屑,道:“我倒真是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碧莲撇撇嘴,皱眉道:“他若是真心为主子好,就不该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不要再与太子争什么,日后好好当个王爷有多好,说不定主子也不会看见他这样烦心。” 凤遥浅笑无语。 她说的意思,与碧莲的意思,根本不同。 若是以前的凤遥,玉珉定然不会如此的。 所以玉珉如今如何,都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当初既然是他不要了凤遥,让凤遥被活活打死,如今这般,倒有些马后炮的嫌疑了。 过了一会,碧莲又道:“闻人公子已经到了漓城,如今在别院住着,王家的人也好好关着,张凌说,老爷子也没怎么折腾,就是给王宸喂了颗不举的药,又给他的那些小妾们吃了些春药,关在了一起一日。” 凤遥汗,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这个外公,年纪那么大了,怎么能想到这样的招数整人? 也说不得其中有张凌和闻人青的注意,这两人都是不安分的主,有人白白给折磨,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顿了顿,碧莲又道:“老爷子知道主子走了之后,天天骂主子是个小没良心的,又骂大少爷他们是蠢货,次次都要主子出手相救,二少爷还好些,大少爷害的主子内力耗损,十分愧疚。” 凤遥如今内力耗损还未恢复,腹部又受了伤,已经不是一个月的事情了。 腹部的伤,其实不怎么打紧,最重要的还是内力,若是早些恢复内力,只有尽快修炼“烈云残”最后一层的心法。 只是最后一层心法修炼时,受不得外界一丝干扰,如今许多事情还不确定,凤遥根本无法安心去修炼最后一层。 浅浅一笑,凤遥道:“传信给张凌,让他告诉南宫俊,就说我说的,若是他不想再被我救,日后一定好好练习武功和医术,最重要的是多长点脑子,凡事多留个心眼,仔细一些,要当得起神医山庄的名声,也别一直让外公嫌弃。” 碧莲抿着唇笑,“是,我一定让张凌好好开导他一番。” 凤遥想到了什么,也笑了。 张凌那会与煞零一起学武时,被煞零整的极惨,虽然不至于怨恨,但是总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将当初的苦给讨回来几分。 眼下张凌无事,不知道南宫俊会不会是当年的张凌呢? “张凌有没有问当日是怎么回事?”凤遥想起,自己还没问当日的是就走了,便出声问道。 碧莲点点头,道:“问了,那日晚膳的时候,有人冲进了山庄,不过才过了几招,那些人便用毒,大少爷没有中毒,那些人便全力攻击大少爷,若不是闻人公子最后赶到,只怕大少爷当场就被打死了,而老爷子他们也是难逃厄运。” 重回相见07 凤遥脸色沉了几分,王宸养的都是死士,被派去神医山庄的更是各种好手,能悄无声息潜入山庄,身手可见一般。 不过,这也是给老爷子他们一个警钟,让他知道,就算神医山庄威名在外,也还是有不怕死的会找上门,以前的神医山庄守卫一般,若是哪个高手想进去,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神医山庄经此一难,想必南宫俊兄弟两也会成长一些。 说到此事,凤遥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道:“告诉煞零,从现在开始,每隔半日,往王凤芝那里送一件王宸身上的物件,玉佩那些贴身物品,送完之后,就送指头,一根一根剁下来送去给王凤芝看看。” 碧莲敛眉,道:“是。” 那个恶毒妇人,最好受不了打击被气死,不然还有更加好玩的事情等着她。 碧莲突然皱起眉头,看着凤遥半响,道:“主子,白素素……我听老鸨说,前几日白素素约了凤炫……两人同房了。” 凤遥一怔,白素素这是要干什么? 凤炫要杀她,她还将自己交给了凤炫? 碧莲又道:“白素素用药了,凤炫似乎是不愿意的。” 凤遥眉头紧皱,更加不理解了,白素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要见主子,已经问过老鸨好几次了,说有很重要的事情。” 凤遥想起之前便说要帮白素素报仇,只是现在连她的事情都不知道,想必她也等得焦心了,顿了顿,道:“你将人秘密带过来。” 碧莲点点头,道:“知道了……主子,府里的那人,要如何处置?” 府里的那人,凤遥微微一笑,寒气逼人,“先看着,过几天送个大礼给凤青。还有,将这事告诉太子。” 碧莲微怔,问道:“太子不会把人给杀了吧?” 凤遥看了碧莲一眼,嗔道:“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他就算没脑子,也不会拿个丫头出气。” 碧莲心道:那可不一定!如果这事再严重点,那丫头只怕死一百次太子都不觉得解恨! 不过这话碧莲也就心里想想,昨天见自家主子和太子相处,气氛很诡异,想必太子的苦日子也快到了。 想了想,碧莲有些担心道:“若是太子还是相信永宁公主呢?” 凤遥冷笑一声,道:“又不是我陷害她,太子相信有什么用?这世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不成她真以为她做事滴水不漏?” 碧莲想想也是,若是换了旁人也许还真不会怀疑那位公主,但是如今有了证据,也由不得她狡辩了,想到她还没死心,碧莲就是一阵厌恶,居然还想着抢主子的男人,和那个凤青一样不知廉耻! 在碧莲单纯的思想里,只要是觊觎别人男人的女人,都是恬不知耻的。也都归功于凤遥平日的教育,碧莲已经深信只有一夫一妻制才是最正常,最幸福的。 “那过几日的宴会,主子去不去?”碧莲又问。 重回相见08 太后要给永宁公主赐婚,这些皇子都要去宴席上陪着,凤遥是太子妃,自然是要去的。 轻笑一声,凤遥意有所指道:“自然是要去的,我不去,她的戏怎么唱下去?而且,我还想看看,玉琉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情。那可是他的青梅竹马呢!” 最后一句话凤遥说得极轻,似乎是喃喃自语,有一丝惆怅。 青梅竹马啊,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就算是不关乎情爱,那也是极为难断的,玉琉那样说,凤遥不是不信,只是若是因为这事在两人中间有了隔阂,凤遥想,那还不如就那么日日防贼一般防着永宁公主,反正只要玉琉不娶她,总有一天她也是要嫁人的。 总不会她嫁不了玉琉,便终生不嫁,或是出家去当了尼姑吧? 凤遥想起玉琉昨晚在她耳边说过的那些事情,不免就有了几分怨气,小小年纪就招了那么一朵毒桃花,现在还要给自己添堵,玉琉可真是好样的。 碧莲看凤遥咬牙切齿的模样,就知道自家主子一定又是想到太子做的那些事情了,叹了叹气,碧莲突然很想知道,若是他知晓了,张凌阻止了永宁公主的举动,两人其实还是清清白白,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碧莲无比肯定,张凌一定是在报复太子。 只是,这似乎也是主子默许了的,如今太子被主子算计,日后知道了,也不知会不会闹腾? 看了看凤遥,碧莲小声问道:“主子,煞零说,王凤芝跟前的丫鬟将翠菊肚子里的孩子给撞没了,大夫说十有八九是个男胎,翠菊又一口咬定是王凤芝容不得孩子,凤训一气之下就打了王凤芝……” 翠菊当初怀那个孩子费了不少功夫,如今被撞没了,等于荣华富贵跟着没了,她若是不找王凤芝拼命,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那个大夫也真能瞎掰,才多久的时间,就敢说是个男孩? 这也是凤训最近被事情忙昏了头,不然哪里这么好骗? 不过,凤遥微微皱眉,问道:“那大夫是哪里的?” 碧莲捂嘴笑道:“是咱们的人,苏澈专门打发过去的,不过那大夫也没说谎,翠菊肚子的,也许真是个男孩。” 凤遥听到这话,笑了,有些幸灾乐祸道:“看来是凤训缺德事做多了,没有多子多孙的命。” 碧莲笑,跟着附和道:“可不是么,就快死的人了,哪里能看得到孙子呢。” 凤遥想着也该要结束了,又道:“给苏澈说一声,不用压着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倒要看看,凤家还能蹦跶几天了!” 眼底有着浓浓的煞气,凤遥表情冷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碧莲应了一声,想着似乎也没什么事情,与凤遥说了一声,便出府去接白素素了。 凤遥如今身子疲惫,便是多走一步,都觉得累,也没想回房去,就那么窝在软榻上小憩。 迷糊中似乎有人进了内室,只是气息极为熟悉,凤遥极为困倦,也没理会,动了动身子继续睡着。 又见素素01 玉琉坐在一边看了半响,凤遥还是睡得不知人事,玉琉也不知该是怒还是恼,或者其他什么,只是凤遥跑来碧莲房里睡觉,真真是让他觉得受伤。 玉琉想着自己也认栽了,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就算她撒泼耍赖,或者无理取闹,玉琉也不会生出丝毫反感的。 谁让他爱她如命呢! 动作轻微的将凤遥打横抱起,回了湘水阁主屋,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又盖了薄被,软榻靠近窗户,此时阳光正好,从窗户照进来,洋洋洒洒落在软榻四周,凤遥睡梦中微微皱眉。 玉琉看了看,找了竹帘子挂在窗前,堵住了照进屋里的阳光,微风吹过,还能感觉到一丝舒适。 做好一切后,玉琉又看了凤遥半响,心中只觉得异常满足,笑了笑,便起身出了主屋,往书房去了。 碧莲带着易容过后的白素素回到房间后,哪里还能看见凤遥的影子,想了想,碧莲又带着白素素往主屋而去了。 房内有浅浅的呼吸声,似乎极为安稳的样子。 碧莲微微皱眉,踌躇了下,主子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休息,而且受了伤,身子又极为虚弱,她实在是不想进去打扰。 可是,看看身后跟着的白素素,她说是急事,事关重大,碧莲犹豫不定的时候,便见玉琉远远走来。 碧莲眉头更是深皱了,微微侧目,眼神扫过身后的白素素,见她只是看了玉琉一眼,便收回目光,低着头看鞋面,心中也还算满意。 碧莲也不想白素素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是主子为了白素素手中的东西而帮助她,还不如说是主子看她有些可怜而相救的。 就算是白素素拿出血参帮了主子,但是主子也是救了她一命,还让她免去了接客,这是官妓怎么着都不会有的待遇,她是该知足的。 本来碧莲就不想让白素素来太子府,但是现下主子身子不好,只能在床上养伤,只是主子说了,这也是考验白素素的心性,若是真是个不安分的,也好乘早做打算才好。 毕竟,白素素本来可以等时候出去,嫁个好人家,最不济远走他乡,重新开始,但是她竟然将清白给了凤炫,还是用了强硬手段,这就让人深思了,她如此做,若说只是喜欢凤炫,一点都说不过去。 这世间还能有这么傻的女人不成,强硬着将自己的清白给了要杀死自己的男人? 白素素不像是这样的女人,而且依着那天两人见面的情形看,白素素似乎对凤炫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不过总归是伤心痛心罢了。 玉琉不急不缓走近,看了眼碧莲,眼神只是淡淡扫过身后的白素素,明明是个女人,只是脸上的面具却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若不是玉琉注意到白素素耳垂上的耳眼,也不会看出碧莲身后的是个女人。 玉琉动作轻缓推开房门,将门半合着,进了内室,看了眼明显还熟睡的凤遥,眼底不免多了些疼惜,他这段时间即便不好过,但总归是在府里面,什么事也没有,即便生病,也是自己不小心,吃了几服药就好了。 又见素素02 凤遥这几天在神医山庄的情形如何他无法得知,但是从她如今的模样,也能知道她是极为不易的。 那天她急匆匆离开,想必是神医山庄出了极大的事情,本来她算是孤身一人,他是她的夫君,这世间,他们才是最为亲近亲密的人,可是她承接了以前凤遥的不公平,被凤家迫害,也承认了南宫家的人做亲人。 好在南宫家的人对她也是极好的,凤遥如今紧张他们也是应该的。 但是玉琉莫名觉得不舒服,只是想想永宁公主,玉琉又觉得自己真是好没道理,南宫家即便不是凤遥真的亲人,但是他们与凤遥这具身体有着血缘,而且他们也是真心疼惜凤遥,他们是亲人的关系。 而永宁公主,说穿了与他无亲无故,不过是个小时候的玩伴,而且他后来也慢慢想了许久,小时候的事情在现在看来当真是特别诡异了。 太后不喜他,恨不得他去死,几次三番下手,永宁是她最疼爱的公主,虽然说不是血亲,但是比对玉珉这个孙子好要好上几分的。 但是就是这样,她如何能容忍永宁与他交好,永宁也还处处护着他? 永宁没有回来的时候,玉琉也不曾觉得什么,如今她回来了,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而凤遥还如此明显不喜她,玉琉自问不是百分百了解凤遥,但是百分之八九十还能了解的,她不是无中生有的人。 而且不是说女人的直觉素来准确么?而且凤遥以前是杀手,这点直觉应该是不会错的。 当局者迷,玉琉之前确实是被气到了,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多,但是后来听了宋元那番话,又接到了凤遥的那封信,却是彻底冷静下来,将事情想了许多遍,这才看出了一些端倪。 那日他本来是要回府的,可是却接到了永宁回来的消息,而且到府门口的时候,永宁也刚到,玉琉当时觉得高兴,便答应了送永宁回宫,哪里想到去了宫里,太后已经办好了宴会等着永宁,而他去了,即便是不给父皇太后面子,但是永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便参加了宴会。 宴会上太后一直说起他与永宁小时候的事情,到后来说要将永宁嫁给他的事情,以前玉琉都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也许是永宁早就算计好的,不然哪里有那么巧?“ 她不仅是算计了自己,还将他在乎的凤遥也算计进去了,连带着自己父皇,太后也跟着算计自己,可是永宁嫁给他,太后会甘心么? 还是说,太后疼爱永宁的目的,就是为了麻痹自己,将一条毒蛇送到自己身边? 关于那日喂药的事情,玉琉完全想不起来,他现在非常后悔当时发脾气将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这才让永宁钻了空子。 好在没出别的事,不过是喂药而已,他昏迷不醒,不知情,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将事情摘干净。 玉琉这些天想了许久,终于是想通,这事如今的症结不是他与永宁有了肌肤之亲,而是他的态度问题。 又见素素03 凤遥从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她能知道这太子府发生的一切,自然也该知道自己不过是昏过去,被占了便宜,她也许会怪他怨他,但是决计不会因为这样就离开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对永宁的态度让凤瑶心中不喜了。 微微叹气,玉琉俯下身凑近凤遥,轻声唤道:“遥遥,遥遥,醒醒……” 玉琉进来的时候凤遥已经醒了,虽然她如今身子虚弱,但是该有的警觉还是有的,而且如今太子府的守卫,若真来个高手,只怕没人会知道。 凤遥将自己的人都撤走了,如今回来还没安排,虽然暗中也有些玉琉的人,但是凤遥从来都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缓缓睁眼,凤遥直直看向玉琉,然后低声唤道:“玉琉。” 玉琉猛然瞪大眼睛,心突突跳着,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凤遥心中好笑,面上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道:“我和碧莲有话说,你先出去。” 玉琉脸色僵硬,身子僵硬,就连眼珠子都僵住了,什么?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本来还满怀希望的心瞬间破灭,玉琉脸色垮了下去,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凤遥哪里会那么容易原谅自己的,自己这会态度不端正,还没认错,凤遥能饶了他真真是奇怪了。 颇有些哀怨的看了凤遥一眼,玉琉直起身子慢慢挪出了内室,又挪出了主屋。 内室的声音虽说小,但是碧莲想要听到也不是什么难事,她看着太子一脸哀怨的从房里出来,还极为幽怨的瞪了自己一眼,心中好笑,只是脸上紧绷着,没露出来一点想笑的意思。 倒是白素素觉得奇怪,她被带到这里,也不知到底是在哪里,但是看样子,也是极为富贵的,而且方才那个俊美男人明显是这里的主子,怎么会灰溜溜从房中出来呢? 难不成是个怕夫人的? 可是她不是来见万花楼的公子么?怎么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玉琉挪地又去了书房,碧莲想着主子方才那般戏耍太子,心中该是觉得十分有趣,便是她也觉得太子方才那样子,极为滑稽。 轻咳一声,碧莲出声道:“主子,素素姑娘到了。” 凤遥依旧懒懒躺在软榻上,半合着眼睛,道:“进来。” 碧莲便带着白素素进了主屋,掀开帘子进了内室,白素素便见一素衣女子慵懒躺在软榻上,眼眸微阖,看起来似乎极为漫不经心,但那周身气势,当真是让人心惊,便只是这样懒懒躺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不怒而威。 再看容貌,五官五一不精致,便是这五年,白素素混迹青楼,见过不少美貌女子,也是无一能与眼前的女子相提并论,且,白素素隐约觉得她很是眼熟。 凤遥缓缓睁眼,精光乍泄,缓缓笑道:“怎么,素素不认得本公子了?” 开口,却是男装打扮时的声音,让白素素身子一怔。 是了,她怎么说着女子面容这般熟悉,原来她就是公子,是万花楼的主子。 又见素素04 可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已经为人妇,且极有可能是漓城高官的夫人,又怎么会去开青楼呢? 敛眉垂头,白素素温婉一笑,道:“是有些不认识了,没想到公子男装打扮也能以假乱真,素素真真以为公子是个英俊少年,却不想是个如花的姑娘家。” “姑娘家?”凤遥似笑非笑,白素素倒是个聪明的,即便猜到自己已经成婚,方才出去的男人便是他的夫君,也依旧装作不知,不过,凤遥既然让她来太子府,就有极大的把握,而且,出卖她的下场,想必她不会想承受的。 凤遥也不解释,只是嘴角那抹笑意却让白素素心中一惊,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耍小聪明了,顿了顿,又道:“如今素素倒是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凤遥不甚在意,淡淡道:“唤公子就好,旁的身份想必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这话说得极为矛盾,白素素禁不住皱起柳眉,若是旁的身份不想自己知道,那又为何带自己来这里?而且让她知晓了她的真实性别?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白素素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便恭恭敬敬道了声:“是,公子。” 对于白素素这样的态度,凤遥明显觉得有些意思,但也只是笑了笑,问道:“还没有谢你,将血参让出来,想好要什么了没有?” 白素素却是一惊,不可置信般瞪着凤遥,眼眶微红,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公子救了素素,虽然血参珍稀,但终究是死物,于素素也没有用处,给了公子,也算是报答了公子的救命之恩。如今公子这般,是将素素想成那种无耻之人了?” 凤遥勾唇一笑,这个白素素说话可真是有趣,明显是交易的事情,到如今硬是被她说成恩情,莫不是她还有所图谋? 便是碧莲在一旁听着,心中也生出不悦来,这个白素素如此说话,又与之前府里的女人有何不一样?竟然还在主子面前耍花腔! 本来对白素素存了一分好感的碧莲如今变得有些不待见她了。 凤遥浅浅一笑,漫不经心道:“既然白姑娘觉得我没安好心,便回去吧。”说着摆了个请的手势,站在一旁的碧莲更是要送人离开的架势。 白素素脸色突然发白,愣愣看了许久凤遥,漫不经心的眼神却藏着点点锐利,她来时本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进来时猜测了一番,这漓城之中能能将凤家扳倒的官员,几乎没有,如今凤家权势滔天,哪里会有人去触碰撼动不了的存在呢? 眼前的女子非富即贵,但是即便如此,凤家也不是她能动的,但是她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白素素即便相信,在来了这里后,也生出了疑惑,说不得是凤炫的计谋。 凤炫即便不喜欢她,但她对凤炫的了解也不会少,那个人极为聪明,硬来不行,也许会迂回,软硬皆施,而眼前的女子,也许就是凤炫找来骗自己的,白素素虽然是猜想,但是那个东西至关重要,她不会就这么交出去的。 又见素素05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只是没想到凤遥会如此。 本来若是以前,凤遥不介意和白素素好好玩玩文字游戏,但是如今她身子虚弱,即便是白素素手中真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凤家如今已经是她手里的玩物,只要她想,凤家随时都能完蛋,凭着王家做出的那些,还有凤青的所作所为,当然还要顺便感谢白素素,设计了凤炫,睡了官妓的丞相,不知皇帝会怎么想? 这么多事情加起来足够凤家好好喝一壶的了,如此看来白素素手中的东西也不甚重要了。 凤遥本以为白素素能拿出血参,想必是已经想好了的,可是她方才那番话可是彻底惹恼了凤遥,虽然白素素有点小聪明,但还是不够,想报仇,还在她面前遮遮掩掩,说些虚话,凤遥极为不喜。 动了动嘴唇,白素素声音有些颤抖,道:“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公子误会我了……” “哦?”凤遥微微挑眉,尾音上扬,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怪异笑容,语调清冷道:“那不知白姑娘是什么意思呢?” 白素素只是看着凤遥,想解释什么,但是看着凤遥那似乎洞悉一切的琥珀色眸子时,觉得自己说出什么都是白搭,眼前的女子根本不会相信。 凤遥抬抬手,身旁的碧莲去了外室倒了杯水又进来,递到凤遥手边,凤遥喝了一口,看着杯中水的倒影,清浅笑道:“你觉得我在骗你,为何不走?你可要知道,这府里的地牢关着不少得罪过我的人,想必……” 顿了顿,凤遥抬起头,将杯子放在一边的小几上,轻飘飘看向白素素道:“也不介意多你一个的!” 碧莲侧目去看白素素,主子这可是生气了,明明是这女人嚷着要来见主子,现如今又拿乔,在主子面前说假话,假惺惺的,便是她都觉得生气极了。 白素素是听懂凤遥话中的意思,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连带着身子也跟着颤了颤,她不可置信瞪着凤遥,可是她眼底没有半点试探虚假的成分,白素素知道,这是真话,眼前的女子不同于她接触过的任何女子,她说一不二,且极为果决。 凤遥没那么多时间和她耗费,摆摆手,碧莲会意,上前一步,冷冷道:“白姑娘请吧,我家主子要休息了。” 白素素身子一僵,坐着不动,似乎是被钉在了凳子上。 凤遥轻笑,嘴角含着无限冷意,道:“白姑娘不想走?啊,我倒是忘了,白姑娘还没有讨要血参的报酬……碧莲,带白姑娘去府里的大库,看中什么直接拿走便是。” 白素素闻言,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她突然想起那天凤炫派人来杀她时,救她的那个男人似乎对那些黑衣人极为熟悉的样子,身子更是僵硬紧绷。 凤遥见白素素这样,不知怎么心中觉得极为好笑,她不知道白素素今天为什么会来了这么一出,但是她想要做戏,她可没精力奉陪。 又见素素06 凤遥看了眼碧莲,碧莲点点头,直接走到白素素,再次冰冷道:“白姑娘,请吧,我家主子没空陪你演戏。” 方才还客客气气说要休息,现在便直接赶人了,白素素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定格在凤遥漫不经心的脸上,似乎有些苍白,眉间隐隐有着倦意。 “我能信你?你能保证你不是凤炫的人?”白素素咬牙,干脆直接问出来了,总归讨不了好,若是此时将眼前的女子的得罪,说不得她在万花楼的日子就没之前那样好过了。 如此,还不如赌一把,白素素想着自己今生已经毁了,她的命早就不当回事了,哪里还会怕死,只是没有替父母报仇,心中不甘怨恨罢了。 凤遥有一瞬间的愣怔,连带着碧莲也跟着楞了半响,怎么白素素会有这样的疑问?难不成是凤炫对她说过什么? 微微眯眼,凤遥抿了抿唇,唇边凉意渗人,“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至于我究竟是不是凤炫的人,白姑娘心中没有答案么?” 这等于是又将问题踢回给白素素了,说了等于没说。 白素素怔怔,终于是确信自己惹恼了眼前的女子,张了张口,紧张道:“我,我不清楚……” 凤遥从善如流笑道:“那就等姑娘知道了再说吧。” 这等于是再一次拒绝了白素素,白素素豁然起身,表情似乎有些冷然,但是紧握的拳头已然泄露了她的紧张。 “公子又可否据实告知,凤家权势滔天,公子如何能将凤家扳倒?” 凤遥抬眼,目光落在白素素的脸上,人皮面具很精致,但总归是假的,淡然一笑,道:“谁告诉你凤家权势滔天?又是谁告诉你,本公子的身份就不如他凤家了?你若不信,便看看,不出一个月,凤家会消失在漓城,甚至消失在世界上!即便本公子没有你手中的那东西,亦是改变不了这样的结局!” 这话端的是霸气凌然,让人莫名生出信任。 但是,白素素见惯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难保凤炫不会用,所以她心中仍旧是不信的。 “白姑娘且看着吧。”凤遥说完这一句,便闭上眼,似乎是极累,不愿意再说话了一般。 碧莲看了看凤遥,又看了眼白素素,语气强硬了几分道:“白姑娘还是走吧,不要让我用些不好看的手段!” 不好看的手段,自然是指将白素素拖出去,不过总归是女子,碧莲还是给了几分脸面的。 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看在血参的份上,碧莲也不会太粗鲁的。 白素素心道完了,这是彻底断绝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看样子似乎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此时她才是真正的幡然悔悟,这漓城凤家的确是权势滔天的,但是这权势也是皇上给的,皇上要收回去也是十分容易的。 眼前的女子,莫不是皇室的人? 思虑万千,白素素猛然跪倒在地上,道:“公子,我手中的东西十分重要,关乎着爹娘的仇恨,所以我才会这般谨慎,公子能否原谅我的无知?” 又见素素07 凤遥耳朵动了动,没有答话,白素素似乎是铁了心,跪着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脸坚毅。 碧莲微微皱眉,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 之前主子已经将话说得那般明白,没想到不过几日之间,她却生了疑心,如今这样也怨不得旁人,何况主子也并不是非她不可的。 便是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若是主子不护着她,想必她的小命也快没了,凤炫可不是个心软的人,那日能那般,也注定了两人没有好结果。 碧莲看白素素如今也不是个怕死的,只怕是心中惦记着父母的仇恨,而且那仇恨极有可能是与凤家有关,当年白素素的爹可是凤训的人,说不得就是凤训踢出去的替罪羔羊。 这也许就是白素素当日那般愤恨的原因。 碧莲又悄然退到了凤遥身边,这才注意到窗户上的竹帘,看了看软榻上的凤遥,碧莲撇撇嘴,太子倒是会伺候人。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个男人能为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不可谓不感动,只是碧莲觉得自家主子这样的女人,也当得起这样的男人对待,太子该知足一些才是,好好对待她家主子,不然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片刻后,房门被推开,凤遥动了动身子,却是没有睁开眼睛。 凤遥知道来人是谁,碧莲凭着气息自然也知道,只有白素素不知道,但是她此时也顾不得看其他人,身体笔直跪在软榻前。 玉琉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眼神直直落在凤遥身上,目光只是轻轻扫过碧莲和白素素,并没有多做停留。 碧莲看着玉琉手中的药,也恍然,是到时间喝药了。 玉琉径自走过去坐在软榻便上,轻缓道:“遥遥,喝药了。” 凤遥没动,也没睁开眼睛,只是低声咕哝道:“烫口。” 碧莲微微皱眉,汗哒哒的,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太子不在的时候,喝药也没见她三推四阻的。 玉琉也不见其他情绪,继续耐着性子哄着,眉眼温暖,“不烫,我试过温度拿来的,一会冷了就没药效了。” 须臾,凤遥缓缓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看了眼玉琉手中的药碗,伸出手去拿,却被玉琉躲开,道:“我喂你。” 然后便小心翼翼扶起凤遥,让她半靠在他的怀中,却是小心的没动伤口,将药碗递到凤遥嘴边,一点一点慢慢喂给凤遥喝。 因为白素素就跪在软榻前,自然将两人的动作神情都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片震惊。 这个男人便说是容貌气质都是漓城女子趋炎附势的那种,更别说他还极有可能非富即贵的身份,但是他却这样小心翼翼又温柔有加的伺候着他的夫人,这天下,打着灯笼也难找出这样的男人了。 凤遥喝完药,玉琉将药碗放在一边的小几上,拿出怀中的帕子替凤遥擦了嘴角,又问道:“要不要喝点水,药很苦?” “嗯。”凤遥微微点头。 又见素素08 玉琉拿起小几上,之前凤遥喝过的水杯子递到凤遥嘴边,喂了些水,放下杯子,又拿帕子擦了擦凤遥嘴边的水渍。 碧莲嘴角抽搐,太子伺候人还真是得心应手。 一切完毕之后,玉琉这才将目光落在了白素素脸上,很淡很轻,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绪,手中轻缓又将凤遥放在软榻上,将薄被往上拉了一下,温声道:“累就睡吧,有事我叫你。” 凤遥也不说话,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内力耗损之后,凤遥一直觉得身体疲惫,之前是有事,也顾不得休息,要撑着,现在回到漓城,万事都在掌握中,便是有些意外,也不会太影响到结局,凤遥心中无事了,自然就觉得更累了。 且,如今也要好好将身体养好,不然之后的事情也没法进行了。 凤遥吃了药,又有玉琉在身边,心中安定,很快就睡过去了。 玉琉这才转头,目光看向白素素,带着份冷意,声音低而缓,道:“去门外跪着。” 碧莲有些愕然,不知太子这是闹哪样? 再看看白素素,虽然吃惊,但还没有那么明显而已,目光看了看碧莲,用眼神询问。 碧莲也是懵了,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主子也没要搭理白素素的意思,不然不会就这么睡过去了。 但是她也摸不上主子的心意,是完全不想理会白素素了,还是有心想惩罚一下她? 碧莲复又将目光转向玉琉,低声询问道:“太……” 才刚说出一个字,碧莲便察觉到自己失言了,忙闭了嘴,但是玉琉也明白了碧莲的意思,淡淡道:“困了。” 若是平常,玉琉哪里会有这样两个字,但是碧莲莫名就明白了玉琉的意思,他困了,他也要跟着主子一起睡,所以要让房间里的人出去。 嘴角微微抽搐,太子这是要时时刻刻,就连主子睡觉都要守着了? 太子是什么脾气,碧莲虽然不了解,但是他也知道太子此时不是说笑,而且这个男人连女人的醋都吃,她可不敢保证,白素素继续跪着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于是,便出声道:“要么离开,要么就跪在外面。” 这是给了白素素两个选择,或者放弃,或者就去外面跪着,等着主子醒来,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万事有因有果,因为白素素之前的莽撞行为已经惹恼了凤遥,所以如今她才会处于这样的劣势,除了跪着求凤遥,白素素别无他法。 凤遥更加不会妄作好人,若是不让白素素明白如今的情势,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并不是凤遥如今求着白素素将证据交出来,而是她有求于凤遥,希望凤遥帮她报仇,若是做不到一个求人者应有的姿态,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毕竟没有什么关系,凤遥根本没有帮她的必要。凤遥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但是白素素错就错在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聪明,百般猜测,而且之前发生了与凤训同房的事情,也让凤遥心中不喜。 猪样队友01 这个白素素,若不是太傻就是太蠢。 碧莲眼看着玉琉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浓厚,当即也不管白素素了,径自离开了房间。 虽然说她有时候会埋怨太子,但是怎么说那也是主子的男人,而且他也是个探不到深浅的男人,碧莲自认没什么本事能惹到他。 尤其是,现在又没什么冲突,就算是有冲突,那也是主子之间的事情,碧莲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白素素看着碧莲就这么走了,心中着急,但是想想自己除了这一条路,也别无它法了。 这五年在青楼,她什么苦没有受过,不过是跪几个时辰,她还能撑得下去。 打定主意,白素素起身,微微福身行礼后便也跟着出了主屋,这会已经到了中午,日头正是猛烈的时候,即便是白素素跪在门口,也还是被晒个正着。 碧莲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思考,是不是太子知道了白素素的事情,不然怎么会让白素素跪在门外? 太子有替主子出气的嫌疑,不然早不睡晚不睡,主子吃药睡了,太子也跟着困了?太子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碧莲想着还是看着比较好,便选了棵茂盛的大树,半躺在树干上,远远看着白素素。 房中只剩下凤遥玉琉两人后,倒也安静下来,玉琉将凤遥小心抱在怀中,两人同时躺在软榻上,虽说掉不下去,位置也不怎么宽裕了。 房中寂静,呼吸浅浅。 似乎两人都不记得门外还跪着一个白素素。 ***** 漓城凤府。 这大概是如今漓城最为不太平的地方了。 昨个晚上,大夫人的房前挂了几十具黑衣死尸,死状及其恐怖残忍,尤其是那鲜血,流了一院子,晚上出去看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可是早上再看,便是彻底吓了一大跳。 早上去打扫的时候,血已经干涸,还有很多都渗入了地面,即便是用水冲,用刷子刷洗,也还是不能彻底去除,整个地面看起来都极为瘆人。 王凤芝因为担心凤青,晚上便将凤青带到了自己房里照顾着,哪里想到却让凤青受了刺激,看见红色的物件都会呕吐。 王凤芝看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刺杀失败了,而且这些都是她身边最后的死士了,可还是没能将凤遥给杀死。 而且凤遥将尸体送来,就是告诉她,她知道这些人是她的,或者说也是一种挑衅,她派去那么多人刺杀凤遥没有成功,但是凤遥却可以不声不响带着这么多尸体在凤府来去自如,甚至不惊动任何人。 两方完全没有可比性而言。 王凤芝心中恼恨怒,恨不得将凤遥扒皮拆骨,但是她如今在凤训父子面前失了心,别说是为了凤青,即便是为了凤家着想,他们也要先掂一掂如今的分量,够不够格和凤遥作对。 神医山庄已经发出追缉令,明着是抓捕王家人,但是同时也将漓城凤家给捎上了,如今天下都知道,王宸之所以动手,就是为了女儿孙女,还有女婿孙子的前程着想。 猪样队友02 凤家想要完全摘干净,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王家人目前神秘失踪,各方人马都在追查王家人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 据王家的下人说,都入夜了,大家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几天之后醒来,才发现王府的主子们都不见了,连带不见的还有钱财。 府里的下人都怀疑,是王家人做了亏心事,怕仇家找上门,所以王宸带着家眷给跑了,不然怎么府里的奴才都没有一点动静。 虽然貌似还被下了药,看房中的摆设等等,并没有过打斗的痕迹。 而奴才们所说的下药也查不到一丝痕迹。 王家人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凤炫知道这件事后,心中却是和旁人想得不同,他猜测,外祖父他们八成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查出是王家人所为,又不惊动任何人,没有留下一丝线索将人给抓起来…… 就连凤炫都自愧不如,凤遥能有这样的手段,他决计不是对手。 虽然没有证剧,也无从证实,但是凤炫就是知道,一定是凤遥干的。 他的外祖父不是那种遇事逃跑的人,若是真有仇家找上门来,外祖父在无法应付的情况,一定会选择一死,绝不会那么没骨气的逃跑。 王宸是一个很有傲骨的人,凤炫一直很尊敬这个外祖父,只是没想到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他睿智的外祖父竟然给栽在了他的四妹手上,曾经那个被众人任意欺凌,随意打骂,文不成武不就的庶女。 如今的凤遥,无论从哪里看,都看不得以前的半分影子。 是了,凤炫恍惚记得,凤遥在出嫁前还打死了三妹妹凤茹,回门的时候给了凤家一个下马威。 便是从那时候起,凤遥开始不一样的,或许说她从那之后就不再伪装了。 凤炫始终不相信一个人能在瞬间变得面无全非,凤遥的改变只能用一个事实来解释,那就是她以前的种种都是伪装。 这样一来,这天下间便是男子也及不上这样的城府心机,尽管知道这样的事情,但是凤炫还是输得不甘心,他从小便优秀,是旁的男子无法追赶上的,就这样输给凤遥,他如鲠在喉。 虽然七皇子应承了,妹妹的事情不会让皇上怪罪于凤家,但是近几日早朝,即便皇帝不说,脸色还是很难堪,尤其是看着他与父亲凤训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当场将他们父子二人给杀了。 至于宫中之事,究竟是谁在陷害妹妹凤青,凤炫也说不上来,想来凤遥的手伸不到皇宫里去。 微微眯眼,凤炫想到了宫中的两个庶妹,她们知晓凤青的心思,保不齐会借着这事发挥,陷害妹妹…… 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凤炫眉头深皱,看着自己一向精明的母亲,脸上闪过一抹失望。 王凤芝大约是心如死灰了,即便是昨晚当时极为害怕,但是现在却是安静下来,脸上也丝毫不见其他情绪,搂在一脸呆滞的凤青坐在床边,母性光辉十足。 猪样队友03 对于母亲如此莽撞的行为,凤炫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凤遥既然将人送来,必定不会就此罢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凤炫自从知道了王家的事情,心中一直不安。 况且,之前被白素素设计,与她春风一度更是让凤炫心中极为暴怒,睡了官妓,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坏就坏在皇帝不喜这些风月,而他又是凤家唯一的男丁,若是被皇上知晓,凤家大约也是到头了,便是有七皇子说项,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如今他心里烦躁,哪里能想得出其他办法,母亲将他叫来,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搂着妹妹心疼,便是凤炫冷情,也觉得极为心寒。 站起身,凤炫淡淡道:“母亲,若是无事,儿子便先走了,府里事情还未处理完。” 只是站起身说了要走的话,没动,是在询问王凤芝的意思,即便凤炫觉得心寒,但是王凤芝毕竟是他嫡亲的母亲,不能不孝。 然而王凤芝却似乎是半句都没有听到,搂着凤青,一边抚摸凤青的长发,一边低声缓缓道:“娘亲没用,没能替你除去凤遥那个小贱人,不过你放心,娘亲便是拼了命,也不会那个贱人好过的,娘要她成为人尽可夫的荡、妇!” 最后一句话,王凤芝双目通红,夹杂着极为浓郁的恨意。 凤炫心中已经,母亲这是又要做什么?她身边已经没人了,哪里找人去对付凤遥? 难不成母亲还天真的以为能将凤遥扳倒?或者让她身败名裂? 本来以为母亲就算被气昏了头,但还不至于糊涂,如今看来,倒是他错了,母亲已经没有理智了,此时只怕她再作出什么事情,不要说江湖武林互不干涉,只要神医山庄下令声讨,皇上只怕是巴不得凤家就此没了,哪里会问罪? 事后即便群臣上书,皇上也会以凤家咎由自取,将事情压下去,皇上虽然已经老了,但是骨子的阴狠还是在的,如今不过是因为那个魏国的公主而没时间理会而已。 也不知魏国安的是什么心,送来那个公主竟然与前皇后八分相似,迷得皇上完全无心其他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给凤家留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母亲,父亲不会让你出府的。”凤炫面色平静,声音冷冷淡淡,连方才的一丝敬爱都没有了。 王凤芝惨淡一笑,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如今还没娶媳妇,就已经不认她这个娘了,看了眼乖巧的凤青,王凤芝欣慰一笑,好在她还有女儿,所以女儿想要的一切,她都会给,即使拼了命! 王凤芝眼底隐隐有着不寻常的疯狂,让凤炫心惊,他皱了皱眉,想着母亲的事情还是让父亲知道一下比较好,他毕竟是儿子,不能明着指责母亲,管母亲的事情。 凤炫心中有了计较,便说道:“母亲,儿子便先走了。”说着便要先行离开,只是此时,王凤芝冰冷淡漠的声音又淡淡传来:“你若是敢走出这里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猪样队友04 凤炫身子僵硬,脸色神情愣怔,不可置信瞪着王凤芝,他不敢相信,他的母亲如今是疯了,竟然为了妹妹变得如此疯狂? 竟然还用自己的死来威胁他? 才踏出去的步子僵在那里,凤炫不知收回还是继续迈出去,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了动嘴唇,千言万语只换做一句:“娘。” 王凤芝因为这一声“娘”身子微微颤了颤,但是显然也只是让她有了一丝反应而已,并没有因为凤炫心中受伤而改变什么,怎么看都是女儿在她心中要重要一些。 凤炫看着王凤芝,突然呵呵一笑,容颜冰冷,他头一次觉得生错了人家,投错了胎,竟然有这样蠢笨又自私的家人,不知他是否前世作孽太深,今生才会这般惨淡凄凉。 他一心一意为着这个家族,可是母亲不识大体,妹妹自私自傲,蠢笨不自知,父亲又是个不中用的,只知道富贵权势,这家里难得聪明的便是以前一直被欺辱的四妹,如今她要毁了凤家,可是此时他竟然是一点都不想再挣扎了。 凤炫觉得很累,连日来的种种算计,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又能如何? 即便是日后将太子凤遥扳倒,七皇子登机做了皇帝,难保七皇子不因为凤青的事情对凤家发难,到时候凤家是不是还要如同现在这般处境? 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处处算计,小心提防? 如果凤家的最终结果不过是毁灭,他又何苦挣扎? 如今知道了凤遥手段通天,若是她因为神医山庄之事联合皇上,凤家便是要造反,此时也没有那般力量,而且皇上一直就防着凤家,凤训是武将出生,在军中声威还存了几分,振臂一呼,不说全部人都响应,但是小半人还是有的,这样便足以霍乱军心了。 凤炫都明白的道理,皇上不会不明白,凤遥如今回了漓城,接下来肯定是各种报复了。 想起之前吩咐过的事情,凤炫不知怎么觉得,这次的事情依旧是成不了的。 心中隐约有了那样的感觉,凤炫便也面色平静下来了,收回脚复又坐了下去,面容沉静,似乎方才的一切不过假象。 王凤芝虽然不解儿子这般平静的反应究竟为何,但是她此时已经是顾不得许多了,她这一举,若是无法毁了凤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她心里清楚,但是她不后悔,若是不赌一把,哪里会有活路? 王凤芝安轻声与凤青说了半响话,便有小厮进来与王凤芝低语了一番,王凤芝脸上一喜,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随着小厮快步离开了。 房门关上,凤炫微微皱眉,猛然听到咔嚓的声音,凤炫脸色猛变,王凤芝竟然将房间落了锁,将他与妹妹凤青锁进了房间! 若说凤炫之前还觉得母亲有些可怜,如今却是一点也没有了,她这般做,无异于自掘坟墓,不仅将她自己赔了进去,更是连带凤家也跟着要遭殃。 凤炫看着凤青发白的面容,苦涩一笑,他凤炫即便是再厉害,想要挽回凤家的命运,可是这么些人总是不停拖他后腿,凤家如何能逃过厄运呢? 猪样队友05 心中越发凄凉,凤炫看了眼凤青,淡淡出声道:“我一直以为妹妹你是个识大体的,比娘亲该要明事理些,如今看来,妹妹真是自私。” 凤青依旧呆呆看着,眼神空洞,也不知在看哪里,对凤炫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凤炫神情不变,只是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又道:“娘亲已经不在了,妹妹这样做戏还有什么意思?我与娘亲不同,你是真的受了打击傻了疯了,当哥哥的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坐着与你说话,你是被人污陷,哥哥自然会为你讨个公道!” 顿了顿,凤炫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轻笑道:“妹妹从小最得娘亲疼爱,无论样貌品行与娘亲都是极为相似的,所以妹妹也知道,娘亲的弱点是什么?只是,哥哥想问一句,妹妹如此做法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安?妹妹三番两次利用娘亲,利用爹和我手中的权势为你的自私予以便利,妹妹难道如此心安理得?” 凤炫一点都不傻,以前不想说破,不过是看着妹妹被诬陷,成了漓城笑柄,没脸做人,如此这样,脸面上也能不那样难堪,可是他没想到妹妹遭此大难,心中那点算计还是没有放弃,她还是想要和凤遥斗一斗。 不是凤炫看不起妹妹,实在是与凤遥比起来,妹妹这样的手段一点都登不了台面而已。 凤青似乎眼珠子动了动,但总归还是没有打的变化,凤炫坐着沉默了半响,又开口道:“妹妹喜欢太子什么?是因为凤遥嫁给了太子,让妹妹的注意力到了太子身上,继而喜欢上太子?还是妹妹从小便心仪太子?” 凤炫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太子小时候隐忍不发,长大后逐渐显露出冷峻的气息,虽然对着七皇子还是处处忍让,没有半丝错处,但是他也从未再吃过亏。 便是在婚事上,当初七皇子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又找来太后,这才将凤遥给退了,太后见不得太子好,自然知道当时的凤遥有多么不堪,这才连消带打逼得太子揽过这门婚事,不然依着太子的身份,哪里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妃的? 只是没想到这倒是成全了凤遥与太子,两人的这段好姻缘不知让多少人羡慕,这漓城中的女子,但凡是听过太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里不是梦想着能得了太子的青睐,以后也成为漓城女子人人羡慕的对象? 只是,都想得太过简单而已。 当年凤遥那般模样都能让太子青睐,哪里会没有一点手段?再说太子当时也不是冲着神医山庄去的,天下人都知道,神医山庄在南宫颖做了凤训小妾的时候,就已经断绝往来了,太子是真的喜欢凤遥。 之前凤炫很多事情都没有想明白,如今再倒过头去想一次,反倒是明朗了许多,太子是个看不出深浅的人,这么多年七皇子都没有将他拉下位,说明太子也是有能耐的。 而且能做到不显山露水,城府更是深沉。 猪样队友06 他喜爱凤遥,一定会因为凤遥而对凤府除之而后快,那么到时候凤家便是三面受敌了…… 想到这些,凤炫表情跟着变了变,复又看了凤青一眼,低声缓缓道:“妹妹装傻装痴没关系,反正凤家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凤遥很快就会报复凤家的。” 说完这一句,凤炫便不再言语了,低头慢慢喝着茶水,似乎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王凤芝随着小厮去了院里的柴房,王凤芝掌管凤府中馈数年,又是个极有手段的,这院子里都是她的人,即便她如今不如从前了,料想也没人敢出卖她,她手中可是握着所有人的卖身契。 让小厮在门口放风,王凤芝一个人进了柴房,便见柴房里已经有一人了,那人四十出头的模样,穿着青色缎面的袍子,显然是极好的料子,腰间左右各挂着两个龙凤呈祥的玉佩,质地也是极好的,却因他颇具流气的五官而显得低俗不堪。 王凤芝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隐去,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男人一眼,道:“我有事要你去做。” 男人虽然流气,但是狭长的眼眸中带着阴狠,一看便是不好相与的心狠手辣之辈。 见王凤芝发话了,男人微微低头,却是有一丝恭敬道:“夫人要林虎去做什么?” 王凤芝面色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担忧,眼神似乎有些空洞,说道:“你也知道我父亲和家人如今生死不明,你素来也是了解他的,断然不会就这么走了……如今动不了神医山庄,本夫人便要神医山庄也尝尝这失去亲人的苦楚……” 说道王家人,那林虎眉眼间更是多了戾气,看起来极为吓人。 “太子妃凤遥与神医山庄的关系想必你也知道的,当时听闻父亲不见的消息,我便派人去报仇,只是没想到,那贱人有高人护着,竟然躲过了,还平安回了漓城……既然杀不了她为父亲报仇,本夫人也要毁了她的大好前程,毁了她的姻缘!” 王凤芝说道最后眼中已经是藏不住癫狂之色,神情狰狞,似乎下一刻就会扑出去将人撕咬了一般。 林虎虽是凶狠之人,但到底只是个混混,本身是个不要命的,但是也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恨意和煞气,不禁哆嗦了一下。 顿了顿,才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林虎一定照做!相爷救小人的时候,小人便说了,从今以后,这命便是相爷的了,如今相爷出了事,小人便是拼了命也会帮相爷报仇的!”| 林虎说的斩钉截铁,眼底戾气很重。 这林虎说起来也算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在漓城也是个不要命的混混,有次惹了权贵差点被打死,最后被王宸给救了下来,还给了他银两在漓城开了赌坊,虽然说比不上别家,但好歹是有了谋生的手段。 已经死过一次,本身也是个不怕死的,凭着这股子劲头打败了不少上门惹事的,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规模也是相当可观了,至少在那个地界上,是没有人敢惹上林虎的。 猪样队友07 而他手里也有着一批可用的人,正好能让王凤芝用得上。 若不是王凤芝如今走投无路,也不会想到还有林虎这一号人,她出嫁时,父亲王宸便与她说过,若是日后有些不便出手的腌臜事,便去找林虎。 这么多年,王凤芝可谓是顺风顺水,没有人妨碍到她,即便是死士都动用的很少,更别提是她不屑一顾林虎这样的街头混混了。 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王凤芝心中虽然是看不起林虎这样的人,但是她此时出来林虎也找不出别的人来,而且这件事情,正是林虎办,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好!”王凤芝点点头,很是满意林虎的表现,道:“附耳过来。” 林虎凑过去,王凤芝在他耳边低声道:“你出去之后……这样……然后……” 林虎听得一惊,这个法子可谓十分恶毒,若是闹大了,凤遥的确就毁了,即便活着又能如何? 即便是神医山庄会接回凤遥,也不过是被当成个闲人养着罢了,哪里还能再嫁?说不定连奴才都不如的。 林虎很是满意王凤芝的计谋,脸上露出喜色,连声道好。 两人又商议了许久,林虎才被小厮带着悄悄出来凤府。 虽然王凤芝与林虎谈论了什么,凤瑶安在凤府的眼线不知道,但是这林虎的去向却是知道了,消息同一时间就传到了煞零手中。 对于王凤芝还能蹦跶起来的事情,煞零很是惊讶,同时也感叹,这都是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啊,非要以死来证明自己是个失败者,天都挡不住啊! 苏澈还在铺子里,不知在忙些什么,煞零刚好有半天空闲时间,绿芜,啊,不,只张凌也不在,煞零如今正觉得无聊,想到之前碧莲传来的消息,笑了笑,朝着别院的密室去了。 张凌之前要去神医山庄送药的时候,他与苏澈便是不同意,本身就有伤还要连夜赶路,不死也要半残的,最主要的是,煞零真担心他再路上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然后被不怀好意的人给那什么了。 谁知他与苏澈才刚说不同意,他便将衣服都给解开了,吓得两人心都差点给停止了,张凌见两人的模样,便用了原本的声音说话,煞零苏澈这才放心去看,映入眼帘的可不是一片平坦的胸膛么? 绿芜是个女的,瞬间就变成了张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煞零苏澈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只差没将自个给吓死了。 当初主子说楼里差个花魁,煞零苏澈不过是当凤遥随口说说的,后来问及张凌的去处,凤遥也只说是管着情报的事情,没说去了哪里。 在知晓绿芜就是张凌后,煞零苏澈才是真的意识到了凤遥当初的话,并不是玩笑而已,而张凌的却是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 便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都没发现,或者说是没往那里去想。 结果,大意失荆州啊! 煞零那个悔恨啊,肠子都要青了,想到自己当初摸了张凌的假胸,还说了负责的话,最后被追着跑了那么久,可是一点都不冤枉的。 押解到京01 因着连续赶路,又是犯人的缘故,王家人到漓城的时候,虽然是一个都没死,但显然已经是去了半条命了。 其他姨娘庶子女还好一些,虽然娇生惯养,但总归是年轻一些,耐折腾,最受罪的就是王宸和发妻刘氏了,说是丢了半条命,只吊着一口气是一点没错的。 如今不用赶路,养了两三天,比之前倒是要好上许多了。 煞零进去的时候,王宸的那些姨娘庶子女们明显一惊,脸上带着惊恐,他们与世隔绝很久了,具体多少日子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已经被恶整过一次,差点没要了他们的命,如今看到人进来,自然是觉得这人又是来整治他们的。 王宸之前虽然是不惧怕的,不过那次之后,倒是让他心里多了些阴影,虽然他年纪大了,但是还没到了不中用的时候,平时去姨娘的房间也比较多,哪里能受得了几具白花花的身体在他身上作怪,而他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忍着呢? 身上的感觉极为清晰,心痒难耐,可就是因为不能人道,别说是王宸,只要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心生惧意也是正常,而且王宸已经老了,开始贪恋平静安稳,这般作为明显是撑不下去的。 煞零看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刘氏身上,勾着唇角笑了笑,道:“奉了主子的命令问王夫人讨一样物件,送去凤府报个平安。” 说是报平安,王家的人哪里不清楚,这是要拿了他们贴身的物件去给王凤芝。 王凤芝是刘氏的女儿,她也算是个骨头硬的,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门道,虽然力气都没了,但是手脚还能动,听玩煞零的话后马上将自个给抱住,瞪着煞零道:“虽然我是个老婆子了,但总归是清白的,看你也是个知礼的,该不会不知廉耻对我这个老婆子动手动脚!” 煞零面色微变,刘氏嘴巴倒是利索,看来这王凤芝也是结合了刘氏与王宸两人的优点,只是没有王宸老谋深算,看得远罢了。 毕竟是个后宅女人,王凤芝也算不错的了。 但是遇到他的主子凤遥,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煞零本来还想着,若是刘氏乖乖交出贴身物件也就算了,如今她说出这发话,倒是让煞零心中存了股闷气。 好个牙尖嘴利的老太婆! 若是他强行上前去拿了她的贴身物件,便是不知廉耻,对个老太婆还不放过,畜生不如。 想到刘氏的话,煞零就是一阵恶心,鄙视看了眼刘氏防备的样子,嗤笑道:“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莫说你如今是个老太婆,便说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都不见得去要个别人上的……” 顿了顿,煞零的目光又在刘氏和王宸脸上转了一圈,讥笑道:“便是你正儿八经的夫君都不见得对你有个兴趣,何况我这个年轻的?不过,若是王夫人寂寞难耐,我倒是能帮的上忙,这漓城有不少乞丐,多年都不碰女人,与王夫人正是合适!” 押解到京02 煞零前面的话算是说道刘氏心里的伤口上了,虽说刘氏年轻时也是个貌美的,依着王宸的财权,这些年好吃好喝,保养得也是极好,丝毫不像是个四十几岁的老女人,身材也还没有完全走样,但是总归是老了,王宸看了几十年早就腻了。 便是还存着夫妻情分,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姨娘房里,煞零还真是说中了,王宸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去她房里了。 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刘氏这样的年纪被王宸一直冷落中,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怨气呢? 可更让刘氏羞怒的是煞零后面的话,当真是侮辱至极。 此时若不是身为阶下囚,性命不保,只怕煞零这番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倒成了她不清白了。便是给别人说她忍受不了独守空房的寂寞,保不齐出去吃个野食。 即便是没有人往这边想,可是这些不安分的姨娘哪里会不往她身上泼脏水? 这么些年,她生不出儿子,本就在王宸面前矮一截,而那些个庶子女,又都没有王凤芝有出息,更加不要说比得上她的两个外孙了。 所以姨娘们受宠,王宸还是没有宠妾灭妻,对刘氏还算不错,但凡是姨娘做过分的,都会给刘氏一个交代。 如今因为凤青惹出这些事情,将一家人的命都要赔在这里了,刘氏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连王宸都不再多搭理她一下。 如今煞零的这一番话,不是更让她到了风口浪尖么。刘氏心里极恨,若是这会有力气,只怕早就冲过去将煞零给咬死了。 虽然煞零这话说得极为难听,但也是个理,没理由人家一个年轻力壮,面相又不错的男子对她一个老婆子有兴趣,亏她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即便是她上赶着给人家,人家也未必会要她! 虽说此时被人抓过来关着,但是人就是这样,没有危及自身生命的时候,总是喜欢落井下石,或者看人笑话。 除了王宸,其他人纷纷对刘氏投来不屑鄙夷的目光,若不是如今的地方不对,只怕还会出口讽刺几句的。 这样的目光更是让刘氏怒不可遏,说起来刘氏年轻的时候,可是个极为泼辣的,不过是遇到王宸后收敛不少,经过这些年,也磨灭得不甚多少了,但总归还是有些脾性的。 刘氏豁然起身,怒目而视,骂道:“呸!我看凤遥那个贱种就是为了除去眼中钉,才找了这么些烂借口将我们抓来,谁知道她心里存了什么腌臜心思?若是那贱人真有证据证明事情是王家做的,怎么不去让皇上主持公平?反而使了下三滥的手段将人抓来私自处置?” 刘氏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王凤芝的事情事关重大,王宸又哪里会与内宅妇人说呢?便是少一个人知道,也是多一份安全的。 这些事情,除了王宸以及他的心腹再也无人知道了,刘氏乃至那些姨娘们哪里会知道,此时刘氏说出了这番话,其余人也恍然大悟,觉得刘氏说得很是在理。 押解到京03 刘氏一口一个贱人地辱骂凤遥,煞零已经生出了杀意,看着刘氏的目光也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煞零毕竟是杀手出声,即便这几年跟着凤遥收敛了那份杀气,脾性也变得越来越随和,没有之前的那般冰冷淡漠,但骨子还是没怎么变的,周身的杀气让刘氏等人当即了白了脸,瑟缩着身子,不敢再说什么了。 冷哼一声,煞零鄙夷,声音冰冷带着煞气,道:“若说贱人,我倒真是没见过凤青那种贱人,嫁给七皇子了,还想着太子,这也就算了,成天想着怎么将人家两夫妻给弄分开了,自己好去插一脚的,我就没见过了,王夫人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够贱?够不要脸的?” 刘氏想反驳几句,可是煞零的煞气实在太重,她心中害怕,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王宸算是从头到尾都知晓事实的人,虽然煞零的话,凤遥之前也说过类似的,但是王宸心中还是存了一丝疑惑,凤青即便是有些小聪明,凤家还有凤炫凤训两个,凤训就不说了,凤炫是个聪明的,怎么会被凤青的谎话给骗到呢? 无论是不是真的,但是此时的现状已经无法改变,王宸只盼着凤遥这些日子不杀他,让女儿孙子有时间发现不对,从而来救他出去。 只是王宸怎么都不会想到,凤家都已经要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他? 何况,凤遥当时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让新合作的合伙人闻人青动手去抓人,闻人青连一丝线索都没留下,之后将人送来漓城,依旧是没给人知道,凤家哪里能查得到呢? 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凤家敢来救人,凤遥定然会让他们大出血一番。 煞零也没想听这些人说什么,换做以前,刘氏的那番话没说完便已经去见阎王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煞零跟着凤遥后,知道了比杀死那个人更加有趣的事情。 不就是死么,能疼到哪里去?再说人死了能感觉到什么?活着才是痛苦,活着想死却又死不了的痛苦才是最好的手段。 煞零虽然没学到十成十,但是三四分还是有的。 王家人不久自持清高,还贬低辱骂他主子么? 也行,反正不要脸下贱的那个人本来就是凤青,与主子没半毛钱的关系,脏话谁都会说,煞零可不觉得那是个老太婆就会口下留情。 说到底,王凤芝以及凤家的所作所为,王家也脱不了干系,更何况王家人还动了神医山庄,足够死一百次的了。 这刘氏也不是个好的,将女儿教成那个样子!凤训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这世也没做好事,这才摊上了这么个正妻,活该没儿子! 呵呵冷笑两声,煞零继续道:“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太子人中龙凤,凤青眼红是正常的,不过在迁学宫与侍卫私通被宫人撞见,这可是皇家耻辱,七皇子将凤青休离送回凤家了,如今天下皆知,你说这种败坏皇家名声的女人,皇上会怎么处理呢?” 押解到京04 本来还不懂声响听着话声的王宸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猛然变了变,第一反应便是出口愤怒吼道:“你们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法子陷害我孙女!简直欺人太甚!” 其他姨娘们就算了,刘氏这个亲外祖母可是极为疼爱这个外孙女的,如今听到这里消息,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愤恨瞪着煞零。 煞零听了这话,倒是乐了,王宸说这话可真是好笑,就允许他们用些肮脏手段对付别人,就不许旁人用了? 何况凤青出事,这都不是主子动的手,只能说是她自作自受!如今没长教训,反而还生了别的恶毒心思,可真是够蠢的,会落得如此下场更是活该了! “说到陷害,看在你们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便好心告诉你们,凤青私通宫中侍卫继而被休离的事情,可是七皇子一手策划的,你们看看,若不是凤青下贱自甘堕落,七皇子又怎么会如此呢?” 这个消息更是震惊,王宸一点都不相信,凤家虽然是七皇子的母族,但是真正联系两方纽带的是两家的姻亲,不然依着两家的亲戚关系,七皇子当时何至于娶了凤青做正妃? 王宸看着煞零讥讽的笑意,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忘记一些事情了。 七皇子既然敢做,就不会怕,他一定是都安排好了,凤青与侍卫私通是被迁学宫的宫人看见了,继而闹到皇上那里,究竟如何,总之凤青已经不洁,皇家是不会容下这样的媳妇。 而七皇子作为受害人,即便是将凤青休了,也是半点错处挑不出来的,反而凤家会应为此事愧对于七皇子,即便两家没了姻亲关系,凤家也不能丢下七皇子不管,反而还是尽心帮七皇子夺得皇位。 好计谋啊,真是好计谋,可谓一箭三雕。 休了有二心的正妃,更加得了凤家的帮助,正妃之位空出来,七皇子又可以娶一个母族势力强大的正妃,这是一笔怎么算都非常合理的买卖。 王宸面色死灰,七皇子的心可真是狠,尽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但是这得到的显然比名声重多了。 而且,七皇子才是被戴绿帽子的,即便是谩骂,也只会针对凤青,或者是凤家而已,不说百姓那么大胆敢议论皇家,关键是怎么看七皇子都受害者,被人同情的那个。 煞零看这些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心中想的是什么,这才只是开胃小菜,身体上的折磨少不了,精神的折磨更加不会落下的。 撑着刘氏愣神的时候,煞零上前,一剑将刘氏脖颈上挂着的玉坠给挑了下来拿在手中,阴森一笑,道:“祈祷自己身上多些贴身物件,一天两次往凤府去送东西,没了物件,想必王丞相知道会送什么?” 王宸身子一震,抬头狠狠瞪着煞零。 他自然知道是送什么,他当了那么多年的丞相,这些手段他都知道,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些手段折磨。 押解到京05 煞零不再理会这些,拿着玉佩便走了。 出了密室,煞零易容上街找了个小乞丐,给了他一点碎银子,让他将玉坠子送去凤府,交给凤家的大夫人,其余的什么都不要说。 小乞丐拿了银子高高兴兴走了,煞零看着人走远了,转身去了无人的巷子将面具摘了收好,出了巷子后,便往别院去了。 ***** 凤府里,王凤芝母子三人依旧静静坐着,凤炫似笑非笑看着情深的母女俩,偶尔吃些桌子上的点心茶水,似乎之前被亲生母亲威胁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凤青呆呆的,似乎是听进去王凤芝的话了,又似乎是什么也没听见,这几日的饮食起居都是王凤芝在亲手照顾,就连饮食都是王凤芝先吃,等过些时辰,确定食物没有毒,才给凤青吃。 她这是怕凤训暗中下毒将宝贝女儿给毒死,虽然凤炫知道这事,可是看着母亲就算是一杯水,也要亲身试验的时候,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王凤芝如此,已经算是彻底与凤炫父子闹僵了,半丝没有回转的余地。 凤训就算是要杀凤青,也不会下毒,而是光明正大将她给杀了,或者是沉塘。毕竟是不贞洁的女子,便是家人也没道理保着她,何况,这还是皇家的媳妇。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这种事情,出了事情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若凤青不是凤家的嫡女,当即就被赐死在宫中了,哪里能活到现在? 如今王凤芝护着凤青,不知她有没有想过,到时候皇上因为此事怪罪下来又如何?皇上要除凤家,到时候凤家一个不剩,凤青也是跟着死的。 凤炫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嘲讽,难不成他娘是想拖着整个凤家给凤青陪葬么? 不过如今也差不了多少了,这些行为足够皇上借题发挥将凤家满门抄斩了。 王凤芝絮絮叨叨,便是说一定会给凤青报仇,让凤青如愿,只要再忍耐几天就好。 凤炫虽然不知道他娘又做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她娘不是凤遥的对手,注定是落败的。 又坐了许久,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道:“夫人,外面有个小乞丐,要奴才将块玉坠子交给您。” 王凤芝听后,怔了怔,随即起身去开房,是门房上的小厮,见着王凤芝先是见了礼,然后将玉佩捧到王凤芝眼前,道:“夫人,就是这个玉坠子。” 王凤芝本来漫不经心,但是当她看到小厮手中的玉坠子时,脸色不变,猛然想起这些天的流言,眼珠子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一把将玉佩抢过来,不由分说关上了房门,小厮被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随即又觉得晦气,怎么就自己被推出来给夫人送玉坠子,谁都知道自从大小姐被休送回来后,夫人就跟疯了似的,见谁都以为要害大小姐,也不看看别人是不是有那个闲工夫去害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暗自呸了声,小厮很快离开了院子,回前院门房去了。 押解到京06 王凤芝身子靠在房门上,疵目欲裂,紧咬着牙关狠狠道:“凤遥!” 滔天的恨意。 凤炫微微挑眉,看向王凤芝手中的东西,是个玉坠子。想了想,凤炫记得,那似乎是他外祖母的玉坠子。 心中冷笑一声,凤遥倒是好手段,将人抓走了,还做的滴水不漏,那么多的人都查不到丝毫线索。 如今她将外祖母的玉坠子送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惩罚? 外祖父他们年纪大了,可是经不起折腾了,但还有外祖父的姨娘们,庶出的舅舅姨姨,难不成凤遥要挨个将他们的贴身物件送过来,让他娘知道,人的确是在她手中? 王凤芝浑身都在哆嗦,不是因为害怕或是恐慌,是被凤遥给气得。 她就知道父亲不会跑,只是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被凤遥给抓住了,就连父亲都不是凤遥的对手吗? 王凤芝五官狰狞,她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凤遥那种乳臭味干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的父亲呢? 父亲从来没有输过,从来没有! 王凤芝已经陷入癫狂,整个面部都扭曲了,凤青还是呆呆的,即便看着母亲变成这样,还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凤炫微微撇过头不再去看王凤芝,自作孽不可活。凤炫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有了记忆,便知道自己是与府中那些人是不同的,不仅仅因为自己是独子,还因为他是嫡出的。 他本身就聪慧异常,还有强大的母族势力,这府中除了南宫颖母族的势力,再也没有姨娘的身份是能超过他的。 所以南宫颖便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外面只知道神医山庄因为南宫颖的自甘堕落与神医山庄断绝了关系,可是王凤芝母子三人却是知道,若不是中间有王凤芝捣鬼,依着南宫家爱女心切,哪里会舍得丢下南宫颖? 王凤芝当时凭着主母的权利,将南宫颖唯一一条后路给切断了,没想到南宫颖肚子也不争气,生了个女儿还是个脸上有胎记的,但是无论如何,生个女儿虽然没威胁到凤炫,可是南宫家重女的思想可是很重的。 王凤芝因为害怕神医山庄因为凤遥的出世而再次联系南宫颖,便用计彻底将神医山庄与南宫颖的关系切断了,再无一丝联系的可能性。 南宫颖郁郁寡欢而死,凤遥便成了没娘没靠山的孩子,即便日后要嫁人,凭着庶女的身份,又是个极丑的,怎么也不可能有人要,于是凤府上下便也都怠慢了。 王凤芝是主母,但是对于别的姨娘庶女也算不错,只要没有那个歪心思的,都不会太苛刻,唯有凤遥,也因为王凤芝这个主母的暗中指使,这府里上下都拿凤遥当个出气筒。 只是没想到太子会顺势娶了凤遥,更没料到的是太子居然就喜欢上了她,不仅送去了神医山庄治病,脸上的胎记不见了,还学会了武功,如今的本事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复仇之心01 凤炫想着,若是当初他娘没有那样小肚鸡肠,而是真的与南宫颖打好关系,说不得现在神医山庄也会帮着凤府,看在神医山庄的面子上,皇上要动凤家,还是要掂量掂量。 虽说皇权至上,但是毕竟武林朝堂互不干涉,但是真要算起来,论个人实力朝廷的军队未必能打得过那些武林人士,且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上不会拿自己的江山开玩笑。 不过这也是想想而已,凤炫是知道自己娘亲的那点肚量,她爱凤训,自然容不得其他女人,虽然府里姨娘众多,但是面容都不及南宫颖,除了是个姨娘的身份,南宫颖哪里都要强过王凤芝。 王凤芝担心时间长了,凤训难免被南宫颖吸引,所以便一直从中生事,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但是却将凤遥给漏掉了。 虽说如今凤遥的行为不是完全因为王凤芝,但是也决计脱不了关系。 凤训看看时日,自己已经呆了好几个时辰了,不知还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如今他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母亲妹妹。 许久之后,王凤芝的神色终于平静,看眼底还是有着隐隐的癫狂之色,凤炫便想着不会这样简单,便听到王凤芝阴冷的声音说道:“呵呵,凤遥这个贱人,既然要玩,本夫人就陪她玩!” 听到这话,凤炫莫名心惊,他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要拿外祖父他们的性命与凤遥玩? 凤炫脸色变了几许,她真的疯了,外祖父对她那么好,她如今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凤炫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了了,起身夺门而出,而王凤芝也没有拦着,似乎根本就没发现凤炫走了一般。 凤府的后院,人人自危。 自从翠菊的孩子被撞没之后,怀孕的张姨娘和后来也被查出有孕的小雅都开始闭门不出,如今王凤芝的情绪失控,一个不小心,她们的孩子也会跟着没了,这可是她们后半辈子的依靠,绝对不能出错了。 按理说,主母受罚,或者出了这样的事情,凤训该将府中后宅中馈权利收回,交给别人掌管,但是凤训却是丝毫没动静,本来还蠢蠢欲动想要夺权的姨娘们,也看出了不对劲,又纷纷安静下来。 她们哪里知道凤训是因为事情太多,压根不记得中馈的事情,府中多少年来,中馈都没有换过掌权人,如今出事了,除了惦记中馈的姨娘们,别人也都是不记得的。 再说,即便是记得,凤训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将中馈的掌权给收回去给姨娘们,传到外面,会说凤训因为女儿的事情怪罪正妻,宠妾灭妻。 凤府如今的情形可谓有史以来最为惨淡的时候,大门紧闭,谢绝见客,除了每日的早朝,凤训都是窝在书房,便连后院的女人们都不记得了。 ****** 凤府的消息传到太子府时,碧莲还在树上,端着一碟子点心在吃,树枝上勾着茶壶的把手,时不时拎起来喝口茶,然后再挂回去。 复仇之心02 碧莲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白素素就有些惨淡了,不知是药效作用还是其他,凤遥如今睡了都有两个多时辰了,还是不见醒,白素素这些年估计也没少吃苦,即便是烈日晒着,跪着的身姿也有些不稳了,但始终没有倒下去。 咂咂嘴,碧莲一手拎着茶壶,一手端着碟子跳下了树,先回自己房间放了东西,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便拿着刚传来的消息去了主屋。 敲了敲门,碧莲轻声唤道:“主子。”之后便再没出声等着了。 过了许久,听得凤遥略有些暗哑的声音道:“进来。” 碧莲推门而进,掀了珠帘进了内室,玉琉已经起来了,大约是在屏风后换衣服,软榻上只躺着凤遥一个人,微微眯着眼,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什么事?”凤遥出声问道。 碧莲将怀中的信拿出来递给凤遥,若是平时,基本上都是碧莲看了消息,说给凤遥听的,不过如今情形不同了,外面跪着个白素素,自然要凤遥自己看的。 拆了信封,凤遥拿出信看了起来,眉角微微上挑,似乎有些喜色。 半响,复又将信给了碧莲,道:“毁了。” 碧莲依言用内力毁了信,化为粉末落在了地上。 “去查查那人是谁,先不要动,监视着就好,我想看看她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凤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王凤芝如今竟然还有后招。 碧莲点点头,应下了,迟疑了下,又说道:“主子,白姑娘在门口跪着。” 凤遥微微挑眉,她自然知道白素素在门口跪着,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白素素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毅力。 本来还想问一下宫里的消息,如今却是先要解决白素素的问题了。 玉琉换了衣裳出来,大约是知道凤遥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若是以往他无事陪着凤遥,凤遥也不会藏着掖着。 可是如今两人的关系实在是怪异,玉琉不想做出没事人一样,和以前一般呆着,这样的举动在凤遥看来,想必会生气,所以玉琉道:“遥遥,我去书房了。” 凤遥“嗯”了声,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玉琉颇为失望的出了主屋往书房去了。 凤遥道:“让她进来吧。” 碧莲点头会意,出了内室,对着门口的白素素道:“白姑娘,进来吧,主子要见你。” 说着,也只是看着白素素,没有要上前去扶一下的意思。 碧莲知道跪了这么久,膝盖早已经麻了,或者如今痛得站不起来了,但是这也不是被同情的理由,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白素素似乎也没指望碧莲能来帮她一把,两手抓着门一点一点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因为烈日晒得通红,此时却因为膝盖上的痛意,使得脸色瞬间变白,冷汗直往下流。 直起身子,白素素先是缓解了一会疼痛,大约觉得自己能撑住身子了,便一点一点挪着脚步进了屋子,又一点一点挪进了内室。 复仇之心03 凤遥淡淡看过去,道:“坐。” 白素素如今膝盖及疼,也不会逞能跟自己过不去,随即坐了下来,双手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腿和膝盖,一边看着凤遥道:“之前是我的错……” 白素素话还未说完,便被凤遥打断了,凤遥轻笑一声,道:“我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是你用错方法了,我要除去凤家的心思,没在你面前藏着半分。你即便是不信我,当着面问,也比你试探我糊弄我来的好许多,我这个人一直不喜欢那样的方式。” 白素素闻言,脸色又是白了几分,看来她的确是有些不知斤两了,不过,好在如今也不晚。 点点头,白素素道:“是,我是太过谨慎了些,公子如今不怪我了吧?” 凤遥笑道:“你说呢?” 白素素楞了下,恍然道:“啊,是,我又说痴话了。” 凤遥肯见她,便是对于之前的事情忘怀了,自己却还又傻兮兮问了句,可真是够笨的。 凤遥也不甚在意,对着碧莲道:“去准备些解暑汤。” 碧莲道了声“好”便下去了。 白素素似乎有些感动,眼眶微红,凤遥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你与凤炫有了夫妻之实。”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白素素脸色黯然了下,随即低声道:“是,我那日约了他,对他下了药。” 凤遥看着白素素的脸色,想着她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方便说么?” 这便是给了白素素拒绝的权利,白素素咬着嘴唇没有言语,但是也没有拒绝,凤遥也不心急,伸手拿过小几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又将杯子放回去,耐心等着白素素的回答。 半响过后,白素素低垂着眼帘,缓缓道:“我以前便很喜欢他,即便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是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喜欢,我不会那么恨,真要他去死,我是舍不得的……” 对于白素素喜欢凤炫这点,凤遥从来没有怀疑过半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深,那时候白素素年纪也不大,便那样深刻了? “我以前便想着大了一定要嫁给他的,可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与他便是再也没可能了,那日知道公子将我的初夜给了他,其实我心中是欢喜的,可是没想到他竟是连哄我都不愿……” 想起那日凤炫的态度,白素素觉得心如刀绞,忍着泪,继续道:“可是我后来越想越是不甘心,凤家将我父母害死,我爱而不得,如何不能拿回些我想要的……” 凤遥听到此时说不上瞠目结舌,可也不差多少了,“所以你便哄骗了凤炫见你,让你们有了夫妻之实?” 白素素如此也算是奇女子了,只是不知凤炫知道后又是如何? 点点头,白素素又道:“我从小便想嫁给他,如今嫁不成,当一次露水夫妻我也愿意的。凤家欠我的,是他没多少关系,说到底也是我父亲识人不清,但我母亲的死,与他们决计脱不了关系!” 复仇之心04 对于当年的事情,凤遥后来也派人去查了,只是时隔五年,很多事情都查不到了,想必是凤训当初将那些痕迹给抹去了。 白素素那日对凤炫那么说话时,凤遥就已经想到了,说不得就是凤训将白素素的爹推出去当了代罪羔羊,只是白素素手中有当时的证据不成? 还有当时那些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碧莲端着一碗解暑汤进了内室,放在了白素素跟前道:“先喝了。” 白素素也不推辞,将解暑汤喝完后,便听得凤遥问:“你手中有当时的证据?” 白素素点头,“是,那些证据还有血参都是我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父亲似乎早就知道了会出事,留了个心眼,提前将证据都送了出去,又告诉了母亲。” 凤遥想想也是,以凤训的为人,即便是合作关系也要留个心眼的,何况是那么大的事情,只是凤训也是个狠的,竟然就那样将人给逼死了,此时只怕皇上也不知道,当时的凤家可不被皇上猜忌。 凤遥又问道:“是什么证据?凤炫找你,是不是知道了这些证据在你手中?” 提到凤炫,白素素脸色有些难看,道:“是些书信,还有当时贪污的账本。这些东西我以为一辈子动用不上……我如今的身份是怎么都不可能见到皇上的,我也知道没有人敢去得罪凤家,将证据交上去。但是凤家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情,凤训派人来找了我几次,不过那时我已经到了万花楼,被妈妈给挡住了,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是凤府的人……” 凤遥想想也有可能,若是老鸨知道凤府的人去万花楼找人一定会告诉她的,没说,应该是当时的人伪装太好,或者是凤训藏在暗中的人。 “再后来便是凤炫亲自来了,之后的事情想必公子也是知道的。” 凤遥点头,她对当时案件没兴趣,反正白素素知道凤家是她的仇人就够了,若是将证据呈给皇上,不知这些事情会不会让皇上来个灭九族呢? 不过,想起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凤遥又问道:“当初的银子是不是让凤训拿走了?” 那可是官银,凤训拿走了,是如何用的? 若是作为谋反的用途,那笔银子数目也不算是少,多疑的皇上不可能不会忘这上面想,即便凤训当时没有这么念头,如今也有定了。 白素素面色有一丝凝重,道:“没有,银子没来得及给凤训,我爹藏起来了。” 凤遥听后嘴角笑容扩大,这可真是好消息,若是被凤训拿走了,也许死无对证,凤训还有翻盘的机会,可是现成的银子放在那里,可就是证据。 不仅是证据,那是白花花的银子,有了那笔银子,若是两国开战,国库便有足够的银子支出,购买粮草武器这些,皇帝即便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会将凤训谋反的事情坐实的。 “看来,想要凤家死的人,真是不在少数呢。” 复仇之心05 凤遥脑中开始算计,什么时候让皇帝看见这些证据比较好呢,凤遥回来可是火上浇油来了,哪里会便宜凤家,让凤家的人死的那么好过呢? 白素素看凤遥的样子,始终想不通,她到底与凤家有什么仇恨,竟然如此算计? 说起来,她的身份非富即贵,既然敢算计凤家,一定是来头不小,以前哪里又能与凤家结下仇恨呢? 虽然白素素掩藏的很好,但是还是被凤遥看出来了。 微微一笑,凤遥问道:“很好奇我与凤家究竟有什么纠葛?” 白素素被说中心事,脸色微红,极为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她的却是好奇,而且漓城能有这样本事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 凤遥看了眼碧莲,笑语盈盈道:“这里是太子府。” 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句话,却让白素素震惊得浑身僵硬。 太子府! 这里是太子府的话,方才那名男子便是太子,而她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太子妃了,之前那名男子唤她遥遥,如此说,公子就是太子妃凤遥,就是如今与凤家断绝关系的那个庶出的四小姐!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惊,白素素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她以前虽然与凤炫青梅竹马,但是关于四小姐凤遥也是听说过的,远远见了一次,懦弱胆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哪里能想得到,眼前绝色的女子就是凤遥? 凤遥也知道,白素素定然是将以前本尊的性格样子与自己做对比的,但就是因为自己突然的转变,和对凤家的恨,所以没人怀疑她。 反倒是觉得她以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这没什么不好。 凤遥想着白素素如今的情况也不适合呆在万花楼了,凤训若是铁了心要杀白素素毁灭证据,单凭万花楼的人手是挡不了的,而且万花楼出了事情,也影响生意,所以便让碧莲将人送去别院了。 又嘱咐白素素,若是有什么事情告诉煞零也是一样的。 碧莲出府去送白素素,凤遥一个人在房间,昏昏沉沉差点又睡过去的时候,玉琉进来了。 凤遥眯着眼睛看了玉琉一眼,没有出声,想着再睡下去就真成猪了,以前刚来的那段时间,身体都没这么弱过,不过就是受伤而已,连一点精神都没了,可真不是个让人喜欢的现象。 玉琉进来见凤遥昏昏沉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觉得极为柔软可爱,坐在软榻边上,握着凤遥的手,轻声道:“遥遥,先用膳吧。” 凤遥咕哝一声:“困。” 玉琉温柔的笑了笑,没再说话,出去吩咐丫鬟传膳。 丫鬟们轻手轻脚将菜色一一摆在桌上后便退了出去,玉琉拿着碗夹了一些凤遥喜欢吃的素菜,又舀了碗汤进了内室。 将两个碗都放在小几上,玉琉坐下将凤遥抱起,半靠在自己怀中,没有扯动腹部的伤口,端起汤碗,喂到凤遥嘴边,“先喝点汤。” 凤遥半眯着眼睛,喝了半碗汤后,玉琉又开始喂饭。 复仇之心06 吃了一半,凤遥突然道:“玉琉,有个有趣的东西……” 睁开眼睛,凤遥眼神扫过玉琉,道:“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玉琉却是不甚在意,随口问道:“是什么?” 凤遥眯眼,嘴角笑容诡异,缓缓道:“贞/操带。” 玉琉身子瞬间僵硬,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脸色变了几变,不知道是觉得难堪还是怎么样,总之表情极为精彩。 凤遥低头,轻笑一声,道:“我吃饱了,你去吃吧。” 玉琉还是不动,凤遥靠得极为不舒服,便动了动身子,又道:“你觉得怎么样?” 玉琉回神过来,身子还是紧绷着,咬牙道:“不怎么样!” 凤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不怎么样,不好看,妨碍美观。” 玉琉这时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凤遥这是在警告他,虽然话难听了些,但是总比凤遥跑了要强上许多,这么看,凤遥虽然觉得生气,但是也应该消了大半了。 借着这话,也是在敲打他,若是日后还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说不得就要做些防护措施,即便是他不知人事了,也不会让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给得逞。 凤遥说出这话来,不可谓不狠,自古以后,贞操带都是给女人用的,如今凤遥却说要给玉琉用,若是换了一般男人,哪里能受得了? 好在玉琉直到凤遥,不过是吓唬吓唬,当不得真。 不过,玉琉也真是被吓唬到了,竟然要靠那种玩意表忠诚,若不是后来的话,玉琉又要死钻牛角尖了。 如今玉琉就是个惊弓之鸟,凤遥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任何感觉言语都是错觉,还是要小心行事啊,不然一个不小心,凤瑶就跑了。 玉琉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又喂凤遥喝了些汤,便将她放下,自己去外室吃饭去了。 等吃完饭再去内室看的时候,凤遥已经睡着了。 玉琉也不知该怎么说好了,虽然极为心疼,但是凤遥这次回来想必是要自己解决凤家王家那些人,玉琉只是暗中注意着,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傍晚时分,又有人送东西到凤府给王凤芝,这次是王宸的玉扳指。 王凤芝早没了先前的那种种情绪,极为平静,让人觉得诡异。凤青还是呆呆的,偶尔听王凤芝絮絮叨叨说报仇,毁掉凤遥的话语。 ****** 戌时,太子府。 管家匆匆往湘水阁太子书房而去,身后跟着四个侍卫,两人压着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嘴巴被捂着,面色发白。 还有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年轻男子,脸上明显有个巴掌印,亦是被绑着,堵着嘴巴。 到了书房,管家敲门,唤道:“太子,老奴有事禀告。” “进来。”房内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 管家推门进了书房,几个侍卫等在门口。 玉琉微微抬眼,将手中的笔放下,问道:“什么事?” 管家垂着头,低声道:“是前些日子老奴给太子说过,太子房内的枕头有避孕药材的事情。” 找上门去01 微微挑眉,玉琉面色淡淡道:“怎么回事?” 管家抬头,对外面喊了一声,“将人带进来。” 四个侍卫便将一直奋力挣扎的一男一女给带了进来,一脚提在两人腿弯出,让两人跪在了书房里,面对着玉琉。 之后侍卫们便出去,将房门关上,守在了书房门口。 管家指着丫鬟道:“她是府里厨房的烧火丫头小娥,刚才她悄悄从后门溜出去见这个男人,府里的侍卫发现了不寻常,便跟着去了,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才知道这死丫头吃里爬外,竟然将避孕的那些药材放在了主子的枕头里……” 玉琉一点都不诧异,当初管家说这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有了二心,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厨房里的烧火丫头。 她是怎么进去房里的? 玉琉目光落在男人身上,冷声问道:“他是谁?” 管家也是听侍卫禀报的,根本不知晓这个男人是谁,上前拔掉男人嘴里捂着的帕子,管家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老老实实说出来?” 嘴巴自由了,男人痛哭流涕道:“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奴才是受人指使,这不是奴才的意思,奴才也是被威胁的啊……” 男人只顾求饶,玉琉微微皱眉,眉间显出不悦来,管家又喝道:“谁让你说这些了?说,你是谁,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男人被管家的吼声吓到,顾不得眼泪鼻涕,连忙道:“奴才李宇,是凤府的侍卫,因为奴才与府中的丫鬟厮混,被大小姐给撞见了,大小姐威胁奴才,若是不替她办事就将奴才打死……” 听到李宇和府里的丫鬟厮混,身边被绑着的小娥面色狰狞,眸中迸射出阴狠的目光。 李宇一个哆嗦,继续道:“大小姐不知从哪里知道奴才的未婚妻是在太子府当差的,就让奴才想办法把那些避孕的药材给了小娥,让她放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枕头里面,奴才实在是被大小姐逼得啊……” 说罢又开始哭诉,玉琉冷哼一声,管家急忙将李宇的嘴巴给堵了起来。 玉琉想起凤青就觉得恶心极力,他当真还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也难怪玉珉要想出那样恶毒的法子将她休了,虽然是个官家千金,可是行事作风连青楼妓子都比不上!下作至极。 想到这个人,比吞了十几只苍蝇还让人恶心。 玉琉脸色阴沉,对着管家道:“将人关在地牢。” 管家应了声,便叫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来,将两人又拖了下去。 低声吩咐了管家几句,两人相继离开了书房。 ****** 第二日清晨,玉琉喂凤遥用了早膳后,又看着凤遥吃了药,便让侍卫压着小娥、和那个叫李宇的出了太子府,直奔凤府而去。 如今正是下朝的时间,路上遇见了不少朝中大臣的轿子,看着太子带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经过,还压着一男一女,大臣们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跟在太子后面,其中包括被拉着看热闹的御史台。 找上门去02 却没想到太子最后是停在了凤府门前。 侍卫搬来椅子,玉琉便坐在凤府大门前,侍卫们候在两边,而被绑着的小娥、李宇面朝大门,跪在凤府门口。 凤府因为出事,一直都大门紧闭,此时更没有看门的守卫,所以并不知道大门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凤府所在的这条街上就挤满了人,有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也有别家大臣的府里的下人,当然也还有不少朝中大臣,有些与凤训交好的,还有些是皇上的人。 玉琉老神在在坐着,面色冷凝,不说一句话。 侍卫长得了玉琉的眼神示意,上前去敲了凤府的大门,大门很快被打开一个缝隙。 之前不久,才有人敲门,送了个金钗给大夫人,如今怎么又有人敲门?门房小厮很是纳闷,看了眼敲门的侍卫,问道:“什么事?” 侍卫长错开身子,指着不远处的李宇问道:“你可认得他是谁?” 小厮顺着侍卫长的方向看过去,一惊,但还是答道:“认得,他是府里的侍卫李宇。” “是你府里的人就好,去请你家主子吧,尤其是那位被七皇子休了的大小姐!”侍卫长说完,冷哼一声,便又回到了玉琉身边。 小厮本来还很纳闷,但是看到玉琉时,吓得脸色发白,三年前四小姐回门,他见了太子一面,自然是认得的。 再看看府外的情况,竟然还有不少大人,小厮知道是出了大事,连大门都来不及关上,便跑进去通报了。 凤训下了朝如今还没回来,而且刚才那人是点明见大小姐,小厮便急急忙忙跑向了王凤芝的院子。 王凤芝正在喂凤青吃饭,见小厮面色慌张跑了进来,十分不悦,冷着脸喝道:“一点规矩都没有!滚出去!” 小厮都快冤枉死了,府外面太子摆明就是来找大小姐算账的,夫人竟然还这样,看了眼呆呆的大小姐,小厮暗骂了声活该! 但是面色上还是做出惶恐的样子,道:“夫人,太子和各位大人如今在府外,要见大小姐和您!” 王凤芝听后脸色一变,太子这会带人来是什么意思? “老爷呢?”王凤芝抓紧了凤青的手,她如今出去,说不得女儿不保,绝对不能出去。 小厮哭着脸道:“老爷还没回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说要去丞相府。” 这意思就是凤训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小厮顿了顿,又道:“太子还带着一列侍卫队,如今就在门口。” 王凤芝脸色又是一变,看来太子来者不善,看了眼女儿,眼底湿润,她可怜的女儿啊。 众人等了许久,终于见凤府大门大开,王凤芝带着凤青出现在众人眼前,本来还目光呆滞的凤青,当见到端坐在凤府大门口的华服男人时,眼底闪过一丝欣喜,更多是迷恋,哪里还有什么呆滞? 凤青只看得到玉琉,哪里注意到旁人了,可王凤芝却是一眼就看到了被绑着跪在门口的李宇了,脸色又是一惊,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找上门去03 察觉到凤青的目光,玉琉脸上尽是厌恶,冷冷看过去,眼中尽是杀气,只听他道:“凤家大小姐,管好你的眼睛,否则本太子不介意帮你把眼珠子拿走!” 说是拿走其实就是剜走眼珠子,周围的人打了个冷颤,看太子这模样,是真的非常讨厌被凤家的大小姐看。 不过这凤家的大小姐也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嫁给了七皇子当正妃,偷人被休,如今活的好好的,竟然还一出现就盯着太子看! 这太子可是极为俊美的男子,又是个疼妻子的好男人,是个女人都会羡慕的,可是看凤家大小姐的那眼神,哪里是羡慕,简直恨不得一口将太子给吃了一般。 看来这凤家的大小姐果然是个下贱的,一脸廉耻都没有,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脸活着,真是天下之最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不停传进耳朵,王凤芝的脸色早就变得一片乌黑了,凤青却是似乎连一句都没有听到一半,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玉琉。 那种赤裸裸的爱恋的目光,让周围的大臣都忍不住皱眉,凤训的这个女儿果然是个不知廉耻的。 王凤芝听了玉琉的话,忙不迭将凤青拉在身后挡着,却是怎么都挡不住凤青的目光。 王凤芝心一横,便也不再阻止,总归是丢了人,再藏着掖着反而更是平添笑柄了。 两人均未行礼,玉琉也不计较,只听得王凤芝冷声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玉琉坐着不动,冷笑一声,面色骇然,哼道:“何意?本太子倒是不知,这漓城已经成了凤家的天下,竟然连本太子都不放在眼里?凤家荣宠再盛,不过是臣子,竟然敢买通太子府下人,在太子府做出那等腌臜事情,本太子今日绝不会就此算了!” 三言两句,周围的人听了冷气倒抽一片。 人们本来就好奇被绑起来的那两人是什么关系,如今听得太子的话,却也是大体明白了,这凤府竟然敢买通太子府的下人害太子,这实在是太大胆了! 御史台在人群中微微眯眼,太子怎么会跑来大闹? 竟然是一点皇家脸面都不顾,若是被皇上知道,说不得也是一通惩罚! 这本就是凤青指使的,王凤芝根本不知情,虽然她已经想到了,但是她也知道,若是承认了,哪里还有活路? 虽然面色有些发白,但是王凤芝还算是镇定,朗声否认道:“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什么自然是无人敢反驳!臣妇倒是想问问,太子口口声声说凤府买通太子府下人,可有什么证据?” 玉琉豁然起身,怒目而视道:“王凤芝,你要什么证据?人在做天在看,太子妃在你凤府十几年,你身为嫡母是怎么对她的,还要本太子再一一道出不成? 你母族王家对太子妃下毒一事,如今天下皆知,太子妃现下躺在府里,生死不明,你竟然还在狡辩?你真当本太子好欺不成?” 玉琉这话说得极有水准。 找上门去04 王凤芝要证据,跪着的李宇、小娥便是证据,但是他们本身就是奴才,证词可能会被推翻,但是玉琉先是搬出往事,让人们先入为主觉得凤府之前暗害太子妃不成,如今又使毒计,这样一来,即便是真的证据不足,凤家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舆论? 这漓城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凤府给淹了。 凤青只顾着看玉琉,哪里能听得进去旁人说了什么? 王凤芝虽然猜到是凤青动的手,但是哪里知道凤青具体是做了什么,只以为是跟凤遥有关,或者是要下毒杀死凤遥……但不管如何,听到玉琉这般说话,她是要抵死否认的。 “太子说这话可真想清楚了,凤府庶出的女儿可不止太子妃一人,如今都好好的,嫡女有什么待遇,庶女也是不差的,太子妃不思进取,不愿学习,与臣妇又有何关?难不成太子是亲眼看到臣妇虐待太子妃了?” 王凤芝决口不提王家与神医山庄的事情,知道狡辩也没用,神医山庄的威望在那里,人们都相信神医山庄是不会说谎的,王凤芝若是解释了,可能会更加糟糕。 如今王凤芝倒是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况这里人这么多,她就不相信了,堂堂太子,会和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种种睽睽下说理辩驳,她说是抵死不认又如何? 太子若是有证据,早就告到宫里去了,怎么会来这里讨说话? 王凤芝自以为猜中了玉琉的心思,却哪里知道玉琉不动他们是等着凤遥最后收拾,要说证据,没有还不能制造一些么? 玉琉面容恢复平静,只是眼底的风暴让人看了都觉得心惊,太子妃凤遥比凤府虐待,这都不是秘密了,哪里想到王凤芝如今矢口否认,将罪责都推给了当年的小女孩,这里就说都是百姓,可还有好几个大臣在的,事情究竟如何,自在人心。 冷笑一声,玉琉冷冷说道:“本太子倒是不曾亲眼所见,可太子妃与本太子成婚时,明明已经是十三岁了,再过两年便会及笄,可那身板却像是个孩童一般,面黄肌瘦,太子妃更是吃了一年的药膳才将身体养好,你说本太子胡说,好,不知在场的人,三年前太子妃回门的时候,可有见过太子妃的?” 人群中虽然没人站出来,但是总还是有几声应了,纷纷说在茶馆见过太子妃。 玉琉唇角笑意更冷,道:“好,既然有人见过,那便证明本太子不是无中生有!凤家大小姐三年前是什么模样,太子妃是什么模样?不妨请百姓们评评理,若是你这个嫡母但凡有一分待她好,何至于会让十三岁的女子看起来还不如十岁孩童?” 说道最后,玉琉双目猩红,吼道:“王凤芝,说到底你便是欺她年幼无母!你从中作梗,将神医山庄的信件截下,仿了太子妃生母的笔迹写了绝情书给神医山庄,若不是太子妃中毒去神医山庄求医,哪里能知道你这个嫡母蛇蝎心肠,竟然如此歹毒,断了太子妃母族的念想?!” 找上门去05 王凤芝面色惨白,她就是因为清楚神医山庄在漓国的威望,所以才会除去南宫颖,如今太子三番两次将神医山庄搬出来说事,即便是她没做,这些百姓也会相信,何况她是真的做了。 人群中已经爆发出阵阵议论了,凤府嫡母虐待太子妃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哪里想到这里面还会有这些个花花肠子,不过想想也是,即便人家是庶女,有着神医山庄做靠山,说不得以后就压着凤青这个嫡女一头了,王凤芝为了女儿,自然是要将神医山庄这个后退给斩断的,太子妃果真是成了孤女,被嫡母虐待着,好在嫁给了太子。 人们总是同情弱者,尤其是老百姓更甚,因为在皇权至上的世界,老百姓也是弱者,弱者自然更能引得弱者的同情。 而且凤遥受害者的形象三年前已经定型了,便是玉琉这会死咬着这点,都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只会更加同情凤遥,声讨凤家。 王凤芝的脸色已经告诉人们,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她怎么会害怕得脸色苍白呢? 而且,堂堂太子,为什么要冤枉她一个大臣的妻子? 老百姓思想单纯,也不会明白朝堂上的格局,如今的情形只会觉得凤家权势滔天,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肆意欺辱。 王凤芝虽然没想到这么多,但是她也知道,若是再这么任由太子说下去,事情闹大了,凤家或者说她和女儿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当即暗中狠狠拧了把大腿,眼泪刷刷流了下来,王凤芝哭天抢地喊道:“冤枉啊,我女儿命苦啊,太子你今日来不就是想将臣妇和臣妇的女儿给赐死么?您这么做不值得啊,你怎么就给狐狸精迷了眼,冤枉好人呢……” 王凤芝这一嗓子喊出去,人们的思维又是变了变,怎么好端端的王凤芝竟然喊起了冤,还连带拉上了她那个下贱的女儿? 人们正觉得奇怪,便又听得王凤芝继续哭喊道:“我女儿堂堂侯府嫡女,身边都是些贵公子,哪里看得上什么都不是的侍卫啊,这可是大冤枉啊,若不是那些个不知死活的狐狸精,我女儿何苦落得如此下场啊,天杀的啊,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 此话一出,人群中又是冷气倒抽一阵,虽然这话没有明说,可是联想起来,可不就是说太子妃是个狐狸精,不仅迷住了太子,还将七皇子也迷得团团转,这才有了休妻这一说,不然堂堂七皇子妃,哪里会看得上和侍卫私通? 听了这话,不仅是玉琉忍不住要杀人了,便是连带着身后的侍卫队都要忍不住了,他们可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能颠倒黑白,无中生有? 玉琉不怒反笑,且笑声极大,不少人都猜测,太子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还能笑得下去? 王凤芝面色一变,连话都忘记再往下说了。 大笑过后,玉琉冷凝喝道:“王凤芝,本太子才要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七皇弟什么身份,他哪里会做出罔顾人伦的事情?你女儿自己不检点,你竟然怪罪到皇家的头上,若不是她与侍卫私通,何苦让七皇弟在天下人面前丢了颜面?” 找上门去06 这下,紧张的可不是别人了,而是在人群中支持七皇子的大臣,若是七皇子迷恋太子妃,而因此休了七皇子妃的事情传开了,可不就是罔顾人伦么?哪里还用得着皇上,便是他们都觉得这样的人是不能继承皇位的。 凤训可是七皇子最大的支持者,他的夫人如今这番说辞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嫌七皇子如今的处境还不够糟糕,还要再加把火么? 玉琉又道:“你含沙射影说太子妃是个狐狸精,难不成就是因为你没生个好看的女儿?长得好看便是狐狸精,那父皇后宫中的狐狸精也多了去了,如今正受宠的两位娘娘也是凤家的女儿,凤家送了两个狐狸精进宫,是何居心?” 玉琉声色俱厉,没有来让人相信。 “太子妃对本太子一心一意,当初本太子被宋家陷害下毒谋害七皇弟的是时候,是太子妃闯了法场,将本太子救下,又查出了宋家谋反的证据,从而证明了本太子的清白!若是太子妃对本太子有二心,她何苦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就去救本太子?王凤芝,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你都敢诋毁太子妃,可想而知,私下你是怎样虐待她的!” 说道最后,玉琉更是痛心疾首,将一个保护自己女人的好男人演绎的淋漓尽致,虽然玉琉也是真的恨不得杀了王凤芝。 玉琉说的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事,在场的百姓大臣都是知道的,太子妃当时的举动,很是震惊,人们都觉得这才是患难夫妻,如今太子一说,更是让人们觉得,王凤芝是无中生有,那样的女子,即便是狐狸精,哪个男人不愿意要呢? 人们看向王凤芝的眼神更加不屑鄙夷了。 王凤芝没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竟然还是对她不利,一时慌了神,更加卖力的哭诉着:“没天理啊,没天理,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就是真的有冤,谁给我们做主啊,我可怜的女儿……”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太子以权压人,颠倒黑白。 玉琉冷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不让凤青更加凄惨一些,他都没脸回去见凤瑶了! “可怜?王凤芝,你也好意思说你女儿可怜,她如今直勾勾看着本太子,也不是一时半会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本太子今日来,就是找她算账的,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对太子妃下药!” 本来凤青的眼睛就一直盯着玉琉身上,即便没人说什么,可是长个眼睛都看的出来,凤青这个看上太子了,看那直勾勾的眼神,那般露骨,就算是找借口推脱,都没人相信的。 本来与人私通是个大罪,如今又惦记着庶妹的夫君,何况,这人还是她之前夫君的哥哥,这么算来,凤青怎么都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至于下药的事情,真是太顺理成章了。 这种恶毒女人,已经嫁人了,还想着妹妹的男人,自个夫君的哥哥,就算是浸猪笼,都是便宜她的,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不知收敛,这般直勾勾看着太子,被训斥也没个收敛,若说贱人,凤青当之无愧的第一。 找上门去07 玉琉哪里会给王凤芝什么狡辩的机会,又道:“这男人是凤府的侍卫李宇,方才凤府的小厮也确认过了,本太子并不是冤枉人,他身边的女子是太子府厨房里烧火的丫头,也是李宇的未婚妻。 凤家的大小姐可是了不得,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尽然派人下药将府里的丫鬟送到了李宇床上,然后又用此事威胁李宇,让他去找未婚妻,将绝孕的药放在了太子妃的枕头里,若不是本太子前些日子染了寒气,请了大夫,根本不知道房中还有这种腌臜东西……” 玉琉的话还未说完,人群中已经怒骂连连了,这断人子孙的事情可是最为恶毒的,而且皇家的女子都是靠子女傍身的,若不是真有其事,太子哪里会这般? 太子宠爱太子妃的事情,一向不是秘密,肯定是更为期待两人的孩子了,而凤青竟然做出那样坏人姻缘的事情,不是因为看上太子,那又是因为什么? 到这里,已经有人在唾骂凤青了。 凤青此时听到这么多骂人的话,又被这么多人看着,终于是清醒过来,却是看到玉琉嫌恶的别过了脸,脸色当即一白,不看情形便吼出了声:“你为什么不看我?我哪里不如凤遥那个贱人!”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人群中骂声连连,这就是官家千金么? 连最起码的廉耻都不要了,谁家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摊上这么个女儿? 凤青的话,更是坐实了太子话中的真实性,而王凤芝之前的种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小丑的表演。 即便之前王凤芝有一些真话,哪里还会有人相信呢? 人群中的御史台更是紧皱了眉头,这凤青对太子……这可是皇家的丑闻,皇上必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了。 看来他回去也要准备准备,写奏折了,不然就是失职了。 玉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于凤青的话,他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他容不得别人侮辱凤遥,若不是要将她留给凤遥收拾,如今他就是杀了她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算是个瞎子都能看的出来,玉琉此时脸上的厌恶,好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恶心肮脏的东西一般,便是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你问本太子,你哪里不如太子妃?不说容貌,便是品行你都不及她一根头发丝!本太子若是不幸娶了你,一定第一时间自杀!” 凤青身子僵硬,面色一白,倒退了两步,极为不可置信的瞪着玉琉。 这该是怎样的厌恶啊,为了不看见她,宁愿自杀? 但是人们想想也是啊,做主母,凤青明显心性不正,娶了必定家宅不宁。 若是做小妾,这样貌也不是个好的,怎么看,娶这么个女人都是家宅不幸的开始,别说是太子了,就是他们这种平常人家都要不起这样的。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经不是证据不证据的问题了,人们都已经认定了的事情,哪里还用得上证据? 找上门去08 但是玉琉做事不会让人抓着错处,高声吩咐道:“将这两个人带去京兆府去,本太子状告凤府大小姐凤青!” 玉琉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反悔的余地。 王凤芝已经来不及说什么,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面容死灰。 凤青更是被打击的不轻,眼神又变得呆呆的,而且嘴角还挂着笑,怎么看都觉得非常瘆人。 人们悄声议论,这凤青该不会是疯了吧? ***** 玉琉带着人浩浩荡荡回了太子府,等凤训、凤炫得到消息从丞相府赶来的时候,哪里还见得到人呢? 这也是玉琉之前算计好的,暗中盯着凤府周围,若是有想去丞相府找人的,一律都给拦截下来。 虽然玉琉身为太子,带着人到臣子门口闹事不是个好听的,但是这件事传出去后,人们都关注着凤府谋害庶女,而姐姐惦记妹夫的这些个丑闻,哪里会说得上太子半句不好听的? 即便是说了,那也是说太子与太子妃情深意重,绝不会有旁的一些话语。 再说凤府,凤训得了消息赶回去的时候,王凤芝、凤青已经被京兆府给带走了,而府里的下人畏畏缩缩将事情说给凤训听后,凤训竟是受不了打击,直接昏了过去。 太子此举,可是在打七皇子的脸面啊,七皇子妃凤青因为与侍卫私通才刚被休离,这边就又传出凤青爱恋太子的事情,而明显太子很是厌恶,这样七皇子情何以堪? 娶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与人私通便算了,还惦记自己的亲哥哥,这就放在哪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这还是皇室子孙?这还是当初他自己亲自求娶的正妃? 便是这副德行,七皇子自己眼光也不见得有多好! 说远了去,若是这样人当了皇帝,漓国的处境还会好么?自己的女人都看不好,何况是个国家? 玉琉这番一箭三雕的计谋可真是好! ***** 却说,凤炫自从昨天后,倒是多了些淡然,没将这些事情太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凤遥下一步会做什么? 她抓了外祖父他们,这还没怎么着呢,母亲妹妹就进了大牢,那凤遥让人送来那些物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如今凤家的生死,他倒是看的很淡了,只有他一个努力有个什么用,这凤家本就不是个一心的,他救了一次,救不了二次。 他现在只要看看,凤遥还有什么手段,是如何将凤家置之死地的。 ***** 玉琉回了府里,便先去侧室沐浴,换了身衣裳才进了主屋,凤遥倒是没睡,一边看着书,一边正听碧莲说话。 巧的是,玉琉进去的时候,碧莲刚好将玉琉之前在凤府门口的事情给说完,碧莲倒是很解气,凤遥却是有些愁苦了。 她都将王家人带来了,如今还没砍指头恶心恶心王凤芝,这人就进了大牢,王家人可怎么是好?没王凤芝在一边心疼着,凤遥总觉得不解气。 开始反击01 事情也算是因她而起,她自然也想亲手报仇。若不然,王家人就会留在神医山庄被老爷子折磨了,当个药人或者蛊人什么的…… 听说老爷子有想法,要好好研究蛊术和毒术,决计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但是人已经带来了,再送回去,凤遥怎么都不甘心。 玉琉进去的时候,便看到凤遥很是哀怨的看着他,心中一惊,快速思考着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得凤遥生气了? 可是想了半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低声问:“遥遥,我又做错什么了?” 碧莲觉得此时的太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那模样极为好笑,碧莲差点没忍住给笑出来,最后还是凤遥一个眼神看过来,让碧莲硬生生给憋住了,道了句:“碧莲先退下了。” 之后便逃之夭夭了。 碧莲也是后知后觉才想到王家人的存在,这么说来,太子倒是好心办了坏事,想必主子又是一顿好训了。 不过想想太子那般模样,倒还真像个惧内的,不知外人看了会怎么说? 内室里,凤遥躺在软榻上,幽怨瞪着玉琉,道:“我还没把王宸的指头剁了给王凤芝看看,你如今就将人送进了牢里,你就说怎么办吧?” 玉琉目瞪口呆,他哪里想得到凤遥留着王家人是这么用的?可是如今人都送进去了,难不成为了些指头,又要将人给带出来? 这么好的机会,即便是玉琉想放过,皇上都不会放过的。 凤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只怕皇上已经知道了,便是御史台如今肯定也是写着弹劾的奏折,力求帮皇上加一把火呢! 玉琉知道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小声道:“你也没告诉我啊……” 凤遥的脸色猛然冷了下来,连带着眼神也变得极为冰冷地看着玉琉。 玉琉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脸色变了几许。 可不是说错了,两人如今虽然看着没事,可总归是不如之前亲密了,虽然凤遥之前也不过问玉琉的事情,但是总归是知道的,而凤遥也从不避讳。 如今却是谁也不知道谁在干什么,枕边人做到这份上,比起以前的亲密,真是陌生太多。 而引起一切源头的,可不就是玉琉对于永宁的态度么?可不就是玉琉自找的么? 事情成了这样,玉琉方才的那话,听起来却像是埋怨凤遥不将事情告诉他了,凤遥若是还能有好脸色,玉琉才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脸色都不变的,不就是因为不在乎么? 玉琉真是恨极了自己这张嘴,怎么竟说些不中听的话,本来方才的气氛还好好的,碧莲那丫头也懂得看眼色,将空间让了出来,没想到最会破坏气氛的就是自己,真是该打!……他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做错事…… 凤遥看着玉琉的模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永宁公主果然是个高手,连她都差点上当了……当真是防不胜防。 伸出手去摸了摸玉琉的脸颊,凤遥轻声呢喃道:“玉琉,你知道吗?最近的你……不是你……” 开始反击02 不过是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不到傍晚早晨发生在凤府门口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下午人们见面的时候,第一句总是问“知道凤府的事情了么”…… 更是有说书人,将太子,太子妃与曾经的七皇子妃,凤家大小姐,曾经的第一才女,三人的恩怨情仇说得清清楚楚,简直跟自己亲眼见的一般。 早晨围在凤府的人本就不少,很多事情也都能与说出人说得对应上,如此一来,说书人的故事就更具真实性了。 虽然凤家权势滔天,可也堵不住漓城百姓的嘴啊,难不成人家说几句闲话就是犯罪啦,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当然最主要的是法不责众。 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所以漓城的百姓们肆无忌惮谈论着凤府的丑事,如今的凤青可谓人人喊打喊骂的存在,即便是曾经第一才女的名号,也只剩下被讽刺的作用了。 若是第一才女也能做出这样连青楼姑娘都不如的事情,那这天下可真是没人敢被称作是才女了。 这才女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懂,可不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真不知道当初封凤青为第一才女的那些人是瞎了狗眼还是怎么着,竟然选了这样的人?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当初凤遥还在神医山庄的时候,便传了命令,让宫里的探子将凤青爱恋玉琉的事情透露给明妃兰妃,这两人长期受王凤芝压迫,虽然面上看着胆怯,但是心里可不比表面。 凤遥的人长期监视者凤府,凤府庶女的女儿有几斤几两,凤遥自然是一清二楚,当初会暗中动手脚让这两人被选上,也是因为这两人一心,不仅有几分情意在,而且有共同的敌人,进了宫,别说是丽妃了,就算是凤青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果然,皇上给了这两人机会,她们更是懂得把握,处处压着凤青,即便找不着错处,也总会去恶心恶心她。 再加上凤遥在中间推波助澜了一下,将凤青原本隐瞒的事情,不经意透露给了明妃兰妃,事情就变得极为精彩了。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凤遥只是好奇皇上怎么还没一点动静,若是之前他还有些不相信凤青的秘密是真的,那么如今多少人都给证实了,即便是证据不足,为了皇家的声誉,皇上也该第一时间有所动作才是,怎么就一心往女人身上扑呢? 难不成玉琉的母后,对皇上的影响会有那么大? 还是说魏国从中做了手脚?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关于七皇子的丑闻是一件接着一件,之前被算计就罢了,只能说自己不小心,可是如今自己设计的把戏,到最后还被玉琉给利用了一把,玉珉心里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是他如今除了暗中安排,其他事是什么都不能做。 最为诡异的就是,自从这件事之后,除了每天漫天的流言,居然都没有人出来为这件事情做个了结,而京兆府尹那里,也因为凤炫暗中打了招呼,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而一直拖延。 开始反击03 虽然李宇、小娥都咬定是凤青的计谋,但是凤青不但矢口否认,还反咬了凤遥一口,说是凤遥为了向凤家报仇,所以与太子编排了这么一出戏。 京兆府尹觉得事情有些大了,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便将案子报给皇上,但是皇上也没有因此理会,而是和御史台弹劾的折子一起压了下来,根本没有处理。 因为凤青那天的事情,朝中不少大臣都觉得凤训居心不良,不是真的要帮助七皇子夺位,所以这些天,凤训在朝中很是尴尬。 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那些人对于凤训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很微妙,但是让人如芒在背。 凤炫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后续作用,不经又佩服起来,太子能做到如此,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真的喜爱凤遥这个人。 而如今皇上的态度忽然不明朗起来,事情的发展倒是有了几分神秘色彩。 不知不觉就到了五天后的宴会。 永宁公主回来的虽然很低调,但是漓城总共就大不到哪里去,没过几天朝中大臣都知道了,而同时传来的消息就是太后有意为永宁公主赐婚。 说起来永宁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十八岁的年纪在女子中已经是能当娘的了,但是因为永宁公主从小身体不好,这些年都是养在别处,如今身体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回来婚配的。 永宁公主离开的时间太长,也只有一些朝中的老臣说起时,还知道一些,朝中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不过四下打听一番,从老臣子口中也是知道了永宁公主的来历。 不禁唏嘘,这可不是皇室血脉,却能得到皇上和太后这般喜爱,可是极有本事的,若是谁家能娶到,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永宁公主刚回来,便住进太子府的事情,和逼走太子妃的事情也同时悄悄传开了。 人们不禁猜想,难不成公主是看上太子了? 不论有怎么样的舆论,但是太后替永宁公主办的相亲宴会,受邀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公子,虽然永宁公主的年纪比很多参见宴会的男子都要大,但是好在公主看起来显小,而且又有这么一层身份在,想要求娶的人也不少。 既然是相亲宴,少不了要带家眷,好在只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人数也不是很多,而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这会正是开的极好。 宴会是在晚上,地点又是御花园,若是去的早了,也是没多大用的。 凤遥本身就身体不舒服,所以和玉琉两人又像是之前那次宴会般,掐着时间点去的。 凤遥两人到了御花园时,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入席后,玉琉专门让宫女找了软绵一点的垫子垫在了凤遥身后,好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对于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玉琉两人似乎是个事外人一般,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这让这些大臣心中更是纳闷了。 怎么也没见太子在追问案件的进展呢?这么拖着,人迟早是要放出来的。 开始反击04 却说,玉琉的本意也不是要王凤芝、凤青就这么死了,只是要毁掉她们的名声,为凤瑶讨个公道。 没多久,皇帝、太后还有永宁公主便入席了,出席的嫔妃有如今正得宠的兰妃、明妃两姐妹,还有两个妃子,是宫里的老人了,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众人行礼后,便坐定,上了筵席。 凤遥一直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上首坐在太后身边的永宁公主,看着可真不像是个十八岁的。 凤遥受伤,很多菜都不能吃,这次参加宴会,也没心情吃,两人在参加宴会之前,都用了晚膳。 今个的宴会与往常倒是反了过来,在场的未婚男子都要表现出自己最为优秀的一面,以求得到公主的青睐。 凤瑶腹部的伤口虽然有些好了,但到底不能压着,玉琉心中是极为厌恶的,一点都不想来参加这个宴会,但是凤瑶非要来,他也只能跟着了,再说今日若是他不到场,只怕是永宁公主的戏也唱不下去。 皇帝似乎心情极好,看着谁都乐呵呵,凤遥不禁想见见那位魏国的公主,手段真真是不错。 “太子妃身体如何了?”皇帝目光落在凤遥苍白的面容上,似乎是挺关心的询问着。 凤遥还未答话,在一边的永宁公主也担忧的看过来,说道:“看太子妃的脸色极不好,想必是身子还没好利索了。不过也是,这毒药最是伤身了,怎么太子妃今日……”话锋一转,永宁公主对玉琉道:“玉哥哥你也真是的,太子妃身子不好,你怎地还带她出来?” 这话乍听之下,是在指责玉琉,若是细想一番,便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永宁公主这是在指责凤遥身子都变成这样了,还不安分,不过是个相亲宴会,你一个已婚的女子凑什么热闹? 玉琉瞬间就明白过来,笑语嫣然道:“她是本太子的正妃,本太子自然是要带着她的,至于身体,不过是面色看起来不好而已。太子妃以前身子就虚,虽然看着大好了,可还是不及旁人,本太子担心,自然是带着身边方便照顾的。” 皇帝微微眯眼,看着凤遥情绪不明。 反倒是太后,嘴角似乎噙着一丝笑意,道:“主子身子不好,自然有奴才照顾着。” 虽然没有多说,但这也是指责玉琉没轻重,自个是太子,还亲自照顾太子妃,平白失了身份,让人看笑话。 说大了,日后这江山和女人,究竟是哪个重要? 凤遥无声笑了,太后这是看不下去,终于要动手了么?还是说,今日不将永宁公主塞给太子府,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了? 不过太后如此逼人,凤遥也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虚弱靠着椅子,一切自有玉琉,他轻松了这许久,也该活动一下了。 宴席上的大臣及家眷们听着几人的对话,却是暗自思量,怎么看都像是公主冲着太子去的。 玉琉今日似乎心情很好,一直笑着,如沐春风,与往日的形象南辕北辙。 开始反击05 微微抬眸看着永宁公主,柔声道:“太后这话不假,不过孙儿就这么一个妃子,自然是很金贵的,舍不得受一丁点的委屈。旁的女子,孙儿也看不上。以后皇家血脉,也要全靠太子妃呢……” 此话一出,宴席上有了不少的动静,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太子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玉琉今日就是要告诉这些人,他就是爱凤遥,宠着凤遥,别的什么人他是万万看不上的,知趣的便离远一点,不知趣凑上来的,也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最为震惊的还是永宁公主了,玉琉看着她说了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哪里能不明白呢? 可是她早就认定他了,如今说什么都不会放手了。 明知玉琉是在警告她,但是永宁还是没放在心里,浅浅一笑,道:“玉哥哥说什么傻话?你是漓国的太子,皇室繁衍子嗣也是大事,哪里只能有一个妃子呢?” 玉琉面色微微一紧,看来她今日是非要找不痛快了。 这边玉琉抿着唇还未说话,凤遥倒是开口了,语气淡淡,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她的不高兴,“公主一口一个玉哥哥叫的本宫心里极不舒服,莫不是公主不承认本宫这个入了皇家族谱的太子妃?” 低声笑了笑,道:“虽然公主长本宫几岁,但是怎么也该叫本宫一声皇嫂吧?” 虽然公主自小与太子亲厚,但是如今到底是成亲了,而且这公主也不是皇家血脉,为了避嫌,称呼上也该改一改,如今被太子妃提出来,公主脸面上自然不好看。 面色上有些挂不住了,永宁公主怯怯看了凤遥一眼,似乎极怕的样子,瑟缩说道:“太子妃教训的是。” 长个耳朵的人都知道太子妃不过是心里不痛快,挑了几句刺,可公主竟然说太子妃是在教训她,还给应下了,看来这公主也是个深藏不露的。装成这个样子,好像有人欺负了她似的…… 凤遥不再搭理永宁了,若是真要找不痛快,玉琉出马,效果是最好不过的。 果然,永宁话音刚落,玉琉便皱着眉,虽然语气不悦,但也说不上训斥,“你也是当主子的,太子妃是不是教训你,你听不出来?这些年在外面把规矩都忘光了是不是,太子妃怎么说都是长辈,难道她还不能教你规矩了?“ 气势完全一边性压倒,即便是太子与公主交好又如何?如今太子看重的人是太子妃,谁要是惹了太子妃不痛快,那也就是惹了太子不痛快。 虽然太子貌似没什么实权,但是身份摆在那里,也是要压死人的。 如果说之前永宁还能忍住的话,如今被心上人当着这许多大臣,尤其是情敌的面这么严厉的教训,永宁就是想忍下去,也忍不下去了。 于是永宁当即便哭了出来,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太后见永宁哭得这么伤心,可是心疼死了,她本就不喜玉琉,连带着凤遥也跟着讨厌,如今这两人将她心尖上的人给弄哭了,她自然是要怪罪的。 开始反击06 眉头一皱,极为厌恶的看着玉琉道:“初心素来仁厚善良,就因为太子妃是长辈,她说话初心才听着了。再者,哀家倒是不知道,你素来也是重情的,如今有了媳妇,倒是将儿时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了?” 凤遥勾唇浅浅一笑,这老太婆就只差说两人以前就有私情了,不过,今日他们夫妻来,可是来添堵的,太后想要成事,可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了。 大臣们听到这话,却是肯定了几分,看来这公主是要嫁给太子的,今日的宴会不过是个幌子。 明白过来后,大臣公子们心中觉得奇怪了,你明明是不喜欢太子的,怎么还非要将最喜爱的公主嫁过去,而且这上面可是压着一个太子妃的! 莫不是太后想将太子妃给贬为侧妃,提了公主当正妃? 若真是这样,倒是有好戏看了,如今看太子,也绝对不是个软柿子,尤其是涉及太子妃的事情。 这边火药味十足,却是连最初的目的都没有了,如今在场的心理都有个数,谁也没有提其他的事情,都盯着上首,看太后如何能将人给塞进去。 玉琉面色不变,微微一笑,道:“公主自然是比不上太子妃的,太子妃是孙儿的妻子,是日后要陪伴一生的女人,谁也是比不上的。太后也说儿时了,小孩子家的,哪里懂得什么?便是真说过什么,都是闹着玩的!” 太后也是淡淡一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太子当年可是许了承诺给初心,莫不是也忘了?” 说道这个承诺,玉琉脸色变了变,感觉到凤遥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下,虽然不是那么疼,但总归是让凤遥心里不痛快了。 太后今日就是膈应他来了,他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将凤遥的手握在手里,玉琉点点头,道:“太后真会开玩笑,公主离开的时候才多大点的孩子,孙儿也大不了公主几岁,小孩子哪里来的承诺?不过孙儿倒真是记得了一个事,孙儿小时候和公主玩得好,公主还说过要嫁给孙儿呢……” 顿了顿,玉琉有些惊讶问道:“该不是公主那话是当真的吧?” 本来捂着眼睛哭的正伤心的永宁听到玉琉的话,顿了顿,帕子下的脸极为阴毒,随即更加伤心的哭起来了。 这话,永宁承认或者不承认都不是好事。 若是不承认,两人的姻缘自然是没了。 但若是承认了,不是也等于承认了永宁小小年纪便懂得了男女之事? 这漓城才刚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凤青,若要人们不多想,绝对是没可能的。 皇上一直在边上看着,有时候喝点酒,但始终都是旁观人一般,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事会不会成? 凤遥倒是更加好奇了,皇上这态度,可真是让人费解啊,他不是该帮着太后打压玉琉的么? 笑了笑,凤遥的目光又落在了捂脸哭泣的永宁公主身上,她还有什么后招呢,真是有些期待啊! 识破奸计01 太后脸色有些阴沉,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更是让人觉得威严了,眼神淡淡扫过凤遥玉琉,却是带着丝丝寒气,道:“不论是不是,初心是哀家最喜欢的公主,她的婚事也是哀家最忧心的,太子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将初心交给你,哀家很放心!” 说完安慰似的拍了拍永宁的手,又道:“而且,你已经与初心有了肌肤之亲,如何能让她再嫁给别人?” 宴席上的人大吃一惊,他们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收到啊。 这婚前失贞,说好听点是情不自禁,说难听了,就是不知廉耻。 这与被休离的七皇子妃又有什么区别? 凤遥似笑非笑看过去,看来永宁是和太后说了,如今是死咬着玉琉不放了,便是有人证明,永宁的名声是毁在了玉琉身上,非他不嫁了。 玉琉眼神暗了暗,她到底是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了,凤瑶真是说得对,他当初就是瞎了眼,才被她给骗了! 微微皱眉,玉琉声音突然变得极冷,阴鹜的眼神紧紧盯住永宁,问道:“永宁公主,你是否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说,你如何与本太子有了肌肤之亲?” 后面四个字,玉琉咬得极重,谁都听得出其中的怒气。 而永宁公主似乎是被吓到一般,漂亮的眼眸很快扫过凤遥,面露惊恐,又往太后身边靠了靠。 虽然没说话,但是这举动无疑是告诉别人,太子妃很可怕,她不敢。 不敢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妃会如何处理呢? 当初皇上赐下的二十名美人也是进府了,但是最后还不是被太子妃给送出去了么? 但永宁公主的靠山,可是极为强大的啊。 皇上面露怪异,突然开口问凤遥道:“太子妃,太后为太子赐婚,你可同意?” 凤遥微微眯眼,柔柔一笑,衬着苍白的面色,更显温软,道:“父皇这话可奇怪了,难道父皇要纳个妃子还必须皇后同意不行?男人便是女人的天,男人想要如何,女人哪里有插嘴的份,父皇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凤遥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处,出嫁从夫,妻子的确是应该事事以夫君的感受为紧要,玉琉要不要再去个侧妃,是玉琉的事情,与她这个妻子没什么关系,所以就问玉琉吧。 大部分人都觉得凤遥聪明极了,太子妃极为受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不喜公主,要公主进门,这可是难事了。 这事上只怕没人会说太子妃善妒,还会称赞她贤惠大度。 皇帝一下子也被问住了,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这正妻都不愿意给夫君纳妾,但也只是暗地里使坏,放在台面上的,不说皇家,就是一般的大臣家里都不会这样做。 但是道理就是凤遥说得这个道理,皇上也无法反驳。 轻咳一声,皇上掩饰过面上的尴尬,道:“朕也是想问问,你喜欢不喜欢初心,以后初心进门了,也是姐妹!” 识破奸计02 皇上这一句话就断定了永宁公主一定会进了太子府的大门一般,凤遥冷哼一声,真有这么好的事情,那二十个美人也不会被送出去了! 凤遥淡淡一笑,道:“太子喜欢就好。” 玉琉那边还瞪着眼睛看着永宁,只见永宁浑身颤抖,扑在太后怀中嘤嘤哭泣,看起来也是极可怜的。 永宁哭的说不上话来,太后心疼的同时也极为怨恨,狠狠看过去,冷声道:“当着这么多人,太子问这话是想逼死初心?” 玉琉冷冷一笑,极为不屑道:“既然公主敢说,为什么我不行?” 顿了顿,玉琉又道:“太后说话不清不楚,让这满朝文武听了,还已经是本太子怎么欺负公主了呢?太后最是知道事情的,当时本太子明明染了寒气,昏迷不醒,能对公主做什么?” 玉琉这番话,却是合情合理的,太子染病的消息不是秘密。 最讽刺的是,太子宁愿用民间的大夫,也不愿请宫里的太医,可见他对这皇宫的防范有多么严重了! 凤遥一直盯着永宁的反应,此时她身子僵硬,只怕是脸上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应该是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给杀了吧! 柔柔一笑,凤遥嘴边尽是凉意。 只听得玉琉继续道:“本太子还没喊委屈,公主倒是先将脏水泼到本太子身上了。当时本太子昏迷着,永宁公主你借着喂药的机会遣走了院子里的下人,竟然想用嘴巴给本太子喂药……本太子可是清清白白,有妻子的男人啊,你乘着本太子没知觉做了那种事,现在还诬陷本太子,本太子哪里想与你那样了……” 玉琉说得极为委屈,声情并茂,只差没直接说永宁公主就是个见色起义的无耻之人了。 宴席上的人听得一愣一愣,事情完全是脱离了他们的想象,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永宁公主乘着太子昏迷用嘴巴喂了药,那也该太子负责的,毕竟是太子占便宜了。 可是如今太子说什么,竟然是指控永宁公主乘着他昏迷占便宜,他不计较就算了,如今还让永宁公主倒打一耙,这算是什么事? 凤遥心中好笑,玉琉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永宁公主用嘴巴喂药的事情得逞了呢。 眼神越发冷厉,凤遥看着永宁的后脑勺,浅笑盈盈道:“公主还长本宫几岁呢,竟然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怪不得太子不喜!” 这样的事情?哪样的事情? 永宁心中窝火,凤遥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声讽刺她,让她难堪,她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永宁快要呕死了,想反驳几句,可是太后压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而且若是她应了凤遥的话,还不知道给凤遥颠倒黑白成什么样呢! 忍了又忍,永宁才将脸上的怒气给控制住。 皇上脸色也是变了几变,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明妃、兰妃可能是被皇上吩咐过,也是跟着皇上看戏,半点没有要参与其中的意思,其余两个妃子更是不可能说话了。 识破奸计03 所以如今宴席上,也就是太后、公主、凤遥、玉琉四个人的战场,偶尔皇上说一句话,但是也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太后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两人,想着只能想别的招数了。 玉琉如今倒打一耙,若是强行赐婚,只怕他也是有办法应对的,到最后也可能让初心的名声坏了,她不能这么做! 太后还未找到台阶下,那边玉琉又说话了,带着讽刺道:“莫说如今没有肌肤之亲,即便是有了,本太子也是受害者,不找她赔清白就是好的了!” 玉琉这话又是让人们已经,之前明明说是有了肌肤之亲,如今怎么又没了? 皇上大约也是好奇,便问道:“太子,你可是说公主以口渡药,怎么如今又说没有?你到底哪句是真话?” 这问题却不是玉琉能回答的,凤遥便接了过来,声音淡淡,道:“父皇,是这样的,太子生病那日,恰好儿媳的婢女去收拾屋子,经过主屋窗子的时候看到公主正要给太子喂药,想着这礼数不合,便进去给阻止了。” 凤遥这话说得可是极好的,我的丫鬟都知道礼数不合,你一个公主却不知道,学的是哪门子的礼数? 再者就算是丫鬟为了阻止公主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怪不得丫鬟的,谁让你在人家的府里做出不合礼数的事情了? 皇上听了脸色沉了沉,见永宁只是哭,却没有解释,想必也是真的,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了。 又问道:“你那婢女是怎么喂药的?难不成也是用嘴?” 凤遥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容颜还是极美,没有丝毫被影响,听到皇上的问话,却是不好意思一笑,道:“儿媳的婢女是个粗鲁的,她哪里敢乘着主子昏迷做出那些下作事情,她有些武功底子,太子喝不进去药,她是卸了太子的下巴,将药喂进去的。” 又是暗中指明,公主是个不要脸的,乘人之危。 玉琉心中欢喜,到底是他娘子,就是厉害! 顿了顿,凤遥又道:“不知是不是儿媳让公主住了主院,却让公主产生误会了?太子说与公主兄妹较好,自然是将府里最好的院子给公主住……但是因为让公主误会,那真就是儿媳的不是了。” 凤遥这次在宴会上,一反常态的变得温柔可人,让见惯了凤遥嚣张模样的皇上太后等人极为不适应,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出来! 难不成人家性子现在变得好了,你还不乐意,要跳错处不行? 太后可是老狐狸了,凤遥如此以退为进,她还真不好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再追究什么,毕竟夫妻两人都说得这么委屈了,若是她还是固执己见,只怕明日满城都会传她这个太后宠爱根本不是皇室血脉的公主,却压迫太子夫妻。 如今太子夫妻恩爱有加的事情,可是漓城百姓纷纷乐道的好事,若是太后成了这其中的破坏者,即便明着不敢说什么,但是却是要失了民心啊! 识破奸计04 永宁此时恨不得扑到凤遥身上,将她的肉一口口吃掉!可是不能,如今她成了破坏者,除了装委屈装可怜,没有其他办法挽回局面! 她根本没想到,玉琉竟然连一点往日的情面都不顾着,这么侮辱她! 太后一边拍着永宁的后背无声安慰着,一边冷冷看着玉琉凤遥两人,缓缓道:“既然无事,初心的驸马便从今日在场的公子们里选。” 一句话,揭过了之前发生的种种。 虽然宴席上,人们因为这突然冒出来的事实给打击到了,但是到底也是人精,很快便恢复过来,皇上下令后,各家的公子们便开始向公主展示自个的本事。 只是之前存了心思要娶永宁的,如今被这么一闹,却是怎么也不想了,那样的女子,娶回家说不得就是家宅不宁的开始啊,还有借着身份压夫君一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 所以,本来还卯足劲头表演的公子们,都开始敷衍了。 凤遥暗笑不已,这可是永宁公主自讨苦吃的。如今她名声算是毁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男人,哪个愿意娶她? 坐了许久,凤遥也有些累了,靠着椅背闭眼,想着太后到最后不会真的给永宁赐个驸马吧? 这肯定不会,但是她又会出什么招数呢? 正想着,便听得“当啷”一声,睁开眼,便看到上前添茶的宫女将玉琉的茶杯打翻了,却是将凤遥的衣裙给淋湿了。 这本身就是太子妃的宫服,凤遥压根就没带其他的衣服来,而此时又是夏天,虽然宫服繁琐,但到底热水是渗入衣服里面了,玉琉眼疾手快将倒湿的地方给提了起来,倒也没烫到皮肤。 只是玉琉脸色却是不好看,方才他们什么都没做,这宫女怎么就将茶杯打翻了? 宫里的宫女哪里有胆子在宴会上犯这样的错,想到永宁,玉琉脸色更是黑了几分,竟然还不死心。 玉琉本来正生气,想将宫女拉下去给打一顿,可是凤遥按住了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 冷哼了一声,玉琉阴冷的眼神扫过宫女,吓得宫女忙跪下求饶:“太子妃饶命啊,太子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不小心……” 宫女这番举动让宴席上的人纷纷看了过来,包括上首的皇上等人。 玉琉脸色很不好看,处处昭显着他很生气的讯息,皇上面色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凤遥压着玉琉的手,浅浅笑道:“无事,不过是被茶水倒湿了衣裙,儿媳下去换一身就好了。” 明妃却在这时出声问道:“太子妃若是没有带衣服来,本宫的身形倒是与太子妃差不多,不如去本宫那里换身衣服?本宫那里有几套平常的衣服,是为了回府省亲时定做的,还没穿。” 这样一来,明妃给凤遥的衣物倒是普通一些,不是后宫妃子的宫装,而是出宫时寻常女子传的衣服,虽然宴会上穿那样不好,但总比穿着印有茶渍的衣服强上许多。 识破奸计05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妃出声帮凤遥,还又解释地这般详细,但是凤遥也不能推脱了,便起身笑盈盈道:“如此便谢过明妃娘娘了。” 玉琉有些担心,拉着凤遥的手不想放松,想着要不自己也跟着看看去,却见凤遥瞪了他一眼,玉琉顿时委屈了,乖乖坐着再没动作。 侧眼狠狠瞪了眼永宁,玉琉心中极为愤恨。 明妃派了身边的宫女带凤遥下去换衣服,身后跟着尽责的碧莲。 走了许久,远离了御花园,却听得那带路的宫女突然放慢了脚步,等着步子和凤遥一般齐了,便小声道:“太子妃,娘娘让奴婢提醒您,要小心公主。” 凤遥微微一笑,虽然没来过几次皇宫,但是皇宫的整体布局和路线凤遥却是早就记在心里了,如今这条路是往明妃宫里去的没错,但是明妃让这宫女传的话却是让人费解了。 “明妃为何提醒本宫?”凤遥没有出声,却是用了传音入密。 皇宫里暗探不少,如今凤遥内力没恢复,说话自要小心一些的,至于这宫女说什么,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宫女惊了惊,却是看见凤遥面色都没变化,复又低头小声回道:“娘娘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这个理由倒是能说得过去,明妃、兰妃既然投靠了皇上,想必如今也知道了凤家的处境,若是不赶紧撇清些,到时候出了事,会死的很惨。 王凤芝、凤训当时那么对她们,即便她们不动手,但是看到王凤芝、凤青如今的下场,也会拍手称快的。 凤遥笑了笑,也不再说话,永宁公主的计谋能被明妃知道? 这显然不可能,但若是明妃真的知道,也不是她自己打听到,而是有人告诉她,又让她告诉凤遥的。 这个人呼之欲出。 但是凤遥却是不懂,皇上为什么会提醒自己? 依着自己的警醒,就是不提醒,自己都是防着永宁的。 跟着宫女去换了衣裳,凤遥想了想,还是让碧莲将衣服先送去马车上,而自己慢悠悠跟着宫女往御花园而去。 只是还没到御花园,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太监,路都不看,直接就将给凤遥带路的宫女给撞到了,不知怎么竟然又给昏过去了。 凤遥脸色微微一变,便见那小太监脸色惨白,径直跪了下去,连忙磕头道:“太子妃饶命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没看到您……” 说着便抬头,眼泪汪汪看着凤遥。 不远处的假山后,呼吸浅浅,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凤遥敢肯定,这人说不定就是监视自己来的。 虽然没内力,感知不到,但是凤遥对危险的感知可不止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只是不知那人武功如何? 碧莲如今不在身边,不然也能知道那暗中之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凤遥淡淡道:“既然是不小心的,本宫也不会怪你,只是你将明妃宫里的宫女给撞晕了,找人送回去吧。” 识破奸计06 小太监千恩万谢了一番,凤遥便独自回了宴席。 玉琉却是不知所踪,微微抬头看了眼上首,果然永宁公主也是不在的。 微微一笑,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去才算是合适呢? ***** 却说凤遥走后,玉琉很是无聊,没过一会,一个宫女匆匆而来,对玉琉道:“太子殿下,您赶紧去看看吧,太子妃昏倒了!” 玉琉面色一变,不动声色瞄了眼上首,豁然起身,慌张道:“快点带路!” 太子的离席似乎没人看到一般,只是在太子离开后,永宁公主也不知何时离开了。 栖梧宫,宫女将一路上过分安静的太子殿下带到正殿后,便退下了,桌上燃着熏香,也不知是什么味道,玉琉觉得很是难闻。 玉琉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水,时不时望着门外。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玉琉终于是看见了这宫殿的主人,永兴公主初心。 对于玉琉安静的表情,永宁并不惊讶,他从小便那么优秀,这点事情他若是猜不到,也就不是她的玉哥哥了。 永宁进了大殿,将门关上,一步一步走向玉琉,似乎是极为神圣的事情一般,永宁的表情极为虔诚。 玉琉看着永宁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极近嘲讽,缓缓道:“我以前为什么会相信你是善良美好的女子,初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叫这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玉琉表情极冷,像是冬天大雪天的风,生生刺在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留下,却是什么都比不上的痛。 永宁身子一僵,脸色白了几许,但是眼底的执着却是一分没变,反而还有增加的趋势,唇角绽开一抹轻柔的笑意,永宁柔声道:“玉哥哥,我们明明说过要一直在一起,我嫁给你,不是就好了吗?为什么你不肯娶我了,难道你都是骗我的?” 说道骗,玉琉的笑意更显讽刺了,他目光如炬看着永宁绷得极紧的身子,冷声道:“公主为什么接近本太子?难道不知道太后将本太子视为眼中钉?说到骗,呵呵,公主才是个中好手,本太子被公主骗的可是团团转呢!” 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指责,永宁的心都在滴血了,她痛苦的捂着胸口,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虚弱,“玉哥哥,你是知道我的啊,我哪里有骗过你,我这么爱你,怎么会骗你呢,不可能的……” 到了如今,永宁还在惺惺作态,玉琉只觉得一阵厌恶,面无表情,冷冷看着永宁,道:“上次的宴会上,你对本太子下暗示的事情,难道公主已经忘了?” 永宁听到“暗示”两个字,当即脸色惨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情?明明没人发现,明明谁都发现不了才对的…… 永宁慌了,她不知道玉琉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他能说出来,不仅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已经解了暗示…… 识破奸计07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永宁脸色微微扭曲,看着玉琉冷凝的连,突然出声大喊道:“是,我是对你下了暗示,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是我的,初心不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么,这不是表示着你会初心不改吗?为什么,你会娶了别人,为什么……” 玉琉脸色骇然,初心这个名字当初的确是他给永宁起的名字,但从来都不是初心不改的意思,只是希望她凭着本心行事,拥有一颗婴儿般纯净的心一般。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侮辱了这个名字! 不得不承认,永宁以前的表演完美,若不是后来的这些事情,玉琉不会想到,当年的永宁太过完美了,一个小娃娃而已,行事连一点错处都跳不出来,惹得皇宫上下都喜欢。 即便是些个不受宠的妃嫔,也都被永宁夸赞有加。 现在想来,玉琉觉得他那时倒真是傻的可怜,太后一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她因为永宁表现出来的善良纯真,竟然一点没有怀疑过永宁。 冷冷一笑,玉琉残忍问道:“你是因为在我身上花了太多精力,不甘放弃,还是因为真的爱我?公主的爱可真是让人承受不起,遥遥是我的妻子,你对她动手的时候,就该知道,如今会发生的事情!” 说到最后,玉琉眸底已经染了杀气,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永宁的,虽然凤遥没说什么,也不怪她,但是他恨自己,恨自己不能保护着凤遥! 神医山庄那么大的事情,他心爱的遥遥竟然是一个人撑下来的,而那时的自己竟然是在府里,和这个恶毒的女人在一起。 永宁听到凤遥的名字,突然像发了疯一般,面色骇然,大叫道:“贱人!凤遥那个贱人!她有哪里配得上你?她勾引了你,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永宁怒骂凤遥,让玉琉更加愤怒,恨不得一掌将她给打死,可是这是在皇宫,他若是就这么打死了永宁,只怕…… 紧紧握着拳头,玉琉头上青筋浮现,怒目而视,显然是在极力忍耐。 “你派人到太子府刺杀遥遥的事情,还有给本太子下暗示,这两件事情,本太子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永宁公主最好慢慢等着,本太子很快就会来与你算账的!” 玉琉此时双目猩红,好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样,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半分。 偏生永宁公主似乎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突然哈哈大笑道:“算账?哈哈,算什么帐?玉哥哥没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玉琉面色微微一变,熏香的味道的确是很奇怪,他与凤遥素来都不喜欢点熏香,一时也没察觉到,此时听永宁公主提起,才发现了不对劲。 但是他本身却没觉得身体有什么怪异的感觉,想起凤遥宴会之前说过的话,玉琉稍微有些放心,阴冷冰霜的目光静静落在永宁疯狂扭曲的脸上,“公主不舒服还是好好休息,本太子没空陪你!” 识破奸计08 说罢,玉琉径自越过永宁往门口走去,永宁见玉琉要离开,哪里肯让,抬手就要去抱玉琉,却被玉琉灵巧躲过。 永宁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似乎并不如之前的灵活了,而本该出现在玉琉身上的症状却是一点都没有,心里一惊,再想想之前玉琉被带来时的平静,永宁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怕玉琉今日是有备而来。 永宁从未想过,玉琉会防备她至此,好像两人从未有过任何情意,而是如同敌人一般,连一丁点的信任都没有。 面容渐渐恢复平静,永宁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哀伤看着玉琉,煞是可怜,“玉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是初心啊,你的初心啊,难道你都忘记你对我说的话了吗……” 对于永宁一直提及以前的事情,玉琉极为厌恶,每一次提及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无法想象,自己在这样的谎言中一直愚蠢的深信着,而如今永宁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太后的手段的确是很高明,为了要杀死他,竟然可以计划十几年的时间。 传言也没有错,若是没有凤遥,只要永宁回来,他也许就真是娶了她,因为她善良美好纯真,就像他的母后。 可是如今看来,一切不过都是骗局,太后从小便是照着母后的性情在培养永宁,或者说是让永宁在他的面前伪装为那样子。 他心寒,太后想他死,他没感觉,但是永宁,他曾经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女子的,除却遥遥,这是第二个他想要对之好的女子,没想到回报他的就是如此! 可真是好啊! 玉琉猛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尽的苍凉,“公主在问别人为什么的时候,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这么多年,本太子一直生活在你和太后编织的骗局里,如此的你真是让本太子恶心至极!” 话音刚落,殿外猛然传来打斗的声音,玉琉表情不变,永宁却是大惊,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栖梧宫? 玉琉冷笑一声,丝毫不再理会永宁,开了殿门便出去了。 殿门外,一身黑衣的男人和紫衣的碧莲纠缠在一起,宫中是不允许佩剑的,而黑衣人显然是永宁公主的暗卫,武功要高出碧莲很多,又拿着武器,碧莲很是吃亏。 玉琉就站在殿门口看着,脸色越发阴沉阴狠。 凤遥告诉他,那晚查不到出处的黑衣人是永宁公主的暗卫时,玉琉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何种心情,因为那时永宁还没有回来,却是知道太子府的一切动静,甚至还派了那么多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来刺杀凤遥,这与凤青有什么区别? 玉琉那时也想给永宁辩解一下,或许是太后派给永宁的人呢,如今看来,是不是都不重要,永宁本来就是和太后一条船上的,他还一直将两人分开看待,真正愚蠢的是他。 虽然碧莲处于劣势,但也没有落败的迹象,玉琉想了想,还是没有动手。 将计就计01 另一边,宴会差不多要进行完了,太子玉琉与永宁公主还是一直没有归席,宴席上的不少人早就发现了,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测,只是看太子妃金刀阔马坐在那里,完全没有一丝心急的模样,不禁又觉得自己是猜错了。 宴席上的气氛很是压抑,凤遥想着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整了整衣摆,便听得太监忽然来报:“太后,皇上,栖梧宫出事了……”气喘吁吁的模样,应该是跑过来的。 皇上脸色微变,第一时间看了凤遥一眼,却见她似笑非笑,脸上隐约染上了层寒霜,心里疑惑,她到底有没有有所行动? 太后倒是脸色大变,看着极为焦急,连忙起身厉声道:“快点快点,哀家要去看看……”说着,一边的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太后,安慰了几句。 虽说是安慰,但脚下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含糊,已经离席,要往栖梧宫去了。 皇上见状,可顾不得再想其他,连忙起身跟着一起走,脸上亦是担忧道:“母后,慢点。” 明妃兰妃对视一眼,眼底情绪不明,只是似乎都有疑惑。 如今皇上、太后都要去看公主,明妃、兰妃自然不能继续在宴席上坐着,便也跟着起身,走在了皇上身后。 凤遥自然是要去看看热闹的,便也跟着一起去了。 随后宴席上的大臣以及家眷们也三三两两起身跟着往栖梧宫去了,皇上没发话,他们自然是要跟着去看看的,说不定会看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永宁公主和太子同时不在宴席上,如今却说栖梧宫那边出事了,若说没什么猫腻,谁都觉得不可能。 一大群人便浩浩荡荡往栖梧宫去了,凤遥看着太后那架势,恨不得全世界都跟着去看看的模样,笑得很是冰凉,但愿她去看的时候,能守得住忍住不会晕过去。 栖梧宫宫门近在眼前,太后推开嬷嬷的手,快步进去,那样子,哪像个长期生病的老太太呢? 凤遥不禁又想起之前闻人青给的消息,眼睛微眯,看来是要让闻人青好好查一下太后了,在这方面,闻人青比自己的人要有办法一些。 才刚进宫门,便听见太后怒喝道:“这是做什么?” 凤遥抬头去看,便见玉琉和碧莲闲闲散散站在殿门口,而永宁公主抱着一名黑衣人,眼神迷离,满是迷恋,嘴中还念念有词道:“我爱你啊,你是我的,是我的,给我……” 那名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神情,但身子似乎紧绷,很是紧张又无措的模样。 给我什么?在场的,即便是没有成婚的公子哥们,过了年龄,总归是有过通房或者小妾的,哪里能不懂永宁这话中的意思,不禁就露出鄙视的目光。 这样无耻的女子,也亏得不是皇室真正的公主,若不然,皇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凤遥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玉琉冰冷的脸上,玉琉察觉到凤遥的目光,跟着看过去,对着凤遥柔柔一笑,快步走过去将凤遥拥在怀中。 将计就计02 玉琉这举动又是让人们一惊,太子这是怎么了? 凤遥拍拍玉琉的后背,低声道:“没事的。” 皇上此时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凤遥那般淡定,原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不然如今众人见到的哪里是这样的情景? 太后虽然也是惊怒,但总是个老狐狸,很快便镇定下来,阴沉着脸狠狠看着黑衣人,那黑衣人察觉到太后的目光,身子一震,扬手,一个手刀砍在了永宁的后颈上,便将人给劈昏了过去。 随即太后身边的嬷嬷快步上前将永宁接过去,黑衣人扑通跪在地上,垂首道:“太后赎罪,公主中了毒,如今神志不清,属下无法,只得让人禀告。” 凤遥又是微微一笑,这人反应倒是不错,被太后看一眼,就能想到开脱的借口,只是凤遥又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呢? 从玉琉怀中出来,看了黑衣人一眼,又看了看玉琉,声音不大,却是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凤遥问玉琉道:“太子不在宴席上呆着,跑来栖梧宫做什么?太子之前不是拒绝公主了,如今为什么又在这里?” 这话由凤遥问出来也没什么不妥,公主本就是太子妃的情敌,防着点是应该的,太子如今出现在这里,而公主方才又是那样,难免不让人瞎猜。 太子妃这么问,非常合情合理。 但是也只有知情的几人觉得凤遥是聪明过头了,她这一问,黑衣人的借口便是不攻自破了。 太后愤恨不已,但是也不能开口说什么,惹人怀疑。 皇上倒是情趣盎然的模样,再回想之前凤遥一改往日的嚣张肆意,伏低做小,温柔可人的模样,可不就是为了刺激永宁么? 在场的人都竖着耳朵等玉琉的回答。 便见玉琉脸色乌青,恨恨看了眼嬷嬷怀中昏过去的永宁,复又将阴狠的目光落在了黑衣人脸上,咬牙道:“宫女说你昏了过去,本太子心急万分,便跟着去了,哪里想到那个贱婢竟将本太子引来栖梧宫,更是让本太子看到了刺杀你的凶手!” 最后一句话,却是让众人大吃一惊,刺杀太子妃的凶手? 面面相觑,许久,人们才将目光都定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在场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除去没有凤家的参与,这样在场的人都与太子妃是没有任何恩怨的,除去视太子妃为情敌的永宁公主,那么自然凶手就是指黑衣人了。 能出现在宫里,还没有被抓起来的,一定是公主的暗卫…… 太后哪里想到,竟然还牵出来这一件事情,虽然永宁去刺杀凤遥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是那件事情处理的很好,丝毫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而这些人也不是皇家的暗卫,要想查出他们的来历,可谓难如登天。 但是如今玉琉说出来,太后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了,就怕玉琉只是为了给凤遥出气,然后说得瞎话。 太后才刚开口,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凤遥抢先说道:“太子可不要乱说,臣妾那会被刺杀,公主可还没有回来呢。” 将计就计03 玉琉脸上愤怒不已,马上接话说道:“本太子绝对不会弄错的!当时领头的黑衣人一直是和本太子交手的,他的武功路数本太子很清楚,本太子可以很确定,就是他!” 说着,玉琉直直指向跪着的黑衣人。 虽然当时和玉琉打斗的就是这名黑衣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方才的招数,和当时与太子打斗的招式没有一个相同,而太子这会一口咬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遥脸色大变,看了看黑衣人,小声咕哝道:“可是那会公主还没回来啊……” 虽然说小声,但如今寂静无声,自然是都听到了凤遥的话,而她再次强调当时公主不在漓城,这是为什么? 有些人目光渐渐看向太后,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太后依旧能感觉到,此时她真是后悔三年前让凤遥嫁给玉琉了,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哪里想到是匹野马,还是无法驯服的野马,真是失策! 皇上也是微微一惊,太子府里来刺客的事情他可不知道,能做到不动声响的,只怕也只有母后的人了吧。 皇上此时先入为主,便是认定了太后才是这场刺杀的主使,即便太后没说,玉琉的情况也一定是太后说给永宁听,然后点拨永宁刺杀的。 不知怎么,皇上竟觉得有些不喜,母后似乎有些过分了。 微微敛眉,皇上沉声问道:“太子,你当真确定?若是你冤枉了初心,朕可不会饶了你的!” 玉琉被这么一问,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压着怒气道:“父皇若是不信,可让太医来验一下,当时这人没能杀死太子妃与本太子,要逃走的时候,太子妃顺势将一种香料撒过去了,可保持三个月味道不散,即便是换衣沐浴后,也不能。” 顿了顿,玉琉冷笑一声,道:“本太子就是为了抓着歹人,所以一直将能闻得见香料的盲蛇带在身上……”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条如同蚯蚓般的“蛇”。 太后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道:“这分明就是蚯蚓。” 大多人也是觉得,太子手上分明就是蚯蚓,哪里有那么小的蛇呢?而且样子也不像是啊! 凤遥轻笑一声,对碧莲道:“去抓只蚯蚓来给众位看看。” 碧莲应了声,便退下了,不一会,又回来了。 玉琉将盲蛇与蚯蚓摆在一起,对着众人说:“众位大臣都是见多识广的,不放看看,本太子手中的这条,到底是不是蛇?” 众人觉得好奇,一些女眷觉得恶心不愿上前,那些男人确实争先上前去看的,这才发现盲蛇与蚯蚓外观的却是不一样的,只是这盲蛇体型实在太小,都不到二十公分,乍看之下,的却是与蚯蚓无二。 而且众人看的时候,那盲蛇刚好吐了蛇杏子,蚯蚓可没这玩意。 众人一时觉得好奇,显然忘了初衷。 “原来这真是蛇啊,可真是大开眼界了,居然还有这么小的蛇……” “是啊,是啊,若不是太子说,乍一看可不就是条蚯蚓吗……” 将计就计04 众人纷纷议论着,凤遥微微一笑,朗声道:“这是钩盲蛇,也叫蚯蚓蛇,一直被神医山庄用特殊的药粉喂养着……” 如今情势会如何发展,已经很明显了,太后恨得咬牙切齿,这算是她与凤遥的第一次交锋,虽然她没有出手,但这事也是她在背后推动的,如今她输了,怎么能甘心? 即便如此,但也只能忍着,若是她插手此事,玉琉若是祸水东引,即便她不会有什么损失,但这天下人的口水都能将她淹死,她如今什么都不能做! 皇上也是没有见过这种蛇,如今极为好奇,碍于面子,不好像大臣们一样凑上前去看,于是出声道:“太子,你放手让真看看,这蛇究竟会不会自己闻着味过去?” 玉琉等的就是这句话,点点头,又道:“父皇,为了证明儿臣所言不虚,儿臣想请几位大臣站在公主暗卫的前面挡着……” 很明显,有人挡着,这蛇还是往黑衣人身上去,就是证实了太子的话。 皇上点点头,道:“允了。” 大臣们也是好奇,便自发出来四人,走过去将黑衣人给堵住了,玉琉微微一笑,随手将蚯蚓丢掉,又将盲蛇放在地上,众人眼睛都直直看着盲蛇,一点都不愿意漏掉。 便见那盲蛇慢慢悠悠往前游去,而路过挡路的大臣时,直接从挡路者的脚底下游过去了,其中一人不信邪,便又去堵路,却见盲蛇游上了那人的鞋子,然后腿部,上身,肩膀,然后后背…… 竟是将那人当着大山一样,翻越着过去了,之后便直直往黑衣人身上而去了,而盲蛇游到了黑衣人身上后,便是再也不动了,似乎是极为喜欢那种味道。 众人唏嘘不已,这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皇上看向凤遥,便见凤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怪异而冰凉,不禁有些背脊发凉,皇上微微蹙眉,难不成凤遥早就知道了永宁的计划,所以一早就防备着了?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黑衣人作为暗卫不会为自己辩驳,也不能。 没有主子的命令,暗卫哪里会擅自行动? 玉琉冷哼一声,道:“父皇可是也看见了的,儿臣并没有胡说,他要杀本太子,本太子岂能饶了他?” 玉琉并没有将永宁提出来,不是因为他还念着旧情,不与她计较,而是因为玉琉知道,就算今日说了,太后也会想办法抱住永宁,这黑衣人一定会被作为替死鬼,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堵住悠悠之口。 不过没关系,玉琉本来也没打算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算了,不过是要给皇上以及大臣们心里埋下个种子。 这里的大臣都是人精,事后想想,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参天大树又如何,还不是被小小的蚂蚁给蛀空? 扳倒太后不容易,但不是办不到,一点一点来,总会有倒下去的时候。 凤遥直直看向太后,微微一笑,极为嘲讽冰凉。 太后看了凤遥那样的笑容,差点没忍住直接让人将凤遥给杀了,但是正是因为凤遥身上的凉气,让她生生给止住了,这时动了,不正是如了凤遥的意? 将计就计05 黑衣人看到盲蛇停留在自己身上时,便知道今日大约是逃不过了,太后为了保公主,一定会牺牲自己的,可是如今他还是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当日撤离的时候,根本没人撒什么粉末类的东西。 他方才不过是被太子妃的婢女用石头打中,然后两人打了起来,不知怎么那婢女突然退开了,而公主却扑上来将自己给抱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太后便带人给进来了…… 这时皇上说话了,他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黑衣人,才道:“既然证据确凿,交由刑部处理……” 皇上的话还未说完,玉琉便直接道:“父皇,儿臣想亲自处理他,那日他可是将儿臣和太子妃伤了许多处!” 太后闻言,微微抬眼,目光漠然看向黑衣人,只是如今人们都注意着皇上和玉琉,没人发现罢了。 黑衣人察觉到太后的目光,微微抬头,却是身子一怔,而后闭眼,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要咬破嘴巴里的毒囊自杀。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就被不知何时绕道身后的碧莲给卸掉了下巴,同时点了他的穴道,而后又将毒囊取出,碧莲看着她冷冷一笑。 黑衣人浑身一颤,他明白了,太子妃今日就是为了他而来的,不然这婢女怎么就非要用石头打他,又与他动手,引来太后等人? 可是如今明白有什么用,他的性命已经是死的了,只是早晚而已。 碧莲拿着毒囊,出声道:“皇上,他要服毒自杀。” 众人这才惊觉,目光落在了碧莲手中的毒囊上,想着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身手真是不错,看来神医山庄果真是极为疼爱这个表小姐的,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她。 皇上看了碧莲一眼,目光滑过玉琉凤遥,心中有了计较,道:“既然你要报仇,朕便将人交给你,好好审一下,这人究竟为什么要杀你们?” 皇上的话音刚落,人们面色各异,他们都差不多猜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了,怎么皇上却在这里装傻充愣,还要太子好好查一下,难道皇上就不怕黑衣人供出公主? 太后也极为诧异的望了眼皇上,却见皇上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又什么都没有说,垂下了眼帘。 两人的互动,凤遥都看在了眼里,不禁冷笑,今日这出戏可真是精彩。 事情也算结束了,如今永宁公主出了这样的事,在场的未婚男子没人愿意娶,而太后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把人嫁出去,赐婚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玉琉谢了恩,便带着人出宫回府了。 ****** 回了太子府,凤瑶、玉琉两人躺在了床上,黑衣人被碧莲送去了地牢,玉琉又派人严加看管起来,太后若是起了杀心,今晚说不定会来杀人灭口。 凤遥今日这么折腾,也是有些累了,懒洋洋被玉琉抱在怀中,玉琉亲了亲凤遥的嘴唇,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凤遥挑眉,问道:“知道什么?” 将计就计06 “自然是黑衣人的事情。”玉琉不满意凤遥这样装傻充愣的样子,轻轻咬了下凤遥的耳朵,以示惩罚。 凤遥轻笑,推了玉琉一下,道:“她来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了。你们在府门口,我和碧莲在暗中看着,碧莲那时就察觉到了,黑衣人当时在暗中。” 玉琉恍然大悟,是了,碧莲能记住人的气息,无论那人怎么变化。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劲的?”玉琉又问,那段时间,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就连宋元等人都没察觉。 凤遥呵呵笑道:“玉琉,我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离开你?还是说,你会因为别的女人对我生气不理我,与我置气?” 玉琉脸色微变,忙道:“自然不会,你是知道我的。” “那不就是了,我知道你不会,可是你却那么做了,如果不是做戏,那就是永宁对你做了手脚,那几日我忙着神医山庄的事情,顾不上你,回来之后观察了几日,才确定的!”凤遥缓缓解释道。 玉琉心里终于是安心下来,就是说嘛,他就说他的遥遥怎么会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生气的呢? 可是永宁也真是可恶,竟然刚见面对他动了手脚,害他一直活在遥遥会离开的恐惧之中。 只是,玉琉还是觉得不解,又问道:“遥遥,永宁是怎么下暗示的?暗示之后会如何?” 问到这个,也是凤遥不解的地方,她能知道玉琉被下暗示是因为她是现代人,而因为身份的关系,她曾经学习了两年的催眠,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对于熟悉玉琉,又熟悉催眠暗示的凤遥来说,那根本不是难事。 但是永宁公主是怎么会催眠暗示的? “在我们那里有有一种职业,叫做催眠师,是治疗心理疾病的职业,他能将人一步一步催眠,陷入催眠师制造的场景中。这个暗示,就是催眠师在催眠患者之后,给催眠者下的指令,比如催眠师会对患者下这样的暗示,听到响指就睡觉,或者看见小狗就跑,诸如此类的……” 凤遥尽量让自己的话语简洁一些,能让玉琉听懂。 玉琉没有全部听懂,但是大概也是听懂了,眼底闪过暗光,又问道:“那被催眠的人不就是变成傀儡了?” 凤遥呵呵一笑,知道玉琉是想问什么,便说道:“在我们那,当催眠师是很严格的。至于永宁,我看催眠水平也不高,再有就是你意志力比较强,她那种水平下的暗示对你的影响不会很大,暗示我已经解了,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玉琉放心下来,好奇问道:“那她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暗示?” 问到这里,凤遥也不得不感叹一下了,永宁公主真是个聪明又狠心的女人。 “她给你下的暗示是,我会离开你,会不爱你。不过因为你自己意志力的关系,她要的效果不是很好,尤其是在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效果更是几乎都看不见,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不正常。” 将计就计07 玉琉轻声“嗯”了下,紧紧抱住凤遥,无比庆幸自己是个坚定的人,不然经过那几天的相处,即便凤遥不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也会被自己的神经给逼疯的。 也幸好他的遥遥懂催眠,若是不懂,那两人之间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到最后不就是如了永宁的心愿,他伤了凤遥的心,让凤遥离开了,然后她便乘虚而入了。 永宁之所下没有下暗示,让玉琉以为他是爱着她的,就是因为凤遥的存在,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她为了让玉琉往日对凤遥的传言成为笑柄,才下了那样的暗示。 玉琉又问:“栖梧宫的熏香本来应该是什么? 若说凤遥没在熏香里动手脚,玉琉一点都不相信,倒是碧莲往黑衣人身上打了一掌的时候,他清楚的看见,碧莲手中似乎有些粉末,想来那就是吸引盲蛇的味道了。 凤遥无声笑了笑,道:“一点点催情的,再加一点点软骨散。我后来让人放进去的嘛,不过是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而陷入幻觉的人,鼻子也会格外敏感,对某种味道情有独钟……“ 不用凤遥明说,玉琉也明白了,这是个连环计,进宫前凤遥给他吃的药丸,大约就是解药,所以熏香被动了手脚后,他也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是永宁中了幻药。 而碧莲在门外将暗卫从暗中逼出来,乘两人打斗时,将粉末洒在暗卫身上,而那个粉末大约是真的洗不掉的,所以是以前还是现在擦上去的,根本无从查起。 而门外的动静必定能引得永宁出门,毕竟这是计划外的状况,即便永宁不出去,还有玉琉。 之后永宁中的幻药发生药效,闻到暗卫身上的味道,自然就会扑过去了,而碧莲也是掐着时间躲开的…… 之后一切就顺利发生了,只怕是太后也没想到,凤遥的手,竟然能伸到后宫之中。 不过想起今日的顺利,凤遥皱皱眉道:“今日去换衣服的时候,明妃让身边的宫女给我提醒,小心永宁公主。” 凤遥一说,玉琉就反应过来了,也是皱皱眉,问道:“父皇为什么提醒你?难不成他与太后有什么矛盾?或者永宁公主有什么问题?” 太后如此讨厌玉琉,恨不得他死,却又想方设法将心爱的公主塞给玉琉,肯定是有问题的,但究竟是什么,如今他们也说不上来。 “永宁的身份有问题,闻人青敢这样说,就一定是有证据,只是究竟是什么问题,他如今也不知道,我会让他再仔细查一下的。”说到闻人青这个合作人,凤遥总算是觉得还不错,是有些用处的。 两人又说了会话,便陷入了沉沉睡梦中。 ****** 宫中宴会结束后,对于宫中发生的一切,皇上下令,不许传出去,众人也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三警告了家眷。 大臣们离开后,皇上也说自己累了,带着侍从离开了栖梧宫。 太后目光冰冷看着嬷嬷怀中晕过去的永宁公主,淡淡说道:“回祥和宫。” 将计就计08 身后伺候的人战战兢兢扶着太后出了宫门,然后往祥和宫去了。两个嬷嬷抬着永宁公主在身后跟着一起去了祥和宫。 回到祥和宫太后的寝宫,太后端坐在小榻上,嬷嬷将永宁放在床上安置好,又去外室拿了一个小瓷瓶进去,拔了塞子在永宁鼻子下过了一下,极为刺鼻的味道被吸入,永宁公主咳嗽几声,慢慢苏醒过来。。 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永宁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啊? 不过须臾,之前的事情突然窜入脑海,永宁脸色骇然,认出了自己如今待的地方,连忙起身,果然见太后在不远处坐着,脸色极为难看。 永宁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记得她看到凤遥身边的丫鬟和她最得力的暗卫打在了一起。 “母后。”永宁轻声唤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后虽然面色阴沉,但是看到永宁可怜兮兮的小脸,心中一软,便是连一句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口气依旧有些不悦,道:“你还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永宁瘪瘪嘴,道:“我看到凌一和凤遥的丫鬟打了起来,之后就不知道了。” 太后皱眉,那就是说她之后的行为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看来神医山庄的药果然是不一样,而且身体里如今是一点药效也没残留下,根本查不到究竟是什么药? 永宁见太后面色闪烁,阴晴不定,心中不知怎么有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母后,难道我之后做了什么事情?” 太后微微叹气,看了身后的嬷嬷一眼,嬷嬷会意,便将之后的事情一点一点说给了永宁听,却听得永宁怒火中烧,双目猩红,若是凤遥在她眼前,她一定马上将她撕了。 “母后,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永宁大声怒吼着,面色狰狞,显得极为瘆人。 太后微微皱眉,似乎极为不喜欢永宁这样,不过也没斥责半分,只是拉过永宁的手,将她抱在怀中,摸着永宁的头发,缓缓低声道:“心儿放心,母后一定会杀了凤遥的,心儿喜欢的,母后一定都会给你!” 永宁得了这样的保证,慢慢安静下来,没一会便在太后怀中睡去了。 身后的嬷嬷将永宁抱起,安置在了床上,然后跟着太后一起离开,去了侧室。 “张嬷嬷,你怎么看这事?”太后问之前抱了永宁的嬷嬷,神色阴沉。 张嬷嬷微微俯身,低声道:“老奴觉得太子妃深藏不露,太后要小心。” 太后神色有些恍然,半响才道:“是啊,哀家也知道她深藏不露,哀家也看走眼了,当初是看她在凤家孤苦无依,那样悲惨的日子过了那么久,想必也是个软弱,好拿捏的,哪里想到如今会变成这样,可真是披着羊皮的野狼!” 张嬷嬷想了想,又道:“如今她要对付凤家,皇上也是乐见其成的,想必皇上最近是不会让太子妃出什么事……” 进牢见人01 这话也是告诉太后,最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因为外人,伤了与皇上之间的母子情谊。 太后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多年来,还没人能将她逼迫至此,太后心中觉得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提到凤家,太后眯了眯眼,显然不喜,道:“王凤芝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竟然调教出来那样的女儿,下贱!” 这后宫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太后的,凤青怎么被休,她很清楚,可是若不是她惦记着玉琉,哪里会被算计? 玉珉是她看好的下一任皇帝,自然不能有这样的皇后。 张嬷嬷点头称是,“凤家小姐也是个拎不清的,只是如今害得七皇子的名声每况愈下,皇上那里的态度也变得不明朗了。” 太后今日极为不顺心,当年的两件婚事她如今都不满意,“哀家当年也觉得敏儿选的正侧妃都是不错的,可是你看三年过去了,宋家因为谋反给抄家了,凤家如今又是皇儿容不下的,就是这凤青,当年看着也不错,聪明知礼,哪里想得到会这般下作……” 说到最后,太后气极,狠狠将手边的茶杯给摔了出去。 张嬷嬷身子跟着颤了颤,她跟着太后几十年了,已经很久没见太后发这么大的火了,这个太子妃也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惹怒太后。 “太后仔细身子,七皇子能用那样的办法休了凤家小姐,太子如何不能?即便是舍不得,皇室哪里能容得下不贞洁的媳妇?太子要真舍不得,那就跟着一起去,如此七皇子不就更是名正言顺了?” 张嬷嬷的注意,太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很不错,虽然这办法简单,说出去皇室丢脸,但到底比不上敏儿皇位的重要性,而且也能将玉琉给除去宗谱,到时候出什么事,都与皇家无关了。 太后微微一笑,优雅从容,道:“好,张嬷嬷,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她是从神医山庄出来的,你要寻些不易发觉的……” 张嬷嬷笑着应下了。 ***** 第二天早膳过后,玉琉有事情处理,便去了书房,玉琉在房间软榻上躺着看出,碧莲敲门进去后,说道:“主子,今早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因为当时离得远,只听见公主喊太后‘母后’,其余的都没听到。“ 凤遥缓缓坐起身子,放下书,皱眉问道:“确定是‘母后’?听清楚了?” 碧莲点点头,道:“听清楚了,刚才我已经去书房找太子确定过了,永宁公主确实是喊太后‘母后’的,当年封她为公主的时候,没有说是记在皇上名下当女儿的,后来被知道公主喊太后‘母后’,也没人敢说什么,皇上也不计较,说他的皇妹也是公主,等于是默认了这事的。” “太后是故意的,还是说是永宁将太后当成了娘,所以后来也就没改称呼?”凤遥总觉得这事很怪异,太后根本不是那种慈祥的老太太,更不可能有那么喜欢孩子,玉珉是她的孙子,也不见得有多亲。 进牢见人02 可是太后对永宁公主却是十分上心,还有永宁身边查不到出处的暗卫。 想到暗卫,凤遥眼眸一亮,豁然起身,道:“走,去地牢看看。” 碧莲点点头,忙跟着一起去了地牢。 地牢一如既往的阴暗,之前被关押的狱卒还有地方官员都已经被处理了,玉琉手中握有玉珉很多证据,虽不致死,但足以让他无翻身之地。 昨晚将黑衣人送进来后,没吩咐行刑,如今他还是好好的,只是有些狼狈,面巾不知丢哪里去了,下巴已经装回去了,但是因为喂了软骨散的原因,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碧莲搬了椅子放在关押黑衣人牢房门前,凤遥坐下,面色清冷看着里面,半响才道:“知道为什么会将你认出来吗?” 黑衣人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凤遥。 凤遥轻笑一声,“因为有人能识得你的气息,只要你靠近她,她就能知道,即便你会缩骨功,将自己缩成个小孩子也是一样,绝对不会认错的。” 说着看了碧莲一眼,又道:“我知道你不怕死,你跟着来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你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我最擅长的不是杀人,而是让人生不如死!” 虽然语笑嫣然,但是不知为什么,黑衣人竟觉得这样的太子妃才是最可怕的,心里没由来慌了神,只是依旧不说话。 凤遥也知道,黑衣人不会轻易开了口,可是他能坚持多久,她倒真是好奇了,这人算是永宁身边最得力的人了吧。 “我还以为太后会派人来杀你,毕竟你知道的事情应该也不少,不过她是对你太放心还是怎么着,都懒得还杀你了?”凤遥一笑,又道:“我见不过不少开始不肯说,后面抢着什么都说的人,你说你会不会是这种人?” 黑衣人依旧不言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凤遥。 凤遥微微一笑,起身道:“咱们的游戏开始了,希望你能支持住,不然我真的会看不起你的。” 说完,便带着碧莲离开了。 出了地牢后,凤遥问碧莲道:“我记得南宫奇给了我一瓶蛇血,每日送饭的时候放一点,不要让他察觉到。” 碧莲楞了楞,问道:“就这样?” 凤遥轻笑一声,“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那瓶血虽然没毒,不过是南宫奇在蛇交配的时候收集到的。” 碧莲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自家主子邪恶的笑意,真心捏了把汗,自求多福吧,主子貌似很久没有生气过了。 走到湘水阁门口的时候,凤遥突然顿住脚步,道:“回去换了衣服去别院。” 碧莲不知主子又要唱哪出,但还是回房间换了男装。 然后两人从后门出了府,一路上甩了几个尾随着,然后才安全到了别院。 苏澈和煞零都在,倒是闻人青天天往品香楼跑,如今不在别院。 两人是知道凤遥受伤的事情,如今见凤遥面色虽然不怎么好,但精神还算不错,也总算放下心了。 进牢见人03 “主子今个怎么想起过来了?”苏澈问道。 “看看王家人怎么样了?” 苏澈竖起三根手指头,道:“剁了三根了,就是精神不好,人还死不了。” 京兆府的大牢,想进去送点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如今王凤芝和凤青还没有定罪,自然不会防着探监的人。 凤遥点点头,想着凤家是不是也该有动作了,便听到苏澈又道:“主子,本来咱们的人都假装被收买了,假药也都放进去了,哪里想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凤炫又说,不用了,愣是让伙计把假药全部都拿走了,而且银子也没要,只说是打赏给伙计的。” 有些惊讶,凤遥微微挑眉,轻笑道:“王凤芝、凤青才出事,他的计划就给停了,动作可真快。” 苏澈皱眉,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又道:“他还将凤家的铺子都关了,不知道是不是开不下去了,要卖掉?” 凤遥笑意更深了,“凤炫可真是个聪明人,只是聪明的太迟了。真不幸,生在这样的家庭。” 几人汗,主子这话说得可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她自己还不是生在了那样的家庭? 煞零问道:“凤炫是不是服软了,想请主子住手,网开一面?” 凤遥摇头,笑道:“不是,凤炫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一个女人服软,即使他心里知道他不如我,嘴上也不会承认的。他这样,只是不希望再有无谓的事情发生了,说不定他如今已经知道凤家在劫难逃了。” 几人想了想,也有道理,凤家可不是在劫难逃了么? 皇上肯定很快就对凤家动手了,如今有几个不错的机会,若是皇上不动手,可真是个傻子! 苏澈认同的点点头,道:“这样的话倒真的是挺聪明的。” 凤遥微微一笑,起身道:“我先去密室看看王家的人。” 碧莲跟着起身,两人一起去了密室,王宸被砍了三根指头,虽然流血不多,但到底是老了,身子不如年轻人,疼痛将他折磨的受了一圈。 凤遥进去后,笑着说:“看来各位都过的不错。” 刘氏虽然没有被砍指头,但是煞零之前也说过,一个个慢慢来,刘氏这几日被吓得精神恍惚,此时见了凤遥竟然突然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你这个恶魔……” 凤遥无辜极了,她还没做什么,怎么就是个恶魔了?相比于王家对她做的,她可真是善良多了。 没有理会刘氏,凤遥看着王宸,只听得他说:“你今日来又是为何?” 凤遥笑了,王宸到底是老狐狸,“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来告诉丞相一声,你女儿和孙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知道为什么吗?凤青买通了太子府的下人,给我下了生不出孩子的药,可是啊,本宫那会刚好不在,等本宫回来后,那东西已经被太子发现丢出去了……” 凤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当初去凤府的时候,发现那个侍卫不正常后,之后就查到了小娥这里,若不是凤遥的人在暗中帮忙,小娥哪里能那么容易将药放到主屋? 进牢见人04 不过小娥在答应李宇放药陷害凤遥的时候,就该想到,背叛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也许王凤芝、凤青能从京兆府活着出来,但是小娥、李宇是绝对没有命的。 “还有啊,凤训不打算去救你女儿、孙女哦,好像连你的乖外孙都没动静,凤家已经放弃王凤芝母女两个了,丞相感觉如何?” 王宸心中一沉,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女儿,哪里想到她动作这么迅速,这才几天而已。 “你要的无非是我后悔,心疼而已。恭喜你,你做到了!”王宸脸上一片死灰,瞬间好像老了好几岁。 其余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前王宸安慰他们说凤家会派人来救他们的事情,就显得极为可笑了,他们本还抱着极大的希望,可如今绝望了,自顾不暇的人了,哪里还会救他们? 凤遥笑得极为开心,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你还真是小看本宫,本宫这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心疼了,后悔了?你家女儿、孙女是人,难不成我神医山庄就是粪土?呵呵,王宸,你当初想到要将南宫家的男人都杀死的时候,就该想过,若是不成功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你还是太自信了,殊不知这世上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这个前浪都快要死在沙滩上了,居然还自信满满,整天张牙舞爪,若不是你那愚蠢的女儿,王家凤家何至于如此吗?” 被凤遥这么个小女娃教训,王宸的脸上自然觉得不好看,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字字都说在了点上,他的女儿从小就被他教养的高傲不服输,当年南宫颖的出现本就是场灾难。 是南宫颖的,也是王凤芝的。 王宸嘲讽一笑,抬头去看凤遥道:“那你如今还想如何?” “如何?”凤遥微微一笑,纯白无害,“本宫之前不就是说了么,要让你生不如死。” 此话一出,王宸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这就是不死不休了啊,她究竟还有什么手段等着自己呢? 凤遥打击了王宸一番,带着碧莲离开了。 身体的疼痛很简单,古今中外有很多刑具,就算只用上其中的一点点,王宸都未必能坚持下来,可这不够,凤遥要的是突破王宸的心理防线。 她要让王宸自己崩溃,寻死又死不了。 回到大厅,苏澈、煞零两人还在,凤遥问煞零道:“查出王凤芝要林虎去做什么了没?” 煞零点头,道:“是,那天之后将林虎抓了起来,拿了王宸的令牌去问,林虎说王凤芝要他将主子失贞的消息传播出去……” 凤遥有些惊讶,王凤芝疯了不成,她上哪里找给她找个“姘夫”去?而且这天下谁不知道玉琉对她极好,难不成她是脑子傻了才去外遇? “她编了个什么故事?” “主子出嫁前就与七皇子有染——那个时间七皇子的确是一直去凤府,而凤青刚好是不在府里的,王凤芝也不在,很容易被钻空子。而凤青被休,也是主子一手策划……” 进牢见人05 听着煞零说着王凤芝的计划,凤遥都不知该说什么了,王凤芝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吧,不论这个带给她什么后果,就说皇上、太后还有玉珉三方,哪个会绕过她的? 凤家也跟着会陷入危机,甚至直接被皇上给抄家了,王凤芝为了毁掉她,竟然连带着要凤家要跟着倒霉么? “凤家没人知道?”凤遥很是愕然,凤训的态度终于惹怒王凤芝了,所以她要毁了她,也要毁了凤家? 苏澈抢着回道:“大约凤炫有点眉头,但是不知怎么没动静。王凤芝是私下里见林虎的,凤训压根不知道。” 这就能解释了,凤遥想着幸好前一天玉琉带着人上门去闹了。 王凤芝如此厚待她,她要不要给点回礼呢? 又坐了会,与煞零、苏澈具体说了下神医山庄的事情,凤遥便带着碧莲去了品香楼找闻人青。 因为苏澈打过招呼了,闻人青一直在凤遥惯用的雅间里。 见凤遥来,闻人青倒是吃惊了一下,看了眼凤遥的腹部,问道:“不是受伤了?怎么还跑出来了?” 凤遥微微一笑,道:“这也伤了几日,总不可能伤口一直流血吧?差不多了,我今日来找你有事。” 闻人青微微挑眉,道:“放心说吧,暗中有我的人,很安全。” 凤遥点点头,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你帮我查下永宁公主的真实身份,我总觉得她与太后之间有什么猫腻?” 闻人青摇着扇子,笑笑道:“放心吧,我就知道你需要,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有些慢,你可能要等等了。” “这个不碍事,只要你能查到就行。”顿了顿,凤遥又问道:“摄政王送来公主和亲的事情你怎么看?” “这个事情我忘记给你说了,”闻人青皱眉,似乎有些懊恼的样子,“这是我的主意,那个公主没什么危险,你可以不用管!” 凤遥撇嘴,要说闻人青忘记了,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厮绝对是故意不告诉她,然后让她来问的。 这么说来,魏国公主是闻人青的人咯? 凤遥笑笑,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你让人送了和亲公主过来,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让两国交战?” “哎呀呀,真聪明。你们家太子说了,漓国皇上会派凤训去打仗,到时候……哈哈哈哈,两全其美的法子呀哈哈哈哈……”闻人青喜形于色,完全没发现凤遥一头汗的神色。 凤遥起身,带着碧莲就往出走了。 闻人青急忙叫道:“哎,你去哪啊?怎么就走了?” 凤遥回过头,面色淡淡看着闻人青道:“事情你都和玉琉谈好了,我还留着做什么?我要回去养伤。” 闻人青猛然也觉得自己有点乐过头了,笑呵呵道:“哎呀,不是在这里轻松么,有点得意忘形了!” 凤遥都不想说什么了,转身直接走了,留下闻人青一个唉声叹气。 回到府里,玉琉已经忙完,似乎有些累了,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小憩。 进牢见人06 碧莲被凤遥打发回自己房间去了,才刚见内室,就见玉琉已经睁开眼睛了,凤遥问:“困了去床上睡,怎么睡塌上了?” 凤遥走过去,玉琉将她揽进怀里,然后两人相拥躺在软榻上,玉琉道:“我打算阻止秋猎。”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凤遥听出了其中的坚定。 “为什么?”凤遥问:“皇上想在秋猎动手,或者说在等着你们两个在秋猎动手,他不会同意的。” 玉琉笑笑,将凤遥的手指与自己扣紧,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今年的秋猎正常举行,我不想你受伤了,遥遥,秋猎的时候玉珉一定会对你动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不想用你冒险,可以用别的办法……” 凤遥抿唇,没有说话。 “如今已经与闻人青合作了,他想借着这场战争将摄政王一举消灭,只要僵持过一个月,秋猎就一定会取消的。” 凤遥沉默,她不是不同意,而是之前见闻人青的时候就猜到了,什么时候打仗不好,偏生这个时候,本来秋猎就剩一个月时间了,若是等着两边都准备好,再加上去边关的路程,就是皇上想秋猎都不可能了。 确实,战场上死个人极为容易,皇上有可能会动这样的心思。 半响之后,凤遥笑道:“好,你看着办就好。” 玉琉再次保障,道:“遥遥,我会让凤训回来,让你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凤遥不甚在意的笑笑,其实都不重要了,说起来凤训与她也没什么瓜葛,他还没王凤芝对自己狠呢。 **** 傍晚的时候,京兆府迎来了一位贵客。 高利坐在下首,偷偷看着这位太子妃,太子殿下是为了她去凤府的,也是因为她将凤夫人、凤大小姐给告了,太子比传言中更加宠爱这位太子妃。 “不知太子妃来京兆府,所为何事?”高利笑问了一句。 凤遥拨了拨杯中的茶叶,笑道:“高大人不必紧张,本宫今日来,是想看看凤夫人母女二人。” 高利愕然,“太子妃要探监?” 凤遥笑着道:“是,本宫要探监,有些话本宫想问问凤大小姐。”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如今证据不足,皇上那里也暗示他,先不要结案,所以才会一拖再拖的。 高利当即道好,并派人带凤遥去牢里见王凤芝母子。 狱卒将凤遥碧莲带到关押王凤芝凤青的牢房里,碧莲塞给狱卒一锭银子,狱卒接了银子便识趣的退下了。 王凤芝凤青如今的模样可真是不足以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的,衣服都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更别说面容了,用披头散发,蓬头垢面也差不多能形容。 不过两人似乎是有意保护着脸,虽然其他地方脏的不能看了,但脸上还可以,虽然有些黑,还不至于看不清面容。 王凤芝凤青见了凤遥自然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凤遥,只是王凤芝还能按耐住,凤青却没有那么好的忍耐了,何况她如此狼狈的样子被凤遥看见了,她心里如何能好受的了? 进牢见人07 “凤遥你这个贱人,你来干什么?你滚,这个贱人,你为什么害我?凤遥这个贱人……”凤青扑到上前,手臂从铁栏中伸出来就往凤遥身上去抓,表情狰狞,双目猩红,情绪极为激动。 凤遥本来就站在安全距离,凤青怎么样都够不到的。 王凤芝上前将凤青抱在怀中,阴毒的目光狠狠瞪着凤遥。 凤遥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样,笑语嫣然道:“看来两位过的还不错嘛,碧莲,比我当年遇到你的时候好多了。” 碧莲点点头,道:“主子说错了,这里好歹有个住的地方,有人给送饭,除了没自由,哪里都好。” 对于当年的碧莲来说,这牢里当真是什么都好的。 凤青王凤芝却是一位碧莲这是在讽刺嘲笑她们,眼睛狠狠瞪向碧莲,紧紧咬着牙关,似乎在极力忍耐一般。 王凤芝恶狠狠道:“凤遥,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想见你!” 凤遥都忍不住笑了,“王凤芝,你还真当这里是凤府不成?你说不见就不见?到了如今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吗?你问我来干什么,你觉得呢?本宫自然是来看笑话,顺便奚落奚落两只丧家犬的!” 凤青立马叫嚣起来,扑上前挥舞着两只胳膊,嘴里怒骂道:“凤遥你这个贱人,你说谁是丧家犬?你才是丧家犬,你是凤家丢出去的狗,你个贱人……” 王凤芝死死拖着凤青,阴冷笑道:“青儿说的没错,你就是凤家丢出去的一只狗,是白眼狼……” 凤遥微微挑眉,压根没有动气,这两人骂人的水平估计也就是这样了,没什么新意,而且这些凤遥都不在乎,骂了也不会少块肉。 “贱人?”凤遥轻笑一声,将凤青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凤青的脸上,道:“凤大小姐,本宫有个疑惑,与你私通的侍卫在看到你这张脸的时候,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凤青本就因为容貌不如凤遥而恨过王凤芝,如今不仅被提到容貌,还提到了私通的事情,凤青当即就变得狂怒,不停踢打着铁栏,五官扭曲狰狞,额上青筋浮现,隐隐跳动着。 “凤遥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贱人……” 凤遥咂舌,笑道:“凤青,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特别取悦我?你越是发狂,我心里越是高兴!” 碧莲微微别过头,主子的恶趣味啊,不过其实主子说得对,这样子看着真的很舒心,尤其那个凤青还一向自诩清高,如今的模样,落差越大,效果越是好。 “主子,她还没碧莲好看呢!”碧莲自然知道凤青的恶行,此时哪里肯放过这么羞辱凤青的好机会呢。 凤遥一听就乐了,回头看了眼碧莲,道:“我们家碧莲这么好看,她都不够给碧莲洗脚,没有可比性!” 凤遥总是知道怎么踩住凤青的痛脚,虽然见面没几次,但是凤遥可是非常了解这个女人的,凤青这种女人,说穿了就是过度自信导致的自卑,一丁点都不愿被别人比下去,偏生她又极为在意容貌,因为她的意中人是个美男子。 进牢见人08 想起玉琉,早知道让玉琉跟着过来秀下恩爱,还气不死凤青? 凤青骂骂咧咧,总之也就那么几句,凤遥听得都快睡着了。 “我今天是过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的,”凤遥笑眯眯看着王凤芝道:“林虎被我抓住了,王凤芝,你想拉着凤家陪葬的想法是好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也快了,皇上如今忙,很快就会想起你们的。” 凤遥根本不屑用假消息骗王凤芝凤青,真消息才更打击人不是吗? 果然,王凤芝听后瞪大了眼睛,一点都不相信似的,可是连名字都说对了,能有错么? “哦,忘记说了,自从我回到漓城就一直派人盯着凤府,所以你们做什么我都知道哦。翠菊怀孕也是吃了神医山庄的秘药,不过她命不好,被你的丫鬟给撞掉了……” 凤遥皱着眉,突然诡异笑道:“凤青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玉珉突然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吧?” 说了这么多,凤青就是不听,都知道是凤遥从中捣鬼,长长的指甲掐进掌心,凤青如今被刺激太多,反倒是有些平静了,只是死死看着凤遥,咬着唇,不说一句话。 凤遥笑眯眯道:“因为他很早就知道了你对太子有非分之想,所以才会那样警告你。不过你后来还是不听劝,而且你还要对我动手,所以你的好夫君就下了狠心,把你赏给他的侍卫了……” 这个消息,想必凤家是查不到的,就算是查到了,那也是凤炫查到的,如今看样子,他也不会说了,不如就让她告诉这两人,昨个明白鬼。 凤青并不吃惊,她多少都有些预感,只是她还是没想到,玉珉会这么狠,做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对凤家做出一副施恩者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吐。 王凤芝却是完全没有想到,那件事情竟然是玉珉亲手策划的,只是为了给凤青一个教训,为了凤遥出气。 这让王凤芝怎么能接受得了?凤青是她的女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哪里是凤遥能比得上的? “凤遥!你个祸水,你和你那个短命鬼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种……”王凤芝此时再也压抑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骂道南宫颖,凤遥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微眯的眼眸陡然闪过一丝杀气,呵呵笑出声,“如果说有一张好看的脸就是下贱的话,估计你们就算是回炉重造都够不上的。可若是论脑子,也不见得你们有多聪明啊,碧莲,你说说,没容貌,又不聪明的王凤芝母女,究竟活着有什么意思?” 碧莲认真想了想,道:“等死。” 凤遥柔柔一笑,“我最喜欢看生不如死的表情了,尤其是你们的!” 碧莲也是非常愤怒,她本来就是个孤儿,对亲情非常渴望,可是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骂主子的母亲,简直就是找死! “碧莲啊,我还有什么事情没说的吗?” 碧莲皱眉,道:“好像是,主子要把林虎送去给凤训的事情吧?” 进牢见人09 “哦,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说着看向王凤芝,周身都是冰凉的寒气,“你说凤训听了林虎的话是什么反应?会不会休了你呢?” 王凤芝虽然是早就看透了凤训,也没指望他什么,可是如今听到这话,心中还是觉得撕裂般疼,她真的后悔死了,她当初为什么没将凤遥给掐死,如今却是来祸害自己了。 “凤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王凤芝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来得恶魔。 只是凤遥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怕这些么? 冷冷一笑,讥讽道:“那我等着你!不过我听说作恶多端的人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不知你有没有机会爬上来?” 最好的折磨就是被自己的对手或者仇人看到,自己狗都不如时的样子。 不理会两人的怒骂声,凤遥轻笑一声,带着碧莲离开了牢房,与高利打了招呼后,便与碧莲一起回了太子府。 不到三天的时间,朝堂上便传来一个奇事,北方,某个边远小县城前几日下了场大暴雨,知府住的房子竟然坍塌了,最为吃惊的,百姓们发现知府坍塌的房子下面堆放着很多黄金。 这件事情也以极快的速度传到了漓城,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 皇帝大怒,不过一个北方的小县城,哪里能有那么多黄金?若说不是贪污,谁都不会相信的。 朝中大臣纷纷上言,希望皇上可以派人过去彻查此事,许多人都不相信,就算是知府贪污,可那边远的县城里,能有那么多的油水捞么? 无论怎么样,皇帝是下决心彻查此事,但是谁去这又成了一个问题。 朝中大臣都不想染上这摊浑水,但也有不怕死的,吏部员外郎上言:“凤丞相乃百官之首,调查此事最是适合不过了。” 之后便再无言语,其他人更是不敢多说一句。 如今凤家门前是非多,还是少沾染比较好。 凤炫很是镇定,回道:“皇上圣明,臣愿为皇上分忧,只是臣还掌管秋猎事情,只是无暇分身,望皇上明鉴。” 皇上经过这么一提,也有些为难了,刚才吏部员外郎其实说中他心里的想法了,只是秋猎…… 想了想,皇上道:“丞相,你将秋猎事宜交由六部去处理,然后明日便动身去调查此事!” 言语之间,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凤炫自知再说也是无用,便跪下谢恩。 查贪污的事情,最是吃力不讨好了,若是真有贪污,官官相护,还不知要牵连出多少人呢? 下朝后,凤炫坐着轿子往丞相府,却在路过品香楼的时候,看到了男装打扮的凤遥,于是便停下轿子,跟着进了品香楼。 凤遥走到二楼的时候便发现凤炫了,于是随便坐了个位置,果然凤炫上楼后,直直朝她走来,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凤遥笑笑,开口道:“丞相是来用早膳的?” 凤炫笑得极为优雅,虽然他身上穿的是官服,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优雅贵族的气质,虽然凤青皮相不好,但凤炫的面容还是极好的,大体随了凤训,只是更精致一些。 腹黑太子01 “是,不介意坐一起吧?” 凤遥亦是笑,“我说不,你会离开吗?” 凤炫摇头,“自然不会。” “那你还问?” “不过是礼貌而已。” 凤遥微微挑眉,笑意不明意味,“丞相不愧是文官之后,果然是够礼貌的,比某些人是要好许多的。” 某些人自然是指凤炫的妹妹凤青。 不论凤炫有没有听懂,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过了片刻,凤炫问道:“你将我外祖父如何了?” 凤遥目光澄澈,笑道:“没有怎么样,好吃好喝供着,不过有时会借点东西,比如手指头啦什么的。” 凤遥不屑说谎,在聪明人面前更是用不着。 即便知道人在她手里,凤炫也没有任何办法,或许会更加焦急而已。 心微微一抽,凤炫完全明白凤遥话中的意思,她没有行刑,只是会慢慢砍掉外祖父身上的器官…… 凤炫看着凤遥漠然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动了动嘴唇,温雅一笑,道:“以前小看你了,不然母亲不会让你活着。” 凤炫说的话,凤遥也懂,王凤芝那种人,就是斩草除根的心狠之人,若不是当初的凤遥真是软弱好欺,王凤芝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留着凤遥打骂出气了。 “如果我母亲知道后来的事情,她也不会嫁给凤训。”凤遥不咸不淡冷冷回了一句。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凤遥也总是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吵着饿,要吃东西,哥哥又怎么会被打死? 两个人饿死,也总比哥哥因为自己给找吃的生生打死。 没有如果,一切如果都是可笑的,凤遥最讨厌这样的说话,世界上若是有后悔药,这个世界要法律干什么? 后悔了吃颗药就没事了。 凤炫似乎有些尴尬,凤遥的嘴巴有时候很毒,显然凤炫刚才说了凤遥不喜欢的话题,顿了顿,凤炫又道:“你打算将我母亲妹妹如何?” 凤遥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丞相问这话是不是有些奇怪?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皇上会怎么样?” 凤炫不可置否,但是,他道:“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若是你不想让皇上杀了她们,你就能做到。” 凤遥似笑非笑看着凤炫,“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丞相大人,我是皇上的儿媳,自然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咯。” 凤炫点点头,诚然,凤遥的话是对的,但凤遥并不是一个这样乖顺的人,不仅是凤炫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妃凤遥是个极为嚣张的女人。 “你能,不然如今她们早就是死人了。凤遥,你很聪明,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为聪明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林虎说实话的,但是如你所愿,爹昨天将我娘给休了,如今只怕休书已经送去牢房里了。” 凤遥笑得无害而纯良,“我哪里能知道那么多呢,那是你娘的人,我自然是物归原主的,至于你爹休了你娘,那就是你们家的事情了,与我无半分关系。” 腹黑太子02 方才的话里,凤炫说的是“爹”,所以凤遥才会特意强调“你爹”。她与凤家可没半毛钱的关系,即使这身体里有着凤训一半的血脉。 除了之前说了真话,凤遥之后一直在打太极,她就是想试试,凤炫究竟还能知道多少事情。 “啊,对了,一夜露水夫妻的感觉如何?”凤遥想到白素素当时的表情,只觉得那也是个固执的傻姑娘。 说到这件事,凤炫有些难堪,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淡淡一笑道:“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凤遥收敛了笑意,淡淡道:“屈辱。” 凤炫依旧笑着,“我有。” 凤遥自然知道的,哪里男人被人算计下春药,都会觉得屈辱,何况那是自己拒绝过的女人,何况凤炫同样是一个高傲的人。 顿了顿,凤炫问道:“这次的朝中的事情,是太子所为。” 凤遥也是昨晚听玉琉提了下,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看这架势,想必是皇上已经下旨了。 “蛮聪明的嘛,竟然能这么快就想到这是太子所为。” 凤炫笑容有些苦涩,道:“不是因为我聪明,而是因为现在出了什么事,我都习惯性往你和太子身上套,你们以前不显山漏水,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凤遥呵呵轻笑,倒是有些意外,“丞相这样的想法可不好哦,我自认为没有哪里惹过凤家,是你凤家一直咄咄逼人,玉珉与玉琉亦是如此。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谋算这么多,不是他的,终究不是!” 凤炫不可置否,凤遥有些话的却是说对了,不过他本就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我以为你应该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凤遥点点头,表示认同,“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那话,我是说玉珉的,丞相以为如何?玉珉他,较之玉琉,可有胜算?” 凤炫微微一笑,却是不语。 只是心里的答案隐约成型,有些人低调,并不表示他无所作为,就像太子玉琉,这么些年,他一直暗中准备着,相比于七皇子明面上的高调与张扬,太子才是最为聪明的。 只是,目前结局未定,虽然他隐约有预感,但还是不会轻易下结论。 凤炫确定了心中所想,在品香楼用过早膳后,便离去回府收拾东西了。 虽然他明知这是太子的调虎离山,可是皇上下了旨,而且皇上未必不知道这事有蹊跷,这一趟他逃不过,也不打算逃。 漓城如今的局势表面看着不怎么样,其实很是严峻,他既然已经不想再理会这些事情,如今暂时离开也算不错。 ***** 凤训休离发妻的事情很快便在漓城传开了,百姓们又是哗然,纷纷指责凤训无情无义,发妻即便是如今入狱,也不该为了撇清关系而休离,这与畜生有什么两样? 凤训当初写休书时,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呢,他只是太过气愤,王凤芝竟然为了要给凤青出气,而不顾凤家的死活,连着凤家一起算计了进去!他怎么能不生气呢,他失去了理智,休了王凤芝,根本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腹黑太子03 如今漓城都传开了,凤家这几日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他本就因为这些事情被气病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连早朝都不上了,请了许多天假,在家休养,连门都不愿意出一步。 这样又过了十日,凤遥的伤虽说没有大好,但是伤口已经结痂,身子也不如之前那般虚弱无力了。 被关在地牢的黑衣人已经连续被喂了十几日的蛇血,虽然每日量少,但是这么多天加起来,服下去的蛇血也不少。 早膳过后,凤遥带着碧莲去地牢,黑衣人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明显容颜憔悴,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 凤遥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黑衣人道:“感觉如何?” 黑衣人看着凤遥的笑容就觉得异常刺眼,眯着眼睛狠狠道:“你在饭里放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凤遥极为无辜地瞪着眼睛,“我只是让人加了一点点作料而已,怎么?你没吃出来是什么?” 黑衣人气得身体直哆嗦,这些天,他越发感觉到身体不对劲,总是莫名其妙的燥热,控制不住的冲动,可是每日的饭菜他都细心检查过才吃的,他是暗卫,对毒也算是精通,饭菜里没毒,但是他的身体确实出了问题。 如果说凤遥没在饭菜上动手,他一点都不相信。 “你放了什么?”黑衣人厉声怒道。 凤遥咯咯轻笑,眉目流转,缓缓道:“蛇性淫,你说从正在交配的雌雄蛇身上取出的血液会有什么功效呢?” 黑衣人脸色大变,骇然苍白,这还用说么,这样的血无疑于春药,而且还是无解的春药,他怎么也想不到凤遥竟然会在他饭菜中放蛇血…… “毒妇!”黑衣人怒骂道,若不是如今中了软骨散,他早就将这个贱人给杀死了! “她也是你能骂的?!”凭空响起的声音让黑衣人一怔,随之而来一股强大的气打在他左肩膀处,肩膀上瞬间便多出一个血窟窿。 碧莲转过身去,唤道:“太子。” 凤遥也是才刚发现玉琉的到来,不禁有些郁闷,侧过头去问:“你忙完了?” 本来还一身煞气的玉琉,听得凤遥的声音,瞬间就变得温柔似水,碧莲忙往后退了几步,将位置给玉琉让出来。 “恩,事情都已经和闻人青商量的差不多了,之后都没什么大的事情了。”玉琉快步走过去,抓住凤遥的手,心疼道:“你身体还没大好,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湿气重,我来就好了。” 凤遥起身,玉琉坐在椅子上,又将凤遥抱在怀中,笑了笑,凤遥道:“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没打算做什么。” 碧莲嘴角微微抽搐,主子和太子还真是不分场合的秀恩爱,没看那暗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么? 即便凤遥这么说,玉琉还是不放心,道:“哪里能这么不小心,万一伤口又裂开呢?你先回去,乖,他交给我?”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玉琉话语中的坚定却是一点都不少,凤遥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便点点头同意了。 腹黑太子04 然后便带着碧莲离开地牢,回湘水阁去了。 凤遥走后,玉琉的气势马上就变得冷然寒冰,微微眯着眼看着牢里的黑衣人,声音似乎是千年寒冰般,让人浑身发寒,“本太子的底线就是太子妃,偏生你还有你那个不知死活的主子要触本太子的逆鳞,你说,本太子怎么折磨你才好?” 若是这话是凤遥说的,说不定黑衣人早就变了脸色,怒目而斥了。 偏生这人是玉琉,他此时的气势骇人,根本不同于之前凤遥不甚在乎,笑嘻嘻的样子,便是当今皇上,都比不上如今的太子。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主子那么不看好七皇子了,这太子才是厉害的,只是这样的气势,就已经让他反抗不了了。 额上冷汗缓缓流下,黑衣人捂着左肩膀的伤口,那血却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一样,从指缝中渗出,顺着滴落在地面上。 身子本就没什么力气,如今这会血流如注的,更是让黑衣人觉得头脑发昏。 玉琉微微皱眉,黑衣人的血若是再这么流下去,只怕等不上自己折磨就死了,想了想,出声唤道:“清影。” 话音落,便见黑暗中闪出一抹青色身影,微微俯身行礼,唤道:“主子。” 玉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缓缓道:“给他止血。” 清影面无表情,低头道:“是,主子。”说着便上前打开牢门,进去后,清影给黑衣人点了穴道,血顿时便止住了。 “清影,你也听到之前的话了,他如今食用了十几天的蛇血,你说该如何替他排解排解呢?”玉琉斜靠在椅背上,慵懒异常,目光隐约可见残忍。 清影还真想了片刻,认真道:“要而不得。” 黑衣人,也就是永宁公主嘴里的凌一,如今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体里似乎又开始躁动,小腹下隐隐有热流汇聚,本来因为失血过多的脸颊也变得潮红。 玉琉轻柔一笑,道:“清影真是聪明。不如就你带着他去排解一番,如何?” “是,主子。”清影说完,便点了凌一的穴道,脑子昏沉的凌一还未反应过来,便昏了过去,被清影扛在身上离开了太子府。 玉琉整整衣摆,笑着起身,优雅从容步出地牢,往湘水阁而去了。 玉琉才走进院子,便听到凤遥欢愉的笑声,玉琉微微一笑,心中顿时也觉得欣喜,快步走回房间,便见凤遥笑得眉眼弯弯,显然心情极好的。 碧莲站在一旁,脸色微红,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见玉琉进来,唤了声“太子”便垂着头连忙出去了。 “怎么了?”玉琉看了眼急匆匆跑出去的碧莲,带笑的目光落在凤遥身上。 凤遥半躺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支白玉骨扇,眉目温和,笑道:“表哥来信跟我要人。” 凤遥一般只喊南宫俊是表哥的,所以玉琉倒是有些好奇了,南宫俊找凤遥要什么人?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玉琉愕然道:“南宫俊不是要碧莲吧?” 腹黑太子05 碧莲才跟着去了神医山庄几天,南宫俊就看上人家了?不是说南宫俊前几天还一直昏睡在床上,这两人相处了总共不到五天…… 相比于玉琉的惊讶愕然,凤遥就淡定许多了,她在神医山庄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人有“火花”,只是没想到南宫俊的意思这么明显。 点点头,凤遥笑道:“表哥写信来问碧莲,而且很含蓄的说了下,他对碧莲上了心,问我如何?” 玉琉无语了,抚额问道:“所以,你就直接问碧莲是个什么意思?” 想起碧莲走时的模样,看着也是对南宫俊有意思的。 凤遥无奈道:“不然怎么办?表哥说他觉得碧莲是个好姑娘,而且问了外公后,外公也说能让我看中的,想必也不是差的,所以表哥想多与碧莲相处相处,若是可以,就成亲……” 这样说的,南宫俊倒也不是个莽撞的,就算碧莲是个好姑娘,也不一定适合他,相处时间长一点,也能看出来一些。 只是,玉琉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老爷子之前不是给南宫俊挑好些品行都不错的女子么?怎么南宫俊单单就对碧莲上心了?” 凤遥道:“表哥说他其实不喜那些女子,虽然品行好,温柔坚韧,不过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之后与碧莲相处了几天,觉得这样的女子才是以后与他一起撑起神医山庄的人选……” 玉琉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几许,语气酸涩道:“他倒是会选人,怎么看都是按着你的样子来选择的。” 凤遥被玉琉的语气给逗乐了,笑了半响道:“你吃的哪门子醋?碧莲从小就混迹在乞丐堆里,又被人排斥,什么都不懂,跟了我以后,平时行事作风总归会与我有些相像的,再说了,神医山庄的女主人,也该是那样的,虽然说舅妈她们相处极好,但是这次出事也能看出来,她们还不能独当一面。” 玉琉知道凤遥的意思,心里也清楚,不过总是忍不住往那边想,南宫家的男人都成亲了才好,这样也没什么时间缠着自己的娘子,所以对于这门亲事,玉琉还是很乐见其成的,所以暗中帮衬几把也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玉琉只是笑笑,道:“好,娘子说什么都好。那南宫俊是要来漓城?他伤好了?” 点点头,凤遥道:“没大好,不过表哥说若是身体好了,就来漓城,顺便跟着煞零讨教几招。” 看到南宫俊写这事,凤遥就知道,一定是张凌在南宫俊耳边念叨了,不过也好,表哥平时太过温和,即便偶尔凌厉,若真是来了敌人,只怕也抵不过的,跟着煞零也能磨砺一番。 玉琉想着若是南宫俊来了,南宫奇也未必就会安心呆着神医山庄,微微皱眉,道:“南宫奇如何了?” “南宫奇?”凤遥有些纳闷,怎么玉琉突然就问起他了,“表哥说,外公将南宫奇送到一个老朋友那里学武了,如今不在山庄里。” 腹黑太子06 听到这话,玉琉放心了不少,笑呵呵道:“过几天就是乞巧节,咱们晚上出去逛花灯如何?” “是么?”凤遥楞了下,算了算日子,三天之后可不就是七夕了么,于是笑道:“好啊,不过,魏国那边打算什么时候攻打漓国?” 玉琉知道凤遥的意思,道:“总要让父皇心里多些高兴才行,不然也对不起他的精心布置了。” 凤遥失笑,这人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了,这意思就是要等皇上、玉珉两边都准备妥当了,秋猎前夕再将魏国攻打漓国的事情被知晓,这样一来,无论是皇上还是玉珉,原本的计划都用不上了,而战争开始后,就已经是“请君入瓮”了,皇上、玉珉就算是再要计划,也肯定也赶不上玉琉。 凤遥微微叹了口气,想着大约事情就快要结束了。 不禁又想起凤炫,凤遥道:“凤炫那边,没有问题吧?” 凤遥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事,具体如何也没问过玉琉,这时倒是有些好奇了,凤炫那人还算聪明,去了之后不知会如何? 玉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我又不是要他的命,只是要拖着不让他回来,此去一来一回,凤炫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到时候两国的战争已经开始,凤炫即便是有心,也无力了。” 凤遥想了想,也就明白玉琉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道:“皇上下旨那天,我看见凤炫了,他倒是与以前有些不同了,明知道是我对凤家使绊子,还是心平气和的,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凤家的死活了。” 凤炫见了凤遥的事情,玉琉是知道的,对于凤炫的改变也隐约有些猜测,不过他也只是笑笑,没有与凤遥说。 不论凤炫如何,始终是凤家的人,即便他不再为凤家出谋划策,但那也不表示凤炫会脱离凤家,即便玉琉的猜测是真的,也改变不论什么,说不说都是一样的。 过了半响,凤遥突然想起地牢里的事情,便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地牢那里如何了?” 问道这事,玉琉轻眨黑眸,笑得极为暧昧道:“这还要谢谢娘子的蛇血啊,大约这会凌一被清影带着去长见识了,每个几天是回不来的。” 凤遥只是稍微想了下,便知道玉琉说的长见识是指什么了,顿时有些无语,虽然她的初衷也差不多,但是也没要那人眼睁睁看着活春宫,耳朵里又被刺激着,这么凄惨吧? “你该不是要清影带着他把整个漓城的青楼都给逛完吧?”凤遥觉得她头皮发麻了,南宫奇之前给她蛇血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虽然用了蛇血不至于非要欢好才能解了药性,撑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是那蛇血引起的冲动可不能轻易被挑逗。 蛇姓淫,这话一点都没说错,何况还是正在交/欢的蛇,一直被刺激,身体里的冲动哪里会被压下去,到时候纾解不了,可真是有的受了。 情敌相见01 玉琉轻柔一笑,道:“大约清影是看不上其他青楼的,去万花楼的可能性比较大。” 凤遥汗了,“你这是在照顾我的生意么?在万花楼呆几天,银子可不会少的。” “娘子这话可不对,哪里是我在照顾你的生意?分明是永宁公主,凌一可是她的暗卫,难不成她连属下逛青楼的钱都出不起了?”玉琉笑眯眯说着,看着凤遥的眼神分外温柔。 凤遥一愣怔,终于是反应过来,玉琉之前去地牢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说不得,清影还去栖梧宫摸了几件值钱的物件去给老鸨当赏钱。 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凤遥道:“如果他还是不说呢?” 玉琉亲了亲凤遥的唇,道:“百炼钢不如绕指柔,他以前也不见得碰过很多女人,不然不会这么才时间还猜不到身体究竟是怎么了?一个男人可能经得住各种刑法,但不一定能忍得了想要女人的欲望,何况蛇血在他身体里,一直蠢蠢欲动,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等等就好。” 凤遥之前就是知道,皇家的暗卫不可能那么轻易说话,才想到用这种办法的,慢慢折磨,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想必到时候会比较容易一些。 “永宁这次没将你拐到床上去,不会善罢甘休的,太后一定会帮着她的,你打算怎么办?”凤遥这段时间只能得到一些零碎的消息,太后那里防卫极为严密,明里暗里的守卫不知有多少。 即便是凤遥在宫中的暗线也不敢轻易靠近,所以要得到太后哪里的确切消息,很难。 玉琉抱紧凤遥,道:“没事,太后很快也不会这么轻松了,我已经让闻人青给魏国公主递了消息,相信很快就有一出好戏了。” 凤遥眼前一亮,她倒是忘记还有个魏国公主的存在了,既然魏国摄政王那边已经有了闻人青的人,这个公主又是闻人青派来的,以后要在宫里做什么,也能顺利一些了。 而且玉琉这么说,就已经是安排好了。 凤遥也就放手不管了,永宁合着太后骗了玉琉这么多年,想必玉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新仇加旧恨,永宁的结局大约也不会好。 只是凤遥有些事情还是不解,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类似催眠的武功?比如说叫什么摄魂术……” 凤遥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催眠术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但是也有人用来作坏事。 电视上不是看过很多类似的么,摄魂术之类的,与催眠术很相像,而且一般会这样武功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玉琉想都不想地答道:“没有,我从未听说过。不过,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也许有,只不过因为少,而且也没人懂,所以才没被发现。” 凤遥想想也是,又道:“那我也问问外公,外公在武林中有不少老朋友,都是德高望重的,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这样也好,查探能快一点,我也给闻人青说过了,魏国那边他会查。” 情敌相见02 凤遥点点头,问道:“你说,皇上有没有察觉到太后有很多秘密?而且,对于永宁,皇上怎么会这么喜爱和包容?而且,皇上对太后这么孝顺,只要是太后反对的,一般来说,皇上都不会有意见,以前我总是以为这是孝顺……” 凤遥的意思,玉琉也明白了,抿唇问道:“你是说,皇上被太后催眠下了暗示?或者你怀疑,太后背后有个高人,催眠了皇上?” 凤遥一笑,道:“我只是怀疑而已,毕竟,一个皇帝对太后可以说到了言听计从的份上,怎么看都有些怪异,之前我没往那方面想过,但是现在既然永宁会催眠,那与太后一定是有关的。” 这个可能被凤遥提了出来,两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凤遥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了,能将皇上催眠到这个程度的,一定是个高手。 除了皇上对于玉琉母亲事情的坚持外,皇上从来没有违背过太后什么。想必也是因为皇上的执念太深,根本就控制不了,所以才有了那次的意外。 太后一般是不干涉朝政,但是不保证太后以后不会干涉。若是太后真的给皇帝下了暗示,未来的日子,这可是个大的绊脚石。 “能不能试探出来?”玉琉问道。 凤遥微微皱眉,想了想,道:“很难,皇上应该是很小的时候被下了暗示,所以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我没办法。” 这种可能性很大,凤遥能解得了玉琉的暗示,不仅是因为玉琉的坚定,还有永宁公主的水平不行,更是因为玉琉是成人,有自己固定的形式方法和思维,凤遥又极了解玉琉,所以才能发现玉琉的不对劲。 顿了顿,凤遥解释道:“我想,也许是太后在很小的时候,就教导皇上要孝顺母亲,本身有了这样的意识,催眠的时候,也不会被抗拒。你也知道,就算是孝顺,一个皇帝也不会允许女人干涉朝政的。” 玉琉点点头,道:“是这样吗……其实,我小时候就觉得皇上与太后之间的气氛很奇怪,说是皇上孝顺太后吧,也不见得皇上对太后有多好,但是太后有什么要求,皇上都会满足,所以人人都说皇上极为孝顺。” 凤遥道:“是了,被催眠暗示后,太后有什么要求皇上都不会反抗, 这与孝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而且,时间都这么久了,暗示已经很难接触了,不要说我了,我想,就是当初下暗示的人,都未必能解得了。” 皇上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那种属于上位者,不容反抗的思维已经很深,现在的皇上,即使是催眠都很难做到了。 他防着每一个人,心里一直有抗拒,无论是清醒的时候,还是睡着的时候,都无法被催眠了。 而玉琉当初被催眠,不仅是本身对永宁没什么防备,更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也害怕凤遥离开,所以永宁才会成功。 现在无论皇上是不是被下了暗示,玉琉都觉得太后似乎瞒着很多事情,也许这也是当初北定王虽然是太子,而太后却暗中帮着皇上做了皇帝的原因。 情敌相见03 北定王不好控制,所以太后选择了另外一个儿子。 “你说,太后有什么阴谋?”玉琉皱眉,极为凝重的样子。 凤遥似笑非笑,轻声道:“做女皇吧。” 凤遥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她控制了如今的皇帝,还想用永宁控制住玉琉,另一方面,虽然说他捧着玉珉,但究竟是否真心,谁也不知道。 玉琉表情怪异,道:“她莫不是疯了?她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想做女皇?” 凤遥又是一笑,说道:“说不定,她是想将皇位留给其他的什么人呢?” 凤遥话中意有所指,玉琉更是惊愕,道:“你说永宁?” 凤遥笑笑,轻松道:“我说也许,还要等闻人青查清楚永宁的身份才能确定。” 玉琉看凤遥的那样,似乎是知道什么一样,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是猜测,如今还没确定,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这可是个大事。”凤遥轻笑一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玉琉心中一动,黑眸不复清明,缓缓低头,吻上凤遥诱人的红唇。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玉琉热烈不失温柔,凤遥也极为热情,一吻作罢,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玉琉早已情动,只是顾及着凤遥的身子,还是忍住了,腹部的伤口才刚刚结痂,若是不小心,又要裂开了。 凤遥看到玉琉眼底隐隐抑制着的欲望,心中感动,抱紧玉琉道:“玉琉,没关系的。” 玉琉身子一颤,欢喜一闪而逝,随即就言辞拒绝了,道:“不行,你伤口还没大好,我还没有那么急色!” 前面的话,凤遥还听得笑眯眯,最后一句话凤遥就汗颜了,玉琉不急色么?那以前是谁将她折腾的浑身酸痛的? 凤遥鄙视看过去,骂道:“玉琉你还要不要脸?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 玉琉一笑,凑过去狠狠亲了凤遥一下,道:“娘子给的脸就要,别人给的不要!我怎么不好意思,我洁身自好,为娘子守身如玉,哪里急色了?” 凤遥眉角微微抽搐,这人的歪理真是多! 推了玉琉一把,凤遥嫌弃道:“赶紧走开,看见你就烦人,真烦人!” 玉琉见凤遥这般模样,更加收紧手臂将凤遥抱紧,嘴里叫着:“我才不要,就要烦你,我要烦你一辈子……” 即便脸上如何嫌弃,凤遥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玉琉极为喜欢这时候的凤遥,像个别扭的小姑娘,好像之前的那些黑暗过往都不存在一般。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阵,碧莲又突然出现在房门口,虽然看不清内室的情形,但也能听见声音,因此顿住了脚步,没有进门去。 “主子。”碧莲在门外唤了声。 内室里,凤遥将玉琉推到在软榻上,一手将玉琉的两只胳膊举在头顶按着,一只手从衣领里伸了进去,整个人半跪在玉琉身上,玉琉脸色有些潮红,如今正瞪着黑眸看凤遥。 手微微顿住,凤遥看了看玉琉,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想停手一般,想了想,提高声音问道:“什么事?” 情敌相见04 碧莲脸色一红,想着主子该不是在里面那个吧?这大白天的,房门都没关…… 想归想,碧莲还是老实道:“宫里传了口谕,乞巧节宫里有晚宴。” 凤遥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情人节去宫里和皇上太后过?想想都觉得膈应人,怎么就这么不消停呢? 玉琉脸色同样不好,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他还想着和凤遥出去好好玩一下,这还没行动,就有人来干扰,真是碍眼极了。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没了刚才的兴致,凤遥松开玉琉,下了软榻,穿好鞋,转过头去看玉琉,道:“你说会是什么事?” 玉琉脸色一沉,道:“永宁。” 凤遥脸色跟着一黑,那个女人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了,挑什么时间都奉陪,偏生挑个七夕,凤遥活了两辈子都没过过情人节,如今有人陪着过了,却还是被打扰,凤遥不生气就是天大的怪事了。 玉琉也坐起身子,整理好衣服,下了软榻,穿好鞋起身,走了两步,本想叫清影的,忽然又记得清影不在,顿了顿,对门外唤道:“碧莲,进来。” 碧莲闻声而进,拨开珠帘进了内室,首先飞快的扫了两人一眼,发现两人神色如常,想着自己想歪了,便微微低头。 凤遥此时心里正憋着一口气,看了碧莲半响,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碧莲不明所以,摇头,道:“不知道,只说有晚宴,要主子和太子参加。而且七皇子那天也会回去。” 听到还有玉珉,玉琉脸色更是乌黑一片,咬牙切齿道:“永宁还真无所不用其极,皇上竟然也能答应!” 说完玉琉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皇上不答应,不是还有太后? 碧莲微微抬头,看了玉琉一眼,眼底疑惑一闪而逝,皇上不是太子的爹么,怎么不是叫父皇? 不过想想也明白了,那样的爹,谁都不想要的! 凤遥揉了揉眉心,忽然问道:“乞巧节这样的节日,皇上为什么要办晚宴?而且叫玉珉回来是什么意思?” 七夕在现代是作为情人节来过的,不过这里是古代,叫做乞巧节,一般来说都是乞求智慧和巧艺,但也不乏乞求美满爱情和婚姻的。 这日子这样特殊,而玉珉又专门被召回,凤遥想不往那边想,都不可能。 玉琉沉吟半响,缓缓道:“七皇弟如今没有正侧妃,即便妾室有很多,但依着他的性子,也不可能从里面选,所以今日很有可能是赐婚。” “永宁?”凤遥语气中满是怀疑,就算玉珉愿意,永宁公主都不会愿意的,何况太后计划这么久,若是真心疼爱玉珉的话,早就将永宁给了玉珉当媳妇了,哪里能等到这个时候。 碧莲也是跟着楞了下,永宁公主觊觎太子,怎么可能嫁给七皇子? 杀了那个女人都不可能的! “主子,我觉得不可能!”碧莲非常肯定的说道。 凤遥看了碧莲一眼,复又去看玉琉,道:“会不会是障眼法,目的还是将永宁塞给你?给你下药?生米成熟饭?” 情敌相见05 凤遥没说一句,玉琉脸色就黑一分,因为他知道凤遥说的没错,也许永宁就是打着这样的主意,上一次的计划没能成功,不代表这次不行。 而且,谁能想到,一样的计划同样用两次的呢?也许经过不一样,但是结果绝对是一样的! 半响,凤遥看着玉琉突然笑道:“你不是吃了‘厚香’,春药对你没用。” 凤遥刚回漓城的时候,因为玉琉中毒一事让凤遥很是懊恼,所以将‘厚香’都给了玉琉,让他吃了,如今也是百毒不侵,但是貌似玉琉自个好像完全忘记这个事情了。 玉琉眉头还是紧皱着,看了凤遥一眼,道:“不是有邪医的药么?他的药有些是针对‘厚香’的药性来制的,虽然能抵挡一会,但终究不能化解了。” 说起邪医,凤遥真是头疼极力,南宫天人是死了,但是留下一大堆药,王家人手里有邪医的毒药,别人手里说不定也有。 邪医与神医山庄的恩怨虽然少有人知,但是邪医对神医山庄不对盘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想找到邪医的药,也不是很难。 春药之类的还好说,大不了凤遥一直跟着就行,真的中药了就拿自己当解药,可若是别的药呢? 如今这么紧张的时刻,玉琉哪里能出事? 碧莲看了两人一会,语出惊人,“苏澈不是邪医的徒弟么?” 凤遥一愣,忽然眼睛大亮,出声欣喜道:“对了,我怎么就忘记了?苏澈是邪医的徒弟啊,邪医的住处很偏僻,除去苏澈都没人进去过,也没人找得到。” 碧莲不明所以,主子是什么意思? 玉琉也是一愣,忽然笑道:“看来苏澈又有的忙了。” 碧莲还是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皱紧了眉头。 凤遥起身,去书桌前提笔写了几行字,然后密封好交给碧莲,道:“去交给苏澈,务必要快!” 碧莲接过信,点了点头,急匆匆离开了。 碧莲走后,凤遥看了看玉琉,笑道:“那天的时候,你可一定要跟牢我了,听说邪医制出一种春药,叫做‘良宵苦短’,无色无味,入口之后,不过片刻,药效就发作了,没个一晚上,人是停不下来的。” 玉琉自然听过这种药,他还知道,这个药与别的春药不同,即便是吃了,头脑还是无比清楚,只是压不住身体的欲望而已。 也就是说,如果玉琉中了“良宵苦短”这种春药,永宁乘机爬床了,即便玉琉不愿意,但是身体还是非常乐意的,而且他还会很清楚的记得两人欢爱的过程。 即便厌恶都停不下来,除非药效过了。 这样的结果,玉琉想想都能将吃了的饭给吐出来。 凤遥看着玉琉吃了苍蝇一般的脸色,又道:“这药大约是南宫天制出来,给晴儿用的,没想到没用上。” 从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南宫天这个人的品行,极为邪恶极端,而且心胸也是如针眼般狭小。 情敌相见06 不知怎么,玉琉竟然从凤遥话语中听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恶狠狠扑过去将凤遥抱住,狠狠吻了吻凤遥,道:“那我就拿绳子把你拴在我身上,然后在绳子上涂上剧毒,谁敢解绳子,就将谁给毒死!” 凤遥汗哒哒,她不过是开玩笑,玉琉怎么反应这么大? 抬头看着玉琉绷得紧紧的容颜,凤遥问道:“你害怕?” 玉琉抿着唇,轻笑一声,道:“不怕,如果我真的中了‘良宵苦短’,而你又不在我身边,为了清白,我自宫!” “啊?”凤遥神色骇然,这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 乘着永宁公主急色的时候,拿刀杀了她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自宫这么严重? 半响后,凤遥皱着眉,手狠狠在玉琉腰间拧了把,骂道:“你自宫了我怎么办?难道要我守活寡?” 玉琉笑得极为暧昧,凑近凤遥轻声道:“怎么?舍不得?” 凤遥看玉琉眼中闪过的狡黠,很是恼怒,狠狠啐了一口,道:“呸!谁舍不得了,你敢自宫,我就去找别的男人,谁要个残废!” 这话本也当不得真,只是凤遥的玩笑话,但是玉琉面色却是一黑,风雨欲来的狂暴模样,黑眸紧紧盯着凤遥如花的脸庞,恶狠狠喝道:“你敢!我看谁敢和本太子抢女人!” 凤遥心中好笑,面色上一派轻松,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怕你啊?我看闻人青就不怕,闻人青可是之前已经说过了,想我跟着去魏国呢……” 当然闻人青具体说的是什么,凤遥不会说,断章取义一下,也足够玉琉发狂的,眼看玉琉脸色越来越黑,凤遥不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响过后,玉琉突然温柔一笑,大掌轻轻抚摸着凤遥的脸颊,慢慢上下摩挲,很是轻柔,道:“遥遥,娘子,你的男人只会是我,敢抢你的,我不会杀了他的,不过断个子孙根是很容易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凤遥面色一黑,这人真是…… 还不等凤遥发作,玉琉的唇就狠狠吻上了凤遥,浓郁炽烈,如同狂风骤雨般,让凤遥瞬间就失了神,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跟着玉琉一起共舞,身体渐渐瘫软在玉琉的怀中。 呼吸渐渐粗重,凤遥的衣物不知何时被剥离,散落在两人脚边,手中细腻如脂的肌肤让玉琉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炽热的唇渐渐游离向下,轻轻啃咬着精致的锁骨,凤遥双眼迷离,双手攀着玉琉的脖颈,头微微后仰,红唇微张,急切喘着粗气。 “玉琉……”凤遥无意识唤着。 玉琉身子一顿,在凤遥耳边落下轻轻一吻,一边轻轻吻着耳根后的敏感,一边柔声哄到:“遥遥乖,叫相公……” 凤遥抿着唇,似乎有些抗拒。 玉琉眼中划过一丝暗光,勾唇微微一笑,邪魅异常,手下的动作更是温柔缱绻,胸前传来的感觉让凤遥紧咬着红唇,但还是漏出一丝呻/吟。 玉珉归来01 “遥遥一点都不乖哦……”玉琉的唇慢慢向下移着,脖子,锁骨,然后到了胸前,轻轻啃咬着一点茱萸,舌尖轻扫而过,带起身体的一片颤栗。 凤遥的指甲狠狠掐着玉琉的后背,身子似乎就要融化了,很热很热…… “遥遥,叫相公……”玉琉仍旧不死心的诱哄着几乎没什么意识的凤遥,微眯的黑眸中情欲浓厚,几乎要喷涌而出。 琥珀色的眸子中氤氲一片,似乎有水汽弥漫,凤遥张着红唇微微喘气,“相……” 玉琉面色一喜,脸色泛着桃红,这一刻心跳如雷,却是只听得“相”字,后面的字还未等凤遥说出口,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急促而清雅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凤遥的话音,更加浇灭了玉琉喜悦期盼的心情。 凤遥也被这声音打断,变得清醒了一些,想起方才的意乱情迷,凤遥的脸颊上也染上了红晕,看了眼玉琉,黑得能滴出墨汁的脸,还有强行压制着的怒气,凤遥又觉得极为好笑。 伸出手推了推玉琉,低声道:“还不快去?” 玉琉磨着牙看了眼凤遥,虽然眼神已经恢复清明,但是面若桃花的样子还是让他心痒难耐,门外的人还在持续敲着门,玉琉脸色阴沉,吼道:“等着!” 敲门声戛然而止,似乎是从玉琉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 凤遥见玉琉这般模样,更是觉得好笑,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般,真是可爱极了。 “好啦,你生什么气,赶紧去看看,说不定是有急事。”凤遥凑上去吻了吻玉琉,声音低柔,难得的温顺可人。 却不想,玉琉看见这样的凤遥,更是觉得欲、火难平,但是如今这样,再做下去是没可能的了,脸色微微有些缓和,玉琉松开凤遥,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给凤遥穿回去,然后又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 走了两步,玉琉又回过身来,将凤遥拉入怀中狠狠吻了一番,才算解气,之后便大步流星出了房间。 眼神阴骛的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人,玉琉道:“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句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明显是被打断好事后的不爽,这个后果似乎有些严重。 清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太子这段时间一直欲求不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竟然还被自己给打扰了,想想就觉得可悲,真是够倒霉的,怎么清影没在?不然也能告诉他不是? 想到方才太子的神情,清平耷拉着脑袋,跟着玉琉去了书房。 玉琉大马金刀往书桌后一坐,黑眸清扫而过,脸色依旧黑沉,道:“什么事?” 清平挪着步子,往后退了一点,垂着头道:“主子,梦国最近动作频频,与其他两国有密切接触,但是具体在密谋什么,如今还不知道。” 玉琉微微皱眉,之前无意得知,依附漓国而生的三个周边小国似乎有些不对劲,玉琉便留了心,派人去查,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很意外。 玉珉归来02 只是,这三个小国虽然不足畏惧,但是如果他们乘着漓国与魏国开战期间,有什么动作,只怕魏国和漓国都会吃亏。 沉吟半响,玉琉道:“继续盯着,尤其是梦国。” 清平道:“是,主子。属下还查探到,梦国女王,如今不在梦国皇宫,不知去向。” 玉琉脸色一沉,梦国动作频频,而梦国女王又不知所踪,难不成,梦国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派人去查梦国女王的行踪,还有,盯紧其他两国的皇帝。” “是。” 清平离开后,玉琉又在书房坐了许久,才慢悠悠回了房间。 凤遥觉得乏困,刚躺床上准备睡一会,便听得碧莲在门外唤她,微微皱眉,想着事情还真是多,坐起身,道:“进来。” 碧莲推门而入,进了内室,见凤遥坐在床边,没有穿鞋子,而玉琉并没有在房中,有些诧异。 “主子,煞零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查到万花楼的踪迹了。”碧莲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进了内室。 碧莲即便不回头,都知道是玉琉。 凤遥只是抬头看了眼,目光又落在了碧莲身上,问道:“在哪里?” 从陈州回来,凤遥就没见过万花楼,那是皇上手中的利剑,被皇帝派出去,行踪隐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一日不出去这个毒瘤,凤遥一日就觉得不安,没想到差了这么久,才有了消息。 看来,这个万花楼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玉琉进了内室,目光从碧莲身上一扫而过,似乎还有些阴郁,随即又看向凤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也不顾还有碧莲在,直接将凤遥给搂在了怀中。 凤遥明显感觉到了玉琉的不悦,便将玉琉的手握住,对着他笑了笑。 碧莲微微垂头,不去看两人之间的互动,声音平静无波道:“煞零说,万花楼曾经出现在魏国雪山一带。” “雪山?”凤遥眉头紧皱,想了想,道:“是血参生长的那个雪山?” 碧莲点点头,道:“是,煞零说只是知道他在那里出现过,但是具体做了什么,又往哪里去了,如今还是不知。” 皇帝究竟派万花楼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万花楼会出现在魏国雪山境内? 想了许久,凤遥吩咐道:“去找闻人青,让他查一下,雪山周边有什么异样?或者说,哪里除了血参,还有什么?” 碧莲点点头,道:“是……主子,煞零问,王家人如何处置?刘氏每日哭哭啼啼,似乎精神失常……” 凤遥微怔,她这还没做什么,刘氏就精神失常了?真有这么脆弱? 玉琉微微一笑,道:“娘子是如何处置王家人的?” 凤遥转头去看了玉琉一眼,道:“只是砍了王宸的三根指头,还没做其他的。” “那娘子想要如何?王宸虽说是老了,但是可别忘记了,他是只老狐狸,就这么认命,似乎有些反常呢!” 碧莲微微抬头,看了眼玉琉,蹙眉道:“太子说的是,刘氏的行为是有些反常,不像是被吓成那样的。据说刘氏年轻时也颇为泼辣,不是这么禁不起折腾的,虽说是老了,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玉珉归来03 凤遥有些无语,道:“你们都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我只是想看看王宸还有什么后招,闻人青不是将他的死士都解决了么?若是他还有后招,那可能是隐藏极深的,顺带解决了,不是更好么?” 玉琉温柔一笑,道:“是,娘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娘子最厉害了!” 碧莲低头,嘴角微微抽搐,太子这个马屁拍的真是有失形象,摆明是了在打趣主子。 凤遥嗔了他一眼,随即又对碧莲道:“派人看着就好,每日说说王凤芝母女的情况。” 碧莲点点头,道了声“是”,便退下去了。 碧莲走后,玉琉将鞋子一蹬,将凤遥带着上了床,搂着凤遥躺下去,道:“娘子,好困。” 凤遥看了看玉琉,想着玉琉今日怎么这般好说话,若是往常,回来之后一定又缠着她,将之前没做的事情做完,如今看他样子,是真困了,要睡觉,难得啊。 “怎么?娘子不想睡?”玉琉微微眯着眼看凤遥,嘴角勾起,有些邪魅笑着,放在腰间的大掌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凤遥哪里是这个意思,连忙将玉琉的手按住,道:“睡!谁说我不睡的?这就睡……”说着,闭上了眼睛。 玉琉笑意盈盈,看着凤遥闭眼,自己也慢慢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 这几日极为安静,日子一晃便到了乞巧节这天。 对于古代的乞巧节,凤遥极为陌生,也不知怎么过,府里的丫鬟们倒是欢喜,前一晚便捉了蜘蛛,早起后便相互比较着,谁的蜘蛛结网比较大一点。 因为今日特殊,街上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比平日更是热闹了几分。 玉琉一大早便醒来,将事情都处理完后,便带着凤遥出府去了。 本该是晚上出去的,但晚上有宫宴,玉琉又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两人装扮了一番,带着碧莲清平出府了。 虽说街上热闹,但乞巧节还是晚上更为热闹一些,白天也没什么好玩的,玉琉之前早就安排好了,出了太子府,便带着几人去了城外半山亭。 半山亭若是放在现代,便算得上是山清水秀的旅游景点,不过这是古代,这般好的景色,平时也就只有文人才子会来这里,作诗赏文。 今日是乞巧节,半山亭自然没有人。 碧莲清平将早先就准备好的瓜果点心一一摆放在石桌上,然后便退出了亭子,随便找了颗树,隐在暗处去了。 玉琉将凤遥带出来,还是这样风景秀丽,又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然是希望和凤遥独处,碧莲清平不会傻得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留在亭子里当电灯泡。 凤遥来到古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秀丽的山水,不禁微微一笑,道:“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觉得这里景色不错,你整日呆在府里,应该是闷了,所以带你出来散散心。”玉琉笑了笑,坐在石桌前,拿起一颗苹果吃起来。 凤遥站在亭子边上,看着远处的群山,狐疑道:“你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吧?我闷不闷,难道你不清楚?” 玉珉归来04 其实,认真来说,凤遥还真的没有觉得闷过,上辈子没有过一天清闲的日子,这辈子就算一直清闲到死,凤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闷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何况,还有王家人给凤遥消遣,哪里会觉得闷? 玉琉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黑眸瞪着凤遥控诉道:“娘子说的什么话,难道为夫就这么不被信任?为夫平日对你不好?” 凤遥汗了,狠狠瞪了玉琉一眼,道:“好!好得不得了!” 玉琉这番话,却是让凤遥牙咬切齿的,这几晚,玉琉这厮一直撩拨她,可就是光撩拨,不行动,他自己难受就算了,连带着她也跟着难受。 这样就算了,这厮还特别无耻的说什么为了凤遥好的话,不能让伤口再次被扯开,但是忍不住先吃点豆腐之类的。 凤遥从来没有觉得玉琉这般欠扁过! 玉琉亦是听出了凤遥话中的潜藏意思,挑眉一笑,道:“娘子,你看这里清新幽静,可真是个好地方。” 即便玉琉没再说什么,凤遥也能听出来,玉琉话中的意思,果然这家伙越来越欠扁了。 这里清新幽静是不错,可是不远处的书上还蹲着碧莲清平,虽然凤遥是现代人,但不表示她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表演活春宫。 脸色一沉,凤遥突然笑道:“是挺幽静的,适合你裸/奔!” 玉琉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又恢复如常,缓缓起身,一边解着衣袍,一边往凤遥身边走去,道:“既然娘子想看,为夫自然不遗余力,料想碧莲也不敢偷窥本太子的身体。” 这下,换做凤遥脸黑了,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太无耻了! 一把拍掉玉琉解衣带的手,凤遥黑着脸怒道:“玉琉,你是要造反了是不是?” 凤遥牙咬切齿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玉琉,勾唇一笑,玉琉将凤遥拉入怀中,狠狠亲了下,笑道:“遥遥,为夫可是一向对你惟命是从,哪里要造反了?” 凤遥抿唇,瞪了玉琉半响,才道:“你怎么这么烦人!” 玉琉极为委屈道:“遥遥,我哪里让你烦了?为夫这么爱你……” 玉琉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戏谑传来,“哎呀呀,真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啊,怎么太子太子妃跑来这无人的山头诉说衷情?” 凤遥脸色一黑,狠狠推了玉琉一把,瞪了眼缓缓走进亭子的闻人青,道:“就是做其他的什么事,也不管闻人公子的事吧?” 想起之前凤遥说得关于闻人青要带凤遥走的话,玉琉此时见到闻人青,脸色自然不会好,有些阴沉看着闻人青,出声讽刺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闻人公子,怎么?难不成是你的女人太多,不知陪哪个比较好,所以就独自一人跑到这僻静的山头,寻求耳根子的清净?” 闻人青面色一僵,想着这夫妻两可真是够狠的,自己不过是调侃了一句,就惹来回击,可真是够倒霉的。 微微一笑,闻人青摇着折扇,一派风流,道:“太子所言差矣,虽然本公子的女人是多了些,不过,那可都是赶着要爬上本公子的床,送上门的女人,岂有不要的道理?” 玉珉归来05 凤遥轻笑,倒是没了之前的不悦,道:“闻人青,你倒是看得开,就是不知道,你这辈子能不能遇上一个降得住你的女人?” 玉琉眼前一亮,附和道:“自然会有的,这天地万物,都是一物克一物,闻人青如今是没遇到罢了。” 凤遥又道:“若真是如此,我真是好奇了,不知到时候,鱼与熊掌,能不能兼得?” 闻人青一愣,才反应过来,玉琉夫妻俩说的是什么,不过微微一笑,道:“世间安得两全法?如今没有鱼,即便是出现熊掌,本公子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凤遥眼神轻轻扫过闻人青,勾着唇角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你的熊掌不会嫌弃你,是个不知道被用过多少次的二手货?” 这话说完,不仅是闻人青楞了,就连玉琉的脸色都变了,吃人般的目光瞪向闻人青,玉琉搂着凤遥的手,更是多用了几分力气。 凤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虽然隐晦,但是在场的几人都是听得明明白白,就是隐在暗中的碧莲清平都听明白了,闻人青脸色一下变得很是难堪。 看了看玉琉,有些想不明白,凤遥这女人荤素不忌,说话这般犀利,玉琉究竟怎么能对她爱若珍宝? 察觉到闻人青怪异的目光,玉琉瞪着黑眸吼过去,道:“你看我也改变不了二手货的事实!” 凤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白玉琉方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只是这般孩子气的举动,真的是很可爱。 闻人青脸色一僵,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面色变了几变,眼神最终扫过两人,心中感叹:这果然就是叫做天生一对啊。 不过,闻人青不知怎么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希望凤遥这个大嘴巴不要说中了事实。 气氛沉寂了片刻,闻人青转开话题,道:“听说,你们今晚要去宫中参加宴会?” 玉琉拥着凤遥坐在闻人青对面,凤遥懒懒散散靠在玉琉怀中,丝毫都不顾及对面的孤家寡人,而且隐隐有秀恩爱的迹象。 闻人青咬了咬牙,真是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两人一脚给踹到山沟里去,他今日过来见这两人,果然是找罪受了,简直太无耻了! 玉琉握着凤遥纤细如玉的手,细细把玩着,漫不经心道:“你也好意思说‘听说’?没个确切消息,你会跑来这里?” 闻人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真是不明白这个玉琉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今日说话竟然这般针锋相对,而且说的还是事实,他都不好反驳。 轻咳一声,闻人青道:“嗯,我得到确切消息,你们今日去宫中参加宴会。” 玉琉凤遥两人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听见闻人青的话一般,让闻人青又是一阵尴尬,摇着折扇的动作也变得迅速了几分。 “然后,你们打算怎么做?”闻人青继续耐着性子问道。 完全搞不清楚,今天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好像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凤遥靠在玉琉肩上,眼神淡淡扫过闻人青,道:“要做什么?” 玉珉归来06 闻人青被噎住了,顿了顿,皱眉道:“我说你们两今日阴阳怪气的,到底怎么回事?” 凤遥眼神一扫而过,想着闻人青还有些自知之明,玉琉今日看着闻人青不喜,她作为妻子,自然不能扯了夫君的后腿。 不过,暗中捏了捏玉琉的手,凤遥示意,差不多就得了。 玉琉微微皱眉,不满的瞪了眼凤遥,随即才撇过脸去看闻人青,语气仍然不见得有多好,道:“你想要做什么?不过是场宫宴而已,要做什么?” 闻人青脸色乌青一片,这算什么答案,摆明了是在敷衍自己,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闻人青很气愤,但是他心中隐约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哪里惹到了玉琉,不然这人也不会这般针对他,可究竟是哪里惹到玉琉了,闻人青怎么想,都想不通。 偷偷看了眼凤遥,却见凤遥事不关己的模样,完全连个眼角都没留给闻人青。 闻人青当下也来了脾气,怒道:“做什么?你以为我白痴啊,永宁公主对你虎视眈眈,这么好的机会她能放过?” 玉琉面色不变,淡淡道:“你都知道还问什么?” 闻人青真是要被气死了,今天一定是脑抽了,才会跟着一起来找骂的。 忍了几忍才将怒气给压下去,闻人青又道:“当我没问。” 凤遥侧目,看着闻人青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勾唇一笑,传音入密道:“闻人青,我好像不小心把你要带我去魏国的事情给说漏嘴了……” 至于是说给谁听了,显而易见的事情。 闻人青楞了半响后,终于是反应过来凤遥说的是什么事情,脸色大变,凤遥是故意的吧,她哪里是不小心的,他就说为什么玉琉今日竟然对他恶语相向,原来原因在这里。 狠狠咬牙,闻人青回传道:“我哪里惹到你了呀,你怎么这么害我?” 凤遥面上笑得一派轻松,往玉琉怀中蹭了蹭,回了一句,道:“我都说是不小心的了,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锱铢必较?” 闻人青噎住了,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凤遥不仅是个女子,她还是个小人,也亏得玉琉这男人能受得了他,真是为天下除了一大害! 闻人青瞪了凤遥半响,被玉琉吃人的目光给逼退,憋了半天,说道:“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们,永宁公主的身世有眉目了。” 这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凤遥眉角上挑,问道:“查出什么了?” 对于凤遥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闻人青真是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一个对两个,怎么看都是没有胜算的事情。 何况,玉琉这人真是将娘子宠上天了,若是他敢有什么攻击性的话语,他都能将自己给整死,何况是其他的。 最后闻人青也只能认命答道:“虽然只有一点点线索,但是也足够证明她的身份不简单了,据说,当年永宁公主在漓国太后在江南行宫的后山上捡到的,是不是?” 这事凤遥不是很清楚,所以她将目光放在了玉琉脸上。 玉珉归来07 玉琉微微点头,道:“嗯,太后当年在行宫养病,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然后循着声音,便见到了一个女婴,太后当时觉得可怜,便将女婴带在身边抚养。太后只生了皇上和北定王两个双生子,没有女儿,所以格外喜欢。” 这些话,都是当年太后和皇上在宴会上说过的,玉琉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没忘记,大体意思便是如此了。 凤遥听后,微微皱眉,若是这话说给别人听还行,太后嘛,连自己儿子都能利用控制的女人,会真心喜欢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婴? 别说凤遥不相信了,想必熟知太后的人都会觉得不信。 不过,这天下间,想必也没人真正能知道太后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吧? 闻人青点点头,道:“这与我查到的差不多,如今行宫没有人,守卫相对也比较松懈一些,我派了人去查探,结果发现后山那里,除了从行宫进去,没有别的出路。” 凤遥微微勾唇,道:“那你是说,那女婴根本就来路不正?” 玉琉也是去过那里的,但是他记得并不是如此,便道:“我去过江南行宫,通往后山的路有好几条,说不定是有人故意将孩子丢在山上也说不定。” 虽然有条路比较远,也比较难走,那里也无法安排人手守着,但是想要上去还是不难的。 闻人青看了眼凤遥,面色怪异的看向玉琉道:“我也纳闷,为什么其他的路都被堵死了,如今除了从行宫进去,没有其他的路了。” 这么一说,凤遥也是惊了一下,能将行宫的路封了的,一定是太后,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响,凤遥勾唇一笑,声音有些低沉,道:“若是说永宁的身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可真是骗人的了。还有什么?” 玉琉面色沉静,只是紧绷的身体让凤遥知道,玉琉此时心情极为不好,他有预感,永宁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太后想要做什么?控制住了皇上,又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个一个女婴,抚养成人,还要想尽办法塞给她恨不得去死的玉琉? 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阴谋。 闻人青看了眼两人的神色,继续道:“查不到永宁公主去了哪里养病。” 之前对外说的是,永宁公主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去了江南某个桃园小山村养病,但具体是哪里,皇室根本不用明说,但若真是去了江南的某处,还是有迹可循的,如今查不到,也只能说明,永宁公主这些年,根本不是养病去了。 凤遥莞尔一笑,道:“你们说,永宁如果不是因为身子不好,去养病了,这么些年,她会去哪里呢?一个女子,她在外面能干什么?” 若是永宁回来,什么都没做,凤遥有可能不会觉得这个公主有什么问题,但是她回来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太后的态度,还有皇帝被下催眠暗示的事情,都让凤遥觉得,永宁不单单是个捡回来的公主。 玉珉归来08 皇家亲情何其淡薄,皇上对于最爱女人所生的儿子,都能狠心下去,一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根本没有血缘的孤女,就能得到无尽的宠爱? 这话说出去,未免让人笑掉大牙了。 玉琉紧了紧拳头,脸上闪过一丝阴郁之色,微微侧头看了眼凤遥,道:“你想说,永宁根本就是借着养病的事情,出去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凤遥眨了眨眼睛,反问道:“难道不是?” 玉琉亦是眨了眨眼睛,看着凤遥,平静无波,半响后,霎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娘子说得都是对的。” 闻人青汗津津,这对夫妻要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啊,难不成当他是死的? 假咳了几声,闻人青合了扇子,看着两人道:“我会让人继续查下去的,不过,我觉得这位公主背后似乎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将她这些年的踪迹都给摸去了。” 凤遥轻笑一声,眉目间隐隐闪过光华,道:“这世界上,要真的做到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只看查的人够不够细心聪明。闻人青,你可见过刑部办案?” 闻人青不知凤遥要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点了下头,表示他见过。 凤遥继续道:“有些时候,那些看起来没有攻击力,而且也不具备杀人动机的人,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是在没有破案之前,是不会有人怀疑这样的人,总要一点点寻找线索,一点点推敲,证实,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不是么?”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闻人青就明白了凤遥所说的意思,楞了一下,随即释然笑道:“我明白了。” 玉琉抱紧怀中的凤遥,对着闻人青不客气吐出一个字,“笨!” 凤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是挺笨的。” 闻人青不明白这夫妻两,怎么说得好好的,又开始攻击他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太无耻了! 气哼哼站起身,闻人青顺手捞了一颗梨子,便离开了半山亭。 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再坐下去说不定就被这夫妻两给气死了,还是乘早走比较好,不然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闻人青走后,凤遥便靠在玉琉怀中,逼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 玉琉拿了块绿豆酥喂到凤遥嘴边,“遥遥,张嘴。” 凤遥闭着眼睛没有动,嘴巴却是张开,咬了一小口点心,余下的都被玉琉吃了下去。 “遥遥,苏澈还没回来?”玉琉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玉琉慢条斯理的吃完嘴里的点心,才道:“大约晚上就能回来了。” 晚上回来的话,应该能赶得上,玉琉想了想,大约是不会误了自己的计划,便不再说什么。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凤遥吃点心和水果。 这样的安逸而舒适的时光,两人许久都不曾感受到,即便是什么都没做,但是依旧觉得满足。 许久之后,凤遥耳中传来碧莲的声音,“主子,是七皇子。” **** 读者五群‘ 292862943’,加群注明哪个网站看的,进群后改群名片【纤粉】xxx,一人一群,加了其他群的美媚不要在加了哦=3= 玉珉归来09 凤遥只是感觉有人靠近,却不知是谁,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玉琉一眼,察觉到玉琉脸色有些黑,有些沉,眨了眨眼睛,问道:“是他来了?” 虽然凤遥没有明说,但是玉琉就是知道这个“他”是指玉珉,有碧莲在,凤遥不可能不知道来人是谁。 点了点头,玉琉狠狠道:“真是阴魂不散。” 这会,玉琉倒是非常后悔从太子府跑出来了,总是有人过来打扰,真是不让人清净! 闻人青就算了,玉珉跟着来,就让玉琉有种杀人的冲动了。 玉琉突然勾唇一笑,很是邪魅的样子,凤遥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再想其他,就被突然凑近的容颜给吓到,接着红唇被温热的柔软覆盖。 凤遥瞪大眼睛,死死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眸,那人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和狡黠,让凤遥怎么都生气不起来。 似乎不满凤遥这样瞪着眼睛,玉琉的手直接落在凤遥眼睛上,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凤遥五感变得极为清晰,身体隐隐有些发软,好在被玉琉搂在怀中,不至于掉下去。 脚步声渐渐靠近,气息也变得清晰起来,虽然那人极力压抑着,但是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周身的变化,隐约一闪而过的杀气。 凤遥一点都不介意在玉珉面前和玉琉秀恩爱,接个吻的话更不算什么了,重要的是相公要打击情敌,娘子自然要无条件配合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吻,隐隐有些收不住,虽然明知玉珉看着,但是玉琉心底的那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住,若不是地点不对,他一点马上就将凤遥就地正法了。 玉珉今日被皇上召回参加宫宴,一早便得到消息,玉琉带着凤遥来了半山亭,他已经许久不见凤遥,在宫里更是说不上什么话,所以他才想着上来,见一见凤遥,即便玉琉根本也无妨。 哪里能想到,才刚上来,便见到两人这般亲密的姿态。 那鲜红欲滴的樱唇,他梦中不知吻了多少次…… 努力压制着想要冲过去杀死玉琉的冲动,玉珉一步一步,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走进亭子里。 玉琉斜眼看了眼玉珉,黑眸中隐隐带着几分邪魅的笑意,眼角看到怀中的女人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小腹一紧,心痒难耐,不禁再一次后悔今日出府的决定了,其实太子府的景色也不错啊。 玉珉进来片刻后,玉琉便将凤遥放开,凤遥眼眸雾气迷离,眨巴眨巴看着玉琉,似乎有些不解。 玉琉脸色一沉,将凤遥的头扣住压在胸前,不让旁人看到凤遥这个样子,尤其是眼前的男人。 微微抬头,玉琉轻笑一声道:“七皇弟好兴致,还未回宫,便来半山亭看风景。” 玉珉见两人停下,心中也松了口气,若是再继续下去,他可不一定能忍得住。 坐在了玉琉对面的石凳上,玉珉也是笑笑,道:“皇弟是专程来看皇兄与皇嫂的。” ****** 容我自杀谢罪,上章群号给错了,读者五群是这个‘292862943’,加群还是要注明哪个网站看的 T_T 好你妹啊01 若是以前,玉珉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可如今,即便玉珉这般说,也是明确在告诉玉珉,她就是来看凤遥的! 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玉琉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玉琉微微一笑,眸色微沉,道:“七皇弟莫不是烧坏脑子了?如今七皇弟孤身一人,却眼巴巴来看本太子与太子妃恩爱,难不成,七皇弟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玉珉脸色一沉,黑得几欲滴出墨汁,若是可以,他早就将玉琉撕成几片了,哪里来容得他这般跟他叫嚣! 凤遥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玉琉今日说话的确是狠,不过这也是玉珉自找的,才刚从青龙寺出来,便尾随来了半山亭,可当真是讨厌极了。 不过她今日是没什么心情与玉珉周旋,都交给玉琉便好了,晚上的宴会,可是出好戏,她要养精蓄锐。 而且玉琉扣着她的脑袋,都不让她看玉珉一眼,这都能说明玉琉此时心情极为不好,还是乖乖的比较好,她这些天已经被玉琉撩拨的快疯了,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忍了又忍,玉珉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道:“太子皇兄真会开玩笑,皇弟怎么说都与太子妃是表兄妹,理应亲近。” 若不是知道凤遥不是真的凤家四小姐,与凤家没半点关系,玉琉听了方才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呢? 自古以来,表兄妹成婚,亲上加亲的做法屡见不鲜,若不是当初的凤遥没有任何靠山,只怕早就被玉珉这无耻之徒给娶了,哪里来轮得到玉琉呢? 玉琉放在凤遥腰间的手慢慢游移着,虽然不见丝毫情色,但这毕竟是当着玉珉的面,凤遥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被玉琉摸过的地方有些难受罢了,玉琉却是看着玉珉,眼中的暗沉一点一点积聚。 似是无心的亲昵动作,玉琉似乎不知收敛为何物,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玉珉,抿唇笑道:“七皇弟说的是,不过太子妃如今与凤家毫无关系了,哪里还有表兄妹这一说?再者,凤青觊觎本太子的事情,让太子妃很是生气,那种无耻下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太子妃的姐姐呢?本太子也觉得,断了好,彻底断了更好!” 说完,玉琉却是懊恼的看着玉珉道:“本太子失言了,凤青可是曾经的七皇子妃,本太子倒是将这事忘记了,七皇弟,对不住了。” 虽然脸上是一副懊恼的表情,但玉珉隐隐能察觉到玉琉眼底的讽刺与幸灾乐祸,若说玉琉不是故意的,玉珉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玉珉眼眸微眯,总觉得玉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和以前一样,但是这说话做事,却不是以前那般,似乎很是尖锐犀利。 而凤遥也乖巧的不像话,他来了这许久,都不见她吭一声,这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珉今日本就是来见凤遥,如今人是见着了,但是却只是个后脑勺,心里自然不甘,面容沉静道:“太子皇兄的话,皇弟不甚赞同。总归是血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便是有什么矛盾误会,终究也会解开的。” 好你妹啊02 玉琉勾唇一笑,点头道:“这是自然,血亲总归是血亲,所以太子妃如今才会被神医山庄承认,是唯一的小姐。比之凤家要,哦,错了,两者是无法比较的。凤家的行径可谓是禽兽不如,太子妃在这样的家族里面生活了那么多年,受过的苦怕是都数不过来了,本太子恨不得杀了凤训那个老匹夫!” 说道最后,玉琉身上隐隐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显然没有任何收敛隐藏,所以轻易被玉珉感知到了。 玉珉知道玉琉在意凤遥,但是如此这般,是否有些过了? 凤家的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即使是他这般了解,都不敢说能轻易拔除,玉琉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不会不知道,但是他这样做说明了什么? 他是否将凤遥放在了皇位之前? 若真是如此…… 玉珉的目光渐渐看向凤遥,若真是如此,能牵制住玉琉的,不就是凤遥了么? 此时,玉琉还不知玉珉心中所想,即便是知道了,他也无所畏惧,他于凤遥的感情,的确重于皇位,且丝毫不会隐藏。 只是察觉到玉珉的目光落在凤遥的身上,玉琉心中暗沉,生生忍住了想将眼前男人一掌打死的冲动,搂着凤遥的胳膊又紧了几分,他盯着玉珉,又道:“七皇弟盯着太子妃看,是想和凤青那贱人犯一样的错误?” 虽然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但是玉珉却是万万不能承认的,承认了,便是让玉琉抓到了把柄去皇上那里告状,或者借题发挥。 且,玉琉三番两次提起凤青,毕竟凤青曾经是七皇子妃,即使如今凤青被休离,说起她,人们还是莫名会将她与他放在一起,玉琉又是刻意为之,骂了凤青,也等同于是间接骂了他,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不愤怒? 只是,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如今的处境太不好,不能再出任何事情。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玉珉道:“太子皇兄又说笑了,臣弟来了这许久,也不见太子妃说话,莫不是睡着了?” 玉琉微微低头,神情温柔的理了理凤遥微乱的长发,轻声道:“她只是不想见你罢了。” 这话再明显不过了,虽然玉珉不想此时与玉琉扯破脸皮,但是玉琉却不这么想,玉珉觊觎皇位也就算了,那本身就是能者居之,但是凤遥这女人,都已经是他的娘子了,玉珉竟然还不死心,一直打着凤遥的注意。 玉琉此时哪里还能与玉珉虚与委蛇下去? 顿了顿,玉琉又笑问道:“娘子,你说是不是?” 本来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凤遥听到玉琉的声音,下意识就“嗯”了一声,玉琉极为满意的笑了,神情越发温柔。 玉珉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脸上显现出暴虐之气,不知是在看玉琉,还是看凤遥,或者是将两个人都恨在了心里。 冷笑一声,玉珉阴狠道:“太子皇兄在得意什么?曾经皇兄和初心那般要好,如今也落得如此下场,臣弟倒是想看看,遥儿日后会有个什么结局?” 好你妹啊03 这等于是变相挑拨凤遥玉琉的关系,只是这两人都不会上当就是了,不过玉琉还是很生气,玉珉不知所以,但提及永宁,玉琉便会想到永宁的所作所为,差点害他失去了凤遥。 玉琉脸上也不复之前的温柔神色,看着玉珉的眼神变得锋利无比,像是一把尖锐的刀,一个不注意,便会狠狠插在他的心脏上,置他于死地! 哼了一声,玉琉漠然道:“七皇弟哪知眼睛看见本太子与永宁公主交好了?莫不是七皇弟而耳朵不好使?本太子从未说过那样的话,本太子今生今世都只要太子妃一人,其他女人万不会入了本太子的眼。” 虽然玉琉神情淡漠,语气漠然,但是莫名让人觉得,这就是认真的,说出的这番话毫无虚假。 玉珉身子一僵,玉琉这意思是说,他以后也只会有凤遥一个女人了? 他生在皇室,长在皇室,见惯了男人三妻四妾,后院女人成群,除了御史台那个例外,还不曾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只有一个正室,没有别的女人。 玉琉不是想要当皇帝么?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难不成他还想因为凤遥,废除了后宫? 还是说,他知道他根本坐不上皇位? 玉珉心中不知是震惊还是其他,总之看着玉琉的神色有些怪异,但他更关心的是,凤遥是否是因为玉琉的这些话,而动了心,所以才会变心,转而爱上了玉琉? 显然,玉珉还是没有真正意识到,凤遥对他的厌恶程度。 凤遥不知玉珉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被他这样盯着看,是真的很不舒服,即使看不见人,但是那样的目光,也让凤遥心中不喜。 在玉琉怀中蹭了蹭,凤遥突然出声道:“七皇弟,你再盯着本宫看,本宫可要忍不住动手了。” 虽然声音有些闷闷的,还带有一丝暗哑,但语气中浓浓的厌恶还是清晰传达出去了,玉珉身子又是一僵,表情愣怔。 他可以不在意玉琉的态度,可凤遥如此,等于是在他心上狠狠捅了一刀,让他血流不止,疼痛异常。 玉琉心底一乐,恨不能抱着凤遥好好亲吻一番,但玉珉还在,所以玉琉硬生生压住了这股欲望,只是暗中抓住凤遥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划了几下。 凤遥微微一笑,闭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 半山亭丝毫没有半点热气,反而凉爽异常,清风徐徐,更是让凤遥的瞌睡虫都跑了出来,若不是玉珉突然出现,凤遥早就睡着了。 坐了许久,玉珉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似乎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更是觉得心伤不止,但他从小便是如此,认定了的,就一定要拿到手,女人也不例外。 何况,这个女人,本该就是他的,更是他如今非要不可的,所以不管如今凤遥与玉琉到底如何,但是玉珉是万般不会放弃的。 如今的日子,就当是施舍给他们二人的,总有一日,他会将玉琉踩在脚下! 好你妹啊04 玉珉眼露凶光,看了凤遥一眼,又看了玉琉一眼,缓缓起身,不发一语,朝着山下而去了。 玉琉知道,今日一见,更是坚定了玉珉要夺取皇位的决心,不过这也正是玉琉要的效果,他只怕玉珉不够尽力,达不到他要最终目的。 想跟他抢娘子,这天下间,他不会惧怕任何男人,何况是一个凤遥极度讨厌的玉珉。 玉琉再去看怀中的人儿时,才发现,凤遥已经睡过去了,不禁有些挫败。 但看到凤遥香甜的模样,玉琉又觉得心安,不禁笑了笑,不忍打扰凤遥,便保持着姿势不动。 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凤遥似乎想要翻身,却发觉身子死死被人搂着,这才清醒了过来,入眼便是熟悉光洁的下巴,凤遥楞了一下。 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半山亭,而她直接就在玉琉怀中睡着了。 玉琉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动作,微微低头,笑道:“醒 了。” 凤遥觉得神清气爽,想着自己大概睡了许久,又想起自己一直在被玉琉抱在怀中,而玉琉一直没有起身,微微皱眉,脸色有些不好,道:“你怎么不叫醒我?腿是不是麻了?” 不仅仅是腿,还有胳膊,如今都已经僵硬了,虽然途中运功缓解过,但还是不怎么管用,如今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 玉琉见凤遥生气,心中一暖,笑道:“无事,一会就好了。” 凤遥从玉琉怀中退出去,玉琉只是笑笑,看着凤遥黑着一张脸帮他活动已经僵硬的胳膊,自己也适当的动动腿,缓解僵硬的感觉。 凤遥一直不说话,玉琉心里有些没底,便笑着凑上去问道:“怎么?生气了?” 凤遥抿着唇不说话,狠狠瞪了眼玉琉,手下的力道重了一些,不过因为胳膊本身僵硬麻木,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玉琉讪讪一笑,脑袋凑过去在凤遥嘴唇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最多下次早点叫醒你?” 好你妹啊!凤遥真是破口大骂一顿,这男人是白痴么? 可是,看玉琉眉目间的温柔,凤遥又觉得自己不知好歹,明明是自己困了,倒在了玉琉怀中,他不忍心叫醒他,才会让腿脚僵硬麻木的,按理自己不是该感动一下的么? 怎么会觉得这么气愤? 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得这么矛盾,凤遥顿时泄了气,幽怨的看了玉琉一眼,道:“你烦死人了!” 玉琉勾唇一笑,心中安定下来,凤遥这样,就是说明没什么事情了。 两人在半山亭又待了许久,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下山去了品香楼,今日人多,不过好在凤遥的雅间一直给留着。 两人吃完饭,便回到府里,换了宫装坐马车,去宫里赴宴。 今日是乞巧节,皇上又特意下旨,女眷可以不必参加宫宴,所以今个进出宫门的都是朝中大臣。 今日宴会设在太和殿,离开宴的时间还早,玉琉也不想去太和殿接受众人的目光的洗礼,所以与凤遥两人直接去了东宫。 好你妹啊05 却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不想见的人。 凤遥勾唇浅笑,这里距离东宫也没几步路了,看来他们进宫后,便一直有人向永宁汇报行踪,不然她怎么会恰好就在这里呢? 这也太过“有缘”了。 玉琉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快的几乎无法捕捉,永宁看到两人时,亦是柔柔一笑,仿似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先是看着凤遥唤道:“皇嫂。” 然后又看了看玉琉,面色如常唤道:“太子哥哥。” 明显的换汤不换药,不过对于永宁的伏低做小,凤遥倒是很有兴趣,有什么事情能让永宁这般? 难不成她那么有自信今日一定会成功? 玉琉一手搂着凤遥的腰身,一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没听见永宁说话一般,只是低头看着凤遥,温柔问道:“累不累?” 凤遥斜眼看了看玉琉,察觉他眼底满是厌恶和不耐烦,嘴角笑意扩大,复又回过头去看永宁公主,微微一笑道:“公主到东宫来做什么?” 太子不受待见,所以才会在宫外建了太子府,之后东宫一直荒废,虽然还有人守着,每日打扫,不过这里也如同冷宫般,平常无人问津。 凤遥语气温和,也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容平淡看着永宁公主。 永宁心中恼恨,但面上还是微微一笑,道:“我听说皇嫂和太子哥哥进宫了,便想着来看看。之前不是说皇嫂身体不好,如今可是好些了?” 关心她的身体?她如今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么? 凤遥莞尔一笑,不回答永宁的问题,却是转头去问玉琉道:“殿下,我的脸色很差?” 玉琉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永宁一个眼角,面色温柔的看着凤遥,听得凤遥这般问,笑道:“哪有?你的气色很好。” 凤遥闻言亦是跟着一笑,然后去看永宁公主,她的脸色似乎有些暗沉,“公主听到了?本宫的气色很好,难道公主看不出来?” 永宁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明知故问而已,若是一般宫中的女人被这么问,自然会是一番客套的说法,决然不会是凤遥这般咄咄逼人的说辞。 永宁对玉琉下了那样的重手,凤遥当然不会放过一丝让她难堪的机会,何况,凤遥也不喜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辞。 永宁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转瞬即逝,而后浅笑道:“皇嫂气色一直都不错不是么,但是太子哥哥说皇嫂身体一直不好,这可不关气色的事情吧?” 凤遥眨了眨眼,嘴角泛起一丝轻笑,道:“本宫身体不好,是后天被虐待的。不过公主的不好嘛,可是娘胎带出来的,不知当年公主的生母生产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公主身子虚弱了这么多年?不知以后生产的时候,能不能熬过去呢?听说女人因为生产,死的也不少!” 这里是古代,生产死亡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些体弱的女人,更是撑不下去。 凤遥笑意盈盈,虽然眼底淡漠,但话语中的锋利却是丝毫不减,尤其是“生母”二字,让永宁听了,更是觉得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狠狠甩凤遥几个巴掌解气。 好你妹啊06 眼尾偷偷看了眼玉琉,却是他只是看着凤遥,周身被温暖的光笼罩着,眉目温和,是永宁从未见过的模样,心中不禁一痛。 在她以为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凤遥,将她打击的体无完肤,她以为玉琉对她已经是不同,轻声细语,关心备至。 却原来不过是她的错觉而已,他对自己的态度,连凤遥的丫鬟都能享受到,或者说更好。 不过一别数年,她竟然在他心中成了这般的存在,真是可恨! 笼在袖子中的手狠狠握住,染了红色豆蔻的指甲狠狠陷在掌心里,永宁却半点都不觉得疼痛,看着两人那亲密无间,温情脉脉的样子,永宁笑得越发甜美,道:“多谢皇嫂关心了,永宁身体如今已经是大好了,不然也对不起那两支‘血参’,倒是皇嫂,成亲已经三年多了,怎么还没有怀孕?太子哥哥年纪可不小了,若是换做别的男人,都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 众所周知,凤遥在陈州三年,是为了治病,如今回到漓城,也不过两个多月,而且两人同房才多久,怎么可能会怀孕? 但这是凤遥玉琉之间的私密事,不可能对外人讲,永宁正是抓住了这点,才敢明目张胆的说那话。 皇室子嗣极为重要,若是凤遥迟迟不见怀孕,就是休了她都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凤遥笑容也越发深沉,这永宁公主真是有意思,将他们挡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还是说,她要做别的什么事情,现在不过是拖延时间? 凤遥只是笑着不说话,玉琉却是越发不耐烦了,他如今是连话都不想与永宁说,可这人偏偏就是犯贱,一直往他眼前凑,真是让人不厌恶都不行。 眉头轻皱,玉琉侧过脸,眉目有凶光,道:“公主挡在这里就是为了说废话?本太子时间宝贵,公主还是让开比较好!” 一开口,便是一点情面都不留,让永宁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 似乎有些扭曲,身子隐隐颤抖,大约是被玉琉的话气到了。 凤遥心中舒爽,轻笑出声,道:“你做什么这么凶?这可是公主,论辈分,你可要叫声皇姑姑的。” 永宁公主叫太后做母后的事情,虽然不说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么说来的话,的确是要叫皇姑姑的,只是因为永宁年纪不大,所以也人们一时间都想不起这事来。 而且永宁想要嫁给玉琉,但是顶着太子姑姑的名分,怎么样都不可能了,虽然永宁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但毕竟身份在那里。 若真是以太后义女的身份嫁给了太子,可不就是乱伦么? 永宁想必也是清楚这点,凤遥话音才落,她的脸色就白了几分,似乎还有几分惨淡。 她的身份早已注定,以前没人提出来,便可以当做不存在,但是如今被凤遥说出来,这势必是一个很坚固的挡箭牌,即便是太后也无法怪罪。 只是,永宁垂下眼眸,遮住了眸中的凶光,她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宴上交锋01 不过就是名分而已,改一下不就好了么? 凤遥何等聪明,本来就不是血亲,想要换个身份,自然十分容易。 这是古代,换个身份,也不过是皇上一道圣旨的事情。就算是在现代,也可以解除收养关系,从而结婚,这古代更是容易了。 不过,凤遥也不指望这件事情就将永宁给挡住,说出来也只是想膈应下她。 玉琉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永宁,眼底情绪莫名,“她算什么皇姑姑?谁家的姑姑会管侄儿叫哥哥的?皇家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也不知是谁教的?” 凤遥笑意更深,意有所指道:“也许是天生的。” 玉琉方才的话可不止不讲情面这般简单了,简直到了羞辱的地步,变相的骂永宁下贱不知廉耻。 永宁只觉得心里那股火气就要烧光理智了,凤遥骂她,她可以容忍,以后加倍还回去就是了,可是玉琉,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即便是句重话,她都觉得心如刀割,何况如今他这么轻看她? 掌心上的痛感上永宁清明了几分,她看着两人,虽然咬着牙,但是面上却是半点愤怒生气的情绪都没有,眼眶渐渐变红,眼眸中水汽弥漫,几欲落泪。 永宁潸然泪下,一副柔弱无可依的可怜模样,道:“太子哥哥,你即便不喜我,也不该如此侮辱与我……初心知道,以前是初心做错了,初心已经知错了,太子哥哥难道就不能原谅初心?” 好一副楚楚可怜惹人爱的小白花模样,不过玉琉出了名的冷血无情,除去凤遥,对待别的女子,都是冷硬铁血的,尤其是想着当他女人的。 凤遥饶有趣味的看着永宁不停落泪,柔弱的模样是挺美的,换做其他男人肯定早就心疼了,永宁容貌不输于她,而且那样的柔柔弱弱,正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不过,玉琉不喜这样,或者说若是换做她凤遥做出这般模样,想必玉琉早就心疼死了。 这无关容貌,只是因为玉琉爱她。 不过,显然永宁不怎么懂,所以注定了她会很悲惨。 若是之前玉琉还能忍耐的话,如今看见永宁哭哭啼啼的模样,玉琉连伪装都无法下去了,脸上眼底满是厌恶,似乎永宁的眼泪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公主既然是太后义女,就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成天想着骚扰本太子,虽然无血缘,但辈分不可乱,公主还是自重,切莫丢了皇家脸面!” 玉琉嫌恶说完,便搂着凤遥绕过永宁往东宫而去了,没有再看永宁一眼。 擦肩而过的时候,凤遥清楚的看到永宁的脸一瞬间变得狰狞扭曲,极为渗人。 凤遥微微挑眉,想着永宁让玉琉收拾了,是不是会更解恨一些? 看了眼玉琉铁青的脸色,凤遥不免觉得好笑,让玉琉厌恶到这种程度,永宁公主也算是第一个,奇葩极了。 直到玉琉凤遥走远,永宁还是站在原地,脸上已经恢复平静,只是眼底的阴毒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宴上交锋02 目光悠远看向前方,永宁缓缓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跟在身后的宫女一直低垂着头,听闻永宁开口,微微抬头,声音微沉道:“已经安排好了,公主请放心。” 永宁得到保障,缓缓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自语道:“凤遥,希望你会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呵呵……” 笑容低沉,让人莫名发寒。 留在东宫的奴才都是以前伺候皇后的老人,比较忠心,即使这么多年太子不受宠,也没有背弃。 而且看得出这些人也很用心,虽然东宫荒废了,不过每日都有打扫,里里外外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很是干净。 玉琉凤遥进了大殿,宫人上了茶水后便退下去了,清平一直在暗处守着,这几日清影都没有回来,宋元伤好后,不知被玉琉派去了哪里,也不在身边。 碧莲将殿门关了,守在门外。 有碧莲在,凤遥根本不担心有人会偷听,只要离得近一点,碧莲绝对能发现那人的气息,即使隐藏的再好都无用。 椅子太硬,玉琉直接带着凤遥进了内室,两人躺在了软榻上,凤遥窝在玉琉怀中,十分舒适,不知怎么竟然又觉得想睡觉了。 “清影不是将人给弄死了吧?”凤遥想着这都几天,人还没带回来,该不是那么不经玩吧? 玉琉挑眉,想到清影传回来的消息,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想了想,道:“人是没死,不过,差不多快回来了。凌一应该坚持不住了,南宫奇给的东西还是很好用的。” 凤遥听玉琉这么说,不禁一笑道:“那是,南宫奇这点歪才还是有的。” 这话让南宫奇听见,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不过,凤遥还是很好奇那蛇血的效果,顿了顿,又追问道:“那凌一如今如何了?” 玉琉道:“万花楼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自然一直有客人上门,除了体力支撑不住昏过去的时候,凌一一直都在看活春/宫,刚开始还能撑住,不过也只坚持了一天而已……” 凤遥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那清影不是也很辛苦?凌一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清影也都能感同身受……” 凤遥倒是突然为清影悲哀了,就是太监一直看着活春宫,心里也会觉得痒痒吧,何况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没什么冲动,但是每日那样,心里一定不好受。 玉琉脸色一变,沉了沉,道:“清影定力没那么差!” 凤遥对于玉琉的语气也不甚在意,反正被活春宫折磨的人也不是玉琉,她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不过想着玉琉也不会让属下受这种罪的…… 凤遥继续问道:“那之后呢?凌一该不会是用五指姑娘解决的吧?” 玉琉见凤遥也没执着问那件事,稍微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听过“五指姑娘“这个词,不过也能明白指的是什么,笑了笑,道:“他哪里来的力气,被喂了软骨散,双手双脚也都被绑了起来……” 宴上交锋03 顿了顿,玉琉笑得有些深沉,道:“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家老鸨送来的那个男人啊,手段真是不错,清影说他在旁边看着,一直觉得那都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凤遥听得一愣,这关老鸨什么事情?送了个男人?难道被爆菊了? 连忙问道:“什么人?我没有让老鸨送人啊!” 凤遥对于此事一无所知,玉琉倒是一点也不惊讶,不过想着老鸨手里还有那样的人,凤遥想必不会不知道。 便道:“万花楼的老鸨也是个不错的,不过是见了凌一一次,大约是知道了清影要好好招待凌一一番,第二天的时候就找清影说,她手下有个人,调教的手段不错……” 万花楼里调教女子的手段与别家都不同,不过用在男人身上是不是不怎么合适呢? “那人好男风,说是老鸨之前特意寻来的,一直没什么用场,也许能让凌一吃点苦头,我想着也没什么不好,便同意了,这几天下来,我也真是佩服了,凌一那样硬骨头的人,都开口求饶了,不过还是没说出一点我们想知道的,所以大约还要等几天……老鸨说,那人是你专门让人寻来的,你要那人做什么用?” 被玉琉这么一问,凤遥突然就记得这事了,之前的确是让老鸨寻人了,本来是要留给玉珉的,现在倒是便宜凌一了,那人的调教手段,可都是她教的,现代的S/M调教,凌一这个古人哪里能受得了? 何况,还有蛇血从中帮忙,更是事半功倍了。 “当然是‘孝敬’玉珉的,不过现在大约是用不上了,之前的计划都被凤青给打乱了,不过能派上用场也不错,不知道永宁知道她身边最得力的暗卫成了那般模样,会有什么表情?”凤遥轻笑一声,心中快速盘算着。 想想清影描述的手法,玉琉后背有些发寒,男风一事,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两人真心相爱,都是男人也没什么。 不过,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若是被别的男人被侵犯了,这怎么看都是一种侮辱,而那人居然能让凌一心里反感,身体享受,绝对是种本事了。 若是那人将那些手段都用在玉珉身上,不知会是什么样子啊? 玉琉承认自己邪恶了,不过比起杀了玉珉,玉琉倒是觉得这个想法非常不错,谁让那人不仅要杀了他,更可恶的是还要抢他的遥遥呢? 他存了龌蹉的心思,被怎么侮辱都是自找的! 感觉到玉琉气息的变化,凤遥支起身子,俯头去看他,见他面色有异,眼底隐约有几分快意,有些好奇,不禁问道:“你在算计什么?” 玉琉一愣,随即笑道:“这事完了,把那人借给我几天,如何?” 凤遥怔了怔,狐疑道:“你要他做什么?说!你要做什么坏事?” 玉琉的手不知何时覆在了凤遥胸前,轻轻一按,温声笑道:“我只会对你做坏事!” 凤遥脸色一红,狠狠啐了口,“流氓!” 宴上交锋04 玉琉微微挑眉,邪笑道:“那本太子就更流氓看看,不过,本太子也只对你流氓而已!”说罢,伸手扣住凤遥的头,压向自己,狠狠吻了上去。 凤遥瞪着眼睛,近在咫尺的黑眸带着浓浓的笑意和爱恋,与平日的清冷淡漠完全不同,不知怎么,凤遥心中一动,觉得很是温暖。 一吻罢了,凤遥的樱唇已经变得有些红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凤遥也不在乎这些,反倒是玉琉有些后悔了,这样的遥遥更加吸引人了,待会宴会上被玉珉这厮看去,不是太便宜他了? 果然,做什么事还是要想清楚后果。 玉琉有些懊恼,真想让遥遥带上面纱…… 凤遥突然想起什么,微微皱眉,道:“你打算如何处理皇上的事情?” 提及皇上,玉琉脸色沉了下来,那个人即便是因为被催眠下来暗示,母后哥哥的死,他也不能推卸责任。 说到底,他不过是更爱自己,所以才会用那样卑劣的手法得到母后,而对于哥哥和自己,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后宫多的是女人为他生孩子不是么? 那个人,他的母亲,女人都欺负他母后,而他连心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他觉得耻辱。 他,玉琉一定不会像那个人一样,他会好好护着遥遥,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欺负她,绝对不会! 半响,玉琉缓缓道:“他成了如今的模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说杀父是不孝,但是也要看看这父亲值不值得孝顺,像皇上这样想杀儿子的父亲,凤遥觉得死了也就死了,被自己母亲这样控制的皇帝,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何况,就算玉琉不动手,玉珉那边想必也不会放过皇上的,这样还不如让玉琉动手,算是给他母后报仇。 虽然皇上是玉琉的父亲,但毕竟当年皇上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了皇后,而且事后也没有好好对待皇后,即使是父亲,玉琉也想为他母后讨回公道。 这个男人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还逼走了她最爱的男人,更是害死了她的儿子。 于情于理,玉琉都不会放过皇上,区别就在于,会不会让他死的轻松一些了。 知道了玉琉的想法,凤遥心中也有了计较,这样一来,宫中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今日的宫宴就要开始了,两人起身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碧莲往太和殿去了。 对于太子太子妃经常掐点到宴会上的事情,众大臣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最近七皇子频频出事,而太子却是安好,这让人不得不深思。 两人闲庭漫步,进了太和殿后,虽然被众人的目光包围,但没有一丝不适,面色淡然缓缓走向属于太子的位置,依旧是挨着七皇子玉珉,不同的是,今日永宁公主的位子竟然也摆在了下首。 凤遥听玉琉说过,无论是什么宴会,永宁都在太后身边坐着,今日坐在下首,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凤遥觉得异常可笑。 宴上交锋05 永宁是跟着玉珉一起坐的,虽然两人神色亲和,又笑语晏晏,但其中的疏离,也不是看不到的。 凤遥看了眼玉琉,低声道:“你说这两人今日坐在一起,是不是要成其好事了?” 若真是如此,玉珉倒是有些可怜了,前后两个正妃,都对玉琉虎视眈眈,这顶绿帽子虽然没戴实,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玉琉牵着凤遥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回道:“也许是个障眼法,你可别忘记,还有个太后,她筹谋这么久,怎么会让永宁嫁给其他人?” 凤遥听后,抿唇低头,玉琉这话也对,但是凤遥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太后千方百计要永宁嫁给玉琉? 难不成真是因为永宁太过深爱玉琉了?那小时候的事情又怎么解? 若是太后愿意,两人儿时未必能见到面,但太后不仅让他们见面了,还默许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太后若真是从那么久之前就开吃筹谋,那这件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微微侧头看了眼永宁,虽然只是个侧面,但是仍能看到她美好的容颜,若是不看她的神情,永宁的确是个美人。 蛇蝎美人。 微微一笑,凤遥出声道:“公主今日是不是坐错位置了?怎么与七皇弟坐在了一起?今日可是乞巧节……” 乞巧节也会求姻缘,两人坐在一起,难免让人往那方面想。 不过,永宁经过之前的事情,倒是不甚在意凤遥如今说话的语气态度了,笑着回道:“本公主自小与七皇子一起长大,多年不见,自然是叙叙旧。本公主是很念旧的人,没有那么绝情。”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似乎是在指责玉琉,但凤遥却是听得清楚,永宁说这话,是在暗指她与玉珉之间。 玉珉与凤遥的事情,除去当事人之外,只怕没人清楚了,如今永宁说出来,凤遥倒是觉得好笑了,玉珉回来才多久,这么快就与永宁坐在一艘船上了? 玉琉显然也是明白了永宁话中的意思,脸色一沉,狠厉的目光瞪向了永宁,冷哼一声,开口道:“本太子倒是听说一句话,物是人非事事休,不知公主这许多年没有回宫,在外养病变成了何种模样?毕竟宫外不必宫内,有这许多规矩。” 凤遥只差没有拍手叫好了,玉琉这话摆明就是针对永宁的,说永宁在宫外沾染上了不少恶习,之前宫宴的事情在座的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被玉琉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应验了。 那么小的孩子,养在宫外,没有人教养,学坏了也是正常。 四面大方探寻的目光都朝永宁而去,永宁脸色一沉,几乎忍不住要爆发,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只要再等一会,她的计划得以实施就好了。 如今的耻辱,她不久之后,会一一成倍还回去的! 如今玉珉与永宁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是要帮着永宁说话,见永宁气愤不已,玉珉淡淡开口道:“皇兄这话说错了,初心离宫时,身边跟着皇祖母赐给初心的嬷嬷,有她教导初心,所以初心如今才会这般落落大方,尽显皇家公主的凤仪。” 宴上交锋06 凤遥忍不住哆嗦,玉珉说这话可真膈应人,怎么就不嫌臊呢? 就永宁那样的作风,还尽显皇家公主的凤仪? 勾唇微微一笑,凤遥眨巴着大眼睛,问玉珉道:“七皇弟你怎么如此不分尊卑?公主是太后的义女,也就是父皇的妹妹,论辈分你要喊一声皇姑姑的,即便不喊,你也不该叫公主的闺名,这有损公主的清誉。” 顿了顿,风摇转头去看玉琉,笑语嫣然,问道:“殿下,你说是不是?” 玉琉本就有意将永宁的身份提出来,如今凤遥早一步说出,他自然乐意配合,微微低头一笑,神色温和,附和道:“自然是,公主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与七皇弟却是差不了多少,大约一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这话却是暗指永宁公主自己不知礼数,识不清自身的身份。 而且还又说到了永宁的痛脚,女子这般年龄还未成婚的,不是名节有损,便是自身有什么暗疾,玉琉又拿凤遥与永宁作对比,永宁如今真是恨不得一刀杀了凤遥。 身份这事,永宁无法替自己开脱,但是要她当着这许多朝臣的面,丢这个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盈盈一笑,永宁看了眼玉珉,又看着凤遥道:“本公主向来不在乎这些虚礼,,太子儿时也常唤本公主的闺名,这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太子妃,本公主听说,你与七皇弟关系颇好,又是表兄妹,当初也曾有过婚约,怎么却又嫁给了太子?” 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玉珉当初拒婚的事情没有传出去,而知晓实情的凤训也因为生病,今日并没有参见宴会,所以其他大臣也是觉得奇怪。 不禁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只是这事对于凤遥来说根本算不得事,但却是玉珉心中的痛。 永宁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玉珉的脸色沉了下来,仍旧笑得极为甜美,看着凤遥,心中骂道:“贱人!” 凤遥察觉到玉琉的怒气,抿唇一笑,并未开口,永宁这是踢到铁板了,玉琉最不喜别人将她与别的男人放在一起说道,而且那个人还是玉珉。 玉琉怒极反笑,虽然在笑,但唇角的冷意却让人心底发寒,忍不住想要远离一些,只有凤遥毫无察觉,反而更加靠近了玉琉几分。 “本太子倒是不知,公主这许多年没有回京,竟然连凤府后院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太子妃嫁与本太子之前,从未离开过凤府小院一步,不知怎么与七皇弟关系颇好?” 永宁脸色微变,两只手笼在袖中,几乎将帕子撕碎了。 玉琉继续道:“还有婚约一事,不知公主又是从哪里听说的?当初七皇弟想娶的,可一直都是凤家的大小姐凤青,三年前,七皇弟还在太后寿宴上亲自求娶,公主没有听说么?” 永宁脸色又是一沉,玉琉这分明就是说她故意诋毁凤遥的名声。 既然连凤府后院的事情都能知道,哪里能不知道宴会上的事情? 宴上交锋07 若是她将玉珉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只怕连带着玉珉都会被说成是别有居心,凤遥一个连院子都没出去过的闺阁小姐,若说真与玉珉关系交好,那也是玉珉巴巴跑去见凤遥的。 这番话,让永宁又吃了个闷亏,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玉珉眼见永宁公主没有招架之力了,连忙出声解围道:“太子皇兄做什么这么认真?公主离宫多年,哪里能知道漓城发生的事情?一定是有下嘴碎的宫人乱说话,这才让公主误信了。” 有了台阶,永宁便顺势而下,跟着说道:“是啊,这些年,本公主一直都在养病,这些事情,都是回来之后,无意中听人说起的,当不得真。本公主方才不过就是好奇,问了一下而已。” 凤遥微微挑眉,这是说玉琉小题大做咯? “那公主的好奇心未免有些重了,难道公主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这句话肯定是没有人听过的,永宁又不可能承认自己如此“无知”,但若是承认听过了,又是等于自打嘴巴。 凤遥想着自己大约真是被玉琉宠坏了,如今的模样,没有前世的半分影子,不过凤遥也深刻的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会轻易被磨灭,杀手凤遥不过是被隐藏起来了而已。 最终永宁也只是笑笑,说了句,“太子妃真是见识广博。” 凤遥笑而不语,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了。 恰好这时响起了太监的传报,“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魏国公主到……” 今日宴会,竟然没有明妃兰妃二人,却偏偏有个魏国公主,难不成是立新后的事情? 闻人青那厮怎么没说? 凤遥与玉琉对视一眼,心中所想相同,但又想着应该不是,若真是立新后的事情,闻人青不该没说的。 他们哪里知道,闻人青在半山亭被两人气得半死,最后竟然将这事给忘记了。 一番跪拜行礼后,众人落座入席。 皇上今日看起来似乎年轻不少,神采奕奕,眼光时不时落在魏国公主的身上,太后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别的情绪,似乎没什么不喜厌恶。 凤遥这是第一次看到魏国公主,眉目间的确和玉琉有些相似,不过凤遥见过玉琉母后的画像,容貌比魏国公主更为精致一些,而且单是那份气质也是魏国公主无法比拟的。 不过,对于皇上来说,容貌八分相似已经是极为相像的了,足以替代皇后的位置了。 凤遥不禁又想到了北定王,那个为了皇后放弃皇位,又被皇上设计而消踪匿迹的男人,若是他知道皇后死的这般凄惨,是否会后悔当初的举动呢? 侧头看了眼玉琉,虽然他面色淡淡,但身体有些僵硬,看着皇上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怨恨。 凤遥握住玉琉的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凤遥所要表达的意思,玉琉还是懂了,侧过头去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针锋相对01 凤遥一笑,也不说话,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玉琉也不是那样脆弱的男人,所以凤遥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在皇上心中,或许玉琉母后可以被魏国公主代替,但是在玉琉心中,谁都无法替代她的母后,即使那人长得一模一样都不可能。 许久,便听得皇上道:“今日宴会,朕要宣布一件事情……” 凤遥心中一沉,看来果然是立新后的事情,这个该死的闻人青! “后位空置多年,朕十分喜爱子怡公主,特立公主为皇后。” 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所以无人惊讶,皇上让宫人宣旨后,太和殿众人便纷纷起身跪拜,恭祝皇上新后。 虽然下旨立新后了,但并不是从后宫妃嫔中提上来的,所以皇上又吩咐礼部准备大婚事宜,以及祭祖等一系列事情。 玉琉从头到尾都抿着唇,神色淡漠。 皇上听闻魏国子怡公主喜爱歌舞,便专门命人从宫外请了不少能歌善舞的女子进宫,在宫宴上表演。 从宴会开始至今,都很平静,连同永宁玉珉似乎都沉醉与歌舞之中,这让凤遥微微皱眉。 身子凑近玉琉,凤遥压低声音道:“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玉琉握紧凤遥的手,微微一笑,道:“无事,有我在。” 凤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虽然如此,但是心里比方才是安定了许多,侧头撇了永宁玉珉一眼,心中不知怎么,竟觉得十分怪异。 太后虽然面色冷淡,但明显有几分心不在焉,皇上过了这许久才发现,连忙询问道:“母后,是不是身子不适?” 太后微微摇头,似乎是不想拨了皇上的兴致,但一直在身后伺候的张嬷嬷逾越回道:“皇上,太后娘娘这几日一直头痛。” 皇上一惊,自己这些日子只顾着子怡公主,已经许久没有去太后那里请安,自然不知道太后的身体状况。 太后眉头微皱,似乎不喜张嬷嬷逾越插话,但也只是不悦的看了眼张嬷嬷,没有再说什么训斥的话语。 皇上见太后神色没什么变化,心中也松了一些气,忙到:“那母后便去休息吧,本也没什么事情。” 太后踌躇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想了想然后又道:“让初心和哀家一起回去吧,她给哀家按按就不怎么痛了。” 一向“孝顺”的皇上自然不可能拒绝,便派了身边的宫女去请永宁公主。 凤遥一直注意着上首的举动,虽然殿中丝竹管乐声音比较大,但凤遥懂唇语,也知道那二人说了什么,微微皱眉,对身边的玉琉道:“太后要带永宁回宫去。” 玉琉抬头看了眼上首,复又转头去看永宁,果然见皇上身边的宫女下来请永宁陪太后回宫。 永宁似乎极为担心的样子,玉珉也是担忧问道:“怎么没有传太医看看?” 永宁拧着帕子,小脸紧皱,道:“太医只说休息不好,母后近日心神不宁,常常做噩梦,所以才会头痛。 针锋相对02 玉珉听后,更是焦急,便道:“那我与你一起去,我也许久没见皇祖母了。” 永宁想想,点头道:“好。” 于是两人便一同起身,绕过凤遥玉琉,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两人一眼,这本身就已经很怪异了,凤遥倒是看不透,这些人在打什么注意了? 今日若是再不下手,玉琉不进宫,永宁哪里还会有机会? 太后又与皇上说了几乎话,皇上嘱咐永宁玉珉好好照顾太后,三人便带着宫人离开了太和殿。 这本该是阴谋主导的三个人都离开了,而凤遥玉琉一点事都没有,实在让人费解。 太后几人走后,皇上的目光今日第一次落在了玉琉脸上,似乎有几分恍惚,复又回头去看子怡公主,子怡公主回以一个柔柔的笑容。 皇上脸上欣喜,而后开口问道:“太子身体如何了?” 凤遥十分诧异,难不成皇上如今爱屋及乌,看着两张相似的面容,所以对玉琉也宽容了? 这可真是讽刺异常。 玉琉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看着皇上淡淡道:“儿臣身子已无大碍,父皇不必挂心。” 皇上微微蹙眉,似乎对玉琉这般冷淡的态度十分不喜,但终究没有说什么训斥的话。 凤遥眼尖的看见,皇上想要开口的时候,子怡公主在桌下轻轻拉了下皇上的衣袖。 抬头望过去,凤遥对着子怡公主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样,这是闻人青的人,不怎么需要防备,不论闻人青要她做什么,但如今她算是与他们在一条船上。 子怡公主亦是一笑,如百合花般纯洁,温声开口道:“太子妃果真与别的女子不同。” 凤遥会心一笑,想必是闻人青对子怡公主说过她的事情,便回道:“公主也与旁的公主不同,凤遥倒是觉得,比起某些人,子怡公主更具有公主的典范。” 这个某些人,谁都能听出来是指永宁公主,不过凤遥直言直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况且这话明显是拍了魏国公主的马屁,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所以众大臣们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只是一只耳朵,始终都留意着这边的举动。 凤遥和子怡公主这般融洽倒是让皇帝即位吃惊,按照他对凤遥的印象,她该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尤其是陌生人,如今怎么对子怡公主这般客气? 难道是因为子怡公主容貌与玉琉相似的缘故? 皇上虽然疑惑,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看了眼沉默的玉琉,又问道:“你们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打算何时给朕生个皇孙?” 这话一出,凤遥玉琉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倒是一干大臣们心中一惊,皇上的孙子不少,可都是那些不成器的皇子们的,皇上虽说不见讨厌,但也没有多喜欢,如今开始关心太子的子嗣问题,这可是个不怎么好的征兆啊。 万一皇上开始看重太子,他们以前不是站错队了么? 对于孩子,凤遥玉琉之前已经说过一次,凤遥虽然没有做好准备,但也答应玉琉顺其自然,不再避孕,但是也不会刻意。 针锋相对03 如今两人许久都没有同房,就是想要个孩子也不可能。 凤遥不想回答皇上这个问题,便装作没有听见,撇过头去看殿中央的表演。 玉琉不知皇上心中如何想的,但是极为反感皇上问这样的问题,脸上凝了一层冰,道:“父皇已经有了皇孙,也不差儿臣的孩子。” 玉琉的话显然让一干大臣惊呆了,这可是太子第一次这么对皇上说话,话语中明显的不喜,脸上表情也是冷冷的。 皇帝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道:“这怎么一样?你是太子,你的儿子自然不同,何况你年纪已经不小了……” 皇上今日一反常态的举动已经让大臣们心惊了,如今更是惹得玉琉心中厌烦不喜,皇上这般假惺惺的模样,让玉琉十分烦躁。 “儿臣是太子也没什么不同,何况是儿臣的儿子?能有什么不同?儿臣如今还不想要孩子,父皇就不用为儿臣操心了!” 完全没有一丝婉转,玉琉就这么赤果果顶撞了皇上,连坐在皇上身边的子怡公主脸色都变了变,微微有些发白。 可想而知,皇上此时心中该有多么愤怒,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了。 以往的太子虽然不说乖顺,但总不至于这般顶撞他,何况还是在这么多大臣面前,还有他的新皇后,这让皇上的掩面何存? 就在皇上忍不住爆发的时候,凤遥笑意盈盈开口了,道:“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中毒,身子受损,如今不适合要孩子,我外公说缓缓再看。” 太子妃的外公自然是神医山庄的老庄主,那是医术最好的人,他那么说,自然是没人敢反驳的。 皇上心中憋了一口气还未发泄,便被凤遥的话戳破个洞,散了一半,不禁有些恼怒,这个凤遥这般无礼嚣张,都将他的儿子给带坏了! 凤遥不知皇上心中所想,只是感觉到皇上对她莫名多了一股敌意,微微皱眉,十分不舒服,这个皇帝到底在不喜什么? 他虐待了玉琉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和他算账呢! 玉琉十分满意凤遥的说辞,神情间俨然是告诉旁人,凤遥所说不假。 皇上见状,心中更是气得不得了,狠厉的目光看向凤遥,道:“中毒而已,还不至于不能要孩子?莫不是太子妃身子有什么问题,无法生育?” 之前凤遥身子虚弱,若是不能生育,的确能说得过去。 不过让凤遥无语的是,这皇帝也真是不讲理,怎么生不出孩子一股脑都怪罪到女人身上去了? 到了老皇帝这个年纪,难不成生不出孩子,也怪女人? 玉琉脸色沉了沉,阴骛的眸光狠狠射向皇帝,道:“太子妃如何都与父皇无关,她年纪还小,儿臣不愿她受苦,父皇只要管好自己的后宫就好,无需插手儿臣的事情。” 玉琉方才一番话说得张狂无礼之极,但偏偏没有一丝违和感,让人莫名觉得,太子玉琉天生便该是这副模样。 皇上显然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针锋相对04 皇上哆嗦着身子指着玉琉,子怡公主心急,忙上前攀住皇上的胳膊,道:“皇上息怒啊,太子不过是心疼太子妃而已,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管他做什么?再说这生孩子的事情,也是急不得的。” 若是平常这话也许管用,但是今日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玉琉又是头一次这么顶嘴,这样皇上觉得他的脸面都在朝臣面前丢光了,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皇上嘴里凶狠的骂道:“逆子!混账!”骂着,更是将手边上的茶杯拿起,狠狠掷向了凤遥。 玉琉眸光暗沉,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一手搂住凤遥,另外一手臂一挥,指尖一缕气流射出,直接将皇上丢过来的茶杯震成了碎片,清脆刺耳的瓷片落地声响起,让殿中表演歌舞的女子们都停了下来,脸色惶恐。 凤遥隐隐有些理解皇上此时的怒气,不过理解归理解,凤遥还是觉得皇上是活该,偏偏说了玉琉不喜的话题。 “你说你像什么样子?你自己看看,你哪里有当太子的样子?你宠着她一个女人就算了,朕就当你是真的喜欢她,但她如今生不出孩子,你要如何?难道你要漓国日后无子嗣继承皇位?”皇帝对着玉琉就是一阵咆哮,完全没有想过他的这番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纵然是个笨蛋,如今都能听出来皇上话中的意思,这是要将皇位传给太子,所以才会这般担心太子子嗣的问题。 虽然皇帝的转遍让众大臣们很不理解,但是皇上素来喜怒无常,且在太子之事上态度捉摸不定,如今改了主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他们这些大臣很多都已经站队,一直是帮着七皇子的,虽然大家嘴里不说,但都是心知肚明,而太子从小便笼络过任何朝臣,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大臣没有选择太子的原因。 跟着一个没有争夺皇位想法的主子,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况且太子虽然名义上是太子,但是他没有母族庇护,自己又不争,这样是无法顺利登上皇位的,所以当年大臣们才会迫不及待站队,纷纷去支持七皇子玉珉。 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就是,玉琉不争,是因为他知道,那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不存在争夺的问题。 凤遥忍不住要拍桌子了,什么叫“就当喜欢她”?什么叫“生不出孩子”? 这皇帝莫不是脑子坏掉了,这天下人人都知道玉琉是真的爱凤遥,怎么到了皇帝这里这变得如此牵强了? 真是岂有此理! 凤遥正准备开口,却被玉琉按住了,听得玉琉冷笑一声道:“父皇这是在说笑话?儿臣是太子不错,但儿臣想问问父皇,什么才是太子应有的样子?儿臣这个太子做成如今的样子,难道不是父皇默认的?” 凤遥楞了下,玉琉这是要彻底与皇帝闹翻了?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上,皇上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给过他的,说不定会以冲动,直接将他给废了…… 针锋相对05 “父皇真的想过要儿臣继承皇位?父皇想什么,心里清楚,儿臣也不想知道。只是太子妃是儿臣心爱之人,无论她是否能生出孩子,儿臣都爱她,不会不要她!儿臣会爱她宠她一生,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母后!” 说道最后,玉琉的眼底已经带了几分煞气,看的旁人胆颤心惊。 如此模样的太子,众大臣还是第一次看到,比之七皇子要强上许多,就是当年全盛时期的皇上,也比不上如今的太子,这份气势,只让人无端想起那四个字。 君临天下。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年龄无关,而太子玉琉,显然比七皇子更加适合那四个字。 看来,这朝中错把鱼目当明珠的人不在少数…… 皇上被玉琉句句紧逼,字字质疑,脸色已然变了,尤其是玉琉提到了前皇后,他的起身母亲。 那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单纯善良,即便是在后宫多年,仍是未将她的心染黑,她至死都是那般纯净,也是那般的坚韧。 她对他从未妥协过,即便她们之间有了两个孩子。 皇上暴虐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隐隐多了几分恍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痛苦,又似乎极为甜蜜。 众大臣看着皇帝这般模样,便知道皇上大约是想起太子的生母了,那个女人虽然是民间女子,但比之名门千金还要强上几分,可惜红颜薄命。 凤遥知道玉琉这会是动了杀意,但是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不能被看出什么,所以凤遥连忙将玉琉抱住,低声唤道:“玉琉。” 虽然只是一句名字,但是因为叫的人是凤遥,所以玉琉还是很快收起了满身的煞气,他不想伤者凤遥,更不想凤遥看到这样的玉琉。 微微低头,玉琉浅浅一笑,道:“我无事。” 凤遥猜想,今日子怡公主的事情,大约还是刺激到了玉琉。若是早知是此事,应该迟来一点,避开的。 “我们去东宫休息一会,再回府去吧。”凤遥轻声说道,今日的宴会也没什么理由留下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两人之间还不知会成什么样。 玉琉才刚点头,准备说话,便又听见皇帝开口道:“你自己不争气,还要怪朕狠心?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经过无数鲜血才上位的?你若是没本事,朕就是将皇位传给你,你也坐不久!” 虽然语气生硬,但是不难听出来其中的解释之意。 众人都听出来了,皇上这是在服软,更是在告诉众人,之前都是在考验锻炼太子,并不是真的要遗弃太子,将皇位传给七皇子。 在太和殿中的许多大臣,在朝中时间也不短了,虽说没能将皇上的心思猜个百分百透彻,但是五六分还是有的,却是没想到,这皇位一事上,既然没有一个人能猜中皇上的心思! 果真是圣意难测啊! 而且,皇帝当着朝中大臣的面说出这番话,就是承认了要将皇位传给太子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但是显然,太子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针锋相对06 玉琉脸色阴郁,看着皇上神色莫名,子怡公主坐在皇上身边,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这样的压迫感,她只有在她主子身上才感受到过,不过现在看来,漓国的太子与她家主子,也不差多少。 而且,子怡公主目光落在了凤遥身上,而且漓国太子有一个非常聪明有能力的太子妃,看来日后若是漓国太子登基了,魏国想要攻打漓国,也变得不可能了。 玉琉冷笑一声,极为不屑道:“父皇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儿臣也无需尽子女的责任。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可比猛虎要狠心多了,幸好儿臣很珍惜这条命,否则父皇连儿子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有孙子?” 凤遥今日总算是见识到玉琉的口才了,即便面对皇上,也能如此咄咄逼人,真是好样的。 看皇上铁青的脸色,就能知道玉琉让皇上有多生气,不过凤遥觉得很是解气,这本就是皇上欠玉琉的。 事到如今,皇上似乎也不在乎底下的那一帮大臣了,他从未想过玉琉会怨恨他,而且还是这样的彻底。 这些日子与子怡公主的相处,让他更是思念前皇后,想起当时的大皇子,那么可爱聪明的一个孩子…… 玉琉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皇上根本不记得,他没有抱过他,更加没有关注过他,完全是将他遗弃了。 但是,儿子恨老子是不对的,在皇上的认知里,他是说一不二的,尤其是玉琉还是他的儿子,即便是他做的不对,但是他是父亲,儿子是没有权利批评埋怨父亲的。 皇上心中有一丝愧疚,但终是及不上他的威严,所以半响后,皇上也只是淡淡说了句:“你享了皇家的尊贵,就要失去一些平常人有的东西。朕是皇帝,不可能像平常人家的父亲一样对待孩子,你要知足!” 玉琉几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说得自己好像多么伟大一样,其实就是个可怜虫。 他是该知足,这么多年都是看着别人对他下杀手,而他从未自己动过手。 玉琉还要反驳什么,却被凤遥捂住了嘴巴,玉琉低头,见凤遥脸色沉寂,眼底隐隐跳动着火焰,足以燃尽一切。 微微一笑,凤遥声音冰冷道:“父皇说得极是,皇家的确是别家不同,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女婴都能得到皇上的疼爱,殿下却从小被扔在东宫,无人问津。大约真是母后在天上保佑,不然一个孩子如何在吃人的后宫长大,父皇您也是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简直太对了。 可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更是触到了皇上的怒气。 太和殿中人人自危,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如今看了倒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一个不小心,这就有可能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能看到皇上如此吃瘪的模样,不知还能活多久呢? 皇上本来缓和了得怒气复又聚集,他心中烧了一把火,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光殆尽,若不是因为有这许多人看着,他早就一掌将凤遥打死了! 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竟然敢讽刺他,真是找死! 殿上杀手01 皇上脸色铁青,身子更是因为气愤直哆嗦,子怡公主虽然面上担忧,脸色发白,显得极为害怕,但是心中却是觉得好笑,这个太子妃真是好本事,竟然当着众多大臣的面,讽刺皇帝,简直嚣张至极。 不过,她有嚣张的资本。这世间的女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混账!你竟然敢这么跟朕说话!凤遥,是谁借给你这么大的胆子跟真说话的?不要以为你有神医山庄撑腰,朕就不敢动你!你是朕的媳妇,朕就是杀了你,神医山庄都不能说什么!“皇上霍然起身,指着凤遥就是一通怒骂,看样子真是快气疯了。 凤遥不屑的撇撇嘴,她都敢当着他的面打伤他的妃子了,怎么还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皇上难不成真是老糊涂了? 微微抬头看了眼玉琉,小声道:“你看你爹明明就是害怕神医山庄,还那么大声说他不怕,也不嫌臊得慌!” 玉琉本来心情沉重,难得见凤遥如此调皮古灵精怪的模样,瞬间就觉得轻松不少,微微一笑,宠溺看着凤遥,道:“他不怕丢人,所以你不用留情面。” 虽然两人都是小声说话,但是在坐的,也有不少习武的,而且殿中此时极为寂静,哪里能听不到两人的说话声。 碧莲都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次白眼了,主子和太子今日来分明就是打算气死皇帝吧?也许永宁公主那边还没开始行动,这边皇上已经被主子和太子给气死了,那七皇子也会很悲催的没机会了…… 子怡公主本是扶着皇上的,原本就怒发冲冠的皇上听了凤遥玉琉两人这一番言论,更是怒上加怒,不由分说挥开了子怡公主,属于帝王的威严之气前所未有的浓厚,面色隐隐有几分狰狞,怒吼道:“玉琉!你娶的好妃子!朕是你父皇,你这逆子,竟然与凤遥一起如此忤逆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朕要你立刻休了这个不知大小的女人!” 皇上显然已经是急怒,半点都容不得凤遥,话语中竟然有几分威胁之意,即便是在座的大臣们都能听明白,太子妃和皇位,任选其一。 子怡公主虽然被推开,但身后还有宫人,幸好及时扶住了她,不然美人可就要遭殃了。 凤遥倒是没什么反应,皇上如此发作,倒是让她很是惊讶,毕竟按着以往皇上的态度,不该是今日这般反应的,这倒是有趣了,不知道皇上改变态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玉琉紧紧搂着凤遥,抿着唇不说话,眼神冷漠看着皇上,神色冷峻,没有半丝暖意,,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人心惊。但单凭这份气势,也没人再小看了半分。 须臾,玉琉缓缓开口,声音冷厉,道:“父皇这是在开玩笑?当初是父皇让儿臣娶凤遥为妃,儿臣依了,如今父皇又要儿臣休了她,难不成父皇以为儿臣这个太子就是摆设而已?儿臣有没有将父皇放在眼里,父皇难道不清楚?儿臣愚钝,不知儿臣与太子妃是如何忤逆父皇的?难道父皇连句真话都听不得了?” 殿上杀手02 此番玉琉是真的很生气,很愤怒了,皇上要如何对付他,他都认了,可凤遥是他这一生唯一深爱的女人,之前他已经让凤遥受了那么多的苦楚,如今若是因为他父皇再次退缩,或者有半分的妥协,他如何能对得起凤遥? 何况,比起凤遥来说,这个父皇有也等于没有,两者起了冲突,他自然是知道如何抉择的。 凤遥微微皱眉,如今情势发展成这样,根本不在预料之中,不知皇上这样,是否是永宁太后计划中的一部分? 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刚才玉珉跟着去送太后,凤遥可不认为玉珉是真的担心太后,若是身体不舒服,太后哪里会参加这样的宫宴,明显就是有什么阴谋。 可如今,凤遥是一筹莫展,太后那里丝毫探不到消息,不知他们要如何动手? 太和殿中人人自危,宫宴如今变成这样,说是不担心自身的安危那是假的,皇上和太子吵成这样,可是关系着日后局势的变换。 若是皇上能因为废了太子,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支持七皇子的。 可若是皇上被太子气成如此模样了,还是不改初衷,那事情可真的就棘手了。 凤遥觉得自己该加把火,不然老皇帝还真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之前的事情,难道他还没得到教训么? 盈盈一笑,凤遥嘴角凉意延伸,道:“父皇难道不知,这天下医者,莫不以神医山庄为首?若是被神医山庄拒绝的,同时也都是被武林中人拒绝的,神医山庄的医术,即便是这宫中的太医也比不上三分的,父皇若是觉得日后用不到神医山庄的医术,便只管派人去灭了神医山庄,儿媳妇很深明大义,绝对不会从中阻挠!” 凤遥虽然在笑,但看到她笑容的人,无一不觉得背脊发凉,那眼底隐隐的杀气,让众人瞬间就想到了两个多月之前的那场厮杀,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那传言可不是假话,那样的杀神,谁能挡得住啊! 皇上已经被两人气得毫无理智了,哆嗦着身子,一脚踢翻了桌子,在寂静的太和殿中弄出极大的声响,台阶上都是混在一起的碎碗碟,还有饭菜点心。 玉琉带着凤遥向后退了几步,避免那些破碎的瓷器渣滓溅到身上。 看了眼上首气得脸色一时发黑,一时发红的皇帝,玉琉凉凉说道:“父皇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皇上听了这话,差点没翻个白眼昏过去,“你这个逆子!你是存心要气死朕是不是?” 凤遥心中好笑,皇上大约是没想到,玉琉这个平时看起来很是温顺的儿子,竟然也有这样不恭的一面,如今被气得理智全无了。 玉琉软玉温香,十分惬意,面色恭敬,说话的话可不见得有多恭敬了,“儿臣冤枉啊,儿臣明明是要父皇保重龙体,哪里是要气死父皇!儿臣如今还不想做皇帝呢!” 玉琉是太子,皇上死了,他自然是下一任皇帝。 殿上杀手03 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是谁也不敢这么说出来,哪个皇帝不希望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享受至高的权利? 皇上果然是更加愤怒生气,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只是还不等皇上再说什么,玉琉凤遥的脸色一瞬间凝重起来,两人齐齐朝殿门口打出一掌,便听得一声闷哼,接着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众人大惊,齐齐看过去,却是看到殿门口落下两具尸体,虽然是穿着舞娘的服饰,但手中拿的,却是匕首。 显然这两人方才是要行刺的,不过被凤遥玉琉发现,还未行动便被打死了。 本来还怒发冲冠的皇上因为这一变故,瞬间冷静下来,眸色深邃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寻常,人是皇上请回来的,应该非常严格,怎么会混入刺客,而且还带着匕首呢? 只是不容两人多想,那群舞娘中间又有几名女子手拿匕首冲了出来,正是向着上首的皇上,今日没有女眷,在座的大臣也有不少习武,殿中瞬间乱了起来。 一边喊着“救驾”“保护皇上”之类的话语,大臣们一边飞身去与女刺客们打斗,也许是因为女子的缘故,皇上十分的震惊,丝毫没有要被刺杀的惊慌,如此镇定的模样,倒是让凤遥吃惊不少。 难道是皇上刻意安排的? 凤遥微微皱眉,却是发现舞女中仍然还有刺客,或许说那些舞女都是刺客,太和殿中场面这样混乱,那些舞女竟然都没有丝毫害怕,仍旧是站在原地,低垂着头,而有些人正是冲着她和玉琉而来的。 凤遥本就在玉琉怀中,之前领舞的红衣女子飞身向两人而来,从袖中射出红绫,直逼凤遥面门,玉琉抱着凤遥向后退后数步,大手一挥,打出一掌,震断了红绫。 虽然门外的侍卫们已经听到声响冲了进来,但总是慢了一些,大臣们慢慢退下都挡在皇上身前,而侍卫们和刺客纠缠在一起。 虽然是女子,但这些女刺客的身手都不错,凤遥对这种气息极为熟悉,低声对玉琉道:“大约是暗卫。” 玉琉轻声“嗯”了下,又道:“乖,不要出手。” 凤遥虽然很是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大约是这群刺客里面武功最好的,而且明显今日的目的不是刺杀皇上,而是玉琉或者凤遥。 碧莲目光落在凤遥脸上,见凤遥微微摇头,便退在暗处,并没有动手,但身体紧绷,像是一把准备出鞘的宝剑。 红衣女子将内力灌注与水袖之中,因玉琉一手搂着凤遥,所以有许多死角便顾及不到,红衣女子便利用这一点,用水袖攻击着玉琉身侧下方,更多的攻击都是针对凤遥。 玉琉本可以轻易将红衣女子制服,但凤遥在他耳边轻声道:“用五分内力就好。” 玉琉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凤遥皱着眉头看向太和殿左侧的暗处,碧莲方才传音入密告诉凤遥,那里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隐在那里,之前并没有这个人,是刺客行刺后才出现的。 殿上杀手04 那人内力高过凤遥,所以凤遥并不能捕捉到他的气息,只是被碧莲告知后,隐约觉得那里是有一双眼睛看着她和玉琉。 虽然女刺客人数众多,但是不下一刻钟都被抓住了,大部分人是被俘后便服毒自尽了,玉琉眼见刺客逐一被制服,便对凤遥使了个眼色,接着飞身对着红衣女子打出一掌,虽然是用了五分内力,但在外人看来,这已经是拼劲全力打出的一掌了。 红衣女子水袖从侧面袭向凤遥,而身子却是一个后空翻躲开了玉琉的那掌。 凤遥冷冷一笑,右手从袖口伸出,两指并扣,指尖的三枚银针射向红衣女子的膻中穴,红衣女子脚尖沾地,便察觉到了射来的银针,脸色微变,急忙甩动另外一只水袖挡住银针。 只是凤遥虽然内力未曾恢复,但她本身臂力惊人,且银针上又灌注了她三分内力,红衣女子要挡住银针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玉琉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不过眨眼之间,本该袭向凤遥的水袖被玉琉擒在手中,掌中运力一扯,便将红衣女子身子往前带去,凤遥闲适淡淡再次打出三根银针,分别射向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三处。 两者之间距离本身便在拉近,红衣女子一手灌注内力抵挡着玉琉,另一手中水袖要挡开凤遥的银针,难免有些顾此失彼,身体难以很好的控制。 凤遥玉琉两人看起来都是极为轻松的模样,水袖擅长远攻,近身便极为容易破解,所以红衣女子一直与玉琉拼着内力,想要拉开两方的距离,这便给了凤遥可乘之机,银针不断射向红衣女子身体各处死穴。 在外人看来,红衣女子应当是武功无力都不错,才能一直挡开凤遥的银针攻击,可是也只有碧莲玉琉知道,凤遥不过是在戏耍红衣女子,顺便做给暗中的人看。 既然是想试探凤遥的深浅,凤遥怎么可能傻得将自己完全的实力暴露出来呢?而且她如今内力没有恢复,就算要展现所有的实力,也是无法,这一招是虚也是实。 直到殿中除了红衣女子,所有刺客都被制服,凤遥玉琉两人便同时发难,玉琉撤去掌力,同时搂着凤遥飞身向后退去,凤遥两手同时射出六枚银针,三枚攻向红衣女子面门,三枚攻向下盘。 红衣女子本就用了全力,哪里想得到玉琉会中途撤走内力,松开水袖,一时不察,整个人便向后退了几步,被玉琉松开的水袖也同时被内力震断,六枚银针根本无法同时挡住,红衣女子脸色惨白,情急之下,一手护住面门,另一水袖去挡攻向下盘的银针。 玉琉抱着凤遥落地的同时,红衣女子也被三枚银针整根没入手臂,在一旁的侍卫们便蜂拥而上,齐齐将刀架在了红衣女子脖子上。 凤遥感知到左侧暗处隐约有杀气流泻,眼神一凛,素手翻转,最后三枚银针出现在指尖,丝毫没有犹豫,直射向太和殿左侧的阴影处。 殿上杀手05 玉琉脸色一沉,眸色阴骛跟着看向那处,那里居然还潜藏着一人。 许久都不见那处有动静,而那处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凤遥看向碧莲,就见碧莲微微摇头,意思是那人已经不在。 也许凤遥根本没有伤到那人,本来那人内力高深,如今内力不足的凤遥想要伤了那人,可谓十分困难的。 就算是玉琉,也是因为感知到了杀气才知道那里还隐藏着一人,只是他没有凤遥动作快而已。 红衣女子被制服后,见其他同伴都已经服毒自尽,眼中决然,丝毫没有犹豫就咬破了口中的毒囊,等凤遥玉琉察觉的时候,红衣女子已经口吐鲜血,倒地而死了。 刺杀的整个过程都不到一刻钟,除了红衣女子武功还算不错,其余人根本不堪一击。 凤遥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蠢货,这些侍卫竟然眼睁睁看着此刻服毒自尽,难道他们不知道此刻嘴巴里都藏着毒药么? 玉琉脸色阴沉,这些刺客摆明了是针对他与凤遥的,而能让刺客进入皇宫的人,更是寥寥无几,之前借故走掉的三人,显然有很大的嫌疑。 只是,这些刺客身手这般差,肯定不是用来刺杀的。 子怡公主从头到尾都惨白着小脸,看似极为害怕恐慌的样子,如今停了打斗,她便两腿发软地靠在身后的宫人身上,似乎不敢看殿中的血腥场面,只是低垂着头,身子隐隐发抖。 皇上面色阴沉,看着场中众多的尸体,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半响后,声音阴郁道:“刑部协同御林军给朕彻查此事,若是找不到幕后之人,提头来见!” 本来就提心吊胆的众人听到皇上这话,心中跟着一颤,皇上这是要给太子一个交代啊,之前的事情他们都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刺客都是冲着太子太子妃去的。 被点到名的刑部尚书虽然心里苦哈哈,极为不愿意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但他更加没有胆子抗旨不尊,尤其是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小命不保了。 刑部尚书从后面走到殿中央,道:“微臣遵旨。”然后便吩咐人御林军将尸体抬下去,然后便去处理后续事情。 宫宴如今是无法继续下去了,皇上看了玉琉凤遥一眼,本想说什么,但看到玉琉乌青的脸色时,很快转过了脸,没有再理会二人,而是带着子怡公主先行离去了。 凤遥瞪着眼睛看了半响,没想到今日宫宴竟然会是这样,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怎么预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出宫还是跟着去看看?”凤遥看了眼正在往外搬尸体的御林军,低声询问玉琉。 玉琉微微皱眉,声音低沉道:“既然敢将刺客放进宫里行刺,还挑了这样身手的女子,必定要有其他的后招,即使回了府也避免不了,先跟着去看看,查一查这些人是不是和之前的那些黑衣人是一起的。” 凤遥不可否认,这些人也许和上次在太子府刺杀的人一样,都是永宁或者太后的人,只是上次是以杀人为主,这次明显只是为了混肴视线,只是不知他们之后要做什么? 殿上杀手06 两人将目光锁定在红衣女子身上,凤遥要上前去被玉琉紧抱着不放,凤遥回过头,皱眉看玉琉,道:“怎么了?” 玉琉看了眼殿中的大臣们,道:“等会去刑部大牢再看,如今我们先回东宫去。” 凤遥想想也是,先去探探太后那边的动静再说,点点头,道:“好。” 碧莲早在刺客被尽数杀死的时候就站在了两人身后,见两人要离开,碧莲也跟在身后。 本就高度警惕的碧莲在经过红衣女子的尸体时,隐约察觉到一丝不一样,有一种莫名的香味似乎从红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碧莲脸色微变,低下头去看尸体时,猛然发觉红衣女子的眼珠子在动。 难不成她还没死? 碧莲还不急多想,便对着红衣女子的尸体打出一掌,只是那一掌打出之后,碧莲才知道自己已经迟了。 红衣女子在方才被她察觉的时候已经从手中射出一抹殷红,那东西太小,碧莲根本不知道那是暗器还是什么东西,脸色大变,急忙喊道:“主子,小心!” 玉琉听到碧莲的呼喊,瞬间将凤遥拥在怀中,整个人将凤遥包裹起来,那一抹嫣红瞬间没入玉琉的后腰处,消失不见,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只是有一些针刺般的感觉,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在没人注意到的下方,同样有一抹嫣红消失在凤遥小腿处,也许因为凤遥太过担心玉琉,整个人的思维都集中在身后的玉琉身上,所以并没有察觉到这一微小的变化。 红衣女子因为碧莲打出的那一掌,再次口吐鲜血,再也不能动一下,明显是死透了。 只是因为方才的变故,无人注意到红衣女子两只手上都有点点嫣红血迹,而方才的碧莲闻到的香气也瞬间消失不见,接着女子的身体便犹如瞬间衰老一般,原本光滑的面容很快布满皱纹,容颜苍老,连带着身体也变得干瘪,然后头发一点点从乌黑变为雪白,好像被从内抽干血肉,只剩一层肉皮,和里面的骨头。 如何骇然的过程也不过是几个眨眼间的事情,原本就有很多大臣还来不及离开,却不想看到了这样一幕,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看到这样惊悚的过程,也无法不觉得心底发寒,更有甚者,看到那具干瘪的死尸,恶心的吐了起来。 碧莲也觉得极为惊悚,这样的事情,她还从未见过,虽然她见过不少死尸,但这样恐怖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幸好身上还有衣服遮着,不然只是一个头都这样恶心了,露出身子还不知什么样。 碧莲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了,心中挂念着凤遥,便急忙上前问道:“主子,你有没有怎么样?” 凤遥脸色有些白,神情惊慌,摇了摇头,便将玉琉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下,焦急问道:“你有没有怎样?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打到你么?” 玉琉摸了摸后腰,看着凤遥焦急的神色,微微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在了后腰,可是不见了,好像不是暗器。” 阴谋阳谋01 凤遥心中焦急,但这是太和殿,也不能当众脱了玉琉的衣服,只好拉着玉琉道:“去东宫。” 说罢不再理会其他,握着玉琉的手急匆匆往东宫而去,碧莲急忙跟着身后。 殿中大臣因为干瘪死尸的存在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刑部尚书要调查这事,虽然极度恶心,已经将胆水都吐出来了,可是他不能走,但是他身为刑部尚书,也不可能直接去碰那具死尸。 那具尸体有古怪,绝对不能放任不管,但是要抬回刑部大牢,想想都要吐了。 凤遥玉琉用了极快的速度回到东宫,碧莲在寝宫外守着,凤遥关上门后,便不由分说将玉琉的外袍和里衣都脱了,俯下身子凑在玉琉后腰上看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红点,针眼般大小。 用手指按了下,很软,不像被射入什么暗器之类的东西,凤遥不放心又按了下,问道:“疼么?” 玉琉道:“不疼。” 凤遥直起身子,看了看玉琉,皱眉道:“有个小红点,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么?” 玉琉微微摇头,道:“没有,不要紧的。不然出宫让李太医看看?” 凤遥想起方才的死尸,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虽然凤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但这样的画面她一点都不会陌生。 玉琉察觉到凤遥的情绪异常,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 凤遥看了玉琉一眼,眉头紧皱,声音低沉道:“我曾经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本很古老的书,上面说过,有一种异术,施术者可以通过某种药物或者虫子来控制人,只要那人死亡,尸体就会快速干瘪,像极了干尸。” 玉琉之前也看了一眼,那种情况他前所未见,虽然惊骇,但还不至于失了分寸,但如今停凤遥说,似乎很是严重的样子。 “是蛊术?” 凤遥微微摇头道:“这与蛊术虽然很相似,但是比蛊术恶毒了不下百倍,因为一旦被控制,就绝对无法被解除,而且死状极为惨烈。” 顿了顿,凤遥又道:“刚才的情形与那古书上描写的异术很相似,但是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那古书很是破旧,而且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记载其他的。” 这本古书也是凤遥在一次任务中无意看到的,那书极为古老,上面记载了很多东西,凤遥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这些内容,那古书后来被L收回去,不知去向了。 玉琉想了想,道:“尸体一定是送去刑部大牢了,稍后我们过去看一下,既然是被药物或者虫子控制,必定会留下一些线索的。” 凤遥点点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玉琉穿回衣服,本想与凤遥一起出宫去刑部大牢,却突然看到凤遥脸色泛红,额上更有汗浸出,心中顿时一紧,忙上前将凤遥抱在怀中,用手摸了摸凤遥的额头,身上很烫。 “遥遥,你不舒服怎么不说?”玉琉虽然是责怪,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凤遥楞了下,有些不明所以道:“我没有不舒服啊。” 阴谋阳谋02 玉琉也是一怔,但怀中人儿身体滚烫,绝对不会是没有事情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道:“你自己感觉不到?你身体很烫,额头都出汗了……” “是么?”凤遥狐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汗津津的,至于烫,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大约是因为她自身滚烫,所以手中摸到额头的温度相同,所以无法察觉。 玉琉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紧皱着眉头问道:“你真的感觉不到你身体很烫么?” 凤遥还是摇头,但是她也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她摸到玉琉的体温,是极为冰凉的,可玉琉平时的体温都要比她高出许多。 这只能说明,是她的体温过烫,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错觉。 可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热或者其他,除了会莫名出汗。 玉琉想到之前红衣女子的举动,连忙问道:“你之前在太和殿有没有被什么打中?或者是哪里疼?” 凤遥皱眉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感觉到……” 玉琉心中焦急,又将事情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可还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时他因为碧莲的喊叫,所以根本来不及回头,便觉得后腰被刺痛了一下,凤遥被他护在怀中,应该是没有伤到才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我们先出宫去找李太医看看,如果不行,我们马上去神医山庄!”玉琉想了许久,觉得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凤遥这种情况很像是中了毒,而且这天下间能让凤遥这样百毒不侵的身体也避免不了的毒,只怕也只有邪医南宫天研制出来的毒药了。 玉琉心中又愤怒又懊恼,没想到永宁竟然会退而求其次,想要先除去凤遥,他太大意了,竟然还不知道凤遥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凤遥感受到了玉琉心中悲愤懊恼的情绪,便主动抱住玉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有些闷闷道:“不要担心啦,李太医不行,还有外公他们,苏澈今晚就能将南宫天平时写的手札带来了,这样也不会配置不出解药了,对不对?”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玉琉心中还是觉得很不好受,明明是他被射中了,为什么却是凤遥身体出了状况? “好,我们现在就出宫!”玉琉低头吻了吻凤遥的额头,然后松开凤遥,牵起她的手,准备离开寝宫。 只是两人才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门外碧莲冷硬的声音,“你干什么?” 宫人似乎根本不惧怕碧莲,底气十足道:“我奉了公主之命,前来传话于太子殿下。” 门内的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疑惑,永宁此时派人来做什么? 碧莲听到是永宁公主派来的人,明显极为不待见,面色比之刚才更加冰冷漠然,生意也似乎结冰了一般,道:“难道太子的话你家公主还没有听懂?太子殿下不喜欢她,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太子与我家主子!” 碧莲本来是想骂人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里是皇宫,就算主子觉得没事,她也要收敛一些,不能因为这些小事情让那些恶人抓住了主子的小辫子! 阴谋阳谋03 那宫人似乎知道来了之后会这样一般,尽管非常不喜碧莲说话的语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高傲的开口道:“公主说了,如果太子不想太子妃中毒而死,那就出宫吧,我家公主也巴不得你家主子死呢!” 最后一句话很有可能是这宫人自己加上去的,永宁即便说过这样的话,但不可能让宫人讲出来,说给玉琉凤遥听。 凤遥在门内听后,不由得嘲讽一笑,这个永宁还当真是找死,不知什么时候在她身上下毒就算了,如今竟然要敢用这件事情来威胁玉琉,难不成她的男人看起来真的就是个软柿子? 玉琉本就是猜想下毒之事是永宁所为,现在宫人的话更是验证了玉琉的猜想,他脸色阴沉,隐隐有风暴形成,几乎爆发。 门外的碧莲听那宫人的口气也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心中焦急,更是恨不得立马冲到栖梧宫中,将永宁乱刀砍死! 碧莲忍着心中喷薄的怒气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她知道门内的主子和太子都已经听到了,所以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杀气,等着主子的吩咐。 玉琉冷笑一声,牵着凤遥的手出了寝宫,道:“回去告诉你家公主,本太子不想听她的废话,让她以后离本太子远一点!还有告诉你家公主,若是本太子救不了太子妃,那么本太子自当寻太子妃而去!即便这天下女人死的只剩下她一个,本太子都不看多看她一眼!” 宫人哪里见过玉琉如此骇人的模样,不禁有些害怕,缩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脸色也有些发白,但想到来时公主的话,她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公主说,若是太子不去见她,太子妃只怕是还没走到宫门口,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玉琉虽然防着永宁,但是这毒是怎么下的,他一点不知,而且如今凤遥毒发时情况这般诡异,即便是永宁在骗他,他都不敢拿凤遥的性命做赌注! 永宁那般恨凤遥,下的毒又怎么会一般? 碧莲在一旁听着,几乎就要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气,连主子百毒不侵的身子都能中的毒,会简单么?这个永宁,真是死十次都不够! 凤遥还算镇静,永宁也许真的很聪明,给她下了毒,然后骗了玉琉过去,也许她真的会给玉琉解药,不过只怕没等玉琉回来,她就已经毒发了。 对于永宁的狠心毒辣,凤遥一点都不怀疑,她若是有机会踩着她,又怎么可能给她翻身的机会呢? 不过,她凤遥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微微一笑,唇角冰冷,隐隐有几分讥讽的味道,凤遥道:“既然出不来宫,本宫就不出去了。不过,解药在栖梧宫,本宫自然不会让它白白放着!” 意思便是,解药她会去拿,但不是让玉琉以这样的方式去! 宫人脸色微变,不过显然这样的反应似乎也在预料之中,因为宫人很快又道:“公主说了,太子妃最好不要一直走动,这样会加快血液中毒素的流动,这样也许太子妃连解药都用不着了。” 阴谋阳谋04 凤遥脸色一沉,这样说来,她连去栖梧宫都做不到了么? 冷哼一声,她就不信这个邪了,她服用了厚香,即便是南宫天的毒药,也应该能缓解几分,不会那么快毒发! 只是凤遥的想法却不是玉琉心中所想,他心中明知有诈,但他还是不敢拿凤遥的性命去赌,所以他已经打定主意,自己孤身前去栖梧宫见永宁拿回解药! “遥遥……”玉琉突然将凤遥拥入怀中,声音低沉温柔,道:“你在东宫等着我,我去帮你拿回解药!” 玉琉的话让凤遥身子一僵,连带着心也跟着凉了几分,玉琉这是什么意思? 凤遥被玉琉按在怀中,根本看不到玉琉的神色,又听到玉琉道:“遥遥,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要救你,用身体换取解药的!” 凤遥也不是怀疑什么,只是玉琉这样做让她很不放心,万一永宁故技重施,再次给玉琉下药呢? 即使到了现在,凤遥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下药的,太后身边有高人,她怕玉琉应付不来! 凤遥身子慢慢软下来,声音闷闷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玉琉低低一笑,又道:“若是没有生机,我情愿与你一同死了,可如今还有一线生机,比去神医山庄更加快捷,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你忘了为夫对你说过的话了,若是她敢用强,为夫拼了命自宫,也不让她得逞!” 凤遥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说这样的话,真是…… “你敢!”凤遥小手狠狠拧了把玉琉的腰上的软肉,恶狠狠道:“你敢在栖梧宫掉根头发,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去!” 玉琉脸色一黑,真想把这个不知趣的小女人按在床上狠狠教训一番,竟然还敢拿这个事情来威胁他,真是夫纲不振!太可气了! 碧莲本就离得不远,虽然两人声音低,但碧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真是搞不懂主子和太子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借机甜蜜一把,真是受不了! 不过,永宁那个贱女人怎么就没在这里呢?若是她在这里看到主子和太子这么腻歪,想必嘴都要气歪了吧? 真是有些遗憾! 玉琉微微垂下头在凤遥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然后道:“再胡说八道为夫就让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凤遥忍不住打了哆嗦,她一点都不怀疑玉琉话中的真实性,这人上了床就化身禽兽了,永远不知足,想想一个月下不了床的凄惨,凤遥果断的闭嘴了。 玉琉瞬间就觉得圆满了,接着又亲了亲凤遥,温声道:“乖,等我回来!”然后松开凤遥,柔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厉,他对着碧莲道:“好好看着你家主子,本太子没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许去!” 碧莲听出了玉琉话中的意思,这摆明了是让她看着凤遥,即便是凤遥要出去,也挡着不许。 这本来就是碧莲心中所想,所以碧莲认真的点头应下了。 阴谋阳谋05 凤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倒是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倒是一旁等着的栖梧宫的宫人极为惊奇,没想到传闻中的太子太子妃竟然是这样相处的,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一般,看起来极为恩爱的模样,就连旁人的一根头发丝都容不下的。 玉琉又将凤遥抱回寝宫,安置在软榻上,才和宫人离开去了栖梧宫。 碧莲等着玉琉出了东宫,才进了寝宫,见凤遥只是怔怔看着房顶,不知在想什么,微微皱眉,走过去轻声问道:“主子,你怎么了?是担心太子?” 凤遥表情怔然,移开视线看向碧莲,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一样。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凤遥的脸上依旧潮红,额上的汗水也没有断过,只是她自身感觉不到而已。 碧莲一直在暗中看着,不可能是食物和水,因为两人就没动过桌上的任何东西,就是打斗中也没有任何不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出太和殿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子。 当时那个红点明明是射进太子身上的…… 碧莲紧皱眉头,心中不知怎么也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看了看凤遥,又道:“主子,我觉得还是那具女尸有问题……” 凤遥不甚在意的一笑,道:“我知道,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会传信给苏澈,让他将所有南宫天所有的手札毒药都送去神医山庄,让外公他们研制出解药。” 这已经是凤遥做的最坏的打算了,玉琉和她心中都明白,永宁不会这么轻易了事,她的身体究竟如何,没人比她更清楚,她只是不想让玉琉担心而已。 之前身体还未有任何反应,如今却觉得身体内似乎有一把火要烧着了,这种感觉很陌生,但凤遥还不至于蠢笨到不知这意味着什么,想起永宁千方百计阻止她去栖梧宫,却又让玉琉非去不可…… 凤遥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她真心希望永宁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虽然她不确定之后的事情是不是按她所想,但是她会好好给永宁一份回礼的。 绝对的非常惊讶的超级大礼。 “碧莲,过来。”凤遥笑容有几分邪魅,碧莲陡然觉得背脊发寒,想着大约有人要倒霉了,乖顺走过去,附耳过去。 凤遥小声吩咐了几句,碧莲听后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欣喜欢愉。 “好了,你去吧,不过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了。”凤遥笑着说道,虽然一般人想要发现碧莲很难,但是这是皇宫,还是小心为上。 碧莲面带喜色,频频点头道:“知道了,主子放心吧,碧莲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一定让主子满意。” 凤遥清浅一笑,没有说话。 之后碧莲便离开了东宫,而一直隐在暗中的清平没有和玉琉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东宫外守着凤遥,所以碧莲才会如此放心的离开。 东宫与栖梧宫的距离不算近,但玉琉心中惦念着凤遥,所以一路上走的飞快,那宫人到最后已经跟不上玉琉的步伐,只能一路小跑到了栖梧宫。 阴谋阳谋06 到栖梧宫门口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只是张着嘴大口呼吸着。 守在殿外的宫人见她如此模样,只好敲响殿门道:“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玉琉根本没打算等着,宫人通报的同时,他就已经越过宫人,推开殿门进去了,宫人本想阻止,但又想起之前公主吩咐的事情,乖乖咽下了要说的话,反而在玉琉进去后,将殿门重新关上。 永宁的寝宫与上次来时,有了很大的区别,入眼便是红色,所有的一切都被换成了红色,轻纱飞舞,倒是像极了婚房。 玉琉微微皱眉,循着房中的呼吸声看去,便看到永宁着一身红色喜服端坐在床边,只是并没有盖头,但那凤冠却是极为耀眼。 永宁样貌本就生得极好,如此精心打扮一番,更显明艳动人,让人怦然心动。 只是玉琉只是看了一眼,便极为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脸上丝毫没有隐藏情绪。 “本太子倒是不知道,今日竟然是公主的大喜之日,不知驸马是哪一位?”玉琉明知故问,他被永宁引来,见到如此场景,自然明白永宁心中打着什么主意,这更让他觉得厌恶恶心。 永宁似乎早已习惯了玉琉这样的表情和态度,虽然心里极为难过,几乎要滴血了,但面上还是一副什么都没感受到的模样,笑意吟吟的看着玉琉道:“玉哥哥进了婚房,新郎自然就是玉哥哥无疑了。” 对于永宁这样不知廉耻的行为,玉琉觉得真是无人能及了,本以为这天下间有个凤青已经是极致了,不想还有个比凤青更甚的永宁,看来果真是应验了凤遥说得那句话了,没有最不要脸的,只有更不要脸的。 到了这里,玉琉倒是不着急了,径自坐在了外室的主位上,勾唇冷笑一声,道:“所以说,到底不是真正的公主,如此下贱的行为做起来得心应手!” 永宁脸色微变,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前大幅度起伏着,但几番之后,到底是没有发作,只是脸色微沉,昭示着她真正的心情。 “玉哥哥说什么都好,总之今日的新郎,玉哥哥不愿当,也无法了!”永宁想着计划已经到了最紧要的一步,绝对不能出错,自己这边就算成不了,那边也一定会万无一失,所以心中有了几分底气。 玉琉眼神陡然凌厉,狠狠看向永宁,神情阴狠,声音冰冷道:“你真当本太子是好拿捏的了?你以为给她下了毒,本太子就会受你威胁?本太子就是自残,也不愿碰你一根头发丝!” 永宁身子僵硬,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僵住,一点点隐去,这简直是极大的侮辱,永宁知道玉琉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他是真的抱着这样的心态来见她的! 不过,那又如何,今日真正的目标也不是玉琉,永宁跟着冷笑一声,缓缓起身朝着玉琉走去,一边道:“玉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凤遥是怎么中毒的么?哦,不,或者更应该说是‘春风一度’?” 洞房花烛01 玉琉的脸色陡然一变,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让他以为永宁不过是为了借此威胁他,其实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们今日真正的目标是凤遥! 玉琉豁然起身,脸色骇然,微眯的眸子充满了杀气,“那本太子今日就明白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本太子与她分开,即使她……本太子也不会弃她而去!” 这本就在意料之中,但亲口听玉琉说出来,永宁还是觉得窒息般的疼,她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为什么玉琉竟然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永宁神色疯狂,容颜已经完全扭曲,显得极为狰狞,她哈哈大笑道:“说得好听,玉哥哥你这么霸道的男人,你爱她越深,对她的占有欲就越强,难道我会不了解你吗?你是不会弃她而去,但你心底真的会不介意?玉哥哥是在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玉琉脸色一僵,抿着唇没有说话。 不错,他对凤遥的占有欲很强烈,但是比起要失去凤遥,永宁说的那些简直显得极轻,他也许会在乎,但并不是因为凤遥的身子曾经被旁的男人得到过,而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凤遥承受这些! 明知自己从离开东宫的时候已经跳入了陷阱,玉琉还是很镇静,如今就算赶回去也来不及了,他相信凤遥,就算凤遥真的出事了,所有的后果他会跟着一起承担,即使是一起去死! 但是,不论凤遥如今会不会出事,他一定不会让永宁好过了,凤遥会遭受什么事情,永宁也要感同身受才好,不然他“心有不安”! 玉琉微微一笑,极为温柔,却又残忍道:“介意不介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但是本太子如今心情极为不好,你是罪魁祸首,本太子就勉为其难用你来平息怒气了!” 说罢,玉琉猛然出手,指尖两枚银针往头顶房梁上射去,足足用了十分的内力,便听得一声闷哼,一团乌黑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永宁脸色大变,不是说给他下了药,内力会慢慢流失么?怎么会还能发现她的暗卫,而且还将他打下来? 这名暗卫,虽然不比凌一,但也差不了多少! 永宁哪里知道,玉琉如今也是百毒不侵的身体。 玉琉眼角发现永宁神色不对,微微皱眉,冷声道:“不是说,进了这房间的就是新郎么?如今这是什么?本太子可是后来的,不比这位新郎进来的早……” 永宁不傻,哪能听不出来玉琉话中的意思,脸色发白,猛然向后退了几步,眼中隐隐有水光,瞪着玉琉道:“你要干什么?……玉哥哥,难道你真忍心?玉哥哥你不担心凤遥么?如今玉珉已经去了东宫,你不去救她?” 永宁为了要逼玉琉就范,所以在寝宫外安排了很多暗卫守着,但房中只有这一个暗卫,她知道会说很难听的话,并不想那些话被人知道,留下一个暗卫已经是极限了,虽然暗卫不会说出去,但是他们心里难免会鄙视她。 洞房花烛02 可如今正是这样,被玉琉钻了空子,她哪里会知道玉琉知道凤遥中春药的事情,竟然不是首先去救她,而是对她出手。 “春风一度”也是邪医南宫天研制出来的春药,就是因为药效发作不如“良宵苦短”快,才会给凤遥下这种药,为的就是给永宁时间,将玉琉骗来,然后玉珉便能借机去东宫,与凤遥成其好事。 提起玉珉,玉琉脸上闪过一丝杀气,阴骛看着永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道:“为了她,我愿成魔!” 玉琉猛然抬起指尖,一抹气流射向永宁,永宁没有武功,根本来不及逃避,已经被玉琉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了。 “你以为只有邪医才研制春药?难道神医山庄真是摆设不成?”玉琉声音低沉冰冷,放肆地狱里的恶魔一般,整个人都被一股阴凉之气包裹,“本太子这里也有很多好东西要请公主好好享用一番!” 玉琉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瓷瓶,面色冰冷一步步走向暗卫,玉琉虽然用了十成的内力,但根本没有伤他分毫,不过是让他昏了过去,如今这人正是派上了用场。 玉琉扯掉了暗卫黑色的面巾,微微挑眉,倒是不枉他一片好心,这暗卫当真是“好相貌”,从瓶子里倒出一个黑色药丸,塞进了暗卫的嘴巴中,那药入口即化,不出一刻钟便会发作,给足了永宁时间欣赏她新郎的样貌! 以前一直是凌一跟在永宁身旁,这个暗卫她以前从未见过,来了这几日,也不曾见过他的样貌,如今见了不禁花容失色。 她从未见过这样丑的一张脸,也许他原先的样貌极好,可如今脸上有一个极大的叉,让他整张脸都极为狰狞恐怖,也许是当初受伤极重,那个叉划得极深,所以疤痕极重,最为严重的是鼻梁和嘴唇,已经完全被毁坏,看起来极为骇人。 永宁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若不是身体如今无法动弹,她早已经瑟瑟发抖了。 “是不是想喊人进来?”玉琉解开了黑衣暗卫的穴道,起身微笑看着永宁,似乎毫无恶意,邻家大哥哥般亲切可人,但永宁知道,玉琉骨子里藏着一头野兽,一个恶魔,他笑得越是无害,做出来的事情越是残忍。 永宁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玉琉没有给她喂药,她已经知道玉琉心中大盘算,她刚才是想喊人进来,可玉琉一定会更快的…… 果然,玉琉抬起胳膊,指尖气流流荡,他闲适淡淡看着永宁,指尖似乎在跳舞一般,气流所过之处,永宁大红色的嫁衣被划成一片片破碎的布片掉落,只余下里衣。 目光定在永宁的凤冠之上,玉珉眼眸微眯,声音地神暗哑,充满了危险,“你也配带着属于太子妃的凤冠?” 说罢,一掌过去,直接将那凤冠化为了粉末。 永宁瞪眼陡然瞪大,眼中迸射出狠厉的光,却是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洞房花烛03 “你是不是心里想,若是凤遥失贞了,本太子为了皇位一定会舍弃她?或者为了和她在一起,主动放弃皇位?”玉琉冷声几声,看着永宁就像在看白痴一样,声音低声狠厉,道:“本太子说了,为了她,愿成魔!谁敢让本太子离开她,本太子就将他碎尸万段!” 周身的气息如同深渊中的恶魔,阴森恐怖。 永宁眸光一缩,似乎很害怕的样子,瞳孔剧烈抖动着,面色几乎透明。 玉琉很满意永宁这样的表情,微微一笑。 “本太子今日心情极好,所以请公主好好感受一下,本太子送你的‘洞房花烛’是何等的销魂蚀骨!”玉琉方才说完,便察觉有人进了寝宫,脸色一变,喝道:“出来!” 却见从暗处走出来的是本该在东宫的碧莲,玉琉脸色稍作缓和,陡然又变得凌厉异常,问道:“本太子让你守着你家主子,难道你当本太子的话是耳旁风?” 碧莲也很无奈啊,面无表情道:“主子让我过来送点东西的,她说也许太子能用得着!” 碧莲出现时,永宁已经极为震惊了,外面那么多暗卫,怎么会让她这样光明正大的进来?凤遥身边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人? 不论永宁心中如何骇然,没人会解答她的疑惑,只是让她陷入了更加恐慌的情形中。 玉琉听了碧莲的话,面色缓和,这样说来,凤遥也应该有所察觉了,不然不会派碧莲过来,清平也在,想必还能拖上一会。 “送什么?她如今如何了?”玉琉忙问道。 碧莲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玉琉道:“主子送给公主的,虽然这东西很少,主子也很舍不得,但是公主送了那么大的礼给主子,主子也不能寒酸了,所以将这一整瓶都送给公主了。” 碧莲不说,玉琉也知道那是什么,他曾经看到过类似的瓶子,虽然比眼前这个瓶子小一些,但是里面装的应该是一样的东西,这样珍贵的蛇血的确是很稀少。 凤遥本身也只有两瓶,如今将这一整瓶都送过来,可是下了血本了。 永宁听了碧莲的话,只差没吐血了,说得好像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不成,可是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玉琉看到后眼睛发亮呢? 永宁心中猛然出现不好的预感,便见玉琉接过瓶子打开,然后走到她身边,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铺面而来,永宁陡然瞪大眼睛,喊道:“不要!这是什么?我不要喝……” 玉琉哪里会听她说话,直接将她的嘴巴卸掉,然后将她的头向后仰去,接着就将整瓶蛇血给倒了进去。 虽然中间永宁想要不咽下去,但下巴被卸,而且又是向后仰着,除了被呛了几下,那些蛇血一点没拉都进了她的肚子。 之后,玉琉又将永宁的下巴装回去,这手法娴熟成熟像是演习了许多遍一样。 当初玉琉知道张凌就是这么喂他喝药的时候,就觉得这真是一个特别好的办法,今日这样试验一番,果然不错。 洞房花烛04 嘴巴里全部都是血腥味,永宁觉得分外恶心,特别想吐,脸色惨白,顾不上别的,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碧莲看了眼地上的黑衣暗卫,微微皱眉,一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不过要去抓几个外面的暗卫进来,似乎有些费时间…… 抬头看了眼玉琉,碧莲出声问道:“太子有没有给地上那人吃什么?” 碧莲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这里还有好些不错的药没有用…… “喂了一颗南宫奇研制出来的春药,不知道药效怎么样,之前听说是用在猪身上的,好像药效马马虎虎……”玉琉说得很不以为意,好像那真的是什么药效奇差的春药一般。 但是南宫奇是谁? 那是神医山庄的二少爷,就算是个纨绔子弟,可祖传的医术能差到哪里去?何况南宫奇就偏爱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他研制出来的春药能差? 碧莲嘴角微微抽搐了下,看来太子对二少爷的怨念果然很深,不过她的药用不上倒是有些可惜了,都是之前从神医山庄回来的时候,南宫庄主给的。 玉琉看了眼碧莲,突然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们洞房了再回去,本太子先回东宫。” 凤遥身上中了“春风一度”,算算时间,如今也该发作了,不过本身百毒不侵,应该能缓解一会,他应该能赶回去,至于玉珉…… 玉琉眼眸微眯,嘴角微扬,哼! 碧莲本来就有这意思,她留下还能再加点火,“嗯,那太子先行离开吧。” 两人这番对话完全没有一点违和感,一个未婚女子看别人洞房,似乎很正常一般的样子…… 玉琉惦念着凤遥,冲着永宁温柔一笑,便很快离开了。 玉琉方才一笑,永宁只觉得毛骨悚然,那笑容虽然温柔,但更像是催命符一般,让永宁浑身凉透。 地上的黑衣人药效还未发作,碧莲皱着眉头,似乎极为不满意的样子,想了想,从腰间的荷包里翻出一颗药,又喂给黑衣人吃。 不出片刻,黑衣人悠悠转醒,眸光带火…… 玉琉出了寝宫,便运功飞身掠过,暗卫才刚路面,要挡住玉琉,便听得他道:“你们若是还想要永宁的命,只管拦着本太子!” 暗卫们齐齐大惊,当初去刺杀太子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最为厉害的凌一也铩羽而归,太子又怎么会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呢? 若是公主出了事情,那他们的脑袋也可以搬家了。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知道的。 犹豫间,玉琉的身影已然不见。 玉琉的话极为清晰的传进了寝宫内永宁的耳朵,她身子不能动,那张恐怖的脸就在她的胸前,那人对着她手口并用,而碧莲握着簪子正对着她的后脑勺,若是她敢出声让暗卫进来…… 先不要说性命,如今她衣衫半解,脸色潮红…… 想到可能的后果,永宁就觉得心底发寒,努力忍着不呻吟出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平稳,永宁咬着牙对外面喊道:“所有人都不许进来,否则本公主决不轻饶!” 洞房花烛05 本来还想进来一看究竟的暗卫们听到这声音纷纷都顿住了,虽然公主声音有些奇怪,但她不让进去,暗卫们也不能违抗主子命令,所以又纷纷隐去了身形。 碧莲察觉到外面的情形,微微一笑,接下来可就是永宁公主毕生难忘的噩梦了。 另一边,东宫太子寝宫中,碧莲离开后,凤遥就感觉到身体中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知道自己是中了媚药,之前的那些症状也许只是障眼法,为的就是将玉琉骗过去。 想到之前玉琉被射中的情形,凤遥微微皱眉,想着她应该也是在那时被下药,只有在那时比较混乱…… 于是凤遥转到屏风后,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一遍检查下来,果然也在小腿处发现了同样的红色针孔状的小点,与玉琉后腰上的一模一样。 那么是不是说,玉琉也被下了药? 想到这个可能性,凤遥脸色陡然变得阴沉,永宁这次计划倒是不错,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而且这次计划真的很完美,将她与玉琉的性格摸得很清楚,完全就是按照他们的思路来设计的。 不停丢下烟雾弹迷惑他们,等他们意识到上当了的时候,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凤遥冷笑一声,虽然身体内的药效发作了,但她还不至于失了理性,何况有着厚香的药性在,她还能坚持一会。 寂静的寝宫中,陡然响起一声闷哼,似乎是从寝宫外面传来的,凤遥脸色微变,快速将里衣穿好,便听得寝宫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 凤遥不动声音将衣服一一穿好,进宫前藏在衣袖中的银针已然用完,凤遥将头上的金钗拔下紧紧握住,将手藏于长袖之中,慢慢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只是眼前的人却让她稍微惊讶了一下,竟然是玉珉。 不过想想又觉得极为正常了,之前玉珉与永宁一起离开,明显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只是没想到,玉珉竟然会与永宁“各取所需”。 这个人的执念真不是一般的深,为了得到“凤遥”做了这许多疯狂的事情。 刚才的闷哼声应该是清平的,看来玉珉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来的。 凤遥很平静,她站在原地看着玉珉,神色冷漠,不惊不怒不慌,淡淡道:“对你来说,女人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玉珉见凤遥脸色潮红,而且额上汗水不断,想必药效已经发作,但她声音如常,似乎没有受药效半点影响。 对于凤遥刚才的话,玉珉不甚理解,微微皱眉,问道:“遥儿,你在说什么?” 虽然心中为马上就能得到凤遥而欢呼雀跃,但还是有些担心,如果凤遥事后怪他该如何呢? 凤遥打量了玉珉一番,衣服不是之前在宴会上的那件,发簪也不是,想到玉珉为了来见她做那种事,还特意重新换衣打扮了一番,凤遥就觉得讽刺无比,这样的举动能说明什么? 是他真的爱“凤遥”?还是说他是个衣冠禽兽? 勾唇嘲讽一笑,凤遥道:“对于没有爱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身体不是都应该一模一样的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执意要我呢?” 洞房花烛06 因为什么凤遥心知肚明,可就是这样问出来才更加伤人。 玉珉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伤心,又有些恼怒,他抿着唇看着凤遥,缓缓道:“我是没有爱,因为我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执意要你呢?我爱你,所以想要你,就是这么简单!” 凤遥轻笑出声,带着无尽的蔑视,身体上传来的感觉一波一波传到脑中,几乎让凤遥站不稳,若不是她紧掐这手掌心,用那点痛感支撑着,如今她早就脑中一片浆糊了。 “爱?你在说笑话?玉珉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爱?你确定你那不是掠夺?下药也是爱么?那这种爱可真是让我觉得恶心……”凤遥背靠着墙面,手中更加用力,希望借此可以清醒。 即便凤遥极力隐藏压制,玉珉还是明显发现了凤遥身体的不对劲,他知道药效已经完全发作,用不了多久凤遥就会完全支撑不住了。 只是她中药这么久,如今还能如此清醒的面对他,意志力可见一斑。 对于凤遥的讽刺不屑轻蔑,他虽然苦涩痛苦,但这都不重要了,他渴望已久的女人马上就会属于他,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 骂或者恨,都无所谓。 微微一笑,玉珉柔声道:“遥儿,你恶心不屑或者怎样都好,我不会在意,我爱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知道而已,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凤遥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她不是古代的女人,但并不表示她不看中自己的清白,她爱玉琉,为她守身如玉,不愿意再被任何男人碰,尤其是这个男人不仅是她讨厌的,更是她爱的人极为厌恶的。 若是真的发生关系了,她不会寻死觅活,但终究是无法再坦然面对玉琉,这是一个污点,不论玉琉在意与否,她都无法过了自己那关。 所以就算现在为了清白,杀了玉珉她都不会有一点犹豫。 “我会杀了你!只要你敢动我一下!”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凤遥说得极为坚定。 玉珉身子一僵,他依旧保持着进来时的姿势,并没有再往前一步,他在等凤遥药性完全发作。 嘴角的笑容渐渐隐去,玉珉的目光落在凤遥面若桃花的小脸上,平常清冷的凤眸如今媚眼如丝,虽然极力隐忍,但还是泄露出几分娇媚。 这样的凤遥,玉珉从未见过,但该死的诱人。 只是这样看着,玉珉便有无限的冲动,一阵阵热流传入小腹间,那股炙热的滚烫感觉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没有过的,而且只是这样看着,就让他如此…… 喉头不自觉动了动,玉珉往前一步,想要靠近凤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秀色可餐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就如眼前的凤遥,让他忍不住扑过去将她吞入腹中。 “遥儿,我一定会比玉琉更加爱你!” 凤遥知道药效发作了,自己的表情已经不受控制,捏紧了手中的金钗,凤遥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泻出口中,“呵,你看你有多可怜?你爱一个人的深浅,非要有个参照物才能知道么?若是没有玉琉,你拿什么比较?究竟是你不愿意输给玉琉,还是真的因为爱我?” 美妙夜晚01 玉珉才迈出的步子又停顿下来,他面色冷然,看着凤遥虽然娇媚,但极为厌恶的模样,心中狂躁不已,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上心头,“玉琉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有的,我也有,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为什么你最后会选择他?遥儿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你以前明明是爱我啊,你明明是爱我的……” 玉珉怒吼出声,神情扭曲,眼中尽是疯狂之色。 凤遥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你只要改了爱我这一点,大恩不言谢!” 说完,凤遥便死死咬住嘴唇,她真的快撑不住了,若是再多说一点,一定会呻吟出声,只怕到时候更加惹得玉珉兽欲爆发了。 虽然玉珉神色有些癫狂,但他根本没忘记他今日所为何事,他知道凤遥已经到了极限,之前种种情绪忽然都消失不见,瞬间恢复到翩然的模样,微笑看着凤遥道:“遥儿,你说再多都改变不了今日的结局,你会成为我的女人,玉琉会因此与你分开,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妄想了。如今这个时辰,想必初心那边也差不多了……” 说罢,玉珉朝着凤遥一步一步靠近,他不会再等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他必须要得到她,无论用何种手段! 凤遥紧咬着牙关,瞪着玉珉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自己,指甲已经完全锲入肉中,但她一丝痛感都感觉不到了,如今只能靠藏在袖中的那只金钗,因为身子发软,所以凤遥极为用力的想要握住金钗,希望等会可以将玉珉一击毙命。 越是靠近凤遥,玉珉越是欣喜,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拥有她,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觉得开心,之前的种种,他都可以不计较。 凤遥因为药物的关系呼吸逐渐急促沉重,玉珉也因为凤遥如此诱人魅惑的模样而引发了前所未有的高亢情欲,凤遥心中计算着玉珉靠近的速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支撑多久…… 玉珉脸上有着浅浅的痴迷,越是靠近,他越是能感觉到心跳,那么有力的跳动着,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从别的女人身上没有感受过的悸动…… 终于他距离凤遥只有不到三尺,玉珉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缓缓伸出手去,凤遥浑身发热,软弱无力,即便有反抗,也无法抵开玉珉的手臂,极为轻松被揽入怀中…… 凤遥双腿发软,几乎是被玉珉给拖到怀中的,不过也因为凤遥的故意为之,所以她的头刚好靠在玉珉胸前,若是想要将玉珉一击即中,心脏或者眉心都需要极准的手法,只是她如今身子越发无力,想要做到很困难。 “遥儿……”玉珉低声呢喃,显然已经情动,俯下头去,往他向往已久的红唇吻去…… 凤遥屏住呼吸,用力捏着金钗,只等玉珉低下头来,便刺中他的眉心,或者是天灵穴中…… 玉珉离乱的神情陡然一僵,顿了下,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美妙夜晚02 凤遥心中一惊,手中的金钗便没有及时刺出去,紧接着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极为安心的气息将她包裹,凤遥一时怔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玉琉……”凤遥轻声喊道,她最终还是等到他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般期望一个男人的拥抱,她从未都没有觉得自己像刚才那么脆弱…… 玉琉方才都要吓死了,门外宫人都不见踪影,就连清平都被打晕了,他多么害怕玉珉已经伤害了凤遥,还好,还好…… 玉琉紧紧抱住凤遥,身子颤抖,声音也哆哆嗦嗦,“遥遥,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我真是该死,遥遥,遥遥……” 终于到了熟悉的怀抱中,凤遥也不再抗拒,本来强行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手中的金钗也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让玉琉有一丝回神。 看到地上的金钗,玉琉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接着更加大力的抱住凤遥,几乎就要哭出来,声音暗哑颤抖,“遥遥,遥遥,都怪我,遥遥……” 玉琉说不出其他话来,他不敢想象,若是再迟来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 若是凤遥因此自杀呢? 凤遥因为玉琉的到来,终于不用强忍着身体的快感,但见玉琉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跟着心疼,“玉琉,好难受……” 此时,凤遥也只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抚平玉琉的惊慌害怕,而且她已经撑不下去了,这药性极为强烈…… 玉琉因为凤遥这一声痛苦的呻吟而回过神来,尽管仍旧害怕失措,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给凤遥解了药性。 看了眼被他打晕在地上的玉珉,玉琉周身杀气暴涨,若不是玉珉太过专心,怎么会没有发现他进来呢? 但是这个该死的玉珉竟然还抱了他的遥遥,企图对遥遥不轨,既然他这么想女人,他送他一个好了! 玉琉将凤遥抱起往床边走去,一边唤道:“清平进来。” 之前被清平弄醒的清平从窗户跳进来,低垂着头,很是懊恼的模样,“主子,有什么吩咐?” 虽然他才醒来一会,但光是之前的几句话,已经让他知道室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是主子及时赶到…… 他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 玉琉没有回身,冰冷道:“将他送去栖梧宫,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了,碧莲在那里。” 清平道:“是。”然后便手脚麻利的扛起玉珉消失在寝宫中。 ****** 凤遥已经被药性折磨的神志模糊,只觉得浑身发热,又无力,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胡乱扯着本就有些乱的衣服,玉琉被凤遥如此诱人的模样吸引到,黑眸逐渐染上颜色,呼吸渐渐沉重急促…… 虽然凤遥忍耐不住,但玉琉不想急色,伤了凤遥,于是越发温柔…… 清平对皇宫熟门熟路,又因为太黑,路上很轻易避过了巡逻的守卫,栖梧宫中更是因为寝宫中有了男女交欢的声音,而变得格外空旷。 美妙夜晚03 清平进了永宁的寝宫内,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碧莲的身影,而且他也察觉不到碧莲的气息,不禁皱眉,难道碧莲已经走了。 床上的景色被纱幔遮住,看不真切,但隐约还是能看到上下起伏的身体,女子呻吟声极大,清平似乎完全不被影响一般。 碧莲人坐在房梁上,早就察觉到了清平的到来,见他身上还扛着一人,不禁有些乐了,便跳下房梁唤道:“我在这。” 清平听到声音才发觉碧莲是从外室房梁上跳下来的,不禁有些傻眼了,怎么他之前就一丁点气息都没察觉到呢?碧莲隐匿的功法未免太厉害了一些吧? 指了指自己抗在身上的玉珉,清平低声道:“太子让我送过来的,七皇子。” 碧莲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玉珉要对主子不轨,结果被太子抓包然后丢过来下火了,不过这样正好,她本来就觉得人有些少,永宁公主这么喜欢洞房花烛夜,一个新郎太少了…… “你先等等啊……”碧莲说完,低下头在荷包里翻找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个红色的丸子递给清平道:“喂他吃下,丢床上就好,会自己醒过来的。” 清平对碧莲的荷包很是好奇,那里该不会都是春药吧? 虽然清平没有猜对,不过碧莲荷包中的药全都不是什么好药,都是整人用的,也有些毒药。 清平将红药丸给玉珉喂下后,便将他剥光了上身丢上了床,虽然永宁公主神智清醒,但因为那瓶蛇血的关系,身体和思想根本就是两种状态,所以她即便是看见,也只能是干着急而已。 床上景色极为香艳,不过两人全都是看戏的心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反倒是很好奇,之后清醒了,七皇子和永宁公主会如何呢? 回到房梁后,碧莲想了想,问道:“人是不是少了?” 当初南宫奇给蛇血的时候,说还未验证过到底药效如何,不过这几日有凌一做实验,药效倒是非常好,而且凌一服下的蛇血只有一点点而已,永宁公主喝了那么大一瓶,只要不死,这辈子大概是离不开男人了…… “两个是不是会满足不了?”碧莲又问了句,样子极为纠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再去找第三个男人去的样子。 清平身子一僵,被碧莲强大的思维给弄的不知所措了,半响后也只是不自然问了句:“为什么?” 碧莲看了清平一眼,道:“她喝了这么大一瓶蛇血。”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瓶子的大小。 清平想着那的确是挺多的血,但是他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喝蛇血?” “是二少爷在雌雄蛇在交配时取得的血液,效果很好,二少爷总共给了两瓶,大瓶的都给永宁公主喝了……” 二少爷是谁,清平知道,蛇血有什么效果,他也猜到了,不过,这会不会太浪费了? 据他所知,蛇在交配期特别暴躁凶猛,取得的血液该多么珍贵,那么大一瓶就用到了永宁公主身上,真是太不划算了! 美妙夜晚04 就冲着这点,清平都不会让它再浪费了,于是点点头,道:“的确是有些少了,不过,你有没有好的人选?” 清平想着有碧莲一起,应该没事,而且太子当时让他把人送过来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那么再加几个也没问题吧? 何况七皇子当时将他敲晕,差点让太子妃给玷污了,这个帐绝对要好好算一下! 碧莲皱着眉很是为难道:“皇宫里除了皇上都是太监,真要找男人的话,就是外面的那些暗卫了……” 清平有些不乐意了,道:“那不是太便宜永宁公主了?她要男人就给她找?” 此时,床内的玉珉已经因为药性而醒过来,脑袋迷糊的他只觉得浑身火热,快要烧起来了,只是凭着感觉去摸寻…… 碧莲想想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等等,我想想啊……”清平难得坐房梁不用担心被发现,于是两条腿在空中荡来荡去,皱着眉,苦思冥想的样子。 碧莲似乎觉得好玩,也学着清平的样子,坐在横梁上,将腿晃来晃去。 “太子妃是怎么说的?”清平突然问道。 碧莲楞了下,答道:“主子说,人多才热闹,说我想怎么折腾都行,但是一定要有生不如死的效果。” 清平听后,嘴角微微抽搐,想着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这话不就是告诉了碧莲,可劲往死里折腾,只要留口气就行么? 不过这样也好,只要留口气,这样的玩法就太多了。 “来,靠过来,我跟你说啊,这样……”清平和碧莲凑在一起,讲了许久的悄悄话,只听得碧莲两眼放光,心中直道:“好极了!” 两人都觉得可行,便分头行动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太后派了身边的公公去打探消息,栖梧宫寝宫和东宫寝宫内整夜都是男女交欢的声音,想着计划终于是成功了,担了一夜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便安心去休息了。 若是太后直接让暗卫去打探,也许会知道实情,不过这都已经是于事无补的了。 自认为圆满完成任务的清平碧莲两人清晨前就不知不觉回到了东宫,各自找了房间去休息。 将近午时的时候,凤遥才悠悠转醒,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酸痛无力,就是抬抬手都觉得费力。 玉琉比凤遥醒来早一点,见凤遥恹恹的,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凤遥神情悲苦,皱着眉苦哈哈道:“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玉琉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昨晚也有些吃不消了,想着邪医不愧是邪医,竟然能制作出来这么强药效的春药。 “要沐浴么?”玉琉虽然也觉得身子不舒适,但在宫中总是觉得不舒服,还是先行回太子府再说。 凤遥点点头,两人最后都是累的睡着了,哪里有时间去清洗身体? 玉琉唤了宫人准备好了浴桶,然后抱着酸软无力的凤遥一起在热水中泡了许久,洗漱后稍微吃了一些补血气的粥和小菜,才算是有了丝人气。 美妙夜晚05 清平本就是在暗中跟来的,所以并没有现身,得知两人起身的碧莲在两人用膳后,去见了凤遥。 玉琉抱着凤遥躺在软榻上,似乎是一点力气都不想用,明显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 碧莲不禁又想到昨晚栖梧宫的事情,主子不过一个男人都闹成这幅模样,不知道永宁公主会不会直接在床上躺个几天? 还有七皇子啊…… 凤遥见碧莲神色有些疲倦,不过精神倒是很好,便问道:“昨晚如何了?” 碧莲皱着眉想了想,道:“特别乱,人很多。” 凤遥一听来了兴趣,她早上听玉琉说,他将玉珉送了过去,加上永宁心的贴身暗卫,也不过两个男人,怎么就成了人多又特别乱了? “你们做了什么?”凤遥有些好奇,依着碧莲的性子,可真是干不出来“比较乱,人又多”的事情呀,难不成是清平的主意? 碧莲觉得很解气,本来就打算和凤遥分享一下的,没想到凤遥先问了,丝毫没隐瞒,道:“清平说永宁公主要男人就给她男人太便宜她了,所以我们最后去冷宫找了几个疯了的女人喂了药和七皇子丢在一起了……” 凤遥有些无语,也亏得清平出的馊主意,冷宫里的女人,不死也会疯,而且最近几年都没有什么妃子被打入冷宫,看样子,他们找的应该都是些年龄大的了…… 不得不说,清平真是狠! 那些可不止是疯的老女人而已,那还是皇上曾经的妃子…… 凤遥转头看了眼玉琉,道:“你手下怎么会有这么呲牙必报的人呢?昨晚玉珉把他打昏,他马上就送了份大礼过去……” “怎么?你觉得重了?”玉琉斜眼看着凤遥,不轻不重,但莫名让人觉得有压迫感。 凤遥努努嘴,无奈道:“我是觉得喂药是不是有点浪费了?神医山庄的研制出来的春药用的都是好药材,很贵的,他又不给钱……” 碧莲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挑眉,这两个人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然后呢?还有没有了?”凤遥不理玉琉,又问碧莲道。 碧莲看了凤遥,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尴尬道:“还有太后身边的张嬷嬷……” 凤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听了碧莲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张嬷嬷?” 天哪,那可真是一块老骨头啊,可以做玉珉奶奶的人了,清平也真敢下手啊,太重口味了…… 凤遥真是太震惊了,她来古代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么重口味的事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心情了! 饶是玉琉觉得他有足够的心理能力,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清平那家伙是怎么恶心怎么来么? 碧莲显然比这两人接受的要快,没见她有什么不适的表情,又道:“清平说张嬷嬷是太后的心腹,很多事情太后都要张嬷嬷帮衬着,这么做一石二鸟……” 虽然清平在这事上有些离谱,不过这话倒是说对了,张嬷嬷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了,就算不清楚太后的目的,但帮着太后做了很多事情,想必这次也有她的份…… 美妙夜晚06 倒是那些冷宫的妃子,本也没什么错,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想必也活不长久了。 但有争斗就会有牺牲,这宫里枉死的人太多,早先解脱也是好的。 凤遥并不觉得有什么人是完全无辜的,进了宫的女人还能有几个是单纯的?安分的妃子如今都还好好活着,只有不安分的才会在当初被丽妃陷害送进冷宫,何况进了宫的女人,哪个手上没有人命?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 栖梧宫那边情况比东宫“重”一点,所以玉琉凤遥没有等着栖梧宫那边的消息,而是先行出宫回太子府了。 马车到了太子府,凤遥被玉琉一路抱回了湘水阁主屋,玉琉因为有事情处理,将凤遥安置好后,便去了书房。 凤遥本来是极困的,但碧莲进来说煞零来了,凤遥又打消了休息的念头,让碧莲带着煞零来见她。 凤遥身上盖着薄被躺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模样,煞零进来后,诧异的望了眼碧莲,昨晚宫里的事情还未传开,所以煞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诧异怎么凤遥又好像虚弱了不少的样子。 见凤遥没有要开口的趋势,碧莲开口道:“主子,煞零来了。” 凤遥没动,动了动嘴唇道:“坐吧。” 声音也是绵软无力,煞零更是吃惊不少了,又回过头去问碧莲:“怎么了?” 碧莲看了眼凤遥,微微皱眉,想了想,中肯回道:“昨晚和太子运动了一夜,体虚了。” 凤遥本以为碧莲是将昨晚宫里发生的事情,哪里想到她直接就讲了这事,而且说得理所当然…… 煞零脸色微囧,他真是后悔开口问这事了,碧莲也是,就不能说得这么明显么?说得隐讳一些,他也是能意会的好不好? 凤遥倒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碧莲说话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她不能先讲原因么?说得她和玉琉两个人很不知节制一样? 凤遥缓缓睁开眼睛,轻咳一声,动了动身子,道:“煞零,你来有什么事?” 凤遥转换了话题,煞零自然也不可能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回道:“是闻人公子,昨天的宴会本是要宣布立新后的事情,但是他给忘记说了,还有闻人公子说昨晚宫里好像有些不太平,问主子和太子有事没有?” 说道立新后这件事情,凤遥也没什么可计较的,反正子怡公主是闻人青的人,也不存在什么危险,而且也不是真的就贪恋那皇后的位置,玉琉那人,是绝对不会让封后大典成功的,所以这事无所谓。 “没什么大事,不过宫中今日会不太平,多注意着点宫里的动静,尤其是栖梧宫和太后那里。”凤遥倒是有些担心太后那里,永宁今日之后可就是皇室的耻辱了,要想事情不传扬出去,打杀的人可不会少。 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太后会将这笔账算在她与玉琉身上,太后不必永宁,从这次的事情中就能看出来。 煞零如今也没得到确切消息,但是看凤遥的脸色,想必昨晚宫中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凤遥玉琉是刚才才回到府里的。 悲催永宁01 “主子,昨晚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煞零问道,眉头紧锁。 凤遥撇撇嘴,有些不屑道:“昨晚宫中进了刺客,然后,永宁公主就和七皇子还有她的新暗卫上床了,还有些冷宫女人也跟着遭殃了……” 其实凤遥还想说,有个老嬷嬷的,但想到煞零那点承受能力,还是没有说。 虽然凤遥没有具体说,但煞零大约也能猜到事情的经过,这个永宁公主真是自食恶果! 煞零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道:“闻人公子还说,最近有一股不明势力在查探他,所以他最近也不敢有太大的举动,万一被摄政王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不明势力? 凤遥瞬间就想到了太后,若说昨晚的刺杀不是太后的故布疑阵,凤遥绝对不会相信的,那具女尸再加上闻人青说的不明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太后最后的王牌。 凤遥点点头,想到那具女尸,不禁皱眉,玉琉不知去看了没有? 这事太过怪异,凤遥也不敢大意,随即起身,道:“去书房。” 然后带着煞零碧莲两人去了书房。 书房周围暗中守着许多人,凤遥到了书房门口,先敲了敲门,唤道:“玉琉。” 门内玉琉正在看暗函,凤遥来时他就察觉到了,微微皱眉,起身过去开门,看了眼身后的煞零碧莲,有些不满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怎么跑到书房里来了?” 凤遥努努嘴,压根没将玉琉的不满放在眼里,直接进了书房,道:“你什么时候去刑部大牢?” 说起这件事,玉琉的脸色有些阴郁,碧莲煞零将房门关好,随着两人到了书桌前,玉琉道:“我本来想将尸体带出来送去神医山庄让外公他们看看,派去的人才刚准备带走尸体,就有另外一伙人进来,将那尸体烧了,还有其他的女尸也跟着一起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竟然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看来昨晚让刑部将尸体带走就是个错的,应该半路就将尸体劫走的。 凤遥又问道:“有没有交手?” 玉琉点点头,道:“交手了,武功很高。不过尸体上也有些发现,虽然尸体干瘪了,但是两手间都有些血迹。” 凤遥皱眉,想了想,突然道:“我知道了,她是将药混在了血中,然后凝结成冰打到你我体内,所以当时你只觉得有些刺痛,但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因为那女子武功一般,凤遥之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但是还有件事情让凤遥不安心,“打进我体内的是春药,那你的呢?你昨晚并没有中春药!” 玉琉身体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但是凤遥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他也不想凤遥这么担心他,便道:“无事,大约药性被化解了,你忘记我也百毒不侵了么?” 凤遥微皱眉瞪向玉琉,是百毒不侵没错,但这世间的毒药何其多,万一是百毒之外的呢? 但是担心也于事无补,神医山庄离得太远,那几人的身体又都还未恢复,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悲催永宁02 “闻人青说有人在查他,不知道哪里的势力,他怕被摄政王发现他在这里,所以最近会不怎么出现了。”凤遥想起这件事,便也说了。 闻人青大约是没有告诉玉琉,不然不会让煞零亲自来说。 玉琉点点头,看了眼碧莲道:“你们今早走的时候,栖梧宫内情况如何了?” 碧莲回道:“永宁公主昏过去了,不过暗卫的药性似乎还没解了,七皇子是累晕过去的,但是药性同样还有残留,大约醒来之后还会继续一会。” 凤遥突然就觉得后悔了,自己怎么将碧莲给教成这样了呢?以后真和表哥成了一对,表哥可怎么受得了呀? 不过,凤遥坏心的想着,表哥那种纯洁兔子的模样,也该好好改一下了,这样艰巨的任务交给碧莲也不错。 玉琉瞟了凤遥一眼,道:“怎么南宫奇的春药,药效会持续这么久?他呆着没事,成天就研制这些东西去了?” 凤遥汗,有些无语道:“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总不能打压吧?” 这次轮到玉琉无话可说了,南宫奇医术上没继承多少,倒是毒药这方面,比南宫俊强许多,不过这样也不错。 “太后如今还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这种事情,等同于淫、乱后宫,皇上那里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不说玉珉的性命了,皇位继承想都不要想了,这是皇上的底线。”凤遥又分析道。 玉琉点点头,道:“不错,太后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知道后一定会将事情都压下去,不会让皇上听到一点风声。” 凤遥无声的笑了笑,道:“所以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让太后来不及动手抹去痕迹。” 碧莲微微皱眉,道:“那要马上去办了,不然等永宁公主和七皇子醒来,就有些来不及了。” 凤遥点点头,对煞零道:“传消息给宫中的线人,让他去找子怡公主,让子怡公主将皇上想办法带去栖梧宫,要快。” 煞零点点头,道了声“好”便先行离开了。 玉琉突然一笑,道:“太后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知道她看到永宁那副淫/荡的样子,会不会直接将永宁杀了,免得她出去丢人现眼!” 喝了那瓶蛇血,以后没了男人就会活不下去,永宁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但太后会不会纵容永宁如此,可真就是个未知数了。 凤遥挑眉,不可置否,“那就看太后是真心疼爱永宁,还是只是将她作为一颗诱惑你的棋子了?就算这次能被太后瞒过去,她住在宫中,总会被皇上察觉到,到时候就算是太后想保她都没用了。” 玉琉凝眉,想了想,道:“目前还是需要将太后牵制住,要让皇上和太后的关系恶化……” 凤遥与玉琉想到了一处,接着道:“只要以子怡公主为冲突,皇上就算是被下暗示,也会违抗太后的命令。皇上对你母后的执念越深,思念越深,子怡公主受的委屈越大,皇上的意志就会更加偏向子怡公主,就会更加抵抗太后……” 悲催永宁03 碧莲眉角微微抽搐,这两人算计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最要紧的还是让太后无暇顾及我们,不然太后一旦注意到我与闻人青,之前的计划都要功亏一篑了。”玉琉脸色平静,眉毛微皱。 凤遥看了眼碧莲,问道:“苏澈那里如何了?” 碧莲抬头,看过去,答道:“苏澈本来昨晚应该回来的,路上耽误了,今早传了消息给他,让他不必赶回漓城,直接将东西都带去神医山庄。” 顿了顿,又道:“苏澈说,邪医的毒药很多都没有配置出解药,不过手札上有他平时制毒的过程,想必到时候要制出解药也不难,但是邪医制出的毒药一般都是秘密卖给别人的,所以苏澈也不知到底哪些人有邪医的毒药。” 凤遥听后有些放心了,道:“无所谓了,只要有毒药和手札就好,到时候外公他们将解药制出来就不用担心了。” 碧莲想想也是,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苏澈说,去的时候路上有人跟踪,幸好他带的人多,提早发现将人解决了,不然邪医住的地方就暴露了,那些毒药和手札也可能会被人抢走。” 凤遥与玉琉对视一眼,这么看来,凤遥的人已经被人注意到了,有可能那处别院已经被人发现了。 “会不会和调查闻人青的不明势力是一伙的?”玉琉猜测道。 “很有可能。”凤遥沉吟半响,又问碧莲到:“苏澈回来是不是遇袭了?” 碧莲回道:“那倒没有,苏澈去的时候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所以非常小心,绕了远路,回来的时候也乔装打扮了一番,所以并没有被认出来,只是路上躲避那些人的追踪比较慢而已。” 凤遥放心下来,只要没受伤就好,张凌之前已经受伤,她可不想手下这几个得力的,一一都受伤。 “苏澈换了方向去陈州,想必那些人一定不会想到,这样一来,去陈州的路上就会安全一些了。还有让神医山庄的那几个护卫也回陈州去,尽量追赶上苏澈,保护他,尤其是不能让手札被人强走。” 碧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会我就传信给煞零。” 凤遥想了想,又道:“还有,告诉煞零,今晚子时,带着别院的的人撤离,将王家人都带过来。既然他们要监视,就让他们省一点力气,监视一处就好了。” 玉琉也道:“我让清平带人在暗中跟着,多些保障。” 凤遥点点头,道:“好。” 碧莲见没什么事情了,便道:“主子,我先下去了。” 凤遥道:“好。” 碧莲离开后,玉琉看了眼凤遥,道:“我还有事处理,你累的话就去软榻上休息会,好不好?” 凤遥斜眼看过去,哼了声道:“谁说我要陪你了?我回房去睡。” 说着就要起身,往门口走去,玉琉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笑道:“乖,不要闹了,我想你陪着,所以不要回房好不好?” 凤遥这些日子越发变得可爱温柔,与刚认识时的样子完全不同,玉琉很高兴凤遥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悲催永宁04 不过玉琉更加相信,凤遥会变成这样,不仅是因为他爱她,还因为凤遥也同样爱着他,虽然这个小女人从来没有说过。 凤遥狠狠看了眼玉琉,挣扎道:“快点放开,累死我了,我要去睡觉!” 玉琉见凤遥妥协,虽然看起来很生气的模样,不过他知道凤遥不是真的生气,所以松了手,紧接着又将凤遥拦腰抱起,安置在软榻上,还细心从柜子拿出薄被盖在凤遥身上。 俯身吻了吻凤遥的额头,玉琉温柔道:“睡吧,晚膳的时候我叫你。” 凤遥“嗯”了声,便闭上眼睛,没多久便睡着了。 玉琉见凤遥这么快就睡着了,想着昨晚是真的将她给累坏了,不过有人会比他们更累,这样也算是公平了。 之后便回到书案后继续处理事情。 皇宫,凤仪宫中,子怡公主小憩醒来,殿中没有一人,刚想起身,便见枕头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左右看了看,子怡公主快速将纸条拆开,便见上面写着:劳烦公主速速引皇上去栖梧宫中。落款是凤遥。 子怡公主掌心用力,纸条瞬间化为粉末。 起身唤道:“来人,本公主要洗漱。” 门外伺候的宫人很快推门进来,一番梳洗后,子怡公主带着礼物浩浩荡荡往栖梧宫而去。 出了凤仪宫不久,子怡公主便小声对贴身的宫女道:“去告诉皇上,本公主在栖梧宫出事了。” 这宫女是她从魏国带来的,是她的心腹,也是闻人青安排在她身边帮她的,十分可信。 宫女点点头,道:“娘娘,奴婢肚子不舒服,能否允许奴婢先行退下?” 子怡公主点点头,柔声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本公主不过是去拜见永宁公主,不用你跟着伺候。” 宫女谢了恩,恭送了子怡公主,便飞快的往御书房而去了。 虽然不知道凤遥要她将皇上引去栖梧宫有什么事情,但是昨晚她隐约也听说永宁公主派人去请太子见面,而太子太子妃也一反常态在东宫住了一晚才离开的。 栖梧宫与凤仪宫本也不是很远的距离,走了大约一刻钟便到了栖梧宫。 原本永宁公主十分受宠,就是她不在的这些年里,宫中的太监宫女都一个不少,但今日却是有些奇怪,整个栖梧宫似乎都不见一个人影。 子怡公主现在非常确信,栖梧宫绝对出了什么大事,不然太子妃不会让她将皇上引来。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子怡公主面色却没有任何表露,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带着她的宫人进了栖梧宫。 凭着她的武功,自然能感觉到栖梧宫暗中藏了多少人,微微皱眉,永宁公主所拥有的暗卫是不是有点过多了? 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而且还不是皇室血脉,看来这个公主果然是有问题。 慢慢走着,子怡公主竟然听到女子的呻吟声。 其他宫人因为没有武功,自然是听不到的,子怡公主暗中看了看四周,察觉到暗中的人似乎有出手的打算,不禁变了脸色。 悲催永宁05 永宁公主是女子,但这呻吟声她一点都不陌生,是男女交欢时发生的声音,这样是不是说,永宁公主寝宫里藏了男人? 还未出嫁便与人私通,这可是淫/乱后宫的罪名,怪不得太子妃要引皇上来此了。 “栖梧宫的宫人都哪里去了?”子怡公主似乎是喃喃自语,然后对身边的宫人道:“去看看,这栖梧宫的宫人哪里去了?本公主与皇上说了要来看望公主,怎么如今连通报的人都没有?” 身后的宫人也是十分诧异,栖梧宫的宫人素来被管教的极为严厉,不可能出现如此情形。 领了命,宫人便四下去找了。 子怡公主这一举动,让暗中的暗卫们紧张起来,那些宫人都被下了药睡在房里…… 子怡公主说话间也没停下步子,而是继续往永宁寝宫而去。 暗中的暗卫们看子怡公主越来越接近寝宫,心中更是焦急万分,昨晚太子离去后,公主寝宫便传出了男女交欢的声音,虽然他们也担心公主出事,但公主不让他们进去,应该是愿意的。 只是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后果很严重。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挡住子怡公主的步伐。 猛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子怡公主一惊,脸色大变,身后宫人更是惊慌不已,连忙呼喊大叫道:“来人呐,有刺客,快人来救驾,保护公主……” 栖梧宫中本就没有宫人,这般呼喊也不可能招来一人,所以黑衣人很是淡定的看了向后退的子怡公主道:“子怡公主不必惊慌,小人不是刺客,小人是永宁公主的暗卫。” 子怡公主就知道会有人出来阻挡,不过她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脸色惨白,但声音还是很镇定的,道:“既然你是公主的暗卫,那你告诉本公主栖梧宫的宫人都去了哪里?” 暗卫回道:“公主今日心情不好,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也不想见任何人,所以宫人们都在房间。” 这个理由倒是很合理,反正主子要怎么样,奴才都必须遵从。 “是么?永宁公主怎么心情不好了?本公主与永宁公主年纪相仿,说不定能开解一二,你去通传一声,就说本公主想见见永宁公主……”子怡公主摆足了公主的架势,威仪虽然不足以慑人,但也不可小觑。 暗卫倒是有些吃惊,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魏国公主,竟然有这等气势。不过这也没用,他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公主不要为难属下了,公主说不见任何人,子怡公主自然也是任何人中的一个。”暗卫声音冰冷,完全不为所动。 子怡公主微微皱眉,难道要等皇上来?万一永宁公主听到声音将人才藏起来又该如何? 其实寝宫中的永宁公主对于外面的事情一点都没察觉到,因为蛇血的关系,虽然她头脑清楚,但她深深陷在了男女交欢所带来的愉悦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玉珉更是因为药效未去,更加卖力的在永宁身上做着活塞运动。 悲催永宁06 而被毁容的那名暗卫则是与玉珉换了一下,与冷宫中的一名妃子交缠…… 整个寝宫中都充斥着一股淫/乱的气氛…… “本公主倒是不知道,原来漓国公主还可以有暗卫,而且就呆着后宫?在魏国,皇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其余的都是女人和太监,这都是为了避免淫/乱后宫的事情出现!”子怡公主笑眯眯看着暗卫说道。 暗卫心中已经,子怡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过来找公主的? 暗卫死死盯着子怡公主,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却发现子怡公主仍旧是一副嘲讽的神情,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想必是因为她一个公主,被他这样一个暗卫给挡住而觉得丢脸,所以才会发脾气的吧?暗卫这样想着,微微松了口气,但仍旧是不松口,道:“公主怎么说都可以,小人的是永宁公主的暗卫,公主说什么,小人就怎么做,请子怡公主不要为难小人!” “好,本公主不为难你!本公主就在这里等着,等永宁公主想见人了,本公主再进去!”子怡也不着急,算着时间,皇上也应该快过来了,外面闹成这样,里面还是没停,想必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她若是硬闯了,反倒显得她有问题。 子怡公主便和暗卫暗中较劲起来,两方对持着,谁都没有退让的迹象,而寝宫中的声音也未曾有停下的迹象,暗中心中焦急如焚。 他本想将子怡公主敲昏,但若是子怡公主是魏国公主,不日又将成为皇后,若是皇上因为责怪公主,这也不是他一个暗卫能承受的了的,所以这个想法一闪即逝。 一炷香后,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子怡公主心中一喜,皇上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快, 暗卫则是脸色大变,心中大呼“糟了”。 皇上听了宫人的话,便急忙赶了过来,才刚进栖梧宫,便见子怡公主带着凤仪宫的宫人与一名黑衣男子对持着,不禁脸色大变,喝道:“怎么回事?” 子怡公主面色发白,看了皇上一眼,道:“皇上,子怡今日特地来拜访永宁公主的,哪里想到这人自称是公主的暗卫,说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将宫人都遣散了,也不见任何人!” 皇上本来就脸色不好,此时听到子怡公主说眼前的黑衣男子竟然是永宁公主的暗卫,脸色顿时更加阴沉了,他可从来都不曾给永宁公主配过暗卫。 看着皇上脸色大变,暗卫便知道事情更加糟糕了,连忙跪下道:“公主身体不适,唯恐惊了子怡公主,所以奴才才会拦着子怡公主。” 子怡公主并不反驳,而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皇上,极为委屈的模样,让人很是心疼。 对于皇上这样长期处在权利最巅峰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如此,他可以宠着你,但你并不能因此而对他指手画脚,或者做出违背他的事情。对于上位者,要永远懂得伏低做小。 十个驸马01 皇上见子怡公主这副模样,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同时也更加恼怒,永宁公主真是太放肆了,上次的事情他已经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计较了,如今竟然还给子怡公主这样大的一个难堪!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太后示意的…… 太后本来就不喜欢皇后,连带着皇后生的两个儿子也不喜欢,如今更是不喜欢子怡公主…… 皇上越想,脸色越是阴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暗卫,沉声道:“给朕滚开!朕倒要亲自进去看看,永宁到底病成什么样了?竟然连宫里的奴才都遣散了!滚开!” 说着,皇上一脚踢了过去,将黑衣人暗卫踢到在地,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往寝宫而去,子怡公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转瞬即逝。 而后,子怡公主也带着凤仪宫的宫人跟在皇上身后,往寝宫而去。 暗卫顿时觉得死期不远,便传音入密给暗中的同伴,要他赶紧去向太后禀告。 越是靠近寝宫,女子呻吟的声音越是清晰,皇上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 皇上又不是傻子,方才暗卫拦人的举动,加上如今听到的呻吟声,皇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寝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永宁公主竟然会这般不知廉耻,竟然会在后宫之中与人私通,而且还让暗卫望风,真是要气死他了! 子怡公主脸色微微发红,偷瞄了眼皇上的脸色,心中却是欢喜极了,永宁公主这次的事情,必然会给太后一个痛击。 众人行至寝宫门前,皇上丝毫没有犹豫,一脚将宫门踢开,欢爱后的****气味扑面而来,寝宫内的呻吟声也因为这声巨响而停了下来。 皇上黑着脸色大步走进寝宫内,子怡公主迟疑了下,也跟着进去。 便见寝宫内,到处都丢着女子的衣物,最让人吃惊的是,不仅床上有人,就连地上都有好几具白花花的裸体,更有甚者,还有两具身体是交缠在一起的。 永宁公主也许对床上那具男人身体很是陌生,但皇上却是一清二楚,那是他的儿子,不要说只是个露个后背,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混账!”当看皇上看清地上的几个女人是谁时,更加暴怒,不禁大喝了一声。 虽然这些妃子打入冷宫时间都不短了,但总是他枕边的女人,哪里会完全忘记? 可是此时竟然出现在了永宁的寝宫内,而且还与陌生男子苟合,这简直就是给他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子怡公主只是以为永宁公主与人私通,哪里知道竟然会是这样一幅淫乱的画面,永宁公主夜驭二男便算了,其余这些女人又是什么? 难道是她觉得她一人满足不了这二人,所以又找来这些女人? 而且,子怡公主的目光落在窗户下的阴影处,那里那个人似乎有些面熟,细看之后,不禁惊呼出声:“皇上,你看那里!” 十个驸马02 皇上本来就已经怒火攻心了,听得子怡公主惊讶的声音,便顺着子怡的目光看过去,本来就临界爆发的火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整个人都气得哆嗦起来,他转头狠狠瞪着床上依旧没有分开的两具身体上,喝道:“不知廉耻!还要朕上来将你们拉开不成?” 玉珉的药效本来就散的差不多了,经过方才这番,更是清醒的不得了,只是脑子一时还有些闷,他不是该和凤遥在一起的么? 为什么如今他身下的人竟然会成了初心?而且看初心身上青青紫紫没一处好的,昨晚他们竟然那般疯狂? 这场混乱的情事,永宁从头到尾都是最清醒的一个,但也是最无法自拔的一个,她的身体极度空虚,她非常非常需要男人! 她不想玉珉从她身上推开,但如此模样被别人看到,又让她觉得极度羞耻。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根本没察觉到地上那几人已经开始四处找衣服遮羞了。 皇上脸色阴寒,冲着身后的宫人道:“去将张嬷嬷的衣服穿好,送回太后那里!” 皇上即使再笨也明白这事情是被人算计,亦或者是永宁玉珉算计不成,反被倒打一耙了。 只是无论怎样,事情变成这样,只能说明他们技不如人,出了这等丑事,他是绝对不会再纵容玉珉了! 子怡公主紧紧捏着帕子,显得极为紧张局促,头也始终低垂着,并不是去看地上的那些人。 宫人们虽然吃惊,但在皇宫里,什么腌臜没见过?刚开始比较吃惊,但如今也见怪不怪了,反而非常镇定,也明白此事关系皇室声誉,装作什么都不懂就好,不然会死的很快。 碧莲清平昨晚根本没有给张嬷嬷下药,只是单纯将她绑了过来,点昏了丢在地上,之后的事情他们也都没管,任凭玉珉用粗暴的手段将张嬷嬷给“吃”了。 张嬷嬷本就年纪大了,人又极为清醒,不仅受辱,心里被折磨,身体上也极为吃不消,不过一次就昏了过去,被玉珉丢在了角落里,如今还没醒来,差不多只剩半口气了。 宫人们将衣服给张嬷嬷穿好后,便抬着张嬷嬷出了寝宫。 玉珉虽然如今脑中还一团浆糊,但他也能感觉到皇上此时的怒气比平常更甚,所以他推开永宁,急忙找自己的衣服开始穿戴…… 皇上将子怡公主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她的视线,目光狠狠瞪向永宁,喝道:“丢人现眼!还不起来等什么?” 永宁被玉珉推开后,身体异常空虚,她虽然觉得羞耻,但离开男人的空虚感觉更让她受不了,一时根本没想穿衣服起来,猛然被皇帝这么一喝,话语中的厌恶轻蔑一点都没有掩饰,让永宁暂时清醒过来,强压住身体的空虚感,也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安静的寝宫中只余下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以及众人的呼吸声。 而地上还未醒来的几人也被宫人们找衣服盖上了身体,不至于那么难看。 十个驸马03 之前在暗卫身下的女人虽说神智有些不清,但还有几分意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极为害怕的模样。 暗卫自从清醒过来,就知道他绝对逃不过一死,跪在地上坚挺如松,似乎无所畏惧一般。 永宁玉珉两人穿好衣服,纷纷跪在了皇上面前。 玉珉身子经过一夜运动,也是极为虚弱,面色有些发白,垂着头道:“父皇。” 永宁虽然心里不愿,但也知道若是不想此事闹大,如今必须要在皇上面前认错,不然闹得天下皆知,她的名声便是毁了,更不可能嫁给玉琉了。 “皇上。”永宁也跟着低声唤道。 子怡公主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的四人,如今就他们是清醒的,不过那两人肯定会被灭口,倒是七皇子和永宁公主,不知皇上会怎么处理? 皇上怒不可遏,一脚将玉珉踢翻,怒喝道:“你还知道朕是你父皇?你看你做的好事!玩妓/女,玩朕赐给太子的女人,如今又动到朕的头上了是不是?朕还没死呢!” 玉珉本就身子虚弱,皇上这一脚用了重力,玉珉根本受不住,整个人都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被踢得地方,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父皇,儿臣是被陷害的!儿臣真的没有……”玉珉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父皇一定会因为此事剥夺了他继承皇位的资格,淫乱后宫的罪名,就是太后都不见得能保他无碍。 玉珉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皇上知道又如何,他对玉珉已经失望透顶,玉珉说的话,他也不想再听,直接打断了玉珉的话,脸色阴沉看着玉珉,口气森然道:“被陷害又如何?难不成因为这样,朕便要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你睡了朕的女人,淫/乱后宫的罪名便能摘去不成?玉珉,你真当朕老了,快死了是不是?” 说道最后皇上话中已经带了几分戾气,若不是跪在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他早就一刀将其砍死了,哪里还会说这么多话? 玉珉隐约记得自己要对凤遥下手的时候,被人敲晕了,如今看来,一定是永宁没将玉琉留住,还将计划告诉了玉琉,所以玉琉才会那么心急赶回去,还将他的好事破坏! 思及此,玉珉狠狠瞪了眼跪在一旁的永宁公主,心中不知该是悔恨还是害怕了。 如今父皇已经对他失望,若是想要夺得皇位,也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似乎是任命般,玉珉不再为自己辩解,事情变成这样,父皇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再挣扎也无用了,不过他也不会就此放弃,本来还想留点情面的,毕竟父子异常,如今看来,倒是他妇人之仁了。 玉珉垂着眼帘静静跪在一旁,不再辩解,情绪也慢慢恢复。 子怡公主脸色微变,不经多看了玉珉两眼,看来这个七皇子是已经有了决断,复又看了眼永宁公主,虽然低着头温顺的模样,但眼底偶尔闪过的愤恨还是无法掩藏的。 十个驸马04 “把你那点小心思给朕收起来!如今你变成如此,朕是绝对不会让你嫁给太子的,若是再让朕发现你暗中做出什么事情来,就是太后也保不了你!”皇上冷冷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子怡公主楞了下,连忙跟着离开了。 永宁公主听了皇上的话,脸上表情狰狞,眼底的疯狂之色很是骇然。 皇上没有处罚七皇子和永宁公主,这有些不寻常,但子怡公主也不敢问什么,不然皇上定然不喜。 张嬷嬷被送到太后面前的时候,人还未醒过来,太后是被宫人唤醒的,一晚没睡,如今又被打扰了睡眠,太后心中也有些不痛快,看到张嬷嬷被抬到面前,更是愤怒。 “怎么回事?”太后与张嬷嬷毕竟是几十年的主仆情谊了,就算太后冷血,可几十年的陪伴,她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见到张嬷嬷如此,更是心痛棘手,声音也带着怒气。 送人的宫人是凤仪宫的,被太后一喝,腿有些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哆嗦道:“回禀太后,是皇上让奴才们将张嬷嬷送回来的。” 太后听到皇上的名字怔了下,随即又喝道:“哀家是问你张嬷嬷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人心中更是害怕,脸色发白,“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和皇上去到栖梧宫,永宁公主的寝宫时,张嬷嬷身上未着寸缕……” 太后脸色大变,张嬷嬷昨晚身子不舒服,她便让张嬷嬷先去休息了,这人怎么会到了栖梧宫? 难不成昨晚的事情,出岔子了? 稳了稳心神,太后便让宫人先行离开了,又吩咐人将张嬷嬷抬下去送回房间,找太医看一看。 之后便遣散了殿中的所有宫人,从暗中突然出现一蒙面黑衣人,跪倒在太后面前,道:“奴才见过主子。” 太后脸色赫然,目光如炬道:“哀家让你们好好守着栖梧宫,张嬷嬷是如何出现在那里的?” 黑衣人一怔,立即回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不知。” 太后冷哼一声,大约知道了是有人故意将张嬷嬷掳走了,“栖梧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现在太后最关心的是这件事情,她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黑衣人迟疑了下,还是回道:“昨晚太子进去寝宫后,没多久便离开了,奴才们担心公主的安慰,想要进去查探一番,但是公主不允许奴才们进去,还说自己没事……” 顿了顿,黑衣人声音有些沉,继续道:“没多久,公主房内就想起了男女交欢的呻吟声,持续了一晚……皇上今日来时,房内的声音还未停歇……皇上进去后,奴才们才发现,七皇子也在,而且已经和公主有了夫妻之实……” 太后气得脸色发黑,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让凤遥躲过去了,而且还偷梁换柱,将初心和珉儿摆了一道,真是好! “不仅如此,房内还有无一,和几个女人,似乎是冷宫里的妃子……” 黑衣人又将皇上和玉珉的反应讲了一遍,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十个驸马05 太后气得身体直哆嗦,凤遥还真是狠啊,不仅让珉儿毁了初心的清白之身,竟然还让珉儿担上了淫乱后宫的罪名,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房中有两个男人,若是无一没有碰初心,太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凤遥那女人心狠手辣,杀伐果决,她这次要毁了她名节,更要毁了她的姻缘,若是她就那么轻易放过初心,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太后不信,凤遥更加不会那么做。 忍了又忍,太后才将怒气压下去,这次是她失策了,派给初心的暗卫都只是吩咐他们保护初心的安危,并没有嘱咐其他。 不然他们也不会以初心的命令为主,若是能早些告知她事情有异,也许还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太后做事向来谨慎,计划的事情不会告诉很多人,所以守在栖梧宫的暗卫们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永宁吩咐他们要挡住太子,但因为当时的情况,没有拦住玉琉,而永宁又将他们喝退。 他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没有及时告诉太后很正常。 皇上虽然没有处置初心和玉珉,但并不表示他不会追究此事,太后皱眉,道:“好了,你回去吧,让公主和七皇子来见哀家,马上!” 暗卫道了声“是”便退去了。 没出半个时辰,宫中的消息便准确传到了太子府中。 凤遥还在休息,玉琉也没打扰她,不过看到消息上的内容,心中还是有些解气的。 晚膳的时候,凤遥刚好睡醒了,玉琉处理完事情,也上了软榻,抱着凤遥,两人相同而眠。 她醒来的时候,玉琉睡的正香,面色虽然还不好看,但比早上的时候要好了几分,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凤遥无声笑了笑,以前玉琉总是说“没吃饱”,想必昨晚是“吃到力不从心了”,她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她的腰断了。 大约是凤遥的目光太过炙热,玉琉动了动身子,慢慢睁开了眼睛,黑眸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逐渐变得清明,见凤遥笑眯眯看着他,不禁凑过去亲了亲凤遥的嘴唇,道:“睡醒了?” 凤遥笑了笑,道:“嗯,你事情都处理完了?宫中来消息没有?” 玉琉有些不满,怎么刚醒来就问这些,幽怨瞪了凤遥一眼,道:“来了,皇上亲自踢门进去的,听说,皇上进去的时候,永宁和七皇弟两人还如胶似漆,一点都不愿意分开呢!” 玉琉一点没掩饰他的幸灾乐祸,那样子,似乎他当时就在现场看到的一般。 不过,凤遥也能想象得到,皇上当时的脸色该是比锅底还是黑了。 “皇上怎么处理的?”凤遥抿唇一笑,跟着问道。 玉琉回道:“没有处理,只是训斥了一番,之后两人就被太后喊去了,不知说了什么,只是出来的时候明显垂头丧气,大约是被训斥了一番。” 接着玉琉又说了下皇上去栖梧宫后的情况。 凤遥听后不禁皱眉,道:“看来皇上的举动也让玉珉有危机感了,你猜他会不会连带着皇上也杀了?” 十个驸马06 玉琉不甚在意一笑,道:“也许吧,七皇弟性格一直很偏激,得不到的就会毁了,如今皇上对他如此失望,若是有机会他不报仇,以泄心头之恨,是绝对不可能的。” 凤遥觉得也是这样,依着玉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一举动也一定是惹怒了太后。 “这次子怡公主撞破了永宁的好事,事后太后一定会查,到时候针对子怡公主,皇上和太后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也就该决裂了……” “嗯,不过也不能太绝对了,太后不会明着对子怡公主不利,暗中来的话,子怡公主未必是太后的对手,还需要我们在暗中多帮忙一些。而且皇上如今性子与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了,他似乎偏向于我,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玉琉眉头紧皱,眉心间形成一个“川”字,极为困惑的样子。 凤遥微微挑眉,问道:“你不相信他是真的想传位与你?” 玉琉微微一笑,有些不明意味,道:“也许是真的,不过大约是因为七皇子最近的行为让他失望了,而且七皇子总是输,他心中便开始觉得七皇弟并不是好的继承人,所以才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顿了顿,玉琉又道:“也许是因为子怡公主的到来,让他想起了我是母后的儿子,他记得了当年对母后的承诺,所以才会想将皇位传给我。呵,至于他昨晚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他这些年分明就是放养我,若是我与其他的皇子一样,碌碌无为没有能力,死了他都不会看一眼的!” 玉琉说得不过是事实,但是皇上一定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从昨晚的事情来看,倒是让人觉得,若是玉琉没有因此对皇上感激戴德,倒是玉琉的不是一样。而玉琉当众忤逆皇上的意思,更是一种挑衅的表现。 “他不会轻易让你好过的,你对他越是敌视,越是忤逆,他就会对你更加的穷追猛打,他得不到你的诚服是不会放弃的,帝王的通病!”凤遥语气中有些许不屑,更对皇上这样的态度嗤之以鼻。 玉琉呵呵一笑,道:“我倒是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好让他明白,他是帝王不错,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被他掌握在手心的,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拿,去抢,去夺,不用他施舍。” 凤遥抿唇一笑,回抱住玉琉,道:“嗯,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门外响起碧莲的声音,“主子,有新消息传过来。” 凤遥玉琉对视一眼,纷纷起身,然后凤遥道:“进来吧。” 碧莲推门而入,见两人都坐在软榻上,大约是刚睡起来的模样,“主子,刚才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下旨了,赐公主府给永宁公主,然后同时还赐了十名美男子给公主做驸马。” 这倒是让人颇为意外,凤遥不禁笑道:“皇上倒是哪里都会做好人,永宁正是缺男人的时候,他就送去了十个驸马,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还让她名正言顺的能换男人,真是不错!” 太子坏坏01 凤遥还想着,过些时日将永宁公主夜夜春宵的事情宣扬出去,彻底让那女人名声扫地,如今看来,皇上倒是有远见,早早就将这个可能给堵住了。 玉琉脸色有些铁青,哼了一声道:“他打得好主意,难道他以为我会如了他的愿不成?他要如何,我未必就会接受!想要讨好本太子,也要看本太子愿意不愿意被讨好!” 碧莲也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这样对永宁公主根本不是惩罚,太便宜这个女人了。 凤遥一阵失笑,玉琉这样子倒有些孩子气了,不过皇上这举动也不是说没有讨好玉琉的意思,不过是办了坏事而已。 但是对于永宁那边,也许是个晴天霹雳。 “也许是个好事呢,她有了十个驸马,总不能带着驸马嫁给你吧?即便她想嫁,这个天下的舆论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你也该看出来了,永宁将名声看的很重。”凤遥笑得揶揄。人言可畏哪…… 玉琉微微皱眉,若说永宁已经打消了想要嫁给他的念头,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永宁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还有个太后在背后拖波助澜,更是不可能了。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也许在乎那些,但太后并不在乎,太后要的只是永宁嫁给我,现在永宁不过是失身而已,也许太后会利用这事,让永宁更加痛恨你我,从而继续报复我们。” 凤遥眨眼,努努嘴道:“总是被他们主动,这次换我们主动出击一次呗?” 玉琉失笑,低头温声问道:“忍不住了?” 凤遥皱眉,不满道:“谁能忍得住啊?我都已经不计较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如此咄咄逼人,我再不反击,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凤遥说得理直气壮,似乎有多么委屈一样,碧莲忍住笑,想着这样也好,的确是不能太被动了,不然那些人还真当他们好欺负了。 玉琉笑着点点头,道:“好,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凤遥笑了笑,“那我要送给他们一个大礼了。” 玉琉想着娘子要反击,他也不能闲着了,想了想,道:“晚膳之后去万花楼看看吧,去看看凌一还能撑多久。” 凤遥道:“好。” 之后两人起身便洗漱了一番,用过晚膳后,便秘密往万花楼去了。 玉琉熟门熟路的带着凤遥去了二楼最角落的房间,清影正在吃饭,推门声让他瞬间紧绷起身体,当看到进来的是凤遥玉琉时,忙起身唤道:“太子,太子妃。” 凤遥点点头,问道:“人呢?” 清影回道:“在床上。” 玉琉拥着凤遥快步走向床边,掀开纱幔,便见凌一四肢被分开,整个人呈大字被绑在了床上,脸色有些潮红,气喘吁吁,似乎极力压抑着。 虽然凌一身上穿了件外袍,但大约是为了调教,那衣服松松垮垮,也只能遮住重点部位而已,而且凤遥头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很性感。 太子坏坏02 目光微微向下看去,胯下已经“一柱擎天”,薄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已经俏丽的硕大,凤遥捂着嘴笑道:“玉琉,我看着他倒是正常许多,像个男人了,不然我还以为他是太监呢!” 玉琉脸色一黑,迅速将凤遥从床边带离,凤遥也知道玉琉又吃干醋了,笑着看了眼清影道:“你先吃饭,我们不忙。” 清影看了眼玉琉阴沉的脸色,见他压根没理会自己,也就放心坐下去吃饭了,只是吃饭的速度明显要比之前快了许多,简直就像是饿了几年的模样。 凤遥汗津津,看把这孩子吓得,好像有人跟他抢饭吃一样,转头瞪了眼玉琉,道:“一看就知道你平时对属下呵责,你看清影吃饭的样子,我又没催他……” 清影正吃进去一口菜,听到凤遥的话,差点没将饭菜喷出来,太子妃你这是摆明了要害我是不是? 果然,玉琉听了凤遥的话,抿着唇没说话,但清影明显感觉到了冷飕飕的目光,拿着筷子的手一哆嗦,吃饭的速度又慢了许多,心中却是眼泪直流,他招谁惹谁了,怎么吃个饭还不安宁? 清影颤颤巍巍吃完了饭,迅速收拾好,然后站到两人身前,道:“太子,太子妃。” 凤遥打了个哈欠,蜷缩在玉琉怀中看了眼清影,又看了眼玉琉,道:“还是没有开口?” 清影点点头,道:“不过倒是比之前态度松软了许多,过几天应该就可以了。” 凤遥料想也是这么个结局,不过她可不想再等了,昨晚的事情已经是个警钟了。 “玉琉,想想办法,今晚就让他开口,好不好?”凤遥难得撒娇,玉琉当即就觉得浑身舒畅,不过他皱了皱眉,狐疑道:“你确定要我来?” 凤遥努努嘴,无力的说道:“是,我累,懒得想,你来就好。” 玉琉眉头松开,微微上挑,道:“既然如此,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凤遥脸色一囧,忙道:“不用客气,你客气了我还不让呢!” 清影在旁边站在,顿时觉得今晚一定会特别“精彩”,凌一忍耐力极好,不知道太子会用什么手段? 清影觉得凌一叫起来挺烦人的,所以一般都是点着凌一的哑穴,反正也不会憋死,叫出来听着怪膈应人。 凤遥从玉琉怀中起来,玉琉也起身,两人又往床边去了,凌一之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正瞪着眼睛往床边看,不过没什么威慑力就是了。 凤遥啧啧出声,笑道:“玉琉,你说放几个女人进来,见到他这副样子,还不争相扑上去将他吃干抹净了?凌一,你要不要找个镜子看看你如今的样子?” 凌一张了张嘴,猛然又记得他发不出声音,只得闭上嘴狠狠瞪着凤遥,似乎要吃了凤遥一般。 凤遥又是一笑,道:“你比你家公主幸运多了,她喝了整整一瓶呢,昨晚上和七皇子做了,和那个脸上有疤痕的暗卫也做了,而且皇上刚才还赐了几个驸马给她,你说她的待遇是不是要比你好很多?” 太子坏坏03 凌一听后瞳孔紧缩,脸色扭曲,整个人都不安分正要挣扎起身,凤遥笑眯眯看了看凌一,又看了看玉琉,道:“我去那边歇一歇,你来想办法啊。” 说完,凤遥又走回之前的座位坐下,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似乎极为乏困的样子。 玉琉脸色阴沉,认真看了看凌一的脸,缓缓道:“听说有些青楼的女子因为年老珠黄,无人问津,不知道空虚了多少年?不知道这些女人看到一个年经英俊的男子,会是如何模样?” 凤遥微微挑眉,玉琉不是从张嬷嬷身上得到启发,所以想恶心死凌一吧? 然后又听到玉琉道:“还有街上许多乞丐一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不过没有女人,想必英俊的男人也不会嫌弃的,是不是?我听说你被调教了这么些天,身体特别敏感,不知道你真碰上女人,会是什么样子?” 凤遥简直想为玉琉拍手叫好了,这厮果然黑心,凌一这样的暗卫,流血受伤都不会皱一下眉,但这般侮辱未必就能撑下去了,若是死士也许就不管用了,不过暗卫一般被抓住都是服毒自尽,平常根本不会有这方面的训练,自然是个突破口。 凌一不停动嘴,但不知道在说什么,玉琉也不解开他的哑穴,只是笑着欣赏他挣扎反抗的样子,一个人不绝望,又怎么会珍惜活下去的机会呢? “清影,按本太子说的,去找些人来,好好伺候凌一,不然迟早要憋坏的!这不是本太子的待客之道!”玉琉淡淡说了句,同样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问凤遥道:“娘子觉得如何?” 凤遥眨巴眨巴眼睛,笑道:“自然是你做主,不过我可真不忍心凌一被辣手摧花呢,听说永宁昨晚一夜没停,早上被皇上抓包的时候还恋恋不舍,这么淫/荡的样子,我没见着,很是可惜呢!” 玉琉看凤遥一副非常失望可惜的样子,忍住笑意,道:“可惜什么?如今不是有个现成的?虽然他喝的蛇血不如永宁多,但总归是一样的功效,男人嘛,比女人更容易有反应。” 玉琉说的话倒是没错,凤遥一直觉得生理反应和情动根本就是两回事,而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情动的时候,比如永宁。 凤遥笑着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我看他似乎并不怎么情愿,男人反抗还是头一次见到啊……” 玉琉无语,宠溺看了眼凤遥,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清影领了命,便出去寻人了。 两人静静坐在房间内,只听得到凌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忍不住的情/欲? 凤遥想过去逗逗凌一,不过想到凌一的穿着,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吃醋的男人最可怕了。她如今身子还虚,若是被玉琉惦记上,只怕过段时间身子好了,还是逃脱不了不下床的命运。 清影办事速度极快,不到一刻钟的事情,前后有两拨被遮着眼睛的男女进入房间,意识到房中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气息,凌一动的更加厉害,但玉琉仍旧没有解开他的穴道。 太子坏坏04 清影进来将门关好,唤道:“主子,主母。” 玉琉“嗯”了声,看着面前形形色色的十个人,其中有五个男乞丐,大约都是中年人,其余五个女人年纪也不小,但是总体来说,很符合玉琉的标准。 微微一笑道:“你们大约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床上的公子很难受,希望你们能帮帮他,不过如果你们谁能让他开口求饶,本公子可以满足他一个要求。” 这怎么帮,清影之前自然都已经说过了,这事对女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男人就有些难办了,不过这些乞丐见过不少腌臜事,知道有些人好男风,也知道是怎么弄,所以虽然难办,但是可以满足一个要求,这是很大的诱惑了。 “公子放心吧,这点事情很简单……” “是啊是啊,公子您等着瞧好了,兄弟们别的不会,这个见过不少……” 十人纷纷表态,皆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玉琉笑了笑,起身道:“那就静候各位佳音了。” 然后便带着凤遥离开了二楼,去了三楼的房间。 清影自然是留在房间里看着了,免得凌一想要说了,又被封住穴道没能及时知道。 不过依着凌一的坚持,只怕要等的时间会比较久一些。 如今天色已黑,凤遥的瞌睡虫又跑了出来,玉琉心疼凤遥,便搂着凤遥去睡了,又吩咐清平,若是清影那边有了消息,只管叫醒他就是。 结果两人一睡,便是一个晚上,黎明前夕,清平才将二人唤醒,说是凌一松口了,可以过去问话了。 玉琉看了看天色,也没着急去,而是先和凤遥洗漱了一番,然后用了早膳才慢悠悠去了二楼。 清影看样子是一夜没睡,不过倒是不见有多疲倦,想来应该是习惯了,见两人来了,起身唤道:“主子,主母。” 凤遥不忙着见凌一,反而笑眯眯问道:“清影,说说昨晚的情况?” 其实玉琉也没想到仅仅是这样,凌一就开口了,他还想了许多后招等着凌一,总以为依着凌一的意志力,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 如今看来,昨晚也许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影沉吟一下,然后道:“十人轮番将凌一玩弄了一番,但凡青楼里对客人用的手段都用上了,不过也没真的侵犯他,只是凌一始终都没有松口,有个男人说他见过有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喜欢看女人和畜/生交合,所以便去找了一只发/情的公狗来……” 凤遥无比镇定,毕竟她是现代人,这种事情没见过也听说过的,倒是玉琉有些吃惊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过,这也算是极为侮辱人的了,怪不得凌一会松口。 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的。 “人都送走了?”凤遥问道。 清影点点头,道:“是,给了每人一锭金子,出主意的那人格外要求,所以属下多给了两锭。” 那些人本就是乞丐,一辈子连锭银子都没见过,更不要说金子了,那些钱足够他们下半辈子生活的很好,就是做个小生意都没有问题。 太子坏坏05 顿了顿,清影又道:“属下已经安排他们出城了,日后都不会回漓城来。” 凤遥满意的点点头,拉着玉琉往里走去,道:“走,咱们去看看那人会说些什么?” 玉琉温柔的看着凤遥,任由她拉着他到了床边,凌一的束缚已经被解开,虽然脸色依然有些潮红,但不如昨晚看到那样的,应该是泡了冷水澡,那股子冲动已经压下去了。 如今衣服都穿的整整齐齐半靠在床上,神色平静,不知是不是被昨晚的阵势给吓到了。 玉琉冷淡看了眼凌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要听什么,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的。” 凌一不语,只是淡淡看了两人一眼,然后便垂着眸子道:“我和很多小孩从小就被带到一个森林中训练,有很多人都死了,活下来的都被训练成暗卫,然后守在太后身边……” 凤遥看了眼玉琉,两人皆是惊讶。 “开始我们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只知道她带我们回来,我们就有饭吃,不会死,很多人都是为了活命而拼命训练的,后来……后来我们就被派到她身边,在江南的行宫中,我是诸多人中武功最好的,所以她让我去保护永宁公主……” “公主以前的模样和现在完全不同,不知道是如何改变容貌的,也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说不定,这些都不是我们暗卫能知道的,公主以前体弱所以不会武功,但是公主心狠手辣,但凡她吩咐的事情没有办好,她便让人将人皮活剥下来,然后将尸体剁碎,熬了汤,去分给街上的乞丐喝……” 凌一说着,似乎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脸色一瞬间也变得雪白。 凤遥狠狠皱眉,这个永宁公主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看来,她回到漓城后倒是有所收敛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后的关系?或者是因为玉琉? 玉琉伸手将凤遥揽进怀中,握住了她的手,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凌一无声的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继续道:“我们虽然是暗卫,但是太后公主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还有别的人在为太后办事,那些人才是太后的心腹,我们不过是棋子而已,或者说冲锋陷阵的傀儡……” “太后之前急招公主回漓城,并将漓城的情况说与了公主听,所以公主还未回京的时候,便想要杀了太子妃,只是没想到你们即使没有防范,也这般厉害,我失败而归,公主很生气……所以回漓城时,特意打探了太子的行踪,将太子堵在了府门口……” 凤遥微微眯眼,嘴角冷冷勾起。 玉琉低头看了眼凤遥,脸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公主乘着太子没注意,对太子摄魂,之后的事情都很顺利,公主也以为成功了,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公主虽然没有武功,但摄魂术很厉害……” 凤遥不屑的撇撇嘴,永宁的摄魂术那叫厉害么?一点都不够她看的。 太子坏坏06 凌一断断续续又说了一些,只是都没什么用了,凤遥玉琉看看时间,也是该回府了,便依着之前的约定,将凌一杀了,然后派人将尸体埋在了郊外。 虽然凌一是太后那边的人,但本身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小时候遭遇不好,被太后当棋子使了,而且跟着永宁那样的主子,可真是一种折磨。 虽然凌一没说,但是上次刺杀失败,永宁肯定没那么轻易放过他,而且看他说起永宁惩罚人时的脸色,说不定他也被迫喝过人肉汤,不然不会只是看看就会脸色雪白。 如此一来,死倒是一种解脱了。 凤遥不是可怜凌一,虽然她也杀过不少人,但至少不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待自己的属下,这样太丧心病狂了。 她也曾是杀手,与凌一小时候经历也差不多,所以她才会那么痛快让凌一死。 悄无声息回到太子府后,凤遥猛然又记得昨晚煞零应该带着王家人和白素素住进太子府了,不知路上是否顺利? “玉琉,昨晚有没有什么事?”凤遥想玉琉既然派了人,想必也知道消息,不必她在去问煞零或者碧莲了。 玉琉楞了下,看了眼凤遥,随即反应过来,回道:“小事,没什么伤亡,如今王家人正关在地牢。怎么,你要去看看?” 凤遥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想说,不想养闲人了,凤青和王凤芝关在大牢里,王家人的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放了?” 玉琉微微挑眉,瞬间就明白了凤遥的意思,笑道:“你想要王家被江湖人士追杀?这么看,倒是比较有趣些,但是万一他们不跑,乖乖等着被人杀,以求解脱呢?” 凤遥转了转眼睛,突然笑道:“凤训可能不会管这个岳父,但是凤炫总不会不管亲外祖父吧?只要凤炫派人去救王宸,然后还帮他找好藏匿的地方,不就可以了么?” 玉琉温柔一笑,亲了亲凤遥的嘴角,道:“遥遥真聪明!” 凤遥汗,白了一眼玉琉,没好气道:“你当我三岁啊!还哄着我?” 玉琉笑得更加从容,回道:“三十岁了,我也哄着你,不然我还能哄谁呢?额,其实为夫哄着你也没错,你比为夫小许多,若是你从小就许给了我,我也可以把你养这么大,然后吃掉!” 凤遥猛翻白眼,你以为是养成游戏啊。不过大概因为她两世为人,总觉得自己才是年龄比较大的一方,玉琉这么一说,凤遥倒是猛然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得越发小女人姿态了,而且心中也真当她自己是个少女了。 凤遥推开玉琉,道:“凌一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玉琉本来带笑的脸色突然凝结住,有些阴郁,缓缓道:“从凌一的年龄来看,太后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筹谋这事了,但是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大动静,有两个可能,一是她筹谋的事情还不到时机,二是,她的确是做了什么,但是隐藏的太好,根本没人发觉。” 太子坏坏07 凤遥咂舌,轻笑道:“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对我们不利。如今看来,也许暗中查探闻人青的就是太后的人,是凌一口中的心腹。我好奇的是,永宁究竟是什么人?嫁给你能有什么好处?” 歪着头想了想,凤遥又道:“你身上有宝藏?” 玉琉脸色一黑,揉了揉凤遥的脑袋,无奈道:“不要玩了,好好说话。” 凤遥暗自咕哝:“电视上不就这么放的……” “你说什么?”虽然凤遥声音低,但玉琉不可能没听见,只是不明白凤遥说的电视是什么东西。 凤遥忙摇头,道:“没什么,我说你长得好看!” 本来很正经在谈话,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玉琉有些头大,揉了揉额头,拉着凤遥坐在床边,道:“没事就睡觉!” 凤遥瞪眼,“才刚醒来睡什么觉?” 玉琉也很无奈,道:“那你怎么突然这么闹?” 凤遥脸色有些发黑,她又不是孩子,闹起来就被大人按住睡觉…… “好啦,不闹了,我就是想逗逗你而已……”凤遥瘪瘪嘴,其实想说她是想试试玉琉当爸爸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 从神医山庄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再避孕了,昨晚他们疯狂了一夜,说不定就中招了,虽然她觉得如今有孩子不是很好,但是真有了,她也不会抗拒,顺其自然就好。 但是先说出来,倒显得她迫不及待了,她才不会给玉琉机会戏弄她。 玉琉被凤遥弄得不知所措了,完全不明白凤遥怎么了,皱皱眉,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玉琉很快就否定他惹到凤遥的想法,凤遥这样,倒是像在戏弄他…… 凤遥使劲摇摇头,神色平静道:“没有,我们说正事!凌一说永宁的真实面貌不是现在这样,但是我们丝毫没有看出来永宁有易容,她小时候的样子与现在有什么不同么?” 凤遥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更让玉琉确定凤遥刚才不过是戏弄他,无奈的笑了笑,听了凤遥的话,又细细想了下,道:“就是因为她和小时候的样貌没什么大的变化,我才能认出她来。只不过是比起小时候,五官长开了,也更精致了一些。” “没变化?”凤遥微微皱眉,抿唇,看了眼玉琉一眼,又道:“画下来我看看?” 玉琉不高兴了,嫌弃道:“画她做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为夫我?为夫记忆力不错,不会弄错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永宁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容貌与现在不同?凌一那么说,就是说永宁以前根本没有易容,现在也没易容的迹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凤遥一个用力将玉琉推到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趴在了玉琉身上,张牙舞爪的样子。 玉琉眼神中带了几分笑意,捉住凤遥不安分的手,柔声道:“因为什么为夫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为夫会去查的,好不好?乖啊,你身子虚,多休息,不要一直动来动去……” 太子坏坏08 “我就动来动去,你想怎么样啊?”凤遥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以前还能看玉琉脸红害羞的模样,现在才发现这男人特别厚脸皮,说什么都能从善如流,老公不就是欺负的么? 不能看脸红看害羞,欺负玉琉,看看她无可奈何的样子也不错。 这是凤遥最近才发现的,退而求其次也不错。 “不怎么样,我很高兴。遥遥,你对我越是肆无忌惮,我越是高兴,因为这表示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你对我没有任何顾忌,你也不担心你这么做,我会因此离开你,我真的很高兴!”玉琉心中极为愉悦,伸手搂住凤遥,压住她的后脑勺往下一按,狠狠吻住凤遥。 凤遥不满,瞪了眼玉琉,张口就要咬玉琉,玉琉却像是知道一般,在凤遥咬下去的时候,迅速松开了凤遥,然后笑眯眯看着凤遥,道:“娘子,咬人是不好的,知道么?” 凤遥狠狠瞪过去,不悦道:“谁让你突然就亲我的?亲出火来你怎么办?我身子很虚……” 玉琉苦笑一声,道:“有些迟了,你刚才就让你不要乱动的,已经有火了……” 凤遥撑着大眼睛看玉琉,似乎有几分幸灾乐祸,道:“要不我要人帮你打凉水冲冲?” 玉琉脸色一黑,闷声道:“不用了,你不要乱动就好!说回之前的事情,现在要查太后,肯定都被摸去痕迹了,查不到什么,只能看从永宁这边能得到什么?也许是因为闻人青查探永宁身份的事情被太后察觉了,才会顺藤摸瓜查到闻人青头上,也许我们这边的人都不能动了……” 凤遥想了想,道:“让神医山庄的人去查怎么样,我们在漓城牵制住太后的视线?” 玉琉想了想,道:“还是算了,我派我的人去,让外公的人去,也许会将太后的目光引到神医山庄,我不想你再担心了,我查她,她不会有意外的。” 凤遥微微皱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玉琉一副没商量的神情又打住了,没有再开口。 凤遥的头靠在玉琉胸口,心安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蹭了蹭头,凤遥咕哝道:“玉琉,真的睡觉吧,我好像困了……” 玉琉哭笑不得,凤遥小孩心性的一面还真是能折腾人。 凤遥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只是才刚有点睡意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碧莲的声音传来,“主子,太子,宫里有消息了。” 凤遥动了动眼皮,想着欢爱真是伤身,玉琉就没什么大事,她就累个半死。 过了半响,凤遥才慢悠悠从玉琉身上爬起来,坐在床边,懒懒道:“进来。” 玉琉也坐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看了看凤遥,道:“我让人熬点汤给你补补。” 凤遥点点头,道:“也好,不然我真要废掉了。” 碧莲进来,见两人坐在床边说话,便等在了一边,凤遥转过头看碧莲,问道:“有什么消息?” 碧莲回道:“听说公主发了很大的脾气,之后那个男人就不见了踪影,今日一早永宁公主就搬进了公主府,还有十名驸马,七皇子那边皇上还是没有处理,不过太后似乎对七皇子很失望,昨天从太后那里离开时,七皇子脸色也很难看……” 新的谜团01 凤遥撇嘴,冷笑一声,道:“那个男人八成是被永宁给熬汤了,被自己的暗卫要了清白的身子,永宁那么变态,自己喝了那汤我都不觉得奇怪,真不知道是谁生出来的怪物!” 玉琉心里的厌恶已经无法形容了,这样的女人简直生出来就是恶心人的,之前处处都装出善良天真的样子,处处模仿他母后的性格,真是该死! “太后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淫、娃荡\妇,所以肯定还有其他的计划,只要再等等,将永宁夜御数男的事情传扬出去,即便是皇上赐婚,但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放浪形骸,也与别人无关……” 玉琉顿了顿,看了凤遥一眼,笑道:“如果那时候太后还能将永宁留下,就只能说明,永宁对太后至关重要,就算不是她的软肋,但也可以从永宁入手,对付太后。如若天后直接杀了永宁,那永宁的事情也没必要再查下去了,永宁也就是太后的棋子而已,无关紧要。”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凤遥对永宁是真的很好奇,太后对永宁的宠爱根本不是装出来,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下手的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好,不是很奇怪么? “也许不会哦,太后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之后会拿这事作文章?若是按着太后的行事风格,应该是在事情还没有闹开的时候就压下去,直接让永宁公主出事了……” 说道这里,凤遥停下来,看着碧莲问道:“公主府守卫如何?” 碧莲听凤遥这般分析,眼神闪亮,回道:“公主府守卫森严,暗中的暗卫比在栖梧宫多了一倍不止,就是府里的侍卫也是宫中一等一的。” 凤遥得意一笑,回头看着玉琉挑眉道:“看吧,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的,虽然皇上是她的儿子,但你有没有发现皇上有什么和太后共同的地方?” “共同的地方?”玉琉皱起了眉头,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到,摇了摇头,问道:“是什么?” 凤遥就知道玉琉不会想到,若不是她在现代看过类似的事情,她也不会注意到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啊,说是有个女人未婚生女,之后呢她就去给一个有钱人做了情人,但是那个有钱的情人却背叛了她,然后她就将那个男人给杀了,而且将男人用盐巴腌了,最后女人杀人的事情被发现,所以坐了牢,孩子就交给外婆抚养,但是呢,外婆最后也走上了女人的路,爱上一个有家室的人,那个男人只是玩玩她,谁知道外婆当真了,最后得知了真相,也将男人杀了,从头到尾,那个女孩都看到了她娘和外婆杀人的过程,你猜这个女孩最后如何了?” 玉琉知道凤遥讲的大概是她前世的事情,而且听凤遥的口气,这种事情似乎在她那里经常见一般,不禁皱眉。 碧莲听得毛骨悚然,那样的女人都是疯子吧?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还有个女儿,孙女呢?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是没了亲人不就变得和她一样了吗? 新的谜团02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若是没了亲人不就变得和她一样了吗? 玉琉想了想,皱眉答道:“那个女孩也走上了她娘和外婆的老路,为情杀人。” 凤遥点点头,道:“是,这样的人对爱情很偏执,而且眼睛里都只看到爱情,所以什么亲情女儿根本不重要。” 玉琉脸色有些阴郁,沉默下来,他已经知道凤遥要说什么了。 “你是说太后和皇上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对子女的态度是吗?”玉琉语气沉重,若是这是遗传,那他也会变成那样? “有些相似,皇上对你母后念念不忘,即使被太后下了暗示,还是没什么亲近的感觉,对你就更不用说了,那皇上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太后也差不多呢?”凤遥声音有些低,但这样的想法也是她刚才才有的,不禁有些激动,若真是这样,也许会有重大发现! 玉琉紧紧皱眉,神色晦暗,半响才哑声道:“你是说,太后也爱着一个人,而永宁就是那个人的女儿,太后爱屋及乌,是不是?” 凤遥皱眉,想了想,才点点头道:“差不多是这样吧。” 不然还真没法解释太后那样冷血的老女人,对自己儿子下毒手,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永宁那么好。 碧莲想了许久,才听明白两人话中的意思,不禁变了脸色,小声问道:“主子,你这样想有点不对啊?” 凤遥眨眼,看过去问道:“哪里不对?我觉得挺有逻辑性的啊,里的神探破案都是这么推理的。” 凤遥大概是忘了,古代人的思想和现代人毕竟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这种的心理方面的案件在现代也许很平常,但在古代就有些不可理喻了。 碧莲也眨眼,看着凤遥理所当然的样子特别不理解,皱眉道:“太后不是先帝的妃子么?她一直在宫里,怎么爱上别的男人?而且当年的太后也没与哪个官员走得近,所以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合理嘛!” “我也没说当年啊,你算算永宁多大的了?这都是她当上太后的事情了,自从她当了太后,是不是住行宫的时间比较多?玉琉小时候还好说,只是偶尔过去住几个月,最长的一次住了一年多,然后永宁抱回宫后,她又陆陆续续每年都去行宫住几个月,等永宁被送出去治病后,她算是彻底住在行宫了,基本没回来过,直到三年前我和玉琉成亲了才回来,是不是?”凤遥早先调查太后这些年的动向,这都是无法掩盖的事情,做不得假。 碧莲想了想,点点头,“主子你这么说,听起来好像挺合理的,但是太后那时候都当祖母了……” 凤遥恍然大悟,她真是昏头了,古代的女人,尤其是皇宫里的女人,哪里会有第二春一说,被人知道还不活活被淹死! “太后当年也才三十几岁啊,不算太老,爱上一个男人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凤遥又反问道。 玉琉在一旁默默听着,突然道:“皇上继位的时候十八岁,太后那年三十四,永宁被抱回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四十一岁了。” 新的谜团03 凤遥一头雾水,眨眨眼,问道:“所以呢?” “也有可能不是女儿,而是孙女。”玉琉又道。 碧莲满头汗,想不明白,怎么太子对主子的推测接受的这么快,怎么看,这都有些不可能吧? 凤遥也跟着汗了一把,她以为玉琉听了半天,能说出什么话来,没想到竟然是将女儿变成了孙女,这也根本没什么大的关系呀! 碧莲本来正纠结着,突然想到什么,“啊”一声叫了出来,将凤遥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碧莲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子,我忘记煞零之前给我说的事情了,他说派人去雪山附近查探了,因为温度实在太低,根本没法呆太久,所以也没查出那里除了血参还有什么,但是他们问了不少当地人,都说雪山除了温度低,就只有血参了,但还有些人说雪山上有种灵狐,它的血能让人变年轻!” “灵狐?”凤遥微微皱眉,道:“那有没有查到万花楼是不是已经往回赶了?” 碧莲摇头,道:“似乎在江南一带,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他应该在追查什么东西?或者是追什么人?”玉琉突然说道。 “万花楼是代表皇上,可是皇上究竟要找什么?我发现他们母子两都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皇室有什么秘辛?”凤遥眉头都快打结了,皱着苦瓜脸看玉琉。 玉琉抿唇不语,许久之后,低声道:“皇室的腌臜事情太多,但是能让皇上在意的大概也只有一件事情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在找他?” 凤遥楞了下,瞬间反应过来,她敏锐的察觉到玉琉情绪有些低沉,微微皱眉,道:“也许不是才刚开始找呢?毕竟当年用了那样的手段,他害了你母后,害了你哥哥,又对你的生死不管不顾,北定王知道了,会回来找他算账也说不定,他害怕便让人去找他,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知道,只是……”玉琉话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看了凤遥许久,道:“累了。” 凤遥微微皱眉,看了眼碧莲,碧莲会意,没有说话,悄悄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凤遥不知道为什么玉琉每次说起北定王都会情绪低沉,而且玉琉似乎并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所以凤遥也不愿意多问,但玉琉如今这样,让凤遥心里也很难受。 “累了就休息一会,我们睡觉!”凤遥轻声说着,蹬掉了脚上的鞋,上了床,玉琉看了眼凤遥,看到她脸上的担忧,突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凤遥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道:“没事也睡觉,我又困了。” 玉琉无声笑了下,柔声道:“好。” 凤遥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摸了摸身边冰凉的位置,玉琉大约离开许久了。 起身,凤遥出了房门,唤道:“碧莲?” 没人应声,倒是有个洒扫的小丫鬟听到凤遥的声音,跑进了院子,应了声,“太子妃,您有什么吩咐?” 新的谜团04 凤遥问道:“碧莲呢?” 小丫鬟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有看到碧莲姑娘。” “好了,你下去吧。”凤遥想着碧莲不是在房里,就应该是去找煞零了。 “是,奴婢告退。” 小丫鬟退下后,凤遥便去了煞零他们住的院子,才走到院门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家主子真没有什么发现?” 然后是碧莲冷淡的声音道:“闻人公子,有什么事情你等主子醒了,问主子就行,问我的话,什么都不知道!” “哎呀呀,我说你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紧?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家主子会不告诉我?你说了,免得你家主子再麻烦,是不是?” 凤遥快步往屋子走去,一边冷声道:“闻人青,你要知道什么?怎么不亲自来问我,却跑去威逼我的人?” 闻人青听到凤遥的声音,猛的打了个冷颤,忽然转身笑嘻嘻对着已经站在门口的凤遥道:“你不是在睡觉么?我当然不好去问你了,所以就问你的丫鬟,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她说和你说,不是一样的?” 凤遥进屋,煞零碧莲起身唤道:“主子。” “嗯。”凤遥笑道:“坐。” 几人坐下,闻人青摇着扇子看了凤遥一眼,啧啧道:“脸色真差劲,我看你不是失了内力,而是流产了,看这脸色,白得跟鬼似的!” 凤遥脸色一寒,冷冷看过去道:“闻人青,再多话,信不信我立马将你丢出太子府去?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要受太子府庇护的!” 闻人青脸色一僵,收了扇子指着凤遥,控诉道:“凤遥,你说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我是为了谁查探永宁公主身世的事情,才会被人发现的啊?不被人发现的话,我会这么躲着么?” 凤遥冷冷看过去,笑道:“你确定不是你的人太蠢了?” 闻人青表情又是一僵,半响后,哭丧着脸道:“凤遥,你说话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么?非要这么犀利么?” 凤遥微微一笑,斜睨闻人青一眼,嗤笑道:“闻人青,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你顶着这么一张魏国皇帝的脸,难不成你以为躲在太子府里就能安然了?” 闻人青自知理亏,动动嘴,半响才吐出一句话来,“我,我一时忘记了。” 凤遥理了理头发,闲适淡淡道:“是么?正好绿芜走了,也没人知道,不如就委屈下闻人青了,扮成绿芜的样子住在这里,我身边有碧莲跟着,你就在房间好好养伤就成!” “绿芜?”闻人青陡然提高声音,叫道:“你要我扮成绿芜?我是男人!” 凤遥连个眼角都没给闻人青,微微将头瞥过,唤道:“碧莲,告诉他。” 碧莲“嗯”了声,然后郑重其事的对闻人青道:“闻人公子,绿芜他本就是男人,你扮成他也没有任何不妥,而且,绿芜的脸可比你的要好看许多!” 绿芜是张凌的事情,本就没几人知晓,那么一张脸,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是个男人,何况是闻人青。 新的谜团05 “凤遥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那张脸那身材怎么看都是个女人,你不是要这么玩我吧?”闻人青欲哭无泪,他容易嘛,就么这么狼狈过。 凤遥挑眉,无奈道:“我真是怀疑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闻人青,你在神医山庄难道没有见过我的手下张凌?你没发现在你的情报网里,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你没发现他的脸比女人还要精致?你是猪么?我玩你做什么?闲得发慌?” 闻人青今日绝对是来找虐的,消息没套到,反倒被凤遥奚落了个够,只能说今日不宜见客! 凤遥这么一说,闻人青细细一想,倒真觉得张凌的面容与绿芜有几分相似,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但是五官是真的很相似,想必是化妆太好的缘故。 只是,扮成女人,他还是觉得膈应啊! “没其他人可以扮了?”闻人青显然还想挣扎一番。 凤遥想都不想,回道:“苏澈,不过扮了苏澈要去铺子看生意的,苏澈从来不会在府里呆很久,你待着会被人看出破绽来的。” 煞零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闻人公子你就痛快点好了,扮成绿芜有什么不好?绿芜本来就受伤,你什么都不用做,最重要的是,查探你的人怎么会想到你扮成了女人呢?是不是?这样又安全,又简便啊!” 凤遥咂舌,就连煞零都明白了的道理,闻人青居然还要人点名,凤遥真开始怀疑闻人青的智商了。 接收到凤遥明显鄙视的眼神,闻人青发窘,脸色极为不自然,左右张望了一番,小声说道:“哎呀,扮就扮,难道本公子还怕了不成?” 煞零碧莲看闻人青这副扭捏的小女人样子,都忍不住想要笑,但又顾及到闻人青的男人尊严,只好忍住,不过憋得有些辛苦。 凤遥轻咳几声,又道:“你之前要问什么事情?” 闻人青也猛然记得这事,回道:“我就是问,你们从那么暗卫嘴里套出什么消息了没有?怎么就把他给杀死了?” “是啊,我也有些后悔这么早就杀死他了,本来有件事情还想他帮忙的……”凤遥神色可惜,也不见得有多后悔。 闻人青又追着问:“那到底问出什么了?” 凤遥斜眼看过去,突然反问道:“闻人青,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我这边似乎比你的进度快一点呢!” 闻人青一愣,嚷道:“哪还有什么进度?你不知道我被人追查么?我躲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去查?你想我暴露行踪不成?” 凤遥想的也是如此,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依着她的性格,知道你的行踪,定然直接就将消息给了摄政王,我们的计划大概也就寿终正寝了。” 闻人青脸色古怪,闻言瞪了眼凤遥,道:“你知道还问,什么意思?” “我就看看你是不是那么傻而已。”凤遥优雅一笑,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浅浅喝了口。 新的谜团06 不等闻人青发作,凤遥又道:“我们从凌一嘴里问出些话来,不是很多,但足够我们猜测一些事情,若是永宁这些天没事,还能安然活着,我们查她,就有用,若是她死了,就意味着她没价值了,她是什么身份都没用。” 对于凤遥卖关子的举动,闻人青很是焦急,而且明显觉得凤遥就是故意让他着急似的,皱了皱眉,闻人青追问道:“那到底问出什么来了?” 凤遥轻笑一声,道:“永宁喜欢将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属剥皮,剁碎熬汤,然后给别人喝。” 闻人青闻言陡然瞪大双眼,这还是不是女人?竟然会这么恶心? “还有就是,据凌一所言,永宁以前没回宫的时候,并不是这副容貌,所以我刚才后悔杀凌一了,应该让他画下永宁以前的样貌再去死,如今却是不可能了!”凤遥说完,又是叹息一声。 闻人青恨恨瞪了眼凤遥,道:“你怎么不把耍我的精明劲用到正事上面?真是气死我了!” 凤遥明显不在意,斜睨闻人青一眼,笑道:“你可以直接说明,让我以后少耍点你!但是我要提醒你,就算你说了也没用,因为我乐在其中的事情,不会轻易终止。” 闻人青被凤遥点破目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但看到凤遥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又有些生气,道:“你怎么总是戏弄我?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合伙人!” 凤遥微微挑眉,道:“闻人青,你可要想清楚,不是合伙人我还不戏弄你呢?你以为我什么人都戏弄?” 碧莲跟着补充道:“就是,我们家主子眼里就只有看得见和看不见两种人,看不见的,就是成天在主子眼前卖弄,也得不到一个眼角的,闻人公子,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碧莲的语气神情让闻人青觉得他被凤遥戏弄,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还叫屈一般。 这种错觉让闻人青瞠目结舌,怎么什么话从碧莲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 “我说碧莲,你就算是崇拜你家主子,也不能这么贬低本公子吧?本公子才是受害者啊……”闻人青苦着脸,看了眼碧莲,又看向凤遥,神情莫名的委屈。 凤遥扑哧一声笑出来,闻人青可真是会耍宝。 “好了好了,闻人青,你先下和碧莲下去易容,绿芜身子本就受了内伤,没事你就不用瞎转悠了,我会让厨房每日熬汤药的。” 闻人青闻言也收起了委屈的表情,神色恢复淡然,道:“这个好办,但是永宁的事情如何?本公子如今可是没法查下去了,自身难保!” “这个你不用担心,玉琉会去查,但是魏国那边,你可要盯紧一点。还有子怡公主,我需要她牵制住太后,矛盾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朝野皆知。”凤遥笑眯眯道。 闻人青脸色微变,半响缓缓道:“狠心的女人!你这是要将皇上太后的母子关系彻底搞僵,让整个朝野都看皇室的笑话!” 凤遥眉角上挑,勾唇一笑,道:“是又如何?” 太后往事01 “不如何,”闻人青从善如流回道:“本公子只是突然觉得,凤遥你既是个女人,又是个小人,是天下间最难养的!” 凤遥淡淡一笑,回道:“难养不难养的,不用你操心,反正如今有人养着,甘之如饴,你也能放心一些,不是?” 闻人青打开扇子摇起来,微微一笑道:“是,总之祸害不到我,比较安全一些。” 煞零沉默许久,虽然他是个男人,但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声音低,但足够屋子里的人听清楚他的话,“你想被祸害,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 此话一出,屋子静了许久,凤遥第一个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接着碧莲也跟着笑了起来,煞零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瞪着脸色阴郁的闻人青,道:“闻人公子,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太子多年洁身自好,女人还是前赴后继往上扑,更不用说你这么多年一直泡在女人堆里,主子要是跟了你,那不是要麻烦死了?” 闻人青一下子被煞零的话给噎住了,半响没说出一个字来。 凤遥笑够了,揉了揉发酸的脸颊,道:“好了,再说下去,闻人青可要委屈死了,人家怎么说也是皇帝是不是?该有的面子,还有要给的!” 碧莲翻了个白眼,心里很是不屑,那人也没做出个皇帝该有的姿态,哪里需要别人给他面子? 煞零神情明显也是不赞同,不过凤遥发了话,所以他也没有再开口,免得让闻人青再次没面子。 闻人青哼了声,道:“知道就好,我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凤遥笑着点头,道:“闻人青你也见好就收得了,这么耍宝,谁能拿你当皇帝看?还以为在你那女人堆里呢?” 闻人青脸色一僵,随后脸色淡淡,道:“一时没收住。” 凤遥嗤笑一声,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差不多得了,闻人青,合作是你找上我的,我不会要求你对我用你的真面目,但别把对付你应付后宫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你该知道不管用的。” 闻人青眉角上挑,凉凉说道:“不管用就不管用,玉琉那么奸诈,本公子在合作的事情上占不了便宜,恶心恶心你们也不错,尤其是膈应到玉琉,我也蛮高兴的!” 凤遥不甚在意的样子,笑道:“希望你不要后悔就行,你想膈应就膈应,玉琉就不是玉琉了!” 潜意思便是,准备等着玉琉回给你的大礼吧! 闻人青脸色明显一僵,显然两人平日里交锋是不相上下的,所以闻人青才会在凤遥这里寻找点平衡感,不过凤遥早就看透了闻人青的小计俩。 “赶紧赶紧,不是要去易容么?”闻人青声音僵硬,直接将话题转移了。 凤遥挑眉,对碧莲示意,碧莲点点头,然后便带着闻人青去了之前碧莲住的房间。 煞零等两人走远了,才问道:“主子,有什么事?” 太后往事02 “万花楼极有可能被皇上派出去找北定王了,分派一部分人手出去跟着找北定王。”凤遥淡淡说道,眉头微皱。 煞零脸色一变,问道:“北定王?不就是皇上的胞兄?他已经失踪多年了,皇上找他做什么?难道担心北定王夺位?” 凤遥嘲讽一笑,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煞零,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就算不了解,也应该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对玉琉的?若是玉琉登基,肯定要查当年皇后和大皇子是怎么死的,若是太后有份,而皇上又知情,你说,北定王会怎么做?” 煞零想了想,声音低沉道:“北定王也许会大义灭亲。” 凤遥脸色冰冷,声音亦是没有丝毫温度,冷冷道:“说大义灭亲真是抬举太后皇上了,他们根本没有亲情可言,当年北定王落得那般下场,太后可曾有过半分不忍?这些年更是不见她有任何记得这个儿子的迹象,我想,北定王也一定心冷了,所以才会远走天涯。” 煞零点点头,道:“也许是这样。但,主子,你这样猜想似乎也很合理,但是北定王失踪这么多年,我们对他根本不了解,要怎么找?” 凤遥皱眉,“我知道,北定王消失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找到他,我想北定王一定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北定王本人也一定很有能力,但是你想象,北定王如今如是还有在意的,那会是什么?” “是太子!”煞零惊叫出声:“都说北定王有情有义,尤其深爱皇后,那么作为皇后活在世上唯一的儿子,太子就是北定王如今最为关注的人,若是太子出事,北定王不会不理会。” 顿了顿,又道:“不对啊,那之前太子那么多次出事,为什么北定王会没有帮忙呢?” 凤遥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帮忙呢?有时候,不是出现了才叫帮忙,让你不知觉被帮助了,那才叫本事。” 煞零惊讶,“主子是说北定王如此神通?” 凤遥挑眉,冷静回道:“我猜的。不论什么原因,试试也算是一条出路,而且我有些事情想要问北定王,也许当年的事情北定王知道真相也说不定,不然为什么皇后逝世了,都不见北定王现身?” 当年的事情凤遥也问过玉琉,北定王失踪后,即便是后来皇后逝世,葬入皇陵,都不见北定王出现的踪迹,所以凤遥就想,北定王很有可能知道皇后的真正死因,而且这背后一定有个大秘密。 煞零脸色垮了下来,又问道:“那主子我们去哪里找人啊?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找吧?” “笨!皇上极有可能一直派人寻找北定王的踪迹,万花楼武功那么高强,但是皇上却没将他留在身边保护自己,而是派出去了,这就说明皇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皇上去办,要么关乎他的性命,要么就是关乎他的皇位,所以你们要好好查探万花楼的行踪,只要在他去过的地方好好查一下,就能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了?” 太后往事03 凤遥这么一分析,煞零就明白了许多,问道:“所以主子分派人手是要去万花楼去过的地方好好查一查,到底他是在寻人还是寻物?我们也可以在那些地方查查,到底北定王有没有在那些地方住过,是不是?” 凤遥笑着点点头,道:“总算不是很笨。” 煞零觉得很委屈,他就算不笨,但是比起这些成天算计分析敌人的主子太子来说,也真的不是聪明人啊。他的思想一直比较单纯的。 过了半响,凤遥突然想起什么,道:“去街上找些乞丐,告诉他们现在有机会进公主府做驸马,若是有愿意的,挑选十个年轻样貌好的,身强力壮的洗干净,送去万花楼教些床上功夫,然后以太子、太子妃的名义送去公主府,作为乔迁新居的贺礼。” 煞零再次瞠目结舌,送十个过去,加上皇上赐的十个,公主府的驸马都快赶上这些皇子的妃子侍妾了。 顿了顿,凤遥又补充道:“告诉老鸨,我说的,教那些人玩些特别的,二十个男人,可不能浪费了,总要物尽其用才好,不然来浪费我的一片心意了。” 煞零皱眉,脸色有些尴尬,道:“主子,我觉得公主未必会收你送去的人,永宁公主虽然笨,但是不傻,她恨你恨得要死,还会收你的人?太后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凤遥轻笑一声,道:“你也说她傻了,但是你还不了解她,她看见那些人,也许会觉得恼,会愤怒,无论什么情绪都好,但是她不会不收我送的人,尤其还是光明正大,敲锣打鼓的送,她那么要脸面,怎么会拒绝呢?” 煞零总觉得很牵强,又道:“正因为公主要脸面,才不会收下,不要说漓国了,就是魏国都不曾出现过有两位驸马的公主,何况皇上已经赐下十人了。” “煞零,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赐给她是个驸马?而且赐了公主府,太后那边也还没有任何动静?” 煞零不解,摇头道:“不知。” “因为皇上在对玉琉示好,他虽然没有惩罚永宁,但是赐给她十个驸马,还专门赐了公主府,就是要告诉永宁,也告诉太后,永宁如今的身份就如同被封了亲王的皇子,只能娶,不能嫁!”凤遥笑眯眯说道,显然比较满意这个结果。 煞零恍然不误,“原来如此,所以皇上这是断了公主要嫁给太子的心思,就算公主不想手下主子送去的男人,但是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不收就表示公主还没将皇上的警告当回事。” “对,所以有机会不利用,可不是我的作风,既然皇上要对这件事情补偿玉琉,我多拿点利息也不是很过分。”凤遥一副“我还是很委屈”的样子,让煞零很是无语。 皇宫里发生的事情,皇上就算不知道全部,但是一点蛛丝马迹想必也能猜出个大概,公主与七皇子当初算计太子,最后却反被算计,皇上如今向着太子,自然要拿出一些诚意的。 况且,失贞的女人,就算再好,皇上也不会让她做媳妇的,无论是谁。 太后往事04 两人谈话的时间,碧莲已经帮闻人青易容,换了绿芜的装扮,刚进门,煞零便多看了两眼,转头看了眼凤遥,道:“主子,挺像的,不熟悉绿芜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凤遥也转过头去看,见闻人青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不进来,碧莲越国闻人青,坐在了凤遥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下,难得一笑道:“主子,闻人公子很害羞,跟个姑娘家似的。” 凤遥特意看了眼闻人青的胸部,说道:“闻人青,你可别以为我是故意作弄你才绑了两块肉在你胸前啊,绿芜以前就是这么弄的,就算被人碰着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肉不是,逼真!” 闻人青带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见原本的脸色,不过看他耳根子都红透了,也知道闻人青此时的脸色通红。 “凤遥,至于么?你知不知道弄那两块东西在前面很难受啊……”闻人青已经不是原本的声音,如今说话的声音正是绿芜。 凤遥笑眯眯看着闻人青的胸前隆起的部分,道:“什么至于么?以前有个男人可就是不小心摸到了绿芜的假胸,若不是真的肉,怎么骗人?闻人青你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而且那不过是两块猪肉,你激动什么?又不是取不下来了!” 虽然不是成心要戏弄闻人青,但是现在有机会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 闻人青这个反应,还真是让凤遥吃惊不小,碧莲说得果然不错啊,闻人青这厮,果然害羞的跟个姑娘家一样。 凤遥话中的“有个男人”自然是指煞零,碧莲煞零心知肚明,碧莲瞄了眼煞零,笑了下,倒没有其他的意思,煞零却是尴尬得不得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啊! 闻人青陡然瞪眼,狠狠看着凤遥道:“我知道了知道了,反正你总是有借口反驳我,寄人篱下就是这样了,本公子真是命苦,明明受了你的连累,反过来却还要受你奚落,真是……” 凤遥笑得只见牙不见眼,“都说了是你笨。” 闻人青气结,瞪着凤遥半响说不出话来。 又调侃了几句,凤遥便带着碧莲离开,回了湘水阁。 凤遥因为睡觉,没有吃午膳,如今都快到了晚膳时间,肚子也跟着饿了。 回到房里,玉琉还未回来,凤遥微微皱眉,吩咐碧莲道:“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送去书房,你不用跟着来了。” 碧莲点点头,然后便离开去了厨房。 凤遥吩咐人打了水,沐浴后换了身衣服,将头发绞了半干,直接去了书房找玉琉。 推门而进,凤遥见玉琉靠在椅子上,眉目紧闭,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很不安心的样子。 凤遥关上门,绕过书桌,坐在玉琉腿上,用手指抚平玉琉皱起的眉毛,温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难题?” 玉琉缓缓睁开眼,抱住凤遥,目光扫过她未干的头发上,道:“我的人从梦国女王寝宫的暗室里看到一幅画,是梦国女王的画像,他临摹了一幅带了回来。” 太后往事05 凤遥微微挑眉,看着玉琉,等着他将话说下去。 “我看了许久画像,发现一个问题。”玉琉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看着凤遥。 凤遥直觉这件事情就是让玉琉困扰的事情,“什么问题?” 玉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梦国的女王与太后有几分相似。” 凤遥一震,问道:“画像在哪里?” 玉琉道:“在书桌上,卷起来的那幅画就是。” 凤遥从玉琉腿上起来,拿起书桌上的画轴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窈窕女子穿着明黄服饰的样子,虽然画上女子十分年轻,柳眉杏眼,五官均是十分精致,难得的美人。 但若是细看,会发现女子的面容与太后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 太后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这些年养尊处优,保养的极好,面容还有几分年轻时的样子,不然很难看出两人的相似之处。 本来这世界上有相似之人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凤遥知道,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如此相似,无论是远亲还是近亲。 而梦国女王与太后这般相似,只能说明太后与梦国皇室有一定的关联。 半响后,凤遥放下画卷,问玉琉道:“你怎么看?” “太后的娘家绝对没有问题,太后也肯定是亲生的,所以梦国女王与太后相像的原因,也许是出在太后身上的。太后还有一个妹妹,据说年轻时,长相与太后极为相似,但后来与一个江湖浪子私奔不知所踪。” 凤遥微微皱眉,复又坐在了玉琉腿上,说道:“所以你是觉得问题还是出在太后身上?但是,太后的妹妹怎么会认识江湖浪子?还与之私奔?” 玉琉摇摇头,答道:“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闹开,不过是在太后娘家传的沸沸扬扬,后来太后的爹为了平息家丑,严厉不许任何人谈起此事,很多人也因为谈论这件事情被处死了,导致如今根本查不到具体实情。” 凤遥微微一笑,道:“查不到只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呢,就是因为太后的妹妹是真的跟人跑了,而那人还是太后爹特别痛恨的,所以才会将事情当做耻辱,严令所有人不许提。” 玉琉想了想,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就像南宫颖和凤训,虽然当年南宫老爷子不喜南宫颖给凤训做小妾,但也只是一时气愤,并没有真的要与南宫颖断绝关系。 但若是当初南宫颖喜欢上的人是南宫天,和南宫天私奔了,也许南宫老爷子就真的不要那个女儿了,还会直接下令追杀那两人。 “另外一个就是,私奔另有隐情,或许是为了隐瞒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玉琉将凤遥没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凤遥想了想,道:“我觉得最后一种可能大一些,这些人本就亲情淡漠,若真是女儿跟人跑了,为什么事情没有闹大?当时太后的娘家也是位高权重的朝臣,女儿跟人跑了,还能捂得严严实实?我觉得不可能……” 玉琉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道:“我怀疑永宁就是梦国女王。” 太后往事06 凤遥怔了下,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道:“对啊,永宁如今的面容也许不是真的,因为她就是梦国女王,她面容与太后相似,而且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作为永宁公主,她是现在这张脸,就是为了掩饰她与太后的真实身份。” 呵呵一笑,凤遥抱住玉琉的脸亲了下,高兴道:“玉琉,如果永宁真的是梦国女王,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玉琉看凤遥如此高兴,心中也跟着轻松不少,笑了笑,道:“是啊,有趣了。不过,目前还是要好好查一下梦国女王和永宁这些年,究竟有没有一起出现过,时间上若是吻合,估计就差不了多少了。” 凤遥收了笑容,点点头,道:“若是永宁真是梦国女王,那么太后是不是想要……以漓国为基点,然后……一统天下?” 玉琉微微皱眉,脸色凝重,道:“也许是吧,但是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先不论太后与永宁的关系,就算太后想要一统天下,那么到时候谁做皇帝?我看她没想皇上一统天下,北定王自然也不会是她的皇帝人选。所以,最后当上皇帝的人会是谁?” 凤遥眉头紧皱,想了许久,道:“她是不是还有私生子?毕竟她一直在行宫,就算真的与人私通,生下别人的孩子,也有可能。不然我可不觉得单凭太后一人就有这种能力,能培养出来这么多暗卫!” 玉琉脸色更是凝重,片刻后,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件事还有待查证,若真是如此……” 玉琉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中意思不言而喻,若太后真的与人私通,生下别的孩子,这种事情可比淫|乱后宫严重多了,这根本就是混淆皇室血脉,若是传出去,便是皇上的身份也会被质疑。 这件事情的连锁反应很严重,所以玉琉不得不小心。 沉默了许久,凤遥突然又记得之前吩咐煞零的事情,随即对玉琉道:“我让人送十个男人给永宁,若是我们猜的没错,太后对永宁就绝对不会出手,也许她会以为那十人是我送去的眼线,会除去。” 玉琉明白凤遥的意思,只要太后还处处维护着永宁,那么他们的猜测就不会错,之后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 玉琉正要说什么,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殿下,太子妃,奴婢是来送晚膳的。” 玉琉看了眼凤遥,凤遥笑道:“我想你事情大约没完,我又饿了,你也没吃午膳,所以让厨房提前做了晚膳。” 玉琉亲了亲凤遥的脸颊,道:“进来。” 两人同时起身,往罗汉塌而去,下人推门而进,将饭菜摆放在罗汉塌上的小几上,然后便退了下去。 玉琉凤遥分坐在两头,面对面吃起了饭菜。 吃了一半,凤遥突然道:“我打算过几天闭关,冲击‘烈云残’最后一层,如今我内力不足,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而且最快恢复内力的办法,也是冲击最后一层,只要我的‘烈云残’大成,世间少有敌手。” 如此饥渴01 玉琉手一顿,看了凤遥一眼,道:“我听南宫奇说,‘烈云残’第七层很少有人能大成,而且危险也比较大,你如今身体吃不消,还是缓缓吧。” 凤遥皱眉,道:“能缓到什么时候?若是等到内力恢复,还是抵不过万花楼,他要寻北定王,你就没寻他的心思?” 其实凤遥与万花楼也就是一面之缘,但是当年那一面也让凤遥记忆深刻,无法忘记,万花楼的那个眼神,凤遥不会忘记。 万花楼想要杀了她,毋庸置疑。 所以凤遥不会坐以待毙,合两人之力的却可以杀了万花楼,但是万一凤遥落单了…… 凤遥明白玉琉的担心,但是外公也说过,她是有史以来,修炼“烈云残”速度最快的,所以她有信心能成功。 玉琉放下碗筷,沉默了许久,脸色沉静,缓缓道:“遥遥,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担心……” 玉琉也不知说什么,但是他心中的却很矛盾,不知该如何抉择。 凤遥也跟着放下碗筷,看了玉琉许久,微微叹气,道:“玉琉,我都明白,不过事情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内力全失,至少命还在的,你不会嫌弃我吧?” 玉琉脸色没有丝毫缓和,摇了摇头,道:“遥遥,我不求你其他,只要你一直念着,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样就好,我不奢求其他。” 凤遥心中一暖,玉琉总是这样,虽然担心紧张,但是他从不会阻止她想做的任何事情,即便是有生命危险。 伸手过去抓住玉琉的手,凤遥微微一笑,柔声道:“玉琉,就算是为了你,为了外公他们,我也会好好的,不会出事,而且,我还想和你白头到老,不会让自己轻易出事的。” 玉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只是气氛还是有些怪异,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饭吃到一半就没有再动了。 当天晚上,玉琉安排的人手打昏了守着地牢的侍卫,潜进地牢,向王家人出示了丞相府的腰牌,顺利将王家人从太子府地牢带走,安排在了一家客栈,天亮后,又护送王家人离开了漓城,往江南一带而去。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凤遥要煞零找的人也都找好,送去万花楼简单的调教了一番,之后便由宋元喜儿带着人送往了公主府。 从太子府到公主府,虽然路程不算长,但因为那十人被打扮的光鲜亮丽,且又相貌不俗,所以引起了不少人围观,更有甚者一路跟随,直到公主府门口。 当时皇上下旨赐下十名驸马,公主府已然是成了漓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这边太子府的人又带着十个年轻俊美的男人往公主府去,明摆着送人,更是让人唏嘘不已了。 宋元身子依然恢复,这是玉琉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自然要好好完成才是。 到了公主府门口,已经有侍卫听到风声,进去禀报,永宁明知这是玉琉凤遥派人来羞辱她,但是她又不能不去见。 如此饥渴02 不仅皇上警告了她,就连太后也警告她,最近小心做人,不要再被太子府抓到什么把柄,或者又被陷害,得不偿失。 永宁出现在公主府门口的时候,宋元和喜儿对视一眼,眉眼带着几分喜意,两人行礼后,宋元道:“属下奉了太子、太子妃之命,前来祝贺公主乔迁之喜。” 顿了顿,又指着身后十名俊美的男子道:“这十人是太子妃精心挑选,送给公主的侍郎,希望公主喜欢。” 永宁脸色隐隐发白,明显是这几天纵欲过度所致,虽然打了一层厚厚的粉,也没能遮住苍白的脸色。 目光扫过十名男子,虽然样貌都极好,身材健壮,但因为是玉琉凤遥送来的,永宁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极为厌恶。 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永宁微微一笑,做足了公主的威仪,缓缓柔声道:“既然是太子太子妃的心意,本公主自然喜欢。” 围观的人群很多,但因为公主府门前侍卫众多,所以都很小声议论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宋元喜儿还是能听到。 永宁因为没有内力,所以听不真切,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猜得出百姓们在说什么,袖中的指甲狠掐着掌心,若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永宁的脸色都会被气得发青。 宋元又道:“既然公主喜欢,那属下也好回去禀报太子太子妃。” 永宁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回话,身体似乎隐隐颤抖。 之后,公主府里的下人便带着十人进府了,宋元喜儿也带着太子府的侍卫原路返回了。 不到一个时辰,事情便在漓城传开了,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不好的话,但背地里都是骂公主的话,连带着皇上都含沙射影骂了进去。 皇宫里不是没有收到消息,但是没有丝毫动静,隐隐有冷眼看事态发展的趋势。 凤家因为凤训的病倒,也沉静了不少时日,府里没什么主事人,中馈都交由姨娘管理,这些姨娘被王凤芝压着多年,哪里会管理中馈,不到半月,就乱成了一锅粥。 偏偏凤训最看重的儿子,凤炫也被派去查案,凤训根本无所依靠,完全忘记了,王凤芝和凤青关在地牢。 凤遥这些日子懒得理会凤家,凤家气数已尽,她只要将白素素手中的证据交给皇上,凤家逃不过灭门之灾。 不过凤遥还想让凤训好好享受一下,死前的挣扎,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根本不是凤家。 宋元喜儿回去回复了玉琉,去公主府的事情。 玉琉正在和凤遥商量闭关的事情,听了宋元的回复,一点都不惊讶,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元退下后,玉琉沉默了半响,对凤遥道:“看来太后是要永宁最近安分一点,这也就意味着后面她准备了更大的礼物迎接我们。” 凤遥点点头,道:“恩,所以我准备明天就闭关,免得夜长梦多,而且我还不知道要闭关多久,‘烈云残’才能大成!” “嗯,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皇上没有处罚七皇弟,也许是等着我们自己出手,不过七皇弟肯定已经有了防范,如今还是不动为好,等你闭关出来再解决他。”玉琉语气阴沉,尤其是提到玉珉。 如此饥渴03 凤遥看了眼玉琉,笑了声,道:“你要想给他一点教训就动手呗,玉珉如今没有十全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毕竟凤家已然没用,他如今要登上皇位只能篡位了,他忙着这事,不会有空来找我们麻烦的。” 凤遥说得不无道理,但是玉琉不想拿凤遥的事情儿戏,摇头否决道:“无碍,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在这一时。你闭关的事情要保密才行,若是被外人知道,肯定会有人乘机浑水摸鱼。” 凤遥笑着点头,“知道,闭关的事情只有煞零和碧莲知道,明天还会派千影楼的十名高手过来,你不用担心。” 虽说如此,但是玉琉还是不放心,不过他又不想让凤遥一直安慰他,所以只是看了凤遥一眼,转移了话题,道:“王宸他们一路走得很快,后天大约就能到江南了,而且路上已经放出风声,虽然没有遭遇截杀,到了江南就会有大批江湖人士蜂拥而至了。” 凤遥点点头,笑道:“王宸若不是被关了这么就,只怕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那些话。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猜的东西,他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孙子,已经完全放弃了王家还有凤家。” 玉琉点头,神情赞同,道:“凤炫的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可惜是凤家的独子。” 说到凤炫,凤遥算算时间,他离开也有段日子了,于是问道:“他如今如何了?” 玉琉回道:“他还在路上,似乎不急,比预计中要慢许多,一路上都像是在游山玩水一样,根本没将圣旨放在心上。” “他知道去了也是空跑一趟,他是聪明人,自然是苦中作乐,不然这一路也没什么意思了,看看风景总能对得起这趟行程。”凤遥笑着说道。 玉琉撇了眼凤遥,酸溜溜道:“你倒是了解他,你若是惜他是个人才,就留他一命,也许他会对你死心塌地。” 凤遥斜睨了眼玉琉,似笑非笑,道:“你想得倒是美,他如今是不帮凤家了,但也不表示他就会为我所用,凤炫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高傲的人。” 玉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看了眼凤遥,见她眼底有深深的戏谑,不禁有些恼怒,拉过凤遥狠狠吻了一通,知道凤遥喘不上气来,才放开她。 “以后不准拿这种事情气我,知不知道?”玉琉也喘着气,似乎有些情动,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 凤遥的红唇被吻得有些肿,水灵灵的,看起来很是诱人,玉琉低头盯着凤遥,面若桃花的样子煞是迷人。 凤眸有些雾气蒙蒙,迷蒙中看着玉琉,微微喘着气,答道:“我又没说什么,是你自己在那里瞎猜,吃干醋!他是我的敌人,我自然要了解他,不然怎么对付他?” 凤遥说得理直气壮,玉琉眸光沉了沉,声音低沉,隐约有几分危险,凑近凤遥道:“你确定不是你故意那么说,惹得我吃醋?” 凤遥无辜的眨了眨眼,笑道:“我绝对没有。” 如此饥渴04 玉琉咬牙,侧脸可以清楚的看到紧咬着的牙关轮廓,似乎气得不得了,又舍不得下手。 凤遥笑眯眯看着玉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玉琉又气又恼,最后又按着凤遥狠亲一番,直到凤遥求饶才解了气。 下午传来公主府的消息,永宁公主急色不可耐,凤遥送去的人中已经有两人侍寝,虽然这其中也有那两人动的小手脚,但还是永宁没能忍住也是不争的事实。 消息传到宫中太后的耳朵里,虽然明面上没有做什么,但玉琉的人还是传回消息,太后暗中派了人去给永宁公主检查身体,自然是没有任何事情。 所以永宁突然变得如此“饥渴”,大约是要归于自身的问题,而不是药物了。 苏澈传回消息,已经安全到达神医山庄,将手札和毒药都交给了南宫老庄主,并且他们会尽快配出解药,他已经准备返回漓城。 凤遥收到苏澈的消息后,又传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如今看着漓城十分平静,但也只有他们这些一直身处在权力中心的人才知道,漓国如今正处在朝政交替的时期,暗流横生,每一步都需小心谨慎。 第二日,凤遥早起后,便带着煞零碧莲去了南苑的布置,千影楼的十名高手接到命令已经等在南苑复命。 南苑有座假山,玉琉当初在重新修葺太子府的时候,在假山上装了机关,里面是中空的,相当于一间小密室,很适合凤遥闭关用。 凤遥这次闭关,非比寻常,不能被外界打扰分毫,早先玉琉便已经下令,所有人都不许靠近南苑三十米范围内。 十人隐在暗处,一旦现身,便结成阵法,就算是太后派绝顶的高手来,也能撑上许久,等待救援。 碧莲和煞零则是在假山不远处的房间外守候,做出假象,让来人以为凤遥就在屋子当中。 一切都安排妥当,闻人青踩着小碎步出现在南苑。 虽然顶着绿芜绝美的脸,但那神情姿态确实半分优雅秀美的感觉都没有,凭空多了几分豪爽之气,好在也没多少人真正熟悉绿芜,这不算破绽。 四处看了几眼,闻人青笑道:“你这阵势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一波接一波的刺杀。” 凤遥明显察觉道闻人青话中有话,而且没有玉琉的暗许,闻人青也走不到南苑来,微微皱眉,凤遥道:“你收到什么消息了?” 虽然这是漓国,但有些事情她还真没有闻人青的消息灵通。 闻人青笑道:“你猜,最想要你命的会是谁?” 凤遥抿唇不语,想要她命的人貌似很多,但是最想的,她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因为她觉得那些人都很想要她的命。 “昨晚,皇上去子怡那里,听他的口气,似乎是知道你要闭关,所以他也会来分一杯羹,而且他都已经替玉琉选好了新的太子妃,只等你死了!”闻人青话语中不乏幸灾乐祸,眉角微扬,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如此饥渴05 凤遥勾唇,似笑非笑看着闻人青。 闻人青正觉得奇怪,凤遥怎么连句话都没说,便陡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厉的男声,极为熟悉,正是玉琉的声音。 “我看你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他若是敢派人来,本太子必定让他死无全尸。” 玉琉的由远及近,速度极快,闻人青吓得脸色一僵,瞪着凤遥看了一眼,恨恨道:“你故意的!” 凤遥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闻人青,你要来膈应我,也应该算准时机,你当着玉琉的面说这些话,可是要想清楚后果的,毕竟你住的可是太子府哦!” 玉琉搂住凤遥的腰,眸光凌厉看向闻人青,嘴角勾起,冷声道:“我看你是太闲了,竟然还有空跑来说些有的没的,既然无聊的发慌,不如使点美人计从永宁那里套些真话,如何?” 闻人青本来已经僵硬的脸色,在听到美人计的时候,脸色瞬间就绿了,哇哇大叫起来,“我说玉琉你不要太过分啊,虽然本公子阅美无数,但是那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就是白给,本公子也不会看一眼的!绝不!” 凤遥着实汗了一把,闻人青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吧? 玉琉冷冷撇了一眼,哼道:“你与她也差不了多少,阅男无数和阅女无数是一样的,所以你也不用嫌弃她!” 玉琉这话,不可谓不狠,直接就将闻人青的脸给气绿了,瞪着眼睛半响没说出话来。玉琉确实有资本这么说闻人青,毕竟洁身自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不好找。 凤遥见两人剑拔弩张,时间也不早了,便道:“好了,你们都走吧,我要进去了。” 玉琉闻言,极为不舍的模样,看了凤遥半响,最后也只是温声说了句:“我每天都会抽空来陪你的。” 凤遥闭关了,很多事情都要玉琉去处理,而且开战事宜也要好好部署,玉琉接下来也会很忙。 凤遥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闻人青受不了一般迅速向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的看着两人,道:“不要肉麻了好不好,又不是生离死别,真是膈应人!” 凤遥不甚在意,玉琉狠狠瞪过去,但也没有说什么。 “我先走了,你们继续腻歪吧。”闻人青搓了搓胳膊,飞快的离开了南苑。 玉琉收回目光,又看向凤遥,抿了抿唇,道:“那你进去吧,我也先走了。” 凤遥点头,转身将机关拧了一圈,本来完整的假山,缓缓从中分开,但也只足够一个人通过。 凤遥回过头去看了眼玉琉,又吩咐碧莲煞零,道:“若我闭关期间,有什么重要事情就找太子。” “是,主子。”两人齐齐应了声。 凤遥走进假山内,身影消失不见,假山口又缓缓闭合。 玉琉站着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了南苑。 凤遥进入假山内部后,直接坐在了石床之上,虽然她内力还未全部恢复,但经过这些天的调养,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不至于无法调动真气运行。 静坐定心后,凤遥缓缓调动体内真气运行。 如此饥渴06 南苑静悄悄一片,暗中气息几乎很难被人察觉,碧莲煞零两人站在房门前,目光偶尔略过假山,似乎想知道凤遥在里面的神情。 玉琉去到书房的时候,闻人青已经等在那里了。 闻人青见玉琉一脸寒霜的进来,脸上闪过一丝戏谑道:“才进去就想了?玉琉,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不怕被凤遥笑话,大男人还这么黏人?” 玉琉本就因为凤遥闭关的事情弄的心情沉重,闻人青说这话无异于自找死路,冷冷撇了眼闻人青,玉琉道:“我爱她,没出息也好,黏人也好,总比你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冷血动物强上许多,你自己觉得呢?” 闻人青自从认识这两人,说话开玩笑就没占过上风,心中自然不服气,越是被打压,想要反击的心越是强烈。 顽强的意志力堪比蟑螂小强了。 冷哼一声,闻人青不屑道:“没觉得,我就想不通,怎么漓国皇室尽出情痴,先前有个北定王,如今又有个你,你那父皇就不算了,还有你的皇祖母,漓国的太后娘娘,呵呵,玉琉,你们漓国皇室的秘辛不少啊!” 玉琉听到后面,脸色猛然跟着一变,皱眉问道:“你说太后?” 闻人青呵呵一笑,模样极为欠扁,道:“自然,这可是我查了许久才知道的事情,惊天秘闻啊,你可要感谢我才是。” 还未说消息,但是先邀起功了。 玉琉脸色沉了几分,眼神冰凉扫过闻人青,凉凉说道:“我看你是想去公主府暖床了!” 闻人青脸色一僵,怒目而视,低声吼道:“玉琉,你可不能不地道!我查这事可费了许多功夫!” 玉琉微微一笑,凉意无边,回道:“我怎么不地道了?张凌的这张脸这么美,不用用不是太可惜了?反正你也睡过许多女人了,难道还差永宁一个?” 闻人青如今是女子装扮,面容娇媚,但那神情可就不敢恭维了,任谁都会觉得那张脸很扭曲的。 “不是我睡了多少女人的问题,玉琉,那么恶心的一女人,你怎么好意思让我下口?就算是因为男人需求,那也挑个顺眼的女人是不是?那个,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若是让我和她那个,我前天吃的饭都能吐出来!”闻人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脸上厌恶的情绪就是面具都挡不住。 玉琉耸眉,闲适淡淡说了句,“我开玩笑的。” 闻人青果然又差点暴怒,只是他心里也知道,他与玉琉顶多打个平手,说又说不过,只能忍了,以后有机会再报仇。 平复了许久心情,闻人青没好气道:“你们家太后据说年轻的时候有个特别喜欢的男人,但是不知怎么,那男人失踪了,后来选秀时太后被送进宫,一路摸爬滚打才有如今的地位。” 玉琉与凤遥之前的猜想,如今倒是因为这个消息又更加确定了几分。 脸色凝重,玉琉看了眼闻人青,问道:“能查到那个男人是谁?如今在哪里么?” 他愿成魔01 太后的娘家如今已经隐世,而且太后的长辈或者平辈们,都已经不在人世,如今的那些晚辈,根本与太后没有过来往,相当于,太后与娘家人许多年不来往了,要知道太后的事情,从太后娘家下手根本不可能。 闻人青摇头,“这些还是我从魏国皇宫的藏书阁里面看到的,那本书是我的一个叔父写的,他不喜皇室生活,常年在外游历,去过很多地方,上面记载着他看到的许多事情。” 看了眼玉琉凝重的脸色,闻人青继续说道:“若不是你们要查太后,我看了资料,又猛然间想起那本书上的内容,也不会发现,太后竟然就是我叔父书上的女人。” 玉琉的脸色更为凝重,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也许,太后当年进宫就是有目的的,那个男人也许就是太后想要夺得天下的理由。 “我想看看那本书,你有没有带在身上?”玉琉还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闻人青摇头,道:“我没有带在身上,如果你想看的话,我让人带过来,不过就要等到开战的时候了。” 玉琉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不急在这一时,不过我们还需要重新计划一番,太后似乎有一统天下的想法,我担心她到时候会在背地里放冷箭,如此一来,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这事,闻人青也知道,脸色也有些凝重,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不容易,而且还是凤遥的头号敌人,更加不容易了,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两人商量了许久,闻人青突然又记得一件事,问玉琉道:“你七皇弟你打算如何处理?若是你当日没有及时赶到,凤遥的清白可就没了!” 玉琉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只是当时没告诉凤遥,如今闻人青问了,他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如何对他?” 闻人青猛然觉得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狐疑道:“看你笑的这么阴险就知道没安好心!不论你怎么处理他,总之不会让他死的痛快就是了!” 虽然闻人青不知玉琉究竟如何想的,但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尤其是玉琉重视凤遥比重视他自己还深,当日玉珉的举动,还有之前的种种,足够玉琉折磨一辈子了。 玉琉微微一笑,低声道:“闻人青,你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么?你知道看得到却永远摸不到的绝望么?其实我没想杀他,只是也不想他好过。” 轻声一笑,嘴角凉意渗人,“七皇弟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皇位和遥遥,如果他的余生日日看着最痛恨的人坐在皇位上,并且和他心爱的女人缠绵到老,会是什么感觉呢?” 闻人青瞳孔紧缩,瞪了玉琉半响,怔怔问道:“你要囚禁玉珉一辈子?” 玉琉微微一笑,摇头,温声道:“等到他看着我们没有任何感觉的时候,或者他被自己逼疯了,我会让人好好招待他的!” 闻人青怎么说也是皇帝,怎么会不明白玉琉话中的意思,他是要在精神上折磨玉珉,等玉珉退无可退的时候,再让他感受身体上的疼痛。 他愿成魔02 虽然这方法费时费力,但是不可谓不说,这是个极好极残忍的办法。 闻人青如今才是真正意识到玉琉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不是他的才智,而是他坚韧的心智。 一般人就算是报仇也不会用到这种方法,最多就是用刑,直到对方受不了致死。 但是玉琉这般,不急不躁,似乎风轻云淡,但却是戳中了人心中最为柔软最疼的地方,反反复复,日复一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让对方疼,直到感觉不到疼。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怪不得他能在孤苦无依的皇宫生存下来,并且有如今的势力。 闻人青突然想到一句诗句: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玉琉就是这寒霜闪烁的利刃,在未遇到凤遥前,他隐忍锋芒,如今却是为了凤遥,要将锋利的剑刃染上鲜血了。 闻人青自小就未感受过亲情,这么多年在摄政王的眼皮下,装疯卖傻,亦是隐忍许多年,但他未曾遇上一个深爱的女子,更加无法理解玉琉凤遥的感情。 但他看到两人如此,多少还是有些动容,甚至隐隐有几分羡慕。 相知相依相偎,比独自奋战似乎好许多。 闻人青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到最后也只是冷冷吐出来四个字,“两个疯子!” 玉琉微微挑眉,并没有反驳,他说过,为了凤遥,他愿成魔。 那么变成个疯子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关于玉珉的下场,闻人青已经不想再多知道一点,他一直就知道,死不是可怕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显然玉琉与凤遥都极为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回报那些人。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宋元提醒两人用膳。 玉琉没胃口,但又不想凤遥出关后,看到他瘦了的模样心疼,所以便吩咐宋元让人将午膳送来书房。 只是午膳没等来,却等来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清影传来宫中的消息,丽妃这几日身子比之前好了许多,便暗中花了重金,请了杀手去天牢,将王凤芝和凤青的清白毁了,据说人数有十人之多。 本来王凤芝和凤青被关入天牢,皇上有意压着此事,所以那件案子并没有审理,也没有放人的打算,玉琉本来是打算过几天就将那两人给处理了,哪里想到,丽妃竟然还有能力做这事。 之前凤遥和他提过,明妃兰妃极为痛恨凤家,有意让丽妃玉珉与凤家的关系破裂,而是他们是打算将凤青钟情于他的事情透露给丽妃。 如今看来,丽妃一定知道了那消息,不然不会这么痛恨这两人,还买凶去毁两人的清白。 最为重要的是,丽妃同时还通知了京兆府尹,于是这样淫乱的画面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怒气冲冲,下令将王凤芝凤青二人剥光衣服,负荆走完整个漓城,然后流放到极北之地,做军妓! 而那些杀手难逃厄运,被当场斩杀了。 这样的结果,与玉琉原本预想的有些出入,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那母女二人那么高傲,想必这比让她们死了更加屈辱。 他愿成魔03 闻人青对于此事倒是没什么惊讶的,犯事的女子很多都是这个下场,不过就是这两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一点,一个是前七皇子妃,一个是前侯爷夫人。 还有就是虐待凤遥的人,得到这个下场,闻人青就更没什么好惊讶的。 玉琉暗中又派了两人去跟着王凤芝凤青,务必让两人活着到达极北之地,否则就太对不起皇帝的一番苦心了。 两人用完午膳,闻人青说是太累,要回去休息一会,玉琉手中的事情也忙完了,便准备去南苑看看。 才刚出书房,宋元便拿着一封信将玉琉拦住了。 “主子,门外有人交给您的。”宋元将信封递给玉琉。 信封上并没有署名,玉琉微微皱眉,将信拆开,字迹清秀,可以看得出是女子的笔记,署名是梦国女王,她约玉琉城外半山亭相见。 玉琉看完信后,眉头更是紧了几分,他派去查梦国女王的人没有传回消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梦国女王真的是永宁。 如今她约他见面,很有可能就是调虎离山之计。 冷冷一笑,玉琉眉眼闪过凌厉之色,今日看来注定要不太平了。 宋元附耳过去,玉琉吩咐了一番,宋元有些愣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之后便下去了。 没多久,太子玉琉便带着宋元前往半山亭赴约。 闻人青得到消息时,果然反应过来,急忙前往南苑。 碧莲煞零两人也刚吃完饭,见闻人青突然又出现在南苑,很是奇怪,煞零问道:“怎么了?你来有事?” 闻人青知道这四周都是凤遥的人,所以说话没有顾忌,直接道:“刚刚有人送了信给玉琉,约他见面,玉琉已经出门了,带了宋元。” 听闻人青的语气,似乎知道是谁约的玉琉。 碧莲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是永宁公主?” 闻人青脸色有些凝重,点点头,道:“八成是她。” “是了,如今想乘人之危的,也只有她了,调开太子,然后派人来杀主子,这个永宁公主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贱人了,真是不知脸面自尊为何物?”煞零就是没有脾气,被永宁三番五次的算计也弄得脾气大增,恨不得直接将永宁的脑袋拧了才过瘾! 不过须臾,闻人青又说道:“我猜玉琉没有去,他已经怀疑永宁那贱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如今不知去向,所以我只能过来与你们说一下,先提防着点。” 碧莲、煞零想的也是,他们本就猜想梦国女王是永宁公主,无论哪个约玉琉见面,玉琉都不会去赴约,如今说是玉琉出门去赴约,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玉琉不会不知道凤遥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出事,即便是天大的事情,玉琉也一定不会出府,将凤遥丢下的。 三人又商量了许久,便由闻人青在假山到房门口方圆三十米内布下阵法,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对于不懂阵法的人来说,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布置好阵法后,闻人青也没有再离开,十三人一起守在南苑。 他愿成魔04 玉琉出府后,带着宋元打马离开,出城后直奔半山亭。 到了半山亭脚下,两人没有丝毫停歇,飞身往半山亭而去。 越是靠近半山亭,亭中的人影越是清楚,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姿与永宁公主的确无二。 两人心中有了计较,到达半山亭后,玉琉先是整了整衣服,然后才将目光落在亭中女子的背影上,声音漠然道:“不知梦国女王约本太子前来,所谓何事?” 女子穿着一袭紫色衣裙,高贵华丽,说不出的雅致动人。 缓缓转过身来,女子容貌与画卷上一模一样,只是比之画卷上要苍白几分,与太后果真有几分相似。 玉琉不动声色,静静看着梦国女王,宋元半低垂着头,心中还是有些诧异,没想到都没太子和太子妃给猜对了,看来事情果然不简单。 梦国女王温婉一笑,看着玉琉柔声道:“漓国太子殿下,你不是很好奇朕的行踪,多番派人调查,怎么?朕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却问朕找你有什么事?漓国太子是不是问错话了?” 玉琉微微眯眼,突然一笑,道:“本太子找你,你便现身?梦国女王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些?况且,女王怎么就知道本太子找你是有事?” 梦国女王脸色微变,继而笑道:“不是有事,漓国太子找朕要做什么?” 玉琉温柔一笑,显得缠绵而温情,声音低沉缓慢,带着莫名的蛊惑,道:“若本太子是要杀你呢?” 梦国女王脸色大变,眉眼间凌厉了几分,哼道:“漓国太子,虽然梦国依附与你漓国而生,但也不是任由你拿捏不知反抗的!朕是一国皇帝,就算你是漓国的皇帝,也不是轻易能打杀的!” 说话倒是很具有上位者的威严,但毕竟是女子,没有凤遥那种凌厉与杀伐果决的狠厉,对玉琉来说,根本没什么威慑力。 就连身后一直沉默的宋元,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玉琉忍不住笑出声,看着梦国女王,道:“本太子今日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女王未免有些自信了,这是漓城,是本太子的地方,难道女王你以为暗中的隐卫能救得了你?看来,女王不仅不矜持,而且还很天真!” 梦国女王本来极力隐忍,但玉琉从进入亭子开始,就不停侮辱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只是,她今日的目的也不是要将玉琉如何,微微一笑,梦国女王坐在石凳上,看着远方的群山,问道:“朕听闻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怎么今日太子佳人有约,太子妃却不见踪影?” 玉琉身子向后一仰,靠在了亭子的柱子上,眉目间均是不屑,嗤笑一声,道:“女王未免太抬举自己了,本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不假,但这‘佳人有约’,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上下打量了一番,玉琉又道:“本太子怎么看,你的容貌都有几分与我国太后相似,试问下,本太子怎么拿你当佳人看待?何况,佳人也要是姑娘家,女王你身为皇帝,就算后宫夫郎没有三千,但几十总是有的,本太子可是不喜这样的‘佳人’。” 他愿成魔05 玉琉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认识谁都能听得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虽然梦国女王的后宫中没有任何夫郎,但是玉琉说的对,身为一国之君,现在没有,以后也一定会有,而且不止一个。 梦国女王无法反驳,只能将心中怒气压下,又道:“是与不是,朕心中明白就好。倒是太子妃,如此放心太子殿下?” 梦国女王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玉琉心中明了,笑了笑,并没有的答话,而是问身后的宋元道:“宋元,你说太子妃是不是很放心本太子?” 宋元眼观鼻,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声音冷冽回道:“太子妃不是放心,而是相信。就算有不要脸的女人脱光了,太子殿下也不会看一眼的。” 玉琉很是满意这样的答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梦国女王,问道:“女王听清楚了么?局外人总是比较客观的,本太子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换句话说,女王你根本不被太子妃放在眼里,不足以威胁到她,还有本太子!” 玉琉说话,句句离不开讽刺梦国女王。 梦国女王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玉琉说话实在是太让人火大,她已经有些忍无可忍,尤其是,她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连个小小的太子妃都比不过,处处被嫌弃,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她还记得今日的目的,所以也只是冷冷一笑,道:“太子觉得太子妃什么都好,朕却不以为然,据朕所知,漓国太子妃还未出阁的时候,便于七皇子关系暧昧不清,不知漓国太子有没有发觉头顶绿油油一片?” 玉琉没有半分恼怒,只是意有所指道:“女王似乎对漓国的事情一清二楚啊,就连本太子都不清楚的事情,你竟然能说的有板有眼,啧啧,真是不简单!” 这本来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但梦国与漓城相距甚远,梦国女王却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这肯定是不对劲! 明知梦国女王心怀鬼胎,玉琉装作不知一般,继续与她打太极,磨蹭时间。 梦国女王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玉琉这般说话的方式,安下心来,身后随侍的两名侍女呼吸浅浅,玉琉进来时已经察觉到,这两人会武功,而且不低。 半山亭上空气清晰,虽然夏日炎炎,但这里树木众多,倒没有酷热之感,反而有一丝凉爽之意。 “既然太子想杀朕,不如试试?朕如何得知这些事情,太子不必知道,须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梦国女王浅笑吟吟,似乎在说笑一般。 玉琉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把玩了一番,突然将折扇打开,将提字的扇面露在外面,对梦国女王,道:“女王认得这是什么么?” 扇面上是一首诗,苍劲有力,虽然圆滑,但不失锐利。 梦国女王端详许久,眉头微皱,目光落在末端的落款上,是凤遥。 “太子这是何意?不就是一首太子提在扇面上的诗,至于落款为何是太子妃,难道太子是要朕猜?”梦国女王脸色不善,似乎有些阴沉。 他愿成魔06 玉琉听后,微微一笑,似乎是终于确定了什么,反问道:“为什么女王认为这是本太子的字迹?落款可是凤遥!” 梦国女王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微变,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解释道:“太子说笑了不是,扇面上的字体苍劲有力,试问,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笔记?朕对书法也颇有研究,这笔记一看便是出自男子之手,朕不会弄错的!” 玉琉笑眯眯的看着梦国女王,似乎也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不过眉角一条,慢悠悠晃着扇子,问了一句让梦国女王脸色大变的话。 他问道:“不知梦国女王想将本太子留在这里多久?” 虽然脸色大变,但梦国女王还是强撑着道:“太子可不要含血喷人!你要走,朕不会拦着!” “哦?”玉琉轻笑,似乎极为不屑,道:“看来女王除了不矜持,自以为是外,还有个自作聪明的毛病!” 转头看了眼宋元,宋元微微点头,玉琉复又轻笑,道:“梦国女王突然约本太子见面,本太子与你素未谋面,即使本太子在查你,难道你约了本太子,本太子就要赴约不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个小小的梦国,本太子一个小手指就能将梦国覆灭,不如女王说说看,本太子有什么理由来见你?” 梦国女王本就因为刚才玉琉的那句话心中紧张起来,听了玉琉的这番话,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瞪着玉琉玩世不恭的脸,阴沉问道:“你究竟是谁?你根本不是玉琉!” 玉琉一点都不意外,仍旧笑眯眯说着,“你凭什么说本太子不是玉琉?” 梦国女王似乎被噎住了,瞪着杏眼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极为狰狞。 “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太子府,太子府有什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的,这天下间恨不得太子妃去死的,不外乎那几人,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动手呢?女王你想要分一杯羹自然没什么不可以,但是也要看看本太子愿意与否了!”玉琉笑语晏晏,与往日的样子完全不同。 梦国女王的心思的确是被说中了,脸色一寒,哼道:“既然你知道朕的目的,今日断然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朕要让玉琉知道,朕不是什么人都能戏耍的!” 玉琉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本太子当真那般蠢笨?你若不是居心叵测,会在这个时间约本太子见面?梦国女王算什么东西,本太子不见就不见,你还能拿本太子如何?!本太子找你就是为了杀你,但你蠢笨,自己送上门来,本太子自然要来看看了!” 易容成玉琉的清平,此时觉得酣畅淋淋,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本来太子就因为太子妃闭关心情紧张又不安,偏偏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来触霉头,让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跟着心情不美妙起来,清平若是不乘机报仇,可是要亏死了。 宋元无奈的挑眉,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清平这个性与太子差了不只一点,装都装不像,都不懂为什么太子非要找清平来扮他? 真实身份01 虽然梦国女王怀疑面前玉琉身份的真实性,但清平根本没把面具撕下来,梦国女王根本看不出清平的脸上是否有面具,但她心中却是无比确定,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玉琉本尊。 “那太子为何不动手?朕就在你面前,你要杀朕易如反掌!”梦国女王此时却安心下来,不论怎样,反正如今人已经去了太子府,今日想要杀凤遥的人太多,几方人马联合起来也足够重伤凤遥、玉琉了。 即便眼前的不是真的,又怎么样? 她一样能将玉琉给重伤! 清平似笑非笑看了眼梦国女王,嘲讽道:“要杀你很简单,但杀你之前本太子还想知道,女王你与其他两国有了什么协议?难不成是想联合三国的力量,反了漓国不成?” 梦国女王亦是冷冷一笑,阴狠说道:“不论是不是,你都不会有机会讲出去了!” 说罢,大喝一声,道:“动手!” 风声徐徐而过,半山亭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以及风吹树动,鸟儿啼叫的声音。 梦国女王脸色瞬时大变,她这次带来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可能悄无声息被杀死,但如今人没出来,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死死瞪着清平,喝道:“你做了什么?” 清平玩世不恭的摇着扇子,神色颇为得意,笑道:“怎么?女王你没有查清楚,太子妃的母族是干什么的了么?虽然是医药世家,但在毒药方面也不是没有建树,我知你心怀不轨,既然敢孤身前来,自然就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了是不是?” 梦国女王脸色一寒,豁然起身,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也左右护着她,对着清平、宋元二人虎视眈眈,如今二对二,她们拖住那两人,梦国女王要逃走也不是不可能。 清平嘻嘻一笑,老神在在道:“安心一点,本太子不会对你们出手的。不过是上来的时候沿路撒了许多毒药,不小心被你的人吸入了,若是快点还有得救,慢点就只能收尸了,若是你们现在要跑,说不得也是那样的下场哦!” 梦国女王与两名侍女脸色更是难看,本来要动手,却被这话止住了,都阴狠的看着两人。 宋元一言不发,反正他不善言辞,都让清平说了也行,反正这厮骂人也挺狠。 如今走不得,也打不得,这让梦国女王很是愤怒,紧握的拳头将掌心掐出了血。 “玉琉,你好样的!”梦国女王咬牙狠狠说道,容颜已经完全扭曲,额头青筋根根浮现。 清平笑眯眯欣赏着梦国女王的扭曲容颜,转头问宋元道:“还要多久?” 宋元看了对面三人一眼,道:“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清平若有所思点头,道:“那就等着吧,反正如今也赶不上回去了。 于是两人便当真坐了下来,与女王等三个女人对峙着。 ***** 另一边: 太子府内,玉琉找不见人影,但府内一做好了万分的准备,南苑被玉琉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一般人无法杀进去。 真实身份02 众人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空气中出现一丝异动,接着便有三波人从南苑的三个方向开始攻击,这些人对太子府的地形似乎很是熟悉,悄无声息就潜到了南苑。 凤遥如今进去才半天,便引来这么多人,若是闭关时间太久,只怕每日都会有人来偷袭。 碧莲、煞零、闻人青三人始终守着房门口,而那十人在阵法中亦是丝毫未动。 听着外面“叮叮当当“兵器碰撞的声音,碧莲紧紧皱眉,道:”来了三波人,永宁公主,皇上,太后各一波,而且都是高手。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主子的命。” 闻人青呵呵一笑,有些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家主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么奚落皇上来着?就算皇上真的不敢动神医山庄,也不允许有人说出这个事实,偏偏你们主子就不怕,不想她死,皇上就不是皇上了!” 当日的情形,碧莲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总以为皇上如今中意太子,不会动太子心尖上的人,但到底是高估了皇上,他总以为别的男人和他一样,权势地位第一,心爱的女人才是第二。 幸好太子不是这样的男人,不然她碧莲也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的! 碧莲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看了眼煞零,道:“白素素如何了?” 煞零回道:“和喜儿在一起,易了容,不会有事的。” 碧莲点点头,神色不善的看了眼闻人青,道:“主子出来,你等着吧!落井下石!” 闻人青冤枉死了,他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哪里是真的落井下石了? 他一直受玉琉凤遥的欺负,如今就是背地里说两句风凉话,过过瘾,都有罪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 狠狠瞪了眼碧莲,闻人青冷哼一声,道:“出来也没用,本公子说的是事实,就算本公子落井下石了又怎么样?如今本公子还不是站在这里帮她?做人不要不知好歹!”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碧莲说的,只是碧莲似乎没听见一般,这让闻人青更加气结,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感觉,白费了他那么大的力气。 三人虽然在说话,但一直注意在南苑四周的情形,若是有人进了南苑,也能第一时间解决了。 凤遥如今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她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了二十周天,虽然因为刚开始真气不足,体内痛苦不堪,但好在凤遥坚持不懈,终于在缓慢运行了十周天的时候,体内真气有恢复的迹象,越是靠后,真气越是充足,但运行的速度和痛楚也比之前更甚。 第七层又称之为“上关”,真气运行的速度经脉都与之前不同,人体十二经脉与奇经八脉相互贯穿而走,若是真气控制不当,轻则无法预测,重则只有一死。 凤遥若是想“烈云残”大成,需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一百三十周天,但每一次运行速度都会比之前一次更为缓慢。 与第一层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第一层所受的痛苦也是前几次不曾有的。 真实身份03 如今凤遥已经进入状态,五官等同于封闭,外面的所有情形都无法得知。 里面没有动静,三人在外面也比较安心一些,至少知道凤遥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外面的打斗持续了半个时辰还未结束,足以看出两方人员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南苑里面比较无事,并没有任何人进入。 碧莲等人,虽然处于观望态度,但也十分紧张。按着如今的情势来看,极有可能还有其他人,现如今双方僵持着,虽然没有大的伤亡,但时间一久,再出现别的人,情势就不妙了。 千影楼内,真正武功能与外面那些人一较高下的,也就结阵的这十人而已,玉琉如今找不到人,想要再调人来,只怕不可能! 碧莲心中焦急,看了闻人青许久,突然道:“你去找太子,如今情势根本拖不得,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要太子来主持大局!” 闻人青虽然脸色凝重,但并不怎么紧张,道:“无碍,他必定是已经知道了府里的事情,他不会不知道这事对凤遥多严重,肯定会出现的!而且他什么时候不在府里的,我都不知道,如今要查他去了哪里,更是难了,且时间也不够!” 煞零点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太子既然调派人手来守着南苑,自然是已经知道了,想必有什么事情更为重要,一时走不开。何况如今也只能这么僵持着,而且没发现事情有些怪异么?太后和公主为什么同时派人来,而且看样子双方都很惊讶!” 煞零在院内将院外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其中有两拨人认识,而且露面的时候,明显气息波动,根本不像是约好的样子,碧莲和闻人青当时将目光落在了假山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 煞零当时虽然看到了,但也没深想,后来又想了许久,始终觉得怪异,所以才提了出来。 “你是说,公主与太后并不一心?”碧莲猜想。 煞零微微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觉得怪异,这件事情稍后还是告诉太子吧。” 碧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点了点头,道:“只能这样了,只是不知道主子要闭关多久才能冲破最后一关?” 这件事只怕是凤遥本人都不知道,煞零目光落在假山上,片刻又收回目光,突然道:“应该在假山附近撒些毒药,即便我们顾及不上,也能保障主子的安全,只要不进去就打扰不到主子。” 碧莲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煞零提出来,她微微皱眉,道:“要撒就要撒见血封喉的,我们身上的毒药药效都慢,根本达不到那样的效果,只怕没等毒发,就已经找到机关进去了。” 煞零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点,皱了皱眉,煞零看了眼闻人青,又道:“闻人公子,你待会无论如何护着假山,不能让人进去!” 三人之中,闻人青的武功最高,能与玉琉比肩,到时候护着那里,两人也放心一些。 闻人青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真实身份04 南苑外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血腥味却越来越浓厚,双方都有人受伤,伤亡却是比较小。 府中被袭击的事情很快传到了玉琉的耳中,彼时,玉琉刚从公主府出来,脸上尽是阴沉,听了清影传来的消息,冷笑一声,眼底杀气凛然。 “既然都等不及来送死,本太子就满足他们的愿望!” 玉琉说罢,飞身往太子府而去,清影随后跟着离开。 便只见两道残影掠过,根本看不清其他。 ***** 南苑的厮杀越发白热化,三人正是紧张的时候,碧莲猛然发现身后破空而来的声音,迅速将两人向前推去,转身运足内力打出一掌。 二人被碧莲突然的举动惊到,随后也察觉到不对劲,脸色跟着一变,纷纷拿出武器,不过眨眼的时间,南苑内突然出现将近三十名黑衣人,根据气息判断,都是高手。 碧莲打出的那掌,根本没有伤到偷袭的黑衣人,而是被他躲了过去。 碧莲脸色一寒,从腰间抽出软剑,冷声喊道:“结阵,杀无赦!” 十人早已结成杀阵,将一半的黑衣人圈在了阵内,双方已经开始厮杀,余下的黑衣人便开始猛烈攻击碧莲三人。 玉琉在此时突然出现在南苑,并带着大批官兵,看到南苑的情形后,怒喊道:“给本太子通通围住,死活不论,不许任何人离开!” 那些官兵本来武功也不高,带来也派不上任何用场,但玉琉就是要将事情闹大,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室是多么的肮脏恶心,他不仅要将事情一查到底,更要将事情公诸于众! 皇室不是最在乎颜面么?既然他们想要夺走他最珍贵的人,那么谁都不要独善其身! 玉琉将刑部和京兆府的官兵都带来了太子府,人数众多,足以将太子府围两个圈。 南苑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便已经血流成河,虽然玉琉、闻人青两人武功高强,但对方人数众多,寡不敌众,两人都受了些轻伤。 千影楼十人杀手结成的杀阵,因为两人的重伤而失去了原本的杀伤力,阵散。 闻人青布置的阵法也只杀了三人,便被破了阵法,失去了作用。 碧莲几人更是受了伤,最然不致死,但再流血下去也会没命。 玉琉眸光阴毒,传音给暗处的清影道:“放火箭!” 守在暗中的清影回了声“是”便闪身不见,片刻后,南苑房顶四周突然涌现出许多太子府的侍卫,人人背着剑篓,手拿长弓。 清影现身,匍匐于房顶,高喊一声,道:“点火。” 黑压压的侍卫们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箭头,便又听得清影喊道:“放箭!” 一时间南苑例外纷纷遭遇火箭袭击,只是侍卫们攻击的方向,显然都是避开自己人的,虽然效果不大,但至少能分散黑衣人的注意力。 也有不少黑衣人没有躲过,当场丧命。 火箭不过射了一轮,便停了下来,虽然侍卫们已经很小心,但还有不少火箭射在了房屋上,如今已经开始燃烧。 真实身份05 清影拿出信号弹丢上空中,炸了开来。 不一会,便有数十人提着水桶出现在南苑四周,往着火的地方倒水,火很快被熄灭。 这些人训练有素,不像平常侍卫,虽然穿着太子府的侍卫服,但看其身手也知不是普通侍卫,但激战中的黑衣人并没有发现这一异常举动,也没心理会这些人,他们的目标不是这些人,杀了也无用! 黑衣人的数量在不断减少,玉琉这边也有伤亡,只是玉琉暗中还藏了数十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玉琉传音给清影,清影又丢出一个信号弹,暗中的那数十人见了信号,便现身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然后清影又喊道:“换弓弩!” 匍匐在房顶的侍卫们丢掉手中的长弓,从箭篓拿出小巧的弓弩,而后瞄准院内院外的黑衣人,便开始射杀。 黑衣人虽然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但如今耳边都是兵器碰撞的声音,而弩箭小巧,破空的声音完全被掩埋在这些声音中,不少专心奋战的黑衣人都被射中,有些受了伤,有些直接倒地而亡。 这场厮杀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即便武功高强,也有些许疲惫了。 但如今的战况已经一边倾倒,偏向玉琉这方。 碧莲煞零两人虽然受了伤,但是劲头十足,没有丝毫被伤口影响到的模样。 弓弩连续射了两轮之后,房顶上的守卫们就开始陆续撤走。 不到一刻钟,又有大约二十人出现在房顶,他们身穿夜行衣,看不清脸面,但无一例外,手中都提着一个木桶,清影一声令下,黑衣人便挽起袖子,只见木桶内白花花一片,原来是面团。 黑衣人门快速的揪起一块面团,对准院内黑衣人的脸部打去。 刚一剑杀死眼前黑衣人的闻人青不经意间看到屋顶黑衣人的举动,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玉琉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让人玩面团?……太子不是急疯了吧…… 其余人也都发现了这一奇异的景象,心中虽然不解,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停。 很快,人们便发现了面团的好处,因为面团没有任何攻击力,所以被攻击的黑衣人们根本就对面团没有什么防备,而被击中的往往都是脸部,偶尔还会击中眼睛,这让黑衣人们行动受到阻碍,也容易分神,这样玉琉这边的人,只要把握好时机,胜算便能大一些。 面团攻击非常迅速,偶尔有人射出暗器,想要将屋顶的人的打下去,也被一旁的清影很快解决掉,情势更加明朗化。 虽然玉琉安排的很充分,但是他还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似乎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出现。 之前被碧莲、煞零守护的房间也被黑衣人踢开,房中空空如也,黑衣人们便知道上当了,但消息非常确切的说,凤遥在南苑之中,所以他们奋力厮杀,想要找到凤遥的藏身处,给予痛击。 浓浓的血腥味飘荡在南苑上空,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黑沉沉的雨云,似乎要压下来一般,让人无端觉得压抑,喘 不过气来。 真实身份06 黑衣人的数量慢慢开始减少,碧莲煞零也变得轻松许多,虽然不断有人靠近假山那边,但都被闻人青和玉琉打退。 厮杀还在继续,原本只是微风徐徐,突然狂风大作,血腥的味道更为浓厚。 “玉琉,你与永宁公主春风一度后才回来救你的正妻,你就没有丝毫觉得对不起凤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男声,浑厚有力,而且夹杂着强劲的内力。 声音四处扩散,相信就是太子府外也一定能听得到。 玉琉听到声音,脸色大变,怒喝道:“碧莲,找出说话人的位置!” 碧莲的脸色亦是不好,虽然那人说的内容她不知真假,但她知道那人的目的,但如今院里院外有这么多人,她根本无法准确判断那人的位置。 暗中没有熟悉的气息,若是陌生人,可凭借气息的微小波动找到藏身处,可如今气息混杂,而她又要面对敌人,根本无法找出说话的人。 “太子,我找不到那人!” 玉琉脸上结了层寒霜,下手更是狠厉,身上的杀气更甚,让人望而生畏。 凤遥只是五官等同于封闭,并不是真的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那话语夹杂着强劲的内力直冲入凤遥的耳中,本来寂静的情绪出现了微小的波动。 那个声音又继续传来:“玉琉,你怎么不说话?你连骗凤遥的勇气都没有吗?还是你不敢承认你去了公主府?玉琉,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凤遥?你背叛了她的感情,你欺骗了她,你在她生死存亡的关头去找别的女人,你还有什么理由和凤遥在一起?你不配!” 玉琉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凤遥虽然相信玉琉,但这声音根本避无可避,一直骚扰着她的神经,虽然不想去想,但她忍不住,眉头微微一皱,体内真气突然暴乱,凤遥脸色一白,猛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子一软,瘫倒在石床之上,凤遥只觉得原本充盈的真气渐渐散去,余下的一小股却是在她体内经脉四处流窜,简直是想由里至外将她的身体撕裂。 “啊啊……”凤遥神志被痛苦侵蚀,痛吼出声。 这声音清晰传到了玉琉耳中,他脸色骤变,该死的! 碧莲、煞零跟着神情大变,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第七层不成,后果根本无法预知,或死或残,还是如何,都是未知数。 闻人青也是震惊,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扰乱凤遥的神智,真是太无耻了。 黑衣人门也听到了凤遥痛吼的声音,明白凤遥如今受了重伤,就算不死,也有可能真气暴走,或许走火入魔,时日不多。 余下的黑衣人根本不足畏惧了,如今目的达成,他们自然不会恋战,便听见好几人喊道:“撤!” 玉琉眼眸黑沉沉的,比之天上的乌云还要让人觉得压抑,他下手狠厉毒辣,周身被真气层包裹着,手中的长剑只能看到残影,根本看不清它真正的走向,此时的玉琉,如同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没有丝毫人性,他只知道杀戮。 杀!杀!杀! 走火入魔01 他要杀光所有想要对凤遥不利的人! “杀,不许放走任何一人!”玉琉运足内力,怒吼一声,声音回荡在整个太子府上空。 “是!”收到命令的暗卫齐齐回道,他们也都感受到了主子的怒气,下手越发狠厉。 碧莲煞零更是不用说了,如今凤遥出事,还在假山内痛苦的哀嚎,若是不快点解决掉这些黑衣人,只怕拖得久了,凤遥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暗中的那个声音说了那两句话后,便再也没声了,玉琉对清影传音入密,道:“去把说话的人找出来,要活的!” 清影回了声“是”便消失在屋顶之上。 因为玉琉这方的强势攻击,黑衣人本来想要撤退也成了空想,不到一刻钟,所有来袭的黑衣人都被诛杀,无一人生还! 玉琉几人都是浑身鲜血,体力消耗极为严重,但几人都顾不得自身如何了,玉琉最先到假山前,拧开机关,钻入假山之内。 碧莲、煞零两人还要进去,被闻人青拦住了,他凝眉道:“等着吧,他是进去抱人,你们进去做什么?” 闻人青比这几人要理智一些,毕竟他与凤遥不过是合作关系,就算是朋友,也没这几人这般深厚的感情,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处,至少他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两人原本焦躁急怒的心情微微有些缓解,往后退了些许,将假山口让开,但眼睛一直盯着那里,脸色阴沉凝重。 玉琉进入假山后,便看到凤遥口吐鲜血,脸色几乎透明,似乎已经失去意识,疼痛的呻吟着。 玉琉心中钝痛,脚步虚浮,踉踉跄跄走到石床前,将凤遥小心翼翼抱在怀中,恨不得将自己狠狠打两掌,承受和凤遥一样的痛苦。 “遥遥……”玉琉呢喃一声,抱着凤遥出了假山。 碧莲煞零一见人出来,便围了上去,却是看到凤遥极度虚弱的模样,因为疼痛,脸色扭曲。 碧莲眼眶一红,几乎落泪,主子一向坚韧,除了太子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她从未掉泪过,如今却是痛得这般难以自持…… 即便煞零这个大男人,看到凤遥如此也忍不住鼻酸,拳头紧握,若不是狠狠压抑着怒气,此时只怕早已冲进皇宫大开杀戒了! 闻人青亦是不忍,但他比之其余几人冷静,道:“先送去房间,她如今情况不明,找个大夫看看。” 玉琉面色阴寒,没有多余的表情,身上的寒气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害怕心惊。 清影在此时也回来了,他看到玉琉后,跪在地上,垂着头,道:“属下无能,不敌那人,让他逃脱了!” 虽然清影气息平稳,但玉琉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冷声道:“你受伤了,下去休息吧。” 却是不怪罪清影,那人当时根本没在南苑,却能用内力传音至此,便是他也做不到,何况是清影? 扫了眼四周,玉琉又寒声道:“将所有人剥光衣服,将人吊到城门口,命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彻查此事,若是不给本太子一个交代,本太子不仅要他们的命,就是他们家人的命也保不住!” 森气凛然,让人无端害怕。 走火入魔02 清影道了声“是”,便起身,指挥其余人将尸体搬去城门。 玉琉抱着凤遥快速往湘水阁而去,又命煞零去找李太医过来,如今能相信的,也只有李太医了。 南苑的厮杀刚结束,喜儿那边就得到了消息,她与李太医、白素素一起到了湘水阁,喜儿见凤遥了无生气躺在床上,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她是最先跟在凤遥身边的人,就是陈州三年,她也始终跟随,从未见过凤遥有过这样虚弱的时候,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一样,呼吸都极为清浅,不易察觉。 白素素虽然与凤遥相识短暂,也只是见了数面,但在印象中,凤遥是她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子,坚韧刚强,这般虚弱的模样,看了让人觉得心酸。 李太医给凤遥把脉,许久之后,起身看了看玉琉,脸色凝重,几人心中均是一惊,狠狠揪起。 叹了口气,道:“太子妃真气几乎散尽,余下一股真气四处乱窜,伤了她的奇经八脉,还有十二经脉,如今真气全无,但筋脉尽损,我也无能为力。” 筋脉尽损,即便不是习武之人,就算是个平常人也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房内一片沉静,纷纷看向玉琉,便见玉琉双眸空洞,似是黑色的漩涡,他缓缓开口问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李太医微微摇头,神情沮丧,道:“我医术不精,不能确定,太子妃所习功法与众不同,旁人即便真气逆袭也不会伤的如此之重,现在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玉琉脸色未变,只是周身气息更加冰寒暗沉。 闻人青看了众人一眼后,缓缓说道:“去神医山庄吧,也许他们会有办法。” 玉琉抬眸,看了眼闻人青,道:“吩咐下去,明日动身,李太医跟着一起。” 碧莲看了看床上的凤遥,忍着眼泪,问道:“太子打算如何?” 问的自然是今日的事情。 煞零也看向玉琉,神色虽然平静,但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玉琉森然一笑,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众人只觉得背后凉气森森,很是渗人。 正说话间,清平和宋元进了屋子,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府里发生的事情,行礼后,宋元道:“殿下,梦国女王已经带回来了。” 玉琉冷冷一笑,问道:“如何?” 宋元回道:“如太子所料,清平拿出扇子后,她便说那是殿下的字迹,没有丝毫的犹豫,而后虽然解释,但属下还是觉得欲盖弥彰。” 字迹是玉琉的不错,凤遥的名字也是玉琉写上去的,但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只会凭着落款来断定提字的人是谁,而梦国女王那般肯定扇面上的字是玉琉写的,那么只能说明,她很熟悉玉琉,甚至熟悉玉琉的字,不然不会这么肯定,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玉琉微微眯眼,森然道:“把她剥光衣服丢在太子府门口,若是有人敢当街睡了她,本太子赏银黄金千两。” 玉琉话音刚落,碧莲便出声道:“我去。” 煞零看向碧莲,微微皱眉,道:“还是我去。” 走火入魔03 碧莲冷冷看了眼煞零一眼,然后又转头去看玉琉,道:“我去。” 玉琉看了碧莲一眼,又看了眼煞零,道:“碧莲去,煞零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煞零默然不语,又听玉琉道:“煞零你带府里的侍卫去围了公主府,若是公主对于近日刺杀太子妃一事不给本太子一个交代,本太子就算血洗公主府也在所不惜!” 玉琉双拳紧握,永宁就是梦国女王,自然不能给他交代,他要皇宫里的那两人夜夜噩梦,不得善终! 煞零点点头,道:“好。” 没一会,清影进来,看了众人一眼,道:“殿下,已经查明了,今日来袭的人中有太后、皇上、、公主、还有七皇子的人。” 有玉珉的人,这让房内的几人都很意外,玉珉即便被凤遥怎么拒绝都没有做出伤害凤遥性命的事,但是这次却乘乱打劫,饶是玉琉也意外了一下,但很快便被怒气占据,送死的人真是一个接一下,他不嫌多! 碧莲煞零两人相视一眼,然后碧莲道:“太子,我们先去处理事情。” 玉琉点头,然后两人便离开,一个去地牢带梦国女王,也就是永宁公主去太子府外,一个去集结府内的侍卫去包围公主府。 宋元见喜儿哭得很是伤心,心里也觉得很难受,忙过去将喜儿搂在怀中。 玉琉身上的小伤口已经凝结,大的伤口仍旧在流血,但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一半,闻人青伤的不怎么严重,已经点穴止血了。 房内的血腥味变得浓郁起来,玉琉看了众人一眼,道:“都下去处理伤口。” 李太医自然要跟着忙一通的,为了方便照顾,几人都没有离开湘水阁,都去了隔壁屋子,处理好伤口后,又各自回房换了干净的衣服。 玉琉不发一语,唤人打了热水,替自己和凤遥沐浴洗干净后,先替凤遥穿好衣服,放下纱幔,唤了李太医进来,处理好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便去了书房,下达了好几条命令,然后又写信,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张凌,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 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宫里,即便皇上、太后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煞零带人将公主府团团围住,若是有反抗者,便直接打死,杀鸡儆猴很快就起了作用,公主府内人人自危,但永宁公主一直未曾现身。 京兆府尹和刑部尚书本就因为玉琉的命令害怕不已,如今见煞零这般围堵着公主,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皇上突然器重,摆明要传位的太子,一方面是太后的心头肉,永宁公主。 就算永宁公主真派了人去刺杀太子妃,这事也不是他们能管的起的,但如今太子派人传了那样的话…… 两人商量许久,终于还是决定派兵去围住公主府,太子始终是未来的皇帝,公主又不是皇室真正的血脉,而且出了这事,依着太子对太子妃的宠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走火入魔04 锦上添花总是比雪中送炭来的容易,两人这番举动无疑属于锦上添花,但也让皇宫中的两人明白,玉琉这次是铁了心要查这件事,绝不会放过任何人。 煞零这边算是相安无事,碧莲原本厮杀了几个时辰,身上的杀伐之气还未褪去,又是一身血淋淋的模样,看起来更是煞人。 碧莲领着千影楼剩余的四人去地牢将永宁剥光衣服,直接拎着出了太子府,唤来一列侍卫在太子府门前圈起一个圈,碧莲握着软剑与四人站在太子府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裸身,狼狈万分的永宁。 虽然是不一样的面容,但那身形气息,碧莲都不会认错。 若是永宁今日不用梦国女王的身份约玉琉见面,说不定他们要查证这件事还要花许久的时间,如今她送上门来,自然要她有去无回! 永宁被点了哑穴,完全叫不出来,但她脸色狰狞,双手护着胸前,虽然如此,但仍旧遮不住一身的春光。 自小就锦衣玉食的永宁,皮肤光滑细腻,自然是这些市斤小民不能比较,也不曾见过的。 太子府门前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的百姓,女子看着永宁全身赤裸的模样,有些害羞,但也不曾移开目光,男子们倒是很大胆,眼神肆意打量着永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让永宁恨不得马上晕过去。 碧莲满意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嘴角勾起,冷笑一声,高声道:“太子说了,谁敢当众睡了这个荡 /妇,赏一千两黄金!” 如今谁都不知道被丢弃在太子府门口的裸体女人是谁,就算蠢蠢欲动,但也仅限于一饱眼福,说些下流的话,若是真要当街睡了这个女人,还是没胆子。 “敢问姑娘,这是谁?”人群中,有人喊着问道。 碧莲自然不可能说出永宁的真实身份,道:“不知从哪里来的淫/娃荡/妇,迷恋上太子殿下,嫉妒太子妃,便买凶杀人,如今事情败露,太子震怒,自然要对她严惩不贷!” 天下人人皆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极好,太子是将太子妃宠上了天的,如今有人想要破坏夫妻二人的感情,太子这般做法也无可厚非。 永宁不知她身份已经暴露,只是死死瞪着碧莲,似乎想将碧莲一口吞下腹中。 即便永宁眼神阴毒,碧莲仍旧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况且她体内有蛇血,如今被这么多男人看着,耳中听到的都是艳语淫/词,即便她觉得羞辱觉得可耻,但身体却是极为诚实做出了反应。 “看哪,她果然是个荡妇……”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人们的目光齐齐都聚在永宁下体上。 有人哄笑,有人更是放肆,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永宁觉得更加羞耻,但身体的快感也更加强烈。 碧莲啐了一口,低声骂道:“果然是个荡/妇!不知羞耻!” 人群中虽然还是没人敢上前,但言语比之前更是放肆了不少,就连女子也没有了不好意思,指着永宁骂着。 走火入魔05 太子妃在太子府遇刺的事情,几乎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漓城,公主府那边没什么看头,太子府门前可是景色旖旎,人们纷纷赶往太子府,想看看到底什么人被太子如此羞辱? 而那女子最后又是什么下场? 碧莲的伤口止了血,与周边染红的衣服混成一片,根本看不到到底哪里伤到了,身后的那四人也是,五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虽然百姓们离得比较远些,但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禁有些害怕,但看那几人也都是对着地上的裸/体女子发狠,所以也变得大胆了一些。 府外僵持不下,府内极为安静。 南苑的血迹,下人们用水冲洗了许多遍,还是有着淡淡的印记,下人们都知道太子妃受了重伤,很严重的样子,太子殿下更是浑身冒着寒气,让人望而生畏。 玉琉睡在床的外侧,怀中小心翼翼搂着气若游虚的凤遥,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似乎空空洞洞,却又带着柔光。 不知过了多久,清影无声无息出现在房外,道:“殿下,事情都办妥了。” 玉琉眨了眨眼睛,半响,才缓缓回道:“知道了,你下去休息。” 清影听得到房内的声音低哑暗沉,似乎暗藏着无尽的沉痛,不禁微微皱眉,太子妃这次凶多吉少,太子这般可真是让人担心。 但他知太子脾气,说什么都没用,便悄无声息的又退了下去。 太子府、公主府与城门口的异常,就连漓城的百姓也隐约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漓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大事,尤其是城门口血淋淋的几十具男尸,让人心惊胆颤。 但百姓的想法总是与当政者背道而驰,每个朝代的更替,都是森森白骨堆砌而成,即便玉琉不争,也会有别的人争,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太子府门前的奇景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人越来越多,但就是无人敢上前,黄金千两听着就很心动,但白日宣淫已经是很不耻的事情了,如今还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就是那女人再好看,也提不起兴趣吧? 但总有人是不怕被人诟病的。 从人群中挤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所过之处,人人避及。 碧莲嘴角缓缓勾起,看了眼乞丐,问道:“你想要黄金千两?” 乞丐蓬头垢面,根本看不到面容,他呲牙一笑,目光在永宁身上扫了一圈,道:“自然想要,当了一辈子乞丐,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如今有这么好的事,能睡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还能得一千两黄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想娶几个美人就娶几个,这么好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怕的?” 玉琉早先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了,寻常百姓哪敢做这种事情? 但有些人就不怕,比如乞丐,比如地痞流氓。 有黄金的诱惑,即便当街交/欢又如何?反正丢人的不是他………… 走火入魔06 碧莲目光落在永宁潮红的脸上,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她的下/身,微微一笑,传音入密道:“永宁公主,你好好享用这份大礼,不久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今日必定要你有去无回!” 永宁原本迷离的眼神骤然清明,怨恨惊恐地瞪着碧莲,张着嘴不知在说什么,碧莲也懒得去听,微微瞥过头去,对着身后的人道:“进去抬一箱子黄金出来。” 身后的两人应了身,便进了府内去拿黄金,余下两人看了眼永宁,然后其中一人低声对碧莲道:“姑娘,人群中似乎有不妥。” 碧莲早就已经察觉,冷哼一声,飞身跃下台阶,五指为爪,迅猛扣住永宁的咽喉,然后对人群中喊道:“若是不想要她的命,就只管冲出来!” 百姓们不明所以,看看四周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而隐在人群中,太后派来救永宁的暗卫们听了碧莲的话,乖乖的没有再动,太后的旨意便是将永宁公主安全带回,如今永宁公主的命就捏在碧莲的手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碧莲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过人群,忽然冷笑一声,道:“去告诉京兆府尹,太子府外有刺客余孽,让他速速派兵来绞杀刺客!” “是。”侍卫应了声,便往京兆府方向而去。 永宁咽喉被扣住,脸色原本就潮红,如今更是呼吸不上来,脸色憋得通红,手脚虽然无力,但仍旧不死心的挥舞着,不知是想打碧莲,还是想让暗卫快点来救她? 如此一来,永宁的身体就完全裸露在众人眼中,女人们惊叫一声,捂着眼睛不敢看,但不少人还是留了指缝偷偷的看着。 男人们则是大胆许多,身旁有自家娘子的,虽然也是捂着眼睛,但那指缝却是将眼珠子都露了出来,一时之间,聚集在永宁身上的目光,让永宁觉得有无数把刀子,轻飘飘地割着,但却是无比疼痛。 高贵如她,何曾受过这等耻辱! 强撑了几个时辰,永宁终于是忍不住,知道害怕了,眼睛雾蒙蒙一片,滚烫的眼泪簌簌落下,若是平日,这副模样定然是惹人怜爱的,但如今,男人们看到永宁浑身裸露,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更是蠢蠢欲动。 碧莲眼神从人群中缓缓扫过,目光落在一个面容平凡,但相当冷静的男子身上,嘴角一勾,道:“虽然我觉得用我的命,换这荡/妇十条命也绰绰有余,但本姑娘如今还不想死,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我要杀她,比你要救她容易很多!” 男子没想到碧莲会这般轻易就能找到他,微微有些诧异,紧皱着眉头看着碧莲,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碧莲复又看向台阶之上,对着其中一人道:“吩咐弓弩手准备,若是有人想劫走这荡/妇,就将她射成刺猬!” 那人道了声“是”,然后便进府去找之前玉琉准备的弓弩手。 没多久,两人抬着一箱子黄金出来,箱子摆放在台阶之下,揭开箱盖,金灿灿的黄金极为耀眼,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太子府这次可是铁了心要惩罚这女人,竟然这般大手笔! 最强侮辱01 碧莲将百姓们的表情收入眼底,朗声道:“我们太子妃的母族是陈州南宫家,想必大家都很熟悉,神医山庄就这么一位小姐,庄主少爷们都很宝贝太子妃,如今太子妃为奸人所害,神医山庄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又看了眼被扣在手中的永宁,冷声道:“这个女人连同她的同伙,无论是什么身份,神医山庄必定不死不休!” 碧莲眼神凌厉,陡然射向之前的男人,声音似寒似冰,“今日她必死!若你不信,大可试试!” 男人似乎被惊到一般,脸色微变,看向碧莲的眼神也变了许多,但坚定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的使命就是救回公主,若是不成功,便成仁。 碧莲本来还想着将永宁好好折磨一番,如今看来倒是有些来不及了,于是又道:“请诸位百姓向后退十丈,刀剑无眼!” 男人脸色又是一变,看来她是当真了,男人踌躇一会,突然道:“姑娘手下留情!” 碧莲笑得阴森,道:“你不动,我自然不动!” 男人看着碧莲,心中在天人交战! 百姓们听了碧莲的话,虽然有些害怕,但大部分都没有离去,而是向后退了十丈,太子这些年在百姓中口碑不错,而且那么爱妻子的男人,绝不会滥杀无辜的,所以百姓们还是比较安心的。 许久之后,男人终于开口道:“好,我不动,你也不要动!” 碧莲冷笑一声,道:“这可是你说的。”说罢,松开钳制永宁脖子的手,另一只手却从后面猛推了一把,直直将永宁推入了那个乞丐怀中,道:“好好享用!” 男人脸色大变,喝道:“你不守信用!” 乞丐抱着永宁,只觉得鼻尖都是清软的香气,触手是丝滑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 永宁脸上尽是厌恶,她闻得到乞丐身上臭气汹天,简直让人作呕。 碧莲依旧站在原地,挑着眉角冷冷道:“本姑娘如何不守信用了?本姑娘也是没动,还是站在原地的。” 男人脸色一变,明白这是着了碧莲的道,看了眼永宁,又看了眼碧莲,虽然他武功很好,但终究是碧莲离着永宁近一些,况且…… 男人抬头看了眼突然出现在府门前的十几名弓弩手,他们纷纷将弓弩对准了永宁。 虽然今日来救公主的人比较多,但都分散在人群中,刚才他们也随着百姓们向后退了十丈,如今只有他一人离得比较近,明显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他一人抵挡这么多弩箭,同时救走公主,根本不可能。 两人对峙的时间,乞丐那边没有丝毫放慢动作,对于乞丐来说,只要睡了这个女人就能换来下半辈子的富贵,又能尝尝女人的滋味,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他可不知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永宁之前不知道身份已经暴露,总是天真想着,事情也许会有别的转机,但是如今却从碧莲的口中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怎么可能不惊慌呢? 最强侮辱02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玉琉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可是她被封住了哑穴,身上又酸软无力,不知怎么回事,经过那晚之后,她就特别需要男人,几乎离开男人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如今脱光衣服,被这么多男人看着,听他们说着下流的话,身体却是更加有反应,恨不得马上有人来狠狠疼爱她。 但她心中却又极度羞耻,不能自已。 乞丐根本没有碰过女人,如今眼前的活色生香哪里能受得了,没多久两人就咿咿呀呀开始了活塞运动,虽然永宁发不出声音,但脸上明显愉悦的神情还是告诉了众人,她很享受。 人们看到两人尽然真的当街就开始行男女之事,很是羞人,但更多的是对永宁的不屑鄙视,就算是强奸也能这般享受,这女子果然是天生的荡/妇,不知羞耻。 就是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儿,肯定是祖上做了太多缺德事,才会有这种子孙。 男人看到如此情景,心中也是厌恶,有这种主子,他都觉得恶心,可是他只是暗卫而已。 如今木已成舟,救人还是不救,他也拿不定注意,微微皱着眉看了眼正在交合的两人,男人传音入密给人群中的属下,“回去禀告太后,询问下一步事宜!” 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碧莲并没有如同别的女子般,不敢看这景象,而是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两人,复又看了看男人的脸色,略带同情的说道:“我听说她以前经常将没有完成任务的手下剥皮,之后剁碎熬汤?不知你回去之后是什么下场?” 碧莲的话让男人脸色一变,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听说而已,但从眼前女子口中说出来,更是让人心寒和难堪。 他清楚的可以看到女子眼中的鄙视和同情以及嘲讽,他们不过就是太后和永宁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咬不死人自然不会再留着。 何其可悲! “姑娘知道的真多。”男人许久才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脸色暗沉不少。 碧莲微微挑眉,没有说话,复又将目光停留在台阶之上,心中灰沉沉一片,不知主子如何了? 另一边,煞零和刑部京兆府的人包围了公主府,开始杀了反抗的几人,杀鸡儆猴之后,便没人再敢造词。 煞零坐在客厅主位之上,看着永宁的二十个驸马,脸色怪异,不知在想什么? 这府中暗处来藏着人,但煞零不动声响,没说拿人,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盘算着时间,想着应该差不多了,果然一刻钟后,便有侍卫进来禀报,宫里来人了。 煞零挑眉,倒是很好奇,是谁派来的? 又看了眼二十个吓得腿脚发软的男人,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须臾后,宫里的人被带进来后,煞零脸色沉了沉,看来皇帝根本就是默许了太后、公主的行动,如今竟然让他的心腹和太后的人一起来公主府。 皇上派来的禁军统领韩愈,而太后则是身边的太监总管明公公。 最强侮辱03 二人见煞零老神在在坐在主位之上,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脸色不禁沉了下来,他们二人的身份虽然不高只是个奴才,但背后所代表的可是皇上和太后,平常不说宫中的诸多宫女太监,就是朝中的大臣也要给二人几分薄面,这个人竟然如此忽视他们,果真是嚣张的该死! 明公公看了眼韩愈,瞪着眼睛看煞零,公鸭嗓发生的声音极为难听,脸上尽是高傲的神情,道:“杂家与韩统领是奉了皇上和太后的命令来此,之前的事情原本是误会,所以你可以撤兵了!“ 煞零掏了掏耳朵,微微皱眉,脸上尽是嫌恶的表情,道:“娘娘腔果然很恶心!” 看了眼瞬间黑脸的明公公,煞零不给他机会发作,又道:“大爷我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太子妃供着的,太子妃自然就是大爷的衣食父母,皇上、太后给了大爷什么好处?撤兵?将做亏祸首交出来再说!” 煞零这几年虽然有所收敛,性子也变了不少,但怎么说他以前可是人人闻人丧胆的杀手,没有杀不了的人,区区一个阉人也敢对他大呼小叫,呼来喝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煞零本就经过之前的杀戮将原本隐藏起来的煞气都显现出来,如今主子生死未卜,他心中自然怨恨,如今看着两条走狗,哪里还压得住气? 韩愈明公公脸色僵硬,均是十分难看,虽然煞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煞零的态度,明显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不仅不畏惧,反而十分的厌恶不屑。 两人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明公公当即就发作起来了,扯着尖细的嗓子怒吼道:“你竟然抗旨不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没有皇上,你哪有吃穿用度?……” 明公公大约还是说什么拍马屁的话,煞零燥怒,事情本来就够糟糕的了,如今还要被个阉人指着鼻子教训,可真是让人火大的想杀人! 指尖一缕气流射出,直接封了明公公的哑穴,他的嘴巴还在一动一动,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明公公哪里有过这样的遭遇,当即就快要哭出来了,看着韩愈,指手画脚,希望韩愈给他解穴。 煞零冷哼一声,寒声道:“一个阉狗也敢对本大爷指手画脚,大爷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都多!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大爷今日既然来了,拿不到人是不会回去的!” 煞零没说一句话,身上的杀气就重一分,这种杀气是经过不知人血洗礼才有的,像韩愈这种禁军统领,那种小打小闹的厮杀,根本无法相比较,他自然不会有这样浓郁,让人害怕的生气。 尽管煞零没对韩愈做什么,但这杀气本就是一种威慑,让韩愈心中胆颤心惊,非常害怕眼前满身戾气的人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给杀了解恨! 虽然玉琉没说不能杀人,煞零看这两人不顺眼也可以杀了,但煞零想着二人回去给宫中那两人传信,自然不能杀了,走狗而已,还不值得他出手! 最强侮辱04 明公公显然是害怕了,嘴巴紧紧闭着,脸色刷白。 韩愈虽然还能说话,但他已经被煞零震慑到,哆嗦着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而是拉着明公公,两人落荒而逃了。 煞零不屑的看着两人的越来越远的背影,冷哼一声,却是微微蹙眉,如今永宁公主在太子府,太子却让他守着公主府,这究竟是有什么用? 太子府前,欢爱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那乞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般,还在继续,而永宁哪里还有嫌弃的模样,大庭广众之下,整个人都挂在乞丐身上,模样比乞丐还要急切几分。 看热闹的百姓只多不少,刚开始大家都还捂着眼不敢看,如今倒是没人觉得不好意思,不仅正大光明看着,有的还品头论足了一番,这些话,正在兴头上的永宁自然是听不到的,可在不远处的男人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还没什么感觉的男人,偶尔接到碧莲可怜的似笑非笑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得不淡定了,百姓们口中那些鄙夷谩骂的话,似乎是说他一般,让他无地自容,渐渐变得不自在起来。 有了人开头,事情想要继续下去,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漓城中许多乞丐都仿效这样的做法,纷纷前来,想要“尝尝”美人的滋味,更想凭空得到一千两黄金。 碧莲自然乐意之极,不过这样的场面碧莲并不满意,暗中吩咐人去万花楼,没多久就将人带来了。 便是之前调/教凌一的那人,碧莲对他吩咐了一番,便见那人走到几个乞丐中间,低声细语了一番,最后对着碧莲点点头,然后离去了。 碧莲微微一笑,寒气逼人,今日也让你尝尝什么叫“爆/菊”。 之前听凤遥与那人说话时,便听到凤遥说这词,开始不懂什么意思,凤遥也神秘的没有说,后来却是亲眼见识了一番,那滋味,光是看着就非常“销魂”了,希望永宁公主不要浪费了她一番心血,也让漓城的百姓们开开眼界! 那几个乞丐听了那人的话,犹豫不定,看向碧莲,碧莲冷笑道:“人交给你们,要如何自然是你们说了算。” 乞丐们听了碧莲的话,再蠢笨也知道碧莲这样让他们可劲折腾这女人了,心中欢喜,便齐拥而上,对着永宁上下其手,嘴里不停发出声音。 “天哪,好滑啊,这腰好细……” “你们闻,是香的,一辈子都没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几人将永宁团团围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倒是能从话语中想象得到,如今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永宁眼底满是情欲,似乎多了这么多男人并没有让她有任何不适,反而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大,脸色嫣红,极为诱人。 但她心中却是极为羞耻的,似乎都已经麻木了,她越是觉得羞耻,越是觉得身体舒服,根本无法控制。 碧莲看了眼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你看她多么享受,再多的男人她都不会抗拒!所以这么下贱的女人才会一直觊觎别人的男人!她就是太缺男人了,不知道你家主子知不知道她是这么一个淫/荡的女人呢?” 最强侮辱05 太子府门前的这番景象必定会原模原样的传到太后耳朵了,碧莲羞辱永宁,就是要让太后愤怒生气,要让她觉得耻辱。 她家主子不好过了,害她的人更加不要想有好日子过,好心情都不允许有! 有些帐要慢慢算,但如今能算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男人脸色怪异,似是难堪又似惊讶,只是看着碧莲不说话,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似乎不如之前平稳了。 去宫中传话的人已经回来,太后依旧不改变心意,无论如何,都要救人! 男人心中快速计算着动手成功的几率。 虽然太子府门前有一列侍卫队将永宁等人圈在里面,他们目无表情看着面前的活春宫,但似乎没人有别样的心思,纷纷都鄙视看中被乞丐包围仍旧渴求的永宁,只觉得十分恶心,连太子妃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的女人,还敢抢太子,当真是活腻歪了。 这么淫/荡的女人就该丢在军营里当军妓,再不然就丢去极北之地。 虽然男人不动声色,但他气息的变化碧莲还是轻易察觉到了,别过头对台阶上的弓弩手道:“瞄准一点,若是有一支箭射空了,你们应该知道下场!” 弓弩手们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神情已经告诉碧莲,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碧莲浅笑着看向男人,凉意不减,道:“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动,我还不想她这么简单就死,你若是不听劝,那么在那里享乐的男人也许就多了一个你,本姑娘手中有很多好药,都是神医山庄的精心研制的,旁人可没资格享受!” 碧莲通身寒气,让离她近的人都丝毫感觉不到头顶太阳的炙热,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 手放在腰间的荷包上,碧莲似笑非笑看着男人,虽然是警告,但男人明显觉得这就是威胁,如今他们根本不占任何优势。 心中的心思被碧莲看穿,男人脸色跟着变了便,却还是没有说话,亦是没有动,两人都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是一场无声的对决。 皇宫内戒备森严,饶是如此,还是有两个黑影快速的掠过,根本无法让人察觉。 那两个黑影对皇宫地形十分熟悉,他们身影极快,并没有任何停留,最后竟是停留在了迁学宫内。 寝宫外没有一人,殿内却隐隐约约传来吵架的声音,两个黑影躲过暗卫,整个人倒挂在房檐之下,细听之下,房内吵架的二人却是玉珉和丽妃。 寝宫之内,丽妃脸色苍白的坐在主位上,痛心疾首的瞪着玉珉,嘴唇不见任何血色,虽然化了妆,但仍旧掩饰不了憔悴的容颜。 “你如今为了那个贱人顶撞本宫,就证明本宫今日杀她是正确的做法!那个贱人,她将本宫伤成如此地步,你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妃?你就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丽妃言辞冷厉,脸上泛着一股死灰之气。 玉珉坐在下首,虽然极力忍耐,但额头显现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心底真正的情绪,双手死死扣住手把,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上首的这个女人。 最强侮辱06 他的脸色同样有些苍白,自从与永宁发生关系后,皇上便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以前皇上怎么对待玉琉的,如今就是怎么对待他的,不过没杀他便是了。 饶是如此,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失去主要的臂力,想要篡位也并非易事,他本就已经为这事忙得不可开交,可谁知竟然让自己的母妃钻了空子,竟然调动他的暗卫去杀凤遥。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就是因为我还认你是母妃,你才能调动我的暗卫去杀凤遥!”玉珉低声怒吼着,眼中满是痛楚,他瞪着丽妃,质问道:“我才要问问你,还当不当我是儿子?我爱凤遥,我只爱她一个,为什么你不帮我,还要去杀她?如今她重伤,母妃你是不是高兴死了?你看着你唯一的儿子伤心是不是很高兴?” 门外两人听后略显惊讶,那些人竟然是丽妃派去的? 门内的争吵依旧。 丽妃闻言脸色更是难堪到了极点,身子微微颤抖,她豁然起身指着玉珉骂道:“你有没有出息?凤遥那个贱人算计你,你难道忘记了?你在栖梧宫睡了永宁,睡了你父皇的妃子,还睡了太后身边老态龙钟的张嬷嬷,你难道都忘记了不成?你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你父皇的心,你竟然还想着那个贱人?你是鬼迷心窍,难道你是要被他害死才甘心?” 丽妃因为吼叫,气息不稳,噗通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捂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因为消瘦而略显凸出的眼睛死死瞪着玉珉,极为愤怒的样子。 丽妃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就让玉珉又想到张嬷嬷那张老脸,心中恶心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从那天以后没有再碰过女人,就连饭量都减少了,每次只要想到自己竟然睡了一个可以当自己奶奶的老女人,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刚开始那些天不知道吐了多少次,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却又被丽妃提起。 玉珉当即就觉得一阵恶心,俯下身干呕了起来,眼泪都留了出来。 丽妃动了动身子,最终还是没有过去,寝宫里面只听得见玉琉不断干呕的声音。 门外黑影相互对视一眼,打着暗语,半响后,两人意见达成一致,从怀中抽出迷烟,从窗户缝中吹了进去,不过须臾,便听得里面干呕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黑影对视一眼,点点头,潜入寝宫内,一人扛起一人,飞快的消失在迁学宫内。 这一变故并没有惊动任何侍卫或者暗卫的。 两个黑影比来时费时一些才出了皇宫,不过倒是比较顺利,也许因为皇上、太后在关注着太子府的事情,连带着宫里也有些散漫,不少宫人都在暗里地议论此事。 黑影出了皇宫,一路直奔向太子府内,将人关在地牢后,便去复命了。 “主子,属下去迁学宫时,听到七皇子与丽妃谈话,那些暗卫是丽妃派来刺杀太子妃的,所以属下将七皇子与丽妃都带回来了。” 大战开始01 门内玉琉一直睁着眼睛,听到门外人的话,脸上闪过一抹煞气,很快恢复平和,变得柔软温顺,慢慢抚摸着凤遥几乎透明的脸颊,感受她微弱的呼吸,半响后,缓缓道:“知道了,七皇弟没有子嗣,怎么说都是本太子的亲兄弟,至少在他死前留个子嗣吧,我想丽妃很乐意代劳。” 门外人一惊,虽然蒙着脸看不清楚脸色,但只看他紧缩的瞳孔,也知道他是如何的诧异,看来主子是真的生气了,这样一来,那两人便成了皇室的耻辱,同时自身也必定受尽煎熬,不得善终。 “是,属下这就去办。” 门外人消失不见,整个湘水阁又恢复平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玉琉凑过头去亲了亲凤遥的侧脸,温柔笑着道:“遥遥,你放心,今日伤害你的,为夫一个都不会放过!为夫不会让他们轻易就死的。为夫会让他们死了,灵魂都得不到安息。” 玉珉和丽妃被捉回来的事情,闻人青也得到了消息,于是在湘水阁门口将人给截住了。 “你家主子怎么说的?”闻人青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无害,但那眼中的阴郁却让人无端打个冷颤。 那人微微低头,将玉琉的话重复了一遍。 闻人青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个办法好,不过还不是最好,本公子给你再出个好主意,让这事变得更加完美!” 说罢从怀中拿出红黑两个药丸,给了那人,道:“红色是解药,你给玉珉吃黑色那颗……”然后凑过去在黑衣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笑眯眯离开了。 黑衣人站在原地半响没动,许久后才有了反应,想到之前闻人青说的话,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不过他也承认,比起主子说的办法,这个更加有效果。 看了眼手中的两颗药丸,黑衣人往地牢而去。 太子府外,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 永宁被两个乞丐前后夹击着,只听得到乞丐们的污言秽语,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地上还有点点血迹,而永宁大腿后侧也有些血迹,似乎已经干涸。 这场欢爱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但因为男多女少,所以并没有要结束的迹象,这些人似乎上瘾了一般,根本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 碧莲冷眼看着,突然瞳孔紧缩,声音中夹杂着内力喊道:“你若动手,我直接就将她射死!” 其余人还未有所反应,但听到碧莲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纷纷抽出长剑对准了永宁,虽然离得远,但是这么一群人拼着性命要杀死永宁,任你武功再高强也来不及阻止。 原本孤零零站在那里的男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事一般,面无表情看了眼永宁那处的景象,转身就要离开。 碧莲冷笑一声,乘着这机会,快速闪到永宁身边,长剑没有任何偏差的架在了永宁的脖子上,围着永宁的那些乞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当即脸色发白,身子僵硬,全都停止了动作。 大战开始02 男人们突然停止了活塞运动,让原本的身体极为愉悦满足的永宁十分不喜,难耐的扭动着身子,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脖子上冰凉的剑刃。 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知所以四处看着,又听得碧莲道:“各位都散了吧,刀剑无眼!”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百姓们没有迟疑,纷纷离开,没有人阻拦,一刻钟后,人群散光,余下的都是太后派来救永宁的暗卫,人数不少。 碧莲看着零散的那十几人,冷笑道:“正好本姑娘今日还没杀够,你们来送死最好!” 说罢,袖中信号弹直飞向空中,“嘭”一声炸开,紫色烟雾不过一瞬即逝,须臾,便有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从四面八方出现,将太后的暗卫尽数包围起来。 碧莲将目光落在最边缘的中年男人身上,满脸的络腮胡子,长发披散,只是一双一眼阴骛,狠狠瞪着碧莲。 “谁生谁死,如今还未知,小女娃,莫要太嚣张了!”那人看着碧莲,冷笑一声。 “原来是你这老王八,今日你敢来第二次,便让你有去无回!”碧莲脸色大变,她虽然不认得这气息,但这声音化成灰都记得,便是之前躲在暗处用话刺激凤遥的人。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阴沉,一双狭长的眼睛如毒蛇般看着碧莲,嘲讽道:“就凭你?老夫一个指头,便能将你弄死了!” 碧莲亦是冷笑,道:“是与不是,且慢慢看着!” 长剑仍旧横在永宁的脖子上,碧莲冷眼看了几个乞丐,喝道:“还不快拿上你们的金子走人,是想等死不成?” 那几个乞丐面上被污垢覆盖,根本看不清神色,但从颤抖的身子上看出,他们也是极为害怕的。 几人纷纷离开永宁,忙不迭跑过去,抓了几锭金子就往外跑,虽然可以多拿一些,但还是小命要紧一些,就只是一锭金子就已经够他们下半辈子吃喝了。 两方人马对峙着,碧莲绕到永宁身后,将她满身青紫痕迹的身子对着太后的暗卫,剑刃紧紧贴在永宁脖子上,永宁虽然还未从欲望中挣脱出来,但神志已经有几分清醒了,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被包围的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不着急一般,络腮胡子看了永宁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还是未曾表示什么。 碧莲放了信号弹,太子府内也看到了,清平通知了玉琉,便见闻人青也赶来了湘水阁。 “你家太子呢?”闻人青面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身上还隐隐能闻见血腥味。 清平没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低沉答道:“太子还在房里。” 闻人青张嘴,准备喊玉琉,不知又想到什么,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过来片刻,玉琉从房里出来,脸色冰寒,看了眼清平道:“看好太子妃!” 不只是嘱咐,还有警告的成分在里面,清平心头一跳,恭敬道:“属下誓死保护太子妃。” 大战开始03 玉琉抿唇没有说话,看了眼闻人青,道:“走吧,去会会那个所谓的高人。” 那人内力深厚,但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肯定打不过,但是两人联手就未必了。 闻人青邪佞笑着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竟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小动作,不把他打个哭爹喊娘,他也不是闻人青了! 两人没有多言,飞身往太子府门外而去。 碧莲察觉到两股熟悉的气息,丝毫不动,只是将永宁左手的命门扣住,即便她被暗算,只要轻轻一捏,永宁也必死无疑。 虽然永宁不懂武功,但是哪里是命门还是懂得,她惊慌失措,泪水再次落下。 本以为是没救了,但是如今太后派了这么厉害的人在这里,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可碧莲如此,却让她心惊胆颤,她根本没觉得她此时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不堪,多么的让人恶心。 玉琉闻人青轻飘飘落在太子府门前,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碧莲,目光都落在最边缘,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身上。 玉琉的气势一瞬间就发生了改变,看似沉静如水,却是让人不可小觑,那是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平白让人觉得压抑。 闻人青依旧是绿芜的装扮,看着众人妖娆一笑,明艳的容颜让人晃花了眼,“诸位还真当太子府是你家后门不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未免太过嚣张了一些……” 说着,冲玉琉抛了个媚眼,笑眯眯道:“太子,奴家可是已经手痒了。” 玉琉纹丝不动,目光与络腮胡子对视许久,冷冷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碧莲钳制着永宁,并没有出手,但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有给敌人丝毫攻击她的机会,何况,除了已经在厮杀的千影楼杀手外,还有玉琉的十余名弓弩手在碧莲周围。 整条街早已不见一个百姓,玉琉闻人青两人飞身攻向络腮胡子,两人都没有带武器,掌风阵阵,却是带着八九成的内力,招招都带着杀意。 “哼!就这点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络腮胡子很是不屑,两掌同时迎上玉琉、闻人青二人,相比于其他人的奋力厮杀,这边就单调许多,三人拼的便是内力的淳厚。 虽然玉琉闻人青之前受了伤,但两人联手也丝毫不落下风。 三分似乎都不见凝重,但四周厮杀的人都感觉到了阵阵压迫,似乎体内真气被这股气势压迫,无法调动,所以无人靠近三人这边的战场。 玉琉始终没有说话,黑眸阴骛毒辣,看着络腮胡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并没有人看见。 闻人青则是不同,他挥了挥空闲的左手,邪笑道:“丑八怪,你说老娘如今捅上你一刀子,怎么样?” 说罢还真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巧的匕首,依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想要刺中络腮胡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直关注这边的碧莲听到闻人青的那句“老娘”,不禁微微皱眉,闻人青倒真是从善如流。 大战开始04 络腮胡子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身上的阴狠气息又重了一些,他哼道:“小娃子大言不惭,老夫本想杀了一了百了,不过看你这张绝色的皮相,老夫倒是不忍了!” 闻人青脸色一寒,他可不会傻得以为这老匹夫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指不定心中有什么龌蹉的想法。 “你这老王八,竟然将主意打到姑奶奶的身上了,今日不给你点颜色,你就不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老不死的王八!”闻人青这次是真怒了,连脏话都骂了出来,可真生气的程度。 玉琉微微一挑眉,斜眼看了看闻人青,突然传音入密,对络腮胡子道:“你以为太后派你来,你就真的能将永宁救走?可笑之极,本太子若是公布了永宁的真实身份,你说会怎样?” 络腮胡子心中一惊,陡然瞪大双眼去看玉琉,却见玉琉嘴角笃定的笑意,顿时有些分神,闻人青亦是跟着冷笑一声,手下丝毫没有停顿,将真气灌注于匕首内,射向络腮胡子腹部。 络腮胡子瞬间变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声东击西,扰乱他的心绪,他要躲开匕首根本不是难事。 玉琉既然今日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躲过? 闻人青匕首脱手的瞬间,玉琉手中也多了把匕首,灌注内力,却是刺向络腮胡子的左臂,络腮胡子心惊,一边侧身躲开匕首,一边忙撤掌,然后对着玉琉再打出一掌,掌风阵阵,却是带着十成的内力。 若是一掌打在玉琉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老王八,姑奶奶今日一定要将你清蒸红烧了!”闻人青怒喊一声,掌中真气十足,脚下亦没有闲着,直踢向络腮胡子的右臂腋下。 玉琉乘机射出银针,十根银针同时射向络腮胡子的腹部。 络腮胡子因为要挡开闻人青踢向腋下的脚,又要躲避银针,显得十分狼狈,不禁恼羞成怒,脸色异常乌青。 就在络腮胡子要挡开闻人青的腿时,闻人青突然撤掌,一个后空翻,整个人向后倒退了数十步才停下,玉琉足尖点地,亦是向后退去,双手间十跟银针再次射向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一时不察,被一根银针射中侧腹部。 玉琉挑挑眉,若不是他还要将这人好好“招待”一番,方才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战术的! 闻人青见络腮胡子被射中,欢愉的拍拍手,道:“老王八你怎么不往王八壳里躲?如今被银针射中,一会可是有你好受的!” 络腮胡子一听,脸色大变,银针上肯定是涂了毒药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还来不及想,便听到玉琉冷冷清清的声音道:“是散功散。” 玉琉话音刚落,便听得闻人青立马幸灾乐祸的补充道:“是神医山庄特别研制出来的,据说功效比你们平日见到的那些散功散药效好了十倍不止呢!老王八,你说,你想清蒸还是红烧。姑奶奶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大战开始05 络腮胡子不信邪。提起内力要打两人,却发现怎么也聚集不了真气,体内真气真的一点一点流散开始,不禁脸色大变。 真气散尽,就意味着他的命也到头了。 玉琉脸如寒霜,眼底隐隐有风暴形成,冷声道:“带他去地牢。” 其余人也被杀的七七八八,还活捉了几人,永宁眼看着厮杀结束,而她的希望也随着破灭,心中不禁绝望起来,难道她今日真的逃不过了? 那个男人啊,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他全然忘了以往的情分,竟然对她这么绝情? 永宁心中极恨,但她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察觉到不善的目光,玉琉微微皱眉,侧过身子往后看了眼,发现是永宁在看他时,非常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对着碧莲冷声吩咐道:“挖了她的一只眼睛!” 碧莲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双指并拢直接戳向了永宁的右眼,顿时鲜血淋淋,永宁因为发不出声音而痛苦的张着嘴巴,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玉琉冷然的看了眼永宁,寒声道:“将人都带去地牢。” 闻人青不知道玉琉到底准备了什么刑具,一时有些好奇,追着玉琉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人会出现是不是?你之前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招待他们?” 玉琉没有理会闻人青,率先进了府内。 闻人青讨了个没趣,又巴巴跟在玉琉后面进了府里,往地牢去了。 其余人清理尸体,清洗血迹,然后将人都带去了地牢。 太子府地牢内,之前因为玉琉的吩咐,所以早先就准备好了,闻人青进去后,便见到地牢内架起了火堆,上面还有个巨大的三层蒸笼,另外一边是油锅,满满一大锅油已经沸腾,看样子准备的时间不短了。 闻人青瞬间就瞪圆了眼睛,撇过头去看玉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玉琉,你真的准备油炸清蒸?” 玉琉神情冷清,目不斜视道:“她喜欢这样,我准备这些有什么不对?” 闻人青纠结了,他真怕看了以后吃肉会恶心,不看,他又觉得不解气,对不起自己。 永宁一脸血淋淋被带进了地牢,看见油锅蒸笼瞳孔紧缩,开始不停挣扎起来,她太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可是她并不想有这样的下场。 但是碧莲死死扣着她,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而且没有武功的她,怎么可能与碧莲相比呢? 看着地牢内的蒸笼油锅,碧莲微微挑眉,看了眼永宁,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寒意,道:“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命运,不过我会很公平,将你先炸后蒸,你觉得如何?” 说着解开了永宁的哑穴,刺耳尖锐的尖叫声毫无预兆的响起,碧莲微微皱眉,看了眼玉琉,道:“太子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永宁一手捂着被戳瞎的眼睛,另一只眼怨毒的瞪着玉琉,恨不得将玉琉扒皮拆骨。 “玉琉,你会后悔的!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和凤遥那个贱人!不对,哈哈哈,就算我现在死了,凤遥那个贱人很快就会来见我,哈哈!” 大战开始06 赤裸着身子,半张脸上满是鲜血,永宁的笑声凄厉而尖锐,无端觉得渗人。 玉琉面色不改,似乎那层寒霜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越发让人觉得冰寒,他冷声道:“她不会死,但你一定会死,这两点本太子可以用项上人头做担保,而且本太子会让你死得其所,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碧莲看了眼络腮胡子,内力散尽,如今面色死灰,倒是比永宁镇定许多。 永宁面色一僵,继而再次哈哈大笑,似乎这样才能让她不那么害怕一般。 “玉琉,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若是她伤得没那么严重,你会这般模样?你会这般大张旗鼓算计我?哈哈哈哈,我就算不了解你,但是这点端倪还是看得出来,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当梦国的女王?” 碧莲嘴角一抽搐,忍住几乎打出去的拳头,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觉得经此一事,梦国还有存在的必要?永宁,我说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被碧莲的话给噎住,永宁顿了下,哼道:“那又如何?你以为我稀罕梦国?” 话中意思不言而喻,玉琉看了眼闻人青,看来太后所谋之事果然是天下一统,而幕后之人必定是与太后有某种关联的! 微微皱眉,玉琉看着永宁的面容,虽然只有一半面容露出来,但只是一半也足以与太后年轻时相比较了,真的很像。 闻人青见玉琉不说话,笑眯眯看向了络腮胡子,道:“老王八,姑奶奶说过让你选的,你说说看,是想清蒸还是油炸?” 络腮胡子身子一瑟缩,抬头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蒸笼,又看了眼滚烫的油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无论选哪个受到的都是非人的疼痛。 紧闭着嘴巴,络腮胡子似乎根本没有打算要开口说话的意思,闻人青微微眯眼,莞尔一笑,道:“既然你这么能耐,那咱们就清蒸好了,时间久一点,你也能多活一会不是。” 多活一点是没错,但相对的,受到的痛苦也会多一些。 原本沉默的玉琉突然一笑,对着永宁道:“姑姑,你乱/伦不怕遭天谴?” 碧莲、闻人青被玉琉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话给说蒙了,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唯有永宁脸色大变,瞪着玉琉,紧紧抿唇不说话,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害怕的事情。 玉琉哈哈大笑两声,继而吩咐属下好好“招待”几人,然后便离开了地牢。 闻人青看了眼永宁,又将目光落在碧莲身上,问道:“他是那个意思?” “我想应该是。”碧莲点点头,面色晦暗,这件事情可真是峰回路转。 闻人青楞了下,目光又扫过永宁,接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跟着也离开了地牢。 碧莲看了众人一眼,淡淡道:“太子怎么吩咐的,就怎么做。” 然后便也离开了地牢,她浑身都是血腥味,伤口也还未处理,整个人极为狼狈。 ----- 推荐《穿越之铁血狂妃》是纤纤为某个人写的。大家都去看吧。 美味肉汤01 太子府内虽然经过血的洗礼,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整个府里都静悄悄的,下人们做事也都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煞零带着人守在公主府直至天黑,宫里再没有派人来,而暗中那些暗卫也开始悄悄撤退,煞零没有理会,接着便接到玉琉新传来的命令,将公主府内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搜出来,桌椅家具送给附近的百姓,而古董字画,金银珠宝则马上变卖,之后烧了公主府。 若是苏澈在,见了这许多值钱的东西,该两眼放光了。 煞零遣散了公主府内一干奴才,之后便开始派人在公主府大肆搜刮,就算煞零不怎么看重金钱,但看到公主府内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也不禁红了眼。 用了将近一个班时辰,才将公主府内搬空,煞零站在公主府门外,看着气势恢宏的府邸,冷笑一声,喝道:“点火!” 十几人在公主府四周,拿着火把,听到煞零的命令,迅速将火把丢在了被煤油浸泡过的柴火上,然后很快离开。 煞零站了许久,看着公主府内整个都烧了起来,再无救下的可能,才带着人回了太子府。 一夜相安无事,只是隐隐能听到地牢内传来尖锐凄厉的惨叫声。 翌日,早朝时,无人敢提及昨日之事,虽然以前太子任人欺凌,看似好欺负,但也只有真正聪明的人才知道,太子其实从未吃过亏,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的假象而已。 昨日太子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禁烧了公主府,将行刺的数十名刺客扒光衣服掉在城门口,又在太子府门前让几名乞丐当众侮辱了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女子。 这般铁血凌厉的手段,就算是当今圣上年轻之时,都望尘莫及,如此一来,谁还敢在老虎嘴里拔牙,若是惹得太子不痛快了,没准就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皇上对于昨日之事异常愤怒,不仅砸了御书房里的瓷器古董,傍晚的时候更是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如今脸色还泛着病态的白。 朝臣们不敢说,皇上昨日被玉琉警告了那一番,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命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好好彻查此事,之后便退了朝。 太后那里却是不如皇上这里平静了,怎么说昨日被那般侮辱的都是永宁,她不仅心疼,更加愤怒,而且她派去隐卫之主都没能将人救回来,反而折损在那里。 即便太后身体不错,接二连三的刺激打击,也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昨晚消息传来后,便病倒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情恹恹,明公公将早朝的情况说与太后听,太后又是一阵愤恨,不过凤遥如今情况危急,大约是活不了了,如此一来,玉琉失去心爱之人,必会颓废之极。 明公公安抚了太后几句,便吩咐人传膳。 因为太后凤体抱恙,今日早膳显然是精心准备的,都比较清淡,且以补为主。 须臾,又有宫人端上来一盅汤以及一盘肉。 “太后,这是御膳房今日特地为您准备的补汤,极为鲜美,还有这肉,也是用特殊手法烹制……”宫人说完便将汤和肉都摆在了太后的面前。 美味肉汤02 香味扑鼻而来,光是闻着都极有食欲了。 明公公验过食物后,确认无毒,便为太后盛了碗汤,又夹了小块肉放在碟子里。 太后先是喝了口汤,果然鲜美之极,不禁又多喝了一些,一小碗汤很快便见底了,之后又吃了些肉,与别的肉味道不同,太后很是喜欢,吃的比平时多了些,明公公很是高兴,太后高兴,便赏了御膳房的厨子。 谁知御膳房却说,今日根本没熬过汤,更加没有往太后那里送过什么肉。 明公公听了宫人的回话,心头一跳,不知怎么就湿了后背,急忙去给太后禀报。 “查!给哀家查,到底是谁……”太后亦是气急,但话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这还用再去查吗?凤遥昨天出了事,今日的异动明显是玉琉所为,该死的玉琉,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太后脸色阴骛,很是慑人,“去,给哀家好好验一下,那汤里还有肉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永宁就是被玉琉他们做了手脚才会变成那样,且查不出任何异样,若是玉琉故技重施,她定然要将玉琉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明公公心中一惊,太子果然胆子够大,竟然为了太子妃,这样明目张胆和太后叫板。 明公公还未走出殿门,便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极为恐慌的跪在了太后面前,哆哆嗦嗦道:“太,太后,刚才宫门口有人传话给您……” 太后瞬间就想到了玉琉,脸色一变,喝道:“快说!” 小太监似乎极为害怕的模样,但他在太后身边当差已经很久,知道太后的手段,虽然害怕,还是颤抖着说道:“那人问,问太后今早的汤和肉味,味道如何?还说,说,这可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是物归原主……” 太后脑子一片空白,脸色惨白,身子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起来,明公公跟着脸色大变,突然太后猛然吼道:“去,去查!” 明公公身子一哆嗦,急急忙忙出了寝宫。 太后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有多么失态,脑中全然都是刚刚的那几句话,胃里翻涌不止,豁然弯身剧烈的呕吐起来,依旧跪着的小太监陡然倒在地上,太后依旧吐着,寝宫内传出一阵阵刺鼻的气味。 片刻后,明公公急匆匆进了寝宫,并将寝宫门关上,进去看到倒在地上的小太监,楞了下,走过去俯身去查看,才发现小太监已经死了,竟然是被吓死的。 太后已经将早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如今嘴巴里都是苦苦的,几乎要将胆汁也吐光了。 明公公远远站着,看了太后一眼,小心翼翼道:“回太后,确认无误,是人肉!” 人肉! 太后脸色骤变,再次吐了起来。 据说,那一整天太后寝宫里都传出一阵阵呕吐的声音,并且太后懿旨,以后宫中不许吃肉,若是被她发现,全家抄斩。 皇上对此颇有异议,但而后也未曾有过什么具体的措施,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实情。 美味肉汤03 事情传到玉琉耳中时,他们已经出了漓城许久,闻人青再次庆幸自个昨天没有留下来观刑,不然以后吃肉都会有心理阴影。 煞零已经传了消息,沿路上都会有千影楼的杀手们在暗中护着,而且清平扮成了玉琉的模样在太子府内坐镇,相信可以撑一段时间。 凤遥从昏迷到如今,过了十几个时辰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李太医把脉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玉琉凤遥两人坐着马车,马车是上好的沉香木打造的,异常结实,其余人皆是骑马,虽然顾及到凤遥的身体,但路上根本耽误不得,所以一行人路上走得极快。 玉琉抱着凤遥的身子,尽量不让她受到颠簸。 第二日时,皇宫里才收到太子南下的消息,皇上震怒,同时收到太子呈上的秘折,之后却是相安无事,皇上并没有对太子如何,而是下令将凤家满门抄斩,命沿路官员捉拿凤炫,就地处死。 朝野上下大惊,他们大部分人和凤家关系都比较近,如今皇上什么都没说便要将凤家满门抄斩,丝毫不顾及七皇子与太后。 凤炫如今正病着,丝毫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猛然被禁军抄家,所有人被押往午门斩首,就连一句冤枉都来不及喊,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太后无心理会这些,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刺杀玉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却不知玉琉等人根本没走陆路,而是用了一天的时间快马加鞭赶到了蕲州,然后坐船南下,到陈州也只需要三天而已,比走陆路快了许多。 而陆路上的确还有一队人马,扮成玉琉等人的模样来吸引旁人的目光,等到太后发现上当了,再去查玉琉的行踪时,已经晚了。 船到陈州码头时,神医山庄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南宫家的几个男人均数到场,南宫老爷子见到宝贝孙女被玉琉抱在怀中,面无血色,几乎没有呼吸的样子,就像死了很久一般,不禁脸色大变,破口大骂道:“老子不让你练第七层,你这个死丫头就是不听话,老子真想一巴掌啪死你这个不孝的死丫头……” 南宫枫急忙拉住老爷子,红着眼眶低声道:“爹,你骂了她,她也听不见!” 老爷子眼眶泛红,仍旧气哄哄,一把甩开南宫枫,哼道:“老子管她听不听,老子想骂就骂!” 南宫枫叹气,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老爷子这几天担心怀了。 南宫俊看了老爷子一眼,神色晦暗不明,道:“爷爷,先回山庄里吧,表妹身子如今还不知情况如何?” 南宫奇在外学武,并没有得到消息,如今不在山庄,南宫俊也未曾告诉南宫奇这个消息。 南宫霖脸色僵了僵,没有说话,一甩袖子率先离去了。 玉琉面容疲倦,想来这几天也未曾休息好,张凌默默站在后面,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一行人回到了神医山庄,将凤遥安置在梧桐苑内,老爷子亲自出手替凤遥把脉,许久之后,老爷子面色有了一丝好转,缓缓开口道:“全身筋脉尽断,没有性命危险,要接好筋脉需要一个月时间,但武功已废,日后还能不能习武,还要看她恢复的如何。” 美味肉汤04 玉琉闻言,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只要老爷子说有救,那么一定可以的,他不求别的,只要凤遥活着就好。 即便以后凤遥不能习武,他也一定会将凤遥保护的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他要为她清除所有潜在的危险! 闻人青累了许久,听到凤遥无碍,心中也放心了一些,只是对煞零使了个眼色,然后便悄悄出去,找了个房间去休息了。 凤家被抄斩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到了陈州,老爷子看了玉琉半响,道:“凤家被灭门,是你做的手脚?” 玉琉神色冷峻,听到老爷子问话,脸色缓和了些,点头道:“是,伤了她的都该死!” 不得不说,凤家算是被太后皇帝连累,不然也能多活几天的。 老爷子脸色陈然,道:“先休息吧,遥儿的身子如今还受不住药性,要养几天,你要做什么放心去做,遥儿在神医山庄不会出事的。” 老爷子已经失去了女儿,如今就这么一个孙女,三番五次被奸人所害,他老了,也管不了许多,但如果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孙女,他拼了老命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玉琉点点头,又对其余几人道:“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碧莲煞零李太医几人跟着离开了房间,只余下南宫家的三个男人还有玉琉。 “你信上说,永宁公主就是梦国的女王?”南宫老爷子神色凝重,他活了这么久,什么阴谋诡计没经历过,有些时候一点不经意的小事,也能成为燎原之火。 玉琉想到这事,神情晦暗,道:“是,她不仅是梦国的女王,还是太后的女儿,亲生女儿!” 顿了顿,又道:“太后想要一统江山,我想她不仅有女儿,应该还有儿子,要不然就是她的姘夫有儿子。” 都说皇室的腌臜事情多,其实哪里都一样,人只要有贪念,有想要夺取的东西,就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南宫俊微微蹙眉,道:“这么说来,太后应该计划很多年了,既然永宁的真实身份是梦国的女王,那是不是表示,她的亲生父亲就是梦国的皇室?” 南宫老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记得梦国先皇并没有子嗣,她的孩子都活不过三岁,所以最后她从皇室中挑选了一个女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到底选中了谁的孩子,并没有传出来。” 这件事玉琉已经查过了,与老爷子说的没什么出入,“是,所以现在只有两个可能,永宁的父亲是梦国皇室之人,只不过将自己的身份给隐藏了,第二就是永宁当年是与真正的女王换了身份,为的就是成为女王,然后联合其他两国。” 一直没说话的南宫枫听到玉琉最后的话,有些诧异,道:“你是说其他两国已经有了异动?” “嗯,之前我的人就查到,梦国动作频频,一直与其他两国都有联系。所以我和闻人青商量过了,半月后,魏国兵马一半与漓国兵马对峙,一半去剿灭梦国,而漓国的小半兵马亦是去包围另外两国。” 美味肉汤05 老爷子赞赏的点点头,梦国出了问题,难保另外两国没有问题,只要皇室一死,根本不费任何功夫就能将三个小国收入囊中。 魏国有天山护着,想要攻打也绝非易事,而且如今魏国的皇帝闻人青又与凤遥玉琉交好,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你断了他们的后路,难免他们不会狗急跳墙,小心为上。”南宫霖嘱咐道。 玉琉点头,道:“知道了,多谢外公。” 几人见玉琉面容疲倦,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嘱咐玉琉好好休息,便都离开了。 玉琉原本是极为疲惫的,但是老爷子说凤遥有救的时候,他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累了,他这些天怀中抱着凤遥,若不是察觉到还有轻微的呼吸,他都以为自己抱的是一具尸体。 他真的很害怕,如果老爷子也说凤遥没救了……幸好,真的幸好她还能活着! 玉琉脱了外衫,上床将凤遥小心翼翼抱在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碧莲来敲门提醒玉琉该给凤遥吃药了。 玉琉从未睡得这般沉过,显然是累极了,起身后让人打了热水进来,替自己和凤遥都洗了一番,然后换了干净的衣衫,接着丫鬟便将早膳和凤遥的药送了进来。 玉琉给凤遥喂了药,又喂了些稀饭,这才坐下吃了早饭。 饭后,闻人青精神气爽的进来,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目,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倒是显得文质彬彬的模样。 船上几日,闻人青都未曾得到消息,今早才看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吃惊,所以吃了饭就过来找玉琉了。 “我说,你倒是安稳啊,你爹都快把你的太子府给翻遍了,你到底将七皇子和丽妃藏在哪里了?”闻人青很是好奇的问道。 玉琉淡淡回道:“万花楼密室。” 闻人青撇撇嘴,就知道狡兔三窟,玉琉怎么可能乖乖把人藏在太子府内,还给他老爹说的那么清楚,原来不过是忽悠他爹的。 闻人青转了转眼珠,又问道:“你怎么忽悠你爹的?我听说他这段时间火气很大啊,子怡都抱怨好几次了,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当皇帝,这样她也能死遁了!” 玉琉冷冷回道:“他惦记那些银子,本来就是从国库里拨出去的银子,他自然想要了,我不过是说银子在我手里,若是凤遥死了,我就用那些银子给凤遥造一座宫殿。” 顿了顿,玉琉又道:“他死了,我自然就是皇帝了。” 闻人青咂舌,“败家啊,银子造成的宫殿,那要多少人惦记啊!” “你可以尽情试试。”玉琉不咸不淡的回了句。 闻人青一个瑟缩,急忙道:“还是算了,你是个黑心的,还不知道要放多少毒药,布置多少阵法,凤遥就算真死了,我也不会贪那点银子的,何况如今还没死!” 魏国这几年经济有所下降,不如以前,但闻人青自己的私有财产还是不少的,不会将那么点银子看在眼里的,何况他也不会在老虎嘴里拔牙的。 美味肉汤06 沉默许久,玉琉问道:“你那边如何了?” 闻人青回道:“军队已经出发了,我已经安排好了,路上我的人会悄悄除去摄政王安排的人,只要到了天山,整个军队都会被我的人掌控,皇宫里也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我大约是需要回去一趟,我皇叔的那本书,到时候我会让人送来给你的。” 玉琉又道:“你若是不方便动手,就去找煞零,千影楼的杀手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是要除去摄政王的那些党羽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你也不会暴露了真实的实力。”闻人青的实力没必要现在就拿出,将这股隐藏的力量用来对付太后,可比对付摄政王划算。 闻人青不过稍微一想,便明白了玉琉话中的意思,不甚在意的一笑,道:“好,自然没问题,这也省了我不少麻烦。” 两人又商量了许多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午时,丫鬟送来膳食和药,两人用过之后,闻人青便离开了。 没多久,便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南宫奇进了屋子后,就见玉琉抱着凤遥半靠在床上,正在给凤遥喂水。 玉琉听见声响,微微抬头看了眼,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说,太子妃受重伤的事情已经传得天下皆知,南宫奇知道是迟早的事情。 南宫奇应该是连夜赶路,脸色很差,进了内室,看了凤遥一眼,问道:“如今如何了?” “外公说无碍。”玉琉淡淡回了句,想着南宫奇应该是进了山庄就往梧桐苑来了,不然不会问他这个问题。 南宫奇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旧还是臭臭的模样,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臭小子,谁让你滚回来的?” 话音刚落,南宫老爷子便从外面进了屋子,见果真是南宫奇,脸色更是难堪,大步进了内室,一脚踢向南宫奇的屁股,南宫奇也不躲闪,结结实实挨了老爷子一脚,脸色变了变,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急匆匆赶来的南宫俊才进门就看到弟弟被老爷子踢了一脚,脸色微变,急忙过去拉住老爷子,道:“爷爷,你这是做什么?阿奇也是担心表妹。” 玉琉看着几人并不说话,自顾自给凤遥喂着水。 老爷子瞪了眼南宫俊,又狠狠看向南宫奇,吼道:“老子让你去学武,你才去了几天就回来?你还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你回来能干什么?屁都干不了,就能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也不嫌丢人?赶紧给老子滚回去,没老子的命令,不准回来!” 虽然老爷子骂的很难听,但南宫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反正他都习惯了,老爷子永远口是心非,骂的越狠,说明越是关心,他才不会因为老爷子骂这么几句难听的话,就乖乖回去。 南宫奇没动也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副“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见”的样子,让老爷子更是气得不得了,胡子一抖一抖。 南宫俊撇撇嘴,没想到弟弟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脾气见长,居然不买爷爷的账了,看来以后会有段时间不太平了。 美味肉汤07 果然,老爷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看南宫奇,气得脸色通红,怒道:“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说的话果然是听不见去了,好好,南宫奇,你真是好样的!老子要是连你都管不了,老子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南宫俊心中哀嚎一声,果然是要开始了。 南宫奇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老爷子就那么些招数,他这些年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反正凤遥没事之前,他是不会回去的。 南宫俊为了避免战事蔓延到他身上,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反正老爷子也不会真把南宫奇怎么样。 “南宫奇,你给老子等着!”老爷子气冲冲丢下这么一句话,甩开南宫俊便离开了,看样子真是气得不轻。 南宫俊等老爷子走后,埋怨道:“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看你把爷爷气成什么样了?” 南宫奇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道:“我要是给他打了招呼,我还能回来?他肯定会让这个臭老头把我给关起来的!再说了,表妹出事,我就算练武也不安心,还不如回来。” 南宫奇出了内室,去外室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似乎不解渴,又连着喝了两杯才放下杯子,坐了下来。 南宫俊看了眼床上的两人,凤遥气色依旧,若不是有些微弱的呼吸,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具死尸。 “你帮她活动活动手脚,如今筋脉断了,气血不通,若是长时间不动,只怕经脉接好也没以前那么灵活了。”南宫俊轻声说道。 玉琉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嗯”了下,便再也没有要开口的趋势了。 南宫俊心中叹气,出了内室,拉起南宫奇,道:“走吧,看你风尘仆仆的,先去洗洗,休息下,老爷子指定要折腾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南宫奇又往内室瞧了眼,不情愿的被南宫俊拉着走了,恨恨的咕哝着:“为老不尊的臭老头子……” “让爷爷和爹听见你又要跪祠堂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玉琉喂完一杯子水,然后将凤遥平放在床上,然后开始帮凤遥活动手脚,虽然沉默不语,但眼底却是慢慢的柔光。 大约过了一刻,玉琉才缓缓起身,走到一边替自己倒了杯水,淡淡出声道:“你还要站多久?” 门外无人应声,却是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须臾,便见瘦弱的白衣锦袍男子出现在门口,他面有倦容,红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看着玉琉微微蹙眉。 玉琉坐在不动,慢慢喝着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门口的那人一般。 男子正是张凌,他昨天见过凤遥后,便一直担忧不安,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今日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来到梧桐苑,只是走到门口又不敢进去了,站了许久,若是玉琉不开口,他今日未必会进来。 看了看里面,隐约能看得到穿上昏睡的那个人影,张凌动了动嘴,轻声问道:“她今日如何了?” 玉琉放下水杯,又往里面走去,坐在床边,握住凤遥的胳膊开始活动,声音淡淡道:“和昨日一样。” 美味肉汤08 张凌站在门口,没有在多移动一步,他也不知自己会这般模样,想要看到凤遥,又害怕见到凤遥如今的模样,让他心中疼的撕裂,尽管疼,可他也只能看着,偶尔问问,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年纪不小,虽然家里排行老三,但是也是最受疼爱的,母亲整日催促着让他成亲,他爱凤遥,却是爱而不得,不能言语,若是被家里知道他爱上的是凤遥,只怕家里不管如何都会给他娶个娘子进来。 他明知今生得不到那人,却还是不愿死心,即便这样看着,也是好的。 张凌情绪变化异常厉害,玉琉明明察觉到了,却是什么也没说。若是以往,他只会觉得这人碍眼,如今却是变了心境。 他的遥遥这般美好,即便天下的男人都爱慕她,他也不会觉得惊讶。而且,张凌向来懂得把握分寸,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两人沉默许久,清风从门外吹进来,珠帘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张凌缓缓抬起头又看了眼里面,玉琉的表情很柔和,周身似乎都围绕着一层浅浅的光晕,让人莫名觉得美好。 张凌心中一痛,他知道,就算是他先遇见凤遥,定然也不如玉琉,比不上这个男子的重过天下的爱。 嘴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张凌缓缓转身,悄然离开。 玉琉的手顿了顿,并没有回头,只是看了眼床上静静昏睡着的凤遥,宠溺一笑,道:“遥遥,你看看,多少人在担心你,你怎么还不醒?” 玉琉不知道的是,凤遥不是不想醒来,而是根本醒不过来。 那日体内真气乱窜,伤了筋脉,让她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浑浑噩噩中,她不知怎么就到了一片亮光之中,四周都是黑暗,无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那片亮光。 而她在这片亮光中,竟然看到了原本不该出现的人。 面前男子的面容似乎都快被遗忘,很是模糊,可是那双明亮的桃花眼却让凤遥始终无法忘怀。 “遥遥,你来了。”他一如以前那般,每次叫她的名字时,都笑得异常灿烂,大大的桃花眼内是掩饰不住的柔情。 以前凤遥根本看不到这些,就像她对玉琉说,这世间上一直喊她“遥遥”的男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哥哥,一个就是玉琉。 如今她才恍惚记起,其实这个男人比玉琉更早的爱上她,守护着她,更是为她而死…… “……洛冰。”凤遥紧紧抿着唇,目光极为平静,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不安的感觉。 洛冰没有变,就是死前的模样,就连衣服都是,他站在凤遥不远处,笑眯眯看着凤遥,道:“遥遥,你过得好么?” 凤遥缓缓点头,并没有说话。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伤了筋脉,重伤昏迷了,可如今却见到了洛冰,而且这里这般古怪。 洛冰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下,很快又笑道:“遥遥,看来你很幸福,那个男人比我做的好是吗?她让你放下了身为杀手的冷清,若不是我肯定你就是遥遥,我也快要认不出你了,这么的柔和……” 美味肉汤09 洛冰声音很是苦涩,凤遥微微蹙眉,对于洛冰,她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从前她心中只有任务和杀人,其他的根本不关心,可如今她重生三年,若是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也要恍惚记不得以前自己的模样了。 洛冰爱她,这是毋庸置疑,尽管她回报不了什么,但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洛冰是对她好的人,爱她却从未要求回报的男人,她即便以前冷血,如今也做不到了。 洛冰不是玉珉,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是和她一起从众多厮杀中生存下来的人,是真正陪伴她成长训练的人,亦是陪她死亡的人。 即便不爱,可凤遥也不能否认,其实洛冰在她心中是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洛冰,这是哪里?”凤遥不觉得这是自己的梦,洛冰那样真实,而且她重伤了,哪里还会做梦? 洛冰浅浅一笑,回道:“是我的梦里。” 短短几个字,却让凤遥浑身僵硬,她死死盯着洛冰,而后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问道:“你还活着?” 凤遥不知自己是该欣喜还是如何,其实她该猜到的,他们是一起死的,若是她能来这个时空,为什么洛冰不能? 可是为什么她都没见过洛冰?她来了三年多,她的名字容貌与前世一模一样,若是洛冰在,一定会耳闻,回来找她,为什么没有? 而且如今她为什么在洛冰梦里?难道洛冰活着,但不是和她在一个时空? 洛冰看着凤遥脸色的变化,神情越发柔和,遥遥变成这样是他乐意看到的,虽然让她改变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不过他不在乎,遥遥开心幸福就好。 “遥遥,我是前不久才知道你的存在,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我们来了一个时空,我真高兴,遥遥,你……结婚了?” 凤遥听到洛冰的解释,心中不知怎么有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微微蹙眉,看了眼洛冰,缓缓点了点头,道:“结婚三年了。” 洛冰脸色又是一僵,他只是没想到凤遥会这么早结婚,而且凤遥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大,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莞尔一笑,洛冰又道:“遥遥,我都没想过你会结婚,我以前觉得,就算是结婚,也该是和我的,没想到你却爱上了一个古人,真想见见他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比我还好!” 凤遥心中怪异又不知所措,她不确定眼前的洛冰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她心底幻化出来的一个虚影,而且她都重伤了,难道是灵魂到了洛冰的梦中? 洛冰似乎能知道凤遥心中所想,呵呵笑道:“你真的在我梦中,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等我们将来见面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凤遥没动,洛冰也没动,就这么两两相望说着话。 凤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玉琉,如今她重伤,不知他如何了? 见凤遥神色恍惚,却又带着几分柔和,洛冰心中一痛,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他即便重生,还是错过了他最爱的人。 美味肉汤10 凤遥不知时日,洛冰却是极为清楚的,他困了凤遥几日,与她独自相处,见她如此幸福,已然很是满足,微微一笑,洛冰道:“遥遥,你很快就会见到我的。” 说罢便不见了身影,凤遥脸色一变,喊道:“洛冰,洛冰……” 她四下跑动,希望能找到洛冰,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那片明亮如影随形,她到不了黑暗的地方,她不知为什么心中焦急,想要找到洛冰。 正在凤遥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凤遥身子带起,凤遥只觉得浑身疼痛,似乎被撕裂一般…… “洛冰!”凤遥凄惨呼喊出声。 正在帮凤遥活动腿脚的玉琉,听着昏迷中的凤遥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而且似乎还是个男人,脸色不禁难堪起来。 喊男人的名字就算了,居然还是个他不知道的男人,真是岂有此理! 凤遥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而且这情形好似很熟悉一般,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粉色的纱幔,凤遥眨巴眨巴眼睛,转着脑袋看了看,有些眼熟。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阴沉的声音,“你还知道醒来?” 凤遥脸色一喜,欢愉喊道:“玉琉!” 玉琉哼了一声,走到床头将凤遥抱起,半靠在身上,脸色很是难看。 他真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女人,但是他又舍不得,如今她筋脉尽断,重伤才刚醒,他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她置气,不过之后可要好好算算账了! 凤遥被玉琉抱起,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不了了,脸色僵了僵,隐约记得昏迷时,身上的那种撕裂的剧痛,看来她还算幸运,没有死,不过是真气散尽,筋脉尽断了。 玉琉见凤遥神色有些不对劲,连忙说道:“外公说你筋脉能接好,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凤遥点了点头,感觉自己除了颗脑袋能动之外,其余的都好像不存在一般,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也很难受,她脸色虽然苍白,但也能看得出她如今心情不是很好。 凤遥醒来,玉琉也算安心一些,温声道:“我饿了几天,我让人给你煮些粥垫垫底。” 玉琉不说凤遥还不觉得,此时她已经是饿得头昏眼花了。 玉琉将凤遥放好,出门唤了小丫鬟来吩咐了几句,便又进了屋子,将凤遥抱在怀中。 “遥遥,你能醒来真好。”玉琉亲了亲凤遥的唇角,很是高兴的样子。 凤遥听到玉琉这样说,不禁又记起了洛冰,她如今身在神医山庄,想来离那天之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她明明觉得不过一瞬间而已,到底怎么回事? 见凤遥蹙眉不语,玉琉问道:“怎么了?” 凤遥抬眼看了眼玉琉,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玉琉的下巴,原本是该光洁的下巴,此时竟然有了青色的胡茬,凤遥不禁有些心疼,道:“我昏迷几天了?” 玉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回道:“今日是第六日了。” 凤遥身子本就重伤,如今说了这么一会话,已经觉得很累,玉琉见她脸色不好,忙到:“你先休息,不要说话了,一会让外公来给你看看。” 气病皇帝01 想到老爷子那暴躁的脾气,一会还指不定怎么闹腾呢。 凤遥无奈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问道:“漓城情况如何了?” 虽然昏迷了这么些时日,但凤遥可还没忘记,魏国出兵的日子不远了。 问道漓城的事情,玉琉脸上闪过一抹暗色,凤遥并没有看见,却是察觉到了他气息的转遍,猜想自己昏迷后,事情大约没那么简单了。 半响后,玉琉声音低沉道:“我将永宁蒸熟,一半熬了汤,一半烤了,然后送去给太后当早膳。” 凤遥有些诧异,这手段倒是与永宁之前有些相似,不知道太后知道自己吃了人肉有什么反应呢?真是好奇啊,以后还要好好问问才行。 两人还没温存多久,闻风而来的人就一个一个进了屋子,让玉琉脸色很是难看。 碧莲和张凌比较激动,但也只是看着,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煞零显得淡定许多,看了看凤遥的脸色微微蹙眉。 老爷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鼓着眼睛,胡子一翘一翘显得很是滑稽,怒道:“臭丫头!老子都给你准备好棺材你,你醒来做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老爷子眼中还是看得出欣喜,不过是一辈子都是这么关心人的,只怕是怎么都改不了了。 凤遥无奈的挑眉,她就知道老爷子这里铁定是没完没了,诶,这是头疼。 凤遥虚弱的笑笑,道:“我若是死了,那外公你还不思念成疾?” 老爷子闻言脸色一红,啐了一口,恨恨道:“呸!谁会想你这个不听话的臭丫头!” 南宫俊很是无奈的看了眼南宫奇,想着这两人把老爷子惹恼了,天天这么闹来闹去的,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年纪大了,一直动气可不好啊! 暗中扯了扯南宫枫的衣袖,南宫俊使了个眼色,南宫枫楞了下,急忙道:“爹,你先给遥儿把把脉啊……” “老子为什么要给不听话的臭丫头把脉?这样正好,让臭小子养着,免得再去练功弄成个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老爷子可是真气着了,恨恨看了眼凤遥,噌噌磨着牙。 说到底还是因为凤遥去练“烈云残”第七层,惹怒了老爷子。 “老子要是早知道你娘那个不省心的丫头把‘烈云残’的内功心法留给你,老子当初绝对不会送她去学武的,丢人现眼的丫头!”老爷子这次居然连已经去世的南宫颖都给骂上了,可见生气的程度。 南宫俊可不想这时候去惹老爷子不高兴,乖乖闭着嘴不说话,反正凤遥说几句好话,哄哄老爷子,也就没事了。 南宫枫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只说了刚才一句话,就不再言语了。 倒是南宫奇,这次回来也许真的脾气见长,见老爷子骂骂咧咧的,不屑的撇了撇嘴,道:“爷爷,你就得了吧,表妹要真是有个什么事,您第一个哭,装模作样给谁看啊!” 被戳穿了心事,老爷子心里那个气啊,脸上囧得不得了,可看众人那脸色都一样,老脸上更是挂不住了,一脚踢过去,怒吼道:“臭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 气病皇帝02 南宫奇这次可没那么傻,一下蹦跶了老远,让老爷子踢了个空,无奈道:“爷爷,你是来看表妹的,咋咋呼呼的怎么回事?表妹要休息呢,你可真忍心吵到她……” 老爷子被孙子批评,脸色很是难堪,但想想又觉得南宫奇说的挺对,压下心中的不爽快,暗中给南宫奇记了一笔,以后再好好收拾这个不孝的孙子! 哼了一声,老爷子给了南宫奇一个警告的眼神,回到床边,给凤遥把脉。 闻人青优哉游哉从外面进来,见凤遥扑闪着眼睛,哪里有重伤的模样,不由得调侃道:“呦,气色不错嘛!” 凤遥没出声,笑眯眯看着闻人青。 不知怎么,闻人青突然觉得凉飕飕的,猛然听到玉琉冰寒的声音道:“你喜欢本太子可以帮你,不收银子的!” 闻人青脸色变了变,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事招惹这个两人干什么,真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不成。 闻人青脸色讪讪,看了眼玉琉,道:“那怎么好意思?我觉得我现在就不错,不劳烦太子殿下了。” 碧莲张凌几个见闻人青吃了亏,心中有些幸灾乐祸,想着真是活该,每次都吃亏,讨不了好处,偏生他还一直往上凑,真不知这个魏国皇帝是不是有被虐的喜好? 这些人吵吵闹闹,凤遥看着,不知怎么就觉得异常温馨,微微一笑,喊了声:“外公,如何了,我可都快饿死了。” 像是小女孩撒娇的温软语气,老爷子的气一下子就没了,笑的只见眼不见牙的,收回自己的手,道:“养着吧,好好养几天,外公给你把筋脉接回来。” 老爷子也没细说,续借筋脉的痛苦,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他不想凤遥有太多负担。 凤遥笑眯眯应下了,虽然如今筋脉都断了,也不知日后能不能继续练武,但凤遥心中却是不怎么担心的,她以前没有内力,照样活得好好的,大不了以后让她的男人好好护着她。 以前的凤遥也许会为这样的想法没出息,但如今她觉得,其实有个男人宠着疼着,感觉很不错。 玉琉却是觉得这屋子人碍眼极了,身上冷气飕飕射个不停,“遥遥要休息了。” 冷冷的一句话,让众人都感觉到了玉琉的不爽,众人脸色微变,碧莲几人率先离开,有的时候,还是不要轻易热太子为好,尤其事关主子的时候。 闻人青见玉琉神色冷厉,也识趣的走了,他可不想在这种关头惹恼玉琉,大事没有,小事一大堆,他自认没玉琉那么狠心黑心。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南宫家的四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实南宫奇是想走的,他接触玉琉比较多,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手段狠辣,虽然不至于把他们怎么样,但是小磕碰还是会有的,他可不想刚回来就吃个亏,可是自家大哥拽着他,让他想走也走不了。 南宫奇只得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气病皇帝03 凤遥撇头瞧见南宫奇的模样,不禁笑道:“南宫奇,你可真出息啊!” 南宫奇不禁脸色一红,狠狠瞪了凤遥一眼,没有说话。 他可不就这点出息,他打不过玉琉,耍手段用计谋也及不上玉琉,他凭什么去惹玉琉?更何况,他也没必要去摸老虎的屁股不是? 老爷子也被南宫奇给气着了,恨铁不成钢骂道:“你在老子跟前怎么就不见这么怂?” 南宫奇撇嘴,他倒是想怂呢,从小骂道大,打到大,他就是想怂也怂不起来啊?习以为常的事情了,雷声大雨点下,他能怕就真是奇怪了。 不过如今他可不敢说这话,只得乖乖闭嘴。 南宫枫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微微叹气,突然道:“你们怎么把王家的人放了?” 提起王家,老爷子脸色阴郁,他也纳闷呢,怎么人被到漓城去了,不过几天时间,就有人传消息来说,发现王家人的踪迹了,如今追着跑了好几天,也没什么大的动静。 凤遥呵呵一笑,道:“无聊,玩会猫捉老鼠的游戏。” 几人很是无奈,什么时候凤遥也变得这么有童趣了,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 几人又与凤遥说了会话,见玉琉的脸色更加难看,只怕他们要是再不走,玉琉就直接动手丢人了,而且凤遥的脸色也是真的不好看,于是几人便起身告辞了。 没多久,便有丫鬟送来膳食,玉琉喂凤遥吃了一小碗。 玉琉问道:“觉得如何?” 凤遥舔了舔嘴唇,道:“饱了。” 玉琉从怀中拿出帕子,替凤遥擦了擦嘴角,然后柔声道:“休息吧,你脸色很不好。” 凤遥昏迷了这么些天,如今虽然觉得累,但精神很好,而且她并不想玉琉离开,便道:“不累,我们说会话。” 凤遥明显的依赖让玉琉很高兴,眉眼弯弯,笑道:“好,你要说什么?” 想起醒来时的情形,凤遥看了眼玉琉,问道:“我是不是喊了‘洛冰’的名字?” 玉琉没想到凤遥会先提这个事,脸色有瞬间阴郁,他垂着头看了半响,没发觉凤遥的脸色有什么大的变化,然后点了点头,酸溜溜道:“喊了好多声,很着急的样子。” 凤遥抿唇想了许久,将她与洛冰的事情都说给了玉琉听,最后还将梦里的事情说了出来,让玉琉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玉琉想不吃醋都觉得难,那可是一个为了自己女人甘愿去死,而且没有任何目的爱着凤遥的男人,原本死了就死了,可如今却让他知道了,那个男人有可能也在这里,而且他还要来找凤遥,玉琉可真想掐死怀中的小女人。 招蜂引蝶的本事也真不小,身边还有个张凌没处理了,如今又蹦出来个洛冰,还是她前世一起长大,为她而死的男人。 玉琉垂着头瞪着凤遥,咬牙道:“遥遥,你可真是给了为夫一个大惊喜!” 凤遥笑眯眯看着脸色发黑的男人,只觉得分外可爱,道:“靠近点,头低下来。” 气病皇帝04 玉琉眸光微闪,听话的将自己的脑袋凑近凤遥,凤遥亲了玉琉嘴唇一下,然后笑道:“洛冰可比你的烂桃花强多了。” 玉琉被凤遥亲了一口,本来得了甜头,心情有些好转,但猛然又听到凤遥这么说,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但他觉得凤遥也说的没错,抿了抿唇,没有搭腔回答。 两人又腻歪了许久,凤遥敌不过疲惫,还是缓缓睡过去了。 玉琉望着凤遥平静而苍白的容颜,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日,闻人青来与凤遥玉琉打了招呼,便离开陈州,回魏国去了。 凤遥的身子养了四日,老爷子说可以开始续接筋脉了,而该准备好的药材也都在这几天内准备好了。 老爷子心疼的望着浴桶里黑乎乎的药水,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凤遥,恨恨道:“老子真是心疼死了,这么多上好的药材,一下子都被你用光了,还有老子藏了那么多的‘厚香’……” 凤遥很是无语,问道:“外公,难道你孙女我的命还没那些药材重要?” 老爷子闻言,恨恨啐了一口,骂道:“呸!你要真死了再说这话,老子这些药材不知道珍藏了多少年了,如今却被你这个不成器的臭丫头给浪费了,老子心疼死了……” 凤遥乖乖闭嘴不说话了,她真的发现了,老爷子自从那次受伤后,脾气就更加暴躁了,动不动就发脾气,肝火真是旺盛。 玉琉也有些无语,老爷子在那浴桶前面都磨蹭好长时间了,再这么下去,药水都凉了,玉琉看了眼凤遥,见凤遥根本没有要开口提醒的意思,只要他开口了,“外公,你再不出去,药水都凉了。” 老爷子一时心疼,就有些忘了,如今被玉琉提起,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红了红老脸,狠狠瞪了眼玉琉,很快出来房门,顺手将门关上了。 玉琉无语的笑了笑,脱了凤遥的衣服,然后将她抱起放入浴桶中,虽然药水滚烫,但对凤遥来说,却是异常舒服的。 玉琉搬了把椅子放在浴桶旁边,然后坐了下来,看着凤遥的脸色被热气一点一点蒸得便粉嫩,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凤遥鼻子还是很好使的,虽然这些天一直在喝药,可是如今坐在药水里面,凤遥觉得自个身体里的血都是药味了,这味道很是刺鼻,让她忍不住屏息。 玉琉离得近,自然也能闻得到这股味道,只是没有凤遥坐在其中闻到的味道大,见凤遥皱着眉,很是厌恶的样子,不禁笑着说:“要不把鼻子塞起来?” 凤遥瞪过去,“不要,难看死了。” “我嫌弃,你什么样都好看。”玉琉觉得凤遥这样很可爱,忍不住想要再逗弄逗弄。 凤遥还是坚决道:“不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总不能一直就堵着鼻子,总要适应的。” 玉琉见凤遥坚持,也就不说话了,她这个一个月都要在浴桶里度过,玉琉也不知老爷子都放了些什么药材,他只认得“厚香”,不过看老爷子心疼的程度,也知道那些药材世间难求。 气病皇帝05 而且,这药水也不会凉,一直都这么热,而且还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凤遥手脚都不能动,所以整个人只有脑袋在外面,她突然想到了老爷子的话,皱眉问道:“要泡一个月,那我的皮不是都要泡皱了?” 玉琉眉角上挑,笑道:“外公说没事,到时候皮肤还能比之前更好。” 凤遥皱眉,咕哝道:“老头子就知道哄人!” 玉琉不禁失笑,“就算泡皱了也没事,过几天就会好了,不要担心。”顿了下,又道:“那日,丽妃也派了人来,都是玉珉的暗卫。” 凤遥眨眼,看向玉琉,不知玉琉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件事情了。 玉琉看着凤遥笑眯眯道:“我让人抓了玉珉和丽妃,本来是想给七皇弟留下个血脉的,不过闻人青更狠,他让清影给玉珉吃了产生幻觉的药,大约他会将丽妃当成你,若是丽妃怀孕,再给他吃下解药……” 凤遥又眨巴眨巴眼,看着玉琉,不知是想笑还是无语,他们竟然能想出这招……凤瑶不得不承认,这招确实够狠够毒,不过比起丽妃、玉珉曾经做过的,这不过是他们就得的惩罚罢了。 天作孽,犹如恕,自作孽,不可活。 凤瑶又问道:“皇上那里如何?你抓了玉珉,他总要有点反应才是。” 玉琉想到皇上,眼底阴骛一闪而过,“我将当年凤训贪污的证据呈了上去,又说那些银子如今在我这里,还说十月后我送他一个便宜儿子,但肯定流的是玉家的血液……” 凤遥瞪大了眼睛,玉琉也真敢,皇上不傻,肯定知道这话中的意思,丽妃和玉珉同时消失在宫里,而凤遥这么一说,皇上肯定要气死了,这可是乱伦。 丽妃就不用说了,根本承受不起这样打击,到时候死不了,也会被逼疯,玉珉也许会好些,但这也足够折磨他的了。 玉琉这次手段狠厉,估计宫里的那两位也被吓得够呛,本来以为只是小绵羊,原本不过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尤其是太后,肯定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是当初无所不用其极,在玉琉就是个小孩的时候就将他杀了,一定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两人说说笑笑,便到了中午,碧莲敲门,送来了午膳还有凤遥的药。 碧莲本来是想进去看看,和凤遥说几句话的,但玉琉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要放她进去的意思,屏风将凤遥的身影堵得严严实实,她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本来是想开口让玉琉放她进去的,不过看玉琉冷淡淡的脸色,碧莲还是没有开口,将托盘递给玉琉后,便离开了。 凤遥虽然看不到,但多少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禁有些好笑,她今日早上就见到了老爷子,其余人的影子都没见到,想来是玉琉先前“打招呼”了。 苏澈原本已经走到了半路上,很快就能到漓城,不过接到了煞零的飞鸽传书,便走了陆路,与装扮玉琉等人的暗卫汇合,虽然一路上厮杀不少,但好在没什么大事,他在玉琉等人达到神医山庄第三日的时候也到了。 气病皇帝06 前三日凤遥都比较正常,没有觉得疼痛,只是被药味刺激的麻木了,从第四日中午,凤遥便开始觉得浑身筋脉有着细微的疼痛,不过还能忍着。 第六日开始,那种疼痛就像放大了一千倍一样,凤遥疼痛难忍,虽然极力忍耐,但每日房中还是能传出凤遥压抑的痛苦呻/吟,不过短短几日,凤遥的嘴唇和玉琉的胳膊便被咬的伤痕累累。 老爷子知道后,大骂了玉琉一顿,直骂玉琉是个蠢货,后来被玉琉无辜而又理所当然的眼神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准备了干净的帕子,让凤遥咬着,不然有一天迟早将玉琉的胳膊给咬断了。 房中情况如何,只有老爷子和玉琉知道,其余人都没进去看过,玉琉不允许,老爷子也不让他们去打扰凤遥。 朝中因为玉琉做了手脚,所以魏国大军兴致天山境内时,朝中才接到了消息,原本凤训算是骁勇善战,但他已被皇帝处死,就是丞相凤炫也失去了踪影,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凤家灭门的消息,躲藏了起来。 皇上很是生气,一帮朝臣没胆子去边关应战魏国大军,却是齐齐将矛头对准了后宫中的魏国公主子怡。 皇上虽然痛恨魏国,但看得出对子怡公主极好,才刚有人提出来,便被皇上下令斩首了,于是朝中人人自危,不敢再提及此事。 而,七皇子失踪的事情早就不胫而走,但皇上似乎并不心急七皇子下落,太子南下陈州,皇上除去开始的震怒后,便不再过问。 朝中的皇子没有一个能为皇上分担,大臣也都贪身怕死,说没有能力统军攻打魏国。 皇上气得血溅金銮殿,此事还惊动了太后,皇上病倒了,没有办法处理政事,太后竟然从旁听政,帮着皇上处理朝事,对于魏国发兵一事,太后当机立断,提拔了几个年轻的将领为前锋,又命威远将军为主帅,火速赶往天山,一定要打退魏国。 魏国先前还出于友好,前来和亲,如今竟然不声不响出兵攻打漓国,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一时间两国交战的事情传的纷纷扬扬,将之前公主刺杀太子妃重伤的事情压了下去,人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天似乎开始真的变了。 没有太大变化的大约也只有神医山庄了,外界如何,他们似乎丝毫不关心,碧莲、煞零几人每日除去聚在一起担心凤遥如今的情况,便是练功,还有之前凤遥吩咐的事情,如今两国开战,有许多空子可以钻,玉琉虽然每日都陪着凤遥,但该下的指令一个没少。 半月已过,凤遥的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刚喝完药,玉琉在帮凤遥擦汗,因为房中热气腾腾,玉琉只穿着中衣,还是感到有些闷热。 “如今情况如何了?”凤遥算日子也知道两国如今该是开始兵戎相见了。 玉琉将帕子放在一边,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笑道:“没什么大的变化,闻人青拨了一半的兵马去了梦国,清平将太后的人换了,拨了小半兵马去另外两国,若无意外,不出五日,世上再无他们。” 气病皇帝07 玉琉这边很是顺利,凤遥也不怎么担心,想起自己已经有半月没有见过碧莲等人,也没什么消息,不禁又问道:“万花楼那边的消息如何了?” 玉琉本没打算与凤遥说这些,不过如今她问了,玉琉也不好再隐瞒,诚实说道:“万花楼已经回宫了,他八成是真的在找北定王,虽然有些蛛丝马迹,但很肯定,万花楼经过的那些地方,北定王也曾经去过。” 凤遥微微蹙眉,总感觉万花楼有古怪,问道:“那么说北定王是真的曾经出现在雪山?万花楼也出现在那里,是不是意味着万花楼的功力已经强到可以阻挡雪山的气温?” 玉琉脸色也颇为凝重,缓缓摇头道:“这个不知道,无法确定万花楼到底有没有上过雪山,不过可以确定的,万花楼武功高强,胜我一筹。” 凤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没注意到的,可如今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万花楼却是她来古代这么久,只见了一面却必须要杀死的人,是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凤遥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是都不强烈,但是凤遥能肯定,万花楼对她的威胁比任何人都严重,这是作为杀手的第六感。 玉琉见凤遥迟迟不说话,皱眉不知在想什么,便伸手去抚平凤遥的眉头,问道:“在想什么?” 凤遥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还没查到永宁的爹是谁?” 玉琉遥遥头,道:“没有头绪,明日闻人青的人就能将手札送来,比较多,我想应该能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凤遥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也许北定王是个突破口,他是皇宫里出来的,也许知道一些事情。你若是问,他想必会说。” 玉琉道:“万花楼最后实在陈州一带不见了踪迹,之后就回了皇宫,我想北定王也许就在江南,所以将人手都掉了回来,主要在江南找。但是我不确定,北定王到底有没有被万花楼抓住?” 凤遥微微皱眉,万花楼回了宫,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也许是被急招回去的,但无论哪种都对他们不利,可想要杀了万花楼,此时还有些难。 两人沉默了许久,凤遥觉得脸上痒痒的,鼻头上有汗珠滴落,便道:“玉琉,擦汗。”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复又拿起一边的帕子将凤遥脸上的汗水擦干,看了眼颜色越发浓郁的药水,说道:“找到凤炫了。” 凤遥有些诧异,微微抬头去看玉琉,前些日子凤家被灭门,皇上派了许多人去缉拿凤炫,可是不知所踪了,玉琉的人也将凤炫给跟丢了,没想到过了将近半月才找到,凤炫也算有些本事,不过看玉琉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善。 “他如何了?” 玉琉看着凤遥,脸色有些怪异,许久才答道:“凤炫出家了。” 凤遥被这消息吓了一跳,不禁愣住了,凤炫竟然当了和尚?这未免太吓人了,凤家被灭了门,他怎么会出家? 气病皇帝08 难道真是看破红尘了? 见凤遥那吃惊的模样,玉琉微微叹气,又道:“他往陈州来了,应该是想见你。” 凤遥更是吃惊不已了,如今的情形,凤炫还敢往陈州跑?可真是胆子大,他要来见她,凤遥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虽然总共也就见了一面,但是凤遥确实不怎么讨厌这个人,比凤家那些人好一些,本质也不是多么坏。 不论如何,凤遥也没将凤炫放在眼里,若是凤炫要报仇,她也随时候着。 玉琉看了眼凤遥,眉角上挑,问道:“怎么?你不准备杀了他?” 凤遥也斜眼看着玉琉,笑道:“我为什么杀了他?我觉得凤炫挺有意思,倒是想看看,他来找我做什么?他母亲妹妹可还在极北之地受苦,若是生了孩子,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但凡凤炫还顾念一点情谊,都不会不管的。” 玉琉宠溺一笑,又问道:“凤炫若是不管王凤芝母女的死活呢?” 凤遥勾起唇角笑了笑,很是邪魅,缓缓开口说道:“他若是不管,我就饶他一命。” “他管了你就杀了他?”玉琉挑眉,觉得凤遥这思维有些奇怪。 凤遥微微摇头,道:“不!他若是想救那母女两,我成全他,我会送他去极北之地照看王凤芝母女的。” 玉琉楞了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的遥遥可真是聪明的紧,说是照看,其实就是送凤炫去看王凤芝母女如何生活的,这样可真是满足凤炫的愿望拿了。 下午的时候,凤遥又开始觉得疼,比之以往更甚,虽然咬着帕子,但那痛苦的呜咽声几乎响遍了整个梧桐苑。 凤遥不想碧莲等人担心,所以让玉琉吩咐了下去,除去几个伺候的丫鬟小厮,不许碧莲等人靠近梧桐苑半步,虽然如此,但凤遥痛苦的声音还是让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碧莲几人此时就站在梧桐苑五丈远的地方,南宫俊兄弟俩也在,虽然众人很是心疼,但凤遥疼也就代表着恢复,若是没感觉,那才是彻底的没戏了。 南宫奇这几日发现大哥南宫俊对碧莲很是不同,逼问了许久才知道,自家大哥竟然对碧莲上了心,想到以后碧莲会成为自个的大嫂,南宫奇不知道怎么觉得前途堪忧。 是个人都知道碧莲有多么忠心凤遥,若是日后成婚了,碧莲还是如此,就算大哥真的疼爱凤遥,也免不了吃醋,到时候山庄里也要不太平了。 南宫奇盯着碧莲看了许久,根本没发现南宫俊脸色已经黑沉沉了,还是自顾自看着。 煞零苏澈张凌三人在旁边看着,觉得很有意思,想不通怎么南宫俊就喜欢上了碧莲,虽然碧莲本事不小,可是性子很不讨人喜欢,尤其是南宫俊这样的男人,被吸引更是奇怪了。 碧莲虽然被南宫奇看了许久,但她似乎根本没在意一般,还是焦急的看着梧桐苑的大门,这样南宫俊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说以前只是觉得不错,如今倒是有些喜欢,南宫俊虽然也羡慕凤遥玉琉那样的感情,但他从小接触的那些女子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太过温婉,刚强不足,也许是因为姑姑南宫颖的关系,他从小就很排斥那样的女子。 气病皇帝09 觉得姑姑那样的女子根本无法与他共进退,一同守护神医山庄,尤其是在见到凤遥之后,这样的想法更是坚定了,而碧莲则成了他百般挑选之后的合适人选。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这十几日下来,他是越看越觉得合适,虽然碧莲不怎么搭理他,不过他还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要娶碧莲。 里面凤遥痛苦的呜咽声让碧莲心烦意乱,碧莲皱着一张脸,语气阴沉道:“我去练剑!” 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南宫俊眼巴巴看着碧莲离开,而后一脚踹到南宫奇屁股上,脸色黑漆漆的,让南宫奇吓了一大跳,抱着屁股往后跳了几步,脸色微变,怒道:“大哥你见色忘弟!” 南宫俊黑着脸不说话,就是瞪着眼睛看南宫奇,让南宫奇心底发慌,最后硬着头皮冲煞零、张凌喊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哥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呢,就开始虐待我,若是娶上了,我还能活么?” 苏澈笑嘻嘻回道:“谁让你盯着人家心上人看的?让别人看了还以为你看上碧莲了呢,其实说回来,碧莲长的也挺不错啊!” 苏澈明显是觉得场面不够乱,添油加醋来陷害南宫奇了,南宫俊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 南宫奇哀嚎,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白痴,他不就多看了会么,怎么就不能看了?难不成他以后见了嫂子要闭上眼睛才可以? 煞零也挺喜欢南宫奇此时的模样,跟着说道:“这么说来,其实南宫奇和碧莲认识的时间比较早啊,这个总有先来后到的,是不是?” 苏澈笑眯眯点头,用手肘撞了撞了张凌的胳膊,使了个眼色。 张凌会意,那张绝美的脸上也出现赞同的表情,认真点头道:“是。” 南宫奇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这三人是联合起来陷害他,看南宫俊越来越难堪的脸色,南宫奇想跑,又觉得被大哥追着满山庄跑,很是丢人,忍了几忍,还是没动弹。 不过南宫俊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动手,连脚都没动,只是深深看了眼南宫奇,然后转身走了,正是碧莲之前离开的方向。 几人幸灾乐祸的看着南宫奇,南宫奇指着三人怒骂道:“没义气!” 苏澈无奈的笑道:“二少爷,你可不要冤枉人啊,这不是为了快点让你哥确定心意嘛,等我家主子好了,我们可是要走的,到时候你哥若是还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追碧莲,一个在陈州,一个在漓城,就算有点火花,也没了,是不是?” 南宫奇真是忍不住爆粗口了,气得跳脚,“是个屁!你们就是无聊,我哥那么大人了,喜欢谁还不知道?” 认识这么久,南宫奇可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几人都是一惊,随即笑了起来,煞零道:“反正你如今也被老爷子打击,不差这么一点半点的!” 南宫奇真是要气得吐血了,这几个家伙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今知道凤遥没什么事了,没事的时候就知道拿他耍着玩,他可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乖乖留在山上练功,不回山庄了。 气病皇帝10 对面三个人三张嘴,他说不过,也打不过,可他还躲不过么? 南宫奇气哼哼瞪了三人一眼,然后走了。 三人相视一眼,然后很是默契的笑了笑,之后张凌苏澈守着梧桐苑的大门,煞零进了院内。 玉琉虽然察觉到来了人,而且脚步声熟悉,还是待着没动,凤遥如今被疼痛折磨,他要看着凤遥,防止凤遥乱动,伤了自己。 煞零停在房外,站了半响,缓缓道:“殿下,闻人公子刚刚传来消息,摄政王有异,似乎与之前不同,闻人公子没能将摄政王诛杀,摄政王不日就会抵达天山,势必会与漓国有一场恶战。” 玉琉脸色沉了下来,摄政王年事已高,竟然还亲自去天山,看来魏国的事情也不好处理,而且事情明显是脱离闻人青的掌控了。 看了眼凤遥,玉琉微微皱眉,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煞零回道:“闻人公子要殿下和主子小心,大约是漓国的事情被摄政王知晓了,所以摄政王有可能对殿下和主子出手。” 玉琉想到了什么,脸色又是阴沉了几分,然后道:“闻人青的情况如何了?” 煞零抬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可以从低沉的语气中可以想象到玉琉如今的脸色,不说玉琉了,就是他们刚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很不简单,两国若是真的开战,不说生灵涂炭,起码会导致国库空虚,经济萧条,如今原本就不适合开战。 “闻人公子说他还能应付,只是这边帮不上殿下和主子了,还有闻人公子送来一份名单,都是闻人公子在军中的暗棋,若是殿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们。” 玉琉沉吟半响,应道:“知道了。没有让老爷子知道吧?” 煞零说道:“没有,我们调开了两位少爷。” 房中没有再传来声音,煞零等了等,便离开了。 ***** 摄政王亲自去往天山的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漓国朝堂,这倒不是什么大消息,虽然摄政王年轻的时候骁勇善战,但如今毕竟老了,而且脑袋也不灵光了,不然魏国近些年不会变成如此模样。 太后只是下了旨,让威远将军擒贼先擒王,若是不费兵力便能捉住摄政王,然后使得魏国投降最好。 朝中虽然觉得太后把持朝政有些不妥,但是相比于让太子上位,对他们这些七皇子的党羽出手,这算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虽然两国要交战了,但朝堂上还算平静。 后宫之中,丽妃不见,原本该是皇后的魏国公主还未举行封后大典,如今也不算是名正言顺,后宫之中,妃位最高的当属明妃、兰妃两位了。 当日凤家抄斩,皇上并没有将这二人算进去,也无人敢说什么。 虽然明妃、兰妃管理这后宫,但也不敢有所大动作,每日除去处理事宜,便是去照顾皇上,与魏国公主关系好算不错。 皇上身体日渐不行,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后宫嫔妃都知道,皇上若是驾崩了,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若是皇上喜爱的,也许就陪葬了,不喜欢的,也逃不过出家的命运。 后山奇遇01 所以虽然后宫中看似平静,其实也是人心惶惶。 百姓们更是不用说了,天山附近的百姓们,开始大肆迁徙,否则到时候一旦打起来,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百姓,虽然军中禁止百姓们出逃,但每日还是有不少百姓冒着生命危险逃走。 闻人青的手札送来的时候,同时也传来了新的消息,摄政王在民间大肆征兵,决意要攻下漓国,而且国库中的银子,以及先前筹备的几千旦的粮草都已经秘密运往天山了。 闻人青说摄政王做的太隐秘,国库和粮草上摄政王都做了手脚,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玉琉一边看手札,一边与凤遥说这些消息,凤遥倒是不怎么担心,问了漓国这边的情况如何? “太后没有察觉,清平做的很是隐秘,不过估计也瞒不了许久,若是真打起来,闻人青那边的损失也不会小,若到时候真有个什么事,只怕两国都抵挡不了。” 凤遥微微挑眉,眼前烟雾缭绕,有些看不真切玉琉的表情,刚刚疼过一阵,如今没什么感觉,只是凤遥有些累,问道:“有新消息传来?” 玉琉脸色有一丝凝重,缓缓答道:“围剿三国的事情很顺利,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三国的兵符以及军队都不知所踪了。” 凤遥微微蹙眉,难不成是在太后手中? 玉琉继续道:“而且,三国的皇室都死于非命,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动手,包括宫中的宫人,无一幸免。” 凤遥眉头一跳,声音有些沉,问道:“你是说有人血洗三国的皇宫,所以我们轻易就拿下了三国的国土,但是军队和兵符都不知所踪?” 看来有人先一步预料到了他们的行踪,或者说,那些军队和兵符早就不见了。 玉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凤遥也没有说话,一时沉寂。 半响后,凤遥道:“为今之计,还是先要解决魏国的问题,若是摄政王不除,闻人青就无法真正掌握魏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仗,不能打!” 玉琉看了凤遥许久,才说道:“你安心养伤,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 凤遥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玉琉不怎么好的脸色后,乖乖的闭上嘴巴了。 原本外公之前就说这一个月不许她管其他的事情,安心养伤,之前都是些不大的事情,玉琉才说给她听的,如今这事这般棘手,玉琉不让她理会,也是对的。 她若是说的多了,说不定玉琉就将老爷子搬出来了,老爷子近来脾气不好,还是少惹为妙。 不说这个,凤遥还有别的想知道,问道:“王家如何了?” 玉琉斜了凤遥一眼,“还能如何?走到哪里被追到哪里,死了近大半人,不过王宸还活着,精神不怎么好了, 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凤遥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本以为事情陷入了僵局,第二日却又传来消息,一个极好的消息。 后山奇遇02 摄政王被人扭断脖子,死在了自个的帐篷里,连带他身边的诸多暗卫,死的一个不剩,而且一个人都没惊动。 虽然天山离魏国国都不算近,但当天下午闻人青便知道了这个消息,喜不胜收,但也没得意忘形,迅速下令,整顿军队,而且秘密下旨,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许与漓国交战。 漓国这边军心振奋,这意味着魏国群龙无首,也许打下魏国,直逼魏国国都也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第二日,漓国威远将军同样身首异处,凶手照样没惊动一人。 然而当天下午,魏国摆出玄武蛇阵,而漓国摆出朱雀鸟阵,对方兵马无人敢入阵,两军一时陷入僵局,丝毫不能动弹半分。 当消息传到漓城,气得太后在金銮殿大发雷霆,差点将报消息的士兵斩杀。 凤遥已在浴桶中泡药水二十余日,再有几天,便可以将周身筋脉都接好,只是越到最后,疼痛越是难忍,如今局势僵持,没有什么大事,玉琉便吩咐了众人,若是没有要事,不要来打扰他。 余下的七日,玉琉便未曾出过房门一步,只是房中凤遥的痛苦呻吟一日高过一日,那凄厉的呜咽,让人揪心。 这期间,天山战事毫无进展,两国一直处于僵持状态,太后心急如焚,下令全力攻打魏国军队,但军中无视太后懿旨,太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于是派人去军中盗兵符,翻遍整个军营还是没有找到兵符。 一个月整,一大早,碧莲等人以及神医山庄的诸人都聚集在梧桐苑门口,玉琉出来吩咐下人送来热水还有膳食,之后又关上了房门。 一个时辰后,玉琉再次出现,对着梧桐苑门口的那些人道:“进来吧。” 凤遥半躺在床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见众人都激动的望着自己,然后缓缓举起了左手晃了晃。 整个房中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虽然门窗都开着,但是味道还是没散多少,凤遥玉琉经过这一个月对这味道已经熟悉了,不觉得刺鼻,但众人却是难以忍受,纷纷捂着口鼻。 凤遥笑眯眯看着,心情很好,没理由只有她一个人被药熏得想吐啊,怎么说也该有难同当不是? 老爷子替凤遥检查了一番,笑着说道:“没事了,经脉都接好了,只不过最近几天注意一些,经脉才刚接好,有时候也许不怎么听使唤,慢慢就会好了,你每日要多活动活动,知道么?” 凤遥笑着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修习内功?”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老爷子脸色瞬间就难看下来,眼睛圆溜溜瞪着凤遥,喝道:“修习什么内功?老子不让,你以为老子有那么多药给你浪费是不是?不准!你要是敢修习内功,老子马上就把你的手脚筋给挑断,反正那个臭小子不嫌弃你!” 凤遥脸色一僵,玉琉是不会嫌弃她,可是她嫌弃自己啊。 玉琉看了凤遥一眼,虽然他也想劝凤遥几句,不过他只是想凤遥不要练最后一层就好,其余的他都能接受,不过看凤遥如今的样子,怕是劝不住了,他还是不要开口为好。 后山奇遇03 除了老爷子,其他人都没开口,大约都是知道就算说了,凤遥也不会妥协。 “外公,你不要这么敏感,我这次也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才闹成这样的……”凤遥想着老爷子大约是这些时日心中害怕,所以才不想她修习内功的,毕竟她差一点就死了。 谁知凤遥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给打断了,喝道:“你说的屁话!老子管你因为什么,老子就只看到你快死了,老子就你这么个孙女,说什么老子都不会同意的!你如果不听老子的话,就不要认老子了!” 说完,老爷子豁然起身,气冲冲拨开众人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南宫家的几人,老爷子可是鲜少发这么大的火,这次可真是当真了,凤遥若是执意,老爷子肯定会百般阻挠的。 凤遥哭笑不得,看了眼南宫枫,问道:“舅舅,外公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南宫枫脸色虽然没老爷子那么难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迟疑看了凤遥一眼,然后缓缓道:“遥儿,你还是听你外公的话,就算要练,第七层就不要去碰了行不行?数百年来,练成‘烈云残’的人寥寥无几,但最后因为练第七层的而死去的人真的不计其数,尤其是近百年,更是无人敢去连第七层的功法,你外公也是怕你出事。” 南宫俊南宫奇互相看了眼,最终还是没开口,继续听南宫枫道:“神医山庄一直女丁稀薄,你娘早逝,去世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曾知道,更加没有拜祭过你娘,老爷子心中有多么的难受你也能感觉到,就算你不是女孩,但你也是你娘唯一的孩子,老爷子不可能让你冒险的,人老了,赌不起!” 凤遥微微低了下头,其实她能明白老爷子他们的担忧,但是有些事情凤遥觉得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她与玉琉的处境,不是说彼此之间相信或者怎么样就能解决了的,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舅舅,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我也有许多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不是我退让或者不追究就没事了,有些仇我要自己去报!”凤遥抬起头,看着南宫枫,认真说道:“不过舅舅你放心,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不会让自己再出事的。” 南宫枫看了眼玉琉,见他只是垂着头看凤遥,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只能叹气,然后让凤遥好好休息,之后便也离开了。 南宫奇等南宫枫走远后,才开口道:“我说遥儿,你起码也说点好话哄哄老头子啊,你不知道这一个月,老头子怎么虐待我的,我都怀疑那是不是我亲爷爷了!” 南宫奇话音刚落就被南宫俊踹了一脚,警告道:“以后说话小心点,爷爷最近心情不好,被他听见有你受的!” 南宫奇撇撇嘴,很是不以为意,但还是乖乖闭上嘴巴了,由此可见,他这一个月的确是没少在老爷子那里吃苦头。 后山奇遇04 南宫俊见南宫奇消停了,看了眼玉琉,对凤遥道:“遥儿,你要做什么你心里清楚就行,表哥知道你有主见,旁人说了,你也不见得会听,但是表哥还是想告诉你,凡事三思而后行,无论做什么决定,想想爷爷他们,不要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就好。” 若是以前的南宫俊,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能这样想,足以见得成长了不少。 凤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碧莲,然后笑道:“表哥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我还想喝表哥的喜酒,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南宫俊闻言,红色禁不住一红,然后偷偷瞧了眼碧莲,发现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不禁又有些挫败了,他都快掏心掏肺了,可对方似乎根本没感觉一般,情路漫长啊! 几人又说了会话,南宫奇兄弟俩便先行离开了。 玉琉坐在床边拥着凤遥,帮她活动手腕,旁若无人的样子。 凤遥先是看了眼张凌,发觉他似乎瘦了不少,微微蹙眉,但也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笑眯眯看着碧莲,问道:“碧莲,我听说表哥这一个月对你可是狂轰乱炸,怎么样?有没有对我表哥倾心?” 碧莲这时才红了下脸,然后正经说道:“主子事情还没结束,碧莲不想谈儿女私情。” 凤遥眨巴着眼睛,笑得更是暧昧,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事情结束了,我就能喝上你和表哥的喜酒了,嗯,不错不错!” 然后语气一转,又指着其余三人训道:“你们三个大男人脸红不脸红?碧莲马上都快出嫁了,你们比她大,居然没人要,真是丢我的脸!” 张凌还好,三人中他是年龄最小的,而且他根本不存在没女人要的情况,一般都是他拒绝追着来的女人,而且他心系凤遥,根本没成亲的念头。 苏澈和煞零就有些汗颜了,说起来,两人的确是老大不小的。 苏澈苦着脸,看了眼煞零,又看向凤遥道:“主子,这找女人也要看喜欢不喜欢不是?虽然我和煞零年纪是不小了,但也不能因为这样随便找个人凑合吧?” 煞零跟着不停点头,很是同意的样子。 凤遥原本就是逗逗他们的,这一个多月,他们的神经因为她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根本没有轻松过,但是听了苏澈的这番话,凤遥又觉得是自己平时耽误他们了,跟在她身边,很少能接触到女人,找不到喜欢的女人就很正常了。 于是凤遥说道:“等所有事情结束了,给你们放个假,找不到娘子不许回来。” 这下,两人脸色更是难看了,天下那么大,去哪里找个娘子回来? 原本是打趣碧莲的,不过后来话题转到煞零几个男人身上了,碧莲也乐得轻松,便没有开口,反正有些事情,也不是她反驳了就不存在的。 两人七八天没有收到外界的消息了,虽然看着轻松,但是也想知道如今外面的局势,便让煞零说说。 后山奇遇05 “杀死摄政王的人是谁,还是没有查出来,但是太后那里已经完全相信,杀死威远将军的人和杀死摄政王的人是同一个,所以没有过多的追究,太后那里施压,前日漓国有部分兵马不听调遣冲入了玄武蛇阵,死伤不计其数,几乎没有人生还,魏国那里,因为有闻人公子的命令,一直没有正面冲击。” 凤遥挑眉一笑,道:“看来军中还是有太后的人马,不过没有被发现而已。” 玉琉继续给凤遥活动手腕胳膊,温声应道:“恩,好,我会让他们注意的。” 玉琉笑了笑,示意煞零继续说下去。 煞零继续道:“还有就是闻人公子那里传来消息,他已经铲除了摄政王的党羽,如今正在整顿朝野,不过时间用不了多久,然后询问殿下下一步的打算?” “知道了。”玉琉淡淡应了声。 凤遥微微蹙眉,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比如北定王?再比如万花楼?” 煞零微微抬眼,看了看玉琉,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放心说道:“万花楼回宫后便一直伺候着皇上,没有什么事情,但是殿下先前吩咐魏国公主给皇上下药,似乎被万花楼发现,彻查了一番……” 凤遥微微一笑,看来皇上真是将玉琉给惹毛了,竟然连下毒的招数都用上了。 “魏国公主如何了?”凤遥问道。 “魏国公主很聪明,万花楼最后查到七皇子和丽妃的头上了,可这两人都失踪了,所以也没法追究,不过是打杀了一些侍卫和宫人,没什么大的动作,如今公主还伺候着皇上。” 凤遥见玉琉没什么其他的情绪,微微皱眉,想着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于是问道:“玉琉,你怎么了?” 玉琉微微笑了下,道:“没什么事情,有些累了。” 这么一说,凤遥果然发觉玉琉面容怠倦,想着他陪了自个一个月,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他,根本没好好休息,有时候她在浴桶里睡着了,玉琉还要看着她,防止她出什么事情。 碧莲等人也没什么大事,非要这会禀告,见玉琉累成这副模样,便纷纷离开了。 众人走后,凤遥便将玉琉拉到床上,抱着玉琉躺下,凤遥这一个月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所以两人很快睡着了。 又过了三日,凤遥已经可以活动自如,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老爷子似乎还在和凤遥怄气,三天里也没来看凤遥一次,甚至连自个的院子都没出来过,南宫枫去见了几次,都被挡了出来。 凤遥很是无奈,只好亲自去找老爷子,可是老爷子早先就发话了,谁都不见,尤其是凤遥。 等了许久,都不见老爷子心软,凤遥知道老爷子算是铁了心了,最后也只能回去了。 神医山庄依山靠水,虽然经历百年时间,但还是很宏伟,风景更是比皇宫中多了一份雅致和秀丽,玉琉有事处理,凤遥闲着无事,便在山庄里逛了起来。 虽然凤遥在陈州呆了三年,可还是没好好逛过山庄,如今闲着无事,走走也算锻炼身体了。 后山奇遇06 只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到了后山,凤遥曾经听南宫奇说过,后山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所以一般没人会去后山。 凤遥根本不信那些,后山风景不错,是一片极为茂密的树林,芳草萋萋,野花遍地,是个极好的地方。 凤遥极为喜欢,想着以后老了,就把皇位丢给儿子,然后来神医山庄养老,在这样的地方,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只是走着走着,凤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似乎有阵法,她走了许久,还是在原地绕弯。 事出反常必有妖,凤遥如今身上连个匕首都没带,而且失去了内力,若是这里真有什么危险…… 拔下头上的金钗握在手里,凤遥开始慢慢观察四周,虽然她没有学过阵法,但是她知道要想破阵,就必须找到阵眼,或者将阵法破坏了。 其实最快的破阵方法就是将树林烧毁,可凤遥身上根本没有火种,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了许久,凤遥还是在原地,终于有些泄气了,之前应该将碧莲带在身边的。 算算时间,凤遥出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想必碧莲他们发现不对劲了,会来找她的,于是凤遥便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只是刚坐下,眼前的景色就有了极大的变化,像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般,眼前不在是密集茂盛的树林,而是一条羊肠小道,凤遥想着自己运气真是好,随便一坐,就将阵法给破了。 不再迟疑,凤遥起身,沿着小路走了下去,而凤遥才刚走没几步,身后的景色便改变了,凤遥也没多停留,沿着小路走了约莫一刻钟,来到了一个小木屋前。 小木屋中隐隐有浅浅的呼吸声,凤遥微微皱眉,手中金钗更是紧了紧,她从未听说神医山庄后山住着人,而且还有阵法挡着。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小木屋中传来一个暗哑的声音,很是低沉,但音色很好听,便是光听声音,都让人觉得,说话的人一定是个相貌英俊的男人。 凤遥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危险,衣袖遮住握着金钗的手,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小木屋内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四方的木桌,还有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亡妻之位”,却是没有任何名字,很是怪异。 凤遥的目光落在了木屋中的男人身上,那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整个头发都披散着,他正低着头在刻木雕,所以凤遥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但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很温和的气质,让人讨厌不起来。 凤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只是声音和气质就让她觉得对方不是个坏人。 男人并没有抬起头来,而是专心刻着木雕,看样子是在刻人,凤遥也没有打扰男人,而是找了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看着。 许久之后男人停了下来,看着手中的木雕,微微叹气,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箱子,将木雕放了进去,凤遥看到,那个木箱子里面,堆着半箱子的木雕,似乎都是一个人。 后山奇遇07 凤遥目光扫过那个供奉起来的牌位,男人雕刻的大约是他的妻子吧。 男人将木箱子放好,缓缓抬起头来,凤遥终于是看到了男人的样貌,只是吃惊了一番。 因为男人的面容已经完全被毁,根本看不出他原本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是极为好看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显然男人年纪不小,眼底有着饱经沧桑的凄凉与孤寂。 凤遥的淡定倒是让男人吃惊了一下,这么多年了,看到他面容的人,没有一个这样平静的,可是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是她却有着与年龄不否的沉着冷静。 凤遥虽然如今没内力了,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眼前的男人,是个高手。 “不知前辈怎么独自住在神医山庄的后山?”凤遥并没有想要刺探什么,只是单纯想要知道而已,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凤遥这般直接,又让男人有些惊讶,看了眼凤遥后,微微笑了下,声音很是悦耳,若不是凤遥知道眼前男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单是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你是神医山庄的什么人?”男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凤遥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凤遥并没有隐瞒,回道:“现任庄主南宫枫是我舅舅。” 男人似乎有些诧异,又看了眼凤遥,缓缓道:“原来你是南宫大小姐的女儿,倒是比你娘出色许多。” 凤遥注意到男人说的是“南宫大小姐”,微微蹙眉,难道眼前的男人以前和南宫颖是认识的? “不知前辈和我娘是……”凤遥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不简单。 男人呵呵一笑,道:“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太子妃你不必在意。” 男人能知道凤遥的身份,凤遥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感觉很是怪异,似乎这个男人对她的事情很了解的模样。 凤遥默默不语,又听得男人问道:“如今朝中局势如何了?” 凤遥微微蹙眉,压下心中的怪异,道:“皇上病危,太后把持朝政,太子南下陈州,七皇子不知所踪,其他皇子不成气候。” 男人的脸大约是被刀割伤的,横七竖八的全是刀痕,虽然很是狰狞的样子,凤遥却不觉得可怕,只是隐约觉得男人嘴角似乎闪过一抹讽刺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男人又道:“既然皇上身体不行了,太子妃的身体也好了,太子与太子妃是该启程回漓城了,这天下还是要靠太子打理才行。” 凤遥总觉得男人是话中有话,但一时又觉得男人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处,本来后宫女人就不得干政,但男人既然能知道她的身体已好,怎么就不知道朝中局势如何呢? 眼前的男人好像一团迷雾一般,虽然他对凤遥没有恶意,而且凤遥也不讨厌这个男人,但凤遥极为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前辈还没说,为何前辈一个人住在神医山庄的后山?似乎我外公他们并不知情……” 凤遥这般执着,让男人又笑了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似乎是在高兴,笑了半响,男人回道:“这里清静,没人会来打扰我。” 后山奇遇08 凤遥点点头,表示赞同,百年来,除了王家人不知死活来神医山庄捣乱,还没哪个人敢偷偷摸摸来神医山庄的,住在后山自然是极为安全又清静的,即便有人知道这里住着想要找的人,也没那个胆子来找人。 不过就这一点,凤遥就觉得眼前的男人也不是池中物,而且胆识过人,住在这里竟然还没有被老爷子给发现,果真是好本事。 凤遥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牌位上,想起方才的木雕,便问道:“前辈何故雕了那么多木雕?都是前辈的妻子?” 男人缓缓起身,走到牌位前静静凝视着牌位,虽然男人背对着凤遥,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凤遥就是知道,男人脸上的表情该是非常柔和而温暖的,似乎看着牌位就能看到他的妻子一般。 沉寂许久,男人说道:“因为我雕了那么多,但是没有真正完成过一个,我总是雕刻不好,她的样子在我心底印刻着,但我雕刻不出来,可我又执着,所以一直不停刻木雕……” 凤遥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见男人缓缓转过身来,看了凤遥一眼,然后道:“你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回去吧。” 凤遥才刚起身,目光无意扫到了男人腰间的玉佩上,猛然一怔,身子僵硬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凤遥的不对劲,男人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了?” 凤遥死死盯着那块玉佩,虽然只有半块,但质地通透,显然是上好的玉质,而且那块玉佩温润,想来是一直佩戴着的。 “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凤遥拧着眉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男人显然是想起了什么,楞了下,然后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还是走吧!” 凤遥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豁然抬起头看着男人,微微眯着眼睛,声音低沉说道:“玉琉有块贴身佩戴的玉佩,他说是他母后留下来的,我看着,与前辈的这块玉佩是一对!”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镇定,似乎完全不明白凤遥话中的意思般,仍旧说道:“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时间久了,太子会担心的。” 对方的反应让凤遥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想,心中反而没了顾虑,没想到一直在寻找的人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北定王,你可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你是就够了。” 凤遥如此笃定,倒是让男人微微挑了挑眉角,看了凤遥许久,缓缓笑道:“你很敏感,很聪明。” 如此一说,就是承认他北定王的身份了,只是凤遥万万没有想到,北定王的样貌居然会变成这样,北定王和当今皇上为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年少时,样貌不差多少。 如今就算是被毁容了,凤遥也能想象得到他之前的模样,虽然样貌与皇上一样,都是极为英俊的样子,但是这一身气质是皇上怎么都比不上的。 怪不得当年喜欢北定王的女子会那么多。 后山奇遇09 凤遥的目光又落在了牌位上,看来那个牌位是已故皇后的。 其实对于当年的很多事,凤遥从玉琉那里听得都是云里雾里的,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应该是那样,既然是相爱的两个人,当年皇后怎么可能分不清楚皇上和北定王呢? 而且这些都是玉琉从别人那里听来,也许不是全部的事实。 如今确定了北定王的身份,凤遥倒是更不急着走了,复又坐了下来,问道:“北定王,可否告知当年事情的真相?我不相信玉琉他娘会分辨不出你和皇上,而且我觉得你也不会因为那样的事情,就将心爱的女人让出去!” 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小会,但是凤遥就是相信,北定王不是那样的男人。 而且,玉琉虽然嘴上不说,但凤遥知道,玉琉很是在意这件事情。 北定王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声音悦耳动听,若是没有毁容,北定王与皇上站在一起,就算是凤遥也能分得清楚二人,更不要说皇后了,所以凤遥更加肯定了当年的事情不简单。 也许,太后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角色也说不定。 北定王笑了许久,笑够了,便说道:“凤遥,是与不是,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没必要知道。” 凤遥今日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现在很肯定,北定王武功高强,若是他不想被人找到,是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他的,所以她不能就这么错失良机了。 “皇上身边的万花楼找了你许久,前些日子却回宫去了,北定王能否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凤遥也不急,北定王没有恶意,她就能慢慢将想要知道的消息给套出来。 顿了顿又道:“北定王,即便我没有必要知道,那玉琉呢?当年他的母后和哥哥纷纷惨死,但是太后却说是他母后将他哥哥毒死的,这对玉琉他娘和哥哥何其公平?他如今这般也不过是为了想讨回公道而已,这天下如何,其实我并不在乎的。” 虽然凤遥不在乎,但北定王不会不在乎,从诸多事迹中,凤遥隐隐觉得北定王其实是个十分善良仁慈的人,心怀天下苍生,纵使当年让位,也定然是有什么苦衷,不会像她听到的那般。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没有接触过,但是你看着他,听他说话,你就能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北定王苦笑一声,看着凤遥道:“怪不得太子会对你如此上心,凤遥,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凤遥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这说明玉琉眼光好。” 北定王被逗乐了,笑了出来,道:“他一生得你相伴,也不枉此生了。即便往后为帝,高处不胜寒,但总有你陪伴,也算幸事。” 不知怎么,凤遥竟觉得有些酸涩,北定王有皇上那样的兄弟,太后那样的母亲,何其不幸? 他这一生,本该成为九五之尊,与心爱的女人相守一生,可如今竟是如此凄凉,就连容貌都毁去了,往后还是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他一个人要如何? 后山奇遇10 若是按照如此,即便他暴尸荒野,也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你羡慕他做什么,若是你当年强硬一些,如今做到这些的,可就是你了。你如今说的,原本就是你曾经唾手可得的,或者说,是你失去的。”凤遥声音有些冷硬。 北定王坐了下来,面对着凤遥,脸上已经恢复到云淡风轻,说道:“你小小年纪,看的倒是通透,若是我当年有你这般悟性,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凤遥又问道:“你后悔了,所以才一直雕刻玉琉他娘的模样,是不是?” 说道这件事,凤遥突然皱眉,目光又落在了牌位上面,那上面写得是“亡妻”…… 北定王也不否认,大方承认道:“是啊,我后悔了,蜜儿死后我就后悔了,这么多年我看着玉琉这般艰辛,更是后悔,而我……” 蜜儿是玉琉母后的闺名,凤遥听玉琉说起过,北定王的反应也在凤遥的预料当中,不知怎么,凤遥竟觉得有些事情或许并不是世人们认为的那样。 凤遥不禁为自己的猜测赶到害怕,若真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也许是件好事,但也有可能是个毁灭性的灾难。 “玉琉是你的儿子,对吗?”凤遥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心中也有了一丝了然。 因为她真的觉得,相比于皇上,其实玉琉与北定王更是想象,而且皇后为什么将那块玉佩留给玉琉? 北定王身子一怔,又听得凤遥道:“因为玉琉是你的儿子,所以你这么多年才没有出现,而是暗中保护着他,因为你怕你出现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别人看出端倪,尤其是皇上,你不想玉琉和他娘背负天下人的骂名,所以你才会潜伏这么多年,是不是?” 凤遥每说一句,北定王的脸色就越发僵硬难堪,凤遥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想了,为玉琉有这样一个父亲而高兴,同时也很害怕。 若是当年还是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公诸于众之后,不论是已逝的皇后,还是如今的太子玉琉,不知所踪的北定王都会背上万世骂名。 凤遥目光灼灼看着北定王,除去先前的僵硬,北定王的情绪慢慢缓解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不过一些蛛丝马迹你就能猜到这么多,玉琉他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其实凤遥想说,自己的运气也挺好,当初洛冰那样对她,她都没有感觉到,玉琉能打动她,他们能在一起,也能只说是命中注定而已。 以前凤遥不相信,但如今她信了。 也许她重活一世,为的就是与玉琉相遇相知相爱相守。 “玉琉其实很想见你一面。”凤遥想到之前玉琉的样子,提到北定王时,和提到皇上的表情完全不同,这也许就是父子天性吧。 北定王微微叹气,道:“我不能见他,当年我就发誓,再不回朝堂,也不会再与漓国皇室又牵扯,我的名字早就已经从皇室族谱中抹去了。” 凤遥蹙眉,当年皇上竟然这般卑鄙无耻,对自己的亲哥哥也能这般,怪不得太后当年会选择让他做皇帝,可真是蛇鼠一窝,也更好控制。 王者回归01 “那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北定王看了眼凤遥,有些惆怅,接着缓缓说道:“当年,我还是太子的时候,认识了蜜儿,她温柔善良,非常善解人意,但骨子里又有一股别的女人没有的坚强,我们相互吸引,很快便许了终生,可是我父皇不同意,蜜儿只是民间女子,没有身份背景,根本做不得一国之母,我为此与父皇大吵了一架,可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这些与玉琉将给她听的是一样的,看来是之后出了事情。 “当年我经常带着蜜儿去玩,有时候会带着皇弟,就是如今的皇上,也许是他伪装的太好,我一直没看出来他也喜欢上了蜜儿,后来皇弟在父皇面前进言,让父皇同意我娶蜜儿,不过是为妾,然后再给我找个配得上太子身份的女子做太子妃,我自然不愿意,可我也不想蜜儿担心,于是就没说什么,可皇弟却将这件事情说给了蜜儿听,告诉蜜儿,我为了娶蜜儿,一定会妥协的。从来太子妃的人选就不会是民间的女子,所以蜜儿便相信了……” 凤遥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太后当时有没有做什么?” 北定王怔了下,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我不知道,据我所知是没有。” 凤遥不怎么相信,也许太后是暗中做了什么,不然北定王的太子之位哪有那么容易被抢走的? “蜜儿心情烦闷,带着丫鬟去散心,只是路上却下起了大雨,蜜儿淋了雨想要去找我,却遇到了皇弟,皇弟将她带去客栈,然后将蜜儿玷污了,等我赶到的时候,蜜儿已经悬梁自尽,被救下来,我悔恨不已,想要杀了皇弟泄愤,可是蜜儿却不让我这么做,她说我杀了皇弟不仅保不住太子之位,她与我之间更是没有可能了,我为了蜜儿,便忍住了。” 凤遥有些惊讶,没想到玉琉的娘亲是个这样的女子,想来她当时还是想和北定王在一起的,不然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果然,又听得北定王讲道:“我知道皇弟为了得到蜜儿一定会用卑鄙的手段,所以当天夜里我就带着蜜儿离开了漓城,我虽然想当个好皇帝,为百姓做事,可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了,就算当了皇帝又如何?” 凤遥听了很不赞同,道:“这个你就说错了,就是因为当时的你是太子,所以护不了玉琉她娘,如果当时你是皇帝,谁还敢拿你的婚事说事?所以你当时不应该私奔,而是蛰伏,等你当上了皇帝,再算账不就行了?只要你和玉琉他娘一口咬定,当时是你们情不自禁了,就算你弟弟长了十张嘴也不会有人信的!” 北定王从未想过事情还能这样,不禁楞了许久,将凤遥的话慢慢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行的,不禁苦笑起来,道:“我当时也算年轻气盛,只是想着我能委屈了蜜儿,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我当时若是能想到你说的一半,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王者回归02 凤遥想想也是,当年北定王顺风顺水,根本没经历过什么大风浪,而且似乎是太后有意,北定王根本没接触过什么太过黑暗的东西,当年的事情,太后还是在背后动过手,不过是潜移默化,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那之后呢?你们私奔之后是怎么被抓回去的?” “当时我们根本没有逃多远就被抓回去了,父皇很是生气,他要我在皇位和蜜儿之间做个选择,我自然是选择蜜儿,父皇对我很失望,他说他还有别的儿子可以当太子,而蜜儿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就算我不要皇位,也不会让我与蜜儿在一起,我知道我被皇弟算计了,可我不甘心,我不想失去蜜儿……” 北定王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眼眶有些微红,“所以我请求父皇将我贬为庶民,只要能和蜜儿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父皇却更加的生气了,他觉得我变成这样都是蜜儿的错,所以要将蜜儿诛九族,蜜儿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不想连累家里的父母还有亲戚,可我又不想就这样失去蜜儿……” 这么卑鄙的做法一定是皇上想出来的,为了得到皇位,得到女人,皇上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皇上能变成这样,肯定是离不开太后的教导。 两个儿子被她教导成两个极端,一个生活在太阳下,一个生活在黑暗中,到最后,她为了自己,竟然牺牲了北定王还有他的幸福,这个老女人可真是太该死了! 北定王察觉到凤遥情绪的波动,觉得她周身似乎被一股暗黑的气息包围,让人无端觉得恐慌,不禁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凤遥看了北定王一眼,问道:“你知道不知道,太后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女儿?”北定王很是惊愕,也可以说被凤遥的话给吓到了。 看样子北定王不知道,凤遥点点头,道:“就是永宁公主,也是梦国的女王,一个月前我闭关想要突破内功心法的最后一层,皇上太后还有永宁纷纷派人来杀我,当时永宁以梦国女王的身份调虎离山,最后被玉琉设计抓住了。” 北定王对之后的事情有所耳闻,所以也没有问下去,但是永宁是太后亲身女儿的事情,未免太过骇人了,这样算起来,太后生永宁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 眉头紧拧,北定王脸色有些凝重,道:“让她冒着这样大的风险生孩子,那个男人是谁?” 凤遥摇头,道:“这个还没查到,不过我觉得她不仅生了个女儿,还生了个儿子,不然她统一天下做什么?” 北定王只是楞了下,便明白凤遥话中的意思了,想了想,问道:“玉琉想当皇帝?” 凤遥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若是玉琉不喜欢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就呆在陈州如何?若是他相当皇帝,那么就去争,他就算是我的儿子,也是正经的玉家的血脉!” 王者回归03 凤遥轻笑一声,回道:“不是玉琉想当不想当的问题,不论以前或者现在,太后都没有放弃杀玉琉,如今我们又将永宁杀了,她会善罢甘休么?所以这个皇帝,必须是玉琉!” 听了凤遥的话,北定王又是叹气,道:“我当时就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这么多年,她没有大动作,却是小动作不断,早知如此,我当日就不该轻信了她!” 凤遥想着北定王定是被太后给骗了,可见太后预谋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如今快要成事了,被自己和玉琉给坏事了,或者说是坏在了永宁身上。 若不是永宁,他们定然也查不到太后这么多腌臜事情。 “那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后来,皇上就下令将蜜儿的九族都抓了起来,当着蜜儿和我的面开始斩杀,那日杀了十几人,蜜儿已经坚持不住,我心中疼惜……后来我与蜜儿妥协,之后我心如死灰,便离开了漓城,四处游走。后来蜜儿生下大皇子,父皇驾崩,蜜儿被立为后,我都不曾回去过,后来实在忍不住,我便潜进宫里去看蜜儿,我知蜜儿过的不好,见了她之后更加舍不得……” 凤遥忍不住叹气,其实追究一切根源,都是因为太后的私欲。 “我在皇宫待了一年,直到蜜儿有孕,我知那是我的孩子很是高兴,因为那一年,虽然皇弟来过无数次,但都被蜜儿用药迷昏了过去,我以为我能看到孩子出世,没想到最后还是给母后发现了,她怀疑我与蜜儿有私情,我知她一向不喜蜜儿,所以我在她面前发誓,我只是不放心蜜儿,进宫看看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可母后并不信我,我为了保住蜜儿和孩子,便发誓孩子与我无关,并用匕首将自己的容貌毁掉,母后这才相信我,答应我保密,所以我从那以后都没有回去过!” 凤遥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接着道:“她根本没有相信你,你走后她就对大皇子和皇后下手了,而且还将大皇子的死嫁祸给了皇后,那个女人可真是心狠手辣!” 北定王道:“我后来得知了他们的死讯我就开始怀疑了,可是我始终发誓过,所以只是暗中一直关注着玉琉的情况,并没有回去过一次。” 凤遥不以为意,劝说道:“她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遵守誓言?玉琉很想见你一面,若是他知道你是他生父,他定然会很高兴的。” 北定王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如今这副样子,实在不想与他见面,你知道实情就好,不要将给他听,我怕他受不了,毕竟我与她母亲不是名正言顺,况且太后知晓此事,前阵子我被那个万花楼追了许久,若不是我伤了他,只怕事情没完没了了。” 凤遥心中一惊,问道:“万花楼是太后的人?” 北定王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如今这么多年了,皇弟是不可能还忌惮我的,我们最后一次交手的时候,万花楼无意间说露了嘴,我才知道的。” 王者回归04 凤遥不知该说什么了,太后费尽心机,包括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万花楼都是她的人,武功那般高强,看来太后护着的那人,想必也是极为不简单的。 两人沉吟了半响,北定王突然问道:“你如今内力全无?” 凤遥点点头,道:“不过还能修习内功,无碍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北定王点了点头,忽然出手点了凤遥的穴道,凤遥看着北定王的神情,隐约能感觉到他接下来的举动,脸色有些惶然,道:“不要,我……” 凤遥不过才刚开口,北定王连带凤遥的哑穴也一并点了,凤遥面色凄然,可她如今什么也不能做。 北定王微微一笑,虽然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凤遥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柔和,“我将功力传给你,到时候对上万花楼你们也有胜算,玉琉是我的儿子,我从未关心过他什么,你是他妻子,我将一身功力给你,也算为他做了些事情。” 北定王说完就饶过凤遥,到了她身后,须臾,凤遥只觉得周身都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那种感觉才渐渐散去,之前被点的穴道也都解开了。 凤遥慌忙起身去看,北定王极为虚弱的撑着桌子,对凤遥笑了笑,道:“你赶紧回去吧,出来的时间太久了,玉琉会起疑心的,记住,不要告诉他你见过我,也不要告诉他任何事情,就算我这个做公公的求你!” 凤遥脸色一僵,她左右为难。她明知玉琉心中想见北定王,可如今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告诉玉琉,可北定王如今这副模样,用这样的口气哀求她,她如何能狠心拒绝? “你就当从未见过我,我原本就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如今我失了内力,若是被母后发现踪迹,只怕是难逃一死……” 凤遥狠狠皱着眉头,北定王说这话明显是在威胁她,可是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许太后会用北定王威胁玉琉,那么到时候玉琉该如何抉择? 凤遥想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不告诉玉琉。” “好。”北定王满足的笑了下,然后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将破阵的方法说给了凤遥听。 凤遥见此也没有多停留,而是很快离开了这里,凤遥才刚走出树林,便听到有脚步声往她这边而来,于是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佯装休息的模样。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凤遥抬头去看,便见玉琉慌慌张张的往这边而来,见到凤遥安好的坐在那里后,长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过来,将凤遥抱在怀中,有些幽怨道:“怎么出来也不带个人?你如今身子刚好,乱跑什么?” 凤遥早先就已经将内力封住,玉琉是感觉不到的,而且就算不封住,依她如今的内力,想要不被玉琉察觉,也是很轻松的。 “我是看这里清静,而是空气也好,所以坐了会。”凤遥笑着解释,双手紧紧回抱住玉琉。 玉琉有些生气,训道:“什么一会?你知不知道你失踪多久了?整个山庄都快被翻过来了,老爷子都快急哭了。” 王者回归05 凤遥哼了声,道:“谁让他给我吃了个闭门羹?急一下也是应该的。” 玉琉好笑的说道:“要是让老爷子听见你说这话,他又该发脾气了。” 凤遥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如今她有了这一身的内力,可算是如了老头子的意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玉琉没有再说什么,拥着凤遥离开了后山的树林。 凤遥本来想直接回去梧桐苑休息的,虽然她如今有了内力,但为了不引起玉琉的怀疑,凤遥怎么着也要装下柔弱,但玉琉却抱着凤遥直接去了老爷子的院子里。 老爷子见玉琉抱着凤遥进来,还以为凤遥哪里又受伤了,急得不得了,赶忙上来,拉着凤遥问道:“哪里又伤着了?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凤遥瞪了老爷子一眼,道:“累的,没受伤。” 玉琉抿着嘴唇笑着,抱着凤遥坐了下来,又见老爷子的脸色快速黑了下来,变脸比变书还要快许多,惹得凤遥频频翻白眼。 “臭丫头,就知道让老子操心,老子不见你,你不会说些好话哄哄?臭丫头脾气那么坏,才站了那么一会就走了,你是要成心气死我是不是?”老爷子坐在主位之上,指着凤遥骂骂咧咧,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凤遥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外公啊,你骂够了没有?你没骂够我都听够了啊,好累,我想回去睡觉了!” 老爷子听了更是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让凤遥有种狠狠揪一把的冲动,虽然凤遥承认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但她还是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拽老爷子的胡子去了。 老爷子把他的胡子当宝贝一样,才刚被凤遥拽住,就立马将凤遥的手拍开,狠狠跳开了,还气呼呼瞪着凤遥骂道:“臭丫头,你是成心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凤遥摸了摸手,递给玉琉道:“揉揉。” 玉琉觉得好笑,接过凤遥的手轻揉起来,凤遥靠着玉琉,亦是瞪着眼睛道:“你还打我?以前啊,不知道是谁拿我当手心里的宝贝,哼,如今倒是好,成根草了!” 老爷子被凤遥反将一军,脸色红红绿绿的很是难看,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不好意思,玉琉也是第一次见这祖孙两闹别扭,虽然看着挺有意思的,不过他的心里总归是向着凤遥,虽然老爷子的想法是自私了点,但是也是为了凤遥,玉琉不会说什么,事情究竟会如何,还是看凤遥最终的决定。 老爷子瞪了半响,脾气渐渐收敛下去,眼底似乎还有些伤痛,他看着凤遥,缓缓说道:“好了,你想要如何就如何,老头子知道劝不住你。只要你凡事想着你身后还有这么一大群人在等你,就行了,别的说多了,你也做不到。” 凤遥脸色僵了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面上还是懒洋洋的,轻哼了声道:“真是便宜你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然后拍拍玉琉的手,道:“回房,累了。” 玉琉看了眼明显因为凤遥话中意思而呆愣了的老爷子,抿唇暗笑一声,然后抱着凤遥起身,缓缓离去了。 王者回归06 直到出了院子,才陡然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凤遥!” 凤遥往玉琉身上靠了靠,道:“外公这下肯定得意死了。” 玉琉加快了脚步,温声问道:“你说真的?我还以为是你骗骗外公呢!” 凤遥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在玉琉胸前,声音闷闷传来,“当然是真的,所以以后你要好好护着我,我可是很怕死的!” 凤遥说得半真半假,虽然这事不算是骗了玉琉,但凤遥心中也不舒服,尤其是这样遮遮掩掩,更是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玉琉。 “好,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玉琉轻声应了下来。 凤遥答应了老爷子不再修习“烈云残”,老爷子很高兴,当天下午就恢复了正常,虽然南宫俊兄弟两个有些诧异,但是凤遥既然答应了,就是真的不会了。 所以想去问问凤遥究竟怎么想的,可最后都被碧莲堵在了梧桐苑门口。 “主子在休息,谁都不见,你们都回去吧。”碧莲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很是冷漠的样子。 南宫俊微微蹙眉,又问道:“碧莲,你知道不知道表妹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碧莲摇头,“主子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管了,她如今说不会再修习内功就一定是真的,其余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南宫奇看了眼南宫俊,又看了看碧莲,问道:“遥儿不日就走了,碧莲你是跟着她走?还是留下来给我当大嫂?” 虽然碧莲没说什么,但旁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那点小猫腻,南宫奇也是心急,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还没抱上重孙,他就做个好人,让大哥早些成亲生子。 碧莲脸色有些微红,不过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道:“我自然是和主子一起离开。” 南宫俊原本就料到了碧莲的答案,不过真听见她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暗沉的,他在碧莲心中的地位什么时候才能比得过凤遥呢? 和一个女人吃醋还真是让人很不爽啊! 南宫奇见南宫俊恋恋不舍的样子,偷笑一笑,然后道:“既然遥儿在休息,那我就回去了,大哥你不是有话和碧莲说么,我就不等你先走了啊!” 说吧,南宫奇就急急忙忙跑开了。 南宫俊单独和碧莲相处,也不知说什么好,看了碧莲许久,才道:“那你要小心。” 碧莲眉角微微抽搐了下,淡淡道:“事情结束了我就回来。”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若是细心看的话,就能发觉碧莲耳根后面红红的。 南宫俊楞了半响,猛然反应过来碧莲说得是什么意思,这时碧莲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眉眼含笑,怎么都挡不住的喜悦。 ****** 翌日,玉琉一大早便出去了,原本熟睡的凤遥在玉琉离开后,竟然睁开了眼睛,洗漱后用过早膳,碧莲几人纷纷都赶到了梧桐苑,凤遥的房间。 “即刻动身回漓城。”凤遥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率先出了屋子。 恨之入骨01 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凤遥这是要干什么,但看凤遥的脸色难看,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几人很快便出了神医山庄,走过两条街后,芸娘已经等在那里了。 “主子,马匹都准备好了。”芸娘见了凤遥,快速迎上来说道。 凤遥点点头,对身后的几人道:“去挑马。” 碧莲互相看了眼,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各自挑选了一匹马,只余下一匹,自然是凤遥的。 芸娘不知道凤遥要马匹做什么,只是昨晚接到凤遥的传书,照吩咐行事而已,但如今看凤遥与那几人的脸色,似乎极为不妥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忧,问道:“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遥微微摇了摇头,道:“无事,我只是有急事要回漓城一趟,我留了书信在山庄,如是南宫奇跑来问你,你只说不知道就好。” 芸娘不知怎么觉得事情不简单,而凤遥不说更是应诊了这点,所以她点点头,认真道:“芸娘知道了。”然后转身对着马上的几人道:“你们路上小心,保护好主子。” 碧莲几人点头,纷纷应声。 凤遥与芸娘告别,上马后,凤遥又看了神医山庄的方向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 芸娘准备的都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凤遥几人到了陈州临近的蕲州,休息了一下,然后几人换了装术,易容后,补足了干粮和水便又开始上路。 只是几人在要出发的时候,接到了千影楼传来的消息。 凤遥看后,脸色瞬间难看下来,阴沉沉的很是吓人。 碧莲忍不住问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凤遥咬牙道:“玉琉今早便回漓城去了,还将我托付给了外公他们,嘱咐外公照顾好我,他有事先行离去,不日便回。” 张凌看了凤遥一眼,轻声问道:“殿下回漓城去了?” 凤遥抿唇不语,但是显然是默认了。 几人都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凤遥和玉琉两人都瞒着彼此,抢着要赶回漓城,可是漓城如今很是平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让这两人如此? 而且还是相互隐瞒,真是太过诡异了。 众人沉默许久,还是张凌第一个开口道:“主子内力恢复了?” 凤遥微微挑眉,没有说话,但让其余三人吓了一跳,凤遥内力全无,若要恢复内力,除了自己修炼,只能是旁人将一身内力传给他,可谁有那么傻? 张凌见三人明显不信的样子,缓缓分析道:“我们走了半日,主子丝毫不见倦色,而且状态比我们几人都要好,若是没有内力,我根本不信,我们骑的可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如此颠簸,主子你为何身体无碍?” 被张凌这么一说,几人也发现了,原本就觉得有些怪异,只是没想到那里而已,如今看凤遥果真是气息匀倡,没有半丝不适。 几人也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主子的内力真的恢复了? 凤遥早就知道瞒不过张凌,他这三年一直收集情报,心思自然比其他三人细腻,何况张凌对她也算了解,如此明显的事情,不会看不出来。 恨之入骨02 “嗯,我如今内力恢复了,至于内力是怎么来的,无法告诉你们,总之,事情如今很是紧急,我怀疑玉琉回漓城的目的和我一样,所以我们必须快!”凤遥想到玉琉那个男人自作主张的丢下她离开,就一肚子的火。 万花楼是太后的人,玉琉如今的武功根本敌不过万花楼,若是他被伤了怎么办? 显然凤遥是关心则急,根本没意识到,玉琉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就算打不过,还不能用计谋?耍点小手段? 四人到了现在还是不知道凤遥回去要干什么,而且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凤遥则是想到了玉琉几天前的反常,他总是盯着那块玉佩看,虽然她当时在浴桶里面昏昏沉沉的,但绝对不会看错的,昨日见过北定王之后,她就有些猜测了,如今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玉琉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么反常。 但是无论如何,她不能让太后有机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不是为了玉琉,她也不能让北定王和皇后背上万世骂名,不能让世人有机会戳玉琉的脊梁骨,说他一丝不好。 “主子,我们回去到底是干什么?”碧莲觉得凤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急忙问道。 凤遥抬眼看了几人一眼,缓缓低声道:“杀了太后。” 几人均是一惊,虽然他们早已与太后为敌了,但如今迫不及待回去要杀人,这肯定是有怪异啊,看凤遥脸色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可凤遥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几人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凤遥状况似乎不怎么好,几人有些担心。 片刻后,几人出发,更是加快了速度,玉琉原本就比凤遥早走一些,而且他们还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若是玉琉马不停歇,要比他们早许久到漓城的。 因为易容,这一路上隐藏了踪迹,所以一路很是顺畅,三日后,凤遥等人便已经到了漓城。 凤遥没有回太子府,而是让碧莲先去太子府看看,玉琉到底在不在太子府内,又吩咐煞零问问宫中的消息。 不到一个时辰,两处都传来了消息。 玉琉如今不在府中,而宫中也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凤遥想了想,然后吩咐道:“先休息休息,今晚进宫。” 未免夜长梦多,凤遥想要尽快解决太后,若是太后对北定王还不死心,继续追查,迟早能发现北定王的踪迹,而且北定王如今没有内力,随便一个会武功的人都能杀了他,凤遥不能让北定王被太后害死。 几人连续敢了几天的路,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听了凤遥的吩咐,顾不上洗漱,各自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凤遥也觉得有些疲倦,便回房休息。 而凤遥不知道的是,玉琉那边也同样是计划着。 将近子时的时候,几人纷纷准备完毕,皆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凤遥如今内力虽然说不上天下无敌,但也是少有对手,而且北定王曾经去过雪山,他都能凭着内力抵抗住雪山的温度,如今悉数都传给了凤遥,凤遥已是跻身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了。 恨之入骨03 虽然宫中守卫很是森严,但那些侍卫想必与凤遥几人来说,根本不堪一击,真正让人忌惮的是太后宫中的暗卫。 若是以前,凤遥恐怕不敌,可是如今,她一点都不惧怕。 “你们解决外面这些暗卫,我进去杀太后,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千万不要惊动侍卫!”凤遥叮嘱了一番,便将碧莲四人留在了外面,她一个人潜进了太后寝宫。 内室中有一颗小夜明珠,光晕柔和,让内室中极为光亮,此时已是子时,但太后还没休息,许久不见的万花楼也在这里。 凤遥原本想直接杀了太后走人的,如今她倒是想看看,太后与万花楼在密谋什么? 太后这段时日大约是没有怎么进食,整个人都极为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面容苍白,眼底下也有着青紫的痕迹,凤遥坏笑一声,吃了自己女儿的肉,能好好进食休息的话,太后也不算是个人了。 不过,凤遥倒是觉得惊讶,太后这么冷血的人竟然对那个男人这般死心塌地,连着女儿都疼在心尖上,看来,那个男人如果不是真的和太后很相爱,就是将太后哄得很彻底了。 万花楼跪在床边正在替太后捶腿,手法娴熟,看样子是做了许多遍的。 太后微微眯着眼睛,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忽然说道:“去打探消息的探子还没回来?” 万花楼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恭敬答道:“没有,大约都死了,神医山庄的守卫森严,比之以前更难进入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太后的脸色寒气逼人,冷哼一声,道:“哀家迟早会让神医山庄从这个世上消失的,凤遥这个贱人,哀家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语气森森,看样子是将凤遥恨到了极致。 凤遥在房梁上坐着,很不屑的笑了笑,她原本是想要将太后杀了一了百了的,不过如今有些改变主意了,老爷子他们一直在研究蛊毒,缺的就是试蛊的人,太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无论是皇上、北定王,以及逝去的皇后和现在的玉琉,所有的一切悲剧都是太后造成的,虽然她也许是被别人蛊惑了,但她也不能否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别人凤遥可以不管,但如今太后竟然还想除去神医山庄,看来他们的心真是不小,不仅想要一统江山,就连武林中的事情也要掺和一脚。 屏住心神,凤遥继续听着下面的谈话。 万花楼半响没回话,太后又开口了,她说:“无论用什么办法,哀家要见到凤遥的尸体!” 万花楼顿了顿,答道:“是,奴才马上派人去神医山庄。” 太后脸色一沉,阴森道:“哀家要你亲自去,即使带不回凤遥,杀几个南宫家的人也好,哀家一定要让凤遥后悔!还有,太子府的假太子如何了?” 虽然清平假太子的身份已经暴露,但是他还是以太子的装扮留在府中。 ———— 亲们,纤纤切菜伤了手,这几天更新只有靠存稿了,一天三更的样子,可能要持续几天,见谅哪。 另外,新文《穿越之铁血狂妃》也请大家收藏支持一下,一样靠存稿,不过一天能五更。 =3= 么么哒 等手指好了,补偿大家。 恨之入骨04 “没有动静,奴才想,大约是太子妃的伤还没好,所以太子依旧在陈州,这都一个月过去了,也许太子妃凶多吉少,毕竟‘烈云残’极为霸道,死在第七层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更不用说太子妃了,那日被干扰,没有当场死亡,只怕日子也不会多了。”万花楼冷静的分析着,但细听,话语中还是有一股得偿所愿的快意。 凤遥微微眯眼,这个死太监怎么会知道她练的就是“烈云残”?而且这般清楚? “烈云残”只是内功心法,并没有招式,按理不应该被人知晓,而且万花楼也没有与她过招…… 凤遥还在纳闷,又听得太后恨恨说道:“就算死了,哀家也不会饶了她,哀家也要让玉琉尝尝凤遥的肉是个什么滋味!” 凤遥听了这话,整个人变得骇人,这个老太婆果然是活够了,竟然还敢打玉琉的注意,她今日一定要将这个死老太婆弄残了当药人。 “本太子等着,只怕你没这个机会!” 豁然响起的声音让刚准备现身的凤遥顿住了,她就猜到玉琉会动手,只是没想到他动手的时间竟然和自己差不多,而且还是这般大胆出现,难不成他要让宫里的人都知道他要杀了太后? 话音落了,玉琉便一脚踢开了寝宫的门,大步走了进来,凤遥只好屏息藏好,先看看情况,玉琉肯定也收到了她回漓城的消息。 玉琉今日穿的是太子正装,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温润感觉,显得霸气凌厉,就像一把即将出鞘的绝世好剑,寒芒让人胆颤。 太后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玉琉,但是从这几次的交手中,太后隐约也有了些猜测,所以见到玉琉如此模样,根本没有一丝惊讶。 “哼!玉琉,哀家有没有这个机会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若是有本事,凤遥如今也不会躺在神医山庄了!”太后面色不变,仍旧是一副高高在山的模样,似乎玉琉对她而言,没有一点危险性。 玉琉冷厉的眸光扫过万花楼,脸色沉了陈,似乎确定了某件事情一般,眼底更是狂风暴雨,饶是凤遥离得比较远,也能感觉到玉琉情绪的变化。 “本太子有没有本事不是你该关心的,本太子今日来就是要取你的狗命!”玉琉说完,五指为钩,招式凌厉袭向太后。 原本安静站立的万花楼陡然飞身而来,与玉琉缠斗在一起。 此时,寝宫外面,不仅有凤遥的人,还有玉琉的人,不过两者完全相反,凤遥的人极为低调,原本是打算用药将人弄倒的,只是人才解决了一半,玉琉的人便出现,将暗卫逼迫现身,与之厮杀。 凤遥听到门外叮叮咣咣兵器碰撞的声音,微微蹙眉,又看了看下面的情况,玉琉的武功似乎比之前高了许多,与万花楼能打个平手,而且万花楼受伤,如今显然不是玉琉的对手。 凤遥不再担心玉琉,便盯着太后,她似乎平静过头了,而且凤遥总觉得太后还有许多事情是他们没有查到的。 恨之入骨05 “主子,接下来如何?”碧莲传音入密给凤遥。 凤遥看了下玉琉,发觉玉琉的内力似乎精进了不是一点半点,方才还只是与万花楼平手,如今却是处处压制着万花楼,让他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当真是越战超勇,越战越强。 “等着。”凤遥传话给碧莲,眼睛直直看着玉琉。 太后看着争斗的两人,往窗外看了眼,突然豁然起身,飞身袭向玉琉的后背。 凤遥大惊,太后掌风烈烈,根本就是武功高强的模样,玉琉早已察觉,但双手被万花楼锁住,一时无法挣脱…… 凤遥顾不得许多了,一跃跳下房梁,一缕真气射向太后,整个人快速的移到玉琉身后。 太后因为要躲避真气,位置偏了些,也正好给了凤遥时间,虽然太后内力深厚,但凤遥如今也比以前要强上许多,根本不畏惧太后。 两掌相撞,太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凤遥并没有蒙面,是以太后看的清清楚楚,咬牙愤恨怒道:“凤遥!” 凤遥虽然无法赢了太后,但与太后也算相当,根本没有觉得吃力,掌力更甚,直接将太后逼退了几步,而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对着万花楼狠狠打出一掌,万花楼躲避不得,生生受了凤遥一掌,当即口吐鲜血。 玉琉一脚将万花楼踢开,然后与凤遥站在一起,玉琉对于凤遥的武功很是惊讶,但也没问什么,而是闲适淡淡拥着凤遥,两人如今的模样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反倒让人觉得,无论这两人怎么变,都是十分相配的。 万花楼受了凤遥一掌,又被玉琉踢开,已然昏迷过去了。 太后会武功虽然不在预料之内,不过如今看来根本不足为据。 “看来太后娘娘的秘密还是挺多的,玉琉,我们知道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是不是?”凤遥原本就还有些疲倦的,如今有了人肉靠枕,自然毫不客气,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玉琉身上。 玉琉自然乐意,拥着凤遥的手臂也紧了几分,微微一笑,附和道:“是啊,很多,娘子想知道?” 太后脸色阴森的瞪着两人,外面那么多的暗卫如今一个也没进来,只能说明他们都被解决了,玉琉敢堂而皇之的进宫,怎么可能没有部署。 而玉琉能在子时进皇宫,太后倒是高看了玉琉几分,这宫里大部分都是她的人,玉琉竟然还能悄无声息的进来,不简单! “恩啊,想知道,我想看看,能把自己女儿吃掉的老女人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已经黑透了?”凤遥娇笑一声,面若桃花的模样显得极为诱人,玉琉看着凤遥,眼底颜色渐深。 “凤遥你这个贱人!”太后再次被提及这件事,双眼迸射出狠毒的光芒,额头青筋显现,原本扭曲的面容更是狰狞。 玉琉黑眸微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声音冷若寒冰,“贱人?若说贱人,这天下女人哪个能抵挡过太后娘娘?永宁这个野种是你和哪个野男人生下的?先皇对你不薄,你竟然还想谋算玉家的天下?哦,对了,本太子还没问问,听说太后觉得永宁的肉很好吃?果然是蛇鼠一窝,那种****下贱的女人,也就只有太后你这个母亲会觉得好。” 恨之入骨06 凤遥眉角微扬,几天不见,玉琉的嘴上功夫上涨,骂人都不带喘气的。 太后虽然气愤,脸色扭曲,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如今情况对她不利,她要想办法逃走才是。 凤遥轻笑一声,眉眼弯弯问道:“不知道太后是想从密道逃跑,还是翻墙?” 玉琉接着凤遥的话音回道:“为夫今日可没打算放她离开,她如何能走的了?” 凤遥“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道:“是啊,太子殿下可是有好些新仇旧恨要和太后娘娘清算一下,看来,太后娘娘你是走不了!” 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嘲讽太后,让太后恨极了,呲目欲裂,可她方才就感觉出凤遥内力雄厚,加上个玉琉,今日她根本没有一拼的能力,眼下却是根本逃不走。 “玉琉,娘子我有好些东西要孝敬太后娘娘,你请她去太子府做客,如何?”凤遥仰头,笑眯眯问道。 玉琉哪里会反对,温声回道:“娘子说如何就如何,我听娘子的。”说罢,身子一闪,已然是从凤遥身边离开,到了太后眼前。 太后粹不及防,慌乱中打出一掌,玉琉一个后空翻,躲过了太后打出的那掌,空中身子翻腾,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便听得唰唰唰几声,那剑极快,太后根本看不清楚剑身在哪,只能凭着剑气躲闪。 凤遥稍微往远退了些距离,心中很是纳闷,玉琉的内力为什么短短几天内就精进如此之多? 虽然太后与玉琉内力旗鼓相当,但太后显然没有过多的实战经验,真的打起来,她便显得手忙脚乱,只是内力深厚根本没有用处。 两人若是拼内力玉琉未必会输。 凤遥打了个哈欠,她懒洋洋说道:“玉琉,速战速决,我好困!” 玉琉听后,手中的剑更是凌厉,不过须臾,太后就应接不暇,玉琉借机打出一掌,正中太后左肩处,这一掌,玉琉虽然用了五分的内力的,但也足够伤了太后。 太后被玉琉的那一掌打得退了好几步才停下,嘴角缓缓流下血迹,眼眸中尽是狠毒的光。 玉琉退回到凤遥身边,邀功似的问道:“这样够速战速决了吧?” 凤遥笑眯眯点头,对着外面喊道:“碧莲,进来。” 须臾,碧莲煞零四人走了进来,皆是一身黑衣,玉琉目光淡淡扫过几人,没有说话,显然凤遥几人今日也是计划好的,玉琉看着凤遥,眸光有危险的欣喜。 “把人带上,回府。”凤遥说完,便双手环住玉琉的脖子,道:“抱我回去。” 玉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凤遥,没有说话,将凤遥打横抱起率先离开。 碧莲几人面面相觑,苏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看来太子回去要对主子大刑伺候了,啧啧!” 煞零想去玉琉刚才走时的表情,也对凤遥鞠了一把同情泪,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凤遥怎么认错了。 张凌冷冷看了几人一眼,道:“带着人回去吧。” 太后受了伤,原本还想从密室逃跑,乘着几人进来讲话的机会慢慢往床边移动,不过碧莲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没有回头,手中暗器直射向太后。 心有灵犀01 太后被打中了左腿,整个人都向前倒了下去,发出很大的声响。 苏澈咂舌,看了眼碧莲,又看着太后道:“这么摔下去,会不会成大饼脸?到时候要削人棍的话就不太好玩了,是不是,煞零?” 煞零点点头,笑着道:“说的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鼻子也不可能全都陷进去,有一点削一点,不行就剜出来,不是大问题。” 苏澈眼睛一亮,笑呵呵道:“说的是,那行,赶紧回吧,累死了。” 苏澈和煞零两人将太后万花楼的穴道点了,然后一人扛着一个,便离开了宫中。 回到太子府中,几人都是累了许久的,虽然白天休息了一会,但根本就是望梅止渴,所以将人关进地牢后都去休息了。 玉琉什么都没问,但“大刑伺候”是怎么都少不了的,主屋中的声音直到天亮才渐渐小了下去,主仆一行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被饿醒。 虽然睡了许久,但凤遥也被折腾了许久,整个人还是恹恹的,起身用膳后,玉琉便带着凤遥去了地牢。 凤遥突然记得丽妃和玉珉也关在地牢,便问道:“玉珉和丽妃如何了?” 不知道太后看到那两人是什么反应? 玉琉斜睨了凤遥一眼,似乎有些不高兴,搂在凤遥腰间的手使劲捏了下,道:“你问他做什么?你知道他不好就行了。” 凤遥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玉珉如今的情况她也能猜到一点,吃了幻药将丽妃当成了她,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很不错,吃了解药就不知道会如何了。 玉琉不想凤遥知道,凤遥也不再问了,反正到时候自己看呗。 两人到了地牢时,碧莲四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清影清平也在,不见宋元,大概是被玉琉派出去做事了。 玉琉拥着凤遥坐在椅子上,对清影道:“将人带上来。” 清影点点头,去地牢里面将万花楼和太后带了上来,两人经过一夜折腾,都有些狼狈。 万花楼还是一如之前见面的那般,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阴沉森然,好像一条蛰伏的蛇,一旦不注意,就会咬你一口。 太后倒是比较平静,淡定的看着众人,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享受无上的权利,谈笑间便能定人生死。 凤遥笑眯眯看着两人,语气慵懒,带着点点凉意,“很不错嘛,不愧是太后,这个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真是可喜可贺,希望你待会也能这么淡定!” 万花楼只是抬头狠狠看了眼凤遥,并没有说话,十足的奴才相。 太后的的宫装已经褶皱,有些脏兮兮的,头发也散乱,完全没有平日华贵的样子,不过周身的气势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整个人都站得笔挺,她一脸森然的看着凤遥玉琉,声音阴沉,道:“哀家还以为你们有什么通天的手段?原来也不过如此,玉琉,哀家就算现在被你囚禁,也有的是办法将你踩在脚下!” 凤遥脸色一沉,她就知道留下太后的命会是这个样子,即便太后只是猜测玉琉的身份,但她为了将玉琉拉下皇位,也一定会坐实这件事情。 心有灵犀02 凤遥不知道玉琉知道了多少,她也不敢问,玉琉昨晚那么生气,虽然没问她什么,但她也因为心虚没敢说。 霍然起身,凤遥瞬间就来到太后身边,手臂高举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微眯着眼眸,凤遥森然说道:“踩在脚下?你以为你是谁?你若是有能耐,永宁怎么会死?太后,不要以为你筹谋已久,做事滴水不漏,须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凤遥从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能奈我何?” 凤遥的腕力惊人,即便不用内力,也让太后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五指红印,太后何曾被人打过,而且还是这样屈辱性的,当即呲目欲裂,整个人都极为暴虐。 “凤遥!哀家也奉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天在做人在看!” 旁边的几人根本听不懂太后和凤遥在打什么哑谜,只是看玉琉的脸色,倒是有些心惊。 虽然玉琉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但那周身森然凌厉的气势却让人心惊,尤其是他看着太后的眼神,极为仇恨,极为怨毒,几人还从未见过玉琉有过这样的眼神,更是觉得怪异了。 凤遥不怒反笑,“天在做人在看?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你自己干了多少龌蹉事情,难道你忘记了?若是真有报应,首当其中的便是你!还有你那个野男人!” “野男人”三个字,凤遥咬的极重,可以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太后眼眸爆裂,眼球几乎就要凸出来,如此模样看着很是吓人,凤遥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仍旧死死瞪着太后。 不等太后说话,玉琉起身来到凤遥身边,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阴沉说道:“本太子不杀你,是要你每日受折磨,亲眼看着本太子如何将你的姘夫杀死,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太后根本没有失踪,她好好的在宫里!” 凤遥倒是有些诧异,眉角微微上挑,看了眼玉琉,想着他是不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玉琉下手本就狠,这一巴掌竟是硬生生将太后扇倒在地,万花楼看了眼,默默上去将太后扶起,这一举动让凤遥高看了万花楼一些,没想到还是个忠心的奴才,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 太后还要说什么,清影快人一步,上前将太后的下巴给卸掉了。 凤遥微微诧异,看了眼玉琉,然后看了碧莲几人道:“你们下去。” 几人也是十分诧异,今日来他们就是观刑的,必要时候也打算上去过过手瘾,可现在还没开始动手,就要赶他们走,这是什么情况? 凤遥脸色沉了沉,面无表情看了几人一眼,让几人心中一惊,纷纷快速离开了地牢。 玉琉看了眼清平,虽然没有说话,但清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乖乖的退下了。 几人前后脚离开地牢,都觉得事情不简单,定然是有个大秘密,不能为外人知道,所以才会屏退其他人。 玉琉复又带着凤遥坐了下来,看了眼清影,清影会意,又将太后的下巴装了回去。 心有灵犀03 “怎么?你想要说什么?你要说的,本太子都知道,所以你还是省省,说些本太子不知道的,免得受皮肉之苦!”玉琉语气淡淡,但周身的凉气却让凤遥感觉极为不舒服。 而且这话让凤遥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大约玉琉都知道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太后重新被装回了下巴,阴毒的目光狠狠看着玉琉,啐了一口,骂道:“贱种!” 凤遥眼眸陡然凌厉,抬手就要教训教训太后,却被玉琉制止,凤遥压下心中的怒气,只见玉琉射出三根银针,太后惨叫一声,三根银针整根没入太后手臂中,让太后疼的脸色惨白,额上浸出大量的冷汗。 玉琉冷哼一声:“太后娘娘若是再敢说一句本太子不喜欢听的话,这银针可是不长眼的,不知道太后娘娘身体里能承受多少银针呢?银针在体内游走,若是不小心碰到死穴……太后娘娘可千万保重!” 细小的银针已经开始缓缓游动,皮肤下清晰可见那细微的游走,太后身体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是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女子能做到这般,很是不易,足可以说明太后心性坚韧,不可小觑。 玉琉目光落在一直很安静的万花楼身上,微微一笑,显得漫不经心,道:“不知万公公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万花楼面无表情看着玉琉,没有任何情绪,亦是没有说话。 凤遥环抱住玉琉,头靠在玉琉肩上,打了个哈欠,微眯着眼睛,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玉琉搂紧凤遥,身体放软让凤遥靠的舒服一些,一手缓缓顺着凤遥的黑发,一边缓缓说道:“我知道万公公不怕行刑,也不怕被人羞辱,不过,本太子从来不会用这样没什么效果的手段,不知万公公有没有听过蛊毒?” 万花楼脸色微变,却还是没有言语,只是猛然捏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玉琉笑意更深,继续道:“神医山庄的老庄主最近在研究蛊毒,如今缺的就是药人,还有啊,神医山庄二少爷平常就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不过是苦于一直没人试药,不知道万公公有没有这个荣幸呢?” 凤遥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万花楼一眼,笑着补充道:“哦,对了,太后娘娘,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女儿永宁公主,因为她一直觊觎我的男人,既然她这么缺男人,我就送她大把的男人,让她离开男人就活不了,你不必感谢我,因为我会不小心把你也变成那样的!” 话锋一转,凤遥又看向万花楼,眯着眼睛看不清楚眼底的情绪,万花楼本事不小,她的人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北定王的踪迹,可是他却追了北定王那么久,最后还和北定王交手。 “俗话说忠心的狗不会叫,真是没想到万公公竟是这样的狗,本宫倒是小瞧你了,不过本宫向来睚眦必报,不知万公公准备好了没有?” 报应来了01 万花楼瞳孔紧缩,额上显现出青筋,整个人都紧绷,像是即将离玄的箭。 玉琉拍了拍凤遥的手,示意她安静,凤遥撇了眼玉琉,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又靠在玉琉肩上。 玉琉起身,打横抱着凤遥,冷声道:“本太子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若是说出什么本太子感兴趣的事情,兴趣本太子会让你们少受点苦楚,不然……哼,想必你们也看到玉珉和丽妃的下场了,本太子绝对不会有一丝心软!” 说罢,带着凤遥大步流星的离开,出了地牢。 那几人还守在地牢门口,见两人出来了,唤道:“主子,殿下。” 玉琉看了几人一眼,没什么表情,走了两步又停下,淡淡道:“没有本太子的允许,任何人不许进地牢!”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声道:“是。” 玉琉也不再多言,抱着凤遥径直回了湘水阁。 短短一小段路就让凤遥昏昏欲睡,回到房间时,凤遥已经在玉琉怀中睡着了,呼吸浅浅,玉琉不由得失笑,许是这些天真的累着凤遥了。 玉琉想起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边关那里也需要他拿主意,便将凤遥安置在床上,准备去书房,看看这几日的密函,哪知他才刚将凤遥放下,凤遥便醒了。 凤遥看了看四周,又看着玉琉问道:“我睡着了?”语气有些惊讶。 玉琉微微一笑,点头温声说道:“嗯,我看你太累了,睡会吧。” 凤遥扶着玉琉坐起身,揉了揉眉心,不甚在意的道:“没事,就是有些困。” 顿了顿,凤遥还是问出了口,“玉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玉琉看着凤遥,挑眉笑了笑,坐在床边,反问道:“你觉得我知道了什么?” 凤遥微微蹙眉,拉住玉琉的手,认真道:“你若是不知道,为什么丢下我回漓城?玉琉,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凤遥其实有些害怕玉琉想不开,毕竟他真实的身份说起来见不得光,这样的身世在古代是会被千夫所指的。 玉琉皱眉,似乎有些纠结,看了凤遥半响,缓缓道:“知道一点,猜出来一些。” 凤遥心中有些紧张,瞪着眼睛问:“你猜出来什么了?” 玉琉声音有些低,有些哑,说道:“北定王才是我爹。” 凤遥骤然瞪大眼睛,说不惊讶是假的,玉琉 查到什么了,竟然能猜到这件事情? 玉琉见凤遥只是有些吃惊,便知道这事凤遥是知情的,微微皱眉,有些生气道:“你知道?你还敢偷跑?” 凤遥表情纠结,她可没有违背承诺,这都是玉琉自己猜到的,虽然她走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人去暗中保护北定王,但北定王不想见玉琉,她说还是不说呢? 凤遥也有些委屈了难道:“明明是你先查到的事情,你怎么就不告诉我?还有,是你先走的,我这是学你的!” 对于凤遥的强词夺理,玉琉很是无语,上前拥住凤遥,温声说道:“遥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想不开的,我还有你,我这么舍不得你,怎么可能丢下你呢?” 报应来了02 凤遥心中一暖,回抱住玉琉,蹭了蹭,笑道:“我知道,是我想不开行了吧?” 玉琉轻声“嗯”了声,便没有再说话了,无论北定王是不是他的父亲,那个男人都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崇敬的,所以他的感情不会变。 “摄政王是北定王杀的。”玉琉半响后又冒出来一句话。 凤遥惊了下,不过想想又释然了,北定王一直关注着玉琉,不会不知道摄政王对于他们是个极大的阻碍,依着他的武功,不惊动任何人杀死摄政王,是很简单的事情。 凤遥突然低声笑了笑,道:“其实他对你比皇上对你好,你说是不是?” “嗯,那是自然,他是我父亲。”玉琉话语轻松,隐约还有一丝自豪。 凤遥放心下来,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玉琉很适应他目前的身份,没有一丝排斥。 当天晚上,宫中传来消息,皇上病危,急招太子入宫。 彼时,凤遥玉琉才刚入睡,玉琉起身穿好衣服后,见凤遥也在穿衣,微微皱眉,道:“你睡吧,累了这么多天,进宫无非是说传位的事情。” 凤遥快速穿好衣服,起床穿了鞋子,“我想进去看看。”话语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 玉琉无奈,只得与凤遥一起进宫。 宫门原本已经落了锁,如今传来皇上病危的消息,整个皇宫灯火通明,人人都无心睡眠了。 皇上这些日子都是歇在凤仪宫中,方便子怡公主照顾的,如今凤仪宫中静悄悄的,但守卫却是极为森严,凤遥玉琉一路到了寝宫,子怡公主已经等在外面了,见两人携手前来,楞了下,随即笑着道:“太子,太子妃。” 凤遥笑着点头,问道:“公主,皇上如今身体如何了?” 子怡公主低声回道:“没多少时日了。” 凤遥点了点头,歪头看了眼玉琉,道:“进去吧。” 玉琉没答话,与凤遥进了寝宫,子怡公主将寝宫门关上,守在了门外。 寝宫内恍如白昼,四周镶嵌着四颗极大的夜明珠,内室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明黄色的纱幔后,隐约可见一个躺着的身影。 两人进了内室,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皇上,呼吸似乎极为困难,嘴巴微微张着,双眼混沌无光,皇上看到玉琉的时候,似乎极为高兴,眼底有抹亮光闪现。 但目光转向凤遥的时候,却变成了戾气。 凤遥不知怎么就乐了,微微挑眉一笑,道:“看来皇上不想见到我啊?不过我就喜欢给人添堵,你不乐意见我,我还就要往你跟前凑,不知凤遥有没有那个荣幸,气死皇上呢?” 凤遥调皮的模样让玉琉心底发笑,看皇上恨不得撕了凤遥的模样,就知道皇上心中有多愤怒了。 “玉琉,朕只见你一个,让凤遥滚出去!”皇上只说了一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凤遥真怀疑皇上多说几句话,直接就死了。 玉琉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衣袖一挥,床边的凳子轻飘飘落在了玉琉脚边,玉琉拥着凤遥坐下后,才慢悠悠说道:“看来皇上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凤遥是本太子的娘子,是太子妃,日后也是皇后,这样尊贵的身份,皇上让她滚?莫不是皇上脑子也坏了?” 报应来了03 皇上闻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口喘着气怒道:“玉琉!朕是你父皇!你如今连父皇也不要了?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要和父皇作对?” 凤遥翻了个白眼,看来皇上如今还是脑子不好使,根本不清楚他如今的处境,真可悲。 “父皇?”玉琉嗤笑一声,轻蔑道:“我从出生至今,你可能尽过一天当父皇的责任?不过,本太子也不怪你,毕竟不是亲生的,你不在意我,我自然也对你没感情!” 那句“不是亲生的”狠狠刺激了皇上的神经,他挣扎着要起身,但浑身无力根本起不了,只有挥着双手,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个混账!朕是你父皇!朕是你父皇!混账!孽子!” 情绪的剧烈波动让皇上的脸色更加难看,大口大口喘着气,原本就干枯的脸颊更是狰狞。 玉琉极为享受皇上如今的模样,笑得更是开心,凤遥揉了揉眉心,她今天就是来看戏的。 “你的混账孽子在本太子手中,你说你最爱的儿子和最宠爱的妃子所生的孩子,是像谁呢?还有,你说孩子出生了,是叫你爷爷呢?还是叫你父皇?”玉琉笑眯眯看着皇上,“不要生气,皇室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太后生的野种都能当成皇室的正经公主养大,皇上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接受的?” 皇上的身体原本就已经被毒药侵蚀,如今等于是回光返照,被玉琉这样言语刺激下,更是气血攻心,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所幸玉琉开始就带着凤遥坐的离床比较远,所以并没有沾上血迹。 凤遥捂着口鼻,那摊黑血发出一阵恶臭味,让她觉得很恶心。 玉琉紧张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语气温柔,与之前说话时的样子,天差地别。 这更是刺激到了皇上,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大口喘着气,指着玉琉,浑身哆嗦,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遥摇摇头,努力压下恶心的感觉,道:“没事,就是味道太难闻了。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药?怎么血中有臭味?” 玉琉动鼻子嗅了嗅,空气中虽然是有股难闻的味道,有些腥臭,但也不至于那么难闻,脸色变了变,玉琉又道:“是南宫奇给的,他说这种毒药在人死后能让人身体散发出浓烈的臭味,必须一把火烧了尸体才能杜绝那种味道。” 凤遥挑眉看了眼皇上,笑道:“挫骨扬灰?不错,他是该得到这种下场!” 皇上呲目欲裂,怒骂道:“贱人!凤遥你不得好死!” 凤遥不甚在意,骂她的人多了,难不成她还要一个个回过去,实在没意思,和一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斗嘴。 玉琉却是很生气,在他看来,任何人都没资格辱骂凤遥,尤其这个人还是害死他母亲哥哥的元凶,就更加没有资格了! “就算她不得好死,也有本太子陪着!不知皇上你‘好死”了,最终得到什么了?你害死我母亲和哥哥,还逼走我父亲,咱们之间的新仇旧恨,你又打算怎么算?”玉琉瞬间变得暴怒,整个人都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让人望而生畏。 报应来了04 凤遥握住玉琉的手,一下一下给玉琉顺气,漫不经心看着床上的皇上。 这就是九五之尊,站在权利最顶端的男人,老了,临死前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他这一生玩弄权术,为君之道,可他都不曾享受过亲情的温暖,享受过爱情,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在凤遥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可悲的老头子而已。 若是他曾对玉琉有玉珉一点的好,事到如今,玉琉也不会将事情做的这般绝情。 “贱人!贱人!都是贱人!朕对她那么好,朕将皇后之位给了她,让她享有无上的荣耀,朕将天下最好的都给她,可她竟然还敢背叛朕!朕真是后悔,朕应该早先就杀了她!杀了那对狗男女!” 皇上即便愤怒生气,但也气力不足,怒吼的声音也根本及不上玉琉说话的声音,看来果真是时间不多了。 凤遥按住玉琉,笑盈盈说道:“皇上,你说是不是报应呢?你生了这么多儿子,可没一个能坐上皇位,没有一个能抵得过玉琉,就算是玉珉,他还是抵不过!啊,忘记了,还有个大皇子,听说大皇子自小聪慧异常,又乖巧懂事,比之玉琉不差分毫,可以说更是优秀几分,不过可惜了,你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一个好儿子,最后还被你的母后给亲手杀死了!皇上,你说到底谁得报应重些?” 皇上一直以为大皇子的死是意外,他没有怀疑过皇后,只是以为是后宫的嫔妃嫉妒皇后,所以才有了小宫女的指证,他从未想过,他的母后竟然这般狠心,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那是她的亲孙子啊! “朕不相信!你说的话朕一句都不信!母后不会这么做的,不会不会……”皇帝潜意识中仍旧觉这不可能,或者说是他接受不了。 凤遥笑得更是妖娆,心情极好的模样,道:“皇上是不愿意相信还是真的不相信呢?你的母后,太后娘娘连永宁那个野种都生下来了,她都已经背叛了先皇,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实话告诉你吧,太后她要杀了玉琉,要给玉氏的江山易主,她从年轻进宫就开始计划了,包括你和北定王都是她的棋子,不然你以为一母同胞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差距?因为北定王没你好控制,所以你才能当皇帝,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才帮你登上皇位?错了,她是要给她爱的男人夺江山!” “不……”皇上才刚开口,一口血喷出来,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凤遥瞪着眼睛眨巴眨巴看了许久,转头问玉琉道:“死了?” 玉琉根本不关心这些,直接抱起凤遥往外走,道:“不死也差不多了,无碍,回府等着吧。” 凤遥想着也是,皇上死了,就算没有圣旨,太子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算太后背后之人想要出来捣乱,也要掂量掂量,怎么说玉琉都是玉家的血脉,太后虽然是太后的,但毕竟是外姓人。 出了寝宫,玉琉对子怡公主道:“进去看着吧。” 报应来了05 子怡公主隐约也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虽然心惊,但也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这种事情不是她能非议的。 “好的。” 在宫中耽误了许久,回去的路上凤遥就撑不住困倦,睡着了,玉琉一路将她抱回房间都没有醒来,玉琉心中隐约有些担忧,吩咐了清影明日一早请个大夫,然后也去休息了。 第二日凤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身边已经没了玉琉的踪影。 “碧莲。”凤遥喊了声,门外很快传来的碧莲的回答,“主子?” “进来。”凤遥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去穿衣服,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很是疲倦。 碧莲推门而进,见凤遥在穿衣,又出去吩咐丫鬟送来膳食和洗脸水。 “玉琉呢?” 碧莲回道:“太子殿下在书房,殿下吩咐主子醒来让大夫把把脉,大夫已经等了一早上了。” 凤遥顿了顿,看了碧莲一眼,没有说什么话,洗漱后用过膳,碧莲带着大夫来给凤遥把脉。 玉琉知道凤遥醒了,也放下手上的事情回了主屋,正巧大夫刚好把完脉,一脸的喜气的说道:“恭喜太子妃,您有喜了,一个多月了。” 凤遥多少猜到了一些,愣怔了一下就恢复过来,碧莲见状带着大夫离开,凤遥看了眼门口站着的玉琉,没什么惊讶或者其他情绪,似乎怀孕就在他的意料中一样。 其实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在东宫那次。 “怎么?不想要孩子?”凤遥挑了挑眉,目光犀利。 玉琉摇摇头,进来挨着凤遥坐下,看了眼凤遥的肚子,皱眉纠结道:“不是,只是第一次当爹,感觉有些奇怪,还不适应。” 凤遥不禁失笑,道:“你有什么好不适应的?我还没不适应呢!” “昨晚就有些感觉到了,你泡了一个月的药水,没有来月事,昨晚闻见那股味道又觉得恶心,就想着大约是有了。”玉琉笑着说道,摸了摸凤遥的肚子,又道:“你这段时间多吃些,我听说女人害喜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下,你吃胖些,到时候真的害喜吃不下了,也不会瘦的没样子了。” 凤遥很是无语,笑道:“瞎说!不是每个女人害喜都吃不下去的!” 两人说话间,闻风而来的苏澈煞零等人都进了屋子,见玉琉那眼角眉梢都带笑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太子这次可是高兴了,主子怀孕了。” 凤遥看了几人一眼,哼道:“消息都挺快。” 苏澈得意的笑道:“那是,主子肚子里的可是我们的小主子,是个女孩就好了,粉嘟嘟的,肯定很可爱。” 张凌点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女孩好。” 碧莲白了两人一眼,轻哼一声,道:“觉得女孩好,自己生一个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个男孩好,皇位有了继承人,免得主子再受苦!” 碧莲儿时曾见过妇女生产,而且因为难产,母子两人都没能活下来,所以碧莲对于生孩子这事心里一直有些阴影,后来跟着凤遥那种感觉虽然淡了许多,但还是很担心的。 凤瑶怀孕01 煞零显然也是同意碧莲的看法,道:“男孩好啊,以后就算有了妹妹也会照顾,是个姐姐的话,还要照顾调皮的弟弟,听着就不喜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凤遥看了玉琉一眼,哭笑不得,“若是龙凤胎呢?” 几人怔住了,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碧莲道:“一劳永逸了。” 其余三人点头,表示同意。 玉琉也觉得好笑,嘴角泛起丝丝笑意,几人又待了一会,玉琉就将人都赶走了。 凤遥坐了许久,觉得累,就进了内室躺在软榻上,玉琉跟着进来,坐在一边,笑眯眯看着凤遥说道:“怎么了?好像不高兴?” 凤遥瞪着玉琉半响,才缓缓道:“怀孕是个体力活,我什么都没做就觉得累,觉得困,要是真做点什么,那怎么办?” 玉琉轻笑一声,拉住凤遥的手亲了下,道:“你要做什么?如今你怀孕了,每天就这么养着就好,有什么事情有碧莲和喜儿,你让她们去做。” 凤遥皱眉,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我知道,可是我不习惯,总觉得不对劲。” 玉琉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看着凤遥,无奈道:“慢慢习惯就好,生一个太孤单,怎么也要生两个好不好?” 凤遥撇嘴,“我生一个,你生一个就成。” 玉琉心情愉悦,大笑道:“好,我也生一个。” 凤遥怀孕的事情,玉琉写信给神医山庄报了喜讯,但府里却比较严实,除去一些可信的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但明显凤遥的饮食起居都比平常严格了许多,如今情况并不稳定,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并不是好事。 傍晚时分,宫中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子怡公主询问太子殿下,事情如何处理? 玉琉未免夜长梦多,便吩咐下去,昭告天下,皇上驾崩,着礼部准备皇上的丧葬事宜,同时准备新帝登基大典。 原本皇上的遗体需要安放在乾清宫内,玉琉为之守灵。但在玉琉暗中施压下,皇上的尸体早已被火化,因此也不存在守灵一说,皇上驾崩第二日,下葬入了皇陵,整个丧礼极为简易迅速。 而新帝登基大典也因为边关战争而隆重举行,同时举行的还有封后大典。 也因为凤遥怀孕,玉琉不想凤遥累着,故此这次登基大典也是漓国史上最为简易的一次。 从先帝驾崩到新帝新后登基,期间只有短短数十日,漓国迎来了新的政权主宰。 新帝登基第二日,宫中有刺客潜入,掳走了太皇太后,那名黑衣人扬言,太皇太后本就与他两情相悦,他们的女儿永宁如今不知所踪,他怀疑被新帝所害,故此将太皇太后接走。 一时之间,天下众说纷纭。 人们又谈及之前永宁公主被赐公主府和驸马的事情,加上如今太皇太后不知廉耻,与不知名的男子生下女儿,更是让人们唏嘘不已。 推算太皇太后生下永宁公主的时间,竟然让人们再次大跌眼镜了。 凤瑶怀孕02 此事一出,后宫嫔妃也是人人自危,原本之前被先皇冷落,有些大胆的私下也与宫中侍卫有了苟且,如今却是吓得再也不敢了,安安分分待在宫中安度余生。 玉琉登基后第一次早朝就处置了一批官员,证据确凿,连反驳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一时间,朝中大臣也是人人自危。 新帝登基第三日,魏国皇帝闻人青派遣使臣前来祝贺,并澄清之前攻打漓国的真正缘由,一切皆为摄政王自作主张,所以如今派遣使臣签订友好条约,二十年之内,两国互不侵扰,同时接魏国公主回国。 玉琉当即同意,与魏国签订了二十年互不侵犯的友好条约,并派人将使臣队伍送往边关。 之后昭告天下,一时间人人欢喜,原本预想中的战争没有发生,普天同乐。 只是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新帝登基第七日,边关传来战报,有不知名军队袭击两人军队。 原本晴朗的天,再次阴沉起来。 “他们果然坐不住了,看来那个男人还是真的在乎太后的,并不是纯粹利用太后。”凤遥半躺在榻上,一边吃着新鲜的葡萄,神情慵懒。 碧莲坐在一旁,一边削苹果,一边道:“主子不要说得太绝对了,也许是因为太后还有用!如今他的女儿死了,太后又在我们手里,他还能这般稳稳当当先去袭击军队,可见这个男人,看权势重一些。” 凤遥笑笑,不甚在意道:“也许吧,不过也是好本事,她体内的银针已经有十余根,每日在她体内游走,所受的痛苦不语而曰,可她还能坚持不说,那个男人不简单,他不仅会催眠术,还会那么阴毒的异术,如今他在暗处,我们只能引蛇出洞,不然根本无法行动。” 碧莲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只是不知道办法是否可行?若是两军联合起来还无法歼灭敌军,我们和魏国的损失会很惨重的。” “无碍,三国的军队合起来人数最多只有八十万,若轮人数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我担心的是他会使什么阴毒的手段!”凤遥微微蹙眉,今日心中总是不安,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原因,经常无故噩梦,醒来却又不知道梦见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恐慌。 碧莲起身去洗了手,复又回来坐下,暗卫道:“凡事有皇上,主子就安心养胎,不日大少爷就到了,有他在身边,也比较安心一些。” 凤遥怀孕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若是细心观察,肯定能发现蛛丝马迹,而且太后在后宫几十年,不知道埋下了多少人手眼线,一时根本除不完,而且有些根本查不出来,所以也只能小心一些。 提到南宫俊,凤遥笑眯眯看着碧莲,意有所指道:“怎么就是表哥来呢?往常,应该是让南宫奇来的啊?难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碧莲,你觉得呢?” 碧莲脸色微红,但还是大胆说道:“主子一声不吭就走了,碧莲也没和他道别,他自然有些担心的。” 凤瑶怀孕03 “哦,原来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来漓城。不是因为我怀孕啊,诶,可真是伤心,果然是有了娘子就不要妹妹了,真是伤心啊!”凤遥故作伤心的看着碧莲,让碧莲更是觉得不好意思,脸色更是通红。 “伤心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凤遥心中一喜,转头去看,便见玉琉穿着明黄的五爪金龙龙袍走了进来,眼底有些淡淡的倦色。 凤遥笑道:“表哥过几天就到了,我伤心表哥有了娘子就不要妹妹了。” 玉琉大步流星的走到软榻前,坐在软榻边上将凤遥拥在怀中,道:“你有我就行了,要他做什么!他自然是别的女人的,无需伤心!” 凤遥撇撇嘴,这几日玉琉忙得不可开交,她正好相反,闲的发慌,每日吃吃睡睡,明显胖了不少。 “那也是我表哥,他重色轻妹就是不行!” 碧莲一时有些尴尬,看着凤遥道:“主子……” 凤遥笑嘻嘻看向碧莲,道:“我开玩笑的,逗你玩呢!” 玉琉宠溺的看着凤遥,自从凤遥怀孕后,性子倒是越发活泼了,有时候经常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凤遥怎样,玉琉都觉得喜欢,倒是苦了身边的这些人,经常弄得很是尴尬无语。 碧莲不知怎么叹了口气,起身道:“主子,我先下去了。” 凤遥应了声,碧莲急急忙忙离开了。 玉琉宠溺一笑,刮了下凤遥小巧的鼻头,无奈道:“你这么作弄碧莲,小心南宫俊来了找你算账,怎么说都是他心上人比较重要一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都是我的了,他自然是帮着碧莲的!” 凤遥轻哼一声,往玉琉怀中一靠,把玩着他腰间的玉佩,心思转动,小心问道:“有没有北定王的消息?” 玉琉斜了凤遥一眼,声音沉了沉,道:“你还装?真以为我不知道?” 凤遥心惊,漏跳一拍,无辜的眨眼看玉琉,道:“我装什么了?” 玉琉凑上去亲了凤遥一下,又对准凤遥嘴唇轻咬了下,恶狠狠道:“那你先解释一下,你这一身内力是从哪里来的?就去了次后山,莫名其妙就有了一身内力,你没遇见什么人?” 凤遥瞪眼,不甘示弱的道:“外公给我吃了灵丹!” “你就瞎掰吧,真以为为夫好骗?你肚子里有多少虫子为夫都知道,你见过他了是不是?”玉琉仍旧笑着,只是眼底隐隐有危险的光。 凤遥暗叫不好,看来玉琉这些天都是装的,可恶的家伙,明明早就知道了,竟然还装作不知道说要去找出北定王的下落! “见过又怎么样?都是你自己猜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凤遥眼睛一闭,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玉琉真真是无奈极了,怀中的小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片刻,玉琉又笑道:“最近丰腴了不少。” 凤遥懒洋洋回道:“等我害喜的时候,有得你心疼。” 玉琉温柔一笑,看了凤遥一眼,低声说:“今个早朝,有人说要扩充后宫,要分担你照顾我的责任,皇后娘娘有什么想法?” 凤瑶怀孕04 凤遥连脸皮都没动一下,回道:“想要女人去青楼,想要男人也去青楼,因为男人都往那跑。” 玉琉低下头,亲了亲凤遥的面颊,心情愉悦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遥遥,我希望是个男孩,这样我们就有了太子,以后也能早点退休,我想好好陪着你。” 凤遥豁然睁开眼睛,眼底闪过狡黠,问道:“如果我生不出儿子呢?” 玉琉似笑非笑的回道:“一直生,总会生出来的。实在生不出来,那就让女儿当女王,这样也不错。” 凤遥拧了玉琉一把,狠狠道:“当我是母猪啊,还一直生?” 玉琉吃痛,凝眉,委屈道:“娘子,手下留情啊,为夫的身子可是你的,拧坏了怎么办?” 凤遥突然坐起,双手环住玉琉的脖子,凑上去吻住他,细细浅浅,缠绵辗转,很是温柔。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凤遥才松开玉琉,低声说道:“玉琉,这样真好!” 玉琉眼底隐约有红光浮现,微微喘着气,柔声问道:“怎么好?” 凤遥瞪了玉琉一眼,又嗤嗤笑道:“特别好,你在的时候特别满足,觉得什么都没那么重要。” 凤遥以往从未说过这么煽情的话语,此时气氛融融,十分温情,凤遥说出这番话,让玉琉心中十分满足,觉得心情无与伦比的愉悦。 “玉琉,我爱你。”凤遥凑到玉琉耳边,轻声说道。 玉琉身子僵住,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呆傻,似是震惊,有似狂喜,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转换了好几种,让凤遥心中好笑。 虽然玉琉知道凤遥是爱他的,但她从未说过,总归是一种遗憾,每每两人欢爱,情到浓时,无论他如何诱拐,她都紧要牙关不说,如今毫无预兆的说了,他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种反应了。 可他心底却是极为甜的,比吃了十几罐蜜糖还要甜蜜。 “遥遥!”玉琉因凤遥一句话而动情,回过神后紧紧将凤遥拥住,显然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了。 凤遥笑眯眯回抱住玉琉,空气中似乎流动着甜甜的幸福的味道。 只是偏偏有人不见风情,出现打扰了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主子,我……”苏澈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就看到凤遥玉琉抱在一起,声音戛然而止,一时不知该继续说,还是出去。 玉琉眼底闪过不悦,眼神清冷的扫过苏澈,然后慢慢松开凤遥,却依然搂着她的腰身。 苏澈被玉琉看了一眼,顿时就觉得“完了,被惦记上了”,早知道先在门外喊一声,这两人也真是的,大白天的腻歪也不知道关门,真是害人不浅! 凤遥轻笑出声,没理会玉琉的不悦,直接问苏澈道:“怎么了?” 苏澈被玉琉的冷眼看着,有些不自然说道:“刚才我去看太后和万花楼,发现万花楼有些不对劲,他明明被皇上废了内力,可是他竟然还能拧断牢门上的锁子,若是我再迟去一会,他说不定就逃了。” 凤瑶怀孕05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玉琉,听到这个消息,紧紧拧起了眉毛,他先前废了万花楼的武功,没有对他行刑,是在等南宫俊,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凤遥脸色也有些凝重,她看了眼玉琉,道:“也许,他也被施了异术,被控制了才会有此举动。不然没有内力的人怎么能拧断锁子?” 玉琉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施术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后。或者说那个施术的人就在皇宫附近。” 苏澈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凤遥,道:“那如果被他们知道,主子怀孕,只怕他们会对主子下手,这个异术这么诡异,而且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施术的,防不胜防!” 玉琉脸色更沉了几分,眼底隐隐有风暴聚集,“加派人手看着万花楼和太后,南宫俊大约明天就能到了,到时候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追踪到那人的行踪。” 凤遥没有说话,如今她怀孕了,基本上什么事情都被管制着,她只要安心养胎,还有必要时候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行。 苏澈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和煞零清平轮流看守的,主子这边也要多注意才是。” 自从进宫后,凤遥就没有吃过御膳房的半点食物,都是碧莲亲手做的,就是为了防止下毒之类的事情发生。 苏澈离开后,玉琉还是一脸凝重的表情,似乎很不安的模样,凤遥抱住玉琉,柔声道:“不要担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不好?” 玉琉“嗯”了声,静静抱着凤遥,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害怕的是,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是保护不了凤遥,那他做的那些又有什么用? 第二日早朝时,碧莲便带着南宫俊进宫了,凤遥怀孕后,极为嗜睡,通常要睡到午时才会醒来,碧莲便将南宫俊安排住在了偏殿,离凤遥近一点。 玉琉下了早朝,知晓南宫俊到了,便先带着南宫俊去了趟天牢,让他看看万花楼。 此时的万花楼安安静静,虽然看着与常人无异,但细看,就能发现万花楼眼眸无光,分明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太后因为银针穿体的痛苦已经昏死过去了。 “如何?”玉琉沉声问道。 南宫俊看过万花楼的情况后,脸色有些凝重,道:“不是你说的异术,是蛊毒,子母蛊,子蛊种在身体了很久了,根本无法根除,可以说子蛊死,他也死。而且母蛊也因为是用他的血喂养的,这样那边只要控制母蛊,他就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玉琉凝眉,“就是说,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能杀了他?” 南宫俊摇头,表情很是阴沉,道:“杀了他也没用,子蛊种在他身体的时间太久,就算他死了,子蛊还是控制着他的身体,除非将他烧死,烧成灰,不然他就一直被控制,只要子蛊不离开,他的身体是不会坏掉,腐烂的!” 玉琉抿唇不语,看来对方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有恃无恐,即便太后万花楼被抓,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反而去攻打魏漓两国边关的军队。 凤瑶怀孕06 “那个女人呢?她身体里有没有什么蛊之类的东西?”玉琉又问道。 南宫俊点头,“有,不过是情蛊。” “情蛊?什么意思?”玉琉隐约觉得这个情蛊和背后的那个男人有联系,也有些诧异,太后身体里竟然也有蛊。 “情蛊是一对,公蛊用女子精血喂养,母蛊用男子精血喂养,而且这对公母蛊必须是一对,待这对蛊虫成年,公蛊植入男子身体,母蛊植入女子身体,而且必须是要两人在交欢的时候才能植入身体,植入情蛊后,两人无论是感情还是身心都必须忠于对方,不然就会被身体中的蛊虫反噬。” 南宫俊说完,脸色有些怪异,他看着玉琉,在玉琉脸上,同样看到了怪异。 玉琉觉得大脑有些空白,“你是说,植入情蛊后,别的男人就不能碰她?若是碰了呢?她死还是那个男人会死?” 南宫俊点点头,回道:“男人会死,但是公蛊那边会有感应,而且母蛊会每日异动,让她痛苦不堪,若是没有公蛊的抚慰,她会痛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玉琉为了确定心中的猜想,又问道:“那你看出她身体里的情蛊植入多久了吗?” 南宫俊有些诧异,没想到玉琉这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而且他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随即低声道:“至少有三十年了,换句话说,先皇和北定王有可能根本不是皇室子嗣,而你们也有可能不是。” 玉琉默然,淡淡问了句:“你知道这么多?” “其实我们南宫家的祖先最擅长的不是医术,而是蛊术和毒术,但先祖仁慈,责令每代传人不到紧要时刻不许翻阅‘蛊毒圣经’,近百年来,神医山庄地位更是超群,所以除了每代家主,根本无人知晓,因为之前阿奇中了蛊,所以爷爷才将‘蛊毒圣经’拿出来,交给了我爹,我那段时间受伤,所以将蛊术那章都看完了。” 玉琉猛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天下会蛊之人,少之又少,你可知有谁擅长蛊术?” 若是能找出会蛊术之人,那么范围就会缩小许多。 南宫俊微微摇头,道:“原本蛊术就不被武林正派人士所接受,百年前曾有个邪教一夜之间崛起,他们擅长蛊术和毒术,虽然最后被尽数消灭,但不保证没有后人,这些都是爷爷从族谱上看到的,记载不是很详细。” 玉琉盯着太后看了许久,突然找来清平,耳语吩咐了一番。 “回去吧,遥遥该醒来了。”玉琉看看时间,语气淡淡说道。 南宫奇点了点头,与玉琉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凤遥果然已经起来了,正在用膳,碧莲站在一旁,拿着扇子帮凤遥扇风。 “遥遥。”玉琉唤了声,靠着凤遥坐了下来,柔声问道:“今日感觉怎么样?” 凤遥想了想,老实道:“能吃能睡,猪一样。”然后目光落在在玉琉后面进来的南宫俊身上,笑道:“表哥可是忍不住相思,跑来问我要人了。” 凤瑶怀孕07 南宫俊看了眼碧莲,脸有些微红,但还是承认道:“自然,我也想问问表妹,要把碧莲扣着到什么时候?我爹娘成天催着我,等着抱孙子呢!” 碧莲脸色一红,狠狠瞪了眼南宫俊,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凤遥笑嘻嘻往玉琉身上一靠,道:“玉琉,你看表哥也没羞,还没成亲呢,就想着要孩子了。表哥,你要是惹恼了碧莲,她不嫁你了,你可别怪我啊!” 南宫俊脸色有些黑,瞪了眼凤遥,幽怨道:“你不搅合就没事,表哥年纪也不小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喜欢的,只要你别舍不得就成。” 玉琉也淡淡笑了下,打趣说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还没成亲,是吧,遥遥?” 凤遥点头如捣蒜,然后转头瞧了瞧碧莲,发现她别着头,压根没瞧南宫俊一眼,但耳根子却是出奇的红,又笑道:“碧莲,你可听见了,表哥怨我呢,要不明个你就和他回神医山庄,先将喜事办了?” 其实凤遥也想将碧莲给嫁出去,毕竟碧莲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是碧莲也是个固执的,非要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才行。 碧莲虽然害羞,但还是很干脆的拒绝道:“不要!” 南宫俊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不过很快恢复,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倒是表妹你啊,爷爷听到你怀孕了,很是高兴,若不是我爹拦着,只怕他就亲自过来了。爷爷说,大概是当初喜脉被药性盖住了,所以当时他没有诊出来,如果早知道你怀孕了,肯定不会让你回漓城的。” 凤遥就猜到老爷子会这么说,撇了撇嘴,道:“就是我愿意,玉琉也不会愿意的。” 南宫俊笑了笑,没有说话。 凤遥又道:“表哥你下去休息吧,赶了这么久的路,肯定很累了。” 然后又转头对碧莲吩咐道:“碧莲,你带表哥下去,这里有玉琉,不用你伺候了。” 碧莲似乎有些不情愿不好意思,但看到玉琉斜看过来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将扇子放在一边,然后对南宫俊道:“走吧。” 南宫俊对凤遥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和碧莲一块离开了。 玉琉看着两人出了寝宫,收回目光,看着凤遥温柔的笑了笑,道:“你真舍得把碧莲嫁出去?” 凤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那是,碧莲从小被丢弃,当了那么多年小乞丐,其实心里比谁都想要一个家,若不是因为我,碧莲也不会现在还一个人。表哥喜欢碧莲,这是好事,而且怎么说碧莲都是我的人,心性什么都了解,总比外面那些女人强上许多的。你也知道,那么多女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嫁进神医山庄,我表哥是香饽饽。” 玉琉想到了什么,调侃道:“香饽饽未必是好事,这说明碧莲的情敌很多,她能应付的过来?” 凤遥满脸的不赞同,说道:“表哥招桃花,那是表哥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要碧莲去解决呢?娘子是用来疼的,可不是挡箭牌。” 凤瑶怀孕08 玉琉点点头,若有所思,忽而笑道:“为夫可做不到你说的这些,你若是惹了桃花,为夫解决了烂桃花,也会一并解决你的。” 凤遥不屑的哼了哼,道:“你也就会在床上耍流氓!” 玉琉狡黠一笑,凑过去在凤遥耳边低声问道:“那你喜欢不喜欢?” 凤遥认真问道:“不喜欢你是不是就不做啦?” 玉琉脸色一沉,反问道:“你说呢?” 凤遥翻个白眼,道:“那你问什么问?我的意见又不重要?” 玉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凤遥心中好笑,但又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辛苦的不得了。 玉琉瞪了凤遥半响,觉得自个有些莫名其妙,脸色缓和了几分,拉过凤遥抱在怀中,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也许能将暗中的那个人引出来。” 凤遥楞了下,随即问道:“什么办法?” “刚刚带南宫俊去了天牢,他说万花楼和太后身体里都有蛊虫,万花楼嘴里根本逃不出有用的消息,但是太后身体有情蛊,若是被男人碰了,公蛊会有感应,若是她得不到公蛊的安慰就会死。”玉琉压低声音,在凤遥耳边轻声说着。 凤遥稍微有些诧异,问道:“所以你想找人那个了太后,然后让那人出来救太后,来个瓮中捉鳖?” 玉琉点点头,道:“嗯,边关那边我倒是不怎么担心,都安排好了,闻人青那里也没什么大问题,他自己都能解决,因为他在暗处,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必须尽快揪出他,这样你也多些保障。” 凤遥点点头,若有所思,半响后,突然问道:“你说碰了太后的男人会死?那你祖父?皇上不是你祖父的亲生儿子?” 虽然皇室这种事情也不算少,但是这么多件都堆在一起,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凤遥想不惊讶都觉得难。 玉琉脸色有些沉,声音更是低了几分,道:“不是,先皇和我父亲肯定是皇祖父的儿子,因为他们与皇祖父容貌有五分相似,我怀疑的是太后,她,也许不是真的太后。” 凤遥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当年真正的太后和她的妹妹是很相似的,如果再加上一些刻意的修饰或者易容,很难被发现。 而且都经过这么多年了,太后的容颜易变,就算是用了她原本的面目,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的,谁知道一个人老了会变成什么样? “她若真的不是太后,而是太后的妹妹,那么这个幕后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和她一起私奔的男人,也有可能,当年的私奔都是这个男人一手策划的!” 玉琉的脸色也有了几分沉重,道:“嗯,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能说这个男人无论是心计还是心性都是常人比不上的坚韧,一个计划,他可以谋划几十年,很了不起!” 虽然那人是玉琉的对手,但也是十分聪明的对手,玉琉不会因为是对手就否定他的聪明,但也不会因为而感到害怕或者有退缩的想法。 凤瑶怀孕09 因为有凤遥,什么都不能成为他给凤遥幸福的阻力。 否则,便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两人沉默了一会,凤遥又问道:“那如果那个人不来呢?也许他根本不在乎太后的死活,只是想利用情蛊控制她?而且真的太后去哪里了?还是说,其实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如今这些都是他们的猜测,是不是真的,目前来说只能从太后口中套话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玉琉还有奏折处理,便去了御书房,而凤遥去找了碧莲。 凤遥本以为碧莲和南宫俊在一起,去了偏殿,却不见两人的身影,问了宫人才知道,碧莲回了房间,凤遥这几日懒懒散散,几乎就没离开过寝宫,如今走路也没了以前那般快速,而是慢悠悠的。 碧莲的房门开着,凤遥察觉到房中有人,便唤了声:“碧莲?” “主子。”碧莲声音似乎有些怪怪的,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脸色也有些发白。 玉琉微微拧着眉,看了眼碧莲,进了屋子,找了个位置坐下,碧莲跟着进来,凤遥看着碧莲,道:“坐吧。” 碧莲默然,坐了下来,看了眼凤遥,又低下头了。 “怎么了?和我表哥吵架了?”凤遥淡淡问道,但心中多少也有些确定。 碧莲默默不语,显然真有此事,神色很是黯然。 “因为什么事情?”凤遥又问道。 碧莲抬头看了看凤遥,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凤遥微微叹了口气,道:“碧莲,这件事情原本我是不想过问的,我想着你和表哥应该能处理好,但是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碧莲依旧不说话,让凤遥的脸色也难看下来,半响,凤遥又问道:“碧莲,我只问你,你愿意不愿意嫁给我表哥?你若是不愿意,我立马写信给外公,让他给表哥重新说一门亲事,免得他再惦记你,乘早断了也好。” 碧莲听了凤遥的话,身子僵了僵,脸色僵硬回道:“主子,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若是我给了他承诺,而我又做不到该如何?” 凤遥突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两人竟然是在为这种事情纠结?还吵架? “碧莲,你要给他承诺什么?你若是决定和他一辈子,有这样的信念,需要什么承诺?你只要一直按着你心中的信念走就好,为什么犹豫?还是说,你现在根本不确定,你是否要和南宫俊过一辈子?” 凤遥原本是不想蹚浑水的,可这两个人,一个是她表哥,一个又是她的朋友下属,如今闹成这样,不管都不行。 碧莲脸色黯然,“主子,若是我死了呢?我答应和他白头,可我死了,如何兑现承诺?那到时候他会有多痛苦?我不想这样,若是我能活着回来,那我就嫁给他。” 凤遥蹙眉,实在不明白碧莲的思想,“你怎么就知道你会死?他若真的喜欢你,就算你对他没有任何承诺,你死了,他也会很伤心的,这与你的承诺根本无关。” 碧莲楞了下,似乎很是茫然。 跳梁小丑01 凤遥又道:“碧莲,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你根本预料不到,表哥从小就没对哪个女人上心过,你是唯一一个,我也希望你若是喜欢表哥,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就算你明天要死,可还是要过完今天,是不是?难道你因为明天要死,所以今天就要和所有人都断绝关系,避免他们伤心?” “主子,我……”碧莲张嘴,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认知似乎被推翻,有些不知所措。 凤遥见碧莲这番模样,知道她的话碧莲多少听见去一些了,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你想想我舅舅,他心中最爱的并不是南宫俊和南宫奇的娘,而是死去的晴儿,她即便死去那么多年,还是被舅舅记着,因为什么?” 说完,凤遥又慢悠悠走出了房间,回寝宫去了。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却遇见了徘徊的南宫俊。 凤遥觉得她都快变成知心姐姐了,难道因为怀孕太闲了,所以才会这么“操心”? “表哥。”凤遥唤了声,然后走过去,看着南宫俊问道:“表哥你和碧莲吵架了?” 南宫俊倒是比碧莲好一些,神色有些忐忑,看着凤遥,默默点了点头。 凤遥叹气,“表哥,你去看看碧莲吧,我已经开导过她了,她比较单纯固执,有时候与旁人想事情不一样,你只要缠着她就行了。” 顿了下,凤遥又补充道:“只要你确定你要和她过一生就成。” 南宫俊赶忙说道:“我自然是想要和她过一生,只是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说到这里,南宫俊停下看眼凤遥,又道:“表妹,碧莲她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 凤遥笑着摇了摇头,道:“表哥你自己去问吧,追女孩子脸皮要厚一点,这点你不妨和玉琉好好学一下,都说好女怕缠郎,表哥你懂不懂?” 南宫俊脸色有些微红,竟然还要表妹教他怎么追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凤遥微微一笑,“那我先回去了,有些困了。” 南宫俊点点头,嘱咐道:“你走慢点,我明早给你把脉。” 凤遥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往回走着,南宫俊看着凤遥走远了,也急急忙忙往碧莲的房间走去。 凤遥睡了一觉,直到下午才被宫人唤醒,说是新任的礼部侍郎家的女儿求见皇后。 凤遥挑眉,轻笑一声道:“什么时候皇宫这么好进了?小小的兵部侍郎之女也能自由出入皇宫?” 宫人见凤遥虽然笑着,但眉眼均是冷冷淡淡,想着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兵部侍郎之女大约是要遭殃了,如今皇后怀孕,更是让皇上宝贝的不得了,竟然还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来触霉头,果真是活得太自在了,如今来找不自在了。 宫人试探问道:“娘娘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将人赶出宫去?” 凤遥摆摆手,依旧睡在软榻上不动,淡淡道:“将人请进来,本宫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敢跟本宫叫板?” 跳梁小丑02 宫人心中一惊,忙低头道:“是。”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宫人带进来一位白衣女子,倒是清丽可人,冷冷淡淡,见了凤遥也不卑不亢,跪下请安,声音婉转,也带着一份清冷。 “臣女李娇儿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凤遥连个眼角都没给她一个,起身坐在软榻边上,拿心慢慢咬了一口,一旁的宫人见状,为凤遥倒了杯水放在一边。 直到凤遥吃完两块点心,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根本不知道地上还跪着一个人。 许久,凤遥拿起杯子喝水,才慢悠悠说了一个字,“热。” 宫人听闻,拿起一旁的扇子慢慢扇着风。 凤遥喝了半杯水,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李娇儿的身上。 低着头,看不清如今的表情,但是她虽然跪着,并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敬,但凤遥就是能感觉到,李娇儿心中的不屑和蔑视。 凤遥莞尔一笑,道:“未经传召,私自入宫,李娇儿,你可知罪?” 虽然带着丝丝笑意,但话语中的冷意却是不言而喻的,一旁的宫人微微变了脸色,但手中的扇子还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只是觉得这个李娇儿分外讨厌。 李娇儿缓缓抬起头,远山眉让她的面容更显得冷清了几分,面容淡淡,似乎并不惧怕凤遥,这般胆量,倒是让凤遥高看了几分,不过也正是这番胆量,让凤遥有了兴趣。 如今她有孕在身,真是觉得无聊,不能动手,动动脑也是不错的! “臣女虽然未经传召,但有先皇御赐的金牌,可随意出入皇宫,故此臣女并不觉得有罪。” 凤遥眉角上扬,嗤笑一声,道:“先皇御赐的金牌?可随意出入皇宫?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本宫想知道,你‘随意’进出皇宫是要做什么?这皇宫中,以前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如今本宫的侍卫也是男人,不知道你,是为了哪个男人这般‘随意’进出皇宫?” 李娇儿依旧跪在地上,凤遥没让她起身,她自己也不气不恼,很是淡定,看似恭敬,说话中滴水不漏,但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真是出奇的准。 “先皇在世时,将臣女赐给了皇上,所以才会御赐金牌。先皇驾崩的太过仓促,未曾提及此事,但先皇已经与臣女的父亲说好,有了父母之命,臣女此次进宫,就是想请皇后娘娘做主。” 说话有理有据,态度不卑不亢,看得出来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凤遥听了这话,情绪没什么变化,总以为老皇帝没什么动静,没想到暗中竟然还留了一手,看来,他那么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当的,有些事情要瞒着旁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凤遥轻轻一笑,似是黄鹂鸣翠,婉转低吟,很是动听,“做主?本宫要怎么帮你做主?你说的这些,本宫通通都不知道,先皇做什么,那是先皇的事情,本宫是个晚辈,先皇的事情本宫管不了。” 跳梁小丑03 李娇儿似乎料到凤遥会这么说,从进来之后,表情就没有变过,不动如山的淡定,只能说明,李娇儿是个心计很深的女人,或者她是个面瘫。 凤遥突然记得前世在网上看过的瓶邪漫画,那个张起灵就永远是一张面瘫脸,喜怒哀乐都是一个表情,倒是与面前的李娇儿有几分相似。 李娇儿深深的看了眼凤遥,虽然跪了这么久,但身体还是笔挺,倒是很熟悉宫中的规矩,老皇帝挑中她,也不足为奇。 “先皇驾崩了,婚事被搁浅,臣女自然要来找皇后娘娘做主,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臣女能不能进宫伺候皇上,还需要娘娘准许!” 听语气,似乎是赖上凤遥了。 凤遥呵呵一笑,眉目间的冷意又重了几分,看起来还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人,老皇帝死了,竟然还想着给她添堵,真是太可恶了。 “你想伺候皇上?李娇儿,你进宫前,或者你要做这件事情之前,难道没有打听清楚?皇上欲先皇可是水火不容,但凡先皇决定的事情,皇上必然是不会答应的,本宫同意又如何,你觉得皇上会答应?李娇儿,你是不是太当自己是盘菜了?” 凤遥虽然还是笑语晏晏,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此时凤遥心情不好,而且怀孕后,凤遥的脾气有时候会很暴躁,虽然之前没有发过火,但如今就不敢保证了。 李娇儿被凤遥嘲讽,表情依旧不变,回道:“娘娘与皇上的婚事也是先皇做主的,皇上并没有反对,足以证明先皇看中的女子都是极为适合皇上的!已经有了娘娘这个先例,臣女自然是不怕的。” 微微眯眼,凤遥只觉得心头的火气噌噌上涨着,居然还敢拿她和玉琉的婚事说事,胆子也真是不小! 凤遥不怒反笑,道:“既然你做好了准备,那本宫就成全你!” 李娇儿磕头谢恩道:“谢娘娘成全。” 凤遥吩咐道:“来人,传本宫懿旨,告诉兵部侍郎,她的女儿本宫就留在宫里了,让他千万不要惦记,也不要后悔才好!” 宫人行礼回道:“奴才遵旨。”然后便退下,去侍郎府传旨了。 而后,凤遥又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宫人,道:“领着李姑娘去御书房,就说本宫有孕在身,无法伺候皇上,所以找来一个美娇娘伺候他!” 宫人听凤遥这般说,当即吓得掉了手上的扇子,皇上的脾气,谁敢这么去说啊,不是找死么? 凤遥淡淡看了眼宫人,虽然没有责怪或者其他的意思,但就是让宫人吓得浑身出了冷汗,莫名觉得压迫。 凤遥又淡淡道:“是不是没听清楚,还需要本宫再说一遍?” 宫人一哆嗦,慌忙摇头道:“没有,奴婢听清楚了,奴婢这就带李姑娘去御书房!” 说着走到李娇儿面前,冷声道:“李姑娘请吧!” 李娇儿又看了眼凤遥,“谢娘娘恩典!” 说着起身,起身时,身子有些摇晃,明显是腿麻了,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出来,倒是个有些胆量的女子。 跳梁小丑04 两人离开后,凤遥的火气慢慢降了下来,这皇宫里的生活可真是无聊,在皇宫里养胎的生活更是无聊,坐了许久,凤遥觉得实在是坐不住了,便起身去找煞零苏澈。 凤遥不喜欢繁琐的宫装,即便如今当了皇后,除去封后大典那天穿了皇后的正装,就没有再穿过一次,以前在太子府怎么穿衣服,如今还是怎么穿。 煞零和苏澈在练武,两人拿着木剑在过招,看起来很激烈的模样,不过在察觉到凤遥到来后,两人就停了下来。 石桌上放着帕子,两人一人拿了一条擦汗,苏澈笑眯眯道:“主子可是许久都没出来走动了,今日怎么出来了?” 凤遥懒洋洋坐下,回道:“坐不住了,我是养胎,又不是养肉,再不走动走动,没等生孩子我就成个大胖子了。” 苏澈点点头,笑道:“主子说的是,还是走动走动好,我也听别人说过,走走对孩子也好。” 煞零看苏澈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打趣道:“你不是也想当爹了,才去打听的吧?这么清楚,透露下,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苏澈一个胳膊肘撞过去,骂道:“滚一边!你才想当爹!你全家都想当爹!” 凤遥见两人生气勃勃的模样,又看看自己死气沉沉的,感觉很是烦闷,皱了皱眉,道:“收拾收拾,出宫。” 两人正打打闹闹,猛然听见凤遥说出宫,纷纷愣怔了下,看着凤遥,煞零皱眉问道:“主子,出宫做什么?你现在有身孕,出宫不安全!” 苏澈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现在暗中那人虎视眈眈,想要拿主子威胁皇上,出宫太不安全了。” 凤遥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冷声道:“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出宫!” 两人面面相觑,想着是不是主子和皇上闹别扭了,这才脾气这么暴躁,不过,总归凤遥才是他们的主子,玉琉不过是主子的男人,所以还是听主子的。 两人回房各自换了身衣服,便和凤遥一起出宫去了。 等玉琉得到消息,凤遥早就不知所踪了。 玉琉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面目神情冷冷清清,与三年前的凤遥很是相似,不是面容,而是那种清冷的感觉。 虽然外人是那么觉得,但玉琉却没觉得有哪里一样,在他心中,凤遥就是独一无二的。 玉琉冷哼一声,道:“东施效颦!李娇儿,朕有没有说过,朕除了皇后,不想再要任何一个女人?” 李娇儿此时没有了面对凤遥时的淡定从容,反而有些局促,脸颊微红,很是不安的模样。 但至少头脑还算清晰,能听得出玉琉话语中的讽刺和轻蔑,脸色顿时变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玉琉,显得楚楚可怜,“皇上,臣女知道,但婚事是先皇赐下的,臣女只是遵旨。” 玉琉脸色顿时阴沉,怒道:“好一个遵旨!如今朕才是皇上,你即便要遵旨,也是遵朕的旨意!朕说朕觉得你恶心,朕不想要你,连看你都觉得厌恶!” 跳梁小丑05 李娇儿脸色更是苍白,她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先皇不是说,皇上看到她后,一定会喜欢她的吗?她不是与皇后很相似么? 为什么明明那么相似,但是皇上却只喜欢皇后一个,不看她一眼呢? “皇上,臣女原本就是这样,并没有仿效皇后娘娘,皇上就算不喜欢臣女,但您也不能这般侮辱臣女!”李娇儿虽然脸色惨白,但仍旧据理力争,很是倔强的样子。 玉琉冷哼一声,神情愈发的冷厉,“有没有仿效你自己心里清楚,究竟是朕侮辱你,还是你凑上来给朕侮辱?李娇儿,朕刚刚提了你爹的官位,你竟然就敢拿莫须有的事情去找皇后,胆子可真是大,看来朕要好好考虑一下,你爹能不能胜任兵部侍郎的位置了?” “皇上不要啊!”李娇儿原本也算骄傲,但城中百姓每日都在说同一个男人,说他如何疼爱发妻,如何洁身自好,久而久之竟然生出了爱慕之心,她做梦都在想如何嫁给这个男人,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个结果。 她不甘心,更加不愿意就此失去这个机会,她还有一个底牌没有拿出来,所以她还有搏一搏的机会。 “皇上……”李娇儿花容失色,还想要说什么,但玉琉心急凤遥,如今浪费了许多时间在李娇儿身上,已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了,哪里还能再听得她将一句话。 “把她给朕丢出去,以后不准她入宫半步!”玉琉留着这么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公公看了眼跪在地上明显不甘心的李娇儿,心中叹气,皇上心中眼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这是天下皆知的,但就是有些人不知死活,今日若不是皇上心忧皇后,哪里能这么轻易绕过这个李娇儿? 虽然没有将金牌收回,但却是让金牌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公公对着门外喊了声,便有两个御林军进来,将李娇儿拖着出去了。 玉琉急匆匆回寝宫换了衣服,便直奔出宫了。 凤遥如今有孕在身,而且漓城就这么点地方,她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出宫后的凤遥三人,的确是在逛街,主要是凤遥出宫后才想起自己没什么地方去,于是便沿街逛着,这时候街上人很多,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凤遥走着走着,突然心里就平静下来,之前她到底在不安什么,如今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凤遥停住脚步,皱着眉想了许久,突然转身道:“饿了,去吃东西。” 然后便径直往品香楼去了。 苏澈煞零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凤遥又是怎么了,虽然孕妇的脾气比较反复无常,但是自家主子这样的,真让他们这些男人有些吃不消。 明明该受罪的是皇上啊,是主子的男人,怎么就成了他们这些当属下的? 几人到了品香楼,因为煞零不放心厨房,所以跟着去了厨房监督,免得菜里放进去一些不该放的东西。 跳梁小丑06 苏澈看了看靠在窗口神色怪异的凤遥,蹙眉问道:“主子,你怎么就心情不好了?皇上又惹你了?” 凤遥转过头来,纠结说道:“不是,额,新任的兵部侍郎之女,李娇儿刚刚进宫找我,老皇帝死之前给玉琉说了门亲事,正主找上门来了,我直接把人给送过去了。” 苏澈瞪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啊?那女的胆子这么大?我看如今八成也就是个死人了,就算不死,估计也是没人要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苏澈评价完,突然又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重点,复又说道:“主子,你为什么生气?皇上又没有说要纳妃,你在和自己闹别扭?” 凤遥听了苏澈的话,更是纠结,整张小脸都快皱到了一起,看着苏澈道:“当时抽风了,不知怎么就觉得气愤,然后就出来了。” 苏澈汗哒哒,一向睿智的主子也有抽风的时候? 听着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苏澈瞪着眼睛看了凤遥许久,突然道:“主子,你说老皇帝明明给皇上说了门亲事,但是为什么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而且等老皇帝死了,她才来说这事?如今老皇帝刚死,就算皇上痛恨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纳妃,更别说皇上根本不要别的女人。” 凤遥眨巴眨巴凤眸,有些恍然,道:“没事,这是玉琉的桃花,让他自己去处理,我现在怀孕了,我可不想管这些破事!” 苏澈眉角不自觉抽搐了几下,凤遥突然想起这几天似乎都没见张凌,于是问道:“张凌去哪里了?好像几天都不见身影了,不在宫里?” 苏澈楞了下,随即回道:“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天天待在房间里,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们进去!” 凤遥撇嘴,打了个哈欠,有些郁闷,这才醒来没多久,她又觉得困了。 正想着玉琉在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凤遥有些愕然,抬头看向了门口,不过须臾,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苏澈也跟着回头去看。 玉琉目光落在凤遥身上,见她神情安宁,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微微松了口气,进了雅间,走去窗前坐在凤遥身边,柔声问道:“怎么都不说一声,就出来了?” 凤遥收起惊愕,直接靠在了玉琉肩上,淡淡道:“闲着发慌,出来透透气。” 玉琉噎住,一时没什么话说了。 苏澈看着两人,微微皱眉,想着他要不要出去避一避的时候,煞零推门进来了,见到突然出现的玉琉,也是惊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凤遥瞥过头问道:“饭菜好了?” 煞零摇摇头,看了眼玉琉,道:“没有,刚收到消息,李娇儿拿着圣旨跪在了宫门口,如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凤遥原本有些困,听到这个消息,一点困意都没了,转头扫了眼玉琉,问道:“什么圣旨?” “先皇赐婚的圣旨。”煞零回道。 凤遥楞了下,突然就笑了,道:“看来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我看她爹的官位也不想要了,竟然放任自己的女儿胡闹,难不成他真以为有个先皇的圣旨就能管用了?如今的漓国可不是先皇说了算的。” 小丑下场01 苏澈顿时就了乐了,笑道:“主子,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太子变皇上,先不说皇上相貌极好,就说身份,足够那些女子趋炎附势,抢破头皮想要进宫了,而且先皇还给了那个女人这样的权利,给她留了一手,怎么说都会搏一搏的。” 玉琉脸色沉静,看不出悲喜,但凤遥明显感觉到玉琉心情沉郁,握住他的手,缓缓道:“无碍,那圣旨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个死人的遗言,我只是觉得老皇帝真是有意思,玉琉,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李娇儿哪里很熟悉?” 玉琉冷哼一声,不屑道:“东施效颦有什么好看的?哪里都不熟悉,狼就算换了羊皮还是狼,本质变不了!” 凤遥轻笑出声,她刚开始见到李娇儿的时候只是有些怪异,但出宫后猛然就想通了,为什么会觉得怪异? 那个李娇儿虽然说容貌不错,与她也没半点相似,但那冷冷淡淡的气质却是与她三年前的样子,有些相似,不是真的了解她的人,只怕会真的觉得她们很是相似的。 苏澈煞零两人虽然没见过李娇儿,但从两人的话中也听出些猫腻,不禁对视一眼,苏澈问道:“那如今如何处理?李娇儿跪在宫门前也不是个事,难道任由她诋毁?” 玉琉微微一笑,有些邪气,道:“先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杀鸡儆猴是个不错的注意,免得那帮不知死活的大臣天天拿充盈后宫的事情烦我!” 凤遥挑眉,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漓国如今内忧外患,如果那帮大臣还是这般不知轻重,其实朝中也该换些新鲜的血液了。 几人当真没有任何举动,而是在品香楼细嚼慢咽吃了顿好的,殊不知皇宫都快要翻天了。 等几人慢悠悠走到宫门口时,最先见到的不是李娇儿,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虽然没有了头发,但依旧英挺俊朗,只是较之从前,似乎多了些从容淡定。 凤遥略显惊讶,凤炫看起来并不是很落魄,只是风尘仆仆。 凤炫看着凤遥,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凤遥身边的玉琉。 玉琉眸光扫过宫门前的人群,微微皱眉,道:“回宫再说。” 凤炫点点头,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 煞零苏澈两人拨开人群,几人跟着进去,便见到李娇儿手捧圣旨跪在宫门前,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因为李娇儿手中捧的是圣旨,守卫宫门的御林军不能将她如何,只能看着,而且之前皇后和皇上前后都出宫了,如今宫中并没有能做主的人,所以侍卫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强行敢走百姓,只怕对皇上的声明不好,所以没人敢请勿妄动。 “发生什么事情了?”玉琉明知是什么事情,还是冷声问道。 侍卫们听着响起的声音很是熟悉,望过去的时候,脸色纷纷大变,慌忙跪下,口中喊道:“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凤遥今日胃口不错,吃的比较多,但也因为有些困倦,懒洋洋靠在玉琉怀中,丝毫没有顾及到周围的百姓们。 小丑下场02 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突然间侍卫们跪下,口中喊着“皇上皇后”,不禁看向凤遥几人,继而也都纷纷下跪,喊着:“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玉琉眸光盯着李娇儿,冷声道:“平身。” “谢皇上。” 众人谢恩后,便纷纷起身,都看向了中间,依旧面对宫门跪着的女子。 有些稍微大胆的,目光不停在李娇儿和凤遥脸面上来回打量,似是有些惊讶,又似乎很是释然。 凤遥虽然微眯着眼睛,但周围人的情绪都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眼里,觉得很是好笑,斜眼看了眼凤炫,问道:“我与她很是相像?” 凤炫虽然风尘仆仆,面有倦色,但精神却十分好,听到凤遥的问话,眉眼淡淡看过去,然后收回目光,道:“看着相似,其实没有半分的相同。” 凤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玉琉,没有理会说话的两人,而是沉声质问道:“李娇儿,你为何跪在宫门前?” 李娇儿今日来,本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态度来的,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很快被不甘心给掩盖住了。 她转过身,依旧捧着圣旨,跪在玉琉的面前,高声道:“先帝生前赐婚,臣女今日带着圣旨,请皇上履行婚约!” 人群中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碍于玉琉凤遥在,都小声议论着,但饶是如此,两人也还是将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玉琉看都没看圣旨一眼,眸中寒光乍现,“先帝赐婚?朕怎么不知,先帝生前赐婚与朕?李娇儿,你贵为侍郎之女,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懂?” 李娇儿面色一白,耳中传来百姓们轻蔑的话语,承受着四面大方的鄙夷目光,但她仍旧挺直背脊,颇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 凤遥轻笑一声,对着身边的苏澈道:“不要脸也是需要勇气的。” 苏澈笑眯眯点头,道:“可不是么,之前有那么多的例子了,可还有些不知死活的,我看她大约是活够了,来找死的!” 凤炫看了两人一眼,眸光平静,却是没有多言。 凤遥有些意外,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你如今是和尚了,不劝我不要造杀孽?” 凤炫微微一笑,如清风拂面,声音平和,回道:“这天下盛世,如何不是白骨堆积而成?何况,杀孽与你而言,并不重要。” 凤遥勾唇笑了,凤炫果真是难得的聪明人,“那你说,与我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 凤炫看向玉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这边在低声交谈,玉琉那里也是相当精彩。 李娇儿虽然蠢笨,但也不至于白痴,如今仍然算是应对自如,回道:“先帝下旨之时,皇上与皇后南下陈州,所以并不知情,之后先帝驾崩,臣女没有合适的时间拿出圣旨,故而脱到此时!” 玉琉冷笑一声,眼底杀机尽显,怒道:“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你在怪朕眼里只有皇后,没有注意到你,是不是?” 小丑下场03 玉琉言辞犀利,句句都夹着怒气,周围的百姓都已经变了脸色,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些,李娇儿虽然也觉得害怕,恐慌,想要退缩,但又想到这么多年的牵挂,心中的不甘心更是铺天盖地袭来,让她有了无限的勇气。 “臣女不敢责怪皇上,虽然皇上初登大位,但臣女还是想说,如今后宫空虚,为了皇室子嗣绵延,还望皇上选秀,充盈后宫!” 李娇儿并没有提及她自己,可见聪明之处。 不过,玉琉若只要凤遥一人,迟早要面对这样的情况,如今的一切,早就在他的料想之中,不足畏惧。 “皇室子嗣绵延?朕要那么多子嗣做什么?要他们来与朕抢夺这个皇位?还是说,你想入宫,你要你生的儿子做皇帝?”玉琉目光冷然,声音更是寒彻入骨。 凤遥似乎没有半点感觉到不适,依旧靠在玉琉怀中,有几分昏昏入睡的感觉。 李娇儿被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吓得一个哆嗦,险先将圣旨丢出去,但面色已经不是苍白可以形容的了,口中直呼喊道:“皇上明察,皇上明察,臣女并没有此意……” 玉琉垂头见凤遥似乎有些疲倦,心中怒气更甚,怒道:“朕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意思,朕只知道你居心叵测,甚为厌恶!” 继而面向百姓们,高声说道:“朕今日就昭告天下,朕此生只爱皇后一人,后宫中也只会有皇后一个女人,朕身体孱弱,有皇后足以!且皇后如今身怀有孕,若是再有人胆敢提及充盈后宫之事,或者还有人想算计朕与皇后,入住后宫,朕决不轻饶!” 此话一出,李娇儿的面色更是凄惨,她甚至都预料到以后的悲惨生活。 话锋陡然一转,玉琉面色森然看向李娇儿,寒声道:“传朕旨意,兵部侍郎教女无方,冲撞皇后,现革职查办!” 李娇儿瞳孔猛然一缩,竟然生生昏死过去了。 玉琉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带着凤遥直接进了宫门。 直到几人走远,百姓们的议论声才大了一些,原本凤遥玉琉之间的爱情就一直备受关注,两人恩爱有加,如今就算站在权利顶端,玉琉还是对凤遥如一,更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更是让人们知道了他对凤遥感情的专一。 这也是人们一直所羡慕的,不仅没有因此指责玉琉,反而更是让人们觉得玉琉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皇帝。 此事一时之间便传到了整个漓国,朝野上下更是震惊,没想到玉琉压根就没理会先皇的旨意,而且事情闹得如此之大,竟然没有一声反驳,似乎玉琉违背先皇旨意,才是最正确的。 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大臣,也有些迟疑了,此时再提及选秀之事,无疑是找死,原本他们就都不是支持皇上的朝臣,如今更是要小心才是。 凤遥虽然累了,但因为有凤炫,所以没有去休息,但玉琉却是不依,不悦道:“你今日出去这么久,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小丑下场04 如今已经是傍晚,凤遥若是这会睡下了,大约明早才能起。 凤遥懒洋洋靠在玉琉怀里,半眯着眼睛,道:“我每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睡觉,少睡一会没事的。” 玉琉对凤遥无奈,转而就将怨念投到凤炫身上,只是凤炫根本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玉琉,没有感受到玉琉的目光一样,老僧入定般。 “没事了,你去忙吧。”没想到凤遥竟然还开始赶人了,玉琉怨念更甚,可怜兮兮看向凤遥,唤道:“遥遥……” 凤遥不为所动,淡淡看了眼玉琉,道:“今晚想不想进来睡觉了?” 玉琉脸色一僵,倒不是因为凤遥在外人面前说这事,而是因为自从凤遥怀孕后,这事就成了杀手锏,本来就已经不能碰凤遥,如今连抱着她睡觉的权利都被威胁,让玉琉很是挫败,也很郁闷。 偏偏玉琉无可奈何,只有妥协的份。 “那我让碧莲给你做点宵夜吃。”玉琉起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凤遥躺在软榻上,像是无骨的蛇,懒洋洋的模样,让凤炫有些好笑。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来漓城?”凤炫一身纯白的僧袍,倒是比之前的模样顺眼许多。 凤遥轻笑一声,道:“你知你会来找我,为什么明知故问?” 胸前的檀木佛珠似乎有淡淡的味道,若有似无,凤炫淡淡笑道:“我听说你受伤了,看样子是好了。” 凤遥挑眉,“自然要好的,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而且我还要向伤我的人报仇,如何能轻易就死了?” 凤炫听闻,轻笑一声,“也是,你睚眦必报,那日围剿你的人那么多,如今只怕都不得善终了。” 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凤遥不知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只是,凤炫似乎与王凤芝不甚相同,与凤训也没多少相似。 “怎么?在想我为什么不像我娘?”凤炫似乎是看出了凤遥心中所想,淡笑着问道。 凤遥点点头,补充道:“和你爹也不像。” 凤炫神色平和,说出来的话确实让凤遥吃了一惊,“凤训不是我爹。” 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凤遥本以为凤训就算死了,可总算是有个聪明的儿子,没想到如今就连儿子都不是他的,这么说来,凤训这一生,根本没有儿子? “没让凤训知道这事可真是不划算!”凤遥轻笑一声,说不出的嘲讽。 “他知道与否都不重要,临死他还是无人送终不是么?他这一生,名利财色没有一样有遗憾,只是也因为这样,枉送了性命!” “枉送性命?他如何算是枉送性命?王凤芝害了我娘的性命,凤训害了白素素一家,难道你忘记了?怎么说,你与白素素都是一夜夫妻!”凤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很是不屑。 凤炫脸色一僵,似乎是又想起了那夜的不堪,许久之后,慢慢恢复平静,笑道:“如今我是出家人,过往种种如云烟。” 其实凤遥始终也没对凤炫动杀念,大约凤炫也是知道,所以才会来找她,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可真是有趣。 小丑下场05 “那你来找我,什么事?出家人不是六根清净么?”凤遥似笑非笑看着凤炫。 “我当时奉旨查案,便知道这原本就是个陷进,也许是杀机,但说成生机也未尝不可。你若在我离开时动手,便是我的生机,若是等我回来,便是杀机!”凤炫眸光淡淡。 凤遥不可置否,当时虽然这事是玉琉一手促成的,但其中的用意凤遥也想得清楚,说到底玉琉还是顾及她的感受,知晓她并没有对凤炫动杀机,而且颇为欣赏凤炫,所以才给了他一条生路。 玉琉没说,她也没点破。 “你的生机是你自己给的,我当时并没有想放过你,不过是因为我受伤了,玉琉顺带将凤家收拾了,若是你蠢笨,只怕早就给官府抓到了!” 凤炫笑笑,也不辩解,只是说:“我明知如此,还是离开了,如今凤家以灭,只余下你我二人了。” 凤遥坐起身,拿起一旁的被子慢慢喝水,“错了,你不是凤家的人,我也不是。” 凤炫忽然一笑,似乎很是畅快,道:“是,虽然我不是凤家人,但我还是王家的人,如今连王家也不复存在了。凤遥,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凤遥?” 凤遥喝水的手顿了顿,继而笑道:“我如何不是凤遥? 凤炫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话,带给凤遥什么样的冲击,继续道:“虽然我以前与你没有多少接触,但我觉得以你如今的性格,以前并不会那样委曲求全,任由旁人欺负你!” 顿了顿,想了下,又道:“你的改变似乎是从凤茹的死开始的,从那以后,到你嫁给太子,然后去神医山庄,直至如今,你都没有变过!如果非要说些改变,只能说,你没有以前那么冷漠无情了,你因为皇上而变了。” 凤遥浅浅笑着,并没有的答话,她以为这个世界上,除去玉琉,不会再有人会质疑她的身份,没想到第二个竟然是凤炫。 今日不过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就算是上次,也不过短短片刻,凤炫真的是个敏感而睿智的人。 不过王家的男人似乎都很不错,比如王宸。 凤遥不想知道当初王凤芝怎么将凤炫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在凤家,怎么骗过凤训的,只是凤炫如今能这般心平静和与她坐在一处,而且半丝没有因为凤家和王家的灭亡,而有什么仇恨,倒是让凤遥高看了。 凤炫其实也是个心狠的人吧,或者说,情感比较淡薄。 “你当初要保凤家,如今凤家没了,王家也没了,你有什么感受?”凤遥不是挖苦,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凤炫的感受。 凤炫笑笑,不甚在意,答道:“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我以为祖父足够聪明,只是没想到,皇位终究还是对他吸引太大,若是他不招惹你,王家也不会这么快灭亡。” 听了这话,凤遥倒是诧异,没想到王宸竟然有谋朝篡位的想法,看了眼凤炫,凤遥问道:“所以,你就是王宸中意的皇位接班人?而凤训也不过是你们王家的跳板而已?” 生不如死01 想了想,凤遥皱眉,再次问道:“王凤芝知道不知道?” 凤炫虽然有些诧异,但到时不至于吃惊,淡淡道:“不知道,祖父当年只是有这个念头而已,但辞官后,这种念头却是越发厉害,于是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凤训身上,当年出生的是个女孩,即便生出的是男孩,也会将我换进去的,这些年,与其说帮着七皇子谋算,其实都是在给王家谋朝篡位做打算,只是没想到,你是个变数!“ 凤遥恍然,“我说王宸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王凤芝要杀我,我还当他是真的喜爱王凤芝,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缘由。“ 凤炫微微一笑,似乎他们如今所说之事与他无关一样,“祖父做事向来谨慎,滴水不漏,你没察觉很正常,因为王家只有我和祖父两人知道。“ 凤遥想想也是,王宸的手段非凡,就算凤训真的谋篡成功,当了皇帝,但他只有一个儿子,就算是娶再多的女人,生下儿子了也等不到他长大,如此皇位必然就是凤炫的,如此一来,这江山不知觉就换了姓。 “王宸很聪明,老谋深算,但是不得不说,毕竟老了,有些时候看不清形势,若是他及时收手,说不定王家也不至于如此。” 凤炫淡然回道:“一切都是命数,这个世界成王败寇,你能走到今日这步,我一点都不诧异,如果你是男子,相信你还能走得更远。” 凤遥顿了下,忽而一笑,道:“你说皇位?是女子如何?如今就算我说我要当女皇,玉琉也会将皇位让出来的,我不屑而已,那个位置我一点都不喜欢。” “是,你不喜欢,你走到今时今日,全都是因为皇上。他待你极好,凤遥,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凤炫虽然是和尚的装扮,但是一丝出家人的感觉都没有。 凤遥轻笑一声,道:“羡慕我什么?白素素对你也是死心塌地,你不必羡慕我。玉琉他想要什么,他会自己去争取,去夺去抢,不会等着别人施舍他,他能走到今日这步,都是他自己争来的,包括我!” “是啊,当初你面容丑陋,皇上却仍旧被你吸引,有时候我想,若是当初七皇子没有将你推给皇上,是不是如今坐上皇位的就是七皇子了?” 凤炫嘲讽一笑,又道:“但是我想来想去,我都觉得,当时的你不会爱上七皇子,而七皇子当时也更加不会娶你,有些事情,命中注定,性格使然。就像我,当我察觉到你想毁掉凤家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丝窃喜。” 凤遥冷冷说道:“如果王家凤家如此对我,我会将他们全部都挫骨扬灰的!” 凤炫楞了下,笑道:“是啊,你与我不同,王家给了我生命,凤家养育了我,无论怎么说……我以为生恩不及养恩大,我也以为王凤芝会对我有些感情的,也一直拿他们当我的亲生爹娘看待,只是没想到啊,一个眼中只有权势的爹,一个眼里只有亲生女儿的娘,我心冷了,寒了,受够了,所以我抛弃了他们。” 生不如死02 “你没有王宸心狠,凤炫,若是你有他一半的狠,也许很多事情都不同。”凤遥大概能明白凤炫心中的那种感觉。 凤炫默默不语,笑了笑,然后道:“我来,只是想看看你。凤遥,此番一别,今生大约都不会再见了。” “你真的看破红尘了?”凤遥微微蹙眉。 凤炫笑而不语,须臾,又说道:“我儿时很羡慕那些四处游走的人,肆意洒脱,放荡不羁,如今我已没有牵挂,我想四处走走,大约等我走不动了就会停下来。” 凤遥默然,那样的日子,其实凤遥也曾经幻想过,她前世被束缚太久,如今为了玉琉,她愿意呆在皇宫,但并不表示,她会一直留在皇宫。 碧莲来送宵夜的时候,两人都默默不语,似乎是在各自沉思,气氛有些诡异。 “主子,吃点东西。”碧莲端着刚煮好的清粥进来,声音有些低。 凤遥看了眼碧莲,又看了眼凤炫,问道:“你还没吃东西吧?一起吃一些。” 凤炫从善如流,“好。” 碧莲本就拿来一副碗筷,见凤遥如此说了,又吩咐宫人去多拿了一副碗筷,虽然清淡,但凤炫却是吃的极香。。 凤遥晚膳吃的比较多,如今也没吃多少,何况凤遥也不觉得饿。 两人吃完粥,天色已经全黑,凤遥打了个哈欠,对凤炫道:“我让碧莲带你去休息。” 凤炫起身,拂了拂僧袍,淡淡道:“不了,我今日就是来看你,你让她送我出宫就好,这样的牢笼,睡一晚也不见得安宁。” 凤遥定定看着凤炫,脸色沉寂,许久,才缓缓对碧莲道:“碧莲,送他出宫。” 碧莲感觉有些怪异,但也未曾说话,淡淡看了眼凤炫,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凤炫微微一笑,道:“你保重!”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碧莲看了眼凤遥,然后快速跟着凤炫出了寝宫。 凤炫碧莲才走不久,玉琉就阴沉沉的进来,坐在软榻上,将凤遥抱在怀中,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 凤遥瞪了半响,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玉琉的头枕在凤遥的肩膀上,蹭了蹭,郁闷道:“遥遥,喜欢你的男人不少。” 凤遥脸色一黑,没好气道:“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少。” 玉琉立马反驳,急切道:“那不一样,那些女人都是看中了我的身份地位,可是张凌,还有……凤炫,都是真的喜欢你的!” 听到玉琉这么说,凤遥微微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问道:“那又怎么样?” “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很幸福!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你的心,因为你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 对于凤炫喜欢她的事情,凤遥没想到玉琉这么快就察觉到,她也是刚刚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凤炫喜欢我?我们见面总共才两次,你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凤遥笑着问道。 玉琉脸色有些黑,很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不会读心术就不能知道了?虽然凤炫掩藏的很好,但是怎么说都是情敌,他只要有那个念头,我就能感觉到!何况,他专程来找你,我早就怀疑了,今天不过是正好证实了而已!” 生不如死03 玉琉说的愤愤然,让凤遥一阵好笑,“王家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凤炫名义上是她这具身体的哥哥,玉琉若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知道了。”玉琉没好气说道:“早几年的时间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王凤芝第一胎生了女儿,自然要换成男孩来稳固地位不然如何能抓住凤训的心? 凤遥挑眉,响起方才凤炫说的那些,看了眼玉琉,又一句不露的说给了玉琉听。 “果然是老狐狸,竟然一箭双雕,若是没有你,只怕谁都不会发现王宸的谋算!“玉琉笑眯眯说道。 凤遥白了他一眼,哼道:“得了吧,就算没有我,你迟早也会除去凤家,没了凤家,王家还能有什么气候?别给我戴高帽子!” 被拆穿了,玉琉也不见得有多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道:“总之娘子是最棒的!哪个女人都比不上!” “说这么多好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凤遥突然凶巴巴问道。 玉琉委屈道:“哪有啊,为夫说的可是大实话!” 凤遥漫不经心的“嗯”了声,玉琉看了凤遥半响,然后小心翼翼问道:“那咱们以后能不能不凤炫了?” 凤遥一怔,响起凤炫之前说的话,如今看来,他倒是看得清楚,知道玉琉的为人,早些就已经做好了日后再也不想见的打算。 凤炫喜欢她,这让她很惊讶,毕竟之前见过一次,这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是喜欢她的了,而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害死他家人的人。 这件事情,本身有这么多矛盾和不可思议,竟然还真实发生了,凤遥想淡定都做不到。 “你说他为什么喜欢我?”似乎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玉琉。 玉琉明白凤遥话中的意思,淡淡道:“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是按时间来算的,也许就是一眼,他就喜欢上你了,也许是因为一直暗中的观察,让他被吸引了,总之他喜欢上了你,明知无望,还是喜欢,因此拒绝了白素素,因此出家,因此来见你最后一面……其实凤炫是个不错的人。” 凤遥愕然,怎么她感觉玉琉好像很清楚这件事情一样,说得这么头头是道的。 不过转念一想,但凡涉及到她的事情,玉琉都很认真,知道这件事也无可厚非,反正如今事情算是结束了,她也没什么兴趣知道,便也没有开口再问。 夜色宁静,原本熟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玉琉手脚轻慢放开凤遥,帮她盖好被子,又屏息看了许久,确定凤遥是睡熟了,才下床,提着鞋子和衣服出了寝宫。 玉琉去了偏殿,将衣服穿好后,对静候在一旁的清影道:“去通知碧莲他们过来,守着皇后。” 清影道:“属下已经通知了,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玉琉点点头,率先离开偏殿,清影留下等碧莲等人过来。 皇宫守卫比之之前不知道要森严了多少,明哨暗哨不计其数,玉琉一路走来,很是安静,清平等在天牢前,见玉琉远远走来,便迎了上去,唤道:“皇上。” 生不如死04 玉琉面容严峻,淡淡应道:“嗯,如何了?” 清平跟随在玉琉身后,两人进了天牢,“万花楼果然又有些异动,不过看守的人多,所以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呢?”玉琉又问道。 清平回道:“她如今每日清醒的时间很短,大部分都是昏迷,体内的银针应该是无法再取出来了。” 玉琉冷冷一笑,脚步停在关押万花楼和太后的牢笼前面,太后大约是被痛醒了,如今咬着牙,满头大汗,脸上尽是痛苦之色,原本保养的极好,如今看起来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不止。 万花楼则是呆呆愣愣坐在一边,两眼无神,只是眼珠子偶尔转动,落在太后身上,之后便会缓慢移开。 看来控制万花楼的人很关心太后,可以说如今留着万花楼就是照看太后的。 玉琉微微侧头,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清平回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天牢的死囚。” 玉琉又是冷冷一笑,看着太后道:“你在行宫的时间比在皇宫的时间还多?朕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不知道太后如今有没有兴趣告诉朕?” 太后明知道玉琉是在对她说话,可就是当做听不见,死死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愤恨痛苦的神色。 玉琉轻声一笑,温柔无比,却是让太后凉到了心底,“不要以为神医山庄只是擅长医术,百年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秘辛?” 太后脸色渐变,似乎有些慌乱,但心中还是有所期待,死死瞪着玉琉。 玉琉声音有些低,有些沉,还有些许森然,“你体内的情蛊植入这么多年,朕很想知道,皇祖父在世的时候,荣宠后宫的你,是如何侍寝的?呵呵,不要告诉朕,你体内的情蛊是和皇祖父一起植入的,朕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事情究竟如何,玉琉不过是猜测,但有时候猜测也就是真相,想要从太后口中知道什么,太难了,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玉琉才会如此试探太后,有些时候从表情上也能看出来,事情的真假。 在听到“情蛊”两个字的时候,太后的瞳孔猛然一缩,显然是太过震惊,无论是漓国还是魏国,都对蛊术深恶痛绝,很多年前,更是有为先祖皇帝将擅长蛊术的人都处死了,即便是族人都没放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这是段皇族秘辛,没有记载,但是总是有漏网之鱼的。 “朕今日翻查了不少皇族史册,虽然得到只言片语,但是这也足够了,如今擅长蛊术的,大约就是那场屠杀中的幸存者吧?朕很好奇,先皇与北定王究竟是谁的孩子?他们与皇祖父那般相似,但却不是中了情蛊的你,能生出来的孩子,可真是有意思,你说是不是?” 玉琉说的很笃定,完全没有一丝露出试探的感觉。 太后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咬咬牙,恶狠狠道:“还真是小看你了,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而不是养虎为患,最后伤了自己!” 生不如死05 玉琉听后,冷哼一声,讥诮道:“别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留下朕,不过是为了牵制玉珉而已!你想利用朕与他将漓国搞乱,更加想利用我们与魏国开战,你们的如意算盘是不是打的太好了?” 顿了顿,看着太后脸色大变,更是满意,道:“朕还是佩服你们的,算计漓国就不说了,竟然还能同时将手伸到魏国的皇宫,将显赫一时的摄政王掌握在手中,真是不错!不过可惜,棋差一招,摄政王被朕杀了,如今漓国魏国都不在你们的控制中,是不是没有想过有天会沦为朕的阶下囚?” 玉琉眼底隐隐有几分畅快,昔日不停歇的刺杀,如今总算是可以好好清算了。 太后根本没有算到摄政王的死会是玉琉所为,当即脸色阴沉,虽然体内银针游走,带来的痛苦不言而喻,但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太后心中还是有些镇定的,或者说是有所依靠,根本不足畏惧。 狼狈的脸上尽显狰狞之色,太后阴狠说道:“你知道又如何?你若是知道是何人所为,就不会半夜来这里了,玉琉,我劝你还是不要妄自挣扎了,一时的成功并不能说说明什么,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玉琉呵呵一笑,嘴角冷意更甚,“是,如今事情还没完,但朕不会输!朕既然能识破你的轨迹,就能将你背后之人抓出来,难道你还没有想到,朕想做什么?” 玉琉意有所指,嘴角微微笑着,显得优雅从容,但看在太后眼里,却是格外讽刺碍眼,更甚至,凉透了心。 “无耻!玉琉,你只会用这一招么?”太后怎么会不知道玉琉话中所指,脸色原本就因为身体疼痛而变得惨白,如今更是几乎透明了。 玉琉依旧笑着,并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但整个人似乎都陷在暗沉中,让人心生畏惧,“无耻?有你无耻?朕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忠于她,她是我唯一的妻,明媒正娶,天下皆知。可是你呢,身为皇祖父的妃子,与别的男人私通,生下个野种就算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养在皇宫,既然你这么忠于你的奸夫,想必是很想见到他的,朕不过是帮帮你,不然他怎么会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卑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玉琉,你是个男人没错,但凤遥是个女人,你若是敢对我如何,我发誓,他日凤遥必然要比我更加凄惨!”太后活到这把年纪,清白不是最重要的,她要维护的还是那个男人。 玉琉想借着她,将人引出来,她如何能看不出来呢? 原本从容的玉琉豁然杀气骤然外泄,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眼眸有些猩红,他赫然瞪着太后,口气阴森,道:“你可以试试看!朕会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反而是你,朕很快就会让你们在地狱团聚的!” 太后脸色一僵,便见清平带着一个面色狰狞的中年男人进来,脸色更是惶然,紧紧攥着拳头,仇视着玉琉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我死了,他都不会来的,别白费力气了!” 生不如死06 玉琉轻柔一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死了,公蛊每日暴走,得不到安抚,他又不能找别的女人,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他是聪明人,为了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算他不爱你,他也会救你的!” 太后咬唇不语,玉琉便知他说对了。 冷哼了声,又道:“朕偶然得知了一件事情,听说当时米家有两朵姐妹花,虽然不是双胞胎,但面容十分相似,在米雪进宫不多久后,米粒儿竟然和一个男人私奔了,而且从此以后音讯全无。” 太后身子一僵,不自觉的抖了下,然后微微别过头去,并没有看到玉琉眼中闪过的暗光。 “米雪生下先皇和北定王后,生了场大病,之后大约有两三年的时间没有露面,而后去江南行宫养病三年半,朕很好奇,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先皇北定王是你亲生,你竟然也忍心逼迫北定王让出皇位,竟然从小就对先皇下了催眠暗示,朕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太后米雪!” 如今看太后的反应,玉琉已经十分确定了,当年的确是米雪进宫的,但生完孩子,却被米粒儿取代了,但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换掉,那人的本事可真是不容小觑。 当年那个与米粒儿私奔的男人,究竟是谁呢? 玉琉知道这么多,已经让太后诧异的不得了了,尽管她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从她的眼神中,也能看出来,玉琉一直注意着她的颜色,不难发现。 “你知道又如何?你知道这些能改变什么?玉琉,不要太自负,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事情只差一步就能结束了,你如今连你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你如何打败他?” 太后如今反倒镇定下来,既然玉琉想知道,好,那她就告诉他,就算告诉他又怎么样? 依旧是敌在暗,他在明,他依旧是吃亏! 玉琉眼中闪过暗沉,而后微微一笑,道:“这个就不牢你操心了,朕既然能杀了你女儿,能杀了你,你的男人朕自然也能杀了!” “但是之前,朕还有笔血账没有与你清算!”玉琉话语一转,整个人凌厉如同出鞘的宝剑,寒光闪烁,话语森然,“杀母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太后脸色微变,微微眯起眼眸,“你知道?你竟然还能查出来?“顿了顿,眼神陡然凌厉,喝道:“你见过他了?他竟然来见你?” “他?”玉琉脸色怪异,闪过一丝暗沉,皱眉问道:“没有人来见朕!” 说得很是坚定,但却又因为怪异的脸色,让太后起了疑心。 玉琉原本就没见过北定王,但却是存在了误导的成分,虽然他没见,但他的娘子见了也算见过。 有些事情,他没办法从凤遥那里问出口,还不能从这老女人口中问出么? 若是以前,太后也许能发现玉琉话中的误导,可她被关了几天,每日忍受着银针在身体内游走的痛苦,如今身上的秘密更是被玉琉说中了七七八八,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 生不如死07 太后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盯着玉琉的脸恶狠狠看了许久,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你哪里有半分皇帝的影子,可笑啊可笑,他辛苦算计来的皇位,竟然是让你坐上了!若说下贱,我可没有你娘下贱,竟然生下你这个孽种!若不是皇帝和北定王是双生子,你以为你能有如今?呸!” 玉琉不知太后为何提起北定王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必定是有什么冲突的,微微蹙眉,虽然周身杀气凛然,但因为极力忍耐着,并没什么过激的行为。 只是太后谩骂他母后,让他恨不得一掌解决了太后,不过他还分得清轻重缓急,太后不过是激怒他。 “想死的痛快些?”玉琉冷笑一声,声音如寒冰般渗人,“不要妄想激怒朕,朕不会杀你的,朕会让你慢慢死的!若是你的姘夫不出现,那只好让你的情蛊杀死你了!” 太后脸色一变,眸光不动声色的扫过万花楼,如今也许只能拼一拼了。 突然的沉默,让玉琉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太后不愧是老狐狸,如今再想让她说什么,都似乎不可能了,不过没关系,他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逼的那人现身而已。 微微侧目,玉琉看向清平,寒声道:“将万花楼带出去处理了,然后让太后娘娘好好享受下男人的滋味!” 清平闲了几日,这会正是觉得无聊,非常痛快应下了,“是,属下一定会好好招呼太后娘娘的!” 太后撑了许久,已经是极限了,体内的银针一直都在游动,让她的身体痛不堪言,眼前景色似乎有些恍惚,她咬着嘴唇,紧掐着掌心,希望让她能清醒一些,但效果甚微。 就连玉琉说了什么,都有些模糊,听不清楚了。 玉琉冷眼又看了看太后,甩袖离开了。 清平嘿嘿一笑,出手将万花楼点了穴道,然后扛起来,出了了牢笼,对带来的那名死囚道:“好好招呼她,你也很久没碰女人了,不用太温柔!” 死囚眯着眼睛往里面瞅了瞅,虽然老了点丑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凑合凑合就行。 不久之后的地牢内,传来女人嘶声裂肺的凄惨叫声,回荡许久。 凤遥从梦中惊醒,猛然发现有些凉意,摸了摸身边,床铺都是凉的,玉琉并不在,凤遥微微皱眉,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似乎是个噩梦,但梦见什么了,凤遥却是一点都不记得,只是下意识觉得很害怕。 凤遥坐了许久,然后起身下床,光着脚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坐下。 虽然已经是初秋,有些凉意,但寝宫内都铺着厚厚的毛皮地毯,凤遥并没有觉得冷,寝宫内黑乎乎一片,但丝毫不影响凤遥看清楚寝宫内的一切。 凤遥只觉得异常不安宁,心底有股说不出的戾气,想要发泄,却没有任何出口,这让她更加烦躁不安。 自从知道怀孕后,凤遥便不再过问许多事情,她不想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不过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容易。 生不如死08 不知过了多久,凤遥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虽然悄无声息,明显是不想惊动她。 玉琉进来时,便看到桌前的黑影,微微怔了下,然后快步走过去,待摸到凤遥周身都是凉意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声音低沉道:“怎么不穿衣服就坐在这里了?你看你凉成什么样了?” 凤遥原本不知在想什么,被玉琉抱在怀中往内室床上走去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根本没听清楚玉琉说了什么。 等了半响,也没想到凤遥回话,玉琉微微蹙眉,将凤遥放在床上,然后脱了自己的外衣,上床将凤遥抱在怀中,又盖好被子,这才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凤遥身体渐暖,往玉琉怀中蹭了蹭,小声说道:“做噩梦了。起来不见你,坐下就忘记时间了。” 此时的凤遥像只温顺的小猫,虽然柔顺,但也脆弱的让人心疼。 玉琉心中一痛,手臂又紧了几分,声音清浅温柔,“我去地牢了,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我让碧莲他们在偏殿守着,你怎么没唤人进来?” 凤遥缓缓闭上眼睛,声音缓慢低沉,道:“玉琉,我心里不安。” 玉琉身子僵了僵,不知该说些什么,凤遥的情绪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但却是无能为力,凤遥不知在不安什么,就算是他都无法消除的不安,这也让玉琉万分心痛,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两人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凤遥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了,大约是因为有玉琉在的原因。 但玉琉却是很久都睡不着,直至天色放亮。 凤遥睡得还算安稳,玉琉小心松开凤遥,起身下床,去了偏殿洗漱更衣,之后便去早朝。 因为昨日兵部侍郎被罢官的事情,朝中大臣再一次意识到,如今的新皇,对于皇后娘娘是绝对的宠爱,而且皇后本身也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所以没有人再敢提及选秀之事。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也无非就是边关的战争,虽然如今表面上看起来,漓魏两国与叛军僵持不下,但实际情况如何,也只有玉琉与闻人青清楚了。 凤遥今日起的比往常早一些,候在偏殿的碧莲听到声响,便敲门进了寝宫内,凤遥正坐在床上,似乎有些恍惚。 碧莲微微皱眉,连着几日了,她见凤遥睡醒都是这副神情,让她很是担心。 “主子。”碧莲唤了声,走过去,道:“主子要起了么?皇上很快就下朝了。” 凤遥楞下下,随即点点头,道:“嗯,起。” 碧莲拿来衣裙,伺候凤遥穿衣洗漱,早膳摆上桌的时候,玉琉正好下朝,却见凤遥脸色不是很好,紧张起来。 “让南宫俊过来看看。”玉琉摸了摸凤遥的额头,发现还是偏凉,不像是发烧,皱着眉对碧莲说道。 “是。”碧莲应了声,去偏殿找南宫俊了。 凤遥见玉琉眼底有青色,眉间倦意很是明显,不禁心疼,问道:“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背后敌人01 “睡了,不碍事的。”玉琉温柔一笑,坐下道:“先用膳吧。” 凤遥抓住玉琉的手,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指尖隐隐泛白,“一会你去休息,让清影将奏折拿来,我帮你批阅。” 玉琉手上传来痛感,微微蹙眉,凤遥太过反常,让他也跟着有些不安。 反握住凤遥的手,玉琉温声道:“遥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凤遥脸色微变,遥遥头,低声道:“没有,玉琉,我总是做噩梦,虽然不记得是什么,但我想,大约是与你有关的……” 虽然之前南宫俊已经说过,怀孕的女人情绪无常,但凤遥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了。 “我没事,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要对我有信心!”玉琉一边柔声哄着凤遥,一边喂凤遥吃粥。 凤遥显得沉默寂静,默默吃着玉琉喂到嘴边的食物,口中却是一点味道都察觉不到。 玉琉亦是察觉到了凤遥这样的情形,微微蹙眉,但还是没有问什么。 片刻,碧莲与南宫俊进来,见凤遥面色平静,但眼底凄凄,都是一惊。 “她昨晚似乎着凉了,你帮她把把脉。”玉琉将凤遥的左手递出去,一手搂着凤遥。 凤遥看了眼玉琉,又看了眼南宫俊,道:“表哥,你帮我开些安神的药,我最近睡眠不好。” 南宫俊点点头,坐下帮凤遥把脉。 碧莲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南宫俊,追着问道:“怎么样?” 南宫俊脸色沉着,片刻后,收回手,说道:“无事,脉象正常。不过表妹身体本就属寒,如今已经入秋,平日还是不要吹风着凉了。” 碧莲点点头,又看了眼凤遥。 凤遥微微蹙眉,她不过是怀孕,竟然这么虚弱?吹个风都不行了? 玉琉皱眉,想了下,道:“我那里有件雪狐披风,如今在太子府放着,一会我让人取来。” 凤遥忍不住汗哒哒,“如今才秋天,用不着那么厚的披风。” 玉琉完全无视凤遥的话,斩钉截铁道:“用得着,我一会就让清平去取。” 南宫俊笑眯眯看着凤遥,道:“你气色不错,只是精神似乎不济,我开了安神药也无用,你若是心烦不安,平日找点事情做,闲着总会胡思乱想。” 凤遥想想也觉得在理,随即又对玉琉道:“一会你去睡觉,我给你批奏折。” 话语很是坚定,又因为方才南宫俊那么说,玉琉便也点头同意了。 早膳后,南宫俊和碧莲去了偏殿,玉琉被凤遥按在了榻上休息,凤遥则是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玉琉今日本就劳累,如今看着凤遥,昏昏欲睡,没多久就睡着了。 凤遥从未批阅过奏折,有些吃力,不过也难不倒她,不过一上午就处理完了奏折。 玉琉睡了将近一天,傍晚的时候才醒来,奏折已经送回了御书房,凤遥面色安详的睡在他身边。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玉琉悄悄起身,出了寝宫吩咐宫人准备晚膳,他则是去了御书房。 背后敌人02 “皇上。”等在御书房的宋元见玉琉进来,恭敬唤道。 玉琉点点头,走到书案后坐下,一边看凤遥处理过的奏折,一边问道:“如何了?” 宋元脸色疲倦,显然是连夜赶路回来的,“皇上猜的果然没错,北定王就在神医山庄后山,但属下没能带回北定王。” 玉琉似乎是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底还是有一抹失望闪过,翻阅奏折的手顿了顿,接着又问道:“他,如何?” 宋元想起北定王,微微蹙眉,回道:“北定王容貌尽毁,一身内力也都传给了皇后……属下找到北定王的时候,发现暗中有二十余人在保护北定王,是皇后的人,属下为了以防万一,也留下二十人在暗中护着北定王。” 当玉琉听到北定王容貌尽毁的时候,眉眼间尽是戾气,眼底深沉似无底的深渊,“他有没有说什么?” 宋元顿了顿,才道:“属下告诉北定王假太后的事情,北定王只是嘱咐属下,希望皇上找到真正太后的尸骨,葬入皇陵,其余的,北定王说,皇上自己看着处理就好,他年纪大了,不想四处漂泊了。” 宋元抬头看了眼玉琉,发现玉琉很是黯然的样子,继续道:“北定王好说,皇上保重身子。” 原本失望伤心黯然的玉琉,听到宋元最后的那句话,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眉角都上挑着,“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宋元道:“是。”然后便离开了御书房。 玉琉心情愉快,很快看完了凤遥批阅过的奏折,之后便回了寝宫。 晚膳已经准备好,凤遥大约是刚醒,还有些朦胧,坐着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 玉琉进来,笑着坐下,道:“累不累?” 凤遥摇头,打了个哈欠,道:“还是有些困,不过也好饿。” 玉琉拿起筷子,给凤遥夹菜,笑眯眯道:“那就多吃点,为夫可舍不得饿着你。” 凤遥原本困倦的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的看着玉琉,狐疑问道:“你心情这么好,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玉琉笑而不语,只管往凤遥碗里夹菜,不一会碗里就冒尖了。 凤遥看着玉琉,却发现他根本没有要告诉她的意向,轻哼了一声,再不理会玉琉,自己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碧莲更是难得见玉琉这么好心情,也有些好奇,不过看着自家主子闹脾气的样子,不禁又觉得好笑,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不过这也只限于在玉琉面前而已。 用完晚膳,伺候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就连碧莲也离开了。 凤遥看着玉琉,问道:“说吧,你高兴什么?” 玉琉抿着唇笑,将凤遥拥入怀中,低声道:“遥遥,他关心我,你知道么,我能感觉到,他爱我,是真的爱!” 凤遥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知玉琉说得是什么,想了许久,又见玉琉仍旧激动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 “你去找你爹了?” 玉琉用力点头,言语间掩饰不住的愉悦,眉角都是翘着的,“遥遥,我真的很高兴,虽然他不愿意见我,可他心里是关心我的……” 背后敌人03 玉琉因为太激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凤遥之前就有预感,玉琉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没想到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不过如今这样也好。 “他是你爹,自然是关心你,爱你的!”凤遥笑道。 玉琉原本激动的心情,因为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而变得阴沉下来。 凤遥察觉到玉琉情绪的变化,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我爹的脸是怎么毁掉的?如今他不肯见我,是不是就是因为脸被毁掉了?”玉琉松开凤遥,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凤遥看着玉琉,半响,缓缓点头,道:“他的脸是自己毁掉的,但是被太后设计的,他为了保护你娘和你,自愿毁去容貌,至于他是不是因为这个不想见你,我不知道。” “这个贱人!”玉琉咬牙,低声咒骂道:“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凤遥突然记得那天玉琉说的情蛊的事情,便问道:“那个女人如今如何了?” 玉琉冷笑一声,“如今只怕是被蛊虫折磨着,我已经布置下去了,只要那个男人敢现身,一定不会让他逃走的!” 凤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玉琉,然后问道:“就是昨晚?” 玉琉点了点头,然后缠着凤遥将关于北定王的事情,凤遥无奈,只得将那日的情形一点一点说给了玉琉听。 饶是玉琉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情蛊发作时的情形吓了一跳,太过赫然,也太过残忍。 凤遥很想去见识一下,但玉琉看过之后,死活不同意凤遥去看,最后凤遥也只能妥协,不过转头却又去问碧莲了。 碧莲脸色古怪的看着凤遥,似乎很是纠结,问道:“主子,你当真想要知道?怎么说,那场景真的很恶心……” 凤遥歪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前世也见过不少恶心的场景了,估计不会太过惊世骇俗的,就肯定的点点头,道:“说吧,你主子我还没那么脆弱!” 碧莲见凤遥一脸坚定,微微蹙眉,看了半响,还是低声开口道:“我去的时候,正好情蛊发作了,那个老太婆的整个身体都鼓起了,整个皮肤都是透明的,还能看到里面有个黑色的虫子一直在游动,整个人都膨胀了,完全变形了,而且,眼睛耳朵里还会流出绿色的粘稠汁液,总之是非常恶心的!” 凤遥嘴角僵硬,微微抽搐,“亏着叫了这么好听的名字,竟然这么恶心!怪不得那老太婆成天痛的死去活来!” 虽然凤遥这几天没有出去,但私下也听到不少宫人谈论,这几天天牢里一直传出凄厉惨烈的叫声,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极为骇然。 碧莲见凤遥虽然嘴上说着恶心,表现出极为嫌恶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碧莲忍不住嘴角抽搐,看了眼凤遥,又道:“皇上怕你见了,吃不下去饭,所以才不让你去的。喜儿就是去看了,这几天都吃不下饭。” 凤遥觉得自己是见了太多死人,所以才没感觉了,毕竟小时候开始杀人,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如今更是麻木了。 背后敌人04 “那这几天,地牢有没有异动?”凤遥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个男人应该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碧莲摇头,道:“没有,估计还要等等。南宫俊说,虽然这边情形惨烈,但公蛊那边异动不会太大,还要等几天,公蛊才会反应强烈,这也是对携带母蛊之人的惩罚,这种情形大约还要持续五天,五天之后身体会慢慢干瘪下去,但若是三天之内没有得到公蛊,额,那个,那个女人的身体就会爆裂。” “爆裂?”凤遥微微皱眉,问道:“爆裂之后,母蛊呢?” “若是公蛊母蛊能植入一个身体,那公蛊就无碍,不然公蛊每日异动,虽然不会死,但也不会好过的。”碧莲道。 听到这里,凤遥微微一笑,眉角上挑,看着碧莲道:“先不说那个女人的事情了,碧莲,怎么样?和我表哥和好了?” 凤遥笑容里有几分狭促,让碧莲瞬间脸红了。 “主子!”碧莲嗔道。 凤遥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抖了抖身子,哈哈笑道:“看来外公很快就能喝到孙媳妇茶了,诶,不知道南宫奇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带回来个媳妇!” 碧莲汗,“主子,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二少爷一向随性惯了。” 凤遥下意识看了看肚子,虽然还没有显怀,但玉琉每日睡觉都会小心翼翼,让凤遥也跟着会很小心肚子,生怕磕着碰着了。 “希望是个儿子,这样以后就不用生了!”凤遥低声咕哝了一句。 碧莲眉角微微抽搐,“主子,你不喜欢小孩?” 凤遥皱眉,“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怀孕很麻烦,而且是个儿子的话,玉琉也能早点退位,我想去外面走走,总不能丢下玉琉一个人出去玩!” 如今孩子还没出生,碧莲就已经预料到他将来悲惨的生活了。 “那也要十几年啊,再说,其实我觉得还是多生几个,不然一个太孤单了,尤其是当皇帝更孤单,主子你说是不是?”碧莲难得这么感性说着。 凤遥抿着唇笑得不怀好意,微微眯着眼道:“那碧莲你既然这么说,不如你也早点生吧,反正你早晚是南宫家的媳妇,不如先洞房?” 碧莲脑子哄的一声,被凤遥的话雷的里焦外嫩,当即小脸红的好像是煮熟的虾子,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凤遥愉悦的笑了起来,真是久违的感觉啊。 事情都被玉琉安排的有条不紊,凤遥乐得清闲,只是偶尔询问下进展。 三天之后,凤遥睡得正熟,猛然听到一声巨响,心中有些慌乱,摸了摸身边,果然已经是凉的。 坐起身,凤遥唤了声:“碧莲。” “主子,你醒了。”碧莲说着,推门而进,顺便让宫人点灯。 黑漆漆的寝宫瞬间亮了起来,凤遥脸色发白,大口喘着粗气。 碧莲脸色微变,急忙上前,“主子,你身体不舒服?” 凤遥摇摇头,手放在胸口,忘记梦见什么了,但是那种绝望暗沉的感觉,即使清醒了,还是如此清晰,好像亲身经历一般。 背后敌人05 “我做噩梦了……玉琉呢?”凤遥想起了之前的巨响,猜着应该是有人来劫人了。 碧莲脸色担忧,回道:“刚才清影来说,有人劫囚,所以皇上赶过去了。” 凤遥蹙眉,伸手摸去了额头上的冷汗,转头对碧莲道:“给我倒杯水去。” 碧莲返身去外室倒了杯水,递给凤遥,担忧问道:“主子,你身体真的没事?要不我让南宫俊过来看看?” 凤遥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遥遥头,道:“不用了,我没事,不过是做噩梦了,你让煞零去看看,如今情形如何了?” 碧莲脸色难堪,“皇上说让我们守着主子,不让我们过去。” 凤遥一愣,随即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天下人都知道她是玉琉的软肋,那人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她被抓住了,玉琉一定会妥协的。 “让表哥也过来吧,这样人心惶惶的,估计他也睡不好。” 凤遥说着,起身下床,拿过衣服穿好。 碧莲点点头,出去唤了南宫俊和煞零几人进来。 如今地牢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玉琉看着眼前整个人被黑斗篷覆盖着的男人,眼底尽是阴霾。 “老夫真是高看你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办法诱骗老夫现身!”男人率先开口,声音沙哑,似乎嗓子曾被毁坏过一般。 玉琉冷笑一声,语气冰寒,道:“朕不需要你高看,相比你做的那些,朕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哼!”男人冷哼一声,斗篷下的脸看不清楚,但露出来的两只手却是干枯的,只剩下一张人皮一样,就连骨头都能看得清楚,极为骇人。 太后整个人被铁链锁住吊在半空中,人已经昏迷过去,但绿色粘稠汁液却是不停滴落,极为恶心的模样,浑身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透明的,似乎一戳就会破。 玉琉抬眼看了看上面的太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声音地神缓慢,却是暗藏无数杀机,“想要一统天下?朕如今就在你面前,不如来试试,看你能否一尝夙愿?”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让玉琉心里突然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算计到的。 “你以为老夫为什么会提前来救人?小娃娃,你还是太嫩了!你半夜跑来这里,难道就不担心你的小娘子?哈哈哈哈……”男人的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以及狂妄,几乎回荡在整个天牢。 玉琉脸色大变,他虽然留了许多人在那里保护凤遥,但听男人的意思,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伤害凤遥。 饶是玉琉心里极为担心,但是面上却是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面色更是阴寒,话语中更是浓浓的杀气,“我想你根本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难道你的情报网没有告诉你,朕的皇后并并没有失去内力,更加没有受伤,而且内功大成,如今天下少有敌手?” 玉琉说得风轻云淡,带着淡淡的嘲弄和讽刺。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但是细小的气息变化,玉琉还是捕捉到了,大约是极为诧异,而且看玉琉神色,并不像是在说谎。 背后敌人06 只不过短暂的沉默,男人再次开口,语气有些阴沉,“老夫给你一次机会,放了她,老夫就不动你的小娘子!” 玉琉想都没想,寒声道:“朕的女人朕自然会好好保护,用不着和你做交易!” 男人笑了起来,“桀桀桀,小娃子,可不要后悔啊!” 说罢,男人连带斗篷竟然变成了一团浓雾,缓缓散去了。 玉琉脸色大变,一阵清风飘过,不见了踪影。 “看着天牢!” 空气中只余下这样一句话,而玉琉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清影清平宋元三人面面相觑,面色诡异,这样诡异的情形,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个人怎么凭空就变成一团雾消失了呢? 寝宫内,凤遥心慌如麻,室内一片宁静。 突然,碧莲脸色大变,喝道:“有人!” 煞零几人原本就一直戒备着,如今听到碧莲的喊声,当即身体绷紧,进入了作战状态。 凤遥坐着没动,微微蹙眉,寝宫内突然出现一团黑雾,几人快速守在凤遥身边,将凤遥保护起来。 “桀桀桀,以为这样,老夫就没办法了么?”黑雾渐渐散去,显然出一个黑色人影来,只是整个人都被黑色的斗篷覆盖,根本看不清模样,除去一双露在外面的干枯的,皮包骨头的人手。 如果那还能称得上是一双活人的手。 凤遥面色清冷,整个人都被层层黑暗包裹,眼神如刀锋般犀利,像是又回到前世,她还是“夜之女王”的时候,无人能及的王,杀手界无法被超越的神话! “哪里来的老怪物?本宫对你的形象真是倒胃口,见不得光的怪物,只能在半夜出现么?本宫这里可不欢迎你!” 凤遥闲适淡淡说着锋利的话语,没有半点不适,似乎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一提一般。 男人也不恼,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看不见容颜,但那阴毒锋利的目光却让凤遥很不舒服,比以前万花楼看她时的目光更加让她厌恶,似乎她是他的猎物,还是逃不掉的猎物。 凤遥极为不喜欢这种感觉,在她的人生里,从来只有将别人当做猎物。 “小娃子,乖乖的,老夫不会让你死的很痛苦!”话语中尽是绝对,还有那低沉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都不舒服。 “比乌鸦的声音还难听!”凤遥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满是嫌恶,“我说,老怪物,你的情人救出来了?再不去救她,她可是要爆炸了,尸骨无存啊!不过,死了,也还有些用处的,城外的流浪狗还是挺多的!” “桀桀桀,小娃子,不要太狂妄了!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老夫也不用废话了,受死吧!” 男人说罢,两只手臂豁然抬起,两条锁链便从衣袖中飞出,直奔向凤遥面门。 碧莲与煞零两人提剑去挡,张凌苏澈一左一右护着凤遥,神情冷峻严肃。 那锁链似乎是有思想一般,速度极快,饶是碧莲煞零两人武功不错,也被锁链打中了好几下。 背后敌人07 “嘎嘎嘎,你以为就你们这点本事便能挡住老夫?嘎嘎,做梦!老夫今日就要为我儿报仇!” 男人一边叫嚣着,一边下手更是狠厉决绝。 凤遥微微皱眉,她感觉不到这个男人半点内力的波动,难道他现在所使的也是异术? 她曾听闻,使用异术其实也是极为耗费心神心力的,而且看这人露出来的一双枯瘦的手,也能知道被斗篷掩盖着的身躯和面容是何种模样。 一只手缓缓覆在小腹上,凤遥默默道:“孩子,你妈现在可是生死关头,你给力点,不要闹脾气……不然你以后出来,你爹会揍你的!” 凤遥见煞零碧莲两人有些支撑不住了,微微皱眉,对张凌道:“去柜子里把我的鞭子拿来。” 张凌闻言,脸色一寒,低声吼道:“你如今怀孕了,不能动武!” 凤遥也是寒气逼人,豁然起身,眼神凌厉,她知张凌担心她,但如今她别无选择,就算是他们几人联手未必伤得了那个男人,若是她还坐以待毙,只有等死了。 张凌抿唇,微微别过头,极为痛苦的样子。 苏澈看着两人,忽然道:“皇上回来了。” 话音刚落,听到破门而进的玉琉阴寒道:“朕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让斗篷男人不得不后退避开玉琉的攻击,这样一来,碧莲煞零两人便不被攻击,有了喘息的机会。 玉琉一边与锁链纠缠,一边道:“退下!” 碧莲煞零相视一眼,互相看了眼对方的伤口,默默退到了凤遥身边。 凤遥暗中一直观察着斗篷男人,见他始终控制锁链,似乎很害怕近身战一般,于是喊道:“玉琉,他没有内力,你近他身,他便不能控制锁链!” 玉琉抿唇不语,手下招招狠厉,虽然斗篷男人没有丝毫内力,但这锁链却是极为诡异,灵动如蛇,笔直如棍,似乎是随着意念而动。 要近身只怕不易,而且他对异术并不了解,如今虽然僵持,但想要真正制服斗篷男人,只怕要废些功夫了。 玉琉一边与锁链缠斗,一边暗中观察着斗篷男人的举动,希望可以找到一点破绽,就算不能杀了他,重伤他也不错! 另一边,凤遥不安的感觉却是越来越严重,她紧紧看着玉琉,却猛然发现斗篷男人衣袖中陡然射出一根锁链,直逼向她。 凤遥脸色一变,张凌苏澈两人齐齐挡在她前面,却不及玉琉迅速,只见他快速打出一掌,强大的气流让张凌几人感觉到了压迫,那直逼凤遥的锁链也被玉琉的真气打偏。 但那锁链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再次袭向凤遥。 凤遥脸色阴寒,斗篷男人衣袖中到底有多少锁链根本不知道,而且若是他一直用锁链与他们纠缠,那想要近他身,根本就无从谈起了。 电光火石间,凤遥推开张凌苏澈两人,掌中十成的内力打出去,竟是生生震断了锁链,另外一只手更加没有闲着,同时甩出一把银针,这些暗器原本都被玉琉给收走了,但之前凤遥因为担心,又藏了一些在身上,而且都淬了毒。 背后敌人08 果然不出所料,斗篷男人衣袖中再次伸出一根锁链,齐齐将凤遥的银针都挡了下来。 “小娃子心真狠,暗器都淬了毒!”斗篷男人冷哼了一声,下手更是狠厉。 玉琉虽然还能应付,但毕竟没有之前轻松。 而挡掉暗器的锁链再次攻击向了凤遥,这次凤遥没有动手,苏澈张凌两人齐齐飞身,与锁链缠斗在一起了。 凤遥微微眯眼,看着斗篷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碧莲煞零两人之前被伤,如今却是根本无力再出手了,只能守在凤遥身边。 玉琉见战况僵持,而斗篷男人似乎游刃有余的模样,身上寒气更甚,每打出一掌都是用尽十成的内力,锁链一截一截断掉,却是再次出现,似乎没完没了一般。 这般诡异的现象,让玉琉更是火大,下手越发狠厉,不留情面了。 凤遥微微蹙眉,南宫俊武功不及几人,一直没有出手,见凤遥向他看来,同时脑海中响起凤遥的声音,“表哥,你说用毒如何?” 南宫俊也一直在看这个斗篷男人,极为怪异,是他从未见过的,比之蛊虫还要怪异,微微蹙眉,传音入密,回道:“不一定可以,他穿着斗篷,而且身手这般诡异,想来根本不惧怕毒和蛊虫这些,而且他自己本身也应该是用蛊高手。” 凤遥脸上寒气更甚,看着苏澈张凌两人频频受伤,整个寝宫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让她胃里翻涌,几乎就要吐出来了。 南宫俊见凤遥脸色渐渐发白,明白是寝宫内浓厚的血腥味让凤遥难受了,便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凤遥,道:“捂住口鼻。” 凤遥接过帕子,没有说话,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果然好了许多。 玉琉余光扫到凤遥面色难堪,误以为方才凤遥动手伤了孩子,竟是不管不顾,调动真气将身子完全包裹,手中一边与锁链缠斗,一边飞身向斗篷男人,面色骇然。 凤遥脸色大变,玉琉到底要干什么? 南宫俊也跟着变了脸色,玉琉这般可是敌损一千,自毁八百的举动,就算是伤了斗篷男人,只怕玉琉也是重伤了,而且那个男人这般诡异,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凤遥因为紧张,连手中的帕子掉了,都没有察觉到。 而原本还灵活缠斗的锁链突然一下全都被斗篷男人收回了衣袖,不过眨眼间,斗篷男人干枯的手中出现一团猩红的光,斗篷下似乎传来低低的呢喃,“我以我血为媒……” 凤遥脸色瞬间惨白,就算再不了解,凤遥也能看得出来,斗篷男人这是要施术,不过电光火石间,那团红光朝着凤遥而来。 而凤遥根本来不及喊出声音,那红光速度太快,但却是有一人速度比那红光更快,不过眨眼,凤遥便被熟悉的气味环绕,而寝宫内却是已经没有了斗篷男人的身影。 凤遥浑身僵硬,之前她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__ 推荐纤纤已完结的书《倾世狂妃:逆天四小姐》,以前叫废材四小姐,编辑让改了。很好看哟=3= 异术变化01 “玉琉……”凤遥无意识的呢喃一声,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事发时,碧莲等人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阻止那团红光,而这一切也不过眨眼间,速度太快,让他们连阻止都来不及。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团血雾消失在玉琉的身上,再看看凤遥的表情,显然是吓坏了,这是凤遥从未有过的表情,似乎天要踏了一般。 “玉琉,”凤遥颤抖着推开玉琉,手忙脚乱在玉琉身上胡乱摸索,眼泪簌簌落下,“你伤到哪里了?你哪里不舒服?那东西去哪里了?……” 玉琉脸色只是有些发白,并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不适的感觉,他握住凤遥的手,声音低柔轻盈,“遥遥,我没事我没事,你要担心,我真的没事,不痛也没有不舒服,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凤遥泪眼朦胧,仰头看着玉琉,不停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刚才明明就是在施术,不可能没有事情……表哥你快看看,你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你看看他呀……” 凤遥语无伦次,松开玉琉,抓着一旁的南宫俊痛喊着。 南宫俊眉头紧皱,看了眼玉琉,伸手直接点了凤遥的睡穴,原本情绪极度激动的凤遥突然就失去了声音,倒在了玉琉怀中。 “她情绪太激动了,对她身子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南宫俊解释道。 玉琉脸色暗沉,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没事情,因为是异术,所以可能现在身体根本感觉不到什么,但之后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好说。 会不会像之前的那个红衣女子,死后直接变成了一具干尸,或者被操控做出什么违背他心意的事情? 玉琉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只是他还是庆幸,当时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扑向了凤遥,她没事他总算是安心不少。 玉琉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抱着凤遥,然后道:“都下去休息吧,今晚应该是没事了。” 顿了顿,又对南宫俊道:“今晚先这样,明日你再帮我看看,是不是能感觉到身体有异象。” 南宫俊点点头,看了凤遥道:“今晚去别的房间睡吧,血腥味太重,遥儿闻了不舒服。” 玉琉点点头,然后抱紧凤遥出了寝宫。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什么,事情太过怪异,虽然早就知道了那是异术,但真正看在眼里还是很骇人的。 尤其是方才那团血雾,似乎是进入了玉琉的身体里面…… 这一夜经过短暂的异动后,终于沉寂下来。 凤遥被点了睡穴,安安静静睡了一个晚上,等她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迷茫,须臾,昨晚的事情豁然闯进了脑海里面,凤遥脸色大变,四下看了看,没有玉琉的身影。 心中一沉,踉踉跄跄下了床,面色惨白,“玉琉,来人,碧莲……” 心中那股不安时时刻刻跟随着她,让她无所适从。 原本就守在门外的碧莲听到凤遥的呼喊,急忙推门而进,便见凤遥穿着里衣,鞋子都没有穿,整个人显得慌张无措,前所未有的柔弱。 异数变化02 碧莲急忙上前,“主子,怎么了?” 凤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碧莲的手,问道:“玉琉呢?他怎么样了?为什么我没有见到他?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受伤了?” 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凤遥如今就像年幼失去父母,失去哥哥后无措仓皇的心情,这个世界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一个男人,能让她放下防备,能让她倾心依赖,能让她感觉到温暖,她如何能失去他? 她根本不能想象失去玉琉的场景,她承受不起! 碧莲见凤遥这般模样,不禁开始佩服玉琉的先见之明了,微微叹气,道:“主子,皇上去早朝了,先前南宫俊给皇上检查过身体了,没有大碍,而且南宫俊已经写信给老爷子,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凤遥还是不信,那是异术,是没人了解的,极为邪门的异术,怎么可能没事呢? “不行,我要去见他,表哥呢?我要找表哥问清楚……”凤遥松开碧莲的手,慌慌张张就要出门,被碧莲拉住。 “主子,你冷静一下,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你衣服鞋子都没有穿,而且皇上很快就下朝了,你洗漱之后,皇上肯定就回来了!” 碧莲一边劝着,一边握住凤遥的手,将她往内室带去。 凤遥原本因为那几日噩梦的纠缠,还有对于异术的莫名恐惧,所以才会如此仓皇失措,如今听碧莲这般说,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失控了。 自从怀孕后,凤遥比以前多了些柔软,有时候让她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碧莲伺候凤遥洗漱后,上了早膳,南宫俊也跟着过来,见凤遥气色还不错,心中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表哥,玉琉的身体怎么样?”凤遥见南宫俊进来,急忙问道。 南宫俊面有忧色,老实说道:“我看不出什么,这异术我们根本不了解,恐怕也只有发作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凤遥脸色黯然,虽然事实是这样,但凤遥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那些记不起来的噩梦,似乎一直在提醒她,让她每日不安惶恐。 室内一片沉默,碧莲悄悄推了推南宫俊,又看了眼凤遥,南宫俊微微摇头,有些无奈看着碧莲,便是自己无能为力。 南宫俊原本就是个不擅长表达的,如今要他安慰凤遥,没把握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原本沮丧的凤遥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寝宫门口,须臾,便见明黄龙袍的男人大步走来,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整个人却是没事的。 凤遥起身快步奔向玉琉,紧紧抱住玉琉的腰身,碧莲南宫俊两人对视一眼,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玉琉心底发疼,面上还是笑着,温柔道:“我没事,是不是还没用膳?” 凤遥的脸贴在玉琉心口,听着怀中人有力的心跳声,心绪一点一点平静下来,半响,低声道:“我在等你,一起吃。” 玉琉眼底闪过暗沉,松开凤遥,笑道:“没事了,先用膳吧。” 异数变化03 凤遥看着玉琉,面色有些阴郁,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 两人用过膳后,玉琉没有去御书房,而是留在寝宫陪着凤遥。 虽然凤遥有许多事情想要问玉琉,但不知怎么就是不想说话,就这样静静拥着玉琉,也让她感觉到非常满足。 只是终究是怀孕了,比较嗜睡,凤遥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玉琉陪了凤遥许久,将她安置在床上后,便去了御书房。 清影早已经等在御书房,见玉琉进来,行礼唤道:“主子。” 玉琉坐下,淡淡看了眼清影,问道:“如何了?” 清影面容严峻,恭敬回道:“昨日主子走后,果然还有人来劫犯人,似乎也会异术,属下等不敌,假犯人被劫走,只是紧要关头,出现一名红衣人,将那些人都杀了。” 玉琉面色一沉,“有没有查到红衣人的身份?” 清影缓缓摇头,看了眼玉琉的脸色,小声道:“红衣人说他是皇后娘娘的故人……那红衣人相貌很是俊朗,身手也极好。” “故人?”玉琉眉头一挑,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凤遥的真实身份,她的故人,莫不是前生认识的人? 眼皮狠狠跳了跳,玉琉豁然记得凤遥口中的“洛冰”,难道是那个男人? 沉吟许久,玉琉低沉道:“将他画下来,朕要看看。” 清影一震,不知为何玉琉反应会这么大,似乎很生气的模样。 “是。”清影应了声,走上前,找了画纸,自己研磨,提笔开始画人像。 半响后,清影放下笔,将半干的画纸递给玉琉。 虽然清影画工一般,但饶是如此,画中男子的面容还是惊为天人,比之张凌更为让人惊艳,不同的是,画中男子眉间的硬朗之气,是张凌不曾有的。 玉琉脸色再次沉了沉,盯着画中男子看了许久,缓缓道:“他还说什么了?” 清影察觉到玉琉的暗沉,低声道:“他让属下转告皇后娘娘,有急事需离开几日,若是事情办完了,就来见娘娘。” 玉琉忍不住哼了声,半响后,寒声道:“将那个女人好好关着,自爆后就喂狗,加派人手看着她!” 清影道:“是,清平和宋元都守在那里,主子放心。” “嗯。”玉琉应了声,又道:“下去吧。” 清影点了点头,闪身消失不见。 玉琉死死盯着画像,强忍着想要撕毁画像的冲动,半响后,将画像丢在一边,开始处理奏折。 这几日事情原本就不多,中午的时候玉琉就处理完了所有的奏折,刚起身准备离开御书房,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凤遥推门而进,身后跟着碧莲,并没有进御书房,而是守在了门外。 凤遥走向玉琉,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奏折还没有处理完?” 玉琉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笑道:“好了,我正准备会寝宫,怎么过来了?” 凤遥抿唇,道:“就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么?” 身不由心01 原来凤遥心中还记挂着异术的事情,玉琉眼底闪过一抹阴沉,随即安抚道:“没事,我不舒服我会告诉你的,刚睡醒么?饿了没有?有没有吃东西?” 凤遥缓缓摇头,道:“没什么胃口,来之前喝了点粥。” 玉琉点点头,起身拥住凤遥,道:“走,我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凤遥点点头,很是温顺。 宫中虽然经过了一场变故,但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并没什么不妥当。 凤遥心知担心无望,在短暂的时间内很快便定下心来,异术极为邪恶,想必当初施在玉琉身上的异术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所以凤遥还是很小心的嘱咐了清影几人,平日暗中保护玉琉时,也要注意玉琉的一举一动,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虽然这样有些守株待兔,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但无论如何,玉琉还在她身边,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夜静悄悄的,初秋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缝,细细洒在了地面。 安静的寝宫内,只听得见浅淡的呼吸声。 明黄色的纱帐内,原本熟睡的男人突然起身,黑暗的夜色里,竟然亮起了猩红。 那双原本漆黑的眼眸,居然变成了猩红,隐隐闪着红光,极为骇人。 男人面色麻木,似乎都是僵硬的,只见他缓缓转动脑袋,看向了身边熟睡之人,眼眸里的猩红光芒有隐约的消失,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男人耳边似乎传来一个遥远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却是那么的不可抗拒。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这三个字像是魔音一般,一直回响在脑海里面,似是命令,又像是本能,男人在这样沙哑的声音中,缓缓举起了手,一点一点靠近着熟睡中的女子。 而女子似乎毫无知觉,并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降临。 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就在女子脖颈前面三寸处,停了下来,眼底的红光开始闪烁,时明时暗,若隐若现。 而原本男子麻木的面容,也隐约有了一丝松动,还有一丝痛苦。 耳边那道声音一直在重复,不停在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如同魔咒一般,让男人身不由己,无法控制自己。 男人痛苦万分,双手似乎根本不被控制一般,强行要靠近女人细嫩白皙的脖颈,而他的思想却不想要那么做,所以与之抗衡着。 男人面容上的痛苦之色更甚,额头显现出青筋,极为狰狞的样子。 耳边那个沙哑的声音似乎更加清晰,更加急促,“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直重复不停回想在脑海里面,强制的,命令的,无法控制的。 可他看到那张脸,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潜意识中根本无法下手,他做不到,他无法下杀手杀了她! “不,不要……”男人痛苦的低吟,双手在前进和后退中反复挣扎。 熟睡中的女人终于察觉到了异样,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双熟悉的大手,在离自己脖颈三寸处挣扎徘徊。 身不由心02 女人脸上闪过愕然,她无意识低唤道:“玉琉……” 抬眼看去,便见玉琉面目狰狞痛苦,仿佛有什么在狠狠折磨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察觉到其他事物和人。 凤遥瞬间就想到了异术,而玉琉眼中红光闪过,时明时暗,更是让凤遥确定了心中所想。 而且看样子,玉琉方才是想要杀了她的,只不过似乎被控制住了。 凤遥脸色惨白,看着玉琉痛苦抓狂的模样,心如刀绞,如今玉琉被异术控制,是要杀了她,若是不杀死她,那么玉琉会一直痛苦下去的。 “玉琉……”凤遥双手颤抖,快速下手点了玉琉的睡穴。 可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作用,即便玉琉被点了睡穴,他还是方才那般状态,没有半点改变。 凤遥脸色跟着变了变,难道连打晕玉琉都不可能么?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凤遥一个手刀劈向玉琉的后颈,可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玉琉并没有因此昏过去。 凤遥的手劲有多重,她自己是知道的,如此这般还不能让玉琉昏睡过去,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 凤遥张了张口,想喊清影他们进来,可是目光落在玉琉痛苦的脸上后,她又迟疑了,玉琉最不愿伤的人是她,更加也不想让旁人看到他如此模样,而且,清影他们进来,未必可行。 若是玉琉认不得清影他们,以玉琉的功力,想要杀了清影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凤遥思考再三,还是没有动,玉琉整个人都极为痛苦,一直处于挣扎抗衡,每每想要下手,但看到凤遥的面容,鼻尖充斥着熟悉的气息,他就无法下手。 如此反复,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玉琉两眼一翻,终于昏了过去。 凤遥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就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浑身湿哒哒的,里衣紧贴在身体上,很是难受。 虽然窗户都关着,寝宫中也不冷,但凤遥还是觉得手脚冰凉,这一刻,她有些迷茫,不知未来会如何? 通过刚才的事情,凤遥也知道了那异术的作用,大约就是控制玉琉杀死她,玉琉清醒若是知道是他亲手杀了她,要么为她殉情,要么血洗天下。 可玉琉已经被控制,连她都能杀了,还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 所以血洗天下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小。 凤遥拿了帕子替玉琉擦了汗水,然后帮他盖好被子,独自下了床,穿了衣服,悄无声息的出了寝宫。 夜风有些凉,吹在身上更是觉得凉意渗人。 好在凤遥有内力,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凤遥才刚出寝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碧莲,微微有些惊讶。 “碧莲,你在这里做什么?”凤遥站着没动,远远看着碧莲,距离有些远,又因为天下暗沉,凤遥有些看不清碧莲的神情。 “主子怎么不睡?子时才刚过。”碧莲话语清冷,似乎与平时不同。 凤遥沉默一下,顿了顿,轻声道:“睡不着,想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无声笑道:“本来想看看月亮的,可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身不由心03 垂下头,凤遥又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碧莲看着凤遥,黑暗中,眼中似乎有亮光闪现,“今日我守夜。” 凤遥默然,没有再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一片,隐约能看见乌压压的黑云,让人无端觉得压抑窒息。 微微蹙眉,凤遥走了两步,坐在了台阶之上,虽然初秋,有些凉意,但凤遥丝毫没有察觉到,或许是忽略了。 碧莲暗中蹙眉,其实方才寝宫内的声响她是听见了的,但是凤遥什么都没说,她也不想去问,逼迫凤遥说什么?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说,而是无法说,碧莲明白,所以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去房间那了斗篷披在凤遥身上,然后默默守在她身边。 凤遥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双腿都有些麻木了,这才起身,身子有些踉跄,碧莲上前扶着凤遥,道:“主子小心些。” 凤遥看了眼碧莲,想笑笑,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便也没有说什么,拨开碧莲的手,进了寝宫内。 玉琉呼吸均匀,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凤遥心情依旧沉重,如今要解开异术,只怕是要抓到那个人,或许并没有解。 凤遥在现代看了太多光怪陆离的事情,虽然是电视,但并不表示那都是虚构的,有些东西真实存在,不过因为没有多少的痕迹,所以才会不被证实。 就像异术,她在现代看过,当时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穿越后,却是真实的见到了。 不了解的东西会让人觉得恐惧,凤遥从来都习惯掌握一切,不了解,不确定的东西,让她如今觉得茫然,觉得不知所措。 眼皮很重,可是凤遥的脑袋却很清醒,就算是闭上眼睛还是睡不着。 凤遥躺在玉琉身边,紧紧抱着玉琉,像是害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直至黎明,凤遥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玉琉第一次没有去早朝,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清影和总管太监并没有唤他起来,而且昨晚的事情,隐隐约约,玉琉还是能记得一些。 所以他醒来后,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慢慢回忆昨晚的事情。 后颈有些痛,似乎被什么狠狠敲击过。 玉琉看着凤遥在睡梦中都紧闭的眉头,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大约是睡的极不安宁,凤遥在玉琉的注视下竟醒了过来,刚清醒的眼眸还有些茫然,不过须臾,便看清了眼前的人,眼眸瞬间睁大,张了张口,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又及时咽了下去。 慢慢起身,温声笑道:“怎么没去上早朝?” 凤遥所有的表情都被玉琉看在眼里,虽然凤遥掩饰的很好,但玉琉毕竟这般了解凤遥,而且凤遥的反应有些反常了,玉琉会察觉,并不稀奇。 玉琉伸手拨了拨凤遥的耳边的头发,声音有些低,回道:“遥遥,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遥垂下的眸子动了动,心里还是不想让玉琉知道,昨晚他要杀她的事情,他并非本意,若是知道了,必定自责,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无法预料。 —— 推荐《穿越之铁血狂妃》 恐怖异术01 浅浅一笑,凤遥道:“有事发生么?我怎么不知道?” 玉琉眸光暗沉,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有些记忆,只是太过模糊,但是看凤遥的反应,似乎并不想他知道,而且极力掩饰…… 笑了笑,玉琉温声道:“睡醒了没有?” 凤遥点点头,仰头看着玉琉道:“有些饿了,你既然不去早朝,就多睡一会。” 玉琉下床,开始穿衣服,“我不觉得困,既然你饿了,就先用膳,,看你气色不好,一会让南宫俊给你把把脉。” 凤遥点了点头,默然无语,也开始穿戴衣服。 两人唤了宫女进来,洗漱用膳后,南宫俊跟着来给凤遥把脉,并没有什么问题。 凤遥眼底有些倦色,玉琉心疼道:“你累了就休息,我和南宫俊去天牢看看那女人如何了?” 凤遥有些迟疑,但终是不好说什么反驳的话,顿了顿,还是点头了。 玉琉亲了亲凤遥的额头,然后淡淡看了眼南宫俊,率先走出了寝宫。 南宫俊心中叹息,对凤遥嘱咐道:“表妹你要好好休息,免得皇上担心,你身体不必从前,如今胎盘不稳,要小心才是,不注意很容易滑胎!” 凤遥用力的点了点头,南宫俊之前没有在玉琉面前说,也是怕玉琉担心。 嘱咐完,南宫俊便追着玉琉出去了。 玉琉并没有去天牢,而是径直去了御书房。 南宫俊心中了然,也就没问,进去御书房后,便见玉琉脸色凝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琉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南宫俊微微垂眸,虽然他昨晚没亲眼所见,但是寝宫内的声音不小,他听见不足为奇,只怕是凤遥也知道,所以才方才才会那样吧。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南宫俊不答反问。 “有什么答案?我今早起来只是觉得后颈有些疼,昨晚也只是有些模糊记忆,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遥遥她瞒着我,但你心里该清楚!”玉琉话语中有些暴戾,似乎为不知名的事情而觉得烦躁不安。 南宫俊微微蹙眉,又问道:“那你记得什么?” 玉琉身子一僵,看了眼南宫俊,低声说道:“我记得我要杀了遥遥。” 南宫俊诧异,但却没有多少震惊,心中却是明白了些许,半响后,叹息道:“看来那日那个斗篷男人原本的目标就是你,只不过他是借用了你对表妹的在乎,毕竟你若是死了,遥遥有可能会因为孩子而好好活着,但若是表妹死了,你就根本不堪一击了,而且还是由你亲手杀死表妹!看来这个人,心思歹毒,你要小心了!” 玉琉明白南宫俊这是默许了他的说法,他本以为若是真被施术,就算命令是杀死遥遥,但总归不会留下模糊的记忆,但如今看来,也许是那人故意的,让他知道,却又无能为力,每日活在这样的痛苦之中,还要让他亲手杀死他心中所爱之人,真可谓阴毒! 恐怖异术02 许久之后,玉琉缓缓出声问道:“若是我死了呢?是不是就不会去杀遥遥了?” 南宫俊震惊,玉琉对凤遥的爱他们是有目共睹的,但如今真是听见,还是让他觉得惊讶,这样的风华盖世的男人,站在权利的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他还是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心爱的女人,而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就算是他爹南宫枫那样痴情的男人都做不到,何况一个帝王呢? 可他不仅做到了,而且淋漓尽致,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非常认真的在想,在做! “那你有没有想过表妹的感受?她如今怀着你的孩子,你若是因此死了,她会如何?表妹是痴情的人,或许不会为了你殉情,但孩子呢?以后的日子,孩子没有父亲会如何?”南宫俊脸色陈然,显然是不同意玉琉的做法。 “那要如何?我们根本不了解异术,我宁愿伤了自己,都不愿意伤了遥遥!如今只有我死,才能换来她的生!”玉琉痛苦至极,声音接近嘶吼! 南宫俊清晰的感受到了玉琉的痛苦压抑以及不甘心,但却不能因此而妥协,凤遥是他唯一的表妹,就像玉琉爱凤遥那般,凤遥也是深深爱着玉琉,所以玉琉绝对不能出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凤遥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不了解,你也不能这样!只要你抓到那个男人,总有办法能解得了异术,是不是?而且你昨晚并没有杀死表妹,这足以证明,你其实还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思想,只是有些艰难而已,难道你为了表妹不能忍受这样的艰难?”南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怒气冲冲,这样也许能刺激到玉琉。 玉琉虽然不至于崩溃,但情绪失控,根本无法做到冷静,怒吼道:“那如果在之前,我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呢?我就我为她殉情,也没有脸面去见她!” 南宫俊脸色一僵,胸中气血涌动,他难得动怒,这次却是让他觉得怒不可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自诩很爱凤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算你没了思想,你也不会想要伤害她!你不是说爱她是你刻进骨头里的事情,是无法忘记无法不做到的?既然如此,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你怕什么?难道你连你自己对凤遥的感情都无法确定?” 南宫俊已经忍不住想要揍人了,玉琉如此模样,还真是让他恨铁不成钢,明明昨晚他都已经做到了,可今日却还是如此徘徊不定,如此惊慌失措! 玉琉痛苦的抱住头,嘶吼道:“我就是害怕,就是害怕!谁知道那个异术是个什么东西?它控制着我,让我杀了遥遥,我能抵抗它一时,可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变故呢?若是还有别人中了异术,乘人之危呢?” 南宫俊微微皱眉,脑中闪现过什么,也许玉琉这样,是受了异术的影响,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还是交给凤遥解决最好,不然玉琉迟早会崩溃! 恐怖异术03 南宫俊打定主意,出其不意,直接点昏了玉琉,将他放在椅子上,又唤了宫人进来,照看着玉琉。 他自己则是匆匆赶回了寝宫。 凤遥坐在窗前,似乎在发呆,安安静静的望着远处,神色疲倦。 察觉到南宫俊的到来,凤遥动了动身子,微微侧头向后看了眼,问道:“他问什么了?” 南宫俊叹息,这样聪明又彼此了解的两个人,能有什么秘密是瞒得住彼此的? “他对昨晚的事情有些记忆,我本来不是很清楚,听他说,他记得自己想要杀了你……他很痛苦,想自杀来保全你和孩子!” 南宫俊说完,凤遥身子一僵,脸色瞬间苍白,而后低笑出声,却显得苍白无力,“自杀?若真能自杀就好了!” 南宫俊脸色沉凝,皱眉反问道:“什么意思?昨晚还有什么事情么?” 凤遥抬头看了眼南宫俊,低声回道:“他发作的时候任何外力都没有作用,打不昏,就连点穴都没有用,就算捅他一刀只怕也是一样……大约只有将他挫骨扬灰才能有效果吧!” 南宫俊身子一震,挫骨扬灰?这样的手段未免太可恨了,一个人如果挫骨扬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这与死无全尸有什么两样? “如今他知道了,你预备如何?”南宫俊顿了半响,又问道。 凤遥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我该好好的计划一下,如何才能抓住那个人,也许施术人死了,一切就都没有作用了。” 南宫俊点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虽然如今异术并不为人知,但我想,这异术大约是和蛊术一般,很久以前就被人们所不接受,所以隐匿了,只要细查,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的!” 凤遥冷静的想了许久,这才得出结论,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表哥你帮我去将苏澈他们找来,我有事情要他们去做!” 南宫俊点了点头,便出了寝宫。 过了片刻,南宫俊只身一人进来,脸上是不解的神情,“他们都不在,不知去哪里了。” 凤遥微微皱眉,这几人平日没事,就算是去别的地方,也一定会打个招呼,如今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就不见人影了? “那算了吧,晚些等他们回来再说也可以。”凤遥淡淡说了句,又问道:“外公什么时候能过来?” 南宫俊提到这个就有些无奈,道:“原本外公年纪大了,我爹让他慢一些,可他非要骑马来,才一日就受不了了,最后又改为坐马车了,估计还要四五日才能到。” 凤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老爷子的脾气她也是知道的,旁人说什么根本没用,而且如今还是这么大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御书房内,原本被南宫俊打昏的玉琉,此时却是好好坐在书案后,脸色阴沉,暴风雨欲来的景象。 而不见踪影了的苏澈等人也在其中,几人面色均是同样凝重,谁都没有说话。 恐怖异术04 “根本查不到那名红衣人的踪迹?”玉琉沉声再次问道。 苏澈回道:“是,我们瞒着主子,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加上清影他们,依旧没有找到画上的人。” 竟然连他和凤遥的人一起,都找不到。 异术没有发作之前,玉琉就已经私下吩咐过,让几人去追查红衣人的下落,那人能无声无息出现,并且解决了那些会异术的人,只怕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如果能找到他,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也许就能知道如何解除异术,但如今,这么多人找一个红衣男人,竟然也找不到! 而碧莲几人也纷纷表示,并没有见过画像中的红衣人,煞零是跟在凤遥身边最久,他也不知道,玉琉便开始怀疑,那名红衣人是不是就是洛冰了? 看了看手边放着的画像,玉琉眼底闪过暗沉,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这个人再次出现,可是如今失态紧急,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沉默许久,玉琉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但看玉琉神色也大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几人没有再说什么,纷纷退下了。 今日前线传来消息,异军已经尽数被消灭,如今要做的,也只是抓住那暗中隐匿的男人! 玉琉唤出清影,低声吩咐了几句,便拿着画像,大步踏出了御书房,往寝宫而去了。 寝宫中,南宫俊陪着凤遥在聊天,不知在说什么,凤遥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恬静美好。 玉琉忽然停下脚步,这样的凤遥他以前从未见过,好像千帆过尽的沉淀…… 凤遥察觉到玉琉的到来,转过头去,便见玉琉恍惚的看着自己,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出声道:“怎么了,站在门口不进来?” 南宫俊见玉琉这么快便清醒了,更加确定了凤遥的话,那种异术的确是很诡异的,他明明点了玉琉的穴道,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解开了,看来有些事情,果真是不得不为之。 玉琉被凤遥的声音唤过神来,看了眼南宫俊,随即笑道:“没什么。” 而后便大步走向凤遥,脚步坚定,似乎有个重要决定成型了。 玉琉坐在凤遥身边,将画卷打开递到她面前,道:“这个男人那日出现在天牢,他说是你的旧识,最近有些事情,等事情忙完了,便来见你。” 凤遥狐疑,皱眉盯着画卷上的男人,虽然倾国倾城,但她根本不认识这人。 摇摇头,凤遥道:“我不认识他。” 玉琉一愣,看了眼凤遥,凤遥跟着一怔,两人似乎想到了一起。 虽然她也是凤遥,但毕竟不是原本的凤遥,难道是以前凤遥认识的人? 南宫俊见两人的神情,明白有他在,不方便,便起身离开了。 “听清影说,这人应该是会异术,不过那日匆匆,根本来不及问及其他,而且也寻不到他的踪迹!”玉琉又补充说道。 凤遥微微蹙眉,话中男人眉眼无一不是精致的,但却不是凤遥所熟悉的,而且以前的凤遥应该也不会认识这样的男人啊。 恐怖异术05 “以前的凤遥又懦弱又胆小,怎么可能会认识这样绝色倾城的男人?遥遥,这不是洛冰么?” 凤遥一怔,不解的看着玉琉,他怎么会想到这点的? “你为什么认为这就是洛冰?虽然洛冰的容貌有可能改变,但是他若是知道我在哪里,怎么可能不早点找过来呢?”凤遥有些否认,前世她就算是不明白洛冰的感情,但是洛冰的性格还是知道。 玉琉抿唇,淡淡道:“遥遥,不论他是不是洛冰,可他自称你的旧识,而且还会异术,这点就不能不妨!” 虽然玉琉找红衣男人,是有事所求,但是这与凤遥根本不冲突,不能因为红衣人有可能解除他所中的异术,就转移到凤遥的身上。 凤遥有些无语,但还是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看玉琉,没有丝毫异样。 微微垂眸,凤遥有些黯然,希望玉琉能撑过去,她不是害怕被玉琉杀死,而是害怕玉琉杀死她后,无法放过他自己。 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无论那名红衣人是谁,她一定要找到他,她不能失去玉琉,就算是死也不能! 两人各怀心思,虽然仍旧说说笑笑,但毕竟心里有事情,有时候难免会失神,两人极有默契的,谁也没有提及。 午夜的风有些大,窗户被吹得直响,夜空中乌云密布,隐约有下雨的迹象。 子时刚过,原本熟睡的玉琉陡然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眸子瞬间亮起了红光,极为骇人。 而本该睡着的凤遥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她紧紧攥着玉琉的手,见他神色慢慢开始变得痛苦,额头青筋浮现,似乎随时都能冲破皮肤。 “玉琉,你坚持下去好不好?时间不会很久的,你坚持一下……” 凤遥低声说着,眼眶内泪水盈动。 玉琉耳中不断响起沙哑的命令,“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啊!不……”玉琉痛苦的抓着头发,脸上表情狰狞。 窗外突然传来轰隆咯的雷声,闪电闪过的光照亮了室内的黑暗,显得玉琉发着红光的眼眸更加恐怖。 凤遥却像是看不到一般,依旧抓着玉琉的手,口中不断说着鼓励的话语。 不消片刻,窗户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拍打在窗户上,竟也像是在鼓励一般。 “不……遥遥……不要……” 玉琉口中痛苦的嘶喊着,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原本在外面守夜的张凌听到寝宫内的声音,微微蹙眉,大约能猜得到玉琉的异术发作了,可那两人都没有明确说过此时,必定是不想被人知道,若是他此时进去,凤遥也许会不高兴…… 张凌忍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寝宫内痛苦的声音和凤遥的声音过了一刻钟,便都停止了。 此后,这样每日子时,一刻钟的痛苦嘶吼的日子,又维持了五日,第六日子时却是发生了谁都没有意料到的事情。 原本正在守夜的碧莲,忽然听到寝宫内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便是凤遥撕心裂肺的吼声:“玉琉!” 恐怖异术06 碧莲脸色黑成一片,子时才刚到,方才她根本没有听到寝宫内传出什么声响,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碧莲也顾不得其他,一脚踹开了寝宫的门,快速进去,便见到凤遥面色发白坐在床上,似乎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 而玉琉眸色发红,站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而不远处,梳妆柜四分五裂,几乎被打成了碎屑,看样子下手不轻。 凤遥见突然冲进来的碧莲,楞了下,随即喊道:“碧莲,快出去,他认不出你,会杀了你的!” 凤遥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今日她刚听到响动,才起身便被玉琉点了穴道,而后玉琉便疯了一般打碎了梳妆柜,但却是没有攻击她。 凤遥话音刚落,便见玉琉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她身边,而碧莲根本没有看清楚玉琉是如何动的,只看到一个残影,等她想躲避时,已经被玉琉一掌打了出去,虽然不是十分力,但也重伤了碧莲。 碧莲当即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玉琉!”凤遥脸色跟着大变,冲着玉琉的背影大喊一声,几乎快要哭出来一般。 而这声音似乎有魔力一般,阻止了玉琉接下来的动作,让他停了下来,却是更加痛苦了,玉琉仰头嘶吼,身上迸射出无数气流,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碎屑。 住在偏殿的南宫俊听到声响便急忙赶了过来,没想到进门就看到昏死过去的碧莲,心中一急,就要上前,却猛然听到凤遥喊声:“表哥不要进来!玉琉不认识你,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了!” 南宫俊动作一僵,目光落在碧莲苍白的小脸上,脸色沉静,快速进了寝宫,抱起碧莲,快速闪身离开。 闻声赶来的苏澈等人看到南宫俊抱着昏死的碧莲,齐齐大惊,苏澈急忙问道:“我家主子呢?” 南宫俊看了眼里面,面无表情道:“她应该无事,你们在这看着,我带碧莲先下去,她受了重伤,若是再不救治,就没命了!” 煞零点了点,看了眼南宫俊道:“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南宫俊点了点头,抱着碧莲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张凌就要往里面冲,苏澈眼尖,一把拽住他,厉声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你能打得过皇上?” 张凌怒气冲冲,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苏澈的气,吼道:“她在里面,难道你们就不管她了?” 苏澈此时恨不得狠狠给张凌一巴掌,脑子果然是不清楚了,若是主子出事,南宫俊怎么可能不说? “皇上不会伤害主子的,先等等看吧,不是说只有一刻钟么?”煞零沉声说道,眼眸警告一般看了张凌一眼。 张凌被苏澈拽着,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瞪着半开的寝宫大门。 凤遥虽然被点了穴道,但门外的声响她还是能听见的,虽然玉琉发狂伤了碧莲,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如今却是陷入了自我的斗争中。 “不要进来,守在门口就好!”凤遥声音响起,似乎有些颤抖,接着又补充道:“我没事。” 恐怖异术07 煞零看了苏澈,问道:“清影清平呢?” 苏澈摇头,刚想说“不知道”,清平清影两人齐齐现身了。 “主子吩咐过我们,一直守着他,若是他要对皇后不利,就杀了他!清影淡淡说了句,但眼神却是看向张凌的。 张凌原本想说什么,被苏澈拽了把,狠狠哼了声,眼睛紧紧看着寝宫内。 寝宫内突然传来一阵嘶吼,饱含了无限的痛苦,接着便听到凤遥撕心的喊声:“玉琉!” “不要!”玉琉受了极大的痛苦,整个人极为狼狈,里衣已经被撕毁,前胸后背,只要是能够得上的地方,都被狠狠抓挠过,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痕。 头发披散,神情狰狞。 凤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睁睁看着玉琉痛苦,将自己抓伤,而她无能为力,只能这样看着。 眼泪簌簌落下,凤遥泪眼朦胧看着依旧狠狠抓挠自己的玉琉,心都快死掉了。 “啊啊啊啊啊!”玉琉突然一声大吼,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直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凤遥猛然蹬大了眼睛,对着外面喊道:“快点进来,煞零苏澈……” 几人听到里面的动静不敢贸然进去,此时听到凤遥的呼喊,齐齐飞奔进去,见到的就是被毁坏,不堪入目的寝宫,到处都是碎屑,还有带着血的布条。 而玉琉倒在地上,上身都是血痕,头发披散,脸色苍白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而凤遥身体僵硬坐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小脸惨白。 煞零一个箭步上前,解开了凤遥的穴道。 清影清平则是赶紧将玉琉扶起,安置在床上。 苏澈看了眼玉琉,说道:“我让李太医来处理伤口,南宫俊这时候只怕是没有时间。” 凤遥胡乱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苏澈说的话了。 苏澈看了眼煞零,然后便飞快的出去了。 张凌上下打量了凤遥许久,发现他没受伤,这才放心下来,继而皱眉看着玉琉,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清影看着玉琉,清平出去找宫人,没一会,便有宫人进来打扫寝宫,还有人送上了热水。 凤遥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浸湿了帕子,给玉琉擦拭身上的血迹。 苏澈很快就带着李太医进来,李太医见寝宫内的情形,不由大吃一惊,但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该过问的,所以赶快来到床前,先给玉琉处理了伤口,然后便替玉琉把脉。 凤遥心急如焚,急忙问道:“李太医,他如何了?” 李太医面色凝重,看了眼凤遥,缓缓摇头道:“皇后娘娘,皇上的脉象虚弱,像是大限之兆!” 大限之兆! 这四个字狠狠重击到了凤遥,她身子不稳,向后退了几步,苏澈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凤遥,担忧道:“主子,小心!” 凤遥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李太医会说出这样四个字! 煞零微微蹙眉,看了李太医一眼,道:“主子,李太医学艺不精,还是让南宫俊来看看吧,也许只是因为皇上受了重伤,才会导致脉象虚弱的!” 恐怖异术08 李太医接收到煞零的眼神,慌忙点头,道:“是啊是啊,皇后娘娘,老臣的医术自然是不如南宫少爷的,不如就让南宫少爷看看,也许真的是误诊!” 李太医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南宫俊,但胜在行医多年,经验丰富,怎么可能把不出脉象呢? 但众人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凤遥心中有些希望而已,毕竟之前玉琉都没事,若是只是因为中了异术,而显得脉象如此,那是最好的。 但若是真的是大限之兆,只怕就算是南宫老庄主来了,也于事无补! 张凌默默看了眼凤遥,道:“我去看看吧,碧莲伤的不轻,估计要等等了。” 凤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张凌的话,张凌没有得到回应,脸色有些黯然,不说一语,径直出了寝宫。 苏澈望了眼煞零,煞零无奈的摇头,如今的情况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过了许久,凤遥推开苏澈,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坐下紧紧握住玉琉的手,神情呆滞,莫名悲伤。 几人沉默不语,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玉琉。 空气中突然多出一股异香,清冽如荷花。 几人的身子瞬间紧绷起来,齐齐望向异香源出,却见一名红衣男子不知如何出现在寝宫内,男子倾城绝色,比之张凌更甚一筹。 几人都认出,这红衣男子就是玉琉要找之人,虽然依旧绷着身子,却是没了之前的戒备。 红衣男子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煞零几人,目光一直落在凤遥的身上,脸上神色恍惚,似乎是怀念,又似乎是忧伤。 “遥遥……”红衣男子缓缓开口,声音悦耳,如泉水叮咚,让人莫名觉得舒服。 几人一怔,“遥遥”这两个字,想来是玉琉的专利,这么些年,也只有玉琉一人,一直唤凤遥“遥遥”,肉麻而又深情。 这突然冒出来的绝色男子,怎么也用这样深情的语气唤凤遥? 而且好像好多了些别的东西,很是深沉,几人看不懂。 凤遥身子跟着一僵,缓缓转过头,虽然见到的是画像中绝色男子的容貌,但那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称谓,都让凤遥认出了眼前的男子。 “洛冰。”不知是何种心情,凤遥神情有些木然看着洛冰。 虽然换了容貌,但凤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他,让洛冰心情很好,微微一笑,让万物失色,“遥遥,真好,你还认得我。” 凤遥不知怎么觉得苦涩,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吐出任何只言片语。 洛冰目光扫过床上毫无血色的玉琉,又看了看凤遥,声音有些寒意,道:“他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这个话无疑是激起了大风浪,让几人都变了脸色。 凤遥身子跟着晃了晃,脸色瞬间苍白,不可置信瞪着洛冰,似乎想从洛冰脸上看出一丁点不可信。 但是洛冰绝色的容颜上,却是除了冰寒什么都看不到。 让煞零几人隐约有种错觉,似乎洛冰很希望玉琉就此死去一般。 恐怖异术09 凤遥死死瞪着洛冰,许久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下来了,她面色平静,对着煞零几人道:“你们出去。” 煞零几人面面相觑,虽然眼前的红衣男子与凤遥相识,但是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而且这个男子给人的感觉太过怪异,他们都有些不放心。 见几人不动,凤遥的脸色阴沉下来,低声喝道:“出去!” 几人为之动容,纷纷看向洛冰,而洛冰坦然面对,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几人无奈,只能离开寝宫。 许久之后,凤遥缓缓开口道:“洛冰,你来是单纯的想见我么?” 洛冰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不过因为凤遥看着玉琉,根本没有发现,随即轻笑一声,道:“遥遥,你想问什么?以前你说话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 凤遥恍惚了一下,“以前?”坚定道:“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你还一样么?” 凤遥这话中,包含了许多的意思,洛冰听得一怔,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道:“一样不一样,你还会在乎么?” 凤遥也低低笑了笑,道:“若是你变了,就不该出现在我眼前,让我记得那个深爱我,为我而死的洛冰,总好过兵刃相见的洛冰!纵使不爱,但是有些情谊是抹不去的。” 洛冰闻言,轻笑一声,似乎极为欢愉,道:“遥遥,你变了!这些日子,我听了许多关于你和他的事情。所以我常常想,是不是以前我太小心翼翼了,若是我没有那么小心的维护这自己的感情,是不是我们的结局不会是那样?” 凤遥抿唇,洛冰说的这些,她曾经也想过,洛冰并不比玉琉差,大约就是处理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吧。 玉琉一直比较霸道,所以他才会费尽心力去打动她,而洛冰只是默默守护。 “我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余年,我想着你大约逃不出去,我能来,你也许也能来,但我追寻了十年,却是没有任何你的踪迹,所以我便放弃,死心了,我每日除了吃喝睡觉,便是练功,没想到你比我来晚了十余年,竟然又是硬生生错过了,遥遥,你说,老天让我们重生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冰声音清淡,与往常并不同,但凤遥并不觉得陌生。 凤遥不知如何回答,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她对玉琉说,也许老天让她重生,就是为了来这里,为了遇见玉琉,为了和他相爱的。 可是洛冰呢? 让他重生和她在一个世界,却又相差了这么多年,让他们错过,如今又相见,可谓造化弄人。 “遥遥,他若死了,你会如何?”洛冰又问道,似乎随口一问,但眼底却闪过一丝紧张。 玉琉若是死了? 凤遥微微一笑,眉眼温柔的看着玉琉,手中丝毫没有放松过,声音轻且慢,但莫名让人觉得沉重,“他若是死了,我定要让伤他害他之人死无葬身之地,上天下地,穷其一生!”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是听到凤遥这么说,洛冰还是觉得受伤,似乎心从高空狠狠坠落,摔得支离破碎。 一月寿命01 许久后,洛冰又问道:“那你呢?会为他殉情?” 凤遥摇头,恬静笑着道:“不会,死有什么可怕?我们还有孩子,我还要看着孩子长大,结婚生子,活着就会记得他爱着他,死了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不会死,我活着就会爱他,多活一天就会多爱他一天,这样迟早有一天,我对他的爱,会超过他对我的,他欠了我的,下辈子自然要还给我!” 洛冰脸色瞬间惨白,身子细微的颤抖着,只是凤遥背对着洛冰,看不到洛冰的神色罢了。 寝宫内长久的沉默,凤遥不想去想洛冰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没变,她会将他当成朋友,若是他变了,那连带着记忆中的那个人也会跟着死去。 寝宫外,张凌带着南宫俊赶到,却被煞零几人拦住,没有进去。 “他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你准备怎么做?”许久之后,洛冰低声问道。 虽然神色依旧不好,但至少脸色没之前那般苍白了。 凤遥手指微蜷,声音淡然,道:“你来不是为了告诉我如何救他的么?” 洛冰脸色微沉,反问道:“如果不是呢?” 凤遥微微侧目,平静的眼眸下有种不知名的决绝,“我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会知道。” 洛冰默然,他的确知道,凤遥其实还是没有变,即使看起来温暖如春了,但还是有冷厉如冬的一面,如果触碰她的底线,她所有的温柔温暖都会不见,而如今她不可触的逆鳞是玉琉。 他如今出现,不是救他,就是杀他,凤遥自然知道如何抉择? “他中了血咒。”洛冰平淡无情的声音缓缓响起。 凤遥微微挑眉,看向洛冰,问道:“你很了解?” 洛冰眼底闪过暗沉,并没有正面回答凤遥,而是道:“血咒是以人的精血为媒介,施术者以自身精血控制被施术者,去达成一些目的。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抵得住血咒,不过他是个例外,意志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或者说是对你爱的太深,否则,第一个子夜你就会被他杀死了。” 凤遥眼底闪过亮光,继而问道:“如何才能解了血咒?杀了施术人?” 洛冰垂下眼眸,“原本是这样的,不过如今不行了!” 凤遥脸色微变,“为什么?” “你知道的,这世上一直是这样,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虽然异术诡异强大,但是每次施术都是以自身精血为媒介,一个人的精血能有多少?施术越多,寿命会越短,不过也有采集别人精血续命的办法,但总归是不如自身的精血,因为他在对方施术时抵抗,对方被他反噬,虽然不至死,但也受伤了……” 凤遥眸光一亮,那人肯定没想到会被反噬,如今他受伤了,只要尽快找到他…… “他算是破了血咒,但却是伤了自身,所以才会剩下一个月的寿命!” 凤遥不知道这算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破了血咒,玉琉不用每日活在恐慌中,但却剩余一个月的生病,这样与他自杀有什么区别呢? 一月寿命02 不过是多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最终还是要离她而去? 凤遥默然垂下眸子,洛冰这般了解异术,只不过是看了眼,就知道这么多,若是说他不知道如何救玉琉,凤遥不会相信。 “洛冰,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来救他的么?” 凤遥声音很是低沉,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 洛冰同样了解凤遥,唇边闪过一抹苦涩的笑意,道:“是与不是都不是你决定的,遥遥,他若是想活着,你让他来找我,我今晚就住在皇宫了!” 凤遥眼底闪过诧异,不明白洛冰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会很难么? 洛冰不欲多说,凤遥也没有再问什么,对着门外道:“苏澈,带洛冰下去休息,你们也去休息吧,没事了。” 半响后,门外传来苏澈的声音,“是,主子。” 洛冰深深看了眼凤遥,微微一笑,转身便出了寝宫。 几人都没有离开,看着红衣绝色的男子从寝宫里面出来,还是有些防备。 方才他们根本没有听到寝宫内传出任何对话,可两人不可能不说话,这不是很诡异么? 纵使如此,凤遥发了话,几人也不好问什么,苏澈带着洛冰离开。 煞零看了眼南宫俊,道:“还是进去看看吧,那个人我以前从未见过,可看样子,似乎和主子很熟悉!” 最主要的是据清影所说,那人会异术,所以很是可疑。 南宫俊也不放心,点了点头,几人跟着进了寝宫,见凤遥坐在床边,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张凌上前唤道:“主子?” 凤遥回过神来,看了张凌一眼,淡淡问道:“不是让你们下去休息了么?” 张凌抿唇,问道:“主子与那人很是熟悉?” 凤遥楞了下,回道:“曾经很熟悉,不知如今还是不是熟悉!” 几人都有些疑惑,不知凤遥怎么这样回答,清影清平比较关心的是玉琉的身体,清平比较心急,忙问道:“皇后娘娘,皇上的身体如何了?” 凤遥顿了顿,淡淡答道:“无事了,异术已经解了。” 众人面色一喜,均是以为玉琉的异术是被洛冰解除了的,殊不知,凤遥不过是和他们玩了个文字游戏。 玉琉的异术是解了,但不过寿命却是只有一个月了。 南宫俊总觉得凤遥平静的有点过头了,不像是知晓玉琉异术被解开时应有的反应,但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凤遥又道:“都下去休息吧,我累了。”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凤遥怀孕了,今晚已经折腾了这么久,是该让她休息了。 “表妹你好好休息,我明日过来看看他。”南宫俊低声说道。 凤遥看了眼南宫俊,顿了下,然后点头。 几人也都放心了,纷纷离开寝宫。 凤遥原本就极累,虽然被告知玉琉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但是听洛冰的语气也知道还有办法,虽然也许会很艰难,但玉琉一定不会放弃的。 而且她也不会让玉琉放弃! 寝宫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凤遥很快也陷入了睡梦中。 一月寿命03 第二日,玉琉再次没有去上早朝,虽然朝中猜测重重,但介于前几次玉琉的威慑,无人敢说些什么,何况如今战事已经平息,而且朝事也没有任何不妥,是以没人敢去摸老虎屁股。 玉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极为疲惫,虽然不至于虚弱无力,但不如之前是肯定的。 昨晚的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印象? 玉琉微微皱眉,侧头去看身边睡着的凤遥,似乎很沉。 起身,玉琉发现寝宫中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而且有柱子被损坏的痕迹,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穿好衣服后,快速出了寝宫,低声喊道:“清影。” 清影闪身出现,低头道:“主子。” 玉琉走了几步,离寝宫远了一些,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清影有些诧异,但很快掩饰过去,低头回道:“昨晚主子打伤了碧莲,皇后娘娘不许属下们进去,后来红衣男子出现,皇后和他在寝宫内待了许久,主子的异术便解除了。” “红衣男子?”玉琉脸色陈然,眼底闪过阴霾,那人竟然能解了他身上的异术? 看来他果然不简单。 清影看了眼玉琉,又补充道:“属下听到皇后娘娘唤他‘洛冰’!” 洛冰! 玉琉脸色即刻阴沉下来,看来他的猜想果然没错,洛冰这个时候出现,而且还懂异术,更重要的是他曾经为了凤遥丢了性命,无论哪一点都足以让玉琉防备。 “他人如今在何处?”玉琉沉声问道。 清影道:“就在宫中,属下觉得主子还是问问皇后,属下们昨日在寝宫外,并不知道皇后与他在里面谈了什么,属下几人都没有听到声音,觉得很是怪异。” 玉琉表情不变,听不到只能说明两人谈话中有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情,微微眯眼,玉琉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清影没有再说什么,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玉琉唤了宫人打水洗漱,又吩咐上早膳。 进去的时候,凤遥果然已经醒来了,玉琉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先起来用早膳吧,困的话等会再睡。” 这几日一直是这样,无论晚上折腾多久,只要玉琉起床,凤遥也会跟着醒来,似乎有感应一般。 凤遥揉了揉眉心,点头,玉琉上前,拿过凤遥的衣服帮她穿衣。 宫人敲门,进来放下洗漱的用具,然后退了出去。 两人洗漱后,才刚坐下准备用膳,便见一袭红衣闲雅,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目光先是落在玉琉的身上,不过短短眨眼的时间,又移到了凤遥脸上,笑着道:“遥遥,起的可真早。” 凤遥瞟了眼洛冰,淡淡道:“你来的也很早。” 洛冰不甚在意,在玉琉阴沉沉的目光下从容坐下,正好与玉琉面对面,微微一笑,道:“久仰大名了,玉琉,我是洛冰。” 玉琉虽然心中不舒服,但面上并没有表示出来,淡淡看了眼洛冰,道:“久仰担不起,不过我知道你,比你知道我,大约要早上一点。” 一月寿命04 玉琉不用“朕”,是不想给洛冰以权压人的感觉,何况他也不觉得身为皇帝,就有优势。 洛冰脸色一僵,看了眼事不关己吃着早膳的凤遥,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心中有些明了,大约凤遥已经告诉了玉琉她的真实身份。 洛冰微微一笑,又道:“你担得起久仰,能让遥遥倾心相许的人,值得我久仰一下。” 洛冰口中的“遥遥”二字,让玉琉很不舒服,但据说洛冰前世就是这么喊凤遥的,所以玉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自己女人被别人喊的这般亲昵,总归觉得很是火大。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说得大约就是玉琉和洛冰了,当事人凤遥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半点没有理会两人。 玉琉觉得无趣,凤遥都已经是他的娘子,他的皇后,他孩子的娘,就算有是个洛冰又如何,他根本用不着这样。 随即不再理会洛冰,与凤遥两人安静的吃着早膳,时不时替凤遥夹菜,擦嘴什么的,看的洛冰很是火大。 若是玉琉不是故意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过这种秀恩爱的举动,也不单单就是故意的,而是玉琉平时就是这般,甚至更加亲密。 只不过看在洛冰眼中,有了故意的嫌疑。 一顿早膳,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过凤遥受到的影响不大。 饭后,洛冰似乎还想与凤遥说什么,却被玉琉直接打横抱起,进了内室。 “娘子昨晚没有休息好,如今怀孕了,还是多休息休息比较好,补个回笼觉,比较有精神一些。” 这话虽然是对凤遥说的,但明显就是说给洛冰听的。 洛冰在外面寒了脸,但玉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怀孕的女人前三个月尤为重要,不然很容易滑胎。 洛冰狠狠瞪了半响,最后甩袖离去。 内室中,玉琉拥着凤遥坐在床边,听到外面的声响,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凤遥无语,问道:“高兴了?玉琉,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次很幼稚?你往常不是很有魄力?” 玉琉显得冤枉,可怜兮兮看着凤遥,道:“那也要看什么人,是不是?洛冰与旁人不同,自然要用不同的手段!” 凤遥垂下眼眸,低声道:“哪里与旁人不同?也许是一样的!” 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玉琉紧了紧手臂,霸道说道:“一样就一样!就算一样也不行,上辈子他为了你而死,我可不想欠他什么,他这次来找你,有什么目的?” 凤遥顿了顿,抬眸去看玉琉,声音轻且慢,隐隐有悲伤流动,“他说你还有一个月的寿命,你损耗自身破了血咒。” 玉琉楞了下,随即问道:“是我自己破了异术,不是他救我的?” 凤遥点点头,垂下眸子道:“昨日不知为什么,你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还将我点了穴道,最后却是吐血到底,洛冰来后,便说你已经解了血咒,但损耗自身,所以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话已至此,玉琉哪里还不明白,沉声问道:“他救我的条件是什么?” 一月寿命05 凤遥脸色瞬间怪异起来,顿了顿,才道:“他说你若是想活,就自己去找他,我问他几次,他都没有说。他说,异术都是以施术者的精血为媒介,昨日你破了血咒,施术人 被反噬,大约是受伤了,洛冰说需要旁人的精血来补充自身精血的损耗,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以旁人的精血补充自身精血,这未免太过阴毒了,怪不得那人穿着斗篷,将整个人都罩了起来,看来,他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玉琉脸色冰寒。 若是每次施术,耗费精血,那不是要许多人的精血才能补回来? 若是被此人阴谋得逞,那这个天下与地狱有何区别? 凤遥不可置否,道:“他如今受伤,想必需要人补充精血,这样一来,很容易暴露他自己。” 玉琉点点头,心里却是轻松下来,毕竟血咒解了,他不会再害怕因为自己而伤了凤遥,笑着道:“昨日伤了碧莲,南宫俊该怨恨我了,你代我好好说说。” “表哥没那么小气,你只要早点让事情结束,能让碧莲快点嫁给他,表哥保准见着你就笑眯眯的。”凤遥笑着说道。 玉琉不可置否的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眼底却有戾气闪过。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凤遥觉得累了,昏昏沉沉的,玉琉便陪着凤遥,直到凤遥睡着。 静坐了许久,玉琉才缓缓起身,出了寝宫,只身去见了洛冰。 洛冰一点都不意外玉琉的到来,仰躺在软榻上,姿态娴雅,悠闲从容,那绝世的容颜更是让人无端觉得魅惑,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 “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玉琉眸色深沉,脸上面无表情,他坐下,看着洛冰出声问道:“你想要什么?” 洛冰眉角微挑,声音清浅,“你说呢?我想要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 玉琉脸色寒了下,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莫名的危险,“那你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洛冰轻笑出声,倾城的容颜上带着淡淡的嘲讽,“那你等着一个月后的死亡吧,你死了,我多的是机会。让她忘记你,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不知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是不是极好?” 玉琉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这个洛冰果真是想打着凤遥的主意,真是该死! “血咒都无法控制我杀掉遥遥,你以为你能让她忘记我?这是你自欺欺人的谎言?何况,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想必你也不会用!”玉琉虽然脸色阴寒,但语气却是淡淡。 洛冰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转瞬即逝,微微挑眉,轻笑道:“不光彩又如何?得到她才是最终的目的不是么?我要的,也不过是她而已。” 玉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吧,这世间奇人甚多,也许我能遇到,并非一定要你救我。” 说着,往门口而去。 洛冰缓缓坐起身,盯着玉琉的背影,冰冷道:“看来你并非那么爱她,如今有活下去的机会,竟然如此不珍惜,留她独自一人在世上,你竟也忍心!” 一月寿命06 玉琉脚步顿住,转身看着洛冰,目光犀利,话语却是温柔,道:“我爱她,懂她,疼她,惜她,我自然不愿留她一人,我想与她白头,百年后同时变作黄土。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将她让给你,她与你相识甚早,隔着前生今生的跨越,你能与她共生死,说明你真的爱遥遥……” 顿了顿,玉琉话语冰冷下来,“但这样又如何?你占着种种优势,可你仍旧没能让遥遥爱上你,我如何能将一个我爱的同时又爱我的女人,推入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的怀抱?即便我不在又如何,之后的选择是她自己的,可我不能,不能因为要活下去而失去她,我不会这么自私,而且,没有她的生命,我情愿不要!” 洛冰听后,没有半丝动容,冷笑一声,嘲讽道:“这不过是因为你自私而已!玉琉,你想要活下去,又不想失去遥遥,会不会太贪心?说到底,你不答应,不过是笃定你死后遥遥不会再对旁人看一眼而已,你死了都要占着她的心,她余下的时光,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玉琉语气也跟着冷下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冷厉的气势,“哪个人不贪心?我想要活着,想和自己的娘子同度余生,如何贪心了?活下去和遥遥并没有冲突,我原本就是自私霸道的男人,如何?你真爱她,为何不成全她?说到底,大家都是自私的,洛冰,大家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爱情里更加不需要!” 洛冰脸色冰寒瞪着玉琉,许久,缓缓笑出声,道:“玉琉,你知道遥遥昨日对我说了什么么?我问她,若是你死了,她会如何?” 说着停顿了下,看着玉琉,而玉琉脸色微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说她会等孩子生下来,看着她结婚生子,独自老去。” 洛冰莞尔一笑,并没有将凤遥原本的话说出来,即使如此,玉琉情绪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可以救你,也可以不让遥遥离开你,但是小小的要求还是有的,做笔交易如何?”洛冰浅笑盈盈看着玉琉,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玉琉眼眸微眯,看着洛冰许久,沉声开口问道:“什么交易?” 洛冰复又趟了下去,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遥遥生产之前,我要与她一起,你不能来打扰!” 玉琉冷笑一声,“生产对你女人是何等大事,你觉得我会将遥遥交给你?” “为什么不?”洛冰反问,淡定从容,“遥遥生产,我自会让你来,不过是之前的日子想与她一起而已,玉琉,我救你的代价比你想象中要重多了,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玉琉紧紧抿唇,眼眸深深看着洛冰,似乎在探究他话语的真实性。 虽然房门大开,但无人能听到房中人说话的声音。 玉琉与洛冰就这样交谈了将近一个时辰,无人知道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凤遥睡醒时,玉琉正在一旁批阅奏折,神情安详,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凤遥不禁皱眉,起身唤道:“玉琉。” 一月寿命07 玉琉抬头去看凤遥,微微一笑,道:“醒了。” 凤遥轻声“嗯”了下,穿好鞋子走到玉琉身边,问道:“你去找洛冰了?” 玉琉笑了笑,道:“嗯,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凤遥微微眯眼,淡淡问道:“他的条件是什么?” 玉琉深深看了眼凤遥,无声笑道:“生产之前与他一起生活。” 凤遥一怔,她没想到洛冰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也许他是真的没变,即使他会异术,可能和那暗中之人有关系。 “你有没有问他关于异术的事情?”凤遥又问道。 玉琉点了点头,继续批阅奏折,一边说道:“我让人炖了粥,你肯定饿了,让宫人端来,可好?” 凤遥抿唇,淡淡看了眼玉琉,道:“不用了,我去看看碧莲,回来再喝。” 玉琉从善如流,道:“那好,你路上小心一些。” 凤遥没有再说话,整了整衣服,便出了寝宫,去偏殿了。 碧莲受伤,南宫俊不放心,便将她安置在他住的偏殿,方便照顾。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似乎心情还不错。 凤遥进去,便见碧莲半躺在床上,虽然气色苍白,但明显很是愉悦。 “碧莲,表哥。”凤遥轻唤一声,进了内室。 南宫俊听到声音,起身,说道:“我还当你忘记碧莲了,如今才过来。” 凤遥被南宫俊说道,有些不好意思,对碧莲道:“早上想来的,不过被洛冰搅合了,后来觉得困,不知觉就睡着了。” 碧莲面无血色,见凤遥面色有异,便道:“无碍,左右无事,主子如今有孕在身,碧莲自然不怪主子。” 凤遥笑笑,又对南宫俊说:“表哥,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南宫俊诧异,看了眼碧莲,又看向凤遥。 凤遥向来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碧莲,怎么今日单独唤他说话呢? 碧莲也是略显诧异,但是凤遥进来时脸色就有不同,所以碧莲也没有说话,主子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也不会过问。 两人相随出了偏殿,又往远走了一些,南宫俊才问道:“表妹,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你脸色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身子不舒服么?” 凤遥缓缓摇头,看了眼南宫俊,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碧莲受了伤,我不打算带她,煞零他们我也不带,碧莲若是伤好,表哥你便带她回去成亲罢。” 南宫俊心中一惊,脸色大变,又联想到昨日的事情,急忙问道:“是不是你答应了那个红衣男人什么事情?” 凤遥点头,也不打算瞒着南宫俊,道:“确实答应了他一些事情,不过不是与我,而是玉琉,他们不知达成了什么条件,洛冰救玉琉,而我在生产前,要与洛冰一起。” 南宫俊脸色当即变得很是难看,眼底隐约有怒气,“什么?他竟然答应这样的条件?他是不是太过分了?竟然那你当交易品?” 相比于南宫俊的愤怒,凤遥的表情就十分平淡了,似乎这原本就是应该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月寿命08 “我只是担心,他们的交易不止如此,我虽然不甚了解洛冰,但是他对我如何,我还是清楚的,而玉琉就更不用说了,能让他们达成协议,这件事又怎么可能简单呢?”凤遥声音淡淡,很轻很浅,很快被风吹散。 南宫俊转念一想,觉得凤遥说得对,玉琉那个男人即使被人控制都对凤遥下不了手,而且还想自杀保全凤遥,如何会因为活下去而拿凤遥做交易。 “他没有说?”南宫俊又问道。 凤遥微微摇头,淡淡道:“有些事情也许他不想我知道,如今我也不想管了,他想必已经有了计划,我如今怀孕,原本就是他的软肋,也许我不在对他行事比较好。” 南宫俊微微皱眉,问道:“这么说,你是真的打算与洛冰一起走?” 凤遥点头,笑道:“不过短短几个月,无碍的。” 凤遥已经决定的事情,南宫俊知道劝说也没用,便又嘱咐了一些事情,让凤遥注意一些,毕竟洛冰一个大男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照顾一个孕妇。 凤遥笑着一一应下,别了南宫俊,又去找了张凌几人,将要离开的消息说了出来,几人均是震惊,还有不同意。 “主子,他这会来,明显就是心怀不轨,你若是只身去了,难免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行,绝对不行!”张凌首先就反对,语气激烈,看样子很是生气。 凤遥淡淡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心中有数,这不是与你们商量,只是通知而已,你们留在宫中就行。” 张凌话语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煞零苏澈面面相觑,半响,煞零开口道:“主子确定洛冰是真的救了皇上么?” 凤遥挑眉,斜看过去,反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说,洛冰真的值得信任么?若是他只是欺骗主子呢?毕竟他可能是那边的人,不得不防!” 这也正是几人担心的,苏澈连忙点头,道:“是啊主子,万一他只是诈你呢?” 凤遥垂眸,长时间的没有说话,许久后,凤遥起身,淡淡说道:“他不会骗我,他很清楚骗我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根本没有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 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凤遥虽然冷静理智,但也免不了有些不舍,她如今怀孕才一个多月,等到生产才能见到玉琉…… 想想就觉得煎熬,怪不得说“一日不见,思之如狂”,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大约是分别在即,虽然两人均是不舍,但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静静拥在一起过了一晚。 第二日,洛冰便要离开,凤遥自然要跟着。 凤遥心知玉琉有事瞒着她,在玉琉的再三要求下,她带了煞零一起离开,其他几人均是留在宫中,听凭玉琉调遣。 宫门前,玉琉一身明黄五爪金龙龙袍,深深看着凤遥,温声道:“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很快来接你。” 凤遥点点头,不知怎么觉得鼻头酸涩,心中莫名难过,她曾与他分开三年,每年只见一次,但也从未有过这样心酸的时候。 一月寿命09 凤遥点点头,不知怎么觉得鼻头酸涩,心中莫名难过,她曾与他分开三年,每年只见一次,但也从未有过这样心酸的时候。 玉琉微微一笑,俯身在凤遥唇上亲了亲,“乖一点,我会每日给你写信的。” 凤遥重重的点头,觉得自己这时真是矫情了,没再说话,看了玉琉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碧莲重伤,没有出来,只有南宫俊一人来送行,他看着凤遥,苦着脸道:“爷爷今日下午就到,你却走了,他非要拆了我不可。” 凤遥也是无奈,老爷子的马车行的太慢,正好与她错过,不过也刚好,不然老爷子肯定不会让她离开的。 “你帮我说说好话,他白来了一趟,心里肯定气急!”凤遥笑了笑,说道。 南宫俊点头,也跟着笑道:“这是自然,不然你走了,遭殃的肯定是我,我哄着他,过几日就没事了,到时与爷爷一起回陈州。” 凤遥点了点,便不再说话了。 洛冰半掀着帘子,似笑非笑看着玉琉,道:“玉琉,你可不要半路偷偷跑出来,不然我说的话可就不作数了。” 玉琉脸色一沉,他如今原本就舍不得,洛冰还故意说这样的话,果真是欠揍! 不过玉琉心中也明白,抿唇没有说话,看着煞零道:“好好照看她。” 煞零慎重点头,接着翻身上马。 洛冰嗤笑一声,放下帘子,如玉的声音响起,“出发。” 车夫扬起鞭子,马车缓缓向前滚动,玉琉盯着马车直到消失不见。 “主子,你何必与他交易,皇后娘娘如今是第一胎,您不在身边,这恐怕不好吧?”清平有些不赞同,低声问道。 玉琉半响回过神来,神色晦暗不明,看着远方缓缓说道:“用这九个月的时间换她余下一声,朕觉得很值得!何况……” 玉琉顿了顿,脸色有些阴郁,声音沉了沉,道:“何况,洛冰不过是要求九个月相处时间而已,相比于他付出的代价,朕不会这般小气!” 话落,清影突然出现,低声对玉琉道:“主子,魏国皇帝传来消息了。” 闻人青? 玉琉微微有些诧异,闻人青如今不是应该忙着整顿朝纲,难道又出事情了? “什么事情?说!” 清影道:“他说,他翻阅魏国秘辛时,发现百年前曾有天族的女子入住后宫,不过数余年,天族后人以及那女子的后人均被魏国皇室发配到了偏远之地,极为靠近雪山,而后那天族便消失在了人们眼中。魏国皇帝怀疑这个天族就是如今捣乱之人。” “天族?”玉琉低喃一声,又问道:“雪山方圆百里都无人居住,闻人青有没有说具体位置?” 清影摇头,道:“没有说,只是秘辛记载,那名天族女子以诡异之术害人,谋杀宫中嫔妃皇子,当时的魏国皇帝深感寒心,又恐皇位不保,所以才将天族尽数发配,不过也杀了不少天族族人。” 看来那人必定是天族的后人,如今就是来报仇的,当年被魏国皇帝发配,雪山之地,想必极不好过。 一月寿命10 “清影,你带人去魏国,与闻人青的人一起去雪山,一定要找到天族人的居住地。另外,找人的事情就交给宋元,务必要仔细。” “是。” 玉琉吩咐完,便大步进了宫门,往御书房方向而去,清影清平紧随而去。 南宫俊几人也跟着进了宫。 马车一路出了漓城,好在马车走的极慢,凤遥并不是很难受。 洛冰一身红衣,倾国倾城,容貌与前世没有半点相似,但同样是世间绝色。 凤遥有些昏昏沉沉的,昨晚根本没怎么睡,如今马车晃晃悠悠,正好来了睡意。 “你不问我去哪里?”洛冰挑眉,笑的可人。 “去哪里?”凤遥从善如流的跟着问道。 洛冰忍不住汗了一把,凤遥性子果真是变了许多,若是前世,她定然是冷着脸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凤遥真的问了,洛冰又不说话了,惹得凤遥斜睨,“洛冰,你还未告诉我,那日我究竟是在哪里?为何见到你的是前世容貌?” 凤遥指的是她重伤昏迷的那次,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哪里见到了洛冰。 “那是我的梦,我用术将你招来的,之后知道了你如今的身份,自然就来找你了,只是,迟一步终究是再次错过一辈子了。大约是前几世做了太多坏事,以至于上辈子不得善终,得不到所爱,这一世更是如此!”洛冰眯着眼睛,开玩笑说道。 凤遥默然,洛冰与她,何止错过二字可以形容的。 “你为何不问我的身份?”洛冰再次问道,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凤遥垂眸,面色淡然,回道:“为什么要问?我知道你是洛冰,无论前世今生,这一点不变,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洛冰怔了半响,似乎震惊,又似乎觉得凤遥本该就说这样的话,呵呵轻笑出声,“遥遥,这果然是你应该说的话,前世今生,你若未变,我也未变!” 凤遥抬头看了眼洛冰,心中却是越发肯定,洛冰今生的身份定然是与那人有关系的,而且关系不浅。 不然以洛冰的性格,绝无可能再三强调此事。 马车行了一天,凤遥也没过问到底要去哪里,傍晚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凤遥挑眉看洛冰,问道:“到了?” 洛冰笑着点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去扶凤遥,凤遥也没有矫情,将手递给了洛冰,两人下车。 凤遥看了看四周,这应该是一个小镇子,不过小桥流水,与现代的丽江古镇颇为相似,他们下车的地方是座不大的宅子,但看得出是用心经营过的,四周墙壁上绿绿葱葱。 “这是你的宅子?”凤遥问道。 洛冰笑着道:“算是吧,住了不少时间。” 车夫上前敲门,不一会,便有人开门,见了车夫,笑着往后面望了望,看到洛冰,笑着喊道:“少爷回来了。” 是个很可爱的小丫头,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脸圆圆的,很讨人喜欢。 洛冰笑了笑,指着凤遥对小丫头道:“媛媛,这是夫人。” 一月寿命11 凤遥挑眉,没有说话,倒是煞零惊讶了半响,看着洛冰。 媛媛面色一喜,蹦跳到凤遥身边,仔细看了凤遥一会,眉眼弯弯对洛冰道:“夫人真好看,和少爷一样好看。” 洛冰难得笑得如此温暖,道:“媛媛也很好看。” 媛媛笑嘻嘻,冲着凤遥道:“夫人,媛媛带您进去吧。夫人想吃什么,媛媛都会做啊,少爷说媛媛做菜很好吃的。” 凤遥已经看出了端倪,不动声色看了眼洛冰,笑着说道:“那就做几样你拿手的菜吧。” 说着几人跟着媛媛往宅子里走去,宅子虽然小,但却是很精致,媛媛将凤遥送到房间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凤遥,半响后才问道:“夫人不是少爷的娘子吗?怎么不和少爷住在一起呢?” 凤遥怔了下,回道:“因为我怀孕了,这样对肚子里的宝宝比较好。” 媛媛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欢快的笑了笑,道:“那媛媛就去煮饭了,夫人您先休息。” 凤遥笑着点了点头,媛媛欢快的出了房间。 等媛媛走远后,煞零皱着眉头道:“主子为什么默认这样的关系?” 为什么? 凤遥轻笑一声,因为上辈子洛冰因她而死,因为洛冰爱她,却从未让她觉得是负担。 “不过是和称谓而已,没关系的,他只说我是夫人,可没说我是谁的夫人。” 煞零楞了下,随即又细想一番,果然是这样,可煞零还是觉得怪异,低声问道:“主子,那外界的情况?” 凤遥垂眸,想了想,轻声道:“不必了,有事情洛冰自然会与我说,你也就只当是我给你放假,好好休息这几个月。” 煞零一时无语,要他休息,还真是有些难。 没多久,媛媛便来请凤遥去饭厅用膳,小姑娘心情一直很好,又单纯,一直笑眯眯与凤遥说话。 洛冰虽然换了身衣袍,却依旧是红色的,只不过衣袍下摆绣着大朵的牡丹花,袖边用金丝勾勒,极为奢华的模样。 凤遥上下看了许久,突然笑道:“还真不习惯你穿的这么骚包。” 煞零绷着脸,险先没笑出声来,在他看来,洛冰那身衣服和他的容颜,都能用倾城绝色,雍容华贵来形容了,只是没想到,到了自家主子这里,竟然成了骚包,可真够打击人的。 洛冰似乎早就知道凤遥会这么说,不甚在意的笑着道:“那真是可惜了,我这二十几年都是这么骚包过来的,以后的九个月里你也总能见到我穿的这么骚包。” 凤遥默然,抬眼说道:“你以前从来不穿红色。” 洛冰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缓缓说道:“听说通往地狱的路上开满鲜红如血的彼岸花,牵引着人的灵魂通往地狱,杀手不就是这样的存在么?” 无声的笑了笑,看了眼凤遥,洛冰又道:“我没想到你已经换了身份,而我还是如此,‘笑面阎罗’,我大约还是逃不出这个称呼。” 两人的对话听得旁人是云里雾里,尤其是煞零,看凤遥洛冰两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两人以为极为熟悉,那凤遥又怎么会不知道洛冰会异术? 一月寿命12 凤遥眼底怔然,看了眼洛冰,淡淡道:“吃饭吧,都饿了。” 洛冰笑笑,拿起筷子替凤遥夹菜。 气氛不是很愉快,煞零只管埋头吃饭,洛冰偶尔和凤遥说几句话,但都无关痛痒。 尽管才离开一日,凤遥便开始想念玉琉,往常就算玉琉不陪着她,心里总也知道他就在身边,很是安心,如今却觉得很是茫然,觉得生命似乎只余下思念一件事情了。 饭后,天气微凉,凤遥披着披风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秋菊,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我从未想过你有一天会这样信任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声音苦涩,带着淡淡的失落。 洛冰飞身而上,坐在了树干上,虽然已经开始落叶,但枝叶还算茂盛,将洛冰的身形遮盖。 凤遥没有回头,低头,微微一笑,道:“我也从未想过,但洛冰,我来了这里后,才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绝对的,只不过我们那时因为从小就生活在那样冰冷的世界,除了杀戮就只剩下利用背叛死亡,在阴暗中长大,从未见过阳光,更加惧怕阳光。” 洛冰仰头,身子完全靠在树干上,两条腿搭在一起,无声笑道:“那是你,从你被L带回来,你就已经将心中的阳光排拒在外,所以你不关心任何,自然看不到别人心中的阳光,我曾经有的,绝无仅有的阳光。” “也许吧,我那时失去了父母,又亲眼看到哥哥被人活活打死,那样的场景我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大约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心冷了,再也不相信了。就算那时知道被L出卖,我也只是愤怒,没有任何意外,我曾经想过,大约总有一天,自己会被杀死,杀手,无论何时都是孤军奋战的。” 凤遥神色平淡,似乎这些过往都是别人的一般。 洛冰低头看下去,根本看不到凤遥,但他似乎能透过那些层层树叶看到凤遥一般,须臾,他轻声一笑,道:“那你就好好珍惜,重活一世,你如今有了家人,有了爱人,更加有了生死不离的伙伴,很好。我听闻陈州南宫家上下都将你当做珍宝,疼惜如命。” 提到南宫家,凤遥会心一笑,并没有再说话。 洛冰感觉到凤遥的愉悦,淡淡一笑,眼底却有几分悲戚。 这个小镇虽然没有现代丽江古镇的热闹,繁华,十分安宁,镇上的民风淳朴,闲暇时,洛冰常带着凤遥到处走走看看,镇上有许多不错的小吃,洛冰每日带凤遥去吃一些。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凤遥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胖了不少,但好在以前有些偏瘦,如今看起来也还好,而且南宫俊也说过,她太瘦,害怕生产时没那么顺利。 煞零虽然被凤遥放假了,但每日闲着无聊,他又没有人陪着,只能练武,偶尔洛冰会与煞零过招。 煞零惊讶的发现,洛冰有些招数与凤遥曾经用过的惊人的相似,有些根本就是一样,虽然他很惊讶,但又不好问什么。 不能没有你01 不过也因为从洛冰那里学到不少,不可置否,洛冰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无论武功学识还是样貌,煞零有时不明白,这样优秀的男人,又是比玉琉早遇到凤遥,怎么两人会没有在一起? 有次煞零按不住好奇心,壮着胆子去问凤遥,凤遥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因为他是一个隐形的骑士。” 煞零不懂什么是“隐形的骑士”,而凤遥也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煞零也没再问,只是懵懂明白,大约两人是错过了。 凤遥每日一封信传给玉琉,寥寥数语,却是道不尽的思念。 玉琉也是每日一封信的回给凤遥,诉说衷肠,大部分是嘱咐凤遥小心身体,如今已经到了深秋,凤遥身体属寒,不小心便会生病。 好在洛冰心细,经常提醒凤遥。 没有人提及天族的事情,玉琉不说,凤遥不问,只是安心养胎,这样平静安详的日子像是偷来的一般,凤遥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前世今生,这样的场景从来只出现在梦中,她曾经幻想过,老了以后便于玉琉找这样一处风景雅致,依山傍水的地方安度晚年。 转眼便过去两月有余,凤遥的肚子已经显怀,虽然人圆润了不少,但气色也跟着好了不少,眉眼间更是不复清冷,看起来温暖和善。 漓城皇宫中,玉琉含笑看着凤遥写来的信件,眉眼间都是浅浅的暖意,让底下的清影等人也看着心情好了不少。 自从皇后娘娘走后,皇上每日处理国事,都是忙到很晚才去休息,平日也很少见到笑容,若不是皇后每日来信,只怕他们都怀疑皇上不会笑了。 许久后,玉琉将叠好放回信封,打开书案上的盒子,将信放了进去。 然后抬头,看了眼清影,问道:“情况如何了?” 清影道:“属下们已经确定,天族真正的后人所剩无几,而且天族中会异术的人也没有几人,属下已经将所有有关异术的书籍搜了出来,据那些天族人说,当年被流放的天族人,很多都因为受不了雪山的天气而死了,真正活下来的人很少,而且他们说,只有都是天族族人孕育的下一代才会异术,所以他们并不是正统的天族人。” 半个月前,他们终于在雪山向北八百里的地方,找到了天族人的藏身之处,只是一个很小的村子,村子里根本没有会异术的村民,所以清影便将事情交给了闻人青,而他带着从村子里搜出来的书籍回到了漓城。 玉琉并不意外,点点头,淡淡道:“那些都是无辜的村民,告诉闻人青,不要派人打扰他们。” 清影惊讶,抬头看着玉琉,道:“皇上,属下觉得还是派人看着比较好,若是有人潜藏在村民里面……” 玉琉打断清影,道:“不需要,那些都是普通的村民,不会有危害的。朕答应了洛冰,不会伤害那些村民。” 清影诧异,还是点头应下了,关于玉琉与洛冰的交易,只怕除了本人外,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了。 不能没有你02 而且清影总觉得,玉琉已经知道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搜索斗篷男人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但玉琉似乎并不着急,转眼便已经入了东,已经下过好几场小雪,天气格外的寒冷,玉琉亲自打了几只野狐,拔了毛皮赶工做出来一件狐裘,派人送去给凤遥。 碧莲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凤遥还未回来,碧莲不肯离去,还是留在皇宫,南宫俊舍不得碧莲,也跟着留了下来,顺便去看那些关于异术的书籍。 只是他从小生活在江南,难免有些受不了北方冬天的严寒,虽然有内力护体,但总也不愿去外面活动,每日都待在房间内。 很快便到了年关,往常都是与凤遥一起的,今年却格外冷清。 腊月初八这天,玉琉一反常态没有上早朝,只是说有事,没有带一人便离开了皇宫。 来到约定的地方,果然便见男子一身红衣站立在雪中,身形单薄,却有别样的美感。 洛冰撑着伞,转身笑着道:“来的挺早。” 玉琉面无表情,回道:“你也很早。” 洛冰勾唇浅笑,率先往前走去,道:“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洛冰身形很快,踏雪无痕,玉琉跟在洛冰身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向东行了大约十里地,来到一处山崖,洛冰转头笑了笑,却是瞬间就跳了下去,玉琉身形一顿,没有任何犹豫,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处山崖看着很高,一眼看不到底,两人下落了几十米,落在了一处平台上,眼前是一处山洞,竟是别有洞天。 “胆量不错。”洛冰看了眼玉琉,说道。 玉琉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山洞,问道:“他在里面?” 洛冰挑眉,率先进了山洞,山洞内虽然见不到太阳,但两边都有夜明珠。 “他是天族最有天赋的人,也是血缘最为正统的天族人,更是近百年来活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天族人!”洛冰在前面带路,伞被收在了身侧,声音淡淡说道。 玉琉微微蹙眉,忍不住问道:“天族人很短命?” 洛冰轻笑一声,道:“自然短命,这本就是邪术,每一次施术,浪费自身精血,也减少寿命,近百年来,天族族人无人能活过三十岁,他是个例外,不过也因为例外,所以成了如今的鬼样子,说他是干尸,都是美化他了。” 洛冰说这些时,话语轻松,似乎这些根本于他无关,不过是当个笑话来看的。 玉琉又问道:“那你呢?也活不过三十?所以你才救我?” 洛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玉琉,邪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活不过三十岁的人?” 洛冰的样子的确不像,面容红润,气息十足,但玉琉还是说:“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 洛冰轻笑一声,回头继续往前走着,曲曲折折,两人已经走了很深,可还没有到。 “我用过一次,但是那不耗费精血,算是我的特殊能力,如果不救你,我活多久都没问题。” 玉琉抿唇不语,半响,玉琉沉声问道:“那到时你如何与遥遥说?” 不能没有你03 洛冰半响没回话,许久,低声笑道:“你便与她说,我伤心远走天涯了。” 玉琉挑眉,眼底隐约有怒气,道:“你觉得她会相信?” 只不过短短相处几日,玉琉都能看得出洛冰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是凤遥,他若是那般对她说了,不用她问,就已经在告诉凤遥,他在说谎了。 洛冰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问道:“那你告诉她,我是为了救你而死?呵呵,玉琉,我已经为遥遥死过一次,这第二次会如何,我还真不知道。她曾与我说,你若死了,她便留在世上,继续爱着你,念着你,总有一天,会比你爱她多一些,这样下辈子你便会继续与她一起,来偿还那些爱。所以,我为她死两次,是不是能换来她一世的垂怜呢?” 玉琉不知道,私心来说,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愿意将凤遥让出去,但洛冰说得何尝不是没有道理,前世洛冰因为无法对凤遥出手相救,便选择了共赴黄泉。 今世,他依旧没能得到她,反而因为她,倾尽性命就他,如此一来,今生,欠他的又是一条人命了。 两世情谊,两条性命,换取凤遥一世的相许,并不过分。 玉琉没有说话,洛冰也似乎根本不需要他回答一般,又继续道:“前世今生,我心中一直有个信念,就是带着遥遥远离尘世,过着宁静安详的生活,虽然她不是我的妻,但有过一段这样的日子,我也很满足,你满足我的遗愿,不欠我什么。” 玉琉明白洛冰这样说,无非是想让他好过一点,不需觉得愧疚,但饶是如此,玉琉心中还是觉得不好受。 这是一个可敬可佩的情敌,也让他心生不忍。 洛冰没有在说话,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一些,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布置的非常豪华的山洞,桌椅家具一应俱全,整个山洞镶嵌着几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山洞照得透亮。 洛冰闲庭信步进了山洞,山洞里响起一声怒喝:“冰儿,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那斗篷男人躺在床上,纱幔遮住了床里的一切,若不是他说话,玉琉还真找不到人在那里? 洛冰轻笑一声,厌恶无比,道:“呦,老头子,你还没死?” 男人似乎被气得厉害,咳嗽几声,沙哑的声音尽是怒气,“我是你爹,你个孽子!” 玉琉了然,看着洛冰,他这般容貌与太后没有半点相似,大约是与他爹相似,看来这个男人年轻时也是个美男子,怪不得能让太后与他私奔,最后还亲手杀害了亲生姐姐。 洛冰周身气息冰寒,冷声道:“爹?你好意思说?你的女儿从小被宠着爱着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你如今也好意思说这些话?我从小与野兽为伍,哪里来的爹?” 玉琉有些诧异,怪不得洛冰如此,原本就带着前世的记忆,上辈子是杀手,今世有了父母,却是上辈子没有任何区别,或者更惨,他若是能对这些人能有半分血亲,那还真是奇怪了。 不能没有你04 男人气得大口喘着粗气,但奇怪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是躺在床上的,似乎很虚弱的模样。 洛冰笑得妖娆,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死在天族的神术上?你一辈子施术无数次,这次亲自体验,觉得滋味如何?对于你来说,这是神术,但对于别人来说,这是邪术,是邪恶的,终有一天要被消除的!” 玉琉只是收到洛冰的消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只是没想到洛冰已经暗中下手,对男人动手了,如今来,是要他做什么? 男人剧烈的咳嗽着,说不出话来。 洛冰听着高兴,笑眯眯盯着纱幔后的黑影,道:“天族人从来没能活过三十岁的,你能活到如今,害了多少无辜的性命?既然这是天族的命运,你为什么非要和命运抵抗?你有多久没有照镜子了?你知道你现在长什么样么?骷髅都比你好看许多啊……“ “不要说了!”男人费尽力气吼道:“不要说了!” 洛冰笑得更加欢愉,“为什么不说?你不是害怕见到我么?是不是看到我这张脸就想到你以前绝色倾城的模样?可我喜欢让你看,你若是痛苦,我就觉得异常高兴。” “孽子!你别忘了你是天族的神子,你将来要继承天族,要统一天下,要主宰所有人的性命!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难道傻了不成?”男人嘶哑的声音大吼着,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 洛冰浅笑,带着丝丝嘲弄,“这是你的理想而已,我要这天下有什么用?你将我弄成这副鬼样子,我若是不还给你,真是对不起自己!什么神子?如今天族都没有了,你还坐着你的春秋大梦,你说你可笑不可笑?我为什么带玉琉来?因为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你死去,若不是你这般对我,我怎么可能亲手杀死你呢?我一定会让别人来做的,是不是?” 玉琉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虽然不知道洛冰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洛冰如今的模样,也只能说明,今世洛冰受到了不小的残害,不然他不会对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有这样大的仇恨! “你……你,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竟然对亲生父亲下杀手!”男人似乎已经喘不上气来,声音颤抖。 “就算我不得好死,你也看不到了,你死后灰飞烟灭,比不得好死不是要凄惨许多?”洛冰一个闪身来到床前,伸手掀开纱幔,缓缓俯身伸出一只手…… 玉琉所在的角度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听见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过片刻,一股血腥味便蔓延开来,玉琉微微眯眼,看着洛冰。 洛冰依旧背对着玉琉,面无表情看着手中那颗微微跳动的心脏,诡异的是他手上并没有沾上半丝血迹,那颗心脏还是隔空在他手中一般,虽然鲜血淋淋,不断滴血,但却是没有一点沾到洛冰手上。 “看着就恶心。”洛冰冷冷说完,顺手一挥,那颗心脏便从手边飞了出去,然后在空中爆炸,只余下一片血肉。 不能没有你05 玉琉暗暗皱眉,看来天族人的死穴是心脏。 男人即便是睡觉,整个人也裹在斗篷里面,洛冰根本懒得去看他一眼,确定他已死之后,抚了抚衣袍,抬步走到玉琉跟前,冷笑一声道:“原本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打算杀了他,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玉琉相信洛冰没有说谎,在这件事情上,洛冰没有必要说谎。 两人从山崖下的山洞出来后,洛冰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玉琉站在山崖前吹了许久的风,才将心中的冲动压下,他答应了不去找凤遥,要给洛冰一个完整的回忆,所以他不能食言。 如今事情都解决了,他只要再等五个月就能见到凤遥了,忍忍就好。 凤遥没有问洛冰去了哪里,只是招呼他一起过来喝腊八粥,洛冰心中温暖,想着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和凤遥这般,即使丢了性命又如何? 反正余下的日子,他也只能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还不如让凤遥幸福。 希望,他这般,总能换来凤遥一世的垂怜,与他厮守。 这大抵是凤遥过的最为丰富的一个春节了,洛冰自己弄了许多烟花,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虽然只有他们几个人,但也非常热闹。 洛冰制了一副麻将,年夜饭后教媛媛和煞零玩麻将,凤遥怀孕已经五个多月,受不了累,玩了一会,便去休息了,三个人便接着玩。 天族的事情这般轻易解决,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玉琉不愿多说,其他人也没有多问,只是知道天族已灭,这天下如今一分为二,而且漓国与魏国签订了和平条约,二十年年互不侵犯。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 朝中经过半年之久的更替,一部分顽固不化的朝臣都辞官回乡,但还有一部分两朝朝臣在,皇后不在宫中的消息并不是秘密,时间久了,朝臣们便又开始打后宫的主意。 玉琉充耳不闻,每日上奏折让他选妃的折子能堆成堆,玉琉压着不理会,时间久了,积攒了差不多两箱子,便命人抬着去宫门口烧了。 冬去春来,凤遥已经有九个月的身子了,虽然不至于太大,但凤遥每日走动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许多,腿上有些水肿,每日都被洛冰扶着在院子里活动,不然孩子很难生产。 洛冰的身子从入春以来,便开始一天不如一天,洛冰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不知能不能撑到凤遥生产,脸色越发苍白,凤遥再三追问,洛冰总是以借口搪塞过去。 聪明如凤遥,哪里看不出洛冰在说谎,但洛冰始终守口如瓶,凤遥威逼利诱都没有任何办法。 她是孕妇,行动不便,根本拿洛冰无法,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产婆都已经找好,洛冰也已经通知了玉琉,他不知道能撑多久,但凤遥生产的时候,想必是希望玉琉在场的。 玉琉与凤遥许久没见,早已思念成灾,好不容易洛冰同意,便急急忙忙丢下朝中事物,来到了小镇上。 凤遥被洛冰扶着在院子里走动,听到敲门声的媛媛去开门,大约是洛冰之前就打了招呼,媛媛笑眯眯将玉琉请了进来。 不能没有你06 凤遥走着走着,竟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不禁楞了楞,侧头去看洛冰,发现他脸色苍白透明,竟能看到皮肤下隐隐流动的血管,心中一紧,有些不好的预感。 洛冰捂着嘴,压抑的咳嗽声从胸腔传出来,凤遥面色沉了沉,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几分激动,“遥遥。” 凤遥鼻头一酸,险先落下泪来。 洛冰别过头去,松开了凤遥。 “玉琉……”凤遥低喃出声,就那么怔怔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 身形似乎更加消瘦了,黑色的袍子穿着身上有些松垮,但面色还算不错,他激动的看着心心念念的小女人,恨不得将她狠狠抱着怀中,揉进骨中。 上前几步,玉琉小心翼翼将凤遥抱在怀中,却因为凤遥凸出来的大肚子,让两人无法紧密贴合。 凤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莫名就觉得心酸,再次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竟然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玉琉将头埋在凤遥肩膀上,狠狠呼吸着,天知道这几个月他想她都快想疯了。 两人紧紧相拥,不远处的洛冰背着身子,努力压抑着咳嗽声,喉头一腥,一口鲜血从口中碰触,洛冰看着掌心的黑血,苦笑一声,果真是坚持不到了。 拖着急速降温的身子,洛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不能让凤遥看到,不能让凤遥知道…… 虽然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对于孕妇来说,这一点也足够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凤遥推开玉琉,猛然向后看去,脸色微变,她声音颤抖,喊道:“洛冰1 洛冰脚步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声,声音有些沙哑,但更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即使如此,但不难从他声音中听出笑意,“我有些累了,进屋睡一会。” 凤遥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玉琉脸色沉了下来,他来时就知道,洛冰大限将至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才刚来,洛冰就已经撑不住了。 玉琉没有丝毫犹豫,扶着凤遥想洛冰走去,凤遥看着玉琉的神色,更加确定洛冰出事了,脸色瞬间苍白。 “洛冰。”凤遥低声喊着,带着哭腔。 洛冰身子一震,嘴中有大量的黑血吐出,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再也无法支撑着站立,豁然倒地。 凤遥瞳孔紧缩,凄厉喊道:“洛冰1 玉琉抿唇,脸上出现悲戚之色。 原本在屋中的煞零听到声音,飞快的出来,却见到洛冰倒在地上,口吐黑血,不禁愣住了。 凤遥如今的身子根本无法蹲下,可她不管不顾,半跪在地上,玉琉见凤遥这般,心痛极了,忙蹲下身,将洛冰抱在怀中,靠近凤遥。 “遥遥,你不要哭了……”洛冰下颚黑色的血迹让凤遥觉得异常刺眼,眼泪簌簌落下。 “洛冰……”凤遥只是喊着洛冰的名字不停流泪,只觉得窒息般的疼。 洛冰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眼底有些隐隐的解脱,“遥遥,能看到你为我哭,我真的好开心……能和你在一起过这样平凡安详的生活,我真的觉得很幸福,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你,没想到老天还是恋爱的我的,他让我失去一个男人应有的权利,可是却再次让我遇见你,我不亏,真的不亏……” 不能没有你07 洛冰艰难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眼底有些隐隐的解脱,“遥遥,能看到你为我哭,我真的好开心……能和你在一起过这样平凡安详的生活,我真的觉得很幸福,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你,没想到老天还是恋爱的我的,他让我失去一个男人应有的权利,可是却再次让我遇见你,我不亏,真的不亏……” 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洛冰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大量的黑血从他嘴巴流出,浸湿了红衣的衣襟,凤遥频频摇头,眼泪落在洛冰的脸上,温热的感觉灼伤了他冰冷的皮肤。 玉琉微微别过头去,他实在不忍看到这样的场面,洛冰是个可歌可泣的对手,也是让他衷心敬佩的对手,他如今对他没有丝毫敌意,只有敬佩,有心心相惜。 “洛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一而再要死在我面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要当宝宝的干爹,要教他跆拳道和搏击术?我们不是说好明年一起守岁一起打麻将?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 凤遥情绪激动,几斤嘶吼。 洛冰瞳孔渐渐涣散,似乎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幸福的笑容。 “遥遥,我怕是要食言了,下辈子好不好?下辈子让我先遇见你,让你爱上我好不好?让我也能抱你吻你……” 洛冰伸出手,想为凤遥擦掉眼泪,却连这样都费力…… “好,好,下辈子你一定要来找我,我把前世今生欠你的都补给你,我不会让你难过,也不会让你死……” 凤遥想起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她不是不知道洛冰的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难受。 她隐约觉得洛冰的身体和救玉琉有关,可她又不敢问,害怕问了,眼前的一切都没了…… 她上一世欠了洛冰的感情还有性命,这辈子还是这样,她到底是好事做太多,还是作孽太深…… 洛冰最终还是没能抬起手为凤遥擦泪水,只差一点点了,可就是这样近的距离,他还是无法做到,不过能得到她的应承,他也算死而无憾了。 洛冰意识急剧涣散,过往种种一幕幕闪过脑海,前世今生,他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缓缓闭上眼睛的洛冰,身体变得僵硬,整个脸都开始乌黑发青,不过眨眼,整个身体都化为粉末,不复存在,只余下那沾满血迹的红衣。 “洛冰1凤遥凄厉嘶吼,这一刻,只觉得心被狠狠撕裂,鲜血淋淋,疼痛似乎都变得麻木…… 玉琉眼眶微红,他捧着手中的红衣,上前将凤遥抱住,心中悲痛。 一个月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洛冰会这样死去,更让他震惊的是,洛冰出生时便被他父亲下了咒,并且割去了男根。 洛冰的性命是和他父亲连在一起的,只要他不死,他父亲便能依靠人的精血活下去,反之,只要他父亲出事,洛冰就会随之出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到最后口吐黑血而死,而且身体的温度急剧流失,最后化为尘埃。 不能没有你08 可是这一切,玉琉和洛冰都不想被凤遥知道,无论是玉琉还是洛冰自己,都想残留最后一丝尊严,这样不堪的事情,洛冰一辈子都不想被心爱的女人知道。 凤遥放声哭嚎,却是不小心动了胎气,“啊!痛……” 玉琉脸色大变,松开凤遥,将她打横抱起,随便进了一间屋子,煞零急忙去找产婆。 这宅子原本出来凤遥煞零洛冰外,就只剩下媛媛了,可媛媛是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子,哪里明白这些,目睹了洛冰死亡的全过程,媛媛虽然没有表现出害怕,却像是陷入了梦魇中,眼神呆滞,无法动弹。 煞零很快将产婆带来,凤遥已经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了,她死死扣住玉琉的手,这个孩子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来到世界…… 产婆见状,也没办法让玉琉出去,只得吩咐煞零赶紧去烧热水,然后准备剪刀这些东西…… 宅子里响起女人痛苦的呻吟,还有产婆焦急的声音…… “夫人,用力碍…” “哎呀,夫人,好像看到头了,再用力……好了,好了,看到头了,夫人再加把劲,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凤遥生产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不过半个时辰,便听到孩子呱呱大哭的声音,凤遥因为悲戚,也因为生产,昏了过去。 产婆将孩子洗好,包好递给玉琉,道:“恭喜恭喜,是个少爷。” 玉琉此时根本没有丝毫喜悦,他抱着孩子,看了眼煞零道:“送产婆出去,多给些酬金。” 产婆之前已经拿了不少银子,如今听到还有银子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煞零默然,带着产婆出去,给了很多银子,将她送出了宅子。 煞零也亲眼看到了洛冰死亡的过程,到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洛冰为什么要与凤遥度过这样几个人自欺欺人的夫妻生活了…… 他早就知道会死,所以用救玉琉的条件换来了这仅有的几个月…… 孩子虽然早出生一些时间,却很健康,虽然皮肤皱皱,看起来很丑的样子。 玉琉看着孩子,心情沉重,这个孩子的生辰与洛冰的祭日是同一天,以后每次孩子生辰,凤遥便能记得洛冰的死。 ********** 一个月后,凤遥抱着孩子与玉琉并肩站在小院内新立的坟头前,没有任何墓碑,里面是洛冰生前穿的那身红衣。 这里是洛冰生前经常居住的地方,凤遥不愿将洛冰葬在别处,这里才是洛冰的家,有他和凤遥今世所有的美好回忆,洛冰也不会愿意离开这里。 两人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孩子非常乖巧,没有哭。 凤遥低头看了看孩子,低声说道:“洛冰,孩子小名叫做念冰,这个孩子是你看着孕育,又是在你祭日出生,还是你的干儿子,想必他也会记着你,放心,我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很棒的干爹。” 玉琉抿唇,没有说话,别过头,心底道:“我会让遥遥幸福的,你放心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又站了许久,玉琉扶着凤遥道:“走吧,该回宫了,以后可以带着念冰来看他。” 凤遥点点头,又深深看了眼坟墓,然后和玉琉一起离开了。 云淡风轻,岁月安好。 (正文完,番外不知有木有。) 爆笑奸妃抢钱抢邪王 纤纤新文求支持:爆笑奸妃:抢钱抢邪王 类型:轻松欢快+女强。 女主:扣门 男主:保密 网页地址: 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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