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 第一章最新修订本 第一部　职业杀手肖一山 第一章 肖一山是一个职业杀手。 ? 从事这个职业的人现在不是很多。 但是，也不能说少。中国这么大，正如俗话说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几千年来，为钱干活的人总是层出不穷。 肖一山就是近十几年来出现的一个在他那个圈圈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从来就没有把杀人当作一回事。他始终认为，他是在替人清除对手，或者说“替人消灾”。 什么商业上的竞争者、受了贿赂不作为的官员、为女人争风吃醋的情敌、放高利贷的钱贩子、为争地盘大打出手的黑老大等等等等。 只要雇主出得起钱，他都会去干。他把杀人当成一项工作，或者说“干事”。 当然，他在“干事”的时候，必须十分的小心，也就是说要用脑子去干。 他与他要杀的人没有任何仇和恨，但他的雇主肯定与“该死的人”有仇、有恨。 他从不在他居住的这个北方大都市里干这事。 他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的大老板操纵着的一个庞大的专门为钱杀人的组织。这个组织在国内的数个城市都设有分部，每个职业杀手都有固定的分部老板兼中间人。 他的老板兼中间人自称“安先生”，按照约定每个周末无论有“活”无“活”，“安先生”都会给他一封电子邮件。如果有活，就会传来“该死的人”的照片和那个人的详细资料，并往他的银行卡上打上至少十万元人民币的定钱，并告诉他在必须完成的期限内完成后，会把剩余的钱一次付清。 他们干活的最低筹码是五十万元人民币。 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安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和他是哪个城市的人。如果有“活”干，“安先生”给他的邮件末尾会留给他一个新的外地“充值卡”手机号码。 “安先生”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这个城市的职业杀手，他的代号是“异先生”。 他有好几张伪造的身份证。他在银行开户、买手机“充值卡”等需要身份证的时候，会用不同的身份证去办理。 昨天是周末，他因为和几个邻居打了一夜的牌，一直没顾上开电脑，直到临近中午邻居们都走后，他才打开他的手提电脑。 他的邮箱里有一封电子邮件。 他看着电子邮件，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一次他必须得在他居住的城市干一票。这是因为雇主出了两倍的钱，但是，必须十天内完成。 和他同居的“莉莉酒吧”老板莉莉还在睡觉，他熟记了电子邮件的内容后做了删除。随后，煮了一袋方便面，吃着昨天吃剩的半只烤鸭，喝了一大杯白酒后从家里出来，走出他所住的小区，走上通向市中心宽阔的街道人行便道。 午后刺骨的西北风夹着大雪片打得人睁不开眼睛。这是进入十二月后的第三场雪，所以雪来得又大又猛。 他穿着在这个大都市里很少有人还在穿的那种长得一直到脚面、镶着一圈狗皮的帽子的铁灰色棉大衣（俗称棉猴），带着一副大的出奇的早就过时的墨镜。棉大衣是为了挡雪，大墨镜则是以遮盖他那天生两只一大一小的眼睛和长在眉心的黄豆大的黑痣。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莉莉，没有人看到过他的整个脸，他一天到晚总是戴着一副大墨镜。当然，更多的时候戴着另外一副高档的浅色墨镜。 他的特征太明显了，所以只要他有“活”干了，出门时总是习惯性在穿衣打扮上的处处小心，以免引起他人的过多注意。如果在他“干事”时，有人看到他的脸，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可能的见证人一起杀掉。 他以前的职业是出租汽车司机。车是他自己的，是唯一用他的真身份证注册的行驶证和营运证。后来，一个比他小十岁的下岗女司机方菲菲包了他的车，每月交给他一定数目的份钱。 他不缺钱，他父亲从他的父亲那里接受了一大笔遗产后放了几年的高利贷，赚了几百万后，给他留下一笔钱，带着他母亲去了有美国绿卡的妹妹那里。 雪下的更大了，他快走几步，进了一家银行的大门。 他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营业大厅，走到一台自动柜员机前，掏出一张信用卡插了进去。 几秒钟后，他确认了他的银行卡上没有增加应该收到的二十万定金。随后，他用营业大厅里的Ic卡电话按照“安先生”留给他的新号码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他再次向四周看了看，对着话筒说道：“我是异先生......” 话筒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我是安先生，邮件收到了？” 他又向四周看了看，继续说道：“收到了，可我没收到钱......” “安先生”似乎是不容他说话，飞快的说道：“钱不会少你的，你就准备干吧。” 他还是要把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可是，照片你没有过来，我怎么知道目标是谁。” “安先生”放慢了说话的度：“我正要告诉你，今天下午四点以后，你去一家名叫‘大富大贵'的咖啡馆，找咖啡馆的老板周先生，他会给你二十万现金和照片......” 他一听就急了：“见你的鬼！你知道我是不会和任何人见面的！这活我不干......” 对方显然是急了，传来严厉声的声音：“异，你必须干！否则，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你！” 他顿时大吃一惊：“可是......”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胆敢“抗命”，老板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的杀手追杀他。 对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异先生，你是聪明人，我想你知道你该怎么做！记住了，四点以后，大富大贵咖啡馆找周先生。干完事给我死者的照片，我会付清剩余的钱。” “安先生”说完挂断了电话。 “真他妈的见鬼！” 他骂了一句也挂了电话，又向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他后，快步走出银行的大门。 他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他已经向“安先生”说过多次他要“金盆洗手”，可对方根本就不答应。 上船容易下船难，他还得干下去。 他这次要杀的人是本市前任主管司法、城管等大口的常务副市长钱钟山。 住在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是个有名的色利全贪的赃官，因为今年上半年市政府换届，他过了再任一届的年龄而卸任，眼下在家赋闲，有人说他要到另一个大都市就任新职。 他能猜出他的雇主一定是本市某个“黑社会”组织的老大，这个前副市长肯定与“黑老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利害关系，他肯定是收过大笔的金钱和美女，而现在他不能再当他们的保护伞，很可能还会坏他们的事，他们非要除掉他不可。 雪越下越大了，他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又上了路。 突然，他觉得应该给莉莉买件生日礼物，今天是她二十六岁的生日。于是，他走进一家金店，用一张信用卡上的十多万块钱买了两条二百六十克的铂金手链，又进了一家花店定了一只由二百六十朵红玫瑰组成的大花篮，嘱托花店老板八点前送到开区的“莉莉酒吧”。 他不想让他惹不起又离不开的莉莉不高兴，反正四点钟以后他就要拿到二十万的现金。 他结过婚，几年前由于他同时和好几个女人鬼混，妻子与他离婚后带着女儿回了江南的老家。莉莉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她刚满二十岁，她经过与其他几个女人的“竞争”，最后索性赖在他的家里，成了他打也不走的“压寨夫人”。 他看了一下手表，离四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他正盘算着怎么消磨掉这两个多小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莉莉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手机里立刻莉莉的声音：“死鬼，下这么大的雪还出去鬼混啊！” 莉莉很想知道他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所以有时候对他看得很重要，只要他单独出门，电话总是不停的追过来。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总是不打招呼就单独一人一走就是好几天，害的莉莉一连几天守着空床。好在她现在有了她的酒吧要打理，有了和她的一帮狐朋狗友聚会的地方。 他急忙对着手机说道：“宝贝儿，你睡醒了？我在街上走走，看雪呢。” 手机里莉莉的声音：“几点了我还睡！我马上到店里去。” 他说道：“哦，你去吧，我一会就回家。” 手机里莉莉的声音：“你回那门子家啊！你忘了今晚我要请客，你早点过来啊，有好多朋友都要来的。” 他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道：“宝贝儿，有什么事吗？” 莉莉顿时骂了起来：“你混蛋啊！今天老娘生日！你这只铁公鸡今天可要多拔几根毛！” 他急忙说道：“一定一定......”他还没说完就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莉莉知道他有的是钱，也知道他花钱从来都是大手大脚，而且“莉莉酒吧”就是他投资的，但是，她总是隔三差五的找个理由敲诈他一笔。 突然，他想起来那个该死的前副市长钱钟山的“外家”就在“莉莉酒吧”后面的“玫瑰苑”高级住宅小区里的一幢高层住宅里。 “真他妈的，兔子也得吃吃窝边草！” “这个混蛋高官，竟然能花上上百万在全市最高档的小区里买房金屋藏娇，他不死简直是天里不公！” 他心里骂了一句又一句，走到路边伸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要司机送他去“大富大贵”咖啡馆。 第二章 第二章 二十九岁的柳玉莹是市政府门户网站的管理员，她是市政府大院有名的美女，人称“赛梦露”，她的未婚夫名叫吴了（了：音Liao），是市政府今年初刚上任的市政府常务副市长黄志强的秘书兼司机，他们预定下个月（元旦后）结婚。 吃过午饭后，几个帮她筹备婚礼的平时就要好的朋友来到了市中心最大的商业购物广场。 市府大院里有名的大美女就要出嫁做新娘了，她的这几个朋友除了每人一份丰厚的礼金外，决定共同送一份纪念品。因此，她们约她一同来选购。 她的这几个所谓要好的朋友都是市内国企、外企的高级白领、公关女郎，都是嫁给了高管、总监之类的人物，各个都是拿着几十几万的年薪又不干具体事的花瓶，而且一个比一个眼高人刁。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她们共同看上了一幅国内印象派名家的油画《少妇春睡图》。 一看价钱，三万八，几个人毫不犹豫的决定“摊”钱买了下来。 她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她们执意要买，她也没有刻意去阻拦。 她早就看中了这幅画，虽然嘴上劝说着她们不要买，心里说我要的就是这幅画。 画买下了，她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满足。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这几个朋友名义上是送她，实际上是冲着她那当常务副市长秘书的老公。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们决定到商场对面的咖啡馆喝咖啡，同时列一下婚礼宾客的名单，填写请柬。 她一共打算邀请过一千人的亲朋好友，这几个女人都是“婚礼筹备组”的成员。 为这事，她的未婚夫吴了很是不高兴，吴了希望婚礼办的低调些。他们二人为此争论了好几次，但她一定要按照她的打算去办。 商场对面的咖啡馆就是肖一山要来的“大富大贵”咖啡馆。 此时，三点半刚过，咖啡馆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她们几个人就在一个靠窗的桌前坐了下来，点了咖啡、果盘、甜点后开始干她们的事。 柳玉莹突然看到独自一人坐在斜对面、仍然戴着“棉猴”帽子和大墨镜、默默的喝着一杯茶的肖一山。 她心想，这人真怪，土了巴唧的也敢进咖啡馆，不喝咖啡只喝茶，八成是为了躲避越下越大的雪。他那件破“棉猴”早该进博物馆了，还有那个大墨镜，倒退二十年就没人戴了。 真是什么人都有。 她有些厌恶地瞪了那人几眼，与一个朋友换了座位。 一个服务生推着小车送来了她们点的咖啡、果盘、甜点。于是，她们停下手中的活，开始边喝咖啡边说起只有女人才能说出口的“脏话”。 肖一山三点刚过几分就到了这里。 他一进来就感到一股热浪向他涌来，咖啡馆里的温度高的出奇。 几个袒胸露肉、打扮妖艳的女招待热情的迎接了他，当她们看到他那身寒酸的打扮，以为他进错了门，正要没好气地轰他出去，当她们听说他是按照约定来找周先生的，顿时一个个扫兴的转身离去。 片刻，一个又黑又壮的男服务生满面笑容的走了过来，将他引到一处座位上，招呼一个女招待上茶，并告诉他，周先生刚打过电话来，他五点以后才能到，请耐心等待。 女招待将一杯茶和一只小保温壶放到他面前，有些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肖一山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茶，心想，这个咖啡馆肯定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淫窟”，正经的咖啡馆是不会让服务生这样打扮的。 又一想，我又不是来泡妞，管她们呢。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开始回想收到的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 今天就是他干事的最佳时机。 今天是星期六，那个前副市长钱钟山每逢星期六的晚上都要以和几个手下人打麻将为由，离开他自己的家，到“外家”过夜，今天要是不干就得等到下一个星期六。 他是那种说干就干的杀手。 他心想，只要见到周先生，拿到二十万定金，今晚就去看看能不能干这件事。 斜对面桌上的几个时髦女人又吃又喝、又说又笑，搅得他心烦，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好几次冲着他翻着明显是厌恶的白眼。 两个女招待好像和她们认识，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一个接一个的说起男女床第之间的下流话，一口一个x、xx的。并不时的冲着他翻白眼。 他是情场上的高手，交往过无数的女人，平时他总是身穿一身最新潮的名牌服装，戴一副最新潮的浅色墨镜，要不是今天有正事要干，他才不会穿这件破棉猴，戴这副老掉牙的破墨镜。 他心想，这世道，几个臭x娘们，真是他妈的...... 狗眼看人低！ 他不想招惹她们，咖啡馆毕竟是公共场所。于是，他端起茶杯挪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五点刚过，一个比招呼他的那个服务生更黑更胖的男人走进咖啡馆。 他心想这家伙一定就是周先生了。 来人正是周先生，服务生向他说了几句什么，他径直向肖一山走了过来。 “是异先生吗？我是周富贵。” 他再次打量了对方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是异。我可是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周富贵说道：“这鬼天气，一路上到处塞车。异先生，请跟我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他急忙站起身，跟着周富贵走向吧台后面的一个房间。 这应该是周富贵的办公室。 他边走边想，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刚一进门，周富贵就将门一关，沉着脸说道：“异先生，得罪一下，我得蒙上你的眼睛。”说着他掏出一条黑布口袋，不由分说就套到了他的头上。 度之快，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他的手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紧紧地抓住，随后他被那只手拉着东拐西拐，又是上楼又是下楼，足足走了有十分钟，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站定后，黑布口袋被摘了下来，同时他的大墨镜也被带了下来。 刺眼的灯光下，出现在面前的是一间装修豪华的大房间，四面墙壁都挂着厚厚的帐幔，根本就无法让人看出那面是窗户那面是墙。 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他被摘下黑头套的一刹那，装着幔帐后面的一只微型摄像机已经拍下了他的真面目，并且还要拍下他在这个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他正要作，周富贵抢先开了口：“抱歉，异先生，这是组织的规矩，也是大老板事先吩咐的，我想你是不会怪我的。请坐吧。”说着他指了指一排宽大的沙，自己先一屁股坐到一只单人沙上。 “真他妈的活见鬼！” 他心里骂了一句，重新戴上大墨镜，坐到宽大的三人沙上，心想这里难道就是这个城市的组织分部？ 周富贵变戏法似的也不知道从那拿出一只大牛皮纸袋扔到肖一山的怀里：“异先生，这里面是二十万定金，请过目。” 他看也不看的说道：“不用了。” 他知道周富贵不会少给他一分钱，按照组织的规定，雇主出的钱其中百分之六十是要归组织的。这次的活雇主出了一百万，至少得先付五十万，就是说周富贵已经先扣下了最少三十万。 周富贵点燃一支大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照片和楼门的钥匙都在里面。大老板特意让我转告你一句事主留下的话，必须十天内完成！” 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有些不耐烦的的说道：“这我知道......” 周富贵显然看出了对方的不耐烦，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在这个城市里我是头，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当然，大老板那里我会去打招呼。” 他瞪了一眼对方,心想这家伙一定是吃错药了，组织里有任何人都必须遵守的规定，谁的人就是谁的，任何人不得随便插手。于是，他站起身，淡淡的说道：“周先生，我该走了，干完事后，我还会来找你。” 周富贵也站起身：“随时恭候大驾。哦，对了，异先生，我这里有几个很不错的姑娘，有空来玩玩吧！” 说着他露出**的笑：“你会感到不虚此生的！” 他仍然绷着脸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以后再说吧。” 二十分钟后，他又被套上黑头套，在周富贵个引领下原路回到了咖啡馆的大厅。 此时，大厅里的几个时髦女人已经走了，整个大厅被一波新的客人挤得满满的，那几个袒胸露肉、打扮妖艳的女招待使尽浑身的解数招呼着客人。 咖啡馆营业的高峰时间到了。 天已经黑了，鹅毛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街道上的车辆、行人都象蜗牛似的即缓慢又艰难的行走着。 肖一山夹着装有二十万现金的牛皮纸袋走出了咖啡馆。 他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经快六点了，他决定先回趟家，带上干活的家伙去试试运气，如果机会合适就将那个该死的人干掉。 今天有个很好的背景，这就是莉莉要举办生日宴会，他干事的地方离莉莉的酒吧很近，完事后他可以很快的进入酒吧隐藏自己。 他先给莉莉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可能要晚一会才能到。随后,他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他还是万万不会想到，在他乘坐的出租车后面，那个又黑又胖的服务生开着一辆“大切诺基”远远的跟在后面。 第三章 第三章 柳玉莹是被她的未婚夫吴了开来的oooo3号“奥迪”轿车接走的，她那些朋友都有自己的豪华车。?? ? “三万八？呵呵，你的这些朋友真是出手大方啊！......” “你这话可是说错了！她们那几个可是势利得很，你以为是送我啊？她们还不是看上你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大秘。” 吴了轻轻的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心里想着她那几个朋友送的那幅价格不菲的油画。 柳玉莹坐在后座上，今天一见到未婚夫她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吴了边开车边说道：“你最好还是通告一下你的那些朋友们，不要让她们再送礼了。我真没想到你还是要会把场面策划的那么大......你怎么不说话？” 她说道：“我可不想和你一见面吵。你开你的车吧！” 她说不和他吵，还是紧接着又说了几句带刺的话：“你这个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吴了，吴了，真不知道你爹妈怎么会给你起这个无聊的名字，真是无聊！无聊透顶！” 听到她那些带刺的话，吴了不再说什么了，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他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也是一个本分的人，他不想再和就要做他新娘的她因为婚礼的事情争论。 他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他父母都是乡下的农民，父亲早已去世，老家只有一个住在养老院里的母亲。 他毕业于正牌的公安大学，毕业后他没有进入公安系统工作，在一个不许他向任何人透露姓名和身份的亲戚的指点下，先到大西南山区的一个贫困县工作了三年，回来后在一个不算很富裕的县里当了两年的公务员，后来（后来的事都是他的那个亲戚替他安排的）在那个县里当了两年的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两年的副秘书长兼主任，今年初，经过层层选拔、考试、考核，由于他是公安大学的毕业生，最后被今年初上任主管司法、城管等大口的常务副市长黄志强选中当秘书兼司机。 黄志强原来是中组部和公安部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也毕业于北方公安大学，是高吴了好几届的校友，两年前来到这个城市挂职市政法委副书记，兼任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党委书记，今年上半年市政府换届时，正式接任钱钟山卸任后空缺的常务副市长职务。 正是他和市政府办公厅的一个副秘书长介绍吴了和柳玉莹认识、并催促着他们这两个“大男大女”尽快走上婚礼的殿堂。 柳玉莹默默的坐在奥迪车的后座上，她还在想着她的心事。 她就是被前任副市长钱钟山包养了好几年的“二奶”。 听说她要嫁人，钱钟山很是恼火，当时就狠狠的打了她一顿耳光。 她的老家在南方的乡下，十六岁她就来到这个城市打工。 她天生就是个美人坯子，一米七六的身高，修长的身材不胖也不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漂亮的脸蛋小小嘴，一笑两个诱人的酒窝。 她先是在一家本市最高档的酒店当迎宾小姐，被经常光顾这家酒店的钱钟山看上，就到他家里当了保姆。 她靠着也是天生的聪明伶俐，边干着不是很多的家务，边自学了大学计算机应用专业的全部课程。 在她拿到成人高考毕业证的那天，钱钟山占有了她的处女身体。 他送给她的礼物是市政府门户网站的正式员工和在市郊区租的一套住房的钥匙，以及以后每个月两千到五千不等的零用钱，两年前他又送给她现在居住的这套价值一百万的两居室高档住房。 每个星期六钱钟山都要到她的“家”过夜，几年来他除了出差，几乎是雷打不动。当然，有时他也会不打招呼突然的跑过来过上一夜。 今天又是他要来过夜的日子，她决定告诉他以后不再和他来往了。 在咖啡馆时，她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要她早点回来，今天他六点左右就到。 她告诉他，她可能要晚一点，她得买些食品才能回去，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 她早就算准了日子，过两天就是她一个月一次的“日子”，她要在此后用一个她认为“干净”的身子迎接未来的丈夫。 她和吴了认识半年来，吴了在男女关系上似乎有些“不上道”，他从未提出过非分的要求，也从未来过她的“家”，当然更不知道她是他人包养的“二奶”。 她曾告诉他，她住的房子是租别人的。 他有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是他那位不许他泄露姓名和身份的亲戚给他买的。 她决定从此后做一个好妻子。 此时，雪已经停了。吴了仍然小心翼翼的驾驶着“奥迪”轿车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街道上缓慢的行驶着。 轿车驶过一个很大的广场，就到了坐落在开区的“玫瑰苑”住宅小区的大门外。 “玫瑰苑”不愧是本市最高档的住宅小区，坐南朝北三层楼高的门楼雕梁画栋，正门的电动栅栏门不停地开开和和，两名保安查验着进进出出的一辆辆豪华轿车，一旁的边门进进出出的行人不断。大门的两侧是一溜的高档酒楼、美容院、休闲茶楼、酒吧、咖啡馆和一家大规模的市， 吴了停住车，转身向柳玉莹说道：“我已经晚了，不能送你进去了，你自己走几步吧，八点半黄副市长要在电视台布要求各单位连夜除雪的电视讲话，我得赶紧去接他。” 柳玉莹的思绪被打断了，但她反应极快的回答道：“那我们明天再联系吧，画我先拿走了，今晚我要好好的欣赏欣赏。” 她巴不得他今天晚上有公干，她好最后一次“接待”他的前副市长。 一辆出租车在小区大门口停了车，一个铁灰色的身影走下了出租车，踏着厚厚的积雪向人来人往的小区边门走去。 她将她的挎包挎到肩上，然后下了车，转身又拿出那幅油画，也向小区的边门走去。 突然，她觉得前面那个人很眼熟。 早就过时的铁灰色棉猴，大的出奇的墨镜。 她认出就是在“大富大贵”咖啡馆见过的那个“土佬冒”。 那人的墨镜好像是沾上了雪花，他摘下大墨镜，掏出手帕擦了擦，又戴上。 她看到了他那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和眉心的那颗黑痣。 这人怎么长这样？丑死了。 这个想法在她脑子里一闪，很快就过去了。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了，前副市长应该是已经早就到了。 她突然想起她还得卖些食品，于是快步走向大门东侧的市。 大门东侧的酒楼、茶馆前的停车场上一辆跟着一辆的豪华轿车驶了进来，异常的喧嚣，旁边的“莉莉酒吧”人来人往，两只大音箱放着《友谊天长地久》的音乐。 肖一山用周富贵给他的楼门钥匙顺利的打开了门锁。 足有一百平米的门厅空空荡荡，大理石装饰的地面、墙面一尘不染，占满一面墙的山水壁画下面是一个不大的太湖石假山，一旁摆着两棵巨大的盆栽铁树，一盏很大枝型吊灯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这些足以说明这幢大楼的档次之高。 “就是他妈的高档！” 他心里骂了一句，乘坐着空无一人的电梯直接到了十九楼。 他感叹运气不错，现在这个时间人们都在吃晚饭、看新闻联播，所以他没有碰上任何人。 他猜到了这幢大楼里会装有监控设备，但是，他并不担心，完事后他脱掉身上的破“棉猴”，是不会有人认出他的。 他也不担心那个该死的前副市长的外家里还有一个女人，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一齐杀死。 他当然希望只是那个该死的人自己在家。 他戴上一副线手套，按动了“19o1”房门的门铃。 几秒钟后，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啊？”。 肖一山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物业的，下大雪了，看看你家的暖气。” 门开了，刚洗完澡穿着丝质浴衣、又高又胖的前副市长将他迎了进去。 他先是吃了一惊，他来之前仔细的看过周富贵交给他的照片，知道他要杀的人很胖，没想到这家伙的块头如此之大。 他在前副市长的引领下走进客厅，他的眼睛不停地向四处扫视着。 装饰豪华的大客厅里靠着一面墙摆放着金色的三件套大沙、沙上面一幅巨大的西洋半**女人油画、沙对面一台六十英寸的平板电视和一套有四只音箱的高级组合音响、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两组薄壁画暖气片、淡黄色的大理石地面光亮照人。 “这个大混蛋，房子真他妈的豪华......” 他心里又骂了一句，迅判断出这套高级住宅里此时就对方一个人在家。 他心想今天运气真好，可以寻机动手了。于是，他煞有介事的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暖气片。 “嗯，暖气很热啊。” “是吗？你们还得提高温度，明天天一晴会很冷的......” 前副市长说着走过去伸手也去摸暖气片。 他突然感觉到热血直撞脑门。 此时，前副市长正在他的前面，用两只手各摸着一组暖气片，对他没有丝毫的防备。 再不动手，还等何时。 他迅的掏出两头有手柄的一条细钢丝，猛的一甩，套到前副市长肥胖的脖子上，手中的两只手柄快的交换了手，细钢丝形成了交叉，紧接着他两手同时一用力，毫无防备的前副市长顿时翻着白眼摔倒到地板上。 他没有松手，随着前副市长肥胖的身体慢慢的单腿跪到地板上，默默的数到十，直到细钢丝深深的勒进肥厚的肉里，鲜血顺着细钢丝流了出来。 这种杀人方法是他惯用的，今天是他他用这种方法杀死的第几个人，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他从未失过手。 “笨蛋！” 他冲着地板上肥胖的死尸骂了一句，带着几分得意的冷笑，摘下手套装进棉猴口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冲着死尸上仍然勒着细钢丝的脖子拍下了至少五张照片。 半小时后，柳玉莹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两瓶红葡萄酒和那幅油画走出市，又走过停满豪华轿车的停车场走进了小区的边门，向小区里面走去。 一个身穿一身高档皮衣、戴着一副浅色墨镜的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她认出那身皮衣是市面上今年流行的最新式的名牌，那副墨镜的镜片也是最高档的水晶镜片。 她用羡慕的眼光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快步走向她居住的大楼。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就是他半小时前见过的“土佬冒”，更没想到就是他杀死了在她“家里”等着她回家的前副市长。 他就是脱掉铁灰色棉猴的肖一山。 他走过人来人往的边门，丝毫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第四章 第四章 肖一山迈着轻松的步子走进“莉莉酒吧”时已经快 酒吧门口的大音箱仍然放着《友谊天长地久》的音乐。 一个服务生规规矩矩的迎接了他，告诉他，大家都在二楼等他。 他迅的踏上铺着红地毯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快步走进一个包房。 包厢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莉莉为了她的生日，在这间最大的包房里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夜宴。 她的十多个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朋狗友”送的花篮、生日蛋糕以及大包小盒的礼品堆满了一张长条桌。 她们三三两两地坐在靠墙的一长溜沙上抽烟、喝茶，天南地北的胡侃。她们等着开席。莉莉则张罗着两个服务生将高档香烟、糖果散放到大餐桌上，另一个服务生正在将猩红的葡萄酒倒进一只只高脚玻璃杯。 “诸位美女，晚上好，你们都来了，欢迎欢迎，热烈的欢迎......” 他油嘴滑舌的的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将他围了起来，嚷嚷着要看他送给莉莉的生日礼物。 一个他过去的相好高声喊道：“肖一山，你真他妈的是个大混蛋，莉莉今天过生日，你又跑到哪鬼混去了！” “快说！” “老实交代！” ............ 众人起哄着又喊又叫，一句接一句的脏话连珠炮似的非要他说清楚不可。 由于顺利的干完了他要干的事，他的心情格外的轻松，他立即举起双手高声说道：“诸位妹妹，诸位奶奶......我肖某人早就只伺候莉莉一个人了。我六点钟就来了......我只是去办了一件重要的事，不信你们问问莉莉。”说着他向莉莉递了个眼色。 莉莉急忙打着圆场：“他......给我买生日礼物去了......” “真他妈的财迷！什么时候也忘不了礼物！” 他心里骂了一句，脱下皮上衣扔给一个服务生，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莉莉面前，慢慢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两条铂金手链，郑重的戴到莉莉的两只手腕上：“生日快乐，宝贝儿。” “哇塞......哇塞......” 莉莉望着手腕上银光闪闪的两条铂金手链，顿时即惊愕又惊喜了足足愣了有十秒钟，随后冲着肖一山就是一个媚笑和一个热吻。 众人立刻惊叹着投递过来羡慕的目光。 巧合的是正在这时候，他定的大花篮也送到了，众人又是一片惊叹。 他冲着众人一拍巴掌说道：“诸位美女，诸位奶奶，大家都请入座吧。”说着他走向大餐桌，坐到了座。 众人随即纷纷入座。 他端起一只倒满红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向都已经入座的众人说道：“诸位美女，诸位奶奶，大家都请端杯，共祝今天的寿星娘们生日快乐！” 随着一片笑骂声，众人纷纷端起了酒杯。 一旁的一个服务生趁机将音乐换成了传统的生日祝福歌曲《祝你生日快乐》。 柳玉莹踏着落满厚厚积雪的甬道走到她住的大楼前，她看到远处小区物业的经理带着人已经开始铲雪。她用密码打开大楼的门锁，走进还是空荡荡的门厅。 她很喜欢这幢大楼的宁静，她每天至少一次的进出很少碰上楼里的人。这幢大楼里只有很少的住户，大部分的房子都还空着。 她走进电梯按了标着“19”字样的按键。 她心想最多再过两分钟，她就要面对她的前副市长，她已经想好了，今夜要好好的“伺候”他，明天一早再告诉他，这是她最后一次的“伺候”他。 十九楼到了，宽宽的走廊上像以往一样空无一人，一共有六套住宅的十九楼目前只住有她和两对新婚不久的台商白领小两口，他们经常在外面的酒店吃完晚饭后很晚才会回来。 她抬手按动了“19o1”房间的门铃，按了好几次就是没人开门。 “这个老混蛋，臭胖子，死屋里了！” 她心里骂了一句，她总是喊他的前副市长胖子，这次加了一个“臭”字。 她又按了几次门铃，还是没人开门，她心里又骂了一句，从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了屋门。 她走进漆黑的走廊，连身后的门都忘了关上。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 她一进门就高声喊道：“嗨嗨，胖子，你怎么回事，没听见门铃响啊，连灯也不开......” 说着她打开墙壁上的电源开关，走进客厅。 她顿时就惊呆了。 钱钟山肥胖的身体横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 她看到了仍然勒在钱钟山肥胖的脖子上的细钢丝和顺着细钢丝仍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的鲜血。 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足足有一分钟，她才回过味来。 杀人了！他被人杀死了！ 她立刻抓起电话听筒，拨通了“11o”。 电话话筒里立刻传出女接线员柔和的声音：“你好，这是警务11o服务中心，请讲话......” 她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杀人了！......” 话筒里的声音立刻变得凝重起来：“那里？女士，请讲清楚详细地点？......” 她惊恐万状的说道：“玫......玫瑰苑小区六号楼19o1号......”说完她两腿一软，摊到了地板上。 “莉莉酒吧”里的生日宴会已经进入了**。 因为喝了大量的酒，满脸通红的莉莉一口气吹灭生日蛋糕上燃烧着的二十六只蜡烛，又拿起一把餐刀冲着大蛋糕切了下去。 片刻之间，大蛋糕被莉莉切成无数块，来宾们你一块我一块的将蛋糕哄抢一空。 微醉的肖一山也是满脸通红的望着莉莉，他突然觉得她今晚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他觉得自己的浑身开始烫，他真希望马上和她...... “这是你的。” 莉莉亲自将一块蛋糕送到了他面前。 他瞪着色迷迷的两眼说道：“娘们，你今晚真他妈的漂亮！今夜我要和你大战它十回八回的！” 莉莉把眼一瞪说道：“德行！......” 突然，房间的门被一个服务生撞开了。 服务生惊慌的说道：“莉莉姐，小区里出事了，来了好几辆警车......” 房间里的众人顿时一个个惊异的停止了吃喝。 莉莉两眼一瞪，厉声说道：“丧门星！这事也来通报！去去去，干你的活去！” 服务生讨了个没趣，扫兴的退出包房。 听着外面传来连成一片的警车警笛声，他知道一定是事主报警了。 他不动声色的站起身：“诸位美女，大家都快点吃，吃完我请大家到隔壁的茶楼喝茶，他们那有刚进的台湾‘东方美人’。” “哇塞！东方美人......” “琥珀色的茶汤，我喝过......” 众人嚷嚷着站起身，随着他涌出包房。 第五章 第五章 高驶进“玫瑰苑”住宅小区的警车一共有五辆。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何百鸣跳下第一辆警车，快步走到六号楼的楼门前。 已经等在楼门口的小区物业经理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楼门。 两名刑警立即拉出黄色的警戒线，禁止外人进入。 接到市“11o”指挥中心的电话时，何百鸣正带着支队的刑警们在支队门外的大街上铲雪，一听说是“玫瑰苑”报了杀人案，他顿时大吃一惊。 他清楚的知道，“玫瑰苑”是本市最高档的住宅小区，里面不仅住着很多本市各行业的高管、总监，还住着很多在本市投资的港澳台人士的家属。 天知道是什么人被杀了。于是，他立即带领着正在铲雪的两个重案组全体成员火赶往“玫瑰苑”。 19o1号房间里。 柳玉莹仍然昏倒在电话机旁，女刑警赵娜看到昏迷的柳玉莹，先是大吃一惊，她和柳玉莹有过几面之交，也接到了她和吴了下的月举行婚礼的请柬。于是，她急忙和另一名女刑警对她进行紧急的施救。 两名刑警一个端起摄像机、一个端起照相机迅地摄拍着现场的一切。随后，两名法医立即开始对仍然横躺在地板上的尸体进行检验，其他几名刑警则迅的开始勘察现场。 何百鸣认出死者是本市的前副市长钱钟山。 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件突然生的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快步走到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局局长孙平安的电话。 他此时的神情异常的严峻：“...我在现场，人已经死了......没错，就是前副市长钱钟山......地点是在‘玫瑰苑’小区六号楼十九层的一套住宅里.....是的，正在勘察现场！......好的，一定！” 挂上电话，他叫来小区的经理询问道：“这层楼都住着些什么人？” 小区经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这层楼一共有六套住房，19o5和19o6住着两对年轻的台湾夫妻，19o2、19o3和19o4暂时空着。” 何百鸣又问道：“这套19o1的房主是什么人？” 小区经理仍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一个年轻是女人，好像是在市政府工作......” 刑警韩亚军走出来：“何支队，现场勘察完毕，除了勒死死者的细钢丝，没有凶手留下的指纹。” 何百鸣问道：“有没有脚印？” 韩亚军回答道：“有，但是不太清楚，已经采了样。” 女刑警赵娜走出屋门，神情也是异常的严峻，她身后另一名女刑警搀扶着柳玉莹跟了出来。 赵娜来到何百鸣面前说道：“何支队，报案的人醒了。” 何百鸣上下打量一番柳玉莹，开始讯问：“是你报的案？” 柳玉莹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的......” 何百鸣再次打量一番对方：“你是这套住宅的户主？” 柳玉莹更加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的......” 何百鸣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那工作？” 柳玉莹支吾着回答道：“我......我的工作单位是市政府办公厅......”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继续问道：“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柳玉莹还是支吾着：“我......” 何百鸣立刻厉声喝道：“说！你和死者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玉莹仍然支吾着：“我......他是上半年刚离任的副市长钱钟山......” 何百鸣更加严厉的喝道：“我知道他是前副市长！我在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柳玉莹全身开始抖：“我......我要给我未婚夫打个电话......他是黄志强副市长的秘书吴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面前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吴了的未婚妻柳玉莹。 他昨天上午已经收到吴了下个月将要和柳玉莹举行婚礼的请柬。 这时，一名刑警走了过来：“何支队，我们在垃圾道里找到一件旧‘棉猴’和一副手套。”说着他将装在大塑料袋里的铁灰色“棉猴”举了举。 “啊......就是这件‘棉猴’......就是他！” 柳玉莹突然大叫起来，她认出了她见过两次的这件铁灰色“棉猴”。 何百鸣惊异的望着柳玉莹：“你认识这件‘棉猴’？” 柳玉莹全身更加剧烈的抖：“有个人......瘦长脸......他的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有一颗黑痣......我今天见过他两次......”说着她又昏倒在地板上，赵娜急忙掐住她的人中。 柳玉莹的这次昏倒，并不完全是她突然见到了那件“棉猴”，主要的是她突然意识到，她和被杀的前副市长之间的事情就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的未婚夫正是现任主管司法的黄副市长的秘书，黄副市长一定会过问此事，吴了也会紧盯着此事，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过去和眼下生的一切。 接到电话后，市局局长孙平安迅的开着一辆“奥迪”警车来到这里。 他在黄志强来这个城市之前就一直是市公安局的局长。 他走过警戒线前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来到楼门口。 此时，四名刑警用担架抬着前副市长的尸体正走出楼门，他掀开蒙尸布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赵娜和一个女刑警一人抱着蒙着头的柳玉莹的上身，一人抱着她两条腿快步走出楼门，迅上了一辆警车，警车鸣着警笛快的开动。 围观的人群中立即传出一片议论。 何百鸣走出楼门，惊异地望着急匆匆赶来的孙平安说道：“孙局，你也赶来了？” 孙平安望了一眼快开向小区大门警车问道：“怎么回事？” 何百鸣说道：“一个证人，昏过去了，送医院。” 孙平安继续问道：“是个什么人？” 何百鸣一脸的严峻：“孙局，我们上车再说。” 孙平安点点头：“好吧。”说完他们一前一后又挤过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上了孙平安的车。 车内，孙平安有些焦急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那个女人就是柳玉莹，吴了的未婚妻。” “啊......” 孙平安大吃一惊，顿时脸色剧变：“这......这.......” 何百鸣接着说道：“那套住宅的户主就是柳玉莹，钱副市长死时穿着的是浴衣......” 孙平安的脸剧烈的扭曲着，说不清是惊愕还是愤怒，他言不由己的脱口而出：“荒唐！都传说钱钟山在外面养着‘二奶’，没想到竟然是会是她......” 何百鸣说道：“是情杀，还是仇杀，一时还很难判断，钱副市长在任时，惹怒过很多黑道上的人物，虽然黑道上的人物眼下基本上都销声匿迹了。” 孙平安的神态渐渐的恢复平静：“马上成了专案组，先查找凶手，你亲自负责。” 何百鸣突然改变了话题：“我说孙局，这事你得通报黄副市长和......他的秘书吴了。” 孙平安说道：“我已经打了电话，黄副市长正在电视台布紧急铲雪的电视讲话，正是吴了接的电话，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局里听汇报。”说完他动警车：“我们回局里吧。” 他的警车和何百鸣带来的五辆警车鸣着警笛一溜烟的高驶出“玫瑰苑”。 第六章 第六章 副市长黄志强已经来到了他十分熟悉的市公安局小会议室。 听到前副市长钱钟山被杀死在一个女人的住宅里，他顿时惊愕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刚跟已经入睡的市委书记崔国胜通了电话，向他简要的汇报了目前他得到的全部情况。崔国胜要他听完详细汇报后，立即到他家里来通报情况。 这是他到这个城市挂职、又任职两年多来生的第一件入室杀人案，而且被杀的又是上半年刚离任的他的前任副市长。 他在小会议室里来回不停地走动着，十分焦急的等着从现场回来的孙平安等人。 吴了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望着他的上司。 此时已经是深夜，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的指针就要指向零点。 会议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吴了端起茶杯倒掉凉茶，从饮水机里接上热水端到黄志强面前：“黄副市长，您喝杯茶，冷静一下吧......” 黄志强看了吴了一眼，接过茶杯，坐到一把椅子上，默默的喝起了茶。 他向吴了摆摆手说道：“你也坐吧。” 吴了仍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我还是站着吧，在领导面前我可不敢坐。” 吴了在电视台直播间的外面接到吴平安的电话后，也是惊愕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几分钟后，黄志强走出了直播间，他将黄志强进入直播间之前交给他的手机还给了他，并将电话的内容如实做了汇报。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立即驱车来到了市公安局。 这也是吴了担任黄副市长秘书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入室杀人案。 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所担任的秘书职务，肯定会成为黄副市长与专案组之间的联络人。 虽然他几年前毕业于正牌的公安大学，他还没有一点做公安工作的实践经验。 现在他做主管司法口的副市长秘书，他几年前学到的专业知识正好可以经过实践的检验。 他有些跃跃欲试的迫切心态。 这时，黄志强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还是孙平安打来的。 黄志强听着手机一阵里面的话，严肃的说了几句后，将手机挂掉，神情异常严峻的转向吴了。 吴了有些紧张的走了过来：“黄副市长......” 黄志强脸色铁青，他瞪着吴了说道：“真是活见鬼！我说吴了，钱钟山怎么会穿着浴衣死在柳玉莹的家里？” 黄志强的话就像是一记闷棍，吴了顿时感觉到昏天黑地，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您......您说什么？这......这是真的？......” 黄志强把他的手机往会议桌上一扔：“这还能假！孙平安他们马上就到了，柳玉莹出现了严重的休克，已经被送进中心医院的急救室。” 吴了仍然两眼直瞪瞪的望着黄志强，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 黄志强继续瞪着眼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吴了张口结舌：“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志强沉思道：“哦？......是这样......” 吴了还是两眼直瞪瞪的望着黄志强：“黄副市长......您可是我和柳玉莹的介绍人啊......” 黄志强又瞪了吴了一眼，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看这样吧，这几天你就不要开车接送我了，车我自己开，你去医院照看柳玉莹。” 吴了突然清醒了，他的神态顿时恢复了正常：“您是......要我回避？” 黄志强再次看了吴了一眼说道：“你不要想得太多，这里面也许有一些你我都不清楚的事由，孙平安他们会查清楚的！” 吴了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只好哭丧着脸说道：“好吧，黄副市长，我......听你的。” 黄志强又严肃的补充道：“我要提醒你，对破案的事，你必须回避，不得过问案情侦破的进展情况......” 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孙平安、何百鸣和几名刑警、法医快步走了进来。 孙平安快步走到黄志强对面：“黄局......黄副市长......” 面对做了两年的搭档，孙平安还有些不习惯称呼黄志强的新称呼。 黄志强看了孙平安等人一眼，转向吴了说道：“你可以走了，你去医院吧。” 吴了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汽车钥匙放到会议桌上，仍然哭丧着脸走出会议室。 黄志强又转向孙平安等人：“你们回来了，大家都请坐吧。” 孙平安在对面的椅子坐下后问道：“吴秘书他......”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我已经让他回避了。你们说说情况吧。” 何百鸣在孙平安旁边的椅子坐下后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现场勘察记录开始汇报：“我们到达事现场的时间是九点零五分，据法医现场验尸，被害人大概死于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是被一根直径一毫米的细钢丝勒死的，气管已经被勒断，现场有少量的血迹。没有现打斗的迹象，没有凶手留下的指纹，在现场采集到的几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脚印正在技术科检验。” 黄志强问道：“柳玉莹几点报的案？” 何百鸣回答道：“八点十三分。另外，我们在大楼的垃圾通道里找到了一件旧‘棉猴’和一副线手套，柳玉莹指认他今天见过穿这件‘棉猴’的人。他的特征是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有一颗黑痣，技术科的人正在画模拟像，一旦柳玉莹恢复意识马上让她辨认。” 黄志强又问道：“柳玉莹现在怎么样了？” 何百鸣继续回答道：“还在中心医院，仍然昏迷不醒，我派了赵娜和一名刑警在那担任监护。” 黄志强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通知赵娜，柳玉莹的病房除了她的未婚夫吴了，外人一律不准随便进入。” 何百鸣点点头：“好的......”说完他向一旁的一名刑警说道：“给赵娜打电话。” 孙平安插言道：“我已经责令老何亲自负责此案的侦破工作。黄副市长，你看......” 黄志强扫视了一眼众人，严肃的说道：“钱钟山是刚离职不久的常务副市长，他在任职期间复杂的人事关系和他的一切是是非非都可能会与这个案子有必然的联系，这不会是一般的案子，我希望你们尽快破案，并在一定范围内严格保密。” 孙平安、何百鸣等人一个个神情严峻的望着一脸严肃的黄志强。 黄志强扫视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可以向你们透露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情况，市纪委已经收到省里转来的大量钱钟山任职期间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包养二奶、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等一系列问题的检举信，纪委已经成立了调查组。” 孙平安、何百鸣等人一个个顿时都惊愕的望着黄志强。 黄志强又扫视了一眼众人，更加严肃的说道：“这个情况你们知道就行了，你们的工作是尽快破案！孙局、何支队，你们俩请留一下，别人可以走了。” 他虽然当了副市长，由过去的搭档变成主管领导，还是像以前那样客气的称呼他们的官职。 众刑警站起身，依次向会议室大门走去。 黄志强向他们二人说道：“过几天吴了就要和柳玉莹举行婚礼，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在这件事中，可能除了钱钟山的家属，吴了就是最大的受害者，请你们派个人看护他。” 孙平安点点头：“老何，你去安排一下。” 何百鸣也点点头，快步走出会议室。 黄志强转向孙平安说道：“老孙，我正要找你，关于钱钟山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的事，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公安局长，一定掌握一些情况，你要尽快写出书面材料，交到纪委去。” 孙平安暗吃一惊，急忙说道：“好的，我明后天就写......” 黄志强接着说道：“还有，老何也干了很多年的刑警支队长，也一定掌握一些情况，具体情况你跟他谈吧。” 孙平安有些犹豫，但很快就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和他去谈，不过老何这个人......算了，不说了。”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我们走吧，崔书记等着听汇报。” 孙平安问道：“现在？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黄志强拿起会议桌上的汽车钥匙说道：“就是现在，我已经和崔书记通过电话。” 孙平安突然支吾着说道：“黄局......哦，黄副市长，这个案子我恐怕也得回避......” 黄志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孙平安说道：“吴了......他......他是我的一个亲戚......” 黄志强大吃一惊：“什么？吴了是你的亲戚？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孙平安说道：“我曾经告诉过吴了，不许他向任何人说出我是他的亲戚。” 黄志强又是一惊，若有所思：“是这样......” 孙平安继续说道：“在这个城市里，除了我老婆、儿子，没有外人知道。本来我打算在他们的婚礼上公开我们的亲戚关系。” 黄志强迅的思考了几秒钟后说道：“那......你就回避吧。这件案子就按你定的，让老何直接负责。”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就请你向老何解释一下吧，最好请他暂时保密......” 黄志强默默的望着孙平安，再次陷入沉思。 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他与孙平安共事两年，竟然没有看出对方是如此的深不可测，竟然将他的亲戚安插到他的身边当了秘书。 这是因为他从挂职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党委书记正式升任主管司法、城管等大口的常务副市长之后，正是孙平安极力向他推荐的吴了。 他没有反对。 第七章 第七章 吴了一走出市公安局的大楼，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就在他的脑子里翻腾起来，随着越来越剧烈的翻腾，条件反射的引起了剧烈的呕吐。? 本来黄副市长布完电视讲话后，他们说好要一起去新开张的面食馆吃晚饭，由于钱钟山的突然被杀，他们没顾上吃饭就直接来到了市公安局。 他不停地呕吐着，直到吐出苦苦的胆汁才算停止。 此时已经是深夜，寂静的街道上一辆出租车也没有，他在结了冰的路面上连走带跑的直奔中心医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医院的大楼门口。 望着大门上方巨大的“市中心医院”和红十字的招牌，他犹豫了。 他不敢想像现在的柳玉莹会是什么样子。 他在医院大门口徘徊着，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着，希望能梳理一下突然间崩溃的意识。 他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 自从在黄副市长和姓林的副秘书长第一次介绍他和柳玉莹认识，他立刻就被柳玉莹的美貌所吸引，立刻就认定她就应该是他的新娘。 在男女交往的事上，他并不想柳玉莹认为的那样“不上道”。 他有他的小九九。 作为一个从“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他始终认为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比城里人在某些方面有特别突出的表现，做出一些必要的牺牲。 虽然他那个不许他说出姓名和身份的亲戚给他指出了一条通向仕途的必由之路，在他有了一定成就后，那个亲戚肯定还会给他巨大的支持和关注。 当然，他可以花钱买个官，但是他没有钱，就是有钱，凭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是想买，也是找不到门路的。于是，他按照那个在他大学毕业之前，就看好他会大有前途的亲戚的指点下，经过几年大西南山区磨练、小县城几年公务员的历练，终于“混”到了副市长的秘书的高位。 他自认为跟着副市长再历练几年，一定会有一个更加美好的前程。 他有在仕途上“混”的大学本科学历，又有基层工作的基础。 他也有了野心。 先，他觉得他该成个家了。 在与柳玉莹交往开始的几个月里，他还是处处的小心翼翼。 柳玉莹是市府大院的一枝花，虽然已经过了花季年龄，但他也三十四岁了，按照现在的流行的说法，他们已经都是“剩男剩女”了。 自从与柳玉莹确定要走上婚姻殿堂的那一刻，他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混出”个模样。 他嘴上虽然埋怨柳玉莹将婚礼的规模策划的太大，心里巴不得更大些。 现在的人们都势利的很，他仔细盘算过，柳玉莹提出要邀请一千人的亲朋好友，每人最少五百元的礼金就是五十万，加上他那个亲戚要在婚礼上正式公开他们的亲戚关系，他的朋友、同事、部下更是上千，又是至少五十万。他娶个媳妇收的礼真是一笔大数目。 突然出现的变故，简直是晴天霹雳，他的一切一切瞬间将会化为无有。 尤其是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新娘柳玉莹竟然钱钟山的二奶，这个既成事实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又一阵呕吐，又有一股苦涩的胆汁被吐了出来。 又经过十几分钟的思前想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绝不能娶柳玉莹为妻，必须和她终止一切关系。但是，黄副市长要他到医院来看护柳玉莹，他不能不来。 他又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 一辆警车高驶来，在他身旁来了个急刹车。奉何百鸣之命负责看护吴了的刑警韩亚军跳下车。 韩亚军和吴了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他进了这个城市的市局刑警支队当了一名刑警。 韩亚军惊异的望着他的老同学：“吴了，你怎么还在这？怎么不进去？” 认出是他的老同学，他很不自然的笑笑：“哦，是亚军啊，我抽支烟就进去。”说着他掐灭吸了一半的烟与韩亚军并肩走进医院的大门。 韩亚军边走边说道：“我可是奉黄副市长之命专门来看护你的。” 在市中心医院急救楼的重症监护室里，柳玉莹正在与死亡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她有严重的先天性低血糖病史，经过多年的治疗、调养，近一段时间很少再病，但她还是在她的口袋里装着一些糖果和葡萄糖含片，平时她也会时不时的吃上一两块糖果或者几片葡萄糖含片，以预防和缓解突的身体不适。 遇到这次突然的刺激，加上她之前逛了一下午的商场，本来就已经很疲惫的身体和紧张的神经，顿时崩溃了。 她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吴了和韩亚军来到这里，他们直接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大玻璃窗前，瞪大眼睛向里面望着。 重症监护室里几名医生护士手脚不停地忙碌着。脸色苍白的柳玉莹躺在急救床上，又是输氧又是输液，生命体征监视器的屏幕上快闪动着一组组数据，呼吸机不停的向她的体内输送着维持生命的氧气。 被何百鸣派来监护柳玉莹的女刑警赵娜和一名男刑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又坐回到一旁走廊上的长条椅上，继续就着冰冷的瓶装饮用水啃着面包。他们忙了大半夜，肚子都在咕咕的叫。 吴了望着重症监护室里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和间或能看到躺在急救床上的柳玉莹，突然间一种无法说清的意念在他脑子里不停的快来回闪现。 在出事前，他确实很爱她，现在“爱”这个字已经变得无限遥远了。但是，一时间里他还是对她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她可恨、可悲，甚至有些可怜。 一个女医生和一个女护士走出重症监护室。 吴了、韩亚军和赵娜等人急忙迎了上去。 女医生问答：“病人的家属来没有？” 韩亚军指着吴了说道：“这位吴秘书就是病人的未婚夫。” 女医生望着神情十分忧郁的吴了问道：“吴秘书？谁的秘书？......” 韩亚军急忙说道：“就是黄志强副市长的秘书。” 女医生又打量了吴了一眼，继续说道：“病人的情况很不好，体温只有35度，血压很低，各项生理指标都很不正常，一直不断的出虚汗，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过去得过什么病？是不是有严重的低血糖病史？” 吴了突然想起来柳玉莹和他交往时，会时不时的吃一两块水果糖。于是，他急忙说道：“好像是，他平时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吃一两块水果糖。” 女医生转身向女护士说道：“马上用蜂蜜往病人嘴唇和口腔涂抹。还有，通知检验科马上给病人测血糖。” “好的。”女护士马上转身又进入重症监护室。 女医生又转向吴了问道：“病人是在什么情况下病的？” 吴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 赵娜急忙插言道：“医生，还是我说吧......” 女医生惊愕的望着赵娜。这时，她才现面前站着的除了副市长的秘书，还有三个神情严峻的警察。 赵娜说道：“医生，我先要告诉你，病人是刚生的一件杀人案的重要证人，请你们一定要让她活着，我们需要她进一步提供证词......” 赵娜的话还没说完，刚才进入重症监护室的女护士快步走了出来，大声喊道：“李医生，病人生心衰，血压也没有了！” 女医生急忙进入重症监护室。 吴了等人急忙都转身通过大玻璃窗向里面望去。 重症监护室里，监视器的屏幕上已经是一条直线，呼吸机已经停止了上下的运动。 一个男医生已经开始用器具对柳玉莹的心脏进行强烈的刺激。 一下、两下，一连十几下，男医生无奈地停下手。 女医生翻开柳玉莹的眼皮，打开一只手电筒照着看着，随后接过男医生手中的器具亲自对柳玉莹的心脏进行又一轮的强烈刺激。 监视器的屏幕上显示的依然是一条直线。 女医生最终停止了手中的操作。 柳玉莹二十九岁的生命终止了。 第八章 第八章 一辆“奥迪”轿车和两辆警车驶进中心医院的大门。??八 一中??文 网 ?? 三辆车依次在空荡荡的停车场停车。 黄志强、孙平安、何百鸣分别下了他们的车，快步直奔离停车场不远的急诊楼走去。 他们是去市委书记崔国胜家汇报完情况后回来的路上顺道来中心医院的。 他们刚走进急诊楼的大门，就看见女刑警赵娜和两名护士推着放着柳玉莹尸体的手推车快步从重症监护室里走了出来。 韩亚军和另一个男刑警架着半昏迷状态的吴了紧跟在后面。 黄志强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怎么，柳玉莹？......” 赵娜无奈地冲着黄志强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继续和两名护士推着手推车快步走出急诊楼。 孙平安和何百鸣也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望着远去的手推车。 韩亚军等人停住脚步，一个个都有些木然的望着黄志强等人。 吴了两眼呆滞，不停地说着：“她死了......死了......” 孙平安见状急忙说道：“小韩，你们把吴秘书扶到我车上去......”说了一半他突然觉得不妥，又急忙转向黄志强：“黄副市长，你看......” 黄志强没有多想，顺口向韩亚军说道：“去吧，你们两个人暂时不要离开他。”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和男刑警架着半昏迷状态的吴了向急诊楼大门外走去。 吴了依然不停的喃喃的说着：“她死了......死了......” 女医生边擦着手边走出重症监护室，她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孙局长，何支队长。你们都来了......” 她不认识黄志强。 何百鸣指着黄志强介绍道：“李医生，这位是黄副市长。” 女医生更加的惊异：“黄副市长......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病人还是没能......” 黄志强伸出手要与女医生握手，女医生急忙伸出自己的手与黄志强的手握到一起。 黄志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辛苦了。” 女医生表情异常复杂的轻叹一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再说什么。 黄志强接着说道：“请借你的办公室用一下，我们说几句话。” 女医生急忙说道：“好的，请跟我来。”说完她引领者黄志强等人走向走廊另一侧的医办室。 医办室里，女医生从长条形桌案下将一把椅子来了出来：“黄副市长，您请坐。” 黄志强说道：“你忙去吧，我们说几句话就走。” 女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黄志强坐到椅子上，向孙平安和何百鸣说道：“你们都坐吧。“ 孙平安、何百鸣各拉出一把椅子坐到黄志强的对面。 黄志强说道：“这事我看这样吧，老孙，你负责处理后事，柳玉莹和钱钟山的后事都有你处理，特别是钱钟山的后事要想个恰当的理由通知家属，不要告诉他们是死于杀人案。他家里都有什么人？” 孙平安说道：“他老伴是人事局的副局长，几年前得了脑血栓瘫在床上，一直在家休养，他女儿几年前就去了加拿大，并在那成了家,他还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养女。” 黄志强想了一下说道：“你通知他加拿大的女儿吧。”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又转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负责案子侦破，就按照刚才我们和崔书记定的，不要通报各个新闻媒体。” 何百鸣也点点头说道：“请黄副市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孙平安插言道：“还有件事，吴了就暂时让我带他到我家去吧，我老婆可以照顾他，小韩就住在我楼上，照看起来也方便。” 黄志强又想了一下后说道：“也好，那就有劳你这个亲戚了。” 他此话一出，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医办室里的气氛似乎顿时凝重起来。 黄志强和何百鸣都不再说话，默默的看着孙平安。 孙平安轻叹一口气说道：“我瞒了大家好几年，是不想让吴了这小子走歪路。说起来你们都还不知道，他是我亲姐姐的孩子......”说着他又轻叹了一口气。 黄志强和何百鸣还是不说话，仍然默默的看着孙平安。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和两个护士一起安置好柳玉莹尸体的赵娜走了进来。 何百鸣立刻对赵娜说道：“小赵，我正要找你......”话没说完，他转向孙平安：“孙局，我替你安排了。让小赵和小韩都从专案组撤出来，协助你处理后事。” 孙平安望着黄志强说道：“你看呢？” 黄志强再次想了一下后点点头说道：“可以，具体的事你们安排。” 何百鸣转身向仍然站在门口的赵娜说道：“小赵，你听见了？” 赵娜点点头：“听见了,我和小韩协助孙局处理后事。” 黄志强站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走吧，都回去休息，明天......哦，今天下午我们再具体研究这些事。”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医办室。 孙平安、何百鸣也站起身。 此时已经是凌晨的四点。 第九章 第九章 凌晨五点，三辆警车无声的驶进市公安局的家属院。???? ? ? 孙平安下了他oo1号“奥迪”警车，紧跟着何百鸣和韩亚军分别下了他们各自开的警车走了过来。 他们都住在这个院子里，何百鸣住在对面的楼里，韩亚军则住在孙平安的楼上。 赵娜仍然在孙平安的车里，他和何百鸣、韩亚军一起里推外拖的将精神上陷入极度崩溃的吴了拖下了车。 孙平安对何百鸣说道：“老何，你回去睡一觉吧，我和小韩、赵娜能把吴了弄上楼。” 何百鸣说道：“那好，咱们下午再见。” 他们已经约好下午一点到局里专门开会，研究相关事宜。 何百鸣走向对面的住宅楼，孙平安和韩亚军架着吴了走进了孙平安住的住宅楼。他们进入二楼两套单元房连成一大套的孙平安的家里，将吴了放到了沙上。 吴了仍然不停的喃喃的说着：“死了......她死了......” 孙平安在检察院工作的妻子席凤英和在中级法院工作的儿子孙一兵都披着衣服走出各自的卧室，惊愕的望着眼前生的一切。 席凤英和孙一兵知道吴了是他们的亲戚。 “这是怎么回事？” 母子俩几乎同时问道。 孙平安并不回答他们母子的话，他向韩亚军说道：“小韩，你也上楼休息吧，别睡过了，一点钟准时到二楼会议室。”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孙局，席阿姨、一兵，我走了。”说完他走出孙宅的屋门。 赵娜正在和孙一兵已经订了婚，所以她留了下来。 席凤英焦急的向丈夫说道：“老孙，了了这是怎么了？” 孙平安望了一眼吴了说道：“出了意外，柳玉莹死了。” 席凤英和孙一兵大惊，又几乎同时问道：“她人在哪？” 孙平安说道：“中心医院的太平间。”说完他看到赵娜惊愕的望着他，于是急忙说道：“哦，娜娜，你还不知道，吴了是一兵大姑的儿子，说来他是你们的大表哥。” 赵娜更加惊愕的望着他未来的公公：“原来是......大表哥......” 孙平安接着对赵娜说道：“你去睡一觉吧，让一兵照看他。”说完他转向孙一兵：“别在这愣着，接杯凉水来！” 孙一兵急忙转身拿起一只茶杯从饮水机里接了半杯凉水和半杯开水。 孙平安又对妻子说道：“你也别在这愣着了，带娜娜到你的房间去睡觉。哦，柳玉莹的事让娜娜告诉你，不过你要严格保密！” 席凤英望了一眼仍然昏迷中的吴了一眼，拉住还是一脸迷茫的赵娜走进她的房间。 孙平安接过儿子端过来的冷热混合水灌了吴了两口。 吴了呛了两口继续说着：“死了......她死了......” 孙平安勃然大怒，抬手将茶杯中的水泼到吴了的脸上，厉声骂道：“混蛋！” 吴了被一杯水猛得一击，顿时清醒了许多，他惊异的望着孙平安：“这......我这是 在哪？......” 孙平安再次厉声骂道：“你他妈的真是个不成器的混蛋!这点屁事就变成这个德行！” 吴了被骂得更加的清醒了：“三舅......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你骂我吧......” 孙平安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该生的事迟早会生，既然已经生了，就要冷静面对。” 吴了摇着头说道：“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柳玉莹是那个老家伙的人......我真是瞎了眼......” 孙平安说道：“你看不到和想不到的事多着呢，不要以为一个人明面上堂堂正正，背地里他究竟是个什么人，你就是长着一百只眼睛也是看不到的！” 这时的吴了已经彻底的清醒了，第一次听到舅舅对他说出充满“哲理”的话，他在沙上坐正自己的身体，要继续听下去。 孙平安继续说道：“当今这个时代，两面人，甚至三面人多的是，不仅你看走了眼，他黄志强不是也看走了眼吗！他竟然会把柳玉莹介绍给你当老婆！” 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时间无话可说。 孙平安接着说道：“柳玉莹是长得漂亮，正因为长的漂亮才当了别人的二奶......哦，这话不对，算我没说。”他突然意识到他当着他儿子说出这种话很不妥，急忙改口。 赵娜也是有名的“美女刑警”，明年就要和他儿子结婚。 吴了趁势问道：“三舅，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 孙平安说道：“该怎么办，那是黄志强和何百鸣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知道的说，不知道的不要瞎说！” 吴了点点头：“三舅，我听你的......” 孙平安又说道：“你们婚礼的事我会安排人取消，你就安心的休息几天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孙一兵被他们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爸爸，这到底是真么回事啊？” 孙平安看了孙一兵一眼，他很清楚这事不可能瞒着当见习法官儿子，于是他向儿子说道：“钱钟山被人杀了，死在柳玉莹的家里，柳玉莹就是钱钟山包养了多年的二奶　。” 孙一兵大吃一惊：“会有这种事......” 孙平安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你知道就是了，这件事没有公开之前，不要出去乱说！”说完他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的吴了，接着对儿子说道：“带你表哥到你房间睡觉去吧。” 孙一兵向吴了说道：“哥，到我房间去吧。”说着他一把拉起吴了走向他的房间。 孙平安望着儿子和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走进他的房间。 早在几年前他就与他的妻子分房而睡了。 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办。 第十章 第十章 也是凌晨五点，在“莉莉酒吧”吃完生日宴后，肖一山带领着众人到隔壁的茶楼喝着茶打开了麻将，他醉醺醺的打了八圈醉牌后提出散场，随后开上的莉莉的“奔奔”小轿车，拉着昏昏欲睡的莉莉驶上了回家的路。 收到了很多的生日礼物，特别是肖一山的铂金手链，莉莉兴奋的喝了很多的酒，一进茶楼就躺到长沙上睡大觉。 肖一山生日宴上也喝了很多的酒，虽然酒宴后又喝了很浓的台湾“东方美人”茶，但是浓茶根本上是不解酒的，过了经过茶汤中“咖啡碱”短时间的刺激让人兴奋后，会加酒醉深度。 一路上他驾驶着“笨笨”小轿车在结了一层冰的街道上横冲直撞，幸亏没被交警逮住，否则他非得被送到“醒酒处”去过夜不可。 到了家门口，两个血液里酒精含量过度的人相拥着东倒西歪的上了六楼。 一进家门他就把她一把紧紧的搂住，在她的脸上、眼上、鼻子上一阵的狂吻，紧接着又抱起她瘫软的身体直奔卧室，将她往床上一扔，三下五除二剥掉她的身上的衣服，摘掉他那从不在外面摘下的浅色大墨镜，又三下五除二剥掉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到她的身上，霎那间二人的身体融为一体。 经过一阵**似的“交欢”，莉莉脸上流露着满足的微笑渐渐的睡着了。 他却清醒了。 卧室里的暖气很热，再加家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关的空调吹出的热风，干完事后，他全身大汗淋漓。于是，他翻身下床，拿起一条毛巾擦擦脸上、身上的热汗，披上皮上衣走出卧室，走进他自己的专用房间。 他的家位于市中心附近一幢六层楼的顶楼，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卧室、客厅、餐厅他和莉莉共同使用，另外一间是莉莉的专用房间，一间是他的专用房间。他们俩人有个约定，没有得到对方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入私人的“地盘”。 他的专用房间里家具很少，只有一组老式的组合柜、一张大写字台、一套双人沙和一把折叠椅。组合柜里堆放着很多件过时的旧衣物和十数条他杀人专用的细钢丝，写字台的橱子里码放着他得到的一捆捆杀人的酬金。 他反锁上专用房间的门，坐到写字台前的折叠椅上，拉开抽屉，从皮上衣口袋里掏一把他通过非法渠道购买的仿制的装有原装消声器的德式ppk手枪放了进去。 突然，他打了个寒战。昨天晚上在“莉莉酒吧”他曾经脱下皮上衣扔给了服务生，幸好服务生直接将皮上衣挂到挂衣架上。 “猪！”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心想这次怎么这么大意。　随后，他打开手提电脑，用一个用假身份证购买的无线上网卡登录他的邮箱，接着打开邮件界面，开始写给“安先生”的邮件，邮件写好后又从用手机拍摄的钱钟山死尸的照片中选出两张一同了出去。 按照他们的约定，“安先生”收到邮件和照片后会在三天内回复一封邮件，并在一周内付清他应得的杀人酬金剩余部分。随后，他将手机里的照片存进一个隐藏很深的文件夹里，最后关上了手提电脑。 他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按照每次干完活之后的习惯，他开始回想干这次活的前后各个细节。他不想留下任何丝毫的痕迹。 突然，他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思前想后，他终于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大富大贵”咖啡馆的周富贵。 “‘安先生’为什么不按规定通过银行汇款，非让周富贵亲手交给他现金？ “神秘的‘大富大贵’咖啡馆究竟是个什么秘密处所？ “周富贵真的是‘组织’在这个城市的老板？ “他和‘安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一开始接待他的男服务生是什么人？ “他好像很面熟，他究竟是谁？　......”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他始终理不清头绪。 他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苦苦的思索着、希望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他之所以干上职业杀手这个行当，有着极其的偶然。 由于他先天的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年轻时人长的又黑又瘦，是他家当时所在的家属院里有名的丑小子。 在他二十五岁那年，有个也是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姑娘与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那年夏天的一天晚上，他和女友逛街回来走到一个临街的啤酒摊，两拨黑道的混混们手持棍棒、钢丝锁等器具大打出手，他的女友被突然飞来的啤酒瓶击中头部，当场就死在他的怀里，顿时失去理智的他放下女友，顺手夺过一个混混手中的钢丝锁，眨眼间一换手就将钢丝锁紧紧的套住那个混混的脖子，要不是紧急赶来的大批的巡警，那个混混肯定会被他勒死。 正是他这个异常麻利的动作，引起了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白酒的人的注意。 这个人七十多岁的年龄，干瘦干瘦的的身体，下巴上留着一撮花白胡子。 他就是当时国内专门为钱杀人的地下组织的大老板，人称龙叔。 他是为专门寻找新的职业杀手来到这个城市的。 做为当事人，在龙叔和啤酒摊老板的证明下，他当场就摆脱了参与群殴的干系。但是，他的女友永远的离开了他。 几天后，办理完女友的后事，他的精神崩溃了。 当时他祖父正开着一家古玩店，他父亲和他祖父去了南方收购古玩，母亲送刚考上大学的妹妹去学校报到，他成了没人管的“傻小子”，天天晚上在女友被意外打死的啤酒摊旁转悠直到摊主收摊。 一天晚上，一直观察了他好几天的龙叔叫住了他，领着他走进旁边的中型饭店，点了四热四凉八个菜，一瓶高度白酒。 龙叔只喝酒不吃菜，他大口的吃菜，大杯的喝酒，吃饱喝足后，龙叔问他愿不愿意跟他学一身挣大钱的技能，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他二话没说就一口答应。于是，龙叔连夜带着他登上行驶了两个夜晚一个白天的火车，第三天早晨到了大西北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龙叔在这里有一座蒙古包，一个名叫黑子的十几岁男孩和一群肥壮的绵羊迎接了他们。 在此后的两年里，他在龙叔和黑子的“照应下”，天天羊奶羊肉又是灌又是塞，他的身体变得异常的健壮，精神状态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随后不久，他正式拜了龙叔为师。 龙叔将他以前的师傅传授他的中原传统少林擒拿武功和他独创的的“大力神功”、也就是“钢丝杀羊（人）”的独门功夫传授给了他。经过一年的实际操练，一只又肥又壮的的绵羊，他能在十秒钟之内用一根细钢丝隔着绵羊脖子上厚厚的羊毛将绵羊勒死。 接着在以后的五年里，他在全国各地开始施展他的“才华”，不断的替年事已高的龙叔为钱去杀人。 直到他三十三岁那年，也就是他离开他出生的城市来到大草原的第八年，龙叔在完善了他的杀人组织的条条框框后，将组织一分为二交给了他最信赖的两个弟子，从此退出江湖。随后，龙叔将他交给了主管主要在南方各地杀人的老大之一的“安先生”。 已经长成人、但尚未完全掌握杀人技能黑子则继续留在大草原。 在他刚开始干活时，电子计算机还不是很普及，他和龙叔之间的联络主要是BB机和大哥大，随着电子计算机的普及，他曾专门到一个计算机学校学习了三个月的计算机应用。 离开他出生的城市八年后，他带着龙叔给他的一笔不算少的钱，离开了大草原，去找他的新老板。 他回到他出生的城市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后来包了他的出租车的方菲菲。 方菲菲当时是市公交公司的第一批女司机，同时又是第一批无人售票公交车的司机。那时她还是一个没结婚的黄花大闺女，是一个大美女。 他当时一下火车就登上了方菲菲开的公交车，因为没有一块钱的零钱，他与方菲菲生了激烈的口角，还是一个好心的大妈替他交了一块钱的车钱才算了事。 这时找了他好几年、以为他早就不在人世的父母已经办好了移民美国的一切手续，于是，他们为了他晚走了一年，为他张罗着娶了媳妇成了家，给他留下了现在的住房和一笔钱后才登上飞往大洋彼岸的飞机。 在与“安先生”取得联系前，为了生计，他先是高价买了一辆二手的出租车，开始了在这个城市的新生活，几个月后又买了一台电脑，终于与他的新老板“安先生”取得了联系，又开始了干起为钱杀人的“本行”。 有父母给他留下的钱，又有了几次奉“安先生”之命杀人后得到的大笔金钱，他开始到处寻花问柳、**女人，以弥补在大草原八年失去的青春。 又过了几年，为了干活的方便，也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寻花问柳，他将出租车包给了因公交公司改制而下岗的方菲菲，直到他遇上了年轻貌美的酒吧女郎莉莉，妻子与他离了婚，他才开始现在的“新生活”。 天亮了，外面又下起了雪。 几个小时的冥思苦想，一包香烟被他抽的精光。 他走出他的专用房间，找遍了客厅、卧室所有的橱橱柜柜，一包烟也没找到。 他是那种一刻也离不开烟的人。于是，他锁上专用房间门，走进卧室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莉莉，穿上衣服出去买烟。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还是凌晨五点，手机和闹钟设定响铃和以往一样一起响了起来。 ? 房间里冷的出奇，只有铺着电热毯的被窝里是热的。 方菲菲的丈夫从被窝里伸出手，将她从熟睡中推醒。 她家的房子是位于老城区一片破旧的两间一套平房，由于没有热力部门提供的集中供热，一到冬天这里就成了冰冷的世界，很多家庭都是靠电热毯和自己装的土暖气取暖。 她的丈夫刘西东是一名建筑工人，几年前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从一个建筑工地九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造成高位截瘫，不到四十岁就靠着单位的工伤抚恤金退养在家，现在在社区办的“残疾人福利中心”边从事手工编织毛衣工作，边进行系统的康复训练。 她穿上一件厚厚的红黄绿三色毛线编织的漂亮毛衣下了床，她先是将房间另一侧单人床上熟睡的儿子刘小东蹬开的被子盖盖严实，然后走到外面自己搭建的厨房里，打开烧土暖气的蜂窝炉炉门，再然后开始淘米、洗菜，打开液化灶蒸饭、炒菜，开始做早晨和中午残疾的丈夫和上小学的儿子要吃的饭菜。随后，她用冰冷的自来水快的刷牙洗脸。 今天是星期天，丈夫不上班，她得做出早晚的两顿饭，中午回来一热就得，这样就能省下一些时间。随后，她用冰冷的自来水快的刷牙洗脸。 做完早晨必须做完的事后，她胡乱吃了几口饭菜、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不算寒酸的衣着、化了化淡妆，六点刚到就开着出租车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已经好几年了，她天天如此。 平淡的生活她已经麻木了，抱怨和退缩不能改变现状，只能默默的接受已经存在的一切。 烧土暖气的蜂窝煤着了上来，屋里的温度高了一些，高位截瘫的丈夫已经自己坐进了床边的轮椅，他把九岁的儿子喊了起来。儿子每到星期六和星期日都要参加学校名目繁多的“专业班”。 懂事的的儿子穿上衣服后，一如既往的将坐在轮椅上的父亲推到外间，伺候着刷牙洗脸，随后自己到厨房也用凉水洗了脸刷了牙后就和父亲开始吃早饭。 他们和社会底层的大多数百姓都知道，艰苦的日子有艰苦的过法。 他们没办法也没能力改变现状，但是，他们不能悲观和失望，日子再艰苦也总是要过下去的。 今天虽然是星期日，由于昨天下了一天的雪，方菲菲今天早晨的运气不错，六点钟出车不到一个小时就拉了六趟因星期日不休息要赶着上早班乘客，收到了一百多块的车钱。 她很满意。 自从她下岗后就靠包别人的出租车跑生计，丈夫出了工伤后不久，原来的车主收回了她包的车。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她一度很沮丧，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的黑暗。幸好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又遇上了和她吵过一架、也在跑出租车的肖一山。 当时，二人在一家市碰面时，肖一山一眼就认出了她。 此时的肖一山已经是一个“采花大王”，一天到晚根本就不把跑出租车当回事，一心想着“泡妞”和等着“安先生”随时给他下达的杀人指令。 她也认出了他。 他立刻就向有着略带几分忧郁而别有另外一种美色的她道了当年在公交车上欠下的歉意。 简单的几句闲聊中，他知道她下了岗，丈夫又受伤失去了工作，他立刻就决定将他已经开烦了的出租车包给她。 他不是怜悯她，他是看中了她这个流露出一脸忧郁的女人，同时他将出租车包给她，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干他想干和要干的事，如果可能，她还可能成为他的又一个女人。 突然间出现的变故，她忧郁的神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二人立刻谈妥了条件，留下了双方联系的电话号码，他当即就将出租车交给了她。 包肖一山的出租车已经好几年了，他从未催要过份钱，平时修车和各种税费等一切开销总是实报实销。 她自认为她遇上了个好老板。 虽然跑出租车每天的收入不固定，但是天天都有现金进账，她感到她的未来又有了新的希望，她开始重新安排家里的生活，她也经常是出车前把自己尽量打扮得靓丽一些。 她毕竟才三十四岁，她刚包肖一山的车时还不到三十岁。 虽然肖一山曾经有好几次向她有过充满诱惑性的暗示，希望能与她有更深层次的“交往”，她每次都是以种种借口委婉的拒绝了他。 此后不久，肖一山认识了莉莉，对她很少再有那种暗示。 又开始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 她开着车在通向市中心的大道上慢慢的行驶着，突然，她看到手里拿着一条中华烟的肖一山吸着一支烟站在布满积雪的便道上伸手拦车。 她急忙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到了路边。 她打开车窗玻璃喊道：“嘿，老板！” 肖一山有些惊异的说道：“菲菲，是你？我的漂亮娘们，你这么早就出车了。” 只要一见到越来越注重刻意打扮自己的方菲菲，肖一山一开口就是带有挑逗性的话语。 虽然他有了莉莉，他对早就看上眼的方菲菲还是难以忘怀，总想着有一天将她搞到手。 她似乎对他的脏话并不在意，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早啊。” 他拍了拍落到身上的雪花，拉开车门坐到了她身旁的边座上：“家里没烟了，我出来买烟，顺便看看雪，我喜欢一个人在雪地里走走。” 她继续说道：“我可是已经跑了六趟了。我说老板，我打了好几天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他问道：“有事吗？” 她开动了车慢慢的行驶着：“我给你送上个月的份钱啊。我正想着下午去莉莉酒吧，把钱交给莉莉呢。” 他急忙说道：“别别......你可千万别给她，钱到了那个x娘们手里，就是进了狗x衙门，只进不出。” 她对他更难听的脏话还是不在意：“那我就现在给你吧......”说着她打开系在腰上的腰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 他看也没看就把信封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她又接着说道：“还有，咱这辆车月底就到了更新的最后期限，我前几天去车市看了看，运管处要求换的几种车都到了货，你看是换捷达还是换爱丽舍？” 他把吸了半截的香烟往车窗外一扔说道：“你决定，反正车是你开，选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交钱。哦，我的新手机号是18166699666，你可以打这个号码。” 她赞叹道：“哇塞，仨六俩九又仨六，幸运号啊。” 他笑了：“是一次性的五百元充值卡。哦，我到了。” 车停了，他下车之前还是忘不了对她再一次的诱惑：“我说娘们，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她知道他还想着诱惑她，于是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天不好，我答应我儿子中午去接他。拜拜了。”说完她一踩油门，出租车又上了路。 车开出几米又停了住了，她从车门探出头说道：“我说老板，那我改天给你打电话，你可要开机啊！” 他点点头：“一言为定，我等你的电话！” 她又一加油门，车开走了。 “改天......改天......哼，到了那一天我一定要......” 他望着远去的出租车得意笑了，随后转身走进他家所在的住宅小区。 回到家里，他走进卧室看了一眼，一丝不挂的莉莉还在呼呼大睡。 他回到客厅沏上一杯茶，坐到沙上，打开电视机，开始看nBa的电视直播。 看着看着他睡着了，在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大草原，又见到了他的师傅龙叔和那个十多岁的孩子黑子。 他每次干完“事”后都会做这样的梦。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何百鸣回到自己的家里时，在电视台做播音员的妻子蒋燕已经起床了，今天轮到她主播早间新闻。八??? 一?中 文网 蒋燕对丈夫为了工作彻夜不归早已经习以为常：“你回来了。” 他脱掉外衣，点点头说道：“我饿坏了，有什么吃的？” 他从昨晚出现场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她说道：“昨晚我炖了一只鸡，是给萍萍补身体的，你去热热吃吧，播完早新闻我再买一只。我得走了......” 她们两口子都忙，很少有时间关心女儿何萍萍，只好将女儿送进设在开区的一所寄宿学校读书。女儿今年已经读到初三，因为面临着明年的中考，每两周才能回来一次。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到屋门口停住脚步,转身说道：“昨晚‘玫瑰苑’出了杀人案......” 他顺口说道：“是的......” 她继续说道：“被杀的是前副市长钱钟山，死在柳玉莹的家里。” 他急着去厨房找吃的，听到妻子的话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她所在的电视台新闻中心昨天上午接到了吴了和柳玉莹下个月结婚的请柬，晚上临下班时她正和几个同事在随礼五百还是六百问题上争论不休，突然接到电话说“玫瑰苑”生了杀人案，她立即和一个采访组赶到了现场，但是她们去晚了，出警的刑警们已经走了。 她接着说道：“我去了现场，你们的人已经撤了，我们采访了小区的物业经理和一些围观者，是物业经理说的。” 妻子从不会主动问他工作的情况，他就是说给她听，她也会显得很不耐烦，今天好象有些不一样。他立刻意识到这件杀人案可能要闹得满城风雨。于是，他急忙问道：“你们今天......要播新闻？” 她又说道：“做了个采访新闻片......” 他顿时脸色剧变：“不许播！我跟你去电视台。”说着他拿起刚脱下的外衣，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她惊愕的望着丈夫：“为什么？” 他仍然沉着脸说道：“这事目前严格保密！” 半小时后，蒋燕开着她的红色“本田”在前，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紧随其后驶到了电视台新闻中心的大楼前。 当他们走进值班编辑的办公室时，神态凝重的新闻中心副主任凌雪正在接电话。 看到何百鸣和蒋燕的到来，凌雪先是吃了一惊，放下电话话筒后她向何百鸣和蒋燕打着招呼：“何支队大驾光临，不会是专程送燕子的吧？我说燕子，这好像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凌雪是蒋燕的前任主播，因为升任了副主任，不再担任主播。 何百鸣打断凌雪的话，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凌主任，昨天蒋燕采访的新闻片今天的早新闻你们不能播！” 凌雪说道：“我正要告诉燕子，我刚接到值班的台长电话，这个片子撤下，换市民踊跃除雪的直播，已经有两个记者组出了，准备现场采访。” 何百鸣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又接着说道：“有多少人看过这个新闻片？” 凌雪回答道：“除了出现场的三个人，还有后期的两个编辑，再就是我和值班台长，台长是一小时前看到的样片。” 何百鸣严肃的说道：“请你通知看过片子的人，必须严格保密，不得扩散！就说......这是黄副市长的决定。” 凌雪说道：“我已经告诉了那两个编辑，片子播出前不许外传。” 离开电视台，何百鸣感到肚子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于是他开着警车进了一个家属院，找到一家社区早点店，要了一碗豆腐脑和几根油条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净光。 他是当兵的出身，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养成干什么事都求个快的习惯，为这事他妻子和同时没少说他，他总是一笑说道：就这样了，我这也是死不了改不了。 突然，勒死钱钟山的那条细钢丝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想起今年初他在上网时和他的“空间”网友聊天时，有南方几个城市的网友曾说过他们所在的城市前几年都生过用细钢丝勒死人的案子。 他仔细回忆着当时聊天时网友们的话，一时就是想不全，只是想到当时大家一致认为凶手很可能是个为钱杀人的职业杀手。 他决定立刻回家上网，向网友询问详情。 他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嗜好就是上网和网友聊聊天，打几把斗地主。当然与他聊天和斗地主的网友大多数都是公安系统的刑警。他在国内几大门户网站都有自己的“空间”，他还创建了一个名叫“天网”xx群，他的用户名叫“鹰眼人”。 他又买了几根油条，开上警车就直奔他家所在的方向。 到家后，女儿萍萍已经起床了，正在她的房间里读中考的辅导书。 他一进门就大声喊着女儿说：“萍萍，冰箱里有牛奶，你自己热热吃早点吧，我给你买了油条。” 何萍萍噘起了小嘴走出她的房间，她知道爸爸又要上网和人聊天，于是叼起一根油条走进了厨房。 他走进他和妻子共用的书房，打开他的电脑先登录了xx网站，近五百人的“级群”里没有网友在线。 于是，他了一条留言： “大家好，我市昨晚生一起恶性杀人案，凶器是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死者被勒断了气管。请有相同或相似杀人案生地的朋友通告案情。” 随后，他又一一登录他的“空间”，一一出了相同的留言。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接着传来女儿的喊声：“老爸，电话，老妈打来的。” 他走进客厅拿起电话听筒，听筒里传来一个让他吃惊的消息。 “老何，你大概还不知道，我们台里的凌雪是钱钟山的姨妹。” 他确实不知道，急忙问道：“这是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电话里蒋燕的声音：““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多少年了，凌雪一直就住在她姐姐家里......” 他又问道：“为什么？凌雪没有家吗？” 电话里蒋燕的声音：“凌雪是个老姑娘，没结过婚。” 放下电话，何百鸣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这事瞒不住钱钟山的家人了。于是，他立即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但是，他很快就有点后悔，孙平安现在应该在睡觉。 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孙平安平静的声音：“是老何啊，又有什么事？” 他急忙说道：“孙局，我打扰你睡觉了......”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我睡醒了，你说吧。” 他接着说道：“电视台有个叫凌雪的，你知不知道她是钱钟山的姨妹？”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知道，我刚给凌雪打了电话，我已经通知她下午一点参加会。出了什么事？” 他又说道：“蒋燕她们昨晚到了现场，她们做了个新闻片。” 电话里立刻传来孙平安的吃惊的声音：“见鬼！消息怎么这么快？......” 他再次急忙说道：“我刚才去了电视台，已经命令他们停播了。”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那就好，我说老何，你还是专心抓案子，处理后事你就不要多插手了，你记住，这件案子决不能定再办成一件无头案，你一定要给我找出凶手，不论死活都要给我找到。” 听到孙平安的这句话，他吃了一惊，心想侦破案件怎么能和处理后事分开，明明说好下午要专门研究怎样处理钱钟山后事的问题，有关死者生前的很多情况是要从家属那里了解的。又怎么能说不论死活都要给“他”找到凶手呢，他隐约感觉到这个案子的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孙平安多少年来在市局一向是一手遮天，他的话是没有人敢违抗的，局里的几个副局长几乎都是摆设，黄志强来挂职后，大家都期盼着能打破这种局面，但是黄志强很快就升任了副市长。他这个刑警支队长始终是他手中的一张牌或者一个棋子，一年到头不停地与各种各样的刑事案子打交道。 他很清楚，孙平安向黄副市长说他回避此案，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会真的回避。 “喂喂，老何，说话！” 话筒里传出孙平安的喝声。 他一再次急忙说道：“哦，哦，我知道了。对不起，孙局，刚才我走神了，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破案！” 挂上电话，何百鸣一转身看到女儿正瞪着惊愕的眼睛看着他。 他望着女儿说道：“你怎么这样看着爸爸？” 何萍萍笑笑说道：“没事，老爸，我要去新华书店买本书，拜拜。”说完她边戴着一副棉手套边向屋门走去。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又拨通了支队重案组的电话，询问现场的脚印检验和模拟像绘画情况，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告诉干了一夜的重案组成员们都回家睡觉，下午一点带着模拟像到市局二楼会议室。 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九点了，突然感到困的两眼直打架，于是他脱掉外衣往挂衣架上一挂，走进卧室躺了到床上，他也得睡上一觉。 躺到床上后，他就是睡不着，不论两只眼睛怎么打架，耳朵里总是回荡着孙平安刚才电话里说的话。 他使劲闭了闭眼睛，开始默默的数数。 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一直在追捕一个出了一大笔钱雇职业杀手杀死钱钟山的幕后人，最后他将他击毙。 但他始终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鹅毛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 九点刚过，凌雪就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提袋急匆匆的走出电视台的大门，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就上了路。 这辆出租车的司机正是方菲菲。 方菲菲边开着车，边嘴甜如蜜的向坐在后座的凌雪问道：“大姐，您要去那？” 凌雪理了一下沾着雪花的头说道：“去开区，风华学校。” 方菲菲惊异地说道：“风华？那可是贵族学校，您孩子在那上学？” 凌雪说道：“我女儿，上初三了。” 方菲菲继续说道：“我说大姐，下这么大的雪，路上不好走，您可别催我啊。” 凌雪回答道：“没事，我不是特别急，你慢慢开好了。” 方菲菲小心谨慎的开着车驶上了因大雪变得车辆拥挤街道。 凌雪嘴上说不急，其实她很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办，赶上大雪天，有什么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她看到技术部值班编辑连夜制作出的新闻样片后，她顿时就惊呆了，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问号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谁杀了钱钟山。 她的确的钱钟山的姨妹，同时又是钱钟山的情妇。 她也曾经是孙平安的情妇，并秘密的为孙平安生了一个女儿。 她女儿随她姓，名安安，取她的姓和孙平安名字最后的一个字。 她女儿是她姐姐凌雨、也就是钱钟山的妻子养大的，女儿管她喊姨，管她姐姐喊妈，几年前她姐姐得了脑血栓瘫到了床上，安安就被送进了寄宿学校。 凌安安与何百鸣的女儿何萍萍是同一个寄宿学校的同班同学，又是要好的朋友，只是她们和她们的家里大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家庭背景。 二十年前，她从省广播学院毕业，那年她二十四岁，在当时担任市公安局长的姐夫和在人事局当科长的姐姐的共同安排下进了市电视台，先是当了两年记者，后来又兼任播音员，并住在他们的家里。 她即年轻又美貌，很快就成了电视台众多仪表堂堂的大男孩追求的对象，即开放又多情的她曾经和好几个大男孩有过短暂的恋情。但是，她很快就被她那贪色的姐夫占有了处女的身体。 孙平安当时是钱钟山的专职司机，已经结婚，他利用每天接送钱钟山的机会认识了凌雪，凌雪立刻就被同样也是仪表堂堂的孙平安所吸引。 后来，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报复夺走她贞洁的姐夫，还是其他的原因，与孙平安走到了一起，她们俩成一对秘密的情人。 从此以后，她也就变成了“主仆”二人共同的情妇。 她怀孕了，她知道这个孩子是孙平安的，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没法瞒着她的姐姐和姐夫，他们也没法说服她打掉孩子，最后只好安排她停薪留职两年，以到某广播学院进修为名，躲到乡下老家生下了凌安安。凌安安一岁后以养女的身份进入了她姐姐的家庭，她则由母亲变成了小姨。 当然，生孩子的事孙平安是不知道的。 此后不久，钱钟山揭穿了她和孙平安的事，扬言要开除孙平安的公职。 孙平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着恳求钱钟山原谅，她则天天晚上跪在姐姐姐夫的床前一跪就是七天，最后，他们终于原谅了她和孙平安，孙平安从此成了钱钟山的铁杆心腹。 再往后，在钱钟山的提拔下，孙平安步步高升，从一个普通的司机到基层派出所长、下属的公安分局副局长、局长、市局办公室主任，钱钟山升任副市长后，亲自提名他升任市局的局长。而她从此就基本上成了钱钟山的“专用”，她再也没有、也不敢与孙平安公开来往。 她姐姐姐夫家住的是两层的“常委楼”，又叫“市长楼”，她姐姐得病后，三天两头住医院，就是在家也只能住在一楼，有两个保姆轮流着侍候。她索性和姐夫住到了楼上的同一间屋子里，成了外人谁也不知道的“夫妻”。 她早就知道钱钟山在外面养着“三奶”，她始终认为她才是钱钟山的“二奶”，外面的是“三奶”，甚至“四奶”。她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三奶”、“四奶”是谁。 星期五下午女儿安安来电话说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新年晚会节目排练，还要补习功课，这个周末不回来了，要她这个“姨”给她送些她爱吃的小食品和零用钱。于是，她第二天冒着大雪到银行取了一千快钱，又到市买了一大提袋各种女儿要的零食就回了“家”。 钱钟山像以往一样每逢星期六借口去和过去的几个手下人打麻将，五点钟就冒着大雪离开了家。 她知道他又要去“三奶家”过夜，她没有阻拦，她今天要上夜班。 凌晨三点，她看到了技术部值班编辑制作好的蒋燕等人现场采访“玫瑰苑”杀人案的新闻样片。当她看到“玫瑰苑”小区物业经理说是前副市长钱钟山穿着浴衣被杀死在一个叫柳玉莹的女人家里时，简直如五雷轰顶，当时就差点昏倒在技术部的剪辑室里。 她知道了钱钟山的“三奶”是柳玉莹，也知道了钱钟山已经被人杀死了。 过了好长时间她才清醒过来，于是，她让编辑将样片送到值班的台长那里，片子播不播请台长决定。 同时，那个巨大的问号就一直出现在她的眼前。 下楼前她正要给孙平安打电话，孙平安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孙平安约她马上见面，她立即回答说她上午有事，办完事老地方见...... “大姐，风华学校到了。” 方菲菲的声音打断了凌雪凌乱的思绪。 经过近一个小时艰难的行驶，出租车终于停到了开区一条大道旁，豪华气派的“风华”私立学校大门矗立在路边。 凌雪向外面看了一眼说道：“糟糕，我还没打电话呢......哦，你别急着走，我还要坐你的车回去呢。”说着她边掏着手机边推开车门下了车。 方菲菲看着计程表上显示出“24.oo”的字样，心想这趟不坏，加上返程最少是五十块钱的进账，她又看了一下车上的电子表，已经快十点了，返程又得一个多小时，如果快的话还来得及去接儿子。 片刻，身穿红色羽绒服的凌安安快步走出学校大门，满面笑容的跑了过来。 “小姨，你终于来了！” 方菲菲吃了一惊，心想她不是说看女儿吗，她怎么成了小姨？ 凌雪拉开车门，提出大提袋递给安安：“都是你喜欢吃的，悠着点，别没两天就吃得精光。” 凌安安做着鬼脸说道：“遵命，最最爱我的小姨......” 凌雪不由得笑笑：“鬼丫头！”说着她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钱不要乱花！” 凌安安再次做着鬼脸说道：“遵命，最最最最最爱我的小姨......拜拜。”说完她提着大提袋一溜烟的跑向学校的大门。 凌雪轻轻的摇了摇头，身又上了出租车。 方菲菲看到凌雪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她无法理解的忧伤。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方菲菲没有将凌雪送到“常委楼”或者“市长楼”大院，而是按她的要求到了市中心的“大富大贵”咖啡馆门前。 ? 此时十一点刚过，出租车计程表显示的数字是“48.8o”。 凌雪下了车，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递了过来：“不用找了。”说完她又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谢谢了，姐。” 方菲菲一踩油门又上了路。 运气真好，一算账，她一个上午竟然有三百多块的进账。 她决定再跑两趟活就去接儿子，然后去市给儿子和丈夫卖点好吃好喝的。 她一打方向盘，出租车驶进咖啡馆旁边的一条小街。 凌雪打完电话就走进了“大富大贵”咖啡馆。 同样是打扮妖艳的咖啡馆经理陶小桃满脸笑容的迎接了她：“哎哟，我的好姐姐，你终于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凌雪是这的常客，她经常和孙平安在这里与幽会。 她微微一笑说道：“是小陶啊，我最近忙。生意还好吧？” 陶小跳也笑笑：“托你的福。还是六号？” 她点点头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她和孙平安幽会有专用的房间。 二十分钟后，换了一身便装的孙平安坐着出租车来到“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门口。 开车的还是方菲菲。 孙平安下车后扔出一张十元的钞票，快步走进咖啡馆。 方菲菲看了一下计程表上显示的数字是“6.2o”，心想今天运气就是好。 她高兴的一踩油门又上了路。 孙平安很清楚“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背景，也知道老板周富贵的背景，只是周富贵不知道他的背景。周富贵只知道他是一个警察，经常在这里和一个风韵犹存的前电视台播音员幽会，正是他半年前介绍陶小桃给他当前台经理，当然，他不知道陶小桃是堂堂的公安局长的另一个相好。 孙平安走进咖啡馆后，陶小桃立即领着他登上楼梯，走进另一间包房。 她将门一关有些焦急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我看凌雪心急火燎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他打断她的话：“出了大事了，钱钟山被人杀了。” 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啊？......是谁干的？......” 他再次打断她的话：“这事你不要多问，你知道就行了。你不要出去乱说，目前保着密呢。”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大不了的，他钱钟山早就该死......” 她知道钱钟山是个大色魔，凌雪被他长期霸占着，她也知道孙平安与他们二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利害关系，而且她本人除了与孙平安保持着情人关系外，与钱钟山也有过多次的“亲密接触”。 他突然脸色一变，厉声说道：“你要是把这事捅出去，当心我收拾你！” 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急忙说道：“这你放心，你还不了解我啊，你还是快去见凌雪吧，她早等急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急忙拉开包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另一间包房里，凌雪已经坐在宽大的三人沙上，她脸上流露出焦急的神态。 她端起茶几上两杯咖啡中的一杯喝了一口，但很快就吐了出来，咖啡已经凉了。 孙平安一进门就坐到她身旁，搂住她就要先亲热一番：“宝贝儿，让你久等了......” 她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子说道：“孙平安，你给我坐好！我现在可没有心情和你亲热！” 他碰了个硬钉子，耸耸肩坐到一旁。 她把眼一瞪，厉声问道：“孙平安，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找人把老头子做了？” 他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你......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 她打断他的话，继续厉声说道：“我可告诉你，一看到老头子被人杀的新闻样片，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找人干的！” 她和他在谈到钱钟山时，总是称他“老头子”。 他极力掩饰着某种恐慌，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凌雪......你......你可不能......胡乱猜疑。我怎么能干这种事？你......你也真能胡思乱想......” 她再次打断他的话，还是厉声说道：“如果让我查出来是你找人干的，我会把你的老底都抖搂出来！我可是干过记者的！” 他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知道他这个公安局长和本市的一些“准黑社会”帮派都有着很深的来往，更知道他与钱钟山之间的很多秘密。 他不再说话，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她还是不依不饶：“孙平安，你说话啊！你哑巴了！” 他看了他一眼，心平气和的说道：“我说你还是坐下吧......你冲我这么大的火又有什么用？一点用也没有！我这么说吧，我也是堂堂的公安大局长，如果是我找人杀了老头子，我......” 她第三次打断他的话：“得得得，你别丢人了！我说句难听的，现在基层的公安局长、副局长，十个里面最少有五个是大流氓，是黑社会的后台......” 他听着她的话，他顿时现她现在变得越来越偏激了，这话要是她换个场合说，他非得抽她大嘴巴不可，于是他一拍茶几，厉声喝道：“凌雪，你闭嘴！闭嘴！” 她吃了一惊：“你......” 他仍然严厉的说道：“你还是电视台的新闻中心副主任，满口的胡说八道！这种话从你嘴里也能说出来！真是的！你是吃了狗屎了？满嘴喷粪！” 她看他真的急了，急忙转了话题：“算了算了，算我说错了，我掌嘴。”说着她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随后，她接着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要是你找人杀了老头子，你会怎样？” 他急忙说道：“要是我找人杀了老头子，我不得好死，我......出门......让雷劈了我。” 听到他了毒誓，她愤怒的神态渐渐的恢复平静。她又坐到沙上，也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道：“那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还有那个柳玉莹，一个小x妮子，竟然是他的‘三奶’！......” 一提到柳玉莹，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再次打断她的话说道：“柳玉莹也死了。” 她吃了一惊：“怎么？一块让人杀的？” 他回答道：“不是，她有很严重的低血糖病，死在医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她似乎满腔的怒火消了一半，但还是纷纷的说道：“该死的，死了活该！” 他把吸了一多半的香烟往烟灰缸里一摁说道：“我说咱们别闲扯淡了，已经明确由我负责处理后事，你还是说说该怎么办吧。” 她沉思片刻：“这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千万不能公开他说是被人杀死的，就说......死于心肌梗塞......” 他立即说道：“我就是打算这样办的，黄志强也是这个意思。我看这样吧，一会局里开会时，你就这么说，一定要在钱小雨从加拿大回来之前把调子定下来。” 钱小雨就是钱钟山的女儿。 她又沉思片刻：“好吧......” 他接着说道：“你一定要咬死口，就说这是你姐姐的意见。” 她脸色一变，有些沉闷的说道：“可是......我那可怜的姐姐，她还不知道......” 他又说道：“你抓紧给小雨打个电话吧。” 她默默的点点头：“过一会再打......” 他见她已经同意了他的意见，又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她推了他一把，但还是被他紧紧地搂到怀里。 二人紧紧的搂抱到了一起。 第十五章1 第十五章（1） 刑警支队的大院坐落在市局大院的背面，中间隔着一条小街，市局有一个不算大的后门正冲着刑警支队的大门。 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沿着小街高行驶而来，在刑警支队大门口一个急刹车停了车。 他总是这样风风火火。 他看了一下手表，一点还差十几分钟。他没有下车，望着市局的后门默默的沉思起来。 他要缕一缕凌乱的思绪。 上午他和孙平安通完电话后，躺在床上就一直数数，也不知道数到多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蒋燕回来后就忙着做午饭，还不到十一点，何萍萍拽了两拽才把他从床上叫起来，她参加演出的节目下午也要排练，她要他赶紧吃饭，然后开车送她回学校。 他望着女儿说道：“爸爸一点钟要开会，让你妈送你。爸爸下次一定去接你。” 何萍萍满脸不高兴的一屁股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 他则一头钻进书房。 妻子知道他有案子在忙，没有喊他吃饭，也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她得送女儿回学校。 他突然感到有点头疼，他知道还是孙平安上午电话中那句不要他再过问后事处理的话又在起作用。 他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打开电脑登录他的一个个“空间”和他的“xx级群”，希望能看到网友们对他留言的回应。但是，打开一个失望一个，生过细钢丝勒死人的那些城市的网友都没上线，只有几个网友留下了表示关注的回应。 睡觉时做的那个梦断断续续的又浮现在眼前。 他从不相信梦里生的事，但那个梦太离奇了。 还有吴了，当他听说他与孙平安有亲戚关系时也是大吃一惊。 突然，幕后人和职业杀手这几个字在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来。 他的脑子简直乱极了。 他索性关上电脑，希望自己的大脑能清醒起来。 他又想到下午的会，市委书记要亲自来参加，他觉得有些话在会上他肯定要说，他还没有想好说什么，说多少，但他觉得必须得说。 孙平安上午电话中那句不要他再过问后事处理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上午的电话里，孙平安说不要把这件案子再办成无头案，是不是在暗示他，这就是一件无头案，难道他要把这个案子再次打入“死档”。 过去有过很多案子都是被他叫停打入“死档”的。 他更知道他和钱钟山的关系非同一般，又与一些“准黑社会团伙”有着某种联系，深查下去说不定会牵涉到他。 他又一想，不对啊，他电话里还说不论死活都要给他找到凶手。 “给他找到凶手？” “不论死活？”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突然感觉到他还是孙平安手中的一颗棋子。 但他觉得他已经下了决心，这个案子他一定要拿下。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到墙上的电子钟的指针已经过了十二点，他急忙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穿上衣服就要往外走。 已经吃完饭正在厨房收拾碗筷的妻子高声喊道：“你不吃饭了？” 他急着要赶去局里，已经顾不上吃饭了：“不吃了，我到点了。哦，你告诉萍萍，别生他老爸我的气。”说完他拉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何百鸣又看了一下手表，一点还差五分钟，他跳下警车快步走进市局的后门，走进办公大楼后又快步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黄志强和受命专门来协助孙平安处理钱钟山后事的市政府副秘书长丁建民以及两个工作人员已经来到市局的会议室里。 几分钟后，市委书记崔国胜和纪委书记梁国英也来到这里。 出了这种事，虽然黄志强等人连夜向他通报了情况，但是，死的是前副市长，他这个市委书记不能不亲自过问。 市纪委已经成立了调查钱钟山的专案组，所以纪委书记也来参加会议。 上午八点刚过，崔国胜就紧急通知在家过星期天的八大常委和钱钟山专案组的全体成员，召开了紧急常委扩大会。 一夜未睡觉的黄志强向常委们和列会者通报了生的紧急事件。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讨论，全体常委一致同意：人死帐不能烂，必须彻底查清钱钟山所有违法违纪的事实，一定给省委和给全市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交待。 一点整，凌雪在一名女刑警的引领下走进会议室，她此时一脸的凝重。 与会的孙平安、何百鸣、韩亚军和重案组的数名刑警都到齐了，坐在会议桌座的崔国胜得知孙平安已经将钱钟山被杀的事如实告诉了凌雪，凌雪已经与钱钟山在加拿大的女儿通了电话，于是示意坐在他左侧主持会议的黄志强可以开始了。 黄志强扫视了一眼与会者后说道：“同志们，我也不说什么开场白了，直接进入会议的主题。今天的会一共三个议题，第一个，就是如何处理钱钟山的后事，也就是对外有个什么样说法，第二个是关于这个案子专案组......” 崔国胜突然插言道：“我先插一句，孙平安啊，我又考虑了一下，关于这个案子，你和钱钟山不是什么亲戚，柳玉莹和你也不沾亲带故，你就不要回避了。” 崔国胜向黄志强说道：“你看呢？” 黄志强点点头：“我同意。” 坐在崔国胜右侧纪委书记梁国英旁边的孙平安听到两位领导的话后急忙说道：“那我就按照二位领导的指示，我不回避了。” 黄志强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第二个是关于这个案子专案组正式成立，第三就是柳玉莹的后事处理问题，现在先说第一个......”说着他向坐在会议桌末端的凌雪说道：“凌雪同志，你是钱钟山的亲属，你什么想法？你先说说。” 凌雪站起身，冲着在座的与会者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略带忧郁的说道：“各位领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钱钟山是我的姐夫，可他......是个大流氓，大混蛋，大色狼！他的死是罪有应得！......”说着说着，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我姐姐......和我永远都不会都原谅他.......” 崔国胜打断她的话：“小凌啊，请你冷静一些，你不要泄私愤，你还是说说对后事处理的意见吧。” 凌雪已经和孙平安事先有了默契，她先是在煞有介事的出一通愤怒之词后，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对不起，我一听说这事，肺都要气炸了，我和我姐姐完全尊重各位领导定下的处理方案。不过，我和我姐姐都认为，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毕竟是我们的家事，我和我姐姐都希望家丑不要外扬，免得闹得满城风雨，造成坏的影响......” 她一口一个她姐姐，实际上她姐姐还不知道此事，就是知道，她一个病入膏肓的女人也说不出什么。 她喘了一口大气接着说道：“钱小雨和他丈夫已经定了机票，后天就能回来，我想她们也会尊重各位领导的决定。我......我想我能够代表她们，她们也不会不同意各位领导的决定。” 她一口气说完最后几句话，又向与会者深深的鞠了一躬，坐回到她的座位上。 凌雪滴水不漏的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意见，又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与会的各位市领导。 孙平安很满意她的话，他向她轻轻的点点头做了一个认可的表示。 崔国胜与坐在他两旁的黄志强、梁国英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他向凌雪说道：“小凌啊，你先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我们再协商一下。” 凌雪站起身说道：“好的，无论领导们做出何种决定，我......都拥护。”说完她在女刑警的引领下走出会议室。 凌雪走后，会议室的气氛立即变得凝重起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将目光投向崔国胜。 崔国胜扫了一眼与会的众人后说道：“我先表个态吧，你们如果有不同意见就提出来。我的意见就一条，这件事绝不能草率了事！俗话说盖棺定论，在没有找出杀人凶手和查清......其他事实真象之前绝不能不了了之！我的意见是后事该办还是要办，可以不公开他被人杀死的真相，但是要低调办理！” 做为市委书记，崔国胜必须亮明他的观点，他很清楚的知道，钱钟山在这个时候被人杀死，决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刑事案。 听到市委书记掷地有声的话，孙平安顿时感到一阵欣慰，他的目的达到了。 黄志强又扫了众人一眼：“大家都请表意见吧。” 孙平安立即说道：“我同意崔书记的意见，在没有抓住杀人凶手之前后事低调办理。” 坐在黄志强身旁的何百鸣破天荒的伸手拿起对面孙平安放在会议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笨拙的打燃、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但很快就被呛得干咳了起来。 第十五章2 第十五章（2） 崔国胜瞪了何百鸣一眼：“不会抽烟就不要学！何百鸣，说说你的意见。? ? ” 崔国胜就等着何百鸣表态，他很清楚要破此案，将凶手逮捕归案，非他这个刑警支队长不可。 何百鸣又干呛了几下，掐灭手中的烟说道：“我......我认为死人是不会说话，关键是还有人活着，活着的人说不说是案子的关键......” 崔国胜把眼一瞪：“废话！人死了还能说屁话！” 他了解何百鸣的为人处事，所以他和他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 何百鸣急忙说道：“崔书记，我的意思是，后事该办还是要办，而且要大办，要通知钱钟山的所有亲朋好友，如果可能的话，应该小范围说明真相......” 何百鸣真是个大兵出身，什么话都敢说，市委书记说了不公开真相，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也敢反对。 孙平安急忙在会议桌底下踢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何百鸣今天好像是吃错了药，完全不理会孙平安，继续说道：“我别的不敢说，但是，我敢说这件案子绝不是一般的杀人案，据我目前的推断，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凶手很可能是有人出钱雇的职业杀手，我们不仅要抓住凶手，也要找出这个幕后人。” 听到他的话，在座的众人一个个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会议出现了暂时的冷场。 黄志强大吃一惊，虽然他与何百鸣仅仅有两年的共事时间，知道多少年来他一直被孙平安压在下面，表面上对孙平安以及上面的各级领导有点唯唯诺诺，现在看来不完全正确，何百鸣还是有独特的洞察力和处事原则。在此之前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就是没有依据，看来何百鸣一定掌握着什么内幕。 崔国胜一开始也是大吃一惊，他认识的何百鸣根本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于是，他向何百鸣说道：“何百鸣，你有什么更多的话，都说出来。” 何百鸣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我的话好像扯到案子侦破的问题上了，既然已经说到这了，我可以向大家说明一下我对这件案子的看法。我不瞒各位，我是个网虫，经常在网上和网友聊天。我要说的是，钱钟山被细钢丝勒死的作案手法，前几年在南方好几个城市都生过，据我回忆我和网友的聊天内容，他们说到的几起案子和这次凶手作案手法几乎一模一样。” 何百鸣的话刚一说完，立即又引起与会者一片惊愕。 孙平安惊异的看了何百鸣一眼，他想说什么但是没能说出口，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打燃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 何百鸣看了崔国胜一眼继续说道：“我已经给我的网友留了言，我想他们看到留言就会回复。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会议室里又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何百鸣的话一下子使所有的与会者都意识到钱钟山被杀一案的确不是一般的杀人案。 崔国胜和黄志强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向何百鸣说道：“这就是说，你的网友掌握一些杀手案件的情况？” 何百鸣点点头：“我想是这样。” 崔国胜继续说道：“马上通过正式渠道调案卷。” 何百鸣又点点头：“好的，回去我就找他们。” 崔国胜又转向孙平安：“老孙，就按你们定的决定了，专案组由何百鸣负责，你不要插杠子！” 他先向孙平安下划下了道道，他也知道孙平安在市局一手遮天，经常干预下面的刑侦工作。 孙平安急忙说道：“请崔书记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崔国胜又看了孙平安一眼，转向黄志强：“还有，黄副市长，你要亲自过问此案，就是说，你要亲自挂帅，为何百鸣提供全方位的支持。” 黄志强点点头：“好的。” 崔国胜接着说道：“第二个议题定了，现在接着说第一个，钱钟山的后事，我收回我刚才的意见，就按何百鸣说的大办，先个布告，不过，知道真相的人必须保密，不得扩大范围。就说他......死于心肌梗死。” 黄志强说道：“我同意。”说完向坐在一旁的负责处理后事的市政府副秘书丁建民说道：“你们看着安排吧。” 丁建民急忙点点头：“好的。” 崔国胜与黄志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后说道：“继续吧。” 黄志强也点点头，转向众人说道：“现在进行第三个议题，就是柳玉莹的后事，大家都知道，下个月她就要和我的秘书吴了举行婚礼，出了这件事，婚礼肯定是不会举行了，现在的问题是柳玉莹的后事怎么办，请大家表意见。老孙，你先说。” 他先点了名，毕竟他已经要孙平安负责处理后事。 孙平安急忙说道：“还是请丁副秘书长先说吧，柳玉莹是市府办公厅的人......” 黄志强执意要孙平安先说：“还是你先说，柳玉莹虽说死了，但她既是证人，又是当事人。” 孙平安不敢再推脱，只好说道：“我......那我就说句公道话吧，当他人的‘二奶’虽然被世人所耻笑，可我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柳玉莹也是受害者。崔书记刚才说到盖棺定论，我的意见是按因病死亡办理，人已经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何百鸣好象又要表不同的看法，崔国胜先开了口：“我看可以，但我要把话说到前头，我谴责这种社会的毒瘤！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我现在郑重的告诉在座的各位，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谁养着‘二奶’，我会毫不留情的严肃处理！柳玉莹的后事就按因病突然死亡办理。散会。” 何百鸣急忙站起身：“请等一下，崔书记......” 已经站起身的崔国胜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何百鸣说道：“有，” 崔国胜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坐下说。”说着他又坐回到椅子上。 何百鸣也坐到椅子上：“我有一个要求，是向孙局长提的......” 孙平安微微一惊。 崔国胜说道：“你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 何百鸣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孙平安：“是这样，关于这个案子，我还是要说到案子，我先假设一个出钱雇职业杀手幕后人，目前只有一个嫌疑人......” 孙平安打断他的话：“老何，你又要讲推理......” 崔国胜又打断孙平安的话：“老孙，你不要插言，让何百鸣说说看，推理有时候也是侦破案件的一条路子嘛。何百鸣，你接着说。” 挨了崔国胜当头喝断，孙平安又不敢顶撞，只好有些无奈的不再说话。 何百鸣又看了孙平安一眼继续说道：“要找出幕后人，就要找出杀人的动机，我认为目前只有一个人有杀人的动机。” 崔国胜问道：“谁？” 何百鸣说道：“就是黄副市长的秘书吴了。”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再一次引起与会者一片惊愕。 孙平安又想说什么，当天看到崔国胜正看着他，只好再次拿起会议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再次打燃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着。 黄志强眉峰微皱，他万万没想到何百鸣会将他的秘书假设为有杀人的动机人。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再假设，吴了现了柳玉莹和钱钟山有私情，或者知道了她是他包养的‘二奶’，他和柳玉莹马上就要结婚了，婚后他们中间夹这个钱钟山......” 黄志强突然打断何百鸣的话：“老何，你不要再说了！” 何百鸣惊异的望着黄志强，与会的众人也都投过来惊异的目光。 黄志强忿忿的说道：“这根本就不能！雇职业杀手是要花很多钱的，吴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务员，他哪来那么多的钱去雇职业杀手，荒唐！” 听着黄志强的话，何百鸣顿时惊呆了，一时不知该再说什么。 孙平安也附和着说道：“黄副市长说的很对，吴了根本就出不起雇职业杀手的钱。” 会议第三次出现了暂时的冷场，一个个都都将目光投向崔国胜。 崔国胜沉思片刻，转向孙平安：“吴了现在的情况这么样了？” 孙平安回答道：“还是那样，清醒的时候少，失控的时候多，我来时他还在睡觉，赵娜和我家一兵在看护着他。” 崔国胜微微点点头又转向何百鸣：“何百鸣，你打算什么办？” 何百鸣说道：“先要确定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如果凶手真的是职业杀手，要么他在本市有牢靠的落脚点，要么已经离开本市。我们掌握的线索很少，从现在起我们一方面要在全市范围内加大排查力度，一方面立即报告省厅，通报周边城市，展开更大规模的排查。技术处的同志已经根据柳玉莹生前的描述画出了模拟像。” 一名刑警打开一个大包，取出一叠模拟像的复印件分到众与会者手中。 崔国胜看着手中的两张非常近似肖一山的模拟像，眉峰紧紧地皱起。 何百鸣继续说道：“至于吴了，我要对他进行隔离审查，他能不能被排除，就要看最终的事实能否说明他确实与此事无关。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他将会议的进程自觉不自觉的引入自己的设想之中，有些得意的望了一眼孙平安，但当他看到孙平安有些温怒的脸时，急忙将自己的脸转向一边。 崔国胜再次沉思片刻，然后分别与黄志强、梁国英低声交谈着。 何百鸣和其他与会者一个个神情变得严峻起来，都默默的望着崔国胜等人。 一阵交谈后，崔国胜扫视了一眼众人：“看来我今天要当一次公安局长了，现在我下达你们所说的‘命令’，第一，孙平安，你马上打电话让人把吴了送到刑警支队，由专案组对他进行全面的审查。第二，还是你，孙平安，你立即命令各公安分局开始排查辖区范围内的酒店、宾馆，还有昼夜营业的娱乐场所和洗浴中心，严查夜间留宿人员。第三，何百鸣，你马上着手向省厅和周边城市通报情况，你的人也都要分散到各区，进行秘密的排查。” 他口气就像一个真正的公安局长，将该下达的命令全部下达完毕。随后，他有向众人说道：“还有什么问题？谁还有？......没有就散会。”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持续近两个小时的会散了，参加会议的人员66续续的离开了会议室。? ? 根据会上的决定，孙平安先是让一个参加会的副局长立即向市内各区和周边各县下达开始排查辖区范围内的酒店、宾馆、昼夜营业的娱乐场所和洗浴中心的紧急命令，随后又亲自打电话让在他家里看护吴了的赵娜和儿子孙一兵马上把吴了送到刑警支队，交给何百鸣，最后他向崔国胜等人打了个招呼，和市府办公厅的丁建民等人去了他的办公室，商量有关钱钟山、柳玉莹的后事办理事宜。 何百鸣则带着他的人回了刑警支队。 会议室里只剩下崔国胜、黄志强、梁国英和他们二人的秘书以及两名负责服务的工作人员。 崔国胜叫住了站起身也准备离开黄志强和梁国英。 他们三人要继续谈一些事情，秘书急忙招呼两名工作人员一同离开了会议室。 崔国胜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我还有二十分钟，咱们再说几句吧。我和郭市长约好四点钟一块走，我们要到省里参加全省政府政务公开的现场会，并参观、考察两个兄弟市的行政审批大厅，会期大约五天。关于钱钟山......我看我们就称之为“钱钟山事件”吧，你们二人一定要抓紧，刑警支队、纪委两个专案组一定要及时沟通情况，你们特别要注意，钱钟山违法违纪的专案组刚成立两天，他就被杀，这里面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很值得考虑。这一点，何百鸣想到了我们前面，你们加紧吧。” 梁国英说道：“开会前专案组的同志给我来了电话，经过他们一个上午的统计，省里转来的举报信一共一千六百七十二封，有三封是署名的。” 崔国胜问道：“马上找到举报人，一定要保护起来。” 梁国英继续说道：“通过电话联系，有两人已经确认他们就是举报人，我已经让专案组的同志尽快去找她们......” 崔国胜又问道：“他们是谁？” 梁国英回答道：“一个是钱钟山在任时的司机秦大江，一个是城管局的前任局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董红梅，巧合的是他们二人在钱钟山离职后，都没有安排新的工作，现在都在家里休病假。” 黄志强微微一惊，城管口也归他管，他只知道城管局前任局长年初因车祸死亡后，局长一职暂时由副局长代理，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前任局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 崔国胜问道：“另一个举报人是谁？” 梁国英接着说道：“另一个是......” 她停住了口，神情严峻的看了崔国胜一眼。 崔国胜说道：“是谁？” 梁国英神情更加的严峻：“另一个是......何百鸣......” 崔国胜和黄志强同时大吃一惊。 梁国英又看了崔国胜一眼说道：“这可是大家谁也没想到的......” 崔国胜沉思片刻：“找他谈，你亲自找他。” 梁国英点点头：“好的，接到电话后，我也很吃惊。我就考虑着我得亲自找他，不过，鉴于他目前是钱钟山被杀一案专案组的负责人，我考虑是不是等他安排好专案组的部署后再找他......” 崔国胜向黄志强说道：“你看呢？” 黄志强回答道：“可以。” 崔国胜转向梁国英：“什么时间谈你决定，不过一定要抓紧。” 梁国英说道：“我已经要专案组的同志们两天之内将全部举报信再认认真真的看一遍，按照举报的具体内容分类，然后分头去调查、核实。根据目前专案组同志看过的举报信，大部分都是举报钱钟山包养‘二奶’、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等方面的问题。” 崔国胜厉声说道：“查！按照上午常委会上定的，无论还有多少问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梁国英郑重的说道：“这你就放心吧，我在电话里已经向他们说了。” 崔国胜又问道：“专案组目前有几个人组成？” 梁国英说道：“六个，如果需要，我随时准备增加人手。” 崔国胜点点头：“好，具体工作你安排。”说完他转向黄志强：“你除了抓紧这件事之外，城管局领导班子的事，你要尽快与组织部研究一下，做出人事安排决定，城管局不能一直群龙无。” 黄志强急忙说道：“这事我要检讨，我上任后一直忙于其他事务，城管局我到今天还没去过......” 崔国胜打断黄志强的话：“检讨的事以后再说，该你办的事你就抓紧办吧。”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就到这吧，郭市长要等急了。” 黄志强、梁国英站起身，与崔国胜一同走出会议室。 市局办公大楼门前，黄志强目送着崔国胜和梁国英的车开出市局的大门。他正想着是去孙平安的办公室还是去刑警支队，丁建民和凌雪等人走出了大楼。 丁建民立即打着招呼：“黄副市长......” 黄志强看了一眼众人：“你们这是？......” 丁建民说道：“他们陪凌雪同志去买寿衣......” 黄志强说道：“柳玉莹的寿衣谁去买？” 工作人员甲说道：“我去。” 凌雪插言道：“黄副市长，我......坚决反对钱钟山的后事和柳玉莹的后事一块办！那个小x妮子，她怎么能......” 黄志强打断她的话，厉声说道：“凌雪同志，你说话不要带脏字！你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凌雪缓和了一下口气：“对不起......我......” 黄志强继续说道：“你们先去办你们应该办的事，他们二人的后事是否一起办，我再考虑一下。” 听到黄志强这么说，凌雪只好说道：“好吧，不过，我还是恳请您和各位领导能考虑一下可能带来的......不好的影响。”说完她和工作人员乙走向停车场。 工作人员甲望着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也去了，我去给柳玉莹买寿衣。” 丁建民催促道：“去吧，去吧，快去。”说完他掏出笔记本打开递给黄志强：“这是我草拟的讣告，明天见报，请您过目。” 黄志强接过笔记本，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又递了回去：“把同志二字改成先生，享年改为终年。” 丁建民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有些感叹的说道：“同志和享年几个字不是谁都能用的......”说完他的眉峰紧紧地皱起，脸色变得更加严峻。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刑警支队二楼的大会议室里，数十名重案组的刑警和其他部门的干警已经集聚在这里等着何百鸣布置任务。? 他们各个都神情严峻，手里都拿着两张模拟像的复印件。 何百鸣快步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按照会上崔国胜的要求，命令除了他的助手韩亚军和通讯指挥、后勤保障部门以外，所有的干警两人一组，立即分赴市内各区的重点处所进行排查，并要求每两个小时报告排查情况。随后，他又让韩亚军马上在走廊尽头整理出一个房间，给马上就要来到这里的吴了居住。 众干警领导任务后都走了，何百鸣走出会议室，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半小时后，吴了在赵娜和孙一兵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 何百鸣与孙一兵简单的寒暄几句后，将他送出了办公室。随后，立即引领着吴了走向为他准备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一套单人沙，一进门的拐角处放着一张长条桌和几把折叠椅。 一进门，何百鸣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吴秘书，请你到这来不是住宾馆，这的条件不算太好，请你随遇而安。” 此前，吴了正在孙一兵的床上睡觉，孙一兵将他叫醒后，立即就被带到了这里，他接近崩溃精神还未完全恢复正常。 他一看到房间内的摆设和听到何百鸣的话，立即就明白他被暂时隔离了，或者说被羁押了。 他大学毕业后虽然没有进入公安系统工作，刑警对待证人或者嫌疑犯使用的客气用语，他还没有当咸菜吃了。 他知道他已经被列为到目前为止钱钟山被杀一案有杀人动机的人。 他很平静，他清醒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更清醒的知道他没有杀人的时间，他当时正陪着黄副市长在电视台表电视讲话，随后就一直和黄副市长在一起。 何百鸣看到吴了没有说话，就又补充了一句：“小吴啊，请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找你问几个问题。” 吴了看了何百鸣一眼，话里有话的说道：“何支队，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我毕竟是公安大学毕业的，明说吧，我大概是目前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吧？” 何百鸣本来还想说些问候他身体情况的话，听到他这么说，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正常，于是就直接了当说道：“是的，你目前确实是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但我知道当时你和黄副市长在一起。这样吧，你先休息休息，我们明后天专门谈你的事。”说完他向站在一旁的韩亚军说道：“小韩，过一会让人给吴秘书送台电视机来。” 韩亚军点点头：“好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赵娜一开始很是吃惊，她刚知道还不到一天的未来大表哥已经被何百鸣列为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 何百鸣看了她一眼，厉声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准备材料，向省厅上报，向周边城市通报！” 赵娜没有参加会，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准备什么材料？通报他们我市的前副市长被人谋杀......” 何百鸣把眼一瞪：“胡闹！......哦，你没参加刚才的会，还是我写吧。”说完他走出房间，赵娜看了一眼望着简陋的房间有些呆的吴了一眼，也快步走出房间。 何百鸣的办公室里。 何百鸣已经坐到办公桌前，正在一叠稿纸上按照他在他的空间留言的意思写着上报省厅的报告和向周边城市的通报。 他把两张只写了不到半张字的稿纸递给赵娜：“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你润色一下文字，马上出去。” 赵娜接过稿纸默默的看了一遍，抬起头望着何百鸣说道：“何支队，你真的认为吴了是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 何百鸣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一定，但是，目前他是唯一的。” 赵娜继续说道：“可是......” 何百鸣打断她的话：“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一切的一切迟早都会水落石出！忙你的去吧。” 赵娜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转身走向屋门。 何百鸣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说道：“等一等，刚才孙局来电话，明天上午法医要为钱钟山和柳玉莹穿衣服、整容，小韩负责看护吴了，你负责看护凌雪。” 赵娜点点头：“好的。” 赵娜走后，何百鸣坐到办公桌前，默默的沉思起来。 半小时后，他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登录他的“xx群”，突然，他想起支队里的所有电脑都不能登录，于是，他又打开一个能登6“空间”的门户网站，进入他了的“空间”。 四条他期待的网友回复赫然出现在眼前。 江城黑石头回复鹰眼人 留言已阅，现通报我市三年前细钢丝杀人案案情： 死者，尹xx，女，23岁。 尹xx曾是某歌厅服务小姐，后被一房地产老板包养。 于一个大雨之后的深夜被杀死在某住宅小区内她回住所的路上。 凶器为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 此案尚未侦破。 临海雨中人回复鹰眼人 通报我市去年细钢丝杀人案： 凶器：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 死者：邹x，男性，46岁。生前为地下钱庄大股东。 死于某洗浴中心豪华包厢内。 此案未侦破。 云雾山老九回复鹰眼人 通报我区三年细钢丝杀人案： 凶器：无，死者颈部有明显勒痕，气管断列，疑是细钢丝勒死。 死者：6x，男性，56岁。生前为我省某银行副行长。 被杀地点不详，被抛尸一处树林之中。 何百鸣刚看完前三个网友的回复，赵娜走进他的办公室。 她一进门就说：“何支队，通报润色完了，请你再看看......哟，何支队，你还有闲工夫上网......” 何百鸣打断她的话啊：“去搬台打印机来，我这有网友来的重要消息。” “好的。” 赵娜急忙转身离开。 何百鸣又点开第四个网友的回复，看完后他立刻惊呆了。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雪停了，天空仍然聚集着厚厚的云，随时都可能继续新一轮的喷。八一中? ?文 网 方菲菲开着空车在已经将积雪清除干净的街道上行驶着。 她眉宇间又流露出过去常有的那种忧郁。 已经三个多小时了，她一趟活也没有拉上。 中午时她接上放学的儿子后，就将出租车开进一个大市的停车场， 她让儿子呆在车里，独自一人进了市，花了十八块钱买了一只电炉烤鸭，又花了十块钱给丈夫买了一瓶高度的二锅头。 回到家，丈夫已经将她早晨蒸的米饭和炒的菜热好端上了饭桌。 看到她买来的烤鸭和二锅头，丈夫嘴里说着不该乱花钱，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立即打开酒瓶盖，倒上一杯就喝了起来。 儿子更是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着烤鸭。 她边吃着米饭和早晨她炒得菜，鼻子一酸看不下去了，端起饭碗走进外面的厨房。 她感叹人和人就是不能比，有些人天天山珍海味、洋酒名酒，还觉得不好吃、不好喝，一只小小的烤鸭和一瓶廉价的二锅头就能让儿子和丈夫感到满足。 一滴冰冷的眼泪滴到她端着饭碗的手上。 她急忙抹了一把还要流出的眼泪，胡乱吃了几口饭菜，又开着出租车车上了路。 她要抓紧时间挣钱去。 她不能满足于足于现状。 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她要靠自己更加努力的工作挣到能改变现状的钱。 她不停地开着空车在街道上慢慢的转悠着，拉不上活她的心态就会变得非常的郁闷。 她不由得想起她目前的个人生活状况。 她是一个正值生理需求旺盛的女人，几年来与高位截瘫的丈夫过着没有性生活的日子，她经常感到很空虚。 她一直守着活寡，自从遇上肖一山，包了他的车，他对她进行过数不清多少次的诱惑。 她对他的诱惑已经快顶不住了。 她害怕**于他，但又有某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路边有人伸手拦车，她认出是一个同行，她将车开到路边停了车。 同行要去位于东郊的车市。 当她听说他是到车市提刚办完手续的新车时，急忙问起办理出租车更新手续的程序。 同行立即向她做了详细的介绍：“现在的程序简单多了了，上个月市政府专门出台了文件，要求运管处、车管所和国税局在车市开设一站式服务中心，专门给年底前更新的出租车提供绿色通道。只要是更新的出租车，凭行驶证、车主的身份证原件和复印件到服务中心大厅一号窗口开一份五联单，再到二号窗口确认，再到车市选车交车钱，再到三号窗口缴附加税，再将旧车送到报废站，最后拿着车辆报废单就能提新车到四号窗口上牌了。” 她听完同行一口气说出的出租车更新程序后说道：“这么快啊，我这车也到日子了，我看看去。” 同行又说道：“要办赶紧办，免得到月底扎堆。今天下午你要是开始办的话，得明天才能提新车，报废站在西郊呢。” 她点点头：“谢谢你了，我一会就给老板打电话。” 同行又补充道：“对了，要用三张身份证复印件，4s店一张，换牌照和营运证各用一张。” 肖一山这时刚睡醒觉，正在家里吃着莉莉临走前给他煮的三鲜水饺。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方菲菲的小灵通号，急忙打开手机：“嗨，菲菲娘们，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传出方菲菲的声音：“老板，我现在东郊的车市呢，现在办手续的人不多，你快点过来吧。” 他听后顿时一阵惊喜，心想这个x娘们，我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马上答应道：“好啊，我马上就去。” 手机里马上传来方菲菲有些激动的声音：“那我先开五联单了。” 他回答道：“开吧。” 挂上手机，他看了一下手表，这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了，于是他急忙胡乱的吃了几个水饺，喝了一大杯白酒，然后打开他的房间取出一捆钞票，穿上他那一身名牌皮衣就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他乘坐着一辆出租车赶到了东郊的车市。 站在车市大门口的方菲菲看到他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兴奋的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就往车市里走。 他一阵暗喜，紧紧地夹住她的手。 进了车市服务大厅，他掏出他的身份证到一个服务台,要服务员复印三份，服务台的服务员却莫名其妙的复印了四份，他连看也没看就将原件和复印件一同交给了她。 在随后的将近一个小时里，他们按照更新出租车的程序，一步一步的终于在服务大厅六点钟下班前办完了手续。她将他的身份证原件还给了他，将第二天提新车时换牌照、营运证要用的身份证复印件和那一份多出的复印件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她选中一辆黄蓝相间的“捷达”车，他交了车款和附加税后，将剩下两千多元的零散钱递给了她。 她有些惊异地说道：“钱都交完了，还给我钱干吗啊？” 他笑笑说道：“你拿这钱去买部好手机，这年头谁还用小灵通。”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钱：“那......我就谢谢老板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谢什么，咱们谁跟谁啊。” 走出车市，他们坐进了即将送进报废站出租车。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我说娘们，已经六点多了，今天你是没办法去旧车报废站了，咱们吃饭去吧，我肚子饿的只叫。” 顺利地按自己的意愿买了新车，她异常的高兴，她知道这车就等于给她买的。于是，她满口答应道：“好啊，吃什么，算我请你。” 他说道：“那的话，一男一女进酒店吃饭，那有女人埋单的。” 她笑了笑说道：“今天例外，你说吧，咱们去哪吃？ 他故意想了一下说道：“天上人间美食城。” 她动着机器一加油门，出租车驶出车市的大门。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在“大富大贵”咖啡馆接待肖一山的男服务生就是他的小师弟黑子，也就是他随着龙叔初到大草原时见到、并与他此后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小男孩。 ? 昨天肖一山取走二十万现金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就是他开着“大切诺基”紧紧地跟在后面。 无奈因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道路异常的拥挤，灵巧的出租车三拐两钻就将他远远的甩到后面，过了一个红绿灯，出租车一转弯就不见了踪影。 他开着“大切诺基”在街道上一直转悠到大半夜才回到咖啡馆，周富贵一听他跟丢了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随后，对电子计算机不是十分精通的周富贵就让他将在密室里拍到的肖一山的录像复制到一个u盘里，然后直接通过邮局寄给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何百鸣，同时通过电子邮件一份复制件给“安先生”。 周富贵就是管理北方地区杀手的老板。 两年前龙叔临死前，他被紧急招了去。 此时，黑子杀人的技能已经是青出于蓝，并且对电子计算机的操作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龙叔将黑子交给了他，让他们以叔侄相称。他们都是又黑又胖。 此后，他就让黑子在他的咖啡馆里当服务生，并做他操作控制职业杀手的助手。不过，他从未让黑子去杀人，他要把他被养成他的接班人。 很快他就按照龙叔死前的嘱托，与另一个老大“安先生”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建立了联系。他们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面，他们都知道他们都在这个城市里，都给对方留了一个专门联系的手机号码。 杀死钱钟山就是“安先生”以他有特殊的原因不能亲自派杀手去干为由，将他控制的杀手“异先生”介绍给了他，由他操纵去完成。 当肖一山走进“大富大贵”咖啡馆时，黑子马上就认出他就是多年未见过的师哥。 虽然多年未见，师哥那瘦长的脸庞、走路、抽烟的姿势、说话的口吻以及为了遮掩他天生一大一小的眼睛和眉心的黑痣、总是要戴的一副大墨镜，都是他非常熟悉的。 他很想与师哥相认，但是他不敢，他必须严格执行周富贵的指令。 晚上，接到周富贵让他邮寄u盘给公安部门的指令后，他顿时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要他出卖他的师哥。 想到他与师哥共同生活的八年时间里，他对他方方面面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犹豫了。 此时的周富贵已经患有严重高血压和心脏病，一刻也离不开药片，还时不时的住几天医院，很可能不久于人世，他正盘算着寻找新的出路。 但是，他不能按照周富贵的指令去做。于是，他在咖啡馆的办公室里煞有介事的胡乱操作着计算机，谎称电脑中了病毒，无法打开“读卡器”，必须买新的杀毒软件杀毒。 第二天一整天，他又是煞有介事的先后买了三套杀毒软件，反反复复的安装，还是说无法清除病毒。 傍晚，接到“安先生”催问电话的周富贵勃然大怒，亲自让他带着他敲开一家已经打烊的计算机专营店，买了一台新电脑。 新电脑装好了，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当着周富贵的面打开了“读卡器”。 看着显示屏幕上清晰的一幅幅画面，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周富贵的催促下，先是按照周富贵提供的“安先生”的另一个邮箱号，出了电子邮件。随后，他将录像复制到一只u盘里，他还按照周富贵的命令在u盘里写下了“此人代号异先生，4o多岁，身高约1.75米，是本市的常驻居民，他就是杀人凶手”的附言。 再随后，在周富贵的命令下，他将电脑里所有硬盘里自动生成的文件资料做了“粉碎”处理。 这台新电脑立刻变成了一台什么“东东”也没有的空机器。 周富贵拿着u盘走了，他要亲自去邮局邮寄。 他两眼呆直的坐在计算机旁，顿时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完结了。 他心想，是他亲手把他的师哥出卖了。 他知道，“安先生”几个小时后就会打开他的电脑，登录他的邮箱，他就会看到复制的师哥的录像。 他还知道，按照程序，如果师哥杀了那个该死的人，“安先生”就会收到师哥给他的一封有两张死者被勒死的照片的电子邮件。 “安先生”会笑，他当时就会笑，他不会给师哥回复，他要等两天后再说。 两天后，刑警支队的何百鸣就会收到一只有同样内容的u盘，到那时就会有一份通缉令出。 师哥就会成为追捕的对象，剩下的钱“安先生”就不用付了。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黑子渐渐的恢复了神态。 他走出办公室，向咖啡馆经理陶小桃打了个招呼，开上“大切诺基”直奔位于东郊东环路内侧的“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 他要先吃顿火锅，然后好好的洗个桑拿，再找个小姐打上两炮，最后认认真真的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做什么。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黑子独自一人坐在“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一楼大厅的一个卡座上，他面前摆着一只火锅和几盘牛羊肉、蔬菜，旁边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高度二锅头。?? ??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穿一身皮衣、戴着一副浅色墨镜的熟悉身影挽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他们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在大厅另一侧的卡坐上入座。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着，他认出正是他的师哥肖一山。 他们毕竟共同生活了八年，肖一山走路的姿势和从不离开眼睛的墨镜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立即决定不能呆在这了，绝不能让师哥现他.但他要盯住他，然后跟着他，与他相认，告诉他即将生的变故。于是，他叫来服务员结了饭费，提起喝了一半的二锅头,快步走出了大厅。 他要坐进停在门外的“大切诺基”里等候吃完饭出来的师哥。 肖一山和方菲菲坐进卡座后，肖一山先点了两个冷拼，接着点了火锅，他除了点了羊肉、牛肉、几份蔬菜，还特意点了羊鞭、羊腰子，最后又点了一瓶高度的二锅头和一瓶红葡萄酒。 方菲菲脱下外衣，露出里面那件红黄绿毛线三色编制的漂亮毛衣：“老板，我可不会喝酒。” 肖一山说道：“没事的，你就当喝红糖水。” 她此时已经完全被刚办完的出租车更新手续所陶醉，丝毫没有防人之心。 她掏出小灵通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知道她要给家人打电话，顺口说道：“快去快回。” 冷拼和酒上来了，他先打开红葡萄酒往一只大玻璃杯里到了半杯，又打开二锅头倒进红葡萄酒中，随后又倒满另一只大玻璃杯。 火锅和他点的肉、菜上来了，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她回来。 他心里说，娘们，今晚你是我的了。 她回来了，望着满满一杯的“红葡萄酒”惊异的说道：“太多了，我还要开车呢。” 他冲着她吐出一口烟说道：“今晚你就放开肚子喝吧，有我呢，我可是一瓶不到，两瓶不醉。” 说着他将牛羊肉、羊鞭等整盘的倒进滚开的火锅里，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来吧娘们，喝一口。” 她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与他碰了一杯：“谢谢老板。” 他喝了一口酒，透过他的墨镜看着她。 她喝了一小口杯中的“红葡萄酒”就咧着嘴叫了起来：“哇，真辣......” 他已经把涮好的羊肉夹到她面前小碗里：“吃菜，吃菜。红葡萄酒就是这样，第一口辣，以后是甜，你就大口的喝吧。” 她吃了一口小腕里的羊肉后有端起酒杯：“老板，我敬你一个。” 二人再次碰杯，这次她喝了一大口，她还是直喊着辣。 她哪里知道他在她的杯里的倒进了半杯高度二锅头。 她一个不会喝酒的女人肯定会醉得不省人事。 黑子坐在他的“大切诺基”里，瞪着两眼透过美食城的玻璃窗看着又吃又喝的师哥和那个女人。 半瓶白酒已经喝光了，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一个小时后，他看到他师哥搀扶着那个女人进了通向楼上的电梯。 “他还要打炮......” 他摇了摇头。 他还得等下去。 通往楼上的电梯里。 浑身瘫软的方菲菲紧紧地依偎在肖一山的身上，嘴里喃喃的说道：“你......可得安安全全的送我回家......” 异常清醒的肖一山一手搂着她一手抱着她的外衣：“放心吧，马上就到了。” 电梯到了六楼，他搂着她走了出来。 四楼是洗浴中心的休息处，一条隐秘的走廊两侧有一间间豪华的包房。 一个妖艳的女服务员迎了过来的：“哇，这不是山哥吗，你可是有些日没来了，莉莉......” 她突然看到肖一山怀里的女人不是莉莉急忙住了口。 他以前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里的女服务员都认识他。 他向女服务员说道：“开个房间，要安静点的。” 女服务员看了方菲菲一眼说道：“好靓啊，还是去九号吧。”说完她引领者他们走向廊深处。 豪华的包厢里。 一台立式空调吹出的热风使得房间里异常的温暖，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播放着一部言情大片。 肖一山将方菲菲放到一张巨大的床上，就象扒莉莉的衣服那样，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服。 一个完美女人的酮体出现在他的面前。 虽然她已为人母，但她的身材仍然秀美，不胖也不瘦，雪白的肌肤光滑细腻。 她两手下意识地捂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胸部，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回家......回家......” 他立刻扒下自己的衣服，摘掉大墨镜，还是向对待待莉莉那样，一个饿虎扑食扑到又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反抗了几下，片刻就渐渐的停止反抗，开始享受全新的感受。 在此后的几个小时里，他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她，她一次又一次享受着全新的感受。 最后，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美食娱乐城大门外，黑子仍然坐在“大切诺基”里，两眼仍然盯着已经没有人进出的大门。 又下起了雪，车里冷的很，他不得再一次动机器，以保持车内的温度。 五点整，被肖一山放在床头柜上的小灵通设置的铃声响了。 方菲菲伸手摸找着她的小灵通，慢慢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灯光使得她又将眼睛闭上，但是，她很快又睁开眼睛，惊愕的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 她的头疼得厉害，一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睡在身旁，同时也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 她顿时知道生了什么事，急忙翻身下床，一把拉起熟睡的他，冲着他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他被打醒了，他惊恐的望着她。 她看到了他那张丑陋的脸。 她愤怒的吼道：“你......你个流氓，你......”说着她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手捂住自己的私处。 他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别说这么难听......” 她一把推开他，更加愤怒的吼道：“你......就是个流氓！混蛋！天底下最大的流氓、混蛋！”说完她迅的找到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他带着占有者得意的怪笑说道：“得了吧，娘们，咱俩这是你愿意，我也愿意，咱们是各取所需......” 她不再理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拿起她的小灵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包房门口，猛得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脸上的怪笑消失了，突然他现他没带墨镜。 “他妈的！这混娘们！” 他骂了一句，看了一下手表，拿起他的手机拨通了莉莉的手机。 足足有一分钟，手机里传来莉莉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他对着手机说道：“是我，宝贝，我酒喝多了，在‘天上人间’睡了一觉，你开车来接我吧......” 手机里莉莉愤怒的声音：“那你就接着睡吧，老娘夜里来例假了，没工夫伺候你！”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又躺到床上，拉过来一条毛毯蒙头继续睡觉。 还不到一分钟，他猛得坐了起来。 他突然预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于是急忙穿上衣服，收起手机、戴上墨镜，快步走出包房。 他走到服务台前扔下两张一百元的钞票，快步走进了电梯。 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已经被清除干净的街道又变成一片白色。 当他坐上一辆出租车上路后，一直在大门口等着他的黑子立刻动着他的“大切诺基”，远远的跟在后面。 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在美食娱乐城门口停了车。 几名警察跳下车，快步走进仍然闪着霓虹灯的美食娱乐城大门。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方菲菲急匆匆的走出美食娱乐城大门，坐进出租车就迅的动着机器，但是，无论怎么拧动车钥匙，就是打不着车，她焦急的一次又一次的拧着钥匙，足足用了十分钟，车终于动着了，她一加油门就往驶出了停车场。 她的下体被肖一山折腾的异常不舒服，但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必须尽快的回家。 今天是星期一，儿子要上学，丈夫要去社区的残疾人福利作坊上班和康复锻练。 平时从周一到周五，她都是早晨五点起床，六点钟准时出车，九点前赶回来，将丈夫送到福利作坊，然后再继续跑车。 出租车的雨刷器似乎是出了毛病，无论她怎么按动开关，雨刷器就是纹丝不动，鹅毛般的雪片不停地撞击着挡风玻璃。 她无奈的边不停拍打着方向盘旁边的面板，边高度紧张地开着车。 她走进家门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儿子和丈夫都已经起了床，坐在轮椅上的丈夫正焦急的播打着家里的电话。 她一进门就说道：“啊，终于到家了，我......跑了趟长途，紧赶慢赶的......” 她平生第一次向儿子和丈夫撒了谎，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儿子：“东东，你自己买早点吧，妈来不及给你做早饭了。” “好嘞！” 儿子接过钱背上书包走了，学校七点钟开始早自习。 手里仍然拿着电话话筒的丈夫满脸疑惑的望着她：“我给你打电话，你的小灵通关机......” 她微微一惊，心想五点钟小灵通还“叫醒”呢，一定是匆忙中拿小灵通时碰到了关机键。于是，她又撒了第二次谎：“小灵通没电了。你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丈夫相信了她的话，放下手中的电话话筒说道：“厨房还有昨天晚上我让东东买的素包子，你给我热热就行了。” 她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上午不跑车了，在家睡一觉，中午我给你送饭去。” 丈夫突然说道：“我说，夜里我睡不着觉，就试着下了轮椅，我现我扶着轮椅，两条腿能站住了......” 她惊喜的说道：“真的？” 丈夫说道：“真的，早晨我又试了试，在东东的搀扶下还走了两步呢。” 她更加的惊喜：“太好了，这几年的康复锻炼终于有结果了。” 丈夫又说道：“可我还是担心，我这辈子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 她把脸一沉，打断丈夫的话：“乌鸦嘴！你不要丧失信心！”说完她走进厨房，坐上锅打开液化气灶，将几个大包子放进锅里，又将一只小锅坐到另一个灶上，她打算给丈夫再做一碗鸡蛋汤。 “真他妈的混蛋肖一山！丑八怪！” 她的下体仍然灼热的难受，又暗暗的骂了一句。 肖一山乘坐着出租车到了他居住的小区门口，下车后他看了一下手表。 此时刚刚过六点半。 冬天的六点半，天刚蒙蒙的亮，加上越下越大的雪，整条街道空荡荡的。 他又习惯性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快步走向小区的大门。 他突然感到肚子饿的厉害，又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小区大门外面的一家早点铺。 早点铺刚开始营业，只有很少的几个顾客。他买了四根油条和一碗豆浆坐到营业厅角落的长条桌前吃了起来。 他边吃边回想着这一夜他和方菲菲干的事。 他很满足，终于占有了她。 他心想，这娘们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要是清醒着和他干这事，一定比莉莉那娘们还要风骚。 他一定还要找她。 几分钟后，他刚吃完最后一根油条，一个也带着大墨镜，留着络腮胡子的年轻人无声无息坐到他身边。 他突然感觉到一个**的东西顶在他的肋部。 “大哥，慢慢的站起身，跟我走！” 来人不由分说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他大吃一惊，默默的和来人一起走出早点铺。 门外停着一辆“大切诺基”，“劫持”他的是化了妆的小师弟黑子。 他们走到“大切诺基”旁，黑子说道：“上车，你开车！” 他看了一眼对方，默默的坐到驾驶座上，黑子坐到后排座位上，手里的一支仿真手枪顶到他的脖子后面。 他头也不敢回的问道：“朋友，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黑子厉声说道：“不许问！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的，开车！去南郊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 他动着大切诺基，按照黑子的“指令”上了路。 此时，天已经渐渐的放亮，街道上已经渐渐的有了上班的人们在赶路。 一个小时后，“大切诺基”在大雪中开进了位于南郊区的“南湖花园”大门。 “大切诺基”开到三十七号别墅前停了车，黑子从车窗伸出一只手，用遥控器打开了大门，又打开车库的门。随后，他厉声说道：“进车库！” 他顺从的开动“大切诺基”，沿着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车道开进了车库。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肖一山双手抱着头，在黑子的“押解”下沿着车库通向别墅内的走廊进入一个过厅，又进入客厅。 客厅内异常的安静，迎面一座环形楼梯通向二楼，两侧的除了几个通向其他房间的门，墙上挂满了长轴字画，大厅中央摆着一圈真皮大沙，一张长条几上堆放着几瓶啤酒、空啤酒瓶和一些吃剩的食物，大理石的地面上烟头、空烟盒扔的到处都是。 肖一山一走进客厅就判断出这套别墅里没有女主人。 他迅的想着怎样收拾“劫持”他的人，凭他多年前跟龙叔学到的少林擒拿功夫，完全可以制对方于死地。 他正准备寻机动手，一直跟在他身后两步远举着仿真手枪的黑子突然用浓重的大草原地方土话说道：“我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肖一山？” 他听后大吃一惊。 黑子紧接着又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龙叔的人？” 他更是吃惊，也用大草原地方土话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熟悉的话语，黑子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肖一山？” 这时，他知道对方完全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他迅的转过身望着面前的陌生人说道：“我是肖一山，你到底是谁？” 只见黑子急忙收起仿真手枪，猛然跪到地上：“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黑子急忙摘下墨镜和假络腮胡子，仍然用大草原地方土话说道：“我是黑子，黑子......大草原、羊群、龙叔、小黑子......” 他惊异的瞪大了眼睛：“黑子......” 黑子又急忙说道：“哥，真的是我......” 他更加惊异：“你怎么也到了这个城市，怎么认出我的？” 黑子说道：“我第一次在‘大富大贵’见到你，就认出了你......” 他突然想起他在“大富大贵”咖啡馆见到的服务生有些面熟，原来是自己的小师弟，虽然多年不见，但他的一些基本特征还是没变：“我说我那天看你面熟，起来起来，快起来......” 黑子仍然跪在地上：“不，我不起，除非你答应原谅我，不杀我......” 他们的“杀人组织”有一条纪律，就是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不准出卖同门。 他以为黑子在说“劫持”他的事，急忙说道：“我怎么会为今天的事杀你，我的傻弟弟......” 黑子仍然跪在地上，表情异常复杂的说道：“哥啊，不是的，是我......我......把你出卖了......”说完他捂住自己的脸嚎啕大哭。 他大吃一惊，脸色剧变，厉声说道：“黑子，到底怎么回事？” 黑子泪流满面，战战兢兢的说道：“那天......那天周富贵带你进的房间里装着摄像机，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录像......” 他更是吃惊：“你说的是真的？” 黑子点着头说道：“是真的，而且周富贵逼着我把你的录像邮件给了‘安先生’，还复制了u盘，周富贵寄给了刑警队一个叫何百鸣的人......哥，我没办法啊......” 他此时不再吃惊，如果说一开始当他得知“劫持”他的是小师弟而感到惊讶，当听到黑子后面说的话后，反而异常的镇静，于是他一把拉住黑子的手就要将他拉起来。 黑子甩开他的手说道：“我不起来，除非你答应原谅我......” 他快的思索片刻：“我答应，但是，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黑子进忙磕着响头说道：“我知道的都说给你......” 他又快的思索片刻：“那就起来吧！” 黑子望着肖一山：“哥，你答应了？” 他点点头说道：“我答应，你起来说话。” 黑子站起身，快步走到沙前：“哥，你请坐......哦，这个别墅是周富贵的。已经好长时间了，这个别墅现在除了我，不会再有人来。” 他坐到沙上问道：“周富贵他为什么不回来？” 站在一旁的黑子说道：“以前一到冬天他就会住在市里的另一套房子里，或者到江西庐山脚下的别墅住上几个月，自从今年初他勾上了那个娘们，就是咖啡馆年初聘用的经理陶小桃，这几个月他天天晚上和那个骚娘们一起过夜，我也不知道那套房子在哪......” 听着黑子的话，肖一山已经判断出周富贵就是本地“杀人组织”的老板，于是，他打断黑子的话问道：“先不说周富贵，先说说那个何什么来的，名字有点耳熟......” 黑子急忙说道：“何百鸣，好像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他沉思道：“是这样......现在说你，你是什么时候到这来到？” 黑子说道：“两年前，龙叔死前将我交给了他......”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师傅死了？” 黑子点点头：“是，他老人家本来想把我交给‘安先生’，但他老人家说‘安先生’一时联系不上。” 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忧伤，片刻，他问道：“师傅的墓在什么地方？” 黑子说道：“大草原，就是……就是咱们俩练功夫的那个山脚下。” 他沉思片刻：“有时间我去看看他老人家……” 黑子不再说什么，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神情。 他话头一转问道：“我再问你，周富贵不认识我，他为什么要把我出卖给警察？” 黑子继续说道：“是‘安先生’的决定。‘安先生’在给周富贵的电子邮件中说你要‘金盆洗手’，所以他......” 他勃然大怒：“这个混蛋！” 黑子又说：“你杀钱钟山的二十万定钱，还是周富贵垫的，‘安先生’说，处理完这件事，他会付给周富贵一百万......” 他不说话了，他默默的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 黑子急忙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他狠狠的吸了两口烟说道：“这么说，他们见过面？” 黑子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经常有电话联系。” 他又思索片刻，脸色顿时变得异常冷峻：“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是要借警察的手除掉我。我怎么能再见到周富贵？” 黑子惊异的望着他：“哥，你要杀了他？......” 他脱口而出：“他必须死！还有‘安先生’，周富贵死后，下一个就是他！” 黑子大惊：“哥，你？......” 他说道：“我再问你，周富贵手下有几个杀手？” 黑子回答道：“现在没了。据我所知，他原来有三个，大概都出了事，已经一年多没有消息了......” 肖一山又沉思片刻：“好了，你告诉我，周富贵每天都是几点去咖啡馆？你说的那个娘们，她每天几点去咖啡馆？” 他疑了一下说道：“这个......周富贵什么时候来很没准，有时候一连几天都不露面，陶小桃最近几个月一直是每天上午十点准时来咖啡馆安排开门营业，晚上十二点到一点来收款。哦，你来咖啡馆那天她没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他又问道：“那你呢？” 黑子接着回答道：“我和另一个男服务生轮流值夜，这一周又该我了。” 他又不说话了，他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黑子突然意识到他也可能被杀掉，他知道师哥是说到做到的，急忙又一次跪倒肖一山面前：“哥，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异先生’就是你，你不会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他吃了一惊，他根本就没想过杀小师弟，他急忙说道：“傻小子，我怎么会杀你，起来，快起来，我们兄弟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黑子立刻一脸的严峻：“哥，从今往后，你要我干什么，我......一定......保证去干......” 他又看了黑子一眼：“起来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手机号多少，我记一下，到时候好找你。” 黑子急忙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上面有。” 他看了一眼名片，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号码存了进去：“我说你这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黑子想了一下说道：“有方便面和鸡蛋。我去煮。”说完他快步走向厨房。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瓶啤酒，用呀咬开瓶盖，对着啤酒瓶喝了一大口。 他放下啤酒，又陷入了沉思。 他此时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杀死出卖他的周富贵和他的老板“安先生”。 十几分钟后，当黑子端着一大碗煮好的方便面走进客厅时，肖一山已经走了。 他急忙放下煮好的方便面，快步沿着他们进来时走过的走廊、后厅来到车库。 他看到“大切诺基”的前后车门都被打开，车库大门也被打开。 他急忙走到车库门外，他看到“大切诺基”车轮压出的两条压痕中间有一串清晰的脚印。 他又急忙回到察看“大切诺基”车的情况，他看到他放在车座上有别墅大门遥控器的钥匙和插在点火开关上的汽车钥匙不在了。 他再次快步走到车库外，无奈的看着那串脚印和天空飘动的大片大片的雪花。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随着一阵接一阵的西北风，鹅毛大雪越下越大。?? 临近中午十二点，肖一山终于冒着大雪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莉莉不在家，他正疑惑着这娘们去哪了，突然，看到茶几上有一张写着几行字的信纸，急忙拿起看了起来。 信纸上写着：我老爸来电话说我妈病了，要我马上回老家一趟，我去火车站了。 他轻轻的摇摇头掏出手机，这时才现手机在他输入黑子的手机号时被无意中关了机，他开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莉莉的号，急忙按了通话键：“宝贝儿，是我......” 手机里立即传来莉莉焦急的声音：“你这个混蛋，死哪去了，手机关机！你听我说，我老爸早晨给我来了电话，我老妈病了，要我马上回老家一趟，我现在火车站......” 他急忙说道：“哦，我现正在和一个朋友说事，手机没电了，刚换上电池......” 莉莉的声音：“我在家里给你留了条子，我把我的车留家门口了，钥匙放家里。另外，我给酒吧的领班打了电话，要她照应着，你可得每天都要去替我当差啊！” 他说道：“没问题，你放心吧。” 莉莉的声音：“你可别说了不算，我会每天打电话查你的岗，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回来找你算总帐！” 他急忙说道：“别别，我怕你了还不行。我说，你到了老家不要急着回来，一定要等到你妈病好了，缺钱就给我打电话。” 莉莉的声音：“这还用你说......哦，我不和你说了，开始检票了，回头再联系。”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再次摇摇头，将手机往沙上一扔，脱掉外衣也扔到沙上，拿起茶杯为自己沏上一杯浓茶，然后坐到另一只沙上默默的喝着，梳理着一大早生的一切。 早晨，他被人突然“劫持”那一刻，他确实吃惊不小。但是，事情展的最后结果不仅是有惊无险，还让他知道他的小师弟也在这个城市里，而且还让他知道了他已经陷入一个圈套。 他匆匆忙忙从“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离开后，没有从他开着的“大切诺基”进入的“南湖花园”正门出去，而是冒着越下越大的雪，穿过整个别墅区，从另一个大门走了出去。 当他坐进开往市中心的地铁列车里，随着轰轰隆隆的地铁列车呼啸声，他对自己的不辞而别多少有些后悔。但是，既然已经离开了，就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家。 一杯热茶下肚，他感到全身热。 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了黑子的手机：“我是肖一山......”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还有师傅临终前要为转告你的话......” 他打断黑子的话说道：“你听着兄弟，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记住，你从来没见过我，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再见到我，都不许和我相认！除非是我主动的认你。” 黑子的声音：“可是......我说哥，这又是为什么啊？难道你怕什么不成？......” 他再次打断黑子的话：“你不要问了，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方法处理这事，如果需要你帮忙，我会打电话找你。你就当什么事也没生，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 黑子的声音：“那......好吧，我听你的。” 他继续说道：“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会杀你，你放心好了。” 挂上手机，他走进他的专用房间，打开手提电脑。 没有“安先生”的邮件。 他知道，“安先生”不会再给他邮件了。 他又拨通“安先生”留给他的那个手机号，手机关机。 他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继续思考着突然生的变故。 他心想，按照黑子说的，“安先生”是要借周富贵的手将自己交给公安机关。 “安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多次提出要洗手不干？怕自己以后会出卖他？ 自己就是真的被公安机关抓住，也是决不会出卖他的。 再说他们谁也没见过谁，这怎么可能呢？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周富贵为什么会答应“安先生”的要求呢？ 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 一连串的问号不停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又想到，周富贵如果昨天晚上寄出了有他录像的u盘，最迟大后天收件人就会收到，紧接着，公安机关就会向全市、甚至全省、全国出搜捕他的通缉令。 他那张被周富贵**下的特征及其鲜明的脸就会印在通缉令上。 也就是说，他最多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他必须在两天内找到“安先生”，杀了他，然后逃离这个城市，否则，他就会被警察追捕的无法安身。 他又一想，他从未见过“安先生”，从哪找起呢？ 他继续不停地吸着烟，默默的思考着。 要找到“安先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周富贵。 又怎么去找周富贵呢？ 不能直接去咖啡馆找他，既然周富贵按照“安先生”的要求将他出卖给了公安机关，他肯定考虑到了后果，肯定有了防备。 陶小桃。 黑子说的咖啡馆的娘们。 就是她，只能从她身上打主意。 突然，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方菲菲，经过昨夜一夜的“交欢”，她那诱人的酮体已经深深的印在心里。 在这个城市里，除了莉莉，只有她见到过他这张脸。 他不担心莉莉，她回南方老家了，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如果公安机关出了通缉令，方菲菲肯定会看到，也只有她能将“异先生”与肖一山这个名字挂上钩，也就是说，她很可能也会出卖他。 如果公安机关知道了他的真实姓名，那天可就真的无处藏身了。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见鬼！” 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脸。 “女人啊！难道我要是出事，就出在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 半小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方菲菲的小灵通。 几秒钟后传出：“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设置了免打扰功能，您可以给他（她）留言......” “见鬼！这x娘们，肯定是在躲我！” 他骂了一句，又将手机扔到沙上。随后，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两个西红柿和几个鸡蛋为自己炒了个菜，又找出一块酱牛肉、一块火腿、一只猪耳朵切了个冷拼，又打开一瓶高度的白酒，坐到餐桌前吃喝起来。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先办好两件事。 一件是通过陶小桃找到周富贵，再通过周富贵找到“安先生”。 “每天上午十点，晚上十二点到一点......” 他要在黑子说的这两个时间段先找到她，要她带着他去找周富贵，然后将他们一起杀掉。 另一件是找到方菲菲，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并将她这个大美女控制在身边，直到他找到并杀掉“安先生”，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躲到大草原去，度过自己的后半生，如果她不从就杀了她。 他必须干这两件事。 他已经别无选择。 （第一部完） 第二十四章最新修订 第二部　风流女人陶小桃 第二十四章 早晨五点不到，陶小桃设置的手机叫醒铃声还没响，她就醒了。八一 中 文网 人要心里有事，到时候总会自然而然睡醒的。 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取消了叫醒铃声的的设置，又看了一眼睡在身旁又老又胖、一丝不挂的周富贵，起身下了又宽又大的床。 她也是一丝不挂。 这一夜她还是很扫兴。 自从第一次和周富贵上床以来的几个月里，她就一直住在他在开区另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顶楼的这个家里。 但是，她那旺盛的的**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满足。 她是那种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尤物”，周富贵又老又胖，又有老年人都会有的“机能”退化，自然不能满足她这个虎狼之年的“**”。 今年三十二岁的她结过三次婚，又离了三次婚。 十年前，她曾经和柳玉莹在一个酒店当迎宾小姐。 她也有漂亮的脸蛋、苗条的身段和天天挂在脸上的媚笑。 那时，她就和无数的男人上过床，并多次被时任公安局长的钱钟山在酒店吃饱喝足后接走过夜。 后来她结了第一次婚，但不到一年丈夫就与她离了婚。 原因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允许自己的老婆是一辆任何人买票就能上的“公共汽车”。 几年后，她又与一个靠开小煤窑一夜爆的半老光棍结了婚。婚后不久，由于第二任丈夫忙于开第二座小煤窑，每周只能回来一两次，她无法忍耐没有男人生活，就开始和酒店的两个厨师轮流鬼混，终于有一天被半夜突然回来的第二任丈夫捉奸在床。几天后，粗野的“窑主”带来一伙人将她暴打一顿，轰出了家门。 事后她找到了钱钟山。 此时的钱钟山刚“处理”完凌雪生孩子和她与孙平安两人的事，又刚包养了柳玉莹，无暇顾及她的事，就让被他“配”到一个基层派出所当所长的孙平安去调解。几经周折，她得到一大笔钱后与第二任丈夫离婚了。 从此，她也就成了孙平安的情妇。 两年后，她又结了第三次婚，不到一年，第三任丈夫还是不得不与她离婚。 原因还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允许自己的老婆是一辆谁买票就能上的“公共汽车”。 从此，她再也没有结婚，除了隔三差五地与孙平安交往，还成了一些到处“惹草沾花”的男人的“临时情妇”。 在此期间，她认识了本市“大名鼎鼎”的准黑社会帮派老大姚三泉，又成了他的情妇。后来，姚三泉在带领他的手下人和另一伙准黑社会帮派为争地盘生火并，打死了对方的人，正是她说动孙平安和钱钟山从中斡旋，孙平安和钱钟山在各得到一大笔钱后，将当时轰动一时的“黑帮火并案”大事化小，姚三泉被从轻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陶小桃穿衣服的动静把睡梦中的周富贵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下他那边床头柜上的手表，又看着正在穿衣服的陶小桃问道：“还不到五点，你这是......睡觉，睡觉......” 说着一把将她搂了过来。 她甩开他的大手说道：“你睡你的吧，我今天有事要办。” 他揉揉惺忪的睡眼问道：“什么大不了的事，要大早晨五点去办？” 她说道：“我一个朋友今天‘解放’，我和一些朋友约好去接他。” 他接着问道：“是谁？” 她诡秘的一笑：“一个旧相好。” 他脸色一变坐了起来：“是那个姚三泉吧？他今天刑满释放？” 她有些得意的说道：“是的，是又怎么样？” 他脸色一变，忿忿地说道：“你这个人啊，你怎么还要和这些人渣搅到一起......难道你和他还要重温旧梦......” 她把眼一瞪，用讥讽的腔调说道：“你得了吧，老鬼，还轮不到你吃醋！你以为你是好东西啊？你也是个大流氓！” 他顿时哑语，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他也知道她是个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尤物”，他太老了，满足不了她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转身扑倒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变得“温顺”起来：“老头，好老头，你千万可别生气啊，我怎么能舍得你呢。” 他知道她又有了花花道道，故意绷着脸说道：“你又想说什么？” 她不停地边用手拍打着他肥胖的肚子边说道：“你听我说，泉哥手下有一大帮子小兄弟，你不是一直想把咱咖啡馆隔壁的茶楼撬下吗，泉哥出来了，这事正好让他带人去干。” 他吃了一惊：“这......这能行？......” 她得意的笑笑：“你放心，他们那些人干这一行‘门清”的很，你就请好吧。“ 他没有说话，眉头微微一皱陷入沉思。 作为“杀人组织”的一方老大，他本来开咖啡馆是为了遮人耳目，自从他控制的三个杀手先后出了事，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就想着收山，从此靠经营咖啡馆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虽然龙叔临死前把黑子交给了他，但他从未让黑子再去杀人。他是个老光棍，他打算过一阵子收黑子为他义子，为他养老送终。 但是，自从去年十月他的咖啡馆隔壁一家面积近一千平米、名叫“花开富贵”的豪华茶楼开业后，吸引走了大量的客人，咖啡馆的生意一落千丈，除了周末，很少再出现以前天天爆满的景象。因此，他好几次和她说过总有一天他要撬下隔壁的茶楼，一来除掉竞争对手，二来还可以扩大咖啡馆的规模。 她又拍了一下他的肚子：“说话啊，老鬼！” 他回手拍拍她的脸蛋说道：“好，我答应了，这事那个姚三泉要是办成了，我把你还给他。” 她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脸：“你这个混蛋，拿我当筹码！好了，你接着睡吧，我得收拾一下赶紧走......哦，今天你去咖啡馆当差吧，我们一大伙人要给泉哥接风。方便的话，今天我就给泉哥说这事，改天你可得专门摆上一桌和泉哥正式见面啊。” 他想了一下说道：“可以，我看就今天晚上吧。” 她立即回答道：“今晚可不行，今晚泉哥是我的。还是明天再说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你睡吧，做个好梦。” 说着她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离开了他肥胖的身体。 几分钟后，穿着橘黄色毛领皮大衣的陶小桃走出了周富贵的家门。 她肩上挎着挎包，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提袋。 她打开昼夜运行的电梯下到了一楼，打开楼门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一溜车库前。 她抬头看了看飘着片片雪花的夜空，用遥控器打开了车库的门。 这时，随着一束一碍眼的灯光，一辆红色的“本田”跑车高驶来，停在不远处的甬道旁。 一个描眉画眼的浓妆女人推开跑车右侧的车门喊道：“嗨，姐，我接你来了，别开你的破车了。” 她转身望去，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么妹子，是你？......” 么妹子催促道：“快啊，姐，快上车啊。” 她走过去打量着跑车，惊叹道：“哇塞，BB字头的车牌，新车啊！丫头，快告诉姐，那来的？” 么妹子跪秘的一笑：“保密。你快上车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她转身用遥控器关闭已经打开的车库门，又转身坐进跑车笑骂道：“你这个妖女，又靠上哪个人物了？不会是孙平安吧？” 么妹子再次诡秘的一笑：“还是保密！” 说完她一踩油门，“本田”跑车高的上了路。 么妹子是即将刑满释放的姚三泉的妹妹，正是几个月之前经陶小桃介绍，她认识了孙平安，不久前又委身于他，成了他又一个情妇，只是目前还没有在“圈里”公开，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 这辆“本田”跑车就是孙平安刚送给她的。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陶小桃走后，周富贵还想睡一觉，但就是睡不着。 于是他翻身下床，穿上一件加厚的睡衣，从床头柜上拿起装着两部手机的黑皮手包走出了卧室，来到宽大的客厅里的落地窗前向外张望。 他看到了楼下陶小桃被一辆红色的跑车接走了。 “臭娘们！” 他骂了一句，随后把手包扔到沙上，拿起茶杯接了一杯饮水机里的热冷混合水，吃了一大把药片，一屁股坐到了大沙上，点燃一支大雪茄默默的吸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打开了电视机，找了几个频道，都是电视购物的广告，最后他索性将电视关闭，靠在沙靠背上，开始回想最近两年里生的一些理不清头绪的事情。 先他想到了陶小桃。 陶小桃要去接她刑满释放的旧情人，他并不会生气，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会吃醋。 自从与她谁说不清是谁勾上谁的近一年里，他越来越感到自己确实老了，根本就无法满足她这个虎狼之年的女人没完没了的生理需求。 他已经有了摆脱她的念头。 他不是那种对女人有占有欲的男人。 他年轻时在酒吧、咖啡馆、茶楼、洗浴中心等场所睡过数不清的女人。 由于他的特殊身份，总是一个女人睡过几次就甩掉。 正是由于这种身份，他才和龙叔一样一直没有结婚。 他不能因为和某一个女人深交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只有陶小桃与他保持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往，也只有她来过他的这个家。 他又回想到两年前他紧赶慢赶的赶到大草原，与龙叔见了最后的一面。 随后，他带着龙叔的关门弟子黑子回来后，他控制的三个杀手一连几个月音讯全无，他意识到他们肯定是干活时失手了。 他曾经把他的一切都告诉了黑子，同时他也告诉黑子，他不会让他去杀人。 他和“安先生”是龙叔的两个最为得意的弟子，只是前后相隔了好几年，所以他们从来没见过面。龙叔临死前曾告诉他，如果他感到力不从心了，就把黑子和他控制的其他杀手交给“安先生”。 今年初，他用龙叔临死前给他的联系方法与“安先生”取得了联系，各自又都专门备了一部二人联系的专用手机。 他们不久就通了电话，他告诉“安先生”他现在手下无人了，他决定收山，过一个正常人的安稳日子。 “安先生”当时在手机里吱吱唔唔的没有说话。 前几天“安先生”打来电话，说他有要事缠身，请他操控一个代号“异先生”的杀手去杀一个人，并要求他在与“异先生”见面时设法录下他的影像，然后制作两份复制件，一份寄给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何百鸣，一份到他的电子信箱。他可以先往他的银行卡上打上五十万，事成之后再打五十万。 他权衡再三，最后答应了。 他知道这在以前是决对不允许的。但是，现在一切都生了变化，他和“安先生”是北、南两个分区的老板，他们二人联手操控一个杀手已经不会有什么允许不允许了。 第二天上午，他收到了“安先生”打到他银行卡上的五十万，下午“安先生”又来电话告诉他，星期六上午十点正会再打电话告诉他与“异先生”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星期六上午十点正，他刚吃完陶小桃临走时给他做的早餐，他的专用手机就响了。 他刚一打开打手机，立刻就传来“安先生”沙哑的声音：“周先生，我已经按约定的时间向异先生出了通知，你可以着手准备了。他看到通知后就会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他今天下午四点以后到你的咖啡馆找你，你先给他二十万现金做定钱，事后我会给你补上......” 他对着手机说道：“好的，你就放心吧......” “安先生”继续用沙哑声音说道：“你一定要记住了。寄一个u盘给何百鸣，往我的信箱里一封邮件。” 他再次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 突然，他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我开了个咖啡馆？” “安先生”沙哑的声音立刻变成洪亮起来：“老兄，你的背景，我知道的不止这些！你还是按我说的去办吧，我不会亏待你！” 接着传来手机断线的声音。 他当时就打了个冷战。 “这个安先生......他知道我的一切，他躲在暗处，要借我的手和警察的手清理门户......太阴险了......” 他陷入了不可名状的疑惑与愤怒之中。 这时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外地号码。 他犹豫了片刻，按动了接听键：“那位？......” 手机里又传出“安先生”沙哑的声音：“抱歉老兄，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现在确实在外地，你可能看到了，这个手机号是外地的，准确说是雇主的手机......” 他又是一惊，心想：鬼东西，弄个外地的手机号还不容易，你骗谁啊。 手机里继续传来“安先生”沙哑的声音：“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咱们俩以后共事的日子长着呢，我确实在外地，我就和雇主在一起，不信你到银行取款时查查给你汇款的单子，你就会看到汇款人是一个外地的银行卡持卡人，也就是雇主。要不你和雇主讲几句话？” 听到此话，他的疑惑与愤怒似乎消失了，于是他对着手机说道：“不必了。我说老弟啊，你想那去了，咱俩谁跟谁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放心吧，你告诉雇主，一切保他满意。” 挂上电话，他又陷入了沉思。 他不再疑惑什么，他开始想他该怎么做。 一个小时后，他用一部屏蔽了本机号码的手机给不在咖啡馆值夜，就睡在南湖别墅的黑子打了个电话，要他立刻去买能将咖啡馆一个包厢的四面墙都挂满的厚窗帘布和一台微型摄像机，十二点前赶到咖啡馆。 打完电话，他走进卫生间，打开电热水器的电源开关。 他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去银行取出二十万现金，十二点前赶到了咖啡馆，安排下午与“异先生”见面的事。 下午（下午和第二天生的事正如本书第一部第二章和第十九章中的部分描述）他没有在四点钟与“异先生”见面，而是故意在三点钟时就躲在咖啡馆对面的一家新华书店里，他要先看看四点钟到来的“异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点刚过几分，他就看到一个身穿铁灰色棉猴、戴着大墨镜的高个子男人进了咖啡馆。 四点差几分，他又用屏蔽了本机号码的手机给黑子打电话，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异先生”后，他让黑子告诉来人，他要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随后，他又从免费的书架上拿来几本画报慢慢的翻看起来，直到五点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开新华书店，走进他的咖啡馆...... 沙上的手包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真他妈的，谁这么早就来电话？” 他心里骂了一句，打开手包一看是与“安先生”联系的专用手机响了。 他急忙取出手机打开：“是我，老弟，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手机里还是那个沙哑的声音：“我还在外地，我刚打开手提电脑，‘异先生’的活干完了，他已经给我来了死者的照片......” 他吃了一惊，心想这家伙难道是神人。 于是，他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这么快？......” 沙哑的声音继续着：“当然是真的，‘异先生’是有名的快手，说起来他是龙叔最后两个弟子中的一个。哦，还有，你给我的录像我也看到了......” 他急忙说道：“复制录像的u盘昨天晚上我已经用挂号邮件寄出去了，最迟大后天，那的何百鸣就应该收到。” 沙哑的声音继续着：“那我就谢谢老兄了。我说老兄啊，我大概得再过五、六天才能回去，到时候咱们见一面吧，我会亲手把剩余的钱交给你。” 他一听异常的高兴：“好啊，我等你的电话。咱们到时候见。” 挂上电话，一种不可名状的喜悦之情立刻就挂到了他的脸上。 他扔掉手中已经熄灭的大雪茄，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他要洗漱一番，然后到外面早点铺吃早餐，再然后去他的咖啡馆当差。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讣告 钱钟山，男，本市前副市长，因患心肌梗塞，医治无效，于12月24日19时45分在家中不幸逝世，终年六十六岁。? ? ? ? 遵照家属的意愿，丧事从简，不设家庭灵堂，不举行追悼会，遗体定于12月3o日火化。吊唁活动将于26日（星期一）下午2时起在市殡仪馆19号吊唁厅举行，凡欲参加吊唁者请于殡仪馆营业时间内前往，参加火化前遗体告别仪式者，请于3o日早六点之前到达。凡有关团体和个人欲致唁电、唁函者，请寄至市政府办公厅钱钟山治丧委员会。 谨此讣告。 早晨出版行的本地报纸第八版右下角布了钱钟山因患心肌梗塞逝世的讣告。 上午九点刚过几分钟，名义上由市政府副秘书长丁建民负责，实际上孙平安负责的处理后事小组全体成员、钱钟山的姨妹凌雪和市公安局技术部门的两男两女四名法医就来到了位于北郊的殡仪馆尸体冷藏室。 他们要分别为钱钟山和柳玉莹整容、更衣。 存放尸体的大冰柜最底层的一个大抽屉被拉开了，钱钟山被冷藏的尸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勒死钱钟山的那条细钢丝已被作为凶器取走，他那冻得僵硬的脖子上的伤痕处仍然残留着一串带有结成冰霜的血迹，临死时剧烈扭曲的脸显得更加恐怖。 两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钱钟山的尸体抬进一台移动式尸体冷藏柜，两名男法医立即用剪刀剪开他仍然穿着的浴衣，随后开始处理脖子上的伤痕。 脸色阴沉的的凌雪站在一旁，她手里提着一只装着寿衣的大提袋。 她看了一眼尸体，扔下大提袋，捂着自己的嘴转身离开。 她看不下去了，开始不停地干呕。 身穿便装的孙平安瞪了凌雪一眼，捡起他扔到地上的大提袋，默默的望着钱钟山那张扭曲的脸。 也站在一旁、也是身穿便装的赵娜急忙走到凌雪身旁，掏出一叠面巾纸递了过去：“凌啊姨，您要节哀......” 凌雪接过面巾纸点点头，又开始干呕。 冷藏室的另一侧，两名女法医正在为柳玉莹换衣服、整容。 一小时后，孙平安开始和两名法医一起为处理完伤痕、修整完面部容貌的钱钟山穿寿衣。 一溜排开的吊唁厅的倒数第二间就是19号吊唁厅，与之相邻的是2o号吊唁厅。 虽然凌雪反对将钱钟山和柳玉莹的后事一起办理，但是，在黄志强的主导下，柳玉莹的后事还是按照原来定的由孙平安和丁建民安排着一起办。 此时，两名市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和两名市局着便装的警察已经将写着“钱钟山先生吊唁处”和“柳玉莹女士吊唁处”的黑布分别挂在了两间吊唁厅的门头上。 四名工作人员两人一组分别站在两间吊唁厅前，等候着尸体的到来。 他们都是“后事处理小组”的成员。 原婚礼筹备组的几个女人也来到这里，她们是接到通知后紧急赶来的，一个个哭丧着脸站在一旁，默默的等候着。 几分钟后，两台移动式尸体冷藏柜被先后分别推了过来，进入各自的去处。 那几个女人立即抬着两个花圈，进入柳玉莹的吊唁厅。 孙平安和市政府副秘书长丁建民等人走了过来。 孙平安说道：“丁秘，咱们再统一一下咱们两部门办事人员的口径，就说他们是偶然碰到一起的，为了办后事便利，特意安排了门挨门，免得引起麻烦。” 丁建民点点头：“好的，就按你说的办。” 说着他向四名“后事处理小组”的工作人员一摆手，他们都快步走了过来。 孙平安向他们和说道：“请你们记住，钱副市长和柳玉莹的死是偶然碰到一起的，为了办后事便利，特意安排了门挨门，你们千万不能说漏嘴。哦，你们先去买......四个花圈，一边两个。” “好的。” 四名工作人员点点头，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殡葬服务部”。 脸色仍然异常阴沉的凌雪在赵娜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孙平安冲着凌雪说道：“我说凌雪，你一定要保持镇静，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凌雪默默的点点头。 孙平安接着说道：“你们进去吧，一会我派车把安安接来，你姐姐就不要来了。” 凌雪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要让安安来！不要......” 孙平安脸色一变：“你......你怎么能这样，钱钟山毕竟是安安的养父......” 凌雪更加歇斯底里的喊道：“不！我说不就是不！你......不许你去接安安......” 孙平安见状只好让步：“好好好，就依你，不接就不接。” 说完他对赵娜说道：“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她。” “好的。” 赵娜点点头搀扶住凌雪的胳膊走进19号吊唁厅。 “孙局......” 随着声音，换上便装的韩亚军和一名同样便装的刑警带着吴了走了过来。 孙平安转身吃了一惊：“吴......吴秘书......小韩，你们怎么也来了？” 韩亚军说道：“是何支队让我们来的。何支队说，在柳玉莹的家人没来之前，吴秘书白天必须呆在这里。” 吴了平静的说道：“孙局长，请你放心，我不会没事找事的。” 孙平安望着吴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好摇摇头说道：“那......你们去吧......” 吴了接着说道：“既然是以突然因病死亡办理后事，我想......我还是应该送她一程......”说着说着他说无下去了，有些苍白的脸剧烈的扭曲着。 孙平安望了吴了一眼说道：“你......哦，吴秘书，请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多说话，在一旁站着就行了。小韩，吴秘书就交给你们了，看好他！” “放心吧孙局，一切有我们！ 韩亚军和便衣刑警同时郑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引领着吴了走向2o号吊唁厅。 孙平安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到一起。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还是九点刚过几分钟，何百鸣安排韩亚军带着吴了去殡仪馆走后，他走进他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一遍各分局通过局域网送来的排查汇总报告，各个分局的报告均未现与模拟像相似的外地和本地在市内所有的酒店、宾馆，昼夜营业的娱乐场所和洗浴中心留宿的嫌疑人。八一中? ?文 网 他又登6有网友给他留言回复的空间，第三次看着昨天在办公室电脑上看到的第四个网友的回复。 南海夜行人回复鹰眼人： 惊悉贵市也生类似杀人案，现将我市四年前生的细钢丝勒死人案简单通告如下： 凶器：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 死者：林xx，男性，49岁。生前为我市城市建设规划常务副局长。 林xx在一天深夜被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勒死在其情妇魏xx家中，魏xx亦死于枪杀，经尸体解剖取出的子弹确认，凶手使用的是德式ppk警用（无声？）手枪。 有附近居民提供线索，事当天和前两天有一陌生男人多次出现在魏xx家附近，其特征：4o岁左右，身高约1.75米，戴一副大号的老式墨镜。 后经近三个月的侦破，向林xx行贿八百万人民币、一万美元的我市某房地产开集团老板华xx（已另案处理）曾向一个名为“安全仁”的银行卡持卡人汇款五十万元人民币。经查，“安全仁”系假名，该银行卡已注销。据华xx交待，他是在网上通过一个帐号为aQR55556666o96的“xx”号与“安全仁”取得联系的，“安全仁”在他的用户名上附有提供“特殊服务”的后缀语。后经我本人多次与这个“xx”号联系，四年来一直无回应。 根据掌握的资料判断，“安全仁”很可能是一个职业杀手组织的幕后人，凶手则是他控制的一个职业杀手。 我通过内部的计算机网络管理系统查出“安全仁”的aQR55556666o96帐号Ip地址属地是广东珠海，经核实是在珠海一家大型网吧注册的，注册用的身份证号是编造的假号，网吧的管理人员无法提供主人的详细情况。 我的真实身份是我市刑警四大队的队长，我曾经向我局领导许下诺言，一定要找到这个“安全仁”，令人遗憾的是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 我已于今年十月退休，退休前已关注“安全仁”四年之久，如需要我前往你处，请给我留言，我将立即动身赶往你处。 静等回音。 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长达数百字的回复时立刻就惊呆了。 他手中的杀人案正如他想到的，的确是一件有人出钱雇职业杀手杀人的重大案件。 当赵娜搬着一台打印机来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没有让她看到这个回复，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前三个回复各打印了五份，赵娜离开后，他又将第四个回复打印了两份。 晚上回家后，他打开家里的电脑，第二次看了这条回复后就注册了一个“mBhoo1”为用户名的帐号，向“aQR55556666o96”了一条请求“特殊服务”的信息。 他又登录他新注册的“xx”帐号，没有回复。 这时，他派出去的各个小组66续续回来了，他们分别向他报告了连夜排查的情况，都没有现嫌疑人。 于是，他让两个重案组的组长谢文军、李春霖留下，其他一夜未睡觉的干警们都回家休息，等候下一步的行动安排。 何百鸣向都是一脸疲惫的谢文军、李春霖说道：“你们二人说说吧，你们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谢文军先说道：“何支队，这一夜我一直在想，用细钢丝杀人，咱们这从未生过，根据现场当时的情况看，手法很老辣，不像是一般的杀人，肯定是经过周密的谋划。我认为，正向你您昨天会上说的，这个杀手肯定是一个职业杀手，如果他在本市没有安全的住所，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 李春霖也说道：“我也这么认为。在全市大规模的排查等于大海捞针，很难找到凶手，就连有价值的线索都无法得到，我建议停止大规模的公开排查，锁定几个特定的目标进行重点突破。 何百鸣点点头，他很同意他的两个部下简单明了的判断，他立即打开抽屉拿出昨天打印的两份三个网友给他的留言，递给他们二人一人一份。 李春霖看完后先说道：“看来这的确正象您判断的。何支队，您还有什么判断都说给我们吧，不要让我们猜谜。” 谢文军立即附和道：“就是，何支队，您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您有什么顾忌不成......” 何百鸣挥手打断他们的话，用即严肃又严厉的话语说道：“你们俩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你们都参加了昨天的会，你们都是知道的，这个案子有我负责，所以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们，从现在起，你们必须严格按照我的部署去做！” 谢文军、李春霖二人听到此话后都惊异地看着何百鸣。 他们都没想到他这次会如此的强势。 何百鸣继续说道：“是这样，我们调整一下部署，排查要继续进行，你们两个组不再参加夜间的排查。小谢，你的组从明天开始一分为二，就叫做a组和B组，a组彻底调查钱钟山周围的人，特别是他离职后与他断绝来往的人，要查清钱钟山的离职是否与他们的方方面面有利害关系。B组去查过去几年记录在案的那些‘准黑社会’帮派的人，查清他们目前都在干什么，和这个案子有没有直接的关系。aB两组调查的情况除了向我汇报，还要通报纪委的专案组。” 谢文军点点头：“好的。” 何百鸣又对李春霖说道：“你的人也要分为两组，c组和d组，c组去查和柳玉莹关系密切的所有人。虽然她死了，但是不一定就能说明她的清白，可以假设，她为了做吴了这个黄副市长秘书的新娘，就必须摆脱钱钟山不断的纠缠，因此不能排除她出钱雇杀手的可能。d组去查吴了的情况，也要查清他周围所有人的情况，这个组你要亲自带着去查，他可是公安大学的毕业生，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他。” 李春霖也点着头说道：“我明白。” 何百鸣继续说道：“你们在查的过程中如果出现情况交叉，一定要及时沟通。对于钱钟山、柳玉莹和吴了这三个人，你们千万不能被他们表面上是男女关系的三个角所迷惑，他们和他们所交往的人之间肯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文军、李春霖同时郑重的再次点点头。 何百鸣接着说道：“另外，有个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严格保密，吴了是孙局亲姐姐的孩子。” 谢文军、李春霖顿时大惊。 何百鸣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说道：“就这样吧，你们俩先回去休息，明天开始你们的调查。” 谢文军、李春霖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何百鸣又补充道：“我还要提醒你们，有关吴了的情况，在没有最终结论的情况下，你们不要向孙局汇报。” 谢文军、李春霖再次同时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重案组的两个组长走后，何百鸣又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 他之所以也没有让他们二人看第四个留言回复，确实是有所顾忌。 谢文军、李春霖虽然是他手下的两个重案组长，又都是他的得力部下，侦破过无数的重案要案。但是，多少年来，他们在很多时候都是听命于孙平安，二人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支队长当作直接领导，在他们眼里，他只不过是一个他们和孙平安之间上传下达的传话筒，他无论对侦破工作有什么部署，他们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报告孙平安，孙平安马上就会做出一些调整，甚至相反的部署。 他又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二人都是优秀的刑警，侦破案件非得他们去干，又不能不信任他们。 但是...... 他还是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们。 如果说从来不会亲自到刑事案件事现场的孙平安接到他的电话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赶到了钱钟山被杀现场，还没有引起他的关注的话，昨天上午他电话里说的不要他再过问后事处理、不要把这件案子再办成无头案和不论死活都要给他找到凶手的话则让他苦思冥想了很久。 如果说他昨天就下了决心，这个案子他一定要拿下，那么看到网游的四个留言回复，他更加坚定了决心，这个案子他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拿下。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下号码，是孙平安。 他急忙打开手机：“孙局，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的单刀直入的声音：“老何啊，我先给你打个招呼，你们在查吴了的时候，如果牵涉到我，你可千万不要有所顾忌啊......” 他吃了一惊，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孙平安已经知道了他几分钟前的最新部署。 手机里继续传来孙平安的声音：“虽然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吴了是我的亲戚，崔书记又不同意我回避，可我已经想好了，你和专案组的同志就放开手脚干吧，我这次决不插杠子。” 他急忙说道：“孙局，看你说的，我会随时向你汇报专案组工作的进展情况。” 孙平安的声音：“我还是那三句话，后事有我负责；这个案子决不能再办成无头案；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到凶手。” 他再次急忙说道：“你放心孙局，我也还是那句话，我一定尽全力破案！” 孙平安的声音：“那就好，你们加紧吧。” 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望着手中的手机，一股无名火顿时涌上心头。 “见鬼！” 他骂了一句，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过了大约半分钟，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是老何啊，有什么事吗？” 他急忙说道：“你在办公室吗？我希望马上向您说个情况。”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刚开完会，十点钟还有个会，如果事情紧急你就过来吧。” 挂断电话，何百鸣立即冒着大雪开着警车赶到了市政府大院。 此时，已经是九点四十。 一走进黄志强的办公室，他立刻就将他的网友给他的四个留言回复打印件递给黄志强。 黄志强看完四个留言回复，神情立刻变得异常严峻：“这就是说，凶手确实是个职业杀手......” 何百鸣神情也是异常的严峻：“前三个留言回复我已经让重案组的两个组长看了，第四个你是第二个看到的人。” 黄志强惊异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何百鸣说道：“我打算邀请我这位名叫‘南海夜行人’网友参与破案。” 黄志强又是一惊，眉峰微皱陷入沉思。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不符合程序，孙局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来找你......”说着他看了黄志强一眼。 黄志强两眼射出犀利的光芒：“你为什么不让重案组去查？” 何百鸣支吾着：“这......我觉得有些不妥......” 黄志强又是一惊：“你有怀疑对象？” 何百鸣说道：“我还不能肯定，但这个信息必须对他保密。” 黄志强又看了一遍第四个留言的回复，随后，再次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何百鸣：“对我也保密？” 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我对你并没有保密，你很清楚我说的人是谁。” 黄志强将手中的四张打印件递给何百鸣，神情更加的严峻：“好吧，我不问了，你可以邀请你的网友来，不过，他是做为你的私人朋友......他不能以公开身份参与案子的侦破工作。” 黄志强很清楚何百鸣怀疑的人是谁，他不明说，他也就不再多问。 何百鸣再次点点头：“好的，我明白。那我就告辞了。”说着他就要离开。 黄志强突然想起什么：“老何，你等一下。” 何百鸣望着黄志强：“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犹豫着：“算了，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何百鸣也犹豫着，他不知是走还是留，他也很清楚的知道黄志强还要说什么。 他不说，他也不再问：“那......我就等两天。” 黄志强把话题一转说道：“哦，我是要说吴了这个人，我除了不知道他是孙平安的亲戚，他的其他情况，包括他在大西南山区工作三年和在下边县里的工作情况，我都亲自做过详细的了解，我不相信他会是出钱雇杀手的幕后人。” 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也放心吧，专案组会把一切查清的。” 黄志强苦笑两声说道：“这话真不该从我这个副市长嘴里说出来......不说了，还是让最终的事实说明一切把。”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哦，我到点了，不留你了，改天咱们再谈。” 何百鸣说道：“好的，你开会吧，我走了。”说完他快步走出黄志强的办公室。 何百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打开电脑登录他的“空间”，向他的网友“南海夜行人”出了邀请他来“做客”的留言。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刚到十点，么妹子和陶小桃轮流驾驶着红色“本田”跑车，冒着大雪终于到了二百公里之外的省第三监狱的大门口。? ? 此时，雪渐渐的小了，监狱大门口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数十辆各种各样的汽车，数十个少男少女聚集在一辆辆大悍马、大道霸、大切诺基、奥迪、帕萨特等车辆旁，围成几个圈子，议论着他们共同的话题：今天老大“解放”。 他们当中除了本市的帮派成员，还有来自矿区和周边各县的“混子”、“茬子”。 么妹子把跑车停到路边显著的位置后，和陶小桃一起下了车。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胖男人推开众人，快步迎了过来，有几个人也跟着走了过来。 他就是即将被释放的准黑社会帮派老大姚三泉的前司机、现任“春暖花开大酒店”以及“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的总经理华毛毛。 华毛毛满脸笑容的向陶小桃说道：“陶姐，您终于到了......” 陶小桃瞪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连说带骂道：“你小子终于学会叫我姐了，你这个混蛋玩意，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华毛毛听到陶小桃当着众多的“混子”、“茬子”骂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急忙边打着自己的脸边说道：“姐、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兄弟我替你骂......我混蛋，我不是的东西......” 华毛毛因为姚三泉做了牢，当上了姚三泉创办的“春暖花开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的代理总经理，随着他是势力不断扩大，先后又在市内和矿区、周边县开了数家分店、加盟店，成了全市数一数二的餐饮娱乐业“大佬”，加上他又与公司的第二任董事长、帮派的二号人物四妮子有一腿，对老大过去的情妇自然看不上眼。现在老大要出来了，他不得不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陶小桃还是不依不饶瞪着眼：“得得得，你他妈的别演戏了，你小子以后少给老娘我装二x就行了。” 华毛毛一听到此话，顿时觉得脸面真的挂不住了，他把眼一瞪厉声骂道：“臭娘们，你有完没完？别给你脸不要脸，当心老子废了你！” 陶小桃更是不依不饶，再次把眼一瞪说道：“死毛毛，我说你是个二x，你就是个二x，怎么着，你还能把老娘我的xx咬掉不成？！” 华毛毛恼羞成怒：“你......”说着他挥起拳头就要打向陶小桃。 陶小桃毫不示弱的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他妈的还真敢打我不成？” 一旁的么妹子急了，她往两人中间一站，大声说道：“死毛毛，我说你今天要干嘛？打架是不是，大早起的你吃了炸药了？！你他妈就会欺负陶姐！” 老大的亲妹子说话了，他们暂时谁也不再说话了。 这几年她哥哥做了牢，她也成了人见人欺的“剩女”。华毛毛曾经连哄带下的多次占有了他，并有长期霸占她之意，特别是随着华毛毛的势力不断增大，她渐渐的也就认了，成了华毛毛随叫随到的泄欲工具。但是，她对陶小桃始终是当嫂子看待，现在她哥哥就要出来了，她自认为她和陶小桃的出头之日也就到了，她先要先杀杀华毛毛的霸气，同时也替陶小桃出出恶气，更何况又是她介绍她“靠”上了孙平安。 么妹子又说道：“要打架你们换个时间、地点打去，谁要去拦架谁他妈的是小娘养的！” 华毛毛不愧是成了气候的“人物”，他急忙把脸一变，满脸笑容的冲着么妹子和陶小桃边作揖边说道：“妹子，你厉害，我怕你还不行，还有陶姐，我的亲姐姐......二位奶奶，我这个人就是没心没肺，我......我逗着你们玩呢，你们可千万千万别往心里去......如果你们真的往心里去，那我就拿自己当哑巴卖了......不贵，就卖二分钱......“ 么妹子和陶小桃都被华毛毛的表演逗笑了。 陶小桃又气恼恼又无奈的骂道：“你真是个二皮脸！”紧接着她向一旁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说道：“各位都看到了，这就是典型的二皮脸......” 么妹子打断陶小桃的话：“我说陶姐，你也别没完没了了！”说完她又转向华毛毛问道：“死毛毛，死妮子怎么还没来？” 华毛毛说道：“我说妹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还不知道啊？妮子姐一直生病在省城住医院，上个月确诊得了宫颈癌，已经到了晚期，过几天就要被开膛破肚，割了她那不老实的玩意......” 听到华毛毛不近人情的恶语，陶小桃立刻再次把眼一瞪说道：“华毛毛，说你混蛋，你真是个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你真是混透了！” 她知道四妮子得了宫颈癌，而且已经扩散，虽然她和她为了正当姚三泉的“第一女人”有过明争暗斗，但同为女人，四妮子就要失去女人最宝贵的生理器官，她专门去省城的医院看过她，并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华毛毛听到陶小桃又在骂他，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了，于是急忙说道：“姐，姐，我的好姐姐，奶奶，我又说错了，我再掌嘴......”说着又轻轻的打着自己的脸。 正在她们争吵不休时，监狱的大铁门开了，一个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带着一顶皮帽子的瘦高个男人走了出来。 他就是姚三泉。 么妹子第一个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哥，哥......你受苦了......” 陶小桃也跟着跑了过去，抱住他们兄妹二人：“死鬼，你终于出来了......” 两个女人一同紧紧地抱着姚三泉，顿时悲喜交加，泪流满面。 这时，随着华毛毛大手一挥，前来迎接姚三泉出狱的众人一起跪倒路边，齐声说道：“恭迎大哥获得解放......” 紧接着有人放起了鞭炮，顿时监狱大门口一片火爆，引来无数的路人驻足观看。 两名在大门口执勤的武警立刻厉声喝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许再放鞭炮！” 一名狱警也走出大门，厉声喝道：“姚三泉，你们怎么回事！你这是藐视司法机关！” 姚三泉听后立刻向华毛毛喊道：“华毛毛，你们......打住，打住，都给我打住！” 华毛毛又一挥手，跪在路边的众人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正要接着燃放鞭炮的人收起了鞭炮。 狱警瞪着姚三泉，厉声说道：“姚三泉，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我警告你，这座监狱一时半会还不会关门，你最好还是好自为之！不要二进宫！” 姚三泉急忙点头哈腰：“政府，政府......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我......出去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狱警再次厉声说道：“反了你们了！快走！你们马上立刻这里！真是无法无天！” 姚三泉再次点头哈腰：“马上走，马上就走......“说着他拥着陶小桃走向停车场最外面的一辆“大悍马”。 华毛毛急忙打开后车门将他们迎了进去，随后，他坐到驾驶座上动着车，一加油门，快的驶出停车场。 紧接着，众人登上一辆辆汽车，在红色“本田”跑车的引领下依次驶出了停车场。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由于大雪，直到下午两点，迎接姚三泉出狱的“混子”、“茬子”们的车队才驶回到位于开区十六层楼高的“春暖花开”大酒店的美食娱乐城前。? 网 ? “春暖花开”大酒店和所属的美食娱乐城是在姚三泉坐牢三年后、也就是两年前在华毛毛的主导下，投资数千万开办的一家全市规模最大、装修最豪华的集餐饮、洗浴、娱乐、住宿为一体的综合大楼，一至三楼是裙楼，裙楼的一侧是以粤菜为主的餐馆，主楼的四至五楼是茶楼和网吧，六至八楼是洗浴中心，九楼是华毛毛等帮派几个高层人物的专用楼层和几套内部专用的高级客房，十楼以上是四星级酒店。 已经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门前广场上，又是连成一片的鞭炮齐鸣，地面上的积雪顿时变成一片红白相间的混合物。 已经换上陶小桃带来的黑色名牌西装的姚三泉走下车，随后，拥着紧跟其后下车、脱掉羽绒服后露出猩红色长裙的陶小桃走向美食娱乐城的大门。 美食娱乐城的大门口，数名列队迎接的妖艳女服务员立刻鼓起掌。 姚三泉和陶小桃满面微笑的走进大门。 富丽堂皇的一楼大厅里，数十名没能去监狱迎接他的男女“混子”、“茬子”同时也都跟着鼓着掌围了过来。 有人将两个花环分别套到姚三泉和陶小桃的脖子上。 姚三泉和陶小桃满面微笑向众人不停地做着揖。 他们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犹如一对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 华毛毛和几个男女“混子”、“茬子”纷纷举着手机不停地冲着他们拍照。 么妹子和华毛毛拦开众人，引领着他们二人走过一道大门，来到大酒店的大堂内到通向主楼上层的电梯旁。 华毛毛带着一脸的怪笑说道：“大哥，你和陶姐先到九楼高兴高兴，我安排大家到二楼大厅等你们。么妹，哥哥我已经专门关照了九楼的接待员，一小时内任何人不准进。” 陶小桃非常满意华毛毛的安排，但还是笑着骂道：“死毛毛，这才是人办的事！” 华毛毛又向开电梯的服务员说道：“泉哥和陶姐上去以后，不许任何人进入九楼。” 么妹子向陶小桃做了一个更加古怪的笑：“姐，辛苦你了，你可要悠着点啊，我哥可是五年没碰女人了。” 陶小桃笑骂道：“死丫头，就你能鬼！” 么妹子一把将姚三泉和陶小桃推进电梯：“你们进去吧！” 电梯的门关闭后，华毛毛走回大厅，向大厅里的众人说的：“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都到二楼，一小时后为泉哥接风，我专门为大家准备了粤菜大餐和鹿肉、羊蛋火锅。” 随着一片喊叫声，众人有的乘美食娱乐城的电梯，有的爬楼梯直奔二楼。 一个多小时后，衣着有些不整的姚三泉和陶小桃走出电梯，走进更加富丽堂皇又异常喧嚣的二楼大厅。 此时，二楼大厅里聚集了近百名参加华毛毛为姚三泉举行的接风宴的男女“混子”、“茬子”，他们围坐在大厅中央甬道两旁的数十张大餐桌前，等着姚三泉的到来。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和酒水、香烟。 看到姚三泉和陶小桃走进大厅，华毛毛和两个高大的“混子”急忙迎了过来。 华毛毛微微鞠着躬说道：“大哥，和陶姐办完事了？还好吧......” 陶小桃立刻笑骂道：“你个死毛毛，废话不少！” 姚三泉微微一笑说道：“马马虎虎吧，谢谢你了，想的这么周到......这两位是？” 姚三泉急忙指着两个高大的“混子”介绍道：“哦，这个是小宝柱，矿区的，这个是二顺子，东边县里的。” 小宝柱进忙做着揖说道：“泉哥，小弟久闻您大名，我的三十多个小兄弟都来了......” 二顺子也做着揖说道：“大哥，小弟的二十多个兄弟随时愿听大哥使唤......”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幸会了，二位兄弟。”说完他向华毛毛说道：“我说毛毛，怎么不见**？” 华毛毛说道：“哦，我派他带几个弟兄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我一会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么妹子快步走了过来：“嗨嗨，我说你们还得得什么啊，大家可都等着呢。” 华毛毛立刻说道：“大哥，陶姐，咱们入席吧，有话桌上再说......”说完两手一拍向大厅里喊道：“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哥到了......” 大厅里的男女“混子”、“茬子”们立刻都站起身鼓起掌来。 姚三泉立即满面笑容的挥着手和陶小桃、华毛毛等人走向甬道尽头的一张大餐桌。 华毛毛将姚三泉和陶小桃让进餐桌的两把椅子上，招呼服务员将一只只大玻璃杯摆放的每个人的面前，倒上一杯杯白酒。 随后，华毛毛举了举双手高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现在我宣布，欢迎宴会现在开始。” 顿时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华毛毛转身向姚三泉说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姐妹，我就不说那么多的客套话了，兄弟我先敬你一杯。” 姚三泉端起玻璃杯与姚三泉端起的玻璃杯碰到一起：“再次谢谢兄弟了。”说完一饮而尽。 华毛毛也一饮而尽。 两名服务员立即为他们的酒杯倒满酒。 华毛毛再次端起杯向坐在姚三泉另一侧的陶小桃和么妹子说道：“还有陶姐，么妹，你们俩也端起杯，你们随意喝，兄弟这几年有对不住姐姐和妹妹的地方，今天当着大哥和众位兄弟的面，我喝一杯，算我......认罚了！”说完又一饮而尽。 陶小桃看了姚三泉一眼说道：“死毛毛，你还真的学会客气了，我这么说吧，过去的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现在泉哥回来了，咱们以后都得听泉哥的。这杯酒......我喝了！”说完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么妹子看到陶小桃喝干了杯中酒，只好也端起酒杯说道：“你这个家伙......我什么也不说了，我喝，不过，以后你可不许再欺负我！”说完她也一饮而尽。 都站起身望着他们的众人立刻都一齐鼓起掌来。 华毛毛又对姚三泉说道：“大哥，该你了，大家都等着你讲几句呢......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欢迎大哥表祝酒辞！” 众人立刻又一齐随着华毛毛鼓起掌来。 姚三泉端着酒杯站起身，扫视了一眼众人后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我姚三泉......今天又能和大家欢聚一堂，我非常非常的高兴，我谢谢毛毛兄弟，谢谢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都请端起杯，我先干了这杯，先喝为敬了，我......谢谢大家！”说完他也一口喝干杯中酒。 众人纷纷举了举手中的酒吧一饮而尽。 坐在另一侧的小宝柱站起身，接过一个服务员手中的酒瓶走过来，为姚三泉的酒杯倒满酒，又将自己的酒杯倒满后端起向姚三泉说道：“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姚三泉看了小宝柱一眼端起杯，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二顺子也提着一个酒瓶走过来，为姚三泉的酒杯倒满酒，举起自己另一只手里的酒杯说道：“大哥，小弟我也敬你一杯。” 姚三泉也看了二顺子一眼端起杯，二人碰杯，再次一饮而尽。 一连几大杯酒下肚，姚三泉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急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肉送进嘴里。 陶小桃急忙也夹起一只大虾放到姚三泉面前的碟子里：“我说你喝的太猛了，这样下去一会你非喝醉不可......” 这时又有几个男女“混子”、“茬子”提着酒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大哥，我敬你一杯！” “大哥，我也敬你一杯！” “大哥，我也敬一杯！” “泉哥，还有我......” 望着一哄而来的男女，陶小桃急忙站起身冲着华毛毛说道：“死毛毛，你让这么多人给泉哥敬酒，你想把泉哥喝到桌子底下去啊！” 么妹子也跟着说道：“就是，我哥在号子里‘号’了五年，哪还有酒量，你......替我哥喝！” 华毛毛急忙挥起双手：“好好好，我来安排，我来安排.......各位各位，大家都听我说......泉哥刚回来，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大家喝酒，今天大家就不要一一的敬酒了，我看这样吧，大家同起一杯，然后上火锅，再然后大家该吃吃该喝喝，等那件事办完了，大哥一定会陪大家一醉方休！” 听到华毛毛的话，陶小桃暗吃一惊，柳眉皱起。 很有几分醉意的姚三泉也是吃了一惊，他正要问什么，华毛毛已经端起酒杯对他说道：“大哥，你看这样行吗？” 姚三泉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既然大家还有事，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他再次端起酒杯站起身，冲着众人说道：“各位，我......正如我妹子说的，我五年没沾酒了，今天确实不胜酒力，请大家同起一杯，然后上火锅，你们能喝的接着喝！”说完再次一饮而尽。 华毛毛向众人说道：“干！”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最后一杯酒下肚，姚三泉立刻就醉了。? ? 他一屁股没坐稳，整个身体一下子就滑到了地板上。 众人顿时一片惊慌，纷纷的向这边望了过来。 陶小桃急忙站起身，一脚踢开已经倒在姚三泉身后的椅子往起拉他，华毛毛也急忙伸双手，和陶小桃一起将他拉起，然后一左一右的架着他离开餐桌，走进旁边的一间包房。 么妹子和几个“混子”紧跟着也离开座位走进包房。 包房里，华毛毛张罗着将姚三泉放到一只长沙上，又招呼一个服务员上醒酒汤。 姚三泉叹者气说的：“我......真的不胜酒力了......” 华毛毛急忙说道：“大哥，你别说话，躺一会就好了......” 姚三泉说道：“你去......招呼大家吧......” 华毛毛点点头说道：“好的，那我先出去了。陶姐，么妹，你们俩照顾好大哥。大家都出去吧。”说完他将跟进来的“混子”们轰出包房。 这时,整个大厅一片寂静，众人和正往各个餐桌上上火锅的服务员们一个个都望着华毛毛，等着他说话。 华毛毛急忙说道：“哦，各位，大哥没事了......他刚才是喝的太猛，呛着了。大家继续吧......来来来。大家都端起杯......” 众人纷纷端起杯望着华毛毛。 华毛毛接着说道：“干了这杯，吃火锅！”说完他先一饮而尽，众人纷纷一饮而尽。 陶小桃走了出包房，来到华毛毛身后：“死毛毛，你过来一下。” 华毛毛转过身问道：“怎么，你有事？” 陶小桃不由分说将华毛毛拉到一旁：“这话该我问你，好象是你有什么事吧？” 华毛毛支吾着说道：“这个......你就别问了，还是等事办成了再说，到时候我保你再也不喊我死毛毛了，说不定还会亲我两口......” 陶小桃打断他的话：“你别耍贫嘴，告诉我，到底什么事？” 华毛毛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陶小桃把眼一瞪：“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你干嘛？” 华毛毛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吧......哦，咱们到里面去说......”说完他抓住陶小桃的手走进另一间包房。 包房内，华毛毛拉出一把椅子让陶小桃坐，又拉出一把椅子，他双手扶着椅背说道：“是这样，大哥回来了，以后这个大酒店和美食娱乐城就应该由大哥主事，虽说公司还有几家分店，可规模都太小，难成气候，我准备开一家新店、大点店......” 陶小桃被他的话弄迷糊了，惊异地问道：“你......你要退出公司，和泉哥分家？” 华毛毛说道：“你想到哪去了......明说吧，我要撬一个店。你已经看到了，为这事矿区和东边县里的人都已经来了，**已经带着几个弟兄踩了好几天的点，他已经把那家茶楼的一切了解的一清二楚，老板是个小娘们，安徽蛮子，在咱这没什么背景，我敢保证不出一周准成......” 陶小桃急忙问道：“哪一家？” 华毛毛微微一笑：“看你急的，你等我说完，那个地方我早看上了，就在商业广场对面，可惜晚了一步，让南蛮子抢了先，去年十月刚开的业，虽说一千平米的面积小了点......” 陶小桃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花开富贵’茶楼？” 华毛毛说道：“对，就是它。到时候我过去经营，这里交给大哥......” 陶小桃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就在那家茶楼隔壁的咖啡馆当经理？” 华毛毛说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没给你说。再说，‘花开富贵’西部那家火锅店已经答应加盟咱公司，到时候两个店一打通，就是六千平米的大店。” 陶小桃不说话了，她快的思索着。她心想，这个死毛毛想到她前面了。 片刻，她正色的说道：“毛毛，你撬‘花开富贵’我管不着，如果需要，我会全力支持。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别打咖啡馆的主意，要知道，周老板这个人可是深不可测，又和孙平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系。” 华毛毛急忙说道：“瞧你说的，你兄弟我知道深浅，就凭姐你在咖啡馆当经理，我也不敢撬啊，你是谁啊，谁不知道你也和孙平安的关系不一般......” 陶小桃急忙打断华毛毛的话：“打住，打住，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好了，你忙你的事吧，我去看看泉哥。”说完她快步走出包房。 此时，在隔壁的包房里，姚三泉已经恢复常态，正喝着一杯茶。准确的说，他是吐了几口之后才恢复的常态，旁边的痰盂里有半痰盂呕吐物。 么妹子坐在他对面向他诉说着即将生的事：“......**他们已经在‘花开富贵’泡了好几天了，今天晚上就要动真的，到时候矿区和县里来的人都去，非搅和它个乱七八糟不可。” 姚三泉说道：“就是说，有了十成的把握？” 么妹子得意的说道：“哥，你就一百个放心吧，毛毛和**干这事又不是第一次......” 陶小桃走了进来：“泉哥，你怎么起来了？......你吐了？” 姚三泉说道：“哦，我刚才是喝的太猛了。外面怎么样了？他们还在喝？” 陶小桃说道：“这帮家伙，不喝醉了怎么去闹事。泉哥，我正要告诉你......” 姚三泉打断陶小桃的话：“哦，么妹子已经告诉我了，他们要去撬一家茶楼。” 陶小桃接着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说了。你想吃点什么？我让他们送来？” 么妹子说道：“还是我去吧，要个火锅，咱们在这吃。”说完她端起痰盂走出包房。 姚三泉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问道：“你怎么样？刚才没顾上问你，我听说你就在那个茶楼旁边的咖啡馆打工。” 陶小桃说道：“是孙平安介绍我去的，只是早上安排开门营业，晚上我去帮老板收账......对了，泉哥，有个事我得告诉，钱钟山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姚三泉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谁干的？” 陶小桃说道：“不知道，是孙平安昨天上午告诉我的，目前严格保密。” 姚三泉有些纷纷的说道：“他早就该死！虽然他帮过我，可他这个人太贪了，黑道白道通吃。我就知道，只要他不再当副市长，准会有人找他的事。” 陶小桃不说话了，她不能再多说钱钟山的事，说多了恐怕会漏嘴，让姚三泉知道她曾经和钱钟山有过密切的交往。 姚三泉看了陶小桃一眼说道：“得了，不说他了，说说孙平安吧，你和他还有没有来往？” 陶小桃支吾着，她很清楚姚三泉问的是什么：“这个......” 姚三泉又看了陶小桃一眼：“你永远都是自由身。再说说我吧，房子、孩子都归了老婆，我得给自己找个睡觉的窝......” 陶小桃急忙说道：“那还用找，住我那去，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姚三泉故意问道：“方便吗？” 陶小桃说道：“瞧你说的，你回来了，我的自由身就结束了，我今后只属于你一个人。” “来了......” 随着一声吆喝，华毛毛端着一只火锅快步走了进来，么妹子推着一个装满各种肉、菜的小车跟了进来。 华毛毛说道：“泉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说着他将火锅放到餐桌上。 姚三泉说道：“有劳你了，兄弟，改天咱俩再好好的喝一场。” 华毛毛从小推车上端起一盘盘肉、菜放到餐桌上：“泉哥，火锅里除了鹿肉，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两条牛鞭，你好好补补，非得让陶姐好好伺候你几天不可！” 陶小桃笑骂道：“死毛毛，你又耍贫嘴！你还不快滚！” 姚三泉说道：“毛毛，你忙你的去吧，有她们俩陪我就行了。” 么妹子也说道：“毛毛，你去吧，我来。”说着她接过华毛毛手中的盘子。 华毛毛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了过来：“大哥，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新手机，里面是五百块的充值卡，你先用着，五个九的号过几天就拿来。” 姚三泉接过手机说道：“谢谢你了，毛毛兄弟。” 华毛毛走后，姚三泉打开了一瓶五粮液。 他还要喝。 陶小桃和么妹也没有阻拦。 他们三人围着火锅吃喝起来，最后，姚三泉和陶小桃都喝得烂醉如泥。 大厅里，矿区和县里来的“混子”、“茬子”们仍然在大吃大喝，直到晚上十点，一个个都喝的醉熏熏的东倒西歪。 随后，他们分别在他们的头带领下离开了“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按照华毛毛的安排去“花开富贵”茶楼喝茶、找茬、闹事。 烂醉如泥的姚三泉、陶小桃在华毛毛和他的司机的搀扶下上了停在美食娱乐城大门外的大悍马，将他们送到了陶小桃的家里。 也有八成醉的么妹子则开的本田跑车直奔“花开富贵”茶楼。 她是这次“行动”的副总指挥。 总指挥是在“花开富贵”茶楼踩了好几天“点”的**。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正如华毛毛说的，“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是安徽的茶商曹保生。 改革开放后，他挑着担子北上进城走街串巷卖茶叶，从到农贸市场摆地摊、租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铺，开设近千平方米的茶叶市、创建闻名北方数省区的名茶包装厂、注册“保生茶业展有限公司”、在市区和周边各县一连开了数十家连锁店，经过近二十年的打拼，成了北方数省区赫赫有名的茶业界名人。 今年初，他又与在本市工作的老乡、市城管局前局长助理兼办公室主任董红梅共同投资数百万开办了上下三层的本市面积最大、装修最豪华的“花开富贵”茶楼。 由于他要管理公司、名茶包装厂和连锁店，董红梅是政府官员，不便抛头露面，只好让刚从农业大学茶学专业毕业的侄女曹晓娟担任经理。 这两天几个安徽、福建的茶商分别送来了大批供应春节市场的茶叶，他们明天就要动身返回安徽和福建，于是他打电话约董红梅和他丈夫秦大江下午一起喝茶、吃饭，为他们送行。 由于董红梅下午有事，她的丈夫秦大江先去了“花开富贵”茶楼。 鹅毛大雪仍然不停地下着，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傍晚时分，董红梅一走出市公安局斜对面的“金玉满堂”大酒店的大门，坐进自己的红色“宝马”轿车，就掏出手机给他的丈夫秦大江打电话。 她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谈完了，你在哪呢？” 手机里传来秦大江的声音：“和老曹他们刚喝完茶，已经到了‘鸿宾楼’准备吃饭，你快点过来吧。” 她说道：“我不去了，刚才直属大队的老6打电话来，说他们要在茶楼搞个聚会，我去张罗张罗。我说你少喝点酒，我今天一整天左眼跳个不停，心里很是不安生。” 手机里秦大江的声音：“没事，你真是神经过敏......” 她打断秦大江的话说道：“什么神经过敏？你没听娟子说这几天每天从早到晚都有几个混子一壶茶、一副扑克泡到夜里两点？你们还是快点吃完饭过来吧。” 手机里秦大江的声音：“你放心吧，有我呢，不瞒你说，这几天我一直带着家伙呢，谁敢找事，我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挂上手机，她动她的“宝马”，一加油门驶上了因大雪变得异常拥挤的街道。 她是今天下午被市纪委的“钱钟山专案组”约到这里谈她举报信一事的。 在她之前，秦大江上午就已经被约到这里谈了他举报钱钟山的事。 她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他与秦大江结婚之前一直没有结过婚。 在钱钟山担任公安局长时，她刚从公安大学毕业，被分到这个城市的一个基层派出所担任户籍警，后来被来派出所视察工作的钱钟山看中，不久就被调来当他的秘书，一年后成了他的另一个情妇。为此，他专门给她在远离市局家属院的住宅小区买了两室一厅的房子。 钱钟山升任副市长后，将她安排到刚组建的城管局城管支队担任办公室主任。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好几次想嫁人，都被钱钟山“勒令”与谈好的男友分手。 她怀过数不清多少次孕，也都被钱钟山“勒令”打胎。 她只好继续当钱钟山包养的“二奶”。 她也只好过着当着众人面是“人”，背后是“鬼”，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两面人”的生活。 此后，钱钟山先后包养了凌雪和柳玉莹，开始冷落她。她曾为此大吵大闹，一连几个月不去上班，并多次扬言要自杀。 钱钟山只好介绍她和他的司机、刚死了妻子的秦大江结了婚。 随后又提升她担任局长助理兼局办公室主任，并许愿让她日后担任城管局的一把手。 权衡再三，她同意了。 与秦大江结婚后，她踏上了新的岗位，并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担任城管局一把手的那一天。但是，钱钟山离职前却提名一名副局长接替了退休的局长。 更让她气不过的是新局长上任后的第一件人事调整就是取消局长助理的设置，而局办公室主任一职也换了人，她又被调回到城管支队，等候另行安排职务。 她一连找了钱钟山数次，钱钟山总是说他即将离职，对此事已经无能为力，后来干脆闭门不见。 为此，她怀恨在心，想到自己的青春都给了他，换来的却实一场空，她大“病”了一场，在住了近两个月的医院后，一直休着病假在家。 在病休期间，她怀着刻骨的仇恨向省纪委写了举报钱钟山包养凌雪和柳玉莹的实名举报信。 秦大江则是在孙平安之后，钱钟山的第二任司机。 他的人事关系一直还在市公安局，十几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钱钟山，在担任司机的同时，他还担任着钱钟山的私人“保镖”和“电灯泡”。 在钱钟山外出时，钱钟山不是带着一同前来的凌雪，就是柳玉莹，要么就是找个陪夜的小姐一同睡在宾馆豪华套房卧室的大床上。他总是睡在客厅的沙上，为他们“守夜”， 在钱钟山的妻子未得病之前，他曾将自己在市郊的另一套住房“租”给凌雪居住，供钱钟山与她每月不定期的同居。 当然他也和凌雪有过几次“亲密接触”，知道了她和钱钟山的很多秘密，也知道了她才是凌安安生身母亲。 他希望钱钟山在离职前能安排他回市局当个处长，或者到某个分局当分局长，再或者去国安局当个处长。为此，他向钱钟山送了二十万人民币、一万美元的重礼，希望能如愿以偿。但是，钱钟山离职前告诉他回市局等候安排。 他回市局后，孙平安却安排他到11o指挥中心当一名普通民警。 他也曾多次找到钱钟山，试图讨回送的礼金，钱钟山就是不给，还威胁他再来“骚扰”，他会让孙平安收拾他。 他也找过凌雪，但凌雪不但不替他说话，反而也威胁他再来“骚扰”，她也会让孙平安收拾他。 一气之下，他也写了实名举报信。 他举报的是钱钟山长期与姨妹凌雪同居，并生有一女凌安安。 随后，他就一直休病假，几乎天天泡在妻子参与投资的“花开富贵”茶楼，与一些朋友喝茶、打牌、闲聊，并帮着打理一些事宜。 由于今天一整天一直下着鹅毛大雪，今天又是星期一，“花开富贵”茶楼一楼近三百平米的大厅里只有很少的顾客在喝茶、休闲、打牌。 茶楼的服务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分散站在大厅四周。 经理曹晓娟站在茶楼门口默默的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 董红梅开着她的“宝马”来到了一片霓虹灯闪耀的茶楼门前。 曹晓娟立刻张开一把雨伞迎了过去，拉开车门。 董红梅下车后看着大门口停着的数辆轿车问道：“老6他们来了？” 曹晓娟回答道：“来了，一共二十多人呢，我安排他们去了二楼的迎宾厅。董阿姨，您没去鸿宾楼？” 董红梅说道：“我不去了。那几个混子今天又来了没有？” 曹晓娟再次回答道：“下午就来了，刚才他们到外面吃饭去了。” 董红梅说道：“多操点心，有事赶紧给我打电话。” 曹晓娟点点头：“好的。” 董红梅说道：“咱们进去吧。”说完二人走进茶楼，董红梅直接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 几分钟后，三个喝酒喝道一摇三晃的男青年互相搀扶着走进茶楼。 为的就是华毛毛派来踩了好几天“点”的**和他手下的两个混子。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鹅毛大雪仍然不停地下着，街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肖一山开着莉莉的那辆黄色“奔奔”小轿车在拥挤的街道上缓慢的行驶着。 中午他从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回到自己家后，就一直不停地拨打方菲菲的小灵通，但是，小灵通里传出的始终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设置了免打扰功能......”。 于是，他决定吃完午饭后开着“奔奔”上街，试试能不能碰巧遇上她。 街道上车来人往，更加混乱，交通警们冒着大雪在一个个十字路口疏导着拥挤的车辆。 他开着“奔奔”在拥挤的街道上毫无目的地转悠着，整个下午过去了，仍然没有“碰巧”遇上他要找的方菲菲。 天黑后，他在一家本市有名的“骨头庄”要了一份红烧猪排和一大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后又开着“奔奔”上了路。 半小时后，他来到了“莉莉酒吧”所在的大街上。 他把“奔奔”停到了酒吧对面的便道上，透过玻璃窗，他看到灯火通明的酒吧里人满为患，生意兴隆。 他没有进去，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方菲菲的小灵通，传来的还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设置了免打扰功能......”。 他无奈地摇摇头，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他又打电话到酒吧的吧台，告诉酒吧领班梁宇红他今晚有事，不过去了，并告诉了梁宇红他的手机号码，有事就打电话找他。 随后，他开着“奔奔”又上了路。 又过了一小时，他把“奔奔”开到市中心的新华书店门口停车场上，熄了火，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他掏出手机，再次拨打方菲菲的小灵通，传出的声音还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设置了免打扰功能......”。 “臭娘们！真的在躲我！” 他骂了一句，抬头看到街道对面的闪着一片霓虹灯的“花开富贵”茶楼和茶楼前停着的一片轿车，又看到旁边的“大富大贵”咖啡馆。 “见鬼，我怎么到这了？” 他又骂了一句。 他沉思片刻，拨通了黑子的手机：“是我，肖一山......” 手机里立刻就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在哪呢？......” 他说道：“这你别问，告诉我，周富贵和那个陶......什么来着的娘们在不在咖啡馆？”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周富贵刚走，他让我这今天替他收账，陶小桃今天没露面。” 他问道：“明天上午他会不会来？那个陶娘们会不会来？”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这我就不知道了，听周富贵说他明天要请她和一个姚什么泉的人吃饭。” 他又问道：“他们俩的手机号是多少？”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这我可真的不知道，他们俩从不告诉我他们的手机号，他们就是给我打电话，用的手机也都是屏蔽了号码。” 他微微一惊，心想，这一对狗男女。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还在听吗？......” 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我在听。我说黑子，你说过是你给‘安先生’的邮件，你一定还记得他的邮箱号，你能不能查出Ip地址？”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这个......恐怕很难，我试试吧.......对了，哥，我想起来了，周富贵有个玩‘斗地主’的游戏帐号，他每天晚上都要上网玩上几个小时，我多次看见他和一个叫‘双面人’的人玩斗地主，我怀疑‘双面人’就是‘安先生’，你可以加他们好友和他们聊天......” 他急忙问道：“那个网站？周富贵的用户名叫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就是‘xx游戏’，他的用户名叫‘孤独夜行人’。” 他回答道：“双面人，孤独夜行人......好的，我记住了。”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他看了看手表，十点多了，他决定回家上网找找‘孤独夜行人’和‘双面人’，找方菲菲和陶小桃的事明天再说。 突然，一辆轿车从他面前高驶过，在茶楼门口的一辆红色轿车旁停车，几个男女下车，说笑着走进茶楼。 紧接着，十几辆出租车排着长长的车队从另一个方向行驶到茶楼前停车，数十名东倒西歪的男女走下车，连喊带叫的涌进茶楼。 他摘掉墨镜看着一辆辆出租车，由于距离较远根本就看不清。 一辆红色的“本田”跑车高驶来，在他的“奔奔”不远处的便道上停了车，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下车，她边对着手机不停地说着什么，边穿过街道走向对面的“花开富贵”茶楼。 他望着涌进茶楼的人们，心想生意真他妈火。 几分钟后，又有十几辆出租车排着长长的车队行驶到茶楼前停车，数十名东倒西歪的男女走下车，还是连喊带叫的涌进茶楼。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要出事，两群混子都来了......” 他心想，他不能在这个“热闹”的地方呆下去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他迅动着“奔奔”，驶上了大雪纷飞的街道。 半小时后，他回到了家里。 他先为自己沏上一杯浓茶，然后走进他的专用房间打开手提电脑，用上网卡登录“xx游戏”，注册了一个“天涯沦落人”的用户名，开始在各个游戏室寻找‘孤独夜行人’和‘双面人’。 他一连找了三遍，找遍了所有的游戏室，‘孤独夜行人’和‘双面人’都不在线。 他关上电脑，决定睡觉，明天起个大早，再开着“奔奔”上街，看看能不能碰上方菲菲，十点前再去“大富大贵”咖啡馆门口等陶小桃。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陶小桃家。? 八一?中? 文网 ?? 又是早晨五点不到，与姚三泉赤身**的相拥着睡在双人床上的陶小桃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 铃声来自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忍着酒醉后剧烈的头疼，揉着惺忪的眼睛拿起手机说道：“谁啊？大半夜的......” 手机里传来华毛毛急促的声音：“陶姐，我是毛毛，出事了......” 陶小桃的睡意顿时全消失了，她急忙坐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你开开门，我进屋再说，我就在你家门外。” 陶小桃说道：“好的，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开门。”她说完下床，穿上一件加厚的睡衣，看了一眼翻了个身仍然昏睡的姚三泉，一摇三晃的快步走出卧室，穿过客厅来到门前打开门。 华毛毛快步走了进来：“泉哥......还在睡觉？” 陶小桃问道：“我说死毛毛，深更半夜的出了什么事？” 华毛毛吞吞吐吐的说道：“陶姐......你可千万别急，听我慢慢说......都是......都是混蛋**，他把事情......搞得一团遭......” 陶小桃顿时又清醒了许多，她打断华毛毛的话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华毛毛仍然吞吞吐吐的说道：“一个兄弟......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去了‘12o’急救中心，我在外面转了好几圈，没敢进去，到处都是警察......” 陶小桃再次打断华毛毛的话：“你说的都是哪和哪啊？你坐下，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意识到一定是出了大事，浑身开始打着冷战。 华毛毛坐到沙上，稳定了一下情绪，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找到了打电话给我的小兄弟，问了详细情况......是这样......**、么妹他们正‘花开富贵’茶楼找茬闹事，谁知从楼上冲下来一群穿城管制服的人，他们在一个娘们的指挥下，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连打带骂的往外轰他们，**一声呼喊，咱们去的人就和他们打了起来，么妹抓起一个茶壶就砸向那个娘们，那个娘们大概是被打懵了，咱们的人也伤了好几个......可谁知他们中间的一个人掏出了手枪，冲着么妹就是两抢......” 陶小桃大吃一惊：“啊......么妹她怎么样了？” 华毛毛仍然战战兢兢的说道：“她......她被打中了......**让两个小兄弟架着她就冲出茶楼，去了附近的‘12o’急救中心......” 陶小桃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么妹......她究竟怎么样了？......” 华毛毛的神情顿时也变得异常惊恐：“她......” 陶小桃更加惊恐：“她到底怎么样了？” 华毛毛一闭眼睛，痛苦的说道：“她死了......半路上就死了......” 陶小桃惊呆了。 华毛毛看了一眼陶小桃，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后来又找到从‘花开富贵’跑出来的二顺子他们，他们说，有人报了警，‘11o’的巡警来了，来了好几十人，**和几个受伤的兄弟被巡警带走了，其他的兄弟们都跑散了......那十几个穿城管制服的人也被带走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仍然目瞪口呆的陶小桃，急忙说道：“陶姐，我的亲姐姐，你说话啊......” 陶小桃仍然是惊恐万状：“这......这事真的闹大了......” 华毛毛仍然望着陶小桃：”是......闹大了......” 陶小桃还是惊恐万状：“闹大了......” 华毛毛焦急的说道：“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陶小桃迅的沉思片刻，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事先不要向泉哥说......你刚才说**他们被抓了去？” 华毛毛说道：“是的，他也受了伤，还有几个受伤的兄弟，都在‘12o’急救中心。” 陶小桃再次沉思片刻：“我们马上去急救中心......哦，你等等......”说完她快步走进卧室。 华毛毛深深的叹着气，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狠狠地吸着。 他很郁闷，又很无奈，同时还很愤懑，他本想在姚三泉出来后露一手，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严重的、不可收拾的地步。 两分钟后，穿戴整齐的陶小桃走出卧室。 华毛毛问道：“泉哥还在睡觉？......” 陶小桃说道：“他醉的象条死牛。我们走吧。” 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街道上的积雪经过无数车辆的碾压，变成即滑又硬的一层冰。 华毛毛亲自驾驶着“大悍马”小心翼翼的行驶着，他的司机紧张的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陶小桃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出孙平安的声音：“什么事？深更半夜的？......” 陶小桃问道：“你现在在哪？”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我......在家......” 陶小桃打断孙平安的话说道：“你少骗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才不信你能呆在家里。”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你这是什么话？......” 陶小桃再次打断孙平安的话：“花开富贵茶楼打死人了，你真的不知道？”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知道，我刚接到巡警支队马风山的电话，说是一群混子酒后滋事，城管局的前任局长助理被人打死，十几个人被打伤......” 陶小桃第三次次打断孙平安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马风山胡说八道！你到底在哪？”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我.......我正在去急救中心的路上.......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打死人的事？那些混子是不是与你有关？......” 陶小桃第四次打断孙平安的话：“孙平安，你这个局长真该辞职了！什么城管局长助理被打死了，我可告诉你，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知道的那么简单，当时是城管的人先动的手，有人还开了枪......” 手机里传来孙平安吃惊的声音：“什么？什么？你说有人开枪？谁开的枪？” 陶小桃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有人开了枪，被打死的是么妹子......” 手机里孙平安更加吃惊的声音：“什么？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你再说一遍？” 陶小桃继续说道：“有人开了枪，被打死的是么妹子......” 手机里顿时没有了声音。 陶小桃大声喊道：“嗨嗨，你说话！孙平安！你这个混蛋！” 手机里传来孙平安变了调的声音：“你现在......在哪？......” 陶小桃说道：“我也在去急救中心的路上。我再告诉你，姚三泉昨天刚出来，晚上就死了妹子，这事你要是处理不好，有你好看的！” 手机里又传来孙平安有气无力的声音：“我说.......你先不要把话说死，我需要了解情况......” 陶小桃说道：“那你就了解吧！咱们一会见。”说完她挂上手机，又向开车的华毛毛催促道：“毛毛，你能不能再开快点！真是头慢驴！” 华毛毛哭丧着脸说道：“姐，这路上都是冰，你就别催了......” 他嘴里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加快了车。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12o救急中心。 ? 急救大楼前的停车场上停着数辆标有“11o”字样警车，数名“11o”的巡警站在大门口，检查着进进出出的车辆和行人。 由于“伤员”众多，急救大楼一楼的六个急救室都是灯火通明，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异常忙碌。 一辆“奥迪”警车鸣着警笛高驶进急救中心后院的停车场，停车。 一脸严峻的孙平安走下车，在一个担任执勤的巡警的引领下快步走进急救大楼大门。 肥头肥脑的巡警支队支队长马风山和同样是肥头肥脑的直属大队大队长宋大力立刻迎了过来：“孙局......” 孙平安板着脸说道：“马风山，到底是什么情况？” 马风山是孙平安一手提拔的巡警支队的支队长，是孙平安的铁杆心腹。 宋大力则是马风山的铁杆心腹，而且还是替孙平安和马风山“管理”社会上一些准黑社会帮派团伙的大总管。 就是宋大力接到“花开富贵”茶楼的报警后，立刻带着数十名“11o”的巡警赶到了现场，当他得知被打死的人是城管局的前局长助理董红梅，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向马风山做了紧急汇报，马风山随即就赶到了“12o”急救中心，他了解了基本情况后又向孙平安做了紧急汇报。 马风山将孙平安引领进一间临时征用的办公室。 宋大力急忙为孙平安拉出一把椅子，并将两名整理材料的巡警轰了出去。 孙平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仍然板着脸说道：“究竟什么情况？说说吧。” 马风山站在长条桌对面，有些紧张是说道：“是......大规模的酒后群殴，事情大概生在夜里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初步查明，现场没有管制刀具、器具等物，参与群殴的人不少于五十人，一伙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小混子，或者说是两伙......他们多数都没有在市里出现过，另一伙是城管支队副支队长老6带来的人。六个受伤的混子都在这里，其他人等下落不明。我怀疑他们是华毛毛的人。城管支队的人有九人被打成重伤，六人轻伤......” 马风山结结巴巴的的说完他要说的话，仍然紧张的望着孙平安。 孙平安仍然板着脸，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真罗嗦！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死了几个人？” 马风山急忙说道：“一个......确实是一个，就是城管局的董红梅，她是被一把钢丝锁击中太阳穴致死，还有一个重伤......” 孙平安急忙问道：“是谁？” 马风山回答道：“姚么妹，两个混子把他送来后就失踪了......” 孙平安再次把脸一板：“怎么回事？” 马风山仍然支吾着：“这......” 孙平安厉声喝道：“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马风山不敢再支吾了，目前也只有他知道姚么妹是孙平安刚搞到手的相好，于是急忙说道：“姚么妹中了两颗子弹，一颗击中肺部，一颗击中腹部，那两个混子以为她死了，扔下她就跑了，现在正在手术室抢救......” 如果说陶小桃在电话里说有人开了枪，孙平安还不相信，现在他信了，陶小桃说的确实是真的。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仍然板着脸问道：“谁开的枪？” 马风山再次支吾着：“这......” 孙平安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到底是谁开的枪？” 马风山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秦大江......” 孙平安大吃一惊。 他很清楚秦大江曾经是在他之后的钱钟山的司机，正是他按照钱钟山的“指示”将秦大江安排到“11o”指挥中心当了一名普通民警。他也知道董红梅在钱钟山的安排下与秦大江结了婚。他更知道秦大江一直休病假在家。 于是，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他哪来的枪？你给我说实话！” 马风山更加的惊恐，他不敢再隐瞒了，只能实话实说：“枪是支队的备用枪，还是钱钟山在任时，秦大江以保护市领导安全为由借走的，我催要过好几次......” 孙平安再次勃然大怒：“荒唐！还有，他和他老婆董红梅怎么会同时都在现场？城管的人又怎么会参与打架？” 马风山更加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个......我......实说吧，据我所知，城管的那些人几乎天天晚上吃饱喝足后就泡在那，那个茶楼有董红梅的股份......” 孙平安再次大吃一惊：“什么？......” 马风山哭丧着脸说道：“孙局，我知道的可是全说了......” 孙平安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马风山仍然哭丧着脸：“孙局，这事麻烦大了......” 孙平安瞪了马风山一眼：“这还用你说！茶楼的情况怎么样了？” 马风山急忙说道：“被砸的一塌糊涂，我已经勒令明天起停止营业了。老板、经理和几个服务员也都受了伤，都在楼上的病房......” 孙平安又问道：“秦大江他人在那？” 马风山回答道：“头部也被打伤，也是钢丝锁打伤的，正在另一个手术室抢救，刚来时他浑身是血，他的血都快流干了，恐怕小命难保......” 孙平安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掏出香烟，抽出两支分别扔给马风山和一直站在一旁的宋大力，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宋大力急忙打燃打火机为他点燃。 马风山自己打燃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两口后问道：“孙局，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处理？怎么定性？” 孙平安狠狠地吸着烟，快的深思片刻：“怎么定性回头再说，你们马上把能开口说话的参与人口供给我录下来，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向黄志强汇报。” 这件事因为牵涉到城管局，必须的由黄志强这个主管副市长主持处理。 马风山点点头说道：“好的。大力，你亲自去办，你知道该怎么办......” 孙平安接过马风山的话头直接把话说明：“你要把姚么妹给我‘择’出来，那几个小混子也要‘择’出来，还要把他们和姚么妹分开‘择’，你要明确告诉他们，喝茶、打牌、打架，一人做事要一人当，不许胡说八道。” 宋大力立刻就领会了孙平安的意思，他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吧，孙局，我马上就去办......哦，局长，所有参与人的手机都被我没收了，外面的人谁也不会知道真实情况。茶楼的全体服务员，马支队给她们下了封口令，谁也不会乱讲话。”说完他快走出临时办公室。 孙平安转向马风山说道：“你也去安排一下，秦大江和城管那些人，要派人给我看好了，一个也不许放走！这次非要好好整整他们不可！” 马风山再次点点头：“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还有件事，我在封口令中还有一条，就是......谁也不准提起秦大江开枪的事！他用的那把枪宋大力已经找到，交给我了......” 孙平安微微一惊，他很清楚马风山也要将自己枪支管理不严的责任‘择’掉。于是，他再次把脸一板说道：“这事......你看着办吧，就当我不知道。” 马风山苦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也快走出办公室。 孙平安又掏出香烟，续上一支继续默默的吸着，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华毛毛他们又要撬店。 他们过去没少干过这种事。但是，这次他们很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就贸然开始行动。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陶小桃的手机　。 手机里立刻传来陶小桃的声音：“我马上就到，你到了吗？” 孙平安说道：“你听着，你不能到这来，你先回去，等我的电话。” 手机里陶小桃的声音：“为什么？” 孙平安继续说道：“你不要问了，到时候再说。马风山他们正在录口供，事情搞定之前谁也不能见。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有人问你，你一定要咬死，么妹子和跑了的那些混子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和朋友在茶楼喝茶、打牌。” 手机里陶小桃的声音：“我明白了......**和几个兄弟怎么办？......” 孙平安说道：“马风山会给他们打招呼，他们谁也不会胡说八道。” 手机里陶小桃的声音：“可是......” 孙平安打断陶小桃的话：“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另外，我可以先告诉你，么妹子没死，她中了两抢，她还有一口气。” 手机里立刻传来陶小桃惊喜的声音：“真的？......” 孙平安不再说么妹子的话头，他加重口气说道：“还有，不许再提有人开枪的事。你马上告诉姚三泉和华毛毛，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你们这些混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给我找事！”说完他挂上了手机。 几分钟后，马风山又急匆匆的回来了：“孙局，秦大江死了......”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问道：“真的死了？......” 马风山点着头说道：“真的死了......” 孙平安一直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丝怪怪的笑，随后又陷入了沉思。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七点刚过几分钟，肖一山就开着“奔奔”上了路。八??? 一?中 文网 出门之前，他为自己做了精心的化装：瘦长的脸上粘着梳理整齐的络腮胡子，戴着一副新潮的浅色墨镜，一顶无沿的皮帽子戴在头上，身穿一件棕色的皮大衣。 此外，他还做好了应付紧急情况的准备，皮大衣的一个大口袋了装着子弹上了膛的无声手枪，另一个口袋里装着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当然，他还为自己专门准备了一箱瓶装矿泉水和一大包牛肉干。 他边开车边再次拨打方菲菲的小灵通，小灵通传来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x娘们！” 他骂了一句，继续在街道上漫无目标的转悠着。 突然，他想到他这样在这个有近万辆出租车的大都市碰上其中一辆他要找的出租车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她的小灵通从“免打扰”到“关机”，这只能说明她已经买了新手机。 “真她妈的不是东西！” 他又骂了一句。 他又想到自己前天刚给她交了更新出租车的钱，她会不会正在整理新车。 他决定到车市去看看。 半小时后，他开着“奔奔”到了东郊的车市，经过询问，他得到的回答是车主名字为肖一山的更新车已经于昨天下午办完了全部手续。 “这个臭娘们！真她妈的不是东西！” 走出车市，他又骂了第三句。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黑子的号。 他打开手机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说过不许你找我，你怎么回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别着急，我打你手机是要告诉你一个情况，陶小桃现在就在咖啡馆，不到七点她就和一个男人把我喊了起来......” 他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正要告诉你，昨天夜里，咖啡馆隔壁的花开富贵茶楼被一伙混子砸了，好像是有人开了枪，还死了人。” 他吃了一惊,昨天晚上他曾经亲眼看到先后两伙喝的醉醺醺的混子涌进来“花开富贵”茶楼。于是，他急忙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觉得就是陶小桃他们干的，他们大概是要撬这家茶楼，和她一起来的男人我认识，他就是黑道老大华毛毛，他是专门干这一行的。”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事我知道了。周富贵来了没有？”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 他继续说道：“你听着，黑子，有什么情况马上告诉我，我这个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挂上手机，他又陷入沉思。 他决定暂时不再找方菲菲，先到“大富大贵”咖啡馆附近去看看情况，如果可能，他要先看看陶小桃这个娘们的“尊容”。 陶小桃此时正坐在“大富大贵”咖啡馆一楼大厅门口的座位上，喝着黑子给她端上来的溶咖啡。 她刚给仍然在她家睡觉的姚三泉通完电话。 她告诉他，夜里生了紧急情况，她现在在“大富大贵”咖啡馆，华毛毛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去接他。 华毛毛则在一旁不停地打电话给跑散的混子们，要他们马上离开，或者躲起来，一个月内不许露面。 陶小桃默默的喝着咖啡，等着姚三泉的到来。在此之前，当她听到孙平安在手机里说么妹子没有死后，顿时放心了许多。 随后，她就让华毛毛开着“大悍马”来到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门前停了车。 她们下车后先看到隔壁的“花开富贵”茶楼的门窗玻璃都被砸破，沿着门窗两米远拉着一条黄色的警戒线，一辆警车停在一旁，几名巡警劝导着围观的路人远离警戒线。 她们望着被砸得一塌糊涂茶楼，谁也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她敲开了咖啡馆的门，和华毛毛一同走进了进去。 又过了几分钟，肖一山开着“奔奔”来到了咖啡馆门前，他又把车停到街道对面的新华书店门口熄了火。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看着对面围满看热闹路人的“花开富贵”茶楼和旁边的“大富大贵”咖啡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个年轻的女人66续续的走进咖啡馆。 他认出其中有他前两天见过的两个打扮妖艳的服务员。 他看了一下手表，就快到十点了，咖啡馆到了开门营业的时间。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大悍马”开到咖啡馆门前停住车，一个女人和一个矮胖的男人从咖啡馆走出来迎接来人，一个高个瘦男人走下“大悍马”，他们陪着瘦男人望着隔壁的茶楼，比比划划的说着什么，片刻，他们转身走进了咖啡馆。 他摘下墨镜仔细的看着。 他立刻就断定从咖啡馆出来的女人是陶小桃。 “又是一个美女......” 他心想，周富贵这个老混蛋真是艳福不浅。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吸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咖啡馆的门又开了，一女二男快步走了出来，依次钻进“大悍马”。“大悍马”迅启动，驶上已经是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急忙动着车也驶进车水马龙的街道。 随后，他边开车边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黑子的手机：“告诉我，刚才从咖啡馆出来的娘们是不是陶小桃？” 手机里立刻传出黑子的声音：“对，就是她。我说哥，你在哪呢？......” 他说道：“这你就别问了。还有，后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不认识，她们喊他泉哥。我刚才听他们说，昨晚他们的人是和城管的一伙人打起来了，有人开了枪，一个叫什么么妹子人中了两抢，正在12o急救中心抢救......” 他又问道：“有没有周富贵的消息？”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正要告诉你，他刚来了电话，他说他今天不来了，要我替他看店。”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说完他挂断手机，一打方向盘转弯进了一条小路。 他要绕近路先赶到“12o”急救中心。 大悍马高行驶到12o急救中心门外的停车场停了车，陶小桃、姚三泉和华毛毛下车。 他们快步走向大门里面的急救大楼。 他们谁也没注意停在一旁的一辆黄色“奔奔”小轿车，更没注意默默望着他们的肖一山。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急救大楼的临时办公室里。 孙平安仍然坐在长条桌一侧的椅子上，看着宋大力送来的经过他精心“诱供”**和几个混子以及城管支队十几个人的一份份按着红手印的“笔录”。马风山和宋大力坐在他对面，默默的吸着烟。 在此之前，他打电话告诉陶小桃，告诉她么妹子的手术做完了，人已经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可以来探视了。 再在此之前，他在马风山的陪同下去了趟现场，亲自查看了一遍被砸的一塌糊涂的“花开富贵”茶楼，当她看到么妹子的那辆红跑车仍然停在对面的便道上，立即让马风山派人将车拖走。 回到急救中心后，他们立刻经过一番紧急的“谋划”，统一了向黄志强详细汇报事情的“经过”的口径。 他们把事情的主要责任推到都已经“跑了”的混子们身上，城管支队的人负次要责任。 他们都知道黄志强也对城管部门的一些“城管执法人员”飞扬跋扈的作风非常不满，已经责成城管局制定严格的“城管执法行为规范”。 他本人对城管局下属城管支队的一些人抱有很深的偏见，认为他们总是没事找事，不断制造“治安事件”，不断和他的公安局下属巡警支队生“责任冲突”，这一次一定要趁机打打他们的威风。 城管支队参与这次“行动”的几个人已经在宋大力和几个巡警的“威逼利诱”下，都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喝醉了酒，才造成这次“酒后滋事”，严重违背了“职业规范”，愿意受到“惩处”。 马风山则明确的告诉他们：砸茶楼、打死董红梅的是两伙为争夺“地盘”的混子们火并时干的，事后他们都跑了，再有人问起这事，就这么说，谁也不许胡说八道。 而么妹子和**等几个混子，已经被“择”的干干净净，都变成了在茶楼喝茶、打牌的“无辜顾客”。 对于死去的董红梅和秦大江，他们仗着钱钟山在职时做后台，从来就没有把他们这两个公安局的局长、支队长放在眼里，他们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这次他们出了事，算他们活该倒霉。 孙平安将看完的“笔录”递给马风山：“基本上可以了。你马上给城管局的赵文明打电话了，让他过来。” 马风山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宋大力插言道：“局长，陶小桃她们来了，你见不见？” 孙平安沉思片刻：“跑得倒是真快，让她们先到这来一下。” 宋大力也点点头，转身拉开临时办公室的门，招呼等着外面大厅里的陶小桃等人。 陶小桃、姚三泉和华毛毛依次走了进来，一个个都阴沉着脸站在长条桌的另一侧。 孙平安把脸一板，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都坐吧。” 陶小桃等人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 孙平安向马风山和宋大力说道：“你们俩先出去一下，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马风山和宋大力同时点点头，转身依次走出临时办公室，宋大力随手将门拉上。 孙平安再次说道：“怎么？还要我给你们搬椅子？” 华毛毛急忙拉出两把椅子让陶小桃和姚三泉坐，随后又拉出一把椅子坐到一旁。 孙平安又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去看过你们的杰作了？” 陶小桃点着头说道：“看过了......” 孙平安脸色突然一变，抬手一一指着他们的鼻子，瞪着眼睛厉声说道：“你们可真能干！也真敢干！你们为什么不再放上一把火？！” 陶小桃等人一个个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孙平安又指着姚三泉的鼻子厉声说道：“姚三泉，你真是活腻了，昨天上午刚出来，晚上就给我折腾这么一大摊子！” 姚三泉抬起头，苦笑着说道：“我说老兄，这你可是冤枉我了，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陶小桃急忙接过话头说道：“孙大局长　，这事不关泉哥的事，是我一手操办的！可我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一旁的华毛毛惊愕的看了一眼陶小桃，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把这事揽到自己头上。 孙平安又把眼一瞪，再次厉声说道：“你不要大包大揽！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华毛毛，你说，是不是你一手操办的？！” 华毛毛急忙站起身，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是我......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孙平安继续厉声说道：“你们真是胆子不小......要包天，肚子......不大，吃大象，你们知不知道那家茶楼是谁开的？” 华毛毛摇着头说道：“不知道......” 陶小桃急忙问道：“是谁开的？” 孙平安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董红梅和秦大江两口子就是那家茶楼的幕后老板！” 陶小桃等人顿时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孙平安喘了一口大气接着说道：“董红梅死了，几个小时前秦大江也死了，我看你们怎么收拾！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直到这时陶小桃等人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确实闹大了，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再说话。 孙平安又喘了一口大气接着说道：“华毛毛，你也真是的，这几年你带着你那伙‘混子’、‘茬子’撬了多少家店？又搅黄了多少家店？你还嫌你们的家产不够折腾的？！” 陶小桃等人还是一个个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孙平安又看了他们一眼，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算了，事已经出了，我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谁让我交了你们这些混蛋朋友！” 陶小桃抬起一直低着的头，两眼直瞪瞪的看着孙平安说道：“那......你说......眼下这事该怎么办？......” 孙平安再次把眼一瞪，厉声说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那是我的事！我再给你们说一遍，从现在起，半年内你们都要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再找事，我一定把你们统统都关起来！” 姚三泉突然站起身说道：“我说......孙大局长，我姚三泉虽然不是个什么人物，但我相信，我说句话，我那帮兄弟还听的。你说吧，还要我干什么？” 孙平安无奈地摇摇头：“我说你这个姚三泉啊，姚三泉，我刚才说的话等于放了个屁？！我再说一遍，从现在起，半年内都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谁也不许再给我找事！你们......都走吧，走吧，都去重症监护室看么妹子去吧。” 姚三泉点了一下头说道：“那就多谢孙大局长了......”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屋门，华毛毛急忙站起身跟了上去。 陶小桃也站起身，望了孙平安一眼说道：“回头......电话联系。”说完她也转身离去。 孙平安望着他们的背影，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半小时后，市城管局的代理局长赵文明带领着十余名身穿城管制服的工作人员，开着有“城管”标志的大车、小车、摩托车浩浩荡荡的来到了“12o”急救中心。? 八一?中? 文网 ?? 他是接到马风山的电话后，立即召集了一批人一同前往，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几年来，在钱钟山主管司法、城管等大口工作时期，他力排众议将原来城建局下辖的市容环卫处升格为城市管理局，故意将一直就与孙平安势不两立的原市公安局长副局长赵文明调到城管局担任第一副局长，并赋予城管局所属的城管支队更大的城市管理行政执法权，目的是平衡公安局主管城市公共安全的巡警支队的执法权限。但是，由于行政执法界限不清，两个“支队”在执法过程中生过多次严重的纠纷。 城管支队认为城市管理是他们的管辖范围，巡警支队则认为绝大多数的“城管事件”都牵涉到公共安全，是他们的管辖范围。因此，两个都有行政执法权的“支队”之间的矛盾越积越深，在很多方面甚至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程度。 赵文明一听完马风山在电话里介绍的情况，立刻就判断出是市里的某个“准黑社会”帮派要撬店，城管支队的人“无意中”被卷了进去，成了“受害者”。 他本人也很清楚的知道“花开富贵”茶楼有董红梅的股份，更知道孙平安和“准黑社会”帮派有着很深的交往。但是，不管怎样，“胳膊肘子不能往外拐”，他必须出面“主持公道”，绝不能让孙平安做出对城管支队不利的裁决。 看到赵文明和他的一班人一窝蜂的涌进临时办公室，紧跟着也涌进来的马风山、宋大力和几个巡警各个都瞪着两眼望着来人，大有“领导一声指令，立即开始行动”的架势。 孙平安先是吃了一惊，经过快的思考，他没有作，急忙站起身说道：“老赵，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商量怎么处理这事，这事出的真是邪了门了......哦，各位，大家都请坐，请坐，这的条件差了点......” 赵文明带来的人仍然都站着，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看他们的局长，又看看孙平安。 赵文明不动声色的说道：“孙大局长，出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孙平安微微一笑，做了个“友好”的姿态：“赵大局长，你还是下坐吧。这件事怎么处理我正要听听你的意见。咱们谁跟谁啊，一切都好商量，都好商量。” 赵文明沉思片刻，向他到来的人说道：“你们都到外面去，我要和孙大局长单独谈谈。” 城管的十数名来人不情愿的依次走出临时办公室。 孙平安向马风山等人说道：“你们也到外面去！” 马风山向众巡警一挥手，率先走出临时办公室，众巡警跟着也都走出临时办公室。 众人都走后，孙平安掏出一包大中华香烟，抽出一支扔给仍然一脸严峻的赵文明：“老赵，别绷着脸了，坐吧，请坐。” 赵文明坐到孙平安对面的椅子上，掏出一盒大熊猫香烟，抽出两支，扔给孙平安一支：“抽我的吧。”说完打燃打火机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默默的吸着。 孙平安拿起赵文明扔过来的香烟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到底是赵大局长，抽的烟都要比我的高个等级。” 赵文明冷笑着说道：“见笑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孙平安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道：“那好，我先说，我已经向马风山做了布置，这事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实话，刚开始我还真的打算治治你手下的那些混蛋，现在我改主意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对你我，对咱们两家都不利。” 赵文明暗吃一惊，心想，孙平安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个混蛋，这回怎么能改变主意？ 这件事一定有什么他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于是，他仍然绷着脸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开始怎么打算，我不想听，你说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个化法？” 孙平安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马风山他们已经查明，这件事是两伙帮派为争地盘生的火并，殃及了花开富贵茶楼，他们不在这打这一架，换个地方会照样打。” 赵文明喷出一口烟，还是绷着脸不动声色的说道：“真的是这样？......” 孙平安脸色一变，有些严肃的说道：“我说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明说吧，我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不想让黄志强抓住你我的把柄！董红梅是茶楼的股东，这我也是知道的，你手下的那些人天天吃饱喝足不干正事泡在她那，不就是为了给她撑门面、看场子？要是把董红梅推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赵文明毫不示弱：“你说的不错。不过老孙，你给我说实话，你所说的那伙‘混子’是不是你掌控的人，你要保他们？还有秦大江，他是你的人，你这个局长是不是也要保他？” 孙平安对赵文明的质问并不回击，他苦笑着说道：“我的赵大局长，你想到哪去了，按照目前的时髦说法，我实话实说，那伙‘混子’，不，是两伙‘混子’，他们根本就不是本市的。秦大江是我的人不错，可他也死了。” 赵文明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孙平安点着头说道：“是真的，就是半小时前，他死在手术台上。” 赵文明顿时哑口，皱起眉头沉思着：“只这样......” 孙平安接着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这样的死，只能说他们是一对废物，草包！” 赵文明默默的点点头说道：“老孙，算我多心了。你说吧，这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他似乎突然想通了，决定“就坡下驴”，把决定权完全交给孙平安。 孙平安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煞有介事的沉思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我让马风山他们去办。”说完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后说道：“马风山，你和宋大力马上进来。” 马风山、宋大力走了进来，站在长条桌的一头，看着孙平安。 孙平安说道：“老马，哦，你们都坐吧。我现在重新给你们定下调子，必须严格按着去办。这件事的起因是这样的：董红梅作为前任办公室主任回城管支队即将就任新职，一些老部下为她在‘花开富贵’茶楼开欢迎会，秦大江作为董红梅的丈夫也在邀请之列；两群有黑社会背景的帮派在茶楼生火并，城管的人试图栏架......以至最后数人被打伤，董红梅和秦大江重伤致死；参与火并的混子事后逃散，正在全力追捕中。” 坐到一把椅子的马风山不停地点着头。 孙平安说完转向赵文明：“你看这样可以吧？” 赵文明沉思片刻，点着头说道：“嗯......也只有这么办了......” 孙平安转向马风山说道：“你们去办吧，抓紧时间。” 马风山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和宋大力转身快步离开临时办公室。 孙平安又转向赵文明：“老赵，请你向你带来的人打打招呼，要他们配合一下。” 赵文明也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说老孙，我......真的服了你，希望我们以后再有什么事还能象今天这样统一口径。” 孙平安笑笑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还有个问题......” 赵文明说道：“什么问题？你说吧。” 孙平安说道：“董红梅是茶楼幕后老板一事恐怕是想捂也捂不住了，过一会向黄副市长汇报时请你把这事说明吧。” 赵文明想了一下后说道：“还是你说吧，反正他们人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什么纪律处分了......这件事你们已经向黄副市长汇报了？” 孙平安说道：“还没有，不和你老赵通通气，我怎么能擅自上报。” 赵文明瞪了孙平安一眼说道：“算你眼里还有我老赵。”说完他站起身快步走出临时办公室。 望着赵文明的背影，孙平安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下午两点，何百鸣正准备和负责调查吴了、柳玉莹的李春霖重案组的四名刑警分别乘坐两辆警车，按照与纪委书记梁国英约好的时间，前往“玫瑰苑”住宅小区，再次搜查柳玉莹的住宅。? ? ? 当天上午，何百鸣、李春霖等人就和专程来到刑警支队的梁国英等人一起仔细的再次查看了事时勘察现场带回来的一些柳玉莹的个人物品，随后，他们决定下午对柳玉莹的家再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同时商定共同询问被列为唯一有杀人动机的吴了一些敏感问题。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黄志强的手机号。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副市长，我是何百鸣......” 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梁国英书记现在在我的办公室，你们下午的行动暂时后延，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又生了紧急情况。”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断手机，他立即吩咐李春霖等人在支队待命，何时再去“玫瑰苑”等他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他就开着警车快驶进了市政府大院。 一走进黄志强的办公室，他就惊异地看到黄志强、梁国英、孙平安以及赵文明、马风山、宋大力等人一个个神情严峻的围坐在沙上。 看到何百鸣来了，黄志强向马风山和宋大力说道：“老马、小宋，你们俩先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稍后再我再找你们。” 马风山站起身说道：“好的。”说完他和随后也站起身的宋大力快步走出黄志强的办公室。 黄志强向何百鸣说道：“坐吧，老何。” 何百鸣向梁国英、孙平安点点头坐到一只沙上。 黄志强转向孙平安：“老孙，还是你说说情况吧。”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好的。老何，是这样，昨天夜里，位于市中心购物广场附近的‘花开富贵’茶楼生了一起严重的‘黑帮’、‘混子’火并事件，茶楼的幕后老板董红梅和他丈夫秦大江一个被当场打死，一个受了重伤，死在医院，鉴于他们二人的特殊身份，请你来谈谈看法。” 为了强调事态的突然性，他故意在“混子”前面增加了“黑帮”二字。 何百鸣惊异地问道：“你是说董红梅两口子是茶楼的幕后老板？” 孙平安说道：“是的。” 何百鸣点着头说道：“哦，那家茶楼我去过几次，面积很大，也很高档，真想不到幕后老板是他们。” 孙平安接着说道：“当时他们正和城管支队的十几个人在楼上的包房里聚会，两伙‘混子’在一楼大厅大打出手，他们试图阻拦，但是，事情反而闹得更大了，两伙‘黑帮’、‘混子’转而向他们大打出手，城管支队的十几个人在随后打斗过程中有九人被打成重伤，六人轻伤，‘黑帮’、‘混子’们仗着人多势众，最后将茶楼砸的一塌糊涂。另外，还有在茶楼喝茶、打牌的几个顾客也被打伤。这是部分受伤人员的证词。”说着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十多份“笔录”递给何百鸣。 何百鸣一一看着“笔录”，眉峰微微皱起。 孙平安接着说道：“‘11o’指挥中心接到报警后，宋大力立刻就带人去了现场，但还是晚了一步，‘黑帮’、‘混子’们都跑散了。马风山已经布置巡警支队开始大范围的搜捕。” 何百鸣又是一惊：“是这样......”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之所以叫你来，是因为董、秦二人不是一般的人......” 梁国英突然插言道：“黄副市长，请你停一下。” 黄志强微微一惊，不解的望着梁国英。 梁国英转向何百鸣和赵文明，异常严肃的说道：“老赵、老何，黄副市长下面要说的一些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没有向任何人传达的任务。” 赵文明、何百鸣同时郑重的点着头说道：“明白。” 梁国英转向黄志强：“黄副市长，你接着说吧。” 黄志强接着说道：“目前市纪委正根据省纪委转来的大量举报信，调查钱钟山违法违纪的问题，董红梅和秦大江正是两个实名举报人，梁国英书记昨天刚和他们谈了话。” 赵文明大吃一惊，睁大眼睛望着黄志强：“你是说......他们举报钱钟山？......” 何百鸣更是吃惊，也睁大眼睛望着黄志强：“难道......他们的死和钱钟山的死有某种联系？” 黄志强说道：“叫你来，我们就是要听听你的判断。” 梁国英插言道：“说说吧，老何，你怎么看？” 何百鸣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这......我没到现场，不了解情况，还是孙局先说吧......” 黄志强打断他的话：“你先说！” 何百鸣仍然不知如何开口：“这......” 孙平安也插言道：“说吧，老何，就当我们在分析案情。” 何百鸣沉思片刻：“那好，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根据孙局刚才所说的情况，如果真是两伙‘黑帮’、‘混子’火并，董、秦二人和城管支队的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也参与了打斗，我认为应该是一件意外的治安事件......哦，这仅仅是我的个人意见。” 黄志强问道：“就这些？” 何百鸣说道：“就这些。不过......我有个疑问，两伙‘黑帮’、‘混子’火并为什么要选择市中心附近的茶楼？......” 黄志强眼前一亮，急忙催促道：“说下去。”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假设一下，会不会是某一伙‘黑帮’、‘混子’在某些人的指使下要撬这家茶楼，董、秦二人找了另一伙‘黑帮’、‘混子’......不，这不成立，撬店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大打出手的，既然要撬店，决不会砸店......” 听完何百鸣提出了假设，又做了否定，黄志强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的孙平安接过话头说道：“我也认为这是一个意外的治安事件。不过，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道道，在抓到那些‘黑帮’、‘混子’之前还是不下结论的好......” 他在何百鸣说完后就急忙说出自己的“判断”，又说出一个“不过”，其用意就是表明自己也有自己的“判断”，同时又将何百鸣的“判断”强加给在场的人。 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黄志强转向赵文明：“老赵，你也是老公安了，谈谈你的看法。” 赵文明支吾着：“这个......我也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还是你们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以赴。” 黄志强又转向梁国英：“你的看法呢？” 梁国英迅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基本上同意老何的判断，可以定为治安事件。但是，我要强调，老孙，你们必须尽快将参与这个‘意外’事件的‘黑帮’、‘混子’捉拿归案。至于董红梅、秦大江的死，又给我们敲了个警钟，中央三令五申禁止公务人员参与经营性娱乐业和商业活动，他们这是在顶风......做事！我们纪检部门会按照有关规定进行处置，要向社会公开。关于那个茶楼，老孙，我建议你们研究一下，是开还是关，要有个说法。另外还要请新闻媒体对此事公开报道，你们要定期召开新闻布会，公布抓捕肇事者的情况。”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安排马风山去办这事。” 黄志强看到在座的三个人都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他陷入了沉思。 何百鸣默默的望着黄志强，他在想他自己的事情。 孙平安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态，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基本达到了。按照他“部署”，马风山的巡警支队根本就不会大规模搜捕当事人。 赵文明也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他很佩服孙平安能这么快就把事情基本“搞定”。 黄志强最后说道：“我基本同意大家的意见，但是......我也有一个但是，这件事暂时定为治安事件，在查明事实真相之前，不做最后的结论。对于梁书记刚才说的定期召开新闻布会的提议，我也同意，可以按照老孙说的是两伙‘黑帮’、‘混子’在茶楼生了群殴向社会上公布。还有，董红梅和秦大江的后事该怎么办，你们尽快拿出个意见，我先说到前面，绝不能大张旗鼓的操办，他们死的不值！” （作者附言：此次“撬店”事件是围绕着本书的一些主要人物所生的一件“意外事件”，与肖一山杀死钱钟山一案没有直接的联系，故没有正面描述，本书在后面也不再进行专门的正面描述，会在后面的章节里穿插描述揭穿事情真相的过程和最终的处理结果。另外，在围绕着肖一山杀人案的侦破过程中，还会出现一些“意外事件”，届时还会穿插描述。）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从黄志强的办公室出来，何百鸣与梁国英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后，他立即打电话通知李春霖等人五点钟准时赶到“玫瑰苑”住宅小区，按预定的部署搜查柳玉莹的家，随后，他又打电话给韩亚军，要他带着吴了也准时赶到。?? ? 与此同时，梁国英也打电话通知纪委专案组派人也准时赶到。 五点差十分，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和梁国英就来到了“玫瑰苑”住宅小区六号楼的楼门前。 又过了几分钟，吴了坐着韩亚军的警车也来到了这里。当他看到纪委书记梁国英站在何百鸣的身旁时，顿时大吃一惊。 由于他副市长秘书的特殊身份，他知道纪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但不知道是针对钱钟山的。他突然意识到钱钟山的死，专案组的目标就是钱钟山。 他也知道梁国英是一个铁面无私的老太太，市里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都对她惧怕三分。 他硬着头皮走到梁国英面前：“梁书记，您也来了？”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小吴啊，怎么样？你身体好了？我听说出事后你昏过去了。” 吴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哦......让您也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梁国英点着头说道：“嗯，没事就好。” 五点整，李春霖和五名刑警分别乘坐着两辆警车也来到这里。 何百鸣向吴了说道：“吴秘书，开门吧。” 吴了望着何百鸣，满脸的疑惑：“开门？开哪个门？” 何百鸣一指六号楼的楼门说道：“当然是这个门。” 吴了苦笑着说道：“何支队，你真是太高看我了。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谁住在这幢楼里，更不知道什么密码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吴了郑重的说道：“天地良心。” 何百鸣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柳玉莹的家就在这幢楼里。这个小区难道你没来过？” 吴了说道：“我来过几次，是送柳玉莹的，我也知道柳玉莹就住在这个小区，可我每次都是在大门口就与她分了手。” 何百鸣若有所思：“我有点明白了......” 吴了的话的确让他吃惊不小，他们就要结婚了，他却没登过她的家门。 如果说他要吴了来“参加”搜查柳玉莹的家，有着某种试探的成分，他失败了。 梁国英也惊异地望着吴了：“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原定下个月结婚吗？” 吴了仍然苦笑着说道：“梁书记......这让我怎么说呢......还是天地良心，自从我和柳玉莹认识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不过三十次，结婚的事还是黄副市长他们替我们决定的，我们俩都没有反对......” 梁国英摇着头说道：“你们那......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老何，怎么办？找物业的人？” 韩亚军急忙说道：“二位领导，还是我开吧，物业经理告诉过我密码。”说完他打开手机，找到存储在里面的密码，走到楼门前按动密码键盘上的数字将楼门打开。 随后，一行人依次走进楼门，其中两个纪检干部各拿着两只折叠着的大纸箱。 十九楼走廊。 一行人走出电梯来到柳玉莹的家门口。 韩亚军揭下门上案后勘察完现场后贴上的封条，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屋门。 众人走进屋门，进入客厅。 客厅里的一切仍然保持着事当晚时的情景，地板上还有用黄线画出的钱钟山尸体当时所在的位置，头部的位置处还有几滴已经干了的血迹。 李春霖、韩亚军等刑警和梁国英带来的两名纪检干部按照事先的分工，分成两组，先对卧室和书房开始搜查。 梁国英指着大沙说道：“老何，小吴，我们都坐下吧。”说着她先坐到一只单人沙上。 何百鸣拉过来两把椅子，一把放到仍然在惊愕的打量着客厅里一切的吴了面前：“吴秘书，坐吧。” 吴了此时的表情异常的复杂，他的脸剧烈的扭曲着：“我......真没想到，她的家会这么豪华......这应该......是钱钟山的吧？” 何百鸣摇着头说道：“不，房产证上的名字是柳玉莹。你还是坐下吧。”说完他坐到另一把椅子上。 吴了坐到椅子上后望望梁国英，又望望何百鸣，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就请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梁国英与何百鸣交换了一下眼色，转向吴了严肃的说道：“小吴，你说你不知道柳玉莹的家就是这幢楼，也没来过这套住宅，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现在，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说真话。” 吴了点点头说道：“请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保证......实话实说。” 何百鸣从他的公事包里拿出一台微型录音机，打开录音机放到吴了面前的茶几上。 梁国英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黑皮笔记本看了一眼，抬起头两眼直视着吴了问道：“你和柳玉莹领结婚证时，你们是否做过婚检？” 吴了说道：“我做了，她没做，当时她说她有特殊情况。”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这样......有件事，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我看过何支队交给我的几本柳玉莹日记，柳玉莹在今年六月、九月和十一月曾经做过三次人工流产。” 吴了大吃一惊，他的脸再次剧烈的扭曲着：“这......” 梁国英接着问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认识柳玉莹之前，她已经不是处女，或者说，你们二人有没有生过性行为？” 吴了叹了一口大气，摇着头说：“难怪我催她做婚检，她总是推托......” 梁国英与何百鸣又交换了一下眼色，不动声色的说道：“小吴，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吴了此时的心情更加的复杂，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他对柳玉莹了解的太少了。于是，他郑重的说道：“没有，我们没有过这方面的行为。” 梁国英接着问道：“第三个问题，你们见没见过各自对方的父母？” 吴了回答道：“她去过我老家一次，见了我母亲，我父亲不在了。他父母我没见过，他们原计划元旦后过来。” 梁国英正要接着问，李春霖走出卧室说道：“梁书记，何支队，我们现了大量的现金。” 梁国英、何百鸣同时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走向卧室。 卧室里，被掀开的双人床板下面的包厢里赫然出现十余捆百元大钞。 一名刑警正在清点着手中港币、美元。 梁国英问道：“一共是多少？” 纪检干部回答道：“人民币都是整捆和整把的，一共九十九万。还有港币、美元，正在清点......另外还有......” 梁国英问道：“还有什么？” 纪检干部指着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纸箱子说道：“还有十九件金银、珠宝饰、六种违禁药、六大包没有打开的进口避孕套和九张违禁光盘。 梁国英脸色剧变，愤愤的说道：“真是......不敢想像......” 何百鸣也愤愤的说道：“你们再仔细的搜一遍，一定要彻底！” 站在一旁的吴了则惊愕的闭上眼睛不敢看眼前的一切，本来就扭曲的脸扭曲的更加厉害 刑警清点完手中的港币、美元后说道：“港币一共是十六万六千整，美元是一万另九百整。” 这时，韩亚军和另一名纪检干部走了进来，他们身后的客厅地板上放着两个贴了封条的大纸箱。 何百鸣说道：“你们搜完了？” 手拿着记录本的纪检干部说道：“搜完了，书房的书架上有十九本盖着钱钟山藏书章的图书，其中九本是黄色**，另外还有十七张**光盘。” 何百鸣厉声说道：“再搜一遍！还有，厨房、卫生间也要搜。” 纪检干部说道：“好的。”说完他和韩亚军等人又进入书房。 听着何百鸣、韩亚军等人的话，吴了惊呆了。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一小时后，何百鸣、梁国英等人带着从柳玉莹家里搜出的各种“物品”回到了设在“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院一座二层小楼里的市纪委专案组驻地。 网? 市纪委的专案组之所以设在这里，是因为大楼后面的这座小楼远离大酒店的“门”字型主楼，中间隔着后停车场和一座不算很大的带状特色花园，即安静，又便于保密。又和市公安局仅一街之隔，还便于与何百鸣的刑侦专案组联系。 按照何百鸣的吩咐，李春霖等人去继续调查了解和柳玉莹关系密切的其他人和事，韩亚军和吴了被一名纪检干部带到另一个房间等候。 梁国英引领者何百鸣走进了一个大套房。她指着一排靠窗的沙说道：“老何，你先坐一会，我去方便一下。”说着她又沏上一杯茶放到何百鸣面前的茶几上，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何百鸣坐到了沙上，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此时，他的心态也是极其复杂的。 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 他在钱钟山任公安局长时就担任了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当时他还不到四十岁，无论是资历、政绩，他都不占优势，正是钱钟山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了他。 在随后的几年里，他硬是靠着坚韧的毅力和人的智慧，带领着刑警支队的刑警们一举侦破了数十起刑事大案要案，为确保城市的一方平安、百姓的安居乐业做出了突出的成绩。 但是，后来很多一开始由刑警支队主办的一些涉及到某些“准黑社会”帮派的案子都被钱钟山“指示”移交给了孙平安担任分局长的北城公安分局办理，其中案子很多本来都是很容易侦破的，但是，到了孙平安手里后，却始终不见下文。他曾多次打电话询问，孙平安总是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后来，他多次询问过钱钟山，钱钟山总是以严厉的口吻训斥他“该你办的案子你办，不该你办的案子最好不要多管”。 再、再后来，他渐渐的现了其中的“奥妙”：钱钟山与那些涉案的“准黑社会”帮派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厉害关系，而孙平安和他手下的分局刑警大队长马风山则是他的铁杆心腹。尤其是钱钟山升任主管司法大口的副市长后，提拔了孙平安接任市局局长一职，又点名让马风山担任新组建的巡警支队支队长。这样一来，全市范围内的“社会治安管理”就被他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中。而他这个刑警支队长就成了他们前后两任局长随意摆布的小卒子。 他想到过抗争，但始终没有有所行动。 他深深的知道，只要钱钟山和孙平安还在位，凭他一人之力是根本就不可能冲破他们的苦心经营了很多年的势力范围。 因此，他只能做到干好自己该干的事，办好自己该办的案子...... “老何，想什么呢？” 梁国英的话打断了何百鸣的思路。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没什么。你忙完了？” 梁国英说道：“走吧，我们吃饭去，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在饭桌继续询问吴了。” 何百鸣说道：“我倒是认为没必要再询问他了，今天的事足以说明，他根本就不知道柳玉莹与钱钟山的关系。” 梁国英惊异地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 梁国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何百鸣的对面：“说说你的结论。” 何百鸣说道：“当初我把他列为唯一有杀钱钟山动机的人，前提就是假设他知道柳玉莹是钱钟山的情人，现在这个假设不存在了。” 梁国英沉思片刻：“这倒是......我也有这样的判断。那么柳玉莹呢？” 何百鸣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这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梁国英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种话会从他这个刑警支队长口中说出来。于是，她有些不满的质问道：“老何，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百鸣也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他的话会引起纪委书记的不满。他急忙说道：“哦，梁书记，我是说......这么说吧，根据李春霖他们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柳玉莹不可能出钱雇杀手杀死钱钟山。理由一，她没有这个能量，她的社交圈很小，除了钱钟山，她和任何男人都很少交往，当然，吴了除外。她交往的人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淑女’，她们之间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女人之间的事，那些女人中有一些是知道她和钱钟山的特殊关系的，但她从未向她们谈论过她对钱钟山的不满。理由二，她也没有这个胆量，这从她在事出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我说句难听的，她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吓死的。” 梁国英沉思片刻：“这是你们的最终结论？” 何百鸣说道：“不，我还在找能做出最后结论的第三个理由。” 梁国英再次沉思片刻：“那......你们就抓紧吧，这事不能一直拖着。那么，吴了呢？你只有一个理由就把他排出了？” 何百鸣说道：“这倒不是，我还有第二、第三、第四个理由。第二理由就是他调到市里给黄副市长当秘书之前从来没见过钱钟山，根本就不了解钱钟山是个什么样的人。第三，钱钟山包养了这么多年柳玉莹，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经过调查了解，市府大院和社会上与钱钟山有来往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包养柳玉莹的事，因此，这事吴了根本就无从知道。第四就是吴了对他的婚事那么的热心，又是打电话，又是送请柬，这绝不是在演戏，他是很认真的。” 梁国英再次沉思片刻：“这样吧......对吴了该问还是要问，我们再问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就可以安排解除对他的羁押。” 何百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小韩腾出来正好回来，我现在可是一个助手也没有啊。” 梁国英说道：“我们走吧，都快八点了。” 这时何百鸣才意识到早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他急忙站起身说道：“好啊，已经好久没人请我吃饭了。” 梁国英笑道：“你可不要想着吃我，今晚的饭是aa制，每人二十块钱，我们吃自助火锅。而且吃完饭，我还得抓你的公差，送我回家，我把司机放走了。” 何百鸣说道：“这没问题，能为大姐你服务，正是我求之不得......荣幸之至！”说着他向梁国英鞠了一个躬。 梁国英笑骂道：“你也会这一套......哦，对了，你定个时间，我要和你谈一件严肃的事情。”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很清楚纪委书记要和他谈什么，于是说道：“时间你定，我保证随叫随到。” 梁国英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后天，星期四下午两点，你还到这来。” 何百鸣点点头：“好的，我准时到。”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何百鸣和梁国英并肩走出专案组的小楼，沿着清扫的干干净净的甬道向前面主楼的后门走去。 这时，一辆“大悍马”从大楼一侧的大门驶了进来，在他们前面的停车场上停了车。 一女一男下车，他们快步走向主楼的后门。 他们是陶小桃和华毛毛，华毛毛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皮包。 片刻，一辆黄色的“奔奔”驶了进来，停在了“大悍马”旁。 一个身穿皮衣、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他也快步走向主楼的后门。 他是肖一山。 他们都没有引起何百鸣和梁国英的注意。 设在主楼一楼一侧的“火锅城”里。 由于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时间，就餐的人不是很多，偌大的大厅显得空空荡荡。 陶小桃和华毛毛走进大厅后直接登上楼梯上了二楼。 肖一山扫视了一眼大厅，坐进了靠近楼梯口的一个卡座里。 韩亚军和吴了已经来到这里，他们坐在一个僻静角落的卡座里等着何百鸣和梁国英。 他们面前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四只电磁火锅和一盘盘牛羊肉、蔬菜和各种调料。 看到何百鸣和梁国英走了过来，他们二人急忙站起身迎接。 梁国英、何百鸣快步走了过来。 梁国英向他们摆摆手说道：“你们坐吧。老何，你吃什么，自己去选。”说完她走向自选台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 何百鸣也跟着走向自选台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他特意还拿了四瓶果汁饮料。 在自选台的对面，肖一山也在挑选自己要吃的肉、菜。 四只电磁火锅里的汤开了，他们纷纷将自己选中的肉、菜放进电磁火锅里，开始边吃边谈。 梁国英先说道：“今天晚上咱们这是工作餐，要边吃边谈。小韩，还有吴秘书，我先强调一句，今晚我们的谈话，还有下午在柳玉莹家谈的话，你们二人必须严格的保密，决不允许向任何人泄露。” 韩亚军说道：“我知道，何支队交代过。” 吴了也说道：“您放心，我决不会向任何人说。” 梁国英说道：“那好，咱们开始说正题。小吴，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继续如实回答。” 吴了说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梁国英问道：“你现在每月的工资多少？” 吴了想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我是正科级公务员，所有的收入加起来刚不到三千。” 梁国英接着问道：“你准备结婚的新房是用什么方式买的？按揭？还是一次付清？” 吴了摇着头回答道：“都不是，是我舅舅和舅妈他们送给我的。” 梁国英微微一惊，继续问道：“那么，房产证上的名字是谁？” 吴了继续回答：“是我。”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我的问题问完了。老何，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哦，我们先吃一阵再接着谈。”说着她从火锅里夹出一块豆腐慢慢的吃着。 何百鸣和韩亚军也都夹出一筷子涮羊肉默默的吃着。 吴了没有动筷子，他默默的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停住手问道：“怎么，你不吃羊肉？” 吴了急忙说道：“不，您还是先提问题吧，不然我什么也吃不下......” 何百鸣微微一惊，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那好，咱们就谈完再吃。我的问题一共是三个。第一，请你告诉我，你和钱钟山有没有过直接的接触？” 吴了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你们是知道的，我是在黄副市长上任两个月后才从县里调过来的。” 何百鸣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当你听说钱钟山是在柳玉莹的家里被人杀死后，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吴了微微一惊，支吾着：“这......”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吴了也急忙说道：“不，我可以回答......说实话，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又感觉到昏天黑地......不满你们说，黄副市长让我去医院，当时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到的医院大门口......还有，我一走出市局的大门就吐了，直到突出了苦苦的胆汁才算完......” 何百鸣同样是微微一惊，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对你和柳玉莹结婚的事，孙局长他们一家人都是什么态度？” 吴了说道：“他们都很赞成，如果他们不赞成是不会送给我一套房子的。” 何百鸣再次微微一惊，紧接着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星期六那天傍晚，也就是钱钟山被杀的时间之前，你见没见到过柳玉莹？” 吴了回答道：“那天是我送她回的‘玫瑰苑’，当时大概是七点左右，我开着黄副市长的车把她送到了小区的大门口，我就去接黄副市长，您是知道的，黄副市长要在八点半要到电视台表电视讲话。” 何百鸣不再问什么，他再次陷入了沉思。又过了片刻，他拿起餐桌上的饮料打开，倒进四只玻璃杯，然后，他端起一杯说道：“吴秘书，我知道你平时要给黄副市长开车，也是不怎么喝酒的，我和小韩也都要开车，我们就以果汁代酒吧。来，把杯子端起来。” 梁国英先端起一杯说道：“小吴，端起来吧，就算我们祝贺你......怎么说呢......解除隔离审查。” 吴了惊异的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马上就给黄副市长打电话。小韩，一会吃玩饭你送吴秘书回家。” 韩亚军兴奋的点点头说道：“太好了。” 吴了顿时激动的两眼含着泪，他急忙站起身，向着梁国英和何百鸣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说完他端起一杯果汁与何百鸣、梁国英、韩亚军的杯子碰到了一起。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还是在“火锅城”一楼的大厅。 又冷又饿的肖一山仍然坐在靠近楼梯口的卡座里，他不停的吃着电磁火锅涮的牛羊肉和各种蔬菜。 他没有喝酒，一大瓶果汁已经被他喝的精光。 他自从在临近中午时开着“奔奔”到了“12o”急救中心后，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急救中心的大门口。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一连几天的大雪后，天晴了，久违的太阳出来了，但是，到处堆积的积雪并没有融化，街道上的积雪虽然被铲除，还是有一层薄薄的冰。 急救中心的对面是一片住宅小区，连个店铺都没有。 挂在“奔奔”车里的温度计显示车内的温度是零下二十六度。 他冷的够呛，又不敢动车取暖，怕油箱里的汽油烧完了没办法去加油，只好每隔半小时就下车，在便道上来回不停地走动，饿了就吃带来的牛肉干，渴了就喝冰冷的瓶装矿泉水，就连撒尿也是撒进空矿泉水瓶子里。 好不容易盯上了陶小桃，绝不能盯丢了。 他想过到急救中心里面查找，但看到停在急救大楼前的一辆辆警车和进进出出的的警察，始终没敢去。 他又打电话问黑子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周富贵，黑子的回答还是否定的。 中午和下午，他看到“大悍马”先后离开了三次。 第一次是一个司机摸样的人开着“大悍马”离开，一个小时后回来，从车上下来三个年轻的女人，她们分别提着大包小包的食品、快餐盒饭和整捆啤酒进了急救大楼，第二次是司机自己开着车出去，半小时后回来，从车上先后两趟各搬下一只折叠沙椅进了急救大楼，最后一次是司机和他见过的矮胖男人出去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才回来，胖男人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黑皮包，司机抱着一抱羽绒服再次进了急救大楼。 他始终没有看到陶小桃进出。 他判断她一直和那个高个子瘦男人在里面陪伴着受伤的那个叫什么妹子的人。 直到天快黑了，陶小桃和胖男人急匆匆的走出急救大楼，钻进“大悍马”，胖男人动着车就一溜烟的驶上结了一层冰的街道。 他急忙动“奔奔”跟了上去，两眼死死盯着行驶在前面“大悍马”。 还是在“火锅城”。 此时在二楼的一个大包房里，一场酒宴已经结束，大餐桌上丰满的菜肴很多几乎都原封未动，一旁放着三个空五粮液酒瓶。 两眼通红的孙平安正用牙签剔着牙，坐在他两旁的马风山和宋大力同样是两眼通红。 陶小桃和华毛毛默默的坐在对面等着下文。 在她们进来之前，孙平安等三人已经喝光了两瓶五粮液，华毛毛的到来又打开了第三瓶，四个男人加上陶小桃，一人三大杯就又喝光了第三瓶。 孙平安扔掉牙签对马风山说道：“你和小宋先回去吧，我还要和她们说几句话。” 马风山说道：“你怎么走？喝了那么多的酒？” 孙平安说道：“过我打过电话了，司机九点钟会来接我。你们路上要小心，今天喝的太多了。” 马风山说道：“你放心吧，我和大力都没开车，司机在前面停车场等着呢。大力，我们走吧。”说完他站起身一摇一晃的离开餐桌，宋大力也站起身一摇一晃的离开餐桌。 华毛毛急忙站起身将他们二人送出包房。 孙平安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然后望着陶小桃问道：“我忘了问你，么妹子醒了没有？” 陶小桃说道：“还没有。不过医生说已经没有危险了。” 孙平安又说道：“我已经交待过医生了，她一醒过来就转到三楼病房去，别和二楼那些城管的混蛋们呆在一个病区。哦，对了，姚三泉怎么没来？” 陶小桃说道：“泉哥在急救中心陪着么妹，他......有点心痛......” 孙平安把眼一瞪：“他心痛？难道我就不心痛？我实话告诉你，么妹子的那辆红本田跑车就是我刚给她买的......” 陶小桃大吃一惊，原来么妹子新近靠上的男人竟然是他。 她望着孙平安，心里顿时感觉到酸溜溜的。 孙平安接着说道：“马风山派人把车拖到了巡警支队，你找找钥匙去开回来吧。” 陶小桃满脸的不高兴，冷冷的点着头说道：“好吧，我明天就去......” 华毛毛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望着孙平安说道：“我说领导，咱们要不要去喝会茶、醒醒酒？” 孙平安说道：“不去了，我一会回家，家里有客人等着我呢，我那儿子过几天要到美国去。” 华毛毛惊异地说道：“你儿子读研究生的通知来了？他不是明年要和赵娜结婚吗？” 孙平安说道：“婚期推迟了。我儿子是去进修！进修国际法，不是留学！你们不知道不要拿起来就说！” 华毛毛急忙说道：“我不是太清楚......” 孙平安又说道：“我说你们得有所表示啊！” 华毛毛急忙点点头：“一定一定......”说着他拿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那只鼓鼓囊囊的黑皮包递了过去：“这是我今天刚买的包，不算太好，请领导收下。” 孙平安接过包，拉开拉链看了看又将拉链拉上，然后放到一旁。 包里装着二十把百元大钞。 陶小桃趁机说道：“我说孙大局长，那个‘花开富贵’茶楼的事还得由你做主啊。” 看到包里的二十万快钱，孙平安很满意，他点着头说道：“嗯，这你们放心，我会让马风山和宋大力替你们办的，‘花开富贵’迟早会换上你们‘春暖花开’的招牌。” 华毛毛大喜，急忙说道：“那......我就先谢谢领导了......” 孙平安脸色一变，又严肃的说道：“可我还是得说你们几句，你们这次太冒失了，连我都知道那个茶楼肯定有背景，你们不打听好了就动手，你们真是......鲁莽！愚蠢！” 华毛毛急忙说道：“领导批评的对，下次一定注意......” 孙平安又把眼一瞪：“没有下次了！我再重复一遍下午我说过的话，从现在起，半年内，不！一年内你们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再找事，我一定把你们统统都关起来！......” 看到孙平安真的急了，陶小桃急忙说道：“得得得，一年就一年，就依你，反正再过四天就是明年了......” 孙平安再次把眼一瞪，一拍桌案站起身，厉声说道：“你少给我耍贫嘴！小心我连你一起关！” 陶小桃再次急忙说道：“行行行，什么都依你，走吧，走吧，都九点多了，你的司机来接你了。” 孙平安再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拿起华毛毛送给他的黑皮包，快步走向包厢门。 陶小桃和华毛毛急忙跟了上去。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12o”急救中心，急救大楼前的停车场。? 此时，这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警车，还有后来的几辆小轿车和有城管标志的小型面包车。 “大悍马”高的开了进来，在最外则的一个停车位停了车。 华毛毛推开车门下车，站在一旁等着陶小桃下车。 陶小桃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急忙掏出手机说道：“谁啊？......” 这时，肖一山的“奔奔”也开了进来，在“大悍马”的旁边停了车。 他没有下车。他摇下车窗的玻璃，惊异地望着眼前的一大片各种车辆。 突然，他听到从“大悍马”里传出陶小桃打电话的声音。 “......我今天晚上不过去了，你自己睡吧......请泉哥吃饭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告诉你，出了大事了，泉哥的妹妹被人打伤了，现在正在‘12o’急救中心抢救呢，上午刚做完手术......哪个事？......那个事恐怕黄了......哎呀，我说你真罗嗦，我不是说了吗，泉哥的妹妹被打伤了，我今晚得陪夜，就这样吧啊，拜拜。” 她挂上电话下了车，与在车下等着她华毛毛一起快步走向急救大楼。 肖一山听明白了，陶小桃接的电话是周富贵打来的，他还在等着她回“家”。 急救大楼大厅里。 已经回到这里的马风山、宋大力正和几个身穿城管制服的人在大厅的一角说着什么。 陶小桃和华毛毛看了他们一眼，快步走向一条通向重症监护室的走廊。 姚三泉和华毛毛的司机从大厅的另一个大门外面走了进来。 姚三泉说道：“你们回来了。” 陶小桃有些惊异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那里是哪？” 姚三泉回答道：“哦，通向住院部的通道，我们在那抽了根烟。怎么样了？” 陶小桃点着头说道：“都搞定了。” 华毛毛炫耀道：“泉哥，你就放心吧，有陶姐亲自出面，没有搞不定的事。” 姚三泉说道：“嗯，搞定了就好。毛毛，你回去忙去吧，桃子，你也回去吧，夜里我在这。” 陶小桃说道：“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陪你。” 华毛毛也说道：“还是都在这吧，咱们说会话......” 姚三泉说道：“你还是回去吧，去照应那一大摊子，有桃子陪我就行了。” 华毛毛说道：“那......也好，我明天早晨过来。” 姚三泉说道：“你不用来那么早，来了也没地方呆，我问过医生了，么妹明天中午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华毛毛说道：“可以呆在**他们那。” 姚三泉说道：“不行，刚才马风山专门告诉我，不能再去他们的病房，更不能说认识他们。再说，**明天就要出院了。” 华毛毛若有所思：“是这样......那......我先走了......对了泉哥，你要是见到**，让他明天等我来了再走......” 姚三泉有些不耐烦的撵着华毛毛：“走吧、走吧，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啰嗦！” 华毛毛还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他和他的司机转身走向通往大楼外面停车场的大门。 停车场上，肖一山正手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奔奔”的前挡风玻璃。 华毛毛和他的司机快步走了过来。紧接着陶小桃追了出来，她高声喊道：“毛毛，等一下......” 肖一山惊异的转身看了一眼已经来到“大悍马”旁的陶小桃，随后，他继续擦着挡风玻璃。 华毛毛转身对陶小桃说道：“还有什么事啊？陶姐。” 陶小桃说道：“你身上还有钱没有，我早晨出来的急......” 华毛毛急忙从口袋了掏出两把百元大钞递了过去：“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是下午我专门到银行给你们取的。” 陶小桃接过钱，笑着说道：“那就谢谢你了。你回美食城忙去吧，明天再见。” 华毛毛点点头说道：“明天见。”说完他转身走向“大悍马”。 陶小桃突然又想起什么：“等等毛毛......” 华毛毛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事啊？” 陶小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十分郑重的说道：“昨天上午的事，都愿姐我不好.......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华毛毛不解的问道：“什么事啊？.......你是说那个啊，没事，我早忘了，你进去吧，我走了。”说完他走到“大悍马”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陶小桃转身又走向急救大楼，“大悍马”快启动，驶出了停车场。 肖一山望了一眼陶小桃，又望了一眼已经驶上街道“大悍马”，迅的沉思片刻，急忙坐进“奔奔”，动着机器向着“大悍马”行驶的方向快驶去。 他断定陶小桃今夜要呆在医院里，他没必要再耗在这里了。 他要看看他们的“美食城”在什么地方。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半个小时后，在结了一层薄冰的街道上高行驶的“大悍马”行驶到开区的“春暖花开”大酒店一侧的美食娱乐城门前停了车。八??? 一?中 文网 华毛毛和司机下车，快步走了进去。 紧跟不舍肖一山开着“奔奔”驶了过来，停在美食娱乐城对面的便道上。他没有熄灭“奔奔”的火。 他摘下墨镜默默的望着挂满霓虹灯的十六层大楼。 他心想，这应该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他立刻就判断出就是他们这伙人原打算撬“花开富贵”茶楼，由于生了意外，就将茶楼砸了个一塌糊涂。 他清楚的知道“春暖花开”是有黑社会背景的人开的，也知道他们就是靠吃“撬店”这碗饭的家。 他并不怕他们。他吃的“饭”比他们还要黑，只不过他没有那么多的产业。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明天就是星期三了，明天也许就是他能自由活动的最后一天，下午或者后天早晨满大街就会出现有他照片的通缉令。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决定马上回家去，收拾、处理一些必须处理是物品和事情，明天早晨再去急救中心盯陶小桃。 他相信她明天一定会单独离开那里，去办她要办的事。 只要她单独离开，他一定将她“控制”在自己手中。 突然，他想起该给“莉莉酒吧”的领班梁宇红打个电话。于是，他掏出手机准备播打电话到“莉莉酒吧”的吧台，现手机关机了，这才意识到手机没电了，急忙换上一块电池，拨通了“莉莉酒吧”的吧台。 过了半分钟，手机里传来吧台领班梁宇红的声音：“您好，这是莉莉酒吧......” 他急忙说道：“是我，肖一山......” 手机里立刻传出酒吧领班梁宇红的声音：“哎呦我说大哥，你终于来电话了，我打你手机快两小时了，你手机一直关机......” 他再次急忙说道：“哦，我手机没电了，刚换上电池，有事吗？” 手机里酒吧领班梁宇红的声音：“莉莉姐来电话了，她已经平安到家了，她打你手机也是打不通，我告诉她你吃饭去了。” 他又说道：“嗯，好的，她再来电话就说我刚出去。还有事吗？” 手机里酒吧领班梁宇红的声音：“这两天生意很火爆，有两万多的进账呢，你是不是来一趟，把钱拿走啊？” 他想了一下说道：“不了，你明天把钱存到莉莉的卡上就行了。哦，我先回家一趟，一会我就过去。”说完他挂断手机，又望了一眼灯火辉煌的“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一踩没有熄火的“奔奔”油门，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掉了个头，直奔自己家的方向驶去。 又过了半小时，他开着“奔奔”来到了家门口。 下车后他急匆匆的走进楼门。 进了家门后，他象往常一样先点燃一支香烟不停地吸着，打开电视机找到本地的新闻台看了几眼。 没有他要看的“晚间新闻”。于是，他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为自己沏上一杯浓茶，端着茶杯走进了他的的专用房间。 放下茶杯，他再次打开手提电脑，迅找到那个隐藏的很深的文件夹，将他存在里面的所有他杀人后拍的照片做了彻底的“粉碎”。　随后，他找来一只不大的皮箱，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里面的一盒ppk手枪子弹装进皮箱里，又转身打开组合柜，从里面的十数条他杀人专用的细钢丝中选出两条装进皮外衣里面的口袋里，又将剩余的细钢丝取出来装进皮箱里。 再随后，他又打开写字台的橱子，取出里面的一捆捆百元大钞，边数数边放到写字台上。 整捆的百元大钞一共是三百九十万。 他找来两只旧纸箱，将一捆捆百元大钞装了进去，用胶带将纸箱口封上。 最后，他将几把零散的百元大钞装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了起来，想想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处理”。 手提电脑。 他急忙拔掉电源线，将手提电脑装进了皮箱。 他要把这些东西连夜转移到“莉莉酒吧”二楼的仓库去，然后将在酒吧值夜的伙计打回家，他替他值夜。 他已经决定不再回这个家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何百鸣从“金玉满堂”大酒店出来后，开着他的警车顺道来到了“花开富贵”茶楼前街道上。? 网 虽然这件事的调查处理不归他管，他也要来看看现场的情况。 此时，茶楼临街的霓虹灯已经全部关闭，沿着被砸坏的大门和几扇大玻璃窗仍然拉着黄色的警戒线，一辆警车停在一旁，两名巡警劝导着围观的路人远离警戒线。 他把车停在对面的路边，先是隔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向茶楼望去，随后，他下车穿过街道走了过去。 望着被砸得一塌糊涂的茶楼大门和一扇扇大玻璃窗，他默默的摇了摇头。 一名巡警现了他，急忙迎了过来：“何支队，您也来了......” 何百鸣说道：“哦，我顺道过来看看，怎么？就你们两个人？” 巡警回答道：“不是，我们一共六个人呢，他们几个吃饭去了。我说何支队，你们是不是也要介入这事？” 何百鸣摇摇头说道：“不，这种治安事件归你们巡警支队管辖。” 巡警又说道：“对了，何支队，下午您爱人带着一个摄制组来了，马支队就是说这是一件严重的治安事件，以后还要定期召开新闻布会。” 何百鸣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这时他停在街道对面的警车传来几声急促的鸣笛， 何百鸣转身向警车望去，一个他熟悉的身影站在警车旁。他急忙离开茶楼，躲闪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走了过去：“黄副市长......” 黄志强一挥手止住了他，拉开警车的车门坐到了驾驶座旁的座位上。 何百鸣急忙走到驾驶座前，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警车里，何百鸣问道：“怎么？你没有开车？” 黄志强说道：“没有，我走着过来的，我也得看看现场。” 何百鸣又说道：“我也是。哦，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黄志强说道：“手机充电呢，有事？”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下午我和梁书记她们的人对柳玉莹的住宅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搜查......搜出什么东西我一会再说，先说吴了，我让他也参加了，经过这次搜查和事后的谈话，我和梁书记都决定解除对他的隔离审查。” 黄志强说道：“就是说，他不是花钱雇杀手的人？你们的依据是什么？” 何百鸣说道：“今天我和梁书记谈这事时，我说了四个可以排除他的理由，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柳玉莹和钱钟山的关系，他甚至都不知道柳玉莹的家在那幢楼里。经过后来的谈话，我还可以在加上一个理由，他确实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他出不起雇职业杀手杀人的钱。” 黄志强若有所思：“是这样......那么柳玉莹呢？她有没有可能是花钱雇杀手的人？” 何百鸣摇着头说道：“她也不可能。不过，我需要进一步搜集情况来证实。” 黄志强说道：“要快，排除一个嫌疑，离最后结案就近了一步。”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上午，我和梁书记一起仔细的翻看了柳玉莹的一本日记，是事时勘察现场拿到的，日记里多次提到一个人。” 黄志强问道：“是谁？” 何百鸣说道：“孙平安。” 黄志强大吃一惊：“啊？......” 何百鸣说道：“柳玉莹的日记里不止一处写到，钱钟山对着她骂孙平安不是个东西，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还提到孙平安正在找他追讨二百万的礼金。” 黄志强急忙问道：“那本日记在谁那？” 何百鸣说道：“梁书记带走了，她要调查日记里说到的情况是否属实。” 黄志强默默的点点头，陷入了沉思。 何百鸣又说道：“我们在柳玉莹家搜查时搜出了九十九万人民币，十六万六千港币，一万另九百美元，还有大量的金银饰、黄色书籍、光盘。” 黄志强听到这里脸色剧变，忿忿地说道：“真是......无耻！还有什么？” 何百鸣说道：“目前就是这些。” 黄志强摇着头、叹着气继续说道：“真想不到，事情会是如此的严重......” 何百鸣说道：“这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是啊......冰山一角......” 何百鸣又说道：“我相信，再坚硬的冰一旦被放在阳光下，都会现出原型，原来不过是一摊水。”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只可惜不一定都是净水......对了，老何，这件事你究竟是什么看法？”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花开富贵”茶楼。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事......我的看法，我好像已经说过了吧？怎么，你还要再让我说一遍？” 黄志强笑了，有些嗔怪道：“你这个家伙，真是滑头！......我们走吧，请你送我回市政府招待处。” 何百鸣说道：“好的。”说完他动着车，缓缓的上了路。 黄志强的家属都在北京，市政府给他安排了周转房，他没去住，一直住在市政府招待处一楼的一个套房里。 半小时后，何百鸣回到自己的家。 妻子还没回来，他拿起家里的固定电话拨打妻子的手机，手机关机。 他知道此时妻子不是坐在主播台上播晚间新闻，就是正在编辑节目。于是，他脱下外衣，坐到沙上打开电视机，找到本市的新闻台，正在播出的不是晚间新闻。 他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十点了。突然，他想起妻子下午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说她十一点下班，她的车出了毛病，要他去接她一下。 “猪脑子！”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起身走出家门。 他刚坐进停在小区停车场上的警车，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孙平安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孙局，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传出孙平安的声音：“老何，我听说吴了解除了审查？怎么这么快啊？” 何百鸣大吃一惊，心想他的消息怎么这么快。 他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哦，是吴了刚打电话告诉我的。我说老何，你别想那么多，我不是要插杠子，就是想问问才两天就解除了对他的审查，你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何百鸣突然感觉到自己刚才有些失口，急忙说道：“孙局，我原打算明天向你汇报吴了的事。是这样，是梁书记亲自和他谈了话，我也在场，我们都认为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是这样......还有，听说你们下午又搜查了柳玉莹的家，有什么新的现？” 何百鸣又是大吃一惊，他立刻就知道是李春霖向他汇报的。 他终于知道谁是孙平安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了。于是，他只好实话实说：“哦......是这样，是梁书记她们的专案组要搜查，我和李春霖小组的人都参加了。”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哦，我明白了。就这样吧，咱们有话明天再说。”紧接着传来对方挂断手机的声音。 何百鸣望着手中的手机，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 他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半了，他急忙动着车，快驶出停车场去电视台接他妻子。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也是在这一时间，吴了和韩亚军正面对面的坐在市公安局家属院内停车场旁的一家小吃店里，边吃着一只火锅涮出的肉、菜，边喝酒、抽烟，边聊着他们大学同学时期的往事和毕业后的经历。 网? 晚上在“金玉满堂”吃自助火锅时只顾上说话，他们谁也没吃饱，再加上吴了被解除了隔离审查，他们二人都高兴，所有一拍即合，就一同来到这里再吃一顿，用韩亚军的话说要“庆祝一番”。 他们二人毕竟是老同学，韩亚军就住在这个院里，不用担心酒后开车，吴了的“新房”则在对面不远处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 吴了因为还兼着黄志强的司机，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今天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因为和老同学相聚，一瓶高度二锅头二人很快就喝了个精光还觉得不够，于是，他们又要了四瓶啤酒，继续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 吴了一口可干杯中的啤酒说道：“我说老同学，咱们聊了这么多过去的事，现在说说当前的事吧，告诉我，目前案子侦破有哪些进展。” 韩亚军犹豫着：“这个......我恐怕不能说......” 吴了说道：“为什么？我可是已经‘解放’了，就是你不告诉我，明后天黄副市长也会告诉我的。” 韩亚军还是犹豫着：“可是......” 吴了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搅局，只是想知道一些情况。” 韩亚军想了一下说道：“那好，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这个案子何支队认为不是一般的杀人案，很可能是有人花钱的雇职业杀手做的案。” 吴了大吃一惊：“你是说凶手是为钱杀人的职业杀手？”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星期天下午的会市委崔书记和纪委梁书记都亲自参加了，会上明确专案组由黄副市长挂帅，何支队主办，现在纪委和支队的两个重案组都在全力以赴的寻找线索。” 吴了又问道：“有没有新的进展？” 韩亚军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你，详细情况不了解。” 吴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又问道：“对了，那天你出了现场，柳玉莹当时说了什么没有？” 韩亚军说道：“说了。她先是说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后，就提出给你打电话，还特别向何支队说明你是黄副市长的秘书。” 吴了接着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韩亚军说道：“她说她当天见过两次一个长相奇特的男人......” 吴了再次急忙问道：“怎么个奇特法？” 韩亚军说道：“瘦高个、长脸、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有一颗黑痣，穿一件老式的‘棉猴’，戴一副老式的大墨镜。” 吴了沉思道：“眼睛一大一小，眉心黑痣，老式棉猴，大墨镜......老式‘棉猴’，大墨镜......” 韩亚军接着说道：“我们找到了‘棉猴’，柳玉莹一看见‘棉猴’立刻就昏了过去。” 吴了仍然在沉思：“老式‘棉猴’，大墨镜......” 他极力回想着什么，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韩亚军又说道：“后来孙局也亲自到了现场。基本上就是这样。” 吴了默默的点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韩亚军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打印纸递给吴了：“这是技术科画的嫌疑人模拟像。” 吴了急忙接过模拟像，仔细的看着两只不同样式的模拟像，自语道：“长相倒是够有特点的......”说完他将两张模拟像递回给韩亚军。 韩亚军说道：“好了老同学，咱们不说这些了，说说明天吧。” 吴了不解的望着韩亚军：“明天？......” 韩亚军说道：“明天早晨八点前我去接你，咱们先去支队办理你解除隔离审查的手续，取回你的手机和个人物品，然后去火车站接人。” 吴了仍然不解的问道：“接人？接谁？” 韩亚军突然想起吴了还不知道要接谁，急忙说道：“哦，我忘了告你说，是丁秘书长打电话联系的，柳玉莹的父母和妹妹明天十一点的火车就到了。” 吴了吃了一惊：“明天？......” 韩亚军故意脸色一沉，郑重的说道：“吴了，我可告诉你，这可是黄副市长和何支队专门交待的，你必须去，虽然柳玉莹死了，你们没法再结婚，但是你们毕竟已经领了结婚证。” 吴了沉思片刻，默默的点点头：“好吧，我去......” 二人同时端起酒杯，喝干了最后一杯啤酒。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吴了在韩亚军的陪伴下回到他家时已经是凌晨二点了。??八 一中??文 网 ?? 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一走进屋门，当他再次看到已经装饰了一半的新房后，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脱掉外衣往挂衣架上一挂，就一屁股坐到沙上，两眼呆滞的望了韩亚军一眼，眼泪顿时忍不住夺眶而出。 韩亚军大吃一惊。他本来打算将吴了送回家后就离开，但是，一看到他那说不清是伤感还是愤懑的神态和两眼流出的眼泪，决定留下来陪着他。 吴了不停地叹息着，又用呆滞的目光看了韩亚军一眼，什么也没说。 韩亚军掏出香烟点燃一支递给吴了：“抽支烟吧。” 吴了点点头，机械的接过香烟说道：“哦，谢谢了......”说完他把香烟往嘴里一塞，狠狠地吸了起来。 韩亚军望着吴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只好蹲到茶几旁，也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说老同学，你要是......不愿看到这些东西，先到我家去住几天，我老婆带着孩子回北京娘家了，要到春节后才能回来。回头我找几个人给你重新刷刷房子。” 吴了又吸了两口烟说道：“不必了，就让它保持原样吧......哦，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 韩亚军还是不放心，又急忙说道：“我说你没事吧？” 吴了说道：“你就放心吧，我还不会寻短见。” 韩亚军沉思片刻，摇摇头说道：“那好，我走了，你也早点睡觉吧。哦，我把我的手机留给你，有事打就我家的电话，按一号键直通我家。”说完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转身走向屋门。 韩亚军走后，吴了又续上一支香烟继续吸着，开始默默的沉思起来，希望能梳理一下已经生的一切和韩亚军告诉他的一切。 但是，他无论怎么梳理也梳理不清，脑子里象是塞进了一团乱麻，越梳理越是乱。 模拟像上嫌疑犯的模样始终在他眼前晃，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他索性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器不停地找着台，希望能找到他想看的节目，但是，这个时间段除了连篇累牍的“电视购物”，就是无聊透顶的电视连续剧，于是，他又将电视机关闭，继续不停地吸着烟，再次梳理着已经生的一切和韩亚军告诉他的一切。 模拟像上嫌疑犯的模样还是不停的在他眼前晃，还是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他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根据对模拟像的回忆和不断出现在他大脑中的影像，以一点七二米的中等男人身高，绘制出一张张穿着“棉猴”，要么戴着墨镜，要么不戴墨镜，脸上要么是贴上络腮胡子，要么是贴上短须，要么是贴上长髯、要么是贴上山羊胡子的十几张素描画像。 他在公安大学上学时专门学过画模拟像，因此，他对画模拟像是轻车熟路。 两小时后，他完成了一张张模拟像的最后细部修改，在对自己的“杰作”基本满意后，将一张张模拟像转存到一个文件夹里，又打开打印机各打印出了两张。 他决定明天上午去刑警支队取回自己的东西时，将他画的模拟像交给何百鸣一套。 不论怎样，他毕竟上了五年的公安大学，毕业后虽然没有进入公安机关，但是，人民警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和人民警察神圣职责之一的“制止和侦查违法犯罪活动”，他还是牢记在心的。况且他还是主管司法工作的副市长秘书。 当然，他认为钱钟山在没有被认定有罪之前还算是“人民”的一分子，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协助公安机关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完成这一切后，他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他应该做的事情。 他困了，于是他将韩亚军留下的手机设定好七点钟的“叫醒”，和衣躺倒长沙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早晨八点不到，何百鸣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登录已经由管理员专门给他打开“登录权限”后能登录的“xx”网站，他看到他向“aQR55556666o96”的请求“特殊服务”的信息仍然没有回复，于是就又了第二次请求“特殊服务”的信息。 随后，他又登录他的“空间”，他给网友“南海夜行人”出的邀请他来“做客”的留言也没有回复。 再随后，他又登录局域网，查看了一遍各分局通过局域网送来的排查汇总报告，各个分局派出的排查小组还是未现与模拟像相似的嫌疑人。 最后，他又打开他存在文档里的四个网友给他的留言回复，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传来敲门声，他看了一下挂在墙上指针指向九点电子钟说道：“请进。” 进来的是韩亚军。 韩亚军一进门就说：“何支队，有你的邮件，刚送来的。我到技术科检验过了，不是危险品。”说着他将一个标有“邮件专用”字样的小纸盒递了过来。 何百鸣接过小纸盒，打开，里面出现一个信封，他急忙打开信封，一只u盘被他倒到办公桌上。 韩亚军惊异地瞪大眼睛：“u盘......” 何百鸣也惊异地拿起u盘看了看，随后**电脑主机上的u盘插口，点击鼠标打开了u盘。 几秒钟后，一段清晰的录像出现在电脑显示器上。 看着显示器上的录像，何百鸣和韩亚军顿时都惊呆了。 片刻，韩亚军指着显示器上肖一山的身影说道：“何支队，就是他，老式的‘棉猴’，大墨镜，还有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眉心的黑痣......” 何百鸣神情变得异常严峻：“嗯？......” 他们看到了录像结尾处的附言：此人代号异先生，4o多岁，身高约1.75米，是本市的常驻居民，他就是杀人凶手 韩亚军更加的惊异：“这......何支队，这是什么人寄来的？......”说着他拿起那个小纸盒看着上面的邮签：“地址内详......” 何百鸣说道：“你不用找了，不会有寄件人的地址......小韩，你马上给我叫李春霖他们过来。” 韩亚军点点头：“好的......”说完他快步走向屋门。 何百鸣又说道：“等等，让技术科的人也马上过来，对录像进行技术处理。” 韩亚军又点点头，拉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何百鸣打开抽屉，取出几张在现场找到的“棉猴”各个部位的照片，与录像里的人穿的“棉猴”仔细的比对着。 完全一样。 他的神情顿时更加的严峻。 不到一分钟，韩亚军、李春霖和重案组的两名刑警、两名各提着一台小型电子设备的技术警察先后快步走了进来。 他们都惊愕的看着显示器上再次播放的录像。 何百鸣拿起那个小纸盒递给李春霖：“你马上去邮局，查清楚是什么人寄的邮件！” 李春霖点点头：“好的。”说完他和两名刑警快步走出何百鸣的办公室。 何百鸣又对技术科的警察说道：“你们马上进行技术处理......哦，先复制到我的电脑里，我得拿着u盘去让孙局和黄副市长看。”说完他离开座位让给一个技术警察坐。 技术警察立刻坐到椅子上，他迅的移动、点击鼠标，将录像先后复制到两个个文件夹里，退出u盘递给何百鸣，随后将一个移动硬盘接入电脑进行复制和技术处理。 何百鸣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几秒钟后，手机里传来孙平安的声音：“是老何啊，有什么事？” 何百鸣说道：“孙局，你在办公室吗？我要马上见你，我收到一个有凶手录像的u盘......”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是吗？我就在办公室，你快点过来吧！” 何百鸣挂断电话向韩亚军说道：“小韩，你马上跟我去见孙局。” 韩亚军急忙说道：“何支队，你不是让我陪吴了去火车站接人吗......”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想起来了：“哦，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把接到的人交给丁秘书长，然后......立刻回到我这来。” 韩亚军说道：“好的。对了，何支队，吴了昨天晚上画了几张模拟像......”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有模拟像的打印纸递了过来。 何百鸣接过打印纸，看着一张张各式各样的模拟像惊异地说道：“全是他画的？他人呢？” 站在屋门口的吴了急忙走了过来：“我在这......” 他已经办完了手续，来找韩亚军，并向何百鸣道别。 何百鸣看了吴了一眼说道：“嗯，画的不错！不愧是正牌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说完他快步走出办公室。 吴了惊异地向韩亚军问道：“何支队......他这是......” 韩亚军说道：“哦，他要去孙局那。我们走吧，快到点了。”说完他和吴了也快步走出屋门。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市局大楼，孙平安的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上再次播放着u盘里的录像，一旁摊放着何百鸣带来的几张那件“棉猴”的照片。 孙平安面无表情的吸着烟，一会看着显示器上播放的影像，一会看着办公桌上的照片。 何百鸣默默的站在一旁。他之所以马上让孙平安看到这段录像，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必须得让他看，如果要布全市通缉令和上报省厅以及向周边城市通报，必须要经过他的批准。 录像播完了，孙平安再次点击鼠标，又第二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转向何百鸣，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何百鸣回答道：“技术科的人正在进行技术鉴定。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凶手，他的特征和柳玉莹说过的完全吻合，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一颗黑痣。还有他穿的‘棉猴’......” 孙平安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嗯，你说的不错......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寄件人是谁？” 何百鸣又回答道：“今天早晨，是匿名的。我已经让李春霖他们去邮局查问寄件人的特征。” 孙平安点着头说道：“这个情况很重要，也很及时......通报黄志强没有？” 何百鸣再次回答道：“还没有......” 这时，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他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号码。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说......” 手机里传来一个技术警察的声音：“何支队，经过我们反复的比对，可以肯定录像里的人穿的‘棉猴’和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棉猴’完全相同。” 何百鸣说道：“好的，你们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手机里技术警察的声音：“还有，根据我们的测算，此人身高大约就是一点七五米，我们正在局内网上的身份查询系统查此人的真实身份。” 何百鸣又说道：“有新情况马上报告。”说完他挂断手机，向孙平安说道：“孙局，技术科的确认结论出来了，是同一件‘棉猴’，身高也是一点七五米，他们正在局内网上查找此人的真实身份。” 孙平安点点头，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话筒，按动了一串按键。 电话里立刻传出黄志强的声音：“我是黄志强，老孙啊......” 孙平安说道：“黄......黄副市长，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老何今天早晨收到了一个匿名通过邮局寄给他的u盘，里面有凶手的录像......” 电话里黄志强的声音：“能确定录像里的人就是凶手？” 孙平安说道：“技术科已经进行了确认，录像里的人就是凶手，他穿的‘棉猴’与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完全吻合，特征也完全符合柳玉莹当时的说词。” 电话里黄志强的声音：“那好，我马上就过去，我正在路上。” 孙平安说道：“好的，我们等你。”他挂上电话向何百鸣说道：“老何，沙上坐吧，黄志强马上就到。” 何百鸣点着头走到一旁的一只单人沙前入座。 孙平安坐到办公桌后面的皮转椅上，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想着什么，不时的看一眼何百鸣。 何百鸣默默的坐在沙上，也在想着什么，也不时的看一眼孙平安。 十几分钟后，黄志强来到了孙平安的办公室。何百鸣、孙平安立刻站起身迎接。 黄志强快步走到孙平安的办公桌旁，孙平安再次点击鼠标，第三次播放着u盘里的录像。他默默的看着，看完录像，他又亲自动手点击鼠标，看着第四次播放的录像，紧接着他也拿起何百鸣带来的“棉猴”照片，一会看着显示器上的影像，一会看着手中的照片，也进行着仔细的比对。 孙平安和何百鸣站在他两旁，不时的同时指指电脑显示器上的影像和黄志强手中的照片。 黄志强默默的看着影像，比对着照片，不时的点点头。 第四次的播放播放完了，黄志强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你们什么意见？老何，你先说。” 何百鸣说道：“我建议立即布全市通缉令，并立即上报省厅，通告周边城市。” 孙平安立即附和道：“我同意。”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马上安排印刷，十二点之前在全市范围内张贴、散！” 何百鸣点着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命令各分局、基层派出所立刻深入到全市范围的所有住宅小区进行排查。如果他还在本市，一定要找住他！” 孙平安也点着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布置。”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临近中午，随着一阵西北风，鹅毛大雪再次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 肖一山仍然坐在停在急救中心对面便道上冰冷的“奔奔”车里。他仍然是脸上粘着络腮胡子，头戴无沿瓜皮帽和一副新潮的浅色墨镜，所不同的是棕色皮大衣外面套着一件厚羽绒服。 他默默的吸着烟，两眼不停的望着前面街道两端和急救大楼的大门。 他是不到九点钟就来到这里的，仍然是饿了吃几块牛肉干，渴了喝他今天早晨专门带来的旅行保温壶里的茶水。 快到十二点时，“大悍马”来了，是华毛毛亲自开着来的。 华毛毛和两个各提着一只装着几个快餐饭盒大塑料袋的年轻女人下车后，快步走向急救大楼。 “真他妈的，有专人送饭！” 他骂了一句扔掉手里的半截子香烟，拿起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默默的嚼着，又打开保温壶，喝了两口里面的茶水。 昨天夜里他将他的主要“家当”搬进“莉莉酒吧”的仓库后，并没有让值夜的伙计回家，而是和他聊了几分钟无关紧要的闲话后，就又开着“奔奔”离开了酒吧。 他想到了一个好的去处：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 黑子说过他这一周在咖啡馆值夜，周富贵一直住在市里的另一个家。 三十七号别墅应该是他这几天最好的临时藏身处。 如果周富贵突然来到这里，那正是他求之不得。他还可以将陶小桃“劫持”到这里，逼着她将周富贵引来。 还有那个方菲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到了“南湖花园”大门口，他向当班的保安亮了亮黑子的那串钥匙上的“南湖花园车辆通行证”号牌，顺利地开着“奔奔”通过了大门。 来到三十七号别墅门口，他关闭了车灯，用那天拿走的遥控器顺利地打开了大门，将“奔奔”开进去后，又用遥控器打开了车库的卷闸门。 黑子的“大切诺基”因为被他拿走了钥匙仍然停在里面。 他摸着黑沿着上一次黑子“劫持”他时走过的走廊、过厅，来到了客厅。 他立刻就判断出这幢别墅里仍然空无一人。 他立即原路返回车库，掏出一直装在口袋里的黑子的那串钥匙，坐进“大切诺基”，动着机器将它开到车库的最深处，然后又将“奔奔”开了进去。 跳下车，他用遥控器将卷闸门放了下来，再次摸着黑沿着黑子“劫持”他时走过的走廊、过厅，来到了客厅。 他先是将客厅所有窗户上已经拉严的窗帘仔细的查看了一遍，然后打开了电源开关，顿时挂在客厅中央天花板上的一大四小五盏水晶吊灯一齐亮了，整个客厅一片光明。 突然，他惊呆了。 客厅已经不像他上次被“劫持”来时那样乱七八糟。 大沙前的长条几上堆放着一箱五粮液、两捆啤酒、一条撕开外包装的大中华香烟、一只精致的打火机、一箱方便面、几袋真空包装的烧鸡、酱鸭和十几袋牛肉干，大理石地面上的烟头、空烟盒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大沙旁的饮水机闪着开着机的小绿灯。 他看到茶几上有一张打满字的a4打印纸，急忙拿起来看着。 一山哥：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 我特意收拾了所有的房间，这些酒、烟和食品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幢别墅一楼客厅的左侧是厨房、餐厅和杂品间，右侧挨着车库是我房间，二楼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两个卫生间，三楼是健身房，地下室是一间棋牌室和一间杂物间。 我已经拉上了所有窗户的窗帘。 没有你的电话我不会再进别墅的门，周富贵也不会突然前去，他没有别墅的钥匙。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吩咐。 弟黑子谨上 他再次看着长条几上的物品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心想这小子不愧是龙叔的关门弟子、我的师弟。 他打开五粮液的外包装，拿出一瓶看了看放到长条几上，掏出手机拨通了黑子的手机。 他对着手机说道：“我是肖一山......”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是我......” 他说道：“我在别墅，谢谢你的周到安排。”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这你就见外了，都是应该的......” 他又说道：“你听我说，你有没有办法将周富贵骗到这来？”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这恐怕很难，他刚才来过电话，他说他这几天血压又高了，要在家休息几天，让我替他当差。” 他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没你的电话，我是不会去别墅的，如果你需要我，就打电话，我马上就到。” 他说道：“好的，我会找你的......哦，对了，明天上午你就过来一趟吧，把你的车开走，钥匙我给你放到车上。”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去。” 他又说道：“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了，万一哪天周富贵问你在龙叔那见没见过我，你千万千万不要说见过我。”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他挂断手机，转身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他仔细的查看了二楼的书房、每一间卧室、每一个卫生间和三楼的健身房。 当看到每间卧室里的窗户都拉着严严实实的窗帘，尤其是当他看到最大的一间卧室里的大铜管床上除了叠的整齐的被褥外，床上还放着几条一米左右长的尼龙绳，他会心的笑了。 “谢谢了，我的好兄弟......” 他心里说了一句，又返回一楼的客厅，找到地下室的入口走了下去。 几分钟后，他又回到了客厅，坐到大沙上，从大茶几上拿起一包中华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拿起打火机打燃，点燃香烟默默的吸着，两眼盯着那瓶五粮液。 他不仅是个烟鬼，还是个酒鬼。 当然，他会控制自己喝酒的量，以保证不醉。 晚上他在“金玉满堂”火锅城吃自助火锅时没有喝酒，于是，他打开五粮液的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又打开一袋真空包装的酱鸭，吃喝起来。 一个小时候后，他吃饱喝足了，再次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这一夜，他躺在二楼那间最大的卧室里的大铜管床上，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雪下的更大了，整个视野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 ? 十二点半刚过几分钟，陶小桃和华毛毛并肩走出了急救大楼的大门。 陶小桃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片惊异地说道：“哇，雪又下大了，今年冬天雪真多啊。” 华毛毛也望着漫天飞舞的大雪片说道：“要不咱们改天再去？” 陶小桃说道：“这可不行，还不知道他们把车扔到哪个旮旯里了，要不是又下了雪，我才不急着去呢，” 华毛毛说道：“就依你。”说完他快步跑向“大悍马”，打开门锁先坐了进去，接着从里面推开另一侧的车门，陶小桃也坐了进去。 在此之前，在急救中心的重症监护室呆了二十多小时的么妹子已经醒来，经过数名主治医生的会诊，她已经脱离了危险。随后，她就被转到了三楼的住院病房。 她此时的感觉就是伤口疼。 她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到他哥哥和陶小桃时，不知是伤口疼痛还是其他原因，她流出了眼泪。 陶小桃和姚三泉极力的安慰着她，要她千万不要想得太多，一定要安心静养。 陶小桃举着她的跑车钥匙告诉她，车被马风山派人拖到了巡警支队大院里，她马上就去把车开回来。 华毛毛开着“大悍马”高的驶出了急救中心的大门，驶上了盖满积雪的街道。 仍然坐在“奔奔”里面的肖一山急忙动车，迅的驶下便道，远远的跟在“大悍马”的后面。 街道上异常的拥挤，交警们又都出现在十字路口，紧张的指挥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大悍马”不得不放慢了车，在车流中缓慢的移动着。 肖一山也不得不降低车，他边开着车边望着已经驶到他前面十几辆车位的“大悍马”。 将近一个小时后，大悍马驶到了位于北郊的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大院大门口停了车。 陶小桃和华毛毛跳下车，他们向门口警卫室的值班人员打了个招呼就走快步了进去。 巧合的是巡警支队大门的另一侧停着一辆也是黄色的“奔奔”，于是，肖一山将他的“奔奔”停到了“同类”的外侧，与“大悍马”隔着大门摇摇相望。 此时，巡警支队大门口宽阔的街道上也是因为积雪变得异常拥挤，两名交警也在紧张的指挥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几分钟后，陶小桃开着车顶上都是积雪的红色“本田”跑车驶出巡警支队的大门，在门口停了车。 华毛毛跳下车就要向“大悍马”走去。 陶小桃摇下跑车车门上的玻璃，大声说道：“嘿，毛毛，我不跟你一起走了，我得去加点油，然后回家拿点东西再过去。” 华毛毛说道：“那你可得慢点，下这么大的雪。” 陶小桃说道：“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说完她一加油门，向右侧一打方向盘，驶进了车辆拥挤的街道。 华毛毛坐进“大悍马”，动着车一打方向盘向左侧的街道驶去。 肖一山顿时一阵暗喜。 “臭娘们，这可是你自己犯的错误，我看你跑能到哪里去！” 他心里边说着边启动一直就没有熄火的“奔奔”，一打方向盘紧跟着红色跑车也驶进了右侧拥挤的街道。 半小时后，陶小桃开着跑车来到了一个加油站。 她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服务员：“97号，加一百块钱的......” 突然，她看到加油机旁边的大柱子上贴着一张浆糊未干、有从录像中复制出的肖一山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一颗黑痣照片的通缉令。 正为她的车加油的服务员说道：“刚贴上的，这家伙用一条细钢丝勒死了人。” 她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和内容。 通缉令 姓名：异先生（代号），主要特征见照片。 性别：男，4o多岁。 身高：1.75米左右。 长脸，体态中等，外出时戴一副老式大墨镜或浅色眼镜。 本市的常驻居民，住址、身份证号不详。 简要案情： 犯罪嫌疑人异先生（代号）于本月24日19时至2o时之间在“玫瑰苑”小区潜入某住宅内，用一条细钢丝将一男性居民勒死。 有知情者或现该犯罪嫌疑人行踪者可直接向“11o”报警，亦可直接向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或就近向各公安机关报警（刑警支队电话：7o11o11o）。 为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公安机关希望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协助缉捕。对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的单位或个人，将给予5万元人民币奖。 看完通缉令，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转身坐进加完油的跑车。 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停在加油站对面路边的黄色“奔奔”，更没想到车上的人正是被通缉的“异先生”。 又过了半小时，她驾驶着跑车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驶到了市中心，随后，她一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小街，再随后，驶进了小街中央一侧的一个大杂院。 她的家就在这个大杂院最里面的一幢老式住宅楼里。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陶小桃开着“本田”跑车驶进了她家所在的大杂院，行驶到不太宽的大道尽头减慢了车，寻找着停车的位置。? ?? ? 大道的一旁就是她家所在的住宅楼，楼前的甬道很窄，根本就没有地方停车，她只能将跑车停在住宅楼一头的空地上。 她下车后快步走进满是积雪的甬道。 在她身后，肖一山驾驶的“奔奔”无声的驶了过来，停在红色跑车旁。他下车后打量了一眼四周的一切，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扔进车里，摘下开车时戴在手上的线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尼龙手套戴到手上，然后又打量了一眼四周的一切，跟在陶小桃的身后快步走进甬道。 她头也不回的快步走进住宅楼中间的楼门。 他紧紧地跟在后面，他停了一下也走进了楼门。 她走到位于二楼的家门口时停住了脚步，拍打了一遍身上的雪花，掏出钥匙打开了屋门上的锁。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急忙掏出手机说道：“谁啊？......是毛毛啊......又有什么事？说吧......泉哥的充电器？......哦，我知道了，我带去......”说着她走进屋门。 还是这时，她犯了今天的第二个错误，也是致命的错误：进门后她没有将门从里面关闭。 就在她走进屋门的同时，他也跟着来到了屋门外，当他判断出屋里的陶小桃已经挂断手机后，猛得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死。 她刚脱下皮大衣，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男人大吃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装着消声器的手枪，厉声说道：“不许说话！否则我打死你！”紧接着他一个箭步跨过去，将枪口顶住她的额头，另一只手准确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沙上。 她被突然生的一切惊呆了，两眼留露出恐惧的目光，张着的嘴无法出声。 他将手枪装进口袋，顺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条手帕塞进她张着的嘴里，随后又掏出一条尼龙绳，要将她的双手捆到背后。 她试图反抗，他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恶狠狠地说道：“美女，你最好不要反抗，否则我会勒断你的手腕！”　说着他麻利的用尼龙绳在她的双手手腕上绕了几圈，最后系了个活扣。最后，他又掏出一卷宽胶带，撕下一条粘到她塞着手帕的嘴上。 几分钟后，双手被捆在背后的陶小桃披着她的皮大衣，在肖一山的簇拥下走出住宅楼，沿着狭窄的甬道走向停在跑车旁的“奔奔”。 鹅毛大雪仍然不停的下着，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打开“奔奔”的后车门，将她推了进去：“进去！” 随后，他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转过身一只手揪住她的衣襟再次恶狠狠地说道：“听着美女，如果你乱动，你的小命就没了！” 她瞪着惊恐的眼睛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 他又说道：“躺下！”说着他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后座上，随手将他之前脱下的羽绒服蒙到她头上，然后动着车，一加油门驶上了通向大杂院出口的大道。 半个小时后，“奔奔”驶进了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的大门和（黑子开走“大切诺基”后）空荡荡的车库。 几分钟后，他将她狠狠地扔到二楼他睡过觉的那张大铜管床上，然后将她的的两条腿按在床上，拿起一条尼龙绳先将一只脚牢牢的捆到大铜管床床尾的床腿上。 她极力挣扎着、反抗着，另一只脚不停地蹬踏着。 他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厉声说道：“臭娘们，再乱动，我马上就宰了你！” 她不再反抗了，惊恐的望着对方。 他又拿起一条尼龙绳将她的的另一只脚捆到了大铜管床床尾的另一只床腿上。 她的两条腿被分成了一个大叉。 随后，他解开捆着她的双手的尼龙绳，又将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捆到了了床头上。 她的整个身体顿时呈现出一个“人”字。 他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要控制的第一个女人到手了。 他开始翻她的皮大衣口袋和挎包，从皮大衣的两个口袋里分别翻出两部手机，抠出电池扔到一边，随后，又从挎包里翻出一串钥匙装进自己的口袋。 再随后，他走出房间，快步走下楼梯，穿过车库，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再、再随后，他冒着鹅毛大雪走到南湖花园大门外的街道上，坐上了通向市中心的地铁。 再、、再再随后，他打上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她家所在的大杂院，将那辆红色“本田”跑车开了出来。 他要让她连人带车一起“蒸”。 这是后话。 （第二部完） 第五十四章最新修订 第三部　公安局长孙平安 第五十四章 星期三，早晨七点刚过几分钟，孙平安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最主要的是今天何百鸣应该收到周富贵寄给他的邮件。 何百鸣一旦收到邮件肯定会马上向他报告，之后他就必须进行紧急的处置。因此，在此之前他必须把手头的一些其他事情安排妥当。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先拨通了陶小桃的手机。他很后悔昨天晚上酒后失言，向她泄露了他和么妹子的关系，必须让她为他保守秘密。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陶小桃的声音：“孙大局长，你好稀罕啊，大早晨的有什么指示？” 他听出她的话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但又不好作，只好话题一转说道：“小陶，你告诉姚三泉一声，今天晚上一块吃顿饭，叫上华毛毛，就算我为他接风吧。” 电话里立刻又传来陶小桃更“酸”的声音：“哟，还劳你大局长破费啊。这顿饭我请了，你定时间和地点，我和泉哥准时恭候大驾。” 听到此话，他口气一变厉声说道：“陶小桃，不许你用这种口气说话！你听着，很多事情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不要以为没事了，你们屁股后面还有一堆屎等着我替你们擦呢！” 电话里陶小桃的声音立刻变了：“得得得，不说这些了，我能猜到你大早晨就给我打电话，决不是为了说请吃饭和擦屁股的，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和么妹子的事告诉任何人。” 他暗吃一惊，心想这个娘们变得越来越精明了，真是个女人精。于是，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你看着办吧，我反正堵不住你的嘴。” 挂断与陶小桃的通话，他又拨通了仍然在急救中心处理有关事宜的宋大力的手机：“你在哪那？” 电话里立刻传来宋大力的声音：“我刚到急救中心，正要给你打电话，城管局的人要把董红梅的尸体拉到殡仪馆去，你说是让拉还是不让拉？还有，秦大江的尸体怎么处理？” 他迅的想了一下后说道：“可以拉走，但要先放进冷库存放，下一步具体怎么办，你去请示马风山，让他再去请示黄志强。” 电话里宋大力的声音：“好的。” 他又说道：“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向你说这些。你听着，关于‘花开富贵’茶楼的事，你去找老板谈，你要明确的告诉他，他不能再干下去了，董红梅虽然死了，但她作为股东之一，严重违反了国家公务员不得参与经营娱乐场所的规定，必须进行资产清理，注销营业执照！”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就去病房找他，先给他下下毛毛雨，等过两天他伤好了，再给他下最后通牒。” 他厉声说道：“不能等两天，你要一鼓作气，越早把这事搞定越好，免的露出马脚。” 挂断宋大力的电话，他又拨通了马风山的电话：“你在哪呢？”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的声音：“我正在布置会场，准备八点半的新闻布会。” 他说道：“老马，你记住了，不要多说话，就按照我们定的说，告诉所有到场的记者，在公开报道此事时，必须按照你布的内容统一口径。另外，不许进行现场采访。” 电话里马风山的声音：“孙局，我正要说这事，电视台来的是何百鸣的老婆蒋燕，她和几个报社的记者刚才还嚷嚷着非要采访几个当事人不可......” 他厉声说道：“不行！你告诉她，就说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当事人都不能接受采访！” 电话里马风山的声音：“可是......” 他再次厉声说道：“没那么多可是！你就说这是我说的，也是黄志强决定的。这样吧，我给蒋燕说，你叫她。”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蒋燕的声音：“我是蒋燕。” 他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口气，声平气和的说道：“蒋燕啊，我是孙平安，你听我说，不是我故意不让你们采访当事人，是因为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公开，你家老何应该给你说过，我们有我们的工作程序，如果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很可能会干扰我们的工作。” 电话里蒋燕的声音：“那么，你们什么时候能公布事情的全部真像，黄副市长可是要我们进行跟着报道的......” 他继续声平气和的说道：“这我知道。我说蒋燕，我不瞒你说，这正是我的提议。请你相信我，事情一旦有了进展，我们一定马上向媒体通报。请你向在场的记者解释一下，就算帮帮我的忙吧。” 电话里蒋燕的声音：“那......好吧，我去向大家解释。” 挂断与蒋燕的通话，他又拨通了丁建民的手机：“丁秘啊，我今天上午要开会，就不去殡仪馆了，过一会柳玉莹的的父母来了，接待的事就请你安排了。” 电话里传来丁建民的声音：“没问题，我已经安排了专人接待。不过，凌雪这边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电话里丁建民的声音：“她刚接到了钱钟山女儿的电话，他们已经到了都机场，听她的口气她们好像是因为钱钟山的养女凌安安生了什么争执......” 他又吃了一惊，脱口说道：“乱弹琴！哦......我不是说你。这样吧，我打电话找凌雪，我知道她不愿意让凌安安到殡仪馆去。” 挂上电话，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怎么和凌雪说。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凌雪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我正要找你......” 手机里立刻传来凌雪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孙平安，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许安安到殡仪馆来！不许！” 他没有立即回答，默默的思考着怎么说服凌雪。 手机里传来凌雪的吼叫声：“说话！你哑巴了？孙平安！你这个混蛋！” 他还是不说话。 手机里再次凌雪的吼叫声：“孙平安，你死了！” 他突然勃然大怒：“你有完没完！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不讲道理的泼妇！我告诉你，凌安安是钱钟山的养女，她有权利参加她养父的葬礼！而你只不过是他的姘头，你没有权力阻止！”说完他愤怒的挂断手机扔到办公桌上，拿起放在烟灰缸上刚才点燃的香烟狠狠的吸两口，极力压制着心头的怒火。 随后，他又将香烟放回到烟灰缸上，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赵娜的手机：“娜娜，你听清楚了，你给我把凌雪看好了......” 电话里传来赵娜焦急的声音：“我正要向您报告，凌阿姨不见了，她刚才还在外面打电话......” 他又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你马上去找！找到后不要让她离开你一步，如果她不听，你给我采取强制措施！”说完他更加愤怒的将话筒扔到电话机上。 他的思路全被凌雪“毫无道理”的电话搅乱了。 他重新梳理着自己的思路，极力想着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办。 吴了。 他想起来了。 他再次拿起电话话筒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电话了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孙局，有什么指示？” 他缓和了一下刚才的愤怒，极力用平静的口气说道：“韩亚军，你现在是不是和吴了在一起？”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是的，我就在吴了家里，我们正准备马上先去一趟支队，然后去火车站......” 他说道：“你让吴了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吴了的声音：“我是吴了，您说吧。” 他说道：“了了，有几句话我要先说到前头，你见到柳玉莹的父母，千万不能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不论怎样，毕竟是他们的女儿没了，你一定要克制自己。”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您放心吧，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他又说道：“还有，绝不能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像！”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我知道了。” 他最后说道：“知道就好。”说完他挂断电话，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指针就要指向八点半的电子钟。 他再次拿起放在烟灰缸上吸了一半的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何百鸣的电话。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孙平安就是负责南方地区的“杀人组织”的老板，也是肖一山的老板“安先生”。? 他在给自己起代号时用了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他之所以成为这个杀人组织的老板，有偶然也有必然。 偶然就是他认识了龙叔，准确的说是龙叔救了他的命，他被龙叔认了干儿子。 他的父母都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教授，在“**”初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双双跳楼自杀,正在读大学的长他十岁的大哥在“大串联”中死于车祸，长他四岁的二哥随后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怪病。那年他刚八岁，他和长他八岁的姐姐被“造反派”遣送到大草原深处一个小县城的外祖父老家。 他外祖父也是个大学的教授，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于几个月前被遣送到原籍“劳动改造”。后来老少四口又被驱赶到大草原深处去放牧，进行更深刻的“劳动改造”。 第二年深秋的一个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遍了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大草原，他年老多病的外祖父、外祖母葬身火海，他和姐姐历尽千辛万苦逃了出来。 但是，他们失散了。 他在被烧成一片焦土的荒野上四处寻找着失散的姐姐，一连几天没吃任何东西的他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终于昏死在距离一个蒙古包不远的草丛中。 黎明时，一群饿狼将他团团围住，就在他将要变成饿狼的美食时，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枪响，头狼应声毙命，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十数只高大的牧羊犬冲了过来。 狼群被驱散了，他被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牧羊人救了。 救他的人就是龙叔。 此时，“响马”出身的龙叔已经是一个赫赫有名、无恶不作的“草原杀手”，专干些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营生”，而且他心狠手辣，做事从不留后患。他手下的几个弟子在他的操控下，正趁着“**”初期的混乱，逐渐的由“草原杀手”往“职业杀手”方面转换角色。 自从他最信赖的大弟子周富贵两年前被他派出去“独创天下”后，他基本上没再亲自动手“干事”，而是专心操控另外几个徒弟。无奈不久前他们几乎同时失了手，都被关进了“军管会”的大牢，他正准备将自己的羊**给距离他两公里外的邻居照看，亲自到外面走走转转，物色新的弟子。 他以前的几个弟子都是他从十几岁就开始“训练、传授”技艺。小孙平安的出现使他打消了外出的计划，决定将他收为新的弟子。 经过将近十年天天羊奶羊肉又是灌又是塞，小孙平安变成了一个壮小伙子。 由于他父母双亡，姐姐又下落不明，就认了龙叔为义父，并行了正式的“拜见”礼。 在此期间，龙叔有意识的向他灌输了两条做人的“真谛”：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达到这两个“目标”唯一的途径就是不择手段。 正当龙叔要教他“本事”时，他姐姐和他父母的几个学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他这时才知道父母平反了，这一年，他已经是十八岁。 望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对泪人的姐弟，铁石心肠的龙叔动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恻隐之心。几天后他带着一捆十元的钞票亲自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回了他们出生的城市。 分别时孙平安没有掉眼泪，他向龙叔磕了三个咚咚作响的头，信誓旦旦的说将来一定要报答龙叔的“救命”和这几年的“养育”之恩。 随后，在当时一条不成文的“特殊政策”照顾下，他进了当地的警察学校上了学。 由于他习惯了大草原上无拘无束的生活，又在龙叔的耳熏目染下，养成了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个性，短短三年的警校学习，没有一个能和他相处的朋友，除了开车、徒手格斗这两名技能课他拿了个优秀，其他几门功课都是勉强及格。 他终于毕业了，当再他去大草原看望龙叔时，他已经是一名基层派出所的警察。 龙叔很满意他的“成就”，他为他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义子感到十分的自豪，他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决定日后将自己的“家业”交给他。 由于他桀骜不驯、特立独行的极端个性，他在日后的工作中从来就没有成为一个好警察，而是和辖区的“混子”、“茬子”打得火热。因为他们能满足他的自尊心。为此，他多次受到派出所领导的批评和公安分局的纪律处分。 随后，在一次又是偶然机会，他在一次全省公安系统四年一次的“格斗、车技大赛”中获得了两个第二名。“凯旋”回来不久，他就被刚从市检察院调任任市公安局第一副局长的钱钟山看中了，点名要他当他的专职司机。 当他所在的公安分局和派出所领导向钱钟山说他是个“另类”民警时，同样也是“另类”局长的钱钟山更加认定他就是他所需要的人。 再随后，他成了钱钟山的专用司机和私人保镖。 再、再随后，钱钟山升任局长，不久后就“占有了”年轻的秘书董红梅和他的妻妹凌雪，就亲自介绍他在检察院工作时的第一个“二奶”席凤英与他结为夫妻。 再、再、再随后，又生了他与凌雪的“亲密接触”，他又被“放逐”到基层派出所和此后的步步高升，直至在钱钟山升任副市长后，他坐上了市局大局长的宝座。 在此期间，他无数次的看到了官场的险恶、商界的搏杀、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某些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惜铤而走险，他迷茫了。 经过长达数月的反复思考，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奋斗，去“得”到他要得到的一切。 权力他已经有了，最缺少的就是财富，他要按照龙叔说过的，要达到“目标”唯一的途径就是不择手段。于是，他也向钱钟山一样，广泛结交有黑社会背景的“富豪”、“大款”，在他职权范围内为他们提供保护。 必然就是他靠“特殊政策”他进入了这个大都市的公安局，在他与凌雪的事后，被钱钟山“放逐”到基层派出所，随后又不断的“步步高升”，就在他被提拔当了一个分局长时，已经步入暮年的龙叔亲自来找他，向他说出了自己的一切，并决定将他后来培训出来的几个杀手交给他。 一开始，他曾经犹豫过，但是，看在龙叔十年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他答应试试。当他在龙叔的指点下，操控几名杀手顺利地完成了几次“行动”后，他得到了大笔的金钱，他就下定决心要干这“事”。 看到自己“后继有人”，龙叔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大草原，他要继续在有生之年将他的最后的两个弟子肖一山和黑子“培养成材”。又过了几年，他就将代号“异先生”的肖一山也交给了他。临终前他原打算将黑子也交给他，但是，由于黑子认识肖一山，他怕出现意外，就把黑子交给了周富贵。他有个原则，就是他手下的所有杀手相互之间都不能认识。 两年前，他接到龙叔的电话，要他立刻来见一面。 当他赶到大草原时，龙叔已经病入膏肓。 龙叔向他交代了后事。 在此之前，由于周富贵来领黑子时，流露出要“金盆洗手”的意思，于是，龙叔要他接收周富贵控制的所有杀手，如果周富贵真要“金盆洗手”，可以给他个“归宿”，并将周富贵的联系方法告诉了他。 当他提出要留下来为龙叔送终时，龙叔赶走了他，说他的后事已经托付给附近的“朋友”，不用他管了，以后一机会到他的墓前看看他就行了。 他不忍心，但是又不敢违背龙叔的“命令”，只好给龙叔留下一捆百元大钞后就悻悻的离开了大草原。 直到今年初，他才和周富贵联系上，当他听说周富贵控制的所有杀手都已经出了事，决定收山，过一个正常人的安稳日子时，他立即开始着手为周富贵安排“归宿”。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孙平安自从与凌雪的事后，他就成了钱钟山的铁杆心腹，事事处处惟命是从。?? 同时，他也在钱钟山的提拔下步步高升。钱钟山升任副市长后，他就成了市局局长的不二人选。 为了这个位子，他送给了钱钟山五十万人民币的重礼。 他当上局长后，立即就成了在全市公安系统一手遮天的人物。 他先对市局局机关的各个部门、各个区分局和各个县局进行大范围的干部调整，并大量安插自己的“眼线”。市里和各县的各个准黑社会帮派老大在这时都开始纷纷投到他的“门”下，他也就正式成为他们的“大老板”，他亲自安排他在北城分局担任分局长时的得力助手马风山担任新组建的市巡警支队支队长，并指使他和后来当上巡警支队直属大队长的宋大力当他的“大管家”。 当然，为了“政绩”，他在钱钟山当局长时“管理”准黑社会帮派的“经验”基础上，亲自为准黑社会帮派划定了“地盘”，制订了新的“游戏规则”。 这就是：第一，各个帮派不得在自己的地盘以外干事；第二，不得在公共场所聚众群殴；第三，不得在市里有重大活动期间找事；第四，不得入户抢劫；第五，不得在夜间拦截妇女等等。 在随后的几年里，他的做法的确出了“政绩”，市区和周边矿区、县城里的各个帮派团伙的确没有越雷池一步，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内称王称霸，治安状况也的确出现了“一片大好”的局面。 钱钟山这个主管司法大口的副市长更是风光无限，多次得到上级的表彰。 因此，他更加得到了钱钟山的器重。他也更加“步步紧跟”钱钟山，在很多事情更是惟命是从。 尤其是钱钟山在当局长时和升任副市长后不断收到很多准黑社会帮派老大的钱财后，不为他们办事，或者不屑为他们办事，准黑社会帮派老大们纷纷扬言要找他的“事”时，他亲自出面调解，摆平了一次又一次的“纠纷”。 为了“奖励”他的劳苦功高，钱钟山多次在公开场合大张旗鼓的对他进行表彰和奖励，并多次向他许愿他离职前一定提名他接任他的副市长职务。 为了能当上副市长，他不惜血本的先后又向钱钟山送了大笔的钱财。 但是，钱钟山离职前并没有提名他当副市长，当市委书记崔国胜提议在市局挂职的黄志强接任副市长一职时，他第一个举手同意。 当他得知这一情况后，简直如五雷轰顶。 此后，他多次找到钱钟山。 他要讨回“公道”，并讨回送给他的所有钱财。 本来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公道”可言，钱钟山“义正词严”的回绝了他，并扬言再来找他就将他的“老底”公之于众，还扬言要在市人大开会时提议罢免他的职。 他也找过凌雪，凌雪根本就无能为力，她劝他最好还是当好他的局长，不要去惹“老头子”，只要能继续当局长，根本就不愁几百万的钱财。 从此他对钱钟山怀恨在心。 他并不是心疼钱财，而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他决定寻找机会让他控制的一个职业杀手去杀掉他。 但是，此时他所控制的几个职业杀手先后也都出了事，手头只剩下一个曾多次向他提出也要“金盆洗手”的“异先生”。再加上自从接过龙叔交给他的“班”后，他一直忙于操控着职业杀手们去杀人，又到处“沾花惹草”，又展到和钱钟山一样包养“二奶”、“三奶”，他和他妻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最终只好与妻子分室而居。 凡此种种，使得他每天都是高度的精神紧张，事事处处疑神疑鬼。 因此，他也有了收拾残局，“金盆洗手”的打算。 自从与周富贵取得联系后，他就一直想着为他安排“归宿”。于是，他精心谋划了一个圈套：即他以有要事缠身为由，请周富贵替他操控“异先生”去杀掉钱钟山。 按照他的“谋划”，只要周富贵按照他的要求办好了一切，“异先生”肯定会在杀了钱钟山后，再想方设法找到他，并杀掉他。同时，公安机关很快就会将“异先生”捉拿归案，他“一箭三雕”最终的目的就会达到。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正是他等了一早晨的何百鸣的电话。 他急忙打开手机，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是老何啊，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何百鸣声音：“孙局，你在办公室吗？我要马上见你，我收到一个有凶手录像的u盘......” 他一阵暗喜，故意装出吃惊的神态说道：“是吗？我就在办公室，你快点过来吧！” 何百鸣来到他的办公室，将u盘插入电脑，他立即就看到了他熟悉的画面。 他再次忍住心中的喜悦，故意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当他听到何百鸣说的“技术科的人正在进行鉴定。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凶手，他的特征和柳玉莹说过的完全吻合，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一颗黑痣。还有他穿的棉猴”后，立即决定将这一情况通报黄志强。 黄志强紧急赶来后，经过简单的商议，他又立即按照何百鸣提出的建议签署了通缉令。 他很满意目前事态的展正按照他的“部署”一步一步的在进行着。随后，他又紧急召集各区、县公安分局局长、局长、主管刑侦、治安的副局长召开电话会议，部署在更大范围内进行排查。并命令何百鸣的刑警支队全力以赴的投入搜捕行动。 中午十二点之前，通缉令出了。 他坚信“异先生”看到通缉令，很快就会想方设法的去找周富贵。 过不了多久，“异先生”就会落入法网。 他就可以不再为这些“事”劳神，可以专心致志的当他的局长。 人算不如“鬼”算。 他万万不会想到“异先生”的小师弟，同时也他的小师弟的黑子提前将一切泄露了出去。 他更不会想到“异先生”已经将他也列入必杀之列。 他更、更不会想到“异先生”比他更多的继承了龙叔心狠手辣、做事不留后患的衣钵。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殡仪馆的气氛是凝重的，一字排开的一间间吊唁厅前挂满了黑纱和百花，上万平米的广场正中央数千平米“松柏园”银装素裹，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穿越广场的两条甬道上抬着花圈和花篮的人川流不息。 凌雪在电话里被孙平安骂了一顿后，有些气急败坏的从19号吊唁厅门外的一座小亭子上走下来，踏着厚厚的积雪快步走向“松柏园”中央的一座大亭子。 这几天一直身穿便服陪伴着凌雪的赵娜和一名市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焦急的站在吊唁厅门口四处张望着。 丁建民正送几个前来吊唁钱钟山的人走出吊唁厅，他惊异地望着赵娜问道：“赵娜，什么情况？” 赵娜有些焦急的说道：“凌雪......凌阿姨她人不见了，刚才她还在这打电话......孙局说，她要是有什么不正常，要我采取强制措施......哦。她在那呢......” 她看见了正快步走向远处“松柏园”中央大亭子凌雪，急忙走了过去。丁建民和工作人员快步跟了上去。 凌雪站在亭子上，默默的望着一棵棵积雪盖满枝头的松柏呆。 她此时的心态是极其复杂的。 这几天她每天都是从殡仪馆早晨一开门就在赵娜的陪伴下来到这里，晚上关门时离开。 她很累，心比身体更累。 钱钟山的女儿钱小雨和他的丈夫就要回来了，为了避免引起他们的猜疑，她已经在出事的第二天就将她与钱钟山同居的套房里所有她个人的物品收拾到她以前住的另一套套房，并将钱钟山的套房整理成以前的模样。 当干完这一切后，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她心想，死老头子的死竟然会引起如此的高度重视，那天的会竟然是主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黄志强亲自主持，市委书记崔国胜和纪委书记梁国英同时参加。真是非同寻常。 思前想后，她立刻决定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于是，她连夜把钱钟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把她能找到的钱钟山多年来收受的大量银行存折、定期存款单、债券、现金、金银珠宝饰等物品进两只大皮箱和四个纸箱，统统塞到了自己套房卧室的床底下。 钱钟山为了表示对她的信赖，早在几年前就把他房间里所有上着锁的橱子、柜子、抽屉和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了她。 她坚信，既然钱钟山的死非同寻常，纪委的专案组迟早会来上门搜查，但决不会搜查她的房间。 昨天下午，她又特意在赵娜的陪伴下，将她瘫痪在床的姐姐送进了中心医院的“保健病房”，由两个保姆陪住。 今天早晨，她在赵娜的陪伴下刚来到殡仪馆，就接到了钱小雨和他的丈夫一到达都国际机场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当钱小雨问起她的母亲是否知道此事，她告诉她已经将她母亲送进了中心医院的“保健病房”，还没有让她知道。钱小雨没有说什么，当钱小雨提出要与“妹妹”凌安安通话时，她告诉她安安目前也还不知道钱钟山死的事。听到此话，钱小雨立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当她吱吱唔唔的说出“安安没必要知道此事，没有必要在这守灵，更没必要参加葬礼”的话后，钱小雨顿时勃然大怒，二人在电话里立刻就争吵了起来，以至最后恶语相向，象两个泼妇一样对骂起来。 随后，她立刻打电话给孙平安，没想到又挨了孙平安一顿臭骂，并被他挂断了电话。 当她再次拨打孙平安的电话时，她的手机没电了，于是，她就来气呼呼的来到了这里。 不让安安来殡仪馆，是她最后的底线。 但是，她毕竟是一个有文化、有地位的“人物”。 孙平安骂的对，就目前安安的身份和她自己的身份，她的确没有权力阻止安安为钱钟山守灵。安安是钱钟山的养女，这一点是所有认识钱钟山的人都知道的。 望着一棵棵积雪盖满枝头的松柏，她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赵娜走了过来，有些焦急的说道：“凌阿姨，你没事吧？......” 丁建民也走了过来：“凌雪，究竟出了什么事？......” 凌雪望了他们一眼说道：“哦，没事，我在这想点个人的事。丁秘，你们忙去吧，让赵娜陪我就行了。” 丁建民向赵娜点点头，转向凌雪说道：“那好，就让小赵陪你吧。”说完他和跟来的工作人员转身离开。 凌雪看了一下手表，向赵娜说道：“赵娜，让我用用你的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赵娜掏出手机犹豫着：“您还要找孙局......” 凌雪说道：“不，我给安安的班主任打个电话，给安安请几天假。”说着她接过赵娜递过来的手机开始拨号。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那位？” 凌雪对着手机说道：“魏老师吗？我是凌雪，凌安安的小姨，有件事......哦，是这样，我要给凌安安请几天假，他的养父去世了。” 手机里传来惊异的声音：“养父？这......这从何说起？......” 凌雪急忙说道：“哦，魏老师，凌安安的养父就是前副市长钱钟山。” 手机里传来更加惊异的声音：“钱钟山......就是报上了讣告的前副市长？......” 凌雪再次急忙说道：“是的......魏老师，请听我解释，我在送安安进你们学校时，没有向你们说明凌安安的家庭情况，主要是不想让你们老师和同学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手机里的声音：“是这样......” 凌雪又说道：“星期五，也就是后天遗体火化......魏老师，我有个请求，后事操办起来很麻烦，我恐怕不能照顾她，如果学校功课不紧的话，能不能派个同学陪着她？” 手机里传来有些犹豫的声音：“这个......好吧，我来安排。” 凌雪说道：“那就谢谢魏老师了，明天早晨我去接她们，请你先不要告诉她们实情。” 听着凌雪与学校老师的通话，赵娜本来焦急的神色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她知道凌雪与从加拿大赶来的钱小雨生争吵，以及与孙平安生的争吵都是为了凌安安，现在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刚接过凌雪地回来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孙平安打来的，她急忙打开手机说道：“孙局......”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占线？” 赵娜急忙说道：“是凌阿姨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凌安安请假......孙局，凌阿姨已经没事了，您就放心吧。”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没事就好。上午我过不去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赵娜还要说什么，孙平安已经挂断了手机。 凌雪突然想到什么：“赵娜，我还得打个电话。” 赵娜又将手机递了过来。 凌雪又拨了一个号，接通后她对着手机说道：“小雨，我是你小姨......刚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主要是不想耽误安安的功课，我已经替她请了假，明天早晨我就去接她......” 手机里传来钱小雨的声音：“小姨，看来我得向您请罪了，您可千万别生我的气，等我到了家，您打我一顿就是了，打屁股，使劲打......” 凌雪听着钱小雨的话，忍不住笑了：“死丫头，打不滥你的屁屁，我就不是你小姨！” 手机里钱小雨的声音：“随你打，我才不信你真的舍得打我。对了小姨，安安是不是快要中考了？” 凌雪说道：“是的，过完春节就考......我说小雨，你们大概几点到，我去火车站接你们。” 手机里钱小雨的声音：“不用了，白天的火车票没有了，我们买的晚上的票，得明天上午才能到，我们打个车直接去殡仪馆好了，咱们殡仪馆见吧。” 凌雪说道：“好吧，那就这样定了。” 挂断手机，她像是自语又像是对赵娜说道：“这个老混蛋，一个人折腾这么多人不得安宁......我们过去吧。” 听到凌雪的骂声，赵娜吃了一惊，但她很快就恢复平静。 二人走下亭子，穿过满是积雪的“松柏园”，走向吊唁厅。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随着一阵紧一阵的西北风，鹅毛大雪又铺天盖地的飘落下来。 十一点差几分，吴了和韩亚军冒着大雪来到了老城区的火车站。 柳玉莹父母和妹妹乘坐的火车要进这座车站。 为了不引起误会，韩亚军特意开了一辆没有“公安”标志的“本田”旅行车。 由于他们谁也不认识柳玉莹的父母和妹妹，特意带来了两个硬纸牌，上面写着柳玉莹妹妹“柳玉萌”的名字。 当他们走进熙熙攘攘的出站大厅时，马上就看到大屏幕上打出“k44o49次列车因大雪大约晚点七小时......”的通告。 吴了无奈地摇着头说道：“真没治，又晚点了......” 韩亚军也无奈地说道：“看来不光是咱这下大雪......怎么办？咱们先回去吧，晚点七个小时就是得到六点以后了，咱们五点钟以后再来吧。” 吴了想了一下说道：“何支队不是让你回支队吗？这样吧，你走你的，我自己随便走走，反正这离我家不远，五点钟以后咱们再电话联系。” 韩亚军说道：“可是......下这么大的雪，还是我送你吧。” 吴了说道：“不用了，雪又不是雨，打不湿衣服，再说，我就好大雪天一个人逛街，你走吧。” 韩亚军说道：“也好......”说着他们走出出站大厅，走向“本田”旅行车。 韩亚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吴了，昨晚我忘了对你说，你最好一会去洗个澡、理理，再换换衣服，你里面穿的花毛衣可是有点......不合时宜。” 吴了这才意识到自已外衣里面穿的是一件红绿黄相间的厚羊毛衫，急忙说道：“我真的还没注意，谢谢你提醒我......” 韩亚军故意打趣道：“据我判断，柳玉莹的妹妹柳玉萌肯定也是个大美女，说不定你们......” 吴了把眼一瞪说道：“打住，打住！你这是什么鬼话！你这才真叫不合时宜！” 韩亚军冲着吴了做了个鬼脸，还要说什么，吴了正色的说道：“亚军，我可以告你说，柳玉萌她也是个警察，而且也是刑警。” 韩亚军大吃一惊：“真的？” 吴了点点头说道：“是柳玉莹告诉我的，他去年刚从南方警官大学毕业，学的就是刑侦。见了面，你的嘴可得装上把锁，不要该说不该说的都喷了出来。” 韩亚军也点点头说道：“嗯，你放心吧，我决不会胡说八道。”说完他打开“本田”旅行车的车门蹬了上去，从车上扔出一把大号雨伞给吴了。随后，迅动着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吴了望着远去的旅行车，有点自嘲的微微点点头，张开雨伞独自一人穿过人来人往的站前广场，又穿过车水马龙的站前大街，沿着便道往前走了大约一公里，拐进了一条小街。 小街的一侧是老城区一个连着一个的大杂院，另一侧是几个新开的高档住宅小区。他“家”所在的高档住宅小区的后门就在这条小街的中央。 他不紧不慢的沿着小街向前走着。 一个过小时后，他进了他的家门。 他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十二点半了。 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他决定先去他刚才走过的小街旁边他常去的一家川菜馆吃饭，然后再去旁边的一家洗浴中心理、洗澡。突然，他想起他还没有和黄副市长打声招呼，于是，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是吴了啊，我正在开车，有话快说。” 他急忙说道：“黄副市长，我解除审查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不要急着回到我这来，先处理柳玉莹的后事。她的父母接到了？” 他说道：“没有，火车晚点。”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那你就等着吧，接到他们后给我打个电话。” 传来对方挂断手机的声音。 韩亚军在火车站和吴了分手后就直接回了刑警支队。 当他一走进支队的大楼，立刻就感到与往常不一样的气氛，无论是在楼梯上还是二楼通向何百鸣办公室的走廊上，碰到的人都是一个个神情严峻向他点点头，就急匆匆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不像以往那样说着笑着打着招呼。 他快走几步来到何百鸣的办公室门前，抬手轻轻的敲响了门。 传来何百鸣的声音：“请进。” 他推门走了进去。 何百鸣正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的李春霖等人汇报。 李春霖说道：“......据邮局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讲，当时寄邮件的人很多，寄u盘的人大约六十岁左右，人很黑很胖，戴着一副浅色大墨镜，他填写邮件单时戴着一副金黄色的薄手套......” 何百鸣问道：“就这些？” 李春霖说道：“就这些。” 说完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张模拟像递给何百鸣：“这是根据邮局工作人员提供的线索，当场几经修改画的模拟像，已经得到两个人的确认。” 何百鸣看着模拟像说道：“这是目前的第二个重要线索，你马上派几个人全力以赴查找此人。” 说完他从办公桌上拿起几张a4打印纸递给李春霖：“这是通缉令，局机关的人都上街张贴去了，你们组的其他人马上全力以赴搜捕此人。” 李春霖将通缉令分给坐在一旁的两个刑警，留下一张看着：“异先生......” 何百鸣补充道：“告诉大家，此人很可能带有枪，都穿上防弹衣。” 李春霖站起身：“好的，我马上就去布置。”说完他和另外两名刑警快步离开何百鸣的办公室。 何百鸣向一直站在门口的韩亚军说道：“人接到了？” 韩亚军走到办公桌前，摇摇头说道：“没有，火车晚点七小时，大概得六点以后才能到。” 何百鸣沉思片刻：“是这样......这样吧，一会我给丁秘和孙局打电话，接完柳玉莹的父母，你就从那边撤出来，最迟明天下午归队......哦，你坐下吧。” 韩亚军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百鸣拉开抽屉拿出四张a4打印纸递了韩亚军：“你先看看我的几个网友给我留言的回复。” 韩亚军仔细的看完打印纸上的内容，惊愕的望着何百鸣：“这是真的？”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是真的。你听着，我要交给你一个特殊的任务，你要严格的保密。我这个名叫‘南海夜行人’的网友刚给我的又一条留言做了回复，他明天晚上的火车，后天早晨到。你去接他，他住哪你安排，最好住到开区去，你也要住到酒店里，具体地方除了我，不许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孙平安。” 韩亚军微微一惊，随后马上郑重的点点头：“好的。” 何百鸣又将一张写着一行字的纸条递给韩亚军，接着说到：“这是他乘坐的车次和到达的时间......还有，他无论要去哪，你都要陪着，你不要穿警服，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他是你的亲戚。” 韩亚军再次郑重的点点头：“好的。” 何百鸣又将两张a4打印纸递了过来：“这两份通缉令你也拿着，到时候给他一张，他很可能见过此人。” 韩亚军接过通缉令看着，更加的惊异问道：“他真的见过这个‘异先生’？” 何百鸣说道：“你先不要问这么多，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这个u盘里的录像，等我去了再给他看。哦，通缉令不保密，现在应该贴的满大街都是了。”说着他又把一只u盘递了过来。 韩亚军又问道：“那......下午我干点什么，我和吴了约好五点以后再电话联系。” 何百鸣说道：“下午干什么你自己安排......还有件事，你以前的手机号暂时不要用了，下午去办个新手机号，除了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都快二点了。” 说完二人一同走向屋门。 第五十九章1 第五十九章 吴了在“川菜馆”吃完简单的午饭已经是两点多了，这时的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小街上积了一层更厚的积雪。??? ? 他一手打着雨伞，一手提着装有准备洗完澡换的衣服的大塑料袋，沿着小街走向不远处的“洗浴中心”。 一辆黄色“奔奔”从一旁的一座大杂院里高驶了出来，从他身旁驶过。 透过飘洒的雪花，他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头戴无沿帽、墨镜，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他望了一眼疾驶而去的“奔奔”，心想这人这天还开这么快，真是不要命了。 他快走几步进了洗浴中心的大门。 两小时后，他洗完澡、理完又沿着小街慢慢的往回走着。 一辆红色的“本田”跑车驶出之前黄色“奔奔”驶出的大杂院，迎着他一加驶了过去。 他猛然一惊，急忙转身向疾驶而去的跑车望去。在跑车在与他交错而过的一刹那，他看到开跑车的仍然是之前开着“奔奔”的那个戴着无沿帽、墨镜，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个男人很像他画过的几张模拟像中的一个人，他只是想，这人真的疯了。 那个戴着无沿帽、墨镜，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绑架了陶小桃，又回来开走跑车的肖一山。 他再次回到家时已经快五点了。 他脱掉外衣挂到衣架上，将换下的衣服扔进放在卫生间里的全自动洗衣机里，加入洗衣粉，打开自来水、电源开关，然后回到客厅，用饮水机里的水沏上一杯茶放到茶几上，又点燃一支香烟吸着坐到沙上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正播放着涉案系列剧《重案六组》续集。 突然，正播着的电视剧画面消失了，屏幕上出现一纸有“异先生”照片的通缉令。 紧接着播音员的声音传了出来：“现在插播市公安局通缉令......” 通缉令 姓名：异先生（代号），主要特征见照片。 性别：男，4o多岁。 身高：1.75米左右。长脸，体态中等，外出时戴一副老式大墨镜或浅色眼睛。 本市的常驻居民，住址、身份证号不详。 简要案情：犯罪嫌疑人异先生（代号）于本月24日19时至2o时之间在玫瑰苑小区潜入某住宅内用一条细钢丝将一男性居民勒死。有知情者或现该犯罪嫌疑人行踪者可直接向11o报警，亦可直接向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或就近向各公安机关报警。 刑警支队电话：7o11o11o。 为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公安机关希望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协助缉捕。对现线索的举报人、缉捕有功的单位或个人，将给予5万元人民币奖。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的通缉令，顿时感觉浑身一震。 他立刻掐灭手中的香烟，快步走进书房拿出他画的那几张经过各种化装的模拟像和电视屏幕上的照片比对着。 他顿时惊呆了。 他突然意识到刚才他先后两次看到的那个开着两辆不同车的男人，很像是被通缉的“异先生”。 他又急忙从挂衣架上的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拨打何百鸣的手机。 拨了一半，他停下了，他又坐回到沙上，凝眉沉思起来。 他心想，万一自己搞错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何百鸣一开始就把自己列为有“杀人动机”的人，自己刚解除隔离审查就说看到了嫌疑人，是不是有点太“玄”了。再说自己又没有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整个脸，更没有看到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和眉心的黑痣。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思前想后，他最终决定暂时不向何百鸣说这事。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韩亚军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说道：“亚军啊，我在家里，你在哪？” 手机里传来韩亚军的声音：“我已经进了小区大门，马上就到你家门口了。” 他说道：“那好，我马上下楼。”说完他站起身，穿上外衣、拿起雨伞走出屋门。 第五十九章2 第五十九章（2） 鹅毛大雪仍然不停的下着，当韩亚军开着“本田”旅行车艰难的行驶过几条车辆拥挤的街道，再次来到火车站站前广场时，天已经黑了。 网? 晚点的列车已经到站了，出站的旅客潮水般的涌了出来。 吴了和韩亚军急忙跳下旅行车，冒着鹅毛大雪快步跑向出站大厅。他们的手中都拿着一张写着“柳玉萌”名字的硬纸片和一把雨伞。 出站大厅里，出站的旅客渐渐的少了，他们没有看到二老一少出站的人，也没有人向他们打招呼。 吴了有些焦急的说道：“怎么回事？我说亚军，你不会搞错吧？一准是今天？” 韩亚军说道：“没错，是丁秘接的电话，就是今天，k44o49次列车......” “你们好！” 随着声音，一个身穿警用大衣的美女警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韩亚军惊异地问道：“你是？......” 美女警察指指韩亚军和吴了手中的硬纸片说道：“我就是这个人，柳玉萌......” 韩亚军大吃一惊：“你？你真的......也是警察？......” 美女警察打断韩亚军的话说道：“什么叫真的也是？我可是正牌的刑警！就是......警龄短了点，刚满一年零三个月。你们俩谁是我姐夫？吴了了（LeLiao）？......” 吴了急忙说道：“我就是。我叫吴了，是吴Liao,不是吴LeLiao。” 美女警察笑了：“你的名字太古怪，难听，还咬嘴。你好，姐夫。”说着她上下打量着吴了。 吴了不自然的笑了：“名字是爹妈起的，又不能改......你就是萌萌？柳玉萌？你和你姐长的可真像啊......”说着他即惊愕又很不自然的打量着柳玉萌。 韩亚军也打量着柳玉萌，点着头说道：“何止是像，简直是难分彼此......” 柳玉萌再次打量着吴了，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姐的眼光不错，你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可惜我姐她......算了，不说了。我说姐夫，我得先告诉你，爹妈他们可是都还不知道我姐的事，他们还当是来参加婚礼的......那天是我接的电话，你看该怎么跟他们说？” 吴了大吃一惊：“这......” 韩亚军也是大吃一惊：“这可就不好办了......他们在哪呢？” 柳玉萌说道：“他们在广场上看雪呢，我们老家从没下过像这样的鹅毛大雪。” 韩亚军想了一下说道：“我看这样吧，我马上给丁秘打电话，让他去说......哦，就是给你打电话的人，我们市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有，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亚军，吴了的大学同学。市局刑警支队刑警，二级警督。” 柳玉萌惊愕的看着韩亚军说道：“啊？......你也是刑警？难怪你刚才说我时用了‘也是’二字......哦，谢谢你来接我们......” 韩亚军说道：“你们先聊着，我打电话......”说着他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拨通了丁建民的手机，向他说着出现的新情况。 柳玉萌望着吴了问道：“姐夫，我姐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吴了说道：“暂时定的是星期五，是丁秘书长和......我定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流露出一丝慌乱。 他没有说出孙平安的名字。 柳玉萌看了他一眼，柳眉微皱，若有所思。 韩亚军走过来说道：“我们走吧，丁秘马上到招待处等我们。” 出站大厅门口，一对身上穿着厚羽绒服的老两口正望着夜幕中飘飘洒洒的雪花，眉宇间显现出惊奇的神态。 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 吴了、韩亚军、柳玉萌并肩走出出站大厅。 柳玉萌走到他们面前说道：“妈、爸，这就是我姐夫吴......吴了，这是我姐夫的同学韩亚军。” 吴了和韩亚军同时向老两口行鞠躬礼：“伯母、伯父，你们好......” 老两口上上下下打量着吴了，几乎齐声说道：“好、好......” 韩亚军说道：“伯母、伯父，咱们走吧。”说着他把手中的雨伞递给柳玉萌，提起一旁的两只大旅行包，快步走进大雪中。 吴了急忙张开雨伞，和柳父并肩走进大雪之中。 柳玉萌也张开雨伞挽着她母亲的胳膊跟了上去。 柳母满脸疑惑的边走边问道：“我说二丫头，你姐怎么没来？” 柳玉萌支吾着说道：“哦，我姐......听姐夫说，她身体不舒服，又下这么大的雪，他没让她来。明天......明天我们去看她.......” 柳母还是满脸的疑惑：“我觉得你姐夫好像有什么心事，我看他的脸色不好......” 柳玉萌打断她母亲的话：“妈，你想哪去了，第一次见面，就给我姐夫相面啊！咱们快走吧。” 说完母女俩快走几步来到“本田”旅行车旁，依次上了车。 吴了、韩亚军上车。“本田”旅行车迅驶出了站前广场。 韩亚军开着车没有走去市政府招待处应该走的道路。 他要绕道走个大圈，等丁建民从火化场赶到招待处后他们再到。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下午四点刚过，孙平安就不停的依次拨打陶小桃的两部手机，他们约定晚上一起吃饭。? 八一中 ?文网 但是，陶小桃的两部手机里始终传出的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他又拨通了华毛毛的手机，有些焦急的说道：“陶小桃是怎么回事？我打她手机快十遍了，总是不在服务区？” 手机里传来华毛毛的声音：“我也在一直打她手机，也是不在服务区......” 他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她没在急救中心？”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她十二点多就出去了。她去开么妹子的车，是我送她去的巡警支队大院，她说先去加油，然后回家取什么东西，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已经派了十几个人去她家和路上找她了......” 挂断与华毛毛的通话，他再次拨打陶小桃的两部手机，传出的仍然是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突然，他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想到了“异先生”。 自从龙叔将“异先生”交给他操控后的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没见过面，但他知道“异先生”就在这个城市里，更知道他处“事”的风格，这就是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不留后患。 “异先生”一旦看到满大街贴着通缉他的通缉令后，肯定知道是周富贵出卖了他，他也肯定不会一跑了之，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到周富贵，然后再找到他...... 想到这，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冷战。 周富贵是个老狐狸，当他也看到通缉“异先生”的通缉令后，肯定马上就会躲起来。 陶小桃是他介绍到“大富大贵”咖啡馆当经理的，要找到周富贵唯一的途径就是通过她。 万一“异先生”绑架了陶小桃，要挟她去找周富贵......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急忙从公事包里拿出专用手机拨通了周富贵的手机。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手机里传来周富贵的声音：“是我......”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老兄啊，你还好吧？我还在外地，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处理起来是很麻烦的，我还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他先是编了一通谎话，然后拐弯抹角的转入正题：“你的咖啡馆怎么样？生意还好吧？” 手机里周富贵的声音：“这几天我生病了，有点感冒，还烧，血压也高了，一直没去咖啡馆，小伙计替我打理着......” 他急忙问道：“怎么？陶小桃没上班？” 手机里周富贵的声音：“别提她了，我今天一直打她手机，就是打不通，听说是她的旧相好的妹妹被人开枪打伤了，大概她在忙这事吧......” 他暗吃一惊，心想，他怎么也知道有人开枪的事。 他急忙又说道：“开枪？有这事？” 手机里周富贵的声音：“谁知道啊，现在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他又吃了一惊。 又心想，这个老东西，嘴巴够紧。 他知道在周富贵这里得不到他要知道的情况，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希望能套出有用的信息：“我说老兄啊，我看了天气预报，咱们那一直下着大雪，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手机里周富贵的声音：“谢谢你的关心，这几天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度潜水’......” 孙平安进一步套着周富贵的话：“注意保暖，没事在家好好休息，少出门......还有，注意安全。” 手机里周富贵的声音：“这你就放心吧。不瞒你说，我现在住的地方除了小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说到这吧，我该吃药了。” 孙平安有些扫兴，他没能套出对他有用的信息，只好悻悻的说道：“那好，等我回去后咱们再联系。” 说完他挂断手机，再次心想，这个老狐狸，把自己藏了起来。 他点燃一支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会究竟生么事，他该做什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快五点了。 他走出办公室，打他的司机下班，他自己开着他的ooo1号“奥迪”警车直奔“12o”急救中心。 鹅毛大雪仍在不停的下着，孙平安开着警车一路鸣着警笛，在执勤交警的“紧急”疏导下，左突右冲终于在拥挤的街道上冲出一条路，来到了急救中心的停车场。 看到局长的座驾到来，宋大力急忙从急救大楼里迎了出来：“孙局......” 孙平安虽然急着要去找华毛毛询问陶小桃的情况，但遇到宋大力又不得不问一下情况。于是，他一走进急救大楼里的临时办公室，就一屁股坐到宋大力从长条桌下拉出的椅子上，板着脸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说着他拉开公事包掏香烟。 宋大力急忙掏出一包大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孙平安，打燃打火机为他点燃，然后故意卖着关子说道：“情况很不错，孙局，您猜猜看？......” 孙平安喷出一口烟，把眼一瞪说道：“乱弹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宋大力吃了一惊，心想，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急忙说道：“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找茶楼的曹老板谈过了，我一共找他谈了三次，上午两次我主要是探了探他的口气，刚吃完午饭时我又找了他，在我的劝说下，他同意转让茶楼的经营权，但是，他说要和他侄女商量一下，四点他给我打电话，要价六百万......” 孙平安又把眼一瞪说道：“狮子大开口啊？你告诉他，一百万，多一分也不行！” 宋大力又吃了一惊，他看过茶楼的投资清单，知道对方不会这么低的跳楼价抛售，于是又说道：“可是......孙局，我刚才又去了一次，他侄女拿来了他们的投资协议让我看了，他和董红梅双方一共投资六百五十万，其中他本人出资六百万，董红梅五十万，......” 孙平安打断宋大力的话说道：“我不管他们投资是多少！你再去告诉他，董红梅是政府官员，参与娱乐业经营活动，已经严重的触犯了公务员条例，她就是死了也会受到处分，茶楼如果被有关部门查封，他一分钱也得不到！” 宋大力说道：“就是曹老板那个侄女、茶楼经理曹晓娟好像不好对付，她扬言要找记者说出真相......” 孙平安再次把眼一瞪：“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两伙混子打架！一个丫头片子，你给我把她搞定！” 宋大力再次急忙说道：“我正准备这么做。上个月我带人去茶楼例行检查时，在三楼的两个包房里那抓住一伙吸毒的，碍着秦大江说情，还没处理呢......” 孙平安吃了一惊：“还有这事？” 宋大力说道：“就是曹晓娟来找的我，交了两万罚款，我请示了马支队，把这两件事挂了起来......” 孙平安勃然大怒：“荒唐！这事为什么不报告？你和马风山得了多少好处？” 宋大力急忙说道：“天地良心，我一分钱没得，就收了几包茶叶......” 孙平安打断宋大力的话，厉声训斥的：“你们啊，让我怎么说呢，一个个都他妈的见利忘义，把党纪国法抛到脑瓜子后面！这事......你看着办吧，一百万，一口价，他转的转，不转也得转！” 宋大力有些无奈，但又无法抗拒：“好吧，我再去说......” 孙平安急着去三楼找华毛毛询问陶小桃的情况，于是他站起身就要走。 宋大力又说道：“还有，下午赵文明来过了，他把他的几个伤号全领走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切按照商定的办。”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情况？那个曹老板的伤怎么样了？还有，姚么妹怎么样了？” 宋大力说道：“他只是头挨了打，没有外伤，基本上没什么大事，姚么妹不是太好，一阵清楚一阵迷糊......” 孙平安说道：“你去告诉曹老板，我一会去看他。” 宋大力说道：“好的。曹老板在3o7病房，3o7是二人病房，现在就他一人住，他侄女在陪床......” 孙平安又问道：“姚么妹在三楼几号？” 宋大力回答道：“3o9，3o7的隔壁就是，我陪您去吧......” 孙平安说道：“不用了！我先去3o9，过一会等我电话。”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快步走出了临时办公室。 宋大力望着孙平安的背影，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急救大楼三楼，孙平安快步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找到住院区最里面的3o9病房，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里外套间的高级病房。 此时，姚么妹又处在昏睡之中，苍白而憔悴的脸不时的因伤口疼痛扭曲着，两只输液的管子不停地向她体内输送着维持生命的能量。 姚三泉、华毛毛和两个年轻女人围在病床边坐着，默默的望着姚么妹。 看到孙平安来了，华毛毛急忙站起身：“孙......大局长......” 孙平安走到病床前看着姚么妹，默默的摇摇头。 姚三泉也急忙站起身，他满脸忧伤的望着孙平安说道：“孙局，您来了......” 孙平安问道：“她怎么样了？” 姚三泉摇着头说道：“整整一下午了，她一直是这样昏昏睡睡，就是睁开眼也不说话......” 孙平安再次望着姚么妹，他想说句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只好无奈地摇着头向华毛毛示意到外间去。 他们来到外间，华毛毛随手关上了门。 孙平安一屁股坐到一只单人沙上，掏出一包大中华香烟扔给华毛毛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 华毛毛急忙掏出打火机为孙平安点燃香烟，然后点燃了自己嘴里的香烟。 孙平安喷出一口烟，极力掩饰着某种担心问道：“陶小桃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毛毛说道：“我也不知道......四处去找她的弟兄们还没回音......” 孙平安很想训斥华毛毛一顿，但他看到姚三泉拉开内室的门走了出来，急忙换了个话题说道：“宋大力已经和‘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谈过了，他同意转让经营权，你可以直接去找宋大力细谈。” 华毛毛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真的？太好了......” 孙平安打断华毛毛的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对方可是在漫天要价，你盘算一下，你打算多少钱接？” 华毛毛沉思着：“这个......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多了可不行，不能过三百万......”说着他转向姚三泉说道：“大哥，你说呢？” 姚三泉说道：“我......哦，我不了解现在的行情，你们定吧。” 说着他转向孙平安说道：“孙局，还是你定吧，一切安按以前的规矩办......” 孙平安瞪着姚三泉说道：“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全是鬼话！” 华毛毛急忙说道：“孙局，泉哥真的不知道我们干的这件事，是我今天上午才告诉他的......” 孙平安又瞪了华毛毛一眼说道：“不说这些了，我给宋大力下的话是是一百万，你们准备吧，马风山、宋大力都得打点，每人百分之十。” 华毛毛又急忙说道：“您是百分之八十，不，实数，百分之百......” 孙平安又喷出一口烟：“你们看着办吧。” 华毛毛再次说道：“一定照办。” 孙平安转向姚三泉说道：“你暂时不要抛头露面，当你的幕后老大就行了，免得让我不好说话。”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么妹好了以后，我打算带她到海南去住一阵子。” 孙平安也点点头说道：“嗯，也好，到时候我为你们订机票。”说完他又转向华毛毛：“陶小桃是怎么回事？问问，找到没有？” 华毛毛又急忙说道：“陶姐的事我给泉哥说了，咱们还是明着说吧......” 姚三泉也说道：“孙局，你说，桃子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孙平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乌鸦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她当差的那个‘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老板可能遇到了麻烦事，如果事主要找到他，很可能会先找陶小桃，你们最好多派些人去找。” 他故意不说出实情，但又不能不表示出他的担心，只好说出一半，留下一半。 华毛毛立刻就领回了孙平安的意思，急忙说道：“我马上打电话，让所有的兄弟们都去找。孙局，泉哥，你们坐着，我也亲自去找。”说完他从挂衣架上拿下自己的皮大衣，边穿边快步走出屋门。 姚三泉叹着气说道：“哎......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孙平安也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不要怨天尤人，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说着他又掏出两只香烟扔给姚三泉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自己打燃打火机点燃，狠狠的吸着。 姚三泉也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默默的吸着。 他们都不再说话，都开始想着自己的事。 几分钟后，孙平安在宋大力的陪同下走进的3o7病房。 宋大力一进门就冲着正在床上睡觉的曹保生喊道：“曹保生，起来！快起来！” 曹保生被惊醒了，急忙坐起瘦小的身体，他望着宋大力惊恐的说道：“宋......宋警官，又有事？......” 躺在一旁的床上睡觉的曹晓娟也被宋大力的喊声惊醒了，她也惊愕的望着宋大力和站在一旁的孙平安。 宋大力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曹老板，我们局长看你来了......” 孙平安走到病床前说道：“我是孙平安......” 曹保生急忙下床，更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孙......” 宋大力说道：“这就是我们市局的孙局长。” 曹保生再次望着孙平安：“孙局长？......” 孙平安一把抓住曹保生的手握了握说道：“曹老板，我看你来了......哦，你不要下来，上床，躺着说......怎么样，好些了吧？坐坐，坐下说......” 曹保生没敢躺下，他坐到床边仍然是异常的惊恐：“我......好些了，就是头痛......一阵一阵的痛......” 孙平安说道：“你不要急，安心养，慢慢就会好的......” 曹晓娟突然插话道：“局长大人，我们要求尽快抓住那些混蛋玩意，他们太可恶了！” 孙平安转身打量着曹晓娟，他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 曹晓娟急忙说道：“我叫曹晓娟，是‘花开富贵’茶楼的经理。” 孙平安再次打量着曹晓娟：“嗯，果然是.......哦，请你们放心，我们正在全力以赴的搜捕肇事者。” 曹晓娟接着说道：“我们要求得到公正的对待！” 孙平安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有谁又欺负你们了？” 曹晓娟看了一眼宋大力说道：“就是......就是......” 曹保生突然大声说道：“晓娟，不要瞎说！”随后他又转向孙平安说道：“孙局长，您请坐。” 孙平安说道：“不坐了，我还要去看看其他伤员。曹老板，安心养伤，按照我们北方人常说的一句话，事大事小，到时候就了，一起都会过去的。”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站在一旁的曹晓娟：“晓娟姑娘，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去找我。” 曹晓娟接过名片看了看后说道：“我一定去。” 孙平安再次打量了一眼曹晓娟，伸出自己的手说道：“一言为定。” 曹晓娟急忙握着孙平安的手，郑重的说道：“一言为定。”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周富贵在接到孙平安的电话前两小时曾经冒着鹅毛大雪去了一趟住宅小区外面的市买食品，他的确看到了张贴的到处都是的通缉“异先生”的通缉令。八??? 一?中 文网 在此之前的一上午和半个下午，他也不停地拨打陶小桃的手机，手机里传出的始终也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 从市回到家后，他立刻感觉到自己处在极大的危险之中。 自上个星期六，他交给“异先生”二十万现金的当天，“异先生”就将“事”办妥了。当时他就深深的意识到“异先生”不是个一般的杀手。因此，这几天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浑身抖。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老了，胆子越来越小了，而且脑子也不够用了。 他一屁股坐到沙上，点燃一支大雪茄默默的吸着，微微的闭上眼睛再次梳理着已经生的一切。但是，无论怎么梳理，脑子里始终是乱麻一团，越梳理越乱。 穿着破“棉猴”、戴着大墨镜的“异先生”的影像不断地在他面前出现。 突然，“异先生”手拿着一条细钢丝的影象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由得又开始全身起抖，急忙睁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安先生”和他联系的专用手机。 和“安先生”通完电话，他顿时像是丢了魂，一时间不知所措。 陶小桃失踪了？ 陶小桃是唯一知道他现在住处的人。 他看到了通缉令，“异先生”也一定看到了。 如果“异先生”要想找他，只有通过陶小桃。 如果“异先生”找到他，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如果真的是“异先生”绑架了陶小桃，那么又是谁把他和陶小桃的关系告诉他的呢？ 黑子！ 只有黑子知道他和陶小桃的关系。 黑子是龙叔的关门弟子，难道他和“异先生”以前就认识？ 突然，他又想起那天他让他跟踪“异先生”，他竟然跟丢了，第二天让他邮件给“安先生”和复制u盘，他又是那样煞有介事一连买了三套杀毒软件还说打不开“读卡器”。 难道是黑子向“异先生”出卖了他...... 于是，他急忙拿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咖啡馆吧台的电话。 足足有一分多种，手机里才传来黑子的声音：“您好，‘大富大贵’咖啡馆......” 他怒斥道：“你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叔，刚才我帮着招呼客人呢，您有什么指示？......” 他想了一下说道：“我说黑子，今天生意是不是挺火？”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行吧，刚上了一拨客人，十几个人，估计晚上还是全满。” 他又说道：“嗯，那就好，你多操点心......” 他停顿了一下，思考着怎么转变话题：“我说黑子......陶经理今天是不是又没来？”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来，也没来电话，她要是来了电话，我让她给你打电话。” 他说道：“不用了，我打电话找她.......对了，我问你，电脑和摄像机里‘异先生’的录像你删除了没有？”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删了，我全做了粉碎处理。” 他继续说道：“那就好.......哦，对了，我一直忘了问你，你以前在龙叔那见没过‘异先生’？” 他终于把话题转到他最想知道的方面。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我到龙叔那时，他已经走了。” 有过肖一山的事前交代，黑子回答的很干脆。 他又说道：“就这样吧，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这个混蛋黑子，不说实话。” 他心想，黑子就是认识“异先生”也不会说认识。 他又想到“安先生”。 “安先生”为什么要让他操控“异先生”去杀一个人，他真的在外地有事脱不开身？ 他为什么又让他将“异先生”的真实面目录像，在电子邮件给他的同时，复制一个u盘寄给公安机关？ 难道真的就像他一开始就想到的，他要借他的手和警察的手清理门户？ 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冷战，紧接着右眼不停地跳了起来。 “难道‘安先生’是要连他也一起清理！” 明天！ “明天、明天.......” 猛然间这两个字不停的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明天难道会出什么事？ 他不停的念叨着，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突然，他被他做的恶梦惊醒了。 他梦见他一会在一片望不到边的从林里中奔跑，一会又在一片乱石岗上奔跑，一会又在一条土路上奔跑，土路越来越窄，最后没路了，他掉到一条深不见底的山谷里，“异先生”始终在后面紧紧地追赶着他。 “不能等到明天！” 他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进书房，打开写字台上的手提电脑查询往南方向的列车时刻表。 随后，他迅的走进卧室，找出一只旅行箱，打开衣柜，将几件衣服装了进去，再随后，又拖着旅行箱回到书房，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几捆百元大钞装了进去，关上手提电脑，拔掉电源线将手提电脑装进旅行箱。最后，他看了旅行箱里的东西几秒钟，将旅行箱关闭。 他要乘坐两小时后开往北京方向的特快列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肖一山压根就没有看到满大街都贴满了通缉他的通缉令。 此时，他正开着红色“本田”跑车，冒着鹅毛大雪在拥挤不堪的街道上赶路。 他回到“南湖花园”大门口时已经是七点多了。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辆接一辆的豪华车排着队开进大门，他仍然像上一次那样冲着执勤的保安亮了亮“南湖花园车辆通行证”，顺利地开着跑车通过了大门。 来到三十七号别墅门前，他仍然像上一次那样关闭了车灯，用遥控器打开大门，将跑车开了进，随后，又用遥控器打开车库的卷闸门走了进去，将停在里面的“奔奔”倒了出来，将跑车开到车库的最深处，又将“奔奔”开了进去。最后，他又将卷闸门放了下来，再次摸着黑穿过走廊、过厅，来到了大客厅。 他仍然先是将客厅里所有窗户上已经拉严的窗帘查看了一遍，然后打开了电源开关，挂在客厅中央天花板上的一打四小五挂吊灯又一齐亮了，整个客厅又是一片光明。 他扫视了一遍大客厅，确认无异样后，脱掉外衣快步登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此时，在二楼的大卧室里，被绑着手脚、堵着嘴的陶小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确实是太困了，自从被华毛毛半夜喊起来赶到急救中心后，她就一直没有合过眼。 在刚被一个陌生男人用枪逼着带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后，她非常的害怕。 劫财？ 她口袋里有华毛毛给她的两把百元大钞，他分文未动，只是将她的两部手机抠掉了电池。 劫色？ 他除了将她的手脚牢牢的捆到大钢管床上，很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外，并没有动手动脚。 她根本就不怕劫财，她从来就没把钱看的特别重要，反正她的钱来的很容易。 她更不怕劫色，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看的特别宝贵，她“睡”过的男人太多了。 她就是想不通将她带到这里的人究竟要干什么。 她知道捆绑她手脚的绳索一定是系了死扣，她没有试图去挣脱。 她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索性不再想了，闭上眼睛默默的数着数睡着了。 肖一山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他打开电源开关，看了一眼熟睡的陶小桃，转身又走出了卧室。 他肚子饿的厉害，得赶紧去吃东西，跑了整整一天，除了几片牛肉干，他什么都没吃。 他走下楼梯，从长条几上拿起一包方便面和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进了厨房。 十几分钟后，他一手端着一碗煮好的方便面和一盘经过加热的烧鸡走进客厅。 他把方便面、烧鸡放到长条几上，打开昨天晚上就开了口的五粮液，对着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 随后，他打开了大沙对面的大屏幕的电视机，用遥控器寻找着本地的新闻频道。 他很想知道今天生了什么事，通缉他的通缉令是否出。 本地新闻频道正在转播央视的新闻联播。 他又喝了一大口五粮液，撕下一只鸡大腿吃了起来，随后，又喝了一大口五粮液，开始吃方便面。 一碗方便面进肚，他顿时浑身冒汗，感觉到粘在脸上的络腮胡子很不舒服，他一把撕下络腮胡子，又摘下墨镜，继续喝酒吃烧鸡。 几分钟后，电视里开始播放本地新闻，在蒋燕主播了几条时政和经济新闻后，有“异先生”照片的通缉令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他并不感到吃惊，只是默默的看着，神情异常的平静。 这时，装在他内衣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黑子的号，便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现在在别墅吗？要在的话快打开电视机，正在播通缉你的通缉令......” 他平静的说道：“我正在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刚才我送几个客人出门，看到咖啡馆外面的墙上也贴着通缉令，我又四处转了一圈，看到很多地方都贴着通缉令，我还听人说，通缉令是中午就贴上的。” 这时，他有些吃惊了，但仍然用平静的口气说道：“是吗？还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半小时前周富贵来了电话，他问了我三件事。” 他真的吃惊了，急忙问道：“他都问了你什么？” 我陶小桃来了没有，又问我有没有删除电脑和摄像机里的录像，再就是问我在龙叔那见没见到过你......” 他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你怎么说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我没见过你，我到龙叔那时，你已经走了。” 他不再说什么了，默默的沉思着。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还在听吗？” 他急忙说道：“在听，还有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了。我说哥，你再出门可要小心啊，实在不行，你赶快躲起来吧，有什么事，我替你办......” 听到黑子的这几句话，他突然感到心头一热，急忙说道：“谢谢你了兄弟，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有新情况再打电话吧。”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装进内衣口袋，再次陷入了沉思。 “周富贵，你这个混蛋！” 他自语着，又拿起长条几上的五粮液，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酒，从口袋里掏出那副黑色的尼龙手套戴到手上，然后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登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他故意没戴墨镜。 他已经决定，无论陶小桃向他说不说实话，他已经“判”了她的死刑。 他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座别墅。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半小多时后，肖一山开着“奔奔”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赶到了东郊的客运站，找到了停在广场上的“大切诺基”。? 八 一中? 文 ?网? 他提着大皮箱跳下了车。 黑子急忙迎了过来：“哥......” 肖一山说道：“你什么也不要说了，咱俩换车，把你的行驶证和车钥匙给我。” 黑子说道：“我都给你放到车上了，我还专门加满了油，还给你买了一箱矿泉水和一些路上吃的......” 肖一山顿时感到心头一热，有些动情的说道：“好兄弟，真有你的，哥我谢谢你了。”说着他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将大皮箱放进“大切诺基”里，转身又将“奔奔”车里他从三十七号别墅带出来的五粮液、方便面搬了出来。黑子急忙接过来装进了“大切诺基”。 最后，他提着一只装着大中华香烟、各种包装食品的塑料袋快步登上了“大切诺基”。 黑子急忙说道：“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肖一山摇下车窗玻璃说道：“好兄弟，你就放心吧......哦，对了，你马上去一趟别墅，二楼最大的卧室，那里有些事情你处理一下，另外，三楼、二楼和地下室都有我留下的脚印，你要仔细的清理一下......还有，车库里有辆跑车，你不要动，这辆‘奔奔’你也不要开，最好找个地下停车场存进去，你打车回咖啡馆。” 黑子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哥，还有件事刚才电话里我没顾上说......” 肖一山急忙问道：“什么事？” 黑子说道：“就是‘安先生’邮箱、游戏帐号和周富贵游戏帐号的Ip地址我查到了，都是本市的。” 肖一山惊异地又问道：“真的？” 黑子点着头说道：“真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递了过去。 肖一山打开看了看，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塞进口袋：“等我先找到周富贵，回来再找‘安先生’。”说完他刚要按动点火开关动大切诺基，但又停下了：“黑子......” 黑子急忙问道：“哥，还有事？” 肖一山说道：“你也要多加小心，我走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但你要在每天下午六点半准时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这一天的情况。” 黑子又点着头说道：“我记住了，你也放心吧。” 肖一山一加油门，“大切诺基”快的驶上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站前广场。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黑子开着“奔奔”驶进了“南湖花园”的大门。 他将“奔奔”停三十七号别墅大门外，下车后用遥控器打开了别墅大门和车库卷帘门走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停在车库里的“本田”跑车，轻轻的摇了摇头，快步穿过后厅走进了大客厅。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戴到手上，从卫生间里拿出一把大拖把，快步登上楼梯，一直上到三楼，开始仔细的擦着三楼的每一个房间和走廊的地板。随后，他来到二楼，走进了最大的卧室。 当看到床上被勒死的陶小桃时，他并不感到吃惊。 他解开捆着她手脚和套在脖子上的尼龙绳，找来一条大床单将她的尸体裹住，然后扛到肩上，快步走出房间，走下楼梯，穿过客厅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紧接着他又返回大客厅，快步登上楼梯，进入二楼最大的卧室，迅的收拾了一番，又拿起大拖把将二楼所有的房间、走廊、楼梯擦了一遍。 再紧接着，他提着大拖把走进地下室，将他刚才留下的脚印擦干净。 返回到一楼客厅后，他扔下拖把快步走进车库旁他的房间，将为数不多的他个人物品装进一只大背包背到背上，又来到了大客厅。 他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望着大客厅迅的想了几秒钟，又快步走进旁边的卫生间，将里面的毛巾、香皂、洗头膏等装进一只塑料袋，塞进大背包里，又走回客厅拿起大拖把将一楼的各个房间、大客厅、后厅和车库地板上的脚印仔细的擦干净，一直擦到别墅的大门外。 最后，他拉下车库里的电源总闸，穿过积着厚厚积雪的院子，用遥控器再次打开别墅的大门走到了外面的大道上，别墅的大门在他身后自动的关上了。 他快步走到“奔奔”旁，打开门锁，摘下背在背上的大背包往车里一扔，迅的上车、动着机器，一加油门快驶向“南湖花园”的大门。 他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他不用担心他留在别墅院子里和大门外的脚印，夜空中飘洒的鹅毛大雪很快就会将他留下的脚印覆盖。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还是晚上七点多钟，韩亚军开着“本田”旅行车驶进了市政府招待处大楼的后院。 ? 一行人下车，踏着地上厚厚的积雪快步从大楼的后门走进大厅。 一名服务员热情的迎接了他们，引领着他们乘电梯到了六楼，进入事先预定的有两间卧室的大套房。 接到韩亚军电话的丁建民已经来到这里，专门和一个工作人员在房间里等候。 韩亚军一进门就指着丁建民向柳玉萌、柳父柳母介绍道：“这位是吴了和柳玉莹直接领导上面的大领导，市政府的丁秘书长......” 丁建民纠正道：“是副秘书长。” 柳父惊异的握住丁建民的手，脸上顿时充满感激之情：“谢谢大领导的关心，谢谢大领导的关心......我一个小人物能受到这么高的礼遇......我真不知道说该什么......我......我请你们吃饭......” 丁建民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说道：“看你说的，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饭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一楼的餐厅。你们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吃。” 一进门就惊异地打量着豪华套房的柳玉萌走了过来，更加惊异地望着丁建民十分不自然的神态，顿时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她姐姐一个普通的公务员“病逝”，由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亲自出面高规格的接待，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仍然蒙在鼓里的柳母同样满脸的感激之情，她也握着丁建民的手说道：“我说大领导啊，到了他们结婚典礼那天你可一定要多喝几杯，让他们小两口给你敬酒。” 丁建民更加不自然笑着，答应着：“一定......一定......” 柳玉萌向丁建民行了个礼：“谢谢丁秘书长的周到安排。” 丁建民惊异的打量着身穿警服的柳玉萌：“你是？......” 柳玉萌说道：“我就是柳玉萌？是我接的您的电话。” 丁建民更加的惊异：“你也是警察？” 柳玉萌回答道：“我去年刚从警校毕业。” 丁建民急忙点点头说道：“嗯，好，好......我还以为你是和小韩一起来的......哦，小吴、小韩，你们帮着二老收拾一下，一会到‘百花厅’吃饭。我再去安排一下。” 吴了木然的答应着：“哦......好的......” 柳玉萌又是暗吃一惊，陷入了沉思。 丁建民向柳父柳母说道：“我先走一步，咱们一会再见。”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半小时后，众人一同乘电梯下到一楼，走进一楼大厅一侧餐厅。 又有服务员热情的迎接着他们，引领着他们走向一条走廊深处的“百花厅”。 已经换上便装的柳玉萌拉了一下吴了的衣服，他们走到了餐厅的一角。 吴了不解的望着她：“有事？” 柳玉萌正色的问道：“我要单独和你说几句话。” 吴了说道：“说吧，不过，简短点，别让大家等太久......” 柳玉萌打断吴了的话说道：“姐夫，咱们虽说是初次见面，可毕竟还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也算是认识了。” 吴了仍然不解的望着柳玉萌，她的话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你有什么话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异常的紧张。 柳玉萌说道：“那好，我就说了。姐夫......哦，在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前，我会一直叫你姐夫。” 吴了暗吃一惊，心想，柳玉莹的妹妹真是个“人物”，说话滴水不漏。 柳玉萌脸色一变，严肃的问道：“请你给我说实话，我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吴了又是暗吃一惊，急忙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丁秘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了，严重的低血糖引起的心脏衰竭......” 柳玉萌说道：“我查了很多医学方面的资料，也咨询了几个医生，在一般情况下，低血糖是不会引起心脏衰竭的，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无法抗拒的刺激和打击......” 吴了更加吃惊，但他很快就正色的反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要把事情搞复杂了！” 柳玉萌并不回答吴了的问：“我并不是要把事情搞复杂。再说了，我姐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务员，竟然惊动了市府副秘书长的大驾，一下火车就有专车接站，到了这里又是豪华套房，又是包房大餐，这很不正常！” 吴了一时哑语，随后再次正色道：“这......这很正常，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常务副市长的秘书。” 柳玉萌神情严肃的说道：“不错，你是常务副市长的秘书，我敢肯定，你的常务副市长明天也会大驾光临。 吴了又是一惊：“你......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柳玉萌打断吴了的话，毫不示弱的说道：“我这个人说话从来就是直来直去！我再告诉你，虽然我进入公安部门时间很短，我可是有着硕士头衔的刑侦专业高材生......” 吴了更加的吃惊：“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柳玉萌把脸一沉，更加严肃的说道：“如果让我查出不是这么回事，我......我和你没完！”说完她转身走进“百花厅”。 望着柳玉萌的背影，吴了顿时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 韩亚军从“百花厅”走了出来，冲着吴了喊道：“嘿嘿，我说吴了，你怎么回事？都等着你呢......” 吴了惊愕的望着韩亚军，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啊......等我？......” 韩亚军走了过来，惊异地望着吴了：“怎么，刚和小姨子见面就呛呛上了？” 吴了紧张的说道：“亚军，有麻烦了，你听我说，她好像现了什么......” 韩亚军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给她说了？” 吴了说道：“没，我什么也没说。” 韩亚军不解的瞪着眼睛：“那你怎么说有麻烦？” 吴了沉思道：“她的眼睛很毒，好像能看穿一切......” 韩亚军说道：“得了，你别疑神疑鬼了......” 吴了仍然沉思道：“她可也是个刑警啊......很多事情恐怕没法瞒着她......” 韩亚军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想的也太多了。充其量她不过是个一年级的小警察，我才不相信她能看穿一切。刚才丁秘私下告诉我，饭桌上大家只谈酒菜，不说事，吃完饭咱们再开个房间，商量商量怎么向老头老太太说。” 吴了叹着气说道：“真是难为丁秘了......” 韩亚军拍着吴了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进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吴了点点头随着韩亚军走向“百花厅”。 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晚上九点，孙平安、姚三泉、华毛毛等人正在一间豪华的包房里准备吃饭。 他们所在的豪华包房是在“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的三楼。 孙平安默默地吸着烟，深深的思索着，眉宇间显现出无限的焦虑，坐在一旁的姚三泉同样是满脸焦虑的吸着烟。 已经好几个过小时过去了，华毛毛派出去满大街寻找陶小桃的大批“混子”们纷纷打来了内容相同的电话：人和车都还没找到。 一个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盘山珍海味，另一个服务员端来一只大火锅，放到餐桌中间的电磁炉上。 华毛毛打开一瓶五粮液，先将孙平安面前的高脚玻璃杯倒满，又将姚三泉和他自己面前的高脚玻璃杯倒满，然后端起杯说道：“孙局，大哥，先喝一个......” 孙平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暗吃一惊，接着打了个冷战。 他想到的还是周富贵。 他想起了下午电话里他说的那句话“我现在住的地方除了小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如果周富贵突然间看穿了他的“阴谋”，为了保护自己，他会不会将知道他底细、或者说知道他住处的陶小桃绑架，会不会...... 他不敢往下想了。 周富贵年轻时曾经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职业杀手。于是，他急忙说道：“等一等......等一等，我又想起了一个人......”说着他急忙掐灭香烟，打开公事包，拿出手机拨打周富贵的手机，手机关机，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 他又是暗吃一惊。 他立刻意识到周富贵出了问题，或者说真的是他为了不使他的住处被陶小桃泄露给“异先生”，绑架了陶小桃，并故意关掉了手机。 难道下午他们通电话时，陶小桃已经被他绑架了？ 他又一想，不对啊，“异先生”不可能知道陶小桃和周富贵的特殊关系。 难道“异先生”那天去见他时，他说了什么，或者是“异先生”现了什么。 他又想起下午电话里他说的那句话“我现在住的地方除了小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冷战。 宁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老混蛋！” 他骂了一句，迅的拨通了马风山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的声音：“孙局，有什么指示？” 一个服务员推着装牛羊肉、各种蔬菜的小车走了进来，孙平安急忙摆手示意她出去，又示意华毛毛去接过小车。 手机里再次传来马风山的声音：“孙局，我是马风山......” 孙平安说道：“老马，你带上几个人去‘大富大贵’咖啡馆查一下，就是‘花开富贵’茶楼隔壁的咖啡馆，如果现有违规的人，一律给我扣了。”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现在吗？” 孙平安接着说道：“就是现在，你要多带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是个淫窟。”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您的意思是？......” 孙平安不满的说道：“我说马风山，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见周富贵！”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一直坐在一旁的姚三泉不解的望着孙平安：“孙局，您是说，咖啡馆的老板和桃子失踪有关？” 华毛毛插言道：“孙局，你说句话，我马上派人把咖啡馆给他砸了！” 孙平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你他妈的就知道砸店！我告诉你们，陶小桃失踪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有些情况你们还不便知道，不要乱插杠子！” 姚三泉沉思着说道：“我说......孙局，你不妨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 孙平安看着姚三泉陷入了沉思。 挨了孙平安臭骂的华毛毛想说什么，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孙平安又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说道：“好吧，我可以向你们说些情况......”说着他又打开公事包，拿出两张通缉令分别递给姚三泉和华毛毛：“这份通缉令你们可能还没看到，你们先看看。” 姚三泉看着通缉令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就是说，钱钟山就是这个‘异先生’杀的？” 华毛毛也惊异地说的：“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孙平安急忙问道：“在哪？” 华毛毛极力的想着：“看着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孙平安不满的瞪着华毛毛：“你小子看着谁都眼熟，真是人鬼不分！我告诉你们，这个‘异先生’你们是不会见到的，就是真的走个碰面也不会认出他，他只要出门就化装，他是个职业杀手。” 姚三泉和华毛毛同时都惊愕的瞪大眼睛，几乎同时说道：“职业杀手？......” 孙平安想了一下，拐弯抹角的说道：“我......这么说吧，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这个‘异先生’就是本地的居民，‘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老板周富贵很可能就是他的幕后人。” 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好将周富贵说成是“异先生”的幕后人。 华毛毛插言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咖啡馆的老板抓起来？” 孙平安说道：“那是迟早的事。目前最主要的是找到陶小桃，至于抓‘异先生’和咖啡馆的老板，何百鸣和他的人正在办。” 姚三泉急忙问道：“那我们能干些什么？” 华毛毛再次插言道：“孙局，您说吧，只要您一句话，我会让我的兄弟们就是把全市翻个底朝天......” 孙平安再次瞪着华毛毛厉声说道：“打住！不许你们乱来！你们听好了，什么也不许干，也不能干！都给我老老实实呆在！” 华毛毛无奈地点着头说道：“那......好吧，我们听您的......” 姚三泉也点着头说道：“那我们现在？......” 孙平安说道：“喝酒、吃饭，等马风山的电话。”说完他端起酒杯，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第六十八章1 第六十八章（1） 还是晚上九点，吴了、韩亚军、丁建民等人陪着柳玉萌和她父母吃完饭走出“百花厅”，来到餐厅大厅，正准备走出大厅大门，他们看到黄志强独自一人坐在大厅一角吃饭。 吴了向丁建民说道：“丁秘，黄副市长......” 丁建民也看到了黄志强，他向韩亚军说道：“小韩，你陪二位老人和柳姑娘先上楼，我和小吴随后到。”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随后他引导着柳父柳母走向大厅的大门。 柳玉萌没有跟着走，她一把拉住吴了的衣角问道：“他就是你的常务副市长？” 吴了不满的说道：“什么话？怎么成了我的常务副市长？是我们这个城市的常务副市长，黄副市长。” 柳玉萌急忙说道：“对不起，我说错了......他怎么一个人在这吃饭？” 吴了回答道：“黄副市长家在北京，他一直就住在这里。” 柳玉萌郑重的说道：“请你让我去见他！” 吴了望着柳玉萌突然变得异常严肃的面孔，一时无法拒绝：“好吧，不过，你不要什么话拿起来就说，要......” 柳玉萌接过话头：“控制住自己的嘴。咱们走吧。”说完她转身向黄志强走去。 吴了急忙跟了上去。 柳玉萌快步走到黄志强面前：“黄副市长，您好。” 黄志强正要吃最后一个水饺，他抬起头惊异地望着柳玉萌：“你是？......” 柳玉萌自我介绍道：“我叫柳玉萌，是柳玉莹的妹妹。” 黄志强急忙站起身，与柳玉萌握了一下手说道：“我说呢，我还以为柳玉莹复活了......掌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话不合时宜，急忙道歉。 柳玉萌不以为然的说道：“没关系，是我长的太像我姐了。” 黄志强点着头说道：“嗯，你们姐俩真的是很像......我说柳玉......萌姑娘，我能看得出你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但是我还要说一句，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顺变。” 柳玉萌也点着头说道：“谢谢黄副市长，我会的。不过，我父母还不知道我姐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听到此话，黄志强也是大吃一惊：“这......这就是说，他们还认为是来参加婚礼的？” 柳玉萌点着头：“是的......”说着她的眉宇间顿时流露出一直压抑着的悲伤，泪水充满了眼眶。 黄志强沉思道：“这咱们得好好的商量一下，婚礼变葬礼，这个变化太突然、也太大了......” 站在一旁的丁建民急忙插言道：“黄副市长，咱们还是到房间说去吧，我再去开个房间......”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不要开房间了，都到我那去吧。走吧。”说着他引领者众人走向大厅的大门。 黄志强的房间。 这是一套十分简陋的一卧室一客厅兼书房的普通套房。一张巨大的写字台和一个书柜占满了客厅兼书房的三分之一，一对单人沙摆在书柜的对面，沙上方挂着一幅黄志强本人手书的行书横幅：永不糊涂。 众人在黄志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黄志强说道：“请进，都请进......哦，女士优先，玉萌姑娘，你请挑一只沙坐，吴了，到卧室搬把椅子出来。” 吴了说道：“好的。”说完他走进卧室，搬出一把椅子放到书架旁。 黄志强再次说道：“坐，都坐，柳姑娘，老丁，你们都坐。” 丁建民没有坐，抬头向沙上的条幅望去。他做为市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没有来过黄志强的临时住所。 柳玉萌也望着沙上面横幅上面的字和落款。她惊讶的说道：“永不糊涂？......我只见过和听说过‘难得糊涂’，真没想到......黄志强......黄副市长，是您自己写的？” 黄志强笑笑说道：“让玉萌姑娘见笑了。不过，坦率地说，这四个字是我做这个官的座右铭。” 柳玉萌再次望着沙上的条幅，若有所思。 黄志强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一个人要无论做什么工作，绝不能糊里糊涂的去做。说句不恭的话，板桥老先生的名言‘难得糊涂’不应该成为任何一个领导干部的办错事和错办事的‘挡箭牌’。” 柳玉萌转过身望着黄志强，有些赞叹的说道：“您说的太好了......” 黄志强突然觉自己把话扯远了，急忙说道：“哦......我说‘永不糊涂’，还是‘糊涂’了。我们不谈这些了，说我们的事吧......玉萌姑娘，你坐下吧，老丁、吴了，你都坐。”说着他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前入座。 柳玉萌坐到靠近办公桌的沙上，丁建民坐到另一只沙上，吴了坐到他自己搬出的椅子上。 面对突然的变故，黄志强陷入了沉思。片刻，他心情沉重的说道：“老两口高高兴兴的来参加女儿的婚礼，到头来参加的却是一场葬礼，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老丁，你打算怎么向老两口说？” 丁建民有些为难的说道：“为这事，我一时还没有找到好的说法，不过，我觉得既然柳姑娘也在这，最好还是由柳姑娘和小吴一起去说，小吴毕竟和柳玉莹领了结婚证，从法律上说，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黄志强默默的点点头，再次陷入了沉思。 吴了无奈地摇着头看着黄志强。 丁建民继续说道：“一定要实话实说，当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说了......” 柳玉萌则吃了一惊，她望着丁建民欲言又止。 丁建民接着说道：“如果想不出好的说法，火化的时间可以考虑再往后推迟一天......” 黄志强再次默默的点点头，转向柳玉萌：“玉萌姑娘，你看呢？你是家属，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柳玉萌迅的想了几秒钟，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丁建民刚才说道“乱七八糟的事”这几个字不停地在她耳边回想。她不由得激动的脱口说道：“黄副市长，我想知道丁秘书长说的乱七八糟的事究竟是什么事？你们不能瞒着我，不能！......” 黄志强顿时吃了一惊，他不满的瞪了丁建民一眼。 丁建民也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句随口说出的话竟然引起了柳玉萌的关注。 吴了更是惊慌失措，极力的掩饰着、控制着自己的神情。 柳玉萌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哦，对不起，我......失态了......” 黄志强急忙说道：“哦，玉萌姑娘，你不要误会，我们并不想瞒着你，只是有些情况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柳玉萌毫不让步：“不，黄副市长，我必须知道，做为家属，我有权知道一切！” 黄志强望着柳玉萌，快的思考着。 丁建民急忙说道：“柳姑娘，你还是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瞒你什么......” 黄志强打断丁建民的话：“老丁，还是我说吧......”说着他转向柳玉萌继续说道：“玉萌姑娘，我直接说吧，你姐姐卷入了一起凶杀案，或者说，她第一时间出现在事现场。” 柳玉萌顿时惊呆了：“您......您是说，我姐她？......” 黄志强继续说道：“凶杀现场是在你姐姐的家里。” 柳玉萌更加的惊恐：“死者是谁？” 黄志强回答道：“我市的一个前任副市长。” 柳玉萌再次惊呆了。 第六十八章2 第六十八章（2） 黄志强微微一惊，他看着柳玉萌问道：“玉萌姑娘，你......你没事吧？” 柳玉萌急忙说道：“哦，没事，请您继续说吧......” 黄志强继续说道：“玉萌姑娘，我再向你说一下我的身份，我是主管司法的副市长，也是专案组的组长，我市的公安机关正在全力侦破此案。 ?” 柳玉萌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姐她......她和那个副市长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天啊！......”她说不下去了，两眼直瞪瞪的望着黄志强。 黄志强大吃一惊，他急忙说道：“玉萌姑娘，请你冷静。” 柳玉萌下意识的望了吴了一眼，转向黄志强：“谁是凶手？有没有线索？......哦，我不该问这些......虽然我一是个刑警，但也是有利害关系的人......” 黄志强又是一惊：“你也是刑警？” 柳玉萌说道：“是的，只是警龄还很短......” 黄志强若有所思：“我说呢，难怪你对一些细节这么敏感。哦，我顺便说一下，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凶手是一个为了钱杀人的职业杀手。” 柳玉萌说道：“您是说有人花钱雇的杀手？”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是的。吴了曾经被怀疑是有杀人动机的人，他现在已经被排除了，你姐姐后来也被列为有杀人动机的人，目前还没有排除......”说着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公事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通缉令递给柳玉萌：“这就是我们锁定的凶手。” 柳玉萌看了一眼吴了，接过通缉令仔细看着，眉宇间顿时显现出惊愕的神态：“异先生......” 她还要说什么，但是她快的想了一下换了话题：“黄副市长，谢谢你把真像告诉了我，我同意刚才丁秘书长说的，我去向我父母说......只说实情，不说乱七八糟的.....事情。”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那好，如果需要，让吴了和你一起去说。” 柳玉萌也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我得问吴......我姐夫几个问题......”说着她转向吴了，两眼直瞪瞪的看着他，郑重的问道：“姐夫，请你告诉我，我姐和那个前副市长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吴了并不感到吃惊，也不回避柳玉萌犀利的目光：“这个问题我已经接受过两个专案组的询问。你还要问什么就不要问了，听我说吧。先，我和你姐姐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我们见面的次数不过三十次，结婚的事还是介绍人替我们决定的......”说着他看了黄志强一眼，希望他能说句话。 黄志强急忙插言道：“哦，我就是介绍人之一。吴了，你接着说吧。” 柳玉萌看了黄志强一眼，没有说话。 吴了继续说道：“第二，你姐姐有一套豪华住宅，她告诉我说是租别人的，实际上是被杀的前副市长送给她的，我一次也没去过，也不知道就在事的那幢大楼里。第三，我没有和你姐姐生过性关系，但是她做过三次人工流产，她是前副市长包养了很多年的‘二奶’......” 柳玉萌又一次惊呆了，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说道：“你别说了！......” 黄志强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吴了会向柳玉萌说出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语气又是如此的直白。于是，他冲着吴了厉声说道：“吴了，你闭嘴！” 丁建民更是大吃一惊，他虽然负责后事的处理，但是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此时的吴了已经是泪流满面，他重复着接受梁国英和何百鸣审查他时说的话，口气中充满了对柳玉莹的愤怒和对柳玉萌的不满。他正再一次忍受着情感上的巨大冲击和柳玉萌对他的怀疑。 他看了黄志强一眼，又看了一眼柳玉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黄志强还想要训斥吴了几句，但他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只好缓和了一下口气：“吴了啊，你什么不要再说了。我们是在说事，不是泄个人情感。” 柳玉萌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着吴了说道：“哦......对不起，姐夫，是我有些过分了，既然你已经被排除了嫌疑，我不该再问这些......”说着她转向丁建民：“丁秘书长，我姐的尸体定于哪天火化？” 丁建民回答道：“还没有最后的，这要看你们的意见。” 柳玉萌说道：“这样吧，捂着盖着不是办法，如果明天我父母见不到我姐，他们会起疑心的。您能不能安排明天就火化？” 丁建民再次回答道：“可以。” 柳玉萌有转向吴了：“你看呢？姐夫？” 吴了又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柳玉萌这么快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于是，他急忙说道：“我没意见，你决定吧。” 柳玉萌又转向黄志强：“黄副市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也好，就这么定吧。老丁，你去安排，争取明天上午把事办了。还有，再开个房间让吴了住，告诉小韩，让他陪着吴了。”” 丁建民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给小韩打电话。”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小韩，你在那呢？......哦，那好，你就在那等着吧，我们一会就过去。”挂断电话，他向黄志强说道：“老两口已经休息了，小韩现在大厅呢，我去给他们开房间。”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去吧。哦，对了老丁，明天你直接去殡仪馆就行了，这的事我处理。明天我也要去一趟。” 丁建民惊异地看着黄志强：“你也去？......” 黄志强说道：“钱钟山毕竟是我的前任副市长，我怎么也都做个姿态。” 丁建民还要说什么，但他想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丁建民走后，黄志强向又柳玉萌说道：“玉萌姑娘，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办。” 柳玉萌站起身：“好的。谢谢您了，黄副市长，明天的事我会办好的。”说完她转向也站起身的吴了说道：“姐夫，请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得商量一下明天怎么说。” 吴了看着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先走了。”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走吧。” 吴了和柳玉萌走了，黄志强望着他们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鹅毛大雪仍在不停地下着，黑子提着装着毛巾、香皂和洗头膏的塑料袋在通向“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街道便道上慢慢的走着，回想着已经生的一切。? ? 他已经将“奔奔”存进了附近的一座大型地下停车场，并将那只大背包留在了车上。 突然，他惊愕的看到咖啡馆门口停着数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他立刻就判断出又是“例行检查”。 他迅的思考着会生什么事，他该怎么应对。 在此之前，他什么也不用怕。他知道陶小桃是个通天的人物，周富贵也和方方面面的执法部门有着很好的关系，而且他们都和孙平安这个非同一般的人物和巡警支队的支队长马风山有着特殊的关系，他本人也曾陪着周富贵和马风山喝过几次酒，并为他亲自物色过几个陪他“娱乐”的小姐。 正因为如此，咖啡馆才敢公开的养了一批小姐，她们以服务员的身份公开的与客人开房间，从事非法的“特殊服务”。 但是，现在周富贵走了，陶小桃被他师哥杀死了，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是祸都得过。 他只好硬着头快步向咖啡馆的大门走去。 一个巡警拦住了他：“你，干什么的？你等一会再进去！” 黑子先是一惊，随后急忙说道：“我是咖啡馆的服务生......” 巡警上下打量了黑子一番问道：“服务生？......你从那来？” 黑子早有准备，他举了举手中的塑料袋说道：“我去洗了个澡......” 巡警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子回答道：“我姓雷，叫雷黑子。” 巡警顿时把眼一瞪说道：“你就是雷黑子？进去吧，马支队等着你呢。” 黑子顿时一阵暗喜，急忙走进咖啡馆的大门。 咖啡馆的大厅里冷冷清清，数名衣着艳丽的女招待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一个个愁眉苦脸。 三名巡警坐在另一张桌子旁吸着烟，一个个神情蛮横的瞪着走进来的黑子。 站在吧台里的咖啡馆领班于青青看到黑子，用埋怨的口吻说道：“你怎么才回来？......” 黑子快步走到吧台里面，放下提在手里的塑料袋问道：“怎么回事？谁来了？” 于青青说道：“就是那个马支队。还算运气，没有‘出格’的客人......” 黑子问道：“马支队他人呢？” 于青青回答道：“在楼上四号，他一定要见老板，陶姐也不在，你说怎么办吧？” 黑子又问道：“还有谁？” 于青青又回答道：“好像是那个宋大力，我认不准......” 黑子迅的想了几秒钟，从商品柜上拿起四包大中华，快步走出吧台，走上通向二楼的的楼梯。 二楼的包房里，马风山和宋大力面对面的坐着吸着烟，他们面前摆着两杯茶水。 看到黑子推门进来，马风山把眼一瞪，厉声说道：“小雷子，你小子怎么回事？连杯咖啡都不给上？！就上两杯破茶水？！” 黑子微微一惊，急忙陪着笑脸说道：“领导、领导，您千万可别生气，二位领导先抽烟，我马上让人上最好的南美咖啡......”说着他将四包大中华放到马风山的面前。 马风山说道：“算了！你小子干什么去了？周老板和陶经理人呢？一个也不露面，拿我们不当回事是不是？” 黑子再次陪着笑脸说道：“哪里哪里，看您说道......” 宋大力打断黑子的话，也瞪着眼厉声说道：“马上叫他们来见马支队！” 黑子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 马风山把眼一瞪：“嗯？” 黑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周老板......他去哈尔滨了，去看一个生病住医院的朋友......” 他故意撒谎将周富贵去北京说成哈尔滨。 马风山有把眼一瞪：“真的？” 黑子再次急忙说道：“真的，我决不骗你们，两小时前是我亲自送他去的火车站......” 马风山又问道：“陶经理呢？” 黑子说道：“陶经理已经三天没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他还是故意不说实话。 马风山气恼的骂道：“真是活见鬼！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黑子听到此话，立刻认定马风山等人不是来故意找事的，只不过是“例行检查”，顺便大吃一顿。于是，他面带微笑的说道：“您真是来巧了，下午送货的人刚送来了几只老美进口的火鸡......” 宋大力不耐烦的打断黑字的话：“你小子啰嗦什么，还不快叫人送上来。” 黑子急忙说道：“二位稍等，我马上就去安排。”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包厢门。 马风山向宋大力说道：“你去告诉楼下的弟兄们，让他们都撤了吧。” 宋大力说道：“好的。”说完他他站起身也向包房门走去。 马风山沉思片刻，掏出公事包里的手机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的声音：“怎么样？见到周富贵没有？” 马风山说道：“咖啡馆的小伙计说他去哈尔滨了......”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孙平安的声音：“什么？去哈尔滨了？什么时候走的？” 马风山说道：“小伙计说两小时前。” 手机里来孙平安的声音：“确定？” 马风山说道：“确定。” 手机里来孙平安的声音：“陶小桃呢？她在不再那？” 马风山说道：“不在......她不是在急救中心吗？” 手机里来孙平安的声音：“你们是不是又喝上了？” 马风山说道：“还没有，小伙计去安排了，你过来吧，这有从美国加州进口的火鸡......” 手机里来孙平安的愤怒的骂声：“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酒囊饭袋！”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马风山吃了一惊。 “莫名其妙！” 他自语道，随后将手机装进公事包。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三楼的包房里，餐桌上的酒菜已经被人撤除，吃饱喝足的孙平安和姚三泉已经坐到一只三人大沙上等着喝茶。? 八 一中? 文 ?网? 华毛毛端来一套和功夫茶的茶具，坐在他们斜对面的一只单人沙上准备泡茶。 孙平安愤怒的挂断与马风山通话的手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沉思着。 突然，他想到陶小桃会不会被周富贵哄骗着也去了哈尔滨。 他很清楚陶小桃是他认识的女人中最不靠谱的的一个，天生风流成性，简直就象是一辆“公共汽车”，是男人就能“上”。 他之所以将她推荐给周富贵当“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就是为了给她找个“靠”，以摆脱她三天两头没完没了的纠缠。他有很多的“重要事情”要做，更何况他还有老相好凌雪和其他的女人，又有了经陶小桃引荐刚结识不久的更年轻、更漂亮、更妖艳的姚么妹。 现在陶小桃失踪了，不为别的，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也得千方百计找到她。 他又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正要给你信息，来了一伙巡警，他们在找周富贵......” 接电话的女人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领班于青青。她也是孙平安的相好，是他介绍她到咖啡馆当领班的，目的是从另一个角度监视周富贵，现在有了“特殊情况”，可以向她核实。 他问道：“周富贵是不是真的去了哈尔滨？”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他好几天没露面了。” 他又问道：“陶小桃呢？”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她也好几天没露面了......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说道：“你不要多问，有新情况信息告诉我。”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好的。我说我想你了，你都好几天不理我了......” 他说道：“我最近很忙，这样吧，过几天我带你到出去玩两天。” 手机里立刻传来于青青惊喜的声音：“一言为定。” 他说道：“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他向华毛毛问道：“华毛毛，哈尔滨有没有靠的住朋友？” 华毛毛不解的问道：“怎么？难道陶姐去了哈尔滨？......” 姚三泉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孙平安说道：“是周富贵去了哈尔滨。” 姚三泉惊异地说道：“你是说周富贵带着桃子去了哈尔滨？” 孙平安突然意识到什么，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是......陶小桃带着周富贵去了哈尔滨......” 姚三泉大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孙平安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们俩也许都还不知道，从年初到现在，陶小桃一直就和他住在一起。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陶小桃的老家就在离哈尔滨不远的县里。” 姚三泉顿时张口结舌：“这......这......这从那说起啊......” 孙平安不再回答姚三泉的话，再次向华毛毛问道：“华毛毛，哈尔滨到底有没有朋友？” 华毛毛急忙说道：“有，那天去撬店的小宝柱有个亲戚就在哈尔滨，事后他带着二顺子和几个兄弟躲到那去了。” 孙平安又向姚三泉问道：“有没有陶小桃的照片？姚三泉，问你呢！” 姚三泉此时正在回想着孙平安刚才说的话，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听到孙平安的问话，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照片？......” 孙平安把眼一瞪说道：“我在问你有手机里没有陶小桃的照片！” 姚三泉急忙回答道：“没有......” 华毛毛突然想了起来，也急忙说道：“有，泉哥，我刚给你的手机里就有那天拍的照片，就是你回来的那天......” 姚三泉急忙掏出手机，按动一个个按键寻找着，几秒钟后他将手机递给华毛毛：“你找吧，我不玩不转这新玩意。” 华毛毛接过手机迅的查找着存在里面的照片。 孙平安则又陷入了沉思，一个恶毒的想法已经在他脑子里渐渐的形成。 华毛毛终于找到了一张陶小桃戴着花环、满脸笑容的照片。他将手机递到孙平安的面前：“领导，有了，你看这张行不行？” 孙平安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说道：“就是她了。你马上给你的那个小宝柱打电话，把照片给他，让他到几个人去火车站找人。” 华毛毛不解的问道：“您的意思是？......” 孙平安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意思很简单，从咱这到哈尔滨，火车最少要开六小时，让他们去接所有到站的火车，现陶小桃和周富贵想法扣住。” 华毛毛接过话头说道：“再把他们连夜送回来......” 孙平安打断华毛毛的话：“不，不是他们，是把陶小桃送回来，把那个周富贵给我......宰了！” 华毛毛和姚三泉同时大吃一惊：“这......” 孙平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这什么这？打电话，让他们快去！”说着将手机扔到华毛毛的面前。 华毛毛惊恐的望着孙平安，还在犹豫着。 姚三泉也把眼一瞪，厉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打电话！还有，如果陶小桃她不回来，连她一起宰了！” 华毛毛更加的惊恐，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开始拨号。 孙平安望着正在拨号的华毛毛，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得意。 按照他的设想，如果周富贵被除掉了，“异先生”就根本无法再在找到他。 “异先生”找不到周富贵，就不可能在找到他。而“异先生”本人很快就会落入何百鸣不下的天罗地网。 但是，这只是他一腔情愿的设想。 他所设想的和要华毛毛派人去做的根本就是办不到的。 周富贵根本就没去哈尔滨。 陶小桃早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被肖一山勒死了。 这是后话。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星期四，还是凌晨五点，手机和闹钟设定响铃和仍像以往一样一起响了起来。?? 房间里仍然冷的出奇，只有铺着电热毯的被窝里是热的。 方菲菲的丈夫仍然象往常一样被窝里伸出手，将她从熟睡中推醒。 她仍然能穿上那件厚厚的红黄绿三色毛线编织的漂亮毛衣下了床，先将房间另一侧单人床上熟睡的儿子蹬开的被子盖盖严实，然后走到外间自己搭建的厨房打开烧土暖气的蜂窝炉炉门，然后开始淘米、洗菜，打开液化灶蒸饭、炒菜，开始做早晨要吃的饭菜和丈夫、儿子都要带的中午吃的饭菜。随后，她用冰冷的自来水快的刷牙洗脸。 做完早晨必须做完的事后，她胡乱的吃了几口饭菜，再次简单化了化淡妆，六点刚到就走出了家门。 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停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她站在门口想了几秒钟，转身回到屋里拿出一把大铁锨走了出来，开始铲除家门口的雪。 已经穿好衣服的儿子也拿着一把小铁锨走了出来，也开始铲雪。 她笑着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去，戴上手套去。” 儿子放下铁锨转身进屋，片刻，戴着一副手套又走了出来。 她又看了儿子一眼，继续铲着雪。 她这几天心情不错。 她丈夫这几天的身体状况的康复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他已经能自己扶着轮椅走上两步了，福利中心的康复师已经给他制订了全新的康复训练方案，新年后就开始。 昨天下午她专门去了一趟福利中心，看到丈夫独自一人扶着轮椅，在康复师的注视下艰难的挪动着他沉重的身体，她顿时惊呆了，两眼止不住的流出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同情的泪水。 再有就是那天夜里她“遭”到了肖一山的**，但她非并不记恨他，反而在经过那一夜的“好事”后，她非常期待着能和肖一山有第二次的“幽会”。 那天中午起床后，她先是跑到附近的市买了两大袋冻水饺，煮好后和放学回来的儿子吃了一半，将另一半送到丈夫上班的“福利作坊”，随后，她就开着出租车车上了路。 她先去了趟“手机城”。用肖一山给她的钱卖了一部新手机，开通后就将小灵通关闭。 她心想，这个月底不用给小灵通交费了。 她没有给肖一山打电话。 她还没想好如果打通电话后该怎么说，说什么。 她毕竟那天打了他一嘴巴，还骂了他。 她决定过几天再说。 再随后，她开着出租车直接去了西郊的机动车辆报废站，办理了旧车报废手续。 再、再随后，她破天荒的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东郊的车市，顺利地办好新车的提车、上牌、换营运证、安装新计价器等一系列的手续，傍晚时分就开着崭新的“捷达”上了路。 家门口的雪铲完了，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开始吃早饭。饭后，儿子背着书包上学走了，她推着手提着一个大饭盒、坐在轮椅上的丈夫赶往“福利作坊”。 八点刚过几分钟，她徒步来到她取出新车后就办理了停车手续的一座大型地下停车场，开出了她的新出租车。 街道上到处都是铲雪的人，两辆大型除雪车在接到两侧缓慢的行驶着，将路面上的积雪喷洒到路边。 她拉的第一个客人要去东郊的客运站，她在满是积雪的街道上艰难的掉了个头，直奔东客运站驶去。 她开着车直接进了客运站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出站大厅涌进来大批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 她想了一下，排进了等候拉客人的出租车行列。 几分钟后，她来到了旅客上车的位置处，一对各提着一只大旅行箱的年轻夫妻来到了她的车旁，她急忙下车打开车尾的后备箱，帮着将他们的旅行箱放了进去。 有人递给她一张“传单”：“通缉令，现此人马上就近报告公安机关。” 她刚要看通缉令上的内容，后面的出租车鸣响了催她快走的喇叭，她将通缉令折了两折，往腰包里一塞，坐进她的车里，一加油门驶向地下停车场的出口。 坐在后座的男人说的：“大姐，请送我们去北郊殡仪馆。” 他们正是从加拿大刚回来奔丧的钱小雨和他的丈夫郑文彬。 也是在这一时间，凌雪坐着赵娜开的一辆“桑塔纳”轿车一大早赶往开区的风华学校。 她要接女儿凌安安和学校老师派的一个陪伴她的同学。动身前，她已经和女儿通了电话，告诉她她们已经上路了。 赵娜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道路上行驶着。 凌雪几次想催她开快些，当她看到一路上不时出现的一次次因为车辆的刮、碰、撞引起的堵车，始终没有开口。 临近八点半点，她们终于到了风华学校的大门口。 凌安安正站在学校大门里面焦急的向外面的街道上张望着。 在老师的嘱咐下，她已经换上一件深色羽绒校服的快步跑了过来，穿着同样的深色羽绒校服的何萍萍站在她身旁。 看到一辆轿车出现在学校大门外，又看到凌雪和赵娜下了车，她快步跑了过来。满脸不高兴的瞪着她说道：“你们......怎么这么老半天才来，我们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凌雪正因为一路上的不顺窝着火，听到女儿的埋怨，她顿时火上眉梢：“你个死孩子嚷嚷什么？你没看到路上都是雪，一路上都是撞车的。” “阿姨好。” 随着声音，穿着同样的深色羽绒校服的何萍萍也快步走了过来。 凌雪急忙面带微笑的回应道：“你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何萍萍回答道道：“阿姨，我叫何萍萍，老师让我陪着安安。” 凌雪上下打量这何萍萍：“嗯，好......”说着她转向凌安安说道：“安安，你先上车，我和萍萍同学说几句话。” 凌安安挨了骂，正满脸不高兴的撅着小嘴站在一旁。站在一旁的赵娜急忙将她领到轿车旁，打开后车门让她做了进去。 何萍萍不解的望着凌雪问道：“阿姨，您......” 凌雪说道：“萍萍同学，哦，我也姓凌，你叫我凌阿姨好了。” 何萍萍点着头说道：“好的，凌阿姨......” 凌雪接着说道：“萍萍，我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让你陪伴安安？” 何萍萍摇着头回答道：“不知道。” 凌雪快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是这样......安安的养父去世了，她得去殡仪馆守灵，她在加拿大的姐姐姐夫今天就要到了。” 何萍萍大吃一惊，瞪着大眼睛直瞪瞪的望着凌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凌雪又说道：“我能想到，你们老师之所以派你陪伴安安，你们俩一定是好朋友。” 何萍萍再次点着头说道：“是的，我们俩住一个宿舍。凌阿姨，您要我怎么做？” 凌雪说道：“到时候我要你看护好安安，千万不要让她有过激的行为。” 何萍萍郑重的说道：“行，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凌雪满意的说道：“那好，咱们上车吧。哦，路上你什么也不要说，就当是什么事也没生。” 何萍萍点点头说道：“好的。” 二人一同走向轿车。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一个多小时后，方菲菲开着出租车终于到达了北郊的殡仪馆外面的停车场上。??? 钱小雨看了看计价器上的“46.4o”的字样，掏出一张五十元票子递给方菲菲：“大姐，谢谢你了......哦，你不用找了，这一路上够你受到。”说完她推开车门下车，她丈夫郑文彬从另一侧的车门也下了车。 方菲菲也急忙下车，快步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帮着他们取出两只旅行箱，随后，她又坐进出租车，掉转车头原路开走了。 这时，赵娜开着的桑塔纳轿车也到了这里。 坐在后座的凌安安一下车就看到了钱小雨。她推开车门跳了下去惊喜的高声喊道：“姐！大姐！大姐......” 她边喊着边跑了过去。 钱小雨也惊喜的边喊着边迎了过来：“安安......”她张开双臂将凌安安紧紧地抱住。 凌安安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钱小雨的肩头说道：“嘿，姐，姐，原来是你回来了，难怪小姨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告诉我说......” 凌雪、赵娜、何萍萍走了过来。 凌雪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赵娜、何萍萍神情忧郁的望着凌安安。 钱小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的两眼顿时充满了眼泪。 凌安安惊异地望着钱小雨说道：“姐，你怎么......哭了？......” 凌雪厉声说道：“安安，你还不快下来！下来！” 凌安安急忙松开紧搂着钱小雨的双手，转身望着凌雪。 凌雪终于也忍不住了，她的两眼涌出两颗泪珠。 凌安安惊愕的望着凌雪：“小姨，你们......这是都是怎么了？”突然，她看到提着两只大皮箱站在一旁的郑文彬，急忙走了两步到了他的面前：“你就是我姐夫郑文彬？” 郑文彬点着头，忍着眼泪说道：“是......你是安安......” 凌安安仍然不解的望着他：“我就是安安，姐夫，你好。” 郑文彬神情顿时变得异常沉重：“你好。想不到......我们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凌安安突然意识到出了什么大事，他转过身冲着凌雪大声喊道：“小姨，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是什么地方？” 凌雪痛苦的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凌安安转身向前面不远处的殡仪馆大门望去。 赵娜急忙走过来，一把抓住凌安安的一只胳膊：“安安......你听我说，她们都不愿意告诉你，这里是......” 凌安安惊恐的问道：“这是哪？......” 何萍萍也快步走过来，抓住凌安安的另一只胳膊。 赵娜望了凌雪一眼，向凌安安说道：“这里是殡仪馆......是你的养父去世了......” 凌安安顿时惊呆了。片刻，他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何萍萍急忙紧紧地抱住她：“安安，安安......”说着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们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起痛哭起来。 凌雪望着钱小雨和郑文彬：“你们......来了。” 钱小雨默默的点着头，什么也没说。 郑文彬自我介绍道：“我叫郑文彬，您好，小姨。” 凌雪也点着头：“你好......哦，小雨，这是赵娜，这几天她一直都在陪着我。”她说着将赵娜介绍给钱小雨。 钱小雨从这赵娜点点头：“谢谢你了。” 赵娜说道：“把你们的行李放我车里吧，提着不方便的。”说着她从郑文彬手中接过一只旅行箱，走向她的轿车。 郑文彬提着另一只旅行箱跟了上去。 几分钟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19号吊唁厅。 吊唁厅里摆满了花圈、花篮和盆栽的常青植物。 身穿传统的深蓝暗花寿衣、头戴瓜皮帽的钱钟山的遗体仰面放置在透明的尸体冷藏柜里。 丁建民和一名工作人员立即递给钱小雨夫妇、凌安安和何萍萍每人一条黑纱。 两眼呆滞的凌安安望着冷藏柜里的钱钟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喊着就要铺上围着一圈盆栽常青植物的冷藏柜。 赵娜和何萍萍急忙一人抓住她一只胳膊，将她拉开，随后，将她架到冷藏柜的一端，让她跪到了地上。 凌安安边向钱钟山的遗体磕头，边嚎啕大哭。 两眼含着泪的钱小雨和郑文彬同时也跪倒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姐......” 凌安安挣脱何萍萍和赵娜的手，哭着扑到钱小雨的怀里。 姐妹二人再次哭着紧紧地抱在一起。 凌雪望着她们，忍不住两眼含泪，痛苦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赵娜和何萍萍正要去拉她们，丁建民摆摆手说道：“让她们哭一会吧......” 孙平安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惊异地望着吊唁厅内的众人。 赵娜急忙迎了过来：“孙局......” 凌雪瞪着孙平安，冷漠的说道：“你来了......” 孙平安点点头，突然，他惊异地看到站在一旁的何萍萍：“萍萍，你怎么也在这？” 何萍萍说道：“孙伯伯......哦，我和安安是同学，老师让我来陪她。” 孙平安再次点点头说道：“哦，你们是同学啊......” 凌雪向何萍萍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何萍萍说道：“凌阿姨，我爸爸是何百鸣。” 凌雪吃了一惊，急忙掩饰着说道：“哦......是何支队的女儿......” 孙平安望着仍然跪在冷藏柜前的钱小雨、郑文彬和凌安安向赵娜说道：“把他们都扶起来吧，我一接到小韩的电话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黄副市长他们已经到了，他们就在隔壁的吊唁厅里。” 凌雪惊异地：“他们？......都是谁？” 孙平安说道：“别问，来了你就知道了。” 凌雪又是一惊，本来微皱着的眉头顿时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黄志强已经来了。?? ? 他此时正在2o号柳玉莹的吊唁厅里，他是亲自陪着柳父、柳母和柳玉萌一起来的。 柳母望着身穿大红色绣花寿衣、脸色苍白的大女儿，已经泣不成声。两眼含泪的柳玉萌和吴了一边一个紧紧地抓着她的两只胳膊。 站在一旁的柳父同样眼含着泪花默默地望着大女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韩亚军站在他身旁，紧张的看着他。 黄志强站在一旁，神情严峻的望着他们。他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 两个负责处理后事的市府办公厅工作人员和几个曾经帮着柳玉莹筹备婚礼的女人默默的站在一旁。 黄志强是在早晨不到六点就打电话将昨夜住在这里的吴了和韩亚军叫到了他的房间。 一阵简单的沟通后，就让他们陪着柳玉萌和她的父母先到餐厅吃早饭，然后他专门在餐厅的一个包房里与他们见了面。 听到柳玉萌介绍黄志强是本市的副市长、吴了的大领导，柳父、柳母又是惊又是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经过昨天晚饭时与吴了的简单交谈，他们二老对吴了“不苟言笑”和“彬彬有礼”的神态和举止很是满意，认为女儿找到了个好女婿。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想不到当时的吴了在“不苟言笑”和“彬彬有礼”的背后，正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黄志强亲自将柳父、柳母引领到一只三人沙上入座，又吩咐吴了和柳玉萌站在一旁，他则坐到一旁的单人沙上。 柳父、柳母都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吴了和柳玉萌，又看了看黄志强，突然他们似乎意识到有什么大事要生。 柳母两眼直瞪瞪的望着柳玉萌问道：“萌萌，你姐怎么还不来？” 柳玉萌顿时泪如泉涌，猛的跪到父母面前说道：“妈，爸，你们要骂就骂我吧，是我没有告诉你们实情，我姐她......” 柳母大吃一惊，仍然两眼直瞪瞪的望着柳玉萌：“你姐她到底怎么了？” 柳玉萌强忍不哭出声：“我姐......她，她已经死了......”说完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她妈脚下失声痛哭。 柳母被突然出想的变故惊呆了，她的脸剧烈的扭曲着终于爆了。她两手不停地拍打着扑在她脚下的柳玉萌的后背，嚎啕大哭起来。 柳父两眼呆滞的望着吴了，欲言无言，一下子从沙上滑溜下来。 韩亚军急忙走过去将他架了起来，扶回到沙上。 吴了的情感顿时也控制不住了，两眼含着泪下意识的跪倒柳父、柳母面前，一时间哑口无言。 见此情景，黄志强急忙抓住柳父的一只手轻轻的摇动着。 吴了抬起头，表情极其复杂的望着二位悲痛欲绝的老人，极力回想着他昨天晚上经过与柳玉萌协商要说的话和早晨黄志强嘱咐他必须说的话。 黄志强狠狠地瞪了吴了一眼，示意他开口说话。 吴了用沉重的话语说道：”二位老人家，你们一定要......节哀......我......我虽然做不成您的女婿......”突然，他说出一句令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的话：“我愿意做你们的儿子！” 柳父惊愕地望着吴了：“你......你说什么？......” 吴了再次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我给你们二老做儿子......” 黄志强同样用惊愕的目光望着吴了。 柳玉萌和柳母停止了哭泣，更是惊愕地望着吴了。 吴了仍然跪在地上，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柳父，又看看柳母。 一直站在一旁的韩亚军急忙将吴了拉了起来：“吴了，你......” 吴了甩开韩亚军，有跪到柳父的面前，真诚的说道：“我从小就死了父亲，我愿意再有一个父亲，请您答应我......” 柳玉萌和柳母听着吴了的话同时惊呆了。 柳父不知所措的望着吴了，一时间不知说什么，他两眼直瞪瞪的望着黄志强：“大领导啊......这从那说起啊......” 黄志强迅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哦......吴了啊，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也很好。我看这样吧，这事咱们明、后天再说，今天......还是让二老先去殡仪馆见见柳玉莹最后一面吧。” 吴了点着头说道：“好吧......” 黄志强转向韩亚军说道：“小韩，让吴了上你的车，二位老人家和玉萌姑娘都上我的车。” 韩亚军也点着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拉起吴了站在了一旁。 黄志强又对柳玉萌说道：“玉萌姑娘，你搀着你母亲......” 说着他转向柳父：“咱们走吧。” 众人纷纷站起身，依次走出包房。 孙平安和丁建民走出19号钱钟山的吊唁厅，正准备去2o号吊唁厅，一转身看到梁国英和一男一女两名纪检干部快步走了过来，他们急忙迎了上去。 孙平安有些惊讶的说道：“梁书记，你也来了......” 梁国英问道：“黄副市长到了没有？......” 丁建民急忙说道：“到了，正在柳玉莹的吊唁厅。” 梁国英说道：“哦，我们先不进去，你去把他叫出来，我们有事情要说......我们在那边等他。”她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松柏园”中央的亭子。 丁建民说道：“好的。”说完他转身走向2o号吊唁厅。 梁国英又向孙平安说道：“老孙，请你回避一下。” 孙平安暗吃一惊，急忙说道：“好的......” 他望着梁国英和纪检干部走向“松柏园”的背影，顿时陷入深深的不安之中。 他心想，纪委书记亲自来到殡仪馆找黄志强，肯定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慢慢的走到吊唁厅门口的小亭子边上，极力思考着将会生什么事情。 黄志强从2o号吊唁厅走了出来，向正要点燃一支香烟的孙平安说道：“走吧。” 孙平安急忙说道：“黄副市长，梁书记让我回避。” 黄志强微微一惊，看了看站在远处亭子上的梁国英，向孙平安说道：“那......这样吧，你在这等我一会，我们一块去19号。”说完他快步走向“松柏园”中央的亭子。 孙平安望着黄志强大背影，把刚点燃的向塞进嘴里，又打燃打火机点了一次。 几分钟后，几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从另一侧快步走了过来，直奔2o号吊唁厅大门走了进去。 随后不久，装着柳玉莹的冷藏柜被推了出来。 丁建民和一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边说着什么走了出来，紧接着吴了和柳玉萌架着嚎啕大哭的柳母、韩亚军搀扶着柳父，以及负责处理后事的市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和那几个女人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们沿着一条甬道走向广场另一侧的焚尸房。 孙平安急忙扔下吸了一半的香烟快步跟了上去，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他看到黄志强、梁国英等人正走下“松柏园”中央的亭子，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急忙迎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19号吊唁厅，黄志强、梁国英等人在孙平安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凌雪急忙迎了上去：“黄副市长，梁书记......你们都来了。” 站在一旁的钱小雨、凌安安急忙跪到他们面前磕着头。 黄志强、梁国英急忙同时说道：“起来，快起来......” 赵娜急忙扶起钱小雨，何萍萍扶起凌安安。 随后，黄志强、梁国英等人并排站在冷藏柜前，默默望着失去了往日风光的钱钟山。 他们只是默默的望着，谁也没有低下自己的头。 再随后，他们依次与钱小雨、郑文彬以及凌安安握了一下手，重复着同一句话：“节哀顺变。” 忍着泪水的钱小雨和郑文彬依次向他们鞠躬。 凌安安被何萍萍、赵娜一人抓着一只胳膊，她也不停地鞠躬，忍不住再次哭出声来。 梁国英轻轻的拍着凌安安的头，想安慰她几句，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 梁国英和两名纪检干部走了。 他们来时是三个人，走时变成了四个。 他们带走了凌雪。 黄志强、孙平安等人将他们送出19号吊唁厅。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黄志强默默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神情严峻，若有所思。 梁国英已经告诉他，纪委专案组要对钱钟山的家进行搜查，同时和凌雪本人进行“正式谈话”。 孙平安同样默默的望着他们的背影，眉峰微皱，暗露不安。 他已经猜想到梁国英的专案组要对钱钟山的家和凌雪本人采取“强制措施”，他更担心凌雪会无意间说出她不该说出的事。 市府的两名工作人员和那几个女人已经回到隔壁的2o号吊唁厅，开始收拾里面的花圈、花篮等物品。 丁建民快步走了过来：“黄副市长......” 黄志强问道：“烧了？” 丁建民点点头说道：“烧了。” 黄志强像是自语，又像是向丁建民说道：“事大事小，到时候就了......” 丁建民说道：“我看到梁书记他们带着凌雪走了，她们......” 黄志强急忙说道：“哦，梁书记找她有事。这边怎么样？和钱钟山的女儿商量了没有？” 丁建民说道：“还没有，定的是明天......” 黄志强想了一下向孙平安说道：“老孙，还有老丁，这样吧，你安排一下，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把这事搞定。”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好的。” 几分钟后，黄志强在丁建民的陪同下来到火化大楼前的家属休息大厅。 柳父、柳母呆呆的并排坐在一只长椅上，他们各用一只手抚摸着放在他们中间的骨灰盒谁也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着失去女儿的痛苦。 吴了、韩亚军和两个市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坐在一旁默默的吸着烟，同样是谁也不说话。 柳玉萌和那几个帮着料理后事的女人低声交谈着，接收着她们递给她的一张张名片。 看到黄志强和丁建民走进大厅，吴了和韩亚军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 柳玉萌也站起身迎了上去。 黄志强问道：“怎么样了？” 韩亚军说道：“完事了，骨灰已经取出来了，他们打算把骨灰带回老家去。” 黄志强点点头没说什么，快步走向柳父、柳母。 柳父、柳母急忙站起身。 黄志强摆着手说的：“你们都坐下吧......两位老人家，是这样，丁秘书长在招待处安排了午饭，你们坐他的车回去，吃完饭后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我再去看你们。” 柳父急忙说道：“黄副市长啊，谢谢你了，你这么忙，还在这陪了我们一个上午。” 黄志强握住柳父的手说道：“哦，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说完他转向吴了等人说道：“小吴，小韩，还有玉萌姑娘，你们下午也好好休息。”随后，他又向两名市政府办公厅的工作人员和那几个帮着料理后事的女人说道：“各位都辛苦了，我替吴了谢谢大家了。丁秘书长也为你们安排了午饭，你们一起走吧。” 众人纷纷开始收拾着各自的物品，随后，柳玉萌抱起她姐姐的骨灰盒，在那几个女人的簇拥下走向大厅的出口，吴了和韩亚军搀扶着柳父、柳母跟着走向大厅出口。 丁建民望着黄志强说道：“那......我们就走了。” 黄志强点点头：“走吧。” 说着他和丁建民以及市府办公厅的两名工作人员也走向大厅出口。 第七十五章1 第七十五章（1） 凌雪从殡仪馆一出来，就被纪检干部引进了一辆“本田”旅行车。 随后，梁国英也坐进了“本田”旅行车。路上她向凌雪正式说明了她就是“钱钟山违纪专案组”的组长，专案组根据掌握的有关材料，马上要对钱钟山的家进行“例行搜查”，并对她进行“正式谈话”。同时，她还告诉她，这两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钱钟山的女儿钱小雨和她的丈夫。 按照梁国英的工作安排，对钱钟山的家进行搜查和找凌雪的“正式谈话”原定在钱钟山的后事办完后再进行。 今天早晨她一走进她的办公室，何百鸣就打电话给她，告诉她负责调查钱钟山周围人的谢文军重案组查到了大量有关钱钟山与凌雪有特殊关系的旁证。他提出应该立即对凌雪进行隔离审查。紧接着，纪委专案组工作人员也来到她的办公室，向她汇报了省里转来的举报信中有很多封提到凌雪与钱钟山的同居和生了一个女儿的情况，另外还有几封举报信提到凌雪与孙平安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经过短暂的思考，她决定立即进行原定过几天再进行的“行动”。于是，她打电话给何百鸣，二人进行了简单的沟通后，她要他一小时后带着重案组的刑警到钱钟山的家门口等候，她则亲自带着人前往殡仪馆“请”凌雪。 市委家属院大院里的“常委楼”都是近三百平米、楼上楼下共有八室四厅的两层独门红砖小楼，二楼的东西两端的两套一室一厅的套房分别由钱钟山和凌雪占有，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一侧是通向一楼的楼梯，另一侧有两间单独的房间，分别是钱小雨出国前住的房间和凌安安的房间，楼下是六十平米的大客厅、二十多平米的餐厅、一套钱钟山妻子住的套房、一间保姆住的房间、一间临时客房和车库，另外，地下室还有近一百平米的储藏室、健身房等。 小楼的正面被两米多高的围墙围着，正中央是一座不是很大的仿古门楼，围墙的一角有两扇可以进大型轿车的大铁门。 梁国英等人乘坐的“本田”旅行车来到钱钟山家所在的市委家属院大院时，身穿黑色皮外衣，戴着一顶厚毡鸭舌帽的何百鸣已经带着重案组组长谢文军和几名刑警来到了这里，正等在钱钟山家所在的七号“常委楼”前。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何百鸣和谢文军带来的刑警都穿着便衣，他们的汽车都停在大院里的停车场上。 紧接着，随后赶来的数名纪委专案组的工作人员也来到了这里。 在梁国英的要求下，凌雪打开正门进去后，又打开了大铁门，司机立刻就将“本田”旅行车开了进去。随后，何百鸣率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梁国英打量了一番仍然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小院，让人将大门反锁上。 再随后，她在凌雪的引领下带领着众人走进楼门。 再、再随后，她打量了一番装修豪华的客厅、查看了一遍钱钟山生病的妻子住的房间，确认她已经住进了医院后，当着凌雪的面向众人说的：“搜查一定要彻底，但不要破坏房间内的装饰和布局，所有移动过的家具都要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纪委专案组和谢文军重案组的刑警人立刻分成四个小组分头开始搜查事先预定的房间。 随后，梁国英向说道：“小凌啊，我和何支队要问你几个问题，我们去你的房间吧。” 凌雪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说道：“这......好吧，我的房间在二楼，请上楼吧。” 梁国英、何百鸣和一名女纪检干部、一名女刑警在凌雪的引领下走进她的套房。 凌雪指着装修典雅的小客厅一角的一套单人沙说道：“实在抱歉，我这只有两只沙，你们......” 何百鸣急忙说道：“女士优先。”说着他向小客厅里寻找着座椅。 凌雪急忙拉出电脑桌旁的两把折叠椅放到何百鸣和女刑警面前：“何支队，你们请坐这个。” 梁国英和女纪检干部分别坐到沙上，女纪检干部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只小型录音机和纪检部门正式谈话用的笔录纸笺，准备录音和做笔录。 梁国英向凌雪说道：“小凌，你也搬把椅子坐吧。老何，你也坐吧。” 何百鸣和女刑警分别坐到折叠椅上，凌雪又拉过来一把折叠椅，坐到了梁国英的面前。 梁国英迅的想了几秒钟，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肃。 她郑重的向凌雪说道：“凌雪同志，今天我们是正式谈话，先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哦，请把你的手机关了。” 凌雪掏出手机说道：“我手机没开，已经没电了。” 何百鸣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将手机调成振动。 梁国英继续说道：“第二，对我们提出的涉及到钱钟山的问题，你要仔细的想一想，实事求是的回答，第三，涉及到你本人的问题，也要仔细的想一想，实事求是的回答。当然，如果牵涉到你的个人**，我们会严格保密。” 凌雪暗吃一惊，急忙掩饰着说道：“梁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实事求是的回答问题，知道多少说多少，绝不隐瞒。” 梁国英轻轻点了点头，转向何百鸣说道：“开始吧，老何，你先提问吧。” 何百鸣点着头说道：“好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同样是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只小型录音机和刑警专用的笔录纸笺准备录音和做笔录女刑警，转向凌雪说道：“第一个问题，钱钟山被杀的那天晚上，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间？” 凌雪回答道：“那天我上夜班，下午去了趟大院里的市，买了些小食品，又到储蓄所取了一千快钱，因为安安给我打电话说星期天她不回来了，要为给她送吃的和钱。我回到家时大概差几分钟五点，钱钟山已经穿戴好了准备出门，我特意向他说了一句‘下着大雪你就不要出去了’，他说‘和人家约好了，不能不去’，他拿了一把雨伞就走了。” 何百鸣接着问道：“他要去那你知道不知道？” 凌雪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这个......说实话，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养着‘二奶’，就是不知道是谁，每到星期六下午，他雷打不动的要到‘二奶’家过夜。我曾经跟踪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甩掉了。那天我要上夜班，又要准备第二天去看安安，就没再跟踪他。” 何百鸣看了一眼梁国英，继续向凌雪问道：“你认不认识柳玉莹？” 凌雪回答道：“认识，大概十年前他在我们家干了三年多的保姆，后来莫名其妙的进了市政府正筹建的政府网站，成了长期合同制员工。” 何百鸣微微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钱钟山在他离职后不久办了一份数额达数百万的人身意外伤害保险，如果他生意外，受益人就是你，这你知不知道？” 凌雪大吃一惊：“啊？......这......我不知道......” 梁国英也大吃一惊，她也没想到还有这个他们没有掌握的情况。 何百鸣不动声色的又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凌雪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紧张，开始浑身抖。 她突然意识到她为了得到大笔的保险赔偿金，已经在何百鸣的眼里变成了“有杀人动机”的人。 她迅的恢复了镇静，郑重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天地良心。他向我说过他办了一份八十万的保险，受益人是钱小雨和凌安安。我当时还耻笑他的老命根本就不值八十万。”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说道：“你有没有看到过钱钟山签署的保险文件？” 凌雪摇着头回答道：“没有。” 何百鸣转向做笔录的女刑警说道：“给她看复印件。” 女刑警打开公事包，抽出一份复印的文件递给凌雪。 凌雪打开文件看着，当她看到“受益人”一栏写着她的名子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何百鸣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凌雪全身再次开始抖：“你们......怀疑我？......” 何百鸣又问道：“现在请你回答第三个问题，上个月二十九号你用信用卡在一家银行的三个储蓄所分六次共取出三十万人民币的现金，请你说一下这笔钱的用途......哦，还有这笔资金的来源。”说着他看了梁国英一眼，他知道她会很关心凌雪的资金来源这个问题。 梁国英冲着何百鸣微微的点了点头，转向凌雪，默默的等着她的回答。 凌雪又是大吃一惊，急忙说道：“那是我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绝对是......合法收入......” 第七十五章2 第七十五章（2） 何百鸣又问道：“现在请你回答第三个问题，上个月二十九号你用信用卡在一家银行的三个储蓄所分六次共取出三十万人民币的现金，请你说一下这笔钱的用途......哦，还有这笔资金的来源。 ”说着他看了梁国英一眼，他知道她会很关心凌雪的资金来源这个问题。 梁国英冲着何百鸣微微的点了点头，转向凌雪，默默的等着她的回答。 凌雪又是大吃一惊，急忙说道：“那是我工作二十多年的存款，绝对是......合法收入......” 何百鸣用犀利的目光瞪了凌雪，继续问道：“请你如实告诉我们，你取出的三十万现金干什么用了？” 凌雪急忙说道：“我买了套房子，交了二十九万的付，就在开区‘锦绣花园’西区，我原打算买辆车，可驾驶证一直考不下来，就买了房，我总不能一直住在钱钟山的家里......哦，请你们等一下......”说完她站起身打开电脑桌上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何百鸣：“这是我的购房合同。” 何百鸣接过文件看了一遍递给梁国英。 梁国英也看了一遍又递给凌雪。 凌雪两眼直瞪瞪的望望梁国英，又望望何百鸣，神情异常的紧张：“梁书记，何支队，请你们相信我，我虽然不满钱钟山在外面乱搞女人，可我就没有杀他......” 何百鸣打断凌雪的话：“凌雪，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说是你杀了钱钟山。请你继续回答问题，你平时是否有上网聊天、玩游戏的爱好？例如，xx网站的聊天和游戏。” 凌雪回答道：“我有xx网站的登录号，偶尔和一些网友聊聊天，从不玩任何游戏。” 何百鸣接着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安全仁’的用户？” 凌雪想了几秒钟：“‘安全仁’......从来没有？我的网友圈子很小，我只加了二十几个好友，都是单身女性。”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我的问题提完了。谢谢你的回答。”说完他转向梁国英：“梁书记，您提问吧。” 凌雪转向梁国英，神情有变得紧张起来。 梁国英说道：“小凌，我再重复一遍我刚才说过的话，我们今天的谈话在一定范围内是保密的，我下面提的问题如果牵涉到你的个人**，你必须如实回答。” 凌雪点点头说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梁国英脸色一变，神情异常严肃的问道：“凌安安是谁生的孩子？” 凌雪又是大吃一惊，她万万梁国英会提出这个问题。 梁国英再次问道：“凌安安是谁生的孩子？” 凌雪知道隐瞒不住了，只好如实回答：“我生的......是我......生的。当年是钱钟山安排我以到广播学院进修为名，在乡下老家生的。” 梁国英吃了一惊，在这个问题上她原以为需要费些口舌，没想到凌雪马上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专案组经过一番调查获到的证据就没必要在一一出示了。 何百鸣也吃了一惊，这个情况他和他的专案组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他急忙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默默的望着凌雪。 梁国英又问道：“父亲是谁？” 凌雪回答道：“钱钟山......” 她没有说实话，她认为钱钟山已经死了，说他孩子的父亲，对她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事已至此，死无对证。 梁国英再次问道：“真的是钱钟山？” 凌雪点着头说道：“是他。” 梁国英又问道：“在你之前和在你之后，钱钟山先后还和其他两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这时你知不知道？” 凌雪回答道：“知道，一个是董红梅，一个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我恨钱钟山，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女人......” 梁国英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会查清的。下一个问题，钱钟山在当公安局长时充当有黑社会帮派的保护伞，收受了大量的保护费，这些情况你知道多少？” 凌雪惊讶望着梁国英：“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从来不向我说这些事。” 梁国英又问道：“那么他当了副市长后呢？” 凌雪回答道：“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她还是没有说实话，自信她已将钱钟山的那些“东东”放到了专案组不会搜查的她的房间。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好吧，问道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凌雪又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梁国英会说出这句话。 她快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是不是被......隔离审查了？” 梁国英说道：“你是自由的，但是，我们随时还会找你问一些问题。” 说完她转向何百鸣：“老何，谈话就到这吧。”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 几分钟后，何百鸣、梁国英走出凌雪的房间，来到走廊上。 已经搜查完钱钟山套房的谢文军等人走了出来。 何百鸣问道：“怎么样？” 谢文军有些扫兴的说道：“什么也没找到，房间好像是被人重新整理过......” 何百鸣微微一惊，转向梁国英说道：“您看......” 梁国英什么也没说，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凌雪边擦着手指上的红印油边走出她的房间。 何百鸣指着旁边的房间向谢文军问道：“这两个房间看了没有？” 谢文军回答道：“都看过了，就剩下你们刚才在的房间还没看？” 梁国英插言道：“凌雪的房间就不必看了。”说完她看了一下手表，转向何百鸣：“结束吧，老何，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请你的刑警们都到我那吃午饭吧，还是每人二十元的自助火锅。” 何百鸣向谢文军说道：“小谢，收了。”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和几名刑警、纪检干部走下楼梯。 梁国英又转向凌雪说道：“你怎么样，也到我那吃自助火锅？” 凌雪说道：“谢谢您了，我还是去殡仪馆吧，黄副市长和孙局长他们都还在那呢，他们等着我和小雨商量明天火化的事。” 梁国英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强求你了。老何，你派辆车把凌雪送去。” 何百鸣说道：“我去，刚才我接到我女儿萍萍的电话，她也在那。” 梁国英惊异的望着何百鸣：“你女儿也在殡仪馆？......” 凌雪急忙说道：“哦，是这样的，何支队的女儿和安安是同学，是学校派她陪伴安安的，我也是刚知道的。” 何百鸣说道：“我也是这样，接了我女儿的电话才知道。” 梁国英若有所思：“哦......那你就去吧，你要抓紧回来，我在专案组的办公室等你。”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那当然，我还要吃你请的自助火锅呢。” 梁国英说道：“还是aa制，自己吃自己掏腰包。”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何百鸣驾驶着警车在通向北郊殡仪馆的路上缓慢的行驶着。 凌雪默默的坐在后座上。 他们谁也不说话，他们都在想着自己的事。 “什么也没搜到......” 何百鸣心想： “这怎么可能呢？ “肯定是被人提前转移了。 “会是谁？ “钱钟山的老婆已经病入膏肓，不可能干这事。伺候她的保姆已不可能干这事。 “肯定是凌雪......” 他继续边慢慢的开着车边想着。 凌雪也在想着他自己的事，似乎对何百鸣开的很慢的车毫不在乎。 “为什么要突然搜查？难道死老头子真的‘不得好死’之后还要在他的棺材板上贴上**分子的标签？......” 她很得意自己突然那天晚上做出的果断决定，否则，钱钟山房间里的那些“东东”都会被查抄。 “怎么会是纪委书记亲自带着人来的？难道？......” 她不敢在往下想了，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始数数，好让大脑休息一下。 几分钟后，她突然想到应该打个电话问问赵娜，中午他们在哪吃饭。当她急忙要掏出手机时才想起她的手机早已经没电了，刚才在家是也没顾上充电。 她犹豫了一下向何百鸣说道：“何支队，请让我用一下你的手机，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给赵娜打个电话。” 何百鸣掏出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凌雪打开手机拨通了赵娜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赵娜的声音：“何支队......” 凌雪急忙对着手机说道：“赵娜，我是凌雪，我手机没电了......” 手机里赵娜的声音：“哦，我说呢......凌阿姨啊，您现在哪呢？” 凌雪说道：“在去殡仪馆的路上，你们在那呢？” 手机里赵娜的声音：“我们都在‘柳林饭店’，就在殡仪馆的旁边路东面。” 凌雪又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一会见。” 她挂断手机，将手机递给前面开车的何百鸣：“谢谢了，何支队，请您把车开到殡仪馆的旁边的‘柳林饭店’。” 何百鸣将手机装进口袋：“好的。” 他们又都不说话了，何百鸣不再想事，一加油门加快了车，凌雪则继续默默的想着她自己的事。 半小时后，警车到了‘柳林饭店’的门口的路旁掉了个头停住了车，凌雪下车向饭店大门走去。 何百鸣没有下车，他知道黄志强、孙平安等人都在里面和钱钟山的女儿、女婿商量明天火化的事，他不便参与，也不想参与。 凌雪突然感到自己失礼了，急忙转身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说声谢谢......” 何百鸣微微一笑说道：“你不用客气。” 凌雪也微微一笑：“那......我就进去了。”说完她快步走向饭店大门。 何百鸣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半分钟后，女儿何萍萍和凌安安从饭店了快步走了出来。 此时的凌安安似乎已经从上午突然出现的打击中解脱了出来，脸上又恢复了少女特有的光彩。 何萍萍的脸上同样是泛着少女的红晕，她冲着何百鸣喊道：“嘿，老爸......” 何百鸣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只百元大钞和几张十元、五元、一元的零钞递给女儿。 女儿给他打电话就是要他给她送钱，她早晨从学校来时没带钱。 凌安安惊异的看着何百鸣的警车和他身穿的警服说道：“您是警察？” 何百鸣打量凌安安一番：“你就是安安吧？” 凌安安急忙点点头：“嗯......何叔叔好。” 何百鸣有点点头：“嗯，好。” 何萍萍说道：“老爸，我今晚不回家住，老师让我陪着安安。” 凌安安也说道：“叔叔，可以吗？”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们进去吧，我得赶紧走。” “拜拜......” 两个女孩同时举手向何百鸣道别。 何百鸣一踩油门，警车驶上返回的大道。 饭店内的一间包房里，由孙平安安排的即丰富又实惠饭局正在进行中。 黄志强坐在正座，钱小雨、郑文彬分坐在他左侧，孙平安、赵娜坐在右侧，一旁的两个侧是已经吃完饭后离开的凌安安和何萍萍的两个空座。 看到凌雪进来了，坐在最外面的赵娜急忙让座：“凌阿姨，您坐这......” 凌雪点点头说道：“谢谢......” 黄志强看到凌雪进来时微微的吃了一惊，他心想，“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向凌雪说道：“你回来了？坐吧。” 凌雪急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完她向一旁的孙平安点点头，坐到椅子上。 孙平安看到凌雪进来时，也是吃了一惊，他也心想，“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叫去‘单独谈话’了吗，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急忙向她说道：“小凌啊，刚才黄副市长和小雨他们谈了明天按计划火化的事，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凌雪正要说什么，坐在黄志强身旁的钱小雨说道：“小姨，您刚才不在，我替您同意了。” 黄志强也说道：“凌雪啊，你什么意见？说说吧。” 凌雪急忙说道：“哦，黄副市长，孙局长，我没意见。这么多天了，让大家受累了，我......谢谢大家了......”说着她端起餐桌上的一杯啤酒：“黄副市长，孙局长，我敬你们二位领导一杯，我先喝为敬......”说完她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黄志强望着凌雪点点头说道：“嗯，我还是那句话，事大事小，到时候就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孙，一会请你打电话通告一下丁建民，要他安排一下，市政府和有关局、委、办中层以上的干部明天早晨都来参加遗体告别仪式。” 孙平安急忙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又说道：“老钱嘛，毕竟是老领导了。来吧，大家都端起杯。”说完他和都纷纷端起啤酒杯的众人一起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也是在这个时间，由丁建民在市政府招待处餐厅安排的丰盛午餐已经基本结束，只有吴了和韩亚军还在吃着最后的几口饭。? 神情已经恢复正常的柳父、柳母低声说着什么。 柳玉萌坐在一旁默默的想着什么。 丁建民吸着烟等着柳父、柳母说完他们要说的话。 柳父突然开口了：“我说大领导啊，我和老伴商量好了，我们打算今天就回去，不再打扰领导了......” 丁建民吃了一惊：“这......这怎么能行？还有很多后事有办理呢。” 吴了和韩亚军也都吃了一惊，停住正吃的饭，瞪大了眼睛望着柳父。 柳玉萌更是吃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尤其是昨天晚上他看到了通缉令上说到的凶手是用一条细钢丝勒死的被害人和“异先生”那张独特的脸，当时她就想起了她刚进入刑警队时就一直跟着的老队长，他仍然在不懈的关注着四年前生的一件杀人案，他不止一次的听过队长说过，那件杀人案的嫌疑人就是用一条细钢丝勒死的被害人。而且她曾经在老队长的要求下，也对那个用户名叫“安全仁”的幕后人进行了长时间的关注。同时她隐约感觉到在这个远离她所在的城市上千公里的北方大都市生的案子与老队长和她都关注的那件案子有某种联系。 于是，她急忙站起身说道：“爸，妈，你们要走，就走吧，我留下等着办剩下的事。” 柳父说道：“我和你妈就是这么说的，让你留下办剩下事......” 丁建民还是觉的不妥，急忙再次说道：“可是......你们刚来还不到一天......不行，不行，说什么你们也得过两天再走。” 柳父说道：“大领导啊，这俗话说，人死了要入土为安，还是让大丫头入土吧。我不瞒你大领导说，我们家乡有个老规矩，人死了不能在阳世上过年，再过两天就是明年了，我们得守规矩啊。” 丁建民顿时陷入了沉思。 柳父继续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们虽然是乡下人，可我们遇到大事都还是能想的开的。就这样定了，我们今天就走，我刚才问过一进门台子的坐着的服务员，四点钟就有趟火车，二丫头，你一会去买两张票......” 丁建民打断柳父的话说道：“不，不，一会我去打电话给你们订票......这样吧，我马上请示黄副市长，让小吴送你们走。” 柳父急忙说道：“不用，不用，还是让他在这办剩下的事吧，我们自己走。” 丁建民犹豫着：“这......” 一直没有说话的柳母说道：“大领导啊，就按他爸说的办吧，我们都还没到七老八十，我们能走。” 丁建民看了一下手表，迅的想了一下后说道：“这......也好，等后事办完了，让小吴去看你们二老。现在是两点半，小吴、小韩，你们去帮助二老上楼收拾东西，我到大堂定火车票。三点整我们在大堂汇合。” 吴了、韩亚军站起身，几乎同时说道：“好的。” 柳玉萌也站起身，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向丁建民说道：“丁秘书长，请您给我换个单人房间，我爸妈走后，我没必要再住那个大套房。” 丁建民点点头说道：“好的。那......咱们走吧。”说完他也站起身。 柳父柳母也站起身。 众人依次走出包房。 半小时后，韩亚军开着他的“本田”旅行车拉着众人直奔东郊的客运站。 下车后，丁建民先是打电话告诉黄志强柳父柳母执意要走，已经到了客运站，接着又打电话找到了客运站的站长，和吴了、韩亚军、柳玉萌一同将柳父、柳母送上了他们要乘坐的特快列车的卧铺车厢，上车前他将一个装着两千元人民币的信封塞进了柳父的口袋。 随后，他们有返回了市政府招待处，等着六点钟赶来的黄志强。 这是后话。 第七十八章1 第七十八章（1） 离开殡仪馆外面的“柳林饭店”，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高的向回行驶着，不到半小时就到了“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院的停车场。??? ?? ?? 下车后他直奔一楼“火锅城”。 梁国英等人仍然都在吃着二十元一个人的自助火锅。她向何百鸣摆摆手，示意他到她这边来，她已经为他选好了他要吃的牛羊肉和蔬菜。 何百鸣快步走了过去，向旁边的同行点点头，掏出二十元钱往梁国英面前一拍，坐到对面的座位上。 梁国英笑着说道：“你这个人还真是认真。”说着替他打开电磁炉的开关。 半个小时后，梁国英和何百鸣面对面的坐在“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面的专案组小楼里一间会议室里的长条桌前，开始了他们的“正式谈话”。 一个男纪检干部手握着一支笔坐在一旁，他面前摆着一只小型录音机和笔录信笺。 梁国英特意将她亲自沏上的一杯茶水放到何百鸣的面前，然后打开她的记事本看了一眼，仍然是一脸严肃的说道：“何百鸣同志，有些话对你我也要重复一遍，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们现在的谈话是正式谈话，对我提出的问题你也要如实回答......哦，请你也把手机关了或者调成振动。” 何百鸣说道：“我已经调成了振动。”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那好，我们开始吧。”说着他打开她的公事包取出两封信递给何百鸣：“这是你写给省政法委和省纪委的两封信，请你确认一下。” 何百鸣吃惊的望着梁国英手中的两封信：“两封？” 梁国英说道：“是的，一封是从省政法委转过来的。”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这样......”说着他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是自己的笔迹，又将信有递给梁国英：“全是我写的。” 梁国英接着说道：“那好，现在我根据你在这两封信中谈到的情况归纳为四个问题，请你做一下详细的说明。第一个问题，你在两封信中都提到你担任刑警支队长是钱钟山一手破格提拔的，请你说说怎么个破格法？” 何百鸣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那是十一年，当年我三十七岁，担任刑警支队直属大队的大队长。当时的支队长赵文明升任副局长，赵文明希望提拔副支队长老陈接任他的职务，另外还有几个分局的副局长也想得到这个职务。论资历他们都比我老，但是，钱钟山觉得他们在很多方面不能百分之百的服从他。您是知道的，钱钟山虽然担任着市局局长，他对公安工作不是十分的内行，当时刑警支队正负责新一轮的严打，他又是‘严打领导小组”的第一副组长，他认为我有工作能力，当过兵，又在公安大学刑侦专业进修过两年，所有就破格提拔我担任了刑警支队长。” 梁国英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孙平安呢？他应该是钱钟山最信赖的人，为什么不提他担任这个职务？他当时是一个基层派出所的所长吧？” 何百鸣回答道：“是的。为什么不提拔他，当时我也不清楚。不过，没过半年，孙平安就被破格提拔担任了北城分局的分局长，又过了两年，钱钟山升任副市长，他又提拔孙平安接了他的市局局长之职。” 梁国英再次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问题，你在信中提到钱钟山为了维护社会治安，哦，‘维护社会治安’这几个字，你是加了引号的，曾经给市里的几大有黑社会性质的帮派组织‘约法五章’，请你详细的说明一下。” 何百鸣回答道：“这个‘约法五章’最早是孙平安当派出所所长时，他的一个手下人，也就是先人的巡警支队长马风山搞出来的，一开始只在他的辖区实行。孙平安当了北城的分局长后，就在整个北城区全面实施。钱钟山很赏识孙平安的作法，开始着手在全市范围内推广，由于各分局情况不一样，意见不统一，最后决定各分局视各分局的情况灵活操作实施，当然，实施的过程和具体方法都是摆不上桌面的。后来，孙平安升任市局局长后，专门组建的巡警支队，开始在全市范围内具体操作实施这个所谓的‘约法五章’。按现在时髦的说法，也可以叫做‘潜规则’吧。” 梁国英又问道：“那么......都是那五章？”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第一，各个帮派不得在自己的地盘以外干事；第二，不得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第三，不得在市里有重大活动期间滋事；第四，不得入户抢劫；第五，不得在夜间拦截妇女。基本上就是这些。” 梁国英听着何百鸣的介绍，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这可真够有‘创意’的。” 何百鸣接着说道：“是的。在随后的几年里，他们的‘创意’也的确出了‘政绩’，市区和周边矿区、县城里的各个帮派团伙的确没有明目张胆的越雷池一步，他们都在自己的‘地盘’内称王称霸，治安状况也的确出现了表面上的‘一片大好’局面，只是害苦了无数的人民群众......” 梁国英惊异地望着何百鸣说道：“你的话……好像话里有话。” 何百鸣有些激动的说道：“当然有了。他们的‘创意’正是他们‘创收’的最大来源。据我了解，每个帮派团伙都要按人头的多少定期缴纳一定数量的保护费，这样，他们就是犯了事，就会有人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可以在‘约法五章’的框框之外继续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我给你举个最小的例子吧，你在公交车上掏了一个人的钱包，被当场抓获送到派出所，警察会当着众人臭骂你一顿，并说出要拘留、劳教之类的大话，受害人从前门刚走出去，你就从后门被放了出来。当然，你的‘老板’随后会送上一定数目的钱来。” 梁国英更加惊异的说道：“有这么严重？” 何百鸣说道：“这只是小事一桩，要往大处说，就是打伤、打死人照样有各自不同的价码。我再给你说个大的，五年前轰动一时的‘姚三泉过失伤人案’，那个案子当时是我主办的，办了一半，钱钟山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我适可而止，没过两天，孙平安就找到我，说是奉钱副市长的指示，要我将这桩案子移交给北城分局办理。” 梁国英问道：“姚三泉是个什么人？这桩案子实际上又是个什么情况？” 何百鸣说道：“姚三泉是当时本市最大的准黑社会帮派老大，在这件事之前的几年里，他和他的手下人靠撬、抢、打、砸，花很少的钱逼着他们看中的店铺店主底价转让，为此，他们霸占至少有十几家店铺，然后，他们会稍加装修高价倒卖，在聚敛了大量不义之财后，他开了一家他自己的餐饮娱乐公司，现在开区的那家‘春暖花开’十六层大楼就是他的。至于‘姚三泉过失伤人案’实际情况吗，实际上是他带着手下的十几个打手在‘撬’一家家具城时，店主不同意他开出的低价码，双方生了争执，他手下的人将家具城砸了个一塌糊涂，并扬言，三天内不答应，就放火烧店。店主呢，处于无奈，花钱找了另一个一个黑帮的头目替他了事，第二天他就领着他找的黑帮头目就带着一帮人去找姚三泉‘理论’，于是双方大打出手，姚三泉挥起一条大号的钢丝锁狠狠地打中店主的太阳穴，造成当场死亡。” 听在何百鸣的介绍，梁国英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坐在一旁做笔录的纪检干部更是异常的惊愕，以至于忘了做笔录。 第七十八章2 第七十八章（2） 听在何百鸣的介绍，梁国英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坐在一旁做笔录的纪检干部更是异常的惊愕，以至于忘了做笔录。? 梁国英愤愤的说道：“这个姚三泉简直是无法无天！” 何百鸣就这说道：“还有更无法无天的，在这件事之前几年，有个做建材生意的私营老板，因为她老婆和别的男人私通被她赶出了家门，他们竟然为那个女人介绍认识了姚三泉，几天后姚三泉就带着一帮人硬是一连砸了私营老板开的四家连锁店，又将人打得住了半年的医院，又敲了一大笔钱才算了事。那个女人就成了姚三泉的情妇和他的公司的二号人物，也就是现在的‘春暖花开’的董事长。” 梁国英惊异地问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百鸣说道：“私营老板的一个合伙人到我这报了案，我派了一个重案组去查，查了一半，钱钟山当时还是市局的局长，他一连给我打了三次电话叫停，要我转交给北城分局，当时北城分局的分局长正是孙平安。期间我催问过几次，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那么，‘姚三泉过失伤人案’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何百鸣说道：“姚三泉以过失伤人罪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梁国英大吃一惊：“五年？” 何百鸣接着说道：“五年。里面有什么猫腻，是谁具体操作的，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死者的家属得到了十万的赔偿金。” 梁国英若有所思，随后，她异常的愤怒拍着桌子厉声说道：“这就是说......钱能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的能量出了法律的力量！真是可悲、可耻、可恶！” 何百鸣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梁国英。 梁国英急忙缓和了一下口气：“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们接着谈吧。第三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写这两封信？” 何百鸣又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梁国英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梁国英两眼紧紧地盯着何百鸣，郑重的说道：“这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怎么说呢......我这么说吧，我写这两封信的先后时间您是看到的，我写给省政法委的那封信比省纪委的早了三年。”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的，这一点我注意到了，而且两封信的写法是有差异的，你写给省政法委的用的是汇报形式，而写给省纪委的则完全是举报了。” 何百鸣也点点头说道：“您说的很对。坦率的说，我是看不惯他们的这些做法才向省政法委写信的，当时是想就他们的这些做法向上级领导反映一下我的看法。之后不久，省政法委专门来了两个同志找过我，我再次详细的说出了我的看法。” 梁国英问道：“当时有什么结论？” 何百鸣说道：“没有，再也没有了下文。我当时曾经很害怕他们会把我写信的事告诉钱钟山，可他们好像是没有这么做，应该是做了存档处理。” 梁国英说道：“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你直接向省纪委些举报信的？” 何百鸣说道：“正是因为生了‘姚三泉过失伤人案’。” 梁国英不说话了，默默的看着何百鸣。 何百鸣又吃了一惊，有些不安的不停地看着梁国英。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梁国英说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就这些问题找市领导谈？” 何百鸣轻轻的摇摇头：“找哪位领导？市委书记？还是市长？我不能......” 梁国英再次两眼紧紧地盯着何百鸣：“为什么不能？” 何百鸣犹豫了几秒钟后说道：“这......这是因为钱钟山在市委、市政府两个大院里安插了大量的眼线，不瞒您说，自从我当上刑警支队那一天起，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汇报给钱钟山，他当了市长后，汇报给孙平安。” 梁国英大吃一惊：“会有这事？” 何百鸣点点头继续说道：“直到前天我才知道我身边的眼线是谁。” 梁国英问道：“谁？” 何百鸣说道：“我手下的一个重案组长。那天我们晚上九点钟刚解除吴了的审查，不到十一点吴平安就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他还知道我们下午搜查了柳玉莹的家。” 梁国英又是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个叫李春霖的？” 何百鸣说道：“就是他。还有谢文军，他也脱不了干系。” 梁国英若有所思：“真让人不敢想象......”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更可怕的呢，他们还在市局大楼和刑警支队大楼的各个房间里都装了监视器。” 梁国英更是吃惊：“什么？监视器？是谁装的？” 何百鸣回答道：“应该是孙平安，他当局长后不久，就让我做了一个购买九百套微型监视器的计划，后来经过钱钟山的批准，实际上买了双份的。” 梁国英问道：“他们是怎么安装的？什么人安装的？又有什么人在进行监控？” 何百鸣回答道：“监视器买回来不久，钱钟山亲自到珠海请了一家装卸公司，对市局和支队的大楼进行了一番装修。后来黄志强来挂职党委书记和副局长后现了此事，被他勒令拆除。拆除时才知道监控中心就设在孙平安的办公室隔壁，他专门安排了六个人分三班二十四小时值守，除了当了副市长的钱钟山和他本人，任何人不得入内。” 梁国英再次拍着桌子说道：“岂有此理！他们竟然在用特务手段监视自己的同志！......”突然，她现他们谈话的话题转到了孙平安的身上，急忙又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哦，我们转移了话题......这样吧，既然说到了孙平安，那我们就接着说这个话题，算是我临时加的一个问题吧，请你谈谈你对孙平安的具体看法，或者说，你认为孙平安是个什么样的局长？” 何百鸣说道：“他和钱钟山是一丘之貉！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比钱钟山有过之无不及。” 梁国英说道：“说具体事。” 何百鸣说道：“比如说组建巡警支队时，他破格提拔马风山担任支队长，又破格提拔一个叫宋大力的普通民警担任直属大队的大队长。” 梁国英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何百鸣说道：“有大问题，钱钟山归纳出的‘约法五章’一开始说就是他们二人独创的。巡警支队成立后，孙平安就把维护全市公共场所治安的所有权利都给了巡警支队。” 梁国英再次陷入沉思：“我有点明白了，如果说钱钟山和孙平安是管理黑帮组织的前后两任老板，他们二人应该就是两大管家。” 何百鸣再次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对了，说到这，我还想再说一件事。” 梁国英说道：“说吧。” 第七十八章3 第七十八章（3） 梁国英再次陷入沉思：“我有点明白了，如果说钱钟山和孙平安是管理黑帮组织的前后两任老板，马风山和宋大力他们二人应该就是两大管家。? ? ” 何百鸣再次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对了，说到这，我还想再说一件事。” 梁国英说道：“说吧。” 何百鸣说道：“我突然想到前两天生的‘花开富贵’茶楼被砸的事，我开始怀疑并不像是孙平安他们说的是两伙混子火并，如果我的判断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人要撬这家茶楼，他们事先不知道茶楼的幕后老板是董红梅和秦大江，碰巧城管支队的十几号人正在茶楼聚会，于是，他们两家大打出手，最后混子们仗着人多势众，将城管的人打伤，最后将茶楼砸了个一塌糊涂。” 梁国英又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何百鸣说道：“没有。我只是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梁国英说道：“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哦，老何，你先喝杯水，然后再说。” 何百鸣点点头，端起一直放在他面前一直没动过的茶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水。坐在他对面做笔录的纪检干部急忙接过他的茶杯，站起身走到身后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然后又递给了他，他向纪检干部点点头以示谢意。 梁国英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后说道：“你接着说吧。” 何百鸣继续说道：“当时您也在黄副市长办公室，我能猜想到在我到达那里之前，马风山已经向你们做了详细的情况汇报。” 梁国英放下茶杯说道：“是的。” 何百鸣又说道：“我还能猜想到当时您和黄副市长已经有个这是一件突的治安事件的初步判断，或者说，马风山直接了当的说这就是一件治安事件。” 梁国英说道：“马风山、孙平安和也在场的赵文明当时就都认定这是治安事件。正是因为黄副市长认为有疑点，才打电话叫的你。” 何百鸣突然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嘿！......我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大笨蛋！我当时就怎么没想到这些！他们......他们已经做好了圈，故意让您、黄副市长和我去钻！” 梁国英似乎突然间恍然大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何百鸣也不再说什么了，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纪检干部看他们二人都沉闷不语，插言道：“梁书记，我能不能插一句？” 梁国英从沉思中惊醒，她转向纪检干部说道：“啊？......你要说什么，说吧。” 纪检干部说道：“你们的谈话好像是越谈离题越远了，关于孙平安、马风山和砸茶楼的事，我建议还是换个时间再谈，或者另立个专题。” 梁国英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嗯.......是越谈离题越远了，有关孙平安、马风山和砸茶楼的问题，回头我和黄副市长碰碰再说，我们接着谈我们的话题。” 何百鸣说道：“好吧，请您接着提问吧。” 梁国英又看了一眼她的记事本后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举报钱钟山有没有什么个人目的？或者说，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何百鸣轻轻的点着头，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个问题......我这么说吧，我确实有个人目的。” 梁国英又一次吃了一惊，但她什么也没说，静等着下文。 何百鸣接着说道：“我的个人目的就是要保住我这个刑警支队长的官位。” 梁国英再次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孙平安要撤你的职？” 何百鸣说道：“他一直就有这个想法，一年前他就打算是让马风山接替我，破格提拔那个宋大力接替马风山，让我到下面一个县里当局长，由于黄志强来市局挂职，这事才不了了之。” 梁国英又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你现在的职位？” 何百鸣回答道：“梁书记，我不瞒你说，我自认为我在这个位子上还能挥一些作用，我自认为我天生就是当刑警的料，您可能会说我自己标榜自己，但是，我是这样认为的，刑事案件从某种意义上说比治安事件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更大，我......就是要尽我的毕生精力侦破那些骇人听闻的刑事案件，打击犯罪分子，在我的职权范围内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梁国英突然悟出了什么：“这就是说，如果马风山当上了刑警支队长，宋大力当了巡警支队长，我们这个城市就会陷入更加的混乱之中......” 何百鸣接过话头说道：“或者说，城市的社会安全和公共场所的安全全都控制在孙平安的手中......” 梁国英也接过话头说道：“再或者说，拔出萝卜带出泥，你的最终目的是通过举报钱钟山，牵出孙平安，彻底揭开我市公安系统司法和执法**的黑幕。” 何百鸣吃了一惊，他急忙说道：“这......我可没想的这么深......” 梁国英打断何百鸣的话说道：“不！你想到了，只是还没有意识到。” 何百鸣苦笑着摇摇头：“您这么说不是在夸我吧？” 梁国英突然间勃然大怒：“你还没资格值得我夸你！” 何百鸣大吃一惊，有些惊恐的望着梁国英。 梁国英两眼瞪着何百鸣，愤愤的说道：“你这个人总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把你的信心都打掉了！你把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看成什么了？！依我看，就该撤了你的职！” 何百鸣大惊，他战战兢兢的望着梁国英，结结巴巴的说不成话：“我......我......” 一旁的纪检干部也惊愕的望着梁国英。 梁国英更加愤愤的说道：“你什么你？！你这个人非常危险，你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已经迷了路！看到极少数人的各种劣行就片面的放大，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必须深刻的反省自己！” 何百鸣急忙说道：“梁书记，您批评的对......” 梁国英继续说道：“你们不要给我脑筋急转弯！要知道，我们的公安干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是恪尽职守的，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何百鸣似乎收到了很大的震动，默默的低着头不再说话。 梁国英接着说道：“那些拿着党和人民给他们的特殊权力胡作非为、为非作歹的极少数人迟早要受到党纪国法的严惩！”说着她看了一眼何百鸣，结束了她的话：“我......不多说了，你自己去想想吧。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可以走了。” 何百鸣默默的站起身，怀着十分内疚的心情走了。 望着何百鸣的背影，梁国英却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什么是司法**？什么又是执法**？如果何百鸣所说的都是事实，钱钟山和孙平安等人的所作所为就是司法**和执法**！...... “这两种**从某种意义上讲，对党、国家的利益损害更大，对人民群众基本权利的伤害也更大！” 她又想到了下午对钱钟山家的突然突击搜查为什么会一无所获。 她深深的沉思着。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送走了柳父、柳母，丁建民一行四人返回了市政府的招待处。?? ? 走进大厅后，丁建民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电话是孙平安打来的，他向他传达了黄志强的指示，告诉他钱钟山尸体明天火化的事说定了，要他通知市政府机关和有关局、委、办中层以上的干部参加明天的遗体告别仪式。 丁建民先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明白，这只是一种姿态。 他看了一下手表，向吴了等人说道：“五点多了，咱们就在这等黄副市长吧，我得赶紧打几个电话安排明天的事......哦，你们都到那边坐吧。”说完他指了指大厅一角的一组大沙，他则走向另一角的一组大沙，准备打他要打的电话。 韩亚军向柳玉萌说道：“我说，柳姑娘，咱们到那边坐吧。” 柳玉萌点点头说道：“好吧......”说完她在吴了和韩亚军的引领下走向大厅一角的大沙。 三人入座后，吴了掏出香烟，抽出两支递给坐在斜对面的韩亚军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韩亚军掏出打火机，先为吴了点燃，再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 柳玉萌坐在吴了的对面，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陷入了沉思。 吴了看了柳玉萌一眼，默默的吸着烟，也陷入了沉思。 韩亚军看着面对面坐着的吴了和柳玉萌，顿时觉得十分尴尬，他想了一下说道：“我说......二位，咱们是不是说点什么，都这么干坐着，让人感觉很难堪......” 吴了看了韩亚军一眼，轻轻的摇摇头，继续吸着烟，什么也没说。 柳玉萌掏出那张通缉令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说道：“咱们就说他吧。” 吴了抬了抬眼睛说道：“他？......” 柳玉萌说道：“对，就说他。这么说吧，通缉令上的这个‘异先生’的作案手段和我们那四年前生的一件案子几乎一模一样......” 韩亚军不解的看着柳玉萌：“四年前？” 柳玉萌急忙解释道：“哦，我也是毕业后到了刑警队不久听我们的老队长说的，他当时已经关注那件案子三年了，他断定凶手是一个‘杀人组织’操控的职业杀手。我作为老队长的助手，一直帮他在网上找这个‘杀人组织’的幕后人......” 韩亚军大吃一惊，急忙打断柳玉萌的话说道：“柳姑娘，请你等一等，我们还不知道你在的那个城市的名称......” 柳玉萌回答道：“南海市。” 韩亚军更加的惊愕：“南海市？......” 柳玉萌不解的看着韩亚军：“怎么？你......” 韩亚军两名掩饰着说道：“哦，我随便问问......” 吴了似乎感觉到什么，睁大眼睛望着柳玉萌。 柳玉萌接着说道：“据老队长给我讲，死者林xx是我市城市建设规划常务副局长。他在一天深夜被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勒死在他的情妇魏xx家中，魏xx也死了，是被一把德式ppk警用手枪射出的子弹打死的......” 听着柳玉萌的述说，韩亚军惊呆了。她述说的情况和何百鸣的网友“南海夜行人”留言描述的情况竟然一模一样。 吴了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柳玉萌继续说道：“老队长今年十月份退休时，专门让我看了他侦查这件案子的个人笔记，事当天和前两天有一陌生男人多次出现在魏xx家附近，特征是四十岁左右，身高约一点七五米，戴一副大号的老式墨镜。老队长还给我讲，他经两个多月的侦破，查明我市的一个房地产开集团老板为了得到市中心一块土地的开权，向被害人行贿了大笔的金钱，最后还是打了水漂，他向被害人讨还行贿的金钱，讨了几次不成，于是就通过网上向一个名叫‘安全仁’的人汇了五十万块钱。因此，老队长断定，这个“安全仁”很可能就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幕后人，凶手是他控制的一个职业杀手......” 吴了听着柳玉萌的述说，也惊呆了：“只这样......” 柳玉萌又说道：“你们这的通缉令上说的嫌疑犯的年龄、身高、戴老式墨镜，这些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基本一致，我想这些不会是巧合吧......” 吴了又问道：“现在怎么样？你们那有什么新的进展？” 柳玉萌摇摇头说道：“没有，一点新的线索也没有......”突然，她看到坐在一旁的韩亚军两眼呆滞的看着她，立刻冲着他说道：“嘿嘿，韩警官，你这是怎么了？” 韩亚军急忙说道：“哦，我在听你说案情......哎哟，我差点忘了，我们头让我最迟今天下午归队。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说着他站起身，边掏出手机，边走向大厅的僻静无人处给何百鸣打电话。 吴了看了一眼韩亚军，向柳玉萌说道：“你别在意，他现在是何支队最信赖的人，也是最能干活的人。” 柳玉萌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在你没有被排除之前，他一直是在‘监护’你吧。” 吴了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不愧是刑侦专业的高材生，什么也瞒不过你。” 柳玉萌也笑了，她突然换了话题：“我说姐夫，我能不能见见你说的何支队？” 吴了微微一惊，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恐怕不妥吧，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和我一样，都算是当时人的家属，按程序应该回避。” 柳玉萌若有所思：“你说的......倒也是......” 吴了又说道：“这样吧，一会你问问小韩，看他能不能带你去见见何支队。” 韩亚军打完电话回来了，紧接着一直坐在另一侧的一组沙上打电话的丁建民也打完了电话，向这边走了过来。 又紧接着，黄志强从大厅的后门走了进来。 吴了趁机向柳玉萌说道：“黄副市长来了，你可以直接给他说......” 柳玉萌默默的点点头，站起身和吴了一同迎向黄志强。 黄志强边走边说：“我说玉萌姑娘，你怎么也同意让你父母这么急着回去？” 柳玉萌说道：“他们一定要走，是谁也拦不住的。黄副市长，我有个要求，希望您能同意我参加你们的专案组。” 黄志强微微一惊，随后说道：“不行，你和吴了一样，都得回避。” 柳玉萌还是不甘心：“可是......” 黄志强打断她的话：“请你不要说了，你必须回避！我刚给何百鸣通了电话，他马上就到。一会见到他，你最好不要再提这个要求。” 柳玉萌问道：“为什么？” 黄志强说道：“因为......他不会答应。他是一个非常古板的人。我叫他来是要谈你姐姐的事和一件其他的事。走吧，我们去吃饭吧。小韩，你在这等一下老何。哦，对了，你先到我房间去一趟，书柜里有一瓶老白汾，你把它拿来。”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把递给韩亚军。 韩亚军接过钥匙说道：“好的。” 黄志强等人走进了大厅一侧的餐厅。 韩亚军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柳玉萌刚才说的话。 明天早晨何百鸣的网友“南海夜行人”就要来到这里，他将奉命秘密接待。现在“南海夜行人”在职期间的助手柳玉萌也在这里，他必须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告诉何百鸣。 片刻，他快步走向通往黄志强房间的走廊。 第八十章 第八十章 殡仪馆闭馆后，根据钱小雨夫妻的请求，孙平安、赵娜和参与办理后事的市政府的几名工作人员一同来到距市委家属院一街之隔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吃晚饭。??? ?黄志强因为有其他事要办没有一同前来。 晚饭吃的很沉闷，在钱小雨夫妻向在座的众人每人敬了三杯酒表示感谢后，直到晚餐结束，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临近九点半，一行人走出了大酒店的大门。 孙平安打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走后，安排钱小雨夫妻、凌安安、何萍萍挤进了赵娜的桑塔纳轿车，凌雪则坐进了他自己开着的“奥迪”警车。 几分钟后，两辆车先后到达了钱钟山的“常委楼”前，凌安安跳下赵娜的车，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院门，引领着从赵娜车后备箱里提出的两只大皮箱的姐夫和何萍萍走了进去，赵娜掉了一下车头向后面车里的孙平安打了个招呼先走了，钱小雨默默的站在院门口等着仍然坐在孙平安警车的凌雪。 孙平安的“奥迪”警车里，晚饭前后一直没和孙平安说过一句话的凌雪终于忍不住了，她有些沮丧的说道：“他们下午来搜查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但是，他没有点燃。 她接着说道：“你告诉我，纪委是不是正在查老头子？” 他看了一眼仍然站在院门口的钱小雨，淡淡的说道：“没搜出什么东西吧？” 她说道：“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纪委是不是正在查老东西？......” 他打断她的话：“你不要再多问了，我们明、后天找个时间再说吧，小雨在等你。” 她也看了一眼站在院门口的钱小雨，又说道：“他们还和我进行了正式的谈话，搜查和谈话时何百鸣都在。” 他暗吃一惊，快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哦......我知道了......”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煞有介事大声说道：“谢谢你了，让你亲自送我们回来。”说完她快步走到钱小雨身旁，与钱小雨一同目送着奥迪警车掉头、慢慢的驶向市委家属院的出口。 方菲菲此时仍然开着出租车沿路揽活。 明天就是三十号了，儿子的学校今天下午就放了假，丈夫的“福利作坊”昨天就放了假，在今后的几天里她不用再早晨送丈夫、晚上接儿子，只需给他们做好中午、晚上的饭，他们自己热热就行了。 她今天很累，中午和晚上的饭都是在干她们这一行的“出租车之家”吃的十块钱一份的快餐。 她今天很满意。 她自从早晨出来跑到现在已经有近八百块钱的进账，她打算再跑两趟活就收车。 她盘算着如果照这样下去，在明天和随后的元旦三天假期里，就可以有三千多块钱的进账，加上今天的八百，就可以给丈夫买一台电脑，好让他在闲暇时多一种活着的乐趣。 她又想到了肖一山。 心想明天一定的给他打个电话，告诉她的新手机号。 他一定在不停地骂她，甚至咒她。 她会向他解释，约他再吃顿饭，就那天打他嘴巴、骂他流氓一事正式道个歉。 如果可能，几天后她的“例假”过去之后，找机会再来上一次上回的好“事”。 她默默的想着，慢慢的驾驶着她的出租车。 当她开着空车沿着市委家属院外面不太宽的街道行驶到家属院大门口时，突然看到一辆开的飞快的“奥迪”警车从大院里面冲了出来，直冲着她的出租车撞了过来。 她急忙一脚死死的踩住了刹车。 但是晚了，高行驶的“奥迪”警车车头狠狠地撞到出租车的前车门上。 随着一声巨响和猛烈的碰撞，她的出租车被撞到了数米之外，她本人的整个身体被猛地撞向另一侧的车门玻璃上，玻璃被撞得粉碎。 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头一歪失去了直觉。 她的额头上涌出股股鲜红的血。 （第三部完） 第四部内容简介 第四部　姚三泉和他的黑帮团伙 看点1： 黑帮头子姚三泉逐步接管“权力”，开始运用他们的“全部能量”做他们要做的事； 他们找到了周富贵在市里的家和南湖花园的别墅，现了被肖一山勒死的陶小桃，并席卷了周富贵的住宅和别墅里的财物； 他们绑架了“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曹保生…… 看点2： 孙平安撞伤的出租车女司机方菲菲向公安机关“出卖”了肖一山； 何百鸣带人探访“莉莉酒吧”，搜查了肖一山的住宅…… 看点3： 黑子被“拘传”； 黑子被释放，向肖一山通风报信…… 看点4： 凌雪被隔离审查； 何百鸣的网友“南海夜行人”到来，入住“春暖花开”大酒店； 钱钟山尸体火化，孙平安通过凌安安向在纪检干部“陪同”下参加告别仪式的凌雪传递了纸条…… ………… *　*　*　*　*　*　*　*　*　* 第五部—第八部内容更精彩…… 第八十一章最新修订 第四部　姚三泉和他的黑帮团伙 第八十一章 还是星期三的晚上，“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三楼的豪华包房里，孙平安走后，姚三泉和华毛毛继续喝着酒，等着来自哈尔滨的消息。 华毛毛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三点了，小宝柱他们快该来电话了。” 姚三泉坐在一旁一言不，只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着酒。 一瓶酒很快就喝光了，姚三泉让华毛毛再拿一瓶五粮液来，他还要喝。 华毛毛等人撬“花开富贵”茶楼一事虽然出了意外，又伤了他妹妹，并没有让他对华毛毛表示过多的不满。他就是靠干这种事家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伤几个人，更何况孙平安已经将这件事揽了过去。他坚信过不了多久，“花开富贵”就会换上他的“春暖花开”的招牌。 但是，陶小桃的意外失踪的确让他很着急。 他清楚的知道陶小桃是个一天也离不开男人的尤物，更清楚的知道他在“号子”里的这五年期间，她肯定会和另一个或者几个男人交往。 他不会在意这些，因为他自己以前就同时与好几个女人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当他听到孙平安说陶小桃从年初到现在，一直就和那个咖啡馆的老板周富贵混在一起时，他还是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很不是个滋味。尤其是当他听孙平安说她很可能和周富贵一起离开本市去了哈尔滨时，他更是怒火中烧。 “这个臭娘们，找到你，老子非他妈的好好收拾你不可！” 他心里不停地骂着。 突然，他想到孙平安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陶小桃失踪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有些情况你们还不便知道，不要乱插杠子...... “杀死钱钟山的异先生就是本地的居民，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老板很可能就是他的幕后人...... “把陶小桃送回来，把那个周富贵给我宰了！” ......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周富贵，你他妈的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竟然趁老子进了‘宫’，在老子的地盘上横行霸道，还霸占了老子的女人！” 他心里再次骂着，伸手去端餐桌上的酒杯，现酒杯空了，于是，冲着包房的门大声喊道：“华毛毛，你他妈的怎么回事？” 说着他站起身，刚要再次大声高喊，包房的门开了，手里拿着一片五粮液的华毛毛快步走了进来。 华毛毛说道：“大哥......” 姚三泉瞪着华毛毛说道：“你怎么回事？” 华毛毛急忙说道：“大哥，小宝柱来电话了，他们接了四趟车，都没有看到陶姐。” 姚三泉微微一惊：“哦？……” 华毛毛接着说道：“大哥，刚才我一直在想这件事，这事很可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姚三泉不解的问道：“你是说？......” 华毛毛继续说道：“你在里面呆了五年，并不了解外面这几年生的变化。再有就是你不要太相信孙平安那个王八蛋，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最多一半是实话。我敢肯定，那个周富贵很可能根本就没有离开本市。至于桃姐......我倒是怀疑她已经被周富贵杀了......” 姚三泉大惊：“啊？......” 华毛毛接着说道：“你想想，孙平安他为什么说周富贵是杀死钱钟山凶手的幕后人？为什么又把陶姐的失踪与这件案子扯到一起？为什么又那么肯定的说陶姐就是被周富贵带走了？” 姚三泉又是一惊，若有所思。 华毛毛又说道：“他在忽悠咱们，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姚三泉更加的吃惊：“你……你接着说。” 华毛毛接着说道：“再有……再有就是他为什么对陶姐失踪这么关心？我开始怀疑钱钟山的被杀是不是和他有关。” 姚三泉不说话了，再次陷入了沉思。 华毛毛又说道：“还有，我总觉得孙平安更关心的是周富贵，而不是陶姐。” 姚三泉拿起餐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华毛毛急忙拿起打火机打燃为他点燃。 姚三泉默默的吸着烟，继续沉思着。 华毛毛也点燃一只香烟，默默的吸着。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到显示说道：“还是小宝柱......”说着他打开手机说道：“什么情况？说！” 手机里的声音：“毛哥，天亮前的最后一趟车也到了，还是没有看到要找的人......” 华毛毛说道：“什么时候还有车？” 手机里的声音：“上午十点以后......” 姚三泉插言道：“毛毛，告诉他们，不要再等了，都撤！让他们都回来，就说这边有事。” 华毛毛冲着姚三泉点点头对着手机说道：“我说宝柱，你们马上回来，这边有事。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姚三泉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毛毛，你刚才说周富贵很可能没有离开本市，你的根据是什么？” 华毛毛喷了一口烟说道：“这么说吧，假如周富贵真的是那个‘异先生’的幕后人，他一定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通缉令出后，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隐藏自己。” 姚三泉说道：“你是说他藏在某个地方？” 华毛毛说道：“我想是的......” 姚三泉说道：“想办法找到他！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华毛毛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我刚才给**打了个电话，我好像记得他说过他知道周富贵的家在哪。” 姚三泉急忙问道：“真的？” 华毛毛点点头说道：“真的。**刚才在电话里说，三个月前，周富贵把一串钥匙丢了，到处找就是找不到，最后是陶姐打电话找他开的锁。” 姚三泉不解的问道：“还有这事？” 华毛毛又说道：“大哥，你忘了，**可是本市有名的开锁大王啊。” 姚三泉又急忙问道：“**他人现在在哪？” 华毛毛说道：“按照马风山的吩咐，他出院后我让他到乡下躲起来了，我让他明天马上回来。” 姚三泉又问道：“那个周富贵他家在哪？” 华毛毛说道：“**说是锦绣花园东区......二十一号楼顶楼......” 姚三泉说道：“他记准了？” 华毛毛说道：“记准了，他说陶姐怕他记不住，还专门给他了条短信......”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好，明天我们去掏他的窝。酒不喝了，吃饭。”说着他打开已经关了的电磁炉的开关。 华毛毛拿起一包“龙须面”放进火锅里。 姚三泉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毛毛，这两天怎么不见四妮子？” 华毛毛回答道：“哦，这个......我们谁也没敢告诉你，四妮子姐病了，是癌症，一直住在省城的医院里。” 姚三泉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严重吗？” 华毛毛说道：“很严重，属于晚期。下星期要做手术。” 姚三泉若有所思道：“是这样......我们抽空去看看她。” 华毛毛说道：“好的。”说着他从火锅里捞出一碗煮好的面条送到姚三泉面前：“陶姐不在，这几天我让阿静陪你。”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嗯，谢谢你了，想的这么周到......”说完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四，直到临近中午十二点，姚三泉才从睡梦中醒来。?? ? 他坐在“春暖花开”大酒店九楼豪华套房的大床边，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房间里的温度很高，他看了一眼仍然呼呼大睡陪他过夜的女“混子”阿静，轻轻的摇了摇头。 在这之前的几个小时里，年轻貌美的阿静不停地折腾着他，他有些受不了她的“伺候”。两个回合过后，他平躺在床上，任她怎么折腾，他都毫无回应，他睡着了。 “又是一个尤物！” 他心里骂了一句，下床走到临街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张望。 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已经停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大酒店的门口，华毛毛带领着十数名酒店的员工正在铲雪，酒店前面的街道上两台除雪车一前一后行驶着，铲除着街道上的积雪。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华毛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华毛毛的声音：“大哥，你醒了？睡的还好吧？” 他对着手机说道：“还好。我说毛毛，**他人到了没有？”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他刚来了电话，路上雪太厚，得下午才能到。” 他又说道：“哦......他来了马上打电话叫我。”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好的。我说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吃午饭？我可是专门又让人给你买了两条牛鞭，给你好好补补，另外，还专门给阿静买了野生王八煮汤喝。” 他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再过一会，两点吧，到时候打电话叫我。”说完他挂断了手机，拉过来一把圈椅坐到上面，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继续的望着落地窗外面的一切。 他和外貌和丑陋的肖一山不同，他将近一米八零的身高，棱角分明的四方脸，浓密的眉毛，能看穿一切的大眼睛，一举一动即潇洒优雅，是一个让无数女人着迷的美男子，用现在的话说，是个标准的帅哥。 五年的牢狱生活他并没有受什么罪，陶小桃和四妮子这一对“冤家”在他入狱后立刻就停止了她们之间的争斗，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她们几乎不约而同的分别买通了监狱的两个狱警，总能不时的分别给他送进来大量的食品、香烟等生活用品，而且每次都忘不了送来一两瓶酒。再加上他妹妹和华毛毛每月一次的探视送来的食品、香烟等物品，以及他们背后的“活动”，他在入狱的第二年就“住”进了单人房牢。 一想到他生活中的这三个女人，一个身受枪伤，躺在医院里。一个病入膏肓，等着开肚子。一个下落不明，死活不知。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嘿，哥耶，你干吗呢你？......” 随着身后传来的娇滴滴的声音，赤身**的阿静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猩红的舌头在他的脖子上不停地亲吻着。 他立刻伸手将她揽到怀里，面带微笑的说道：“你醒了？” 阿静继续不停地边抚摸着他的xxx边说道：“我早醒了，我一直在后面看着你，还听见你和毛毛打了电话。哥耶，你还再想着陶姐啊？” 他轻轻的拍着阿静白白净净的脸蛋，微微一笑说道：“我在想你，你这个小娘们真还有两套功夫。” 她故意小嘴一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才知道啊？......” 他继续拍着她的脸蛋问道：“告诉我，你几岁了？什么时候来这的？” 她娇滴滴的回答道：“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都二十一了，我和么妹子姐是好朋友，是她介绍我来这的，一直在九楼当接待员。”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哦，好样的......” 阿静仍然娇滴滴的说道：“我说哥耶，这几天陶姐不在，就让我好好的伺候你吧。” 姚三泉说道：“你不是已经在伺候我了吗？你这个小娘们，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说着他猛的抱起她，转身快步走到床前，将她往床上一扔，紧接着扑倒她的身上。 她故意的挣扎了一下，开始扭动着屁股与他的身体结合到了一起。 半小时后，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华毛毛打来的。 他打开道：“**来了？”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还没有。我说大哥，现在都两点多了，你们是不是下来吃饭啊？” 他说道：“嗯，好的，马上下去。“ 他挂断手机，伸手拍着阿静的脸蛋说道：“嘿，娘们，起床！下楼吃饭了！” 几分钟后，他和她手挽着手走进美食城三楼的豪华包房。 他们在华毛毛的陪同下开始喝酒、吃鹿肉、牛鞭火锅和野生王八肉，一旁坐着已经从哈尔滨乘火车紧急赶回来的小宝柱和二顺子。 两小时后，左手手臂上仍然包着纱布的**风风火火的走进包房。 姚三泉急忙说道：“**兄弟，你终于来了，来、来，先坐下喝酒。” **有点受宠若惊的说道：“谢谢了，大哥......”说着他在姚三泉的对面入座，端起阿静给他倒的一大杯五粮液一口喝干。 **放下酒杯说道：“路上都是冰，我好不容易......” 华毛毛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说路上的事了，你快说说你给周富贵开锁的情况吧。” **点点头说道：“好的。周富贵的家在‘锦绣花园’东区二十一号楼，是独门独户的高级住宅，是在顶楼，而且还是最里面的单元。” 姚三泉问道：“开他家的锁你有把握吗？” **说道：“根本就不用费什么事，不瞒大哥你说，事后陶姐吩咐我给他家换了两把新锁......”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把钥匙：“我还专门偷偷的配了钥匙。” 姚三泉惊喜的望着钥匙说道：“太好了！赶紧喝酒，大哥我敬你一杯。”说着他拿起酒瓶准备给**倒酒。 华毛毛急忙接过酒瓶准备给**倒酒。 **急忙端起阿静给他倒上的第二杯五粮液一口喝干，将酒杯伸到华毛毛的面前。 华毛毛说道：“你小子真是贼心难改，谁家的钥匙你都敢配！”说完他为**的酒杯倒满酒，放下酒瓶，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来，**，咱俩干一杯！” **急忙再次端起酒杯与华毛毛碰杯，二人一饮而尽。 姚三泉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向**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举起左手，另一只手指着手掌下部说道：“划了个口子，缝了六针，不耽误干活。”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阿静突然向姚三泉说道：“大哥，你们刚才说的事，我也要去。” 姚三泉看着阿静有些犹豫：“你......” 华毛毛急忙说道：“大哥，让阿静去吧，有个女人跟着便于掩护，别人看见还以为是小两口回家呢。” 姚三泉想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可以去。”说完他又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几位兄弟，还有阿静，咱们干了这杯，然后吃饭，天一黑就去掏那个混蛋周富贵的窝！” 阿静急忙拿起酒瓶分别为姚三泉、华毛毛、**、小宝柱、二顺子的空酒杯倒满酒，又为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随后，华毛毛、**、阿静、小宝柱、二顺子端起各自的酒杯与姚三泉的酒杯碰到了一起。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傍晚时分，华毛毛亲自开着“大悍马”驶进了“锦绣花园”东区的大门。??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了位于小区最西侧的二十一号楼，华毛毛将“大悍马”停在了大楼外侧的单元门前。 这是一座九层有两个单元的高级住宅楼，一条宽宽的甬道通向最里面的一个单元，也就是周富贵家所在的单元，甬道尽头是一道两米多高的围墙，围墙的另一面是“锦绣花园”西区的建筑工地。 坐在驾驶座旁边的姚三泉看了一眼静悄悄的楼前甬道，转身向坐在后座的**和阿静说道：“去吧，不要谎。你们记住了，如果有人出来，就说是物业的，要查看一下电梯的使用情况。” **和阿静同时说道：“好的。” 随后，他们分别戴上一副黑色的薄手套，依次下车，沿着甬道快步走向前面的单元门。 分别坐在车尾后备厢里两个小马扎上的小宝柱和二顺子也跟着下了车，分别快步走向“大悍马”后面的两侧，担任着“放风”。 姚三泉默默的望着**和阿静，眉宇间流露出不可名状的冷漠。 坐在驾驶座上的华毛毛掏出香烟，抽出两只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将两支香烟同时点燃，将其中的一支递给姚三泉。 姚三泉接过香烟狠狠的吸着烟，两眼仍然死死的盯着已经走到里面单元门口的**和阿静。 **向左右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选中一个带钩的钢丝伸进楼门上的锁，几秒钟后，门锁被打开了，他拉开门走了进去。 阿静向“大悍马”里的姚三泉和华毛毛这边看了一眼，也走楼门。 姚三泉、华毛毛相视点点头，迅的跳下“大悍马”，他们边戴手套，边快步走向楼门。 他们走进阿静用一只脚掩着的楼门，随后，楼门被阿静关上。 住宅楼内，最先进来的**打开电梯先走了进去。 姚三泉、华毛毛、阿静依次走进电梯。 电梯运行到顶楼停住了，**、阿静、姚三泉依次走出电梯，进入前厅。 华毛毛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把螺丝刀卡到电梯的两扇门中间，使得电梯处在暂时停运状态，随后，他也走向前厅。 9o9室门前，**先是将耳朵贴到门上听着室内的动静，几秒钟后按动了门铃，停了几秒钟，他再次按动门铃。 他向姚三泉等人说道：“大哥，屋里没人......”他说着掏出那两把钥匙，依次打开了防盗门和里面的木制门上的锁，紧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仿真手枪，一闪身走进屋门，姚三泉、华毛毛、阿静依次走进屋门。 屋内一片黑暗，**和华毛毛摸着黑迅的查看着每一个房间和每一扇窗户已经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 华毛毛说道：“大哥，确实没人。” 姚三泉说道：“开灯。” **打开客厅的电源开关，整个房间顿时一片光明。 阿静问道：“大哥，我们都找什么？” 姚三泉脱口说道：“陶小桃的尸体，如果她......被杀了的话......” 阿静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大哥，你......你说的什么呀？” 姚三泉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于是，急忙又说道：“找周富贵的房产证，看看他还有没有别的房子。” 阿静说道：“好的。”说着她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开始在客厅里翻箱倒柜的一一找着。 华毛毛和**分别打开书房、卧室的灯，也开始翻箱倒柜的查找。 姚三泉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他看了一眼正在翻箱倒柜的阿静，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和一个个储藏柜的门查看着。 半小时后，从书房里传来**的喊声：“大哥，我打开了保险柜......” 姚三泉急忙走出厨房和阿静一起走进书房。 书房里，写字台旁的一只保险柜已经被**打开，他正把里面的一捆捆百元大钞拿出来放到地板上。 姚三泉看了两眼，向阿静说道：“去，找个袋子，这些钱财不拿白不拿。” 阿静点着头说道：“好的......” 华毛毛走了进来：“大哥，卧室翻遍了，什么也没有......” **突然说道：“大哥，找到一本房产证。”说着他把一本房产证递了过来。 姚三泉接过房产证，打开看着：“南湖花园......” 华毛毛惊异地问道：“南湖花园？......” 姚三泉继续看着房产证说道：“三十七号别墅......房主就是周富贵......” 华毛毛急忙说道：“真是太巧了！大哥，不瞒你说，我去年就在‘南湖花园’买了别墅，我是四十九号，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三十七号的主人。” 姚三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们走，马上去‘南湖花园’！” 华毛毛再次急忙说道：“等一等，大哥，我们得晚一会再去，住在‘南湖花园’的人多数都是有车族，十点钟之前进进出出的车很多。” 姚三泉再次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那好，我们十点以后再去。阿静，毛毛，你们马上找家伙，把我们的脚印清除干净。” 华毛毛说道：“好的。” 姚三泉一抬头看到了写字台上的大液晶电脑显示器，又向**说道：“把这玩意也搬走，不要白不要。” **说道：“好的。”说完他开始拆、拔写字台上电脑的各种连接线。 十几分钟后，他们几个人依次走出了住宅字楼的楼门，华毛毛、**、阿静和姚三泉四人的手里分别搬、抱着电脑显示器、电脑主机和装着他们搜出的百元大钞的大提袋。 他们几个人依次将搬、抱着的物品装上停在另一个单元楼门口“大悍马”的后备箱，随后，一一登上了车。 再随后，担任“放风”的小宝柱和二顺子也跟着上车。“大悍马”在华毛毛的驾驶下快地驶上了通往小区外面的大道。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在这同一时间，何百鸣离开了设在“金玉满堂”大酒店的纪委专案组的小楼。? 他坐进他停在停车场的警车里后，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思考着今天生的一切。 先他想的是刚才梁国英和他“正式谈话”时，她最后训斥他的那几句令他异常震惊的话。 “你这个人总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把你的信心都打掉了！你把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社会看成什么了？！依我看，就该撤了你的职！” “你这个人非常危险，你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已经迷了路！看到极少数人的种种劣形就片面的放大，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必须深刻的反省自己！” 回想他从部队转业后到现在近二十年的刑警生涯，一直和各种各样的刑事犯罪事件和犯罪分子打交道，多年的职业习惯，他和大多数干他这一行的刑警一样，始终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周围的人和事，特别是在侦破刑事案件过程中，更是这样。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必须深刻的反省自己！” 梁国英的话再次在他耳旁响起。 他默默的想着，思考着。 不久前市委书记崔国胜曾经在一个非正式的场合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对他们干刑警这一行的人存在的很多不正确的思想进行了非正式的批评。随后，他就苦苦的想了好几天，他打算写一份“思想汇报”交给崔国胜，并对支队的全体刑警逐一进行一次有关思想动态的问卷调查，但是，因为忙于各种刑事案件的侦破，他始终没时间写出“思想汇报”，也没有顾上进行问卷调查。 现在，纪委书记在“正式谈话”时，又对他就这个问题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他一时还是有点的想不通，他觉得有点冤。 “反思......慢慢的反思吧，不干刑警这一行的人是不会对目前的社会状况这么悲观的......” 他继续默默的想着，思考着。 突然，他的思路又回到下午突击搜查钱钟山家一事上。 经过近两个小时，十几号人在钱钟山家的各个房间翻箱倒柜的搜查了个遍，竟然是一无所获。 是谁提前做了手脚，是谁转移、藏匿了钱钟山的“私人物品”？ 凌雪，肯定是她！ 他迅的又想了几秒钟，掏出手机拨通了梁国英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国英的声音：“老何，还有什么事？” 他说道：“梁书记，我在想我们下午突击搜查钱钟山家的事，我敢说一定是凌雪提前转移、藏匿了钱钟山的私人物品......”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我也正在这么想，她怎么会想到我们要搜查？” 他又说道：“我认为不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梁书记，您是知道的，凌雪这个人决不是个一般的人。她和钱钟山同居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很多钱钟山的秘密，也肯定会想到钱钟山被杀的背后有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我同意你的说法，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他回答道：“我建议明天再进行一次搜查，我可以让支队技术部门带上一些特殊的仪器。” 没有回答。 他又问道：“梁书记，您在听吗？”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在听......这样吧，老何，我再考虑一下......哦，我问一下，钱钟山尸体明天火化的事定了没有？” 他回答道：“我还不清楚，我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我自己问吧。就说到这吧，保持联系。” 传来对方挂断手机的声音。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挂断了手机。 心想，这个老太太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 这时，他的手机的铃声响了。 是黄志强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副市长，我是何百鸣......”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你忙完没有？” 他说道：“完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那好，马上到我这来一趟......哦，来招待处。” 他问道：“有事？”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当然有事！我请你吃饭。” 他微微一惊，他知道在这个时间黄志强找他，决不是要请他吃饭，肯定有事。于是，他急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到。”说完他挂断手机就要动车，手机铃声又响了。 是他妻子蒋燕打来的，他急忙再次打开手机说道：“媳妇，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呢？” 他回答道：“黄副市长要我马上去他那一趟，有事吗？”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有事。我想和你谈谈‘花开富贵’茶楼被砸的事......” 他微微一惊，他知道她和她们电视台《社会焦点》栏目的记者正对这件事进行跟踪报道。 他急忙问道：“你们......有什么新的情况？”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有，茶楼的有个叫曹晓娟的经理今天通过《社会焦点》栏目的记者汪海涛找了我，她说的情况和马风山在新闻布会上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根本就不是两伙混子火并......” 他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她都说了什么情况？”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很多......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这样吧，我十点钟要去台里临时值夜班，等我明天早晨下班后再给你细说。” 他想里一下说道：“也好......哦，我晚上不回家吃饭，你不要给我做饭了。”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好吧......” 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还有，我中午在殡仪馆见到了萍萍，是她老师让她陪伴凌安安......”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凌安安是谁？” 他说道：“钱钟山的养女。我也是刚知道的，萍萍晚上可能不回家住了，你给她打个电话再问问吧。”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好的，你早点回家。” 他说道：“尽量吧。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去见黄副市长。”说完他挂断手机，动着车，急忙驶向市政府招待处。 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半小时后，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来到了市政府招待处大楼前的停车场，下车后他快步走进了大楼的大厅。? 正在大厅里等着他的韩亚军迎了上来：“何支队......” 何百鸣说道：“哦，是小韩啊......” 韩亚军说道：“黄副市长让我等你。何支队，有件事我得先给你说。” 何百鸣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韩亚军说道：“柳玉萌......就是柳玉莹的妹妹，她正是你的网友‘南海夜行人’在职时的助手......” 何百鸣吃了一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刚才我们在一起聊天，她说了一些情况，和‘南海夜行人’给你的留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何百鸣急忙问道：“你给他说了‘南海夜行人’明天就要到的事？” 韩亚军回答道：“没有。不过，她提出要参加专案组，已经让黄副市长回绝了。” 何百鸣点点头又问道：“黄副市长叫我来要说什么事？” 韩亚军回答道：“哦，是要商量怎么处理柳玉莹名下私人财产的事。” 何百鸣若有所思：“是这样......小韩，你记住了，明天接‘南海夜行人’的事要严格保密。” 韩亚军再次点点头说道：“好的。” 几分钟后，何百鸣、韩亚军走进餐厅的一个包房。 餐桌上已经上了两个凉菜，一旁摆着两瓶果汁。 看到他们进来，吴了、柳玉萌、丁建民急忙站起身。 坐在座的黄志强向何百鸣说道：“老何，坐吧，我可是专门给你要了果汁啊。” 何百鸣坐到黄志强对面的椅子上说道：“那我就谢谢领到了......” 黄志强指着坐在他左手边的柳玉萌介绍道：“老何，这位就是柳玉莹的妹妹柳玉萌。” 柳玉萌急忙说道：“您好，何支队。” 何百鸣惊异地打量着柳玉萌：“你......好......” 柳玉萌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我吓着您了？我和我姐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何百鸣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说呢......” 这时，餐厅的服务员推着一辆摆放着两盘凉菜、四盘热炒菜和一只大火锅、几盘牛羊肉、蔬菜的小推车走了过来。 黄志强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是没点火锅？” 吴了急忙说道：“黄副市长，火锅都是我点的，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埋单......” 黄志强打断吴了的话：“可是......” 坐在黄志强右手边的丁建民插言道：“是我的主意。我说黄副市长，你还是下次再请我们吧。”说着他向服务员一挥手，示意上菜和火锅。 黄志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们那......得，就依你们。小韩，倒酒，我们四个人一人二两半，老何，小柳，你们喝果汁。” 韩亚军打开从黄志强住处拿来的老白汾，分别为黄志强、丁建民、吴了和他自己的酒杯倒满酒。 柳玉萌急忙打开一瓶果汁将何百鸣面前的大玻璃杯倒满，随后又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倒满。 何百鸣冲着柳玉萌说道：“谢谢了......” 黄志强端起酒杯说道：“老规矩，先喝三杯再谈事......小柳姑娘，你可不要客气，今晚是吴了请客，不吃白不吃。”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吴了、丁建民和韩亚军也喝干杯中酒。 何百鸣、柳玉萌分别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果汁。 随后，韩亚军依次给黄志强、丁建民、吴了和他自己的酒杯倒上酒。 三杯酒喝完后，黄志强拿起筷子说道：“大家吃菜。”说完他夹了一筷子凉拌土豆丝塞进嘴里。 何百鸣没有动筷子，他望着黄志强，等着他进入正题。 柳玉萌也没有动筷子，她也望着黄志强，也再等着他进入正题。 丁建民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默默的吃着，吴了也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默默的吃着，韩亚军看了何百鸣一眼，也没有动筷子。 黄志强看了众人人一眼，放下筷子说道：“看来我不先说正事，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咱们就先说正事，然后再吃饭，免得大家消化不良。”说着他将火锅下面的电磁炉控制开关调到最小，随后，接着说道：“老何，我叫你来一共两件事，第一，‘花开富贵’茶楼被砸一事，这几天我接到好几个电话，有匿名的，也有报上姓名的，都反映这件事不是两伙‘混子’火并，而是有更严重的问题。我考虑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没想到黄志强会就这个问题征求他的意见。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问题……我恐怕不好插言，不是定了由马风山负责调查吗？” 他之所以把皮球又踢了回去，是有他的想法，刚才他还接到妻子的电话说这事不像马风山说的是两伙“混子”火并，他还不知道妻子究竟掌握了什么具体情况。 黄志强对何百鸣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还是有些严厉的说道：“你不要给我踢皮球！有什么话直说！” 何百鸣又快的想了几秒钟，拿起筷子想夹一粒花生米，但是，没能夹起来，他只好放下筷子实话实说道：“说实话，黄副市长，砸茶楼这件事我也不相信是两伙‘混子’火并造的，可我没有任何证据......” 黄志强打断何百鸣的话，板着脸说道：“我是在问你对这件进行彻底的调查，不是要你现在就拿出证据。” 何百鸣看了一眼黄志强，他立即明白他必须明确的亮明自己的观点，否则，黄志强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只好再次实话实说：“黄副市长，我再说一句实话，我同意进行彻底的调查，但是，必须换一种方式，换一拨人。我可以告诉你，我老婆他们电视台有几个记者，包括我老婆本人，正在就这件事按照他们的方法进行调查，就在我来这之前接到我老婆的电话，那个茶楼的经理曹晓娟找到了她们，向他们反映了一些情况。” 黄志强大吃一惊，他急忙问道：“都反映了什么情况？” 何百鸣接着说道：“我急着到这来，没顾上听她细说。” 黄志强顿时陷入了沉思，几秒钟后，他直接了当的说道：“你告诉你老婆，让她和参与调查的记者明天一上班直接到我办公室，带上那个叫曹什么娟的茶楼经理，到时候我会让市府督察室的老林亲自来听，由他组织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一会就打电话给她，她今天上夜班。” 黄志强接着说道：“现在说第二件事。老何，这件事也是你必须要明确的表态。”说着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柳玉萌。 柳玉萌则两眼死死的看着何百鸣。 何百鸣说道：“你说吧。” 黄志强说道：“柳玉莹的丧事今天办完了，她父母已经走了，她妹妹留下来是要办理她个人所有遗留的其它事情，你们刑警支队要尽快给她下个结论，我明后天要专门和纪委梁书记定这事。” 何百鸣说道：“柳玉莹是因病死亡，死亡证明医院不是已经出了吗？” 黄志强又说道：“死亡证明是出了，她也作为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是不是真的排除了？” 何百鸣说道：“我认为可以排出了。前两天我和梁书记就谈过这个问题，当时我列举了两个能排除她的理由......” 黄志强急忙问道：“什么理由？” 何百鸣接着说道：“这就是根据李春霖他们所了解到的情况，我认为柳玉莹不可能出钱雇杀手杀死钱钟山。第一，她没有这个能量，她的社交圈子很小，除了钱钟山和后来认识的吴了，她和别的男人几乎都很少交往。她交往的人都是所谓上流社会的女人，她们之间在一起都是谈论女人之间的事，而且那些女人都知道她和钱钟山的特殊关系，她本人从未向她们谈论过她对钱钟山的不满。第二，她也没有这个胆量，这从她在事出时的反应就能看出来，我说句难听的......” 突然他转向柳玉萌：“请你不要介意......” 一直认真听着何百鸣说话的柳玉萌急忙说道：“何支队，后面的话还是让我来说吧，我姐她......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被吓死的。”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柳玉萌一眼。他没想到她竟然得出了和他相同的判断。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着他们的话，吴了和韩亚军也都是大吃一惊，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何百鸣。 丁建民更是吃惊，也睁大眼睛看着何百鸣。 黄志强却不动声色，默默的看着何百鸣，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何百鸣继续说道：“今天早晨，我又一次看了一遍柳玉莹的日记，可以说我找到了排除她的最后一个理由......”说着他看了一眼黄志强和柳玉莹。 黄志强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柳玉萌又是微微一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何百鸣又看了吴了一眼，吴了眉峰微皱，默默的等着下文。 何百鸣继续说道：“十九号，也就是钱钟山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六，她在她的的日记中写到......原文我就不重复了，大概意思是，钱钟山走了，她又伺候了他一夜。经过她苦苦的哀求，钱钟山终于答应在她和吴了结婚后，他们二人友好的分手，她住的房子和房子里面的一切，包括放在她那的一百万现金都归她所有。” 柳玉萌又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何百鸣问道：“一百万现金？” 何百鸣冲着柳玉萌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我们前几天搜查她家时搜出了九十九万，出事时她的挎包里有一万，应该就是她日记中提到的一百万。” 黄志强若有所思：“这就是说，他们都同意友好的分手。” 何百鸣说道：“我认为是这样。这恰恰说明，柳玉莹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意识，更谈不上花钱去雇职业杀手。” 柳玉萌看着何百鸣说道：“何支队，按您这么说，我姐被排除了？”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李春霖正在整理汇总材料，写出正式报告后我会签字的。” 柳玉萌的神情顿时变得忧郁起来，她有些无奈的说道：“那我......谢谢您了。”说完她看了一眼同样神情忧郁的吴了，又看了面无表情的黄志强，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苦笑。 黄志强说道：“既然这样，老何，请你尽快将事时从现场带走的柳玉莹私人物品列个清单，连同李春霖报告的副本交到纪委专案组。” 何百鸣又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又转向陈建民说道：“意见通过后还是你主办。” 丁建民也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最后说道：“该说的正事都说完了，我们吃饭。” 吴了急忙站起身说道：“菜都凉了，你们先吃火锅，我去让厨房把菜回回锅。”说着他先将电磁炉的控制开关调到最大，顺手端起两盘已经凉了的炒菜，韩亚军也急忙端起两盘，二人一同走向包厢门外，交给门外的服务员，随后，他们又返回餐桌坐回各自的座位。 黄志强端起一盘羊肉倒进已经滚开的火锅，说道：“来吧，吃火锅......老何，小柳，老丁，都动手啊。” 何百鸣、丁建民和柳玉萌等人急忙各端起一盘蔬菜也倒进火锅里。 几分钟后，热好的炒菜被服务员重新端了上来。 众人开始吃喝起来。 这时，挂在墙上的电子钟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九点半。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同样是晚上九点半,孙平安、赵娜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将凌雪、钱小雨等人送回到“常委楼”后，赵娜开着车掉转车头先走了。 孙平安和凌雪说了几句话后，也调转他的“奥迪”警车车头，一加油门慢慢的向市委家属院的大门驶去。 他开着车转了一个弯，在路边停了下来。他掏出香烟，点燃一支默默的吸着，思考着凌雪刚才说的话。 凌雪的话证实了他的判断。 纪委专案组终于抄了钱钟山的家。 虽然他当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兴奋。他不能在凌雪面前流露出惊讶或者兴奋的神情，还不能表自己的见解或者担忧，只能默默的听着。 但是，当他听到何百鸣也参加了搜查和“正式谈话”后，还是吃了一惊。 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他的这个刑警支队长的参与，事情肯定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 “岂有此理！这个混蛋何百鸣，竟然连个招呼也没打！” 他不由得心里骂了一句。 他又想到上午梁国英等人不打招呼就突然来到了火化场，在带走凌雪前先与黄志强进行沟通时竟然让他回避，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反正事已如此，顺其自然吧......” 他默默的想着、想着，又想到到现在还没有陶小桃的消息，眉宇间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忧郁。 他决定立即赶到“春暖花开”大酒店，再去和姚三泉等人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他一加油门，默默的启动了车，前面就是市委家属院的大门了，他猛的一踩油门，“奥迪”警车高的向前驶去。 突然，一辆出租车从大门外右侧的街道上驶了过来，他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踩死刹车。但是晚了，他的“奥迪”警车的车头狠狠地撞到出租车的前车门上。 随着一声巨响和猛烈的碰撞，他看到出租车被撞到了数米之外，车上的女司机整个身体被狠狠地撞向另一侧的车门玻璃上，玻璃被被撞得粉碎。 出租车的司机正是方菲菲。 他的大脑顿时也是一片空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女司机的额头上涌出股股鲜红的血。 市委家属院大门口的两个保安和一些路人纷纷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有人受伤了......” “是警车撞的出租车......” “快打12o......” ........... 随着围观者的嚷嚷声，仍然坐在“奥迪”警车里孙平安立即清醒了。 他迅的思考了几秒钟，急忙掏出手机，先拨通了刚离开的赵娜的手机，要她立即返回市委家属院的大门口，接着他又拨通了他的司机杜峰的手机，要他立刻开一辆车赶过来，再接着，他又拨通了交警支队事故处理中心的“122”，最后，他拨通了急救中心的“12o”。 他分别告诉他们市委家属院大门口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几分钟后，赵娜开着她的“桑塔纳”轿车第一个来到了这里，她惊愕的望着撞车现场。她急忙下车，快步走到已经打开车门玻璃的“奥迪”警车旁：“孙局，怎么回事？......” 孙平安急忙催促道：“快，你快去看看那辆车上的司机......” 赵娜快步走到出租车旁，惊愕的看着满脸是血的方菲菲，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捂到方菲菲额头上的伤口上。 又过了几分钟，孙平安的司机杜峰开着一辆鸣着警笛的警用面包车快地驶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一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紧接着，一辆标着醒目的“122”字样的交警支队事故处理中心的事故处理警车鸣着警笛迎面高地驶来。 孙平安急忙走下他的“奥迪”警车，上了杜峰开来的警用面包车。 他向跟过来的杜锋说道：“你处理，先把受伤的人送医院，告诉赵娜，让她跟着救护车，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一加油门，在围观人群的一片指责声中，警用面包车迅的离开了撞车现场。 事故处理警车上的几名警察迅跳下车，挤过围观的人群，迎着孙平安开着的警用面包车来到“奥迪”警车旁，有两名警察立刻就认出了警用面包车上的肇事者是他们的最高上级孙平安。 他们都惊愕的望着扬长而去的警用面包车。 事故处理中心的一名警察不认识杜峰，他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谁开的车？……” 杜峰同样厉声说道：“你闭嘴！是我开的车！赶紧看现场！” 警察惊愕地望着杜峰，正要作，事故处理中心的另一名警察认出了杜峰，急忙将那名警察拉开，向其他几名警察喊道：“拉警戒线！”随后，又低声向被他拉开警察说道：“他是孙局的司机。” 杜锋也大声吆喝着：“快！你们啰嗦什么？” 两名警察急忙拉出黄色的警戒线。 从警用面包车上下来的警察开始驱赶围观的人群。 随后，事故处理中心的警察开始对事故现场进行勘察。 再紧接着，一辆“12o”的救护车鸣着汽笛也快的来了。 车上的医务人员迅的跳下车，在赵娜的协助下，将头部受伤的方菲菲抬出出租车，放到一副担架上，立刻对她头上的伤口进行紧急处理，然后，将她抬进了救护车。 赵娜将她的车钥匙递给杜锋：“把我的车开到局里。”说完她转身登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鸣着汽笛迅地驶离了撞车现场。 再、再紧接着，又一辆标着醒目的“122”字样的交警支队事故处理中心的事故处理警车鸣着警笛来了。 最后，两辆事故处理警车分别拖着孙平安的“奥迪”警车和方菲菲的出租车驶离了撞车现场。 杜锋和随他一起来的警察上了赵娜的“桑塔纳”，跟着事故处理警车也驶离了撞车现场。 围观的人群渐渐的散去，议论声、骂声不绝于耳。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还是在这一时间，站在“常委楼”门口的凌雪和钱小雨望着孙平安的“奥迪”警车走远了，转身并肩走进“常委楼”的院门，凌雪将大门反锁后，她们走进了小楼的楼门。八 一?中 ??文网 ? 客厅里，凌安安、何萍萍和郑文彬正坐在大沙上看电视机里播出的综艺节目，凌安安不停地吃着茶几上一个托盘里的巧克力，她还不是的拿给何萍萍一块。 看到凌雪和钱小雨进来了，郑文彬、何萍萍急忙站起身迎接。 凌雪急忙说道：“哦，小郑，你坐吧......安安，带何萍萍同学到你房间去......”突然，她把脸一板，厉声说道：　“凌安安，你不要没完没了的吃巧克力！” 凌安安顿时满脸不高兴的撅着嘴，站了起来，拉住何萍萍的手就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何萍萍停了一下说道：“凌阿姨，晚安。”说完她随着凌安安走上楼梯。 凌雪望着她们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郑文彬急忙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微笑着说道：“小姨，您坐，您不必为她们着急......” 凌雪缓也和了一下口气后说道：“哦......你还不知道，这个安安，你要是不管着她嘴，一口气她能把家里的巧克力都吃光......你都坐吧，小雨，你去沏几杯茶来，我有正事要给你们说。”说完她坐到一只单人沙上。 郑文彬急忙帮着钱小雨去沏茶。 凌雪从茶几上拿起一包大中华，抽出一支塞进嘴里，打燃打火机点点燃，默默的吸着。她望着正在沏茶的钱小雨和郑文彬，快的想着该不该向他们说出已经生的一切。 突然，一种不详的预感涌进心头。 她立刻意识到她必须尽快的将一些事情交代给钱小雨。 郑文彬把一杯茶放到凌雪面前：“小姨，您喝茶。” 凌雪说道：“谢谢。我说小郑，实在是不好意思......哦，你坐吧。第一次和你见面就遇上这种事......你抽烟吧。”她说着将大中华递给郑文彬。 郑文彬接过大中华，坐到凌雪斜对面的三人大沙上，点燃一支大中华默默的吸着。 钱小雨端着两杯茶走过来，将茶放到茶几上，随后坐到郑文彬身旁。 凌雪喷出一口烟，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掐灭，然后脸色一变，神情凝重的说道：“小雨、小郑，你们听好了，我要给你们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也非常严重。” 钱小雨和郑文彬望着凌雪的突然变化的神态，神情顿时也变的凝重起来，都睁大眼睛望着她。 凌雪说道：“先，我要说的是，小雨，你父亲根本就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而是死于......谋杀。” 钱小雨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凌雪点点头说道：“是真的，他是被人花钱雇的一个职业杀手用细钢丝勒死的。” 钱小雨顿时惊呆了，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由自主的叹道：“天那......” 同样大吃一惊的郑文彬急忙问道：“是谁……花钱雇的职业杀手？” 凌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钱小雨立刻瞪着眼打断凌雪的话，愤愤的说道：“什么？这还不重要，什么才重要？” 望着钱小雨的神态，凌雪出奇的平静，她看了一眼坐在钱小雨身旁的郑文彬后说道：“小雨，你先不要着急，等我把话说完……” 钱小雨仍然瞪着凌雪说道：“你说吧，我倒是要听你说说什么才算重要。” 凌雪厉声说道：“钱小雨，你不要用这种眼光等着我！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钱小雨大吃一惊，还要说什么，郑文彬急忙拦住她说道：“小雨，你不要再插言，听小姨说。” 钱小雨缓和了一下情绪不再说什么，默默的望着凌雪。 凌雪也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我可以断定市纪检委已经成立了专门调查你父亲的专案组，今天中午纪委书记梁国英亲自带着人把整个楼上楼下搜了个遍。” 钱小雨又是大吃一惊：“什么？……他们......要搜什么？......” 凌雪打断钱小雨的话说道：“这还用问！你父亲在职期间收受的大量贿赂。” 钱小雨再次惊呆了：“这......” 凌雪继续说道：“这你放心，他们什么也没有搜到，我也不会让他们搜到。小雨，现在你听好了，还有小郑，你也不是外人，在我房间的床底下有两只大旅行箱和四个纸箱，里面装的几个存折、几张定期存款单、一些债券、一些现金、一大包金银珠宝、六块手表和一些名烟名酒等东西，你们一定要尽快设法将这些箱子转移出去。” 钱小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惊恐的望着凌雪：“小姨你......” 凌雪仍然平静的说道：“今天他们和我进行了‘正式’的谈话，明天你父亲的后事办完后，我恐怕就会被隔离审查。” 钱小雨更加的惊恐：“啊......” 郑文彬也惊恐地瞪了大眼睛。 就在这时，装在门厅的门铃急促的响了。 钱小雨更、更加惊恐地说道：“谁？……这么晚了，会是谁？” 郑文彬急忙站起身去开门。 凌雪仍然平静的说道：“应该是来找我的。”说完她也站起身，等着来人。 钱小雨回来了，上午来搜查的几名纪检干部跟了进来，一个个神情异常的严峻。 凌雪望着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小时后，四名纪检干部搬着从凌雪房间搜出的两只旅行箱和四个纸箱走出了“常委楼”的大门。随后，一名纪检干部搬着一台电脑主机和一台手提电脑走出了“常委楼”的大门。 几分钟后，凌雪一手提着她的挎包，一手提着一个装着生活用品的手提袋，在两名纪检干部的“陪伴”下走出了“常委楼”的大门。 她看到了停在门口的一辆“桑塔纳”轿车和她上午坐过的那辆“本田”旅行车，也看到了刚刚驶来的一辆“奥迪”轿车和坐在驾驶座旁的梁国英。 她看了梁国英一眼，什么也没说。 一名纪检干部打开“本田”旅行车后车门，冷漠的说道：“上车吧。” 她转身看了一眼跟出来的钱小雨和郑文彬，又看了一眼“奥迪”轿车里的梁国英，默默的上了“本田”旅行车。 随后，纪检干部们纷纷上车。 再随后，“桑塔纳”轿车、“本田”旅行车和“奥迪”轿车启动，驶向家属院的大门。 钱小雨和郑文彬站在门口，神情忧郁的望着疾驶而去的车队。 凌安安、何萍萍也站在门口，默默的望着疾驶而去的车队。 车队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外。 第八十八章 第八十八章 临近十一点，华毛毛开着“大悍马”来到了“南湖花园”的大门口，他向值夜班的保安亮了亮“南湖花园车辆通行证”，顺利地开着“大悍马”通过了大门。? 几分钟后，他把车开到距离三十七号别墅不远的一条甬道拐弯处停了下来。 此时，整个三十七号别墅四周一片寂静，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华毛毛望着别墅大门前甬道上厚厚的积雪说道：“雪没铲，也没有脚印，看样子没人。” 姚三泉点点头，向**、阿静说道：“开始吧。” **和阿静依次跳下“大悍马”，沿着甬道走向别墅的大门。 仍然分别坐在后备厢里的两个小马扎上的小宝柱和二顺子也要下车，姚三泉急忙说道：“你们不要下去，大半夜的，人多目标大。” 小宝柱和二顺子同时点点头。 **和阿静挽着胳膊走着，他们来到别墅门前，望着门前上厚厚的积雪，二人会意的点点头。 **仍然像几个小时前那样，掏出一副黑手套，戴到手上，又掏出他的那串钥匙，选中那个一个带钩的钢丝伸进大门上的锁，几秒钟后，门锁被打开了，他推门走了进去。 阿静也像几个小时前那样，也掏出一副黑手套，戴到手上，随后，她伸出右手冲着“大悍马”挥挥食指，示意门打开了，再随后，她也快步走进了大门。 姚三泉、华毛毛、小宝柱和二顺子迅的依次跳下“大悍马”，也都边戴着黑手套，边快步走向别墅的大门。 半小时后，孙平安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此时正坐在“春暖花开”大酒店九楼豪华套房里的大沙上，他不停地吸着烟。一个衣着艳丽的的服务员正在给他泡着乌龙茶。 他在等赵娜的电话。 他并不用关心“122”事故处理中心对他撞车一事的处理，一切他的司机杜峰都会办妥。他关心的是那个受伤的出租车女司机，她如果死了，那将是十分麻烦的事。 他看了一下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华毛毛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十分不满的喝道：“说，你们都他妈的跑哪去了......” 手机里传来华毛毛慌乱的声音：“孙......孙局......我是毛毛，我们......找到了陶姐......”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她人在那？”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 他又吃了一惊，又急忙问道：“见鬼！她跑到那干什么？……”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她死了......” 他大惊：“什么？死了？……”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死了，是被勒死的，她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她下身的衣服被刀子隔开了，她死前受到了**。” 他更加的惊恐，急忙再次问道：“谁干的？......用什么勒死的？......”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不知道，现场没有找到细钢丝。我和泉哥就在现场，这幢别墅的主人正是周富贵。” 他又是一惊：“什么？别墅是周富贵的？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我们下午找到了他在‘锦绣花园’的家，在那找到了别墅的房产证。” 他不再说什么了，眉峰紧紧地皱起，陷入了沉思。 他心想，这个华毛毛，还有姚三泉，真是本事不小，这么快就找到了周富贵的两个“窝”。 陶小桃真是红颜薄命，她果真死在周富贵的手里。 周富贵真是个混蛋，连个女人都不放过。 手机里又传来华毛毛的声音：“孙局，你还在听吗，我还没说完呢......” 他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还有什么，说。”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我们在别墅的车库里找到了么妹子的跑车。” 他又是大吃一惊：“什么？什么？么妹子的跑车？”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是，就是么妹子的红‘本田’跑车。” 他勃然大怒，急忙问道：“见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是......我不是给你说过，今天吃完午饭，我和陶姐一起去巡警支队大院开车，她说去加油，然后再回她家拿点东西，后来就一直没回来......” 孙平安打断毛毛的话，厉声说道：“真是活见鬼！你马上把么妹子跑车开走！”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不行啊，没有车钥匙......” 孙平安又不说话了，他再次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手机里又传来华毛毛的声音：“孙局，你说话啊，我们该怎么办？” 他快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们......不要再管么妹子的车了，马上报警。不要用手机，找个公用电话。另外，你们都不要在现场......还有，把你们的屁股擦干净！如果别墅里有电脑，把它搬走！”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好的。”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四辆“桑塔纳”警车和一辆警用面包车闪着警灯高驶进“南湖花园”。 警车在一个值夜的保安带领下来到三十七号别墅大门前。 李春霖和重案组的数名刑警、两名法医分别跳下警车，快步走进大门敞开着的别墅。 躲在远处“大悍马”车里的姚三泉、华毛毛等人默默的望着走进别墅的刑警们。 一小时后，孙平安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是李春霖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故意打着官腔说道：“是李春霖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孙局，又出了一件勒死人的案子......” 他故作惊讶的问道：“在哪？什么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死者是一个女人，与勒死钱钟山的方法基本相同，只是还没找到勒死人用的细钢丝。” 他又问道：“何百鸣到了没有？”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没有，我已经向他报告了，他马上就到......哦，他来了......” 他说道：“让他接电话。” 手机里传来何百鸣的声音：“我是何百鸣......” 他说道：“老何啊，我是孙平安，你要尽快做出判断，凶手是不是被通缉的那个‘异先生’，如果是，马上上报部里，请求布a级通缉令。” 手机何百鸣的声音：“好的，我马上了解情况，明天一上班就向你汇报。” 他说道：“明天我要去主持钱钟山火化的事......这样吧，我现在到局里去，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手机何百鸣的声音：“好的。” 他挂断手机，想了几秒钟后，又拨通了华毛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华毛毛的声音：“孙局，我是毛毛......” 他说道：“你们在哪呢？”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还在‘南湖花园’。” 他说道：“马上离开，都回家睡觉，那里没你们的事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我的手机没电了……”刚说完他的手机电池的电耗光了，手机进入关机状态。 他迅的收拾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公事包、香烟、打火机等物，急忙离开了“春暖花开”大酒店九楼的豪华套房。 半小时后，他开着从撞车现场开来的警用面包车驶进了市局的大门。 走进办公室，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上了一块手机电池。 他急等着赵娜从“12o”急救中心打来的电话。同时，也等着何百鸣等人来向他汇报。 这是后话。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 “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一楼大客厅。 何百鸣接到李春霖的电话来到这里时，李春霖和重案组的刑警们已经勘察完了现场，陶小桃的尸体已经用担架从地下室抬到客厅的一角。两名刑警正在检查大茶几上的各种东西。 何百鸣接完孙平安的电话后将手机递给李春霖，有些不满地瞪着他说道：“你可真行！......”说完他走到担架旁，掀开担架上的蒙尸布，默默的看了一眼陶小桃的尸体，随后，又轻轻的摇了摇头。 李春霖跟着走了过来，也看着尸体说道：“已经做完了尸检，也是被勒死的……” 何百鸣说道：“说说情况吧。” 李春霖并不在意何百鸣对他的不满，他自认为有孙平安为他撑腰，所以他在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把他的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但是，他又不能不向何百鸣如实的汇报情况。于是，他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很蹊跷，我们进来时，并没有见到报案的人，别墅的门大开着，里面的灯全都亮着，现场应该是被人彻底的清理过，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尸体是在哪找到的？” 李春霖回答道：“在地下室，可以断定，地下室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尸体是被凶手事后转移到那的，第一现场应该是二楼的一间卧室。” 何百鸣又问道：“你们都找到了什么？” 李春霖又回答道：“在二楼的卧室里找到了两部手机、两块被人抠掉的电池和一个女式挎包，挎包里身份证、驾驶证、现金、银行卡等都在，死者名字叫陶小桃，原籍是哈尔滨东面一个县的。” 何百鸣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陶小桃？......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见过......” 李春继续说道：“包里有她的名片，她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 何百鸣问道：“‘大富大贵’咖啡馆？是不是被砸的茶楼旁边那家？” 李春霖点着头说道：“就是那家。还有，我们在地下室她的尸体旁找到一本房产证，经过询问这个花园值班的保安，确认房主就是房产证上的名字，他就是‘大富大贵’老板周富贵。”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确定？” 李春霖又说道：“确定。另外，我们将给你寄‘u盘’人的模拟像让保安辨认，他们说，模拟像上的人就是周富贵。” 何百鸣更加的惊异，再次急忙说道：“还有什么，你一次说完，不要还有、另外的！” 李春霖急忙说道：“还有……就是没有找到勒死死者的细钢丝或者其它用具。根据尸检，死者大约死于三十个小时之前。另外，死者下身内外衣都被人用刀割开，她的生殖器内外都有严重的损伤，没有被强奸的迹象，但是，可以肯定死者生前曾经受过严重的**。情况就是这些。” 何百鸣眉峰皱起，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刚才说你们到来之前，现场被人清理过？” 李春霖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没有现任何人的脚印和指纹......” 何百鸣又问道：“是什么人报的案？” 李春霖说道：“不清楚，我们几个人正在汇总今天的工作情况，接到‘11o’的电话后马上出的警，他们说是有人用Ic卡电话报的案......” 这时，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刑警拿着一个五粮液酒瓶走了过来：“何支队，这个瓶子上有指纹。” 何百鸣和李春霖急忙转身望着刑警手中的空酒瓶。 刑警继续说道：“已经提取出两个......” 又一名刑警快步走了过来：“组长......何支队，车库里有辆车。” 何百鸣问道：“什么车？” 刑警回答道：“红色的‘本田’跑车，行驶证上的名字是姚么妹，车牌号我记下了。” 何百鸣惊异地望着刑警说道：“姚么妹？......这个名字也很熟......” 刑警说道：“这个姚么妹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周富贵的帮手......” 何百鸣终于想起来了，他打断刑警的话说道：“不，姚么妹几天前就被人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12o’急救中心的病床上。” 李春霖说道：“那她的的车怎么会在这？” 何百鸣没有回答李春霖的话：“明天派人去出管所，查清车的情况......” 李春霖点点头说道：“好的。何支队，我们是不是马上封锁所有的车站和出市口，搜捕周富贵......” 何百鸣打断李春霖的话：“晚了，已经过去了三十个小时……他要逃，早逃到上千公里以外了！这的保安人呢？” 李春霖说道：“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何百鸣说道：“让他们进来。” 李春霖说道：“好的。”说完他快步走到别墅门口招呼一个中年保安进来。 何百鸣打量中年保安一眼问道：“请你说说房主的情况。” 中年保安说道：“房主姓周，将近六十岁的样子，人很黑很胖，不是很高，不过他很久没来这了......” 何百鸣问道：“你说的属实？” 中年保安继续说道：“属实，他前几年都是到了冬天在这住上几个月，可今年冬天始终没来，一直是他的侄子隔三差五的在这住上几天。” 何百鸣又问道：“他侄子是干什么的？什么特征？” 中年保安说道：“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他人长的比老周高，也是又黑又胖，进出大门开着一辆‘大切诺基’......对了，前天早晨他还开着车出去了......”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问道：“他侄子昨天来过没有？” 中年保安想了一下后说道：“昨天......昨天白天好像没有，我晚上没上班，不清楚。”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谢谢你提供的情况，你可以走了。” 李春霖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何百鸣说道：“马上去‘大富大贵’咖啡馆，寻找新的线索！”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里，赵娜正坐在“12o”急救中心急救大楼的大厅的长椅子上，焦急不安的等着手术室里抢救出租车女司机的最终结果。?? ??? 她已经从女司机身上的腰包里翻出了她的各种证件，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方菲菲，从她的手机里找到了她家的电话。 当她拨通她家的电话，向她的丈夫通告她出了车祸，正在“12o”急救中心包扎伤口，她听说她的丈夫是一个高位截瘫的人后，一时间惊愕的说不出话。随后，她立刻打电话给孙平安，但是，她一连拨打了三次，孙平安的手机始终占线，再打，手机已经关机。 无奈中她拨通了未婚夫孙一兵的手机。 她向他简单的说了一下生的事情后，要他马上到“12o”急救中心来陪她。 半小时后，孙一兵和他母亲席凤英急匆匆的来到了这里。 赵娜急忙迎了上去：“伯母，一兵......” 席凤英急忙问道：“娜娜，怎么回事？” 赵娜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完晚饭后，我们送钱小雨他们回家，我在孙伯伯前面离开的钱家，几分钟后孙伯伯打电话让我马上回去，他说他和人撞了车......” 席凤英又问道：“他人呢？” 孙一兵也问道：“我爸呢？” 赵娜一紧张，脱口而出：“他跑了......不，不，他大概是打电话把他的司机小杜叫来了，他让小杜处理事故，他开上小杜开来的车就走了......” 孙一兵焦急的问道：“他去哪了？” 赵娜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打他手机一直占线，后来关机......” 席凤英又问道：“他伤着没有？” 赵娜又回答道：“没有，可是，出租车的女司机伤的不轻，已经在手术室快两个小时了......” 席凤英脸色一遍，忿忿的说道：“这个老东西，准是又喝多了酒......” 赵娜急忙说道：“不，不，晚饭时他只喝了三小杯，根本就没喝多。” 席凤英又问道：“女司机叫什么名字？通知她的家人没有？” 赵娜说道：“她叫方菲菲，今年三十四岁。他丈夫是个残疾人，还有一个九岁的儿子，我告诉他们我一会去接他们......” 席凤英陷入了沉思：“是这样......” 赵娜转向孙一兵问道：“一兵，你是不是按我说的拆了车里的后座？” 孙一兵说道：“拆了，我还专门带来了两把折叠椅放在车厢里，到时候也许用得上......” 赵娜还要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她急忙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后说道：“是孙伯伯......”说着她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是我，孙伯伯，您终于来电话了......”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哦，刚才手机没电了。怎么样？你还在急救中心？” 赵娜说道：“还在，受伤的女司机还在手术室......”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厉：“娜娜，你听好了，不论谁问你，你绝不能都说是我开的车！” 赵娜吃了一惊，支吾着：“这......” 她万万没想到她未来的公公关心的不是受伤的女司机，而是想着解脱自己。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更加的严厉：“你听见没有！” 赵娜说道：“可是......”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仍然更加的严厉：“没那么多的可是，你是知道的，我一天到晚有多少事，那有闲工夫应对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 赵娜急忙说道：“我是说，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席伯母和一兵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吃惊的声音：“怎么？他们也在那？” 赵娜说道：“我打电话叫他们来的......” 手机里又传来孙平安勃然大怒的声音：“乱弹琴！你告诉他们，不许拿起来就说！这可是说错了再也不能重说！还有，这几天，你给我呆在急救中心照看那个女司机，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紧接着传开挂断手机的声音。 席凤英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赵娜惊愕的看着手里的手机说道：“孙伯伯挂断了电话......” “谁是方菲菲的家属？”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中年女护士走出来，大声喊道。 赵娜急忙迎了过去：“我......是我送她来的......” 女护士递过来一张单子说道：“去办住院手续，住二楼2o1病房。” 席凤英也走过来，问道：“医生，伤员怎么样了？” 女护士说道：“没有生命危险，她的头上有三处大伤口，一共缝了十九针......” 赵娜、席凤英和孙一兵同时惊呆了。 女护士继续说道：“她还算是幸运，如果都在脸上，可就要破相了。” 孙一兵急忙接过女护士手中的单子说道：“我去交款办手续。” 赵娜急忙说道：“一兵，你等一等......”说完她转向女护士：“请给安排一个单人房间......” 女护士说道：“没错，2o1就是单人房间。” 孙一兵没说什么，快步沿着走廊走向“急诊缴费处”。 手术室的门开了，两名护士推着一辆手推车走了出来，头上缠满绷带的方菲菲躺在车上。 赵娜、席凤英急忙迎上去，跟在推车旁。 推车上的方菲菲望着她们欲言又止，她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几分钟后，方菲菲在赵娜、席凤英的搀扶下躺到了二楼2o1病房的病床上。 由于缝合伤口时使用了大量的麻药，她此时的神志不是十分的清醒。她吃力的张开嘴，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能说出口。 席凤英急忙说道：“你不要说话，闭上眼睛睡一觉......” 方菲菲终于吃力的说话了：“是谁......撞的我？......” 赵娜说道：“是我男朋友的父亲......的司机......” 她违心的说了假话。 方菲菲又吃力的问道：“你是谁？……” 赵娜回答道：“哦，我是警察，刑警支队的刑警，我叫赵娜。” 方菲菲再次吃力的问道：“我的车？......” 赵娜又说道：“你的车被拖走了，你放心吧，等你的伤好了，车会修好的。” 方菲菲第三次次吃力的说道：“我家人......你告诉他们了没有？......” 赵娜再次说道：“我已经打了电话，我马上就去接他们来这里......” “你们不要和病人说话！” 中年女护士推着给病人输液的小推车快步走了过来。 赵娜、席凤英急忙让开位置，让护士给方菲菲输液。 女护士向方菲菲说道：“三天之内，你最好少说话，否则会应影响伤口的愈合。”说着她开始在方菲菲的胳膊上消毒、扎紧橡皮带子，将输液的针扎进她的血管。 赵娜默默的望着方菲菲，一时间变得异常的忧郁。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凌晨两点过几分，市中心的街道上异常的安静，道路两旁的树丛两侧仍然堆积着大量的积雪。?? ?? 路灯散射出明亮的黄色灯光，偶尔可见不畏严寒的一对对情侣仍然在逛街。 突然，随着鸣响的警笛,何百鸣的警车和李春霖重案组的五辆警车闪着警灯，沿着寂静的市中心大道高地驶来，他们到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门前依次停住了车。 此时，咖啡馆正准备打烊，大厅的主照明灯已经关闭，所有临街大玻璃窗上的五彩串灯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营业期间那些袒胸露肉、打扮妖艳的女服务员们都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和长统靴，她们排成一排，站在吧台前等着下班。黑子、咖啡馆领班于青青和两个吧台收银员正在吧台里面核算着这一天的营业收入。 随着外面闪动的警灯和汽车的刹车声，服务员们都惊愕的转身向窗外望去。 几分钟后，李春霖带着重案组的几名刑警们推门走了进来。紧接着，何百鸣也跟着走了进来。 众服务员们更加惊愕的望着深夜来访的“不之客”。 于青青先是一惊，急忙面带微笑的走出吧台迎了过来：“各位领导......欢迎你们检查，我们可是严格按照政府的规定，夜里两点种准时停止营业......” 李春霖打断于青青的话说道：“我们不是来检查这个的。” 于青青急忙问道：“你们是？......” 李春霖掏出他的证件冲着领班亮了亮说道：“我们是市局重案组。” 于青青大吃一惊，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是因为这几年随着涉案电视系列剧《重案六组》的热播，“重案组”这三个字一时间成了令人生畏的“名词”。 站在吧台里的黑子也是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站在门口的李春霖等人。 李春霖打量了一番于青青，然后问道：“你也是这的经理？” 于青青再次急忙说道：“不、不，我是领班，我们经理这几天一直有事休息......”她说着，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惊愕瞪大了眼睛。 仍然站在吧台里的黑子已经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默默的玩弄着手里的圆珠笔，不时抬头看一眼李春霖等人。 李春霖说道：“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这样吧，请服务员们都回避一下，我们和你单独谈谈。” 于青青也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向站在一旁一个个都惊恐不安的服务员们说道：“你们都到更衣室去......”说完她又转身向黑子说道：“黑子，把大厅的灯开开。” 黑子急忙走出吧台，打开墙壁上的配电盘，合上两个开关，整个大厅顿时亮了起来，随后，他就要走向吧台后面的办公室。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黑子一举一动的何百鸣突然指着他说道：“你，你留下。” 黑子微微一惊，急忙点着头说道：“好的......” 服务员们都走了，于青青走到靠近吧台的一张桌子旁，拉出下面的两把椅子，向李春霖说道：“你们请坐吧......”说完她又走到桌子的另一面拉出另两把椅子。 李春霖看了何百鸣一眼，何百鸣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他走走到桌子前，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后，指着桌子对面于青青刚拉出来的椅子说道：“你也请坐下。” 于青青点点头，默默的走到桌子对面。 李春霖又转向黑子说道：“还有你，你也坐吧，你坐到她旁边。” 于青青和黑子纷纷入座，他们都默默的望着李春霖。 李春霖又看了一眼何百鸣，坐到椅子上。另一名刑警走过来，他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掏出一台微型录音机和笔录纸笺放到桌子上，随后，坐到李春霖旁边，准备着录音、记录。 何百鸣也看了李春霖一眼，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向大厅的深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厅里的一切，其他的刑警都坐进大门一侧的两个卡座里，默默的抽起了香烟。 李春霖看着于青青和黑子，郑重的说道：“现在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实事求是的回答，你们说过的话都要记录在案，要负法律责任。” 于青青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一定实事求是的回答您的问题。” 黑子也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也是，保证实事求是。” 李春霖也点点头，先向于青青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于青青回答道：“于青青。” 李春霖问道：“你的年龄？在这担任什么职务？” 于青青回答道：“二十九岁，我担任领班，主要负责服务员的管理和接待顾客。” 李春霖又问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子？” 于青青再次回答道：“周富贵。” 李春霖接着问道：“他人呢？” 于青青接着回答道：“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李春霖微微一惊，继续问道：“你最后见到他是那一天？” 于青青犹豫着回答道：“这个......您得让我想想......” 黑子插言道：“是星期一，那天他一白天都在......” 李春霖打断黑子的话斥责道：“我没有问你！” 黑子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于青青说道：“对，就是星期一，那天傍晚他走时说，他这几天有事可能来不了，让我临时负责以后几天咖啡馆的营业，以后他再也没来过......” 李春霖两眼死死的盯着于青青问道：“他真的没来过？” 于青青点点头再次说道：“真的没来过。说实话，平时我们就很少见到他，尤其是今年下半年以后，有时他十天半月才会来上一趟，呆不了几分钟就急匆匆的又走了，咖啡馆的基本上事都是陶经理在打理。” 李春霖又问道：“你说的陶经理就是陶小桃吧？” 于青青说道：“是的。” 李春霖继续问道：“那么陶小桃呢？你最后见到她是哪一天？” 于青青回答道：“陶经理星期天一整天都在，那天我有事休息了一天，所以她顶了一天的班。她星期一没来，星期二上午她和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来过，她们好像是听说我们隔壁的茶楼头天夜里被人砸了，来看了一眼就走了，那时是十点差几分，我们咖啡馆十点开始营业，她和那两个男人走后我再也没见到她……”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恐的问道：“他......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何百鸣走了过来，他听到于青青的话微微一惊，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李春霖并不回答于青青的问题，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又问道：“他们二人的手机号是多少？” 于青青再次回答道：“不知道，他们的手机都屏蔽了号码。” 李春霖微微一惊：“是这样......那么，咖啡馆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于青青回答道：“7919o669。 李春霖有问道：“‘南湖花园’有幢号码为三十七号别墅，你知不知道房主就是周富贵？” 于青青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别墅？‘南湖花园’？不，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李春霖看了一眼已经坐到旁边另一张桌子前的椅子上的何百鸣，何百鸣微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李春霖转向身旁做笔录的刑警说道：“给她看笔录。” 刑警点点头将笔录递给于青青：“请你看看，如果我记录的没错，请你签字、按手印。”说完他手中的笔和一盒打开红色印泥盒放到于青青的面前。 于青青接过笔在自己的证词上签下了名字，随后，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蘸了一下印泥，在她的签名上按下了手印。 李春霖转向黑子问道：“你的姓名？” 黑子急忙回答道：“雷黑子，我是这的服务生......” 李春霖又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们老板周富贵是那一天？” 黑子回答道：“也是星期一，他傍晚走时让于领班负责营业，让我负责下班后替他收账......” 李春霖微微一惊，突然，他想起‘南湖花园’的保安说过也是又黑又胖的周富贵的侄子隔三差五的在那住上几天，于是，他仔细打量着黑子又黑又胖的脸。 黑子又说道：“我们平时以叔侄相称，我喊他周叔......” 坐在一旁的何百鸣也是微微一惊，也仔细的打量着黑子又黑又胖的脸。 李春霖又转向黑子：“这么说你知道三十七号别墅的房主是周富贵？” 黑子回答道：“知道，是他的......” 李春霖继续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住在别墅里？” 黑子急忙说道：“不，这一周我在咖啡馆值夜班......” 李春霖转向仍然坐在黑子身旁于青青问道：“是这样吗？” 于青青回答道：“是的，这一周我们每天下班后都是他从里面锁的门，第二天早晨他再从里面把门开开。” 李春霖又转向黑子问道：”这几天你去没去过三十七号别墅？” 黑子说道：“去过一次......” 李春霖问道：“什么时候？” 黑子回答道：“前天早晨，我去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李春霖又问道：“昨天你去过没有？” 黑子微微一惊，随后撒谎道：“没有，昨天我一直呆在咖啡馆......对了，晚上我去‘天上人间’洗了个澡，我回来时正好碰上巡警支队的马支队他们来查夜......” 仍然坐在一旁的何百鸣又是一惊，眉头紧紧的皱起。 李春霖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陶小桃是哪一天？” 黑子回答道：“也是星期二，那天早晨不到七点她就把我喊了起来，我开开门后，她和一个胖男人走了进来，九点多时又来了一个高个瘦男人，您是知道的，隔壁的茶楼头天夜里被人砸了，他们来看了一下就走了......” 李春霖又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黑子再次撒谎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后来坐上一辆‘大悍马’走了。” 李春霖接着问道：“‘大悍马’的车号是多少？” 黑子回答道道：“这我没注意，真的没注意......” 李春霖又看了一眼仍然坐在一旁一言不的何百鸣，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二人的手机号？” 黑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李春霖又问道：“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黑子说道：“我没有手机，我的小灵通号是98676677。” 李春霖又看了一眼何百鸣，何百鸣向他点头示意可以结束了。 坐在一旁做笔录的刑警将笔录递给黑子：“请你也看看，如果我记录的没错，也请你签字、按手印。” 黑子接过笔录草草的看了一眼，接过刑警递过来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手印，随后问道：“我说领导，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 李春霖又看了一眼何百鸣，何百鸣正在凝眉沉思这什么，没做任何表示。 李春霖最后向黑子、于青青说道：“我们在‘南湖花园’三十七号别墅的地下室里现一具女尸，现在请你们去辨认一下身份，请吧。”说完他站起身，向咖啡馆的大门口走去。 一直坐在卡座里的两刑警们急忙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何百鸣仍然坐在原处凝眉沉思，片刻，他站起身走到吧台前，默默的看着里面的陈列品。 咖啡馆门外，率先出来的两名刑警快步走到警用面包车的车尾，打开后车门，拉出车厢里的担架，掀开了陶小桃尸体上的蒙尸布。 微弱的灯光下陶小桃因扭曲变形的脸呈现在于青青和黑子的面前。 于青青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 黑子煞有介事的看着陶小桃的脸，故作惊恐的说道：“是......就是陶经理......” 李春霖看了黑子一眼，转向于青青：“请你确认一下。” 于青青仍然惊恐的望着陶小桃那张变形的脸，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是陶经理......”说着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几分钟后，众人又回到咖啡馆的大厅里。 黑子站在门口，他不停地摇着头，以掩饰内心的恐慌。 于青青又坐到了椅子上，她脸色苍白，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 李春霖向也站在何百鸣请示道：“何支队，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何百鸣沉思片刻，转过身看着于青青和黑子。 黑子和于青青同时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想到身穿黑色皮外衣，戴着一顶鸭舌帽，一直一言不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刑警支队长何百鸣。 何百鸣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黑子面前仔细的打量了着他。 黑子惊恐的望了何百鸣一眼，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何百鸣问道：“你姓什么？和周富贵到底什么关系？” 黑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我姓雷......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因为我和他都是又黑又胖......”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身份证递给何百鸣。 何百鸣看着身份证问道：“你是大草原来的？” 黑子回答道：“是，去年我在网上看到了‘大富大贵’咖啡馆招聘服务生的广告，就来应聘......” 何百鸣将身份证递给黑子：“这么说周老板在市里还有套房子？” 黑子又回答道：“是的，可我从来就没去过，也不知道房子在哪......” 何百鸣两眼直瞪着黑子，随后又问道：“真的不知道？” 黑子再次回答道：“天地良心，我可不敢撒谎，我真的不知道......” 何百鸣又转向于青青问道：“你呢？” 于青青急忙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年九月份才来这的......也看了招聘广告来应聘的。”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问道：“陶小桃的家在什么地方？她家都有些什么人？” 于青青摇摇头回答道：“不知道......” 黑子插言道：“她是个单身女人，从不告诉我们她家在哪......”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随后向李春霖说道：“就到这吧。你给孙局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去他办公室。”说完他向大门走去。 一直坐在卡座里的几名刑警纷纷站起身跟了出去。 李春霖向于青青和黑子说道：“你们可以下班了，想起来什么就直接和我联系。”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于青青急忙接过来：“好的......” 李春霖边走边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望着李春霖等人的背影，于青青和黑子互相望着，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也是这一时间，华毛毛在“南湖花园”的别墅大客厅里。? ? 姚三泉、华毛毛二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大沙上不停地抽着烟，他们的眉宇间都显现出不可名状的愤懑和无奈。 小宝柱、二顺子二人分别坐在两只单人沙上默默的吸着烟，谁也不说话。 **、阿静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分别端着两盘炒菜走了进来，依次放到大沙前的茶几上。 华毛毛掐灭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向姚三泉说道：“大哥，吃点吧......阿梅，拿两瓶五粮液来。” 被称作阿梅的年轻女人点点头转身走向一旁的酒柜，阿静也跟了过去。 华毛毛望着仍然一脸愤懑和无奈的姚三泉又说道：“大哥，天一亮我就亲自到咖啡馆去，咖啡馆的人肯定知道周富贵那个混蛋去了哪......” 姚三泉打断华毛毛的话：“不，你不能去！谁也不能去！还是等等孙平安那个王八蛋怎么说吧。” 华毛毛又说道：“可是陶姐不能就这样被人勒死啊......” 姚三泉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臭娘们死了活该！谁让他靠上‘杀人组织’的老板！” **惊愕的望着姚三泉：“你是说......周富贵是‘杀人组织’的老板？” 坐在单人沙上的小宝柱、二顺子也都惊愕的望着姚三泉：“大哥，这是真的？” 拿着五只酒杯的阿静和拿着两瓶五粮液的阿梅更是惊恐的望着姚三泉。 姚三泉喷了一口烟说道：“我在‘号子’里就听说咱们这个城市有个‘杀人组织’，他们杀人的最低价码是五十万，开始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华毛毛说道：“可咱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干啊......” 姚三泉说道：“暂时什么也不能干！要知道，他们组织的那些杀手......一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孙老大说的不错，他们都特别善于他隐藏自己，说不定你就是真和他走个碰面，也猜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华毛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真是......太可怕了......” **也叹着气说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姚三泉掐灭手中的香烟，说道：“不说了，咱们喝酒。” 阿静急忙将五只酒杯分别放到茶几上，阿梅打开手中的五粮液将五只酒杯一一倒满。 姚三泉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华毛毛、**、小宝柱、二顺子也都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阿梅急忙又给他们一一倒满。 姚三泉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炒鸡蛋送进嘴里。 华毛毛、**、小宝柱、二顺子也都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姚三泉叹着气说道：“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说完他又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在随后的不到半个小时里，两瓶五粮液就被他们喝的精光，茶几上的六盘炒菜也被吃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阿静、阿梅又给他们每人端来一杯刚沏上的茶。 姚三泉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起来。 华毛毛也端起茶杯，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大哥，我突然想了起来，你恐怕不能再在住在陶姐家了，说不定明天警察就会找到那......” 姚三泉微微一惊：“哦？......你说的对。毛毛，你和**马上开车去一趟，把我的东西都收拾过来。” 华毛毛放下筷子说道：“好，我马上就去。”说着他站起身，**也跟着站起身就要离开。 姚三泉迅的想了几秒钟，放心筷子，站起身说道：“还有，么妹子家也要去，把她们二人家的电脑都给我搬来......等一等，还是我亲自去吧。” 阿静急忙说道：“我也去。” 他们几人快步向客厅的大门。 华毛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向阿梅说道：“阿梅，你也开上车，送宝柱和顺子到酒店去。”说完他又转身快步走向客厅大门。 还是在这一时间，孙平安坐在他的办公室写字台后面的大转椅上，也在不停地抽着烟。 这几天一连生的几件事突然让他感到心神不安。 他有点后悔让周富贵操作“异先生”去杀钱钟山。 他本来是想着他这么做可以一箭三雕。即：“异先生”杀了钱钟山，又通过周富贵将“异先生”和他本人一起推给何百鸣，再由何百鸣将他们二人分别抓获，替他清理门户。 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设想的方向展，老奸巨滑的周富贵给自己留了后路，先杀了唯一知道他住处的陶小桃，然后一跑了之。而与此同时，“异先生”也下落不明。 加上市纪检委正在调查钱钟山的**问题，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连他自己也会牵涉进去。 尤其是姚三泉这个住了五年大牢的黑帮老大和贪心不足的华毛毛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撬下“花开富贵”茶楼，闹出了大乱子，还差点要了他的小情人姚么妹的性命。 再加上钱钟山的家今天突然被搜查、凌雪被纪委书记找去“正式谈话”和今晚他又撞了车...... 他又续上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大脑犹如一盆浆糊。 “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自己才五十五岁啊......” 他想着，不停的用另一只手握紧的拳头击打着自己的额头，顿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李春霖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说道：“说吧......”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我们马上去你办公室......”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哦......你们不要来了，我头疼的厉害。你告诉何百鸣，这件案子要和钱钟山被杀一案并案侦破，也由他全权负责！”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不到两分钟，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 是何百鸣亲自打过来的。 他又打开手机说道：“老何啊，我已经睡了，有什么情况明天再说吧。”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那......也好，明天我也要参加钱钟山的遗体告别，完事后我再向你汇报。你休息吧。” 他说道：“好吧。”说完他又挂断手机，扔到办公桌上，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大中华，但是，很快就又狠狠地扔到办公桌上。 他再次用握紧的拳头击打着自己的额头。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还是在这一时间，方菲菲的家里，房间里仍然冷得出奇，已经穿上厚羽绒服的刘西东坐在轮椅上，焦急的等着来接他们去急救中心的汽车。? 睡梦中被父亲叫醒的刘小东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此时正坐在蜂窝炉子旁的一把小椅子上，他困得睁不开眼睛，不敢多问又不能不问。 他打着哈哈问道：“爸，都快三点了，你说的那个阿姨怎么还不来啊？” 刘西东两眼紧紧盯着写字台上的电话，听到儿子的问话，他看了儿子一眼，没有回答儿子的话。 刘小东再次说道：“爸，你说话啊……. 刘西东听到儿子的第二句问话，阴沉着脸看了儿子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 刘小东又说道：“爸，阿姨再不来，我可要睡觉了......” 刘西东把脸一板，瞪着儿子：“睡觉，睡觉，你就知道睡觉！你妈要是死了看你还能睡得着觉！” 听到父亲的话，刘小东吓坏了，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再也不敢说话了。 这时，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刘西东急忙抓起电话话筒，神情异常紧张的说道：“我是......刘西东，方菲菲的家属......” 电话里传来赵娜的声音：“刘师傅，我们已经到了你家门口，请你开一下门......” 刘西东急忙说道：“好的......” 他正要向儿子说什么，儿子已经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屋门。 随着一股冷风，赵娜和孙一兵走进来。 刘西东焦急的说道：“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吧？......” 赵娜和孙一兵都惊愕的看着刘西东父子俩和房间里简单的陈设。 刘小东冲着赵娜说道：“阿姨，我妈妈她怎么了？” 赵娜看了刘小东一眼，走到刘西东的面前：“刘师傅，我们走吧......” 孙一兵急忙走到刘西东身后推动他的轮椅。 刘西东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赵娜问道：“她......怎么样了？......” 赵娜说道：“您放心吧，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生命危险。” 刘西东叹了一气说道：“这......这从哪……说起啊......” 屋门外，孙一兵开来的“奥德赛“旅行车停在不远处的大道上，车厢的后门已经打开，他和赵娜推着轮椅来到车门前，他们二人吃力的将刘西东连人带轮椅抬了进去。随后，赵娜跟着上去，坐到轮椅旁的一把折叠椅上。 孙一兵打开驾驶室的右车门，招呼刘小东坐了上去，随后，他快步绕过车头，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动着车快的上了路。 半个多小时后，孙一兵驾驶着“奥德赛“旅行车高的驶进了“12o”急救中心的院子里。 车刚停稳，孙一兵就急忙下车走到车尾打开了后车门。 已经赶到这里的孙平安的司机杜峰急忙和孙一兵将车里的刘西东连人带轮椅抬了下来，然后，他们推着轮椅向急救大楼走去。 刘小东从座位上下来，他看着停在停车场上的一辆辆救护车和前来接应的两名警车，忍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赵娜跳下车，急忙拉住刘小东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头说道：“不哭，不哭......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东仍然抽泣着说道：“阿姨......我叫刘小东......” 赵娜继续轻轻的拍着他的头安慰着：“好，东东，你要听阿姨的，你是大孩子了，一会见到妈妈不能哭......”说着她自己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几乎留了出来。 刘小东停住了哭泣：“阿姨，我听你的......我坚决不哭......” 说着她将后车门关闭，拉着刘小东的手快步走向急救大楼。 方菲菲的病房内，方菲菲仍然躺在病床上。她此时睡着了，露在绷带外面的脸上留露出痛苦状。 席凤英坐在一旁默默的望着她，一脸的忧虑。 门开了，刘小东跑了进来，高声喊道：“妈......” 突然看到母亲的样子，他还是哭着扑了过来。 赵娜急忙快走几步将他揽在怀里：“东东......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哭......” 刘小东满脸是泪，仍然不停的抽泣着：“妈......妈……东东看你来了......” 方菲菲醒了，她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抚摸这儿子的脸，轻轻的说道：“不哭......不哭......” 刘小东忍不住再次哭出声：“妈......妈......” 席凤英将刘小东拉到自己身边：“来，孩子，到我这来......不哭了......” 孙一兵推着轮椅走了进了。 刘小东惊愕的望着妻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方菲菲望着丈夫，也说不出话来，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她一扭脸闭上了眼睛。 席凤英急忙说道：“你就是刘西东刘师傅吧......我叫席凤英，都是我那老头子的司机干的好事。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她只是受了皮外伤，过几天就会好的......”她说不下去了，做为市检察院的检察官她从来没有说过谎话。但是今天，她不得不违心地撒了谎。 刘西东望着席凤英默默的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事已经出了，只能面对，就像几年前他自己出的那档子事一样，不能回避。 席凤英接着说：“刘师傅，请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帮助你们的......”说着他指着孙一兵和赵娜说道：“这个是我儿子孙一兵，这个是儿媳赵娜。” 刘西东看着孙一兵和赵娜，什么也没说 席凤英又说道：“这几天正好放假，我会在这陪着菲菲，你家里、你和孩子的日常生活，我也会给你们做出安排......” 刘西东望着席凤英，仍然是什么也没说。 赵娜急忙说道：“刘师傅，您就放心吧，我也会在这陪着菲菲姐，直到她的伤好了为止。” 刘西东似乎被感动了，终于有些激动的说道：“这......这让我怎么说啊......” 孙一兵也插言道：“大哥，你就什么也别说了，我们会负责到底的。” 刘西东点着头说道：“谢谢，我……谢谢你们了......” 方菲菲有转过脸，她望着丈夫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到周围的席凤英、赵娜、孙一兵等人，终于没有说出口。 席凤英急忙说道：“一兵、娜娜，我们出去一会，让他们两口说说话。”说完他转向坐在腿上的刘小东说道：“小东东，跟奶奶我出去......” 刘小东懂事的点点头，站起身拉着席凤英的手走向屋门。 赵娜和孙一兵默默的跟着走向屋门。 刘西东将轮椅移动到床前，紧紧的抓住妻子的一只手，默默的望着她。 方菲菲也默默的望着丈夫。 二人相互望着，一时间谁也说不出话来。 第九十四章 第九十四章 何百鸣回到自己的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折腾了将近一夜，他的肚子饿了。于是，他脱掉皮外衣挂到衣架上，到厨房找出一盒方便面，用饮水机里的开水泡上，又找出几只包子泡进方便面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不能睡觉了，按照黄志强的要求，做为一种姿态，他得亲自带着刑警支队中层以上的干警参加六点钟准时举行的钱钟山遗体告别仪式。 由于火化场在远郊，开车赶到那里最少也需要用四十分钟，做为支队长一级的领导，他得提前到，组织支队参加遗体告别一事的相关人员。 按常理，就是没有黄志强的要求他也是要去的。不论怎样，在钱钟山的事情最终结论之前，他的身份还是前副市长，而且还是提拔他担任刑警支队长的前顶头上司。 吃完方便面和包子，他看了一下手表还有时间，就走进了书房，坐到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连接上互联网，他先登录他的“空间”。 他看到了网友“南海夜行人”给他的最新留言。 鹰眼人： 我已上火车，将于星期五早晨四时零六分抵达你市。 期待着与你面叙。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差十分四点。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韩亚军......” 他问道：“你到了火车站没有？” 手机里传来韩亚军的声音：“到了，车站已经预报了，火车大约晚点十分钟。” 他又说道：“小韩，你听好了，你接到‘夜行人’，先安排他到宾馆休息，你可以先向他通报一些案子的情况。然后等我的电话，我大概中午才有可能过去。” 手机里传来韩亚军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你要做的神秘的，不要过早的亮明身份。”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您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我说领导，你现在是还没睡呢？还是已经起床了？” 他说道：“还没睡。又生了案子，刚出完现场回来。”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惊异的声音：“什么案子？是不是……那个‘异先生’又杀人了？” 听到此话他吃了一惊，就陶小桃被杀一案，他眼下还没来得及细想。他突然想到陶小桃也是被勒死的，只是现场没有找到勒死她的细钢丝。 手机里又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不和你说了，又预报火车到站了，我得马上到出站口去了。” 他迅的恢复了平静后说道：“哦......那好，你去吧。” 挂断手机，他立刻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陶小桃也是被“异先生”杀死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周富贵的别墅里？ 周富贵和“异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被杀死的是陶小桃？ 陶小桃又和“异先生”，或者和周富贵，再或者和钱钟山有什么关系？ ...... 他继续思索着，寻找着里面的疑点。 “雷黑子！” 突然，他在“大富大贵”咖啡馆见到的那个同样又黑又胖的男服务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必须将他控制住！” 他立刻又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足足过了一分钟，手机里才传来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我是李春霖，您有什么指示？” 他厉声说道：“李春霖，你是怎么回事？睡觉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哦，没有，我们几个人都在支队门口的拉面馆吃拉面呢，肚子都饿了......” 他又说道：“快吃！吃完后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再去一趟‘大富大贵’咖啡馆，把那个叫雷黑子的服务生给我控制起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你是说......他有重大嫌疑？” 他继续说道：“你们要认真的讯问他，他很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拘传？还是拘留？”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先拘传，如果咖啡馆有电脑，不论几台，一律扣押。”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 他又说道：“还有，马上派人到‘南湖花园’去，询问大门口的所有保安，上班的和休班的都要一个不拉的找到，询问他们昨天......不，前天中午以后有没有看到过雷黑子进出大门。”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他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还有，马上到网上查,查清雷黑子的家庭背景情况，特别要查清和周富贵究竟是什么关系，还要查清死者陶小桃的背景，查清她和周富贵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 他迅的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还有，也到上网上查，也要查清周富贵的家庭背景情况，尤其要查清他的原籍、子女和所有直系亲属的家庭住址，然后派人去一家一家的排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还有什么？......”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严厉的说道：“还有就是......李春霖，你给我仔细听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在没有得出任何结论之前，你不得再私自向孙平安通告任何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惊愕的声音：“这......好吧，我照办......” 他挂断手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随后，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四点二十。 他还有时间，于是，又移动写字台上的鼠标，一一查看给他留过言的网友有没有新的留言。 没有新的留言。 他又登录“xx”网站，查看他给“安全仁”的留的寻求“特殊服务”的留言有没有回复。 没有回复。 他默默的想了几秒钟，然后关上电脑，走出书房，到卫生间洗漱一番，穿上皮外衣，夹起公事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几分钟后，他开着他的警车驶出了他家所在的家属院。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还是这一时间，睡在办公室套间里床上的孙平安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叫醒了。? ?? 他迷迷糊糊的抓起手机说道：“那位？说！” 手机里立刻传来钱小雨焦急的声音：“孙叔叔，您怎么还没来啊？都快五点了......” 他吃了一惊，急忙坐起身：“哦，是小雨啊，我马上就到......”他说着下床边接电话边走进外间的办公室。 手机里钱小雨的声音：“孙叔叔，有件事，我得先告诉您，我小姨昨天夜里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他大惊：“什么？什么？你小姨被带走了？” 手机里钱小雨的声音：“他们又进行了一次大搜查，我看到了搜查证，上次搜查是我小姨签的字，这次是我签的字。他们从我小姨的房间里搜走了两只大旅行箱、四只大纸箱，还搬走了她的电脑主机和手提电脑。孙叔叔，请你告诉我，我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小姨又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 他一屁股坐到沙上，听着钱小雨不停地提问，极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听我说小雨，你不要过分的惊慌，你一直在国外，有很多事情......你是根本就不知道的......这样吧，等办完你父亲的后事，我会详细的告诉你......” 手机里钱小雨的声音：“你说，我小姨她今天还能不能参加我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 他回答道：“这个......很难说，她就是能参加，恐怕身边也回有专人监控......哦，先说到这吧，我马上去接你们。” 他挂断电话，他站起身，迅的穿上外衣，拿上公事包快步走出办公室。 他昨天就和钱小雨等人约好，今天早晨亲自接他们去火化场。 两分钟后，孙平安走出了办公大楼的大门。 他刚走到停在楼前的警用面包车旁，随着市局大门口照射过来的灯光和汽车里喇叭声，大门口的电动门开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快的是了进来，停到了孙平安的身旁。 他惊异地望着停到他身旁的桑塔纳轿车。 他认出了是赵娜的车。 杜峰推开车门跳下车说道：“局长，我回来了。” 他急忙说道：“哦，你回来的正好，开这辆车，去常委楼。”说着他将车钥匙递给杜峰。 杜峰接过钥匙，急忙打开警用面包车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 孙平安坐到旁边的座上：“情况怎么样了？......哦，开车，路上说。” 杜峰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向市局的大门。 行驶的警用面包车上，杜峰边开着车便说道：“我刚从急救中心来，您家席阿姨和一兵都在那。” 孙平安说道：“这我知道，那个女司机的伤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杜峰回答道：“不是很严重，头上和脸上被玻璃划破了三处，我回来时正在手术室缝针。” 孙平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事越多越来事......事故处那边怎么样了？” 杜峰又回答道：“事故处今天是吕处值班，他听说撞了车，亲自过来问了我一些情况，我说是我开的车，您就坐在车上，是因为出租车抢道，我刹车不急就撞上了......” 孙平安点点头又问道：“我的车怎么样了，撞了不轻吧？” 杜峰继续回答道：“前脸撞坏了，水箱得换新的，吕处当时就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让他们过来看车。” 孙平安又问道：“出租车呢？” 杜峰说道：“出租车的左车门严重变形，其它的不太清楚......” 孙平安急忙说道：“给老吕打电话，出租车也有他负责去修，一定要修彻底。现在不比从前了，出租车的司机们可不好惹。” 杜峰点点头说道：“好的，过一会我就给吕处打电话。” 几分钟后，警用面包车来到了市委家属院钱钟山的“常委楼”大门外。 神情忧郁的钱小雨和郑文彬、凌安安、何萍萍等人依次上车。 仍然坐在驾驶座旁的孙平安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钱小雨，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出口。 警用面包车在杜峰的驾驶下快的驶向市委家属大院的出口。 当警用面包车刚驶到大门口时，一辆“大悍马”高的驶过前面的街道。 杜峰急忙一踩刹车骂道：“真他妈的混蛋，开那么快，去死啊！” 孙平安看了一眼疾驶而过“大悍马”，什么也没说。 他认出了是华毛毛的的车。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东郊的客运站出站大厅，韩亚军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接人”二字的a纸，站在出站口等着接人，a4纸的背面写着“南海夜行人”几个字。 此时，他头上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香烟，一点也没有个正形。 在此之前，他仍然和吴了一起住在市政府招待处的客房里，凌晨三点钟时，他的手机　“叫醒”　铃声一响，他立刻就醒了。 同时，吴了也醒了。吴了看了一下手表，惊异的说道：“怎么回事？现在才三点......” 他边穿着衣服边说道：“哦，我有事情要办，你接着睡吧。” 吴了顿时睡意全无，急忙坐起身问道：“什么事？用不用我也去？” 他又说道：“不用，是我个人的私事。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吧。” 他没有向他的老同学说实话。 他穿上大衣，拿起公事包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四点十六分，一列T字头的旅客列车驶进了东郊的客运站。 韩亚军举起了手中的a纸。 随着潮水般的出站人流，一个身穿深绿色羽绒服、戴着一副浅色墨镜、中等身材的老者拖着一只旅行箱从另一侧走到韩亚军的面前，老者看看韩亚军手里举着的纸，又看看他本人。 老者本名叶松，他就是何百鸣的网友“南海夜行人”。 韩亚军急忙问道：“老先生，您有事吗？......” 叶松继续打量着韩亚军说道：“小伙子，你接人？接什么人？应该是接我的吧？” 韩亚军微微一惊，问道：“您是？......” 叶松再次打量着韩亚军，又说道：“如果我没说做的话，你根本就不是‘鹰眼人’。” 韩亚军吃了一惊：“您？......您就是‘南海夜行人’？......哦，我叫韩亚军，‘鹰眼人’是我们支队长，他派我来接您......” 叶松点点头说道；“我是从南海来的，应一个名叫‘鹰眼人’的网友之约来做客。” 韩亚军急忙将手中的a4纸翻了过来，煞有介事的说道：“见鬼，我举反了......”说着他接过叶松手中的旅行箱。 叶松第三次打量着韩亚军，微微一笑说道：“嗯......我一看见你，就猜出你不是个刑警，就是个......不说了。我姓叶，名子叫叶松，你叫我老叶就行了。” 韩亚军突然换了精神面貌，打着立正郑重的说道：“是，叶队。” 叶松有些惊异地望着韩亚军：“叶队？是‘鹰眼人’告诉你的？” 韩亚军急忙回答道：“算是吧……叶队，我们走吧，按照何支队的指示，我在开区给您定了酒店。” 叶松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随着韩亚军走向客运站出站大厅。 他们谁也没有现在距离他们身后一侧十几米远处，有一个人正靠在一棵方形大柱子上边看着一份报纸，边不时的注视着他们。 他是一直跟在韩亚军身后的吴了。 几分钟后，韩亚军驾驶着他的“本田”旅行车驶出了客运站的停车场。 叶松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仍然想着什么，他突然问道：“我说小韩，刚才我问你是‘鹰眼人’告诉你的？你回答说，算是吧，难道还有什么人说起过我？” 韩亚军边开车边向坐在他身旁的叶松说道：“哦，是这样，有个女刑警说起过您，她说她给您当了几个月的助手。” 叶松吃了一惊，急忙又问道：“女刑警？......你说的是……柳玉萌？......” 韩亚军点着头说道：“对，就是她。” 叶松更加的吃惊：“她怎么会在这？” 韩亚军又说道：“这正是我要向您说的，她有个姐姐，名叫柳玉莹，是被害人包养了多年的‘二奶’。” 叶松更、更加的吃惊：“这......这和柳玉萌有什么关系？” 韩亚军继续说道：“她姐姐柳玉莹也死了，她是来办理后事的。” 叶松似乎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件事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小韩，请你从头说说详细情况。” 韩亚军说道：“这也是我要向您说的......哦，还是到了酒店我再详细给您说吧。” 半小时后，“本田”旅行车驶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门前。 韩亚军已经提前打电话用他的名字在这里定了房间，所以他们很快就办好了入住手续。 登上电梯直上十五楼，在值班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们走进了15o9套房。 这是一套有着一间装修豪华的有落地玻璃窗、成套的皮沙、大写字台、皮转椅、大屏幕液晶电视机、进口组合音响、电脑以及小型酒吧等设施的大客厅和两间卧室的高级套房。 韩亚军放下旅行箱说道：“叶队，您是不是洗一洗，休息一下，七点钟我们去吃早饭。” 叶松脱下羽绒服挂到衣架上，然后拉上落到玻璃窗的窗帘，往沙上一坐说道：“你还是先给我说说情况吧。” 韩亚军想了一下后说道：“好吧。”说着他也脱下外衣，坐到叶松斜对面的单人沙上。 叶松说道：“你最好倒着说，也就是按照从凶杀案生到你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从后往前说。” 韩亚军微微一惊：“这......” 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听情况介绍的，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理清一些情况的好方法。于是，他说道：“好吧，我就从后往前说......不过，我这几天有其他任务，知道的情况不是很多......” 叶松惊异地问道：“怎么，你不是专案组的成员？” 韩亚军说道：“我是何支队的助手，这两天我一直陪着吴了......” 叶松打断韩亚军的话：“吴了？他是谁？” 韩亚军急忙说道：“我们这主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黄志强的秘书。柳玉莹的未婚夫。” 叶松微微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哦，对了，你先告诉我，死者是什么身份？” 韩亚军说道：“死者名叫钱钟山，是我市的前任常务副市长，也就是黄副市长的前任。” 叶松又是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请你开始说吧。” 韩亚军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何支队他们根据已经掌握的基本情况，已经确定凶手是一个受雇于人的职业杀手，前天早晨何支队收到一个匿名邮件，里面有一个u盘......哦，这有电脑，等中午何支队来时会让您看里面的内容。”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通缉令递给叶松：“这就是我们向全市和周边省市的通缉令，照片是从u优盘里复制出来的。” 叶松接过通缉令看着：“异先生？......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眉心黑痣......你接着说。” 韩亚军接着说道：“在此之前，吴了曾被列为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经过调查和询问，现在已经排除，我们前两天还搜查了柳玉莹的豪华住宅......哦，她的住宅是钱钟山送给她的，搜出了大量的现金、金银珠宝饰、进口避孕套和黄色书刊、光盘等物，根据掌握的情况分析，柳玉莹还没有被排查有杀人的动机，何支队他们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叶松默默的听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扔到韩亚军面前的茶几上，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 韩亚军急忙掏出打火机为叶松点燃香烟，又点燃自己的香烟吸了起来， 叶松吸了两口烟问道：“为什么吴了和柳玉莹都被认为有杀人动机？吴了他又是怎么被排除的？” 韩亚军回答道：“这个......他们原定下个月结婚。吴了做为准新郎官，我们带着他去搜查柳玉莹家时，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豪华住宅是哪幢大楼，更别说他和她什么有过‘亲密接触’了。另外，吴了只是一个正科级公务员，他没有足够的金钱去雇职业杀手杀人，再说，他今年上半年才从县里调来给黄副市长当秘书。至于柳玉莹，她早就不是处女了，就是今年一年，她就做了三次人流，她就要和吴了结婚了，很可能是她为了摆脱钱钟山以后的纠缠，花钱雇职业杀手杀了他。” 叶松不停地吸着烟，若有所思道：“这倒是很有可能......钱钟山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离的职？” 韩亚军说道：“他过了任职年龄，是正常换届里的职。不过现在市纪委已经组成调查组，正在调查他违法违纪的问题，主要问题是他在担任市公安局长和副市长期间大量收受贿赂、以权谋私、包养‘二奶’、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 叶松沉思片刻：“再往前说？” 韩亚军说道：“再往前就是，上周六晚上八点左右，我们接到了报案立即就赶到了事现场......” 叶松再次打断韩亚军的话：“谁报的案？事现场在什么地方？” 韩亚军说道：“报案的是柳玉莹，事现场是柳玉莹的家，钱钟山被杀时穿的是浴衣，柳玉莹报完案后大概是吓昏了。我说叶队，我很不适应您要我倒着说话......” 叶松不由得笑了：“哦。我总是倒着听情况介绍，这样能现更多的疑点，也能现案子的关键点。你接着说吧，可以正着说了，说说你们出现场的情况，过一会我再集中提问题。” 韩亚军接着说道：“根据法医现场尸检，钱钟山被杀时间是当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是被一根直径一毫米的细钢丝勒死的，他的气管被勒断，现场有少量的血迹。没现有打斗的迹象，也没有凶手留下的指纹，只采集到的几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脚印，在勘察现场过程中我们在大楼的垃圾通道里凶手作案时穿的旧‘棉猴’，一副线手套，柳玉莹苏醒后认出了旧‘棉猴’，她说她当天见过两次穿这件‘棉猴’的人，紧接着她又昏了过去，后来被送到医院急救，由于她患有严重的低血糖症，半夜里因心脏衰竭死亡。” 他一口气说完他要说的话，打燃打火机，点燃刚才没有点燃的香烟，深深的吸了两口。 叶松望着韩亚军：“说完了？”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说完了，您提问题吧。” 叶松再次沉思片刻：“暂时先不提了，我需要了解‘鹰眼人’......你们何支队还掌握的最新情况。我们说点别的吧，你那个学校毕业的？干刑警几年了？” 韩亚军回答道：“北方公安大学，我和吴了是同学，学的都是刑侦，我毕业后就干刑警，八年多了，今年初刚晋级二级警督。” 叶松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年轻人有前途。我干了一辈子刑警，才混了个一督，就是因为没有你们的高学历。” 韩亚军急忙说道：“您是前辈，还请您多多指教。” 叶松摆摆手说道：“指教谈不上。” 韩亚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叶队，刚才我接您时，您说我不是个刑警，就是个什么啊？” 叶松笑了：“说实话，我一出站就看到了你手中举着的纸，我观察了一下你的举止，马上就判断出你不是‘鹰眼人’，还判断出你如果不是个刑警，就是个痞子，贼眉鼠眼的一脸痞子相。” 韩亚军也笑了：“是何支队要我故意这样做的。” 叶松又笑了：“好啊，这个‘鹰眼人’，派了个高级侦探来试探我。” 韩亚军仍然笑着说道：“你可别告诉何支队是我告诉您的，他会骂我的。” 叶松守住笑问道：“怎么，他这个人这么霸道？” 韩亚军急忙说道：“不，不，他才不霸道呢，我只是这么说说，我们何支队他是大兵出身，他很多时候像只小绵羊，很少抛头露面，只有很少时候像只大老虎，说不准逮着谁就咬上两口......”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后又说道：“我说叶队，快六点了，您是不是睡会觉。” 叶松包摆手说道：“不睡了，你陪我出去走走，让我认识一下你们这个地方。”说完他站起身，从衣架上那些自己的羽绒服穿到身上。 韩亚军也急忙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外衣，同叶松一起走向屋门。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五点半，何百鸣就开着他的警车来到了火化场。八一中? ?文 网 此时，明天还没有亮，火化场大门外的停车场上的灯光一片明亮　，这是按照丁建民事先的布置全部打开的。 当何百鸣将他的警车停到停车场上刚下车没走几步，就听到前面不远处都穿着便装的谢文军和宋大力的大声争吵声。 宋大力的声音：“......谢文军，我再说一遍，这事是我们的职权范围，你们不许再插手！” 谢文军的声音：“宋大力，我也再说一遍，我查我的，你查你的，我查谁还轮不着你管！说句难听的，你算老几啊！” 宋大力的声音：“你他妈的算老几！当心老子废了你！” 谢文军的声音：“你他妈的屁股干净的！你吃了狗屎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快步走过去，厉声喝道：“谢文军！你在这干什么？！” 看到自己的领导来了，谢文军急忙说道：“何支队，我......” 宋大力也急忙换了一副尴尬的笑脸：“何领导，您......也来了 何百鸣看了宋大力一眼，又转向谢文军：“我看你们都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去，你去找找看都谁来了，都到大门口集合。” 谢文军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好吧......”说着他狠狠地瞪了宋大力一眼，转身向火化场大门口快步走去。 何百鸣又转向宋大力问道：“宋大力，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 宋大力说道：“他和他的重案组放着杀人案不去查，他们昨天下午跑到急救中心找曹保生问事......” 何百鸣问道：“曹保生是谁？” 宋大力回答道：“就是被砸的‘花开富贵’茶楼的大老板。”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问道：“怎么？他也被打伤了？” 宋大力又回答道：“是的，他的头部受了伤，有点脑震荡......” 何百鸣又是一惊，他还不知道谢文军他们为什么要去找“大富大贵”茶楼的人，也不知道要查什么。但是，他立刻就判断出谢文军的行动“干扰了”巡警支队的的“正常工作”。同时，他也判断出，谢文军作为一个出色的刑警，决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找一个和案子毫不相干的人，他一定是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于是，他把脸一板，严肃的说道：“是这样，宋大力，我不想批评你，但是，我要说一句，谢文军找茶楼的人了解情况，是我让他去的，你们的人不许干扰！” 宋大力大吃一惊：“可是......” 何百鸣又把脸一板，严厉的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你们要是有意见，让马风山来找我！”说完他也快步向火化场大门走去。 宋大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急忙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这时，一辆接一辆的大、小汽车驶进停车场，参加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的男男女女下车后纷纷走向火化场的大门。 孙平安等人乘坐的警用面包车开了过来，直接开到了大门口才停车。 孙平安、钱小雨、郑文彬、凌安安、何萍萍依次下车，走进火化场的大门。 又一辆辆警车、警用面包车驶进停车场。 同样都换上便装的马风山和几名巡警支队的的中层人物依次下车，随着人流走向火化场的大门。 宋大力急忙迎了过来：“马支队......” 马风山看了一下手表，向声旁的一个中年人说的：“你去组织来的人集合，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转向宋大力问道：“有事？” 宋大力有些委屈的点点头说道：“何百鸣……他刚才把我训了一顿......” 马风山吃了一惊，急忙又问道：“怎么回事？” 宋大力说道：“还是那件事......” 马风山又问道：“那件事？直说！” 宋大力急忙又说道：“就是谢文军昨天找曹保生的事。” 马风山又是一惊。 他清楚的知道，目前何百鸣有了黄志强和梁国英的撑腰，已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的人要是真的介入他们“办理”的事情，早晚都会揭穿他们的一切。 宋大力又问道：“马头，这事怎么办？......” 马风山反问道：“那个曹保生的伤怎么样了？” 宋大力说道：“还那样，他被人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击中了头部，总是不停的嚷嚷着头疼......” 马风山迅的想了一下后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他马上出院......住到华毛毛的酒店去！” 宋大力大吃一惊：“住那？......这......华毛毛他们不是正要收他的茶楼吗？......” 马风山说道：“正是因为华毛毛要收他的茶楼，才让华毛毛看住他！去办吧。” 宋大力点点头说道：“还是领导高明，一会这事完了我就去办。” 马风山把眼一瞪说道：“你马上去！还有，你再向另外那几个茶楼的人打打招呼，谁也不许胡说八道！” 宋大力再次点点头说道：“好的。” 马风山又说道：“你听好了，谢文军那小子鬼的很，你最多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个半小时后我会打电话找你问情况！” 宋大力吃了一惊，他急忙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六点差十分，没问题，我马上给华毛毛打电话。”说完他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快步走向一辆警车。 又有数辆大车小车驶进停车场，赵文明带着城管局的十数名中层干部纷纷下车，排着不十分整齐的两队走向火化场的大门。 紧接着，纪委的那辆“本田”旅行车高驶了过来，在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车位上停了车。 一名纪检干部下车，他打开后车门，神情沮丧的凌雪和另一名纪检干部下车。 他们三人向火化场的大门走去。 马风山和宋大力同时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第九十八章 第九十八章 六点整，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准时在火化场焚尸房前的遗体告别大厅里举行。 放着钱钟山尸体的冷藏柜摆放在大厅的中央，四周摆放着大厅里公用的盆栽松柏、冬青、花篮。 做为姿态，近百名市政府机关和有关委、局、办的中层干部在录音机播放的哀乐声中列队走进大厅里，在丁建民、孙平安等人的指挥下向钱钟山的遗体做最后的告别。 钱小雨、郑文彬、凌安安站在冷藏柜一旁，迎候着一批又一批来人。他们一个个都神情忧郁，极力忍受着内心的痛苦。 何萍萍站在凌安安的身旁，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凌安安的手，默默的望着一批又一批来人。 身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的凌雪则站在大门口，她脸色苍白、神情沮丧的望着大厅里进行的“仪式”，她的身后站着两名纪检干部。 她不是直系亲属，没有被安排与钱小雨等人站在一起。 她是在经过梁国英的特别批准后，在专人的“陪同”下来参加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的。 半小时后，何百鸣和他的人结束了“仪式”，6续走出大厅来到了外面的广场上。 当他看到单独站在一旁的凌雪和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两名纪检干部时，立刻就知道她已经被纪委专案组隔离了。 他叫住谢文军，走到一个不远处一个亭子旁。 他两眼直瞪瞪的看着谢文军说道：“说说吧，你找那个叫曹保生的都了解到了什么情况？” 谢文军说道：“我见到了他，但是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宋大力轰了出来......”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问道：“哦？怎么回事？” 谢文军说道：“宋大力说我不能询问他们的证人，更不能干扰他们的工作......” 何百鸣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你告诉我，你找曹保生要了解什么情况？” 谢文军又说道：“我们小组昨天上午在向钱钟山以前的秘书老邱了解情况时，老邱向我们反映，秦大江这个月二十号去过钱钟山家，他当时掏出了一把手枪威胁过钱钟山，和他一起去的就是‘大富大贵’茶楼的老板曹保生。”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又问道：“为了什么？” 谢文军回答道：“不清楚，我去找曹保生就是要了解这个情况。” 何百鸣又问道：“钱钟山的那个秘书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文军又回答道：“他说钱钟山找他修电脑，他的电脑开不开机。老邱说，当时他正在二楼的书房里修电脑，秦大江和曹保生来了，他们就在楼下的客厅里说话，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他打算下楼调解，现秦大江正挥舞着手枪冲着钱钟山大喊大叫。” 何百鸣若有所思：“是这样......” 谢文军继续说道：“我反复问过老邱，他们为什么争吵，他说好像是为了钱，他听到秦大江说最后期限什么的。” 何百鸣又问道：“老邱现在是干什么的？” 谢文军说道：“市政府网站的副主任。” 何百鸣又是一惊：“柳玉莹的顶头上司......” 谢文军继续说道：“是的，我还向他问过柳玉莹的一些情况，他说柳玉莹平时少言寡语，很少和同事交往，一上班就闷着头干她自己的活，属于两点一线，就是单位、家的那种人。” 何百鸣不再问什么了，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嘿，老何，我到处找你，你躲到这里来了！” 随着声音，马风山出现在何百鸣的面前。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打着招呼：“哦，老马，我也正要找你......”说完他转向谢文军说道：“就这样吧，你该干啥去干啥吧。”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随后，他又向马风山点点头，快步离开这里。 何百鸣转向马风山说道：“马支队，有什么指示？你请说。” 他虽然在很多方面和马风山势不两立，但是，马风山毕竟是和他平级的支队长，见了面还是要“客气”的打打招呼。 同样，马风山很清楚何百鸣的“客气”带有讥讽的意味。于是，他也“客气”的说道：“我可不敢向你何大支队作指示，还是请你先请做指示吧。” 何百鸣笑了：“得了，老马，咱们就别打哈哈了，你是老兄，还是你先说吧。” 马风山说道：“那好，就我先说。是这样，你的重案组长谢文军要找曹保生了解情况，被宋大力他们轰了出去，为这事我刚才把宋大力狠狠的训了一顿。都是为了工作，他怎么能这样做，太不像话了！......” 何百鸣急忙打断马风山的话说道：“哦，我刚才也批评了谢文军，干工作要讲究方式方法，决不能由着个人性子来。我说老马，他们二人个人的争吵的事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了。” 马风山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那好，就按你说的，不再提了。” 何百鸣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咱俩还得说说，小谢找那个曹保生是要了解秦大江的一些情况......” 马风山吃了一惊，他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刑警支队在办什么案子。于是，他急忙问道：“怎么？你们办的案子牵涉到秦大江？什么案子？” 何百鸣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是一件杀人案。” 他不能向马风山明说是钱钟山被杀案，只好说出了半句话。 马风山又问道：“案子和秦大江有关系？” 何百鸣说道：“不，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有人说秦大江曾经挥舞着一把手枪威胁过他人。” 马风山大吃一惊，他就怕有人提起秦大江从他那里“借走”手枪一事。他有些惊慌的说道：“会有......这种事？......” 何百鸣看到时机到了，立刻单刀直入的说道：“老马，请你告诉宋大力，下午我要亲自去找那个曹保生，他不得阻拦！告辞了。”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望着何百鸣的背影，马风山顿时惊呆了。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12o”急救中心，华毛毛的“大悍马”高地驶来，停在急救大楼的门口。? ? **、小宝柱、二顺子跳下车，快步的走进大楼。紧接着，一辆警车高驶进来，停在停车场的一角。驾驶座上坐的是宋大力，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几分钟后，衣衫不整的“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曹保生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在**、小宝柱、二顺子的“陪伴”下走出了急救大楼。 宋大力仍然坐在警车里，默默的吸着烟，看着他们。 **望了一眼宋大力，轻轻的点点头，打开了“大悍马”的后车门，向曹保生说道：“曹老板，请上车吧。” 曹保生望着面前的“大悍马”，又望望脸色阴沉的**和小宝柱、二顺子，有些惊恐的问道：“你们......要带我去那里？......” 小宝柱一把掐住又瘦又小、比他低了一头的曹保生的脖子，猛的一推：“上车吧你！废话不少！”说完他又冲着曹保生的屁股狠狠地踢了一脚。 曹保生惊恐地看了小宝柱一眼，无奈地上了车。　随后，小宝柱跟着上了车，他猛的将车门拉上。 紧跟其后的二顺子快步走到“大悍马”的另一侧，拉开车门上了车，和小宝柱一左一右将曹保生夹在了中间。 **又看了仍然坐在警车里的宋大力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得意的神情。 宋大力轻轻的点点头，继续吸着香烟。 **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迅的动着车，一踩油门快驶离了急救中心。 宋大力也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急忙动警车，快的跟了上去。 此时的时间是七点刚过几分钟。 曹保生被**等人“绑架”了。 他们是按照宋大力传达的马风山的指令采取的这个“突然行动”。 半个小时后，高行驶的“大悍马”来到了“春暖花开”的酒店的门口的停车场。 一接到电话就等在大门口的华毛毛和阿梅迎了上来。 **先跳下车，拉开后车门，小宝柱下车后，他冲着里面的曹保生说道：“曹老板，我们到了，请下车吧。” 车里的二顺子猛的推了一把曹保生：“你下去吧！” 手里仍然提着那只大塑料袋的曹保生被推下车，他惊异地打量着面前的酒店大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看到华毛毛和阿梅站在大门口，立刻换上一脸的微笑说道：“曹老板，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带你到这来，完全是为了保护你......哦，这位是这的老总华总。” 华毛毛急忙走过来，接过曹保生手里的大塑料袋，满脸微笑地说道：“曹老板，幸会了......请......”说着他将大塑料袋递给旁边的**，做了一个引导曹保生进门的手势。 曹保生默默的打量了华毛毛一番，无奈的走进酒店大门。 华毛毛、**、小宝柱、二顺子等人快步跟了进去。 这时，停在“大悍马”旁边的一辆绿色“奔奔”小轿车启动，驶出了停车场。 开车的是阿静，她身旁坐着姚三泉。 几分钟后，宋大力开着警车也来到这里。 仍然站在大门口的阿梅急忙迎了上去，满脸媚笑的说道：“哥耶，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的都急死了。” 宋大力跳下警车，冲着阿梅笑笑说道：“是吗？” 阿梅仍然满脸媚笑的说道：“当然了......”说着她挽住宋大力的胳膊走进酒店的大门。 还是在“12o”急救中心，身穿黄色羽绒服的曹晓娟提着一只保温饭盒来到了急救大楼三楼的病房区。 她走进3o7病房，他叔叔曹保生不在。于是，她将保温饭盒放到床头柜上，当她打开床头柜上的柜子门，看到里面空无一物时，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又急忙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里面也是空无一物。 她急忙又拉开旁边的另一个床头柜，抽屉、橱子里面同样都是空无一物。 “啊......” 她惊恐的张大了嘴巴。 她急忙转身快步走出病房，向病区中部的护士值班台走去。 她焦急的向正在交接班的两名女护士说道：“护士，护士……我叔叔......他......失踪了......” 听到她说她叔叔曹保生失踪了，两名女护士同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护士甲急忙问道：“你说什么？” 她仍然焦急的说道：“我叔叔......3o7的曹保生失踪了......” 女护士甲说道：“这不可能，一小时前我还给他试了体温......” 她又说道：“你们去看嘛，床头柜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两名女护士急忙走出护士台，快步走向3o7号病房。 此时，姚三泉和阿静并肩走了过来。 他们是看着曹保生被**等人带到“春暖花开”大酒店后，就直接赶到急救中心，一是来看么妹子，二是来探探风声。 姚三泉望了一眼焦急不安的曹晓娟，故意的问道：“妹子，出什么事了？” 曹晓娟回答道：“我叔叔失踪了......” 姚三泉故作惊讶的说道：“真的？不会吧，他是不是到外面溜达去了，别着急，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 曹晓娟说道：“他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阿静也煞有介事的说道：“那得赶紧去找，别再出什么事啊。” 姚三泉也附和着说道：“就是啊，别愣着了，快去找吧。”说完他和阿静向走廊深处的病房走去。 曹晓娟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两名女护士回来了，女护士甲快步走向走廊另一头的医生值班室。 女护士乙冲着仍让站在护士台前呆的曹晓娟说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 曹晓娟从呆中惊醒，急忙沿着走廊向病区的出口走去。 不到一分钟，她就连走带跑的来到了急救大楼的门外。 她扫视了一遍空空荡荡的的停车场，又快步穿过停车场，走向急救中心的大门，来到了外面的街道旁。 此时，正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时间，急救中心大门外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异常喧嚣。 她向街道左右不停地张望着，眉宇间显现出不可名状的的焦虑。片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几张名片看了起来。 第一张是蒋燕的，第二张是宋大力的，第三张是孙平安的。 她看着孙平安的名片，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蒋燕打来的。 她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我是曹晓娟......蒋记者，我是曹晓娟......”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我是蒋燕，晓娟，你现在在那呢？” 她急忙说道：“我在医院大门口，我叔叔他.......今天早晨失踪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蒋燕吃惊的声音：“啊？......你说什么？你叔叔失踪了？晓娟，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我马上就到。” 她望着被对方挂断的手机，迅的想了几秒钟，将手机和名片装进了口袋。 几分钟后，一辆标着“xxTV”的白色新闻采访车驶了过来，停在街道的对面。 蒋燕和一名男记者下车，蒋燕向曹晓娟挥着手。 曹晓娟急忙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迎了上去。 蒋燕问道：“晓娟，怎么回事？” 曹晓娟喘着大气说道：“早晨我出去买早点，也就是二十分钟的时间，等我回来，我叔叔不见了，他的所有个人物品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蒋燕惊异地望了一眼对面的急救中心大门，若有所思的说道：“是这样......”说完她指着身旁的男记者向曹晓娟介绍道：“哦，晓娟，这是我们电视台《社会焦点》的记者汪海涛，你见过的。” 曹晓娟向汪海涛点点头说道：“您好，汪记者......”随后，她又转向蒋燕，神情又变的异常忧郁：“可是......我叔叔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蒋燕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叔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可能是被人带走了......我判断，他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曹晓娟惊异的望着蒋燕：“您是说......我叔叔他？......” 蒋燕说道：“这很可能和有人逼着你们转让茶楼一事有关。走吧，我先带你去见黄副市长。” 曹晓娟更加的惊异：“黄副市长？......” 蒋燕又说道：“哦，我老公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我，黄副市长点名要见你......” 汪海涛插言道：“燕姐的老公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 曹晓娟再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刑警支队长......”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也是七点刚过几分钟，火化场告别大厅里，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仍然在继续进行着。? ? 何百鸣离开马风山后来到了告别大厅的门口，等着主持告别仪式孙平安，向他汇报有关陶小桃被杀的情况。 他望着进进出出参加告别仪式的人流，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他凝眉沉思着。 茶楼老板曹保生。 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谢文军，你现在到哪了？” 手机里传来谢文军的声音：“我刚离开火化场，还在路上......” 他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了，你马上带几个人，再去一趟急救中心，一定找到茶楼老板曹保生，如果可能，立刻将他保护起来！”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您的意思是？......” 他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你给我将他保护起来！”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你是说他和杀死钱钟山有关？......” 他打断谢文军的话，厉声说道：“我说谢文军，你真是个猪脑子！你不想想，宋大力是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阻止你找茶楼的老板？”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明白了，茶楼老板不是幕后人也是个知情人......” 他再次打断谢文军的话，厉声说道：“你不要先下结论！快去！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又过了十几分钟，随着最后一批人走出告别大厅，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结束了，告别大厅里顿时传出钱小雨和凌安安撕裂人心的哭声。 他立刻意识到钱钟山的尸体被工作人员推进了进了焚尸房，用不了两分钟就将被焚尸炉，再有一个多小时就会变成骨灰。他的心猛地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心想，真是人死如灯灭。 他心里说道：“走吧......钱钟山啊，钱钟山，迟早有一天就会给你盖棺定论的。” 几分钟后，随着钱小雨和凌安安的哭声渐渐隐去，孙平安先走了出来。 何百鸣急忙迎了上去：“孙局......” 孙平安惊异地望着何百鸣问道：“老何，你还没有走？” 何百鸣说道：“孙局，不是说好了，我向你汇报有关陶小桃被杀的事。” 孙平安故意装作将这事忘了的样子，抬手拍着自己的脑门说道：“你看我，全是早晨的事忙的。我看这样吧，你先回去，下午咱们再找时间说。” 何百鸣想了一下后说道：“那……也好，我下午等你的电话。” 孙平安说道：“好吧......哦，对了，老何，陶小桃这个人我认识，她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怎么回事？还不出来？”说完他转身快步又走进告别大厅。 孙平安现在想的不是陶小桃，反正她已经死了。他的希望是能趁此机会和凌雪说上几句话，警告她不要胡说八道。实在说不上话，他已经写好了纸条，让凌安安塞给她。 何百鸣望着孙平安的背影再次皱起了眉头。 片刻，凌雪先被“陪同”她前来参加遗体告别仪的两名纪检干部带出了遗体告别大厅，走向火化场的大门。 “小姨......” 随着喊声，刚才还是大声哭喊的的凌安安紧跟着跑了出来，由于她跑得太急，一下告别大厅的台阶就摔倒到一堆不大的雪堆上。 何萍萍紧跟着也跑了出来，急忙一把拉起凌安安。随后，二人一同向前跑去。 何百鸣惊异地瞪大眼睛望着他们，他刚要喊话，凌安安和何萍萍已经跑向了火化场的大门。 孙平安再次走出告别大厅，他站在大厅门口的平台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凌安安边跑边不停地大声喊着：“小姨.......小姨......” 凌雪在两名纪检干部的“陪同”下，已经走到大门口，她听到喊声，急忙转过身，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安安......”说完她急忙向纪检干部甲说道：“请你们......允许我和安安说几句话。” 纪检干部甲想了一下说道：“好吧，不过你只能和安安说，不能和其他人说话。” 凌安安已经跑了过来，她一头扑到凌雪的怀里，顿时再次失声痛哭着说道：“小姨，你要去哪？......” 何萍萍也跑了过来，站在一旁说道：“凌阿姨......” 凌雪轻轻地抚摸着凌安安通红的脸庞说道：“安安，这几天你要听你姐姐的话，不要再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凌安安不停地点着头说道：“嗯，小姨，我记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凌雪安慰着凌安安道：“很快的......”说着他向何萍萍说道：“萍萍，你也过来......” 何萍萍急忙走到凌雪的面前说道：“凌阿姨......” 凌雪深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何萍萍同样是通红的脸庞说道：“萍萍，你要答应阿姨，不论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把安安当成你的好朋友，好吗？” 何萍萍点着头说道：“我答应，我永远是安安的好朋友......” 凌雪顿时一阵说不出的激动，把何萍萍也搂怀里，两眼喊着泪说道：“好萍萍......好孩子......”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手伸进了她的羽绒服里面的口袋里。 是安安的手。 她立刻就明白了，安安一定是放进去了什么东西。她急忙再次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抱到一起，随后，慢慢的转动着身体，躲过了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两个纪检干部。 仍然站在告别大厅门口的何百鸣也默默的看着她们。 他没有看到凌安安伸进凌雪羽绒服里面的手。 他看到了凌安安的脸和一个人的脸长得非常的相像。 他又望了一眼仍然站在告别大厅门口平台上的孙平安，本来就紧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曹保生在华毛毛、**、小宝柱、二顺子的引领下走进“春暖花开”大酒店九楼的一套豪华套房的客厅。 曹保生惊愕的打量着豪华套房里的一切：“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华毛毛微微一笑说道：“曹老板，你千万不要误会，请你到这里来只为了让你好好的休息，养好身体。“ 曹保生说道：“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 华毛毛打断对方的话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你光临鄙酒店，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哦，我叫华毛毛，中华的华，鸡毛、猪毛、狗毛、人毛的毛。”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曹保生并不接华毛毛递过来的名片：“我......不认识你，也不想交你这个朋友，请你们立刻送我回去......” **把眼一瞪，厉声说道：“姓曹的，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啊？我们老板看得起你，才对你这么客气，你不要不知好歹！......” 华毛毛打断**粗暴的话语，又向曹保生说道：“曹老板，还有句俗话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光棍不吃眼前亏，希望你还是能既来之就安之吧。”说完他向小宝柱说道：“告诉厨房，给曹老板准备早餐。” 小宝柱说道：“好的。”说完他快步走向房间的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华毛毛又向**和二顺子说道：“你们二人负责照顾曹老板，要像对待朋友一样，不许胡来！” **点点头说道：“好的。” 二顺子也说道：“你放心吧，华总，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华毛毛转身身后走出客厅。 **脱下身上的外衣往沙上一扔，冷笑着说道：“曹老板，兄弟我先报个姓名，我叫**，耳东陈，武装的武，他叫顺子，顺利的顺，老子、小子的子......”说着他和二顺子都板着脸走到曹保生的身旁。 曹保生惊恐的望着**和二顺子，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一把椅子上。 **接着说道：“进哪个门有哪个们的规矩，现在，你进了‘春暖花开’，就要按这的规矩，先办个手续吧......” 曹保生更加的惊恐：“你们原来是‘春暖花开’的人......” **又把脸一板，厉声说道：“把你手机交出来！” 曹保生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伸手递给**。 **接过手机看了看，抠下电池装进自己的口袋：“再掏！” 曹保生说道：“没......没有了......” 二顺子也板着脸厉声说道：“掏！如果让我动手，那可就有你的好看了，快！把所有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曹保生望着**和二顺子气势汹汹的神态，无奈地站起身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接着又将其它口袋里的真皮钱包、万宝路香烟、镀银打火机、手帕纸、钥匙等物一一掏出，放到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 **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物品又说道：“这还差不多……把裤腰带解下来！” 曹保生又是一惊，急忙提起自己的上衣，露出没有腰带的背带裤说道：“我......没系腰带......” **看了曹保生一眼又说道：“坐到沙上去！”说完他拿起曹保生掏出的第二部手机，也抠下电池装进自己的的口袋，又打开钱包，掏出里面的身份证看着。 曹保生急忙说道：“里面的钱你可以拿去，香烟要给我留下......” **将身份证塞进钱包扔给曹保生，然后打开身后酒柜上的一扇门说道：“这里面有的是名牌烟，你随便抽！” 曹保生惊异地看着酒柜里摆放着数条大中华、玉溪、555、万宝路等各种名牌香烟。 **又说道：“曹老板，我最后再说一句，是朋友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该吃就吃，该抽就抽，否则，一切严重后果……你要自己负责！”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客厅，随手将门关闭。 曹保生又是一惊，突然间，他脸上惊愕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二顺子拿起椅子上的万宝路香烟，抽出一这塞进自己的嘴里。又拿起镀银打火机，打燃点燃香烟吸了两口，然后将香烟哈打火机扔到曹保生的身旁，转身也快步走出客厅，随手也将门关闭。 曹保生仍然坐在沙上，他面着对突然生的变故，迅思索着“对策”。 隔壁的豪华套间里，华毛毛和宋大力面对面的抽着一只大雪茄，谁也不说话。 阿梅跪在茶几旁，一板一眼地给他们泡着功夫茶。 他们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们在等着马风山的电话。 **推门走了进来。 华毛毛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说道：“都办妥了，这小子一开始还给我打哈哈，两部手机只掏出一部。”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部手机和两块电池扔到大茶几上，拿起一直大雪茄塞进嘴里，打燃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 宋大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打开手机说道：“马支队，我是大力......”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的声音：“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宋大力说道：“一切顺利，您放心吧。”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那就好。你告诉华毛毛，不要一上来就又打又骂的，要让那个姓曹的认怂服输！” 宋大力又说道：“马支队，我觉得要让他认怂服输，非得扒他两层皮不可......”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严厉的声音：“不行！这么多年了，你小子还是没长进！我再给你说一遍，钝刀子割肉比快刀子更疼！你真是个笨蛋！”紧接着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宋大力望着手机无奈的摇着头说道：“钝刀子割肉比快刀子更疼！哼哼，这谁还不知道......” 华毛毛若有所思的说道：“钝刀子割肉比快刀子更疼......” 阿梅推没走了进来：“宋队，您要的皮蛋粥和煎饼做好了，是在这吃还是下去吃？” 宋大力站起身说道：“下去吃，吃完饭我得洗个澡，好几天没洗了。然后咱们再商量怎么处置曹保生。” 华毛毛也站起身：“好吧。阿梅，你陪着宋哥下去。” 阿梅点点头说道：“没问题，宋哥，咱们走吧。”说完她和宋大力一起走出房间。 华毛毛又坐回到沙上，打燃打火机，点燃已经熄灭了的大雪茄默默的吸着，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12o”急救中心，急救大楼三楼的病房区3o9病房。? ? ? 姚三泉和阿静走进病房后，立即让在这里陪床的两个年轻女人去吃早饭。 她们走后，姚三泉来到姚么妹的病床前问道：“怎么样？伤口开疼不疼？” 半躺半坐在病床上的姚么妹说道：“好多了，刚才医生来查房是说要我下床活动，可以吃些牛奶和稀饭。” 阿静惊喜的说道：“太好了，我给你带来了皮蛋粥......”说着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只碗，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热水瓶，现里面没水了，急忙提着热水瓶走出了病房。 姚三泉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道：“幺妹，有个事，我得告诉你……算了，以后再说吧。”说着他突然停下不说了。 姚么妹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姚三泉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姚么妹把眼一瞪说道：“我说哥，你究竟要说什么？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可不能瞒着我！” 姚三泉狠狠地吸着烟，思考着说还是不说。 姚么妹又把眼一瞪，急忙坐起身，大概是碰疼了胸部的伤口，急忙用手捂住伤口，咧着嘴，靠到床头上。 姚三泉急忙说道：“怎么？伤口又疼了？” 姚么妹又躺回到床上，她喘了一口气焦急地说道：“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说啊！” 姚三泉把吸了一半的香烟往地下一扔，神情顿时变得依次严峻，他望着姚么妹说道：“桃子......死了......” 姚么妹顿时瞪着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你说什么？……陶姐死了？......” 坐在病床边的姚三泉点点头说道：“死了，她也是被人勒死的。” 姚么妹更加的惊愕，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谁？......谁干的？......” 姚三泉说道：“很可能是周富贵！” 姚么妹惊愕的神情顿时变为惊恐：“啊？......”她急忙再次坐起身，大概是又碰疼了胸部的伤口，急忙又用手捂住伤口，咧着嘴再次靠到床头上。 姚三泉急忙说道：“我说你就躺着别动了......” 姚么妹喘了一口气说道：“我说哥，你告诉我，周富贵为什么要勒死陶姐？” 姚三泉说道：“孙平安说，周富贵是‘杀人组织’的老大。” 姚么妹捂着伤口，慢慢的坐起身。 姚三泉急忙扶着她坐好，又将一个枕头塞到他身后。 姚么妹叹着气忿忿的说道：“我早就给陶姐说过，不要和周富贵走的太近，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不是好人......对了。哥，我知道周富贵的家住在哪，是陶姐告诉我的，‘锦绣花园’东区......二十一号楼，最西面的单元顶楼......” 姚三泉说道：“我已经和毛毛去过了，他家里没人。我们还去了他在‘南湖花园’的别墅，正是在别墅的地下室里找到了桃子的尸体，她死前还受到了......虐待。” 姚么妹再次惊愕地瞪着大眼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又问道：“哥，你刚才说陶姐也是被勒死的？还有谁也被勒死了？” 姚三泉回答道：“钱钟山......哦，这事你还不知道，是星期六晚上的事，在‘玫瑰苑’他的情妇家里，他被一条细钢丝勒断了脖子。” 姚么妹更加惊恐地望着姚三泉，战战兢兢的说道：“真是……太可怕了……” 姚三泉又说道：“孙平安已经了全市的通缉令。还有，我们在周富贵的别墅了找到了你的车。” 姚么妹又是一惊：“啊？......我的车？......如此说来陶姐一定是周富贵被劫持到那的......” 姚三泉打断她的话说道：“行了，么妹，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喝粥吧。”说着他转身向门口望去。 姚么妹的神情顿时再次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她摇着头说道：“我......什么也不想喝......”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阿静提着热水瓶的走进来，惊慌的说道：“大哥，又来了警察，好像是刑警......” 姚三泉惊异的说道：“哦？......这么快......” 姚么妹也是一惊，急忙问道：“哥，你们究竟又干了什么事？” 姚三泉急忙伸手捂住姚么妹的嘴：“嘘......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说，隔墙有耳......” 姚么妹顿时明白了，一定是他哥哥他们又干了什么事。 阿静压低声音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挨门查问的......” 姚三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们俩记住了，不知道，我们什么也都不知道。” 阿静和姚么妹同时点了点头。 来到这里的刑警正是谢文军和他的重案组的两名刑警。 此时，他已经得知曹保生失踪了，正在医办室询问夜间值班和早晨接班的医生和护士，一名刑警在一旁做着记录。 值夜班的护士甲说道：“大概六点钟时我给曹保生测了体温，当时陪床的他侄女已经起床了，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正准备出去买早点，她还问了我烧不烧，我说三十六度三，正常。快七点时，来了一个住院的急诊病人，我和值班的刘主任忙着处理，谁也没注意外面出了什么事。” 谢文军问道：“你是什么时间得知曹保生不见了？” 护士甲：“不到八点......” 护士乙插言道：“是七点四十......哦，我接她的班，我今天来的早，我们正在交接班，那个曹保生的侄女慌慌张张的来到护士台，说她叔叔失踪了，我们马上到病房查看，后来我又喊刘主任到外面找了一大圈......” 谢文军又问道：“曹保生的侄女她人呢？” 护士甲回答道：“不知道，她出去找她叔叔，一直就没回来。” 谢文军沉思片刻，转向坐在一旁的男医生问道：“那么……刘主任，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刘主任回答道：“我在办公室整理病历......” 谢文军深思片刻，又问道：“刘主任，请你给我说一下曹保生的病情。” 刘主任说道：“他头部受到打击，没有外伤，我认为没什么大事，他就是只嚷着头疼，是你们那的姓宋巡警队长不让他出院。” 谢文军微微一惊，又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向刘主任说道：“刘主任，请你派人带我们去护士台，我要看看所有受伤人员的病历。” 刘主任问道：“怎么？你们和宋队长不是一起的？” 谢文军回答道：“不，我们刑警......我刚才不是让你们看证件了吗？” 刘主任再次惊异地看了谢文军一眼向坐在一旁的护士乙说道：“你带谢警官去看病历。” 护士乙站起身说道：“谢警官，请吧……” 谢文军站起身说道：“刘主任，打扰你了，如果有了曹保生的消息，请给我打电话。”说着他掏出一张递给刘主任。 刘主任急忙接过名片说道：“一定，一定......” 谢文军等人走出医办室，正要走进通向病区的门，突然，他看到了站在病区门外的大厅里吸烟的姚三泉。 姚三泉认出了谢文军，几年前他的案子刚开始时正是谢文军主办的。于是，他极不自然的向谢文军打着招呼：“谢......谢警官......” 谢文军打量着姚三泉说道：“姚三泉，你出来了？” 姚三泉点着头回答道：“我......前几天出来的......” 谢文军又问道：“你在这干什么？” 姚三泉又回答道：“我妹妹被人打伤了，在这住院。” 谢文军若有所思：“是这样......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再犯到我的手上！” 姚三泉急忙说道：“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谢文军又瞪了他一眼，快步走进通向病区的门。 姚三泉狠狠地吸了几口烟，将烟头一扔，掏出手机拨通了华毛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华毛毛的声音：“大哥，我是毛毛......” 姚三泉问道：“你马上问问**，早晨他们干活时是不是暴露了身份？”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没有，绝对没有......大哥，出了什么事？” 姚三泉说道：“你告诉宋大力，重案组姓谢的来过医院了，怎么处置姓曹的，让他快点决定。”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宋大力在楼下洗澡呢，呆会我们就商量怎么找曹保生摊牌。” 姚三泉说道：“要快！免得夜长梦多！”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我说大哥，这事我总觉得还是你定吧，要是按照马风山的说法，钝刀子割肉还不得割到猴年马月啊。” 姚三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样吧毛毛，你们先看好那个曹保生，至于用什么办法对待他......让我再想想......”说完他挂断了手机，也快步走进通向病区的门。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八点半点刚过几分钟，蒋燕、汪海涛带领着曹晓娟走进了市政府办公大楼里黄志强的办公室。? ?? ? 蒋燕一进门就指着曹晓娟和汪海涛介绍道：“黄副市长，她就是‘花开富贵’茶楼的经理曹晓娟，这个是我们台的记者汪海涛。” 黄志强与蒋燕、曹晓娟、汪海涛一一握手后说道：“大家都请到这边坐吧。”说着他走到办公室一角的一组沙前，指着已经站起身的一老一少两名男干部介绍道：“这位是市政府督察室的林志华主任，这位是小崔，崔建国。” 蒋燕向林志华、崔建国点点头说道：“你们好......” 黄志强又说道：“大家坐下谈吧。” 曹晓娟望着黄志强，神情有些紧张的说道：“黄......黄副市长，今天早晨，我叔叔失踪了......” 黄志强是大吃一惊：“啊？......怎么回事？” 蒋燕急忙说道：“恐怕是被要强行收购茶楼的人带走了。” 黄志强又是一惊：“收购茶楼？是谁？” 蒋燕转向曹晓娟说道：“晓娟，你说吧，知道多少全说出来，黄副市长和林主任会替你们做主的......来，我们坐下说。”说着她拉住曹晓娟的手在林志华和崔建国的对面坐了下来。 黄志强拉过来两把折叠椅，汪海涛急忙接过来一把，他们二人分别坐在了一旁。 汪海涛抬出一只微型录音机，按下录音键，放到了中间的茶几上，又打开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林志华说道：“晓娟姑娘，请你说说吧，黄副市长已经责成我对此事进行彻底的调查，我保证将事实真相查出个水落石出。” 坐在一旁的崔建国打开事先就放在茶几上的一台大型录音机准备录音，随后，他也打开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曹晓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事……要从出事前的一个星期说起，从上个星期一开始，每天我们的茶楼一开门，就有三四个长着一脸横肉的痞子第一拨走进来，他们要上一壶茶、一副扑克牌，天天都是一直耗到夜里两点打烊，他们每天都向我们的服务员问这问那，服务员也是老实，他们问什么，凡是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刚开始我还挺高兴，每天能有他们这几个固定的顾客准时来捧场，可是，时间长了，我就感觉到不对劲......” 林志华插言道：“他们都向你们的服务员问了些什么？” 曹晓娟继续说道：“一开始他们问服务员都是哪里的人，怎么倒班，下班后住在什么地方，工资待遇怎么样，茶楼用的茶从哪进货等等......哦，我们茶楼的服务员都是从我们老家安徽招来的，现在几个没受伤的和休班的都回老家了，她们都害怕死了......” 黄志强也插言道：“有几个受伤的？” 曹晓娟回答道：“当天上班的九个服务员都受了伤，有三个还住在医院里。”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哦，请你接着说吧。” 曹晓娟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又问道我们的茶楼有多大面积，投资多少，老板是谁，有几个股东，在本市认识那些上层的大人物等等，我问了我们的服务员，她们开始都不敢告诉我，后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们将这些情况告诉了我。再后来，就是这个星期一的晚上，大概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一下子先后来了大约有五六十个都喝酒喝的的醉醺醺的两拨人，他们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又是摔茶杯，又是摔椅子，还大骂我们的服务员，再……再后来，他们两拨人就对打了起来......” 说到这里，曹晓娟突然停了下来，她望了黄志强一眼，欲言又止。 黄志强正听的“津津有味”，急忙说道：“继续说。” 蒋燕也催促道：“说吧，晓娟，我还是那句话，你什么也不要怕。” 曹晓娟继续说道：“后来......董阿姨他们单位的十几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那两伙人转而都向董阿姨的人大打出手，一个高个痞子抡起一把钢丝锁狠狠地打到了董阿姨的头上，董阿姨当场就昏死到地板上......” 林志华问道：“你说的董阿姨是不是就是董红梅？” 曹晓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林志华又说道：“请继续。” 曹晓娟继续说道：“他们中间一个好像是叫什么武的男人和什么妹子女人是他们的头，再后来......”突然，她又停下不往下说了，眉宇间顿时流露出惊恐的神情，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怎么回事？继续说。” 曹晓娟脸色剧变，神情变的有些惊慌失措，两只手开始不停地抖。 林志华也急忙说道：“晓娟姑娘，你不要慌，慢慢说。” 蒋燕也说道：“对，你不要慌，慢慢的说。” 黄志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看了曹晓娟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的纸杯接了一杯冷热混合水，端过来递给曹晓娟：“晓娟姑娘，你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曹晓娟急忙站起身，用颤抖的手接过水杯，但是，由于没有端稳，纸杯里的水撒了一多半。 蒋燕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接过曹晓娟手里的纸杯放到茶几上，又要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被撒到身上水的黄志强也掏出手帕擦着。 曹晓娟更加的惊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黄志强安慰她道：“哦，没关系，我再给你接一杯......”说完他转身又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又拿起一只一次性的纸杯接了一杯冷热混合水。 离着饮水机最近的崔建国急忙站起身，从黄志强手中接过纸杯就要放到曹晓娟的面前的茶几上。 蒋燕急忙也站起身，接过纸杯送到曹晓娟的面前：“喝吧......” 曹晓娟接过纸杯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 崔建国接过纸杯，又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端了过来。 蒋燕两眼直瞪瞪的看着曹晓娟，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晓娟，我再说一遍，你不要慌，也不要怕，慢慢说。” 曹晓娟的神情又变的紧张起来，她分别望了黄志强和林志华一眼后说道：“再后来的事......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林志华微微一惊问道：“为什么？” 黄志强也是一惊：“后来生了什么事？” 曹晓娟更加惊恐的摆着双手说道：“不，不.......我不能说......” 蒋燕勃然大怒：“曹晓娟，你不是要讨回公道吗？如果你不说出全部事情。黄副市长和林主任就不知道真相！” 曹晓娟望着蒋燕，突然脱口而出：“有人下了封口令......” 黄志强大惊，厉声问道：“是谁？要封什么口？” 林志华急忙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晓娟姑娘，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你不会不知道，党有当纪，国有国法，谁也不能例外！希望你实事求是的说出事情的真相，” 曹晓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我说，我全说。我打‘11o’报警后，是那个最先赶到茶楼的宋警官和后来的马支队，他们不许我们向任何人说出后来生的事......” 黄志强更加的吃惊，他再次厉声问道：“后来究竟生了什么事？” 曹晓娟的神情突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她战战兢兢的望了蒋燕一眼，又望了林志华一眼，最后有望了黄志强一眼，她看到的都是严峻的面孔。她更加战战兢兢的说道：“后来……后来……董阿姨的丈夫秦大江……他……他掏出一把手枪，冲着那个叫什么妹子的就开了两抢……” 在坐的众人顿时都惊呆了。 曹晓娟顿时似乎变的异常的平静，她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妹子被打中了，当场就倒在血泊中，秦大江惊慌的把枪一扔就要往楼上跑，那个叫什么武的人高声喊了一声什么我没有听清，立刻就有几个痞子跑上去，揪住秦大江又是拳打脚踢，又是轮着钢丝锁打，很快就将秦大江打得浑身是血，另外的那些痞子搬起大厅里的桌椅板凳就是一通乱打乱砸，再后来，有人喊了一声警察来了，他们就都跑了......” 曹晓娟终于说出了后来生的事，她的话刚说完，人就像丢了魂似的猛然瘫倒在蒋燕的身上。 蒋燕急忙将曹晓娟的身体扶正，让她靠到沙靠背上。 曹晓娟喘着大气说道：“我......我终于说出来了......” 蒋燕又端起纸杯，送到曹晓娟的嘴边：“来，再喝点水......” 曹晓娟接过纸杯，又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水。 林志华抬头向黄志强望去。 黄志强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林志华又向曹晓娟问道：“小娟姑娘，刚才你说道有人要强行收购你们的茶楼，他们是怎么说的？” 曹晓娟说道：“开始我不知道，出事后的第二天中午快两点时我给我叔叔送午饭，听我叔叔说，他们找了他三趟，前两趟只是打探我叔叔的话，第三趟时他们提出了要收购茶楼，后来我叔叔问我茶楼多少钱能卖，我回答说，最少六百万，我们的茶楼的投资了不止六百万。” 林志华问道：“是谁找你的叔叔谈？” 曹晓娟说道：“头三次我没见到，不知道是谁，第四趟来的就是那个宋警官。” 黄志强又是大吃一惊，但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望着曹晓娟。 林志华又问道：“你们和董红梅是什么关系？” 曹晓娟回答道：“我们不是亲戚，她......她是我叔叔开‘茶市’时认识的安徽老乡。” 林志华又问道：“你和你叔叔知不知道她是政府官员？” 曹晓娟又回答道：“开始时不知道，我们决定合伙开茶楼时才知道她是城管局的局长助理......” 林志华还要问什么，黄志强插话道：“哦，老林，上纲上线的话先不要说。”说完他转向曹晓娟：“小娟姑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晓娟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黄志强又向蒋燕和汪海涛说道：“蒋燕，小汪，你们二位有什么要说的？” 蒋燕回答道：“我没有了。我知道的晓娟都说了。” 汪海涛说道：“我补充一点，有目击证人告诉我说，他们看见从一辆红色‘本田’跑车上下来的女人就是被枪打中的人，我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车牌号，昨天下午我到车管所查了一下，车主的名字叫姚么妹，她的身份证号是……”说着他翻着手中的笔记本，找到后继续说道：“******************，家庭住址是幸福小区二十九号楼三单元十一号。” 黄志强又问道：“还有什么？” 汪海涛说道：“姚么妹的哥哥是本市的黑帮老大，叫姚三泉，我听说他前两天刑满释放了。” 黄志强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们是说……砸茶楼的事与姚三泉有关？” 汪海涛说道：“现在还没找到证据，不过他刚出来就生了这事，不能不引起猜疑。” 黄志强说道：“先不要乱猜疑，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下结论。”随后，他迅的思考了几秒钟后向曹晓娟说道：“晓娟姑娘，我非常感谢你及时的向我们反映了真实情况，我们会一条一条的调查清楚，在党纪国法面前，谁也休想逃脱！” 曹晓娟急忙站起身，向黄志强深深的举了一躬，有些激动的说道：“那……我就谢谢黄副市长和林主任了......”说完她又向林志华深深的举了一躬。 黄志强又说道：“不过，从现在起，为了你的安全，你不能再公开露面了，也不能再和本市的任何人通电话。” 曹晓娟点点头说道：“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黄志强又想了几秒钟后向崔建国说道：“小崔，你开上我的车，将晓娟姑娘送到‘金玉满堂’大酒店的后院去，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在那接你们，到那后把这些情况向接你的人说一下。”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第给了他。 崔建国接过钥匙说道：“好的。曹晓娟……同志，请你跟我走吧。” 曹晓娟再次向黄志强等人一一鞠着躬说道：“谢谢您了黄副市长、林主任……也谢谢您了蒋记者，汪记者……” 曹晓娟跟着崔建国走后，蒋燕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们也要告辞了。” 黄志强说道：“好的。不过，我提醒你们二人一句，今天的事你们要保密，不要外传。” 蒋燕点点头说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严守机密。” 汪海涛急忙问道：“那我们……哦，黄副市长，我是说我们是否还能按照我们的方法继续调查？” 黄志强说道：“当然了，你们当记者的有你们独特的视角和……你们自己的渠道。有什么新情况你们可以直接向林主任汇报。” 汪海涛顿时兴奋的点着头说道：“请黄副市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黄志强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们的要调查的对象很可能不是一般人。还有谁和你们一起调查此事？” 蒋燕说道：“现在就海涛自己，一开始参加调查的摄像有别了的任务。”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蒋燕啊，你暂时不要把这些情况告诉老何，他那一摊子够他忙的了，不要再分散他的精力。” 蒋燕点着头说道：“好的。” 随后,黄志强与蒋燕、汪海涛一一握手道别。 蒋燕、汪海涛走后，黄志强又向林志华说道：“老林啊，这事有你牵头，马上组成调查组，如果有必要，可以让纪委和政法委派人参加。” 林志华也点着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黄志强又说道：“有什么新情况直接向我通报......” 林志华再次点着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保密的专线电话话筒拨通了梁国英的在“金玉满堂”专案组小楼的保密电话。 电话里传来梁国英的声音：“黄副市长，我是梁国英......” 黄志强说道：“梁书记，督察室的小崔开着我的车给你送去一个人，请你在你那给她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小崔已经动身了......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是个什么人？” 黄志强说道：“一个很重要的个女证人，具体情况小崔会告诉你。”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有个新情况我向你通报一下，我们昨天晚上又对钱钟山的家进行了第二次搜查，从凌雪的房间里搜出大量的现金、债券、银行定期存单等物。“ 黄志强惊异地问道：”你是说…….在凌雪的房间里？“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是的。我已经下令对凌雪进行隔离审查。”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你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急忙说道：“哦，没有了......对了，崔书记早晨来了电话，他今天晚上回来，我们是不是一起向他汇报一下情况？”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可以，你和崔书记定好时间通知我。” 黄志强：“好的，就到这吧，再见。”说完他挂断电话，看了一下手表后向林志华说道：“老林，你也可以走了，就按我们刚才说道，你抓紧吧。我十点钟还有个会。” 林志华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提起茶几上的录音机，转身走出黄志强的办公室。 黄志强默默的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宇间顿时显现出异常的严峻。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何百鸣从火化场回到刑警支队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 他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梁国英的电话。 梁国英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昨天晚上又对钱钟山的家进行了第二次搜查，从凌雪的房间里搜出大量的现金、债券、银行定期存单等物。 何百鸣听后并不感到吃惊，而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告诉梁国英，他已经在钱钟山的遗体告别仪式上看到了站在凌雪身后的纪检干部，已经判断出凌雪被隔离审查了。 挂断梁国英的电话，他正要拨打韩亚军的手机，传来了敲门声。 他放下电话话筒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了，一脸疲惫的李春霖快步走了进来。 李春霖一进门就说道：“何支队，我们都回来了......” 何百鸣问道：“要你们办的事都办完了？” 李春霖回答道：“办完了。我们根据在网上查到的信息，早晨找到并搜查了周富贵在‘锦绣花园’东区的另一套住宅......” 何百鸣急忙问道：“搜到了什么？坐下说。” 李春霖坐到何百鸣对面的椅子上后接着说道：“什么也没搜到，我们去晚了，在我们去之前，应该是已经有人先去过了，所有的房间都被彻底的翻过，保险柜里的东西被席卷一空，家用电脑很可能也被来过的人搬走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再次急忙问道：“有什么线索没有？” 李春霖又回答道：“没有，两道门锁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应该是用钥匙打开的。” 何百鸣又是一惊，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李春霖说道：“有，我们还搜查了陶小桃的住宅......也是在网上通过她的驾驶证资料找到的地址。我们还是晚了一步，也有人先去过了，所有的房间也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家用电脑也可能被来过的人搬走了......” 何百鸣更加的吃惊，急忙又问道：“现场的指纹、脚印提取没有？” 李春霖回答道：“指纹没找到，他们应该是带着手套干的，脚印也没有，他们肯定是临走时做了清理......”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干的真漂亮......周富贵的其他情况查到没有？” 李春霖又回答道：“查到了，他只有一个妹妹，叫周富梅，今年五十五岁，住在江西庐山脚下的一幢名叫‘紫云山庄’的别墅里，别墅的主人也是周富贵，是他五年前花了三百多万买下的。” 何百鸣又是一惊，又问道：“那个雷黑子又说了什么没有？” 李春霖继续回答道：“除了昨天晚上说过的，他刚才说出了周富贵在‘xx游戏’上有一个玩斗地主的叫‘孤独夜行人’的用户名，和一个经常和他一起玩的叫‘两面人’的用户名，已经查到这两个用户名的Ip地址，都是本市的。技术科的人查看了从咖啡馆扣押的两台电脑，在其中的一台上找到了‘孤独夜行人’在‘xx游戏’的用户登录窗口，正在破译密码。” 何百鸣问道：“另一台呢？” 李春霖回答道：“另一台里什么文件资料也没有。” 何百鸣又是一惊：“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李春霖又回答道：“询问了雷黑子，他说这台电脑是刚买的，还没有用过。”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继续讯问，在拘传期限之内必须让他说出更多周富贵的其它情况。” 李春霖说道：“好的。还有……” 何百鸣问道：“还有什么？” 李春霖又回答道：“我们询问了‘南湖花园’的所有保安，上班的和休班的都问到了，正像雷黑子说过的，他前天早晨......哦，应该是大前天早晨八点左右他去过一趟别墅，是走着去的，他出去时开着一辆灰色的‘大切诺基’，车牌照号是aZ969，我刚打电话到车管所查过了，车主也是周富贵。另外，别墅车库里的那辆红色‘本田’跑车的资料也查到了，车主的名字叫姚么妹，她的身份证号是.......”说着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她的家庭住址是城内东街幸福小区二十九号楼三单元十一号。幸福小区是个大杂院，我们下午就去。”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你们干的不错，都辛苦了。” 李春霖很少听到何百鸣的夸奖，急忙说道：“接到你的电话，我们立刻就分成了四个小组，马不停蹄的一直干到十点多，现在大家一个个都在办公室里睡的跟死猪一样......” 何百鸣轻轻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确实很满意李春霖和他的重案组刑警们的办事效率，正因为是这样，他始终没有因为他是孙平安安插在他身边的“钉子”而将他调离，反而更加的重用他。他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刑警。 李春霖又问道：“何支队，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马上和江西方面取得联系，详细了解周富贵妹妹的情况。” 李春霖说道：“已经联系过了。何支队，我觉得周富贵很可能会跑到江西的别墅去，我建议马上派人去江西。”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可以，你亲自带两个人去。到那以后先和当地的公安部门取得联系。” 李春霖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安排动身。”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何百鸣急忙叫住他：“等一等……” 李春霖停住脚步，转身让你问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你走后，你们组剩下的人暂时都归谢文军领导，去布置吧。” 李春霖说道：“好的。”说完他站起身周向屋门。 这时又传来敲门声。 李春霖拉开屋门，谢文军出现在面前，他们二人点点头，错身而过。 谢文军快步走了进来，神情有些沮丧的说道：“何支队，我回来了......” 何百鸣看了谢文军一眼问道：“情况怎么样？见到曹保生了？......你怎么这个精神状态？” 谢文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垂头丧气的说道：“曹保生......失踪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谢文军一阵惊慌，急忙接着说道：“我们去晚了一步，他连人带他的全部个人用品一起蒸了......” 何百鸣再次厉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文军喘了一口大气，继续说道：“据值夜班的护士讲，早晨六点时曹保生还在，快八点时他侄女现他连人带全部个人用品都不在了。我询问过当班的医生护士，他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失踪的。我判断他失踪的时间应该在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 何百鸣若有所思，随后又问道：“你见到宋大力没有？” 谢文军回答道：“没有，不过，我倒是见到了姚三泉......”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姚三泉？他出来了？” 谢文军又回答道：“他说他前几天出来的，他还说他是看他被人打伤的妹妹......” 何百鸣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等一等......这就对上号了，昨天夜里李春霖组找到了陶小桃的尸体和姚么妹的跑车......” 谢文军惊异地问道：“陶小桃也被人杀了？”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也是被人勒死的。” 谢文军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问道：“又是那个‘异先生’？” 何百鸣说道：“还不能确定，但手法很相似，现场没找的勒死她的细钢丝。” 谢文军又问道：“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尸体？” 何百鸣说道：“周富贵的别墅里。” 谢文军惊异地问道：“周富贵是谁？” 何百鸣说道：“‘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老板。李春霖正准备带着人去追捕周富贵。你们组马上全面调查姚三泉和他的那伙人都在干什么，他们和周富贵，以及被通缉的‘异先生’有什么关系。” 谢文军又问道：“那......曹保生就不找了？” 何百鸣说道：“我敢说，等你查清了姚三泉他们的所作所为，曹保生的下落一定就会一目了然。” 谢文军点点头，站起身说道：“好的，我马上去布置......”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李春霖组的其他人都在办公室睡觉，你去和李春霖碰一下头，他的人暂时归你领导。” 谢文军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说完他站起身，快步走向屋门，拉开们快步走了出去。 何百鸣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十一点半了，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小韩......” 何百鸣问道：“小韩，客人接到了？”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接到了，我安排客人住在‘春暖花开’大酒店的15o9房间。” 何百鸣说道：“好的，你先到餐厅订个包房，然后打电话告诉我。”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我已经在下面的美食城订了房间，三楼3o6。” 何百鸣又说道：“那好，你们先点菜，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公事包快步走出办公室。 几分钟，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快地驶离了支队的大院。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蒋燕的手机。 过了半分钟，手机里传来蒋燕的声音：“老何，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不敢指示。我说媳妇，你昨天要给我说的情况现在说说吧。”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我刚才见了黄副市长，情况都给他说了，黄副市长不让我给你说，他怕分你的心......”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可是……现在情况生了变化......这样吧，我给黄副市长打电话。” 他挂断与妻子的通话，将车停到路边，又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是老何啊，又有事？” 何百鸣急忙说道：“黄副市长，新的案子出现了，昨天夜里我们在‘南湖花园’的一幢别墅里又现了一具被勒死的尸体，手法和勒死钱钟山的手法极其的相似。” 手机里立刻传出黄志强惊异的声音：“死者是什么人？” 何百鸣回答道：“死者名叫陶小桃，别墅的主人名叫周富贵，他们一个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一个是老板。”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找到周富贵没有？” 何百鸣又回答道：“没有，周富贵失踪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抓紧搜捕，如果需要，上布通缉令。还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接着说道：“有，被砸的‘花开富贵’茶楼的老板今天早晨也失踪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何百鸣打断黄志强的话说道：“黄副市长，现在的问题是案子出现了交叉，陶小桃是刚刑满释放的黑帮头子姚三泉的情妇，‘大富大贵’咖啡馆就在‘花开富贵’茶楼的隔壁，我怀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联系......” 手机里又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哦？......老何，你现在人在哪？我们见面详谈，” 何百鸣说道：“我正在去开区的路上，我的网友‘南海夜行人’到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什么时候到的？” 何百鸣说道：“今天早晨。”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那......这样吧，你开车拐到我这，我也去见见你这个网友。哦，我在市政府后门等你。” 何百鸣一阵惊喜，急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接你。”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十几分钟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市政府的后门，黄志强已经开着他的oooo3号“奥迪”轿车等在这里，他按下车窗的玻璃挥挥手示意何百鸣前头道路。?? 何百鸣按了两声喇叭一加油门又上了路。黄志强的“奥迪”轿车跟在后面也上了路。 半小时后，他们的车先后行驶到“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前的停车场上，一个车童立刻跑过来，引导着他们停车。 何百鸣下车后惊异地望着美食娱乐城的招牌，心想，韩亚军怎么将他网友安排到这里。 黄志强也惊异地望着停满各种豪华车的停车场和豪华气派的美食娱乐城大门问道：“春暖花开？……够气派，谁开的？”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嗯？马风山的车停在这，还有宋大力的车......”说着他向黄志强指了指停车场上并排停着的两辆警车。 黄志强看了一眼两辆警车说道：“我们走吧，不见他们......” 这时，阿梅开着那辆绿色的“奔奔”小轿车驶了过来，在他们前面的一个“专用这位”停了车，随后，姚三泉和阿静下车，并肩向美食娱乐城的大门走去。 何百鸣微微一惊，脱口而出：“姚三泉......” 姚三泉听到何百鸣的声音，急忙停住脚步，惊愕的望着何百鸣：“何......何支队长......” 黄志强听到何百鸣的声音，也惊异的打量着姚三泉。 何百鸣看着姚三泉说道：“我听说你出来了，你……还好吧？” 姚三泉急忙说道：“何支队长，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重新做人......” 何百鸣又看了他一眼说道：“希望你能重新做人！”说完和黄志强一起走进有迎宾小姐迎接的美食娱乐城大门。 望着他们的背影，阿静惊异地问道：“哥，这人是谁啊？” 姚三泉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就是刑警支队的支队长何百鸣......” 阿静更加的惊愕：“啊？......他来这干什么？跟他一起的那个人又是谁？” 姚三泉说道：“我不认识......你过来一下。”说着他向刚才引领何百鸣、黄志强停车的车童喊道。 车童急忙跑了过来：“大哥，静姐......” 姚三泉问道：“刚才那两个人开的什么车？” 车童回答道：“一辆警车，一辆奥迪a6，奥迪是小号的车牌......” 姚三泉又问道：“多少号？” 车童又回答道：“三号，oooo3号......” 姚三泉大吃一惊：“啊？......哦，没你的事了，忙去吧。”说完他和阿静快步走进美食娱乐城的大门。 何百鸣、黄志强在一个女服务员的引领下走进三楼楼的3o6房间。 韩亚军和仍然戴着浅色墨镜的叶松急忙站起身迎接。 韩亚军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黄......” 何百鸣急忙止住他，转身支走了引领他们进门的女服务员，然后走到叶松的面前自报姓名道：“我就是何百鸣......‘鹰眼人’......” 叶松急忙伸出手与何百鸣握手：“我是‘夜行人’，我姓叶，单名一个松字。” 何百鸣指着黄志强介绍道：“这位是我市主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黄副市长......” 黄志强也伸出手，与叶松的手握到了一起，并自报姓名：“黄志强。” 叶松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幸会，幸会......想不到我一介草民竟然惊动了黄常务副市长......” 黄志强笑着说道：“谈不上惊动，我是主动上门，或者说是蹭顿大餐吃......请坐吧，老叶同志。”说着他脱下外衣递给为他拉出一把椅子的韩亚军，随后，坐到椅子上。 何百鸣将一直拿在另一只手里的公事包递给韩亚军，又脱掉外衣扔了过去，转身向叶松说道：“老兄，坐，坐啊......你的情况我向黄副市长介绍过，是他要我邀请你以我的私人朋友身份来做客的。” 叶松急忙向黄志强说道：“还是黄副市长有高招，我担心‘鹰眼人’会回绝我的请求。” 黄志强说道：“你是前辈，有什么好的经验一定要传给我们。” 仍然站在一旁的韩亚军插言道：“我已经学了一招，分析案情从后往前倒说一遍，众多疑点马上云开雾散......” 黄志强微微一惊：“哦？......这可是我头一次听说。” 何百鸣说道：“很多推理里的大侦探都是这样分析案情的......哎，咱们都别干坐着说啊，小韩，叫服务员上菜。” 韩亚军急忙说道：“好嘞......” 黄志强插言道：“要瓶酒，你陪老叶喝，我和老何要开车，我们喝果汁。”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冲着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说道：“服务员，请给我们上菜。”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间豪华包房里，马风山、宋大力正在华毛毛、**等人的陪同下喝着五粮液，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马风山和宋大力已经喝的两眼通红，他们还是在不停的往肚子里灌着一杯杯的五粮液。 姚三泉和阿静快步走了进来。 华毛毛急忙站起身说道：“大哥，你们回来了......” 姚三泉没有理会华毛毛的招呼，直接走到马风山身旁说道：“马头，何百鸣来了......” 马风山瞪着通红的大眼说道：“谁？......何百鸣？他来就来嘛，他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不是大老虎......” 姚三泉又说道：“他是不是大老虎另说，可是跟他一起来的人肯定是大老虎。” 马风山问道：“是谁？” 姚三泉回答道：“我不认识，他开着一辆奥迪a6，车牌号是oooo3......” 马风山大吃一惊，拿在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下，不由得脱口而出：“黄志强？......主管司法的常务副市长......” 姚三泉顿时大惊失色：“啊？......” 宋大力也瞪着通红的两眼插言道：“你......说谁？黄志强来了？.....” 马风山的酒似乎醒了，他狠狠地瞪了宋大力一眼，又向姚三泉问道：“就他们两个人？......” 姚三泉回答道：“我问过服务员，还有两人，其中一个好像是外地来的，住在15o9号套房。” 马风山迅的思考着，突然，他站起身说道：“不行，我得去打个招呼，还有你大力，一起去......” 姚三泉拦住他们，急忙说道：“马头，你不能去。你们俩喝成这样去见他，反而不好，他们又没有看见你们......” 马风山打断姚三泉的话说道：“不行！何百鸣......他认识我和大力的车......”他说着突然停住了，转向华毛毛问道：“死毛毛，你告诉我，15o9号房的客人是哪来的？” 华毛毛回答道：“不清楚......” 马风山把眼一瞪，厉声说道：“马上给我查！” 华毛毛急忙说道：“好的......”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大酒店总台的电话：“马上告诉我15o9号房的客人是从哪来的，什么身份？” 手机里的声音：“好的......华总，请您稍等……华总，15o9套房是一个名叫韩亚军的本市人昨天上午预定的......” 华毛毛挂断手机向马风山说道：“马头，15o9是一个叫韩亚军的本地人昨天预定的......” 马风山更加的吃惊：“韩亚军？” 姚三泉急忙问道：“韩亚军是谁？” 马风山仍然瞪着眼说道：“他是一个刑警，何百鸣那个混蛋的助手......” 在坐的人顿时再次都大惊失色。 马风山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不能去见他们，大力，你马上下楼一趟，把我的车和你的车开远一点，不能让他们走时再看见。”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一把钥匙递给了宋大力。 宋大力说道：“好的......”说完他急忙站起身，他似乎是真的喝多了，险些摔倒，又急忙坐回到椅子上。 马风山又把眼一瞪，厉声说道：“看你的德行，见了酒就没命的灌！” 华毛毛急忙站起身说道：“马头，还是我去吧......”说着他接过马风山手里的钥匙，转向**说道：“**，你和我一起去。” **也站起身说道：“好的......”说完他接过宋大力也递过来的车钥匙，跟在华毛毛身后快步走向包房们，拉开门走了出去。 马风山向仍然站在一旁的姚三泉说道：“酒不喝了，上饭！” 姚三泉向站在一旁的阿静说道：“你去，让他们上饭。” 这时，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宋大力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一屁股摔到了地板上。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黄志强、何百鸣、叶松以及韩亚军等人仍然围坐在餐桌前，边吃着每人面前的小型电磁火锅里的牛羊肉、蔬菜，边谈这他们要谈的话。? ? 在此之前，黄志强和何百鸣先后向叶松谈了他们各自掌握的有关细钢丝杀人案的有关情况，又谈了一些他们各种所在城市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之后，黄志强端起一碗火锅煮出的面条，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精光，随后，他放下手中的碗说道：“你们接着边吃边谈吧，我下午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叶松急忙说道：“您吃好了？......” 黄志强站起身说道：“吃的很好。老何，你买单啊。老叶啊，你还有什么事和什么要求先给老何说，让他回头转告我。”他说着和已经站起身的叶松握了握手，转身走向挂衣架取下自己的外衣就往身上穿。 也已经站起身的何百鸣向韩亚军说道：“小韩，你去送送黄副市长，顺便让服务员来加点汤。” 韩亚军说道：“好的。”说完他快步走向包房门口，拉开了门，率先走了出去，随后，黄志强快步走了出去。 片刻，随着两声敲门声，一名女服务员提着一把大铜壶走了进来，为他们的火锅分别添加了一些清汤，随后，很有礼貌的退了出去。 叶松透过墨镜开始仔细的打量着何百鸣。 何百鸣并不知道叶松在打量着自己，他端起他面前喝了一半的果汁说道：“我说老兄，咱俩喝一杯。” 叶松急忙端起还有半杯的白酒与何百鸣的玻璃被碰到了一起。随后，二人都大大的喝了一口。 何百鸣将玻璃杯放到餐桌上，也开始仔细的打量叶松。 叶松说道：“老弟呀，我听小韩介绍过你的情况，想不到你还不到五十岁，已经干了十几年的支队长，后生可畏啊！” 何百鸣笑笑说道：“您过奖了，说来惭愧，我总觉得自己还没干什么事情，十几年已经过去了......” 突然，他现了什么，急忙问道：“老叶，你的眼睛？......” 叶松摘掉浅色墨镜，露出了受过伤的左眼上的伤疤和假眼球。 何百鸣惊异的问道：“怎么？你受过伤？” 叶松点点头，又将浅色墨镜戴到眼睛上：“不瞒你说，是枪打的，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打我那一枪的正是你们通缉令上的‘异先生’......” 何百鸣大吃一惊，他急忙问道：“你见过他？” 叶松点点头说道：“三年前，我追捕了他三天三夜，当时，我一心要活捉他，好找出他的幕后人，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一身好武功，他一掌将我打到在地后，掏出无声手枪就向我开了一枪。”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叶松急忙问道：“老弟，u盘你到来了没有？我要看看录像里的人是不是就是那个职业杀手。” 何百鸣回答道：“带来了，吃完饭我们再看......” 韩亚军推门走了进来。 叶松急忙说道：“小韩，快吃饭，吃完饭我们上楼。” 韩亚军说道：“我已经吃好了。” 叶松又转向何百鸣：“你呢？” 何百鸣说道：“我得吃碗面......”说着他拿起一只碗，从滚开的电磁火锅里捞着面条。 叶松笑了笑，也拿起一只碗，边捞着火锅里的面条边说道：“我陪着你吃......” 何百鸣边吃边向韩亚军说道：“小韩，从我口袋里掏钱，去结账。” 韩亚军说道：“我已经结过了......” 何百鸣把吃的一干二净的饭碗往餐桌上一放说道：“见你的鬼！说好了我结账......” 韩亚军急忙说道：“我说领导，这顿饭就算我请叶前辈和你们领导的吧……” 何百鸣把眼一瞪说道：“你小子，我还不了解你，吃你一顿，你会想着法找回来三顿！” 听着他们的对话，叶松笑着说道：“你们啊，听着你们的话，哪像是支队长和兵。” 韩亚军趁机说道：“叶队，您可不知道，没人的时候，他会逼着我叫他叔......” 何百鸣又把眼一瞪说道：“你小子见了我老婆叫阿姨，你不叫我叔叫什么？你真是个臭小子！” 叶松又笑了，一直笑到合不拢嘴：“你们啊......我还是那句话，根本就不像是支队长和兵！” 韩亚军也笑了：“叶队，我早晨说的不错吧，他现在好像马上就要变成大老虎......” 何百鸣又把眼一瞪说道：“臭小子，也就是你吧，你数数你自己脚趾头算算，全支队几百号人有谁还敢这样跟我说话！”说完他站起身向叶松说道：“我们走吧，该干正事了。” 叶松急忙站起身，接过韩亚军递给他的那件深绿色羽绒服快的穿到身上。随后，韩亚军又将何百鸣的皮衣递给他。 几分钟后，何百鸣、叶松和韩亚军穿过美食城二楼的大厅，走过一道大门进入了酒店二楼大堂上方的一条空空荡荡的回廊，又沿着回廊走到通向酒店上层的电梯旁，等候着电梯的到来。 此时，在不远处的另一间豪华包房里，马风山和姚三泉已经吃完饭，并排坐在长沙上抽烟、说话。 阿静跪在大茶几的对面泡功夫茶，宋大力躺在另一只长沙上呼呼大睡。 华毛毛和**快步走了进来，分别把两把车钥匙放到茶几上。 马风山继续向姚三泉说道：“……不要招惹他们，但要派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华毛毛不解地问道：“马头，你说的是15o9的客人？” 马风山瞪着华毛毛说道：“不说他们，说谁？” 姚三泉向**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已经给总台打了电话，15o9对面的152o空着，你带两个兄弟住进去，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紧！” **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不出三天我保证把他们要干什么查的一清二楚。” 姚三泉已经开始号施令，正式全面接管了华毛毛的“大权”。 马风山又说道：“你们也要抓紧把曹保生的事办了，别让孙老大又骂我们办事不利！” 姚三泉急忙说道：“你就放心吧，马头，我正在想对付曹保生的方法，我也保证不出三天就把他搞定！” 马风山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接过阿静递给他的茶杯，一口喝干了杯中茶。 他在他们面前总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互相称呼着“诨名”。 他喜欢这样，他不像孙平安盛气凌人的目空一切，动不动的张嘴就训人。 这是因为，他们十年前就开始了“亲密无间”的交往，经常在一起大吃大喝。姚三泉和他手下的“混子”、“茬子”们不分场合的胡作非为后，总是他替他们“料理后事”。 （第四部完） 第一百零七章最新修订 第五部　副市长秘书和美女刑警 第一百零七章 还是星期五，市政府招待处，吴了和韩亚军住的客房里，凌晨三点时韩亚军的手机“叫醒”铃声响时，吴了也醒了，他看了一下手表，惊异的望着正在穿衣服的韩亚军问道：“怎么回事啊？现在才三点......” 韩亚军边穿着衣服边说道：“哦，我有事要办，你接着睡吧。 ” 吴了顿时睡意全无，他急忙坐起身：“什么事？用不用我也去？” 韩亚军说道：“不用，是我个人的私事。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吧。”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打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吴了轻轻的摇摇头又钻进被窝。 突然，他感觉到韩亚军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他急忙起身下床，快的穿上衣服，拉开屋门快步跟了出去。 他沿着走廊走到大堂，刚走到通向后院停车场的门口，就看见韩亚军的驾驶着“本田”旅行车已经开到后院的大门口，等着睡眼惺忪的值夜保安开通向外面的大门。 他急忙转身穿过大堂走出招待处的正门，叫醒一个正在出租车里睡觉的司机，坐到了边座上。 出租车司机打着哈欠问道：“上哪？” 他指着已经驶出招待处后院，正向前方快驶去的“本田”旅行车说道：“给我跟上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急忙边动车边问道：“跟踪？您是警察啊？......” 他催出道：“快开车吧你！我会付你车钱的。”说着他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的大钞放到驾驶台上。 半个多小时后，韩亚军驾驶的“本田”旅行车驶进了东郊客运站前广场的停车场。随后，他故意歪戴着帽子、叼着烟，一反常态的下车后快步走进了出站大厅。 吴了乘坐的出租车跟着也来到了这里，在停车场的边上停住了车。 他惊异的望着已经走进出站大厅的韩亚军。 出租车司机把几张票子递给吴了：“先生，七十六块八，这是找您的钱。” 他说道：“先留下，你在这等着我，不要离开。”说完他下了车，看了一眼出租车的车牌照，也快步走向出站大厅。 大概是有列车进站，出站大厅的出口涌出潮水般的旅客。他挤过迎面走出走进出站大厅人流，进入人来人往，异常喧嚣出站大厅。 他看了一眼指示大屏幕上的时间数字：三点四十五分。 他在大厅里扫视着，看到了站在六号出站口前的韩亚军。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转身在一旁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大版面的报纸，走向距离韩亚军身后一侧十几米远处的一棵方形大柱子旁，往柱子上一靠，边看着手中的报纸，边不时的注视着韩亚军。片刻，韩亚军接了一个电话，随后，他掏出一支香烟塞进嘴里，他好像是看到了大厅内“请勿吸烟”标识，但还是毫无顾忌的掏出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 四点十六分时，随着广播喇叭的广播声，一列T字头的旅客列车驶进客运站停车，下车的旅客提着大包小包穿过站台走出出站口。 韩亚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纸举了起来。 他看到了a4纸背面写着“南海夜行人”几个字。 他笑了，心想，这小子八成还没睡醒，手里举着接人的纸也不看看反正。 随着出站的人流，一个身穿深绿色羽绒服、戴着一副浅色墨镜、中等身材的老者拖着一只旅行箱从另一侧走到韩亚军面前，他看看韩亚军手里举着的纸，又看看他本人，二人说起了话。 由于距离较远，他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话。 几分钟后，韩亚军拖着旅行箱和老者并肩走向出站大厅通向外面的出口。 他急忙收起报纸，跟在他们后面也走向出站大厅通向外面的出口。 他看到他们上了“本田”旅行车，“本田”旅行车迅地驶出了停车场。 他快步走向仍然在停在停车场边上等着他的出租车。 又过了半小时，“本田”旅行车开到了开区的“春暖花开”大酒店门前停了车。 吴了乘坐的出租车紧跟着也来到这里，在街道对面的路边停了车。 他瞪大眼睛望着霓虹灯闪耀的大酒店大楼。 出租车司机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道：“我听人说过，这个大酒店的老板是黑社会的老大。” 他吃了一惊：“是吗？” 出租车司机又说道：“第一任老大姓姚，进去了，现在是一个娘们和一个叫毛毛的人主事。” 他急忙问道：“师傅，你都知道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出租车司机看了吴了一眼，继续说道：“算了吧，他们这些人……老百姓惹不起，还躲不起啊……你…….你真的是警察？” 他摇摇头说道：“不，我不是警察……”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又说道：“回市政府招待处。” 出租车司机扔掉香烟屁股，一踩油门，出租车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掉了个头，驶离了“春暖花开”大酒店。 一个小时后，吴了回到了招待处他和韩亚军合住的房间。 他脱下外衣，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沉思着。 “韩亚军神神秘秘的接的神秘客人是谁？ “神秘客人为什么给自己起了个古怪的名字？ “韩亚军为什么将神秘客人带到了那家黑社会老大开的酒店？ “那家酒店真的像出租车司机说的是黑社会老大开的？ ............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突然，他想起柳玉萌说过她所在的城市就是南海市，这个“南海夜行人”几个字中的“南海”二字是不是就是南海市。 他顿时感觉到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角色。 他又回到了上大学时模拟跟踪、侦破案件的行动中。 他迅的梳理着这几天他看到、听到的一切有关钱钟山被杀案的情况和线索，寻找着自己开始“行动”的出点。 他要用自己在公安大学学到的技能去查找疑点，最终找出杀人的职业杀手和他的幕后人。 红色“本田”跑车！ 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就是那天他在他家所在的小区后面小街上见到的红色“本田”跑车，和开车人之前一个多小时开过的黄色“奔奔”小轿车。 开车人的面貌顿时闪现在他的眼前。 他急忙找出一张韩亚军给他的通缉令，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照片。 霎那间，开车人那张脸和通缉令上面的照片清晰的同时闪现着融为一人。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难道这是真的？......” 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急忙拿起电话话筒问道：“那位？......” 电话里传出柳玉萌的声音：“姐夫，我是萌萌，你起来没有啊？都快八点了。” 他急忙说道：“哦，是萌萌啊，我已经起来了......” 电话里柳玉萌的声音：“我现在就在餐厅，你过来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啊，我马上就到。” 第一百零八章 第一百零八章 柳玉萌是个美女刑警。八一? 中? 文 网 她在南方警官大学上学时就是一名出类拔萃的高材生。她不仅在她所学的刑侦专业门门功课名列前茅，还额外学习了计算机软件、网路、应用方面的全部内容，并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毕业后，她完全可以进入数个南方大都市的公安部门工作，由于她在上学时就仰慕她家所在的南海市闻名全国的刑警队长叶松，她最终选择了南海市公安局，当上了叶松所在的刑警支队当队长的四大队的一名刑警。 在进入刑警队伍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在她参加的为数不多的几次侦破重大刑事案件和破获几次利用计算机网路进行诈骗的案件过程中，在叶松的领带下，都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侦破结案。为此，她多次受到公安部、省厅和市局的表彰，并荣立了一次三等功。 由于她性格开朗、为人热情，又有极高的智商和敏锐的思维能力，很快就成为全省公安系统公认的“美女刑警”。 叶松到了退休的年龄，离开了公安队伍，她也就离开了她心目中的大英雄。但是，她从叶松身上学到了他疾恶如仇、永不放弃、机智果敢、胆大心细等等各方面作为一个刑警应该具备的全部优良品德。 她和性格内向的姐姐柳玉莹并没有很深的姐妹情。柳玉莹出去打工时她只有十岁，只有在柳玉莹每年回来一两次的探亲时，她们才能见上一两次面。 她父母都是当地郊区国家林场的工人，他们很喜欢她这个在他们四十岁之后才来到人世间的聪明伶俐的“二丫头”。她在家乡的小学毕业后，他们就将她送进了市里的一所寄宿学校，期望她能考上省内甚至国家的名牌大学，不要再像她姐姐那样年纪很小就出去打工。 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南方警官大学录取了，姐姐专程赶了回来向她表示祝贺，并带着她到苏州、上海、杭州和舟山等地旅游了一大圈，算是对她的奖励。 在她们俩共同度过的这十几天日子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姐妹亲情。随后，姐姐又亲自送她到学校报到，替她交了第一年的全部费用，并承诺她上学的全部费用她全包了。 半个月前他接到姐姐的电话，得知姐姐元旦后结婚，姐夫是市政府副市长的秘书，她非常的高兴，马上和父母商量着元旦后就赶到姐姐所在的城市参加她们的婚礼。 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事情生了巨大的变化。 婚礼变成了葬礼。 那天晚上她从黄志强的房间回到她的房间后，蒙着头哭了几乎一整夜。 葬礼结束了，强忍着内心伤痛的父母走了，她留了下来办理姐姐的其他后事...... “嘿，萌萌，你吃什么，我去给你要！” 吴了的话打断了柳玉萌的思路。她急忙说道：“哦，我已经吃完了，你快吃，吃完后带我去买件羽绒服，我穿着警服太扎眼了。” 吴了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带你去......商业广场，离这不太远。”说完他走向餐台，要了一碗粥和两个花卷，三下五除二就吃喝了个净光。 十几分钟后，他们二人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市政府招待处，来到了市中心的商业广场。 在商业广场顶楼的羽绒服专柜，柳玉萌从眼花缭乱的羽绒服中选中了一件杏黄色的羽绒夹克。她立刻穿上这件最新潮的羽绒夹克，对着一面的镜子照着，看着效果。 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她来到这个城市后的第一次灿烂笑容：“啊……好极了，太好了……我就要这件了......” 吴了望着镜子里她那充满阳光的笑脸，久违的笑容也出现在他的脸上，他不由得赞叹道：“嗯，不错，好看，人长得漂亮，穿上新衣服更漂亮！就要这件吧。” 她转过身，瞪大眼睛望着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掏口袋，口袋里没有钱包。她的脸色顿时一变，有些难为情的向吴了说道：“姐夫，我的钱包还在大衣口袋里呢，你带钱没有啊？” 吴了急忙掏出他的钱包，抽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她。 她把交款的小票往他手里一塞说道：“你去替我交款嘛！”说完她又对着镜子照了起来。 镜子里仍然是一张阳光、美貌的笑脸。 吴了交款回来了，他将交款收据递给已经离开羽绒服专柜，站在商场中央天井边的柳玉萌。 她再次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就......谢谢姐夫了，回到招待处我还你钱。” 吴了微微一笑说道：“不必了，就算我送你的礼物吧。” 她吃了一惊，把眼一瞪说道：“你可真够大方的，第一次陪我逛商场就送我......对了，你是常务副市长的大秘，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吴了苦笑着看了柳玉萌一眼说道：“你这话说的……说实话，今天是我第一次进这个商场的大门，也是第一次替女士付买衣服的款。” 她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对不起，姐夫，刚才的话就算我没说。” 吴了还是苦笑看着柳玉萌说道：“没关系，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和更多次。” 她又看了吴了一眼点点头，说出了一句让吴了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嗯，说得好！你以后恐怕……真的会任重而道远了。” 他们二人边走边说，沿着走廊走向前面不远处的电梯。 吴了边走边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时的向她看上一眼。 他的确没有陪女孩子逛过商场，他自己更没时间逛商场。他的吃穿用戴都是平常的“大众用品”。他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都是在他家附近的便利店购买，就是买衣服，也都是去打折的专卖店。 她边走边打量着走廊两旁的一间间高档的“服装屋”和专柜，眉宇间流露出女孩子逛商场时都会有的兴奋， 她又看了吴了一眼说道：“这个商场好大好高档啊，我说姐夫，你陪我好好逛逛吧。” 吴了吃了一惊，犹豫着说道：“这......还是下次吧，我上午还有事要办......” 她眼前顿时一亮，急忙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和案子有关？” 吴了又吃了一惊，心想，她真不愧是个刑警，一猜就猜到了。他只好实话实说：“可以说是吧，我要去车管所查问两辆车的情况。” 她再次急忙说道：“我也要去。” 几分钟后，他们又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驶进了位于外环路一侧的市车管所的大门。 他们并肩走进办公大楼，穿过办事大厅，登上楼梯上到三楼，直接进了挂着“所长室”房间。 作为主管副市长黄志强的秘书兼司机，他曾两次陪着黄志强来这里现场办公和办理车辆的有关事宜，所以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 他一进门就说道：“你好啊，栗大所长......” 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文件的年轻所长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说道：“吴……吴大秘书？……”说着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迎了过来与吴了握手：“吴大秘书大驾光临，欢迎指导工作......” 吴了笑笑说道：“哪里哪里，不敢谈指导。” 栗所长惊异地望着跟在吴了身后的柳玉萌问道：“这位是？......” 他已经接到“通知”，柳玉莹因病去世，吴了和柳玉莹的婚礼取消，他误以为是吴了这么快就又交上了新的女朋友。 吴了急忙说道：“哦，她是柳玉莹的妹妹，柳玉萌。我来找你，她就跟着来了......我说老兄，你可不要胡乱猜疑啊，以免妖言惑众。” 栗所长急忙说道：“不敢不敢......哦，请坐，你们都请坐......” 吴了打断他的话说道：“栗所长，我来找你，是要你给我查查两辆车档案资料，有劳你了。” 栗所长问道：“什么车？” 吴了说道道：“一辆‘奔奔’，黄色的，一辆‘本田’，红色的跑车。” 栗所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可不好查……黄色‘奔奔’全市最少有几百辆......你说的第二辆是红‘本田’跑车？” 吴了点着头说道：“是的，车很新，车牌照号我没看清楚......” 栗所长惊异的看着吴了说道：“乖乖，这辆红‘本田’出了什么大事？已经有两拨人找我查过档案......” 吴了也是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他要查的红色“本田”跑车一定有重要问题。于是，他急忙问道：“你说的两拨人都是什么人？” 栗所长回答道：“昨天下午，电视台一个姓汪记者拿着何百鸣老婆蒋燕写的条子来找我查红‘本田’，就在刚才，市局重案组的李春霖打来电话，查的也是红‘本田’。” 吴了又是一惊，若有所思的说道：“是这样......哦，栗所长，这辆车出了什么事你以后会知道的，你还是给我查吧。” 栗所长说道：“好的。你们坐一下，我马上就查......”说着他走回到他的办公桌前，坐到椅子上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找到“小型机动车档案”系统，移动鼠标、敲击键盘、输入密码进入了系统。 吴了和柳玉萌都没有坐，他们走到栗所长的身后，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 吴了说道：“哦，栗所长，‘奔奔’就不要查了，我只要‘本田’跑车的资料。” 栗所长点点头回答道：“好的......有了，这就是本市三辆红‘本田’跑车的档案资料，前两辆都是零二年的车，第三辆是上个月刚上的牌照，牌照号是BB999......”说着他拿起笔在一张a4纸上抄写着三辆红色‘本田’跑车的资料，随后，将a4纸递给了吴了。 吴了接过来看了一遍后说道：“谢谢了，我们告辞。” 栗所长急忙站起身说道：“这就走啊？我们还没说几句话呢......” 吴了说道：“抱歉，我还有事，改天再专程来拜访你。” 栗所长说道：“那好，改天我请你吃大餐......哦，柳......柳姑娘，一块来啊。” 柳玉萌伸出手与栗所长握手道别：“谢谢了，栗所长，只要我不走，我一定参加。再见。”说完她和吴了一起离开了栗所长的办公室。 走出车管所大门，柳玉萌看着吴了说道：“我说姐夫，你可真行啊！” 吴了有些得意的说道：“那还用说，常务副市长秘书，这可是块金字的招牌！” 柳玉萌说道：“难怪我姐说你们的婚礼至少有两千人参加，礼金都要收上一百多万......哦，对不起，我又提起这事......” 吴了急忙说道：“没关系，这件事恐怕会在一定范围内流传一些日子，只有时间长了才会让人淡忘......” 她突然换了话题：“我们不说这些了姐夫，还是说说我们下一步要去哪吧？” 她急着想知道吴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她也知道吴了不会放弃，一定会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她要紧紧地跟着他。 吴了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去吃午饭，然后......”说着他故意停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问道：“然后去哪？” 吴了说道：“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又故意停下不说了，再次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急了：“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啊，总是半截话！” 吴了脸色突然一变，正色地说道：“萌萌，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你听没听说一个叫‘南海夜行人’的老者？” 她吃了一惊：“南海夜行人？我单位老队长的‘网名’就是这个啊，怎么？你也知道他？” 吴了又看了她一眼，故意又停了几秒钟后继续说道：“‘南海夜行人’今天早晨来了。” 她更加的惊异：“真的？......他现在人在哪？” 吴了说道：“我们吃完饭再去找他。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听到老队长来了的消息，她巴不得马上去见他：“随便，什么快吃什么。” 吴了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那好，我带你去一家饺子馆，请你吃正宗的大馅水饺。”说完他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二人上了车。 出租车沿着宽阔的外环路高行驶着。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从十一点开始，赵娜就站在急救中心二楼病房外面的门厅处不停的拨打孙一兵的手机，不论她怎么拨打，手机里传来的总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又气又恼、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恨不得将手机摔倒地上。 八点钟时，孙一兵破天荒的亲自跑到街上一下子买来了五大张炸油饼、二十个茶叶蛋和十袋热牛奶。 除了刘小东大口的吃着油饼、茶叶蛋，喝着热牛奶外，其他人谁也没吃一口。 九点钟时，她接到了孙平安的电话。 孙平安询问了几句受伤的女司机的情况后告诉她，他忙完了上午钱钟山尸体火化的事，就马上去急救中心。 孙平安再次告诉她千万要照顾好受伤的女司机，告诉她出租车已经进了修理厂，正在修理。最后，他不厌其烦的重复着连说了三遍将他向他的司机说过的那句话“现在不比从前了，出租车的司机们可不好惹”之后，挂断了手机。 九点刚过几分，也在这里呆了一夜的席凤英接到了检察院党组书记的电话，要她立刻去“金玉满堂”大酒店，酒店的大堂会有人迎接她，并特别告诉只能一人去，不准有人陪伴。 席凤英立刻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向已经醒来，仍然躺在病床上的方菲菲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塞到了她的手里，穿上自己的羽绒大衣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急救中心。 刚过了每几分钟，孙一兵的手机铃声也响了。 他的几个在外地工作的大学同学听说要去美国进修国际法，特意利用元旦假期前来祝贺，已经开着车到了他的家门口。他向赵娜说了句“我把他们安排到酒店，马上就回来”之后，也急匆匆的离开了急救中心，开上他的“奥德赛”旅行车回了家。 赵娜的父母都在武警边防部队任职，她从小就是在军营里长大的，所以填报大学入学志愿时，只填写了一个学校，就是北方公安大学。入学后学的专业也是刑侦。毕业后，被直接分配到这个大都市的刑警支队当了一名刑警。 她也是一名美女，在女刑警少之又少的刑警支队。她很快就被称为“美女刑警”。 孙平安在她报到那天就看上了她的美色。 但是，他不是钱钟山。他有很多的女人，他有他的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于是，他多次利用到刑警支队“检查工作”时，故意带上儿子孙一兵，希望儿子也能看上这个美女刑警。 果然，儿子孙一兵也被赵娜的美色所吸引，原准备到美国进修的他放弃了第一次的机会，开始向她起一波又一波的爱情攻势。半年后，她终于答应嫁给他，并在他的再三强求下答应明年春节后结婚。 两天前，孙一兵又收到了赴美进修的通知，婚期只好被无限期的推迟。 她倒是不在乎早一天晚一天结婚，她还年轻，还希望在工作中做出一些成就。 她也是个要强的女孩。 她看了一下手表，十二点了。她又拨了一次孙一兵的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 她能猜到他是抠掉了手机的电池，和他的同学们在某一家大饭店“庆祝”他赴美进修即将成行。 她再次无奈地叹着气走向方菲菲所在的2o1病房。 病房内，刘小东正在吃着孙一兵早晨买的油饼和茶叶蛋，刘西东坐在轮椅上默默的看着女护士正在拔着方菲菲胳膊上输完液的一次性输液器。 病房里的温度很高，方菲菲脸上泛起了片片红晕。 女护士走后，赵娜走到病床边问道：“大姐，输完液了，你想吃点什么？喝一袋牛奶吧，我去给你烫烫......”说着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两袋牛奶和一个大茶杯就要离开。 方菲菲一把抓住赵娜的另一只手说道：“妹子，你先坐一会，我有事要和你说......” 此前，方菲菲让儿子把她的腰包拿给她，她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少时，她放心了。当她打开那张她一直没有顾上看的通缉令，看到上面“异先生”的照片时，马上就惊呆了。 “异先生？这不就是肖一山吗？” “难道他是杀人犯？......” 她急忙从腰包里翻出换车时多复印的那张肖一山的身份证复印件，比对着身份证和通缉令上的照片，又仔细的回忆着肖一山强奸她后她看到的那张丑陋的脸。 没错，就是他！ 她立刻想到向公安机关报案。 一直陪着她的赵娜的就是警察，而且就是刑警。 但是，她紧接着又一想，会不会搞错？ 肖一山虽然强奸了她，如果她报案，警察会问起她在哪见到的他，她被他强奸的事就会被人知道，她的名誉就会扫地，说不定她还会被认为是同案犯。 她犹豫了。 看到赵娜来到了她的病床前，她又想着是不是应该将此事告诉她。 赵娜坐到床边，她以为方菲菲一定又是问她的出租车的事，于是便说道：“大姐，你的车已经进了修理厂，你就放心吧......” 方菲菲打断她的话说道：“妹子，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赵娜急忙说道：“你是说你的伤吧？一共三处伤口，缝了十九针，都在头上，医生说了，不会破相。” 方菲菲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哦......我知道了......” 赵娜又说道：“你要安心养伤，不要想太多，我们局领导正忙着其它事，忙完了会来看你。”说完她又拿起床头柜上拿起两袋牛奶和大茶杯走出病房。 方菲菲望着赵娜的背影，又看看坐在一旁的丈夫和正在吃着第三个茶叶蛋的儿子，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不能向赵娜说。 至少当着丈夫和儿子的面不能说。 几分钟后，赵娜端着烫好的牛奶，边对着着手机说着话走了进来：“就这样吧，你吃完饭赶紧过来，不要再抠掉手机电池。” 赵娜走到方菲菲的病床边说道：“是我未婚夫打来的，他一会就来。” 方菲菲说道：“真是给你们也添麻烦了......” 赵娜从茶杯里拿出一袋牛奶，咬开一个角，将牛奶倒进一只玻璃杯递给方菲菲：“你喝袋奶吧。” 方菲菲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开始喝牛奶。 赵娜站在一旁，默默的望着她。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下午两点，吴了和柳玉萌吃完午饭后，乘坐着另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门前下了车。? 八 一中? 文 ?网? 他们并肩走进酒店的大堂，直奔总服务台。 当班的女服务员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二位好，欢迎光临‘春暖花开’......” 柳玉萌打断女服务员的话说道：“请给我们查一下南海市来的叶松先生住几号房？” 女服务员的脸色顿时一变说道：“对不起，我们酒店有严格的规定，不能泄露任何顾客的房间号。” 吴了正要说什么，柳玉萌灵机一动，掏出有警徽的证件晃了晃，煞有介事的说道：“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刑警，我们在执行公务！” 女服务员惊愕的望了柳玉萌一眼，急忙说道：“哦，请你们稍等……”说完她移动鼠标，在电脑上查找着：“抱歉，你们要找的叶松先生不住在我们酒店。” 吴了说道：“那就查一个叫韩亚军的人住几号房。” 女服务员再次移动鼠标，继续查找着：“韩亚军先生住十五楼，15o9号房间。” 吴了说道：“谢谢。”说完他和柳玉萌转身走向大堂一侧的电梯。 不到一分钟，一部电梯从上面下到了一楼，吴了按了一下大理石墙面上的电梯开关按钮，电梯的门开了，他们走了进去。 女服务员仍然惊愕的望着已经关上了门的电梯，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拿起吧台里的电话话筒，拨通了华毛毛的手机：“华总，刚才有一男一女来找15o9的客人，他们说是市局重案组的刑警......” 十五楼，电梯的门开了，吴了和柳玉萌走了出来。 他们沿着铺着厚地毯的走廊来到15o9房间的门口。 吴了先用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随后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韩亚军的声音：“请进......” 随着声音门开了，韩亚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吴了？……柳姑娘？……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了？......” 吴了什么也不说，拉住柳玉萌的手径直就走进了门。 “是谁啊？......” 随着声音，何百鸣走了过来，他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吴秘书......” 柳玉萌惊喜的大叫一声：“叶队！......”紧接着，她快走两步，走到已经从大写字台前的皮转椅上站起身的叶松面前，立正、敬礼，郑重的说道：“柳玉萌听候老队长指示。” 叶松大喜过望，一把抓住柳玉萌的手说道：“萌萌，哈哈......我们的‘美女刑警’！我听说你也在这......” 柳玉萌说道：“我已经来了两天了......” 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何百鸣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瞪着韩亚军说道：“臭小子，你被他们跟踪了！你真是个笨蛋！” 韩亚军立刻道挥动拳头击打着吴了的胸脯：“好啊吴了，你也给我来这一套！” 叶松拉着柳玉萌走到何百鸣面前：“老何，这就是我刚才说过‘美女刑警’柳玉萌......” 何百鸣再次打量着柳玉萌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柳玉萌点点头说道：“嗯，又见面了......” 何百鸣又看了吴了一眼说道：“不愧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来吧，请到里边来吧，既然找到了这，肯定是为了同一个目标。” 吴了急忙点着头说道：“谢谢何支队对我的信任。”说着他向叶松说道：“您好前辈，萌萌向我介绍了您的功绩，我......” 叶松一把抓住吴了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嗯......我也听说你的大名了。你应该改改自己的名字，叫吴畏，无所畏惧，无所不能！” 吴了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承蒙前辈的鼓励......” 何百鸣说道：“小吴啊，来来，还有柳姑娘，老叶，都这边坐吧......”说着他引领着吴了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前。 吴了和柳玉萌分别坐到两只单人沙上，何百鸣和叶松坐到了正面的三人大沙上。 何百鸣向吴了说道：“小吴，你先说说吧，你都掌握了那些情况？” 吴了掏出在车管所拿到的那张a4纸递给何百鸣：“我上午查到了红色‘本田’跑车的档案资料......” 何百鸣说道：“‘本田’跑车的档案资料我们已经掌握了。” 吴了又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被通缉的‘异先生’开过这辆跑车......”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吴了点点头说道：“是真的，就是在韩亚军和我去接萌萌和她父母之前。” 何百鸣又问道：“在什么地方？” 吴了回答道：“在我家小区后面的小街上......” 何百鸣又、又问道：“小街叫什么名字？” 吴了又回答道：“城内东街，那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先是开着一辆黄色的‘奔奔’，大约两小时后，又开着红‘本田’跑车出了名叫幸福小区的大杂院。” 何百鸣听到这里，顿时眉峰紧皱，若有所思道：“幸福小区......” 吴了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还有件事……我终于想起来了......” 何百鸣问道：“什么事？” 吴了沉思道：“就是上个星期六我送柳玉莹回‘玫瑰苑’，好像见过一个穿着‘棉猴’的人进了小区......” 何百鸣微微一惊：“哦？......” 吴了继续说道：“当时柳玉莹正下车，我隐约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一闪进了小区的边门......” 何百鸣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谢文军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有什么情况？说。”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们刚从姚么妹的家里出来，她家里没人，邻居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回过这个家了......”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问道：“小谢，我问你，你们上午去过的陶小桃家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陶小桃？她家也在这个小区，三十一号楼，就在二十九号楼后面。”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中午去了趟纪委专案组，梁书记让我转告你，你爱人带着曹晓娟见了黄副市长，曹晓娟现在住在专案组的小楼里。” 何百鸣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没有了。” 何百鸣问道：“李春霖走了没有？”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走了。” 何百鸣说道：“你亲自去询问李春霖‘拘传’的雷黑子，六点之前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就去。” 何百鸣挂断手机，转向吴了说道：“你刚才说道情况很重要，你见到的人很可能就是被通缉的‘异先生’。就是在那天晚上，也就是你看到他大约四小时后，我们又在‘南湖花园’的一幢别墅里现了被勒死了陶小桃。” 吴了大吃一惊：“啊？......” 叶松插言道：“这就是说，‘异先生’先是开着黄色的‘奔奔’跟踪陶小桃到了她的家里，并绑架了她，将她劫持到了‘南湖花园’，随后又乘出租车返回，开走了红色跑车……”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很可能就是这样……”突然，他猛的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真是没脑子，星期二晚上我就见一个过开着黄色‘奔奔’的人.......他进了‘金玉满堂’大酒店的火锅城......他跟踪的两个人当中有一个女人，应该就是陶小桃......” 吴了更加的吃惊，他急忙问道：“您是说您见到是‘异先生’？这么说他还在市里？” 何百鸣轻轻的摇着头说道：“我敢肯定是！不过，他不一定还在市里，他有可能去了江西，找他认为是他幕后人的周富贵。” 吴了迅的想了几秒钟后问道：“那......我们下一步干什么？” 何百鸣说道：“查找他的真正幕后人。” 吴了又问道：“有线索？” 何百鸣说道：“有两个玩斗地主游戏的用户名，一个是周富贵的，用户名是‘孤独夜行人’，另一个叫‘两面人’的很可能才是真正幕后人的，他在‘xx网站’的用户名叫‘安全仁’，他们的Ip地址都是本市。” 柳玉萌插言道：“派人在网上跟踪他们，只要他们上线，谁也跑不掉，我在我们那侦破的几个案子这样做过。” 何百鸣看了柳玉萌一眼，故意问道：“问题是他们不上线呢？......我们还是无从下手......” 柳玉萌微微一惊，正要再说什么，何百鸣换了话题，他转向吴了说道：“小吴啊，我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能找到了这你，肯定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我交个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吴了一阵惊喜，他终于能大显身手了。于是，他急忙问道：“什么任务，您说吧，我一定完成。” 何百鸣正要说，他突然看到叶松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又停下不说了。 吴了再次问道：“何支队，您说吧，什么任务？” 何百鸣故意犹豫着说道：“还是......过两天再说吧......”突然，他又停住口，猛的站起身，一步跨过面前的茶几，快快走到门口，拉开了屋门走了出去，来到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他看到一个人影一闪，消失到斜对面的房间里。他的眉峰顿时皱起，若有所思。 “何支队......” 韩亚军和吴了、柳玉萌几乎同时寄出了房间的门。 何百鸣急忙制止住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斜对面的房间的门外，看了一下门上的房间号，转身走了回来。随后，他向吴了等人一摆手，示意他们回房间。 他们刚走进房间的门，已经站在客厅中央的叶松问道：“有人监视我们？......”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像是。”说完他转向已经走回到客厅中央的吴了说道：“小吴，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用你副市长秘书的身份查清这家大酒店的老板是谁。” 他清楚的知道“春暖花开”是姚三泉的黑帮开的店，之所以要吴了查，是为了转移话题。 吴了说道：“这还不简单，我给工商局的注册分局打个电话就知道了。”说着他掏出手机迅的在“电话号码存储菜单”中找到一个号码，按了一下“呼叫”键。 工商口也归黄志强管，他也曾陪着黄志强到过市工商局现场办公，工商局中层以上的官员他几乎都认识。 数秒钟后，他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女人生硬的声音：“注册分局，你找谁......” 吴了对着手机说道：“是尹局长吗？我是吴了......” 手机里仍然是生硬的声音：“谁？你再说一遍......” 吴了加重语气说道：“我是吴了，吴Liao！” 手机里对方的声音马上遍了调：“哎呀呀，是吴大秘书啊，您好，您好......您有什么指示啊？......” 何百鸣也听到了手机里的声音，他忿忿的说道：“什么东西，狗脸！”说着他一屁股坐到沙上。 吴了继续对着手机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你马上给我查一下，‘春暖花开’大酒店的老板是什么人？” 手机里的声音：“请您稍等......” 坐在沙上的何百鸣还在板着脸，韩亚军急忙说道：“您犯不着跟他们着急，哪个部门都有二皮脸，随着找他们的人的官大小一会一变。” 叶松也跟着说道：“是啊，哪都这种人，手里有了点权，屁股就撅到了天上......” 吴了的手机里又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吴秘书，查到了，我这就告诉您说......您要查的大酒店的全称是‘春暖花开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第一任董事长叫姚三泉，现在的董事长是程四妮，总经理是华毛毛。” 吴了说道：“好的，谢谢你了。” 他挂断手机向何百鸣说道：“第一任董事长叫姚三泉，现任董事长是程四妮，总经理是华毛毛......” 何百鸣立刻说道：“马上搬家，住到纪委专案组的小楼去......” 叶松急忙说道：“不，老何，我就住这。不瞒你说，我老叶这辈子住过无数的黑店，每次都能抓到大鱼！”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也好。小韩，你要绝对保证老叶的安全，你带着枪没有？” 韩亚军一拍自己的左胸脯说道：“带着呢。” 吴了急忙说道：“何支队，我也住过来，反正黄副市长让我帮着处理柳玉莹的遗留事宜……” 何百鸣立刻说道：“不行！你不能住在这！” 吴了问道：“为什么？” 何百鸣说道：“因为……你是黄副市长的秘书。” 吴了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柳玉萌说道：“那我呢？” 何百鸣说道：“你也不行，我给你安排了任务......” 柳玉萌急忙问道：“什么任务？” 何百鸣再次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聘请你给我当网络警察，我可是听老叶说，你算得上是个‘黑客’。我给你提供你需要的设备，你给我找到‘两面人’和‘安全仁’的电脑具体位置，或者说他们的住址。我安排你住到梁书记那去，既安全又保密。” 柳玉萌问道：“梁书记是哪的书记？” 何百鸣说道：“我市的纪委书记，一个很厉害的老太太。” 叶松插言道：“萌萌，干吧，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一次‘黑客’！哦不，是‘红客’！” 柳玉萌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我干！”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随后站起身说道：“好吧，我现在就送你过去。小韩，你留在这，一步也不许离开老叶。小吴，你开上小韩的车，到招待处收拾你和小韩的东西......” 韩亚军插言道：“招待处没有我的东西。” 吴了也说道：“也没有我的东西。我给丁秘书长打个电话，让他退了房就行了。我今晚我回家住。”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向吴了说道：“那好，怎么给老叶保密，让小韩告诉你，你必须严格保密......” 吴了说道：“我和亚军是同学，我们对外可以说老叶是我们上大学时的老师。” 韩亚军插言道：“这个主意不错。”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可以。小韩，从现在起，你要称老叶老师。” 吴了又说道：“黄副市长也是‘北公大’毕业的，他是86届。” 何百鸣惊讶说道：“是吗？那我们都是校友了，我八四年在‘北公大’进修了两年。” 吴了和韩亚军同时也惊讶的说道：“真的？......” 何百鸣转向叶松说道：“老叶，你就当一回我们四个人的老师吧。” 叶松笑了：“这我可不敢当，......” 何百鸣说道：“就这样定了，我会向黄副市长打招呼......”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柳姑娘，请你跟我走吧。小韩，把我衣服给我。” 韩亚军急忙从挂衣架上拿下何百鸣的外衣递了过来，随后，又将公事包递了过来。 柳玉萌向叶松说道：“老队长，你要多多的小心啊。” 叶松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有小韩在，我就更没事了。” 柳玉萌向叶松深情的点了点头，跟着已经穿好外衣、夹着公事包的何百鸣走出了房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直接到了市政府招待处后院的停车场上，他没有下车。 ? 柳玉萌先给丁建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她不住在这了，请他退了她的房间。然后她下车走进了招待处的大楼，几分钟后，她带着自己的东西又回到了何百鸣的警车上。 半小时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院的停车场。 下车后，柳玉萌望着大酒店高大的“门”字型大厦问道：“这也是市政府的招待处？” 何百鸣说道：“不，是五星级酒店。我们这边走。”说着他引领者柳玉萌走向带状花园后面的小楼。 柳玉萌突然想起了什么：“何支队，刚才你在和我姐夫说话时，有句话你说了一半，叶队向你摇了摇头，你就不说了，那是为什么啊？” 何百鸣问道：“哪句话？” 柳玉萌接着说道：“就是你说要交给我姐夫一个重要任务，是什么任务啊？” 何百鸣暗吃一惊，心想这丫头，真是个刑警，听话听音。于是，他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吧。” 柳玉萌不高兴了，她把嘴一撅说道：“保密啊......” 何百鸣又说道：“不是保密，是神秘。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说着他们来到了小楼前，由于他事先打了电话，梁国英派了一名女纪检干部专门在门口迎接了他们。 上到二楼，女纪检干部引领者他们直接进了何百鸣来过的那个套房。 何百鸣指着柳玉萌向迎接他们的梁国英介绍道：“梁书记，这就是我送回来的人，她不是外人，是柳玉莹的妹妹。不过，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我聘请的专门破获电脑密码的专家。”说完他又向柳玉萌介绍梁国英：“这位就是梁书记。” 柳玉萌急忙向梁国英立正、行礼：“梁书记。” 梁国英打量这柳玉萌说道：“嗯，欢迎你参加老何的专案组。”说着伸出手握住了柳玉萌的手：“你就住在我这个房间，我元旦要值班，正好有你陪着我说话。” 柳玉萌急忙说道：“那我就谢谢梁书记了。” 梁国英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不要先谢我。我要告诉你，这里是纪委专案组，对外是严格保密的，你必须遵守保密纪律。” 柳玉萌郑重的说道：“我一定遵守。” 梁国英说完笑了，她再次打了一番柳玉萌后说道：“来吧，玉萌姑娘，到房间收拾你的东西吧......老何，你等一下再走，我找你还有事。”说完她引领者柳玉萌走进一间内室。 何百鸣打量着房间的布局，这是他才现他所在的大客厅兼办公室有一扇门通向上次梁国英和他“正式谈话”的会议室，大客厅的里侧增加了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办公桌的一侧有一扇门通向里面的内室。 他走到一只单人沙前，在沙上坐了下来。 片刻，梁国英从内室走了出来。 何百鸣急忙站起身说道：“梁书记，您有什么指示？” 梁国英说道：“谈不上指示，有些情况要和你沟通一下......你坐吧。” 何百鸣又坐了下来，等着梁国英的下文。 梁国英在他斜对面靠墙的三人大沙上坐下后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黄副市长上午派人把‘花开富贵’茶楼的经理曹晓娟送到了我这，我刚才又和黄副市长沟通了一些，‘花开富贵’茶楼的案子和你我专案组调查的案子并案调查，另外，我已经在三楼专门腾出了两间房子，市府督察室的老林他们明天就搬过来。” 何百鸣并不感到吃惊，他问道：“你们有什么新的线索？” 梁国英说道：“有，虽然还不能确定砸茶楼事件和钱钟山案有联系，有一点可以说明肯定有关系。”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茶楼老板曹保生失踪一事？”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的。老林刚才来了电话......哦，我忘了告诉你，督察室已经专门成立了调查组，独立调查砸茶楼事件。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了曹保生的背景。他们已经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他是一个名叫‘兰草黄叶’的黑社会集团重要成员。” 何百鸣大吃一惊：“‘兰草黄叶’？是咱这的？……” 梁国英说道：“不，是江浙一带的。这个黑社会集团的规模很大，遍及江浙两省，它的大头目人称‘蓝阿毛’，真名蓝世忠，已经被江浙两省警方的一个联合专案组逮捕，他控制的黑社会集团在江浙两省以及周边几省的一些城市和北方几个省的城市里，以经营茶叶和开茶楼为幌子，欺行霸市，大搞市场垄断，如果有人不从，他们就会花钱雇职业杀手杀人。” 何百鸣若有所思的说道：“是这样......” 梁国英又说道：“所以，你要尽快派人到江浙两省，向有关部门了解详细情况。这也是黄副市长的要求，他正在开会，听说你要到我这来，专门要我转告你。另外，他还要我转告你，目前的案子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职业杀手杀死钱钟山的杀人案，很可能会牵涉出更多社会问题，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曹保生的侄女不是在这吗？她知不知道这个黑社会集团的事？” 梁国英说道：“林主任刚才专门打电话问过她，她说她不知道。她是去年大学毕业后才进入他叔叔的公司的，而且，曹保生并不是她父亲的亲兄弟，只是她一个没出五服的堂叔。” 何百鸣又陷入了沉思。 梁国英继续说道：“我们是法制国家，我们的目标是建设和谐社会，绝不能允许任何邪恶势力的存在！”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 梁国英看了一下手表后继续说道：“大道理我不说了，老林他们七点钟要过来收拾办公室，你派去江浙地区的人可以过来，向老林了解一些具体情况。” 何百鸣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急忙问道：“难道说钱钟山在某些方面惹了这个曹保生？” 梁国英狠狠地瞪了何百鸣一眼，正色地说道：“亏你还是个堂堂的刑警支队长！不是钱钟山惹了曹保生，是惹了秦大江。” 何百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有人看见他和秦大江一起带着手枪到钱钟山家恫吓他......” 梁国英也吃了一惊：“有这事？” 何百鸣回答道：“有，重案组的小谢去找曹保生，就是为了核实这件事，可惜他去晚了一步。” 这时，已经脱掉羽绒服换上警服的柳玉萌走出内室，她看到梁国英正和何百鸣谈话，急忙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回避？” 梁国英说道：“哦，不用，既然你进了老何的专案组，我们谈话的内容对你不保密。” 何百鸣说道：“不过，你不要穿警服，你的身份不是刑警。” 柳玉萌不解的问道：“那我的身份是什么？......我明白了，我是外地的刑警，我是不能公开身份的。” 何百鸣笑着说道：“你真聪明......” 柳玉萌也笑了：“那我……再去换上便装。”说完她又走回内室。 梁国英望着柳玉萌的背影说道：“是不一般......我说老何，你打算让她破译什么电脑密码？” 何百鸣说道：“两个私人用户名，或者说是一个。你是知道的，支队技术科和市局技术处的人员都是孙平安安排的，所以她只能另起炉灶。” 梁国英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好吧，她需要什么设备，我从纪委给她调。” 何百鸣说道：“那我就谢谢老大姐了。”突然，他又想到凌雪已经被带到了这里，急忙问道：“凌雪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又说了什么没有？” 梁国英说道：“还没有问她，我打算先凉她两天，过两天再进行突击讯问。” 何百鸣说道：“这样也好......”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急忙站起身说道：“五半点了，我得赶紧回支队一趟。” 梁国英问道：“有急事？” 何百鸣说道：“李春霖‘拘传’了一个证人，六点钟就满十二小时，如果他提供不出新的证词，就得放人。” 梁国英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 何百鸣向内室喊道：“柳玉萌！” “到！” 随着声音，又换上便装的柳玉萌快步走出内室。 何百鸣说道：“我要走了，你需要什么设备就给梁书记说，她会给你解决。” 柳玉萌说道：“我有笔记本，还需要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 梁国英说道：“我给你解决。” 柳玉萌又向何百鸣说道：“何支队，您说的‘两面人’和‘孤独夜行人’他们是那个网站，您还没告诉我呢。” 何百鸣说道：“xx网站的xx游戏。”说完他快步走向屋门，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十几分钟后，何百鸣回到了刑警支队。? ? 他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上了三楼，沿着走廊来到了位于走廊尽头的询问室门外。 一名在询问室门口值守的刑警站起身迎接了他：“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怎么样了？” 刑警回答道：“谢组长还在问，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去，叫谢文军出来一下。” 刑警回答道：“好的。”说完他推开询问室的门走了进去。 询问室里，谢文军正坐在长条桌前默默的看着前后几次的询问黑子的笔录，他惊异地现笔录几乎是一字不差，放在询问桌上的黑字的手机出奇的从早晨到现在竟然依次也没有人打进电话。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差十分六点。 黑子默默的坐在一直方凳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他不时的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清楚的知道六点一到，对他的“拘传”就会解除。因此，他不由得一阵暗喜。 谢文军抬头看了黑子一眼，又接着看询问记录。 在此之前，从早晨六点黑子被李春霖“拘传”到这里后，李春霖上午就先后对他进行了三次询问。李春霖带着人去江西走后，从四点半开始，两名刑警就派人继续询问他，他除了不停地重复着他说过的话，什么新的信息也没有提供。 五点过几分，谢文军开始亲自询问他，他还是不停地重复着他说过的话。 谢文军也很清楚的知道，黑子在耗时间，到了六点，就得放了他。 在外面值守的刑警走了进来，向谢文军耳语了一句，谢文军急忙站起身走出询问室。 外面的走廊的尽头，何百鸣正站在安装着铁栅栏的窗前向外张望着，沉思着什么。 谢文军走到他身后说道：“何支队，您叫我？” 何百鸣转过身问道：“　有什么新情况？” 谢文军回答道：“没有。几次询问反复提出的问题，他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何百鸣又问道：“他开的‘大切诺基’到是谁开走了？” 谢文军继续回答道：“一共问了三遍，他一口咬死周富贵开着去了哈尔滨。” 何百鸣说道：“通告有关部门，全力查找，一旦现马上扣留。” 谢文军点着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问道：“对这个雷黑子，你怎么看？” 谢文军又回答道：“我认为他确实不知情......” 何百鸣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谢文军说道：“可是......时间马上就到了，转拘留我们又没有新的理由。” 何百鸣又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留下记录，放了他。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说完他快步沿着走廊离开。 谢文军望着何百鸣的背影，一股无奈之情显现在脸上。他也看了一下手表，转身走进询问室。 按照他们的工作程序，“留下记录”就是暂时扣押被“拘传”人的身份证、手机，留下他的住宅、工作单位的电话号码，他不得离开本市，随时听候第二次“拘传”。 几分钟，黑子走出了询问室，他脸上流露出一丝控制不住的喜悦。 又过了几分钟，脸上带着几分沮丧的谢文军沿着走廊、楼梯下到二楼，走向何百鸣的办公室。 何百鸣的办公室，何百鸣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他凝眉思索着什么。 随着两声敲门声，谢文军走了进来。 何百鸣看了谢文军一眼说道：“你不要垂头丧气，更不要丧失信心。哦，你坐吧。” 谢文军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坐到何百鸣对面的椅子，苦笑着说道：“真的妈的就是点背，还是干什么都不顺......” 何百鸣打断他的话说道：“小谢，不说这些了。你现在马上抽出两个人，先去纪委专案组找市府督察室的林主任，询问一些有关江浙地区一个名叫‘兰草黄叶’的黑社会集团的情况，然后，让他们尽快赶往江浙两省的省厅，调案卷。” 谢文军问道：“现在吗？” 何百鸣说道：“就是现在。” 谢文军又问道：“难道砸茶楼事件和江浙的黑社会团伙有关系？”何百鸣说道：“不是砸茶楼的人，而是茶楼的老板曹保生。” 谢文军大吃一惊：“啊？……您是说？……” 何百鸣又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据梁书记讲，曹保生和这个名叫‘兰草黄叶’的黑社会集团有关系，让他们去问林主任，林主任会告诉他们详细情况。我马上就给省厅领导打电话，请他给江浙两省的省厅领导打招呼。” 谢文军有些为难的说道：“这......” 何百鸣瞪着他说道：“这什么这？” 谢文军急忙说道：“我是说，这事是不是得请示一下孙局？”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他厉声说道：“不需要！谢文军，你听着，我很清楚的知道你和李春霖随时都会把我的工作部署报告给孙平安，但是，这一次如果你再向他打小报告，当心你吃饭的家伙！” 望着何百鸣严峻的神情，谢文军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郑重的说道：“何支队，请你放心，这一次我保证什么都不向孙平安报告！” 他也破天荒的第一次直呼着孙平安的名字，不再是一口一个孙局。 何百鸣又瞪了谢文军一眼，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从明天起，你要多派几个人，全力查找曹保生的下落，尤其要主意姚三泉那伙人，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撬那家茶楼，事情搞砸了，就绑了人。” 谢文军点着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 何百鸣急忙喊住他：“等一等……” 谢文军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问道：“你打算派谁去？” 谢文军想了一下后说道：“让我的副组长金光华和刘海生去吧，老金和江浙那边的警方联合办过案子，那边很多人他都熟悉。” 何百鸣也想了了一下后说道：“好，你告诉老金和小刘，他们到那以后，要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谢文军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要随时和督察室的林主任沟通情况，他们已经成立了调查组，正在专门调查茶楼被砸的事。” 谢文军又点着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最后说道：“你可以走了。” 谢文军突然向何百鸣郑重的立正、敬礼，然后快步离开何百鸣的办公室。他的眉宇间又显现出一个刑警特有的冷峻和庄重。 谢文军走后，何百鸣再次凝眉沉思，半小时前梁国英说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 “目前的案子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职业杀手杀死钱钟山的杀人案，很可能会牵涉出更多社会问题，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我们是法制国家，我们的目标是建设和谐社会，绝不能允许任何邪恶势力的存在！”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省厅主要领导的手机。 他清楚的知道，他这次越权了。 他必须这么做。 哪怕是丢掉支队长的官职，他也要按照自己决定做到底。 绝不放弃。 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子离开刑警支队大楼时外面的天已黑了。 ?他望了一眼夜幕中的大楼，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刑警支队的大门。 突然，他意识到身后可能会有便衣刑警跟着他。于是，他每走出大约二十余步都要弯下腰系系鞋带，或者故意在结了一层薄冰街道上摔个跟头，再或者停下来点上一支香烟，同时向身后扫视一眼，看看后面有没有便衣刑警跟踪。 幽静的小街上，除了在他走出刑警支队大门时就有的一对老年夫妻互相扶着走在他的身后外，整条小街上空无一人。但是，他还是不敢大意，直到走出小街，在路口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他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他掏出一个装着在他被“拘传”后，刑警支队扣押他的个人物品的塑料袋仔细的查看着，里面除了身份证和小灵通不在，其它东西一样都不少。 他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十分了，他必须尽快地赶回咖啡馆，给师哥打个电话，告诉师哥他被刑警支队“拘传”了十二个小时，他的小灵通也被扣押了。 他没有让出租车走回咖啡馆的大路，而是指挥着司机穿胡同、走小巷，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咖啡馆的后门。 他穿过一条走廊，走进晚上他值夜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部用假身份证装的电话。 这部电话的号码他没有告诉谢文军。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半已经过了一分钟，急忙拿起电话话筒快拨着肖一山的手机号。 手机通着，但是没人接。 他的脸上顿时显现出惊恐的神情。 “难道师哥出事了？......” 突然，他意识到，他用的电话是生号，师哥看到生号是不会接的。 接着他又打了第二遍、第三遍。 还是没人接。 此时，肖一山开着“大切诺基”经过近一天一夜的高行驶，下了高公路后，驶进苏皖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正在一家大型“手机城”里的一家“充电器专卖店”里买车载充电器。 他在路上查看了驾驶座旁边的工具箱，里面有手电筒、地图、打火机、啤酒开瓶起子、望远镜等，唯独没有车载手机充电器。 在此前的将近二十四小时里，他除了路上加了几次油外，一刻也停留。他在路上就仔细的盘算说过，他就是开着“大切诺基”跑得再快，也赶不上京九线上的高列车，也就是说，他只能在周富贵后面到达庐山，这样周富贵就有充分的时间安排他自己的事。因此，他必须以最快的度赶到庐山，找到“紫云山庄”。 他买完车载充电器走出专卖店，走回“大切诺基”，坐到驾驶座上，用刚买的车载充电器给早已经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突然，预感到有什么地方要出问题，离开他所在的城市一天来一直就“绷”的很紧的那根“神经”顿时更紧了。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片刻，他又走下车，锁好车门又走进了“手机城”，在人来人往的甬道上慢慢的走着，两眼不时的扫一眼两旁的一家家店铺。 一个拿着一串装在包装袋里的“手机卡”的大女孩迎着他走过来，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问道：“大哥，手机卡要不要？” 他看了一眼大女孩说道：“不要。” 女孩摇摇头，扫兴地走了，他又继续向前走着，不时又有兜售“着他要不要“手机卡”，他一一摆手拒绝。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他意识到，刚才困扰他的正是他的“手机卡”。他应该立即买一个新的“充值卡”。 第一个向他兜售“手机卡”的大女孩转了一圈后，又向他走过来，仍然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问道：“大哥，手机卡要不要？” 他又看了大女孩一眼问道：“充值卡，移动的有没有？” 大女孩急忙说道：“有的。一百、两百、五百的都有......”。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说道：“一百、两百的一样两张。” 大女孩顿时满脸笑容着说道：“好的，大哥，请您稍等......”说着她急忙从打开挂在胸前的包里翻找着，取出四张“充值卡”递了过来。 他接过“充值卡”看了一遍，从口袋里掏出六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大女孩接过钱，还是满脸微笑着说道：“谢谢，谢谢大哥......” 他再次看了大女孩一眼，快步走向“手机城”的出口。 他要等接到黑子给他打来的电话时告诉他新的手机号。 他走出“手机城”，打开“大切诺基”的车门，再次坐到驾驶座上，看了一眼正在充电的手机，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突然，他想起还应该告诉“莉莉酒吧”的领班梁宇红他的新手机号，于是，他急忙拿起手机，开机，拨通了“莉莉酒吧”吧台的电话。 手机里立刻传来“莉莉酒吧”领班梁宇红的声音：“大哥，是你吗？……你跑到哪去了，一连两天不露面......我打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他打断梁宇红的话：“我手机正在充电……”接着他撒谎道：“我在哈尔滨办事呢......”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大哥，莉莉姐来了两次电话，我都说你刚出去，她刚才又来了电话，我说你吃饭去了，她一听就急了，非要你用吧台的电话给她回个电话......” 他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我知道了。梁宇红，你听着，从现在起你不要再打这个号了，卡里的钱快用完了......”突然，他停下不说了，心想不能马上告诉她刚买的“充值卡”号。他迅的又想了几秒钟后接着说道：“过两天我买了新的‘充值卡’，我再打电话告诉你，你记住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用过这个号。这几天你就当我蒸了。” 手机里传来梁宇红惊愕的声音：“大哥。你......你出了什么事？” 他说道：“没事，我要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休息几天。我说，我刚才的话你一定要记住。”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你放心吧，打死我，我也不会向任何人说……” 他又说道：“还有，我也不会再打酒吧吧台的电话，如果哪一天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有一个生号打你的手机，那就是我打的。”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好的，我也记住了，你就放心吧……” 他再次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还有……如果有人问起一个叫雷黑子的人，你就说他个从大草原来到黑胖子，是莉莉的朋友，他现在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服务生。”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雷黑子，大草原来的黑胖子，‘大富大贵’咖啡馆的服务生，莉莉的朋友……我记住了。还有什么？……” 他极力想着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突然，他想起了他放在“莉莉酒吧”仓库里两只装着大量百元大钞的纸箱子，万一警方现了他与“莉莉酒吧”的关系，搜查到这两只纸箱子，他的后半生就只有喝西北风了，而目前也只有梁宇红还算是他能信赖的人，于是，他急忙说道：“还有件事……就是我那天放到仓库里的两只纸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我的个人物品，你马上找个安全的地方给我放起来。”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好的，我今晚就把纸箱子拉到我的住处，放到地下室里。” 他最后说道：“那好，等我忙完了事回去，我会好好的谢谢你。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莉莉。”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我记住了。” 挂断与梁宇红的通话，他放下手机，又看了一下手表，差十分六点半，快到了黑子给他打电话的时间，他决定接完黑子的电话再上路，于是，他又点燃一只香烟默默的吸着，不时的看一眼放在一旁的手机。 片刻，他的思路想到了梁宇红的身上，她是个已经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的大美女。是莉莉结拜的“小姐妹”，他对她早就有想占有的想法，只是在莉莉的眼皮子底下，迫于莉莉的淫威，始终不敢付诸“行动”。 他心想，现在机会也许就要来了，办完要办的事返回去后能不能将她搞到手，这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他又想到了方菲菲，一想起来他就不由得浑身热，但是，方菲菲始终没有给他打电话，真是没办法。 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猛然一震，急忙停住了思绪。 “女人，女人，哼，该舍就得舍！” 他心想，眼下的事情还没办完，完事后带哪个女人到大草原去，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得带一个走。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生号，他没有接。 紧接着有连续响了两遍，他还是没有接。 突然，他意识到可能是黑子出事了，说出了他的手机号。 手机铃声又响了第四遍，他犹豫了一下，打开手机用假嗓子和南腔北调的口吻问道：“哪个？......”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我是黑子，我告诉你说......” 他打断黑子的话问道：“黑子，这是哪的电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咖啡馆值班室的电话。哥，我告诉你说，今天早晨……我被重案组‘拘传’了，半个多小时刚出来......”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向他们说了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什么也没说，到了十二个小时，他们不得不放了我。不过，我的小灵通被他们扣了......”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没事就好。”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你到哪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河北。” 他对黑子不能说实话，他担心黑子身旁有人监听电话。于是，他故意扯着闲话说道：“我说黑子，你吃饭没有？咱那还下不下雪？”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一会去吃，不下雪了，就是冷的很。我说哥，我还是那句话，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听到这句话，他心头猛然一热，他立刻就判断出黑子身旁没有人监听电话。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刚买的“充值卡”看了一眼说道：“你听我说黑子，我接完你的电话后，这个卡就不用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就打……19o45454455。”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记一下......” 他又重复里一遍“充值卡”号后说道：“你记住，再给我打电话时，听到两声铃声挂断，再拨一次再挂断，然后拨第三次，否则我是不会接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记住了，一共拨三次。” 他又说道：“如果你遇到特殊情况不能按时给我打电话，晚上二点半之后，三点半之前一定再打一次。”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就是咖啡馆打烊以后……” 他打断黑子的话又说道：“还有，就是那辆‘奔奔’，你放哪了？”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地下停车场，怎么了？” 他继续说道：“万一有一天有人问起这辆车的情况，你就说是借朋友的，行驶着上的名字刘莉莉是你的朋友，她是‘莉莉酒吧’的老板。”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刘莉莉长什么样啊？” 他说道：“一个娘们，不到三十岁，驾驶证不是在车上吗。”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哦，驾驶证我收起来了，回头我看看，别见了人不认识……” 他又说道：“你见不到她，她回南方老家了。”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挂断与黑子的通话，他迅的想了几秒钟，拨通了莉莉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莉莉的骂声：“肖一山，你个混蛋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你死那的x窝里了！” 他再次迅的想了几秒钟，心想也不能向莉莉说他的新卡号，更不能说出他要干的事。 手机里又传来莉莉的骂声：“肖一山，说话！你他妈的死了？......” 他急忙说道：“莉莉，你别骂了，听我说，我这几天有事，不能再给你打电话了，我这张卡也快没钱了，过两天我买了新‘充值卡‘再打电话告诉你......” 手机里还是传来莉莉的骂声：“你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甩了我？......” 他厉声说道：“闭上你的臭嘴！” 手机里莉莉的声音立刻变了调：“你……我说你……没事吧？……” 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莉莉，你听好了，我永远都不会甩了你，我这几天确实有重要的事要办，等办完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我会带着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度过后半生.......” 手机里传来莉莉惊恐的声音：“你......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说道：“你就不要问了，你记住了，不论谁打电话问你，都不要说我给你打过电话，也不要说我在哪，就说你到了老家后再也没有我的消息……还有，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用过这个手机号。这几天你就当我蒸了。” 手机里莉莉的声音变成了恐惧：“你……你现在到底在哪？……” 他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不要问了。还有，如果有人打电话问起你的车，就说借给一个叫雷黑子的朋友了……” 手机里传来莉莉仍然惊恐的声音：“雷黑子是谁？” 他说道：“我的一个朋友，‘大富大贵’咖啡馆的服务生，一个又黑又胖的年轻人，你一定要记住了，他也是你的朋友！”说完他挂断手机，关机，抠掉电池取出了里面的“手机卡”，打开车窗扔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箱里。 现在，除了黑子没人再能与他取得任何联系。 随后，他动着“大切诺基”，一加油门又上了路。 他要以最快的度赶到江西庐山去。 在这同一时间里，黑子放下与肖一山通话的电话话筒走出房间，沿着一条走廊走进了咖啡馆的大厅。 正在吧台里整理账目的领班于青青惊愕的望着黑子说道：“黑子，他们放你出来了？” 她是在早晨五点半被黑子的电话叫到咖啡馆的，她知道黑子被重案组“拘传”走了。 黑子点点头走进吧台：“他们找我还是问昨天晚上那些事。” 于青青问道：“你没事吧？” 黑子回答道：“没事。”说着他看了一眼爆满的咖啡馆大厅说道：“今天火啊。” 于青青说道：“明天就放新年假了，能不火吗。” 黑子点着头说道：“嗯，但愿天天这样......哦，青姐，我去火锅店吃点东西，有事喊我。”说完他走出吧台，走出大门。 于青青望着黑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她拿起电话话筒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我是青青，雷黑子回来了......” 她在早晨黑子被李春霖派来的刑警带走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通过手机短信通告了孙平安。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钱钟山的骨灰安放仪式直到下午两点才结束，孙平安和丁建民终于都长出了一口气。? ? 孙平安立刻坐上杜峰开着的警用面包车带着钱小雨、郑文彬、凌安安和何萍萍以及市局两名“后事处理小组”的警察离开了火化场。 丁建民和市政府办公厅的几名工作人员也乘坐着一辆中型面包车跟着驶出了火化场。 临近中午十二点时，钱小雨和凌安安才在孙平安和丁建民的陪伴下，走进焚尸房的后院将钱钟山的骨灰收进她们挑选的骨灰盒里。随后，他们来到经过丁建民和郑文彬一个上午的讨价还价，直到两点多才办好了一块二手转让了全部手续的墓地前，将骨灰盒行了进去，完成了钱钟山“入土为安”的全部事宜。 没有安排葬礼后的“孝子宴”，参加葬礼人都回各自的单位去了，明天是三十一号，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又是星期六，都要放假，都得安排一些事情。 孙平安一行人在他们昨天晚上吃饭的那家五星级大酒店吃了一顿午饭和晚饭合成一顿的还算是丰盛的饭后，警用面包车将他们送到钱钟山的“常委楼”前，他让司机杜峰将警用面包车给他留下，和同来的两名警察打车回家，然后就和钱小雨等人走进了“常委楼”。 进门后，凌安安要何萍萍再陪她一个晚上和明天一个白天，明天晚上再回自己家，何萍萍答应了，随后，她就跟着凌安安到楼上她的房间看电视。 孙平安坐到客厅的大沙上，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钱小雨为孙平安沏上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迫不及待的说道：“孙叔叔，我父亲究竟出了什么事？纪委的人为什么一天之内来搜查了两次？又为什么对我小姨进行隔离审查？......哦，文彬亲眼看到了他们的第二次搜查。” 郑文彬也说道：“孙叔叔，请您不要拿我当外人，我也希望知道生了什么事。” 孙平安看着钱小雨和郑文彬继续默默的吸着烟，思考着该怎么说。 如果说他让周富贵操作“异先生”杀死钱钟山是为了泄私愤和他要“处理后事”，他一点也不后悔。看到钱小雨、郑文彬和凌安安，他动了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恻隐之心”。 他吸着烟默默的思考着。突然，他想到应该让钱小雨和他丈夫尽快的离开这里，以免他们知道了真相，事情闹得不好收拾。他决定告诉他们部分真相，劝他们马上回加拿大去。 他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说道：“小雨啊，还有你，小郑，你们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你父亲的情况你们肯定是不知道的......” 钱小雨插言道：“所以我们才要问您......” 孙平安打断钱小雨的话接着说道：“你不要插话，听我说。” 钱小雨说道：“好的，我不再插话。” 孙平安又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说道：“你父亲从一开就不是一个好官，他当公安局长时就开始大肆收敛钱财、充当黑社会组织的保护伞，还包养二奶、三奶、甚至四奶、你母亲的病从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些才得下的。” 钱小雨又插言道：“可是......” 郑文彬打断她：“你不要插话，听孙叔叔说。” 孙平安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他离职前后省里有关部门收到了大量举报他的信，前几天市纪委已经成立了专案组对他进行调查。” 钱小雨：“我父亲的死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孙平安说道：“他还不知道这事。” 钱小雨又说道：“我小姨昨天在她被带走之前告我说，我父亲不是死于心肌梗塞，而是死于谋杀。” 孙平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她是这么说的？” 钱小雨点着头回答道：“是的。” 孙平安立刻说道：“你不要听你小姨瞎说！有医院的死亡证明在，她这是胡乱猜疑！你父亲上半年就因为突心肌梗塞住过一次医院，还是我送他去的。” 钱小雨说道：“这个我小姨没说过......” 孙平安说道：“她当时在省里参加一个培训班，不在家。” 他编了一套谎话。 他知道凌雪被纪委的人带走后凶多吉少，钱钟山又死无对证。 钱小雨又问道：“那......我小姨是不是……也卷了进去？” 孙平安说道：“很难说，据我判断，你小姨既然被隔离审查，她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钱小雨有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孙平安又不说话了，他狠狠地吸着烟。 钱小雨催促道：“孙叔叔，您说话啊。” 孙平安的恻隐之心彻底的被打动了，他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如果你们听我的，明后天你们去向丁建民打个招呼，回加拿大去。” 钱小雨吃了一惊：“可是......我们怎么也得守孝满七天啊？” 孙平安说道：“你父亲是上个星期六死的，今天已经是七天了，你们还是赶快走的好，免得出现变故。” 钱小雨又说道：“那......安安怎么办？” 孙平安说道：“安安不用你们操心，她一直在寄宿学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我也会关照她的。” 钱小雨有问道：“我小姨......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孙平安说道：”这很难说。这也不是你们能帮上忙的，不过，她不会出什么意外，最多把她知道的一切事情说清楚，就会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钱小雨还是担心的又问道：“真的会是这样？” 孙平安说道：“应该就是这样，她又没有收敛钱财、充当黑社会组织的保护伞，只是藏匿了你父亲的东西而已。” 钱小雨有说道：“还有我母亲，她又该怎么办？” 孙平安又说道：“你母亲现在住在医院的保健病房，她有医疗保险，又有两个保姆伺候，你们大可放心。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有一天她也去世了，你们大不了再回国一趟。” 钱小雨似乎被孙平安说动了，她陷入了沉思了。 足足过了一分钟，她向郑文彬问道：“你什么意见？” 郑文彬回答说：“我没什么意见，你决定吧。” 他在昨天凌雪向他说了那些情况后，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回加拿大去。 他是有加拿大国籍的第三代华人，现在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管助理，他和钱小雨三年前结婚后还没有拜见过岳父，钱小雨也没有向他说过她父亲的详细情况。听到钱小雨说她父亲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准备去欧洲参加一个国际会议，只好临时请假陪着钱小雨回国奔丧。 钱小雨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那好吧，我明天去医院看看我母亲，然后去向丁秘书长说，晚上就走。” 孙平安暗中大喜，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又说道：“你们放心的走就是了，剩下的事有我。” 第二天，钱小雨在孙平安的陪伴下，和郑文彬、凌安安以及何萍萍到医院看望了她的母亲，下午又和郑文彬在孙平安的陪同下找到正在市政府办公厅安排元旦放假事宜的丁建民，她先向丁建民表示了感谢，随后告诉他他们因为有公务在身，决定马上返回北京，乘坐第二天的飞机回加拿大。 丁建民立刻打电话请示了黄志强，黄志强又打电话与梁国英进行了沟通后，同意了他们回加拿大。 随后，她又和凌安安到父亲的墓前痛哭了一通，给凌安安留下一万元人民币之后，于当天晚上就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第二天又登上了返回加拿大的国际航班。 这是后话。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傍晚六点，孙平安走出了“常委楼”，他坐进一直停在大门外的警用面包车，动着机器一加油门，向市委家属院的大门驶去。? 车快到大门口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他妻子席凤英的号，突然，他想起昨天就是在这个大门口撞的车，于是，他急忙一打方向盘把车停到了路边，熄了火。 他打开手机，手机里立刻传来席凤英不满的声音：“你怎么回事？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他恶声恶气的说道：“我在开车，总得让我把车停到路边吧！什么事？说！”他对他妻子讲话从来都是这样。 手机里席凤英的声音：“是这样……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我想了一下午，还是决定告诉你......” 他微微一惊，急忙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手机里席凤英的声音：“今天上午梁国英把我叫了去......” 他大吃一惊，急忙又问道：“谁？你是说纪委书记梁国英？......” 手机里席凤英的声音：“除了纪委书记，还有谁叫梁国英？......” 他更加的吃惊，再次急忙问道：“梁国英......她都问了你些什么？......” 手机里席凤英的声音：“这我不能告诉你，这是纪律。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 他又问道：“我再问你，梁国英的专案组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席凤英的声音：“这也不能说......” 他立刻勃然大怒：“臭娘们！你这不是等于放了个屁！”说完他挂断手机，往旁边的车座上一扔，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沉思着，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放心了。 他和席凤英虽说已经结婚三十年了，但是，她始终不知道他的任何秘密，梁国英找她谈话，最多也就是问一些他与“准黑社会”帮派交往的事，就是这些事，她也知道的很少。 他打开车窗，将手中的烟头网车窗外一扔，再次动着车，一加油门，警用面包车又启动了，缓慢地驶出家属院的大门。一出大门上了正道他立刻加快了车，向着急救中心的方向驶去。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马风山打来的。 他降低了车，打开手机说道：“马风山，我正在开车，有什么事？快说！” 手机里传来马风山的声音：“孙局，我现在姚三泉这，出了意外了，今天早晨酒店里住进了一个神秘人物，黄志强和何百鸣中午都来到这里会见他......” 他吃了一惊，厉声喝道：“马风山，我说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手机里传来马风山的声音：“我……我是怕你还在火化场忙钱钟山的事......”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马风山，你先在那等着我，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办，过一个小时再联系。等我电话！” “这个混蛋马风山！” 他挂断电话，又骂了一句，又一加油门，警用面包车顿时加快了度。 急救中心2o1病房，赵娜坐在椅子上正向靠在床头坐着的方菲菲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方菲菲只是默默的听不插话，不时的捂住嘴笑着。 短短一天的交往，他们似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 病房门上的小玻璃窗上出现了孙平安的面孔，几秒钟后，门被推开了，他走了进去。 赵娜急忙站起身说道：“孙局......” 孙平安向赵娜点点头，走到病床前，他打量着满头缠着绷带的方菲菲，轻轻的摇了摇头。 赵娜急忙向方菲菲介绍道：“菲菲姐姐，这就是孙一兵的父亲，我们市局的孙局长。” 方菲菲大吃一惊，急忙坐起身说道：“孙......孙局长......” 孙平安急忙说道：“别动，别动......”说着他在赵娜搬过来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两眼不停地盯着方菲菲的脸看着问道：“你叫方菲菲？” 方菲菲点点头说道：“是……孙局长，您那么忙还来看我，我谢谢您了......” 孙平安打断方菲菲的话说道：“你不要这么说，撞车的事都怪我的司机，刹车出了毛病也不赶快上去修......” 他撒着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娜。 赵娜急忙附和着向方菲菲说出了第二次假话：“孙局的司机刚才来过了，你在睡觉，他不好意思打扰你，他明天会再来看你......”说着她也看了孙平安一眼。 孙平安看了一眼赵娜，又向方菲菲：“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一个女人......你真不容易啊！你以后以后无论在哪个方面有困难尽管找我，我会会尽一切力量关照你的……”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赵娜。 方菲菲急忙说道：“我看不敢打扰您……” 孙平安转向赵娜问道：“一兵呢？ 赵娜说道：“他刚走，送菲菲姐的爱人和儿子回家。我晚上在这陪床。” 孙平安没说什么，又转向方菲菲说道：“好好养伤，我还有事，回头再来看你......” 方菲菲突然问道：“孙局长，通缉令上的杀人犯抓到没有？” 孙平安微微一惊，摇着头说道：“那有那么容易，我们连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都还不知道......” 方菲菲急忙说道：“他叫肖一山，我的出租车老板就是他。” 孙平安和赵娜同时大吃一惊。 方菲菲急忙从床头柜里拿出她的腰包，从里面拿出那张通缉令和肖一山的身份证复印件递给孙平安：“这是你们的通缉令和肖一山的身份证复印件。” 孙平安看着身份证复印件上面的名字和照片，又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 方菲菲又说道：“我还亲眼见过他不戴墨镜的脸……还有，他有个相好叫刘莉莉，在开区开了家酒吧，名叫‘莉莉酒吧’。” 孙平安急忙问道：“你确定？” 方菲菲点着头回答道：“确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孙平安迅的想了几秒钟，将通缉令和身份证复印件递给赵娜：“通知何百鸣，让他带人马上过来！” 赵娜说道：“好的。”说完她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向他报告着这一重要的线索。 孙平安不由得暗中大喜，他心想，肖一山，我到要看看你还能多躲久。 不到半小时，仍然穿着皮大衣的何百鸣和穿着警服的谢文军以及两名刑警快步走上通到二楼的楼梯。 站在楼梯口等候的赵娜急忙迎了上去：“何支队......” 何百鸣向谢文军说道：“马上去见证人。赵娜，你等一下。”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快步走进病区的门。 何百鸣向赵娜问道：“怎么得到的线索？” 赵娜吱唔着又说出了第三次假话：“是......是杜峰开车撞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的车主正是被通缉的杀人犯。” 何百鸣又问道：“你能确定？” 赵娜没有直接回答何百鸣的话：“孙局就在病房里......” 何百鸣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他刚要走进病区的门，孙平安推门走了出来。 何百鸣急忙向孙平安打着招呼：“孙局......” 孙平安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老何，总算揪住他的尾巴了！” 何百鸣也点着头说道：“嗯。” 赵娜插言道：“看来人民群众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何百鸣打断她的话：“赵娜，你这话说的可不准确，人民群众什么时候都是高的！” 赵娜笑了：“对对，您说的对。” 孙平安说道：“老何啊，这次你们一定要干脆利落的给我抓住肖一山......哦，通缉犯的真名就叫肖一山，他要是抵抗，可以当场击毙！” 何百鸣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复正常：“孙局，你放心，只要现他的踪迹，我绝不会让他逃脱！” 孙平安又说道：“你们可以先去肖一山情妇刘莉莉开的‘莉莉酒吧’，带上她去抄他的家。”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嗯……好的......”。 孙平安又说道：“还有……”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娜，继续说道：“是这样……出租车司机的丈夫是个残疾人，家里又没别的人，这几天就让赵娜在这照看几天，你没意见吧？” 何百鸣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吧，我同意。”说完他向赵娜说道：“赵娜，就按孙局说的，这几天你在这照看伤员，还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赵娜点点头说道：“好的……”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快步走出病区大门，谢文军向孙平安和何百鸣问道：“孙局，何支队，我们怎么行动？” 何百鸣说道：“先去‘莉莉酒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十分钟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快驶出了急救中心。 何百鸣边开着车边对着车载对讲机说道：“小谢，你马上打电话，派几个人马上去嫌犯的住所严密监控，等我们到了再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谢文军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通知酒吧辖区的派出所，要他们立刻派人赶到酒吧等我们。” 对讲机里传来谢文军的声音：“我已经通知了还在支队的所有人员立刻赶往莉莉酒吧。” 何百鸣说道：“那好，就不要通知派出所了。”说完他打开警笛，一加油门警车高驶向通往开区的大道。 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高地驶到“莉莉酒吧”门口，何百鸣、谢文军和两名刑警分别跳下各自的警车。 紧接着从另一个方向又高地驶来两辆警车，四名身穿便衣的刑警下车，快步来到何百鸣面前。 何百鸣向两名后来的刑警说道：“不要设置警戒线，可以盘问每一个出来的人。”随后，他又向谢文军说道：“你负责。” 谢文军说道：“好的。”说完他快步走向酒吧的大门，两名刑警快步跟进。 何百鸣也跟着走进大门，两名便衣刑警立刻分别站在大门的两边，另两名便衣刑警跟着何百鸣走向酒吧大门。 酒吧内，五彩的灯光闪耀、人满为患，大厅一侧的舞池里一群少男少女随着快节奏的音乐正在连喊带叫的狂欢。 两名在门里的两名服务生惊愕的望着停在门口的警车和快步走来的谢文军、何百鸣等人。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先走进服务生拉开的大门。 一名服务生惊慌的问道：“你们......找谁？......” 谢文军扫视了一眼喧嚣的大厅，向服务生问道：“谁是刘莉莉？” 正在大厅里巡视的领班梁宇红急忙走了过来：“你们好，欢迎光临......” 谢文军打量着梁宇红说道：“我们是市局重案组，你就是刘莉莉？”说着他掏出证件晃了晃。 梁宇红大吃一惊：“你们......哦，我是这的领班，刘莉莉是我们老板，她回老家了。” 谢文军微微一惊：“什么时候走的？” 梁宇红回答道：“星期天......不，星期一.....” 谢文军厉声问道：“到底是那一天？” 梁宇红再次回答道：“星期一......” 何百鸣和两名刑警走进大门，也扫视着一眼喧嚣的大厅。 谢文军继续向领班问道：“肖一山在不在？” 梁宇红稳住自己的情绪，故意停了一下回答道：“肖一山.......他也不在，他星期二晚上来过一次，后来再也没来过......” 谢文军再次扫视一眼喧嚣的大厅：“你叫什么名字？” 梁宇红回答道：“梁宇红......” 谢文军说道：“梁领班，开个房间，这也太乱了。” 梁宇红急忙说道：“请到办公室吧......请这边走......”说着她引领者谢文军等人走向吧台一侧的走廊。 何百鸣再次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狂欢的少男少女们，向跟着他进来的便衣刑警说道：“暂时不要影响正常营业。”说完转身又走出咖啡馆的大门。 两名便衣刑警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狂欢的少男少女们。 咖啡馆外，两名便衣刑警站在大门的两旁，两眼都不停地向四周扫视着。 何百鸣走出大门，穿过停满各种车辆的停车场，走到宽阔的大道边，转身打量着灯光闪耀的“莉莉酒吧”和旁边的酒店。 刑警甲走过来，向何百鸣低声说道：“何支队，那边就是玫瑰苑小区......” 何百鸣微微一惊：“哦？......” 他透过面前停车场上的数辆轿车看到了不远处已经挂上数着大红灯笼的“玫瑰苑”小区高大的门楼。 刑警甲继续说道：“我肯定，案犯杀人后就是躲进了这个酒吧。” 何百鸣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他又向“玫瑰苑”小区的门楼望了一眼，回头又看了一眼咖啡馆的大门和楼上的大玻璃窗上透过窗帘忽明忽暗的灯光，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顿时，生在星期六晚上的杀人案全过程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星期六傍晚，七点左右，吴了开着“奥迪”轿车行驶到小区的门楼前停车，柳玉莹下车，转身从车上拿下那幅油画...... 与此同时，一辆出租车另一个方向驶到门楼门口停车，身穿着“棉猴”、戴着大墨镜的案犯走下车，他的大墨镜上突然沾上了从小区门楼顶上风刮下来的雪花，他摘下大墨镜擦了擦又戴上，走向小区的门楼...... 刚下车的柳玉莹刹那间看到了他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和眉心的黑痣，随后，她提着油画穿过酒店和“莉莉酒吧”门口的停车场，走向不远处的市...... 案犯若无其事地走进小区大门后沿着一条甬道快步走到六号楼前，他打开（用钥匙？）楼门走了进去，乘坐上空无一人的电梯直接到了十九楼，敲开了19o1号房间的门，他走了进去...... 随后（？）案犯用细钢丝勒死了刚洗完澡的钱钟山...... 四十分钟后（或者五十分钟），柳玉莹提着从市购买的食品、葡萄酒和那幅油画穿过“莉莉酒吧”和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走向小区的门，她在小区门口看到了（？）脱掉“棉猴”的案犯...... 案犯迈着轻松的步子穿过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进了“莉莉酒吧”...... 二十分钟后（或者十分钟），柳玉莹打开了19o1号房间的门，她看到了被勒死后躺在地板上的钱钟山，她吓坏了，几分钟后，她拨通了11o报警..... “莉莉酒吧”的门开了，谢文军和两名刑警走了出来，谢文军示意送他们出门的梁宇宏可以回去了，随后和另一名刑警走向何百鸣。 何百鸣急忙问道：“怎么样？” 谢文军回答道：“刘莉莉星期一中午回了南方的老家，领班名叫梁宇红。她说刘莉莉接到她父亲的电话，她母亲病了。肖一山星期二晚上来过一次，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他的手机号是18166699666，我让领班一连拨了三遍，手机关机。这个手机号和方菲菲提供的手机号相同。” 何百鸣又问道：“有没有刘莉莉的情况？” 谢文军又回答道：“领班拨通了刘莉莉的手机，刘莉莉说，她是乘坐星期一中午十二点是九分的火车离开本市的，她说她那天早晨起床后，到现在一直没有肖一山的消息，她打他的手机关机，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谢文军又说道：“还有，案那天是刘莉莉的生日，她请了一些朋友在酒吧聚会，晚上临近八点时，肖一山才急匆匆的赶来参加生日晚宴。” 何百鸣继续问道：“还有什么？” 谢文军又回答道：“我给领班留了话，一由肖一山的消息马上报告......”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又问道：“你向领班说了肖一山是杀人嫌疑犯？” 谢文军回答道：“没有，我告他说我们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马上去肖一山的家搜查！” 又过了半个小时，四辆警车无声的驶进肖一山家所在的住宅小区，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肖一山家所在的住宅楼。 何百鸣、谢文军和六名刑警分别跳下各自的警车。 已经赶到这里在肖一山家所在的住宅楼门前监控的四名便衣刑警快步迎了过来。 何百鸣向他们说道：“你们留在原地。”说完他快步走进肖一山家所在的楼门。 谢文军等人跟在何百鸣身后快步走进楼门。 住宅楼内，他们沿着楼梯迅的登到六楼，一名刑警用耳朵贴到防盗门上，听着室内的动静：“好像没人......” 谢文军走到门前，挥动着拳头不停的砸门。 没有动静。 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邻居探出头，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找谁？” 谢文军说道：“肖一山和刘莉莉。” 女邻居说道：“他们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谢文军说道：“市局重案组。” 女邻居大惊，急忙关上自己的家门。 谢文军向一旁提着一只工具箱的刑警说道：“打开！” 刑警放下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三下五除二就将防盗门上的锁打开，随后又将里面的木门上锁打开。 谢文军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第一个冲了进去，接着几名刑警都端着手枪跟了进去。何百鸣和开锁的刑警随后跟了进去。 房间内出奇热，谢文军等刑警在卧室、餐厅、厨房、卫生间等处查看了一遍，纷纷提着手枪回到客厅。 谢文军说道：“看来真的没人......” 何百鸣的神情异常严峻：“搜查所有房间！” 开锁的刑警用专用工具迅的打开肖一山和莉莉的专用房间，几名刑警立刻分别进去查看。 何百鸣脸色铁青，默默无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何百鸣等人走后，孙平安开警用面包车离开了急救中心，直奔“春暖花开”大酒店。 ? 二十分钟后，警用面包车到了大酒店的大门口。 马风山、姚三泉和华毛毛出现在大门口迎接。 马风山向走下车的孙平安说道：“孙局，你终于来了......” 孙平安板着脸说道：“都进去吧。”他快步走进大酒店的大门。 华毛毛急忙快走两步引导着孙平安等人进入，他似乎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奴才。 大酒店九楼，电梯的门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两个身穿艳丽裙装的女服务员满面笑容的迎接了他们，他们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一个豪华大套房。 豪华套房里，孙平安把公事包往茶几上一放，一屁股坐到大沙上，仍然板着脸问道：“什么情况？说吧。哦，都坐吧。” 马风山坐到一只单人沙上回答道：“今天早晨，何百鸣的助理韩亚军带着一个神秘的人物来到酒店，住进了韩亚军昨天预定的15o9号套房，黄志强和何百鸣中午都来了，他们在三楼陪那个人吃午饭。韩亚军自始至终陪着，现在他们正在在大厅吃晚饭......” 孙平安微微一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风山回答道：“一个瘦老头。” 姚三泉插言道：“我让**监视他，现在他也在大厅，今天下午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来找他，其中的一个好像是黄志强的秘书吴了......” 孙平安又是一惊：“吴了？……”随后他立刻说道：“告诉**，不要轻举妄动。”他掏出公事包里的手机拨着韩亚军的手机，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见鬼，关机......”　他骂了一句，又拨打吴了的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吴了的声音：“我是吴了......” 孙平安说道：“了了，你在哪呢？是不是和韩亚军在一起？”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在，我们在‘春暖花开’吃饭呢......哦，亚军的手机没电了，您找他？” 听到吴了也在‘春暖花开’，孙平安又是一惊，随后说道：“哦......不找了，了了，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 手机里立刻传来吴了惊讶的声音：“怎么？您也在这？” 孙平安说道：“我在九楼喝茶呢，9o9，一会你上来吧。”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我和亚军陪着叶老师在一楼大厅吃饭呢。我一会就上去。” 孙平安又是一惊，急忙问道：“叶老师？”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哦，是我们在‘北公大’上学时的老师。” 孙平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是这样……哦，那你们接着吃吧。”说完他挂断手机，冲着马风山等人斥责道：“大惊小怪！是他们大学的老师。” 姚三泉说道：“可是何百鸣和黄志强来干什么？” 孙平安说道：“何百鸣到‘北公大’进修过，应该也是他的老师......”突然他皱起了眉头：“黄志强来干什么？难道他也是‘北公大’毕业的？......不说这事了，还有什么事？” 马风山急忙说道：“宋大力和**把那个茶楼的老板曹保生绑来了？” 孙平安又是一惊：“哦？......有没有留下痕迹？” 华毛毛急忙说道：“您放心吧，干净彻底的……” 孙平安又问道：“宋大力呢？” 马风山回答道：“这小子又喝多了，在隔壁睡呢......” 孙平安勃然大怒：“混蛋，见酒不要命的东西！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曹保生？” 姚三泉说道：“我和马头商量过了，先凉他两天，然后再摊牌......” 孙平安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看着办吧......”说完他又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华毛毛说道：“华毛毛，派个人到电梯口去，一会黄志强的秘书吴了要上来。” 马风山大吃一惊：“你让他来干什么？” 孙平安说道：“他不是外人，是我外甥。如果他带着人来，就是他的那个老师，都让他们进来。再叫个姑娘来泡茶。快去！” 华毛毛急忙答应道：“好的。”说完他转身走向大客厅的门。 孙平安又向姚三泉说道：“一会你要回避，让华毛毛在这就行了。”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好的......” 马风山一脸迷惑的望着孙平安问道：“那个吴了真的是你外甥？” 孙平安把眼一瞪说道：“废话！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美食城一楼大厅，吴了和韩亚军仍在陪着叶松吃晚饭。 由于是年夜饭，大厅里人满为患，所有的餐桌都坐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张餐桌旁作者**等人，他们边喝酒，边吃着火锅。**不时的向叶松他们望上一眼。 是叶松执意要在大厅吃饭，如果说他是要观察一下这个北方大都市的风土人情，不如说他要看看这家黑老大开的饭店都有些什么人进进出出。 自从他们七点钟坐到大厅中央的餐桌前，边不紧不慢地喝着啤酒吃着粤式风味的火锅，打量着进进出出的人，叶松的目的基本达到了，他先后看到几拨满脸痞子相的男男女女有的乘电梯，有的爬楼梯上了楼。 他还了解到二楼是和一楼一样也是一个大厅，只是在四周隔出了三十个普通包房，还了解到一楼和二楼主要是中午承办大规模的婚宴，三楼都是他中午去过的豪华包房，房间要提前预定。 吴了接到孙平安的电话听说他在九楼喝茶，顿时大吃一惊，当他将这个情况告诉韩亚军和叶松时，他们也都吃了一惊，这是因为他们在15o9房间里看到的“春暖花开大酒店手册”上写着九楼是“春暖花开餐饮娱乐有限公司”的办公楼层，加上他们都知道这家大酒店是黑老大开的，堂堂的市局大局长竟然在他们的办公楼层喝茶，足见他和这伙黑帮的关系非同寻常。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神情，他们已经知道了吴了是孙平安的外甥，他们仍然吃着他们的饭。 吴了向叶松问道：“叶......叶老师，孙平安让我去九楼，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他也破天荒的直呼着孙平安的名字。 叶松说道：“去，为什么不去？我和你一起去，我正要见识一下这位大局长。” 韩亚军也说道：“他既然知道我也在这，我也得去，再说我和他又是楼上楼下住在一座楼里的邻居。” 叶松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我们都去。不过要给老何打个招呼。” 吴了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小吴，有事？” 吴了说道：“是这样，孙平安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他我正在‘春暖花开’陪叶老师吃饭，他正在‘春暖花开’九楼喝茶，他要我去见他，叶老师和亚军也要去，您看......”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可以去，你是他的亲戚，老叶是你的老师，小韩是他的邻居，名正言顺。不过你们不要说漏了嘴。” 吴了说道：“您放心吧，我们......”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还有，如果孙平安提出请老叶吃饭你可不要答应。” 吴了说道：“好的......”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还有，你告诉小韩，既然已经明了，让他换回他以前的手机号。” 吴了又说道：“好的。”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你把手机给老叶，我和他说几句话。” 叶松接过吴了递过来的手机说道：“老何，我是叶松。”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老叶，就按照我们午饭后说的，有些话暂时不要向吴了明说。” 叶松说道：“我明白，还有什么？”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没有了，有情况电话联系。” 叶松挂断手机递给吴了，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韩亚军掏出“房卡”冲着不远处的女服务员喊道：“服务员，结账。” 女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接过“房卡”快步走向吧台。 几分钟后，他们穿过美食城通向酒店大堂的门，他们要乘电梯去九楼。 与此同时，**等人纷纷离座跟了上去。 九楼到了，吴了、韩亚军、叶松依次走出电梯。 在前厅迎接他们的华毛毛迎了上来：“你们......那位是吴秘书？” 吴了说道：“我就是。” 华毛毛又指着韩亚军和叶松问道：“这两位是？” 吴了说道：“这位是孙局长家的楼上邻居韩亚军，这位是我们俩的老师。” 华毛毛立刻面连笑容的说道：“欢迎光临鄙公司，我姓华，我奉孙局之命专门在这恭候吴大秘书和叶大老师，请这边走......”说着他伸出手引导着吴了等人走进铺着大理石地板的走廊。 豪华套房内，孙平安、马风山坐在一组巨大的油杉根雕前，一名茶艺小姐正在泡功夫茶，另一名茶艺小姐在一旁打着下手。 门开了，华毛毛引领着吴了、叶松、韩亚军依次走了进来。 华毛毛说道：“孙领导，您的客人到了。” 孙平安急忙站起身：“进来，请进......” 吴了走到孙平安面前，不知该怎么称呼孙平安，他犹豫了一下，指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叶松介绍道道：“孙局，这就是我和亚军大学的老师叶老师......” 孙平安急忙伸出手与叶松握手：“幸会，幸会，请这边坐......” 叶松也说道：“幸会，幸会......”说着他在一座根雕做成的靠背椅上坐下。 孙平安指着已经站起身的马风山介绍道：“这位是巡警支队支队长的老马......” 叶松急忙站起身与马风山握手：“幸会，幸会......” 马风山咧着大嘴笑着说道：“马风山……欢迎您了，叶老师，您请坐，请坐......” 孙平安说道：“他找我汇报工作，偏偏约我到这个地方......”说完他又指着华毛毛介绍道：“哦，这位是这家大酒店的华总，我和老马共同的朋友。” 叶松冲着华毛毛点点头说道：“我们见过面了。” 孙平安冲着吴了和韩亚军说道：“都坐吧，一起喝茶。”他说完又煞有介事的向马风山说道：“你刚才说的事就那样定了，抓紧时间办。” 马风山吃了一惊，急忙点着头说道：“啊？.......哦，你就放心吧。” 茶艺小姐将一杯杯分别倒满茶汤的白玉玲珑品茶杯送到叶松和已经入座的吴了、韩亚军面前。 孙平安端起茶杯：“叶老师，请喝茶。” 叶松端起茶杯说道：“请......”他喝了一口茶汤后说道：“好茶，台湾的‘梨山茶’。”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叶老师是品茶高人啊。” 叶松笑着说道：“高人不敢当，我原籍是福建厦门，我们家乡的人从小就喝乌龙茶，去年黄志强到学校来看我，专门送了我两罐‘梨山茶’，喝着对口，就一直喝它。” 他故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即表明了他是南方人，又为自己的老师身份增加了一个学生，还为中午黄志强来看他增加了名正言顺的解释。 孙平安惊讶的说道：“原来黄副市长也是叶老师的学生？” 叶松说道：“他是他是86届的专科生，何百鸣是84届的进修生。” 马风山插言道：“哈，叶老师的这四个学生都不得了啊......” 孙平安又端起茶杯说道：“叶老师，请。” 叶松也端起茶杯：“请。”他又喝了一口茶汤后继续说道：“嗯，不错，这第二杯味道更浓......” 孙平安向华毛毛说道：“华总，拿两罐‘梨山茶’给叶老师，记到我账上......” 华毛毛说道：“好的。”说完他向一个茶艺小姐示意去取茶叶。 叶松急忙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孙平安说道：“叶老师，这你就见外了，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学生吴了是我的亲外甥，我这个舅舅不能白当啊。” 吴了急忙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向华毛毛：“华总，多少钱？算我的......” 华毛毛急忙摆着手说道：“吴秘书，你这就见外了，咱们随跟谁呀......” 孙平安说道：“了了，你就不要装阔了，你那点钱连一罐‘梨山茶’也买不了，你就别打你舅舅我的脸了。”说完他又向叶松说道：“老叶啊，多住几天。明天我有很多事要办，后天吧，后天就是元旦，了了，你带叶老师到家去，让你舅妈和一兵也认识一下叶老师。” 吴了吃了一惊，他看着叶松：“这......” 韩亚军急忙插言道：“孙局，后天一整天和大后天黄副市长都有安排。” 叶松也附和着说道：“是啊，黄志强都安排好了，还是改天吧。” 孙平安说道：“那......就改天。来来，喝茶、喝茶......”说着他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何百鸣接到吴了的电话时，他已经和谢文军等人搜查完了肖一山的家，他向谢文军等人安排了明天的任务后，刚回到自己的家里。? 忙了一年的妻子难得在年底的最后两天休息，她特意做了何百鸣平时最爱吃的四个菜，还专门买了果汁，等着他回来一起吃晚饭。在此之前，女儿何萍萍给她打来了电话，萍萍告诉她，她今天晚上还要在“常委楼”陪着凌安安，因为安安的姐姐明天晚上要走，她明天晚上带着安安回家里来住上三天，三号下午一起返回学校。 何百鸣和妻子二人一人一瓶果汁当酒，边吃喝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中央电视台的“迎新年联欢歌舞晚会”的现场直播。 一个小时后，二人吃和完毕，蒋燕开始收拾餐桌上的餐具，何百鸣拿起遥控器，找到本市电视台现场直播的“迎新年联欢晚会”看了起来。但是，没看几分钟，他的思路又回到了目前的案子上。 星期一‘莉莉酒吧’的老板刘莉莉就回老家了，一直没有肖一山的消息，这可能吗？ “肖一山的家里空无一人，只搜出一堆他化妆用的旧衣服，其它一无所获，邻居说他也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他星期二去过一趟‘莉莉酒吧’，然后他去了哪里呢？他又能去哪里呢？ 他真的去“追捕”他的幕后人了吗？ 他的幕后人如果不是周富贵，又会是谁呢？” 他又想到了失踪的曹保生，又是谁将他“绑票”了呢？ 还有姚三泉，中午他和黄志强去“春暖花开”美食城和叶松、韩亚军吃饭，他肯定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孙平安，或者是马风山告诉了孙平安，151o房间里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偷听他们在房间里的谈话？ 孙平安怎么又那么快就离开了急救中心赶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 他又想到了柳玉萌，她真的能像叶松和她自己说的能在网上“查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吗？ 思前想后，他想不下去了。于是，他穿上衣服，招呼妻子陪他出去“兜兜风”，顺便到举办迎新年游园夜市的人民公园逛逛，看看一年一度的“雪雕大赛”。 他们两口子难得有时间一起逛公园，妻子高兴的马上就穿上外衣随着他走出了家门。 几分钟后，何百鸣开着妻子的红色“本田”小轿车驶出了市局家属院，随后，他一打方向盘，一拐弯驶上了为迎接新年装饰的五彩缤纷的市中心大道。 他打开他身旁的车窗玻璃，让寒冷的风吹进车里，期望将自己的大脑“冷冻”一下，能变得清醒起来。 坐在旁边座位上的蒋燕受不了了，她大声喊道：“嘿嘿，这么冷的天，我说你有病啊？” 他急忙关上车窗说道：“哦，对不起，媳妇，冻着你了……” 蒋燕又说道：“你真是有病......”说着她望着车外的街道又说道：“我说你这是去哪啊？公园在那边。” 他说道：“咱们先兜兜风……”说着他放慢了车，在人来人往、通向市中心的大道上行驶着。 “本田”小轿车行驶到人山人海的商业广场前，车走不动了，广场上搭着一座巨大的舞台，在绚丽的灯光下，舞台上身穿各种民族服装的男女青年演员正表演着歌舞。广场上聚集了大量观看演出的观众。 他停住了车，转身向妻子说道：“我们先在这逛逛吧。”说着他将车开到商业广场对面的新华书店门前的停车场停了车。他还没下车，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梁国英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梁书记……”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国英的声音：“老何，你在哪呢？” 他回答道：“商业广场，陪老婆逛街……”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老何，你们先别逛了，你马上到我这来一趟。哦，可以带着蒋燕一起来。” 他吃了一惊，他傍晚六点钟前后刚离开纪委专案组的小楼，梁国英又打电话找他，肯定重要的事。于是，他急忙说道：“好的，我马上到。”说完他又向已经下车的蒋燕说道：“媳妇，我说你再上来吧，梁书记要我们马上过去一趟。” 蒋燕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又上了车。 梁国英办公室兼居住的大套间，大办公桌旁，梁国英正站在柳玉萌的身后，看着她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不停地操作着一台电脑，旁边的两台手提电脑也都开着，打印机正打印着文件。 在此之前，梁国英专门回了自己的趟家，拿来了她的手提电脑和无线上网卡。 柳玉萌吃完晚饭就坐到办公桌前，同时打开三台电脑，开始不停地操作起来。 传来敲门声。 梁国英说道：“请进。” 何百鸣和蒋燕在一名纪检干部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梁国英迎了过来：“你们来了……蒋燕，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两口子逛街了。” 蒋燕微笑着说道：“没事的，梁书记……” 柳玉萌抬起头看了一眼何百鸣和蒋燕说道：“何支队，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完。”说着她又将一张打印纸塞进打印机。 梁国英指着沙向蒋燕说道：“蒋燕，你坐吧。” 蒋燕在一只单人沙上坐下，梁国英也坐在她斜对面的三人沙上，二人谈论起节假日的安排。 何百鸣望着柳玉萌问道：“有情况？……”说着他快步走到柳玉萌身后，看着大办公桌上的三台电脑显示器。 柳玉萌说道：“我破获了‘双面人’和‘孤独夜行人’的密码，又通过一个特殊软件进入了他们的电脑后台，查到了他们上网的原始资料，还查获了他们的邮箱密码，找到了‘孤独夜行人’给‘安全仁’的一封邮件，现在正打印他们的聊天记录。” 何百鸣惊喜地说道：“乖乖，我说你可真行啊……” 柳玉萌急忙说道：“何支队，您千万可别夸我，我这么做，从某种意义说是违法的……”　说着她将几页打印纸递了过来。 这几页纸上是“双面人”和“孤独夜行人”　的聊天记录， 何百鸣接过来，默默地看着。 片刻，柳玉萌又递过来两页打印纸：“周富贵的资料……”说完她又将一页打印纸塞进打印机。 何百鸣看到的是两页宽带用户的“个人资料”，上面标明的电话号码分别是周富贵在“锦绣花园”的住宅电话号码和“大富大贵”咖啡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柳玉萌又递过来一张打印纸：“这个是周富贵给‘安全仁’的邮件。” 何百鸣接过来看着，神情更加的凝重起来。 又过了片刻，柳玉萌又递过来一张打印纸：“这是一个名叫席凤英的住宅电话，‘双面人’就是用这个号码上网和‘孤独夜行人’聊天，也是用这个号码收到的邮件，内容完全一样……” 何百鸣大吃一惊：“什么？……” 梁国英也走了过来，惊愕地望着何百鸣和柳玉萌。 柳玉萌问道：“席凤英是谁？” 何百鸣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他极力控制这自己的神情说道：“孙平安的老婆……” 柳玉萌顿时大惊失色：“啊？……” 梁国英接过何百鸣递过来的打印纸仔细的看着，神情顿时也更加的严峻。 柳玉萌又从打印机中抽出一张打印纸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号码是7o119118……” 何百鸣又是一惊：“啊？……” 梁国英问道：“这个号是哪的？”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他说道：“孙平安的办公室……” 梁国英和柳玉萌同时惊呆了。 何百鸣迅地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梁书记，柳玉萌，请你们对这些情况严格的保密，尤其不要告诉吴了。” 柳玉萌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吴了？” 梁国英说道：“孙平安是吴了的舅舅。” 柳玉萌再次大惊失色：“啊？……” 何百鸣转身向仍然坐在沙上、听着他们谈话同样惊愕的蒋燕说道：“媳妇，你听见没有？你也有保密的责任。” 蒋燕急忙点着头说道：“听见了，严格保密……” 何百鸣又向梁国英问道：“梁书记，您有没有通告黄副市长？” 梁国英回答道：“他手机关机……” 蒋燕插言道：“黄副市长陪着崔书记……正在电视台演播大厅看迎新年文艺晚会……” 何百鸣又转向柳玉萌说道：“柳姑娘，有没有‘安全仁’的资料？” 柳玉萌回答道：“没有。‘安全仁’用的是无线上网卡，他不上线就找不到他……” 梁国英又向何百鸣问道：“‘安全仁’是谁？”何百鸣说道：“如果我的推测正确的话，应该是杀人组织的大老板……”说着他陷入了沉思。 梁国英向柳玉萌说道：“萌萌，想办法找到‘安全仁’的其它资料。” 柳玉萌点点头回答道：“嗯，我再想想办法……”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现在情况似乎越来越清楚了……我现在可以断定‘安全仁’是杀人组织的大老板，是最上端，‘异先生’是他控制和操纵的一个职业杀手，是最下端，周富贵很可能是他们之间的联络人。‘安全仁’下达了杀掉钱钟山的指令，周富贵则将指令转达给了‘异先生’……”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谢文军……” 何百鸣问道：“你下午时说，雷黑子一口咬死说周富贵开着那辆‘大切诺基’去了哈尔滨？”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的……” 何百鸣顿时脸色剧变：“这就是说，周富贵很有可能就躲藏在哈尔？......听着小谢，马上派人去哈尔滨，全力查找那辆‘大切　诺基’！”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派人将‘大富大贵’咖啡馆监控起来，尤其要监控雷黑子的一举一动！”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已经派了人去，他们这时正在那呢……” 何百鸣微微一惊，满意地说道：“好，你告诉他们，有情况马上对雷黑子进行第二次‘拘传’。” 望着何百鸣严峻的神情，梁国英问道：“你不是说下午就‘拘传了’雷黑子吗？怎么有放了他？” 何百鸣说道：“没有证据，十二个小时一到，不得不放……”说着他又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我是李春霖，您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问道：“李春霖，你们现在到哪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刚进入山东，正在京福高公路上……” 何百鸣说道：“抓紧！你听着，你们到了江西之后，如果现周富贵，一定给我捉活的！”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又说道：“如果现‘异先生’……哦，他的真实姓名是肖一山，如果他抵抗，可以开枪，但是，不要打死他，我需要他的口供。”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挂断与李春霖的通话后，他又看了一眼手表，快十一点了，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后又拨通了省厅领导的手机：“我是何百鸣……” 手机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何百鸣，你又有什么要求？说吧。” 何百鸣说道：“长，这么晚了打扰您了，新年好，我提前给您拜年了……” 手机里的声音：“何百鸣，不才不相信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为了给我拜年。说吧，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急忙说道：“长，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请求省厅向通往江西沿途各省和东北各省布查扣一辆车的通告，车型‘大切诺基’，灰色，牌照号aZ969。” 手机里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安排布。你还有什么要求？” 何百鸣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暂时……就这些吧……” 手机里的声音：“何百鸣，你好像有什么话还没有说？” 何百鸣急忙说道：“长，有些情况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一旦查清，我会马上向您汇报。” 手机里的声音：“那好，我等着你的汇报。何百鸣，我要告诉你，你们那生的案子，你们的市委崔书记已经向省委领导做了汇报，省委领导亲自给我打电话，要求省厅提供全方位的支持。” 何百鸣惊喜的说道：“太好了……” 手机里的声音：“另外，我明天要到北京去，我会将这一情况向部领导汇报。” 何百鸣顿时感觉到浑身热，他有些激动的说道：“长，我们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早日侦破此案！” 何百鸣挂断手机，转向梁国英说道：“梁书记，我得马上赶到电视台去，向崔书记和黄副市长汇报……”说完他又向蒋燕说道：“媳妇，今天晚上你得听我指挥了。” 蒋燕急忙站起身说道：“好吧，我带你进电视台大院……” 梁国英说道：“那好，我就不留你们了。” 何百鸣点点头，把那一叠打印纸往口袋里一装和蒋燕一起快步走出了梁国英的办公室。 柳玉萌看着脸色严峻的梁国英说道：“梁书记，你们这的情况真是太可怕了，难怪何支队送我过来时说……有些事情很神秘……” 梁国英的神情顿时更加的严峻，她看了柳玉萌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柳玉萌又将一张打印纸塞进打印机，她要再打印一套资料。 半个小时后，何百鸣开着蒋燕的“本田”小轿车直接从电视台的后门驶进后院，直接驶到演播大厅后台的门口停了车。 蒋燕走下车，快步走向通往演播大厅后台的门。 门口的警卫惊异的望着蒋燕说道：“燕姐，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蒋燕说道：“哦，我找个人。”说完她走了进去。 何百鸣坐在车里,默默的思考着怎么向黄志强汇报，尤其困扰他的是吴了。 吃完中午饭后，他让叶松看了u盘里的录像后，叶松立刻认定录像里的人就是他追踪了三天三夜的职业杀手。与此同时，他还向叶松说出了他怀疑孙平安就是杀人组织大老板的猜想，并责成韩亚军协助叶松暗中调查孙平安。 吴了和柳玉萌的突然出现一度让他很吃惊，他对柳玉萌基本上是信任的，但是，他还不能完全的相信吴了，担心他会将一些情况泄漏给孙平安。 几分钟后，蒋燕陪着黄志强走出演播大厅的后门。 何百鸣急忙下车迎接。 黄志强问道：“什么情况？……哦，车上说……” 何百鸣急忙打开车门，黄志强坐到后座上，何百鸣跟着也上了车。 车里，何百鸣说道：“柳玉萌查到了一些资料……”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叠打印纸，分成三份依次递给黄志强：“这是咖啡馆老板周富贵的……这是孙平安的……这是他们二人的聊天记录……” 黄志强接过来，一一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神态顿时变得的严峻起来。片刻，他问道：“这些都是柳玉萌查到的？”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黄志强又问道：“说说你的意见。” 何百鸣说道：“仅凭这些资料还不能有所行动，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尤其需要周富贵或者其他人的口供和证词。” 黄志强又问道：“你准备采取什么行动？” 何百鸣回答道：“对孙平安，目前还不能采取任何行动。我已经派李春霖去了江西，力争活捉到周富贵……” 黄志强再次问道：“你能确定周富贵去了江西？”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我认为周富贵十有**跑到了江西，另外，肖一山……就是‘异先生’的真实姓名，他很可能也正在追杀周富贵。” 黄志强微微一惊：“为什么？” 何百鸣说道：“我们查了周富贵的个人资料，他有一个妹妹，替他在江西看房子。我判断周富贵是肖一山与孙平安之间的联络人，肖一山认识周富贵，他只有要找到周富贵才能找到孙平安。” 黄志强若有所思：“这就是说……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何百鸣说道：“可以这么说。” 黄志强又问道：“你刚才说肖一山是‘异先生’的真实姓名，确认了？” 何百鸣回答道：“确认了，肖一山有辆出租车，包给了一个女司机，昨天晚上与孙平安的车生的碰撞，她已经看到了通缉令，今天晚上孙平安去急救中心看她，她向孙平安报了案，我们随后搜查了肖一山的住宅，只是什么也没搜到。” 黄志强有陷入沉思：“是这样……” 何百鸣又说道：“肖一山有个情妇叫刘莉莉，在开区开了家酒吧，就在‘玫瑰苑’的大门外。” 黄志强说道：“这就是说，那个肖一山杀了钱钟山后就躲进了酒吧？” 何百鸣又回答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黄志强又说道：“抓紧确定肖一山的去向，全力搜捕。”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我明天就安排。” 黄志强又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老何，晚会一结束，我就要陪着崔书记连夜去矿区，明天一早和后天都要下煤矿，给仍然在下面的煤矿工人们拜早年。这些情况我会向崔书记做详细的汇报。我可能要到二号下午才能回来，在此期间你们暂时不要对孙平安采取任何行动。”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我已经告诉梁书记和柳玉萌，在没有获得更多证据之前，除了通报叶松和韩亚军，对这些情况严格保密。”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嗯，怎么做，你安排……” 何百鸣急忙又说道：“不过，黄副市长，有个特殊情况还得请你定夺。” 黄志强问道：“什么情况？” 何百鸣说道：“就是吴了，他已经了解了很多情况，是否让他继续介入，我还拿不定主意……” 黄志强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这倒是要认真的考虑考虑……” 何百鸣又说道：“我今天下午已经告诉了他，目前他无论了解了什么情况，都必须严格保密，尤其是牵涉的孙平安的情况，决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嗯……说句心里话，老何啊，我对吴了还是相信的。这样吧，等我回来以后，我们约个时间向他说明利害关系。这个最新情况暂时不要让他知道。” 何百鸣也点点头说道：“好的。但愿他在大是大非面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黄志强又问道：“还有什么？” 何百鸣说道：“还有件事我得向你汇报……” 黄志强微微一惊，又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何百鸣说道：“我已经和省厅金副厅长通了两次电话，一次是派人去江浙两省厅调曹保生所属的黑社会集团的案卷，一次是向通往江西的沿途各省和东北三省布查扣一辆汽车的通报。这两次我可都是越权行为……” 黄志强又是一惊，急忙问道：“金副厅长怎么说？” 何百鸣说道：“他说省厅将提供全方位的支持，他明天要到北京去，将这个案子的情况向部领导汇报。” 黄志强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是这样……这事我知道了。我可以授权你，如果需要，你仍然可以越级直接向省厅领导请示汇报。” 何百鸣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可以放手大干了……” 黄志强又说道：“老何，我要再提醒你一遍我让梁书记转告你的两句话……” 何百鸣接过话头说道：“我记着呢。就是目前的案子已经不单单是一个职业杀手杀死钱钟山的杀人案，很可能会牵涉出更多社会问题，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是法制国家，我们的目标是建设和谐社会，绝不能允许任何邪恶势力的存在！” 黄志强说道：“不仅你要记住，还要让重案组的全体干警都记住。” 何百鸣又说道：“黄副市长，正是你这两句话，才促使我直接打电话找的金副厅长。” 黄志强点点头又说道：“嗯……就这样吧，我们二号见。”说完他下车走向通往演播大厅的后门。 何百鸣望着黄志强的背影，本来就十分严峻的神情顿时更加的严峻。 几分钟后，蒋燕走出演播大厅的后门来到车前。 何百鸣说道：“媳妇，你开车吧，我们去人民公园看雪雕。” 蒋燕坐到驾驶座上后说道：“都快十二点了，还看哪门子雪雕啊。” 何百鸣说道：“那更好，人少，咱们可以好好的欣赏欣赏。” 蒋燕无奈摇摇头说道：“你呀……好好好，就依你。”说完她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出了电视台的后门。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临近凌晨两点，吴了走出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大门。? 他叫醒了同样是在一辆出租车里昏昏欲睡的司机，坐到了边座上。 出租车司机打着哈欠问道：“您去哪？” 他说道：“去城内东街。” 出租车司机迅的动着车，一踩油门上了路。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回想着今天生的一切。 吃晚饭前的半个下午，他已经基本上了解了叶松的情况和“异先生”杀死钱钟山案件的部分情况。前者是叶松简单的自我介绍，后者是韩亚军的详细说明。 当他接到孙平安的电话，得知他正在九楼喝茶，要他去见他时，他着实大吃了一惊。 他已经知道“春暖花开”大酒店是黑帮头子姚三泉和华毛毛开的店，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身为公安局长的孙平安会在他们的办公楼层喝茶。 当他和韩亚军、叶松吃完饭后乘坐着专用电梯到达九楼，在华毛毛的亲自引领下走进九楼豪华的大套房后，又见到了马风山，这让他更为惊讶。 他清楚的知道马风山的为人，黄志强曾多次在他带领着巡警支队的几个人为了“工作”到来“告”城管支队的状时，对提出过严厉的批评。 在互相猜疑、试探中喝了近两个小时的茶后，他们又在华毛毛的亲自陪送下回到了15o9房间。 华毛毛离开后，他们简单的谈论了几句目前的案子，再一次看了u盘里的录像，又谈论了他们各自对案子的一些看法和判断，直到临近二点，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15o9房间。 出租车在他家所在的小区后门停了车，他看了一眼计价器上打出的“19.8o”字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票子给司机，然后下了车。 回到家里，他简单的洗漱一番后，脱光衣服钻进了被窝里。但是，他怎么也睡不着，睁着两眼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根据从韩亚军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他默默勾勒出了钱钟山被杀前前后后生的大概“过程”： “星期六之前的‘某一天’，代号‘异先生’的职业杀手接到了他的‘老板’周富贵的‘指令’，要他于星期六下午三点以后来‘大富大贵’咖啡馆接受‘具体任务’…… “与此同时，柳玉萌和‘婚礼筹备组’的几个人逛了几个小时的商场后，也来到了‘大富大贵’咖啡馆喝咖啡…… “三点以后，穿着‘棉猴’、戴着大墨镜的‘异先生’冒着鹅毛大雪来到了咖啡馆，柳玉莹看到了他….. “五点时他接到柳玉莹的电话，她要他到‘大富大贵’咖啡馆接她，她和几个朋友正在咖啡馆喝茶、填写请柬，她们共同买了一幅油画送给他们，下着大雪她没法回家。他向黄志强打了声招呼，开着oooo3号‘奥迪’直奔了咖啡馆…… “七点左右，他开着接上了柳玉莹的‘奥迪’轿车行驶到‘玫瑰苑’小区的门楼前停住车，柳玉莹下车，转身从车上拿下那幅油画…… “还是与此同时，一辆出租车从另一个方向驶到楼门口停了车，仍然穿着‘棉猴’、带着大墨镜的‘异先生’走下车，他的大墨镜上突然沾上了雪花，他摘下大墨镜擦了擦又戴上，然后走向小区的门…… “刚下车的柳玉莹在刹那间看到了‘异先生’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和眉心的黑痣。但是，她丝毫没有在意，只是楞了一下神，提着油画穿过酒店和酒吧门口的停车场，走向不远处的市…… “‘异先生’走进小区大门后快步走到六号楼前，用钥匙或者其它方法‘打开’楼门走了进去，乘坐着空无一人的电梯直接到了十九楼，敲开19o1号房间的门后走了进去，随后，他用一条两头有手柄的细钢丝勒死了刚洗完澡的钱钟山…… “再随后，柳玉莹提着从市购买的食品、葡萄酒和那幅油画穿过酒吧和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走向小区的门，在小区门口或者小区内看到了脱掉‘棉猴’的‘异先生’…… “‘异先生’迈着轻松的步子穿过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进了‘莉莉酒吧’…… “八点前后，柳玉莹打开了19o1号房间的门，她看到了被勒死躺在地板上的钱钟山，她吓坏了，她拨通了11o报警……” 想到这里，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顿时感到热血直撞脑门。 他急忙披上一件外衣下床，坐到写字台前，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继续勾勒、推测出后面的“过程”： “‘异先生’杀死钱钟山后，又按部就班的继续着他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在此后的‘某一天’从‘某人’那里得知周富贵出卖了他…… “‘某人’…… “这个“某人”会是谁呢？…… “于是‘异先生’开始寻找或者说‘追捕’周富贵，他找到了周富贵在‘南湖花园’的别墅…… “此时，周富贵已经躲起来了，他躲到哪去了呢？…… “随后，‘异先生’绑架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陶小桃，将她劫持到别墅，逼着她说出周富贵的下落，她不说，他勒死了她…… “这个‘某人’究竟是谁呢？…… “‘异先生’又去了哪呢？ “他要‘追捕’究竟躲到哪里的周富贵呢？…… “周富贵真的跑到江西的别墅躲起来了吗？…… “‘异先生’真的也去了江西？ “他是怎么去的？…… “开车？…… “开的什么车？……”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重新梳理了一遍他勾勒出的“过程”。 片刻，他打开电脑，快的敲击着键盘，把他的“推断”一一的写了出来，然后打印出两份。 他决定待进一步完善后，在合适的机会，把他的“推断”告诉何百鸣和叶松。 写完后，他又钻进被窝，默默的数着数，他很快就睡着了。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凌晨四点刚过，由北京开来的T字头的特快列车驶进了庐山脚下的大都市“J市”的客运站。 一脸疲惫的周富贵提着旅行箱随着下车的旅客下车，又随着人流走出了出站口。 他本来可以再早一天来到这里。星期三晚上，也就是二十八号晚上，他登上了开往北京火车，第二天早晨就到了北京站，去不去江西庐山脚下的“紫云山庄”别墅，他很犹豫，他在北京站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天后决定先去了再说。于是，他订了三十号下午的火车票。 他望了一眼夜空中飘洒的雪花，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去庐山南边的‘紫云山庄’……” 年轻的出租车司机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说道：“‘紫云山庄’？太远了，这天又下着雪，不去……” 他说道：“老弟，还是走吧，车钱不会少你的。”说完他掏出三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犹豫了一下说道：“再加两张。” 他立刻把眼一瞪说道：“怎么？宰人啊？” 出租车司机毫不让步的继续说道：“那就请你就下车……” 他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说道：“就一张。” 出租车司机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好吧，就依你……”说完他接过四张钞票，动着车驶出站前广场。 出租车冒着越下越大的大雪，沿着高公路行驶了两小多时后到了庐山南口下了道，沿着蜿蜒的山路驶进了已经渐渐变成鹅毛大雪的山区。 天大亮了，庐山角下的雪下的更大了，蜿蜒曲折的山路因为积雪变得异常难走，出租车司机小心谨慎的开着车终于到了距离“紫云山庄”不远的路边停了车。 出租车司机说道：“抱歉了老爷子，您下车自己走几步吧，我不能往里开了，里面恐怕没法调头。” 他看了一眼一片白茫茫的旷野后说道：“谢谢了。”说完他提起旅行箱走下车。 出租车艰难的调了个头开走了，他向四周看了一眼，踏着没脚面的积雪向“紫云山庄”别墅走去。 此时，周富贵的妹妹周富梅已经起床，她正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的飘飘洒洒的大雪片。 保姆阿英正在厨房忙着为周富梅做早餐，周富梅打算吃完早餐到附近的镇子上买些祭祖用的祭品，再过几天就是她父母的忌日。 阿英惊愕地透过厨房的窗户玻璃看到别墅的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紧接着，她看到一个全身是雪的人提着一只旅行箱走了进来，她认出了是“舅爷”周富贵。她急忙走出厨房，快步走到别墅门口，打开门将周富贵迎了进来。她先接过周富贵的旅行箱，又急忙帮着他拍打掉身上的雪。随后，她快步上楼将“舅爷”到来的消息告诉周富梅。 周富梅急忙下楼，惊愕的望着周富贵说道：“我的天那，你这是怎么了？下这么大的雪，也不打声招呼……” 周富贵咆哮着说道：“打什么招呼，难道要你去接我！”说完他脱下外衣扔给站在一旁的阿英，往客厅的大沙上一坐说道：“有什么吃的，我饿坏了。” 阿英急忙说道：“有，我刚煮好的牛奶和点心……”说完她急忙又走进厨房。 周富梅望着一脸疲惫的周富贵说道：“哥，我正打算到镇子上买祭品，你回来的正好，过几天就是父亲去世十周年……” 周富贵说道：“下这么大的雪，改天再去吧。” 阿英端着一杯牛奶和一大盘点心来到客厅，放到茶几上：“舅爷，您用早餐……” 周富贵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阿英说道：“阿英，今天元旦，你去买菜，多买些，中午我们好好的吃顿年饭。” 阿英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她又走进厨房，拿出一把雨伞和一只提篮走出别墅大门。 周富梅望着狼吞虎咽吃着点心的哥哥，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急忙问道：“我说哥，你没事吧？” 周富贵停住吃喝，抬起头反问道：“事？什么事？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过年了嘛！”他说完又吃喝起来。 周富梅不再说什么，默默的看着他。 周富贵吃完一大盘点心，周富梅收拾起盘子进了厨房。他点燃一支大雪茄默默的吸着，他突然意识到，庐山的“紫云山庄”并不是最安全的藏身处。 他想到了黑子。 从他和黑子的几次电话通话中，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黑子是认识“异先生”的，他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别墅的位置告诉“异先生”。 他看了一下手表，七点半了，他打开旅行箱，取出黑皮包拿出手机拨通了咖啡馆值班室的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黑子的声音：“喂？哪位？……说话……” 他说道：“是我，情况怎么样？……”说完这句话他立刻就后悔了。 “见鬼！我怎么说出这种话！”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叔，是你吗？你到了庐山的‘紫云山庄’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紫云山庄’？”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我……猜的……”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在北京，我不去‘紫云山庄’。”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哦……您要我做什么？” 他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家里的情况？”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家里不太好，陶经理被人杀了，是被勒死的。”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谁干的？是‘异先生’？”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好像是……重案组的人来过了，就是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夜里，他们带来了陶经理的尸体让我和青青姐辨认……” 他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他们在哪现的尸体？”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这个……我不知道……” 他立刻就意识到黑子没说实话，厉声问道：“到底在哪现的尸体？”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 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就这样吧，我过两天就回去，到时候再细说……” 挂断电话，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想，这个“异先生”厉害啊，这么快就找到了陶小桃，并且杀了她。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雪下的更大了，通往庐山的高公路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好在江西地处南方，雪落地后就被行驶的汽车气流带出去一大片，暂时不会结冰。? 八点前后，肖一山开着“大切诺基”冒着鹅毛大雪经过一夜连续不停地高行驶，终于来到了庐山南口。 他也是又累又饿。 他刚出高公路出口，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一次，两次，三次，都是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第四次响时，他将“大切诺基”停到路边，打开了手机：“那位？……”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是我，黑子……” 他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周富贵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微微一惊，再次急忙问道：“他怎么说？”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他在打探消息，我告诉他陶小桃被你杀了，他好像是吓坏了……” 他若有所思道：“是吗？……”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还告诉他，重案组的刑警带着陶小桃的尸体让我和咖啡馆的领班辨认，我没有告诉他尸体是在哪被找到的……” 他又是一惊，顿时感觉到黑子太聪明了。于是，他满意的说道：“很好。我说黑子，如果他再给你打电话，你就告诉他，尸体是在他的三十七号别墅找到的，听听他有什么反应。”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说哥，你到哪了？” 他说道：“还在路上。”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要抓紧啊，我敢肯定周富贵已经到了‘紫云山庄’，他和我通电话时骗我说他不去那，我觉得他不会在那呆太久，很可能会换个地方藏身……” 他又是一惊：“怎么？他还有藏身之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据我所知没有了。不过，他要是不去‘紫云山庄’，全国地方这么大，要找到他可就难了。”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知道了。有新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对了，黑子，‘紫云山庄’除了周富贵的妹妹，还有没有其他人？”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应该没有，他妹妹是个老姑娘，没结过婚，我去年见到她时，她说她一直在一个县医院当药剂师。是前年因病提前退休的……” 他说道：“是这样……还有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哥，昨天晚上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咖啡馆一直待到夜里两点，我怀疑他们是重案组的刑警……”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真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我觉得他们一定会查到周富贵躲在庐山的‘紫云山庄’，他们肯定会和当地的公安部门联系，你一定要抓紧啊。” 他又是一惊，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还有就是那辆‘大切诺基’，你办完事以后就不要再开了……” 他问道：“为什么？” 过我好几次，‘大切诺基’谁开走了，我撒谎说周富贵开着去了哈尔滨。我想他们也一定会沿途排查、扣押它，如果他们在哈尔滨找不到，肯定会怀疑周富贵开着它去了江西，肯定会在去江西的所有路上设卡。” 他再次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还有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再有就是……如果这两天我不再给你打电话，你千万不要着急啊……” 听到这句话，他不由得心头一热，他随后说道：“好的，我不急。我说黑子，你也要多加小心，没事不要离开咖啡馆。” 挂断与黑子的通话，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回想着黑子说过的话。 他心想，我的好兄弟，真是难为你了。 几分钟后，他开动“大切诺基”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的行驶着找到一个加油站，为“大切诺基”加满油，然后又行驶的到一家小饭馆门前，在路边停了车。 他走进饭馆，坐在靠窗的餐桌旁，向服务员点了一大份及蛋炒饭和一大碗肉丝汤。然后，掏出香烟，点一支默默的抽了起来。 他心想，黑子说的不错，混蛋周富贵如果不在“紫云山庄”藏身，要想找到他，可真就是大海捞针了。不管怎么，既然自己已经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找到“紫云山庄”。 他又一想，庐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才能找到呢。 几分钟后，他点的蛋炒饭、肉丝汤上来了，他开始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刚吃到一半，一辆出租车停到了窗外，司机下车后快步走了进来，也要了一份鸡蛋炒饭，向他点了点头，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突然，他眼前一亮，何不让出租车司机带领他去“紫云山庄”。于是，他向出租车司机问道：“师傅，问一下路，去‘紫云山庄’怎么走？” 出租车司机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紫云山庄’？我刚送了一个客人去了‘紫云山庄’。” 他微微一惊：“是吗？……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客人？” 出租车司机说道：“胖子，又黑又胖。”说完他又埋头吃饭。 听到出租车司机的话，他一阵暗喜，又黑又胖的人就是周富贵。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我就是来接他的，他的手机关机，我们单位领导急着要他回去开会。” 出租车司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是吗？” 他又说道：“师傅，能不能请你带个路，带我去‘紫云山庄’……” 说着他将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犹豫着说，：“这鬼天气天，我们这好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突然，他看到他递过来的百元大钞，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吧，反正我呆着也是呆着，就再进一次山。” 几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开着出租车在前，肖一山开着“大切诺基”在后，冒着鹅毛大雪缓慢地驶上了通往‘紫云山庄’的山路。 一个小时候，出租车沿着山路又来到之前来过的地方停了车，跟在后面的“大切诺基”也停了车 出租车司机下出租车，他走到“大切诺基”前，向仍然坐在“大切诺基”上的肖一山说道：“抱歉了老兄，不能往里开了，里面没法掉头。”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砖石机构的两层别墅说道：“那就是‘紫云山庄’。拜拜了，老兄。”说完他走回出租车，掉转车头驶上了返回的路。 肖一山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望着不是太远处的别墅，思考着他该怎么“行动”。 十几分钟后，他将“大切诺基”开进一片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的丛林中。 他打开放在后面座位上的旅行箱，取出条一细钢丝装进口袋，又取出装着消声器的手枪装进另一个口袋，然后，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再次思考着怎么“行动”。 又过了几分钟，他把吸了一半的香烟一扔下了车，掏出一副黑手套，戴到手上，踏着厚厚的积雪快步走出树丛，走向“紫云山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柳玉萌仍然坐在纪委专案组小楼二楼的套房里，她瞪着两只眼睛望着手提电脑显示屏幕呆。 早晨，她和梁国英、以及在这里“避难”的曹晓娟一同在小楼里的小餐厅吃完早餐，梁国英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柳玉萌回到房间就打开了她的手提电脑，找到她跟踪了将近一年的“安全仁”的登录窗口，开始不停地输入一组组她自己设定的九位数字加七位英文字母的密码。 根据“双面人”的密码是“999999999zxnetm”，她判断“安全仁”的密码也应该是不同排列方式的九位数字加七位英文字母。 几分钟后，她现她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九个数字加上七位英文字母的排列组合，有着数不清的多达上亿亿以上的排列方式。她必须换一种方式破译她要破译的“安全仁”的密码。 突然，她想到她不久前在一个交友“群”和网友聊天时，一个网友过一条破译“xx聊天”用户密码的留言，当时她一笑了之，觉得不可能，就没有在意。 她立刻登录交友“群”查找聊天记录。 记录已经被删除了。 她凝眉沉思，极力回想着是哪个网友的留言，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为什么不对‘安全仁’采用一种更加特殊手段？…… “我真是笨死了，以前怎么从没有想到过？…… “就这么干！“ 沉思片刻后，她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干了。 她又迅的移动、点击鼠标，登录她的“xx聊天”，打开“送信息”界面，在“收件人”一栏里输入“安全仁”的用户名，随后，从她的文件夹里找出一个“文件”，向“安全仁”了一条特殊的“信息”。 她知道，只要“安全仁”用这个用户名登录后进行过任何一项操作后，只要他以后再次登录，他的电脑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做完这一切后有些害怕，但是，她必须这么干，既然已经干了，就用不着害怕。她决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事”是她干的。 这时，传来敲门声。 她微微一惊，急忙抬起头大声说道：“谁啊？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韩亚军和叶松，他们是接到何百鸣的电话后来取资料的。 韩亚军向柳玉萌打着招呼：“上午好，柳姑娘。” 他急忙回应道：“韩警官好，老队长，您好……哦，你们请这边坐吧……”她急忙将他们引领到沙前，又急忙沏上两杯茶端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叶松说道：“萌萌，何支队打电话说你破译了一些文件，我们是来看的。” 柳玉萌一牌子的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都是那个‘安全仁’折腾的……”说完她快步返回办公桌前，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叠打印好的资料，又快步走过来递给叶松：“老队长，我还是找不到‘安全仁’的资料……” 叶松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说完他开始看资料。 韩亚军问道：“柳姑娘，是哪方面的资料？” 柳玉萌说道：“我正在破译‘安全仁’在‘xx聊天’的密码，始终摸不到门路。他注册用户名时设置了极其复杂的密码，很可能还设置了二级密码……” 韩亚军说道：“这我可帮不上忙，我只会上网看新闻、看别人的帖子，其它的都是一知半解……”说完他拿起叶松看完的两页打印纸看了起来。 叶松看完所有的资料后说道：“果然不出老何所料……萌萌，你干得不错！” 韩亚军看着资料，神情顿时异常地惊愕：“这……这是真的？……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叶松说道：“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很多冠冕堂皇的‘人物’的另一面在很多时候是别人永远也看不到的。” 柳玉萌突然想起什么，向韩亚军说道：“韩警官，何支队告诉我，我姐夫是孙平安的亲外甥，这些资料对他要严格保密，请你说说我姐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松也说道：“对，小韩，我也想问你。老何曾在电话里对我说，有些情况不要向吴了多说，直到昨天晚上喝茶前我才知道他是孙平安的外甥……”说着他掏出香烟抽出一支扔给韩亚军，自己点燃一支默默的吸着，等着韩亚军说话。 韩亚军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说道：“吴了是我‘北公大’的同班同学，我们在一个宿舍住了四年。坦率的说，我从来就没听说他有个当公安局大局长的舅舅。毕业后，我进了这个城市的刑警支队，他却放弃了所学的专业，去了大西南的一个贫困县工作了三年，回来后又到他老家的县政府当公务员，从一般的办事员一直干到县政府的副秘书长兼办公室的主任，今年上半年被黄副市长选中当了他的秘书兼司机。” 叶松说道：“这么说他能做到黄副市长的秘书，并没有的到孙平安的任何帮助？” 韩亚军说道：“应该是这样，就是有恐怕也是微小的。吴了是我们班的高材生，他本可以到任何一个大城市工作，可他响应号召去了大西南扶贫，我认为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他在县里工作时，我们见过几次面，都是在我家里，我家就在孙平安家的楼上，我从来没见过他登过孙平安的家门。他是孙平安外甥这事，目前还在一定范围内保密。” 柳玉萌插言道：“那么……黄副市长怎么看待这事？” 韩亚军说道：“不清楚，他只是让他回避，可现在他已经介入了……” 叶松说道：“不论怎样，我们目前要严格按照老何的要求，有些情况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又传来敲门声。 柳玉萌说道：“请进。” 门开了，进来的是何百鸣和吴了。 柳玉萌、韩亚军和叶松都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谁也没想到何百鸣会带着吴了来到这里。 何百鸣也是一惊，他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都是这种眼光？” 韩亚军急忙自我解困的说道：“哦，何支队，我们……正在商量中 午的饭去哪吃……” 何百鸣把眼一瞪说道：“你小子就知道吃！”说完他转向叶松说道： “老叶，听到了吧，这小子在找后账呢！” 韩亚军笑了：“不敢……” 何百鸣说道：“我可不是来叫你们吃饭的，东郊体育馆下午两点开 始举行“北方六省、市冰舞大赛”半决赛，晚上决赛。早晨电视台给我老婆送来了三张票，小吴搞到了两张，老叶、柳姑娘，你们是南方来的，难得现场观看冰上运动。就算我们迎接新年的一项活动吧。” 韩亚军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前几天我还琢磨搞几张票……”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是差十分十二点，我们走吧，先去吃饭，我请客，正宗的大馅水饺，然后咱们直奔东郊体育馆。” 韩亚军、叶松和柳玉萌立刻纷纷穿上外衣走出房间。 柳玉萌边走边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的吴了问道：“姐夫，你还好吧？你的票又是用你的副市长秘书身份要的吧？” 吴了笑了：“瞧你说道，是丁秘书长大早晨送给我的，他是拉拉队的头，他今天有公务不能去。” 柳玉萌也笑了：“哈，那我们今天可都要当拉拉队员了。” 何百鸣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公事包取出几张肖一山的身份证复印件分别递给叶松、韩亚军、吴了和柳玉萌每人一张：“这是肖一山的身份复印件，你们都看看。” 众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何百鸣。 何百鸣急忙说道：“肖一山就是‘异先生’的真实姓名。” 凌雪今天早早的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她就一直独自一人站在小楼四楼她“居住”的房间里安装着铁栅栏的窗前，她望着窗外的带状花园和空荡荡的停车场，眉宇间显现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忧郁。 她的房间在四楼的一端，这里一共有三间被用作接受“隔离审查”人住的房间，都是类似普通宾馆标准间的带有卫生间的房间，她的房间是最里面的一间，门外隔着一条走廊是三间二十四小时都有纪检干部值班的房间，走廊上有一道临时安装的铁栅栏门将这里封闭成独立的“空间”。 她自从前天夜里被带到这里后，就被两名女纪检干部搜查了所带的个人物品，没收了手机，并告知她被隔离审查了。 昨天一天一直没人找她“谈话”，她除了在女纪检干部的“陪同”下到小楼一楼的小餐厅吃饭外，一直呆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看她带来的。 她不知道梁国英她们什么时间找她。 她清楚的知道梁国英要和她谈什么，尤其是经过前天下午何百鸣和梁国英咄咄逼人的询问后，她一开始还很镇静的神态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紧张起来。 特别是她看到安安塞进她口袋里的纸条上写的一行字“知道的说，最好不说，不知道的不要瞎说”后，她立刻就知道是孙平安写的。 孙平安在暗示她，或者说在“提醒她”。 她很清楚孙平安要暗示和提醒她的是什么。 连续两个夜晚她都是躺在床上瞪着两眼望着天花板睡不着觉。 她想到了死，希望自己一死了之。她并不是害怕死，她主要是想到了安安，如果她死了，安安怎么办，她不能将安安交给她的生父孙平安。 七点和七点半时女纪检干部两次催她去吃早餐，她都说不吃了，十分钟后梁国英又亲自来催她，她还是说不吃。 她继续望着窗外的带状花园和空荡荡的停车场，苦苦的思索着，希望能找到出路。 十点半时，一辆“本田”旅行车来到带状花园前面的停车场，韩亚军和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下车后，直奔专案组的小楼走来，她微微一惊。 她已经知道这座小楼里昨天上午和傍晚住进来两个年轻的女人，一个是她见过的钱钟山包养的“二奶”柳玉莹的妹妹，另一个是谁，她始终猜不出。 临近十二点，一辆警车也开到了这里，她看到何百鸣和黄志强的秘书吴了下车后，也直奔专案组的小楼而来，她顿时大吃一惊。 她心想，对她的审问要开始了。 突然，又一个想法出现在她的大脑中，这就是一问三不知。无论他们问什么问题，统统回答三个字：不知道，或者不清楚。 既然自己连死的想法都有了，还害怕什么？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又过了十几分钟，何百鸣等人和柳玉莹的妹妹走出了小楼，依次登上警车和“本田”旅行车，随后一溜烟的开出了停车场。 她又疑惑了。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柳玉莹的妹妹怎么也和他们搅和到了一起？ 难道要搜查柳玉莹的“家”？ 她柳眉紧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曹晓娟此时也站在窗前向外张望着，凌雪看到的一切她也都看到了。 她所在的房间是三楼。 昨天上午她被送到这里后，立刻被告知最好不要单独离开小楼，需要什么个人用品可以到前面大酒店里的“商品部”购买，可以打电话，但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现在所在的地方。 从昨天下午起，她就不停地拨打他叔叔在江浙地区的一些朋友的电话。但是，她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的手机和住宅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 她也很疑惑。 她心想，这些人都怎么了，似乎在同一时间同时都“蒸”了？ 她虽然不十分清楚他们都是些有什么背景的人物，但她知道她叔叔的这些朋友都是他们那个圈子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在“花开富贵”茶楼开业时，他们都专程赶来祝贺，并且都送上了厚礼。 今天早晨吃完早餐后，她仍然不停的拨打他们的手机和住宅电话，仍然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 她顿时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她未来的公公蓝世忠。 她立刻打开手机查找蓝世忠的手机号。 没有， 她这时才想他现在用的这部手机是前两天刚买的，“通讯录”根本就没有储存任何人的电话号码，而且蓝世忠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她他的手机号。于是，她又拨打远在加拿大的未婚夫的手机，手机关机，又拨打他住所的电话，没人接。 她气恼的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再次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 她和她未来的公公蓝世忠只见过很少的几次面。她和他的未婚夫，也就是蓝世忠的儿子蓝宏伟是在农业大学上学时认识，并确定恋爱关系的。大学毕业后，当她和蓝宏伟第一次去上海的一幢别墅见未来的公公时，意外的现她的远房叔叔曹保生也在别墅里。 意外的惊喜，蓝世忠马上就认可了儿子带来的“准儿媳”，当场就送给她一套价值不菲的饰，并答应立即着手为她办理出国留学、移民的手续。他已经给他儿子办好了出国留学、移民的手续。 当时，她叔叔曹保生已经租下了“花开富贵”的房子，正在进行大规模的装修，他正在和蓝世忠商量人员安排和经理人选，当他提出她和蓝宏伟二人到未来的“花开富贵”主事，蓝世忠同意让她去当经理，等出国手续办好后再离开。 三个月后，“花开富贵”茶楼在一片震天动地的鞭炮声“宏张开业”，她正式就任茶楼经理。 蓝世忠没有来祝贺，他只是派人送来了两只大花篮和一块楠木牌匾。 她这时已经知道她未来的公公是一个大型私营企业的老板。但是，她始终不知道他的其它背景，更不知道“花开富贵”就是他的投资。她未婚夫和他叔叔始终也没有告诉她有关蓝世忠的事情，他们对她似乎严格的保密。 在茶楼被砸的那天晚上，她当时就被惊吓的不知所措。她叔叔曹保生不知道被什么重物击中了头，前几天一直处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似乎瞬间失去了记忆。当他逐渐恢复记忆后，就开始不停听的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始终也是打不通。 在叔叔失踪前的一天，她遇到了先来了解“砸茶楼”情况的电视台记者汪海涛，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的她向汪海涛说出了事情生的经过，并见到了蒋燕。 她万万想不到第二天早晨他叔叔就失踪了…… ………… “曹晓娟，吃饭了。” 随着声音，一名专案组的女工作人员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 曹晓娟从那些始终不清头绪的思路中惊醒，她急忙说道：“哦，我知道了……” 女工作人员说道：“梁书记他们都出去了，今天中午我陪你一起吃，小餐厅专门做了你们安徽人喜欢吃的竹笋、腊肉炖王八。” 曹晓娟点点头说道：“谢谢了……” 十几分钟，她走进了一楼的小餐厅，她看到凌雪独自一人坐在餐厅一角的餐桌前用餐，她向她点点头走向另一张餐桌。她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此时，在一千多公里之外，江西庐山地区的雪下的更大了，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同时出奇的安静。? 戴着一副黑手套的肖一山沿着通向紫云山庄的小路慢慢的的走着，他已经想好，不论紫云山庄别墅里有几个人，他都要杀掉，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别墅门口。 他向身后和左右扫视了一眼，抬手按动别墅大门上的门铃开关。 “来了……”随着喊声，打着一把雨伞的周富梅打开了大门上的小门，露出一条缝，她打量着全身是雪的肖一山问道：“先生，你找谁？” 肖一山回答道：“周富贵。” 周富梅又打量了一眼肖一山问道：“您是谁？怎么称呼？……” 肖一山又回答道：“我是周富贵的朋友……”说着他突然猛地推开门，快步进到院子里，随手将门关闭。 周富梅急忙拦着他说道：“你……要干什么？……” 肖一山迅的伸出一只手抓住周富梅的衣襟，另一只手掏出装着消声器的手枪顶住她的太阳穴，威严地说道：“不许大声说话！我问你，周富贵在不在家？” 周富梅惊恐地望着肖一山说道：“在……在……他也是刚进的家门……” 肖一山拥着周富梅说道：“进别墅！不许出声！” 周富梅仍然惊恐地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说着她抓住肖一山揪着她一家的手，试图挣脱，同时大声喊着：“坏蛋，你放开我！放开我……” 肖一山气急败坏的扣动枪击，子弹射进周富梅太阳穴，她当场毙命。 随后，肖一山将周富梅的尸体往一旁的雪地上一扔，转身将大门插上，抖搂了几下身上的积雪，又转身快步走向别墅的半掩着的正门。 别墅客厅里，周富贵仍然坐在长沙上吸着今天的第二支大雪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他转过身正要说什么，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异……异先生？……” 肖一山说道：“周先生，谢谢你还记得我。别来无恙啊！” 周富贵急忙站起身再次望着肖一山，顿时惊呆了：“你……” 肖一山冷笑着说道：“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说着他抬了抬手中的枪，厉声说道：“站住了，不许乱动！ 周富贵更加惊恐地望着肖一山和他手中的手枪：“你……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肖一山继续说道：“周先生，我说过，干完事后，我还会来找你。” 周富贵更、更加的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肖一山说道：“周先生，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还用我提醒你？” 周富贵急忙说道：“我……欠你二十万酬金……” 肖一山再次冷笑着说道：“你记性不错……你还欠我两条命，你的命和安先生的命！” 周富贵说道：“你……你要翻天？……” 肖一山再次抬了抬手里的手枪，厉声说道：“坐下！要翻天的是你和那个混蛋安先生！龙叔他老人家制定的规矩第一条是什么？” 周富贵又是一惊，急忙说道：“这……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出卖你……出卖你的是安先生……” 肖一山再次厉声说道：“你闭嘴！黑子什么都告诉我了，你骗不了我！” 周富贵一屁股坐回到沙上，瞪再次惊愕地大了眼睛：“黑子？……” 肖一山说道：“周富贵，你已经死到临头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黑子是我的兄弟，我们在大草原上共同生活了八年，你才认识他几天？” 周富贵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黑，瘫坐到沙上，使劲地睁着眼睛望着肖一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肖一山又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在来这之前，我就住在你的三十七号别墅里，我还杀了你的情妇陶小桃！我能来到这里，开的车就是你名下的那辆‘大切诺基’。” 周富贵突然意识到肖一山马上就会杀死他，急忙说道：“你……你听我说……我做的事都是安先生逼着我做的……我只是执行命令……我告诉你安先生的联系方法，你可以问他……”说着他就要拿茶几上的黑皮包， 肖一山厉声说道：“别动！”说着他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击中黑皮包旁边的茶杯。 周富贵急忙缩回手，靠回到沙背上，战战兢兢地的说道：“我……掏我们联系用的专用手机……” 肖一山微微一惊，随后问道：“安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周富贵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从来就没见过面，都是电话联系……” 肖一山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茶几前，拿起黑皮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一大一小两部道：“哪一部是你们的专用手机？……你别动！”说着他又一抬手枪厉声说道。 周富贵指茶几上的手机说道：“那个小的……按一号键直通安先生……” 肖一山拿起小手机装进口袋，抬手摘下墨镜说道：“周先生，在你的咖啡馆你就看到了我的这张脸，凡是看到我这张脸的人都不能再活在世上，现在轮到你了……” 周富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 肖一山不在说什么，他扣动枪击，手枪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射中周富贵的脑门，周富贵顿时头一歪，肥胖的身体瘫倒到沙上，一股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 肖一山收起手枪，迅地查看了一遍别墅的所有房间，找出一只旅行背包，又打开周富贵的旅行箱查看着，将里面的几捆百元大钞装进背包。随后又看了一眼周富贵的尸体，拎起旅行背包转身大步走向别墅的大门。 鹅毛大雪仍然在不停地下着，又刮起了猛烈的风，风卷着大雪片将视野内的一切变得一片白茫。 别墅院门开了，肖一山快步走了出来。 几分钟后，他踏着没到膝盖的积雪走进丛林，来到被积雪掩埋了一半的“大切诺基”旁，打开车门将从别墅里到来的旅行背包扔到车上，抖搂了几下身上的积雪上了车。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仍然向以往那样回想了一遍他刚干完的“事”。片刻，他将吸了一半的香烟往车外一扔，打开了他的旅行箱，从夹层里取出两张假身份证分别装进上衣的两个口袋里，又将装在两个塑料袋里与两张假身份证相适应的服装、化妆用品、手提电脑、几把百元大钞、几包香烟一一装进旅行背包。 随后，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又过了几分钟，他下了车，将旅行背包往后背上一背，冒着大雪走上了来时的路。 “大切诺基”完成了它的“使命”，被抛弃在茂密的树丛之中。 十几分钟后，步行在山路上的肖一山与骑着自行车从镇上购买的肉、菜等物回来的“紫云山庄”的保姆阿英错身而过。 又过了半小时，肖一山来到了镇上，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出租车驶上了返回“J市”山路。 此时，两辆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的警车高地迎面驶来。 他知道有人报案了。 他掏出香烟，递给司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打燃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再次回想着杀死周富贵和他妹妹的经过，突然，他想起有一样东西忘在了“大切诺基”车上的旅行箱里。 一条他杀人用的细钢丝。 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再返回去拿了。 他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午四点刚过，肖一山乘坐的出租车驶进了同样是大雪纷飞的“J市”，在长江边上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大门口停了车。? 几分钟后，他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乘电梯到了十五楼，进入了用肖一山的名字登记的豪华套房。 服务生离开后，他将“请勿打扰”的纸牌挂到门外的拉手上，反锁上门，将服务生替他提进来的大背包往地板上一放，开始仔细查看房间内的所有设施，又拉开临街的窗户窗帘向外面观望着。 透过茫茫的大雪，他看到远处是繁华的大都市，宽阔的长江穿市而过，江面上一艘艘大型货轮、客轮按照各自的航线行驶着，临江的大道上车水马龙。 他很满意酒店的环境，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他得意的笑了，决定先洗个澡，再美美的吃喝一顿。 他走进盥洗室放了一浴盆热水，脱掉穿了好几天的衣服，跳进了浴盆。 他的心情好极了。 他将全身泡进热水中，头枕着一条毛巾开始享受热水的浸泡，同时开始回想过去精神高度集中的这几天有无纰漏。 一切顺利。 他杀死了周富贵，下一个该“安先生”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洗完澡，穿上酒店提供的浴衣，走进了客厅，他看了一下手表，快六点了。他拿起房间的电话拨打了“客房服务”。随后打开大背包取出手提电脑，用无线上网卡登录互联网，打开“北方s市在线”，浏览了一遍社会新闻栏目，除了在醒目位置刊登着通缉他的通缉令外，没有任何引起他关注的新闻，他又浏览了一遍有关“花开富贵”茶楼被“砸”的专栏，也没有任何新的内容。 十分钟后，酒店的服务生提着一只塑料筐来到他的房间，将他要洗的脏衣服取走送往洗衣房。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酒店餐厅的服务生推着小推车给他送来了他点的当地特色美食“醉虾”、“红烧鳝鱼段”、“鸭四宝”三个热菜和一个“冷拼”、一瓶五粮液以及一份蛋炒饭。 他打开电视机边看着正在播出的nBa专辑，边吃喝起来。 他要好好的吃一顿，同时等着六点半黑子的电话。 他已经想好了，明天就是新年，他要好好的休息一天，后天再开始新的“行动”。 此时，在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大富大贵”咖啡馆里，一切仍然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大厅里高朋满座，本市和外来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喝着咖啡、吃着西餐，有的高谈阔论，有的窃窃私语。袒胸露肉、打扮妖艳的女招待们忙碌着招呼着客人。领班于青青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送着客人，她不时的观望一眼时而喧嚣时而安静的大厅，两名收银员在吧台里忙着各自的事情。 坐在吧台正中央一把椅子上的黑子换上一张光盘，悠扬的《小夜曲》顿时传遍整个大厅。 一对衣着入时的男女走了进来，于青青微笑着迎了上去：“二位晚上好，欢迎光临‘大富大贵’……” 他们是身穿便装、化了妆的谢文军和一名女刑警。 遵照何百鸣的指令，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派来监视黑子的刑警向他汇报，未能现黑子有任何可疑之处，他也始终未离开咖啡馆一步。 他们在于青青的引领下走到吧台斜对面一对客人刚离开的卡座入座。 黑子向他们望去，现那个男人很面熟，当他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时，他顿时感到一阵恐惧。 一个女招待走到谢文军面前问道：“请问二位，喝点什么？” 谢文军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个水果拼盘，随后掏出香烟点燃一支，默默的吸着，又望了黑子一眼。 黑子看了一眼吧台对面门头上的电子钟，差两分钟六点半。 他向收银员说道：“我去搬一箱啤酒。”说完他走出吧台，拉开吧台旁边的门走了进去。 谢文军微微一惊，继续吸烟、喝咖啡。 肖一山拿起茶几上的五粮液瓶子看了看，一瓶酒已经不知不觉的被他喝了一半，三盘热菜已经被他吃了精光。 一阵驱赶不走的困意袭来，他揉揉红的两眼，又倒上一杯酒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他从星期三到现在还没有和过眼。 六点半，黑子的电话准时按照约定的方式打来了。 他急忙掐灭手中的香烟，打开手机说道：“是我，说吧。”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是我，我还是自由的……”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目前一切正常……” 他说道：“那就好，有新情况来电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说哥，你现在到哪了？” 他说道：“路上，回去的路上……”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惊喜的声音：“哥，你办完事了？” 他说道：“办完了，你不会再接到周富贵的电话了。你听我说黑子，你要尽快地离开咖啡馆，回到大草原去……”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你是说没我的事了？” 他说道：“我觉得那个何百鸣他们很快就会再次找你，你最好明天就走。”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可是……‘安先生’还没找到……” 他说道：“我会找到他的。就这样吧，咱们大草原再见。”说完他挂断电话，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随后，他又点燃一支香烟，拿起房间的电话第二次叫了“客房服务”。 几分钟后，送餐的服务生又推着小推车进入房间，开始收拾餐具。 他吸了一口烟说道：“饭菜非常好，谢谢了。”说着他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到小推车上。 服务生说道：“您夸奖了……谢谢，谢谢您了……”他说着急忙收起钞票塞进口袋里，随后推着小推车离开了房间。 他吸着烟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天已经黑了，下了一天的雪也停了。远处市中心灯火辉煌，五彩缤纷，穿城而过的长江上百舸争流，灯火点点，临江的大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他扔掉香烟屁股，走进卧室，脱掉浴衣，躺倒柔软的大床上，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元旦的早晨，孙平安一觉睡到快九点时才醒。? 他坐到床边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昨天晚上一只困扰着他的那个问题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他绞尽脑汁想着，但是，还是想不起来。 “是什么事呢？......真他妈的猪脑子！” 他骂了自己一句，站起身进了卫生间。 他的卧室是一套两室一厅单元房最大的一间，另一间小一点的房间是他的装着保险锁的书房，客厅与隔壁另一套三室两厅单元房客厅的墙上有一个后来打开的门，门上也装着保险锁，只有他自己有钥匙。 在他的家里，他也是一手遮天，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卧室和客厅也是每天他在家时，妻子席凤英或者保姆才能进来收拾房间和做卫生。他家曾经有过一个四川籍的小保姆，一周前回老家了，要到春节前才能回来。另一套单元房的三个房间分别是妻子席凤英、儿子孙一兵和保姆的房间。 几分钟后，他从卫生间出来没有接着睡觉，而是继续坐在床边呆，继续想着那个困扰着他的问题。 他昨天晚上酒喝多了，头疼得厉害。 昨天傍晚他亲自开着那辆警用面包车将钱小雨夫妻送到了东郊的客运站，将她们送上上了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后，他又将凌安安和何萍萍送到了何百鸣的家门口。 回到自己的家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家里没人，他知道妻子席凤英去了急救中心，替换已经在那守护了方菲菲两天一夜的赵娜。赵娜则和儿子孙一兵一起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和从远道专程赶来为他三号启程赴美国进修送行的同学聚餐，并彻夜狂欢。 他打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公事包，掏出与周富贵联系的专用手机，按动键盘，手机里传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老混蛋，还是关机！” 他骂了一句，又拨打吴了的手机，半分钟后传来了吴了的声音。吴了告诉他，他和何百鸣、韩亚军陪着叶老师在观看冰舞大赛。他要他明天上午来家里一起吃年饭。 挂断手机，他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打开手提电脑，用无线上网卡登录“xx游戏”，转遍了所有的“斗地主”游戏室也没找到“孤独夜行人”。他又登录“xx聊天”，又看到了十二月二十六号就给他过请求“特殊帮助”的那个用户名又来的请求“特殊帮助”的留言，他还是没有回复。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突然，他想到周富贵目前肯定是凶多吉少，如果他被“异先生”杀了最好，如果他逃过这一劫，将会对他构成很大的威胁。 他退出“xx聊天”，再次登录“xx游戏”，将他在“好友在线”里与“孤独夜行人”的聊天记录做了删除，又将他从他的好友名单中“踢”了出去，最后又打开“个人中心”，将他的“双面人”用户名做了“闭关修炼”。他不再需要这个用户名了。 关上电脑他走进餐厅，打开一瓶五粮液，开始吃妻子临走时给他做好的饭菜。 他默默的吃着喝着，思考着这几天生的事。 他先想到了黄志强和何百鸣。黄志强亲自挂帅刑侦专案组一事，他感到很高兴，有他“督战”，何百鸣会更加全力以赴的破案。但是，他又有几分担忧，几天来他对案子侦破的进展情况，除了知道又死了个陶小桃之外几乎一无所知，何百鸣也没有向他做汇报。李春霖和谢文军对他的几次电话询问也变的吱吱唔唔的不说实话。 他又想到了“异先生”。他坚信何百鸣很快就会将他捉拿归案，他更坚信他不会轻易就擒，肯定会负隅顽抗。他希望何百鸣能将他当场击毙，这样他才能高枕无忧。 他又想到了妻子席凤英、儿子孙一兵和未过门的儿媳赵娜。他不担心妻子和儿子，虽然妻子昨天告诉他，纪委专案组找她谈了话，他清楚的知道所谈的内容不会涉及到他，妻子对他的一切从一开始就一无所知。儿子从上初中起到从政法大学毕业就一直住在学校里，对他的事更是一无所知，况且他两天后就要动身赴美国进修。倒是赵娜在孙一兵走后又将回到“单身”生活，他决定过些日子将她调离刑警支队。 他又想到了凌安安。他答应钱小雨如果凌雪生意外，他负责照顾她。他不担心凌安安会在钱钟山的死这件事上会受到什么打击，她毕竟是个养女。他已经看到，凌安安在钱钟山的尸体被推进“焚尸炉”的一刹那，有过一阵撕裂人心的痛哭之外，已经恢复了阳光女孩的本色。她在何百鸣家住上两天后就会返回学校，继续她的校园生活。 他最大的担心就是凌雪。虽然他已经让凌安安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她的羽绒服里，但是，他很担心她在梁国英这个“铁面老太太”面前会彻底的崩溃，将她知道的一切一股脑的抖搂出去。他知道吴了曾被梁国英约到纪委专案组的秘密办公地点“谈话”，他让他明天来家一趟，就是要一吃年饭为名，从他那里打探一些情况。 他不停地喝酒、吸烟，不停地思考着这一切，又想到了他的另外几个女人。 陶小桃的死对他没有什么大的打击，他已经对她失去了**，虽然她死的和钱钟山一样惨。倒是姚么妹的受伤使得他有几分痛心，她比陶小桃年轻、漂亮，也比陶小桃温柔、妖艳，只可惜目前仍然躺在病床上。 他想到了于青青。她是今年初才认识的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她和陶小桃一样有着无法让她满足的**，虽然她这几天一直信息约他，但是他目前没有心情，总是以“这几天忙”推脱着。 一瓶五粮液不知不觉的让他喝了多半瓶，他看了一下手表，十二点多了。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不停地吸着烟，但是，还是想不起来。他索性不去想了，踉踉跄跄的走出书房，走进他的卧室，脱衣上床，很快的也进入了梦乡。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儿子孙一兵的号码。 他打开道：“你在那呢？”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还在酒店。” 他又问道：“娜娜呢？”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她和两个女同学在另一个房间，还在睡觉。我们说好十点半去医院接替我妈。” 他说道：“那你们就去吧，中午了了要过来吃年饭，让你妈快点回来做饭。另外，你下午抽空回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娜娜也回去吗” 他说道：“不，你自己回来，我要和你单独谈谈你去美国的事。你告诉娜娜，我晚上去看那个出租车司机。” 他刚挂上电话，走进卧室穿衣服，刚穿好毛衣毛裤回到客厅，拿在手里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是姚三泉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说道：“什么事？说？” 手机里姚三泉的声音：“新年好，领导。” 他说道：“哦……好……” 手机里姚三泉的声音：“您中午过来吧，马头和大力他们都过来，大家乐一乐，一个小兄弟送来两只黄羊，我让厨房烤着呢……” 他说道：“我中午、晚上都有事，明天吧。” 手机里姚三泉的声音：“那……好吧，就明天。您有什么指示没有？” 他想了一下说道：“没有，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挂断手机，他才现他的手机里有十多条“未读信息”，他坐到沙上一一打开看着，都是拜年、祝福之类的溢美之词。 他索性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吴了的到来。 突然，昨天晚上困扰了他很久的那个问题又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在“xx聊天”上的用户名“安全仁”！ 他终于想起来了。既然自己决定收拾残局，这个用户名已经没用了，应该马上将“他”从自己的手提电脑上删除。于是，他急忙掐灭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走到书房门前，打开门锁快步走了进去。 他坐到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打开手提电脑，当手提电脑经过二十多秒钟的系统自动检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提示： 警告！ 您的电脑被检测出中了木马病毒，请立刻点击“确认”进行杀毒。如在二十秒内未启动杀毒工具，系统将自动关闭 他看着屏幕上的提示，顿时惊呆了。 他的手提电脑上没有安装杀毒软件，没有办法杀毒。 他气恼的关上手提电脑，起身快步走出书房。 临近十点，吴了来到了孙平安的门口，他手里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 这是他第二次来孙平安的家，或者说是他当了黄志强秘书后的第一次正式登门。他看了一下手表，按动了门铃。 门开了，孙平安站在门口。 吴了放下塑料袋，双手做着揖说道：“舅，新年好。”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嗯，你来了，进来吧。” 吴了走了进来，他把大塑料袋放到茶几上，从里面掏出两瓶五粮液、两条大中华香烟。这些东西是他早晨专门买的。 孙平安看了一眼吴了带来的礼物，有些埋怨地说道：“买这些干什么？家里多的是。” 吴了说道：“新的一年开始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还在大院外面的烤鸭店定了两只烤鸭，十二点之前送来……” 孙平安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嗯，我正要打电话定烤鸭……哦，你坐吧，你舅妈一会就回来。” 吴了坐到一只单人沙上后问道：“一兵他们不回来吗？” 他说道：“他们有事，不回来了。”说着他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掏出一支递给吴了，又掏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吴了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为他点燃，又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 孙平安坐到三人大沙上后问道：“怎么样？柳玉莹的都后事办完了？” 吴了回答道：“还没有，有些事得过了年上班后才能办。” 孙平安轻轻的点着头后又问道：“他妹妹走了？” 吴了继续回答道：“没有，按照黄副市长的安排，何支队让她住到了纪委专案组的小楼里。” 孙平安微微一惊：“小楼？” 吴了接着说道：“就是‘金玉满堂’……” 孙平安再次问道：“怎么？柳玉莹的妹妹也要介入何百鸣的专案组？” 吴了正要说什么，突然停住不说了，他想起了韩亚军转告何百鸣有关柳玉萌和叶松的任何情况都不得向孙平安泄露的提醒，他不能说漏嘴。 于是，他含糊其辞的回答道：“没有吧……我不太清楚……” 孙平安又问道：“我听说她也是个刑警。” 吴了再次含糊其辞的回答道：“她是刑警不假，可是她好像急着要回去，黄副市长让她住在小楼是让她等结论。黄副市长明后天要和梁书记专门研究对柳玉莹的最后结论……” 孙平安又是一惊：“柳玉莹的结论不是已经定了吗，难道何百鸣也怀疑她有杀钱钟山的动机？” 吴了说道：“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他们对我有所保密，” 孙平安再次轻轻的点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他知道从吴了这里问不出更多的实质性的东西：“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样？身体全好了？” 吴了点点头说道：“好了，黄副市长让我再休息几天，过了节再说上班的事。” 孙平安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哦，你看电视吧，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菜。”说完他站起身走向厨房。 吴了打开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欢度元旦的歌舞节目。他默默的吸着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元旦的早晨，何百鸣也是一反常态的一觉睡到九点才起床，他这几天确实是太累了。???? ? ? 昨天他和吴了、韩亚军陪着叶松看了一个下午和半个晚上的“北方六省、市冰舞大赛”回到家时已经是一点多了，妻子蒋燕还没有睡觉，她安排好何萍萍和凌安安睡觉的事情，正在卫生间洗女儿和凌安安脱下的脏衣服。 他推开女儿房间的门，看了一眼挤在一张床上睡着了的女儿和凌安安，摇着头进了书房。 他脱下外衣往椅背上一搭，坐到了电脑桌前，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他打开电脑一一登录他的“空间”和“天网群”，向他的网友们了新年祝福的留言，随后又从公事包里掏出柳玉萌给他的那些资料看了起来，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刚看了两页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柳玉萌的号码，他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说吧。”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我刚打开电脑就有了新的现……” 他急忙问道：“什么现？”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就是‘双面人’……他删除了他和‘孤独夜行人’的全部聊天记录，还对用户名做了‘闭关修行’设置……” 他微微一惊：“哦？……难道他现了什么？”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很难说……”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他在料理后事！你听我说，柳姑娘，你要抓紧破译‘安全仁’的密码，绝不能让他再进行什么‘闭关修行’之类的设置。”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我明白，何支队，我会全力以赴的。” 挂断电话，他有想到什么，急忙拨通了日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有什么指示？” 他问道：“你们到哪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安徽，高公路上，明天中午之前可以到达庐山。” 他活动：“抓紧，有情况马上报告。”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我说领导，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我在这里给你拜年了，新年好。” 他说道：“嗯，你好，向车上的同志问好。”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谢谢领导。何支队，家里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他又说道：“有，等你们回来再说。你们现在的要任务是查明周富贵是否到过庐山的别墅。”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明白。” 他刚挂断与李春霖的通话，手机的铃声就响了，是谢文军的号。 他打开手说道：“何百鸣，什么情况？”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新年好，领导。” 他回答道：“哦，你们好。”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还在咖啡馆，目前一切正常，雷黑子除了去仓库搬啤酒和上厕所没有任何异常。今天他们这通宵营业。” 他想了了几秒钟后说道：“继续监视。你明天下午到支队去，我们碰一下头。”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好的。” 蒋燕推门走了进来，他已经洗完了衣服、洗完了澡：“你还没有完事？” 他放下手机说道：“哦，完了，我也洗澡、睡觉。”说完他站起身走出书房进入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他穿着浴衣走进卧室，钻进了妻子的被窝。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九点了，他急忙穿衣服，刚穿好衣服，他的手机又响了，又是谢文军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什么情况？”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二十分钟前雷黑子溜出咖啡馆后门，现在进了和平广场的地下停车场……一辆黄色‘奔奔’小轿车出来了……是他……” 何百鸣大吃一惊：“黄色‘奔奔’？”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的，现在正向西开……” 何百鸣立刻说道：“马上堵截！连人带车都扣下！肖一山就是开着黄色‘奔奔’绑架的陶小桃。我马上去支队。” 挂断电话，他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 他快步走出卧室，坐在客厅沙上看电视的凌安安急忙站起身说道：“新年好，何叔叔……” 何萍萍也站起身说道：“老爸，新年好……”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哦，你们都好。”说完他走进卫生间，片刻他洗漱完毕走了出来快步走进书房，拿起外衣穿上，有拿起他的公事包，快步走回客厅。 蒋燕端着两碗鸡蛋面，惊异的望着何百鸣说道：“怎么，你要走？不是说好带两个孩子去看雪雕？……” 何百鸣说道：“案子有了新情况，我得马上到支队去，你带她们去吧。”说完他转向何萍萍和凌安安说道：“萍萍，还有安安，祝你们玩得开心。” 凌安安说道：“何叔叔，拜拜……” 何萍萍却撅着嘴说道：“臭老爸，说了不算！” 何百鸣已经快步走出了家门，蒋燕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肖一山在J市最大的“车市”转悠着，看着一家家4s店的迎新年汽车促销广告。 ?他决定买一辆车。 他是在早晨六点钟的时候就醒了，是被一个恶梦惊醒的。 他乘坐在一架返回的途中的大型客机上，飞机在飞行中突然生空中停车，一头栽进了一片一望无边的崇山峻岭之中，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和飞机上的所有乘客挣扎着试图逃离险境，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数支乌黑的枪口。 他被惊醒了，顿时感到自己全身是汗。 他惊恐地坐起身，一屁股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回想着梦中的情景，突然，他意识到不能按照原定的计划在这休息一天，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 他看了一下手表，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总服务台，催问自己昨天被服务生送到洗衣房的衣服。 几分钟后，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还是连着三次响了一声就被挂断，第四次连续响了起来。 他知道又是黑子打来的电话，急忙打开手机说道：“说，又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准备马上离开，告诉你一声……” 他问道：“你怎么走？”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坐火车……” 他打断他的话说的：“你还是开车走吧，就开那辆‘奔奔’，趁今天元旦尽快离开。”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那……好吧，我就开‘奔奔’走。” 他又说道：“路上小心，到了大草原给我打个电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知道了。哥，你也要小心啊，我会在大草原等着你。” 他说道：“你放心吧，我会很快到大草原找你的。” 挂断手机，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他怎么离开这里。 几分钟后，服务生送来了他的衣服。他迅的穿上衣服，收拾行李，到楼下的总服务台结了帐，到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餐，又到酒店的商务中心买了一份J市的旅游地图，然后走出酒店大门，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郊的“车市”。 他已经想好了，他不能乘火车和飞机，他的行李里有枪。 他得买一辆汽车，反正他从周富贵那里拿到了大笔的现金，不花白不花。 肖一山吸着烟仍然在车市里转悠着，考虑着买一辆什么牌子的车。 奥迪、大众、别克、东风雪铁龙、丰田等一个个4s店布满了“车市”通道两旁。 一个“本田”专卖店的售车小姐拦住了他，微笑着问道：“先生，我看到您转了好几圈了，请问您是不是要买车？” 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美女，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正准备买辆车……” 售车小姐说道：“您打算买什么车？什么价位？” 他想了一下说道：“就买‘本田’吧。”说着他走进专卖店。 半小时后，他用一张假身份证、近二十二万现金买了一辆“本田cR-V”吉普车。 售车小姐为他办完了全套购车手续后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可以到后面的广场试车，那有加油站。” 他说道：“不用了，我到市里转一圈，有问题我会回来找你们。” 售车小姐将一张临时牌照递给他：“我给您填写了最长的有效期十天，如果还需要延期，您可以再来找我，也可以到车管所申领。” 他接过临时牌照看了一眼说道：“好的，谢谢了。”说完他又看了一下手表，此时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他坐到“本田”吉普车的驾驶座上动着车，迅的驶向“车市”的出口。 几分钟后，他开着车来到“车市”后面广场边上的加油站加满了油，又到附近的市购买了大量的食品、一箱瓶装饮用水和一条香烟，然后又查看了一遍旅游地图，一加油门驶向不远处的高公路入口。 十分钟后，他开着车通过了高公路的通行口，进入了通向“江城”方向的通道，他决定换一条回“家”的路。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高公路的出口，一辆挂着ga牌照的“三菱”越野车驶了出来。开车的是李春霖。 他们没有注意“本田”吉普车上的肖一山。 他们将在一小时后到达庐山角下的s县公安局。 这是后话。 （第五部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六部　凌雪之死和“兰草黄叶”黑帮集团现身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在空中飞翔着、飘荡着。? ? 她的上面是浩瀚无际的蓝天，四周不时迎面飘过来一朵朵、一片片洁白的云，下面是望不到尽头的青山绿水。 一座繁花似锦的大庄园出现在前方。 一湖清澈的绿水，一片碧绿的草原、一座百花盛开的大花园、一片桃花盛开的桃园、一幢红色的大房子。 一个美丽的白衣天使在和一群小天使在湖畔、在草原上、在花园里、在桃园中嬉戏。 淡淡的晨雾一缕缕、一片片的飘过，她们若隐若现。 她继续在空中飞翔着、飘荡着。她不停地向她们呼喊、向她们招手，她们始终无人回应，始终在湖畔、在草原上、在花园里、在桃园中继续着她们的嬉戏。 她在天空不停地飞翔着、飘荡着，转了好多圈就是无法进入她们的乐园。 突然，她的身体快的下降，瞬间进入两条光秃秃的山脉交汇处的一个布满“树木”的黑洞。 她在湿漉漉的凹凸不平黑洞中快的飞翔着、飘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猛的转了一个大弯，进入一座近似圆形的宫门，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之中。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她是回到“母亲”体内的凌雪。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前的最后一天，晚餐时间到了，梁国英亲自和一名女纪检干部到四楼凌雪的房间，“请”她到小楼一楼的小餐厅吃年夜饭，她什么也没说就跟着梁国英走出了房间。 一起吃年夜饭的除了梁国英、几名值夜班的纪检干部，还有在这里“避难”的曹晓娟。 年夜饭很丰盛，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还有梁国英专门从自己家里拿来的红葡萄酒。但是，年夜饭的气氛很沉闷，在座的众人同起了三杯酒后，开始边吃喝边看一台液晶电视播出的“央视”迎新年联欢晚会。 很长时间内，大家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凌雪经过整整一个白天的苦思冥想，一直没有相好结束自己生命的办法。吃午饭时她就留意有没有能使用的餐具，或者刀具，但是没有，眼前的餐桌上也没有。她默默的决定等到夜深人静时，采取触电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今天的晚餐她喝了很多红葡萄酒，也吃了很多饭菜，她已经将这顿晚餐当成自己“最后的晚餐”　。 她的大脑在吃饭时一直是一片空白，吃喝到嘴里的食物和红葡萄酒什么滋味浑然不知，她只是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塞着饭菜。 饭后，餐厅服务员收拾完餐具，端来了一盘盘的水果。 她望着面前一盘红通通的苹果和放在一旁的几把水果刀，眼前突然一亮，拿起一把水果刀和一只苹果慢慢的开始削皮。 梁国英接了个电话，她向一名纪检干部低声交待了几句，然后带着曹晓娟离开了餐厅。 几分钟后，她站起身向“看守”她的女纪检干部打招呼说她要回房间休息，女纪检干部立刻站起身“陪”着她走出了餐厅。 女纪检干部没有看见她拿走了一把水果刀。 她回到她的“房间”，门立刻女纪检干部从外面锁上了。 她拿起放在写字台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继续看着“央视”的迎新年联欢晚会。 女纪检干部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看了一眼，转身走向对面的房间。 她默默的坐在床边，两眼呆滞的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演出的是什么内容她也是浑然不知，她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她将在今天夜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看了一下手表，刚十点，时间还早，她从口袋里掏出水果刀塞到枕头底下，脱下鞋和外衣，躺到床上思考着她的还有什么事情要做。 她在下午已经就写好了给梁国英的“最后陈述”和给女儿的“遗书”。 突然，她觉得还应该给女儿再写点什么。但是，她想了很久就是想不起来该再写点什么。 几分钟后，她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盆一端的热水水龙头放着洗澡水，随后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看着自己憔悴、忧虑、甚至忧伤的脸，开始慢慢的脱衣服。 又过了几分钟，她跳进浴盆，将全身浸泡在热水中，头枕着一条毛巾，闭上眼睛希望能想起什么。 她没有关水龙头，热水不停地流进浴盆，渐渐的溢了出去。 此时，她的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极力的想着、想着，突然，童年以来的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七岁，她和几个同龄的孩子穿着崭新的校服，背着书包在家里大人的陪伴下，穿过一片红树林，走向前面不远处的学校。她们边走边说笑着，脸色都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她们要上学了…… 十三岁，她和同学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年轻的女教师走了进来，全体同学一齐站起身向老师问好，老师微笑着回应。教室前面的大黑板上写着“欢迎同学们进入中学时代”几个大字…… 十九岁，她打开邮递员递给她的一个邮件，打开，一张大学入学通知书赫然出现在面前。她喜悦的心情顿时溢于言表，兴奋的大声喊了起来。片刻，她向邮递员郑重的鞠了个躬，邮递员变戏法似的将一束鲜花递了过来…… 大都市的火车站，一列旅客列车进站，她提着行李随着下车的旅客下车，她大学毕业了。衣着入时的姐姐和衣冠楚楚的姐夫迎了上来，姐夫接过她的行李，她满脸微笑着扑到姐姐的怀里，姐妹俩立刻热烈的拥抱到一起…… 电视台明亮的演播室，她坐在播音台前端庄大方的播着新闻…… 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睡在床上，突然，一个大山似的身体压到她的身上，她极力的挣扎着、反抗着。她看到是他那两眼通红的姐夫，他用他的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喷着浓烈酒气的大嘴将她的小嘴堵住，他的另一只大手用力的分开了她紧紧合并在一起的双腿，瞬间一个**的“东东”进入她的体内，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还是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和孙平安在一家酒店里吃着火锅，喝着红葡萄酒，稍后，她们相拥着走进通向楼上的电梯…… 还是风雨交加的大雨之夜，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的躺在医院的产床上，嘴里咬紧一条毛巾极力的挣扎着，忍着剧烈的阵痛，突然，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全身顿时瘫在产床上…… “安安……” 她从浴盆中猛地坐起身，随后，又长出了一口气，两眼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水花。 突然，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卫生间的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又传来女纪检干部的声音：“凌雪，凌雪，你在干什么啊？……” 她惊愕地抬起头，急忙停止哭泣，大声回应道：“谁？……哦，我正在洗澡呢……” 门外又传来梁国英的声音：“那你就洗吧。凌雪，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我来看看你……” 她急忙站起身走出浴盆，拿起一件浴衣穿到湿漉漉的身上，然后拉开卫生间的门，望着站在门口的梁国英和女纪检干部说道：“梁书记……” 梁国英和一名女纪检干部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她忙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这时候要来……” 梁国英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凌雪，已经进入新的一年了，你要不要给安安打个电话？”说着她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 她微微一惊，有些感动。但是，她很快就说道：“不打了。谢谢您了，梁书记……” 梁国英又是微微一惊，再次问道：“真的不打了？” 她冷漠的点点头回答道：“不打了，我不知道……该给孩子说些什么……” 梁国英想了一下后说道：“那……你休息吧，明天下午我再来找你。”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梁书记，明天早晨我不吃早饭了，我想多睡一会，可以吗？”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可以。哦，顺便说一声，钱小雨两口子已经走了，凌安安跟着何萍萍去了她家。” 她木然的点点头说道：“哦，谢谢了……” 梁国英转身走出房间，女纪检干部跟着也走出房间。 她望着她们的背影和听到房间门外面的锁门声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两行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几分钟后，她关闭房间的灯，将床头灯的亮度调到最暗，脱下浴衣，光着身子钻进被窝，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把水果刀。 她默默的想了几秒钟，随后喃喃的说道：“安安，我的孩子，我……走了……”说完她毫不犹豫的用锋利的刀刃向自己的左手手腕用力割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股鲜血顺着刀口留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午九点半，何百鸣开着警车刚驶出家属院的大门，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梁国英的电话，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梁书记，新年好……” 手机里传来梁国英低沉的声音：“哦，老何……新年好……”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梁书记，您的声音怎么了？这么阴沉？”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老何，你现在……在哪呢？” 何百鸣回答道：“我刚出门，正准备到支队去……”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你马上到我这来，有急事……” 何百鸣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梁书记，出了什么事？”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凌雪……割腕自杀了。” 何百鸣大惊：“啊？……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挂断与电话，拿起车载电话呼叫着：“谢文军，你在什么位置？谢文军，你在什么位置？请回答，请回答……” 对讲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谢文军。我刚进支队大门，已经扣住了雷黑子……” 何百鸣说道：“谢文军，先把他关起来，你马上带人赶到纪委专案组，带上法医，要快！” 对讲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明白，马上赶到纪委专案组。” 挂断车载电话，何百鸣一加油门，高地驶向“金玉满堂”大酒店。 十几分钟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纪委专案组的小楼前，紧接着，一辆“12o”的救护车跟在他的后面驶了进来。 小楼前，两名女纪检干部将手提着公事包的何百鸣和分别抬着担架、提着急救箱，从救护车上下来的三名女医护人员迎了进去。 四楼，凌雪的房间门口，梁国英神情严峻的望着快步赶来的何百鸣和“12o”急救车的医护人员。 两名女纪检干部站在一旁，一个个都是神情严峻。 紧接着，谢文军和两名刑警、一名刑警支队的男法医快步走了上来。 梁国英望着何百鸣等人说道：“你们来了……” 何百鸣望着梁国英点点头问道：“凌雪……她人在那呢？” 梁国英说道：“房间里……”说着她引导着何百鸣等人走进房间，站在门口。 房间里，凌雪平躺在床上，她的两眼微睁，脸色苍白，毫无任何表情。她身上盖着雪白的棉被，左胳膊伸在床边，地板上有一大摊鲜红的血迹，旁边是那把她割腕的水果刀。 两名刑警先走到床前，一个举起摄像机，一个端着照相机迅的录、拍下房间的一切。 梁国英向何百鸣说道：“我昨晚十二点来过，问她要不要给凌安安打个电话，她拒绝了。半小时前值班人员打开屋门，现她已经死了……” 何百鸣神情严峻的望了一眼凌雪，向站在他身后的“12o”女医生说道：“医生，请你确认一下吧…….” “12o”　的女医生走到床前摸了摸凌雪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又掀开棉被用听诊器听着听她的心脏。 刑警支队的法医走到床尾处，默默的看着女医生的一举一动。 女医生做完所有的检查后，转过身向何百鸣和梁国英说道：“死了……”说完她退到了一旁。 法医走到床边，摸了摸凌雪的脉搏，也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后也说道：“是死了……” 何百鸣和梁国英的神情更加的严峻。 片刻，何百鸣向“12o”的女医生说道：“请你按规定开具死亡证明吧。” 女医生急忙点点头，从急救箱里掏出“诊断书”后问道：“死者叫什么名字？” 梁国英说道：“凌雪，凌晨的凌，下雪的雪……哦，医生，我强调一句，请你们对她的死亡暂时原因保密，不得外传。” 女医生惊愕地望着梁国英，再次点点头，开始填写死亡诊断书。 梁国英和何百鸣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转向“12o”的两名男医护人员说道：“你们可以把尸体拉走了。”说完她向站在一旁的两名女纪检干部说道：“你们俩去殡仪馆办手续。先把尸体冷冻起来。” 凌雪的尸体连同她身下的床单、身上的棉被一起被抬到担架上，站在一旁的两名刑警和两名12o的护士抬起担架走出了房间。 梁国英向何百鸣说道：“老何，到我的房间去吧。”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向谢文军说道：“勘察现场。” 谢文军说道：“明白。” 二楼梁国英的房间。 梁国英、何百鸣走了进来，坐在大写字台前的柳玉萌急忙站起身说道：“梁书记，何支队……” 梁国英说道：“哦，萌萌，你忙你的吧……老何，你坐吧。” 何百鸣坐到单人沙上，默默的望着神情异常严峻的梁国英。 梁国英有些无奈地说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扫兴、郁闷，这个凌雪真像你说的，的确是非同一般。” 何百鸣轻轻的摇着头说道：“她这也算是……一种死法……” 梁国英坐到何百鸣斜对面的沙上，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只递了过来：“你看看这个，这是凌雪留下的……算是遗书吧……” 何百鸣微微一惊，接过来看着第一份“遗书”。 尊敬的梁书记： 这是我的最后陈述。 我知道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清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什么也不说了。 我要说明，我除了和钱钟山非法同居、藏匿了他的一部分东西之外，在其它任何事情上都是清白的。 我誓，我不知道他收受过多少人的多少贿赂，也不知道他都和哪些黑道上的人来往。请您相信我。 但是，他肯定有严重的问题，我问过他几次，他始终不告诉我。 我要走了，请您忘了我吧。 凌雪绝笔 又及：我写给安安的字，请你们在适当的时候再让她看。拜托了。 仍然坐在房间内侧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柳玉萌惊愕地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她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她仍然坐在原处没有动，只是默默的向梁国英和何百鸣这边望着。 何百鸣看完凌雪的第一份“遗书”，又轻轻的摇摇头，开始看第二份“遗书”。 安安： 我的女儿，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生了你，却一直以小姨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你千万千万不要记恨妈妈。 你要好好的活着。 活着…… 妈妈凌雪绝笔 何百鸣再次摇摇头，一时不知说什么。 梁国英指着第一份“遗书”说道：“背面还有字……” 何百鸣急忙将第一份“遗书”反过来看着。 背面是两行小字： 又及： 我的血型是Rh阴性B型，安安也是Rh阴性B型。 安安的生父不是钱钟山，而是孙平安，他的血型也是Rh阴性B型，特告知。 凌雪 何百鸣顿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这……这……” 梁国英说道：“这正好印证了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孙平安的血型确实是Rh阴性B型，钱钟山不是。如果钱钟山是凌安安的生身父亲，就会出现溶血，孩子是很难健康长大的。”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们调查过孙平安的情况？”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原准备今天下午向凌雪询问她和孙平安的关系。”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梁国英又说道：“我已经打电话通告了黄副市长，他下午就赶回来，他已经通知老丁，还是由他主持处理后事。” 何百鸣又问道：“通知孙平安没有？” 梁国英说道：“还没有。黄副市长的意见是由我通知他，可以明确的告诉他凌雪死于自杀。不过，我考虑到下午再说。” 何百鸣默默的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 梁国英又说道：“老何，这事就到这吧，你可以去忙你的了，黄副市长回来后我们再见。” 何百鸣将那两份凌雪的“遗书”递给梁国英，站起身说道：“好吧，那就……”突然，他看到仍然坐在大写字台前一脸惊愕的柳玉萌，于是大声问道：“柳姑娘，你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柳玉萌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没有，我正在和我的网友联系，请求他们的帮助。” 何百鸣说道：“别着急，慢慢来。”说完他拿起公事包走出房间。 梁国英也站起身，望着何百鸣的背影，神情仍然是异常的严峻。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急忙喊道：“老何，你等一等……”说着她快步走出屋门。 门外走廊上，何百鸣停住脚步转身望着梁国英。 梁国英说道：“还有个事给你说一下。” 何百鸣问道：“什么事？” 梁国英说道：“昨晚督察室林主任他们来过了，又询问了曹晓娟一些情况，他们怀疑绑架曹保生的事和宋大力有关，准备三号一上班就传问他。” 何百鸣急忙问道：“事情有进展？” 梁国英说道：“还没有。我正要问你，你派去江浙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百鸣回答道：“昨晚他们来过电话，今天和明天那边的同志加班整理案卷，明天应该能搞定。他们已经订了明晚返程的飞机票。” 梁国英又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再次回答道：“那个蓝阿毛是曹保生的大舅子。” 梁国英大吃一惊：“啊？……” 何百鸣又说道：“据江浙两省联合专案组提供的材料，蓝阿毛黑社会集团的部分成员已经被抓获，他们也正在查找曹保生的下落。” 梁国英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哦，老何，你忙去吧。”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梁国英继续沉思着，眉宇间顿时显现出更加的严峻。 柳玉萌走出房间，望着梁国英问道：“梁书记，是不是凌雪自杀了？” 梁国英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临近中午十二点，“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前的大道上，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的高驶来，开到停车场上停了车。? ? 马风山、宋大力分别跳下各自的车，快步走进美食娱乐城。 三楼的豪华包房里，一桌丰盛的“年饭”已经准备就绪，大餐桌中央摆放着一只烤全羊（黄羊），四周是一盘盘的山珍海味和各种水果。 马风山和宋大力在一名服务员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都是西装革履的姚三泉和华毛毛以及**、小宝柱、二顺子等人急忙站起身迎接，他们几乎同时双手合十，满脸笑容的说着：“新年好，万事如意……” 身穿着大红花长裙的阿梅、阿静煞有介事的向马风山、宋大力做着万福说道：“马大哥，宋大哥，新年吉祥如意…..” 马风山很满意这种热烈的场面，他咧着大嘴笑着说道：“好，好，各位都好，你们两个大美女比他们更好……” 宋大力也咧着嘴笑着说道：“各位弟弟、妹妹们都好……” 马风山看了一眼无人就坐的大餐桌问道：“怎么？孙老大还没来？” 姚三泉说道：“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中午有安排……” 马风山说道：“那……我们开吃。”说着他直接走向座，坐到椅子上。 姚三泉、华毛毛分别坐在他两旁，其他人等一一入座。 阿梅、阿静分别打开一瓶精品五粮液为他们面前的高脚玻璃杯一一倒上酒。 马风山拿起一把尖刀，割下一块烤羊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道：“嗯，味道不错……” 姚三泉端起酒杯说道：“马头，我敬你一杯，新年快乐。” 马风山端起酒杯说道：“大家快乐。都把酒杯端起来，一起喝。”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阿毛、阿静手拿着酒瓶为他们倒酒。 一连三杯后，众人开始吃烤肉。 姚三泉再次端起酒杯向马风山和宋大力说道：“马头，力哥，兄弟我敬你们二位一杯，祝我们年年有今天。” 马风山、宋大力端起酒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马风山又用尖刀割下一块黄羊肉塞进嘴里，边嚼边说道：“我说姚老大，那个曹保生怎么样了？找他没有？” 姚三泉也大口的吃着黄羊肉，边嚼边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他要是不答应，就‘抛’了他。” 华毛毛插言道：“今晚我就去找他摊牌，一百万，一口价，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马风山说道：“嗯，我还是那句话，抓紧办，免得孙老大骂人。”说完他又端起酒杯：“来吧，大家再干一杯。” 众人再次纷纷端起酒杯，相互碰杯，一饮而尽。 宋大力放下酒杯说道：“我说马头，明天的打算出去一趟，溜达几天……” 马风山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小子去哪？” 宋大力回答道：“还没想好……” 马风山把眼一瞪说道：“你这不是等于放了个屁！” 宋大力说道：“我总觉得我要出什么事，晚上睡觉一闭上眼就做噩梦，后面总是有人拿着棍子撵我。还觉得有什么事要办，非办不可的事……” 马风山又把眼一瞪说道：“你小子净胡思乱想！罚酒一杯！” 华毛毛、阿梅、阿静等人跟着起哄道：“罚！罚三杯……” 宋大力摇摇头自嘲道：“也许是凡间本无事，庸人多自忧……喝！大家都喝……”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姚三泉思考着宋大力的话：“凡间本无事，庸人多自忧……这话听起来有道理，可是仔细一想……我们可都不是庸人！马头，宋队，有件大事，难道你们真的谁也不知道？” 马风山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什么大事？” 姚三泉说道：“就是前几天生一连生的两起杀人案。” 马风山又是一惊：“两起？我怎么没听说？” 姚三泉说道：“钱钟山是被人勒死的，怎么？孙老大没告诉你们？” 马风山大惊失色：“什么？你是说……钱钟山……他是被人勒死的？”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是的。还有陶小桃，她也是被勒死的，是一个人干的。” 马风山更加的吃惊：“谁干的？周富贵？……” 姚三泉说道：“不是他，是他手下的一个职业杀手干的。” 宋大力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职业杀手？……” 马风山若有所思道：“难怪那天夜里孙老大让我带人搜查周富贵的咖啡馆，周富贵不在，陶小桃也不在……我说姚老大，这事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姚三泉说道：“孙老大说道，那天他就是在这给你打的电话。” 马风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个混蛋孙老大，对我封锁消息……” 宋大力又插言问道：“你是说重案组谢文军那小子……正在干的就是这事……”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惊恐的再次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事和那个曹保生有关？他的茶楼就挨着周富贵的咖啡馆……” 姚三泉也是大吃一惊：“哦？这我可没想到……”说着他转向华毛毛说道：“毛毛，不要等到晚上了，吃完饭你就去找他。” 华毛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端起酒杯向马风山说道：“马头，我敬你一杯，祝你新的一年大财……” 马风山端起酒杯说道：“借你吉言，干。”说完他与华毛毛碰杯，一饮而尽。 阿梅、阿静急忙拿起酒瓶再次分别为他们倒上酒。 华毛毛又端起酒杯向宋大力说道：“力哥，我敬你一杯，祝你新的一年也财。” 宋大力端起酒杯与华毛毛碰杯，二人一饮而尽。 紧接着，**也端起酒杯向马风山说道：“马领导，小弟敬你一杯……” 马风山又瞪着眼说道：“等一会！太猛了，我待会再喝，你们先喝着，我给孙老大打个电话，免得他骂我没给他拜年。”说着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孙平安生硬的声音：“说，什么事？” 马风山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新年好，领导……”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嗯，好。你们是不是又喝上了？” 马风山说道：“刚开始，我说领导，我们什么时候聚一聚啊？“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明天再说吧。我说老马，我正要给你和宋大力打电话，我儿子三号走，你们都得有所表示啊。“ 马风山急忙说道：“我正要告你说，我和大力给一兵准备了两万美金，你看我们什么时候送过去？”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晚上再说吧，等我电话。” 马风山说道：“那好，到时我和大力一块去。您还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我就一句话，该办的事你们抓紧办。就这样吧。” 马风山挂断电话，像是向众人、又像自语道：“这个王八蛋，真是有个机会就敲上一杠子。”说完他端起酒吧说道：“喝酒！” 众人再次纷纷端起酒杯。 此时，孙平安正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电视，吴了和孙一兵坐在一旁，赵娜在厨房帮着席凤英准备饭菜。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两盘烤鸭、薄饼和各种调料。 孙平安已经从孙一兵口中得知方菲菲的妹妹、妹夫元旦放假从外地赶来了，所以孙一兵、赵娜才和妻子席凤英一道回来，一起吃年饭。 孙平安接完马风山的电话后向孙一兵问道：“我说一兵，你的那些同学还住在宾馆？” 孙一兵说道：“他们都请了假，都决定到都机场送我，他们都开着车来的。” 孙平安又说道：“来了几个？” 孙一兵回答道：“六个，三对夫妻。” 孙平安想了一下说道：“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和他们见见面，一块吃顿饭。” 孙一兵说道：“好吧，一会我就打电话订酒店“。” 孙平安又向吴了说道：“了了，你一起去，认识一下他们这些花花公子和大家闺秀对你有好处，以后出差多了几个朋友招待。。” 吴了急忙说道：“好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孙一兵：“一兵，这是我送你的一千美元，钱不多，请你收下……” 孙一兵吃了一惊，急忙推托着：“不，不，这可不行，我不能收你的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吴了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孙一兵仍然推托着：“不行、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钱……” 孙平安说道：“一兵，收下，礼轻情意重嘛。”说完他又向吴了说道：“了了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吴了点点头，将信封塞进孙一兵的手里。 孙平安向厨房看了一眼后向孙一兵说道：“你和娜娜谈过了？” 孙一兵不解的问道：“谈什么啊？” 孙平安突然意识到他还没和儿子谈，于是说道：“哦，我还没顾上给你说，了了不是外人，我就明说了，我希望你到了美国，最好能留在那，不要回来了。” 孙一兵大吃一惊：“这……这我可没想过……” 孙平安又说道：“那就想，现在就想。了了，你说呢？” 吴了听到孙平安的话也是一惊，又听到孙平安问他，他犹豫着说道：“这个事……我不好插言，还是一兵自己决定吧……” 孙平安又想了一下后说道：“嗯，一兵，你自己决定。了了，这事你不要出去乱说。” 吴了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嘿，我说你们别说了，开饭。” 随着声音，席凤英边擦手，边走出厨房，紧接着，赵娜端着两盘炒菜走出厨房。 孙平安站起身说道：“吃饭，一兵，拿酒去，今天喝茅台。” 几分钟后，众人围坐着餐桌端着倒满茅台酒的酒杯碰杯。 随后，他们开始吃年饭。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也是此时，何百鸣和谢文军等人正在市局大院里的内部食堂吃饭。? ? ? ? 今天是元旦，大家应该休息，由于有案子在办，刑警们节假日加班加点是司空见惯的事。因此，何百鸣提议让厨房多炒了几道菜，并特别允许每人喝一瓶啤酒，谁也不能多喝。 为了犒劳每年的元旦和春节不能正常休息的刑警，何百鸣总是自掏腰包让厨房多炒的几道菜包括了鸡鸭鱼肉，其规模不亚于任何一个家庭的年饭。 谢文军和众刑警们看着摆满了一张大餐桌上的年饭，大家都有些无奈地互相看了一眼，这么丰富的年饭没有白酒，只让大家每人喝一瓶啤酒，都有些闷闷不乐。但是，他们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要喝白酒。于是，他们纷纷入座后，都默默的喝着啤酒，吃丰盛的年饭。 何百鸣看到众人一眼什么也没说，仍然一如既往的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一大碗猪肉炖粉条和大米饭，然后就离开了餐桌。 一个刑警向谢文军使了个眼色，谢文军点点头，那个刑警站起身，跟在何百鸣的身后几步远也走出餐厅，他边走边看着走在前面的何百鸣。 何百鸣微微一笑装作没看见，他快步走向市局大院通向刑警支队的后门，穿过小街走进了支队的院子。他知道那小子是要到停在小街上的一辆警车后备厢里拿白酒。 何百鸣走进他的办公室，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韩亚军和叶松的任何消息消息，又想起凌安安正和妻子女儿在一起，于是，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先拨通了妻子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蒋燕的声音：“有什么事？说吧。” 何百鸣说道：“你们在那呢？” 电话里蒋燕的声音：“在公园，我们刚吃完饭，萍萍和安安正准备堆个大雪人。你呢？” 何百鸣说道：“吃了。我说你们……都没事吧？凌安安也没事吧？” 电话里立刻传来蒋燕惊异的声音：“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老何，你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事吧？” 何百鸣犹豫了几秒钟后说道：“哦，是有事，是一件很大的事……不过……”他突然停下不说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现在就把凌雪割腕自杀的消息告诉妻子，肯定会扫了她和萍萍、凌安安的兴致。 电话里又传来蒋燕惊异的声音：“老何，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大事？该不会是凌雪出了什么事吧？” 何百鸣大吃一惊，妻子对事情的判断力真是不亚于一个刑警。他急忙说道：“哦，还是回头再说吧。你们玩吧，让萍萍和安安玩的开心。就这样吧。”说完他挂断与妻子的通话。又沉思片刻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电话里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新年好。您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直接问道：“韩亚军，你们在哪吃饭呢？”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大富大贵’咖啡馆……”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你们怎么也在那？”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是老叶的要求，他说他要看看周富贵的地盘，下午我们还要去‘莉莉酒吧’看看……” 何百鸣打断韩亚军的话说道：“老叶呢？”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他去了洗手间。” 何百鸣又说道：“你告诉他，晚上抽个时间我们见个面，就在……地方待定，你们等我的电话。”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那好，我们等你电话……” 何百鸣说道：“就这样吧，替我向老叶拜个年……” 电话里韩亚军的声音：“他来了……”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叶松的声音：“老何啊，新年好。” 何百鸣急忙说道：“您好。老叶，我刚才和小韩说了，晚上如果可能我们见个面。” 电话里叶松的声音：“好啊，你过来我们一起吃饭，我来安排，我回请你……” 何百鸣说道：“我说老叶，你有什么现？” 电话里叶松的声音：“你的人在监视咖啡馆。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他们装着和小韩不认识……我说老何，这个咖啡馆有问题……” 何百鸣说道：“是有问题，雷黑子已经被谢文军扣押了，下午审讯。” 电话里立刻传来叶松惊异的声音：“你说的是那个男服务生，难怪小韩说觉得咖啡馆少了什么人……” 何百鸣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想起还有一个电话他必须打，就是孙平安，有些情况应该向他通报，同时听听他的反应。于是，他急忙说道：“老叶，我们就说到这吧，晚上吃饭的事再定，如果我有时间就过去，实在不行我就明天早晨再过去……”他说完挂断了与叶松的通话，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半分钟后，电话里传来孙平安的声音：“是老何啊，说吧。” 何百鸣说道：“孙局，新年好。我上午一直忙，也没顾上给你拜年……”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哦，新年好，谢谢你还记得我。” 何百鸣急忙说道：“孙局，你是不是认为电话打晚了？……”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那里、那里，大家都忙嘛……老何，你说你一上午都在忙，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说道：“哦，我正要向你汇报，谢文军上午扣押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一个名叫雷黑子的服务生。” 电话里立刻传来孙平安惊异的声音：“怎么？有问题？” 何百鸣再次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孙局，我们已经锁定‘大富大贵’咖啡馆的老板周富贵就是肖一山的幕后人，雷黑子……就是咖啡馆的服务生，他很可能是周富贵和肖一山之间的联络人。”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有证据没有？” 何百鸣说道：“谢文军从昨天就开始派人监视‘大富大贵’咖啡馆。此前根据有关证人的证词，雷黑子是唯一知道周富贵在南湖花园有一座别墅的人，他一直在那为周富贵看房子。另外，他今天早晨企图离开本市，更重要的是，他开着肖一山开过的那辆黄色‘奔奔’…….”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老何，你等一等，你把我搞糊涂了，肖一山开过的‘奔奔’是怎么回事？” 何百鸣不说话了，他的目的达到了，孙平安目前根本就不了解案件侦破的进展情况。 电话里又传来孙平安的声音：“喂喂，老何，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头说！” 何百鸣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孙局，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已经掌握了案子的基本轮廓，就是周富贵通过雷黑子向肖一山下达了杀钱钟山的指令，肖一山按照约定的时间杀了钱钟山。随后，周富贵又‘出卖’了肖一山，再随后，周富贵躲了起来，而雷黑子又将这个情况通告了肖一山。肖一山现在应该是正在四处寻找周富贵……”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不说了，等着孙平安的回应。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这就是说，那个叫雷黑子的服务生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 何百鸣大吃一惊，他还没想到这一点。他在电话里真真假假的话只是为了试探孙平安，没想到孙平安却说出了问题的关键。于是，他急忙说道：“孙局，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我们马上就审讯雷黑子。”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嗯，抓紧进行，有情况告诉我。” 何百鸣说道：“好的。”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还有什么？” 何百鸣又说道：“暂时就这些。对了，孙局，还有件事我没顾上向你汇报，李春霖带着两个人去了江西，今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 电话里立刻又传来孙平安惊异的声音：“怎么？周富贵……他人在江西？” 何百鸣继续说道：“他在庐山角下也有座别墅。有迹象表明，他很可能躲到那里去了……”他说到这里又停下不说了，再次等着孙平安的回应。但是，电话里没声音了，他急忙又说道：“孙局，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在听。老何，你听着，无论你采取什么行动，有一点要记住，一定要尽快找到周富贵，如果他反抗，可以将他击毙！就这样吧。” 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何百鸣放下电话话筒，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 他的“敲山震虎”和“探听虚实”的目的都达到了。 先，他让孙平安知道他们已经查明了案子的基本过程，又从孙平安那里得知他并不十分了解周富贵的详细情况，同时又故意将周富贵说成是肖一山的幕后人，让他认为他的一切并没有被人现，让他产生麻痹。 当然，孙平安也有意无意间为他提了个醒，这就是雷黑子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 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李春霖的号，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李春霖，什么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我们到了庐山，周富贵被杀了……” 何百鸣大惊：“什么？你再说一遍？”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周富贵被杀了，他的妹妹也被杀了，死在别墅里。我看了当地警方的现场勘察记录和尸检报告，他们都是被一支德国造的ppk手枪枪杀的，周富贵被击中了脑门，他妹妹被击中了左侧的太阳穴，都是当场死亡……” 何百鸣极力控制着自己惊愕的情绪问道：“能不能确定是肖一山干的？”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肯定是他干的，当地警方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那辆‘大切诺基’和遗留旅行箱里的一条细钢丝。” 何百鸣又问道：“李春霖，这什么时候的事？”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昨天中午，当地警方是接到‘紫云山庄’的保姆报的案，她当时去附近的镇子上买菜，回到别墅后就现了周富贵的死尸……何支队，我们又晚了一步……”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晚了一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已经向当地警方做了详细的情况通报，他们已经上报了他们省厅，请求部里布a级通缉令，并在周围地区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捕……”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听着，李春霖，目前的情况生了变化，如果孙平安给你打电话问起你，你可以向他报告。但是，只能告诉他你带着人去了江西，不许告诉他有关周富贵被杀的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您是说？……” 何百鸣说道：“我说道很清楚，你的江西之行可以如实地向他汇报，不许告诉他有关周富贵被杀的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吧……不过，何支队，情况生了什么变化，您能不能透露点……” 何百鸣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你回来后我会详细的告诉你。你马上复制一套案卷，立即返回，告诉当地警方，后事由他们处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案卷已经复制好了，我已将现场的照片到了你的邮箱里。” 何百鸣说道：“好的，我马上看。”说完他挂断电话，打开电脑，登录邮箱，点开“收件箱”，一张张彩色照片在显示器上显现出来：紫云山庄外景照片、紫云山庄匾额照片、院子里雪地上周富梅被击中太阳穴的全身照片、特写照片、别墅内景照片、周富贵头部中弹的全身照片、特写照片、停在树丛中的“大切诺基”照片、车牌照片、旅行箱内的细钢丝的照片以及文字说明等。 何百鸣看着这些照片神情更加的严峻，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只“u盘”接入电脑主机接口，将照片送到里面。 传来敲门声。 何百鸣说道：“进来。” 门开了，谢文军走了进来：“何支队……” 何百鸣瞪了他一眼问道：“喝完了？” 谢文军不好意思的笑笑回答道：“不多，象征性的每人一小杯，九个人一瓶都没喝完……”突然，他看到了电脑显示器上的照片，急忙问道：“这……是李春霖来的？……” 何百鸣说道：“刚来的。你好好看看，一会审问雷黑子用得着。”说完他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说吧。” 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哦，我还是先给你拜个年吧，新年好，……”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新年好。老何，有什么情况？” 何百鸣说道：“案子有了重大进展，周富贵在江西被杀了。” 手机里立刻也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谁干的？肖一山？” 何百鸣说道：“就是他，江西警方找到了他开的车和留在车里的细钢丝。”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是这样……你有什么安排？” 何百鸣回答道：“我已经要李春霖他们马上回来，我认为，肖一山很快也会回来，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突然，他意识到谢文军就在旁边，有关孙平安很可能就是安先生的情况，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他看了谢文军一眼，继续对着手机说道：“据我的判断，‘安先生’才是他的真正幕后人。”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你马上布置警力，安排抓捕，立争在他回来后的第一时间抓获！一定要活的！”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他郑重的说道：“我明白。”说完他挂断电话，将“u盘”交给谢文军后说道：“马上审问雷黑子。” 谢文军回答道：“好的，这回我看他小子还能抵赖！哦，对了，我还没向你报告，那辆‘奔奔’的主人是刘莉莉。” 何百鸣又是一惊：“刘莉莉？‘莉莉酒吧’的老板？” 谢文军再次回答道：“是的……” 何百鸣立刻说道：“马上派人将‘莉莉酒吧’监控起来，审完雷黑子去查抄！” 谢文军郑重的再次回答道：“是！”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可以明确的告诉雷黑子，这次他是被刑事拘留。你们一定要在二十四小时内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一起！” 谢文军微微一惊：“这么急？……” 何百鸣说道：“就是这么急，明天黄副市长要听汇报。另外，告诉所有在场的人，任何人都不准泄露对雷黑子的审讯情况，。” 谢文军又是一惊，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再次郑重的说道：“明白！我马上去布置。” 谢文军走后，何百鸣又陷入沉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拿起电话话筒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又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下午你们不要再去‘莉莉酒吧’了，你们安排其他活动。”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为什么？” 何百鸣说道：“我已经派人将酒吧监控了，过一会要去搜查。”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明白了。那……我们回酒店。” 何百鸣挂断电话，又沉思片刻，快步走出办公室。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刑警支队三楼审讯室。 何百鸣神情严峻的走了进来，在隔壁的监控室里坐了下来，一名刑警递给他一个耳机，他将耳机带到头上，等着审讯的开始。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已经坐在审讯台前，准备着审讯的资料。旁边的一张桌子后面坐在两名刑警，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印机以及一些其它电子设备，他们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大型投影屏幕，另一面墙是一面大镜子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机，后面就是何百鸣等人所在的监控室。 黑子被两名刑警带了进来，他惊愕地望着这间与上一次询问他时不同的审讯室，暗自吃了一惊。但他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到了一只凳子上。 此时，他的心情虽然糟透了。但是，他坚信只要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装出一无所知，警方还会像上次一样，十二小时一到，就会将他释放。 谢文军盯着黑子看了一眼，默默的沉思片刻，随后不动声色的问道：“雷黑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带到这里来？” 黑子回答道：“知道…….哦，我不知道……” 谢文军郑重的说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涉嫌参与了一起杀人案，你现在被刑事拘留了。”说完他向坐在一旁的刑警说道：“让他在拘留证上签字按手印。” 黑子大吃一惊，但是，他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他默默的接过刑警递给他的笔，看也不看就在夹在一个文件夹上的拘留证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下了手印。 谢文军又看了黑子一眼，仍然不动声色的问道：“雷黑子，我问你，这两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黑子抬起头看着谢文军回答道：“我一直在咖啡馆当差，我……其它的什么也没干啊……” 谢文军仍然不动声色问道：“真的什么也没干？” 黑子微微一惊，点着头回答道：“真的……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谢文军又问道：“我再问你，你今天开着车要到哪去？” 黑子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我……我去开区的批市场进货？” 谢文军再次问道：“进什么货？” 黑子又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进……啤酒和水果……” 谢文军厉声喝道：“胡说！昨天下午刚有人给咖啡馆送了一车啤酒和六大筐水果，一个晚上就卖完了？” 黑子惊愕地看着谢文军，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他们送的全是苹果，我得再进些香蕉和橘子，还要进些洋酒、葡萄酒……” 谢文军打断黑子的话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你开的‘奔奔’轿车是谁的？” 黑子又是一惊，他突然想起肖一山曾经告诉他的话，于是，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借朋友的，开区‘莉莉酒吧’老板刘莉莉的……” 谢文军又问道：“刘莉莉的酒吧在开区，你们的咖啡馆在市中心，你一个服务生怎么会和她成为朋友？” 黑子又是一惊，急忙编着谎话回答道：“我们……我们都是在开区的同一个批市场进货，在那认识的……” 谢文军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你开的那辆‘大切诺基’到底是谁开走了？” 黑子回答道：“周富贵，我们老板周富贵，我那天就说过了，他开着去了哈尔滨…….” 谢文军猛地一拍桌案，更加厉声的喝道：“信口雌黄！雷黑子，你老实说，到底是谁开走了？” 黑子面不改色地再次回答道：“就是周富贵，这绝对不会错……” 谢文军向坐在一旁的刑警说道：“给他看照片。” 刑警迅地点击鼠标，“紫云山庄”的全景照片出现在投影屏幕上。 谢文军问道：“雷黑子，这是什么地方？” 黑子扭脸看着照片，先是大吃一惊，他急忙恢复平静，摇着头回答道：“不知道……” 刑警再次点击鼠标，“紫云山庄”匾额照片出现在投影屏幕上。 谢文军又问道：“你看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黑子看着照片，仍然摇着头回答道：“我说了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刑警再次点击鼠标，周富梅被击中太阳穴后的全身照片出现在投影屏幕上。 黑子看着照片，又是一惊，又急忙恢复平静，仍然摇着头回答道：“不知道……我不认识……” 谢文军再次一拍桌案，厉声说道：“雷黑子，你真的不知道？也不认识？” 黑子极力控制着惊恐的神情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真的不认识……” 别墅内景照片、周富贵头部中弹的全身照片、特写照片依次出现在投影屏幕上。 谢文军指着周富贵的照片再次厉声问道：“这个人是谁？你还能说不认识？不知道？！” 黑子大惊失色：“他……他是我们咖啡馆的老板周富贵……” 随后，停在树丛中的“大切诺基”照片、车牌照片的照片出现在投影屏幕上。 黑子脱口而出：“这……这……这就是我开过的那辆车……”突然，他停住口不再说话了，默默的看着谢文军。 谢文军迅的想了几秒钟，缓和了一下口气又问道：“雷黑子，你不是说，周富贵开着它去了哈尔滨了吗？” 黑子又看了一眼投影屏幕上周富贵的照片，他的神态渐渐的变得异常平静。他已经从和肖一山的电话通话中得知周富贵已死。现在看到照片，他就更放心了，他仍然坚持认为只要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切万事大吉。于是，他继续抵赖道：“他是老板，要去哪，我不可能知道。他亲口告我说他去哈尔滨……” 谢文军正要再说什么，他面前的一个红色指示灯亮了，他微微一惊，他知道这是坐在监控室里的何百鸣向他下达的停止审讯的信号。 旁边的两名刑警也都惊异地望着一闪一闪的红灯。 谢文军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雷黑子，你很不老实！我坚信你说的不都是实话，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如果让我们查出来你隐瞒了一些实情，你会受到严厉惩罚的！”说完他向一直站在门口的两名刑警说道：“让他在审讯笔录上签字按手印。” 做记录的刑警急忙打开打印机，将审讯记录打印了出来，随后拿着审讯记录走到黑子面前说道：“你可以先看一遍，然后签字按手印。” 黑子接过审讯记录草草的看了一遍，接过刑警手里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文军又向一直站在一旁的两名刑警说道：“把他带走。” 黑子暗自一喜，站起身说道：“警官，我还没吃午饭呢，你们……不会让我饿肚子吧？……” 谢文军瞪了黑子一眼后说道：“过一会有人会给送饭的。” 黑子耸耸肩，在两名刑警的押解下走出审讯室。 监控室里，何百鸣透过水银镜子默默的看着被带出询问室黑子，凝眉沉思。 他之所以对谢文军审讯紧急叫停，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目前还不能让雷黑子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有关肖一山的情况。他还意识到如果雷黑子真的是肖一山的联络人，肖一山得不到雷黑子的信息，肯定会采取紧急行动，或者将自己隐藏起来。更重要的是，他根据目前的情况判断，肖一山杀了周富贵之后，很快就会返回来找孙平安。因此，肖一山一旦回来，肯定会和雷黑子联系。 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冒险计划在他脑子里渐渐的形成了。 随着两声敲门声，谢文军推开门走进监控室，他一脸迷惑地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你怎么叫停了？……” 何百鸣说道：“你听着，小谢，不能让雷黑子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关肖一山的情况，更不能让他知我们已经现了肖一山的踪迹。” 谢文军说道：“可是，我刚才让他看的那些照片……他肯定能猜到什么……” 何百鸣说道：“这正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过一会放了他，继续对他和咖啡馆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谢文军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肖一山如果回来，要找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何百鸣说道：“肯定会找他，但是，肖一山还会找别人！” 谢文军立即接过话头说道：“‘莉莉酒吧’……” 何百鸣说道：“你安排人，马上去‘莉莉酒吧’！还有，如果孙平安打电话问你情况，除了周富贵已经被杀的消息，其他的任何情况都可以告诉他。” 谢文军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他和周富贵有某种关系？”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神情变得异常的严峻：“谢文军，我可以向你透漏一些情况，种种迹象表明，周富贵并不是肖一山的幕后人，他只是一个传话人。” 谢文军大惊，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他突然意识到孙平安应该就是肖一山真正的幕后人。他望着何百鸣，张着大嘴一时间不知道再说什么。 何百鸣继续说道：“下面的话我暂时就不说了，今天晚上黄副市长回来后要召开专门会议，我会带你参加。到时候我会专门在会上说明一些真像。”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孙平安家的年饭不到两点就结束了，赵娜正帮着席凤英在厨房收拾着餐具，孙平安和吴了坐到客厅的沙上，二人默默的抽着烟，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着庆新年的文艺节目，他们谁也不说话。??? 孙一兵沏上两杯茶端到孙平安和吴了的面前，随后，又给自己沏上一杯，端着坐到沙上。 孙平安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向孙一兵说道：“我不喝茶了，娜娜的车开回来没有？” 孙一兵回答道：“开回来了，我们刚才回来时拐到了局里。” 孙平安说道：“那好，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趟。” 孙一兵急忙说道：“您要去那？您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是我送你吧……” 孙平安站起身说道：“不用了，我到局里去。哦，晚上请你那些同学的事，定了地方给我打电话。还有，你要抓紧和娜娜谈，把你的决定告诉她。” 孙一兵迷惑的望着父亲说道：“可我还是没想好……” 孙平安打断孙一兵的话说道：“你真是个废物，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说完他一把夺过孙一兵递过来的车钥匙就要走，突然，他又想起什么，又向吴了说道：“了了，那个叶老师，你和小韩安排一下，明天中午我陪他吃顿饭。” 吴了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这我得问问黄副市长明天有没有安排……” 孙平安有些不满地瞪了吴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快步走向屋门口。 孙一兵和吴了相视一望，谁也没说话，继续吸烟、喝茶。 几分钟后，孙平安又返了回来，他看了他们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打开通向他的套房的门锁，快步走向他的书房。 吴了和孙一兵仍然坐在沙上吸着香烟、喝着茶，看着刚刚开始现场直播的一场足球比赛。他们再次对视一眼，二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片刻，孙平安又快步走出书房，向吴了问道：“了了，你对电脑杀毒方面的知识掌握多少？” 吴了不解的问道：“电脑杀毒？” 孙平安说道：“我的手提电脑没有装杀毒软件，中了也不知道什么木马病毒，一开机就提示‘立刻进行杀毒，二十秒后自动关机’……” 吴了说道：“这还不简单，一会我去买一套正版的杀毒软件，给您装上就是了。” 孙平安想了一下后说道：“越快越好……今天我还有事不，明天等我的电话，到时候我在家等你。”　说完他又快步向通向外面的门走去。 几分钟后，孙平安开着儿子孙一兵的“奥德赛”旅行车驶出了家属院，沿着大道慢慢地行驶着。 他要去哪根本就没有想好，只是想着出来透透气，理一理凌乱的思绪。尤其是在吃饭前何百鸣电话里向他说的情况，他要好好的想一想。 “谢文军从昨天就开始监视‘大富大贵’咖啡馆，今天上午再次扣押了雷黑子…… “肖一山这几天一直开着一辆黄色‘奔奔’在市里闲逛…… “周富贵出卖了肖一山后，就躲了起来，雷黑子将这个情况通告了肖一山，肖一山正在四处寻找周富贵…… “雷黑子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 “雷黑子究竟是什么人？他和周富贵是什么关系？又和肖一山是什么关系？……” 他边开着车边想着，又想到了李春霖和他的江西庐山之行。 “李春霖带着人去了江西，竟然没有人向他汇报……” “混蛋李春霖！……” “周富贵在江西庐山有座别墅？……” “这个老混蛋，真是狡兔三窟……” 他心里不停地骂了李春霖，又骂周富贵，突然，他现闯了红灯，急忙一脚踩死刹车，“奥德赛”旅行车死死地停在十字路口中央的岗台前，另一侧直行的数辆轿车、公交车等一辆接着一辆的紧急刹车，险些造成一连串的追尾撞车。 岗台上的交警迅跳下来，冲着孙平安的车破口大骂：“混蛋，你怎么开的车……”交警突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孙……孙局……” 孙平安狠狠地瞪了交警一眼，想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一打方向盘，“奥德赛”旅行车一个右转弯，疾驶而去。 交警即惊恐又无奈的摇摇头，急忙指挥着挤在岗台另一侧的一长串车辆开动。 十几分钟后，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旅行车进了市局的大院。 走进办公室他立刻从公事包里掏出和周富贵联系的专用手机，开始拨号，对方手机关机，他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 他看了一眼手机，又有信息进来，打开一看，又是于青青开的要他回电话的信息。在家吃年饭时他就收到了两条于青青要求他回电话的信息，碍着家人都在坐，他没有回电话。于是，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于青青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于青青焦急的声音：“我说你怎么才来电话？急死我了……” 他打断于青青的话说道：“我一直在忙，什么事？说！” 电话里仍然传来于青青焦急的声音：“雷黑子不见了，我找了开锁公司的人才打开咖啡馆的大门……” 他再次打断于青青的话说道：“雷黑子又被重案组扣押了，他今天早晨企图离开本市，他开着一辆黄色‘奔奔’…….我问你，那辆‘奔奔’的情况你知不知道？” 电话里于青青的声音：“黄色‘奔奔’？我不知道，他可是一直开一辆‘大切诺基’啊，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黑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又说道：“他很可能卷入了一起杀人案。” 电话里传出于青青惊恐的声音：“你说的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他继续说道：“你什么也不要干，这事你不要多问，就当作什么也都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咖啡馆现在处在重案组的严密监控中，这几天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咖啡馆里，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也不要再信息，把你给我的所有信息全部删除！” 电话里传出于青青仍然惊恐的声音：“你……你说道全是真的？……” 他再次打断于青青的话说道：“就这样吧，我今天还是很忙，过节都不能休息，明天下午晚一会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到‘天上人间’洗个澡。” 电话里立刻传来于青青惊喜的声音：“太好了……你可要早点给我打电话啊。” 他说道：“我尽量吧。”说完他挂断电话，随后又拿起和周富贵联系的专用手机，再次拨号，对方还是关机，他又拨了一遍，仍然关机。 “老混蛋！”他愤愤的骂了一句，再次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我是李春霖，新年好……” 他忍着怒火说道：“李春霖，你可真行！你们……你们到了江西没有？” 电话里李春霖的声音：“上午到的，刚吃完饭，我们马上去和当地的公安机关联系……” 孙平安没有立即再说话，他迅的想着应该怎么从李春霖那里打听到哪些急于想知道的情况。 电话里又传来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他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李春霖，你现在给我系统的说一下，你们专案组都掌握了什么证据，案子侦破进展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能侦破？” 电话里李春霖的声音：“是这样，孙局，根据目前的情况，案子有基本上有了轮廓，这就是……周富贵作为杀人组织的老板向肖一山……哦，肖一山就是‘异先生’的真实姓名……” 他再次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这我知道，你接着说！” 电话里李春霖的声音：“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周富贵要清理门户，或者说要料理后事。于是，他就通过雷黑子向肖一山下达了杀死钱钟山的指令，肖一山按照约定的时间杀了钱钟山，周富贵寄给何支队一个有肖一山录像的u盘，出卖了他。随后，周富贵躲了起来，雷黑子很可能将这个情况通告了肖一山，肖一山现在应该是正在寻找周富贵……” 他微微一惊，李春霖的话竟然和何百鸣给他打电话是说的话惊人的相似。他心想，他们肯定还有什么情况向他隐瞒。于是又说道：“还有什么？接着说。” 电话里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的结论是，雷黑子很可能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 他又是一惊，“雷黑子肯定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这句话正是他向何百鸣说过的，他又一想，李春霖能将这些话说给他，看来李春霖并没有向他隐瞒什么。 电话里又传来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急忙说道：“没有了，江西的情况有了进展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又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又想到了凌雪。 这个娘们已经被隔离审查三天了，梁国英的专案组对他仍然严密的封锁着消息。凌雪会不会向专案组说了什么，会不会无意间将他也卖了。 他又想起黄志强要他写有关钱钟山与一些“准黑社会”帮派关系的材料，好几天过去了，除了事第二天梁国英向他催问过一次外，一直再也没有任何人催问过这件事。于是，他打开办公桌的大抽屉，拿出写了一半的“材料”默默的看了一遍。 他又沉思了片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梁国英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梁国英的声音：“是老孙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他急忙说道：“梁书记，新年好。”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哦……好。” 他再次急忙说道：“梁书记，您找我有什么指示，您先说……”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老孙，还是你先说吧。”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梁书记，是这样，您和黄副市长要我写的材料还得晚两天，您是知道的，我这些天一直在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有大功夫静下心来写……”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可以，晚两天就晚两天，不过，三号下午我一定要看到。” 他急忙说道：“没问题，您放心吧。”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那好，现在该我说了，老孙，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他可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啊。”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请说吧，梁书记，什么大事我也能扛得住……”他嘴上说着，心里却开始迅的思考着可能生什么大事。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凌雪昨天夜里割腕自杀了……” 他虽然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还是大吃一惊：“什么？……您说的是真的？……”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是真的，尸体已经运到了殡仪馆，我已经和黄副市长通了电话，后事还是有丁建民和你主办。” 他仍然惊恐的问道：“那……您要我做什么？”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我和老丁通过电话了，他已经去了殡仪馆，火化的事，等黄副市长回来再定。” 他极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这真是……让人想象不到……” 电话里梁国英的声音：“钱小雨已经走了，钱家只剩下凌安安一个人，凌安安现在人在何百鸣家里，你和老何商量一下，怎么将这事告诉她。” 他说道：“好的，我马上给老何打电话。” 挂断与梁国英的通话，他的惊愕不由得变为暗喜。 凌雪死了，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事了，他基本上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想起他以前和凌雪在一起的往事，一丝不可名状的忧伤顿时涌上了心头。 “这个凌雪……真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给凌雪下“结论”。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莉莉酒吧”的老板莉莉回来了。? ? ? ? 她是前天傍晚接到肖一山的电话后，连夜就登上了返回的火车。 她并不担心肖一山会有什么意外。肖一山在和她同居的这几年里不止一次的突然“蒸”，几天或者十几天后他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她更关心的是她的酒吧和她的个人财产。 她一下火车，打上一辆出租车就直奔“莉莉酒吧”。 当她赶到“莉莉酒吧”门口时，酒吧还没有开门营业，她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差十分，离开门营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她走下出租车，接过出租车司机从后备箱里提出的旅行箱，快步走向酒吧的大门，正巧领班梁宇红从里面打开门走了出来。 梁宇红惊异地说道：“莉莉姐，你……你回来了？……”说着她急忙走过来接过莉莉手中的旅行箱。 莉莉说道：“我回来了，刚下火车。”说着她走进酒吧的大门，梁宇红拖着旅行箱跟着走了进去。 停车场上，一辆无任何标志的灰色吉普车里的两名便衣刑警默默的看着莉莉和梁宇红，他们相视一眼，其中的一个刑警点点头，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酒吧大厅里，服务生们正在准备着开门营业的各种物品，他们看到老板回来了，都纷纷的向她打着招呼，她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走向吧台一侧走廊深处的办公室，提着旅行箱的梁宇红急忙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莉莉脱下羽绒服往沙上一扔问道：“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梁宇红回答道：“没事，一切正常……你还没吃饭吧？你吃什么？我去让后厨给你做……” 莉莉打断梁宇红的话又问道：“肖一山这两天来了没有？” 梁宇红微微一惊，迅的想着怎么回答：“他……他前天来了，昨天没来，他打电话说和几个朋友喝酒……”她没有说实话。 莉莉听着梁宇红的话不再问了，她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也不能告诉她两天前她接过肖一山电话的事，只能等着肖一山的到来，或者等着他再给她打电话。于是她说道：“让后厨给我煮碗面吧。” 梁宇红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莉莉又说道：“还有……算了，回头再说吧，去给我煮面吧，我饿坏了。”她停住不说了，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 梁宇红看了莉莉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 莉莉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继续默默的吸着烟，想着肖一山究竟出了什么事。但是，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眉宇间顿时显现出无限的忧虑。片刻，她掐灭香烟走出办公室，沿着走廊来到大厅，望着已经开始营业但还没有客人光顾的大厅巡视了一圈，和两个站在吧台里的收银员打了个招呼，正要走进吧台，梁宇红端着一碗鸡蛋面走出吧台后面的厨房，她急忙接过鸡蛋面，又走回办公室。 梁宇红此时的心态是极其复杂的，她望着莉莉的背影，一丝不祥之兆顿时涌上心头。 她走进吧台，望着空荡荡的大厅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回来了，她是不是也接到了肖一山的电话？……” “她是不是知道肖一山的下落？……” “她是不是知道肖一山的底细？……” 她默默的沉思着。 她没有结过婚。但是，她早就不是处女了，他有过几个已经接了婚的相好，最近几个月一个个都和她很少再来往。 她是几年前和莉莉一起在另一家啊酒吧当女招待时结拜的“小姐妹”，肖一山为莉莉投资了“莉莉酒吧”后，她就跟着莉莉来到这里当领班。 她虽然没有和肖一山有过“亲密接触”，在和莉莉闲聊时，她常听到莉莉说起肖一山的床上功夫“如何如何”的了得，因此，她一直期待着有一天也能和肖一山有上“亲密接触”。但是，她也是碍于和莉莉的特殊关系，始终没有“行动”，她始终暗恋着肖一山。 她在前天接到肖一山打来的电话后，当天晚上下班后，就打值夜班的小伙计回家，她告诉小伙计新年这几天她值夜班。小伙计走后，她立刻叫了一辆出租车，将肖一山放在仓库里两只纸箱子拉到她租住的房子地下室里。她当时犹豫了几分钟要不要打开纸箱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但最终没有打开。 现在莉莉突然回来了，她一时间感觉到自己有些无所适从，从刚才和莉莉的几句简短谈话中，她隐居感觉到莉莉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不能将肖一山让她“转移”两只纸箱子的事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她肖一山给她打过电话。 她得见机行事。 自从那天重案组的警察来酒吧询问肖一山的情况，她就意识到肖一山肯定出了什么大事，肖一山需要得到她的帮助，而且她已经这么做了。 突然，透过窗户上的玻璃，她看到外面数辆闪动着警灯的警车高地驶来，在酒吧门外的停车场停车，紧接着数名警察跳下警车，快步向酒吧大门走来。 她认出是来过的谢文军和他带领的几名重案组的刑警。 她急忙走出吧台，迎了上去：“谢……谢警官……” 谢文军看了梁宇红一眼说道：“梁领班，马上关门，停止营业！” 她惊愕地问道：“为什么？……” 谢文军从公事包里掏出一纸“搜查证”和一支笔递给梁宇红：“这是搜查证，我们要对酒吧进行彻底的搜查！你签字吧。” 她更加的惊恐：“这……哦，我们老板刘莉莉回来了，我给你叫她去……”说完她快步走进通向办公室的走廊，一名刑警急忙跟了上去。 众服务生们和吧台里的收银员一个个都惊恐的望着突然进来的大批警察，他们都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谢文军向他们说道：“没你们的事，都坐到最里面去。” 众服务生和收银员一个个的默默走向大厅最里面，分别坐到两张桌子前的椅子上。两名刑警立即拉上一条黄色的警戒线，服务生们被隔离了，与此同时，两名刑警在门口也拉上了警戒线，另一名刑警走进吧台后面的厨房招呼里面的几名后厨人员出来，走向众服务生所在的大厅深处。 片刻，惊慌失措的莉莉在梁宇红的引领下快步来到大厅。 莉莉惊愕地望着众刑警问道：“怎么……回事？……” 谢文军打量着莉莉问道：“你就是刘莉莉？” 莉莉回答道：“是的，我刚下火车还不到一小时……请问出了什么事？……” 谢文军打断莉莉的话厉声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肖一山是你什么人？” 莉莉回答道：“他是我朋友……” 谢文军又问道：“他人在哪？” 莉莉又回答道：“我不知道……” 谢文军再次打断莉莉的话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涉嫌杀人的事？” 莉莉大惊：“什么？您说什么？他杀了人？……” 梁宇红也大惊：“这……怎么可能？……” 谢文军瞪了她们二人一眼说道：“看来你们都不知道这事……”说着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两张通缉令地给她们：“这是市局上周的通缉令，你们看看吧。” 莉莉和梁宇红看着通缉令，她们几乎同时惊愕地望着谢文军说道：“异先生是肖一山？……” 谢文军说道：“是的。已经有人提供了证词，肖一山就是异先生。” 莉莉急忙说道：“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并没有参与杀人，也不知道他杀了人……” 谢文军第三次打断莉莉的话说道：“你的酒吧为肖一山提供了杀人后藏身的场所，还有，你为肖一山提供了作案使用的汽车，就是你那辆黄色的‘奔奔’。” 莉莉更加的惊恐：“这……这怎么可能？……” 谢文军又说道：“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肖一山杀人后就躲进了酒吧，那天晚上你们不是正在聚会吗？肖一山作案的时间正是在那天的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莉莉顿时惊呆了：“啊……” 梁宇红迅的想了几秒钟后问道：“谢……谢警官，你们要搜什么？” 谢文军说道：“搜查有关肖一山的个人物品！”说完他将“搜查证”和一支签字笔递了过去：“你们二人签子吧。” 莉莉战战兢兢的接过笔和“搜查证”，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和“搜查证”递给梁宇红，梁宇红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文军接过来他们签完字的“搜查证”后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请你们说一下整个酒吧的布局。” 莉莉说道：“二楼全是包房，一共九间……”说着她分别指着吧台和通向办公室的走廊说道：“吧台后面是厨房、水房和一间仓库。这条走廊里有两个大包厢、一间办公室、一间夜间值班室和另一间仓库……” 谢文军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们二人一个上楼，陪着我们的人查看所有的包房，一个在楼下，要把所有上着锁的房间门和所有橱橱柜柜、抽屉上的锁都打开。”说完他向站在大厅的数名刑警说道：“开始搜查。” 两名刑警立刻在梁宇红的带领下登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谢文军和另两名刑警在莉莉的带领走向走廊深处的办公室。 他们开始分头对整个酒吧的上上下下进行彻底的搜查。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也是在这一时间里，何百鸣正在前往孙平安的办公室的路上。??八 一中??文 网 ?? 在此之前，他原计划亲自去搜查“莉莉酒吧”，出门前他接到了孙平安的电话，要他半个小时后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于是，他将他签字的“搜查证”交给谢文军，交待了几句搜查“莉莉酒吧”的事宜后，到四楼看了一会监控“大富大贵”咖啡馆的录像，半个小时后，不慌不忙走出支队大门，走进通向市局大院的后门后快步走进了市局的办公大楼，又快步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孙平安办公室的门没有关。 何百鸣知道孙平安在等他，他径直走了进去：“孙局，我来了……” 孙平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凝眉沉思，听到何百鸣的声音急忙站起身说道：“哦……坐吧，老何。” 何百鸣在一只单人沙上坐下后问道：“孙局，你找我来是不是要说凌雪自杀的事？” 孙平安叹着气说道：“是啊……这个凌雪，怎么会这样去死？真让人不敢想象……” 何百鸣也说道：“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吃惊……孙局，我们怎么怎么向凌安安说这事？” 孙平安说道：“我还没想好。先说说你的意见。” 何百鸣故意的犹豫了几秒钟后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好……凌安安刚死了养父一个星期，就又失去一个亲人，这对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孙平安神情忧郁的说道：“是啊……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隐瞒，要想个合适的理由……哎！伤脑筋……对了，我刚才和丁秘通了电话，他正在殡仪馆安排后事的办理，火化的事还没有最后定。他也很关心怎么向凌安安说这事，钱小雨也走了，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承受这一次的打击。”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孙局，我看这样吧，等定了火化的日期再说吧，这两天先让这孩子过年，好好的调整一下，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孙平安也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也好，凌安安这几天既然住在你家，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何百鸣说道：“好吧，我今晚先和我老婆商量一下，听听她的意见。”说着他站起身又说道：“我该回去了，谢文军他们正在搜查‘莉莉酒吧’，我得回去等着他们回来。”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问道：“‘莉莉酒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哦，孙局，这件事我还没有顾上向你汇报，据雷黑子交待，肖一山开的那辆黄色‘奔奔’的车主是‘莉莉酒吧’的老板刘莉莉。” 孙平安又是一惊，他心想，他对案情知道的确实是太少了。但是，何百鸣不主动向他汇报，他不能直接问，又不能不问。于是，他说道：“老何，我很满意你们的侦破工作有了这么大的进展，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一有新的情况马上通告我。” 何百鸣点点头，站起身说道：“好的。那……我走了。”说完他快步走出孙平安的办公室。 孙平安望着何百鸣的背景，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后，何百鸣走回到支队的大院，他刚走进大楼，后面就传来一阵警车的刹车声。 他停住脚步，转身向大楼外望去，谢文军和他带去搜查“莉莉酒吧”的刑警们回来了。他们带来了刘莉莉。 谢文军看到何百鸣急忙快步走了过来：“何支队……” 何百鸣看着被两个女刑警带着走上通向楼上的楼梯的刘莉莉问道：“她是什么人？” 谢文军急忙回答道：“她就是‘莉莉酒吧’的老板刘莉莉。” 何百鸣微微一惊：“怎么回事？” 谢文军又回答道：“我们到达酒吧时，她刚回来，我问了她几个有关肖一山的问题，她除了承认和肖一山的同居关系，其它一口咬定不知道。我认为，她肯定知道很多肖一山的情况，就把她带来了。”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这样……那就抓紧时间询问。搜查的情况怎么样？” 谢文军摇摇头回答道：“一无所获……没有搜到任何肖一山东西。我还问过刘莉莉关于她的‘奔奔’车的事，她也是一口咬定说她回老家之前，让她的朋友雷黑子开走了。” 何百鸣又问道：“她也这么说？马上安排她和雷黑子见上一面，看看他们都有什么样的反应。” 谢文军继续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我马上就去给雷黑子办理解除‘拘传’的手续，我要让他们偶然相遇。我总觉得他们俩就是走个面对面。也不会知道谁是谁。” 何百鸣又是一惊：“哦？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谢文军再次回答道：“是的，我认为是这样的。” 何百鸣沉思道：“如果这个刘莉莉真的不认识雷黑子，那事情可就复杂了……哦，你抓紧去办吧。” 谢文军说道：“何支队，你就放心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刘莉莉......肯定拿下了！”说完他快步登上楼梯。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也快步登上了楼梯。 莉莉被两个女刑警带到了三楼的一个大房间里，她被安排坐在一把椅子上，她一脸的迷惑，默默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名女刑警坐到一张办公桌前，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大本子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她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莉莉。另一名女刑警坐到另一侧的一张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查找着什么。另一侧的一张办公桌前坐着一个默默的吸着烟的男刑警。 片刻，谢文军和两名男刑警带着黑子走了进来，他们故意在莉莉面前停了一下，走进与之相通的另一个房间。 黑子在看到莉莉的一刹那大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认出了莉莉。 莉莉却若无其事的看了黑子一眼，继续两眼不停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她不认识黑子，她开始想她自己的事。 又过了片刻，黑子拿着一张纸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紧跟着出来的谢文军向黑子说道：“你记住，不许离开本市，我们随时都会再找你。” 黑子点着头说道：“一定，一定……”说着他又看了莉莉一眼，想说什么但是没敢说。他在一名刑警的引领下走出了大房间。 莉莉仍然坐在原处，她也又看了一眼黑子，还是没有认出他。 几分钟后，莉莉被两个女刑警带出房间，沿着走廊走到尽头，进了一间中间有铁栅栏隔开的羁押室。 女刑警指着一只放凳子说道：“坐下。” 莉莉惊愕地打量着羁押室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女刑警严厉的说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莉莉看了女刑警一眼，坐到方凳子上，仍然惊愕地望着面前房间里的一切。 一名男刑警走了进来，站在铁栅栏外面，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站在了一旁。 谢文军快步走了进来。 莉莉立刻站起身，向谢文军问道：“我说警官，你们为什么把我弄在这个鬼地方？......” 谢文军走到铁栅栏前，瞪着莉莉厉声说道：“刘莉莉，你坐下！这是重案组，不是五星级宾馆！” 莉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要我干什么？……” 谢文军又瞪了莉莉一眼，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刘莉莉，我明确的告诉你，从现在起，你在这个房间里要呆上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你要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你想要早点离开这里，就把你所知道的有关肖一山的一切都说出来。”说完他看了一下手表，又说道：“现在是四点半，我先给你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半小时后，我会亲自来问你！” 莉莉望着谢文军，一时间显得更加惊恐不安。 谢文军又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根据我们面前掌握的情况，肖一山不是个普通的杀人犯，他是一个职业杀手。到昨天为止，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杀了四个人。” 莉莉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说的是真的？……” 谢文军没有回答莉莉的问话，淡淡地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我们半小时后再见。”说完他快步走出了羁押室。 莉莉望着谢文军的背影和站在铁栏杆外面的男、女刑警，神情更加的惊恐。 她心想，短短几天，肖一山竟然杀了四个人。 “这难道是真的？…… “他真的是职业杀手？…… “他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行当？…… “他……” 她突然意识到她自己也处在极大的危险中，说不定哪一天她也会被他杀掉。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少男少女们常常挂在嘴边的“爱”。 她图的是他的金钱和床上功夫，他图的是她的年轻美貌。 她想着想着，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高驶进“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院的停车场上，下车后他急忙走向纪委专案组的小楼。? 他是接到梁国英的电话，再次赶来的，梁国英在电话里告诉他，黄志强马上就到。 此时，黄志强已经坐在梁国英的临时办公室里的三人大沙上，他眉宇间流露出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疲惫神态。同时被他紧急招来的丁建民坐在一旁斜对面的单人沙上。柳玉萌和梁国英正张罗着给他们沏茶。 由于凌雪的突然自杀，黄志强在征得一同在矿区慰问煤矿工人的市委书记崔国胜的同意后，提前赶了回来。 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何百鸣在一名纪检干部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何百鸣一进门就惊异地说道：“黄副市长，你已经到了……” 黄志强说道：“哦，刚进门，和你也就是前后脚。” 梁国英说道：“老何，坐吧。”　说着她也坐到三人大沙上。 何百鸣在另一侧斜对面的单人沙上坐下，将公事包放到了茶几上，等着回答黄志强的提问。 柳玉萌又端过来一杯茶：“何支队，您喝茶。”说完她走回房间另一侧的写字台前，坐到椅子上默默的看着黄志强等人。 黄志强说道：“我们开始吧……”说着他向柳玉萌说道：“小柳啊，请你当一下我和梁书记的秘书，记录下我们所有人说的话。” 柳玉萌说道：“好的。”说完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做记录。 黄志强向丁建民说道：“老丁，你先说，凌雪的后事是安排的怎样的？” 丁建民回答道：“尸体已经送到了殡仪馆的冷库，初步安排下周火化，前几天死的董红梅和秦大江也定的是下周。哦，对了，我来这之前，孙平安给我打了电话，我向他通报了后事安排的情况，具体那一天火化，就等着你们领导决定。” 何百鸣插言道：“孙平安刚才找了我，我们商量了这事怎么向凌安安说。” 丁建民插言道：“孙平安似乎对这件事很关心……” 梁国英说道：“是我要他这么做的。老丁，你还不知道，凌雪是凌安安的生母，孙平安则是她的生父。” 丁建民大惊：“啊？……” 黄志强说道：“老丁，这事也要严格保密啊。” 丁建民急忙说道：“我知道。” 黄志强又转向何百鸣问道：“你们怎么商量的？” 何百鸣回答道：“我的意见是火化的当天再说。” 黄志强又问道：“凌安安现在什么地方？” 何百鸣又回答道：“和我老婆、女儿在一起。我打算晚上先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具体怎么说。” 黄志强沉思片刻：“好吧，这事就由你和蒋燕去办吧。尸体什么时候火化我们明后天再专门研究。案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 何百鸣想了一下后说道：“可以说有了很大的进展。我梳理了一下，案子的全过程基本上明了。” 梁国英急忙说道：“老何，那你就从头到尾说一遍，让我们都开阔眼界，听听你这个支队长的探案全过程。” 丁建民也说道：“对，对，老何，说给我们听听。” 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柳玉萌也睁大了眼睛，静等着何百鸣的话。 黄志强说道：“老何，你说吧。” 何百鸣又想了一下后说道：“好吧……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案子的整个过程应该是这样的：孙平安作为杀人组织的大老板，出于某种原因要清理门户，或者说要料理后事。他就让周富贵直接或者通过雷黑子向肖一山下达了杀钱钟山的指令。肖一山按照约定的时间杀死了钱钟山，随后，周富贵和雷黑子又按照孙平安的指令出卖了肖一山。再随后，周富贵觉事情不对头，就躲了起来，雷黑子则将这个情况通告了肖一山。再随后，肖一山一路跟踪周富贵到了江西庐山，在周富贵的一座名叫‘紫云山庄’的别墅里杀了他，同时还杀了为周富贵看房子的妹妹周富梅。现在，肖一山应该是正在返回的路上，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孙平安……” 黄志强打断何百鸣的话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是那个叫雷黑子人将周富贵出卖他一事告诉了肖一山？” 何百鸣回答道：“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有一点可以说明，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这是因为，第一，雷黑子是唯一知道周富贵在南湖花园有一幢别墅的人，肖一山又是在南湖花园的别墅里杀死了陶小桃……” 黄志强又问道：“陶小桃是谁？” 何百鸣又回答道：“她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经理。说到陶小桃，就要说到肖一山追踪周富贵之前生的事，肖一山杀死钱钟山后，他得知被出卖的消息后，那几天就一直开着一辆黄色的‘奔奔‘四处查找周富贵的下落……哦，根据他这么快就能找到周富贵，并杀了他，正说明他认识或者见过周富贵，也说明只有雷黑子才能向他通告情况。于是，他先开始跟踪这些日子一直和周富贵同居陶小桃，这个情况很可能也是雷黑子告诉肖一山的，他认为只要找到陶小桃，就一定能找到周富贵。我曾经看见过他跟踪陶小桃，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直到他在别墅里杀死了陶小桃。吴了也说过他在柳玉萌他们来的那天，曾经在陶小桃家住的家属院外的街道上先是看到肖一山开着黄色‘奔奔’疾驶去，不久又回来开走了一辆红色的‘本田’跑车。” 黄志强眉峰微皱，一时听的不是十分明白，但他没有问。 梁国英和丁建民也是一脸的迷惑，柳玉萌倒是听到津津有味，有些情况她是知道的，只是还没有串起来，以至于她一时间竟然忘了做记录，她急忙快的在电脑键盘上打字，记录着他们的谈话。 何百鸣看出了黄志强等人的迷惑不解，急忙进一步说道：“哦，我这么说像是在说天书，把你们都说糊涂了。这么说吧，那辆‘本田’跑车的车主名叫姚么妹，她正是前几天刑满释放的本市黑帮头子姚三泉的妹妹，陶小桃也曾经是姚三泉的情妇。后来的事，应该是陶小桃……她开着姚么妹的红‘本田’回了自己的家，肖一山跟踪着也去了她的家，劫持了她，随后又杀了她……” 黄志强插言道：“这就是说，肖一山从陶小桃那里知道了周富贵的行踪？” 何百鸣说道：“不完全是。我认为应该是雷黑子告诉他的。” 黄志强又说道：“这个雷黑子他现在那里？马上把他控制起来。” 何百鸣说道：“重案组‘拘传’了他两次，又都放了，他现在仍然在重案组的严密监控下。我是这样认为的，只有肖一山一回来，肯定会找他。”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这就是说，这个雷黑子应该是目前唯一知道肖一山下落的人。”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这样。坦率地说，这一点，还是孙平安提醒我的……” 梁国英插言道：“可我还是越听越糊涂。老何，你的话颠三倒四，你们刑警是不是都是这样说话？” 丁建民也说道：“我也是越听越糊涂……” 何百鸣笑了：“这倒不是我故意说话颠三倒四，主要是这个案子太复杂，我也是边梳理，边向你们说。” 梁国英又说道：“那你就接着说，呆会我让萌萌把你的所有话按先后顺序再说一遍。” 柳玉萌吃了一惊，但她什么也没说。 何百鸣又是微微一笑，看了柳玉萌一眼，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全是后来的情况，现在我说说我勾勒出的肖一山作案的大致过程。上个星期六之前的某一天，肖一山接到了杀死钱钟山的指令……哦，这里我得强调一点，肖一山在接到指令的同时，应该是拿到了柳玉莹家所在的的楼门钥匙，钥匙是怎么得到的，这到目前还是个谜。星期六下午在某一个地方，柳玉莹看到过穿着‘棉猴’化了妆的肖一山，傍晚七点左右，吴了开着黄副市长的“奥迪”轿车送柳玉莹回‘玫瑰苑’，轿车行驶到小区的门楼前停住车，柳玉莹下车后转身从车上取她的物品。与此同时，一辆出租车驶到门楼门口停车，化了妆的肖一山走下车，应该是他的大墨镜上突然沾上了从小区门楼顶上风刮下来的雪花，他摘下大墨镜擦了擦雪花，然后走进了小区的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刚下车的柳玉莹在刹那间看到了肖一山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和眉心的黑痣，但她并没有在意，提着她的个人物品，穿过酒店和酒吧门前的停车场，走向不远处的市……”说到这他停住了，转向梁国英问道：“梁书记，我这么说，没有颠三倒四吧？” 梁国英正听的津津有味，急忙说道：“你接着说。” 黄志强也说道：“不要停下来。” 何百鸣继续说道：“肖一山大摇大摆的走进小区大门后，到了柳玉莹家所在的六号楼前，用钥匙打开楼门走了进去，乘坐上空无一人的电梯直接到了十九楼，敲开19o1号房间的门走了进去，随后，他应该是趁钱钟山不防备，用细钢丝勒死了他。四十分钟后，或者是五十分钟，柳玉莹提着从市购买的食品、葡萄酒等穿过酒吧和酒店门口的停车场，走向小区的门……哦，这要补充一点，‘玫瑰苑’大门外就是肖一山情妇刘莉莉开的‘莉莉酒吧’，这个一会我还会说到。根据时间推算，柳玉莹应该是在走进小区大门前后，又看到了脱掉化装穿的‘棉猴’的肖一山。而肖一山应该是走出小区大门后，直接进了‘莉莉酒吧’。大约二十分钟，或者十分钟后，柳玉莹打开了她家的门，她看到了被勒死躺在地板上的钱钟山，她吓坏了，几分钟后她拨通了11o报警，然后，她也就‘昏’了过去……”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了，抬头看了一眼柳玉萌。 柳玉萌的神情异常的复杂，惊愕、惊恐的神情夹杂在了一起。当她的目光与何百鸣的目光相遇，她急忙咬着自己的嘴唇低下了头，迅的恢复着平静。 何百鸣继续说道：“当时‘莉莉酒吧’里正在为老板刘莉莉举行生日宴会，肖一山应该是若无其事的进去后和客人们吃喝起来。再后来的情况我前面说过了，就不再重复了。再、再后来的情况，正在调查中。黄副市长，梁书记，还有丁秘书长，我刚才说的没有颠三倒四吧？” 黄志强说道：“我倒是基本上听明白了。” 梁国英也说道：“说道最后，我才算听明白了，不用萌萌再替你‘翻译’了。”说着她向柳玉萌说道：“萌萌，你把何支队刚才说的情况按先后顺序整理成材料，过一会我们说的有关‘花开富贵’茶楼的事和前面的要分开。” 柳玉萌说道：“好的。” 丁建民仍然是一脸迷惑，他向何百鸣说道：“老何，有一个问题，我刚才就一直想问你，可我不想打断你的话，你们是怎么知道孙平安就是杀人组织的大老板的？” 何百鸣看了黄志强一眼，希望得到他的同意。 黄志强说道：“老何，你说吧，老丁不是外人，我已经向组织部和崔书记提名他去担任城管局的党组书记兼代理局长，过几天常委会开会时定这事。” 何百鸣看着丁建民说道：“太好了，那……我就先喊一声丁局了。” 丁建民笑笑说道：“叫老丁吧，什么局不局的，让人听着不舒服……” 黄志强继续说道：“有关孙平安的情况还在秘密调查，我们正等着……”说着他向柳玉萌说道：“小柳，这两天有进展没有？” 柳玉萌急忙回答道：“还没有……” 黄志强又说道：“抓紧。”说完他转向丁建民说道：“她查到了孙平安和周富贵在网上聊天的记录和他的部分个人资料。” 丁建民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黄志强又向何百鸣说道：“老何，调查孙平安的情况除了小柳继续在网上查找他的个人资料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何百鸣说道：“有。” 黄志强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何百鸣回答道：“就目前来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设法弄到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资料。” 黄志强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这事……恐怕只能让吴了去干……哦，老何，我已经给吴了打了电话，要他晚上九点到我那去，我们一起和他谈。”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我还是那句话，但愿他在大是大非面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黄志强又说道：“钱钟山的案子情况就说到这里吧，我们说关于‘花开富贵’茶楼的案子……我回来的路上和老林通了电话，我要他六点半过来，我要正式宣布三个专案组并案调查的决定，这是崔书记的明确要求，……”说着他又向丁建民说道：“老丁，这个案子你要听仔细了，很可能要牵涉到城管局的一些人。” 丁建民点着头说道：“我一定仔细的听……”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现在刚六点，咱们先方便方便”　说完他掏出香烟，扔给丁建民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丁建民急忙掏出打火机，为黄志强点燃，随后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默默的吸了起来，何百鸣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 柳玉萌急忙走过来接过何百鸣手中的茶杯，从饮水机里接上一杯开水，又端了过来。 何百鸣接过茶杯说道：“谢谢……” 梁国英向柳玉萌说道：“喝茶让他们自己接，你马上把何支队说的案情介绍整理一下，打印三份。” 柳玉萌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她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写字台，坐到椅子上开始整理她用手提电脑做的记录。 黄志强站起身说道：“我去一下卫生间，我们去外面。” 丁建民也站起身：“我也去。” 他们二人走出房间。 何百鸣又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谢文军的号。他打开手机说道：“小谢，什么情况？说。” 手机里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刘莉莉全说了。” 何百鸣一阵惊喜，急忙说道：“她都说什么？” 手机里传来谢文军的声音：“很多，前天傍晚，就是三十号傍晚，肖一山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肖一山在电话里谈到了雷黑子和‘奔奔’车的事……”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小谢，这样吧，你整理一下笔录，马上到小楼来，黄副市长在这，我们一块听你汇报。你快点！”说完他挂断手机，陷入沉思。 黄志强走进房间，他又看了一下手表，正要说什么，何百鸣向他向说道：“黄副市长，我刚接了小谢的电话，他刚询问完肖一山的情妇刘莉莉，她说了一些有关肖一山的情况。” 黄志强微微一惊：“哦？……” 何百鸣说道：“　我已经让小谢马上过来。”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这就是说，终于有了肖一山的确切消息。” 何百鸣说道：“但愿如此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也是在这一时间，蒋燕正开着她的红色“本田”　小轿车离开位于开区的“雪雕公园”大门外的停车场。 何萍萍和凌安安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她们二人的脸都冻得通红，但是，都留露出在公园游玩了一整天后的兴奋。 何萍萍向开车的蒋燕大声说道：“老妈，我肚子饿了，安安也饿了，带我们去吃大餐啊……” 凌安安拉了何萍萍一把，摇着头示意她不饿。 蒋燕边开着车边无奈地说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好，好，我遵命，我带你们去吃火锅……” 何萍萍说道：“我不吃火锅，我要吃海鲜。” 凌安安拉了何萍萍一把，再次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以免影响蒋燕开车。 蒋燕再次无奈地说道：“好，就去吃海鲜。” 半小时后，蒋燕把车开到了“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门口的停车场上。 何萍萍和凌安安下车，她们几乎同时惊愕的望着已经是灯火辉煌的美食城大门喊道：“啊，春暖花开……” 蒋燕锁好车，在两个女孩子一边一个的拉扯下走向美食城的大门。 “燕姐！……” 随着喊声，汪海涛开着一辆北京吉普来到离她们不远的停车场上。 蒋燕停住脚步，惊异地望着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汪海涛：“海涛……” 汪海涛快步走过来：“燕姐，你们……这是？……” 蒋燕急忙说道：“哦，我带两个孩子来吃饭……”说着她转向何萍萍和凌安安说道：“萍萍，安安，这是汪叔叔。” 何萍萍和凌安安同时说道：“汪叔叔好。” 汪海涛向她们打着招呼：“你们好……” 蒋燕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海涛，你怎么也在这？……” 汪海涛有些神秘的向左右看了一眼后说道：“这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再说。” 蒋燕微微一惊，点点头说道：“那好，咱们一块吃饭。” 随后，他们一行四人走向美食城的大门。 美食城一楼大厅门口，一名衣着艳丽的迎宾小姐满面笑容地迎接了蒋燕一行：“你们好，欢迎光临‘春暖花开’，请问你们订房间了没有？” 蒋燕说道：“没有，我们不进包房，请给我们安排个安静的座位。” 迎宾小姐伸手指向大厅的一角说道：“请到那边吧……”说完她引领者他们走向大厅深处。 此时还不到用餐的高峰时间，大厅里的客人不是很多。 何萍萍和凌安安边走边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大厅。 他们来到大厅的一角的一张餐桌前纷纷入座。 一名衣着艳丽的女服务员拿着菜谱走了过来，同样面带微笑的的说道：“你们好，请问你们用什么餐？” 何萍萍张口就说：“海鲜，要海鲜火锅，还要水蜜桃果汁……” 蒋燕瞪了何萍萍一眼向服务员说道：“就要海鲜火锅，要四人份，再要两瓶水蜜桃果汁。海涛，你喝什么？” 汪海涛说道：“茶水。” 蒋燕又向女服务员说道：“要一壶乌龙茶。” 服务员点点头说道：“好的，请稍等。”说完她转身离开。 蒋燕向何萍萍和凌安安说道：“你们俩去洗手。” 何萍萍站起身说道：“好嘞！”说完她和凌安安手拉着手离开。 汪海涛望着凌安安问道：“那个孩子是谁？” 蒋燕说道：“哦，你不认识的，她是凌雪姐姐家的养女，萍萍的同学。”说完她话头一转说道：“海涛，告诉我，你怎么在这？” 汪海涛向左右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急救中心有人看到曹保生是被一辆‘大悍马’劫走的，目击者告诉了我‘大悍马’的车牌号，我刚才又去了车管所，查到车主就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华毛毛。” 蒋燕大吃一惊：“华毛毛？我听老何说起过他，这个酒店原来是他开的？……” 汪海涛看着蒋燕的神态也是一惊，急忙问道：“华毛毛是什么人？” 蒋燕说道：“他现在是一个有黑社会背景的帮派老大……你一定还记得五年前闹得纷纷扬言的姚三泉过失伤人案吧？“ 汪海涛点点头说道：“记的，当时也是我进行的跟踪报道。” 蒋燕接着说道：“华毛毛当时是姚三泉的司机兼保镖。” 汪海涛更加的惊异：“是这样……” 蒋燕又问道：“海涛，你得到的消息准确？” 汪海涛再次点点头回答道：“准确。当时有三个人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一个是大门口的警卫，还有两个是停车场的清洁工。哦，他们听说我在调查此事，分别在不同的时间找到了我。” 蒋燕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海涛，你听我说，这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力量太单薄……” 汪海涛微微一惊：“您的意思是？……” 蒋燕说道：“把你了解到的情况告诉督察室的林主任，让他们去查。” 汪海涛犹豫着：“这……” 蒋燕说道：“别这了那了，他们的调查组有政法委的人，他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汪海涛沉思片刻：“好吧，我明天就给林主任打电话……”说着他突然停住不说了。 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放着两瓶饮料、一壶茶和四只玻璃杯的托盘走了过来，她将玻璃杯依次放到餐桌上，将饮料放到两个空玻璃杯旁，又端起茶壶为蒋燕和汪海涛面前的玻璃杯倒上一杯茶水。紧接着，一名男服务生端着一个火锅走过来，他将火锅放到餐桌中央的电磁炉上，打开电磁炉的电源开关，又一名男服务生推着一辆装满各种海鲜的小推车走了过来，将一盘盘鱿鱼、海参、大虾等海鲜和各种调料放到餐桌上。又紧接着，何萍萍和凌安安手拉着手走了过来，她们望着餐桌上的电磁炉、一盘盘的海鲜和饮料兴奋的坐到各自的座位上，纷纷打开饮料瓶子倒进各自面前的玻璃杯里。 片刻，火锅里的汤滚开了，蒋燕和汪海涛将一盘盘的海鲜到了进火锅里。 随后，他们吃了起来。 突然，凌安安停住吃喝说道：“蒋阿姨，刚才我和萍萍见到孙伯伯了。” 蒋燕问道：“谁？” 凌安安说道：“孙伯伯……” 何萍萍说道：“就是孙平安，孙伯伯，你真笨！” 蒋燕并不理会女儿带刺的话，微微一惊：“是吗？” 何萍萍又说道：“你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家的孙一兵就要出国了，他们在这聚餐庆贺。” 蒋燕又是一惊，若有所思道：“是这样……你们快吃！”说着她从火锅里夹出一筷子海鲜，放进凌安安面前的小碗里。 凌安安急忙说道：“谢谢蒋阿姨。” 蒋燕默默地望凌安安和不停地往嘴里塞着海鲜的女儿，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纪委专案组小楼里，与梁国英的临时办公室相通的会议室。? ?? ? 黄志强坐在会议桌的座，默默的吸着烟，丁建民坐在一侧，也默默的吸着烟，梁国英和何百鸣坐在另一侧，他们都端着茶杯喝茶。 他们在等着谢文军和林志华等人的到来。 透过通向梁国英的临时办公室的门，可以看到柳玉萌已经打开了打印机，正在打印经过她整理的此前何百鸣所说的“案情介绍”。片刻，她拿着一叠打印好的“案情介绍”走了过来，她将一份两页、一共四份打印好的“案情介绍”分别递给黄志强、梁国英、丁建民、何百鸣各一份：“我打印了四份，如果需要，我可以再打印几份。” 黄志强说道：“不用了，这个‘案情介绍’要在一定范围内保密，我们看一遍知道就行了。” 柳玉萌说道：“好的，那我就做存档处理。”说完她转身走向通向临时办公室房间的门。 何百鸣看完“案情介绍”，有些惊异地说道：“真想不到，柳姑娘整理的一清二楚……” 梁国英也说道：“嗯，的确是一目了然，比你那颠三倒四的话更能说明情况。” 黄志强默默的看着“案情介绍”，若有所思。 随着两声敲门声，一名纪检干部引领着换上便装的谢文军手和市政府督察室的林志华、崔建国走了进来。 梁国英作为主人站起身迎接：“你们都来了，都请坐吧……” 林志华也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现在是六点半，黄副市长让我们六点半到，我们可是正点到达。”说着他和崔建国走到丁建民一侧的椅子前入座。 谢文军惊异地望着房间里的众人，有些紧张的向众人点着头。 梁国英急忙说道：“小谢，你也坐吧。” 谢文军有点点头走向何百鸣身旁的椅子前入座。 梁国英又向另一个房间的柳玉萌喊道：“萌萌，你还得做记录。” “好的。” 随着声音，柳玉萌提着手提电脑快步走了进来，在旁边的一张长条桌后面的椅子上入座，打开手提电脑准备做记录。 黄志强看到谢文军有些紧张的神态，掐灭手中的香烟说道：“小谢，你不要紧张，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你要说什么不要顾忌。” 何百鸣也说道：“小谢，我给你说过，今晚会让你知道一切，现在你先说说询问刘莉莉的情况……” 黄志强插言道：“我先说一下，今天两个个专案组和一个调查组的人都到齐了，我正式说一下，三个组办的案子并案调查，我和梁书记担任组长，老林、老何你们俩是副组长，三个组仍然按原定的调查范围进行各自的调查，如果掌握的情况出现交叉，要及时沟通。这也是崔书记的意见。”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我同意。” 林志华也点点头说道：“明白。” 何百鸣也点点头说道：“照办。” 黄志强又看到丁建民，又补充道：“老丁，也给你个职务，也是副组长，负责一些意想不到的紧急情况处理。” 丁建民点点头说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黄志强又转向谢文军说道：“小谢，开始吧。”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询问笔录看了一下说道：“对刘莉莉的询问一共六个问题。先，刘莉莉承认她根本就不认识雷黑子，也没有把她的‘奔奔’车借给他，有关‘奔奔’车的事是肖一山后来打电话给她，要她这么说的。第二，从上个星期六，也就是十二月的二十四号到三十号，她一共接到过肖一山打给她的三个电话。星期六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邀请了十几个朋友在酒吧聚会。下午六点左右，她接到肖一山的第一个电话，肖一山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办，晚一会去酒吧参加聚会。第二个电话是星期一，就是二十六号的早晨五点左右，肖一山说道喝多了酒，睡着‘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要她开车去接他，她没去。第三个是三十号的下午六点左右，就是在这个电话中，肖一山告诉她有人问起‘奔奔’车的事，就说一个名叫黑子的朋友借走了。星期六那天晚上肖一山到达时酒吧的时间大约是八点差几分……” 何百鸣突然看到黄志强、梁国英以及在座的众人一个个都皱着眉头不知所以然，于是，他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小谢，你不要和我刚才一样，说话说的颠三倒四，你不要按照笔录说，按事情展的时间顺序说。” 谢文军微微一惊，想了一下说道：“好吧。” 黄志强也说道：“不要一二三的排队，要用结论性的语言。” 谢文军又翻看了一遍笔录后继续说道：“我就从上个星期六说起吧，根据刘莉莉的口供，加上我的个人判断大致勾划出事情的经过……” 何百鸣插言道：“说吧。” 谢文军说道：“据刘莉莉讲，星期六下午她睡觉睡到大约下午一点半，当时肖一山已经出去了，她给肖一山打了个电话……肖一山的手机号就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那个始终关着机的‘充值卡’号……她告诉肖一山今晚要他早点去酒吧，她今天过生日，请了一些朋友聚会。大约六点，肖一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办，晚一点去酒吧……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肖一山去了‘玫瑰苑’，杀死了钱钟山……大约八点差几分，肖一山走进了‘莉莉酒吧’。第二天，就是星期天，刘莉莉有事要办，早早的去了酒吧，肖一山当天一夜没有回家，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她接到肖一山的电话，他说他喝酒喝多了，睡在‘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要她去接他，她没去……” 何百鸣又打断谢文军的话问道：“‘天上人间’？那天夜里是谁去检查的？” 谢文军回答道：“我查了记录，是我带人去查的，我们去的时间是五点二十五分，大概是去晚了，肖一山已经离开了。” 黄志强微微一惊，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谢文军继续说道：“大约上午十点多，刘莉莉接到他父亲从南方老家打来的电话，告诉她，她母亲得了急病送到了医院抢救，要她立即回去，她打肖一山的手机，手机关机，留下一张纸条就急匆匆的收拾行李去了火车站，她把她的‘奔奔’车钥匙留在了家里，直到中午十二点她临上火车前，才打通了肖一山的手机，她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上了火车。”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望着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是不是有点太啰嗦了？” 黄志强说道：“不，你接着说。” 谢文军继续说道：“在随后的几天里，她往肖一山的手机上打过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她又往酒吧的吧台打过几次电话，始终没有和肖一山说上话，直到三十号傍晚她才接到肖一山打给她的电话……” 何百鸣问道：“他用的什么电话？” 谢文军回答道：“还是那个手机……” 何百鸣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三十号傍晚？……” 谢文军说道：“那天晚上我们正在‘莉莉酒吧’检查，可是我们去晚了，我们去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以后。当时酒吧的领班当着我的面打肖一山的手机，手机已经关了机。” 何百鸣轻轻的点点头：“是晚了……第二次晚了……哦，你接着说，三十号肖一山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谢文军翻出一页笔录看着说道：“刘莉莉说她一接到肖一山电话就臭骂了他一顿，骂完后，肖一山说他这几天有事，不能再给打电话了，他现在的‘充值卡’快没钱了，过两天他买了新的‘充值卡’再打电话告诉她卡号。刘莉莉一听又破口大骂他是不是要甩了她另找其他女人，肖一山海誓山盟的说他永远都不会甩了她，他这几天确实有重要的事要办，等办完了会给她打电话，带着她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度过他们的后半生。肖一山还告诉刘莉莉说，不论谁打电话问起他，都不要说他给她打过电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用过这个手机号，这几天就当他蒸了……”说到这里。他又停下不说了。 黄志强问道：“怎么？完了？” 谢文军说道：“没有，我觉得我这么说是不是让大家听不明白，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颠三倒四，一会他，一会她的……” 黄志强说道：“你接着说吧，我们这有个好秘书，她会把你的话重新整理。”说着他看了一眼埋头大字的柳玉萌。 柳玉萌抬头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梁国英说道：“你的说法是让人听着绕口……”说着她看了一眼都被谢文军说的一头雾水的丁建民、林志华和崔建国。 丁建民等人一个个都轻轻的摇摇头无言以答。 何百鸣向谢文军说道：“还有什么，接着说。” 谢文军又说道：“再有就是肖一山在电话里告诉刘莉莉，如果有人问起她的车，就说借给一个叫雷黑子的朋友。刚才在询问刘莉莉之前，我故意安排他们无意间碰面，我看的出刘莉莉根本就不认识雷黑子，倒是雷黑子有些异样。我要说的全说完了。” 黄志强默默的点点头，又拿起香烟掏出一支塞进嘴里，但是，很快就又拿了出来：“这就是说……肖一山打电话时是在去江西的路上……” 何百鸣接过话头说道：“他在第二天杀了周富贵和她的妹妹，然后就蒸了……” 黄志强向何百鸣问道：“李春霖他们有什么新消息？” 何百鸣回答道：“他们复制了全套的现场勘察记录，正在往回赶。” 黄志强又说道：“这就和你刚才说的情况接上了。正如你刚才说过了，肖一山很快就会回来找他的大老板孙平安……哦，小谢，这个情况你还不知道，孙平安应该就是肖一山的大老板。” 谢文军顿时惊愕的望着黄志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何百鸣把他面前的那份“案情介绍”递给谢文军：“你先看看这个，你就会明白的。” 谢文军接过“案情简介”看着，他那惊愕的神情顿时变成惊恐：“啊？……原来是他……” 黄志强又向同样瞪着惊愕地眼睛望着他的林志华和崔建国说道：“你们二人知道就行了，不得外传！” 林志华和崔建国急忙同时答应道：“是。” 黄志强又转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何百鸣说道：“我还没有具体布置。我是这样判断的，既然肖一山把他开的车扔到了江西，他要回来必须乘坐火车，他无论是从那条铁路走，最快也得明天晚些时候才能到，如果乘坐其它交通工具，还得晚一两天，我打算从明天中午十二点起派人人到新老火车站全面布控，严格盘查每一趟从南面开来的列车。” 黄志强又问道：“他要是乘飞机呢？” 谢文军插言道：“我查了所有的航班时刻表，从江西到咱这没有直航，如果他中途转机，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晚上到。” 黄志强沉思片刻：“那好，就按照你的计划进行部署。要注意，肖一山回来肯定要化妆，但是，无论他怎么化妆，他那两只一大一小的眼睛和眉心的黑痣也是变不了的！这事就说到这，现在说‘花开富贵’茶楼的事。” 谢文军看了何百鸣一眼又插言道：“黄副市长，我有个问题。” 黄志强问道：“还什么问题？说吧。” 谢文军又看了一眼何百鸣后说道：“就是……孙平安的事，谁去查？” 黄志强说道：“这由老何安排。” 何百鸣看了谢文军一眼说道：“明天上午再定。不过…….”说着他转向黄志强：“黄副市长，我的意见，在没有逮捕肖一山之前，暂时不对孙平安采取任何行动。” 黄志强说道：“我同意，孙平安毕竟当了多年的公安局长，肯定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样吧，等崔书记回来我们专门开会研究这事。”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 谢文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说道：“我还有个的问题……” 何百鸣有些不满地瞪了谢文军一眼：“还有什么问题，说！” 谢文军说道：“就是刘莉莉，她说出她知道的一切后，精神上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她提出要我们保护她，她认为如果肖一山知道是她出卖了他……哦，这是她的原话，她肯定也会被杀。” 何百鸣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这倒是个问题……黄副市长，你看这事？……” 黄志强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事……这样吧，可以把刘莉莉暂时当作为‘污点证人’加以保护，马上放了她，派人对她的酒吧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谢文军惊异地望着黄志强问道：“你是说……刘莉莉也是个鱼饵？……” 黄志强说道：“肖一山回来后，如果知道她也回来了，肯定也会找她。” 何百鸣向谢文军说道：“你去安排吧。”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吧……” 一名纪检干部走了进来，她走到梁国英身旁低声说这什么，梁国英低声回答了了一句，纪检干部转身离开。 梁国英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已经七点了，我们是不是先吃饭，然后再接着说？我安排好了，今天新年，我请客。” 黄志强惊喜的说道：“好啊，难得老大姐你开恩，有酒没有？” 梁国英笑着说道：“当然有了……走吧，我儿子专门送来了两瓶剑南春。” 黄志强站起身说道：“走，咱们先去吃饭。” 众人纷纷也都站起身，跟在梁国英和黄志强身后依次走出会议室。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黑子从刑警支队大院出来后，再次沿着小街慢慢的向街口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就现后面有一个便衣刑警跟着他。??? ?? ?? 于是，他不慌不忙的走到街口，打上一辆出租车直接到了与“大富大贵”咖啡馆对面的“大馅饺子馆”门口下了车，他向后面望了一眼走进饺子馆。 他从早晨到现在一只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他要了六两三鲜水饺，一个冷拼盘，一瓶高度二锅头，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 跟在他后面的便衣刑警不见了。但是，他看见街对面的咖啡馆门口停着一辆无任何标志的吉普车，一个身穿皮大衣的人在车旁不停地转悠着。他立刻就判断出他也一个便衣刑警，他还能判断出咖啡馆里肯定还有便衣刑警以客人的身份在等着他。 他默默的吃着喝着，边不时的打量着饺子馆里的食客和进进出出的人。 他清楚的知道今天六点半是不能给师哥打电话了，不过他们还有第二个约定的时间，咖啡馆打烊后大门一锁，咖啡馆里就是他的天下了。 六两水饺很快就吃光了，他觉得没吃饱，招呼服务生又要了二两。 临近七点，他吃饱喝足后没有立刻离开，又向服务生要了一碗饺子汤，默默地喝着，片刻，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他要想一想怎么给师哥说他见到了莉莉。他认出了莉莉，莉莉显然没有认出他。 师哥告诉他莉莉回南方老家了，她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 他不十分清楚师哥和莉莉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既然师哥能开着莉莉的“奔奔”车满大街的跑，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飘飘洒洒的雪花顷刻间就将大地染成一片白色。 吃饱喝足后，黑子穿过因大雪而变得又是车辆拥挤的街道，走进了“大富大贵”咖啡馆。 此时已经是七点多了。 他一走进咖啡馆的大门就大声喊道：“嘿嘿，我回来了！雪又下大了……” 领班于青青正在大厅里巡视，她惊异地望着喝酒喝的一摇三晃的黑子，急忙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他，将他拖进吧台，按到吧台中央的一把椅子上，两眼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你死哪去了，害得我花了五十快钱找人开锁！” 黑子苦笑说道：“我……我又被他们叫走了……” 于青青已经在和孙平安通的电话中得知黑子又被重案组扣押了，她还是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问道：“今天早晨的事？……” 黑子做了个手势示意于青青不要再问了，他望着接近满员的大厅说道：“今天晚上……生意看来又不错啊……” 于青青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一下午一直是这样，楼上的包房已经翻了三次台了，大厅更是数不清翻了多少台。” 黑子轻轻的点点头，掏出香烟，点燃一支吸了起来，两眼不停地扫视着大厅里的客人。他根本久没有喝多，他进门时的表演是为了确认咖啡馆里有没有人注意他的回来。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看到坐在吧台左侧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的一对男女“顾客”一直不停地看着他。 于青青压低声音问道：“黑子，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陶经理为什么被杀？周老板又躲到哪去了？” 黑子喷出一口烟，又扫视了一眼大厅回答道：“青姐，你最好不要再问了，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还是当好你的领班吧。” 于青青并不生黑子的气，她再次压低声音说道：“黑子，我可以告诉你，咱们咖啡馆被警察监视了，那天晚上来过的刑警今天换了便衣，下午他一直和一个女人在这喝咖啡。” 黑子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是吗……” 于青青又说道：“我敢肯定，那个女的也是刑警……你注意看，左边靠窗第三排，那一男一女是六点钟换的班。” 黑子又抬起头向大厅左侧扫视了一眼，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不要去招惹他们……”他说着又停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他们是监视我的。我说青姐，从现在起，我就呆在吧台里了，外面的事你多照应吧。” 于青青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就在这呆着吧，我到楼上看看去。”说完她走出吧台，先在大厅巡视了一圈，然后登上了通向二楼的楼梯。她要在第一时间给孙平安一条短信，雷黑子又被放回来了。 黑子仍然坐在椅子上，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不动声色的望着大厅。 也是在这一时间，梁宇红也是坐在“莉莉酒吧”吧台中央的椅子上，望着只有极少客人的大厅，默默的思考着什么。 几个小时前，重案组的刑警对酒吧的搜查直到临近四点才结束，他们并没有搜出要找的东西。于是，就带走了莉莉，同时记录了吧台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临走时还留下一男一女两名刑警对酒吧进行监控。 重案组的刑警他们走后，她立刻招呼仍然惊魂未定的服务生们重新收拾了一遍被搜查后有些凌乱的包房、大厅，临近七点才正式开始营业。 她看了一眼酒吧大门门头上的电子钟，快八点了。虽然她的手机号没有被记录，但是她非常害怕肖一山在七点半到八点半这个约定的时间里给她打电话询问情况，更害怕他打进吧台的电话，她清楚的知道任何一个打进吧台和办公室电话的通话都会被监听。 她又看了一眼一直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小方桌前喝茶、看杂志的男女刑警，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突然又想到了肖一山让她替他保管的两只纸箱子，她感到很庆幸，假如不是她将它们及时转移，肯定会被搜出来。莉莉没在家，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当听说肖一山涉嫌杀了人，她立刻就想起肖一山给她打电话时说话的口气。既然肖一山涉嫌杀了人，她替他藏匿东西，肯定也会背上同案犯的罪名。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又想到了莉莉。她清楚的知道莉莉的为人，在她们相识的几年来，莉莉除了对金钱、**的追求，什么朋友、友情在她眼里从来就没有任何位置。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莉莉和肖一山并不是夫妻，她要是知道肖一山的什么秘密，肯定会一股脑的全都告诉警方，哪怕是当一个“污点证人”，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换取自己的清白。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打了个冷战。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电子钟，八点三十五分了，肖一山没有打来电话，她顿时感觉到自己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这时，大门开了，身上落满雪花的莉莉快步走了进来，身上同样也落满雪花的谢文军紧跟着走了进来。 梁宇红微微一惊，急忙走出吧台，迎了上去：“莉莉姐，你……你终于回来了……” 莉莉抖落了几下身上的雪花，一屁股坐到吧台前的高凳子上，神情异常的沮丧说道：“给我拿瓶啤酒……” 梁宇红急忙拿起一瓶啤酒，她还没有打开瓶盖，莉莉就一把夺了过来，用牙齿要开瓶盖喝了起来。 谢文军和那两名刑警走了过来。 梁宇红急忙说道：“谢警官……” 谢文军看了梁宇红一眼，转向莉莉说道：“刘莉莉，我再给你说一遍，从现在起你不许离开酒吧一步，如果有什么事要办，只能让梁领班代办。” 莉莉仍然是异常的沮丧，她点点头说道：“我……不离开……” 谢文军又指着便装的男女刑警说道：“这位是尹警官和6警官，他们会在你们的营业间内一直呆在这里，他们会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莉莉突然变得更加的紧张，她急忙说道：“那……酒吧打烊后……怎么办？” 谢文军说道：“你只管睡你的觉，外面我会派人警戒。不过，我要警告你，如果肖一山来了电话，你必须告诉他这里一切正常。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里的两部电话都在我们的监听之中。” 莉莉的神情渐渐的有所缓解，她再次点着头说道：“我……我保证不乱说……” 谢文军又向梁宇红说道：“梁领班，如果你方便的话，请你在酒吧打烊后也住在这里。” 梁宇红急忙回答道：“可以，我是单身，回家也是一个人，我在这和我们老板做伴。” 谢文军说道：“那好，就这样定了。”说完他转向男女刑警说道：“你们该干什么接着干什么吧，保持联系。” “好的。”男女刑警同时点着头，又回到他们的座位处。 谢文军转身快步走向酒吧的大门。 莉莉还要说什么，但她终于没有说出口。 站在一旁的梁宇红凝眉沉思着什么，她突然意识到莉莉已经成了警察的“内线”，她将作为鱼饵，“钓”肖一山上钩。 她顿时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八点刚过几分钟，肖一山走进了五星级“江城大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 他此时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叫廖文辉的一家跨国公司在这里考察市场的“市场调研员”。他身穿一身名牌西装、戴着浅色水晶眼睛、乌黑的假梳理的油光闪亮，上嘴唇上沾着一片精致的假胡须。 一个站在旋转餐厅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迎接了他：“您好，先生，欢迎光临旋转餐厅，请问就您一位吗？” 肖一山微微一笑回答道：“是的，我住2628房间，半小时前我定了座位。” 迎宾小姐又是微微一笑：“是廖先生，您请这边走……”说着她伸手引领着肖一山走向一处临窗的座位。 此时，数百平米的旋转餐厅高朋满座，一张张临窗的餐桌前围坐着五湖四海的宾客，男客西装革履，女宾雍容华贵，他们时而举杯共饮，时而谈笑风生。餐厅中央椭圆形的舞台上，一群妖艳的舞女随着《春江花月夜》的乐曲翩翩起舞。 肖一山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刚坐到一处临窗的座位上，一个身材苗条的女招待立刻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过来，她走到到肖一山的面前停住脚步，同样微笑着说道：“晚上好，先生，请问您用点什么？”　说着她递过来一份精美的菜谱。 肖一山掏出一包极品的“黄鹤楼”香烟，打开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一只精致的银质打火机，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说道：“请你给我安排吧，不要多，三个热菜，一个冷拼，一定要荤素搭配，必须你们这的特色菜。” 女招待有些为难的说道：“先生，这我可就不好办了，我们这的特色菜有很多种，不知您想用什么……” 肖一山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你随便，其实我并不饿，只是想欣赏一下这个城市的夜景。” 女招待说道：“那好，我给您安排，三个热菜，一个冷拼，荤素搭配……” 肖一山又说道：“再要一瓶当地最好的白酒，要高度的。” 女招待再次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请您稍等。”说完她转身离开。 肖一山是下午临近五点到达“江城”的。由于下起了这个地区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J市”通向“江城”高公路临时封闭，他不得不沿着车辆拥挤省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不到三百公里的路竟然走了将近六个小时。 他原计划穿过“江城”，沿着“京珠高公路”继续北行，也是因为“京珠高公路”的临时封闭，不得不停了下来。于是，他来到了这座坐落在“江城”国际机场路口的五星级大酒店。 他走进大堂后，现大厅里人来人往，异常的喧嚣，一打听得知“江城”国际机场因大雪临时关闭，无法正常乘飞机离开这个城市的中外旅客被临时安排到了这里。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没有急着登记房间，而是走进了大厅一角的公共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他走了出来，他已经由肖一山变成了廖文辉。 随后，他定了房间。他决定在这住上两天，一是恢复一下这几天高度紧张神经，又十分疲劳的身体，二是梳理一下已经生的事，计划一下下一步的打算。如果可能，晚上找个小姐，好好的“娱乐”一番。 肖一山仍然默默的吸着烟，透过旋转餐厅的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去。 夜幕中的大都市“江城”全貌尽收眼底，虽然下着鹅毛大雪，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仍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幢幢高楼大厦闪耀着五色缤纷的灯光。 他几年前就来过这座大都市。 就是在这座城市，他杀死了一个被房地产老板包养的歌厅小姐尹xx。当然，他先是花了大笔的金钱，先将她搞到手，经过与她近一个月的“聚会”后，在一个大雨之后的深夜将她勒死在她返回住处的路上。为此，他得到了他干这一行以来最多的一笔二百万“款项”中的八十万酬金。 六点半时，黑子没有按照约定的方式给他打电话，他有些着急和担心，他很想知道黑子是不是按照他的要求踏上了返回大草原的路。 他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多了，他犹豫着是不是给“莉莉酒吧”的梁宇红打个电话询问一些情况。 还有莉莉，也不知道她在那天接到他的电话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能猜出莉莉会立刻返回去找他。 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精致的小推车走了过来，此前接待他的女招待急忙快步走过来，接过小推车来到了他的座位旁。她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您的菜来了……”说着她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到餐桌上，同时一一介绍着菜名：“这是我们餐厅的名菜白玉冬笋，这是清蒸武昌鱼，这是红烧野鸭，这是东坡肉。先生，您的菜齐了。” 肖一山默默的打量着一盘盘精美的菜肴，不住的点着头。 女招待又将一只精致的水晶大盖碗端了过来：“我还给您点了主食，湖虾烧荷粉，希望您喜欢……” 肖一山掀开碗盖看了一眼后说道：“谢谢，你想的很周到。” 女招待又将一瓶精装的‘白沙液’递了过来给他看：“这是我们这名酒，请你品尝。” 肖一山点点头说道：“很好，我自己来吧……”说着他就要接过酒瓶。 女招待嫣然一笑说道：“还是我来吧……”说着她熟练的打开‘白沙液’的外包装，拧开瓶盖，拿过来一只高脚玻璃杯，动作优雅的将将晶莹的液体倒进杯里。 肖一山抬起头打量着女招待，心头猛然一惊。 好一个美女！ 他看了一眼她高耸的胸前佩戴的服务员证章号牌：66号。 他心想，“66”顺顺。自己刚才怎么没注意，他顿时感觉到他的“好运”来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接近女色了，这个美人可以“享用”。 女招待放下酒瓶，将高脚玻璃杯端到他面前，仍然微笑的说道：“先生，请你品尝美酒……” 肖一山端起酒杯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酒香，喝了一小口：“嗯，不错……我说，美女，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称呼？” 女招待又微微一笑说道：“按说我是不会告诉我的名字的，不过对您……您叫我阿玫好了，玫瑰的玫……” 肖一山又喝了一口酒，小声的念叨着：“嗯……阿玫……阿玫……” 仍然站在一旁的女招待仍然面带微笑的给他的高脚玻璃杯里添了些酒，然后又问道：“先生，您真的是一个人吗？” 肖一山又抬头看了一眼女招待美丽的面孔，微微一笑反问道：“怎么？你不是在陪我吗？”“ 女招待两上的微笑顿时变成迷人的媚笑：“先生，我可不敢陪您……” 肖一山又微微一笑，挑逗的说道：“你人很美，我有点喜欢上你了……”说着他又端起高脚玻璃杯，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女招待急忙拿起酒瓶又为他倒了一杯。 肖一山再次看了女招待一眼后说道：“我说阿玫，好像到这里用餐不一定需要有人陪伴吧” 女招待又是一个媚笑：“不是的，先生，我……总觉得美酒应该配佳人……哦，您慢用，我稍后再来陪您。”说完她又是一个媚笑，转身离开。 肖一山两眼有些呆直，默默的望着女服务员苗条的背影，顿时感到心花怒放。他知道，今晚她属于了。 这时，随着轻快的江南丝竹音乐，椭圆形舞台上十几个浓妆舞女开始又一轮的翩翩起舞。 肖一山又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默默的欣赏着浓妆少女们的歌舞表演。 一个小时后，肖一山吃饱喝足了，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继续欣赏着浓妆舞女们的歌舞表演。 十几分钟后，接待他的“66号”女招待换了一件色彩斑斓的长裙走了过来，冲着他又是一个媚笑，随后，她挽住他的胳膊离开了旋转餐厅，随着他到了他的2628房间。 女招待进了卫生间洗澡，他故意将床头上灯的可调式开关拧到最暗，开始默默的脱衣服。 几分钟后，女招待洗完出来了，两人立刻就在柔软的大床上剧烈的纠缠到了一起。 一连几个回合**般的“交欢”，女服务员带着满足的微笑睡着了。他又清醒了，他拧亮床头灯，坐到大沙上默默的吸着烟，欣赏着一动不动侧身冲着他熟睡的女招待，犹如在欣赏一番“裸女春睡图”。 他感到很满足。 临近两点半，他又将床头灯拧到最暗，伸手拍着女招待的屁股，将她叫醒，扔给她五张百元大钞，催她赶快穿衣服离开。 他和黑子约定的通电话的时间到了。 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了黑子的电话。 听了电话里黑子说了几句话后，他顿时就惊呆了。 这是后话。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也是八点过几分，孙平安走进了“春暖花开”美食娱乐城三楼的一个豪华包房里。 喝了整整一个下午酒、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马风山、姚三泉正面对面的坐在两只单人沙上，默默的喝着乌龙茶。宋大力早就喝高了，躺在一旁的一只大沙上呼呼大睡。 看到孙平安进来了，他们二人急忙站起身。 孙平安摆摆手说道：“你们坐吧。怎么样了？” 马风山急忙说道：“华毛毛他们已经去了。” 姚三泉也说道：“您就放心吧，一切马上就会见分晓。” 孙平安不再说什么，一屁股坐到一直空着的三人沙上，端起茶杯一口喝干了杯中茶。 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走进这个豪华包房。 临近六点时，他来到这里后，先是到他儿子孙一兵安排在二楼普通包房吃饭的几个同学见了面，每人碰了三杯酒，就急匆匆的来到了三楼的豪华包房。他在打给马风山的电话中得知他们的酒宴还在进行中。 他虽然很不满他们没完没了的大吃大喝，但是，由于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他只是瞪了一眼已经喝醉了以后躺在一只大沙上呼呼大睡的宋大力，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到马风山让出的座上，与在座的众人每人又碰了三杯酒， 三杯酒喝完，姚三泉从旁边的一个大提包里拿出两条大熊猫香烟递给孙平安：“孙领导，新的一年开始了，这是一点小意思……” 华毛毛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递了过来：“这是一万美元，是泉哥和我送给你儿子的。” 孙平安接过香烟和信封放到了放到一旁。 马风山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递了过来：“这是我和大力的……” 孙平安又接过信封放到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雪茄烟，抽出一支，然后将烟盒扔到茶几上：“你们都尝尝吧，真正的古巴雪茄，我儿子的同学刚从南美回来，专门送给我的。”说完他剥开雪茄的内包装，塞进嘴里，在一旁泡茶的阿静急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为他点燃。 马风山拿起雪茄烟，掏出两支扔给姚三泉、华毛毛各一支，又掏出一支剥开内包装，塞进自己嘴里，阿静又急忙为他点燃，随后，又为姚三泉、华毛毛点燃。 他们同时抽着雪茄，顿时房间内一片烟雾。 随后，他吃了几口重新回炉的烤羊肉，就离开了座位，急匆匆的返回了二楼他儿子和同学吃饭的包房。 第二次是过了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于青青的电话后，借口离开孙一兵和的他那些同学又来到了三楼。一进门他看着喝酒喝的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马风山等人仍然在不停地往嘴里灌着五粮液，不由得怒火中烧，张口就是一顿大骂。 惊恐万状的马风山等人立刻结束了喝酒，张罗着开始喝茶，并安排华毛毛等人去办该办的事。 孙平安瞪了一眼仍然躺在另一只大沙上呼呼大睡的宋大力，向马风山说道：“我说老马，过完年，你能不能给这混蛋小子画个道道，他要是再他妈的没命的喝酒，你给我撤了他的职，免得丢人现眼！” 马风山急忙点点头说道：“我回头一定好好的教训他……” 孙平安又瞪了马风山一眼，一甩手离开了房间。 房间的门开了，华毛毛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 孙平安急忙问道：“怎么样了？” 华毛毛惊慌的说道：“出了岔子了……孙局，您也来了？……” 孙平安、马风山和姚三泉同时都吃了一惊，几乎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华毛毛仍然惊慌说道：“我们去了关曹保生的房间，我直接提出了收购他的茶楼的话题，没想到这小子立刻变得强硬起来，他说什么也不答应，他后来说…….如果硬要收，至少得一千万……” 孙平安大吃一惊，他立刻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急忙打断华毛毛的话问道：“华毛毛，你等一会再说，我先问问你……” 华毛毛停住话语，两眼直瞪瞪的望着孙平安。 孙平安问道：“你们把曹保生关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和什么人联系过？” 华毛毛更加的惊慌：“问题就出在这……我们没收了他的两部手机，可谁知道他……他还有第三部……” 马风山急忙问道：“他给什么人打过电话？……” 姚三泉也问道：“他是不是报了案？” 华毛毛回答道：“都不是……他……他……” 孙平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他什么他？直说，他到底给什么人打了电话？” 华毛毛急忙说道：“他……他说他给他大舅子打了个电话，说我们绑架了他……” 孙平安又问道：“他大舅子是什么人？” 华毛毛更加的惊恐：“江浙一带的黑社会老大‘蓝阿毛’……” 孙平安顿时惊呆了：“什么？那个‘蓝阿毛’是他的大舅子？……” 马风山急忙问道：“蓝阿毛是什么人？” 姚三泉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毛毛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后说道：“蓝阿毛……他就是纵横江浙两省和周边几省的名叫‘兰草黄叶’的黑社会集团老大，他的真名叫蓝世忠。前年我就见过他，当时他来找过我谈合作开茶楼的事，由于他的条件太苛刻，最后没有谈成。这家伙派头很大，他来的时候坐着一辆加长的‘奥迪a8’，四辆‘大悍马’两前两后，还跟着八个保镖……” 马风山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急忙向孙平安说道：“孙局，这事你看该怎么办？……” 孙平安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了马风山等人一眼后说道：“华毛毛说的不错，我上个月在省厅开会时，看到过有关这个‘兰草黄叶’的内部通报，这是个十分庞大的黑社会组织，据说江浙两省已经组成了联合专案组……” 姚三泉有些忿忿地说道：“真是活见鬼，我们怎么会招惹上他们！” 马风山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 孙平安沉思片刻，又向华毛毛问道：“你能确信他说的是真的？” 华毛毛不解的望着孙平安：“谁？……” 孙平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还有谁？茶楼的老板曹保生。” 华毛毛急忙点着头说道：“是真的，我查看了曹保生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是‘蓝阿毛’的手机号，前年‘蓝阿毛’来时给我留下过一张名片。” 马风山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他急忙又向孙平安问道：“孙局，这事该怎么办？” 姚三泉也说道：“孙领导，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华毛毛瞪着眼说道：“宰了他狗日的……” 孙平安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他拿起打火机点燃已经熄灭了的雪茄，狠狠地吸着，默默的思考着。 华毛毛又要说什么，姚三泉急忙示意他不要说话。 马风山却说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敢来找事，我废了他！孙局，你说句话吧……” 孙平安仍然不语，继续狠狠地吸着雪茄沉思着。 马风山、姚三泉、华毛毛看着他，谁也不再说话。 片刻，孙平安有向华毛毛问道：“都有谁知道这事？” 华毛毛回答道：“除了咱们几个，还有**、阿静、小宝柱和二顺子……” 孙平安又问道：“小宝柱和二顺子是谁？” 华毛毛有回答道：“两个朋友，一个是矿区的，一个是县里的，你见过他们……” 孙平安突然说道：“活埋了他！” 姚三泉大吃一惊，他虽然从骨子里从来就没有过“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打算，但他毕竟刚刑满释放，他的心态还没有调整到去杀人的状态。于是，他吱吱唔唔的说道：“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华毛毛默默不语，他清楚的知道，一切都是他招惹的是非，如果孙平安真的让他把曹保生活埋了，他会亲的去干。 马风山更是吃惊，虽然他一直为孙平安当着“大管家”，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出这种话，于是，他摇着头说道：“这……这合适吧？……” 孙平安又看了他们一眼，冷漠地说道：“非常合适！必须让他从地球上‘蒸’！华毛毛，你亲自去干，离市区越远越好！” 华毛毛点点头，急忙站起身说道：“我马上就去，到山里去……”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姚三泉突然说道：“等等……” 华毛毛停下脚步，又转回身望着姚三泉。 姚三泉说道：“你和**去，不要让小宝柱和二顺子知道这事。” 华毛毛有点点头说道：“好的……” 姚三泉又说道：“还有，给他们二人每人一笔钱，打他们回去。” 华毛毛再次点点头说道：“明白了，我马上就去办。”说完他又转过身快步走出房间。 马风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说道：“等一等……” 华毛毛又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还有什么事？” 孙平安和姚三泉都不解的看着马风山。 马风山说道：“那个小娘们……就是茶楼的经理曹晓娟，她最近好像没有了人影……”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说道：“你不说我真的还忘了……”说完他再次向华毛毛说道：“马上派人去找，找到她一块埋了！” 华毛毛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找。” 半小时后，华毛毛将小宝柱和二顺子叫到他在九楼的办公室，给了他们二人每人一把百元大钞、一条大中华香烟，让他们连夜开着各自的车返回各自的家过年去。 小宝柱和二顺子顿时高兴的合不拢嘴，急忙接过钞票和香烟，立刻就离开了华毛毛的办公室，回各自的家。 又过了半小时，华毛毛和**走进关着曹保生的豪华套房。 进门后，**不由分说，一拳将曹保生打昏在地。随后，他们二人一齐动手，用胶带将曹保生的嘴封上厚厚的数层，又用尼龙绳捆住他的手脚，装进了一只麻袋。再随后，他们二人抬着麻袋沿着一条漆黑的走廊走向楼层另一侧的“备用电梯”。再、再、再随后，他们抬着麻袋走出大楼的后面，来到空无一人的后院，将麻袋塞进了“大悍马”的后备箱。 几分钟后，华毛毛亲自开着“大悍马”驶出了大楼的后门，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驶上了通向市外的大道。 两个多小时后，“大悍马”开到了远离城市的深山区，停在了一道山梁上。 他们二人下车，打开后备箱将捆着口的麻袋抬了出来，**解开口将曹保生“掏”了出来，然后解开捆绑着曹保生手脚的尼龙绳，又揭下缠绕在他嘴上的胶带。 在“大悍马”后备箱里憋得喘不过气很久的曹保生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地方，惊愕地望着华毛毛和**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恶狠狠地说道：“姓曹的，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曹保生更加的惊愕：“你们……你们要杀我？……” 华毛毛冷笑着说道：“**说的不错，可惜，可惜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他抡起拳头狠狠地一拳打到曹保生的脸上，曹保生顿时被打倒到雪地里，紧接着，华毛毛和**抬起曹保生，将他扔进了布满积雪的峡谷之中。 他们没有马上离开。 他们各自撒了一泡尿，各自点燃一支香烟吸着，分别向深不见底的峡谷望了一眼，然后转身上车，华毛毛一加油门，“大悍马”向前疾驶而去。他们要绕道回去。 但是，华毛毛和**万万也不会想到，他们的行踪和他们干的事，被开着一辆吉普车跟在后面不远处的电视台记者汪海涛现了。 当汪海涛看到他们将一个大活人扔进峡谷时，他立刻意识到他们是在杀人灭口。 他顿时惊呆了。 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行动”。 他急忙掏出照相机拍下了数张照片。 曹保生从此真的“蒸”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还是当天晚上，九点正，吴了准时来到了市政府招待处。 他没有参加孙一兵安排的晚宴，在征得孙一兵同意后，他给孙平安打了个电话，告诉孙平安，黄副市长要他晚上去他的住处。随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他先是到住宅小区后面的洗浴中心洗了个澡，在川味小吃店吃了顿他最爱吃的回锅肉，又回到家里换了身衣服，把他前天夜里写在纸上的“东西”装进口袋，出门打上一辆出租车，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直接来到了这里。 吴了快步走到黄志强的房间门外，刚要敲门，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黄志强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副市长，我是吴了。我已经到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吴了啊，我还在外面，你在大堂等我一会，我大概还得半个小时。” 吴了说道：“好的，黄副市长，我等您。”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吴了啊，我先给你打个招呼，今天晚上我要和老何与你进行一次非常严肃的谈话，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吴了大吃一惊，急忙掩饰着回答道：“我……准备好了，随时听你们二位领导的批评教育。” 挂断与黄志强的通话，吴了返回招待处的大堂，从服务台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拿起一个报夹子坐到大堂一角的沙上，边喝着矿泉水，边翻看起来。但是，他根本就看不进去，接完黄志强的电话，他的内心就开始不停地敲着鼓，想着黄志强和何百鸣要与他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在黄志强给吴了打电话的同时，何百鸣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打给韩亚军，他告诉韩亚军今天太晚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办，明天早晨他会去酒店和叶松见面。另一个是打给妻子蒋燕，他告诉蒋燕她要晚一点才能回去，要她不要睡觉，等他回来有话要说。 直到十一点半，黄志强和何百鸣急匆匆的来了，他们和吴了简单的寒暄几句后，依次走进了黄志强的住处。 黄志强一进门就说道：“老何，吴了，你们都坐吧，随便坐。”说着他拿起两只茶杯准备沏茶。 吴了急忙走过去接过茶杯说道：“黄副市长，我来吧。”说完他走到饮水机前，打开放在一旁的茶叶盒，依次沏了两杯茶，分别端到已经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的黄志强和坐在沙上的何百鸣面前。 黄志强说道：“再沏一杯，你不喝？” 吴了说道：“哦，我刚才在大堂喝了一瓶矿泉水，不渴了。” 黄志强说道：“那就随你的便。哦，你也坐吧。” 吴了点点头，在何百鸣旁边的沙上坐了下来。 黄志强继续说道：“吴了，今天晚上我和老何也要和你进行一次正式的谈话。你先要记住，你今天不再是我的秘书，你作为‘钱钟山被杀专案组’的一员，已经介入了案子的调查，你先说说你目前对整个案子的判断。” 何百鸣也说道：“小吴，你不要有任何顾忌，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了。” 吴了顿时一阵暗喜，黄志强和何百鸣终于认可了他介入的对“钱钟山被杀案件”的调查。于是，他掏出昨夜写的“东西”分别递给黄志强和何百鸣一份：“这是这是我前天晚睡不着觉想到的，我全写在上面了，请你们指教。” 黄志强和何百鸣接过来默默的看着，他们的眉宇间顿时都充满了惊异。 吴了也惊异的望着黄志强问道：“怎么？黄副市长。我的推断有问题？……” 黄志强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看呢？” 何百鸣沉思片刻说道：“这些推断基本上和我的推断一致，有些已经得到了证实，只是漏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吴了急忙问道：“什么问题？” 何百鸣看了黄志强一眼。 黄志强说道：“老何，你说吧。” 何百鸣转向吴了，非常郑重的说道：“小吴，我很佩服你的推断，这说明你在‘北公大’学到的知识还没有当咸菜吃了。不过，我要告诉你，周富贵并不是肖一山的老板，或者说他不是杀人组织的大老板。他的确去了江西，但是，他已经被肖一山杀了……” 吴了大吃一惊：“周富贵被杀了？肖一山又是谁？”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你大概还不知道，肖一山就是‘异先生’的真实姓名。” 吴了若有所思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情况？” 何百鸣看了黄志强一眼，得到了黄志强的示意，他继续说道：“周富贵只不过是杀人组织的一个重要成员，或者说是二号人物，这有待以后去证实，不过，既然他已经死了，他是几号人物已经无关紧要了。他在钱钟山被杀一案中，只是向肖一山传达了杀掉钱钟山的指令。” 吴了又是大吃一惊，再次问道：“那……肖一山的老板是谁？” 何百鸣又看了黄志强一眼后说道：“肖一山的真正老板是孙平安。” 吴了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啊？……” 何百鸣又说道：“柳玉萌已经破获了孙平安和周富贵上网用户名的密码，打印出了他们的聊天记录和其它的资料。” 吴了仍然惊恐地望着何百鸣问道：“这……这些资料真的能说明……他就是肖一山的老板？” 何百鸣说道：“单从柳玉萌破获的资料还不能完全证明。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孙平安就是肖一山的老板，要得到最后的证实，除了周富贵给‘安全仁’的邮件，还需要柳玉萌破获‘安全仁’的其它资料。”说着他打开公事包，将柳玉萌之前打印出有关孙平安和周富贵聊天、他们的网路用户等资料、下午整理出的他的“案情介绍”和谢文军询问莉莉的资料递给了吴了：“你先看看这些材料吧。 吴了接过来资料，仔细看着一张张打印纸上的内容，再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全是真的。” 吴了更加的惊恐：“这真是……太可怕了，竟然会是他……” 一直坐在办公桌前默默吸烟的黄志强异常严肃的说道：“吴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向你说这些吗？” 吴了先是一惊，紧接着他猛然醒悟。他立刻就明白了今天晚上黄志强和何百鸣找他“正式谈话”的用意。于是，他郑重的点点头说道：“知道。因为……我是孙平安是外甥……” 黄志强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吴了，更加严肃的说道：“吴了，现在你给我说实话，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你做什么。” 吴了又是一惊，他迅的思考着。他清楚的知道，黄志强和何百鸣能亲自找他“正式谈话”，并将这些材料让他看，说明他们对他是信任的，至少还没有将他也打入“另册”。 黄志强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吴了的回答。 何百鸣神情严峻，默默的看着吴了，也等着他的回答。 吴了突然站起身，郑重的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还有何支队，我这么说吧，我……到目前对孙平安的这一切确确实实是一无所知，我……决不和他同流合污！我要和他断绝亲属关系……” 黄志强向他摆摆手说道：“你还是坐下说吧。” 吴了又看了黄志强一眼，重新走到沙前坐了下了。 何百鸣听到吴了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惊，随后陷入了沉思。 黄志强又说道：“你最好还是不要激动。国家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是很清楚的，这一点你不比我和老何知道的少。用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绝不搞株连九族这种封建社会的残酷做法。有一个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孙平安的儿子到美国进修，任何单位都没有阻止他嘛。” 吴了点点头说道：“是的，他已经定了三号晚上的飞机票。”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梁书记他们专案组已经专门找孙平安的妻子席凤英谈了话，当然，并没有告诉她这些情况，席凤英所在的单位也没有对她采取什么措施。” 吴了又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黄副市长，您说吧，要我做什么？” 黄志强的话说到这里，他已经更清楚的知道，在此后的案件侦破过程中，吴了肯定会有一番作为，说不定还会举足轻重的作用。他迅的想了几秒钟，感觉时机已经到了，于是。他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说吧。” 何百鸣仍然在凝眉沉思，他急忙说道：“哦，我又走神了……” 吴了急忙说道：“何支队，我自信还能做点什么，您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何百鸣看了吴了一眼，换了话题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看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吧，下一步需要小吴做什么，我还没有考虑好。” 黄志强微微一惊，迷惑的看了何百鸣一眼，他顿时明白了他对吴了还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也好，今天就谈到这里。吴了啊，你不要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我和老何是相信你的。”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后又说道：“现在是十二点多了，又下起了大雪……这样吧，再过两个小时环卫工人就要上班了，你开车，咱们先到大街上转一圈，然后去环卫处，给大家拜晚年，再和他们一起上街铲雪。” 吴了顿时精神来了，急忙站起身说道：“好的……” 黄志强也站起身，向同时也站起身的何百鸣说道：“老何，该你办的事你安排着办吧，我们明天电话联系。”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 几分钟后，黄志强的oooo3号“奥迪”轿车和何百鸣的警车依次驶出招待处后院的停车场。 夜空中仍然不停地飞舞着飘飘洒洒的大雪片，整个城市又陷入一片白茫之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何百鸣回到自己的家里时已经是一点了。?? ? 蒋燕和何萍萍、凌安安仍然坐在客厅的沙上看电视。 看到何百鸣回来了，凌安安急忙站起身说道：“何叔叔，晚上好。”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哦，好……”说着他脱下身上的皮大衣挂到衣架上。 何萍萍说道：“臭老爸，你怎么才回来？…….” 蒋燕打断女儿的话厉声说道：“萍萍，怎么和你爸爸说话！？” 何萍萍满脸的不高兴：“谁让他说好了一起去看雪雕，说了不算……” 凌安安扯了一下何萍萍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何百鸣苦笑着摇摇头，无话可说。 蒋燕向何萍萍和凌安安说道：“行了行了，不要再说了，你们俩睡觉去吧，明天还要早起。”说完她转向何百鸣说道：“我明天上早八点，带她们俩到电视台去，九点钟有个关于‘中学生应该想什么’的访谈节目要录像，我给她们要了两张观众席的票。”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也好，是得让他们受受教育，现在的中学生……”说着他看到女儿正在瞪着他，立刻停下不说了。 何萍萍冲着何百鸣吐吐舌头，和凌安安一起走进了她的房间。 何百鸣再次无奈地摇摇头向妻子说道：“我们到书房去，我有话对你说。” 蒋燕不解的看着丈夫问道：“什么好话啊，这么神秘……” 何百鸣不由分说拉着妻子的胳膊进了书房。 走进书房，何百鸣将门关闭，转过身说道：“你坐下吧，我要和你谈一件大事。” 蒋燕看着丈夫一脸的严峻，默默的坐到写字台旁的一把椅子上。 何百鸣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妻子对面，神情仍然是一脸的严峻：“凌雪死了……” 蒋燕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难道她？……” 何百鸣接着说道：“她是自杀的……” 蒋燕更加的惊愕：“自杀？什么时候？” 何百鸣说道：“昨天夜里，她是割腕而死。今天快到中午时才被现。” 蒋燕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直瞪瞪的望着丈夫：“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百鸣急忙说道：“小声点……” 蒋燕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片刻，她压低声音说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何百鸣说道：“为什么暂时还没有结论，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先告诉你，她已经被隔离审查了三天了。” 蒋燕又是一惊：“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何百鸣又说道：“这事只有你们台里的几位主要领导知道。” 蒋燕沉思片刻后问道：“你要我做什么？你的意思是……”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的意思很明确，由你负责将这事告诉凌安安。” 蒋燕不解的看着丈夫说道：“我？……” 何百鸣又说道：“这也是黄副市长和梁书记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凌雪是凌安安的生身母亲。” 蒋燕大惊：“什么？这……这是真的？” 何百鸣说道：“千真万确，她专门给凌安安留下了一封遗书。” 蒋燕更加的惊愕，她若有所思道：“难怪你白天给我打电话时专门问到安安，我当时很纳闷……还有……就是昨天萍萍带着她一走进家门，我就越看她，觉得她像凌雪……”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先告诉你，这事暂时还不能向安安说明。” 蒋燕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太苦了安安这孩子，刚死了养父，又死生母……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件事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必须严格的保密，凌安安的生父是孙平安。” 蒋燕更是吃惊：“啊？…….这……这从哪说起啊？……” 何百鸣继续说道：“还很多事情……你目前还不便知道，过些日子一切都会真像大白。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向安安说这件事？” 蒋燕顿时陷入了沉思，片刻，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我得好好想一想……” 何百鸣微微一惊，有些不满地说道：“那你就抓紧时间想吧！黄副市长和梁书记在等着你的回话。” 蒋燕又问道：“这事为什么一定要我去说？” 何百鸣一听到此话顿时急了：“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让孙平安去说？” 蒋燕看到丈夫急了，急忙说道：“你别急。我知道这事只能由我来说，况且安安这几天要住在咱家里…….你告诉我，凌雪的后事是怎么安排的？说负责？” 何百鸣回答道：“还是丁建民和孙平安，火化的日子还没有最后定。” 蒋燕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她们三号下午要回学校……这样吧，我三号和别人换一下班，我去送她们学校，先向他们老师打个招呼。”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也好。不过，你千万不能将真实情况告诉任何人。” 蒋燕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说完她看了一下手表后又说道：“两点了，我们睡觉吧。” 何百鸣站起身一把拉起妻子：“走吧，我早困了……”说着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几分钟后，他们夫妻二人相拥着走进卧室，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突然，蒋燕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蒋燕推开丈夫，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 何百鸣问道：“谁啊？这么晚了……” 蒋燕回答道：“汪海涛…….”说着她打开手机说道：“汪海涛，什么事？说……” 手机里立刻传出汪海涛急促的声音：“燕姐，你老公……何支队他在家吗？” 蒋燕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在家，出了什么事？……” 手机里汪海涛的声音：“你快把手机给他，我有急事……” 蒋燕又是一惊，转向丈夫说道：“我们台的记者汪海涛……他……正在调查曹保生失踪的事……”说着她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她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何百鸣接过妻子手中的手机说道：“我是何百鸣。汪记者，你有什么急事？请说吧……” 手机里再次传来汪海涛急促的声音：“何支队，我现在市区西部大约…….两百公里的大山里，我……我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华毛毛和另一个人……从一只鼓鼓囊囊的麻袋里掏出一个人……然后……然后将他打昏，抛到了大峡谷里…….” 何百鸣大吃一惊：“什么？你……你说什么？……” 手机里汪海涛仍然急促的声音：“华毛毛……‘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华毛毛和另一个人把一个人打昏后……抛到了大峡谷里…….”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汪记者，你告诉我，你现在什么位置？说清楚具体位置！” 手机里汪海涛的声音渐渐的恢复了平静：“我也不太清楚，四周全是雪……他们开的是一辆‘大悍马’，我开的是一辆吉普车。他们出了西环路上的三号立交桥就一直前行……他们先拐了个弯向南沿着新修的通向大草原的省道复线行驶了大约五十公里后，又拐回了省道老路，后来来一直向西……” 何百鸣说道：“他们现在去了什么方向？” 手机里汪海涛的声音：“他们的车继续往前开走了，应该是绕道返回……”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汪记者，你听着，你呆在原地不要离开，我马上带人赶过去！”说完他翻身下床，快的穿着衣服。 蒋燕惊恐的望着丈夫说道：“他们……真的会干出这种事？……” 何百鸣仍然在快的穿着衣服，他看了妻子一眼什么也没说。 蒋燕更加惊恐的望着丈夫，自言自语道：“我听人说，这些日子网上一直爆炒着一个帖子……说每年到了四、五月，无数条山谷里的积雪融化后，就会现数不清的尸体，有的是失足掉下去的，有些则是被人抛下去的……” 何百鸣看了妻子一眼说道：“我走了，该你的事你抓紧办，我恐怕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说完他快步走出卧室。 蒋燕再次望着丈夫的背影，想着自己刚才说道“坊间传闻”，眉宇间顿时显现出更加的惊恐。 几分钟后，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冒着仍然再下的鹅毛大雪高驶出了家属院的大门。 警车一驶上空空荡荡的街道，何百鸣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出谢文军的声音：“我是谢文军，何支队，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问道：“你现在哪里？”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还在支队，正准备回家……” 何百鸣立刻说道：“你不要回家了，你马上多带上几个人到西环三号立交桥头集合，带上两条绳子，要长一点，粗一点的……”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惊愕地的声音：“何支队，出了什么事？……” 何百鸣又说道：“你不要多问了，到路上我会告你说。马上动身！我在三号桥头等着你们。”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好的，马上到！” 挂断与谢文军的通话，何百鸣一加油门，警车高的驶向通往西环的大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于到了凌晨两点，“大富大贵”咖啡馆里的最后一批客人终于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都走了。?? 一直停在门外的那辆吉普车也不见了，只有几辆出租车还停在门口等着送于青青和女招待们回各自的住处。 忙了一整天的女招待们一个个的都坐在大厅的一张张桌前小憩。他们都太疲劳了。 吧台里，两个收银员一个开始整理一天的收入单据，一个点着厚厚的一叠钞票。 黑子吸着烟走过来问道：“怎么样？今天收了多少？” 收银员摆摆手示意黑子稍等，继续点着手中的钞票，片刻，她将点完钞票递了过来，有些得意的说道：“一共是一九九九八，差两块一万。” 黑子接过钞票惊喜地说道：“哇，一九九九八，吉利数啊……”说着他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另一个收银员说道：“看你乐的，好像你是老板似的！签字吧，雷老板。”说完她将一叠装订在一起的单据扔到黑子面前。 黑子拿起单据，草草的翻看了几页，拿起一支笔在封面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于青青沿着楼梯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先走到大门处往外面看了一眼后说道：“还是下个不停……我说黑子，明天早晨你可要早点起来铲雪啊。” 黑子回答道：“没问题。” 于青青又向仍然坐在一张张桌子前的女招待们大声说道：“嗨嗨，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还坐着，赶紧打扫卫生！” 精疲力尽的女招待们一个个站起身，纷纷动手开始打扫大厅的卫生，几个女招待登上楼梯，去打扫二楼的包房。两个收银员也开始整理吧台里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做完卫生的女招待们纷纷来到吧台前，等着于青青宣布下班。 于青青扫了众女招待一眼后说道：“今天大家辛苦了，明天都要都提前半小时到，铲雪。没别的事了，都去换衣服、下班吧。” 众招待一哄而散，纷纷涌向吧台后面的更衣室，于青青和两个收银员随后也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穿着厚厚羽绒大衣的于青青和收银员、众女招待依次走出更衣室，纷纷黑子打着招呼，依次走出了大门。 于青青等人走后，黑子先是打开临街窗户上的五彩串灯，关闭大厅的主照明灯，从吧台里拿出一把粗大的钢丝锁锁上了大门。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门前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向外面张望着。通过飘飘洒洒的大雪片，他看到街道对面的便道上停着一辆车顶上落满积雪的面包车。 他知道那是替换吉普车监视他的又一辆车。 他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半了。 他转身走向吧台一侧通向办公室和值班室的门。 “江城大酒店”2628房间里。 肖一山坐在沙上睡着了。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被惊醒了。 铃声仍然是响两声挂断，再响两声再挂断，第四次响时他拿起了手机，当他看到来电号码仍然是他见过的号码时，顿时吃了一惊。 他打开手机，里面立刻传出黑子的声音：“哥，是我，黑子……” 他急忙问道：“黑子，怎么回事？你还在咖啡馆？”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走过一次，被警察抓回来了，他们又扣了我……” 他又是一惊：“见鬼！你是怎么搞得？”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别着急，有两件事我要马上告诉你……” 他急忙说道：“什么事？说。”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今天下午在警局见到了莉莉，我当时一眼就认出是她……” 他大惊，急忙问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绝对是真的，我能感觉到他们是让她来辨认我，可我两次从她面前走过，她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听着黑子的话，他顿时惊呆了。 他的判断没错，莉莉确实是在接到他的电话后立刻就返了回去。他清楚的知道，莉莉肯定会将他“出卖”给警方，他太了解她了。 手机里有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还在听吗？” 他急忙说道：“哦，在听。还有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就是，我再也没法离开了，咖啡馆被重案组的警察控制了，他们二十四小时在大门外盯着，时不时还有警察到大厅里坐一会监视我……” 他又是一惊，迅的思考着，眉宇间显现出不可名状的忧郁。片刻，他说道：“黑子，你听我说，从现在起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咖啡馆，那也不要去了，我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以后你再给我打电话还在这个时间，下午六点半就不要打了。如果打不通，第二天再打……”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你现在哪呢？我很担心莉莉……她会把你出卖给警察……” 他说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呆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了……我说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他说道：“我知道了。就到这吧……” 挂断与黑子的通话，他再次陷入了沉思。但是，他的大脑突然出现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太累了，晚餐时喝了整整一瓶高度的白酒，又和漂亮的女招待“折腾”数不清的几个回合，于是，他决定睡觉，该想的事明天再去想。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梦乡。 “大富大贵”咖啡馆，黑子值夜班的房间。 坐在床边的黑子放下手中的电话话筒，愣了足足有五分钟。 他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突然，一连串的幻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所在房间的门无声的开了，一个人影慢慢的向他走来…… 他看清那个人的脸，是他的师哥…… 师哥铁青着脸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条他杀人用的细钢丝…… 他向师哥说着什么，师哥二话不说，仍然铁青着脸向他走来，猛的将细钢丝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大惊失色，急忙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幻影消失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全身在抖。 他默默的长出了一口气，和衣上床，拉开棉被蒙上了自己的头。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亮了，鹅毛大雪仍然不停的下着。? 连绵起伏的群山银装素裹，一片白茫。 一道山梁上的公路旁，三辆警车停在这里，不远处停着汪海涛的那辆几乎被大雪掩埋了的吉普车。 连夜赶到这里的何百鸣和几名刑警站在积雪深到膝盖的公路边，他们都紧张的向下面深不见底的峡谷中张望着，飘洒的大雪片不停地落到他们的身上，他们一个个都变得像是雪人。在这等候了一夜的汪海涛也站在一旁，他的脸被冻得通红，他的神情异常的紧张。 路边的一颗大树上捆绑着一条白色的尼龙绳，四名刑警手中握着另一条尼龙绳，他们用力的向上拉着，随着两条尼龙绳的上下左右的晃动，全身都是雪的谢文军艰难的攀爬了上来。 两名刑警急忙伸手将谢文军拉了上来，两名刑警急忙拍打着谢文军身上的雪。 何百鸣脸色铁青，他知道谢文军没有能找到要找的曹保生的尸体。 谢文军全身冻得抖，脸色通红。他十分费力地摘下手套，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花，喘着大气说道：“何支队……这道峡谷太深了，我们的绳子不够长……” 何百鸣问道：“差多少？“ 谢文军仍然喘着大气回答道：“说不准，下面全是雪，一直到能没的我的胸部……我看够呛，我们没办法找到尸体……” 另一名刑警说道：“何支队，我再下去试试……” 谢文军急忙说道：“不行，下面深不可测，谁也不能下……何支队，你看呢？……” 何百鸣迅的思考着，眉宇间显现出一丝无奈和愤懑的神态。 汪海涛插言道：“何支队，我看我们就到这吧，再下去人太危险了，就是找到人，也是死尸一具，不值得再冒险了……” 何百鸣又向满是白雪峡谷深处望了一眼，若有所思道：“看来……只能等到雪化了……” 谢文军也是一脸的无奈：“他们……很会选地点杀人灭口……” 何百鸣有些无奈地说道：“撤了吧。” 几分钟后，警车、吉普车依次掉头，沿着布满冰雪的公路向山下驶去。 临近中午十二点，何百鸣等人的警车驶回了刑警支队的大院。 何百鸣跳下车，向紧随其后下了另一辆警车的谢文军说道：“派个人到局机关餐厅订一桌饭，我请客。” 由于没能找到曹保生的尸体，谢文军仍然是一脸的郁闷，他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好吧……”说着他向一名刑警说道：“你，跑步，去局机关餐厅，九个人的饭。” 何百鸣向提着记者包、跳下吉普车走过来的汪海涛说道：“汪记者，请到上楼谈谈详细情况吧……小谢，你小子别在这呆了，到我的办公室去！” 谢文军狠狠地将警车的车门一关，跟着何百鸣和汪海涛走进大楼。 何百鸣走进他的办公室，边脱皮大衣边，向跟着进来的谢文军和汪海涛说道：“你们坐吧……”话没说完，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韩亚军。 何百鸣看了谢文军和汪海涛一眼，打开手机说道：“什么事？说吧。”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了我们一起吃早饭，现在都该吃午饭了，您也不来个电话……” 何百鸣又看了一眼已经坐到他的办公桌前椅子上的谢文军和汪海涛，继续说道：“你听着，我现在有事，你告诉……告诉客人，你们先吃饭吧，我晚一会才能过去，等我的电话。”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有个情况我得向你报告，早晨不到六点的时候，我正和老叶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华毛毛和一个人开着‘大悍马’来啦，他们好像是走了远路，‘大悍马’整个车脏乎乎的……” 何百鸣并不感到吃惊：“我知道了，就这样吧。等我的电话吧。”说完他挂断了与韩亚军的通话。 谢文军迷惑的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您有客人？” 何百鸣急忙“解释”道：“哦，我在‘北公大’进修时的老师来了，韩亚军在陪着他。” 谢文军更加的迷惑：“我说我这几天怎么不见小韩的影子……”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不说他了，说我们的事。汪记者，请你把昨天夜里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小谢，做记录。”说完他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到他的椅子上。 汪海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看了一眼谢文军已经提前放到他面前的微型录音机，继续说道：“我昨天上午在‘急救中心’得到三个人分别提供的情况，他们都说曹保生失踪那天早晨大约七点左右，一辆警车和一辆‘大悍马’先后驶进了停车场，他们都看到曹保生是被一辆‘悍马’车下来的三个人带走的，我根据他们提供的车牌号，下午就去了趟车管所，查到的结果是，这辆‘大悍马’的车主就是‘春暖花开’大酒店的老板华毛毛……” 何百鸣问道：“警车是谁开着去的？” 汪海涛回答道：“他们都没有记住警车的车牌号，也没注意车上的人，他们都说这几天来来往往的警车很多，谁也没在意。” 何百鸣和谢文军默默的看着汪海涛，神情顿时更加的严峻。 汪海涛接着说道：“吃完晚饭后，我先了趟台里……哦，我晚饭就是在‘春暖花开’美食城吃的。晚饭后，我回台里拿了一部照相机，快十点时又返回了‘春暖花开’，我把我的车停在酒店对面的路边，希望能现点什么，快十一点时，我突然看到‘大悍马’从酒店的后院开了出来，我就跟在他们后面，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他们的车很快，沿着北环一直往前开，进入西环后从三号立交桥下了道，沿着通往大草原的省道继续高的向前开，一直开到了事地点……” 谢文军问道：“你拍到照片没有？” 汪海涛回答道：“拍了，由于距离太远，又下着大雪，恐怕拍到的都是雪花，再说我那辆吉普车就是跑得再快，也追不上他们的‘大悍马’……”说着他从他的背包里取出照相机，打开存储器，屏幕上出现一张张布满雪花的照片，每张照片是隐隐约约的显现着“大悍马”的影子。 何百鸣默默的看着照片，什么也没说。 汪海涛继续说道：“后来的情况……何支队，我在打给你的电话里都告诉你了，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何百鸣说道：“不用了，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去吃饭。小谢，吃完饭你带着汪记者去一趟纪委专案组，把这个情况向梁书记和林主任通报一下……“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他说着突然换了话题：“何支队，我下午干脆把华毛毛传来，先关他十二个小时再说……” 何百鸣大吃一惊，立刻厉声说道：“胡闹！我说你这个重案组长怎么越干越没水平了！没有任何证据就传人，那不是给人家通风报信？你真是想起来什么就要干什么！” 谢文军还是有些不服气，他又向汪海涛问道：“汪记者，和华毛毛一起去的人是谁？你认不认识？” 汪海涛回答道：“没看清，好像是……好像是那个有名的开锁大王**……” 何百鸣微微一惊：“**？……” 汪海涛又说道：“我前几天在急救中心见过他几次。昨天夜里，从走路的姿势来看很像是他……他当时好像左手不听使唤……”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和燕姐带着曹保生的侄女曹晓娟去见黄副市长时，曹晓娟说过，砸茶楼时带头的‘混子’就是**，他当时也受了伤……” 谢文军也说道：“没错，**是受了伤，我前两天去急救中心时，看过所有受伤人员的病例，我记得**好像是左手受了伤，缝了六针，我可以让急救中心的人来和他对质……” 汪海涛插言道：“还可以让曹晓娟和他对质！” 谢文军又说道：“还有，我派去调查华毛毛手下主要人员的李珲和王喆已经查明了**这几天的主要活动，他们昨晚已经整理出材料，现在应该正在整理林主任他们转过来的有关材料……” 何百鸣迅思考着，突然，他厉声说道：“马上‘拘传’**！” 谢文军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立刻站起身说道：“我马上带人去……”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不，吃完饭再去。你还是先去找曹晓娟再核实一下情况，再去一趟急救中心，核实**受伤的情况，不许再来什么‘好像是’，要确凿的证据。这次‘传’了人，决不能再轻易的放人！” 谢文军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我明白，先核实情况再‘拘’人！这一次……这一次我非弄出个水落石出不可！”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也是在这个时间，孙平安正在家里他的书房不停地吸着烟，思考着他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吃完午饭，赵娜又去了急救中心照看受伤的方菲菲。妻子硬是拉着儿子去了商场，非要再给他买些日常换洗的内衣内裤和其它日常生活用品。 他苦苦的思考着，为自己目前的“困境”寻找出解脱的办法。 他一想周富贵的不辞而别、陶小桃的死和肖一山的下落不明，就隐隐约约的感到他本人也时时刻刻处在危险之中。他已经深深的感到肖一山确实不是个一半的杀手。他很后悔自己“设计”那个所谓的“一箭三雕”的计划。 如果说他看到周富贵给他的肖一山真实形象的录像时，他很有几分得意，那么现在他一想到肖一山这个名字就不寒而栗。 儿子就要出国走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事已经不存在了。 至于妻子，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经和自己不再是“患难夫妻”了。她被梁国英叫去谈话竟然不告诉他谈话的地点和内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此话真是至理名言。 他掐灭香烟，决定收拾一下自己东西，或者说“料理后事”。 从他内心深处来说，他并不想这么做。 他实在是舍不得他目前的职位和他从姚三泉、华毛毛集团那里获得的巨大利益和好处。但是，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杀人组织”老大和堂堂的公安局长，他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他先打开写字台上平时很少打开的一个抽屉，找出他背着儿子为他办的第二张身份证，拿出几张一百美元的钞票装进公事包，突然他又看到一本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一本护照，他拿了起来打开看着。 这是他年初时为陶小桃办的护照。他原计划护照办好后带着她做一次新马泰游，回来后就与她分手，至少不再向以前那样频繁的来往。 由于周富贵通过电子邮件和他取得了联系，他需要处理好和他以后的关系。他们通过专用手机建立了定期的联系后，当他听说周富贵手下的几个杀手先后都失了手，打算“金盆洗手”时，他很是惊愕，经过反复的思考，决定给周富贵找个“归宿”。于是，他暂时放弃了带陶小桃出国旅游的计划，把陶小桃介绍给周富贵当他的咖啡馆经理。他后来又认识了于青青和姚么妹，就把陶小桃的护照扔进了这个抽屉里，再也没有交给陶小桃，也没有再提带她出国旅游一事。 他看着护照上的照片和每一栏的内容，久久的沉思着。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几分钟后，一个新的“计划”在他脑子里形成了。于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于青青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出于青青的声音：“嗨，是我，我正等着你的电话呢……” 他问道：“你现在哪呢？”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正在咖啡馆吃饭呢，你说吧，我身边没别人，就我自己……” 他又问道：“你手头有没有两寸的彩色照片，要蓝底的？”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两寸的蓝底照片？有，上个月办上岗卡时照过，干什么用？” 他说道：“这你别问，反正是好事，我保证会让你惊喜色三天睡不着觉……” 手机里立刻传来于青青撒娇的声音：“什么好事啊？你现在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你不要问了。我先办件别的事，然后我到咖啡馆西面的胡同里等你，你带上两张照片。”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多长时间啊？” 他说道：“我到了那给你打电话。” 挂断和于青青的通话，他又拨通了宋大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宋大力的声音：“孙局，我是大力，您有什么指示？……” 他问道：“你在哪呢？”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和几个朋友打牌呢……” 他又问道：“你小子没喝多吧？”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没喝，我们还没吃饭呢，我他妈的今天背透了，到现在快八圈了我只和了两把，开了一暗杠……” 他打断宋大力的话说道：“别打了，你马上开着车到‘大富大贵’西面的胡同等我。”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有急事？……” 他再次打断宋大力的话厉声说道：“废话！没有急事我这时候会找你？！快点！越快越好！” 挂断和宋大力的通话，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五十美元的钞票和他的护照装进了公事包。随后，他提起公事包走出了家门。 十分钟后，他开着那辆警用面包车到了一家银行，为儿子办理了一张美元信用卡，并将那几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存了进去。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又开着警用面包车来到了距离“大富大贵”数百米远的一条胡同里。停车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于青青的手机，告诉她，他已经到了。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于青青和宋大力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身穿着红色羽绒大衣的于青青快步走了过来。她向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孙平安的“奥迪”警车。 孙平安坐在警用面包车里正打电话崔宋大力快点来，看到于青青，他急忙打开“双闪”，又按了两声喇叭，摇开车窗玻璃喊道：“在这那，你往哪看！” 于青青微微一笑，快步走过来，绕过车头坐进孙平安为她打开车门的边座上。 又过了几分钟，宋大力开着他的警车高地驶来，停在警用面包车的前面。 孙平安提着公事包下了车，坐进宋大力的警车。 又过了十几分钟，孙平安下了宋大力的警车，走回到警用面包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宋大力的警车快的启动，瞬间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警用面包车上，孙平安再次掏出手机，拨通了马风山的手机。 足足过了半分钟，手机里传来马风山睡眼朦胧的声音：“哪位？……” 孙平安说道：“马风山，你干什么呢？半天才接电话？”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是孙局啊，我正睡觉呢，你有什么指示？” 孙平安说道：“起来吧，我们到‘天上人间’睡去。” 挂断和马风山的通话，孙平安将手机往公事包里一塞，动着车，一加油门向前驶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临近五点时，何百鸣已经坐在“春暖花开”大酒店对面的一家茶馆一楼临街的包房里。 他是接到谢文军的电话，派刑警李挥和王喆带着“拘留证”走后，打电话给韩亚军，约他和叶松在这里见面的。 何百鸣坐在一张方型茶桌前，叶松和韩亚军分坐在两侧，茶桌上摆着一套和功夫茶的茶具。他向叶松和韩亚军简单的介绍了案子的最新进展情况后，将他带来的材料分别递给了叶松和韩亚军，他们分头默默的看着。 何百鸣端起烧开水的电磁壶，很是规范的将滚开的水倒进一只泡茶的紫砂壶，放下电磁壶，又端起紫砂壶，仍然很是规范的将茶汤倒进一只公道杯，又端起公道杯，将茶汤分别倒进叶松、韩亚军和他自己的品茶杯，最后，他端起品茶杯开始品茶。这是他除了上网和网友聊天、斗地主之外的另一个嗜好。 叶松和韩亚军继续看着材料，他们的脸上不时出现惊愕的神态。 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响了，掏打开公事包取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 是谢文军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说，情况怎么样？**拘了？”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拘了。这小子还算配合……” 何百鸣问道：“审了没有？”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还没有，我打算晚一会再说，我得想一想从哪开始。” 何百鸣说道：“那好，有进展马上给我打电话。” 他刚挂断与谢文军的通话，手机铃声又响了，他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被派去江浙地区调“兰草黄叶”黑社会集团案卷的刑警金光华打来的，他急忙再次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老金，什么情况？说。” 手机里立刻传出金光华急促的声音：“何支队，我刚得到江浙两省专案组的紧急电话通告，‘兰草黄叶’集团的老大蓝世忠并没有被逮捕，被逮捕的是他的司机……” 何百鸣大吃一惊：“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是真的，蓝世忠的司机和他本人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年龄上差了十几岁……” 何百鸣急忙问道：“有没有蓝世忠的下落？”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暂时还没有。专案组的人在电话里讲，蓝世忠在江浙两省的很多城市和上海市内都有住处，他的那些住处只有很少的人去过，他在一个地方居住从来不过三天，他具体住在哪，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也是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何百鸣又问道：“曹保生和蓝世忠的关系确认没有？”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确认了，蓝世忠的确是曹保生的大舅子。据蓝世忠的司机交代，曹保生所属的‘保生茶业展有限公司’是他们集团下属的最大一家分公司，营业收入占到集团总收入四分之一。” 何百鸣继续问道：“江浙方面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他们掌握了‘兰草黄叶’集团的部分上层人员的情况，正在安排抓捕，只是始终没有蓝世忠的消息。” 何百鸣不说话了，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片刻，他又问道：“你们现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我们在上海，已经到了飞机场。我就在飞机的舷梯旁给你打的电话，飞机再有二十分起飞。” 何百鸣说道：“那好，你们回来后我们再详细说。”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还有……蓝世忠的司机交待，蓝世忠的所有亲属，包括他妹妹，也就是曹保生的老婆和儿子早在去年就已经移民加拿大了……” 何百鸣又是一惊：“还有这种情况？”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蓝世忠的司机还交代说，蓝世忠和曹保生也都有出国护照，不过，都已经被吊销。”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他又问道：“还有什么？”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还有……就是他们决定明后天派人乘飞机到咱们那去，调查曹保生的情况……” 何百鸣又是一惊：“哦？……”他没有往下说，被华毛毛扔下的峡谷的人是不是曹保生，他还不能确定。 手机里又金光华的声音：“何支队，我不能再说了，空姐在催我登机……”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何百鸣也挂断手机，将手机放到桌子上。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的严峻。 已经看完材料的叶松和韩亚军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何百鸣。 叶松问道：“怎么？老何，你手头还有其他案子？”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可以说是的。不过这个案子看来比杀死钱钟山的案子要大得多。” 韩亚军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案子？” 叶松说道：“老何，说说看，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 何百鸣突然意识到叶松所在的南海市地处华南，也是茶叶的消费大市，城市里也是茶楼林立。于是，他向叶松问道：“老叶，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叫‘兰草黄叶’的……集团公司？” 叶松微微一惊：“‘兰草黄叶’？……我知道的。那是一家很大的集团公司，主要从事茶叶、茶具的生产、销售，还从事公路客运运输、物流等方面的业务。我们南海市最大的茶楼、茶叶、茶具市就是他们的下属分公司。怎么？你怎么突然问起它？……” 何百鸣说道：“我要说的另一个案子牵涉到这家集团……” 韩亚军又问道：“何支队，到底是什么案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何百鸣说道：“就是‘花开富贵’茶楼被砸的案子。”他第一次将以前说的“砸茶楼事件”说成了案子。 叶松急忙问道：“你是说砸茶楼？是‘兰草黄叶’的人来砸的？” 何百鸣继续说道：“不，‘花开富贵’是他们投资开的，砸茶楼的是本市的一伙黑帮。” 韩亚军插言道：“你是说……‘春暖花开’的人砸的？” 何百鸣看着韩亚军说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早晨为什么没来你们这里，是因为我当时正在距离这里二百公里的大山里。” 韩亚军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何百鸣。 叶松眉峰微皱，也看着何百鸣，等着他的下文。 何百鸣继续说道：“有人看到‘春暖花开’的老板华毛毛和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扔到了深山峡谷里。” 韩亚军顿时更加的惊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松也惊愕地问道：“还有这事？” 何百鸣说道：“我们下去人看了一下，峡谷很深，又有很深的积雪，根本就没办法下到谷底……” 叶松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兰草黄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集团？……” 何百鸣说道：“老叶，你说的不错，已经查明。‘兰草黄叶’是在江浙地区和周边省区横行多年的黑社会集团。这个集团的老大名子叫蓝世忠，人称‘蓝阿毛’……” 叶松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老何，我前两年就听人说过，前些日子又在网上看到一个点击率很高的帖子，说在你们这个地区，每年一到春天山里的雪化时，就会现很多男男女女的尸体，这些人很少是冻死的，很多都是被人扔下去的……” 韩亚军接过话头插言道：“这个帖子我也看到过……” 何百鸣大吃一惊：“怎么？你也看到过？昨天晚上我老婆还向我说过这话……老叶，你不要相信，都是网上炒作的……” 韩亚军又插言道：“我觉得是真的，至少可以肯定，尸体中有不在少数确实是被人扔下去的……” 何百鸣瞪着韩亚军厉声说道：“韩亚军，你不要传播这种耸人听闻的传闻！“ 叶松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我和小韩住的酒店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黑店……老何，你详细给我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去查，我一个半残废的老头子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韩亚军也说道：“何支队，你给我们说说吧，我们不能在这干住着……”突然，他大声喊了起来：“有情况！”说着他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何百鸣和叶松也急忙站起身向窗外望去。 他们看到两辆黒色的“大悍马”一前一后、中间夹着一辆加长的“奥迪”依次开到对面已经是华灯齐放的“春暖花开”大酒店门口的停车场上停了车，片刻，两辆“大悍马”的车门同时打开，数名都身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大墨镜的彪形大汉跳下车，迅的分列在“奥迪”两旁。 “奥迪”的前车门开了，一个同样身穿黑色皮衣、戴着大墨镜的彪形大汉跳下车，他拉开后车门，一个身穿咖啡色皮大衣、嘴上咬着一支大雪茄的瘦男人走下车，他向众人看了一眼，将大雪茄往地上一吐，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走进大酒店的大门。 韩亚军脱口而出：“什么人？……黑社会？不像是咱这的…….” 何百鸣望着外面的一切，他先是大吃一惊，随后脸色剧变。 叶松也是大吃一惊，迅的做出了判断：“不好，一定是‘兰草黄叶’的人得到了消息，来‘讨回公道’的……” 何百鸣急忙拿起茶桌上的手机，迅的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的脸色铁青，他正色的说道：“家里所有的刑警马上到‘春暖花开大酒店’来！都带上武器，要快！” 韩亚军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要从腋下掏出手枪。 叶松伸手拦住他：“小韩，你掏枪干什么？”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叶松说道：“老叶，你呆在这，小韩，你跟我进酒店。”说着他转身就要走出包房。 韩亚军也转身就要跟出去。 叶松又向窗外望了一眼，急忙说道：“老何，晚了……” 何百鸣和韩亚军急忙停住脚步，又都转身向窗外望去。 他们又看到刚进入大酒店的那些黑衣人又簇拥着身穿咖啡色皮大衣的人走出了大酒店，纷纷上了各种的车。 片刻，两辆“大悍马”又是一前一后、中间夹着加长“奥迪”依次驶出停车场，沿着大道疾驶而去。 何百鸣顿时脸色又变的铁青，叶松和韩亚军也都神情变得异常严峻。 何百鸣说道：“小韩，给谢文军打电话，行动取消，回支队待命……”突然，他又意识到什么，急忙说道：“哦，我自己打吧……”说完他再次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们已经出动，正在路上……” 何百鸣说道：“行动调整一下，一部分人到达‘春暖花开’后不要进去，也不得采取任何行动，在外面进行全方位监控，其他人回支队待命。你马上赶到纪委专案组小楼去，给我看住曹晓娟！我马上就到。” 韩亚军看到何百鸣挂断了道：“何支队，他们会去专案组小楼？……” 何百鸣瞪了韩亚军一眼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是没长进！” 韩亚军吃了一惊，睁大眼睛惊愕的望着何百鸣。 叶松急忙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是不会进入市中心的。” 何百鸣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老叶，你和小韩不能住在这了，你们马上收拾东西到专案组小楼去！”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快步走出了包房。 韩亚军一脸的迷惑，他望着叶松说道：“叶队，我被何支队骂懵了，究竟要生什么事？” 叶松的神情异常严峻，他看了韩亚军一眼说道：“如果我判断的不错，刚才来的那些人就是‘兰草黄叶’的蓝阿毛和他的保镖。” 韩亚军大惊失色：“他们……要干什么？……” 叶松也把眼一瞪说道：“小韩，我也要说你，你就是没长进！” 韩亚军恍然大悟：“他们……两伙黑帮……要火并……”突然，他意识到他得干点什么，急忙向叶松说道：“叶队，劳您大驾，我们马上去交管中心查看监控录像，查找那几辆车的去向。” 叶松也急忙说道：“快走！” 二人纷纷收拾各自的东西，然后也快步走出包房。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华毛毛此时不在酒店里。 ?他在一个小时前接到了他的司机的电话，司机告诉他，**“失踪”了，他找遍了整个急救中心就是没找到。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急忙让阿梅开着一辆“宝马”送他去急救中心。 姚三泉此时正在急救中心急救大楼姚么妹的病房里。 他们见面后立刻进行了紧急“商量”，随后，华毛毛掏出手机，拨打宋大力的手机，手机关机。拨打马风山的手机，手机通着没人接。他再次拨打宋大力的手机，仍然关机。再拨打马风山的手机，还是通着没人接。 站在一旁的姚三泉阴沉着脸说道：“这两个混蛋，打孙老大的手机。” 华毛毛好像突然才想起来，急忙要拨打孙平安的手机，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机上显示出一个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号码。 姚三泉问道：“是马风山打过来的？” 华毛毛回答道：“不是……”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即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号码，犹豫着打开了手机：“您好，那位？” 手机里传来一个同样是即陌生又似乎熟悉的沙哑声音：“长江南岸，兰草黄叶，蓝世忠……” 华毛毛大惊失色：“蓝……蓝老板……” 手机里仍然是蓝世忠沙哑的声音：“华先生，我就在你的‘春暖花开’大堂，你的经理告诉我你有急事不在酒店……” 华毛毛急忙说道：“对对，我在外面办事，您什么时间到的？我还得晚一会……我请您吃饭……” 手机里蓝世忠沙哑的声音：“不必了，我今天还有其它事，明天再联系吧。” 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华毛毛看着手中的手机，顿时惊呆了。 站在一旁的姚三泉急忙问道：“是‘蓝阿毛‘？……” 华毛毛望着姚三泉，几乎说不成话：“是……是……他在酒店大堂......给我打的电话……” 姚三泉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来了？……” 华毛毛仍然惊恐望着姚三泉，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大……大哥，肯定是‘蓝阿毛’的人绑架了**……” 姚三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神情也顿时变得异常的惊恐：“他……怎么知道**来了这里？……” 这时，华毛毛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再次惊恐的看着来电显示。 是马风山打过来的。 华毛毛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马头，我……我是毛毛……”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的声音：“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华毛毛急忙说道：“马头，出了大事了说吧，我打宋......大力的手机，他关机，打孙老大的手机，没人接……”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我在‘天上人间’洗澡呢。出了什么大事？你说吧……” 华毛毛急忙说道：“**……**失踪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马风山惊愕的声音：“什么？你再说一遍？” 华毛毛再次说道：“**失踪了，今天下午我的司机带着他来急救中心换药，司机去办了点别的事，回来后就再也没有找到他，打他手机，手机关机……”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见鬼！怎么回事？谁干的？你现在哪呢？” 华毛毛接着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哦，我现在急救中心，我和泉哥在一起……我说马头，我刚接到‘蓝阿毛‘打给我的电话……” 手机里再次传来马风山惊愕的声音：“谁？‘蓝阿毛’？他……他来了？” 华毛毛又回答道：“他说他是在酒店的大堂打的电话……” 手机里没有了声音。 华毛毛急忙再次说道：“马头，你说话啊……” 手机里传出马风山仍然惊愕的声音：“他……他都说了些什么？” 华毛毛回答道：“他说他今天还有其它事要办，明天再联系……”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是他的人绑架了**？” 华毛毛又回答道：“我也这么猜想……” 手机里马风山的声音：“你马上和姚老大到‘天上人间’四楼来，孙老大也在这洗澡呢。” 华毛毛说道：“好的，马上到。”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向姚三泉说道：“他让我们马上过去，孙老大也在那，阿梅，给我车钥匙。” 阿梅急忙掏出汽车钥匙递了过来。 姚三泉若有所思道：“难道真的是‘蓝阿毛’绑架了**？……” 半个小时后，华毛毛开着“宝马”高行驶着来到了“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大门外的停车场上。 华毛毛和姚三泉跳下车，快步走进同样也是华灯齐放、一片光明的美食娱乐城的大门。 也是在这个时间，曹晓娟正焦急不安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会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一会看着拿在手中的手机。她已经穿戴整齐，只剩下放到床边的她那件黄色的羽绒服。她随时准备动身。 半个小时前，她正在房间里看电视，突然，她放在床上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 她大吃一惊，自从她住进这座小楼里，还没有任何人给她打过电话，她急忙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一个她从来就没见过的生号。 她犹豫着，想着接还是不接，铃声停了，几秒钟后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生号。 她又犹豫了几秒钟，终于打开了道：“哪个？……”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晓娟吗？我是蓝伯伯……” 她大惊失色：“蓝伯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手机里立刻沙哑的声音：“是你叔叔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已经知道他被人绑架了，我现在就在这里……” 她突然一阵惊喜，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蓝伯伯……茶楼被一伙混子砸了……” 手机里沙哑的声音：“这个我也知道了。晓娟，你现在什么地方，我派车去接你。” 她急忙说道：“我……我见到了这里的一个副市长，他安排我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手机里沙哑的声音：“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晓娟，你快说，你在哪？” 她想了一下说道：“我在……市公安局斜对面的‘金玉满堂’大酒店……” 手机里沙哑的声音：“那好，过半个小时，最多一个小时，你会再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马上到酒店门口去，会有一辆黑色亮着双闪灯的‘大悍马’等着你，小毛在车上，。” 她又是一阵惊喜，急忙问道：“小毛回来了？我打了好几天他的手机，就是打不通，他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手机里沙哑的声音：“他的手机丢了，找不到你的手机号。这个混小子，我已经骂了他好两天了，他从来都不记别人的手机号，还好他没有忘记我的手机号……晓娟，不说这些了，我刚才的话记住了？” 她急忙回答道：“我记住了，过半个小时，接电话，黑色‘悍马’车……哦，我的特征很好认，我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我说蓝伯伯，您现在……” 手机里立刻沙哑的声音：“不要问！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最多再几个小时，我们就会见面的。”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她也挂断手机，眉宇间顿时显现出一丝兴奋。片刻，她开始收拾自己很少的东西。 蓝小毛是蓝世忠的侄子，“花开富贵”茶楼的财务主管。茶楼被砸时他碰巧不在，事后他才得到消息，他在急救中心和曹晓娟见了一面，经过一番商量，就急匆匆赶去总部报信。蓝小毛是除了曹保生之外唯一能和蓝世忠取得联系的人，同时又是蓝世忠派到曹保生那里的“钦差大臣”。 几分钟后，曹晓娟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急再次忙打开手机说道：“我是晓娟……”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陌生但更令她兴奋的声音：“晓娟，我是小毛，我已经到了酒店大门外。黑色‘悍马’车就停在停车场上，车牌照的尾号是两个六……” 她激动异常地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到。”说完她挂断手机，穿上羽绒服，拉开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她沿着楼梯快步下到一楼，门口值班的“保安”没有拦她。 她不是被隔离审查的人，她的行动是自由的。 她快步穿过带状花园、停车场，走进大酒店的后门，穿过大厅走出了大酒店的大门。 半分钟后，她看到了停在大酒店前面停车场上亮着双闪灯光的黑色“大悍马”，蓝小毛站在车外不停地向她招手。 她的精神顿时一振，急忙快走几步来到“大悍马”旁，坐进已经被蓝小毛拉开车门。随后，蓝小毛也坐了进去，“大悍马”迅的启动，驶入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 与此同时，谢文军开着警车从另一个方向高地驶来，拐进了通向“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面停车场的大门。 又过了几分钟，何百鸣的警车也高地驶来，也拐进了通向“金玉满堂”大酒店后面停车场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章 第一百五十章 何百鸣的车刚停稳，人还没下车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黄志强打来的，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副市长，我是何百鸣……” 手机里立刻传出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你马上到专案组小楼去，崔书记的车已经进了市区，他马上要听汇报。? ” 何百鸣说道：“我就在专案组小楼外，我刚到。”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那好，我和梁书记马上就到。” 何百鸣挂断与黄志强的通话，迅的沉思片刻，急忙下车快步穿过带状花园向小楼走去。 突然，谢文军和两名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急匆匆的走出小楼。 何百鸣大惊，他立刻就意识到出了问题，急忙大声喊道：“谢文军！” 谢文军急忙走了过来，和他一起走出小楼的工作人员仍然急匆匆的跑向大酒店的后面和停车场的出口。 何百鸣全身一震：“是曹晓娟？……” 谢文军说道：“十分钟前她独自一人出去了，她房间的个人物品收拾得干干净净……” 何百鸣迅的恢复了镇静：“我们……又晚了一步……” 谢文军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您是说？……” 何百鸣看了一眼专案组的小楼，轻声说道：“‘兰草黄叶’……” 谢文军更加的吃惊：“你说的……‘蓝阿毛’他们来了？……” 这时，随着一串汽车的灯光和喇叭声，黄志强乘坐的oooo3号“奥迪”在前，梁国英乘坐的“本田”旅行车在后高地驶了进来，紧接着林志华乘坐的“桑塔纳”也高地驶了进来，又紧接着，一辆“丰田”面包车高地驶了进来，几辆车依次停在带状花园和小楼之间的甬道上。 何百鸣和谢文军急忙迎了上去。 黄志强和吴了、梁国英和柳玉萌纷纷走各自的下车，都转向刚刚停稳的面包车。 面包车的车门开了，风尘仆仆的市委书记崔国胜走下车，他望着面前的众人微微一惊：“你们怎么都在这？” 黄志强急忙说道：“哦，崔书记，我们都是刚到……” 崔国胜扫视了一眼众人后又说道：“都到齐了吧？” 黄志强看了一眼在场的人说道：“都到了……”说完他又转向吴了说道：“你暂时回避，回头崔书记和我要单独和你谈话。” 吴了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好的。” 崔国胜也看了吴了一眼，他什么也没说，快步他走向灯火通明的小楼。 二十分钟后，众人已经坐到了二楼会议室的会议桌前。 崔国胜坐在座，黄志强、何百鸣、谢文军等人坐在左侧，梁国英、丁建民、林志华和一名纪检干部等人坐在右侧。柳玉萌坐在一旁的一张桌子前，她面前都摆放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她要继续担任“秘书”的角色，做会议记录。 由于市委书记要听汇报，在座的人一个个的神情都是异常的严峻。 崔国胜扫视了一眼说道：“开始吧，大家都要开门见山，我也没有开场白。何百鸣，有关孙平安的情况和凌雪割腕自杀的事，黄副市长已经向我做了汇报，你先说说准备对孙平安采取什么手段？” 何百鸣站起身准备汇报，崔国胜急忙摆摆手说道：“坐下说。” 何百鸣坐回到座位上，看了崔国胜一眼开始汇报情况：“关于对孙平安采取什么手段，我认为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太少，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或者说让他认罪伏法，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尤其需要更多有说服力的证据。他当了那么年的公安局长，在藏匿证据方面是很在行的，所以，我认为暂时还不能对他采取任何措施。”说完他又看了崔国胜一眼。 崔建国微微一惊：“说完了？这么简单？” 何百鸣又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当然，我们还是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 崔国胜问道：“什么措施？” 何百鸣扫了一眼与会的众人，他看到的是一张张严峻的脸。于是，他继续说道：“对他严密封锁消息，让他认为我们仍然在全力追捕肖一山……” 崔国胜打断何百鸣的话问道：“你们是在等着肖一山的出现？” 何百鸣回答道：“是的。肖一山已经杀了周富贵，他一定会在杀死周富贵之前，从他那得到有关孙平安的情况，他一定回来找他。” 崔国胜又问道：“你能肯定？” 何百鸣点点头继续说道：“肯定。根据常识，肖一山作为一个职业杀手，他在作案后一定会清除所有对他不利的痕迹，甚至不惜杀掉无辜的见证人和知情者，这从陶小桃和周富贵都被杀就能说明这一点。” 崔国胜若有所思的：“这倒是……” 何百鸣又说道：“我们只有抓到肖一山，才能让孙平安认罪伏法。” 崔国胜又问道：“有没有肖一山消息？” 何百鸣有回答道：“还没有。不过，我断定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已经做好了布置。” 崔国胜轻轻的点点头换了话题：“第二个问题，关于凌雪……” 何百鸣急忙插言道：“崔书记，我打断你一下，现在有个更重要的情况需要马上处置……” 崔国胜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坐在何百鸣身旁的黄志强也是一惊，他惊异地望着何百鸣。 在桌的其他人也都惊异地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说道：“这个情况和茶楼被砸事件有关，我可以肯定，砸茶楼是姚三泉、华毛毛的黑帮团伙所为，他们原打算撬这家茶楼，由于生里意外才砸了茶楼，后来他们又绑架了茶楼老板，并在昨天夜里将他抛进了一条大峡谷。” 何百鸣的话顿时引起在最的众人一阵惊愕。 黄志强急忙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何百鸣说道：“是电视台的记者汪海涛现了他们的行为，我今天早晨赶到了他们‘抛人’的大峡谷，只是没办法找到被抛下去的人。” 崔国胜的神情异常的严峻：“何百鸣，你能确定是姚三泉和华毛毛他们干的？”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能确定。是华毛毛亲自开着他的‘大悍马’干的这事。两小时前谢文军已经拘留了很可能是参与‘抛人’的**。” 黄志强又插言道：“审了没有？” 何百鸣说道：“还没顾上，又出现了紧急情况……” 崔国胜再次打断何百鸣的话，厉声说道：“何百鸣，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什么紧急情况？快说！” 何百鸣急忙说道：“崔书记，您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黄志强也打断何百鸣的话，厉声说道：“老何，你话是什么意思？” 何百鸣向黄志强说道：“小韩马上就会给我来电话……” 崔国胜又打断何百鸣的话，再次厉声说道：“何百鸣，到底又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你快说！” 何百鸣看了一眼说道坐在他对面的林志华后说道：“这个情况还是林主任最先现的，这就是被砸的茶楼是近几年出现在江浙一带的黑社会集团‘兰草黄叶’投资开办的，‘兰草黄叶’集团老大蓝世忠正是茶楼的老板曹保生的大舅子，这个蓝世忠很可能已经来到了咱们这座城市……” 崔国胜大惊，再次厉声说道：“何百鸣，你为什么不早说？” 其他与会者更是惊愕的望着何百鸣。 坐在林志华声旁的纪检干部插言道：“这么说，曹晓娟的失踪与他们有关？……” 梁国英大吃一惊，转身望着纪检干部问道：“曹晓娟什么时候失踪的？” 纪检干部转向梁国英回答道：“就在你们进来之前大约十分钟……” 梁国英勃然大怒：“荒唐！你们是怎么搞的？” 纪检干部的脸剧烈的扭曲着，无言以答。 黄志强向何百鸣问道：“老何，你怎么知道‘兰草黄叶’集团老大已经到了这里？” 何百鸣说道：“我在一个小时之前见就到了他们，他们的车队有一辆加长的‘奥迪’和两辆黑色的‘大悍马’。” 在座的众人更加的惊愕，都再次瞪大眼睛望着何百鸣。 崔国胜急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何百鸣回答道：“就是在‘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停车场上。” 崔国胜又是一惊：“他们住进了酒店？” 何百鸣又回答道：“没有，他们进去呆了不到五分钟就又走了。” 黄志强也急忙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何百鸣再次回答道：“这正是我刚才说的，我在等韩亚军的电话。他现在不是在交管中心，就是跟在他们的后面……” 黄志强又问道：“你这么肯定？” 何百鸣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你忘了，韩亚军正和一个高人在一起，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黄志强恍然大悟，他轻轻的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崔国胜微微一惊，但没有往深处问。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向何百鸣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何百鸣也想了几秒钟后回答道：“我认为……我一开始认为他们要和姚三泉、华毛毛集团生火并，现在看来他们是来要人。很可能是他们接走了曹晓娟……”突然，他停下不说了，沉思道：“这个曹晓娟又是怎么和他们取得的联系？……” 黄志强立刻向林志华问道：“老林，曹晓娟的情况你们掌握多少？会不会是她给蓝世忠报的信？” 林志华急忙回答道：“好像不是，他向我提供了所有他叔叔和她本人知道的所有熟人、朋友的电话号码，好像没有蓝世忠的……”突然，他也停下不说了，他急忙打开他的笔记本看着，片刻脸色剧变：“曹晓娟的未婚夫名叫蓝宏伟……”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个蓝宏伟现在什么地方？” 林志华回答道：“他已经移民加拿大，正在一所大学读研究生。” 何百鸣又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蓝字，曹晓娟应该是蓝世忠没有过门的儿媳妇！……” 崔国胜再次打断何百鸣的话说道：“何百鸣，不要在这里分析案情了！你说说，到目前为止，你们都采取了什么措施？” 何百鸣回答道：“小谢已经派人对‘春暖花开’大酒店全面布控，严密监视姚三泉和华毛毛等人的一举一动，另外，这个会结束后，我们马上审问被拘留的**，如果有可能，再传讯姚三泉和华毛毛…….” 黄志强插言道：“还有，马上传讯宋大力，如果有必要，也可以传讯马风山！”说着他转向崔国胜问道：“崔书记，您看这样是否可以？” 崔国胜迅的沉思片刻后说道：“可以。不过，要由林志华去办。” 林志华急忙点点头说道：“好的。还有件事我要说一下……” 崔国胜问道：“什么事？说吧。” 林志华说道：“就是我们刚询问了急救中心的刘主任，他承认姚么妹是被枪打伤的，她中了两颗子弹……” 崔国胜大吃一惊：“这就是说秦大江确实私藏枪枝？” 何百鸣急忙插言道：“崔书记，我认为秦大江不是私藏枪枝，他是从马风山，或者孙平安那里拿到的。” 崔国胜又是一惊，又转向林志华说道：“查！一定彻底的查！” 林志华又说道：“我们从急救中心询问完刘主任，我就下达了对宋大力隔离审查的指令，崔建国已经带着人去‘请’宋大力，现在应该正在去他家的路上。” 崔国胜点点头说道：“嗯，很好，一定要让这个宋大力彻底交待他们的违法犯罪事实！”说完他又转向何百鸣问道：“何百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何百鸣继续说道：“我还建议立刻对孙平安、马风山……还有姚三泉、华毛毛等人的手机、办公室电话、住宅电话进行监听，我敢肯定，孙平安、马风山和宋大力就是姚三泉、华毛毛黑帮集团的保护伞。” 崔国胜微微一惊，他转向黄志强问道：“黄副市长，你看呢？” 黄志强听到何百鸣提出的要求也吃了一惊，他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同意。不过，市局技术处的人员……” 何百鸣急忙插言道：“黄副市长，这没关系，我们可以不让市局技术部门的人插手，在这添加一些设备，由柳玉萌负责进行监听。” 崔国胜又是一惊：“柳玉萌是谁？” 坐在会议桌末端的柳玉萌急忙站起身：“我就是柳玉萌……” 崔国胜打量这柳玉萌问道：“你能不能……哦，在不给你派任何助手的情况下，你能不能准确地完成对这些电话的监控？” 柳玉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能！保证完成！” 崔国胜有看了柳玉萌一眼后说道：“你坐下吧。”随后他有转向何百鸣问道：“何百鸣，给柳玉萌派一到两名可靠的助手。” 何百鸣点着头说道：“好的。” 崔国胜有问道：“就以上的议题，你还有没有要说的？” 何百鸣回答道：“没有了。” 崔国胜继续说道：“那好，现在说下一件事。梁书记，关于凌雪，你们对她的调查进行到什么程度？” 可归于回答道：“已经基本上调查完毕。她没有参与钱钟山的任何违法违纪活动，她除了藏匿了钱钟山的钱物外，她本人也没有其它违法现象，但是，有很严重的违纪，她当了钱钟山二十多年的‘二奶’，还和孙平安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并生了女儿凌安安……” 他的话音一落，在座的人中除了梁国英本人和已经知道这事的何百鸣，都是大吃一惊。 崔国胜更好吃惊，他急忙问道：“有什么证据？” 梁国英打开公事包，取出凌雪的“遗嘱”递给崔国胜：“这是她留下的东西。” 崔国胜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片刻，他勃然大怒：“无耻！”说完他将凌雪的“遗嘱”递给了黄志强，黄志强接过来也仔细的看着。 在座的众人更加惊异地望着崔国胜。 崔国胜扫视了一眼众人，又向梁国英问道：“这个情况不能告诉凌安安，这个孩子经不起这个打击，也不能告诉孙平安，他不配做这个孩子的父亲。”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好的。这个情况目前除了老何和他妻子蒋燕、在座的各位以及我本人，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崔国胜有向在座的众人说道：“我请大家都记住了，这个情况谁也不许向任何人泄露！何百鸣，回去告诉你老婆，要她也严格的保密！” 何百鸣急忙说道：“我已经给她说了。” 崔国胜有转向梁国英说道：“你们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尽快给凌雪出个结论，让她也……‘入土为安’吧。” 梁国英说道：“我正要这么说，不论怎么样，她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受害者，可恨、可悲、也有点可怜……” 在座的众人顿时都惊愕望着梁国英，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她这个铁面无私的“老太太”也会动恻隐之心。 梁国英看到众人都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不合时宜”。她急忙说道：“哦，我刚才的话如果不合时宜，我收回。” 众人仍然都望着梁国英，神情渐渐的回复平静。 崔国胜也看了梁国英一眼，又换了话题，他向丁建民说道：“丁建民，关于董红梅和秦大江的后事什么时候办？” 丁建民急忙回答道：“我正等着梁书记给他们二人的最后结论。” 崔国胜有转向梁国英问道：“他们的问题查清没有？” 梁国英回答道：“基本上也查清了，他们二人的结论将作为钱钟山的最终结论的两个附件，最迟后天完成。” 崔国胜说道：“那好，五号开常委会时，会上传阅，然后上报省委，听候省委的最后结论。”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我同意。” 崔国胜又向丁建民说道：“你安排一下，结论一出来，尽快办理他们的后事，不能再无休止的拖下去。” 丁建民也点着头说道：“好的。” 崔国胜有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你半天没说话了，说说你的意见。” 黄志强一直在默默的沉思着什么，听到崔国胜点他的名，他急忙说道：“哦，崔书记，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崔国胜说道：“什么问题，说出来大家听听。” 黄志强说道：“我在想……根据何百鸣刚才说到的江浙黑社会集团‘兰草黄叶’的人已经来到了这里，我认为不能排除他们和姚三泉、华毛毛集团生火并的可能。您是知道的，动用市局的特勤大队是没有办法瞒住孙平安的。” 崔国胜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调武警？”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我建议调武警部队。可以先给他们打个招呼，要他们随时准备执行特殊的任务。” 崔国胜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好吧，具体事宜你安排......”突然他脸色一变，厉声的向何百鸣说道：“何百鸣！”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说道：“到！” 崔国胜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决不能允许他们生火并，必须将他们的越轨行为严格的控制在初始阶段！” 何百鸣郑重的打着立正回答道：“是！” 崔国胜有向众人说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众人纷纷摇头。 崔国胜又说道：“何百鸣，你坐下吧。” 何百鸣点点头坐回到座位上。 崔国胜继续说道：“今天大家的汇报就到这里，散会后大家立即分头行动，该干什么马上去干！现在……我要说几句题外的话，这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国外和国内的一些非主流的网站都在炒作一条耸人听闻的帖子，我不知道你都有谁看到过这个帖子。这个帖子上说，在我们这个地区的西面、北面，以及更北面和东面的大山里，每年一到春天山里的积雪融化后，就会现无数的尸体，在这些尸体中，只有极少数失足摔下去之后冻死的，很多都是被其他人扔下去的……” 何百鸣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市委书记也会说到这件事。 在座的众人也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望着崔国胜 崔国胜继续说道：“我不相信网络上的这些说辞。但是，无风不起浪，只有存在的事才会引起人们的热议。当然，免不了添枝加叶、添油加醋。我要说的是，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我们的严重失职，是对我们的党、国家和人民群众的犯罪，是对我们建设和谐社会的反动，是背道而驰的！这件事无论有少真实性，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绝不能允许这些网络上的炒作变成事实！” 听着崔国胜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座众人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 崔国胜继续说道：“我还要说一说关于打击黑社会邪恶势力这个十分严峻的问题，我们打了多少年，为什么总像割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生出一茬？难道这真的像社会上老百姓所说的，我们执法机关的工作人员从上到下，或者说很多主管领导都心知肚明，就不敢承认、不敢明说的一个事实？这就是我们具体组织或者实施打黑行动的一些负责人员和执法人员，他们本身就涉黑，甚至就是邪恶势力的保护伞和直接参与者。” 崔国胜的话顿时又引起了巨大的震动，众人更加惊恐的望着他。 何百鸣眉峰紧皱，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崔国胜继续说道：“因此，我再次郑重的声明，我们执法机关的干部和工作人员，不论是谁，不论他担任什么职务，如果涉黑，一定严惩不贷！绝不能允许这些‘人渣’的继续存在！” 参加会议的众人听到崔国胜这些更加掷地有声的话语，一个个的神情顿时都变得更加的严峻起来。 崔国胜最后说：“这是我们的责任！义不容辞的责任！散会。” 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会议结束后，崔国胜、黄志强、梁国英和何百鸣留了下来，其他参人都离开了。 柳玉萌将一直等在另一个房间的吴了领了进了，随后，她又坐回到她的座位上。崔国胜等人没有让她回避，她也希望知道她的这个“姐夫”在大是大非面前有什么样的表现。 吴了站在会议桌的末端，神情紧张的望着崔国胜等人。 崔国胜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吴啊，你坐吧……哦，随便坐。” 吴了急忙点点头，在会议桌末端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崔国胜说道：“小吴啊，黄副市长告诉我，他已经和何百鸣一起与你进行了‘正式谈话’，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和打算都可以说出来……哦，你不要紧张。” 吴了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有站起身，他扫了一眼坐在旁边桌子后面的柳玉萌说道：“崔书记，我已经想好了……” 崔国胜摆摆手说道：“坐下说。” 黄志强也说道：“吴了，崔书记刚才说了，你不要紧张。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要有任何顾虑。” 吴了又扫了柳玉萌一眼，坐回的椅子上，再次重复着黄志强和何百鸣和他谈话时说过的话：“我想好了，我决不和孙平安同流合污，我要和他断绝亲属关系……他送给我的房子我明天就退还给他……” 崔国胜和梁国英听到吴了的这几句话后，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都默默的望着黄志强，等着他说话。 何百鸣眉峰微皱，这话他已经听过一次了，他希望能从吴了的口中听到新的内容。 坐在一旁的柳玉萌却有些喜形于色。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很担心她的这个“姐夫”会向她姐姐死时，陷入了精神上的“崩溃”，至少目前她多多少少感到了他的这个“姐夫”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能够冷静的面对现实，同时，她期待着她的这个“姐夫”能按照她设计的“程序”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黄志强听到吴了昨天晚上就说过的话后，暗吃一惊。他不希望吴了在市委书记面前再说出这种“过激”的话。但是，他很快就明白，吴了只有这么说才能表明他的“决心”。在此之前，他在分别打给崔国胜和梁国英的电话中已经表明了他的见解，这就是目前在案子的侦破过程中，他坚信吴了能挥很大的作用，而崔国胜和梁国英都没有对他的见解没有提出异议。因此，他们才决定和吴了进行一次更加“正式”的谈话。 黄志强看了一眼崔国胜和梁国英，又向吴了说道：“吴了，你现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也相信你不会和孙平安同流合污。现在的问题是要尽快的让孙平安伏法，把他作为黑社会帮派幕后人的老底和杀人组织老大的身份全部放到阳光下，进行彻底的曝光！” 吴了听到此话，心头猛然一震，心中一阵暗喜，他立刻就明白市委书记、纪委书记对他也是信任的。他内心的紧张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再次站起身：“黄副市长……哦，崔书记，梁书记，我实话实说，昨天晚上黄副市长、何支队他们找我谈话后，我一夜都没睡着觉，我不敢想象曾经令我敬重的…….堂堂公安大局长孙平安竟然是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我……我一定尽全力协助你们将他的‘人渣’身份彻底的揭露出来！” 黄志强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吴了，你也是公安大学的高材生，说说你的打算……坐下说。” 吴了又是一阵暗喜，他急忙说道：“我还是站着说吧……我知道何支队急于得到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资料，我可以想办法搞到。”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的何百鸣急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吴了看了一眼柳玉萌，继续说道：“萌萌……哦，柳玉萌不是正在设法破译“安全仁”的个人资料吗？现在我有机会了，孙平安的手提电脑中了病毒，他昨天就给我打电话要我给他买杀毒软件……” 坐在一旁的柳玉萌微微一惊，她睁大眼睛看着吴了。她知道她到“安全仁”名下的“东东”起作用了。她想说什么，但是又一想，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她默默的望着何百鸣，要听听他说什么。 何百鸣一阵惊喜：“这是真的？” 吴了点着头回答道：“真的。我正打算抽时间去买杀毒软件，他要我等他的电话去给他的手提电脑杀毒。” 黄志强急忙说道：“那你还等什么？马上去买，开车去……”突然，他意识到崔国胜就坐在一旁，急忙向崔国胜说道：“崔书记，您看这事……” 崔国胜说道：“去！不过，小吴，你不要贸然动手，孙平安一定会看着你干这事。” 吴了更加的兴奋：“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们放心吧。” 崔国胜点点头说道：“去吧，我们等着你大获成功。” 吴了郑重的点点头转身走出会议室。 何百鸣这时却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看到柳玉萌脸上流露出的无法掩饰的兴奋，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奥秘，一定是她用她在网络方面的特殊技术和方法，在某个方面做了手脚。但是，他立刻又想到这应该是她的秘密，他不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再提起这件事。 柳玉萌也看了何百鸣一眼，当她的目光与何百鸣冷峻的目光相遇时，立刻向他诡秘笑笑，急忙低下头开始整理会议记录。 崔国胜等人纷纷站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梁国英向柳玉萌说道：“萌萌，待一会再整理记录，来正式见一下崔书记。” 柳玉萌急忙站起身走过来向崔国胜说道：“崔书记，您好……” 崔国胜再次打量着柳玉萌说道：“黄副市长和梁书记向我说了你的情况，你干得不错，谢谢你对我们的支持。” 收到崔国胜的夸奖和表扬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还要继续做下去。” 崔国胜点点头说出了一句目前最流行的词语：“嗯，加油！”随后，他又转向何百鸣问道：“何百鸣，你刚才说的小韩怎么还没来电话？” 何百鸣急忙说道：“我马上给他打过去……”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韩亚军……” 何百鸣说道：“韩亚军，你们现在哪里？”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我和叶队正在交管中心……” 何百鸣听到此话顿时放心了，他又问道：“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他们的车队正在东路上行驶，二十分钟前他们在北环东路上一个加油站加油，现在又过了二十分钟……何支队，又来了了一辆‘大悍马’，它好像也要加油……” 何百鸣又说道：“继续监视，一定要确定他们的落脚点，确定后马上报告。”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好的。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厉声说道：“哪还有那么多的指示！”说完他挂断手机，向崔国胜说道：“他们还在路上。” 崔国胜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有越轨行为，全数扣留！”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安排。” 几分钟后，崔国胜在黄志强、梁国英和何百鸣的陪同下走出小楼，走向“丰田”面包车。崔国胜上车后，面包车迅的启动，驶离了停车场。 与此同时，随着汽车的灯光，一辆“丰田”旅行车驶了进来，在停车场上停车。 崔建国等人下车，快步向黄志强等人走了过来。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崔建国回答道：“我们去了宋大力的家，他老婆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十一点他打电话说中午和晚上都不回家吃饭了，以后就失去了联系，打他他单位的人，单位的人说他不在单位……” 何百鸣和梁国英都大吃一惊，几乎同时说道：“躲起来了？……” 黄志强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他厉声说道：“立刻组织人员全力查找！” 崔建国说道：“我已经给他老婆和他单位留了话，如果他回来马上通知我。” 黄志强的神情更加的已经，他继续说道：“这事由你全权负责，必须找到他！” 崔建国望着黄志强，郑重的说道：“我一定全力以赴！”说完他快步走向小楼。 梁国英沉思道：“这个宋大力，他会躲到哪去呢？……” 何百鸣突然说道：“他躲不远，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 梁国英问道：“这话这么讲？”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孙平安会把他找回来的。老何，我看这样吧，你不要往这里调监听设备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国安局，把他们的大型监测车调过来。”说着他看了一眼小楼一侧的一块空地，又说道：“就停在哪，派上几个警卫，外人不得接近。” 何百鸣立刻惊喜的说道：“太好了，我也马上派人给柳玉萌当助手。” 黄志强又说道：“你也不用派人了，就让吴了来干这事。”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这合适吗？” 黄志强说道：“我看完全合适。梁书记，你看呢？” 梁国英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可以，对外可以说他在处理柳玉莹的遗留事宜。” 何百鸣听到梁国英这么说，也只好说道：“那……就按照你们二位领导的决定办吧，过一会我派人送来他们的所有手机、办公室和住宅电话号码。” 梁国英点点头，换了一个话题向黄志强问道：“我说黄副市长，小吴开走了车，你怎么回去？要不要让我的车送你？” 黄志强说道：“不用，他回来了让他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说完他又向何百鸣说道：“老何，走吧，我们去看看小谢对那个**的审讯，再到监控中心看看。” 何百鸣吃了一惊，他万万也不会想到堂堂的常务副市长竟然会亲自去监听对一个嫌疑人的审讯。 黄志强催促到：“你还在什么愣啊！开车门。” 何百鸣急忙打开他的警车车门，黄志强坐进到了边座上。 何百鸣绕过车头，打开车门正要坐到驾驶座上，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向梁国英说道：“梁书记，请你告诉柳玉萌，对吴了，要她多操点心，只要他不在监控车上，对他的电话也要监听。”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会给她打招呼的。你们走吧……”突然，她也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老何，你们等一下……有件事我忘了给你们说，三十号上午，我亲自询问了孙平安的老婆席凤英，她誓说她对最近十年来孙平安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黄志强惊异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梁国英接着说道：“席凤英十年前因患病做了妇科手术后他们二人就一直分房而居，开始几年经常是一见面就没完没了的吵架，后来简直就成了路人，各干各的事，各住自己的屋。正是因为这样，他儿子孙一兵大学毕业后一度在外面租房子住，直到确定了和赵娜的恋爱关系后，才勉强搬了回来。”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何百鸣插言道：“这事我们家属院里很多人都知道。人们都说席凤英的病是因为生孙平安的气气的，不过谁也说不清事实真相。” 梁国英又说道：“我打电话问过检察院的两位检察长和党组书记，他们都知道这事。” 黄志强轻轻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您没别的事了吧？” 梁国英说道：“没有了，你们走吧。” 何百鸣坐到驾驶座上，动着机器，打开前大灯一加油门驶出了停车场。 梁国英望着驶出停车场出口的警车，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现在“春暖花开”大酒店停车场上的加长“奥迪”和两辆黑色“大悍马”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兰草黄叶”集团的老板蓝世忠和他的六名保镖、三名司机。? 蓝世忠在他的保镖们簇拥着走进酒店的大堂后，他先拨通了与他有过一面之交的华毛毛的手机，当他听说他不再酒店后，立刻就领着他的人离开了酒店。他不想太张扬，更不想引起这里“有关方面”的注意。 随后，车队沿着大酒店外面的大道一直行驶到尽头的丁字路口往向右一拐，驶上了北环东路，行驶了一段路后，三辆车纷纷停到了路边的加油站加油。 半个多小时后，蓝小毛带着车牌尾号两个六“大悍马”去“金玉满堂”大酒店接曹晓娟来到这里之后，也迅的加了油。 几分钟后，车队立刻启动，继续向前高的行驶起来。 蓝世忠和他的保镖们都清楚的知道，这个大都市外环路以内的所有主要街道都装着电子监控。于是，他们的车队在十分熟悉这一带路况的蓝小毛带领下，煞有介事地沿着北环东路一直前行，进入东环路后，又一直行驶到与南环路相连接的立交桥上，然后向左一拐，驶上了一条省道，向前行驶了几十公里后，又向左一拐，驶上了一条乡村公路，两个小时后，他们的车队再次向左一拐，沿着另一条省道整整地走了一个“口”字，来到了北环和东环交叉口的一座立交桥前，随后，又向右一拐，沿着一条笔直的大道行驶了几百米，停在一座独门独院的大型仓库前。 坐在最前面车里的蓝小毛下车，迅的打开仓库院门上的大铁锁，和一个随后下车的保镖一人拉开一扇大铁门，三辆“大悍马”和加长“奥迪”迅的依次开了进去。 这个仓库是曹保生一个月前刚租下的，准备春节后进行大规模的装修、安装设备，开办一个新的茶叶包装厂。 在此之前，蓝世忠已经从他在江浙两省省厅收买的两个处长那里分别得到了他被列入“打黑名单”的消息。随即他就立即开始迅的“料理后事”。 在“花开富贵”茶楼被砸的前几天，他在处理完他的公司总部和江浙两省几个主要城市的“后事”之后，已经来到了华北地区的一个大都市。他原计划处理完这里的“后事”，就赶到曹保生处，等处理完那里的“后事”之后，就带着已经办好出国手续的曹保生和他未来的儿媳曹晓娟一起逃亡加拿大，留下侄子蓝小毛料理剩下的事务。 当蓝小毛三十号中午赶到他在华北地区的那个大都市包下的五星级大酒店的房间，向他通告了“花开富贵”茶楼被砸、曹保生等人被打伤的消息后，他顿时惊呆了。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他开始不停地拨打曹保生的两部手机，但是，手机里传出的始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的手机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拨通，请稍后再拨……” 他顿时就意识到曹保生出了事。手机“不在服务区”就意味着曹保生的两部手机同时被他人抠掉了电池。 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个大都市里有一个算得上规模的黑帮集团，头目就是他见过一面的华毛毛。 晚饭后，他找出华毛毛的名片开始拨打，拨了一半又停下了。 他心想，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不能贸然和华毛毛取得联系。随后，他又拨打远在加拿大的儿子的曹晓娟的手机号，得到的回答是曹晓娟的手机前几天丢了，新的手机号他还不知道。 他一听到此话，气的把手机狠狠地往床上一扔，破口打骂。 直到三十一号的深夜，他才接到曹保生用他的第三部手机打给他的电话。 当他看到一个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生号时，他犹豫了片刻才打开手机接听。 他一听到是曹保生的声音立刻也破口大骂：“曹保生，你个混蛋怎么回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打电话？” 手机里也立刻传来曹保生既是焦急，又是无奈的声音：“我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我一开始一直打你的手机，就是打不通……” 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哦，前几天我一直没有开机，你现在哪？是不是还住在医院里？” 手机里也立刻又传来曹保生更加焦急和无奈的声音：“我被人绑架了，我的另外两部手机都被他们没收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谁？绑架你的人是谁？是不是那个名子叫华毛毛的人？”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就是他的人，带头的是一个叫**的人……砸茶楼也是他带的头，我现在就在他们的大酒店的九楼，房间里一直有人监视着我，今天好不容易他们锁上门都喝酒去了，我才能给你打这个电话……”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这个手机是谁的？”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前几天来送货的一个福建茶商刚送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号码……” 他又问道：“华毛毛他们要干什么？”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他们是要撬店，开出了一百万的价码……” 他一听立刻又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混蛋，竟然吃到‘兰草黄叶’的头上……你听着，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害怕。他们再找你谈价码时，你要大言不惭的告诉他们少了一千万免谈！我马上动身过去，非他妈的宰了混蛋华毛毛不可！”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那好，我就按照你说的和他们谈……”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问道：“小娟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机又丢了？” 手机里曹保生的声音：“是的，她现在用的手机号是‘充值卡’号……号码是18o4oo66o98……” 他急忙掏出笔在一张纸上记下号码，随后说道：“你记住了，一定要按照我刚才说的，你不要急，也不要怕，我最晚后天下午到你那。” 挂断与曹保生的电话，他立刻召集来蓝小毛和他的保镖，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动身，立刻去购买在曹保生租到仓库过夜睡袋、棉被和食品、饮水机、饮用水和做饭需要用的物品。 他清楚的知道，要对付华毛毛集团的人，需要用上一两天，甚至几天的时间。 蓝世忠的车队来到曹保生租下的大型仓库院子里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蓝小毛反锁上院门后，又用钥匙打开库房大铁门上的锁，将大门推开，三辆“大悍马”和加长“奥迪”依次开进库房的大门。 库房很大有很黑，由于没有任何供暖设施，里面冷的出奇。 蓝世忠和他的保镖们以及曹晓娟等人下车后立刻就不停地开始活动身体，以抵抗库房里的寒冷。 提前下车的两名保镖在不是很大的院子里四处查看着，另外几名保镖快步走到库房大门外面，等着蓝世忠的召唤。 蓝世忠等人走出库房，他回身又向里面看了一眼，向蓝小毛问道：“不是说还有座四层小楼吗？” 蓝小毛急忙说道：“有，在这边……”说着他带领着蓝世忠、曹晓娟和四名保镖走向仓库右侧坐北朝南的的一幢四层小楼。 小楼里已经通上了水电和集中供热的暖气。但是，由于还没有进行装修，里面没有任何生活设施和生活用品。 蓝世忠、曹晓娟在蓝小毛的带领下登上二楼，他们沿着漆黑的走廊走着，查看了一遍走廊内侧一溜排开的几个房间和外侧一溜全封闭的塑钢窗后，走进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 蓝小毛随手打开了电源开关，屋顶的白炽灯泡亮了，散出昏暗的灯光。 蓝世忠说道：“不要开灯……” 一名保镖急忙将开关关闭。 蓝小毛说道：“叔，二楼的房间都没有窗户，南面又是另一家仓库，外面看不到的……”说着他又将开关打开。 屋顶的灯又亮了，蓝世忠打量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大房间。 曹晓娟摸了摸屋门一侧的暖气片后说道：“还行，暖气片是热的……” 蓝世忠向刚才关电源开关的保镖说道：“阿龙，让弟兄们搬东西吧。” 阿龙说道：“好的。”说完他向身旁的另一个保镖说道：“阿彪，招呼弟兄们搬东西。” 被称作阿彪的保镖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蓝世忠又向曹晓娟说道：“晓娟，你去给大家烧饭吃……哦，车上什么都有，他们会搬上来的。”说完他又向名字叫做阿龙的保镖说道：“你去打下手。” 阿龙急忙点着头说道：“遵命。” 十几分钟后，保镖们打扫出大房间和另外三个小房间，又将他们来时购买的睡袋、棉被、整箱的方便食品、小包装的熟肉制品、台式饮水机、大桶的矿泉水、整捆的啤酒和两只未开包装的电磁炉、一摞一次性的餐盒以及一套组合刀具搬进大房间。 又过了半个小时，曹晓娟和阿龙用两只电磁炉各加热着一锅方便食品。 两个保镖搬来了一张折叠圆桌和两把折叠椅，放到大房间的中央。蓝小毛立刻将用饮水机里的热水泡的茶端到蓝世忠的面前。随后，他又泡了一杯自己喝的茶，坐到了另一把折叠椅上，等着开饭。 十几分钟后，曹晓娟和阿龙端过来加热好的各种食物放到圆桌上，阿彪打开两瓶啤酒分别递给蓝世忠和蓝小毛，他们二人立刻吃喝起来。再随后，阿龙和曹晓娟加热好最后两锅方便食品后，他们和众保镖在地板上围成一圈，一人一瓶啤酒、一只一次性餐盒、一双筷子吃喝起来。 吃喝完毕之后，蓝世忠安排曹晓娟独自一人占用一个小房间、一条睡袋和一条棉被。他和蓝小毛、保镖阿龙、阿彪占用了大房间，各一条睡袋和一条棉被，其它的保镖们则分成两组，在另两个小房间里轮流钻进睡袋睡觉。 他们要在这座小楼里度过这一夜。 蓝世忠在曹晓娟离开他的房间时，没有再问茶楼被砸的事情，也没有再给华毛毛打电话。他认为他的到来肯定会给华毛毛造成极大的恐惧。他决定明天再和他进行正式的“谈判”，或者最后的“摊牌”。 华毛毛必须无条件的交出曹保生和一大笔“赔偿金”。 但是，他想错了。 曹保生早已经不在人世，他和他的保镖们的这次“旅行”注定将是他们的人生终点。 这都是后话。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刑警支队三楼审讯室里，谢文军和两名刑警正在审问**。? 双手戴着手铐的**坐在审讯台前的一只方凳子上，耀眼的灯光照射在他那有些失魂落魄，但仍然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脸上。 在审讯刚开始时，无论两名审讯他的刑警李挥和王喆提出什么问题，他一概都是满不在乎回答“不知道”和“不清楚”。 谢文军坐在审讯台的边座上。开始时他一直一言不的看着**，当**一连十几遍“不知道”和“不清楚”的狡辩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愤愤的一拍桌案，威严的说道：“**，你很不老实！我们之所以拘留你，是掌握了你的很多违法犯罪事实。你是知道的，你自己主动说出来和我们问出来，后果是不一样的！” **看着谢文军，仍然满不在乎的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谢文军打断**的话说道：“**，你过去的那些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像你这种有前科的如果不彻底的交待，是要罪加一等的！” **仍然看着谢文军，更加满不在乎说道：“警官，我有前科是不假，可我早就改邪归正了，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拘留我，我的的确确没有再干任何违法的事……” 谢文军一拍桌案，厉声说道：“**，我问你，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微微一惊，急忙故意装出思考的样子，片刻，他回答道：“二十六号……二十六号……那天好像是星期一……是星期一，那天我和几个不错的朋友在‘花开富贵’打了一天的牌，我们大概十一点离开的……” 谢文军接着问道：“真的是十一点离开的？” **回答道：“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那几个朋友……” 谢文军再次打断**的话接着问道：“我再问你，第二天和二十八、二十九号这三天你又在干什么？” **又回答道：“我回老家了。我老家在东边的县里，老家的人可以给我证明……” 谢文军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子真是嘴硬。于是，他又问了一句：“真的回老家了？” **还是嘴硬的回答道：“真的回老家了……” 谢文军忍着怒火又问道：“我再问你，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惊，急忙强装着镇静的回答道：“是我在老家铲雪时不小心弄伤的……” 谢文军再次一拍桌案，厉声说道：“满嘴的胡说八道！” **又是一惊，再次强装着镇静的回答道：　“警官……我说的全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调查……” 谢文军再次厉声说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仅十分准确的掌握了你从二十六号到二十九号的全部活动，还掌握了你二十六号之前一个星期的全部活动，是不是需要我们一一替你说出来？！” **这时却突然变得异常的镇静：“我说警官，你可不要忽悠我，你们有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我才不相信你们能掌握我的所有活动……” 谢文军勃然大怒，立刻向坐在右手边的王喆说道：“说给他听！从二十六号之前的一周说起。” 王喆放下手中做记录的笔，拿起一个夹着厚厚一叠“调查笔录”文件夹打开，翻看了几页，然后向**说道：“**，你听清楚了！” **再次微微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王喆看着文件夹里的“调查笔录”说道：“从上个月十九号，也就是从上上个星期一开始，‘花开富贵’茶楼每天下午一开门，你就和你的两个同伙准时第一拨到达那里。你们每天都是要上一壶茶、一副扑克牌，一直耗到当天夜里两点茶楼停止营业。在刚开始的几天里你们向茶楼的服务员打探各种你们有用的信息，服务员看你们是熟客，你们问什么，凡是她们知道的都如实的告诉了你们。在随后的几天里，你们又开始打探她们的个人信息和茶楼的商业机密，包括问服务员都是哪里的人，在茶楼怎么倒班，下班后住在什么地方，工资、待遇怎么样，茶楼的用茶从哪进货和茶楼有多大面积，投资多少，老板是谁，有几个股东，在本市认识那些上层的大人物等等……” **默默的听着王喆说着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脸上再次流露出惊异的神情。 坐在审讯台中间椅子上的李挥不动声色的看着**。 站在审讯室门口的两名刑警神情严峻的望着**，坐在旁边一张桌子后面担任记录的一名女刑警快的敲击着键盘做记录，另一名女刑警操作着打印机将一页页审讯记录打印出来。 谢文军也不动声色的看着**，观察着他各个方面的细微变化。他突然插言道：“**，你老实说，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这个……什么目的也没有，我们就和他们逗逗嘴皮子，我们主要还是玩斗地主，当然要带点彩头，一把十块，这也犯法吗？” 谢文军没有再问什么，他向王喆说道：“继续。” 王喆继续说道：“二十六号，也就是上个星期一的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大约有五十多个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人，分成两批涌进了茶楼，他们都是你的同伙……” **突然插言道：“警官，您说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您说的那两伙醉鬼。我们……我们那时候恐怕已经早走了……” 王喆厉声说道：“你先闭嘴！他们是不是你的同伙你知道，我们也知道！你听着，他们一进来就大喊大叫，又是摔茶杯，又是摔椅子，还大骂茶楼的服务员，紧接着这两伙人就大打出手。就在他们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十六个城管支队人在一个中年女人的带领下，从楼上跑了下来劝架，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这两伙人又都转向他们大打出手，你！…….”说着他停对了一下，然后问道：“**，是不是还要我接着往下说？” **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回答道：“您随便说，我就当是听评书……” 王喆也厉声说道：“**，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听好了，看到他们打的不可开交，你马上就站起身，抡起一把随身携带的钢丝锁，狠狠地打到了那个领头的女人头上，她当场就昏死到地板上……”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看了**一眼。 谢文军的神情这时变得异常的冷峻，他两眼死死的盯着**，继续观察着**各个方面的细微变化。 **仍然强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歪着头看着王喆。 谢文军接过王喆的话头说道：“后面的我来说吧……”说完他向**说道：“**，你给我继续听清楚了！在后来的混乱中，你的同伙，也就是你的老大姚三泉的亲妹妹姚么妹被人打中了两抢，你马上就带着人将开枪的人打断头破血流，这个人第二天死在了医院里，而你本人的手就是在这个时候受了伤，到了急救中心后缝了六针。” 谢文军说到这里，**的神情顿时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全身开始生剧烈的颤抖。 谢文军又猛地一拍桌案，再次厉声说道：“**，抬起头，看着我！”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他全身更急剧烈的颤抖着，双腿往地板上一跪说道：“警官……我说……后面的事我全说……” 谢文军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你说吧，后来几天生的事你都要着实说来！” **仍然跪在地板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些……这些都是华毛毛让我干的……他说……他说二十六号我们的老大，就是姚……三泉获得‘解放’，我们撬下‘花开富贵’给他送份大礼，我……我就和姚么妹开始张罗着干这事……姚么妹……她是被一个名叫秦大江的警察打伤的，我认识他，他以前是钱……钱钟山的司机，我的手是在打他时也不知道怎么弄伤的……” 谢文军问道：“我再问你，封口令是怎么回事？收购茶楼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起来了，坐到凳子上说。” **站起身，仍然战战兢兢的坐回到凳子上，继续答道：“封口令……是宋大力下的，他没收了很多人的手机，我的手机直到我出院时才给了我。收购茶楼的事也是宋大力一手操办的，我一开始不知道……” 谢文军又问道：“那么……绑架茶楼老板曹保生又是怎么回事？” **继续回答道：“也是宋大力指使的，三十号那天早晨，我还在睡觉，华毛毛把我喊了起来，他让我和小宝柱、二顺子马上去急救中心把曹保生请到‘春暖花开’……” 谢文军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小宝柱和二顺子是谁？” **又回答道：“是华毛毛请来的朋友，我也是刚认识的……” 谢文军又问道：“他们是哪里的？” **吱唔着说道：“这……我不知道……” 谢文军厉声喝道：“胡说！” **急忙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小宝柱是矿区的，二顺子是东边哪个县里的……警官，我真的是刚认识他们的，我听华毛毛说他们都是他们那个地方赫赫有名的人物……” 谢文军向李挥示意记下来，李挥点点头记下了小宝柱和二顺子的名字和他们的来路。 谢文军继续说道：“下一个问题，昨天夜里你和华毛毛开着一辆‘大悍马’干什么去了？” **大惊失色，再次跪到地板上：“警官……政府……我说，这个我也全说……是华毛毛逼着我一起干的，我们……华毛毛开着车，我们到了西边的大山里，把曹保生扔进了一条大峡谷……是他……是华毛毛逼着我干的……” 谢文军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还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谁逼着华毛毛干的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是他们四个人决定的……”突然，他意识到说走了嘴，急忙停下不再往下说。 谢文军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是那四个人？” **吱唔着：“这……” 谢文军厉声说道：“说！到底是那四个人？！” **仍然吱唔着：“这……这……” 谢文军又一次拍向桌案，更加厉声的说道：“说！到底是那四个人？！” **全身又开始抖，他更加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华毛毛、姚三泉和……” 谢文军问道：“和谁？抬起头！看着我说！” **抬起头看着谢文军，还是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谢文军勃然大怒，再次把桌案拍的山响：“**，你真的要顽抗到底吗？！” **急忙摆着手说道：“不……不……我说，我说……是你们的大局长孙平安和巡警支队的支队长马风山……”说完他身子一歪瘫倒了地板上。 谢文军听到**的话，并不感到吃惊。他向王喆说道：“让他签字、按手印！” 王喆站起身，走到记录台前，片刻，他接过记录员递过来的一叠刚打印出来的“审讯笔录”和一只签字笔、一只印台，快步走到**面前说道：“**，你可以看一下笔录，如果记录准确，你签字、按手印。” **强打着精神坐正身体，用抖的双手接过“审讯笔录”，仍然战战兢兢的的看了一遍，又接过王喆递过来的笔，在“笔录”的最后一页上歪歪扭扭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在王喆的指点下，在每一页“笔录”的重要位置出按上自己的手印。随后，他又身子一歪，再次瘫倒在地板上。 谢文军向一直站在门口的两名刑警说道：“把他押下去！ 两名刑警快步走到**面前，将他出审讯室。 谢文军和担任审讯的刑警李挥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他接过王喆递给他的审讯记录，快步走出审讯室。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谢文军拿着“审讯笔录”走出审讯室后，沿着走廊快步走向大楼中部的楼梯。??? ?他快步走下楼梯来到三楼，迎面遇上已经沿着楼梯上到三楼的何百鸣和黄志强。 谢文军急忙说道：“黄副市长，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谢文军，你这是要去那？” 谢文军回答道：“要去你办公室……” 黄志强也问道：“审完**了？” 谢文军又回答道：“审完了，这小子全招供了……” 何百鸣微微一惊：“哦？全招了？他都招了些什么？快说……”突然，他想到黄志强也在身旁，急忙又说道：“谢文军，我们到监控中心去说。”说完他和黄志强、谢文军又沿着楼梯往上走去。 三楼监控中心大厅隔壁的一间办公室，谢文军引领着何百鸣和黄志强走了进来，坐在一台电脑前整理文件的内勤女警察古琴急忙站起身：“黄副市长，何支队……”。 黄志强说道：“是小古啊，你值班呢……” 古琴急忙拉出另一张电脑桌前的椅子：“黄副市长，您请坐。” 黄志强打量了一眼房间里的一切，随后坐到椅子上。 监控中心主任赵6明从办公室里通向监控大厅一扇门走了进来：“何支队，我正要向你汇报……黄副市长，您也来了……” 黄志强点点头问道：“什么情况？你先说。”他又向谢文军说道：“小谢，你一会再说。” 何百鸣也向赵6明说道：“你说吧。” 赵6明说道：“监视‘春暖花开’的录像画面已经传过来了，现场的人也来了电话，他们说，华毛毛的‘大悍马’回来了，司机下车后直接进了酒店，没有看到其他人下车……” 黄志强插言道：“这并不奇怪，你们要监视的人应该在外边的某的地方，如果他们都在酒店里，就不会是现在的场面。接着说。” 赵6明接着说道：“现场的人说，他们在酒店附近现两个陌生人，行动很诡秘，只是没有监视到他们。”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是什么人？” 赵6明继续说道：“他们说，好像是我们的同行……” 何百鸣也微微一惊，也急忙问道：“怎么确定的？” 赵6明回答道：“他们开着一辆京g字头牌照的‘三菱’吉普车，车顶上装着移动式微型天线。” 黄志强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京g字头的‘三菱’吉普？……” 赵6明点点头说道：“是的……” 黄志强又说道：“你继续说。” 赵6明继续说道：“现场的人还说，他们都有着干我们这一行的人看人待物的独特目光。他们在‘春暖花开’大楼外面呆了大约十几分钟，又开着车向北环路的方向驶去。” 何百鸣急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6明说道：“他们那里到达后大约十分钟，时间是差十分六点，我们的监控车随后赶到时，他们已将走了。” 何百鸣迅的沉思片刻，向赵6明和古琴说道：“监视所有进入市区的道路，查找由一辆加长的‘奥迪’两辆或者三两‘悍马’或者还有其它什么车组成的车队，车上的人很可能是一个黑社会集团的头面人物，他们随时都还会出现。” 赵6明和古琴同时点着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查找那辆京g字头牌照的吉普车，设法查清车上的是什么人，他们一旦出现，马上报告。” 赵6明再次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向古琴说道：“马上去下达命令。” 古琴转身就要走向通向监控中心的门。 何百鸣急忙喊住她：“等一等……” 古琴停住脚步，有转回身看着何百鸣问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监控这几辆车的录像系统和前两个一样，也要切断与11o报警中心的‘信息共享’，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这的监控情况。” 古琴说道：“明白。”她说完转身走进通向监控中心的门。 何百鸣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何百鸣说道：“什么情况？你先说。”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我们正在监控的加长‘奥迪’和‘悍马’车队驶出了东环和南环交叉口，车队已经不在监控系统的范围之内……” 何百鸣说道：“先不要管他们了，他们还会回来。你马上查一辆京g字头的三菱吉普录像，它在差十分六点前后出现在‘春暖花开’附近，十分钟后它又驶上了‘悍马’车队的同一条路线。”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查到后连同将‘奥迪’和‘悍马’车队的录像送的支队监控中心，然后你和叶老师返回‘春暖花开’大酒店。”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谢文军和赵6明听到何百鸣说道“叶老师”二字时，他们的脸上立刻都显示出惊异地神情，但是，他又都不敢问。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我知道你们要问我叶老师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我在‘北公大’进修是的老师，也是黄副市长、吴了和韩亚军的老师。我给小谢你打第一个电话时正和叶老师在‘春暖花开’大酒店附近……” 谢文军立刻明白了，他接过话头说道：“您当时就意识到他们就是‘兰草黄叶’的人……” 何百鸣微微一惊，他很满意谢文军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什么也没说把目光转向了黄志强。 古琴传达完新的监控命令后又返了回来：“黄副市长，所有入市口的道路监控已经开始。” 黄志强轻轻的点点头，又向赵6明问道：“你们监视的那个咖啡馆有什么新情况？” 赵6明回答道：“‘大富大贵’咖啡馆没有现异常，也没有现雷黑子离开过咖啡馆。打进打出咖啡馆吧台的二十几个电话有的是订座，有的是送货人送货。‘莉莉酒吧’的情况基本上也是这样，刘莉莉没有离开过，只有那个叫梁宇红的领班去过一趟旁边的市，买了两大袋子卫生用品。” 黄志强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赵6明有些犹豫的说道：“还有就是……”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问道：“还有什么？” 赵6明说道：“大家都再问我……我们监视‘春暖花开’大酒店是要监视那些人？” 黄志强又是一惊，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有一条你们必须执行的纪律，任何人不得违反！老何，你说吧。” 何百鸣点点头，向赵6明和古琴说道：“先说任务，你们目前一共要对五个目标、六组人员、车辆进行监视，‘大富大贵’咖啡馆和‘莉莉酒吧’这两个目标的任务你们都已经清楚了，其它的我刚才说过了，‘春暖花开’这个目标，除了监视姚三泉、华毛毛集团的人意外，还要监视巡警支队的宋大力、马风山以及孙平安是否进入酒店。” 赵6明和古琴听到宋大力、马风山和孙平安的名字，顿时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何百鸣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接着说道：“他们的电话黄副市长已经调国安局特勤处进行监听，你们只负责监控录像监控。有情况马上向报告。” 赵6明和古琴已经意识到任务的严肃性，急忙同时打着立正说道：“明白。” 何百鸣把脸一沉，继续说道：“现在说纪律，也是命令。从现在起，你们监控到的所有内容都要对孙平安和市局技术处的人严格保密，不论是谁要进入监控中心，一律挡驾！” 赵6明又是一惊，急忙问道：“要是他们……硬要进监控中心怎么办？” 何百鸣厉声说道：“我再说一遍，一律挡驾！” 赵6明急忙再次打着立正说道：“明白，一律挡驾！” 何百鸣又向古琴说道：“如果马风山和11o的人打电话问监控的有关情况，就说部分监控线路出了故障，正在检修。” 古琴说道：“明白。” 何百鸣有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你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说道：“没有了。你去向全体人员传达命令吧。” 赵6明和古琴同时立正、敬礼，转身走进监控中心。 何百鸣向一直站在一旁的谢文军说道：“小谢，现在你说吧，说主要的。” 谢文军说道：“**这小子一开始是一问三不知，到后来……” 何百鸣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说过程，直接说结果。” 谢文军点点头，接着说道：“好的。这小子到最后可以说彻底崩溃了，他承认了是华毛毛组织策划的撬茶楼，是秦大江开枪打伤了姚么妹，是宋大力找曹保生谈要强行收购茶楼一事，也是宋大力打电话让他和华毛毛绑架的曹保生，决定将曹保生扔进大峡谷的是姚三泉、华毛毛和孙平安、马风山。”说着他将“审讯笔录”递了过去。 黄志强接过“审讯笔录”看了起来。 谢文军又将一张纸递给何百鸣：“这是**说出的姚三泉和华毛毛的所有手机号和办公室、住宅固定电话号。 何百鸣接过来看了一眼后又说道：“从现在起，你的组暂时不要再管钱钟山的案子，全力以赴对付‘兰草黄叶’和‘春暖花开’　这两伙黑帮，李春霖马上就会回来，他组人的人我暂时负责。这也是黄副市长的意见……”说完他又向黄志强望去。 黄志强站起身，将“审讯笔录”交还给谢文军：“小谢，告诉大家，一定要谨慎从事，‘春暖花开’和‘兰草黄叶’都不是一般的黑帮集团，他们肯定都会有所行动，或者说会生火并，你们一定要严密监控，及早现，绝不能让火并的事情生！” 谢文军点着头说道：“您放心吧，黄副市长，我知道该怎么做。您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说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老何，你还有什么？” 何百鸣说道：“等一下……”说着他打开公事包，取出早就装在里面的一叠“正式文书”，快的写上一串手机、固话号码，在申请人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撕了下来装进一个信封，递给谢文军：“你马上去一趟检察院，直接找蔺检察长，把这个给他，他正在办公室值班。” 谢文军接过信封，打了个立正、敬礼，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 一名女刑警出现在门口，与谢文军错身而来，她向房间里说道：“报告……”她手里拿着一叠彩喷打印机打印出的照片 何百鸣说道：“进来。” 女刑警说道：“何支队……黄副市长，您也在这？……” 黄志强望着女刑警手中的照片问道：“这是什么？” 女刑警急忙说道：“李春霖到何支队邮箱里的照片，因为要瞒着孙平安，何支队专门让我拿回我家打印的，我家有彩喷打印机。”说完她打了个立正、敬礼，转身离去。 黄志强接过照片看着，感叹地说道：“周富贵……这个杀人组织的头面人物终于死在他自己的杀手手里……” 何百鸣点点头，也感叹地说道：“这才叫自掘坟墓。哦，那个女人就是周富贵的妹妹。” 黄志强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看来这个肖一山真是个不同寻常的杀手……” 何百鸣也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将他捉拿归案，他必将受到应得的惩罚。” 黄志强又问道：“李春霖现在什么地方？” 何百鸣回答道：“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在明天早晨到……” 这是，黄志强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志强……” 手机里传来梁国英的声音：“黄副市长，国安局的检测车到了。” 黄志强微微一惊：“哦？这么快？……” 手机里梁国英的声音：“你主管副市长一声令下，谁还敢不立即执行。” 黄志强说道：“我和老何马上过去。” 纪委专案组的小楼旁，一辆无任何标志的中型面包车停在一块没有任何灯光的空地上。它就是按照黄志强的指令，市国安局派来的电子监测车。 何百鸣开着警察驶进小楼前的停车场，他和黄志强下车后快步走了过去。 年轻的国安局特勤处副处长张卫国快步走出小楼，他看到黄志强和何百鸣走了过来，急忙迎了过来向黄志强敬礼：“黄副市长……” 黄志强说道：“你们到了，来了几个人？”说着他伸出手与张卫国握手。 张卫国回答道：“三个，他们可以住在车上，轮流上岗，现在正在调试设备。特勤大队一会派两个人来，和我一起担任警戒。” 黄志强点点头指着何百鸣说道：“何百鸣，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何百鸣向行了个礼，伸出自己的手：“张处……” 张卫国还礼，握住何百鸣的手说道：“还是叫我小张吧。” 电子监测车上，柳玉萌和三名身穿便衣的国安局的女技术警察正在调试着各种电子监控设备，吴了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黄志强等人登上面包车。 吴了急忙说道：“黄副市长……” 柳玉萌和三名技术警察纷纷站起身。 张卫国指着三名技术警察向黄志强一一介绍道：“小赵、小蔡、小陈。” 三名技术警察同时立正、敬礼。 黄志强与他们一一握手：“你们接着忙吧。”说完又向柳玉萌问道：“你怎么样？” 柳玉萌回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何百鸣打开公事包，将一张写着需要监听的电话号码的纸递给柳玉萌：“这是电话号码，我已经将派人将正式监听申请送到检察院，批准文书一到，马上开始监听。” 柳玉萌打开折叠着纸，看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后递给了旁边的技术警察，从自己口袋里也掏出一张纸，递给何百鸣：“我刚才进入了‘安全仁’用户名的个人中心，在他的收件箱里查到了一个叫‘mBhoo1’的用户名在上个月二十六号和二十八号分别给他的两次请求‘特殊帮助’的留言。” 何百鸣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递给了黄志强，又向柳玉萌问道：“还有什么？” 柳玉萌回答道：“别的什么也没有，他应该是早就删除了。” 黄志强看着纸上的内容，若有所思道：“mBhoo1……” 柳玉萌突然向何百鸣说道：“何支队，如果我有没说错的话，这个‘mBhoo1’是你的用户名。” 何百鸣惊异地看着柳玉萌，什么也没说。他心想，这个柳玉萌，就是聪明。 黄志强也看了一眼何百鸣，他立刻就明白柳玉萌说的话的含义，这个号是何百鸣希望得到孙平安的某些信息，特意注册的用户名。于是，他转移了话题，向吴了问道：“吴了，东西买了？” 吴了回答道：“买了，过一会我就给孙平安打电话。” 黄志强又说道：“我再提醒你一下，一定不要让他现。” 吴了点点头，再次回答道：“我明白。” 几分钟后，黄志强开着oooo3号“奥迪”、何百鸣开着警车驶出了小楼前的停车场，驶上了已经华灯齐放的街道，分别驶向街道的两个方向。 黄志强要回他的办公室，他有他的事情要办。在今天从矿区返回市区的路上，他就接到正在北京向公安部领导汇报情况的省公安厅金副厅长的电话，要他在晚上十点以后等他的电话，到时重要情况通报。 何百鸣还得回刑警支队一趟，他还有他的事要办。 他们都还没有顾上吃晚饭。 一个小时后，谢文军开着警车来到这里，将经过检察院主管领导签字、批准的文书交给了电子监测车上的张卫国。 这是后话。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也是在这一时间，在“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四楼的豪华套房里，马风山、姚三泉坐在外间的大沙上不停地吸着烟，他们的眉宇间都显现出焦急的神态。??? ? 旁边的套间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女人的**声和嚎叫声。 坐在一旁的华毛毛仍然在不停地拨着手中的手机，片刻，他向马风山说道：“还是关机，这个宋大力是怎么回事啊！” 马风山瞪了华毛毛一眼说道：“接着拨，直到拨通为止。” 华毛毛说道：“好的……”说完他又开始不停地拨号。 姚三泉看了一眼套间的门，又一下手表说道：“我说马头，都两个多小时了，这孙老大还有完没完？” 马风山喷出一口烟，苦笑着说道：“哪是孙老大没完，是那个小娘们没完，她说她半个月没沾腥了，好不容易逮住孙老大，还不往死里折腾啊　！” 姚三泉无奈地叹着气说道：“这个孙老大，真是不分时候……” 华毛毛仍然在不停地拨着手机，他无奈地将手机一关，又向马风山说道：“马头，还是关机……” 马风山也无奈地叹着气说道：“这个混蛋，说不定也在哪泡妞……” 姚三泉再次无奈地叹着气说道：“宋大力这家伙也真是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马头，这……这从哪说起啊！”他又向华毛毛说道：“毛毛，往他家打电话，问问他老婆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华毛毛说道：“我不知道电话号码，马头，他家电话多少号？……” 马风山说道：“算了，不找他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就是在，也是没有用，还是听听孙老大怎么说吧……”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向华毛毛问道：“死毛毛，那个曹晓娟找到没有？” 华毛毛说道：“还没有。**就是带着人去四处找她，接到急救中心的电话催他去换药，他才失踪的……” 这时，随着从套间里面传出的开门声门开了，身上穿着羽绒大衣，脸上围着围巾的于青青走出套间，她回头看了仍然在套间里的孙平安一眼，又看了马风山等人一眼，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身上穿着一件浴衣的孙平安慢慢的走出套间，他一脸的疲惫像。 马风山急忙站起身，带着一脸怪笑问道：“孙局，完事了？” 姚三泉也站起身说道：“我们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孙平安摇着头，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说道：“这个娘们，没完没了……”突然，他看到姚三泉和华毛毛的愁眉苦脸，急忙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出了什么回事？……” 华毛毛哭丧着脸说道：“孙局，**......**他被人绑架了？” 孙平安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谁干的？......” 姚三泉回答道：“现在还说不准，很可能是‘兰草黄叶’的人……” 孙平安更加的吃惊：“什么？他们的人来了？......” 姚三泉又回答道：“是的，他们傍晚的时候去过酒店，当时我和毛毛正在四处寻找**，毛毛接到了‘蓝阿毛’的电话……” 孙平安又是一惊，又向华毛毛问道：“你肯定就是‘蓝阿毛’给你打的电话？” 华毛毛回答道：“肯定是他。他报的姓名是‘长江南岸，兰草黄叶，蓝世忠’。他在电话里说他就在酒店的大堂，我告他说我正在外面办事，不在酒店。他说他还有其它事情要办，明天再联系。然后他就挂了电话，我打电话问过酒店的大堂经理，他们来了十几个人，一共三辆车，‘蓝阿毛’坐的是一辆加长‘奥迪’，其他人坐的是两辆‘悍马’。” 孙平安若有所思道：“还真的是他……” 姚三泉说道：“他们应该是先绑架了**，又去了‘春暖花开’，他们……他们应该是来要人的......” 孙平安仍然沉思道：“他们怎么会知道**的行踪……” 姚三泉又说道：“**坐着毛毛的车去急救中心换药，他们肯定是盯上了毛毛的车。他们不一定知道**是谁。” 孙平安不说话了，他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华毛毛急忙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燃。 马风山说道：“还有，宋大力这小子好像也失踪了，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孙平安说道：“哦，是我派他去省城了，我有事情要他替我办，他换了133的手机。。” 马风山恍然大悟：“我说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孙平安说道：“这你们就不要问了，他把事情办完了自然就会回来。” 姚三泉又问道：“孙局，**的事怎么办？他恐怕是凶多吉少，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华毛毛也说道：“他要是真的落到‘蓝阿毛’的手里，不死恐怕也得掉几层皮……” 孙平安狠狠地吸着烟陷入了沉思，片刻，他喷出一口烟说道：“不会，他们既然是来要人的，就不会伤害**，给他们人就是了。” 姚三泉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可是……曹保生已经被扔到大峡谷里了。” 孙平安大吃一惊，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阴沉：“你们……你们动手也太快了，你们什么时候干的？” 姚三泉回答道：“昨天夜里，是毛毛和**干的……” 孙平安又不说话了，他阴沉着脸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姚三泉、马风山和华毛毛谁也不敢再说话，都神情更加紧张的看着孙平安。 孙平安仍然不停地来回走动着，脸色仍然是异常的阴沉。 姚三泉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正要说什么，马风山止住他。他向孙平安说道：“我说老大，你就别在这晃了，你快说说我们怎么办吧……” 孙平安将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往地上一扔，走到姚三泉面前问道：“你们真的能肯定**就是被‘蓝阿毛’绑架的？” 姚三泉回答道：“我认为十有**是他的人干的……” 孙平安打断姚三泉的话说道：“我看不一定。” 姚三泉急忙问道：“你是说？……” 孙平安说道：“你们不是说过重案组的谢文军找过他的事吗？还有何百鸣，会不会是他下令，让重案组扣押了**？老马，你说话！” 马风山微微一惊，也急忙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何百鸣曾经亲口对我说，他要亲自找曹保生……难道他现了宋大力和**他们绑架曹保生的事？……” 姚三泉听到此话，更加的惊恐：“你是说……很有可能是重案组扣押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华毛毛也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要是这样，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那小子有前科，重案组的人不会轻饶了他……” 姚三泉焦急地问道：“孙局，你说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孙平安又问道：“他会不会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暂时联系不上？” 姚三泉回答道：“我看不会，如果他真的有其它事要办，一定会打电话说一声的。孙局，我们还是往最坏处着想吧。” 孙平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样......你们都不要惊慌，凡事要以不变应万变！你们马上回‘春暖花开’。华毛毛，你马上把你的人都撒出去打听消息，查清楚**到底是被重案组的人扣了，还是……还是因为其它原因暂时联系不上。至于那个‘蓝阿毛’……等他的电话，无论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答应，但是，一定要面谈，最好是到郊外找个无人的地方。” 姚三泉微微一惊，他很快就明白了孙平安的意图：“我明白了，强龙想吃地头蛇，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孙平安又说道：“如果他们再来‘春暖花开’，马上打11o报警。“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好的。” 孙平安又向马风山说道：“你马上回支队去，告诉11o指挥中心，一旦接到有关‘蓝阿毛’的报警，你要亲自带人去处置！” 马风山说道：“我明白。” 孙平安又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马风山、姚三泉和华毛毛拿起茶几上各自的东西，依次走出包房。 孙平安望着他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这是，他放在套间里的公事包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快步走进套间，打开公事包取出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打开说道：“那位？说。” 手机里传来吴了的声音：“是我，吴了……” 孙平安说道：“是了了啊，什么事？”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我买好了杀毒软件，您看我什么时间去？……” 孙平安想了一下后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后天再说吧，你等我的电话。”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片刻，手机铃声又响了，他还是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打开说道：“那位？说。” 手机里立刻传出宋大力的声音：“孙局，我是大力……” 孙平安问道：“你小子怎么才来电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还没见到人了，刚才已经打通了电话，他去广州办事去了，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孙平安说道：“抓紧，他一回来就催他快点把一切都办好。” 挂断与宋大力的通话，孙平安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再次陷入了沉思。 （第六部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七部　黑帮集团的覆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肖一山一觉醒来已经是二号的上午十一点。??八 一中??文 网 ?? 他光着身子走到临街的窗前，拉开窗帘向外望去。 下了一天一夜的鹅毛大雪仍然在飘飘洒洒的下着，到处都是一片白茫。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心想，这老天爷，真是又再威了，在南方这个地方也下这么大的雪。天要留人了。 房间里的温度不是很高，他感到有些冷，于是，他穿上一件睡衣走出卧室来到外间，将中央空调的温控开关调到最大，然后又走到临街的窗前，拉开窗帘，继续向外望着，仍然是一片白茫。 他打开房间里的电脑，点开当地的“信息港”，先看了一下天气预报：中到大雪，部分地区暴雪。 他又浏览了一遍国内几大门户网站的社会新闻，“扫黄大黑”几乎都占了头条。他对这些新闻不感兴趣，又打开nBa的官方网站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又想起夜里黑子打给他的电话里说他没能离开，又被警方扣押了近十个小时，不由得提黑子担心起来。 他又一想，凭着黑子的聪明、机智，他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尤其是他想到黑子将他“劫持”到三十七号别墅，他不辞而别之后，黑子很快就知道他还会回来，提前在别墅里为他准备好了他需要的一切。还有就是黑子送走周富贵之后，很快的判断出周富贵要躲到江西的别墅去，在打电话通告他的同时，又提前将“大切诺基”的油箱加满了油，并为他准备好路上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更加相信黑子不会有什么事。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又想到了莉莉。 她回来了，这个娘们在警方面前，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肯定也会将他出卖。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犹豫着是不是给梁宇红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经过再三的犹豫，他拨通了梁宇红的手机。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手机里伴着流水声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喂，那位？” 他说道：“是我……”他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字。 手机里立刻传出梁宇红惊愕的声音：“大哥，是你吗？” 他说道：“是我。”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我猜着是你……我怕你给我来电话，又盼着你来电话……”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为什么？……这是什么声音？你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大哥，我得告诉，莉莉昨天回来了……” 他说道：“我知道……黑子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哦，这是流水声，莉莉还在办公室，我只能躲到在卫生间接电话……” 他又是一惊，急忙又问道：“怎么回事？”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莉莉昨天一进酒吧的门就被重案组的刑警带走了，我怀疑她向他们说了你的一些情况，她只在重案组呆了一下午就被一个姓谢的警官送回来了，他们不许她离开酒吧一步，她只好睡在办公室里，她要我陪着她，我睡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 他又吃了一惊，再次急忙问道：“莉莉还在睡觉？”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她已经醒了……我说大哥，你到底在哪呢？重案组的刑警知道你的名字叫肖一山，他们说你杀了人，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啊？” 他大吃一惊，立刻就判断出是莉莉出卖了他。 手机里又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你说话啊……” 他又想了几秒钟后问道：“你告诉我，酒吧是不是被警察监视了？” 手机里又梁宇红的声音：“岂止是监视，酒吧一开门就会有两个重案组的刑警坐到吧台前的卡座盯着我们，夜里他们就在门口的一辆轿车里。办公室、吧台的电话和莉莉的手机都被他们监听了。” 肖一山又不说话了，这些都在他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手机里再次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你说话啊，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啊？……” 他急忙说道：“这事你就别问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可是，我想知道……” 他说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这个号是我的新‘充值卡’号，有什么新情况，你马上给我打电话。你记住，我的手机响两声你挂断，再响两声再挂断，第三次我就会接，否则我不会接。”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好的，连拨三次，我记住了。” 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说道：“我说娘们……哦，这可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你。你听我说，你无论如何不要让莉莉知道我给你打过电话，更不要告诉她你那放着我的东西。”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说，打死也不说……” 他又说道：“这就好，等我回去，我会好好的感谢你。就这样吧。” 挂断与梁宇红的通话，他突然有点后悔将这个“充值卡”好告诉她。又一想，这个娘们应该是靠的住的，她接电话时竟然知道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她还是有防备的。 “等我办完了事，一定带上这个娘们到大草原去。”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想着、想着。突然，他又想到重案组的刑警怎么那么快有找到了“莉莉酒吧”？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方菲菲！ 肯定是她！ 只有这个娘们能将“异先生”和肖一山这个名子联系起来，也只有她能将肖一山和“莉莉酒吧”联系到一起。 “臭娘们！等我再见到你，我轻饶不了你！” 他不由得骂出声来。 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吃了一惊，犹豫了片刻拿起了话筒，用四不像的南方话问道：“那位？” 电话里立刻传出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哥耶，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是阿玫啊。” 他想起来了，是昨夜陪了他几个小时后被他轰走的女招待。于是，他说道：“是你啊，美女，又想我了？是不是你的那个‘玩意’又痒痒了？” 电话里立刻传来嗔怪的声音：“你说的什么啊？夜里被你弄的现在还疼呢，火烧火燎的……” 他微微一惊，故意说道：“不会吧？你忽悠我……我说美女，你上班没有？” 电话里的声音：“我今天和明天休班，我们元旦轮休……” 他说道：“那好，我请你吃饭，你说个地方，反正下着这么大的雪，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电话里的声音：“那……我在酒店西边的商场门口等你。你可要快点来啊。” 他说道：“好的，最多半个小时。” 二十多分钟后，穿戴整齐的肖一山走出酒店，沿着人行道慢慢的走着，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大型商场的门前。 他感到有些冷，这时才想起他临出来时，将他的那件羽绒服忘到了“奔奔”车上。他急忙快走几步走进商场的大门。 仍然穿着昨天晚上那件长裙的阿玫出现在他的面前：“嘿！哥耶，你终于来了……”说着她缩着脖子，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他眉峰微皱说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不穿件大衣？” 阿玫说道：“我没有大衣啊，谁知道今年会下这么大的雪，又这么冷。我就是来买羽绒服的。” 肖一山点点头说道：“我也得买一件。走吧，我给你买。” 阿玫的脸上立刻又露出她那标志性的媚笑，一挽他的胳膊，二人走进商场深处。 两个小时后，他们各穿着一件羽绒大衣走出了商场大门，他们挽着胳膊走向商场一侧的一家“烤鸭店”。随后，他们又挽着胳膊走进附近的一家豪华电影院一口气连着看了三部欧美大片。 天黑了，鹅毛大雪停了，他们又挽着胳膊走进一家西餐馆。 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们回到了大酒店的2628房间。 几分钟后，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又在卧室的大床上纠缠到了一起。 经过一阵疯狂的“交欢”后，他没有留她在床上睡觉，她也不打算再睡在这里，免得半夜再被他轰走。 他坐在床头灯照不到的沙上默默的吸着烟，看着她站在床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穿衣服。片刻，她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知道她等着他掏钱给他，他站起身，从挂在衣架上的上衣口袋了又掏出五张百元大钞扔到了床上，她只拿了两张，他给她买的那件羽绒大衣已经花了他八张大钞。 他什么也没说，看着她走出了卧室，又走出了客厅。 他掐灭香烟站起身，也走出卧室，将客厅通向外面的门反锁上，返回卧室又躺到了床上。 这天夜里黑子没有给他来电话。 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睡在酒吧办公室沙上莉莉是被梁宇红的手机铃声惊醒的。? ? 此时，穿着一件睡衣的梁宇红已经起来了，她正在收拾办公室门口的折叠床。由于办公室内没有地方搭折叠床，她只好将折叠床搭在办公室的门口，反正将平时值夜班的伙计打回家后，酒吧里就只有她们两个女人，集中供热的暖气又很热，她们睡觉时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她们是先天南地北的闲聊了会天，然后开始各自开始想（干）自己的事。 莉莉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谁的电话？” 梁宇红正看着来电显示，吱吱唔唔地说道：“是……是一个朋友……对不起，莉莉姐，把你吵醒了……”说完她拿着手机沿着走廊走向大厅里的卫生间。 莉莉看了一些手表，十一点多了。 她起身坐在沙上，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用火柴点燃默默的吸着。她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她在家里一直就是光着身子睡觉的。片刻，她开始穿内裤、戴乳罩，又穿上毛衣毛裤，继续吸着烟。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舒服。回老家的这几天没有男人搂着睡觉，回来后又是睡在伸不直腿、翻不了身的沙上，很是难受。 昨天夜里酒吧打烊后，她在梁宇红之前先在沙上睡了。但是，她怎么也睡不着，一想起下午重案组的刑警向她说的那些话，和在刑警支队的经历，她顿时感到全身抖。特别是她向送她回来的谢文军提出要回家取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谢文军告知她，她和肖一山同居的住宅已经被警方贴了封条，在肖一山被捉拿归案之前是不能打开的。一想到这里，她更是不寒而栗。 她坐起身，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极力驱赶着内心的恐惧。 她又想到警方怎么会知道她和肖一山的关系，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太多了。但是，见过肖一山不戴墨镜的人只有她一个，难道还有人看到过肖一山不戴墨镜的脸？ 会是谁呢？难道是梁宇红？ 她清楚的知道肖一山早就对梁宇红垂涎三尺。 她决定和梁宇红说些什么，也许能试探出一些情况。 门外梁宇红收拾折叠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突然，她想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急忙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梁宇红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将折叠床送到办公室隔壁的仓库里。她望着莉莉说道：“莉莉姐，你起来了……” 莉莉脸色一沉问道：“宇红，你老实告诉我，刚才是不是肖一山打给你的电话？” 梁宇红大吃一惊，急忙掩饰着说道：“你说谁？肖……肖老板？莉莉姐，你想到哪去了，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莉莉仍然沉着脸，继续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不是肖一山，那是谁？” 梁宇红顿时哑语，她迅的思考着怎么回答：“这个……莉莉姐，我……” 莉莉把眼一瞪，厉声说道：“梁宇红，我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你竟敢敢有事瞒着我！” 梁宇红又是一惊，她突然想起他接完肖一山的电话后，随即就将他的新“充值卡”号用“阿立”的名字存了起来，反正阿立不会来和她对质。于是，她撒谎道说道：“莉莉姐，我誓我什么也没有瞒着你。要说刚才的电话是阿立打来的……” 莉莉微微一惊：“阿立？以前咱这的厨子阿立？” 梁宇红点着头说道：“是的……” 莉莉问道：“他不是会扬州老家了吗？” 梁宇红继续撒谎道：“他说过了春节可能要回来……” 莉莉又问道：“是真的？” 梁宇红回答道：“是真的，不信你看看通话记录，他的手机号是江苏的‘充值卡’……”说着她煞有介事的打开她的手机“通话记录”让莉莉看。 莉莉说道：“算了，我不看。宇红，我实话告你说，我之所以这么快的赶回来，就是因为前天接到了肖一山的一个电话，也不知道这个混蛋从哪打来的。” 梁宇红故作惊讶的问道：“莉莉姐，你说肖……肖老板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莉莉说道：“这很难说。在过去的几年里，他有过好几次不打招呼就突然蒸了，几天后又不打招呼回来，鬼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梁宇红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真的是外国电影里说到的那种专门为钱去杀人的职业杀手？” 莉莉又说道：“这也说不准……” 梁宇红仍然惊愕地瞪着眼睛：“莉莉姐，你把这些都向重案组的警察说了？” 莉莉又瞪了梁宇红一眼说道：“没影的事我怎么能瞎说！我只是说了他三十号傍晚给我打过电话，他没说他在什么地方，他的‘充值卡’没钱了，等买了新卡再告诉我卡号。” 梁宇红更加的惊愕，她在电话里向肖一山说过的话的得到了验证。 莉莉又说道：“我现在……就象外国电影里说的，我是重案组的‘污点证人’，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放了我……” 梁宇红大惊失色：“你……你怎么能这样？……” 莉莉说道：“我必须这样！不然，混蛋肖一山回来后也会杀了我……”突然，她意识到不该向梁宇红说这些，急忙换了话题：“宇红，咱们不说这些了，我饿了，中午咱们吃什么饭？” 梁宇红仍然沉浸在惊愕之中，听到莉莉问她，她急忙说道：“哦……我昨天……我昨天去市买了猪排，咱们吃猪排炖粉条吧，再焖一锅米饭。” 莉莉说道：“行。不过，你再去一趟市，给我买全套的妇女卫生用品。你是知道的，他们不许我离开酒吧。米饭我去焖。” 梁宇红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的也用完了，我也得买……” 十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梁宇红打开酒吧的大门走了出来，她向停在停车场上的一辆吉普车上的便衣刑警打了声招呼，走向不远处的市。 她边走边想是不是马上给肖一山打个电话，把刚得到的有关莉莉已经将他给她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他。 她继续向前走着，前面就是市。她将手伸进口袋里正要掏手机，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她急忙躲到一旁，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一个便衣刑警跟在她的后面不远处。 她大吃一惊，急忙抽出手，快走几步进了市的大门。 她现在不能打这个电话，如果被刑警现她打电话，他们也肯定会对她的手机进行监听。她得另找时间和合适的地点再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必须打。 十几分钟后，她提着两只装着女人洗漱、沐浴用品和贴身内衣、一个月一次的生理周期时用品的大塑料袋走出了市。 莉莉和梁宇红坐在大厅靠近操作间的一张桌前吃完午饭已经快两点了，梁宇红急忙收拾起锅碗瓢勺，走进了操作间。莉莉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片刻，她走到大门口向外张望。 监视酒吧的那辆吉普车仍然停在停车场上，只是换了一男一女两名便衣刑警。 莉莉清楚的知道两点钟酒吧开门营业后，他们还会坐在门口的卡座里，监视着她这个“污点证人”，并等着随时都可能出现的肖一山。宽阔的街道对面便道上停着一辆车顶上装有微型天线的中型面包车，车里有两名技术警察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监听着她的手机和吧台、办公室的两部电话。 十几个男女服务生、酒吧女66续续的来了。 两点整，酒吧准时时开门营业。 随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涌进大门，一男一女两名便衣刑警也走了进来，他们又在离吧台最近的一个卡座里坐了下来。他们边喝着梁宇红亲自送来的茶水，边看着时尚画报、边监视着坐在吧台里的莉莉、不停地忙着招呼客人的梁宇红和进进出出大厅的客人。 这一天没有生任何其它的事情，梁宇红也被能给肖一山打成电话。 夜里两点，酒吧准时打烊，服务生、酒吧女们走后，莉莉和梁宇红仍然是一个睡在办公室里的沙上，一个睡在走廊上的折叠床上。她们各干着自己的“事”，各做着自己的梦。这都是后话。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马风山从“天上人间”出来后，和姚三泉、华毛毛说了声“保持联系”，开上他的警车就驶上了车水马龙的街道。 ? 半个小时后，他的警车鸣着刺耳的警笛驶进了巡警支队的大院。 大门口值夜班的警卫惊愕地望着半夜急匆匆赶来的支队长的警车。 马风山下车后快步走进六层楼的办公大楼，坐上电梯直奔六楼的11o指挥中心，快步走进了指挥大厅。 一名技术警官立刻迎了上来：“马支队，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马风山说道：“有事！”说着他扫了一眼指挥中心大厅内一排排工作台前数十个有的接听着各种求助电话、报警电话和全神贯注的看着占满整整一面墙的数十个监控录像画面的工作人员，快步走向录像监控操作台前。 技术警官急忙跟了过去。 一个坐在操作台前的技术女警官急忙站起身说道：“马支队……” 马风山说道：“马上打开开区‘春暖花开’大酒店前面的大道和酒店全景的监控。” 女警官问道：“具体目标？……” 马风山又说道：“有一伙外地来的黑帮在打‘春暖花开’的主意，他们大概有不少于十个人，大概是开着三辆或者四辆牌照号码不明的加长‘奥迪’和‘悍马’。” 技术警官惊异地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女警官跟着也问道：“是啊，马支队，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马风山犹豫了几秒钟后说道：“他们……他们要干什么现在还不是十分清楚，你们要给我实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他没有向他们说实话。 女警官急忙敲击操作台上的几个按键，顿时“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全景和仍然车水马龙的街道从不同的角度和方向显示在十余个屏幕上。 马风山看了一眼屏幕，向他们说道：“我今天夜里和明天白天在办公室值班，有情况马上报告！” 女警官突然现了什么。急忙说道：“马支队，刑警支队的监控中心关闭了‘信息共享’系统。” 马风山微微一惊，向监控屏幕看去，十余个监控‘春暖花开’附近录像的屏幕旁，有两排屏幕上显示的全是雪花。 技术警官问道：“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马风山立刻说道：“不要管他们！我们干我们的！”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 技术警官和女警官相互望着，脸上同时显现出迷惑的神态。 马风山的办公室。 马风山快步走进来，将公事包往办公桌上一扔，又脱下外衣往沙上一扔，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后面的皮转椅上。 他的办公室很大，位于占六楼一半面积的11o指挥中心的另一侧，除了三个房间大小的主办公室，还有一间大会议室和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内室，足足占了六楼的四分之一。门外走廊另一侧的四分之一是与他的主办公室相对应的大会客厅，一大间支队内勤办公室和一间健身房。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开始想今天的“突事件”。 “刑警支队监控中心为什么要关闭与11o指挥中心的‘信息共享’了？…… “难道他们也现了蓝阿毛的人去过那里？…… “他们又是怎么现的？…… “他们都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刑警支队监控中心的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内勤古琴的声音：“刑警支队监控中心……” 他说道：“我是马风山，你是哪位？” 电话里再次立刻传来古琴的声音：“是马支队啊，我是小古啊，您有什么指示？” 他又说道：“我刚才在11o指挥中心看到你们那监控‘春暖花开’大酒店一带的显示器全是雪花，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古琴的声音：“哦，我们这的部分监控线路出了点小故障，正在检修。” 他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就这样吧。” 他放下话筒，继续默默的吸着烟，又想到了姚三泉和华毛毛。 姚三泉和华毛毛是他多少年的“铁哥们”，他们之间有着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利害关系，他必须全力以赴的为他们办必须办的事。 还有宋大力，他也和他之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利害关系，要处置好已经生的事不能少了他。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开始拨宋大力的手机，拨了一半，想起宋大力已经换了“133”的手机，他凝眉沉思，想着宋大力的“133”号码，想了足足有半分钟，始终也想不起来，这才想起宋大力从来就没有说过他还有一部“133”的手机。 “混蛋宋大力，竟然给我也打埋伏！” 他骂了一句，扔下电话话筒，紧接着又将电话话筒拿了起来，拨通了直属大队的值班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马支队，我是二中队的周斌……” 他问道：“周斌，元旦这几天你们是怎么安排的警务？” 电话里的声音：“我们三个中队都没有休息，三十一号到三号，每晚十二点到第二天晚上十二点轮流全体到岗。” 他又说道：“嗯，很好，今天夜里和明天白天都是我值班，有紧急情况通知我……” 电话里的声音：“是，马支队……” 他又说道：“还有，我还没有吃晚饭，你派个人去给我买点吃的。” 电话里的声音：“您吃什么？去去买。” 他说道：“蛋炒饭、小笼包、肉饼，什么都行。” 挂断与周斌的通话，他站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沏上了一杯茶，突然，他又想到了宋大力。 这小子被孙平安派到省城办事了。 “办什么事呢？…… “孙老大这了混蛋又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孙老大也他妈的是个混蛋！…… “宋大力，你小子提孙老大办事也不告我说一声，回来不撵出你肚子里的屎，算他妈的你小子长的结实！” 他端着茶杯走回到办公桌后面，放下茶杯有一屁股坐到皮转椅上，随后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登录一个播放a片的网站，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大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姚三泉、华毛毛和马风山分手后，他们没有马上离开。?? ?? 他们坐在华毛毛开来的“宝马”车里，经过简短的商量，他们决定今晚不回“春暖花开”大酒店了，去华毛毛在南郊“南湖花园”的四十九别墅过夜。 半个小时后，华毛毛开着“宝马”驶进了“南湖花园”的大门，又过了几分钟，“宝马”车开进了四十九号别墅的大门。走进空无一人的别墅。 华毛毛打开大客厅的电源开关，天花板上的几盏吸顶灯同时亮了。 姚三泉脱下大衣往大沙上一扔，一屁股坐到一旁，然后说道：“毛毛，厨房有什么吃的？快去拿来，我肚子饿坏了。” 华毛毛这才想起他们还没有吃晚饭，急忙说道：“你先坐一会，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说着他也脱掉上衣往一只单人沙上一扔就要去厨房。 姚三泉又问道：“阿梅什么时候回来？” 华毛毛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她没有车，现在恐怕还在酒店……” 姚三泉说道：“打电话给阿静，让她开车接阿梅回来。” 华毛毛说道：“好的……”说着他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现没电了，急忙他走进旁边的书房给他的手机充电，用座机给阿静打电话。 姚三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随后，他又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寻找着他要看的体育节目。片刻，他找到了正在播出的拳击比赛直播。 他看着看着又想到了今天生的事，虽然极力不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所不同的是，他不是在想怎么会生这样的事，而是在想这件事可能会出现的几种后果，这就是：好、较好、不好、很不好和差、较差、最差等几种后果。 他先想到的是最差，其次是较差和差。 最差：生火并，两家的人一个不剩的都被对方打死； 较差：生火并，两家的人中的多数兄弟被对方打死，他、华毛毛和对方的老大都身受重伤； 差：没有生火并，但是双方都采用各个击破的方法除掉对方的人，双方的人都时时刻刻处在惶惶不安之中。 这三种结果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但是，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呢？他无法预测，也无法想象。 华毛毛端着一大盘油焖大虾走进客厅：“大哥，我做菜的手艺实在是不行，咱们先喝点酒，我刚才已经告诉阿梅和阿静，让她们带几个菜回来。”说着他转身从一旁的酒柜里找出一瓶“红花郎酒”和两只高脚玻璃杯。 姚三泉将手中的香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按，拿起一只大虾剥掉皮，塞进了嘴里。 华毛毛倒上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姚三泉：“大哥，先喝一杯。” 姚三泉接过酒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说毛毛，你……想过没有，这件事最后会出现什么结果？” 华毛毛坐到姚三泉斜对面的沙上，也拿起一只大虾，边剥着皮边说道：“孙老大不是说了吗，以不变应万变……” 姚三泉又问道：“你真的相信孙老大的鬼话？” 华毛毛放下剥了一半的大虾说道：“大哥，说心里话，我从过来就没有相信过他。那个王八蛋，比马风山差远了，别看他张口闭口说的头头是道，那都是为了一个东西，钱，没钱他个王八蛋什么也不会替咱们办事。” 姚三泉再次问道：“难道马风山……他真的会替咱们办事？” 华毛毛拿起一张面巾纸擦擦手，打开茶几上的一个木制烟盒，从里面里拿出一支大雪茄递给姚三泉，然后有拿出一支塞进自己的嘴里。 姚三泉拿起打火机先点燃自己嘴里的大雪茄，又为华毛毛点燃。 华毛毛喷出一口烟后说道：“大哥，你在号子里住了五年，有些事情我还没顾上给你说，马风山他不敢不替咱们办这事……” 姚三泉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毛毛，你这话怎么讲？” 华毛毛又喷出一口烟后说道：“我抓着他的短呢。前年他冬天去长白山开会，散会后他没有回来，而是带着两个当地的小妞上山看雪景，他那天喝多了酒，开车翻到了山沟里，那两个小妞当场死亡，他给我打电话求救，是我亲自带着几个兄弟连夜赶去替他了了事，他才得以平安的回来。” 姚三泉微微一惊：“还有这事？……你是怎么替他了断的？” 华毛毛说道：“这还不简单，我让人将那两个妞扔到更深的山沟里。” 姚三泉大惊：“这……这是真的？” 华毛毛又说道：“为这事，有一次马风山喝醉了酒不认账，我拿出几张当时拍的照片给他看，他当时就傻眼了。” 姚三泉若有所思道：“这就是说，你当时就背着他拍了照片？” 华毛毛点点头，继续说道：“去年春天，当地的人现了那两个妞的尸体，在她们中间一个人的口袋里找到了她和马风山以前拍的合影照片，那个妞的一个相好找了一帮人用秘密的方法抓走了马风山，还是我得到消息后，又亲自带着几个兄弟去给他解围，为这事，我给了那边的人二十万才算一了百了。” 姚三泉又陷入了沉思：“我明白了……” 华毛毛接着说道：“所以说，马风山替咱们办事绝不会有半点马虎。” 姚三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问道：“那么……宋大力呢？” 华毛毛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回答道：“这家伙最近有点变了，一天到晚除了喝酒没别的事，不过，只要孙老大在，他就会找借口滴酒不沾。” 姚三泉微微一惊：“莫非他是故意的？” 华毛毛说道：“我总觉得这家伙最近有什么事，而且和孙老大有关。” 姚三泉又不说话了，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杯中酒，又拿起一个大虾开始剥皮。 华毛毛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说道：“大哥，你先喝着，我去拿两件东西。”说完他快步走向客厅一角的楼梯了上楼。 姚三泉迷惑的望着华毛毛的背影，凝眉沉思。 片刻，华毛毛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走下楼梯，又来到姚三泉对斜面的沙前坐下，他慢慢的打开牛皮纸袋，打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油纸、油布，最后露出两支乌黑亮的五四式手枪和四个弹匣、两盒子弹。 姚三泉大惊失色：“你……你什么时候搞到了这玩意？” 华毛毛拿起一把手枪，又拿起一块油布边擦着枪，边说道：“我前年去了趟大西北，花了四千快钱买的。是仿制的，我在那里的一个山洞里试打过十几枪，很棒的！”说着他打开一盒子弹，又拿起一个弹匣迅的将一颗颗子弹压了进去，又将弹匣往手枪弹匣仓里一塞递给有些惊愕的姚三泉：“大哥，这把你带上，以防万一。” 姚三泉接过手枪看了看，举枪向对面的一个目标瞄了瞄，然后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 华毛毛有些得意的说道：“那个‘蓝阿毛’和他的保镖们肯定也有这玩意，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能派上用场。” 姚三泉顿时又皱起了眉头，他心想，这个华毛毛，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小子，我姚三泉坐牢后让他替我当老大，我真没有选错人。 华毛毛又说道：“我办公室的壁橱里还有两支仿制的微冲，上个月刚从一个枪贩子手里买的，就是子弹不多，只有四梭子。” 姚三泉又是一惊，但他很快就点点头说道：“好，有了这些家伙，咱们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华毛毛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匣递给姚三泉：“大哥，这个也给你……”说完他又拿起第二把手枪开始擦拭。片刻，他看到姚三泉仍然在凝眉沉思，急忙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姚三泉说道：“哦……是这样，你听我说，曹保生已经死了，如果‘蓝阿毛’要人，我们没人给他，这可是个麻烦事……” 华毛毛说道：“这恐怕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姚三泉又说道：“这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咱们肯定是要和‘蓝阿毛’见一面的……这样吧，这事本市的兄弟们都不要搀和，你马上给那个小宝柱和二顺子打电话，让他们明天都带上几个人过来。” 华毛毛点点头，站起身说道：“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姚三泉又说道：“你要告诉他们，不要一个个都打扮得匪里匪气的，都斯文点。” 华毛毛又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说完他提着手枪又快步走向书房。 姚三泉将弹匣装进旁边的大衣口袋，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倒上一杯，端起酒吧默默的喝着。 片刻，华毛毛又回到客厅：“他们明天一早就动身，我让他们都带上防身的家伙。”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嗯，咱们不说这事了，喝酒吧。”说着他又拿起酒瓶将华毛毛的空酒杯倒满。 华毛毛急忙将手中的手枪往茶几上一放，端起酒杯说道：“大哥，咱俩再干一杯。” 二人碰了一下杯，一口喝干了各自杯中的酒。 “我们回来了！”随着声音，阿梅和阿静走了进来，她们各提着两个保温饭盒。 华毛毛急忙收起茶几上的手枪、弹匣、子弹和油纸、油布等物放到吃惊的下层。 几分钟后，阿梅从厨房拿来几只盘子放到茶几上，然后和阿静一起将她们带来的饭菜倒进一只只盘子里，四个人开始正式的吃喝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孙平安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孙一兵正在客厅收拾行李，席凤英在一旁帮着他将她今天下午特意给他买的一大包内衣、内裤、袜子等衣物装进一只崭新的大旅行箱。 看到孙平安回来了，席凤英不满的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够呛！儿子马上就要走了，你还是这么晚才回来！” 孙平安白了妻子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他出国进修，又不是我，这和我回来早晚有什么关系？……” 席凤英听到此话顿时勃然大怒：“你真个混蛋，你根本就不配当父亲！” 孙一兵把眼一瞪说道：“我说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我爸他也是忙嘛。” 席凤英又瞪着儿子说道：“他再忙也得分时候，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 孙平安也把眼一瞪，厉声说道：“老太婆，你有完没完？” 席凤英更加的愤怒：“没完！就是没完！你个老混蛋……” 孙平安气急败坏，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到席凤英的脸上：“你给我滚到你房间去！” 席凤英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气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你……你让我滚……我就滚……”说完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孙一兵瞪着孙平安说道：“爸，你这是干什么呀？” 孙平安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算了，今天的事怨我，你走后我会向她赔礼道歉。” 孙一兵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啊，我真没法说你们……反正我就要走了，眼不见心不烦……”说着他将旅行箱的盖一和，提起往一旁的另两只旅行箱旁边一放。 孙平安脱下外衣往衣架上一挂后问道：“你们几点走？” 孙一兵回答道：“我们约好一点钟动身，明天中午赶到都机场，我的那几个同学正在宾馆收拾他们的东西。” 孙平安又问道：“飞机明天晚上起飞，到加拿大的时候是白天还是黑夜？” 孙一兵有回答道：“还是晚上，飞机往东飞，由于穿过了国际日期变更线，加拿大当地时间还是三号。” 孙平安点点头，又问道：“娜娜呢？她不去送你？” 孙一兵又回答道：“她穿着警服出门不方便，去单位换衣服，顺便把她的车放到单位，一会我们走时拐个弯去接她。” 孙平安接着问道：“她给何百鸣打招呼没有？” 孙一兵回答道：“她给何百鸣打了电话，何百鸣正在单位值班……对了，爸，我走后，你把我的车放到你们局里吧，放在停车场风吹日晒的……” 孙平安说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和华毛毛说好，他二十万买下了，这几天我先开着。你跟我来一下……”说着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串钥匙，打开通向他的套房门上的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孙一兵急忙跟了进去。 孙平安又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转身向孙一兵说道：“进来吧。” 孙一兵走进书房，默默的打量着书房里的一切。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孙平安坐到写字台后面的椅子上，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张信用卡递了过来：“这是我用你的名字给你办的美元信用卡，你到了加拿大后，我会给你打过去一大笔钱，你要选个小一点的城市买套房子。” 孙一兵微微一惊，他看了一眼拿在手中的信用卡后说道：“这……从那说起……” 孙平安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你留在那！” 孙一兵又是一惊：“可是……” 孙平安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这么多年做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也都会留给你。” 孙一兵又说道：“那……娜娜怎么办？我还没和她谈这事……” 孙平安说道：“那就等你到了加拿大以后再和她谈，她要是不同意去加拿大找你，你们就散伙！” 孙一兵大惊，他从来还没有过这个想法。 孙平安又说道：“好姑娘有的是，你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说着他又打开公事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孙一兵：“这里面是马风山和宋大力送给你的一万美元，拿去吧。” 孙一兵接过信封还要说什么，孙平安又问道：“接着去收拾你的东西吧。”说完他拿起写字台上的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 孙一兵看了孙平安一眼，转身离开。 几分钟后，赵娜来了，她的神情有些忧郁。她惊异地看着放在客厅地板上的三只旅行箱问道：“行李都收拾好了？又多了一件？” 孙一兵说道：“哦，是老太太下午买的，里面装的全是衣服……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我们走时去接你吗？” 赵娜回答道：“我坐何支队的车来的，他正好回家……” 孙平安走出他的套房说道：“娜娜来了？” 赵娜急忙打着招呼：“孙伯伯……” 孙平安问道：“送走一兵你怎么回来？” 赵娜回答道：“一兵的两个同学要连夜赶回来，我搭他们的车。” 又过了几分钟，孙一兵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知道是送他的同学的车到了家门口，急忙打开家门走了出去，片刻又走了回来，向孙平安说道：“他们来了……”说完有冲着席凤英的房间喊道：“妈，我走了……” 席凤英急忙走出房间：“他们来了？……” 孙一兵已经一手提着一只旅行箱走出了门，赵娜提着另一只旅行箱跟了出去。 席凤英急忙返回她的房间，拿起羽绒大衣边穿边走出门。 孙平安也从挂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外衣边穿边走出门，当他走下楼梯来到外面时，停在住宅楼门口的三辆“奥迪”轿车已经依次启动，沿着楼前的甬道向前驶去，随后一转弯驶上了通向家属院大门。 席凤英望着消失的汽车灯光一跺脚说道：“这个混小子，连个告别的话也没有就走了……” 孙平安收回自己目光向席凤英说道：“有什么好告别的，该走的人迟早都要走。” 席凤英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楼门。 孙平安的目光又转向前方，望着空空荡荡的甬道轻轻的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他回到他的卧室，和衣往床上一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今天很疲劳。但是，儿子的离开使得他很安心，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做他以后要做的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回到市局家属院时是十二点多了，他先将警车开到孙平安家所在的楼门口，让搭他车来孙平安家的赵娜下车，又将警车开到院里不远处的停车场。? ?? ? 然后夹着公事包向自己家所在的楼门走去。 他走进家门，家里一片寂静，他推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妻子已经睡了，又推开女儿房间的门，女儿萍萍和凌安安也挤在床上睡着了，他脱下外衣往衣架上一挂，沏上一杯浓茶端着走进了书房。 他今天很累，也想躺倒床上睡一觉。但是，他还不能睡，他要想一想今天生的所有事情，还要想一想明天急需要干的事情和可能会生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和黄志强从纪委专案组小楼分手后先回了趟家，妻子和女儿以及凌安安还没有回来，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是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女儿萍萍的声音：“老爸，我是萍萍……” 他问道：“你们吃饭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里萍萍的声音：“还没吃，我们还在电视台，我和安安在老妈的车里，一会老妈带我们去吃大馅水饺……” 他又问道：你妈呢？” 手机里萍萍的声音：“老妈现在不在车里，她去她办公室了，好像说明天她和一个阿姨换班的事……” 他问道：“你和安安都好吧？” 手机里萍萍的声音：“我们都好，在电视台呆了一整天，看了两场现场直播，我们都很开心……老妈回来了，你们说吧。” 手机里紧接着传来蒋燕的声音：“是我，你说……” 他说道：“我现在在家里呢，马上回支队，给你打声招呼。” 手机里蒋燕的声音：“哦，我知道了，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和台里说好了，明天我休息。” 他正想再说什么，突然想到凌安安就在妻子身旁，只好说道：“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挂断与妻子的通话，他拿起公事包走出了家门。他开着他的警车刚驶出家属院的大门，他突然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饭，于是，他将警车开到一家快餐店，买了两张肉饼，往车上一放，又开上警车上了路。 二十分钟后，他来到了刑警支队。 他走进他的办公室，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开水，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两张肉饼。随后，拿起电话话筒一一打电话给在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等处所布控，等候返回本市的肖一山各路刑警询问情况，在得到没有现目标的报告后，他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正要去四楼的监控中心，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李春霖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李春霖？你们到哪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们已经从高公路南口进了南环，您在哪呢？在家还是在支队？” 他微微一惊，心想，李春霖这一次动作够快，一定是三个人轮流开车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于是，他说道：“我在支队。你们一路上辛苦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没什么，都是应该的。何支队，家里有什么情况，有没有现肖一山？” 他说道：“目前还没有。我说李春霖，你们不要来支队了，都回家休息，有什么情况明天上午再说。” 挂断与李春霖的通话，他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多了。他突然想起乘飞机从上海赶回来的金光华和刘海生也该到了，他竟然忘了让谢文军派车去接他们。 “猪脑子！”他骂了自己一句，急忙拨通了金光华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金光华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老金……” 他问道：“你们到哪了？”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我们在机场，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我们得等机长和飞机上的安全人员，我们登机时按照规定将手枪交给了他们……” 他又说道：“我说老金啊，我只顾着忙了，忘了派车去机场接你们……” 手机里金光华的声音：“没关系，我和小刘打出租车回去。” 他说道：“那好吧，你们先回家休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上午见了面再说情况。李春霖他们也回来了。” 挂断与金光华，他刚走几步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急忙再次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说。” 手机里传来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萌萌……” 他说道：“是柳姑娘，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刚监听到孙平安和宋大力通的电话，宋大力用的手机不是你提供的号码……” 他微微一惊：“他用的手机是什么号？都说了些什么？”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手机号是133开头的，后面的几位号正在核实。手机的信号不在本市……” 他又是一惊，急忙问道：“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也正在核实……哦，已经查到了，他在省城……现在手机信号消失了，他应该是关了机……” 他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他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他好像是要找什么人，他在电话里告诉孙平安他还没有见到人了，已经通了电话，他去广州办事去了，明天晚上回来。孙平安催他抓紧把一切都办好。就这些……过一会我把记录下的文字到你的邮箱里，监听录音正在复制，你是派人来拿，还是给你送去……” 他说道：“不用送了，我明天再去听。还有什么？”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还有我姐夫……吴了刚才也给孙平安打了一个电话……哦，他现在不在检测车上，到小餐厅吃饭去了，他向孙平安说到杀毒软件的事。孙平安说今天太晚了，明后天再说……” 他说道：“辛苦你了，再有情况来电话……”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您等一下，何支队，张处有话要说……” 紧接着手机里传出张卫国的声音：“何支队，我刚给省局监控中心打了电话，如果宋大力的手机信号再出现，请他们立即锁定具体位置，下一步如何处置，请你决定……”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请你和市府督察室的林主任联系，让他派人到省城去，一旦确定宋大力的具体位置，立即扣留！” 手机里张卫国的声音：“好的，我马上给林主任打电话。” 他又说道：“那好，就到这吧，有新情况再联系。”说完他挂断与张卫国的通话，快步走上通向楼上的楼梯。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是赵娜打来的。 他第三次打开手机说道：“赵娜，有什么事？说。” 手机里赵娜的声音：“何支队，您在那呢？在家还是在支队？” 他微微一惊，不解的问道：“怎么都是这话？……哦，李春霖刚才来电话，一张口也是这句话。我在支队。” 手机里赵娜的声音：“那好，我现在就到您那去……” 他问道：“有事？” 手机里赵娜的声音：“孙一兵明天晚上的飞机，我要去送他，给您打个招呼，另外……另外的事我到您那再说吧。” 他说道：“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挂断与赵娜的通话，何百鸣陷入了沉思。他心想，赵娜会有什么事呢？她这几天没有参与案子的侦破，莫非是孙平安要她来打探情况？ 他转身又走回他的办公室，打开电脑等着查看柳玉萌过来的邮件。片刻，他的邮箱收到了两封邮件，他打开邮件默默的看着。 十几分钟后，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换了一身便装的赵娜走了进来。 何百鸣看了赵娜一眼说道：“坐吧。” 赵娜在仍然站在说道：“我还是站着吧……” 何百鸣又看了赵娜一眼：“说吧，你还有什么事？” 赵娜说道：“方菲菲……就是那个在车祸中受伤的出租车女司机，她刚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很害怕……” 何百鸣微微一惊，不解的问道：“她害怕什么？” 赵娜说道：“她说，她见到过肖一山不戴墨镜的脸，具她所知，除了肖一山的情妇刘莉莉，还没有第三个人见过他的脸，很多人知道他叫肖一山，但都不可能将肖一山这个名字和‘异先生’联系到一起……” 何百鸣又是一惊：“这就是说，肖一山肯定能判断出方菲菲是第二个出卖他的人，或者说方菲菲就是把他的真是姓名告诉我们的人。” 赵娜又说道：“所以她很害怕，她要求我们提供保护。” 何百鸣顿时陷入了沉思：“是这样……她的身体什么地方受了伤？” 赵娜回答道：“头上三处伤口，一共缝了十九针，痊愈恐怕还得几天。” 何百鸣又沉思片刻：“这样吧，你送走孙一兵后马上回来，明天我派人去急救中心。” 赵娜急忙说道：“那太好了……” 何百鸣又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赵娜问道：“我这几天没来支队，案子的侦破有了进展没有？” 何百鸣并不感到吃惊，他清楚的知道赵娜会问起案子的侦破情况。他又看了赵娜一眼说道，有些冷淡的说道：“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中，你还是忙你的事吧。” 赵娜吃了一惊，急忙说道：“何支队，您……不相信我？……” 何百鸣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赵娜抢白道：“因为我是孙平安的未来的儿媳妇！” 何百鸣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赵娜会说出这种话。 赵娜接着说道：“何支队，我不瞒你说，我来您这之前先去了谢组长的办公室，他人不在，我看到了放在他桌子上的案卷。” 何百鸣更加的吃惊：“你……你看到了什么？” 赵娜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冷峻：“孙平安就是‘安先生’，是肖一山的大老板。” 何百鸣脸色剧变，厉声说道：“赵娜，这个情况你必须严格的保密，决不能告诉孙平安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有关情况！” 赵娜的神情仍然是异常的冷峻：“我知道。我也是一名刑警，我懂的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再说……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何百鸣眉峰微皱，快的思考着。他清楚的知道赵娜是一个合格的刑警，特别是她在身为武警边防军人的父母严格要求和军营生活的熏陶下，她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定会立场坚定的站稳自己的立场。 赵娜望着何百鸣说道：“何支队，请您相信我……” 何百鸣说道：“赵娜，坦率的说，案子进展的情况我早就想告诉你，只是你这几天一直在急救中心照看伤员。这样吧，等你送孙一兵回来马上归队。” 赵娜脸上冷峻的神情立刻消失了，她郑重的向何百鸣立正、敬礼：“是！送孙一兵回来马上归队。”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何百鸣急忙问道：“等一等。” 赵娜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何百鸣问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问道：“你要到哪去？” 赵娜回答道：“我去孙一兵家，我们一点钟动身，他的几个同学开车送他去北京。”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已经十二点多了了，我也该回家了，你是不是不开你的车了？” 赵娜回答道：“我把我的车放车库里了，钥匙放到了谢组长的办公桌上，我打出租车走。” 何百鸣说道：“不要打车了，我们一路，坐我的车走吧。” “哎，我说老何，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随着声音，披着一件睡衣的妻子蒋燕走进书房。 何百鸣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急忙说道：“哦……回来一会了。” 蒋燕说道：“睡觉，睡觉！已经两点了，你这人真是的，天天这样，你真是不要命了！” 何百鸣站起身，伸了个拦腰说道：“好，听媳妇的，睡觉。”说完他拥着妻子的身体走出书房。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曹晓娟走进她所占用的房间，插上门上的插销，默默的走向房间深处，她看着铺在地板上的睡袋，犹豫着是否仍然像以往那样脱光了衣服睡觉，她伸手摸了摸墙上的暖气片，很热。? 于是，她脱掉衣服，光着身子钻进了睡袋，又将一条棉被盖到了睡袋上。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房间里安静的出奇，由于房间的前后两面都没有窗户，房间很热。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泡散着昏暗的亮光。 她躺在有些硬的睡袋里怎么样睡不着，睁着两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呆。 茶楼被砸前后的一些主要事件就像一部电影，一幕幕快跳跃着的画面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在农业大学读书是就是大学里公认的一号美女，身后始终有着数不清的追求者。毕业前夕就和她同居了两年的同学蓝宏伟确定了要共同走进婚姻的殿堂，并且已经争得了双方家长的同意…… 她未婚夫蓝宏伟于毕业后不久就到获准了去加拿大自费留学，当他的父亲答应马上想办法也给她办理留学手续后，她当时是异常的高兴，数着日子算天数，期待着早日在异国他乡与未婚夫相逢…… 当年他的堂叔曹保生担任法人代表的“花开富贵”茶楼开业，她“奉命”担任经理，他未来的公公蓝世忠向她许愿一年内、最多一年半给她办好赴加拿大留学、移民的手续。她在茶楼被砸的前几天已经接到蓝世忠委托的给她手续的人的电话，原定元旦后成行。但是，突然生的茶楼被砸事件将她的计划全打乱了…… 更加让她想不到的是，在茶楼被砸的前半个多月，她就没有了任何她未来公公的消息，原来每隔几天就由他的助理打来询问情况的电话莫名其妙的一次也没有打来过。她给他的助理打过几次电话，总是打不通。她当时就预感到要出什么大事…… 这个北方大都市冬天的雪真大，她喜欢雪，但是这里一下雪就是没完没了的鹅毛大雪，让人喜欢，也让人烦...... 茶楼里两伙“混子”开始大喊大叫着打斗时，她还没感到特别的惊恐，还主动的去劝架。当董红梅带着一帮她认为在这个城市不可一世的“人物”冲下楼梯，与“找事”的“混子”们打斗在一起时，她顿时感到了害怕。尤其是当一个“混子”抡着一把很粗的钢丝锁狠狠地打到董红梅的头上，董红梅头破血流的倒到地板上时，她才感到了恐惧。当秦大江掏出手枪，冲着一个大喊大叫的女人连开两枪，那个女人顿时就被打翻在地，鲜血直流时，她惊呆了。她下意识地躲到吧台的后面，再也不敢看眼前生的一切，全身也开始无法控制的抖…… 她始终不能理解她未来的公公为什么不告诉她他的手机号，他就是给她打电话也是用他助理的手机。她始终也搞不清楚她未来的公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给远在加拿大的未婚夫打过几次电话询问，未婚夫也是说不清、道不明…… 她在茶楼被砸的过程中没有受伤。她慌忙中拿起吧台里的电话话筒报了警，又打了12o。十几分钟后，11o的巡警来了，砸茶楼的“混子”们就大多数都跑了，茶楼被他们砸的一塌糊涂。又过了十几分钟，12o的救护车也来了，受伤的茶楼服务员和城管支队的人以及“混子”们被抬上了救护车。茶楼的大门上被11o的巡警贴上了封条，门外设置了黄色的警戒线…… 她叔叔曹保生的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疼起来要死要活的在急救中心的病床上打滚，有好几次疼的像是要往墙上撞...... 她“偶然”遇到了电视台的记者汪海涛，又在汪海涛的带领下见到了电视台的女主播蒋燕。她叔叔失踪那天上午，他们带着她见到了这个城市的常务副市长，他安排她她住进了一座神秘的小楼里…… 她从未怀疑过她未来的公公是黑社会的老大。直到她坐上蓝小毛接走她的“大悍马”到了北环路口，她看到未来公公的加长“奥迪”、两辆与接她的车一模一样的“大悍马”和十余名身穿黑色皮衣、戴着大墨镜的“同伴”，她立刻就想到她看过的一些欧美、港台电影里的黑社会老大出场时的形象。她当时就惊愕地不知所措…… 幸好她未来的公公看到她乘坐的车来了，他大手一挥，那些穿黑色皮衣、戴着大墨镜的“同伴”迅的上了各自的车...... 她未来的公公没有问她任何事情就上了他的加长“奥迪”，随后，车队立刻启动，开始了长达数小时的行程…… 她很想知道她未来的公公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她向同坐在一个车里的蓝小毛询问，蓝小毛只说了一句“你最好不要多问，一切事情明后天就会见分晓”后就什么也不再说了，随后，他就靠着车座的后背上呼呼大睡起来…… 她坐的“大悍马”是他未来公公常坐的另一辆专车，车窗上的玻璃都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车外的任何东西…… 停车后，当她一下车就现车队转悠了好几个小时竟然来到了她叔叔刚租下不久的仓库里，顿时就再次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这里距离市中心还不到二十公里啊…… “真是活见鬼！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黑社会？…… “............”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借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看了一下手表，快两点了。 天花板上的的灯泡出的光晃的她睁不开眼，又睡不着。她动了一下身子出了睡袋，快步走到门口关上电源开关，又快步返回钻进睡袋，一拉棉被蒙到头上，希望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是睡着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亮了，天空一片阴霾，随时都可能再下一场大雪。八一中? ?文 网 穿戴整齐的蓝世忠在蓝小毛和阿龙等三个保镖的陪伴下，走出房间，沿着楼梯登上堆积着厚厚积雪的小楼楼顶。 楼顶上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阿龙急忙递给蓝世忠一副浅色大墨镜，蓝世忠戴上墨镜开始向四周张望。片刻，他向站在身旁的蓝小毛问道：“这里那边是东？” 蓝小毛急忙指着正前方回答道：“正前方就是东，咱们这座仓库的位置是座西朝东的……” 蓝世忠没有再说什么，他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向四周张望着。 他看到他们所在的四层小楼大门在院门的右侧，院门外面是一条很宽的南北大道，大道的另一侧是一排建了一半的十余间大同小异的独门独院仓库，再往东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原野。西面隔着一片也是白雪皑皑的原野是一大片因冬季寒冷暂时停止施工的建筑工地。北边和南面也都是大同小异的独门独院仓库，再往南，不太远处就是他们昨天夜里走过的省道和高出地面的巨大的立交桥。 蓝小毛说道：“这一大片仓库是今年……哦，是去年去年十月份刚建好的，已经开始招租。路东的因为到了冬季停工了，路西的多数都租了出去，只是多数都还没有派上用场，估计到了春节后，这里就会车水马龙……” 蓝世忠指着面前的大道问道：“这条路是什么路？” 蓝小毛回答道：“还没有正式起名，暂时叫新开大道……哦，我们的这个仓库是十八号……” 蓝世忠脸上突变，厉声问道：“见鬼！这个曹保生，怎么会要这个号！” 蓝小毛说道：“十八不是‘要’嘛，为了这个号我们可是费了不少的周折……” 蓝世忠打断蓝小毛的话，咆哮着说道：“你们懂个屁！十八不是要，是他妈的地狱的代号！” 蓝小毛望着蓝世忠阴沉的脸和听到他说出的话，惊愕地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蓝世忠向阿龙说道：“望远镜。” 阿龙急忙走过来，把一架高倍望远镜递给他。 蓝世忠举起望远镜向四周望了起来。 大道上很远的地方有一辆汽车由北向南驶了过来，蓝小毛、阿龙等人急忙走到蓝世忠的两旁，注视着高驶来汽车。 他们都看清了，是一辆“三菱”吉普车。 蓝世忠将望远镜对准“三菱”吉普车看着，他看到坐在前排的年轻的司机和一个到眼睛的中年人。 蓝小毛说道：“大概也是来看仓库的，租赁公司瞪了广告，前十名用户优惠，从三月一号才开始收租金……” 蓝世忠放下望远镜，又问道：“这条路往北通到那里？” 蓝小毛回答道：“北二环，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开通。” 蓝世忠不再问了，又举起望眼镜向南面远处车水马龙的省道和进入市区的立交桥望去。 蓝小毛手搭凉棚望着远去的“三菱”吉普车。 阿龙看了一下手表，也手搭凉棚向远去的“三菱”吉普望去。 蓝世忠继续用望远镜看着渐渐驶来的“三菱”吉普车，突然，他意识到他们不能让任何人现他们的行踪，立刻向蓝小毛等人说道：“我们都库房顶上去，不要让那辆车上的人看到！快走！”说完他快步走向小楼的另一侧，沿着通向库房顶上的楼梯走了下去。 蓝小毛等人急忙跟在后面走下楼梯。片刻，他们消失在库房顶上。 库房顶上覆盖着厚厚的雪，他们踏着雪一直走到库房的最西头。 蓝世忠又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的立交桥上望去，立交桥上车来车往，异常的忙碌。他又向西面的建筑工地望去，除了皑皑的白雪，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几分钟后，蓝世忠等人沿着楼梯走下了小楼，他们走进库仓大门左侧的两间相通门房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空荡荡的库房。 足三层楼高的仓库深处，四名仍然穿着黑色皮衣的保镖兼司机正在清理着一字排开的加长“奥迪”和三辆“大悍马”前后挡泥板处集结的冰雪，稍远处的空地上一架篝火熊熊的燃烧着，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蓝世忠看了他们一眼向阿龙问道：“阿龙，曹晓娟起来没有？” 阿龙回答道：“好像还没有。” 蓝世忠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快九点了，你去喊她起来，给我们烧饭吃。” 阿龙说道：“好的，我这就去……” 蓝世忠又说道：“还有，车上有没有烧开水的壶？饮水机里的水泡出的茶简直没法喝！” 站在旁边的保镖阿彪急忙说道：“老板，我坐的车上有，昨天夜里没有拿上去。另外，后备箱里还有一只大火腿和几棵大白菜……” 阿龙急忙说道：“那太好了，我可以做一锅炖菜。”说着他和阿彪转身走向仓库深处的一辆“大悍马”。 又过了十几分钟，蓝世忠等人回到了小楼二楼的大房间。 房间一角的一只电磁炉上正烧着一壶水，阿龙蹲在地上，手握一把尖刀在一只不大的案板上削着一只大火腿上的红肉。 蓝世忠掀开壶盖，看了一眼水是否烧开，随后，他走到圆桌前，坐到一把折叠椅上。 蓝小毛急忙掏出一包大雪茄，抽出一支，剥掉包装的塑料纸递了过去，又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穿戴整齐的曹晓娟快步走了进来：“蓝伯伯，对不起，我睡到现在……” 蓝世忠喷出一口烟说道：“哦，你睡的怎么样？还好吧？” 曹晓娟点点头回答道：“还好……”说完她走向仍然在削火腿肉的阿龙身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两颗大白菜，拿起一条毛巾用一旁饮水机里的热水打湿，默默的擦着脸。 电磁炉上水的烧开了，蓝小毛急忙提下壶走到圆桌前，为蓝世忠沏上一杯茶。 蓝世忠端起茶杯，吹着茶汤呷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向蓝小毛说道：“他们在这烧菜，我们到隔壁去，把桌子也搬过去。”说着他站起身走向大房间。 蓝小毛急忙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搬起一把折叠椅跟了出去，阿彪和一个保镖搬起圆桌和另一把折叠椅也跟了出去。 正在削火腿的阿龙抬头看了蓝世忠一眼，继续削着火腿。 曹晓娟也看了蓝世忠一眼，开始剥一颗大白菜。 隔壁的房间里，蓝世忠坐到蓝小毛搬过来的折叠椅上，他又看了一下手表，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片刻，手机里传出华毛毛的声音：“华毛毛。您好，蓝老板……” 蓝世忠马上就咆哮着说道：“华毛毛，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直说吧，你的人砸了我的茶楼，绑了我的人，你要给我画出个道道来！”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蓝老板，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谁能证明是我的人你砸了你的茶楼，绑了你的人？” 蓝世忠继续咆哮着说道：“华毛毛，你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最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交出我的人，其他的我们都好商量。”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蓝老板，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我的人砸你茶楼、绑人，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蓝世忠打断华毛毛的话，仍然咆哮着说道：“华毛毛，你不要给我耍无赖！我告诉你，我的茶楼经理曹晓娟就在我这里，要不要她给你说说你的人砸茶楼的详细经过？……” 手机里华毛毛立刻变得迟疑起来：“你……蓝老板，你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 蓝世忠再次打断华毛毛的话：“曹保生打给我的电话也是一面之词吗？华毛毛，你抵赖是没有用的，我还有其他的证人……”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着曹保生打给他的电话里提到的人名。片刻，他继续说道：“比如说你手下有一个叫**的人，是他亲自带人砸的茶楼，又亲自带人绑架的曹保生……” 手机里立刻传来华毛毛惊恐的声音：“你……你们绑架了**？……” 蓝世忠微微一惊，他没想到一提到**，竟然引起华毛毛的惊恐，他立刻决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逼着华毛毛承认事实。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说的不错！**就在我手里，你要不要也听他给你说几句话？” 手机里没有了声音。 蓝世忠再次咆哮着说道：“华毛毛，你说话！” 片刻，手机里传来了华毛毛有些结结巴巴的声音：“蓝……蓝老板……你是大老板……这事恐怕是闹出大误会了，我手下的兄弟们肯定是不知道‘花开富贵’茶楼是你蓝老板的……而我本人确实也不太清楚这档子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马上去查。你是知道的，我的很多兄弟做什么事，在很多时候是不向我请示的……这样吧，如果真有这事，我……小弟我……在这里先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蓝世忠顿时勃然大怒：“放屁！你说声对不起就算完了？！”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那……你画下道吧，我先听听……” 蓝世忠说道：“你要亲自把曹保生给我送来！另外，再带上一张一千万人民币的银行汇票，我们一笔勾销……” 手机里再次华毛毛惊恐的声音：“你……你狮子大开口啊……” 蓝世忠再次咆哮着说道：“华毛毛，这还是看在我们有过一面之交，否则，我会踏平你的所有产业！” 手机里再次传来华毛毛迟疑的声音：“这……蓝老板，这我做不了主，我需要请示我们老大……” 蓝世忠再次打断华毛毛的话：“华毛毛，你不要给我耍无赖！我清楚的知道你就是老大……” 手机里华毛毛的声音：“蓝老板，这你可真的说错了，我在这块地盘上只能算老三、老四，我上面还有人呢。” 蓝世忠又吃了一惊，他看了一下手表，继续说道：“既然是这样……华毛毛，你听着，现在是九点半，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十一点我等你的电话……” 手机里立刻华毛毛的声音：“这可不行，我们的老大、老二都不在家，我需要时间……这样吧，下午六点之前我给你打电话……” 蓝世忠打断华毛毛的话再次咆哮道：“华毛毛，我警告你，如果你耍滑头，六点之前不给我打电话，我会派人先一把火烧了你的大酒店！然后，再派人把你和你的那些狗屁老大、老二统统送进地狱！”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一直站在一旁的蓝小毛望着蓝世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蓝世忠凝眉沉思，片刻，他向蓝小毛说道：“去，把阿彪给我叫来！” 蓝小毛急忙转身走出房间。 又过了片刻，保镖阿彪跟在蓝小毛的身后走了进来。 蓝世忠说道：“你马上带着阿童再到华毛毛的酒店去，你们先开个房间住下，带上该用的东西，等我的电话。”说完他又转向蓝小毛：“把你的手机给阿彪。” 蓝小毛急忙掏出手机递给阿彪。他清楚的知道，蓝世忠不允许他的所有保镖有手机。 蓝世忠又说道：“充电器也要给他。” 蓝小毛急忙说道：“我去拿……”说完他转身又走出房间。 阿彪问道：“老板，你是让我们搞出点动静来……” 蓝世忠把眼一瞪，同样咆哮道：“我讲得很清楚，先开房间住下，等我的电话！” 阿彪急忙点着头说道：“遵命……” 蓝世忠又说道：“你们不要开车去，去找辆出租车，不许暴露的身份！” 阿彪再次点着头说道：“遵命！” 蓝世忠掏出钱包，抽出一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去吧。” 阿彪接过钞票，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蓝世忠端起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拿起打火机点燃已经熄灭了的大雪茄。 他默默的吸着雪茄，望着他喷出的浓烟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已经九点多了，何百鸣还在床上呼呼大睡，他这些日子确实是太疲劳了，每天的睡眠时间平均不到三个小时。? 女儿何萍萍第三次走进父母的卧室，大声的喊道：“老爸，都九点多了，你还不起床啊！” 何百鸣猛地坐起身问道：“几点了？” 何萍萍说道：“九点二十分……” 何百鸣大吃一惊：“你妈呢？她为什么不叫我？” 何萍萍说道：“我可是已经叫了你两次了，这是第三次……老妈和安安去菜市场了，本来我也要去的，就是为了在家叫你。” 何百鸣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开始穿衣服。 何萍萍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 何百鸣穿好衣服，快步走出卧室，又快步走进卫生间，迅的洗漱起来。 传来他的手机铃声。 何萍萍拿着铃声仍在响的手机推开卫生间说道：“电话！” 何百鸣刚刷完牙，正用毛巾擦着嘴角上的牙膏沫，他急忙接过手机说道：“何百鸣。那位？请讲……” 手机里立刻传来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华毛毛正在和蓝世忠通电话……”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急忙问道：“现在吗？”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就是现在，正在录音。” 何百鸣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他再次问道：“通知谢文军没有？”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谢组长就在这里，您要他接电话吗？” 何百鸣说道：“不用了。我很快就过去。”说完他挂断手机，迅的刮胡子、洗脸，然后走出卫生间，从挂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皮大衣，边往身上穿，边走进书房，片刻，他夹着自己的公事包快步走了出来。 何萍萍惊愕的看着父亲，一时不知说什么。 何百鸣向女儿说道：“告诉你妈，我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说完他快步走出家门。 何萍萍小嘴一撇，一屁股坐到沙上，开始看电视。 楼外，下了一夜的雪已经停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 何百鸣看了一眼仍然阴霾的天空，快步走向停在停车场车棚下的警车。他刚打开车门坐进车里，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李春霖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说道：“李春霖，你现在哪呢？” 手机里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在你的办公室门口，你在哪啊？……” 何百鸣说道：“我刚出家门。这样吧，你到‘金玉满堂’后面的专案组小楼去，谢文军正在那，你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接你。”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惊异的声音：“接我？我去过那里啊……” 何百鸣又说道：“那里设了新的警卫，他们都不认识你。我马上就到。”说完他挂断手机，动警车，一加油门快驶出停车场。 半个小时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专案组的小楼前。 吴了正从小楼里走出来：“何支队，你来的正好，黄副市长刚才还问起你……” 何百鸣这才看到黄志强的oooo3号“奥迪”停在一辆“桑塔纳”警车的里面，急忙问道：“黄副市长人呢？” 吴了说道：“在二楼会议室，正在听谢文军和昨天夜里赶回来的老金和小刘汇报情况，李春霖比你早到了二十分钟，正在在上面看案卷。张处和我刚把监听到的华毛毛和蓝世忠通话的录音送上去……” 何百鸣问道：“你现在去那里？” 吴了回答道：“我去拿文字记录。” 何百鸣急忙说道：“快去拿去。”说完他快步走进小楼。 吴了快步走向监测车。 二楼会议室，黄志强坐在会议桌的座，谢文军、李春霖、金光华、刘海生等人坐在黄志强的右侧，他们面前都摆放着一叠案卷。他们一个个的神情都是异常的严峻。 坐在黄志强的左侧的张卫国正准备打开一台微型录音机，播放华毛毛和蓝世忠通话的录音，黄志强看到何百鸣进来，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听录音。 何百鸣先向黄志强说道：“我来晚了……”说完他又向李春霖、金光华、刘海生等人点点头，在张卫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黄志强向张卫国说道：“开始吧。” 张卫国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华毛毛和蓝世忠在电话里争吵、摊牌、最后通牒的声音传了出来。 黄志强、何百鸣等人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的惊异，随后，又变得异常严峻。 片刻，录音播放完毕，黄志强向张卫国问道：“蓝世忠的电话在什么位置？” 张卫国回答道：“他们通话的时间不到两分钟，由于我们不掌握蓝世忠的手机号，当我们捕捉到他的信号时，已经过了一分多钟，只能初步确定在北环和东环交汇处一带，准确地点只有在他们下次通话时进一步确定。华毛毛的电话位置不在开区的‘春暖花开’大酒店……”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在什么位置？” 张卫国又回答道：“南郊‘南湖花园’一带。” 何百鸣又是一惊：“哦？……难道华毛毛在‘南湖花园’也有房子？” 黄志强沉思片刻，向何百鸣说道：“老何，先说说你的判断和下一步的打算。” 何百鸣说道：“北环路的延伸线往东北方向是省道，省道北面是大片新建和在建的仓储区和大片的安居住宅区，路南是别墅区和几个高级住在小区，再往南就是开区，环境很庞杂……应该马上派人去查看。” 黄志强说道：“可以。” 何百鸣正要接着往下说，会议室的门开了，柳玉萌打着三张打印纸走进来：“黄副市长……各位领导，又监听到华毛毛分别打给马风山、孙平安和马风山打给孙平安的电话。” 黄志强急忙问道：“什么内容？” 柳玉萌回答道：“华毛毛打给马风山和孙平安的电话都是告诉他们，他已经和‘蓝阿毛’通了电话，马风山提议立即见面研究对策，他还提议不去‘春暖花开’，还去他们昨天晚上去过地方，316房间……” 黄志强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什么地方？” 柳玉萌接着回答道：“他们没说。孙平安听到不去‘春暖花开’，他好像很不满，最后还是表示同意。” 黄志强又问道：“孙平安打给马风山的电话都说了什么？” 柳玉萌继续回答道：“只有四句话，孙平安问马风山‘你在什么鬼地方’，马风山回答‘在支队办公室’，孙平安又说‘一会见’，马风山回答‘一会见’。就这些。”说完她将手里的三张打印纸送到黄志强的面前，随后，又向何百鸣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会议室。 张卫国向黄志强说道：“我也下去一下。”说完他也站起身，跟在柳玉萌的身后离开了会议室。 黄志强看了一遍三张纸上的内容，又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接着刚才的话说吧……”他说着看到何百鸣正用惊异惊异的眼神看着他对面的李春霖、金光华、刘海生和他们面前的案卷，急忙补充道：“哦，你这两位刚赶回来的部下已经看了全部的案卷，基本上了解了目前的态势。老金已经向我通报了他掌握的情况，李春霖刚到……李春霖，你掌握的情况一会再说。” 李春霖点点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看了李春霖等人和他们面前的案件说道：“纪律也都知道了？” 李春霖急忙回答道：“黄副市长已经向我们说了，严格保密。” 何百鸣向黄志强点点头，接着前面的话说道：“根据我们监听到的这几个电话内容，我认为他们今天还不会面对面进行所谓的谈判。蓝世忠虽然已经在和华毛毛的通话中亮出了底牌，但我相信，他们还不到最后摊牌的时候，华毛毛他们还会讨价还价。而且，从蓝世忠所在的位置来分析，他也是有所顾忌的……” 黄志强说道：“这就是说……蓝世忠他们会耐着心的等着华毛毛他们的答复……” 何百鸣说道：“我认为目前是这样。” 谢文军插言道：“黄副市长，何支队，我能不能说一句？” 黄志强说道：“说吧。” 谢文军说道：“蓝世忠扬言放一把火烧‘春暖花开’的话，不仅仅是恫吓，我相信他有可能这么做……”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是有存在的，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李春霖也插言道：“我也插一句，虽然有些情况我还不是太了解，可我从华毛毛在电话里说话的口气中听出，他似乎认为那个**……”说着他转向何百鸣问道：“何支队，**应该是华毛毛的人吧？” 何百鸣说道：“是的。” 李春霖接着说道：“如果**被蓝世忠的人绑架了，华毛毛会不会提出用曹保生换**……” 谢文军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这不可能！” 李春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谢文军说道：“曹保生已经被华毛毛和**抛尸大峡谷，**已经被我们刑事拘留了。” 李春霖急忙说道：“哦，是这样……我真是有很多情况都还不知道，我不插言了……” 谢文军向何百鸣说道：“何支队，你说吧，我们怎么干？“ 何百鸣看了谢文军和李春霖一眼后说道：“就目前来看，我认为华毛毛和孙平安等人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我们可以暂时不去管他们去哪碰头和研究出什么对策。 谢文军和李春霖以及一直一言不的金光华和刘海生也都惊愕地望着何百鸣。 黄志强也惊异地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继续说道：“因为还有一点更重要。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蓝世忠之所以不住在市内的宾馆、酒店里，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他目前有某种危险，他不敢太张扬，再就是……强龙难压地头蛇。”说着他转向谢文军说道：“谢文军，你马上派人去查看蓝世忠所在的地区情况，一定要查清他们的具体位置！” 谢文军立刻站起身说道：“好的，我亲自带人去……”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不，让老金去。”　说完他向金光华说道：“老金，我已经让谢文军负责应对‘兰草黄叶’集团，你和小刘暂时归他指挥。你马上和小刘带人去蓝世忠所在的地区。” 金光华站起身说道：“好的。”说完他和刘海生拿起会议桌上各自的公事包就要离开。 何百鸣突然想到黄志强在场，急忙喊住他们：“等一等……”他又转向黄志强问道：“黄副市长，你看这样是否可行？”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就按你说的定了。重点放在仓储区，他们的几辆汽车不会停在明处。老金，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得采取任何行动。” 金光华说道：“我明白。”说完他和刘海生快步离开会议室。 黄志强又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先安排你的人员分工，完后再说其它情况、”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谢文军，你还是坐下吧。李春霖，你也听好了，谢文军组一直负责调查钱钟山被杀案的李挥、王喆和其他人员交给你指挥，回头你们俩沟通一下……” 李春霖也急忙站起身说道：“好的……” 黄志强插言道：“不论谁归谁指挥，都必须严格执行命令，必须做到互相协调行动，及时沟通情况。” 谢文军又站起身说道：“是。” 黄志强又摆摆手说道：“坐下，坐下，都不要再站起来。” 李春霖和谢文军又都坐到各自的椅子上。 黄志强又向何百鸣说道：“继续吧。” 何百鸣向李春霖说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李春霖，你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吧。” 李春霖打开他面前的一个记事本看了一眼后说道：“我们到达庐山角下的‘s县’公安局的时间是一号中午差十分十二点，那里也正下着鹅毛大雪。当他们听说我们就是来追捕周富贵的，正在指挥在辖区布控的县局胡局长顾不上吃午饭，马上就调来了有关周富贵和他妹妹被枪杀的全部案卷材料让我们看，并立刻给让人给我们复制了一套。我已经将部分材料到了何支队的邮箱里……” 黄志强插言道：“我已经看到了。” 李春霖继续说道：“随后，胡局又派人带我们实地查看了‘紫云山庄’和肖一山的抛弃的‘大切诺基’吉普车……”说完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叠照片和文字材料分别递给黄志强：“这是‘紫云山庄’保姆和他们找到的拉过周富贵和给肖一山带过路的出租车司机的证词，以及后来送肖一山返回‘J市’的出租车司机的证词……” 黄志强微微一惊问道，急忙问道：“怎么会是两个出租车司机？” 何百鸣也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春霖说道：“我还是先说结果吧，据拉过肖一山的出租车司机讲，三十一号中午一点钟左右，他拉过一个讲话北方口音的单身客人从‘紫云山庄’附近的小镇上去了‘J市’，客人在出租车到了长江边上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门口下了车。应我们的要求，胡局打电话找来了那个出租车司机，我给他看了通缉令，他立刻就认出他拉过的客人就是肖一山。当天晚上，我们又赶到了‘J市’那家五星级大酒店，经过查看肖一山登记用的身份证和让接待过他的服务生看通缉令上的照片，他们都确认他们接待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何百鸣插言道：“这就是说，肖一山在那家大酒店住了一个晚上？” 李春霖说道：“是的，根据登记记录，肖一山早晨七点十一分退的房，随后下落不明。我们也没有再停留，立即就动身往回返。”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有变得严峻起来，他若有所思道：“这应该是我们第三次晚了一步……” 李春霖继续说道：“是这样，我们到达‘J市’至少晚了十几个小时，他应该早就登上了火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我们和一同去酒店的两名当地刑警进行过分析，当时他们那个地区正下着罕见鹅毛大雪，机场、高公路封闭、长江封航，京九铁路也因大雪造成部分旅客列车停运，他要坐火车离开只能往东西两个方向。我们当时就找来了列车时刻表进行了计算，以他乘坐上午八点前后分别开往东西两个方向的T字头特快列车，要返回咱这，中间最少要倒三次车，也就是说，他最快要到今天后半夜和明天中午才能到达……”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我也注意到了京九铁路的情况，你和我计算出的时间差不多……”说完他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看是不是调整一下我们原定今天中午开始的布控，改到晚上十二点开始。” 黄志强沉思片刻后说道：“可以。具体怎么布控，你们安排。” 何百鸣又点点头向李春霖说道：“从今晚十二点开始，你什么是也不要再干，全力以赴的投入到两个火车站的布控工作，每一趟从南面过来下车的旅客都要严格的检查。注意，肖一山肯定会化装。他一旦出现，不要实施抓捕，要死死的盯住他，他一定会找他的老板孙平安。” 李春霖说道：“我明白……” 何百鸣又向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的谢文军说道：“你们俩协调一下具体的人员安排，决不能有任何的疏漏。” 谢文军也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黄志强问道：“你们两个重案组目前一个有多少人？” 谢文军回答道：“我的组三十三个刑警，分为两个小组，每组两个内勤。去掉赵娜和派到急救中心的两人，现在是整三十人。” 李春霖说道：“我的组比他多三个人，也是分两个小组……” 黄志强打断李春霖的话向谢文军问道：“赵娜在急救中心是怎么回事？”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孙平安的司机开车出了车祸，受伤的出租车女司机开的车主就是肖一山，正是她向我们提供了肖一山的真实姓名和‘莉莉酒吧’的情况，她应该是一个需要保护的证人。” 黄志强沉思道：“是这样……” 何百鸣又向李春霖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李春霖说道：“还有就是那两辆出租车的事……” 何百鸣说道：“你说吧，简单点。” 李春霖继续说道：“情况是这样的，周富贵是乘坐三十一号早晨到达的‘J市’火车，下车后他租了一辆出租车去‘紫云山庄’，出租车将周富贵送到目的地后，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开着‘大切诺基’赶到庐山角下的肖一山，他又为肖一山带路去了一趟‘紫云山庄’，这是第一辆出租车的情况……”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第二辆是肖一山杀了周富贵后又叫的一辆出租车，这辆出租车将他送到了‘J市’。” 李春霖说道：“正是这样……” 黄志强又向谢文军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谢文军回答道：“没有了。” 黄志强说道：“你们俩就先去沟通情况，然后分头行动吧。” 李春霖和谢文军同时站起身，立正，向黄志强和何百鸣敬了个礼，拿起各自的公事包转身离开会议室。 何百鸣也站起身也要离开。 黄志强急忙说道：“老何，你先不要走。” 何百鸣有坐到椅子上望着黄志强问道：“还有事？……” 黄志强说道：“还有几个情况我给你打个招呼，老林今天早晨去了城管支队，他们正在和参加茶楼打斗的有关人员单独谈话。另一个就是被砸的茶楼怎么处置，你考虑一下，和老林沟通一下。”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回头给林主任打电话。”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小崔带着两个人去了省城……”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有了宋大力的消息？” 黄志强说道：“没有。今天早晨他的133手机信号出现过四十多分钟，应该是他和什么人通过短信联系。省国安局正在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我已经给省厅的金副厅长打过电话，请他派人协助小崔，一旦确认目标，立即扣留。” 何百鸣点点头正要说什么，会议室通向梁国英临时办公室的门开了，梁国英拿着两份尚未装订文件走了进来。 何百鸣急忙有站起身：“梁书记……” 梁国英摆摆手让何百鸣坐下：“老何，你没走正好。有关钱钟山和凌雪问题的报告出来了，你和黄副市长先看看有没有遗漏，准备后天开常委会时让常委们传阅。”说完她将两份文件分别放到黄志强和何百鸣的面前。 黄志强看了梁国英疲倦的面孔问道：“你们是连夜赶出来的？” 梁国英说道：“算是吧。你们先看着，董红梅、秦大江的报告正在打印，过一会我给你们送来。”说完她转身走向她的临时办公室。 黄志强望着梁国英的背影不由得点点头，开始看文件。 何百鸣也拿起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孙平安到达“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316房间时，换了便装的马风山已经来到这里。 ? 他正坐在大沙上自斟自饮的喝着乌龙茶。 这个美食娱乐城的三楼也是茶楼。316房间是这里最大的房间，欧式风格的装修别具特色，金黄色的地毯、古铜色的家具、大理石砌就的壁炉和一幅幅三流画家临摹的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的名画，再加上几件真人大小青铜武士和**女人的雕像，整个房间稍显拥挤又不失风雅。 同样换了便装的孙平安打量一番房间内的设施，一屁股坐到马风山对面的大沙上：“房间不小，装修也不错……” 马风山为孙平安倒上一杯茶：“你先喝杯茶，这是正宗的台湾冻顶乌龙……哦，这家茶楼我常来，老板、茶艺小姐都是台湾来的……” 孙平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道：“选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去‘春暖花开’？” 马风山说道：“我说孙局，这几天我们最好还是少去‘春暖花开’，我已经让11o指挥中心打开了那的所有录像监控。”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是这样……这一次你算是做事做到点上了……” 马风山又说道：“不过，昨天晚上打开‘春暖花开’的监控时，现刑警支队的监控中心关闭了部分‘信息共享’，我怀疑他们也在监视‘春暖花开’……” 孙平安微微一惊：“有这事？” 马风山又说道：“我打电话问过他们，他们说是部分线路故障……” 孙平安说道：“有可能，不管他们……姚三泉和华毛毛是怎么回事？……” 随着两声敲门声，姚三泉和华毛毛在一个茶艺小姐的引领下走进房间。 马风山问道：“你们怎么搞的，这么久才来？” 华毛毛说道：“哦，我们昨晚在‘南湖花园’，没在‘春暖花开’……” 孙平安说道：“你们坐吧。” 姚三泉坐到孙平安的旁边，华毛毛坐到了马风山的旁边。 孙平安又说道：“说说情况吧，‘蓝阿毛’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华毛毛说道：“可以肯定，他确实是接到了曹保生的电话，而且他还找到了那个小娘们曹晓娟，把她接走了……” 孙平安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哦？……动作真是够快的……” 华毛毛接着说道：“听他的口气，**好像在他们的手里。” 孙平安又是一惊：“能肯定？” 华毛毛继续说道：“还说不准，也可能是他忽悠人……” 马风山也惊异地说道：“真是来者不善啊……” 孙平安瞪了马风山一眼，又向华毛毛说道：“**的事一会再说，你先说‘蓝阿毛’都提出了什么要求？” 华毛毛回答道：“他一口咬死是咱们的人砸了他的茶楼，绑了他的人。要想一了百了，他要我亲自把曹保生送去！再带上一张一千万的银行汇票……” 孙平安的脸色顿时一变，勃然大怒道：“狮子大开口啊！” 华毛毛又说道：“我也是这么说，可这个混蛋很狂，他说如果不答应就派人先放火烧了酒店，然后……”他突然停下不说了。 孙平安急忙问道：“然后怎么样？” 华毛毛结结巴巴的回答道：“然后……然后......把我……把我送进地狱……” 孙平安突然不说话了，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掏香烟。 马风山急忙将他面前的一包大中华香烟拿起来，掏出一只递给孙平安，然后又依次扔给姚三泉和华毛毛一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一支。 华毛毛掏出打火机为孙平安、马风山和他自己一一点燃。姚三泉也掏出打火机点燃自己的香烟。 马风山向华毛毛问道：“他还说什么？” 华毛毛放下手中的打火机，喷出一口烟说道：“他说......要我今天上午十一点答复他，他说我得找老大请示，推到了下午六点。” 孙平安默默的吸着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马风山看了孙平安一眼，转向姚三泉问道：“姚三泉，你不要一言不，你也说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姚三泉也一直在沉思。华毛毛接到蓝世忠的电话时，他还没起床。当华毛毛将他叫醒，将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时，他并没有惊慌。自从他得知蓝世忠的车队去过‘春暖花开’大酒店后，他就开始考虑对策，而且已经和华毛毛有过事情往最坏方面展的应对准备。 孙平安掐灭手中的香烟，也向姚三泉说道：“姚三泉，你说说吧。” 姚三泉喷出一口烟说道：“马头刚才说得对，来者不善，看来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孙平安打断姚三泉的话，厉声说道：“屁话！决不能出现这种后果！” 马风山急忙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孙平安并不回答马风山的问话，继续说着他的话：“你们都是知道的，‘蓝阿毛’和他的‘兰草黄叶’是上了黑名单的黑社会老大和黑社会集团，我敢肯定他们很快就会被铲除。他们跑到这来，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出现，必须避免和他们生直接冲突。” 姚三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马风山也说道：“你有什么好办法，说给我们听听嘛……” 孙平安把眼一瞪说道：“你们急什么，办法迟早会有的。我先问问你们，真要是和他们干上一仗，你们能有多大的把握？真的能把他们灭了？”他故意用了“你们”二字是他已经想好，如果有可能他要远离这个“突事件”。 马风山微微一惊，但是，他没有问，又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默默的吸着。 姚三泉也听出孙平安的话里有话，他还是说道：“他们能那么快就接走曹晓娟，又绑架了**，这说明他们一定有了充分的准备，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做，等着挨打……” 孙平安又瞪了姚三泉一眼问道：“你真的认为一场火并在所难免？” 姚三泉急忙说道：“这倒不是，我是说我们也必须得有所准备。” 孙平安说道：“这事……我看这样吧，华毛毛，你马上派人打探他们住在什么地方，然后……” 华毛毛接过话头说道：“然后掏他的窝……” 孙平安再次把眼一瞪，打断华毛毛的话：“那有那么简单的事！‘蓝阿毛’他就是瘦死的骆驼，也比你大！你只管派人打探就是了，剩下的事怎么办，我再考虑考虑。” 姚三泉问道：“下午六点怎么给‘蓝阿毛’回话？” 孙平安迅的沉思片刻后说道：“一个字，拖！” 华毛毛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拖？……怎么拖？……” 孙平安说道：“你就说……第一，曹保生的头疼又作了，正在医院治疗，第二，元旦放假，银行明天才正常营业，办不出汇票，而且办这么大面额的汇票需要时间筹措资金。” 华毛毛若有所思道：“也只有这样了……”说完他向姚三泉问道：“大哥，你看呢？” 姚三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嗯……就按孙局说的办。” 华毛毛又向孙平安问道：“那……我们什么时间再见面？” 孙平安说道：“电话联系。你们去吧。” 华毛毛站起身说道：“好，我马上派人去查他们的住处。大哥，咱们走吧。” 姚三泉也站起身向孙平安和马风山说道：“我们先走了。”说完和华毛毛快步走出包房。 马风山拿起公事包也站起身：“我们也走吧……” 孙平安说道：“老马，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说。” 马风山微微一惊，又坐回到沙上：“你还有什么指示？” 孙平安说道：“老马，你听好了，这件事不会是那么简单就能了断的，到时候恐怕还得你出面。” 马风山微微一惊：“你是说动巡警？” 孙平安立刻说道：“该动就得动！如果能打掉‘蓝阿毛’，就等于打掉了‘兰草黄叶’黑社会集团，这样一来，无论对你对我，还是对姚三泉和华毛毛，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马风山顿时自认为领会了孙平安的用意，急忙说道：“嗯，还是你想的周全，灭了‘蓝阿毛’，说不定咱们还会受到省厅和公安部的表彰。” 孙平安看了马风山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站起身说道：“咱们走吧。” 马风山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快是一点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孙平安也看了一下手表：“走吧，去吃大馅水饺，咱俩好好的喝几杯。” 马风山大嘴一咧，笑着说道：“好啊，我车里还有两瓶别人刚送给我的七十六的英国烧酒，咱俩喝它一瓶。” 几分钟后，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旅行车和马风山开着他的警车驶出了“天上人间”外面的停车场，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街。 封推感言免费 拙作《鹿死谁手》上页封推了，本人既高兴，又惶恐。? 八一中 ?文网 我很惭愧，很怕大家为了看我的书耽误了宝贵的时间。但是，既然封推了，我在这里恳请关注这本书的各位朋友坚持看下去，后面的内容会更加的精彩。 我是去年年底才进入“网文”写作的新手，在此之前对电脑可以说一窍不通，一些基本的操作都是“现学现卖”。 我在《鹿死谁手》之前的两本书（《惊天动地-黄金大劫案》和《刺杀斯大林1939》均在17k军事频道上架）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作。《鹿死谁手》是我的第一部“网文”，承蒙17k这个蒸蒸日上的平台和各位编辑的抬爱，各位读者朋友的关注，我很满意目前的成绩。 “网文”作为近十几年新出现的一种“文学样式”，我很看好。 对17k这个平台，我更看好。我愿与大家一起努力奋斗，共同进步。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也是这个时间，在千里之外的“江城”五星级大酒店里，穿戴整齐的肖一山又走进了顶楼的旋转餐厅。?? ? 他仍然是乌黑的头梳理的光亮，上嘴唇沾着精致的胡须。 又一个漂亮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迎接了他：“您好，欢迎光临旋转餐厅。您是廖先生吧？” 肖一山回答道：“是的。” 迎宾小姐仍然微笑着说道：“您预定的座位是九十九桌，请跟我来。”说着她向餐厅内一伸手，引领者肖一山走了进去。 大厅里已经是宾客爆满，中央的椭圆形舞台上十几个衣着艳丽的少女已经开始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肖一山坐到他预定的餐桌前入座后，又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招待手拿着精美的菜谱走了过来，他接过菜谱点了一份红烧猪排、一条清蒸鲈鱼、一大份虾仁炒饭和一个西湖莼菜汤。他没有要白酒。他决定吃完午饭就动身离开这个城市。 女招待冲着他笑笑说道：“请您稍等……”说完转身离去 肖一山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边欣赏着椭圆形舞台上少女们表演的“艳舞”，边回想着今天上午的事。 他是在临近九点钟时才起的床。 夜里他一直等到两点半也没有等到黑子的电话，于是，就脱光了衣服上床睡觉。 他睡得很香，没有做梦。起床后他披上睡衣走到窗前，拉开临街的落地窗帘，向外面望去。外面的雪早已经停了，阳光照在建筑物和街道上的厚厚积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电脑，登录当地的“信息港”，查看着交通情况。所有的高公路都已经开通，恢复正常通行。他立刻就决定吃完午饭动身离开这里。 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盆上的热水开关放着热水，对着镜子摘下粘在嘴上的假胡须和戴在头上的假，开始刮脸和刷牙，随后跳进浴盆洗了个澡。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了客厅，看了一下手表，刚十点半，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吸着坐到沙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找到nBa的现场直播看了起来。 突然，他正在卧室充电的手机铃声响了，他微微一惊，急忙站起身走向卧室。 手机铃声响了几声停了，几秒钟后又响了两声停了，又过了几秒钟又响了。 “是梁娘们……” 他立刻就想到是梁宇红。他急忙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果然是梁宇红的手机号码。 他一打开手机，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是我，宇红……” 他说道：“娘们，有什么情况……”说着他又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急忙问道：“你又是在卫生间？”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是的，不过不是在酒吧的卫生间，我在市，莉莉要吃鱼和虾，我来买……大哥，我告诉你，莉莉把你出卖了，她现在是重案组的‘污点证人’……” 他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是她亲口对我说道。我昨天就想着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可我不敢用我的手机，怕重案组的人现我有手机，也被监控了……” 他打断梁宇红的话说道：“娘们，你告诉我，莉莉都向你说了些什么？”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她昨天大概是听到了我的我是不是你来的电话，我说不是，她不信，我就让她看通话记录……” 他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让她看到了我的手机号？”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没有，她根本就没看，就是看了也没事，我接完你的电话就把你的手机号存到了‘阿立’的名下……” 他顿时放心了，他知道阿立是梁宇红以前的相好，莉莉也是知道的。于是，他又问道：“莉莉还给你说了什么？”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她说她之所以这么快回来，就是因为前天她接到了你打给她的一个电话，她说她也不知道你在哪打的。我故意问她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她说这很难说。她还说在过去几年来，你有过好几次不打招呼就突然蒸了，几天后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我又问她，你是不是真就像是外国电影里说的那种为钱去杀人的职业杀手？……” 他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她怎么说的？”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她说这也说不准。我又问她是不是把这些都向重案组的刑警说了，她说没影的事怎么能瞎说，只是说了你三十号傍晚给她打过电话，没说你在什么地方，你的‘充值卡’没钱了，等买了新卡再告诉她卡号……” 他听着梁宇红重复着她和莉莉的对话，不由得骂道：“这个x娘们！她还说了什么？”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她还说……她说她现在就象外国电影里说的，她是重案组的‘污点证人’，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放了她。她还说，她必须把这一切都告诉重案组的刑警，不然，你回来后也会杀了她……” 他听着梁宇红的话不再提问了，他凝眉沉思着，片刻，他下了决心，回去后必须将莉莉也杀掉。 手机里又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你还在听吗？” 他急忙说道：“哦，还在听。还有什么？”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还有就是……她不再说这些了，问我中午吃什么饭，我说昨天我去市买了猪排，吃猪排炖粉条。她要我再去一趟市，给她买全套的妇女卫生用品……” 他打断梁宇红的话说道；“这个我不听，说有关我的事。”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有关你的事她没有再说。不过，大哥，我敢肯定，莉莉已经彻底的背叛你了……” 他说道：“这个臭娘们，等我回去再收拾她！”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我说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很快，到时候我会给你一条短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没有了，我等着你回来。” 他说道：“那好，你听我说，有什么新情况。你要马上想办法告诉我。我回去后不会亏待你……”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不屑的声音：“哼，你光说好听的，我才不相信你呢……” 他又是一惊，急忙说道：“我誓，我回去以后，永远不让你离开我！”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梁宇红惊喜的声音：“真的？你说话算数？” 他再次说道：“绝对算数！你就耐心的等我回去吧。就到这吧。”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了，急忙站起身又走进了卫生间进行精心的化妆。 “先生，您点的菜来了……” 女招待的声音打断了肖一山的沉思，他看了女招待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哦，请端上来把。” 女招待边往餐桌上端菜，边带着微笑问道：“您是2628房间的廖先生吧？” 肖一山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女招待将菜、汤、饭全部端到餐桌上后又说道：“廖先生，我看您一直皱着眉头，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肖一山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哦，没什么，胡思乱想。” 女招待又问道：“您中午不喝酒吗？” 肖一山又回答道：“不喝了，今天不想喝。” 女招待突然露出和阿玫一样的媚笑：“廖先生，阿玫刚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来例假了，今天不能伺候您，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替她……” 肖一山又是一惊，再次看了女招待一眼，淡淡的说道：“再说吧。” 女招待还是不死心，急忙又说道：“您放心，阿玫和我住在一起，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她今天真的来例假了……” 肖一山又看了女招待一眼，什么也没说，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猪排塞进嘴里。 女招待吃了闭门羹，只好也淡淡的说道：“先生，您的菜、饭、汤齐了，您慢用。”说完她转身扭着身体快步离开。 肖一山看了一眼女招待的背影，心里说道：“今天老子要上路了，下次吧……” 半个小时后，肖一山回到他的房间。 他又打开电脑查询到了中原大都市“Z市”靠近高公路的五星级酒店“中原大酒店”。他拿起房间的电话用廖文辉的名字预订了一个房间，随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又过了半小时，他穿着昨天买的羽绒大衣，提着旅行箱走出了酒店。 又过了十几分钟，酒店的服务生将他的那辆“本田”吉普车开出了地下停车场，他给了服务生一张二十元的票子，坐到驾驶座上，一加油门驶进了车水马龙的沿江大道，他先找到一个加油站，为吉普车加满了油，随后又上了路。 又过了一小时，“本田”吉普驶上了开往“Z市”的高公路。 他已经为自己“回家”的行程制订了明确的时间表，他要明天晚上赶到“Z市”，后天晚上赶到“T市”，大后天晚上到家。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何百鸣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回到了家，他要和家人一起吃年饭。? ? 妻子、女儿很高兴，这是他今年在家里和家人在一起吃的第一顿年饭。 蒋燕已经做好了丰盛饭菜，鸡鸭鱼肉、热炒冷拼和果汁饮料样样俱全。 凌安安已经从失去养父的悲痛中彻底解脱了出来，她和何萍萍急忙高兴的又是拿筷子，又是找玻璃杯。下午晚些时候她们就要返回学校，开始校园生活。 一家三口和凌安安入座后，蒋燕故意向何百鸣说道：“今天是今年的第一顿团圆饭，又有萍萍的好朋友安安，你可不能说什么让人听了不高兴的话。” 何百鸣立刻就明白了妻子的用意，急忙说道：“瞧你说道，看着萍萍的同学安安，我也不会让大家不开心。”说着他拿起一大瓶果汁，拧开瓶盖就要往凌安安面前的玻璃杯倒。 凌安安急忙站起身说道：“何叔叔，我来吧……” 何萍萍扯了凌安安一把说道：“你别管，今天罚我老爸给咱们每人倒三杯，谁让他这两天不回家！” 蒋燕也跟着起哄：“罚到底，今天这顿饭让他一直给咱们倒饮料！” 何萍萍立刻拍着手说道：“同意，少数服从多数，三比一！” 何百鸣无奈地笑笑：“好好好，我是少数，我服从，坚决服从。”说完他又将女儿、妻子和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一一倒满，随后端起杯说道：“来吧，都端杯，新年快乐！” 蒋燕、何萍萍和凌安安纷纷站起身，端起玻璃杯，四只杯子碰到了一切。 一个小时后，充满欢乐的“年饭”结束了。 何百鸣帮着妻子收拾餐具，他端起碟碟盘盘进了厨房。 穿戴整齐的何萍萍和凌安安走出她们的房间。 何萍萍问道：“一会你们谁送我们回学校？老爸，我要你送，坐你的警车……” 蒋燕说道：“我送你们。我找你们老师还有事……怎么，你和安安要出去？” 何萍萍说道：“我和安安去趟书店，一会就回来。” 蒋燕说道：“天气预报下午有大雪，你们早点回来在家等我。” 何萍萍做着怪相说道：“遵命，老妈……嗯？你也要出去啊？” 蒋燕说道：“我下午有事情要办，你们早点回来在家等我就是了。” 何萍萍又做了个怪相：“照办！”说完她向厨房喊道：“老爸，拜拜了，两周后再见。” 何百鸣走出厨房：“嗯，再见，你们早点回来。” 凌安安也向何百鸣说道：“拜拜，何叔叔……” 何萍萍一拉凌安安的手，二人走出了家门。 何百鸣望着她们的背影说道：“这俩小丫头……” 看到女儿和凌安安走了，蒋燕停下正在擦桌子的手说道：“老何，呆会再收拾，你坐下，我有话给你说。” 何百鸣微微一惊，坐到餐桌前的一把椅子上：“说吧，是不是关于凌雪的事？” 蒋燕在何百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说道：“我反复想过了，关于凌雪的事我不打算告诉安安。”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瞒着她？” 蒋燕说道：“是暂时瞒着她，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何百鸣顿时陷入了沉思，片刻他说道：“这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蒋燕又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可我又一想，如果真的把事实真相告诉安安，她会接受不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何百鸣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是啊，这事搁到谁的身上也是没法接受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蒋燕说道：“我昨天就把我的想法给台里两位知道这事的领导说过了，他们都没有表示明确反对……” 何百鸣打断妻子的话说道：“我在问你打算怎么办，没问你们领导的意见。” 蒋燕急忙说道：“哦，我的打算是，我亲自扛上摄像机，先将凌雪整容、更衣的全过程拍摄下来，火化时再拍下整个过程，以后再让安安看。” 何百鸣有陷入了沉思：“是这样……” 蒋燕又说道：“我刚才给梁书记打了电话，她让我三点钟去见她，如果你不反对我的打算，我就给她说。” 何百鸣又沉思了几秒钟后说道：“我同意。” 蒋燕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说完她站起身端起餐桌上四只玻璃杯走进了厨房。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两点了。他站起身，从挂衣架上拿下自己的皮大衣穿到身上，又拿起公事包，向厨房喊道：“你慢慢的收拾吧，我得先走了。”说完他快步走出家门。 何百鸣刚走进刑警支队他的办公室，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黄志强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黄副市长，我刚到支队……”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哦，我在我的办公室。老何，我刚接到省厅金副厅长的电话，省厅的一个特勤小组已经将宋大力扣押了。” 何百鸣顿时一阵惊喜：“是吗？太好了！我马上给林主任打电话，让他通知小崔他们直接去省厅带人……”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已经打过电话了，小崔他们正在原路往回返，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何百鸣微微一惊：“为什么？……”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哦，金副厅长的意见是先由省厅特勤小组对宋大力进行审讯，然后再派专人将他押送回来。”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老何，这件事我只告诉崔书记、梁书记、老林和你，连小崔他们都还不知道，宋大力是直接到金副厅长的办公室自的。” 何百鸣大吃一惊：“哦？……这小子……大概是看什么出风头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是什么原因促使他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知道的。” 何百鸣说道：“这样一来，孙平安、马风山的老底就要揭穿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应该是个好消息。另外，武警部队的一个中队已经进入紧急状况，如果需要他们出动，你可以直接给武警部队的程剑锋支队长打电话。”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严峻起来：“我明白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还有件事我也先给你打声招呼……” 何百鸣又是一惊：“什么事？你说。” 手机里黄志强突然换了话题：“哦，还是到时候再说吧。我说老何，我还得等一个电话，恐怕得晚一会才能去专案组小楼。” 何百鸣说道：“好的，我过去，我马上就过去。”挂断和黄志强的通话，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然后，快步走向办公桌，拿起电话话筒拨了一个内线号码。 电话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谢文军……” 何百鸣问道：“派出去排查的人有消息没有？”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暂时还没有……” 何百鸣又问道：“你还呆在办公室干什么？”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我刚吃完饭，正准备去你办公室汇报情况。”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刚才我又审问了**，主要是问了孙平安、马风山和姚三泉他们之间的关系……” 何百鸣一阵惊喜，心想，这个谢文军不愧是个好刑警，他已经把一切都想到了前面。于是，他又问道：“他怎么说？”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没有结果。他说他在姚三泉坐牢前只是他手下的小喽啰，后来成了华毛毛的跟班。姚三泉和华毛毛从来就不让他们这些人知道与孙平安、马风山之间的交往。” 何百鸣顿时陷入了沉思：“这就是说……孙平安、马风山和姚三泉他们的来往都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这倒不是，他们的来往是公开的，孙平安、马风山和宋大力每隔一两个星期都要在‘春暖花开’三楼的豪华包房里聚会，大吃大喝一顿，只是很少当着下面的人说正事。他们的关系很密切，尤其是马风山和宋大力，他们几乎隔三差五地去‘春暖花开’吃喝、洗澡、睡小姐。” 何百鸣眉峰微皱，又问道：“还有什么？”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就这些……” 何百鸣再次问道：“对**的说法你怎么看？” 电话里谢文军的声音：“我觉得他说的基本上是实话。不过，我打算明天再审问他一次……” 何百鸣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不要再急于审了，凉他两天再说。你马上带上人赶到北环和东环交界处的立交桥，向北方向进行彻底的排查。还有，把监视‘春暖花开’的人撤下一起去。” 电话里立刻传来谢文军惊异的声音：“撤了‘春暖花开’的监视？” 何百鸣说道：“有录像监视就够了，现在主要的目标是‘兰草黄叶’集团的蓝世忠和他的那些保镖。执行吧。”说完他挂断与谢文军的通话，又拨通了一直在监测车上的吴了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吴了的声音：“何支队，我是吴了……” 何百鸣问道：“吴了，有什么新的情况？”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没有，这几个小时他们几个人好像都突然蒸了……” 何百鸣又说道：“他们谁也不会蒸，一定是在商量对策。你告诉柳玉萌，一刻也不能放松监测。” 挂断与吴了的通话，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放下电话话筒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韩亚军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说道：“韩亚军，什么情况？说吧……”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和叶队又坐在‘春暖花开’对面的茶楼里。十分钟前两辆‘帕萨特’来到了酒店门口，车上下来了六个彪形大汉进了酒店，车是本地的牌照……” 何百鸣说道：“哦，我知道了。小韩，你告诉老叶，我已经让谢文军撤去监控酒店人，现在只有支队监控中心在进行监控，你们要注意华毛毛等人的动静……” 手机里突然没有了声音。 何百鸣急忙问道：“韩亚军，怎么回事？” 手机里传来叶松的声音：“老何，我是叶松。小韩告我说你马上要撤人，为什么？” 何百鸣说道：“很简单，姚三泉、华毛毛他们暂时不会有大的行动，有支队监控中心的监控就够了。”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我明白了。你们要全力对付‘兰草黄叶’的人？” 何百鸣说道：“正是如此。我说老叶，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突然手机里传来叶松有些异样的声音：“老何，你等一等……” 何百鸣微微一惊，不再说话。 片刻，手机里又传来叶松的声音：“来了一辆出租车，下来两个身穿黑皮衣的人，其中一个提着一只旅行箱，他们进了酒店……哦，没事了。” 何百鸣急忙问道：“真的没事？”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没事，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和韩亚军、叶松的通话，何百鸣沉思了片刻，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沿着走廊、楼梯登上了四楼，直奔监控中心走去。 监控大厅里，监控中心主任赵6明、内勤古琴和数名技术警察都坐在监控屏幕前的椅子上，观看着各自面前的一幅幅监控录像画面。 何百鸣走到赵6明的身后问道：“有什么情况？” 赵6明和古琴急忙站起身，向何百鸣打着招呼：“何支队……” 何百鸣摆摆手说道：“你们坐着说。” 赵6明仍然站着说道：“十二点零三分，一辆微型面包车来到了‘春暖花开’外面的停车场，连同司机一共六个人，他们下车后在停车场上晃了几分钟，然后进了酒店的大门。他们不像是住宿的旅客。” 何百鸣问道：“哪的牌照？” 古琴回答道：“本地的，我到网上查过了，是西边矿区的。车主名叫石宝柱。” 何百鸣微微一惊：“石宝柱？……” 赵6明说道：“我刚才看了谢文军审讯**的笔录，**说到过小宝柱和二顺子，这个石宝柱和小宝柱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何百鸣沉思片刻：“很有可能。你们要密切监视进入酒店的所有车辆和人。” 赵6明接着说道：“还有……十二点十九分，华毛毛开着一辆‘宝马’也来到了酒店，车上只有他和姚三泉，二人下车后直接进了酒店。二十分钟前，又有两辆‘帕萨特’来到了酒店门口，车上下来的也是六个人，他们也直接进了酒店的大门，牌照都被遮住看不清……” 何百鸣眉峰微皱，轻轻的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什么？” 赵6明回答道：“其它的……暂时都没有现……” 何百鸣又问道：“各入市口有什么情况？” 赵6明又回答道：“没有现黑色的‘悍马’和加长‘奥迪’的踪影，也没有现‘三菱’吉普。” 何百鸣再次轻轻的点点头说道：“继续监控，尤其要重点监控东环和南北环立交桥上进入市区的车辆。” 赵6明点点头回答道：“好的。” 何百鸣不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出监控大厅。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正如韩亚军、叶松和刑警支队监控中心都看到的，姚三泉和华毛毛回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 网 ? 他们刚走进酒店的大厅，临时担任大堂经理的阿梅急忙迎接了过来：“你们回来了？…….” 姚三泉问道：“小宝柱和二顺子他们到了没有？” 阿梅回答道：“小宝柱到了，他带来了五个人。阿静刚带领他们去了3o9，我刚和二顺子通了电话，他带着五个人已经出来了，大概两点左右到。” 姚三泉问道：“他们来了以后，让他们直接去3o9。” 阿梅点点头说道：“好的。” 华毛毛说道：“你给小六子打个电话，让他马上通知在家的兄弟给我查找一辆外地牌照的加长‘奥迪’和最少两辆　‘大悍马’。” 阿梅迷惑的问道：“这到哪找啊？……” 华毛毛说道：“真是笨死了！到市内所有宾馆、酒店的停车场，他们那几辆车无论怎么停车，也停不到房间里。” 阿梅又问道：“我说……出了什么事啊？……” 华毛毛又说道：“打你的电话吧。就是有事，这次也用不着你们娘们插手。”说完他和姚三泉快步走向电梯间。 阿梅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高声喊道：“你们等一等……泉哥，还有件事……” 姚三泉和华毛毛停住脚步，转身望着阿静。 阿梅快步走到姚三泉的面前说道：“刚才幺妹子给我打来了电话，她也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她打你的手机，你手机关机，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姚三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我的充电器到现在也没找到，手机早就没电了。” 阿梅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我一会去给你买一个。” 姚三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阿梅：“去买吧，再给我买块电池……” 华毛毛插言道：“大哥，我想起来了，你的充电器忘在桃子家……见鬼！我怎么又提起了她……” 姚三泉瞪了华毛毛一眼，他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电梯间。 华毛毛抬手打了一巴掌自己的脸：“多嘴！”随后，他急忙走进已经在等着他的电梯。 3o9包房，一桌丰盛的酒菜已经摆到餐桌上，阿静正张罗着从矿区赶来的小宝柱等人入座。 一个女服务员推开门，姚三泉和华毛毛快步走了进来。 小宝柱等人急忙站起身。 小宝柱说道：“泉哥，毛哥……” 姚三泉打量了一眼小宝柱等人，摆摆手说道：“坐坐，各位兄弟都坐……”说着他脱下外衣扔给阿静。 华毛毛也脱下外衣，阿静急忙接了过来，将两件外衣依次挂到衣架上。 姚三泉和华毛毛依次入座。 小宝柱坐下后向华毛毛说道：“毛哥，这几个兄弟你都认识的，是不是给泉哥介绍介绍。” 华毛毛向姚三泉说道：“大哥，是不是先让小宝柱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兄弟？” 姚三泉说道：“哦，各位兄弟，还是我先介绍我自己吧，本人姓姚，名三泉……” “混子”甲急忙站起身，向姚三泉一抱拳说道：“久闻泉哥大名，小弟刘二猛，愿听大哥教诲……” “混子”乙和其它几个“混子”纷纷站起身自报姓名。 “小弟杜玉彬…… “小弟王大锁…… “小弟陈家宝…… “小弟石宝山……” 小宝柱急忙补充道：“泉哥，小宝山是我的叔伯堂弟，他能打一手少林拳......” 姚三泉也一抱拳说道：“各位兄弟，幸会了。大家都坐下吧。不过……因为今天有大事，白酒限量，咱们两人分一瓶，改天我再请各位开怀大喝，喝他个昏天黑地。阿静，上酒。要低度的大曲。” 阿静急忙打开旁边的酒柜，从里面拿出两瓶当地产的大曲酒，一一打开包装、瓶盖，分别递给了两个“混子”，随后又拿出两瓶，打开包装、瓶盖，递给小宝柱一瓶，她拿着另一瓶将姚三泉和华毛毛面前的酒杯依次倒满。 姚三泉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各位兄弟，先干一杯！”他说着与众人碰杯，一口喝干杯中酒。 小宝柱放下空酒杯问道：“泉哥，你刚才说有大事，是什么大事？” 华毛毛正要说话，姚三泉又端起阿静刚给他倒满酒的酒杯说道：“大家先喝酒，二顺子他们马上就到，一会一块给说。来吧，各位，再干一杯。” 众人纷纷又端起酒杯，八只倒满酒的杯子又碰到了一起。 一个多小时候，二顺子带着他的手下的五个“混子”也来到了这里。 一阵寒暄后，他们也是两人分着一瓶当地产的大曲酒吃喝起来。 又过了一个小时，吃喝完毕，华毛毛向他们详细的说明了将要生的“大事”。众人一个个即惊愕，又不服气地摩拳擦掌，纷纷亮出自己带来的仿制手枪、钢球手枪和一把把飞刀、短刃，声言誓与“兰草黄叶”这伙外来的“强龙”大干一场。 最后，姚三泉郑重的说道：“各位兄弟，我不瞒你们，‘蓝阿毛’这次带来了不下十个保镖，他的保镖们各个也都不是白吃饭，都有几手拿的出的招数，各位且不能掉以轻心……” 小宝柱瞪着通红的两眼插言道：“泉哥，你放心，咱兄弟们也不都是白吃饭！......” 二顺子也瞪着通红的两眼说道：“泉哥，到时候我们决不会手软！......” 姚三泉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常言说‘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大家出手一定要快，要准，要狠！这里是咱们的地盘，绝不允许外来的王八蛋横行霸道！” 随后，按照华毛毛的安排，小宝柱和二顺子带领着他的人，分别到酒店大堂和美食娱乐城一楼大厅担任“警戒”。 姚三泉和华毛毛则回到九楼的办公室，华毛毛打开壁橱，取出两支也是用油纸、油布包裹着的仿制微型冲锋枪，他们一人一支的擦拭起来。 他们要做好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坚信，“强龙”永远也压不住“地头蛇”。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临近三点，吃饱喝足的孙平安和马风山走出了“天上人间”后面一条小街上的“大馅水饺”馆。 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向各自的车。 随着一阵西北风，天空又飘起了片片雪花。 孙平安打开“奥德赛”旅行车的车门坐了进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向正要上车的马风山说道：“老马，你等一下……” 马风山停住脚步，转身快步走到孙平安的车前问道：“有事？” 孙平安说道：“上车，车上说。” 马风山急忙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到了边座上。 孙平安拿起驾驶台上的大中华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马风山，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马风山急忙掏出打火机为孙平安点燃，又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 孙平安喷出一口烟后说道：“老马，有关姚三泉他们这档子事，我吃饭前在‘天上人间’只给你说了一半，刚才咱俩喝酒时我一直在想另一半该怎么说，现在我想好了……” 马风山顿时为之一振，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办，你说吧。” 孙平安把脸一沉说道：“老马，你给我听清楚了，从现在起我不再直接插手了这事了，我要你给我全权处理。” 马风山大吃一惊，又急忙问道：“我说孙局…….这……这从哪说起啊？……” 孙平安打断马风山的话说道：“老马，这事我是这么想的，别看‘蓝阿毛’他们来势汹汹，可这是咱们的地盘，他们到了咱们的地盘，未必能有大的动作……” 马风山迷惑不解的又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 孙平安又说道：“姚三泉和华毛毛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会等着‘蓝阿毛’把刀架到脖子上，他们很懂得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马风山仍然不明白孙平安的意思，但是又装出明白了的样子说道：“我懂了，姚三泉他们一定会率先出手……” 孙平安再次打断马风山的话说道：“你还是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马风山又急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孙平安问道：“你告诉我，今天是那个中队担任节日值班？” 马风山回答道：“直属二中队，中队长是周斌。” 孙平安又说道：“好。你马上命令直属二中队……让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一旦姚三泉他们查到了‘蓝阿毛’的住处，直属二中队立即出动，‘蓝阿毛’他们要是抵抗，可以开枪！立争把他们的人全数击毙！不要活的！” 马风山大吃一惊：“这……这……” 孙平安瞪了马风山一眼继续说道：“我已经给你说过，‘兰草黄叶’已经被定性为黑社会组织，你作为维持地方公共安全的巡警支队长，在紧急时刻完全有理由采取非常行动！” 马风山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可是……万一把姚三泉的人也捎了进去，到时候你得出来说话。” 孙平安立刻说道：“我当然要说话！不仅替他们说话，还要替你说话！到时候说不定我还会和省厅领导和市委市政府领导一起为你戴上打黑英雄的大红花。” 马风山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嗯……我彻底的明白了。我马上就回去布置……” 孙平安再次打断马风山的话说道：“你们行动时，一定要通知姚三泉，让他们的人离得越远越好。” 马风山点着头说道：“好的。还有什么？” 孙平安说道：“就这些，你去布置吧。” 马风山再次点点头下了孙平安的车。 孙平安动着车，一加油门驶上了车水马龙的街道。 马风山望着“奥德赛”旅行车的背影沉思片刻，快步走向自己的警车。 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旅行车在街道上慢慢的行驶着。他突然想到应该给姚三泉打个电话，向他打声招呼。当他掏出手机准备拨号时，手机没电了。他气恼的将手机往边座上一扔，一打方向盘调了车头，一加油门向‘春暖花开’的方向高驶去。 十几分钟后，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来到了‘春暖花开’大酒店前的停车场。他正准备下车，突然又想到马风山肯定会让11o指挥中心的监控中心监视酒店外的一切，绝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出现在监控屏幕上。于是，他又动着车，一打方向盘向酒店的后门驶去。 孙平安的这一举动正好被从对面茶楼里走出来的韩亚军和叶松看到。韩亚军立刻就认出是孙一兵的车，他也立刻判断出开车的人是孙平安。 又过了几分钟，当孙平安走进华毛毛在九楼的办公室时，他立刻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姚三泉和华毛毛正坐在大沙上优哉游哉的边吸着大雪茄，边喝着功夫茶。大茶几上放着两支乌黑的仿制微型冲锋枪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看到孙平安的突然出现，姚三泉急忙站起身说道：“孙局，下着雪您怎么来了？……” 华毛毛也站起身说道：“孙领导，我们……正在喝茶……您也来喝一杯……” 孙平安没有坐，他望着茶几上的微型冲锋枪说道：“你们还真的有这玩意？……” 华毛毛又急忙说道：“仿制的，我上个月刚买的，以防万一……” 孙平安一屁股坐到华毛毛让出的座位上后说道：“马上收起来，不要明目张胆的摆着桌面上。” 华毛毛急忙拿起两支微型冲锋枪，塞到了茶几底下。 孙平安打开他的公事包，取出手机和充电器递给华毛毛：“给我的手机充上电，他妈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没电。” 华毛毛又急忙接过手机和充电器，走到办公桌后面的矮柜前，将充电器往一排电源插座上一插，为孙平安的手机冲上了电。 姚三泉拿起一只茶杯放到孙平安的面前，又端起紫砂壶，倒上一杯茶汤：“孙局，您喝茶。” 孙平安端起茶杯一口喝了干杯中的茶。 姚三泉又问道：“孙局，这个时候您怎么来了？”说着又递给他一支剥掉外包装的大雪茄，华毛毛急忙走过来，打燃手中的打火机为孙平安点燃。 孙平安吸着大雪茄，迅的思考着，片刻，他喷出一口烟说道：“我这时候来……一共是三件事，第一，我告诉你们，谁也不要轻举妄动，除非‘蓝阿毛’真的要放火烧酒店。第二，一旦查到‘蓝阿毛’的下落，马上打电话通知马风山，他的直属二中队已经严阵以待，随时出动。第三…….”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后接着说道：“现在已经快四点了，我即然来了，六点钟我就要听听‘蓝阿毛’到底会说些什么。” 华毛毛顿时惊喜万分，他急忙说道：“太好了！由您亲自在这坐镇，泉哥和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姚三泉也说道：“我说孙局，我真是服了您了！姜到底是老的辣……” 孙平安又端起茶杯说道：“不说这些了，喝茶。” 姚三泉急忙又端起紫砂壶，为孙平安、华毛毛和同志自己的茶杯倒茶。 这时的孙平安已经改变了主意，他要亲自指挥也蓝世忠的“对决”。 马风山与孙平安分手后，立刻就冒着越下越大的雪回到了巡警支队。他没有去他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去了巡警支队直属大队二中队长周斌的办公室。 周斌正和几个巡警围着他的办公桌玩“扎金花”。 他们看到破门而入的马风山，一个个都惊恐的不知所措，都瞪大眼睛望着脸色铁青的马风山，随即马上就扔下手中的扑克牌，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等着马风山的训斥。 马风山并没有训斥他们，他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积堆如山的十元、二十元和五十元的钞票，向参与打牌的几名巡警说道：“你们都出去！” 惊出一身冷汗的众巡警顾不上办公桌上的钞票，一个比一个快的急忙走出房间。 周斌同样是战战兢兢的望着马风山说道：“又下雪了，我们……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刚完了两把……” 马风山打断周斌的话问道：“今天有多少人在岗？” 周斌立刻回答道：“全在，一共十九个，加上我二十个整。” 马风山又说道：“那好，就你们二十个人，你们马上进入紧急状态，都给我佩戴好全套的武器装备，要带足子弹，随时准备应对突事件！” 周斌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有突事件？……” 马风山说道：“你先不要多问，到时候我会亲自带领你们行动！” 周斌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和严肃性，立刻打着立正说道：“是！马上佩戴好全套的武器装备，带足子弹，随时准备应对突事件！” 马风山看了周斌一眼，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周斌迅的沉思片刻，急忙收拾起办公桌上的钞票往抽屉里一塞，拿起一旁沙上的皮大衣，边往身上穿，边快步走出办公室。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也是在这个时间，一辆黑色的“大悍马”在尚未正式开通的北二环路上高的行驶着。 ? 开车的是蓝世忠，他已经在这一条尚未竣工、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的路基上狂奔了两个来回。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开着大马力的“大悍马”狂奔是他的一大嗜好。 熟悉这一带道路情况的蓝小毛坐在边座上，他两眼不停地透过越下越大的雪向外张望着，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是保镖阿龙和曹晓娟，他们都系着安全的，忍受着由于积雪下面看不到的坑坑洼洼而引起的剧烈颠簸。 上午和华毛毛通完电话后，蓝世忠很是愤怒，但又没有泄的对象。他打阿彪和另一个保镖走后，就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随后，他又一屁股坐到一把折叠椅上，开始不停地抽烟、喝茶。 小楼里的条件太差了，蓝世忠平时无论到哪，住的都是五星级酒店和豪华别墅，他很难适应这里的环境。临近一点时，保镖们在隔壁的大房间里轮流围坐在地板上，吃着曹晓娟和阿龙用电磁炉做出的炖菜和干面包。他看了一眼蓝小毛和阿龙给他端到圆桌上的炖菜和干面包，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将筷子一放不吃了，站起身一甩手走了出房间。 站在一旁的蓝小毛和阿龙同时吃了一惊，急忙跟了出去。 蓝世忠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透过塑钢窗上的玻璃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雪花。片刻，他向蓝小毛问道：“小毛，从这里往北，你上午说到的北二环路往东通到哪里？” 蓝小毛回答道：“往东五公里向右转弯是东二环，如果往前东北方向是五十公里左右的延伸线，通到一个冰雪旅游度假村南大门。不过，这条延伸线也没有正式开通。现在去那的人都还是走我们昨天晚上来时走过的省道……” 蓝世忠又问道：“往西呢？“ 蓝小毛又回答道：“往西也没有正式开通，这些天一直隔三差五的下大雪，估计停着工呢。往西大约十公里是8o1国道和通向省城的高公路……” 蓝世忠又问道：“那条国道往北通道哪里？” 蓝小毛继续回答道：“也直通省城，中间穿过冰雪旅游度假村。哦，度假村的西大门到南大门大约三十五公里，出了南大门就是北二环的延伸线。” 蓝世忠想了一下后向阿龙说道：“阿龙，准备车，我们出去兜兜风。” 阿龙吃了一惊，急忙说道：“老板，下这这么大的雪……” 蓝世忠说道：“我就是要在大雪天去兜风。开‘悍马’去。” 阿龙急忙点点头说道：“遵命！”说完他快步向走廊一端的楼梯口走去。 蓝世忠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向蓝小毛说道：“你去叫上晓娟，让她一起去，有好多话我还要问她……还有，告诉留下的人，我们回来之前谁也不得离开这里！去吧。” 蓝小毛急忙转身走进大房间。 十几分钟后，阿龙将一辆“大悍马”开出库房，随后下车站到了一旁。 蓝世忠说道：“小毛坐前面带路，阿龙，你和晓娟坐后面。”说完他坐到了驾驶座上。 蓝小毛急忙打开后车门，曹晓娟坐了进去。 蓝小毛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上的锁，他和阿龙各打开一扇门走了出去，他们分别向左右张望了一番，同时向里面挥挥手引导着“大悍马”在蓝世忠的驾驶下开了出来开了出来，另两个保镖迅的将大门关闭。 蓝小毛从外面将大门锁上后和阿龙一起快步跑向“大悍马”。蓝小毛拉开前车门，坐到了边座上，阿龙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片刻，“大悍马”立刻向右一拐，冒着大雪驶上了通向北二环的大道。 也是在这个时间，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来到了专案组小楼旁的监测车旁。下车后他看了一眼天空越下越大的大雪，快步走向监测车。 一名担任警卫兼司机的便衣特勤警察急忙跳下监测车的驾驶室，迎了过来：“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又下雪了，车里是不是很冷？” 特勤警察回答道：“不冷，我每隔半小时就动机器一小时，车内温度始终保持在二十度左右。” 何百鸣点点头，拉开车门上了车。 监测车上，吴了、柳玉萌和一名女技术警察纷纷站起身。 何百鸣摆摆手说道：“都不要起来。” 柳玉萌仍然站在说道：“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吴了也说道：“难道他们都换了手机号……” 何百鸣看了一眼车内的各种监测设备，又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他们定的时间是六点之前通电话，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柳玉萌又说道：“如果他们都换了手机，或者用了我们不掌握号码的电话通话，恐怕就没办法监测到……” 何百鸣说道：“至少蓝世忠不会换手机，如果他也换了，他们就没有办法通话。” 女技术警察插言道：“这就出现了新的问题，如过他不是主叫，我们要确定他的具体位置就需要很长的时间。” 何百鸣微微一惊：“需要多久？” 女技术警察回答道：“最少两分钟。而且主叫的电话必须是我们掌握的号码，我们通过主叫追踪和捕捉被叫手机信号，先确定一个较大的区域，然后锁定目标，最后才能确定一个更小的区域。” 何百鸣说道：“就是说，很难确定具体地点？” 女技术警察又回答道：“难度很大。”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 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响了，是谢文军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说道：“谢文军，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们已经到达北环和东环交界处的立交桥下。” 何百鸣说道：“好，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等候命令。”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吴了看到何百鸣挂断了道：“何支队，我是不是再给孙平安打个电话，问问他电脑杀毒的事……” 何百鸣想了一下后说道：“不用，这事你不能上赶着找他，要等他给你打电话……”他的话还没说完回答，手机铃声又响了，是韩亚军打来的，他急忙再次打开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孙平安到了‘春暖花开’……”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真的是他？”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绝对是他，他开着他儿子孙一兵的‘奥德赛’旅行车……” 何百鸣又问道：“韩亚军，你和老叶现在哪里？”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我们刚进酒店的大堂，准备到九楼看看……”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严峻，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说道：“韩亚军，你听清楚了，姚三泉他们正在和‘兰草黄叶’的蓝世忠就曹保生的生死进行着所谓的谈判，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可是……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吧……” 何百鸣又看了一下手表，然后厉声说道：“韩亚军，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你们觉得无聊，回你们的房间去！”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柳玉萌、吴了等人惊愕地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看了他们一眼转向车上的监测主机，他看着一片寂静的扫描屏幕，神情变得更加的严峻。 还是在这个时间，马风山站在他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默默的吸着烟，他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的大雪片陷入了沉思。 “孙老大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向说话、办事干脆利落的他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动用直属中队对付‘蓝阿毛’，这事他为什么当着姚三泉和华毛毛的面不说？…… “宋大力究竟为他办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连手机都要换？…… “宋大力难道和孙老大还有另一层特殊关系？…… “孙老大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世人？……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视野所到之处一片迷茫。 马风山不停的吸着烟，他脑子里也向外面的天空一样的迷茫。 “真他妈的伤脑筋！” 他骂了一句，走到办公桌后面小型冰箱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袋牛肉干扔到办公桌上，又打开旁边书柜最下层的一扇门，从里面拿出一瓶五粮液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随后，从挂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大衣，边往身上穿，边走出办公室。 几分钟后，马风山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了位于大楼一侧的一排车库前。 一间车库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全副武装的年轻巡警探出头喊道：“谁？” 马风山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是我，马风山。周斌呢？” 巡警急忙打着立正、敬礼说道：“报告支队长，周队长……周队长开着车到外面快餐店买肉饼去了，他说还没吃中午饭……” 马风山把眼一瞪说道：“饭桶！就知道吃！你们都准备好了？” 巡警再次打着立正、敬礼说道：“准备完毕，随时准备执行领导的命令！” 马风山又看了他巡警一眼，快步走向旁边的车库，打开门走了进去，片刻，他拿着一瓶标着英文字母的白酒走了出来。 几分钟后，马风山回到办公室，脱掉大衣往沙上一扔，一屁股坐办公桌后面的皮转椅子上，先打开他从他的警车里拿来的高度白酒，打开瓶盖对着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又撕开牛肉干的包装，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边默默的嚼着，边打开电脑，再次登录播放a片的网站，又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大片。 片刻，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华毛毛办公室的电话，他拿起话筒说道：“马风山。什么情况？……” 电话里传出孙平安的声音：“老马，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手机、办公室电话都没人接？” 马风山吃了一惊，急忙说道：“是孙局啊，我刚才到下边转了一圈……”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你都安排好了？” 马风山回答道：“你就放心吧，直属二中队已经进入紧急状态，随时准备出动。”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那就好。我在‘春暖花开’，这边有我，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马风山放下电话话筒，他什么也没想，又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拿起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嚼着，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大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还是在这个时间，何百鸣带着一副耳机一字不少的听完了孙平安和马风山的通话。?? ? 柳玉萌有些惊异的向何百鸣问道：“孙平安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在‘春暖花开’？……” 何百鸣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柳玉萌又问道：“难道他要亲自和‘兰草黄叶’的蓝世忠通话？”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我更关注的是他让马风山做了什么安排？……” 站在一旁的吴了插言道：“11o监控中心也在监视‘春暖花开’？……” 何百鸣说道：“这是肯定的。他们还应该有其它的安排……” 吴了大吃一惊：“难道他们要动用直属二中队的巡警？……”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剧变：“很可能！” 柳玉萌大惊失色：“这……如果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怕了，动用巡警保护黑社会……” 何百鸣急忙打开手机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什么情况？” 何百鸣说道：“刚监听到孙平安和马风山的通话，我怀疑马风山已经命令巡警直属二中队随时介入……” 手机里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介入什么？难道要介入两伙黑帮的火并？” 何百鸣又说道：“恐怕不是正面介入……” 手机里再次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你是说，他们要动用直属二中队暗中协助姚三泉？” 何百鸣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马风山告诉孙平安直属二中队已经进入紧急状态……”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他敢！我马上打电话找马风山。”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我敢肯定，马风山已经命令11o指挥中心严密监视着‘春暖花开’周围的一切。”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还有什么？” 何百鸣说道：“督察室的小崔他们回来了，正在向林主任汇报情况。”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告诉林主任一声，让他不要走，等我的电话。”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黄志强的办公室。 黄志强挂断和何百鸣通话的手机，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他迅的沉思片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马风山的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马风山含混不清的声音：“黄……副市长，我是马风山……” 黄志强问道：“马风山，你在干什么？” 电话里马风山的声音：“今天我……值班，我……刚到直属二中队看了一下，一切正常……” 黄志强厉声说道：“马风山，你不要给我打哈哈？什么一切正常？我听说二中队已经进入紧急状态，随时准备出动。我问你，二中队要去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马风山结结巴巴的声音：“这……这……准备……准备应付突事件……” 黄志强勃然大怒：“马风山，你给我听清楚了，目前有一伙外来的邪恶势力正在本市集结，省厅特勤支队已经到了市里，正在严密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市国安局也介入了此事，你的直属二中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电话里马风山的声音：“可是……” 黄志强更加严厉的说道：“我再说一遍！除了我下达命令，你不得执行任何人的命令！” 电话里立马风山的声音顿时变的惊恐起来：“我……我照办……”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有关我刚才说的情况，属于特级机密，你不得向任何人泄密！否则，我拿你试问！”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沉思着，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严峻。片刻，他又拿起电话话筒拨通了市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崔国胜的声音：“我是崔国胜，什么事，请说……” 黄志强说道：“崔书记，我是黄志强……” 电话里崔国胜的声音：“是黄副市长啊，你说吧，什么情况？” 黄志强说道：“二十分钟前我又接到省厅金副厅长的电话，刚才又接到何百鸣的电话，有两个重要情况我要马上向你汇报。” 电话里崔国胜的声音：“好吧，请你马上来我办公室，梁国英书记也在我这里，我正在看她送来的报告。” 黄志强说道：“好的。”说完他掐灭香烟，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马风山的办公室。 马风山接到黄志强的电话时，半瓶高度的烧酒灌进肚子里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回想着黄志强在电话里说的话，顿时惊愕地不知所措。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突然意识到，他的电话被人监听了。 片刻，他用颤抖的手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点燃，不停地吸着，迅的思考着。 “是谁？…… “省厅特勤支队？…… “市国安局？…… “何百鸣！…… “外来的邪恶势力？…... “黄志强已经知道了‘兰草黄叶’的人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他那肥大的额头上不由得直冒冷汗。 他急忙拿起电话话筒，刚要拨周斌的手机，突然，他想到他的电话正被人监听，急忙放下话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向办公室门口走去，紧接着他又返回身拿起沙上的大衣往身上一穿，走出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马风山又踏着厚厚的积雪摇摇晃晃的走到大楼一侧的车库旁前，循着“跟了”、“不跟”、“跟五十”的声音，他一脚踹开二中队值班室门走了进去。 周斌又和几个全副武装的巡警围着办公桌玩“扎金花”，他们都惊愕地望着破门而入的马风山，纷纷急忙站起身。 周斌更是战战兢兢的说道：“马……支队，您又来了？……” 马风山瞪着两眼看着周斌等人说道：“你们……你们可真行！” 周斌渐渐地恢复了常态：“下着这么大的雪，我们都觉得无聊……” 马风山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你们……马上解除紧急状态，恢复正常勤务！” 周斌立即回答道：“是，解除紧急状态，恢复正常勤务！”说完他就要和巡警们离开值班室。 马风山又周斌说道：“你先等一下，其他人先去执行！” 众巡警纷纷向马风山立正、敬礼，然后依次快步走出值班室。 周斌再次战战兢兢的看着马风山问道：“您……还有指示？” 马风山说道：“告诉所有在岗人员，就说这是一次例行的演习！” 周斌打着立正、敬礼说道：“是……” 马风山接着说道：“无论谁问起这事，也这么说！” 周斌再次打着立正、敬礼说道：“是……” 马风山又瞪了周斌一眼，转身走出值班室。 半个小时后，马风山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脱下大衣又坐到皮转椅上，拿起桌上的酒瓶又喝了一大口。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将正播放着大片的电脑关闭，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凝眉沉思着。片刻，他将酒瓶盖盖上，连同牛肉干正要放进书橱，办公室的门被人猛的推开了。 脸色铁青的黄志强快步走了进来，紧接着梁国英、吴了、林志华、崔建国和两名督察室的督察员跟了进来。黄志强是在向市委书记崔国胜简单汇报了出现的紧急情况后，立刻和梁国英赶来巡警支队，同时打电话要吴了、林志华等人立即赶往巡警支队。 马风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急忙放下手中的酒瓶和牛肉干：“黄……副市长……梁书记……” 黄志强的神情异常的严峻，他扫了一眼办公室内的一切后向马风山说道：“马风山，从现在起你被停职了！” 马风山一屁股坐到皮转椅上，惊恐地问道：“为……什么？我犯了什么事？……” 黄志强厉声说道：“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很清楚！你必须老老实实的交待你的问题。” 梁国英说道：“马风山，请交出你的手机，带上你的个人物品，跟林主任走！” 马风山顿时全身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手机……在桌子上……” 林志华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将手机关闭，然后说道：“请吧，是你自己走，还是……” 马风山急忙站起身，但是，他很快又瘫坐到皮转椅上：“我……喝多了……我站不起来……” 两名督察员立刻走过来将他拖了起来，架着他走出办公室。 崔建国拿起办公桌上马风山的公事包和沙上的大衣跟了出去。 黄志强向林志华说道：“先让他醒酒，明天开始审问。” 林志华点点头说道：“好的。”他说完也快步走出办公室。 黄志强又向吴了说道：“吴了，如果有电话打进来，都有你来接，如果是孙平安，就说马风山陪着我到……到市内各处视察去了。” 吴了也点着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又说道：“通知巡警支队的其它领导，马上来支队开紧急会。” 吴了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急忙俯身在办公桌上的玻璃板下面查找电话号码。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让直属二中队的队长马上来见我。” 吴了又点点头说道：“好的。”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后向梁国英说道：“梁书记，一会的会就有你主持了，我得马上赶到何百鸣那去。老丁应该马上就到。” 梁国英说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能控制住局面。再说还有吴了。” “黄副市长，梁书记……” 随着声音，丁建民快步走了进来。 黄志强说道：“你到了……” 丁建民说道：“接到崔书记的电话，我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黄志强说道：“崔书记一定给你说了，由你暂时代理巡警支队的支队长。” 丁建民回答道：“是的，他让我先当一次救火队员。” 黄志强又说道：“一会支队的其他头头来开会，由梁书记宣布市委的临事决定。” 丁建民说道：“好的……” 黄志强看了一眼已经拿起电话话筒开始拨号的吴了，又说道：“我和梁书记商量过了，今天晚上，吴了暂时当你的助手。” 丁建民又说道：“那太好了，有你的秘书在这，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应付。” “报告……” 门外传来周斌的声音。 黄志强说道：“进来。” 周斌推开门走进来，他惊愕的望着房间里的人。 黄志强打量了周斌一番说道：“我是黄志强，你就是直属二中队的队长？” 周斌急忙立正、敬礼：“直属二中队队长周斌，请领导指示。” 黄志强说道：“周斌，我只说一句，马风山已经被隔离审查。需要你做什么，听市纪委梁书记和你们的代理支队长安排。”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 周斌更加惊愕地望着面前的梁国英和丁建民。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六点差几秒钟，华毛毛按下放在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免提”键，准时开始拨打蓝世忠的手机，但是，电话里始终传出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华毛毛又一连拨了两遍，传出的仍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坐在对面沙上的姚三泉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孙平安说道：“等会再拨。?? ? ” 华毛毛疑惑的说道：“这个‘蓝阿毛’，他又在搞什么鬼名堂？…….”说完他再次拨号，传出的还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姚三泉说道：“毛毛，你不要再拨了，他所在的地方肯定没有信号，打开你的手机，等着他打过来。” 华毛毛急忙站起身走向办公桌，拔掉正在给他的手机充电的电源线，打开手机，走了回来，将手机摆放到了茶几上。 孙平安却不紧不慢地端起烧开水的电磁壶，将开水倒进紫砂壶里，又端起紫砂壶说道：“我们喝茶，等，耐心的等……”说着他依次为姚三泉、华毛毛和他自己的茶杯倒上茶汤，然后，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起来。 姚三泉和华毛毛也都端起茶杯默默的边喝着茶，边不时的看一眼茶几上的手机。 直到临近六点半，当华毛毛再次按下座机电话的“免提”键，再次拨号，对方的手机终于拨通了。 华毛毛急忙说道：“蓝老板吗？我是华毛毛……” 电话里立刻传来蓝世忠咆哮的声音：“华毛毛，你小子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打电话来？” 华毛毛毫不示弱的说道：“见你的鬼！我从不到六点就开始打你的手机，你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电话里再次传来蓝世忠咆哮的声音：“这有可能……这是是哪的电话？” 华毛毛说道：“我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仍然是蓝世忠咆哮的声音：“怎么样？你和你们老大商量好了？……” 华毛毛故意的停顿了一下后才：“不好意思，蓝老板，我打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电话，我们老大就是联系不上……”说着他看了一眼仍然坐在沙上边抽烟、喝茶，边听着电话里声音的孙平安和姚三泉 电话里立刻又传来蓝世忠咆哮的声音：“臭小子，你他吗真的要耍赖不成？” 华毛毛微微一惊，毫不示弱的说道：“蓝老板，你这是什么话？如果骂人，我比你更会骂！” 电话里又传来蓝世忠咆哮的骂声：“臭小子，我骂你是轻的！……” 华毛毛立刻回骂道：“蓝世忠，你个王八蛋！小娘养的！如果你再骂，我立刻就挂断电话！” 电话里蓝世忠的声音顿时变得温和起来：“你……那好，我可以暂时不骂了，你说吧，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办？” 华毛毛冲着孙平安和姚三泉得意的笑笑，继续说道：“蓝老板，请你听我说，我上午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一直不停地给我们老大打电话，可就是打不通。再说了，我就是见到我们老大，一时也拿不出你提出的一千万，我们需要时间筹钱。再、再说了，现在还放着假呢，银行明天才正常营业……” 电话里再次传来蓝世忠咆哮的声音：“钱的事一会再说，我马上要知道曹保生现在哪里？你先把他给我送来……” 华毛毛急忙打断蓝世忠的话：“今天不行。我问过手下的兄弟们了，曹老板的确是被他们请到了我的酒店。不过，两个小时前，他突然因为头痛出现了休克，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电话里立刻又传来蓝世忠咆哮的声音：“他在那个医院？” 华毛毛说道：“这个……”说着又他看了一眼孙平安和姚三泉，他们二人同时向他摆手示意不知道。于是，他继续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忘了问在哪家医院……” 电话里立刻传来蓝世忠愤怒的声音：“放屁！你他妈的竟敢胡说八道！华毛毛，你给我听清楚了，一个小时之内我要听到曹保生打给我的电话！否则，你不要怪我手下的人搞出你想都不敢想的名堂！” 听到蓝世忠的最后一句话华毛毛顿时惊呆了。 一直坐在沙上听着他们通话的姚三泉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对着电话机破口大骂：“蓝阿毛，你个小娘养的，你他妈的太狂妄了！” 电话里立刻传来蓝世忠惊愕的声音：“你……你是谁？敢这样和我讲话？……” 也是一直坐在沙上听着他们通话的孙平安顿时脸色剧变，他万万没想到姚三泉会突然插话，而且如此的强势。但是，他没有阻拦，只是默默的看了姚三泉一眼。 姚三泉继续说道：“你他妈的给老子听好了，这个城市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的敢找事，老子马上派人掏了你的窝，把你个狗日的大卸八块！” 电话里蓝世忠的声音顿时变的更加惊愕：“你……你到底是谁？抱个名号……” 姚三泉说道：“老子可以告诉你，你爷爷我大号姚三泉。老子还可告诉你，你爷爷我就是华毛毛的老大！” 电话里蓝世忠的声音立刻变的温和起来：“姚老大，幸会了。既然你开口了，就请你画出个道道吧。” 姚三泉看了孙平安一眼，孙平安赞许地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于是，他说道：“你听好了，华毛毛刚才说的全是我要说的话。现在，我再补充一句，事大事小，到时候自然就了。今天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明天上午我会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伸手按了一下电话机上的“免提”键，通话终止了。 与此同时，何百鸣正坐在专案组小楼旁监测车里，他望着扫描屏幕上突然消失的信号，惊异地说道：“姚三泉开口了……” 黄志强已经来到这里，他急忙向正在各操作着一台扫描仪的柳玉萌和技术警察问道：“什么情况？” 柳玉萌回答道：“是姚三泉把电话挂断了……” 何百鸣急忙问道：“蓝世忠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技术警察回答道：“大概是在还没有开通的北二环西路和国道8o1线交叉口附近，在北二环一侧……” 何百鸣大吃一惊：“见鬼，又跑到西北角去了……姚三泉在什么位置？他用的是什么电话？” 柳玉萌回到：“在‘春暖花开’大酒店里，用的是华毛毛办公室的固定电话。” 黄志强眉峰微皱，若有所思道：“这就是说……蓝世忠是在汽车上接的电话……” 技术警察又回答道：“这我还不能确定，国道8o1线和北二环交叉口的西北角是本市最大的物流中心，国道两旁又很多大型仓库……” 黄志强问道：“蓝世忠的手机号确定没有？” 技术警察回答道：“确定了，他用的是上海134号段充值卡……” 黄志强不再问了，他再次若有所思道：“这就奇怪了，北二环并没有开通，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何百鸣说道：“北二环是没有开通，但是路基部分已经基本完工，车辆是可以通行的。” 黄志强点点头又问道：“老何，就目前的情况你怎么看？”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认为……蓝世忠他们一定是在北环路和北二环之间有一个隐秘的住处。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遇到的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从我们两次监听到他在电话里说的话来判断，他是在虚张声势。也就是说，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市区和姚三泉、华毛毛他们直接面对面的摊牌……” 黄志强立刻说道：“命令谢文军立即带人赶到那一带，进行彻底的排查。重点还是仓库区，一旦现目标，可以实施逮捕！” 何百鸣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开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请指示……” 何百鸣说道：“谢文军，你立即带人赶到8o1国道和北二环交叉口进行排查，蓝世忠的手机信号出现在那一地区。你们要沿着北二环路走，不要开警笛，要快！”随后他挂断了手机。 柳玉萌望着何百鸣沉思片刻，她突然问道：“何支队，我能不能问一个愚蠢的问题？” 何百鸣微微一惊：“什么问题？你问吧。” 柳玉萌接着问道：“被华毛毛和**抛进大峡谷的人会不会不是曹保生？” 何百鸣又是一惊：“这个问题……” 黄志强也吃了一惊，也急忙向何百鸣问道：“难道**在撒谎？……” 何百鸣立刻说道：“不，被抛进大峡谷的只能是曹保生！从华毛毛两次和蓝世忠通话的口气来分析，他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在虚张声势。他和姚三泉也很清楚的知道蓝世忠不敢采取某种强势手段，这从他们进入‘春暖花开’不到五分钟就匆匆离开就能确定。再有就是，孙平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春暖花开’，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在给姚三泉和华毛毛撑腰。何况，马风山曾经命令过巡警直属二中队进入紧急状态。” 柳玉萌又问道：“如果说两家都在虚张声势，可他们最后怎么收场呢？……” 何百鸣说道：“他们永远也收不了场！” 黄志强厉声说道：“这个场必须由我们去收！这就是将他们全部抓获！” 还是与此同时，蓝世忠正坐在停在尚未开通的北二环路与8o1国道交叉口东侧的“大悍马”驾驶座上，他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一时间惊愕地说不出话。坐在边座上的蓝小毛也不敢问话。 坐在后座的曹晓娟焦急的问道：“蓝伯伯，他们……怎么说？……” 蓝世忠没有回答曹晓娟的话，他推开车门下车，站在堆积着厚厚积雪的路面上，望着天空飘飘洒洒的大片雪花，陷入了沉思。 阿龙急忙拿着一把大雨伞跳下车，打开雨伞举到蓝世忠的头上。 蓝小毛也急忙下车，绕过车头走到蓝世忠身旁。 蓝世忠问道：“这个姚三泉是什么人？” 蓝小毛回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也已经下了车的曹晓娟急忙说道：“我知道，他就是被董阿姨老公开枪打中两抢的姚么妹的哥哥……” 蓝世忠又问道：“姚么妹是谁？” 曹晓娟又说道：“姚么妹……她就是和那个叫**的人指挥砸的茶楼女人。” 蓝世忠又问道：“你的那个董阿姨的老公又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有枪？” 曹晓娟接着回答道：“他叫秦大江，是个警察，当过前任副市长的司机……” 蓝世忠微微一惊，顿时陷入了沉思：“原来是这样……你们可真是惹上了大麻烦……” 望着蓝世忠阴沉的脸，曹晓娟和蓝小毛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蓝世忠又沉思片刻，向阿龙说道：“阿龙，你开车，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 阿龙急忙问道：“进市区？” 蓝世忠说道：“不，去冰雪旅游度假村。小毛，你在前面带路。”说完他转身走向“大悍马”，坐到后排座位上。 阿龙、蓝小毛急忙抖落着身上的雪，分别走向“大悍马”的两个车门，坐了进去，曹晓娟也急忙抖落着身上的雪，走向后车门，坐了进去。 片刻，阿龙一加油门，“大悍马”向前驶去。 几分钟后，“大悍马”一个右转弯，冒着鹅毛大雪，沿着同样是覆盖着厚厚积雪的8o1国道向前驶去。 十几分钟后，那辆挂着京g牌照的“三菱”吉普车驶了过来，也是一个右转弯，也冒着鹅毛大雪驶上了8o1国道。 又过了十几分钟，数辆闪着警灯和双闪的警车由东向西沿着北二环路高的来到这里。 为的正是谢文军。 但是，他们来晚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还是这一时间，“春暖花开”大酒店九楼华毛毛的办公室。? 和蓝世忠通完电话后，姚三泉点燃一支大雪茄香烟狠狠的吸着，他的脸上仍然流露出愤怒的神态。 华毛毛坐在一旁，有些惊恐地望着姚三泉和孙平安。 孙平安也点燃一支大雪茄默默的吸着，片刻，他说道：“很好！该硬的时候就得硬起来！这就好比赌博，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华毛毛仍然惊恐地问道：“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孙平安把眼一瞪说道：“华毛毛，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小子的道行还是浅！就凭着一条，你永远也当不了老大！你得跟姚老大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华毛毛更加惊愕地望着孙平安，一时间张口结舌。 姚三泉急忙岔开话头说道：“我说孙局，已经七点了，咱们还是去吃饭吧，饭桌上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孙平安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好吧，吃饭去……”说着他拿起他的公事包站起身，又向华毛毛说道：“华毛毛，把我的手机给我。” 华毛毛急忙拿起茶几上他自己的手机，站起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拔掉正在充电的孙平安的手机，将他自己的手机又冲上了电。 片刻，孙平安、华毛毛、姚三泉依次走出九楼的华毛毛办公室，沿着走廊走到电梯前的大厅。 三楼直通九楼的专用电梯门开了，阿静走了出来：“你们……是不是要去吃饭？” 华毛毛点点头问道：“阿梅呢？” 阿静回答道：“她在三楼，三楼的房间基本上都满了，3o9也有客人订了，阿梅硬是给你们留下了3o6。” 华毛毛说道：“好的……”他又向姚三泉说道：“大哥，你先陪孙局去3o6吃饭。我到下面看看小宝柱和二顺子他们。”说着他按了一下旁边一部电梯的控制按钮。 阿静向孙平安和姚三泉说道：“孙局，泉哥，你们请吧。” 孙平安和姚三泉走进电梯，阿静随后也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的门。 一部从高层下来的电梯停了，华毛毛走了进去。 电梯里，华毛毛惊异地看到韩亚军和叶松，急忙打着招呼：“叶……叶老师，韩先生，你们二位好。” 叶松说道：“哦，是华总……你好。”说着他伸出手握了一下华毛毛伸过来的手。 华毛毛又向韩亚军说道：“我还以为叶老师已经走了，韩先生，改天我请你和叶老师吃饭，请你们务必赏光。” 韩亚军说道：“谢谢华总，不劳你破费了，叶老师的日程都排满了。” 华毛毛突然看到一直站在一旁的两个“客人”都在盯着他看，他微微一惊，急忙向他们点点头说道：“二位朋友，你们好。我是这家酒店的经理，我叫华毛毛，欢迎你们入住本酒店。” 旁边的两个客人正是蓝世忠的保镖阿彪和阿童。 阿梅也急忙点点头说道：“幸会了，华总……” 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华毛毛急忙伸出手说道：“叶老师，韩先生，你们先请……二位朋友请……” 叶松、韩亚军和阿彪、阿童依次走出电梯，华毛毛随后走出电梯。 此时，在酒店大厅担任“警戒”的小宝柱正站在总服务台前，边抽着烟边和服务员说着什么，他看到华毛毛，急忙迎了过来，突然，他惊异地看了一眼走在华毛毛前面的阿彪和阿童，快步走到华毛毛面前：“毛哥……” 华毛毛问道：“有什么情况？” 小宝柱又看了一眼就要走进通往美食城一楼大厅大门的阿彪和阿童，压低声音说道：“那两个人刚才一直在大堂和美食城转悠，贼眉鼠眼的……” 华毛毛微微一惊：“他们……他们可是刚从上面下来。” 小宝柱又说道：“他们是半小时前上去的。我刚才让服务台查了他们的情况，他们订的房间是十二楼的标准间12o7，他们的身份证一个是浙江的，一个是安徽的。” 华毛毛又是一惊，急忙说道：“准确？” 小宝柱点着头说道：“准确。我怀疑他们是那个‘蓝阿毛’派来打探情况的……” 华毛毛大惊，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派两个兄弟盯着他们。” 小宝柱向已经围过来，都站在一旁的两个“混子”说道：“你们到餐厅去，盯住那两个人。” 两个“混子”立刻快步走向通往美食城一楼大厅的大门。 华毛毛又向小宝柱和另外三个“混子”说道：“你们都跟我去12o7。” 说完他转身走向电梯，小宝柱等人急忙跟了上去。 运行到十二楼的电梯停了，华毛毛和小宝柱等人快步走了出来。 在服务台值班的女服务员急忙迎了站了起来：“华总……” 华毛毛说道：“把‘工作卡’给我。” 女服务员问道：“出了什么事？” 华毛毛说道：“12o7的客人很可能带有危险品……你听着，如果他们上来了，马上打电话。” 女服务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好……好的……” 华毛毛等人沿着走廊快步向前走去。片刻，他们来到12o7房间门口，华毛毛用‘工作卡’打开门锁推门走了进去，又将‘工作卡’塞进电源插口，房间的灯亮了。 小宝柱等人依次走了进去。 华毛毛说道：“搜！给我彻底的搜查！” 小宝柱和三名“混子”立刻翻箱倒柜的开始搜查。 片刻，小宝柱大声说道：“毛哥，这有一只旅行箱。”说着他从大衣柜里提出一只旅行箱，放到床上。 华毛毛说道：“打开！” 一个“混子”立刻从脚上的皮靴处抽出一把匕，三下五除二将旅行箱撬开。 华毛毛等人看着旅行箱里的东西顿时都惊呆了。 旅行箱里摆放着数只雷管、数捆用牛皮纸包成圆筒状的炸药、一把红黄绿相间的电线和两只定时器。 小宝柱惊恐地说道：“定时炸弹……” 华毛毛愤愤地说道：“他妈的很肯就是‘蓝阿毛’的人……” 小宝柱急忙问道：“毛哥……我们怎么办？……” 华毛毛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他们这是活够了！在这等他们！” 小宝柱立刻说道：“宰了这两个狗日的！……” 华毛毛说道：“不，要活的！正好我们又多了一个和‘蓝阿毛’摊牌的王牌！……” 突然，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华毛毛急忙拿起话筒说道：“说！” 电话里传出十二楼女服务员的声音：“华总，12o7的客人回来了，他们买了饭菜和啤酒……” 华毛毛说道：“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向小宝柱说道：“两个对一个，把他们拿下！” 小宝柱和另外三个“混子”立刻跃跃欲试。两个“混子”快步走进卫生间，小宝柱和一个“混子”上到靠近卫生间的床上，等着阿彪和阿童的到来。 华毛毛拔下插在电源插口上的“工作卡”，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 片刻，房间门被推开了，提着两瓶啤酒的阿彪先走了进来，他将房卡塞进电源插口，房间里的灯又亮了。随后，提着两只装着一次性餐盒塑料袋的阿童跟了进来，反手将门关闭。 突然。小宝柱和一个“混子”猛地从床上跃起，一人一个的将阿彪和阿童扑倒地板上，两人的双手分别紧紧地掐住他们的脖子。 他们急忙扔掉拿在手里啤酒和装着一次性餐盒的塑料袋，极力地反抗着。从卫生间里跑出来的两个“混子”抬起穿着大皮靴的脚狠狠地踢着他们的屁股和下体，他们二人立刻就被踢的失去了知觉。随后，两个“混子”各拿起一条毛巾塞进他们的嘴里，将他们拖到了房间的一角。 一直站在一旁的华毛毛走了过来。他瞪着已经陷入昏死状态的阿彪和阿童，向小宝柱说道：“翻他们的口袋！” 小宝柱和另一个“混子”立刻开始翻他们二人的口袋。片刻，小宝柱将从阿彪口袋里翻出的手机和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华毛毛。 华毛毛打开手机查看着“通讯录”和“通话记录”，他看到了蓝世忠的手机号码。 小宝柱问道：“毛哥，他们是不是‘蓝阿毛’的人？” 华毛毛将手机关机，然后说道：“他妈的，就是‘蓝阿毛’的人。” 小宝柱急忙问道：“毛哥，怎么处置他们？” 华毛毛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小宝柱说道：“你跟我去九楼。”　他又向另三个“混子”说道：“你们在这看着，他们要是不老实，就给我狠狠地打！” 小宝柱也向“混子”们说道：“往死里打！”说完他跟在华毛毛的身后快步走出房间。 几分钟后，华毛毛和小宝柱分别拿着两条麻袋、尼龙绳和胶带回到12o7房间，他们和三个“混子”立刻将阿彪和阿童的手脚死死捆住，用胶带封住他们的嘴，将他们塞进麻袋里，最后。小宝柱和三个“混子”两人抬着一个走出了房间。 华毛毛拔掉插在电源插孔上的房卡，提着阿彪他们的旅行箱走出了房间，随手将门关闭。 他们没有走酒店供客人上下的电梯，而是从走廊另一端的备用电梯一直下到地下室二层，将两只麻袋抬到了一间空荡荡的大房间。 第一百七十四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阿龙驾驶着“大悍马”冒着大雪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进入了覆盖着皑皑积雪山区，此处群山起伏、山道弯弯。? 八 一中? 文 ?网? 又经过近一个小时，“大悍马”终于驶进了“北国冰雪旅游度假村”的西大门。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度假村里一片寂静。 “大悍马”沿着一条结着厚厚一层冰的上坡道行驶到半山腰，停到了一家闪耀着霓虹灯的“假日酒店”大门外的停车场上。 蓝小毛、阿龙急忙下车，分别打开两个后车门，蓝世忠和肩上挎着她的挎包手里提着一只黑色大皮包的曹晓娟分别下了车。蓝小毛急忙接过曹晓娟手中的黑皮包。 随后，一行人走进“假日酒店”的旋转门。 两名迎宾小姐面带笑容的向他们鞠着躬，其中一个说这她们天天挂在嘴边的迎宾语：“晚上好，欢迎光临……” 蓝世忠问道：“这家酒店是不是这里最好的？” 迎宾小姐回答道：“是的，我们是五星级的连锁店……” 蓝世忠又问道：“有没有套房？” 迎宾小姐回答道：“有的。” 蓝世忠向蓝小毛说道：“小毛，你去订房间，然后去餐厅找我们。” 蓝小毛说道：“好的……”说完他就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走向服务台。 蓝世忠、曹晓娟、阿龙等人在另一个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走向旁边通向餐厅的门。 餐厅里宾客满门，一片喧嚣。围坐在一张张餐桌前中外宾客举杯换盏，一只只硕大的火锅翻滚着浓浓的肉汤。 蓝世忠等人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走到一张餐桌前入座。 曹晓娟将她的挎包挂到椅子背上，向蓝世忠问道：“蓝伯伯，我们吃什么？” 蓝世忠看着一眼邻桌上的火锅说道：“你点菜，我们也要个大火锅，再要条鱼，其他的你随便点……” 一名服务员快步走了过来：“你们好，请问你们几位？” 曹晓娟回答道：“四位……” 女服务员问道：“请问你们用什么？”说着递过来一本精致的菜谱。 曹晓娟说道：“先来一个大火锅，要四人份的主料和辅料……”说着她打开菜谱看着：“来一条清蒸鲈鱼……蓝伯伯，火锅的菜很多的，我看就不要再点别的了……” 蓝世忠说道：“要点，多点几道这里的特色菜，再要几瓶啤酒，阿龙，你也可以喝点。” 阿龙急忙点点头说道：“谢谢老板，我还是喝果汁吧。” 曹晓娟又看着菜谱点了五道菜、两瓶啤酒、两瓶果汁。 蓝世忠掏出一支大雪茄，剥掉外面的包装塞进嘴里，阿龙急忙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他默默的吸着，似乎在极力的想着什么。 阿龙收起打火机，两眼不停地向四周观望着，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要看穿众多食客的内心世界。 曹晓娟的神情有些忧郁，她打开一包湿面巾默默的擦着手。 片刻，火锅、啤酒、果汁和六道有地南方特色的菜肴66续续上齐了，蓝世忠端起服务员给他倒的一大杯啤酒向曹晓娟和阿龙说道：“你们随便吃喝。”说完他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阿龙急忙拿起啤酒瓶又给他倒上一杯。 蓝小毛回来了，他望着摆满餐桌上菜肴兴奋的坐到一把椅子上。 蓝世忠问道：“房间订了？” 蓝小毛回答道：“订了。我订了一套有三间卧室的套房，1819，在顶楼，您用一间，晓娟一间，我和阿龙轮流睡觉用一间。” 蓝世忠点点头说道：“嗯，很好。”说完他开始边喝啤酒边吃鱼。 蓝小毛也端起一杯啤酒大口大口的喝着，吃着火锅里的肉。 阿龙和曹晓娟边喝着果汁边吃着自己想吃的菜。 一个小时后，他们吃饱喝足走出了餐厅。 蓝世忠看到酒店大堂对面的咖啡厅，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蓝小毛和阿龙说道：“你们上楼去吧，给我放上洗澡水，我先和晓娟说几句话……”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阿龙，你不要上去了，在大堂等我。小毛，你去把我的包拿下来。”说完他走向咖啡厅，曹晓娟急忙跟了上去。 阿龙点点头，蓝小毛说道：“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老板。” 蓝小毛也点点头，走向大堂深处的电梯。 阿龙在大堂的四处转了一圈，他默默的沉思了几秒钟，然后走到靠近大堂门口的一张沙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本旅游画报看了起来，边看边不时扫视一眼进出酒店大门和咖啡馆的客人。 咖啡厅里，蓝世忠、曹晓娟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圆桌前，分别坐到一把圈椅上。 蓝世忠向服务员说道：“两杯咖啡。”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离去。 曹晓娟望着蓝世忠，一脸的疑惑。 蓝世忠又点燃一支大雪茄默默的吸着，思考着什么。 片刻，服务员送来了两杯咖啡。 蓝世忠看了一眼离开的服务员和幽静的大厅，吸了两口大雪茄后说道：“晓娟，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有问你有关茶楼的情况吧？” 曹晓娟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我现在就给您详细说……” 蓝世忠打断曹晓娟的话说道：“不用了，这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说别的。” 曹晓娟更加迷惑的望着蓝世忠：“您说吧，我听着……” 蓝世忠接着说道：“我要说的是两件事，一件是天大的好事，另一件是天大的坏事。我刚才一直在考虑这两件事该怎么办，又该怎么给你说，现在我想好了……” 曹晓娟微微一惊，瞪大眼睛望着蓝世忠：“您说吧……” 蓝世忠又吸了一口烟后说道：“先说好事……好事就是你去加拿大的签证下来了，我要你尽快的离开这里。” 曹晓娟顿时惊喜万分，急忙问道：“什么时候？” 蓝世忠说道：“你现在就走，我让阿龙送你去火车站，你先到到北京，然后马上买飞机票，越快越好。” 曹晓娟微微一惊：“可我什么也没准备啊，再说我叔叔他……” 蓝世忠再次断曹晓娟的话说道：“你叔叔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过些日子我们会一起出去。你需要什么东西到北京再买。买好飞机票打电话后通知宏伟，让他去机场接你。” 曹晓娟又是一惊，再次瞪大眼睛望着蓝世忠。 蓝世忠等着曹晓娟说道：“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我们到了那边，一定会东山再起，一定会把我们的事业扬光大！” 曹晓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她深深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 蓝世忠又吸了两口烟，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说坏事。我实话告诉你，‘兰草黄叶’已经不存在了，它被政府列入所谓的‘黑社会集团’名单，我现在正在料理后事。” 曹晓娟听到此话顿时惊恐地浑身打颤。 蓝世忠急忙说道：“你不要怕，我的大多数财产都已经转移出去了。我这次来这里，一是给你送护照，送你出去，二是清理这里的资产，救出你叔叔。” 曹晓娟仍然是异常的惊恐：“那……以后怎么办？……” 蓝世忠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你叔叔会很快也出去，这里的事交给小毛处理，他没有任何犯罪记录。” 曹晓娟听到“犯罪记录”四个字更加惊恐，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蓝小毛快步走了过来，将那只黑提包放到小圆桌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蓝世忠说道：“没有了。你去吧，在外面等我。” 蓝小毛点点头，转身离开。 蓝世忠打开皮包拉链，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递给曹晓娟：“这里面是你的护照、出国的全套手续和两万美元、一万人民币。” 曹晓娟接过大信封，仍然疑惑的望着蓝世忠问道：“我真的马上就走？” 蓝世忠说道：“我们说完话就让阿龙送你走。你放心，你的护照、签证都是真的，我保证万无一失……” 曹晓娟点点头说道：“好吧，我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说完她拿起放在旁边一只圈椅上的挎包，将大信封装了进去。 几分钟后，蓝世忠和曹晓娟走出咖啡厅。 阿龙立刻放下手中的画报迎了过来。 蓝世忠说道：“阿龙。你马上开车把曹晓娟送到省城的火车站。 阿龙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现在？......” 蓝世忠说道：“就是现在，晓娟要去北京。你要亲自把她送上火车，赶上哪一趟就上哪一趟，然后你立即返回。” 阿龙立刻回答道：“遵命，老板。” 蓝世忠又向曹晓娟说道：“火车开车后给你要我打个电话。” 曹晓娟点点头回答道：“好的。” 一个小时后，阿龙开着“大悍马”冒着鹅毛大雪到了省城的客运站站前广场。他帮着曹晓娟买了半小时后开往北京的T字头1818次特快列车的车票，并亲自将她送上了车。随后，他神情严峻的在候车大厅里的用公用电话打了两个神秘的电话，又冒着鹅毛大雪开着“大悍马”驶离了客运站的站前广场，原路返回“北国冰雪旅游度假村”。 这时的时间是差二十分钟零点。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韩亚军和叶松吃完晚饭后没有回房间，他们走出美食城的大门来到了停车场上。? ? 叶松望着飘飘洒洒的大雪花说道：“小韩，开车，我们兜一圈去，到北环立交桥上看看夜景。” 韩亚军说道：“好嘞！”说着他快步走向他的“本田”旅行车。 片刻，旅行车开到了叶松面前，他拉开车门坐到了边座上。 韩亚军一加油门，旅行车驶出了停车场，沿着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宽阔大道向前驶去。 十几分钟后，旅行车驶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向右一拐沿着北环东路向前驶去，片刻到了连接东环北路的立交桥。 叶松喊道：“停车。” 韩亚军急忙将车停到路边，不解的望着叶松：“叶队，这里除了雪就是车，没有什么夜景观赏啊……” 叶松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外面大雪茫茫的原野问道：“小韩，蓝世忠的车队应该是从这里往南走的吧？” 韩亚军回答道：“是的，他们就是从这一只往前，到了南环往东走了……” 叶松又问道：“告诉我，这一地区有没有仓储区？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大型仓库。” 韩亚军指着正方向说道：“往前走大约三公里，往北一拐有一条新开大道，两边都是去年刚建的仓库……”他突然明白了叶松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叶队，您是说蓝世忠他们可能就藏匿在其中的一座仓库里？” 叶松说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韩亚军又说道：“可是……他们从这往南沿着南环走了啊……” 叶松说道：“难怪你们支队长说你笨蛋，你真是不动脑子！你看看地图吧。”说着他从旁边的工具箱里拿出一份本市的交通图递给韩亚军。 韩亚军借着车顶的灯光打开了交通图看着，片刻，他恍然大悟：“您是说他们下了南环往东走了一段路往北一拐，走了一个‘口’，最后驶进了新开大道的一座仓库里……” 叶松说道：“肯定是这样！” 韩亚军急忙说道：“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他急忙动车。 叶松说道：“不，小韩，我们回去吧，这个时候是找不到他们的，我们明天白天再来。” 韩亚军问道：“回酒店？” 叶松说道：“你把车停到酒店的对面，我们当一次监视者。” 韩亚军一打方向盘，旅行车走下立交桥，从桥下的匝道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立交桥上，沿着另一侧的路向回驶去。 临近九点，吃饱喝足的孙平安在姚三泉、阿梅、阿静的陪伴下走出美食城的豪华包房。他们沿着走廊走到专用电梯前。 阿静急忙打开电梯开关，一行人依次走了进去。 片刻，电梯到了一楼，他们走出电梯进入酒店大堂。 孙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向姚三泉问道：“华毛毛是怎么回事，一直不露面？” 姚三泉回答道：“他大概还在四处转悠。阿静，去找他……” 孙平安又说道：“不用找了，有话明天再说，我明天早晨再过来……哦，我的车在后院。” 一行人穿过大堂，沿着一条走廊向酒店后院的出口走去。 后院，孙平安望一眼飘飘洒洒的大雪花，快步走到他的“奥德赛”旅行车前，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动着车驶向酒店的后门，向左一拐沿着大道向南驶去。 姚三泉等人转身走进酒店的后门。 华毛毛迎面走了出来，他的神情异常的冷峻：“大哥，孙老大走了？……” 姚三泉惊异地望着华毛毛问道：“走了……你怎么回事？…….你？…….你没事吧？……” 华毛毛向阿梅、阿静摆着手说道：“你们俩都上楼去吧。” 阿梅和阿静迷惑的看了华毛毛一眼，沿着走廊依次走向大堂。 姚三泉又问道：“怎么，打听到‘蓝阿毛’的住处了？” 华毛毛说道：“是的。不过，不是打听到的，是送上门的。大哥，你跟我来。”说着他打开走廊一侧的一个门，率先走了进去，姚三泉急忙跟了进去。这里是通向地下室二层的楼梯间。 姚三泉在华毛毛的引领下沿着地下室昏暗的走廊走进一个小房间。 姚三泉不解地问道：“毛毛，这是什么地方？…….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华毛毛打开从12o7房间带来的旅行箱说道：“大哥，你先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东？” 姚三泉惊愕地看着旅行箱里的雷管、用牛皮纸包成圆筒状的炸药、红黄绿相间的电线、两只定时器和两把仿五四式手枪、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急忙问道：“哪来的？” 华毛毛说道：“是‘蓝阿毛’的人带来的。” 姚三泉更加的惊愕：“怎么？他们的人来到了酒店？” 华毛毛说道：“是住进了酒店，就在12o7房间，一个叫阿彪，一个叫阿童。” 姚三泉又问道：“他们人在那？” 华毛毛回答道：“已经被我和小宝柱的人抓住了，就关在里面。”说着他指了指通向里面房间的门。 姚三泉又急忙说道：“带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走向通向里面房间的门。 华毛毛急忙拦着他：“大哥，你不必看了，他们俩都已经被小宝柱他们打的半死，正倒气呢。” 姚三泉又问道：“小宝柱他们呢？” 华毛毛又回答道：“我让他们吃饭去了。大哥，‘蓝阿毛’藏身的地方在新开大道的十八号仓库。他们来了十二个人，加上那个小娘们曹晓娟和一个叫蓝小毛的人，一共是十四个人……” 姚三泉说道：“这么说我们抓了两个，还是十二个……我们去掏他的窝！”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华毛毛急忙说道：“大哥，你先别急，我已经安排好了，等小宝柱和二顺子他们吃饱喝足，我们零点准时动身。至于这两个王八蛋，等我们回来也把他们扔到大峡谷去。” 姚三泉沉思片刻：“好！就这么干，成败在此一举！” 华毛毛又说道：“大哥，这事我亲自去，你就不要去了，在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姚三泉说道：“不！这一次我要亲自去！”他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道：“现在是九点，我们走吧，先上楼喝茶去。” 华毛毛急忙说道：“大哥，你上去吧，我也去吃点饭，顺便再给小宝柱和二顺子他们打打气。” 姚三泉点点头说道：“去吧。” 片刻，他们二人走出了房间。 他们的神情都是异常的冷峻。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黄志强、何百鸣等人直到十一点半时才去小餐厅吃晚饭。? ? 在此之前，他们一直呆在监测车上。华毛毛以及姚三泉和蓝世忠通完电话后，他们再也没有监测到他们要监测的任何电话之间的通话。 服务员端上一大锅独具特色的地方名菜“猪肉炖粉条”、一大盆米饭和一大盆酸辣汤。众人立刻你一碗我一碗的盛饭盛菜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半，黄志强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他急忙放下饭碗，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向何百鸣等人说道：“你们先吃，我接个电话。”说完他急忙站起身走出小餐厅。 柳玉萌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黄志强，向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何百鸣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你就多心了，他是常务副市长，主管的部门很多。吃饭吧。” 十几分钟后，黄志强走了进来，他的神情异常的严峻。 何百鸣惊异地望着黄志强：“出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停止吃饭，一个个也都惊异地望着黄志强。 黄志强看了众人一眼，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先出来一下。” 何百鸣急忙放下饭碗，站起身跟着黄志强走出小餐厅。他们走进了对面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黄志强神情更加严峻的说道：“蓝世忠被活捉了。”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真的？是谢文军他们干的？” 黄志强说道：“不，是其它人干的。你马上打两个电话，详细情况我回头再给你说。马上命令谢文军的人撤出正在搜查的西北角仓库区，立刻赶到东环外新开大道十八号仓库实施逮捕，那里还有蓝世忠的八个保镖。任务完成后，立刻赶往‘春暖花开’，逮捕姚三泉和华毛毛等人。第二个电话立刻通知在东郊客运站布控的李春霖，准备登上一点三十九分进站的T1818次列车六号车厢，拘留曹晓娟。” 望着黄志强严峻的面孔和严厉的话语，何百鸣立刻意识到事情生了重大变化。他没有再问什么，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向他下达了立刻赶往新开大道十八号仓库逮捕蓝世忠的八名保镖。随后，他又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向他下达了拘留曹晓娟的命令。 与此同时，黄志强拨通了丁建民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丁建民的声音：“我说丁建民，请指示……” 黄志强说道：“老丁，命令直属二中队马上出，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外围控制起来，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让吴了跟着去！” 手机里丁建民的声音：“抓捕姚三泉和华毛毛等人？……” 黄志强又说道：“你告诉吴了和那个周斌，暂时不要实施抓捕，等谢文军的人到了之后再开始行动。”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何百鸣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黄副市长，这里有个问题？” 黄志强问道：“什么问题？” 何百鸣说道：“孙平安怎么处置？他应该还在‘春暖花开’……” 黄志强微微一惊，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倒是个问题……这样吧，仍然按照我们一开始定的，暂时不动他。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说着他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孙平安睡意朦胧的声音：“哪位？说……” 黄志强说道：“老孙，我是黄志强。”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的声音：“是黄……黄副市长……” 黄志强问道：“你现在哪呢？”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我在家。不好意思，我已经睡了，你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老孙啊，有个紧急通知，现在是差十分十二点，省公安厅金副厅长的车队已经从省城出，他们大约四点半到达，请你在四点准时到高公路口迎接。” 手机里传来孙平安惊愕的声音：“你是说今天夜里？……” 黄志强说道：“对，就是今天夜里……”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说道：“老孙啊，我看这样吧，你接睡，三点半我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会顺道拐到你那叫你，咱们一块去。”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这……这怎么能劳你大驾……” 黄志强又说道：“你是老同志了吗。就这么定了，三点半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何百鸣也惊愕地望着黄志强：“黄副市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省厅采取的行动？……”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是的。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接到公安部领导和省厅金副厅长的电话。公安部刑侦二局的高级警官腾飞龙早在两年前就打进了‘兰草黄叶’集团内部，他现在担任蓝世忠的安保助理。自从蓝世忠等人一进入河北，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刑侦二局特勤支队的严密监控之下。” 何百鸣又问道：“这么说，蓝世忠是被刑侦二局特勤支队来的人活捉的？” 黄志强说道：“金副厅长只是简单的向我说了情况。今天傍晚蓝世忠和华毛毛通完电话后，直接去了‘北国冰雪旅游度假村’，在‘假日酒店’的顶楼开了房间，他和他的侄子蓝小毛就是在酒店被活捉的。哦，曾经引起我们关注的那辆‘三菱’吉普车上的人就是刑侦二局的特警。” 何百鸣又问道：“那……腾飞龙…..腾警官他人现在那里？‘三菱’吉普车上的特警他们现在那里？” 黄志强又说道：“他们应该跟着金副厅长一同前来，至于腾飞龙警官，由于他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我们只能等金副厅长来了之后再找他。” 何百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你下午又是要给我说，又突然换了话题，原来蓝世忠的行踪早就被跟踪……”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支队监控中心的电话，急忙打开手机说道：“什么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赵6明的声音：“何支队，有五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刚驶出了‘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停车场，向北环东路方向高驶去……” 何百鸣大吃一惊：“都是什么车？” 手机里赵6明的声音：“最前面的是华毛毛的‘大悍马’，紧随其后的是一辆‘宝马’，两辆‘帕萨特’和一辆微型面包……又出现一辆……是‘本田’旅行车……” 何百鸣说道：“严密监视他们的去处！”他刚挂断手机，铃声又响了，是韩亚军的手机号，他急忙又打开手机说道：“韩亚军，说……” 手机里传来叶松的声音：“老何，我说叶松……” 何百鸣说道：“哦，是老叶啊……我说老叶，你们是不是跟在华毛毛的车队后面？”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是的，他们的车队正驶向北环，我判断他们的目标是北环东路外面大约三公里，新开大道上的一座仓库，他们要和‘兰草黄叶’的人火并……” 何百鸣急忙捂住手机向黄志强说道：“姚三泉和华毛毛他们出动了。韩亚军和叶松跟在他们后面……” 黄志强大惊：“要他们跟紧！看到11o的车队后立刻退出。” 何百鸣急忙对着手机说道：“老叶，你们听好了，这些情况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了，可以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们暂时紧紧地跟住他们的车队，但不要采取任何行动，他们的车队进入北环东路后，你们立刻退出。” 与此同时。黄志强正对着手机向吴了说道：“吴了，你们到哪了？”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我们已经进入北环中路，直属三中队已经上岗，丁秘书长亲自带领他们随后就到……” 黄志强说道：“很好，姚三泉和华毛毛的车队已经动身了，很快也会到达北环东路，你们立刻改变路线，在前面的立交桥上设置路障，他们到达之后，一律扣留，都押到拘留所去！” 手机里立刻传来吴了的声音：“是！一定完成任务！” 黄志强又拨通了丁建民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丁建民的声音：“我是丁建民，直属三中队已经上岗，我们已经驶进北环中路……” 黄志强说道：“你们暂缓进入北环东路，等姚三泉、华毛毛他们的车队进入后，立刻将北环东路封闭，一个也不许漏网！” 手机里丁建民的声音：“明白！一个也不许漏网！” 面对突然出现的巨大变化，何百鸣立刻显的兴奋异常。他急忙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请你去支队监控中心指挥，我马上到现场去……” 黄志强打断何百鸣的话说道：“不，老何，我们都去指挥中心，我相信谢文军和吴了他们都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十几分钟后，他们赶到了刑警支队监控中心。 他们神情严峻的并肩站在监控北环东路的大屏幕上，观看这即将生的一切。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百七十七章 鹅毛大雪仍然在不停的下着，空荡荡北环东路路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 华毛毛开着他的“大悍马”在前，“宝马”和两辆“帕萨特”、一辆微型面包跟在后面。他们驶入北环东路后，高的驶向前面的立交桥。 他们是在吃饱喝足后于零点准时出的。 他们要和躲藏在新开大道十八号仓库里的蓝世忠和他的保镖们大干一场，灭掉这伙外来的“强龙”。当然，他们不知道蓝世忠已经离开了十八号仓库。 临近十二点时，提着两支微型冲锋枪的姚三泉来到了华毛毛、小宝柱和二顺子等人吃饭的包房。一番简短的“动员”后，他“命令”华毛毛拿出两瓶五粮液和十四只碗，亲自倒上酒，然后神情冷峻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什么也不说一口喝干碗里的酒，将碗狠狠地往地板上一摔，转身快步走出了包房。 紧接着，华毛毛也端起酒碗一口喝干，也快步走出包房。随后，小宝柱和二顺子等人也都一一端起酒碗一口喝干，跟着依次走出包房。 “大悍马”车上，华毛毛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方。 坐在一旁的姚三泉透过前挡风玻璃向前张望着，突然，他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急忙向华毛毛说道：“停车！有问题！” 华毛毛吃了一惊，急忙一脚踩住刹车，“大悍马”猛地一打滑，横着停到了路边，跟在后面的车也都跟着刹车、打滑、停车。 华毛毛有些惊恐地望着姚三泉问道：“大哥，有什么问题？……” 姚三泉指着前面空荡荡的路面说道：“见鬼！这条路上为什么这么安静，一辆来往的车辆也没有？” 华毛毛也大吃一惊，急忙向前望去，前面路面上除了飘飘洒洒的大雪片和厚厚的积雪，空无一物。 突然，他们前方不远处的立交桥上射过来无数条耀眼的灯光，紧接着，六辆并排行驶的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迎面高驶来。他们是吴了带领的巡警直属二中队。 姚三泉望着高驶来的警车，顿时大惊失色：“警察……” 华毛毛更加吃惊，他急忙一踩油门、一打方向盘，“大悍马”猛地掉转车头，快的向回驶去，跟在后面的几辆车也都跟着掉头，向回驶去。顿时整个路面上积雪四溅，一片混乱。 突然，他们的前面又射过来无数条耀眼的灯光，紧接着，又是六辆并排行驶的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迎面高驶来。他们是丁建民带领的巡警直属三中队。 霎那间，东西两个方向高驶来的十二辆警车渐渐地减，将华毛毛的车队夹在了中间。 姚三泉和华毛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片刻，东西两个方向的警车车门全都迅的打开，丁建民和吴了分别跳下各自乘坐的警车，几乎同时挥着手命令已经都跳下警车的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巡警们开始行动。顿时，周斌和众巡警四个人一组，端着微型冲锋枪将华毛毛他们的五辆车团团围住。 “都不许动！…… “抱着头，下车！…… “快！…… “…………” 姚三泉、华毛毛等人一个个在巡警的威慑下，惊恐地抱着头走下车，纷纷趴在车上。 巡警门立刻对他们进行搜身，将搜出一支支手枪、微冲、钢球枪等武器装进一只大帆布口袋，随后，将一副副手铐戴到他们的双手上，又将他们押上一辆辆警车。 负责指挥后面警车的丁建民快步走了过来。 吴了迎了过来：“丁秘……” 丁建民说道：“吴了，给黄副市长打电话，行动进行顺利，黑帮分子全部抓获。” 吴了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吴了，你们干的漂亮！我和老何在监控屏幕上都看到了，五辆车，包括姚三泉和华毛毛一共十四人。” 吴了又说道：“还有，从他们身上缴获各种枪支九件、管制刀具十一件，包括两只微冲。”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把姚三泉、华毛毛和缴获的枪支、刀具送到刑警支队，其他人和他们的车押送拘留所。” 吴了说道：“是。把姚三泉、华毛毛和缴获的枪支、刀具送到刑警支队，其他人和他们的车押送拘留所。黄副市长，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你马上和周斌到刑警支队来。” 吴了说道：“明白。” 片刻，五名巡警登上华毛毛等人的五辆车，将它们依次驶离现场。十二辆警车分成两路跟着依次驶离现场。 二十分钟后，六辆警车依次驶进刑警支队的大院，停在大楼的一侧。 吴了、周斌和数名巡警下车。 四名巡警分别将姚三泉和华毛毛押进大楼。吴了和周斌等人随后快步跟进大楼，其中两名巡警提着一只装着他们缴获的各种武器的大帆布袋。 三楼前厅，闻讯从四楼下来的黄志强、何百鸣和两名内勤刑警来到这里。 片刻，神情沮丧的姚三泉和华毛毛被四名巡警分别押了上来，两名刑警分别打开走廊一侧的两间羁押室的门，将他们关了进去。 周斌和数名巡警快步走上楼梯，来到前厅，立刻在一旁列队。 吴了快步走了上来，他来到黄志强和何百鸣面前：“黄副市长，何支队……” 黄志强问道：“老丁呢？” 吴了回答道：“他回巡警支队了。” 黄志强说道：“嗯，你不用回去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他说完转向站在一旁的周斌和列成一队的众巡警说道：“你们辛苦了。” 周斌急忙立正，分别向黄志强和何百鸣敬礼：“报告长，请布置新的任务……”说完他向众巡警大声说道：“全体立正，敬礼！” 众巡警也都同时立正、敬礼。 黄志强说道：“稍息。你们都暂时到二楼会议室休息，等候新的任务。” 周斌再次立正、敬礼：“是。” 一名内勤刑警走了过来，向周斌说道：“周队，请你们跟我来。” 周斌立刻又向众巡警大声说道：“立正，向左转，齐步走！” 众巡警在内勤刑警的带领下走向通往下面的楼梯。 何百鸣望着消失在楼梯下面的众巡警感慨道：“这些人如果执行了马风山的命令，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黄志强瞪了何百鸣一眼没有说什么，向另一名内勤刑警说道：“马上审问华毛毛，让他交待其他的团伙成员，然后逐个实施逮捕，押送到拘留所！” 内勤刑警打着立正说道：“是！马上审问华毛毛！”说完转身沿着走廊向里面走去。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我们的国家机器，必须是为国家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而服务！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何百鸣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黄志强又说道：“我们下楼透透气吧。谢文军他们也该回来了。”说完他快步走向通向一楼的楼梯，何百鸣和吴了急忙跟了下去。 鹅毛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刑警支队大楼前的院子被积雪染成一片白色。 黄志强、何百鸣和吴了走出大楼，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到院子中央。霎那间，飘飘洒洒的雪花将他们都染成白色，犹如三尊雪人。 他们在默默的等候谢文军和重案组刑警们的归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谢文军带领的十余辆警车以及两辆“大悍马”和加长“奥迪”依次驶进了刑警支队的大院，停在了大楼的另一侧。 刑警金光华、刘海生等人迅的跳下警车，将戴着手铐的蓝世忠的保镖们一一押下警车。 谢文军看到站在院子中央的黄志强等人，急忙快步跑了过去打着立正、敬礼说道：“黄副市长，何支队……” 黄志强、何百鸣和吴了神情严峻的看着被押过来的蓝世忠的保镖们。保镖们也都神情沮丧的看了黄志强等人一眼，被刑警们押进了大楼。 黄志强向谢文军说道：“你们也辛苦了。” 谢文军问道：“我们的行动进行的很顺利，没废一枪一点，他们全都束手就擒。一共搜缴了四支微冲，六支仿五四式手枪和大量的子弹。”说着他指着随后跟来的两名刑警，他们二人也提着一个大帆布口袋。 黄志强和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的严峻。 谢文军又问道：“要不要立即对他们进行审讯？” 黄志强想了一下说道：“先关起来。省厅金副厅长马上就到，怎么处置他们，由金副厅长决定。” 谢文军又问道：“那我们干什么？”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现在是差十分两点，你们暂时休息，等候新的行动指令。” 谢文军向黄志强和何百鸣敬了个礼：“是，暂时休息，等候新的行动指令。”说完他就要走进大楼。 何百鸣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喊道：“等一等！” 谢文军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内勤和巡警二中队的周斌他们正在审问华毛毛，你去看看，有什么情况马上报告。”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说完他转身快步走进大楼。 这时，又一辆警车高地驶了进来，停在一排警车的后面。 警车的前后车门同时打开，李春霖和两名女刑警下车，紧接着，戴着手铐的曹晓娟从后车门下车，她在两名女刑警的押解下走向大楼。 李春霖向黄志强等人立正、敬礼：“报告，曹晓娟带到。” 黄志强看了一眼同样是神情沮丧的曹晓娟，什么也没有说。 何百鸣向李春霖说道：“先把她关起来！” 李春霖向女刑警说道：“带上去！” 曹晓娟望了黄志强和何百鸣一眼，被两名女刑警押进了大楼。 李春霖又向黄志强和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何支队，还有什么指示？” 黄志强说道：“两个黑帮集团的主要人犯已经抓获，后面就看你们了。” 李春霖立刻再次打着立正、敬礼说道：“明白，我马上返回岗位！”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他的警车坐到了边座上，警车一加油门高的开出大院。 黄志强望着远去的警车，正要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金副厅长，我是黄志强……” 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黄副市长，我已经到达‘北国冰雪度假村’。我们立刻赶往你市。” 黄志强说道：“蓝世忠的所有保镖已经被抓获，我们正等候您的指示。”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很好！你们干的漂亮！” 黄志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问道：“金副厅长，打入‘兰草黄叶’集团内部的腾飞龙警官和‘三菱’吉普车的同志是不是一起过来？”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腾飞龙警官已经归队，他和他的战友又有了新的任务，正在返回北京的路上。” 黄志强顿时激动万分，眼睛含着泪花说道：“他们……他们才干的漂亮……” 站在一旁的何百鸣和吴了听着黄志强的手机里传出的金副厅长的话，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也都异常的激动。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孙平安有什么动静？” 黄志强说道：“我已经通知他两个小时后到高公路出口迎接你们。”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好。后面的事情就按照你们的部署进行吧。咱们一会再见。” 黄志强说道：“一会见。”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吴了急忙说道：“黄副市长，该抓的都抓到了，我们回楼吧。” 何百鸣也说道：“是啊，我们回去吧……” 黄志强如释重负地向他们二人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也该休息一会了……”说完他快步走向大楼。 何百鸣和吴了又相视一眼，也快步走进大楼。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孙平安突然从睡梦中醒了。? 他急忙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三点整。他急忙坐起身，想着梦中的情景，但就是想不起来，一种不可名状的忧虑顿时涌上心头。他晚饭时在‘春暖花开’喝多了酒，只感到头昏脑胀。 他在十二点差几分时接到黄志强的电话后，什么也没有多想，又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突然，他意识到省厅的金副厅长连夜赶来，一定有什么大事。于是，他急忙穿上内衣内裤，快步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随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是老孙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又下大雪了，我们得早点动身……” 孙平安问道：“黄副市长，我可不敢劳你大驾。你在哪呢，我去你那，咱们一块走……”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已经到了家属院的大门口。刚到，老何已经来了。你有车没有？要不要去接你？” 孙平安急忙说道：“不用，我这几天开着我儿子的车。请你们稍等，我马上下楼。”说完他急忙从挂衣架上拿下警服穿到身上，又拿起手机、公事包走出了卧室，穿过客厅走到家门口。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迅的想着什么，片刻，他返回他的客厅，打开书房，提起装着手提电脑的包又走了出来。他打算今天抽空让吴了在他的办公室为他的电脑杀毒。 外面的鹅毛大雪仍然在下着。 孙平安走出楼门，快步走向停在楼前甬道上的“奥德赛”旅行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迅的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出覆盖着厚厚积雪的甬道，一拐弯驶上了通向家属院大门的大道。 家属院大门外的街道上停着黄志强的oooo3号“奥迪”轿车和数辆警车。 坐在边座上的黄志强看到孙平安的车出来了，向吴了说道：“开车。” 吴了一加油门，“奥迪”轿车缓缓地启动，后面的警车稍后启动，为孙平安的让出了车位，孙平安一打方向盘，“奥德赛”跟在“奥迪”后面加入了车队。 四点过几分，迎接金副厅长的车队来到了西环中路外面的高公路出口停车场。 已经提前赶到这里的数名刑警分列在一条通道两旁。 几分钟后，由五辆警车和一辆囚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通道，依次停到停车场上。 黄志强等人急忙走下各自的车迎了过去。 一辆“奥迪”警车的后车门开了，身材高大的省公安厅金副厅长走下车，与黄志强握手。 孙平安急忙向金副厅长立正、敬礼，握住了金副厅长的手：“金副厅长，您冒着大雪连夜赶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金副厅长说道：“老孙，我可不是来检查你们的工作的。” 孙平安急忙道：“请金副厅长指示……” 金副厅长看着孙平安，神情异常的严峻：“不是指示！是非常重要的事！” 黄志强说道：“老孙，我们还是到招待处再说吧，下这么大的雪……” 孙平安急忙说道：“好吧，请金副厅长上车吧……不过，您带来的囚车？……” 金副厅长说道：“哦，里面坐的是被抓获的‘兰草黄叶’黑社会集团头子蓝世忠和他的侄子蓝小毛。” 孙平安大吃一惊，他急忙掩饰着说道：“抓……到了？……” 金副厅长看了孙平安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何百鸣面前：“何百鸣，我们又见面了。” 何百鸣急忙向金副厅长立正、敬礼，握住了金副厅长的手。 金副厅长打量着何百鸣，又说道：“你们辛苦了……” 何百鸣有些激动的说道：“辛苦谈不上，我们只是做了必须要做的事……” 金副厅长点点头说道：“嗯，我就欣赏你这一点，做必须要做的事……哦，你安排一下，把囚车上蓝世忠和蓝小毛先押到拘留所去，过两天江浙两省厅的人来了移交给他们。” 何百鸣打了个立正说道：“是！” 金副厅长又向何百鸣说道：“还有，你派几个人协助他们清理‘兰草黄叶’集团在你们这里的所有资产，凡是非法所得一律查封，属于合伙经营的也要进行清理，他们的员工要进行逐个甄别，有违法行为的一律进入司法程序。” 何百鸣再次打着立正说道：“是！” 金副厅长又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请你上我的车，有些话我要先和你沟通一下。” 黄志强说道：“好的。” 二人转身走向“奥迪”警车，依次上车。 孙平安微微一惊，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走向他的“奥德赛”旅行车，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 何百鸣向站在身后远处的谢文军喊道：“谢文军！” 谢文军边快步跑了边回答道：“到！” 何百鸣说道：“你带他们去拘留所。” 谢文军打着立正说道：“是！去拘留所。”说完他快步走向囚车，向司机一挥手，随后坐进自己的警车，等着开车。 何百鸣快步走向他的警车，坐到驾驶座上。 片刻，金副厅长的警车在一辆开道的警车引领下驶出了停车场。 吴了开着的黄志强的“奥迪”轿车、孙平安的“奥德赛”旅行车、何百鸣的警车以及其它警车、囚车依次驶出了停车场。 进入市区后，金副厅长、黄志强、孙平安和何百鸣的车在开道车的引领下直奔市中心驶去。囚车在谢文军的警车和其它警车的引领和押送下驶向通向拘留所的另一条大道。 金副厅长的警车内。 黄志强说道：“金副厅长，我知道您是要说孙平安的事，请您说吧。” 金副厅长说道：“那我就直说了，你和何百鸣都在打给我的电话里说暂时不动孙平安，我想听听除了你们说到的理由，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理由。” 黄志强说道：“更重要的理由有两条，第一，肖一山还没有抓到，第二，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就是‘杀人组织’的老大。” 金副厅长说道：“就是说，你们怀疑他的‘杀人组织’还有其它杀手？” 黄志强说道：“可以这么说。” 金副厅长接着说道：“好吧，我同意你们按原计划行事。‘杀人组织’这个几千年来遗传下来的毒瘤出现在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的危害也是巨大的，必须彻底的铲除！” 黄志强又说道：“还有件事，‘春暖花开’集团……哦，我认为从现在起可以用这个称呼。‘春暖花开’集团的主要案犯姚三泉、华毛毛和**已经抓获，其它涉案人员正在排查中，孙平安和马风山就是他们的保护伞，马风山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金副厅长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们有了确凿的证据？” 黄志强回答道：“是的。正是‘兰草黄叶’的出现，他们的真实面目才彻底的暴露了出来，马风山曾经命令一个巡警中队为‘春暖花开’集团撑腰，试图与蓝世忠的保镖们正面冲突。” 金副厅长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冲突没有？” 黄志强又回答道：“没有，正是您的电话，何百鸣手下的重案组及时出动，逮捕了蓝世忠的全部保镖。” 金副厅长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黄志强又说道：“同时，还获悉了和他们有密切来往的矿区和县里的一些黑帮团伙，具体人犯正在排查中。” 金副厅长立刻说道：“查！要查彻底！凡是涉‘黑’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黄志强说道：“何百鸣的一个重案组正在审问华毛毛，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金副厅长又说道：“嗯，你告诉何百鸣，这些黑帮集团不论还牵涉到谁，不论他担任什么职务，一律捉拿归案。”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么要求的，市委崔书记也有明确的指示。” 金副厅长接着说道：“绝不能再割韭菜，一定要连根拔！” 黄志强又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没有正式通告孙平安，现在您来了，就请您通告他吧。” 金副厅长沉思片刻后说道：“可以。我还要告诉你，向我自的那个宋大力，他已经招供了很多有关马风山充当黑社会帮派保护伞的事实，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针对你说的‘春暖花开’。已经可以确定，马风山不仅仅是保护伞，他在很多时候也是直接的参与者和策划者。” 黄志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真是太可怕了……金副厅长，宋大力的还招供了什么？他有没有招供有关孙平安的情况？” 金副厅长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指派的特勤小组正在对他进行连夜询问。” 黄志强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金副厅长又说道：“这个宋大力已经招供，他这次去省城是为了找一个专门制作假出国签证的罪犯，给孙平安和一个名叫于青青的女人制作到南美一个岛国的假签证。” 黄志强大吃一惊：“于青青？这个女人……她是周富贵开的咖啡馆领班，她怎么会和孙平安搞到一起？……” 金副厅长接着说道：“据宋大力交待，这个于青青是孙平安的一个情妇。” 黄志强又问道：“对宋大力怎么处置？是不是尽快押送过来？” 金副厅长说道：“宋大力提出做‘污点证人’，我和省厅的两位领导沟通了一下，我们同意了。他明天就能拿到伪造的孙平安和于青青的签证，到时候我们会对制作假签证的罪犯实施逮捕。后天我会派人把他押送回来，后天我会派人把他押送回来，到时候我会让他们打电话通知何百鸣动身的具体时间，你转告何百鸣，让他安排专人对宋大力对他实施监控。” 黄志强点点头说道：“这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金副厅长又说道：“我下午要赶回省城，如果方便，今天上午是不是召集各分局长、支队长和处长们开个会，向他们打打招呼？” 黄志强想了一下说道：“可以，就定在十一点吧，让孙平安主持，由他宣布马风山因为涉黑被隔离审查。” 金副厅长点点头说道：“嗯，就让他再唱一次红脸。” 半个小时后，车队驶进了市政府招待处后院的停车场。众人依次下车，走进招待处大楼的后门。 一名刑警立刻迎了上来立正、敬礼：“金副厅长，您的房间在8o1套房。请这边上电梯。”说着他一伸手，引领着金副厅长等人走向电梯。 片刻，电梯到达八楼，刑警引领着金副厅长、黄志强、孙平安、何百鸣等人沿着走廊来到8o1房间门前，一名便衣刑警立刻打开门，金副厅长等人走了进去，金副厅长的其他随行人员被引领到对面的房间，随后，两名刑警站在门口担任临时警戒。 8o1房间内，金副厅长向跟着进来的黄志强、孙平安、何百鸣等人说道：“都坐吧。”说着他脱下大衣挂到挂衣架上。 黄志强、孙平安、何百鸣也都脱下大衣挂到挂衣架上，然后分别坐到三只单人沙上。 金副厅长坐到中间的三人沙上，他向孙平安说道：“我们开门见山，不讲开场白了。老孙，我要和黄副市长要与你谈一件重要的事。”说着他又煞有介事向何百鸣说道：“何百鸣，你也要好好的听着。” 何百鸣微微一惊，但他很快就明白金副厅长的话是说给孙平安听的，他急忙说道：“是，金副厅长，我一定认真的听……” 金副厅长有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还是你说吧。” 黄志强点点头，转向孙平安说道：“老孙，这件事本来要由纪委梁书记告诉你，现在金副厅长来了，我就当着金副厅长的面告诉你。” 孙平安微微一惊，急忙掩饰着说道：“黄副市长，你说吧。” 黄志强接着说道：“根据市政府督察室的独立调查，大量的事实证明‘花开富贵’茶楼被砸事件是以姚三泉、华毛毛为的黑社会集团所为，身为巡警支队支队长的马风山就是这个黑社会集团的保护伞。对马风山的调查结论，市府督察室已经于昨天下午移到交市纪委。马风山已被隔离审查。” 孙平安顿时大惊，他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这……这是真的？……” 黄志强又说道：“按照崔书记和梁书记的指示，巡警支队的支队长一职暂时由市府丁建民副秘书长代理。” 孙平安更加的惊愕，再次掩饰着说道：“我……我同意……” 黄志强继续说道：“还有，‘春暖花开’集团的姚三泉、华毛毛等人已经被依法刑事拘留，这个黑社会集团很快就会被彻底的消灭！” 孙平安的惊愕变成惊恐，他的头上冒出了冷汗。 何百鸣坐在一旁，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孙平安。 金副厅长看了黄志强一眼，煞有介事的向孙平安说道：“孙平安，你作为市局的一把手，对马风山的所作所为，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情？” 孙平安急忙说道：“这…….实话实说，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金副厅长，我有责任，是我提拔马风山担任的巡警支队长，是我用人不当，我看人看走了眼……” 金副厅长打断孙平安的话，厉声说道：“孙平安，你不要这么快就检讨！在马风山的问题上，你必须负你应该负的责任！” 孙平安急忙说道：“一定，我一定……我愿接受任何处分……” 金副厅长看了一下手表，然后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孙平安，我刚才和黄副市长沟通了一下，你下个通知，上午十一点召集市内各分局局长开个打招呼会，局机关各处长、各支队长参加，通报马风山涉黑的事。” 孙平安又急忙说道：“好的，天一亮我就通知……金副厅长，我是不是就马风山的问题做个检讨？……” 金副厅长再次打断孙平安的话：“那是以后的事！今天的会只是打招呼，具体案情以后公布。” 孙平安再次急忙说道：“我一定深刻的进行检讨，我检讨……” 金副厅长又说道：“中午准备工作餐，吃完饭我要回省城。” 孙平安再一次急忙说道：“好的。”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向金副厅长说道：“金副厅长，我看我们就说到这吧，现在是五点半，您还可以休息几个小时。” 金副厅长也看了一下手表：“好吧，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咱们十一点再见。” 黄志强、孙平安、何百鸣等人纷纷站起身走向房间的门。 金副厅长又说道：“何百鸣，你等一会再走。” 何百鸣停下脚步，转身望着金副厅长。 金副厅长走到门口将门关严，然后走回来说道：“何百鸣，我要给你说的一共三句话，第一，立刻对孙平安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防止他逃跑。第二，宋大力将作为‘污点证人’后天返回，他在省厅招供的笔录我会派专人送来，你要安排专人对他也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防止他生意外。第三，你和你的重案组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抓获肖一山，决不能再生新的凶杀事件。” 何百鸣郑重的说道：“是，我马上布置下去。” 金副厅长又说道：“你记住，一定要把孙平安的‘杀人组织’和其他杀手全部抓获，我们的社会决不允许这种‘组织’的存在！” 何百鸣再次郑重的说道：“是，坚决完成任务！”说完他向金副厅长立正、敬礼，他的脸上充满着无限的严峻。 （第七部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八部　杀手肖一山归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凌晨两点，肖一山终于开着他的“本田”吉普车来到了中原大都市“Z市”靠近高公路的五星级酒店“中原大酒店”的门前。?? 由于路上又断断续续的下起了鹅毛大雪，高公路上的车辆都不得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就像一队长长的蜗牛，缓慢的向前移动，不足六百公里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几个小时。 肖一山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在一名服务生引领下走进了电梯。片刻，电梯到了十九楼，他们走出电梯沿着走廊来到了1919套房的门口。他用房卡打开门走了进去，查看了一眼客厅和卧室后向服务生问道：“餐厅在几楼？” 面带笑容的服务生回答道：“顶楼，先生，餐厅昼夜营业，您可以上去用餐打，也可以电话到总台叫客房服务。”说完他将肖一山的旅行箱放到地板上，然后站到了一旁。 肖一山说道：“谢谢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急忙接过钞票，仍然面带笑容的说道：“谢谢。如果您需要其它服务，也请电话后到总台……我们这的姑娘个个包您满意……我告辞了。” 肖一山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知道了……” 服务生也笑了：“您自便……”说着退着走出了房间。 肖一山随手将房间的门反锁上，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往沙上一扔，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通总台，叫了“客房服务”，要餐厅马上送两荤两素四个菜、一份大米饭和一瓶高度的五粮液。随后，他一屁股坐到了另一只沙上。 他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很是疲劳。一路上他只吃了几块牛肉干，喝了数不清的几瓶矿泉水，真可谓又累又饿。他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片刻，他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多了，又快到了黑子给他打电话的时间，于是，他掏出手机放到茶几上，等着铃声响起。 半个小时后，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另一个服务生推着小推车进了他的房间，送来了一份红烧牛肉、一份黄焖鸡块、一份番茄炒鸡蛋、一份清炒荷兰豆、一份大米饭和一瓶五粮液。 他望着服务生一盘一盘的将饭菜摆到一张小圆桌上，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放到了小推车上，随后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鸡蛋塞进嘴里。 服务生满面笑容的说道：“谢谢。您慢用，用完后请打电话我来收拾。”说完他推着小推车离开房间。 他拿起五粮液，打开包装，拧开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夹起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在随后，他打开电视机看着正在播出的歌舞节目，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喝掉了多半瓶的五粮液酒，吃光了所有的饭菜。 “吃饱喝足，谁也不服……”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歪理，又拨通了总台的电话。片刻，服务生进来收拾走了餐具。 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又看了一下手表，三点多了，黑子的电话还没有打来。于是，他拿起遥控器找到正在播出的nBa录像节目，接着看了起来。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先是响了两声挂断，又响了两声又挂断，接着连续响了起来。他立刻就意识到电话不是黑子打来的，而是梁宇红打来的，他急忙拿起手机打开。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是我，宇红……” 他问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大哥，你不用担心，现在就我自己呆在酒吧里，酒吧已经打烊了……”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莉莉呢？”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莉莉突然高烧，傍晚的时候被当差的重案组刑警送进了12o急救中心，我也是刚从急救中心回来。” 他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咱这又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又刮大风，冷的很，莉莉是得了急性肺炎……” 听到这里，他顿时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这个娘们，深更半夜的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不是，大哥，我正要告诉你，刚才在急救中心我见到了包你出租车的方菲菲……” 他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她怎么了？”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我听当班的护士说，她出了车祸，上个星期五的晚上被公安局长的车给撞了，头上缝了十九针。” 他更加的吃惊，再次问道：“她的伤是不是很厉害？”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我不太清楚。她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她身后跟着一个女人，我觉得也是个警察……” 他不再说什么了，他明白了方菲菲为什么一直不给他打电话，同时也意识到的确是她出卖了他。 手机里又传来梁宇红的声音：“大哥，你现在到底在哪啊？” 他急忙说道：“哦，我还在外地，还得过两天才能回去。”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你快点回来吧，免得一个人在外面吃苦受罪……” 他打断梁宇红的话说道：“我说娘们，你要是没有别的事，今天就说到这吧，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那……好吧，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与梁宇红的通话，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想着梁宇红说过的话，又陷入了沉思。 “方菲菲上个星期五晚上被公安局长的车给撞了，头上缝了十九针…… “方菲菲…… “公安局长…… “通缉令！” 突然，他又意识到方菲菲肯定是将他直接出卖给了公安局长。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急忙掐断手中的香烟，打开旅行箱，取出手提电脑，开机、用无线上网卡登录互联网，又登6“北方信息港”，打开市公安局的官方网站，在“主要领导”栏目里他立刻就看到了公安局长孙平安的彩色照片。 “孙平安…… “真他妈混蛋，咱们走着瞧……”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三点半。他判断出黑子又不会给他打电话了，于是，他关上手提电脑和电视机，设置好手机七点钟的“叫醒”，然后，站起身走进卧室，脱光了衣服钻进被窝睡觉。 按照他的时间表，他已经晚了。他明天必须尽快的赶路，在天黑前到达另一个大都市“T”市。 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孙平安和黄志强走出了市政府招待处金副厅长的房间，他们并肩在走廊上默默的走着，谁也不说话，他们都在想着各自的事。? 他们依次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到一楼，他们互相让了一下，孙平安先走出了电梯。 等在大堂的吴了快步迎了过来：“孙局……黄副市长……” 孙平安看了吴了一眼，转向随后走出电梯的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我有几句话要说说……” 黄志强停住脚步问道：“什么话？你说吧。” 孙平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地说道：“我……我真的想不到马风山……这个混蛋……他竟然会是姚三泉、华毛毛黑帮集团的保护伞，我真是瞎了眼，让他当巡警支队长……” 黄志强对孙平安的神态并不吃惊，他轻轻的点点头，故意煞有介事的说道：“这事……的确让人想不到。虽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是，有很多事情是不能亡羊补牢的，必须从一开始就防患于未然。” 孙平安急忙说道：“是啊，是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晚了……我说黄副市长，一会的打招呼会怎么开？你定个调子吧。” 黄志强说道：“就一个议题，宣布马风山被纪委隔离审查，丁建民代理他的职务。” 孙平安又说道：“可是……我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我……从那说起啊？” 黄志强说道：“什么也不说！就按金副厅长说的，详细案情以后公布。” 孙平安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只宣布马风山被纪委隔离审查，丁建民代理他的职务……另外，我是不是在会上做一下检讨？” 黄志强说道：“做检讨的事以后再说吧。要检讨，恐怕第一个要做检讨的应该是我。你回去休息吧，我等一下老何。” 孙平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嗨！不说了，我回局里去，通知。”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大堂通向后面停车场的大门。 黄志强望着孙平安的背影，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吴了走到黄志强面前问道：“黄副市长，我们去哪？” 黄志强没有回答吴了的话：“给我支香烟。” 吴了急忙掏出一包红塔山，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又急忙掏出打火机为黄志强点燃。 黄志强默默的吸着烟，他的若有所思道：“孙平安，你的末日很快也要到了……” 吴了望着黄志强严峻的面孔，自己的神情顿时也变得严峻起来。 片刻，电梯的门开了，何百鸣快步走了出来，他的神情也是异常的严峻。 黄志强问道：“谈完了？”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谈完了，金副厅长说了三句话，第一，立刻对孙平安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防止他逃跑。第二，宋大力将作为‘污点证人’后天返回，他在省厅招供的笔录有专人送来，安排专人对他也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防止他生意外。第三，你重案组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抓获肖一山，决不能再生新的凶杀事件。” 黄志强也点点头说道：“我们走吧，去专案组小楼……” 何百鸣急忙说道：“黄副市长，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和吴了去盯着。”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说道：“也好，你们去吧。吴了，你把车给我留下。” 吴了点点头回答道：“好的……”说着他掏出车钥匙递了过去。 黄志强又说道：“老何，吴了，你们见到梁书记，把生的情况通告她。” 何百鸣和吴了同时回答道：“好的……” 黄志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说道：“还有，孙平安如果给你们打电话问情况，就说是公安部刑侦二局特勤支队和省厅特勤支队联合采取的行动，你们接到命令后也参与了行动，是我一个人进行的具体指挥。” 何百鸣微微一惊，但他很快就明白了黄志强的意思，急忙回答道：“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们走了。” 吴了也是一惊，他很快也明白了黄志强的意思，也急忙回答道：“我也明白了。”说完他和何百鸣走向通向后面停车场的大门。 黄志强望着他们的背影再次沉思片刻，转身走向通向自己房间的走廊。 孙平安的办公室。 孙平安一进门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后面，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他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包大中华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狠狠地吸着。 回想着突然生的变故，他很是惶恐。事情展的太快了，简直让他想都不敢想。尤其是当他听到黄志强说的马风山已经被隔离审查，他更是不敢想象。 “省厅的人干的真漂亮，竟然瞒着我…… “真的是省厅的人干的？…… “黄志强和何百鸣一定参与了行动，他们为什么不给我打声招呼？…… “马风山这个混蛋会向他们说什么？…… “他们是不是现了自己的行踪？…… “…………” 他苦苦地想着，希望能理出个头绪。 片刻，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何百鸣的声音：“孙局，您有什么指示？” 他勃然大怒：“见你的鬼！我哪还敢给你下指示！” 电话里传来何百鸣惊异的声音：“我说孙局，您这是怎么了？……” 他厉声问道：“何百鸣，我问你，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这……孙局，您听我说……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次行动是公安部刑侦二局特勤支队和省厅特勤支队的人联合干的，他们事先什么也没说……”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这就是说，他们瞒着我们采取了行动？……”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是这样的。刑侦二局有一个特勤小组一直在跟踪、监控着蓝世忠等人的行踪，只是在最后时刻才通知了我们。重案组参加了逮捕蓝世忠的保镖的行动，巡警支队的两个中队参加了扣留姚三泉、华毛毛等人的行动。” 他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姚三泉他们怎么也会被捎了进去？”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被砸的‘花开富贵’茶楼是蓝世忠投资的。蓝世忠来这里就是要讨回所谓的公道，他们两家经过了两轮所谓的谈判，大概是没谈拢。姚三泉和华毛毛带着一伙人要去和他们摊牌，正是在这个时候金副厅长给黄副市长打来了电话，黄副市长命令要重案组和巡警支队同时出动，将他们两伙人全部扣留。” 听到这里，他凝眉沉思片刻：“原来是这样……那……马风山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这个……我不是十分清楚。据说是市府督察室正在独立调查茶楼被砸的事，他们查明正是姚三泉、华毛毛的人砸的茶楼，马风山是直接参与者和幕后支持者……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不说话了，再次陷入了沉思。 电话里又传来何百鸣的声音：“孙局，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急忙说道：“哦……没有了。你现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我刚回到支队，正要布置搜捕肖一山的行动。” 他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有了肖一山的消息？”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目前还没有。不过，据我的判断，他应该在这一两天回来。” 他立刻说道：“老何，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决不能让他再……再杀人。”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我明白……” 他打断何百鸣的话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找到他。你要下一个命令，命令所有参与搜捕行动的人，如果他抵抗，可以开枪，往死里打！” 电话里何百鸣的声音：“您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他挂断电话，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他有拿起了电话话筒拨通了吴了的手机。 电话里立刻传来了吴了的声音：“舅，是我，您有什么指示？” 他立刻问道：“了了，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这个……说实话，我不太清楚，是黄副市长亲自指挥的……” 他又问道：“真的是黄志强指挥的？”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是真的。当时我已经睡觉了，事后他才打电话把我叫了去……” 他又问道：“你现在哪呢？”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我刚回到家，黄副市长回他的房间休息了，他让我九点钟去接他，十点陪同在他和金副厅长去市局。”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是这样……你也休息吧……哦，对了，我把手提电脑带到办公室了，明天……哦，今天你抽空过来一趟杀毒吧。” 电话里吴了的声音：“行啊，上午开完会如果有时间我就去。” 他又说道：“就这样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片刻，他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半了。他决定不再给任何人打电话，也不再去想这些事。他打开公事包，取出手机，设置好八点半的“叫醒”，然后走进内室，和衣躺倒床上，开始默默的数数，他要睡上两个小时。九点时下达开打招呼会的通知，十点钟赶到市政府招待处迎接金副厅长。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七点整，睡在五星级“中原大酒店”豪华套房卧室大床上的肖一山醒了，他不是被他设置的手机“叫醒”铃声叫醒的，而是黑子打来的电话铃声叫醒的。 他打开手机说道：“见鬼，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别急，你听我说……咖啡馆六点钟才打烊，有一伙客人在这喝酒，他们就是不走。所以我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他说道：“你说吧。有什么新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有。我现了一个秘密，这几天除了重案组的刑警在监视我，还有一个人也在监视我，她把我的一举一动用短信给了一个人……”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是什么人？”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咖啡馆的领班于青青。刚才她走时忘了拿走正办公室充电的手机，我查看了她手机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现她只和一个人通电话和短信。” 他又问道：“是谁？”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她称他安先生，短信的内容都是和我有关……” 他又是一惊，自语道：“又一个安先生……”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是的，我怀疑这个安先生和你的老板是一个人，我把他的手机号记下了……” 他急忙问道：“多少？”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19166699969，这个号段应该是充值卡……” 他重复着手机号：“19166699969……我记住了。还有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说哥，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宰了这个于青青？……” 他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不行！你不要乱来！以免坏了我的大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可是……” 他厉声说道：“你不要说了！你给我听好了，这几天你要老老实实地呆着，什么也不要干，等我回去再说。”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吧，我听你的……”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黑子，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孙平安的人？”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孙平安？这个名字好熟啊……” 他说道：“他是咱们那的公安局长。” 手机里顿时传来黑子惊愕的声音：“公安局长？难道……是他？……” 他急忙问道：“谁？”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有个人五十多岁，他前些日子经常在咖啡馆和电视台的一个娘们幽会，他和陶小桃也很熟，她们喊他‘孙头’……” 他大吃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是真的，就在那天……就是你杀了钱钟山的第二天他还来过……我说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难道他就是‘安先生’？……” 他说道：“我还不能确定，这样，你手头有没有电脑？”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咖啡馆的两台电脑都被重案组搬走了。”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想办法去网吧，市公安局的网站上有他的照片，你确认一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我想想办法……我说哥，你现在到哪了？” 他说道：“还在路上，我计划后天晚上到，最迟大后天，到时候我会设法和你联系。就到这吧，今天夜里我等你的电话。” 他挂断与黑子的通话，起身坐在床边，先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随后，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张望着。 已经大亮的天空仍然聚集着灰蒙蒙乌云，一片片的建筑物和地面上都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到处都是一片白茫，不远处的高公路上长长的车队仍然像一列蜗牛缓慢的爬行着。 “鬼天气！” 他骂了一句，默默的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再下雪。 他默默的地吸着烟，继续望着窗外，突然，黑子刚才电话里说的话又响在耳边。 “我怀疑这个安先生和你的老板是一个人……” “他前些日子经常在咖啡馆和电视台的一个娘们幽会，他和陶小桃也很熟，她们喊他‘孙头’……”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孙平安…… “安先生…… “安先生…… “孙平安…… “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老板？……” 他不由得又打了个冷战。 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老板如果真的就是孙平安，那麻烦就大了。 突然，他觉得一开始他一直解不开的谜团顿时全解开了。 这就是，‘安先生’要清理门户，他手头正好有一个人必须除掉。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让周富贵给他下达杀人指令，同时要周富贵偷偷的录下他的影像，将影像复制到u盘上通过邮局寄给他的刑警支队长。他杀了钱钟山以后，“安先生”就会利用他的权力，命令他的刑警支队长全力以赴的破案，将他和周富贵一同抓获。 “安先生”清楚的知道，他这样做，冒了极大的风险。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他这样做可以达到“一箭三雕”的目的，即除掉了“该死的人”，又将要“金盆洗手”的周富贵和他一同除掉。 “一箭三雕……” “真他妈的阴险！” 他又骂了一句，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鬼算！‘安先生’，你也太小看我肖一山了！还有我的好兄弟黑子……” 他默默的想着。片刻，他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转身走进卫生间。 十几分钟后，他洗漱、化妆完毕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下手表开始收拾行李。 二十分钟后，他提着行李走出了房间，沿着走廊走向电梯间。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开着他的“本田”吉普车上了路。 他要以最快的度赶回去，找到“安先生，杀了他。 与此同时，在“大富大贵”咖啡馆黑子的房间里。 黑子放下电话话筒，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设置好九点半的响铃，正要钻进被窝睡觉，隔壁办公室传来了手机的铃声。 他大吃一惊，急忙走出房间来到办公室。 手机铃声仍然在不停地响着，他犹豫了片刻拿起手机按下了通话键：“哪位？” 手机里立刻传来于青青的声音：“上帝啊！……是黑子吗？我是青青，我以为我的手机掉到了出租车上了，害得我找了一圈……” 他急忙说道：“是青青姐啊，我当是什么响呢，我刚钻进被窝就听见铃声，原来是你的手机正在办公室充电……”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没事了，你睡觉吧，我也睡一觉。哦。我的手机如果充满了电，你替我关了机。”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青青姐，你有没有手提电脑？”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有啊，怎么，你几天不上网，手痒痒了？” 他说道：“是啊，我玩的‘魔兽世界’还差两级就到头了，这几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这事……”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这样吧，一会上班时，我把手提电脑带去，让你升级升到头。” 他顿时大喜，急忙说道：“那我就先谢谢青青姐了……” 手机里于青青的声音：“就说到这吧，我困死了。拜拜。” 他听着挂断电话的嘟嘟声，随手将手机挂断，放回到办公桌上。他顿时睡意全无，于是，他走出办公室，从备品间里拿出一把铁锹走进大厅，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开始铲除门口厚厚的积雪。 第一百八十二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黄志强回到他的房间并没有睡觉，作为本市的常务副市长，他要主管的部门不止公安局这一个部门。 但是，他一回想起从昨天傍晚到今天凌晨生的一切，多少还是感到惊心动魄，对可能生严重后果甚至有点心有余悸。 “假如…… “假如全副武装的巡警直属二中队在马风山的“命令”下，单方面介入了两伙黑帮的火并…… “假如姚三泉、华毛毛等人和蓝世忠的保镖生了火并…… “假如……”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庆幸的是在各个方面的果断出动和配合下，一切都结束了。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他打开公事包取出笔记本和笔，回想着从昨天傍晚到凌晨生的一切，一个个时间节点详细的记了下来。随后，他打开书橱拿出两包红塔山香烟，打开一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拿起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 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七点半了，他急忙站起身，将笔记本、笔、两包香烟、打火机装进公事包，然后提着公事包走出了房间。 二十分钟后，他在餐厅吃完了早餐。然后，他快步走向招待处后院的停车场，开上他的“奥迪”轿车直奔市委大院。 他要将这一夜生的一切向市委书记崔国胜汇报。 与此同时，何百鸣和吴了已经来到了专案组小楼外的监测车上。他们谁也没有对孙平安说实话，他们不能说出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吴了接完孙平安的电话，关上手机向坐在旁边椅子上的何百鸣说道：“还真让黄副市长说对了，孙平安真的在询问情况。” 何百鸣说道：“他要是不问那才是怪事。” 吴了又说道：“我说何支队，这事回想起来，真让人感到后怕，‘兰草黄叶’和‘春暖花开’他们这两伙人要是真的生火并，那后果……真让人不敢想象……” 何百鸣看了吴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他向坐在一旁的柳玉萌和女技术警察说道：“你们现在要监控的电话就剩下孙平安了，对他一刻也不能放松。” 柳玉萌点点头回答道：“明白。” 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谢文军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谢文军，有什么新情况？说吧！”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已经回到支队，省厅来的同志怎么安排？” 何百鸣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包括四个司机，一共十个人。”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已经快七点半了……这样吧，你派人安排他们先去市政府招待处吃早饭，然后开房间，让他们休息，金副厅长也住在那里。”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还有，根据华毛毛的交待，巡警二中队的周斌他们已经抓获了三十二名‘春暖花开’集团的‘混子’，都已经关进了拘留所。” 何百鸣说道：“很好。周斌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他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们在‘春暖花开’大酒店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两名蓝世忠的保镖，他们都被打得不省人事，正在12o急救中心抢救。”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说他们是蓝世忠的保镖？”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的。据华毛毛交待，这两个保镖带着一箱炸药和两支手枪住进了酒店，被他们现了。华毛毛正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了蓝世忠他们藏匿在新开大道的十八号仓库，他带着人就是要去掏他们的窝。”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周斌派人将那一箱炸药送过来了，现在就放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刚才清点了一下，周斌他们一共从姚三泉、华毛毛他们的人手中缴获了各种枪支九件、管制刀具十一件，包括两只微冲。” 何百鸣说道：“这个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们现在干什么？是不是马上查封‘春暖花开’，周斌已经命人设置了警戒线……”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可以。你亲自去，严格审查酒店和美食娱乐城的所有员工。另外，立刻抽调几个人去清理‘春暖花开’在市内和周边和区县的全部资产，属于他们独资的一律查封，合资的进行资产分割，对所有员工进行甄别，涉案的一律扣押。”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今天下午江浙两厅联合专案组的人就到了，你安排几个人......让刘海生去，协助他们清理‘兰草黄叶’集团在市内和周边区县的资产，任务和清理‘春暖花开’的任务相同。”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你给我记住两点。如果孙平安给你打电话问起昨天夜里的行动，就说是省厅金副厅长和黄副市长亲自指挥的，你只是执行了他们的命令。这是一，第二，如果他问起李春霖去江西的事，就说他判断有误，空跑了一趟。其它的什么也不要说。”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明白了。第一，行动是省厅金副厅长和黄副市长亲自指挥的，我只是执行了他们的命令。第二，李春霖去江西是他判断有误，空跑了一趟。” 挂断与谢文军的通话，何百鸣又急忙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韩亚军，你们马上退房，带领老叶住到专案组小楼里来。”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我们已经退了房，现在正在外面吃早饭。” 何百鸣说道：“那好，吃完饭你们马上过来。”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我说何支队，两伙黑帮是不是都解决了？刚才巡警支队的人在‘春暖花开’大门外设置了警戒线。” 何百鸣说道：“是的，已经解决了。谢文军已经动身，‘春暖花开’，马上就被查封。下一步我们要全力以赴对付肖一山。就这样吧。”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这时，两名女技术警察走上车，她们看到何百鸣和吴了，急忙打着立正说道：“何支队，吴秘书……” 何百鸣问道：“换班？” 女技术警察甲说道：“是的。” 何百鸣急忙站起身：“情况有了变化，具体情况你们沟通一下吧。吴了，我们下车。”说完他走下了车。 吴了向刚来的两名技术警察点点头，也下了车。 此时，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已经停了，几个值班的纪检干部开始挥舞着铁锹铲除小楼门口的积雪。 一辆“奥迪”轿车驶了进了，停在小楼前。 梁国英走下车，她望着向她走来何百鸣和吴了停住了脚步：“你们这是……” 何百鸣急忙说道：“梁书记，您来了……” 梁国英看着何百鸣和吴了都是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你们又是一夜没有休息？”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 吴了说道：“梁书记，这一夜事大了，黄副市长要我向您通报详细情况，‘兰草黄叶’和‘春暖花开’两个黑帮团伙的主要成员全被抓获，。” 梁国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太好了……”突然，她脸色一变向何百鸣问道：“一定是惊心动魄？”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惊心动魄。省厅的金副厅长亲自赶来了。” 梁国英说道：“我们进去说吧。” 三人依次走进小楼。 第一百八十三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十几分钟后，何百鸣、吴了、柳玉萌等人围坐在专案组小楼的小餐厅里吃早饭。 何百鸣一改往日吃饭时的那种三下五除二就吃饱喝足，他两眼望着面前的片瘦肉粥、花卷、小笼包、煎鸡蛋等食物，一点胃口也没有。 他也在回想着从昨天傍晚到凌晨生的一切，他也感到了惊心动魄和心有余悸。 “如果…… “如果全副武装的巡警直属二中队在马风山的“命令”下，单方面介入了两伙黑帮的火并…… “如果姚三泉、华毛毛等人和蓝世忠的保镖生了火并…… “如果……” 他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也感到庆幸的是在各个方面的果断出动和配合下，一切都结束了。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坐在一旁的吴了也没有向往常一样三下五除二的快吃喝。他也在回想着从昨天傍晚到凌晨生的一切，他也感到了惊心动魄和心有余悸。 柳玉萌已经吃完了饭，她惊异地望着何百鸣和问道：“何支队，姐夫，我说你们二位怎么了？都没有胃口？……”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没什么，我的脑子走神了。我在想下一步怎样全力以赴的对付肖一山和孙平安……”说完他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吴了也急忙端起碗大口的喝起了皮蛋瘦肉粥。 柳玉萌沉思片刻，突然说道：“何支队，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冒险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使用……” 何百鸣停住吃喝问道：“什么冒险想法？说出来听听。” 柳玉萌说道：“是这样……‘兰草黄叶’和‘春暖花开’这两伙黑帮的主要成员已经被抓获，可以说，这两个黑帮集团彻底的覆灭了。正如您刚才说的，我们现在要全力以赴的对付肖一山和孙平安。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推断孙平安就是‘安先生’，肖一山却就不知道，他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安先生’，而我们也需要由肖一山来证明孙平安就是‘安先生’……”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你的意思是？……” 柳玉萌接着说道：“想办法把孙平安就是‘安先生’这个情况故意泄漏给肖一山。” 何百鸣大吃一惊，但很快就恢复平静：“你说的具体点。” 柳玉萌继续说道：“肖一山已经杀了周富贵，他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安先生’，如果他没头没脑的瞎撞，说不定还会有人会生意外……” 何百鸣又是一惊，他眉峰紧皱，陷入沉思。 柳玉萌接着说道：“这个想法是刚才突然冒出来的。我总觉得孙平安永远也不会承认他就是‘安先生’，凭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我还没有想好……也许我们搞到了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东西就能证明……”她突然不往下说了，转身看了吴了一眼。 吴了急忙插言道：“孙平安已经要我今天为他的手提电脑杀毒，我又买了一个四十g的硬盘，到时候就是当着他的面，我也有办法把他电脑里的东西都导出来……”说着他也不往下说了，睁大眼睛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仍然沉默不语。 柳玉萌又问道：“何支队，您说话啊！您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有点太冒险……” 何百鸣突然说道：“你的想法是很冒险。但是，值得一试。也许只有这样才能逼着肖一山尽快出现，只要我们活捉了肖一山，不仅可以由他来证明孙平安就是‘安先生’，还能避免他再杀其他人。” 吴了望着何百鸣问道：“可是，怎么才能将这个情况泄露给肖一山，这可是个难题……” 何百鸣默默的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何支队，您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你那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正在返回支队的路上。这一夜我们在东郊客运站查了六趟车，没有现目标，在西站的刑警刚给我打来了电话，他们查了四趟车，也没有现目标。上午没有从南面来的车了，我已经让他们都暂时在候车室休息，轮流吃早饭……” 何百鸣说道：“嗯，你的安排很好。你先不要回支队，到专案组的小楼来一起吃早饭。”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到。” 十几分钟后，李春霖风尘仆仆的走进了小餐厅。 何百鸣望着李春霖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由得站起身亲自为他拉出一把椅子：“坐吧，辛苦了。” 李春霖说道：“应该的……”说完他向吴了、柳玉萌点点头，把手中的公事包往餐桌上一放，坐到一把椅子。 柳玉萌急忙乘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到李春霖面前：“李组长，趁热喝粥，先暖和暖和。” 李春霖点点头说道：“谢谢了。”说着他端起碗，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向何百鸣问道：“何支队，有什么新的指示？” 何百鸣说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李春霖点点头，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吴了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向餐台，又端过来一盘小笼包，放到李春霖的面前。 李春霖向吴了点点头说道：“谢谢吴秘书……”说着他又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几分钟后，他们吃喝完毕，吴了和柳玉萌离开了小餐厅。 李春霖站起身说道：“何支队，请你布置新任务吧。” 何百鸣仍然坐在椅子上，他神情严肃的说道：“我要你马上做四件事。第一，调整一下对‘大富大贵’咖啡馆和‘莉莉酒吧’的监视，撤掉店内的监视，增加到外围监视，让它们都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的营业。” 李春霖说道：“您是说肖一山回来以后，他肯定会去其中的一家。” 何百鸣说道：“肯定会去。” 李春霖点点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第二，十点钟‘大富大贵’咖啡馆开门后，你再去询问雷黑子，设法将孙平安就是‘安先生’这个信息故意泄露给他，一来看看他有什么反应，二来给他一个向肖一山通风报信的机会。” 李春霖大吃一惊，但是他很快就明报了何百鸣的用意。他再次点点头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准备。” 何百鸣又说道：“你记住了，在询问雷黑子的时候，不要让咖啡馆的领班于青青在场。” 李春霖不解的问道：“于青青？……难道她也有什么问题？……” 何百鸣说道：“有问题。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哦，对了，有个情况你还不知道，宋大力已经到省厅，向金副厅长自了。他愿意做一个‘污点证人’，后天他就要回来，正是他招供于青青是孙平安的情妇。他去省城就是为了找一个专门制作假出国签证的罪犯，给孙平安和于青青制作到南美一个岛国的假签证。” 李春霖大吃一惊：“孙平安要跑？” 何百鸣说道：“这是要说道第四件事。 李春霖急忙说道：“我明白了，第三件事是派人盯住宋大力，第四件事是派人监视孙平安和于青青，如果于青青试图离开本市，立即扣留。”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你去布置吧。” 李春霖站起身向何百鸣郑重的打了个立正、敬礼：“是，一定完成任务！”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就要转身离开。 何百鸣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等一等！” 李春霖问道：“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我已经给谢文军打电话要他记住两点，现在我再给你说一遍。第一，如果孙平安给你打电话问起昨天夜里的行动，就说是省厅金副厅长和黄副市长亲自指挥的，你只是执行了他们的命令。第二，如果他问起你去江西的事，就说你判断有误，空跑了一趟。其它的不要多说。” 李春霖再次向何百鸣打了个立正、敬礼：“是，我记住了。”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小餐厅。 何百鸣望着李春霖的背影，神情变的异常严峻。 这时，梁国英走了进来：“老何，你吃完没有？”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吃完了。您有什么指示？” 梁国英说道：“小崔他们在审讯马风山，这家伙真够顽固的，说什么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我什么也不会说。” 何百鸣说道：“这我能想象到……” 梁国英继续说道：“他还大言不惭的向小崔他们叫嚣道，你们审讯人的办法都是我过去常用的，你们差远了。” 何百鸣微微一惊，若有所思道：“这个马风山，真是自寻死路……这样吧，梁书记，先不要在审问他了，凉他几天。我很了解这家伙的个性，他从来就是软硬不吃，不见到棺材他是不落泪的。” 梁国英不解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您还不知道，宋大力已经向省厅金副厅长自了，他的供词下午就由专人送来。只要我们抓着要害，不怕他马风山在嚣张。” 梁国英又问道：“你是说让宋大力和他对质？……” 何百鸣又说道：“如果需要，可以这么做。” 梁国英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好，就怎么办办。” 何百鸣又想起了什么：“还有个事，我老婆昨天是不是找您说了凌雪后事的办理意见。” 梁国英点点头说道：“是的。电视台的头头也给我打了电话，我同意他们的意见。老丁去代理巡警支队长，凌雪的后事我来主办，明天就给她整容、录像、火化。” 何百鸣不再说什么了，他的神情又变得异常的严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八点半，孙平安被他设置的手机“叫醒”铃声惊醒了。? ? ?八 一 他翻身下床，拿起手机走出内室，来到办公室，他口渴的厉害，拿起茶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冷水一口气喝干。 他放下茶杯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抬手揉揉胀的太阳穴，刚掏出一支香烟塞进嘴里，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宋大力打来的。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宋大力，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信息，不让你打电话？”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孙局，您听我说......我是怕信息说不清楚……” 他打断宋大力的话问道：“你说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我已经接到了电话，对方让我马上把全部资料送过去，晚上拿到全套的手续。” 他说道：“嗯，那就好，拿到手续后你马上回来。”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那个混蛋狮子大开口，掌嘴又是两万美元......” 他微微一惊，急忙说道：“给他。”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经过我再三讨价还价，最后五千成交......” 他厉声说道：“那你小子还说什么？表功啊？......”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不不，我是让您知道一下......我说孙局，家里有什么事吗？” 他说道：“事多着呢，你回来再说吧。就这样吧。”说完他挂断了手机。随后，他坐到办公室后面的椅子上，点燃香烟吸着，想着十一点开会之前是不是打电话约于青青下午见面，告诉她收拾行李准备几天后随她出去“旅游”。 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顿时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他的司机杜峰打来的。 他打开手机说道：“说吧，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杜峰的声音：“孙局，修理厂刚打电话告诉我，您的车修好了……” 他打断杜峰的话训斥道：“那你就去开嘛，这也用请示！” 手机里杜峰的声音：“好吧，我马上就去……”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等一等，那辆出租车修的怎么样了？” ……” 他又说道：“你催催他们抓紧时间修！还有，如果可能，十点钟来局里接我。”说完他又挂断了手机，顺手将手机放到了办公桌上，继续吸着烟。片刻，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了于青青的手机。 过了足足一分钟，手机里传出黑子的声音：“于领班不在，她的手机忘在了店里……”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是谁？” 手机里黑子吱吱唔唔的声音：“我是……我是……值夜班的店员，于领班十点钟上班，请问您是哪位？……” 他脱口说道：“我们可能见过面的……于青青来了你告诉她，让她给我回电话……”突然，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吧，他意识到接电话的是雷黑子，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姓雷？”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是的，我就是姓雷，我叫雷黑子……”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说道：“哦，是小雷子啊，你们老板周富贵还没有回来？”他希望从黑子的口中打听到周富贵的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他好几天没有来了，也没有来电话……您......您认识我们老板？” 他继续说道：“当然认识，我们是老朋友了，还有你们那的陶经理，也是老朋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您就是......安先生吧？……” 他再次脱口说道：“我不姓安，我姓孙，我的名字叫孙平安。请你告诉于青青，让她给我回电话……”说着他再次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意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结束了通话：“小雷子就这样吧。”说完他又挂断了手机。 “见鬼！我怎么这么晕……” “于青青，这个臭娘们！” 他一连骂了两句。他清楚的知道雷黑子是周富贵的“侄子”，又和他的旧相好陶小桃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他之所以在周富贵失踪后让于青青向她通报雷黑子的活动，就是想从他那里了解到有关周富贵情况。 “周富贵，你这个老王八蛋，又钻到那个王八窝里去了……” 他又骂了一句。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突然，一种不祥之兆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他突然想起何百鸣和李春霖都向他说过，雷黑子很可能是周富贵和肖一山之间的联络人，如果真是这样，雷黑子肯定知道下达让肖一山杀钱钟山指令的是“安先生”，他也肯定知道周富贵的行踪。 “周富贵肯定是去了江西…… “肖一山也去了江西，难道他将周富贵杀了？…… “…………”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妈的混蛋何百鸣和李春霖，一定有什么情况瞒着我！” 他又骂了一句，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拿起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我是李春霖，您有什么指示？” 他厉声问道：“李春霖，你现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正在布控，在两个火车站排查肖一山……” 他打断李春霖的话，再次厉声问道：“见鬼！你是什么时候从江西回来的？”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前天夜里……哦，孙局，我还没顾上向您汇报情况……” 他打断李春霖的话继续问道：“我问你，你去江西有没有查到周富贵和肖一山的消息？” 手机里顿时传来李春霖吱吱唔唔的声音：“这个……” 他再次厉声说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说！”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这……空跑了一趟，都是我判断失误……” 他再一次厉声问道：“真的空跑了一趟？”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是真的。我们找到了周富贵在庐山角下的‘紫云山庄’见到了他妹妹和小保姆，她们也都没有周富贵的消息。” 他不再问了，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手机里又传来李春霖的声音：“为这事我刚挨了何百鸣一顿训斥……孙局，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说道：“没有了。”他说完挂断了手机。片刻，又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孙局，我是谢文军……” 他厉声问道：“谢文军，你现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我正在‘春暖花开’，正在逐个审查酒店和美食娱乐城的员工……”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你们要查封‘春暖花开’？”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已经查封了，是省厅金副厅长和黄副市长下的命令，昨天夜里的行动也是他们二人下的命令……” 他又是一惊，心想，这个黄志强，下手真够快、够狠。 手机里又传来谢文军的声音：“孙局，您有什么新的指示？……” 他说道：“谢文军，你小子少给我耍滑头！现在哪里还轮到我指示你！”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孙局，您......您这话是怎么说的？……” 他立刻厉声说道：“谢文军，我再问你，有关搜捕肖一山的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这个……是这样，搜捕肖一山现在由李春霖负责，他已经从江西回来了……” 他打断谢文军的话说道：“我知道他从江西回来了，他已经向我做了汇报，这个笨蛋空跑了一趟。”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是空跑了一趟，他也给我说了，是他判断失误……” 他又是一惊，又心想，这个混蛋，和李春霖的口径竟然完全一致。他立刻就知道他从他们二人那里再也得不到确切的情况了。于是，他说道：“就这样吧。”说完他愤怒地挂断了手机。 此时，他的脑子全乱了。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极力梳理着这一切。但是，无论他怎么梳理也还是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越梳理越乱。 “真他妈的！” 他又骂了一句，干脆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反正宋大力一回来他就要出去“旅游”，那些七八糟的事情就与自己无关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钟点，九点了。他放下手机拿起内线电话话筒拨了一个号。 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内勤女民警的声音：“孙局，您有什么指示？” 他说道：“你马上通知局机关各处长、支队长和各分局长十一点到小礼堂开会。” 电话里内勤女民警的声音：“会议的具体内容？……” 他厉声说道：“你问的真多！通知就是了！”说完把话筒扔到了电话机上。随后，他拿起一个记事本打开，又拿起一支笔，开始写十一点开会时的讲话稿。 突然，他感到一阵眩晕，扔下手中的笔，用拳头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片刻，他又拿起笔，继续写讲话稿。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还是这一时间，黑子正坐在咖啡馆大厅的一把椅子上着呆。??? 十几分钟前，于青青的手机铃声响时，他已经铲除完咖啡馆门口的积雪，在街道对面的“早点铺”买了一套煎饼果子和一袋牛奶，边吃着喝着走了回来。 他快步走进咖啡馆吧台后面的办公室，拿起于青青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就认出了是于青青“朋友”的手机号，也就是于青青称作“安先生”的手机号。 他犹豫了一分钟后打开了他是不是姓雷、说他和周富贵、陶小桃是老朋友的话后，他立刻试探性的问对方是不是“安先生”，当对方回答说他不姓安，姓孙，名字叫孙平安时，他立刻就惊呆了。 就在两个小时前，师哥还让他核实孙平安的情况，好在对方结束了通话，他才不至不知到再说些什么。 他看了一下手表，九点多了。他正想是不是在打电话将这个情况告诉师哥，咖啡馆的门开了，于青青边吃着一包煎饼果子，边喝着一袋牛奶走了进来。 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青青姐……你这么快就来了？……” 于青青说道：“哦，我洗了个澡，睡不着，就来了。行啊，黑子，你已经把大门口的雪都铲干净了……” 他急忙说道：“我也不困，闲得没事……” 于青青放下正在吃喝的煎饼果子和牛奶，摘下背后的背包说道：“黑子，我把我的手提电脑和上网卡给你拿来了……” 他顿时惊喜异常，急忙接过背包，满脸笑容的说道：“太好了，谢谢你了青青姐……对了，青青姐，刚才你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我告诉他，你把手机往的店里了，你十点钟来……” 于青青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是谁来的电话？”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回答道：“他说他姓孙，叫孙平安，他让你给他回电话……” 于青青又是一惊，急忙快步走向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于青青的背影，将拿在另一只手中的煎饼果子往吧台上一放，拉开背包的拉链，掏出手提电脑和上网卡走进吧台，紧接着插上电源，开机，登录“魔兽世界”游戏玩了起来。 片刻，于青青和孙平安通完电话回到大厅，她走进吧台，看了一会玩游戏的黑子，然后说道：“黑子，我去购物广场一趟，过几天我要休几天假，出去旅游，我得去买只旅行箱。”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去哪旅游？” 于青青神秘地笑笑说道：“保密！”说完她快步走出了大门。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急忙退出“魔兽世界”，登录本市的“北方信息港”，打开市公安局的官方网站，在“主要领导”栏目里，他也看到了公安局长孙平安的彩色照片。 “孙平安……就是他！” 他立刻就认出了孙平安就是经常在咖啡馆和电视台的娘们幽会，和陶小桃也很熟，她们喊他“孙头”的那个人。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片刻，他急忙退出“北方信息港”，又登录“魔兽世界”挂着，然后，快步走出吧台，走到大门口将大门的插销插上，又快步走向吧台后面他值夜班的房间。 他要马上把这些情况打电话告诉师哥。 此时，肖一山正驾驶着“本田”吉普车高的行驶在高公路上。 由于他离开“中原大酒店”没有吃早餐，上路不到一个小时就感到饥肠辘辘，他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九点半。 “见鬼！” 他骂了一句，从放在边座上的塑料袋里掏出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嚼着，随后，一踩油门，将车提高到时16o公里。 他已经看到“服务区　前方二十公里”的标志。 十几分钟后，“本田”吉普车驶进了服务区。 他停好车刚要下车，手机铃声响了，仍然是响两声停下，又响两声停下，再响两声停下，随后是连续的响声。 又是黑子。 他打开手机说道：“黑子，又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黑子的声音：“哥，我确认了，于青青手机上的安先生就是公安局长孙平安……” 他微微一惊：“是吗？你怎么这么快就确认了？”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刚接了他的电话，我故意问他是不是‘安先生’，他说他不姓安，姓孙，叫孙平安。他说他认识我，知道我是雷黑子，他还说他和周富贵、陶小桃是老朋友……” 他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是真的。我上网查了，就是他，就是以前经常在咖啡馆和电视台的娘们幽会，和陶小桃也很熟，她们喊他‘孙头’的那个人。” 他若有所思道：“是这样……”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哥，孙平安打电话找于青青，很可能是要她带着他出去旅游……” 他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什么？有这事？”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于青青亲口告我说的。她给孙平安回了电话以后，就去购物广场买旅行箱。” 他又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于青青没说具体那一天，只是说过几天。我说哥，你抓紧回来吧，如果他真的就是你的老板‘安先生’，他要是走了，就不好找了……” 他不说话了，迅的沉思着。片刻，他有注意了，于是他说道：“黑子，你听我说，你要盯住那个于青青，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出话来……”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好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如果你再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另一个号……你记一下……”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未开封的“充值卡”，开着上方面号码继续说道：“19o45656763。”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19o45656763……我记下了。” 他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没有了……哥，我得挂电话了，服务员们在敲门了……”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他拨通了梁宇红的手机。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手机里传来梁宇红睡意朦胧的声音：“谁啊？……” 他知道梁宇红还在睡觉，于是说道：“娘们，是我，肖一山。” 手机里立刻传出梁宇红有些兴奋的声音：“大哥，我是宇红……不好意思，我还在睡觉……” 他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睡觉，说话方便吗？” 手机里梁宇红有的声音：“方便，方便，酒吧里现在就我一个人……” 他打断梁宇红的话说道：“娘们，你听着，我给你打电话一共两件事，第一，我今天晚些时候要换‘充值卡’，新号码你记一下……” 手机里梁宇红有的声音：“你等一下，我找笔和纸……你说吧……” 他又看着手中的“充值卡”好说道：“19o45656763。”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19o45656763……我记下了。大哥，第二件事是什么？” 他接着说道：“第二就是你如果再去医院见到那个方菲菲，不要主动和她说话，更不能说出我的情况。”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为什么？……” 他说道：“我不希望你也引起警方的注意。我可以告诉你，就是方菲菲向警方出卖了我，她一定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下……”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惊愕地声音：“你是说，方菲菲她……” 他说道：“除了莉莉，只有她见过我不戴墨镜的脸。”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是这样……我知道，你就放心吧……” 他又说道：“就说到这里吧，我很快就会回去。” 他挂断手机，将拿在手中的“充值卡”装进口袋下了车，快步走向服务区的“餐饮部”。 一个小时后，他吃饱喝足走了出来，快步走向他的“本田”吉普车，迅的动着车，一加油门又上了路。这是后话。 梁宇红望着手中的手机，听着里面传出的嘟嘟声里，想了几秒钟，将肖一山告诉她的新“充值卡”号码存到“阿立-2”的名下，然后，将手机放到茶几上，拿起打火机将她记“充值卡”号的纸片点燃，扔到了烟灰缸里，又钻进沙上的被窝里。 由于莉莉突然生病住进了医院，她不用在折叠床上睡了。 她睡不着了，默默的想着刚才和肖一山的通话。 “除了莉莉，只有她见过我不戴墨镜的脸。” 突然，她打了个冷战，立刻就得出结论，肖一山确实就是被通缉的杀人犯“异先生”。 “他和出租车司机方菲菲是不是也有着某种特殊关系？…… “他为什么要去杀人？…… “他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情况？难道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 “雷黑子…… “肯定是他！” 她看了一下手表，快十点了。于是，她急忙坐起身，迅的穿衣服，然后到卫生间洗漱、化装。 她决定去一趟“大富大贵”咖啡馆，看看雷黑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十几分钟后，她走出了“莉莉酒吧”。突然，她现这两天一直监视“莉莉酒吧”的便衣警察和他们的车都不见了。 她快步走到路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还是这一时间，何百鸣和吴了正坐在停在专案组小楼旁的监测车上，他们分别看着孙平安和他们二人的电话记录，看毕，他们相视一笑。 吴了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长这么大，这还真是第一次假话……” 何百鸣看了吴了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操作打印机打印监听记录的女技术警察将几张打印纸递了过来：“这是孙平安打的其它几个电话和接电话的通话记录……” 何百鸣接过来仔细地看着，他先看到了孙平安分别和宋大力、司机杜峰的通话记录，没现什么异常，当他看到孙平安和雷黑子的通话记录时，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 吴了看着何百鸣，神情也变得异常严峻。 何百鸣继续看着电话记录，当他看完孙平安分别和李春霖、谢文军的通话记录后，他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当他看到最后一个通话记录，也就是于青青打给孙平安的电话通话记录时，他的神情顿时变的更加的严峻。 坐在一旁的柳玉萌瞪着大眼睛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这个于青青是个新出现的人物，她是个什么人？” 何百鸣说道：“她是‘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领班。” 柳玉萌惊异地又问道：“您说的就是老板周富贵、经理陶小桃的咖啡馆？”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我的判断准确的话，这个于青青应该是孙平安的另一个情妇。” 柳玉萌又问道：“这么说，孙平安把他的两个情妇都安插到了咖啡馆？”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到。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无论怎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个旁证，孙平安应该就是肖一山的老板‘安先生’！”说完他将电话记录递给吴了。 吴了看着电话记录，惊异地望着何百鸣问道：“看他们通电话的意思……孙平安......他要带着于青青逃跑？……” 何百鸣说道：“那只是他的打算。”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何支队，有什么新的指示？” 何百鸣问道：“李春霖，你现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们已经到了‘大富大贵’咖啡馆门口，咖啡馆的服务员正在叫门……” 何百鸣说道：“李春霖，你听好了，你们要单独询问雷黑子，不要惊动于青青，也不要询问她。”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你一定要先告诉雷黑子，他的嫌疑被排除了，可以让他来支队取回他的东西。”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惊异地的声音：“这......” 何百鸣继续说道：“李春霖，我说你怎么也变成了猪脑子！我告诉你，这叫欲擒故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明白了。我马上就给他说。” 何百鸣挂断手机向柳玉萌和女技术警察说道：“马上开始对于青青的所有电话进行监听。” 柳玉萌和女技术警察同时点点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又向吴了说道：“快十点了，我们走吧，去接金副厅长和黄副市长，带上电话记录。”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走下监测车。 吴了也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将一叠通话记录装了进去，跟着何百鸣走下了监测车。 片刻，何百鸣和吴了上了警车，何百鸣迅的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出了停车场。 李春霖刚接完何百鸣的电话，“大富大贵”咖啡馆的大门开了，敲门的几个女服务员进门后，黑子迎了出来，他有些惊愕地望着李春霖和王喆等人急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正在卫生间……” 李春霖他快步走到咖啡馆门口，他打量着黑子，神情严峻的说道：“雷黑子，我们又见面了。” 黑子急忙点着头说道：“是……李警官……王警官……我们又见面了……你们请进……” 李春霖和刑警王喆等两名刑警走了进去。 大厅里，黑子战战兢兢的问道：“李警官，王警官……你们找我？……” 李春霖打量一眼空荡荡的咖啡馆大厅问道：“于青青不在？” 黑子急忙回答道：“于领班刚才来了，又去了购物广场，她买东西去了……” 李春霖打断黑子的话说道：“我们不找她，是找你！带我们到办公室去，我要再问你几个问题。” 黑子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再次急忙说道：“请……”说着他伸出手，引领着李春霖和王喆走向吧台后面的办公室。 另一名刑警坐到了门口的一个卡座里，担任着警戒。 办公室里，黑子拉出两把椅子放到办公桌前说道：“李警官，王警官，您二位请坐……” 李春霖打量了一番办公室里的陈设，坐到了椅子上。 王喆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打开公事包，取出一台微型录音机和笔录纸，准备录音、记录。 李春霖看着黑子说道：“雷黑子，你也坐下吧。” 黑子急忙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李春霖的对面。 李春霖说道：“雷黑子，经过我们的调查，对你涉嫌参与谋杀案一事暂时排除了。你听好了，是暂时排除，如果我们有了新的证据，或者你有什么隐瞒不报，我们随时都会再次拘留你！” 黑子顿时一阵暗喜，他极力掩饰住自己的神态说道：“李警官，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李春霖打断黑子的话说道：“雷黑子，现在我问你几个人，你要老实说出和他们的关系。” 黑子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只要是我认识的，我一定说实话。” 李春霖用犀利的目光看着黑子问道：“第一个是肖一山，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黑子又是一惊，再次急忙说道：“肖一山？……不，我不认识……” 李春霖再次问道：“真的不认识？” 黑子回答道：“真的不认识……天地良心……” 李春霖又用犀利的目光看了黑子一眼，继续问道：“第二个是‘异先生’，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黑子又是一惊，再次急忙说道：“不，不认识……” 李春霖再次问道：“真的不认识？” 黑子回答道：“真的不认识……还是……天地良心……” 李春霖再次用犀利的目光看了黑子一眼，继续问道：“第三个是孙平安，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黑子大惊，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态。 李春霖厉声说道：“说，到底认不认识孙平安？” 黑子迅的思考着：“这个……” 李春霖再次厉声问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到底认不认识？” 黑子望着李春霖，脱口回答道：“他……他可是你们的大局长……” 李春霖也微微一惊，又厉声问道：“我在问你认不认识他？” 黑子顿时紧张万分，迅的想着怎么回答。片刻，他回答道：“说实话，我知道他，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也是陶经理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他还经常来我们这……喝咖啡……” 李春霖故意煞有介事的问道：“他和谁一起和咖啡？” 黑子回答道：“一个女人……我不认识她……她好像以前是电视台的播音员……” 李春霖仍然煞有介事的问道：“他们都说些什么？” 黑子接着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每次来都是由陶经理或者是于领班亲自接待，我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李春霖打断黑子的话，再次煞有介事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黑子继续回答道：“真的不知道……还是天地良心……” 李春霖故意沉思片刻，又问道：“第四个是‘安先生’，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黑子顿时明白了李春霖的用意，他在拐弯抹角的试探他。于是，他神态异常平静的回答道：“不认识。” 李春霖也看出了黑子面部表情的变化，他再次问道：“真的不认识？” 神态仍然神态平静的回答道：“真的不认识。” 李春霖又故意沉思片刻后问道：“最后一个是于青青，她认不认识肖一山和孙平安？或者说她认不认识‘异先生’和‘安先生’？” 黑子大惊，他从李春霖的问话中立刻就判断出孙平安很可能就是‘安先生’这个他的猜想基本是正确的，他故意装出一副思考的神态回答道：“这个……于领班好像和孙平安很熟，和您说的另外几个人认不认识，我……我就不知道了……于领班这个人平时什么也不给我们这些下人说她的事……” 李春霖眼前一亮，他明白他的这个问话起作用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将孙平安就是‘安先生’这个信息准确无误的“泄露”给了黑子，而黑子已经明白无误的知道了‘安先生’就是孙平安。于是，他又问了一个例行公事的问题：“于青青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咖啡馆？” 黑子再次回答道：“于领班……她是去年……大概是九月份来的……我记不清了……” 李春霖再次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黑子急忙再次回答道：“我还是那句话，天地良心……” 李春霖再次打断黑子的话，仍然煞有介事的说道：“你小子哪有那么多的天地良心！”说完他向在一旁做记录的王喆示意可以结束了，王喆点点头关闭了录音机。 黑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默默的望着李春霖，等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李春霖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雷黑子，我要问的问题问完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黑子又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李春霖会让他提问题。于是，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问道：“有个问题，可是我……不敢问……” 李春霖说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黑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就是孙平安……他是你们的大局长，难道他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 李春霖微微一惊，急忙厉声说道：“瞎说！这也是你能问的？！你听好了，今天我问的所有问题，你不准向任何人说！” 黑子急忙说道：“一定，一定……我誓，决不向任何人说……” 李春霖又狠狠地瞪了黑子一眼，向王喆说道：“给他看笔录。” 王喆将“笔录”递给黑子：“你看看吧，然后签字、按手印。”说着将笔和印台放到一旁。 黑子急忙接过“笔录”草草的看了一遍，又接过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王喆接过“笔录”看了一眼装进自己的公事包，随后又将印台和笔装进公事包。 李春霖站起身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下午五点之前你到支队去取回你们的电脑和你的小灵通。” 黑子一阵惊喜，再次急忙说道：“谢谢，谢谢李警官……” 李春霖又看了黑子一眼，不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向屋门，王喆也跟着走向屋门，黑子急忙跟了出去。 片刻，李春霖等人上了警车，警车迅的开走了。 黑子的脸上再次显现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喜悦。突然，他又看到了停在对面新华书店门口吉普车，车上的便衣刑警正在用望远镜向他张望。 “他妈的，这是一个圈套！” 他骂了一句，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我对今天提出的问题保密？…… “难道……难道孙平安真的就是‘安先生’…… “他们这是在暗示我！”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停在黑子面前 “嘿，哥们，咖啡馆几点开门？” 随着声音，梁宇红走下出租车，来到了黑子面前。 黑子微微一惊，望着浓妆艳抹的梁宇红，急忙说道：“哦，马上就开门……” 梁宇红问道：“请问咖啡馆有没有包房？” 黑子急忙回答道：“有的。您请进……” 梁宇红打量着黑子问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雷黑子吧？” 黑子又是一惊：“你是？……” 梁宇红说道：“我是谁，你一会就会知道，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说完她快步走进咖啡馆大门。 黑子迅的想了一下，转身走进咖啡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咖啡馆二楼的包房里。 梁宇红在黑子的引领下走了进来，她打量了一番包房里简单的陈设，将身上穿的羽绒大衣脱了下来挂断挂衣架上。 黑子问道：“请问您用点什么？” 梁宇红说道：“咖啡，果盘。” 黑道点点头说道：“您稍等……”说完转身走出包房。 梁宇红坐到大沙上，她从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又从挎包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塞进嘴里，又掏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香烟，默默的吸着。她很庆幸自己这么快就见到了雷黑子，她思考着一会怎么和黑子说明自己的身份。 片刻，黑子亲自端着一杯咖啡和一个果盘走了进来。他将咖啡和果盘放到梁宇红面前问道：“请问您是不是在等人？” 梁宇红看着黑子，单刀直入的说道：“雷黑子，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黑子微微一惊，突然，他想到了刚才李春霖等人对他的询问，如果是向他暗示什么，现在这个女人是不是又什么新的暗示。于是，他故意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梁宇红回答道：“我姓梁，我叫梁宇红……” 黑子急忙点头哈腰是说道：“是梁警官，您有什么指示？……” 梁宇红打断黑子的话说道：“雷黑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警察。我说肖一山的朋友。” 黑子微微一惊，故意装出一脸的迷茫问道：“肖一山是谁？我不认识……” 梁宇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说你认识肖一山，不过你一定认识刘莉莉，还有你开过的那辆黄色‘奔奔’。” 黑子顿时变的异常镇静，他盯着梁宇红的脸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梁宇红又是微微一笑说道：“我说过了，我叫梁宇红，是肖一山肖大哥的朋友……哦，我还是没有说清楚，我是‘莉莉酒吧’的领班。” 黑子再次故意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你说的我听不懂，什么肖一山、刘莉莉、‘莉莉酒吧’，这都是哪和哪啊？……” 梁宇红猛然把脸一沉，打断黑子的话说道：“雷黑子，你少给我装洋蒜！我……我这么说吧，肖一山刚给我打过电话，他的手机号是19o45454455。” 黑子又是一惊，他急忙控制住自己的神情说道：“我不认识这个号……” 梁宇红又说道：“那你一定认识19o45656763这个号了？……” 黑子大惊，这个号他师哥一个小时前才告诉他，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心想，难道他和师哥的电话被重案组的刑警监听了。 梁宇红又点燃一支女士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向黑子：“雷黑子，我知道你也是肖大哥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警察……对了，你可以看看我刚才和肖大哥的通话记录……”说着她掏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找到肖一山的号递了过来。 黑子看了梁宇红一眼接过手机看着。 梁宇红又说道：“从九点四十七分开始，我们一共通话一分钟零四十三秒。” 黑子看着梁宇红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眉峰微皱陷入了沉思。 梁宇红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喷向黑子，然后继续说道：“就是在这个电话里，肖大哥告诉我，他今天晚上要换‘充值卡’，我再给他打电话就打这个号。” 黑子默默的点点头，这时，他已经相信了梁宇红的话。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是肖一山的朋友？” 梁宇红笑了，她知道对方认可了她。她接过黑子递回来的手机装进口袋，神秘的笑笑说道：“当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朋友。他平时称呼我宇红，或者干脆称呼我娘们。” 黑子又仔细的打量一番浓妆艳抹的梁宇红，默默的点点头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梁宇红又笑着说道：“随便。” 黑子说道：“我就称呼你梁姐吧……” 梁宇红说道：“我恐怕没你大吧？我去年二十八周岁，到今年九月二十九。” 黑子也笑了：“我大你一岁，可是，肖一山是我师哥，我师哥的女人当然就是姐……” 梁宇红猛然收敛住笑脸，厉声说道说道：“雷黑子，你告诉我，肖一山到底是不是职业杀手？他是不是被通缉的‘异先生’？” 黑子大吃一惊，惊愕地望着梁宇红：“你……你就是个警察？……”说着他一个箭步跨过去，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掐住梁宇红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梁宇红大惊，急忙抓住黑字的手，极力忍着疼痛说道：“我……我不是警察……你弄疼我了……” 黑子猛地一推，将梁宇红扔到沙上，瞪着两眼看着她。 梁宇红揉着自己的脖子瞪着黑子说道：“你这个家伙的手真狠……我……誓，如果我不是肖一山的朋友……如果我是警察，一会出门让汽车撞死我！” 黑子微微一惊，他顿时意识到他出手太重了，急忙说道：“哦，对不起……我……” 梁宇红又瞪了黑子一眼后说道：“得，我不怪你。换了我也会这样。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知不知道肖大哥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黑子回答道：“不知道。他从不告诉我他现在什么地方。” 梁宇红说道：“他也没有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不过，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还不知道，刘莉莉出卖了他，方菲菲也出卖了他……” 黑子又是大吃一惊，他急忙问道：“方菲菲是谁？” 梁宇红说道：“肖大哥有辆出租车，包给了方菲菲，方菲菲见过肖大哥不化妆的脸。” 黑子又是一惊，又急忙问道：“这个方菲菲她人在哪？我去宰了她！……” 梁宇红急忙打断黑子的话说道：“不行，不行……她身旁时时刻刻都有一个女警察。” 黑子不解的问道：“你是说……” 梁宇红说道：“她的出租车和公安局长的车撞了，住在医院里。” 黑子又是一惊：“孙平安？……” 梁宇红问道：“孙平安是谁？” 黑子回答道：“孙平安就是公安局长。” 梁宇红若有所思道：“是这样…….对了，刘莉莉昨天得了急性肺炎，也住在医院里，她们的病房门挨门，肖大哥不让我和方菲菲搭话……” 黑子沉思片刻：“我明白了。她们两人现在应该都是‘污点证人’……” 梁宇红问道：“黑子，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黑子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什么也不干，等我师哥回来再说。” 梁宇红点点头说道：“好吧，就等肖大哥回来再说……” 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说姐，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来这了，你也太冒失了……” 梁宇红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黑子回答道：“我这除了重案组的刑警二十四小时监视我，孙平安的情妇也在监视我。” 梁宇红微微一惊，又问道：“孙平安？他为什么也要派人监视你？” 黑子有回答道：“孙平安很可能就是我师哥的老板‘安先生’。” 梁宇红大惊失色：“啊……你是说，公安局长是‘杀人组织’的老大？” 黑子点点头说道：“十有**就是他。” 梁宇红顿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这真是太可怕了……” 黑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说姐，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有什么情况我给你打电话。” 梁宇红说道：“19166862616。” 黑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将号码挤到了手上：“嗯，我记住了……” 梁宇红问道：“你的手机号多少？咖啡馆吧台的电话是多少？我也记一下。” 黑子说道：“我的小灵通被重案组的刑警扣了，咖啡馆吧台的电话也被他们二十四小时监听，这两个号你记了也不能打。如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梁宇红点点头说道：“好吧，我等你打给我……”说着她看了一下手表：“我该走了。” 黑子急忙说道：“好的，我先出去，你过几分钟再出去……”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埋单用。” 梁宇红接过钞票，望着黑子的背影默默的点点头，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十几分钟后，梁宇红走出了包房。她沿着走廊、楼梯走到一楼大厅直奔吧台，冲着收银员说道：“小姐，结账。”说着把那张百元大钞递给收银员。 于青青已经回来了，她正在大厅里巡视。她惊异地看了梁宇红一眼。 黑子已经坐到了吧台里，他站起身故意问道：“您这么快就走啊？” 梁宇红立刻就明白了黑子的用意，她看了于青青一眼说道：“哦，我的朋友有事不来了。” 收银员递过来找的零钱：“您慢走，欢迎再来。” 梁宇红接过零钱转身走向咖啡馆的大门。 于青青望着梁宇红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黑子望了于青青一眼，又坐回到椅子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十点半，何百鸣和吴了准时来到了市政府招待处的一楼大厅。 ? 此时，孙平安已经来到了这里，他坐在大堂的沙上默默的抽着烟，大茶几上放着他的记事本和一支笔。他的司机杜峰坐在一旁的另一组沙上，吸着烟翻看着一本画报。 何百鸣快步走过去，向孙平安打着招呼：“孙局……”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哦，你过来了，坐吧，黄副市长已经上去了……” 何百鸣又说道：“我看到了您的车，修好了？”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修好了。我说老何，老丁怎么没来？” 何百鸣说道：“我不清楚。他大概在市局等着了吧。” 孙平安摇摇头又说道：“他应该来。” 吴了走了过来，他也向孙平安打着招呼：“孙局……” 孙平安有些惊异地望着吴了问道：“怎么，你没有跟着黄副市长？” 吴了急忙说道：“黄副市长让我在下面等着……”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接着着说道：“十点四十了……” 孙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向吴了说：“吴了，一会开会时你去我一趟办公室，给我的手提电脑杀毒。” 吴了一阵暗喜，急忙说道：“好的。” 孙平安打开他的公事包掏出一串钥匙正要递给吴了，突然，他意识到什么，又将钥匙收了回来：“算了，你把杀毒软件给我吧，回头我自己鼓捣。” 吴了微微一惊，心想，这个老家伙真鬼。他犹豫着说道：“这……” 孙平安问道：“怎么，杀毒软件你没带着？” 吴了再次急忙说道：“带着呢……”说着他看了一眼何百鸣，没有得到任何暗示，他只好打开公事包，掏出一张光盘递了过去。 孙平安看了看光盘说道：“我也得学学怎么杀毒……” 突然，吴了又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又要出一个移动硬盘递了过去，故意煞有介事的说道：“如果您杀完毒还不能正常开机，就得重做系统。在重做系统之前您得将电脑硬盘里的文件全导出来，否则，文件就有可能丢了。” 孙平安微微一惊：“这么麻烦？” 吴了接着说道：“您试试吧，如果不行，您再给我打电话。” 孙平安点点头将光盘、移动硬盘一一装进自己的公事包。随后，他拿起记事本递给吴了：“吴了，你给我看看我的写的讲话稿，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了又是一惊，犹豫着说道：“这……不合适吧？……” 孙平安说道：“怎么不合适？你是黄副市长的秘书，你一定知道黄副市长让我这么说。” 吴了还在犹豫，何百鸣插言道：“吴秘书，孙局让你看，你就看嘛。” 孙平安突然把眼一瞪说道：“算了！不用你看了！”说完他把记事本和笔塞进公事包。 这时，两部电梯的门同时开了，黄志强陪着金副厅长先走出电梯，随后，金副厅长的十余名随员依次走出电梯。 孙平安急忙站起身说道：“他们下来了……”说着他站起身快步迎了过去。 吴了无奈地看着何百鸣，一事不知该说什么。 何百鸣向他摇摇头，示意他什么也不要说，随后，他也转身走向电梯口。 电梯口，金副厅长向孙平安问道：“你也来了？通知下达了？” 孙平安说道：“下达了，十一点准时开会……” 金副厅长转向黄志强说道：“黄副市长，咱们走吧。”说完他走向通往后面停车场的门。 黄志强等人依次跟了上去。 十几分钟后，由何百鸣的警车在前面开道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进了市局的大门，在大楼前的停车场依次停车。 众人下车，几名副局长和丁建民站在小礼堂门口的甬道上，他们纷纷立正向金副厅长敬礼。 金副厅长还礼，和众人一一握手，当他走到丁建民面前时，握着他的手问道：“上任了？” 丁建民回答道：“上任了。” 金副厅长又说道：“嗯，我恭喜你了。”说完他快步走进小礼堂。 黄志强、孙平安等人依次走进小礼堂。 小礼堂里，主席台上摆满了一盆盆的青翠的冬青、松柏和含苞怒放君子兰、山茶花。两旁的音响播放着轻快的音乐。 数十名市局机关各处长、支队长和各分局长门聚集一堂。他们相互询问、寒暄、说笑着。由于刚过完公历新年，气氛异常地热闹。 十一点整，音乐戛然而止，神情严峻的黄志强、金副厅长、孙平安和几名副局长以及丁建民等人依次走上主席台。 会场顿时一片寂静，一个个都惊愕地望着主席台。 孙平安向坐在他左手边主席台中央的黄志强问道：“黄副市长，是不是开始？” 黄志强向坐在他身旁的金副厅长说道：“开始吧。” 金副厅长点点头说道：“开始吧。” 孙平安扫视了一眼会场，打开他的公事包取出记事本，又扶了扶麦克风，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肃静！现在开会了，请大家将手机关闭或者调成振动，不许做笔记！” 与会者一阵轻微的骚动，有点调整着手机的设置，有的将笔记本和笔装进公事包，有的抬头望着主席台。 孙平安继续说道：“今天的会不是庆功会，也不是表彰会。今天的会是报丧会！” 与会者又一阵骚动，一个个都瞪大了惊异地眼睛。 孙平安接着说道：“大家都不要紧张，我的话不会过三分钟，今天的会只是个打招呼的会。现在我说正题，我市的一个黑社会集团已经被打掉了，它就是臭名昭著的‘春暖花开’集团。它的两个头面人物姚三泉和华毛毛已经被依法拘留。‘春暖花开’……名字起的不错，可他们竟干些骇人听闻的犯罪活动。我只举一个例子，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花开富贵’茶楼被砸事件就是他们所为。现在，这个黑社会集团已经覆灭了，我很庆幸，我们的人民群众又可以生活中平静之中。” 听着孙平安的侃侃而谈，黄志强和金副厅长交换了一下目光。 坐在下面的何百鸣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孙平安继续说道：“姚三泉和华毛毛之流之所以如此的猖狂，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他就是巡警支队的支队长马风山。” 与会者又一阵骚动，有的相互间惊愕地低声议论着，有的惊恐地望着主席台。 孙平安用手指敲击了几下麦克风，与会者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接着说道：“现在我郑重的告诉大家，马风山已经被市纪委隔离审查，他的违法犯罪事实将会在彻底查清后公布于众。现在我宣布，巡警支队支队长一职暂时由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丁建民同志代理。”说着他转向坐在他右手边的丁建民说道：“丁秘，你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丁建民点点头站起身，向与会者鞠了个躬，又坐回到座位上。 孙平安扫视了一眼会场说道：“现在请省厅金副厅长做指示，大家都要保持肃静。”说完他转向金副厅长，低声说道：“金副厅长，请您做指示。” 金副厅长轻轻的点点头，转向会场说道：“各位同志们，我今天只讲三句话。第一，刚过完新年，今天是正常上班第一天，我给大家拜个晚年，我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第二，我给各位敲个警钟，各位都算得上是一方‘诸侯’，我希望各位在新的一年里执行公务时，先要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代表的是谁的利益。第三，对马风山充当邪恶势力保护伞这一类的人物，我不希望在各位中间再出现第二个，各位好自为之吧。我的话说完了，请你们的黄副市长做指示吧。” 金副厅长平平淡淡的三句话顿时在与会者中间又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与会者的脸上都显现出严峻的神态。 黄志强扫视了一眼会场说道：“我要说的也是三句话。第一，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活一世做好人难，作恶人易，但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做人。第二是做事，好多经典名言现在很少有人再提及了，有一句名言我希望大家再把它记住，这就是**他老人家说过的，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我愿与大家共勉。第三，是一条纪律，有关马风山的事，在纪委没有正式公布最后结论之前，各位要严格保密，不得扩大范围。散会。” 与会者都没有动身，他们谁也没想到今天的会是这样结束的。 孙平安急忙对着话筒说道：“散会了，散会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今天中午没有饭局！” 与会者纷纷站起身，三三两两的走出会场。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拿起自己的公事包跟着走出了会场。 几分钟后，金副厅长和他的随行人员在黄志强、孙平安等人的陪同下走进餐厅。 半个小时后，他们吃完工作餐又走了出来。金副厅长与黄志强、孙平安等人握手道别，随后，他登上了他的“奥迪”警车。他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出了市局大院。这是后话。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百八十九章 何百鸣夹着公事包走出了小礼堂，他看了一下手表，还不到十一点半。? ? ? 他也没想到这次打招呼会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在刚才的会上并没有听孙平安、金副厅长和黄志强的讲话和指示。他一直在想着孙平安要走了杀毒软件，吴了已经没有办法再得到他手提电脑里的文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故，他事先没有想到。他很是郁闷。 他走到他的警车旁，正盘算着是回支队，还是去专案组小楼，吴了打开oooo3号“奥迪”轿的车门车，快步走了过来。 吴了有些惊异地问道：“这么快就散会了？”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散了。哦，吴了，你去餐厅吃饭吧，今天应该有你的饭。” 吴了又问道：“那你呢？” 何百鸣想了一下说道：“孙平安已经宣布了，今天没要参加会的人的饭局。我先回支队一趟，你告诉黄副市长，吃完饭有事电话联系。”说完他转身向通往支队的后门走去。 吴了望着何百鸣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他也很郁闷，本来他想着在给孙平安的手提电脑安装杀毒软件和杀毒时，将他的手提电脑中所有的文件“导”到一个他事先准备的移动硬盘中，完成他应该完成和必须完成的任务。但是，老奸巨滑的孙平安突然改变了主意，要走了杀毒软件，使得他的计划流产了。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望着小礼堂的大门。 片刻，黄志强和孙平安等人陪着金副厅长走出了小礼堂，向餐厅走去。他想了一下，急忙扔掉抽了一半的香烟，快步走了上去。 黄志强向吴了说道：“吴了，你到大厅吃饭，然后我们回市府。” 吴了点点头回到道：“好的。” 黄志强又说道：“你给崔书记的秘书打个电话，下午的会我准时参加。” 吴了再次点点头回到道：“好的。” 何百鸣默默的穿过通向刑警支队的市局大院后门，穿过小街走进支队大院，又走进了大楼，踏上楼梯走上二楼，走进他的办公室。他刚脱下外衣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门外传来敲门声声。他急忙说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开了，赵娜走了进来，她脸上流露出风尘仆仆的痕迹。她站在门口大声说道：“报告何支队，我回来了……”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问道：“赵娜？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娜回答道：“刚回来。我看见您进了大楼，我在您后面紧追慢赶的……” 何百鸣问道：“孙一兵走了？” 赵娜回答道：“走了，他昨天晚上的飞机。” 何百鸣打量一番赵娜，又说道：“你坐吧。” 赵娜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何百鸣的办公桌前，仍然站着说道：“何支队，我请求马上归队。” 何百鸣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嗯，你可以归队。你还是去急救中心，那里又多了两个需要‘保护’的人。” 赵娜微微一惊，急忙问道：“谁？” 何百鸣说道：“一个是‘莉莉酒吧’的老板刘莉莉，她得了急性肺炎，住在2o7病房。另一个是姚三泉的妹妹姚么妹，她住宅3o9病房。” 赵娜又是一惊，急忙又问道：“何支队，我能不能问一下，目前案子侦破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不是能再干点别的？……” 何百鸣再次打量这赵娜，突然，他眼前一亮，立刻想到给孙平安的手提电脑杀毒，她应该是最好人选。 赵娜望着何百鸣再次问道：“怎么，您还是不相信我？……” 何百鸣急忙说道：“不，赵娜，我非常的相信你。你回来的正好，有件事非得你去办。” 赵娜再次问道：“什么事？……” 何百鸣说道：“你马上去市局餐厅，找吴了要一个移动硬盘……” 赵娜不解地瞪着眼睛问道：“吴了？移动硬盘？” 何百鸣又说道：“哦，是这样，孙平安的手提电脑中了病毒，他一开始让吴了给他装杀毒软件和杀毒，刚才他又突然改了注意，他要走了杀毒软件，要自己杀毒。吴了已经把杀毒软件和一个移动硬盘给了他。你一会去他办公室，想办法把他手提电脑里的文件都‘导’出来。” 赵娜立刻明白了她该怎么做：“我懂了，到时候煞有介事的忽悠他电脑得重做系统，反正他电脑的知识很一般，我给他重做系统时‘导’出所有的文件，用两个移动硬盘调包。我马上就去……”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何百鸣又说道：“等一等。” 赵娜停住脚步又问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脸上一沉，话里有话的说道：“赵娜，你听好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是你唯一的机会。在这件事上，孙平安肯定有所防备，你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赵娜又是微微一惊，她顿时明白了何百鸣的意思。于是，她郑重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一定完成任务！”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关于案子的进展情况，我简单的说给你听。肖一山还没有出现，李春霖正在带着人在两个火车站和机场布控。‘春暖花开’这个黑社会集团已经覆灭，谢文军的人正在对案犯进行审讯，然后向检察院报送材料申请逮捕，他们的保护人马风山已经被纪委专案组隔离审查，丁建民暂时代理巡警支队长。” 赵娜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您是说......马风山被隔离审查了？那……什么时候审查孙平安？” 何百鸣说道：“时候还不到。你还是先去找吴了吧，黄副市长和孙平安等人正陪着省厅金副厅长吃饭，他们很快就会吃完的。详细情况你回头再去问谢文军。” 赵娜点点头，向何百鸣打个立正、敬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何百鸣沉思片刻，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刚要拨号，又传来敲门声。他放下话筒说道：“进来。” 门又开了，李春霖和谢文军依次走了进来。 何百鸣说道：“你们都来了，坐吧。” 李春霖和谢文军各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何百鸣的对面。 何百鸣说道：“说说情况吧，谢文军，你先说。” 谢文军将一叠审讯笔录的复印件递给何百鸣后说道：“老金和小刘对华毛毛和姚三泉等人分别进行了两次审讯，这是复印件。华毛毛对他的罪事实供认不讳，姚三泉只承认他参与策划了‘抛人’曹保生和携带武器准备参与和蓝世忠的人火并这两件事，其它的他一概不承认。姚么妹仍然住在医院里，还得几天才能出院。其它人等正在审讯中。” 李春霖插言道：“这伙恶人，决不能轻饶他们……” 何百鸣说道：“抓紧时间。审讯完毕马上报检察院，申请逮捕。” 谢文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问道：“还有什么情况？” 谢文军说道：“按照黄副市长和丁代理支队长的电话指示，巡警直属二中队的人已经撤了。” 何百鸣说道：“我知道。”说完他转向李春霖问道：“李春霖，你说吧，你那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春霖回答道：“我刚和两个火车站的人分别通了电话，下午分别有三趟列车，我已经命令他们严加排查。”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还有什么？” 李春霖又说道：“我派到机场的人已经到位，从今天中午十二点开始排查从南面飞来的所有航班……” 谢文军也插言道：“我说……我插一句，肖一山会不会乘其它交通工具，比如说汽车，或者自己开车……” 李春霖立刻说道：“这不可能。江西到咱们这，这几天一直在不停的下着鹅毛大雪，多数的公路都处于半封闭状态。至于开车，那就更不可能，他的‘大切诺基’被扔在了江西。” 谢文军若有所思道：“这倒是……” 何百鸣也若有所思道：“嗯……有道理……” 李春霖继续说道：“另外，从今天早晨开始，李珲带着一个小组开始对孙平安进行监视，孙平安没有任何异常行动。” 何百鸣说道：“告诉李珲他们，孙平安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不能暴露行踪。” 李春霖说道：“这你就放心吧。我向老李他们反复交代了，再说老李和他挑的人，孙平安都不认识。”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你安排的很周到。” 李春霖又说道：“还有，我让王喆带一个人负责监视于青青。宋大力回来后，监视他的人我也做了安排。”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嗯，很好。咖啡馆的那个雷黑子，他有什么反应？” 李春霖回答道：“我已经暗示给他孙平安和周富贵、肖一山、于青青的特殊关系，他肯定能判断出孙平安就是‘安先生’，除非他是个白痴……” 谢文军又插言道：“这小子可不是个白痴，他精明的很。这小子说不定也是个职业杀手。” 何百鸣也说道：“小谢说的不错。李春霖，你不要小看了雷黑子，对他要更加严密的监控。” 李春霖点点头回答道：“我明白。”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十二点多了，我们吃饭去吧。” 谢文军急忙说道：“何支队，我们定了盒饭，猪肉炖粉条和大米饭……” 何百鸣说道：“好啊，送来没有？” 谢文军也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还有十分钟。” 何百鸣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到会议室去等。” 三人依次走出房间。 第一百九十章 第一百九十章 一点半，赵娜走进了市局的办公大楼。? 此前她按照何百鸣的指示在市局餐厅的大厅里找到了正在吃饭的吴了。简单的几句寒暄后，她向他要了移动硬盘，然后走到打饭的窗口要了一份饭菜，端着走到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吃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她看到吃晚饭的金副厅长在黄志强、孙平安等人的陪同下走出包房、大厅，吴了看了她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她默默的吃着饭菜，盘算着时间。她想好了，她得一点半以后再去孙平安的办公室。 此时，市局大楼二楼一片静悄悄。 赵娜一踏上二楼的走廊就看到孙平安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传出孙平安正在打电话的声音。 孙平安是在和丁建民通话。 赵娜站在开着的门口，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的正打电话孙平安说完最后一句话“……丁秘啊，我别的就不说了，巡警支队的事你就多操心吧。就这样吧。”她看到孙平安放下了话筒，抬手敲了敲门。 孙平安说道：“进来。” 赵娜走进门说道：“孙局，我回来了……” 孙平安惊异地望着赵娜说道：“是娜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娜回答道：“我们是连夜赶回来的，我刚下车……” 孙平安又问道：“你吃饭没有？” 赵娜又回答道：“吃完了。” 孙平安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说道：“正好，你帮我干件事。” 赵娜故意问道：“什么事？您说吧。” 孙平安从旁边的矮柜上拿过来他的手提电脑包打开，取出手提电脑放到办公桌上：“我的手提电脑中了病毒，吴了给我买了‘杀毒软件’光盘，你帮我装上，再杀杀毒。”说完他又拿起他的公事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光盘、移动硬盘放到一旁。 赵娜一阵惊喜，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中的什么病毒啊？我看看……”说着她放下一直挎着肩上的挎包，放到沙上，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手提电脑的翻盖，又问道：“电池有电吧？” 孙平安说道：“有电……哦，你坐椅子上弄吧。”说着他让出了座位。 赵娜点点头坐到椅子上，她开启手提电脑，片刻看到了“请立即杀毒”的提示，她看了一下内容，点击了“确定”，随后，她打开光驱，打开杀毒软件光盘的包装，将光盘放了进去。几分钟后，杀毒软件安装完毕，显示屏幕上出现了杀毒软件的图标。她退出杀毒软件光盘，点击杀毒软件图标，又出现杀毒软件升级的提示，于是她拔掉办公桌上的电脑网线，**手提电脑的接口，登录互联网，然后开始升级杀毒软件。 孙平安站在一旁，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看着赵娜的操作。 几分钟，杀毒软件升级完毕。 赵娜向孙平安说道：“好了，现在开始杀毒……”说着她点开杀毒窗口，杀毒软件开始查杀病毒。 孙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我听了了说，杀完毒还得重做什么系统……” 赵娜一阵暗喜，接着孙平安的话头说道：“最好重做一下，我一会给您做，系统盘在不在？” 孙平安说道：“包里有一张光盘，你看看是不是。” 赵娜打开放在一旁的电脑包，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盘看了一下说道：“就是它……” 孙平安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娜娜，你见到何百鸣没有？” 赵娜微微一惊，急忙回答道：“没有，我一下一兵同学的车就先来的您这……”她没有向孙平安说实话。片刻，她故意煞有介事的说道：“天啊，孙伯伯，您的电脑里的病毒太多了，已经十几个了……” 孙平安也吃了一惊，急忙凑过来看着：“乖乖……是什么毒？” 赵娜说道道：“木马病毒。孙伯伯，不是我说您，您也真是的，刚买电脑时为什么不安装杀毒软件？” 孙平安摇摇头说道：“这个电脑我很少用，只是偶尔和几个朋友之间收来往的邮件，玩玩斗地主和其它网络游戏……” 赵娜再次煞有介事的说道：“现在的网路游戏很多都带着病毒。现在好了，有了吴了给您买的杀毒软件，以后您就可以放心的收邮件和玩游戏了。” 孙平安又摇摇头说道：“但愿如此吧……”说着他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你慢慢的弄吧，我得出去一趟，弄完后你给我锁上门就行了。” 赵娜又是一阵惊喜，她急忙说道：“您忙去吧，我一会就完。” 孙平安拿起公事包快步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关闭。 如果说他对吴了还存在着几分不信任，那么他对赵娜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但是，他错了。 赵娜现在是“重任在肩”。 一个小时后，电脑杀毒完毕。 赵娜退出杀毒程序，重启了一下电脑，从口袋里掏出移动硬盘**手提电脑接口，迅的将手提电脑里的所有文件复制一遍。随后，将移动硬盘拔出又装进自己的口袋。 赵娜很兴奋，她万万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了何百鸣交给她的“艰巨任务”。她默默的想了几秒钟，打开手提电脑上一个文件夹，仔细地看着里面的一个个文件，顿时惊愕地不知所措。又过了几分钟，她恢复了平静，又浏览了一遍其它的文件，然后，将手提电脑关闭，拔掉网线，插回到办公桌上的电脑上，将手提电脑装进电脑包。 再然后，赵娜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孙局，我是赵娜……” 电话里立刻传来孙平安的声音：“我正在开车，你说吧。” 赵娜说道：“电脑杀完毒了，一共二十六个病毒。您以后可记得定期杀毒啊……” 电话里孙平安的声音：“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得过一会才能回去。”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声音。 赵娜放下话筒，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她装进电脑包里的手提电脑，转身走到沙前拿，提起自己的挎包快步走出了孙平安的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赵娜来到了何百鸣的办公室。 何百鸣正在看着审讯笔录，他惊异地望着赵娜说道：“完成了？” 赵娜回答道：“完成了。”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移动硬盘递给何百鸣。 何百鸣急忙放下手中的审讯笔录，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将移动硬盘**接口，然后打开，准备查看。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柳玉萌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何百鸣。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刚监听到一个叫赵娜的女人打给孙平安的电话，她说电脑杀完毒了。这个赵娜是什么人？” 何百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娜，对着手机说道：“我这的一个女刑警。我说柳玉萌，过一会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赵娜惊愕地问道：“您让人监听孙平安的电话？”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是的。要不是监听他的电话，还现不了他和马风山的活动。” 赵娜又问道：“柳玉萌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咱这还有这么个人？” 何百鸣又说道：“哦，她一是个刑警。不过，她不是咱这的，是我的一个网友的助手。” 赵娜更加的惊异：“您的网友也参与了专案组？” 何百鸣继续说道：“一个跟踪了肖一山和‘安先生’很久的老刑警……”突然，他脸色一遍，严肃的说道：“赵娜，你听好了，这个情况除了黄副市长、吴了和韩亚军，你是第四个知道的人，你必须严格的保密。” 赵娜点点头说道：“是，严格保密。” 何百鸣又看了赵娜一眼，随后移动鼠标，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赵娜指着显示屏幕说道：“您先看第四个文件。” 何百鸣打开第四个文件，屏幕上立刻出现数张死人的照片，有的死于枪杀，有的死于细钢丝勒死，钱钟山被勒死的照片赫然其中，每张照片下面都标着一行小字“异先生”和年月日。 赵娜说道：“这几个人应该都是肖一山干的。”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他仔细的看着每一张照片上死者变形的脸，愤愤的说道：“恶魔！” 赵娜又说道：“另外的照片在其它的几个文件里。不过，标注时间都是两年前的，下面都还标着‘下落不明’几个字……”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又打开另一个文件，屏幕上又出现几张死者的照片。随后，他在赵娜的指点下，他又一一打开另外几个文件，里面都几张死者的照片。 赵娜说道：“根据这些资料，可以确定孙平安曾经控制着最少五个职业杀手。”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他点点头说道：“现在看来，最近两年，只有肖一山还在杀人。” 赵娜不解的问道：“您是说，另外的几个杀手都蒸了？……”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也许他已经控制不住了，或者说都被捉拿归案……”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赵娜，我问你，你在干这事时孙平安在不在一旁？“ 赵娜回答道：“他开始在，后来他出去了。要不是这样我恐怕不能这么快就复制了所有文件……对了，他问我回来后见没见到你。”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急忙问道：“你怎么说的？” 赵娜有回答道：“我说我一下孙一兵同学的车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 何百鸣不再问了，他又陷入了沉思。 赵娜问道：“何支队，我的这个任务完成了，我是马上到急救中心去还是干点别的？” 何百鸣急忙说道：“不，你想不要去急救中心，你马上去四楼，让古琴把移动硬盘里面的所有文件和照片都给我打印出来。”　说着他移动鼠标，关闭移动硬盘，拔出硬盘。 赵娜接过移动硬盘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你告诉古琴，无论她看到什么，必须严格的保密。” 赵娜立正、敬礼：“明白！严格保密。”说完她转身快步走出房间。 何百鸣又沉思片刻，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说道：“赵娜已经将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所有文件和照片搞到了。” 手机里黄志强有些惊异的声音：“谁？赵娜？她回来了？” 何百鸣回答道：“是的。孙平安对赵娜是不设防的，所以，她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你现在那里？” 何百鸣又回答道：“我在支队…….”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这样吧，我正在开会，晚一会……大概六点以后,咱们专案组小楼见。你马上让人把所有的文件都打印出来。” 何百鸣说道：“我已经安排了，正在打印。”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那好，咱们一会见。” 何百鸣挂断与黄志强的通话，又拨通了柳玉萌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我是柳玉萌……” 何百鸣说道：“柳玉萌，我告你说一声，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所有文件和照片搞到了。”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柳玉萌的声音：“我已经猜到了了，就是我刚才说到的赵娜干的……” 何百鸣说道：“柳玉萌，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些东西只能帮着我们确定孙平安的真实身份，是不能作为正式证据使用的。”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这我知道……我说何支队，我什么时候能看到移动硬盘里的文件？叶队和韩警官已经过来了。” 何百鸣又说道：“我正让人打印全部文件和照片。打印完我就过去。”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去告诉叶队和韩警官……” 何百鸣挂断与柳玉萌的通话，他想入了沉思。 他心想，这个柳玉萌，真有一套“鬼点子”，难怪她受到叶松的器重。片刻，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走出了办公室。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此时，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旅行车正在通向市中心的大道上行驶着。 在此之前，他回了一趟家。他看了一下妻子的房间没人，随后，打开过厅的门，又打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又打开写字台上的一个抽屉，取出两张信用卡和他儿子孙一兵的身份证复印件装进公事包。 他想了几秒钟后走出书房，锁好书房的门，又穿过过厅，快步走向通往外面的门。 既然赵娜回来了，就说明他儿子已经登上了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也就是说他儿子已经离开了国门。他要马上将一大笔钱转到他儿子的信用卡上。 他走出住宅楼，直奔停在楼门口甬道上的“奥德赛”旅行车。他向前后看了一眼，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动着车驶出了甬道。 他没有看到停在他家对面的住宅楼前的甬道上，坐在一辆红色“捷达”轿车里的李珲和一名便衣刑警。更不知道他的行踪被监视了。 十几分钟后，孙平安将旅行车开到了商业广场一侧一家银行大楼前的停车场停了车。他下车后，快步走进银行大门。 跟在后面的红色“捷达”开了过来，停在停车场的另一侧。 开车的便衣刑警向李珲问道：“我们是不是进去？” 李珲想了一下说道：“你呆在车里，我进去。”说着他跳下车，快步走向银行大门。 银行一楼营业大厅。 孙平安看了一眼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走向大厅一侧的“VIp”营业厅。他是这里的“VIp”客户。 跟着进来的李珲快步走到“VIp”营业厅门口，透过玻璃门他看到孙平安走进了“大户室”。他急忙退到一旁，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何百鸣的声音：“何百鸣。什么情况？” 李珲说道：“孙平安进了商业广场旁边银行的‘VIp’营业厅大户室……”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他要干什么？” 李珲说道：“不清楚。不过，我怀疑他要将一笔款子转到他儿子的信用卡，他儿子现在应该在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你们不要惊动他。过一会我让李春霖去查看。” 李珲说道：“明白。”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孙平安离开银行后，马上打电话通知李春霖。” 李珲说道：“明白。”说完他挂断手机，走到大厅靠窗处的一排椅子前坐了下来。 银行“VIp”客户营业厅大户室。 一个办理汇款手续的人提着鼓鼓囊囊的大提包离开柜台，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沙上的孙平安，然后走出了房间。 孙平安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一名男工作人员立刻站起身，微笑着说道：“您好，孙先生，欢迎您光临。” 孙平安点点头，坐到柜台前的椅子上，他打开他的公事包，掏出一张信用卡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信用卡问道：“请问您要办什么业务？取款？” 孙平安又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转账。请把这个卡上的九百万美元转到这个卡上。” 工作人员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九百万美元？……” 孙平安急忙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孙一兵的身份证复印件，又递了过去：“是的。这是我的身份证，收款人孙一兵是我儿子。你可以看到我们的家庭住址是一个门牌号。” 工作人员接过孙平安身份证和孙一兵的身份证复印件仔细的看了一遍，又问道：“孙先生，实在是抱歉，我得知道您转这么大一笔款子到您儿子的卡上，具体的用途是什么？” 孙平安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哦，我儿子他现在广东，他要在那里注册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这九百万美元是注册资金。没办法，谁让他是我儿子。” 工作人员点点头，将一个“大额汇款登记簿”递了过来：“孙先生，请您登记一下。” 孙平安点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拿起柜台上的笔开始登记。片刻，他将“大额汇款登记簿”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看了一遍说道：“孙先生，请您稍等，我马上就给您办理。”　说完他在刷卡器将信用卡刷了一下，开始敲击电脑键盘办理转款。 又过了片刻，孙平安按照语音提示在“密码盒”上输入了自己的信用卡密码，又在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员看了一下单子，在“回单”上盖上章，连同孙平安的身份证和孙一兵的身份证复印件过来：“孙先生，您还有什么业务要办吗？” 孙平安说道：“有……”说着他又掏出一张信用卡递了过去：“给我取五万人民币。” 工作人员点点头说道：“好的……” 随后，工作人员又按照程序为孙平安办理了取款手续，孙平安将五把百元大钞往公事包里一装，转身走出了房间。 再随后，他快步走出了银行大厅。他没有看到一直在大厅监视着他的便衣刑警李珲。 李珲掏出手机给李春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孙平安已经离开了银行，他随后也走出大厅，继续跟踪监视孙平安。 半个小时后，身穿便衣的李春霖和两名刑警走了进“VIp”大厅。 李春霖快步走向柜台，两名刑警开始设置警戒线。 工作人员再次站起身，微笑着说道：“你们好，请问你们办什么业务？……你们？……”突然，他望着站在门口的两名刑警拉出的黄白警戒线，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李春霖掏出他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请你们经理来一下。” 工作人员更加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有什么事？……” 李春霖厉声说道：“马上叫你们经理！快！” 工作人员急忙说道：“好的……”说着他将李春霖的“警官证”还了过来，拿起电话话筒拨了一个号：“领导，来了两个重案组的警察，他们要马上见到你……” 片刻，银行的女经理推门走了进来，她同样惊愕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名刑警拉出的警戒线。 李春霖打量着女经理说道：“你是这的经理？” 女经理仍然惊愕地问道：“你们是？……” 李春霖又把他的“警官证”递了过去：“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这是我们的正式文书，请你配合。”说着他又将一纸盖着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印的文书递了过去。 女经理看着李春霖的“警官证”和文书问道：“你们要查询、监控名叫孙平安的个人账号？……” 李春霖说道：“是的。” 女经理又问道：“他有什么问题吗？” 李春霖说道：“他涉嫌刑事犯罪。”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顿时再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孙平安他半小时前刚把九百万美元转到了他儿子的信用卡上……” 李春霖大吃一惊：“什么？九百万美元？……” 工作人员急忙将孙平安的汇款单过来：“这是转账凭证……他说他儿子要在广东注册一家公司……” 李春霖厉声说道：“胡扯！他儿子现在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 工作人员大惊失色：“啊？……转移资金？…….” 李春霖看了一下汇款单，急忙问道：“孙一兵的信用卡是哪个银行的？” 工作人员仍然惊恐地回答道：“孙一兵……孙一兵的信用卡也是我们这的……”说着他掏出一张“工作卡”战战兢兢地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迅的敲击着键盘，看了一下说道：“九百万还在……” 李春霖立刻说道：“给他冻结！” 工作人员仍然战战兢兢地说道：“这……这恐怕不妥吧……”说着他转身望着女经理。 李春霖厉声说道：“什么妥不妥？马上冻结！” 女经理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冻结。” 工作人员急忙移动鼠标，开始操作。 女经理将李春霖的“警官证”递了过来，又说道：“李警官，您还得提供一份冻结孙一兵个人账号的正式的文书。” 李春霖说道：“可以。”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何百鸣的声音：“什么情况？” 李春霖说道：“何支队，请你马上派人送一份冻结孙一兵信用卡账号的正式文书。”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怎么回事？” 李春霖接着说道：“孙平安半个小时前往孙一兵的信用卡上转了九百万美元……” 手机里立刻传来何百鸣惊愕的声音：“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春霖再次说道：“孙平安半个小时前往孙一兵的信用卡上转了九百万美元……” 手机里何百鸣严厉的声音：“你告诉银行的工作人员，马上冻结孙一兵的银行账号，我马上派人送文书。” 李春霖急忙说道：“孙一兵的信用卡账号已经被冻结。” 工作人员望着李春霖，神情顿时变的更加惊恐。 李春霖向工作人员问道：“孙平安给他儿子汇完款，他的信用卡上还有多少钱？” 工作人员回答道：“不到一百万美元……”说着他有敲击着键盘，看着电脑显示屏幕说道：“九十九万美元零四美分……他的这个账号是不是也要冻结？” 李春霖迅的想了一下说道：“不，他人还在本市，不能冻结他的账号。不过，他要是再动用这笔钱，你们要随时通知我，并且冻结收款人的账号……这是我的手机号。”说完他将一张硬纸片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接过硬纸片看了一眼后说道：“一定……”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急忙又说道：“还有，孙平安刚才还用另一张信用卡取走了五万人民币的现金。” 李春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他的另一张信用卡上还有多少钱？” 工作人员再次敲击着键盘，看着电脑显示屏幕说道：“四百多万人民币……这张卡是不是也要冻结？” 李春霖有说道：“不。还安我刚才说的，他如果动用这笔钱，你们也要随时通知我，并且冻结收款人的账号。” 工作人员说道：“明白……可是，他要是取现金怎么办？” 李春霖有想了一下后说道：“随他取，但你们也要马上通知我。” 一直站在一旁的女经理插言道：“李警官，还有个问题……” 李春霖问道：“什么问题？” 女经理接着说道：“您是知道的，人民币信用卡现在都是银联卡，在任何一家的银行都能办理存取款。” 李春霖说道：“这我知道。我们会向市内各大银行送文书，他们都会监控孙平安信用卡上的资金进出情况。” 女经理说道：“这样最好……” 李春霖又向工作人员说道：“现在请你把孙平安在你们这开户的所有个人账号的对账单给我打印出来。” 工作人员说道：“好的……”说完他有移动鼠标，开始打印对账单。 十几分钟后，一名便衣刑警快步走了进来，他将一纸公文交给了李春霖，李春霖看了一眼递给女经理。 女经理仔细看了一遍公文后问道：“李警官，您还有什么指示？” 李春霖说道：“没有我们的正式文书，孙一兵的账号不得解封！” 女经理急忙点点头说道：“一定照办……” 李春霖又说道：“还有，请你把转账凭证给我复印一份。” 女经理再次急忙说道：“好的……”说着她将汇款凭证塞进柜台里的复印机。片刻，她将复印件递了过来，又问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李春霖看了一眼复印件后说道：“没有了，我们告辞。”说完他和两名刑警转身离开房间。 女经理和工作人员相视一望，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随后的时间里，李春霖等人跑遍了市内的各大银行，向他们送达了查询、监控孙平安个人账户的正式文书。这是后话。 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临近下午五点，肖一山驾驶着“本田”吉普车冒着时大时小的雪驶进了距离“T市”四十公里处的高公路服务区。?? ? 这一路上他很疲劳，他决定在这里做短暂的休息，吃点东西，等到天黑后再进入市区。 他先将吉普车开到加油站加满了油，然后将车开到停车场上停了车。 他看了一下手表，提着自己的手提包下了车，快步走向服务区里的“休闲茶餐馆”，他向服务员要了一壶茶、六两号称“正宗狗不理”的小笼包和一大碗肉丝榨菜汤，随后，在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思考着是不是现在就给“安先生”打个电话，向他打一声“招呼”。 按照他上午做出的决定，他原打算晚些时候再给他打电话，现在看来，应该早一点打更好。 “向他说些什么呢？……” 他默默的沉思着。 一个服务生给他送来了茶，给他倒了一杯，转身离开。 他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继续沉思着。 “先要告诉“安先生”，他杀死了周富贵和他的妹妹，还杀死了周富贵的情妇陶小桃，并且知道了他的公安局长身份…… “还要告诉“安先生”，他已经识破了他的‘一箭三雕’的阴谋…… “还要告诉“安先生”，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还要告诉“安先生”，他要替龙叔清理门户…… “…………” “先生，您要的包子和汤来了……” 随着声音，一个服务生将一大盘小笼包和一大碗肉丝榨菜汤端了过来，放到他面前。 他看了服务生一眼说道：“谢谢……”说完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只小笼包塞进了嘴里。 “嗯，味道不错……” 他开始迅的吃喝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吃饱喝足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又陷入了沉思。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五点半了，按照目前国家公务员“早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孙平安现在应该下班了。于是，他站起身走出了茶餐馆。 这时，天已经黑了，天空又飘起了大片的雪花。他站在茶餐馆门口望了一眼瞬间变成一片白色的停车场，快步走到他的“本田”吉普车旁，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手机里传来孙平安略带沙哑的声音：“那位？讲话……” 不错，就是“安先生”！ 他立刻就听出了熟悉的声音。 手机里再次传来孙平安略带沙哑的声音：“见鬼！讲话！……” 他冷笑两声，一字一句的说道：“安先生，别来无恙啊……”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惊异的声音：“你是谁？…….”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安先生，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更加惊异的声音：“你……你是异？……肖一山？” 他继续说道：“不错，我就是肖一山，也就是你操控的杀手‘异先生’……”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顿时变成了惊恐：“你……你现在什么地方？” 他并不回答孙平安的问话，开门见山的说道：“安先生，或者说孙大局长，我按照你让周富贵给我下达的指令杀了钱钟山，可你却让周富贵把我出卖给警方，你他妈的真阴险，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一箭三雕’，你……难道你真的要清理门户？”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你要怎么样？……” 他接着说道：“孙大局长，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不要忘了，人算不入天算，天算不如我算。你也太小看我肖一山了，也太小看我的那个小兄弟了……”突然，他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于是他话头一转接着说道：“孙大局长，我郑重的告诉你，周富贵那个老混蛋和他妹妹已经被我杀死在他的‘紫云山庄’里！他的小情妇陶小桃也被我杀死在他的三十七号别墅里，下一个就是你！”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愤怒的声音：“混账！你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 他打断孙平安的话厉声说道：“混账的是你！你听着，孙平安，我杀了周富贵，是犯了杀师兄之罪，我会到大草原师傅的墓前请他老人家恕罪。我还要杀了你，我要替师傅清理门户！然后再次向师傅请罪。” 手机里孙平安更加愤怒的声音：“你混蛋！你……” 他再次打断孙平安的话，更加严厉的说道：“你听着，你的这部手机最好二十四小时开着，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一高兴，还会给你打电话聊聊天。当然，你和周富贵联系用的专用手机也要开着，说不定我会用他的专用手机和你聊聊天。另外，我提醒你，你不要试图躲起来，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顿时变成有几分恐惧：“你……你什么意思？……” 他说道：“孙大局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我都是男人，从明天算起，两天之内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定地方，我们按照男人的方式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将手机关机，放到边座上，动着车，一加油门又上了路。 孙平安的办公室。 已经回到这里的孙平安听着被肖一山挂断的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顿时目瞪口呆。在接到肖一山的电话前，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查看着手提电脑里的文件。 他愤怒地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用有些颤抖的手拿起办公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用颤抖的手拿起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着，极力控制着自己惊恐地情绪。 片刻，他开始想是谁把他的手机号告诉了肖一山。 “于青青？…… “肖一山是有名的采花大盗，难道她认识肖一山？她也肖一山的相好？…… “不！不可能！” 突然，他想起了雷黑子。今天早晨，他拨打于青青的手机时，就是他接的。 他又想起龙叔说过要在交给他一个年轻的杀手，不知为什么龙叔后来将那个年轻的杀手交给了周富贵。 他又想起刚才肖一山在电话里不是说到“他的那个小兄弟”。 “难道雷黑子就是那个年轻的杀手？…… “雷黑子就是肖一山的小兄弟？……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就应该是龙叔说过的和‘异先生’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小师弟…… “一定是雷黑子把这一切告诉了肖一山！…… “肖一山已经知道了他的公安局长身份！…… “没错，就是雷黑子！…… “这个混小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周富贵身边还隐藏着这么个人？…… 他又想到刚才肖一山在电话里说到他已经杀了周富贵，他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狠狠地吸着烟，迅思考着对策。 “手机？…… “混蛋于青青怎么会把手机忘在咖啡馆？…… “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 “…………” “真他妈的！” 他骂了一句，扔掉烧到手的烟屁股，拿起电话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我是李春霖……” 他厉声说道：“李春霖，你小子给我说实话，你去江西到底有没有找到周富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没有……” 他又问道：“真的没有？”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真的没有……” 他勃然大怒：“李春霖，你小子不说实话！我告诉你，我的知觉告诉我，那个肖一山去过江西，周富贵……”突然，他停下不说了，他不能说他已经得到“消息”周富贵被杀了。于是，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李春霖，我再说一遍，我的知觉告诉我，那个肖一山去过江西，说不定周富贵已经被肖一山杀了！”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这怎么可能？我去江西时在‘紫云山庄’见到了周富贵的妹妹和小保姆，他们都说没有周富贵的消息……” 他还要说什么，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说了，再说很可能就会说漏嘴。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孙局，我可是第一次从您嘴里说出‘知觉’二字，您真的相信知觉？……”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换了话题：“李春霖，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哪呢？”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在东郊客运站。您还有什么指示？” 他说道：“还有……算了，就到这吧。”说完他挂断与李春霖的通话。他本来还想着问有关雷黑子的消息，现在看来，他真的从李春霖那里得不到任何准确的消息了。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片刻，他看了一下手表，拿起手机给于青青了一条信息：回信息告诉我，雷黑子和咖啡馆是否还在重案组的监控中。 不到半分钟后，于青青回了信息：是的，一直在监控中。 他又信息：六点半老地方见 又过了不到半分钟，于青青有回了信息：明白。 他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站起身走到挂衣架前，取下自己的大衣穿到身上，然后走回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拿起装进公事包，夹着公事包快步走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他来到大楼前面的停车场。 他的司机杜峰从oo1号“奥迪”警车上下来：“孙局，我送您，还是您开‘奥德赛’？” 他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走。”说完他打开“奥德赛”旅行车的出门，坐到了边座上。 杜峰转身上了警车，动着车，一加油门向市局大门开去。 他望了一眼远去的警车，动着旅行车，一加油门向市局的后门驶去。 他要先去一趟刑警支队，看看监控中心真实的情况。 第一百九十三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刑警支队四楼监控中心大厅。 占满整整一面墙的数十个屏幕上不停地显示着监控录像画面，十几名技术警察坐在操作台前，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负责的监控的录像画面。 何百鸣坐在大厅中央的一张长条桌后面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两个火车站站台、出站口等位置的一幅幅监控录像画面。监控中心主任赵6明站在一旁，也默默地看着一幅幅监控录像画面。 此时，两个火车站都有旅客列车停在站内，站台上和出站口都是来来往往的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数名便衣刑警在站台上和出站口巡视着。 何百鸣又向各个入市口的监控录像画面望去，一座座立交桥和一条条宽阔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秩序井然。又向监控“大富大贵”咖啡馆和“莉莉酒吧”的监控录像画面望去，“大富大贵”门外的大道上同样是车水马龙，进出咖啡馆的客人络绎不绝，一旁的“花开富贵”茶楼前仍然拉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一辆临时设置的“11o”治安亭立在一旁，两名巡警不时的劝阻向仍然是一片狼藉的茶楼张望的路人。“莉莉酒吧”门外的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华轿车，进出酒吧的少男少女同样是络绎不绝。两家店的门口都站着两名身穿制式大衣、迎送客人的服务生。他又向监控“春暖花开”大酒店的监控录像画面望去，大楼前的停车场空空荡荡，一改往日的繁华，一条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将大楼和街道隔开，数辆警车停在酒店的大门口，不时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一名刑警查看着他们的证件。 最后，何百鸣又扫视了一眼监控市区内其它要和部门和主要交通要道的监控录像画面，然后，向站在一旁的监控中心主任赵6明问道：“机场的监控信号怎么还没有传过来？” 赵6明回答道：“十分钟前有过信号，现在大概正在调试……” 何百鸣说道：“打电话催一下。” 赵6明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走向坐在不远处操作台前的一个技术警察。 这时，赵娜拿着一叠打印文件走到何百鸣身旁：“何支队，您要的文件和照片全部打印完了。”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么快？”说着接过打印文件。 赵娜说道：“我和古琴开了四台打印机同时打印，还能不快……” 何百鸣点点头，开始翻看打印的文件和照片。 这些打印文件上的内容都是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文件和照片。 赵娜又把两个移动硬盘递了过来：“按照您的指示，我复制了一份。” 何百鸣接过移动硬盘，点点头说道：“嗯，你忙你的去吧……”说完将移动硬盘装进放在长条桌上的公事包里。 赵娜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何百鸣又开始翻看手中的那叠打印纸。 赵6明又走了过来：“何支队，机场的信号传过来了。” 何百鸣急忙向一旁的一排显示屏幕处走了几步，默默的看着机场旅客出港通道的一幅幅监控录像画面。 赵6明正要说什么，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又是柳玉萌打来的，他向站在一旁的赵6明说道：“你也忙你去的吧，我接个电话。” 赵6明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走向大厅另一侧的一组操作台。 何百鸣打开手机说道：“柳玉萌，又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何支队，我们刚监听到肖一山和孙平安的电话？”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我们刚监听到肖一山和孙平安的电话？......” 何百鸣的心头猛然出现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愤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手机里柳玉萌的声音：“他们的通话一共是两分十九妙，已经录了音，正在整理文字。”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嗯，我马上就过去。”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向站在不远处的赵6明喊道：“赵6明。” 赵6明急忙走了过来：“有什么新的指示？……” 何百鸣说道：“我走了，有新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赵6明回答道：“好的。” 何百鸣快步走到长条桌前，拿起公事包和那一叠打印文件快步走出大厅。 赵6明望着何百鸣的背影轻轻的摇摇头有走回到监控机场的录像画面前。 何百鸣沿着走廊、楼梯快步走着，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李珲打来的，他再次打开手机说道：“李珲，什么情况？” 手机里李珲的声音：“何支队，孙平安走出市局的后门，进了支队大院……”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我现在就在支队。” 手机里李珲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刚挂断手机，手机铃声又响了，是赵娜打来的，他再次打开手机说道：“赵娜，你还有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赵娜急促的声音：“何支队，孙平安来了，我告诉他您在四楼监控中心……” 何百鸣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说完他挂断手机，迅的打开自己的公事包，将拿在手中的那叠打印纸塞了进去，将拉链拉上。随后，他又迅的踏上楼梯直奔四楼监控中心。 赵6明望着又急匆匆回来的何百鸣，惊讶地问道：“何支队，您？......” 何百鸣向他示意稍后再说，他向所有的监视录像画面看去，片刻，他看到所显示目标有没有“危险内容”。他放心了，没有“危险内容”。 赵6明仍然不解的不停地看着何百鸣和监控录像画面。 何百鸣说道：”你听好了，孙平安马上就来这里，你不要多说话。” 赵6明微微一惊：“他来干什么？......” 何百鸣说道：“天知道。”说着他再次向监控录像画面看去。 凭心而论，如果说前两天他很担心孙平安会突然来到监控中心，现在他的担心消失了。根据他面前掌握的信息，孙平安并不十分了解目前的所有情况，更不知道他和他手下的人都在干什么。但是，他还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流露出能让孙平安看出某些蛛丝马迹的神态。 几分钟后，孙平安推门走进了大厅。 何百鸣故意装出惊异的样子迎了上去：“孙局，您来了……” 赵6明也急忙迎了过来：“孙局……” 孙平安点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了？”说着他在何百鸣让出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何百鸣再次故意装出惊异的样子问道：“您是在问肖一山的案子？……” 孙平安打断何百鸣的话，厉声说道：“废话！难道你手头还有比这更重要的案子？”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孙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正要说肖一山的案子，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至中……” 孙平安打断何百鸣的话问道：“我想知道你们都采取了什么措施？”说着他两眼不停的扫视着面前眼花缭乱的监控录像画面。 何百鸣指着面前两排监控显示屏幕说道：“我们正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莉莉酒吧’和‘大富大贵’咖啡馆以及雷黑子本人的一切行踪。” 孙平安又问道：“有没有其它线索？” 何百鸣又回答道：“目前还没有。” 孙平安沉思片刻后说道：“抓紧时间，说不定肖一山已经回来了，就藏在某个角落里。” 何百鸣微微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急着去专案组小楼看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记录，虽然还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从孙平安的话中他似乎听出了什么。于是，他急忙说道：“孙局，您放心，李春霖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除了我刚才说到的监控目标，天上飞的，公路、铁路上跑得都在监控之中。”说完他又指着机场的监控显示屏幕和各个入市口的监控录像画面，接着说道：“机场的监控画面已经传过来了，所有进港飞机的乘客都将受到严密的监控。各主要进入市区的路口也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中。” 孙平安看着面前的各个监控录像画面，不再说什么了。他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突然想到这里禁止吸烟，急忙又将香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 何百鸣看了孙平安一眼问道：“孙局，您看还有什么遗漏的，请您指示……” 孙平安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没有了。”说完他站起身，快步向大厅的出口走去。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跟了上去。 孙平安边走边说道：“你忙你的吧，不用送我。” 何百鸣望着走出大门的孙平安背影，陷入了沉思。 站在一旁的赵6明有些紧张的望着何百鸣说道：“何支队，他急匆匆的来，有急匆匆的走，有什么用意？” 何百鸣看了赵6明一眼什么也没说。 赵6明又说道：“他是不是现了什么？……” 何百鸣又看了赵6明一眼说道：“现在我们监控的目标对他不再保密了。你们继续吧。” 赵6明点点头说道：“好的。”说完他转身走向前排的操作台。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又坐到长条桌后面的椅子上，他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以免让孙平安知道他的去处。 如果说刚才他急着去他专案组小楼看肖一山和孙平安的通话记录和听他们通话的录音，现在他不急了，反正黄志强要晚一会才到，索性到时候一块看，一块听。于是，他打开公事包，又掏出那一叠打印文件仔细的看着。他决定把这些文件里的所有“东西”再仔细的看上两遍，并按照需要编制了页码，过一会好向黄志强等人说出的他的判断和结论。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急忙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是李春霖打来的，他打开手机说道：“李春霖，我正要找你，你的事办完没有？”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办完了。我正在返回支队的路上。我刚接到王喆的电话，于青青坐着一辆出租车到了北环边上的‘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你告诉王喆，盯紧了，她很可能是要和孙平安见面。”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已经给他说了，他现在已经到了‘天上人间’门口的停车场。” 何百鸣又说道：“嗯，很好。你先不要回支队，马上到专案组小楼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挂断李春霖打来的电话，手机铃声又响了，是李珲打来的，他急忙再次打开手机说道：“什么情况？说。” 手机里李珲的声音：“孙平安从支队出来后没有回家，开着车向北环方向驶去了，他会不会逃跑？…….” 何百鸣又是一惊，立刻说道：“不，他暂时不会逃跑。他是要去‘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和于青青见面，王喆已经到了那里。” 手机里李珲的声音：“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不用，你和王喆说一声，他们出来后盯紧各自的目标，有新情况马上报告。” 手机里李珲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挂断与李珲的通话又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我是谢文军，何支队，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你把手头的事交给别人，马上到专案组小楼来。”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挂断与谢文军的通话继续看着文件。半个小时后，他收起打印文件，站起身走出了大厅。 几分钟后，何百鸣坐进了他的警车，他迅的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出支队的大院。 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六点正，天已经完全黑了，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来到了专案组小楼前的停车场上。?? 紧接着，随着强烈的汽车灯光，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驶了进来。 李春霖和谢文军分别下了各自的警车，快步走向何百鸣的警车。 何百鸣下了他的警车说道：“你们来了……” 李春霖和谢文军几乎同时问道：“有什么新的指示？……” 这时，又一束强烈的汽车灯光射了进来，黄志强的oooo3号“奥迪”轿车高地驶了进来，停在小楼前的甬道上。 何百鸣等人急忙向黄志强的车迎了过去。 黄志强推开车门走下车，有些惊异地问道：“你们都在这干什么？” 何百鸣点点头回答道：“哦，我刚到。刚才孙平安突然去了监控中心，我只好陪了他一会……”说着他指着李春霖和谢文军说道“他们二人是我紧急招来的。” “黄副市长……” 李春霖和谢文军同时向黄志强立正、敬礼。 黄志强向他们点点头说道：“我们走吧。”说着他向小楼走去。 吴了将车停到甬道尽头后下了车，快步走了过来。 黄志强向吴了说道：“吴了，去告诉餐厅一声，给我们准备便饭。” 吴了点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默默的清点了人数，然后快步走进小楼。 黄志强边走边问道：“老何，又有什么新的情况？……” 何百鸣又回答道：“刚监听到肖一山和孙平安之间的电话。” 黄志强大吃一惊，他停住了脚步：“哦？……会有这种情况？……” 何百鸣接着说道：“还有，下午三点时孙平安往他儿子孙一兵的信用卡上转了九百万美元。” 黄志强又是大吃一惊，他急忙问道：“截住没有？” 何百鸣继续说道：“他转款转的早了点，孙一兵应该还在飞机上，他的信用卡已经被冻结……” “黄副市长，何支队……” 随着声音，柳玉萌拿着几张打印纸走下监测车，快步走了过来。 黄志强望着柳玉萌问道：“又有电话记录？” 柳玉萌说道：“又监听到孙平安打给李春霖的电话和他给于青青的两条信息……”突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李春霖，急忙向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李组长……”说完她将两张打印纸分别递给黄志强、何百鸣各一张。 黄志强问道：“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都说了些什么？” 柳玉萌回答道：“录音和通话记录都在楼上，叶队和韩警官正在听。” 何百鸣看着打印纸上的内容向黄志强说道：“这就对了，孙平安说的老地方就是‘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孙平安和于青青正要在那里见面。黄副市长，我们上楼吧。” 黄志强说道：“上楼。”说完他快步走进小楼。 何百鸣、李春霖、谢文军、柳玉萌等人快步跟了进去。 二楼会议室。 韩亚军、叶松正坐在会议桌一旁的椅子上，会议桌上的一台录音机正播放着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录音。他们已经听了好几遍了，他们面前都摆放着一叠有通话记录的打印纸。 黄志强等人走了进来。 叶松急忙站起身迎了过来，韩亚军急忙按了一下录音机的停止键，录音机播放的声音消失。 叶松说道：“黄副市长，何支队……” 黄志强急忙伸出手与叶松握手：“你们过来了，请坐吧……”说着他走到主坐位置，坐到椅子上。 何百鸣也于叶松握手，然后坐到黄志强左侧的一把椅子上。 叶松绕过会议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黄志强又向李春霖、谢文军、吴了和柳玉萌说道：“你们也坐吧。” 李春霖和谢文军同时点点头坐到何百鸣旁边的椅子上，他们都惊异地望着叶松。吴了和柳玉萌也饶过会议桌坐到叶松和韩亚军旁边的椅子上。 何百鸣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向李春霖和谢文军说道：“你们二人还不认识老叶，他是我们的同行，他一直在追捕‘安先生’和肖一山。” 李春霖急忙又站起身，向叶松敬礼：“前辈，我叫李春霖……” 谢文军急忙也站起身，向叶松敬礼：“我叫谢文军……” 叶松也急忙站起身，还礼：“我姓叶，单字一个松字……”说着与李春霖、谢文军隔着会议桌握手。 黄志强笑了，他感概道：“嗯，我们这叫不是同行不聚头……你们二人还不知道，柳玉萌也是个大名鼎鼎的美女刑警。” 李春霖、谢文军同时惊异地望着坐在对面的柳玉萌。 柳玉萌急忙也站起身，向李春霖、谢文军敬礼：“二位组长，多多指教。” 李春霖急忙还礼：“幸会……” 谢文军也还礼：“幸会……” 黄志强又说道：“你们都坐下吧。”他又转向韩亚军：“开始吧。” 韩亚军点点头，按了一下录音机上的几个键盘，片刻，录音机开始重新播放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录音。 黄志强、何百鸣等人听着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他们的神情顿时都变的异常严峻。 片刻，录音播放完毕，黄志强向柳玉萌问道：“柳玉萌，肖一山的手机信号出现在什么地方？” 柳玉萌回答道：“信号很远，大概在‘T市’附近。现在信号消失了，他应该是关了机。” 黄志强又问道：“严密监控手机信号。” 何百鸣插言道：“没用。他肯定会换一张手机卡。” 叶松也插言道：“完全可能。” 黄志强向叶松说道：“老叶，请你谈谈你的看法吧。” 叶松点说道：“还是请老何先说吧。” 何百鸣说道：“老叶，你就别客气了，说吧。” 叶松点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先说了。从肖一山向孙平安说的话分析，我认为至少能说明四个问题。第一，肖一山就是杀死钱钟山的职业杀手‘异先生’，他正是接到周富贵的指令后干的这事。同时我们还知道了寄u盘给老何的人就是周富贵，而且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老板‘安先生’就是堂堂的公安局长孙平安。” 黄志强轻轻的点点头看了何百鸣一眼。 何百鸣也轻轻的点点头说道：“一点不错。” 叶松接着说道：“第二，肖一山很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一直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这个人应该是雷黑子。刚才我看了今天早晨孙平安和雷黑子的通话记录，这就是说，是雷黑子将孙平安的手机号告诉了肖一山。虽然重案组扣押了雷黑子的小灵通，柳玉萌对‘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电话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听，但是，雷黑子显然还有一部手机，或者咖啡馆里还有一部我们不掌握的电话。”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一点他还没有想到。 黄志强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叶松继续说道：“第三，已经可以证明周富贵和他妹妹的死是肖一山所为，肖一山的确去了江西的‘紫云山庄’。” 黄志强问道：“他怎么会知道周富贵去了‘紫云山庄’？难道给他通风报信的还是雷黑子？” 叶松回答道：“肯定是雷黑子，我敢说雷黑子和周富贵一起去过‘紫云山庄’。我还敢肯定，雷黑子决不是个普通的人物。” 黄志强再次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第四个问题是什么？” 何百鸣接过话头说道：“第四问题我来说吧。” 叶松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请说。” 何百鸣说道：“第四个问题就是孙平安的确是在清理门户。”说着他打开他的公事包，掏出那一叠打印文件继续说道：“这是孙平安手提电脑里的所有文件打印件，我仔细的看了两遍，我看这样吧，我结合着这些文件里的内容先归纳一下情况，文件的具体内容大家一会再传看。” 黄志强说道：“可以，你说吧。” 李春霖、谢文军、韩亚军、叶松、吴了、柳玉萌等人一个个都望着何百鸣和他手里的打印文件。 何百鸣拿出一页打印文件看了一下接着说道：“根据这些文件提供的内容，孙平安和周富贵都不是‘杀人组织’的老大。这个组织的老大是一个名叫龙叔的人，龙叔已经于两年前病死在大草原……这是他临死前给孙平安的电子邮件，内容是：我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来大草原……”说着他将手中的打印文件递给黄志强。 黄志强默默的看了一遍，递给坐在他另一侧的叶松。 叶松和韩亚军看完后又将文件递给坐在旁边的吴了。 吴了和柳玉萌立刻看了起来，他们看完后又将文件递给对面的露出了和谢文军。 何百鸣接着说道：“龙叔早在几年前就把他的‘杀人组织’一分为二，孙平安和周富贵分别是主管国内南方和北方两个地区‘分组织’的老大。孙平安控制着包括肖一山在内的最少五个职业杀手，周富贵大概控制着最少四个职业杀手，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掌握他的资料……这是孙平安所控制的职业杀手的个人资料和他们杀人后通过电子邮件给孙平安的死者照片。”说着他又把几张打印文件递给黄志强。 黄志强一一翻看着打印文件，他的神情顿时变的异常严峻。随后，他将文件摊到会议桌上，让叶松和韩亚军等人观看。再随后，他又向何百鸣说道：“你接着说。” 何百鸣点点头接着说道：“就目前情况分析判断，孙平安和周富贵二人以前谁也不认识谁，直到去年初，他们才通过电子邮件取得了联系，此后他们二人之间有了单独联系的专用手机……这是孙平安和周富贵联系的电子邮件和他们的专用手机号。”他说着又把一纸打印文件递给黄志强。 黄志强看了一眼打印文件后将文件递给柳玉萌：“立即对这两个号进行监控。” 柳玉萌点点头说道：“好的……” 叶松插言道：“恐怕没用了。既然孙平安已经知道周富贵被肖一山杀了，他的这部专用手机不会再开机，周富贵的专用手机应该在肖一山的手中，他也不会开机。” 何百鸣说道：“是的，我也这么认为。何况肖一山已经知道了孙平安本人的手机号。” 黄志强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你们说的有道理。老何，你接着说。” 何百鸣接着说道：“根据这些文件，我们在此之前所做出的所有推断、猜测、判断，可以说基本上是准确的，也就是说，整个事件的全过程已经真相大白。这就是，孙平安已经知道、或者说是周富贵告诉他，他所控制的杀手都出事了，他要‘金盆洗手’，过正常人的生活，而孙平安控制的杀手除了肖一山，也都在两年前出了事。肖一山本人大概也向孙平安提出过要‘金盆洗手’。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孙平安大概也有了隐退的想法。但是，他并不甘心，他要在他隐退的之前‘清理门户’。于是，他就精心谋划了一个‘一箭三雕’的阴谋，即：他让周富贵操控他控制的杀手肖一山去杀钱钟山，同时又让周富贵偷**下肖一山的录像复制到u盘里寄给我，只要通缉令一，我们很快就会布下天罗地网，搜捕给我寄u盘的周富贵和杀死钱钟山的肖一山，他‘一箭三雕’的计划就会得逞。但是，肖一山却不甘心走向灭亡，他一看到通缉令，立刻就会知道是周富贵出卖了他，他要报复，于是，他开始跟踪、绑架并杀死了陶小桃，又千里迢迢的跑到江西杀死了周富贵，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的小师弟，也就是雷黑子的协助下完成的。” 黄志强接过话头说道：“这就是说，雷黑子知道周富贵去了江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肖一山，为肖一山提供了他的‘大切诺基’吉普车，并在以后的几天里不断的向肖一山通风报信。。” 何百鸣说道：“我认为正是这样。” 黄志强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嗯……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何百鸣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我们基本上清楚了，我认为，我们目前必须做好以下几件事。第一，对孙平安进行严格监控，即要防止他逃跑，也要防止他孤注一掷的和肖一山正面接触，我已经进行了一些布置，现在在做一些调整……”他说着转向身旁的谢文军说道：“谢文军，李春霖的人都在火车站、飞机场和个入市口布控，从你那抽几个孙平安不认识的刑警过来，协助李珲和王喆专门分别监视孙平安和于青青。” 谢文军急忙站起身回答道道：“是。我那边的活基本上收尾了，剩下让老金负责，我过来。” 何百鸣点点头说道：“可以.....”说完他又接着说道：“第二，严密监控肖一山的行踪，他一旦出现，立即逮捕。第三，严密监控雷黑子，在逮捕肖一山立即将他逮捕。第四，严密监控于青青，查清她在这中间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李春霖，这些事你负责。” 李春霖也急忙站起身回答道：“是……” 柳玉萌突然插言道：“何支队，我们什么不将孙平安等人马上逮捕？……” 何百鸣说道：“不行。这样一来，肖一山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松也插言道：“那样我们又得像大海捞针一样从头开始。我们目前要做的只有等待，耐心的等待……” 何百鸣说道：“老叶说得对。我们必须先逮捕肖一山，然后才能将其他涉案人员一一逮捕，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我要说的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建议都请说说吧。” 众人都不说话了，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望着黄志强。 黄志强轻轻的点点头陷入了沉思。片刻，他说道：“我同意老何的分析、判断和安排。我再强调一句，李春霖，谢文军，你们一定要及时沟通情况，采取行动时一定要迅果断，如果遇到抵抗，可以开枪。” 李春霖和谢文军同时回答道：“明白！” 韩亚军急忙问道：“那……我和叶队……我们干什么？” 黄志强向何百鸣说道：“老何，你安排。” 何百鸣向韩亚军和叶松说道：“你们二人机动，按照你们自己的安排行事。” 韩亚军不解地瞪大了眼睛：“这……” 叶松接过话头说道：“小韩，你不要问了，机动，就是我们俩随机行动。” 韩亚军顿时恍然大悟，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该去吃饭了。”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众人也都站起身。 何百鸣向柳玉萌说道：“柳姑娘，请你把这些文件收起来。” 柳玉萌说道：“好的。”说着她开始收拾会议桌上的文件。 片刻，众人依次走出会议室。 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孙平安到达“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时已经七点多了。?? 此时，整个大厅食客盈门，异常喧嚣。耀眼的灯光下，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穿梭般的为食客们上着火锅、热菜、冷拼和各种酒水。 孙平安走进大厅，向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于青青。 已经来到这里，坐在一个卡座里的于青青立刻兴奋地站起身，向他摆着手。 孙平安快步走了过去说道：“我们上楼。”说着他又快步走向大厅另一侧的电梯口。 于青青急忙拿起自己的大衣、挎包跟了上去。 李珲和一个便衣刑警跟在孙平安后面走进大厅，他们向四周张望着。 李珲惊异地看到走进电梯的孙平安和于青青，他正要跟过去，有人拉了他一把。 是跟踪于青青的王喆。 李珲向王喆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是你啊，我正在找你。”说着他又望了一眼电梯。 王喆也煞有介事的说道：“我正等你们……”说完他压低声音说道：“他们不会马上下来。” 李珲点点头，坐到王喆对面的椅子上：“怎么？就你自己？” 王喆回答道：“还有两个，他们还在外面的车上。” 李珲看了一下手表说道：“叫他们都进来，我们也吃点饭。” 王喆说道：“好嘞……”说完他站起身快步走出大厅。 片刻，王喆和两个便衣刑警快步走了进来，依次坐到餐桌前的椅子上。 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你们的人到齐了吗？” 李珲急忙说道：“到齐了，给我们上个火锅，五人份。” 服务员又问道：“你们要什么酒水？” 李珲说道：“茶水。” 服务员看了他们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你们等着……”说完她转身离开。 已经入座的王喆调侃道：“几个大男人吃饭不喝酒，让人看不起……” 李珲迅的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来一瓶……” 王喆立刻兴奋的站起身说道：“好嘞！我们来一瓶高度的……” 李珲拦住他说道：“我先说到明处，点到为止，谁也不能多喝。” 王喆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向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道：“服务员，给我们加一瓶高度的白干。” 通向楼上的电梯运行到三楼停了，孙平安向于青青说道：“我们到了。”说着他快步走出电梯。 于青青走出电梯，她惊异地望着面前的茶楼说道：“我们怎么到茶楼来了？……” 孙平安瞪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快步走进茶楼的大门。 一个女服务员迎接了他们：“二位晚上好，欢迎光临。” 孙平安问道：“有包房没有？” 女服务员急忙说道：“有的……请跟我来……”说着她一伸手引领领着孙平安和于青青走向一条走廊的深处。 他们走进的是孙平安来过的316房间。 包房内，孙平安将他的公事包往大茶几上一放，脱下大衣递给于青青，然后一屁股坐到沙上，向服务员问道：“两杯碧螺春。你们这有什么吃的？” 女服务员回答道：“您想吃什么？我们这和楼下的酒店是一家，楼下的饭菜您都可以点。”说着她将一本菜谱递了过来。 孙平安接过菜谱看了一眼：“我要……一份清炒虾仁，一份蛋炒饭，再来一瓶五粮液。你吃什么自己点。”他说完将菜谱递给已经坐到对面沙上的于青青。 于青青看了一下菜谱说道：“我要一份青椒牛柳，再来一个汤……有没有野生的元鱼？” 女服务员回答道：“有的。要一份？” 于青青看了孙平安一眼后说道：“要的。” 女服务员收起菜谱说道：“二位请稍等。”说完她转身走出包房。 孙平安打开公事包，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扔到于青青面前，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于青青也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突然，她看到孙平安有些阴沉的脸，立刻就知道他在生她的气。于是，她急忙放下手中的香烟，坐到孙平安身旁，搂住他的脖子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不该把手机忘在咖啡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孙平安仍然阴沉着脸说道：“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于青青笑了：“一进门就看你耷拉着脸，我还以为你要为这事骂我一顿呢……” 孙平安急忙缓和了一下神态说道：“那的话，我在想别的事……” 于青青撒娇道：“你一会再想嘛……来，亲一个……”说着她在孙平安脸上亲了一口。 孙平安正要做出回应，随着两声轻轻的敲门声，门开了，女服务员端着一个放着两杯茶和一只电磁壶的托盘走了进来，她见状急忙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茶来了……” 于青青急忙站起身，接过来托盘说道：“我们自己来吧。”说着她端起一杯茶放到孙平安面前，又端起一杯放到自己的面前。 女服务员端起电磁壶放到一旁，然后看了一眼孙平安，又看了一眼于青青，有些诡秘的一笑说道：“二位慢用，你们的酒菜马上就好……”说完她又转身走出包房。 孙平安的确是在想他的心事，尤其是令他不安的肖一山打给他的那个电话。他得想好真的要和他做一个了断的话，在什么地方，采取什么方法致对方于死地和他怎么脱身，再有就是明天宋大力就要回来了，他怎么带着于青青离开，什么时候离开。还有就是，他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约于青青见面。 于青青看到孙平安又在凝眉沉思，她不再说话了，端起茶杯默默的喝着。 孙平安又续上一支香烟不停地吸着，继续沉思着。 于青青有些不耐烦了，她冲着孙平安喷出一口烟，然后说道：“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孙平安看了于青青一眼，还是不说话。 于青青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就接着呆吧，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她站起身走向包房门。 孙平安又看了于青青一眼，继续凝眉沉思。片刻，他掐灭手中的香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已经把一切都想好了，他要按照自己想好的办法应对突然出现的变故。 又过了片刻，包房的门开了，于青青走了进来，女服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随后跟了进来。 于青青急忙帮着女服务员将他们点的菜、汤、饭和一瓶五粮液以及两只高脚玻璃杯酒端放到大茶几上。 女服务员说道：“你们的酒菜齐了，还需要什么请喊我。”说完她推着小车离开了房间。 于青青打开五粮液先为孙平安倒上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随后，她放下酒瓶端起杯说道：“来吧，我还是那句话，加油！”她每次和孙平安一起吃饭时都要说这句话，好让的他吃饱喝足后，借着酒劲与她“交欢”时更加的疯狂。 孙平安一反常态地伸手捂住酒吧说道：“我们一会再喝，先说正事。” 于青青不解的问道：“咱们俩还有什么正事？……” 孙平安把眼一瞪说道，厉声说道：“你这个x玩意除了没完没了的干那事，就不想点别的！你他妈的真是个浪x娘们！” 于青青顿时把小嘴一撅不再说话了，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孙平安。 孙平安缓和一一下口气说道：“算了，我以后不会再骂你了……”说着他打开他的公事包，掏出两把百元大钞往茶几上一放说道：“你明天就走，什么东西也不要带……” 于青青大吃一惊：“明天？去哪？……” 孙平安接着说道：“你先去省城，找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说着他又从公事包里掏出他的身份证放到茶几上：“安顿好后定两张三天以后、最好是第四天到深圳的飞机票。” 于青青顿时喜形于色：“真的？我们去旅游？……” 孙平安脸色一沉又说道：“你听好了，你不要告任何人说，尤其不要告诉雷黑子。” 于青青又是一惊，急忙说道：“可是……我总得请假啊……” 孙平安又把眼一瞪说道：“你真是个娘们！你听我说，你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到了省城你要先买一张‘充值卡’再给我信息，不要打电话。” 于青青更加的吃惊，急忙又问道：“我说，出了什么事？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孙平安说道：“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于青青想了一下后说道：“好吧，我听你的……”说着她把百元大钞和孙平安的身份证装进她的挎包。 孙平安微微一笑，恢复了惯有的色眯眯的神态，他端起酒杯说道：“来吧娘们，该干我们的事了。” 于青青立刻递过来一个媚笑，端起酒杯和孙平安的酒吧碰到了一起。 不到半个小时，一瓶五粮液和他们点的菜、饭、汤，被吃喝的净光。随后，孙平安又从公事包里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往茶几上一扔，拥着微醉的于青青走出了包房。 又过了几分钟，他们走出运行到四楼的电梯，在一个女招待的引领下进了一个豪华套房。 临近十点，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的大门。于青青打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大富大贵”咖啡馆，孙平安坐进他的“奥德赛”旅行车，动着车，一加油门驶上了回家的路。 他们谁也没有现等在美食娱乐城门口两辆轿车里监视他们的李珲、王喆等刑警。这是后话。 第一百九十六章 第一百九十六章 已经十点多了，黑子坐在咖啡馆吧台中央的椅子上默默的吸着烟。? 今天晚上咖啡馆的生意很火爆。他望着顾客盈门的大厅和忙忙碌碌的女招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很是郁闷。 下午他按照李春霖约定的时间去了一趟刑警支队，又是签字又是画押，取回了被扣押的两台电脑和他的小灵通，但是，那辆“奔奔”车说什么也不让他开回来，理由就一个：他不是车主。 他回到咖啡馆后，惊异地现监视他的刑警今天没有出现在大厅，他又走到门外四处观望，这几天来一直停在对面新华书店门口的车也不见了，他顿时有些疑惑。随后，他就一直坐在吧台中央的椅子上，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件事。 “难道我真的被他们排除怀疑了？…… “他们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 “他们清楚的知道‘大切诺基’出现在庐山的别墅外面，也知道周富贵和他的妹妹被杀了，他们应该能判断出是师哥杀了他们，尤其是车上有师哥杀人用的细钢丝…… “他们也清楚的知道‘大切诺基’是我常开的车，他们真的相信是周富贵开走的吗？…… “…………” 思前想后，他终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这是个圈套！肯定是圈套！表面上解除了对咖啡馆的监控，重案组的便衣刑警说不定在那个角落里隐藏着……” 想到此，他立刻又出去转了一圈，除了仍然是一片狼藉的“花开富贵”茶楼门口的“11o”临时治安岗亭里有两个正在吃盒饭的巡警外，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从刑警支队回来的路上他就用他的小灵通拨打肖一山的手机，手机关机，又拨打肖一山告诉他的新“充值卡”号，还是关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师哥的手机关机，不然一定会被重案组监听到。” 他拿起放在吧台上的小灵通看了一眼，愤愤地按下了关机键。 于青青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还没有回来，他能想象到她是去会她的情人“安先生”。 “这个x娘们，竟然是组织老大之一的‘安先生’的情妇，我真是瞎了眼！…… “她上午和孙平安通完电话就煞有介事的说什么过两天要出去旅游，还专门到商业广场买了一只旅行箱满嘴的胡说八道，分明是孙平安要带着她逃跑…… “必须把这个情况告诉师哥……” 突然，他又想到，如果他亲自动手，今天把于青青“解决”了，后果会怎么样？也许能阻止“安先生”逃脱。 “这得问问师哥……” 他从刑警支队一回来　连接好的放在吧台上的电脑显示屏上仍然是他挂在“xx游戏”斗地主的界面仍然闪动着，三个玩家“斗”红了眼，把把牌谁当地主谁手里最少两个炸弹。 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看着三个玩家打牌。 他又想起　“莉莉酒吧”领班梁宇红今天上午的突然到访，这事要不要也告诉师哥。 “这个娘们真有一套，竟敢冒冒失失的来访…… “她真的是师哥的女人吗？…… “如果她也是师哥的女人，那么刘莉莉又是怎么回事？…… “………..” 他默默的思考着，百思不得其解。 “嘿，雷黑子！呆呢？” 随着声音，于青青走了进来。 黑子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急忙说道：“哦……你……你回来了？” 于青青说道：“今天火啊，这么多的客人。” 黑子说道：“刚才还火，好多客人都排着队等座，楼上也是全满。” 于青青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大厅，压低声音说道：“我说黑子，今天重案组的警察好像没来。” 黑子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说道：“怎么？你还不知道，我已经被排除了。” 于青青的确不知道，她惊异地问道：“真的？” 黑子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到外面看看，一直停在对面的那辆车也不见了。” 于青青又是一惊，她急忙说道：“那太好了，咱们可以像以前一些好好的做生意了。” 黑子不置可否地说道：“但愿如此吧。我说青青姐，你盯着点，我还没吃饭呢。” 于青青更加的吃惊：“是吗？那你快去吃吧。” 黑子说道：“我在外面买了红烧排骨和米饭，我到后面去热一热……哦，女招待们都抡着班吃完饭了……”说着他走出吧台，走向吧台一侧的操作间。 也是在这个时间，梁宇红也是坐在“莉莉酒吧”吧台中央的椅子上呆。 她回想着今天生的一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今天上午，她从“大富大贵”咖啡馆出来后，先去了一趟急救中心看莉莉。 莉莉仍然是高烧不退，两只输液器不停地向她体内输送着救命的液体。一个女护士和一个便衣女刑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望着输液器。她呆了几分钟就被女护士“请”了出去。 她回到“莉莉酒吧”时已经快两点了。她走进操作间，打开电磁炉，坐上锅，为自己煮上一袋方便面，又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打进锅里，吃完后安排开门营业。随后，她将酒吧的事交代给一个服务生，穿上大衣走了出去。她要回一趟自己的住处。 她沿着酒吧外面的便道向不远处的市走去，确认身后没有重案组的便衣刑警跟踪后，坐上一辆出租车上了路。 她的住处位于南郊“南湖花园”旁边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房子是她和莉莉合租的，莉莉与肖一山同居后就成了她一个人的小天地。 她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进门后，她先查看了房间里的情况，一切如故。她她脱下大衣扔到客厅的沙上，快步走进卫生间，打开浴盆上面二十四小时提供的热水水龙头往浴盆里放着热水，她要洗个热水澡。 半个小时后，她洗完澡，裹着一条大浴巾走出了卫生间，将她刚才扔下的衣服一一捡起来，掏干净口袋里的手机、钱包、钥匙、面巾纸等物，又走进厨房，随手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穿戴一新，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出了住宅楼。 走到门口，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反身走回住宅楼，沿着楼梯走下地下室，掏出钥匙打开属于她的房间。 肖一山让她“存放”的两只纸箱子赫然出现在面前。 她迅的想了几秒钟，撕开一只纸箱子的封口胶带，打开纸箱，望着里面整捆的百元大钞，顿时惊呆了。过了片刻，她又撕开另一只纸箱的封口胶带，里面仍然是整捆的百元大钞，她再次惊呆了。 “这……这应该是肖一山杀人获得的酬金……” 足足过了两分钟，她找出一卷胶带，重新将两个纸箱子封住，又将它们搬到房间深处的一张木板床地下。 她望着那两只纸箱，有愣了几分钟，转身走出了房间。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回到了“莉莉酒吧”。 梁宇红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她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多了。 她决定给肖一山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要告诉他，她今天去了一趟“大富大贵”咖啡馆找到了雷黑子，和他取得了方方面面的沟通，还要告诉他，她打开了那两只纸箱子，她会替他将它们保管好。 她走进卫生间将门反锁上，再次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的流着，掏出手机拨着肖一山的手机号，肖一山的手机关机，她又拨着肖一山的新“充值卡”号，还是关机。她扫兴的把手机往上衣口袋里一装，关上水龙头，打开门快步走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还是在这个时间，肖一山开着他的“本田”吉普车终于在一辆出租车的引领下，穿过迷宫般的市中心街道，来到了“T市”东区绕城高公路旁的五星级“滨海大酒店”的门前。? ? ? 由于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从高公路服务区到市区不足四十公里的路程，他足足走了近两个小时。又由于他从未来过“T市”，当他进入市区后，又阴差阳错的驶进了市中心，根本就分不清哪是那。他开着“本田”吉普车转悠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还是被能转出去。最后，他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给他带路。 肖一山停住车，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了出租车司机，并向他道了谢。随后在一个酒店停车场车童的指引下，将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他将车停好，提着大背包下了车。 一名服务生立刻迎了过来：“您好，欢迎光临滨海大酒店。您是新来的吧？……”说着过了他的大背包。随后，引领着他走进了通向酒店一楼大厅的电梯。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服务生立刻引领着他走到了总服务台前。 一个漂亮的女接待员面带笑容地迎接了他，她用即柔和又诱人的声音说道：“您好，欢迎光临滨海大酒店。请问您预定房间了吗？” 肖一山看了一眼面前美貌的女接待员，不由得心动。他想，这个娘们，真是美若天仙。 女接待员又微笑着用即柔和又诱人的声音问道：“先生，我在问您，您预订房间了吗？” 肖一山急忙回答道：“哦……没有。请给我开个房间，要高层的套房。”说着他掏出口袋里的钱包，抽出那张廖文辉的假身份证递了过去，又瞪大眼睛看着女服务员。 女接待员又是微微一笑，接过身份证看了一下后说道：“是廖先生，请您稍等……”说着她移动鼠标，在电脑显示屏上查找着。 肖一山又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数出了三十张递过去：“这是三千，够不够？” 女接待员急忙接过钞票说道：“够了……请问您住几天？” 肖一山回答道：“先住一天，如果需要再住，我会再来交钱。” 女接待员将肖一山递给他的钱在验钞器上过了一遍，然后，将一张“房卡”和他的身份证递了过来，仍然用即柔和又诱人的声音说道：“希望您能多住几天……您住3366房间……哦，如果您需要用餐，三十九楼到四十一楼都是餐厅，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如果您需要临时伴侣，请给我打电话。”说着她又递过来一个诱人的媚笑。 肖一山又看了女服务员一眼，接过“房卡”和身份证，同样报以微笑说道：“好的……”说完他又向引领他的服务生说道：“我们上楼吧……” 几分钟后，电梯运行到了三十三楼。 肖一山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沿着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走到3366房间门口。他用“房卡”打开门走了进去。 服务生将大背包放到地板上，有些诡秘的笑笑说道：“先生，如果您需要特殊服务，请给总台打电话，我们这的姑娘包您满意……” 肖一山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给服务生，淡淡的说道：“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 服务生急忙接过钞票：“谢谢……”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肖一山关上门走进客厅，打量了一番宽大的客厅里一色金黄色的家具、大屏幕电视机、电脑、组合音响等陈设，他刚要去卧室查看，写字台上的电话铃声响了。他犹豫了片刻拿起了话筒：“哪位？” 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即柔和又诱人的声音：“您好大哥，我的名子叫悦悦，我能陪您度过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吗？” 肖一山立刻就听出是酒店服务台的那个女接待员的声音，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来吧……” 电话里的声音：“大哥，请问您住几号房间？……” 肖一山回答道：“娘们，你很清楚我住几号房间。你上来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随后，他哼着小曲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同样是一色金黄色的陈设，又走进卫生间，拿起一条毛巾用水打湿，对着镜子擦了一把脸，又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假和脸上的假胡须，又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西服领口、领带。再随后，他走回到客厅，坐到柔软的大沙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边看着正在播出的歌舞节目，边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等着“悦悦”的到来。 几分钟后，传来了敲门声。 肖一山说道：“请进。” 门开了，自称“悦悦”的女接待员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了一件能显现出身段优美的猩红色紧身连衣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她仍然用即柔和又诱人的声音说道：“晚上好，大哥。” 肖一山再次打量着美若天仙，更加妩媚诱人的女接待员说道：“我说悦悦小姐，很高兴你来陪我……” 悦悦再次递过来一个媚笑：“我也很高兴……” 肖一山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问一下，你不上班了吗？” 悦悦回答道：“十点到凌晨四点是我的班中休息时间……”说着她看了一下手表又说道：“现在是十点二十。我说大哥，我们怎么进行？” 肖一山又看了悦悦一眼说道：“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请你先陪我到你说的三十九楼，或者四十楼、四十一楼喝上几杯。” 悦悦说道：“好啊，我们去四十一楼吧，吃法式西餐，餐厅是法国人开的……” 肖一山打断悦悦的话说道：“不，宝贝，我们吃中餐。” 悦悦耸耸肩说道：“那好，我们去四十楼吃海鲜……” 肖一山又说道：“其实我并不饿，只是想喝酒……”说完他掐灭香烟站起身：“我们走吧……” 十几分钟后，肖一山挽着悦悦的胳膊走进了四十楼的“渤海湾渔村”。 一个身穿红色唐装的女服务员满脸微笑着迎接了他们：“二位晚上好，欢迎你们光临……” 肖一山打量了一番顾客满面，人声鼎沸的大厅后说道：“请给我你安排一个安静的座位。” 女服务员点点头说道：“好的。请跟我来……”说在她将手一伸，引导着他们走向大厅的一角。 他们落座后，女服务员将一本精美的食谱递了过来：“二位，请问你们用什么？有大餐，也有小吃……” 肖一山接过食谱看都不看就递给了悦悦：“我要一瓶五粮液，吃什么你随便点。” 悦悦点点头，打开食谱看着，随后说道：“红烧龙虾、牡蛎、渤海三鲜，再来一个汤……甲鱼汤……再给我来一杯果汁……要草莓的……”说着他望了肖一山一眼：“可以吗？” 肖一山点点头：“当然可以……”说着他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点燃，默默的吸着，两只色眯眯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悦悦漂亮的脸蛋。 女服务员接过悦悦递过来的菜谱说道：“二位请稍等……” 肖一山吸着烟，继续盯着悦悦的脸蛋看着，心想，这个娘们，人长的漂亮，床上的活一定也干的漂亮。 悦悦打开她随身携带的手包，掏出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向肖一山。 肖一山仍然瞪着色眯眯的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悦悦问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肖一山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的漂亮脸蛋不就是让人看得吗？” 悦悦又喷出一口烟：“我这脸蛋可是天生的……” 肖一山又笑了：“我也没有说是人造的……” 悦悦顿时把眼一瞪，有些不高兴说道：“你这是什么话啊？” 肖一山反问道：“我这话不对吗？” 悦悦顿时不知用什么话回答：“这……” 肖一山又笑了：“我这话也对也不对，说人造的有两层意思，第一是说任何人都是爹妈造出来的，第二是说漂亮的脸蛋是……” 悦悦急忙打断肖一山的话说道：“打住，打住……” 肖一山轻轻的摇了一下头，吸了一口烟，换了话题：“我说美女，我还没问你，你什么价码？” 悦悦又不高兴的看着肖一山说道：“我说你这个人真不讨人喜欢！我是牲口啊？……” 肖一山并不理会悦悦的不高兴，伸出五个手指头晃，继续说道：“这个数够了吧？” 悦悦不置可否笑笑，又递过来一个媚笑：“随你的便……” 肖一山还要说什么，一个服务生端着一个放着一瓶五粮液、一只高脚玻璃杯和一杯果汁的托盘走了过来：“先生、女士，你们的酒水来了……”说着他将托盘放到餐桌上，将果汁端到悦悦面前，将高脚玻璃杯放到肖一山面前，又拿起酒瓶打开包装、瓶盖，为肖一山倒上了一杯。 紧接着，另一个服务生端着一大盘红烧龙虾走了过来，他将盘子放到餐桌中央，然后抱着菜名：“红烧龙虾……” 肖一山看了一眼色泽鲜艳的龙虾，端起酒杯说道：“我说美女，我们开始吧……”他说着大大的喝了一口。 悦悦端起果汁喝了一小口，拿起筷子夹起一小块龙虾肉塞进嘴里。 又紧接着，服务生依次端上来他们点的菜、汤。 肖一山又喝了一口酒，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半个小时后，一瓶五粮液被肖一山喝去多半瓶，他掏出“房卡”向站在不远处的女服务员喊道：“小姐，记账。” 女服务员快步走过来接过“房卡”看了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吧台。 悦悦惊异地问道：“怎么？你不吃了？” 肖一山说道：“我说过，我只是想喝酒。” 悦悦耸耸肩放下筷子说道：“我也不吃了……”说着她拿起餐桌上的酒瓶看了看，又放下：“不多，才喝了多半瓶......” 肖一山耸耸肩说道：“再来最后一杯。” 悦悦看了肖一山一眼，又拿起酒瓶将肖一山面前的高脚玻璃杯倒满。 肖一山看了一眼悦悦，又看了一眼高脚玻璃杯，将酒杯端起说道：“来吧美女，我们碰一下杯，也算像是一场。” 悦悦又看了肖一山一眼，什么也不说，端起她的果汁杯与肖一山的酒吧碰到了一起。 十几分钟后，他们相拥着回到了3366房间。 悦悦冲着肖一山一个媚笑说道：“我们开始吧……” 肖一山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是差十分钟十二点，我们三个小时准时结束。” 悦悦又递过来一个媚笑：“随你…….”　说完她走进了卧室。 肖一山看了一眼悦悦的背影，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边走进卧室的悦悦，脱掉外衣往衣架上一挂，又去了一趟卫生间，随后，快步走进了卧室。 三个小时后，悦悦拿到了十张百元大钞走出了3366房间。 肖一山走出卧室，将门反锁上，然后，一屁股坐到大沙上，他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回味着刚才的一切。突然，他想起他的手机还关着机，而且“充值卡”还没有换。于是，他急忙站起身从挂在衣架上的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和一张“充值卡”，扣掉电池，抽出里面的“充值卡”，将新的“充值卡”装了进去，随后，按下了开机键。 这是后话。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孙平安开着“奥德赛”旅行车驶出“天上人间”美食娱乐城的停车场后没有马上加，而是在通向市中心的大道上缓慢的行驶着。??? ?他在想着是回家还是去办公室。 此时，街道上异常的空荡，一改往日的车水马龙，偶尔有一两辆车从后面过他，高的向前驶去。 突然，他眉头皱起，又想起了傍晚时肖一山打给他的电话。 “不错，我就是肖一山，也就是你操控的杀手‘异先生’…… “我按照你让周富贵给我下达的指令杀了钱钟山，可你却让周富贵把我出卖给警方，你他妈的真阴险，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一箭三雕’你……难道你真的要清理门户？……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不要忘了，人算不入天算，天算不如我算。你也太小看我肖一山了，也太小看我的那个小兄弟了…… “我郑重的告诉你，周富贵那个老混蛋和他妹妹已经被我杀死在他的‘紫云山庄’里！他的小情妇陶小桃也被我杀死在他的三十七号别墅里，下一个就是你…… “我提醒你，你不要试图躲起来，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你我都是男人，从明天算起，两天之内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定地方，我们按照男人的方式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 “混蛋肖一山，咱们走着瞧，不到最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他继续默默的想着，车越来越慢，似乎是在爬。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后面远处一辆加长的公交车闪着大灯高地驶来要车，突然，透过公交车的车灯，他看到一辆轿车在他后面不远处缓慢的行驶着，这辆车竟然没有开任何车灯。 他的神经顿时绷紧了。 “怎么回事？……” 片刻，公交车高的了过去，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的“奥德赛”和后面不远处仍然黑着车灯缓慢行驶的轿车。 “见鬼！难道我被人跟踪了？……” 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到目前为止，虽然凌雪自杀了，马风山被隔离审查了，姚三泉、华毛毛被刑事拘留了，“春暖花开”集团覆灭了。他从没有想到他会成为下一个。但是，现在他必须想了。于是，他一打方向盘将“奥德赛”停到路旁，掏出香烟点燃一支，然后又掏出手机煞有介事的装出接电话的样子，等着后面的轿车开过来。 一分钟过去了，后面的轿车始终没有过来。他再次透过后视镜看着，那辆轿车也停在了路旁。 他顿时大吃一惊。他的的确确被跟踪了。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一加油门，“奥德赛”高的启动。 他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那辆轿车也启动了，继续跟在后面，而且不要断的加快车。 十几分钟后，“奥德赛”驶进了公安局的家属院。 孙平安想了一下，没有将车开到自家楼门前的甬道。他在院内的停车场上调了一下头，迎着跟着后面的轿车驶了过去。 他看到了那是一辆红色的“捷达”轿车，车里坐着两个他不认识的男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奥德赛”驶进了市局大院。 孙平安提着公事包下车后直奔办公大楼走去。 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大门口警卫室的电话。 电话里立刻传来警卫的声音：“孙局，您有什么指示？” 他说道：“你给我看看大门外是不是停着一辆红色的‘捷达’轿车。” 电话里的声音：“您稍等……孙局，门口没有，马路对面好像有一辆……您要找车上的人？” 他又说道：“不，我随便问问。”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迅的思考着。片刻，他一屁股坐到沙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着，眉宇间充满了恐惧。 他必须尽快的想出对策，必须制定出新的行动计划。 他迅的，制定着新的行动计划。 无论红色轿车里的人是不是跟踪、监视他的人，他必须在最后关头甩掉他们，然后，他要亲手杀掉肖一山，再然后带着于青青远走高飞。 虽然他提前做了安排，将大笔的美元转到了儿子的银行卡上，又让于青青明天就到省城去预定飞机票，但是，宋大力还没回来，他要的证件还没有到手。 即便是明天从宋大力手中拿到了证件，要除掉肖一山，也就是说，按照肖一山电话里说的“你我都是男人，从明天算起，两天之内我会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定地方，我们按照男人的方式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他得想出一个隐秘的地方和他进行“了断”。 片刻，他相出了一个地方，这就是他和肖一山都知道的那个神秘地方：大草原 明天，或者后天，只要肖一山再打来电话，就约他到大草原去。 他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又走到办公桌前，再次拿起电话话筒拨通了宋大力的手机。 手机通着，但是没人接。他再次拨号，仍然通着，还是没人接，足足过了一分钟，手机里传来了宋大力的声音：“孙局，我是宋大力，我正要给您打电话……” 他微微一惊，急忙问道：“怎么？事情还没办好？”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办好了，我刚回到宾馆的房间，就在半个小时前拿到了您要的东西，我明天一早赶回去……” 他打断宋大力的话说道：“不要等到明天，你马上回来，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来！” 手机里宋大力的声音：“这……孙局，不瞒您说，我今晚喝了很多的酒，我还是明天一早往回赶吧……” 他顿时勃然大怒说道：“你小子真他们的是死不了改不了！明天就明天吧。”说完他扔下了话筒。 他放心了，宋大力拿到了证件，只要他明天回来将证件交给他，他就要按照自己制定的新的计划行事。 他从公事包里取出钥匙，转身打开身后大书橱最底层的一个柜子，取出一个红布包放到办公桌上慢慢的打开，又打开里面的一个油纸包，两把银光闪闪的大型左轮手枪和一只消声器、两盒子弹出现在面前。 他拿起一把手枪，看了一眼，又拿起一块擦枪布开始擦枪，随后，又拿起另一把继续擦着。再随后，他打开一盒子弹，将两把枪装上了子弹。再、再随后，他又从橱子里找出一只黑提包，将两把手枪和消声器装了进去。 他要和肖一山二人每人一把手枪，面对面的在大草原上进行一场男人式的“了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何百鸣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 他回来之前已经在专案组小楼旁的监测车上听到了孙平安和宋大力的电话录音，紧接着他又接到省厅看押宋大力的同行打来的电话，得知明天宋大力就要被押送回来，他立刻与已经离开专案组小楼的黄志强进行了电话沟通，随后，他又打电话通知李春霖，让他明天亲自监控宋大力，待他和孙平安见面后，立刻将他带到专案组小楼隔离审查。 何百鸣已经两天没有回家了。他一进门就说道：“媳妇，我回来了……” 蒋燕还没有睡觉，她刚洗完澡，穿着一件浴衣正在卫生间用电吹风吹着头。听到丈夫的声音，她大声说道：“我在卫生间……” 何百鸣脱下大衣挂到挂衣架上，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你干什么呢？” 蒋燕关上电吹风回答道：“我刚洗完澡。你要不要洗，我给你让地方。” 何百鸣说道：“要洗……”说着他开始脱衣服。 蒋燕急忙走向卫生间深处，打开浴盆上的热水水龙头往浴盆里放热水，她又说道：“我说，你吃饭没有？” 何百鸣惊异地问道：“怎么？你还没吃饭？” 蒋燕回答道：“我也是刚回来不久。我在台里剪片子。” 何百鸣急忙问道：“凌雪的后事办完了？” 蒋燕又回答道：“办完了。我亲自录的像，梁书记她们给她换的衣服，骨灰以匿名的方式存在了殡仪馆……” 何百鸣不再说话了，他默默的脱完身上的衣服，拿起一条毛巾走向浴盆跳了进去。 蒋燕又说道：“董红梅和秦大江的后事今天也办了，他们的骨灰分别由他们的亲属取走了……你怎么不说话？睡着了？……”说着她向浴盆望去。 何百鸣正平躺在浴盆里，两眼望着天花板，想着其它事情，他急忙说道：“哦，没有……” 蒋燕又说道：“你快洗，别磨磨蹭蹭的。”说完她转身走出卫生间。 何百鸣轻轻的摇摇头，坐起身开始洗头。 客厅，蒋燕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和一小碟泡菜端到客厅沙前的茶几上，随后，又从厨房端出一只电饭锅和两个碗。 片刻，何百鸣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蒋燕看了丈夫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吃点，我煮了一锅大米稀饭。” 何百鸣说道：“来一碗……”说着他坐到另一只沙上。 蒋燕拿起一只碗，成了一碗稀饭到何百鸣面前：“两个小时前萍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何百鸣急忙问道：“有什么事吗？她不是和凌安安昨天才回的学校？” 蒋燕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后说道：“没事，她告我说学校给她和安安调了个宿舍，只有她们俩人住。” 何百鸣端起饭碗喝了一口稀饭后说道：“这也值得汇报……” 蒋燕说道：“是我要求她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 何百鸣笑了：“你呀，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老妈子……” 蒋燕不高兴了，她把眼一瞪说道：“嗨嗨，你怎么说话呢？” 何百鸣急忙说道：“得得，我又说错了。快吃，吃完睡觉。”　说完他一口气喝完碗里的饭，把空碗往茶几上一放，两眼直瞪瞪的望着妻子。 蒋燕也不再说什么。她也快的喝完碗里的饭，让后说道：“我明天休息，可以睡个大头觉。”说完收起两个空碗和吃剩的菜走进了厨房。 二十几分钟后，夫妻二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黄志强此时还没有睡觉。 他正坐在他在招待处房间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凝眉沉思。他面前摊放着今天傍晚时市委书记崔国胜的秘书交给他的省委组织部和省政府编制办公室来的“关于将省辖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和城管局城管支队部分职能取消，组建公安城管分局和公安城管支队”的文件和“原巡警支队、城管支队和新组建的公安城管分局、公安城管支队职能、管辖、权限、编制”的附件。 这项工作本来应该由孙平安和赵文明做，但是在面前的情况下，已经不可能了，因此，这件事就由他这个主管副市长亲自来做。 这份文件和附件他已经看了三遍。 两个小时前，市委书记崔国胜给他打来了电话，让他全权决定新组建的公安城管分局和公安城管支队主要负责人的人选和办公场所，力争在月底前成立筹建组，三月份正式挂牌，并提出了主要负责人人选不可缺少的三个条件。即：必须是正牌的公安或者警官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必须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必须在公安部门连续工作满八年。 他又拿起他写在一张纸上的三条选人条件看着，默默的思考着。 由于丁建民已被内定城管局的主要负责人，他现在临时代理的巡警支队长一职只能代理到月底，让谁去接任这个职务，他绞尽脑汁的想到了几个候选人，但都被他一一否定了。再就是谁去负责组建公安城管分局和公安城管支队，他也想到了几个候选人，也都被他一一否定了。 十几分钟后，他终于想出了两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韩亚军和吴了。 让韩亚军去接任巡警支队长，吴了去担任公安城管分局和公安城管支队的筹建组长。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怎么把这两人忘了！” 他心想，这两人完全符合他开出的条件。都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都不满四十岁，虽然他们学的都是刑侦专业，让他们分别去担任这两个职务，既不隔行又不隔山，他们应该能胜任新的职务。 突然，他又想到吴了从公安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在公安部门工作过，差一个条件。 他拿起手机正要拨市委书记崔国胜的手机，突然又想起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只好将手机放下，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再次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下定了决心，就是他们两人。 他决定明天一早就向崔国胜汇报。 他掐灭手中的香烟站起身伸了伸两只手臂，走向卧室。 吴了和韩亚军此时也没有睡觉。他们二人和叶松坐在专案组小楼二楼的大套房里的沙上，围着茶几上的手提电脑，仔仔细细的看着何百鸣带来的移动硬盘里的文件。 柳玉萌也没有睡觉，她坐在房间另一侧的大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操作着一台电脑，反反复复地查找着什么。 看完第三遍移动硬盘里的文件后，叶松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陷入了沉思。 这些文件除了能证明孙平安就是“杀人组织”的老大，说明他控制的职业杀手除了肖一山之外，都已经覆灭，没有其它新的东西。 韩亚军也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问道：“叶队，你在想什么？” 叶松说道：“哦……我在想孙平安会选择什么地方和肖一山进行所谓男人式的了断……”说着他又陷入了沉思。 韩亚军微微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叶松时时刻刻都在前提出问题和想问题。他也陷入了沉思。 吴了也点燃一支香烟吸着，沉思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大草原。” 韩亚军微微一惊：“大草原？……” 叶松也是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吴了说道：“孙平安、周富贵和肖一山，可能还有那个雷黑子，这从肖一山电话里‘你也太小看我肖一山了，也太小看我的那个小兄弟了’这句话中可以确认……”说着他拿起孙平安和肖一山的通话记录递给叶松。 叶松看了一眼说道：“嗯……不错，是有这句话。你接着说。” 吴了继续说道：“我敢肯定，他们都应该是那个叫龙叔的人的弟子，这还是从肖一山‘我杀了周富贵，是犯了杀师兄之罪，我会到大草原师傅的墓前请他老人家恕罪。我还要杀了你，我要替师傅清理门户，然后再去向师傅请罪’这几句话中得到确认。” 叶松有些惊异地看了吴了一眼，他非常满意吴了的分析。于是他说道：“这个龙叔曾经是大草原赫赫有名的‘草原杀手’，我也认为，他们一定会去那里。” 韩亚军说道：“可是……大草原地方大了去了，我们怎么能找到具体位置？” 叶松抬起头向柳玉萌问道：“萌萌，龙叔邮箱的Ip地址查到没有？” 柳玉萌回答道：“没有。龙叔给孙平安的邮件好多年了，他的邮箱恐怕早就被注销了……等一等，我再试试另一个方法……” 叶松又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柳玉萌回答道：“很难说。我说你们都睡觉去吧，你们等在这只会分我的心，你们三人又都不停地抽烟，熏得我头疼。” 叶松掐灭手中吸了一半的香烟，向吴了和韩亚军说道：“咱们走吧，美女刑警下逐客令了。”说着他站起身有些柳玉萌说道：“萌萌，我们随时等你的什么也没说消息。” 吴了和韩亚军也站起身，随着叶松走向屋门。 柳玉萌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她打开她的挎包，找出一个u盘接入电脑接口，打开u盘，找到一个文件，开始下一步的操作。 片刻，她的电脑进入了大草原地区“互联网系统”的后台。 第二百章 第二百章 凌晨两点整，“莉莉酒吧”最后一波客人终于走了，“莉莉酒吧”结束了有一天的营业。 梁宇红立刻打所有的员工打扫卫生、整理内务、换衣服下班。 两点半，所有的员工都走了，她从里面锁好大门，快步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到一扇临街的窗户前站在暗处向外张望。她也不相信监控酒吧的重案组便衣刑警们都走了。虽然莉莉因为生病住进了医院，但她深深的知道“莉莉酒吧”仍然是一个钓饵，专等着肖一山的到来。 她看了一下手表，差十分三点。 她掏出手机拨着肖一山的新“充值卡”号，手机关机，她又拨老号，还是关机。再拨，还是关机。她一连拨了十几遍，依然是关机。 “混蛋肖一山，又和那个娘们在一起鬼混！” 她清楚的知道肖一山这个时候手机关机肯定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和女人鬼混。但是，她此时似乎已经着了魔，正想人们常说的，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后，她就会做梦。 她再次拨着肖一山的新“充值卡”号，终于通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肖一山的声音：“娘们，说吧，有什么新情况？” 她立刻破口大骂道：“肖一山，你个混蛋玩意又钻到那个鸡窝里了？！”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肖一山的声音：“嘿嘿，娘们，你怎么说话呢？” 她仍然气呼呼地说道：“我打你的手机十几遍了，一直关机……”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哦，我刚才吃饭呢，忘了开机。我说娘们，我向你道歉，也向你保证，我没有泡妞……” 她还想问什么，但是又一想，肖一山肯定不会说实话。于是，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算了，你有没有泡妞反正我又看不见，不说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我正要告诉你，我明天晚上到……” 她顿时惊喜道：“太好了……”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你听我的娘们，我不能大摇大摆的回去，你告诉我，去你家怎么走？“ 他急忙说道：“走南环啊，‘南湖花园’旁边的五十九号院，就是以前我和莉莉租的房子……”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我知道是你和莉莉以前住的房子。我说过了，我不能大摇大摆的回去……” 她又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坐火车？……”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我开车。我敢肯定所有进市口警方的监控录像都在找我，所以我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市……” 她微微一惊，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样吧，你不要从进入市区的高公路出口下道，你提前一站下道，走小路到南二环，南二环还没有正式开通，肯定没有监控。”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那……然后呢？……” 她又说道：“然后……然后你沿着‘南湖花园’东面的小道一直走就到了南环……”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情况没有？” 她再次急忙说道：“有。今天上午我去‘大富大贵’咖啡馆，我见到了雷黑子……” 手机里立刻传来肖一山惊异的声音：“什么？你……你怎么能去那个地方？” 她说道：“我想看看雷黑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手机里又肖一山勃然大怒的声音：“见你的鬼！你听着，不许你再去见黑子。” 她急忙说道：“这我知道。我正要告诉你，雷黑子也是这么说的，他那一直被警察监视着，你千万不要去……”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这我也知道。我说娘们，我们不说这个了，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在家等我，还有，做点吃的，我明天要赶一天的路。” 她又一阵惊喜，再次急忙说道：“没问题，我明天买猪排，天一黑就在家等你。”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那好，就这样吧，明天见。”紧接着传来挂断电话的声音。 她顿时感到心花怒放，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装，快步走下楼梯。 也是这个时间，黑子也在不停地拨打着肖一山的手机，手机始终传出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立刻就判断出师哥正在和那个梁娘们通电话。 他放下话筒，走出房间，走进操作间打开冰箱找出一只火腿肠，又走进吧台里拿了一瓶高度的白酒，回到他的房间开始吃喝起来。 十几分钟后，他再次拿起电话话筒拨号。 手机通了，手机里立刻传来肖一山的声音：“说吧，黑子，有什么情况？” 他急忙说道：“三件事。第一，今天上午重案组那个行李的刑警又来找我……”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肖一山惊异的声音：“怎么？他又找你？他怎么说？……” 他说道：“姓李的刑警告诉我，经过他们的调查，对我涉嫌参与谋杀案一事暂时排除了。不过，他还说如果他们有了新的证据，或者我有什么隐瞒不报，他们随时都会再次拘留我！”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黑子，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他再次急忙：“我才不相信呢。紧接着他问了我几个人，要我老老实实地说出和他们的关系……”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都是谁？” 他回答道：“第一个就是你，他问我认不认识你，我回答说不认识。第二个是‘异先生’，我还是回答说不认识。第三个是孙平安，我当时大吃一惊，反问他，孙平安可是你们的大局长，难道他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他打断我的话，说我瞎说，这不是我能问的。他还说，你听好了，今天我问的所有问题，你不准向任何人说！然后，他再次问我到底认不认识孙平安，我回答说，说实话，我知道他，他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也是陶经理的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酒，他还经常来我们这喝咖啡，和电视台的一个娘们幽会。第四个是‘安先生’，我还是回答说不认识。最后一个是于青青，他问我于青青认不认识肖一山和孙平安，或者她认不认识‘异先生’和‘安先生’……”突然，他现道：“哥，你还在听吗？”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在听。你接着说。” 他接着说道：“哥，姓李的刑警问我这几个人的用意很清楚，第一，他在忽悠我，明面上说解除了对我的监视，实际上暗中还在监视我。第二，他在拐弯抹角的试探我，问我到底对‘组织’的事知道多少。第三，他在暗示我，他们已经知道孙平安就是‘安先生’，也知道于青青是孙平安的情妇。哥，我敢肯定，他们也在监视孙平安和于青青，说不定也在监听他们之间的电话……”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肖一山惊异的声音：“黑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再次急忙说道：“哥，我干嘛要骗你……”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我相信你，这些情况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你接着说，你不是说有三件事吗。” 他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莉莉酒吧’的领班梁宇红来找过我……”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第三件是什么？” 他微微一惊，立刻就知道师哥刚才的确是在和梁宇红他的话，他们之间确实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手机里又传来肖一山的声音：“说话！你睡着了？” 他再次急忙说道：“没。我在想第三件事该怎么说……”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什么事？你直说。” 他说道：“第三件事还是于青青，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于青青是孙平安的情妇，孙平安要带着她逃跑，如果我……如果我把于青青扣做人质，或者干脆杀了她……” 手机里立刻传来肖一山严厉的声音：“不行！我再说一遍，你不要乱来！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和孙平安通了电话，他承认了他就是‘安先生’，我已经和他约好做一个了断。” 他大吃一惊：“真的？你和他通过电话了？……”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黑子，你听好了，这几天你什么也不要干，老老实实地呆在咖啡馆。我已经告诉梁宇红，不许她再去找你，你也不能去找她，也不要给她打电话。我今天夜里就会赶回去，等我办完事，我会设法和你联系。” 他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你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他说道：“没有了……我说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手机里肖一山的声音：“这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今天就说到这吧。” 他还要说什么，肖一山已经挂断了手机。 他望着手中的电话话筒，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他又拿起酒瓶对着瓶口大大的喝了一口。 第二百零一章 第二百零一章 还是在这一时间，于青青回到了她的家里。 按照孙平安的要求，她决定回到家后，立刻收拾东西连夜离开，坐火车到省城去。 在此之前，他离开咖啡馆时，黑子瞪着两只冷漠的眼睛，看了她足足有两分钟。要是在以前，她会冲着黑子莞尔一笑，调侃他几句。但是，今天当她看到黑子的目光时，似乎感觉到异样。 她看了黑子一眼，仍然莞尔一笑，什么也没说就快步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她的家在位于市公安局家属院不远的一个大杂院的住宅小区一幢住宅楼的二楼。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在小区外面的烤鸭店买烤鸭时与经常在这里吃烤鸭的孙平安认识的，此后她也开始频繁的光顾烤鸭店，又有几次与他相遇，每次他都会主动的和她说上几句带有暗示性的话。她立刻就知道她的美色深深的吸引了他，于是她开始“勾引”他。那时她已经和丈夫离了婚，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饥”的生活。经过一来二去的眉目传情，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他们二人终于单独坐到了一个包房里的餐桌旁吃烤鸭，当她得知他是堂堂的公安局长，已经和妻子分房而居多年后，她投入了他的怀抱，成了他的情妇。 她走进家门，脱掉大衣、皮鞋，换上拖鞋，快步走进客厅，坐到写字台前的椅子上，打开写字台上的台灯，从挎包里掏出她从咖啡馆带回来的手提电脑放到写字台上打开，登录互联网开始查询列车时刻表。 六点以后每隔半个小时就有一趟开往省城的直达城际列车。 她又打开挎包，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一支默默的吸着，孙平安的话又回响在她的耳边。 “你明天就走，什么东西也不要带…… “你先去省城，找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下…… “安顿好后定两张三天以后、最好是第四天到深圳的飞机票…… “…………” 她又查询飞往深圳的飞机票，每天的上午十点都有一班。她决定到省城后立即预定第三天的那一班。她心想，早一天总比晚一天好。 她看了一下手表，算着时间，离六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她决定五点动身去东郊的客运站，赶第一班开往省城城际列车。 一想到孙平安在“天上人间”说的话，她就心花怒放，孙平安终于要兑现带她出去旅游的诺言了。 突然，她又想起孙平安随后说的几句后。 “你不要告任何人说，尤其不要告诉雷黑子……” “你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到了省城你要先买一张‘充值卡’，然后再给我信息，不要打电话…… “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她狠狠地吸着烟，望着手提电脑的显示屏幕陷入了沉思。 “你不要告任何人说，尤其不要告诉雷黑子……” “你必须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她顿时心头一震，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他要躲避什么人？…… “他的老婆？…… “不！绝对不是！…… “他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 究竟是什么事？她又想起了孙平安说的最后一句话“到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突然，她又想到了黑子，想到了黑子涉嫌的杀人案以及孙平安和咖啡馆老板周富贵、经理陶小桃说不清的特殊关系，以及周富贵莫名其妙的几天不见人影和陶小桃的被杀死在周富贵的别墅里。 “难道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堂堂的公安局长啊！…… “…………” 思前想后，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他要告诉自己，不去想了……”她摇摇头自语道。片刻，她关上手提电脑，开始收拾东西。 她又看了一下手表，离五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她决定给自己做点吃的，吃饱喝足后就去客运站。于是，她走进厨房，就在她要打开的厨房电灯电源开关的一刹那，她看到窗外远处有两个一闪一闪的红光。她大吃一惊，急忙缩回伸向电源开关的手，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透过外面甬道上昏暗的灯光，她看到对面住在楼前停着的一辆轿车和轿车里一闪一闪的红光。 是两个人在抽烟。 她大吃一惊，心想，这个时间他们呆在这里分明不是一般的人。 “是重案组的刑警？…… “他们……他们是在监视我…… “难怪孙平安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有事……” 她想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混蛋孙平安，我怎么靠上了你这个危险人物？” 她又一想，事已至此就是骂他一百遍也没用，既然他决定带着自己离开这里，他一定把一切计划好了。 她又看了一下手表，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走出厨房回到客厅，开始收拾东西。十几分钟后，她将挎包往肩上一挎，走进卧室，打开一扇房间后面的窗户向下面望去。下面是一条空荡荡的甬道，远处一盏路灯闪着昏暗的亮光。 她犹豫着是否从窗户跳下去。片刻，她返身走回客厅，从门口的鞋架上找出一双运动鞋换到脚上，再次走回卧室来到窗前，将头探出窗外向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越过窗户站在窗台上回手将打开的窗户关上，再然后，一闭眼睛跳了下去，再、再然后，她绕过两座住宅楼，躲开停在她家前门附近监视他的人，快步走出住宅小区。 半个小时后，她乘坐的一辆出租车到了东郊的客运站。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登上了开往省城的列车。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她走出了省城的客运站，坐上一辆出租车直奔郊外机场附近的五星级“北方假日酒店”。这是后话。 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六点半刚过几分钟，何百鸣从睡梦中醒了。? ? 他是被一个凌乱的梦惊醒的。 他看了一眼一丝不挂的睡在身旁的妻子，又看了一下手表，翻身下床，将滑落到地板上的棉被拉上来盖到妻子的身上，披上一件睡衣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他口渴的厉害，拿起茶几上的茶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温水一口喝干，然后坐到沙上回想着梦中的情景，除了想起他提着手枪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奔跑着追赶什么人，其它的情景一概想不起来。 “见鬼！” 他用拳头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极力回想着，但是仍然想不起来。 这时，他放在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走进卧室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妻子被惊醒了，她看了丈夫一眼，翻身又睡了过去。 他拿着手机又快步走出卧室，关上卧室的门后打开了手机：“李春霖，什么情况？说吧……”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急促的声音：“于青青失踪了……” 他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王喆刚给我打来电话，他们在于青青家前门监控，于青青从楼后跳窗跑了，现在下落不明……” 他勃然大怒：“荒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他也说不清，应该是三点半到五点半之间……” 他又是一惊，忍着怒火问道：“王喆他们现在那里？”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他们刚离开支队，我让他们去了东郊客运站……” 他又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在支队监控中心，正和赵主任布置录像监控……”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不要离开，我马上就到……还有，你可以把详细情况告诉赵6明，不必向他保密。”说完他挂断手机，快步返回卧室穿衣服。 二十分钟后，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高驶进了支队大院。 他下车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大楼，又快步踏上楼梯，直奔四楼的监控中心。 监控中心大厅，李春霖和监控中心主任赵6明立刻迎了过来。 何百鸣看了了他们一眼，快步走向大厅中央，看着一幅幅各个火车站、汽车站人来人往的监控录像画面。 李春霖急忙检讨自己：“何支队，你骂我一顿吧，是我没有向王喆他们交待清楚……” 何百鸣瞪了李春霖一眼，并没有骂他：“你们说说吧，她会跑到什么地方去？李春霖，你先说……” 李春霖再次急忙说道：“我认为……我认为她很可能去了省城。” 何百鸣问道：“你有什么根据？” 李春霖又说道：“现在的情况再明了不过了，既然孙平安要宋大力给他和于青青办了出国的假签证，要带着于青青一起逃跑，他们肯定会乘飞机离开，于青青肯定是按照孙平安的安排，提前动身去省城订飞机票……”说着他停下不说了，瞪大眼睛望着又把脸转向监控录像画面的何百鸣。 何百鸣转过脸说道：“接着说。” 李春霖继续说道：“假如于青青真的到了省城，只要我们查到她定的飞机票，就能找到她。” 何百鸣又问道：“如果她们用假身份证订机票呢？” 李春霖顿时吃了一惊：“这……这我没想到……” 何百鸣又向赵6明问道：“你怎么看？” 赵6明回答道：“李春霖刚才向我说了一些情况，我也认为于青青去了省城。刚才我查了开往省城列车时刻表，最早的一班是六点零三分开出的城际列车，如果她乘坐这趟车，恐怕已经到了省城，从咱这里到省城只需要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何百鸣急忙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赵6明又说道：“我已经打电话要我们在客运站的人调售票大厅的监控录像……” 何百鸣急忙问道：“查到没有？” 赵6明回答道：“还没有回话……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在客运站的人都不认识于青青……” 这时，李春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向何百鸣说道：“是王喆……”说着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王喆，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王喆的声音：“售票大厅的录像监控显示，于青青五点三十六分出现在售票大厅，她在九号窗口买了一张六点零三开出的c6611次城际列车的车票……” 李春霖微微一惊。急忙说道：“她上车没有？” 手机里王喆的声音：“不清楚，检票口没有录像监控…….” 李春霖又说道：“你等一下，不要挂电话……”说完他转向何百鸣：“于青青乘坐的是六点零三分开出城际列车……” 何百鸣立刻说道：“命令王喆立即奔赴省城展开搜捕！” 李春霖急忙对着手机说道：“王喆，你们马上去省城，联系省城的公安部门展开搜捕，重点是机场附近的各大星级宾馆、酒店和民航机票售票处，现于青青立即扣留。”说完他挂断了道：“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马上加强对孙平安的监控，绝不能让他也逃脱！” 李春霖说道：“好的……” 何百鸣又说道：“还有，增加各监控点的人员，我敢肯定，肖一山这个混蛋……他今天也该回来了。” 李春霖又说道：“我马上就去布置。”说完他转身就快步走出大厅。 何百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说道：“李春霖，你等一等。” 李春霖急忙停住脚步，转身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又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省厅金副厅长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金副厅长的声音：“何百鸣，我正要打电话找你。” 何百鸣急忙说道：“金副厅长，您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你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一定有什么新情况，你先说。” 何百鸣说道：“金副厅长，我们这里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需要您的指示……”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什么新情况？你说吧。” 何百鸣说道：“是这样，孙平安的情妇于青青今天早晨失踪了，有迹象表明她已经到了省城，我已经派一个名叫王喆的刑警带着人火赶往省城，请您安排相关部门协助搜捕。”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可以，你通知王喆直接到省厅来找我。” 何百鸣说道：“好的，我马上打电话通知王喆……金副厅长，你找我有什么指示，请您说吧。”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我要说的是半个小时前押送宋大力的车已经出了，他们大约九点钟到你那，你安排人到高公路出口接一下，带队的是特勤支队的小路和小汤。”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李春霖去接他们，他们都认识。您还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金副厅长的声音：“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把‘杀人组织’的职业杀手全部抓获，我们的社会决不允许这种‘杀手’的存在！” 何百鸣再次急忙说道：“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说完他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王喆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王喆的声音：“何支队，我是王喆，我们已经上路了……” 何百鸣说道：“王喆，你听好了，你们到达省城后直接去金副厅长办公室。” 手机里王喆的声音：“是，到达省城后直接去金副厅长办公室。” 何百鸣挂断手机又转向李春霖说道：“你布置完任务马上赶到高公路出口，接一下押送宋大力的警车，先把他带到支队进行必要的审问和安排，然后让他去见孙平安。” 李春霖说道：“好的……”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还有个事我忘了向你报告，刚才韩亚军来过了，他用他的‘本田’旅行车换走了我的‘三菱’吉普……”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他要干什么？” 李春霖回答道：“他没有说……” 何百鸣又问道：“他去哪了？” 李春霖又回答道：“回专案组小楼了……” 何百鸣又迅的想了一下后说道：“你去吧。” 李春霖点点头转身离开。 何百鸣沉思片刻，又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韩亚军……” 何百鸣说道：“韩亚军，你是不是还在专案组小楼？”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在，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何百鸣说道：“你们是不是要出远门？”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是的……” 何百鸣又说道：“等着我，我马上就到。”说完他挂断手机，又转向赵6明说道：“有新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赵6明急忙点点头回答道：“是……” 何百鸣已经快步走出了监控中心大厅。 第二百零三章 第二百零三章 二十分钟后，何百鸣开着警车来到了专案组小楼前。八??? 一?中 文网 他刚把车停稳，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省城的手机号。他急忙打开手机说的：“那位？……” 手机里的声音：“您是何支队吗？……” 何百鸣说道：“我就是何百鸣，你是哪位？……” 手机里的声音：“何支队，我说省厅的小路，您的手机号是金副厅长告诉我的，我们正在路上……” 何百鸣说道：“哦，金副厅长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你们现在到了那里？” 手机里的声音：“还有五十多公里……何支队，我向您通报一下情况，过一会我让宋大力刚给孙平安打电话，要他故意把到达的时间往后说了一个小时，请您安排他怎么去见孙平安……” 何百鸣说道：“小路，我已经派李春霖到高公路出口接你们，一切听他安排。” 手机里的声音：“好的。我认识李春霖。” 何百鸣挂断手机走下车，向小楼走去。 这时，韩亚军提着一只大旅行箱走出小楼，叶松、柳玉萌随后也走出小楼，叶松搬着一箱瓶装矿泉水，柳玉萌提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塑料袋。他们依次走向停在小楼前另一侧甬道上的“三菱”吉普车。 何百鸣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大声喊道：“韩亚军！” 韩亚军急忙答应道：“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叶松急忙说道：“老何，是我的主意，我打算和让小韩带我到大草原上转一圈……” 何百鸣大吃一惊：“大草原？” 韩亚军也急忙说道：“柳玉萌查到了孙平安手提电脑里龙叔电子邮件用过的邮箱Ip地址，就在离咱这不到二百公里的h镇。”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向柳玉萌问道：“怎么？龙叔的邮箱还在使用？” 柳玉萌回答道：“没有，他的邮箱已经停用了两年另三个月。我是用……用了一个特殊的手段进入了大草原互联网系统的后台才查到的……” 何百鸣又问道：“你都查到了什么？” 柳玉萌接着回答道：“龙叔用这个邮箱出的最后两封电子邮件的收件人一个是孙平安，另一个是周富贵。内容也是：我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来大草原。” 何百鸣顿时眉峰紧皱，若有所思道：“大草原？……大草原……我说我昨晚做梦提着手枪在大草原转悠，原来是这样……” 柳玉萌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做梦？您做了什么梦？……” 何百鸣说道：“哦……只记得我在大草原上奔跑着追一个人，别的记不起来……” 叶松也吃了一惊，他迅的沉思片刻后说道：“只这样……老何，我不瞒你说，我也做过好多次提着手枪在大草原上追赶一个人的梦…….” 何百鸣又是一惊：“哦？……”他又不说话了，再次陷入了沉思。 韩亚军插言道：“叶队的判断是，如果孙平安或者肖一山要选一个地方和对方做最后的了断，肯定是大草原他们‘杀人组织’的源地。” 何百鸣轻轻的点点头向叶松问道：“老叶，你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让我听听。” 叶松也点点头说道：“可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我认为肖一山肯定是要回来，但是，他不一定进入市区，很可能直接会去大草原，我们必须做出必要的应对。当然，还有孙平安，他肯定也会去大草原，我建议，如果他试图离开，是不是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何百鸣又是一惊：“这就是说……他们肯定都会去大草原？” 叶松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的知觉告诉我他们肯定都会去大草原。有句老话用在他们身上也许非常合适，善有善终，恶有恶终，他们有他们的人生轨迹。”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叶松又说道：“另外，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还有什么我们不掌握的情况……”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叶松轻轻的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想好……” 何百鸣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龙叔他还活着？” 叶松再次摇摇头：“难说……我昨天夜里又想起一句老话，好人不长寿，恶人活百年……他是死是活，我到了大草原就能知道真相。” 何百鸣更加的吃惊，他还要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话头一转说道：“好吧，你们去吧。关于放不放孙平安一马，让我再考虑考虑。小韩，你一定要照顾好老叶，大草原的条件不比城里，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 叶松接过话头说道：“老何，你就放心吧，我人虽然老了点，但是我的心还不老，身体不一定比你差，还能自己照顾自己……” 何百鸣打开公事包，掏出他的手枪递给叶松：“这个你拿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叶松想了一下说道：“好吧……”说着他接过手枪，熟练地退下弹匣看了一下里面的子弹又装上，然后装进自己的内衣口袋，再然后转向韩亚军说道：“我们走吧。” 韩亚军急忙拉开吉普车的车门，叶松坐了上去，他又向何百鸣问道：“何支队，您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没有了，你们走吧。” 韩亚军再次点点头，快步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坐了上去，随着动机器的声音，吉普车启动，驶出了小楼前的甬道。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他望着远去的吉普车陷入了沉思。 柳玉萌也望着远去的吉普车，她的眉宇间显现出一丝忧虑。片刻，她看到何百鸣正在凝眉沉思，急忙问道：“何支队，您又在想什么啊？” 何百鸣看了柳玉萌一眼，沉思道：“是啊……也许真的还有什么我们不掌握的新情况……” 柳玉萌仍然看着何百鸣又问道：“我说何支队，您说的什么啊？” 何百鸣急忙说道：“哦，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他快步走向监测车。 柳玉萌微微一惊，顿时悟到了什么：“新情况？……”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随后她也快步走向监测车。 “何支队……” 随着声音，一个女技术警察走下监测车。 已经走到监测车旁的何百鸣停住脚步问道：“又有情况？” 女技术警察回答道：“刚监听到宋大力打给孙平安的电话，正在整理通话内容……” 柳玉萌也急忙问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女技术警察接着道：“宋大力告诉孙平安他已经从省城动身，大约两个小时后到。孙平安告诉宋大力他现在他的办公室，他让宋大力到了以后直接去办公室见他……” 何百鸣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女技术警察又说道：“还有，宋大力在电话里问到了马风山，孙平安告诉他马风山出事了，宋大力立即问是不是被纪委专案组隔离审查了……”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孙平安怎么说？” 女技术警察继续说道：“孙平安没有正面回答，他吱吱唔唔地说你回来再说，并嘱咐宋大力路上小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何百鸣轻轻的点点头又陷入了沉思，突然，他想到应该在宋大力去孙平安办公室之前，将孙平安拖在他的办公室，以免他再次冷不丁地出现在刑警支队的大楼里。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柳玉萌问道：“柳玉萌，吴了现在什么地方？” 柳玉萌回答道：“他一大早就开着车去接黄副市长了，他说他一会就回来……” 何百鸣掏出手机拨通了吴了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吴了的声音：“何支队，我是吴了……” 何百鸣说道：“吴了，你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我刚送黄副市长到市府大院，正准备去专案组小楼，您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吴了，你听我说，你先不要来专案组小楼，现在是八点半差五分，你想个理由到孙平安办公室去，拖住他一个小时。”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现在吗？” 何百鸣又说道：“对，就是现在。宋大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大概九点半才能到，等他到了孙平安的办公室以后你再离开。” 手机里吴了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就去。” 何百鸣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道：“等一等，还是我给你编个理由吧，如果孙平安问你，你就说来找我拿被扣押的柳玉莹个人物品，免得他起疑心。”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柳玉萌。 柳玉萌微微一惊，眉宇间闪现出一丝忧伤。 何百鸣的挂上和吴了的通话，向柳玉萌说道：“我们上车吧，今天我替吴了陪你当差。”说完他快步登上了监测车。 柳玉萌和女技术警察跟着依次登上监测车。 第二百零四章 第二百零四章 孙平安的办公室。 孙平安接到宋大力的电话时刚起床不久，由于昨天晚上他已经制定好了他下一步的“行动方法”，这一夜他睡得还算踏实。 他挂断宋大力打来的电话后，悬着一半的心终于全放下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九点了，急忙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片刻，他走出卫生间，走出内室，来到办公室，拿起办公桌上的大熊猫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点燃吸着走到面向大楼前广场的窗前，向外张望起来。 广场上一片寂静，偶尔有警车进出，他的“奥德赛”旅行车静静的停在一旁的一排车库前，他的司机杜峰正在擦车他的那辆“奥迪”警察。 天空翻卷着大片的乌云，预示着不久又要来一场鹅毛大雪。 他吸着烟，默默的沉思着。他心想，只要从宋大力手中拿到他和于青青的出国签证，立刻就动身到大草原去，在那里和肖一山做一个彻底的了断，然后带着于青青远走高飞。 他根本就不担心跟踪他的人，他认为到时候自有办法甩掉他们，实在不行，就杀了他们。 他清楚的知道，他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到了他“该出手时就出手”的时候了。 他继续默默的沉思着，他的神情顿时变得异常的冷峻。 这时，放在内室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他把手中的烟屁股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一按，快步走进内室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电话号码。他微微一惊，仔细地又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当他看到号码开头的“oo1”三位数字时，立刻就判断出是他儿子孙一兵打来的越洋电话。 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是一兵吗？……”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一兵的声音：“老爸，是我，我到了……” 他说道：“嗯，到了就好，路上还顺利吧？”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顺利，我已经住进了酒店，明天就去学校报到……” 他说道：“你给你妈和赵娜打电话没有？”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还没有，我一会就打，这的天气很冷，半个小时前也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他打断孙一兵的话说道：“我不想听这些！一兵，你听我说，我已经打到你的信用卡上一大笔钱，你尽快去银行查一下收到没有。”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好吧，我明天就去……” 他再次打断孙一兵的话：“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我说老爸，我可是在西半球啊，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他恍然大悟：“哦……我忘了还有时差，那就明天吧，我等你的电话。” 手机里孙一兵的声音：“我说老爸，您大道我信用卡上多少钱啊？” 他说道：“九百万，是美元…….”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一兵惊愕地声音：“九百万美元？……我说老爸，您……您哪来的这么多钱？…….您没事吧？……” 他顿时勃然大怒：“乌鸦嘴！我能有什么事？你好自为之吧，该说的我已经都给你说过了。就这样吧。”说完他挂断了手机，但是他很快就有点后悔，应该再和儿子多说几句话。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走出内室，一屁股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想着刚才和儿子的通话。 吴了按照何百鸣的指示开着oooo3号“奥迪”来到了市局大门口，他犹豫了一下，又一加油门驶向旁边的小街。在他拐进小街的一刹那，他看到了停在便道上的红色“捷达”轿车和坐在车里抽烟的便衣刑警李珲。 几分钟后，吴了把车开进了刑警支队的大院，他提着公事包下车后，走出支队的大门直奔通向市局大院的后门走去。他看了一眼停在门口不远处的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认出坐在里面的是一名便衣刑警。他心想，前后都有刑警监控，孙平安，你现在是插翅难逃了。 又过了几分钟，吴了来到了孙平安的办公室门口，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九点半了，他又向左右望了一眼空荡荡的二楼走廊，抬手敲响了门。 房间里传来孙平安的声音：“进来。” 吴了推门走了进去：“孙……哦，舅舅……” 仍然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吸烟的孙平安惊异地看着吴了问道：“了了？你怎么来了？” 吴了急忙说道：“我来找何百鸣取回柳玉莹的个人物品，他人不在。我来看看您的电脑杀毒软件装上没有。” 孙平安说道：“哦，赵娜昨天帮我装上了……你刚才说什么？找何百鸣取回柳玉莹的个人物品？” 吴了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是的，他昨天通知我今天上午到他办公室找他……” 孙平安又问道：“他去哪了？要不要我打电话找他？” 吴了急忙说道：“不要，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让我等他一会。” 孙平安又说道：“那好，你就在我这等吧。对了，刚才一兵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已经到了加拿大。” 吴了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是吗？这么快就到了？” 孙平安没有回答吴了的问话，他也看了一下手表后问道：“你吃没吃早饭？” 吴了说道：“我吃过了……怎么？您还没吃早饭？您吃什么，我去给您买……” 孙平安说道：“算了，中午一快吃吧……哦，你坐吧。喝茶你自己沏，饮水机旁边的橱子里有茶杯和茶叶，给我沏一杯碧螺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走进内室。 吴了顿时一阵暗喜。他心想，喝上几杯茶，坐上一个小时，他的任务就完成了。于是，他放下公事包，走到旁边的饮水机旁打开一盒橱子门，拿出茶叶盒和茶杯，沏上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有坐到沙上掏出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有掏出打火机点人默默的吸着。 片刻，孙平安从内室走了出来，他把手里提着的一只装着十余条大中华、玉溪、万宝路、555等名牌香烟的大塑料袋往吴了面前一放说道：“你来的正好，这些烟你拿去抽吧。” 吴了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急忙站起身说道：“不不，还是您留着吧……” 孙平安又说道：“家里还多着呢。我还正要打电话找你今晚到家里去一趟，烟酒什么的你拿些走。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要总是抽红塔山。” 吴了又是一惊，再次急忙说道：“您的意思是？……” 孙平安接着说道：“什么意思也没有，就是太多了。”说着他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又拿起他抽的大熊猫香烟走了回来，坐到了另一只沙上，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 吴了急忙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孙平安吸了一口烟说道：“你坐吧，我还有话要给你说。” 吴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又坐回到沙上。 孙平安又吸了一口烟后说道：“有些话这两天一直想给你说，就是没时间，一件事接一件事的没完没了……” 吴了急忙说道：“您要说什么？我听着。” 孙平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说来惭愧啊，我要说的就是……我这个当舅舅的过去给你的关照太少了……” 吴了再次急忙说道：“您别这么说……” 孙平安打断吴了的话说道：“你不要插话，听我说！” 吴了不再说话了，他瞪大眼睛看着孙平安。 突然，孙平安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他又吸了一口烟后说道：“有很多话我要说，一时不知从那说起……这么说吧，了了啊，千言万语就两句话，你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以后怎么样全靠你自己了。你……好自为之吧……” 吴了顿时大吃一惊，他立刻想到孙平安在向他交待“后事”。 “难道他意识到自己的末日？……” “他下一步究竟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吴了故意再次煞有介事地说道：“我说舅，您这是怎么了？这么伤感？……” 孙平安再次打断吴了的话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说点别的吧，你告诉我，关于柳玉莹和钱钟山的关系，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吴了又是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孙平安又说道：“这事怪我，要是事先我替你查查她的背景，事情也不至于这样。” 吴了再次煞有介事的摇摇头，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说道：“我说舅，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柳玉萌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您就别再提她了。” 孙平安急忙说道：“好，不提她了……”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手表。 吴了故意问道：“怎么？您有事？……” 孙平安说道：“哦，没事，我在等宋大力，这小子刚才打电话说十点左右到……” 吴了也看了一下手表说道：“现在还不到十点……对了，舅，您的手提电脑还在不在这？” 孙平安不解的问道：“又怎么了？” 吴了说道：“哦，我是说，您一定要定期杀毒，现在网络上的黑客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故意布一些病毒。” 孙平安说道：“赵娜给我说过，我知道了。” 吴了还要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向孙平安说道：“是何百鸣……”说着他打开手机说道：“何支队，我是吴了……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孙平安问道：“何百鸣回支队了？” 吴了站起身说道：“他让我过去……我走了。” 孙平安说道：“走吧……哦，晚上记着到家里去一趟。” 吴了说道：“我看吧……”说着他拿起自己的公事包走出房间。 孙平安又看了一下手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几分钟后，吴了走出大楼，走向市局大院的后门，他看到一辆警车开了进来。 开车的是宋大力。 吴了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出后门，走向刑警支队的大门。 第二百零五章 第二百零五章 黑子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于青青还没有来。??八 一中??文 网 ?? 他再次拿起吧台上的电话话筒拨通了于青青的手机，里面传出的仍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在此之前，他已经拨打了很多遍她的手机。 “臭娘们，跑了？……” 他立刻就意识到于青青今天不会来了。 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走出了吧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转悠了一圈，又回到吧台前。由于正式午饭时间，还没有上客人来喝咖啡，几个女招待懒洋洋的站在大厅门口，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什么。 他看了她们一眼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转身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他沿着二楼的走廊走到一扇临街的窗前向外张望着，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师哥就要回来了，他一回来肯定又会引起新一轮的混乱…… “他真的能杀了他的老板吗？孙平安可是本市堂堂的公安局长啊…… “他们二人只要一见面肯定是你死我活的一场厮杀…… “他和孙平安约了地方了断他们的恩怨，是什么地方呢？…… “我又怎么办？…… 突然，他想到他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大草原！ “他们要在龙叔的墓前决一死战……”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他狠狠地吸着烟，极力控制着抖的身体。 他清楚的知道，既然重案组的刑警已经知道或者怀疑孙平安就是“安先生”，他们肯定会对他进行严密的监控。如果孙平安和师哥选中的地方就是大草原的话，他们肯定会一同落入重案组刑警们的跟踪和包围之中，那样的话，他们就处在极端的危险之中。 他又想到了于青青。 “这个臭娘们说过要出去‘旅游’，她会到哪里去呢？…… “她肯定是和孙平安一起去…… “难道她也是孙平安控制的杀手？…… “女杀手？…… “难道她会在暗中助孙平安一臂之力？……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说师哥和孙平安是拼得你死我活的“螳螂”和“蝉”的话，于青青可能就是一只黄雀，那么重案组的刑警们就是一群凶悍老鹰…… “…………” 他又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又续上一支香烟继续狠狠地吸着烟，抖的身体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片刻，他的神情变得异常严峻。 “我得干点什么！” “我不能携手旁观！” 他将吸了一半的香烟往墙角的痰盂里一扔，转身快步沿着走廊走回到楼梯口，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此时肖一山正驾驶着“本田”吉普车在通向北方大都市的高公路上高行驶着。 凌晨时他分别与梁宇红和黑子通完电话后，将手机设置好七点钟的“叫醒”，立刻就躺到卧室的大床上进入了梦乡。 按照他的计算，他早晨八点钟准时出，傍晚时分就能到达距离梁宇红住处不远的南二环路，到她家后吃完她做的红烧猪排就可以和她“大战”上几个回合。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 他看了一眼时表，指针在16o—18o之间摆动着，他又按下仪表盘下面的点烟器，拿起放在驾驶台上的极品黄鹤楼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用点烟器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 高公路上车不是很多，加上他的车很快，无论前面有什么车，他都一律车，因此，他前面始终是空荡荡的路面。 天气又开始变坏，远处翻卷着的大片乌云预示着不久又要来一场鹅毛大雪。 “他妈的鬼天气，又要下雪……” 他心里骂了一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时表上的指针刹那间跳到18o—2oo之间。 几分钟后，他放在边座上的手机铃声响了，仍然是响两声停止，再响两声停在，第三次向两声停止后连续响了起来。 又是黑子。 他急忙降低了车，将车停到了路边的紧急停车带上，然后拿起手机打开说道：“黑子，又有什么事？说吧……”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是不是快到了？……” 他说道：“还得几个小时……我说你打电话就是要问我这个？……”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不是。哥，我想了很久，是必须得提醒你一下，我认为孙平安很可能会选择大草原和你做最后的了断……” 他并不吃惊：“那又怎么样？……”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哥，你听我说……你不能去！” 他问道：“为什么？”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重案组的刑警既然已经怀疑孙平安就是‘安先生’，他们肯定会对他进行严密的监控。如果他选中的地方就是大草原的话，你们肯定会一同落入跟踪和包围之中，那样的话，你们就处在极端的危险之中……” 他吃了一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于青青今天没来咖啡馆，我怀疑她已经去了大草原，我还怀疑她是孙平安手下的一个女杀手……” 他更加的吃惊：“什么？你说什么？于青青是女杀手？你……有什么根据？”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我是猜的……” 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你可真能猜……”突然，他停下不说了，他意识到黑子的话有道理。 他心想，我为什么不直接到大草原去等着孙平安，如果他身后跟着警察，我可以不现身，如果他单独一人，我要和他面对面的做一个了断，如果于青青现身……那就几又多了一个送死的人。 手机里又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还在听吗？……” 他说道：“在听，你接着说。”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还有，哥，你千万不要再给孙平安打电话，说不定他的电话也被监听了……” 他又是一惊，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急忙说道：“黑子，你等一下再说，让我想一想……” 片刻，他想好了，他必须得再给孙平安打个电话，直接约他到大草原去，看他有什么反应，但不能告诉黑子。于是，他又对着手机说道：“黑子，你记一下。我这个‘充值卡’快没钱了，你再给我打电话就打另一个号……”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充值卡”卡，看着上面的号接着说道：“另一个号是……19186867992……” 手机里黑子的声音：“19186867992……我记下了……” 他又说道：“黑子，你听好了，我再说一遍，这几天你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咖啡馆，不论我和孙平安之间生什么事都与你没有关系……”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黑子的声音：“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他打断黑子的话说道：“黑子，你必须听我的，我不许你轻举妄动！就说到这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吸着想了几秒钟，然后按下车窗玻璃的按钮，将刚吸了几口的香烟扔了出去，又拨通了孙平安的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孙平安沙哑的声音：“哪位？说话……” 他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孙大局长，你选好地方没有啊？” 手机里立刻传来孙平安惊愕的声音：“肖一山？……又是你？…….” 他说道：“是我。这是我的另一个手机号。孙大局长，请你告诉我，你选好地方没有？”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肖一山，你究竟要怎么样？……” 他打断孙平安的话说道：“孙大局长，如果你还没想好去那，那就由我来决定了……”突然他又停下不说了，他想起了黑子刚说过“你千万不要再给孙平安打电话，说不定他的电话也被监听了”的话，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接着说道：“还是从明天算起，我会在你知道的一个地方等着你……”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什么地方？……” 他说道：“这还用我明说！你听好了，我们都是男人，我们俩人的是最好不要让女人搀和！” 手机里孙平安的声音：“你这是什么话？……” 他又说道：“就这样吧，我等着你，我们不见不散！”说完他又挂断了手机。随后，他又点燃一支香烟，又想了几秒钟，拨通了梁宇红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的声音：“我是梁宇红，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他说道：“娘们，你听我说，我今晚不去你家了……” 手机里传来梁宇红惊愕的声音：“为什么？……” 他接着说道：“我还有件事要办，办完后如果我还活着，一定去吃你做的红烧猪排。” 手机里传来梁宇红更加惊愕的声音：“你……要去干什么？……” 他继续说道：“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你记住了，我让你保管的那两只箱子……” 手机里立刻传来梁宇红的声音：“那两只箱子放在我住处的地下室里，我保证万无一失……” 他接着说道：“我是说那两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钱，三天后如果你接不到我的电话，那些钱就归你了。”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由惊愕变成了恐惧：“你……你究竟要去哪？……” 他又说道：“我再说一遍，你不要问了，如果我活着，我一定会去找你……” 手机里梁宇红的声音更加的恐惧：“肖一山，你说话啊……你这个混蛋……你说话啊！……” 他听着手机里梁宇红的吼声，断然挂断了手机，然后，抠开手机电池，抽出里面的“充值卡”，顺手扔出车窗外。再然后，他一加油门又上了路， 但是，百密必有一疏，自认为“足智多谋”的他万万也不会想到他和梁宇红的通话也被监听了。正是这个电话暴露了梁宇红和他的“关系”。梁宇红因此也变成了罪孽深重的案犯。这是后话。 （第八部完） 第二百零六章 第九部　最后的对决 第二百零六章 韩亚军开着“三菱”吉普车在穿越大草原的公路上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来到了大草原深处的“h镇”。 来的路上，他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大草原上天气很好，又很冷。覆盖着的皑皑白雪的大草原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寒光。他们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大墨镜，他们不时的走下车，站在路边各举起一个高倍望远镜向四周望去，把他们看到的为数不多的牧民定居点画到一张他们事先绘制的大草原平面图上。他们还到了一个牧民定居点前，韩亚军煞有介事的用生硬的当地语言向主人问了路。他们还先后把吉普车开到两座种植着耐寒的松树、柏树的山丘上，踏着没膝盖的积雪登到最高处，举着望远镜向更远处观望。 韩亚军把车停到镇子中心一个不大的广场边上，他望着面前人来人往的街道向叶松说道：“这个镇子看来很大啊……” 叶松看了一下手表后说道：“现在是十一半点，我们走了三个半小时。” 韩亚军摘下大墨镜和手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叶松，又掏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叶松也摘下手套掏出打火机先为自己点燃，又为韩亚军点燃。 韩亚军吸了两口烟问道：“叶队，我们先去哪？公安分局？还是到镇上四处转转？……” 叶松说道：“四处转转，先看看整个镇子的布局。” 韩亚军点点头说道：“好的……”说着他一加油门驶进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又回到了广场上。他们已经转遍了小镇上的六条街道，确认了镇公安分局的具体位置。 韩亚军又问道：“叶队，我们下一步去哪？” 叶松想了一下后说道：“吃饭。吃饱喝足后我们再到大草原上去。” 韩亚军又点点头说道：“好的……我先给何支队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说着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何百鸣的手机。 半分钟后，手机里传来何百鸣的声音：“小韩，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韩亚军回答道：“已经到了镇上，您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你告诉老叶，我们刚刚又监听到肖一山打给孙平安电话，现在可以肯定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大草原……” 韩亚军微微一惊，神情顿时变得异常严峻：“这么说他们真的要来这里？……”说着他看了一眼叶松，把手机离开耳朵一段距离，好让叶松也能听到何百鸣的声音：“何支队，您说吧，我们该怎么办？我和叶队都在听……”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小韩，还有老叶，你们听好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在肖一山出现之前你们不得现身，我们必须将他们二人一齐抓获。” 韩亚军有些不解地问道：“您是说？……”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我马上就会下达对孙平安严密跟踪的命令，并在通向大草原的路上布置警力……” 叶松的神情也是异常严峻，他清楚的听到了手机里传出的何百鸣的话。他急忙从韩亚军手中接过手机说道：“老何，我是叶松，听我说两句……”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老叶，你说吧。” 叶松说道：“我还是建议撤销对孙平安的跟踪，放他到大草原来……” 手机里立刻传来何百鸣惊异的声音：“你的意思是？……” 叶松继续说道：“老何，我先问一下，肖一山的手机信号出现在什么地方？”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他还在外地，柳玉萌正在测定具体方位……哦，测出来了，在二百公里外的高公路上，在他前方大约五十公里处有一条省道可以通向大草原，那条省道到大草原大约二百六十公里，中间有六条岔道……” 叶松微微一惊，神情顿时变得更加严峻：“这么说……我们根本就没办法确定他会走那条道……”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我也是这样认为。老叶，你要说什么，接着说。” 叶松接着说道：“老何，我这一路上一直在观察大草原的情况，一直再想他们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我是这样判断的，如果孙平安不现身，肖一山是不会出现的。还有就是通向镇子的公路两旁只有很少的牧民定居点，大草原深处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很容易现目标，只要他们出现在大草原上，可以说他们就陷入了无处可逃的境地……”突然，道：“老何，你还在听吗？”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在听，你接着说。” 叶松继续说道：“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确定他们选择的具体位置，我算了一下，这片大草原足足有十万平方公里，东西长四百公里，南北宽二百多公里，可以说四通八达，一望无际。我打算和小韩吃完饭再到大草原上去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老叶，你说道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 叶松接过话头说道：“现在的问题上，必须尽快现肖一山的行踪和确定他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好吧，我再考虑考虑。老叶，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抓紧按你们的计划行动吧。就这样吧……” 叶松急忙说道：“老何，还有，我们没有和请当地的公安分局联系，如果你认为必要，请你和他们联系。” 手机里何百鸣的声音：“好的，我会和他们联系的。还有什么？” 叶松说道：“没有了，就说到这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的声音，把手机递给韩亚军：“我们下车，先去吃饭。”说完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韩亚军急忙推开另一侧的车门下车。 他们走进了广场一侧的饭店。 半个小时以后，他们走出了饭店，登上吉普车。吉普车在韩亚军驾驶下又驶出了广场，驶向镇子外面的大草原。这是后话。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七章 在专案组小楼旁的监测车上，坐在一把椅子上的何百鸣挂断了与韩亚军、叶松的通话的道：“还有什么？” 柳玉萌又递过来的另一份监听到的电话记录：“还有一个电话记录，是肖一山打给一个名叫梁宇红的女人的……” 何百鸣大吃一惊：“你说谁？……” 柳玉萌回答道：“一个叫梁宇红的女人……” 何百鸣顿时脸上剧变：“见鬼！怎么会是她……” 柳玉萌又问道：“她是什么人？……” 何百鸣没有回答柳玉萌的问话，他迅的看了一遍电话记录，急忙打开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 何百鸣问道：“李春霖，你现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还在支队，我正打算把宋大力押过去……” 何百鸣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先把他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我马上就办……” 何百鸣再次打断李春霖的话：“李春霖，你告诉我，谁在监视‘莉莉酒吧’？”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根据你的指示，刘莉莉住进医院后，我已经撤消了对‘莉莉酒吧’的监控……” 何百鸣突然想起正是他下达的撤销的对“莉莉酒吧”的监控，同时他还想到“大富大贵”咖啡馆和雷黑子作为钓饵已经失去了作用。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李春霖，现在执行新的命令，第一，马上派人到‘莉莉酒吧’，将领班梁宇红刑事拘留，彻底搜查酒吧和她本人的住处，重点是她住处地下室的两只箱子……你亲自带人去。第二，马上派人拘留雷黑子，查封‘大富大贵’咖啡馆。第三……”突然，他想到不能撤销对孙平安的监控，但又不能阻止他到大草原去，于是，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继续说道：“第三，你通知李珲，继续对孙平安实施监控，如果现他离开市区，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可以放他出去，但要死死的跟上，第四，重案组其余人员立即赶到通向大草原的三个出市口待命，随时和支队监控中心保持联系。你重复一遍。”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第一，马上派人到‘莉莉酒吧’，将领班梁宇红刑事拘留，彻底搜查酒吧和她本人的住处，重点是她住处地下室的两只箱子，我亲自带人去。第二，马上派人拘留雷黑子，查封‘大富大贵’咖啡馆。第三，继续对孙平安实施监控，如果现他离开市区，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可以放他出去，但要死死的跟上。第四，重案组其余人员立即赶到通向大草原的三个出市口待命，随时和支队监控中心保持联系……” 何百鸣说道：“执行吧。”说完他挂断了手机，又拨通了谢文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谢文军的声音：“何支队，我是谢文军……” 何百鸣问道：“谢文军，你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还在‘春暖花开’，正在和老金交接、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何百鸣又说道：“你抓紧时间交接，完事后带两个人到支队待命。” 手机里谢文军的声音：“有新情况？……” 何百鸣接着说道：“有。你来了以后再说。”说完他又挂断了手机，突然，他想到今天还没有和黄志强联系，今天生的一切还没有向他汇报，于是，他急忙又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片刻，手机里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又有新情况？……” 何百鸣说道：“黄副市长，刚监听到肖一山又给孙平安打了电话，现在可以确定，他们是要到大草原上去了断他们的事……”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你怎么能确定？……” 何百鸣回答道：“柳玉萌已经查明‘杀人组织’的创始人龙叔用过的邮箱Ip地址，大草原上的h镇附近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巢……”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有龙叔的新消息？” 何百鸣又回答道：“没有。不过老叶判断，龙叔还活着……” 手机里再次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有什么根据？” 何百鸣继续回答道：“目前还没有任何根据……”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这就是说，他们是要让龙叔裁决他们的恩怨？” 何百鸣接着回答道：“或者他们当着龙叔的面决一死战……”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是怎么部署的？……” 何百鸣继续回答道：“韩亚军和老叶已经赶到了h镇，正在进行排查，我刚和他们通了电话。市区这边我刚调整了部署，我已经下令放孙平安出去……”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放孙平安出去？……我说老何，这样做你有多大的把握？”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说道：“我会亲自跟着他，我保证……他插翅难逃……我和老叶都认为，孙平安不现身，肖一山是不会露面的……”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肖一山现在什么位置？” 何百鸣回答道：“柳玉萌已经测出了他打电话的位置是在回来的高公路上，他前面有两条路，一条返回市区的高公路，另一条是通向大草原的省道……”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马上在沿途布控……” 何百鸣急忙说道：“恐怕不行，通向大草原的省道沿途有六条岔道，时间上也来不及……”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这么说我们只能在大草原上展开搜捕？……” 何百鸣又说道：“只能这样……”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咱们这通向大草原有几条路？” 何百鸣回答道：“三条……”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马上在这三条路上布控。” 何百鸣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办……”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还有，马上向大草原地区的公安机关通报情况，请他们进行协助。” 何百鸣说道：“好的……黄副市长，还有个情况我得向你报告……”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什么情况？” 何百鸣又说道：“又有一个女人付出了水面……”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谁？” 何百鸣继续说道：“梁宇红，‘莉莉酒吧’的领班，肖一山和孙平安的通话结束后，他又给她打了电话。可以肯定正是这个梁宇红一直和肖一山保持着联系……”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荒唐！以前怎么就没有现？马上对她采取措施！” 何百鸣急忙说道：“我已经命令李春霖前往‘莉莉酒吧’，对梁宇红实施刑事拘留。还命令立即查封‘大富大贵’咖啡馆、拘留雷黑子。”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嗯，可以……” 何百鸣又说道：“另外，还有件事，今天早晨于青青失踪了……” 手机里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怎么回事？”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向王喆他们交待清楚，他们只监视了于青青住宅的前面，她从后面跳窗跑了……” 手机里再次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我不听你解释，你采取了什么补救措施？” 何百鸣微微一惊，再次急忙回答道：“已经查明她去了省城，王喆等人已经前往省城。我已经和省厅金副厅长通了电话，请他命令省城的有关部门协助搜捕。”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知道了，还有什么？” 何百鸣回答道：“还有……还有就是宋大力已经回来了，他按照事先的安排将孙平安和于青青的假处境签证交给了孙平安，我已经命令李春霖把他关了起来。”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他又说了什么没有？” 何百鸣又回答道：“目前还没有……”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抓紧时间对他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何百鸣想了一下后说道：“我已经命令谢文军回支队待命，我马上安排他们这一对冤家见面。”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可以，你安排吧……我们就说到这里吧，我得去参加常委会了，散会后我就过去，我们再详细说。” 何百鸣听着手中的手机里传出的挂断电话的嘟嘟声，神情顿时更加的严峻。 站在一旁的柳玉萌望着何百鸣严峻的面孔，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两名女技术警察也都瞪大眼睛望着何百鸣。 何百鸣看了一眼柳玉萌和女技术警察，又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们继续吧……”说完他站起身走下监测车。 柳玉萌急忙跟了下来：“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还有事？……” 柳玉萌问道：“您什么时候去大草原？我也去……” 何百鸣微微一惊：“你？……” 柳玉萌急忙说道：“我不会帮倒忙的……” 何百鸣打断柳玉萌的话说道：“不行！你的岗位在这里！”说完他快步走向停车场上的警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柳玉萌望着高驶出停车场的警车，迅的想了几秒钟转身又上了监测车。 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八章 黑子正坐在“大富大贵”咖啡馆对面的“大大馅饺子馆”吃水饺，他没有喝酒。? 他边吃边盘算着怎么摆脱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监视他的便衣刑警，迅的离开这里。 在此之前，他和肖一山通话时，被肖一山训了一通，并挂断了电话。当时他听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放下电话话筒，快步走出了他的房间来到了大厅。 当时大厅里人声鼎沸，一片喧闹，数十名客人拥挤了大厅，等着女招待安排座位。他急忙走上前去帮着张罗，片刻，一切安排妥当，他走进了办公室，随手将门反锁。 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打开了保险柜，取出几把这几天的营业收入款，装进自己的内衣口袋，又移开保险柜，掀开一块活动的地板砖，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塑料袋和包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拿起一把周富贵放在那里的一把经过改装的左轮手枪装进上衣口袋，随后，又拿起一只消声器和一盒子弹装进了另一个口袋，再随后，又拿起他劫持肖一山时用过的那支仿真手枪装进了裤子口袋。 再、再随后，他走出办公室，又走进他的房间，拿起床上的羽绒服穿到身上，随后，他又迅的想了几秒钟，拉开床头柜上的抽屉翻出一团白色的细尼龙绳装进口袋，转身走出了房间。 再、再、再随后，他走回到大厅后，向坐在吧台里收银员说了声“我去吃饭”，就快步走出咖啡馆的大门。 黑子仍然在边吃着水饺边想着离开的路径，一盘水饺不知不觉的快吃完了。 他清楚的知道饺子馆厨房的后门外有两条并行的胡同走到尽头就是地铁站，其中的一条胡同中间拐个弯，就是一条直通长途汽车站的大街。只要他能从饺子馆的后门出去，不出二十分钟就能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再叫上一辆出租车就能离开这个大都市，到他要去的地方去。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尽快的到大草原去，到师傅龙叔身边去。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龙叔根本就没有死。 在他跟着周富贵来到这个大都市后不久，他又回了一次大草原。龙叔告诉他“安先生”已经来过了，他带着他看了他选定的墓地，他要安排的后事都安排完了，他该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随后，他按照龙叔的精心安排，先将他送到大草原最北部“g镇”上的一个养老院，再次返回到龙叔的蒙古包后，杀死一只大绵羊，在蒙古包里架上干柴点了一把火。 再随后，他在周边邻居的帮助下，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庞大的“墓”。 再、再随后，他每隔两个月就要借故离开“大富大贵”咖啡馆，去养老院看望龙叔，给他送去一些食品，并向他通报周富贵的情况。 如果说当他知道了“安先生”通过他的老板周富贵操作“异先生”去杀钱钟山，又将“异先生”的录像寄给何百鸣后，立刻就明白“安先生”开始料理后事了。 当他知道了“异先生”是他的师哥肖一山后，他决定协助师哥除掉周富贵和“安先生”，为师哥讨回“公道”。 当他得知“安先生”是本市的公安局长孙平安后，他有些替师哥担忧。 当他判断出师哥要和孙平安到大草原决对决时，他开始担心了。 中午和师哥通完电话后，他彻底的改变了初衷。他要阻止他们的对决，他要尽快地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师傅。 他掏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向饺子馆里为数不多的几个食客看去，都不像监视他的便衣刑警。又透过临街的玻璃窗和车水马龙的街道，向对面的咖啡馆望去，他看到一个身穿黑皮衣的人在咖啡馆门前来回的走动着，不时的向饺子馆这边张望。 他立刻就断定身穿黑皮衣的人是一个监视他的便衣刑警。 突然，他看到黑衣人接了个电话，紧接着两辆警车闪着警灯从街道的两个方向分别高地驶来，停到咖啡馆的门口，四名刑警跳下了车。两名刑警在黑衣人的指点下一起快步冲进咖啡馆，另两名刑警跟着黑衣人躲闪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冲着饺子馆跑过来。 他顿时大惊失色，意识到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他急忙站起身，快步走向通往厨房的门，沿着一条甬道向后门走去。 两分钟后，黑衣人和两名刑警冲进了饺子馆。他们搜遍了饺子馆的每一个角落，最后也走出厨房的后门，分别跑进了两条胡同。 这时，黑子已经从一条胡同的中间一拐弯跑进了直通长途汽车站的大街，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他摆脱了刑警的跟踪。 还是在这个时间，在“莉莉酒吧”的办公室里，梁宇红仍然不停地拨着肖一山的手机号，手机里始终传出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混蛋肖一山！混蛋！混蛋！……” 她不停地骂着，拨着，直到手机响起“电量过低”的提示，她才停止了拨号。 她看了一下手表，迅的穿上衣服。 她决定再去“大富大贵”咖啡馆一趟，找雷黑子问问情况，并商量对策。 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急忙走出办公室，拉开一扇临街的窗帘向外张望。 她顿时就惊呆了。 酒吧大门外，三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在门口。 两名刑警已经拉出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李春霖和数名刑警站在大门口等着开门。 “开门！梁宇红，开门！……” 梁宇红急忙说道：“来了……”说着她走到吧台前拿起一串钥匙，又快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锁。 门开了，李春霖等人走了进来。 梁宇红惊惊异地问道：“李……李警官，你们？……” 李春霖掏出一纸拘留文书，郑重的说道：“梁宇红，你涉嫌肖一山杀人案，你被刑事拘留了！” 梁宇红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 李春霖指着仍然拿在她手中的手机说道：“你在给谁打电话？” 梁宇红更加的惊恐：“我……我没给人打电话……” 李春霖又说道：“还有，肖一山放在你住处地下室的两只箱子是怎么回事？” 梁宇红再次惊呆了。 一名女刑警递过来一支笔说道：“签字！” 梁宇红战战兢兢地接过笔，在拘留证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春霖又透出一纸文书说道：“从现在起，‘莉莉酒吧’停止营业，等候处理！这是查封文书。” 梁宇红再次战战兢兢地在第二份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另一名女刑警掏出一副手铐，敏捷的戴到梁宇红的手上。 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依次开到梁宇红住处的住宅楼前甬道上停车。 神情严峻的李春霖和一名男刑警下了第一辆警车，同样神情严峻的两名女刑警下了第二辆警车，紧接着神情沮丧的梁宇红也下了第二辆警车。一行人快步走进住宅楼的楼门。 几分钟后，仍然神情严峻的两名女刑警押着更加神情沮丧的梁宇红走出了住宅楼门，李春霖和男刑警各搬着一只纸箱子跟了出来。 他们依次上了警车，警车依次驶离住宅楼前的甬道。这是后话。 第二百零九章 第二百零九章 还是在这个时间，何百鸣开着他的警车回到了刑警支队的大院，他刚下车，谢文军的警车紧跟着驶了进来。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跳下车，快步走了过来， 何百鸣正要说什么，突然，他的右眼不停地跳了起来，他急忙说道：“你们……马上到四楼去。”说着他快步走进大楼。 谢文军等人也都快步跟了进去。 此时的四楼监控中心仍然是一片忙碌，监视屏幕上仍然是之前所监控的各个进出市口、火车站、机场、长途汽车站、市局大院停车场、市局大门、后门、市内各个要害部门以及“大富大贵”咖啡馆等处的录像画面，操作台前的数十名技术警察紧张的观看着他们负责的监控画面。 看到何百鸣和谢文军等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赵6明急忙迎了过来：“何支队……” 何百鸣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赵6明回答道：“一切正常……” 突然，一个女技术警察转身喊道：“主任，有情况……”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走了过去：“什么情况？” 女技术警察说道：“何支队……”说完他转身指着监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监控录像说道：“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 何百鸣等人急忙向监视“大富大贵”咖啡馆的监控录像看去。 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已经停到“大富大贵”咖啡馆的门前，身穿黑皮衣的刑警挥着手和两名跳下警车的刑警正躲闪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向对面跑着。 何百鸣大吃一惊，他急忙说道：“马上询问，出了什么事？” 赵6明急忙拿起一部对讲话机开始呼叫：“六号，六号，生了什么情况？生了什么情况？……” 没有回答。 赵6明继续呼叫道：“六号，六号，马上回答！马上回答！” 还是没有回答。 三名刑警消失在监控录像画面之外。 何百鸣脸色巨变，他立刻就意识到是雷黑子出了问题，于是，他厉声说道：“继续呼叫！” 赵6明继续呼叫道：“六号，六号，马上回答！马上回答！” 还是没有回答。 赵6明急忙换了一个呼号：“九号，九号，听到后马上回答，听到后马上回答！”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九号刑警的声音：“我是九号，我是九号……” 赵6明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对讲机里九号刑警的声音：“雷黑子不在咖啡馆，雷黑子不在咖啡馆……” 赵6明脸色剧变：“见鬼！……”说着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何百鸣。 何百鸣说道：“命令九号，马上查封咖啡馆！” 赵6明立刻对着对讲机说道：“九号，马上查封咖啡馆！马上查封咖啡馆！” 对讲机里九号刑警的声音：“明白！马上查封咖啡馆！” 随着声音九号刑警的声音，监视“大富大贵”的监控录像画面上两名刑警走出咖啡馆大门，开始设置警戒线，随后，一名刑警向不远处茶楼前的“11o”治安岗亭喊话，数名巡警快步跑了过来。 赵6明继续呼叫着六号刑警：“六号，听到后马上回答！六号，听到后马上回答！……” 何百鸣的神情更加的严峻，他两眼死死的盯着监视“大富大贵”的监控录像。 站在一旁的谢文军等人也都神情严峻，目不斜视的看着监控录像 片刻，对讲机里终于传来六号刑警气喘吁吁的声音：“我是六号，我是六号……” 何百鸣一把夺过赵6明道：“你为什么不回答？” 对讲机里六号刑警的声音：“雷黑子……雷黑子失踪了……” 何百鸣厉声问道：“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对讲机里六号刑警的声音：“我……我要抓住雷黑子……” 何百鸣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急忙问道：“抓到没有？” 对讲机里六号刑警的声音：“没……没有……半小时前……他进了咖啡馆对面的饺子馆，李组长电话命令立即对他实行拘留，他……消失了……” 何百鸣勃然大怒：“荒唐！你们是怎么搞的？！马上进行搜捕！”说完他将对讲机扔给了赵6明。 赵6明急忙对着对讲机下达这命令：“各出市口、火车站、汽车站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全力搜捕试图逃离市区雷黑子，一旦现立即逮捕！全力搜捕试图逃离市区雷黑子，一旦现立即逮捕！……”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向谢文军说道：“谢文军，你马上赶往现场，协助查封‘大富大贵’咖啡馆，然后……”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转向赵6明说道：“命令……在通向大草原三条路口的布控人员，严格检查所有出市的车辆！” 赵6明回答道：“好的……”说完他又对着对讲机呼叫：“十号、十号……” 对讲机立刻传来回答的声音：“十号到……” 赵6明继续呼叫：“十一号、十一号……” 对讲机里的声音：“十一号到……” 赵6明继续呼叫：“十二号、十二号……” 对讲机里的声音：“十二号到……” 赵6明接着说道：“雷黑子已经逃离咖啡馆，现在命令你们立即开始严格检查所有出市的车辆，现雷黑子立即逮捕！立即开始严格检查所有出市的车辆，现雷黑子立即逮捕！……” “十号明白！” “十一号明白！” “十二号明白！” 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谢文军的神情变得更加严峻，他望着何百鸣问道：“何支队，我是不是……” 何百鸣正要说什么，突然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他的急忙说道：“不，你哪也不要去！在这待命！”说着他快步走向一旁监视市局大院停车场、市局大门、后门的监控录像前，瞪大眼睛看着。 谢文军等人急忙跟着走了过去。 市局大院停车场上一片平静，孙平安的ooo1号“奥迪”警车和“奥德赛”旅行车并排停在车位上。市局大门前的街道上车水马龙，李珲的红色“捷达”轿车仍然停在旁边的便道上。市局后门的小街上寂静无人，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静静的停在一旁。 谢文军问道：“是不是立即隔离孙平安？……” 何百鸣的神情顿时又变得异常严峻：“不，放他出去，但要死死的盯住他！” 谢文军立刻就明白了何百鸣的意图，他郑重的说道：“是，死死的盯住他！”说完他又向监视市局大院停车场、市局大门、后门的监控录像看去。 何百鸣又沉思，掏出手机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 何百鸣问道：“李春霖，你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正在前往梁宇红的住宅的路上……” 何百鸣又问道：“人抓到没有？”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抓到了，‘莉莉酒吧’已被查封……” 何百鸣接着说道：“你们……继续吧。”说完他断了手机，也向监视市局大院停车场、市局大门、后门的监控录像看去。 第二百一十章 第二百一十章 腊月的天说变就变，随着一阵强烈的西北风，大块大块的乌云铺天盖地的翻卷着迅的笼罩了整个天空，紧接着飘满了鹅毛般的大雪片。 宽阔的北环路上车来车往，各种喇叭声响成一片。 黑子乘坐的出租车沿着纵贯市区南北的大道来到了北环路的中段。 半个小时前，他从饺子馆的后门逃脱后，立刻沿着一条胡同向前跑着，在胡同中间的拐弯处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在掉头，他急忙伸手拦住出租车，坐到了后座上。 他向出租车司机说道：“去北环……北环中路……” 出租车司机一加油门，出租车高的驶向前面的路口。 他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又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吸着，极力掩饰着惊慌的神色。在出租车驶入通向长途汽车站的街道一刹那，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出现在后面远处胡同口的刑警。 他很庆幸自己顺利地逃脱了刑警的追踪，能够按照他设计好的路径离开这个大都市。 他清楚的知道，从咖啡馆所在的大街一直向西的延长线是通向大草原最好走，也是最近的一条路，可以直接到达大草原深处的“h镇”，但他不能走那条路，他要去的是“h镇”北面五十公里的“g镇”。 南环路的延长线是沿着大草原南边向前延伸的省道，到大草原最北部的“g镇”要绕行近四百多公里，他也不能走那条路。 北环路向西、再向西北的延长线穿过近两百公里的盘山道，就可以直达“g镇”，但这条路他也不能走。 他更清楚的知道他从咖啡馆逃脱后，警方立刻就会在整个城市布满大批的警察，并在全市所有出市口设卡，严格检查出市的车辆。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大草原去，必须走一条谁都想象不到的路。 出租车在覆盖满积雪的北环中路上继续向西行驶着。 年轻的司机放慢了车，向坐在后座上的黑子问道：“大哥，你到北环中路的什么地方？” 黑子说道：“再往前，到安居工程工地。” 司机说道：“雪这么大，您可不要急啊……” 黑子煞有介事的说道：“没关系，你慢慢的开好了，安全第一。”他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但仍然不停地吸着烟。 司机嘴上说着“不要急”，他还是一加油门，提高了车。 黑子将车窗拉开一条缝，让车内的烟气向外散着，同时他望着车外漫天飞舞的大雪片和路上拥挤的车辆，迅的盘算着到达他要去得地方所要用的时间。 他要在安居工程工地西侧通向北二环路的小路上动手干掉司机，自己开着出租车沿着仍然没有正式通车的北二环路一直西行，然后向右转入通向“冰雪旅游度假村”的省道，驶过度假村后再转向另一条通向大草原最北侧的盘山道。 几分钟后，出租车司机向右一打方向盘，出租车驶向路面的最右侧，车随着也降了下来。出租车已经到了一大片建筑工地前。 黑子急忙说道：“不要停车，往前开，向右拐，接着往前开。” 出租车司机又一打方向盘，出租车驶离北环路，驶进建筑工地西侧的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 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车外一侧的建筑工地，又看了一眼另一侧一望无际的旷野，有些紧张的说道：“我说大哥，您是这个工地的啊？……” 黑子含混的点点头：“啊？……啊……是的，你不要说话了，接着往前开……”说着他也向车外望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已经分不清哪是路哪野地。 前面的路越来越崎岖不平，黑子透过司机座位右前方的倒车镜，看到出租车司机异常紧张的脸。他迅的想了几秒钟，边看着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前面的道路的司机，边掏出口袋里的那团尼龙绳，将尼龙绳缕顺合成双股，分别往两只手腕上缠绕了两圈，然后等着动手的时机。 出租车终于驶离了建筑工地，前面顿时变成一片白茫茫的旷野 黑子又迅的想了几秒钟后突然喊道：“停车！” 出租车司机大概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一脚踩死刹车，出租车嘎然停住了车，紧接着动机熄了火。 说时迟，那时快，黑子猛地双手往上一挥，白色的尼龙绳甩过出租车司机的头，准确的套到他的脖子上。他双手一用力，出租车司机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尼龙绳勒的头一歪，顿时失去了知觉。 黑子屏住呼吸默默地数到十，然后渐渐地的松开了手。他长长地喘了一口大气，完成了他出“道”以来的第一次杀人。 片刻，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有些惊慌地向四周看了一眼，拉开前车门，将被他勒死的出租车司机拖下车，扔到了路旁。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解下出租车司机腰上的腰包，打开看了一眼，随后迅的坐到驾驶座上，动着车，一加油门高的向前驶去。 十几分钟后，他开着出租车驶上了北二环路。 又过了十几分钟，出租车驶上了通向“冰雪旅游度假村”的省道。 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很快的就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和出租车留下的车轮印覆盖。 三天后，被黑子勒死的出租车司机的尸体被一个偶然路过这里的另一个出租车司机现，他立刻就报了案。但是已经晚了。 也是在这个时间，肖一山已经下了高公路，他先找到一个加油站为“本田”吉普车加满了油，又买了两只二十升容量的汽油桶，让加油站的工作人员灌满汽油。 他看了一眼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陷入了沉思。 “鬼天气，说下就下……” 他看了一下手表，两点多了。 一个小时前，他和黑子、孙平安、梁宇红通完电话后，立刻就决定到大草原去。 他知道龙叔生前选定的“墓”地在什么地方。几年前他经常和黑子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山脚下练功，还知道半山腰的树丛中有一座被掏空的古墓。 他坚信孙平安接到他的电话后，今天夜里最迟明天中午也会来到大草原。 他还坚信他们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更坚信他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十几分钟后，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将两只灌满汽油的汽油桶装进了吉普车的后备箱。 肖一山掏出四张百元大钞结了账，然后坐进驾驶室动着车，一加油门驶出了加油站。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一个岔道前停住了车，望着前面的两条路陷入了沉思。 前面的两条路都能通向大草原。一条一直向西直达他熟悉的“h镇”，是省道。另一条是向西北方向的乡镇小道，穿过大草原可以到达“g镇”。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想了足足又一分钟，决定走向西北方向的乡镇小道。“g镇”离龙叔选中的“墓”地更近。 他又看到公路旁有一块“前方一百米　停车吃饭住宿购物　正宗烤全羊　全套草原旅游度假用品”的招牌，他顿时感觉到肚子饿了，决定停车吃饭，再买些到达大草原深处后需要用的东西。 他把车停到一溜排开的二层小楼前下了车，他向左右望了一眼，走进了一家饭店。 又过了半个小时，肖一山吃饱喝足走出饭店，又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草原旅游用品商店”。 十几分钟后，商店老板和一个伙计各抱着一大捆半米长的木柴走了出来，装到吉普车的后备箱里，随后，他们又返回商店，又各搬出一箱瓶装饮用水和一只装满食品的小纸箱，装到吉普车的后座上。 肖一山又点燃一支香烟，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他看着他买的这些东西，想着还需要什么。他清楚的知道，今天他得在野外过夜，木柴用来点火取暖，饮用水和食品可以使自己不饿肚子。 “还得买几瓶酒……” 站在一旁的老板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问道：“我说朋友，你买着些东西，这大雪天你是要在草原上看雪景啊？” 肖一山说道：“啊？……哦，有备无患。我……我是要找一个游牧的朋友，鬼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老板又说道：“朋友，要是这样，我建议你再买几瓶烧酒，一顶单人用的帐篷和睡袋，再加一件羊皮大衣和手电筒，这大草原上夜里的气温至少是零下三十度……” 肖一山微微一惊，急忙说道：“那好，就请你给我配齐我一个人在大草原上过夜的全套用品。” 老板顿时大喜：“好嘞……”说完他转身又走进商店。 肖一山又望了一眼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又掏出香烟续上一支，继续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 片刻，商店老板和伙计抱出来他“需要”的单人帐篷、睡袋、羊皮大衣、一箱烧酒和一只加长的手电筒。顿时，吉普车的后座上被塞得满满的。 肖一山又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和商店老板结清了帐，坐进吉普车，一加油门又上了路。 商店老板望着消失在鹅毛大雪中的吉普车，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他做了一笔大生意，又感到这个客人让人捉摸不透。 第二百一十一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 孙平安在市局机关餐厅吃完午饭回到他的办公室时已经一点多了。? 这顿饭他吃的很慢，他边吃边想着怎么离开市区到大草原去，一大碗红焖羊肉和一大碗大米饭是怎么吃到肚里的，是什么滋味，他浑然不知。 两个多小时前，他从“来到”他办公室的宋大力的手中接过了他和于青青的出国签证，宋大力走后不久又收到了于青青用一个新手机号给他的信息，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预订了大后天飞往深圳的飞机票。又过了不久，肖一山给他打来了第二个电话，要他去一个他们二人都知道的地方。 他清楚的知道肖一山说的地方就是大草原北部“g镇”附近龙叔的墓前。 他更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的行踪处在重案组刑警的严密监视中，他的“奥迪”警车和“奥德赛”旅行车也都是被监视的目标。他不可能徒步从三条通向大草原的任何一条路到“g镇”去，必须选择适当的交通工具和适当的时间，再选择一条特定的路线先离开市区，然后再想办法赶到“g镇”去。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凝眉沉思着。片刻，他打开办公桌上的电脑，查询两个火车站开往“冰雪旅游度假村”的火车时刻表。下午只有两趟，一趟是东郊客运站四点十分开往省城的城际列车，在度假村中心的车站停车五分钟，一趟是五点十分从西站开往省城，在离度假村西大门十几公里的一个小站停车三分钟的普客列车。 他决定乘坐客运站开出的城际列车先到度假村，再想办法去“g镇”。 “怎么去客运站呢？……” 他想到了他的司机杜峰，让他开上“奥迪”警车送他去客运站。又一想，不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外面的鹅毛大雪越下越大，到处都是一片白茫。突然，他改变了主意，何不自己开上“奥迪”警车直接到度假村去。这种天气，凭他开车的技术和“奥迪”警车的车况，只要上了外环路，任何车都休想追上他。 他转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话筒拨通了车库的电话。 电话里离开传来回答声：“孙局，您有什么指示？……” 他问道：“杜峰在不在？” 电话里的声音：“在，他正在给您的‘奥迪’装防滑链……” 他说道：“你告诉他，我马上用车。”挂断电话他走进内室，迅的脱下身上的警方，换上一身便装，穿上一件皮大衣，带上皮帽子走出了内室，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还剩下的三盒大熊猫香烟装进口袋，又拿起装着两只手枪的公事包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孙平安开着已经装好防滑链的“奥迪”警察驶出了市局大门。 又过十几分钟，“奥迪”警察驶进了市局家属院的大门，沿着长长的大道向前行驶了一段后停了车。 他下车后向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辆跟踪他的红色“捷达”轿车。他快步走向自己家所在的住宅楼楼门。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吸着烟，提着一只大旅行箱走出楼门，快步走到“奥迪”警车旁拉开后车门，把旅行箱放了进去，又望了一眼远处的家属院大门，仍然没有看到那辆红色“捷达”轿车。 他扔到手中的半截子香烟，打开前车门坐到驾驶座上，迅的动着车，一加油门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一打方向盘，沿着另一条大道向家属院的另一个出口驶去。 就在“奥迪”警车驶向另一条大道的同时，一辆无任何标志的白色面包车驶出大道另一侧的一条甬道，远远的跟在后面。 又过了十几分钟，“奥迪”警车沿着一条小街驶向东环路。 与此同时，跟着后面的面包车拐进了另一条小街，停在小街路口的一辆同样无任何标志的北京吉普车迅的启动，接着跟在“奥迪”警车的后面。车里都是跟踪孙平安的重案组刑警，他们完成了第一次交接。 也是这个时间，何百鸣等人正站在刑警支队监控中心大厅的监控大屏幕前，他神情严峻的望着正在东环路上高行驶的“奥迪”警车。 在此之前，他紧急调整了部署。 先，他命令已经将梁宇红押回支队的李春霖立即带两个人赶到“冰雪度假村”西大门通向大草原的另一条远路，他已经判断出雷黑子如果逃脱了全市范围的大搜捕，赶到大草原去，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他还判断出孙平安也有可能走那条路。 第二，他打电话通知叶松和韩亚军，大草原地区的各个公安分局已经接到省厅下达的命令在大草原的南面，也就是肖一山进入大草原的各个路口设下了检查点，盘查所有进入大草原的车辆和人员，要他们不要在“h镇”停留，把排查的重点向北移，在“g镇”周围进行排查，查找有关龙叔的消息，确定他是否真的已经于两年前病死。 第三，他从市国安局紧急调用了四辆无任何标志的越野型吉普车在孙平安可能出现的地方待命。 同时，他还为自己准备了一辆“大切诺基”，随时准备动身。 当他从监视屏幕上看到孙平安开着“奥迪”警车驶出市局大院后，立刻就命令各个监视点进入状态，但不得采取任何行动，不得暴露自己，不得使用对讲机，一切联系都要使用手机。这是因为孙平安的“奥迪”警车上安装着大功率的车载电台，可以收到全市公安系统的所有呼叫。 站在一旁的赵6明向何百鸣说道：“何支队，他一定是从东环上北环，沿着北环一直向西，在沿着北环的延长线到大草原去……” 站在何百鸣另一侧的谢文军有点跃跃欲试：“我们是不是到北环的出市口等他……” 何百鸣望着大屏幕上仍然高行驶的“奥迪”警车，什么也没说。 他正在思考着孙平安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东环去，从市局大院或者从市局家属院出来到西环，再走中路到大草原去是最近的路。 突然，他意识到孙平安肯定已经现他被跟踪了，孙平安作为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这点警惕还是有的。他还意识到孙平安决不会走北环向西的延长线到大草原去，他肯定是要从东环和北环的交界处向东，沿着通向“冰雪旅游度假村”的延长线到度假村后去，然后再穿过度假村，从李春霖守候的那条路前往大草原。另外，他开车的技术全局无人可比，他绕这么一个大圈，完全是为了甩掉跟踪他的人。 “这个老狐狸！” 他不由得说出了声。 谢文军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何支队，你说什么？” 何百鸣说道：“孙平安不会走北环的延长线到大草原去！他要走的是……” “何支队，‘奥迪’警车向右拐了！” 随着一个技术警察的声音，大屏幕上高行驶的“奥迪”警车在东环与北环交界处的立交桥下了道，向正东方向驶去。 何百鸣急忙问道：“谁在立交桥下布控？” 赵6明回答道：“李珲已经于二十分钟前赶到了那里。” 何百鸣又说道：“命令李珲跟上！” 赵6明说道：“好的……”说完他拨动手中的手机。 何百鸣看了一下手中手机上的时钟，迅的想了几秒钟后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足足过了一分钟，手机里传来了黄志强的声音：“老何，我正在参加常委会。有什么新情况你快说……” 何百鸣急忙说道：“孙平安动了……”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他怎么动的？” 何百鸣回答道：“开着他的一号‘奥迪’警车……”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他要去哪？大草原？……” 何百鸣又回答道：“肯定是大草原，我刚调整了部署，雷黑子也失踪了……” 手机里又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怎么回事？不是有专人监视他？” 何百鸣急忙说道：“这事还是怨我……”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你不要大包大揽！你说吧，你都采取了什么措施？” 何百鸣微微一惊，又急忙说道：“我已经布置了全市范围的大搜捕……”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肖一山有什么新的动向？” 何百鸣继续回答道：“还没有现他的行踪。刚才省厅金副厅长来了电话，他已经下令大草原地区所属的各公安分局紧急设置了检查点，一旦现肖一山立即逮捕……”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对孙平安，你是怎么布置的？” 何百鸣有回答道：“他现在正在通向‘冰雪度假村’南大门的路上，李春霖已经赶到了度假村的西大门，我准备马上动身赶到度假村的西大门等他……”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拦住他，不能让他到大草原去！”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何百鸣，你听清楚了，我们再此之前制定的所有方案太过于保守，现在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马上收网！你亲自去，我马上赶到监控中心，我……随时等你的电话。” 何百鸣有些无奈的回答到：“好吧，收网……”说完他挂断手机，陷入了沉思之中。 谢文军问道：“我们怎么办？” 何百鸣说道：“我们走，到度假村的西大门等他。”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大厅。 谢文军和两名刑警急忙跟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第二百一十二章 肖一山开着“本田”吉普车冒着鹅毛大雪沿着他选定的乡镇小道顺利地来到了大草原东南端边缘。 他一打方向盘下了路，在崎岖不平的大草原上向前行驶很长一段距离后停下了车。他在驾驶座上静静的坐了几秒钟，然后拿起他事先放在边座上的望远镜推开车门下了车。 鹅毛大雪仍然在不停的下着，风也很大，大雪片和风打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有些兴奋的在没脚面的雪地上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又不停地踢了几下两腿，然后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地面上疯狂的向前跑了数十步，最后在一个高坡上停了下来。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吐着体内的热气，吸着大草原即新鲜又寒冷的凉气。片刻，他举目四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一片雪白，狂风卷着大雪片打着转的在空中飘动着。再随后，他又举起望远镜向前方望去，远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一处处牧民的居住点。 他笑了。 他终于来到了他熟悉的大草原。 他曾经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策马扬鞭，也曾经在这里学到了一身的“技能”。 这里有他生活了八年难以忘怀的记忆，这里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新。 他很久没到了这里来了，他很想冲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高声呼喊。 他没有喊，他突然收敛住了笑容。 他立刻又感到这里很可能也是他人生的终点。 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从未想过放弃和他的老板“安先生”的对决。 他的师傅龙叔创建的“组织”有着严格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就他所知，从来就没有人违背过这些“规矩”。既然“安先生”先违背了“规矩”，那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他知道了“安先生”的真实身份后，更加增强了除掉他的决心。 他没想到过什么为民除害，他想到的只是杀了他。孙平安不死，他终生不得安宁。 他想过和孙平安的对决会出现的三种结果： 第一，他打死了他，他再回到城里接上梁宇红，隐居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终老一生。 第二，他被他打死，他的一切一切化作一缕青烟无影无踪。 第三，两败俱伤，养好伤后来日再见。 他坚信最终的结果会是第一种。 还有莉莉和方菲菲，如果可能，他会再找机会把她们也都杀了，他不能容忍出卖过他的人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收起望远镜，看了看手表，三点多了。他立刻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赶往大草原的深处，力争天黑前赶到“g镇”，吃饱喝足后再赶到龙叔的墓地，找到半山腰的古墓，在里面边烤着火，边静静的等候孙平安的到来。 他快步返回到车前，又举起望远镜向他来时的乡镇小路望去，他看到了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沿着他来时的路向前方高地驶去。 他顿时大吃一惊，急忙登上车，一加油门向大草原的深处驶去。 鹅毛般的大雪片顷刻间将他留下的痕迹覆盖。 也是这个时间。黑子开着抢来的出租车已经驶上了从“冰雪度假村”西大门通向大草原北部“g镇”的盘山公路。 鹅毛大雪把四周的一切覆盖，也把他的踪迹覆盖。 他很庆幸他选择了这条通向大草原的路，终于摆脱了城里警察的追捕。但他深深的知道，只要他不进入无边无际大草原，就不能获得最终的“自由”。 盘山公路上很安静，只有他这一辆车在行驶。 路面很滑，厚厚上的积雪下面是一层冰，出租车的车况不是很好，又没有装防滑链，不时的打着滑，他必须小心谨慎地握紧方向盘，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丝毫不敢大意。 半个小时前他在“冰雪度假村”西大门外的加油站加油时，加油站上的那个他熟悉美女工作人员认出了他，她看着他开的不是那辆“大切诺基”，而是要开着一辆出租车，在这种风雪交加的坏天气进山时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条路他走过多次，他每隔一两个月开着那辆“大切诺基”去看望龙叔时走的就是这条路。他每次都要在这个加油站加油，同时和那个美女工作人员调**，有一次他在返回的时候还和她生过***。 他在路上已经想好了，见到龙叔后，无论龙叔同意不同意，他马上就给师哥打电话，他要告诉他龙叔还活着，让他马上来养老院见龙叔，并要他当着龙叔的面打电话给孙平安，要他也过来相见，听候龙叔的最终裁决。 他又想到了师哥和孙平安见面后会出现的三种结果： 第一，他们被龙叔说服，化干戈为玉帛，共同从事以后的“事业”。 第二，他们谁也不听从龙叔的裁决，二人进行了一场生死对决，他成为胜者的手下。 第三，他在他们二人对决时，按照龙叔的旨意，突然出手将他们二人一齐杀掉，他成为新的老大。 一想到这些，他就不由得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他希望出现第一种结果，但又想到第一种结果对他师哥很不公平。他最不希望出现地二种结果，他在周富贵控制下的这两年里受够了被人控制的不自由，不想再被任何人的控制。他更不敢想象第三种结果，虽然他还年轻，他从龙叔那里学到的“技能”除了不得已杀死了那个出租车司机以外，还没有派上用场，他期待着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大显身手，但这样的话他也会像周富贵那样终生不得安宁，还不得好死。 突然，他猛的一打方向盘，一脚踩死了刹车，出租车打着滑停在了一架山梁的边上，险冲出公路，掉进万丈深渊。 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极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足足有五分钟他才恢复了平静。 他又续上一支香烟继续吸着，终于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片刻，他又一打方向盘调整了一下出租车的车位，一加油门又上了路。 还是在这个时间，孙平安正在北环路向东的延长线、即通向“冰雪度假村”南大门的省道上高的行驶着。 通向度假村的这一段省道路况很好，经过多次翻修、加宽，设置道路中央和两旁的隔离带，这一段路已经变成了半封闭的双向八车道高等级公路。他凭借着高的驾驶技术和“奥迪”警车良好的车况，一路上始终保持着接近二百公里的时。一出东环和北环交界处的立交桥就跟在后面的他见过的那辆红色“捷达”轿车早就被他远远的抛到了后面。 他曾多次带着他的情妇陶小桃、姚么妹和于青青到这个度假村共度良宵。他很熟悉度假村周围的情况，他之所以走这条路，其目的就是看看有没有人跟踪他，他早就为自己选好了另一条直奔大草原深处的路。 他也想过和肖一山对决可能出现的三种结果： 第一，他将肖一山杀掉，带着于青青远走高飞到国外去共度余生。 第二，肖一山把他杀掉，他的梦化为泡影。 第三，两败俱伤，各自逃离他们对决的地方躲起来养伤，来日再进行第二次对决。 他希望出现第一种结果，他相信凭他的枪法，一定能一枪致肖一山死地。第三种结果他也能接受，肖一山毕竟不是一般的职业杀手。第三种结果他不能接受，那将是他的耻辱。 突然，他又想到了第四种结果，但就是想不出会出现什么样的第四种结果。 看了一眼时表，指针掉到了16o-18o之间。他大吃一惊，急忙向倒车镜看去，还好，后面除了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路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 他又一加油门，时表上的指着顿时上升到18o-22o之间。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度假村南大门外的广场上。 他没有进入度假村，而是一打方向盘穿过广场，驶上了通向市区的那条尚未正式开通的北二环路。 他清楚的知道沿着北二环路一只走到尽头，穿过西环路向北延伸的另一条省道，再沿着一条小路穿过高架的高公路，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村镇，穿过村镇再沿着一条乡镇小道走上几十公里就能驶上通向大草原的盘山公路（即通向大草原三条路的北路，不同于雷子走的那条盘山公路----作者注）。 他还清楚的知道，何百鸣就是神仙，也不会想到他会走这一条路，更不会在他要走的这条路上设卡。他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大草原的他深处，漫天飘洒的鹅毛大雪很快就会将他留下的车轮印迹彻底覆盖。 十几分钟后，李珲开着他的那辆红色的“捷达”轿车和一辆一同追赶而来的北京吉普来到了度假村南大门。 他们毫不犹豫的驶进了度假村的南大门。 他们跟丢了目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何百鸣、谢文军和两名全副武装的刑警乘坐的“大切诺基”沿着西环路的北延长线驶上了通向“冰雪旅游度假村”的省道。 开车的是谢文军。 何百鸣看了一下时表上在14o-16o之间跳动的指针，又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时钟，快四半点了，随即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 何百鸣问道：“有什么新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有。我正要向你报告。我刚询问了度假村西大门附近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大约一小时之前有一辆出租车开向通往大草原的盘山公路。经反复询问给出租车加油的女工作人员，根据她描述的情况，开出租车的人就是雷黑子……”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她肯定？……”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肯定。她供认她和雷黑子很熟。在过去的两年里，雷黑子每隔一两个月都要开着一辆‘大切诺基’从这条路去一趟‘g镇’，每次都是她给他加的油，她还供认她和雷黑子有着特殊的关系……” 何百鸣打断李春霖的话说道：“我没问你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出租车什么颜色？牌照号多少？”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深蓝色，车身下部是亮黄色，牌照号不详……” 何百鸣又说道：“你呆在原地不要动，我和谢文军马上就到。”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好的……还有，半小时前我接到李珲的电话……” 何百鸣急忙问道：“他那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他的‘捷达’追不上孙平安的‘奥迪’，孙平安已经不在他的监视视野之内……” 何百鸣大惊失色：“李珲……李珲现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正在穿越度假村的路上，很快就能和我汇合……” 何百鸣又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孙平安的‘奥迪’车？”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没有……何支队，我突然想起还有一条路可以去大草原……” 何百鸣又是一惊，再次急忙问道：“那条路，你快说！”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就是沿着还没有开通的北二环路一直向西，穿过你现在正走的省道，有一条小路穿过高架的高公路，再穿过前面的一个村镇，有一条乡镇公路直通进入大草原的北路……” 何百鸣的神情有吃惊变成惊恐：“你是说……孙平安……他没有走穿越度假村的路，而是从度假村的南大门调转车头……沿着北二环路又返了回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敢肯定，孙平安已经现了有人在跟踪他，所以他故意绕上一大圈，目的就是摆脱跟踪……” 何百鸣顿时意识到李春霖的判断完全正确，神情立刻变得异常严峻，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李春霖，你听好了，李珲和你汇合后让李珲在原地设卡，你带上其他人马上进山赶到‘g镇’，全力查找雷黑子！”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是！李珲在原地设卡。我马上进山赶到‘g镇’，查找雷黑子！” 何百鸣挂断手机转向谢文军说道：“停车，调头，马上到北二环路口！” 谢文军大吃一惊，急忙一脚踩死刹车，一打方向盘，装着防滑链的“大切诺基”猛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高的驶向返回的路。 谢文军问道：“我们去哪？……” 何百鸣说道：“北二环路口向西……” 谢文军大惊失色：“孙平安……他真敢走那条路……” 何百鸣说道：“我们低估了孙平安……加快车！” 谢文军急忙加大油门，时表上的指针迅的又上升到14o-16o之间。 何百鸣迅的想了几秒钟后又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叶松的声音：“老何，我是叶松，小**在开车……” 何百鸣问道：“老叶，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马上到‘g镇’，你那有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说道：“老叶，形势生了突然的变化，孙平安已经摆脱了跟踪，他很可能沿着北路进入了大草原，他的目的地应该是‘g镇’附近的某个地方……”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叶松吃惊的声音：“孙平安……他开的什么车？……” 何百鸣说道：“警车，他的ooo1号‘奥迪’警车。”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明白，我会尽全力查找……” 何百鸣接着说道：“还有更重要的，根据我这里刚掌握到的情况，‘杀人组织’的真正老大龙叔确实还活着，他两年前的死是诈死，他很可能就住在‘g镇’附近，他的那座坟墓是座空坟墓，或者是座假坟墓，而且，这个情况也只有雷黑子一个人知道，雷黑子开着一辆深蓝色车身下部亮黄色出租车……”说着他向仪表盘上的时钟看去。 仪表盘上显示的数字是16：46：22 何百鸣继续对着手机说道：“根据时间计算，雷黑子应该很快就到达‘g镇’。再有就是，肖一山和孙平安二人约定的地方应该就是龙叔的墓地，他们很可能要在龙叔的假坟墓前进行一场生死的对决，龙叔的假坟墓肯定也在‘g镇’附近……”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老何，你等一等，你的思路好像有点乱，你说的情况我帮你梳理一下……” 何百鸣微微一惊，顿时意识到面对突然生的变故，自己的思路是乱了，他急忙说道：“可以，你梳理吧……” 手机里立刻传来叶松的声音：“老何，你刚才说的一共包涵四个方面的内容。第一，雷黑子开着一辆出租车正在来‘g镇’的路上。第二，孙平安很快也要到达‘g镇’。第三，龙叔还活着，只有雷黑子知道他住的地方。第四，孙平安和肖一山要在龙叔的空坟墓前进行生死对决，他们都不知道龙叔还活着。” 何百鸣说道：“完全正确。”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老何，我问一下，有没有肖一山的消息？” 何百鸣又说道：“没有。”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老何，你说吧，我和小韩先从那方面行动？” 何百鸣迅的想了一下后说道：“老叶，现在雷黑子变成了关键人物，你们到达‘g镇’后，立即和当地的公安分局取得联系，全力查找雷黑子的下落，找到他就能找到龙叔，就能知道那座假坟墓的具体位置，就能将孙平安和肖一山抓获。”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去‘g镇’公安分局。你还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又想了一下：“你告诉小韩，我马上命令在市内各个路口布控的人员赶往‘g镇’，在我到达之前由他负责指挥。”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好的……” 何百鸣挂断和叶松的通话又拨通了监控中心赵6明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赵6明的声音：“我是赵6明……” 何百鸣说道：“老赵，你马上命令在三条通向大草原路口处布控的人员一分为二，一部分人立即赶往大草原北部的‘g镇’。韩亚军已经到了那里，在我到达之前听从他的指挥。” 手机里赵6明的声音：“明白……” 何百鸣挂断手机又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我马上到监控中心，见面再说……” 何百鸣急忙说道：“黄副市长，我不在监控中心……”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在什么位置？” 何百鸣回答道：“在路上，我要以最快的度赶到大草原最北部的‘g镇’……”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现了目标？” 何百鸣又回答道：“还没有，只是有了新情况……”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老何，你说说你又掌握了什么新情况？” 何百鸣说道：“我刚和老叶通了电话，他和韩亚军很快就到达‘g镇’。现在的最新情况是，雷黑子开着一辆出租车正在去‘g镇’的路上。孙平安很快也要到达‘g镇’。他们那个‘杀人组织’的老大龙叔还活着，他两年前的死是诈死，他的坟墓是一座假坟墓，这个情况只有雷黑子一人知道。孙平安和肖一山要在龙叔的空坟墓前进行生死对决，他们都不知道龙叔还活着……”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这就是……说雷黑子已经变成了关键人物……他突然这么做是要干什么？……” 何百鸣微微一惊，这个问题他好没有深想。 手机里又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说话！” 何百鸣急忙说道：“有好几种可能，他要阻止他们的对决，或者说他要让龙叔出面阻止他们的对决，他会在最后时刻帮肖一山一把，或者将他们二人一齐杀掉……”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进行的部署行动吧，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何百鸣挂的和黄志强的通话转向谢文军问道：“到北二环还有多远？” 谢文军回答道：“马上就到……” 何百鸣又说道：“加快度！” 谢文军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时表上的指针立刻跳到16o-18o之间。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天黑以后，黑子驾驶着出租车驶上了到达“g镇”前的最后一道山梁。? ? 他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刚过几分钟。他松开踏在油门踏板上的脚，让出租车沿着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坡道向山下缓缓地滑行着。 此时，鹅毛大雪仍然在铺天盖地的下着。 他望着山脚下远处隐隐可见的灯光，想着应该把车停放在什么地方。他以前每次开着“大切诺基”来这里时都是中午十二点之前，都是把车直接开到镇子最北面的“红太阳养老院”门前，接出年过八旬但仍然精神矍铄的龙叔，然后到镇子最东边的一家名叫“草原风情-1”的饭店，吃上一顿丰盛的草原大餐。当然，龙叔还是要喝很多的酒，他吃很多的肉。吃饱喝足后再开上“大切诺基”带着龙叔到大草原上兜上几个小时的风，并到山脚下的墓地“凭吊”一番。天黑后回到镇上，到距离养老院不远的饭店“草原风情-2”要上一大盆清炖羊肉，两瓶老酒，回到养老院，二人在房间里吃边，边喝酒，边天南地北的聊天聊到半夜。再然后，他就在龙叔的大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就会依依不舍的和龙叔告别，开上“大切诺基”返回城里。 他和龙叔的感情很深，他从小就住在另一个北方大都市里的一座孤儿院，三岁时龙叔收养了他，将他养大成人，并教会了他一身的“技能”。他喊龙叔“老爹”。 出租车缓缓地滑行到山脚下停住了，黑子看了一下油位表，还有一多半，足够他万不得已带上龙叔往返一趟墓地。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继续想着把车停在什么地方。 他又看了一下手表，快七点了。他最终决定把出租车开到距离养老院不远的“草原风情-2”去，他知道饭店有一个很大的后院。 半个小时后，黑子开着出租车来到了饭店的大门前，他看到通向后院的大门开着，就直接将出租车开了进去。 正在后院清扫积雪的饭店老板认出了走下出租车的黑子，急忙即惊愕又热情的用当地的土话打着招呼：“乖乖，我说小黑子，你这个鬼天气也敢来这里？……” 黑子微微一笑，也用当地土话说道：“我想老爹了，就是下刀子也得来看他……” 饭店老板看了一眼出租车问道：“你开来的？……” 黑子回答道：“我朋友的。我那辆车有毛病了……生意可好？” 饭店老板说道：“马马虎虎。小黑子，你需要什么？你老爹已经好几天没露面了……” 黑子微微一惊，急忙说道：“老规矩，一大盆清炖羊肉，两瓶老酒……”突然，他想起应该先给师哥打个电话，要他立刻到“g镇”来。于是，他又向饭店老板说道：“我先打个电话，有个朋友也要来这里，我得问问他走到哪了。” 饭店老板推开饭店的后门将黑子让了进去。 独具当地特色的饭店圆形大厅里人声鼎沸，一片喧闹，围着大厅外圈用色彩艳丽的帷幕隔开的一间间半封闭包房里，镇子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成群结伙、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张张同样色彩艳丽的地毯上，一只只火盆里燃烧的炭火闪耀着红红的火光，他们吃着肥嫩鲜美的牛羊肉，喝着香气诱人老酒，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黑子走进大厅，看了一眼包房里欢乐的人们，快步走到吧台前，接过饭店老板递给他的固定电话，拿起话筒，按照约定的方法拨通了师哥告诉他的那个最新的“充值卡”号。 半分钟后，随着一阵刺耳的噪音传来了肖一山时有时无的声音：“你是谁？……黑子？……” 黑子急忙说道：“哥，是我……黑子……” 电话里肖一山的声音：“见鬼！这……这是那的电话？……” 黑子再次急忙说道：“哥，我已经到了‘g镇’……刚到的……” 电话里立刻传来肖一山吃惊的声音：“你……你是怎么到的那？……” 黑子看了一眼直盯着他看的饭店老板，急忙换了话题：“这个……我开着一个朋友的出租车来的……我说哥，你到哪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在度假村加油时从旁边小卖部买的大中华香烟扔给饭店老板，饭店老板接过香烟咧咧嘴一笑，转身离开了。 电话里又传来肖一山断断续续的声音：“你说你开……出租车？…….我这的信号很不好……你……是不是也把警察引来了？……” 黑子又看了一眼已经离开吧台的饭店老板和喧嚣的大厅继续说道：“没。我从度假村那边过来的，警察……应该都被我甩掉了……” 电话里肖一山的声音：“你肯定？……” 黑子说道：“绝对肯定……我说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到哪了？……” 电话里肖一山的声音：“已经进了大草原，雪下的太大了，路上很难走，我前面不远就是‘h镇’……” 听到师哥已经进了大草原，黑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哥，你赶快到‘g镇’来，镇子最北边有座‘红太阳养老院’，我在大门口等你……” 电话里立刻又传来肖一山吃惊的声音：“养老院？你……你怎么会在那？……” 黑子迅想着怎么开口才能将龙叔还活着告诉师哥：“哥……是……是这样，有件事我现在不能不告诉你了……我……我……” 电话里肖一山的声音：“什么事？……你……你说吧……” 黑子再次想了片刻后说道：“哥，这件事本来我是要一辈子保守秘密的……我现在我不能不说了……” 电话里传来肖一山的催促声音：“什么事？……说……你说……” 黑子又看了一眼在远离吧台的一个包房里和几个食客高谈阔论的饭店老板和喧嚣的大厅继续说道：“是……就是……” 电话里再次传来肖一山的催促声音：“到底是什么事？……黑子，你快说！……” 黑子一咬牙，顿时下了决心，脱口说道：“师傅……师傅他老人家还活着……” 电话里立刻传来肖一山惊愕的声音：“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黑子再次说道：“师傅他老人家还活着……” 电话里再次传来肖一山惊愕的声音：“你……你说的是真的？……” 黑子接着说道：“是真的……是师傅不许我告诉任何人，他……他老人家说他太老了，不能再干事了，只想着平平静静的老死在大草原上……” 电话里立刻有传出肖一山愤怒的声音：“你他妈的真是个混小子！……上次你见到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黑子立刻回答道：“我还没顾上说，你就走了……” 电话里顿时没有了声音。 黑子急忙说道：“哥，你还在听吗？……” 电话里又传来肖一山的声音：“在……在听……你说把，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消息有什么用意？……” 黑子又看了一眼仍在远离吧台的包房里和食客们高谈阔论的饭店老板和喧嚣的大厅继续说道：“哥，我也是刚到‘g镇’，我还没见到师傅……我……我的用意就是阻止你和孙平安的生死对决！我要你们都到是师傅这来……” 电话里立刻传来肖一山勃然大怒的声音：“不行！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黑子急忙又说道：“哥，你听我说……” 电话里再次传来肖一山愤怒的声音：“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孙平安……他必须死！你个混小子给我闭嘴！不许你再说这事！…….” 黑子再次看了一眼仍在远离吧台的包房里和食客们高谈阔论的饭 店老板和喧嚣的大厅，继续说道：“我说哥……你别火……你听我说完再骂我也不迟……” 电话里又没有了声音，黑子正要在说什么，几秒钟后又传来了肖一山的声音：“黑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和孙平安都到师傅面前，听他老人家的裁决……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在我孙平安之间的事了断之前，我是不会去见师傅他老人家的！就这样吧！” 黑子还要说什么，电话里传来了对方挂断电话传来的嘟嘟声，他急忙再次拨号，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变成了“对不起，您拨叫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再次拨号，传来的还是“对不起，您拨叫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顿时急的头上冒出了汗，当他第三次再要拨号时，饭店老板突然出现在吧台里：“小黑子，你要的老酒……” 随着声音，饭店老板把两瓶老酒放到吧台上，紧接着，一个伙计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清炖羊肉端到吧台上。。 黑子急忙放下手中的电话话筒，煞有介事的说道　“啊……我已经闻道香味了，太棒了！……明天再给你送盆子……”说完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随后将两瓶老酒装进外衣口袋，端起清炖羊肉走出了饭店的大门。 十几分钟后，一辆挂着当地公安牌照的北京吉普警车行驶到饭店的门口停了车，紧跟着韩亚军开着的“三菱”吉普车也行驶了过来，停到了北京吉普警车的旁边。 韩亚军和叶松在两名当地警察的引领下走进了饭店。 他们来晚了一步。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肖一山接到黑子打来的电话前已经到了距离“h镇”不远的地方。 由于他没有走公路，而是在仍然下着鹅毛大雪的大草原上按照自己的感觉赶路，当他透过吉普车射出的灯光看到前方出现若隐若现的一片建筑物时，他以为到了“g镇”。 当将吉普车开上公路后驶过了一座距离镇子不远处的变电站和一座座高高的电力铁塔时，立刻就认出前方的镇子是他十分熟悉“h镇”，不是他要去的“g镇”。他立刻就意识到他开着吉普车在大草原上狂奔时走错了方向。 他急忙停下车，迅思考着是不是要掉头时，黑子的电话打过来了。 黑子在电话里说的话让他又惊喜又惊愕。惊喜的是黑子终于逃脱了警方的监视来到了大草原。惊愕的是师傅龙叔还活着。 他挂断黑子的电话后陷入了沉思。 自从他在大草原生活了难忘的八年，离开大草原后曾经去看过几次龙叔，但前几次都未能见到面，惟一一次见到龙叔的面时，龙叔告诉他，他太老了，要找个地方度过自己的残年，以后就不要来看他了，专心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了。 他当时立刻含着眼泪郑重的向龙叔磕了三个响头，说什么也不答应。龙叔也立刻以不可抗拒的言语和手势将他轰了出去，他无奈地一步 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龙叔的住处。此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大草原。 “师傅还活着…… “他还活着…… “活着……” 他点燃一支香烟吸着，不停的念叨着，沉思着。 几分钟后，他下了决心，不杀了孙平安决不去见龙叔。 他又续上一支香烟吸了几口，随后，拿起他和黑子通完电话后关闭的手机，打开手机拨着孙平安的手机号，手机传出了“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一连拨了三次，仍然拨不通。片刻，他放下手机，动着接电话时熄了火的吉普车，一打方向盘下了公路又进入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的大草原，向他确认的“g镇”方向高驶去。 也是这个时间，孙平安开着他的“奥迪”警车沿着通向大草原的北路，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高行驶，终于驶下了穿山绕岭的盘山公路，来到山脚下的一个镇子外停了车。 这条通向大草原的路他走过多次。他清楚的知道穿过这个镇子，前方就是一望无际大草原。他望了一眼公路两侧白茫茫一望无际的原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随后又旋动驾驶台下面一直开着的车载电台频率旋钮，所有的讯道一片寂静。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随后，他又一加油门，向镇子驶去。 自从龙叔将“杀人组织”交给他回到大草原后，他也去看望过他几次，但他也是始终没有见到龙叔，直到两年前龙叔要他去见他，他才在龙叔选中的墓地旁一座毡房里见到了他。龙叔向他交代了后事，将组织的所有事务交给了他，并告诉了他“杀人组织”另一个老大周富贵的联系方法。 十几分钟后，他将警车开进入镇子上唯一的一座加油站为他的车加满了油，随后，他又一加油门穿过镇子驶上了通向大草原的路。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望了一眼公路两侧白茫茫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再次旋动车载电台的频率旋钮，所有的讯道仍然是一片寂静，他更加确信自己没有被跟踪。片刻，他一打方向盘，警车下了公路，驶进了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大草原上，又向前行驶了几公里后停了车。 他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关闭车灯和雨刷器，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大雪片不停地撞到挡风玻璃上，片刻，车外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他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多了。在此之前的几个多小时里，他的精神高度的紧张，现在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他转身打开放在后座上的旅行箱，取出他从家里带来的一大块酱牛肉和一瓶五粮液吃喝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北京吉普”警车闪着警灯高的驶过孙平安下道的公路。 车上人是在通向大草原北路路口设卡的两名刑警，他们是接到刑警支队指挥中心的命令后，沿着北路过来的。 他们没有看到，也不可能看到停在公路一侧几公里处的“奥迪”警车。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谢文军开着的“大切诺基”警车也来到了这里。 坐在边座的何百鸣又看了一下驾驶台上的时钟，再次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韩亚军的声音：“我是韩亚军……” 何百鸣问道：“韩亚军，有什么进展？”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还没有，当地公安分局和下属的三个派出所已经出动了所有在家的干警，正在进行拉网式排查……” 何百鸣又问道：“我们的人到了没有？”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中路的到了，南路和北路的二十分钟前给我来过电话，他们已经进入大草原，大约一个小时后到达……” 何百鸣说道：“我也正从北路赶往‘g镇’，已经进入大草原，你们抓紧一切时间进行排查，可以请求当地公安分局封锁所有进出‘g镇’的道路，孙平安和肖一山应该很快就会到达那里，一旦现目标立即逮捕。” 手机里韩亚军的声音：“是，现目标立即逮捕。” 何百鸣挂断和韩亚军的通话又拨通了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 何百鸣问道：“你到了什么位置？”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我已经到了镇子上……” 何百鸣急忙说道：“你马上和韩亚军联系，他正和当地的干警组织全镇大搜捕，在我到达之前，一切行动听从韩亚军指挥。”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是，在你到达之前听从韩亚军指挥。” 何百鸣挂断和李春霖的通话又拨通了黄志强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老何，情况怎么样了？” 何百鸣回答道：“我已经进入大草原，正在赶往‘g镇’……”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半小时前我给韩亚军打过电话，那里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什么位置？” 何百鸣又回答道：“我还在路上……”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要尽快赶到‘g镇’，这次行动决不能无功而返！” 何百鸣急忙说道：“你放心，这一次一定将他们全部捉拿归案……”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有个情况我要告诉你，省厅金副厅长来了电话，于青青的下落已经找到，正在进行抓捕……” 何百鸣微微一惊，再次急忙说道：“太好了……”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还有，金副厅长要我转告你……” 何百鸣又是一惊，急忙问道：“金副厅长有什么指示？……”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这次行动决不能无功而返！就说到这吧，保持联系。”紧接着传来挂断手机的嘟嘟声。 何百鸣的心头猛然一震，他收起手机向谢文军说道：“加！” 谢文军急忙又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时表上的指针迅的又跳到16o-18o之间。 鹅毛大雪仍然在不停的下着，狂风吹起的雪幕更加无情的淹没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的一切。 第二百一十六章 第二百一十六章 “g镇”是坐落在大草原北部的一个大镇，镇上东南西北各有六条相互交错的街道，是大草原行政区的所在地。? 在整个大草原地区赫赫有名的“红太阳养老院”就坐落在距离镇公安分局不远的北大街上。 养老院坐北朝南，临街是一幢砖混结构的两层楼房，中间一个有着当地特色的巨大的圆拱型门楼，两扇大都市里常见的那种大铁门上方悬挂着一组闪着霓虹灯的“红太阳养老院”六个围绕着一轮红日的大字的巨大招牌，大门旁边有一扇小门。 进入大门后是一片很大的广场，围着广场有十几座有着圆顶住房的独门小院。养老院的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再往北就是连绵起伏的群山。 这座养老院以前是由镇民政部门管理的一座名叫“夕阳红”的普通养老院，龙叔住进来以后把他的大部分资金投了进来，组建了股份制的“红太阳养老院”。他并不是为了做什么福利事业，而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度过风烛残年的好住处。他在养老院的股份占百分之四十，他的遗嘱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他死后，他的所有股份归雷黑子所有。 鹅毛大雪仍然不停的下着。养老院大门口的积雪虽然被养老院的工作人员清除到了两旁，但很快又被飘飘洒洒的大雪片覆盖。 黑子端着那一大盆从不远处的饭店要的清炖羊肉快步走进养老院的小门，他向看门的门卫打了声招呼，穿过广场直奔龙叔居住的九号小院。 此时，老态龙钟的龙叔正在他的九号小院里和一个年老的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饶有兴致的对着一个巨大的雪人，在大雪人的两旁已经堆好了几座稍小的雪人，几条高大的牧羊犬在一旁围着雪人打转。 黑子迈着大步走进小院的院门，几条牧羊犬同时冲过去，冲着他叫了起来，他见状微微一惊，一脚踢开领头的牧羊犬，向龙叔喊道：“老爹，我又看你来了……” 龙叔也吃了一惊，急忙扔下手中的小铁锹，咧着嘴笑着迎了过来：“哈哈，我的小黑子……进屋，快进屋……”说完他转身走向屋门。 黑子向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老叔，进去一块喝几杯……” 工作人员笑笑说道：“不了，我也该到四处看看了。这龙老爷子今天堆了一下午的雪人，他一定累坏了……”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小院的院门。 房间内，龙叔摘掉沾满雪花的狗皮帽子，拍掉上面的雪花扔给跟进来的一条牧羊犬，牧羊犬跑向房间一角，一个跳跃将帽子挂到衣帽钩上。龙叔又脱掉同样沾满雪花的羊皮坎肩，抖掉上面的雪花扔给另一条牧羊犬，牧羊犬也跑向房间一角，一个跳跃将羊皮坎肩挂到衣帽钩上。 黑子吹了一声口哨，数条牧羊犬乖乖的卧到一旁，冲着黑子吐着舌头。 龙叔捋着下巴上的白胡子望着黑子问道：“我说小黑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看我？下这么大的雪……” 黑子把那盆清炖羊肉放到房间中央一块厚地毯上面的长条桌上，然后回答道：“我想你老人家了……” 龙叔似乎根本就不相信黑子的话，他又问道：“小黑子，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你快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黑子又掏出装在口袋里的两瓶老酒也放到长条桌上，有些紧张的说道：“周富贵……周富贵被我师哥肖一山杀了，我师哥……他要和孙平安在您老人家的墓地前进行一场生死对决……” 龙叔大吃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不紧不慢的又问道：“肖一山？……小山子？……他……他怎么会杀周富贵？他又怎么会和小安子…….你给我坐下，咱们边喝酒边说……”说着他盘腿坐到长条桌旁的地毯上。他称呼肖一山为小山子，称呼孙平安为小安子。 黑子急忙走进旁边的房间取出两只酒杯和两双筷子，也盘腿坐到了龙叔的对面。 也是这个时间，李春霖开着的“本田”旅行车沿着养老院门前的大道缓缓地行驶过来，一辆北京吉普车跟在后面，也缓缓地行驶着。 李春霖望了一眼养老院大门上的霓虹灯，一加油门继续向前驶去。片刻，他看到了停在“草原风情-2”门口的两辆警车，急忙一打方向盘停到了一旁，跟着后面的北京吉普车也停到了一旁。 李春霖和三名刑警跳下各自的车快步走进“草原风情-2”的大门。 他已经和韩亚军打过电话，韩亚军、叶松正在当地干警的陪同下吃着已经晚了两个小时的晚饭。 半个小时后，韩亚军、叶松、李春霖等人走出“草原风情-2”的大门，纷纷坐进各自的车。片刻，当地的警车在前，其它的车辆在后驶向前面不远的镇公安分局。 还是这个时间,龙叔的房间里。 龙叔听完黑子讲述的大都市里生的一切，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自从两年前他把黑子交给周富贵，向孙平安交代了后事以后，他一直在养老院里过着平静的日子，似乎已经渐渐的忘了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草原杀手”和“杀人组织”的老大。也似乎忘了他的另一个得意弟子肖一山的存在。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种地步，他看了黑子一眼，用有些颤抖的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随后，又拿起长条桌上的一个装着烟叶的铁盒里的卷烟纸，用仍然颤抖的手卷了一只又粗又长的卷烟，默默的塞进了嘴里。 黑子急忙拿起打火机为龙叔点燃卷烟。 龙叔不停地吸着卷烟，本来就严肃的脸顿时变得更加的严肃。 黑子看着龙叔有些焦急的说道：“老爹，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龙叔又看了黑子一眼，仍然一眼不，继续不停地吸着卷烟。 黑子又说道：“刚才……我刚才给我师哥打过电话，我告诉他您老人家好活着，我要他来见您老人家……” 龙叔急忙问道：“他这么说？他来不来？……” 黑子回答道：“他不来，他还臭骂了我一顿，骂我不该瞒着他您老人家还活着……” 龙叔又问道：“他现在在哪？……” 黑子有回答道：“他还在路上，我估计他很快就要来到这里，孙平安肯定也正在往这里赶路……” 龙叔又不说话了，他扔掉手中已经吸了一半的卷烟，又拿起一张卷烟纸卷了一支又粗又长的卷烟塞进嘴里。 黑子又急忙拿起打火机为龙叔点燃卷烟。 龙叔继续不停地吸着卷烟，片刻，他把手中的卷烟往烟叶盒里一按，厉声说道：“是小山子坏了规矩！” 黑子微微一惊：“老爹，您老人家得出面阻止他们啊……” 龙叔又捋了一下下巴上的白胡子问道：“小安子不是小山子的对手，你再给小山子打电话，让他到我这来……” 黑子急忙说道：“我的小灵通在这没信号……” 龙叔指着另一个房间说道：“我这前几天刚装了电话，在我睡觉的屋里……” 黑子急忙走进内室，拿起电话话筒拨着肖一山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他又一连拨了两遍，传来的仍然是“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片刻，他放下电话话筒走出了内室，向龙叔说道：“我师哥的手机打不通，不在服务区……” 龙叔又捋了一下下巴上的白胡子，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我们到墓地去……” 黑子急忙说道：“好，我去把我开来是车开过来……” 龙叔打断黑子的话说道：“不，小黑子，这种天气什么车也开不到墓地去。坐下喝酒，吃饱喝足后再睡一觉，天亮以后咱们开雪地车去。” 黑子不解的问道：“这里有了雪地车？” 龙叔说道：“这一个多月你没来，养老院变化打了，后院的围墙已经拆了，可以直接到草原上去，我让他们专门到省城买了两辆雪地车，我正打算着明天雪停了开上雪地车去兜风哩……” 黑子顿时异常的兴奋：“太好了，我还是去年在度假村开过一次雪地车……”说完他又盘腿坐到龙叔的对面，打开第二瓶老酒将龙叔面前的酒杯倒满，又将自己的酒杯到满，随后，他端起酒杯说道：“老爹，我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 龙叔看了黑子一眼，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一个小时后，何百鸣乘坐的“大切诺基”在谢文军的驾驶下也缓缓地驶过“红太阳养老院”门前的街道。 何百鸣也望了一眼养老院大门上的霓虹灯，挥手催促谢文军加快车。 片刻，“大切诺基”开到了停着数辆警车和“本田”旅行车、北京吉普车的镇公安分局的大门口停了车。 韩亚军、叶松、李春霖等人和数名当地的公安干警站在大门口，他们的身上都落满了鹅毛般的大雪片。 何百鸣等人跳下车，快步走进镇公安分局的大门。 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 黎明时分，何百鸣乘坐着谢文军驾驶的“大切诺基”回到了镇公安分局。 ?他们下车后快步走进了公安分局小楼一楼的一间会议室，这里是搜捕孙平安、肖一山和雷黑子紧急行动的临时指挥部。 一直陪着他指挥搜捕行动的镇公安分局云局长立刻招呼两名当地的干警一个去分局机关的餐厅通知准备早饭，一个为何百鸣等人倒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奶茶。 谢文军和一同前来的两名刑警纷纷摘下手套，脱下大衣，围到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前，边烤着被冻得僵的身体，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 何百鸣没有烤火，他走到会议桌前看着一张“g镇”的行政图。他的眉宇间显现出一丝焦虑。 他昨天夜里到达这里后，立即和云局长将从四条路上赶来的重案组刑警和当地的公安干警分成数个小组，命令他们冒着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和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分别在全镇范围内查找雷黑子和他开来的出租车、在大草原南、东、东北三条进入镇子的公路路口布控，检查任何进出的车辆和人员。 但是，一夜过去了，各个小组反馈来的消息令人失望，没有任何有关雷黑子、肖一山和孙平安踪迹的消息。 云局长端着一碗奶茶走到何百鸣的身旁说道：“何支队，喝碗奶茶，暖和暖和……” 何百鸣接过奶茶一口气喝干：“谢谢……我说云局，有个问题我问一下……” 云局长急忙说道：“什么问题？你问吧……” 何百鸣放下碗问道：“我想知道，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云局说道：“您想说什么就直说。我不会有什么在意的……” 何百鸣仍然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提问：“我是说……哦，是这样……在你们这个有着多个少数民族聚集的大草原上，人死了都采取什么方法安葬？……” 云局长微微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何百鸣会提出这个他认为与案子毫无任何关系的问题，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于是，他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这个……怎么说呢……” 何百鸣拉出一把椅子放到云局长身旁：“云局，我们坐下说……”说着他又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云局坐到椅子上有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你这个问题……这么说吧，我们这个地区虽然属于偏远地区，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移风易俗，除了一些寺庙的活佛和社会名流外，绝大多的人家里死了人，都是按照新的丧葬方式办理丧事，只有极少数人家还是按照传统的丧葬方式安葬逝者。当然这也和政府没有强制必须采取你们那里的丧葬方式有关……” 何百鸣微微地点点头，接着说道：“请你给我介绍一下……比如……” 云局长接过话头说道：“比如蒙古族……我就是蒙古族……” 听到云局长要介绍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谢文军等人也凑了过来，纷纷拉出会议桌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上。 云局长看了谢文军等人一眼，接着说道：“我们蒙古族家中有如果老人寿终，或者病危时，要全家人守护在身边。老人去世后，要全家举哀。料理后事有很多规矩，先要请有经验的老人给逝者整容，换衣服，要用白布遮住逝者脸。丧葬期间不能说‘死’字，要称‘死’为‘成佛’、‘转天’、‘岁终’，以表示对逝者的尊敬。亲朋好友都会前来哀悼，都会给逝者送上祭品。晚辈要向逝者磕头，以表示悲痛之情。安葬完毕，丧家要杀牛、宰羊设宴款待送葬者和亲戚朋友，享受逝者的宝音，即享受逝者的福禄……” 何百鸣等人默默的听着，又有几名当地的干警也围了过来，睁大眼睛望着他们的分局长。 云局长继续说道：“如果是父母去世，儿女四十九天之内或百日之内不理，不洗澡，女性不带花，不抹红，家中不宴请宾客，晚辈要扎黑布带孝，家人当年不饮酒，不作乐。要请喇嘛念经，为逝者度亡灵。传统习俗以火葬为主，除了寺庙的活佛以外，不修坟墓……” 听到这里，何百鸣微微一惊，他急忙问道：“平民百姓是不是都不修坟墓？” 云局长摇摇头头，接着说道：“也不完全是。我听镇子上的老人讲过，从民国以后……哦，这活扯远了……” 何百鸣又急忙说道：“远就远吧，我们正好长长知识，请你接着说吧。” 谢文军急忙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恭恭敬敬的递给云局长，一个刑警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 云局长吸了两口烟，继续说道：“从民国以后，基本上是火葬、土葬并行。但是，火葬多是为患急性疾病或者传染病死去的年轻人和孕妇，哦，还有自杀的人。这些人都要焚尸，焚尸后要把骨灰撒到河流里。土葬嘛，分为两种，一种比较简单，就是将逝者的尸体装入用白布做的‘葬袋’运到墓地，按照头北脚南的姿势把尸体放到墓穴里进行掩埋，墓穴上面用石头堆成‘墓包’，上面立一块白布上写有‘藏经’或者‘蒙经’的灵魂幡。另一种很复杂，要是用檀香木泡的水或芳香草泡的水清洗逝者的全身，入殓后让逝者头部平视，双手合十，盘腿而坐。然后在棺椁中填满香和芳香草。再然后，在棺椁外面罩上用紫色或黑色的布做的棺罩。棺椁安放好后，家人开始烧香，点灯，上供，守灵三至五天。出灵时，棺椁要从窗户抬出去……意为死人和活人不能同走一个门，逝者的儿女和亲朋好友要面地而卧，让棺椁从他们身上慢慢移过。再然后，由逝者的儿子举着插着白旗的柳条杆在前面引路，将棺椁运到墓地下葬。三天后，家人要前往墓地摆供品祭奠。用于拉棺椁的车，三天内不能进镇或者屯或者村，必须在野外向外翻着放上三天之后，才能拉回来。” 听着云局长的介绍，谢文军等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 一个刑警问道：“云局，现在还是这样吗？……” 谢文军打断巡警的话说道：“别打岔！你没听云局说是民国后的事吗……” 云局接过话头说道：“对，我说道是旧中国的事，当然还有很少数的家庭仍在用这种方式。” 谢文军问道：“那……现在呢？或者说绝大多数家庭呢？” 云局又吸了两口烟说道：“现在绝大多数家庭都采用一种全新的丧葬方法。这就是，人死后由专门办理丧事的民间组织或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逝者的尸体进行一番整容，然后穿衣，亲朋好友和四邻送上花圈和挽联，举行遗体告别仪式以寄托哀思。再然后火化，骨灰由家人埋入祖坟地，儿女们到了特定的日子带上祭品进行祭祀，以表示对逝者的思念……” 何百鸣突然问道：“云局，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们蒙古族有没有‘龙’这个姓氏？” 云局长又是微微一惊：“姓龙的？……没听说……”突然，他恍然大悟，急忙说道：“何支队，你说的是十几年前在我们这个地区那个被称作‘龙叔’的草原杀手吧？” 何百鸣也是一惊：“你也知道龙叔？……” 云局长点点头说道：“我当然知道。我一参加公安队伍就在‘h镇’的公安分局干刑警，我追捕过他好几年，但始终没有现他的踪迹……” 谢文军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云局，您说的是你们这个大草原上的‘h镇’？” 云局长又点点头说道：“是的，从这往南五十多公里就是‘h镇’……” 何百鸣若有所思道：“这就对了……龙叔的‘杀人组织’老巢就是这一带……” 云局长大吃一惊：“什么？你说什么？杀人组织？……” 何百鸣说道：“是的。云局，由于时间紧迫，有很多情况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沟通。我们到这里来追捕的孙平安、肖一山和雷黑子都是这个‘杀人组织’的成员，而且，孙平安还是我们那市公安局的大局长，我的顶头上司。” 云局长和当地的公安干警顿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何百鸣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那个被称作龙叔的人，就是这个‘杀人组织’的老大。有情况显示他死于两年前，但他很可能是诈死……” 云局长急忙说道：“我也听人说过他在两年前就死了，难道他？……” 何百鸣继续说道：“孙平安、肖一山、雷黑子和已应被杀死的周富贵都是龙叔的弟子，由于我们还不是十分清楚的原因，肖一山和孙平安结上了仇，他们要到龙叔的墓地前进行一场所谓的生死对决……” 云局长突然脸上一变，十分郑重的说道：“何支队，您还有多少情况没有说出口？您说的‘还不是十分清楚的原因’指的是什么？” 何百鸣微微一惊，急忙解释道：“云局，你不要误会。是这样……这个案子的起因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以后有时间我会从头到尾向你述说一遍。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调整一下部署，全力查找龙叔隐身的地方和他的墓地位置。” 云局长若有所思道：“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要问我们蒙古族葬礼的问题。根据我以前掌握的情况，这个被称为‘龙叔’的人并不姓龙，‘龙叔’二字只是他的绰号，他也不是蒙古族人。他就是真的死了也不会按照我们蒙古人的风俗习惯……等一等……等一等……让我算一下，这个‘龙叔’如果活到现在至少应该有八十多岁了……” 突然，何百鸣的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急忙打开手机说道：“韩亚军，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叶松急促的声音：“老何，我是叶松，我们在镇子北面的草原上巡查时现两辆高行驶的雪地车，经确定是从‘红太阳养老院’的后门出去的……” 何百鸣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他们驶向什么方向？”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往东偏北。驾驶雪地车的是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很像是雷黑子……” 何百鸣又急忙问道：“你们在什么位置？” 手机里叶松的声音：“我们正在全力追赶，草原上的雪很厚，吉普车恐怕很难追上雪地车……” 站在一旁的云局长听着何百鸣手机里的声音，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子的脑门：“嘿！我真是个笨蛋！养老院……‘红太阳养老院’的一个投资人就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大家都喊他老龙头，有一个名叫小黑子的年轻人每隔一辆个月就来看他一次……” 这时，谢文军的手机铃声也响了，他也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急忙打开手机：“李春霖，有什么情况？……”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谢文军，你有没有和何支队在一起？” 谢文军说道：“在一起，何支队正在接电话……”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请你马上报告何支队，我们在‘草原风情二号’的后院找到了雷黑子开来的出租车……” 站在一旁的何百鸣已经结束了和叶松的通话，他听到谢文军手机里的声音又大吃一惊，急忙接过道：“李春霖，立刻审问该后院的主人……” 手机里李春是霖的声音：“已经审问过了，出租车是雷黑子昨天晚上开来的，他在饭店要了一盆清炖羊肉和两瓶烧酒去了隔壁的养老院，我准备马上去养老院搜查……” 何百鸣立刻说道：“李春霖，你们不要管哪门子养老院了！你马上开上吉普车带着人进大草原，前往东北方向，全力追赶两辆雪地车！”说完他把手机扔给谢文军，把手一挥说道：“马上出！” 几分钟后，何百鸣和云局长乘坐的“大切诺基”和北京吉普高地驶出“g镇”，驶进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大草原。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草原的天说就变就变，夜里还是大风夹着鹅毛大雪，顷刻间风停了，雪也停了，天空的云也散了，被乌云遮挡了一夜的繁星又闪耀淡淡的星光挂在暗灰色的天空。 辽阔的大草原就像盖上了一条巨大的白色棉被一望无际，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与大草原融为一体，遥远的地平线上渐渐的出现一片鱼肚白。 谢文军驾驶的“大切诺基”驶出通向镇子外面的大道后，一打方向盘下了道，进入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大草原，向着东北方向行驶着。紧跟在后面由云局长亲自驾驶的北京吉普警车和李春霖驾驶的北京吉普车也都一打方向盘驶进了大草原。 草原上的积雪很厚，几乎没住了整个车轮，三两车一前两后呈三角形艰难的向前行驶着，车轮掀起三片纷纷扬扬的雪雾。 何百鸣坐在“大切诺基”前排的边座上，他两只手拿着那张“d镇”的行政区域图仔细的看了几眼，随后，放下地图抬头向前方望去。他此时的神情异常严峻，他清楚的知道，没有追赶的目标，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路”，但是，必须不顾一切的追赶。他还清楚的知道，在这种“路”上，马力再大，性能再好的越野吉普车也无法追上专门为这种“路”设计制造的雪地车。 谢文军打开驾驶座位旁边的工具箱，拿出一个望远镜递了过来：何支队，给你望远镜……” 何百鸣不只是惊还是喜，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这个谢文军，车上有这玩意，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说完他接过望远镜举到眼前向前方望去。 谢文军正要说什么，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他的头狠狠地撞到车顶上。他急忙紧紧地抓住方向盘，踩住油门，让“大切诺基”保持住一定的度。 何百鸣一手抓着车门上面的把手，一只手举着望远镜继续向前方望着。前方什么也没有，只有望不到尽头的茫茫雪原。片刻，他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驾驶台上的时钟，差两分钟六点，又到了和黄志强通话的时间。他们约定每一个小时通话一次，通报最新的进展。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急忙放下望远镜，掏出装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正是黄志强打来的。他急忙打开手机说道：“我是何百鸣……”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的声音：“何百鸣，有什么新的进展？……” 何百鸣回答道：“仍然没有孙平安和肖一山的行踪……”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你现在什么位置？……” 何百鸣又回答道：“大草原上……老叶和韩亚军现了雷黑子的行踪，雷黑子和很可能就是诈死的龙叔各开这一辆雪地车驶向‘d镇’的东北方向，我们正在全力追踪……”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惊异的声音：“什么？龙叔真的还活着不？……” 何百鸣回答道：“是的，他还活着……”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他们要干什么？……” 突然，“大切诺基”又一阵猛烈的颠簸，何百鸣的头也狠狠地撞到车顶上，他急忙抓住驾驶台上的扶手，让自己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手机里又传来黄志强的声音：“怎么回事？……何百鸣，说话！……” 何百鸣急忙回答道：“大草原上的雪……大草原上的雪很厚，吉普车颠的厉害……” 手机里黄志强的声音：“我在问你他们要干什么！……？ 何百鸣又急忙回答道：“他们……他们应该是去龙叔的墓地……” 手机里立刻传来黄志强严厉的声音：“何百鸣，你听好了，你们一定要尽快的找到他们，一定要彻底的消灭他们！” 何百鸣大吃一惊，“消灭他们”就意味着要用子弹解决问题。于是他郑重的说道：“是，尽快找到他们，彻底消灭他们！”说完他挂断手机转向坐在后座的两名刑警说道：“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开枪击毙目标！” 两名刑警立刻掏出手枪，迅的压上子弹，打开保险，枪口朝上紧紧地握在手中。 何百鸣又向拨通了韩亚军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叶松的声音：“我是叶松……” 何百鸣说道：“老叶，就一句话，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开枪击毙目标！” 手机里立刻又传来叶松的声音：“明白！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开枪击毙目标！我说老何，你现在什么位置？……” 何百鸣说道：“已经进入大草原，就在你们后面，但还看不见你们……”说完他又挂断手机，紧接着又拨通了跟着他后面的北京吉普车里的李春霖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李春霖的声音：“我是李春霖，有什么指示？……” 何百鸣说道：“也是一句话。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开枪击毙目标！” 手机里李春霖的声音：“明白！子弹上膛，打开保险，随时可以开枪击毙目标！” 何百鸣挂断与李春霖的通话，又拨通了也跟着后面的北京吉普警车里的云局长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云局长的声音：“何支队，请指示……” 何百鸣说道：“云局，我已经接到命令，现明白立刻消灭。” 手机里云局长的声音：“明白，现明白立刻消灭！” 何百鸣挂断与云局长的通话，将手机装进口袋向谢文军说道：“把你的枪给我。” 谢文军急忙松开紧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伸进上衣里掏出他的手枪递给何百鸣。 何百鸣接过手枪也迅的压上子弹，打开保险紧紧地的握在手中。 几分钟后，谢文军突然说道：“我说何支队，我们这样毫无目标的在大草原上追赶，恐怕很难找到他们，说不定我们还会迷路……” 何百鸣立刻严厉的说道：“谢文军，闭上你的乌鸦嘴！” 谢文军又说道：“我不是乌鸦嘴，我是说……我们是在大海捞针……” 何百鸣心态猛然一震，他顿时也意识到要在茫茫的大草原上追赶两辆轻巧灵活的雪地车的确犹如大海捞针，必须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才能尽快的现目标。他迅的想了几秒钟，急忙收起手枪，又掏出手机拨通了省厅金副厅长的手机。 黄志强与何百鸣通完电话以后，终于可以稍微的松一口气了。他走出呆了一夜的刑警支队监控中心大厅，来到走廊上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 自从他昨天晚上来到这里后与何百鸣每隔一个小时的通话中，得到的消息始终是没有任何新的进展，他很是焦急，又有些无奈。 他终于意识到孙平安没有白当了几年的公安大局长，无论在哪个方面，他的“智慧”的确高人一等，何百鸣在某些方面也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再就是肖一山，他也非等闲之辈，他能在杀了钱钟山之后，很快的就能确认“出卖”他的就是周富贵，在先杀死与这事毫不任何关系的陶小桃后，很快就找到远走他乡的周富贵，并把他也杀了，然后还能马不停蹄的赶到大草原与孙平安对决，他的“智慧”的确也高人一等。 还有雷黑子，他竟然能摆脱数名刑警的严密监视，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大草原去，他的“智慧”也算得上高人一等。 还有“杀人组织”的老大龙叔，他创建了这个组织，他选中了几个弟子，让他们在社会上胡作非为。他诈死，为自己修建假坟墓，希望自己一生作恶后到了晚年能有个“善终”。他的“智慧”更是非一般人能比得上。 一支烟很快就吸完了，黄志强又续上一支烟继续大口大口的吸着。突然，他想到现在有了雷黑子和龙叔的消息，应该打电话通告一下肯定也是一夜未眠的市委书记崔国胜。在昨天的常委会上，他接到何百鸣的电话得知孙平安失踪的消息后，立刻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崔国胜，并决定马上赶到刑警支队的监控中心亲自指挥。临走时崔国胜要他隔两个小时向他通报最新的情况，并说出了“孙平安的智慧非一般人能比得上，要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这句在内心的很严厉，也有几分无奈的话语。 黄志强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多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崔国胜的手机。 手机里立刻传来崔国胜的声音：“有什么新情况？” 黄志强回答道：“有。已经现了一个目标……” 手机里崔国胜的声音：“哪个？……” 黄志强再次回答道：“雷黑子和诈死的‘杀人组织’老大龙叔……” 手机里立刻有传来崔国胜严厉的声音：“消灭他们！我还是那句话，立刻消灭他们！” 黄志强又回答道：“我已经向何百鸣下达了命令……” 手机里崔国胜的声音：“还有，只要现孙平安和那个肖一山，也要立刻消灭！” 黄志强的心头猛然一震，郑重的说道：“是！我马上再一次给何百鸣下达命令。”说完他挂断与崔国胜的通话，再次拨着何百鸣的手机。但是，手机里却传出了“对不起，您拨打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他的心头又是一震，立刻意识到何百鸣已经进入了大草原的深处，他已经无法再和他取得联系。 他的神情顿时又变得异常的严峻。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亮了，初升的朝阳跃出白雪皑皑的高山出现在东方，把灿烂的阳光撒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反射着刺眼的强光。? 网 肖一山从睡梦中醒了。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感觉很冷，不是一般的冷。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毫无知觉，他使劲地眨着一大一小的眼睛。 四周很暗，只有不知道是从哪来射进来的一丝亮光，他循着亮光看去，很刺眼，他用不听使唤的手一摸是光滑的玻璃，往上摸摸到了车顶，再往下摸摸到了车门上的把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身在他的吉普车里，他躺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整个身体被冻僵了。 他急忙驶出浑身的劲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十分费力的坐了起来。 他头疼的厉害。他极力的回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猪！” 他抬起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冰冷的额头，终于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开着一辆吉普车从遥远的江西赶来，他半路上住过两家酒店，先和一个叫什么阿什么的女人睡过觉，干了她的x，第二天又和她逛了商场，下午又干了她的x……他在第二家酒店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悦悦，她的x上刺着一朵玫瑰花，他吃了她的花心，不是花心，也是x，他也干了她的x……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在距离一个叫什么“h镇”的不远的地方接到过一个什么人的电话，是一个名叫黑子的人的电话，黑子……黑子是他的小师弟，黑子在电话里告诉他，他已经到了大草原，到了一个叫什么“g镇”的地方，他是开着一个朋友的出租车从度假村那边过来到了“g镇”的，他甩掉了警察…… 黑子还告诉他，师傅还活着，师傅是谁？……师傅就是龙叔，住在一个叫什么的养老院里，黑子要他立刻去见师傅，他在那个叫什么的养老院大门口等他…… 师傅没有死这个秘密本来是他要保守一辈子的，是师傅不许他告诉任何人的…… 师傅说什么？…… 师傅说他太老了，不能再干事了，只想着平平静静的老死在大草原上…… 黑子要他立刻去“g镇”见师傅…… 为什么呢？…… 黑子说他要阻止他和一个人的什么生死对决，要他和那个人都到师傅那去，听从师傅的裁决，他当时好像是骂了黑子，他还告诉黑子在他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没有了断之前决不去见师傅……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和他了断？了断什么…… 他挂断了电话，还关掉了手机…… 他一连抽了两只烟……他想到了在大草原生活过八年，他离开大草原后又去看过几次师傅，前几次始终没能见到师傅，惟一一次见到师傅时，师傅说，他太老了，要找个地方度过自己的残年，以后就不要来看他了，专心做好自己要做的“事”就行了…… 他哭了…… 他哭着向师傅磕着头说什么也不答应。师傅也不答应，还用不可抗拒的言语和手势把他轰了出去，他哭着走了，一步一回头走了，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大草原…… 他还给一个什么人打过一个电话，那个人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那个人是谁？……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风也很大，他开着吉普车又上路了…… 他在半路上加过一次油，他在进入大草原之前在加油站加油时买了两只油桶，还让加油站的人给他灌满了油，他打开了吉普车的后备箱，提出一桶油加到了吉普车的油箱里，还把空油桶扔了…… 他又开着吉普车上路了，朝着他认定的方向上路了…… 他迷路了，他跳下了车，站在没过小腿肚子的雪地里向四周看路，他还用望远镜向四处看，除了雪他什么也看不见…… 吉普车的油箱里又没有油了，他又打开后备箱提出了另一桶油，又加到吉普车的油箱里，他又把空油桶扔了，然后他继续赶路，还是分不清哪是那，他又下了车看路，又举起了望远镜，望远镜里除了雪还是雪…… 大草原上的风更大了，大雪还在下，狂风卷着大雪片打得他的脸很疼，他又回到了车里，他看了一下油位表，还剩下少半箱油，他熄灭了动机，他不敢再走了…… 那时候是几点了？三点刚过几分钟，他开始不停地抽烟，抽了整整的一包烟…… 吉普车里冷的够呛，车里的温度表显示-32度…… 他打开一瓶在他进入大草原之前买的烧酒喝了一大口，又找出一袋也是进入大草原之前买的牛肉干，他喝酒，吃牛肉干…… 吃牛肉干，喝酒，一瓶酒喝完了，他还是感觉冷，他又打开一瓶酒接着喝…… 他把驾驶座的靠背放了下去，他躺倒靠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做了个梦…… 什么梦来着？…… 他在绿草茵茵的大草原上，他和小黑子看两只又肥又大的公羊打架，它们谁也不服输，都使出浑身的劲用自己的头顶对方，他和黑子在一旁分别为其中的一只羊叫好、加油…… 师傅来了，他挥舞着手里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驱赶开了它们，师傅又向他和黑子做了个手势，他和黑子立刻分别追赶着一只羊，二人几乎同时用一条细钢丝勒死了它们…… 想到这里，肖一山猛地打了个寒战，又抬起手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他终于全想起来了，他现在是在他的吉普车里，他正在连夜冒着鹅毛大雪赶往师傅龙叔的墓地，他要在师傅的坟墓前和孙平安做一次生死的对决。 他急忙再次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身体的各个部位渐渐的有了知觉。他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多了，急忙伸手推车门，但是，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又急忙打开驾驶台上的一个电源开关，按下雨刷器的按钮，雨刷器一动也不动，又一连按了几次，雨刷器的两个刷子终于动了，挡风玻璃前方露出了模糊不清的亮光，他瞪大眼睛向前望去，外面除了雪还是雪，再有就是雪面上反射出的刺眼的阳光。 他顿时明白了，他的吉普车被下了一夜的鹅毛大雪掩埋了。 他迅的想了几秒钟，然后侧了一下仍然僵硬的身体，抬起也是然僵硬的右腿冲着吉普车右侧的车门狠狠地踹去。 第二百二十章 第二百二十章 也是这个时间，孙平安也从睡梦中醒了。? ? ? ? 他也是被冻醒的。 他急忙动车，但是，无论怎么也动不着，他看了一眼油量表，表上显示已经没有油了。 他急忙推开车门，推不动，又猛地用力一推，车门开了一条缝。他现他的车外都是堆着厚厚的积雪。他看到外面的风停了，雪也停了，灰蒙蒙的天空已经露了出来。 他大吃一惊，极力回忆着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傍晚他在进入大草原的镇子上的加油站为自己的“奥迪”警车加满汽油以后，穿过镇子下了公路，驶进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只行驶了几公里就停了车，没有立即赶往西北面大山脚下的龙叔墓地。 他坐在停在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大草原上的“奥迪”警车里，就着酱牛肉喝了半瓶五粮液，然后点燃一支香烟默默的吸着又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让车熄火，以保持车内的温度，他不用担心油箱里的汽油，他的“奥迪”警车后座下面的油箱经过改装后所装的汽油是原来的两倍。 他先想到的是他和肖一山进行完最后的对决以后的事，他坚定的相信肖一山不是他的对手，他肯定能一枪就置他于死地。他担心的是完事后怎么才能摆脱何百鸣等人的围追堵截。 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他清楚的知道何百鸣是个很难对付的刑警支队长。 他还知道，通向大草原外面的所有道路都会被封闭，他很难离开大草原赶到省城带着于青青远走高飞。 他还知道，大草原地区各个公安机关的公安干警也会在何百鸣的指挥下，全力以赴的进行协助。 他还知道，他就是能够侥幸的离开大草原进入省城，等着他的肯定是天罗地网。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同意与肖一山的要求，到龙叔的墓前进行最后的对决，太草率了，而且还赶上这么个鬼天气。 “我真混！…… “我为什么要答应混蛋肖一山？…… “真应该不理他，直接到省城去，带着于青青远走高飞…… “我是什么身份，真是昏了头！” 他握起右手的拳头狠狠地击打着自己的额头。片刻，他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着，思考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事已如此，没有后悔药，如果有那将是用生命来换…… “真他妈的！…… “真是混透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 想到这里，只有进行最后的一搏。 突然，他又想到应该给于青青打个电话，告诉她，他已经为她办好了护照和出国旅游的，一定要耐心的在省城等着他，如果他不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省城，就将机票改签到两天后。 他掏出手机拨动号码，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再拨还是嘟嘟声，他看了一眼手机的信号图标，现是他的手机没有信号。 “真他妈的败兴！” 他骂了一句，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钟，已经过了零点。他简直不敢相信，急忙又看了一眼，时钟显示的数字是oo：59：5o，他顿时大吃一惊。他在这里竟然呆了好几个小时，于是，急忙把手机往旁边的座上一扔，挂上二档一加油门，“奥迪”又驶进了茫茫的大草原。 三个小时后，他现他是在大草原上兜着圈子，急忙一脚踩住刹车，推开车门下了车。 狂风夹着鹅毛大雪打得他睁不开眼睛，他急忙返回到车里。 他又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信号图标，还是没有信号，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肯定是大草原的深处。又看了一下时钟，快四点了。 “真他妈的见鬼！” 他又骂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油量表，还由一半的油。他关闭动机，又点燃一支香烟陷入了沉思。 “这种天气，我会迷失方向，混蛋肖一山肯定也会迷失方向……” 他决定不走了，等到天亮再说。片刻，他又拿起喝剩下半瓶五粮液和吃剩下酱牛肉吃喝起来。 外面的风更大了，鹅毛般的大雪片撞击着前挡风玻璃，雨刮器不停地挂着大雪片，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他抬手将雨刮器关闭。 半个小时后，五粮液喝完了，酱牛肉也吃完了，无法控制的困意袭来，他急忙动着车，让动机在怠下转动着，以保持车内的温度，又将手机设置好六点半的“叫醒”，然后放下靠背，和衣躺了下来，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孙平安猛地打了个寒战，他顿时明白了子目前的处境。 他摸到旁边座位上的手机，正要看时钟，突然，另一侧的车门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他大吃一惊，急忙转身向车门处看去。 车门玻璃上的积雪正在往下滑落，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车门外，他又抬起脚狠狠地踹着车门。 他更加的吃惊，急忙用力猛地推开身旁的车门，一闪身钻了出去。 他看到了与他隔车相望的是一个身穿一身西服、戴着大墨镜、手里提着一支手枪的男人。 此人正是肖一山。 当他踹开他的吉普车车门钻出车门后，立刻举目四望，惊异地现前方不远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群山。他顿时大吃一惊，急忙仔细的看着离他最近的一座大山，现山脚下有一块被积雪掩埋了一半的墓碑。 他立刻踏着没过膝盖的积雪跑向墓碑，伸出双手奋力的扒开墓碑四周的积雪，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块无字碑。 他再次举目四望，立刻就认出了面前这座熟悉的大山，还看到了裸露在半山腰上的那块颜色黑的岩石和岩石下面那片他熟悉的灌木林。同时他也立刻就意识到这块无字的墓碑就是龙叔墓前的墓碑。 他还意识到他昨天夜里并没有迷路，而是鬼使神差来到了这里。 他转过身向四周望去，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大草原一片白茫。 突然，他看到了远处一个黑点。他顿时又意识到那个黑点应该是被风刮去积雪的汽车的车顶。 孙平安已经来了。 他急忙脱下穿在身上的羊皮大衣，掏出内衣口袋里的手枪，向着那个黑点快步跑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结局 第二百二十一章（大结局） 肖一山看了一眼站在“奥迪”警车对面的孙平安，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大墨镜往口袋里一装，冷冷的说道：“安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孙平安看着肖一山，神情异常的冷静：“是的，异先生。???? ? ?我们终于见面了……” 肖一山仍然冷冷的说道：“我们还是称呼彼此的真名实姓吧！孙平安，孙大局长……” 孙平安冷笑两声说道：“肖一山…….”说着他仔细的看着肖一山那张独特的脸。 肖一山一指不远处的无字墓碑继续说道：“那就是龙叔的坟墓。龙叔是我的师傅，他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孙平安迅的想了几秒钟后说道：“事以至此，我可以告诉你，龙叔是我义父……” 肖一山微微一惊：“是这样……” 孙平安又说道：“肖一山，我再说一次事已至此，我带来了两支手枪，都装上了子弹，我们一人一支，来一场你所说的男人式的对决……” 肖一山两眼死死的盯着孙平安说道：“我同意。不过，你要是耍什么花招，我现在就一枪打死你！”说着他举了举手中的枪。 孙平安看了肖一山一眼，脱下身上的大衣扔到一旁，然后用力的拉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他的大公事包，拉开拉链，掏出一只大号的左轮手枪扔给了肖一山。 肖一山用左手接过孙平安扔过来的枪，把他手里的枪装进口袋，熟练的打开大号左轮手枪的弹仓，他看到弹仓里装满了子弹。 孙平安掏出另一把大号左轮手枪，提在手中，他看着肖一山说道：“肖一山，我们二人的枪是一样的，如果你同意，现在我们各自向后走上二十步，然后……开始开枪。” 肖一山轻轻的点点头回答道：“同意。” 孙平安又盯着肖一山看了几秒钟，然后提着枪转身踏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向后走去。 肖一山看了一眼孙平安，也转身踏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向后走去。 片刻，孙平安走完了二十步，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还在走着的肖一山，顿时眉峰微皱，若有所思。 肖一山也走完了二十步，他也停住脚步转过身，他那双一大一小的眼睛里闪现出更加的冷漠光芒。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同时举起枪，射出了各自的第一颗子弹。 孙平安左胸中弹，他一个趔趄退了一步，又稳稳的站住了，中弹的部位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弹孔，没有流血。他得意的笑了。 肖一山也是左胸中弹，他也一个趔趄退了一步，也稳稳的站住了，中弹的部位流出了一股鲜血。他两眼冒火，怒视着一脸得意的孙平安。他立刻就明白了孙平安的身上穿着防弹衣。 二人再次同时举枪，射出了第二颗子弹。 肖一山的左胸再次中弹，他又一个趔趄退了一步，又稳稳的站住了，第二个中弹部位又流出了一股鲜血。 孙平安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肖一山射出的第二颗子弹擦着他左侧耳朵飞过。 紧接着，他们又射出了第三颗子弹，孙平安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子弹擦着他右侧耳朵飞过。 肖一山右胸中弹，他又一个趔趄退了一步，又稳稳的站住了，第三个中弹部位又流出了一股鲜血。 孙平安又得意的笑了，他用嘲讽的口吻说到：“小子，你的枪法太臭了……” 突然一颗子弹准确的射中他的脑门，他一个趔趄，重重地仰面摔倒到厚厚的雪地上，顿时毙命。 肖一山冲着冒着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也得意的笑了。 突然，他的身体一阵痉挛，中弹的三个部位又涌出的一股股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他面前的积雪，他又是一个趔趄，一头栽进面前的雪地上。 片刻，他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但很快就重重的再次一头栽进雪地上。他再次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再次重重的一头栽进雪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第三次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向着龙叔的无字墓碑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再次重重的一头栽进雪地上。 又过了片刻，他慢慢的抬起头向远处望去，远处出现两片被掀起的雪雾，紧接着出现两个小黑点。 他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两个黑点渐渐的近了，更近了，他看到是两辆雪地车一前一后的高驶来。又过了片刻，他看到了驾驶着第一辆雪地车的是他的小师弟黑子，紧接着，他又看到了驾驶着第二辆雪地的是他的师傅龙叔。 他急忙再次忍着更加剧烈的疼痛站起身，刚要举手呼叫，又一个趔趄，再次重重的栽进雪地上。 黑子驾驶的雪地车先来到距离孙平安不远的地方停了车，他跳下车，快步走到孙平安身旁，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孙平安仰面平躺在厚厚的雪地上，脑门上的弹孔仍然流着黑的血，两只眼睛瞪着，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黑子看着孙平安，冷笑两声说道：“安先生，一路走好……”说完他伸手拿下仍然握在孙平安手中的枪。 龙叔驾驶的雪地车在肖一山的身旁停了车，他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肖一山挣扎着爬了起来，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龙叔仍然坐在雪地车上，他望着全身是血的肖一山顿时勃然大怒：“混小子，你……你干的什么好事……” 肖一山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师傅……安……安先生已经……被我打死了……” 龙叔更加的愤怒：“混蛋！你真是个混蛋……” 肖一山顿时两眼冒火，他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才是最大的混蛋！是你……是你把我领进了一条不归的路……”说完他使出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举起手中的枪扣动了扳机。 大号的左轮手枪射出的子弹准确的击中龙叔的脑门，龙叔的身体猛地一个后仰，摔下雪地车当场也毙命。 肖一山极力挣扎着站起身，他的脸剧烈的扭曲着，他还想说什么，中弹的部位又涌出三股鲜血，他又一头再进雪地里，翻了两下白眼停止了呼吸。 黑子快步跑了过来，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生的突然变故。突然，天空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高飞了过来，在他的头顶上盘旋着，掀起的大片雪雾几乎将他淹没。他更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四辆吉普车一字排开高的行驶过来。 他双腿一软，扔掉手中的枪，跪到了雪地上，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全书完） 后记 后记 拙作《鹿死谁手（阳光下的对决）》终于完本了，现将本书中的一些“遗留问题”补记如下。? 1.书中提到的“公安部刑侦二局”是作者虚构的机构，特此说明。 2.有关“兰草黄叶”黑社会集团的形成、覆灭全过程和只身打入“兰草黄叶”集团内部的孤单英雄腾飞龙警官的后续故事，将在本作者的新书《天使与恶魔》里详细描述。 3.对于书中描写的职业杀手肖一山和他的老板孙平安二人之间最后的生死对决和肖一山临死前将龙叔击毙这一情节描述，应该是应了一句真理：多行不义必自毙。 4.对于被活捉的雷黑子的审判过程和审判结果不是本书要描述的内容，故从略。 5.对于“兰草黄叶”黑社会集团头目蓝世忠和其他涉案人员的审判过程和审判结果也不是本书要描述的内容，亦从略。 6.对于对“春暖花开”　黑社会集团主要案犯姚三泉、华毛毛、**、姚么妹以及他们的“保护伞”马风山、宋大力等人的审判过程和审判结果也不是本书要描述的内容，亦从略。 7.对于被逮捕的小宝柱、二顺子所属的两个黑帮团伙成员的排查、逮捕、审判过程和审判结果也不是本书要描述的内容，亦从略。 8.其他人物如钱钟山和凌雪的“盖棺定论”本书也不再描述。钱钟山的死应该是罪有应得，凌雪的死则是她自食其果。 9.有关本书中其他人物的最后“归宿”，本作者也不再进行描述。他们以后的人生之路，也许会很精彩，也许会很平庸，但他们都会按照各自的人生之路继续走下去。 期待各位朋友继续关注本作者新书《天使与恶魔》。 期待提出宝贵的意见。 QQ：654348873 链接：./bo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