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1夜半割头 那天已经晚了,我记得大约是23点不到一点,我和朋友聚会结束独自回家,于是就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了后座的位置,告诉了司机地点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司机的眼睛,我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眨都没眨一下。看见我发现之后,他就转过了视线,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他的半个头,当时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想着该不是坐到了坏人的车吧,于是那些半夜谋财害命的新闻就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里,让我一阵哆嗦。 但我一声没吭,就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举动,我看见司机会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透过后视镜和我对视着,我更加害怕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立即下车。 不过他开车走的路倒是没有问题,并没有转到一些偏僻的小路什么的,而且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当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地付了钱,只打算快点离开这车,这司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他找我钱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说,我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我反倒纳闷起来,明明是他盯着我看,反倒还说我吓到他了,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问说怎么吓到他了。 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把我生生给吓了一跳,他说:“我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你根本没有头,你回家之后赶紧找人帮你看看吧。” 之后我就这样下了车,而司机则巴不得快点离开,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他这话把我弄得心上心下的,走楼梯都觉得像是有人跟着,回到家之后,我照了照镜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他就看见没头了呢? 就为这个,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晚上尽疑神疑鬼去了,倒也一晚上没事,只是第二天拿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当时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条新闻说就在我住的那一带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出租车,原本以为是抛锚了,堵在路中间,有人上去一看,只见里面是具无头尸体,当时这人都吓傻了,事后证明死者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割了头颅,但是头却找不见,车里和附近一带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是抖着手看完的,虽然我辨别不出这是不是昨晚载我的那司机,但是出事地点就在我家那一带,而且昨晚也是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了那样古怪的话,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果真只是一天的功夫,民警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通过监控最后发现我在那天半夜的时候搭乘过他的车,我当时都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哪里敢隐瞒什么,于是将所有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盯着我看,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民警问我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显然民警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他当时把我也吓坏了,而且他说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事。之后民警又问了我下车的时间,我不记得具体的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误差应该也就在几分钟之内,悬殊不会很大。 录完口供之后,才出了警局我就给老爸打了电话,我不敢跟老妈说,怕吓到她。老爸听了之后让我在警局外等他,他这就过来。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老爸安慰了我一阵,说这样的话我暂时就回家去住,不要住自己的房子了,我说这样也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和老爸都看见一把钢刀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带着血迹,看见的时候,我和老爸的神色就都变了,我是因为害怕,老爸却是因为疑惑,他首先到了桌子边上拿起刀子看了看,转过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接着老爸就立刻把刀子放下了,他又到了卫生间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洗衣机里竟然有一身带血的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正是我昨天穿的,老爸拿着带血的衣服问我:“这是什么,何阳,你和爸爸说实话,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见老爸这样问我,我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我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可是老爸根本就不相信,因为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他买给我的,我于是到房间里去找我昨天穿的衣服,哪知道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慌了,连老爸都怀疑我,更不要说警方了,而老爸还继续在问我,从他的口气当中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老爸说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他都要报警,因为现在物证全在这里,即便我是被陷害的,也不能隐瞒不报,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后来警方来了,他们的态度倒没有先入为主地直接盘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却有些反常地问我昨晚在哪里,我都照实回答了。昨晚我因为害怕回家了一趟,但是老爸不在家我不敢和老妈说这事,后来是老妈开车送我回来的住处。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民警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就在尸体发现之后,警局里也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替死者尸检的法医昨晚上在家里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是他自己拿着解剖刀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在死前一个小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个法医,约他到他家来一趟,他有重要的发现要和他说,而且是要当面说。另外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妻子的,他妻子当时和女儿出去逛街了,他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到超市里去买一些草酸,当时她妻子还问他说好端端地买草酸做什么,他只说用得到,而草酸正是用来清洗血迹的。 至于他的死,最先发现的是他的这个同事,因为他先到了他家里,敲了门没有人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但是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死亡的这个法医姑且叫他段明东,这个被喊来的同事叫他郑于洋,我用的是化名,原谅我不能说他们真实的名字。 他这个同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看见段明东正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解剖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时也吓得够呛,当他意识到段明东家里除了他再无旁人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屋子里继续进去半分,立马就给警队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因为段明东这一桩案子的出现,反而是救了我,按理说在证据这样直接的情况下,我是应该被当做嫌疑人关押起来的,但最后我只是被警告不能离开监视范围,要24小时接受传唤。至于刀和衣服,都被他们当做证物带回去了。 事后证明,那把钢刀的确是杀死出租车司机的凶器,衣服上的血也是他的,但是钢刀的刀刃没有卷曲,按理说能把人头给割下来的刀会触到骨头,刀口就会卷曲,但是这把刀的刀锋平整的就像是刚磨出来的一样,因此法医推测还有第二把凶器。 而这第二把凶器就有些玄乎了起来,这把凶器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被埋在花坛底下,用一把塑料袋包着,而刀柄上,却是司机自己的指纹。 让整个案子更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的正是这第二件凶器的出现,以及他老婆的说辞。 2悬案 他老婆说司机晚上回来过家里一趟,问她说是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因为当时她已经睡着了,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她从走路的声音上听出来是自家男人,还在房里喊了一声问说怎么今天怎么早就回来了,她听见她男人回答她说东西拿忘记了,回来拿东西就继续出去跑。 于是她就没起来,她回忆说她男人没有进来屋子里,就在院子里找了什么东西,大约有几分钟的样子,之后就出去了,然后第二天就被告知她男人被割了头颅,死了。 最后她仔细回忆,说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因为她睡的时候就已经是快零点了,她睡了应该也有个把小时,当然这个说辞准不准确还得另外确认,因为人对睡眠时间的感知往往是不准确的,就像有时候你明明觉得睡了很久,可也就是几分钟而已。 只是他的说辞还是让所有人都很疑惑,那个时候,正是司机死亡的时间,即便她给的时间有偏差,可司机的死亡地点距离他家也很远,即便路面畅通也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而且他回家又到事发地点,似乎存在着太多的不合理性,试问一个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为何无缘无故会跑这么偏远?因为我住的地方的确是有些偏远了,一般如果不是特定要让司机送过来,大多数时候这边还是有些难打车的。 那么如果回来的这人不是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老婆没有认出来,又是谁在假冒他,凶手? 当然那时候我是还不知道这些的,毕竟我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是没有人会和我说这些的,这些都是我后来进入了相关部门才知晓的。 于是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就成了一个悬案,后面也再也没有陆续跟进的报道,因为我自己牵扯到了这件事里面,我一直在刷新闻留意着这个案子,可是后来我发现,不但陆续报道没有,就连那早上我看见的新闻也没有了,去网上一搜,根本搜不到,我才知道这事不是我撞邪了,就是变得严重了。 至于法医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那事,更是被封锁的死死的,报道上见都没有见到。 我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好多天,说是二十四小时随时接受传唤,其实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之后警方那边也没再联系过我,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吧,有人专门来找了我,这个人不像是警员,倒像是他们的领导,但又有点不像,他见了我之后只告诉我他叫樊振,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当然了他是和警员一起来的,要不我也不会相信他的。 他没有和我说半点和案子有关的事,就只是问我的一些信息,非常详细,从出生地到小学中学大学的经历,就连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时候谈的等等的一些都问的很详细,我稍有拒绝,他就会说这是他的工作,我现在是嫌疑人,让我全力配合。 光是这些事就说了一上午,他把我的这些信息全部都记录下来了,我看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了好多页,我不解问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我。 最后他们临走时和我说这件案子和我没有关系,我的嫌疑身份已经被排除了,而且让我对这个案子保密,这是我的义务,不是和我商量,也不是叮嘱我,而是在郑重地通知我。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没了,但是他接着说,关于司机头颅被割的这个案子,他们反复研究了之后觉得凶手可能还会作案,让我多加小心,如果我发现了什么遗漏的,立刻和他们联系。 从他的说辞里,我只知道这个案子还没破,凶手也还没有找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和我无关了,我只是倒霉地在司机被害前坐了他的车,可是直到我收到一个包裹,才发现不是。 这个包裹是两天后收到的,那天刚好是周末,当快递打电话给我让我下楼拿包裹的时候我还很诧异,后来在电话里反复确认,电话是我的,地址也是我的,名字更是一字不差,我才下楼来,这边快递小哥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签了包裹之后见是一个大纸箱,就很疑惑,但我没有当着快递小哥的面拆,而是抱回了家里。 我也看过寄件人的信息,完全不认识,名字似乎不像是真人名字,写着一个什么蝴蝶。 但当我打开包裹之后,人立刻就吓傻了,因为箱子里是一颗人头,用保鲜膜牢牢地包着,旁边还有制冷袋,用来保证头颅的不腐,而这个头颅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个司机的。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因为当时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下车的时候特地看了他的脸庞记了人,所以我不会认错。 于是之后我立刻打了那人给我留的的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局的,反正那边接听了之后我用混乱的语言描述了经过,也不知道他们听清楚没有,最后我就听见一句----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们马上就到。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老爸的,最后被他们这一说就打消了念头等他们来,这段时间里我怕得反锁了房门窗户,生怕有人忽然就闯了进来。 警员来的很快,但是来了之后我发现和上次的不是同一批人,我有些警觉,他们和我说这个案子已经移交了,不归管辖地区的警员管了,他们是被派来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 我对他们部门的排布也不清楚,而且当时又惊又怕,就没问这么多,他们看到头颅之后先拍照检查,然后一字不漏地盘问我事情经过,做笔录。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对我做这种事。办案人员安慰我说犯罪人员的心思很难捉摸,可能就是因为一面之缘,我就成了对象,就像一些被害人员一样,与罪犯压根就不认识可是就被谋杀了,所以这有一定的随机性。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他们说这个人对我的生活起居应该很了解,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可能是有人一直在跟踪了解我的生活习性,所以他们让我回想我有没有觉得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不对劲的人。 我根本就想不出来,只能摇头,他们还是那样的说辞,让我保密注意安全。 于是之后我就彻底搬回家和父母住了,因为那边一再强调保密,我也没敢把这事和父母说,那边倒是定时联系我,以确保我的安全。 而且只过了几天,单位的领导就找我谈话,我看见那天找我谈话的人也在,领导告诉我警局那边打算借调我去做文员,因为我在的也是公职单位,借调也是经常会有的事,但是我却完全想不到,我会被借调到警局去。 而我根本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只能答应,后来就办了手续,那人让我周一就去上班。 一开始被借调过去我挺不解的,而且表面上我是被借调到了警局,其实上班的地方却是一个工作室,根本和警局扯不上半点关系,至于他们借调我的内因,是因为他们这边收到了一份录影,全是我上下班的一些生活场景,包括和朋友聚会,而且还有那晚乘坐出租车的场景。 他们说凶手的目标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我。 3雷同案件 而且他们给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安排了住处,他们的解释是这是为了保护我,问及原因,他们才拿出了卷宗,却没有让我详细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给我看了两张照片,只见第一张照片上是被肢解的一个人,但是看着怪怪的,樊振这才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这些残肢都是不同人身上的。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和我处在同样遭遇的是一个白领女性,她收到的第一个快递也是一颗头颅,她和受害者并不认识,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印象深刻,这也是和我这个案子的类似之处,就像我和出租司机并不认识,却能牢牢记住他。 樊振说之后就有包裹陆续寄到她家里,截断的双手,双脚…… 照片上的就是他们将所有残肢组合在一起之后拍的照片,刚好组成一个人的躯体,所以我这个案子才发生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而且知道我可能是遭遇到了同样的案件后,把我借调只是保护我的一个借口,因为这个案子是不能公开的,属于机密案件,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段。 我看着照片上惨不忍睹的残肢,下意识地问:“那最后那个白领女性怎么样了?” 樊振把第二张照片递给我说:“她在收到最后一个残肢之后就被绑架了,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在城郊的一片树林里,她的身体按照你看的第一张照片的模样被砍掉了又重新缝上。” 我看着照片上支离破碎的女人,忍不住一阵恶心,同时恐惧感也袭上心头,我问说:“你是说我也会像这个模样?” 樊振点点头,才说:“这才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保护起来的原因,目前杀人者是什么动机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一年做一次,因为你遇见的无头尸体和一年前的无头尸体刚好是同一天,包括你收到包裹的日期都一点不差。” 我只觉得已经无法再听下去,只是恐惧和疑惑,为什么会是我,虽然就像樊振之前说的这只是一个随机事件,但是这概率也太巧合了,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 樊振让我不要乱走,最好就呆在工作室和住处,毕竟我现在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而且这件事他说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老爸和老妈,好让他们配合工作。我问他们和警局是什么关系,樊振似乎不愿意多说,他说他们是警局的合作部门,和警局一起侦破案件。 对于这个说法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整个工作室的人口风都很紧,似乎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我知道这个部门绝对不一般,而且要是正常的一般部门,何必隐藏在写字楼里,应该有专门的办公楼才对。 我名义上虽然是被借调,但是却没有任何工作,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忙,并且还是在一个就像隔离状态的办公室里,并不能得知他们工作的一些详细东西,每天除了玩玩电脑手机根本没有别的可做。 和樊振说的没错,第二个包裹如期而至,里面是一双人手,是直接寄到写字楼来的,好似凶手知道我在哪里,樊振说凶手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没有勇气打开这个包裹,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帮我打开的,我只知道是一双人手,却不敢上前去看,樊振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惨案,于是立刻派人和警局那边接洽,看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报案或者一经发现的尸体。 虽然被砍掉的是一双手,但是受害人不可能活着,樊振告诉我一年前的案子里被砍掉双手的尸体是最后才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彻底腐烂了,要不是一双手臂不见了,都有些无法确定是否和这个案子有关。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樊振让两个专案人员专门负责我的安全,他们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基本上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都是从警局挑选出来的,即便是和我一样年纪,但一定有出色表现,可能在一些地方还会生涩一些,所以外勤才会少一点。 三十多岁的这个稍稍有点胖,他叫孙遥,人挺好玩的,也爱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不会说,其他的都无所不谈,我挺愿意和他说话的。和我一般大的这个年轻人个子要高很多,比我高出将近半个头,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我和孙遥,我看着他不像是内向,而是根本就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主儿,他叫张子昂。 孙遥告诉我他那人就那样,特无趣。 樊振这样安排了他俩基本上就像我的保镖一样,也睡在我房间里,既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也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只不过这样一过就是一个多星期,樊振那边寻找尸体似乎也没有结果,我这边也没有在既定的日期收到新的残肢,到了最后我反倒希望包裹快点寄过来,不为别的,因为每天都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总觉得不是滋味,而且无时无刻不身处在恐惧当中,有时候我在睡梦中即便听见一声响动,都会忽然惊醒过来,生怕什么事就这样发生了。 随后我发现樊振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在办公室里说一些什么,我不是他们的成员所以不能参加,但我从他们的神情里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直到樊振找到我,他说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和那个白领女性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不知道樊振在说什么,也可以说一时间无法理解,樊振说凶手随机作案,不是按照一年前的规律在杀人,所以他们推测错了。 这一次我也跟着去看了尸体,尸体和我收到的残肢都暂时被冷冻着,当我看到真正的尸体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真的无法描述,因为我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想象着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的情形。 我看到的尸体的确是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樊振说他们还在核实死者身份,对比身上重新被缝起来的部位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而我则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见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面熟感。 既然死者已经出现了,樊振说对我的保护暂时也可以取消了,我不用再住在写字楼,可以回家去住,不过樊振还是提醒我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外出和居住,以防不测。 只是凶手没有被抓到,我总觉得心上惴惴不安,加上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保护着,忽然没有了顿时就没有了安全感,但我也没权利要求什么,樊振做的已经很周到了,说实话让我对以往警局傲慢的印象一扫而空。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所以他们都说让我和他们住一起,把樊振已经交待过得事都嘱咐过一遍,我并不嫌啰嗦,都听在心里。 我因为记挂着那具尸体的事,于是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相册,尤其是一些同学照,可是都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大概是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又或者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 最后想起这个人是谁是我睡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的,好像忽然之间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而且当一些场景真实地浮现在脑海里之后,才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迅速翻身起来给樊振拨通了电话,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樊振很快接听了电话,我在电话这头告诉樊振说:“你发现的那个受害者,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发生了一起致命车祸,我刚好在场,后来我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这个人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最后还是死了。” 4谁是凶手? 樊振听了说他很快就过来,让我先不要睡。在电话里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我给了他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大约才一两分钟之后,我就听到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大到就像是有人在踢门一样,那声音“砰砰砰”的,把已经睡下的老爸和老妈都惊醒了,老爸起来很生气地说是谁这么没礼貌,这样大声的踹门。 老爸脾气还是很大的,他走到门口像是要开门,我喊住他,自己走到了门后的猫眼往外看,凑上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一片黑,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起初不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忽然一阵悚,这明明是有人把眼睛凑在猫眼上在往里面看。 我反应还算是快,立刻就用手指蒙住了猫眼,把身子撤开,和老爸说拿胶带和纸先把猫眼封起来。老爸问说怎么了,我说有人在外面凑着猫眼看,估计不是好人。 老爸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找了东西来,我封好之后就坐回到了沙发上,老爸也坐下来,他问我说:“是不是什么人找到家里来了?” 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摇头,为了安慰老爸我说过一会儿樊振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再说是个什么情形。 外面之后果真就安静了,过了四十来分钟,外面重新有了敲门声,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樊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口,让我把门打开。 我们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去给樊振开门,门打开之后只见他和孙遥站在门口,但是他没有进来,而是指着门口的一滩血迹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去看,果真看见门口有一滩血,凝固了一些,但还是很新鲜的,看样子像是刚刚才流淌上去的,而且这么大一滩血并不是随便一点划伤就能有的,我看见之后既是疑惑又是恐惧,樊振这时候也没多说别的,让孙遥把血迹从不同角度都拍了一遍,又拿出棉签蘸了一些封存在口袋里密封好这才作罢。 进来之后我先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樊振说了,樊振听了很不解,他说既然有人在猫眼外偷窥,可是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说不通。 然后他又和孙遥到走廊上包括楼道都找了一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可是结果什么都没有,他们又回到屋里来说:“并没有明显的记号,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之后他才问起了关于我忽然想起的受害者的事来,他说那边的尸检报告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要是按照我这样的说法的话,他倒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推测,可能和刚刚我们的经历有关。 我问是什么推测,樊振说既然找到的受害者是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那就是说这个受害者很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也就是说他们发现的这个是用不同人的残肢再缝合起来的,可能因为凶手发现要像上一个人那样谋害我并不容易,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方法来消除我们的防备心理,于是受害者找到,我的保护级别就会降低,回到家里来住,然后他再找机会下手就会容易很多。 也就是说凶手中途改变了计划,也算是随机应变,只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死人的头颅,而且这样的死人不是应该被家人认领安葬的吗,怎么还会被凶手割下了头颅? 我能想到的樊振自然也能想到,他把这些疑点都记录了下来,告诉孙遥明天去查查这个死者的详细信息。 其实我很佩服樊振的敬业精神,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细节他都大半夜的要亲自跑过来,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因为说完这件事之后樊振让父母亲和孙遥都暂时回避,他有一些话要单独和我说,而且他和我去了我的房间里,到了房间里之后他仔细地观察了我房间一遍,最后和我都站到了房间边上,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瞒着我们,或者有一些东西没有说全?” 我不知道樊振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对他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就连刚刚想起来的场景都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樊振,可是他却还在怀疑我。 樊振听见我这样说沉默了一阵,他说:“出租车司机这案子的第一件凶器是在你家发现的,有你的指纹并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从他家花坛地下挖出来的第二把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只有你的指纹?”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是第一件凶器我也并没有碰过,更重要的是,上面即便有也是有老爸的指纹,因为发现这件凶器之后,只有老爸拿了起来,我根本就动都没动过。 我把这些说了,樊振却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到底,这个五十已过的男人看人有一种异样的犀利感觉,似乎要洞穿我的身体看到灵魂深处一样。 良久他才小声和我说:“可是两把凶器上面除了你的指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已经长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理解樊振说的这一切,而且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并且到了这里还没完,樊振继续问我说:“案发第二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有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如实回答说:“我在自己家里。” 樊振继续问:“有没人给你证明?” 我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于是摇头说:“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下午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小区有摄像头,你可以去调摄像头看的。” 樊振却一直看着我,最后轻轻地摇头说:“我们已经调看过了,你在19点24分的时候出门了,23点45分才回来,而中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法医段明东被害的时间,我并不相信一个人会自己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更重要的是解剖刀上也有你的指纹。” 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我猛一拍窗台说:“不可能的,我那天晚上绝对没有离开过屋子,我回家感觉到累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樊振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变,他说:“你有没有梦游症?” 被这么一问我自己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想否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我七岁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老爸和老妈都说我会在晚上睡着之后站在他们的床前,一动不动的,把他们吓了一跳,为这个他们还领着我到医院去看过,后来也吃过一些药,偏方也给我弄了吃过,随着年纪的长大就没再出现过了,而且读大学之后也没听同宿舍的舍友说过,所以应该是没有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没有!” 樊振却看着我说:“我问过你父母,他们说你小时候有过梦游的症状,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就好了,我问过相关的医生,也查阅过相关资料,梦游是不可能被医治的,而且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它不是被治愈了,而是潜伏起来了。” 我听得口干舌燥,自己身子都有些忍不住在发抖,问樊振说:“那么你是说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可是……” 我想不通,死了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杀了出租车司机和法医,而且还把出租车司机的头邮寄给自己,这是一个要如何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樊振说:“你没有杀人,明天我们需要对你的心理健康做一个评估,并且对你的精神状况也要做一个鉴定。” 5真相是什么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带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然后做了一堆的测试和问答,都是一些奇怪的问题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画,最后忙活了一早上,我并没有问题,很显然我并没有精神失常,也不是心理变态。 我基本上已经能肯定樊振是在怀疑我,而在回去的路上,他和我说他怀疑我也是正常的,因为我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异常,这话听得我莫名其妙,樊振说等到了办公室,有一些东西要给我看。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他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我留意到档案袋上有我的名字,像是为我特地做的,他从里面先后拿出几碟光盘来,我看见上面写着编号,不知道是什么,他将光盘放进电脑中,然后点开让我看。 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在,其余的人都被他喊出去了,我不知道其他的人知不知道有这回事,反正当时就是挺疑惑的。 当光盘开始放映的时候,我看见是城市道路的监控画面,我一时间并没有看出来这是哪里,直到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才问樊振说这是哪里的监控。樊振却让我接着看。 这盘光盘是由很多个监控画面拼凑起来的,中间有很明显的断裂感,我看着画面上的这个人,月刊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最后看见一个侧脸才忽然惊呼起来,这不是我吗! 我再一看监控下面的时间,才发现这正是出租车司机案发那晚的视频,而且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零点三十多,我记得那时候我早就睡下了,虽然被出租车司机那一番话吓得不轻,但我还是勉强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大好而已。 我见到这样的画面,就看着樊振,还是问他说:“上面这个人是谁?” 我的话语里面带着震惊,樊振看着我冷静地说:“从目前来看,这个人就是你,你有梦游症而自己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去过哪里。” 这一盘监控画面最后是以我在黑暗中的背影结束的,樊振说他们调取了整个道路网的监控只找到了这些,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个路口太靠近城郊,所以那边没有监控系统,所以并没有得到那一部分的监控,也就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案发现场,而从这些监控上捕捉到的我的行走路线上看,我就是在往那边过去。 我否认说:“不可能的,要是我去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我重新从头放了一遍,而且我注意辨别我的身影,这个人的确是我,我穿着的衣服正是后来在家里发现了带血的那件,我回忆着那晚的情形,的确让人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睡觉前我换下的衣服,到了第二天就变成了另外一套,早上起来我好像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就连最后老爸找出带血的衣服我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全身不寒而栗,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而且觉得自己为自己的任何辩驳都是如此的无力,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愿相信我的确这样做过,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樊振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这一盘光盘退了出来,重新装好放在一边,他又拿出编号为2号的光盘放进电脑里给我看,上面依旧是监控,但是时间已经不是那晚上,樊振说:“这是法医段明东把自己头割下来那晚的监控。” 我看见首先出现的视频的确是19点24分,与昨晚樊振和我说的一模一样,这个监控是我住处附近的一个摄像头捕捉到的,当时我上了一辆公交车,而且是几路公交车还被圈了出来,樊振说者一路公交车正好到段明东家附近,而从时间上估计,我到那里的时候应该在20点10分左右,而那时候差不多正好是段明东的死亡时间。 我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听着樊振的说辞,简直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我看到在最后的监控画面中,也就是我下了公交车之后出现的一个监控画面中,我的左手边圈了起来,我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于是问樊振那是什么东西,樊振说目前他们也还没有完全肯定,只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在上车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要不是我放在了口袋里,要不就是在车上得到的。 我暂停了画面仔细去看,可是因为监控画面实在是太花了,加上又是夜晚,只能看见有东西在手上拿着,至于是什么根本就看不清。 为了证实樊振说的话,我又折回去看了前面,的确在我上公交车之前手上都是空的,可我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即便是看到了这两盘监控,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就是我,我于是和樊振说:“即便上面的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人看着也和我一样,可万一是和我非常相似的人假扮的呢,再加上画面如此不清楚,根本看不清脸,要假冒也是轻而易举的。” 樊振说他们也考虑过这样的情形,所以才把我借调了过来,也让孙遥和张子昂和我住在一起,其实我不知道在我住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360度方位,除了卫生间顾及我的隐私没有涉及,几乎整个房间都在覆盖区域。 接着他拿了编号为3的那盘光盘,放进电脑里,他说这是他们截下来的,省去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画面,我于是打开,只见上面都有时间,几乎都是我住到这里面之后的那段时间晚上的监控,我看到这画面之后有些震惊地问樊振:“你们偷拍我?” 知道自己被这样变相监控我既震惊又有些愤怒,毕竟这种涉及隐私的事却被公之于众,而且还是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樊振却看着我平静地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这样才能应证你会梦游,会做一些你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的事。” 我很认真地看了后面的内容,其实我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睡着之后究竟会做一些什么,很快我就被上面的画面给吓着了,因为我看见自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屋里黑暗,樊振他们应该是用了夜间摄像比较好的摄像头,所以才能看见我从床上起来的画面,而且通过这种摄像画面看生活场景,总有些阴森森的,即便是那个房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感。 我从床上起来之后赤着脚下了床,我打开了灯,顿时房间里明亮了起来,我就走到了门后头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且看了好久,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动作。 这样静止不动的画面大约持续了有四五分钟之久,最后只看见我忽然就用手捂住了猫眼,然后身子转过来靠在门上,而手则横在胸前依旧蒙着猫眼,我看见自己目光迷茫地看着屋子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我看见监控上的时间竟然是惊人的零点三十多,后面的画面我看见除了日期不同,时间基本上都差不多,而且我几乎都是在做同样的事和同样的动作,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之外大致上都是一样的。 看到这里,樊振才说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这样反常的动作,所以在我收到了双手残肢的包裹之后,他才安排了孙遥和张子昂和我一起住,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我,其实是想知道我究竟是在看什么,毕竟从监控里和有人在我屋子里能知道的看到的是很不一样的。 6诡异 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说,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说,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7凶手是他 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说,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8自杀之谜 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9证据在哪里 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说,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10新发现 重新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樊振说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他说我们可以作为了解线索去他家看看。 这回樊振自己没有去,而是交待给孙遥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些,最后也是我和孙遥还有张子昂一起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负责保护我的缘故吧。 直到这次去,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叫马立阳。他们家的房子是宅基地,自己建了三层的楼房,他媳妇没有职业,平时和牌友打打麻将带带小孩,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儿,小的六岁,是个男孩。 平时他媳妇并不怎么在家,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打麻将,可以说这也算是她的职业。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看电视,孩子都上学去了,见我们忽然来了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问说是不是他男人的案子有结果了。孙遥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接,都是他在和马立阳媳妇交谈,他告诉她说我们是来具体了解下案子的情况,这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 马立阳媳妇就开始说开了,她说她就觉着不对,一般他家老马开夜车中间是不会回来的,那晚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然不然那晚上就出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说:“晚上回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亡魂吧?” 农村出身的人多数信这个,马立阳一家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们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让她不要多想。之后孙遥让她带我们在家里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倒也没有拒绝,三层楼都领着我们看了一遍。 他家倒是很会利用楼上的空间,把楼顶弄成了一个菜园,孙遥和她说看不出来她还挺会利用空间的,女人听了叹一口气说,她哪有功夫和心情来打理楼上的菜园子,这都是她家老马弄的,他跑完车闲着无聊就会捣鼓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倒也省了好大一笔买菜的开销。 我们几个听见说是司机生前弄得,心上微微都有些变化,只是表情上都不表现出来,而女人则继续说着司机生前的事,说他特别爱做这些事,而且也特别心疼她,他不但打理菜园子,还会做饭给他们一家吃,自己洗车,帮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典型的模范丈夫,有时候她要帮忙被他推出来,让她闲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哽咽了,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好,而且流着眼泪说只怕这一辈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了。女人说的的确挺感动的,我不知道孙遥和张子昂心上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被吓了一跳,听她说完这些,只觉得呆在他家异常地不自在,他家也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之后我们下来去看了找到凶器的地方,其实这里已经被仔细看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也只是重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但是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他俩,都发现了他家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搜查令,不能全方位地进行搜查,就都选择了不打草惊蛇。至于我们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他们家楼顶的菜地就是突破口。 而且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在他家厨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和在段明东家看到的一样的罐子,一共有三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肉酱,看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应该是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想到了段明东妻子和他女儿,就忍不住打冷战。 最后我们出了他家,直到了车上之后孙遥才率先开口说:“我真想把他家菜园子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听见孙遥这样说,看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只是张子昂听了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说,樊队不喜欢信口乱说的队员。” 孙遥就没说话了,也并没有因为张子昂这样的说辞而恼火,大概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樊振不在,张子昂整理了我们去马立阳家的一些记录,存到档案里头,我于是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我坐下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着有些奇怪,我于是把纸袋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一碟光盘,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的办公室和樊振他们办公的那边是分开的,应该也是一开始不想让我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太多才这样安排的。 我于是将光盘放进光驱里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乍一看见这样的画面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马立阳,因为他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这个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虽然画面有些黑。 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尸体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门边上,但是只能看见胸部以下,不过从衣着上看着很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衣服。 接着我看见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他伸手去拿什么东西,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就是马立阳死的时候,头颅是还在现场的,而且很可能就和段明东的死法一模一样,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拿着刀。 我看见这个与我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马立阳的头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抱在胸前,又伸手从他手上取下了刀拿在手上,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是他还从马立阳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我没怎么看清,于是倒回去暂停了仔细辨认,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双手套,马立阳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刀具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因为马立阳根本就没有把指纹留上去,同时我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想到和做出来的事,这些安排和步骤实在是太缜密了,要是不看到这一段视频,谁又能想到这一茬。 而且自始至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过上半身,始终只能看到胸部以下,最后他抱着头颅拿着刀就走了,画面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在视频完毕,视频软件跳出来的时候,忽然孙遥在我身旁问了一句说:“你在看什么?”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旁的地方,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结尾的画面,无论多说,他看到了。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刚刚看的……”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视频上的这个人,更何况当时他的手里还抱着一颗人头。 我还没有从这个视频里回过神来,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清:“我找到了……我在看……” 我支吾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孙遥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变,最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于是把光盘推出来说:“刚刚我进来就看见光盘被放在桌子上,于是就打开放了。” 孙遥拿过光盘看了看,然后他将光盘重新放进光驱里,他说:“你重新点开,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进去把视频文件点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点开就提示文件已经被损坏,无法播放,来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把光盘重新退出来,我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孙要说可能是磁道被破坏了,应该是在光盘上做了手脚,只能一次性播放,之后就无法再打开。 也就是说把光盘放在这里的人只希望我一个人看见,可是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这里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当中的谁? 11后怕 这盘光盘已经彻底损毁了,我是这认为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是无法修复了,要是能修复的话也就不用做这样的手脚。孙遥则还是拿去做了技术还原,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起色,但已经不关心了,我这时候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所以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我离开了写字楼,回家去了一趟。 我回去的是我自己的家里,看到那样的视频画面之后,我觉得我家里除了带血的衣服和凶器,还应该有手套,可是手套没有和这些东西一起出现,现在应该还在家里。 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但是我心中就是有些别扭,所以就没有喊孙遥和张子昂一起,虽然目前我还处在不确定的危险当中。 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一阵子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子荒弃的味道,我于是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稍稍给里面透透气,之后折回到客厅里径直去了卫生间,也就是上次老爸发现带血的衣服的地方,我找了一阵,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手套一定在家里,可就是不知道会在哪里。 我于是在沙发上坐下来,想着要是东西真是我自己放的,那我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于是我起身走到房间里,然后走到床头的地毯上,身子趴在地毯上把床头柜挪开,床头与墙有一道缝隙,我会把一些东西放在里面,我觉得如果我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这里似乎是绝佳的位置。 我从里面把放东西的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接着就一个个打开,果不其然,我才打开第一个盒子就看见这双手套就这样被我放在里面,上面的血迹已经彻底干了,虽然我自己早有准备,但是看见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也就是说光盘上的内容是真的,我的确去过凶案现场,而且还做了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是惊悚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似乎是谁在敲门,听见声音我把手套放回盒子里然后盖上,这才出来到客厅里,但我没有选择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去看是谁,但我看向猫眼的时候,却发现猫眼上有什么东西,我凑近了看发现是血迹,已经干了,我觉得不对劲,猫眼上怎么会有血的。 我没有将血迹给刮掉,而是透过猫眼往外面望出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没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是正常人敲门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的,接着我意识到我没有反锁门,虽然从外面不可能有人把门打开,但是出于保险我还是把门保险起来了。 然后我走回房间里,可是才走了一两步就忽然整个人脊背发凉,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然后猛地折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把门的保险打开了,然后瞬间把门打开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甚至都来不及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就一直往下飞奔,一口气下来到了院子里,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我立刻掏出手机翻樊振的号码,我的手在抖,这是因为害怕,因为深深的恐惧。 樊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我用急促的声音说:“我有些害怕,有人要杀我。” 我只记得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樊振听见我说这样的话,立刻问我这时候在哪里,我于是照实说了,他又问孙遥和张子昂呢,我说他们还在办公室,然后和他说是我自己独自回来的,他们不知道。 于是樊振说让我站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走,他现在走不开,他马上让孙遥和张子昂过来,我这时候稍稍平静了一些,答应下来,之后就到了旁边的超市门口站着,那里人稍稍多一些,能有点安全感。 二十多分钟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赶了过来,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纳闷,张子昂倒是什么都没说,孙遥则问我说刚刚我还在办公室里,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要不是樊队打电话过去,他们都没意识到我不在办公室了。 我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孙遥大约见我脸色也不好,于是也不说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说:“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张子昂说:“我们别在这里说,先上去看看。”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我家里,我把门打开了,里面还是和我出来时候一样,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异样的阴森,孙遥把门关上,接着问我:“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才把刚刚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 刚刚我在房间里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是有人在外面敲门,但是很快我才反应过来敲门的声音不对,从外面敲听起来应该是很沉闷的那种,就像隔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听见的却没有这种沉闷感,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门外敲,而是有人在门里面敲门,我当时在房间里,我还没有出来敲门声就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当即反应过来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说张子昂站在门里敲了敲门,的确是这样的声响,与我听见的基本上一样,只是又有点不一样,我觉得不一样是因为我当时在房间里,所以一时间没有分辨过来。 他们则在我家里找了一遍,并没有人,之后在房间里他们看见地毯上放着几个盒子,问我说:“这些盒子是你放在上面的还是不是?” 我只见放着手套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手套也不翼而飞,我这时候才看着他们说:“他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很快孙遥就到了外面,大约是想去看看人是不是还在外面,只是我觉得人很可能已经走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 果真孙遥并没有找到什么,他们问我这人拿走的是什么,我只能照实说了,因为孙遥看见过结尾处光盘上的画面,他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他说这事得和樊振好好报告。 我也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就回来了,应该叫上他们一起的,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只是现在后悔没用,我又想起猫眼上的血迹,于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看了血迹,孙遥用手机拍了照片做保留,他说从干涸的程度上看有一些时间了,如果真要说起来可能的时间,多半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一晚。 其实我看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也是那晚,因为只有那一晚我身上沾有血迹,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别的人无意留下的,倒是我自己留下的更可能一些,而且那之后我基本就没有好好在这里住过,所以没有留意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于是接着另一个问题也就来了,如果是我留下的,那么我为什么会把血迹留在猫眼上?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晚我把头颅这些东西抱回来之后,有人来过我家,最起码就像我之前经历的那样,有人敲了门,我从猫眼上去看,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把血迹留在了上面,除了这个解释,也就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推测了。 孙遥和张子昂于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住处的监控已经被调过了,那一晚上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孙遥说:“要是那个人就藏在这楼里没有出去,或者他就住在里面呢?” 我已经不敢说话了,和我住在一栋楼里,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12他们在找什么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13一波未平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14一波又起 张子昂说,要是她没有说实话呢? 我觉得后面的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不知道如果按照张子昂说的这样,后面还会有多少诡秘,有还会有多少让人惊悚的事发生。 不一会儿孙遥带了几个人上来,他留下来继续找寻证据,张子昂和我到下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下面似乎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张子昂闻声下去,就看见人都聚集在厢房边上,似乎在厢房有什么发现,我们过去才看见厢房的地面被掀开了起来,像是一扇门一样,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口子来,这显然是一个地下室,而且是一个不想让人发现的地下室。 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了,他们做了氧气测试,似乎可以下去。我们到了边上一些,张子昂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闻到一股臭味从下面涌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同时在心上升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臭味有些不一般,有些像尸臭味。 果真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只见人很快就到了开口下面,和上面的我们说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有好几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残骸无法分辨。 处于对现场的保护,于是闫明亮示意我们都下去看看,而且需要对整个现场都做好拍照之类的证据保存,于是我也要下去,但是闫明亮让我呆在上面,他说我留在上面比较好一些,我毕竟是新手,我坚持要下去,可是闫明亮却很严肃地和我说这是在办案,不是闹着玩,我不要下去添乱。 于是我就只能呆在上面,张子昂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我被闫明亮一顿抢白有些尴尬,于是就到外面打算透透气,但是刚出来就看见有人往客厅里进了去,我看着这个人不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也不像是警局的人,就警觉了起来,于是就过了去,当我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在拍照,我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在做证据拍照,毕竟我也跟樊振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久,即便没学到什么,可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流程。 这个人拍照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记者。 我想到我们办公室人员的隐蔽性,于是就堵在了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望着我,也没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知道这内部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因为从马立阳被割头开始这个案子就已经算是被封锁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死了人,却根本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所以这一定是哪家的记者听了风声赶来拿第一手资料,这绝对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能进来,要么就是和警局有关系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乔装成警局的人进来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拍到的照片,我于是对他说:“把你的相机给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气势,不要让他看出来我是业余的,而且我堵着门口防止他跑出去,他见我要相机,就更加一声不吭了。我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眼睛却一直在转,所以他一定在打鬼点子,于是更加不敢怠慢,正在这时候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了?” 这应该是警局的女警,年岁和我差不多,他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人,我见来了帮手,也不管她人不认识我,就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记者,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 女民警显然比我有气势多了,她立刻就大声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你们社长没和你交待过不能乱闯案发现场的吗?” 他还是一声不吭,女民警立刻就喊了旁边的人来,这个记者这才怕了,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相机给你你们让我走好吗,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见他服软,我于是说:“你先把相机给我。” 于是他走过来把相机给了我,女民警在一旁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道是一道的,他根本就不敢还口,最后女民警还是问了他的报社和姓名等一些基本信息,最后也看了他的身份证,提醒他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和写出来,他连连答应了最后才放了他,他得了空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禁感叹现在的记者真的是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就一通乱拍,根本没有对死者的半点尊重,完全就只为了第一手新闻,这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昧了良心。 我打开相机翻看着他拍的照片,也倒没有拍几张,但是之后的却让我一阵莫名的惊悚,因为我往前翻到的都是我的照片,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各种角度的照片,看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我于是立刻抬头和旁边的女民警说:“刚刚这个人不对劲,他不是记者。” 女民警和我根本不认识,见我忽然这样说有些疑惑,问我说:“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说:“说不定他和这里的命案有关,我们得把人追回来。” 女民警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人去追,我们出来之后就往大路这边过来,这边只有一条出来的路,只是我觉得要找到他已经很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出来之后自然就会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他想藏,在这种夜里是很难找的。 果不其然,我们一直追到外面之后根本就不见他的半点踪迹,大路上更是四通八达犹如大海捞针,女民警说:“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按照他给的信息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去找找看。” 女民警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的,也盘问了他的一些信息,但我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能悻悻地回了她一句说:“但愿如此。” 于是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回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出来了,正在找我,看见我和几个民警从外面回来,问我去哪里了,我于是把相机拿给他看,他也是一阵惊,然后就和女民警交接相关的事了,之后我听女民警盘问了外面执勤守着的民警,他们说根本没放这样的人进来过。 张子昂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他喊了孙遥下来,他说他俩先和我回去,这地方似乎有危险,孙遥不明就里,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昂简短地和他说了,他说那他去交代一下就过来,我则担心我们都走了人手是不是能够用,张子昂说有陆周和闫明亮在,没多大问题。 但出于谨慎,张子昂还是和樊振做了汇报,樊振听了也同意他们的做法,让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在张子昂给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看见电话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问老爸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老爸告诉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包裹,但是这个包裹不是寄过来的,而是直接放在我家家门口的,上面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何阳收”,不是通过快递这些途径,应该是有人趁着没人的时候放过来的。 老爸说他们不敢打开,怕出事,让我最好回去看看。我于是在电话这头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在家里等着我。 其实我更多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一双手直接寄到了写字楼,其余的包裹都是直接到了老爸老妈家里,让我不得不多想,虽然张子昂已经安慰过我,可是孙遥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心惊,万一凶手真的把目光瞄准在老爸老妈身上呢,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我不敢拿家人去冒这个险。 15夜半惊 最后我们没有回去写字楼的办公室,张子昂和孙遥和我回了家里,回到家之后,只见这个纸箱子被放在茶几旁边,老爸和老妈坐在沙发上正等我回来,气氛显得有些阴沉,毕竟遇见这样的事,谁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老爸已经见过一次包裹里的东西,再一次收到自然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并没有急着拆开纸箱,先让孙遥拍了照,又仔细看了一遍的确没有什么忽略掉的和可以看出来的东西,才把封着的胶条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但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是残肢或者尸体的一部分,而是一个瓦罐,一个异常熟悉的瓦罐。 看见瓦罐的第一反应我觉得是个骨灰坛,这也怪不得我,以这样方式出现的包裹,我自然不会认为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很快我的这个念头就开始动摇,因为这个瓦罐看着很眼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样的瓦罐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在段明东家有,在马立阳家我也见过,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有人问说瓦罐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货,其实后来我发现这个瓦罐还是有些特别的,它的特别之处在于耳朵上,就是能让人把瓦罐给提起来的挂耳,一般的瓦罐要么没有挂耳,要么有两个,对称地排布在两边,大一些的会有四个,可是唯独我见过的这瓦罐有三个耳朵,正是因为这细微的挂耳上的不同,让我记住了它们,而且纸箱里面的这个瓦罐很显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见是一模一样的瓦罐,里面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一瓦罐肉酱。 我并没有把瓦罐从纸箱里面提出来,而是就着在纸箱里打开了封口,有些打不开,我才发现罐口用蜡封起来了,这也难怪搬运过程中肉酱不会渗出来。 孙遥找了一把刀打算把蜡层给刮开,就在倒扣已经凑到罐口的时候,张子昂却忽然拉住了他,然后我听见张子昂说:“先不要打开。” 不单单是孙遥,连我自己也愣住了,张子昂说:“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打开都有些不合适,我觉得我们把它待会验尸房更恰当一些。” 我们办公室没有独立的验尸房,和警局用的是同一个,虽然我们办公室的这几个人都通尸检,可毕竟不是正统的法医,所以很多事还是需要专门的法医来做。 张子昂的意思很明显,而且也无可反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孙遥把手里的刀放下了,张子昂让我重新找了胶带把箱子封起来,以便好携带回去,也不引人注意。 说实话经过这几次,我觉得我对张子昂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我总觉得他是个新手,孙遥要比他老练些,可是现在才发现,他才是老练的那个,孙遥还是有些毛躁,和张子昂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的。 将箱子重新封好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家里,我不放心父母,多叮嘱了他们几句,然后才出来。这时候警局验尸房之类的已经不可能上班了,所以张子昂说我们先把东西带回办公室暂时保存起来,明天再送过去,而且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我也不适合在外面游荡,还是先回去为好。 的确现在差不多已经二十三点多了,我们就回去了写字楼,先到办公室里把箱子所在了柜子里,这才回到楼上的住处。 还是和以往一样,他们和我住在一起,简单地洗漱之后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我觉得有些累所以睡得很快,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反正听见耳边似乎有“吱呀”的声音来回地响,于是迷迷糊糊地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房间里有一些光亮,微微有些刺眼,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只是盯着光亮的地方看了好一阵,脑袋才渐渐清醒,我看见的是外面的楼道,光亮则是楼道上的声控灯发出来的。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我听见的来回“吱呀”的声音是门来回移动发出来的,门呈半开着,我从床上正好可以看见一些走廊上的光景,那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墙在那里。 我看向屋子里,却没有看见张子昂和孙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都不在了。 我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于是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因为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于是低声喊了一声孙遥,可是没人回答我。 我从床上走下来,就在我下床走了一步的时候,走廊上的声控灯忽然就灭了,顿时从门外照进来的光就彻底消失,我立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一瞬间眼睛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眼前全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站在原地没动,而是茫然地看着前方,同时屏气听着身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只听见连续的“吱呀”声音,再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同时外面的声控灯再一次亮了起来,我能透过门底的缝隙看见一条光亮。 但是很快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就发生了,我看见这一条光亮的中间变成了黑暗,顿时吓了我一跳,而我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正站在门边上。 想到这一点我更加不敢动了,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下面的这条光亮,大约这样持续了十来秒的时间,我看见这个黑影就消失了,那条光亮重新变得完整,我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下来了一些,犹豫了几秒之后,走到了门后。 我走到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住了,然后才透过猫眼往外面看,我只看见外面根本就是一片寂静和空无,除了亮着的声控灯和走廊,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正是这样空荡荡的走廊才让人更有一种恐惧之意。 我没有想过要开门出去,我不敢,也不会这样做。至于孙遥和张子昂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我疑惑,但是却并不担心,因为凭他们的本事,一般是不会出事的。我没看见走廊上有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于是折身开了房间里的灯,接着到了床边坐下,也不敢睡下去,既像是在愣愣地发呆,又像是在等张子昂和孙遥回来。 等待最是难熬,尤其是身处恐惧之中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变得很长,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而且觉得整个人也有些焦躁,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最后勉强喝了一点水让自己镇静下来,重新在沙发上坐定。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听见外面的走廊上有走路的声音,同时似乎听见孙遥的声音隐隐传过来,我这才像是等到了希望一样地站起身来,很快就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只是我从里面锁住了,他们在外面打不开,我这才走到猫眼处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是他们俩才给他们解了保险锁,把门打开。 他们进来之后有些不解,孙遥问我怎么起来把门给保险起来了,我心中想着我还没问他们大半夜的去了哪里,但我还是说:“我觉得有些害怕就把门锁起来了,而且我觉得外面的走廊上有人,我看见他的影子在门边停留了好一会儿。” 16开着的门 但他们关心的却并不在这里,而是门为什么开了。 张子昂说他们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再接着就有人在外面低声喊我的名字,张子昂和孙遥说他出去看看,让孙遥留在房间里看着我。可是张子昂这一出去就是好久,可是外面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孙遥捉摸着这事不大对,又怕张子昂出事,于是就也出了去。 关键的地方就在这里,孙遥说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屋里不安全,还特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关好了才出去的。 听完他们的说辞,我后背已经一阵阴冷,后怕一阵阵袭来,我问出声:“那我醒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开着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唯一能告诉我们的只有监控。 上下楼的监控不归写字楼的安保管理,而是在办公室旁边额外有一个监控室,那里同样由值班的警员负责监控,所以孙遥说我们现在可以到监控室去看看倒底是个什么情形。 于是我们都去了监控室,但是到了楼下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值班,整个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包括监控室,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监控室的门就这样开着,只见显示器是开着的,可是监控画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孙遥上前弄了弄,然后转头看着我们说:“连接线被拔掉了。” 我问:“今天是谁值班?” 孙遥说:“今天没人值班。” 张子昂说:“我们找找看,不要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我们在整个楼层里都找了一圈,办公室也都还好,门都锁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就是这监控室,既然没人值班也就是说门也应该好似锁住的才对。我们检查了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被正常打开,也就是说,在监控上做手脚的人有这里的钥匙。 不能调出监控来看,我们选择了重新回到楼上,顺着之前的思路,如果门的确被打开了,而我却安然无恙,也就是说这个把门打开的人并不是想加害于我,但他又不会平白无故地只是把门打开,所以他应该会进入到房间里来,甚至留下什么东西来。 所以我们回到房间之后就在寻找这个房间和他们出去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最后的发现是在我睡的枕头下面,下面有一个信封,像是一封信的样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我于是将信封撕掉打开,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信一样的东西,可事实证明不是,里面是一张照片,当我看见照片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很显然是一张偷拍照,是我站在自己家里阳台上打电话时候的场景,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生活场景,但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地方在于客厅里,那里可以看见站着一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我能记起照片上的场景,这是不久前的一个早上,而且我能确认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除了我之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这个人基本上能看清一些面貌,也不算模糊,看得出照相的人用了好的镜头,我盯着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为什么他会在我家里我也说不上来,那段时间我完全就没有察觉。 孙遥和张子昂也看了,都问我认识这个人不认识,我自然摇头,他们就不说话了,之后他们吧这张照片当做证据收了起来,并安慰我说先不要多想,等明天他们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扫描到电脑里面做一个数据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来。 我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一些疑问却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说别的,是谁把照片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还有照片又是谁拍摄的,但无论是谁,总不会离开我们小区的范围,或许这个人也住在我们小区里面,从拍摄的角度上,应该是能确定他的方位的。 最让我想不通的则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照片用这样的方式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我想不通的这些问题,也是孙遥和张子昂想不通的地方,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张子昂和孙遥一前一后出去,他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是去了哪里,张子昂说他去了楼下,可是孙遥却说他去了楼上,最后他们是在走廊上遇见的,很显然是有人把他们往这两个地方引,目的就是让他们离开房间。 问他们找到什么没有,他们都摇头说没有,他们都说出去的时候,一个看见电梯在往楼下跳,而且最后停在了某一层上;另一个则是看见电梯在往楼上跳,也是停在了某一层上。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而且很可能不是一个。 我说:“这人没有房间的钥匙也进不来,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对办公室和我们的住处非常了解。” 张子昂则问孙遥:“你出去之后用钥匙反锁房门没有?” 孙遥摇头,张子昂继续说:“这样的话,即便没有要是也是可以把门打开的,只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手法,而且这个写字楼本来就不是闲人止步的那种,所以有人能自由上来也不足为奇。” 张子昂显然是在反驳我的观点,只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我也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觉得这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让我有些后怕不已,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甚至都无法知道是谁来过,如果这个人要杀我,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所以后半夜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半步都不敢离开了,在我躺下之后,张子昂忽然说了一个很奇怪也让人很惊悚的话,他说:“我记得你家里当时藏了两个人,一个提醒你,一个却伺机害你。” 我不知道这时候张子昂为什么忽然要提起这件事,但是张子昂很快就说道:“如果现在我们房间里也是这样呢?”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已经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惊呼道:“什么?” 而与此同时,张子昂已经起身打开了灯,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就停留在了卫生间里,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卫生间的门关了三分之二还多,张子昂问我:“我们出去之后你去过卫生间没有?” 我摇头,与此同时孙遥和张子昂都已经掏出了配枪,他们警惕地走到卫生间边上,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然后张子昂将门缓缓推过去,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接着我看见卫生间的门下露出一双脚来,有一个人站在门背后。 张子昂和孙遥也都看见了这个人的脚,他们都将枪指向了门后,然后孙遥大声说:“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孙遥当然是吓唬他的话,即便他们配枪也是不能随便开枪的,除非的确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而且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这时候我留意到一个细节,只见张子昂朝孙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意另一边,然后他将门一直往里面推,我看见门到了墙边上,也就是说,门后没人,只有一双鞋子。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在安全的地方一直看着却不敢往前靠一分一毫,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别的什么,于是看了看身后的床,于是弯下身子看向了床底下,就在我弯下腰去的时候,我果真看见一个人也趴在床底下看着我。 17惊人的事实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僵住了,甚至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我的动作引起了张子昂和孙遥的注意,孙遥问我说:“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才被唤过神来,床底下这人一直看着我,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是一种麻木,一种被持续恐吓之后的麻木神情。 我看了看他又折头看看张子昂和孙遥,这才说:“床底下有人。” 这人我不认识,但我却见过,虽然床底下昏暗,但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昨晚在马立阳家不见的女儿。 张子昂和孙遥见到她的时候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因为就和我一样,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跑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她是自己爬出来的,当然是在我们的指引下,而且起先的时候她对我们的话语都无动于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底下,而且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似乎趴在床底下就是她的任务一样。 她出来之后只是一直看着我,但是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我们只好让她坐在沙发上,这事我们自然是无法隐瞒下来的,于是立刻孙遥给樊振打了电话,可让人意外的是,樊振的电话关机,无法,于是孙遥只能又给闫明亮去了电话,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形之后,闫明亮说让我们先照看着女孩。 似乎马立阳家那边的事还没有结束,至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我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今天办公室没有人值班的原因,因为人手都在马立阳家。 我觉得这两个不同地点的不同发现,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可是联系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我们跟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与一般的小女孩太不一样,无论如何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眼神虽然不呆滞,却有些执着的味道,似乎她就在用眼神告诉我们她什么都不会说,会紧紧闭着嘴巴。 而且她一直都盯着我看,让我们都觉得好像她认识我一样,更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有些暗暗心惊,因为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有种觉得自己就是凶手的感觉,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参与了进去,所以让她记得了我。 她不说一句话,我们就只能和她这样干坐着,后半夜是不能继续睡了,而孙遥则很有耐心,一直在循循善诱和她说话,但却都是徒劳,她就是那样的神情,而我们又不能发怒,因为在这样的时候,特别事对待小孩子,愤怒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会让她更加恐惧更加不会说一个字。 连孙遥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和张子昂这样不善于口舌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我还是问她:“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但她还是那样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就连点头和摇头的表情都没有。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会镇静到这样的地步,成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难保持足够的冷静,除非见过大风大浪,但是这样的小孩子能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是当我的思绪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但是一些凶案现场的小孩有些事后都会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冷静,但那却不是冷静,而是被惊吓过度之后的漠然和麻木,他们能很清晰地重复出当时的所有经过,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那么这是不是说女孩在案发的时候就在现场,而且目睹了整个过程? 我能想到这里,张子昂和孙遥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得从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间的床底下说起。 于是场景必须回到我醒来,孙遥和张子昂回来之后说起,我记得当时在发现有人进入过房间检查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是检查了床底下的,当时是孙遥检查的,之后我才在枕头底下看见了留给我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向孙遥,却发现孙遥也在看我,那眼神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冷不丁地目光交汇,我惊了一下,然后就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但是对孙遥的怀疑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已经蔓延到心头之上,一些事我不敢顺着想下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敢想象这事一开始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顺着这个思路,我似乎开始明白女孩为什么一言不发,你想想看,当你发现询问你的人就是把你放进房间里的人,你敢不敢说一个字? 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从一系列的事实反应上看,孙遥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监控的连线被扯掉了,没人能证实他的说法,所以没人知道他出去之后关了门没有,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些危险,但同时意识到,女孩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我不知道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既然他把女孩放到房间里来,那么就是已经周密计划好了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于是和他们说:“你们要不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和她单独谈谈。”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女孩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孙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我则也同时看着孙遥,看他神色上会有什么反应,孙遥见我和女孩都盯着他,于是用他一贯的表情说:“你确保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我说:“放心吧。” 张子昂则什么都没说,于是就和孙遥出去了,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小女孩两个人在屋子里,我于是直接和她说:“现在坏人已经出去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但是小女孩只是看着我,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也不期望她会说什么,我只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耍了一点小心机,拼的就是人心里的变化,看谁最后坚持不住,其实这也是警局里面最常见的。警员在审问多个犯人的时候会把犯人分开,除了防止串供之外,就是施加心理压力,而且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和另一个犯人说你的同伴都已经交待了,这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那一个就会率先吐口,一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就瞒不住了。 所以女孩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在给孙遥施加这样的压力,虽然对他可能不会很管用,但必须试一试。 之后我和女孩都保持着沉默,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后女孩把头低了下去,接着我听见她小声地在说:“妈妈和弟弟都死了,妈妈把弟弟杀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尸检,并不能确定男孩死于什么原因,只知道他不是死于农药中毒。于是听见女孩这样说之后,我立刻问她:“你妈妈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 女孩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说,而是自顾自说:“妈妈把一根管子插进弟弟的嗓子里,然后用漏子把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弟弟是被开水烫死的。” 听见女孩低声说着这些,我只觉得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她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委屈的味道,似乎暗示了什么,我一时间有些抓不住,但已经重复问她:“你告诉叔叔,你妈妈为什么要把开水灌进你弟弟的胃里?” 18潜逃? 之所以肯定马立阳的妻子把开水直接灌进了男孩的胃里,是因为我做过胃镜,所以肯定她用一根管子插进男孩食道之后,就是不想用灌的方式破坏烧伤食道,而是直接让开水流进胃里,这样从外表来看,就无法确定男孩的死因。 从现场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客厅里有被打碎的水壶胆片,却没有水迹,因为开水都被灌进男孩的胃里了。 这其实是符合悄无声息杀人的手法的,因为民间就流传着这样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只是在尸检如此精密的现代社会,这种手法已经不再那么能杀人无形了。 但是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要这样杀死她儿子,是说明她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儿子的死因的,可是对于一个即将喝农药自杀的人说,既然要带着儿子一起死,直接把农药灌进他的嘴里就可以了,何必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手段? 我觉得能解释,也是比较合理的推测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在杀死她儿子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所以她用了这样隐秘的手法,目的就是不让人看出死因,好瞒天过海。 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却死了,我觉得很可能这是他杀,马立阳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而这个人,我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来了那天拍照的那人来。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矛盾和无法解释的细节,比如她为什么要买一瓶敌百虫回来,让人觉得是她自杀,却又留有那么多让人质疑的细节。 更重要的是,要是马立阳妻子被证实不是自杀,那么段明东妻儿的死亡,也就不是自杀事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要是真如我所想的话,这简直就是一起令人发指的连环凶案,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太隐蔽高明了,到现在随着证据和线索的一点点出现,就连马立阳的死都在一步步朝自杀靠近,如果遇见不负责任的警队,很可能最后就都以自杀结案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很显然她的证词会给这个案子带来质的变化,很可能她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问到她妈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法杀了她弟弟,她却不做声了,只是低着头,再问就又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说了,最后见实在是再没有任何进展,我开了门让孙遥和张子昂进来,我看见他俩的脸色很凝重,特别事孙遥,很关切地问我问出来什么没有,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他问我说问到了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于是和他说:“暂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说,因为涉及的案情很重要,我要亲自和樊队报告,等我和樊队说了之后由他决定吧。” 孙遥还要说什么,张子昂这时候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要先向樊队报告,之后才能做定夺。” 之间我一直在观察孙遥的神情变化,我只看到他很紧张,而且一直在看小女孩,最后神情完全一变,虽然语气和神情都变回了原样,但是说的话却意味深长:“看来还是你有本事,我哄了这么久他一个字都不说,你才开口问她就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算是一笔带过,孙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张子昂看了看孙遥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在揣摩什么,张子昂聪明,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从之前的一些事里我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有这样揣摩的神情。我并没有打算瞒他,也瞒不住,但我知道他不会和孙遥说。 第二天樊振来到办公室我找他说昨晚的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只是做做样子看孙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这事我更是不能和樊振说,我一个外人忽然来怀疑他的手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更何况现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在重视证据的樊振面前,我怕很难让他信服。 我去的时候闫明亮正在和樊振作报告,大概是汇报昨晚在马立阳家的发现,我在外面等,我想着怎么说,我其实有别的要和他说的,就是关于昨晚在马立阳家那人的事,加上昨晚上回家看到的照片,我开始有些不安,这些事樊振还不知道。 闫明亮说了好久,最后说完了我才进去,樊振正在看一些汇报材料,见我进来合上材料问我有什么事,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就多看了两眼,樊振注意到我的神情,把照片推给我说:“你见过这照片?”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看样子是一桩凶案现场的照片,不是我们最近在跟的,照片上有两个死者,其实说是死者是我自己推断的,因为一般放在樊振桌子上的照片都是重案现场,而且这两个人就这样胡乱躺在地上,应该不会是活人。 之所以觉得奇怪,是这两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能从表情上看出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们的嘴角带着微笑,有些诡异,我于是将照片放回去,摇头说:“没见过。” 樊振于是把照片收起来,他说:“这是我最近在跟的一个案子,因为机密性暂时还没有和你们公布。” 我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学到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要追问不属于自己责任范围之内的事,好奇心不要太强。 我说:“我有别的事找你。” 于是之后我就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的详细都和他说了,樊振仔细地听着,他说早上张子昂已经和他说过了一些,只是没有我的这么详细,张子昂找他是因为要安排马立阳家女儿的事,樊振告诉我马立阳家女儿是目前唯一的证人,所以需要周密保护,但这里不方便留下她,所以打算把她暂时安置到警局那边,由那边负责她的安全。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有些惊讶,樊振注意到我的表情,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不出来,只能说这样妥不妥当,樊振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而且是张子昂建议的。 听见这样说我就知道背后有什么深意了,于是便不再多说,樊振安慰我说他们会照看我的安危的,让我不要担心,目前为止来看凶手还不打算对我怎么样,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之后我从樊振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总觉得有些心上心下的不安宁,这种感觉很怪,似乎哪里总是有一个疑点在搅人一样。 最后张子昂回来了,却不见孙遥,我问他孙遥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张子昂却反问我说孙遥不在办公室吗,这时候我才知道孙遥并没有和张子昂一起去,我有些不肯定地说他会不会是去房间里补觉了。 于是我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见他的人,打他的电话也提示关机,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对,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一紧提前开溜了吧? 张子昂也很紧张,于是立刻向樊振汇报了这事,我们这才开始追查孙遥失踪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出来之后,就是到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从调出的监控上看他的确是回了自己房间,但是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就是说,人就在房间里这么平白无故地不见了。 19疑点 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 张子昂和我说,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说,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说,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20高明的凶杀 因为找不到证据,接下来的事就只能是清理现场,樊振则提出了几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孙遥要在这里跳楼,他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所以之后就安排让办公室的人去找寻任何他出现过的地方的监控,就像当初找寻我去过的地方那样。 后来樊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既然孙遥约我到这里来,却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好像只是想让我看见他从楼上跳下来之后的场景,就像需要一个人证那样,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想和我说什么,应该把我约到天台上的才对。 他说这里面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些不对劲,可事实却又看似如此合情合理,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定然有蹊跷的地方。 我们很多人试图还原真相,最后基本上分成了两种版本,第一就是孙遥是自杀,具体原因待进一步应证,第二则是他杀,凶手隐藏在居民楼中,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有人下来的原因。 对于第一种猜想,基本上和我之前的怀疑类似,就是孙遥是潜藏在办公室里的凶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对办公室的排布如此清楚,包括监控室无缘无故被打开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还有就是马立阳女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但是这种猜想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就是不合情,一般来说既然孙遥决定要自杀了,而且也决定要见我最后一面,就像短信里说的他想和我谈谈,那么他就一定会和我说一些什么,即便不是有关案情,也一定想和我说一些事,可是最后却没有,我在楼下等了二十来分钟,之间我也没有看到他上去,也就是说他比我早到,而我等他的这段时间,难道他就一直站在天台上看着我,最后给我看他的死亡现场? 所以这是十分让人质疑的事,而且这种猜想背后的质疑,似乎都若有若无地透露着一股有第三个人夹杂在其中的味道,也就是第二种猜想,孙遥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对于这种假设,正是基于第一种假设的质疑,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依旧很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凶手如何能如此迅速地离开现场,所以才有了凶手藏在居民楼的进一步假设,同时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遥会约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凶手藏身的地方,可以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是同样的是,孙遥是一个经过全面训练的警员,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就是说孙遥一开始失踪就是被绑架,既然人是被绑架,那么他不会不反抗,可是从他住处的情形来看,更像是他自己离开的,到目前为止,他是怎么离开的都还是一个谜,而且我们也没有看见有异样的人进入到我们办公室范围的这两层楼来,所以这种假设依旧存在质疑。 所以到最后这又是一个悬到不能再悬的案子,而经过这一番假设,我开始觉得孙遥绝对不是自杀,因为孙遥的死亡和发生的整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证据都在显示死者是自杀,可是当你留意到每一个细节之后,就会发现不是。 于是我联想到了那三个石子,那会不会就是孙遥的求救信号,或者就是关键的证据? 而对于这件事,我十分自责,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刻意的认为孙遥是幕后凶手,而用那样的方法来试探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告诉我,也不会有人来告诉我,因为事实发生了,它就是事实,除非时光倒流过去重新发生一次,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张子昂,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看我的眼神也分外冰冷,大有一种是我害死了孙遥的感觉,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甚至都不敢看他。 但最后回到写字楼之后,他还是保护我睡在了沙发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率先和我说话,他问我说我又没有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像一个圈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张子昂在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昨晚上我就看出来你在怀疑他,很显然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一个圈套,因我们离开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床底的女孩,都在给你一个误导,让你怀疑孙遥,然后孙遥死亡,你不觉得这似乎太符预期了吗,被怀疑,然后就自杀,正好落下一个畏罪自杀,落人口实。”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看问题还是很犀利的,一句话就戳中要害,他这话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在肯定孙遥被害的事实,而在否定他自杀的可能。 我被这么一说,只能咽了咽唾沫,一时间觉得嘴有些干,也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于是就起身接了一杯水来喝,喝完的时候大概是心不在焉还是有些心思不定,杯子没放稳放在了桌子边上,只听见很是清脆的一声响,被子砸在地板砖上就碎了,没有喝完的水撒了一地,像极了坠落身亡的孙遥和流了满地的血。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杯子摔碎的声音吓到了张子昂,他问我说怎么了,可是我却置若罔闻,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子昂说:“我好想知道护栏上为什么会有石子了。”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看着我,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我于是立刻起身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桌子前,然后示范给张子昂说:“你看。” 说着我拿了一本书放在桌子边上,然后把杯子的中心部分放在书本和桌子的交界处,然后杯子因为不稳就掉落在了地上,又是清脆的一声响。 我说:“我们都以为孙遥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可是如果不是跳下来也不是推下来,而是他自己翻落掉下来的呢?” 说完我顿了顿,继续解释说:“天台上面护栏的宽度能让一个人躺在上面不掉下来,孙遥处于昏迷状态,被凶手放在护栏上躺下,但是凶手在他背部了三颗石子,而且你注意三颗石子的位置没有,要靠天台这一侧一些,当孙遥醒来的时候,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楚,但是却感到石子搁着身子的疼痛感,于是身子就会本能地往另一侧翻身,而另一侧是没有任何支撑的,于是就有了我看见的他从楼上坠落下来的那一幕。” 我这样说着都被震惊到不行,凶手这是有多细腻的心思才会设计出这样完美的凶杀案,而且这样一来就彻底排除了自己在场的证据,让一切都看起来与自杀如此契合。 张子昂听完说:“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说完为了再一次应证是否有遗漏,他亲自找了一些硬一些的东西替代石子,然后自己躺在上面,并且垫在了不同部位,之后他说果真是这样,当搁着身子的东西在脊背正中央的时候人可以随意往两边翻身来缓解不适,这样就有随机性,不能保证孙遥一定会坠落。而将石子垫的地方偏向身子左右之后,人就会往相反的那一侧翻身来缓解这种不适。 还有就是人在忽然醒来的时候大脑通常都会陷入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身体的触觉这时候会率先做出回应,于是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会本能地翻身,于是孙遥醒来之后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从楼上坠落了下来。 21防不胜防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22这是栽赃? 听见樊振这么说,我开始越发好奇而且越发想要知道女孩最后倒底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说到这里之后,樊振话锋再次一转,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问女孩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半个字,可是才到了警局之后,几乎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了。” 我其实隐隐知道答案,因为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说,而是听着樊振继续说下去,他说:“因为有她惧怕的人在现场,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 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可我以为那个人是孙遥,所以……” 后面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证明我误会了孙遥,樊振则说:“她害怕的不是孙遥,而是你,所以自始至终,无论你们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我震惊地看着樊振,已经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与马立阳的女儿可以说是素未蒙面,我此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怕我,我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是有蹊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叹一口气说:“这个案子的内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为了你好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实情,有一些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防止你犯同样的错误,也是想让你自己回想看能想起什么来,女孩说,在马立阳死后,她见过你。”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句话樊振只是一带而过,接下来他说:“我们对马立阳的女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且从她的口中也得知,她长期被马立阳性侵,而且每次马立阳分尸的时候,都会让她在一旁看,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明知道家里的肉酱是用那些分尸的人做的,但她还是照常吃下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樊振后面这段话听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乎想呕出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樊振则说:“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孙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振的办公室出来的,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之后就在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事,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镇定地看完杀人过程把死者的肉吃下去,这场景光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漱了口之后轻飘飘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沙发上丢着我早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看见这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樊振没头没脑的那句话来,顿时觉得樊振似乎话里有话,可又猜不透是什么,立刻整个人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就胡乱拿起这身衣服打算丢进卫生间里去,可是我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忽然摸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 我有些奇怪,我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任何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口袋,即便纸巾我都不会放,可是现在裤袋里有东西,我于是立刻展开裤子摸了摸两边的裤带,当我把这东西给拿出来的再一次震惊。 这什么也不是,仅仅事一块混凝土块,棱角分明,还散落了一些沙子在裤袋里。 我思绪飞快地转着,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到我裤带里的,而且这东西立刻让我想到了早上我和张子昂找了一早上都不见的混凝土块,从大小各种来看,简直就是我们翻天覆地找的那一块,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口袋里,难怪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见。 我握着混凝土块,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将手掌松开,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我想到了指纹,就像之前谋杀马立阳的凶器那些东西,上面都是我的指纹,而现在,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了混凝土块,如果这被当成证物,那上面是不是又只是只有我的指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单单是混凝土块为什么在我口袋里我就已经说不清了。 我想了一会儿,这事绝对不能隐瞒下去,否则后来要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我找了一张纸把混凝土块包起来,然后就来到楼下办公室,本来我直接去找樊振的,哪知道到了办公室他已经不在了,问了旁人说他有事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他电话,又变成了关机,我其实也挺疑惑的,最近樊振的手机老关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既然樊振联系不到,旁人我是不敢轻易相信的,并不是说他们怎么样,而是我觉得他们完全不信任我,所以自然不会听我说什么,而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张子昂,我于是找到他,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接着才给他看了这块混凝土块,他看见的时候神色变了下,问我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信得过张子昂,于是和他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这是我在我昨天换下来的裤袋里找到的。” 我才说完张子昂就看着我,他眼神深邃,我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两秒,他说:“你先把这东西给我,这事你和樊队说了吗?” 我于是把联系不到樊振的事说了,张子昂说那等樊振回来了再和他说,他问我有没有直接碰混凝土块,我说我发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上面肯定是沾了指纹了,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说他先送去化验科做指纹验证,我的是肯定有了,看还有没有别人的。 我于是就把东西给张子昂了,这事虽然不大,却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来,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后面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下午我没有继续上班,几乎是逃一般地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家,我自己的房子自然是不敢回去的,直接回了爸妈家里,见我忽然回来老爸和老妈都很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些欣喜,老妈于是就张罗着给我做饭,我则坐下来和老爸聊天。 然后老爸才和我说他们在家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找我,问我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敢说只是撒谎说我出差了,然后老爸问我是不是我悄悄谈了女朋友没让他们知道,所以人家才会隔三差五地追问。 这简直就是根本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弹了女朋友还一直瞒着他们,我于是问说:“那她说了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老爸摇头说没有,但是她说要是我回来只要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 听见801这三个数字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如遭雷击一样,然后脸色就彻底变了,我问老爸说他确定是801没有听错,老爸重复一遍说那女人打了这么多次电话过来,他不会听错的,而且她还说了就是我楼上的801,我住601,她住801。 那这就没跑了,这样说来的话,难道打电话的女人和录音笔里的女人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说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801住着什么人。 老爸见我神色不对,问我说:“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为了不让老爸担心,我于是恢复寻常神色说:“没事,就是住同一楼的一个朋友,可能一阵子不见我所以担心问问。” 今天请假 现在还在外面,预计要明天才能回,稿子都在电脑里无法上传,请假一天,明天一共补上,大家见谅! 23顺藤摸瓜 老爸可不是那么含糊容易骗得人,后来又一直追问了好久,生怕我交友不慎什么的,还好我应对都比较得体,最后才算是翻过去不提了。 之后我就一直处于失神状态,包括晚饭老妈做了什么菜是什么味道都不大记得,满脑子完全就是这个女人,我试图理了理这个女人在这个案子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才忽然发现她已经漩涡深处的那样一个人。 因为她一出现就是在所有谜团中心,和她紧密相连的就是那支录音笔,而为了争夺那只录音笔,凶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身份,只怪我们当时太过于大意,否则现在至少已经知道躲在我柜子里的是谁了。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睡下之后整晚都在做恶梦,而且全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梦,整个梦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就是我在梦里到了801,就像鬼片里去到了鬼屋那样阴森森的感觉,等天亮了之后依旧心有余悸。 有些时候常说梦就只是个梦,可是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你梦见的东西却会改变你的心境和一些看法,就像现在无形当中,我竟然对801那个地方,也对那个女人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 早上一大早我才起来张子昂就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之后问说是什么事,张子昂告诉我说是昨天他拿去化验科的混凝土块有了初步的发现,本来昨晚就已经有结果了,只是后来他忙去了,就没和我说。 张子昂告诉我混凝土块上除了我的指纹,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放我口袋里那人的,现在指纹已经被拓印了出来,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指纹数据库,所以无法做数据对比搜索,他说他私下将指纹和警局内部的数据库做了一个比较,结果竟然找到了吻合的人。 听张子昂说前半段我本以为这事不能成了,但是听到这里之后才出乎意料地竟然找到了,我问:“是谁?” 张子昂说:“电话里说不大清楚,我打你电话是告诉你早上你不要去写字楼那边,直接到警局化验科这边来,到时候我再和你细说。” 之后张子昂挂断了电话,我这时候正洗涑打算去上班,要是他不打电话来,我就往写字楼办公室去了。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那边了,同时在的还有闫明亮,闫明亮这个人不比樊振亲近,有些凶的样子,他见我来倒也没说什么,我悄悄问张子昂是怎么回事,张子昂才告诉我他做了对比之后发现这个人就是警局里的人,孙遥坠落那天傍晚他也去过现场。 这个警员的名字叫洪盛,是个工作了十多年的老警员了,今年37岁,而且是个单身,并不是没结过婚,八年前离婚了,目前一个人生活。 张子昂说既然是一个人生活,那么在行踪上就会不好掌握,目前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防止逃窜,今天早上过来就是做一个初步的审讯。 我这才明白闫明亮为什么也会跟过来,他是副队,樊振不在,就是他说了算。 我不是办案人员,是不能参与审讯的,所以张子昂让我在外面等,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既然没有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喊到警局来,特别是他们去审讯室之后,留了一个警员看着我,我才明白,他们喊我来这里,是一种变相拘禁,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猜透了里面的原因却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因此而愤怒,我在樊振的办公室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办案的程序,怀疑任何人是他们必须必备的技能,即便是我也曾怀疑过孙遥,所以这事你怪补上任何人,你唯一能去怪得,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张子昂和闫明亮审讯出一些什么来,我不得而知,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即便张子昂想和我说什么,但是鉴于闫明亮对我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他说出什么来,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后闫明亮就要回去,留下张子昂来照管我,他说陪我去看看马立阳女儿。 马立阳的女儿已经没有安置在警局里面了,在对她做了全身检查包括加上她的一些说辞之后,医生觉得她受过刺激导致心理有一些问题,所以被带到了心理健康中心,说白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无论是医生还是警局这边,都觉得暂时将她安置在那里是最合适的,警局这边则派了专门的女警员去看管她以防不测,毕竟她和凶手还有接触。 更重要的是,闫明亮离开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他们怀疑马立阳女儿和洪盛之间有什么关联,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实这一点,可是她们两个人都身处于案子的中心,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稍稍有些奇怪,于是就试探地问了一句:“洪盛不应该是凶手吗?” 张子昂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目前来看,他顶多就算是一个帮凶,凶手另有其人,虽然他是警局的人,可是能自由出入我们写字楼的办公室也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授权,既然现在警局里面有了内鬼,那么我觉得就不应该只有一个,我们办公室里也有,他就是孙遥失踪的原因。” 张子昂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而且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一定是从洪盛身上知道了什么,只是我没有追问,如果可以说并不用我问张子昂也会告诉我的。 我们很快到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进去到里面之后见到了警局的警员,竟然是那晚上帮我追认的警员,他见到我也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问我说:“那晚上那人后来找到没有?” 我摇头,因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悬案,那人出示的身份和证件全都是假的,完全靠记忆中的模样去找犹如大海捞针,而且之后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线索,最起码警局这边没有再找到半点线索,我猜着可能是自己藏起来了。 之后我才知道这女警员叫段青。 我们进去看了女孩,她也一直在旁边,因为这次我们不是来获取一些关键信息的,纯粹就只是来看看,其次也是看看她对我有什么反应,并不需要段青回避。 女孩还是如我早先见到的那样,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就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缘由,也不觉得惊讶,也看这她,张子昂简单问了段青女孩最近的情况,段青说她送来之后就一直这样,非常安静,也不闹。 医生对她也坐了心理鉴定和精神鉴定,精神上倒是没问题,只是心理上因为受到性侵和强行观看分尸的影响,多少都会有些影响,说是她这样安静冷漠就是因为因为长久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造成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她和我很冷静地说起她弟弟的死因这事的时候,我也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见她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于是就离开了,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出来之后张子昂则问我说:“你看出来什么异样没有?” 我没有丝毫准备,再来之前张子昂也没有和我说要观察什么不寻常之处,我于是摇头:“和我那晚上见她也没什么区别。” 张子昂听了则又问:“那你想起一些什么来没有,她说见过你就应该见过。” 24每个人都有危险 樊振和我说过女孩说了什么,而且我也知道樊振隐瞒了女孩大多数的说辞,我于是说:“她既然说了在哪里见过我,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想起来,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吗?” 张子昂却问我:“是谁告诉你女孩说了在哪里见过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盯着我,然后继续说:“她说了见过你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怎么问也问不出在哪里见过,办公室里那些人都知道这件事,你没有发现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这我的确感觉到了,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孙遥的死,可是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怀疑,现在被张子昂这么一说才觉得这女孩果真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小孩,我说:“她既然要说为什么不一下子说完,非要保留一些,真想不到一个小女孩就有这样的心思。” 张子昂说:“你以为这是她自己的主意,你没有参与审讯所以才不知道,洪盛说话和马立阳女儿很相似,会说出一些线索来,可是就是不说全,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样说话,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教他们怎么说,而且很可能这个人能时刻联系到他们。” 我问:“那洪盛说了什么?” 张子昂这回倒是什么都没有隐瞒,他说:“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他说‘我没有杀孙遥,那块混凝土块上的指纹是我故意留下的’。” 我听了有些惊讶:“故意留下的?” 张子昂说:“其实我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测,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与之前他做的一些行径也太不相同了,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之前我们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显示凶手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指纹,根本不会留在现场,而这次怎么就会留在混凝土块上了,所以听见洪盛这样说之后,我就知道他并不是凶手,他不过是一个烟雾弹。” 接着张子昂继续说:“所以为什么第二天护栏上会缺了一块,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不是凶手要回去隐藏什么,而是他故意要留下线索,而且这件事让洪盛来做,洪盛是十多年的老警员,你说他会不留意自己的指纹吗?” 这的确不合乎常理,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话锋一转和我说:“本来这些我是不能和你说的,这些都是警局里的机密,一般警员也不能接触,可是现在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有危险。” 我冷不丁听见张子昂说出这么一句,惊了一下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孙遥的事只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预示,就是还继续会有类似的人死去,而我觉得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我完全摸头不着脑,张子昂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张子昂见我还不明白,于是就和我说:“那天晚上洪盛的确去过现场,可是他根本没有上去过楼顶,那时候我们也检查过上面,护栏是完整的,所以那时候混凝土块是不可能在你裤袋里的,更何况,要是你裤袋里忽然多了这样一个东西,你不可能直到换衣服了还察觉不到。”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么就只能是回来之后到你再次回到房间发现混凝土块这段时间,有人放进去的,洪盛不是办公室的人,他不可能到这里来,而且他也没有来过,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最有可能把这东西放到你的裤袋里,谁能随意进入你的房间?” 听张子昂说到这里,我看着他说:“是你!” 张子昂说:“所以你发现了没有,当一切证据开始指向你的时候,凶手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就像孙遥的死那样。” 我听得不寒而栗,于是开始更加不解起来,问说:“为什么?” 张子昂却摇头说:“没有原因,等你接触多了这样的重案就会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通常都是匪夷所思的,尤其是重案的杀人动机,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喜欢杀人。而我们现在接触的这个案子的凶手,很显然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这样的人。” 可是我并不信服张子昂的这个说法,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洪盛之后,我就已经觉得这事已经不单纯地只是凶手杀人这么简单了,所以张子昂才告诉我说,现在我们最需要知道的就是洪盛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找到了洪盛为什么帮凶手,一些东西才会明朗。 张子昂说,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到洪盛家里去看看,一个人的生活场所能暴露出这个人的东西最多,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就去了洪盛家,洪盛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住,张子昂有他家的钥匙,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得来的,也没有去问,进去之后房间里的摆设很符合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场景,很乱,东西随意倒底丢着,尤其是他的房间里,脏衣服到处都是。 我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觉得无从下手,张子昂则翻了他的抽屉书柜一些地方,而且很快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他找到了一本精心收着的相册,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惨不忍睹的破碎尸体,但是这却不是凶案现场,因为每一张照片死者都很干净,并没有任何血迹,肢体残缺,我问:“他收集这样的照片干什么?” 张子昂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客厅方向,然后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说:“你进来的时候留意到没有,他家有一个三开门的大冰箱。” 说着张子昂就去到了客厅里,而且是径直走到了冰箱跟前打开,他径直打开了保鲜的那一层,当我看到冰箱里的场景的时候,已经惊住了,因为在保鲜层里,放着一只用保鲜膜裹着的手臂,一只人的手臂。 于是张子昂很快将整个冰箱都们都打开,一层层翻和看,没有其他的,就只有这一样。 张子昂说:“看来这就是他的动机。” 于是很快他就给闫明亮去了电话,这是关键的证据,至于这手臂是谁的,还要等做了鉴定才能知道。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案件,一时间并不能很是肯定这里头的究竟,就问张子昂说他为什么要在冰箱里放一只手臂。 张子昂说:“从初步的情况来看,洪盛可能有恋尸癖,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恋残尸,从他收集的那些照片就能看出来,当然是不是还要等案情明白的时候才能知道。” 我打个冷战,这不就是常说的心理变态吗! 而且之后张子昂还找到了一些碟片,都是一些非常残暴的分尸画面,我不知道这属不属于电影范畴,有些像,可又逼近真实,我只看了一个开头就根本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而且他的很多书籍都是类似的。 看到这些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你说的的确不错,他的确就是个变态。” 在等闫明亮他们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将他家翻了七七八八,最后我打开他家的电脑,一般来说电脑都会有一个开机密码,可是他的没有,我直接进入到了主界面,而且我看见在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竟然写着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我于是把文件夹点开,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我再次点开,很快一个昏暗的画面就呈现了出来,而且我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赤裸着上身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正好奇他这是怎么了,毫无防备的一把斧头就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我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而我注意到拿着斧子的这人只露出了胸部以下,那穿着和身形,像极了我! 25迷雾重重 当时因为是我自己打开了电脑,张子昂在客厅里,大约是见我一直没有出来才进房间来,然后就看见了电脑上的这一幕,他认出拿着斧头这人,惊讶地看着我问:“这是你?” 这怎么可能是我,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做这么恐怖的事,我坚定地说:“绝对不是我!” 张子昂毕竟从事这个行业久了,很快就镇静下来说:“单凭穿着和身形也的确说明不了什么。” 我们看完了这段视频内容,内容血腥不堪入目,我都没有勇气看完,以后之后的场景全是地上的这人被分尸的场景,张子昂要比我好很多,最起码坚持看完了,然后他又翻了电脑的其他文件,类似的视频文件倒是没有了,但却找到了将近一千来张图片,不知道都是洪盛从哪来收集来的,全是和分尸有关的图片。 等警局的人来了之后,所有我开门发现的证据都被当做证据收集了,包括他的台式电脑也被抱走,之后闫明亮他们则留在最后,对洪盛家做了一个仔细的检查,大概是想找出是否有他谋杀的证据之类的。 我觉得到了这一步洪盛已经完全无从抵赖,又有谁会知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员,背后竟然是这样龌龊不堪入目的一个人,着实让人震惊。在洪盛家我们没有进一步的发现,暂时排除了他有作案杀人的嫌疑,我就是觉得很戏剧化,想不到事情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快,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了警局自己身上。 对洪盛的审讯势在必行,但是他能说多少还是个未知数,话分两头,这边马立阳妻儿的验尸报告也已经出来了,他妻子的确是中毒而死,自然就是因为喝了敌百虫的缘故,而他家儿子则和女孩描述的一模一样,胃部有大量出血,喉部也有损伤,的确是强行灌开水到胃里引起的死亡。 只是除了这些我们所知道的,还有一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马立阳和她是否知道,张子昂告诉我发现这件事之后,樊振让这边对肚子里的婴儿和马立阳做一个dna对比,因为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马立阳的,樊振为什么怀疑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天我都没有回去办公室,下午之后也直接就回家了,而且我一直没有和张子昂他们说起801女人打我家电话的事,其实并不是我可以隐瞒不说,而是从早上开始就因为洪盛的事忙碌,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直到离开坐在公交车上才忽然想起来,之后我才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到801去一趟,顺便回家来看看。 只是提起我自己的那个家,心上就有些莫名地发悚,因为经过敲门和衣柜里藏人的事之后,我已经不认为那个家事安全的了,至少有一些人能自由进入。 但我还是先回了家里,我粗粗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异样之后才重新关上门上去801,上去的时候我多少有些犹豫,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我也不好应付,可最后像了一会儿还是上去了。 要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压着,我拿到钥匙开了门,801的格局和我我的房子是一样的,门开了之后我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有人没有?”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看了看外面的走廊于是才走了进去,不过我没有关门往里面试着走了几步,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但当我走进客厅里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这种臭味很熟悉,与一般的还不同,而且我闻见过,觉得很熟悉。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迅速退出了801,来到走廊上之后赶忙将们关上,掏出手机给张子昂打电话,电话接通我告诉他我在801,这里似乎不对劲,我不敢擅自行动让他也过来看看。 张子昂在电话里问了一声说我怎么自个儿跑到801来了,但听我后面说的话之后就说他这就过来,让我等着他,同时自己也注意安全。 期间我一直在楼道上等他,他来的也算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之后就来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没有盲目带人来,他来了之后我重新拿钥匙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他也嗅了嗅说这十有八九是尸臭味。 事实证明,这就是尸臭。 之后我们在主卧里看见了腐烂的尸体,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似已经完全腐烂完全就被一张皮包着,好似只要把皮戳开就会有腐尸水等等的一些东西流出来,更恐怖的是她的嘴巴里面全是蠕动的驱虫,我只看了一眼就字啊也看不下去,别着头。 张子昂看了说:“这尸体最起码已经有两周以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樊振那边打电话,我来到了客厅里,无法与尸体直视,我和张子昂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她真死了这么久的话,那么前几天又是谁给家里打电话,总不会是这个死人自己又蹦爬起来吧。 这回是樊振亲自带了人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多看了我一眼,显得分外意味深长,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于是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包括去翻查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要我去做我自认做不来,我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趁着这个功夫樊振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于是从找到录音笔那里详细地说了801这边的缘由,樊振一直都是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去看尸体了。 初步的出来的结论是尸体应该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死因,从初步的上看,尸体是被分尸之后又重新缝合的,因为在脖子和四肢的连接部分都有被切割又缝合的痕迹,而且线还留在身体上。 又是这样的一具尸体,也就是说801的这个女人也应该是分尸案其中的一个,之后我们在她家里找寻一些证实她身份的信息,身份证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上面显示的地址不是本地人,今年26岁,名字叫章花雁。 而且我们在屋子里找到一份租赁合同,也就是说章花雁并不是房子的住人,她只是租了这里而已,在租赁合同上有屋主的名字和电话,看见的电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房子的住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段明东。 就是那个自己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段明东。 见到是这样情形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事有些复杂了,其实更复杂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段明东和我买了就隔着一楼的房子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在段明东案子发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线索任何人说过他还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就连他的妻子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不是在说,就连她们也根本不知道这房子的存在。 可是问题来了,段明东怎么可能买下一套房子而丝毫不让他的妻子发现,她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真买了一套房是不大可能瞒过他妻子的。 对于这里面的疑点,所有人都保留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擅自提出推测,但我知道她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或许有人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我看了看张子昂,发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26蹊跷 洪盛家的线索和801腐尸案的相继发生,给段明东的命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事后对洪盛家发现那本相册做的仔细调查之后发现,上面的尸体都能在验尸房找其人,索然有些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房里了,可是依然能从档案资料中找到。 顺着这条线这么一查下去,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一些经由这边验尸房验尸之后的尸体,特别事对于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表面上是运送到殡仪馆去了,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而是被私下保留了下来,这些人被段明东分尸然后分别保存运送,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尸体的残肢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就像在洪盛家冰箱里发现的手臂,而且这样一件残肢的价格非常高。 也正是有这样的收入来源,段明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那个小区买房,殊不知他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而且大多时候验尸房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他竟然直到这些案子爆发之后才被发现。 这事一出,验尸房所有的法医都难逃其咎,因为尸体的处理经由法医这边,段明东这样做其他法医一定知道,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所以他们也就值得怀疑了。 警局专门验尸的法医一共有两个,段明东和郑于洋,其他时候化验科的警员会客串一下,段明东死后对尸体的鉴别主要由郑于洋来做,段明东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受害者,倒也没受牵连。 本来法医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个,但是一时间人事调动安排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是郑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委托有关医院来做。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郑于洋,他那时候正在验尸房里面工作,我们径直就去了验尸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连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而停尸台上还有尸体等待查验,警局的负责人过去试图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缩了回来,问他说怎么了,他看着我们说:“人已经僵了。” 然后才有人去试他的呼吸,发现呼吸已经没有了,人更是已经僵硬冷了,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经死去的迹象,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警局的负责人问说要不要送医院,樊振说不用了,人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樊振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没有做声,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记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这样如同睡着的模样,于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样,却发现樊振也正看着我。 旁边警局的人说:“是不是畏罪自杀了,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但是没人做声,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而我知道这是一中无声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简单地服用安眠药死亡,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也就不用都这样沉默了。 之后樊振将警局的人给差了出去,说这里留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问:“眼前的死亡谁有了一些想法?” 没有人做声,因为就目前的死法来看,除非做详细的尸检,否则单靠简单的检查和看是找不出什么来的。 我听见闫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话,樊振说:“尸体不能做尸检,一刀都不能划。” 我们都想不通,问说:“为什么不能做尸检?” 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27突破之法 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体,而且后来他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忽然变成了这样,所以答案应该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留了人照看现场,老法医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大部分的人赶回了现场,这时候郑于洋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至于他是不是也死于氟化氢中毒就不得而知,我们检查了尸体,尤其是最后老法医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检查的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出现老法医那样的变故。然后细心的人员发现解剖部分的皮肤有些发黑,像是中毒那样的发黑,而且就只局限于解剖部分的皮肤,其余的地方还是保持原样。 至于尸体内部,我们发现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尸体内部呈现出明显的溃烂模样,而这种溃烂不是因为尸体自身的腐烂,而是源于腐蚀。 氟化氢遇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因此我们断定让老法医中毒的氟化氢应该就是来自于男孩尸体内部。那么氟化氢来源于哪里呢? 最后我们的视线纷纷都聚集在了那团从尸体内部取出来的带血纱布,为了确定我们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团纱布都放进去密封起来拿去化验,如果真是这东西在作祟的话,那么不得不佩服凶手算计的高明之处。 只是接着另一个疑点也就来了,就是既然这团带血的纱布上沾染了腐蚀性强烈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刚刚老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被腐蚀的痕迹,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团带血的纱布是刚刚才放进去的,于是对于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现场和对郑于洋的猜测就有些不对。 当时男孩的伤口没有完全缝合,我们以为是郑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却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缝合,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他发现了什么,从而重新解剖尸体是不对的,他是往尸体里放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很快到来,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的事? 按照这样说来,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胁也好还是自愿的也罢,他将血纱布放进了尸体里面,但是在缝合过程中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这点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很显然应该是杀人灭口,凶手将缝合过程破坏,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误导了我们。 为了保存证据,很快男孩的尸体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冻,目前警局的两个正经法医都死了,请来的法医又送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经验充足的法医来对案情提供证据,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将证据封存。 所以接下来樊振让我们把证据全部移交到授权的合作医院去,由那里的专业医生来做出判断,看看这尸体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松开,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马立阳妻子拿开水灌进男孩的胃中,其实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这样的谋杀手段,和现在我们在男孩尸体上的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证据被移交给了医院尸检,段时间是无法出结果的,我们被各自分工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包括从警局的监控和化验科的这些人等等的,樊振说孙遥不在了,暂时就让我顶上来,跟着张子昂好好查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分别从各个环节入手,可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和孙遥的案子有些类似,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好似郑于洋就是自己在密室里就这样死亡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就连死亡原因都不得而知。 孙遥当初也是无缘无故从房间里消失,看得出两个案子的首犯很一致,所以一时间安茜是如何发生的就成了横在跟前的谜团,包括孙遥当时是怎么去到那个小区的也没人知道,他在失踪的这一天里经历了什么,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眼下能提供证据的除了马立阳家女儿,还有就是洪盛,这两个人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得到线索的地方,除了要保护他们的绝对安全,还有就是如何让他们说出实话。 如果旧时候早就用尽各种刑罚逼他们招供,可是现在好似法治社会,整个社会都在盯着警局,一旦这么做了,今后的麻烦就算是无休止了,所以在审讯的时候无论是警局这边还是樊振,从来都没有动过要用刑罚的念头,只能从他们的心理上寻找弱点,以找到突破口。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主动和樊振请命,决定去问马立阳女儿是怎么回事,樊振不是说过吗,马立阳的女儿当初之所以一字不说,是因为害怕我的关系,既然她害怕我,那么我或许就可以让她说出些什么来,而这次我自认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 樊振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问我说:“能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说:“五成。” 樊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别的什么也没说,只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谈话的每一个字,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要第一时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防止像孙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28录音证词 于是樊振给了我一支录音笔,让我秘密录下和马立阳女儿所有的谈话内容,我知道孙遥的那件事之后让他对我产生了一些怀疑,我能理解这种怀疑,因为直到现在,我对孙遥的死还耿耿于怀,我想要找到凶手。 我是和张子昂去的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在到了那里的时候中间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而且还是座机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了,接通之后那头一口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很快录音笔里的声音就和这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顿时让我寒毛竖立,我问:“你是谁?” 女人在那头却说:“我让你到801来,可是你还没有来,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才来。”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说:“我已经去过了,我也已经看到了里面的腐尸。”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后天你再来,我等着你,过了晚上十点,我就要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却一直拿着电话没有回过神来,难道我们在801找到的那具腐烂尸体不是那个女人,打我电话和录音笔里的女人另有其人?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掉的腐尸女人。 张子昂在一旁听着,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于是我们就进去了马立阳女儿的监护室。 去到的时候还是段青在照看她,张子昂把段青叫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剩下我和马立阳女儿两个人在房间里,对于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多次,虽然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没有底,但也只能最后试一试了。 录音笔在我进来之后就打开了,马立阳的女儿还是老样子,一直盯着我看,我也看这她,而且是盯着她看,直到她率先移开了眼神,在她移开眼神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害怕的神情转瞬即逝,我于是换了一种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这声音是我反复练习自认为变坏的声音,我自认为要是马立阳的女儿见过我,绝对不会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我,因为他会怕那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她却不怕我,也就是说在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上,我不像。 所以我想象了自己如果是一个坏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说话口气,就是现在我和马立阳女儿说话的情形。 我看见马立阳的女儿忽然就抬起了头惊恐地看着我,然后身子缓缓地往床边缩,见她这样我于是继续伪装,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说:“你怕我,你不应该怕我的。” 马立阳的女儿说:“怕。” 我问:“你怕我什么?” 马立阳女儿说:“你会把我的肚子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我震惊起来,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但是为了保持她对我的恐惧,所以我不能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反而是诡异地一笑问她:“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女孩瞬间瞳孔就放大了许多了,而且我看见她的身子也哆嗦了起来,她说:“我和警察什么都没说,我没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妈妈,你让我躺在床下等他们找到我我也没有说,你不要杀我。” 我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听着她说的话,么一句话都像一个句号在我的脑袋里画着问号,而她则惊恐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似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说是妈妈把开水灌进弟弟胃里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是彭叔叔干的。”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就像短路的电路忽然通了一样,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继续说:“你还记得彭叔叔,我以为你见到那样的场景吓得已经不记得了。” 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那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我看看你把人记混了没有。” 于是女孩和我描述了一遍她口中所谓的彭叔叔的长相,我与那日冲进现场的那人一对比,竟然就是他,他就是女孩口中的彭叔叔。 我说:“告诉我,你记得的彭叔叔叫什么名字?” 她怯生生地说:“彭家开。” 我轻轻地拍拍被子,对她说:“你记忆力不错。” 女孩说:“那次他和爸爸争吵,我听见爸爸怒气冲冲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我看着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一个要可怕到什么样程度的人才会把这样一个就连分尸都不怕的女孩吓成这样,因为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很木讷,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根本不敢撒谎。 而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轻声说:“我不想像弟弟那样,我怕……” 说完她竟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我想哄她,可是却忍住了,我觉得这时候的我很可恶,也很可怕,我还是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和她说:“爱哭的孩子可一点也不可爱。” 哪知道我的话音刚落,她就抬头看着我,哭泣声戛然而止,而我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看见的是到了极致的恐惧,我想就此终止,可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怕我?” 她还是那样惊恐地看着我,无助,恐惧而且有些就绝望。 我说:“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你变成你弟弟那样。” 女孩抿了抿嘴唇说:“你晚上的时候没有头。” 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将我击中,让我愣住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甚至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然后用变了声的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后来的我没有再问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的监护室的,最后还是张子昂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我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完全是第一次遇见马立阳时候的场景,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我,然后说了那句话我没有头的话,原本我以为这是他设计好的一个阴谋,可是现在忽然听见她女儿也这样说,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让我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一样。 我于是和张子昂说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张子昂则说要不去医院看看,我拒绝和他说我回家养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他不放心我一直把我安全送到家才离开,对于我这些古怪的行径,他想问,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大概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家里父母都不在,我直接就到了我的房间里,将房门锁上,自己靠在房门上,脑海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说一团乱,什么想法也没有。 最后是我发现了一件东西,让我空白的大脑回到了现实当中,我看见我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我于是走近拿起来,是一支录音笔,与樊振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于是赶紧在身上找樊振给我的那一支,还在我身上,并没有丢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疑惑的目光已经盯在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的这东西上。 我沉思了一会儿,于是按开了开关,却听见里头传出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和场景。 “你怕我?” “怕。” 29另一份录音 听见这两段声音的时候,我忽然关了录音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这样的声音而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为了让自己缓一下,于是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里,只是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感到放松,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空旷而带来的身后有人感让我疑神疑鬼的,最后勉强到了阳台上看见一些光亮和看见楼下的一些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阳台上站了大概一两分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由心底升腾而起,很快那张我在阳台上的照片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加强烈,我于是立刻回头去看身后,只见客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上自己和自己说,这完全就是我在吓自己。 站了一会儿之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重新拿起录音笔,继续放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再次在录音笔里响起来。 “我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你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可怕。”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说我晚上没有头,那白天呢?” “有。” “那为什么有头的时候要比没有头的时候可怕?” “因为……” “因为什么?”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说着忽然就中断了那样,我一直听了很久,后面的确是没有了,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的确和我第一遍听见的一样,就是到这里没有了。 听完之后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录音,确保自己记得东西没有偏差才把录音笔关了。为了防止两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混淆,我将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支放到了抽屉里,将我白天录下来的交给樊振。 而我选择直接回家来,是因为一时间我还难以接受和女孩的这一番对话,尤其是她说到我没有头的这一茬,着实惊吓到我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头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时而有头时而没有头的人,要是没头还能活,这世界也就疯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却想起了樊振说的话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后总有它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相而已。 这样想了之后我平静下来许多,张子昂不知道我有录音的事,这是我和樊振之间的私密约定,而且这支录音笔我也必须交给樊振手里,我必须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一些隔阂和芥蒂就会就此生根发芽。 本来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即便我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维护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证据他并没有公开,所以我才能和办公室的这些人一起查案,孙遥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子,当他们才知道女孩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马上他们就给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给我的一个警示。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越过樊振这里而直接传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耳朵里。 老爸和老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和爸妈一起吃了饭,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爸妈也知道有些话题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我们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事,这样反倒也还好,我不禁感叹与亲人这样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经无法抽身,而且还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手机的响声吵醒,拿起手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过来,但是看见屏幕上的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孙遥。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瘆人的慌,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在犹豫的时候电话拨打超时自动挂断了,我却依旧还拿着手机在发愣,但是很快屏幕就又重新闪烁起来,因为新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还是孙遥。 响了几声之后,我把电话接起来,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就点开了电话录音功能,我觉得不管打电话来的是不是孙遥,我都要保存证据。然后我听见一声:“喂?”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从声音上我听得出来,这的确是孙遥的声音,但是为了确认倒底是不是,我还是问:“你是谁?” 那头的话语让我顿时有些石化,他说:“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就我。” 我强压着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全身发麻,寒着脊背问道:“你被困在哪里?” 孙遥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我同时听见那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但是此时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了这里,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孙遥已经死了,那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又是谁? 总不会有两个孙遥,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孙遥撞击在地面上死去的,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确定,我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 我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自己根本处理不了,张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诉樊振,我果断拨打了樊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樊振干练的声音,预示着他这时候并没有在睡觉。 也就是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钟,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樊振在那头问我:“何阳,有什么事?” 我没有空去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直接将刚刚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樊振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说:“最起码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樊振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不管是不是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们一个小时内在写字楼下集合,你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于是从床上翻爬起来,我闹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爸妈,他们问我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和他们说办公室出了案子要紧急集合,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见爸妈还是很担心,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出了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坐电梯下去,因为爸妈的这套房子买在了十二楼,走楼梯的话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费时间又不安全。 我到电梯边上的时候电梯停留在十六楼,我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发现电梯并没有往下面下来,反而往上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后看见电梯停靠在十八楼,之后才一直往下降,我这才知道刚刚有人乘电梯上去。 电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楼,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我走进去,按了一楼。电梯依旧一直往下面去,但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住了,而且很快电梯就自己打开了,但是电梯打开之后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惊,很快按了闭合键,电梯门重新合上,才来到一楼。 30死了还是没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樊振听完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站在写字楼下说:“写字楼旁边能有十三到十四楼的就只有北面的这一栋楼,这是一栋商场,我们要上去在这样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难,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么这么晚却要我们到这里集合干什么,樊振才说:“有些时候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我们是要做这个,其实却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立即询问,因为陆周和张子昂到了之后,他自然会安排的。 十分钟之后张子昂和陆周就都来了,我们站在写字楼下,樊振安排我们两个人一组,我自然是和张子昂一组,陆周和闫明亮一组,而樊振自己一个人一组。他说过会儿他乘电梯上去办公室,我和张子昂负责守在大厅里观察电梯有什么变化,闫明亮和陆周则盯住楼梯,记下任何下来的人。 我们忽然听见这样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于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则坐到电梯里一直上去。 我和张子昂就一直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往上面去,一层层地跳数字,而且我发现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楼的时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后就直接到了17楼,之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但是楼层的灯关了一会儿之后,电梯又开始往19楼上去,然后停靠在19楼,接着就开始往下降。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看了看张子昂,因为19楼正是办公室楼上我们住的地方,这栋写字楼没有18层,上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住,现在我们五个都不在,那么是谁从上面下来? 于是我看着电梯的楼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之后我发现电梯到了十三楼的时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之后,电梯再一次启动,往十七楼上去,停靠之后就一直下降到一楼,樊振从电梯里出来,他出来之后看见我和张子昂在大厅里,又到楼道口找到了陆周闫明亮,问他说:“有什么人从楼梯里下来没有?” 闫明亮和陆周都摇头,说没人下来过。问好他们之后,樊振才问我和张子昂他上去之后电梯是怎么变化的,于是我们照着电梯的停靠轨迹说了一遍,上去的时候他就在电梯里,停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说,电梯从十九楼下来十三楼的时候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下了电梯之后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他也在观察电梯,而且是看着电梯就这样降了下去。 电梯要下去,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当时有人从十九楼去了十三楼。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电梯里是有监控的,为什么不去调监控看,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 樊振告诉我说,整个写字楼的监控都关闭了,暂时性的无法启用,所以他才临时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却正好接到我的电话说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他说这也太巧了,这样巧的两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问说为什么在楼梯下来的时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钮,这样就能知道电梯里的人是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樊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在大厅里蹲点,说是蹲点其实就是守着出口不让人出来,我不明白樊振这样做的用意,因为照我看来,我们这样守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上下的人在上面找到了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松懈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甚至可以在上面躲很多天,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守着。 于是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半个人影,这时候樊振才和我们说我们先回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在办公室集合,去对面的商场找孙遥说他被关着的那个地方。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图了,这时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于是就起来洗漱了就到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没有睡,反正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正在专心弄什么,我就没去打扰他,而是坐下刷了一会儿手机。 九点的时候人齐了,樊振留了陆周守办公室,我们另外四个到对面商场去,期间我们反复听了孙遥的描述,然后调整可以看到办公室的角度,最后确定下来的在十三十四楼的房间也不多,确定好之后我们直接到了上面,去了之后才发现十三楼的是走廊,没有房间,十四楼的是储货舱。闫明亮找到了储货舱的负责人出示了相关证件让他打开储货舱。 储货舱被打开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货物,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只是里面却没有孙遥,却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项链,这是孙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不大认得,张子昂和他相识比较久,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确在这里呆过。 樊振则一直站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办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过后,他忽然说:“我们去停尸房。” 31意料之外 孙遥的尸体没有被送往殡仪馆,依旧冷冻在停尸房里,其实孙遥的尸体已经做过尸检,死因是因为剧烈撞击地面造成的不可逆伤害和失血过多致死,并没有其他的原因,而且经证实也是他本人,这也是为什么对于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孙遥,我一直觉得不是他的原因。 看到他的尸体依旧还在冷柜里,我们也算稍稍安心一些,但对于这个电话冒充孙遥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发表看法,细心的樊振还看了孙遥脖子上的项链是不是还在了,事实证明,项链的确是掉在了什么地方,他坠楼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所以现在我也无法回忆起他坠楼之后脖子上是不是还戴着。 既然这样说的话,项链应该是他的无疑。 确认了孙遥的尸体无恙,我们才重新回到办公室讨论,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讨论案情的办公室会议没有把我排除在我,我也被纳入了讨论当中。但是我们讨论的案情却并不是这个孙遥打来的电话,而是昨晚我们在写字楼做的那一连串奇怪的事。 在办公室里之后我们重新陈述了昨晚的所见,于是我们两队人都重新重复了一遍,于昨晚上说的并没有什么差别,樊振则也是之前的说辞,他说他乘坐电梯上去,并没有进去办公室,就一直看着电梯升到了十九楼,又从十九楼下去到十三楼。 而在他乘坐电梯上去十七楼这段时间有两个插曲,就是电梯分别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也就是说在他坐上电梯之后,有人分别在九楼和十三楼出按下了上去的按钮,否则电梯是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停靠的。 这栋楼是写字楼,在凌晨三四点这个时间段里,是不可能有什么人的,而且在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过整栋楼的加班情况,没有。 因此樊振说,那时候整栋写字楼里除了我们五个人和保安之外,这栋楼应该是空的,可事实却不是,从电梯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的情况来看,有人在这两个楼层按下了按钮,因为他们看到电梯上升,所以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只能让电梯不断停靠,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在每一楼都按下上去的按键,这样电梯就会在每一楼都停靠一次。 可是事实没有,电梯最后只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樊振说,由此可以推断,按下这两个楼层的可能是一个人,因为电梯上升的非常快,而他要靠在黑暗中攀爬楼梯超越电梯的速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只能按下九层和十三层的原因,到了十三层之后,他还想继续按下一层,可是却发现根本已经赶不上了,因为从这里可以知道,加上电梯停靠重新启动和上升的时间,四层是一个时间差。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开始的时候在九楼,从他看见电梯启动于是就迅速按下了九楼的按钮,接着迅速跑到十三楼,所以电梯有了这两次停靠,第三次他显然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电梯上升,他不可能到十七楼,因为他不能确定上来的人是要去十七楼还是十九楼,所以他不能冒险暴露自己。 但是尽管只有两次停靠,也给十九楼的人创造了充足的时间逃走。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就是难道樊振要找的人的藏身之地在十三楼?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我否决了,因为这太简单了,显然樊振要找的人非常聪明,既然是聪明的人,就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那么就更不会蠢到直接让电梯去到自己的藏身之地。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会让人露出破绽,就是时间。 人在紧迫的时间下,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有时候甚至知道这样做会有危险,但是因为没有时间也只能搏一搏,显然在九楼的按键被按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所以樊振说,九楼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们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就需要从九楼入手。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才觉得唏嘘不已,原来昨晚樊振就已经在布局在找幕后凶手,的确有这样的人一直活动在写字楼里,对我们办公室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渗透了进来,樊振大概是早已经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来个突然袭击。 所以光是乘坐一个电梯,就得到了这么关键的线索,我忽然觉得做这一行,尤其是像樊振他们这样专门做保密案件的人来说,清晰的头脑是一方面,对全局的把握也是重要的一方面,如果没有樊振高明的布局,其实也是无法得到这些有用线索的。 说完昨晚的这些原委之后,于是樊振让我们说说之后给我思考的这三小时我们想到了一些什么。我听了惊愕了一下,我以为樊振让我们回去休息真的就是休息,原来是给我们时间去推演案情,而我竟然真的就去睡觉了。 第一个开口的自然是闫明亮,他开口的时候完全出乎我意料,因为他说他回去之后发现茶几上放着的书本被动过,沙发上的衣服也移动了位置,说明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他说他的们是照常锁着的。 樊振听着没说一个字,闫明亮说他说完了,于是又到陆周,陆周说他觉得有人进入过屋子里,但是没有找到反常的迹象,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有人进来过。 又到张子昂,张子昂说他卫生间门被推开了,应该也有人进去过,除此之外他没有发现异常。 接着樊振看向我,我忽然窘迫起来,因为我根本没有去留心屋子里的反常迹象,我只能尴尬地说出实情:“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入过我屋子里,我回去就睡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所有人齐刷刷地就看向了我,有嘲笑的神情的,也有不屑神情的,自然都来自闫明亮和陆周,只有张子昂看不出神情,而樊振则是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神情。 接下来,樊振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从你的房间入手。” 之后我们所有人就到了十九楼我的房间里,房间自从我上次收拾了东西离开就再没有动过,直到今早回去睡了几个小时。 到了房间里之后,樊振和我说:“这个房间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你先看看和你离开时候有哪里不一样。” 说实话对这个房间我并没有很强烈的印象,要真实让我找一些细节的地方,我觉得要像闫明亮那样说出衣服被挪动过一些位置都看得出来我觉得不大可能,所以我看了一圈之后只能看着樊振摇头。 于是樊振让张子昂来找,张子昂显然比我细心许多,他到了沙发边问我说我用过沙发没有,我摇头,我说我连沙发边上都没来过,然后张子昂说沙发上的靠枕位置移动了一些,似乎被人挪动过,然后张子昂比了比靠枕原来应该在的位置,我发现仅仅只是一个指宽的距离,他竟然那么肯定。 之后他又找了一圈说没有别的反常地方,说完我们又到了卫生间,卫生间我动过很多东西,张子昂都只是看了一遍,最后看向了镜子上,他看了一会儿问我说我今早洗过热水澡没有? 我摇头,这么短的时间我根本没时间洗澡。 于是张子昂很快打开了花洒,然后开到了热水一遍,冷水放过之后,热水流出来,然后整个卫生间里开始弥漫起水蒸气,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不可思议地看见在镜子上出现了一些清晰的字体。 32这就是联系 只见在镜子上写着----何阳救我,有人要杀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法描述自己的震惊,这是孙遥什么时候留在我房间里的,要不是刚刚张子昂打开热水,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孙遥居然在这里留了这样一个暗号给我。 其他人都看着镜子上的字,我听见闫明亮忽然提出一个疑问说:“孙遥为什么要让何阳救他?”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现在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在不断碰撞,就是孙遥倒底死还是没死。要是说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接到电话,会在他电话里留的地址找到他的东西,又在我房间里找到他的暗号;要是说没死,可是停尸房的人又是谁,那明明就是他! 我失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见樊振喊我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喊了我好多声,我听见他问我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这时候哪说得出来什么想法,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团糟,樊振见了我迷茫的神情就已经知道我的回答了,于是和我说:“你先和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我就跟着樊振去了他的办公室,到了里面之后,他把门关上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问我:“现在觉得冷静了一些没有?”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的确不像之前那样脑袋一片空白了,樊振见我点头于是说:“那么和我说说现在发生的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孙遥应该是死了,现在有人在冒充他,但是为什么冒充我还猜不到意图。” 樊振听我这么简单地说完,又说:“可以说的详细一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看这个案情的。” 我沉默哦了一会儿说:“从孙遥死亡再到昨晚上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其实在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就是约我去那个小区的短信,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因为拿着他手机的人不是他本人,所以我回电话过去他没有接,后来孙遥坠楼身亡,我们在他的身上也的确没有找到手机,也就是说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控制了,这是前提。” 说完我断了断继续说:“所以再到他忽然给我来电话,也就是说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之前拿了他手机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他的人,声音听起来几乎和孙遥一模一样,模仿这种东西非常普遍,何况电话传声本身就会有一部分失真,即便有一些模仿得不像,也不会很容易听出来,而且既然孙遥是被人绑架的,那么绑架他的人要取得他脖子上的东西应该很轻易,再放在那个地方,于是一个局就这样设计好,让我去显然就是陷阱做好了等待猎物进入。” 这些就是我的猜测,樊振听着一直没有说话,他又问:“那么镜子上留下的暗号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和你求救,而不是我们,就像闫明亮问的那样,你想过没有?” 这个一时间我还没有完整的思路,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碎片,暂时还不能连成一条线。 但我还是说:“可能是形势所迫,以至于他根本没时间向其他人求救。” 樊振却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是震惊的话,他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之所以写了你的名字指名要向你求救,是因为只有你能救得了他,而我们都不能。” 我听了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樊振,樊振看见我震惊的神色,他才转过话题说:“我只是从合理的角度出发来做出推测,目前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我了解孙遥是什么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很细,他一定是发现了你和这一系列案子的联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暗号,也知道只有你能救他,可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这个案子的联系,所以他才必须要死。” 不得不说,樊振的推理要精密很多,而且看的很深,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有想到。 樊振说完继续和我说:“何阳,你这方面的天赋很好,只是还缺乏太多的训练,就像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就让你完全没有了想法,像做我们这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被情感因素所左右,这方面做的最好的要数张子昂,所以当初我让他和你一起,就是想让他带着你一些,你也能和他多学习。” 原来一开始樊振就已经做了这样周密的打算,的确如我一开始所想,他是想培养我的。 说完这些,樊振说:“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推测有一些不对,导致你产生推测偏差的原因就在于你忽略了证据的重要性,每一个推测都应该基于证据,不得不说你的直觉部分有时候很敏锐,基本上对案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偏离,这也是为什么你虽然经常忽视证据,却能大致把握案情走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直觉是会有出差错的一天的,他受到你自己思想的影响,而证据才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东西,才是指导案情走向的指路灯。” 樊振继续说:“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从你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起,一个局就已经形成了,这个局就是让你觉得是孙遥给你打了电话。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孙遥的声音不错,但是时间上却是在他死之前打的,而不是昨晚。” 我觉得听糊涂了,是孙遥死之前打的电话,那么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正这样想着,樊振忽然拿出了一个证据袋,然后我看见他把孙遥的手机从里面拿出来,我惊讶地看着樊振:“你在哪里找到这个手机的?” 樊振才说:“昨天晚上我突击行动就是为了找到这东西,果真如我所想手机就在办公室里,而且就在你的办公桌抽屉里。” 我这时候根本已经无法理清楚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樊振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手机打开,然后在翻找着什么,最后他对我说:“你注意听。” 这是一段保存在手机里的录音,而且里面的声音竟然是我和孙遥,听起来是我打过来的电话,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喂?”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电话依旧也是在这里挂断的,而且在电话的最后,我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昨晚上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发现这段对话,除了我说的话大致有些不同之外,孙遥的说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字不差,这情景,就好像我回到了昨天晚上接到孙遥电话那一刻一样。 樊振看着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你昨晚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了,孙遥的话都被单独剪辑下来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会说什么,话语有多长,和你通电话的并不是孙遥,而是一段高保真的录音。” 我听得脊背一阵发凉,这作案人员的手段也太高明了,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听出来。可是接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我并没有给孙遥打过这样的电话,那么电话里“我”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回换做樊振用我的说辞来回答我,他说:“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只需要用一个和你的声音很像的就可以。” 33一些反常的迹象 弄清楚了这点之后,不单单是昨晚的电话有了解释,就连孙遥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眉目。 所以这样说来的话,当日孙遥失踪的确是被绑架,而他被关押的地方就在对面商场的十四楼的那个储物间,再往前推,他从自己的房间莫名消失,这个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他是怎么去到对面楼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之后到过我的房间,因为他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就到我的房间在镜子上留下了这段话,他觉得我在洗澡的时候就会留意到。 可是恰好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洗过澡,更加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本来我能发现的可能也因为我回家住而变得不可能,所以直到昨晚他的电话打来,我再次回到房间里睡下,各个探员留意自己房间里的变化,这才找到了这个几乎是被彻底遗忘的线索,只是现在再发现,对孙遥来说已经为时晚矣,我们没能救到他。 但是对于整个案情来说,这却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因为我再一次被卷进了整个案子之中。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就是既然孙遥被绑架了,为什么他的手机还可以放在身上自由接到电话。我想来想去,又结合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唯一能解释的缘由也就只有一个,就是绑架他的人有意而为之,而且还特地找了一个人冒充我来给他打电话,让他说出这段求救的电话,于是在他死后又用这段录音来和我联系,这样就给所有人制造了一种有两个孙遥的假象,这是扰乱案情最好的一种手段。 只是我却觉得这只怕并不是只拿了扰乱案情这么简单,这里头恐怕还有另一层深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绝不是白费力气,于是我也变得越来越不解,凶手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费尽力气来做这么多事? 本来我还以为这就是一起残忍变态的连环凶杀,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连环凶案只是一种手段,凶手背后的意图才是最让人费解的。 孙遥的案子得到了新的线索,于是就不得不要说昨晚樊振做这些看似与“孙遥”电话无关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孙遥的手机会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我不得而知,他也没有给过我们解释,他只是说他料到孙遥的手机会被放到那里,他说他意识到,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往我身上沾,所以才有了这个布局。 当然巧的是,警局那边就在两天前接到写字楼这边的安保说,九楼里半夜经常会有小孩在哭,弄得加班的人都不敢出来,还以为是闹鬼了,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加班的人根本不敢出来看。 写字楼的九楼有好几个办公室,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地,我们出面去探查有些不合适,所以最后樊振还是委派了警局那边代为去探查,却并没有什么收获,那几家办公室里也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门锁被撬之类的,既然没有线索,于是这事只能暂时先这样。 对于凶手藏匿在九楼也只是一个猜测,并不能肯定,而要将整个写字楼都搜查一遍也不实际,最后樊振就没有下达切实的命令,于是在我们看来,这里就暂时被搁置了。 只是有一点却始终让人费解,倒底昨晚上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到19楼我们的住处去,并且好像每一间房间都去过了一遍,但是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而且我们也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樊振说,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十九楼的这几个房间里,至于是是谁那么东西,一时间也没人猜得透。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看了中毒恢复的老法医,老法医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和我们打招呼,他说他差不多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怕还有什么,所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樊振问起那天在验尸房的情况时候,他却显得不大愿意多说,特别是提到他中毒和在马立阳儿子尸体上的发现,他就闭口不言了,最后他和樊振说:“樊队,并不是我不顾我们之间的交情,只是我一把年纪还差点在这事情上送命,现在一条命捡回来,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掺和,所以请你明白我的难处,这些我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再问了。” 我惊讶于老法医的态度竟然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又想想人心本来就是最难预料的,诚如老法医所言他本来是好心帮忙,哪知道差点因此丧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樊振一向是个开明的人,并不会为了证据而不择手段,听了老法医这样的说辞之后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和他说:“如果哪天你想和我说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医院,说起这档子事,我才问樊振说医院那边给出什么化验结果了没有,樊振说有了一些新的进展,现在马立阳妻儿的死还不能定论,因为最新的验尸结果似乎和警局验尸房的存在一些争议,马立阳儿子的死因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他的死亡有些怪异。 至于是一个什么怪异法樊振没有说,他不说那就是我暂时还无权知道,我就没问,又问那么郑于洋的尸体怎么办了,樊振说郑于洋的尸体已经他让他家里领回去火化下葬了。 我听了只觉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当时樊振坚持不给郑于洋的尸体做尸检,怕毁坏证据的完整性,可是也总不能就这样给他家来领回去火化,这样和销毁证据有什么区别,我着实不能理解。 樊振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底,我和你一样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就像我让你去做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一样,上面让我这样做我就只能这样做,尽快把尸体火化这是上头的命令。” 我看着樊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樊振才说:“何阳,你的好奇心太强,这迟早会害了你的,我能告诉的就是郑于洋的案子和我们调查的无头案已经不是一个了,你还记得你在我给你看的那张案发现场照片没有,郑于洋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不是你们的授权范围,甚至我都不在列。” 我看着樊振,又惊讶也有复杂,郑于洋在尸检的过程中死亡,和整个案子的联系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还是一条无比重要的线索,可是现在樊振却和我说郑于洋的死不隶属于这个案子,这并不像他应该说出的话,所以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另有内情,或许就像樊振说的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无能为力。 本来趁着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打算把明天重新去801的事和他说一遍的,可是听见这样的说辞之后我犹豫了,或者说我对樊振有些怀疑了,我开始怀疑他的说辞的可靠性和真实性,于是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忍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多疑,我竟然开始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张子昂也是如此,就在他找到了镜子上孙遥的遗言,我就开始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既然他能想到这一茬,那么为什么孙遥失踪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呢? 34801的事 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说,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35缉拿归案 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 36玄机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知道一点,就是所有的这些说辞都是没有证据支撑的,彭家开在整个案件中就出现过两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三次。 第一次是在马立阳家现场,第二次是在801,如果马立阳女儿说辞也算的话,这一次是出现在女孩的口中。所以在我在将所有的案子都和他关联起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发虚,一个几乎都在现场无法找到其人的人,很难断定他就是凶手,通常这样只有两种情形,要么这人作案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额境界,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方面是自己说的这些连自己都不能信服,另一方面则是一些矛盾重重的地方让我无法再做出准确的判断,毕竟这个连环案牵扯的分案太多了,细细数下来从一开始的马立阳割头案,又到段明东割头案,再到段明东妻女自杀案,马立阳妻儿自杀案,孙遥坠楼案,郑于洋离奇死亡案,以及始终贯穿其中的变态分尸案,一些其他的类似案件还没有归纳其中,想要一下子搞清楚这么多案件,而且还要把每一个案子与每一个案子之间的联系都搞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陷入了这些思绪当中,说话也沉默了下来,彭家开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是在观察我,直到我与他四目相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就是那样看着我,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此时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也发现,这样的说辞真的很牵强。”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是刚刚这样一个微妙的反应,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被动当中,主动权反而握在了他手中。 接着他忽然就坐正了,和我说:“给我纸笔。” 说完他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一眼,看似只是很无意的一瞥,其实却带了很多的刻意,我没有犹豫将纸笔给他,他很快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纸折起来给我,他的动作很细腻,整个过程都避开了监控能直接看见纸上的文字,我拿过纸条没有完全展开就着折痕看,只见在上面写着----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 我正发愣,他忽然起身抢走了我手上的纸条就塞进了嘴里,也就是在同时,只见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樊振和警员一拥而入,几乎是同时我看见彭家开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纸张已经被他彻底吃掉了。 而涌进来的警员一齐来掰他的嘴巴,他很顺从的没有反抗,但是纸条已经步子啊他嘴巴里了。我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系列动作,而自始至终彭家开都看着我,任由这些警员在他身上折腾。 我几乎能读懂他的眼神,他在询问我是不是答应。 警员把他松开,樊振则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让我回过神来,樊振以为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而且这种震惊让我很快想到了很多细节,就更让我震惊。 樊振问我:“他给你看了什么?” 整个时候彭家开都一直看着我,我依旧保持者呆滞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樊振,樊振扶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清醒,他弯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何阳,你怎么了?” 我看着樊振的眼睛,然后说:“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彭家开聊聊。” 说完我看了看监控的方向,继续说:“关了监控。” 樊振看着我,眼神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变成了妥协,他说:“可以,但是老规矩。” 说完他给了我一直录音笔,我拿着录音笔,并没有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对旁边的警员说:“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而且审讯室内部也有切断电源的开关,这个开关也被按了下去,经过这一妥协,我那些对樊振的疑云似乎有些打消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在里头,他才说:“不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的。” 我则问他:“你要怎么救我,我有什么危险?” 彭家开却说:“你每时每刻都身处危险当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比如你睡觉的时候,你上厕所的时候,你独自行动的时候,每一个时候。” 我不大明白彭家开在说什么,彭家开说:“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回家你可以在房间里放一个摄像头,隐蔽一些,要不很容易被发现,最好质量也好一些,否则夜里只会是一团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一时间无语,彭家开说完之后,话锋一转说:“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我说:“我甚至都不是他们中的成员,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更何况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和樊队说,因为没人会相信我,我连理由都没有。” 彭家开说:“要理由很简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条线索,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前提是他们要放我出去。” 我问:“什么线索?” 彭家开说:“如果现在说了就不是筹码了。” 我也说:“可你必须要给我说一些东西,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忽悠我们。” 彭家开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说:“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些我可以和你说,有些不能。” 我觉得如果我直接问他是最愚蠢的法子,我于是说:“我整个案子都想知道,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 彭家开看着我,说了一句:“你很聪明。”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过了一份来钟我终于听见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是关于马立阳女儿的,马立阳送过给她一件生日礼物,是一碟光盘,你去问她放在哪里了。第二件,你还记不记得你火急火燎赶回家又立刻冲门离开那次,你听到的敲门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听见他说到这一件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提醒我离开的那个人,在我的猜测中,他应该是躲在衣柜里的人才对。不过他的这个说辞和他后面的行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那天在床下一起躲避的时候,后来危险消除,他要真是一个凶残的人,完全可以现将我解决掉再离开,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自己想自己的,他察觉到我的神情,也顿了顿继续说:“这第三件,本来应该是第一件就应该说的,可是为了让你缓解下情绪,所以我放在了第三件,就是马立阳载你回家那晚,其实他已经选择了你作为目标,只是最后你逃过了一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肯定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和他在这里费口舌了,彭家开问我说:“那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刚刚我从后视镜里看你没有头,你回去后还是赶快找个人看看吧’。” 我不大记得原话了,大致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我说出来的时候彭家开看着我,我重复了一遍马立阳的话,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种别样的寓意在里头,只是一时间好像又什么都破解不了。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彭家开则已经说道:“他之所以放弃了你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从后视镜看到我一直跟在他车后。” 37协议 我知道他和马立阳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马立阳要和我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拿我是随机目标,还是马立阳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马立阳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我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我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马立阳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马立阳是在车上被杀的?” 我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马立阳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马立阳,不是别的任何人,我们的推测都错了,马立阳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马立阳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我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我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我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马立阳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我忽然觉得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我们误认为是凶手。 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我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你们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樊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我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樊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说,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我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我没有说话,他则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对不了解的人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说完他看着我,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我,又像是在说他,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他也是防着我的。 我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樊振,当他知道我没有吧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樊振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却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这个我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我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樊振看着我,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与张子昂的很像,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在的是不是?” 我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樊振就是樊振,我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我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我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樊振看得出来,即便我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我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樊振也不继续数落我,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我把录音笔给他,樊振继续说:“何阳,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我知道樊振是在教我如何与这样的嫌烦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危险。 所以他想立刻逃出去,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留在这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封口,而我就有这样的担心,彭家开是否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因为警局里面是最不安全的,诚如孙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和樊振说:“我相信他!” 38男孩胃里的东西 大约是因为有彭家开的提示,又大约是医院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反正对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重新尸检的报告再次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就和法医给出来的很不一样,他们说在马立阳儿子的胃壁和肠壁上发现了凝结的蜡块。 负责尸检的医生说到有蜡块的时候,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蜡块在他的身体里头,但是很快思绪一理顺之后就有了答案,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他的胃里灌进开水,在男孩死前,很可能食用了蜡丸,之所以说是蜡丸,是因为蜡丸好吞食,灌开水进去就是为了溶解蜡丸的。 可是接着问题又来了,马立阳儿子为什么会吞食蜡丸? 除此之外,那块从他尸体里取出来的血纱布也有了新的发现,事实证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这让我想起有人在爸妈家外敲门的那一回,后来樊振他们到来发现门口有一滩血,经过化验也是狗血,两个场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医生说纱布里面的确有氟化氢,他说上面的氟化氢一开始应该是无水氟化氢,还不是气体,被血液浸湿之后开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氢气体在尸体内部,当老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吸入这些气体,因为血液比较粘稠,所以溶解无水氟化氢的速度就很慢,气体的散发程度也很慢,这也是为什么老法医没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个倒和我们的现场推断八九不离十,医生说尸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强烈的腐蚀,可以看出这块血纱布从放进去又拿出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凶手可能刚离开不久。 这是医生的说辞,但是我却觉得医生的说辞并不全面,依照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凶手或许没有离开,当时就在验尸房里看着我们,只是验尸房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里面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我打断医生的话说:“或者凶手当时就在里面,并没有离开。” 因为警局里是有监控的,可是室内却么有,监控只覆盖楼道区域,如果有可疑的人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不可能看不到,我们知道这点,凶手也知道,所以他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甚至都没有“进去”过。 我记得验尸房里有一条通风口,或许凶手进出验尸房就是通过这个通风口也说不定,在我们到来的时候,他兴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通风口里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得了这样的猜测,不管对不对,我们都重新到了警局验尸房,张子昂爬了上去,上面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匍匐前进,上去之后张子昂说里面有东西。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小盒子从上面下了来,这是一个纸盒子,张子昂谨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得了樊振的允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之后之间里面是一个塑料证据袋封着一些东西,近看之后发现是一些单据一样的东西,只是看着怪怪的,像是装在扣地阿里的纸张被洗衣机搅过那样。 张子昂戴了手套把证据袋打开,立刻一股酸臭味散发出来,有些像呕吐物的味道,然后樊振说:“我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张子昂用了镊子将单据一样的纸片一张张摊开,我们发现东西保存很完整,而且纸片一共有八张,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从同一张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区域已经被蜡浸透,这也就是说马立阳儿子的确服食了蜡丸,二之所以把纸张裁剪成八块,估计是好做蜡丸吞服,因为一整张纸片做成的蜡丸是无法吞下去的。 张子昂小心翼翼地将八张纸张按着顺序组合起来,这个组合到没什么难度,因为上面的数字和字能够帮助组合,整张纸只有巴掌大一块,但是让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张快递单。 是的,就是一张快递单。 而且我看见收件人那里,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何阳!这两个字让我的头有些晕,我又看了后面的信息,却发现电话是错的,留的并不是我的号码,地址也是错的,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重名的人。 我于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里的名字让我为之一震,这个名字我见过,我收到马立阳头颅的时候的那个快递包裹,就是这个签名----枯叶蝴蝶。 我看了快递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看过去,上面有电话,也有地址,我们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提示是空号,看来是胡乱写的号码,地址也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应该是胡乱写的。我们又试着拨通我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推测,除了这个“枯叶蝴蝶”的代号和我的名字,估计上面的东西就没有真的了。 然后樊振问我我收到过这个单号的包裹没有。 我很清楚地记得没有,因为这家快递公司的包裹,我就只收到过马立阳头颅的那一次,此后的残肢就是其他的快递公司了,这个快递单上的时间与我收到的那个包裹并不相符,这个单子上面的时间要比我收到的包裹单子上面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 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收到马立阳头颅之后,我很仔细地看过快递单子,记得上面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寄不到的快递,也是一个无法退回的快递,因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错的,按照快递行业的规矩,寄不到就会打回原处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东西就会被积压在最开始起发的快递公司,所以只需要凭借单号就能找到快递在哪里。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当我说出这点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子昂忽然开口说:“我有几个疑问。” 我问:“是什么?” 他说:“第一,蜡丸被马立阳儿子吞食进胃里,之后被开水灌进去,蜡丸溶解,纸张受潮,胃和肠道都是密闭空间,虽然被开水破坏了消化功能,可是东西在里面却能发酵,除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出来才能保持完整,那么这些纸片是什么时候被拿出来的?第二,这东西为什么会放在通风口处,它的位置很显眼,我才爬上去就看见了,显然不像是凶手无意间掉落,而且即便是无意间掉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会再回来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第三,既然凶手已经拿到东西,而且用证据袋保存了起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么这东西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就是一个问题,很显然,快递上把所有信息都写错,就是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发现这个单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张子昂的推断很合乎情理,樊振则说:“先将这张快递单号作为证据保存,张子昂你和何阳去追查快递的行踪,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快递,我们会对马立阳儿子的事做一个深入调查,毕竟蜡丸为什么会在他胃中,又为什么被溶解,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39令人发指的监视 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并且用眼神给了他暗示,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他会做什么,这些线索最快捷的源头,无非就是彭家开,樊振毁了我一个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为太深邃。 最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和张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递单作为线索,在网上找到了快递的整个运送过程,果真如我们猜测,快递从我们这个城市出发,发往之后因为地址和电话无法联系,就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退件失败,就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般这样的情况,快件会留在原始出发地,我们看了地址之后,就往那里去。去了之后我提供了快递单号,他们查询之后的确有这样一个快件,于是他让我等一会儿,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可是人换了一个,这人告诉我快件昨天已经被人拿走了,就是来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签名,时间是昨天上午,签了一个枯叶蝴蝶的名字。 我和张子昂对望一下,就问快递小哥这人的长相之类的,快递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长相,这竟然是个女人,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之后我们又给她的笔迹拍了照片,只是单凭快递小哥的描述我们并不能有锁发现,线索可以说到这里就断了。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快件,快递小哥说不是包裹,是文件一类的,再详细的他就说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张子昂和他说要是这个女人再来他立刻通知我们,并尽量留下图片信息。 离开后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渺茫,看来入手点还应该在彭家开那里。于是我们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为樊振他们会继续审讯彭家开,可是到了警局之后,才得知我们才走樊振就和警局这边做了交涉,因为证据不足,将彭家开释放了。 樊振的这一动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就这样做了,现在彭家开忽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会找到我,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说过,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时光,我拜托张子昂帮我弄了一套简单的监控放在卧室里,张子昂让我放隐蔽一些,这样不容易发现,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当时也没在意。 回到家之后我将摄像头放在了书架背后,看起来并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自带储存,就免去了安装的繁琐。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睡觉之前把摄像头打开,然后就睡下了。大约是因为知道有摄像头在录自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的时候,我看了看电子钟,才两点多一点,我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继续睡过去,这一睡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去看书架后面的摄像头,张子昂和我说过,自带储存容量可能会不够,存满之后就无法继续录下去了,我拿下摄像头的时候设备已经关闭了,我于是把内存卡拿出来连同设备一起带去办公室。 因为我们这条线断了,樊振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我在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事做,就拿了读卡器插电脑上看昨晚录的东西。 可让我意外的是,点开之后我发现内存卡的空间只占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点开之后发现录下的视频只有一个来小时。 我而居的奇怪起来,于是点开视频,只是这样的视频内容很枯燥,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于是我用了4倍快进看,这样技能看到一些画面,又不会错过什么,直到我看到画面上有不同的地方,立即点了暂停,跳回去用普通速度播放,我看见我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再往里面看,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很轻巧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睡在床上,他站了十来秒钟,接着就扭头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接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书架前,我看见他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来,再之后,画面就黑了,视频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 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住在爸妈家里,半夜竟然会有陌生人进来,可是我们全家人竟然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到摄像头前的时候,他的清晰正脸也暴露无遗,而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张照片上,我站在阳台上,他在屋子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由出入我家,而且白天的时候甚至都能毫无忌讳。想到这里我开始一阵后怕起来,要是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死掉了。 之后我都来不及点击退出sd卡就直接把读卡器拔下来然后来找张子昂,经过樊振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樊振在,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看见我站在外面,看了看我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读卡器给他说:“这是我昨晚在自己家里录的,你看看。” 樊振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点开,我说:“你直接跳到结束前两分钟。” 我看到樊振的神情变得眉头紧锁,他显然也认得这个人,我才问他:“这个人警局这边有线索没有,他上次出现在照片里就已经做过对比,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樊振摇摇头,继续看着画面,同时出声问我:“你受伤没有?” 我说:“没有。” 他继续说:“那你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依旧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樊振说:“这就怪了,他潜入到你的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就只是看你睡觉吗?而且,他既然发现了你有摄像头在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正脸,可他为什么没有把内存卡拿走,反而还让你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 我因为一时震惊和害怕,并没有想到这些,听见樊振这样说的时候才吃惊地看着他,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想让我看到?” 樊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而是继续说:“他在你的房间里,甚至是你家里,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和这段监控才知道事实,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做,即便被拍到了也没有毁坏证据,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让你看见他,而且想让你知道他在你屋子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专门以恐吓他人为乐,而且看见他人越是恐惧就越兴奋,我初步推断这个出现在你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你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于是就会产生恐惧,可是这是一种持久的,不会消弭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常处于神经紧张的你就会容易自我崩溃,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在一旁就能让你发疯,而你的这种崩溃,会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快感和满足。” 我说:“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吗?” 樊振说:“我们特案组接触的嫌犯百分之九十都是心理变态。” 40那晚的真相 可是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家里的事,彭家开早就知道,否则他不会提示我做这样的事,但让我疑惑的是,彭家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拍过我。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那张照片是否就是彭家开放在我枕头下面的,我觉得他有这样的嫌疑。 樊振安慰我说只要我自己稳住了情绪就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稳定下来情绪,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自由出入我家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察觉,晚上我能睡得安稳吗? 最后樊振也只能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顾忌,就把加来的门锁全换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古怪,但是又没问,于是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只觉得心上有些烦躁。 我只是出去的这么一会儿,邮箱里已经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发现是一个陌生账号,没有任何主题和正文内容,只有一个压缩文件的附件,我点了下,发现很大,我确认不是病毒文件之后才下了下来,解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视频文件。 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视频文件打开,点开之后发现场景有些恐怖,但是却很熟悉,似乎就是我在写字楼的住处的样子。我耐心看下去,然后看到一个人走到了画面的中间,我辨认出来这是我,我径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当我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晚我醒来忽然看见走廊的场景就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起来,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边上,身子朝门右边侧着身子,我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的我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可是我看不见他,因为他的身子被墙挡住了。 我站在门口好像在和他说话,然后我有了一些肢体动作,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是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就走了出去,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出去了,将诶这画面就成了门开着的空无一人的静止画面。 这样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却让我惊得不能再惊,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马立阳的女儿。 女孩一直都低着头,我牵着她进入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把门关上就一直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了,我还留意到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出意料,就应该是在我枕头下面的照片。 因为镜头的画面只涵盖了正对着门的这一块,床边的都没有,所以在我把人带到床边之后画面上就没有什么信息了,只是我看见门的走廊上,那个人的影子依旧还在,似乎并未离去,我就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最后终于缓缓消失,应该是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视频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因为很快我看见我又出现在了镜头里,我手上拿着一双鞋走到了卫生间,从画面上能看见卫生间一半,我进去到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而且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鞋子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完全拉上,张开了一小条缝。 我又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即便是起来出去到门外把女孩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穿鞋子,所以我断定当时我出于梦游状态,人并不清醒,否则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完了一段视频,看完一遍之后,我又看了一遍,但是第二遍才看了一个开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了防止文件忽然不见或者损坏,我立马拿出移动硬盘做了备份,确保备份无误之后才又看了第二遍。 直到我觉得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看清楚之后,我才开始想一个问题,这段视频我是否要保密?因为如果这段视频在办公室被公开的话,我就直接成了害死孙遥的凶手,或者这直接就能成为我是凶手的证据。 而我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我自己领进来藏进床底下的,可是为什么孙遥当时看了床底下,却没有发现女孩? 因为正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让我直接怀疑了孙遥,最后导致了孙遥的死亡。 我思索良久,觉得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段视频我不能留,否则到时候要是办公室真的发现什么,即便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会说不清楚,现在主动上交还能尽早洗脱嫌疑,否则真到了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光是隐藏这段视频就能让我百口莫辩。 但我没有直接和樊振说,而是同样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发完之后我就除了办公室到了十九楼的房间。比较巧的是我才到办公会死门口就遇见了张子昂,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去楼上,他就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我自己可能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他就和我一起上来了。 到了房间里之后,我首先就到了床边,我和张子昂说我现在爬到床下面去,然后他弯腰往里面看,看是否能很容易发现床底下有人。 我于是就钻进了床底下,我一直钻进去,但是当我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怪不得那晚孙遥根本看不见,即便是我和张子昂来检查也看不见,因为床底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凹下去的藏身之处,刚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我于是躺进去,对外面的张子昂喊了一声:“好了。” 我藏在里面,张子昂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何阳,你到哪里去了?” 我于是在里面问他:“我就在床底下,你能看见我不?” 张子昂能听见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他问:“你在床底下?” 我抬头看着床板,现在是白天都看不见,更何况是在晚上光线更暗的时候,何况这个坑一样的地方本来就在墙边,从外面看刚好和墙合成一体,由此可见这东西并不是胡乱挖凿的,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视线的可见性,是经过精心计算和设计的。 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只是下面光线比较暗,我不大看得清楚,我于是从里面爬出身子来和张子昂说:“你把手电筒给我。” 张子昂见我忽然从地下钻出来,有些震惊,他问我:“床底下有暗门?” 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继续说:“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你把手电筒给我。” 很快张子昂就把手电拿了来,我打在床板上,却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之所以觉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因为无论开头和数字的长度,都是手机号码的特点,我于是拿出笔快速将手机号码记在手上,然后才爬了出来。 我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我于是拿了张子昂的手机打,但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提示是空号,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以为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完全是条没用的线索。 不过张子昂说既然有号码,我们可以到移动公司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用过这个号码,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说这个手机号码的事,张子昂说:“我们把床挪开,看看里面倒是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之后我们就把床挪开了,当张子昂看见墙边的藏身之处的时候说:“所以这就是那晚的真相。” 41扑朔 所以那晚要是检查床底下的是张子昂,那么死的就不会是孙遥,而是张子昂。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凶手早就算计好了,检查床底下的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孙遥和张子昂都比我要想的更周全更仔细。 可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那晚不是孙遥,而是张子昂,他是否就不会死了,毕竟我觉得要论起自救的话,张子昂是要比孙遥强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孙遥已经死了,再去说其他的可能也是无益。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问张子昂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床底下有这样一个设计你们也不知道?” 张子昂摇头,这样说起来就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这里本来不是警局地方,是樊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会有这些问题也不足为奇,所以也是这时候我趁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做特别案件的,在警局设立一个特别的办公室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要从警局分离出来在这里单独租一个办公室。 张子昂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樊振的性子我也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东问西问的探员,所以即便有疑问,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 所以这事还得报告给樊振,这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而且还有多少这样的问题存在我们不得而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这个缝隙里监视我们,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时候张子昂还不知道女孩是我领进来的这事,暂时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樊振看了之后怎么决定,所以我保持守口如瓶,张子昂已经用手机给这里照了照片,以防出现什么变化,他说这事他和去樊振报告。 我的心思这时候则已经到了马立阳女儿那里,我想知道她倒底还隐瞒了什么没有说,上一回我假扮另一种身份和她说话,她被吓得不轻,这次我知道了那晚上的细节,我觉得我还能再问出一些什么。 张子昂说他和我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去和樊振报告,我一个人去,这是张子昂第一次放心让我单独行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我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那里还是段青值班,见到她就像医护人员一样驻扎在这里,我觉得她也的确挺不容易的,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她说这就是她的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段青和我说自从上次我来看过女孩之后,女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她好奇我上次是不是用了恐吓的手段逼她说什么出来,而且她对女孩很关切,她倒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她毕竟是个孩子,遭遇已经很凄惨了,我就不要逼得太紧了。 我没有分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她点点头,然后问:“那医生看了怎么说的?” 段青说:“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而且她这个年龄段的恐吓会成为心理阴影跟随一辈子,会影响她一生。” 我听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段青朝我一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转身进门,但是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没有了,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段青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升腾起来让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笑意,这种恐惧一直到我进入到女孩的房间里才被我强行压下去。 我看见女孩坐在床边上,茫然地抬头看着我,看见我的时候神情变了这么一下,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坐下来,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她不会先开口的,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她说:“你不怕我。” 我这不是问她,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依旧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可是刚刚你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害怕得缩了一下,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有认清楚我倒底是谁?”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变化,但是她依旧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于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直接去碰她,而是试着和她说:“把你的手搭上来。” 她看着我,终于神色有了变化,问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怕我,你害怕的是会伤害你的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给了好几次鼓励最后他才试着把手伸到了我手上,我于是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记起那晚上的什么事,而是试图消除她对我的防备心理,我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牵进来的是不是?” 女孩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愿意跟我交流了,于是继续耐心地问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牵进来让后藏在床底下吗?” 女孩看着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于是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女孩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也看了门一眼,然后继续安慰她说:“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然后我听见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说。” 我听见她这样说于是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一句话说:“他来看过你。” 女孩惊异地看着我,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刚刚我就觉得段青的说辞有些奇怪,那天我的确是扮演了另一种语气和她交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威胁她,而且之后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我们走后女孩并没有不对的反应,可是刚刚段青却告诉我女孩出现了极度的害怕,我只能确定是后来那个人来看过她,并威胁了她。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摆在面前,他是怎么见到女孩的。 暂时我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安慰女孩说:“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女孩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时间是无法完全信任我的,本来我还有别的东西想问,可是现在她这样,我不能继续问下去,我于是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和门口的阿姨说,也可以和医生说。” 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于是起身打算出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动作一滞,她小声说:“我的生日礼物在我爸爸的车上。” 说完她就立刻松开了手,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那里,我反应过来之后和她一笑说:“好的。” 然后我就出了去,出去之后我叮嘱段青要好好照看女孩,可疑人员就不要让他们见她了,段青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可疑人员,要真不让见还得从我下手。可是段青的这个笑话我却笑不起来,表情反而变得凝重了。 我又找了医生了解情况,医生的说辞和段青一样,我并不是不信任段青,而是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多的我又不能和医生说,于是只能请医生多多照看着女孩一些。 出了医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很熟悉,我盯着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它就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烁! 42迷离 看着闪烁的电话号码,一时间我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我按了接听键,然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显得有些沙哑,他说:“你找到了。” 他不是问我,而是在陈述,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问说:“找到什么?” 那边就再没有了回应,接着电话被挂断,我看着这个号码,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着我就回拨了电话过去,电话能通,并不像我用张子昂的电话打时候提示空号,但是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最后提示无人接听的声音响起,我挂断电话,一两秒之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上面又是一个地址,但我发现这个地址有些熟悉,我不大能确定,只是有些像上次孙遥坠楼的那一片地方。 我回了短信问这是什么地方,对面就根本没有了回应,我又试着把电话打过去,就提示空号了。 本来我打算回办公室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打算顺着地址去找这是什么地方,可转念一想还是把稳一些,就给张子昂打了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张子昂的电话不通,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见是这样,我就自己顺着知道的路线去了上面的地方,只是后面详细的巷子和小区有些分不清楚,到了附近之后我问了附近的人,他们详细给我指了路,我越走越觉得心上沉不住气,越走越是心上慌乱,因为我顺着这一路走进来,竟然就走到了那一日孙遥坠楼的楼下,上面给我的楼栋,竟然正好就是这一栋楼,只是上面更加清楚地告诉了我楼层和门号,2楼204。 我重新站在这栋老旧的楼下,一时间很多感慨,孙遥临死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让我有些恍惚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于是到了2楼找到204,在外面敲了门。 我不知道204会是谁,我想过这会不会就是凶手藏身的地方,我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是否有些唐突或者打草惊蛇,可是我觉得我应该敲门,一种很强的直觉,而且那个电话显然是想让我到这里来,她想让我看见什么,知道什么。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男人站在门里头,浑身上下都透着邋遢,但是看见他之后,我就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然后一句话从我的喉咙里出来:“汪城,怎么是你?” 汪城早就认出了我,他看着我却没有同我一样的惊讶,我很快从惊讶中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汪城这人不对劲,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 他用陌生的声音问我:“你来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快速地想着该怎么和他说,但是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说:“那天警察坠楼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现在也做警察了?” 我点点头,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把门只打开了一条缝,显然是不打算邀我进去,我显得有些尴尬,但同时心上起疑,他为什么对我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于是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布置的一般,他看见我往里面看就用身子来遮挡我的视线,并且冷冷地说:“我和你也没什么说的,你走吧。” 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茶几边的地上有猩红的液体,像是粘稠的血液,汪城身子于是动了动继续遮住我的视线,语气也不友好了起来:“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着他这样,心上却在想是先缓一缓还是现在就冲进去,因为我能确定那是血,很可能里面正有一桩命案,也就是我犹豫的这一两秒,我忽然看见汪城猛地一把推开我拔腿就往外面跑,我急忙喊了他一声:“汪城!” 然后就去追他,但是我落后了一截,已经根本追不上了,于是到了楼梯边上的时候我就没有继续追,而是转身到了他的房间里,进去到屋子里之后,果真如我所想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短发男子,满头都是血,但是我据我观察他头上的伤口并不是致命的,地板上这么多血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子,他用手捂着肚子,人明显还活着,我于是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求救,我正要拨号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他力气很大,像是求生的本能,我猝不及防,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却刚好掉在血泊之中,他则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你脚旁边,脚旁边。” 我这才循着他的声音看向脚边,只见脚边有一个奖杯一样的东西,上面满是血,我猜测着这应该就是他头上伤口的来源,而这个奖杯很正常,并没有异常的地方,可是他却说:“奖杯底座,底座。” 我于是拿起奖杯仔细看向底部,只见奖杯底部写着的是本市举办的一届运动会,上面还写着日期,是两年前的日期。 我不明他要我看这个干什么,但还等不及我问他,他忽然眼神看着我身后,一连惊恐的模样,拉着我的手更是没有松开,我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看向身后,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朝我扑来,然后就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剧烈地挣扎着,可是意识却随着口鼻吸入什么刺激气味的东西而开始变得模糊,而且很快耳朵就失去了听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因为药效的缘故,我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脑袋根本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事,这种感觉像极了醉酒之后意识恍惚时候的感觉,而且很快我才发现我全身都被绑着,但是我却根本无力挣扎,只是有些无力地摇晃着身子,意识也并不是很清楚,甚至听觉都是恍惚的。 很快我感觉到有人似乎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拍打着我的脸,我的感觉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他喊了我几声,可是声音都飘渺得像是隔音一样,我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他,可是他的人却是花得,我看不清楚是谁,接着他帮我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扶着我行走。 我走路很踉跄,我能感到自己走路有些腿软,而且口干的厉害,我直接的他把我扶到了一辆汽车的后座上,我躺在上面就没了多少知觉。 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反正是躺在床上,窗子开着,风微微地吹进来,有些冷的感觉,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有一股子陈木的味道,像是老房子特有的。然后我记得的场景和画面一个个涌上脑海,包括迷迷糊糊的那段记忆。 我疑惑地看着四周,汪城家里的尸体还在脑袋里萦绕,我走下床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身上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我看了看窗外,窗户外面是一些老旧的巷子,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我正出神,忽然有人的声音响起:“不要站在窗子边上,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 我觉得声音熟悉,于是快速看过去,发现这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看见是他,我有些警觉,但同时也有些安心,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耸耸肩说:“要不是我不辞辛苦找到你,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43陷害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只是站在窗子外面看着他,同时心上警惕的意味更浓一些,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开却说:“发生了什么事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我在床上坐下来,我说:“我不大记得了,有人迷晕了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找到了汪城,然后他家有一个垂死的人。” 接着彭家开翻开了手机递给我问我说:“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着上面的图片,他一张张翻过去,我说:“就是他。” 说完我抬头看着彭家开问他:“你怎么会有现场的照片?” 彭家开说:“你忘了我是一个记者,而且这个案件已经完全公开了,要找到这些现场的图片并不难。” 我有些意外,问他:“你真是一个记者?” 彭家开说:“以前是,后来就是不是了。” 说完他话锋一转,他说:“你说垂死,也就是你去的时候人还活着?” 我说:“他还有意识,而且和我说了一些话,可是我不大明白。” 说完我完全陷入了当时的情景当中,那时候的情景让我很疑惑,因为现在想想,当时的死者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彭家开却在一旁问:“汪城是什么人,你认识他?” 我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 彭家开一副了解样子,然后和我说:“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我看着彭家开,疑惑地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哪里?” 彭家开说:“我并不知道,是有人让我去的,这个人现在就在客厅里,正要见你。” 我于是和彭家开来到客厅里,只见客厅里窗子边站着一个人,但看到的时候却让我吃了一惊,之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樊振。 我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声:“樊队,你怎么在这里?” 樊振看见我出来问我:“你好些了没有?” 我说:“好一些了,就是头还有些晕,有些事不大想的起来。” 樊振说:“被迷晕之后就是这样的。” 我看看彭家开又看看樊振,有些不大明白,于是问说:“你们,这……”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樊振会和彭家开在一起,彭家开没说话,樊振和我说:“是我让他去找你的,我碍于身份,不能到现场去。” 我有些错愕,樊振让我坐下,他说他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件事的,我于是和他都坐下来,彭家开找了借口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樊振两个人,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樊振问我:“何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现场,那个死者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听见身子一震说:“我并没有杀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樊振看着我,却说:“可是每一样致命的凶器上都有你的指纹,而且你的手机掉在了现场。” 我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当时的一系列意外竟然成了我杀人的证据,那些指纹除了我自己碰过奖杯之外,其余的我根本就没动过,大概是我被迷晕之后凶手留下的。那个手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觉得我一时间根本无从解释,于是只能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说起,一直讲到我被迷晕,樊振一直都听着,他听完之后说:“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所以才会找彭家开去找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到这里来见你,但是办公室和警局你是不能回去了,因为所有证据都对你很不利,我无法再保着你。” 我听着樊振这样说,忽然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但同时心上也有一丝疑惑,为什么樊振会如此信任我,我问他:“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樊振说:“我并不是对你好,而是不想因为任何错漏而冤枉了一个好人,而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樊振似乎颇有感触,他说:“从我接手这个案子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因为我陷入过同样的误区当中,也犯过同样的错误,冤枉过无辜的人,甚至直到现在都无法还他清白。” 我惊愕地看着樊振,樊振和我说:“你并不是第一个身处这样境地的人,在一年前的那桩分尸案中,其实凶手就用过同样的手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当时的我们就因为错漏了很多反常的细节,导致好人成了杀人凶手,等我发现这些细节的反常之处的时候已经无力翻案。” 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案件是可以判死刑的,所以我很关心地问:“那么那个人……” 樊振说:“他被判了死缓,后来我们帮他从牢狱中脱身,只是却无法光明正大地销案,所以即便是如今他依旧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头上顶着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帽子,可是真正的凶手却在继续作案,而且是在以同样的手法作案,很显然,这次他的目标是你,他在用同样的手法。”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一些内里,于是我说:“这个人是彭家开。” 我这话出口之后樊振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忽然知道了这一层,那么彭家开就不可能去杀人,他的嫌疑自然就可以被完全被排除,他出现在各个现场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在追寻凶手,而且很可能他是樊振的人,只是他不能像我们一样光明正大出入办公室,他就像黑夜中的一个影子一样,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你却不会知道他是谁。 所以这次是彭家开找到我,并把我救出来也就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说:“关于你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了,我们检查过你的手机,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你拨打过张子昂电话的记录。” 我说:“一定是把我迷晕的人删除了记录,还有你们去查查汪城,他是关键的证人。” 樊振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对我的唠叨也并未不耐烦,他点点头继续问我:“你看见迷晕你的那个人长相没有?” 我摇头,我只看见一双裤腿出现在我身后,还不等我抬头看,我的口鼻就被捂住了,樊振听我说了这些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之后他就要离开,他说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毕竟现在全部人都在找我,而且我是最重要的嫌疑犯,弄不好甚至孙遥的死亡都要按到我头上,所以他让我最近都呆在屋子里尽量不要出门,需要什么让彭家开去处理就可以了,他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至于父母那边,樊振说他已经和他们交待好了,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牵扯到了命案当中,只是说我最近需要被保护一段时间,让他们不要找我。 我很感激樊振细心周到的安排,樊振让我养好身子先,要是想起什么重要的线索及时告诉他,于是他就出去,在他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问我:“你记不记得那个奖杯是由哪里颁发的?” 我想了想说:“是两年前的一场运动会,我看了时间。” 而且我将运动会的全称也说了出来,樊振听了听却皱了皱眉,我看见樊振表情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对,我问他说:“怎么了?” 他说:“你描述的奖杯和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不是一个,我们找到的是数学竞赛的。” 我有些愣住,自言自语说:“怎么可能!” 44信任还是质疑 无论我相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樊振也很疑惑,为什么奖杯会不是一个,所以最后他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我记得不清楚,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当时垂死的伤者吉利让我看奖杯底座,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说出来,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提醒我。 可是,奖杯有什么蹊跷? 说完这一茬之后,樊振说他已经收到了我的邮件,也已经看了那段视频,这段监控是没有的,所以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他只是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还不能下结论,即便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我似乎就是凶手。 直到樊振走后彭家开才回到屋子里来,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我只觉得再看见他整个人都有些复杂,早先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凶手,现在身份忽然翻转,从一个嫌疑凶手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一时间我还有些不能完全接受。 不过他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影响,还是和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样,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拆穿而感到尴尬什么的。 我于是也知趣地没有提这一档子事儿,他和我说:“樊队临走前让我带你再到找到你的地方去一趟,或许能帮你想起什么,因为救你我们走得匆忙,他也让我再回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发现的,或者说是被陷害者送到了哪里,而且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彭家开说现在出去太显眼了,我再休养下,不过我应该也没事了,迷药的药效一过我也就能恢复正常。他说天黑后出去或许会好一些,黑暗是最好的掩护。 我没有反对,而且自从和樊振谈过之后,我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并没有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不适,所以他去买了外卖回来算是吃了饭,这样一天就在这屋子里度过,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彭家开是个很沉闷的人,并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要交代,他就一个人能闷一天,我见他这样本来想问他一些什么,可是每次和他说话他都没有什么回应,最后实在沟通不了,也就沉默了。 天黑了一些之后,他让我换了一身他的衣服出门,他招呼了一辆的士,我看见的士停下来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马立阳,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见蛇,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经历了马立阳这事之后,我对所有的出租车都带有一种深深的防备和恐惧,彭家开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的。” 我这才坐进的士里面去,不过这完全是我自己神经紧张,我发现我们完全是抄郊外去的,而且很快就到了城边,逐渐有些荒弃的味道,而且就在一个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下了车,接着我看见前面有一片树林。 这树林肯定不是自然的,而是人工建的经济木林,我有些疑惑而且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树林,问彭家开说:“这是哪里?” 彭家开告诉我这就是找到我的地方,这树林里有守林子的木屋,只是这一片因为作为开发区的缘故土地被征占了,所以林子也就归了开发商,自然也就没了守林子的人,里面的木屋也就荒弃了,我就是在木屋里被发现的。 我茫然地听着彭家开的陈述,有些恍惚不真实的感觉,然后他说:“我们进去吧。” 但是我却没有动,彭家开转头看着我,安慰我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而且凶手也没想过要杀你,否则的话我也找不到你。”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我知道。” 我跟着彭家开进入到林子当中,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的缘故,林子里稍稍显得有些阴森,好在林子并不茂密,也不深,进去一小段就看见了建在空地上的木屋,的确有些陈旧荒弃的样子,彭家开指了指木屋说:“你就是在里面被发现的。” 然后我们走到木屋前,彭家开推开门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的摆设很简陋,就是一张木床和一条板凳,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地上是一些落叶,是从缝隙里吹进来的。 彭家开和我说,他找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躺在木屋里的床板上,整个人昏迷不醒,喊我根本没有反应,他确认我没有事之后,这才把我背了出去带到了后来我醒过来的地方,那里似乎只是彭家开的一个临时住所,并不是他藏身的地方,当然这些他都没有明说,只是我从他的话音里面听出来的。 我听着他对我的描述,同时脑袋里一些昏昏沉沉的画面也在脑袋里回放,虽然这些记忆恍惚得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可是我能确定这是我经历过的真实场景,我一句话没说地端详着木屋,彭家开则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摇摇头说:“并没有,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而且这一段时间我就像是彻底被消除了记忆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 彭家开说:“都是这样的,这种记忆被断开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缺失了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我的感觉就是彭家开描述的那样,所以我就没说话了,彭家开在木屋里又找了一些什么,却并没有什么另外的发现,于是我们又从木屋里出来到外面,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可以折返回去了,因为到这里来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凶手这么缜密的一个人,是不大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彭家开却并不甘心,而是往林子的里面更进去了一些,想看看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发现,我跟着他进去,这里头除了黑漆漆的树木之外再无其他,绕了一趟也就算瞎折腾。 我们最后回到公路边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回来,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块23点了,折腾了一晚却什么发现都没有,彭家开好像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低落,他说如果凶手是一个这么就容易犯错的人,估计也不会到现在都抓不住。 彭家开的这句话我是赞同的,我问他说:“你当时说过要是我放你出来,你就带我去一个地方,现在你出来了,可是那个地方你还没有带我去。” 彭家开看着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去,关键是你自己要想好了。” 我觉得彭家开的这句话像是隐含着什么别的意思,而且现在再琢磨起他在审讯室的一系列表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和樊振是一路人的话,为什么樊振还要我来审问彭家开,而且还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来套他的话,更重要的是,再回溯到801的哪一个场景,彭家开趴在床底下,樊振从外面进来似乎在找什么人,再之后彭家开忽然逃离就被抓到了警局,这说不通啊,既然彭家开和樊振是一路的,为什么樊振还要抓彭家开。 还有就是,也是我最大的一个疑问,当时我和彭家开一起躲在床底下,彭家开拿了我的手机并且关了机,我开机后就收到了樊振的连续短信催促我离开,按理说要是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现场,我绝对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樊振要这么着急催促我离开? 其实让我想不通的又何止是这一点,从彭家开带我到那个林子中的木屋中区,并且说我就是在里面被找到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觉得这事深深的不对劲了。 45起疑 这一系列的疑问,最后在脑海里都变成了一个数字----801。 我觉得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应该从那里开始,也就是那个看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地方,却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那具腐尸的鉴定结果我都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租客,可她是不是就是录音里的女人,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却一直是个谜。 801的事先不说,就说彭家开领着我去的那个木屋,其实才去到那里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不是我最初呆的地方。我当时恍恍惚惚的记得,我在的地方很宽敞,我们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门口,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是那个人进来之后才将我松绑了,然后扶着我走出去,这宽阔的空间与彭家开带我看的狭窄的木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所以当彭家开试图在那里找到什么的时候,我并不像他一样觉得我们会找到什么,因为都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什么的。 也就是说,树林的木屋是一个错觉,让所有人都觉得那就是第一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觉得不妥,最起码现在彭家开和樊振都没有提出疑问,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我就是被带到了木屋里头。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万一凶手的确是想杀我的呢? 这个念头来的很莫名其妙,彭家开说凶手并不想对我做什么,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被放置在木屋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可是只有我知道,我被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这个想法也不成立,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所以最值得揣味的就是带我离开的那个人,他是什么人,我不大能确定他是来救我还是帮凶,我觉得在那样的时候,凶手自己是不大可能亲自出现的。 这样一系列的想法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因为我当时意识恍惚,并没有看清这个人是谁,唯一比较清晰的几个画面也就是刚刚说过的,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他把我放在车子后座上的时候。 画面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不大能记得起来了,似乎后面还有什么,可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一片空白。 我止住思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就到客厅里去找一些水喝,出来到客厅里的时候,正好彭家开在客厅里打电话,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挂断电话刚好看见我,我随口问他说:“你在和谁打电话?” 彭家开说:“是樊队,我把晚上去发现你的地方的发现和他说一下。” 我用杯子接着水,和他说:“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说:“是的。”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我将水喝下去,彭家开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我说:“你也早点睡。” 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的,我也睡了过去,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了,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是忽然之间就醒了,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特别清明,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清晰地出现----你确保照顾好他,我现在送他过去。 猛地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这句话是我在车子后座的时候听到的,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刚好晚上时候彭家开的回答可以接上。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电话,但是这却让我开始产生一种怀疑,那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是在和樊振打电话。 我没来由地有一阵心惊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也就是我在发愣的同时,我忽然感觉有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让我感觉有些冷,我于是看向窗户边上,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记得窗子是关上的,这并不会存在什么争议,因为窗户绝对是关上的,这是我睡觉前就做好的事。 反应过来这点,我没有立即下床把窗户关上,而是很快拿了手电筒往床底看,这样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下,当我确定床底下没人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这时候才走下床来关窗户。 关窗户的时候我特定往下面的巷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 窗户关好之后我开始检查有什么不对劲,首先要查找的地方,自然就是床上,因为我觉得有人进来过,就在我熟睡的时候。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枕头,接着就看见枕头底下有一个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我把手机拿起来,试着按了开关键,发现机子是开着的,而且界面上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只见发件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我自然不会记错,这就是让我去孙遥坠楼那个小区的号码,信息的内容则是----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那一茬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短信,心中更加慌乱,但是很快我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那条给我发了一个地址的短信,正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这条短信的话。 而就在我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屏幕就闪烁了起来,是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但我怕惊醒彭家开,所以用了很小的声音。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一个低沉的男声,我问:“你倒底是谁?” 他说:“你现在正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信你可以到彭家开床底下去看看,你会发现什么的。” 说完电话就这样挂掉了,而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恢复,但是很快我就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躺在了床上,因为我似乎听见彭家开的门打开的声音。 果真很快我就听见一个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应该是彭家开听到了什么响动,我于是躺在床上装睡,他并没有来敲我的门,再之后我听见他的门又响了一声,应该是进去了。 此后我就一直没有睡着,不断想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彭家开的床底下又有什么,这种胡乱的揣测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上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删了,压在了床垫下面,这个手机是绝对不能让彭家开发现的。 早上彭家开起的很早,然后他就下楼去买早点,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买,虽然心上生疑,但是我却并没与立即到他房间里去找,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真他才出去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忘记带钱了,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又何尝想不到这是他在故意试探我,也就是说昨晚他的确听见了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了一些疑心。 所以我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即便他已经真的去买早点了,我依旧没有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到他去买早饭也同样是如此,而且我看得出来,吃完早饭过后他的戒备心似乎稍稍少了一些,大约是的确见我无害,这样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46两个奖杯 彭家开才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电话不是我认识的人打来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单纯的几个字“嗯”“好”“我知道了”这些。 挂掉电话之后,他似乎很急,和我说他要出去一下,让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假装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樊振有事找他,我就装作尊重隐私的样子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岔开问他:“我那天穿的衣服呢,你放哪里了?” 彭家开说:“我放在卫生间了,上面沾了血迹,你最好还是不要穿了。”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前我到了卫生间去找我的那一身衣服,我看了看上面的确沾了很多血迹,应该是我在现场弄到的,但我却并不是要找来重新穿,而是要找什么东西。 我于是拿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摸着口袋边问彭家开:“我口袋里有一本电话薄,你看见过没有?” 彭家开说:“我帮你换下来的时候没看过里面有没有东西,而且也没有见过。” 我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那人给拿走了?” 说完我又拿着衣服翻了翻,的确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到卫生间里去找,也没有。这时候彭家开到了卫生间门口问:“怎么,那个电话薄很重要吗?” 我说:“我的手机被警局封存了,我想找一找孙遥的电话,我记得他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我就是想再打过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接着我看见彭家开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改,他说:“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将衣服重新放回去说:“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一些事来做。” 彭家开说:“现在你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我又到了卫生间里继续翻我那身衣服,刚刚的那些说辞都是骗彭家开的,我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我从来是不会放东西在里面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彭家开的反应,因为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虽然彭家开的表情和反应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我猜得对,最起码从现在到晚上,他都不会回来。 翻找了一遍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样翻找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的,因为彭家开帮我换下来也必定会翻查一遍,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是这样多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那身衣服上会有什么线索,大约这就是所说的直觉吧。 我于是把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之后并没有短信和电话,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他和孙遥还有樊振的电话我都特别记过,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以有紧急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接通电话之后张子昂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请问哪位?” 我说:“张子昂,我是何阳,我需要你帮我。” 张子昂那边说:“你先等一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急促走路的声音,大约是刚刚不方便讲话,然后他才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现在我来不及说那么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子昂在那头说:“这不是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全警局都在找你,你牵连到命案里头,就连孙遥的案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了。” 这些樊振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我问他说:“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张子昂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樊队在保你,他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可是闫明亮和陆周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们在我家里见面,我自己的房子。” 张子昂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然后我将电话放口袋里,到了彭家开房间,我弯腰看向他的床底下,只见他床底下放着很多东西,我没敢乱动,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盒子似乎是新放上去的,旁边的都积了灰,唯独这个很干净,我于是就拿了这个盒子下来,不去动其他的也是因为积了灰的缘故,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就惊住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一个奖杯,和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立刻看了底座,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奖杯,于是找了一个包把它背在里面,再背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虽然我的嫌疑比较大,可是因为案子的保密原因,并没有下达通缉令,所以除了警局的一些人之外,基本上是没人认识我的。 我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我家,我上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屋子里了,我惊讶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在我失踪之后樊振给他的。 我于是就没说什么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和张子昂说了,可是发现了这个现场的奖杯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于是把奖杯拿出来给张子昂看:“你看看这个奖杯有什么问题?” 张子昂忽然见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奖杯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我把奖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你不应该直接碰,最起码应该戴手套。” 我说:“这东西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碰过了,再沾上去一些指纹也没关系。”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那里说:“你看这里有破损的痕迹,很细微,像是撞击硬物之后的行成的。” 我于是问他:“那么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另一个奖杯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张子昂说:“有。” 难道有两个凶器? 我继续问:“那么死者头上有几处伤口?” 张子昂说:“只有一处,初步鉴定是被奖杯砸伤的,但不是致命伤,他致死的原因是腹部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我继续问:“你确定只有一处?” 张子昂知道我想问什么,他这么聪明,甚至只是看到了这一个奖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说:“我们鉴定过,现场发现的那个奖杯的确是击伤死者的凶器,我们已经做过详细的鉴定,并没有任何疑问。”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他既然这么肯定,那么就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瞬间整个人忽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看着张子昂,然后说了一句:“都怪我,我应该把我的衣服也带过来的!” 张子昂一时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问了一句:“衣服?”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奖杯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奖杯不是击伤死者头部的凶器,而是死者防卫的时候击伤了凶手,凶手受了伤,我衣服上的血迹和可能不是死者的,而是凶手身上的。” 我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死者要让我看这个奖杯,是因为上面沾了凶手的血,还有一个原因我只是揣测,他当时要我拿这个奖杯,多半是知道凶手还在屋子里,打算让我拿起来防身,只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连贯的话来,只有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他。 但然我依旧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要让我看奖杯底部。 于是我指着奖杯底部的这一行字问张子昂:“这些字有什么问题吗?” 47张子昂的推断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48危险边缘 张子昂说:“樊队说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能说明,他说猜忌不但不能让整个案情告破,而且还会让我们的队伍分崩离析,他然后问我,说如果凶手就是故意在制造这种错觉让我们相互猜忌呢?” 听见张子昂这样的话我很震惊,因为樊振说的的确很深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欢胡乱揣测的队员,凡事都要靠证据,这也是为什么孙遥出事之后他对我表现出了那样的态度,很显然,是我犯了他的忌讳,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现已如此之重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而且很多时候那就是证据,难道说樊振有直接的和我无关的证据,否则以证据为重的他,怎么会在如此多证据的情况下还这样保我?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心中一阵惊,然后就问张子昂说:“你对樊队认识多少?” 张子昂摇了摇头,他说:“樊队基本上就是一个谜,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上司,他连结过婚没有我们都不曾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就这么多。” 我问说:“真的就这么多?” 张子昂说:“其实孙遥还活着的时候也对樊队的身份很好奇,但是他的身份似乎是机密,警局里的档案也没有。” 我不得不相信樊振是有来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能掌控整个特案组,看似只有我们几个人,可是他却可以随意调动警局,光是这样的权力就已经够可怕了,最重要的是,警局的人都是无条件听从,几乎是随叫随到,试问如果没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魄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以为内再问下去张子昂也说不出来什么,即便他知道什么,也知道这是绝密的事,也不是会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张子昂的这个猜测,要是如他所说,我们一直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那么这个凶手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而且一般的杀人和猫鼠游戏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他需要更高级、更冒险也更刺激的杀人游戏来和我们周旋,并且他以此为乐。 这样的凶手是可怕的,甚至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失去人性的疯子,像我即便看到那样惨死的人都会于心不忍,更不要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张子昂毕竟是私自出来的,并不能在我这里久待,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最好不要随便露面,警局那边都在找我,一旦我被抓回警局,樊振也没有办法。我因为不能再直接参与到案件之中,于是就拜托张子昂去查一查彭家开和汪城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顺便把苏景南和他们的关系也弄清楚,我觉得这个案子汪城是关键,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个帮凶,可正是这样穿针引线的人才是线索的重点,才是能顺着找到联系的关键之处。 至于彭家开为什么还要查,是因为在我发现他的这一系列古怪之后,我觉得他的身份和樊振说的不大一样,不知道樊振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是绝对不相信的,甚至他就是凶手的帮凶。不过就像樊振说的,在证据确凿之前,我不能胡乱猜测而盲目行动。 张子昂答应我之后就离开了,他离开时不断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可是这时候我根本去无可去,只能留在家里,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着我就想到了801。 想起的同时我问了张子昂关于801女尸的事,这具腐尸被运走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但是听见张子昂的回答却让我再一次震惊,我觉得这是自郑于洋之后我再一次不能理解的事,张子昂说樊振封锁了所有关于腐尸案的信息,让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查下去,据说腐尸也被转移了,不知道是被封存起来了,还是已经被火化了。 我心里不断在问为什么,可是这些话语却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张子昂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昂一走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即便我将整个家里都搜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无法消除这种莫名的恐惧,于是801这个数字就在脑海里愈演愈烈,最后我萌生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暂时住在801。 于是很快我就离开了自己家,到了801来,这期间只有短短两层,我直接从楼梯上就走上去了,我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之后,里面似乎还是原先的布置,并没有变过,再一次进到这里面,我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不是害怕,与我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很不同,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把门合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整个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之后我又到她家厨房里翻了翻,一些吃的东西还很齐全,毕竟女主人才死去不久,只是冰箱里的一些东西却不能要了,我都丢了。 女人死掉的那间房我当然不会去住,于是就住在了另一间。因为不能出门的确很无聊,我就到了影碟机前翻了翻,我记得上回在这里见到彭家开,那打电话的声音就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我打开影碟机,里面果真有盘,我于是按了按钮把它们重新推进去,又打开电视,打开之后吓了我一跳,因为一张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这听见的电话声音后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这个女人的眼睛被用黑布蒙着,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她,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几面,但还是有印象的,所以一看到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到写字楼集合那一晚,在爸妈家楼顶水箱里死掉的那个五楼女人。 所以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我恍惚了这么一两秒,很快一些被忽略掉的东西就一点点在脑海里汇聚成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却想不到竟然又是整个案件中的一环。 更重要的是,很显然女人是被强迫说出这些话的,而且中间会有停顿的时间,显然是在模仿打电话的场景,甚至对方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之所以说是男人并不是因为我能看清楚这个人完整的容貌,而是看到了他膝盖以下的西装以及脚上的皮鞋,这个场景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双腿和我那天躲在这里的床底下看到的那一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而我记得樊振的穿着也是这样,在警局的时候,我还特意看过。 刚刚我还和张子昂说不能怀疑樊振,可是很快所有的线索就又指向了他,我大脑空白了一两秒,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条线。 那晚上我接到了孙遥的电话,然后樊振召集我们出门,电梯在几个楼层上无端停靠,最后在五楼我听见了惊叫声,而且我记得我看见电梯去过楼梯顶层,那个时间似乎和女人死亡的时间吻合,那么那时候是不是就是女人被运送到水箱上的时间,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五楼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似完整的线索里面却有一个很大的巧合,为什么刚好那时候我就出门,而且恰好就观察到了所有的过程? 49危险降临 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50替罪 这是我从经历过的案件里学来的,一旦你躲到高层处,他即便找到了801也不能确定我的去向,可是我如果朝下去被他撞见就彻底完了。 我一口气往上面去了三层左右,然后出了楼道躲到楼层里,虽然这里楼层并不长,但最起码有藏身之处,只要你想藏。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敢打电话,于是快速给张子昂和樊振同时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有人在找我,我处在危险当中。 他们俩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让我注意安全,他们马上就过来。 我一直站在隐蔽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样一藏就是二十来分钟,直到我收到张子昂的短信,他问我在哪里,现在他就在801门口,我不敢出去,于是告诉他我在11楼,让他上来。 张子昂看到我的时候问我:“你还好吧?” 他说我当时脸色苍白,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告诉他这完全就是吓得,试问谁遇见这样的情形不害怕。当然了看见张子昂之后我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毕竟有了熟悉的人在身旁,那种恐惧感会压下去很多。 我和张子昂来到楼下,樊振也来了,他这时候正在801里面转着看,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了,而是问我:“你看见了。” 说完他看了看电视,我明白过来他说什么,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翻看过座机的通话记录了,他说那人又打了一次,上面一共显示了两次,而且有明确的时间记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人给801的座机续了费,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停用了。” 樊振说的很轻巧,但是在我听来却是不得了的事,那么打电话的也肯定就是这个人了,这房子是段明东的,现在他全家都死了,自然没有了房东,否则出了这样大的事,房东早就出面了。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谁也没有提,当然了续费的肯定不是段明东。 说完樊振继续说:“你四处奔跑太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投案自首。” 听见樊振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根本一点主意也没有,但是投案自首就意味着我很快就会被各种不利证据指认为杀人凶手,而且自己想找到什么也再也不可能,到了这时候肯定就会如同凶手算计的那样,彻底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第二个彭家开。 我说:“与其变成那样,我不如直面凶手,或许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 张子昂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樊振看着我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想了好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还有一个去处。”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像是绝望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又马上对樊振的表情疑惑,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劝我去自首,似乎在他看来,去这个地方比去自首更艰难。 我于是谨慎起来,在他说出来之前我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樊振说:“劳教中心,这样你可以暂时逃避警方的追捕,除非他们直接找到你的杀人证据定案,否则是无法把你带出来的。” 我听见劳教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我不完全了解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我知道那绝对是个更坏的去处。 我于是不做声了,樊振说:“你怎么想?”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形,我说:“我留在601。”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子昂说:“如果你被抓了,我和樊队都会有渎职的处罚。” 我看着张子昂,的确是这样,他们知道我在哪里却没有依法办事,反而帮助我逃脱,到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张子昂则继续说:“我和樊队都讨论过,或许当你自首之后,就会有新的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出来,然后樊队就可以重新让你回到队伍中来。” 樊振并没有亲自和我说,我看向樊振,樊振点点头,他说:“但是这不是绝对,我只是觉得凶手看到你自首,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他显然是期待你奋起反抗,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甚至可能真的去杀人,到时候你彻底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为自己辩无可辩,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如果你去自首,他反而觉得会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救不了你,只有凶手可以救你,虽然他接着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也知道这就是在做一个赌注,赌凶手的变态程度。 “那好,我去自首,但是我不承认一切嫌疑。”我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最后我是由张子昂和樊振带到警局的,他们的解释是我找到了他们寻求庇护,并没有提及我是自首几个字,警局里也是心照不宣,因为我涉及到命案,暂时要拘留待查,目前只是拘留,在这期间是不能放我出去的。 樊振告诉我我的拘留期是15天,如果15天后还不能找到其他直接证据的话,我就可以申请保释。 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完全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负责审问我的自然是樊振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闫明亮和陆周更加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他们来问我,我坚持辨认,即便在他们拿出那些不利于我的证据的时候,我就坚持一句话----拿出我杀人的直接证据来,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们的臆想。 似乎臆想这个词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他们的智商,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很愤怒,但是他们却不能对我进行刑讯逼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樊振的。 我坚持不认罪,他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这样耗了三天,我也累,他们也累。其实我最不能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针对我,而且一直认为我就是凶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忽然有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意的动作,也是一个无意的发现,在闫明亮审讯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无意间摸了下额头,然后我发现他用手无意间带起的头发边缘有一道伤口,似乎是新的。 我看见之后没有盯着看,他也没有发觉,但是我却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奖杯,那个砸伤人的奖杯,他还在重复地问我之前的问题,我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最后到了僵持处,我说:“我要见樊队。” 他说:“樊队不会见你的。” 我觉得这时候和他反而不能服软,否则他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我于是说:“我有和樊队举报你刑讯逼供的权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悠地说:“可是我并没有。” 我想了想于是忽然撩起自己的袖子狠命地咬了自己的手臂,我下口很重咬得满口血,钻心地疼,然后我把含了一嘴的血和唾沫就吐到了他脸上头上。 然后我握着流血不止的手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关闭了监控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人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一个想要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才会契而不舍地想要去找一个替罪羊。 闫明亮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恼怒,只是和我说:“你很聪明,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很意外。” 我叫唤几声之后回答他:“樊队没说错,他不想让游戏就这么结束,所以你就是他安排的新的证据。” 51成功脱罪 很快警局的人就进了来,然后一头雾水地看着我和闫明亮,但是出于对闫明亮的信任,他们还是本能地去关心闫明亮,问他是怎么了,而当警员打算将他头上的血水给擦去的时候,他忽然失态地吼一声:“别碰我!” 顿时警员就懵了,我看着警员说:“我要见樊振。” 然后他们才注意到我的手臂在流血,于是就开始忙碌起来,我看着闫明亮说:“你不趁着这间隙逃走?” 闫明亮忽然抬头看着我,然后露出诡异到可怕的微笑,他这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他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了吗,不可能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用最后的时间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闫明亮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能把我吃掉,他说:“从我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发现,你和我所有讨厌的样子都没有分别。” 我没大听懂他这句话,只是看着他,这时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精神病,甚至就是一个疯子。 最后大量的警员进了来,当然还有樊振,樊振看着我们的情形,自然不能表现出偏袒的样子来,他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闫明亮不说话,看来他是准备背这个黑锅了,我犹豫了下,但还是说:“你们看他的头上有一道新的伤疤,我猜测他就是杀死苏景南的凶手。”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后悔,因为我意识到一些不对劲,同时也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赢面朝我扑来,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但是话已出口,就没有再收回来的余地,樊振于是亲自到他跟前打算检查,可是闫明亮忽然剧烈反抗,樊振近不得他的身边,同时他说:“我要他自己来看。” 他伸出手来指着我,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看着闫明亮,防备到了最高级别,同时也很是不解起来,为什么是我。 他见我愣着不动,他说:“我要让他来检查。” 我看向樊振,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樊振则看向了其他警员,和他们说他们先出去,这里交给他来处理就行了,于是警员陆续出去门被关上,这时候他才看向我,和我说:“何阳,你就帮他看看吧。” 我于是起身来走到他身边,他就再没有了任何举动,整个人安静得就像个孩子,任由我把他的头发撩起来,但是我用余光看见他朝我诡异地在笑,好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一样。接着我发现他的头发是假的,他竟然戴着一头假发,我于是手一伸,就把这一头假发给彻底拿了下来。 在我把假发拿下来的时候,闫明亮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像是恶作剧得逞一样的笑,而我则被眼前触目惊心的现象给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顿时一股恶心的感觉就猛然袭来,然后差点吐出来。 我看见闫明亮的假发下面是满是伤疤的头皮,一道一道就像是头被敲开了又用线缝合起来的一样,好似只要你轻轻一碰,他的整个头就会碎成很多块一样。 我立刻远离了他一些,同时嘴上情不自禁地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而他一直看着我在大笑,我甚至都觉得他笑得这样剧烈,下一个瞬间他的头就会裂成好几块从脖子上掉下来。 里面唯一还保持镇静的也就只有樊振了,他对眼前的景象完全视若无睹,没有丝毫的反应,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一样,我看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他在和谁通话,我只听见他说:“你把陆周带到警局来,不要让他逃了。” 樊振挂掉电话,闫明亮听见了樊振的对话,他说:“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樊振说:“那天在801我看见你了,虽然你变换了容貌,看起来和你现在很不一样,看着比现在还可怖,可是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闫明亮这时候好似又变回了我认识的那样,又变得正常了,他只是看着樊振,却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我却看不懂他这时候在想什么,因为从他的眼睛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那里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 樊振说:“那天你不是冲着何阳去的,你不知道我在那里,也不知道何阳在那里,你是去找一件东西。” 闫明亮死寂的眼神忽然恢复了神采,说道:“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樊振说:“我想知道你去找的是什么,801里有什么东西?” 我自始至终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其实我觉得樊振问的这个问题挺没有技巧的,因为这样的情况下,闫明亮既然已经决定暴露自己,那就是报了孤注一掷的心态,也就是就连死都已经不在乎了,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回答樊振。 果然,闫明亮说:“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就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我,然后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字:“菠萝!” 我当时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完全没搞清楚他怎么忽然就说出这样两个字来,而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又像了一个十足的精神病。 但是只是几十秒的功夫,这两个字就像开启记忆的一把钥匙一样,我的脑袋“咔擦”一下似乎有什么部位裂开,然后就有记忆顺着裂缝涌出来,然后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菠萝。 这两个字就像一个暗号一样在我脑海里对接重合,接着再有一句话就在脑海里模糊地回忆了起来,那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在恍惚中只听见他说----菠萝。 这两个很清楚,甚至发音的尾音我都听得记得清清楚楚,既然记得这么清楚,我自然比较了两个人的声音,这两个声音不是一个人的,也就是说那天在汪城那里不是闫明亮绑架了我,而且从他头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来看,没有一个是被奖杯砸伤的,这些都是很工整的解剖刀划出来又缝合起来的。 再接着我在恍惚中那人在我耳边模糊的声音陆陆续续连贯了起来,他说:“你要让那个和你说‘菠萝’的人不要死,他是很重要的证据,你要记住了。” 这些在我被那个不知道的人扶出来的时候说的话一股脑地全部想了起来,我看着樊振说:“他不是凶手,而且也不是杀苏景南的人。” 樊振心中早有打算,他说:“他现在的情况,需要做一个精神鉴定,要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你想让他判刑都判不了。” 后来的情形是陆周被关押了起来,樊振亲自和警局里的人送闫明亮到精神病院,张子昂则和警局的人对我那天在汪城那里的经历做了详细的笔录,笔录之后因为闫明亮的嫌疑替代了我,我暂时得以被保释,只是却要被随时传唤,这也没什么,我恢复自由只最重要的,虽然这段时间内我不能再接触办公室里的这些案子。 我提了一个要求,既然我的嫌疑已经基本上解除了,那么我掉在现场的手机是不是可以还给我的,这个张子昂和樊振说过,本来作为证物是不能归还的,但既然这事张子昂已经说给樊振了,樊振就让警局还了给我。 我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拿到之后我立刻检查了一遍手机,看彭家开倒底在我手机上做过什么没有,一样样翻下来都没有异样,直到我看到不寻常的地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52菠萝 这个唯一的不寻常地方是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因为里面多了一个联系人,而且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联系人,我觉得这不是我添加的,因为我压根没有一点印象,而这个人的名字叫----董缤鸿。 我翻看这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了,录完口供之后张子昂带我到医院包扎,他们都没有看见过现场,只见到了闫明亮发疯的场景,所以几乎人人都以为我手上的伤口是闫明亮咬的,我也懒得解释,因为要和每一个人都解释清楚是我自己咬了自己,那我岂不也成了精神病。 其实我要见樊振并没有这么麻烦,即便我不要求见他,樊振也会见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把看到的说给他就行了,之所以要这样虐待自己,是因为我知道凶手在看着我,他一定通过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在看,可能完全是我现在想不到的情形,但我知道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会在看。 所以我将自己的手臂咬出血完全就是在做给他看,同时我也在观察闫明亮的反应,我看到的震惊不是兴奋,我觉得要是真正的凶手,看到自己的猎物在绝境中自残肯定是会无比兴奋的。 当然了,当时整个审讯室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他我也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就是闫明亮的情形多半会和洪盛的差不多,他们一个是警局里的人,一个是办公室里的人,想想都让人打冷战,试问一个专门负责追凶伸张正义的人却是这样凶残变态的一副嘴脸,谁能不怕。 张子昂这里我和他说是我自己咬的,张子昂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说要真是闫明亮发疯咬的,估计现在我手臂上的这块肉已经没有了,我听出一些异样来,看着张子昂,想等他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他说:“他那股子变态劲儿可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 我开始疑惑起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张子昂摇头说:“他装的很像,没有人怀疑过他,当然樊队是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到副队的位置。” 我继续问:“可是刚刚你怎么说……” 张子昂说:“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在特案组做了这么多年的探员,你像如果他真的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所以当时的情形不大可能是他抓狂咬你。” 张子昂心思细腻,这么细小的一个线索也能推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医院那边听见我是被人咬了,于是建议我做个化验防止感染什么的。 这个化验两个小时出结果,于是我就和张子昂在走廊上坐着等,也就是这个空隙里,我找到了手机里的异常,但是发现这点异常之后,我盯着号码看了好一阵,确认自己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才终于罢休,我想拨打号码过去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可是最后止住了,我也没有和张子昂说,一来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组织语言,二来是我们在医院的走廊上,不适合说这些。 中间并没有什么插曲,我拿到了化验报告,张子昂也在一旁帮我看,我看到最后的医生签字那里写着“正常”两个字,心上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咬的自己,能有什么事,倒是张子昂像是看到了我的秘密一样:“原来你是a型血。” 我问说:“a型血有什么不好吗?” 张子昂说:“我记得比较招蚊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开玩笑,说完他就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蚊子的确喜欢咬我一些。” 我的嫌疑既然已经解除,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自然不敢回自己家里去,现在那里提起来就是一团心理阴影,包括801更是。张子昂送我回到了爸妈家里,我则一心还想着闫明亮的事,张子昂和我说:“既然你暂时不参与办公室的案子,就休息一阵子,警局那边的人都盯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你又该解释不清楚了。” 张子昂是为我好,的确现在我身份尴尬,虽然关心好奇,但还是先不要过问为好。 爸妈见到我只以为我与往日一样,我用衣服盖住自己包扎过的伤口,不让他们看到,免得他们担心,问起来我势必要说谎,按照老爸对我的了解,很快就能拆穿了去,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哪知道回到家又有了一个包裹,我觉得我现在看见包裹都会莫名地紧张和害怕,老爸和老妈也是被吓怕了,拿到包裹之后就动都不敢动地放在角落里,等着我回来拆,甚至连别人都不敢说一句,生怕因为做了什么而威胁到我的安全。 这个包裹要小一些,有一定重量,我掂了掂,心上有些暗暗发悚,因为这种量的大小,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头,关键是你还能感觉到里面这东西有一定的滚动。 我几乎是咬牙把包裹打开的,可是打开之后,却让我意外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因为里面并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个菠萝。 是一个菠萝! 老爸和老妈不知道内里,立刻舒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是有人给你寄了土特产来。” 我却没有说话,很快我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因为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一直延伸到脊背到后脑勺,我和老爸说:“你们见过寄土特产只寄一个的吗?” 我去看寄件人的地址,果不其然,除了我的地址信息是对的,寄件人那里地址依旧是那个错误的地址,而且寄件人依旧是----枯叶蝴蝶。 又是他! 到了现在,我甚至都不敢去动这个菠萝,我被绑架之后那个人和我说“菠萝”这两个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现在给我寄一个菠萝来也绝对不是偶然,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闫明亮也说了菠萝,那么这既是一种对接的暗号,又是一种提示,对我的提示,可是他们要提示我什么? 我没有把菠萝拿出来,怕破坏一些东西,于是我将包裹又封起来放在原处,说明天让警局的人来看看,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菠萝。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是疲惫,尤其是拘留室里的确是很难睡,我睡得很早,大概也真是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天已经亮了,因为上班工作惯性,我在这个时候醒来,猛地翻爬起来打算去上班,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掌握,只要不离开一定的范围就可以了。 我于是翻身回来继续睡,但是一旦醒来就已经睡不着了,我又想起了菠萝的这事,但死活就是没有一个头绪,只是一种迫切的不安已经让我就像猫爪挠心一样,我在也睡不住就起了来。 关于不上班的事我和爸妈已经解释过了,说是那边让我休息几天,他们也信了。我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和爸妈说我到图书馆去一下,让他们吃饭不用等我了。 在出去的路上我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心上不安,于是问他最近是否有不同于寻常的命案,而且我也总是想起闫明亮那个满是疤痕的不完整头颅,总是一阵阵心惊。 张子昂说最近算是安生了一些,除了我接触的这几桩命案,除了作案手法有些蹊跷,并不像之前的那样变态。 我挂断了电话,我和爸妈说去图书馆并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要去的。 我只是想去找一些关于菠萝的书籍,我觉得要弄清楚“菠萝”这个词要传达什么意思,就得先了解菠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早饭自然没有吃,一直就到了下午,我几乎翻看了每一本与菠萝有关的书,结果最后看见一个民间野趣,才惊得一身冷汗。 但是,要把所有的线索都理顺,还得从菠萝是什么开始说起。 53提示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54杀人灭口 这样恶劣的案件发生在精神疾病控制中心,连院方自己都惊呆了,他们表示虽然此前也会有一些精神病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一些事来,可这样恐怖的还是头一遭。 现场那场景,无论是谁看见的第一感觉都是浑身发麻看不下去,但即便如此我们这些办案人员还是不得不近距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能不能从尸身上找到什么凶手的作案动机或者是谁做了这样的事等等。 这样的惨案,我自然不认为是闫明亮他自己做的,而且他头上的那些伤疤正如我锁担心的那样,他的头更是可怖到了新的地步,只见他的头皮和头盖骨都沿着缝合的伤口被掀了起来,竖在了头上,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我们第一眼没有看见,是因为上面盖着一定他戴德假发,那一顶假发好似菠萝顶得绿叶一样生长在上面,直到我们把假发拿掉,直接就看见了敞露在眼前的大脑。 我当时就看不下去,干呕起来,其他探员倒还好,比我的忍受能力强,大概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我干呕了一阵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只是多分泌了一些酸口水,倒也还好。 我觉得这样的案子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弄得了,即便他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疼痛,可是流了这么多血,而且每一刀都如此细腻,普通人都做不出来,更不要说是他自己了。所以我们断定,杀死闫明亮的人和割头案的凶手绝对是一个人。 这里的病房没有监控,所以谁来过,什么时候来过,都没有个定论,医护人员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来,他们说这应该是发生在晚上,因为这样细腻的功夫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的,而病人白天都会在活动室活动,即便回到病房了,每隔一小时后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巡查,直到规定的时间睡下,但是依旧会有值班医生在值班室里,如果病人发出什么不一样的响动,他们不可能听不见的。 因此就有了另一个推测,就是闫明亮在整个过程中,可能都没有喊出一声来。我觉得按照他的变态程度是做得出来的。当然我说的做得出来并不是指他能耐住这样的疼痛,而是他会让凶手这样做,而能不痛的方法很多,麻醉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更多的其他方法,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害怕,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以当我回想起凶手行凶的整个过程的时候,这个画面竟然是闫明亮微笑的脸庞占据着最清晰的部分。 我于是看了看樊振说:“如果这是闫明亮自己要求的呢?” 我觉得我们虽然一直对整个案件的走向都把握的很准,可是却总有那么一点偏差的感觉,起初的时候我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随着案件一步步深入,一桩桩死亡败在眼前,尤其是洪盛案发又到闫明亮,陆周和这件事什么关系暂时还不好说,那么凶手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渗透到警局里来? 像闫明亮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参与这件事完全和他的职位没有关系,也不是有比他职位更高的人来威胁他,他们的联系仅仅只有一样,就是有相同的爱好。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凶手只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变态的心理需求,所以就可以让他们协助他做出这种种的事来。 所以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图书馆看到的故事,我觉得那样的故事应该还有一个,或者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我看到的那个是一个残缺的,也就是并没有完全解释“菠萝”是什么意思的引子。 一时间我的思绪非常复杂,但是最后所有纷杂的想法都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洪盛。 我和樊振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下一个可能就是洪盛,很可能是类似的死法。” 暂时据我们的了解来看,洪盛的变态程度与闫明亮似乎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我知道心理学里有这么一项,民谚里也有这样一句话----闷人做大事。我觉得有时候闫明亮看似疯狂,他会做出什么来我们还可以想到,但是像这种看似无害的人表象下或许掩盖着更可怕的面目。 樊振于是立刻给了张子昂电话,让他立刻到警局寸步不离地将洪盛保护起来,不要有任何差池。 我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洪盛,第一是我想立刻见到洪盛,想知道他倒底还知道什么,第二则是我实在受不了现场的这个画面,这让我感到非常不适。樊振没有勉强,于是他安排了一个警员送我回去,我快步离开这里,一路上这个警员也没有和我攀谈,他们似乎知道樊振的禁忌,即便心里对我们这类人有好奇的地方。 我回到警局恰好和张子昂碰头,他看见我忽然回到警局,问我怎么也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去了现场的事,我于是和他简短说了,他自己也是惊住了,看样子是他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样变态的人。而我自始至终一想起闫明亮的那情形就有些不舒服,只要一看见或者想起,我的大脑就会有一些线头一样的念头纷纷冒头,但你想抓住其中一个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明明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 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有这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是我第一次见。 所以这也是我迫切地想要找到洪盛的原因,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我和张子昂见到了洪盛,被拘留了这么久,他从不曾吵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反而还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和张子昂。 我和他说:“闫明亮的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洪盛听见闫明亮死了,忽然看着我,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是这种光芒里我却看见有浓浓的恐惧,他问说:“他死了?” 我说:“所以你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却没有和我们说,你还知道什么?” 洪盛的表情开始很不自然起来,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不想死,可我还不想死。” 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稍有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洪盛忽然激动起来,他说:“他说过,闫明亮死了我就是下一个,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可我不想死。” 他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而且看着我忽然说:“菠萝,你收到了一个菠萝是不是,那个菠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嘣”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就看见正激动的洪盛猛地直了身子,然后刚刚的神色就凝固在了脸上,再接着我就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四分五裂开来,血和肉喷了我一身一脸,我只记得我看到一团血雾,混杂着碎肉飞过来,而且有一股很强的力道把我推得跌倒在地上,等我爬起身来再看的时候,只看见洪盛坐着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团血肉,根本已经不成了样子,几不可辨。 外面的人显然听见了这样的响动,马上就有人闯了进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候,顿时都吓到了,我抹了一把脸,这时候我的模样一定分外可怖,但我不顾一切站起来冲到洪盛的身边,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的后半截话,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中。 55菠萝的答案 当我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彻底意识到洪盛已经死亡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那个菠萝,那个菠萝一定有问题,当时我因为忌惮太多不敢去碰它,现在想起来,凶手正是拿准了我这样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暗自懊恼,我当时就应该把菠萝彻底检查一遍甚至是切开的。 完全是有了办案人员的思维模式之后,反而让我对这样的证据格外重视,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凶手正好是看中了我的这点心思,所以拿准了我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它,直到案子发生之后。 于是很快我就往外面冲,却被张子昂一把拉住,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去,我家里的菠萝!” 张子昂却拉着我不放,他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快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警局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而且你会再一次被当做凶手,外面的人都是不了解实情的,光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能把你杀死。” 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张子昂自己也是一身血和肉,但他丝毫不像我这样慌乱,他吩咐警员说:“你们立刻通知樊队看他怎么安排,还有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了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警局里只有制服,我虽然一直在办公室里做帮手,但这却是第一次穿警服,张子昂说:“不错,挺像个警察的。”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记挂着家里的菠萝,张子昂不放心我单独行动,于是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于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问问家里出什么事没有,老爸出去了,老妈在家里,老妈说正常的很,她问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记挂他们。 之后我和张子昂回到家里,我在电话里没说要回来的事,忽然到家吓了老妈一跳,我把箱子里的菠萝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菠萝顶部有被划开过得痕迹,只是如果不凑近了盯着看很难看到这一条缝,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菠萝被划开过了还能保持不腐烂。 我于是彻底将菠萝拿到桌上,用刀顺着切口将菠萝顶划开,果真如我看到的那样,很快这一片就被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菠萝顶被掀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闫明亮的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定格在了原地,我猛地放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拿出电话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就接到了电话,我和他说:“在闫明亮的脑袋里面凶手一定放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找找。” 樊振在那头波澜不惊地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菠萝,凶手寄给我的这个菠萝,就是线索。” 樊振这才说:“我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凶手把它藏在了脑叶之中,要不是我看见那部分的脑叶充血格外严重也不会发现。” 我问:“是什么东西?” 樊振说:“是很小的一张油纸,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引起我们注意的。” 我疑惑:“油纸?” 樊振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董缤鸿,你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樊振在那头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樊振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说:“我已经快到警局,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需要当面和你确认董缤鸿这个人。” 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菠萝上,我发现菠萝中间也被划开了一刀,只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张油纸,只是这张油纸却比樊振在闫明亮脑叶里找到的大太多,我于是油纸拿出来打开,只见a4纸大小的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标题上写着----菠萝(二)。 我果真没有猜错,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于是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才递给张子昂,同时说:“我终于知道菠萝是什么了。” 张子昂自己也仔细看着上面的后续,他没有看过第一篇,所以会有些看不懂,他问我这是什么,我将两篇东西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两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菠萝两个字,可是却以菠萝命名,这其实是一种效应。 据我所知菠萝在腐烂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醇类和芳香烃,会让周边的也迅速腐烂,也就是只要你发现一个黑菠萝,基本上旁边的都会是黑菠萝,这应该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种效应,我暂且称它为菠萝效应。 第二篇的故事是说后来那个书生又娶了一房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也是在孩子周岁那天,他媳妇也将孩子给杀了,又到了第三任,几乎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一直到第四任的时候,他媳妇把书生给杀了,于是孩子活了下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没有提到书生做过什么,他的几个媳妇为什么都要杀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说因为书生一直在,所以惨案一直在发生,直到书生死去,这样的怪事才得以终结。 而将这个效应放在我们的案子里,不也正是这样,只有当真正的凶手被抓获,所有的惨案才会终结,这几乎是所有办案人员都知道的基本原则。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菠萝”这两个字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简单,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效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我觉得这不符合凶手的性格,同时也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能让他这样做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不是那个黑菠萝,而是被黑菠萝带着腐烂的菠萝。 就像闫明亮和洪盛,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案子中杀了什么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们可以确定他们都不是幕后主谋,都只是帮凶,也就是连环案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提示还有一个暗示,就是这个黑菠萝身边的人,都会死掉。 这个想法诞生之后,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整个案件,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身处最中心的那一个,几乎每一个案件都有我的身影,那么是不是说,我才是让所有人死掉的那个“黑菠萝”,只要我还活着,案件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失神,以至于张子昂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哪里敢妄自说这些,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现在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保护自己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脸色不好那是当然的,张子昂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知道我不对劲,而我和他之间很少有可以隐瞒的事,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在嗓子里变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目标,你们才是。” 56恐怖源 我不知道张子昂理解了多少,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只能这样说,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敢说出口。 闫明亮和洪盛的相继死亡,给这个案子蒙上了更深的阴影,尤其是给警局的影响更甚,我发现警员在经历了洪盛的死亡之后,都变得异常沉默,由此警局这边也对每个警员做了心理评估,以防再有洪盛和闫明亮这样的人出现。 我们办公室的人由于出了闫明亮的事,所以也都参与了这个评估。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真格,这边一共请了三位资深心理专家共同评估,以防出现差错。别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这一节的时候,先是看了很多的奇怪图片,又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包括有些很隐私的也涉及,我们都必须做出正面回答。 当然了一般很繁琐的回答没有,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就可以了,他们会从你的这些回答里推测出你的心理状态,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详细的经过,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并不是学心理学的,能够巧妙洞悉他人的心理,应该算是看人的一种本事吧。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这三位专家还设置了隐形测试,之所以成为隐形测试,是他们的一些举动和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后来我的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评估中有一项是说有部分恐怖性障碍。 乍一看见的时候我很惊,樊振和我解释说其实这很常见,比如有些人恐高,有些人有深水恐惧,有些人则有密集恐惧,这些都属于恐怖性障碍的范畴,这些人平时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一旦接近特定的恐怖源就会不自然发生不适应和不正常的反应。 而我的恐怖源却有些让我自己都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三位专家的评估竟然是说我对医生有恐惧感,我只知道只要当我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会有些抗拒和害怕,但是并不强烈,也会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也属于心理恐怖性障碍。 樊振说这没什么的,因为这次评估需要非常详细到位,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了这些评估报告除了本人和樊振之外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机密,樊振也明令禁止询问他人的。 我比较好奇的自然是张子昂的,这很奇怪吧,我并不好奇樊振害怕什么,而是特别好奇张子昂,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张子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吧,虽然樊振也很高深莫测。 心理评估只是一个插曲,我们再说回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 闫明亮的死法自然是他杀无疑,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凶手只是帮他完成,要不也不会说他变态。至于洪盛,他的死法就很精妙了,连尸检之后都不能明确给出死亡原因,也只能含糊地说,他应该是喝了一种液体炸弹,但是这种液体炸弹是在他体内合成的,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是无害的,直到被人体吸收,碰到他情绪激动分泌相应的激素,于是被吸收的这些东西和体内的激素类进行聚合反应,炸弹就在他身上自动合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像从内部爆裂开来一样,其实那时候他全身都几乎布满了威力不大的炸弹,前后爆炸,就有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几乎全身血肉都炸没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务必是要对化学和药理相当精通才可以,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佩服凶手了,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些东西他不拿来杀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凶手对死亡时间的把握,以及对我们行为和心理的琢磨。 他杀死闫明亮之后到被发现,于是就料到我会去找洪盛问个明白,而他早已经让洪盛喝下了液体炸弹,就等着我去盘问把闫明亮的死讯告诉他刺激他,让他激动也好恐惧也好,然后炸弹在体内合成,他爆炸开来,等洪盛知道害怕想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话只说了半截就被炸飞了。 所以凶手对人心的把握太精确,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出卖他,他能在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彻底闭嘴,把答案永远带到地下。 凶手再一次用他的手法挑战了我们,甚至是挑战了所有人。 而且我自己也感慨颇深,在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看似祥和的城市下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死亡和凶杀,而且不进入办公室我永远不知道看似平常的死亡背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联系和阴谋。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不知情的,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就像所有的案子,除了不能公开的,公开的如段明东和马立阳家的案子,对外都是以自杀结案的,只有内部还在继续调查。 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接触到了更多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真相好,还是就这样糊糊涂涂地不知内情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险恶,处处都是危险,反而不如傻傻地活着或许更少一些烦恼。可是你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一回,甚至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是谎言,那也是一种打击。 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当然了我因为从来都不是办公室的正规探员,顶多就算是个临时工,就是陆周被关押之后,就失踪了。我本来很关心陆周这个案子的进展,可是之后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这边,也不在警局,好好一个人自那晚被扣押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是听着樊振打电话的,他派去的人既不是办公室的人也不是警局的人,这点我和张子昂特别确认过,也就是说樊振还有别的人手可用,如果用绝对信任丝毫不起疑心的态度来看,也就是说樊振可能还有第二套班子在跟进,我们顶多就算个预备役。 这些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过他同时还在跟进一件案子,那么这件案子是他和谁在做,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吧。 而这样一想,我就想到了彭家开,我开始疑惑,那么彭家开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班子里的人,可是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彭家开实在太危险了,樊振多半也是不信任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俗话说,有时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当我还在因为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烦恼的时候,彭家开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正回家,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彭家开猫在楼道不显眼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毕竟上次我是拿了他藏着的东西逃走的,所以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不错。 但我还是试图镇静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似乎已经忘记了我逃离的事,他只是和我说:“我答应过你,你把我放出来,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见去一个地方我警觉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和你说过马立阳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车,他还有一辆专门杀人的车没找到,我要带你去的就是车子藏着的地方。” 57彭家开也在找?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但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因为怀疑和相信有时候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当你无法对自己的怀疑提出有力的证据时候,就只能选择相信,现实就是这样。所以我虽然怀疑他,最后却不得不和他去,因为我想知道那辆车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案件至今,这辆车都还没有被找到,而这样的答案,到目前为止,只有彭家开知道,也只有他能带我去。 这次我们不是打车,彭家开自己开了一辆车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车。为了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坐到了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上,我想着要是他想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反应的时间。 当车子开始启动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再次坐在了马立阳的出租车上,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晚一样。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我忽然慌乱起来,于是看向彭家开,哪知道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他的半张脸,而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看见我看他立刻就将眼睛回避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我浑身冒出冷汗来,因为这种诡异的眼神我记得实在是太深刻了,与那晚马立阳看我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瞬间,我甚至以为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马立阳。 之后彭家开没有再做出刚刚那样看我的诡异举动,我心上忐忑,开始努力回想那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马立阳容貌的细节,因为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晚上载我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马立阳,而是彭家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夜里昏暗,虽然找我钱的时候我留意了他的容貌,可是那时候毕竟昏暗而且匆忙,他要想扮成马立阳的样子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心惊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案子的基调就彻底变了,因为目前为止的整个案子,都是以马立阳的死为基点开始的,要是这里除了问题,基于这个事实做出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是错的。 再后面的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这完全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在这之前,我只能保持着原有对案件的认识,否则,所有的东西就都乱了。 之后的情形倒也安静,虽然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默,最后直到我感觉车子来到了荒凉一些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一些工厂的所在,最后他在一连关着的卷帘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黑了,到了这里更是一片暗沉,虽然有一些灯光,但都很是昏暗。 周围有几处还亮着,但总体来说荒凉和废弃是主要的基调,我知道这是这里早先的工业园区,后来工业园区重新规划建设之后,这里就被荒弃了,只还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持。 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还是问彭家开:“这是什么地方?” 彭家开说:“这里就是马立阳藏车子的地方。”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蹲下身子把卷帘门给打开,然后“哗啦啦”的一声就把卷帘门给拉了起来,他站起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接过来,他就弯腰进去了里面。我打亮手电也跟着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就有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将手电往里照了照,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问彭家开:“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彭家开说:“从马立阳家找的。” 我继续问:“马立阳又怎么会有钥匙?” 彭家开才说:“马立阳租了这个废弃的工厂,所以他算半个主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种废旧的工厂并不值钱,一般租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租金并不贵,这样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马立阳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方不错了。 但是从我进来开始,这里就开始和我记忆里的地方逐渐重合,越往里走,这种重合感越强烈,而我在迷迷糊糊中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逐渐变成眼前的这里,我于是拿着手电四周照了一遍,那些本来应该十分模糊的画面,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我基本上确定,这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开始有些惊起来,彭家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我被绑架之后本来也就是他率先发现我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谎,而且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毕竟我全程都处于意识模糊中,在哪里找到我也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怖起来,同时心上开始发悚,彭家开倒底是想干什么?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里面,我自然无法分辨这是不是马立阳的车子,但是出租车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而且这车子又停在这里,应该差不离。 彭家开走到车子跟前,转身和我说:“就是这辆车。” 乍一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出租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彭家开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看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既像是发霉又像是完全干涸之后的样子。 彭家开说:“马立阳会把受害者装在后备箱中运送到这里将他们彻底杀死,之后在运回家中,当然了一些基本的过程他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因为他家来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说着彭家开将手电照向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有水池一类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地照着水泥地说:“你看上面还有没有冲干的血迹。” 我看下去,果真能看见血迹,我想到从他家地下室里运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已经彻底被分尸,有些虽然是一具尸体但却是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可以看出彭家开杀了多少人,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失踪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注意,而且也没有一桩直接和马立阳关联起来。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于是问彭家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家开耸耸肩说:“这你就要问他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浑浊,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和这些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我返回到车子旁边,将车门都打开,整个车子除了后备箱有一些痕迹之外,车子里面还算完整,只是我打开车门却并不是为了找寻什么杀人痕迹,而是想找到女孩说的她放在马立阳车上的生日礼物。 没有,我草草将车子看了一遍,也简单地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了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人拿去了,我于是又翻了脚垫这些地方,包括座椅下面,但都是白搭。 彭家开见我在车子里来回地翻找,就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的,因为女孩有这样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很快我又觉得这很矛盾,如果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反而让我自己去找,我不得不通过女孩找到这里来。 于是我忽然明白过来,彭家开或许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很可能他也在找这件东西? 58对峙彭家开 我正想着,彭家开忽然和我说:“你也在找那件东西是不是?” 我心里惊起来,果然如我所想,我不解问他:“既然你知道东西就在车上,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彭家开说:“我就是想给你看这件东西,否则这样一辆车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马立阳的罪行已经暴露,尸体也已经被发现,这辆车的存在反而没什么很大的影响了。” 我有很多的疑问,但我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看着彭家开,我只看见他将手伸到副驾驶的座椅下面,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来。但是当彭家开把这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光盘,而是一部手机。 看见这样一部手机,我忽然意识到彭家开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他并不知道我在找光盘,以为我也在找手机,我问他:“这部手机是谁的?” 彭家开说他只是有一个疑惑,因为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按理说一个人平时都在用的手机,只会有两个地方,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家里,但是马立阳的手机却哪里都没找到,所以如果不是凶手拿走了,就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机藏起来? 很显然,手机里有敏感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什么不测,于是把手机给藏了起来。所以画面又回到他被害的那晚上,他并没有反映出任何不安或者焦躁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不断通过后视镜看我,但是那种眼神里完全是观察和打量一样的感觉,却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味道,也与在我下车时他说的话并不相同,他说我吓到他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反映出应该有的恐惧情绪,唯一就是他走的很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他害怕急速想离开我的缘故。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而这时候彭家开已经把手机给了我,他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回过神来,然后拿过手机,马立阳用的是那种很老式的功能机,而彭家开已经把界面翻到了通话记录上,我一个个看下来,其中几个人的名字让我觉得后背一阵寒,因为我看见孙遥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点击这个号码进去,立刻孙遥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以及通话时间一些信息就显示了出来,我力图让自己谨慎,所有东西都确认了一遍,的确不错,而且最近的一个电话,竟然是我乘出租车那晚打过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时间竟然是在我下车之后。 看到这样的信息之后,我浑身一个冷战,我猛地抬头看着彭家开:“这是怎么回事?” 彭家开似乎早就看过这些通话记录,他只是说:“你继续看。” 我于是一个个翻下来,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是通话记录能存储的时间有限,我之所以还能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完全是这个手机已经没有在用的缘故,而且我也知道,通话记录是无法作假的。 当然彭家开在这里弄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把手机放在了座椅下面,要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于是直接问他:“既然你早已经拿到了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给我看,却非要带我到这里来?” 彭家开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拿到手机,我只知道手机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我问:“你知道?” 彭家开说:“有人将字条塞进了我家里,告诉我马立阳的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但是我必须找你一起来,否则我就不可能拿到手机。” 彭家开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我看了看一时间也无法辨认真伪,虽然怀疑但只能勉强保持沉默。我继续翻着记录,最后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名字----董缤鸿。 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看了一眼彭家开,然后已经说了一句:“是他?” 彭家开听见我的声音,迅速问道:“谁?” 我说:“你在我手机里存下名字的那个人。”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彭家开,彭家开却是茫然的神情,这种神情逐渐变成疑惑和震惊,然后他看着我说:“我在你手机里存的名字?” 看见他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我却以质问的语气和他说:“你不要说那天在801你拿走我的手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彭家开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天我只是帮你关了机防止你的电话声响惊动到那个人。” 我看着彭家开的表情,有些难辨真假,而他却已经急了,但是很快也也就冷静了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你一直在怀疑我。” 彭家开这样的神情让我开始不解了,他说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和我锁认知的不一样,我说:“今天在我家楼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奖杯的事来的。” 彭家开问:“奖杯,什么奖杯?” 我看着他,终于彻底开始不明白这个人起来,我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我被陷害的案发现场,死者砸伤行凶人的那个奖杯。” 彭家开见我小心翼翼地后退,就要上前来,他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好似眼前现在的彭家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一般,离他近一些都能让我感到彻底的危险。 我则已经迅速拿出了电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着彭家开,彭家开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终于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拨通了樊振的电话,樊振接通之后问我是什么事,我于是很急速地将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而且最后说了一句:“我和彭家开在一起。” 彭家开看见我这样的举动,他说了一句:“何阳,你害死我了。” 说完他就忽然往卷帘门外逃跑,我看见他跑就就追了一段出去,但是他跑的很快,我根本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甚至连他的车都没有开。 我站在卷帘门口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于是退回到车子旁边,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当时被那个人救出来放到车上的时候,头好像碰到了一个很硬的地方,迷糊中而且我用手还一直在摸那个硬块。 猛然想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拉开乘客舱的车门,然后就在座椅上使劲地翻找,最后果真透着座椅的表层,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于是从车子里退出来,然后在仓库里找寻刀具一类的东西,我到了水池边上,那里有弃置的刀具,我拿了过来把座椅的表层划开,果真看见一透明的塑料盒子放在座椅下的海绵中,只见里面就是一盒光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放在马立阳车上的光盘。 马立阳的出租车上不能看,我于是只能把光盘收起来,同时给樊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樊振让我先不要离开,他们很快就到了。 而就在我打电话这瞬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卷帘门外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卷帘门只拉开了半个人高,我们都是钻进来的,所以我只看见一个人的腹部以下,当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就跑。 59双重局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但是等我到卷帘门外的时候,外面只有沉沉的黑暗,我期限是一位彭家开又折返了回来,可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从我看到的身形来看,不大像彭家开,要是真按照我看到时候的第一感觉来说,这个人像是孙遥。 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孙遥,孙遥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既然不是,很可能就是假扮孙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我在外面站了不到一分钟,樊振的车就已经到了,他和张子昂下车来,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似乎是警局的人,他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我说:“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道:“只是彭家开跑了。” 樊振似乎并不关心彭家开的离开,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我们暂时不用管他。” 然后张子昂上前把卷帘门彻底打开,就带了后面的几个人进去,而樊振和我则留在外面,樊振问我:“彭家开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把彭家开和我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虽然不是原模原样的重复,但大致就是那个意思,最后我把他给我的纸条、手机和我找到的光盘都给了樊振,樊振一样样拿过这些东西,他问清楚了彭家开拿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找到的,也没有看,但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说:“这样看来,彭家开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了。” 然后樊振喊了两个人到附近去看看,找找看有没有彭家开的线索,同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与那天我听见的一样,他说让他派人到这边来找找,他怀疑可能会有重要的人处于危险当中。 我不明白樊振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彭家开会有不测,樊振才说:“我跟进了这个案子这么久,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凶手,但是一半还是有的,在他的计划当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当这个人的价值没有了之后,也做了他该做的事之后,就会被以一种很变态的方式杀掉,就是我们看到的种种凶案现场。有时候被害人甚至完全是无辜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帮助凶手完成了什么事,但是之后就被杀掉了。” 樊振这话说得我心上心下的,因为就在刚刚,彭家开给我的线索实在太多了,如果他说的全都是实话的话。 这时候张子昂已经到了外面来,他和樊振说:“樊队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再次进入到里面,只见张子昂领着我们到了水池边,就是浑浊的水池里面,几个警员正用了工厂里的废旧铁棍在在里面拨弄着什么,弄了一阵之后,只见他们缓缓将东西勾上来,我只看见是一个个的布袋子,因为里面全都充满了水的缘故,很难打捞,而且水池里的水被搅动之后,一股股恶臭充满了整个密闭的空间,但是接着我看到布袋里面有东西在动,吓了我一跳,而且布袋一阵晃动,就又重新翻落回了水池里头。 樊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嘱咐张子昂说:“你带人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打捞出来,这里彻底封闭起来,不能有任何人出入,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说完他又转头和我说:“你和我来。” 我于是跟着樊振出来,本来我以为樊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但是他直接上了车上,启动了车子就离开这里,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樊振说去我家。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后面的就不敢多问,我看着樊振开车的行驶路线,是一直往我自己家里去的,而不是爸妈家。 到了之后他让我始终和他走一起,说完就上了电梯,到我家里我打开了门,可是才打开就传来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我有些闻不出来,樊振却说:“这是血腥味。” 于是他很快将客厅环视一遍,就去了我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哪知道才走进去就看见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满床的血,血还是新鲜的,好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一样。 而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只见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赤身躺在床上,在胸肋两边有什么东西摊开着,像是一对翅膀一样,但是近看之后才发现是沿着他小腹一直到胸部被剥下来的皮,连到肋骨的部分往两边摊开。 至于他的胸腹则已经被划开了,乍一眼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内脏已经彻底被拿掉,而且用了一些工具和扩胸器将他胸腔腹腔撑开着,只见胸腔下面只剩下一颗心还保留着,当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的下半身则更惨,只见他的那话儿被生生地一切为二,分别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睾丸处空空如也,看样子已经被拿走了。即便这么久我还是见不惯这样血腥的场面,更不要说刚刚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忽然就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根本就有些接受不过来。 樊振则叹一口气说:“果真还是晚了一步。” 说完他就出了房间,快速到了卫生间里,只见卫生间的镜子上有一个血手掌印,不用手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分外可怖。 樊振上前盯着看了看说:“没有留下指纹,是戴着手套留下的。” 樊振出来之后才又打了电话,而就在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忽然响了起来,不过这不是我的手机,而是马立阳的手机,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拿出来,看见手机屏幕上是董缤鸿的名字,樊振还在通话,但是却看着我,我看看他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是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或许他还不知道马立阳已经死了,但似乎又不大可能,我沉默着寻思要怎么回答他,他的声音又响起:“何阳?” 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却想不到竟然是和我,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说:“你到阳台上来。” 我于是走到阳台上,到了阳台上的时候,我往四周都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黑,楼下的则是空旷旷的,我继续问:“你让我到阳台上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说:“等我又联系你。”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我毫无防备,刚刚的通话都有些不真实起来。我站在阳台上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阳台,有看了四周,依旧什么都没有,樊振这时候打完了电话,他问我说:“是怎么回事?”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他显然不知道董缤鸿这个人,听见是这样一时间也揣摩不出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地在这事上耗费时间,和我说:“你回办公室去守着,张子昂回来之后会和你交接,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你自己小心一些,恐怕你要独自值夜班了。” 忽然让我去值班,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樊振才说:“今天办公室会有几个重要的电话,需要有人接听,可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人手了。” 既然樊振这样安排,我自然听他的,于是我让他自己也小心,他还叮嘱我回去之后把我找到的这几样东西先封存了,等他回来再做处置。 而我回到办公室,还是忍不住播放了那碟光盘,看了之后,我又惊又怕,简直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事,同时也终于知道女孩为什么会说我晚上没有头。 写给所有读者 《心理罪》写到现在,很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的各位读者,作为对作品质量的肯定,《心理罪》之后将开始更新vip章节,算是对我的一种鼓励,能让我写出更优异的情节来,本人也一直致力于写出最优秀的作品给大家。 之前各位一直抱怨更新慢,那么在此楼主郑重承诺,上架之后每天三更保底,更新时间暂时还不确定是定在晚上和早上好,但楼主是个上班族,因为工作的一些原因,所以有时候更新的时间有些变动,请大家能够体谅。 上架之后vip章节千字五分钱,虽然只有五岩币,但是楼主会更加努力,故事也会更加精彩,绝对不会让大家失望!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因为你们的支持《心理罪》才越来越好,也会因为你的支持,《心理罪》会更上一个台阶,大家拭目以待吧! 关于充值 (一)、黑岩阅支持国内几乎所有的银行 (二)、黑岩阅支持支付宝、财付通等快捷支付 (三)、黑岩阅支持移动、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充值(并充值移动短信充值) (四)、黑岩阅支持国内常见游戏点卡充值(并且支持q币充值) (五)、海外华侨朋友们也可以使用paypal进行充值 进入这个步骤之后,大家只要输入充值金额,点击确定就能够跳转到大家比较熟悉的页面了。 网银和支付宝比较划算,是大家充值的首选。 【手机充值】 1,大家使用手机登陆之后,在手机页面的最上角找到充值按钮。 2,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手机充值目前只支持三种充值方式,分别是:支付宝充值,移动、联通以及电信的充值卡充值以及游戏点卡。 3,确认订单并付款,充值便完成了 以上所有流程都做完之后,黑岩币是实时到账的。接下来大家就可以去订阅支持自己喜欢的书籍了。 以上就是黑岩阅的充值教程,如有不解之处,可以在工作时间和我们的在线客服取得联系,在线客服的联系方式是: 工作时间:周一到周五9:00-18:00 电话:010-84288148 邮箱: 客服qq:2814551419 60威胁 ruvvvvv我正想着,彭家开忽然和我说:"你也在找那件东西是不是?" 我心里惊起来,果然如我所想。我不解问他:"既然你知道东西就在车上,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彭家开说:"我就是想给你看这件东西,否则这样一辆车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马立阳的罪行已经暴露。尸体也已经被发现,这辆车的存在反而没什么很大的影响了。" 我有很多的疑问,但我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看着彭家开,我只看见他将手伸到副驾驶的座椅下面,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来。但是当彭家开把这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光盘。而是一部手机。 看见这样一部手机,我忽然意识到彭家开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他并不知道我在找光盘。以为我也在找手机,我问他:"这部手机是谁的?" 彭家开说他只是有一个疑惑。因为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按理说一个人平时都在用的手机,只会有两个地方,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家里,但是马立阳的手机却哪里都没找到,所以如果不是凶手拿走了,就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机藏起来? 很显然,手机里有敏感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什么不测,于是把手机给藏了起来。所以画面又回到他被害的那晚上,他并没有反映出任何不安或者焦躁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不断通过后视镜看我,但是那种眼神里完全是观察和打量一样的感觉,却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味道,也与在我下车时他说的话并不相同,他说我吓到他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反映出应该有的恐惧情绪,唯一就是他走的很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他害怕急速想离开我的缘故。私尤役血。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而这时候彭家开已经把手机给了我,他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回过神来,然后拿过手机,马立阳用的是那种很老式的功能机,而彭家开已经把界面翻到了通话记录上,我一个个看下来,其中几个人的名字让我觉得后背一阵寒,因为我看见孙遥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点击这个号码进去,立刻孙遥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以及通话时间一些信息就显示了出来,我力图让自己谨慎,所有东西都确认了一遍,的确不错,而且最近的一个电话,竟然是我乘出租车那晚打过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时间竟然是在我下车之后。 看到这样的信息之后,我浑身一个冷战,我猛地抬头看着彭家开:"这是怎么回事?" 彭家开似乎早就看过这些通话记录,他只是说:"你继续看。" 我于是一个个翻下来,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是通话记录能存储的时间有限,我之所以还能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完全是这个手机已经没有在用的缘故,而且我也知道,通话记录是无法作假的。 当然彭家开在这里弄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把手机放在了座椅下面,要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于是直接问他:"既然你早已经拿到了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给我看,却非要带我到这里来?" 彭家开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拿到手机,我只知道手机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我问:"你知道?" 彭家开说:"有人将字条塞进了我家里,告诉我马立阳的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但是我必须找你一起来,否则我就不可能拿到手机。" 彭家开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我看了看一时间也无法辨认真伪,虽然怀疑但只能勉强保持沉默。我继续翻着记录,最后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名字----董缤鸿。 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看了一眼彭家开,然后已经说了一句:"是他?" 彭家开听见我的声音,迅速问道:"谁?" 我说:"你在我手机里存下名字的那个人。"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彭家开,彭家开却是茫然的神情,这种神情逐渐变成疑惑和震惊,然后他看着我说:"我在你手机里存的名字?" 看见他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我却以质问的语气和他说:"你不要说那天在801你拿走我的手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彭家开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天我只是帮你关了机防止你的电话声响惊动到那个人。" 我看着彭家开的表情,有些难辨真假,而他却已经急了,但是很快也也就冷静了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你一直在怀疑我。" 彭家开这样的神情让我开始不解了,他说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和我锁认知的不一样,我说:"今天在我家楼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奖杯的事来的。" 彭家开问:"奖杯,什么奖杯?" 我看着他,终于彻底开始不明白这个人起来,我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我被陷害的案发现场,死者砸伤行凶人的那个奖杯。" 彭家开见我小心翼翼地后退,就要上前来,他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好似眼前现在的彭家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一般,离他近一些都能让我感到彻底的危险。 我则已经迅速拿出了电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着彭家开,彭家开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终于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拨通了樊振的电话,樊振接通之后问我是什么事,我于是很急速地将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而且最后说了一句:"我和彭家开在一起。" 彭家开看见我这样的举动,他说了一句:"何阳,你害死我了。" 说完他就忽然往卷帘门外逃跑,我看见他跑就就追了一段出去,但是他跑的很快,我根本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甚至连他的车都没有开。 我站在卷帘门口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于是退回到车子旁边,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当时被那个人救出来放到车上的时候,头好像碰到了一个很硬的地方,迷糊中而且我用手还一直在摸那个硬块。 猛然想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拉开乘客舱的车门,然后就在座椅上使劲地翻找,最后果真透着座椅的表层,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于是从车子里退出来,然后在仓库里找寻刀具一类的东西,我到了水池边上,那里有弃置的刀具,我拿了过来把座椅的表层划开,果真看见一透明的塑料盒子放在座椅下的海绵中,只见里面就是一盒光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放在马立阳车上的光盘。 马立阳的出租车上不能看,我于是只能把光盘收起来,同时给樊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樊振让我先不要离开,他们很快就到了。 而就在我打电话这瞬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卷帘门外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卷帘门只拉开了半个人高,我们都是钻进来的,所以我只看见一个人的腹部以下,当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就跑。 61崩溃边缘 cdggggg大约是因为有彭家开的提示,又大约是医院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反正对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重新尸检的报告再次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就和法医给出来的很不一样,他们说在马立阳儿子的胃壁和肠壁上发现了凝结的蜡块。 负责尸检的医生说到有蜡块的时候,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蜡块在他的身体里头。但是很快思绪一理顺之后就有了答案,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他的胃里灌进开水,在男孩死前,很可能食用了蜡丸,之所以说是蜡丸,是因为蜡丸好吞食,灌开水进去就是为了溶解蜡丸的。 可是接着问题又来了,马立阳儿子为什么会吞食蜡丸? 除此之外。那块从他尸体里取出来的血纱布也有了新的发现,事实证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这让我想起有人在爸妈家外敲门的那一回。后来樊振他们到来发现门口有一滩血,经过化验也是狗血,两个场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医生说纱布里面的确有氟化氢,他说上面的氟化氢一开始应该是无水氟化氢,还不是气体,被血液浸湿之后开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氢气体在尸体内部,当老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吸入这些气体,因为血液比较粘稠,所以溶解无水氟化氢的速度就很慢,气体的散发程度也很慢,这也是为什么老法医没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个倒和我们的现场推断八九不离十,医生说尸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强烈的腐蚀,可以看出这块血纱布从放进去又拿出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凶手可能刚离开不久。 这是医生的说辞,但是我却觉得医生的说辞并不全面,依照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凶手或许没有离开,当时就在验尸房里看着我们,只是验尸房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里面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我打断医生的话说:"或者凶手当时就在里面,并没有离开。" 因为警局里是有监控的,可是室内却么有,监控只覆盖楼道区域,如果有可疑的人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不可能看不到,我们知道这点,凶手也知道,所以他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甚至都没有"进去"过。 我记得验尸房里有一条通风口,或许凶手进出验尸房就是通过这个通风口也说不定,在我们到来的时候,他兴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通风口里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得了这样的猜测,不管对不对,我们都重新到了警局验尸房,张子昂爬了上去,上面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匍匐前进,上去之后张子昂说里面有东西。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小盒子从上面下了来,这是一个纸盒子,张子昂谨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得了樊振的允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之后之间里面是一个塑料证据袋封着一些东西,近看之后发现是一些单据一样的东西,只是看着怪怪的,像是装在扣地阿里的纸张被洗衣机搅过那样。 张子昂戴了手套把证据袋打开,立刻一股酸臭味散发出来,有些像呕吐物的味道,然后樊振说:"我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张子昂用了镊子将单据一样的纸片一张张摊开,我们发现东西保存很完整,而且纸片一共有八张,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从同一张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区域已经被蜡浸透,这也就是说马立阳儿子的确服食了蜡丸,二之所以把纸张裁剪成八块,估计是好做蜡丸吞服,因为一整张纸片做成的蜡丸是无法吞下去的。 张子昂小心翼翼地将八张纸张按着顺序组合起来,这个组合到没什么难度,因为上面的数字和字能够帮助组合,整张纸只有巴掌大一块,但是让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张快递单。 是的,就是一张快递单。 而且我看见收件人那里,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何阳!这两个字让我的头有些晕,我又看了后面的信息,却发现电话是错的,留的并不是我的号码,地址也是错的,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重名的人。私尤肠划。 我于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里的名字让我为之一震,这个名字我见过,我收到马立阳头颅的时候的那个快递包裹,就是这个签名----枯叶蝴蝶。 我看了快递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看过去,上面有电话,也有地址,我们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提示是空号,看来是胡乱写的号码,地址也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应该是胡乱写的。我们又试着拨通我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推测,除了这个"枯叶蝴蝶"的代号和我的名字,估计上面的东西就没有真的了。 然后樊振问我我收到过这个单号的包裹没有。 我很清楚地记得没有,因为这家快递公司的包裹,我就只收到过马立阳头颅的那一次,此后的残肢就是其他的快递公司了,这个快递单上的时间与我收到的那个包裹并不相符,这个单子上面的时间要比我收到的包裹单子上面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 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收到马立阳头颅之后,我很仔细地看过快递单子,记得上面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寄不到的快递,也是一个无法退回的快递,因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错的,按照快递行业的规矩,寄不到就会打回原处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东西就会被积压在最开始起发的快递公司,所以只需要凭借单号就能找到快递在哪里。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当我说出这点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子昂忽然开口说:"我有几个疑问。" 我问:"是什么?" 他说:"第一,蜡丸被马立阳儿子吞食进胃里,之后被开水灌进去,蜡丸溶解,纸张受潮,胃和肠道都是密闭空间,虽然被开水破坏了消化功能,可是东西在里面却能发酵,除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出来才能保持完整,那么这些纸片是什么时候被拿出来的?第二,这东西为什么会放在通风口处,它的位置很显眼,我才爬上去就看见了,显然不像是凶手无意间掉落,而且即便是无意间掉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会再回来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第三,既然凶手已经拿到东西,而且用证据袋保存了起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么这东西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就是一个问题,很显然,快递上把所有信息都写错,就是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发现这个单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张子昂的推断很合乎情理,樊振则说:"先将这张快递单号作为证据保存,张子昂你和何阳去追查快递的行踪,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快递,我们会对马立阳儿子的事做一个深入调查,毕竟蜡丸为什么会在他胃中,又为什么被溶解,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cdgggg 62杀人者 ??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私尤乐弟。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63董缤鸿的嫁祸 klooooo张子昂说:"樊队说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能说明,他说猜忌不但不能让整个案情告破,而且还会让我们的队伍分崩离析。他然后问我,说如果凶手就是故意在制造这种错觉让我们相互猜忌呢?" 听见张子昂这样的话我很震惊,因为樊振说的的确很深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欢胡乱揣测的队员。凡事都要靠证据,这也是为什么孙遥出事之后他对我表现出了那样的态度,很显然,是我犯了他的忌讳,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现已如此之重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而且很多时候那就是证据,难道说樊振有直接的和我无关的证据。否则以证据为重的他,怎么会在如此多证据的情况下还这样保我?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心中一阵惊。然后就问张子昂说:"你对樊队认识多少?" 张子昂摇了摇头,他说:"樊队基本上就是一个谜。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上司,他连结过婚没有我们都不曾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就这么多。" 我问说:"真的就这么多?" 张子昂说:"其实孙遥还活着的时候也对樊队的身份很好奇,但是他的身份似乎是机密,警局里的档案也没有。" 我不得不相信樊振是有来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能掌控整个特案组,看似只有我们几个人,可是他却可以随意调动警局,光是这样的权力就已经够可怕了,最重要的是,警局的人都是无条件听从,几乎是随叫随到,试问如果没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魄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以为内再问下去张子昂也说不出来什么,即便他知道什么,也知道这是绝密的事,也不是会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张子昂的这个猜测,要是如他所说,我们一直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那么这个凶手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而且一般的杀人和猫鼠游戏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他需要更高级で更冒险也更刺激的杀人游戏来和我们周旋,并且他以此为乐。 这样的凶手是可怕的,甚至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失去人性的疯子,像我即便看到那样惨死的人都会于心不忍,更不要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张子昂毕竟是私自出来的,并不能在我这里久待,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最好不要随便露面,警局那边都在找我,一旦我被抓回警局,樊振也没有办法。我因为不能再直接参与到案件之中,于是就拜托张子昂去查一查彭家开和汪城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顺便把苏景南和他们的关系也弄清楚,我觉得这个案子汪城是关键,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个帮凶,可正是这样穿针引线的人才是线索的重点,才是能顺着找到联系的关键之处。 至于彭家开为什么还要查,是因为在我发现他的这一系列古怪之后,我觉得他的身份和樊振说的不大一样,不知道樊振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是绝对不相信的,甚至他就是凶手的帮凶。不过就像樊振说的,在证据确凿之前,我不能胡乱猜测而盲目行动。 张子昂答应我之后就离开了,他离开时不断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可是这时候我根本去无可去,只能留在家里,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着我就想到了801。 想起的同时我问了张子昂关于801女尸的事,这具腐尸被运走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但是听见张子昂的回答却让我再一次震惊,我觉得这是自郑于洋之后我再一次不能理解的事,张子昂说樊振封锁了所有关于腐尸案的信息,让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查下去,据说腐尸也被转移了,不知道是被封存起来了,还是已经被火化了。私引土圾。 我心里不断在问为什么,可是这些话语却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张子昂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昂一走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即便我将整个家里都搜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无法消除这种莫名的恐惧,于是801这个数字就在脑海里愈演愈烈,最后我萌生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暂时住在801。 于是很快我就离开了自己家,到了801来,这期间只有短短两层,我直接从楼梯上就走上去了,我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之后,里面似乎还是原先的布置,并没有变过,再一次进到这里面,我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不是害怕,与我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很不同,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把门合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整个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之后我又到她家厨房里翻了翻,一些吃的东西还很齐全,毕竟女主人才死去不久,只是冰箱里的一些东西却不能要了,我都丢了。 女人死掉的那间房我当然不会去住,于是就住在了另一间。因为不能出门的确很无聊,我就到了影碟机前翻了翻,我记得上回在这里见到彭家开,那打电话的声音就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我打开影碟机,里面果真有盘,我于是按了按钮把它们重新推进去,又打开电视,打开之后吓了我一跳,因为一张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这听见的电话声音后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这个女人的眼睛被用黑布蒙着,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她,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几面,但还是有印象的,所以一看到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到写字楼集合那一晚,在爸妈家楼顶水箱里死掉的那个五楼女人。 所以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我恍惚了这么一两秒,很快一些被忽略掉的东西就一点点在脑海里汇聚成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却想不到竟然又是整个案件中的一环。 更重要的是,很显然女人是被强迫说出这些话的,而且中间会有停顿的时间,显然是在模仿打电话的场景,甚至对方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之所以说是男人并不是因为我能看清楚这个人完整的容貌,而是看到了他膝盖以下的西装以及脚上的皮鞋,这个场景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双腿和我那天躲在这里的床底下看到的那一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而我记得樊振的穿着也是这样,在警局的时候,我还特意看过。 刚刚我还和张子昂说不能怀疑樊振,可是很快所有的线索就又指向了他,我大脑空白了一两秒,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条线。 那晚上我接到了孙遥的电话,然后樊振召集我们出门,电梯在几个楼层上无端停靠,最后在五楼我听见了惊叫声,而且我记得我看见电梯去过楼梯顶层,那个时间似乎和女人死亡的时间吻合,那么那时候是不是就是女人被运送到水箱上的时间,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五楼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似完整的线索里面却有一个很大的巧合,为什么刚好那时候我就出门,而且恰好就观察到了所有的过程? 64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私匠叼号。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65一定有什么联系 ??这是我从经历过的案件里学来的,一旦你躲到高层处,他即便找到了801也不能确定我的去向。可是我如果朝下去被他撞见就彻底完了。 我一口气往上面去了三层左右,然后出了楼道躲到楼层里,虽然这里楼层并不长,但最起码有藏身之处。只要你想藏。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敢打电话,于是快速给张子昂和樊振同时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有人在找我,我处在危险当中。 他们俩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让我注意安全,他们马上就过来。 我一直站在隐蔽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样一藏就是二十来分钟。直到我收到张子昂的短信,他问我在哪里,现在他就在801门口。我不敢出去,于是告诉他我在11楼。让他上来。 张子昂看到我的时候问我:"你还好吧?" 他说我当时脸色苍白,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告诉他这完全就是吓得,试问谁遇见这样的情形不害怕。当然了看见张子昂之后我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毕竟有了熟悉的人在身旁,那种恐惧感会压下去很多。 我和张子昂来到楼下,樊振也来了,他这时候正在801里面转着看,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了,而是问我:"你看见了。" 说完他看了看电视,我明白过来他说什么,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翻看过座机的通话记录了,他说那人又打了一次,上面一共显示了两次,而且有明确的时间记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人给801的座机续了费,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停用了。" 樊振说的很轻巧,但是在我听来却是不得了的事,那么打电话的也肯定就是这个人了,这房子是段明东的,现在他全家都死了,自然没有了房东,否则出了这样大的事,房东早就出面了。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谁也没有提,当然了续费的肯定不是段明东。 说完樊振继续说:"你四处奔跑太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投案自首。"私匠低扛。 听见樊振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根本一点主意也没有,但是投案自首就意味着我很快就会被各种不利证据指认为杀人凶手,而且自己想找到什么也再也不可能,到了这时候肯定就会如同凶手算计的那样,彻底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第二个彭家开。 我说:"与其变成那样,我不如直面凶手,或许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 张子昂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樊振看着我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想了好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还有一个去处。"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像是绝望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又马上对樊振的表情疑惑,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劝我去自首,似乎在他看来,去这个地方比去自首更艰难。 我于是谨慎起来,在他说出来之前我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樊振说:"劳教中心,这样你可以暂时逃避警方的追捕,除非他们直接找到你的杀人证据定案,否则是无法把你带出来的。" 我听见劳教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我不完全了解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我知道那绝对是个更坏的去处。 我于是不做声了,樊振说:"你怎么想?"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形,我说:"我留在601。"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子昂说:"如果你被抓了,我和樊队都会有渎职的处罚。" 我看着张子昂,的确是这样,他们知道我在哪里却没有依法办事,反而帮助我逃脱,到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张子昂则继续说:"我和樊队都讨论过,或许当你自首之后,就会有新的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出来,然后樊队就可以重新让你回到队伍中来。" 樊振并没有亲自和我说,我看向樊振,樊振点点头,他说:"但是这不是绝对,我只是觉得凶手看到你自首,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他显然是期待你奋起反抗,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甚至可能真的去杀人,到时候你彻底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为自己辩无可辩,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如果你去自首,他反而觉得会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救不了你,只有凶手可以救你,虽然他接着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也知道这就是在做一个赌注,赌凶手的变态程度。 "那好,我去自首,但是我不承认一切嫌疑。"我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最后我是由张子昂和樊振带到警局的,他们的解释是我找到了他们寻求庇护,并没有提及我是自首几个字,警局里也是心照不宣,因为我涉及到命案,暂时要拘留待查,目前只是拘留,在这期间是不能放我出去的。 樊振告诉我我的拘留期是15天,如果15天后还不能找到其他直接证据的话,我就可以申请保释。 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完全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负责审问我的自然是樊振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闫明亮和陆周更加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他们来问我,我坚持辨认,即便在他们拿出那些不利于我的证据的时候,我就坚持一句话----拿出我杀人的直接证据来,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们的臆想。 似乎臆想这个词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他们的智商,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很愤怒,但是他们却不能对我进行刑讯逼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樊振的。 我坚持不认罪,他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这样耗了三天,我也累,他们也累。其实我最不能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针对我,而且一直认为我就是凶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忽然有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意的动作,也是一个无意的发现,在闫明亮审讯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无意间摸了下额头,然后我发现他用手无意间带起的头发边缘有一道伤口,似乎是新的。 我看见之后没有盯着看,他也没有发觉,但是我却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奖杯,那个砸伤人的奖杯,他还在重复地问我之前的问题,我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最后到了僵持处,我说:"我要见樊队。" 他说:"樊队不会见你的。" 我觉得这时候和他反而不能服软,否则他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我于是说:"我有和樊队举报你刑讯逼供的权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悠地说:"可是我并没有。" 我想了想于是忽然撩起自己的袖子狠命地咬了自己的手臂,我下口很重咬得满口血,钻心地疼,然后我把含了一嘴的血和唾沫就吐到了他脸上头上。 然后我握着流血不止的手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关闭了监控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人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一个想要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才会契而不舍地想要去找一个替罪羊。 闫明亮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恼怒,只是和我说:"你很聪明,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很意外。" 我叫唤几声之后回答他:"樊队没说错,他不想让游戏就这么结束,所以你就是他安排的新的证据。" 66直面凶手 x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私匠吉才。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67将错就错 ??樊振听了说他很快就过来,让我先不要睡。在电话里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我给了他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大约才一两分钟之后。我就听到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大到就像是有人在踢门一样,那声音"砰砰砰"的。把已经睡下的老爸和老妈都惊醒了,老爸起来很生气地说是谁这么没礼貌,这样大声的踹门。 老爸脾气还是很大的,他走到门口像是要开门,我喊住他,自己走到了门后的猫眼往外看,凑上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一片黑,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起初不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忽然一阵悚,这明明是有人把眼睛凑在猫眼上在往里面看。 我反应还算是快。立刻就用手指蒙住了猫眼,把身子撤开,和老爸说拿胶带和纸先把猫眼封起来。老爸问说怎么了,我说有人在外面凑着猫眼看,估计不是好人。 老爸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找了东西来,我封好之后就坐回到了沙发上,老爸也坐下来,他问我说:"是不是什么人找到家里来了?" 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摇头,为了安慰老爸我说过一会儿樊振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再说是个什么情形。 外面之后果真就安静了,过了四十来分钟,外面重新有了敲门声,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樊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口,让我把门打开。 我们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去给樊振开门,门打开之后只见他和孙遥站在门口,但是他没有进来,而是指着门口的一滩血迹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去看,果真看见门口有一滩血,凝固了一些,但还是很新鲜的,看样子像是刚刚才流淌上去的,而且这么大一滩血并不是随便一点划伤就能有的,我看见之后既是疑惑又是恐惧,樊振这时候也没多说别的,让孙遥把血迹从不同角度都拍了一遍,又拿出棉签蘸了一些封存在口袋里密封好这才作罢。 进来之后我先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樊振说了,樊振听了很不解,他说既然有人在猫眼外偷窥,可是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说不通。 然后他又和孙遥到走廊上包括楼道都找了一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可是结果什么都没有,他们又回到屋里来说:"并没有明显的记号,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之后他才问起了关于我忽然想起的受害者的事来,他说那边的尸检报告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要是按照我这样的说法的话,他倒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推测,可能和刚刚我们的经历有关。 我问是什么推测,樊振说既然找到的受害者是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那就是说这个受害者很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也就是说他们发现的这个是用不同人的残肢再缝合起来的,可能因为凶手发现要像上一个人那样谋害我并不容易,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方法来消除我们的防备心理,于是受害者找到,我的保护级别就会降低,回到家里来住,然后他再找机会下手就会容易很多。 也就是说凶手中途改变了计划,也算是随机应变,只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死人的头颅,而且这样的死人不是应该被家人认领安葬的吗,怎么还会被凶手割下了头颅? 我能想到的樊振自然也能想到,他把这些疑点都记录了下来,告诉孙遥明天去查查这个死者的详细信息。 其实我很佩服樊振的敬业精神,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细节他都大半夜的要亲自跑过来,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因为说完这件事之后樊振让父母亲和孙遥都暂时回避,他有一些话要单独和我说,而且他和我去了我的房间里,到了房间里之后他仔细地观察了我房间一遍,最后和我都站到了房间边上,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瞒着我们,或者有一些东西没有说全?" 我不知道樊振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对他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就连刚刚想起来的场景都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樊振,可是他却还在怀疑我。 樊振听见我这样说沉默了一阵,他说:"出租车司机这案子的第一件凶器是在你家发现的,有你的指纹并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从他家花坛地下挖出来的第二把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只有你的指纹?"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是第一件凶器我也并没有碰过,更重要的是,上面即便有也是有老爸的指纹,因为发现这件凶器之后,只有老爸拿了起来,我根本就动都没动过。 我把这些说了,樊振却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到底,这个五十已过的男人看人有一种异样的犀利感觉,似乎要洞穿我的身体看到灵魂深处一样。 良久他才小声和我说:"可是两把凶器上面除了你的指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已经长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理解樊振说的这一切,而且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并且到了这里还没完,樊振继续问我说:"案发第二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有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如实回答说:"我在自己家里。" 樊振继续问:"有没人给你证明?" 我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于是摇头说:"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下午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小区有摄像头,你可以去调摄像头看的。" 樊振却一直看着我,最后轻轻地摇头说:"我们已经调看过了,你在19点24分的时候出门了,23点45分才回来,而中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法医段明东被害的时间,我并不相信一个人会自己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更重要的是解剖刀上也有你的指纹。" 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我猛一拍窗台说:"不可能的,我那天晚上绝对没有离开过屋子,我回家感觉到累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樊振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变,他说:"你有没有梦游症?" 被这么一问我自己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想否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我七岁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老爸和老妈都说我会在晚上睡着之后站在他们的床前,一动不动的,把他们吓了一跳,为这个他们还领着我到医院去看过,后来也吃过一些药,偏方也给我弄了吃过,随着年纪的长大就没再出现过了,而且读大学之后也没听同宿舍的舍友说过,所以应该是没有了。私乒讽血。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没有!" 樊振却看着我说:"我问过你父母,他们说你小时候有过梦游的症状,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就好了,我问过相关的医生,也查阅过相关资料,梦游是不可能被医治的,而且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它不是被治愈了,而是潜伏起来了。" 我听得口干舌燥,自己身子都有些忍不住在发抖,问樊振说:"那么你是说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可是......" 我想不通,死了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杀了出租车司机和法医,而且还把出租车司机的头邮寄给自己,这是一个要如何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樊振说:"你没有杀人,明天我们需要对你的心理健康做一个评估,并且对你的精神状况也要做一个鉴定。" 68惊人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私乒丸划。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69影子藏匿手法 ??听见这两段声音的时候,我忽然关了录音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这样的声音而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为了让自己缓一下。于是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里,只是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感到放松,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空旷而带来的身后有人感让我疑神疑鬼的,最后勉强到了阳台上看见一些光亮和看见楼下的一些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阳台上站了大概一两分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由心底升腾而起。很快那张我在阳台上的照片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加强烈,我于是立刻回头去看身后。只见客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上自己和自己说,这完全就是我在吓自己。 站了一会儿之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重新拿起录音笔,继续放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再次在录音笔里响起来。 "我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你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可怕。"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说我晚上没有头,那白天呢?" "有。" "那为什么有头的时候要比没有头的时候可怕?" "因为......" "因为什么?"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说着忽然就中断了那样,我一直听了很久,后面的确是没有了,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的确和我第一遍听见的一样,就是到这里没有了。 听完之后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录音,确保自己记得东西没有偏差才把录音笔关了。为了防止两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混淆,我将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支放到了抽屉里,将我白天录下来的交给樊振。 而我选择直接回家来,是因为一时间我还难以接受和女孩的这一番对话,尤其是她说到我没有头的这一茬,着实惊吓到我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头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时而有头时而没有头的人,要是没头还能活,这世界也就疯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却想起了樊振说的话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后总有它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相而已。 这样想了之后我平静下来许多,张子昂不知道我有录音的事,这是我和樊振之间的私密约定,而且这支录音笔我也必须交给樊振手里,我必须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一些隔阂和芥蒂就会就此生根发芽。私坑页圾。 本来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即便我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维护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证据他并没有公开,所以我才能和办公室的这些人一起查案,孙遥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子,当他们才知道女孩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马上他们就给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给我的一个警示。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越过樊振这里而直接传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耳朵里。 老爸和老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和爸妈一起吃了饭,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爸妈也知道有些话题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我们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事,这样反倒也还好,我不禁感叹与亲人这样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经无法抽身,而且还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手机的响声吵醒,拿起手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过来,但是看见屏幕上的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孙遥。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瘆人的慌,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在犹豫的时候电话拨打超时自动挂断了,我却依旧还拿着手机在发愣,但是很快屏幕就又重新闪烁起来,因为新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还是孙遥。 响了几声之后,我把电话接起来,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就点开了电话录音功能,我觉得不管打电话来的是不是孙遥,我都要保存证据。然后我听见一声:"喂?"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从声音上我听得出来,这的确是孙遥的声音,但是为了确认倒底是不是,我还是问:"你是谁?" 那头的话语让我顿时有些石化,他说:"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就我。" 我强压着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全身发麻,寒着脊背问道:"你被困在哪里?" 孙遥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我同时听见那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但是此时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了这里,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孙遥已经死了,那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又是谁? 总不会有两个孙遥,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孙遥撞击在地面上死去的,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确定,我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 我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自己根本处理不了,张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诉樊振,我果断拨打了樊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樊振干练的声音,预示着他这时候并没有在睡觉。 也就是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钟,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樊振在那头问我:"何阳,有什么事?" 我没有空去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直接将刚刚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樊振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说:"最起码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樊振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不管是不是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们一个小时内在写字楼下集合,你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于是从床上翻爬起来,我闹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爸妈,他们问我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和他们说办公室出了案子要紧急集合,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见爸妈还是很担心,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出了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坐电梯下去,因为爸妈的这套房子买在了十二楼,走楼梯的话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费时间又不安全。 我到电梯边上的时候电梯停留在十六楼,我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发现电梯并没有往下面下来,反而往上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后看见电梯停靠在十八楼,之后才一直往下降,我这才知道刚刚有人乘电梯上去。 电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楼,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我走进去,按了一楼。电梯依旧一直往下面去,但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住了,而且很快电梯就自己打开了,但是电梯打开之后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惊,很快按了闭合键,电梯门重新合上,才来到一楼。 70从长计议 pwttttt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但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因为怀疑和相信有时候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当你无法对自己的怀疑提出有力的证据时候。就只能选择相信,现实就是这样。所以我虽然怀疑他,最后却不得不和他去,因为我想知道那辆车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案件至今,这辆车都还没有被找到,而这样的答案,到目前为止,只有彭家开知道,也只有他能带我去。 这次我们不是打车,彭家开自己开了一辆车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车。为了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坐到了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上,我想着要是他想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反应的时间。 当车子开始启动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再次坐在了马立阳的出租车上。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晚一样。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我忽然慌乱起来,于是看向彭家开,哪知道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他的半张脸,而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看见我看他立刻就将眼睛回避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我浑身冒出冷汗来,因为这种诡异的眼神我记得实在是太深刻了,与那晚马立阳看我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瞬间,我甚至以为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马立阳。 之后彭家开没有再做出刚刚那样看我的诡异举动,我心上忐忑,开始努力回想那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马立阳容貌的细节,因为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晚上载我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马立阳,而是彭家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夜里昏暗,虽然找我钱的时候我留意了他的容貌,可是那时候毕竟昏暗而且匆忙,他要想扮成马立阳的样子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心惊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案子的基调就彻底变了,因为目前为止的整个案子,都是以马立阳的死为基点开始的,要是这里除了问题,基于这个事实做出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是错的。 再后面的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这完全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在这之前,我只能保持着原有对案件的认识,否则,所有的东西就都乱了。 之后的情形倒也安静,虽然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默,最后直到我感觉车子来到了荒凉一些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一些工厂的所在,最后他在一连关着的卷帘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黑了,到了这里更是一片暗沉,虽然有一些灯光,但都很是昏暗。 周围有几处还亮着,但总体来说荒凉和废弃是主要的基调,我知道这是这里早先的工业园区,后来工业园区重新规划建设之后,这里就被荒弃了,只还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持。 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还是问彭家开:"这是什么地方?" 彭家开说:"这里就是马立阳藏车子的地方。"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蹲下身子把卷帘门给打开,然后"哗啦啦"的一声就把卷帘门给拉了起来,他站起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接过来,他就弯腰进去了里面。我打亮手电也跟着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就有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将手电往里照了照,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问彭家开:"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彭家开说:"从马立阳家找的。" 我继续问:"马立阳又怎么会有钥匙?" 彭家开才说:"马立阳租了这个废弃的工厂,所以他算半个主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种废旧的工厂并不值钱,一般租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租金并不贵,这样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马立阳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方不错了。 但是从我进来开始,这里就开始和我记忆里的地方逐渐重合,越往里走,这种重合感越强烈,而我在迷迷糊糊中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逐渐变成眼前的这里,我于是拿着手电四周照了一遍,那些本来应该十分模糊的画面,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我基本上确定,这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开始有些惊起来,彭家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我被绑架之后本来也就是他率先发现我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谎,而且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毕竟我全程都处于意识模糊中,在哪里找到我也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怖起来,同时心上开始发悚,彭家开倒底是想干什么?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里面,我自然无法分辨这是不是马立阳的车子,但是出租车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而且这车子又停在这里,应该差不离。 彭家开走到车子跟前,转身和我说:"就是这辆车。" 乍一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出租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彭家开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看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既像是发霉又像是完全干涸之后的样子。 彭家开说:"马立阳会把受害者装在后备箱中运送到这里将他们彻底杀死,之后在运回家中,当然了一些基本的过程他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因为他家来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说着彭家开将手电照向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有水池一类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地照着水泥地说:"你看上面还有没有冲干的血迹。" 我看下去,果真能看见血迹,我想到从他家地下室里运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已经彻底被分尸,有些虽然是一具尸体但却是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可以看出彭家开杀了多少人,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失踪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注意,而且也没有一桩直接和马立阳关联起来。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于是问彭家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家开耸耸肩说:"这你就要问他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私坑鸟血。 我用手电照了照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浑浊,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和这些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我返回到车子旁边,将车门都打开,整个车子除了后备箱有一些痕迹之外,车子里面还算完整,只是我打开车门却并不是为了找寻什么杀人痕迹,而是想找到女孩说的她放在马立阳车上的生日礼物。 没有,我草草将车子看了一遍,也简单地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了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人拿去了,我于是又翻了脚垫这些地方,包括座椅下面,但都是白搭。 彭家开见我在车子里来回地翻找,就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的,因为女孩有这样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很快我又觉得这很矛盾,如果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反而让我自己去找,我不得不通过女孩找到这里来。 于是我忽然明白过来,彭家开或许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很可能他也在找这件东西? 71案情进展上 ??我正想着,彭家开忽然和我说:"你也在找那件东西是不是?" 我心里惊起来,果然如我所想。我不解问他:"既然你知道东西就在车上,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彭家开说:"我就是想给你看这件东西,否则这样一辆车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马立阳的罪行已经暴露。尸体也已经被发现,这辆车的存在反而没什么很大的影响了。" 我有很多的疑问,但我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看着彭家开,我只看见他将手伸到副驾驶的座椅下面,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来。但是当彭家开把这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光盘。而是一部手机。 看见这样一部手机,我忽然意识到彭家开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他并不知道我在找光盘。以为我也在找手机,我问他:"这部手机是谁的?" 彭家开说他只是有一个疑惑。因为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按理说一个人平时都在用的手机,只会有两个地方,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家里,但是马立阳的手机却哪里都没找到,所以如果不是凶手拿走了,就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机藏起来? 很显然,手机里有敏感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什么不测,于是把手机给藏了起来。所以画面又回到他被害的那晚上,他并没有反映出任何不安或者焦躁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不断通过后视镜看我,但是那种眼神里完全是观察和打量一样的感觉,却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味道,也与在我下车时他说的话并不相同,他说我吓到他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反映出应该有的恐惧情绪,唯一就是他走的很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他害怕急速想离开我的缘故。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而这时候彭家开已经把手机给了我,他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回过神来,然后拿过手机,马立阳用的是那种很老式的功能机,而彭家开已经把界面翻到了通话记录上,我一个个看下来,其中几个人的名字让我觉得后背一阵寒,因为我看见孙遥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点击这个号码进去,立刻孙遥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以及通话时间一些信息就显示了出来,我力图让自己谨慎,所有东西都确认了一遍,的确不错,而且最近的一个电话,竟然是我乘出租车那晚打过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时间竟然是在我下车之后。 看到这样的信息之后,我浑身一个冷战,我猛地抬头看着彭家开:"这是怎么回事?" 彭家开似乎早就看过这些通话记录,他只是说:"你继续看。"私坑鸟巴。 我于是一个个翻下来,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是通话记录能存储的时间有限,我之所以还能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完全是这个手机已经没有在用的缘故,而且我也知道,通话记录是无法作假的。 当然彭家开在这里弄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把手机放在了座椅下面,要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于是直接问他:"既然你早已经拿到了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给我看,却非要带我到这里来?" 彭家开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拿到手机,我只知道手机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我问:"你知道?" 彭家开说:"有人将字条塞进了我家里,告诉我马立阳的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但是我必须找你一起来,否则我就不可能拿到手机。" 彭家开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我看了看一时间也无法辨认真伪,虽然怀疑但只能勉强保持沉默。我继续翻着记录,最后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名字----董缤鸿。 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看了一眼彭家开,然后已经说了一句:"是他?" 彭家开听见我的声音,迅速问道:"谁?" 我说:"你在我手机里存下名字的那个人。"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彭家开,彭家开却是茫然的神情,这种神情逐渐变成疑惑和震惊,然后他看着我说:"我在你手机里存的名字?" 看见他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我却以质问的语气和他说:"你不要说那天在801你拿走我的手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彭家开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天我只是帮你关了机防止你的电话声响惊动到那个人。" 我看着彭家开的表情,有些难辨真假,而他却已经急了,但是很快也也就冷静了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你一直在怀疑我。" 彭家开这样的神情让我开始不解了,他说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和我锁认知的不一样,我说:"今天在我家楼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奖杯的事来的。" 彭家开问:"奖杯,什么奖杯?" 我看着他,终于彻底开始不明白这个人起来,我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我被陷害的案发现场,死者砸伤行凶人的那个奖杯。" 彭家开见我小心翼翼地后退,就要上前来,他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好似眼前现在的彭家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一般,离他近一些都能让我感到彻底的危险。 我则已经迅速拿出了电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着彭家开,彭家开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终于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拨通了樊振的电话,樊振接通之后问我是什么事,我于是很急速地将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而且最后说了一句:"我和彭家开在一起。" 彭家开看见我这样的举动,他说了一句:"何阳,你害死我了。" 说完他就忽然往卷帘门外逃跑,我看见他跑就就追了一段出去,但是他跑的很快,我根本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甚至连他的车都没有开。 我站在卷帘门口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于是退回到车子旁边,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当时被那个人救出来放到车上的时候,头好像碰到了一个很硬的地方,迷糊中而且我用手还一直在摸那个硬块。 猛然想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拉开乘客舱的车门,然后就在座椅上使劲地翻找,最后果真透着座椅的表层,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于是从车子里退出来,然后在仓库里找寻刀具一类的东西,我到了水池边上,那里有弃置的刀具,我拿了过来把座椅的表层划开,果真看见一透明的塑料盒子放在座椅下的海绵中,只见里面就是一盒光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放在马立阳车上的光盘。 马立阳的出租车上不能看,我于是只能把光盘收起来,同时给樊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樊振让我先不要离开,他们很快就到了。 而就在我打电话这瞬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卷帘门外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卷帘门只拉开了半个人高,我们都是钻进来的,所以我只看见一个人的腹部以下,当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就跑。 72案情进展下 ??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私岛农号。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73汪城 y~这个唯一的不寻常地方是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因为里面多了一个联系人,而且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联系人。我觉得这不是我添加的,因为我压根没有一点印象,而这个人的名字叫----董缤鸿。 我翻看这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了,录完口供之后张子昂带我到医院包扎。他们都没有看见过现场,只见到了闫明亮发疯的场景,所以几乎人人都以为我手上的伤口是闫明亮咬的,我也懒得解释,因为要和每一个人都解释清楚是我自己咬了自己,那我岂不也成了精神病。 其实我要见樊振并没有这么麻烦,即便我不要求见他,樊振也会见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把看到的说给他就行了,之所以要这样虐待自己,是因为我知道凶手在看着我。他一定通过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在看,可能完全是我现在想不到的情形。但我知道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会在看。 所以我将自己的手臂咬出血完全就是在做给他看,同时我也在观察闫明亮的反应,我看到的震惊不是兴奋,我觉得要是真正的凶手,看到自己的猎物在绝境中自残肯定是会无比兴奋的。私岛爪扛。 当然了,当时整个审讯室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他我也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就是闫明亮的情形多半会和洪盛的差不多,他们一个是警局里的人,一个是办公室里的人,想想都让人打冷战,试问一个专门负责追凶伸张正义的人却是这样凶残变态的一副嘴脸,谁能不怕。 张子昂这里我和他说是我自己咬的,张子昂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说要真是闫明亮发疯咬的,估计现在我手臂上的这块肉已经没有了,我听出一些异样来,看着张子昂,想等他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他说:"他那股子变态劲儿可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 我开始疑惑起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张子昂摇头说:"他装的很像,没有人怀疑过他,当然樊队是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到副队的位置。" 我继续问:"可是刚刚你怎么说......" 张子昂说:"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在特案组做了这么多年的探员,你像如果他真的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所以当时的情形不大可能是他抓狂咬你。" 张子昂心思细腻,这么细小的一个线索也能推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医院那边听见我是被人咬了,于是建议我做个化验防止感染什么的。 这个化验两个小时出结果,于是我就和张子昂在走廊上坐着等,也就是这个空隙里,我找到了手机里的异常,但是发现这点异常之后,我盯着号码看了好一阵,确认自己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才终于罢休,我想拨打号码过去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可是最后止住了,我也没有和张子昂说,一来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组织语言,二来是我们在医院的走廊上,不适合说这些。 中间并没有什么插曲,我拿到了化验报告,张子昂也在一旁帮我看,我看到最后的医生签字那里写着"正常"两个字,心上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咬的自己,能有什么事,倒是张子昂像是看到了我的秘密一样:"原来你是a型血。" 我问说:"a型血有什么不好吗?" 张子昂说:"我记得比较招蚊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开玩笑,说完他就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蚊子的确喜欢咬我一些。" 我的嫌疑既然已经解除,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自然不敢回自己家里去,现在那里提起来就是一团心理阴影,包括801更是。张子昂送我回到了爸妈家里,我则一心还想着闫明亮的事,张子昂和我说:"既然你暂时不参与办公室的案子,就休息一阵子,警局那边的人都盯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你又该解释不清楚了。" 张子昂是为我好,的确现在我身份尴尬,虽然关心好奇,但还是先不要过问为好。 爸妈见到我只以为我与往日一样,我用衣服盖住自己包扎过的伤口,不让他们看到,免得他们担心,问起来我势必要说谎,按照老爸对我的了解,很快就能拆穿了去,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哪知道回到家又有了一个包裹,我觉得我现在看见包裹都会莫名地紧张和害怕,老爸和老妈也是被吓怕了,拿到包裹之后就动都不敢动地放在角落里,等着我回来拆,甚至连别人都不敢说一句,生怕因为做了什么而威胁到我的安全。 这个包裹要小一些,有一定重量,我掂了掂,心上有些暗暗发悚,因为这种量的大小,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头,关键是你还能感觉到里面这东西有一定的滚动。 我几乎是咬牙把包裹打开的,可是打开之后,却让我意外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因为里面并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个菠萝。 是一个菠萝! 老爸和老妈不知道内里,立刻舒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是有人给你寄了土特产来。" 我却没有说话,很快我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因为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一直延伸到脊背到后脑勺,我和老爸说:"你们见过寄土特产只寄一个的吗?" 我去看寄件人的地址,果不其然,除了我的地址信息是对的,寄件人那里地址依旧是那个错误的地址,而且寄件人依旧是----枯叶蝴蝶。 又是他! 到了现在,我甚至都不敢去动这个菠萝,我被绑架之后那个人和我说"菠萝"这两个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现在给我寄一个菠萝来也绝对不是偶然,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闫明亮也说了菠萝,那么这既是一种对接的暗号,又是一种提示,对我的提示,可是他们要提示我什么? 我没有把菠萝拿出来,怕破坏一些东西,于是我将包裹又封起来放在原处,说明天让警局的人来看看,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菠萝。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是疲惫,尤其是拘留室里的确是很难睡,我睡得很早,大概也真是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天已经亮了,因为上班工作惯性,我在这个时候醒来,猛地翻爬起来打算去上班,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掌握,只要不离开一定的范围就可以了。 我于是翻身回来继续睡,但是一旦醒来就已经睡不着了,我又想起了菠萝的这事,但死活就是没有一个头绪,只是一种迫切的不安已经让我就像猫爪挠心一样,我在也睡不住就起了来。 关于不上班的事我和爸妈已经解释过了,说是那边让我休息几天,他们也信了。我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和爸妈说我到图书馆去一下,让他们吃饭不用等我了。 在出去的路上我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心上不安,于是问他最近是否有不同于寻常的命案,而且我也总是想起闫明亮那个满是疤痕的不完整头颅,总是一阵阵心惊。 张子昂说最近算是安生了一些,除了我接触的这几桩命案,除了作案手法有些蹊跷,并不像之前的那样变态。 我挂断了电话,我和爸妈说去图书馆并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要去的。 我只是想去找一些关于菠萝的书籍,我觉得要弄清楚"菠萝"这个词要传达什么意思,就得先了解菠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早饭自然没有吃,一直就到了下午,我几乎翻看了每一本与菠萝有关的书,结果最后看见一个民间野趣,才惊得一身冷汗。 但是,要把所有的线索都理顺,还得从菠萝是什么开始说起。 74卷宗档案 ??这一系列的疑问,最后在脑海里都变成了一个数字----801。 我觉得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应该从那里开始,也就是那个看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地方。却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那具腐尸的鉴定结果我都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租客,可她是不是就是录音里的女人,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却一直是个谜。 801的事先不说,就说彭家开领着我去的那个木屋,其实才去到那里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不是我最初呆的地方。我当时恍恍惚惚的记得。我在的地方很宽敞,我们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门口,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是那个人进来之后才将我松绑了,然后扶着我走出去。这宽阔的空间与彭家开带我看的狭窄的木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所以当彭家开试图在那里找到什么的时候,我并不像他一样觉得我们会找到什么,因为都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什么的。 也就是说,树林的木屋是一个错觉,让所有人都觉得那就是第一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觉得不妥,最起码现在彭家开和樊振都没有提出疑问,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我就是被带到了木屋里头。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万一凶手的确是想杀我的呢? 这个念头来的很莫名其妙,彭家开说凶手并不想对我做什么,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被放置在木屋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可是只有我知道,我被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这个想法也不成立,有很多矛盾的地方。私岛投巴。 所以最值得揣味的就是带我离开的那个人,他是什么人,我不大能确定他是来救我还是帮凶,我觉得在那样的时候,凶手自己是不大可能亲自出现的。 这样一系列的想法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因为我当时意识恍惚,并没有看清这个人是谁,唯一比较清晰的几个画面也就是刚刚说过的,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他把我放在车子后座上的时候。 画面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不大能记得起来了,似乎后面还有什么,可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一片空白。 我止住思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就到客厅里去找一些水喝,出来到客厅里的时候,正好彭家开在客厅里打电话,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挂断电话刚好看见我,我随口问他说:"你在和谁打电话?" 彭家开说:"是樊队,我把晚上去发现你的地方的发现和他说一下。" 我用杯子接着水,和他说:"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说:"是的。"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我将水喝下去,彭家开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我说:"你也早点睡。" 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的,我也睡了过去,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了,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是忽然之间就醒了,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特别清明,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清晰地出现----你确保照顾好他,我现在送他过去。 猛地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这句话是我在车子后座的时候听到的,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刚好晚上时候彭家开的回答可以接上。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电话,但是这却让我开始产生一种怀疑,那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是在和樊振打电话。 我没来由地有一阵心惊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也就是我在发愣的同时,我忽然感觉有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让我感觉有些冷,我于是看向窗户边上,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记得窗子是关上的,这并不会存在什么争议,因为窗户绝对是关上的,这是我睡觉前就做好的事。 反应过来这点,我没有立即下床把窗户关上,而是很快拿了手电筒往床底看,这样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下,当我确定床底下没人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这时候才走下床来关窗户。 关窗户的时候我特定往下面的巷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 窗户关好之后我开始检查有什么不对劲,首先要查找的地方,自然就是床上,因为我觉得有人进来过,就在我熟睡的时候。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枕头,接着就看见枕头底下有一个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我把手机拿起来,试着按了开关键,发现机子是开着的,而且界面上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只见发件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我自然不会记错,这就是让我去孙遥坠楼那个小区的号码,信息的内容则是----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那一茬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短信,心中更加慌乱,但是很快我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那条给我发了一个地址的短信,正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这条短信的话。 而就在我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屏幕就闪烁了起来,是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但我怕惊醒彭家开,所以用了很小的声音。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一个低沉的男声,我问:"你倒底是谁?" 他说:"你现在正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信你可以到彭家开床底下去看看,你会发现什么的。" 说完电话就这样挂掉了,而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恢复,但是很快我就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躺在了床上,因为我似乎听见彭家开的门打开的声音。 果真很快我就听见一个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应该是彭家开听到了什么响动,我于是躺在床上装睡,他并没有来敲我的门,再之后我听见他的门又响了一声,应该是进去了。 此后我就一直没有睡着,不断想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彭家开的床底下又有什么,这种胡乱的揣测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上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删了,压在了床垫下面,这个手机是绝对不能让彭家开发现的。 早上彭家开起的很早,然后他就下楼去买早点,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买,虽然心上生疑,但是我却并没与立即到他房间里去找,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真他才出去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忘记带钱了,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又何尝想不到这是他在故意试探我,也就是说昨晚他的确听见了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了一些疑心。 所以我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即便他已经真的去买早点了,我依旧没有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到他去买早饭也同样是如此,而且我看得出来,吃完早饭过后他的戒备心似乎稍稍少了一些,大约是的确见我无害,这样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75樊振发现了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樊振听完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站在写字楼下说:"写字楼旁边能有十三到十四楼的就只有北面的这一栋楼,这是一栋商场,我们要上去在这样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难,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么这么晚却要我们到这里集合干什么,樊振才说:"有些时候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我们是要做这个,其实却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立即询问,因为陆周和张子昂到了之后,他自然会安排的。 十分钟之后张子昂和陆周就都来了,我们站在写字楼下,樊振安排我们两个人一组,我自然是和张子昂一组,陆周和闫明亮一组,而樊振自己一个人一组。他说过会儿他乘电梯上去办公室,我和张子昂负责守在大厅里观察电梯有什么变化,闫明亮和陆周则盯住楼梯,记下任何下来的人。 我们忽然听见这样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于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则坐到电梯里一直上去。 我和张子昂就一直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往上面去,一层层地跳数字,而且我发现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楼的时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后就直接到了17楼,之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但是楼层的灯关了一会儿之后,电梯又开始往19楼上去,然后停靠在19楼,接着就开始往下降。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看了看张子昂,因为19楼正是办公室楼上我们住的地方,这栋写字楼没有18层,上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住,现在我们五个都不在,那么是谁从上面下来? 于是我看着电梯的楼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之后我发现电梯到了十三楼的时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之后,电梯再一次启动,往十七楼上去,停靠之后就一直下降到一楼,樊振从电梯里出来,他出来之后看见我和张子昂在大厅里,又到楼道口找到了陆周闫明亮,问他说:"有什么人从楼梯里下来没有?" 闫明亮和陆周都摇头,说没人下来过。问好他们之后,樊振才问我和张子昂他上去之后电梯是怎么变化的,于是我们照着电梯的停靠轨迹说了一遍,上去的时候他就在电梯里,停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说,电梯从十九楼下来十三楼的时候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下了电梯之后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他也在观察电梯,而且是看着电梯就这样降了下去。 电梯要下去,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当时有人从十九楼去了十三楼。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电梯里是有监控的,为什么不去调监控看,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私呆向亡。 樊振告诉我说,整个写字楼的监控都关闭了,暂时性的无法启用,所以他才临时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却正好接到我的电话说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他说这也太巧了,这样巧的两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问说为什么在楼梯下来的时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钮,这样就能知道电梯里的人是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樊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在大厅里蹲点,说是蹲点其实就是守着出口不让人出来,我不明白樊振这样做的用意,因为照我看来,我们这样守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上下的人在上面找到了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松懈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甚至可以在上面躲很多天,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守着。 于是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半个人影,这时候樊振才和我们说我们先回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在办公室集合,去对面的商场找孙遥说他被关着的那个地方。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图了,这时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于是就起来洗漱了就到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没有睡,反正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正在专心弄什么,我就没去打扰他,而是坐下刷了一会儿手机。 九点的时候人齐了,樊振留了陆周守办公室,我们另外四个到对面商场去,期间我们反复听了孙遥的描述,然后调整可以看到办公室的角度,最后确定下来的在十三十四楼的房间也不多,确定好之后我们直接到了上面,去了之后才发现十三楼的是走廊,没有房间,十四楼的是储货舱。闫明亮找到了储货舱的负责人出示了相关证件让他打开储货舱。 储货舱被打开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货物,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只是里面却没有孙遥,却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项链,这是孙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不大认得,张子昂和他相识比较久,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确在这里呆过。 樊振则一直站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办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过后,他忽然说:"我们去停尸房。" 76三个数字 jmnnnnn可是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家里的事,彭家开早就知道,否则他不会提示我做这样的事。但让我疑惑的是,彭家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拍过我。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那张照片是否就是彭家开放在我枕头下面的。我觉得他有这样的嫌疑。 樊振安慰我说只要我自己稳住了情绪就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稳定下来情绪,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自由出入我家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察觉,晚上我能睡得安稳吗? 最后樊振也只能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顾忌,就把加来的门锁全换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古怪,但是又没问。于是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只觉得心上有些烦躁。 我只是出去的这么一会儿,邮箱里已经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发现是一个陌生账号,没有任何主题和正文内容,只有一个压缩文件的附件,我点了下,发现很大,我确认不是病毒文件之后才下了下来,解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视频文件。 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视频文件打开,点开之后发现场景有些恐怖,但是却很熟悉,似乎就是我在写字楼的住处的样子。我耐心看下去,然后看到一个人走到了画面的中间,我辨认出来这是我,我径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当我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晚我醒来忽然看见走廊的场景就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起来,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边上,身子朝门右边侧着身子,我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的我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可是我看不见他,因为他的身子被墙挡住了。 我站在门口好像在和他说话,然后我有了一些肢体动作,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是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就走了出去,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出去了,将诶这画面就成了门开着的空无一人的静止画面。 这样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却让我惊得不能再惊,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马立阳的女儿。 女孩一直都低着头,我牵着她进入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把门关上就一直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了,我还留意到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出意料,就应该是在我枕头下面的照片。 因为镜头的画面只涵盖了正对着门的这一块,床边的都没有,所以在我把人带到床边之后画面上就没有什么信息了,只是我看见门的走廊上,那个人的影子依旧还在,似乎并未离去,我就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最后终于缓缓消失,应该是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视频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因为很快我看见我又出现在了镜头里,我手上拿着一双鞋走到了卫生间,从画面上能看见卫生间一半,我进去到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而且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鞋子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完全拉上,张开了一小条缝。 我又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即便是起来出去到门外把女孩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穿鞋子,所以我断定当时我出于梦游状态,人并不清醒,否则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完了一段视频,看完一遍之后,我又看了一遍,但是第二遍才看了一个开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了防止文件忽然不见或者损坏,我立马拿出移动硬盘做了备份,确保备份无误之后才又看了第二遍。 直到我觉得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看清楚之后,我才开始想一个问题,这段视频我是否要保密?因为如果这段视频在办公室被公开的话,我就直接成了害死孙遥的凶手,或者这直接就能成为我是凶手的证据。 而我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我自己领进来藏进床底下的,可是为什么孙遥当时看了床底下,却没有发现女孩? 因为正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让我直接怀疑了孙遥,最后导致了孙遥的死亡。 我思索良久,觉得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段视频我不能留,否则到时候要是办公室真的发现什么,即便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会说不清楚,现在主动上交还能尽早洗脱嫌疑,否则真到了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光是隐藏这段视频就能让我百口莫辩。 但我没有直接和樊振说,而是同样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发完之后我就除了办公室到了十九楼的房间。比较巧的是我才到办公会死门口就遇见了张子昂,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去楼上,他就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我自己可能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他就和我一起上来了。 到了房间里之后,我首先就到了床边,我和张子昂说我现在爬到床下面去,然后他弯腰往里面看,看是否能很容易发现床底下有人。 我于是就钻进了床底下,我一直钻进去,但是当我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怪不得那晚孙遥根本看不见,即便是我和张子昂来检查也看不见,因为床底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凹下去的藏身之处,刚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我于是躺进去,对外面的张子昂喊了一声:"好了。" 我藏在里面,张子昂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何阳,你到哪里去了?" 我于是在里面问他:"我就在床底下,你能看见我不?" 张子昂能听见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他问:"你在床底下?" 我抬头看着床板,现在是白天都看不见,更何况是在晚上光线更暗的时候,何况这个坑一样的地方本来就在墙边,从外面看刚好和墙合成一体,由此可见这东西并不是胡乱挖凿的,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视线的可见性,是经过精心计算和设计的。 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只是下面光线比较暗,我不大看得清楚,我于是从里面爬出身子来和张子昂说:"你把手电筒给我。" 张子昂见我忽然从地下钻出来,有些震惊,他问我:"床底下有暗门?" 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继续说:"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你把手电筒给我。" 很快张子昂就把手电拿了来,我打在床板上,却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之所以觉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因为无论开头和数字的长度,都是手机号码的特点,我于是拿出笔快速将手机号码记在手上,然后才爬了出来。 我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我于是拿了张子昂的手机打,但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提示是空号,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以为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完全是条没用的线索。 不过张子昂说既然有号码,我们可以到移动公司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用过这个号码,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说这个手机号码的事,张子昂说:"我们把床挪开,看看里面倒是是个什么情况。"私呆役圾。 于是之后我们就把床挪开了,当张子昂看见墙边的藏身之处的时候说:"所以这就是那晚的真相。" 77站在墙角的人 ??¨?所以那晚要是检查床底下的是张子昂,那么死的就不会是孙遥,而是张子昂。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凶手早就算计好了,检查床底下的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孙遥和张子昂都比我要想的更周全更仔细。 可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那晚不是孙遥,而是张子昂,他是否就不会死了,毕竟我觉得要论起自救的话,张子昂是要比孙遥强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孙遥已经死了,再去说其他的可能也是无益。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问张子昂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床底下有这样一个设计你们也不知道?" 张子昂摇头,这样说起来就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这里本来不是警局地方,是樊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会有这些问题也不足为奇,所以也是这时候我趁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做特别案件的,在警局设立一个特别的办公室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要从警局分离出来在这里单独租一个办公室。 张子昂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樊振的性子我也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东问西问的探员,所以即便有疑问,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 所以这事还得报告给樊振,这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而且还有多少这样的问题存在我们不得而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这个缝隙里监视我们,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时候张子昂还不知道女孩是我领进来的这事,暂时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樊振看了之后怎么决定,所以我保持守口如瓶,张子昂已经用手机给这里照了照片,以防出现什么变化,他说这事他和去樊振报告。 我的心思这时候则已经到了马立阳女儿那里,我想知道她倒底还隐瞒了什么没有说,上一回我假扮另一种身份和她说话,她被吓得不轻,这次我知道了那晚上的细节,我觉得我还能再问出一些什么。 张子昂说他和我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去和樊振报告,我一个人去,这是张子昂第一次放心让我单独行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我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那里还是段青值班,见到她就像医护人员一样驻扎在这里,我觉得她也的确挺不容易的,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她说这就是她的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段青和我说自从上次我来看过女孩之后,女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她好奇我上次是不是用了恐吓的手段逼她说什么出来,而且她对女孩很关切,她倒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她毕竟是个孩子,遭遇已经很凄惨了,我就不要逼得太紧了。 我没有分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她点点头,然后问:"那医生看了怎么说的?" 段青说:"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而且她这个年龄段的恐吓会成为心理阴影跟随一辈子,会影响她一生。" 我听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段青朝我一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转身进门,但是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没有了,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段青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升腾起来让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笑意,这种恐惧一直到我进入到女孩的房间里才被我强行压下去。 我看见女孩坐在床边上,茫然地抬头看着我,看见我的时候神情变了这么一下,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坐下来,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她不会先开口的,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她说:"你不怕我。"私呆役亡。 我这不是问她,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依旧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可是刚刚你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害怕得缩了一下,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有认清楚我倒底是谁?"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变化,但是她依旧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于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直接去碰她,而是试着和她说:"把你的手搭上来。" 她看着我,终于神色有了变化,问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怕我,你害怕的是会伤害你的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给了好几次鼓励最后他才试着把手伸到了我手上,我于是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记起那晚上的什么事,而是试图消除她对我的防备心理,我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牵进来的是不是?" 女孩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愿意跟我交流了,于是继续耐心地问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牵进来让后藏在床底下吗?" 女孩看着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于是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女孩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也看了门一眼,然后继续安慰她说:"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然后我听见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说。" 我听见她这样说于是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一句话说:"他来看过你。" 女孩惊异地看着我,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刚刚我就觉得段青的说辞有些奇怪,那天我的确是扮演了另一种语气和她交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威胁她,而且之后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我们走后女孩并没有不对的反应,可是刚刚段青却告诉我女孩出现了极度的害怕,我只能确定是后来那个人来看过她,并威胁了她。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摆在面前,他是怎么见到女孩的。 暂时我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安慰女孩说:"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女孩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时间是无法完全信任我的,本来我还有别的东西想问,可是现在她这样,我不能继续问下去,我于是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和门口的阿姨说,也可以和医生说。" 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于是起身打算出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动作一滞,她小声说:"我的生日礼物在我爸爸的车上。" 说完她就立刻松开了手,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那里,我反应过来之后和她一笑说:"好的。" 然后我就出了去,出去之后我叮嘱段青要好好照看女孩,可疑人员就不要让他们见她了,段青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可疑人员,要真不让见还得从我下手。可是段青的这个笑话我却笑不起来,表情反而变得凝重了。 我又找了医生了解情况,医生的说辞和段青一样,我并不是不信任段青,而是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多的我又不能和医生说,于是只能请医生多多照看着女孩一些。 出了医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很熟悉,我盯着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它就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烁! 78一个潜在的局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私贞双技。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79两个案子之间的联系为金钻满500加更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僵住了,甚至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我的动作引起了张子昂和孙遥的注意。孙遥问我说:"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才被唤过神来,床底下这人一直看着我,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是一种麻木,一种被持续恐吓之后的麻木神情。 我看了看他又折头看看张子昂和孙遥,这才说:"床底下有人。" 这人我不认识,但我却见过,虽然床底下昏暗,但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昨晚在马立阳家不见的女儿。 张子昂和孙遥见到她的时候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因为就和我一样,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跑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她是自己爬出来的。当然是在我们的指引下,而且起先的时候她对我们的话语都无动于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底下,而且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似乎趴在床底下就是她的任务一样。 她出来之后只是一直看着我,但是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我们只好让她坐在沙发上,这事我们自然是无法隐瞒下来的,于是立刻孙遥给樊振打了电话,可让人意外的是,樊振的电话关机,无法,于是孙遥只能又给闫明亮去了电话,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形之后,闫明亮说让我们先照看着女孩。 似乎马立阳家那边的事还没有结束,至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我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今天办公室没有人值班的原因,因为人手都在马立阳家。 我觉得这两个不同地点的不同发现,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可是联系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我们跟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与一般的小女孩太不一样,无论如何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眼神虽然不呆滞,却有些执着的味道,似乎她就在用眼神告诉我们她什么都不会说,会紧紧闭着嘴巴。 而且她一直都盯着我看,让我们都觉得好像她认识我一样,更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有些暗暗心惊,因为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有种觉得自己就是凶手的感觉,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参与了进去,所以让她记得了我。 她不说一句话,我们就只能和她这样干坐着,后半夜是不能继续睡了,而孙遥则很有耐心,一直在循循善诱和她说话,但却都是徒劳,她就是那样的神情,而我们又不能发怒,因为在这样的时候,特别事对待小孩子,愤怒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会让她更加恐惧更加不会说一个字。 连孙遥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和张子昂这样不善于口舌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我还是问她:"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但她还是那样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就连点头和摇头的表情都没有。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会镇静到这样的地步,成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难保持足够的冷静,除非见过大风大浪,但是这样的小孩子能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是当我的思绪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但是一些凶案现场的小孩有些事后都会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冷静,但那却不是冷静,而是被惊吓过度之后的漠然和麻木,他们能很清晰地重复出当时的所有经过,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那么这是不是说女孩在案发的时候就在现场,而且目睹了整个过程? 我能想到这里,张子昂和孙遥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得从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间的床底下说起。私贞乒扛。 于是场景必须回到我醒来,孙遥和张子昂回来之后说起,我记得当时在发现有人进入过房间检查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是检查了床底下的,当时是孙遥检查的,之后我才在枕头底下看见了留给我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向孙遥,却发现孙遥也在看我,那眼神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冷不丁地目光交汇,我惊了一下,然后就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但是对孙遥的怀疑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已经蔓延到心头之上,一些事我不敢顺着想下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敢想象这事一开始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顺着这个思路,我似乎开始明白女孩为什么一言不发,你想想看,当你发现询问你的人就是把你放进房间里的人,你敢不敢说一个字? 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从一系列的事实反应上看,孙遥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监控的连线被扯掉了,没人能证实他的说法,所以没人知道他出去之后关了门没有,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些危险,但同时意识到,女孩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我不知道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既然他把女孩放到房间里来,那么就是已经周密计划好了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于是和他们说:"你们要不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和她单独谈谈。"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女孩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孙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我则也同时看着孙遥,看他神色上会有什么反应,孙遥见我和女孩都盯着他,于是用他一贯的表情说:"你确保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我说:"放心吧。" 张子昂则什么都没说,于是就和孙遥出去了,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小女孩两个人在屋子里,我于是直接和她说:"现在坏人已经出去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但是小女孩只是看着我,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也不期望她会说什么,我只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耍了一点小心机,拼的就是人心里的变化,看谁最后坚持不住,其实这也是警局里面最常见的。警员在审问多个犯人的时候会把犯人分开,除了防止串供之外,就是施加心理压力,而且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和另一个犯人说你的同伴都已经交待了,这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那一个就会率先吐口,一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就瞒不住了。 所以女孩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在给孙遥施加这样的压力,虽然对他可能不会很管用,但必须试一试。 之后我和女孩都保持着沉默,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后女孩把头低了下去,接着我听见她小声地在说:"妈妈和弟弟都死了,妈妈把弟弟杀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尸检,并不能确定男孩死于什么原因,只知道他不是死于农药中毒。于是听见女孩这样说之后,我立刻问她:"你妈妈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 女孩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说,而是自顾自说:"妈妈把一根管子插进弟弟的嗓子里,然后用漏子把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弟弟是被开水烫死的。" 听见女孩低声说着这些,我只觉得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她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委屈的味道,似乎暗示了什么,我一时间有些抓不住,但已经重复问她:"你告诉叔叔,你妈妈为什么要把开水灌进你弟弟的胃里?" 80不合理的地方 ??这是我从经历过的案件里学来的,一旦你躲到高层处,他即便找到了801也不能确定我的去向。可是我如果朝下去被他撞见就彻底完了。 我一口气往上面去了三层左右,然后出了楼道躲到楼层里,虽然这里楼层并不长,但最起码有藏身之处。只要你想藏。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敢打电话,于是快速给张子昂和樊振同时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有人在找我,我处在危险当中。 他们俩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让我注意安全,他们马上就过来。 我一直站在隐蔽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样一藏就是二十来分钟。直到我收到张子昂的短信,他问我在哪里,现在他就在801门口。我不敢出去,于是告诉他我在11楼。让他上来。 张子昂看到我的时候问我:"你还好吧?" 他说我当时脸色苍白,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告诉他这完全就是吓得,试问谁遇见这样的情形不害怕。当然了看见张子昂之后我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毕竟有了熟悉的人在身旁,那种恐惧感会压下去很多。 我和张子昂来到楼下,樊振也来了,他这时候正在801里面转着看,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了,而是问我:"你看见了。" 说完他看了看电视,我明白过来他说什么,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翻看过座机的通话记录了,他说那人又打了一次,上面一共显示了两次,而且有明确的时间记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人给801的座机续了费,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停用了。" 樊振说的很轻巧,但是在我听来却是不得了的事,那么打电话的也肯定就是这个人了,这房子是段明东的,现在他全家都死了,自然没有了房东,否则出了这样大的事,房东早就出面了。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谁也没有提,当然了续费的肯定不是段明东。 说完樊振继续说:"你四处奔跑太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投案自首。" 听见樊振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根本一点主意也没有,但是投案自首就意味着我很快就会被各种不利证据指认为杀人凶手,而且自己想找到什么也再也不可能,到了这时候肯定就会如同凶手算计的那样,彻底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第二个彭家开。 我说:"与其变成那样,我不如直面凶手,或许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 张子昂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樊振看着我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想了好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还有一个去处。"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像是绝望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又马上对樊振的表情疑惑,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劝我去自首,似乎在他看来,去这个地方比去自首更艰难。 我于是谨慎起来,在他说出来之前我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樊振说:"劳教中心,这样你可以暂时逃避警方的追捕,除非他们直接找到你的杀人证据定案,否则是无法把你带出来的。" 我听见劳教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我不完全了解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我知道那绝对是个更坏的去处。私纵每划。 我于是不做声了,樊振说:"你怎么想?"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形,我说:"我留在601。"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子昂说:"如果你被抓了,我和樊队都会有渎职的处罚。" 我看着张子昂,的确是这样,他们知道我在哪里却没有依法办事,反而帮助我逃脱,到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张子昂则继续说:"我和樊队都讨论过,或许当你自首之后,就会有新的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出来,然后樊队就可以重新让你回到队伍中来。" 樊振并没有亲自和我说,我看向樊振,樊振点点头,他说:"但是这不是绝对,我只是觉得凶手看到你自首,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他显然是期待你奋起反抗,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甚至可能真的去杀人,到时候你彻底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为自己辩无可辩,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如果你去自首,他反而觉得会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救不了你,只有凶手可以救你,虽然他接着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也知道这就是在做一个赌注,赌凶手的变态程度。 "那好,我去自首,但是我不承认一切嫌疑。"我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最后我是由张子昂和樊振带到警局的,他们的解释是我找到了他们寻求庇护,并没有提及我是自首几个字,警局里也是心照不宣,因为我涉及到命案,暂时要拘留待查,目前只是拘留,在这期间是不能放我出去的。 樊振告诉我我的拘留期是15天,如果15天后还不能找到其他直接证据的话,我就可以申请保释。 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完全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负责审问我的自然是樊振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闫明亮和陆周更加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他们来问我,我坚持辨认,即便在他们拿出那些不利于我的证据的时候,我就坚持一句话----拿出我杀人的直接证据来,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们的臆想。 似乎臆想这个词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他们的智商,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很愤怒,但是他们却不能对我进行刑讯逼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樊振的。 我坚持不认罪,他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这样耗了三天,我也累,他们也累。其实我最不能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针对我,而且一直认为我就是凶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忽然有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意的动作,也是一个无意的发现,在闫明亮审讯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无意间摸了下额头,然后我发现他用手无意间带起的头发边缘有一道伤口,似乎是新的。 我看见之后没有盯着看,他也没有发觉,但是我却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奖杯,那个砸伤人的奖杯,他还在重复地问我之前的问题,我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最后到了僵持处,我说:"我要见樊队。" 他说:"樊队不会见你的。" 我觉得这时候和他反而不能服软,否则他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我于是说:"我有和樊队举报你刑讯逼供的权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悠地说:"可是我并没有。" 我想了想于是忽然撩起自己的袖子狠命地咬了自己的手臂,我下口很重咬得满口血,钻心地疼,然后我把含了一嘴的血和唾沫就吐到了他脸上头上。 然后我握着流血不止的手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关闭了监控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人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一个想要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才会契而不舍地想要去找一个替罪羊。 闫明亮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恼怒,只是和我说:"你很聪明,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很意外。" 我叫唤几声之后回答他:"樊队没说错,他不想让游戏就这么结束,所以你就是他安排的新的证据。" 81三个案情节点 ??我有些不敢相信他,只是站在窗子外面看着他,同时心上警惕的意味更浓一些。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彭家开却说:"发生了什么事应该问你自己才对。" 我在床上坐下来,我说:"我不大记得了,有人迷晕了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我找到了汪城,然后他家有一个垂死的人。" 接着彭家开翻开了手机递给我问我说:"是不是这个人?" 我看着上面的图片,他一张张翻过去,我说:"就是他。" 说完我抬头看着彭家开问他:"你怎么会有现场的照片?" 彭家开说:"你忘了我是一个记者,而且这个案件已经完全公开了,要找到这些现场的图片并不难。" 我有些意外,问他:"你真是一个记者?" 彭家开说:"以前是,后来就是不是了。" 说完他话锋一转。他说:"你说垂死,也就是你去的时候人还活着?" 我说:"他还有意识,而且和我说了一些话。可是我不大明白。" 说完我完全陷入了当时的情景当中,那时候的情景让我很疑惑。因为现在想想,当时的死者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彭家开却在一旁问:"汪城是什么人,你认识他?" 我说:"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 彭家开一副了解样子,然后和我说:"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我看着彭家开,疑惑地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哪里?" 彭家开说:"我并不知道,是有人让我去的,这个人现在就在客厅里,正要见你。" 我于是和彭家开来到客厅里,只见客厅里窗子边站着一个人,但看到的时候却让我吃了一惊,之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樊振。 我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声:"樊队,你怎么在这里?" 樊振看见我出来问我:"你好些了没有?" 我说:"好一些了,就是头还有些晕,有些事不大想的起来。" 樊振说:"被迷晕之后就是这样的。" 我看看彭家开又看看樊振,有些不大明白,于是问说:"你们,这......"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樊振会和彭家开在一起,彭家开没说话,樊振和我说:"是我让他去找你的,我碍于身份,不能到现场去。"私纵阵号。 我有些错愕,樊振让我坐下,他说他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件事的,我于是和他都坐下来,彭家开找了借口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樊振两个人,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樊振问我:"何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现场,那个死者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听见身子一震说:"我并没有杀他,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樊振看着我,却说:"可是每一样致命的凶器上都有你的指纹,而且你的手机掉在了现场。" 我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当时的一系列意外竟然成了我杀人的证据,那些指纹除了我自己碰过奖杯之外,其余的我根本就没动过,大概是我被迷晕之后凶手留下的。那个手机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觉得我一时间根本无从解释,于是只能从接到那个电话开始说起,一直讲到我被迷晕,樊振一直都听着,他听完之后说:"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所以才会找彭家开去找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到这里来见你,但是办公室和警局你是不能回去了,因为所有证据都对你很不利,我无法再保着你。" 我听着樊振这样说,忽然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但同时心上也有一丝疑惑,为什么樊振会如此信任我,我问他:"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樊振说:"我并不是对你好,而是不想因为任何错漏而冤枉了一个好人,而让凶手逍遥法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樊振似乎颇有感触,他说:"从我接手这个案子开始,我就知道不可能是你,因为我陷入过同样的误区当中,也犯过同样的错误,冤枉过无辜的人,甚至直到现在都无法还他清白。" 我惊愕地看着樊振,樊振和我说:"你并不是第一个身处这样境地的人,在一年前的那桩分尸案中,其实凶手就用过同样的手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当时的我们就因为错漏了很多反常的细节,导致好人成了杀人凶手,等我发现这些细节的反常之处的时候已经无力翻案。" 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案件是可以判死刑的,所以我很关心地问:"那么那个人......" 樊振说:"他被判了死缓,后来我们帮他从牢狱中脱身,只是却无法光明正大地销案,所以即便是如今他依旧无法生活在阳光之下,头上顶着一个变态杀人犯的帽子,可是真正的凶手却在继续作案,而且是在以同样的手法作案,很显然,这次他的目标是你,他在用同样的手法。" 我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一些内里,于是我说:"这个人是彭家开。" 我这话出口之后樊振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忽然知道了这一层,那么彭家开就不可能去杀人,他的嫌疑自然就可以被完全被排除,他出现在各个现场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在追寻凶手,而且很可能他是樊振的人,只是他不能像我们一样光明正大出入办公室,他就像黑夜中的一个影子一样,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你却不会知道他是谁。 所以这次是彭家开找到我,并把我救出来也就无可厚非。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说:"关于你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了,我们检查过你的手机,里面没有你说的那个号码的通话记录,只有一个你拨打过张子昂电话的记录。" 我说:"一定是把我迷晕的人删除了记录,还有你们去查查汪城,他是关键的证人。" 樊振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对我的唠叨也并未不耐烦,他点点头继续问我:"你看见迷晕你的那个人场8没有?" 我摇头,我只看见一双裤腿出现在我身后,还不等我抬头看,我的口鼻就被捂住了,樊振听我说了这些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之后他就要离开,他说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毕竟现在全部人都在找我,而且我是最重要的嫌疑犯,弄不好甚至孙遥的死亡都要按到我头上,所以他让我最近都呆在屋子里尽量不要出门,需要什么让彭家开去处理就可以了,他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至于父母那边,樊振说他已经和他们交待好了,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牵扯到了命案当中,只是说我最近需要被保护一段时间,让他们不要找我。 我很感激樊振细心周到的安排,樊振让我养好身子先,要是想起什么重要的线索及时告诉他,于是他就出去,在他到了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问我:"你记不记得那个奖杯是由哪里颁发的?" 我想了想说:"是两年前的一场运动会,我看了时间。" 而且我将运动会的全称也说了出来,樊振听了听却皱了皱眉,我看见樊振表情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对,我问他说:"怎么了?" 他说:"你描述的奖杯和我们在现场找到的不是一个,我们找到的是数学竞赛的。" 我有些愣住,自言自语说:"怎么可能!" 82重要犯人 ??我知道他和马立阳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马立阳要和我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拿我是随机目标。还是马立阳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马立阳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我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我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马立阳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马立阳是在车上被杀的?"私纵木扛。 我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马立阳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马立阳,不是别的任何人,我们的推测都错了,马立阳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马立阳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我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我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我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马立阳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我忽然觉得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我们误认为是凶手。 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我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你们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樊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我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樊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说,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我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我没有说话,他则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对不了解的人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说完他看着我,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我,又像是在说他,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他也是防着我的。 我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樊振,当他知道我没有吧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樊振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却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这个我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我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樊振看着我,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与张子昂的很像,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在的是不是?" 我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樊振就是樊振,我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我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我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樊振看得出来,即便我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我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樊振也不继续数落我,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我把录音笔给他,樊振继续说:"何阳,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我知道樊振是在教我如何与这样的嫌烦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危险。 所以他想立刻逃出去,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留在这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封口,而我就有这样的担心,彭家开是否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因为警局里面是最不安全的,诚如孙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和樊振说:"我相信他!" 83阴谋的味道 ??但他们关心的却并不在这里,而是门为什么开了。 张子昂说他们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再接着就有人在外面低声喊我的名字。张子昂和孙遥说他出去看看,让孙遥留在房间里看着我。可是张子昂这一出去就是好久,可是外面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孙遥捉摸着这事不大对。又怕张子昂出事,于是就也出了去。 关键的地方就在这里,孙遥说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屋里不安全,还特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关好了才出去的。 听完他们的说辞,我后背已经一阵阴冷,后怕一阵阵袭来。我问出声:"那我醒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开着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唯一能告诉我们的只有监控。 上下楼的监控不归写字楼的安保管理,而是在办公室旁边额外有一个监控室。那里同样由值班的警员负责监控,所以孙遥说我们现在可以到监控室去看看倒底是个什么情形。 于是我们都去了监控室。但是到了楼下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值班,整个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包括监控室,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监控室的门就这样开着,只见显示器是开着的,可是监控画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孙遥上前弄了弄,然后转头看着我们说:"连接线被拔掉了。" 我问:"今天是谁值班?" 孙遥说:"今天没人值班。" 张子昂说:"我们找找看,不要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我们在整个楼层里都找了一圈,办公室也都还好,门都锁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就是这监控室,既然没人值班也就是说门也应该好似锁住的才对。我们检查了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被正常打开,也就是说,在监控上做手脚的人有这里的钥匙。 不能调出监控来看,我们选择了重新回到楼上,顺着之前的思路,如果门的确被打开了,而我却安然无恙,也就是说这个把门打开的人并不是想加害于我,但他又不会平白无故地只是把门打开,所以他应该会进入到房间里来,甚至留下什么东西来。 所以我们回到房间之后就在寻找这个房间和他们出去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最后的发现是在我睡的枕头下面,下面有一个信封,像是一封信的样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我于是将信封撕掉打开,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信一样的东西,可事实证明不是,里面是一张照片,当我看见照片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很显然是一张偷拍照,是我站在自己家里阳台上打电话时候的场景,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生活场景,但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地方在于客厅里,那里可以看见站着一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我能记起照片上的场景,这是不久前的一个早上,而且我能确认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除了我之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这个人基本上能看清一些面貌,也不算模糊,看得出照相的人用了好的镜头,我盯着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为什么他会在我家里我也说不上来,那段时间我完全就没有察觉。 孙遥和张子昂也看了,都问我认识这个人不认识,我自然摇头,他们就不说话了,之后他们吧这张照片当做证据收了起来,并安慰我说先不要多想,等明天他们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扫描到电脑里面做一个数据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来。 我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一些疑问却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说别的,是谁把照片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还有照片又是谁拍摄的,但无论是谁,总不会离开我们小区的范围,或许这个人也住在我们小区里面,从拍摄的角度上,应该是能确定他的方位的。 最让我想不通的则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照片用这样的方式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我想不通的这些问题,也是孙遥和张子昂想不通的地方,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张子昂和孙遥一前一后出去,他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是去了哪里,张子昂说他去了楼下,可是孙遥却说他去了楼上,最后他们是在走廊上遇见的,很显然是有人把他们往这两个地方引,目的就是让他们离开房间。 问他们找到什么没有,他们都摇头说没有,他们都说出去的时候,一个看见电梯在往楼下跳,而且最后停在了某一层上??另一个则是看见电梯在往楼上跳,也是停在了某一层上。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而且很可能不是一个。 我说:"这人没有房间的钥匙也进不来,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对办公室和我们的住处非常了解。" 张子昂则问孙遥:"你出去之后用钥匙反锁房门没有?" 孙遥摇头,张子昂继续说:"这样的话,即便没有要是也是可以把门打开的,只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手法,而且这个写字楼本来就不是闲人止步的那种,所以有人能自由上来也不足为奇。" 张子昂显然是在反驳我的观点,只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我也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觉得这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让我有些后怕不已,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甚至都无法知道是谁来过,如果这个人要杀我,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所以后半夜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半步都不敢离开了,在我躺下之后,张子昂忽然说了一个很奇怪也让人很惊悚的话,他说:"我记得你家里当时藏了两个人,一个提醒你,一个却伺机害你。" 我不知道这时候张子昂为什么忽然要提起这件事,但是张子昂很快就说道:"如果现在我们房间里也是这样呢?"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已经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惊呼道:"什么?" 而与此同时,张子昂已经起身打开了灯,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就停留在了卫生间里,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卫生间的门关了三分之二还多,张子昂问我:"我们出去之后你去过卫生间没有?" 我摇头,与此同时孙遥和张子昂都已经掏出了配枪,他们警惕地走到卫生间边上,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然后张子昂将门缓缓推过去,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接着我看见卫生间的门下露出一双脚来,有一个人站在门背后。 张子昂和孙遥也都看见了这个人的脚,他们都将枪指向了门后,然后孙遥大声说:"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私团讨血。 孙遥当然是吓唬他的话,即便他们配枪也是不能随便开枪的,除非的确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而且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这时候我留意到一个细节,只见张子昂朝孙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意另一边,然后他将门一直往里面推,我看见门到了墙边上,也就是说,门后没人,只有一双鞋子。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在安全的地方一直看着却不敢往前靠一分一毫,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别的什么,于是看了看身后的床,于是弯下身子看向了床底下,就在我弯下腰去的时候,我果真看见一个人也趴在床底下看着我。 84虎毒食子 ??最后我们没有回去写字楼的办公室,张子昂和孙遥和我回了家里,回到家之后。只见这个纸箱子被放在茶几旁边,老爸和老妈坐在沙发上正等我回来,气氛显得有些阴沉,毕竟遇见这样的事。谁也高兴不起来,而且老爸已经见过一次包裹里的东西,再一次收到自然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并没有急着拆开纸箱,先让孙遥拍了照,又仔细看了一遍的确没有什么忽略掉的和可以看出来的东西,才把封着的胶条撕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但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是残肢或者尸体的一部分。而是一个瓦罐,一个异常熟悉的瓦罐。 看见瓦罐的第一反应我觉得是个骨灰坛,这也怪不得我。以这样方式出现的包裹,我自然不会认为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很快我的这个念头就开始动摇。因为这个瓦罐看着很眼熟,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样的瓦罐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在段明东家有,在马立阳家我也见过,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有人问说瓦罐不都是一模一样的吗,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货,其实后来我发现这个瓦罐还是有些特别的,它的特别之处在于耳朵上,就是能让人把瓦罐给提起来的挂耳,一般的瓦罐要么没有挂耳,要么有两个,对称地排布在两边,大一些的会有四个,可是唯独我见过的这瓦罐有三个耳朵,正是因为这细微的挂耳上的不同,让我记住了它们,而且纸箱里面的这个瓦罐很显然也是一模一样的,分毫不差。 见是一模一样的瓦罐,里面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了,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是一瓦罐肉酱。 我并没有把瓦罐从纸箱里面提出来,而是就着在纸箱里打开了封口,有些打不开,我才发现罐口用蜡封起来了,这也难怪搬运过程中肉酱不会渗出来。 孙遥找了一把刀打算把蜡层给刮开,就在倒扣已经凑到罐口的时候,张子昂却忽然拉住了他,然后我听见张子昂说:"先不要打开。" 不单单是孙遥,连我自己也愣住了,张子昂说:"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打开都有些不合适,我觉得我们把它待会验尸房更恰当一些。"私团以划。 我们办公室没有独立的验尸房,和警局用的是同一个,虽然我们办公室的这几个人都通尸检,可毕竟不是正统的法医,所以很多事还是需要专门的法医来做。 张子昂的意思很明显,而且也无可反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无道理,孙遥把手里的刀放下了,张子昂让我重新找了胶带把箱子封起来,以便好携带回去,也不引人注意。 说实话经过这几次,我觉得我对张子昂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我总觉得他是个新手,孙遥要比他老练些,可是现在才发现,他才是老练的那个,孙遥还是有些毛躁,和张子昂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的。 将箱子重新封好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家里,我不放心父母,多叮嘱了他们几句,然后才出来。这时候警局验尸房之类的已经不可能上班了,所以张子昂说我们先把东西带回办公室暂时保存起来,明天再送过去,而且现在时间也很晚了,我也不适合在外面游荡,还是先回去为好。 的确现在差不多已经二十三点多了,我们就回去了写字楼,先到办公室里把箱子所在了柜子里,这才回到楼上的住处。 还是和以往一样,他们和我住在一起,简单地洗漱之后我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我觉得有些累所以睡得很快,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反正听见耳边似乎有"吱呀"的声音来回地响,于是迷迷糊糊地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房间里有一些光亮,微微有些刺眼,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只是盯着光亮的地方看了好一阵,脑袋才渐渐清醒,我看见的是外面的楼道,光亮则是楼道上的声控灯发出来的。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我听见的来回"吱呀"的声音是门来回移动发出来的,门呈半开着,我从床上正好可以看见一些走廊上的光景,那里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面墙在那里。 我看向屋子里,却没有看见张子昂和孙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都不在了。 我顿时有些害怕起来,于是立刻从床上翻身起来,因为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于是低声喊了一声孙遥,可是没人回答我。 我从床上走下来,就在我下床走了一步的时候,走廊上的声控灯忽然就灭了,顿时从门外照进来的光就彻底消失,我立马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那一瞬间眼睛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眼前全是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站在原地没动,而是茫然地看着前方,同时屏气听着身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只听见连续的"吱呀"声音,再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门就关上了,同时外面的声控灯再一次亮了起来,我能透过门底的缝隙看见一条光亮。 但是很快让人头皮发麻的事就发生了,我看见这一条光亮的中间变成了黑暗,顿时吓了我一跳,而我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正站在门边上。 想到这一点我更加不敢动了,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下面的这条光亮,大约这样持续了十来秒的时间,我看见这个黑影就消失了,那条光亮重新变得完整,我感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下来了一些,犹豫了几秒之后,走到了门后。 我走到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反锁住了,然后才透过猫眼往外面看,我只看见外面根本就是一片寂静和空无,除了亮着的声控灯和走廊,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正是这样空荡荡的走廊才让人更有一种恐惧之意。 我没有想过要开门出去,我不敢,也不会这样做。至于孙遥和张子昂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我疑惑,但是却并不担心,因为凭他们的本事,一般是不会出事的。我没看见走廊上有人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于是折身开了房间里的灯,接着到了床边坐下,也不敢睡下去,既像是在愣愣地发呆,又像是在等张子昂和孙遥回来。 等待最是难熬,尤其是身处恐惧之中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变得很长,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而且觉得整个人也有些焦躁,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最后勉强喝了一点水让自己镇静下来,重新在沙发上坐定。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听见外面的走廊上有走路的声音,同时似乎听见孙遥的声音隐隐传过来,我这才像是等到了希望一样地站起身来,很快就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只是我从里面锁住了,他们在外面打不开,我这才走到猫眼处往外面看了看,确定是他们俩才给他们解了保险锁,把门打开。 他们进来之后有些不解,孙遥问我怎么起来把门给保险起来了,我心中想着我还没问他们大半夜的去了哪里,但我还是说:"我觉得有些害怕就把门锁起来了,而且我觉得外面的走廊上有人,我看见他的影子在门边停留了好一会儿。" 85认罪 |xxxxx当我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彻底意识到洪盛已经死亡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那个菠萝。那个菠萝一定有问题,当时我因为忌惮太多不敢去碰它,现在想起来,凶手正是拿准了我这样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暗自懊恼,我当时就应该把菠萝彻底检查一遍甚至是切开的。 完全是有了办案人员的思维模式之后,反而让我对这样的证据格外重视,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凶手正好是看中了我的这点心思,所以拿准了我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它,直到案子发生之后。 于是很快我就往外面冲。却被张子昂一把拉住,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去,我家里的菠萝!" 张子昂却拉着我不放。他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快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警局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而且你会再一次被当做凶手,外面的人都是不了解实情的,光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能把你杀死。" 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张子昂自己也是一身血和肉,但他丝毫不像我这样慌乱,他吩咐警员说:"你们立刻通知樊队看他怎么安排,还有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了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警局里只有制服,我虽然一直在办公室里做帮手,但这却是第一次穿警服,张子昂说:"不错,挺像个警察的。"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记挂着家里的菠萝,张子昂不放心我单独行动,于是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于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问问家里出什么事没有,老爸出去了,老妈在家里,老妈说正常的很,她问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记挂他们。 之后我和张子昂回到家里,我在电话里没说要回来的事,忽然到家吓了老妈一跳,我把箱子里的菠萝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菠萝顶部有被划开过得痕迹,只是如果不凑近了盯着看很难看到这一条缝,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菠萝被划开过了还能保持不腐烂。 我于是彻底将菠萝拿到桌上,用刀顺着切口将菠萝顶划开,果真如我看到的那样,很快这一片就被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菠萝顶被掀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闫明亮的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定格在了原地,我猛地放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拿出电话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就接到了电话,我和他说:"在闫明亮的脑袋里面凶手一定放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找找。" 樊振在那头波澜不惊地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菠萝,凶手寄给我的这个菠萝,就是线索。" 樊振这才说:"我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凶手把它藏在了脑叶之中,要不是我看见那部分的脑叶充血格外严重也不会发现。" 我问:"是什么东西?" 樊振说:"是很小的一张油纸,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引起我们注意的。" 我疑惑:"油纸?" 樊振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董缤鸿,你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樊振在那头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樊振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说:"我已经快到警局,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需要当面和你确认董缤鸿这个人。" 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菠萝上,我发现菠萝中间也被划开了一刀,只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张油纸,只是这张油纸却比樊振在闫明亮脑叶里找到的大太多,我于是油纸拿出来打开,只见a4纸大小的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标题上写着----菠萝??二??。 我果真没有猜错,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于是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才递给张子昂,同时说:"我终于知道菠萝是什么了。" 张子昂自己也仔细看着上面的后续,他没有看过第一篇,所以会有些看不懂,他问我这是什么,我将两篇东西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两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菠萝两个字,可是却以菠萝命名,这其实是一种效应。 据我所知菠萝在腐烂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醇类和芳香烃,会让周边的也迅速腐烂,也就是只要你发现一个黑菠萝,基本上旁边的都会是黑菠萝,这应该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种效应,我暂且称它为菠萝效应。 第二篇的故事是说后来那个书生又娶了一房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也是在孩子周岁那天,他媳妇也将孩子给杀了,又到了第三任,几乎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一直到第四任的时候,他媳妇把书生给杀了,于是孩子活了下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没有提到书生做过什么,他的几个媳妇为什么都要杀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说因为书生一直在,所以惨案一直在发生,直到书生死去,这样的怪事才得以终结。 而将这个效应放在我们的案子里,不也正是这样,只有当真正的凶手被抓获,所有的惨案才会终结,这几乎是所有办案人员都知道的基本原则。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菠萝"这两个字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简单,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效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我觉得这不符合凶手的性格,同时也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能让他这样做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不是那个黑菠萝,而是被黑菠萝带着腐烂的菠萝。 就像闫明亮和洪盛,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案子中杀了什么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们可以确定他们都不是幕后主谋,都只是帮凶,也就是连环案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提示还有一个暗示,就是这个黑菠萝身边的人,都会死掉。私团沟技。 这个想法诞生之后,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整个案件,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身处最中心的那一个,几乎每一个案件都有我的身影,那么是不是说,我才是让所有人死掉的那个"黑菠萝",只要我还活着,案件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失神,以至于张子昂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哪里敢妄自说这些,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现在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保护自己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脸色不好那是当然的,张子昂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知道我不对劲,而我和他之间很少有可以隐瞒的事,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在嗓子里变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目标,你们才是。" 86隐瞒的证词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私女扑划。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87另一份证词 ~yzzzzz我不知道张子昂理解了多少,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只能这样说。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敢说出口。 闫明亮和洪盛的相继死亡,给这个案子蒙上了更深的阴影,尤其是给警局的影响更甚,我发现警员在经历了洪盛的死亡之后。都变得异常沉默,由此警局这边也对每个警员做了心理评估,以防再有洪盛和闫明亮这样的人出现。 我们办公室的人由于出了闫明亮的事,所以也都参与了这个评估。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真格,这边一共请了三位资深心理专家共同评估,以防出现差错。别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这一节的时候,先是看了很多的奇怪图片。又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包括有些很隐私的也涉及。我们都必须做出正面回答。 当然了一般很繁琐的回答没有,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就可以了,他们会从你的这些回答里推测出你的心理状态,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详细的经过,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并不是学心理学的,能够巧妙洞悉他人的心理,应该算是看人的一种本事吧。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这三位专家还设置了隐形测试,之所以成为隐形测试,是他们的一些举动和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后来我的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评估中有一项是说有部分恐怖性障碍。 乍一看见的时候我很惊,樊振和我解释说其实这很常见,比如有些人恐高,有些人有深水恐惧,有些人则有密集恐惧,这些都属于恐怖性障碍的范畴,这些人平时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一旦接近特定的恐怖源就会不自然发生不适应和不正常的反应。 而我的恐怖源却有些让我自己都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三位专家的评估竟然是说我对医生有恐惧感,我只知道只要当我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会有些抗拒和害怕,但是并不强烈,也会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也属于心理恐怖性障碍。 樊振说这没什么的,因为这次评估需要非常详细到位,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了这些评估报告除了本人和樊振之外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机密,樊振也明令禁止询问他人的。 我比较好奇的自然是张子昂的,这很奇怪吧,我并不好奇樊振害怕什么,而是特别好奇张子昂,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张子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吧,虽然樊振也很高深莫测。 心理评估只是一个插曲,我们再说回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 闫明亮的死法自然是他杀无疑,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凶手只是帮他完成,要不也不会说他变态。至于洪盛,他的死法就很精妙了,连尸检之后都不能明确给出死亡原因,也只能含糊地说,他应该是喝了一种液体炸弹,但是这种液体炸弹是在他体内合成的,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是无害的,直到被人体吸收,碰到他情绪激动分泌相应的激素,于是被吸收的这些东西和体内的激素类进行聚合反应,炸弹就在他身上自动合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像从内部爆裂开来一样,其实那时候他全身都几乎布满了威力不大的炸弹,前后爆炸,就有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几乎全身血肉都炸没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务必是要对化学和药理相当精通才可以,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佩服凶手了,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些东西他不拿来杀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凶手对死亡时间的把握,以及对我们行为和心理的琢磨。 他杀死闫明亮之后到被发现,于是就料到我会去找洪盛问个明白,而他早已经让洪盛喝下了液体炸弹,就等着我去盘问把闫明亮的死讯告诉他刺激他,让他激动也好恐惧也好,然后炸弹在体内合成,他爆炸开来,等洪盛知道害怕想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话只说了半截就被炸飞了。 所以凶手对人心的把握太精确,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出卖他,他能在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彻底闭嘴,把答案永远带到地下。 凶手再一次用他的手法挑战了我们,甚至是挑战了所有人。 而且我自己也感慨颇深,在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看似祥和的城市下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死亡和凶杀,而且不进入办公室我永远不知道看似平常的死亡背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联系和阴谋。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不知情的,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就像所有的案子,除了不能公开的,公开的如段明东和马立阳家的案子,对外都是以自杀结案的,只有内部还在继续调查。私女肠扛。 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接触到了更多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真相好,还是就这样糊糊涂涂地不知内情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险恶,处处都是危险,反而不如傻傻地活着或许更少一些烦恼。可是你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一回,甚至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是谎言,那也是一种打击。 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当然了我因为从来都不是办公室的正规探员,顶多就算是个临时工,就是陆周被关押之后,就失踪了。我本来很关心陆周这个案子的进展,可是之后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这边,也不在警局,好好一个人自那晚被扣押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是听着樊振打电话的,他派去的人既不是办公室的人也不是警局的人,这点我和张子昂特别确认过,也就是说樊振还有别的人手可用,如果用绝对信任丝毫不起疑心的态度来看,也就是说樊振可能还有第二套班子在跟进,我们顶多就算个预备役。 这些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过他同时还在跟进一件案子,那么这件案子是他和谁在做,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吧。 而这样一想,我就想到了彭家开,我开始疑惑,那么彭家开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班子里的人,可是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彭家开实在太危险了,樊振多半也是不信任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俗话说,有时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当我还在因为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烦恼的时候,彭家开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正回家,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彭家开猫在楼道不显眼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毕竟上次我是拿了他藏着的东西逃走的,所以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不错。 但我还是试图镇静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似乎已经忘记了我逃离的事,他只是和我说:"我答应过你,你把我放出来,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见去一个地方我警觉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和你说过马立阳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车,他还有一辆专门杀人的车没找到,我要带你去的就是车子藏着的地方。" 88案情节点 ??之所以肯定马立阳的妻子把开水直接灌进了男孩的胃里,是因为我做过胃镜,所以肯定她用一根管子插进男孩食道之后。就是不想用灌的方式破坏烧伤食道,而是直接让开水流进胃里,这样从外表来看,就无法确定男孩的死因。 从现场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客厅里有被打碎的水壶胆片,却没有水迹,因为开水都被灌进男孩的胃里了。 这其实是符合悄无声息杀人的手法的,因为民间就流传着这样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只是在尸检如此精密的现代社会,这种手法已经不再那么能杀人无形了。 但是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要这样杀死她儿子,是说明她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儿子的死因的。可是对于一个即将喝农药自杀的人说,既然要带着儿子一起死,直接把农药灌进他的嘴里就可以了。何必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手段?私女史扛。 我觉得能解释,也是比较合理的推测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在杀死她儿子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所以她用了这样隐秘的手法,目的就是不让人看出死因,好瞒天过海。 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却死了,我觉得很可能这是他杀,马立阳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而这个人,我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来了那天拍照的那人来。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矛盾和无法解释的细节,比如她为什么要买一瓶敌百虫回来,让人觉得是她自杀,却又留有那么多让人质疑的细节。 更重要的是,要是马立阳妻子被证实不是自杀,那么段明东妻儿的死亡,也就不是自杀事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要是真如我所想的话,这简直就是一起令人发指的连环凶案,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太隐蔽高明了,到现在随着证据和线索的一点点出现,就连马立阳的死都在一步步朝自杀靠近,如果遇见不负责任的警队,很可能最后就都以自杀结案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很显然她的证词会给这个案子带来质的变化,很可能她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问到她妈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法杀了她弟弟,她却不做声了,只是低着头,再问就又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说了,最后见实在是再没有任何进展,我开了门让孙遥和张子昂进来,我看见他俩的脸色很凝重,特别事孙遥,很关切地问我问出来什么没有,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他问我说问到了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于是和他说:"暂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说,因为涉及的案情很重要,我要亲自和樊队报告,等我和樊队说了之后由他决定吧。" 孙遥还要说什么,张子昂这时候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要先向樊队报告,之后才能做定夺。" 之间我一直在观察孙遥的神情变化,我只看到他很紧张,而且一直在看小女孩,最后神情完全一变,虽然语气和神情都变回了原样,但是说的话却意味深长:"看来还是你有本事,我哄了这么久他一个字都不说,你才开口问她就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算是一笔带过,孙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张子昂看了看孙遥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在揣摩什么,张子昂聪明,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从之前的一些事里我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有这样揣摩的神情。我并没有打算瞒他,也瞒不住,但我知道他不会和孙遥说。 第二天樊振来到办公室我找他说昨晚的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只是做做样子看孙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这事我更是不能和樊振说,我一个外人忽然来怀疑他的手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更何况现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在重视证据的樊振面前,我怕很难让他信服。 我去的时候闫明亮正在和樊振作报告,大概是汇报昨晚在马立阳家的发现,我在外面等,我想着怎么说,我其实有别的要和他说的,就是关于昨晚在马立阳家那人的事,加上昨晚上回家看到的照片,我开始有些不安,这些事樊振还不知道。 闫明亮说了好久,最后说完了我才进去,樊振正在看一些汇报材料,见我进来合上材料问我有什么事,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就多看了两眼,樊振注意到我的神情,把照片推给我说:"你见过这照片?"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看样子是一桩凶案现场的照片,不是我们最近在跟的,照片上有两个死者,其实说是死者是我自己推断的,因为一般放在樊振桌子上的照片都是重案现场,而且这两个人就这样胡乱躺在地上,应该不会是活人。 之所以觉得奇怪,是这两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能从表情上看出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们的嘴角带着微笑,有些诡异,我于是将照片放回去,摇头说:"没见过。" 樊振于是把照片收起来,他说:"这是我最近在跟的一个案子,因为机密性暂时还没有和你们公布。" 我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学到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要追问不属于自己责任范围之内的事,好奇心不要太强。 我说:"我有别的事找你。" 于是之后我就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的详细都和他说了,樊振仔细地听着,他说早上张子昂已经和他说过了一些,只是没有我的这么详细,张子昂找他是因为要安排马立阳家女儿的事,樊振告诉我马立阳家女儿是目前唯一的证人,所以需要周密保护,但这里不方便留下她,所以打算把她暂时安置到警局那边,由那边负责她的安全。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有些惊讶,樊振注意到我的表情,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不出来,只能说这样妥不妥当,樊振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而且是张子昂建议的。 听见这样说我就知道背后有什么深意了,于是便不再多说,樊振安慰我说他们会照看我的安危的,让我不要担心,目前为止来看凶手还不打算对我怎么样,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之后我从樊振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总觉得有些心上心下的不安宁,这种感觉很怪,似乎哪里总是有一个疑点在搅人一样。 最后张子昂回来了,却不见孙遥,我问他孙遥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张子昂却反问我说孙遥不在办公室吗,这时候我才知道孙遥并没有和张子昂一起去,我有些不肯定地说他会不会是去房间里补觉了。 于是我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见他的人,打他的电话也提示关机,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对,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一紧提前开溜了吧? 张子昂也很紧张,于是立刻向樊振汇报了这事,我们这才开始追查孙遥失踪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出来之后,就是到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从调出的监控上看他的确是回了自己房间,但是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就是说,人就在房间里这么平白无故地不见了。 89猜疑 inmmmmm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私巨史技。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90吓人 stww所以那晚要是检查床底下的是张子昂,那么死的就不会是孙遥,而是张子昂。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凶手早就算计好了,检查床底下的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孙遥和张子昂都比我要想的更周全更仔细。 可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那晚不是孙遥,而是张子昂,他是否就不会死了,毕竟我觉得要论起自救的话,张子昂是要比孙遥强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孙遥已经死了,再去说其他的可能也是无益。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问张子昂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床底下有这样一个设计你们也不知道?" 张子昂摇头,这样说起来就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这里本来不是警局地方,是樊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会有这些问题也不足为奇,所以也是这时候我趁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做特别案件的,在警局设立一个特别的办公室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要从警局分离出来在这里单独租一个办公室。 张子昂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樊振的性子我也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东问西问的探员,所以即便有疑问,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 所以这事还得报告给樊振,这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而且还有多少这样的问题存在我们不得而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这个缝隙里监视我们,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时候张子昂还不知道女孩是我领进来的这事,暂时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樊振看了之后怎么决定,所以我保持守口如瓶,张子昂已经用手机给这里照了照片,以防出现什么变化,他说这事他和去樊振报告。 我的心思这时候则已经到了马立阳女儿那里,我想知道她倒底还隐瞒了什么没有说,上一回我假扮另一种身份和她说话,她被吓得不轻,这次我知道了那晚上的细节,我觉得我还能再问出一些什么。私巨丸亡。 张子昂说他和我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去和樊振报告,我一个人去,这是张子昂第一次放心让我单独行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我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那里还是段青值班,见到她就像医护人员一样驻扎在这里,我觉得她也的确挺不容易的,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她说这就是她的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段青和我说自从上次我来看过女孩之后,女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她好奇我上次是不是用了恐吓的手段逼她说什么出来,而且她对女孩很关切,她倒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她毕竟是个孩子,遭遇已经很凄惨了,我就不要逼得太紧了。 我没有分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她点点头,然后问:"那医生看了怎么说的?" 段青说:"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而且她这个年龄段的恐吓会成为心理阴影跟随一辈子,会影响她一生。" 我听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段青朝我一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转身进门,但是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没有了,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段青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升腾起来让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笑意,这种恐惧一直到我进入到女孩的房间里才被我强行压下去。 我看见女孩坐在床边上,茫然地抬头看着我,看见我的时候神情变了这么一下,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坐下来,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她不会先开口的,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她说:"你不怕我。" 我这不是问她,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依旧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可是刚刚你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害怕得缩了一下,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有认清楚我倒底是谁?"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变化,但是她依旧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于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直接去碰她,而是试着和她说:"把你的手搭上来。" 她看着我,终于神色有了变化,问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怕我,你害怕的是会伤害你的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给了好几次鼓励最后他才试着把手伸到了我手上,我于是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记起那晚上的什么事,而是试图消除她对我的防备心理,我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牵进来的是不是?" 女孩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愿意跟我交流了,于是继续耐心地问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牵进来让后藏在床底下吗?" 女孩看着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于是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女孩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也看了门一眼,然后继续安慰她说:"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然后我听见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说。" 我听见她这样说于是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一句话说:"他来看过你。" 女孩惊异地看着我,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刚刚我就觉得段青的说辞有些奇怪,那天我的确是扮演了另一种语气和她交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威胁她,而且之后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我们走后女孩并没有不对的反应,可是刚刚段青却告诉我女孩出现了极度的害怕,我只能确定是后来那个人来看过她,并威胁了她。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摆在面前,他是怎么见到女孩的。 暂时我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安慰女孩说:"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女孩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时间是无法完全信任我的,本来我还有别的东西想问,可是现在她这样,我不能继续问下去,我于是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和门口的阿姨说,也可以和医生说。" 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于是起身打算出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动作一滞,她小声说:"我的生日礼物在我爸爸的车上。" 说完她就立刻松开了手,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那里,我反应过来之后和她一笑说:"好的。" 然后我就出了去,出去之后我叮嘱段青要好好照看女孩,可疑人员就不要让他们见她了,段青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可疑人员,要真不让见还得从我下手。可是段青的这个笑话我却笑不起来,表情反而变得凝重了。 我又找了医生了解情况,医生的说辞和段青一样,我并不是不信任段青,而是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多的我又不能和医生说,于是只能请医生多多照看着女孩一些。 出了医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很熟悉,我盯着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它就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烁! 91我被自己吓到了 wpsssss张子昂说,要是她没有说实话呢? 我觉得后面的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不知道如果按照张子昂说的这样。后面还会有多少诡秘,有还会有多少让人惊悚的事发生。 不一会儿孙遥带了几个人上来,他留下来继续找寻证据,张子昂和我到下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下面似乎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张子昂闻声下去,就看见人都聚集在厢房边上,似乎在厢房有什么发现,我们过去才看见厢房的地面被掀开了起来,像是一扇门一样。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口子来,这显然是一个地下室,而且是一个不想让人发现的地下室。 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了,他们做了氧气测试。似乎可以下去。我们到了边上一些,张子昂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闻到一股臭味从下面涌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同时在心上升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臭味有些不一般,有些像尸臭味。 果真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只见人很快就到了开口下面,和上面的我们说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有好几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残骸无法分辨。 处于对现场的保护,于是闫明亮示意我们都下去看看,而且需要对整个现场都做好拍照之类的证据保存,于是我也要下去,但是闫明亮让我呆在上面,他说我留在上面比较好一些,我毕竟是新手,我坚持要下去,可是闫明亮却很严肃地和我说这是在办案,不是闹着玩,我不要下去添乱。 于是我就只能呆在上面,张子昂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我被闫明亮一顿抢白有些尴尬,于是就到外面打算透透气,但是刚出来就看见有人往客厅里进了去,我看着这个人不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也不像是警局的人,就警觉了起来,于是就过了去,当我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在拍照,我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在做证据拍照,毕竟我也跟樊振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久,即便没学到什么,可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流程。 这个人拍照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记者。 我想到我们办公室人员的隐蔽性,于是就堵在了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望着我,也没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知道这内部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因为从马立阳被割头开始这个案子就已经算是被封锁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死了人,却根本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所以这一定是哪家的记者听了风声赶来拿第一手资料,这绝对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能进来,要么就是和警局有关系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乔装成警局的人进来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拍到的照片,我于是对他说:"把你的相机给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气势,不要让他看出来我是业余的,而且我堵着门口防止他跑出去,他见我要相机,就更加一声不吭了。我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眼睛却一直在转,所以他一定在打鬼点子,于是更加不敢怠慢,正在这时候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了?" 这应该是警局的女警,年岁和我差不多,他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人,我见来了帮手,也不管她人不认识我,就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记者,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 女民警显然比我有气势多了,她立刻就大声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你们社长没和你交待过不能乱闯案发现场的吗?" 他还是一声不吭,女民警立刻就喊了旁边的人来,这个记者这才怕了,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相机给你你们让我走好吗,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见他服软,我于是说:"你先把相机给我。" 于是他走过来把相机给了我,女民警在一旁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道是一道的,他根本就不敢还口,最后女民警还是问了他的报社和姓名等一些基本信息,最后也看了他的身份证,提醒他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和写出来,他连连答应了最后才放了他,他得了空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禁感叹现在的记者真的是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就一通乱拍,根本没有对死者的半点尊重,完全就只为了第一手新闻,这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昧了良心。 我打开相机翻看着他拍的照片,也倒没有拍几张,但是之后的却让我一阵莫名的惊悚,因为我往前翻到的都是我的照片,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各种角度的照片,看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我于是立刻抬头和旁边的女民警说:"刚刚这个人不对劲,他不是记者。" 女民警和我根本不认识,见我忽然这样说有些疑惑,问我说:"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说:"说不定他和这里的命案有关,我们得把人追回来。"私共名技。 女民警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人去追,我们出来之后就往大路这边过来,这边只有一条出来的路,只是我觉得要找到他已经很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出来之后自然就会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他想藏,在这种夜里是很难找的。 果不其然,我们一直追到外面之后根本就不见他的半点踪迹,大路上更是四通八达犹如大海捞针,女民警说:"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按照他给的信息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去找找看。" 女民警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的,也盘问了他的一些信息,但我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能悻悻地回了她一句说:"但愿如此。" 于是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回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出来了,正在找我,看见我和几个民警从外面回来,问我去哪里了,我于是把相机拿给他看,他也是一阵惊,然后就和女民警交接相关的事了,之后我听女民警盘问了外面执勤守着的民警,他们说根本没放这样的人进来过。 张子昂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他喊了孙遥下来,他说他俩先和我回去,这地方似乎有危险,孙遥不明就里,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昂简短地和他说了,他说那他去交代一下就过来,我则担心我们都走了人手是不是能够用,张子昂说有陆周和闫明亮在,没多大问题。 但出于谨慎,张子昂还是和樊振做了汇报,樊振听了也同意他们的做法,让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在张子昂给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看见电话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问老爸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老爸告诉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包裹,但是这个包裹不是寄过来的,而是直接放在我家家门口的,上面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何阳收",不是通过快递这些途径,应该是有人趁着没人的时候放过来的。 老爸说他们不敢打开,怕出事,让我最好回去看看。我于是在电话这头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在家里等着我。 其实我更多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一双手直接寄到了写字楼,其余的包裹都是直接到了老爸老妈家里,让我不得不多想,虽然张子昂已经安慰过我,可是孙遥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心惊,万一凶手真的把目光瞄准在老爸老妈身上呢,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我不敢拿家人去冒这个险。 92三罐肉酱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私估叨圾。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樊振听完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站在写字楼下说:"写字楼旁边能有十三到十四楼的就只有北面的这一栋楼,这是一栋商场,我们要上去在这样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难,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么这么晚却要我们到这里集合干什么,樊振才说:"有些时候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我们是要做这个,其实却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立即询问,因为陆周和张子昂到了之后,他自然会安排的。 十分钟之后张子昂和陆周就都来了,我们站在写字楼下,樊振安排我们两个人一组,我自然是和张子昂一组,陆周和闫明亮一组,而樊振自己一个人一组。他说过会儿他乘电梯上去办公室,我和张子昂负责守在大厅里观察电梯有什么变化,闫明亮和陆周则盯住楼梯,记下任何下来的人。 我们忽然听见这样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于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则坐到电梯里一直上去。 我和张子昂就一直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往上面去,一层层地跳数字,而且我发现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楼的时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后就直接到了17楼,之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但是楼层的灯关了一会儿之后,电梯又开始往19楼上去,然后停靠在19楼,接着就开始往下降。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看了看张子昂,因为19楼正是办公室楼上我们住的地方,这栋写字楼没有18层,上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住,现在我们五个都不在,那么是谁从上面下来? 于是我看着电梯的楼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之后我发现电梯到了十三楼的时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之后,电梯再一次启动,往十七楼上去,停靠之后就一直下降到一楼,樊振从电梯里出来,他出来之后看见我和张子昂在大厅里,又到楼道口找到了陆周闫明亮,问他说:"有什么人从楼梯里下来没有?" 闫明亮和陆周都摇头,说没人下来过。问好他们之后,樊振才问我和张子昂他上去之后电梯是怎么变化的,于是我们照着电梯的停靠轨迹说了一遍,上去的时候他就在电梯里,停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说,电梯从十九楼下来十三楼的时候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下了电梯之后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他也在观察电梯,而且是看着电梯就这样降了下去。 电梯要下去,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当时有人从十九楼去了十三楼。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电梯里是有监控的,为什么不去调监控看,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 樊振告诉我说,整个写字楼的监控都关闭了,暂时性的无法启用,所以他才临时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却正好接到我的电话说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他说这也太巧了,这样巧的两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问说为什么在楼梯下来的时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钮,这样就能知道电梯里的人是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樊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在大厅里蹲点,说是蹲点其实就是守着出口不让人出来,我不明白樊振这样做的用意,因为照我看来,我们这样守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上下的人在上面找到了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松懈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甚至可以在上面躲很多天,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守着。 于是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半个人影,这时候樊振才和我们说我们先回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在办公室集合,去对面的商场找孙遥说他被关着的那个地方。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图了,这时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于是就起来洗漱了就到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没有睡,反正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正在专心弄什么,我就没去打扰他,而是坐下刷了一会儿手机。 九点的时候人齐了,樊振留了陆周守办公室,我们另外四个到对面商场去,期间我们反复听了孙遥的描述,然后调整可以看到办公室的角度,最后确定下来的在十三十四楼的房间也不多,确定好之后我们直接到了上面,去了之后才发现十三楼的是走廊,没有房间,十四楼的是储货舱。闫明亮找到了储货舱的负责人出示了相关证件让他打开储货舱。 储货舱被打开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货物,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只是里面却没有孙遥,却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项链,这是孙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不大认得,张子昂和他相识比较久,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确在这里呆过。 樊振则一直站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办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过后,他忽然说:"我们去停尸房。" 93微末的细节 ??无论我相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樊振也很疑惑。为什么奖杯会不是一个,所以最后他问我说是不是因为我记得不清楚,可是这绝对不可能,当时垂死的伤者吉利让我看奖杯底座。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说出来,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提醒我。 可是,奖杯有什么蹊跷? 说完这一茬之后,樊振说他已经收到了我的邮件,也已经看了那段视频,这段监控是没有的,所以那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他只是说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还不能下结论,即便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证明我似乎就是凶手。 直到樊振走后彭家开才回到屋子里来,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我只觉得再看见他整个人都有些复杂,早先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凶手。现在身份忽然翻转,从一个嫌疑凶手变成了一个受害者,一时间我还有些不能完全接受。 不过他倒是完全没有什么影响,还是和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一样,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拆穿而感到尴尬什么的。私估呆亡。 我于是也知趣地没有提这一档子事儿,他和我说:"樊队临走前让我带你再到找到你的地方去一趟,或许能帮你想起什么,因为救你我们走得匆忙,他也让我再回去找找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发现的,或者说是被陷害者送到了哪里,而且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彭家开说现在出去太显眼了,我再休养下,不过我应该也没事了,迷药的药效一过我也就能恢复正常。他说天黑后出去或许会好一些,黑暗是最好的掩护。 我没有反对,而且自从和樊振谈过之后,我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并没有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不适,所以他去买了外卖回来算是吃了饭,这样一天就在这屋子里度过,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都不能做。 彭家开是个很沉闷的人,并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要交代,他就一个人能闷一天,我见他这样本来想问他一些什么,可是每次和他说话他都没有什么回应,最后实在沟通不了,也就沉默了。 天黑了一些之后,他让我换了一身他的衣服出门,他招呼了一辆的士,我看见的士停下来的时候,忽然就想到了马立阳,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见蛇,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经历了马立阳这事之后,我对所有的出租车都带有一种深深的防备和恐惧,彭家开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的。" 我这才坐进的士里面去,不过这完全是我自己神经紧张,我发现我们完全是抄郊外去的,而且很快就到了城边,逐渐有些荒弃的味道,而且就在一个几乎是没有什么人的地方下了车,接着我看见前面有一片树林。 这树林肯定不是自然的,而是人工建的经济木林,我有些疑惑而且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树林,问彭家开说:"这是哪里?" 彭家开告诉我这就是找到我的地方,这树林里有守林子的木屋,只是这一片因为作为开发区的缘故土地被征占了,所以林子也就归了开发商,自然也就没了守林子的人,里面的木屋也就荒弃了,我就是在木屋里被发现的。 我茫然地听着彭家开的陈述,有些恍惚不真实的感觉,然后他说:"我们进去吧。" 但是我却没有动,彭家开转头看着我,安慰我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而且凶手也没想过要杀你,否则的话我也找不到你。" 我自言自语地说:"这个我知道。" 我跟着彭家开进入到林子当中,因为天色已经黑下来的缘故,林子里稍稍显得有些阴森,好在林子并不茂密,也不深,进去一小段就看见了建在空地上的木屋,的确有些陈旧荒弃的样子,彭家开指了指木屋说:"你就是在里面被发现的。" 然后我们走到木屋前,彭家开推开门进去,进去之后里面的摆设很简陋,就是一张木床和一条板凳,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地上是一些落叶,是从缝隙里吹进来的。 彭家开和我说,他找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躺在木屋里的床板上,整个人昏迷不醒,喊我根本没有反应,他确认我没有事之后,这才把我背了出去带到了后来我醒过来的地方,那里似乎只是彭家开的一个临时住所,并不是他藏身的地方,当然这些他都没有明说,只是我从他的话音里面听出来的。 我听着他对我的描述,同时脑袋里一些昏昏沉沉的画面也在脑袋里回放,虽然这些记忆恍惚得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可是我能确定这是我经历过的真实场景,我一句话没说地端详着木屋,彭家开则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我摇摇头说:"并没有,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而且这一段时间我就像是彻底被消除了记忆一样,什么都记不起来。" 彭家开说:"都是这样的,这种记忆被断开的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缺失了一些什么东西一样。" 我的感觉就是彭家开描述的那样,所以我就没说话了,彭家开在木屋里又找了一些什么,却并没有什么另外的发现,于是我们又从木屋里出来到外面,我觉得我们差不多可以折返回去了,因为到这里来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凶手这么缜密的一个人,是不大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彭家开却并不甘心,而是往林子的里面更进去了一些,想看看里面是不是会有什么发现,我跟着他进去,这里头除了黑漆漆的树木之外再无其他,绕了一趟也就算瞎折腾。 我们最后回到公路边好不容易打了一辆车回来,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块23点了,折腾了一晚却什么发现都没有,彭家开好像习惯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低落,他说如果凶手是一个这么就容易犯错的人,估计也不会到现在都抓不住。 彭家开的这句话我是赞同的,我问他说:"你当时说过要是我放你出来,你就带我去一个地方,现在你出来了,可是那个地方你还没有带我去。" 彭家开看着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说:"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带你去,关键是你自己要想好了。" 我觉得彭家开的这句话像是隐含着什么别的意思,而且现在再琢磨起他在审讯室的一系列表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和樊振是一路人的话,为什么樊振还要我来审问彭家开,而且还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来套他的话,更重要的是,再回溯到801的哪一个场景,彭家开趴在床底下,樊振从外面进来似乎在找什么人,再之后彭家开忽然逃离就被抓到了警局,这说不通啊,既然彭家开和樊振是一路的,为什么樊振还要抓彭家开。 还有就是,也是我最大的一个疑问,当时我和彭家开一起躲在床底下,彭家开拿了我的手机并且关了机,我开机后就收到了樊振的连续短信催促我离开,按理说要是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在现场,我绝对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樊振要这么着急催促我离开? 其实让我想不通的又何止是这一点,从彭家开带我到那个林子中的木屋中区,并且说我就是在里面被找到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觉得这事深深的不对劲了。 94东西放在哪里了? afeeeee大约是因为有彭家开的提示,又大约是医院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反正对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重新尸检的报告再次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就和法医给出来的很不一样,他们说在马立阳儿子的胃壁和肠壁上发现了凝结的蜡块。 负责尸检的医生说到有蜡块的时候,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蜡块在他的身体里头。但是很快思绪一理顺之后就有了答案,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他的胃里灌进开水,在男孩死前,很可能食用了蜡丸,之所以说是蜡丸,是因为蜡丸好吞食,灌开水进去就是为了溶解蜡丸的。 可是接着问题又来了,马立阳儿子为什么会吞食蜡丸? 除此之外。那块从他尸体里取出来的血纱布也有了新的发现,事实证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这让我想起有人在爸妈家外敲门的那一回。后来樊振他们到来发现门口有一滩血,经过化验也是狗血,两个场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医生说纱布里面的确有氟化氢,他说上面的氟化氢一开始应该是无水氟化氢,还不是气体,被血液浸湿之后开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氢气体在尸体内部,当老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吸入这些气体,因为血液比较粘稠,所以溶解无水氟化氢的速度就很慢,气体的散发程度也很慢,这也是为什么老法医没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个倒和我们的现场推断八九不离十,医生说尸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强烈的腐蚀,可以看出这块血纱布从放进去又拿出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凶手可能刚离开不久。 这是医生的说辞,但是我却觉得医生的说辞并不全面,依照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凶手或许没有离开,当时就在验尸房里看着我们,只是验尸房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里面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我打断医生的话说:"或者凶手当时就在里面,并没有离开。" 因为警局里是有监控的,可是室内却么有,监控只覆盖楼道区域,如果有可疑的人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不可能看不到,我们知道这点,凶手也知道,所以他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甚至都没有"进去"过。 我记得验尸房里有一条通风口,或许凶手进出验尸房就是通过这个通风口也说不定,在我们到来的时候,他兴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通风口里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私估叉弟。 得了这样的猜测,不管对不对,我们都重新到了警局验尸房,张子昂爬了上去,上面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匍匐前进,上去之后张子昂说里面有东西。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小盒子从上面下了来,这是一个纸盒子,张子昂谨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得了樊振的允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之后之间里面是一个塑料证据袋封着一些东西,近看之后发现是一些单据一样的东西,只是看着怪怪的,像是装在扣地阿里的纸张被洗衣机搅过那样。 张子昂戴了手套把证据袋打开,立刻一股酸臭味散发出来,有些像呕吐物的味道,然后樊振说:"我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张子昂用了镊子将单据一样的纸片一张张摊开,我们发现东西保存很完整,而且纸片一共有八张,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从同一张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区域已经被蜡浸透,这也就是说马立阳儿子的确服食了蜡丸,二之所以把纸张裁剪成八块,估计是好做蜡丸吞服,因为一整张纸片做成的蜡丸是无法吞下去的。 张子昂小心翼翼地将八张纸张按着顺序组合起来,这个组合到没什么难度,因为上面的数字和字能够帮助组合,整张纸只有巴掌大一块,但是让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张快递单。 是的,就是一张快递单。 而且我看见收件人那里,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何阳!这两个字让我的头有些晕,我又看了后面的信息,却发现电话是错的,留的并不是我的号码,地址也是错的,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重名的人。 我于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里的名字让我为之一震,这个名字我见过,我收到马立阳头颅的时候的那个快递包裹,就是这个签名----枯叶蝴蝶。 我看了快递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看过去,上面有电话,也有地址,我们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提示是空号,看来是胡乱写的号码,地址也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应该是胡乱写的。我们又试着拨通我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推测,除了这个"枯叶蝴蝶"的代号和我的名字,估计上面的东西就没有真的了。 然后樊振问我我收到过这个单号的包裹没有。 我很清楚地记得没有,因为这家快递公司的包裹,我就只收到过马立阳头颅的那一次,此后的残肢就是其他的快递公司了,这个快递单上的时间与我收到的那个包裹并不相符,这个单子上面的时间要比我收到的包裹单子上面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 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收到马立阳头颅之后,我很仔细地看过快递单子,记得上面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寄不到的快递,也是一个无法退回的快递,因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错的,按照快递行业的规矩,寄不到就会打回原处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东西就会被积压在最开始起发的快递公司,所以只需要凭借单号就能找到快递在哪里。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当我说出这点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子昂忽然开口说:"我有几个疑问。" 我问:"是什么?" 他说:"第一,蜡丸被马立阳儿子吞食进胃里,之后被开水灌进去,蜡丸溶解,纸张受潮,胃和肠道都是密闭空间,虽然被开水破坏了消化功能,可是东西在里面却能发酵,除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出来才能保持完整,那么这些纸片是什么时候被拿出来的?第二,这东西为什么会放在通风口处,它的位置很显眼,我才爬上去就看见了,显然不像是凶手无意间掉落,而且即便是无意间掉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会再回来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第三,既然凶手已经拿到东西,而且用证据袋保存了起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么这东西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就是一个问题,很显然,快递上把所有信息都写错,就是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发现这个单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张子昂的推断很合乎情理,樊振则说:"先将这张快递单号作为证据保存,张子昂你和何阳去追查快递的行踪,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快递,我们会对马立阳儿子的事做一个深入调查,毕竟蜡丸为什么会在他胃中,又为什么被溶解,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请假一天 在医院还没有回来,特请假一天~ 96女孩的秘密?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但是等我到卷帘门外的时候,外面只有沉沉的黑暗。我期限是一位彭家开又折返了回来,可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从我看到的身形来看,不大像彭家开。要是真按照我看到时候的第一感觉来说,这个人像是孙遥。 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孙遥,孙遥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既然不是,很可能就是假扮孙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我在外面站了不到一分钟,樊振的车就已经到了,他和张子昂下车来。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似乎是警局的人,他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我说:"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道:"只是彭家开跑了。" 樊振似乎并不关心彭家开的离开。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我们暂时不用管他。" 然后张子昂上前把卷帘门彻底打开,就带了后面的几个人进去,而樊振和我则留在外面,樊振问我:"彭家开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把彭家开和我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虽然不是原模原样的重复,但大致就是那个意思,最后我把他给我的纸条ゞ手机和我找到的光盘都给了樊振,樊振一样样拿过这些东西,他问清楚了彭家开拿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找到的,也没有看,但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说:"这样看来,彭家开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了。" 然后樊振喊了两个人到附近去看看,找找看有没有彭家开的线索,同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与那天我听见的一样,他说让他派人到这边来找找,他怀疑可能会有重要的人处于危险当中。 我不明白樊振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彭家开会有不测,樊振才说:"我跟进了这个案子这么久,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凶手,但是一半还是有的,在他的计划当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当这个人的价值没有了之后,也做了他该做的事之后,就会被以一种很变态的方式杀掉,就是我们看到的种种凶案现场。有时候被害人甚至完全是无辜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帮助凶手完成了什么事,但是之后就被杀掉了。" 樊振这话说得我心上心下的,因为就在刚刚,彭家开给我的线索实在太多了,如果他说的全都是实话的话。 这时候张子昂已经到了外面来,他和樊振说:"樊队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再次进入到里面,只见张子昂领着我们到了水池边,就是浑浊的水池里面,几个警员正用了工厂里的废旧铁棍在在里面拨弄着什么,弄了一阵之后,只见他们缓缓将东西勾上来,我只看见是一个个的布袋子,因为里面全都充满了水的缘故,很难打捞,而且水池里的水被搅动之后,一股股恶臭充满了整个密闭的空间,但是接着我看到布袋里面有东西在动,吓了我一跳,而且布袋一阵晃动,就又重新翻落回了水池里头。 樊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嘱咐张子昂说:"你带人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打捞出来,这里彻底封闭起来,不能有任何人出入,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说完他又转头和我说:"你和我来。" 我于是跟着樊振出来,本来我以为樊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但是他直接上了车上,启动了车子就离开这里,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樊振说去我家。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后面的就不敢多问,我看着樊振开车的行驶路线,是一直往我自己家里去的,而不是爸妈家。 到了之后他让我始终和他走一起,说完就上了电梯,到我家里我打开了门,可是才打开就传来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我有些闻不出来,樊振却说:"这是血腥味。" 于是他很快将客厅环视一遍,就去了我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哪知道才走进去就看见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满床的血,血还是新鲜的,好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一样。私尽讨才。 而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只见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赤身躺在床上,在胸肋两边有什么东西摊开着,像是一对翅膀一样,但是近看之后才发现是沿着他小腹一直到胸部被剥下来的皮,连到肋骨的部分往两边摊开。 至于他的胸腹则已经被划开了,乍一眼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内脏已经彻底被拿掉,而且用了一些工具和扩胸器将他胸腔腹腔撑开着,只见胸腔下面只剩下一颗心还保留着,当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的下半身则更惨,只见他的那话儿被生生地一切为二,分别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睾丸处空空如也,看样子已经被拿走了。即便这么久我还是见不惯这样血腥的场面,更不要说刚刚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忽然就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根本就有些接受不过来。 樊振则叹一口气说:"果真还是晚了一步。" 说完他就出了房间,快速到了卫生间里,只见卫生间的镜子上有一个血手掌印,不用手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分外可怖。 樊振上前盯着看了看说:"没有留下指纹,是戴着手套留下的。" 樊振出来之后才又打了电话,而就在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忽然响了起来,不过这不是我的手机,而是马立阳的手机,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拿出来,看见手机屏幕上是董缤鸿的名字,樊振还在通话,但是却看着我,我看看他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是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或许他还不知道马立阳已经死了,但似乎又不大可能,我沉默着寻思要怎么回答他,他的声音又响起:"何阳?" 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却想不到竟然是和我,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说:"你到阳台上来。" 我于是走到阳台上,到了阳台上的时候,我往四周都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黑,楼下的则是空旷旷的,我继续问:"你让我到阳台上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说:"等我又联系你。"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我毫无防备,刚刚的通话都有些不真实起来。我站在阳台上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阳台,有看了四周,依旧什么都没有,樊振这时候打完了电话,他问我说:"是怎么回事?"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他显然不知道董缤鸿这个人,听见是这样一时间也揣摩不出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地在这事上耗费时间,和我说:"你回办公室去守着,张子昂回来之后会和你交接,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你自己小心一些,恐怕你要独自值夜班了。" 忽然让我去值班,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樊振才说:"今天办公室会有几个重要的电话,需要有人接听,可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人手了。" 既然樊振这样安排,我自然听他的,于是我让他自己也小心,他还叮嘱我回去之后把我找到的这几样东西先封存了,等他回来再做处置。 而我回到办公室,还是忍不住播放了那碟光盘,看了之后,我又惊又怕,简直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事,同时也终于知道女孩为什么会说我晚上没有头。 97死亡边缘 ??¨?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私尽上弟。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 1在陌生的地方醒来 ??这盘光盘已经彻底损毁了,我是这认为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是无法修复了,要是能修复的话也就不用做这样的手脚。孙遥则还是拿去做了技术还原,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起色,但已经不关心了。我这时候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所以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我离开了写字楼,回家去了一趟。 我回去的是我自己的家里,看到那样的视频画面之后,我觉得我家里除了带血的衣服和凶器,还应该有手套,可是手套没有和这些东西一起出现。现在应该还在家里。 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但是我心中就是有些别扭,所以就没有喊孙遥和张子昂一起。虽然目前我还处在不确定的危险当中。 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一阵子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子荒弃的味道。我于是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稍稍给里面透透气,之后折回到客厅里径直去了卫生间,也就是上次老爸发现带血的衣服的地方,我找了一阵,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手套一定在家里,可就是不知道会在哪里。 我于是在沙发上坐下来,想着要是东西真是我自己放的,那我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于是我起身走到房间里,然后走到床头的地毯上,身子趴在地毯上把床头柜挪开,床头与墙有一道缝隙,我会把一些东西放在里面,我觉得如果我想把什么东西藏起来,这里似乎是绝佳的位置。 我从里面把放东西的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接着就一个个打开,果不其然,我才打开第一个盒子就看见这双手套就这样被我放在里面,上面的血迹已经彻底干了,虽然我自己早有准备,但是看见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也就是说光盘上的内容是真的,我的确去过凶案现场,而且还做了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是惊悚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似乎是谁在敲门,听见声音我把手套放回盒子里然后盖上,这才出来到客厅里,但我没有选择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去看是谁,但我看向猫眼的时候,却发现猫眼上有什么东西,我凑近了看发现是血迹,已经干了,我觉得不对劲,猫眼上怎么会有血的。 我没有将血迹给刮掉,而是透过猫眼往外面望出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没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是正常人敲门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的,接着我意识到我没有反锁门,虽然从外面不可能有人把门打开,但是出于保险我还是把门保险起来了。 然后我走回房间里,可是才走了一两步就忽然整个人脊背发凉,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然后猛地折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把门的保险打开了,然后瞬间把门打开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甚至都来不及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就一直往下飞奔,一口气下来到了院子里,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我立刻掏出手机翻樊振的号码,我的手在抖,这是因为害怕,因为深深的恐惧。 樊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我用急促的声音说:"我有些害怕,有人要杀我。" 我只记得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樊振听见我说这样的话,立刻问我这时候在哪里,我于是照实说了,他又问孙遥和张子昂呢,我说他们还在办公室,然后和他说是我自己独自回来的,他们不知道。 于是樊振说让我站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走,他现在走不开,他马上让孙遥和张子昂过来,我这时候稍稍平静了一些,答应下来,之后就到了旁边的超市门口站着,那里人稍稍多一些,能有点安全感。 二十多分钟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赶了过来,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纳闷,张子昂倒是什么都没说,孙遥则问我说刚刚我还在办公室里,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要不是樊队打电话过去,他们都没意识到我不在办公室了。 我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孙遥大约见我脸色也不好,于是也不说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说:"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张子昂说:"我们别在这里说,先上去看看。"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我家里,我把门打开了,里面还是和我出来时候一样,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异样的阴森,孙遥把门关上,接着问我:"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才把刚刚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 刚刚我在房间里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是有人在外面敲门,但是很快我才反应过来敲门的声音不对,从外面敲听起来应该是很沉闷的那种,就像隔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听见的却没有这种沉闷感,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门外敲,而是有人在门里面敲门,我当时在房间里,我还没有出来敲门声就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当即反应过来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说张子昂站在门里敲了敲门,的确是这样的声响,与我听见的基本上一样,只是又有点不一样,我觉得不一样是因为我当时在房间里,所以一时间没有分辨过来。私布低技。 他们则在我家里找了一遍,并没有人,之后在房间里他们看见地毯上放着几个盒子,问我说:"这些盒子是你放在上面的还是不是?" 我只见放着手套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手套也不翼而飞,我这时候才看着他们说:"他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很快孙遥就到了外面,大约是想去看看人是不是还在外面,只是我觉得人很可能已经走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 果真孙遥并没有找到什么,他们问我这人拿走的是什么,我只能照实说了,因为孙遥看见过结尾处光盘上的画面,他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他说这事得和樊振好好报告。 我也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就回来了,应该叫上他们一起的,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只是现在后悔没用,我又想起猫眼上的血迹,于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看了血迹,孙遥用手机拍了照片做保留,他说从干涸的程度上看有一些时间了,如果真要说起来可能的时间,多半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一晚。 其实我看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也是那晚,因为只有那一晚我身上沾有血迹,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别的人无意留下的,倒是我自己留下的更可能一些,而且那之后我基本就没有好好在这里住过,所以没有留意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于是接着另一个问题也就来了,如果是我留下的,那么我为什么会把血迹留在猫眼上?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晚我把头颅这些东西抱回来之后,有人来过我家,最起码就像我之前经历的那样,有人敲了门,我从猫眼上去看,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把血迹留在了上面,除了这个解释,也就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推测了。 孙遥和张子昂于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住处的监控已经被调过了,那一晚上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孙遥说:"要是那个人就藏在这楼里没有出去,或者他就住在里面呢?" 我已经不敢说话了,和我住在一栋楼里,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2狩猎 holllll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私布低划。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3杀生 ??之所以肯定马立阳的妻子把开水直接灌进了男孩的胃里,是因为我做过胃镜,所以肯定她用一根管子插进男孩食道之后。就是不想用灌的方式破坏烧伤食道,而是直接让开水流进胃里,这样从外表来看,就无法确定男孩的死因。 从现场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客厅里有被打碎的水壶胆片,却没有水迹,因为开水都被灌进男孩的胃里了。 这其实是符合悄无声息杀人的手法的,因为民间就流传着这样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只是在尸检如此精密的现代社会,这种手法已经不再那么能杀人无形了。私布丰弟。 但是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要这样杀死她儿子,是说明她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儿子的死因的。可是对于一个即将喝农药自杀的人说,既然要带着儿子一起死,直接把农药灌进他的嘴里就可以了。何必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手段? 我觉得能解释,也是比较合理的推测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在杀死她儿子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所以她用了这样隐秘的手法,目的就是不让人看出死因,好瞒天过海。 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却死了,我觉得很可能这是他杀,马立阳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而这个人,我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来了那天拍照的那人来。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矛盾和无法解释的细节,比如她为什么要买一瓶敌百虫回来,让人觉得是她自杀,却又留有那么多让人质疑的细节。 更重要的是,要是马立阳妻子被证实不是自杀,那么段明东妻儿的死亡,也就不是自杀事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要是真如我所想的话,这简直就是一起令人发指的连环凶案,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太隐蔽高明了,到现在随着证据和线索的一点点出现,就连马立阳的死都在一步步朝自杀靠近,如果遇见不负责任的警队,很可能最后就都以自杀结案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很显然她的证词会给这个案子带来质的变化,很可能她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问到她妈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法杀了她弟弟,她却不做声了,只是低着头,再问就又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说了,最后见实在是再没有任何进展,我开了门让孙遥和张子昂进来,我看见他俩的脸色很凝重,特别事孙遥,很关切地问我问出来什么没有,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他问我说问到了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于是和他说:"暂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说,因为涉及的案情很重要,我要亲自和樊队报告,等我和樊队说了之后由他决定吧。" 孙遥还要说什么,张子昂这时候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要先向樊队报告,之后才能做定夺。" 之间我一直在观察孙遥的神情变化,我只看到他很紧张,而且一直在看小女孩,最后神情完全一变,虽然语气和神情都变回了原样,但是说的话却意味深长:"看来还是你有本事,我哄了这么久他一个字都不说,你才开口问她就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算是一笔带过,孙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张子昂看了看孙遥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在揣摩什么,张子昂聪明,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从之前的一些事里我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有这样揣摩的神情。我并没有打算瞒他,也瞒不住,但我知道他不会和孙遥说。 第二天樊振来到办公室我找他说昨晚的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只是做做样子看孙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这事我更是不能和樊振说,我一个外人忽然来怀疑他的手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更何况现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在重视证据的樊振面前,我怕很难让他信服。 我去的时候闫明亮正在和樊振作报告,大概是汇报昨晚在马立阳家的发现,我在外面等,我想着怎么说,我其实有别的要和他说的,就是关于昨晚在马立阳家那人的事,加上昨晚上回家看到的照片,我开始有些不安,这些事樊振还不知道。 闫明亮说了好久,最后说完了我才进去,樊振正在看一些汇报材料,见我进来合上材料问我有什么事,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就多看了两眼,樊振注意到我的神情,把照片推给我说:"你见过这照片?"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看样子是一桩凶案现场的照片,不是我们最近在跟的,照片上有两个死者,其实说是死者是我自己推断的,因为一般放在樊振桌子上的照片都是重案现场,而且这两个人就这样胡乱躺在地上,应该不会是活人。 之所以觉得奇怪,是这两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能从表情上看出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们的嘴角带着微笑,有些诡异,我于是将照片放回去,摇头说:"没见过。" 樊振于是把照片收起来,他说:"这是我最近在跟的一个案子,因为机密性暂时还没有和你们公布。" 我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学到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要追问不属于自己责任范围之内的事,好奇心不要太强。 我说:"我有别的事找你。" 于是之后我就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的详细都和他说了,樊振仔细地听着,他说早上张子昂已经和他说过了一些,只是没有我的这么详细,张子昂找他是因为要安排马立阳家女儿的事,樊振告诉我马立阳家女儿是目前唯一的证人,所以需要周密保护,但这里不方便留下她,所以打算把她暂时安置到警局那边,由那边负责她的安全。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有些惊讶,樊振注意到我的表情,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不出来,只能说这样妥不妥当,樊振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而且是张子昂建议的。 听见这样说我就知道背后有什么深意了,于是便不再多说,樊振安慰我说他们会照看我的安危的,让我不要担心,目前为止来看凶手还不打算对我怎么样,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之后我从樊振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总觉得有些心上心下的不安宁,这种感觉很怪,似乎哪里总是有一个疑点在搅人一样。 最后张子昂回来了,却不见孙遥,我问他孙遥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张子昂却反问我说孙遥不在办公室吗,这时候我才知道孙遥并没有和张子昂一起去,我有些不肯定地说他会不会是去房间里补觉了。 于是我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见他的人,打他的电话也提示关机,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对,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一紧提前开溜了吧? 张子昂也很紧张,于是立刻向樊振汇报了这事,我们这才开始追查孙遥失踪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出来之后,就是到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从调出的监控上看他的确是回了自己房间,但是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就是说,人就在房间里这么平白无故地不见了。 4标记 ??所以那晚要是检查床底下的是张子昂,那么死的就不会是孙遥,而是张子昂。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凶手早就算计好了,检查床底下的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孙遥和张子昂都比我要想的更周全更仔细。 可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那晚不是孙遥,而是张子昂,他是否就不会死了,毕竟我觉得要论起自救的话,张子昂是要比孙遥强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孙遥已经死了,再去说其他的可能也是无益。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问张子昂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床底下有这样一个设计你们也不知道?"私叉序圾。 张子昂摇头,这样说起来就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这里本来不是警局地方,是樊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会有这些问题也不足为奇,所以也是这时候我趁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做特别案件的,在警局设立一个特别的办公室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要从警局分离出来在这里单独租一个办公室。 张子昂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樊振的性子我也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东问西问的探员,所以即便有疑问,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 所以这事还得报告给樊振,这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而且还有多少这样的问题存在我们不得而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这个缝隙里监视我们,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时候张子昂还不知道女孩是我领进来的这事,暂时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樊振看了之后怎么决定,所以我保持守口如瓶,张子昂已经用手机给这里照了照片,以防出现什么变化,他说这事他和去樊振报告。 我的心思这时候则已经到了马立阳女儿那里,我想知道她倒底还隐瞒了什么没有说,上一回我假扮另一种身份和她说话,她被吓得不轻,这次我知道了那晚上的细节,我觉得我还能再问出一些什么。 张子昂说他和我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去和樊振报告,我一个人去,这是张子昂第一次放心让我单独行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我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那里还是段青值班,见到她就像医护人员一样驻扎在这里,我觉得她也的确挺不容易的,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她说这就是她的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段青和我说自从上次我来看过女孩之后,女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她好奇我上次是不是用了恐吓的手段逼她说什么出来,而且她对女孩很关切,她倒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她毕竟是个孩子,遭遇已经很凄惨了,我就不要逼得太紧了。 我没有分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她点点头,然后问:"那医生看了怎么说的?" 段青说:"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而且她这个年龄段的恐吓会成为心理阴影跟随一辈子,会影响她一生。" 我听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段青朝我一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转身进门,但是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没有了,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段青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升腾起来让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笑意,这种恐惧一直到我进入到女孩的房间里才被我强行压下去。 我看见女孩坐在床边上,茫然地抬头看着我,看见我的时候神情变了这么一下,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坐下来,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她不会先开口的,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她说:"你不怕我。" 我这不是问她,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依旧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可是刚刚你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害怕得缩了一下,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有认清楚我倒底是谁?"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变化,但是她依旧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于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直接去碰她,而是试着和她说:"把你的手搭上来。" 她看着我,终于神色有了变化,问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怕我,你害怕的是会伤害你的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给了好几次鼓励最后他才试着把手伸到了我手上,我于是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记起那晚上的什么事,而是试图消除她对我的防备心理,我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牵进来的是不是?" 女孩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愿意跟我交流了,于是继续耐心地问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牵进来让后藏在床底下吗?" 女孩看着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于是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女孩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也看了门一眼,然后继续安慰她说:"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然后我听见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说。" 我听见她这样说于是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一句话说:"他来看过你。" 女孩惊异地看着我,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刚刚我就觉得段青的说辞有些奇怪,那天我的确是扮演了另一种语气和她交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威胁她,而且之后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我们走后女孩并没有不对的反应,可是刚刚段青却告诉我女孩出现了极度的害怕,我只能确定是后来那个人来看过她,并威胁了她。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摆在面前,他是怎么见到女孩的。 暂时我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安慰女孩说:"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女孩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时间是无法完全信任我的,本来我还有别的东西想问,可是现在她这样,我不能继续问下去,我于是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和门口的阿姨说,也可以和医生说。" 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于是起身打算出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动作一滞,她小声说:"我的生日礼物在我爸爸的车上。" 说完她就立刻松开了手,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那里,我反应过来之后和她一笑说:"好的。" 然后我就出了去,出去之后我叮嘱段青要好好照看女孩,可疑人员就不要让他们见她了,段青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可疑人员,要真不让见还得从我下手。可是段青的这个笑话我却笑不起来,表情反而变得凝重了。 我又找了医生了解情况,医生的说辞和段青一样,我并不是不信任段青,而是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多的我又不能和医生说,于是只能请医生多多照看着女孩一些。 出了医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很熟悉,我盯着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它就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烁! 5亦真亦假 |xxxxx可是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家里的事,彭家开早就知道,否则他不会提示我做这样的事。但让我疑惑的是,彭家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拍过我。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那张照片是否就是彭家开放在我枕头下面的。我觉得他有这样的嫌疑。 樊振安慰我说只要我自己稳住了情绪就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稳定下来情绪,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自由出入我家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察觉,晚上我能睡得安稳吗? 最后樊振也只能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顾忌,就把加来的门锁全换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古怪,但是又没问。于是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只觉得心上有些烦躁。 我只是出去的这么一会儿,邮箱里已经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发现是一个陌生账号,没有任何主题和正文内容,只有一个压缩文件的附件,我点了下,发现很大,我确认不是病毒文件之后才下了下来,解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视频文件。 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视频文件打开,点开之后发现场景有些恐怖,但是却很熟悉,似乎就是我在写字楼的住处的样子。我耐心看下去,然后看到一个人走到了画面的中间,我辨认出来这是我,我径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当我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晚我醒来忽然看见走廊的场景就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起来,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边上,身子朝门右边侧着身子,我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的我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可是我看不见他,因为他的身子被墙挡住了。 我站在门口好像在和他说话,然后我有了一些肢体动作,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是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就走了出去,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出去了,将诶这画面就成了门开着的空无一人的静止画面。 这样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却让我惊得不能再惊,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马立阳的女儿。私休圣巴。 女孩一直都低着头,我牵着她进入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把门关上就一直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了,我还留意到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出意料,就应该是在我枕头下面的照片。 因为镜头的画面只涵盖了正对着门的这一块,床边的都没有,所以在我把人带到床边之后画面上就没有什么信息了,只是我看见门的走廊上,那个人的影子依旧还在,似乎并未离去,我就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最后终于缓缓消失,应该是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视频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因为很快我看见我又出现在了镜头里,我手上拿着一双鞋走到了卫生间,从画面上能看见卫生间一半,我进去到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而且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鞋子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完全拉上,张开了一小条缝。 我又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即便是起来出去到门外把女孩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穿鞋子,所以我断定当时我出于梦游状态,人并不清醒,否则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完了一段视频,看完一遍之后,我又看了一遍,但是第二遍才看了一个开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了防止文件忽然不见或者损坏,我立马拿出移动硬盘做了备份,确保备份无误之后才又看了第二遍。 直到我觉得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看清楚之后,我才开始想一个问题,这段视频我是否要保密?因为如果这段视频在办公室被公开的话,我就直接成了害死孙遥的凶手,或者这直接就能成为我是凶手的证据。 而我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我自己领进来藏进床底下的,可是为什么孙遥当时看了床底下,却没有发现女孩? 因为正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让我直接怀疑了孙遥,最后导致了孙遥的死亡。 我思索良久,觉得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段视频我不能留,否则到时候要是办公室真的发现什么,即便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会说不清楚,现在主动上交还能尽早洗脱嫌疑,否则真到了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光是隐藏这段视频就能让我百口莫辩。 但我没有直接和樊振说,而是同样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发完之后我就除了办公室到了十九楼的房间。比较巧的是我才到办公会死门口就遇见了张子昂,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去楼上,他就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我自己可能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他就和我一起上来了。 到了房间里之后,我首先就到了床边,我和张子昂说我现在爬到床下面去,然后他弯腰往里面看,看是否能很容易发现床底下有人。 我于是就钻进了床底下,我一直钻进去,但是当我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怪不得那晚孙遥根本看不见,即便是我和张子昂来检查也看不见,因为床底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凹下去的藏身之处,刚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我于是躺进去,对外面的张子昂喊了一声:"好了。" 我藏在里面,张子昂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何阳,你到哪里去了?" 我于是在里面问他:"我就在床底下,你能看见我不?" 张子昂能听见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他问:"你在床底下?" 我抬头看着床板,现在是白天都看不见,更何况是在晚上光线更暗的时候,何况这个坑一样的地方本来就在墙边,从外面看刚好和墙合成一体,由此可见这东西并不是胡乱挖凿的,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视线的可见性,是经过精心计算和设计的。 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只是下面光线比较暗,我不大看得清楚,我于是从里面爬出身子来和张子昂说:"你把手电筒给我。" 张子昂见我忽然从地下钻出来,有些震惊,他问我:"床底下有暗门?" 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继续说:"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你把手电筒给我。" 很快张子昂就把手电拿了来,我打在床板上,却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之所以觉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因为无论开头和数字的长度,都是手机号码的特点,我于是拿出笔快速将手机号码记在手上,然后才爬了出来。 我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我于是拿了张子昂的手机打,但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提示是空号,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以为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完全是条没用的线索。 不过张子昂说既然有号码,我们可以到移动公司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用过这个号码,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说这个手机号码的事,张子昂说:"我们把床挪开,看看里面倒是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之后我们就把床挪开了,当张子昂看见墙边的藏身之处的时候说:"所以这就是那晚的真相。" 7彻底不配合 ??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 张子昂和我说,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说,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说,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私冬私巴。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8救援 pwttttt但他们关心的却并不在这里,而是门为什么开了。 张子昂说他们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再接着就有人在外面低声喊我的名字。张子昂和孙遥说他出去看看,让孙遥留在房间里看着我。可是张子昂这一出去就是好久,可是外面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孙遥捉摸着这事不大对。又怕张子昂出事,于是就也出了去。 关键的地方就在这里,孙遥说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屋里不安全,还特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关好了才出去的。 听完他们的说辞,我后背已经一阵阴冷,后怕一阵阵袭来。我问出声:"那我醒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开着的?"私冬叨划。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唯一能告诉我们的只有监控。 上下楼的监控不归写字楼的安保管理,而是在办公室旁边额外有一个监控室。那里同样由值班的警员负责监控,所以孙遥说我们现在可以到监控室去看看倒底是个什么情形。 于是我们都去了监控室。但是到了楼下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值班,整个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包括监控室,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监控室的门就这样开着,只见显示器是开着的,可是监控画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孙遥上前弄了弄,然后转头看着我们说:"连接线被拔掉了。" 我问:"今天是谁值班?" 孙遥说:"今天没人值班。" 张子昂说:"我们找找看,不要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我们在整个楼层里都找了一圈,办公室也都还好,门都锁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就是这监控室,既然没人值班也就是说门也应该好似锁住的才对。我们检查了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被正常打开,也就是说,在监控上做手脚的人有这里的钥匙。 不能调出监控来看,我们选择了重新回到楼上,顺着之前的思路,如果门的确被打开了,而我却安然无恙,也就是说这个把门打开的人并不是想加害于我,但他又不会平白无故地只是把门打开,所以他应该会进入到房间里来,甚至留下什么东西来。 所以我们回到房间之后就在寻找这个房间和他们出去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最后的发现是在我睡的枕头下面,下面有一个信封,像是一封信的样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我于是将信封撕掉打开,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信一样的东西,可事实证明不是,里面是一张照片,当我看见照片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很显然是一张偷拍照,是我站在自己家里阳台上打电话时候的场景,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生活场景,但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地方在于客厅里,那里可以看见站着一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我能记起照片上的场景,这是不久前的一个早上,而且我能确认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除了我之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这个人基本上能看清一些面貌,也不算模糊,看得出照相的人用了好的镜头,我盯着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为什么他会在我家里我也说不上来,那段时间我完全就没有察觉。 孙遥和张子昂也看了,都问我认识这个人不认识,我自然摇头,他们就不说话了,之后他们吧这张照片当做证据收了起来,并安慰我说先不要多想,等明天他们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扫描到电脑里面做一个数据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来。 我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一些疑问却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说别的,是谁把照片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还有照片又是谁拍摄的,但无论是谁,总不会离开我们小区的范围,或许这个人也住在我们小区里面,从拍摄的角度上,应该是能确定他的方位的。 最让我想不通的则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照片用这样的方式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我想不通的这些问题,也是孙遥和张子昂想不通的地方,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张子昂和孙遥一前一后出去,他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是去了哪里,张子昂说他去了楼下,可是孙遥却说他去了楼上,最后他们是在走廊上遇见的,很显然是有人把他们往这两个地方引,目的就是让他们离开房间。 问他们找到什么没有,他们都摇头说没有,他们都说出去的时候,一个看见电梯在往楼下跳,而且最后停在了某一层上??另一个则是看见电梯在往楼上跳,也是停在了某一层上。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而且很可能不是一个。 我说:"这人没有房间的钥匙也进不来,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对办公室和我们的住处非常了解。" 张子昂则问孙遥:"你出去之后用钥匙反锁房门没有?" 孙遥摇头,张子昂继续说:"这样的话,即便没有要是也是可以把门打开的,只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手法,而且这个写字楼本来就不是闲人止步的那种,所以有人能自由上来也不足为奇。" 张子昂显然是在反驳我的观点,只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我也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觉得这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让我有些后怕不已,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甚至都无法知道是谁来过,如果这个人要杀我,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所以后半夜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半步都不敢离开了,在我躺下之后,张子昂忽然说了一个很奇怪也让人很惊悚的话,他说:"我记得你家里当时藏了两个人,一个提醒你,一个却伺机害你。" 我不知道这时候张子昂为什么忽然要提起这件事,但是张子昂很快就说道:"如果现在我们房间里也是这样呢?"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已经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惊呼道:"什么?" 而与此同时,张子昂已经起身打开了灯,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就停留在了卫生间里,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卫生间的门关了三分之二还多,张子昂问我:"我们出去之后你去过卫生间没有?" 我摇头,与此同时孙遥和张子昂都已经掏出了配枪,他们警惕地走到卫生间边上,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然后张子昂将门缓缓推过去,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接着我看见卫生间的门下露出一双脚来,有一个人站在门背后。 张子昂和孙遥也都看见了这个人的脚,他们都将枪指向了门后,然后孙遥大声说:"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孙遥当然是吓唬他的话,即便他们配枪也是不能随便开枪的,除非的确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而且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这时候我留意到一个细节,只见张子昂朝孙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意另一边,然后他将门一直往里面推,我看见门到了墙边上,也就是说,门后没人,只有一双鞋子。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在安全的地方一直看着却不敢往前靠一分一毫,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别的什么,于是看了看身后的床,于是弯下身子看向了床底下,就在我弯下腰去的时候,我果真看见一个人也趴在床底下看着我。 9毁尸灭迹 ?¨¨¨¨¨张子昂说,要是她没有说实话呢? 我觉得后面的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不知道如果按照张子昂说的这样。后面还会有多少诡秘,有还会有多少让人惊悚的事发生。 不一会儿孙遥带了几个人上来,他留下来继续找寻证据,张子昂和我到下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下面似乎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张子昂闻声下去,就看见人都聚集在厢房边上,似乎在厢房有什么发现,我们过去才看见厢房的地面被掀开了起来,像是一扇门一样。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口子来,这显然是一个地下室,而且是一个不想让人发现的地下室。私冬每亡。 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了,他们做了氧气测试。似乎可以下去。我们到了边上一些,张子昂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闻到一股臭味从下面涌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同时在心上升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臭味有些不一般,有些像尸臭味。 果真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只见人很快就到了开口下面,和上面的我们说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有好几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残骸无法分辨。 处于对现场的保护,于是闫明亮示意我们都下去看看,而且需要对整个现场都做好拍照之类的证据保存,于是我也要下去,但是闫明亮让我呆在上面,他说我留在上面比较好一些,我毕竟是新手,我坚持要下去,可是闫明亮却很严肃地和我说这是在办案,不是闹着玩,我不要下去添乱。 于是我就只能呆在上面,张子昂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我被闫明亮一顿抢白有些尴尬,于是就到外面打算透透气,但是刚出来就看见有人往客厅里进了去,我看着这个人不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也不像是警局的人,就警觉了起来,于是就过了去,当我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在拍照,我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在做证据拍照,毕竟我也跟樊振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久,即便没学到什么,可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流程。 这个人拍照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记者。 我想到我们办公室人员的隐蔽性,于是就堵在了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望着我,也没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知道这内部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因为从马立阳被割头开始这个案子就已经算是被封锁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死了人,却根本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所以这一定是哪家的记者听了风声赶来拿第一手资料,这绝对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能进来,要么就是和警局有关系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乔装成警局的人进来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拍到的照片,我于是对他说:"把你的相机给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气势,不要让他看出来我是业余的,而且我堵着门口防止他跑出去,他见我要相机,就更加一声不吭了。我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眼睛却一直在转,所以他一定在打鬼点子,于是更加不敢怠慢,正在这时候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了?" 这应该是警局的女警,年岁和我差不多,他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人,我见来了帮手,也不管她人不认识我,就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记者,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 女民警显然比我有气势多了,她立刻就大声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你们社长没和你交待过不能乱闯案发现场的吗?" 他还是一声不吭,女民警立刻就喊了旁边的人来,这个记者这才怕了,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相机给你你们让我走好吗,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见他服软,我于是说:"你先把相机给我。" 于是他走过来把相机给了我,女民警在一旁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道是一道的,他根本就不敢还口,最后女民警还是问了他的报社和姓名等一些基本信息,最后也看了他的身份证,提醒他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和写出来,他连连答应了最后才放了他,他得了空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禁感叹现在的记者真的是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就一通乱拍,根本没有对死者的半点尊重,完全就只为了第一手新闻,这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昧了良心。 我打开相机翻看着他拍的照片,也倒没有拍几张,但是之后的却让我一阵莫名的惊悚,因为我往前翻到的都是我的照片,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各种角度的照片,看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我于是立刻抬头和旁边的女民警说:"刚刚这个人不对劲,他不是记者。" 女民警和我根本不认识,见我忽然这样说有些疑惑,问我说:"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说:"说不定他和这里的命案有关,我们得把人追回来。" 女民警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人去追,我们出来之后就往大路这边过来,这边只有一条出来的路,只是我觉得要找到他已经很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出来之后自然就会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他想藏,在这种夜里是很难找的。 果不其然,我们一直追到外面之后根本就不见他的半点踪迹,大路上更是四通八达犹如大海捞针,女民警说:"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按照他给的信息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去找找看。" 女民警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的,也盘问了他的一些信息,但我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能悻悻地回了她一句说:"但愿如此。" 于是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回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出来了,正在找我,看见我和几个民警从外面回来,问我去哪里了,我于是把相机拿给他看,他也是一阵惊,然后就和女民警交接相关的事了,之后我听女民警盘问了外面执勤守着的民警,他们说根本没放这样的人进来过。 张子昂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他喊了孙遥下来,他说他俩先和我回去,这地方似乎有危险,孙遥不明就里,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昂简短地和他说了,他说那他去交代一下就过来,我则担心我们都走了人手是不是能够用,张子昂说有陆周和闫明亮在,没多大问题。 但出于谨慎,张子昂还是和樊振做了汇报,樊振听了也同意他们的做法,让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在张子昂给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看见电话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问老爸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老爸告诉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包裹,但是这个包裹不是寄过来的,而是直接放在我家家门口的,上面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何阳收",不是通过快递这些途径,应该是有人趁着没人的时候放过来的。 老爸说他们不敢打开,怕出事,让我最好回去看看。我于是在电话这头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在家里等着我。 其实我更多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一双手直接寄到了写字楼,其余的包裹都是直接到了老爸老妈家里,让我不得不多想,虽然张子昂已经安慰过我,可是孙遥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心惊,万一凶手真的把目光瞄准在老爸老妈身上呢,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我不敢拿家人去冒这个险。 10主谋与帮凶?为金钻1000加更 ??洪盛家的线索和801腐尸案的相继发生,给段明东的命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事后对洪盛家发现那本相册做的仔细调查之后发现,上面的尸体都能在验尸房找其人。索然有些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房里了,可是依然能从档案资料中找到。 顺着这条线这么一查下去,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一些经由这边验尸房验尸之后的尸体。特别事对于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表面上是运送到殡仪馆去了,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而是被私下保留了下来,这些人被段明东分尸然后分别保存运送,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尸体的残肢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就像在洪盛家冰箱里发现的手臂。而且这样一件残肢的价格非常高。 也正是有这样的收入来源,段明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那个小区买房,殊不知他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而且大多时候验尸房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他竟然直到这些案子爆发之后才被发现。 这事一出。验尸房所有的法医都难逃其咎,因为尸体的处理经由法医这边,段明东这样做其他法医一定知道,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所以他们也就值得怀疑了。 警局专门验尸的法医一共有两个,段明东和郑于洋,其他时候化验科的警员会客串一下,段明东死后对尸体的鉴别主要由郑于洋来做,段明东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受害者,倒也没受牵连。 本来法医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个,但是一时间人事调动安排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是郑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委托有关医院来做。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郑于洋,他那时候正在验尸房里面工作,我们径直就去了验尸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连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而停尸台上还有尸体等待查验,警局的负责人过去试图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缩了回来,问他说怎么了,他看着我们说:"人已经僵了。" 然后才有人去试他的呼吸,发现呼吸已经没有了,人更是已经僵硬冷了,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经死去的迹象,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警局的负责人问说要不要送医院,樊振说不用了,人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樊振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没有做声,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记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这样如同睡着的模样,于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样,却发现樊振也正看着我。 旁边警局的人说:"是不是畏罪自杀了,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但是没人做声,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而我知道这是一中无声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简单地服用安眠药死亡,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也就不用都这样沉默了。 之后樊振将警局的人给差了出去,说这里留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问:"眼前的死亡谁有了一些想法?" 没有人做声,因为就目前的死法来看,除非做详细的尸检,否则单靠简单的检查和看是找不出什么来的。 我听见闫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话,樊振说:"尸体不能做尸检,一刀都不能划。" 我们都想不通,问说:"为什么不能做尸检?" 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私冬呆亡。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11欲盖弥彰 ??可是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家里的事,彭家开早就知道,否则他不会提示我做这样的事。但让我疑惑的是,彭家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拍过我。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那张照片是否就是彭家开放在我枕头下面的。我觉得他有这样的嫌疑。 樊振安慰我说只要我自己稳住了情绪就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稳定下来情绪,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自由出入我家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察觉,晚上我能睡得安稳吗? 最后樊振也只能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顾忌,就把加来的门锁全换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古怪,但是又没问。于是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只觉得心上有些烦躁。 我只是出去的这么一会儿,邮箱里已经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发现是一个陌生账号,没有任何主题和正文内容,只有一个压缩文件的附件,我点了下,发现很大,我确认不是病毒文件之后才下了下来,解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视频文件。 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视频文件打开,点开之后发现场景有些恐怖,但是却很熟悉,似乎就是我在写字楼的住处的样子。我耐心看下去,然后看到一个人走到了画面的中间,我辨认出来这是我,我径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当我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晚我醒来忽然看见走廊的场景就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起来,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边上,身子朝门右边侧着身子,我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的我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可是我看不见他,因为他的身子被墙挡住了。 我站在门口好像在和他说话,然后我有了一些肢体动作,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是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就走了出去,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出去了,将诶这画面就成了门开着的空无一人的静止画面。 这样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却让我惊得不能再惊,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马立阳的女儿。 女孩一直都低着头,我牵着她进入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把门关上就一直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了,我还留意到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出意料,就应该是在我枕头下面的照片。 因为镜头的画面只涵盖了正对着门的这一块,床边的都没有,所以在我把人带到床边之后画面上就没有什么信息了,只是我看见门的走廊上,那个人的影子依旧还在,似乎并未离去,我就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最后终于缓缓消失,应该是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视频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因为很快我看见我又出现在了镜头里,我手上拿着一双鞋走到了卫生间,从画面上能看见卫生间一半,我进去到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而且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鞋子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完全拉上,张开了一小条缝。 我又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即便是起来出去到门外把女孩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穿鞋子,所以我断定当时我出于梦游状态,人并不清醒,否则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完了一段视频,看完一遍之后,我又看了一遍,但是第二遍才看了一个开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了防止文件忽然不见或者损坏,我立马拿出移动硬盘做了备份,确保备份无误之后才又看了第二遍。 直到我觉得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看清楚之后,我才开始想一个问题,这段视频我是否要保密?因为如果这段视频在办公室被公开的话,我就直接成了害死孙遥的凶手,或者这直接就能成为我是凶手的证据。 而我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我自己领进来藏进床底下的,可是为什么孙遥当时看了床底下,却没有发现女孩? 因为正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让我直接怀疑了孙遥,最后导致了孙遥的死亡。 我思索良久,觉得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段视频我不能留,否则到时候要是办公室真的发现什么,即便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会说不清楚,现在主动上交还能尽早洗脱嫌疑,否则真到了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光是隐藏这段视频就能让我百口莫辩。 但我没有直接和樊振说,而是同样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发完之后我就除了办公室到了十九楼的房间。比较巧的是我才到办公会死门口就遇见了张子昂,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去楼上,他就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我自己可能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他就和我一起上来了。 到了房间里之后,我首先就到了床边,我和张子昂说我现在爬到床下面去,然后他弯腰往里面看,看是否能很容易发现床底下有人。 我于是就钻进了床底下,我一直钻进去,但是当我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怪不得那晚孙遥根本看不见,即便是我和张子昂来检查也看不见,因为床底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凹下去的藏身之处,刚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我于是躺进去,对外面的张子昂喊了一声:"好了。" 我藏在里面,张子昂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何阳,你到哪里去了?" 我于是在里面问他:"我就在床底下,你能看见我不?" 张子昂能听见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他问:"你在床底下?" 我抬头看着床板,现在是白天都看不见,更何况是在晚上光线更暗的时候,何况这个坑一样的地方本来就在墙边,从外面看刚好和墙合成一体,由此可见这东西并不是胡乱挖凿的,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视线的可见性,是经过精心计算和设计的。 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只是下面光线比较暗,我不大看得清楚,我于是从里面爬出身子来和张子昂说:"你把手电筒给我。" 张子昂见我忽然从地下钻出来,有些震惊,他问我:"床底下有暗门?"私夹页弟。 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继续说:"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你把手电筒给我。" 很快张子昂就把手电拿了来,我打在床板上,却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之所以觉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因为无论开头和数字的长度,都是手机号码的特点,我于是拿出笔快速将手机号码记在手上,然后才爬了出来。 我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我于是拿了张子昂的手机打,但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提示是空号,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以为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完全是条没用的线索。 不过张子昂说既然有号码,我们可以到移动公司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用过这个号码,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说这个手机号码的事,张子昂说:"我们把床挪开,看看里面倒是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之后我们就把床挪开了,当张子昂看见墙边的藏身之处的时候说:"所以这就是那晚的真相。" 12由此及彼 dc`````老爸可不是那么含糊容易骗得人,后来又一直追问了好久,生怕我交友不慎什么的。还好我应对都比较得体,最后才算是翻过去不提了。 之后我就一直处于失神状态,包括晚饭老妈做了什么菜是什么味道都不大记得,满脑子完全就是这个女人。我试图理了理这个女人在这个案子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才忽然发现她已经漩涡深处的那样一个人。 因为她一出现就是在所有谜团中心,和她紧密相连的就是那支录音笔,而为了争夺那只录音笔,凶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身份,只怪我们当时太过于大意,否则现在至少已经知道躲在我柜子里的是谁了。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睡下之后整晚都在做恶梦。而且全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梦,整个梦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就是我在梦里到了801。就像鬼片里去到了鬼屋那样阴森森的感觉,等天亮了之后依旧心有余悸。 有些时候常说梦就只是个梦。可是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你梦见的东西却会改变你的心境和一些看法,就像现在无形当中,我竟然对801那个地方,也对那个女人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 早上一大早我才起来张子昂就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之后问说是什么事,张子昂告诉我说是昨天他拿去化验科的混凝土块有了初步的发现,本来昨晚就已经有结果了,只是后来他忙去了,就没和我说。 张子昂告诉我混凝土块上除了我的指纹,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放我口袋里那人的,现在指纹已经被拓印了出来,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指纹数据库,所以无法做数据对比搜索,他说他私下将指纹和警局内部的数据库做了一个比较,结果竟然找到了吻合的人。 听张子昂说前半段我本以为这事不能成了,但是听到这里之后才出乎意料地竟然找到了,我问:"是谁?" 张子昂说:"电话里说不大清楚,我打你电话是告诉你早上你不要去写字楼那边,直接到警局化验科这边来,到时候我再和你细说。" 之后张子昂挂断了电话,我这时候正洗涑打算去上班,要是他不打电话来,我就往写字楼办公室去了。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那边了,同时在的还有闫明亮,闫明亮这个人不比樊振亲近,有些凶的样子,他见我来倒也没说什么,我悄悄问张子昂是怎么回事,张子昂才告诉我他做了对比之后发现这个人就是警局里的人,孙遥坠落那天傍晚他也去过现场。 这个警员的名字叫洪盛,是个工作了十多年的老警员了,今年37岁,而且是个单身,并不是没结过婚,八年前离婚了,目前一个人生活。 张子昂说既然是一个人生活,那么在行踪上就会不好掌握,目前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防止逃窜,今天早上过来就是做一个初步的审讯。 我这才明白闫明亮为什么也会跟过来,他是副队,樊振不在,就是他说了算。 我不是办案人员,是不能参与审讯的,所以张子昂让我在外面等,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既然没有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喊到警局来,特别是他们去审讯室之后,留了一个警员看着我,我才明白,他们喊我来这里,是一种变相拘禁,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猜透了里面的原因却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因此而愤怒,我在樊振的办公室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办案的程序,怀疑任何人是他们必须必备的技能,即便是我也曾怀疑过孙遥,所以这事你怪补上任何人,你唯一能去怪得,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张子昂和闫明亮审讯出一些什么来,我不得而知,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即便张子昂想和我说什么,但是鉴于闫明亮对我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他说出什么来,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后闫明亮就要回去,留下张子昂来照管我,他说陪我去看看马立阳女儿。 马立阳的女儿已经没有安置在警局里面了,在对她做了全身检查包括加上她的一些说辞之后,医生觉得她受过刺激导致心理有一些问题,所以被带到了心理健康中心,说白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无论是医生还是警局这边,都觉得暂时将她安置在那里是最合适的,警局这边则派了专门的女警员去看管她以防不测,毕竟她和凶手还有接触。 更重要的是,闫明亮离开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他们怀疑马立阳女儿和洪盛之间有什么关联,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实这一点,可是她们两个人都身处于案子的中心,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稍稍有些奇怪,于是就试探地问了一句:"洪盛不应该是凶手吗?" 张子昂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目前来看,他顶多就算是一个帮凶,凶手另有其人,虽然他是警局的人,可是能自由出入我们写字楼的办公室也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授权,既然现在警局里面有了内鬼,那么我觉得就不应该只有一个,我们办公室里也有,他就是孙遥失踪的原因。" 张子昂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而且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一定是从洪盛身上知道了什么,只是我没有追问,如果可以说并不用我问张子昂也会告诉我的。 我们很快到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进去到里面之后见到了警局的警员,竟然是那晚上帮我追认的警员,他见到我也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问我说:"那晚上那人后来找到没有?" 我摇头,因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悬案,那人出示的身份和证件全都是假的,完全靠记忆中的模样去找犹如大海捞针,而且之后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线索,最起码警局这边没有再找到半点线索,我猜着可能是自己藏起来了。私夹大划。 之后我才知道这女警员叫段青。 我们进去看了女孩,她也一直在旁边,因为这次我们不是来获取一些关键信息的,纯粹就只是来看看,其次也是看看她对我有什么反应,并不需要段青回避。 女孩还是如我早先见到的那样,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就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缘由,也不觉得惊讶,也看这她,张子昂简单问了段青女孩最近的情况,段青说她送来之后就一直这样,非常安静,也不闹。 医生对她也坐了心理鉴定和精神鉴定,精神上倒是没问题,只是心理上因为受到性侵和强行观看分尸的影响,多少都会有些影响,说是她这样安静冷漠就是因为因为长久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造成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她和我很冷静地说起她弟弟的死因这事的时候,我也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见她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于是就离开了,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出来之后张子昂则问我说:"你看出来什么异样没有?" 我没有丝毫准备,再来之前张子昂也没有和我说要观察什么不寻常之处,我于是摇头:"和我那晚上见她也没什么区别。" 张子昂听了则又问:"那你想起一些什么来没有,她说见过你就应该见过。" 13策划者 ??可是我知道有人一直在我家里的事,彭家开早就知道,否则他不会提示我做这样的事。但让我疑惑的是,彭家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也拍过我。然后我就想到一件事,那张照片是否就是彭家开放在我枕头下面的。我觉得他有这样的嫌疑。 樊振安慰我说只要我自己稳住了情绪就不会有事,可是这种事我怎么能稳定下来情绪,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能自由出入我家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察觉,晚上我能睡得安稳吗? 最后樊振也只能建议我说:"如果你真的有所顾忌,就把加来的门锁全换了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可是最终终于什么也没说,我觉得他古怪,但是又没问。于是就出了他的办公室,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只觉得心上有些烦躁。 我只是出去的这么一会儿,邮箱里已经多了一封邮件,我点开发现是一个陌生账号,没有任何主题和正文内容,只有一个压缩文件的附件,我点了下,发现很大,我确认不是病毒文件之后才下了下来,解压一看竟然又是一个视频文件。 我于是毫不犹豫地将视频文件打开,点开之后发现场景有些恐怖,但是却很熟悉,似乎就是我在写字楼的住处的样子。我耐心看下去,然后看到一个人走到了画面的中间,我辨认出来这是我,我径直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走廊上的灯亮着。 当我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那一晚我醒来忽然看见走廊的场景就与这个场景重合了起来,我把门打开之后就站在门边上,身子朝门右边侧着身子,我看见地上有一个人的影子,不是的我的,门外站着一个人,可是我看不见他,因为他的身子被墙挡住了。私夹有圾。 我站在门口好像在和他说话,然后我有了一些肢体动作,接着我看了看房间里面,只是茫然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我就走了出去,朝着右边的走廊走出去了,将诶这画面就成了门开着的空无一人的静止画面。 这样大约过了半分钟左右,我就回来了,只是回来之后却让我惊得不能再惊,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个小女孩,而这个女孩就是马立阳的女儿。 女孩一直都低着头,我牵着她进入到房间里,我也没有把门关上就一直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了,我还留意到我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纸片一样的东西,如果不出意料,就应该是在我枕头下面的照片。 因为镜头的画面只涵盖了正对着门的这一块,床边的都没有,所以在我把人带到床边之后画面上就没有什么信息了,只是我看见门的走廊上,那个人的影子依旧还在,似乎并未离去,我就一直看着那个影子,最后终于缓缓消失,应该是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视频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没有,因为很快我看见我又出现在了镜头里,我手上拿着一双鞋走到了卫生间,从画面上能看见卫生间一半,我进去到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关上了,而且很快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的鞋子也没有了,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拉上了卫生间的门,却没有完全拉上,张开了一小条缝。 我又朝着床的方向走过去,再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而在整个过程中我都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光着脚的,即便是起来出去到门外把女孩带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穿鞋子,所以我断定当时我出于梦游状态,人并不清醒,否则我怎么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我几乎是心惊胆战地看完了一段视频,看完一遍之后,我又看了一遍,但是第二遍才看了一个开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为了防止文件忽然不见或者损坏,我立马拿出移动硬盘做了备份,确保备份无误之后才又看了第二遍。 直到我觉得所有细节我都已经看清楚之后,我才开始想一个问题,这段视频我是否要保密?因为如果这段视频在办公室被公开的话,我就直接成了害死孙遥的凶手,或者这直接就能成为我是凶手的证据。 而我万万没想到女孩竟然是我自己领进来藏进床底下的,可是为什么孙遥当时看了床底下,却没有发现女孩? 因为正是这一个微小的细节让我直接怀疑了孙遥,最后导致了孙遥的死亡。 我思索良久,觉得我可能漏掉了什么东西,而这段视频我不能留,否则到时候要是办公室真的发现什么,即便我真的不是凶手也会说不清楚,现在主动上交还能尽早洗脱嫌疑,否则真到了谁都不相信我的时候,光是隐藏这段视频就能让我百口莫辩。 但我没有直接和樊振说,而是同样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发完之后我就除了办公室到了十九楼的房间。比较巧的是我才到办公会死门口就遇见了张子昂,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上去楼上,他就狐疑地看着我,我想了想我自己可能不够,就让他和我一起,他就和我一起上来了。 到了房间里之后,我首先就到了床边,我和张子昂说我现在爬到床下面去,然后他弯腰往里面看,看是否能很容易发现床底下有人。 我于是就钻进了床底下,我一直钻进去,但是当我到了里面之后,才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怪不得那晚孙遥根本看不见,即便是我和张子昂来检查也看不见,因为床底下,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凹下去的藏身之处,刚好容得下一个成年人,我于是躺进去,对外面的张子昂喊了一声:"好了。" 我藏在里面,张子昂的声音在外面传来:"何阳,你到哪里去了?" 我于是在里面问他:"我就在床底下,你能看见我不?" 张子昂能听见我的声音却看不到我的人他问:"你在床底下?" 我抬头看着床板,现在是白天都看不见,更何况是在晚上光线更暗的时候,何况这个坑一样的地方本来就在墙边,从外面看刚好和墙合成一体,由此可见这东西并不是胡乱挖凿的,应该是充分考虑到了视线的可见性,是经过精心计算和设计的。 只是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只是下面光线比较暗,我不大看得清楚,我于是从里面爬出身子来和张子昂说:"你把手电筒给我。" 张子昂见我忽然从地下钻出来,有些震惊,他问我:"床底下有暗门?" 我只能简短地回答他,继续说:"床板上似乎写着什么,我看不清楚,你把手电筒给我。" 很快张子昂就把手电拿了来,我打在床板上,却发现是一个手机号码,之所以觉得是一个手机号码,是因为无论开头和数字的长度,都是手机号码的特点,我于是拿出笔快速将手机号码记在手上,然后才爬了出来。 我的手机忘在办公室了,我于是拿了张子昂的手机打,但是拨过去之后那边却提示是空号,我有些失望,本来我以为发现了什么,却不想完全是条没用的线索。 不过张子昂说既然有号码,我们可以到移动公司查一查都有哪些人用过这个号码,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不说这个手机号码的事,张子昂说:"我们把床挪开,看看里面倒是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之后我们就把床挪开了,当张子昂看见墙边的藏身之处的时候说:"所以这就是那晚的真相。" 14我还做了什么? fabbbbb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说,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私夹匠弟。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15割头真相 ??重新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樊振说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他说我们可以作为了解线索去他家看看。 这回樊振自己没有去,而是交待给孙遥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些,最后也是我和孙遥还有张子昂一起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负责保护我的缘故吧。 直到这次去,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叫马立阳。他们家的房子是宅基地,自己建了三层的楼房,他媳妇没有职业,平时和牌友打打麻将带带小孩,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儿。小的六岁,是个男孩。 平时他媳妇并不怎么在家,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打麻将,可以说这也算是她的职业。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看电视。孩子都上学去了,见我们忽然来了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问说是不是他男人的案子有结果了。孙遥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接,都是他在和马立阳媳妇交谈,他告诉她说我们是来具体了解下案子的情况,这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 马立阳媳妇就开始说开了,她说她就觉着不对,一般他家老马开夜车中间是不会回来的,那晚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然不然那晚上就出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说:"晚上回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亡魂吧?" 农村出身的人多数信这个,马立阳一家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们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让她不要多想。之后孙遥让她带我们在家里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倒也没有拒绝,三层楼都领着我们看了一遍。 他家倒是很会利用楼上的空间,把楼顶弄成了一个菜园,孙遥和她说看不出来她还挺会利用空间的,女人听了叹一口气说,她哪有功夫和心情来打理楼上的菜园子,这都是她家老马弄的,他跑完车闲着无聊就会捣鼓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倒也省了好大一笔买菜的开销。 我们几个听见说是司机生前弄得,心上微微都有些变化,只是表情上都不表现出来,而女人则继续说着司机生前的事,说他特别爱做这些事,而且也特别心疼她,他不但打理菜园子,还会做饭给他们一家吃,自己洗车,帮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典型的模范丈夫,有时候她要帮忙被他推出来,让她闲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哽咽了,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好,而且流着眼泪说只怕这一辈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了。女人说的的确挺感动的,我不知道孙遥和张子昂心上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被吓了一跳,听她说完这些,只觉得呆在他家异常地不自在,他家也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之后我们下来去看了找到凶器的地方,其实这里已经被仔细看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也只是重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但是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他俩,都发现了他家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搜查令,不能全方位地进行搜查,就都选择了不打草惊蛇。至于我们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他们家楼顶的菜地就是突破口。 而且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在他家厨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和在段明东家看到的一样的罐子,一共有三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肉酱,看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应该是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想到了段明东妻子和他女儿,就忍不住打冷战。 最后我们出了他家,直到了车上之后孙遥才率先开口说:"我真想把他家菜园子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私状庄血。 听见孙遥这样说,看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只是张子昂听了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说,樊队不喜欢信口乱说的队员。" 孙遥就没说话了,也并没有因为张子昂这样的说辞而恼火,大概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樊振不在,张子昂整理了我们去马立阳家的一些记录,存到档案里头,我于是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我坐下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着有些奇怪,我于是把纸袋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一碟光盘,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的办公室和樊振他们办公的那边是分开的,应该也是一开始不想让我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太多才这样安排的。 我于是将光盘放进光驱里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乍一看见这样的画面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马立阳,因为他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这个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虽然画面有些黑。 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尸体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门边上,但是只能看见胸部以下,不过从衣着上看着很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衣服。 接着我看见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他伸手去拿什么东西,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就是马立阳死的时候,头颅是还在现场的,而且很可能就和段明东的死法一模一样,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拿着刀。 我看见这个与我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马立阳的头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抱在胸前,又伸手从他手上取下了刀拿在手上,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是他还从马立阳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我没怎么看清,于是倒回去暂停了仔细辨认,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双手套,马立阳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刀具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因为马立阳根本就没有把指纹留上去,同时我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想到和做出来的事,这些安排和步骤实在是太缜密了,要是不看到这一段视频,谁又能想到这一茬。 而且自始至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过上半身,始终只能看到胸部以下,最后他抱着头颅拿着刀就走了,画面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在视频完毕,视频软件跳出来的时候,忽然孙遥在我身旁问了一句说:"你在看什么?"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旁的地方,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结尾的画面,无论多说,他看到了。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刚刚看的......"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视频上的这个人,更何况当时他的手里还抱着一颗人头。 我还没有从这个视频里回过神来,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清:"我找到了......我在看......" 我支吾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孙遥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变,最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于是把光盘推出来说:"刚刚我进来就看见光盘被放在桌子上,于是就打开放了。" 孙遥拿过光盘看了看,然后他将光盘重新放进光驱里,他说:"你重新点开,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进去把视频文件点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点开就提示文件已经被损坏,无法播放,来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把光盘重新退出来,我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孙要说可能是磁道被破坏了,应该是在光盘上做了手脚,只能一次性播放,之后就无法再打开。 也就是说把光盘放在这里的人只希望我一个人看见,可是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这里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当中的谁? 16危机四伏 ??彭家开才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电话不是我认识的人打来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单纯的几个字"嗯""好""我知道了"这些。 挂掉电话之后,他似乎很急,和我说他要出去一下,让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假装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樊振有事找他,我就装作尊重隐私的样子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岔开问他:"我那天穿的衣服呢,你放哪里了?" 彭家开说:"我放在卫生间了,上面沾了血迹,你最好还是不要穿了。"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前我到了卫生间去找我的那一身衣服。我看了看上面的确沾了很多血迹,应该是我在现场弄到的,但我却并不是要找来重新穿。而是要找什么东西。 我于是拿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摸着口袋边问彭家开:"我口袋里有一本电话薄。你看见过没有?" 彭家开说:"我帮你换下来的时候没看过里面有没有东西,而且也没有见过。" 我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那人给拿走了?" 说完我又拿着衣服翻了翻,的确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到卫生间里去找,也没有。这时候彭家开到了卫生间门口问:"怎么,那个电话薄很重要吗?" 我说:"我的手机被警局封存了,我想找一找孙遥的电话,我记得他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我就是想再打过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接着我看见彭家开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改,他说:"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将衣服重新放回去说:"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一些事来做。" 彭家开说:"现在你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最重要的事。"私状丽亡。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我又到了卫生间里继续翻我那身衣服,刚刚的那些说辞都是骗彭家开的,我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我从来是不会放东西在里面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彭家开的反应,因为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虽然彭家开的表情和反应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我猜得对,最起码从现在到晚上,他都不会回来。 翻找了一遍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样翻找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的,因为彭家开帮我换下来也必定会翻查一遍,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是这样多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那身衣服上会有什么线索,大约这就是所说的直觉吧。 我于是把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之后并没有短信和电话,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他和孙遥还有樊振的电话我都特别记过,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以有紧急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接通电话之后张子昂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请问哪位?" 我说:"张子昂,我是何阳,我需要你帮我。" 张子昂那边说:"你先等一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急促走路的声音,大约是刚刚不方便讲话,然后他才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现在我来不及说那么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子昂在那头说:"这不是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全警局都在找你,你牵连到命案里头,就连孙遥的案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了。" 这些樊振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我问他说:"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张子昂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樊队在保你,他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可是闫明亮和陆周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们在我家里见面,我自己的房子。" 张子昂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然后我将电话放口袋里,到了彭家开房间,我弯腰看向他的床底下,只见他床底下放着很多东西,我没敢乱动,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盒子似乎是新放上去的,旁边的都积了灰,唯独这个很干净,我于是就拿了这个盒子下来,不去动其他的也是因为积了灰的缘故,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就惊住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一个奖杯,和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立刻看了底座,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奖杯,于是找了一个包把它背在里面,再背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虽然我的嫌疑比较大,可是因为案子的保密原因,并没有下达通缉令,所以除了警局的一些人之外,基本上是没人认识我的。 我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我家,我上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屋子里了,我惊讶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在我失踪之后樊振给他的。 我于是就没说什么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和张子昂说了,可是发现了这个现场的奖杯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于是把奖杯拿出来给张子昂看:"你看看这个奖杯有什么问题?" 张子昂忽然见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奖杯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我把奖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你不应该直接碰,最起码应该戴手套。" 我说:"这东西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碰过了,再沾上去一些指纹也没关系。"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那里说:"你看这里有破损的痕迹,很细微,像是撞击硬物之后的行成的。" 我于是问他:"那么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另一个奖杯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张子昂说:"有。" 难道有两个凶器? 我继续问:"那么死者头上有几处伤口?" 张子昂说:"只有一处,初步鉴定是被奖杯砸伤的,但不是致命伤,他致死的原因是腹部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我继续问:"你确定只有一处?" 张子昂知道我想问什么,他这么聪明,甚至只是看到了这一个奖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说:"我们鉴定过,现场发现的那个奖杯的确是击伤死者的凶器,我们已经做过详细的鉴定,并没有任何疑问。"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他既然这么肯定,那么就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瞬间整个人忽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看着张子昂,然后说了一句:"都怪我,我应该把我的衣服也带过来的!" 张子昂一时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问了一句:"衣服?"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奖杯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奖杯不是击伤死者头部的凶器,而是死者防卫的时候击伤了凶手,凶手受了伤,我衣服上的血迹和可能不是死者的,而是凶手身上的。" 我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死者要让我看这个奖杯,是因为上面沾了凶手的血,还有一个原因我只是揣测,他当时要我拿这个奖杯,多半是知道凶手还在屋子里,打算让我拿起来防身,只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连贯的话来,只有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他。 但然我依旧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要让我看奖杯底部。 于是我指着奖杯底部的这一行字问张子昂:"这些字有什么问题吗?" 17死亡疑惑 stww之所以肯定马立阳的妻子把开水直接灌进了男孩的胃里,是因为我做过胃镜,所以肯定她用一根管子插进男孩食道之后。就是不想用灌的方式破坏烧伤食道,而是直接让开水流进胃里,这样从外表来看,就无法确定男孩的死因。 从现场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客厅里有被打碎的水壶胆片,却没有水迹,因为开水都被灌进男孩的胃里了。 这其实是符合悄无声息杀人的手法的,因为民间就流传着这样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只是在尸检如此精密的现代社会,这种手法已经不再那么能杀人无形了。 但是这里有个矛盾的地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要这样杀死她儿子,是说明她是不想外人知道她儿子的死因的。可是对于一个即将喝农药自杀的人说,既然要带着儿子一起死,直接把农药灌进他的嘴里就可以了。何必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手段? 我觉得能解释,也是比较合理的推测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在杀死她儿子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所以她用了这样隐秘的手法,目的就是不让人看出死因,好瞒天过海。 可是为什么最后她却死了,我觉得很可能这是他杀,马立阳妻子是被人杀死的,而这个人,我的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来了那天拍照的那人来。 但是这里面有很多矛盾和无法解释的细节,比如她为什么要买一瓶敌百虫回来,让人觉得是她自杀,却又留有那么多让人质疑的细节。 更重要的是,要是马立阳妻子被证实不是自杀,那么段明东妻儿的死亡,也就不是自杀事件。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要是真如我所想的话,这简直就是一起令人发指的连环凶案,凶手杀人的手法也太隐蔽高明了,到现在随着证据和线索的一点点出现,就连马立阳的死都在一步步朝自杀靠近,如果遇见不负责任的警队,很可能最后就都以自杀结案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很显然她的证词会给这个案子带来质的变化,很可能她知道凶手是谁。 可是问到她妈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手法杀了她弟弟,她却不做声了,只是低着头,再问就又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愿说了,最后见实在是再没有任何进展,我开了门让孙遥和张子昂进来,我看见他俩的脸色很凝重,特别事孙遥,很关切地问我问出来什么没有,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他问我说问到了什么,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于是和他说:"暂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们说,因为涉及的案情很重要,我要亲自和樊队报告,等我和樊队说了之后由他决定吧。" 孙遥还要说什么,张子昂这时候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的确要先向樊队报告,之后才能做定夺。" 之间我一直在观察孙遥的神情变化,我只看到他很紧张,而且一直在看小女孩,最后神情完全一变,虽然语气和神情都变回了原样,但是说的话却意味深长:"看来还是你有本事,我哄了这么久他一个字都不说,你才开口问她就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算是一笔带过,孙遥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张子昂看了看孙遥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在揣摩什么,张子昂聪明,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从之前的一些事里我已经深深地明白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几分,所以才会有这样揣摩的神情。我并没有打算瞒他,也瞒不住,但我知道他不会和孙遥说。 第二天樊振来到办公室我找他说昨晚的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只是做做样子看孙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这事我更是不能和樊振说,我一个外人忽然来怀疑他的手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我,更何况现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在重视证据的樊振面前,我怕很难让他信服。 我去的时候闫明亮正在和樊振作报告,大概是汇报昨晚在马立阳家的发现,我在外面等,我想着怎么说,我其实有别的要和他说的,就是关于昨晚在马立阳家那人的事,加上昨晚上回家看到的照片,我开始有些不安,这些事樊振还不知道。 闫明亮说了好久,最后说完了我才进去,樊振正在看一些汇报材料,见我进来合上材料问我有什么事,我本来想说什么的,可是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就多看了两眼,樊振注意到我的神情,把照片推给我说:"你见过这照片?" 我拿起照片看了看,看样子是一桩凶案现场的照片,不是我们最近在跟的,照片上有两个死者,其实说是死者是我自己推断的,因为一般放在樊振桌子上的照片都是重案现场,而且这两个人就这样胡乱躺在地上,应该不会是活人。 之所以觉得奇怪,是这两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能从表情上看出毫无生气的样子,他们的嘴角带着微笑,有些诡异,我于是将照片放回去,摇头说:"没见过。" 樊振于是把照片收起来,他说:"这是我最近在跟的一个案子,因为机密性暂时还没有和你们公布。" 我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自从我来了这里之后,学到的最基本的一条就是不要追问不属于自己责任范围之内的事,好奇心不要太强。 我说:"我有别的事找你。" 于是之后我就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的详细都和他说了,樊振仔细地听着,他说早上张子昂已经和他说过了一些,只是没有我的这么详细,张子昂找他是因为要安排马立阳家女儿的事,樊振告诉我马立阳家女儿是目前唯一的证人,所以需要周密保护,但这里不方便留下她,所以打算把她暂时安置到警局那边,由那边负责她的安全。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有些惊讶,樊振注意到我的表情,问我有什么意见,我说不出来,只能说这样妥不妥当,樊振说他也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而且是张子昂建议的。 听见这样说我就知道背后有什么深意了,于是便不再多说,樊振安慰我说他们会照看我的安危的,让我不要担心,目前为止来看凶手还不打算对我怎么样,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这里。私状沟亡。 之后我从樊振的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我总觉得有些心上心下的不安宁,这种感觉很怪,似乎哪里总是有一个疑点在搅人一样。 最后张子昂回来了,却不见孙遥,我问他孙遥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张子昂却反问我说孙遥不在办公室吗,这时候我才知道孙遥并没有和张子昂一起去,我有些不肯定地说他会不会是去房间里补觉了。 于是我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见他的人,打他的电话也提示关机,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对,他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一紧提前开溜了吧? 张子昂也很紧张,于是立刻向樊振汇报了这事,我们这才开始追查孙遥失踪的时间,大约是在早上出来之后,就是到办公室的这段时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了,从调出的监控上看他的确是回了自己房间,但是之后就没再出来过,也就是说,人就在房间里这么平白无故地不见了。 18瓮中捉鳖 pwttttt樊振和我说过女孩说了什么,而且我也知道樊振隐瞒了女孩大多数的说辞,我于是说:"她既然说了在哪里见过我。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想起来,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吗?" 张子昂却问我:"是谁告诉你女孩说了在哪里见过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盯着我,然后继续说:"她说了见过你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怎么问也问不出在哪里见过,办公室里那些人都知道这件事,你没有发现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这我的确感觉到了,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孙遥的死,可是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怀疑,现在被张子昂这么一说才觉得这女孩果真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小孩,我说:"她既然要说为什么不一下子说完,非要保留一些。真想不到一个小女孩就有这样的心思。" 张子昂说:"你以为这是她自己的主意,你没有参与审讯所以才不知道,洪盛说话和马立阳女儿很相似。会说出一些线索来,可是就是不说全。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样说话,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教他们怎么说,而且很可能这个人能时刻联系到他们。" 我问:"那洪盛说了什么?" 张子昂这回倒是什么都没有隐瞒,他说:"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他说‘我没有杀孙遥,那块混凝土块上的指纹是我故意留下的’。" 我听了有些惊讶:"故意留下的?" 张子昂说:"其实我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测,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与之前他做的一些行径也太不相同了,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之前我们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显示凶手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指纹,根本不会留在现场,而这次怎么就会留在混凝土块上了,所以听见洪盛这样说之后,我就知道他并不是凶手,他不过是一个烟雾弹。" 接着张子昂继续说:"所以为什么第二天护栏上会缺了一块,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不是凶手要回去隐藏什么,而是他故意要留下线索,而且这件事让洪盛来做,洪盛是十多年的老警员,你说他会不留意自己的指纹吗?" 这的确不合乎常理,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话锋一转和我说:"本来这些我是不能和你说的,这些都是警局里的机密,一般警员也不能接触,可是现在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有危险。" 我冷不丁听见张子昂说出这么一句,惊了一下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孙遥的事只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预示,就是还继续会有类似的人死去,而我觉得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我完全摸头不着脑,张子昂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张子昂见我还不明白,于是就和我说:"那天晚上洪盛的确去过现场,可是他根本没有上去过楼顶,那时候我们也检查过上面,护栏是完整的,所以那时候混凝土块是不可能在你裤袋里的,更何况,要是你裤袋里忽然多了这样一个东西,你不可能直到换衣服了还察觉不到。"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么就只能是回来之后到你再次回到房间发现混凝土块这段时间,有人放进去的,洪盛不是办公室的人,他不可能到这里来,而且他也没有来过,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最有可能把这东西放到你的裤袋里,谁能随意进入你的房间?" 听张子昂说到这里,我看着他说:"是你!" 张子昂说:"所以你发现了没有,当一切证据开始指向你的时候,凶手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就像孙遥的死那样。" 我听得不寒而栗,于是开始更加不解起来,问说:"为什么?" 张子昂却摇头说:"没有原因,等你接触多了这样的重案就会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通常都是匪夷所思的,尤其是重案的杀人动机,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喜欢杀人。而我们现在接触的这个案子的凶手,很显然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这样的人。" 可是我并不信服张子昂的这个说法,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洪盛之后,我就已经觉得这事已经不单纯地只是凶手杀人这么简单了,所以张子昂才告诉我说,现在我们最需要知道的就是洪盛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找到了洪盛为什么帮凶手,一些东西才会明朗。 张子昂说,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到洪盛家里去看看,一个人的生活场所能暴露出这个人的东西最多,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就去了洪盛家,洪盛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住,张子昂有他家的钥匙,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得来的,也没有去问,进去之后房间里的摆设很符合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场景,很乱,东西随意倒底丢着,尤其是他的房间里,脏衣服到处都是。 我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觉得无从下手,张子昂则翻了他的抽屉书柜一些地方,而且很快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他找到了一本精心收着的相册,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惨不忍睹的破碎尸体,但是这却不是凶案现场,因为每一张照片死者都很干净,并没有任何血迹,肢体残缺,我问:"他收集这样的照片干什么?" 张子昂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客厅方向,然后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说:"你进来的时候留意到没有,他家有一个三开门的大冰箱。" 说着张子昂就去到了客厅里,而且是径直走到了冰箱跟前打开,他径直打开了保鲜的那一层,当我看到冰箱里的场景的时候,已经惊住了,因为在保鲜层里,放着一只用保鲜膜裹着的手臂,一只人的手臂。 于是张子昂很快将整个冰箱都们都打开,一层层翻和看,没有其他的,就只有这一样。 张子昂说:"看来这就是他的动机。" 于是很快他就给闫明亮去了电话,这是关键的证据,至于这手臂是谁的,还要等做了鉴定才能知道。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案件,一时间并不能很是肯定这里头的究竟,就问张子昂说他为什么要在冰箱里放一只手臂。私木节亡。 张子昂说:"从初步的情况来看,洪盛可能有恋尸癖,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恋残尸,从他收集的那些照片就能看出来,当然是不是还要等案情明白的时候才能知道。" 我打个冷战,这不就是常说的心理变态吗! 而且之后张子昂还找到了一些碟片,都是一些非常残暴的分尸画面,我不知道这属不属于电影范畴,有些像,可又逼近真实,我只看了一个开头就根本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而且他的很多书籍都是类似的。 看到这些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你说的的确不错,他的确就是个变态。" 在等闫明亮他们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将他家翻了七七八八,最后我打开他家的电脑,一般来说电脑都会有一个开机密码,可是他的没有,我直接进入到了主界面,而且我看见在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竟然写着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我于是把文件夹点开,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我再次点开,很快一个昏暗的画面就呈现了出来,而且我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赤裸着上身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正好奇他这是怎么了,毫无防备的一把斧头就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我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而我注意到拿着斧子的这人只露出了胸部以下,那穿着和身形,像极了我! 19杀人灭口 ??于是樊振给了我一支录音笔,让我秘密录下和马立阳女儿所有的谈话内容,我知道孙遥的那件事之后让他对我产生了一些怀疑。我能理解这种怀疑,因为直到现在,我对孙遥的死还耿耿于怀,我想要找到凶手。 我是和张子昂去的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在到了那里的时候中间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而且还是座机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了,接通之后那头一口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很快录音笔里的声音就和这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顿时让我寒毛竖立,我问:"你是谁?" 女人在那头却说:"我让你到801来,可是你还没有来。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才来。"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说:"我已经去过了,我也已经看到了里面的腐尸。"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后天你再来,我等着你,过了晚上十点,我就要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却一直拿着电话没有回过神来,难道我们在801找到的那具腐烂尸体不是那个女人,打我电话和录音笔里的女人另有其人?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掉的腐尸女人。 张子昂在一旁听着,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于是我们就进去了马立阳女儿的监护室。 去到的时候还是段青在照看她,张子昂把段青叫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剩下我和马立阳女儿两个人在房间里,对于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多次,虽然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没有底,但也只能最后试一试了。 录音笔在我进来之后就打开了,马立阳的女儿还是老样子,一直盯着我看,我也看这她,而且是盯着她看,直到她率先移开了眼神,在她移开眼神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害怕的神情转瞬即逝,我于是换了一种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这声音是我反复练习自认为变坏的声音,我自认为要是马立阳的女儿见过我,绝对不会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我,因为他会怕那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她却不怕我,也就是说在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上,我不像。 所以我想象了自己如果是一个坏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说话口气,就是现在我和马立阳女儿说话的情形。 我看见马立阳的女儿忽然就抬起了头惊恐地看着我,然后身子缓缓地往床边缩,见她这样我于是继续伪装,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说:"你怕我,你不应该怕我的。" 马立阳的女儿说:"怕。" 我问:"你怕我什么?" 马立阳女儿说:"你会把我的肚子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私木肠划。 我震惊起来,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但是为了保持她对我的恐惧,所以我不能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反而是诡异地一笑问她:"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女孩瞬间瞳孔就放大了许多了,而且我看见她的身子也哆嗦了起来,她说:"我和警察什么都没说,我没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妈妈,你让我躺在床下等他们找到我我也没有说,你不要杀我。" 我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听着她说的话,么一句话都像一个句号在我的脑袋里画着问号,而她则惊恐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似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说是妈妈把开水灌进弟弟胃里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是彭叔叔干的。"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就像短路的电路忽然通了一样,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继续说:"你还记得彭叔叔,我以为你见到那样的场景吓得已经不记得了。" 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那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我看看你把人记混了没有。" 于是女孩和我描述了一遍她口中所谓的彭叔叔的场8,我与那日冲进现场的那人一对比,竟然就是他,他就是女孩口中的彭叔叔。 我说:"告诉我,你记得的彭叔叔叫什么名字?" 她怯生生地说:"彭家开。" 我轻轻地拍拍被子,对她说:"你记忆力不错。" 女孩说:"那次他和爸爸争吵,我听见爸爸怒气冲冲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我看着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一个要可怕到什么样程度的人才会把这样一个就连分尸都不怕的女孩吓成这样,因为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很木讷,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根本不敢撒谎。 而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轻声说:"我不想像弟弟那样,我怕......" 说完她竟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我想哄她,可是却忍住了,我觉得这时候的我很可恶,也很可怕,我还是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和她说:"爱哭的孩子可一点也不可爱。" 哪知道我的话音刚落,她就抬头看着我,哭泣声戛然而止,而我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看见的是到了极致的恐惧,我想就此终止,可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怕我?" 她还是那样惊恐地看着我,无助,恐惧而且有些就绝望。 我说:"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你变成你弟弟那样。" 女孩抿了抿嘴唇说:"你晚上的时候没有头。" 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将我击中,让我愣住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甚至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然后用变了声的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后来的我没有再问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的监护室的,最后还是张子昂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我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完全是第一次遇见马立阳时候的场景,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我,然后说了那句话我没有头的话,原本我以为这是他设计好的一个阴谋,可是现在忽然听见她女儿也这样说,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让我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一样。 我于是和张子昂说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张子昂则说要不去医院看看,我拒绝和他说我回家养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他不放心我一直把我安全送到家才离开,对于我这些古怪的行径,他想问,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大概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家里父母都不在,我直接就到了我的房间里,将房门锁上,自己靠在房门上,脑海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说一团乱,什么想法也没有。 最后是我发现了一件东西,让我空白的大脑回到了现实当中,我看见我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我于是走近拿起来,是一支录音笔,与樊振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于是赶紧在身上找樊振给我的那一支,还在我身上,并没有丢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疑惑的目光已经盯在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的这东西上。 我沉思了一会儿,于是按开了开关,却听见里头传出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和场景。 "你怕我?" "怕。" 20揭穿还是袒护? dc`````当我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彻底意识到洪盛已经死亡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那个菠萝。那个菠萝一定有问题,当时我因为忌惮太多不敢去碰它,现在想起来,凶手正是拿准了我这样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暗自懊恼,我当时就应该把菠萝彻底检查一遍甚至是切开的。 完全是有了办案人员的思维模式之后,反而让我对这样的证据格外重视,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凶手正好是看中了我的这点心思,所以拿准了我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它,直到案子发生之后。 于是很快我就往外面冲。却被张子昂一把拉住,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去,我家里的菠萝!" 张子昂却拉着我不放。他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快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警局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而且你会再一次被当做凶手,外面的人都是不了解实情的,光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能把你杀死。" 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张子昂自己也是一身血和肉,但他丝毫不像我这样慌乱,他吩咐警员说:"你们立刻通知樊队看他怎么安排,还有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了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警局里只有制服,我虽然一直在办公室里做帮手,但这却是第一次穿警服,张子昂说:"不错,挺像个警察的。"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记挂着家里的菠萝,张子昂不放心我单独行动,于是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于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问问家里出什么事没有,老爸出去了,老妈在家里,老妈说正常的很,她问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记挂他们。 之后我和张子昂回到家里,我在电话里没说要回来的事,忽然到家吓了老妈一跳,我把箱子里的菠萝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菠萝顶部有被划开过得痕迹,只是如果不凑近了盯着看很难看到这一条缝,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菠萝被划开过了还能保持不腐烂。 我于是彻底将菠萝拿到桌上,用刀顺着切口将菠萝顶划开,果真如我看到的那样,很快这一片就被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菠萝顶被掀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闫明亮的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定格在了原地,我猛地放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拿出电话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就接到了电话,我和他说:"在闫明亮的脑袋里面凶手一定放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找找。" 樊振在那头波澜不惊地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菠萝,凶手寄给我的这个菠萝,就是线索。" 樊振这才说:"我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凶手把它藏在了脑叶之中,要不是我看见那部分的脑叶充血格外严重也不会发现。" 我问:"是什么东西?" 樊振说:"是很小的一张油纸,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引起我们注意的。" 我疑惑:"油纸?" 樊振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董缤鸿,你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樊振在那头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樊振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说:"我已经快到警局,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需要当面和你确认董缤鸿这个人。" 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菠萝上,我发现菠萝中间也被划开了一刀,只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张油纸,只是这张油纸却比樊振在闫明亮脑叶里找到的大太多,我于是油纸拿出来打开,只见a4纸大小的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标题上写着----菠萝??二??。 我果真没有猜错,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于是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才递给张子昂,同时说:"我终于知道菠萝是什么了。" 张子昂自己也仔细看着上面的后续,他没有看过第一篇,所以会有些看不懂,他问我这是什么,我将两篇东西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两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菠萝两个字,可是却以菠萝命名,这其实是一种效应。 据我所知菠萝在腐烂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醇类和芳香烃,会让周边的也迅速腐烂,也就是只要你发现一个黑菠萝,基本上旁边的都会是黑菠萝,这应该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种效应,我暂且称它为菠萝效应。 第二篇的故事是说后来那个书生又娶了一房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也是在孩子周岁那天,他媳妇也将孩子给杀了,又到了第三任,几乎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一直到第四任的时候,他媳妇把书生给杀了,于是孩子活了下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没有提到书生做过什么,他的几个媳妇为什么都要杀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说因为书生一直在,所以惨案一直在发生,直到书生死去,这样的怪事才得以终结。 而将这个效应放在我们的案子里,不也正是这样,只有当真正的凶手被抓获,所有的惨案才会终结,这几乎是所有办案人员都知道的基本原则。私木丰才。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菠萝"这两个字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简单,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效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我觉得这不符合凶手的性格,同时也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能让他这样做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不是那个黑菠萝,而是被黑菠萝带着腐烂的菠萝。 就像闫明亮和洪盛,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案子中杀了什么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们可以确定他们都不是幕后主谋,都只是帮凶,也就是连环案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提示还有一个暗示,就是这个黑菠萝身边的人,都会死掉。 这个想法诞生之后,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整个案件,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身处最中心的那一个,几乎每一个案件都有我的身影,那么是不是说,我才是让所有人死掉的那个"黑菠萝",只要我还活着,案件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失神,以至于张子昂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哪里敢妄自说这些,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现在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保护自己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脸色不好那是当然的,张子昂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知道我不对劲,而我和他之间很少有可以隐瞒的事,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在嗓子里变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目标,你们才是。" dc```` 21毁灭证据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私斤役号。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22樊振的苦心 ~yzzzzz弄清楚了这点之后,不单单是昨晚的电话有了解释,就连孙遥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眉目。 所以这样说来的话。当日孙遥失踪的确是被绑架,而他被关押的地方就在对面商场的十四楼的那个储物间,再往前推,他从自己的房间莫名消失。这个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他是怎么去到对面楼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之后到过我的房间,因为他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就到我的房间在镜子上留下了这段话,他觉得我在洗澡的时候就会留意到。 可是恰好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洗过澡,更加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本来我能发现的可能也因为我回家住而变得不可能。所以直到昨晚他的电话打来,我再次回到房间里睡下,各个探员留意自己房间里的变化。这才找到了这个几乎是被彻底遗忘的线索,只是现在再发现。对孙遥来说已经为时晚矣,我们没能救到他。 但是对于整个案情来说,这却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因为我再一次被卷进了整个案子之中。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就是既然孙遥被绑架了,为什么他的手机还可以放在身上自由接到电话。我想来想去,又结合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唯一能解释的缘由也就只有一个,就是绑架他的人有意而为之,而且还特地找了一个人冒充我来给他打电话,让他说出这段求救的电话,于是在他死后又用这段录音来和我联系,这样就给所有人制造了一种有两个孙遥的假象,这是扰乱案情最好的一种手段。 只是我却觉得这只怕并不是只拿了扰乱案情这么简单,这里头恐怕还有另一层深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绝不是白费力气,于是我也变得越来越不解,凶手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费尽力气来做这么多事? 本来我还以为这就是一起残忍变态的连环凶杀,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连环凶案只是一种手段,凶手背后的意图才是最让人费解的。 孙遥的案子得到了新的线索,于是就不得不要说昨晚樊振做这些看似与"孙遥"电话无关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孙遥的手机会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我不得而知,他也没有给过我们解释,他只是说他料到孙遥的手机会被放到那里,他说他意识到,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往我身上沾,所以才有了这个布局。 当然巧的是,警局那边就在两天前接到写字楼这边的安保说,九楼里半夜经常会有小孩在哭,弄得加班的人都不敢出来,还以为是闹鬼了,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加班的人根本不敢出来看。 写字楼的九楼有好几个办公室,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地,我们出面去探查有些不合适,所以最后樊振还是委派了警局那边代为去探查,却并没有什么收获,那几家办公室里也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门锁被撬之类的,既然没有线索,于是这事只能暂时先这样。 对于凶手藏匿在九楼也只是一个猜测,并不能肯定,而要将整个写字楼都搜查一遍也不实际,最后樊振就没有下达切实的命令,于是在我们看来,这里就暂时被搁置了。 只是有一点却始终让人费解,倒底昨晚上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到19楼我们的住处去,并且好像每一间房间都去过了一遍,但是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而且我们也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樊振说,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十九楼的这几个房间里,至于是是谁那么东西,一时间也没人猜得透。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看了中毒恢复的老法医,老法医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和我们打招呼,他说他差不多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怕还有什么,所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樊振问起那天在验尸房的情况时候,他却显得不大愿意多说,特别是提到他中毒和在马立阳儿子尸体上的发现,他就闭口不言了,最后他和樊振说:"樊队,并不是我不顾我们之间的交情,只是我一把年纪还差点在这事情上送命,现在一条命捡回来,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掺和,所以请你明白我的难处,这些我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再问了。" 我惊讶于老法医的态度竟然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又想想人心本来就是最难预料的,诚如老法医所言他本来是好心帮忙,哪知道差点因此丧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樊振一向是个开明的人,并不会为了证据而不择手段,听了老法医这样的说辞之后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和他说:"如果哪天你想和我说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医院,说起这档子事,我才问樊振说医院那边给出什么化验结果了没有,樊振说有了一些新的进展,现在马立阳妻儿的死还不能定论,因为最新的验尸结果似乎和警局验尸房的存在一些争议,马立阳儿子的死因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他的死亡有些怪异。 至于是一个什么怪异法樊振没有说,他不说那就是我暂时还无权知道,我就没问,又问那么郑于洋的尸体怎么办了,樊振说郑于洋的尸体已经他让他家里领回去火化下葬了。 我听了只觉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当时樊振坚持不给郑于洋的尸体做尸检,怕毁坏证据的完整性,可是也总不能就这样给他家来领回去火化,这样和销毁证据有什么区别,我着实不能理解。 樊振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底,我和你一样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就像我让你去做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一样,上面让我这样做我就只能这样做,尽快把尸体火化这是上头的命令。" 我看着樊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樊振才说:"何阳,你的好奇心太强,这迟早会害了你的,我能告诉的就是郑于洋的案子和我们调查的无头案已经不是一个了,你还记得你在我给你看的那张案发现场照片没有,郑于洋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不是你们的授权范围,甚至我都不在列。" 我看着樊振,又惊讶也有复杂,郑于洋在尸检的过程中死亡,和整个案子的联系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还是一条无比重要的线索,可是现在樊振却和我说郑于洋的死不隶属于这个案子,这并不像他应该说出的话,所以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另有内情,或许就像樊振说的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无能为力。私斤扑划。 本来趁着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打算把明天重新去801的事和他说一遍的,可是听见这样的说辞之后我犹豫了,或者说我对樊振有些怀疑了,我开始怀疑他的说辞的可靠性和真实性,于是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忍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多疑,我竟然开始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张子昂也是如此,就在他找到了镜子上孙遥的遗言,我就开始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既然他能想到这一茬,那么为什么孙遥失踪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呢? 23小木盒子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说,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说,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私他广号。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24第三种菠萝尸 fabbbbb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私扔大弟。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说,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25门外人 ??张子昂说:"樊队说没有证据就什么都不能说明,他说猜忌不但不能让整个案情告破,而且还会让我们的队伍分崩离析。他然后问我,说如果凶手就是故意在制造这种错觉让我们相互猜忌呢?" 听见张子昂这样的话我很震惊,因为樊振说的的确很深刻,所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喜欢胡乱揣测的队员。凡事都要靠证据,这也是为什么孙遥出事之后他对我表现出了那样的态度,很显然,是我犯了他的忌讳,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的现已如此之重他都从来没有怀疑过我,而且很多时候那就是证据,难道说樊振有直接的和我无关的证据。否则以证据为重的他,怎么会在如此多证据的情况下还这样保我? 想到这点的时候,我忽然心中一阵惊。然后就问张子昂说:"你对樊队认识多少?" 张子昂摇了摇头,他说:"樊队基本上就是一个谜。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上司,他连结过婚没有我们都不曾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就这么多。" 我问说:"真的就这么多?" 张子昂说:"其实孙遥还活着的时候也对樊队的身份很好奇,但是他的身份似乎是机密,警局里的档案也没有。" 我不得不相信樊振是有来头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能掌控整个特案组,看似只有我们几个人,可是他却可以随意调动警局,光是这样的权力就已经够可怕了,最重要的是,警局的人都是无条件听从,几乎是随叫随到,试问如果没有一定的影响力和魄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以为内再问下去张子昂也说不出来什么,即便他知道什么,也知道这是绝密的事,也不是会随随便便说出来的。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张子昂的这个猜测,要是如他所说,我们一直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那么这个凶手的动机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需求,而且一般的杀人和猫鼠游戏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他需要更高级シ更冒险也更刺激的杀人游戏来和我们周旋,并且他以此为乐。 这样的凶手是可怕的,甚至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失去人性的疯子,像我即便看到那样惨死的人都会于心不忍,更不要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他们。 张子昂毕竟是私自出来的,并不能在我这里久待,他临走的时候和我说让我最好不要随便露面,警局那边都在找我,一旦我被抓回警局,樊振也没有办法。我因为不能再直接参与到案件之中,于是就拜托张子昂去查一查彭家开和汪城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顺便把苏景南和他们的关系也弄清楚,我觉得这个案子汪城是关键,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个帮凶,可正是这样穿针引线的人才是线索的重点,才是能顺着找到联系的关键之处。 至于彭家开为什么还要查,是因为在我发现他的这一系列古怪之后,我觉得他的身份和樊振说的不大一样,不知道樊振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是绝对不相信的,甚至他就是凶手的帮凶。不过就像樊振说的,在证据确凿之前,我不能胡乱猜测而盲目行动。 张子昂答应我之后就离开了,他离开时不断叮嘱我要注意安全,可是这时候我根本去无可去,只能留在家里,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接着我就想到了801。 想起的同时我问了张子昂关于801女尸的事,这具腐尸被运走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但是听见张子昂的回答却让我再一次震惊,我觉得这是自郑于洋之后我再一次不能理解的事,张子昂说樊振封锁了所有关于腐尸案的信息,让他们也不需要再继续查下去,据说腐尸也被转移了,不知道是被封存起来了,还是已经被火化了。 我心里不断在问为什么,可是这些话语却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张子昂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昂一走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即便我将整个家里都搜查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也还是无法消除这种莫名的恐惧,于是801这个数字就在脑海里愈演愈烈,最后我萌生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暂时住在801。 于是很快我就离开了自己家,到了801来,这期间只有短短两层,我直接从楼梯上就走上去了,我拿了钥匙把门打开之后,里面似乎还是原先的布置,并没有变过,再一次进到这里面,我心中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却不是害怕,与我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很不同,这种感觉我无法描述,就是觉得怪怪的。 我把门合上,为了保险起见,我将整个屋子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之后我又到她家厨房里翻了翻,一些吃的东西还很齐全,毕竟女主人才死去不久,只是冰箱里的一些东西却不能要了,我都丢了。私扔介弟。 女人死掉的那间房我当然不会去住,于是就住在了另一间。因为不能出门的确很无聊,我就到了影碟机前翻了翻,我记得上回在这里见到彭家开,那打电话的声音就是从电视里发出来的。我打开影碟机,里面果真有盘,我于是按了按钮把它们重新推进去,又打开电视,打开之后吓了我一跳,因为一张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电视画面上,我却从来不曾想过,这听见的电话声音后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这个女人的眼睛被用黑布蒙着,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认出了她,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她几面,但还是有印象的,所以一看到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到写字楼集合那一晚,在爸妈家楼顶水箱里死掉的那个五楼女人。 所以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电视里的时候,我恍惚了这么一两秒,很快一些被忽略掉的东西就一点点在脑海里汇聚成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偶然的意外却想不到竟然又是整个案件中的一环。 更重要的是,很显然女人是被强迫说出这些话的,而且中间会有停顿的时间,显然是在模仿打电话的场景,甚至对方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回答。 女人的旁边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之所以说是男人并不是因为我能看清楚这个人完整的容貌,而是看到了他膝盖以下的西装以及脚上的皮鞋,这个场景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因为这双腿和我那天躲在这里的床底下看到的那一双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而我记得樊振的穿着也是这样,在警局的时候,我还特意看过。 刚刚我还和张子昂说不能怀疑樊振,可是很快所有的线索就又指向了他,我大脑空白了一两秒,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条线。 那晚上我接到了孙遥的电话,然后樊振召集我们出门,电梯在几个楼层上无端停靠,最后在五楼我听见了惊叫声,而且我记得我看见电梯去过楼梯顶层,那个时间似乎和女人死亡的时间吻合,那么那时候是不是就是女人被运送到水箱上的时间,可是要是这样的话,五楼的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看似完整的线索里面却有一个很大的巧合,为什么刚好那时候我就出门,而且恰好就观察到了所有的过程? 26共性 ebaaaaa只见在镜子上写着----何阳救我,有人要杀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法描述自己的震惊,这是孙遥什么时候留在我房间里的。要不是刚刚张子昂打开热水,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孙遥居然在这里留了这样一个暗号给我。 其他人都看着镜子上的字,我听见闫明亮忽然提出一个疑问说:"孙遥为什么要让何阳救他?"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现在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在不断碰撞,就是孙遥倒底死还是没死。要是说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接到电话,会在他电话里留的地址找到他的东西,又在我房间里找到他的暗号??要是说没死,可是停尸房的人又是谁,那明明就是他! 我失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见樊振喊我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喊了我好多声,我听见他问我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这时候哪说得出来什么想法。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团糟,樊振见了我迷茫的神情就已经知道我的回答了。于是和我说:"你先和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我就跟着樊振去了他的办公室,到了里面之后,他把门关上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问我:"现在觉得冷静了一些没有?"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的确不像之前那样脑袋一片空白了,樊振见我点头于是说:"那么和我说说现在发生的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孙遥应该是死了,现在有人在冒充他,但是为什么冒充我还猜不到意图。"私扔纵号。 樊振听我这么简单地说完,又说:"可以说的详细一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看这个案情的。" 我沉默哦了一会儿说:"从孙遥死亡再到昨晚上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其实在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就是约我去那个小区的短信,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因为拿着他手机的人不是他本人,所以我回电话过去他没有接,后来孙遥坠楼身亡,我们在他的身上也的确没有找到手机,也就是说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控制了,这是前提。" 说完我断了断继续说:"所以再到他忽然给我来电话,也就是说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之前拿了他手机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他的人,声音听起来几乎和孙遥一模一样,模仿这种东西非常普遍,何况电话传声本身就会有一部分失真,即便有一些模仿得不像,也不会很容易听出来,而且既然孙遥是被人绑架的,那么绑架他的人要取得他脖子上的东西应该很轻易,再放在那个地方,于是一个局就这样设计好,让我去显然就是陷阱做好了等待猎物进入。" 这些就是我的猜测,樊振听着一直没有说话,他又问:"那么镜子上留下的暗号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和你求救,而不是我们,就像闫明亮问的那样,你想过没有?" 这个一时间我还没有完整的思路,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碎片,暂时还不能连成一条线。 但我还是说:"可能是形势所迫,以至于他根本没时间向其他人求救。" 樊振却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是震惊的话,他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之所以写了你的名字指名要向你求救,是因为只有你能救得了他,而我们都不能。" 我听了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樊振,樊振看见我震惊的神色,他才转过话题说:"我只是从合理的角度出发来做出推测,目前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我了解孙遥是什么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很细,他一定是发现了你和这一系列案子的联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暗号,也知道只有你能救他,可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这个案子的联系,所以他才必须要死。" 不得不说,樊振的推理要精密很多,而且看的很深,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有想到。 樊振说完继续和我说:"何阳,你这方面的天赋很好,只是还缺乏太多的训练,就像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就让你完全没有了想法,像做我们这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被情感因素所左右,这方面做的最好的要数张子昂,所以当初我让他和你一起,就是想让他带着你一些,你也能和他多学习。" 原来一开始樊振就已经做了这样周密的打算,的确如我一开始所想,他是想培养我的。 说完这些,樊振说:"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推测有一些不对,导致你产生推测偏差的原因就在于你忽略了证据的重要性,每一个推测都应该基于证据,不得不说你的直觉部分有时候很敏锐,基本上对案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偏离,这也是为什么你虽然经常忽视证据,却能大致把握案情走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直觉是会有出差错的一天的,他受到你自己思想的影响,而证据才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东西,才是指导案情走向的指路灯。" 樊振继续说:"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从你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起,一个局就已经形成了,这个局就是让你觉得是孙遥给你打了电话。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孙遥的声音不错,但是时间上却是在他死之前打的,而不是昨晚。" 我觉得听糊涂了,是孙遥死之前打的电话,那么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正这样想着,樊振忽然拿出了一个证据袋,然后我看见他把孙遥的手机从里面拿出来,我惊讶地看着樊振:"你在哪里找到这个手机的?" 樊振才说:"昨天晚上我突击行动就是为了找到这东西,果真如我所想手机就在办公室里,而且就在你的办公桌抽屉里。" 我这时候根本已经无法理清楚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樊振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手机打开,然后在翻找着什么,最后他对我说:"你注意听。" 这是一段保存在手机里的录音,而且里面的声音竟然是我和孙遥,听起来是我打过来的电话,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喂?"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电话依旧也是在这里挂断的,而且在电话的最后,我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昨晚上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发现这段对话,除了我说的话大致有些不同之外,孙遥的说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字不差,这情景,就好像我回到了昨天晚上接到孙遥电话那一刻一样。 樊振看着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你昨晚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了,孙遥的话都被单独剪辑下来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会说什么,话语有多长,和你通电话的并不是孙遥,而是一段高保真的录音。" 我听得脊背一阵发凉,这作案人员的手段也太高明了,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听出来。可是接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我并没有给孙遥打过这样的电话,那么电话里"我"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回换做樊振用我的说辞来回答我,他说:"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只需要用一个和你的声音很像的就可以。" 27不堪过往 ~yzzzzz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私讨引号。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28边缘对话 ??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说,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私讨团圾。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29贼与兵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私讨他号。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30斗智 fabbbbb那天已经晚了,我记得大约是23点不到一点,我和朋友聚会结束独自回家。于是就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了后座的位置,告诉了司机地点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司机的眼睛,我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眨都没眨一下。看见我发现之后,他就转过了视线,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他的半个头,当时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想着该不是坐到了坏人的车吧,于是那些半夜谋财害命的新闻就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里,让我一阵哆嗦。 但我一声没吭,就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举动。我看见司机会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透过后视镜和我对视着,我更加害怕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立即下车。私系引亡。 不过他开车走的路倒是没有问题,并没有转到一些偏僻的小路什么的。而且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当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地付了钱,只打算快点离开这车,这司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他找我钱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说,我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我反倒纳闷起来,明明是他盯着我看,反倒还说我吓到他了,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问说怎么吓到他了。 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把我生生给吓了一跳,他说:"我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你根本没有头,你回家之后赶紧找人帮你看看吧。" 之后我就这样下了车,而司机则巴不得快点离开,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他这话把我弄得心上心下的,走楼梯都觉得像是有人跟着,回到家之后,我照了照镜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他就看见没头了呢? 就为这个,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晚上尽疑神疑鬼去了,倒也一晚上没事,只是第二天拿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当时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条新闻说就在我住的那一带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出租车,原本以为是抛锚了,堵在路中间,有人上去一看,只见里面是具无头尸体,当时这人都吓傻了,事后证明死者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割了头颅,但是头却找不见,车里和附近一带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是抖着手看完的,虽然我辨别不出这是不是昨晚载我的那司机,但是出事地点就在我家那一带,而且昨晚也是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了那样古怪的话,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果真只是一天的功夫,民警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通过监控最后发现我在那天半夜的时候搭乘过他的车,我当时都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哪里敢隐瞒什么,于是将所有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盯着我看,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民警问我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显然民警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他当时把我也吓坏了,而且他说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事。之后民警又问了我下车的时间,我不记得具体的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误差应该也就在几分钟之内,悬殊不会很大。 录完口供之后,才出了警局我就给老爸打了电话,我不敢跟老妈说,怕吓到她。老爸听了之后让我在警局外等他,他这就过来。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老爸安慰了我一阵,说这样的话我暂时就回家去住,不要住自己的房子了,我说这样也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和老爸都看见一把钢刀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带着血迹,看见的时候,我和老爸的神色就都变了,我是因为害怕,老爸却是因为疑惑,他首先到了桌子边上拿起刀子看了看,转过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接着老爸就立刻把刀子放下了,他又到了卫生间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洗衣机里竟然有一身带血的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正是我昨天穿的,老爸拿着带血的衣服问我:"这是什么,何阳,你和爸爸说实话,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见老爸这样问我,我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我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可是老爸根本就不相信,因为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他买给我的,我于是到房间里去找我昨天穿的衣服,哪知道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慌了,连老爸都怀疑我,更不要说警方了,而老爸还继续在问我,从他的口气当中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老爸说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他都要报警,因为现在物证全在这里,即便我是被陷害的,也不能隐瞒不报,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后来警方来了,他们的态度倒没有先入为主地直接盘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却有些反常地问我昨晚在哪里,我都照实回答了。昨晚我因为害怕回家了一趟,但是老爸不在家我不敢和老妈说这事,后来是老妈开车送我回来的住处。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民警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就在尸体发现之后,警局里也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替死者尸检的法医昨晚上在家里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是他自己拿着解剖刀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在死前一个小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个法医,约他到他家来一趟,他有重要的发现要和他说,而且是要当面说。另外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妻子的,他妻子当时和女儿出去逛街了,他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到超市里去买一些草酸,当时她妻子还问他说好端端地买草酸做什么,他只说用得到,而草酸正是用来清洗血迹的。 至于他的死,最先发现的是他的这个同事,因为他先到了他家里,敲了门没有人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但是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死亡的这个法医姑且叫他段明东,这个被喊来的同事叫他郑于洋,我用的是化名,原谅我不能说他们真实的名字。 他这个同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看见段明东正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解剖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时也吓得够呛,当他意识到段明东家里除了他再无旁人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屋子里继续进去半分,立马就给警队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因为段明东这一桩案子的出现,反而是救了我,按理说在证据这样直接的情况下,我是应该被当做嫌疑人关押起来的,但最后我只是被警告不能离开监视范围,要24小时接受传唤。至于刀和衣服,都被他们当做证物带回去了。 事后证明,那把钢刀的确是杀死出租车司机的凶器,衣服上的血也是他的,但是钢刀的刀刃没有卷曲,按理说能把人头给割下来的刀会触到骨头,刀口就会卷曲,但是这把刀的刀锋平整的就像是刚磨出来的一样,因此法医推测还有第二把凶器。 而这第二把凶器就有些玄乎了起来,这把凶器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被埋在花坛底下,用一把塑料袋包着,而刀柄上,却是司机自己的指纹。 让整个案子更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的正是这第二件凶器的出现,以及他老婆的说辞。 31设局 ??他老婆说司机晚上回来过家里一趟,问她说是什么时候,她也说不准。因为当时她已经睡着了,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的,她从走路的声音上听出来是自家男人,还在房里喊了一声问说怎么今天怎么早就回来了。她听见她男人回答她说东西拿忘记了,回来拿东西就继续出去跑。 于是她就没起来,她回忆说她男人没有进来屋子里,就在院子里找了什么东西,大约有几分钟的样子,之后就出去了,然后第二天就被告知她男人被割了头颅,死了。 最后她仔细回忆。说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因为她睡的时候就已经是快零点了,她睡了应该也有个把小时。当然这个说辞准不准确还得另外确认,因为人对睡眠时间的感知往往是不准确的。就像有时候你明明觉得睡了很久,可也就是几分钟而已。 只是他的说辞还是让所有人都很疑惑,那个时候,正是司机死亡的时间,即便她给的时间有偏差,可司机的死亡地点距离他家也很远,即便路面畅通也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而且他回家又到事发地点,似乎存在着太多的不合理性,试问一个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以营利为目的的,为何无缘无故会跑这么偏远?因为我住的地方的确是有些偏远了,一般如果不是特定要让司机送过来,大多数时候这边还是有些难打车的。 那么如果回来的这人不是出租车司机,为什么他老婆没有认出来,又是谁在假冒他,凶手? 当然那时候我是还不知道这些的,毕竟我的身份是一个嫌疑人,是没有人会和我说这些的,这些都是我后来进入了相关部门才知晓的。 于是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就成了一个悬案,后面也再也没有陆续跟进的报道,因为我自己牵扯到了这件事里面,我一直在刷新闻留意着这个案子,可是后来我发现,不但陆续报道没有,就连那早上我看见的新闻也没有了,去网上一搜,根本搜不到,我才知道这事不是我撞邪了,就是变得严重了。 至于法医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那事,更是被封锁的死死的,报道上见都没有见到。 我在忐忑不安中过了好多天,说是二十四小时随时接受传唤,其实压根就没我什么事,之后警方那边也没再联系过我,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吧,有人专门来找了我,这个人不像是警员,倒像是他们的领导,但又有点不像,他见了我之后只告诉我他叫樊振,其余的就什么都没说了,当然了他是和警员一起来的,要不我也不会相信他的。 他没有和我说半点和案子有关的事,就只是问我的一些信息,非常详细,从出生地到小学中学大学的经历,就连有没有谈过恋爱什么时候谈的等等的一些都问的很详细,我稍有拒绝,他就会说这是他的工作,我现在是嫌疑人,让我全力配合。 光是这些事就说了一上午,他把我的这些信息全部都记录下来了,我看见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了好多页,我不解问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我。 最后他们临走时和我说这件案子和我没有关系,我的嫌疑身份已经被排除了,而且让我对这个案子保密,这是我的义务,不是和我商量,也不是叮嘱我,而是在郑重地通知我。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没了,但是他接着说,关于司机头颅被割的这个案子,他们反复研究了之后觉得凶手可能还会作案,让我多加小心,如果我发现了什么遗漏的,立刻和他们联系。 从他的说辞里,我只知道这个案子还没破,凶手也还没有找到。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和我无关了,我只是倒霉地在司机被害前坐了他的车,可是直到我收到一个包裹,才发现不是。 这个包裹是两天后收到的,那天刚好是周末,当快递打电话给我让我下楼拿包裹的时候我还很诧异,后来在电话里反复确认,电话是我的,地址也是我的,名字更是一字不差,我才下楼来,这边快递小哥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签了包裹之后见是一个大纸箱,就很疑惑,但我没有当着快递小哥的面拆,而是抱回了家里。 我也看过寄件人的信息,完全不认识,名字似乎不像是真人名字,写着一个什么蝴蝶。 但当我打开包裹之后,人立刻就吓傻了,因为箱子里是一颗人头,用保鲜膜牢牢地包着,旁边还有制冷袋,用来保证头颅的不腐,而这个头颅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个司机的。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因为当时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下车的时候特地看了他的脸庞记了人,所以我不会认错。 于是之后我立刻打了那人给我留的的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警局的,反正那边接听了之后我用混乱的语言描述了经过,也不知道他们听清楚没有,最后我就听见一句----你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们马上就到。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老爸的,最后被他们这一说就打消了念头等他们来,这段时间里我怕得反锁了房门窗户,生怕有人忽然就闯了进来。 警员来的很快,但是来了之后我发现和上次的不是同一批人,我有些警觉,他们和我说这个案子已经移交了,不归管辖地区的警员管了,他们是被派来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的。 我对他们部门的排布也不清楚,而且当时又惊又怕,就没问这么多,他们看到头颅之后先拍照检查,然后一字不漏地盘问我事情经过,做笔录。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一个安分守己的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人对我做这种事。办案人员安慰我说犯罪人员的心思很难捉摸,可能就是因为一面之缘,我就成了对象,就像一些被害人员一样,与罪犯压根就不认识可是就被谋杀了,所以这有一定的随机性。私系引技。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就更怕了,他们说这个人对我的生活起居应该很了解,可能是熟人作案,也可能是有人一直在跟踪了解我的生活习性,所以他们让我回想我有没有觉得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不对劲的人。 我根本就想不出来,只能摇头,他们还是那样的说辞,让我保密注意安全。 于是之后我就彻底搬回家和父母住了,因为那边一再强调保密,我也没敢把这事和父母说,那边倒是定时联系我,以确保我的安全。 而且只过了几天,单位的领导就找我谈话,我看见那天找我谈话的人也在,领导告诉我警局那边打算借调我去做文员,因为我在的也是公职单位,借调也是经常会有的事,但是我却完全想不到,我会被借调到警局去。 而我根本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只能答应,后来就办了手续,那人让我周一就去上班。 一开始被借调过去我挺不解的,而且表面上我是被借调到了警局,其实上班的地方却是一个工作室,根本和警局扯不上半点关系,至于他们借调我的内因,是因为他们这边收到了一份录影,全是我上下班的一些生活场景,包括和朋友聚会,而且还有那晚乘坐出租车的场景。 他们说凶手的目标不是出租车司机,而是我。 32步步为营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私系池弟。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33谜局 y~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私池役技。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y~ 34追踪 afeeeee那天已经晚了,我记得大约是23点不到一点,我和朋友聚会结束独自回家。于是就拦了一辆的士,我坐到了后座的位置,告诉了司机地点就靠在了座椅上。 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看见了后视镜里的司机的眼睛,我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他的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眨都没眨一下。看见我发现之后,他就转过了视线,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他的半个头,当时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害怕,想着该不是坐到了坏人的车吧,于是那些半夜谋财害命的新闻就一股脑全涌进了脑海里,让我一阵哆嗦。 但我一声没吭,就一直盯着后视镜观察司机的举动。我看见司机会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就透过后视镜和我对视着,我更加害怕起来。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立即下车。 不过他开车走的路倒是没有问题,并没有转到一些偏僻的小路什么的。而且在这种无声的对视当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地付了钱,只打算快点离开这车,这司机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他找我钱的时候,他忽然看着我说,我刚刚差点吓死他了。 我反倒纳闷起来,明明是他盯着我看,反倒还说我吓到他了,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笑笑,问说怎么吓到他了。私池节扛。 哪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把我生生给吓了一跳,他说:"我刚刚透过后视镜看到你根本没有头,你回家之后赶紧找人帮你看看吧。" 之后我就这样下了车,而司机则巴不得快点离开,一踩油门就走了。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他这话把我弄得心上心下的,走楼梯都觉得像是有人跟着,回到家之后,我照了照镜子,我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他就看见没头了呢? 就为这个,我一夜都没睡好,一晚上尽疑神疑鬼去了,倒也一晚上没事,只是第二天拿手机刷新闻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当时就只觉得头都要炸了。 那条新闻说就在我住的那一带发现一辆停在路中间的出租车,原本以为是抛锚了,堵在路中间,有人上去一看,只见里面是具无头尸体,当时这人都吓傻了,事后证明死者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凌晨一点左右,死因是被人割了头颅,但是头却找不见,车里和附近一带都搜过了,都没有找到。 我是抖着手看完的,虽然我辨别不出这是不是昨晚载我的那司机,但是出事地点就在我家那一带,而且昨晚也是出租车司机和我说了那样古怪的话,让我不得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果真只是一天的功夫,民警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通过监控最后发现我在那天半夜的时候搭乘过他的车,我当时都还没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就被带到了警局录口供。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我哪里敢隐瞒什么,于是将所有的经过都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包括他盯着我看,最后和我说的那句话。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民警问我他为什么要说那样一句话,显然民警不认为这是什么鬼上身之类的事。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说他当时把我也吓坏了,而且他说完之后就火急火燎地离开,我也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事。之后民警又问了我下车的时间,我不记得具体的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误差应该也就在几分钟之内,悬殊不会很大。 录完口供之后,才出了警局我就给老爸打了电话,我不敢跟老妈说,怕吓到她。老爸听了之后让我在警局外等他,他这就过来。 我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害怕过,老爸安慰了我一阵,说这样的话我暂时就回家去住,不要住自己的房子了,我说这样也好,就回家去收拾东西。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我和老爸都看见一把钢刀放在桌子上,上面还带着血迹,看见的时候,我和老爸的神色就都变了,我是因为害怕,老爸却是因为疑惑,他首先到了桌子边上拿起刀子看了看,转过头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我:"这是什么?"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接着老爸就立刻把刀子放下了,他又到了卫生间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看见洗衣机里竟然有一身带血的衣服,而且我认得出来,这正是我昨天穿的,老爸拿着带血的衣服问我:"这是什么,何阳,你和爸爸说实话,那个司机是不是你杀的?" 我听见老爸这样问我,我有种百口莫辩的冤枉,我说:"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要陷害我。" 可是老爸根本就不相信,因为那件沾血的衣服,是他买给我的,我于是到房间里去找我昨天穿的衣服,哪知道在房间里找了一遍,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慌了,连老爸都怀疑我,更不要说警方了,而老爸还继续在问我,从他的口气当中我知道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老爸说不管是不是我做的,他都要报警,因为现在物证全在这里,即便我是被陷害的,也不能隐瞒不报,否则到时候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后来警方来了,他们的态度倒没有先入为主地直接盘问我是不是杀人凶手,却有些反常地问我昨晚在哪里,我都照实回答了。昨晚我因为害怕回家了一趟,但是老爸不在家我不敢和老妈说这事,后来是老妈开车送我回来的住处。 还是后来我才知道,民警为什么要这样问,因为就在尸体发现之后,警局里也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替死者尸检的法医昨晚上在家里也被人割掉了头颅,而且从种种迹象上看,是他自己拿着解剖刀把自己的头给割了下来。 更加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在死前一个小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他的同事也就是另一个法医,约他到他家来一趟,他有重要的发现要和他说,而且是要当面说。另外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妻子的,他妻子当时和女儿出去逛街了,他打电话给她说让她到超市里去买一些草酸,当时她妻子还问他说好端端地买草酸做什么,他只说用得到,而草酸正是用来清洗血迹的。 至于他的死,最先发现的是他的这个同事,因为他先到了他家里,敲了门没有人应,他就自己打开了门,但是打开门之后,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死亡的这个法医姑且叫他段明东,这个被喊来的同事叫他郑于洋,我用的是化名,原谅我不能说他们真实的名字。 他这个同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看见段明东正对着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捏着解剖刀,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颅,即便是与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的法医当时也吓得够呛,当他意识到段明东家里除了他再无旁人的时候,就不敢再往屋子里继续进去半分,立马就给警队拨了电话过去。 可以说,因为段明东这一桩案子的出现,反而是救了我,按理说在证据这样直接的情况下,我是应该被当做嫌疑人关押起来的,但最后我只是被警告不能离开监视范围,要24小时接受传唤。至于刀和衣服,都被他们当做证物带回去了。 事后证明,那把钢刀的确是杀死出租车司机的凶器,衣服上的血也是他的,但是钢刀的刀刃没有卷曲,按理说能把人头给割下来的刀会触到骨头,刀口就会卷曲,但是这把刀的刀锋平整的就像是刚磨出来的一样,因此法医推测还有第二把凶器。 而这第二把凶器就有些玄乎了起来,这把凶器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被埋在花坛底下,用一把塑料袋包着,而刀柄上,却是司机自己的指纹。 让整个案子更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的正是这第二件凶器的出现,以及他老婆的说辞。 35第二次警告 ??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私池肠圾。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说,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说,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36决裂 cdggggg这个唯一的不寻常地方是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因为里面多了一个联系人,而且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联系人。我觉得这不是我添加的,因为我压根没有一点印象,而这个人的名字叫----董缤鸿。 我翻看这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了,录完口供之后张子昂带我到医院包扎。他们都没有看见过现场,只见到了闫明亮发疯的场景,所以几乎人人都以为我手上的伤口是闫明亮咬的,我也懒得解释,因为要和每一个人都解释清楚是我自己咬了自己,那我岂不也成了精神病。 其实我要见樊振并没有这么麻烦,即便我不要求见他,樊振也会见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把看到的说给他就行了,之所以要这样虐待自己,是因为我知道凶手在看着我。他一定通过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在看,可能完全是我现在想不到的情形。但我知道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会在看。 所以我将自己的手臂咬出血完全就是在做给他看,同时我也在观察闫明亮的反应,我看到的震惊不是兴奋,我觉得要是真正的凶手,看到自己的猎物在绝境中自残肯定是会无比兴奋的。 当然了,当时整个审讯室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他我也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就是闫明亮的情形多半会和洪盛的差不多,他们一个是警局里的人,一个是办公室里的人,想想都让人打冷战,试问一个专门负责追凶伸张正义的人却是这样凶残变态的一副嘴脸,谁能不怕。 张子昂这里我和他说是我自己咬的,张子昂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说要真是闫明亮发疯咬的,估计现在我手臂上的这块肉已经没有了,我听出一些异样来,看着张子昂,想等他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他说:"他那股子变态劲儿可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 我开始疑惑起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张子昂摇头说:"他装的很像,没有人怀疑过他,当然樊队是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到副队的位置。" 我继续问:"可是刚刚你怎么说......" 张子昂说:"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在特案组做了这么多年的探员,你像如果他真的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所以当时的情形不大可能是他抓狂咬你。" 张子昂心思细腻,这么细小的一个线索也能推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医院那边听见我是被人咬了,于是建议我做个化验防止感染什么的。 这个化验两个小时出结果,于是我就和张子昂在走廊上坐着等,也就是这个空隙里,我找到了手机里的异常,但是发现这点异常之后,我盯着号码看了好一阵,确认自己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才终于罢休,我想拨打号码过去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可是最后止住了,我也没有和张子昂说,一来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组织语言,二来是我们在医院的走廊上,不适合说这些。 中间并没有什么插曲,我拿到了化验报告,张子昂也在一旁帮我看,我看到最后的医生签字那里写着"正常"两个字,心上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咬的自己,能有什么事,倒是张子昂像是看到了我的秘密一样:"原来你是a型血。" 我问说:"a型血有什么不好吗?" 张子昂说:"我记得比较招蚊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开玩笑,说完他就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蚊子的确喜欢咬我一些。" 我的嫌疑既然已经解除,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自然不敢回自己家里去,现在那里提起来就是一团心理阴影,包括801更是。张子昂送我回到了爸妈家里,我则一心还想着闫明亮的事,张子昂和我说:"既然你暂时不参与办公室的案子,就休息一阵子,警局那边的人都盯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你又该解释不清楚了。" 张子昂是为我好,的确现在我身份尴尬,虽然关心好奇,但还是先不要过问为好。 爸妈见到我只以为我与往日一样,我用衣服盖住自己包扎过的伤口,不让他们看到,免得他们担心,问起来我势必要说谎,按照老爸对我的了解,很快就能拆穿了去,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哪知道回到家又有了一个包裹,我觉得我现在看见包裹都会莫名地紧张和害怕,老爸和老妈也是被吓怕了,拿到包裹之后就动都不敢动地放在角落里,等着我回来拆,甚至连别人都不敢说一句,生怕因为做了什么而威胁到我的安全。 这个包裹要小一些,有一定重量,我掂了掂,心上有些暗暗发悚,因为这种量的大小,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头,关键是你还能感觉到里面这东西有一定的滚动。 我几乎是咬牙把包裹打开的,可是打开之后,却让我意外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因为里面并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个菠萝。 是一个菠萝! 老爸和老妈不知道内里,立刻舒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是有人给你寄了土特产来。" 我却没有说话,很快我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因为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一直延伸到脊背到后脑勺,我和老爸说:"你们见过寄土特产只寄一个的吗?" 我去看寄件人的地址,果不其然,除了我的地址信息是对的,寄件人那里地址依旧是那个错误的地址,而且寄件人依旧是----枯叶蝴蝶。 又是他! 到了现在,我甚至都不敢去动这个菠萝,我被绑架之后那个人和我说"菠萝"这两个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现在给我寄一个菠萝来也绝对不是偶然,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闫明亮也说了菠萝,那么这既是一种对接的暗号,又是一种提示,对我的提示,可是他们要提示我什么? 我没有把菠萝拿出来,怕破坏一些东西,于是我将包裹又封起来放在原处,说明天让警局的人来看看,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菠萝。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是疲惫,尤其是拘留室里的确是很难睡,我睡得很早,大概也真是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天已经亮了,因为上班工作惯性,我在这个时候醒来,猛地翻爬起来打算去上班,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掌握,只要不离开一定的范围就可以了。 我于是翻身回来继续睡,但是一旦醒来就已经睡不着了,我又想起了菠萝的这事,但死活就是没有一个头绪,只是一种迫切的不安已经让我就像猫爪挠心一样,我在也睡不住就起了来。 关于不上班的事我和爸妈已经解释过了,说是那边让我休息几天,他们也信了。我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和爸妈说我到图书馆去一下,让他们吃饭不用等我了。私庄帅亡。 在出去的路上我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心上不安,于是问他最近是否有不同于寻常的命案,而且我也总是想起闫明亮那个满是疤痕的不完整头颅,总是一阵阵心惊。 张子昂说最近算是安生了一些,除了我接触的这几桩命案,除了作案手法有些蹊跷,并不像之前的那样变态。 我挂断了电话,我和爸妈说去图书馆并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要去的。 我只是想去找一些关于菠萝的书籍,我觉得要弄清楚"菠萝"这个词要传达什么意思,就得先了解菠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早饭自然没有吃,一直就到了下午,我几乎翻看了每一本与菠萝有关的书,结果最后看见一个民间野趣,才惊得一身冷汗。 但是,要把所有的线索都理顺,还得从菠萝是什么开始说起。 37应证猜测 x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私庄狂圾。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38以退为进 jmnnnnn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说,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说,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私庄序亡。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39意外 ??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私叼每技。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 40初次交锋 ??重新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樊振说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他说我们可以作为了解线索去他家看看。 这回樊振自己没有去,而是交待给孙遥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些,最后也是我和孙遥还有张子昂一起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负责保护我的缘故吧。 直到这次去,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叫马立阳。他们家的房子是宅基地,自己建了三层的楼房,他媳妇没有职业,平时和牌友打打麻将带带小孩,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儿。小的六岁,是个男孩。 平时他媳妇并不怎么在家,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打麻将,可以说这也算是她的职业。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看电视。孩子都上学去了,见我们忽然来了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问说是不是他男人的案子有结果了。孙遥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接,都是他在和马立阳媳妇交谈,他告诉她说我们是来具体了解下案子的情况,这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 马立阳媳妇就开始说开了,她说她就觉着不对,一般他家老马开夜车中间是不会回来的,那晚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然不然那晚上就出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说:"晚上回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亡魂吧?" 农村出身的人多数信这个,马立阳一家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们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让她不要多想。之后孙遥让她带我们在家里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倒也没有拒绝,三层楼都领着我们看了一遍。 他家倒是很会利用楼上的空间,把楼顶弄成了一个菜园,孙遥和她说看不出来她还挺会利用空间的,女人听了叹一口气说,她哪有功夫和心情来打理楼上的菜园子,这都是她家老马弄的,他跑完车闲着无聊就会捣鼓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倒也省了好大一笔买菜的开销。 我们几个听见说是司机生前弄得,心上微微都有些变化,只是表情上都不表现出来,而女人则继续说着司机生前的事,说他特别爱做这些事,而且也特别心疼她,他不但打理菜园子,还会做饭给他们一家吃,自己洗车,帮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典型的模范丈夫,有时候她要帮忙被他推出来,让她闲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哽咽了,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好,而且流着眼泪说只怕这一辈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了。女人说的的确挺感动的,我不知道孙遥和张子昂心上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被吓了一跳,听她说完这些,只觉得呆在他家异常地不自在,他家也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之后我们下来去看了找到凶器的地方,其实这里已经被仔细看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也只是重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但是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他俩,都发现了他家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搜查令,不能全方位地进行搜查,就都选择了不打草惊蛇。至于我们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他们家楼顶的菜地就是突破口。 而且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在他家厨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和在段明东家看到的一样的罐子,一共有三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肉酱,看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应该是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想到了段明东妻子和他女儿,就忍不住打冷战。 最后我们出了他家,直到了车上之后孙遥才率先开口说:"我真想把他家菜园子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听见孙遥这样说,看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只是张子昂听了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说,樊队不喜欢信口乱说的队员。" 孙遥就没说话了,也并没有因为张子昂这样的说辞而恼火,大概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樊振不在,张子昂整理了我们去马立阳家的一些记录,存到档案里头,我于是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我坐下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着有些奇怪,我于是把纸袋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一碟光盘,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的办公室和樊振他们办公的那边是分开的,应该也是一开始不想让我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太多才这样安排的。 我于是将光盘放进光驱里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乍一看见这样的画面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马立阳,因为他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这个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虽然画面有些黑。 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尸体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门边上,但是只能看见胸部以下,不过从衣着上看着很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衣服。 接着我看见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他伸手去拿什么东西,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就是马立阳死的时候,头颅是还在现场的,而且很可能就和段明东的死法一模一样,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拿着刀。 我看见这个与我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马立阳的头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抱在胸前,又伸手从他手上取下了刀拿在手上,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是他还从马立阳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我没怎么看清,于是倒回去暂停了仔细辨认,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双手套,马立阳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刀具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因为马立阳根本就没有把指纹留上去,同时我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想到和做出来的事,这些安排和步骤实在是太缜密了,要是不看到这一段视频,谁又能想到这一茬。 而且自始至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过上半身,始终只能看到胸部以下,最后他抱着头颅拿着刀就走了,画面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在视频完毕,视频软件跳出来的时候,忽然孙遥在我身旁问了一句说:"你在看什么?"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旁的地方,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结尾的画面,无论多说,他看到了。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刚刚看的......"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视频上的这个人,更何况当时他的手里还抱着一颗人头。私叼乒号。 我还没有从这个视频里回过神来,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清:"我找到了......我在看......" 我支吾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孙遥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变,最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于是把光盘推出来说:"刚刚我进来就看见光盘被放在桌子上,于是就打开放了。" 孙遥拿过光盘看了看,然后他将光盘重新放进光驱里,他说:"你重新点开,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进去把视频文件点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点开就提示文件已经被损坏,无法播放,来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把光盘重新退出来,我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孙要说可能是磁道被破坏了,应该是在光盘上做了手脚,只能一次性播放,之后就无法再打开。 也就是说把光盘放在这里的人只希望我一个人看见,可是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这里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当中的谁? 41暗藏玄机 ??这样恶劣的案件发生在精神疾病控制中心,连院方自己都惊呆了,他们表示虽然此前也会有一些精神病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一些事来。可这样恐怖的还是头一遭。 现场那场景,无论是谁看见的第一感觉都是浑身发麻看不下去,但即便如此我们这些办案人员还是不得不近距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能不能从尸身上找到什么凶手的作案动机或者是谁做了这样的事等等。 这样的惨案。我自然不认为是闫明亮他自己做的,而且他头上的那些伤疤正如我锁担心的那样,他的头更是可怖到了新的地步,只见他的头皮和头盖骨都沿着缝合的伤口被掀了起来,竖在了头上,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我们第一眼没有看见,是因为上面盖着一定他戴德假发,那一顶假发好似菠萝顶得绿叶一样生长在上面。直到我们把假发拿掉,直接就看见了敞露在眼前的大脑。私低贞技。 我当时就看不下去,干呕起来。其他探员倒还好,比我的忍受能力强。大概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我干呕了一阵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只是多分泌了一些酸口水,倒也还好。 我觉得这样的案子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弄得了,即便他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疼痛,可是流了这么多血,而且每一刀都如此细腻,普通人都做不出来,更不要说是他自己了。所以我们断定,杀死闫明亮的人和割头案的凶手绝对是一个人。 这里的病房没有监控,所以谁来过,什么时候来过,都没有个定论,医护人员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来,他们说这应该是发生在晚上,因为这样细腻的功夫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的,而病人白天都会在活动室活动,即便回到病房了,每隔一小时后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巡查,直到规定的时间睡下,但是依旧会有值班医生在值班室里,如果病人发出什么不一样的响动,他们不可能听不见的。 因此就有了另一个推测,就是闫明亮在整个过程中,可能都没有喊出一声来。我觉得按照他的变态程度是做得出来的。当然我说的做得出来并不是指他能耐住这样的疼痛,而是他会让凶手这样做,而能不痛的方法很多,麻醉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更多的其他方法,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害怕,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以当我回想起凶手行凶的整个过程的时候,这个画面竟然是闫明亮微笑的脸庞占据着最清晰的部分。 我于是看了看樊振说:"如果这是闫明亮自己要求的呢?" 我觉得我们虽然一直对整个案件的走向都把握的很准,可是却总有那么一点偏差的感觉,起初的时候我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随着案件一步步深入,一桩桩死亡败在眼前,尤其是洪盛案发又到闫明亮,陆周和这件事什么关系暂时还不好说,那么凶手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渗透到警局里来? 像闫明亮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参与这件事完全和他的职位没有关系,也不是有比他职位更高的人来威胁他,他们的联系仅仅只有一样,就是有相同的爱好。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凶手只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变态的心理需求,所以就可以让他们协助他做出这种种的事来。 所以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图书馆看到的故事,我觉得那样的故事应该还有一个,或者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我看到的那个是一个残缺的,也就是并没有完全解释"菠萝"是什么意思的引子。 一时间我的思绪非常复杂,但是最后所有纷杂的想法都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洪盛。 我和樊振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下一个可能就是洪盛,很可能是类似的死法。" 暂时据我们的了解来看,洪盛的变态程度与闫明亮似乎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我知道心理学里有这么一项,民谚里也有这样一句话----闷人做大事。我觉得有时候闫明亮看似疯狂,他会做出什么来我们还可以想到,但是像这种看似无害的人表象下或许掩盖着更可怕的面目。 樊振于是立刻给了张子昂电话,让他立刻到警局寸步不离地将洪盛保护起来,不要有任何差池。 我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洪盛,第一是我想立刻见到洪盛,想知道他倒底还知道什么,第二则是我实在受不了现场的这个画面,这让我感到非常不适。樊振没有勉强,于是他安排了一个警员送我回去,我快步离开这里,一路上这个警员也没有和我攀谈,他们似乎知道樊振的禁忌,即便心里对我们这类人有好奇的地方。 我回到警局恰好和张子昂碰头,他看见我忽然回到警局,问我怎么也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去了现场的事,我于是和他简短说了,他自己也是惊住了,看样子是他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样变态的人。而我自始至终一想起闫明亮的那情形就有些不舒服,只要一看见或者想起,我的大脑就会有一些线头一样的念头纷纷冒头,但你想抓住其中一个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明明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 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有这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是我第一次见。 所以这也是我迫切地想要找到洪盛的原因,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我和张子昂见到了洪盛,被拘留了这么久,他从不曾吵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反而还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和张子昂。 我和他说:"闫明亮的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洪盛听见闫明亮死了,忽然看着我,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是这种光芒里我却看见有浓浓的恐惧,他问说:"他死了?" 我说:"所以你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却没有和我们说,你还知道什么?" 洪盛的表情开始很不自然起来,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不想死,可我还不想死。" 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稍有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洪盛忽然激动起来,他说:"他说过,闫明亮死了我就是下一个,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可我不想死。" 他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而且看着我忽然说:"菠萝,你收到了一个菠萝是不是,那个菠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嘣"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就看见正激动的洪盛猛地直了身子,然后刚刚的神色就凝固在了脸上,再接着我就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四分五裂开来,血和肉喷了我一身一脸,我只记得我看到一团血雾,混杂着碎肉飞过来,而且有一股很强的力道把我推得跌倒在地上,等我爬起身来再看的时候,只看见洪盛坐着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团血肉,根本已经不成了样子,几不可辨。 外面的人显然听见了这样的响动,马上就有人闯了进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候,顿时都吓到了,我抹了一把脸,这时候我的模样一定分外可怖,但我不顾一切站起来冲到洪盛的身边,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的后半截话,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中。 42隐藏杀意 |xxxxx重新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樊振说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他说我们可以作为了解线索去他家看看。 这回樊振自己没有去,而是交待给孙遥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些,最后也是我和孙遥还有张子昂一起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负责保护我的缘故吧。 直到这次去,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叫马立阳。他们家的房子是宅基地,自己建了三层的楼房,他媳妇没有职业,平时和牌友打打麻将带带小孩,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儿。小的六岁,是个男孩。 平时他媳妇并不怎么在家,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打麻将,可以说这也算是她的职业。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看电视。孩子都上学去了,见我们忽然来了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问说是不是他男人的案子有结果了。孙遥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接,都是他在和马立阳媳妇交谈,他告诉她说我们是来具体了解下案子的情况,这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 马立阳媳妇就开始说开了,她说她就觉着不对,一般他家老马开夜车中间是不会回来的,那晚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然不然那晚上就出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说:"晚上回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亡魂吧?" 农村出身的人多数信这个,马立阳一家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们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让她不要多想。之后孙遥让她带我们在家里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倒也没有拒绝,三层楼都领着我们看了一遍。 他家倒是很会利用楼上的空间,把楼顶弄成了一个菜园,孙遥和她说看不出来她还挺会利用空间的,女人听了叹一口气说,她哪有功夫和心情来打理楼上的菜园子,这都是她家老马弄的,他跑完车闲着无聊就会捣鼓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倒也省了好大一笔买菜的开销。 我们几个听见说是司机生前弄得,心上微微都有些变化,只是表情上都不表现出来,而女人则继续说着司机生前的事,说他特别爱做这些事,而且也特别心疼她,他不但打理菜园子,还会做饭给他们一家吃,自己洗车,帮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典型的模范丈夫,有时候她要帮忙被他推出来,让她闲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哽咽了,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好,而且流着眼泪说只怕这一辈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了。女人说的的确挺感动的,我不知道孙遥和张子昂心上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被吓了一跳,听她说完这些,只觉得呆在他家异常地不自在,他家也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之后我们下来去看了找到凶器的地方,其实这里已经被仔细看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也只是重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但是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他俩,都发现了他家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搜查令,不能全方位地进行搜查,就都选择了不打草惊蛇。至于我们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他们家楼顶的菜地就是突破口。 而且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在他家厨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和在段明东家看到的一样的罐子,一共有三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肉酱,看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说,应该是什么都不敢说,因为我想到了段明东妻子和他女儿,就忍不住打冷战。 最后我们出了他家,直到了车上之后孙遥才率先开口说:"我真想把他家菜园子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听见孙遥这样说,看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只是张子昂听了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说,樊队不喜欢信口乱说的队员。" 孙遥就没说话了,也并没有因为张子昂这样的说辞而恼火,大概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樊振不在,张子昂整理了我们去马立阳家的一些记录,存到档案里头,我于是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我坐下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着有些奇怪,我于是把纸袋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一碟光盘,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的办公室和樊振他们办公的那边是分开的,应该也是一开始不想让我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太多才这样安排的。 我于是将光盘放进光驱里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乍一看见这样的画面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马立阳,因为他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这个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虽然画面有些黑。 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尸体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门边上,但是只能看见胸部以下,不过从衣着上看着很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衣服。私低夹号。 接着我看见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他伸手去拿什么东西,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就是马立阳死的时候,头颅是还在现场的,而且很可能就和段明东的死法一模一样,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拿着刀。 我看见这个与我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马立阳的头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抱在胸前,又伸手从他手上取下了刀拿在手上,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是他还从马立阳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我没怎么看清,于是倒回去暂停了仔细辨认,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双手套,马立阳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刀具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因为马立阳根本就没有把指纹留上去,同时我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想到和做出来的事,这些安排和步骤实在是太缜密了,要是不看到这一段视频,谁又能想到这一茬。 而且自始至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过上半身,始终只能看到胸部以下,最后他抱着头颅拿着刀就走了,画面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在视频完毕,视频软件跳出来的时候,忽然孙遥在我身旁问了一句说:"你在看什么?"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旁的地方,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结尾的画面,无论多说,他看到了。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刚刚看的......"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视频上的这个人,更何况当时他的手里还抱着一颗人头。 我还没有从这个视频里回过神来,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清:"我找到了......我在看......" 我支吾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孙遥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变,最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于是把光盘推出来说:"刚刚我进来就看见光盘被放在桌子上,于是就打开放了。" 孙遥拿过光盘看了看,然后他将光盘重新放进光驱里,他说:"你重新点开,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进去把视频文件点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点开就提示文件已经被损坏,无法播放,来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把光盘重新退出来,我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孙要说可能是磁道被破坏了,应该是在光盘上做了手脚,只能一次性播放,之后就无法再打开。 也就是说把光盘放在这里的人只希望我一个人看见,可是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这里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当中的谁? 43另一份任务 ??这个唯一的不寻常地方是在手机的通讯录里,因为里面多了一个联系人,而且完全是一个陌生的联系人。我觉得这不是我添加的,因为我压根没有一点印象,而这个人的名字叫----董缤鸿。 我翻看这些的时候是在医院里了,录完口供之后张子昂带我到医院包扎。他们都没有看见过现场,只见到了闫明亮发疯的场景,所以几乎人人都以为我手上的伤口是闫明亮咬的,我也懒得解释,因为要和每一个人都解释清楚是我自己咬了自己,那我岂不也成了精神病。 其实我要见樊振并没有这么麻烦,即便我不要求见他,樊振也会见我。见到他的时候我把看到的说给他就行了,之所以要这样虐待自己,是因为我知道凶手在看着我。他一定通过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在看,可能完全是我现在想不到的情形。但我知道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一定会在看。 所以我将自己的手臂咬出血完全就是在做给他看,同时我也在观察闫明亮的反应,我看到的震惊不是兴奋,我觉得要是真正的凶手,看到自己的猎物在绝境中自残肯定是会无比兴奋的。 当然了,当时整个审讯室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他我也看不见其他人的表情。 但是我有一种直觉,就是闫明亮的情形多半会和洪盛的差不多,他们一个是警局里的人,一个是办公室里的人,想想都让人打冷战,试问一个专门负责追凶伸张正义的人却是这样凶残变态的一副嘴脸,谁能不怕。 张子昂这里我和他说是我自己咬的,张子昂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说要真是闫明亮发疯咬的,估计现在我手臂上的这块肉已经没有了,我听出一些异样来,看着张子昂,想等他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出来,他说:"他那股子变态劲儿可远不止你看到的那样。" 我开始疑惑起来,于是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什么?" 张子昂摇头说:"他装的很像,没有人怀疑过他,当然樊队是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否则他也不会做到副队的位置。" 我继续问:"可是刚刚你怎么说......" 张子昂说:"他是一个警察,而且是一个在特案组做了这么多年的探员,你像如果他真的发起疯来,谁能拦得住,所以当时的情形不大可能是他抓狂咬你。" 张子昂心思细腻,这么细小的一个线索也能推出这么多东西来,不得不佩服他的细心。医院那边听见我是被人咬了,于是建议我做个化验防止感染什么的。 这个化验两个小时出结果,于是我就和张子昂在走廊上坐着等,也就是这个空隙里,我找到了手机里的异常,但是发现这点异常之后,我盯着号码看了好一阵,确认自己的确一点印象也没有才终于罢休,我想拨打号码过去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可是最后止住了,我也没有和张子昂说,一来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组织语言,二来是我们在医院的走廊上,不适合说这些。 中间并没有什么插曲,我拿到了化验报告,张子昂也在一旁帮我看,我看到最后的医生签字那里写着"正常"两个字,心上倒没有什么反应,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咬的自己,能有什么事,倒是张子昂像是看到了我的秘密一样:"原来你是a型血。" 我问说:"a型血有什么不好吗?" 张子昂说:"我记得比较招蚊子。"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开玩笑,说完他就笑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蚊子的确喜欢咬我一些。" 我的嫌疑既然已经解除,就不用再躲躲藏藏,我自然不敢回自己家里去,现在那里提起来就是一团心理阴影,包括801更是。张子昂送我回到了爸妈家里,我则一心还想着闫明亮的事,张子昂和我说:"既然你暂时不参与办公室的案子,就休息一阵子,警局那边的人都盯着呢,万一有个什么,你又该解释不清楚了。" 张子昂是为我好,的确现在我身份尴尬,虽然关心好奇,但还是先不要过问为好。 爸妈见到我只以为我与往日一样,我用衣服盖住自己包扎过的伤口,不让他们看到,免得他们担心,问起来我势必要说谎,按照老爸对我的了解,很快就能拆穿了去,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哪知道回到家又有了一个包裹,我觉得我现在看见包裹都会莫名地紧张和害怕,老爸和老妈也是被吓怕了,拿到包裹之后就动都不敢动地放在角落里,等着我回来拆,甚至连别人都不敢说一句,生怕因为做了什么而威胁到我的安全。 这个包裹要小一些,有一定重量,我掂了掂,心上有些暗暗发悚,因为这种量的大小,怎么这么像一个人头,关键是你还能感觉到里面这东西有一定的滚动。 我几乎是咬牙把包裹打开的,可是打开之后,却让我意外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因为里面并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个菠萝。 是一个菠萝! 老爸和老妈不知道内里,立刻舒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是有人给你寄了土特产来。" 我却没有说话,很快我的脸色就挂不住了,因为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底一直延伸到脊背到后脑勺,我和老爸说:"你们见过寄土特产只寄一个的吗?" 我去看寄件人的地址,果不其然,除了我的地址信息是对的,寄件人那里地址依旧是那个错误的地址,而且寄件人依旧是----枯叶蝴蝶。 又是他! 到了现在,我甚至都不敢去动这个菠萝,我被绑架之后那个人和我说"菠萝"这两个字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现在给我寄一个菠萝来也绝对不是偶然,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闫明亮也说了菠萝,那么这既是一种对接的暗号,又是一种提示,对我的提示,可是他们要提示我什么? 我没有把菠萝拿出来,怕破坏一些东西,于是我将包裹又封起来放在原处,说明天让警局的人来看看,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菠萝。私低豆扛。 连日来的奔波让我很是疲惫,尤其是拘留室里的确是很难睡,我睡得很早,大概也真是累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外面天已经亮了,因为上班工作惯性,我在这个时候醒来,猛地翻爬起来打算去上班,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可以自由掌握,只要不离开一定的范围就可以了。 我于是翻身回来继续睡,但是一旦醒来就已经睡不着了,我又想起了菠萝的这事,但死活就是没有一个头绪,只是一种迫切的不安已经让我就像猫爪挠心一样,我在也睡不住就起了来。 关于不上班的事我和爸妈已经解释过了,说是那边让我休息几天,他们也信了。我起来之后洗漱完毕,和爸妈说我到图书馆去一下,让他们吃饭不用等我了。 在出去的路上我给张子昂打了一个电话,我觉得心上不安,于是问他最近是否有不同于寻常的命案,而且我也总是想起闫明亮那个满是疤痕的不完整头颅,总是一阵阵心惊。 张子昂说最近算是安生了一些,除了我接触的这几桩命案,除了作案手法有些蹊跷,并不像之前的那样变态。 我挂断了电话,我和爸妈说去图书馆并不是骗他们,而是真的要去的。 我只是想去找一些关于菠萝的书籍,我觉得要弄清楚"菠萝"这个词要传达什么意思,就得先了解菠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在图书馆泡了一天,早饭自然没有吃,一直就到了下午,我几乎翻看了每一本与菠萝有关的书,结果最后看见一个民间野趣,才惊得一身冷汗。 但是,要把所有的线索都理顺,还得从菠萝是什么开始说起。 44打赌 zyyyyy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私上扑血。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45死人 x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私上肠号。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46危机 wpsssss当时因为是我自己打开了电脑,张子昂在客厅里,大约是见我一直没有出来才进房间来。然后就看见了电脑上的这一幕,他认出拿着斧头这人,惊讶地看着我问:"这是你?" 这怎么可能是我,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做这么恐怖的事。我坚定地说:"绝对不是我!" 张子昂毕竟从事这个行业久了,很快就镇静下来说:"单凭穿着和身形也的确说明不了什么。" 我们看完了这段视频内容,内容血腥不堪入目,我都没有勇气看完,以后之后的场景全是地上的这人被分尸的场景,张子昂要比我好很多,最起码坚持看完了,然后他又翻了电脑的其他文件。类似的视频文件倒是没有了,但却找到了将近一千来张图片,不知道都是洪盛从哪来收集来的。全是和分尸有关的图片。 等警局的人来了之后,所有我开门发现的证据都被当做证据收集了。包括他的台式电脑也被抱走,之后闫明亮他们则留在最后,对洪盛家做了一个仔细的检查,大概是想找出是否有他谋杀的证据之类的。 我觉得到了这一步洪盛已经完全无从抵赖,又有谁会知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员,背后竟然是这样龌龊不堪入目的一个人,着实让人震惊。在洪盛家我们没有进一步的发现,暂时排除了他有作案杀人的嫌疑,我就是觉得很戏剧化,想不到事情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快,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了警局自己身上。 对洪盛的审讯势在必行,但是他能说多少还是个未知数,话分两头,这边马立阳妻儿的验尸报告也已经出来了,他妻子的确是中毒而死,自然就是因为喝了敌百虫的缘故,而他家儿子则和女孩描述的一模一样,胃部有大量出血,喉部也有损伤,的确是强行灌开水到胃里引起的死亡。 只是除了这些我们所知道的,还有一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马立阳和她是否知道,张子昂告诉我发现这件事之后,樊振让这边对肚子里的婴儿和马立阳做一个dna对比,因为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马立阳的,樊振为什么怀疑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天我都没有回去办公室,下午之后也直接就回家了,而且我一直没有和张子昂他们说起801女人打我家电话的事,其实并不是我可以隐瞒不说,而是从早上开始就因为洪盛的事忙碌,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直到离开坐在公交车上才忽然想起来,之后我才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到801去一趟,顺便回家来看看。 只是提起我自己的那个家,心上就有些莫名地发悚,因为经过敲门和衣柜里藏人的事之后,我已经不认为那个家事安全的了,至少有一些人能自由进入。 但我还是先回了家里,我粗粗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异样之后才重新关上门上去801,上去的时候我多少有些犹豫,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我也不好应付,可最后像了一会儿还是上去了。 要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压着,我拿到钥匙开了门,801的格局和我我的房子是一样的,门开了之后我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有人没有?"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看了看外面的走廊于是才走了进去,不过我没有关门往里面试着走了几步,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但当我走进客厅里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这种臭味很熟悉,与一般的还不同,而且我闻见过,觉得很熟悉。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迅速退出了801,来到走廊上之后赶忙将们关上,掏出手机给张子昂打电话,电话接通我告诉他我在801,这里似乎不对劲,我不敢擅自行动让他也过来看看。 张子昂在电话里问了一声说我怎么自个儿跑到801来了,但听我后面说的话之后就说他这就过来,让我等着他,同时自己也注意安全。 期间我一直在楼道上等他,他来的也算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之后就来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没有盲目带人来,他来了之后我重新拿钥匙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他也嗅了嗅说这十有八九是尸臭味。 事实证明,这就是尸臭。 之后我们在主卧里看见了腐烂的尸体,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似已经完全腐烂完全就被一张皮包着,好似只要把皮戳开就会有腐尸水等等的一些东西流出来,更恐怖的是她的嘴巴里面全是蠕动的驱虫,我只看了一眼就字啊也看不下去,别着头。 张子昂看了说:"这尸体最起码已经有两周以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樊振那边打电话,我来到了客厅里,无法与尸体直视,我和张子昂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她真死了这么久的话,那么前几天又是谁给家里打电话,总不会是这个死人自己又蹦爬起来吧。 这回是樊振亲自带了人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多看了我一眼,显得分外意味深长,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于是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包括去翻查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要我去做我自认做不来,我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趁着这个功夫樊振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于是从找到录音笔那里详细地说了801这边的缘由,樊振一直都是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去看尸体了。 初步的出来的结论是尸体应该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死因,从初步的上看,尸体是被分尸之后又重新缝合的,因为在脖子和四肢的连接部分都有被切割又缝合的痕迹,而且线还留在身体上。私上讽才。 又是这样的一具尸体,也就是说801的这个女人也应该是分尸案其中的一个,之后我们在她家里找寻一些证实她身份的信息,身份证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上面显示的地址不是本地人,今年26岁,名字叫章花雁。 而且我们在屋子里找到一份租赁合同,也就是说章花雁并不是房子的住人,她只是租了这里而已,在租赁合同上有屋主的名字和电话,看见的电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房子的住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段明东。 就是那个自己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段明东。 见到是这样情形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事有些复杂了,其实更复杂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段明东和我买了就隔着一楼的房子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在段明东案子发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线索任何人说过他还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就连他的妻子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不是在说,就连她们也根本不知道这房子的存在。 可是问题来了,段明东怎么可能买下一套房子而丝毫不让他的妻子发现,她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真买了一套房是不大可能瞒过他妻子的。 对于这里面的疑点,所有人都保留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擅自提出推测,但我知道她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或许有人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我看了看张子昂,发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47东窗事发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私以名巴。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48话语机锋 ??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僵住了,甚至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我的动作引起了张子昂和孙遥的注意。孙遥问我说:"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才被唤过神来,床底下这人一直看着我,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是一种麻木,一种被持续恐吓之后的麻木神情。 我看了看他又折头看看张子昂和孙遥,这才说:"床底下有人。" 这人我不认识,但我却见过,虽然床底下昏暗,但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昨晚在马立阳家不见的女儿。 张子昂和孙遥见到她的时候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因为就和我一样,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跑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她是自己爬出来的。当然是在我们的指引下,而且起先的时候她对我们的话语都无动于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底下,而且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似乎趴在床底下就是她的任务一样。 她出来之后只是一直看着我,但是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我们只好让她坐在沙发上,这事我们自然是无法隐瞒下来的,于是立刻孙遥给樊振打了电话,可让人意外的是,樊振的电话关机,无法,于是孙遥只能又给闫明亮去了电话,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形之后,闫明亮说让我们先照看着女孩。 似乎马立阳家那边的事还没有结束,至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我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今天办公室没有人值班的原因,因为人手都在马立阳家。 我觉得这两个不同地点的不同发现,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可是联系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我们跟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与一般的小女孩太不一样,无论如何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眼神虽然不呆滞,却有些执着的味道,似乎她就在用眼神告诉我们她什么都不会说,会紧紧闭着嘴巴。 而且她一直都盯着我看,让我们都觉得好像她认识我一样,更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有些暗暗心惊,因为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有种觉得自己就是凶手的感觉,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参与了进去,所以让她记得了我。 她不说一句话,我们就只能和她这样干坐着,后半夜是不能继续睡了,而孙遥则很有耐心,一直在循循善诱和她说话,但却都是徒劳,她就是那样的神情,而我们又不能发怒,因为在这样的时候,特别事对待小孩子,愤怒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会让她更加恐惧更加不会说一个字。 连孙遥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和张子昂这样不善于口舌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我还是问她:"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但她还是那样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说,甚至就连点头和摇头的表情都没有。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会镇静到这样的地步,成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难保持足够的冷静,除非见过大风大浪,但是这样的小孩子能见过什么大风大浪......私以叨圾。 可是当我的思绪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但是一些凶案现场的小孩有些事后都会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冷静,但那却不是冷静,而是被惊吓过度之后的漠然和麻木,他们能很清晰地重复出当时的所有经过,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那么这是不是说女孩在案发的时候就在现场,而且目睹了整个过程? 我能想到这里,张子昂和孙遥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得从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间的床底下说起。 于是场景必须回到我醒来,孙遥和张子昂回来之后说起,我记得当时在发现有人进入过房间检查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是检查了床底下的,当时是孙遥检查的,之后我才在枕头底下看见了留给我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向孙遥,却发现孙遥也在看我,那眼神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冷不丁地目光交汇,我惊了一下,然后就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但是对孙遥的怀疑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已经蔓延到心头之上,一些事我不敢顺着想下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敢想象这事一开始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顺着这个思路,我似乎开始明白女孩为什么一言不发,你想想看,当你发现询问你的人就是把你放进房间里的人,你敢不敢说一个字? 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从一系列的事实反应上看,孙遥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监控的连线被扯掉了,没人能证实他的说法,所以没人知道他出去之后关了门没有,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些危险,但同时意识到,女孩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我不知道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既然他把女孩放到房间里来,那么就是已经周密计划好了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于是和他们说:"你们要不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和她单独谈谈。"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女孩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孙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我则也同时看着孙遥,看他神色上会有什么反应,孙遥见我和女孩都盯着他,于是用他一贯的表情说:"你确保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我说:"放心吧。" 张子昂则什么都没说,于是就和孙遥出去了,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小女孩两个人在屋子里,我于是直接和她说:"现在坏人已经出去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但是小女孩只是看着我,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也不期望她会说什么,我只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耍了一点小心机,拼的就是人心里的变化,看谁最后坚持不住,其实这也是警局里面最常见的。警员在审问多个犯人的时候会把犯人分开,除了防止串供之外,就是施加心理压力,而且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和另一个犯人说你的同伴都已经交待了,这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那一个就会率先吐口,一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就瞒不住了。 所以女孩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在给孙遥施加这样的压力,虽然对他可能不会很管用,但必须试一试。 之后我和女孩都保持着沉默,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后女孩把头低了下去,接着我听见她小声地在说:"妈妈和弟弟都死了,妈妈把弟弟杀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尸检,并不能确定男孩死于什么原因,只知道他不是死于农药中毒。于是听见女孩这样说之后,我立刻问她:"你妈妈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 女孩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说,而是自顾自说:"妈妈把一根管子插进弟弟的嗓子里,然后用漏子把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弟弟是被开水烫死的。" 听见女孩低声说着这些,我只觉得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她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委屈的味道,似乎暗示了什么,我一时间有些抓不住,但已经重复问她:"你告诉叔叔,你妈妈为什么要把开水灌进你弟弟的胃里?" 49来袭 ??听见这两段声音的时候,我忽然关了录音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这样的声音而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为了让自己缓一下。于是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里,只是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感到放松,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空旷而带来的身后有人感让我疑神疑鬼的,最后勉强到了阳台上看见一些光亮和看见楼下的一些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阳台上站了大概一两分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由心底升腾而起。很快那张我在阳台上的照片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加强烈,我于是立刻回头去看身后。只见客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上自己和自己说,这完全就是我在吓自己。 站了一会儿之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重新拿起录音笔,继续放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再次在录音笔里响起来。 "我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你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可怕。"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说我晚上没有头,那白天呢?" "有。" "那为什么有头的时候要比没有头的时候可怕?" "因为......" "因为什么?"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说着忽然就中断了那样,我一直听了很久,后面的确是没有了,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的确和我第一遍听见的一样,就是到这里没有了。 听完之后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录音,确保自己记得东西没有偏差才把录音笔关了。为了防止两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混淆,我将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支放到了抽屉里,将我白天录下来的交给樊振。 而我选择直接回家来,是因为一时间我还难以接受和女孩的这一番对话,尤其是她说到我没有头的这一茬,着实惊吓到我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头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时而有头时而没有头的人,要是没头还能活,这世界也就疯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却想起了樊振说的话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后总有它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相而已。 这样想了之后我平静下来许多,张子昂不知道我有录音的事,这是我和樊振之间的私密约定,而且这支录音笔我也必须交给樊振手里,我必须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一些隔阂和芥蒂就会就此生根发芽。 本来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即便我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维护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证据他并没有公开,所以我才能和办公室的这些人一起查案,孙遥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子,当他们才知道女孩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马上他们就给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给我的一个警示。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越过樊振这里而直接传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耳朵里。 老爸和老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和爸妈一起吃了饭,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爸妈也知道有些话题说了还不如不说,于是我们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事,这样反倒也还好,我不禁感叹与亲人这样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经无法抽身,而且还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手机的响声吵醒,拿起手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过来,但是看见屏幕上的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孙遥。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瘆人的慌,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在犹豫的时候电话拨打超时自动挂断了,我却依旧还拿着手机在发愣,但是很快屏幕就又重新闪烁起来,因为新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还是孙遥。 响了几声之后,我把电话接起来,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就点开了电话录音功能,我觉得不管打电话来的是不是孙遥,我都要保存证据。然后我听见一声:"喂?"私以司巴。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从声音上我听得出来,这的确是孙遥的声音,但是为了确认倒底是不是,我还是问:"你是谁?" 那头的话语让我顿时有些石化,他说:"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就我。" 我强压着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全身发麻,寒着脊背问道:"你被困在哪里?" 孙遥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我同时听见那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但是此时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了这里,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孙遥已经死了,那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又是谁? 总不会有两个孙遥,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孙遥撞击在地面上死去的,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确定,我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 我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自己根本处理不了,张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诉樊振,我果断拨打了樊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樊振干练的声音,预示着他这时候并没有在睡觉。 也就是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钟,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樊振在那头问我:"何阳,有什么事?" 我没有空去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直接将刚刚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樊振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说:"最起码声音是一模一样的。" 樊振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不管是不是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们一个小时内在写字楼下集合,你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于是从床上翻爬起来,我闹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爸妈,他们问我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和他们说办公室出了案子要紧急集合,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见爸妈还是很担心,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出了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坐电梯下去,因为爸妈的这套房子买在了十二楼,走楼梯的话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费时间又不安全。 我到电梯边上的时候电梯停留在十六楼,我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发现电梯并没有往下面下来,反而往上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后看见电梯停靠在十八楼,之后才一直往下降,我这才知道刚刚有人乘电梯上去。 电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楼,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我走进去,按了一楼。电梯依旧一直往下面去,但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住了,而且很快电梯就自己打开了,但是电梯打开之后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惊,很快按了闭合键,电梯门重新合上,才来到一楼。 50新的交易 ??张子昂说,要是她没有说实话呢? 我觉得后面的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不知道如果按照张子昂说的这样。后面还会有多少诡秘,有还会有多少让人惊悚的事发生。 不一会儿孙遥带了几个人上来,他留下来继续找寻证据,张子昂和我到下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下面似乎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张子昂闻声下去,就看见人都聚集在厢房边上,似乎在厢房有什么发现,我们过去才看见厢房的地面被掀开了起来,像是一扇门一样。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口子来,这显然是一个地下室,而且是一个不想让人发现的地下室。 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了,他们做了氧气测试。似乎可以下去。我们到了边上一些,张子昂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闻到一股臭味从下面涌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同时在心上升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臭味有些不一般,有些像尸臭味。 果真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只见人很快就到了开口下面,和上面的我们说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有好几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残骸无法分辨。 处于对现场的保护,于是闫明亮示意我们都下去看看,而且需要对整个现场都做好拍照之类的证据保存,于是我也要下去,但是闫明亮让我呆在上面,他说我留在上面比较好一些,我毕竟是新手,我坚持要下去,可是闫明亮却很严肃地和我说这是在办案,不是闹着玩,我不要下去添乱。 于是我就只能呆在上面,张子昂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我被闫明亮一顿抢白有些尴尬,于是就到外面打算透透气,但是刚出来就看见有人往客厅里进了去,我看着这个人不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也不像是警局的人,就警觉了起来,于是就过了去,当我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在拍照,我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在做证据拍照,毕竟我也跟樊振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久,即便没学到什么,可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流程。 这个人拍照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记者。 我想到我们办公室人员的隐蔽性,于是就堵在了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望着我,也没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知道这内部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因为从马立阳被割头开始这个案子就已经算是被封锁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死了人,却根本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所以这一定是哪家的记者听了风声赶来拿第一手资料,这绝对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能进来,要么就是和警局有关系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乔装成警局的人进来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拍到的照片,我于是对他说:"把你的相机给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气势,不要让他看出来我是业余的,而且我堵着门口防止他跑出去,他见我要相机,就更加一声不吭了。我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眼睛却一直在转,所以他一定在打鬼点子,于是更加不敢怠慢,正在这时候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了?" 这应该是警局的女警,年岁和我差不多,他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人,我见来了帮手,也不管她人不认识我,就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记者,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 女民警显然比我有气势多了,她立刻就大声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你们社长没和你交待过不能乱闯案发现场的吗?" 他还是一声不吭,女民警立刻就喊了旁边的人来,这个记者这才怕了,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相机给你你们让我走好吗,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见他服软,我于是说:"你先把相机给我。" 于是他走过来把相机给了我,女民警在一旁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道是一道的,他根本就不敢还口,最后女民警还是问了他的报社和姓名等一些基本信息,最后也看了他的身份证,提醒他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和写出来,他连连答应了最后才放了他,他得了空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禁感叹现在的记者真的是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就一通乱拍,根本没有对死者的半点尊重,完全就只为了第一手新闻,这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昧了良心。 我打开相机翻看着他拍的照片,也倒没有拍几张,但是之后的却让我一阵莫名的惊悚,因为我往前翻到的都是我的照片,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各种角度的照片,看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我于是立刻抬头和旁边的女民警说:"刚刚这个人不对劲,他不是记者。"私土岛血。 女民警和我根本不认识,见我忽然这样说有些疑惑,问我说:"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说:"说不定他和这里的命案有关,我们得把人追回来。" 女民警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人去追,我们出来之后就往大路这边过来,这边只有一条出来的路,只是我觉得要找到他已经很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出来之后自然就会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他想藏,在这种夜里是很难找的。 果不其然,我们一直追到外面之后根本就不见他的半点踪迹,大路上更是四通八达犹如大海捞针,女民警说:"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按照他给的信息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去找找看。" 女民警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的,也盘问了他的一些信息,但我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能悻悻地回了她一句说:"但愿如此。" 于是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回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出来了,正在找我,看见我和几个民警从外面回来,问我去哪里了,我于是把相机拿给他看,他也是一阵惊,然后就和女民警交接相关的事了,之后我听女民警盘问了外面执勤守着的民警,他们说根本没放这样的人进来过。 张子昂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他喊了孙遥下来,他说他俩先和我回去,这地方似乎有危险,孙遥不明就里,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昂简短地和他说了,他说那他去交代一下就过来,我则担心我们都走了人手是不是能够用,张子昂说有陆周和闫明亮在,没多大问题。 但出于谨慎,张子昂还是和樊振做了汇报,樊振听了也同意他们的做法,让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在张子昂给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看见电话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问老爸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老爸告诉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包裹,但是这个包裹不是寄过来的,而是直接放在我家家门口的,上面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何阳收",不是通过快递这些途径,应该是有人趁着没人的时候放过来的。 老爸说他们不敢打开,怕出事,让我最好回去看看。我于是在电话这头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在家里等着我。 其实我更多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一双手直接寄到了写字楼,其余的包裹都是直接到了老爸老妈家里,让我不得不多想,虽然张子昂已经安慰过我,可是孙遥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心惊,万一凶手真的把目光瞄准在老爸老妈身上呢,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我不敢拿家人去冒这个险。 51抉择 ??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私土叉圾。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 张子昂和我说,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说,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说,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52潜伏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私役土巴。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53你想过没有? ruvvvvv我不知道张子昂理解了多少,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只能这样说。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敢说出口。 闫明亮和洪盛的相继死亡,给这个案子蒙上了更深的阴影,尤其是给警局的影响更甚,我发现警员在经历了洪盛的死亡之后。都变得异常沉默,由此警局这边也对每个警员做了心理评估,以防再有洪盛和闫明亮这样的人出现。 我们办公室的人由于出了闫明亮的事,所以也都参与了这个评估。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真格,这边一共请了三位资深心理专家共同评估,以防出现差错。别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这一节的时候,先是看了很多的奇怪图片。又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包括有些很隐私的也涉及。我们都必须做出正面回答。 当然了一般很繁琐的回答没有,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就可以了,他们会从你的这些回答里推测出你的心理状态,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详细的经过,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并不是学心理学的,能够巧妙洞悉他人的心理,应该算是看人的一种本事吧。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这三位专家还设置了隐形测试,之所以成为隐形测试,是他们的一些举动和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后来我的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评估中有一项是说有部分恐怖性障碍。 乍一看见的时候我很惊,樊振和我解释说其实这很常见,比如有些人恐高,有些人有深水恐惧,有些人则有密集恐惧,这些都属于恐怖性障碍的范畴,这些人平时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一旦接近特定的恐怖源就会不自然发生不适应和不正常的反应。 而我的恐怖源却有些让我自己都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三位专家的评估竟然是说我对医生有恐惧感,我只知道只要当我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会有些抗拒和害怕,但是并不强烈,也会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也属于心理恐怖性障碍。 樊振说这没什么的,因为这次评估需要非常详细到位,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了这些评估报告除了本人和樊振之外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办公室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机密,樊振也明令禁止询问他人的。 我比较好奇的自然是张子昂的,这很奇怪吧,我并不好奇樊振害怕什么,而是特别好奇张子昂,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张子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吧,虽然樊振也很高深莫测。 心理评估只是一个插曲,我们再说回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 闫明亮的死法自然是他杀无疑,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凶手只是帮他完成,要不也不会说他变态。至于洪盛,他的死法就很精妙了,连尸检之后都不能明确给出死亡原因,也只能含糊地说,他应该是喝了一种液体炸弹,但是这种液体炸弹是在他体内合成的,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是无害的,直到被人体吸收,碰到他情绪激动分泌相应的激素,于是被吸收的这些东西和体内的激素类进行聚合反应,炸弹就在他身上自动合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像从内部爆裂开来一样,其实那时候他全身都几乎布满了威力不大的炸弹,前后爆炸,就有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几乎全身血肉都炸没了。私役余扛。 这样高明的手段,务必是要对化学和药理相当精通才可以,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佩服凶手了,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些东西他不拿来杀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凶手对死亡时间的把握,以及对我们行为和心理的琢磨。 他杀死闫明亮之后到被发现,于是就料到我会去找洪盛问个明白,而他早已经让洪盛喝下了液体炸弹,就等着我去盘问把闫明亮的死讯告诉他刺激他,让他激动也好恐惧也好,然后炸弹在体内合成,他爆炸开来,等洪盛知道害怕想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话只说了半截就被炸飞了。 所以凶手对人心的把握太精确,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出卖他,他能在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彻底闭嘴,把答案永远带到地下。 凶手再一次用他的手法挑战了我们,甚至是挑战了所有人。 而且我自己也感慨颇深,在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看似祥和的城市下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死亡和凶杀,而且不进入办公室我永远不知道看似平常的死亡背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联系和阴谋。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不知情的,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就像所有的案子,除了不能公开的,公开的如段明东和马立阳家的案子,对外都是以自杀结案的,只有内部还在继续调查。 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接触到了更多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真相好,还是就这样糊糊涂涂地不知内情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险恶,处处都是危险,反而不如傻傻地活着或许更少一些烦恼。可是你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一回,甚至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是谎言,那也是一种打击。 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当然了我因为从来都不是办公室的正规探员,顶多就算是个临时工,就是陆周被关押之后,就失踪了。我本来很关心陆周这个案子的进展,可是之后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这边,也不在警局,好好一个人自那晚被扣押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是听着樊振打电话的,他派去的人既不是办公室的人也不是警局的人,这点我和张子昂特别确认过,也就是说樊振还有别的人手可用,如果用绝对信任丝毫不起疑心的态度来看,也就是说樊振可能还有第二套班子在跟进,我们顶多就算个预备役。 这些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过他同时还在跟进一件案子,那么这件案子是他和谁在做,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吧。 而这样一想,我就想到了彭家开,我开始疑惑,那么彭家开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班子里的人,可是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彭家开实在太危险了,樊振多半也是不信任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俗话说,有时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当我还在因为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烦恼的时候,彭家开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正回家,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彭家开猫在楼道不显眼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毕竟上次我是拿了他藏着的东西逃走的,所以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不错。 但我还是试图镇静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似乎已经忘记了我逃离的事,他只是和我说:"我答应过你,你把我放出来,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见去一个地方我警觉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和你说过马立阳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车,他还有一辆专门杀人的车没找到,我要带你去的就是车子藏着的地方。" 54藏身之地 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并且用眼神给了他暗示。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他会做什么,这些线索最快捷的源头,无非就是彭家开,樊振毁了我一个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为太深邃。 最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和张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递单作为线索,在网上找到了快递的整个运送过程,果真如我们猜测,快递从我们这个城市出发,发往之后因为地址和电话无法联系。就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退件失败,就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般这样的情况。快件会留在原始出发地,我们看了地址之后。就往那里去。去了之后我提供了快递单号,他们查询之后的确有这样一个快件,于是他让我等一会儿,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可是人换了一个,这人告诉我快件昨天已经被人拿走了,就是来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签名,时间是昨天上午,签了一个枯叶蝴蝶的名字。 我和张子昂对望一下,就问快递小哥这人的场8之类的,快递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场8,这竟然是个女人,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之后我们又给她的笔迹拍了照片,只是单凭快递小哥的描述我们并不能有锁发现,线索可以说到这里就断了。私役狂血。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快件,快递小哥说不是包裹,是文件一类的,再详细的他就说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张子昂和他说要是这个女人再来他立刻通知我们,并尽量留下图片信息。 离开后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渺茫,看来入手点还应该在彭家开那里。于是我们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为樊振他们会继续审讯彭家开,可是到了警局之后,才得知我们才走樊振就和警局这边做了交涉,因为证据不足,将彭家开释放了。 樊振的这一动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就这样做了,现在彭家开忽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会找到我,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说过,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时光,我拜托张子昂帮我弄了一套简单的监控放在卧室里,张子昂让我放隐蔽一些,这样不容易发现,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当时也没在意。 回到家之后我将摄像头放在了书架背后,看起来并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自带储存,就免去了安装的繁琐。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睡觉之前把摄像头打开,然后就睡下了。大约是因为知道有摄像头在录自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的时候,我看了看电子钟,才两点多一点,我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继续睡过去,这一睡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去看书架后面的摄像头,张子昂和我说过,自带储存容量可能会不够,存满之后就无法继续录下去了,我拿下摄像头的时候设备已经关闭了,我于是把内存卡拿出来连同设备一起带去办公室。 因为我们这条线断了,樊振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我在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事做,就拿了读卡器插电脑上看昨晚录的东西。 可让我意外的是,点开之后我发现内存卡的空间只占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点开之后发现录下的视频只有一个来小时。 我而居的奇怪起来,于是点开视频,只是这样的视频内容很枯燥,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于是我用了4倍快进看,这样技能看到一些画面,又不会错过什么,直到我看到画面上有不同的地方,立即点了暂停,跳回去用普通速度播放,我看见我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再往里面看,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很轻巧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睡在床上,他站了十来秒钟,接着就扭头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接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书架前,我看见他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来,再之后,画面就黑了,视频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 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住在爸妈家里,半夜竟然会有陌生人进来,可是我们全家人竟然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到摄像头前的时候,他的清晰正脸也暴露无遗,而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张照片上,我站在阳台上,他在屋子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由出入我家,而且白天的时候甚至都能毫无忌讳。想到这里我开始一阵后怕起来,要是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死掉了。 之后我都来不及点击退出sd卡就直接把读卡器拔下来然后来找张子昂,经过樊振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樊振在,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看见我站在外面,看了看我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读卡器给他说:"这是我昨晚在自己家里录的,你看看。" 樊振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点开,我说:"你直接跳到结束前两分钟。" 我看到樊振的神情变得眉头紧锁,他显然也认得这个人,我才问他:"这个人警局这边有线索没有,他上次出现在照片里就已经做过对比,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樊振摇摇头,继续看着画面,同时出声问我:"你受伤没有?" 我说:"没有。" 他继续说:"那你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依旧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樊振说:"这就怪了,他潜入到你的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就只是看你睡觉吗?而且,他既然发现了你有摄像头在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正脸,可他为什么没有把内存卡拿走,反而还让你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 我因为一时震惊和害怕,并没有想到这些,听见樊振这样说的时候才吃惊地看着他,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想让我看到?" 樊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而是继续说:"他在你的房间里,甚至是你家里,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和这段监控才知道事实,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做,即便被拍到了也没有毁坏证据,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让你看见他,而且想让你知道他在你屋子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专门以恐吓他人为乐,而且看见他人越是恐惧就越兴奋,我初步推断这个出现在你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你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于是就会产生恐惧,可是这是一种持久的,不会消弭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常处于神经紧张的你就会容易自我崩溃,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在一旁就能让你发疯,而你的这种崩溃,会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快感和满足。" 我说:"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吗?" 樊振说:"我们特案组接触的嫌犯百分之九十都是心理变态。" 55好奇害死猫 ??¤因为找不到证据,接下来的事就只能是清理现场,樊振则提出了几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孙遥要在这里跳楼,他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所以之后就安排让办公室的人去找寻任何他出现过的地方的监控,就像当初找寻我去过的地方那样。 后来樊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既然孙遥约我到这里来,却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好像只是想让我看见他从楼上跳下来之后的场景,就像需要一个人证那样,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想和我说什么,应该把我约到天台上的才对。 他说这里面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些不对劲,可事实却又看似如此合情合理,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定然有蹊跷的地方。 我们很多人试图还原真相,最后基本上分成了两种版本,第一就是孙遥是自杀。具体原因待进一步应证,第二则是他杀。凶手隐藏在居民楼中,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有人下来的原因。 对于第一种猜想,基本上和我之前的怀疑类似,就是孙遥是潜藏在办公室里的凶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对办公室的排布如此清楚,包括监控室无缘无故被打开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还有就是马立阳女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但是这种猜想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就是不合情,一般来说既然孙遥决定要自杀了,而且也决定要见我最后一面,就像短信里说的他想和我谈谈,那么他就一定会和我说一些什么,即便不是有关案情,也一定想和我说一些事,可是最后却没有,我在楼下等了二十来分钟,之间我也没有看到他上去,也就是说他比我早到,而我等他的这段时间,难道他就一直站在天台上看着我,最后给我看他的死亡现场? 所以这是十分让人质疑的事,而且这种猜想背后的质疑,似乎都若有若无地透露着一股有第三个人夹杂在其中的味道,也就是第二种猜想,孙遥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对于这种假设,正是基于第一种假设的质疑,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依旧很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凶手如何能如此迅速地离开现场,所以才有了凶手藏在居民楼的进一步假设,同时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遥会约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凶手藏身的地方,可以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是同样的是,孙遥是一个经过全面训练的警员,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就是说孙遥一开始失踪就是被绑架,既然人是被绑架,那么他不会不反抗,可是从他住处的情形来看,更像是他自己离开的,到目前为止,他是怎么离开的都还是一个谜,而且我们也没有看见有异样的人进入到我们办公室范围的这两层楼来,所以这种假设依旧存在质疑。私记何血。 所以到最后这又是一个悬到不能再悬的案子,而经过这一番假设,我开始觉得孙遥绝对不是自杀,因为孙遥的死亡和发生的整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证据都在显示死者是自杀,可是当你留意到每一个细节之后,就会发现不是。 于是我联想到了那三个石子,那会不会就是孙遥的求救信号,或者就是关键的证据? 而对于这件事,我十分自责,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刻意的认为孙遥是幕后凶手,而用那样的方法来试探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告诉我,也不会有人来告诉我,因为事实发生了,它就是事实,除非时光倒流过去重新发生一次,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张子昂,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看我的眼神也分外冰冷,大有一种是我害死了孙遥的感觉,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甚至都不敢看他。 但最后回到写字楼之后,他还是保护我睡在了沙发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率先和我说话,他问我说我又没有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像一个圈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张子昂在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昨晚上我就看出来你在怀疑他,很显然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一个圈套,因我们离开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床底的女孩,都在给你一个误导,让你怀疑孙遥,然后孙遥死亡,你不觉得这似乎太符预期了吗,被怀疑,然后就自杀,正好落下一个畏罪自杀,落人口实。"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看问题还是很犀利的,一句话就戳中要害,他这话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在肯定孙遥被害的事实,而在否定他自杀的可能。 我被这么一说,只能咽了咽唾沫,一时间觉得嘴有些干,也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于是就起身接了一杯水来喝,喝完的时候大概是心不在焉还是有些心思不定,杯子没放稳放在了桌子边上,只听见很是清脆的一声响,被子砸在地板砖上就碎了,没有喝完的水撒了一地,像极了坠落身亡的孙遥和流了满地的血。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杯子摔碎的声音吓到了张子昂,他问我说怎么了,可是我却置若罔闻,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子昂说:"我好想知道护栏上为什么会有石子了。"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看着我,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我于是立刻起身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桌子前,然后示范给张子昂说:"你看。" 说着我拿了一本书放在桌子边上,然后把杯子的中心部分放在书本和桌子的交界处,然后杯子因为不稳就掉落在了地上,又是清脆的一声响。 我说:"我们都以为孙遥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可是如果不是跳下来也不是推下来,而是他自己翻落掉下来的呢?" 说完我顿了顿,继续解释说:"天台上面护栏的宽度能让一个人躺在上面不掉下来,孙遥处于昏迷状态,被凶手放在护栏上躺下,但是凶手在他背部了三颗石子,而且你注意三颗石子的位置没有,要靠天台这一侧一些,当孙遥醒来的时候,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楚,但是却感到石子搁着身子的疼痛感,于是身子就会本能地往另一侧翻身,而另一侧是没有任何支撑的,于是就有了我看见的他从楼上坠落下来的那一幕。" 我这样说着都被震惊到不行,凶手这是有多细腻的心思才会设计出这样完美的凶杀案,而且这样一来就彻底排除了自己在场的证据,让一切都看起来与自杀如此契合。 张子昂听完说:"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说完为了再一次应证是否有遗漏,他亲自找了一些硬一些的东西替代石子,然后自己躺在上面,并且垫在了不同部位,之后他说果真是这样,当搁着身子的东西在脊背正中央的时候人可以随意往两边翻身来缓解不适,这样就有随机性,不能保证孙遥一定会坠落。而将石子垫的地方偏向身子左右之后,人就会往相反的那一侧翻身来缓解这种不适。 还有就是人在忽然醒来的时候大脑通常都会陷入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身体的触觉这时候会率先做出回应,于是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会本能地翻身,于是孙遥醒来之后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从楼上坠落了下来。??¤ 56精神病人的游戏 cdggggg所以那晚要是检查床底下的是张子昂,那么死的就不会是孙遥,而是张子昂。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凶手早就算计好了,检查床底下的肯定不会是我,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孙遥和张子昂都比我要想的更周全更仔细。 可是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是那晚不是孙遥,而是张子昂,他是否就不会死了,毕竟我觉得要论起自救的话,张子昂是要比孙遥强的。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是后话,现在孙遥已经死了,再去说其他的可能也是无益。 我只是觉得不解,我问张子昂说:"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床底下有这样一个设计你们也不知道?" 张子昂摇头,这样说起来就悬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这里本来不是警局地方,是樊振他们临时租下来的。会有这些问题也不足为奇,所以也是这时候我趁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既然他们是做特别案件的,在警局设立一个特别的办公室就可以了,为什么却要从警局分离出来在这里单独租一个办公室。 张子昂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也有过这样的疑问,只是樊振的性子我也清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东问西问的探员,所以即便有疑问,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 所以这事还得报告给樊振,这可以说是我们内部的问题,必须尽快得到解决,而且还有多少这样的问题存在我们不得而知,试想如果有一个人一直躲在这个缝隙里监视我们,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 这时候张子昂还不知道女孩是我领进来的这事,暂时我还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还得樊振看了之后怎么决定,所以我保持守口如瓶,张子昂已经用手机给这里照了照片,以防出现什么变化,他说这事他和去樊振报告。 我的心思这时候则已经到了马立阳女儿那里,我想知道她倒底还隐瞒了什么没有说,上一回我假扮另一种身份和她说话,她被吓得不轻,这次我知道了那晚上的细节,我觉得我还能再问出一些什么。私记东血。 张子昂说他和我去了也没有多大帮助,他去和樊振报告,我一个人去,这是张子昂第一次放心让我单独行动,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我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那里还是段青值班,见到她就像医护人员一样驻扎在这里,我觉得她也的确挺不容易的,就和她多说了两句,她说这就是她的工作,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段青和我说自从上次我来看过女孩之后,女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她好奇我上次是不是用了恐吓的手段逼她说什么出来,而且她对女孩很关切,她倒也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只是和我说她毕竟是个孩子,遭遇已经很凄惨了,我就不要逼得太紧了。 我没有分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和她点点头,然后问:"那医生看了怎么说的?" 段青说:"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缓一段时间,而且她这个年龄段的恐吓会成为心理阴影跟随一辈子,会影响她一生。" 我听了说:"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我也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段青朝我一笑,就没说什么了。 我转身进门,但是转过身之后,脸上的笑意就全没有了,并不是因为我因为段青的话而恼怒,而是因为我有一种恐惧升腾起来让我无法再继续保持笑意,这种恐惧一直到我进入到女孩的房间里才被我强行压下去。 我看见女孩坐在床边上,茫然地抬头看着我,看见我的时候神情变了这么一下,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转瞬即逝,很快就又变成了我熟悉的冷漠,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在床边坐下来,她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知道她不会先开口的,于是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和她说:"你不怕我。" 我这不是问她,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她依旧看着我,并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可是刚刚你看见我进来的时候害怕得缩了一下,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有认清楚我倒底是谁?"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变化,但是她依旧不说话,我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于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被子上,并没有直接去碰她,而是试着和她说:"把你的手搭上来。" 她看着我,终于神色有了变化,问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并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不怕我,你害怕的是会伤害你的人。" 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给了好几次鼓励最后他才试着把手伸到了我手上,我于是握住她的手,可是我的记忆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记起那晚上的什么事,而是试图消除她对我的防备心理,我说:"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牵进来的是不是?" 女孩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见她愿意跟我交流了,于是继续耐心地问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牵进来让后藏在床底下吗?" 女孩看着我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我于是继续问:"那是为什么?" 然后我看见女孩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我也看了门一眼,然后继续安慰她说:"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然后我听见她怯生生地说:"我不敢说。" 我听见她这样说于是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而是换了一个一句话说:"他来看过你。" 女孩惊异地看着我,又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刚刚我就觉得段青的说辞有些奇怪,那天我的确是扮演了另一种语气和她交流,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威胁她,而且之后我也问过医生,他们告诉我我们走后女孩并没有不对的反应,可是刚刚段青却告诉我女孩出现了极度的害怕,我只能确定是后来那个人来看过她,并威胁了她。 所以现在有一个疑问摆在面前,他是怎么见到女孩的。 暂时我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安慰女孩说:"不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女孩对我这句话没有什么反应,我知道她一时间是无法完全信任我的,本来我还有别的东西想问,可是现在她这样,我不能继续问下去,我于是说:"那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找我可以和门口的阿姨说,也可以和医生说。" 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于是起身打算出去,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我动作一滞,她小声说:"我的生日礼物在我爸爸的车上。" 说完她就立刻松开了手,只剩下我一个人僵在那里,我反应过来之后和她一笑说:"好的。" 然后我就出了去,出去之后我叮嘱段青要好好照看女孩,可疑人员就不要让他们见她了,段青还和我开玩笑说我就是可疑人员,要真不让见还得从我下手。可是段青的这个笑话我却笑不起来,表情反而变得凝重了。 我又找了医生了解情况,医生的说辞和段青一样,我并不是不信任段青,而是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多的我又不能和医生说,于是只能请医生多多照看着女孩一些。 出了医院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是却很熟悉,我盯着看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这是我在床底下找到的那个电话号码,现在它就在我的手机屏幕上闪烁!cdgggg 57揭穿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私记场划。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樊振听完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站在写字楼下说:"写字楼旁边能有十三到十四楼的就只有北面的这一栋楼,这是一栋商场,我们要上去在这样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难,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么这么晚却要我们到这里集合干什么,樊振才说:"有些时候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我们是要做这个,其实却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立即询问,因为陆周和张子昂到了之后,他自然会安排的。 十分钟之后张子昂和陆周就都来了,我们站在写字楼下,樊振安排我们两个人一组,我自然是和张子昂一组,陆周和闫明亮一组,而樊振自己一个人一组。他说过会儿他乘电梯上去办公室,我和张子昂负责守在大厅里观察电梯有什么变化,闫明亮和陆周则盯住楼梯,记下任何下来的人。 我们忽然听见这样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于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则坐到电梯里一直上去。 我和张子昂就一直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往上面去,一层层地跳数字,而且我发现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楼的时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后就直接到了17楼,之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但是楼层的灯关了一会儿之后,电梯又开始往19楼上去,然后停靠在19楼,接着就开始往下降。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看了看张子昂,因为19楼正是办公室楼上我们住的地方,这栋写字楼没有18层,上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住,现在我们五个都不在,那么是谁从上面下来? 于是我看着电梯的楼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之后我发现电梯到了十三楼的时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之后,电梯再一次启动,往十七楼上去,停靠之后就一直下降到一楼,樊振从电梯里出来,他出来之后看见我和张子昂在大厅里,又到楼道口找到了陆周闫明亮,问他说:"有什么人从楼梯里下来没有?" 闫明亮和陆周都摇头,说没人下来过。问好他们之后,樊振才问我和张子昂他上去之后电梯是怎么变化的,于是我们照着电梯的停靠轨迹说了一遍,上去的时候他就在电梯里,停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说,电梯从十九楼下来十三楼的时候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下了电梯之后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他也在观察电梯,而且是看着电梯就这样降了下去。 电梯要下去,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当时有人从十九楼去了十三楼。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电梯里是有监控的,为什么不去调监控看,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 樊振告诉我说,整个写字楼的监控都关闭了,暂时性的无法启用,所以他才临时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却正好接到我的电话说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他说这也太巧了,这样巧的两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问说为什么在楼梯下来的时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钮,这样就能知道电梯里的人是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樊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在大厅里蹲点,说是蹲点其实就是守着出口不让人出来,我不明白樊振这样做的用意,因为照我看来,我们这样守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上下的人在上面找到了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松懈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甚至可以在上面躲很多天,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守着。 于是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半个人影,这时候樊振才和我们说我们先回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在办公室集合,去对面的商场找孙遥说他被关着的那个地方。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图了,这时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于是就起来洗漱了就到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没有睡,反正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正在专心弄什么,我就没去打扰他,而是坐下刷了一会儿手机。 九点的时候人齐了,樊振留了陆周守办公室,我们另外四个到对面商场去,期间我们反复听了孙遥的描述,然后调整可以看到办公室的角度,最后确定下来的在十三十四楼的房间也不多,确定好之后我们直接到了上面,去了之后才发现十三楼的是走廊,没有房间,十四楼的是储货舱。闫明亮找到了储货舱的负责人出示了相关证件让他打开储货舱。 储货舱被打开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货物,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只是里面却没有孙遥,却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项链,这是孙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不大认得,张子昂和他相识比较久,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确在这里呆过。 樊振则一直站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办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过后,他忽然说:"我们去停尸房。" 58威胁 ??我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电梯并没有在跳,他应该是从楼梯走的。我没有继续追,而是立刻给樊振打电话,这才发现电话还在关机,我于是把电话开机。开机之后很快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短信,全是樊振发给我来的,都是同样的内容----赶紧离开那里。 我看了看时间,这是快半个小时之前发的了,我见了短信,于是就很快送楼梯下去到了六楼,回到了自己家里,我自然多了一个心眼。检查了家里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之后才给樊振拨了电话过去,樊振很快就接通了我的电话。我于是和他说了在801的情况,尤其是那个人。 我根本没来得及问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还能遥控指挥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他那个人现在并没有逃远,樊振在电话那头说先不要去管这个人了,他问我现在是在哪里,是在801还是我家里,我告诉他我在自己家里,他说让我马上离开,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不明白樊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就出了门,为了保险起见我没有走楼梯而是坐电梯下去。 我到了人多的地方之后,樊振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让我直接到警局里来,他就在警局里,801的事我不用管了,他派了人正赶过来。 我不明白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就直接去了警局了,到了警局之后樊振果然在那里,我正要问什么,樊振让我跟他去审讯室,之后我就看见刚刚从801逃走的那人就已经坐在了审讯室里,我看得目瞪口呆,只是看着樊振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樊振看了看他的脚,我也看了看,才觉得他的鞋子和裤管有些熟悉,于是才抬头看着他说:"刚刚的人是你!" 樊振点头算是默认,我就更加不解了,同时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樊振知道我要去801,所以他早就设好了局。私扑在划。 樊振把本子给我说,你去审问他。 我猝不及防,大脑这时候还是一片空白,惊讶看着樊振,樊振则说:"不要浪费给你的机会,让他说点什么,但有一个前提,用合法手段。" 我拿过本子和笔,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去,樊振说:"神气些,别让他看出你心虚。" 我勉强装作信心满满的样子,走到审讯室里头,这人抬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意外的神情,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率先开口问说:"怎么是你?" 我说:"我也是办案人员。" 他就只是看着我不说话了,我第一次审讯犯人,不知道他们的基本程序,于是就按着自己的套路来,我问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看了看我,顿了一秒钟说:"彭家开。" 我抬头看他,虽然面上神色不变,可是心底却已经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他就是彭家开! 我则继续问:"那天你出现在马立阳家,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说:"我那天和你说过了,我是进去采访的记者。" 我看着他说:"你不是记者,你哪天出示的证件和说辞都是假的,你为什么会在凶案现场?" 彭家开局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只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我换个问题问他说:"我在相机里找到了你拍的照片,你为什么拍我?" 彭家开还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听见他说:"你有太多的问题要问,可是我并不能一一作答,而且,我觉得你问的问题太不专业,你确定这些就是你要问我的吗?" 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顿了一下,他一直看着我,似乎知道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一样,我脑袋里的思绪飞速地运转着,分析着他说的话,大约半分钟过后,我重新问他:"你为什么要杀马立阳?"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条线已经在我的脑海里成形,逐渐汇聚成一连串的事件,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面对的是一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把我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但我知道,抓住了彭家开,已经找到了关键,甚至已经找到了连环无头尸案的幕后黑手。 彭家开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杀了马立阳,有什么证据?" 看见他的这个表情,我忽然觉得奇怪起来,他这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而带来刑罚,因为如果他杀人属实,是可以执行死刑的,而且我这时候忽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樊振为什么要让我审讯? 我的短暂沉思似乎被彭家开察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没有想。" 彭家开说:"我说了,我只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可是前提是你得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听着皱了皱眉头,他则继续说:"很矛盾是不是,其实并不矛盾,因为推测终归是推测,我亲口说出来的才是真实的现场。"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门外,我知道樊振他们就在外面看着里面,听着里面的一言一字,而我这时候却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只告诉我。 我最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彭家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忽然开了,樊振示意我出来,我于是来到外面,樊振和我说:"你应该对这个案件有自己的看法,你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不管对不对,我们需要他的证词和他的线索。" 我问樊振:"在这之前,你们已经审讯过了是不是?" 樊振点点头,他说:"彭家开说只和你说,所以你尽量让他说出他知道的全部,他是这个悬案的作案人,他的证词直接决定了这个案件能不能顺利侦破。"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我重新坐回彭家开对面,他说:"你告诉我你的推测,我就把我做过的事都告诉你。" 我于是说了自己的猜测:彭家开杀了马立阳,然后将现场伪造成了马立阳自杀的现场,接着他拿走了凶器,然后回到了马立阳家里,并且模仿了马立阳的声音找东西,其实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把凶器埋在了花台下面,然后又继续以跑车的名义外出,直到第二天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整个过程当中彭家开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明明存在,可是却巧妙地让自己隐形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存在。 马立阳妻儿死亡他当时就在现场,根据马立阳女儿的说辞,杀死她弟弟的人并不是马立阳妻子,而是彭家开,彭家开将开水灌进了男孩的胃里使得他痛苦死亡,就是最后我们到达现场看见的那一幕,那么马立阳妻子应该也不是自己喝的农药,而是被彭家开灌进去的,彭家开杀死了母子,带走了马立阳的女儿。 经此反推,那么段明东妻女和马立阳妻儿是同样的死法,那么也应该是彭家开所为,只是现场丝毫没有留下证据,造成了自杀现场的疑云。 而在整个过程中他利用了肉酱这个共同的特点来误导了我们,让我们误以为两家妻子都是因为一些事收到了打击而崩溃轻生,所以他在这两个案子中也是一样,以一个隐形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找他的踪迹。 当然,段明东既然是和马立阳一模一样的死法,也就是他所为,所以给我寄来的残肢也是他精心策划,他跟踪我良久,早已经知道我的生活习性。 59银先生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私扑司圾。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60转折 ì?èèèèè银先生的语气忽然加重说:“而且他不是一个人出现的?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婴儿?就是你。” 我听见这个的时候头已经彻底炸了?愣愣地看着银先生问:“我?” 银先生说:“就是你?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婴儿。恐怕除了董缤鸿?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你来自哪里。” 我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而这时候银先生则继续说:“然而让人震惊的远不止于此?在你成年之后?我们发现你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这个人似乎是从你出现开始就一同带回来的?只是被董缤鸿寄养在别处?从来没有被发现。直到有人发现你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我听着银先生说的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但是他的每一句话又似乎是一个答案?让我的心头变得豁然开朗?我说:“我见过那些死亡的调查员?樊队给我看过那样的照片?我还以为是最近发生的命案?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还一直在追查。” 银先生说:“不是樊振还在追查?而是整个特别调查队还在追查当年的这桩案子?只是当事人已经由你的养父董缤鸿转移到了你身上?因为他们发现。围绕着你身边发生的谜团更多。” 我深吸一口气?到了今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是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樊振一直如此厚待于我?因为我本来就是漩涡中心的那个人。 我问:“那失踪的一百二十一个人找到没有?” 银先生摇头?他说:“除了忽然出现的董缤鸿。剩下的人?就连尸体都没有再见到过?至今为止。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唯一知道的?只有董缤鸿?只是他知道什么?没人知道。” 我便不再说话了?我说:“所以这就是我屡次到这里来的原因?包括我记忆中并没有的那一段时间。” 银先生并没有回答我?他说:“现在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才是谜团聚集的地方。才是你最需要前来的地方。” 我说:“可是这里只有谜团却无答案?因为答案在我来的地方。” 银先生便没有说话了?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似乎是在观察我?我说:“所以我还是要回去?这里不是我呆的地方。” 银先生却说:“你需要等甘凯醒了和他一起回去?因为他有一条非常重要的讯息要给你?你回去了?这条讯息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豆住吗巴。 我问说:“所以甘凯也是你设的一个局?他根本就没有昏迷。” 银先生说:“我没有设任何局?你看到的都是该发生的。” 说完升降梯又开始打开?我看见升降梯落下来的时候?银先生说:“等甘凯醒了?你自然就可以回去?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你也自然会知道?我太了解你了?你不可能放弃你坚持的事?但是我想给你一个忠告?有一个词叫以退为进?你要是能够理解我在说什么?就会知道回去知道该如何做。” 说着的时候?升降梯已经到了地下?他说:“你上去吧。” 我问:“你也是那一百二十一个人中幸存的一个?你遇见了和我老爸一样的情形?你也忘记了发生过什么?所以你想知道倒底发生过什么?其余的人都去了哪里。”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透过他的银色面具?我似乎能看到他背后的那张脸?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等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再来说这个问题也不迟。” 我于是趁着问:“你现在不打算告诉我你是谁?” 他说:“你现在还没有知道这些的能力?等你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再来找我吧。” 之后我坐上了升降梯上了来?重新回到上面之后?我才发现之前我所在的地方是地下的另一层?也就是说比我所在的房间还要更下一层?我到了上面之后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做什么的地方?这一百二十一个人在这里又是做什么?为什么会忽然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除了老爸之外?还有一个人是知道的?那就是樊振?我有一种直觉?他一定捡到了什么?在他失踪的这七天里。 汪城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从银先生那里为他求了情之后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因为他是不可能像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毕竟身上肩负着四条命案?人人都以为他死了?即便回到曾经生活的城市?他也不可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好在我现在还不能立即离开?能留下来再想一想他的事。 我去看了甘凯?但我对甘凯的印象?从他站在门口诡异的笑容开始就已经开始无法挥散?我却看的时候他依旧还躺在床上?陷入一片昏迷当中?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我知道到了晚上他就会再次醒过来?不知道会去做什么。 我觉得我重新回到上面?是不可能再遇见相似的事了?而我自然需要知道甘凯晚上去干什么了?于是我之后的时间就一直守在甘凯房间里?至于汪城?我让他自己活动?也不知道他都在干什么?也不想去管他会干什么。 天黑之后?我力图还是让自己藏起来一些?以免惊动到甘凯?果真到了晚上一些的时候?甘凯自己就醒了过来?像是有规律一般?然后拔掉身上的这些仪器管路就往外走?我在他后面悄悄跟着?我觉得他的这种状态有些像梦游?并不能察觉到我在他身后?但又像是清醒的?总之他的这种状态我无法确认?应该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我看到他进入到了楼栋里?我于是跟着他上去?之后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他会随机选择一个房间住进去?然后整夜地就住在里面?直到早上差不多的时候又回来?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每天我打整房间的时候总有一个房间是乱的?原来是甘凯在晚上的时候就会住到里面来?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有什么目的? 我一时间不懂?这个问题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我觉得当他醒来之后多半根本就记不得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只记得自己是处于昏迷之中的?而要知道这件事?还得问银先生。 不过之后我找遍了整个疗养院也再也找不见他?不得不放弃了。 在第二夜的时候?汪城失踪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是忍受不了这里逃走了?还是像银先生讲述的故事里的人一样失踪了?总之我没见到他的人?也没找到他在哪里?虽然也疑惑?可是却也就这样罢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甘凯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找到了我?果真如我所想他压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昏迷?自然也包括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不过他倒是记得一件事?就是他在昏迷之前是要找我的?而且是有一件事要告诉我?十分紧急。 我问是什么事?他却又不大记得了?只是说有一封信?有我的一封信?而且我必须看到里面的内容?至于再具体的他就记不起来了?我问这封信在哪里?他想了想说信在张子昂身上。 听见他这样我似乎有些绝望的神情?因为现在张子昂在哪里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虽然我答应过孟见成找他?但我又出逃了?我不知道孟见成会怎么看我。 随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孟见成打来的?我犹豫了之后还是接了?我本以为他打来是因为我出逃的事?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不在的事实?而是告诉我有个人想见我?约我明天中午三点在警局见面。ì?èèèè 61预谋 ??弄清楚了这点之后,不单单是昨晚的电话有了解释,就连孙遥的案子也有了新的眉目。 所以这样说来的话。当日孙遥失踪的确是被绑架,而他被关押的地方就在对面商场的十四楼的那个储物间,再往前推,他从自己的房间莫名消失。这个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他是怎么去到对面楼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他之后到过我的房间,因为他察觉到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就到我的房间在镜子上留下了这段话,他觉得我在洗澡的时候就会留意到。 可是恰好那之后我就再没有洗过澡,更加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本来我能发现的可能也因为我回家住而变得不可能。所以直到昨晚他的电话打来,我再次回到房间里睡下,各个探员留意自己房间里的变化。这才找到了这个几乎是被彻底遗忘的线索,只是现在再发现。对孙遥来说已经为时晚矣,我们没能救到他。私余东亡。 但是对于整个案情来说,这却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因为我再一次被卷进了整个案子之中。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就是既然孙遥被绑架了,为什么他的手机还可以放在身上自由接到电话。我想来想去,又结合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唯一能解释的缘由也就只有一个,就是绑架他的人有意而为之,而且还特地找了一个人冒充我来给他打电话,让他说出这段求救的电话,于是在他死后又用这段录音来和我联系,这样就给所有人制造了一种有两个孙遥的假象,这是扰乱案情最好的一种手段。 只是我却觉得这只怕并不是只拿了扰乱案情这么简单,这里头恐怕还有另一层深意,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意义,绝不是白费力气,于是我也变得越来越不解,凶手倒底是一个什么人,他为什么要费尽力气来做这么多事? 本来我还以为这就是一起残忍变态的连环凶杀,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连环凶案只是一种手段,凶手背后的意图才是最让人费解的。 孙遥的案子得到了新的线索,于是就不得不要说昨晚樊振做这些看似与"孙遥"电话无关的事,他是如何知道孙遥的手机会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我不得而知,他也没有给过我们解释,他只是说他料到孙遥的手机会被放到那里,他说他意识到,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往我身上沾,所以才有了这个布局。 当然巧的是,警局那边就在两天前接到写字楼这边的安保说,九楼里半夜经常会有小孩在哭,弄得加班的人都不敢出来,还以为是闹鬼了,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加班的人根本不敢出来看。 写字楼的九楼有好几个办公室,都是一些小公司的办公地,我们出面去探查有些不合适,所以最后樊振还是委派了警局那边代为去探查,却并没有什么收获,那几家办公室里也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门锁被撬之类的,既然没有线索,于是这事只能暂时先这样。 对于凶手藏匿在九楼也只是一个猜测,并不能肯定,而要将整个写字楼都搜查一遍也不实际,最后樊振就没有下达切实的命令,于是在我们看来,这里就暂时被搁置了。 只是有一点却始终让人费解,倒底昨晚上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到19楼我们的住处去,并且好像每一间房间都去过了一遍,但是有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而且我们也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樊振说,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而这样东西就在十九楼的这几个房间里,至于是是谁那么东西,一时间也没人猜得透。 下午的时候我们去看了中毒恢复的老法医,老法医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进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和我们打招呼,他说他差不多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怕还有什么,所以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樊振问起那天在验尸房的情况时候,他却显得不大愿意多说,特别是提到他中毒和在马立阳儿子尸体上的发现,他就闭口不言了,最后他和樊振说:"樊队,并不是我不顾我们之间的交情,只是我一把年纪还差点在这事情上送命,现在一条命捡回来,在这件事上我不想再掺和,所以请你明白我的难处,这些我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也不要再问了。" 我惊讶于老法医的态度竟然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不过又想想人心本来就是最难预料的,诚如老法医所言他本来是好心帮忙,哪知道差点因此丧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也不足为奇,樊振一向是个开明的人,并不会为了证据而不择手段,听了老法医这样的说辞之后并没有勉强他,只是和他说:"如果哪天你想和我说了,你可以随时找我。"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医院,说起这档子事,我才问樊振说医院那边给出什么化验结果了没有,樊振说有了一些新的进展,现在马立阳妻儿的死还不能定论,因为最新的验尸结果似乎和警局验尸房的存在一些争议,马立阳儿子的死因还有待进一步验证,他的死亡有些怪异。 至于是一个什么怪异法樊振没有说,他不说那就是我暂时还无权知道,我就没问,又问那么郑于洋的尸体怎么办了,樊振说郑于洋的尸体已经他让他家里领回去火化下葬了。 我听了只觉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当时樊振坚持不给郑于洋的尸体做尸检,怕毁坏证据的完整性,可是也总不能就这样给他家来领回去火化,这样和销毁证据有什么区别,我着实不能理解。 樊振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说到底,我和你一样不过也是听命行事,就像我让你去做什么你就要去做什么一样,上面让我这样做我就只能这样做,尽快把尸体火化这是上头的命令。" 我看着樊振还是有些不能理解,樊振才说:"何阳,你的好奇心太强,这迟早会害了你的,我能告诉的就是郑于洋的案子和我们调查的无头案已经不是一个了,你还记得你在我给你看的那张案发现场照片没有,郑于洋的案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不是你们的授权范围,甚至我都不在列。" 我看着樊振,又惊讶也有复杂,郑于洋在尸检的过程中死亡,和整个案子的联系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甚至还是一条无比重要的线索,可是现在樊振却和我说郑于洋的死不隶属于这个案子,这并不像他应该说出的话,所以我觉得这事情应该另有内情,或许就像樊振说的那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是无能为力。 本来趁着只有我和他的时候,我打算把明天重新去801的事和他说一遍的,可是听见这样的说辞之后我犹豫了,或者说我对樊振有些怀疑了,我开始怀疑他的说辞的可靠性和真实性,于是到了嘴边的话我又忍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多疑,我竟然开始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张子昂也是如此,就在他找到了镜子上孙遥的遗言,我就开始一直有这样一个想法,既然他能想到这一茬,那么为什么孙遥失踪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呢? 1神秘来人 dc`````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知道一点,就是所有的这些说辞都是没有证据支撑的。彭家开在整个案件中就出现过两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三次。 第一次是在马立阳家现场,第二次是在801,如果马立阳女儿说辞也算的话。这一次是出现在女孩的口中。所以在我在将所有的案子都和他关联起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发虚,一个几乎都在现场无法找到其人的人,很难断定他就是凶手,通常这样只有两种情形,要么这人作案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额境界,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方面是自己说的这些连自己都不能信服,另一方面则是一些矛盾重重的地方让我无法再做出准确的判断,毕竟这个连环案牵扯的分案太多了。细细数下来从一开始的马立阳割头案,又到段明东割头案。再到段明东妻女自杀案,马立阳妻儿自杀案,孙遥坠楼案,郑于洋离奇死亡案,以及始终贯穿其中的变态分尸案,一些其他的类似案件还没有归纳其中,想要一下子搞清楚这么多案件,而且还要把每一个案子与每一个案子之间的联系都搞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陷入了这些思绪当中,说话也沉默了下来,彭家开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是在观察我,直到我与他四目相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就是那样看着我,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此时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也发现,这样的说辞真的很牵强。"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是刚刚这样一个微妙的反应,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被动当中,主动权反而握在了他手中。 接着他忽然就坐正了,和我说:"给我纸笔。" 说完他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一眼,看似只是很无意的一瞥,其实却带了很多的刻意,我没有犹豫将纸笔给他,他很快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纸折起来给我,他的动作很细腻,整个过程都避开了监控能直接看见纸上的文字,我拿过纸条没有完全展开就着折痕看,只见在上面写着----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 我正发愣,他忽然起身抢走了我手上的纸条就塞进了嘴里,也就是在同时,只见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樊振和警员一拥而入,几乎是同时我看见彭家开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纸张已经被他彻底吃掉了。 而涌进来的警员一齐来掰他的嘴巴,他很顺从的没有反抗,但是纸条已经步子啊他嘴巴里了。我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系列动作,而自始至终彭家开都看着我,任由这些警员在他身上折腾。 我几乎能读懂他的眼神,他在询问我是不是答应。 警员把他松开,樊振则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让我回过神来,樊振以为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而且这种震惊让我很快想到了很多细节,就更让我震惊。 樊振问我:"他给你看了什么?" 整个时候彭家开都一直看着我,我依旧保持者呆滞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樊振,樊振扶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清醒,他弯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何阳,你怎么了?" 我看着樊振的眼睛,然后说:"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彭家开聊聊。" 说完我看了看监控的方向,继续说:"关了监控。" 樊振看着我,眼神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变成了妥协,他说:"可以,但是老规矩。" 说完他给了我一直录音笔,我拿着录音笔,并没有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对旁边的警员说:"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而且审讯室内部也有切断电源的开关,这个开关也被按了下去,经过这一妥协,我那些对樊振的疑云似乎有些打消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在里头,他才说:"不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的。" 我则问他:"你要怎么救我,我有什么危险?" 彭家开却说:"你每时每刻都身处危险当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比如你睡觉的时候,你上厕所的时候,你独自行动的时候,每一个时候。" 我不大明白彭家开在说什么,彭家开说:"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回家你可以在房间里放一个摄像头,隐蔽一些,要不很容易被发现,最好质量也好一些,否则夜里只会是一团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一时间无语,彭家开说完之后,话锋一转说:"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我说:"我甚至都不是他们中的成员,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更何况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和樊队说,因为没人会相信我,我连理由都没有。" 彭家开说:"要理由很简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条线索,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前提是他们要放我出去。" 我问:"什么线索?" 彭家开说:"如果现在说了就不是筹码了。" 我也说:"可你必须要给我说一些东西,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忽悠我们。" 彭家开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说:"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些我可以和你说,有些不能。" 我觉得如果我直接问他是最愚蠢的法子,我于是说:"我整个案子都想知道,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私余住技。 彭家开看着我,说了一句:"你很聪明。"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过了一份来钟我终于听见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是关于马立阳女儿的,马立阳送过给她一件生日礼物,是一碟光盘,你去问她放在哪里了。第二件,你还记不记得你火急火燎赶回家又立刻冲门离开那次,你听到的敲门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听见他说到这一件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提醒我离开的那个人,在我的猜测中,他应该是躲在衣柜里的人才对。不过他的这个说辞和他后面的行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那天在床下一起躲避的时候,后来危险消除,他要真是一个凶残的人,完全可以现将我解决掉再离开,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自己想自己的,他察觉到我的神情,也顿了顿继续说:"这第三件,本来应该是第一件就应该说的,可是为了让你缓解下情绪,所以我放在了第三件,就是马立阳载你回家那晚,其实他已经选择了你作为目标,只是最后你逃过了一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肯定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和他在这里费口舌了,彭家开问我说:"那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刚刚我从后视镜里看你没有头,你回去后还是赶快找个人看看吧’。" 我不大记得原话了,大致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我说出来的时候彭家开看着我,我重复了一遍马立阳的话,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种别样的寓意在里头,只是一时间好像又什么都破解不了。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彭家开则已经说道:"他之所以放弃了你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从后视镜看到我一直跟在他车后。" 2妈妈 x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私余共亡。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3枯叶蝴蝶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说,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说,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私鸟阵号。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4反常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私鸟叉才。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5我的布局 vqrrrrr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私鸟扔扛。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6制衡 ??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私帅他划。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说,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7假戏假做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知道一点,就是所有的这些说辞都是没有证据支撑的。彭家开在整个案件中就出现过两次,确切地说应该是三次。 第一次是在马立阳家现场,第二次是在801,如果马立阳女儿说辞也算的话。这一次是出现在女孩的口中。所以在我在将所有的案子都和他关联起来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发虚,一个几乎都在现场无法找到其人的人,很难断定他就是凶手,通常这样只有两种情形,要么这人作案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额境界,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凶手。 而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一方面是自己说的这些连自己都不能信服,另一方面则是一些矛盾重重的地方让我无法再做出准确的判断,毕竟这个连环案牵扯的分案太多了。细细数下来从一开始的马立阳割头案,又到段明东割头案。再到段明东妻女自杀案,马立阳妻儿自杀案,孙遥坠楼案,郑于洋离奇死亡案,以及始终贯穿其中的变态分尸案,一些其他的类似案件还没有归纳其中,想要一下子搞清楚这么多案件,而且还要把每一个案子与每一个案子之间的联系都搞清楚,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说到这里忽然陷入了这些思绪当中,说话也沉默了下来,彭家开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说下去,又似乎是在观察我,直到我与他四目相对,他也丝毫没有躲闪,就是那样看着我,他的眼神很犀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此时在想什么,然后我听见他说:"你也发现,这样的说辞真的很牵强。"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是刚刚这样一个微妙的反应,我已经完全陷入到了被动当中,主动权反而握在了他手中。 接着他忽然就坐正了,和我说:"给我纸笔。" 说完他看了审讯室的监控一眼,看似只是很无意的一瞥,其实却带了很多的刻意,我没有犹豫将纸笔给他,他很快在上面写了一行字,然后将纸折起来给我,他的动作很细腻,整个过程都避开了监控能直接看见纸上的文字,我拿过纸条没有完全展开就着折痕看,只见在上面写着----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 我正发愣,他忽然起身抢走了我手上的纸条就塞进了嘴里,也就是在同时,只见审讯室的门就打开了,樊振和警员一拥而入,几乎是同时我看见彭家开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纸张已经被他彻底吃掉了。 而涌进来的警员一齐来掰他的嘴巴,他很顺从的没有反抗,但是纸条已经步子啊他嘴巴里了。我只是愣愣地坐在椅子上,麻木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系列动作,而自始至终彭家开都看着我,任由这些警员在他身上折腾。 我几乎能读懂他的眼神,他在询问我是不是答应。 警员把他松开,樊振则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让我回过神来,樊振以为我已经彻底迷糊了,其实我没有,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而且这种震惊让我很快想到了很多细节,就更让我震惊。 樊振问我:"他给你看了什么?" 整个时候彭家开都一直看着我,我依旧保持者呆滞的模样,并没有理会樊振,樊振扶住我的肩膀试图让我清醒,他弯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何阳,你怎么了?" 我看着樊振的眼睛,然后说:"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彭家开聊聊。" 说完我看了看监控的方向,继续说:"关了监控。" 樊振看着我,眼神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变成了妥协,他说:"可以,但是老规矩。" 说完他给了我一直录音笔,我拿着录音笔,并没有说什么,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他对旁边的警员说:"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而且审讯室内部也有切断电源的开关,这个开关也被按了下去,经过这一妥协,我那些对樊振的疑云似乎有些打消了。 审讯室的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在里头,他才说:"不用一些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行的。" 我则问他:"你要怎么救我,我有什么危险?" 彭家开却说:"你每时每刻都身处危险当中,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比如你睡觉的时候,你上厕所的时候,你独自行动的时候,每一个时候。" 我不大明白彭家开在说什么,彭家开说:"如果你不信,今天晚上回家你可以在房间里放一个摄像头,隐蔽一些,要不很容易被发现,最好质量也好一些,否则夜里只会是一团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一时间无语,彭家开说完之后,话锋一转说:"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 我说:"我甚至都不是他们中的成员,他们根本不会听我的,更何况你什么都不说,我很难和樊队说,因为没人会相信我,我连理由都没有。" 彭家开说:"要理由很简单,我可以给他们提供一条线索,一条很重要的线索,但是前提是他们要放我出去。" 我问:"什么线索?" 彭家开说:"如果现在说了就不是筹码了。" 我也说:"可你必须要给我说一些东西,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在忽悠我们。" 彭家开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他说:"那你想知道什么,有些我可以和你说,有些不能。" 我觉得如果我直接问他是最愚蠢的法子,我于是说:"我整个案子都想知道,你能说什么就说什么。" 彭家开看着我,说了一句:"你很聪明。"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过了一份来钟我终于听见他缓缓开口:"第一件,是关于马立阳女儿的,马立阳送过给她一件生日礼物,是一碟光盘,你去问她放在哪里了。第二件,你还记不记得你火急火燎赶回家又立刻冲门离开那次,你听到的敲门声就是我发出来的。" 听见他说到这一件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提醒我离开的那个人,在我的猜测中,他应该是躲在衣柜里的人才对。不过他的这个说辞和他后面的行为也有一致的地方,就是那天在床下一起躲避的时候,后来危险消除,他要真是一个凶残的人,完全可以现将我解决掉再离开,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立即离开。 我没有打断他,只是自己想自己的,他察觉到我的神情,也顿了顿继续说:"这第三件,本来应该是第一件就应该说的,可是为了让你缓解下情绪,所以我放在了第三件,就是马立阳载你回家那晚,其实他已经选择了你作为目标,只是最后你逃过了一劫,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私帅低技。 我肯定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用和他在这里费口舌了,彭家开问我说:"那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刚刚我从后视镜里看你没有头,你回去后还是赶快找个人看看吧’。" 我不大记得原话了,大致好像就是这样说的。 我说出来的时候彭家开看着我,我重复了一遍马立阳的话,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种别样的寓意在里头,只是一时间好像又什么都破解不了。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彭家开则已经说道:"他之所以放弃了你这个目标,是因为他从后视镜看到我一直跟在他车后。" 8归来的谜团 ??老爸可不是那么含糊容易骗得人,后来又一直追问了好久,生怕我交友不慎什么的。还好我应对都比较得体,最后才算是翻过去不提了。 之后我就一直处于失神状态,包括晚饭老妈做了什么菜是什么味道都不大记得,满脑子完全就是这个女人。我试图理了理这个女人在这个案子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才忽然发现她已经漩涡深处的那样一个人。 因为她一出现就是在所有谜团中心,和她紧密相连的就是那支录音笔,而为了争夺那只录音笔,凶手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身份,只怪我们当时太过于大意,否则现在至少已经知道躲在我柜子里的是谁了。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睡下之后整晚都在做恶梦。而且全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梦,整个梦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反正就是我在梦里到了801。就像鬼片里去到了鬼屋那样阴森森的感觉,等天亮了之后依旧心有余悸。 有些时候常说梦就只是个梦。可是其实不然,很多时候你梦见的东西却会改变你的心境和一些看法,就像现在无形当中,我竟然对801那个地方,也对那个女人莫名地有些害怕起来。 早上一大早我才起来张子昂就打了电话过来,我接了之后问说是什么事,张子昂告诉我说是昨天他拿去化验科的混凝土块有了初步的发现,本来昨晚就已经有结果了,只是后来他忙去了,就没和我说。 张子昂告诉我混凝土块上除了我的指纹,还有其他人的指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放我口袋里那人的,现在指纹已经被拓印了出来,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指纹数据库,所以无法做数据对比搜索,他说他私下将指纹和警局内部的数据库做了一个比较,结果竟然找到了吻合的人。 听张子昂说前半段我本以为这事不能成了,但是听到这里之后才出乎意料地竟然找到了,我问:"是谁?" 张子昂说:"电话里说不大清楚,我打你电话是告诉你早上你不要去写字楼那边,直接到警局化验科这边来,到时候我再和你细说。" 之后张子昂挂断了电话,我这时候正洗涑打算去上班,要是他不打电话来,我就往写字楼办公室去了。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那边了,同时在的还有闫明亮,闫明亮这个人不比樊振亲近,有些凶的样子,他见我来倒也没说什么,我悄悄问张子昂是怎么回事,张子昂才告诉我他做了对比之后发现这个人就是警局里的人,孙遥坠落那天傍晚他也去过现场。 这个警员的名字叫洪盛,是个工作了十多年的老警员了,今年37岁,而且是个单身,并不是没结过婚,八年前离婚了,目前一个人生活。私帅狂号。 张子昂说既然是一个人生活,那么在行踪上就会不好掌握,目前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防止逃窜,今天早上过来就是做一个初步的审讯。 我这才明白闫明亮为什么也会跟过来,他是副队,樊振不在,就是他说了算。 我不是办案人员,是不能参与审讯的,所以张子昂让我在外面等,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既然没有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喊到警局来,特别是他们去审讯室之后,留了一个警员看着我,我才明白,他们喊我来这里,是一种变相拘禁,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猜透了里面的原因却并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因此而愤怒,我在樊振的办公室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办案的程序,怀疑任何人是他们必须必备的技能,即便是我也曾怀疑过孙遥,所以这事你怪补上任何人,你唯一能去怪得,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事。 张子昂和闫明亮审讯出一些什么来,我不得而知,他们也不可能告诉我,即便张子昂想和我说什么,但是鉴于闫明亮对我的态度也不可能让他说出什么来,我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后闫明亮就要回去,留下张子昂来照管我,他说陪我去看看马立阳女儿。 马立阳的女儿已经没有安置在警局里面了,在对她做了全身检查包括加上她的一些说辞之后,医生觉得她受过刺激导致心理有一些问题,所以被带到了心理健康中心,说白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无论是医生还是警局这边,都觉得暂时将她安置在那里是最合适的,警局这边则派了专门的女警员去看管她以防不测,毕竟她和凶手还有接触。 更重要的是,闫明亮离开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他们怀疑马立阳女儿和洪盛之间有什么关联,虽然目前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实这一点,可是她们两个人都身处于案子的中心,应该是有某种联系的。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稍稍有些奇怪,于是就试探地问了一句:"洪盛不应该是凶手吗?" 张子昂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说:"目前来看,他顶多就算是一个帮凶,凶手另有其人,虽然他是警局的人,可是能自由出入我们写字楼的办公室也是不可能的,他没有授权,既然现在警局里面有了内鬼,那么我觉得就不应该只有一个,我们办公室里也有,他就是孙遥失踪的原因。" 张子昂说的也的确有道理,而且他做出这样的判断,一定是从洪盛身上知道了什么,只是我没有追问,如果可以说并不用我问张子昂也会告诉我的。 我们很快到了精神疾病管控中心,进去到里面之后见到了警局的警员,竟然是那晚上帮我追认的警员,他见到我也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问我说:"那晚上那人后来找到没有?" 我摇头,因为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悬案,那人出示的身份和证件全都是假的,完全靠记忆中的模样去找犹如大海捞针,而且之后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线索,最起码警局这边没有再找到半点线索,我猜着可能是自己藏起来了。 之后我才知道这女警员叫段青。 我们进去看了女孩,她也一直在旁边,因为这次我们不是来获取一些关键信息的,纯粹就只是来看看,其次也是看看她对我有什么反应,并不需要段青回避。 女孩还是如我早先见到的那样,看见我们进来之后就盯着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缘由,也不觉得惊讶,也看这她,张子昂简单问了段青女孩最近的情况,段青说她送来之后就一直这样,非常安静,也不闹。 医生对她也坐了心理鉴定和精神鉴定,精神上倒是没问题,只是心理上因为受到性侵和强行观看分尸的影响,多少都会有些影响,说是她这样安静冷漠就是因为因为长久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造成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她和我很冷静地说起她弟弟的死因这事的时候,我也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了。 见她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于是就离开了,前后也不过二十分钟。出来之后张子昂则问我说:"你看出来什么异样没有?" 我没有丝毫准备,再来之前张子昂也没有和我说要观察什么不寻常之处,我于是摇头:"和我那晚上见她也没什么区别。" 张子昂听了则又问:"那你想起一些什么来没有,她说见过你就应该见过。" 9赌注 ??樊振和我说过,任何巧合背后都有惊人的阴谋,尤其是在我们特案之中。几乎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有刻意而为之,所以我看见的这一幕在当时并没有让我多想到什么,却已经成了一段我记在脑海里的场景,当一条线出现的时候。这段场景就会成为这条线的一部分,就像现在。 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客厅里会反复播放女人的录音,这已经是一个提示,只是当时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声音我已经完全听过了一遍。 到了这里之后,我决定重新还原一遍那天整个屋子里发生的事,因为当时各种事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即便事后也思索过,可因为缺少很多东西。所以一直都想不透那天倒底是怎么回事。 比如站在里面的樊振,那个人是他。可他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既然彭家开是樊振的人为什么他要躲在床底下。 我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于是站在了那天站着的位置,拖着腮帮子想了很久,我胡端的踱着步子,我刚进来不久樊振就给我发了消息,也就是说樊振知道我来了这里,而且对我到这里的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这不是监控,801里没有监控,后来我确认过,那么樊振是如何知道的? 我曾经在警局亲口问过他,他也承认我看见的就是他,可是这说不通,既然是他为什么他要让我躲到床底,彭家开也要躲在里面,最后还要仓惶逃跑,而且还被抓住了。 其实我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茬,第一樊振自己在里面却让我躲起来,这不太合理??第二,彭家开是他的人,为什么他要把他抓回去,还要我去审问彭家开他早就知道的一些事。 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困境,最后除了怀疑樊振之外再无他想。而我则照着樊振对我做的去想了一遍,也就是如果我并不怀疑他而相信不是他做的呢,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矛盾,为什么他同时又是好人又是坏人。 我觉得这样想了之后,忽然一些东西就明了了起来。 我记得客厅里的电视是在我躲到床底下,也就是他进来之后才打开的,可是在他最后离开之后似乎就被关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细节,为什么在我躲在床底看不见的时候影碟机却打开了,而在我出来可以看见的时候,却已经关闭了,这很矛盾。 所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成型,当时出现了两个樊振!私节记血。 也不能说两个樊振,先这样说,其实在我到来之前樊振就已经在801了,他一定如同彭家开一样躲在什么地方,显然他藏身的地方更隐蔽更有利于他观察屋子中的情形。他看见我进来到客厅里,而且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也是他和彭家开到这里来的目的,所以他知道我暴露在外面很可能会有危险,但又不能给我打电话,因为他出声自己就会暴露,于是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藏到床底下,目的就是能让彭家开帮我一把,让我不要晕头晕脑地搞错了状况。 我藏身好之后,那个和樊振穿着一样裤子和鞋子的人进了来,或者说事樊振特意穿了和他一样的裤子鞋子,我平时不怎么观察樊振的穿着,所以不能很是确定这点,只知道总有一个人刻意模仿了另一个人的穿着。 不过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势却是不一样的,如果是那人模仿了樊振的穿着也就是说他对樊振了如指掌,甚至想把一些事嫁祸给樊振??而反过来,如果是樊振模仿那人,最起码樊振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人,而且他也了解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答案,目前我无法猜测。 这个人进来之后打开了客厅里的影碟机,于是我就听见了和电话里一模一样的女人声音,但是很快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开始搜索整个屋子,显然他没有细细去看,或者他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只是来确认,然后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因为我不得而知的原因。 我听见的门响,也就是我误认为他欺骗我们的门响,其实是他真的离开了,而之后我们又见到的人就不再是他了,而是真的樊振,他显然知道我们躲在床底,所以并不曾露面,或许他进来只是告诉彭家开我们安全了。 然后他关了电视离开,之后彭家开逃走我追出去,就有了我之后看见的这一幕。 我在801里将我们那天的场地都走了一遍,最后我甚至都重新爬到了床底下,就像还原原场景一样爬在里面,这回我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留意了地上和床板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果然这里的情节复制了我在办公室楼上房间的手段,我看见床板上写着什么,我掏出手机照了照,看见上面是一串数字,一共六个数字,并没有什么关联,我以为是一个生日,却并不是,因为组合不起来,年纪会很奇怪。 我把这串数字记下来,别的就没有什么了,从床底下爬出来之后,我想起彭家开曾经动过我的手机,我当时觉得他可能就是帮我关机,可是现在却觉得怎么都不对,我于是拿出手机翻了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很快我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用的手机不是我原先的那一个,被彭家开动过的手机现在已经作为证据封存在警局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上忽然一阵发凉,要是彭家开在我的手机了弄了什么,而这个什么刚好又成了一个对我不利的证据的话那还得了? 而且我觉得手机里的一定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我需要知道,所以我立刻给张子昂去了电话,让他好好检查下手机看有什么异常,张子昂说要真是有什么的话还得我自己去看,毕竟我自己的手机我自己要更熟悉一些。 到了这里,又发现了一些线索,但是也有更多的谜团和不解,比如为什么那个人和樊振一个人选择打开电视一个人选择关闭电视,樊振知道我在里面,难道是不想让我看见? 还有之后他逮捕彭家开又是为什么,这点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和我说,而不用借用彭家开的口。 我坐在沙发上觉得怎么也想不通,于是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于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就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也就是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不是我的手机响,而是屋子里的座机在响,电话忽然响起来愣是吓了我一跳,我走到电话跟前犹豫是接还是不接,我看了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不看还好,看了吓一跳,因为这个电话号码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就是我在用的座机号。 这是我屋子里的座机号,有人正在我家里给我打电话。 我于是更加不敢接了,同时心跳开始攀升起来,幸亏我离开了家里到了801来,那么在我家里的这个人打电话来801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就在这里? 我意识到不好迅速环视屋子打算藏起来,只是我觉得藏起来是不可能的,现在趁着他还在6楼我立刻离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电话还在响,他人还在601。 我迅速从801出来,我并没有选择坐电梯,因为电梯显然是最不安全的,当然楼梯也不安全,我不能直接下去,所以我顺着楼梯去到了楼上。 10假象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带到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然后做了一堆的测试和问答,都是一些奇怪的问题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画。最后忙活了一早上,我并没有问题,很显然我并没有精神失常,也不是心理变态。 我基本上已经能肯定樊振是在怀疑我。而在回去的路上,他和我说他怀疑我也是正常的,因为我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于异常,这话听得我莫名其妙,樊振说等到了办公室,有一些东西要给我看。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他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我留意到档案袋上有我的名字。像是为我特地做的,他从里面先后拿出几碟光盘来,我看见上面写着编号。不知道是什么,他将光盘放进电脑中。然后点开让我看。 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他在,其余的人都被他喊出去了,我不知道其他的人知不知道有这回事,反正当时就是挺疑惑的。 当光盘开始放映的时候,我看见是城市道路的监控画面,我一时间并没有看出来这是哪里,直到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才问樊振说这是哪里的监控。樊振却让我接着看。 这盘光盘是由很多个监控画面拼凑起来的,中间有很明显的断裂感,我看着画面上的这个人,月刊越觉得不对劲,直到最后看见一个侧脸才忽然惊呼起来,这不是我吗! 我再一看监控下面的时间,才发现这正是出租车司机案发那晚的视频,而且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零点三十多,我记得那时候我早就睡下了,虽然被出租车司机那一番话吓得不轻,但我还是勉强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大好而已。 我见到这样的画面,就看着樊振,还是问他说:"上面这个人是谁?" 我的话语里面带着震惊,樊振看着我冷静地说:"从目前来看,这个人就是你,你有梦游症而自己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你去过哪里。" 这一盘监控画面最后是以我在黑暗中的背影结束的,樊振说他们调取了整个道路网的监控只找到了这些,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个路口太靠近城郊,所以那边没有监控系统,所以并没有得到那一部分的监控,也就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案发现场,而从这些监控上捕捉到的我的行走路线上看,我就是在往那边过去。 我否认说:"不可能的,要是我去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我重新从头放了一遍,而且我注意辨别我的身影,这个人的确是我,我穿着的衣服正是后来在家里发现了带血的那件,我回忆着那晚的情形,的确让人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就是睡觉前我换下的衣服,到了第二天就变成了另外一套,早上起来我好像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就连最后老爸找出带血的衣服我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全身不寒而栗,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而且觉得自己为自己的任何辩驳都是如此的无力,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愿相信我的确这样做过,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樊振在一旁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这一盘光盘退了出来,重新装好放在一边,他又拿出编号为2号的光盘放进电脑里给我看,上面依旧是监控,但是时间已经不是那晚上,樊振说:"这是法医段明东把自己头割下来那晚的监控。" 我看见首先出现的视频的确是19点24分,与昨晚樊振和我说的一模一样,这个监控是我住处附近的一个摄像头捕捉到的,当时我上了一辆公交车,而且是几路公交车还被圈了出来,樊振说者一路公交车正好到段明东家附近,而从时间上估计,我到那里的时候应该在20点10分左右,而那时候差不多正好是段明东的死亡时间。 我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听着樊振的说辞,简直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我看到在最后的监控画面中,也就是我下了公交车之后出现的一个监控画面中,我的左手边圈了起来,我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我看不清,于是问樊振那是什么东西,樊振说目前他们也还没有完全肯定,只是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在上车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要不是我放在了口袋里,要不就是在车上得到的。 我暂停了画面仔细去看,可是因为监控画面实在是太花了,加上又是夜晚,只能看见有东西在手上拿着,至于是什么根本就看不清。 为了证实樊振说的话,我又折回去看了前面,的确在我上公交车之前手上都是空的,可我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记得。 即便是看到了这两盘监控,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就是我,我于是和樊振说:"即便上面的人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人看着也和我一样,可万一是和我非常相似的人假扮的呢,再加上画面如此不清楚,根本看不清脸,要假冒也是轻而易举的。" 樊振说他们也考虑过这样的情形,所以才把我借调了过来,也让孙遥和张子昂和我住在一起,其实我不知道在我住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360度方位,除了卫生间顾及我的隐私没有涉及,几乎整个房间都在覆盖区域。 接着他拿了编号为3的那盘光盘,放进电脑里,他说这是他们截下来的,省去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画面,我于是打开,只见上面都有时间,几乎都是我住到这里面之后的那段时间晚上的监控,我看到这画面之后有些震惊地问樊振:"你们偷拍我?"私亩圣血。 知道自己被这样变相监控我既震惊又有些愤怒,毕竟这种涉及隐私的事却被公之于众,而且还是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樊振却看着我平静地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通过这样才能应证你会梦游,会做一些你自己也根本不知道的事。" 我很认真地看了后面的内容,其实我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睡着之后究竟会做一些什么,很快我就被上面的画面给吓着了,因为我看见自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屋里黑暗,樊振他们应该是用了夜间摄像比较好的摄像头,所以才能看见我从床上起来的画面,而且通过这种摄像画面看生活场景,总有些阴森森的,即便是那个房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感。 我从床上起来之后赤着脚下了床,我打开了灯,顿时房间里明亮了起来,我就走到了门后头透过猫眼往外面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而且看了好久,就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动作。 这样静止不动的画面大约持续了有四五分钟之久,最后只看见我忽然就用手捂住了猫眼,然后身子转过来靠在门上,而手则横在胸前依旧蒙着猫眼,我看见自己目光迷茫地看着屋子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 我看见监控上的时间竟然是惊人的零点三十多,后面的画面我看见除了日期不同,时间基本上都差不多,而且我几乎都是在做同样的事和同样的动作,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不同之外大致上都是一样的。 看到这里,樊振才说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这样反常的动作,所以在我收到了双手残肢的包裹之后,他才安排了孙遥和张子昂和我一起住,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我,其实是想知道我究竟是在看什么,毕竟从监控里和有人在我屋子里能知道的看到的是很不一样的。 11步步为营 ebaaaaa彭家开才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电话不是我认识的人打来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单纯的几个字"嗯""好""我知道了"这些。 挂掉电话之后,他似乎很急,和我说他要出去一下,让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假装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樊振有事找他,我就装作尊重隐私的样子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岔开问他:"我那天穿的衣服呢,你放哪里了?" 彭家开说:"我放在卫生间了,上面沾了血迹,你最好还是不要穿了。"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前我到了卫生间去找我的那一身衣服。我看了看上面的确沾了很多血迹,应该是我在现场弄到的,但我却并不是要找来重新穿。而是要找什么东西。 我于是拿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摸着口袋边问彭家开:"我口袋里有一本电话薄。你看见过没有?" 彭家开说:"我帮你换下来的时候没看过里面有没有东西,而且也没有见过。" 我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那人给拿走了?" 说完我又拿着衣服翻了翻,的确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到卫生间里去找,也没有。这时候彭家开到了卫生间门口问:"怎么,那个电话薄很重要吗?" 我说:"我的手机被警局封存了,我想找一找孙遥的电话,我记得他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我就是想再打过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接着我看见彭家开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改,他说:"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将衣服重新放回去说:"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一些事来做。" 彭家开说:"现在你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我又到了卫生间里继续翻我那身衣服,刚刚的那些说辞都是骗彭家开的,我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我从来是不会放东西在里面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彭家开的反应,因为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虽然彭家开的表情和反应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我猜得对,最起码从现在到晚上,他都不会回来。 翻找了一遍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样翻找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的,因为彭家开帮我换下来也必定会翻查一遍,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是这样多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那身衣服上会有什么线索,大约这就是所说的直觉吧。 我于是把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之后并没有短信和电话,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他和孙遥还有樊振的电话我都特别记过,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以有紧急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接通电话之后张子昂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请问哪位?" 我说:"张子昂,我是何阳,我需要你帮我。" 张子昂那边说:"你先等一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急促走路的声音,大约是刚刚不方便讲话,然后他才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现在我来不及说那么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子昂在那头说:"这不是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全警局都在找你,你牵连到命案里头,就连孙遥的案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了。" 这些樊振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我问他说:"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张子昂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樊队在保你,他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可是闫明亮和陆周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们在我家里见面,我自己的房子。" 张子昂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然后我将电话放口袋里,到了彭家开房间,我弯腰看向他的床底下,只见他床底下放着很多东西,我没敢乱动,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盒子似乎是新放上去的,旁边的都积了灰,唯独这个很干净,我于是就拿了这个盒子下来,不去动其他的也是因为积了灰的缘故,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就惊住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一个奖杯,和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立刻看了底座,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奖杯,于是找了一个包把它背在里面,再背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虽然我的嫌疑比较大,可是因为案子的保密原因,并没有下达通缉令,所以除了警局的一些人之外,基本上是没人认识我的。 我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我家,我上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屋子里了,我惊讶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在我失踪之后樊振给他的。 我于是就没说什么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和张子昂说了,可是发现了这个现场的奖杯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于是把奖杯拿出来给张子昂看:"你看看这个奖杯有什么问题?" 张子昂忽然见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奖杯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我把奖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你不应该直接碰,最起码应该戴手套。" 我说:"这东西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碰过了,再沾上去一些指纹也没关系。"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那里说:"你看这里有破损的痕迹,很细微,像是撞击硬物之后的行成的。"私亩私血。 我于是问他:"那么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另一个奖杯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张子昂说:"有。" 难道有两个凶器? 我继续问:"那么死者头上有几处伤口?" 张子昂说:"只有一处,初步鉴定是被奖杯砸伤的,但不是致命伤,他致死的原因是腹部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我继续问:"你确定只有一处?" 张子昂知道我想问什么,他这么聪明,甚至只是看到了这一个奖杯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说:"我们鉴定过,现场发现的那个奖杯的确是击伤死者的凶器,我们已经做过详细的鉴定,并没有任何疑问。" 我听着张子昂的说辞,他既然这么肯定,那么就是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瞬间整个人忽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看着张子昂,然后说了一句:"都怪我,我应该把我的衣服也带过来的!" 张子昂一时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问了一句:"衣服?"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奖杯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奖杯不是击伤死者头部的凶器,而是死者防卫的时候击伤了凶手,凶手受了伤,我衣服上的血迹和可能不是死者的,而是凶手身上的。" 我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死者要让我看这个奖杯,是因为上面沾了凶手的血,还有一个原因我只是揣测,他当时要我拿这个奖杯,多半是知道凶手还在屋子里,打算让我拿起来防身,只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根本无法说出连贯的话来,只有求生的本能在驱使着他。 但然我依旧不解的是,为什么他要让我看奖杯底部。 于是我指着奖杯底部的这一行字问张子昂:"这些字有什么问题吗?" 12谈笑间杀人 fabbbbb我正想着,彭家开忽然和我说:"你也在找那件东西是不是?" 我心里惊起来,果然如我所想。我不解问他:"既然你知道东西就在车上,为什么还要带我来?" 彭家开说:"我就是想给你看这件东西,否则这样一辆车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马立阳的罪行已经暴露。尸体也已经被发现,这辆车的存在反而没什么很大的影响了。" 我有很多的疑问,但我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看着彭家开,我只看见他将手伸到副驾驶的座椅下面,然后拿出一样东西来。但是当彭家开把这件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光盘。而是一部手机。 看见这样一部手机,我忽然意识到彭家开和我说的并不是一个东西,他并不知道我在找光盘。以为我也在找手机,我问他:"这部手机是谁的?"私边何弟。 彭家开说他只是有一个疑惑。因为马立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按理说一个人平时都在用的手机,只会有两个地方,要么随身携带,要么放在家里,但是马立阳的手机却哪里都没找到,所以如果不是凶手拿走了,就是他自己藏起来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机藏起来? 很显然,手机里有敏感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遇见什么不测,于是把手机给藏了起来。所以画面又回到他被害的那晚上,他并没有反映出任何不安或者焦躁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不断通过后视镜看我,但是那种眼神里完全是观察和打量一样的感觉,却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味道,也与在我下车时他说的话并不相同,他说我吓到他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反映出应该有的恐惧情绪,唯一就是他走的很急,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是他害怕急速想离开我的缘故。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而这时候彭家开已经把手机给了我,他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回过神来,然后拿过手机,马立阳用的是那种很老式的功能机,而彭家开已经把界面翻到了通话记录上,我一个个看下来,其中几个人的名字让我觉得后背一阵寒,因为我看见孙遥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点击这个号码进去,立刻孙遥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长以及通话时间一些信息就显示了出来,我力图让自己谨慎,所有东西都确认了一遍,的确不错,而且最近的一个电话,竟然是我乘出租车那晚打过来的,我看了看时间,时间竟然是在我下车之后。 看到这样的信息之后,我浑身一个冷战,我猛地抬头看着彭家开:"这是怎么回事?" 彭家开似乎早就看过这些通话记录,他只是说:"你继续看。" 我于是一个个翻下来,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是通话记录能存储的时间有限,我之所以还能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完全是这个手机已经没有在用的缘故,而且我也知道,通话记录是无法作假的。 当然彭家开在这里弄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把手机放在了座椅下面,要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于是直接问他:"既然你早已经拿到了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给我看,却非要带我到这里来?" 彭家开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拿到手机,我只知道手机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我问:"你知道?" 彭家开说:"有人将字条塞进了我家里,告诉我马立阳的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但是我必须找你一起来,否则我就不可能拿到手机。" 彭家开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我看了看一时间也无法辨认真伪,虽然怀疑但只能勉强保持沉默。我继续翻着记录,最后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名字----董缤鸿。 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看了一眼彭家开,然后已经说了一句:"是他?" 彭家开听见我的声音,迅速问道:"谁?" 我说:"你在我手机里存下名字的那个人。"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彭家开,彭家开却是茫然的神情,这种神情逐渐变成疑惑和震惊,然后他看着我说:"我在你手机里存的名字?" 看见他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我却以质问的语气和他说:"你不要说那天在801你拿走我的手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彭家开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天我只是帮你关了机防止你的电话声响惊动到那个人。" 我看着彭家开的表情,有些难辨真假,而他却已经急了,但是很快也也就冷静了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你一直在怀疑我。" 彭家开这样的神情让我开始不解了,他说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和我锁认知的不一样,我说:"今天在我家楼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奖杯的事来的。" 彭家开问:"奖杯,什么奖杯?" 我看着他,终于彻底开始不明白这个人起来,我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我被陷害的案发现场,死者砸伤行凶人的那个奖杯。" 彭家开见我小心翼翼地后退,就要上前来,他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好似眼前现在的彭家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一般,离他近一些都能让我感到彻底的危险。 我则已经迅速拿出了电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着彭家开,彭家开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终于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拨通了樊振的电话,樊振接通之后问我是什么事,我于是很急速地将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而且最后说了一句:"我和彭家开在一起。" 彭家开看见我这样的举动,他说了一句:"何阳,你害死我了。" 说完他就忽然往卷帘门外逃跑,我看见他跑就就追了一段出去,但是他跑的很快,我根本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甚至连他的车都没有开。 我站在卷帘门口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于是退回到车子旁边,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当时被那个人救出来放到车上的时候,头好像碰到了一个很硬的地方,迷糊中而且我用手还一直在摸那个硬块。 猛然想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拉开乘客舱的车门,然后就在座椅上使劲地翻找,最后果真透着座椅的表层,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于是从车子里退出来,然后在仓库里找寻刀具一类的东西,我到了水池边上,那里有弃置的刀具,我拿了过来把座椅的表层划开,果真看见一透明的塑料盒子放在座椅下的海绵中,只见里面就是一盒光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放在马立阳车上的光盘。 马立阳的出租车上不能看,我于是只能把光盘收起来,同时给樊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樊振让我先不要离开,他们很快就到了。 而就在我打电话这瞬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卷帘门外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卷帘门只拉开了半个人高,我们都是钻进来的,所以我只看见一个人的腹部以下,当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就跑。 13威胁 ???????只是我站在原地却没有离开?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流失成为一具尸体?我竟然并不觉得有任何惋惜?大约是他坏事做尽?有大约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与苏景南一样的人?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恶魔?现在我就是这个恶魔。 我往周遭看了一眼?寻找甘凯的行迹?不过他将自己隐藏的很好?我这才转过身离开这里?回到家之后不久甘凯就进了来?我没有关门。门是给甘凯留的?他进来的时候我看着他?说了一句:“你开了两枪?并没有这个必要。” 甘凯站在我面前并没有坐下来?他说:“我只开了一枪?另一枪是别人开的。” 我看向他?他依旧镇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突发事故而惊慌?我说:“难怪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这样就有趣了?竟然有人也想杀他。那么这个开枪的人是因为也想让孟见成死?还是想要坐实我们杀人的罪名呢?” 甘凯说:“暂时还不明了?我没有找到这个人?但是我子弹是从我身后来的?在我之前开枪。我的子弹是孟见成死后才打进他脑袋的。” 我说:“那么这就更有趣了?这个人一枪结束了孟见成的生命?那一枪是致命伤。你的那一枪只是打到了一个死人身上?也就是即便这罪名部长真的追究下来?人也不是我们杀的。” 甘凯说:“只是两枪相差也就几秒?法医未必能分得清楚?恐怕还是难逃其咎。” 我说:“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在后面开枪的这个人?显然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么这第三个人如何知晓并且潜伏在那里。听你这样似乎他比我们准备的更早更充分。” 甘凯说:“会不会是一个巧合?” 我沉吟着:“一个巧合?倒也的确是一种说法。” 甘凯说:“我们这样处理了孟见成?部长追究下来你打算怎么” 我说:“怎么做的就怎么我有一种感觉甘凯?这件事我们似乎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重新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是信息纷乱?我一时间竟然什么也想不出来?我于是和甘凯说:“你回到现场去再看一看?我觉得我们一定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细节。” 甘凯听了说:“我这就去。” 说完甘凯就离开了我家?我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有些隐隐的担忧?一阵阵的不安就像爆发前的火山一样正在心底一点点喷出来?而就在这时候钱烨龙忽然进了来?我才发现甘凯出去的时候没有把门带上?而是留了一条缝。 我看见钱烨龙忽然出现在家里?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他身上?我看着他说:“你怎么来了?” 钱烨龙说:“在你智计无双的时候前来?自然是来赞扬你精妙的连环计。” 我说:“哦?你能看出来?” 钱烨龙说:“我感觉受到了侮辱?这样明显的计策?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不与他争辩?冷哼一声说:“看来这前来的目的就不是赞扬了。” 钱烨龙说:“赞扬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这之后自然是要讨教一二。” 我说:“那请坐吧。” 钱烨龙毫不客气地在沙发前坐下?我看着他?这个曾经绑架过我的人?此时却毫无半点惧意?他说:“你让甘凯前去现场?是知道他去了之后就不能回来了吧。” 我说:“能不能回来是他自己的本事。” 钱烨龙说:“能不能回来是因为这把剑够不够危险?会不会伤害到你。” 我说:“既然是剑就有铸剑的人?所以现在是铸剑的人为了自己铸的剑来做威胁了吗?” 钱烨龙说:“原来你早就想到我了?所以才会如此防备?你暗中做的那些手脚?我都一清二楚?不得不说你这连环计谋的确很精妙?将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都算计在内了?让他们无暇自顾。” 我说:“赞美的话你已经说过了?为什么还要赞美第二次?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至于你说的算计?我并不认为自己会算计?我只是自保?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不用出面就可以玩弄于我鼓掌之间。” 钱烨龙说:“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是我们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刚刚才除掉一个特别调查队的队长?我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了他那样?所以不得不出面见你以求自保?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惜了。” 我说:“你这是威胁?” 钱烨龙说:“你看你对我的防备?我已经如此诚恳?你却以为我在威胁你?我说我自己你却以为我在影射你?这不是防备与猜忌又是什么?即便我把心掏出来?恐怕你也会嫌脏而不看一样?隔阂已经如此之深?真是让人伤感。” 我说:“如果你肯?我倒真想看看你的心是否真的如你所说一般诚恳?怕只怕你就是随口说却又不愿意。” 钱烨龙说:“一颗心有何不愿意?只是这心里除了诚恳却还有更多的东西?诚恳可以看得到?这些东西却看不到?你难道会为了只看看是否诚恳而不顾那些别的了吗?” 我说:“只怕那别的东西更加不堪入目。”豆坑丰才。 钱烨龙冷笑一声?他说:“看来我无论说什么?在开口之前你已经有所断论?认为我是喊了别样的心思了。” 我说:“甘凯之局我自有分寸?你若是想来帮他讨一个人情大可不必?因为我并没有什么人情可给?他成何事看他而不是看我。” 说着我看着钱烨龙?他也看着我?他想说什么?我却抢先开口说:“恐怕你还不知道?这地方已经不是你们这样的人想进就进相出就出的地方了?你放在我床上的断手现在就在冰箱里?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还请你将它带走。你半夜进入我这里的事?我并不和你追究?也不想追究?只是你需要明白一件事?这里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再踏足的地方?如果记不住?你可能就是下一个孟见成。” 钱烨龙听见我这样说笑一声说:“果然把你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吗?我已经成了下一个目标是不是?” 我说:“杀你的不是我?我也不会设局杀你?要杀你的人而是银先生?如果你再敢如此做一回的话。” 听见“银先生”这三个字?钱烨龙的脸色忽然大变?他看着我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 我看着他说:“你应该问我是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你的到来让整栋房子都充满了愚蠢的气息?收起你那不堪的花招?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如果你眼睛亮一些?就应该察觉到这栋楼里寂静的气息?那些试图在这里图谋不轨的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你已经被容忍了一次?却没有第二次。” 钱烨龙看着我?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冰箱前打开然后拿出那一双被我保存好的断手?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转头说:“我并没有阻拦甘凯的离开?现在?他应该已经到现场了吧?而同样到那里的?应该还有部长派出来调查的人。” 我却不为所动:“既然他已经被当成棋子?那就会有被抛弃的时候?你是在惋惜还是在感叹?” 钱烨龙说:“这样的变化应该不是樊振教出来的?而是出自银先生的指导是不是?” 14计谋所指 ???????面对他的发问我说:“如果我说是你会忌惮我吗?那你忌惮的是我还是银先生?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你肯定觉得我自己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计谋的?那么用你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吧。你想出答案的时候?就是你明白一切的时候。” 钱烨龙看着我?眼睛里有一些东西我看的清清楚楚?他说:“如果真是这样?你是比苏景南还要可怕的人。” 我说:“你们不是说我体内住着一个恶魔吗?现在我让你们看见他的一角你们就开始害怕了?我现在才明白当时为什么董缤鸿会在我和他之间选他?并不是因为我无能不及苏景南。而是因为他在害怕?害怕终有一天他要面对这个恶魔。” 钱烨龙就没有再说话?之后默默离开?他显得很失望?毕竟一个人完全没有达成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会有一些遗憾的?我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为何?只是一开始就看清和拒绝的事?就没有询问和讨论的必要。 钱烨龙走后我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上?这个寂静的楼栋之间?只有我知道潜藏着什么?那种黑暗。是要吃人的。 第二天的时候孟见成被杀的案子转到了我们办公室?卷宗也到了我的手上?部长没有亲自出面?是孟见成的一些残党对现场做了调查?之后刚好就撞见了前去的甘凯。然后甘凯自然就被抓捕了起来?不过在案件转交到我们办公室的同时?甘凯却没有移交。而是被关押到了黑山监狱?也就是上次我去看汪龙川的地方。 这个案子该怎么去查我根本就不上心?此时此刻我最上心的事自然是甘凯被关押的问题?因为他被关押在那里?并不是部长的意思?而单纯是孟见成的残党为了泄私愤。 我马上便以特别调查组队长的身份前去探监?我带了陆周和我一起去?依旧是让郭泽辉留守办公室值班。到了监狱之后我记着当时樊振带我进来的样子直接就到了关押特别犯人的那里?只不过我并不像樊振那样一路畅通?在我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件之后。也就放行了。 到了那老旧的监狱门口?我再一次见到了监狱长?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时候面对的人却已经不是樊振?而是我。 我说:“我是来提审甘凯杀人案的。” 监狱长并没有阻拦?配合我带我进去到里面?我让陆周在外面等我?我和监狱长进去?再过第一道门的时候我和他说:“你将甘凯收留下来?不知是因为糊涂还是有别的打算。” 他问我:“不知道何队这句话怎么理解?” 我说:“孟见成被杀?他的属下冒充部长名义将私自扣留的?而且是自认为的嫌犯交由你关押至这里?你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而为之?这件事如果部长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处理?” 监狱长说:“你不用恐吓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不用绕这么多弯子。” 我说:“我要见樊队?我知道他在这里。” 监狱长看着我?然后问说:“这就是你的条件?” 我说:“是的?这就是我的条件。” 监狱长说:“那成交?那么当部长问起这件事的时候…;…;” 我说:“部长不会问起这件事。” 监狱长看着我?接着就是明白过来的笑意?然后他打开了第二扇门?只是这第二扇门的方向已经变了?他说:“这边。” 一共过了五道门?来到一处单独的关押室?他把门打开说:“半个小时?希望何队不要在时间上为难我。” 我说:“你放心。” 然后他就离开了?我走进去?樊振正坐在里面?对于我能到这里丝毫也不奇怪?好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对于他的镇静我也不惊讶?因为一个身在牢狱之中的人还能让张子昂给我带来那样一条讯息?必定是有他的能耐的。 他看见我进来?只是说:“你来了?坐吧。” 我于是在铁床边坐下?看着他?他倒是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衣服换成了囚犯的衣服之外。我问他说:“你让我来找你?是有什么嘱咐?” 樊振却看着我问:“我并没有让你来找我。” 我说:“其实你早就知道你会被关在这里?在带我来见汪龙川的时候你就知道会东窗事发?那时候你带我来见汪龙川是次要的?让我知道这个地方才是你的目的?因为你知道其后你会在这里?让我来这里找你。” 樊振说:“不错?一段时间不见?你聪明了?而且用了一个很好的由头来到这里?可以说计算精准?几无破绽。” 我说:“我能做到的都在你的计算之内?否则你也不会把那封信送到我手上?你留了一个疑问?知道我一定会来问你。” 樊振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也像是在观察我?我则继续说:“只是这样一闹?部长恐怕是要疑心你了。” 樊振却说:“他一直都在疑心?所以才信任你?他也同样疑心孟见成?所以也才有你的可乘之机。” 感觉现在能和樊振对话之后?只觉得从前与他的那些交谈就像小孩子和大人说话一般?我永远不会明白他脑袋里在想什么?话里面想说什么?可现在我能听懂?而且也能用同样的话语与他交谈。 我问:“无肝尸体是不是无头尸案的一部分?”豆阵页技。 樊振摇头但是又点头?我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他说:“既是?也不是?就看你怎么去看这两个案子?因为两个案子都牵涉颇深。” 牵涉颇深? 现在这个无肝尸体还根本无法和无头尸案的牵连相比?难道是我连这个案子的表皮都还没掌握?而且樊振说的连环杀局我也没有在这个案件中看出来?最起码我并没有看到针对我的部分?除了在树上那个古怪的名字除外?所以我很疑惑?我想见到樊振问个清楚。 大约樊振是见我疑惑?也见我在深沉思考?于是就说:“一叶遮目不见泰山?你太拘泥于小节了?所以才难观全貌。” 我问:“我想不透?所以才来找你?我也正在想把你救出来的方法。” 樊振却摇头?他说:“询问通常会坠入另一个诡计?思考才能释疑?这样就是为什么无头尸案你被牵连如此之深的原因?现在同样的问题摆在你面前?要么是重蹈覆辙?要么是拨开迷雾?就看你如何思考。” 我看着樊振?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他说:“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 樊振便没有回答?而是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他说:“我在这监狱之中?没人能救?唯有我自救?所以你省些力气在别的事上罢?我这边只会让你越陷越深?甚至陷入危险当中。” 我说:“我知道了。” 樊振说:“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你回去吧?这一面之后不要见了?省得给各自都带来麻烦?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会传讯到你手上。” 我说:“那你保重。” 我出了樊振的监狱?只觉得为了这一句话代价甚重?为了能来这里?从一开始布局到杀死孟见成?又到让甘凯被捕?每一步都是险象环生?就为了这一个问题?但是我此时的心理却是----值得! 因为这一句话?足以指点迷津?让我知道后面要如何去做。最起码?我自认为在这之后我不会再犯在无头尸案中的种种错误?不会再让自己陷于被动当中。 15疑惑之处 ???????我没有离开?因为我这一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见甘凯一面?毕竟他做的事?完全是我一手造成。我需要对他道一个谦?虽然他可能还完全不知就里。 甘凯被关在另一边?这边的戒严程度要比樊振的小很多?我到了他的牢房门前之后?只看见他坐在里面?看见我出现在门口?他有些惊讶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说:“如果我没有让你重新回到现场?你不可能会被抓住。所以这是我亏欠你。” 甘凯却说:“何队你不要这样?这样的事你也不可能未卜先知?而且他们也没有为难我?虽然被关在这里?但还没有你想的这么么坏。” 说着甘凯就笑了起来?他的样子有些憨?我知道甘凯不是善于心机的那种人?有点武夫性质的?见他没有听出我的画外音?我也不说破?我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不能让你在这里白白受苦。” 甘凯说:“你量力而行?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就不要勉强?我在这里也无所谓的?只是之后不能再帮你了。”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愧疚。于是我说:“甘凯?对不起。” 甘凯却手一挥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队你是要成大事的人。不用为我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介怀。”豆岛助技。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甘凯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块回去吧?无肝尸体的案子还要等你去解决?你切不可大意。” 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破解此案。” 之后我离开这里的心情很复杂?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甘凯如果知道这是我的精心算计他还会不会这样和我说话。这样支持我?那时候他是不是会把我当成恶魔?然后彻底反目?想到后面的事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种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的感觉就像是冬天来临的感觉一样?天寒地冻?让人忍不住哆嗦。 我这样回到了办公室?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烦躁?以致于陆周什么时候进了来坐在我面前的座椅上我都不知道?还是他喊了我一声我才忽然回过神来?看见他的时候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周说:“你今天去了黑山监狱?你去见甘凯是不是?” 我看着他?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跟踪了我?” 陆周不置可否?他说:“那你现在如此消沉的模样?也是和甘凯有关?你觉得对不起他。” 我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明显?所以陆周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在陆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表情依旧?心上却划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而这样的笑意丝毫没有在我的眼神里?我的表情里流露出来?我而是继续说:“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 陆周没有继续接这个话题?我看了看他?我知道他进来办公室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我于是整顿情绪?将那种消沉的模样一扫而空?然后问他说:“我让你去调查?怎么样了?找到那个第一个开枪的人没有?” 陆周摇头说:“没有找到这个人的痕迹?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些别的。” 我于是来了兴趣?问他说:“什么?” 陆周说:“我发现将甘凯抓获的人并不是孟见成的部下?而是另有其人。” 我听了之后看着陆周?急迫地问:“你确定?” 陆周说:“我去找了孟见成当时接替特别调查队之后带来的那些人的名单?但我发现将甘凯抓获并投狱的人?孟见成的部下没有一个是在里面的?也就是说这完全是另一对人?而且很可能并不是警局和办公室这边的人?在警务系统中也找不到这些人的任职记录。” 我听着陆周的这些话?心上已经在盘算着?如果这些人不是孟见成的人?又会是谁?又有谁会这么在意孟见成的死?难道是部长?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忽然惊了一下?要是这些人是部长派来的?那无疑就是在给我一个警告?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这件事我做的过了。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微微地摇了摇头?因为到目前为止并不能确认这些人就是部长派来的?别人也有可能?只是如果是别人?恐怕这背后的动机就有些值得深思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迸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樊振?我于是想起此前我和张子昂一直关心的?樊振的另一支队伍的事?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看陆周?用一种带着怀疑的口气问他:“这件事你怎么看?” 陆周说:“恐怕这是一个顺水推舟的局?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因此顺着你的计划做了一个计谋?这样说来的话?甘凯就有些不能忽视了?要不然他们为什么这样重视他的存在?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个局是冲着你来的?何队?你想想看?甘凯在监狱中对你有什么威胁没有?又或者会不会直接牵连到你?” 我说:“直接牵连并不能成立?我只怕这些人图谋的东西完全是我们想不到的?现在我感觉有种深深的不安?似乎甘凯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的那种。” 陆周似乎被我的这句话给弄糊涂?他问我:“你现在是在怀疑甘凯?” 我说:“我并不怀疑他?但是你想过没有?有时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要是被利用起来?他所能做出来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而且绝对是非常可怕的?我现在就担心这个。” 陆周惊讶地看着我?他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说:“现在段青不来上班?甘凯又身在监狱?办公室只剩下了你和郭泽辉两个人?郭泽辉完全靠不住?我只能依靠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千万小心?要是你再出一点什么事?这个办公室可以说就差不多该关门了。” 陆周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之后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说:“孟见成死亡的这些疑点你暂时先放一放?我总觉得这些事的关键点似乎是在邹衍身上?我们现在先合力把这个案件破了再或许到时候这些事情会变得明朗一些。” 陆周的表情有些不解?他似乎一时间还找不到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我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只不要让邹衍的案子愈演愈烈?我们必须快速结案。” 虽然陆周依旧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最后他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我说:“邹衍的这个案子?还得从郝盛元身上入手?我总觉得这个停尸房的医生有问题?你好好去查查他。” 陆周说:“我正在查?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说:“现在我们时间紧迫?你要抓紧时间?因为我总觉得郝盛元要出事?他和段青会面之后?我就觉得他好像已经彻底交代完了后事一样。” 陆周问了一句:“那么这件事段青是不是也有参与?” 我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说:“你先去查吧?有没有现在谁也不敢轻易下论断。” 安排完毕之后陆周就出了去?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眼神逐渐变得寒冷?瞳孔也逐渐缩起来?与刚刚和他说话的样子截然是两个不同的人?而陆周还丝毫没有察觉我正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外?我才重新将视线转移回来。 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既然你要和我斗智?那我们就斗一斗。” 16寄来的包裹 ???????也就是这一天?我收到了枯叶蝴蝶的包裹?整个包裹除了落款之处能确定是他寄来的之外?再无半点痕迹。包裹是直接送到了写字楼下?他这次写的地址是写字楼办公室。只是写字楼外人不容易进来?所以要我下楼去拿。 我签收之后?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却并不沉?我一时间也无法从重量和大小上估量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就带着回到了办公室?谁知道在坐电梯的时候从五楼上来一个人?而且我看见她看了下电梯按钮。就没有动了?也就是说他也是要去17楼?我于是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因为17楼是我们办公室的范围?一般鲜少会有人去的?毕竟那里虽然处理案件?却并不是报案的地方。 我于是看了她一眼问说:“这位女士你要去17楼?” 她抬头看了我?点头说:“是的。” 我于是继续问:“不知道你到17楼去是要做什么?”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她一直看着我?那种眼神与一般陌生人之间相见的很不一样?就像是看见了熟人一般。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脑海里仿佛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出来?我听见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我叫付听蓝。” 我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听过?只是看着她的脸却是如此熟悉?有种清晰而模糊的感觉。以至于我一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神却丝毫不避让?好一阵我才说:“付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很熟悉。” 付听蓝听了之后说:“可能是另一生。”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不禁替她这个聪明的回答感到感慨?于是也说道:“可能真的是在另一生。” 说完之后?电梯已经到了十七楼?只听停靠的声音响了一声。电梯门就打开了?我等了一下?见她没有动?我说:“付小姐?17楼到了。” 但是她却依旧没有动?站在电梯之中?我见她不动于是又问了一声说:“你不是要到17楼吗?” 她说:“我到17楼是想来见一个人?现在见到了?也就不用去了。” 我看着她?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问道:“见到了?那这个人是谁?” 付听蓝说:“有些问题说破了就不是问题了?同样答案在人心中?只要知道了?说不说出来又有何妨?何队长?你忙自己的事吧。” 她说着我看见她按了一层?就要下去?我于是抱着包裹从电梯里出来?但是却在电梯没有合上之前看了她一眼?既是疑惑又是纳闷?她要见我?那见我做什么?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一直进去到办公室里?坐下之后我拿了刀将封带划开?只看见里面是一个旧的玩具小熊?我把小熊拿出来?这是一个非常传统而且老旧的毛绒玩具?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这个小熊很快就像付听蓝一样越看越觉得熟悉?可究竟事哪里熟悉却一点也不曾知道。 之后的几小时里我都是在和这个小熊发呆?可是最后也什么都没想起?我不得不将小熊放回到包裹之中?放进柜子里锁好。但是之后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就翻出了枯叶蝴蝶的那个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之后就被接听了?那边是同样的声音?我问他:“你为什么给我寄来一个小熊?” 枯叶蝴蝶在那头问:“所以你特地打电话过来就是问这个吗?” 我说:“是的。” 他说:“如果我会直接告诉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给你寄过来?自己去揣摩吧?你会明白的?但不知道会是多久?只不过有一点你需要记住?任何事都没有非常充足的时间来给你思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没有说话?接着那边的电话就这样挂断了?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王哲轩的安危如何。 之后不久我接到了陆周的电话?他让我到医院去一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线索?需要我亲自到那边去盘问和聆听?我觉得要是一般的线索?陆周大可询问之后回来和我做一个汇报?可是现在把我催过去?应该是发现了不一般的线索才对。 我赶到那边的时候?陆周和郝盛元正在停尸房旁边的办公室里等我?他们之间沉默着?可是从表情上却看不出来什么?我问说是怎么了?陆周才说让郝盛元和我郝盛元开口说:“从昨天开始?邹衍的尸体开始长毛?尤其是被割掉了皮肉的脸部?已经长出了有五厘米长左右的白毛。”豆呆吗血。 我听了之后皱起眉头问:“好端端地怎么会长出白毛来?我记得尸体发福而且身处阴暗潮湿环境之中才会长白毛?可他的尸体在冰冻怎么也会…;…;” 边说着我便看着郝盛元?郝盛元说:“目前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不清楚?但应该是受到了某种真菌的感染?而且是在寒冷环境下会滋生分裂的那种?刚刚我和陆探员也在商量?既然这样的话是不是将邹衍的尸体搬离?以免引起停尸房里其他的尸体感染?甚至是感染到人。” 我看着郝盛元问了声:“感染到人?” 郝盛元说:“我们大致确认了下?虽然没有得到详细的结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应该是一种感染性质的孢子?这种孢子一直寄居在他的体内?只是我们并未发觉?可能是随着食物一起进入身体的?也可能是被注**体内的?毕竟我们尸检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孢子也没有繁殖?所以并未发现。” 在了解详细的事实之前?我还是坚持去看了尸体?看见的时候果真吓了一跳?因为尸体的整张脸都遍布着白毛?就像一只白猿猴一般狰狞可怖?如果一般人马上就会想到是尸变?可是我却从来不信这些?所以也压根没往这边想。 说实话?听人描述和自己亲眼看见?这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因为当你真的看见那样的场景的时候?除了震撼还是震撼?郝盛元则说:“恐怕何队并不愿意这样做?我建议还是趁早将尸体给火化了?这样的先例并不是没有?可能何队那时候还不能接触到这一类的信息?樊队在的时候?就曾处理过这样的尸体?也是身体上长出白毛?樊队二话不说就把尸体火化了。” 我看着郝盛元?又看看陆周?陆周神情并无变化?看不出什么来?我又重新看向郝盛元?问他说:“从前也出现过?是什么时候?” 郝盛元说:“之前因为是樊队掌管信息?所以何队并不知情?当时长出白毛的尸体是警局一个死去的法医的?他的名字叫郑于洋。” 我听见郑于洋的名字?忽然一惊说:“是他?” 郝盛元说:“这个人何队当然认得?但是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迅速就被火化了吧?这样的事樊队也没有解释过吧?” 我看向陆周问:“你当时知不知道这件事?” 毕竟当时陆周和闫明亮从往过密?要是这件事真是樊振处理的?那么闫明亮应该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闫明亮会不会告诉陆周?但是陆周却摇头说:“我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我于是又看向郝盛元问:“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 郝盛元说:“郑于洋的死亡很奇特?所以樊队让这边做了一个详细的尸检?不过尸检之后依旧找不到死亡的原因?只能确定是窒息而亡。” 17杀人凶手 cdggggg我知道他和马立阳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马立阳要和我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拿我是随机目标。还是马立阳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马立阳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我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我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马立阳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马立阳是在车上被杀的?" 我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马立阳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马立阳,不是别的任何人,我们的推测都错了,马立阳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马立阳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我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我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我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马立阳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我忽然觉得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我们误认为是凶手。 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我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你们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我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樊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我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樊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说,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我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我没有说话,他则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对不了解的人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私沟呆扛。 说完他看着我,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我,又像是在说他,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他也是防着我的。 我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樊振,当他知道我没有吧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樊振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却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这个我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我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樊振看着我,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与张子昂的很像,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在的是不是?" 我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樊振就是樊振,我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我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我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樊振看得出来,即便我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我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樊振也不继续数落我,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我把录音笔给他,樊振继续说:"何阳,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我知道樊振是在教我如何与这样的嫌烦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危险。 所以他想立刻逃出去,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留在这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封口,而我就有这样的担心,彭家开是否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因为警局里面是最不安全的,诚如孙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和樊振说:"我相信他!" 18邹衍 ??üüüüü陆周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只是万万想不到这样一件小事他竟然会和你也着实让我意外。” 我说:“其实你意外只是你喜欢忽略一些事实?现在你一定正在想一件事。我能告诉你答案?答案是----是。” 陆周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你在思考郭泽辉是不是我的人?你接着又会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让你给你这么多特别的委托?并不是真的需要你去找到这些线索?而是我在观察你?我在看你是怎么找寻线索的?怎么思考问题的。于是就能得到你的思维模式?虽然不是全部?不过也足够用了?正是因为这样?我能知道在我走出一步棋的时候?你会做何反应。” 陆周看着我?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说:“只不过半个月不见?不得变化着实让我吃惊?只是我有些不大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完成这种变化变化绝对是不可能的?背后有人在教你怎么做。” 我微微一笑说:“猜不到答案的问题我向来不会回答?但是如果你能猜中又不用问了不是?” 陆周并不说话?我继续将话题带到案子里?我说:“我不让郭泽辉出外警。而是一直呆在办公室?就是为了留意你的举动?并且时刻监视你什么时候回到办公室什么时候外出。而你们则全都以为我是在打压他?其实在你们四个人里面?我最信任的并不是你们三个?而是郭泽辉。” 陆周感慨一声说:“是啊?往往最不引人注意的人?却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那一个?不得不说我还是落入了你的算计?竟然丝毫没有怀疑他。”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承认是你杀了邹衍了?那么说说你杀邹衍的目的吧?已经在树上用血写了我名字的事。” 陆周却笑起来。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郝盛元率先开口?他说:“何队长?你好像忘了什么事。” 我看向他?虽然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故意问他:“哦?是什么事?” 他说:“你没注意到现在这个办公室里是二对一的局面吗?你如果在这里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我说:“这就是你们的计谋吗?用一个电话把我引到这里来?” 郝盛元说:“本来我们以为你会配合的?既然不配合?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我说:“这当真是让我刷新了对你们的理解?原本我以为陆周好歹也是个带脑子的人?即便知道我在怀疑他?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就因为这样一件事暴露身份?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确高估他了?你们难道就没想过?既然我已经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了?那在陆周一个电话打给我让我过来的时候?我就不会起疑不会做好准备吗?” 我说完看着他们?然后说:“看看你们的身上吧。” 这时候的郝盛元和陆周身上都聚集着一个红点?我才说:“现在你们也没有看出来这样一个细节吗?即便我去了停尸房看尸体?可是最后也还是回到了办公室里?却没有继续呆在里面?就是因为停尸房里没有窗户?狙击手无法进行瞄准?而这里不同?窗户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你看现在你们都在射程范围之内?重要你们稍稍有所动作狙击手就会将你们当场射杀。” 陆周说:“到最后你还是惊动了警局的人。” 我说:“他们本来就是无法越过的存在?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所以?现在你要说吗?刚刚的问题我只问你这最后一遍?说与不说全都在你。” 陆周说:“所以现在这里既是我的审讯现场?也是处决地吗?” 我说:“那就看你如何选择?毕竟董缤鸿把你派到我身边的时候并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你现在只有一个砝码可用?那就是我?因为我庇护你?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豆呆岁圾。 陆周终于叹一口气说:“邹衍的确是我杀的不错?他被挖走的肝脏的确也如你猜测我混在了郭泽辉的饭菜中?虽然他没有吃?但好歹也沾了一些?也算吃了吧。”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周说:“你应该听樊队说过?每个进入办公室的人?都有一段不堪的过去?我也一样?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就和这段过去有关。” 然后陆周讲述了这段过去?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震惊到了。 他说:“我曾经变态地折磨过一个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一次我以邀他喝酒为名?在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在他的酒里加了一些特别的药物?让他浑身无力而且能够保持一定的清醒。 “然后我用刀片将他脸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用一个盘子一片片装好?看起来就像是火锅店端上来的待煮的肉片一样?我的手艺很好?肉片很薄?足足装了两盘?做完之后我替他包扎止血?但是为了防止他报复?我卸掉了他的手腕骨和脚踝骨?这样他就无法拿东西也无法站立行走。 “之后我把他抛弃在路边?然后就开始了亡命生涯?最后我被逮捕?但是在临刑前被人替换了出来?最后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于是就有了你知道的这个陆周。” 陆周讲的并不是很详细?中间似乎刻意略去了一些细节?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说:“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果然与我所想不差?既然是和闫明亮能打成一片的人?心理上也必定是接近的?否则怎么能打消闫明亮多疑的心理。 我说:“那么你再次杀人?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因为这个被你把脸削掉的人找到了你?而且让你做这样一桩案子出来?但是为什么要把我牵连进来?” 陆周说:“他让我随便选一个人?我没有别人可选?于是就写了你的名字。” 我继续问:“选什么人?下一个目标?” 陆周说:“如果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但我却觉得他没有说实话?我说:“我好奇他是如何威胁你的?按理来说你这样对他?他应该十倍奉还给你才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 陆周说:“他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你知道邹衍是谁?” 我皱起眉头说:“你认识他?” 陆周才说:“他是我亲弟弟。” 陆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到一种悲伤忽然在整个办公室中弥漫开来?同时一种深深的无奈的语气也在回荡?我一时间根本说不出话来?而陆周却继续说:“因为我不杀他?他会用更残忍的法子把他杀掉?不但是他?还有我。” 我说:“所以最后你选择接受他的条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而且是用那样残忍的手法。” 陆周说:“当他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因果?种孽因得孽果?在你决定做的时候?就要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的时候。” 我忽然觉得陆周可怜起来?我觉得自己现在能说出一堆教人做人的大道理?可是我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这些话全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只是看着陆周?陆周说:“可是我后悔了?在看着他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后悔了?我情愿自己去死?但是我知道既已开头又如何能回头?我不再觉得这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我说:“所以你想把我卷进来?因为你知道你现在奈何不了他?让我来。” 陆周说:“你想到了。” 我说:“所以那个树上的名字?其实是一个讯号?因为我会因此成为他的目标?而他也会成为我的目标。” 19认罪 ???????陆周招认了罪行?陆周原名邹陆?后来樊振帮他逃离死刑?于是改名成陆周重新做人?邹衍是他唯一的亲弟弟。在陆周出了那件变态的案件之后?他的父亲心脏病发身亡?他母亲陈守不住压力上吊自杀了?只剩下他才十三岁的兄弟?他他的这个兄弟因此对他恨之入骨?在他入狱到“行刑”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 听见这样的故事不禁让人唏嘘?仅仅是一个人的错。却弄得全家家破人亡?这时候我不着调陆周是该说可怜还是可恨?又或者是可叹。他既然已经认罪?人就被警局那边给扣了下来?暂时由警局那边代为扣押?我的想法是之后上报给了部长之后再决定是什么处理。 我则一直好奇录像上从冷柜里爬出来的那个邹衍是谁?陆周说这很简单?监控本来就不是高清的?只要稍微化妆而且弄得像一些就能瞒天过海?至于要这样做的目的完全就是为了转移目标?迷惑我们。只是最后这件事不但没有迷惑到我们?反而弄巧成拙了。 至于郝盛元?因为他是帮凶?自然不能宽待?因此也暂时羁押到了警局。等候听判。 至此邹衍的这桩案件就此结束?不过因此而牵连出来的一系列事件却让人有些心烦意乱?办公室里一时间就只剩下郭泽辉一个人。段青我是不敢再用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身边?谁知道她在算计的是什么。 我将整件案子做成了一个报告交给了部长?我无法与他直接联系?以前是通过孟见成?现在孟见成死了?部长专门指派了一个人来和我对接?不过这个人却没告诉我名字?我们的碰面也只是寥寥数语?说明要做什么就结束了。有些像地下秘密接头的样子。 然而让人出其不意的是?在他俩被扣押的当晚?郝盛元却离奇死在了警局里面?而且他的死状与郑于洋的竟然一模一样。当我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我立马就赶到了现场?我到的时候警局的值班人员谁也不敢轻易碰尸体?所以还保持着原样?我看见郝盛元坐在床边?身子靠在墙边?已经死去一些时候了?只是他的全身都没有任何伤口?看见他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郑于洋?因为我记得他的死状也是类似的。 那么就是说郝盛元的体内也有这样的致命孢子?为了谨慎起见?我让警局的人穿了防护服用塑料膜将郝盛元的尸体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然后连夜送往医院的冷藏室?而我则立刻去见了陆周?我觉得郝盛元的死应该是他干的。 郝盛元和陆周完全扣押在不同的地方?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警局里出事了?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一口否认?他说这件事和他根本没有半点关系?而且他是不知情的?要说有谁要杀郝盛元?估计除了那个人没有谁了。 我问这个人是谁?他说就是他伤害的那个朋友?他的名字叫张叶廷?他说十有**是这个人做的?不过现在多半已经改名了?或许不叫这个名字了?我觉得这话可疑?问他:“既然是他干的?那么他为什么不杀你?而要杀郝盛元?郝盛元与这件案件没有关系。”豆纵坑划。 陆周却看着我说:“你忘记了?现在他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你来的。” 我这时候根本不不想和他绕圈子?直接问他说:“你想说什么?” 陆周说:“你到郝盛元家里去看看吧?我记得一年前他妻子和女儿同时出了车祸不在了。” 我似乎听出里面不一样的讯息?又是妻女死亡的事?这样的情况似乎我听过太多了?我于是说:“我会去看个究竟的。” 陆周则显得丝毫不关心地说:“你让我去查马立阳女儿那边?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算是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我觉得明天你最好还是去看看她?或许和你她会有什么想说的。” 我看着他问:“为什么是明天?” 陆周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哪天去你自己决定。”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完全告诉我?” 陆周说:“谁又能把百分百的心掏出来呢?你可以吗?” 我就没说话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便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和警员一起到医院去处理尸体?而是让郭泽辉来负责处理?郭泽辉问我是不是要火化处理?我想了想孢子繁殖的时间?应该有三天?我于是和他说先等等。 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而是回了家?我忽然觉得人很疲惫?我有些分不清这是陆周的局还是是我自己导致到了现在的局面?我自己一个人在沙发前坐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是在想这个问题?而且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郑于洋?虽然说这个案子和无头尸案并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是一个延续?因为在这个案件里?总能找到一些影子在里头?若有若无的蛛丝马迹。 再之后我想到了樊振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面似乎也是这样死去的人?而且他给我看了好几次?都问我能看出来什么没有?现在想想这似乎并不是偶然?而是樊振早就在计划?况且我间谍樊振那段时间一直在忙碌这个案子?经常不见人?那么他查出来什么没有?他被关押起来是不是也和这个案子有些关系呢? 想到这里我靠在沙发上?只觉得头一阵阵地疼?太多的线索和无头绪的东西了?我于是拿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水?这一喝下去?玻璃杯里的水就被我喝掉了一半?我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回到茶几上?就强迫自己去睡了。 这一睡也不能说安稳?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起来有些闷闷的?我扶着头走出来?打算找杯子喝点水?于是走到茶几边上把昨天晚上喝水的被子拿起来?拿起来之后我忽然就觉得不对?起先的时候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忽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手上的杯子?又看看茶几上是否是有什么遗漏?然后我就仔细回想昨晚睡前的举动?我记得被子里是有半杯水的?可是现在怎么成一个空杯子了? 我于是始紧张起来?因为自从我从疗养院回来之后?这里就已经变得异常平静了?我知道是银先生做的?所以我用了肃清这个词来形容我家里现在的情形?只是现在看到这不寻常的微末细节?我忽然又觉得似乎并不是这样。 但这个毕竟只是很微小的一件事情?我想会不会是自己夜里起来把水喝了?想来想去?总有能够解释的理由?毕竟我梦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于是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了。 本来今天是要到郝盛元家里去看看的?但是因为我觉得陆周的话里似乎隐含了什么意思?我最后还是去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见马立阳女儿。 我去见她的时候她还是老样子?这回我没有试图和她说话?而是坐在床边一直观察着她?但是这半个来小时看下去?我还真看出来一些不同来?而这个不同就是她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发现她的眼睛是凌厉的?似乎带着什么光?但是转瞬即逝?若不是我无意间捕捉到?还真察觉不了。 看见是这样的情形?我自己心上也是惊了一下?于是率先打破了沉默?对她说:“叔叔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要和叔叔说的吗?” 20何雁 ???????她看着我?有些胆怯?但用傻里傻气的语气说:“他说他在那儿?他一直都在?只是你不知道。而且你也无法察觉。” 听见她莫名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立刻问她:“他是谁?他在哪儿?” 马立阳女儿继续说:“就是他呀?他在你家里。” 她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竟没有觉得意外?而是脸色一沉?一直看着她?我压低了声音问:“是他和你说的吗?” 马立阳女儿傻里傻气地点点头?我看着她这种傻里傻气的模样。忽然觉得异常厌恶起来?更加阴沉着脸看着她?直到这时候我终于和她说:“差一点就被你骗了。” 她装作压根没有听见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注意被分散?而我的神色却丝毫没有缓解?我说:“你不用装了?你根本就没有被人灌药?也没有变傻?你只是在尽力模仿精神病人的样子。” 她听见我这样眼神终于开始变化?逐渐变成我所熟识的那样?我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多岁的女孩。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样的年纪就变得这样心机深沉?我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还是童真浪漫的时候?除了知道玩别的什么都不会?这人和人的察觉。当真也太大了一些。豆纵休血。 她说:“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但也好?之后就不用再继续装下去了。” 听见她的声音时候。她的声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了?与我之前听见的似乎不大一样?我于是看着她?她知道我的疑惑?终于说:“你还真以为我才十来岁的年纪?你怎么就不想想?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就能装疯卖傻?舞刀耍枪?把你们一群大人都耍得团团转?这可能吗?” 我摇摇头。她说:“你摇头是不是说你也曾经怀疑过?” 我说:“我并没有怀疑?只是疑惑?疑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可现在听见你的声音我似乎明白了?马立阳夫妇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你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是不是?” 她微笑着没有说话?我看着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我说:“马立阳妻子是你杀的?你灌她喝下了农药?当时你在场?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淡定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那样残忍地杀害?为什么马立阳会对你做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为什么苏景南也对你做那样的事?其实所有的事并不是他们逼迫你做的?而是你甘愿做的?不过在你的说辞中?在拍出来的录像中?你都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受害者?甚至是因此而变得精神不正常的女童?就是为了逃离我们的调查。”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些早先在脑海里交织起来的谜团就开始有了答案?我说:“我早就该想到的?在你胁迫段青并朝她开枪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里面的不寻常。” 女孩说:“现在想到也不晚?最起码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 我问:“什么是最糟的时候?” 女孩说:“你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而且也是是在提醒你?就是当你没有头的时候?那就是最糟的情形。” 我被惊了一跳?嘴上重复着:“没有头!” 女孩说:“没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了?而且还是那样可怕的死亡?你见过如此多的无头案?你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你或许也会变成那样吗?” 我不说话?这我当然想过?在马立阳的案子才出的时候?我还为此担惊受怕了好一段时间?就是生怕自己变成了自己看见的那样?而且每看见一个人的头不在身上了?我就会觉得脖子发麻?好像自己的头下一刻也会这样掉落下来一样。 我看着女孩?良久之后终于问:“你倒底是谁?” 女孩说:“我们见了这么多的面?谈了这么久的话?你却从来没有问过我叫什么?本来你要是问的话我是会告诉你的?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直到现在?你才反应过来问我。” 我顺着她的思路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说:“我叫何雁?今年十九岁。” 我稍有些惊讶和疑惑地问:“你叫何雁?” 她说:“我本来以为你惊讶的是我的年龄?可是谁知道你惊讶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说:“你为什么也姓何?而且…;…;” 她说:“而且还和你的名字如此相称?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哥哥?” 哥哥! 这两个就像是一把刀忽然悬在了心脏边缘?既像是要扎下来?可又完全没有扎进来?我重复确认一遍:“你喊我什么?” 何雁说:“哥哥?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自然这样喊你?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喊你弟弟?我才是姐姐吗?” 我摇摇头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妹妹?而且爸妈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何雁听我这样说忽然又笑了起来?她说:“我的傻哥哥啊?你不会当真以为董缤鸿夫妇就是我们的父母吧?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董缤鸿要用何这个姓?而不用别的?毕竟改名的话不会脱离太多。” 我说:“这个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全看个人喜好。你想说的是不是我们的父亲本来就姓何?所以他用了何这个姓来做化名?” 何雁说:“就是这样。” 我看着她?一时间她话里的真假还无法分辨?我于是将信将疑?终于说:“我该如何相信你?” 何雁说:“你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已经相信了?你想用实际的方法去得到一个结果?可是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做的?毕竟无论是你的身份?还是我的身份都是要保密的。” 我说:“我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保密的。” 何雁说:“最起码现在这些人还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他们还在探究你的身份?所以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他们对你和苏景南的身份如此好奇的原因了吧?为何他们要调查你们俩个谁是谁?又对你们如此上心。” 听何雁这样我心思急转?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猫腻?当时苏景南忽然跌掉撞到茶几上?当时我也做过一个推论?当时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在我的屋子里?然后做了什么手脚?所以造成了苏景南的死亡?之后我要毁尸灭迹?樊振到了现场?之后他又帮我隐瞒?直到后来因为苏景南被烧毁的尸体被上面知道?直接导致了樊振的下台和办公室的解散?现在将这一连串的事件联系起来?似乎樊振的确是因为苏景南的死而受到了惩罚?那么为什么要惩罚得如此之重呢?部长大有一种要把樊振踩到底不再重用的架势?那么内里的个中缘由是不是就是刚刚何雁说的?他们都想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谁?而樊振恰好在阻拦他们? 我短短的一瞬间想的非常多?何雁喊了我一声?问我说:“现在你是不是想通一些了?我们各自都是有任务的?只是据我的观察下来?你一直以来除了犯傻好像就真的没做过什么?所以喊你一声傻哥哥也不为过是不是?” 我看着何雁?问说:“那我的任务是什么?你的任务又是什么?” 何雁说:“我的任务是协助你?但是目前为止你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也做什么?你既然一直在犯傻?那我的任务自然也就是协助你犯傻了?让你变得更傻一些。” 我看着她?终于说:“我要听实话。” 何雁终于也看着我说:“我们互不干扰?谁也不能和谁说。” 21离别 ???????我看着她?问说:“我也不能说吗?” 何雁说:“正因为是你所以更不能透露半个字。” 我于是便沉声不语?按照他说的我和她现在身份都还成谜团?那么我们又有任务需要完成?那么是谁派发的任务。我真正的父亲?我觉得似乎也只有他了?我又想到何雁一直以来所扮演的角色?这些身份和角色包括她在整个案件中的作用?那么就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所以我此前一直在疑惑的一件事也得到了解答?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但凡是告诉过我线索的人最后都死亡了?可唯独她没事?现在想来竟然是这样。 那么从马立阳割头案开始。她要做的是什么?我忽然想到了马立阳妻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遗传物质与他家儿子一模一样的那个胎儿?虽然最后没有被生下来?可是难道这就是何雁的任务?豆纵来亡。 我正想着?何雁忽然说:“你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再不走就会有人起疑了。” 我想说什么?她打断我说:“我的任务已经快完成了?今晚我就会离开这里?再见面的时候应该是你任务完成的时候?当然不是犯傻的任务。不过能不能再见?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实在疑惑你能否顺利完成。” 对于何雁的嘲讽我什么都没我说:“那你自己小心。” 何雁却并不领情?她说:“这句话应该我来和你说。” 我没有和她争辩。就离开了这里?只是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想何雁和这整件之间的关系?而想来想去。矛头都是指向马立阳一家?我知道要想知道她想干什么?还得从这个无头案起?只是现在为难的地方在于?不单单是我?就连警局都受到部长的制约?而且他明令禁止过让我不要再插手半点无头尸案?甚至是私下调查都不允许?所以现在我要是去弄个究竟的话?很快就会得罪部长。到时候我这个办公室队长的身份就会罢免?甚至都无法在城市里自由活动?所以现在还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时候?也不是任性而为的时候。 我直接回到了办公室?但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进门就看见樊振坐在办公室里头?吓了我一跳?我这才从走神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确认了一下的确是樊振?我惊讶得都停住了脚步?看着他甚至都忘记了说话?樊振也看着我?却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他说:“你回来了?” 我这才算是回过神来?然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这时候我觉得我又成了一个普通的探员?而樊振才是队长?我在他对面坐下?他问我:“我坐在你的座位上你恼怒吗?” 我说:“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这段时间我不过是代理而已。” 樊振就没有继续说了?而是问我说:“你去了哪里?我看见你进来的时候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我说:“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心烦。” 樊振继续追问:“为什么事心烦?” 我自然不能说我和何雁的事?于是说:“陆周已经和我说了他的遭遇了?现在那个受害者的目标转向了我?我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樊振的双眼却洞若观火?他说:“你知道我问的并不是这件事?而且你心烦的也不是这件事?经历了如此多的案件?你之前受到的生命威胁更甚我也没有见你这样过?你这个说法似乎很欠缺说服力?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你比以前退步了?可是据我所知你的能力提升很快?这是不是有些矛盾了?”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樊振看着我却叹了一口气他说:“任何人都不去信任的话?迟早会变得没有人再敢信任你?何阳?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是每个人你都需要去怀疑?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要对你不利?辨别哪些人值得信任?那些人不值得信任也是一种能力?何况多疑本来就是大忌?我怕你最终会因此走入绝境。” 我看着樊振?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我才干流露出自己无能的这一面来?我说:“我不知道哪些人还值得去信任?毕竟我经历了太多的谎言?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有时候我不敢再去相信。” 樊振说:“谎言有善意与恶意?你只要用心去分辨?会得到结果的。” 我就没有继续说了?因为樊振的问题回不回答已经无关紧要?他要说的最终只是这个?而我则将话题转移过来问:“是部长将你放出来的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又起了疑心?因为依照何雁给我的信息来判断?部长是不可能赦免樊振的?即便他重新指派一个人来?也不会是樊振。樊振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我是越狱出来的。” 我看向他?果然是这样?与我想的分毫不差?樊振则继续说:“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并不惊讶?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你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吗?” 我说:“依照部长对你的态度?他不可能赦免你?所以我想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自己出来的。” 樊振说:“你也察觉到了?” 我点点头?樊振才说:“不错?这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让甘凯进来帮我?我还真的无法脱身。” 我听见樊振这样说有些惊讶?于是看着他?我没有否认?而是想听他接下来说什么?樊振说:“你的表情在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都不重要了?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好?都帮了我?所以我最终还是得感激你?只是该如何去看待这件事?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是不是何阳?” 我说:“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说赶集这样的话。” 樊振说:“也是?毕竟我知道即便所有人都要害我?可是你不会。”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樊振的这句话?樊振说完站起身来?他说:“我现在是在逃囚犯?你包庇我是要被问责的?如果部长追查到这里?你就说是我胁迫了你让你无法报案?而且我对你的生命造成了威胁。” 我说:“可是这样的话…;…;” 樊振说:“没事的?我反正已经有很多罪名了?再多一两条也没关系?反倒是你?我希望你没事?也需要你。” 我听樊振这样于是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说:“单单是这点筹码自然还不够?他们也不会全信你?你到时候把这东西也给他们?就没事了。” 说完樊振给了我一把钥匙?我问说:“这是哪里的钥匙?” 樊振说:“你知道了反而就不利了?你只需要在他们质问你的时候按照我和你说的说出来?再把这把钥匙给他们?部长自然就罢休了?也不会怀疑你。” 我说:“我记住了。” 樊振说:“之后的事就靠你自己了?万事小心。” 我问他:“可你要去哪里?顶着通缉令毕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像你这样的人逃亡太过于…;…;” 樊振说:“我自有去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也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对你和我都是危险的事?如果有必要?我会联系你的。” 我点头说:“那你保重。” 最后樊振就这样离开?就像他来的时候也匆匆一样?我看着空旷的办公室?心上忽然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样?毕竟他虽不是我的亲人?却是对我最好的人?既是长辈?又是恩师。 22调查 1??????樊振走后不久部长的人就来势汹汹的来了?他们到来的时候粗声粗气显得极不耐烦的样子?而且口口声声都是让我把樊振交出来?否则就以包庇的罪名把我也送到黑山监狱里去。看见他们这样?我才忽然觉得我自始至终其实什么都不是。最起码在他们的眼里什么都不算?这个队长所有人都知道是部长施舍给我的?我的能力和这个位子根本就不配。 不过这时候我却不能向他们低头?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说:“我以为部长的部下应该是器宇不凡的人才对?可是现在一见却发现都和一些市井无赖没什么区别?这让我怀疑部长的属下是不是都是些飞扬跋扈的武夫。” 他们听了我的话更加愤怒?我却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对我怎么样?刚刚的恐吓不过是吓我罢了。他们可能这样的手段用的多了?以为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看到这架势就会害怕?但是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他们之所以是这样的口气和态度?完全是一种优越感?他们觉得他们是高高在上的?这就让我更加肯定了何雁和我说的那些?他们并没有把我当成一个队长来看?而是一个调查的嫌犯?因为刚刚他们的态度?是对一个嫌犯的态度。 我继续说:“你们说我包庇了樊队。那你们找出证据来?部长是一个严谨的人?什么事都将证据?你们没有证据就是构陷。”豆团余巴。 他们中有几个人听见我说这样的话忽然笑出声来?我见其中有个人稍稍制止了他们。但是他的神色却并不是要帮我?而是因为怕他们泄露了什么?我多看了这个人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个制止的人出面说:“何阳?樊振去了哪里你有义务告知我们?别忘了我们都是为部长办事的。” 我看着他说:“我并不是为部长办事?这你们心里很清楚?再我没有见过?你要我怎么我编一个谎言出来你们会信吗?” 他们一行有五个人?个个都声势不凡。见我这样说其中有一个已经不耐烦了起来?他冲出来说:“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当场毙了你?” 其实见到这五个人?我很讶异部长真的派了这样的人来问我樊振的事?按照我的判断来这种人连进办公室的资格都没有?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似乎都是和樊振平级甚至还高出一个级别来?我想到竟然是一群这样的人在掌握整个部门?竟有些莫名的悲怆起来?我忽然觉得我能理解樊振?面对这样的队友?真正是一种折磨。 他边说着已经掏出了枪指着我?我却冷冷地说:“你这么勇猛那么就开枪?去和部长报告说因为我拒绝合作所以你开枪杀了我?看看部长是什么反应。” 这个人也就是吓吓我?见我一点也不怕?一时间竟有些下不了台的干愣着?还是旁边整个制止的人打圆场说:“大史你把枪收起来。” 大史于是这才把枪放下?但就是在这时候我忽然留意到一个很细微的举动?我似乎看见大史朝我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暗示我刚刚的行为只不过是在和我开一个玩笑?我捕捉到这微弱的信息之后?脑海中在飞快地思索他们刚刚这些举动的用意?我觉得我一开始的直觉果然错了?我就讶异部长的属下怎么会是一些这样的人?原来是故意弄出这样的架势来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弄成一群匹夫一样让人厌恶。 我想着的时候大史已经重新开口了:“队长?不如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像他这样的人就是嘴硬。” 这个制止的人没有说话?好像在考虑他的意见一样?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然后将每个人都观察了一遍?我这才发现他们的眼神中隐藏着一种我无法洞察的光芒?现在他们表面上的这些举动都是装出来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装出来呢? 我想了一下?忽然就有了答案?然后不动声色地再次看向他们?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得了什么信息?我只想告诉你们我并没有看见樊队?至于他有没有到过办公室我也不得而知?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这样一把钥匙。” 说着我把钥匙拿出来?他们看见钥匙之后?隐藏在眼中的那种光芒忽然就迸射了出来?似乎是见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一样?我见他们如此按耐不住?心知这东西必定事极其重要的一样?但现在在我手上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我于是想刚刚制止大史的这个人说:“既然你们是追查樊队的信息来的?我估计这应该是他留下的?那就给你们去做调查吧。” 说着我把要是递给他?他伸出手来接了?但是在他伸出手来的时候?我看见所有人的眼神似乎都聚焦在了他身上?我装作没有察觉到的样子和他们说:“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拿了钥匙的人忽然上前一步握住我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东西很有用。” 说着他就像是在和我握手一样?但是这又不像是握手?因为我感觉到他的拇指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三下?我不动声色?然后他松开手和其他人说:“我们到其他地方去继续调查吧。” 然后他们就一窝蜂地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只是很快我就察觉到了很多的不寻常?第一盘问的话为什么会一下子来五个人?虽然这也符合一般的查案流程?只是像这样的部门一下子来五个人?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第二是他们五个人各自心怀鬼胎一样地?总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他们的眼神?我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让我疑惑的还是樊振给他们的那把钥匙?这钥匙是拿来干什么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想要一样?这忽然让我觉得?这个部门的操作似乎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好一阵我才把注意力从这一群人的身上转移开?现在办公室里人员稀缺?只有了我和郭泽辉两个人?部长似乎也没有要给我补派人手的意思?那么他的意思?是不是就是看着这个办公室自生自灭了? 郝盛元家里的事我让郭泽辉和警局的人一起去看了?他们去看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医院查看郝盛元的尸体?郭泽辉说郝盛元家里发现了重大的线索?让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警局这边暂时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是否要通报。 我听见是这样的语气?就在电话里和他确认究竟是发现了什么?郭泽辉才说:“郝盛元家里挂满了尸体?少说也有一二十具?现在还在清点核查。” 听见有一二十具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于是赶紧就开车往他家的方向去?这个发现无疑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地在我耳边响起来?我忽然觉得有些心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心焦。 当我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正通行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呼的声音?接着我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我急速驶来?当我看见的时候同时只听见“砰”的一声?我就感到自己似乎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撞击?人就开始往侧边飞?但由于安全带的关系被拉住了?接着我就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完全是一片混乱?我听见一声巨响?似乎是车子又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我的世界就翻滚了一圈?车子就这样翻了。 23车祸 ???????我感到头部有些温热的东西在流淌?似乎是血?而我这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的耳朵完全是一片寂静?什么也听不见。好像全世界都已经这样安静下来了一样?我几乎是倒挂在座位上?我只看见外面的道路上忽然站了一些人在不远处?似乎都在围观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人群中依稀看见似乎是从我办公室离开的大史站在其间?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人群。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忽然时间倒转?我似乎回到了七年前车祸的现场?我记得自己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场景?我也是看见大史站在人群中?我当时就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也是一模一样的诡异笑容?接着就转身离开了?画面再一次重合在一起?我有些恍惚?七年之前?七年之后。似乎是相同的画面?我忽然意识到?出车祸的时间似乎是同一天?七年前的那场车祸也是这一天。 之后我就听见有人到了车子附件问我有没有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们的。因为之后的记忆就开始恍惚了?我只是依稀记得后来似乎是救援的队伍来了?我被从车上抬了出来。接着被送往了医院?我记得刺眼的光和白乎乎的天花板?我也记得手术室的灯光?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模糊?而且每一个场景似乎都在和七年前重合?好似这两场车祸就是一件事一样。 直到我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头部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而且身上的疼痛感一阵阵传来?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没有我熟悉的人?却是付听蓝。那个在电梯里偶遇的女人?她这时候正坐在我的病床前?看着我?见我醒来的时候喊了喊我的名字?问我觉得好些了没有。 我像是从一个漫长的梦中醒来?在醒来的那一瞬间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随着记忆忽然全部涌进脑海?我才知道自己出了车祸?现在已经受伤躺在医院。 我动了动身子想要直起来?她赶忙按住我说:“不要动?你伤了头颅?医生让你暂时平躺着不要起身。” 我只觉得头闷闷的有些昏沉?我用几乎无力的声音问她:“怎么是你在这里?” 她说:“你才刚刚醒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 我看着她?但是因为上了头颅的关系人有些恍惚?看她也觉得有些不真实?之后我看见医生就进来了?他们对我做了一些测试?最后我听见说基本上没有大碍?等着恢复就可以了。 我的感觉是一直都是付听蓝在照顾我?期间会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来替换她?我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我也问过他们是什么人?可是他们都不我看他们不像是护工?想着大概是付听蓝找来的人。 等我稍稍好一些了?付听蓝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说:“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车祸的事?我想了想说出来一个名字:“张叶廷。” 付听蓝把这个名字记下来?然后就什么都没说了?我这时候看她更加觉得熟悉?于是就一直盯着她看出了神?她也并不介意?但是我看着她的脸却又越看越陌生?好像又一点都不认得一样。 我在病床上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星期?然后才能起身来?这时候她才和我说一些我受伤的事?我除了脑袋受到了撞击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并不碍事。之后郭泽辉和警局的人也来看过我?但他们什么都没也没说为什么会出车祸?似乎是有难言之隐?而我只记得我是按照信号灯走的?撞到我的车辆绝对是违章了。 最后还是付听蓝和我说:“那辆车是故意撞到我的?而且从轮胎的印记上来看是加速朝我冲过来?中间没有任何刹车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是算准了等在那里的。” 我于是问:“那么撞我的那个人呢?他受伤了没有?” 付听蓝说:“那个人逃走了?等警队的人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空了?据现场的行人说这个人撞击了之后就从车上下了来?他也是满头的血?流了一脸?然后跌跌撞撞地就走掉了?因为他脸上有血迹遮挡?反而无法详细确认身份?那辆车也不是他的?是偷来的?车主早已经报了警。” 说到这里付听蓝顿了顿?她说:“更重要的是?那个路口刚刚建起来监控还没有布置?所以现场发生了什么根本无法调去监控?只能从一些行人那里获得断断续续的画面片段。” 我说:“这似乎不是一场谋杀。” 付听蓝问我:“不是谋杀那是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我想起七年前的车祸?这两起车祸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我不是在开车?而是走在人行道上?然后一辆车就把我撞飞了出去?我至今都记得自己在地上翻滚的感觉?没有疼痛?只有恍惚和寂静?还有大史的脸。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了我看见过大史的情景?以至于在他出现在办公室都没有任何印象?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了?这中间?必定是有什么原委和究竟的。 而且我想到的不只是这个多?还有我亲眼目睹的韩文铮的车祸?我记得他的车祸案件里也有同样的说辞----那辆车好像就是等在那里的一样?加速冲了过来。这与我经历的车祸似乎是一样的情形?而我记得韩文铮的车祸案是整个无头尸案的一个关键?最起码代表了这个匪夷所思案件的开始?而现在这样的事又发生在我身上?是什么意思? 付听蓝见我一直皱着眉不说话?她说:“你还在恢复?尽量少动脑思考。” 我没有说话?反而问她:“你为什么一直在照顾我?我们非亲非故?你又是怎么知道我除了车祸的?” 付听蓝说:“我就知道你好一些之后会问这个问题?我是受人所托来照看你的?那个人不好亲自露面来看你照顾你?所以让我来。” 我沉吟着问说:“那个人?” 付听蓝说:“我答应过他不向你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你就不要追问了?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他自然会来看你。” 我并不能想出来这个人会是谁?于是干脆就不去多想?心中只是有一个念头?付听蓝从出现开始就处处透着古怪?可偏偏我并不觉得她有恶意?这好似是一种本能的直觉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了话?付听蓝才将话题转移了过来?她说:“你还昏迷的时候有一个警员来看过你?加你没醒就留了一样东西就离开了?她说等你好些了就把东西给你。” 说完她把东西拿出来?我看见是一个纸盒子?做的还算精美?我打开?看见里面是一些五彩斑斓的糖果?我看向付听蓝说:“他有说名字吗?”豆团沟技。 付听蓝点头说:“他说他叫王哲轩。” 我心上微微一震?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语气平常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他啊。” 付听蓝笑起来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送男人糖果的呢?不过我觉得这糖果拿来欣赏更好一些?吃反而并不是重要的了。” 我说:“他大概也不知道要送什么?就胡乱买了东西给我送过来吧。” 我说着但是眼神却根本没有离开过糖果盒子?眼睛一直看着糖果?脑海里只是来回地回响着一句话:“当你再一次看见这样的一盒糖果时候?就说明这件事已经开始了。” 24托付 ???????付听蓝发现我的不对劲?她问我说:“你怎么了?” 我这时候猛地抬头看着她?和她说:“付小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付听蓝见我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而且语气也有些不对的味道。于是说:“是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的都可以帮你。” 我说:“我想请你在我江东花园的那个家门上贴上一张白纸?然后在白纸上用红色的笔写上?よ?よ?这几个罗马数字。” 付听蓝见我这样说于是有些疑惑:“罗马数字?” 我说:“拜托你了。” 付听蓝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她说:“那我现在就去做。”豆团讽亡。 之后她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医院里?找了人来照看我?就自己去了?我看她能找来一些人?这些人和她好像也不是亲戚朋友的关系。所以觉得付听蓝这个人也不简单。 她去了有半天的功夫?回来的时候还特地拍了一张照片给我看问我是不是这样?我看见照片里的图像?做得很工整?而且非常的规范?我说:“就是这样。” 听完我这样付听蓝才问我:“那现在你能和我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吗?” 我于是犹豫起来?只能看着她说:“付小姐我很感激你帮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要做我的确一个字都不能还希望你多多见谅。” 付听蓝倒也不是那种小器的人?她说:“那就等到了你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我说:“一定。” 我在医院差不多呆了有一个来月。期间我一直担心办公室的运作?不过部长让人穿过讯息来?说办公室他暂时让人帮我代管着?等我出院了再交还给我?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什么事不管只管养伤了。 等我出院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由那天来的那五个人接管了?郭泽辉也还在。不过他一个人和他们五个?应该不怎么能融入得进去吧。 再一次在办公室遇见?他们的态度与神情和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变化了太多?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群人?再一次看见他们五个人?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铁打的银盘流水的兵?到目前为止?这个办公室已经换了三拨人?樊振时候的一拨?我住院前一拨。到现在几乎又是一拨。 这种变化让我一时间还无法完全适应?我回来之后上次那个看似管事的?他叫庭钟?他告诉我在我住院期间他代着队长这一个职务?部长叮嘱过他?等我出院了他就是副队。大史全名叫史彦强?看见他的时候我多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笑笑?但是笑容里却有些不寻常的味道?让人望而生畏。 至于另外的三个人?一个叫周广南?一个叫孙虎陵?一个叫吴建立。 要说印象好一些的?稍稍也就是庭钟的印象还可以一些?比较深刻是因为他和我在握手的时候拇指在我的手背上划的那三下?至今我都不解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他想告诉我什么?我之后就出了车祸…;…; 但是很快我就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一样?因为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我记得车祸发生的时间?大致好像就是三点。猛地反应过来这样一件事?我就对庭钟的眼光有些异样了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在头一天就已经对我做了警告?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这个警告太含蓄?一般的话很难会想得到。 庭钟给过我这样一个警告?史彦强又在现场出现过?那么另外的这三个人呢?当时他们又在现场的哪里?我忽然觉得这场车祸和他们五个人都有分不开的联系?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证据?在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意和背景之前?我还是稍安勿躁的好。 我礼貌性地和他们打过了招呼?那天在办公室里的冲突就算是这样化解了。本来我以为他们会是一支很难协调而且很难管理的队伍?不过真的合作起来?他们都很配合?将这一个月来郝盛元的案件的进展和情况和我做了详尽的汇报?一点也没有那天初次见面时候的架子和脾气。 这时候我才知道郝盛元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但是郝盛元的尸体因为已经感染了怕传染到其他人?已经被火化掉了?不过有他的详尽的尸检报告?在他的实践报告中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就是一片鱼鳞一样的小银片?我记得当时老法医曾经给过我?是在马立阳家儿子的尸体上发现的。 第二次发现是在马铭君身上?那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在想一个问题?难道银片和感染的孢子有关? 我将整个卷宗都看了一遍?而在这个案件中好像郝盛元的死亡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他家发现的那些尸体?我看见报告上说这些尸体被挂在他家的窗户边和墙上?两层窗帘将它们掩盖在其中?而且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发臭?他将尸体做成了人干?看到的人说有些像腌制的火腿?更重要的是他家发现的尸体虽然为了腌制成人干都解剖过了?但是内脏却都完整地留在了里面?也经过了处理?只是每一具尸体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五脏中都少了一个。 报告中说这其中少掉的一个?多半的可能性是被郝盛元给吃掉了。 当我问及这些尸体是否是他从停尸房偷回去的死尸时候?所有人都沉默没有回答?之后还是史彦强回答我说:“这些尸体没有一具是从停尸房运回去的死尸?他们应该都是活人被杀然后做成这样的?至于手段和方法?可能是在人完全活着的时候就进行解剖?然后将不致命的内脏一点点割掉?比如盲肠这些部位?让受害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器官被割掉?甚至让受害者当场就吃下去自己的内脏。” 我光是听着就已经令人发指?更不要说那实际的场面?我问他们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然**钟说:“我们在他家里找到了这些录像和照片?你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可以看一看?他的确是这样做的?而且我们初步判断?邹衍被挖走肝脏的案件?可能也和他有关?因为这其中的手法太相似了。” 我说:“邹衍是邹陆杀的?也就是陆周?这点已经确认了。” 庭钟说:“我说的并不是谁杀的人?而是谁在背后操纵?你看过你的结案报告?上面说有一个叫张叶廷的人?如果这个人只是陆周推出来的一个烟雾弹呢?如果这个张叶廷根本就不存在?而这个人自始至终就是郝盛元又怎么” 我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如果是如庭钟这样说的话?那么整个案件的动机和性质就彻底发生了变化?我认为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其实才刚刚开了头而已?人的确是陆周杀的?可是陆周撒了谎?为了掩饰郝盛元?可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在于?邹衍是他的亲弟弟?他不大肯能为了凶手而撒谎?除非?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机器变态的人。 我说:“这说不通。” 庭钟说:“其实很简单?如果这个邹衍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呢?” 听见他这样我问:“什么意思?” 庭钟说:“陆周说他的父母都是因为他做的那件案子而死亡的?现在我们否定了这个张叶廷的存在?那么他的这个案子就是子虚乌有?那么他的父母的确是死了?那么是怎么死的?如果是邹衍杀的呢?而且还是用一种非常残忍的手法…;…;” 25摊牌 ???????我说:“那样的话?那么陆周就有杀死邹衍的理由?用那样残忍的手法也说得通了?但这完全是他自发的行为?这件事为什么又和郝盛元牵扯上关系?” 庭钟说:“那么合理的说法就只有一个。这个人不是陆周一个人杀的?而是郝盛元和他一起杀死的?所以现在郝盛元死了?但是陆周却没事?这说明了什么?” 我说:“陆周杀人灭口。” 庭钟说:“目前来看是这样?但是这里头一个很不合理的地方?你想过没有?郝盛元家里有如此多的干尸。说明他是一个经验极其丰富的杀人凶手?陆周只杀过邹衍一个人?为什么陆周能悄无声息地将郝盛元杀死?而不是郝盛元悄无声息地把陆周杀死呢?” 我看着庭钟?似乎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我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庭钟说:“暂时我什么都不敢我觉得我们最好去见一见陆周?看他是怎么说。” 庭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想另一个问题了?这时候的陆周是否也已经和郝盛元一模一样成为一个死人了?因为庭钟的话外之意。我理解起来就是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陆周?他杀了郝盛元?那么既然郝盛元死了?陆周也是同谋。那么陆周也不可能活下来。 我之后和陆周到了监狱去?到监狱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什么异常都没有。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心也就越发悬了起来?果真?当我们到了关押陆周的监狱里的时候?陆周已经死了?他的死法很寻常?是被勒死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床上额床褥被他踢得有些乱了?看起来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被灭了口。 看见陆周这样的死法?震惊之余就是检查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结果我们齐齐发现他的左手?他左手的整个手掌往外翻?手掌骨似乎已经被掰断了一样?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不一样的地方。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转头看着领我们进来的狱警问:“这样剧烈的挣扎你们就什么都没有听见?” 结果狱警也是惊慌地看着里面的死人?和我说:“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 庭钟看了尸体说:“是杠杠才死亡的?尸体还是温的?应该就在我们来之前不久。” 这样精准的时间差?我问狱警:“平时这里有哪些人可以进入?” 狱警说:“除了我们就没有别人了。” 我问:“今天都有哪些狱警值班?你把他们的名单都给我一份。” 这个狱警答应下来?就去打印名单?剩下我和庭钟在里头?庭钟这时候才说:“从狱警这块下手恐怕会一无所获?这里是一个单人隔间?旁边并没有背的犯人?显然凶手是已经拿准了这里的情形才下手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死亡的陆周?说实话陆周的死亡让我很意外?毕竟他这样一个人?还是有一两把刷子的?可是现在只是因为牵扯进邹衍的杀人案就这样平白无故被杀?那么凶手是啥郝盛元的人?还是另有其人?因为在郝盛元死后?我一直怀疑是陆周下的手?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最后狱警拿来了值班狱警的名单?而且在监狱里出了这样的事?监狱长也来了?对于这件事他很震惊?表示会全力配合我们而且会彻查?可是这事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这都只是空话而已?况且嫌疑最大的?都是他们这些可以随意进出的狱警。 庭钟之后就没有说什么话了?他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什么?而是好像碍于什么不好直我看得出来?也就没有说过多的话?于是对现场做了拍照和鉴定等一系列的工作?最后才让狱警把陆周的尸体运往医院里冰冻起来等待进一步的详细尸检。 在离开之后?庭钟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把陆周关押在那里?”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他?因为我听出来了他的语气?我于是反问他说:“这样问的话?你是在怀疑我了?” 庭钟说:“虽然你是队长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这的确值得怀疑?既然你和警局也有合作?还没有定罪的嫌犯是不能直接投放监狱的?而是需要在警局暂时关押?可是为什么并没有经过审判你就把他直接投到了监狱。” 面对庭钟的质询?我本来是可以不回答的?但是碍于现在办公室的力量?他们五个人如果合起来质疑到时候恐怕我面临的压力会更大?我于是说:“我是在为他的安全考虑?毕竟警局里面并不安全。”豆巨史扛。 我本来以为庭钟会继续追问下去?可是却没有?他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就没出声了?接着他说:“其实你有杀他的最充分的理由。” 我说:“愿闻其详。” 庭钟说:“毕竟他是知道你策划杀死孟见成的事?而这件事是不能被公开出来的?你知道要是部长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你难道要狡辩陆周不是你派去杀死孟见成的吗?” 听见庭钟这样我皱起了眉头来?他的说辞让我疑惑?为什么他说的是陆周而不是甘凯?这中间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于是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果真庭钟继续说:“看似你是让甘凯去做这件事?但是有一点我一直很想不通?就是为什么事后你明知道马上会有人聚集在那里还故意派甘凯去?这不是明摆着让甘凯暴露吗?” 我说:“当时是我没想这么多而已。” 庭钟却说:“并不是你没想这么多?而是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有了这一步精心的布局?因为如果甘凯不去被抓?那么你就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反而是他到了现场被当场抓住?才抖出来了他并没有暗杀成功的事实?你虽然有这样的谋划?但是人毕竟不是你杀死的?所以部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反而罪名就由开第一枪的那个人来承担?这是你的一步妙棋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他继续说:“你同时派了两个人去杀孟见成?甘凯并不知道陆周的存在?可是陆周却是知道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陆周不是你直接委派的?而是转了一个弯?你见了一个人?正是通过这个人找到了陆周?以他的身份杀了孟见成。” 庭钟说到这里?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起来?因为我并没有这样做过?但是他的推理却是极其地合理?甚至和我的一些想法十分吻合?只是我并没有付诸于实践而已。 我不动声色地问:“那么这个人是谁?” 庭钟说:“既然说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你出车祸期间?有一个人一直在照顾你?一个平白无故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你拜托的人?自然就是这个人。” 我说:“付听蓝。” 庭钟说:“这样说来?你是承认了。” 我说:“即便如此又如何?这只是你的猜测?你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既然是我杀的陆周?那么我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庭钟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他说:“其实你是怎么杀死他的?我并不在意?这件事我也没打算要追查下去?之所以要说出来?只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一个事实?我是你的盟友而非敌人。” 26糖果的秘密 ???????我看向他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一开始你并不是把我当盟友而是当成敌人的吗?” 他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重新回到办公室之后?我们五个人就成了你心目中怀疑的对象?甚至是要除去的敌人。你估计已经有了一套要如何将我们一一清理的计划了吧。” 我摇头说:“我并没有想过要如何清理你们?而且你用清理两个字来描述似乎有些不妥?听着怎么好像是你们的确做过什么不好的事被我发现了一样。” 不等庭钟开口?我又说:“况且现在的情形是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我如何以一敌五将你们出局?恐怕清理这两个字?用在你们对我的态度上更加合适一些。”豆共向划。 庭钟见我这样说。只是回敬给我一句说:“毕竟你的帮手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别的不单单樊振一个人就足以让人忌惮。” 我说:“他不是已经被孟见成给扳倒了了吗?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庭钟说:“看来你还是不信任我?你以为忌惮樊振的是孟见成?孟见成能被你设计杀死就可以看出他和樊振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既然不在一个级别又如何能成为对手?你其实早就知道?孟见成不过是部长推出来的替死鬼?要整垮樊振的?自始至终都是部长。” 我问:“为什么?” 庭钟说:“因为樊振手上的力量让部长忌惮。他的能力?已经超出部长的预料了。” 我暂时还不知道庭钟的立场?虽然他一直强调是我的盟友?但是这种话谁都是可以说的?我于是继续追问说:“什么能力让部长对他如此忌惮?” 庭钟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特别调查队自上而下的体系。是由军方建立起来的?所以和警局来说是完全**的两个部门?这个部门中的机密是有严格的等级制约的。就像你只能知道与你权限符合的一些机密?再往上就没有授权也不可能知道了?但是樊振却获得了更多的信息?有些甚至是连部长都不知道的。” 我说:“难道部长是因此才要打压樊队进而保证自己的地位不受威胁?” 庭钟说:“看来你对整个部门的了解知之甚少?部长虽然被称之为部长?其实在整个体系中也并不算什么?上面还有更高的等级?他也没必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所要维护的不过是这个体系的制度?机密就是机密。为什么要定如此严格的权限?就是因为有些东西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否则就是要坏事的?显然樊振已经在做一些不符合部门制度的事?这才是他必须被肃清的理由。” 我听了有些暗暗心惊?这个部门一开始我完全以为是来处理一系列不能公开的机密案件的?可是现在我越发觉得?这个部门的存在本身就很诡异?樊振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秘密?那么这些是什么秘密?而且庭钟提及了军方?据我所知疗养院早期就是一个军事基地?那无故失踪的一百二十一个人?也都是军方的人?是不是和这个部门的成立以及隐秘都有关系? 再往下的我不敢去想?因为这背后全都是阴谋?再不像我先前想的那样单纯了。 庭钟说:“所以你现在知道部长为什么会如此青睐于你了吧?” 我看着庭钟?倒信了他**分?但我还是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就不怕自己也被部长肃清吗?” 庭钟说:“这些本来就是不能和你说的?可是无奈你对我芥蒂太深?可能是因为大史一开始对你的态度?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我把这些都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敌人?甚至我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这样说反而让我有了一些疑虑?我说:“可是我找不到你的动机。” 他说:“你会找到的?可是现在却还不是能告诉你的时候。” 于是怀疑又开始涌上心头?我便不再继续追问?庭钟则说:“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以诚待人?跟踪监视我的人?是否可以就此罢手了?” 我看向他?虽然心中惊讶?但是明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并没有说话?他说:“虽然知道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但总被这样的人跟着和盯着总会觉得不舒服。” 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了?他们找不到又用的讯息自然也就会自己消失?又何必疑虑。” 庭钟笑一声说:“说得倒也是?只是何队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说:“我不信任任何人。” 庭钟说:“是吗?那真是遗憾?本来人与人之间?并没有那么多嫌隙的。” 我没有继续和他搭话?回到办公室之后?这一伙人都在?大致已经猜到了我们去了哪里?毕竟他们和以往的成员不同?这些人都是些老手?说白了每一个都是部门里的老资格?只是部长让他们来给我打下手才来了?说白了他们能安于本分?是因为部长?并不是因为我。 不过只要我一看见大史就一阵阵地不舒服?两次车祸重叠的场景总是一阵阵在脑海里回放?他那冷漠和蔑笑的神情我总是无法忘怀?好似一件阴谋得逞之后的狂笑一般。 既然瞒不住?那就不能瞒?我于是让庭钟把这个案子的发生和他们大致讲述一遍?让他们去查找是谁杀死了郝盛元?以及郝盛元家里的人干的身份?看看这些受害者都是一些什么人。 我则回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了王哲轩给我的那一盒糖果?我拿出来打算剥开一颗来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时候就是想吃一颗糖?于是就想到了这个糖盒子。 再精美的包装?糖果就是糖果?总是要拿来吃的。只是当我将糖纸剥开?令我惊讶的却是这里头的并不是糖果?而是精心折叠好的小布条?我将折叠的布条打开?发现上面是一条讯息----查一查史彦强的出身。 我看着这张布条有些发呆?但是很快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糖果盒子上?就打算再拿起一颗糖果来剥开?也就是在同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吓了我一跳?我于是接听起来?却是王哲轩打来的。 听出是他的声音?我问他:“你这是在搞什么?你给我的糖果盒子…;…;” 哪知道我才说到这里?他就问我:“你拿到就好了?我就是和你说这个事的?这个盒子并不是我给你的?而是樊队托我带给你的?他知道你出了车祸的事?但是他现在不方便直接联系你?所以让我代他转告你务必小心?那一盒糖果你一定要收好?里面都是樊队给你留的讯息?你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打开一颗?不到必要时候不要打开。” 我有些不解?于是说:“为什么?既然是有用的讯息都告诉我不好吗?偏偏要用这样的方式?” 王哲轩说:“果然你的回答和樊队猜的一模一样?他说如果你这样说就让我把这句话转告给你----有些讯息知道的太早是会害死人的?合适的时候知道合适的秘密?才能保住自己也保住别人。他说你会理解的?你能听明白何阳?” 我想了想这句话?如果是王哲轩自己说的我大致是不会听的?但是说这话的是樊振?我就没有脾气了?于是我说:“你放心吧?我会按照樊队的意思来做的。” 28碰面 ???????在这个人到来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个人会是谁?甚至我已经将身边的人都猜想了一遍?可是最终却怎么也没有猜到?尤其是在看见她的笑容的时候。我有种莫名的恍惚感觉?仿佛这一刻也是不真实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出现在门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妈?如果确切地应该是我的养母才对?毕竟我和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当我看见门外站的是她的时候?那种意料之外的震惊还是让我表现了出来。我说:“怎么是你!” 老妈还是以一贯的笑容出现在我面前?她静静地走进来?然后将门合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来看看她的儿子一样?甚至我瞬间都有这样一种错觉?她只是来看看我的?并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母亲走到我身前?用我熟悉的语气和我说:“小阳?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我看着她。终于明白就是她?我曾经最亲的亲人?甚至比老爸还要亲密的母亲?我叹一口气说:“我没想到是你?怎么会是你!” 老妈很自然地笑了一声。但却并不让人感觉是要算计你什么?完全是听见了小孩子无稽的言谈那种溺爱的笑容一样?她说:“所以傻孩子。你现在是开始怨恨我了吗?”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在我的记忆里?老妈一直都是老妈?甚至我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种陌生的关系?毕竟这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有些感情已经融入到了血液当中?尽管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老妈则说:“我们坐下再说吧。” 之后的场面就有些尴尬?因为我无法像对其他人那样来对老妈?我不可能在她面前弄出一个个计谋来?并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愿将她作为对手?这时候我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坐在她面前?然而我知道这就是距离和嫌隙?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站在了两个悬崖边上?中间隔着的东西?是怎么也无法跨越过去的。 老妈则开门见山?因为她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况且她今天晚上来找我也不是来谈我们之间的亲情的?他于是开口说:“我和董缤鸿并不是你的父母?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用父母的称谓称呼我们了?即便你没有什么芥蒂?我们听起来也会觉得很怪?而且很讽刺?毕竟是我们一手策划愚弄了你?刚刚听见你不由自主喊我的时候?我觉得很陌生?也很羞愧。” 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而且现在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也没有意思?我便没有开口说话?老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于是切入到正题上来说:“我记得你曾经看过董缤鸿和他妻子的合影?那本相册?你应该还记得吧?” 我点头说:“记得。” 老妈说:“关于那本相册我说给你的故事是真的?但对你撒谎的部分?就是我和董缤鸿的结合?我们并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姐夫?你也不是我们的孩子。”豆估叨血。 我问:“可是你们既然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顿了顿?但很快我就将这个词语给略过了?而是继续说:“那么这些年以来你们为什么要装作是夫妻关系?这是为什么?” 老妈说:“因为姐姐?这是她的遗愿?我希望帮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我说:“所以你们虽然并没有在一起?但和夫妻又有什么区别?在外人看来你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中间隔了一个死去的人而已。” 老妈看着我?却微微地摇了摇头?她说:“你并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以为姐姐临死前是让我照顾董缤鸿?可是他一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需要我做什么?姐姐临终托付给我的并不是他?而是你。” 我看着老妈有些反映过不过来?一个念头于是在脑海里成型?难道老妈的姐姐才是我的亲身母亲? 老妈说:“对于你的身世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看到你的时候?你是由姐姐抚养的?但你也却并不是姐姐亲生?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追查一件事?也是董缤鸿也在追查的一件事?就是姐姐倒底是为什么死的。” 我听到这里问说:“你说她是得病死的。” 老妈说:“所以你就信了?可是现在你还信吗?” 我无法做出回答?老妈这样的说辞自然就是在告诉我这里面的谜团?而且整个话语里面都在透露着一股暗示?就是她的姐姐是因为我而死?因为她抚养了我?而我究竟从何而来?依旧成谜。 我于是说:“可是我听见有人我是董缤鸿抱养回来的?在他在军区消失之后?他忽然就带了我回来?可现在您又说我是一直由您的姐姐抚养的?这两种说法似乎无法吻合。” 老妈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深思的地方?我说过了?无论是我也好?还是董缤鸿也好?都是姐姐委托我们照顾你的对象?姐姐不过是怕董缤鸿一个男人照顾不好你?所以才想到了我?所以这二十多年以来我也尽心尽力地照顾你。” 听见老妈这样我说道:“可你们在这些年里头?却找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来?而且弄出了一个身份却有两个人这样的一个隐秘事件出来?苏景南的事件就是这样来的?但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你们同时养育我们两个?却将他养成了一个那样穷凶极恶的人来?难道是你们的内心?也是以杀戳为乐的吗?” 老妈摇头说:“这一点上你误会我们了?其实对于苏景南这个人的存在?无论是我还是董缤鸿都是在你大学经历了寝室杀人案之后才知道的?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才留意到你身边其实并不像我们意想中那样平静?于是董缤鸿之后才查到了有苏景南这个人的存在。” 我惊讶道:“苏景南不是你们弄出来的?那又是谁?” 老妈摇头说:“至今我都没有任何头绪?也许董缤鸿有?因为自从那之后我经常会看到他把和姐姐死后拍的结婚照拿出来看?我总觉得他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知道了姐姐有什么深意?不过这些是我从不过问?虽然隐隐探查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询问过他。” 我看着老妈?我觉得她并不像她描述的那样完全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毕竟她和董缤鸿都是出色的药剂师?那么他们在我的日常生活中下药让我产生梦游之类的症状又是有什么目的?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做过什么。 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母亲却朝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确一声不吭地走到了窗户边?她看着我对面的那层楼黑漆漆的屋子说:“对面屋子的灯黑了。” 我顺着老妈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皱起眉头看着老妈?我对她说:“你看错了?这里不是你们的住处?而是我自己的房子。” 老妈听见我这样于是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是啊?站在窗子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都成了这些年的老习惯了?以至于到了你这里之后也会不由自主这样。” 我说:“你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么些年我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他会盯着我们家在看。” 老妈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自然是要死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 30陌生与博弈 ???????我并没有接过老妈的话?因为我对他死亡的猜测也是因为他看见了什么?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多半就是那件事?我只是好奇他的死亡。他是谁杀死的?我觉得不是我?听老妈的语气?似乎是她。 老妈短暂地出神之后看向我?她说:“当你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之后?就会做出一些改变来?所以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忽然觉得老妈的气质变得不一样了?之前的慈祥带上了一些肃杀的样子。我说:“所以是你杀了他。” 老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默认的意思?我其实并不惊讶?我觉得既然她能和董缤鸿一起谋事?不单是她?就连她的姐姐也不会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做这样的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妈感慨过这件事之后又重新坐回到沙发前?再次坐下来她说话的语气就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而且这时候的她也很难再找到我认识的影子?似乎刚刚只是她的的一面。现在又是另一面。 老妈说:“何阳?你可知道一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说:“这话我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母亲有什么要指教的地方。” 老妈说:“我说过了。你喊我母亲也好?老妈也好?我听着分外地别扭。之前我已经和你说过缘由?所以自这之后我不想再听见这个称呼。” 我问:“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她说:“就喊我的名字吧?这也代表着?无论你和我?还是你和董缤鸿?都已经断绝了这一层关系?而且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到了这个时候?也该是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我听出一些不一样的画外音?于是问了一句:“了断的时候?” 既然她不让我再以母子相称。那就直接喊她的名字吧?虽然一时间我还并不能适应。老妈名字叫颜诗玉?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豆估每技。 不过颜诗玉在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却压根没有搭理我?而是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她说:“你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名字?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对我的名字有过怀疑?” 我摇头说:“没有。” 颜诗玉才叹一口气说:“我的名字只变了一个字?就是我的姓?虽然用了不同的字?但用了同样的音?我姓闫而不是颜。” 颜诗玉说着特地解释了这两个字的不同含义?在听见颜诗玉说出“闫”这个字的时候?我立刻就想到了已经死去的闫明亮?我于是立刻反应过来?问她说:“你和闫明亮…;…;” 颜诗玉说:“闫明亮是我堂弟?所以至此?你想到什么了?” 忽然知道这一事实?我只是震惊得完全反应不过来?嘴上只是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边重复着我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颜诗玉?然后说:“闫明亮是那样的人?那你…;…;” 颜诗玉在提到闫明亮的时候?神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她看着我?轻轻地说出了两个字:“菠萝。” 我被她这完全陌生而且吊诡的神情给吓到了?至此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我眯起眼睛看着她?终于说:“看来现在我们才说到今晚你来找我的正题。” 颜诗玉说:“你写在门上的这三个数字?代表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有些你既然已经猜到的事?我也就不用多费口舌?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如何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而你对即将发生的事又能预料得有多深?我想大概只是知道最后一个时间被确定之后?就会发生一件大事?可这件大事倒底有多大?又会如何发生?什么时候发生?怎么发生?心里一定没有一个底吧。” 我不置可否?甚至我还完全没有颜诗玉说的这么神?我对即将发生的事还很迷茫?甚至我根本还没猜到会发生什么。 颜诗玉说:“所以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缘由?因为我怕你走错了方向?辛苦了我和董缤鸿一直以来的谋划。” 我问她:“那你们以我为中心有什么谋划?” 颜诗玉说:“问题用问的方式总是很容易开口?但是要自己**思考却就会很难?所以很多事在问出口之前自己思考吧?这样会显得你并不愚蠢。” 颜诗玉忽然这样嘲讽一句?我顿时觉得心上有些不舒服?但是也并不好说什么?只是这时候也并不能立刻就想到什么?颜诗玉继续说:“你已经**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有些东西你必须明白?有些东西既然不让你去碰?就不要去碰?尤其是在多方博弈的时候?力求平衡找到突破口才是对你最有益的?而且眼下所有人都希望你去做一件事?而不希望你去做另一件?你反其道而行之?就会得罪所有人?到时候这些相互博弈的人达成共识?你的路就到头了?就像苏景南一样?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所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我听见母亲提起苏景南?果真又和自己的猜测吻合?我就说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地就被我制服?且不说他是怎么死在客厅里的?单单是我进到房间他还在昏睡就很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颜诗玉:“他的死亡这件事?你和董缤鸿参与了多少?” 颜诗玉看着我?我看她的样子本不想回答?但她还是说:“既然你只是在做一个肯定?那我就让这个数字更精确一些吧?我们最起码让他能够安静地躺在床上?让你进来他也不曾察觉。” 果然这是一个局?之后苏景南的死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波及了我和樊振?甚至是整个办公室?也可以说重新定义了我身边的格局?直到现在我有些孤立无援的境地。 刚刚颜诗玉已经教了我该怎样做?虽然她说的很含蓄?但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让我先不要着急去处理无头尸案?而是做好眼下的案子?尤其是官青霞的这件事?我被明令禁止不准参与其中?这就是她说的底线?我一旦触碰了?苏景南就是我的结局。 看似之事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其实背后却暗含了生死?有时候生死其实真的很玄妙?可能就是一念之间?你莫名其妙就死了?甚至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尤其记得苏景南死后那般不可思议的眼神?他可能致死都不会明白自己倒底是为何而死的吧。 而最怕的事?正是这样?不明不白地活着?不明不白地死去。 我想到这里?一些事已经有了决断?我看向颜诗玉?终于说:“可是最重要的事你还没有我知道你今晚来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一个字都没有说。” 颜诗玉看向我说:“哦?可我觉得我已经说了所有我能说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有说完的?” 我说:“直觉?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即便你告诉了我你和闫明亮的东西?可以值得我深思很久?但是你也说了?这是无头尸案里的事了?这个案件我暂时是无法涉及的?既然无法涉及?这就不算秘密?那么你来就是要解开我的一个困惑的?而迄今为止?我的困惑没有一个被解开?那不是在说你还没有说出此行的来意吗?” 颜诗玉看着我说:“你刚刚这番话?不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人教你的?” 30秘密 ¢¥这时候的谈话其实并不是我和她的?我只是将另一个人教我的话语重复给他?虽然有些我会加上自己的理解?我说:“在我车祸之后醒来?我见过银先生。” 颜诗玉对银先生这三个字并不陌生。听见之后也毫无半点惊讶的神色?她说:“是他的话?那么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难理解了。” 我说:“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颜诗玉说:“我已经开了头?只是你不注意听而已。” 我看着她?我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她“我们刚刚说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仔细想想现在你面临的最大困境是什么?” 对于这句话我并不是很赞同。但她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或者她可能仅仅就只是拿来打一个比方?借此引出她想说的话而已?我想了想觉得我身边的困境很多?多到都无法说明白了。颜诗玉见我犹豫?她于是主动开口说:“我想你最困惑的?大概还是因为一颗糖果。” 我猛地看向她?她这句话让我太过于震惊?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从我的表情上也知道她已经猜对了?她说:“让我猜猜你打开的那一颗糖果是什么。每一颗糖果里都有一条不同的路?从你最近的一些反应上来看?应该是对办公室里这五个人的困局。” 似乎是被她说中了心思?一向沉着冷静的我这时候竟然有些不耐烦她一直这样绕圈子起来?我于是说:“你倒底想说什么?” 颜诗玉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而这五个人中。最让你困惑的人不外乎那个叫大史的人?是不是?” 我只是说:“你知道了?” 颜诗玉说:“其实?如果车祸那天你看到的是我。没有看到大史?大概你就不会对他这么在意了?反而会更加在意我为什么会在现场?如果我告诉你?当时现场几乎你认识的人都在?他们或隐没在人群中?或等待在楼房中?又或者就在恰巧经过的公车上?你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你驾车经过路口意外发生了车祸。刚好这些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当这么多巧合同时发生?你还会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不做声?因为听见颜诗玉这样说的时候?我心底已经生出了阵阵寒意?一直蔓延到全身?可我为什么觉得寒却说不上一个所以然来。 颜诗玉继续说:“对你最了解不过的?我自认为是其中之一?你难道不疑惑?我既没有监控你的行动?也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打开糖果?但我怎么就知道你看到的答案了呢?”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无法说话?因为我的思路已经不大能跟得上颜诗玉?她似乎也知道我有些跟不上了?于是就说:“其实这中间需要揣摩的东西很多?不过最后还是在你身上?只需要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会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法子。” 颜诗玉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她继续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而我看的真真的?你注意到了大史?你看见了他?那么当你醒来的时候一定就会记起这个场景来?然后就会对大史的身份起疑?于是顺理成章地?你就会把心思花在他的身上。这个场景当时我看见了?其他人也看见了?于是在你醒来之后?你收到了一份樊振托王哲轩给你送来的一盒糖果?这表面上是一盒糖果?其实是指引你前进方向的一些讯息。 “那一盒糖果有十来颗?全都用了不同颜色的糖纸来包裹?而且是一颗颗**放置?那么这就存在一个问题?当你看见的时候会随机选一颗?每一颗里面都是不同的讯息?那么樊振如何保证你会选到他想要你选的那一颗? “这个自然就是建立在对你了解的基础上了?只有对你有深入的了解?才会知道你会选那颗?所以在我知道这一盒糖果所有糖纸的色彩之后?我模仿你的爱好和思维选了一颗出来?然后将樊振想要你第一时间需要去做的讯息再包裹在里面?我觉得他在设计这盒糖果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吧。 “现在我并不知道你选了哪一颗?那么让我来猜一猜?你应该是选了绿色带蓝色糖纸的那一颗对不对?” 我说:“如果你的确没有看见我当时选得这个画面?我的确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颜诗玉说:“那十来颗糖果的颜色每一颗都是两种颜色混搭?而且绝没有重复的?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喜欢绿色和蓝色的东西?所以你对这两种颜色非常亲睐?加上我对你的了解?就拿你在一袋苹果中选择一个来吃的时候?你通常都会把最喜欢的那个先挑出来吃掉?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要把最喜欢的留到最后?所以在我看见那十来颗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第一时间会拿起绿色带蓝色的那一颗。 “樊振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让你去查大史的讯息放到这一颗糖果里?这样看似是你随机的一个选择?其实却是早已经是注定的事?于是顺着这个思路?就能继续推测你接下来会做什么?怎么做。” 颜诗玉的这一番说辞我听得暗暗心惊?只是明面上不表露任何出来?颜诗玉说完?就没有继续往下面她问我:“你听我说了这些?就没有疑惑吗?你和樊振接触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对你如此了解之深的?甚至连我这个从小把你带大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想过没有?” 我说:“除了他能力出众之外?最大的可能就是和你一样?他一直在我身边观察我。” 颜诗玉说:“所以现在一直在困扰你的一个谜团是不是已经得到解答了?” 我本来还不是很理解?但是当颜诗玉说出这句话我幡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伴随着莫名地一惊?但要是准确地说来的话?应该是一股子寒冷忽然在心底蔓延?加上何雁对我的那一句警告?终于这些所有的碎片和细节都汇聚成一个事实?也是我一直在寻求的答案?以及想要彻底弄清楚的?就是在我房间里的那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他没有真正出现过的?无论是彭家开?还是忽然出现的汪城等等?他们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棋子罢了。 是樊振?是他一直在我家里?他之所以能对我如此了解?完全是他一直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颜诗玉就起身?她说:“看到你脸上有这样无比震惊的面容?我想我已经说出了你想知道的秘密了?既然秘密已经说完?那么我也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我稍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些?我问她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颜诗玉看向我?用表情代替了语言?示意我我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一盒糖果糖纸的颜色的?我觉得有人将糖果的照片给了你。” 颜诗玉听见我这样问?叹一口气说:“你真的要这样对自己吗?非要知道身边的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豆估乒巴。 我说:“与其最后震惊?不如早就做好准备?最起码不会像刚刚那样听见这个事实之后如此震惊。” 颜诗玉说:“糖果是如何到你手上的你最清楚不过了?既然已经知道答案?也就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了。” 我说:“是付听蓝。” 31拆穿 ???????颜诗玉走后已经是夜半两点?可我却没有任何睡意?有时候当谜团揭晓竟然是如此的无力?只是我不能理解?樊振为什么一方面无条件信任我。一方面却又做这样的事。在这件事上我怀疑过任何人?甚至连张子昂也不例外?可唯独没有怀疑过他?因为在我看来他对什么事似乎都了如指掌?完全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却是他。 其实这也就反过来说明一直以来樊振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我?即便在人人都怀疑我的时候他都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因为他太了解我了?甚至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我做了什么?他也是最清楚的?这样看来的话那种信任却就不是发自真心的了?反而是一种对事实掌握的太过于具体而得出了一种本能性判断?感情上的因素就淡了太多。 这一夜不能说一夜没睡?我还是睡了几个小时的?不过也不算真正地睡着?因为没有睡好的关系?人精神头有些不好。到办公室之后第一个就被庭钟给看了出来?而且他是一个心如此细的人?立即就问我昨晚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弄得我这样疲惫?我这时候忽然意识到。像他们这样的人你越是掩饰就越是能看出一些问题来?索性我就直接干脆地承认了?反倒弄得他自己疑惑。果真他见我如此干脆回答出来?反而觉得我的回答有诈?毕竟我和他根本无法全然信任?都各自带了防备?所以当你真的坦诚相见的时候?他反倒要第一个疑虑了。 大概是他疑惑颇深?所以就没有继续往下面问了?我泽趁机问他郝盛元的案件怎么成了?庭钟告诉我那些人的身份都核实了?基本上都是一些独来独往的人。在本地也没有多少亲朋好友?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能案发也不被揭露出来?而且郝盛元又做的很是小心?不过究其原因?还是有人在背后替他遮掩才能一直不案发?那么现在说来?这个杀死郝盛元的人多半就不是陆周而是其他人了?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一直在背替他掩饰案件的人。 至于陆周这条线?最后的线索是到了付听蓝那里?而且付听蓝又和糖果这件事牵扯进来?其中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暂时我不打算去管她这条线?因为我觉得付听蓝的事才是一个开始?之后她还会做出一些事情来?绝不会是眼下这么简单。 这些人干除了作案手法上有一些不同之外?身份上却并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大致上可以说除了陆周这条线还可以查下去?这边已经断掉了。庭钟是这样和我说的?但是我听了之后却没有理解给他回答?我说:“既然郝盛元与这个幕后元凶有所往来?那么就必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来找到这个幕后元凶?如果真的什么都找不到?那是不是也就间接证明这个推测是完全不成立的了。” 所以我让庭钟带人再去郝盛元的家中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实倒了这样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又省心了许多?因为他们都是做案子的老手?一些东西就不用我去操心了?我只需要做好人员调配就已经足够。 不过在这件事上我特地和庭钟做了一个叮嘱?我和他说:“这个案子?就不用让史彦强去做了。” 庭钟听见我这样于是说:“你是不是还因为上次大史对你粗鲁的事介怀?” 我微笑着看着他没有说任何话?我说:“你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庭钟似乎不大看得懂我的意思?于是也就没有问别的什么?自己去安排了。我回到办公室之后想了一阵于是给王哲轩打了一个电话?我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座机?电话响了很多省之后他接听了?他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说:“我要见你。” 王哲轩说:“现在我的身份尴尬?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我却并不退让?我说:“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甚至可能就在写字楼里?反正就在能获得我讯息的地方?你说你身份尴尬?其实是怕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吧?” 电话那头就沉默了?我耐心地等着?大约十来秒之后?那头说:“好吧?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我问他:“现在你在什么地方?”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但是这回我没有等他回答?而是直接说:“我来五楼找你吧。” 那头虽然依旧没有出声?但我已经能感觉到震惊的意味?不过我沉着气要等他说出来是不是?毕竟我也不是很肯定?只是昨天见过颜诗玉之后?从她的一些说辞里想到了一些端倪?于是进而猜到了这一出。 果真?良久之后王哲轩说了一句:“我在电梯门口等你。”豆台广技。 这等于已经默认了我刚刚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我既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推测成真的欣喜?总之这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受?既像是你希望的事发生了?又像是极其不愿的事也发生了一样?所以这时候反倒我有些犹豫了起来?要不要立刻到五楼去?因为真相总是一把刀?我知道与王哲轩见面?总是要发挥这一把刀的作用。 最后我还是去了五楼?到了下面之后王哲轩已经等在门口了?电梯门才打开我就看见他站在外面?只是再次见面谁都没有欣喜的表情?反而是更加的沉重?我从电梯里走出来?他说:“你跟我进来。” 我于是和他走进走廊里面?随后我们进去到了走廊里的一间也像是办公室的地方?我看了看地方虽然不大?但也能容纳两三个人同时办公?只是进来之后王哲轩把门给关上了?看见他这个架势?我看了看他?知道他是打算说什么机密的事了?于是也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 他也坐下来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说:“早先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只是忽然得了一些讯息?不过要说最重要的讯息不应该是你给我的那一盒糖果吗?毕竟它给了我太多可用的东西?你说是不是?” 我话里寓意颇深?王哲轩似乎明白了一些?又似乎并没有全然明白?于是他选择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在不明白对方要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选择保持沉默?少犯错不说错话就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我终于问了一句:“那日你找我让枯叶蝴蝶帮你?是早已经谋划好的?还是你真的身处危险当中?不得不这样做?” 王哲轩也看着我?但是他依旧保持着沉默?我则耐心地看着他?因为我需要亲口听到他的答案?因为这决定了从此以后我该怎么看他?他是朋友还是对手?就是这一句话。 王哲轩最后终于开口说:“当时我的确身处危险当中?不得已才求助于你?而我知道只要是你出面的话他一定会帮忙?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继续追问:“那你还有樊队。” 王哲轩说:“樊队身在监狱?我无法联系到他?即便现在他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我也依旧无法与他联系?他现在像彻底消失了一样?不单单是我?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听出一些别样的猫腻来?问了一句:“别的人?” 王哲轩却脸色不改?他说:“你不是一直在追查樊队的另一只队伍的事吗?我们就是那另一支队伍的成员?包括你。” 32有用的线索 ?ò?????我皱起眉头?问了一句:“我也是?” 王哲轩说:“这件事可以后面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想把颜诗玉找过我的事给掩盖下来?但是忽然想到一个细节来。就是我茶几上被动过的水杯?于是我皱了皱眉头?立刻改变了主意?我说:“你应该知道?或者也还不知道?昨晚颜诗玉找过我?从她告诉我的一些事里?我想到了你。” 王哲轩似乎还并不知道颜诗玉这个人是谁。我却并没有要和她解释的意思?他见我并不想做解释?于是才说:“为什么想到的是我?” 我说:“其实刚刚我已经说给你答案是什么了?如果你想的够深的话?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过看王哲轩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我只好继续说:“其实说来说去起因就是这一盒糖果?而这一盒糖果是你替樊队送得?也就是说在樊队失势之后你仍然听命于他?加上刚刚你的说辞就更加肯定了?从始至终你都是樊队的人?这是前提。 “自从樊队出事。我发现有一个很有趣的规律?就是但凡和樊队从往过密的人都被打压了?张子昂是?你是?我也是。而和樊队并没有更深牵连的人甘凯却丝毫没事?其实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疑惑?为什么同为办公室的人会同人不同命。尤其甘凯还是副队?按理来说他并不会如此轻松?直到后来我想通了一点?就是如果这完全是因为樊队的关系呢。所以很多事立刻就有了答案?但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疑惑?觉得如果只是一个巧合也说不一定。 “直到昨晚颜诗玉找我?说起了一桩旧事?解答了我的一个疑惑?于是一件一直在我心中生疑却一直找不到证据的事就浮现了出来?就是孙遥死后那一夜他给我打电话的场景。那一夜一共发生了毫不相干的三件事?首先是我接到了孙遥给我打来的电话?然后是樊队让我到写字楼下集合?我出门的时候几乎是目睹了五楼女人的死亡?然后就是樊队风度写字楼查找元凶。后来已经可以确定樊队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明白当时我家楼栋发生了什么事?凶手是如何迷惑我杀死了五楼的女人?只是后来我细细想来这有一个说不通的地方?就是五楼女人的死亡和樊队召集我们几乎是同时发生?于是我一直疑惑?樊队是如何迅速得知这样的讯息的?直到昨晚上我想通了?于是就对樊队的动机有了一些起疑。 “我觉得那晚上樊队把我们都喊到写字楼下封堵还有第二层意思?就是在告诉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五楼这地方有威胁的人?但是刚刚如你所五楼这地方是樊队自己的地方?他为什么要暴露这里?我想到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他这是做给陆周和闫明亮看的?目的就是让他和这里彻底撇清关系?让人知道这里藏着什么人?但绝对想不到会是他的人?说到底这也是转移视线的一种做法?而且他也做到了。 “至于这件事之所以想到了你?是因为后来组建的这支队伍中?唯独你是最特别的?也就是说你和我一样?好似是樊队特别提拔起来的?那么我就想到了自己?想到反对为什么会把我特别提拔到办公室?虽然你的情形并没有我这样特殊?但是已经足以吸引人的注意力?再加上之后你的一些所作所为?我终于确定你其实就是樊队手中的一把剑?和张子昂一样?于是这样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上次救我是你牵头找到了段青和张子昂?你和张子昂本来就是一路上的人?你找段青不过是为了迷惑我?让我不要想到你和张子昂之间有这样一层联系?是不是?” 王哲轩说:“你说的都没有错?事实的确也是这样?但有一点你却误会了?我们在这里并不是要监视你?反而是在保护你。” 我问:“为什么保护我?” 王哲轩说:“我和你说过?你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也就是说你也是你一直在调查的这另一支队伍中的一员?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和承认而已?所以你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自然就有保护你的必要。” 我揣摩着王哲轩的话?就没有立即开口回答他?他则继续说:“现在樊队失去联系?你就是我们整个队伍的联系?因为我知道?他们都盘踞在你周围?会因为你而相继出现。” 我看向他:“所以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王哲轩则说:“还有一个缘由?是因为这里是安全的。”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王哲轩说:“你让枯叶蝴蝶出手帮我?再帮我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之后?他给了我这个建议。” 我看了看王哲轩?心中已经开始按照枯叶蝴蝶的思维来想这件事?忽然就脸上有些阴沉?但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和王哲轩而是说:“樊队并没有失踪?我知道他在哪里。” 王哲轩惊异地看着我:“你知道?” 我说:“暂时为了安全考虑我还什么都不能和你不过我希望你从我们见过面之后你恩呢刚彻底关闭这里然后离开?我怕你已经成了一把别人对付我的剑。” 王哲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说:“你是说枯叶蝴蝶他…;…;” 我说:“不管怎么从无头尸案开始?他就参与其中?而且大有一种将所有事都挑出来的架势?所以这样的人我不得不防?他给你的建议?自然不会是完全出自真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本来还有下一句话的?但是却强行忍住了?因为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并不合适?也不恰当。 王哲轩答应的很果断?他说:“既然是这样?我会按照你说的来做。” 我说:“你既然身处危险当中?刚好我又一个人住?不如你搬来和我一起住?这样既能确保你的安全?也不会让我一直担心你。”豆台肝圾。 王哲轩似乎有些犹豫?我问:“有什么难处?” 王哲轩说:“我怕因此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我说:“既然危险是冲着我来的又怎么会由你带来?而且我本来就身处漩涡的中心?想要避开也已经避不开。” 王哲轩听见是这样也就没有再说别的什么而答应下来?我问他:“那么樊队这一队人有哪些你知道吗?” 王哲轩说:“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我?张子昂和你?还有…;…;” 说到还有的时候他忽然顿了顿?似乎这个人的身份不好说出口?我见他神色有异?于是追问说:“还有什么?” 王哲轩说:“这不是我通过正当的渠道获得的?而是无意间获知的。” 我问:“那这个人是谁?” 王哲轩说:“邹衍。”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然后问他说:“你确定?邹衍是樊队这支队伍的人?” 王哲轩说:“所以你注意到了这里面的牵连没有?樊队失势和邹衍的死亡几乎前后并多少时间?再说陆周既然是那样出色的一个人?他的弟弟又怎么会比他差?更重要的是?你最近也查到了许多线索?邹衍的死?是和陆周有关的。” 我瞬间已经想到了这之间的联系?我说:“这样说来的话陆周杀死邹衍就不单单只是家庭矛盾这样的原因了?只怕邹衍身份泄露?也是陆周查到了什么。”?ò???? 33智商完胜 ?ò?????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然后一个人的面容浮现出来----付听蓝?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她参与了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她灭了陆周的口。 我继续问王哲轩:“那么当时追杀你的人又是谁?” 王哲轩说:“我听说张子昂也在被追杀?应该是同一伙的人干的?但具体是谁?却又不得而知了。” 这件事我倒信他了?因为张子昂也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王哲轩也多半是不知道的。之后我让王哲轩在这里等我?等下班之后和我一同回家这样安全一些。我则重新回到楼上的办公室?只是才回到办公室里头?就看见史彦强已经坐在里头了?我看见他?知道庭钟已经把我的意思和他说了?他也多半是为着这件事来的?正好我也要找他?免得亲自去找他了。 他看见我进来依旧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只是我知道这只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因为他并不是这样一个极容易就被惹得恼怒的人。在我面前装傻自由装傻的好处?就是会降低我对他的防备?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人我是不防的?所以即便他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举动来。我都会仔细思考?绝不会大意?就像现在一样。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他于是配合地说:“为什么让我不恩能够参与到郝盛元的案子里来?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问他:“那我和你有什么仇?” 史彦强说:“你还在记恨上次我拿枪指着你的事。” 我则看着他?稍稍眯起眼睛?然后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装糊涂了?你这样子骗骗其他人还行?在我面前就不用演了?你自己演的辛苦?我看的也滑稽。” 史彦强的脸色和神情逐渐变得有些老谋深算起来。他说:“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差劲。” 我并不想和他在嘴上较长短?就没有搭理他?而是问:“既然你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那么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史彦强问我说:“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说:“没有。” 这下反倒是他先露出了破绽来?我看见他的神情稍稍一变?趁他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我泽继续追问:“你觉得我要问你什么?” 我这一句话已经化被动与主动?刚刚我们之间还是他占据着话语间的主动权?由他来发问和主导?不过只是一句话之后?这顺序完全就已经颠倒了?这时候的主被动对我们都是很重要的?因为主要的那一方可以很容易获得自己想得到的讯息?显然他对我的估计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错误?才被我抓住了空隙。 但是他却似乎并不这样甘心?问我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他问:“知道什么?” 他本来是想说出后面几个字的?我知道他要说的是车祸现场的事?但是这时候却是我最不愿意提起?而且也不是这时候能提起的事来?我强行打断他?他似乎已经知道我的用意?眼神中的疑惑加深了一些?他终于自嘲地笑了笑说:“我以为你想知道。” 我说:“你以为的事?并不是我在想的事情。” 史彦强听见我这句话之后说:“庭钟和我说你并不像我们预料的那样简单?我还不相信?现在果真是如此?我以为已经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可是却发现都是错误的?反而现在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我问:“你想知道吗?” 史彦强说:“一般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代表着一个交易即将出口?如果这回我没猜错?后面应该就是你的条件了吧。” 我说:“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任何条件?我只是想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史彦强终于收起了那一副深深的优越感的表情?好像什么事都在他掌控之中一样?怡然自得?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那样的表情就觉得恶心。 他没有说话了?但是表情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猜不透我在想什么?所以开始已经乱了主意和章法?我这时候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还不够?对付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就是找准他们的弱点?在他们完全跟不上你的思路的时候碾压他们?这才会让他们受到最深沉的打击?我于是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查郝盛元?因为一个即将活不长的人?也不用知道这么多。” 史彦强勉强的镇静终于也崩塌?大惊失色地出声:“你说什么!”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了什么?于是说了一声:“你敢。” 我说:“我只说你是一个将死之人?却没说会是我做的?怎么就变成我敢了?” 史彦强已经开始烦躁了起来?我看着他却并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我说:“卸下你的伪装?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得不说你这一次的演技?比刚刚好多了。” 史彦强听见我这样说立刻就笑了出来?但是这种笑容里却带着阴险与狡诈的味道?他说:“那么刚刚你的话也就是随口说说了。” 我说:“对上会演的人?我也只能学着演一演。” 史彦强说:“我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说:“不是你没有看出来?而是你不想拆穿想看看我究竟是何用意?既然如此?何不说说你找我的真正目的?也免得彼此都浪费相互的时间。” 史彦强说:“我想知道?你是孤身一人?还是背后有人再替你筹谋。” 我则说:“那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为谁做事。” 史彦强说:“看来我们双方之间都各有所需?那么就看条件是否谈得成了。” 我说:“我要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史彦强说:“刚好?我也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说:“我们说的应该不会是同一件事。” 史彦强就没有说话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虽然我嘴上这样但我知道我们说的已经是同一件事?就差双方各自开口了。 我说:“帮我杀了王哲轩。” 史彦强说:“同样?我也让你杀了他。” 我说:“这就难办了?那么我退出好了。” 史彦强说:“条件还没有开就先退出?是不是有些太早。” 我说:“我们之间这个交易怕是无法达成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杀他的。” 史彦强听见我这样说的时候笑了起来?他说:“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不想杀他?却拜托我去杀他。” 我说:“我让你去杀他?他又不一定会死?如果死的是你呢?” 史彦强的面容忽然就变了?我继续说:“其实从一开始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开玩笑?更没有心思要试探你?那多无聊不是?而你却说了很多的废话?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同时也浪费了很多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机会。” 史彦强不说话?我则继续说:“我其实想知道为什么你想除掉王哲轩?因为他对你来说是一个威胁?可是这样一个和你根本就沾不上边的人?怎么会对你构成威胁呢?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你们从前有过交集了?所以现在的局面是他要杀你?你也要杀他?那么我不同意你的条件?你却要同意我的条件?因为你不会愿意看到我去和王哲轩说一样的话。”豆台阵弟。 史彦强说:“杀了我能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知道他是…;…;” 34案情深入为141242参谋长的玉佩加更 **vvvvv我再一次打断他说:“我什么都不用知道。” 史彦强这回算是彻底变了脸色?他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个字在嘴边打转:“你…;…;” 我说:“所以我觉得你并没有功夫去管郝盛元的案件了?这件事就已经能让你焦头烂额。你好好想想吧?你也知道?你并没有多少时间考虑。” 史彦强这才离开了办公室?他出去之后?我打开手机?只见上面依旧是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他和王哲轩认识。 我点击了这条短信?然后按下了删除。 我下班之后和王哲轩一起回了家里。他差不多也处理好了五楼那边的事?我没有再过问?回到家之后将客房给他收拾了出来?我告诉他这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闯进来?所以让他放心?单位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尽量不要离开房子到外面去?毕竟外面并不安全。 王哲轩说东躲**了这么久?总算有点回到了家里的感觉了?我和他说:“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没有个什么约束的。” 当然了。在趁着王哲轩不留意的时间里?我检查了家里一些特地留下的东西?发现都和出去的时候没有两样?我见东西都没有变化和被动过的痕迹?心上却依旧在担忧。因为这并不代表樊振已经不在我家里了?如果情形是他已经觉察到我知道是他存在于这里?那么刻意不去动这些东西的话。那才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事。 不过毕竟现在王哲轩在屋子里?我也不好很明显地去搜查排除?不过他在这里也好?因为最起码他在的话有什么动静我听不见?他是可以听见的。 但我整个算盘显然是打错了?因为王哲轩来的第一天晚上?家里就出了奇怪的事?其实要是并不知道什么的话也不算奇怪?就是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在茶几上看见了一个绿菠萝。看见是一个菠萝的时候。我顿时就惊住了?因为这东西自从出过菠萝尸之后?我就对它彻底敬而远之了?现在家里忽然平白无故地出现这么一个东西?让人不免多想。 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乱想?而是到王哲轩房间问他这个菠萝是不是他放上去的?这时候王哲轩还没有起来?他听见我说菠萝?问说:“什么菠萝?”豆台布划。 这样说来的话他就是完全不知情了?不过他很快也起来?看见茶几上的菠萝时候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用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不过我总觉得这东西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只是让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一个绿菠萝?难道是这个时令已经找不到熟的菠萝了? 之后我将菠萝拿起来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来?但又不敢轻盈乱动?深怕这中间有什么猫腻?之后我只能将它放回原处?叮嘱王哲轩自己在家小心一些?同时让他不要动这个菠萝。其实这时候我还有一个疑问?这是不是樊振留下来的?毕竟现在我家里也就只有他还能随意进出?别人都是不能的。 至于他为什么能?这还得问银先生才知道?毕竟肃清是他做的?他为什么帮我肃清整个楼栋的势力?又为什么对樊振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在想?难道是因为其他的人对樊振的行动造成了干扰?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举动?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敢乱猜下结论?毕竟银先生这个人不同于寻常人?你要是胡乱去揣测?恐怕是要吃亏?像他这样的人你要是能揣摩出他的用意来?你也就是和他一样的人了?也就不会被眼下的局势所困了。 我不多想去上班?庭钟和我商量一件事?他说距离郝盛元身体内部的孢子成长发作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他说郝盛元的尸体似乎和之前人的有些不大一样?就是郝盛元的是全身都在长白毛?邹衍的则是伤口的地方长?身上却并没有。 我问这是不是因为植入的地方不同所导致的?庭钟告诉我都是一样的植入方法?现在连医院的医生也弄不懂倒底是个什么说法?而且医生毕竟是学医出身的?并不是生物学家?这东西还得考生物方面的专家来解答?只是眼下又去哪里找一个资深的生物专家来研究。 庭钟的意思我听得明白?我说:“你是想告诉我?郝盛元的尸体不能留了?是不是?” 庭钟说:“为了防止感染其他尸体和人?必须要处理掉了。” 我则迟疑了一下?我看着庭钟说:“这个凶手用这样的方法杀人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庭钟点头说:“这样毫无痕迹?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伤口和痕迹?很容易让人对死者的死亡产生误判?如果是觉得蹊跷就需要进行解剖验尸?那么验尸就会促发孢子的生长和繁殖?相当于一个密闭的空间被打破之后?里面的东西很快就会扩散出来?不但尸体立刻出现变化?就连解剖的人也可能出现感染。” 我听着庭钟的分析?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他破案的经历比我多?很多是我可以学习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问他的原因?而且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别的事上?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为什么死的会是郑于洋?” 庭钟似乎是听见我在说什么?但又好像没听清?就问我说:“何队你在说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思考问题已经出神了?内心的想法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我看向庭钟说:“你听见了是不是?” 庭钟点头?但是却不发一言?我知道他忌惮的是部长下的禁令?我想到这一层心中便有了主意?我说:“你之前不是说你是我的盟友不是敌人吗?那我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庭钟说:“部长…;…;” 但是他这两个字才出口我就打断他?因为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现在就是要断绝他用部长说什么这样的话来压我?我说:“我知道部长说了什么?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既然是盟友就能相互之间保守秘密而不外泄?有些机密的东西也可以共享不是吗?否则那就不是盟友?而只是同事。” 庭钟见我这样便不再继续之前的话?他说:“关于郑于洋的案件虽然当时是樊振主理的?但是我也有深入的了解?毕竟他的每一份报告都会汇报到部长那里?我们也都能看到。有一个疑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段明东死亡郑于洋第一个发现?但是之后这个现场的目击证人就死了?更重要的是他是在解剖了一个横死的小男孩之后?而这个小男孩身上却又有许多奇怪的地方。” 我看着庭钟说:“你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郑于洋解剖马立阳儿子好几日?刚好具备感染的条件?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男孩身上没有出现过白毛?” 庭钟说:“如果出现过呢?但是被人清理掉了。” 我看着庭钟?然后回想起老法医当时看见伤口处的奇怪之处?加上之后的忽然昏迷?看似是男孩胃里的东西造成了老法医的昏迷?其实并不是?也就是说这东西是故意被放在男孩体内的?为的就是掩盖这种孢子的存在?让我们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无水氢氟酸上?而忽略了伤口上繁殖的孢子。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庭钟说:“也许是我们都想错了思路?我们一直觉得郑于洋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被害?如果不是呢?如果马立阳妻儿的死亡?只是为了杀死郑于洋呢?” 35恍然大悟 ???????庭钟听见之后忽然恍然大悟说:“如果郑于洋从一开始就是目标?但又不能让人引起注意?所以才用了这样一连串的障眼法?就连那个男孩身上也做足了文章?可谓是一石三鸟的计划。不但隐蔽性极强?还顺带着完成了要完成的任务。” 我点头说:“只可惜…;…;” 说到“只可惜”三个字的时候?我忽然顿住?接着就看向庭钟?庭钟显然感觉到了我话语中顿挫之意?他立刻看向我问说:“还有哪里不对吗?” 我也看着庭钟?只是从疑惑的神情中变成笑意?我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无奈?抑或是因为嘲讽?总是我连着笑了好几声才打住?然后说:“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竟然留了这么多后手。” 庭钟不明不白的看着我?虽然也在思考?但从他的眼神我看的出来他跟不上我的思路?也没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和庭钟说:“暂且别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郝盛元的案子和郑于洋案这样扯上了关系?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巧合。也许还有更深的内里?这样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集体参与到这个案件中来?甚至不惜对陆周灭口。” 庭钟见我这样也就不再多问?他说:“那你自己也小心一些。”豆尽引技。 庭钟去做他的事之后。我的脸色就变得异常凝重起来?然后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我去并不是因为要查看郝盛元的尸体。而是我心中升起了一个疑惑?郑于洋的尸体并没有被毁掉?樊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觉察不到郑于洋事件背后的阴谋?而且郑于洋被火化一事是张子昂告诉我的?樊振从来没有说过?我也没有亲眼看见?所以这件事在这点上就很可疑?即便樊振并没有将尸体火化也没人知道。 我到了医院?因为尸体一开始是存放在医院里的。我找到相关的负责人询问郑远洋尸体进停尸房的资料?资料上明明白白?只是这些医务人员根本就说不清楚一个所以然来?所有的事情最后都推给了郝盛元?说都是郝盛元一手经办?他们一般不参与这事?所以郑于洋的尸体他们并不曾见过?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只是在看了停尸房的档案之后才知道了编号。 听见他们这样的说辞?我暗暗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难怪郝盛元会无缘无故被灭口?但更多的是我自己笨?我在心中连骂了自己三声?因为我曾经有充足的时间去调查这件事?偏偏到了郝盛元死后才想起这一茬来?这也不得不让我对凶手的谋划更加佩服起来?因为要不是郝盛元的尸身也种有这种能长出白毛来的孢子?我还完全联想不到马立阳儿子的这桩案子上来?劲儿也不可能牵扯出郑于洋的旧案来?可以说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这个幕后的元凶策划好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完全掌握了我查案的行踪?甚至连我思考案情的方式。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不禁想起颜诗玉说的对我的了解来?然后樊振无疑就成了嫌疑最大的那一个?颜诗玉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为什么有时候我身边会有那么说不通的巧合?为什么有时候凶手能完全掌控整个案件的走向?完全是出于对我的了解?而对我如此了解的目前我所知道的只有三个人?樊振?颜诗玉和董缤鸿。 之外还有没有最起码目前我还不知道?而这个三个人中似乎谁都有嫌疑?毕竟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无论从身世还是能力上来说都是如此?只是对于樊振的身份我知道的要更少一些。 在医院这边找不到充足的线索?我于是又到了殡仪馆?火化的尸体都是有火化记录的?所以我找到他们的负责人之后表明了身份?就让他们帮我查找关于郑于洋火化一事的档案?最后果真是找到了?上面的所有记录都和张子昂和我所说的吻合?骨灰则已经交付给了郑于洋的父母下葬?所有的细节都无可挑剔?根本找不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之后我也打消了要到郑于洋墓上去的想法?更没有要把他的骨灰拿出来化验?因为骨灰是什么都化验不出来的?这样高温火化后的尸体骨骼已经被彻底破坏了结构?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只是即便见到了如此没有挑剔的档案?我却越发觉得樊振将尸体藏在了什么地方?我想了想?尸体既然已经被寄生了孢子?那么就会一直传染?直到整具尸体的养分耗尽?也就是说用一般的手法是无法阻止孢子的繁殖的?除非樊振已经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那么这么长时间的放置?尸体必定会受到损伤。 但这并不是说樊振就没有办法?我想了一阵?忽然想起一些细节来?就是陆周曾经在医院和老法医碰面?当时我也疑惑过?只是一直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忽然又想起?一个念头猛地划过脑海?当初郑于洋死后是樊振找来了老法医帮忙解剖男孩的尸体?之后老法医中毒送到了医院?就彻底退出了此事?看似也合情合理?可现在想起来怎么就那么蹊跷。 更重要的是我曾经找过老法医?他给了我两个线索?第一个是一片鱼鳞一样的银片?他告诉我这是在男孩身体里找到的?然后又告诉了我一种东西----光次氢钠?让我去查这东西?可是我也秘密查过?却从来没有人听过这个东西?甚至他们试图让我描述的更加详细一些?但是我所知道的信息也仅仅如此?于是这东西是什么?至今都还是个谜。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樊振自那之后就把郑于洋的尸体交由老法医保管和处理了?那绝对是悄无声息的?而且也很难惹人注意?再加上他还装作迫于压力将尸体焚毁这样的举动?郝盛元曾经还拿这个例子来要求我火化邹衍的尸体?我听庭钟也提起过?这件事樊振做的很聪明?他在所有人面前装了傻?人人都以为他是怕孢子传染所以火化了尸体?可谁都没有想到樊振正好是利用了所有人这样的心理而钻了空子?反而将尸体给保留了下来。 我没有去找老法医?因为既然樊振能把尸体托付给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他能护好尸体。而卧贸然前去也只会打草惊蛇?所以不如暂时先耐下性子静观其变。 下班之后我回到家中?王哲轩用我冰箱里的菜做了饭菜?这也算是自从我被抛弃之后第一次在家吃到别人做的饭菜?王哲轩说如果我喜欢吃的只需要把菜买回来放冰箱里就可以了?他反正也闲来无事?做做饭也能活动下筋骨。 听见他这样我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王哲轩说:“现在樊振不在?我也联系不到其他的人?什么打算也没有?外面又全是因此树起来的仇家?想要去做个正当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听见他这样隐约听得出来一丝迷茫的味道?我于是说:“你就在这里住着吧?只要我还是这里的主人?就不会有你呗赶出去的一天。” 王哲轩放下筷子说:“何阳?谢谢你。” 我看着他说:“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要说谢反倒是让我为难了。” 王哲轩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于是笑起来说:“那这些客套的话以后就不说了。” 我泽用调侃的语气说:“这不就是了?只希望啊以后我没人收留的时候你能收留收留我就好了。” 36相互欺瞒 à??????王哲轩说:“你又哪会落到那般地步。” 我说:“人生无常?谁都说不准?有时候我的确挺担忧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又该怎么办。” 王哲轩说:“好端端地怎么感慨起来了。” 我说:“并不是我感慨。因为我觉得这案子的走向就是冲着这一步去的?我担心我最终承受不住结果?会…;…;”豆尽贞才。 王哲轩打断我说:“不要瞎想?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总是有回旋的余地。” 我看向王哲轩?忽然很郑重地问他:“我没有当面问过张子昂?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是否会无条件地帮我?甚至我不知道我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会不会是他一手造成。但是我想当面问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对吗?你也不是将我推到那一步的元凶。” 王哲轩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忽然变得特别明亮?他像是定了定心?然后肯定地说出一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无条件帮你摆脱困境?如果那时候我们之间因为一些是产生了误会?还希望你能当面和我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身处各种势力博弈之中?稍稍一个不谨慎?就会出现朋友反目的情形。” 我说:“这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对不对?” 王哲轩说:“是!” 只是这一番话之后?我们的气氛多少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随后就各自吃着饭。都没有说话?吃完之后我收拾了王哲轩就去洗碗。随后我就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只是人在沙发前心思却一点也不在上面。电视里在说一些什么我压根就没注意听?全在想着最近这些案件和之前案件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越紧密我心里就越发地慌?一种莫名的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一般。 王哲轩将碗洗好之后也坐回到沙发前?他也看着电视?只是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我于是试着问他:“你可知道樊队是如何从监狱里头逃出来的?” 王哲轩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我问他说:“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王哲轩摇头?我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我而是重新问了一个问题?我说:“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王哲轩听见我这样问忽然转头看着我?神色有些严肃?他问我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说:“我好像看见你了?只是醒来之后印象太过于模糊?又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里的场景还是实际发生过的。” 王哲轩说:“大概是梦里的场景吧。” 我则继续说:“但是看你刚刚的神情?好像已经默认了就在现场的事实?你是不死在一辆公车上?坐在公车中后靠窗边的位置。” 王哲轩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他说:“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有时候我只是不解?为什么你们有那么多的事都要瞒着我?樊队是这样?张子昂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让我无法相信你们?张子昂说信任是相互的?但是我有如此多的事不知晓?又如何敢去完全信任一个人?甚至有时候我明明知道你们是故意在隐瞒。” 王哲轩便不说话了?良久之后他点头说:“你并没有看错?当时我就坐在公车上你说的位置?而且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车祸的发生?我看见你的车子撞到围栏然后翻滚到路边。” 我说:“你既然看到了我发生了事故?那么一定也看到了撞击我的那辆车?是谁?是谁在那辆车上。” 王哲轩知道一开始回到我这个问题就要面对这样的质问?所以在回答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我会这样问的准备?他说:“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我只能告诉你他是办公室里五个人其中的一个。” 我听见王哲轩这样的说辞反而愣住了?我问说:“为什么不能说具体的名字。” 王哲轩说:“樊队和我叮嘱过?如果你问起这件事?不能把名字告诉你?以防你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来?弄出不可想象的后果?樊队说他太了结你?但是你不知道答案又不会死心?才让我这样回答你。” 王哲轩的回答的确很有说服力?他这样说的话出于不为难他我便不会再问了?于是我在心里合计着?当时我是明明白白看见了史彦强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他?那么就只有剩下的四个?而这四个又会是哪个?我竟然一点也分辨不出来?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 我于是习惯地按了按太阳**?说另一句:“看来我这场车祸?也是计划之内?甚至是一件很重要的变故了。” 王哲轩没有接我的话?我也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因为至此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的感觉已经非常明显了?我顿时觉得有些许的失落起来?我说:“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间门关上并锁住?然后就倒在了床上?只是心累胜过身体上的疲惫?我倒下之后就闭上眼睛?脑袋里什么都不去想?这样过了十来分钟?我重新直起身来?接着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整个小区外面。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似乎是王哲轩出去了一样?我愣了一阵?也就没有去管?而是依旧看着窗户外面?大约过了几分钟?我看见王哲轩出现在楼下的出口?然后顺着小区的出口去了。 对于王哲轩要出去干什么?我并不好奇?也不打算追问他?更不打算追着他去?他和我说的那番迷茫的话用来骗骗别人还是可以的?可是我却知道他要做什么?最起码目前?他和史彦强之间?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之后我就什么都没管?的确是去睡了?至于后来王哲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并不知晓?我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家里了?而且我起来之后他也就起来了。我什么也没问?洗漱之后照常去上班?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出来他似乎也要出门。 我到了办公室之后特地留意了史彦强在没在?发现他安然无恙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我才到办公室里?庭钟就找到了我?他说早上才接到的消息?说是在郝盛元家里发现的那些人干?有一具也开始长出白毛来了?而且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已经长出来了半尺。 我听了惊呼一声:“半尺?!” 因为此前发现的任何一具尸体都没有这样严重?庭钟说:“这些人干目前也都保管在医院当中?你是不是要去看看确认一下。” 这事肯定得去亲自确认?在看到尸体之前我也不敢有什么猜测?当然脑袋里肯定是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要见到尸体之后才能够完全确认。 接着我就和庭钟过去了?过去之后也的确是让人觉得分外古怪?因为二十来具人干尸体?背的都没事?偏偏就是其中一具长出了白毛来?远远地看见的时候?就像一只白毛猿猴一样?煞是恐怖?出于安全考虑我们都做了一些防护措施才敢到附近?我问庭钟说:“有没有确认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庭钟说:“目前还没有进行完整的检查?而且事发突然?接下来正等着你发布命令。” 我说:“医院的医生恐怕这时候人人自危?也没有几个敢来做的?这还得找别的人。” 37变数 |?¢¢¢¢¢庭钟问我:“什么人?” 我说:“这个人我去的话是请不动的?这事我来安排吧?你和其他人把医院这边的稳定工作和秘密保护工作做好?包括郝盛元的尸体不能乱动?我找来这个人之前。你们都待命。” 我说的这个人自然就是老法医?本来我并不打算去惊动他的?只是这时候的情形看来不惊动他还真就没有别人能帮我了?毕竟现在郝盛元这条线不能断?可是迫于压力我并不能坚持很久?也只能试一试看看了。豆尽冬亡。 我要拜托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哲轩。虽然这样做可能让他察觉我对他有所怀疑?但是他知道了也好?他知道了最起码我和他的对话之间?可以少一些演戏的成分?就如我和史彦强之间一样?需要层层剥开对方的身份?最后才能真正坦诚相见?但是王哲轩和史彦强却又不同?因为如果王哲轩也如史彦强那般最后层层剥尽露出本来身份的时候?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所以昨晚上我和他说的那一番话并不只是一时的感慨。而是再给他提一个醒?也可以说是试探?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走到那一步?他愿不愿意帮我。虽然很可能这一步?就是他现在的筹谋。 离开了医院之后?我就往家里赶。我回去之前没有给王哲轩去电话?但是想起他早上要出门的举动?我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昨晚上的行动。 果真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王哲轩并不在家中?临出门之前我就觉得他似乎也要出门?我猜不准他会去哪里?这才给他去电话?但是电话却已经无法接通?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放弃了。 我没找到王哲轩?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坐下来自然是思考王哲轩会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电话的铃声猛地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王哲轩回过来的?却并不是?而是监狱那边的?我接听了之后?那边告诉我是甘凯要见我。 听见说是甘凯要见我?我这才想起甘凯身上还有那三个重要的提示?这时候见我?多半是想起第二个提示来了?我于是说我这就过去?之后便赶到了监狱那边?到了监狱见到甘凯之后?果真他与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但是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信还是在张子昂身上。” 我皱了皱眉头问说:“还是信?” 甘凯说:“是。” 我便没有了下文?只是盯着甘凯在看?甘凯被我这样看得有些发毛?眼睛也开始躲闪?我知道他在躲避什么?于是这才问他:“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你对我有三个提示?但却还是去做了这样的事?甚至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甘凯说:“何队?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应该也知道?有时候人活着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所以还请你体谅。” 我说:“我能不能体谅都是其次的?只是无论如何无可奈何?你都应该想到自己这样做了之后?是否还能有生还的机会?会不会被灭口?你在杀陆周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也许这就是你的下场吗?” 甘凯看着我?终于叹一口气说:“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正是因为所说的这样?你可恩呢刚并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尤其是卷入了这场事件的核心?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会成为弃子?你应该见过了许多?弃子最终的下场基本上都是被灭口?鲜少有能活下来的?即便能活下来?也是不断地在逃亡?而我知道?这第三个提示就是我的期限?所以在第三个提示到来之前?我需要让自己有别的价值。” 我听他这样说的时候忽然觉得很心酸?我并不能去评判他是对还是错?只能在心里默默衡量这样做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仅此而已。 我说:“谢谢你带给我的这个提示?希望你自己保重。”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让我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甘凯说他是这样?我又何尝不是?当我也失去利用价值的时候?那我也就是一个牺牲平?就像苏景南那样?不明不白地就死了?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竟然稀里糊涂地就被算计了。他算不算精明?当然精明?可最终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从监狱里出来之后?我反倒不知道是该回办公室还是去医院?又或者是回家等王哲轩回来。最后我主意拿定?办公室和医院都没有回去的必要?如果有事的话庭钟自然会打电话给我?而卧也没有选择回去家里?最后我却去了焚烧苏景南尸体的地方?可能是受了甘凯情绪的影响?我只想到那里去看看?算是默哀也好?沉思也罢?毕竟那里躺着一份我曾经做下的罪恶。 但是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我了?像是算准了我会在这里出现一样?而这个人从他的身形上我就能判断出是张子昂。 他察觉到我到了这里之后就已经转身看向了我?我看见他颇为意外?虽然知道他会在某一个时间把信给我送过来?但是忽然在这个地方“遇见”却的确是在意料之外。 我问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子昂说:“你去看了甘凯?自然会到这里来看看?虽然我对你了解并不深?但这点还是能揣摩到的?毕竟你的本质还是一个善良的人。” 我说:“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樊队的意思?” 张子昂却看着我?忽地叹了一口气说:“一段时间不见?你果真变了。” 我说:“与其说是我变了?不如说是所有人都变了?你们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你们?有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 张子昂说:“我们其实一直都没变?只是你自己发生了变化然后觉得我们都变了?从我刚刚看见你的眼神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把我当成外人了。” 我反问:“那我可以信任你吗?” 张子昂说:“为什么不?” 我说:“但我找不到理由。” 张子昂说:“既然你找不到相信我的理由?可是为什么却可以义无反顾地杀死孟见成?你自己也知道杀他对你并没有一点好处?毕竟在当时的那样环境下?部长是唯一可以保护你的人?可是你却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还是做了?无论出于何种考虑?这都是极其不划算的是不是?” 我说:“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张子昂说:“并不是你没有想那么多?而是你想的太多?所以才有了几乎是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要不是有人利用了这个局的话。” 我便不说话了?张子昂则继续说:“付听蓝这个人你并不用过多担心?她要对付的人是我?并不是你?所以表面上看她设局对你步步紧逼?其实都是针对我而来的。” 我说:“她是什么人?为什么我觉得我与她似乎非常熟一样。” 张子昂问我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在第一次出车祸前?她还是你的恋人。” 我忽然看向张子昂?有些不大相信?张子昂则说:“只是奇怪的是?当你车祸醒来之后?就忘记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也忽地就凭空消失了?直到前不久重新出现。” 我喃喃自语说:“可我明明什么都不记得。” 38前因 |?¢¢¢¢¢张子昂说:“你不记得自然有你不记得的理由?既然记不起来的事?又何必勉强。” 张子昂说的的确不错?只是听见他说付听蓝是我的恋人的时候?我顿时觉得怪怪的。因为我这句话我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更重要的是恋人的那种感觉分毫没有?反倒这个人倒是给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战?张子昂说:“你只问了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我觉得张子昂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古怪?他既然知道我会来这里?那么他也到这里自然是为了甘凯说的信的事了。我这样说出之后?张子昂却摇了摇头?他说:“我为什么在这里?还得从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说起?你自己想过没有?你为什么会忽然到这里来?”豆布讽圾。 我被张子昂这样一问反而任何话也说不出来?我只觉得自己一瞬间就想到了这里?却自己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己为什么会来?所以张子昂问出来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他好像知道一样。好笑的是?当事人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反而是一个旁观者知道。 但我还是问他:“那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张子昂说:“很简单?我和你说过了是因为善良?因为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你终于想到了苏景南?而且忽然觉得他很无辜?你想为自己做的那样疯狂的事感到忏悔。可是人已经死了?尸身也已经毁了?那么如何能表达自己的这种忏悔之情呢?就是到现场来。” 张子昂说的话字字都能直击心灵?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和感觉?这也是驱使着我到这里的最原始的感情?我便没有接他的话说下去?而是问他:“所以你就等在这里?” 张子昂说:“我可以说是在等你?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也是为这个人来的。” 我似乎听出一些不对劲来了。重复一遍他的话说:“为这个人来的?”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看向我?然后就一直盯着我看?我一直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此刻也是一样?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想法都没有?一阵之后我有些心虚地问:“你在看什么?” 张子昂于是摇头说:“多么相像的两个人?要是说你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要是看见过的人都不会相信?可事实又的确是你们之间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言?所以你就从来没有好奇过?这个苏景南究竟是个什么人吗?” 我说:“我当然很好奇?可是没有人能回答我。” 张子昂说:“的确是没人能够回答?因为你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明白的人啊。”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的时候?我像是被说到了痛处一样看着他?好像他这样说话的口气他是知道的一样?我于是看向他问说:“难道你知道?” 张子昂就沉默了?显然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我反倒有些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想和我说一些什么了?终于他说:“其实?对于你谋划杀了孟见成的事?我是并不赞同的。” 张子昂忽然变了口气?而且话题转变之快让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因为我刚刚还在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出神?可是马上他就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和孟见成身上?以至于第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于是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在说什么?” 张子昂才说:“你知道孟见成一直在找我?但是你却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我和他只见有深仇大恨?他想让我死?可我却不想让他死。” 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我和你说过兵与贼的这个故事?可是却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为什么我当初是贼他是兵?中间又发生过什么?导致贼成了兵?兵没死又回来报复。” 我说:“你确实是从来都没有说过。” 张子昂说:“此前一直不是因为不能现在又和你是因为可以说了。” 我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没有为什么?因为这就是第二封信的内容?没有信?只有我和你的这些口述。” 听见张子昂这样我忽然警觉起来?这是第二封信的内容?樊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暂且不知道?还得先听张子昂说了之后才能有一个结论。 张子昂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有些忘记了?只记得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不是警员?甚至连和警员这个名字都沾不上边?而我杀了一个人?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那个人杀死的?我只知道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地板上?地上全部都是血?我身上也全是血?我身上的血既来自于我?也来自于死者?地上的血则是来自于被我杀死的那个人。 “这个死去的人我是认识的?因为他是我合租的室友?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只记得我杀了他?但是却不记得为什么杀了他?好像是因为争吵?又好像是因为别的?但是我能记得的画面就是我拿刀一刀一刀地捅进了他的身体里?有多少刀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很多刀?他流了很多血?当然他也伤到了我?我身上也流血了?这些我都不是很能记得清楚了?我只记得我杀了他。 “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的人来这是一种何等的惊慌失措?而且是何等的恐慌?我于是很快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彻底换掉?洗掉了身上的血迹就逃离了现场?我甚至慌乱得都没有处理任何的现场痕迹?就连自己脱下来的衣服都那样放在现场。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所以我就这样逃走了?带着惊慌与恐惧。 “前来追捕我的人就是孟见成?当然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了很多人来?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我的行踪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误打误撞进入到那个地方的?总之最后我们是在深山里的疗养院里遇见的?当时我就在里面避难?那里完全是荒废的?一个人都没有?忽然之间?孟见成就带人找到了这里?而且找到了我。 “他带了枪?很轻易地就逮捕了我?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于是很容易地被逮捕?然后就被他们拷着离开这里?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声枪响?从后面的楼层里传来?这一声枪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且没有打在任何人身上?而是在我身上。我记得从听见枪响到我回头去看?再到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再到失去意识?只有短短的十来秒的功夫?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当我醒来之后?我的身份就变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很害怕?而且也很奇怪?直到我看见樊队出现在我的病床前?他告诉我现在我是他手下的探员?听见这一个说辞的时候我只觉得很不可思议?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樊队很肯定地告诉我?我就是他手下的探员。我知道自己身上背着命案?樊队告诉我我没有杀人?也没有任何罪行?因为我所担心的那一桩杀人案?人是孟见成杀的?他是嫌犯?我才是探员。 “当时樊队和我这样我就任其发展了?后来樊队告诉我?他们在废弃的疗养院找到了我?至于孟见成一行人?他们已经都中了枪?而且都已经死了?只有我被抢救存活了下来?但我并没有看见过他们的尸身?不过我信了。” 39张子昂 ?à?????张子昂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在樊队的带领下成了一名特别探员?但是随着自己能力越来越强?我发现当初的那桩杀人案就有越来越多的疑点?而且我越来越发现?整个案子也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其实当我听见他和疗养院扯上关系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或许张子昂曾经是另一个自己?因为一连串的事件从一个完全很普通的人变成了现在的这样?他的生活轨迹彻因此而彻底变了。 我于是问他:“那个和你合租的室友是不是你杀的?” 张子昂说:“前面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能记起杀他的细节?我已经这样说了?可你还是产生了疑问。” 我深吸一口气说:“因为我也经历过相同的事?所以还是忍不住去怀疑。因为有时候看似是你自己做的?却并不是你杀的人。”豆叉围号。 张子昂却没有继续而是看着我问:“你相信我没有杀人?” 我点点头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甚至包括孙遥?当时你和我说你杀了他?可是现在听见这个故事真正的内容?我觉得你当时和我说的杀人动机很勉强?因为这样的一段经历根本不值得你杀了他?或许你主动承认这桩命案?还有别的原因。” 张子昂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他很少笑?不过笑起来的时候的确要比阴沉着脸的时候好看多了?可是这时候却并不是笑的时候?我反而有一些不自然?于是问他说:“为什么忽然笑起来了?” 张子昂的笑容依旧。他说:“其实这件事上?质疑杀人才是最反常的行为?我觉得我们完全是同一类人。因为我曾经质疑你杀人的动机?看起来非常的不合常理?可又却是那么的正确?就像现在你也是一样。” 我说:“可能这是天生的一种直觉也说不一定。” 张子昂摇头说:“直觉并不会无缘无故凭空出现?它的产生必定事有所依赖的?这些东**于你的潜意识当中?不会在记忆中出现?可是当你遇见的东西与这些东西的认知锁相悖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质疑的直觉。” 张子昂看似是在和我解释为什么会有直觉?可是我却听出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看着他?眼神也逐渐变得凌厉起来?最后终于也缓缓地说出了一个名字:“疗养院!” 张子昂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好似觉得我们非常熟悉?又曾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思来想去?我们之间完全不可能在工作和生活中有所往来?那么共同的地方?就是疗养院内。” 我沉思起来?那么看似已经荒废的地方?倒底藏着一些什么? 张子昂则继续他和孟见成的这个话题?他说:“我原本以为孟见成已经死了?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且是以跟踪者的身份出现?我曾经和你说过如你一般?我家里也有一个人出没?有时候我一直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孟见成?可是最终却都无法确定?他刚出现的那段时间?我一直会梦见他?而且会一直做一个梦?我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他就站在外面?之后有铺天盖地的老鼠从黑沉沉的林子里涌出来?它们啃咬我的身体?而孟见成就在那里看着?一声不吭?直到从这个梦中惊醒过来。” 听见张子昂这样我忽然看着他?这不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辞了?我记得上一次听见还是汪龙川?只是他被以同样的方式杀死了?我没有具体见过当时的场景?但是这种真实发生的场景?或许比梦里更加恐怖。 张子昂看向我说:“看你的表情?你也有这样的梦是不是?” 我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张子昂问我:“你梦见的那个人?站在笼子前的人是谁?” 我回想起那个梦来?那个站在笼子前的人?我并不知道是谁?当时我记得我喊过一声“妈妈”?我看了看张子昂?最终还是告诉了他:“是我妈妈。” 张子昂却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是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好似我说的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完全只是在证实什么一样?他接着说:“暂且不说这个梦的怪异之处?我一直觉得那个站在笼子前的人?就是你心底最深的恐惧来源?就像我依旧无法释怀孟见成一样。” 听见张子昂这样我问他说:“关于孟见成和你的事?你并没有完全说出来。” 张子昂看向我?又笑了起来?只是他这次的笑容之中却带着诸多的无奈?让人看了有一种忧伤的感觉?虽然是在笑?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在弥漫?我问:“怎么了?” 张子昂说:“所以最后的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来?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毁尸灭迹的地方等你。” 我听见他这样忽然皱起眉头?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弥漫起来?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我无法言总之就是很不好的一种感觉?张子昂说:“因为我和你前来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悼念一个人?却并不是因为他值得悼念?而是因为自己心中的不安。”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张子昂看着曾经掩埋了苏景南尸体的土地说:“在这下面?还有另一具被焚毁的尸体?只是年月长久?估计已经化成了这些树木的养分?与土壤融合在一起了?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犹豫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犹豫?好像是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一样?而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问他:“只是什么?” 张子昂看着我说:“其实你从来都没有见过孟见成?你谋划除掉的那个?是个假的。” 我震惊:“假的?怎么可能?那么真的呢?” 但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过来了?然后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惊异地说:“真正的孟见成?也是被你焚毁了埋在这里了是不是?” 张子昂说:“但他是我杀的。”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想起了苏景南死后的那个场景?以及我将尸体搬运到这里焚毁?这一切就好似一个噩梦一样?张子昂看着我说:“你认识我这么久?或许你并不知道我其实也是孟见成。” 我看向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也是孟见成?” 张子昂说:“就像你和苏景南一样?他在死前不也是何阳吗?” 听见张子昂这样我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和苏景南之间完全是唯一的?却没想到张子昂竟然也曾经…;…; 只是这件事从他说起自己的身世时候开始似乎就已经预示着什么了?因为我和他的遭遇实在是太像了?可我就完全没有想到?既然是相似?那我我经历过的?必然也是他曾经经历过的。 张子昂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是忽然接到了前面的话语上来?他说:“只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贼他是兵?可是最后兵被杀掉了?贼变成了兵?没有人察觉?也没有人意识到这个变化?你没有产生过疑惑吗?为什么兵与贼的身份可以互调而没人知道?因为我们本来就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像你和苏景南。”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听见这件事之后的震惊?难怪张子昂会说我们是一样的人?也难怪我和张子昂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40层层深入 ×Dóóóóó我接过张子昂的话说:“所以你和我说的故事?你只是隐瞒了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孟见成与你一模一样?而在你见到之前?你一直以为你就是你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你长得一模一样?当你和他在疗养院相见的时候?他一定也很震惊吧?因为就我的猜测?他也可能并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与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存在。” 张子昂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我继续说:“所以他待人来抓捕你?在疗养院遭到了一些人的干扰。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只等着你们见面?之后你被樊队发现带走?而孟见成则并没有死?所以从你之前的一些说辞上我还疑惑孟见成又出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会如此惊恐?因为就像我一样?当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不但会惊恐?还会有一种担忧?他会不会完全将你取代成为你。” 张子昂不置可否?那么后来的事其实和我之前的遭遇差不多。既然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我也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说出来了?张子昂接过我的话头说:“所以我本来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我顶替了孟见成的身份成了探员?而真的孟见成却早已经尸骨无存。这是我与你不一样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张子昂和我完全截然不同的遭遇?我竟有些暗暗心惊。如果在我的这件事里?不是苏景南死了?那么现在站在这里和张子昂谈话的就应该是苏景南?而被焚毁的尸体?大概就是我的了。 而且至此一些疑问终于彻底清楚?我说:“所以你杀死孙遥?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就是销声匿迹的孟见成?很可能他还发现有两个孟见成?并且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张子昂点头?他说:“后来我将孟见成杀死。成功掩藏了这个秘密?但是樊队为了避免因此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改了名字?说是改其实只是用了此前一直沿用的旧名而已?而且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真的是我?不是别人的影子?也不是别人的替身。”豆叉扑扛。 听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明白了?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最能明白?只是这之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我以为自己的这段遭遇是特别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却想不到完全只是普通中的一例而已?因为还有我不知道的?如果张子昂不我完全不可能知道他和孟见成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瓜葛。 张子昂说到这里终于说:“所以现在你应该明白?孟见成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名字?无论是真的也好?还是假的也好?总是要死的?所以这个假的孟见成看似是你谋划杀他?殊不知是有人顺水推舟?借力打力?让你以为是你自己谋划了这样一个局面?却并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受人误导?进而成了这个局。” 我深吸一口气说:“是樊队?我只能想到是他?既然孟见成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么樊队被他扳倒也就只是一个谋划而已?是不是?” 张子昂却摇头?他说:“樊队被扳倒是事实?樊队现在与我们失联也是事实?包括我被追杀也是事实?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没有了孟见成?那么我是谁?” 我看着张子昂?终于明白他此前说的冲着他去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我说:“孟见成没有了?那么你是谁势必就会被挖出来?那么到时候很多事都是隐藏不了的?难道是部长做的?” 张子昂没有说话?看他的样子他也有这样的怀疑?但不仅仅只是怀疑部长一个人?张子昂说:“这才是我们今天见面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躲避已经无法再避开这些人了?有些事总是要搬到台面上来的。” 我问他:“那你要我怎么帮你?” 张子昂说:“你是因为找不到王哲轩才会来到这里?你看穿了他的身份?他估计短期之内是不会再见你了?更不要说你还在他和史彦强之间策划了这样一个阴谋?无论是你借王哲轩的手翻出史彦强的秘密?还是借史彦强翻出王哲轩的秘密对他们两个都百害而无一利?史彦强看不出来?但王哲轩并不是一般人?他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如今最好的计策就是藏起来?这本来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我和张子昂说:“你早就知道了。” 张子昂点头?我沉吟了下说:“枯叶蝴蝶本来就是一种隐蔽性极强的蝴蝶?混在一片枯叶之中甚至它就是一片枯叶?即便仔细看也未必能分辨得出来?王哲轩隐匿在我们之中这么久?即便身在彼此?我却从不知晓他的身份?真是让人心惊。” 张子昂问我:“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 我说:“从他向我求救时候开始?我只是在怀疑他为什么要向枯叶蝴蝶求救?而且是怎么知道他的号码的?让我知道又有什么好处?他知道我一直在查找枯叶蝴蝶的下落?那么枯叶蝴蝶一直隐藏自己的行踪并不让我知道?就是说他是不想让我察觉到任何有关他的踪迹的?既然王哲轩是有求于他?那么他乍然将电话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我?枯叶蝴蝶不会因此而恼怒吗? “更重要的是王哲轩还有求于他?这件事可以看做是王哲轩情急之下不动脑子有了疏漏?可是事后才是让我真正疑惑的地方?虽然表面上他和我做了交易?是因为我的缘故帮了他?可是我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寻常之处。直到我收到那个小熊?当我得知这个小熊似乎是付听蓝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于是我就开始想一个问题?枯叶蝴蝶给我寄来这个小熊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想起一些事情来?还是想把我的注意力往付听蓝身上引? “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如果枯叶蝴蝶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呢?而且知道他身份的这个人正好就是付听蓝?于是为什么我收到的会是一个小熊就有了一些眉目?虽然我还不摘掉这个小熊最后会发挥如何效力?只是这已经是一个对付付听蓝的阴谋?于是我又继续深入去思考?付听蓝是如何知道的?我觉得应该是在我发生车祸的这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只发生了一件付听蓝亲自和我提起来的事?就是王哲轩?当时我并没有留意?付听蓝在说起王哲轩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些好奇的成分?现在想起来总有些古怪。 “于是我再倒回去揣摩王哲轩忽然之间的这些举动?就觉得原本很正常的事情都变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于是这些疑点最后让我做出一个推断?王哲轩就是枯叶蝴蝶?他用这样一个巧妙的计谋想要既把枯叶蝴蝶顺理成章地引进来?又能进一步打消我对他的怀疑?增强信任?而且更是巧妙地位对付付听蓝埋下了一个伏笔?只等着一个时机出现?让这个玩具小熊发挥作用。” 张子昂听完之后看着我?然后说:“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你总是能将一些不合理的想法和事情变得合理?就像你怀疑王哲轩?完全没有根据?可是最后却从自己的推断之中找出了不合乎逻辑的地方?虽然一开始有些臆断的成分?可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精密?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完全无法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问张子昂:“你既然这样那么你一定有王哲轩就是枯叶蝴蝶的证据?否则你是不会说出刚刚的话来的。” 张子昂说:“这就是我今天在这里见你要说的第三件事。” 41隐秘智库 é?ííííí张子昂说完继续说道:“我问你?在你知道了枯叶蝴蝶的身份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去考虑过?我看看张子昂说:“我暂时还没有想这么长远?毕竟在遇见你之前。我还只是想怎么去确定他的身份?毕竟这些猜测我还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来证明。” 张子昂则继续问我:“那么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确定他的身份呢?” 我沉吟了片刻说:“他既然住在我家中?又是那样的身份?必定事有所图谋的?因此总会露出一些破绽…;…;” 但是我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张子昂摇了摇头?他和我说:“那样的话?你们对峙?而对峙通常都是敌人之间的状态。也就是说自那之后你们极大的可能性都将不能再和睦相处?那么你想过这样的后果没有?” 我摇头说:“我甚至还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 张子昂说:“与人交恶?这是大忌?虽然他曾经做出过一些让人发指的事情?可是如果你细细去想就会发现表面上他给你寄来了那样的残肢?可是却并没有他杀人的证据?也就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他又何尝不是一个隐秘地将信息传递给你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甚至是一个知晓更深一层秘密的人。你想如果你能让这样一个人为你所用?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却比你多一个这样的敌人是不是要省心很多?” 我说:“原来你说的第三件事就是这个意思。” 张子昂说:“何阳?你的脾性我了解?可有时候光凭一腔热血是做不了任何事的。有时候你也需要有一个容纳黑暗的心?物极则反?完全的公平与正义从来都是不存在的。你无法做到绝对的完美。” 我说:“可是王哲轩已经选择离开?我接下来已经没有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 张子昂说:“他选择离开?是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会有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形?所以为了避免那种情形的发生?他不得不尽早离开?其实对你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想枯叶蝴蝶这样的人?成为敌人的话?将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你现在的敌人已经够多了。” 我就没有说话。但这时候我却陷入了为难之中?不为别的?就因为眼下的这个困境?我需要王哲轩去帮我说动老法医帮忙?我是肯定不行的?可是现在王哲轩不见踪迹?我又该找谁。 张子昂说:“此前我就已经和你说过?我已经到了避无可避的时候?而且我们之间更需要相互帮助?去找老法医这件事?由王哲轩出面也并不是很妥当?要去见他?其实我却会更合适。” 我看向张子昂:“你?” 并不是我质疑他的能力?而是惊讶他和老法医之间又能有什么牵扯?能让老法医前来?张子昂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这算你当上队长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合作对不对?” 我说:“如果你来做队长的话也可以。” 张子昂说:“一开始我就和你说了?我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人?我还是在背后做你的智库就行了?毕竟我的身份暴露了也不利于你开展行动。” 张子昂说的倒也不错?毕竟现在他的身份也很尴尬?我于是问他说:“那你打算住在哪里?我又怎么联系你?”豆休东才。 张子昂说:“我原先的地方已经不能住了?那里太危险?既然王哲轩已经离开了?你那里又是一个非常安全的所在?我为什么要舍近而求远是不是?” 我一拍头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 张子昂说:“我们见过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部长派给你来的这五个人尤其要多注意些?都不是一些简单的人?尤其注意他们面前不要走漏了风声。” 我担忧说:“可是他们万一来我家来看见你在又该如何解释?” 张子昂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你能让他进出你家?恐怕也有人不会愿意?你忘记你那楼栋多出来的势力了?恐怕你邀请他们来?他们也不愿意多踏进一步。”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说:“我绝对会保管秘密。” 张子昂最后叮嘱了一句说:“万一出现不可预料的情形?虽然我会住在你家里?但是如果我忽然失踪了或者不见了?你可以到这里来和我碰头。” 我说:“我知道了。” 之后我们就分别离开?我自然是先离开了这里?我并不知道张子昂是怎么来的?不过我并没有多问?他只是说老法医那边他今天会去见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就等着他联系我就行了。 我回到了医院里去?到了医院之**钟见我终于出现?连声问我去哪里了?说要找的人找到没有?我让他稍安勿躁?便询问了眼下的情形怎么样?庭钟换锁不大对?因为干尸和郝盛元身体里的孢子都在飞速地繁殖生长?他让我去看了看两具尸体?我看见的时候完全被吓到了?因为只是短短的时间里?两具尸体的白毛竟然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尸身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白毛?大概有一米来长?要不是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绝对会以为这是见鬼诈尸了。 庭钟说:“如果再不处理?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我下了决心说:“等到今天晚上?如果没有音讯就把他们都火化掉吧。” 庭钟就没有继续询问了?他说:“幸好这东西在死人身上才会生长?要是活人变成这样?那才…;…;”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说下去了?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这个说法倒不是没有不可能?只是我可能并没有见过罢了?如果这样的情形不单单只是存在死人身上呢? 这个念头冒过脑海的时候我忽然浑身打了个冷战?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到了那个白色的玩具小熊?因为我忽然觉得?这个小熊身上的绒毛似乎就像是这生长出来的白毛一般。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了?我自己也打了一个冷战?然后出了医院?此后我们就一直留在这边?直到我接到了老法医的电话?他询问我现在这边的尸体已经到什么情形了?我和他说了?他说:“那已经很严重了啊。” 他的口气很镇静自若?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严厉口气?我于是试探着问说:“哪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老法医说:“其实最简单的法子就是一把火烧了?就什么后遗症都没有了?也还省事。” 我知道老法医是在试探我的想法?想必中间是个什么情形张子昂也和他说过了?我便故意没有回答?那一头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于是就问了一声说:“怎么?这样有哪里不妥吗?” 我于是说:“可是当时樊队将郑于洋的尸体交给你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做的。” 他忽然听见我这样短暂地沉默了一两秒?接着我就听见他的笑声传过来?他说:“看来这件事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过来之后再解决吧。” 我于是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他?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等他到现场的时候?我们进去看了两句白毛尸体?他看见这样的情形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好像完全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一样?接着我看见他拿出一瓶无色的液体来?然后用水稀释了装在一个喷瓶里?他说:“我年纪大了?你把这些喷到白毛上。” 42老法医与陆周 ?á?????我于是就照着做了?将溶液的水雾喷洒到白毛上面?说来也奇怪?这溶液才喷上去?就只见白毛就开始发黑。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迅速凋零?而且马上就衰败下去?这简直就是立竿见影的?我一圈圈喷下来?最后白毛就彻底没有了?能看见完整的尸身来。 我问老法医这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我并不是学医的?和我解释起来会很费劲。只是告诉我他根据孢子的生长特性配置了这样的抑制其生长的药液出来?却只能抑制?并不能完全杀死?而且暂时他还没有找到孢子的繁殖周期?也就是说要保持尸身的话?就要定期喷洒这种药液。 老法医这样说的话?其实已经在隐晦地告诉我一个信息?就是郑于洋的尸体的确是他在保存?这点已经毋庸置疑?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郑于洋的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恢复之后的尸身却已经和早先看到的很不一样?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尸身上会有很多的青斑?一块块地就像是生了霉的霉印一样?老法医说这些地方就是孢子寄生最密集的位置?而且随着孢子的繁殖。尸体会逐渐变成彻底的青色?就像全身都死淤血一样?我问这样对尸体有影响没有。老法医没有说话?他看着尸体一阵子之后说:“这个我还不知道。” 说完他又问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两具尸体?” 我说:“想要知道他们详细的死因以及内里的一些秘密?还得要解剖了来看。” 老法医却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所以我的提议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将尸体给焚毁更好一些?毕竟解剖也是找不到有用线索的?甚至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问老法医说:“为什么?” 老法医才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要是从尸身解剖上能找到秘密?那么行凶的人为什么不将尸体连着一起毁掉?非要留下这样一个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他?” 我说:“这的确有不合理之处?只是我也曾经遇见过。凶手故意留下线索来让我们发现一些问题?进而持续追踪下去。” 老法医又摇了摇头说:“可我并不这样想?你说的这个变数太大?如果行凶的人的确是故意留下尸体作为我们探查线索的依据?可是却不像你说的那样?会找到有用的线索?而是阴气更严重的事故呢?” 我看着老法医便没有说话了?老法医则继续说:“他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线索就一定会去解剖尸体?而尸体一旦被解剖就会有更加不好的事发生?这是他们早就已经布好的一个连环陷阱?就是拿准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心理?所以引我们步步深入?所以我认为这些长了白毛的尸体已经没用了?不用再多费工夫。” 我听见老法医这样自然有些将信将疑?不能全然信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他这样说是不是带了什么目的?只是我又有些不得不信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倒底是该不该听?于是我说:“那么你的意思是还是将尸体火化掉?” 老法医说:“我曾经建议过樊振?他没有听?所以我现在又说出来?你是樊振带出来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听?不过我已经将真相如实告知?信不信我已经不关心?而是你们需要去斟酌的事?解剖的事我不会参与?因为我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还是明知有危险还要偏这样做。” 我回答他说:“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老法医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了?他说:“其实我过来并不是因为这两具尸体而来?你看见我带来了药液?其实也就是能有一个和你交谈的前提?就是我想知道陆周的尸体?你怎么处理了?” 我听见他问起陆周?于是想起他们之间见面的情景?我说:“他的尸体没有放在医院里?而是暂时寄放在了殡仪馆那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法医说:“并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我和陆周有一些交情?听说他死了想亲自看看他的尸身?也算是尽一个老友的职责?毕竟我也不能为他做别的什么。” 我说:“如果你想要看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老法医说:“那是最好。” 自然地?在去的路上老法医就问了陆周被害的细节?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我不能把甘凯谋害他的事给说出来?只是按照监狱里面的说辞告诉了他?他倒也没有详细追问?只是说了一句:“监狱当中管制森严?一个犯人被勒死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如果说不是监狱内部的人做的?我还真不信。” 这里面的确疑点颇多?我就没有继续答话?而且他也只是感慨?并不是追问我的意思?他说完之后就沉默了?最后长叹一口气说:“我曾经劝过他有些事不要陷得太深?可他不听?结果终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陆周和老法医能有这样的忘年交说实话我还是很惊讶的?同时也有感于他们之间的情谊?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又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始终觉得他们和我身上的这件事有关?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我又想起另一出?于是问了一句:“你认识董缤鸿?”豆冬上血。 老法医忽然看向我?问我“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其实很早我就有这样一个猜测?你和董缤鸿是战友?” 老法医看着我?但是他的脸色是严肃的?他问我说:“这些是董缤鸿告诉你的?” 我摇头说:“他并没有和我提过半点有关你的事?甚至连你这个人都没有提起过?不过我唯一能想到的你和我们之间的关联?就是你们是战友这件事了。” 老法医说:“其实这也并不难猜?稍稍动动脑袋就能找到这其中的关联?又何况是你。” 我则继续问说:“这么说来?樊队也和你们是战友?因为你和他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而你对我们的事都很冷淡?那么能和樊振建立起这样紧密的关系?必然是年轻时候有过交情。” 老法医说:“看来你想的很多?我比他们长了十来岁?他们当时在部队里都算是我的后辈了。” 听见老法医都没有否认?一一承认下来?我说:“所以有一件事我就有些不大明白了?既然有这样的联系在里面?那么陆周他也是部队里的人?他和你们也是战友?”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他才说:“其实你想问的只是这件事吧?前面问这么多?就是想确认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否正确。” 我被老法医看出来心思?也并不逃避和否认?而是继续说:“所以我的这个想法是真的了。” 老法医看着我问:“什么想法?” 我回答他说:“从知道疗养院那里的真实存在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些死亡案件会一件件发生?并且牵连的人会有这么多?还有一支秘密调查队在暗中调查这件事?更重要的是这个调查队还是军方组件起来的?于是我就想?如果这些接连死掉的人?就是当时在疗养院消失的那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人呢?” 老法医看着我?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继续说:“他们忽然消失?但是之后肯定又忽然出现了?只是中间消失的时间里?他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而且出现之后肯定也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现象?让他们觉得有异常?可又无从下手?以至于最后所有人被解散?那个军事据点被放弃?改造成了疗养院来避人耳目。” 43从推测到事实 ???????我继续说:“当我第一次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很疑惑一个问题?既然是一个疗养院的话为什么要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甚至连进出的路都没有?而且就算是军事基地也不可能如此偏僻。里面人员的进出?车辆的进出不可能不考虑?可是这周边的确是没有任何道路?所以我就在怀疑?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军事基地这么简单?但我即便在里面呆过这么久?却也并不能知道里面是用来做什么?这才是我想问你的真相。那里曾经究竟是做什么的?” 老法医看着我?脸色却已经拧得像是能出来水一样了?他说:“从前我还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能遇见很多人带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如果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听你说了这么一些?我竟然好几次都猜错了你和我说这些的意图?开始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冲着郑于洋的尸体来的?可是当我们见面之后好似又是冲着我的身份来的?当刚刚在交谈你的目的一直在变化?不?并不是你的目的在变换。而是对你目的的猜测一直在变化?你提到了董缤鸿?樊振?陆周?我以为你想问他们。可是最后话题却又转到了那个地方上去?甚至你问的问题已经是整个事件为什么存在?不单单是你所经历的案件。还包括那里曾经发生的事?可是这样庞大的一个问题?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回答你。” 我说:“其实我问的问题你能回答我?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豆冬余血。 老法医看向我说:“难道这还不是你最终的目的?那么你想问的是什么?中间你拐这么多弯道?每一次都是一种试探?你在观察我?观察我有什么反应。想要通过我的这些反应猜测我的心理变化?从而得出一些隐秘的问题答案来?甚至是一些推测?不过我听樊振说起过你的推测?方法很奇特?也很不讲逻辑?有时候甚至完全是自己的一些臆断?可是最后你却能用逻辑一点点再回推回来找到任何可疑的和不对劲的地方?所以一开始和你谈话即便我已经做了防备?还是被你看出了一些东西来是不是?” 我说:“我还没有您老说的那么神奇?如果我什么都知道的话?也就不会困在这个局中这么久而无法自拔?甚至有时候被人刷得团团转了。”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却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他是不赞同我的说法?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都不是我们现在要谈论的重点?我说:“刚刚你的一句话中?接连用了两个非常正规的词语?而且用的非常熟练----观察?你说我在观察你?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在观察我。” 老法医听见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大惊失色?这是从我和他见面以来?他第一次如此失态?既然是第一次如此失态?那么就说明此前我的动作和说辞?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唯独这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他始料不及的?而这自然就是我想问的东西。 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用平缓的语气问我:“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看您老如此惊讶的神情?那就是已经猜到我最后要问的问题是什么了?我想知道的既不是你的身份?也不是樊队め董缤鸿和陆周与你有什么关系?更不是整件事和所有案子为什么发生?因为就像你自己说的?你要是能说出来?也就不会和我坐在车上闲聊了。所以我最后要问的只是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观察。” 老法医一字一句地听着我很认真?生怕漏掉了什么?他看着我?竟然长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此时他在想什么?但他无论想什么?最后都要有一个答案说出来?不管这个答案能不能让我满意?既然我已经涉足到了这个问题?问到了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的?甚至一直隐藏在巨大阴谋之下的东西?那么再想继续隐瞒下去?就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了。 老法医一直在沉默?我终于没有耐心?于是继续说:“你知道在你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我在想什么吗?” 老法医说:“你坐在这里?却开始让我观之不透了。” 我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年纪应该长你十岁左右?你是不是有一些印象了?” 老法医皱着眉头?却并不说话?我说:“这个人曾经给过我两样东西?一支录音笔?一个小木盒子?而且这两件东西每一件后面所给的提示都是和当时所有发生的事在紧密相连的?甚至有了一种预示的味道。” 老法医依旧皱着眉头不说话?一直在一字一句地听我似乎想从我的说辞中推断出我究竟想说什么?我则不紧不慢地问他:“您老想起这个人来了吗?” 老法医点点头?却依旧一个字也不我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然后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我不认为这种恐惧的来源是平白无故的?自然也不相信我能给你这么大的恐惧?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么就是来自于他?而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他唯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死状。”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法医忽然大喝一声:“不要再说了!” 他忽然吼出来?我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他并没有因此而平复下来?虽然并没有继续吼叫?而是开始变得有些烦躁起来?我却并不关心他是否烦躁?我说:“从我和你说出这件事开始?你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像当初他义无反顾地将小木盒子递给我一样?他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却还是那么做了?你和他是一类人?应该深深地思考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比我要深刻?毕竟你了解他比我更深。” 老法医听了我的话?缓缓地转头看着我?终于问出了一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我说:“要说怎么知道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遇见的所有不合理的情况?和所有不合逻辑的推断?都在指引着我往这方面想?您老应该也有这样的体会?当你在推断一件事为什么会发生的时候?会试图假设出一种能满足所有不合理情形的场景来?当所有的不合理和所有的逻辑都开始变得顺畅的时候?就说明你已经从推断走到了事实?而我就是一直不断完善自己的推断?最终有了上面的这些说辞的。” 老法医便闭口不言了?我说:“而这个过程的起始点?就在于我对整个老者帮助的思考?以及你的出现?看似你只出现了这么一回?却贯穿于整个事件中无法抽身?可事实上是你抽身了?你不用管任何事?也没有人找到你?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把你们都考虑进来?我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牵扯到这件事中来?却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毕竟像樊队这样的人最后都不免吃亏?可你安静的太不寻常了?于是我在想你能脱身的方法?可是却始终想不周全?于是我就有一个推断?如果你本来就不被整件事所牵连的能力呢?” 44双人合谋 ???????我说:“换句话你身处事件当中?却可以不受影响?就像那位老者一样?如果他最后不把那个小木盒子给我的话。” 老法医在我说这些话的时间里已经恢复了过来。只是他用一种很无力的声音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当面和我说出来?你想得到的也就是我的一句肯定的答案而已?可是既然事实已经在你心中?得不得到我的确认?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看来我想说什么?你还是没有看透。”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说的时候?忽然就看向了我。只是这回他的眼中带着迷茫和疑惑的神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说:“我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反而让人觉得难以捉摸?而你们拼命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却反而让人轻而易举就能猜到?真真假假?越是开门见山?反而越让人觉得疑惑不是吗?” 老法医听见我这样终于叹一口?他此前也有一样叹气的举动。只是那时候是在叹陆周?现在叹气?是在叹自己?他说:“是的?就是你说的那样。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 我问:“所以我有一个想不透的问题?他给我的那个小木盒子?里面装了一张图片。之后他就以同样的死法死去了?这其中暗示了什么?他似乎知道自己将小木盒子给我之后就会变成图片上那样?可他还是这样做了?现在再想起来最后他和我说的那句话----你还没到站?下错站就回不去了?这似乎就是一个暗示?但是我总觉得这背后的深意让人难以捉摸。” 老法医仔细地听着?却什么都没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他在沉思?或者说是在回忆?我耐心等他?因为我知道他总是要说些什么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从我们开始交谈到现在?我们已经在城市的道路上绕了好几个圈子?我没有把他带到殡仪馆?因为我知道目的地到了?就意味着谈话就结束了?而我们的谈话显然现在刚刚开始?但也要结束了。 良久之后?老法医终于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菠萝。” 我也看着老法医说:“或许?菠萝这两个的含义?从我们这次谈话之后?才算真正地进入到正轨?我的理解才算是沾到了边。” 老法医说:“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已经涵盖了所有。” 我说:“我知道?我也很感谢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指引。” 老法医说:“把我在殡仪馆放下吧?你不用陪我进去了?我自己能找到陆周在哪里。” 我说:“那恭敬不如从命。” 后来我的确在殡仪馆把老法医放了下来?放下他之后我反而觉得心里的压力更加重了?我随后则回了家里?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我顺便去了水果店?买了两个菠萝。 我带着两个菠萝回到家里?我回去的时候张子昂正在看电视?但是这也就是做给人看的?因为电视只是让整个屋子有一些声音罢了?他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电视上?而是拿着一个本子在写着什么?见到我回来?就从执着于本子上的眼睛转向我这边?他说了一声:“你回来了。” 我将两个菠萝放在厨房的案桌上?然后到了张子昂旁边看向他手里的本子?问他说:“你在做什么?” 他则问我:“你联系到左连了?” 左连就是老法医。 我说:“是的?他来医院见了我?提供了一些方法和建议。” 张子昂头也不抬地说:“这样说来?他对你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我说:“是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那你买回来的那两个菠萝?打算怎么吃?” 我说:“这两个菠萝不是拿来吃的。” 张子昂问我:“不是拿来吃的?那买回来干什么?” 我说:“菠萝是拿来看的?甚至是拿来另做他用?而不是拿来吃的。” 张子昂抬头看向我?终于将手中的本子放在了茶几上?我看向本子?只见整张纸上百分之九十都是空着的?上面只写了一个名字----左连?只是在左连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 我看了看本子又看向张子昂?和他说:“看来你专注了一下午?大多时候也是在发呆了。” 张子昂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他看着外面的小区?我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张子昂说:“两相其害?只能取其轻了。” 正说着的时候?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来见是庭钟的电话?这时候他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接听了后果真听见他急促的声音:“何队?大史已经失踪了一天了?暂时找不到他的踪迹?要不要派人找一下。” 我说:“他有自己**的任务?是我直接委派给他的?你不用担心。” 庭钟说:“可是…;…;” 我说:“他不会有事的?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庭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我这一句话给生生地塞了回去?他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在一旁一直听着我的声音?直到挂完电话?他转过身来说:“庭钟察觉了。” 我说:“是的。” 张子昂说:“依照他的个性?不会被你一句话就给塞回去的?他们四个肯定会去找寻史彦强的下落。” 我说:“就怕他们不去找。” 张子昂看着我笑起来说:“看见鱼儿上钩?是不是有种即将钓起鱼来的欣喜感?” 我说:“史彦强这个诱饵?就这样用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毕竟我还有另外的打算。” 张子昂说:“眼下这边就先放一放由他们去闹腾吧?你该盯紧左连的动向?如果他也死了?事情就麻烦了?线索就此断了不只怕我们也要身处危险当中。” 我点头说:“我知道该去做什么?你刚刚一直在盯着窗户外面看?是发现什么异样了还是?我记得颜诗玉那天来也是在同样的位置看着外面。” 张子昂说:“你当时买这里的时候?是谁动员你买的?董缤鸿?” 我摇头说:“当时董缤鸿是反对的?我之所以买了这里?完全是我原来公司的老板把他的名额给了我?那时候董缤鸿说这里偏僻并不赞成?但反对的也不是很厉害?最后还是默许我买了。” 张子昂说:“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后来半年你就出了那场车祸?再之后你就没再去那里上班了?再之后就到了新的单位里。” 我说:“是的。” 我问:“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老板的名字叫什么?” 我说:“崔立昆。” 张子昂说:“但是你出车祸之后?你却依旧照常去上班?只是出了车祸的你在医院疗养?而苏景南代替了你。” 我说:“是的?的确是这样。”豆冬医技。 张子昂说:“关于那场车祸你还记得什么?” 我想了想说:“能记起来的很少?我甚至都不记得车子是从哪里来的?我忽然就被撞飞了?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然后就感觉头上有温热的东西?接着满眼都是血。” 我回忆着那段场景?似乎整个人又回到了现场一样?恐惧与迷茫同时蔓延?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有些后怕。 张子昂说:“你看到了史彦强。” 我说:“他站在人群当中?直愣愣地看着我?当时我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一眼就看见了他?而且注意到他的不寻常盯着他看了好久?直到自己开始意识模糊不省人事。” 45车祸起因 Tùúúúúú张子昂问我:“那你看见撞你的人了没有?” 我摇头?当时我连车都没有看清楚?更不要说车上的人了?我只记得当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旁边的人都看着我无动于衷。有一个人到我身边来看了我?但是我不大能记得他的容貌?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到醒来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我的脑海中只深深地记得一句话:“你没事吧?”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了?然后我听见他说了一声:“我帮你叫救护车。” 之后我就再没有了印象?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叫我也不清楚?后来我询问起这场车祸。董缤鸿和颜诗玉和我说的都很少?当时我也注意不到这么多的细节?于是也不知道这个好心人是谁。 张子昂听着我这样描述?沉默了一阵说:“这么说来就是了。” 我问:“什么是了?” 张子昂说:“那个司机在加速将你撞飞之后?迅速下车来看你有没有死?看见你只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帮你喊了救护车这才离开。” 听完张子昂的这话我就疑惑了?我问说:“他既然加速把我撞飞出去?为什么又要来查探我是否有生命危险?难道他既想把我撞飞又不想让我死?” 张子昂说:“不是把你撞飞?而是希望你受伤。” 我说:“为什么。我受伤他们有什么好处?” 张子昂说:“这个计划由来已久?我总觉得是和你住到了这里有关?你的那个老板?他当时为什么动员你买到这里来?他有说过一些不寻常的话吗?” 我想了想说:“也没说吧。就算说了那时候我也记不住啊?毕竟那时候我自己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和猜人的心思。” 张子昂说:“你自己没有想过吗?你的老板劝你在这里买了房子。之后你就遇见了车祸?然后就发生了苏景南顶替你的事件?这难道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我望着张子昂?有惊讶的情绪?但是却没有说话?张子昂继续说:“你的住处一旦确定?那就会成为一条恒定的路线?所以他们只要拿捏好你上下班的路线就能轻松做到守株待兔?那么如何确定你的住处和路线恒定呢?很显然你的老板就起到了这样一个作用。他劝你买到这里来?就是为后面的车祸做计划。” 但是我觉得张子昂这个说法有些站不住脚?我说:“这样也不对?自从大学里出了殷宇寝室杀人案之后?我的交际就一直很局限?那时候我和董缤鸿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只需要在我上下班的路线上做同样的事就可以了?何必费这么多心思?甚至要押注在买房子这样的事上面?而且我肯定是没有经济能力的?就需要得到董缤鸿的支持…;…;” 哪知道我才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就打断了我?他说:“你现在就说到问题的关键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出了车祸之后?原来公司的所有手续都是董缤鸿去办的?而且你自己也会所了?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你并不知道苏景南的存在?因为你有了一个十分有把握的猜测?就是苏景南当时就在公司里上班?整个公司没有人知道你出了车祸?如果是你自己去的话?那么正牌和冒牌货见面谎言就会被拆穿?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作声点点头?张子昂继续说:“当时董缤鸿作为你的父亲?你对他十分相信?不但相信他在你心中还有一定的威信?毕竟他是军人出身?你是有些怕他的。而当初你听了你们老板的话打算买房的时候?董缤鸿其实已经和你们的老板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支持你买?但是你和他说的时候?他是反对的?这正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我终于明白张子昂要说什么?我接过他的话说:“其实他反对并不是真心的?只是表面上意思一下?所以才会有我后来觉得的他反对但又不是很强烈?好像体现出一种他反对有尊重我的**决定能力?那么以后如果因为这座房子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会怪到他头上?甚至说重一些?即便到现在你不说起?我都不会把房子的事和他牵连起来。于是他技能因此而撇清干系?又能和我们老板达成一项共识?就是让苏景南顶替我在公司上班?造成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假象?而我那段时间?就是被替换之后的‘苏景南’?并不能见光。” 张子昂说:“所以即便出了那一场车祸?你也并没有提高警觉?之后依然还是住在这里?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为了不让这件事暴露?你不得不被换了工作单位?就是后来马立阳无头尸案发生的时间?然而?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你在同样的地点被守株待兔?再一次遇见了相同的事件?可是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复杂的多?那么在你这次出车祸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心中好像已经有一条线索浮现了出来?我于是顺着张子昂的问题回答说:“当时我正在查邹衍的挖肝抛尸案。” 张子昂则继续引导我的思路:“那么你受伤住院一个来月?从你出车祸前到车祸后?整个案情有过变化吗?”豆状大号。 我眯起眼睛说:“并没有。” 张子昂就没有继续说了?而是看着我?似乎我刚刚说的三个字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而我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我说:“没有变化才是最大的变化?在我住院的这一个月里?案情已经彻底变化了?或者说已经完全被改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模样。” 张子昂却说:“其实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已经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也翻不出什么浪了?你出了车祸完全是因为你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如果再接着查下去?很可能就会得到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所有有人怕了?于是车祸就这样发生了?然后等你出院?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而张子昂已经继续说下去了?他说:“那么你能想起来你曾经找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或者是东西吗?” 我回想了车祸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时间却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我说:“肯定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细节?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这让他们引起了警觉?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策划。” 张子昂点头?而他则继续问:“那么那一次呢?你又发现了什么?既然都是因为发现了不一般的事情而因此必须中断你的这种发现?但又不能让你死?所以就采用了这样的方法?这似乎就说得通为什么要让你受伤?撞你的司机为什么要下来确认你没有生命危险?因为他们不能让你死?又必须让你受伤?就是这样。” 那之前的事就更加记忆模糊了?更何况两次我都撞到了头?虽然没有造成失忆?但是多少会对记忆有一些影响?所以张子昂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依然也想不起来。我于是依旧摇头说:“也没有头绪。” 张子昂说:“这些想不起来也好?既然这些成为他们对付你的理由?那么就是说你一旦想起来?就会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我点点头?但是心中却忍不住去想这倒底是一件什么事?值得他们这样在意? 而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说:“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Tùúúúú 46菠萝脑 ???????张子昂问:“什么问题?” 我说:“既然要让我出一场车祸?并不需要让我在这里买房子再计划?完全在我和董缤鸿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在选定的路上计划就可以了?为什么他们要舍近而求远?弄这么多门道?” 张子昂沉吟了一下。终于说:“这就有两个说法?可能两个说法都同时成立和存在。第一?你和董缤鸿他们一起的那个住处到你公司的路线不便于计划这样的事故?可能中间会遇见什么阻挠?无法完全开展。第二?你发现动员你买房是很早就开始进行的了?参照这一次车祸?是你发现了什么事之后马上就策划出了这样一场行动。所以你的老板让你在这里居住?肯定还有另一个阴谋。” 张子昂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回忆了两条路线?我说:“我两次出车祸的那个地点?的确是从董缤鸿住处到公司无法经过的?但是这里却是必经之地?包括后来我的新单位那个路口也是必经之地?根本绕不开。”豆状尤巴。 张子昂说:“那么就是董缤鸿住处到你们公司你经常走的那条路线上又猫腻?或者是有他们隐藏着的什么东西不想因为这样一场车祸会被发现?而且无论是在那个地方设计。都会暴露。” 张子昂边说边思考着?此时他的大脑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幅地图?一定在搜寻最不寻常的地方?但是他想了好一阵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见他这样于是说:“或者等沿着那一条街道去看了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也说不一定。” 张子昂点点头。没有否定?他说:“我的身份不便?这还要你去。但是我又怕你看不出关键的地方来。” 我说:“不管行不行先去试一试。” 张子昂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等半夜了再去?夜晚是最容易伪装自己的时候?夜幕就是天然的屏障。” 我觉得这个法子也可以?虽然依旧有些冒险?但也算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法了?我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张子昂点头说:“好。” 因为半夜要外出?估计就直接要到第二天早上了?所以我们先补了睡眠?定了时间起来。为了不让人察觉?定在了两点出门。 我睡眠比较浅?睡了两个多钟头醒了过来就再也说不着了?就起来了。有没有别的事可以干?我就把买回来的这两个菠萝拿出来?拿了一把水果刀一点点地把菠萝按照一定的规则划开?在用刀子一点点地把里面的菠萝肉给挖出来。 我保留了菠萝皮和菠萝头上的叶子?最后果肉都被挖出来?做成了一盏菠萝灯笼?我找了粗一些的筷子和线穿过菠萝头的位置连起来?算是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菠萝灯笼?我一口气做完一个?就一鼓作气把第二个也做了?第二个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张子昂就起了来?他看见我在捣鼓这两个菠萝?就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子昂本来对我忽然买回来两个菠萝就有些奇怪?我把掏出来的菠萝肉端给他说:“你把这些吃了吧?放久了就变味了。” 他可能刚起来也有些口淡?就果真拿了勺子一勺子一勺子挖了吃了?而且一边吃一边看我做?旁边这个已经做好的也被他翻腾了一阵?就问我说:“你怎么忽然想起做这东西来?是过会儿我们出去每个人要提一盏?” 我说:“那看起来多神经?我做了是放在门外的。” 我随口说出这句话?却想不到张子昂的神色忽然就变了?而且他的语气也忽然急促问说:“放在门外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应该做了放在门外?这时候张子昂才放下了手上端着的碗?然后提起我做好的这一盏?一本正经地问我说:“为什么是白蜡烛?” 我并没有多想?我说:“红蜡烛看着有些刺眼。” 张子昂又端起那碗菠萝肉继续吃?我弄好最后一个?他一直都看着我在弄?直到都完成了他才问我:“你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想法?看样子是买菠萝回来时候就有这样的打算了?也难怪和我说这菠萝不是拿来吃的。” 我说:“你先别多问?看看结果再说。” 张子昂吃完了一个菠萝的量?他似乎是有些饿了?我问他还吃不吃下一碗的?他说不吃了?于是我就把这一碗放在了冰箱里?之后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门?出去之后我把两盏菠萝灯笼点着了放在门口?就靠着墙边放了?因为墙上也并没有可以悬挂的地方。 我和张子昂自然是首先去到董缤鸿的那个家?长久没有回到那里?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怪怪的?而且带着股子邪气一样?让人忍不住打冷战?我们在小区门口并没有进去?然后就沿着我上班的路线步行。 这时候人已经很少了?但还是有的?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但还是往来的比较频繁?也并不僻静。我们一路走一路看?张子昂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虽然也在看?但看那架势更像是在逛街?所以这一路走下来?他也没说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想法?就这样走完了。 走完之后?我们又从公司走回到了董缤鸿这个住处的小区门口?我问他说:“看出来一些没有?” 反正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我觉得看电子地图还能看出一些神峨眉不同来?到了这种实际的街道上?反而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张子昂说:“晚上虽然可以隐藏我们的身份?可是同样能隐藏我们想知道的讯息?看来还是得白天再来一趟?好像这样一路走下来并不能发现什么?但我觉得这条路上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也许就和你有关。” 这个我的确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所以也就没有接话?于是我们在外面绕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又回到了住处。 只是回来之后才出了电梯就活生生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原本放在门两边的菠萝灯笼被挂在了墙上?看来是用了一些工具做了固定?更重要的是里面的白色蜡烛被换成了红色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团血一样。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看看我?然后他上前摸了摸灯笼里的蜡烛?接着我看见他的手上就殷红一片?他转过身将手上沾染到的颜色特地给我看?我说:“这是血!” 然后我将门打开?门被打开之后?就看见整个昏暗的屋子里有昏暗的烛光在闪烁?光是从茶几那里发出来的?但是我看见的时候却惊呼一声出来?因为我看见的是一双冒着火光的眼睛?等再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颗人头灯笼?烛火的光从他的双眼出投射出来?看过去就像是他的双眼一样。 我立刻把灯打开?顿时诡异的气氛才消减了这么一些?我只看见茶几上放着一颗人头?被做成了一个灯笼的形状?但是除了眼睛和嘴巴只剩下一个洞?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人的样貌?我说:“是郝盛元。” 说完我像是马上有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冰箱前?我打开冰箱拿出剩下的拿碗菠萝肉?此时里面已经不是菠萝肉了?而是一碗菠萝脑?只见在菠萝之中?一颗人脑就放在上面?就像一碗菠萝沙冰一样。 张子昂也走过来看着碗里让人觉得恶心的东西?他说:“你做菠萝灯笼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 47上当受骗 3′·····张子昂端过这一碗菠萝脑?用勺子往里面搅了搅?他这个举动看得我目瞪口呆?我“你…;…;” 张子昂却说:“你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要做两个菠萝灯笼放在门口了吗?”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就是忽然有了这样的念头。然后就想这样做看看会发生什么?可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张子昂继续问我:“那么你的这些念头是从哪里来的?” 我说:“脑海里忽然就有这样东西的模型和做法了?好像是自然而然就会的那样。” 张子昂皱起眉头看着我?他说:“你觉得这或许是一种暗号?或者是一种特别的联系方式?你会因此得到什么回应是不是?” 我看着张子昂说:“果然是瞒不过你。” 张子昂说:“除了是这样的原因之外?还有什么是你会冒险去做的?但是现在传递的这种信号。你看明白了没有?” 我看看郝盛元头颅的地方?又看看张子昂手上的菠萝脑?于是说:“你能不能别搅碎这东西?我看着有些恶心。” 张子昂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原来你更喜欢整个一起的样子。” 我说:“整个一起的也不喜欢?但总比和菠萝搅碎了混一起能接受一些。” 张子昂似乎还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话里所指?他做了个耸肩的动作?就把碗放桌上了?见他不再不停地搅碎这颗人脑我的心算是踏实了一些?认识他这么久?我竟然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怪癖。 至于刚刚张子昂问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摇头说:“我并没有看出来。” 张子昂说:“你没看出来?我倒是看出来了。” 听见张子昂这么一我惊讶得合不拢嘴?我问他:“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张子昂又抬起了这一碗被搅碎的菠萝脑?递给我说:“就在这里。” 我看着碗里恶心的东西。说:“你还会开玩笑!”豆状纵血。 张子昂却一本正经地说:“就在里头?不信你自己看。” 我说:“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真让人无法怀疑。” 张子昂就把碗放下了?然后看了看表说:“过十多分钟。你再来看。” 之后我就没再去管这碗菠萝脑?而是到茶几前打算将人头灯笼里的蜡烛吹灭掉?哪知道刚要吹张子昂就拉了我一把说:“不要吹?让它点着。” 我直起身来问:“为什么?” 张子昂说:“这是回应你看不出来吗?你想要回应?这就是。” 我自然是看不懂这是什么回应?但好像张子昂的确看出来了?他说:“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动?包括门外你做的那两盏灯笼?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我们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这颗让人觉得有些寒意的人头。我则在思考?为什么是郝盛元?而且在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是谁弄了这些东西出来?显然还有人进了我家里来?可是这里一般人是进不来的?难道是银先生又或者是银先生的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眉头拧了起来?接着我又看了一眼张子昂?他的神情就要比我淡定许多?看见他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临出门前他吃菠萝的场景起来?于是我说:“如果你没有把第一碗菠萝肉全部吃掉?那么是不是就会有两碗菠萝脑?” 张子昂想了下说:“说不定会是。” 我又看了他一眼?眉头拧着?依旧在寻思着这件事的不对劲?然后我就忽然站了起来看着张子昂说:“你骗我。” 张子昂看向我说:“我怎么骗你了?” 我恍然大悟地说:“你提议半夜出去就是为了让人能进到家里来做这样的事情?一开始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甚至还在林子里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见过左连之后就会买两个菠萝回来?而且会做这样的事?我记得你问我菠萝怎么吃的时候我告诉你菠萝不是拿来吃的?你还说要我做的漂亮一些?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张子昂却答非所问地说:“不过你的确会挑菠萝?这菠萝真的很甜。” 我忽然听见他说这么一句?刚刚聚集起来的架势忽然就全部被冻住了?我问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张子昂说:“什么都没有说。” 我重复一遍他的话说:“你说我会挑菠萝…;…;” 我沉吟着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就看向了茶几上的人头灯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看着他说:“这又是一种菠萝尸是不是?你是说是我选定了郝盛元!” 张子昂就只是看着我?便没有说话了?只是他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好似连我的惊讶甚至是愤怒都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我稍稍冷静下来?想着这个念头是我自己起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开始追溯我产生做这个东西的时间?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的时间已经无法精确确定了?但是大致能却确定是和左连在说到那个给我小木盒子的老者的菠萝尸时候?说到那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就忽然萌生了要买菠萝的念头?接着随着后来话题的深入?我逐渐产生了为什么要买菠萝?要把菠萝做成灯笼?然后后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一点点冒出脑海里来的?我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一步步做着这样的事。 我于是最后看向了张子昂:“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张子昂说:“很简单?你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你想不起来了吗?” 我脑海里一片茫然?也根本没有因为张子昂说了这样的话而产生任何有所关联的记忆?张子昂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时间还早?还可以睡一会儿?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或许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就想起什么来了。” 我本来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张子昂的话将我的所有疑问都给挡了回去?他说:“要是你这两天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再告诉你。” 之后的时间我们就各自去睡了?毕竟是习惯了夜晚睡觉的人?即便前面已经睡过了一会儿?但是这时候还是有了一些困意?我睡下去之后很快就睡着了过去?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因为我感觉睡下去之后的时间都在做梦。 这算是一个噩梦?又不算是。梦里的场景也不再是我被关在铁笼子里的那个?而是我梦见了我走在一条漆黑的街道上?这似乎是夜晚?总之周围是完全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黑暗?我只知道自己走在其中?接着前面出现了一个人?他好像一直站在那里?而且仿佛就是在等我一样。 我走到他两三米外的距离时候停了下来?我问他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他将自己巧妙地藏在黑暗之中不让我看见他?事实上我也的确看不见他?他说:“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从梦中醒了过来?就像是自然醒一样地睁开了眼睛?没有慌乱也没有恐惧?就是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梦里的声音也就此戛然而止。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我之所以会忽然醒来?是因为有什么声音打断了我的梦?也可以说事有声音把我吵醒了。而这个声音在我醒来之后我听见了尾音?似乎是门被关上的声音。我于是屏气听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声音?但我还是从床上起了来?然后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我看见客厅的门开着?张子昂站在门外?但是我看见?外面还站着一个人。3′···· 48催眠 ?ü?????我并不能完整地看到这个人是谁?只能看到一条身影?但就在我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这个身影忽然就消失在了门边?与此同时。张子昂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看向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见到那个身影忽然不见?于是急速赶到门口?张子昂还是那样站在门口的地方?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当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彻底不见了。外面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我这才转头看向张子昂:“刚刚你在和谁说话?” 张子昂看着我?眼神里深邃的目光看得我有种跌进深渊一般的感觉?然后我听见他说:“外面根本就没有人。” 我果断地说:“这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他了。” 张子昂接着就又用那样深邃的目光看着我?却再没有说任何话?我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再问了一遍:“那究竟是谁?” 张子昂还是他原先的说辞?他说:“外面什么人都没有。” 我不依不饶追问:“那你为什么站在门口?刚刚你是在和他说话?” 张子昂还是摇头?他说:“我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话。我只是听见了响动出来看看。” 我狐疑道:“只是出来看看?可是我看见了那个人就站在你身前?你的表情也好像在和他说话。” 张子昂还是神情不变?他说:“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发现有些地方变得不一样?在观察有什么不同。可是马上你就出现了?而且就在这样追问。”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绝不会看错?那个身影真真的。根本不可能是幻觉?但是张子昂这样说好像的确不知道身前这个人的样子?但这怎么可能?那个人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我一直并不相信会有闹鬼这样的事?所以觉得张子昂一定是在装糊涂。 而也没人比我再了解他的性子?我要是还是这样问下去的话恐怕再问一百遍也不会有结果?我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他说:“那么你发现了什么不同?” 张子昂说:“你发现没有?墙上的菠萝灯笼不见了。” 我看向墙上。果真看见一对菠萝灯笼都不见?我说:“难道是有人拿走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终于皱起眉头问:“你为什么要做这对菠萝灯笼?” 这个问题张子昂已经问过了一次?我根本说不上来?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的事?别人想知道就更加不可能了?可是我记得张子昂之前说他知道?现在他再次问起来?似乎他也疑惑了。 但是刚刚那个人和他说话的场景让我根本无法释怀?这时候我和他两个人各怀心思?但最后还是回到了屋子里?而且天已经开始亮了?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即便再睡恐怕也睡不着了。 所以最后的问题是?张子昂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他和那个人在说话?而他从我这里则怎么也问不出关于菠萝灯笼的半点究竟。最后气氛弄得稍稍有些尴尬。之后则是我看见了昨晚上张子昂一直搅碎的菠萝脑才忽然意识过来张子昂为什么要把菠萝脑搅碎?当时我只是觉得他孩子心性无聊而已?可是直到看见眼前的景象才发现他这是故意的?而且他的确像是知道什么。 我只看见拿碗菠萝脑现在就像是一碗盆栽一样长得郁郁葱葱?当然了上面长出来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我见过的白毛一样的真菌丝?此时这些真菌丝就像一团棉花糖一样?又像是一片白色森林一般?整整有半尺来长?让我反而不敢再去动这只碗分毫。 这是什么现象我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只能还是去问张子昂?于是这之后我们刚刚紧张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一些?张子昂告诉我?这东西就是我在那些尸体上经常见到的白毛?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因为第一眼看见我就认出来了?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这菠萝脑会变成这样。 张子昂接着说:“但是这种东西是无法在大脑中寄生的?你应该见过生长这些白毛的尸体?他们有什么特点没有?”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伤口才能让这种孢子生长出来?我听郝盛元说这种东西是进入人的血管然后在里面蛰伏生长的。” 张子昂说:“这就是了?我推测这种东西要生长需要伤口?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也详细调查了这样的尸体?发现被感染的尸体即便全身都被感染?可唯独一个地方是完好的?就是大脑?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但是在看到这碗菠萝脑的时候?我却第一眼看到就知道它想告诉你的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景象。” 我听见张子昂这样于是说:“我有些不明白?你说大脑无法寄生这种孢子?可是为什么又说才看见就知道会变成这种模样?这很矛盾不是吗?我无法理解你的说辞。” 张子昂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菠萝是什么?或者说你带回来的菠萝是什么。” 我忽然看着张子昂?似乎隐隐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而且很快我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滴看着他说:“可是…;…;”豆木亩扛。 张子昂点点头?他说:“孢子并不在这颗人脑之中?而是寄生在菠萝当中?你买回来的菠萝要么一开始就有问题?要么是买回来之后做了手脚。” 我听见张子昂这样知道一场误会在所难免?于是我说:“我…;…;” 但是张子昂打断我的话继续说:“我起来的时候你就在捣鼓菠萝然后做成了菠萝灯笼的形状?更重要的是你把挖好的拿碗菠萝递给了我吃?其实你只要稍稍知道我的喜好就会发现?我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菠萝?我也从来不吃菠萝。” 我只是惊讶地听着张子昂说这些?而且内心开始变得越来越焦急?我就怕张子昂会冷静地往这方面想?我说:“我并不知道你不喜欢吃菠萝?而且我也不知道菠萝里面有寄生的孢子?我并没有…;…;”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再一次打断我说:“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甚至你连为什么买菠萝回来都不知道原因?稀里糊涂就做了两个菠萝灯笼出来?你的思维被引导了?一些人的行动和说辞甚至是情景?给了你一些在这种情景之下合理的误导?而且你却丝毫没有察觉?说白了这就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利用?利用他们在你身边做的一些事来对你的思维进行影响?让你忽然就做出这种自己也不知道缘由的事来?只是隐约有些思路说自己需要这样做?可是为什么做却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如果非要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刚刚说的这些?我觉得用”催眠“这个词或许更加恰当些。” 我自己也惊讶:“你是说我被催眠了?” 张子昂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惊讶?那是因为你对催眠的认知太狭隘了?你只知道催眠类似于处于一种不自觉的睡眠状态?却不知道清醒时也可以催眠?而这种催眠是靠你看见的东西?你感知的思维?和预知你思考问题的方式等等的这些?对你的行动做出判断?然后引导你做出自己根本就不会做的事来?在这个过程中你会产生疑惑?但都会被自己脑海中那种似曾相识甚至是熟悉的感觉所取代?你会觉得也许我这样做了之后就会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49以身做饵 ±?μμμμμ听张子昂解释完这个概念?我忽然觉得恐惧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升腾起来?这样说来的话?我活生生的一个人却就像是一具提线木偶一样在被人操纵。而自己却还以为自己是有**思考能力的?这才是最让人觉得不安的地方。 惊恐之余?我还是保持着冷静的状态?我想到他说辞中的反常之处?于是问他说:“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也明明知道菠萝被人做了手脚?甚至你自己也说最讨厌的水果就是菠萝?那我递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吃。我还以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说不下去了?张子昂却很镇静地接过口说:“还以为我很喜欢吃?甚至想把第二碗也给我是不是?” 我说:“我还以为你饿了或者是渴了?可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是不能吃的还要全部吃完一点不剩?” 张子昂说:“因为我不想让你因此起疑?你在这种情境下做出的举动?肯定在那个人呢的预料之中?而他既然能深刻地掌握每一个人的举动?就说明他对每一个人的喜恶都掌握的分毫不差?那么他在做情景预设的时候?自然就是我会拒绝?那我我如果不按照他的预设来呢。又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结果又会朝什么方向运转?所以我即便厌恶?也知道这甚至是有毒的的东西?但我还是全部吃了。”豆木医弟。 我听出来张子昂的意思。只是看着他说:“你这是在拿自己做诱饵。” 他说:“你放心?他不会让我死的?如果他想让我死。当年和孟见成之争死的就是我?现在孟见成已经似了?那么就只剩下了我?既然二选一只有一个活了下来?那么这个被选择活下来的人就一定有被选择活下来的理由?你并不用担心我会像郑于洋那样?只是这样就能打乱他所有的计划?也就是说他按着刚刚的情景预设的所有结果都报废了。” 听见张子昂这么一我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方面我都比他要欠缺了太多?最起码他比我的思路更加敏捷。看问题更加深刻?甚至更有牺牲精神。 我说:“如果这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又怎么办?” 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张子昂的神色有些变化?似乎有种忽然黯淡下去的感觉?他接着就转过了身重新看着窗外的小区?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我从他这样的神情里看出来他已经预计过这样的可能?而且这显然是最坏的打算。 张子昂说:“何阳?你想过没有?人死了意味着什么呢?” 我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归于虚无。” 张子昂说:“你不相信鬼神。” 我说:“鬼神并不存在?我向来都不信这些?你信?”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很惊讶?因为在我看来张子昂也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他相信人死之后会变成鬼什么的?会让我很惊讶。 张子昂说:“我也不信?但我也不相信死亡。” 我说:“不相信死亡?” 可能是他说的太深奥?我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但是他却没有再继续解释?而是说:“死亡有何畏惧?在我亲手杀死孟见成的那一刻起?我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举动和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自己?我忽然觉得躺在地上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自己?而我自己则变得异常陌生?那种感觉好像我已经不是我了?彻底变成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 说完他转过身来?我看着他?张子昂的神色又变回了那样深邃的样子?他继续说:“所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已经死了?和孟见成一起被腾起的火焰付之一炬?烧成了灰。” 我看着张子昂?却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感受?因为他说的这些感觉我完全没有过?即便是在烧掉苏景南的尸体时候?也只是带着一些稍稍异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完全是一种因为两个人相似的不适?却并不是张子昂说的那样感觉自己不是自己。 我想如果当时是我死去?苏景南烧毁我的尸体?是不是就能和张子昂感同身受?又或者这只是因人而异?甚至是张子昂想的太多而产生的感觉。所以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子昂?因为他的神情上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可是他的身边却全是悲伤的色彩?甚至就连空气中都是悲哀的乐符?这种悲哀甚至是绝望。 而很快张子昂就从刚刚的情绪中平复了过来?他说:“他有没有计划?就只能赌了。” 我虽然刚刚才对张子昂产生了疑虑?但是内心却是并不希望他有事?甚至我都没有想过他如果出事会怎么办?我于是说:“你放心?还有我?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张子昂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问我说:“何阳?你对自己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张子昂好端端地为什么忽然这样问?我说:“以前并不了解?可自从出了苏景南事件之后?我第一次开始问这个问题?我不敢说对自己完全了解?但现在我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这样说张子昂却在微微摇头?他说:“我倒觉得在你还不知道苏景南这个人存在的时候?你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自从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之后?你反而迷失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想到张子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颇感震惊?我问:“为什么这么” 张子昂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门口吗?” 我皱起眉头说:“这个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张子昂说:“是讨论过?只是那只算随便聊了聊?因为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东西?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想说的东西来。” 我更觉疑惑?问他:“那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张子昂说:“客厅的门不是我打开的?而是你。我在睡梦中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醒来之后我来到客厅?就看见客厅的门是打开的?你就站在我刚刚站着的位置?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以为你是听见了什么动静才出来看?可是我喊了你一声之后发现你并没有反应?我于是意识到你的意识并不清醒?甚至可以说是处于梦游当中。” 又是这样的情形?我在心中惊叹?为什么我总是会有这样无法控制的举动?为什么? 张子昂继续说:“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忽然转身回到了房里?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所以我断定你是梦游?果真你回到房间之后就躺回了床上睡下?我确定你睡下之后才走到客厅门口?然后站在你刚刚站着的位置?想要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来?当然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两盏菠萝灯笼已经不见了。” 我问:“那你站在那里发现什么没有?” 张子昂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很快你就再次出现在了客厅当中?只是这回你并不是梦游?而是完全清醒地站在那里。” 之后的事就不言而喻?我完全没想到我亲眼看见的情景竟然会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事实?这样说的话不对劲的根本就是我?而我却自始至终都在怀疑张子昂?他被怀疑了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一句分辨都没有?只是冷静地将事情一点点分析给我听?单从信任这一点上?我又不及他。±?μμμμ 50黑暗中的记忆 ???????对于这件事?最后的疑惑完全在了我看见的那个人?和这两个莫名其妙被买回来的菠萝身上。张子昂一直坚持说当时门外并没有人?而我又看得真真的?这到了最后我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花了眼。产生了幻觉了。 至于这两个菠萝的事?张子昂的一番分析让我心惊无比?只是这样的事根本就防不胜防?因为说到底你要防的并不是别人?而根本就是自己?是防自己的判断和想法?这又怎么可能。 张子昂泽教我说对于身边一些反常的现象?包括自己忽然冒出来的一些反常想法自己就要多留一些。是否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这也是一个很难界定的问题?我和他说很多时候我对一些案件的一些猜测本来就是很反常的?难道在我做出这些猜测的时候也要防着然后中断思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也沉默了?因为他也拿不出切实有效的方法?所以这件事唯一能做的?最有效的法子也只能是听之任之。 关于这个问题上?我和张子昂之间的误会算是被消解?只是他吃了带有孢子的菠萝却成了最让人担心的事?而他自己倒是挺乐观的?他说让你给我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即便真的有事?我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有效的治疗手段吗?很显然是不能?所以此时更应该沉着冷静。来应对可能发生的事。 所以之后我去上班?去到办公室之**钟就和我说了郝盛元的头被割掉的事?这件事已经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却不能说我已经知道?更不能说自己知道头的下落?因为一旦我开口说出这件事?就会牵扯到很多不能解释的疑点?现在庭钟还不能知道这些东西?因此我听了之后问他说:“尸体不是被冰冻在医院里的吗?调了监控没有?头是怎么不见的?” 庭钟说:“这正是古怪的地方?我们调了监控?但是从初步的情况上来看。恐怕没有任何人进出的证据?可是头的确就是这样不见了?现在为什么郝盛元的头被割掉?又被弄到了什么地方?都还疑点线索没有?一筹莫展。” 我说:“事出古怪必有蹊跷?你们多留心一些细节方面?不要漏了任何重要的信息。” 庭钟说:“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 他说完我又问:“那其他的尸体有没有出现异常?尤其是那些郝盛元做成的人干?” 庭钟说:“那些尸体倒是一直好好地?并没有出现问题。” 我假装沉吟了一会儿?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接着我和他说:“郝盛元的尸体头被割掉?估计很快又会长出更多的白毛来?你之前和我说的也不错?为了医院的人和防止出现其他的意外着想?还是将这些尸体趁早销毁的好?这样你带人先去办吧?连那些人干也一起火化了吧?只是记得留好照片和摄像这些档案?毕竟我们不是开博物馆的?这些尸体也不是拿来留念展览的?能预防万一就放着万一吧。” 庭钟听出我口中无奈的语气?于是也没有多问?只是说:“那好?我这就去办。” 我接着又叮嘱了关于骨灰等等的一些事?都交代清楚了这才让他去办。之前我不赞成火化这些尸体?是出于不毁灭证据的考虑?但自从我见了左连之后?就觉得他说的的确不错?这些尸体其实根本无法作为证据?他们只是威慑和震惊我的一种手段?因为这些奇怪甚至是惨不忍睹的死法?完全就是为了激怒我?甚至是让我退缩的方法?它们并不是证据?只是凶手自认为给我们欣赏的艺术品?而我自认为欣赏不来这样的艺术品?况且?这根本也不可能和艺术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天整个办公室忙活的也就是这件事了?我没有亲自去?一来是我不想再见到这些尸体?其实尸体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看到那些尸体我就会想到身边的一个个阴谋?就莫名地觉得恶心。二来是我想看看我不在?庭钟能如何调度处理这些事情?对他这个人我始终有些看不透?虽然他已经向我表明了来意?但我总是有所疑虑?也正好借这件事看看他倒底是个什么居心。 至于其他的?就是大史今天没有来上班?而且我在办公室一直等到了下午?他也没有来?这事是庭钟最先和我汇报的?我让他先保持安静?不要给他打电话也不要去找他?我想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一个发展?是他自己不想来?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自己不想来。 果真这一天他都没有来?我却并不担心?我想的只是明天我会不会知道结果?而且我的预计是?如果他三天不来上班?我不追问?庭钟自己也会坐不住?他们五个人毕竟是一起来到这里的?他会比我更关心大史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或者并不需要三天?今天晚上他可能就会去找他?这反而就不用我却操心了?因为有庭钟关心这件事?正好对他们两个都是一个试探?还省得我去布局牵扯嫌疑。 只是我在办公室一直呆到了天黑?并不是我不想回去?而是我知道回去之后张子昂也不在?我有一种预感?张子昂今天一定会有所行动?不管为的是什么?反正不会是害我的事?所以我觉得他不到很晚是不会回来的。豆斤圣号。 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的问题已经不是我们昨天晚上经历的事?而是另一件事?就是我做的那个梦?因为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这个梦就像是真实经历过的事一样?那个忽然出现在我身前的人?他说的那句话?好似下一句马上就可以说出口?可是我就那样醒过来了?刚好就在那个节骨眼上。 不过随着梦里的场景依然在脑海中浮现?那个黑漆漆的巷子却也并不是陌生的?因为始终有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中?虽然我并不能确定梦中走过的那个巷子是不是和它的名字一致。而这条巷子?不在别处?正是昨晚我们去过的董缤鸿住处到我车祸前公司的那条路上。 所以之后我就打算亲自到那条巷子上去看看?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正好可以证实是否与梦中一样。要是原先我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梦里的事怎么会当真?只是现在我却觉得只是一个非常务实的举动?我甚至还没有去就已经坚信这地方一定存在?并且与梦里的绝对是一模一样。 果真当我到那里的时候?那种梦中的感觉就扑面而来?这是一条幽深而且寂静的巷子?甚至你这样看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一个完全被荒弃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里面黑沉沉的?我没有打开任何的灯光?当我真正走在这黑暗之中的时候?仿佛与梦中的场景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很快?我果真就感觉到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我定睛去看?确定是有一个人呢站在前面。 只是因为巷子的确黑暗?我压根看不清这个人的样貌?只能确定是一个男人无疑?而且他似乎穿了更容易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色。 在我停下来的时候?他开口说:“你还是来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回音一样地在我耳边响起?一模一样的声音?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也就是说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只是记忆以梦的形式出现在了我的脑中。 517个提示 ???????我问他:“你是谁?” 因为他的声音完全是陌生的?从声音上我完全无法听出这个人是谁。我问出之后?他却也问我:“你为什么来?”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一问?我稍稍细想了下却就觉得他的这一问暗含了一些寓意?我回答他说:“我觉得你会在这里。” 但他依旧追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这里?” 我就无法开口说了。因为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一个梦的缘故?我梦见了这里所以就来了?而且这是极为**的东西?轻易也是说不得的。在我这样思考的时间里?他却接过我的话说:“是因为一个梦?” 我听见他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还是惊了一下?我不想承认他猜对了。于是就说:“不是。” 他听见我的回答说:“哦?不是因为一个梦?难道是因为别的原因?” 我觉得他已经摸准了我的心思?这时候如果顺着他的思路去谈?那么我完全是被动的?无论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目的?也无论他在这里等着是为了什么?总要有个结果?谁占据主动?谁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于是撒谎说:“因为我知道你在这里?而且你本来就在这里。所以我来了。” 如果按照我的预料?他会出声质疑?然后接着问下去?可事实的结果却没有?他反而沉默了。要不是我依稀能看见他的身影还在眼前?已经觉得这个人已经不在了。我没有出声?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谁率先出声就意味着谁先沉不住气?谁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因为如果我先出声?就说明我有些不耐了?而且很可能会暴露出我这句话是骗他的?如果是他先?那么就是说他要问我?就看我回不回答。 果真最后还是他率先沉不住气?说道:“你已经想起来了!” 他这短短的几个字?却像惊涛骇浪一样在我的心中掀起波澜?没想到我完全是瞎编的一句话。竟然能引来他这样的说辞?说明我知道他在这里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梦?因为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我所不知道的?甚至是我知道的但已经不记得的。 我不记得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怀疑这些忽然之间处于某种情境下?猛然想起来的一些事?我是否真的经历过?所以在某一个瞬间?我忽然记起有关眼前这个人的什么?也就不是稀奇的事了?毕竟有些时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么?忘记过什么。 我依旧没有作声?因为这样的时候不出声是最好的选择?也是在无形中给他是施加心理压力?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不做声就代表了默认?意思就是你继续不要废话了。 果然他说完之后又说:“那么这一次?你为什么来?是你自己要来找我?还是又有人让你带什么话来?” 到了这里?我必须做出一个明确的回答?而且是一个非常有力不容置疑的回答?甚至都不能让他有任何怀疑的答案。从他这句话的一些细节之处不难知道?他用了一个又字?也就是说上一次我们相见?是因为我帮一个人带话?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很快我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一个人来?就是我前公司的老板----崔立昆。 我于是说:“我有一个问题?别人都解答不了?我知道你才能给我答案。” 我这样说出来之后?他竟然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索我这句话的端倪?我一直不听见他出声?于是就有些心虚?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不成?但既然话已出口?无论成败都要沉得住气?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他拆穿我并没有想起任何事的身份?而这也不是绝路?因为我依然有和他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是那时候自己地位被动?难以像现在这样占据主导权罢了。 但是等他回答我之后?我才知道完全是自己多想了?因为他沉吟这许久却回答我说:“那件事?我无法给你回答。” 我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乘胜追击说:“那件事?你还没有听我问?就已经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了?” 哪知道他说:“你来找我?只能是为了那件事?所以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那么为什么不能” 其实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完全是虚的?而且一遍一遍地在问自己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甚至一点也想不出来联系在哪里?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他说:“不能说就是不能没有理由。” 我则继续问他:“既然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有每天都等在这里?这里除了我难道还会有别人来找你?既然你是在等我?却又不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那我真的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等我?难道只是为了看我一眼不成?”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沉默?我知道这回我问道要紧处了。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他每天都等在这里?又是在等我的?只是从一个随机的事件出发想打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这完全事一个随机事件?所以为了能在我到来的那一刻他也在?他只有每天都等在这里?也就是说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完全黑了之后在这里等我。 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等他的回答?这时候他一定也在内心深处挣扎?倒底是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甚至还会让他引起警惕?唯有让他自己去思考?甚至自己想出一些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只是最终他的答案还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说。” 我试着说:“或许?这次不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没有出声?但是我感受到了他的震惊?这种震惊就像一种感觉一样传递到我这里?他沉声说:“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什么也不能做?是你自己在给自己挖掘坟墓?你自己也明白是不是?” 他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我趁机问他说:“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脸?你隐藏于黑暗中?为了遮掩自己?就是怕我看见你是谁?看见你的容貌是不是?” 他说:“你不要过来。”豆斤丸号。 然而我根本就没有要动一步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我看着他?我知道在这种无声的压力之下?他最终还是会妥协的?虽然不会完全妥协?不过能知道一些线索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况且我自己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我连自己在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这种压力?开口和我说:“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但我不能明能不能明白就看你自己了。” 我没有出声?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知道再步步紧逼只会让他反而什么都不会说出来?我说:“那你说。” 但是听见他的说辞之后?我却惊住了。 因为与其说他是在告诉我一些什么的话?不如说是只是在机械地重复一些词汇?就像小学生背书一样一个个说出来?我只听见他说:“白色?玫瑰?河流?47?路灯?99?鱼。” 他一个个把这些东西说完?问我说:“记住了吗?” 我自然已经记住了?但我却摇头说:“没有。” 他于是说:“那你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 于是他又将这些词语重复了一遍?我发现顺序一样?没有混淆?也就是说这些词语之间?是有顺序联系的?并不是**的词汇。 52金蝉脱壳 ???????也就是在他说完这些将近一分钟之后?我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一个声音传来?接着我就听见面前的这个人说了一声:“有人来了?我要离开了。” 说完我就感觉他忽然消失在了夜幕中?也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接着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我稍稍转过身去看后面的人?这个人走过来?我本来以为是个路过的陌生人?但是直到他走近了一些出声:“何阳?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是张子昂的?我完全没料到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不过他也没料到我会到这里来?所以才有了刚刚疑惑的声音。接着我又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怎么是你?” 听见他的这声疑问我就知道问题有些不对劲了?但这时候我只能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和疑惑?转而问他说:“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张子昂说:“刚刚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这里?你是来见他的对不对?” 我以疑问代替回答说:“你怎么知道的?” 张子昂说:“因为我也是来见他的?只是我没料到你也会在这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大致能猜到张子昂为什么会来了?我们之间的想法完全是一样的?我来是因为那个梦的影响?而他则是因为这条路线?也就是说他似乎发现了这条从董缤鸿家里到我原先公司上班的路线有哪里不对?于是他率先发现了这里。就到这里来了。只是凑巧的是?他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我和那个人的谈话也已经接近尾声。 张子昂之后说:“我们先回去吧。” 于是我和他就这样回去了?一路上张子昂再也没有问什么。似乎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点也不好奇?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的人。看到我在这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所以张子昂什么都不问?我反而不好开口问他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关键还是不是我不问?而是他不想说。 回去之后我们之间竟然绝口不提这件事?但我知道越是这样?就说明我们相互之间都在忌讳这件事?很显然?张子昂有更深的考虑?最终在这件事上?我们几乎是零沟通。最后我实在是找不到话题?只能问他身上孢子的事?张子昂的确是不关心身体里的这东西?他说:“不是三天才会有反应的吗?到时候我觉得身体不适了又到医院去看看?你就不要操心了。” 这件事就算按下不提。 哪知道第二天庭钟就给了我一个信息?说是昨晚我去过的那条巷子死了个人?他并不知道我去过那里?他来告诉我的时候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他说:“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庭钟说:“并没有什么不对?就是普通的谋杀案?可是那地方不对。” 我一听就来了兴趣?问说:“那地方怎么不对了?” 庭钟才和我解释?他说:“当时我还跟着孟队的时候?记得有一次似乎听他提起过这个低昂?他说那地方就算再普通的人命案都不普通?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地儿。” 听见庭钟这么一他的怀疑和警惕还的确是合情合理?我于是继续问说:“那地儿有什么不妥吗?” 庭钟说:“孟队没有说啊?后来也一直就没有再提过?那地方也没出过人命官司?哪知道现在出了孟队又不在了。” 我沉吟些许?这话听着稍稍有些刺耳?毕竟孟见成的死是和我有关?但我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说:“所以你觉得我们应该也去查一查?” 庭钟说:“我们特别办公室本来和警局就有联系?我们接受这个案子也不是不能?而且警局也乐于将棘手的案子转移给别人?他们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是因为张子昂?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案子要是从警局转移过来了?很可能就会查到张子昂身上?因为现在办公室的情况明面上是我在操控?其实内里我基本上已经被架空了一半?他们五个人的行踪和路数我根本就无法完全掌控?他们要真查起来?我根本做不到像樊振那样压下一些东西?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而我知道这时候我要是阻拦他也阻拦不住?他私下还是会去做?更重要的是我的樊队会更加让庭钟觉得这案子值得去查?甚至连我也能牵连进去。 我于是说:“那你到警局去把这个案子转移过来?好好查查看那地儿是个什么说法。” 这种情形下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之后我则去看了尸体和现场?现场已经被警局封锁了?尸体也已经被挪走了?我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血?死者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墙上也溅了一些?我大致看了看?估算了下距离?应该是在我们昨天见面的这个位置左右?我在想难道这个死者就是昨天和我交谈的人? 我心里有这样一个疑虑?不过在见到尸体之前并没有做任何的结论。之后我又去看了尸体?对于现场警局有详细的记录?包括尸体也有初步的详细尸检结果?基本上认定是被人用尖锐物体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他的身上被刺了有三十七刀?刀刀毙命?看来凶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杀人?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因为临时起意的话不可能做到刀刀都刺中要害?只有做好准备并且有精密谋划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于是我的思索就更深了?难道这个人的死是和昨晚与我说的话有关? 这基本上已经是一个铁律了?只要是透露了足够的信息给我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死掉?那么昨晚上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时候的忧虑也就证实了眼下的凶案?他的担心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我见了这个人?完全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甚至我看了一遍现场记录?连名字都没记住?所以也不由地皱紧了眉头?更重要的是?我脑袋里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思路?一点想法也没有?看了这些之后?只能先作罢了。 庭钟乐于去做这些事?于是我也任由他去做了?却并不是我乐于清闲?都说一个人有所图才会暴露弱点?庭钟既然已经有所图?那么他的弱点我自然也能看到。 这个案子并没有复杂的地方?要找到凶手其实也不算太难?毕竟作案手法都比较简单?只不过这其中的变化和奥妙?却是在我回家之后张子昂说出来的?在他没说出来之前?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 张子昂说这个案子其实根本没必要从警局接手过来?因为这完全就是一桩普通的案子?当然我要说不普通也行?毕竟背后的目的是不单纯的。豆他私圾。 张子昂告诉我在他看来这桩凶杀案死在巷子里的人只是一个误导?让我误以为是昨天与我见面的人被杀了?毕竟那个人我根本就没见过。凶手也正是拿准了这个暗示才做出了这样的偷梁换柱案件?他说要是他猜的没错的话?杀人的那个人?才是昨晚和我见面的人?他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毕竟昨晚?他一定告诉了我一些不该说的东西?不得不用金蝉脱壳这一招。 听见张子昂这样我觉得有个地方不对?于是就提出疑问说:“可是…;…;” 但我的话还没有出口?张子昂似乎就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接过我的话说:“这才是我们要说的重点。” 53病情发作 ???????我被张子昂打断的话自然就是要问他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样貌?难道别人也不知道不成?所以张子昂说我们说到了重点?而这个重点?现在我还没有抓到?我不知道重点在哪里。 张子昂反问我一句说:“如果都没人见过这个人呢。包括他们!” 我惊道:“这怎么可能!” 张子昂眯起眼睛说:“没有不可能?这些人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全是铜墙铁壁滴水不进?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我说:“那么…;…;” 张子昂说:“现在将错就错?既然案子已经接过来了就好好去查?或许真能查出来什么说不一定?何阳?我感觉一个大谜团已经开始浮出水面。有些事终于要露出一个眉目来了。” 张子昂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怎么觉得这个大谜团是沉得更深了而不是要浮出来的样子呢?大概是我还没有跟上张子昂的思路吧。 后来这个案子果真如张子昂所料?查到后面就查不下去了?因为这案子太普通?人死的也一点不蹊跷?就是偏偏找不到凶手?就这么一直阔着?庭钟一直不愿放弃?却又找不到切实可行的法子?最后在警局那边只能以一个无头悬案结了尾。也就是说成了一桩悬案?熊胡搜落逃?死者尸体被安置。 所幸的是这件事没人来闹?死者甚至都没有家属?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足可以看出这个人完完全全就是个替罪羊。所以这个案子就算是这样结了?不过案子结了?这事可没有完。就像庭钟说的那句话?人是普通?但是地儿不普通?这事不在人身上?而在这个地方上。 之后我明显感觉庭钟往这个地方去的频率频繁了许多?但是这些我都不能很好地去留意了?因为这个案子还没有完结?张子昂就出了事?他因为身上寄生的孢子问题?终于去到了医院。而且等他感觉到不适送到医院里去的时候?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就发生了大变化?感觉到不适的时候整个人还好好的?到了医院里就已经昏迷不醒。 我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左连来?左连本来是不想趟这一趟浑水的?但是因为我的缘故?他没有选择?毕竟我们曾经有过那样的谈话?我也知道他的弱点?如何去威胁他?是的就是威胁他?因为看见张子昂忽然变成那样?我已经没有别的能让左连迅速屈服的有效办法?就只能用了最为下策的法子。 左连毕竟是对这种东西研究很深的一个人?他很快就稳住了张子昂的病情?而且之后张子昂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人有些疲弱。 巷子里的谋杀案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当做悬案结案的?我因为不能暴露张子昂的存在所以推脱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办公室的事就暂时让庭钟全权负责去处理了?这让我想起有一段时间樊振忙得不见人影的情形来?直到自己也处于这样的情境当中?我才忽然明白?莫不是那段时间?樊振身边也出了什么这样的事?所以才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件事的始末?对于张子昂的病情?左连说他能做的只是暂时控制孢子不繁殖不发作?一旦脱离了用药的控制?孢子还是会继续繁殖?张子昂还是会有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他用的这种药对身体机能也是有损伤的?尸体还好?可以毫无节制地用?可是活人就不行?一次两次还能恢复过来?次数多了可能孢子没要了命去?这药就把人弄得不像人了。 我问他有什么办法?左连思量再三?也犹豫再三?终于支了给我一个法子?他说:“那个疗养院?那里或许有法子?只是你需要找到他才行。” 我说:“是银先生?” 左连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我知道处于自保他不能明确告诉我是谁?我于是心中有数?在疗养院中说话算数的人除了银先生?估计也没有别人了。但问题的关键就是我找不到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他?而且这时候时间紧迫?张子昂的生命也危在旦夕?我不能冒任何的险?甚至不能拿张子昂的生命来开玩笑?因为我想过我可以到疗养院地下?我见过银先生的那里去找他?可是万一找不到呢?找不到就意味着张子昂会错过救命的时间。 这个法子行不通?不过我却想到了另一个法子?就是钱烨龙?后来我从疗养院回来之后他还来找过我一次?虽然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但最起码我知道怎么找他?我觉得通过他?我能找到银先生。 事情让人觉得巧合的是?我还没有去找钱烨龙?他却反而先找到了我?这里头是不是巧合我不敢但他找我的目的的确不是因为张子昂的事?而是因为别的事?不过这样的巧合不是故意安排都有些说不过去。 是他给我打了电话?他问我是否知道樊振的行踪?对于樊振的行踪我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而卧正要找他?于是就告诉他我也再找他?需要和他见面谈?最后我们是在我家里见了面?张子昂我暂时让左连替我照顾?虽然不放心?但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 见到钱烨龙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为了樊振而来?而且似乎是要找到他?他甚至让我和他一起寻找?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因为这很可能会成为一个筹码?一个通过他找到银先生的筹码。果真最后我说我要见银先生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说不可能?不过之后我主动谈起这个筹码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动摇?不过他还是说:“除非银先生要见你?否则你见不到他。” 我说:“你带我去见?如果银先生要见我那么他自然会出现?要是不见?自然也就不会出现。” 钱烨龙并不否认我的说法?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但是他同时也说:“无论结果如何?也无论张子昂生死与否?你必须履行我们之间的交易?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钱烨龙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他说的后果当然不是杀了我?他有很多手段可以让我生不如死?说到底还是那句话?他们能做的事我做不来?关键还是我不能像他们一样视生命于无物。 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带我去见银先生的地方?不是别处?竟然是801?就隔着我只有两层。豆他华号。 所以当他带着我到了801的门口时候?我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这样神秘的一个人物竟然一直就和我住在一起?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并且一时间思绪马上运转?所有的细节和线索开始像一台纺织机一样运转起来?我忽然觉得很多的乱麻此时都被规则有序地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没有拼凑出一块完整的布块?但是有些地方已经四四方方被整理得清清楚楚。 而钱烨龙却根本不管我的惊讶?似乎我这样的表情在他看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说:“你自己进去吧?如果银先生要见你?他就在里面?要是不见你?里面就是一所空屋子。” 我站在门口?却并没有动?我而是看着钱烨龙?就像是在看一只新奇的怪兽一样?我说:“那一次樊队隐藏空间里中枪?是你是不是?是你埋伏在下面开的枪。” 钱烨龙说:“你应该知道?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 54银先生 úYTTTTT我自然是见到了银先生。 我进去的时候银先生就站在窗子边上?一副好似在等人的样子?看见他在里面?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见到他的人就好。他见我就说明这事有着落了。 我进去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离了他好一些距离?他听见我进来的声音才转过身来?依旧戴着那个银色的面具?只是这冰冷的面具下面却更显出一种透骨的冷意。他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你来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他好似一只在看着我。然后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我还是想听你怎么说。” 我说:“我想让你救救张子昂?他快不行了。” 银先生反问我:“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快不行了?何况当初是他自己要把这东西吃下肚子里去的?也没人非要他吃?现在病情发作?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听见银先生这样我说:“可是…;…;” 银先生打断我说:“没有可是?他既然选择这条道路那么就没人能帮他。你也不能。” 我说:“可是你可以?我知道疗养院里可以帮他。” 银先生说:“不行。” 我说:“为什么?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才愿意救他?我都答应你。” 银先生却微微摇头说:“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他的目的就是进入到疗养院中?我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何阳?你就不觉得他是在利用你和我的这层关系借此达到他的目的吗?” 银先生这样我无论是心上还是脸上都没有什么变化。并不是我不相信银先生说的?而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而且在张子昂告诉我他是故意吃下去的时候?其实我就有这样的思考了?所以我知道他有用自己的性命在胁迫我来做这件事?因为他与银先生基本上是没有交集的?所以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手段。 银先生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还愿意帮他?你说你是蠢还是笨?” 我说:“这两个字有区别吗?” 银先生说:“自然有区别?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会明白。” 我说:“那你就当我蠢吧。可是既然你并不答应?又为什么要见我?钱烨龙和我说过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不见我了。” 银先生就不说话了?最后他叹一口气说:“你啊?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一次拒绝了你?如果这个人死了?你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或者?你真的会成为苏景南。” 银先生最后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像是一把闷锤一般敲在我心上?原来我和苏景南还是不一样的?还是有人在乎这些不同的?这应该才是我为什么能活下来的原因?而苏景南却死去的缘由吧。 我说:“这么那你是同意了?” 银先生说:“没这么简单?我可以救他?但是他脱离危险之后人由我处置?你不能管任何事?也不能有半点意见?这就是我的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犹豫说:“可是万一你杀了他呢?” 银先生说:“我既然要救他为什么又要杀他?既然要杀他?直接不救就行了?反正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又何必去费这个功夫是不是?”豆扔冬血。 我说:“只要他安然无恙?我可以答应你。” 银先生说:“那么你带他去疗养院吧?你知道怎么去。” 和银先生短暂的见面就像是做梦一样?直到我出来还觉得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很有压力?这种压力来自于周围的空气?无形之间就让你肃然起敬甚至是害怕?大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吧。 之后的时间我悄悄地带着张子昂出城?因为他处在昏迷之中?我不得不找人来帮忙?这时候我身边可以用的人非常有限?只有郭泽辉一个人可用?不过两个人也够了?车子不能上山?我们准备了一副担架?打算开车到有路的地方?再抬着上去就行了。 事实上我们也是这样做的?我也不敢耽搁?连夜就去做了?对于左连我什么都没和他但是他似乎能猜到我要去什么地方?但他什么都没像他现在这样的处境?如履薄冰?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这才是保命之法。 我和郭泽辉费尽力气把张子昂抬到疗养院?我们到的时候?钱烨龙已经和他的手下等在那里了?这时候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钱烨龙就是银先生的下手?所以有些钱烨龙做的事情?应该是银先生的意思?包括绑架我?以及那三罐肉酱。 一个人三罐肉酱。 我还有很多头绪?但是正如钱烨龙在801门口和我说的?现在并不是追问这些的时候?张子昂的命要紧?而且他的命现在就拿在银先生手上?现在是?以后也是?银先生的目的我也能猜到?这一次张子昂势必会知道一些疗养院的秘密?所以他必须被银先生掌控起来?同时也是作为胁迫我的一个筹码?只要我还在意张子昂的生命安全?就必须要听他的摆布?对于这个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被送进疗养院之后?就不归我管了?钱烨龙和我说我和郭泽辉可以离开这里了?张子昂银先生自然会救他?而且我也答应过银先生?所以让我还是不要违背诺言的好。 既然话已说到这一步?那我还要坚持的话已经没有意义?这件事上我只有一个选择就是相信银先生?相信银先生是要救张子昂的?也相信他不会杀了他?而且我无法见到他。既然如此我只能这样选择?之后钱烨龙暗示我他和我的交易?我说:“我会遵守的?你放心。” 之后我们几乎是又是马不停蹄的离开?等我们重新回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不过等我们下来之后?发现车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郭泽辉也很奇怪?难道是银先生让人开走了不成? 之后我们也没想这么多?这车子是董缤鸿留给我的?而且这件事上报案也不是那么实际?一旦报案庭钟他们马上就会察觉到我今晚做了什么?张子昂的踪迹也就会被暴露?既然是这样?丢了就丢了吧?以前没车子的时候我也能过来?更何况办公室还是有公车可以使用的。 我和郭泽辉几乎是走着回去的?郭泽辉话很少?存在感很弱?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关于甘凯和陆周的事件中能够出其不意地成为最后的黄雀?回到城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还是去了办公室?到了之**钟和我汇报了关于那个巷子里杀人的最后结果?我没有多少心情听?就按着他说的去处理了。 于是一下子办公室里就开始闲了下来?因为郝盛元和那些人干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这个小巷杀人案也没头没尾地结了?暂时这边也没有新的案子出来?部长又不让我们去查无头尸案?所以暂时算是没有多少工作了。 但这也就是明面上的罢了?私下里不单单是我了?庭钟他们五个人一定不会闲着的?因为他们的目的很多?现在具体是什么?恐怕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知道的就是他们感兴趣的人是我?或许是冲着我和苏景南之间的事来的?又可能是别的?但不管是什么?我只需要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单纯就对了。 而我自从在801见到了银先生?一条线已经被理清了了出来?一条从一开始就贯穿了整个案件的线索。801?这个离我的601只有两层的所在?却没想到是整个事件所有的核心?甚至就连樊振失踪都和这里有关?而这里的幕后黑手?就是银先生。 下午的时候?史彦强来找了我?他最近很少来上班?为着庭钟还特地问过的意思?他显然是意识到大史不怎么来上班和我有一些联系?我不知道他还掌握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史彦强有没有和他说过一些什么。 当史彦强来到办公室见我的时候?我既觉得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他进来之后坐在我对面?然后他和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有些懵?但脸上依旧如常问他:“你知道什么?” 史彦强说:“你车车祸那天?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看见的是我。” 我听见他猛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眯着眼睛问他说:“你刚刚说什么?” 史彦强说:“我知道你看见我了?你出车祸的那一天?当时我就站在人群中?但是如果我和你我出现在那里完全是一个意外你信不信?或许你会把我和你的这场车祸联系起来?认为我有卷入其中?但并没有?所以当我看到你在车子里翻滚?然后眼神最后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我和你?都是陷阱里的猎物。” 56猎物 ??ááááá而且他们给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安排了住处?他们的解释是这是为了保护我?问及原因?他们才拿出了卷宗?却没有让我详细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给我看了两张照片?只见第一张照片上是被肢解的一个人?但是看着怪怪的?樊振这才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这些残肢都是不同人身上的。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和我处在同样遭遇的是一个白领女性?她收到的第一个快递也是一颗头颅?她和受害者并不认识?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印象深刻。这也是和我这个案子的类似之处?就像我和出租司机并不认识?却能牢牢记住他。 樊振说之后就有包裹陆续寄到她家里?截断的双手?双脚…;…; 照片上的就是他们将所有残肢组合在一起之后拍的照片?刚好组成一个人的躯体?所以我这个案子才发生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而且知道我可能是遭遇到了同样的案件后?把我借调只是保护我的一个借口?因为这个案子是不能公开的?属于机密案件。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段。 我看着照片上惨不忍睹的残肢?下意识地问:“那最后那个白领女性怎么样了?” 樊振把第二张照片递给我说:“她在收到最后一个残肢之后就被绑架了?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在城郊的一片树林里?她的身体按照你看的第一张照片的模样被砍掉了又重新缝上。” 我看着照片上支离破碎的女人。忍不住一阵恶心?同时恐惧感也袭上心头?我问说:“你是说我也会像这个模样?” 樊振点点头。才说:“这才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保护起来的原因?目前杀人者是什么动机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一年做一次?因为你遇见的无头尸体和一年前的无头尸体刚好是同一天?包括你收到包裹的日期都一点不差。” 我只觉得已经无法再听下去?只是恐惧和疑惑?为什么会是我?虽然就像樊振之前说的这只是一个随机事件?但是这概率也太巧合了。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 樊振让我不要乱走?最好就呆在工作室和住处?毕竟我现在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而且这件事他说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老爸和老妈?好让他们配合工作。我问他们和警局是什么关系?樊振似乎不愿意多他说他们是警局的合作部门?和警局一起侦破案件。 对于这个说法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整个工作室的人口风都很紧?似乎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我知道这个部门绝对不一般?而且要是正常的一般部门?何必隐藏在写字楼里?应该有专门的办公楼才对。 我名义上虽然是被借调?但是却没有任何工作?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忙?并且还是在一个就像隔离状态的办公室里?并不能得知他们工作的一些详细东西?每天除了玩玩电脑手机根本没有别的可做。 和樊振说的没错?第二个包裹如期而至?里面是一双人手?是直接寄到写字楼来的?好似凶手知道我在哪里?樊振说凶手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没有勇气打开这个包裹?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帮我打开的?我只知道是一双人手?却不敢上前去看?樊振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惨案?于是立刻派人和警局那边接洽?看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报案或者一经发现的尸体。 虽然被砍掉的是一双手?但是受害人不可能活着?樊振告诉我一年前的案子里被砍掉双手的尸体是最后才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彻底腐烂了?要不是一双手臂不见了?都有些无法确定是否和这个案子有关。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樊振让两个专案人员专门负责我的安全?他们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基本上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都是从警局挑选出来的?即便是和我一样年纪?但一定有出色表现?可能在一些地方还会生涩一些?所以外勤才会少一点。 三十多岁的这个稍稍有点胖?他叫孙遥?人挺好玩的?也爱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不会其他的都无所不谈?我挺愿意和他说话的。和我一般大的这个年轻人个子要高很多?比我高出将近半个头?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我和孙遥?我看着他不像是内向?而是根本就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主儿?他叫张子昂。 孙遥告诉我他那人就那样?特无趣。豆扔讨技。 樊振这样安排了他俩基本上就像我的保镖一样?也睡在我房间里?既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也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只不过这样一过就是一个多星期?樊振那边寻找尸体似乎也没有结果?我这边也没有在既定的日期收到新的残肢?到了最后我反倒希望包裹快点寄过来?不为别的?因为每天都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总觉得不是滋味?而且无时无刻不身处在恐惧当中?有时候我在睡梦中即便听见一声响动?都会忽然惊醒过来?生怕什么事就这样发生了。 随后我发现樊振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在办公室里说一些什么?我不是他们的成员所以不能参加?但我从他们的神情里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直到樊振找到我?他说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和那个白领女性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不知道樊振在说什么?也可以说一时间无法理解?樊振说凶手随机作案?不是按照一年前的规律在杀人?所以他们推测错了。 这一次我也跟着去看了尸体?尸体和我收到的残肢都暂时被冷冻着?当我看到真正的尸体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真的无法描述?因为我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想象着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的情形。 我看到的尸体的确是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樊振说他们还在核实死者身份?对比身上重新被缝起来的部位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而我则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见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面熟感。 既然死者已经出现了?樊振说对我的保护暂时也可以取消了?我不用再住在写字楼?可以回家去住?不过樊振还是提醒我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外出和居住?以防不测。 只是凶手没有被抓到?我总觉得心上惴惴不安?加上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保护着?忽然没有了顿时就没有了安全感?但我也没权利要求什么?樊振做的已经很周到了?说实话让我对以往警局傲慢的印象一扫而空。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所以他们都说让我和他们住一起?把樊振已经交待过得事都嘱咐过一遍?我并不嫌啰嗦?都听在心里。 我因为记挂着那具尸体的事?于是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相册?尤其是一些同学照?可是都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大概是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又或者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 最后想起这个人是谁是我睡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的?好像忽然之间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而且当一些场景真实地浮现在脑海里之后?才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迅速翻身起来给樊振拨通了电话?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樊振很快接听了电话?我在电话这头告诉樊振说:“你发现的那个受害者?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发生了一起致命车祸?我刚好在场?后来我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这个人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最后还是死了。”??áááá 55猎物 ?óDDDDD而且他们给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安排了住处?他们的解释是这是为了保护我?问及原因?他们才拿出了卷宗?却没有让我详细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给我看了两张照片?只见第一张照片上是被肢解的一个人?但是看着怪怪的?樊振这才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这些残肢都是不同人身上的。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和我处在同样遭遇的是一个白领女性?她收到的第一个快递也是一颗头颅?她和受害者并不认识?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印象深刻。这也是和我这个案子的类似之处?就像我和出租司机并不认识?却能牢牢记住他。 樊振说之后就有包裹陆续寄到她家里?截断的双手?双脚…;…; 照片上的就是他们将所有残肢组合在一起之后拍的照片?刚好组成一个人的躯体?所以我这个案子才发生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而且知道我可能是遭遇到了同样的案件后?把我借调只是保护我的一个借口?因为这个案子是不能公开的?属于机密案件。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段。 我看着照片上惨不忍睹的残肢?下意识地问:“那最后那个白领女性怎么样了?” 樊振把第二张照片递给我说:“她在收到最后一个残肢之后就被绑架了?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在城郊的一片树林里?她的身体按照你看的第一张照片的模样被砍掉了又重新缝上。” 我看着照片上支离破碎的女人。忍不住一阵恶心?同时恐惧感也袭上心头?我问说:“你是说我也会像这个模样?” 樊振点点头。才说:“这才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保护起来的原因?目前杀人者是什么动机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一年做一次?因为你遇见的无头尸体和一年前的无头尸体刚好是同一天?包括你收到包裹的日期都一点不差。” 我只觉得已经无法再听下去?只是恐惧和疑惑?为什么会是我?虽然就像樊振之前说的这只是一个随机事件?但是这概率也太巧合了。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 樊振让我不要乱走?最好就呆在工作室和住处?毕竟我现在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而且这件事他说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老爸和老妈?好让他们配合工作。我问他们和警局是什么关系?樊振似乎不愿意多他说他们是警局的合作部门?和警局一起侦破案件。 对于这个说法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整个工作室的人口风都很紧?似乎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我知道这个部门绝对不一般?而且要是正常的一般部门?何必隐藏在写字楼里?应该有专门的办公楼才对。 我名义上虽然是被借调?但是却没有任何工作?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忙?并且还是在一个就像隔离状态的办公室里?并不能得知他们工作的一些详细东西?每天除了玩玩电脑手机根本没有别的可做。 和樊振说的没错?第二个包裹如期而至?里面是一双人手?是直接寄到写字楼来的?好似凶手知道我在哪里?樊振说凶手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没有勇气打开这个包裹?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帮我打开的?我只知道是一双人手?却不敢上前去看?樊振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惨案?于是立刻派人和警局那边接洽?看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报案或者一经发现的尸体。 虽然被砍掉的是一双手?但是受害人不可能活着?樊振告诉我一年前的案子里被砍掉双手的尸体是最后才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彻底腐烂了?要不是一双手臂不见了?都有些无法确定是否和这个案子有关。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樊振让两个专案人员专门负责我的安全?他们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基本上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都是从警局挑选出来的?即便是和我一样年纪?但一定有出色表现?可能在一些地方还会生涩一些?所以外勤才会少一点。 三十多岁的这个稍稍有点胖?他叫孙遥?人挺好玩的?也爱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不会其他的都无所不谈?我挺愿意和他说话的。和我一般大的这个年轻人个子要高很多?比我高出将近半个头?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我和孙遥?我看着他不像是内向?而是根本就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主儿?他叫张子昂。 孙遥告诉我他那人就那样?特无趣。豆扔讨技。 樊振这样安排了他俩基本上就像我的保镖一样?也睡在我房间里?既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也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只不过这样一过就是一个多星期?樊振那边寻找尸体似乎也没有结果?我这边也没有在既定的日期收到新的残肢?到了最后我反倒希望包裹快点寄过来?不为别的?因为每天都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总觉得不是滋味?而且无时无刻不身处在恐惧当中?有时候我在睡梦中即便听见一声响动?都会忽然惊醒过来?生怕什么事就这样发生了。 随后我发现樊振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在办公室里说一些什么?我不是他们的成员所以不能参加?但我从他们的神情里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直到樊振找到我?他说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和那个白领女性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不知道樊振在说什么?也可以说一时间无法理解?樊振说凶手随机作案?不是按照一年前的规律在杀人?所以他们推测错了。 这一次我也跟着去看了尸体?尸体和我收到的残肢都暂时被冷冻着?当我看到真正的尸体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真的无法描述?因为我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想象着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的情形。 我看到的尸体的确是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樊振说他们还在核实死者身份?对比身上重新被缝起来的部位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而我则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见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面熟感。 既然死者已经出现了?樊振说对我的保护暂时也可以取消了?我不用再住在写字楼?可以回家去住?不过樊振还是提醒我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外出和居住?以防不测。 只是凶手没有被抓到?我总觉得心上惴惴不安?加上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保护着?忽然没有了顿时就没有了安全感?但我也没权利要求什么?樊振做的已经很周到了?说实话让我对以往警局傲慢的印象一扫而空。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所以他们都说让我和他们住一起?把樊振已经交待过得事都嘱咐过一遍?我并不嫌啰嗦?都听在心里。 我因为记挂着那具尸体的事?于是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相册?尤其是一些同学照?可是都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大概是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又或者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 最后想起这个人是谁是我睡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的?好像忽然之间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而且当一些场景真实地浮现在脑海里之后?才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迅速翻身起来给樊振拨通了电话?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樊振很快接听了电话?我在电话这头告诉樊振说:“你发现的那个受害者?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发生了一起致命车祸?我刚好在场?后来我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这个人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最后还是死了。” 56重要发现 st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豆讨低才。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57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这盘光盘已经彻底损毁了?我是这认为的?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应该是无法修复了?要是能修复的话也就不用做这样的手脚。孙遥则还是拿去做了技术还原。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起色?但已经不关心了?我这时候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所以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我离开了写字楼?回家去了一趟。 我回去的是我自己的家里?看到那样的视频画面之后?我觉得我家里除了带血的衣服和凶器。还应该有手套?可是手套没有和这些东西一起出现?现在应该还在家里。 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但是我心中就是有些别扭?所以就没有喊孙遥和张子昂一起?虽然目前我还处在不确定的危险当中。 我用钥匙开了门进去?一阵子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子荒弃的味道?我于是走到阳台把窗户打开?稍稍给里面透透气?之后折回到客厅里径直去了卫生间?也就是上次老爸发现带血的衣服的地方。我找了一阵?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手套一定在家里?可就是不知道会在哪里。 我于是在沙发上坐下来?想着要是东西真是我自己放的。那我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于是我起身走到房间里?然后走到床头的地毯上?身子趴在地毯上把床头柜挪开。床头与墙有一道缝隙?我会把一些东西放在里面?我觉得如果我想把什么东**起来?这里似乎是绝佳的位置。 我从里面把放东西的盒子一个个拿出来?接着就一个个打开?果不其然?我才打开第一个盒子就看见这双手套就这样被我放在里面?上面的血迹已经彻底干了?虽然我自己早有准备?但是看见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也就是说光盘上的内容是真的?我的确去过凶案现场?而且还做了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是惊悚的事情来。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敲门声从外面传来?似乎是谁在敲门?听见声音我把手套放回盒子里然后盖上?这才出来到客厅里?但我没有选择开门?而是从猫眼里去看是谁?但我看向猫眼的时候?却发现猫眼上有什么东西?我凑近了看发现是血迹?已经干了?我觉得不对劲?猫眼上怎么会有血的。 我没有将血迹给刮掉?而是透过猫眼往外面望出去?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没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如果是正常人敲门是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的?接着我意识到我没有反锁门?虽然从外面不可能有人把门打开?但是出于保险我还是把门保险起来了。 然后我走回房间里?可是才走了一两步就忽然整个人脊背发凉?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然后猛地折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把门的保险打开了?然后瞬间把门打开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了出去。 我甚至都来不及坐电梯?而是直接从楼梯就一直往下飞奔?一口气下来到了院子里?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到了外面的街道上?我立刻掏出手机翻樊振的号码?我的手在抖?这是因为害怕?因为深深的恐惧。 樊振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我用急促的声音说:“我有些害怕?有人要杀我。” 我只记得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樊振听见我说这样的话?立刻问我这时候在哪里?我于是照实说了?他又问孙遥和张子昂呢?我说他们还在办公室?然后和他说是我自己独自回来的?他们不知道。 于是樊振说让我站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乱走?他现在走不开?他马上让孙遥和张子昂过来?我这时候稍稍平静了一些?答应下来?之后就到了旁边的超市门口站着?那里人稍稍多一些?能有点安全感。 二十多分钟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赶了过来?他们见到我的时候也是纳闷?张子昂倒是什么都没孙遥则问我说刚刚我还在办公室里?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要不是樊队打电话过去?他们都没意识到我不在办公室了。 我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孙遥大约见我脸色也不好?于是也不说了?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说:“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他们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张子昂说:“我们别在这里先上去看看。”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我家里?我把门打开了?里面还是和我出来时候一样?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异样的阴森?孙遥把门关上?接着问我:“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才把刚刚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 刚刚我在房间里的时候听到敲门声?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是有人在外面敲门?但是很快我才反应过来敲门的声音不对?从外面敲听起来应该是很沉闷的那种?就像隔着什么东西?可是我听见的却没有这种沉闷感?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门外敲?而是有人在门里面敲门?我当时在房间里?我还没有出来敲门声就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当即反应过来我家里有人。 听见我这样说张子昂站在门里敲了敲门?的确是这样的声响?与我听见的基本上一样?只是又有点不一样?我觉得不一样是因为我当时在房间里?所以一时间没有分辨过来。 他们则在我家里找了一遍?并没有人?之后在房间里他们看见地毯上放着几个盒子?问我说:“这些盒子是你放在上面的还是不是?” 我只见放着手套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手套也不翼而飞?我这时候才看着他们说:“他拿走了里面的东西。” 很快孙遥就到了外面?大约是想去看看人是不是还在外面?只是我觉得人很可能已经走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里。 果真孙遥并没有找到什么?他们问我这人拿走的是什么?我只能照实说了?因为孙遥看见过结尾处光盘上的画面?他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他说这事得和樊振好好报告。 我也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就回来了?应该叫上他们一起的?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只是现在后悔没用?我又想起猫眼上的血迹?于是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看了血迹?孙遥用手机拍了照片做保留?他说从干涸的程度上看有一些时间了?如果真要说起来可能的时间?多半就是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一晚。 其实我看见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也是那晚?因为只有那一晚我身上沾有血迹?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别的人无意留下的?倒是我自己留下的更可能一些?而且那之后我基本就没有好好在这里住过?所以没有留意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于是接着另一个问题也就来了?如果是我留下的?那么我为什么会把血迹留在猫眼上?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晚我把头颅这些东西抱回来之后?有人来过我家?最起码就像我之前经历的那样?有人敲了门?我从猫眼上去看?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把血迹留在了上面?除了这个解释?也就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推测了。 孙遥和张子昂于是这样想的?但是我住处的监控已经被调过了?那一晚上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孙遥说:“要是那个人就藏在这楼里没有出去?或者他就住在里面呢?” 我已经不敢说话了?和我住在一栋楼里?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豆讨低技。 58任务 ???????听见樊振这么我开始越发好奇而且越发想要知道女孩最后倒底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说到这里之后?樊振话锋再次一转。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问女孩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半个字?可是才到了警局之后?几乎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了。” 我其实隐隐知道答案?因为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而是听着樊振继续说下去?他说:“因为有她惧怕的人在现场。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 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可我以为那个人是孙遥?所以…;…;” 后面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证明我误会了孙遥?樊振则说:“她害怕的不是孙遥?而是你?所以自始至终?无论你们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我震惊地看着樊振?已经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与马立阳的女儿可以说是素未蒙面。我此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怕我?我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是有蹊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叹一口气说:“这个案子的内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为了你好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实情?有一些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防止你犯同样的错误?也是想让你自己回想看能想起什么来?女孩在马立阳死后?她见过你。”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句话樊振只是一带而过?接下来他说:“我们对马立阳的女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且从她的口中也得知?她长期被马立阳性侵?而且每次马立阳分尸的时候。都会让她在一旁看?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明知道家里的肉酱是用那些分尸的人做的?但她还是照常吃下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樊振后面这段话听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乎想呕出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樊振则说:“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孙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振的办公室出来的?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之后就在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事?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镇定地看完杀人过程把死者的肉吃下去?这场景光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漱了口之后轻飘飘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沙发上丢着我早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看见这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樊振没头没脑的那句话来?顿时觉得樊振似乎话里有话?可又猜不透是什么?立刻整个人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就胡乱拿起这身衣服打算丢进卫生间里去?可是我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忽然摸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 我有些奇怪?我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任何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口袋?即便纸巾我都不会放?可是现在裤袋里有东西?我于是立刻展开裤子摸了摸两边的裤带?当我把这东西给拿出来的再一次震惊。豆讨见圾。 这什么也不是?仅仅事一块混凝土块?棱角分明?还散落了一些沙子在裤袋里。 我思绪飞快地转着?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到我裤带里的?而且这东西立刻让我想到了早上我和张子昂找了一早上都不见的混凝土块?从大小各种来看?简直就是我们翻天覆地找的那一块?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口袋里?难怪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见。 我握着混凝土块?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将手掌松开?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我想到了指纹?就像之前谋杀马立阳的凶器那些东西?上面都是我的指纹?而现在?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了混凝土块?如果这被当成证物?那上面是不是又只是只有我的指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单单是混凝土块为什么在我口袋里我就已经说不清了。 我想了一会儿?这事绝对不能隐瞒下去?否则后来要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我找了一张纸把混凝土块包起来?然后就来到楼下办公室?本来我直接去找樊振的?哪知道到了办公室他已经不在了?问了旁人说他有事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他电话?又变成了关机?我其实也挺疑惑的?最近樊振的手机老关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既然樊振联系不到?旁人我是不敢轻易相信的?并不是说他们怎么样?而是我觉得他们完全不信任我?所以自然不会听我说什么?而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张子昂?我于是找到他?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接着才给他看了这块混凝土块?他看见的时候神色变了下?问我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信得过张子昂?于是和他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这是我在我昨天换下来的裤袋里找到的。” 我才说完张子昂就看着我?他眼神深邃?我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两秒?他说:“你先把这东西给我?这事你和樊队说了吗?” 我于是把联系不到樊振的事说了?张子昂说那等樊振回来了再和他他问我有没有直接碰混凝土块?我说我发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上面肯定是沾了指纹了?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说他先送去化验科做指纹验证?我的是肯定有了?看还有没有别人的。 我于是就把东西给张子昂了?这事虽然不大?却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来?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后面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下午我没有继续上班?几乎是逃一般地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家?我自己的房子自然是不敢回去的?直接回了爸妈家里?见我忽然回来老爸和老妈都很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些欣喜?老妈于是就张罗着给我做饭?我则坐下来和老爸聊天。 然后老爸才和我说他们在家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找我?问我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敢说只是撒谎说我出差了?然后老爸问我是不是我悄悄谈了女朋友没让他们知道?所以人家才会隔三差五地追问。 这简直就是根本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弹了女朋友还一直瞒着他们?我于是问说:“那她说了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老爸摇头说没有?但是她说要是我回来只要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 听见801这三个数字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如遭雷击一样?然后脸色就彻底变了?我问老爸说他确定是801没有听错?老爸重复一遍说那女人打了这么多次电话过来?他不会听错的?而且她还说了就是我楼上的801?我住601?她住801。 那这就没跑了?这样说来的话?难道打电话的女人和录音笔里的女人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说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801住着什么人。 老爸见我神色不对?问我说:“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为了不让老爸担心?我于是恢复寻常神色说:“没事?就是住同一楼的一个朋友?可能一阵子不见我所以担心问问。” 1比鬼更可怕的人 ±?μμμμμ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并且用眼神给了他暗示?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他会做什么?这些线索最快捷的源头。无非就是彭家开?樊振毁了我一个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为太深邃。 最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和张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递单作为线索?在网上找到了快递的整个运送过程?果真如我们猜测。快递从我们这个城市出发?发往之后因为地址和电话无法联系?就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退件失败?就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般这样的情况?快件会留在原始出发地?我们看了地址之后?就往那里去。去了之后我提供了快递单号?他们查询之后的确有这样一个快件?于是他让我等一会儿?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可是人换了一个?这人告诉我快件昨天已经被人拿走了?就是来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签名。时间是昨天上午?签了一个枯叶蝴蝶的名字。 我和张子昂对望一下?就问快递小哥这人的长相之类的。快递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长相?这竟然是个女人?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之后我们又给她的笔迹拍了照片?只是单凭快递小哥的描述我们并不能有锁发现?线索可以说到这里就断了。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快件?快递小哥说不是包裹?是文件一类的?再详细的他就说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张子昂和他说要是这个女人再来他立刻通知我们。并尽量留下图片信息。 离开后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渺茫?看来入手点还应该在彭家开那里。于是我们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为樊振他们会继续审讯彭家开?可是到了警局之后?才得知我们才走樊振就和警局这边做了交涉?因为证据不足?将彭家开释放了。 樊振的这一动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就这样做了?现在彭家开忽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会找到我?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说过?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时光?我拜托张子昂帮我弄了一套简单的监控放在卧室里?张子昂让我放隐蔽一些?这样不容易发现?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当时也没在意。 回到家之后我将摄像头放在了书架背后?看起来并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自带储存?就免去了安装的繁琐。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睡觉之前把摄像头打开?然后就睡下了。大约是因为知道有摄像头在录自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的时候?我看了看电子钟?才两点多一点?我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继续睡过去?这一睡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去看书架后面的摄像头?张子昂和我说过?自带储存容量可能会不够?存满之后就无法继续录下去了?我拿下摄像头的时候设备已经关闭了?我于是把内存卡拿出来连同设备一起带去办公室。 因为我们这条线断了?樊振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我在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事做?就拿了读卡器插电脑上看昨晚录的东西。 可让我意外的是?点开之后我发现内存卡的空间只占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点开之后发现录下的视频只有一个来小时。 我而居的奇怪起来?于是点开视频?只是这样的视频内容很枯燥?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于是我用了4倍快进看?这样技能看到一些画面?又不会错过什么?直到我看到画面上有不同的地方?立即点了暂停?跳回去用普通速度播放?我看见我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再往里面看?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很轻巧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睡在床上?他站了十来秒钟?接着就扭头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接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书架前?我看见他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来?再之后?画面就黑了?视频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豆系肠圾。 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住在爸妈家里?半夜竟然会有陌生人进来?可是我们全家人竟然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到摄像头前的时候?他的清晰正脸也暴露无遗?而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张照片上?我站在阳台上?他在屋子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就是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由出入我家?而且白天的时候甚至都能毫无忌讳。想到这里我开始一阵后怕起来?要是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死掉了。 之后我都来不及点击退出SD卡就直接把读卡器拔下来然后来找张子昂?经过樊振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樊振在?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看见我站在外面?看了看我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读卡器给他说:“这是我昨晚在自己家里录的?你看看。” 樊振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点开?我说:“你直接跳到结束前两分钟。” 我看到樊振的神情变得眉头紧锁?他显然也认得这个人?我才问他:“这个人警局这边有线索没有?他上次出现在照片里就已经做过对比?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樊振摇摇头?继续看着画面?同时出声问我:“你受伤没有?” 我说:“没有。” 他继续说:“那你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依旧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樊振说:“这就怪了?他潜入到你的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就只是看你睡觉吗?而且?他既然发现了你有摄像头在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正脸?可他为什么没有把内存卡拿走?反而还让你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 我因为一时震惊和害怕?并没有想到这些?听见樊振这样说的时候才吃惊地看着他?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想让我看到?” 樊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而是继续说:“他在你的房间里?甚至是你家里?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和这段监控才知道事实?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做?即便被拍到了也没有毁坏证据?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让你看见他?而且想让你知道他在你屋子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专门以恐吓他人为乐?而且看见他人越是恐惧就越兴奋?我初步推断这个出现在你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你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于是就会产生恐惧?可是这是一种持久的?不会消弭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常处于神经紧张的你就会容易自我崩溃?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在一旁就能让你发疯?而你的这种崩溃?会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快感和满足。” 我说:“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吗?” 樊振说:“我们特案组接触的嫌犯百分之九十都是心理变态。” 2军师 ???????张子昂要是她没有说实话呢? 我觉得后面的我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我不知道如果按照张子昂说的这样?后面还会有多少诡秘?有还会有多少让人惊悚的事发生。 不一会儿孙遥带了几个人上来。他留下来继续找寻证据?张子昂和我到下面去看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我们走到二楼的时候?听见下面似乎有人在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和张子昂闻声下去?就看见人都聚集在厢房边上?似乎在厢房有什么发现。我们过去才看见厢房的地面被掀开了起来?像是一扇门一样?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口子来?这显然是一个地下室?而且是一个不想让人发现的地下室。 我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下去了?他们做了氧气测试?似乎可以下去。我们到了边上一些?张子昂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闻到一股臭味从下面涌起来?一个不好的念头也同时在心上升腾起来。因为这样的臭味有些不一般?有些像尸臭味。 果真很快下面就有了回应?只见人很快就到了开口下面?和上面的我们说他们在下面发现了人的尸骸?有好几具。还有一些散乱的残骸无法分辨。 处于对现场的保护?于是闫明亮示意我们都下去看看?而且需要对整个现场都做好拍照之类的证据保存。于是我也要下去?但是闫明亮让我呆在上面?他说我留在上面比较好一些?我毕竟是新手?我坚持要下去?可是闫明亮却很严肃地和我说这是在办案?不是闹着玩?我不要下去添乱。 于是我就只能呆在上面?张子昂看了看我并没有说什么?就下去了。我被闫明亮一顿抢白有些尴尬?于是就到外面打算透透气?但是刚出来就看见有人往客厅里进了去?我看着这个人不是我们办公室里的人?也不像是警局的人?就警觉了起来?于是就过了去?当我到了客厅里的时候?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拿着相机在拍照?我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在做证据拍照?毕竟我也跟樊振他们一起呆了这么久?即便没学到什么?可是耳濡目染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流程。 这个人拍照的样子?倒更像是一个记者。 我想到我们办公室人员的隐蔽性?于是就堵在了门口问他:“你在干什么?” 我忽然出现在门口他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望着我?也没说话?但是我能看出他的紧张?我知道这内部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因为从马立阳被割头开始这个案子就已经算是被封锁了?外面的人只知道是死了人?却根本不知道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所以这一定是哪家的记者听了风声赶来拿第一手资料?这绝对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能进来?要么就是和警局有关系走了后门?要么就是乔装成警局的人进来的?但是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他拍到的照片?我于是对他说:“把你的相机给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沉稳有气势?不要让他看出来我是业余的?而且我堵着门口防止他跑出去?他见我要相机?就更加一声不吭了。我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眼睛却一直在转?所以他一定在打鬼点子?于是更加不敢怠慢?正在这时候我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这里怎么了?” 这应该是警局的女警?年岁和我差不多?他看看我又看看里面的人?我见来了帮手?也不管她人不认识我?就说:“这个人应该是个记者?拍了一些现场的照片。”豆系投弟。 女民警显然比我有气势多了?她立刻就大声问:“你是哪家报社的?你们社长没和你交待过不能乱闯案发现场的吗?” 他还是一声不吭?女民警立刻就喊了旁边的人来?这个记者这才怕了?他说:“我知道错了?我把相机给你你们让我走好吗?否则我会被开除的。” 见他服软?我于是说:“你先把相机给我。” 于是他走过来把相机给了我?女民警在一旁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道是一道的?他根本就不敢还口?最后女民警还是问了他的报社和姓名等一些基本信息?最后也看了他的身份证?提醒他不要把这里的事说出去和写出来?他连连答应了最后才放了他?他得了空就灰溜溜地走了。 我不禁感叹现在的记者真的是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就一通乱拍?根本没有对死者的半点尊重?完全就只为了第一手新闻?这些人真的已经为了利益昧了良心。 我打开相机翻看着他拍的照片?也倒没有拍几张?但是之后的却让我一阵莫名的惊悚?因为我往前翻到的都是我的照片?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的各种角度的照片?看得我顿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我于是立刻抬头和旁边的女民警说:“刚刚这个人不对劲?他不是记者。” 女民警和我根本不认识?见我忽然这样说有些疑惑?问我说:“怎么了?” 我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说:“说不定他和这里的命案有关?我们得把人追回来。” 女民警倒也干脆?二话不说就喊了两个人去追?我们出来之后就往大路这边过来?这边只有一条出来的路?只是我觉得要找到他已经很难了?他自己心里有鬼出来之后自然就会找地方藏起来?只要他想藏?在这种夜里是很难找的。 果不其然?我们一直追到外面之后根本就不见他的半点踪迹?大路上更是四通八达犹如大海捞针?女民警说:“估计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按照他给的信息和身份证上的信息去找找看。” 女民警是看了他的身份证的?也盘问了他的一些信息?但我却总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只能悻悻地回了她一句说:“但愿如此。” 于是我们就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回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出来了?正在找我?看见我和几个民警从外面回来?问我去哪里了?我于是把相机拿给他看?他也是一阵惊?然后就和女民警交接相关的事了?之后我听女民警盘问了外面执勤守着的民警?他们说根本没放这样的人进来过。 张子昂率先意识到不对劲?很快他喊了孙遥下来?他说他俩先和我回去?这地方似乎有危险?孙遥不明就里?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张子昂简短地和他说了?他说那他去交代一下就过来?我则担心我们都走了人手是不是能够用?张子昂说有陆周和闫明亮在?没多大问题。 但出于谨慎?张子昂还是和樊振做了汇报?樊振听了也同意他们的做法?让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在张子昂给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看见电话的时候我挺惊讶的?就问老爸是什么事。 电话那头老爸告诉我他们又收到了一个包裹?但是这个包裹不是寄过来的?而是直接放在我家家门口的?上面什么也没写?就写了一个“何阳收”?不是通过快递这些途径?应该是有人趁着没人的时候放过来的。 老爸说他们不敢打开?怕出事?让我最好回去看看。我于是在电话这头说我很快就回来?让他们在家里等着我。 其实我更多的是担心他们的安全?除了那一双手直接寄到了写字楼?其余的包裹都是直接到了老爸老妈家里?让我不得不多想?虽然张子昂已经安慰过我?可是孙遥的说辞还是让我有些心惊?万一凶手真的把目光瞄准在老爸老妈身上呢?这谁也说不准的事?我不敢拿家人去冒这个险。 3人骨香 ???????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豆系丰扛。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4案情本身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豆庄巨号。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5局外局 ′3°°°°°当时因为是我自己打开了电脑?张子昂在客厅里?大约是见我一直没有出来才进房间来?然后就看见了电脑上的这一幕?他认出拿着斧头这人。^^^%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惊讶地看着我问:“这是你?” 这怎么可能是我?我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做这么恐怖的事?我坚定地说:“绝对不是我!” 张子昂毕竟从事这个行业久了?很快就镇静下来说:“单凭穿着和身形也的确说明不了什么。”豆庄他血。 我们看完了这段视频内容?内容血腥不堪入目?我都没有勇气看完?以后之后的场景全是地上的这人被分尸的场景?张子昂要比我好很多。最起码坚持看完了?然后他又翻了电脑的其他文件?类似的视频文件倒是没有了?但却找到了将近一千来张图片?不知道都是洪盛从哪来收集来的?全是和分尸有关的图片。 等警局的人来了之后?所有我开门发现的证据都被当做证据收集了?包括他的台式电脑也被抱走?之后闫明亮他们则留在最后?对洪盛家做了一个仔细的检查?大概是想找出是否有他谋杀的证据之类的。 我觉得到了这一步洪盛已经完全无从抵赖。又有谁会知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警员?背后竟然是这样龌龊不堪入目的一个人?着实让人震惊。在洪盛家我们没有进一步的发现?暂时排除了他有作案杀人的嫌疑。我就是觉得很戏剧化?想不到事情变化竟然会如此之快?查来查去最后竟然查到了警局自己身上。 对洪盛的审讯势在必行。但是他能说多少还是个未知数?话分两头?这边马立阳妻儿的验尸报告也已经出来了?他妻子的确是中毒而死?自然就是因为喝了敌百虫的缘故?而他家儿子则和女孩描述的一模一样?胃部有大量出血?喉部也有损伤?的确是强行灌开水到胃里引起的死亡。 只是除了这些我们所知道的?还有一点就是马立阳的妻子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马立阳和她是否知道?张子昂告诉我发现这件事之后?樊振让这边对肚子里的婴儿和马立阳做一个DNA对比?因为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马立阳的?樊振为什么怀疑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天我都没有回去办公室?下午之后也直接就回家了?而且我一直没有和张子昂他们说起801女人打我家电话的事?其实并不是我可以隐瞒不而是从早上开始就因为洪盛的事忙碌?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直到离开坐在公交车上才忽然想起来?之后我才决定趁着时间还早?到801去一趟?顺便回家来看看。 只是提起我自己的那个家?心上就有些莫名地发悚?因为经过敲门和衣柜里藏人的事之后?我已经不认为那个家事安全的了?至少有一些人能自由进入。 但我还是先回了家里?我粗粗在家里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异样之后才重新关上门上去801?上去的时候我多少有些犹豫?毕竟只有我一个人?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我也不好应付?可最后像了一会儿还是上去了。 要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压着?我拿到钥匙开了门?801的格局和我我的房子是一样的?门开了之后我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又喊了几声:“有人没有?”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看了看外面的走廊于是才走了进去?不过我没有关门往里面试着走了几步?心里还是很警惕的?但当我走进客厅里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这种臭味很熟悉?与一般的还不同?而且我闻见过?觉得很熟悉。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迅速退出了801?来到走廊上之后赶忙将们关上?掏出手机给张子昂打电话?电话接通我告诉他我在801?这里似乎不对劲?我不敢擅自行动让他也过来看看。 张子昂在电话里问了一声说我怎么自个儿跑到801来了?但听我后面说的话之后就说他这就过来?让我等着他?同时自己也注意安全。 期间我一直在楼道上等他?他来的也算快?应该是接了电话之后就来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也没有盲目带人来?他来了之后我重新拿钥匙把门打开?进去之后他也嗅了嗅说这十有**是尸臭味。 事实证明?这就是尸臭。 之后我们在主卧里看见了腐烂的尸体?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尸体?因为尸体已经腐烂到不成样子了?整个人看似已经完全腐烂完全就被一张皮包着?好似只要把皮戳开就会有腐尸水等等的一些东西流出来?更恐怖的是她的嘴巴里面全是蠕动的驱虫?我只看了一眼就字啊也看不下去?别着头。 张子昂看了说:“这尸体最起码已经有两周以上了。” 然后他就直接给樊振那边打电话?我来到了客厅里?无法与尸体直视?我和张子昂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她真死了这么久的话?那么前几天又是谁给家里打电话?总不会是这个死人自己又蹦爬起来吧。 这回是樊振亲自带了人来?看见我的时候他多看了我一眼?显得分外意味深长?我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也就没有多想。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于是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包括去翻查尸体?虽然隔着手套?但是要我去做我自认做不来?我一直都远远地看着他们做着这一切。趁着这个功夫樊振问我事情的经过?我于是从找到录音笔那里详细地说了801这边的缘由?樊振一直都是听着丝毫没有打断?听完之后也什么都没又继续去看尸体了。 初步的出来的结论是尸体应该有十五天左右的时间了?最重要的是死因?从初步的上看?尸体是被分尸之后又重新缝合的?因为在脖子和四肢的连接部分都有被切割又缝合的痕迹?而且线还留在身体上。 又是这样的一具尸体?也就是说801的这个女人也应该是分尸案其中的一个?之后我们在她家里找寻一些证实她身份的信息?身份证是在她身上找到了?上面显示的地址不是本地人?今年26岁?名字叫章花雁。 而且我们在屋子里找到一份租赁合同?也就是说章花雁并不是房子的住人?她只是租了这里而已?在租赁合同上有屋主的名字和电话?看见的电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这房子的住人并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去的段明东。 就是那个自己把自己头颅给割下来的段明东。 见到是这样情形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这事有些复杂了?其实更复杂的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段明东和我买了就隔着一楼的房子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在段明东案子发了之后?从来没有任何线索任何人说过他还在这个小区有一套房子?就连他的妻子都从来没有提起过。 这是不是在就连她们也根本不知道这房子的存在。 可是问题来了?段明东怎么可能买下一套房子而丝毫不让他的妻子发现?她们夫妻俩都是普通老百姓?他要真买了一套房是不大可能瞒过他妻子的。 对于这里面的疑点?所有人都保留了自己的观点?没有一个人擅自提出推测?但我知道她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或许有人已经推测到了结果。 我看了看张子昂?发现他的神情还是那样?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变化?我觉得或许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6事事提点 o??????看着闪烁的电话号码?一时间我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 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我按了接听键?然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显得有些沙哑。他说:“你找到了。” 他不是问我?而是在陈述?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问说:“找到什么?” 那边就再没有了回应?接着电话被挂断?我看着这个号码?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接着我就回拨了电话过去。电话能通?并不像我用张子昂的电话打时候提示空号?但是电话一直响就是没人接?最后提示无人接听的声音响起?我挂断电话?一两秒之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上面又是一个地址?但我发现这个地址有些熟悉?我不大能确定?只是有些像上次孙遥坠楼的那一片地方。 我回了短信问这是什么地方。对面就根本没有了回应?我又试着把电话打过去?就提示空号了。 本来我打算回办公室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打算顺着地址去找这是什么地方。可转念一想还是把稳一些?就给张子昂打了电话?出乎意料的是。张子昂的电话不通?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见是这样?我就自己顺着知道的路线去了上面的地方?只是后面详细的巷子和小区有些分不清楚?到了附近之后我问了附近的人?他们详细给我指了路?我越走越觉得心上沉不住气?越走越是心上慌乱?因为我顺着这一路走进来?竟然就走到了那一日孙遥坠楼的楼下。上面给我的楼栋?竟然正好就是这一栋楼?只是上面更加清楚地告诉了我楼层和门号?2楼204。 我重新站在这栋老旧的楼下?一时间很多感慨?孙遥临死的画面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让我有些恍惚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于是到了2楼找到204?在外面敲了门。 我不知道204会是谁?我想过这会不会就是凶手藏身的地方?我这样明目张胆地过来?是否有些唐突或者打草惊蛇?可是我觉得我应该敲门?一种很强的直觉?而且那个电话显然是想让我到这里来?她想让我看见什么?知道什么。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男人站在门里头?浑身上下都透着邋遢?但是看见他之后?我就直愣愣地看着他?一脸的不敢相信?然后一句话从我的喉咙里出来:“汪城?怎么是你?” 汪城早就认出了我?他看着我却没有同我一样的惊讶?我很快从惊讶中冷静下来?第一反应就是汪城这人不对劲?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 他用陌生的声音问我:“你来有什么事?” 他这么一问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快速地想着该怎么和他但是我还没有开口他就说:“那天警察坠楼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你现在也做警察了?” 我点点头?他有些不耐烦地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把门只打开了一条缝?显然是不打算邀我进去?我显得有些尴尬?但同时心上起疑?他为什么对我会是这样的态度。 我于是顺着门缝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布置的一般?他看见我往里面看就用身子来遮挡我的视线?并且冷冷地说:“我和你也没什么说的?你走吧。” 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茶几边的地上有猩红的液体?像是粘稠的血液?汪城身子于是动了动继续遮住我的视线?语气也不友好了起来:“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着他这样?心上却在想是先缓一缓还是现在就冲进去?因为我能确定那是血?很可能里面正有一桩命案?也就是我犹豫的这一两秒?我忽然看见汪城猛地一把推开我拔腿就往外面跑?我急忙喊了他一声:“汪城!” 然后就去追他?但是我落后了一截?已经根本追不上了?于是到了楼梯边上的时候我就没有继续追?而是转身到了他的房间里?进去到屋子里之后?果真如我所想地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短发男子?满头都是血?但是我据我观察他头上的伤口并不是致命的?地板上这么多血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子?他用手捂着肚子?人明显还活着?我于是急忙拿出手机打电话求救?我正要拨号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他力气很大?像是求生的本能?我猝不及防?手机就掉在了地上?却刚好掉在血泊之中?他则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你脚旁边?脚旁边。” 我这才循着他的声音看向脚边?只见脚边有一个奖杯一样的东西?上面满是血?我猜测着这应该就是他头上伤口的来源?而这个奖杯很正常?并没有异常的地方?可是他却说:“奖杯底座?底座。” 我于是拿起奖杯仔细看向底部?只见奖杯底部写着的是本市举办的一届运动会?上面还写着日期?是两年前的日期。豆庄以技。 我不明他要我看这个干什么?但还等不及我问他?他忽然眼神看着我身后?一连惊恐的模样?拉着我的手更是没有松开?我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看向身后?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朝我扑来?然后就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剧烈地挣扎着?可是意识却随着口鼻吸入什么刺激气味的东西而开始变得模糊?而且很快耳朵就失去了听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因为药效的缘故?我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脑袋根本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事?这种感觉像极了醉酒之后意识恍惚时候的感觉?而且很快我才发现我全身都被绑着?但是我却根本无力挣扎?只是有些无力地摇晃着身子?意识也并不是很清楚?甚至听觉都是恍惚的。 很快我感觉到有人似乎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拍打着我的脸?我的感觉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他喊了我几声?可是声音都飘渺得像是隔音一样?我努力睁大了眼睛去看他?可是他的人却是花得?我看不清楚是谁?接着他帮我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扶着我行走。 我走路很踉跄?我能感到自己走路有些腿软?而且口干的厉害?我直接的他把我扶到了一辆汽车的后座上?我躺在上面就没了多少知觉。 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反正是躺在床上?窗子开着?风微微地吹进来?有些冷的感觉?但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有一股子陈木的味道?像是老房子特有的。然后我记得的场景和画面一个个涌上脑海?包括迷迷糊糊的那段记忆。 我疑惑地看着四周?汪城家里的尸体还在脑袋里萦绕?我走下床来?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身上穿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我看了看窗外?窗户外面是一些老旧的巷子?并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我正出神?忽然有人的声音响起:“不要站在窗子边上?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 我觉得声音熟悉?于是快速看过去?发现这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看见是他?我有些警觉?但同时也有些安心?我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耸耸肩说:“要不是我不辞辛苦找到你?恐怕你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7惊魂 ???????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豆来爪巴。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8杀人 **vvvvv重新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樊振说最短也要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他说我们可以作为了解线索去他家看看。^^^%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 这回樊振自己没有去?而是交待给孙遥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些?最后也是我和孙遥还有张子昂一起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负责保护我的缘故吧。 直到这次去?我才知道出租车司机叫马立阳。他们家的房子是宅基地?自己建了三层的楼房?他媳妇没有职业?平时和牌友打打麻将带带小孩?他家有两个小孩。大的已经十岁了?是个女儿?小的六岁?是个男孩。 平时他媳妇并不怎么在家?除了一些日常的家务?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打麻将?可以说这也算是她的职业。 我们去的时候她正在家里看电视?孩子都上学去了?见我们忽然来了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问说是不是他男人的案子有结果了。孙遥口才好。善于和人交接?都是他在和马立阳媳妇交谈?他告诉她说我们是来具体了解下案子的情况?这案子目前还没有找到凶手。 马立阳媳妇就开始说开了?她说她就觉着不对。一般他家老马开夜车中间是不会回来的?那晚上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然不然那晚上就出事了。然后她就和我们说:“晚上回来的该不会是他的亡魂吧?” 农村出身的人多数信这个?马立阳一家自然也不例外?于是我们只能耐心和她解释?让她不要多想。之后孙遥让她带我们在家里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她倒也没有拒绝?三层楼都领着我们看了一遍。 他家倒是很会利用楼上的空间?把楼顶弄成了一个菜园?孙遥和她说看不出来她还挺会利用空间的?女人听了叹一口气说。她哪有功夫和心情来打理楼上的菜园子?这都是她家老马弄的?他跑完车闲着无聊就会捣鼓这个菜园子?一年四季都有新鲜蔬菜吃?倒也省了好大一笔买菜的开销。 我们几个听见说是司机生前弄得?心上微微都有些变化?只是表情上都不表现出来?而女人则继续说着司机生前的事?说他特别爱做这些事?而且也特别心疼她?他不但打理菜园子?还会做饭给他们一家吃?自己洗车?帮全家人洗衣服?打扫卫生?典型的模范丈夫?有时候她要帮忙被他推出来?让她闲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就哽咽了?想到丈夫生前的种种好?而且流着眼泪说只怕这一辈再也遇不见这么好的男人了。女人说的的确挺感动的?我不知道孙遥和张子昂心上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有些被吓了一跳?听她说完这些?只觉得呆在他家异常地不自在?他家也变得异常诡异了起来。 之后我们下来去看了找到凶器的地方?其实这里已经被仔细看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也只是重新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 但是我知道无论是我还是他俩?都发现了他家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搜查令?不能全方位地进行搜查?就都选择了不打草惊蛇。至于我们有什么发现?我觉得他们家楼顶的菜地就是突破口。 而且后来我还发现一个细节?就是在他家厨房的时候我看见了和在段明东家看到的一样的罐子?一共有三个?不用说也知道里面是肉酱?看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应该是什么都不敢因为我想到了段明东妻子和他女儿?就忍不住打冷战。 最后我们出了他家?直到了车上之后孙遥才率先开口说:“我真想把他家菜园子挖开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听见孙遥这样看来我们都想一块儿去了?只是张子昂听了说:“没有证据之前什么都不要樊队不喜欢信口乱说的队员。” 孙遥就没说话了?也并没有因为张子昂这样的说辞而恼火?大概已经习惯他的脾气。 回到写字楼的办公室?樊振不在?张子昂整理了我们去马立阳家的一些记录?存到档案里头?我于是去了自己的办公桌?我坐下的时候?看见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纸袋?看着有些奇怪?我于是把纸袋拿起来?发现里面是一碟光盘?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的办公室和樊振他们办公的那边是分开的?应该也是一开始不想让我对他们的信息知道太多才这样安排的。 我于是将光盘放进光驱里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但是当我打开的时候?就看见一具无头尸体?乍一看见这样的画面吓了我一跳?然后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正是马立阳?因为他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这个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虽然画面有些黑。 很快我就看见有人出现在了尸体的左边?也就是驾驶室门边上?但是只能看见胸部以下?不过从衣着上看着很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的衣服。 接着我看见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他伸手去拿什么东西?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就是马立阳死的时候?头颅是还在现场的?而且很可能就和段明东的死法一模一样?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拿着刀。 我看见这个与我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马立阳的头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抱在胸前?又伸手从他手上取下了刀拿在手上?之后我发现有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就是他还从马立阳的身上拿了什么东西?我没怎么看清?于是倒回去暂停了仔细辨认?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双手套?马立阳手上戴着一双手套。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刀具上只有我自己的指纹?因为马立阳根本就没有把指纹留上去?同时我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这绝对不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能想到和做出来的事?这些安排和步骤实在是太缜密了?要是不看到这一段视频?谁又能想到这一茬。 而且自始至终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这个人都没有露出过上半身?始终只能看到胸部以下?最后他抱着头颅拿着刀就走了?画面也到这里戛然而止。 就在视频完毕?视频软件跳出来的时候?忽然孙遥在我身旁问了一句说:“你在看什么?” 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我身旁的地方?我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看到了结尾的画面?无论多他看到了。豆来爪才。 然后他就惊讶地看着我说:“你刚刚看的…;…;”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我?像他这样的老手一眼就能辨认出视频上的这个人?更何况当时他的手里还抱着一颗人头。 我还没有从这个视频里回过神来?我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清:“我找到了…;…;我在看…;…;” 我支吾着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孙遥看着我的眼神一直在变?最后他说:“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我于是把光盘推出来说:“刚刚我进来就看见光盘被放在桌子上?于是就打开放了。” 孙遥拿过光盘看了看?然后他将光盘重新放进光驱里?他说:“你重新点开?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进去把视频文件点开?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点开就提示文件已经被损坏?无法播放?来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把光盘重新退出来?我看了看也没看出有什么?孙要说可能是磁道被破坏了?应该是在光盘上做了手脚?只能一次性播放?之后就无法再打开。 也就是说把光盘放在这里的人只希望我一个人看见?可是是谁把东西放在这里?这里并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入的地方?难道是我们当中的谁? 今天请个假 菠萝自然就是菠萝,如果是从前,我绝对不会对这样的一个词较真,可是这回不一样,因为不同寻常的来源,是从我被绑架开始。^^^%搜索@巫神纪+www.@本书#最新%章节^^^ 我看到的那一则民间野趣,其实应该算是民间传说一类的,当我看到那一节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标题就是菠萝,可是等我把整个故事看完,却发现和菠萝完全不沾边,甚至都没有提到菠萝这两个字。 这故事是清代末年的,菠萝传入中国的时间晚,大致应该也是那时候才有。 故事是说从前有个读书人,一心想考取功名,但就是考不上,却整日就知道读书,以至于穷困潦倒,甚至连媳妇都没有娶到一个,眼看着年岁一天天大起来,各种着急,最后好说歹说娶到了一个,生活虽然贫苦,倒也能过下去,后来他媳妇生了一个孩子,他很高兴,两口子也一直没什么事。 他家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他家喊了亲朋好友来庆祝,他媳妇做了一桌子好菜,当最后一桌子菜上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煮熟了放在盆里就这样端了上来。 很快这个女人就被制住了,他家的人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给绑了起来,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早就想把他做成菜给你全家吃了。” 后来这个女人就死了,她怎么死的已经无关紧要,因为这不是鬼故事,没有最后变成厉鬼复仇的情节,唯一留给人猜想的就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说。 其实这个书生和家里人待她也不错,所以这就是一个谜。 故事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是在一本介绍菠萝的书籍最后一页看到的这个故事,本来以为是结尾的什么话语,想不到看完惊出一身冷汗来。 要说恐怖其实透过文字也没有多惊悚的感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这个故事我就是觉得莫名的惊。 而且在故事的最后还有人用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菠萝肉。 看见菠萝肉三个字我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心想着原来无论那个人还是闫明亮,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在暗示我将继续有人遭到类似的变态杀戳。 而我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一路升腾起来,不是因为我看到的故事,而是因为我现在站在这里看到了这个故事。 凶手知道我会做什么,知道我对某种事情做出的反应,所以他知道我会到图书馆来查找线索,于是就在这个故事后面加了这个三个字算是一种暗示。说实话我并没有看懂这个故事,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其实凶手的目的从来都没有变,只是策略变了,用了别的方法。 就像猎人捕猎,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中途采用的方法会各有不同而已。 图书馆里自然是查不到关于菠萝肉的任何线索的,我于是从图书馆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恍惚感,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好这时候张子昂给我来了一个电话,我接起来,张子昂在那边说:“何阳,本来这些事是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道的好。” 我听了于是问说:“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我们搜查了闫明亮住的公寓,在他家的冰箱里发现了一个被冰冻起来的小孩,大概一岁左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张子昂才说到这里我就打断他说:“这个孩子是不是被煮熟的?” 张子昂在一旁却愣住了,他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到了那个故事,只觉得胃中有些翻腾的感觉,我强行压下这种恶心感,和张子昂说:“我刚刚看到了凶手留下的信息,本来以为这是即将发生的事,却想不到已经发生了。” 张子昂在那头沉默了下,他继续说:“本来我们还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和洪盛冰箱里的残肢一样,是从停尸房里流出来的,可是听你这么一说,这孩子恐怕是被谋杀掉的。” 我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幅画面,就是活生生的小孩被放在沸水里煮熟的场景,我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最后只能说:“看来凶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 张子昂说:“所以你自己要更加小心。” 我应了下来,张子昂就挂断了电话,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闫明亮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一点,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我说不准,但我觉得闫明亮绝对是一个能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人。 果不其然,这个猜测很快就应证了。 时间是晚上一点多,我因为白天去查了菠萝的事一直睡不着,接着就接到了樊振的电话,他说除了一些事,问我睡了没有,我自然还没有睡,于是他说让我整理一下下楼,他来接我,问说去哪里,他说去精神疾病控制中心。 樊振的语气不大好,听着似乎比平时压抑一些,低沉一点,所以我猜测可能出事了,精神疾病控制中心目前只有两个重要的证人在里面,一个是小女孩,一个是闫明亮,我无法确定是谁出事,因为这种事真的说不准。 樊振很快就到了,我上了车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开车一路往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去,到了半路的时候去他忽然说:“我似乎开始明白为什么凶手一定要让你跟进整个案件。” 樊振这话说得有些莫名,我知道他指的事闫明亮被凶手抛出来做替罪羊还我自由的事,我于是没有接话,只是听着樊振接下来会说什么,樊振看了看我则说:“因为所有的变态案件都是以你的立场为基础来设计的,我发现案件里缺少了你的推断,似乎我们总会找不到方向,也就是说,你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设计人,虽然这与你毫无关系,你也是被设计,但是你的直觉会和整个案件关联,你会知道它在哪里发生,会怎么发生,甚至会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樊振这话我有些不大听得懂,要说十分,我顶多听懂了一分。他的车子开的很快,而且没说多少话就已经到了目的地,我想问什么,最后却都堵在了嗓子口就下了车,下了车之后樊振和我说过会儿我要是看见什么让自己冷静,不要吓到。 我想着还有什么吓人的场面是我没有见过的,于是就回答樊振说:“放心吧。” 进去一些之后我发现来了很多警员,似乎这里的确是出了事,樊振一路带着我进去到大楼里面,应该是往闫明亮住的房间里去,因为这不是去女孩房间的路,所以就只能推测是闫明亮出事了。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画面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樊振提前给的警告,这场面多看一眼都会让我吐出来。 我入眼看到的是一片红,血就像水一样流了满地都是,就像猩红的绸缎一样在地上铺开,而在血液的正中央,只见闫明亮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跪坐在地上,从肩膀到腰部的肉被一块块撕开垂落在身旁,而且是一片片一层层的那样,看上去就像一层层的花瓣一样,血液粘在上面已经开始发紫凝固。 尤其是他的脸,脸上头上都是一个个凸起的包,近看却是上面的肉被一团一团的挖走了,他的那模样,像极了一棵人肉菠萝树。 9第二颗糖果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但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因为怀疑和相信有时候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当你无法对自己的怀疑提出有力的证据时候?就只能选择相信?现实就是这样。所以我虽然怀疑他。最后却不得不和他去?因为我想知道那辆车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案件至今?这辆车都还没有被找到?而这样的答案?到目前为止?只有彭家开知道?也只有他能带我去。 这次我们不是打车。彭家开自己开了一辆车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车。为了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坐到了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上?我想着要是他想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反应的时间。 当车子开始启动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再次坐在了马立阳的出租车上?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晚一样。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我忽然慌乱起来?于是看向彭家开?哪知道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他的半张脸?而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看见我看他立刻就将眼睛回避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我浑身冒出冷汗来?因为这种诡异的眼神我记得实在是太深刻了?与那晚马立阳看我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瞬间?我甚至以为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马立阳。 之后彭家开没有再做出刚刚那样看我的诡异举动。我心上忐忑?开始努力回想那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马立阳容貌的细节。因为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晚上载我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马立阳?而是彭家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夜里昏暗?虽然找我钱的时候我留意了他的容貌?可是那时候毕竟昏暗而且匆忙?他要想扮成马立阳的样子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心惊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案子的基调就彻底变了?因为目前为止的整个案子。都是以马立阳的死为基点开始的?要是这里除了问题?基于这个事实做出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是错的。 再后面的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这完全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在这之前?我只能保持着原有对案件的认识?否则?所有的东西就都乱了。 之后的情形倒也安静?虽然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默?最后直到我感觉车子来到了荒凉一些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一些工厂的所在?最后他在一连关着的卷帘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黑了?到了这里更是一片暗沉?虽然有一些灯光?但都很是昏暗。 周围有几处还亮着?但总体来说荒凉和废弃是主要的基调?我知道这是这里早先的工业园区?后来工业园区重新规划建设之后?这里就被荒弃了?只还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持。 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还是问彭家开:“这是什么地方?” 彭家开说:“这里就是马立阳藏车子的地方。”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蹲下身子把卷帘门给打开?然后“哗啦啦”的一声就把卷帘门给拉了起来?他站起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接过来?他就弯腰进去了里面。我打亮手电也跟着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就有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将手电往里照了照?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问彭家开:“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彭家开说:“从马立阳家找的。” 我继续问:“马立阳又怎么会有钥匙?” 彭家开才说:“马立阳租了这个废弃的工厂?所以他算半个主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种废旧的工厂并不值钱?一般租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租金并不贵?这样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马立阳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方不错了。 但是从我进来开始?这里就开始和我记忆里的地方逐渐重合?越往里走?这种重合感越强烈?而我在迷迷糊糊中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逐渐变成眼前的这里?我于是拿着手电四周照了一遍?那些本来应该十分模糊的画面?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我基本上确定?这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开始有些惊起来?彭家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我被绑架之后本来也就是他率先发现我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谎?而且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毕竟我全程都处于意识模糊中?在哪里找到我也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怖起来?同时心上开始发悚?彭家开倒底是想干什么?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里面?我自然无法分辨这是不是马立阳的车子?但是出租车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而且这车子又停在这里?应该差不离。 彭家开走到车子跟前?转身和我说:“就是这辆车。” 乍一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出租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彭家开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看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既像是发霉又像是完全干涸之后的样子。 彭家开说:“马立阳会把受害者装在后备箱中运送到这里将他们彻底杀死?之后在运回家中?当然了一些基本的过程他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因为他家来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豆上岛亡。 说着彭家开将手电照向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有水池一类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地照着水泥地说:“你看上面还有没有冲干的血迹。” 我看下去?果真能看见血迹?我想到从他家地下室里运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已经彻底被分尸?有些虽然是一具尸体但却是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可以看出彭家开杀了多少人?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失踪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注意?而且也没有一桩直接和马立阳关联起来。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于是问彭家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家开耸耸肩说:“这你就要问他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浑浊?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和这些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我返回到车子旁边?将车门都打开?整个车子除了后备箱有一些痕迹之外?车子里面还算完整?只是我打开车门却并不是为了找寻什么杀人痕迹?而是想找到女孩说的她放在马立阳车上的生日礼物。 没有?我草草将车子看了一遍?也简单地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了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人拿去了?我于是又翻了脚垫这些地方?包括座椅下面?但都是白搭。 彭家开见我在车子里来回地翻找?就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的?因为女孩有这样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很快我又觉得这很矛盾?如果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反而让我自己去找?我不得不通过女孩找到这里来。 于是我忽然明白过来?彭家开或许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很可能他也在找这件东西? 10吴建立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但是等我到卷帘门外的时候?外面只有沉沉的黑暗?我期限是一位彭家开又折返了回来?可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从我看到的身形来看?不大像彭家开?要是真按照我看到时候的第一感觉来这个人像是孙遥。 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孙遥?孙遥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既然不是?很可能就是假扮孙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我在外面站了不到一分钟。樊振的车就已经到了?他和张子昂下车来?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似乎是警局的人?他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我说:“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道:“只是彭家开跑了。” 樊振似乎并不关心彭家开的离开?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我们暂时不用管他。” 然后张子昂上前把卷帘门彻底打开?就带了后面的几个人进去?而樊振和我则留在外面。樊振问我:“彭家开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把彭家开和我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虽然不是原模原样的重复?但大致就是那个意思?最后我把他给我的纸条ハ手机和我找到的光盘都给了樊振?樊振一样样拿过这些东西。他问清楚了彭家开拿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找到的?也没有看?但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说:“这样看来?彭家开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了。” 然后樊振喊了两个人到附近去看看?找找看有没有彭家开的线索?同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与那天我听见的一样?他说让他派人到这边来找找?他怀疑可能会有重要的人处于危险当中。 我不明白樊振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彭家开会有不测?樊振才说:“我跟进了这个案子这么久?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凶手?但是一半还是有的。在他的计划当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当这个人的价值没有了之后?也做了他该做的事之后?就会被以一种很变态的方式杀掉?就是我们看到的种种凶案现场。有时候被害人甚至完全是无辜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帮助凶手完成了什么事?但是之后就被杀掉了。”豆上岛弟。 樊振这话说得我心上心下的?因为就在刚刚?彭家开给我的线索实在太多了?如果他说的全都是实话的话。 这时候张子昂已经到了外面来?他和樊振说:“樊队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再次进入到里面?只见张子昂领着我们到了水池边?就是浑浊的水池里面?几个警员正用了工厂里的废旧铁棍在在里面拨弄着什么?弄了一阵之后?只见他们缓缓将东西勾上来?我只看见是一个个的布袋子?因为里面全都充满了水的缘故?很难打捞?而且水池里的水被搅动之后?一股股恶臭充满了整个密闭的空间?但是接着我看到布袋里面有东西在动?吓了我一跳?而且布袋一阵晃动?就又重新翻落回了水池里头。 樊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嘱咐张子昂说:“你带人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打捞出来?这里彻底封闭起来?不能有任何人出入?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说完他又转头和我说:“你和我来。” 我于是跟着樊振出来?本来我以为樊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但是他直接上了车上?启动了车子就离开这里?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樊振说去我家。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后面的就不敢多问?我看着樊振开车的行驶路线?是一直往我自己家里去的?而不是爸妈家。 到了之后他让我始终和他走一起?说完就上了电梯?到我家里我打开了门?可是才打开就传来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我有些闻不出来?樊振却说:“这是血腥味。” 于是他很快将客厅环视一遍?就去了我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哪知道才走进去就看见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满床的血?血还是新鲜的?好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一样。 而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只见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赤身躺在床上?在胸肋两边有什么东西摊开着?像是一对翅膀一样?但是近看之后才发现是沿着他小腹一直到胸部被剥下来的皮?连到肋骨的部分往两边摊开。 至于他的胸腹则已经被划开了?乍一眼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内脏已经彻底被拿掉?而且用了一些工具和扩胸器将他胸腔腹腔撑开着?只见胸腔下面只剩下一颗心还保留着?当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他的下半身则更惨?只见他的那话儿被生生地一切为二?分别粘在两边的大腿内侧?睾丸处空空如也?看样子已经被拿走了。即便这么久我还是见不惯这样血腥的场面?更不要说刚刚还是好端端的一个活人?忽然就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根本就有些接受不过来。 樊振则叹一口气说:“果真还是晚了一步。” 说完他就出了房间?快速到了卫生间里?只见卫生间的镜子上有一个血手掌印?不用手肯定是凶手留下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看着分外可怖。 樊振上前盯着看了看说:“没有留下指纹?是戴着手套留下的。” 樊振出来之后才又打了电话?而就在樊振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也忽然响了起来?不过这不是我的手机?而是马立阳的手机?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拿出来?看见手机屏幕上是董缤鸿的名字?樊振还在通话?但是却看着我?我看看他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是一个很沙哑的声音?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知道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或许他还不知道马立阳已经死了?但似乎又不大可能?我沉默着寻思要怎么回答他?他的声音又响起:“何阳?” 他喊出我名字的那一刹那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在和马立阳说话?却想不到竟然是和我?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说:“你到阳台上来。” 我于是走到阳台上?到了阳台上的时候?我往四周都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一片黑?楼下的则是空旷旷的?我继续问:“你让我到阳台上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他忽然说:“等我又联系你。”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我毫无防备?刚刚的通话都有些不真实起来。我站在阳台上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阳台?有看了四周?依旧什么都没有?樊振这时候打完了电话?他问我说:“是怎么回事?”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他?他显然不知道董缤鸿这个人?听见是这样一时间也揣摩不出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地在这事上耗费时间?和我说:“你回办公室去守着?张子昂回来之后会和你交接?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你自己小心一些?恐怕你要独自值夜班了。” 忽然让我去值班?我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樊振才说:“今天办公室会有几个重要的电话?需要有人接听?可是现在我们实在是没有人手了。” 既然樊振这样安排?我自然听他的?于是我让他自己也小心?他还叮嘱我回去之后把我找到的这几样东西先封存了?等他回来再做处置。 而我回到办公室?还是忍不住播放了那碟光盘?看了之后?我又惊又怕?简直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事?同时也终于知道女孩为什么会说我晚上没有头。 11揭露 ???????洪盛家的线索和801腐尸案的相继发生?给段明东的命案提供了很多线索。 事后对洪盛家发现那本相册做的仔细调查之后发现?上面的尸体都能在验尸房找其人?索然有些尸体已经不在停尸房里了?可是依然能从档案资料中找到。 顺着这条线这么一查下去。更惊人的事实还在后面?一些经由这边验尸房验尸之后的尸体?特别事对于那种无人认领的尸体?表面上是运送到殡仪馆去了?可事实上却并没有?而是被私下保留了下来?这些人被段明东分尸然后分别保存运送?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尸体的残肢被当做商品卖了出去?就像在洪盛家冰箱里发现的手臂?而且这样一件残肢的价格非常高。 也正是有这样的收入来源?段明东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那个小区买房?殊不知他做过多少这样的事?而且大多时候验尸房的尸体都是无人认领的?他竟然直到这些案子爆发之后才被发现。 这事一出?验尸房所有的法医都难逃其咎?因为尸体的处理经由法医这边?段明东这样做其他法医一定知道?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出来。所以他们也就值得怀疑了。 警局专门验尸的法医一共有两个?段明东和郑于洋?其他时候化验科的警员会客串一下?段明东死后对尸体的鉴别主要由郑于洋来做?段明东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受害者。倒也没受牵连。 本来法医位置空缺需要重新招一个?但是一时间人事调动安排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这段时间就一直是郑于洋在做。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只能委托有关医院来做。 所以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郑于洋?他那时候正在验尸房里面工作?我们径直就去了验尸房?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就连我们进来也没有反应?而停尸台上还有尸体等待查验?警局的负责人过去试图拍醒他?但是手才搭到人身上就缩了回来?问他说怎么了。他看着我们说:“人已经僵了。” 然后才有人去试他的呼吸?发现呼吸已经没有了?人更是已经僵硬冷了?已经死去多时。 只是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人已经死去的迹象?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警局的负责人问说要不要送医院?樊振说不用了?人已经死透了。 为什么樊振会这么肯定?所有人都没有做声?但我想到了那天我去找他?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记得照片上的死人也是这样如同睡着的模样?于是我多看了樊振一样?却发现樊振也正看着我。 旁边警局的人说:“是不是畏罪自杀了?服用了安眠药之类的?” 但是没人做声?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否定?而我知道这是一中无声的否定?如果他只是简单地服用安眠药死亡?办公室里的这些人也就不用都这样沉默了。 之后樊振将警局的人给差了出去?说这里留给我们处理就可以了。警局的人一出去?樊振就问:“眼前的死亡谁有了一些想法?” 没有人做声?因为就目前的死法来看?除非做详细的尸检?否则单靠简单的检查和看是找不出什么来的。 我听见闫明亮率先打破了沉默说了这话?樊振说:“尸体不能做尸检?一刀都不能划。” 我们都想不通?问说:“为什么不能做尸检?” 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豆亚向巴。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12林中遇袭 ˉ¨?????因为找不到证据?接下来的事就只能是清理现场?樊振则提出了几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孙遥要在这里跳楼?他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所以之后就安排让办公室的人去找寻任何他出现过的地方的监控?就像当初找寻我去过的地方那样。 后来樊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既然孙遥约我到这里来?却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好像只是想让我看见他从楼上跳下来之后的场景?就像需要一个人证那样?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想和我说什么?应该把我约到天台上的才对。 他说这里面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些不对劲。可事实却又看似如此合情合理?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定然有蹊跷的地方。 我们很多人试图还原真相?最后基本上分成了两种版本?第一就是孙遥是自杀?具体原因待进一步应证?第二则是他杀?凶手隐藏在居民楼中?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有人下来的原因。 对于第一种猜想?基本上和我之前的怀疑类似?就是孙遥是潜藏在办公室里的凶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对办公室的排布如此清楚?包括监控室无缘无故被打开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还有就是马立阳女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但是这种猜想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就是不合情?一般来说既然孙遥决定要自杀了?而且也决定要见我最后一面。就像短信里说的他想和我谈谈?那么他就一定会和我说一些什么?即便不是有关案情。也一定想和我说一些事?可是最后却没有?我在楼下等了二十来分钟?之间我也没有看到他上去?也就是说他比我早到?而我等他的这段时间?难道他就一直站在天台上看着我?最后给我看他的死亡现场? 所以这是十分让人质疑的事?而且这种猜想背后的质疑?似乎都若有若无地透露着一股有第三个人夹杂在其中的味道。也就是第二种猜想?孙遥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对于这种假设?正是基于第一种假设的质疑?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依旧很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凶手如何能如此迅速地离开现场?所以才有了凶手藏在居民楼的进一步假设?同时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遥会约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凶手藏身的地方?可以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是同样的是?孙遥是一个经过全面训练的警员?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就是说孙遥一开始失踪就是被绑架?既然人是被绑架?那么他不会不反抗?可是从他住处的情形来看?更像是他自己离开的?到目前为止?他是怎么离开的都还是一个谜?而且我们也没有看见有异样的人进入到我们办公室范围的这两层楼来?所以这种假设依旧存在质疑。 所以到最后这又是一个悬到不能再悬的案子?而经过这一番假设?我开始觉得孙遥绝对不是自杀?因为孙遥的死亡和发生的整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证据都在显示死者是自杀?可是当你留意到每一个细节之后?就会发现不是。 于是我联想到了那三个石子?那会不会就是孙遥的求救信号?或者就是关键的证据?豆以有亡。 而对于这件事?我十分自责?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刻意的认为孙遥是幕后凶手?而用那样的方法来试探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告诉我?也不会有人来告诉我?因为事实发生了?它就是事实?除非时光倒流过去重新发生一次?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张子昂?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看我的眼神也分外冰冷?大有一种是我害死了孙遥的感觉?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甚至都不敢看他。 但最后回到写字楼之后?他还是保护我睡在了沙发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率先和我说话?他问我说我又没有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像一个圈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张子昂在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昨晚上我就看出来你在怀疑他?很显然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一个圈套?因我们离开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床底的女孩?都在给你一个误导?让你怀疑孙遥?然后孙遥死亡?你不觉得这似乎太符预期了吗?被怀疑?然后就自杀?正好落下一个畏罪自杀?落人口实。”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看问题还是很犀利的?一句话就戳中要害?他这话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在肯定孙遥被害的事实?而在否定他自杀的可能。 我被这么一只能咽了咽唾沫?一时间觉得嘴有些干?也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于是就起身接了一杯水来喝?喝完的时候大概是心不在焉还是有些心思不定?杯子没放稳放在了桌子边上?只听见很是清脆的一声响?被子砸在地板砖上就碎了?没有喝完的水撒了一地?像极了坠落身亡的孙遥和流了满地的血。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杯子摔碎的声音吓到了张子昂?他问我说怎么了?可是我却置若罔闻?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子昂说:“我好想知道护栏上为什么会有石子了。”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看着我?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我于是立刻起身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桌子前?然后示范给张子昂说:“你看。” 说着我拿了一本书放在桌子边上?然后把杯子的中心部分放在书本和桌子的交界处?然后杯子因为不稳就掉落在了地上?又是清脆的一声响。 我说:“我们都以为孙遥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可是如果不是跳下来也不是推下来?而是他自己翻落掉下来的呢?” 说完我顿了顿?继续解释说:“天台上面护栏的宽度能让一个人躺在上面不掉下来?孙遥处于昏迷状态?被凶手放在护栏上躺下?但是凶手在他背部了三颗石子?而且你注意三颗石子的位置没有?要靠天台这一侧一些?当孙遥醒来的时候?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楚?但是却感到石子搁着身子的疼痛感?于是身子就会本能地往另一侧翻身?而另一侧是没有任何支撑的?于是就有了我看见的他从楼上坠落下来的那一幕。” 我这样说着都被震惊到不行?凶手这是有多细腻的心思才会设计出这样完美的凶杀案?而且这样一来就彻底排除了自己在场的证据?让一切都看起来与自杀如此契合。 张子昂听完说:“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说完为了再一次应证是否有遗漏?他亲自找了一些硬一些的东西替代石子?然后自己躺在上面?并且垫在了不同部位?之后他说果真是这样?当搁着身子的东西在脊背正中央的时候人可以随意往两边翻身来缓解不适?这样就有随机性?不能保证孙遥一定会坠落。而将石子垫的地方偏向身子左右之后?人就会往相反的那一侧翻身来缓解这种不适。 还有就是人在忽然醒来的时候大脑通常都会陷入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身体的触觉这时候会率先做出回应?于是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会本能地翻身?于是孙遥醒来之后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从楼上坠落了下来。ˉ¨???? 13林中尸大章节 ???????之后樊振又带我看了出租车司机的尸体?他的尸体和段明东的尸体基本上是呈现出同一个模样?头和身子分开了?看着有一种被拉长的感觉?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什么。 而樊振好似就是特地让我来看看尸体是什么样?别的就什么都没说了?我心上自然犯疑?可疑惑归疑惑?也就这样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樊振和我说等搜查令下来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到段明东家去一趟。 搜查令下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要两天后?可是第二天他们就拿到了?但是让人意外的事情却是?在樊振这边拿到搜查令正在部署安排的时候?就接到了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段明东的妻子带着女儿自杀了。豆以估扛。 这个消息来的很意外?也很突然?因为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樊振这边处理?所以警局那边一得到消息就通知了这边?樊振很快就带着我?陆周和闫明亮去了她家。 到了段明东家的时候她家已经被封起来了。我们四个人进去?有警局在这边看守值班的人?看见樊振来了?把他们发现的大致情形和樊振说了?他们没有动现场。就等着我们来。 从他们的说辞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段明东妻女都是自杀?只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家的鱼缸被砸烂了?里面养的几条观赏鱼都躺在地上。已经彻底缺水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警局这边在描述死亡现场的时候语气犹豫了一下的缘故?因为鱼缸实在是无法解释?这些鱼是段明东生前养的?段明东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这几条鱼来玩?所以他死后他妻子也一直帮他好好照顾鱼?可是现在却忽然鱼缸被砸?妻女也离奇自杀?他说这里头恐怕还是和段明东有关。 我第一次到案发现场?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敢乱走乱看?生怕破坏了现场的一些证据?于是只能跟着樊振。樊振让陆周和闫明亮到房间里看看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没有?他和我则在外面寻找线索?因为樊振说有些看似自杀的案例?其实是隐藏得很深的谋杀?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段明东妻子和女儿的尸体在客厅里?因为发现的太迟?她们已经死掉了?所以就没有再送到医院去抢救?只见段明东的妻子身子呈蜷缩状躺在沙发下面?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尤其是嘴唇的颜色更深?旁边有一些呕吐液。她的女儿则保持着一种挣扎的模样面朝天花板躺在墙边上?死状也和她妈妈一样?脸和嘴唇都呈现出暗紫色?在桌子上放着一瓶敌百虫?瓶子已经空了?无疑是她们母女是喝了这东西之后自杀的。 之后樊振他们对尸体先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又戴了手套对尸体做了检查?发现并没有搏斗的痕迹?门窗也没有任何特殊的痕迹?她们身上也没有半点外伤?基本上可以确认为是自杀无疑。 段明东的妻女为什么忽然要自杀?周围的邻居和亲戚都很诧异?因为他们说虽然段明东死了?可是她因为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很坚强的?也没有表露过要轻生的意思?忽然之间就带着她女儿一起去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这里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最后樊振说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搜查令也算是白申请下来?于是就借着这个点就把他家好好搜一搜?看能找出些什么来。其实在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也有个念头?之前樊振和我说的关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猜测?恐怕证据是难以找到了。 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樊振要仔细搜查的另一个原因是?会不会是有人为了拿走证据才到演出了这样的一幕看似自杀的阴谋。但无论是什么?就像樊振说的那样?猜测始终是猜测?在没有证据之前?全都是凭空臆想。 之后我们?应该说是他们三个在警员的协助下?做了一个地毯式的搜查?任何一个细节?任何意见看似反常的东西都没能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樊振希望找到的证据?这多少有些让人失望?但是没有找到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一些别的。 就是在他家的厨房里找到了几个咸菜罐子?其实在厨房里找到这种东西很常见?但是当把咸菜罐子的封口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都是肉酱?这种肉酱我们这里很常见?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也经常吃?而且属于很爱吃的那种?喜欢牛肉的用牛肉做?喜欢猪肉的用猪肉做?拿来拌饭最是好吃。 所以他家有这种肉酱本也没什么?但是樊振却警觉了起来?他把肉酱舀出来闻了闻?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然后他拿了一个证据袋装了一些让拿回去化验?而且让把这几罐肉酱给封存起来。 之后我看见陆周去看了他家的冰箱?果真冰箱里也有熟的。 于是樊振让他们把这几罐肉酱都拿回去?我不解地看着他们?樊振的脸色却没有松下来?见我不解地看着他?而且我还问他拿这些肉酱做什么。 樊振才和我说:“恐怕这几罐肉酱不是一般的肉酱?而是受害者。” 当即我就恶心得要吐出来?我只觉得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吃肉酱了?段明东一家怎么会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来。 樊振说:“这应该就是他妻子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说完樊振看着满地的狼藉?眉头却始终皱着根本没有松下来?然后才说:“段明东死后她还一直好好的?可是忽然之间就自杀了?就是说她应该是忽然发现了什么?然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和她女儿一起选择了自杀。” 说完他就重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找起来?最后我看见他到了卧室里?去掀床垫子?接着就在床垫子下面看见了几个罐子放过的印记?那应该是酱水渗出来之后留下的印记。 我才听见樊振说:“原来是这样!” 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问樊振说:“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樊振这才和我说:“段明东的妻子一定是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了段明东藏在床底下的肉酱罐子?至于是怎么发现的?这里面带有了一些偶然性?可能是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也可能就是单纯的重新铺床?于是她把床垫子掀起来发现了它们。” 说着樊振犹豫了一下?也像是思路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她发现罐子里面装的都是肉酱?而且与他们平日里吃的一样。可以知道的是?段明东经常会带肉酱回家?而不是他妻子去买?对此她妻子也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发现藏在床下面的肉酱。因为如果是普通的肉酱?即便是买多了?也不用这样藏?他妻子是聪明人?肯定也能联想到段明东的法医身份?于是猜出了肉酱的材质?但他不知道段明东是无头案的杀人凶手?所以她应该是以为段明东把死尸的尸体做成了肉酱带回家给她们吃。” 接着樊振继续说:“段明东生前喜欢养鱼?而且很可能是用肉酱里的肉来喂食?所以当他妻子发现了这个事实之后?觉得鱼是可怕的?打碎了鱼缸?而她接受不了自己常年吃的是人肉肉酱?就带着女儿一起自杀了。”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樊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快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还原了经过。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却说:“这里头还有一个破绽。”?????? 14我的疑问 a-?????樊振听了说他很快就过来?让我先不要睡。在电话里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我给了他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大约才一两分钟之后?我就听到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大到就像是有人在踢门一样?那声音“砰砰砰”的?把已经睡下的老爸和老妈都惊醒了?老爸起来很生气地说是谁这么没礼貌?这样大声的踹门。 老爸脾气还是很大的?他走到门口像是要开门?我喊住他?自己走到了门后的猫眼往外看。凑上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一片黑?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起初不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忽然一阵悚?这明明是有人把眼睛凑在猫眼上在往里面看。 我反应还算是快?立刻就用手指蒙住了猫眼?把身子撤开?和老爸说拿胶带和纸先把猫眼封起来。老爸问说怎么了?我说有人在外面凑着猫眼看。估计不是好人。豆土共号。 老爸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找了东西来?我封好之后就坐回到了沙发上?老爸也坐下来?他问我说:“是不是什么人找到家里来了?” 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摇头。为了安慰老爸我说过一会儿樊振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再说是个什么情形。 外面之后果真就安静了?过了四十来分钟。外面重新有了敲门声?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樊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口?让我把门打开。 我们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去给樊振开门?门打开之后只见他和孙遥站在门口?但是他没有进来?而是指着门口的一滩血迹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去看?果真看见门口有一滩血?凝固了一些。但还是很新鲜的?看样子像是刚刚才流淌上去的?而且这么大一滩血并不是随便一点划伤就能有的?我看见之后既是疑惑又是恐惧?樊振这时候也没多说别的?让孙遥把血迹从不同角度都拍了一遍?又拿出棉签蘸了一些封存在口袋里密封好这才作罢。 进来之后我先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樊振说了?樊振听了很不解?他说既然有人在猫眼外偷窥?可是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说不通。 然后他又和孙遥到走廊上包括楼道都找了一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可是结果什么都没有?他们又回到屋里来说:“并没有明显的记号?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之后他才问起了关于我忽然想起的受害者的事来?他说那边的尸检报告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要是按照我这样的说法的话?他倒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推测?可能和刚刚我们的经历有关。 我问是什么推测?樊振说既然找到的受害者是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那就是说这个受害者很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也就是说他们发现的这个是用不同人的残肢再缝合起来的?可能因为凶手发现要像上一个人那样谋害我并不容易?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方法来消除我们的防备心理?于是受害者找到?我的保护级别就会降低?回到家里来住?然后他再找机会下手就会容易很多。 也就是说凶手中途改变了计划?也算是随机应变?只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死人的头颅?而且这样的死人不是应该被家人认领安葬的吗?怎么还会被凶手割下了头颅? 我能想到的樊振自然也能想到?他把这些疑点都记录了下来?告诉孙遥明天去查查这个死者的详细信息。 其实我很佩服樊振的敬业精神?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细节他都大半夜的要亲自跑过来?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因为说完这件事之后樊振让父母亲和孙遥都暂时回避?他有一些话要单独和我而且他和我去了我的房间里?到了房间里之后他仔细地观察了我房间一遍?最后和我都站到了房间边上?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瞒着我们?或者有一些东西没有说全?” 我不知道樊振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他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就连刚刚想起来的场景都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樊振?可是他却还在怀疑我。 樊振听见我这样说沉默了一阵?他说:“出租车司机这案子的第一件凶器是在你家发现的?有你的指纹并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从他家花坛地下挖出来的第二把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只有你的指纹?” 听见樊振这样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是第一件凶器我也并没有碰过?更重要的是?上面即便有也是有老爸的指纹?因为发现这件凶器之后?只有老爸拿了起来?我根本就动都没动过。 我把这些说了?樊振却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到底?这个五十已过的男人看人有一种异样的犀利感觉?似乎要洞穿我的身体看到灵魂深处一样。 良久他才小声和我说:“可是两把凶器上面除了你的指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已经长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理解樊振说的这一切?而且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并且到了这里还没完?樊振继续问我说:“案发第二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有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如实回答说:“我在自己家里。” 樊振继续问:“有没人给你证明?” 我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于是摇头说:“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下午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小区有摄像头?你可以去调摄像头看的。” 樊振却一直看着我?最后轻轻地摇头说:“我们已经调看过了?你在19点24分的时候出门了?23点45分才回来?而中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法医段明东被害的时间?我并不相信一个人会自己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更重要的是解剖刀上也有你的指纹。” 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我猛一拍窗台说:“不可能的?我那天晚上绝对没有离开过屋子?我回家感觉到累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樊振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变?他说:“你有没有梦游症?” 被这么一问我自己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想否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我七岁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老爸和老妈都说我会在晚上睡着之后站在他们的床前?一动不动的?把他们吓了一跳?为这个他们还领着我到医院去看过?后来也吃过一些药?偏方也给我弄了吃过?随着年纪的长大就没再出现过了?而且读大学之后也没听同宿舍的舍友说过?所以应该是没有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没有!” 樊振却看着我说:“我问过你父母?他们说你小时候有过梦游的症状?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就好了?我问过相关的医生?也查阅过相关资料?梦游是不可能被医治的?而且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它不是被治愈了?而是潜伏起来了。” 我听得口干舌燥?自己身子都有些忍不住在发抖?问樊振说:“那么你是说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可是…;…;” 我想不通?死了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杀了出租车司机和法医?而且还把出租车司机的头邮寄给自己?这是一个要如何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樊振说:“你没有杀人?明天我们需要对你的心理健康做一个评估?并且对你的精神状况也要做一个鉴定。” 15郑于洋 ???????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豆土估血。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16惩罚 ???????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豆土系弟。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17词串 Yúùùùùù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僵住了?甚至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 我的动作引起了张子昂和孙遥的注意?孙遥问我说:“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才被唤过神来?床底下这人一直看着我。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与其说是镇静?不如说是一种麻木?一种被持续恐吓之后的麻木神情。 我看了看他又折头看看张子昂和孙遥?这才说:“床底下有人。”豆役在弟。 这人我不认识?但我却见过?虽然床底下昏暗?但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应该是昨晚在马立阳家不见的女儿。 张子昂和孙遥见到她的时候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因为就和我一样?简直就是一头雾水?这个小姑娘为什么半夜跑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她是自己爬出来的?当然是在我们的指引下?而且起先的时候她对我们的话语都无动于衷?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底下?而且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们?似乎趴在床底下就是她的任务一样。 她出来之后只是一直看着我?但是却始终不说一句话。我们只好让她坐在沙发上?这事我们自然是无法隐瞒下来的?于是立刻孙遥给樊振打了电话?可让人意外的是?樊振的电话关机。无法?于是孙遥只能又给闫明亮去了电话?简单地说了这边的情形之后。闫明亮说让我们先照看着女孩。 似乎马立阳家那边的事还没有结束?至于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还不得而知?我想着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今天办公室没有人值班的原因?因为人手都在马立阳家。 我觉得这两个不同地点的不同发现?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可是联系在哪里? 更重要的是?我们跟前的这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与一般的小女孩太不一样?无论如何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眼神虽然不呆滞。却有些执着的味道?似乎她就在用眼神告诉我们她什么都不会会紧紧闭着嘴巴。 而且她一直都盯着我看?让我们都觉得好像她认识我一样?更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同时有些暗暗心惊?因为她的这种眼神?让我有种觉得自己就是凶手的感觉?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参与了进去?所以让她记得了我。 她不说一句话?我们就只能和她这样干坐着?后半夜是不能继续睡了?而孙遥则很有耐心?一直在循循善诱和她说话?但却都是徒劳?她就是那样的神情?而我们又不能发怒?因为在这样的时候?特别事对待小孩子?愤怒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只会让她更加恐惧更加不会说一个字。 连孙遥都没有办法的话?我和张子昂这样不善于口舌的人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我还是问她:“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 但她还是那样看着我?咬紧了嘴唇却一个字也没有甚至就连点头和摇头的表情都没有。 我从来不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会镇静到这样的地步?成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很难保持足够的冷静?除非见过大风大浪?但是这样的小孩子能见过什么大风大浪…;…; 可是当我的思绪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但是一些凶案现场的小孩有些事后都会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冷静?但那却不是冷静?而是被惊吓过度之后的漠然和麻木?他们能很清晰地重复出当时的所有经过?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那么这是不是说女孩在案发的时候就在现场?而且目睹了整个过程? 我能想到这里?张子昂和孙遥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我觉得问题的关键还得从她为什么会在我房间的床底下说起。 于是场景必须回到我醒来?孙遥和张子昂回来之后说起?我记得当时在发现有人进入过房间检查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是检查了床底下的?当时是孙遥检查的?之后我才在枕头底下看见了留给我的东西。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向孙遥?却发现孙遥也在看我?那眼神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冷不丁地目光交汇?我惊了一下?然后就只能尴尬地移开视线?但是对孙遥的怀疑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已经蔓延到心头之上?一些事我不敢顺着想下去?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都不敢想象这事一开始就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顺着这个思路?我似乎开始明白女孩为什么一言不发?你想想看?当你发现询问你的人就是把你放进房间里的人?你敢不敢说一个字? 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从一系列的事实反应上看?孙遥的嫌疑都是最大的?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监控的连线被扯掉了?没人能证实他的说法?所以没人知道他出去之后关了门没有?又做了什么。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些危险?但同时意识到?女孩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我不知道下一刻还会发生什么?既然他把女孩放到房间里来?那么就是已经周密计划好了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于是和他们说:“你们要不先出去回避一下?我和她单独谈谈。”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女孩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孙遥?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而我则也同时看着孙遥?看他神色上会有什么反应?孙遥见我和女孩都盯着他?于是用他一贯的表情说:“你确保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我说:“放心吧。” 张子昂则什么都没于是就和孙遥出去了?门关上之后?只剩下我和小女孩两个人在屋子里?我于是直接和她说:“现在坏人已经出去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但是小女孩只是看着我?却依旧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也不期望她会说什么?我只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耍了一点小心机?拼的就是人心里的变化?看谁最后坚持不住?其实这也是警局里面最常见的。警员在审问多个犯人的时候会把犯人分开?除了防止串供之外?就是施加心理压力?而且最常见的手段就是和另一个犯人说你的同伴都已经交待了?这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那一个就会率先吐口?一旦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后面的就瞒不住了。 所以女孩不说也没关系?我就是在给孙遥施加这样的压力?虽然对他可能不会很管用?但必须试一试。 之后我和女孩都保持着沉默?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后女孩把头低了下去?接着我听见她小声地在说:“妈妈和弟弟都死了?妈妈把弟弟杀了。”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尸检?并不能确定男孩死于什么原因?只知道他不是死于农药中毒。于是听见女孩这样说之后?我立刻问她:“你妈妈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 女孩却没有接着我的话而是自顾自说:“妈妈把一根管子插进弟弟的嗓子里?然后用漏子把水壶里的开水倒进去?弟弟是被开水烫死的。” 听见女孩低声说着这些?我只觉得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她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委屈的味道?似乎暗示了什么?我一时间有些抓不住?但已经重复问她:“你告诉叔叔?你妈妈为什么要把开水灌进你弟弟的胃里?” 18训练的记忆 ???????听见樊振这么我开始越发好奇而且越发想要知道女孩最后倒底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说到这里之后?樊振话锋再次一转。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问女孩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半个字?可是才到了警局之后?几乎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了。” 我其实隐隐知道答案?因为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而是听着樊振继续说下去?他说:“因为有她惧怕的人在现场。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 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可我以为那个人是孙遥?所以…;…;”豆吗反扛。 后面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证明我误会了孙遥?樊振则说:“她害怕的不是孙遥?而是你?所以自始至终?无论你们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我震惊地看着樊振?已经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与马立阳的女儿可以说是素未蒙面。我此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怕我?我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是有蹊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叹一口气说:“这个案子的内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为了你好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实情?有一些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防止你犯同样的错误?也是想让你自己回想看能想起什么来?女孩在马立阳死后?她见过你。”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句话樊振只是一带而过?接下来他说:“我们对马立阳的女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且从她的口中也得知?她长期被马立阳性侵?而且每次马立阳分尸的时候。都会让她在一旁看?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明知道家里的肉酱是用那些分尸的人做的?但她还是照常吃下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樊振后面这段话听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乎想呕出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樊振则说:“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孙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振的办公室出来的?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之后就在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事?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镇定地看完杀人过程把死者的肉吃下去?这场景光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漱了口之后轻飘飘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沙发上丢着我早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看见这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樊振没头没脑的那句话来?顿时觉得樊振似乎话里有话?可又猜不透是什么?立刻整个人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就胡乱拿起这身衣服打算丢进卫生间里去?可是我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忽然摸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 我有些奇怪?我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任何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口袋?即便纸巾我都不会放?可是现在裤袋里有东西?我于是立刻展开裤子摸了摸两边的裤带?当我把这东西给拿出来的再一次震惊。 这什么也不是?仅仅事一块混凝土块?棱角分明?还散落了一些沙子在裤袋里。 我思绪飞快地转着?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到我裤带里的?而且这东西立刻让我想到了早上我和张子昂找了一早上都不见的混凝土块?从大小各种来看?简直就是我们翻天覆地找的那一块?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口袋里?难怪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见。 我握着混凝土块?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将手掌松开?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我想到了指纹?就像之前谋杀马立阳的凶器那些东西?上面都是我的指纹?而现在?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了混凝土块?如果这被当成证物?那上面是不是又只是只有我的指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单单是混凝土块为什么在我口袋里我就已经说不清了。 我想了一会儿?这事绝对不能隐瞒下去?否则后来要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我找了一张纸把混凝土块包起来?然后就来到楼下办公室?本来我直接去找樊振的?哪知道到了办公室他已经不在了?问了旁人说他有事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他电话?又变成了关机?我其实也挺疑惑的?最近樊振的手机老关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既然樊振联系不到?旁人我是不敢轻易相信的?并不是说他们怎么样?而是我觉得他们完全不信任我?所以自然不会听我说什么?而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张子昂?我于是找到他?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接着才给他看了这块混凝土块?他看见的时候神色变了下?问我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信得过张子昂?于是和他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这是我在我昨天换下来的裤袋里找到的。” 我才说完张子昂就看着我?他眼神深邃?我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两秒?他说:“你先把这东西给我?这事你和樊队说了吗?” 我于是把联系不到樊振的事说了?张子昂说那等樊振回来了再和他他问我有没有直接碰混凝土块?我说我发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上面肯定是沾了指纹了?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说他先送去化验科做指纹验证?我的是肯定有了?看还有没有别人的。 我于是就把东西给张子昂了?这事虽然不大?却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来?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后面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下午我没有继续上班?几乎是逃一般地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家?我自己的房子自然是不敢回去的?直接回了爸妈家里?见我忽然回来老爸和老妈都很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些欣喜?老妈于是就张罗着给我做饭?我则坐下来和老爸聊天。 然后老爸才和我说他们在家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找我?问我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敢说只是撒谎说我出差了?然后老爸问我是不是我悄悄谈了女朋友没让他们知道?所以人家才会隔三差五地追问。 这简直就是根本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弹了女朋友还一直瞒着他们?我于是问说:“那她说了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老爸摇头说没有?但是她说要是我回来只要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 听见801这三个数字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如遭雷击一样?然后脸色就彻底变了?我问老爸说他确定是801没有听错?老爸重复一遍说那女人打了这么多次电话过来?他不会听错的?而且她还说了就是我楼上的801?我住601?她住801。 那这就没跑了?这样说来的话?难道打电话的女人和录音笔里的女人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说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801住着什么人。 老爸见我神色不对?问我说:“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为了不让老爸担心?我于是恢复寻常神色说:“没事?就是住同一楼的一个朋友?可能一阵子不见我所以担心问问。” 19小木盒子与人骨香 íêééééé听见樊振这么我开始越发好奇而且越发想要知道女孩最后倒底说了什么?但是我却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说到这里之后?樊振话锋再次一转。他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问女孩的时候?无论怎么问她都不愿说半个字?可是才到了警局之后?几乎还没怎么问就自己说了。” 我其实隐隐知道答案?因为我之前也说过这个问题?只是我没有而是听着樊振继续说下去?他说:“因为有她惧怕的人在现场。她是不敢说任何话的。” 我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可我以为那个人是孙遥?所以…;…;” 后面我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事实证明我误会了孙遥?樊振则说:“她害怕的不是孙遥?而是你?所以自始至终?无论你们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一声不吭。” 我震惊地看着樊振?已经到了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我与马立阳的女儿可以说是素未蒙面。我此前甚至见都没见过这个人?她为什么要怕我?我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果然是有蹊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叹一口气说:“这个案子的内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太多?为了你好我不能告诉你所有实情?有一些我觉得我必须要告诉你。防止你犯同样的错误?也是想让你自己回想看能想起什么来?女孩在马立阳死后?她见过你。” 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这句话樊振只是一带而过?接下来他说:“我们对马立阳的女儿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并且从她的口中也得知?她长期被马立阳性侵?而且每次马立阳分尸的时候。都会让她在一旁看?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她明知道家里的肉酱是用那些分尸的人做的?但她还是照常吃下去?所以她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樊振后面这段话听得我头皮直发麻?只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动?似乎想呕出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樊振则说:“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不要多想?我之所以要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孙遥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是?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你如果想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樊振的办公室出来的?我没有回办公室?而是到了自己房间里?而且之后就在卫生间里呕吐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事?这样一个才十来岁的女孩?竟然能如此镇定地看完杀人过程把死者的肉吃下去?这场景光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我漱了口之后轻飘飘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沙发上丢着我早上换下来的那身衣服?看见这身衣服我忽然想起樊振没头没脑的那句话来?顿时觉得樊振似乎话里有话?可又猜不透是什么?立刻整个人有些烦躁起来?于是就胡乱拿起这身衣服打算丢进卫生间里去?可是我把衣服拿起来的时候?忽然摸到裤袋里有什么东西。 我有些奇怪?我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任何东西?无论是衣服还是裤子的口袋?即便纸巾我都不会放?可是现在裤袋里有东西?我于是立刻展开裤子摸了摸两边的裤带?当我把这东西给拿出来的再一次震惊。 这什么也不是?仅仅事一块混凝土块?棱角分明?还散落了一些沙子在裤袋里。 我思绪飞快地转着?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这东西是什么到我裤带里的?而且这东西立刻让我想到了早上我和张子昂找了一早上都不见的混凝土块?从大小各种来看?简直就是我们翻天覆地找的那一块?它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口袋里?难怪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见。豆吗低扛。 我握着混凝土块?但是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将手掌松开?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因为我想到了指纹?就像之前谋杀马立阳的凶器那些东西?上面都是我的指纹?而现在?我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摸了混凝土块?如果这被当成证物?那上面是不是又只是只有我的指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单单是混凝土块为什么在我口袋里我就已经说不清了。 我想了一会儿?这事绝对不能隐瞒下去?否则后来要变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我找了一张纸把混凝土块包起来?然后就来到楼下办公室?本来我直接去找樊振的?哪知道到了办公室他已经不在了?问了旁人说他有事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打他电话?又变成了关机?我其实也挺疑惑的?最近樊振的手机老关机?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既然樊振联系不到?旁人我是不敢轻易相信的?并不是说他们怎么样?而是我觉得他们完全不信任我?所以自然不会听我说什么?而我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张子昂?我于是找到他?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接着才给他看了这块混凝土块?他看见的时候神色变了下?问我说:“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信得过张子昂?于是和他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这是我在我昨天换下来的裤袋里找到的。” 我才说完张子昂就看着我?他眼神深邃?我完全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两秒?他说:“你先把这东西给我?这事你和樊队说了吗?” 我于是把联系不到樊振的事说了?张子昂说那等樊振回来了再和他他问我有没有直接碰混凝土块?我说我发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上面肯定是沾了指纹了?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说他先送去化验科做指纹验证?我的是肯定有了?看还有没有别人的。 我于是就把东西给张子昂了?这事虽然不大?却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来?我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后面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下午我没有继续上班?几乎是逃一般地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回了家?我自己的房子自然是不敢回去的?直接回了爸妈家里?见我忽然回来老爸和老妈都很惊讶?同时也带着一些欣喜?老妈于是就张罗着给我做饭?我则坐下来和老爸聊天。 然后老爸才和我说他们在家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找我?问我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敢说只是撒谎说我出差了?然后老爸问我是不是我悄悄谈了女朋友没让他们知道?所以人家才会隔三差五地追问。 这简直就是根本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弹了女朋友还一直瞒着他们?我于是问说:“那她说了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老爸摇头说没有?但是她说要是我回来只要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 听见801这三个数字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如遭雷击一样?然后脸色就彻底变了?我问老爸说他确定是801没有听错?老爸重复一遍说那女人打了这么多次电话过来?他不会听错的?而且她还说了就是我楼上的801?我住601?她住801。 那这就没跑了?这样说来的话?难道打电话的女人和录音笔里的女人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她要说告诉我她住在801我就知道是谁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801住着什么人。 老爸见我神色不对?问我说:“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为了不让老爸担心?我于是恢复寻常神色说:“没事?就是住同一楼的一个朋友?可能一阵子不见我所以担心问问。” 20巧妙的陷阱 ?óDDDDD只见在镜子上写着----何阳救我?有人要杀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无法描述自己的震惊?这是孙遥什么时候留在我房间里的?要不是刚刚张子昂打开热水?我根本不可能知道孙遥居然在这里留了这样一个暗号给我。 其他人都看着镜子上的字。我听见闫明亮忽然提出一个疑问说:“孙遥为什么要让何阳救他?”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现在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在不断碰撞?就是孙遥倒底死还是没死。要是说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接到电话?会在他电话里留的地址找到他的东西?又在我房间里找到他的暗号?要是说没死。可是停尸房的人又是谁?那明明就是他! 我失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见樊振喊我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喊了我好多声?我听见他问我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这时候哪说得出来什么想法?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团糟?樊振见了我迷茫的神情就已经知道我的回答了?于是和我说:“你先和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我就跟着樊振去了他的办公室?到了里面之后?他把门关上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示意我也坐下来。然后问我:“现在觉得冷静了一些没有?”豆吗宏扛。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现在的确不像之前那样脑袋一片空白了?樊振见我点头于是说:“那么和我说说现在发生的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觉得孙遥应该是死了?现在有人在冒充他?但是为什么冒充我还猜不到意图。” 樊振听我这么简单地说完。又说:“可以说的详细一些?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看这个案情的。” 我沉默哦了一会儿说:“从孙遥死亡再到昨晚上忽然给我打来电话?其实在他还没有出事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就是约我去那个小区的短信?他没有给我打电话?因为拿着他手机的人不是他本人?所以我回电话过去他没有接?后来孙遥坠楼身亡?我们在他的身上也的确没有找到手机?也就是说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拿走控制了?这是前提。” 说完我断了断继续说:“所以再到他忽然给我来电话?也就是说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之前拿了他手机的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他的人?声音听起来几乎和孙遥一模一样?模仿这种东西非常普遍?何况电话传声本身就会有一部分失真?即便有一些模仿得不像?也不会很容易听出来?而且既然孙遥是被人绑架的?那么绑架他的人要取得他脖子上的东西应该很轻易?再放在那个地方?于是一个局就这样设计好?让我去显然就是陷阱做好了等待猎物进入。” 这些就是我的猜测?樊振听着一直没有说话?他又问:“那么镜子上留下的暗号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和你求救?而不是我们?就像闫明亮问的那样?你想过没有?” 这个一时间我还没有完整的思路?只有一些若隐若现的碎片?暂时还不能连成一条线。 但我还是说:“可能是形势所迫?以至于他根本没时间向其他人求救。” 樊振却看着我?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是震惊的话?他说:“会不会是这样?他之所以写了你的名字指名要向你求救?是因为只有你能救得了他?而我们都不能。” 我听了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樊振?樊振看见我震惊的神色?他才转过话题说:“我只是从合理的角度出发来做出推测?目前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我了解孙遥是什么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很细?他一定是发现了你和这一系列案子的联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暗号?也知道只有你能救他?可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你和这个案子的联系?所以他才必须要死。” 不得不樊振的推理要精密很多?而且看的很深?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有想到。 樊振说完继续和我说:“何阳?你这方面的天赋很好?只是还缺乏太多的训练?就像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就让你完全没有了想法?像做我们这行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不能被情感因素所左右?这方面做的最好的要数张子昂?所以当初我让他和你一起?就是想让他带着你一些?你也能和他多学习。” 原来一开始樊振就已经做了这样周密的打算?的确如我一开始所想?他是想培养我的。 说完这些?樊振说:“只是你对这个案子的推测有一些不对?导致你产生推测偏差的原因就在于你忽略了证据的重要性?每一个推测都应该基于证据?不得不说你的直觉部分有时候很敏锐?基本上对案情的走向不会有太大的偏离?这也是为什么你虽然经常忽视证据?却能大致把握案情走向的原因。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直觉是会有出差错的一天的?他受到你自己思想的影响?而证据才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东西?才是指导案情走向的指路灯。” 樊振继续说:“昨晚发生的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从你接到电话的那时候起?一个局就已经形成了?这个局就是让你觉得是孙遥给你打了电话。那个电话里的声音就是孙遥的声音不错?但是时间上却是在他死之前打的?而不是昨晚。” 我觉得听糊涂了?是孙遥死之前打的电话?那么为什么我昨天才收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正这样想着?樊振忽然拿出了一个证据袋?然后我看见他把孙遥的手机从里面拿出来?我惊讶地看着樊振:“你在哪里找到这个手机的?” 樊振才说:“昨天晚上我突击行动就是为了找到这东西?果真如我所想手机就在办公室里?而且就在你的办公桌抽屉里。” 我这时候根本已经无法理清楚这里面倒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樊振却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手机打开?然后在翻找着什么?最后他对我说:“你注意听。” 这是一段保存在手机里的录音?而且里面的声音竟然是我和孙遥?听起来是我打过来的电话?对话大致是这样的: “喂?”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不见你?” “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救我!” “你在哪里?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电话依旧也是在这里挂断的?而且在电话的最后?我似乎听见里面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昨晚上我听见的一模一样。 我发现这段对话?除了我说的话大致有些不同之外?孙遥的说辞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字不差?这情景?就好像我回到了昨天晚上接到孙遥电话那一刻一样。 樊振看着我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你昨晚接到的电话是怎么回事了?孙遥的话都被单独剪辑下来了?而且他们知道你会说什么?话语有多长?和你通电话的并不是孙遥?而是一段高保真的录音。” 我听得脊背一阵发凉?这作案人员的手段也太高明了?我竟然丝毫都没有听出来。可是接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我并没有给孙遥打过这样的电话?那么电话里“我”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这回换做樊振用我的说辞来回答我?他说:“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只需要用一个和你的声音很像的就可以。” 21黄雀在后 °·′′′′′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豆吗央血。 张子昂和我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22史彦强的记忆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但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因为怀疑和相信有时候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当你无法对自己的怀疑提出有力的证据时候?就只能选择相信?现实就是这样。所以我虽然怀疑他。最后却不得不和他去?因为我想知道那辆车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案件至今?这辆车都还没有被找到?而这样的答案?到目前为止?只有彭家开知道?也只有他能带我去。 这次我们不是打车。彭家开自己开了一辆车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车。为了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坐到了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上?我想着要是他想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反应的时间。 当车子开始启动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再次坐在了马立阳的出租车上?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晚一样。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我忽然慌乱起来?于是看向彭家开?哪知道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他的半张脸?而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看见我看他立刻就将眼睛回避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我浑身冒出冷汗来?因为这种诡异的眼神我记得实在是太深刻了?与那晚马立阳看我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瞬间?我甚至以为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马立阳。 之后彭家开没有再做出刚刚那样看我的诡异举动。我心上忐忑?开始努力回想那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马立阳容貌的细节。因为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晚上载我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马立阳?而是彭家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夜里昏暗?虽然找我钱的时候我留意了他的容貌?可是那时候毕竟昏暗而且匆忙?他要想扮成马立阳的样子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心惊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案子的基调就彻底变了?因为目前为止的整个案子。都是以马立阳的死为基点开始的?要是这里除了问题?基于这个事实做出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是错的。 再后面的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这完全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在这之前?我只能保持着原有对案件的认识?否则?所有的东西就都乱了。 之后的情形倒也安静?虽然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默?最后直到我感觉车子来到了荒凉一些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一些工厂的所在?最后他在一连关着的卷帘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黑了?到了这里更是一片暗沉?虽然有一些灯光?但都很是昏暗。 周围有几处还亮着?但总体来说荒凉和废弃是主要的基调?我知道这是这里早先的工业园区?后来工业园区重新规划建设之后?这里就被荒弃了?只还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持。 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还是问彭家开:“这是什么地方?” 彭家开说:“这里就是马立阳藏车子的地方。”豆记何划。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蹲下身子把卷帘门给打开?然后“哗啦啦”的一声就把卷帘门给拉了起来?他站起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接过来?他就弯腰进去了里面。我打亮手电也跟着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就有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将手电往里照了照?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问彭家开:“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彭家开说:“从马立阳家找的。” 我继续问:“马立阳又怎么会有钥匙?” 彭家开才说:“马立阳租了这个废弃的工厂?所以他算半个主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种废旧的工厂并不值钱?一般租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租金并不贵?这样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马立阳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方不错了。 但是从我进来开始?这里就开始和我记忆里的地方逐渐重合?越往里走?这种重合感越强烈?而我在迷迷糊糊中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逐渐变成眼前的这里?我于是拿着手电四周照了一遍?那些本来应该十分模糊的画面?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我基本上确定?这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开始有些惊起来?彭家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我被绑架之后本来也就是他率先发现我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谎?而且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毕竟我全程都处于意识模糊中?在哪里找到我也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怖起来?同时心上开始发悚?彭家开倒底是想干什么?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里面?我自然无法分辨这是不是马立阳的车子?但是出租车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而且这车子又停在这里?应该差不离。 彭家开走到车子跟前?转身和我说:“就是这辆车。” 乍一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出租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彭家开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看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既像是发霉又像是完全干涸之后的样子。 彭家开说:“马立阳会把受害者装在后备箱中运送到这里将他们彻底杀死?之后在运回家中?当然了一些基本的过程他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因为他家来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说着彭家开将手电照向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有水池一类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地照着水泥地说:“你看上面还有没有冲干的血迹。” 我看下去?果真能看见血迹?我想到从他家地下室里运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已经彻底被分尸?有些虽然是一具尸体但却是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可以看出彭家开杀了多少人?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失踪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注意?而且也没有一桩直接和马立阳关联起来。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于是问彭家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家开耸耸肩说:“这你就要问他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浑浊?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和这些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我返回到车子旁边?将车门都打开?整个车子除了后备箱有一些痕迹之外?车子里面还算完整?只是我打开车门却并不是为了找寻什么杀人痕迹?而是想找到女孩说的她放在马立阳车上的生日礼物。 没有?我草草将车子看了一遍?也简单地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了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人拿去了?我于是又翻了脚垫这些地方?包括座椅下面?但都是白搭。 彭家开见我在车子里来回地翻找?就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的?因为女孩有这样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很快我又觉得这很矛盾?如果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反而让我自己去找?我不得不通过女孩找到这里来。 于是我忽然明白过来?彭家开或许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很可能他也在找这件东西??????? 23紧密相连 ·°33333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看着张子昂说:“我们现在就在清远路江东花园?而且我们这栋就是4栋?只不过我住的是601?她说的是我的房子正对着上去的8楼那一间。” 张子昂当然知道这个地方。作为案发地点之一?他不可能不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也就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他接了之后说是孙遥打过来的?他在办公室找不见我们?而且警局那边同步了新的案情过来?说是马立阳妻子和他家儿子死了。让我们赶快过去?他们正在整队往那边赶?而且这个案子发生的太突然蹊跷?樊振让全体人员都过去?不要漏掉任何线索。 听见发生了这样的事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是这种事?虽然我们还没有去看过现场?可是却和段明东家一模一样的情形?关键是我也在他家厨房看见了肉酱瓦罐?难道也是因为肉酱的原因? 还有就是?他们只提了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他家还有个女儿?看来这回我们有线索可循?最起码有幸存者。 我和张子昂简单地将家里收拾了下?关好门就直往马立阳家赶。我们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彻底被封锁起来了?外面围了很多人。门外有执勤的民警守着不让闲杂人员进来?张子昂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就带着我进去了?去到里面之后是闫明亮带队。樊振并没有在现场?闫明亮说樊振有重要的事在处理?暂时由他领队调查。 除了我们熟悉的几个人?还混杂着几个警局的人在里面?我都不认识?也就没有过问?我们到了之后闫明亮问我们去哪里了?而且说樊振特别叮嘱过我这段时间不能乱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们都没有说话?闫明亮说完让我们进屋去看看现场。我这才和张子昂进去。 马立阳妻子和儿子也是死在客厅里?而且巧合的是?在客厅的桌子上也是放着一瓶已经空了的敌百虫?马立阳妻子身子蜷缩在沙发底下?脸和嘴唇都呈现暗紫色?地上还有吐出来的白沫星子?而她儿子则保持着挣扎的模样在墙边一些。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觉得似曾相识?这场面简直就和段明东家的一模一样?如果段明东家说是自杀还能让人信服的话?可是马立阳家也一模一样就让人开始怀疑了?因为这样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的概率是很小的。 还有就是?当然这是后面才查到的线索?就是敌百虫是马立阳媳妇白天出去买的?就在附近的农药店?店主证实了这件事?而且怪也就怪在这里?他家是有敌敌畏这样的农药的?可是她没有选择敌敌畏而是重新去买了敌百虫回来?让人不禁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试问一个人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一些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事? 客厅里除了他们的尸体?在桌子上还放着一碗炖熟的肉酱拌饭?这碗饭也被检查过?没有掺进农药?上面有一把勺?看样子是马立阳儿子吃的?所以可以断定他当时正在吃饭?然后就被他妈妈灌了敌百虫进去。豆围夹号。 但是很快这个推断就被否定掉了?因为男孩的脸和嘴唇都没有像他妈妈一样呈现出暗紫色?而是一种苍白?这是死人特有的脸色?张子昂说他不是死于中毒。 我发现他的肚子突出来一些?像是吃的很撑一样?张子昂轻轻地按了下?说好像是吃多了的样子?但是还不敢确定。 在一旁的地上?则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这回不是鱼缸的碎片?而是水壶的碎片?尤其是内胆的碎片撒了一地?但是地上却没有水迹?不知道是怎么摔碎的?张子昂说可能是母亲毒发挣扎时候踢倒的?也可能是自己掉地上碎的?现在因为缺乏很多证据?所以还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客厅里的场景就此为止?我和张子昂从里面出来?张子昂问闫明亮他们得到的是怎么一个情况?闫明亮把他们掌握的线索说了一些?大致上和我们看到的猜到的差不多?闫明亮说要拿他家的案子和段明东家的卷宗做一个比较?两个案子相似之处太多?可又有不同?最后闫明亮说疑点就在马立阳儿子身上?他觉得那是突破口。 闫明亮私下和我们说趁着这个案子出现?就免去了申请搜查令的时间?樊振让我们好好搜搜他家看能发现什么没有?而且他说今晚可能要熬通宵了?我们都打起精神来?一定要找到什么?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我问闫明亮说他家女儿怎么不见?闫明亮说这也是案子的疑点?他家女儿最后出现是和她妈妈一起去买敌百虫?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家里也不见?总之就是失踪了?现在也不能确定失踪时间。 他说马立阳家女儿他已经让警局的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通知这边的?我们先做好分内的事?鉴于我是新手?所以闫明亮让我跟着张子昂和孙遥?不要乱翻东西?多细心小心一些?以免弄出什么岔子来。 孙遥直接就往楼上去了?因为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都拿了手电筒?孙遥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上面的菜地上来的。他在旁边找了小锄头就在菜地中翻了起来?张子昂也在菜地之间绕了一转在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于是走到了围廊边上一些看了看周围?他家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房子?中间会有一些菜地隔着?晚上黑暗?倒也看不出什么。 我于是将视线折回到孙遥这里?孙遥已经挖了一些出去?大概是并没有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走过去问:“发现了什么没有?” 孙遥则很快拿出了橡胶手套戴在手上去泥土里翻?然后就说:“我就知道这菜地有问题?你们看这些是什么!” 我凑上去看?只见在泥土中混着一些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孙遥把东西一块块捡起来放在手心上让我看?我说:“这不是石子。” 孙遥说:“这是碎骨?你看。” 孙遥把手更凑近了我一些?然后又翻出什么东西拿起来?然后说:“这是…;…;牙齿!” 我一看还果真是?而且是人的牙齿?孙遥则已经站起了身来看着我说:“你还真说的一点不错?我们就不该去搜段明东家?而应该一早就到他家来搜?也不知道这司机害了多少人。” 张子昂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孙遥用证据封存袋把这些碎骨装了进去?而且还一边在说:“真不知道要是把他家这块地都挖开还能发现什么。” 然后他说让我和张子昂先看着?他下去找人来把这菜地好好翻开?看还能找到什么。 他就这样下去了?我和张子昂在上头?我问张子昂怎么看?因为他不喜欢说话?就这么干站着挺尴尬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和孙遥的想法差不多。 但是他在犹豫?如果他和孙遥的想法一样?他不会沉默一阵才回答?我于是说:“你是不是有别的看法?” 张子昂说:“我只是有一个疑问?我们关于马立阳的很多线索以及这块菜地的信息都是马立阳媳妇一个人说的?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在对我们撒谎呢?” 张子昂这人还真是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我有些被吓到?我们从还没有怀疑过马立阳媳妇?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以一个受害人以及证人的身份出现?包括那晚马立阳回家拿东西也是她说的?根本没人证明。 24枯叶蝴蝶 ???????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豆围来巴。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25灭口补昨天的 ???????大约是因为有彭家开的提示?又大约是医院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反正对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重新尸检的报告再次出来?这一次的报告就和法医给出来的很不一样?他们说在马立阳儿子的胃壁和肠壁上发现了凝结的蜡块。 负责尸检的医生说到有蜡块的时候。我们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蜡块在他的身体里头?但是很快思绪一理顺之后就有了答案?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往他的胃里灌进开水?在男孩死前?很可能食用了蜡丸?之所以说是蜡丸?是因为蜡丸好吞食。灌开水进去就是为了溶解蜡丸的。 可是接着问题又来了?马立阳儿子为什么会吞食蜡丸? 除此之外?那块从他尸体里取出来的血纱布也有了新的发现?事实证明?上面的血不是人血?而是狗血。 又是狗血?这让我想起有人在爸妈家外敲门的那一回?后来樊振他们到来发现门口有一滩血?经过化验也是狗血?两个场景忽然重合在一起?必定有着某种关联。 医生说纱布里面的确有氟化氢。他说上面的氟化氢一开始应该是无水氟化氢?还不是气体?被血液浸湿之后开始生成大量的氟化氢气体在尸体内部?当老法医解剖尸体的时候就会源源不断地吸入这些气体?因为血液比较粘稠。所以溶解无水氟化氢的速度就很慢?气体的散发程度也很慢?这也是为什么老法医没有立即中招。而是好一会儿之后才出现中毒症状。 这个倒和我们的现场推断**不离十?医生说尸体内部并没有受到很强烈的腐蚀?可以看出这块血纱布从放进去又拿出来并没有太长的时间?所以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凶手可能刚离开不久。 这是医生的说辞?但是我却觉得医生的说辞并不全面?依照我自己的经验来看?凶手或许没有离开?当时就在验尸房里看着我们?只是验尸房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要是他在里面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我打断医生的话说:“或者凶手当时就在里面?并没有离开。” 因为警局里是有监控的?可是室内却么有?监控只覆盖楼道区域?如果有可疑的人从房间里出来我们不可能看不到?我们知道这点?凶手也知道?所以他应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甚至都没有“进去”过。 我记得验尸房里有一条通风口?或许凶手进出验尸房就是通过这个通风口也说不定?在我们到来的时候?他兴许根本就没有离开?一直就在通风口里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得了这样的猜测?不管对不对?我们都重新到了警局验尸房?张子昂爬了上去?上面的确可以让一个人匍匐前进?上去之后张子昂说里面有东西。豆丽农划。 之后他就拿着一个小盒子从上面下了来?这是一个纸盒子?张子昂谨慎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原封不动地拿了下来?得了樊振的允许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打开之后之间里面是一个塑料证据袋封着一些东西?近看之后发现是一些单据一样的东西?只是看着怪怪的?像是装在扣地阿里的纸张被洗衣机搅过那样。 张子昂戴了手套把证据袋打开?立刻一股酸臭味散发出来?有些像呕吐物的味道?然后樊振说:“我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了。” 张子昂用了镊子将单据一样的纸片一张张摊开?我们发现东西保存很完整?而且纸片一共有八张?一小块一小块的?像是从同一张上裁剪下来的?而且上面很大一片区域已经被蜡浸透?这也就是说马立阳儿子的确服食了蜡丸?二之所以把纸张裁剪成八块?估计是好做蜡丸吞服?因为一整张纸片做成的蜡丸是无法吞下去的。 张子昂小心翼翼地将八张纸张按着顺序组合起来?这个组合到没什么难度?因为上面的数字和字能够帮助组合?整张纸只有巴掌大一块?但是让你根本意想不到的是?这竟然只是一张快递单。 是的?就是一张快递单。 而且我看见收件人那里?赫然写着我的名字----何阳!这两个字让我的头有些晕?我又看了后面的信息?却发现电话是错的?留的并不是我的号码?地址也是错的?除了名字之外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这是否只是一个重名的人。 我于是又看向收件人?收件人那里的名字让我为之一震?这个名字我见过?我收到马立阳头颅的时候的那个快递包裹?就是这个签名----枯叶蝴蝶。 我看了快递公司?果然是一家?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顺着看过去?上面有电话?也有地址?我们试着拨通了电话?那边提示是空号?看来是胡乱写的号码?地址也是谁都不认识?所以应该是胡乱写的。我们又试着拨通我的那个电话?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推测?除了这个“枯叶蝴蝶”的代号和我的名字?估计上面的东西就没有真的了。 然后樊振问我我收到过这个单号的包裹没有。 我很清楚地记得没有?因为这家快递公司的包裹?我就只收到过马立阳头颅的那一次?此后的残肢就是其他的快递公司了?这个快递单上的时间与我收到的那个包裹并不相符?这个单子上面的时间要比我收到的包裹单子上面的时间早了半个来月。 这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收到马立阳头颅之后?我很仔细地看过快递单子?记得上面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本来就是一个寄不到的快递?也是一个无法退回的快递?因为收件人和寄件人都是错的?按照快递行业的规矩?寄不到就会打回原处退回?可是找不到退件人呢?东西就会被积压在最开始起发的快递公司?所以只需要凭借单号就能找到快递在哪里。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证据?当我说出这点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张子昂忽然开口说:“我有几个疑问。” 我问:“是什么?” 他说:“第一?蜡丸被马立阳儿子吞食进胃里?之后被开水灌进去?蜡丸溶解?纸张受潮?胃和肠道都是密闭空间?虽然被开水破坏了消化功能?可是东西在里面却能发酵?除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出来才能保持完整?那么这些纸片是什么时候被拿出来的?第二?这东西为什么会放在通风口处?它的位置很显眼?我才爬上去就看见了?显然不像是凶手无意间掉落?而且即便是无意间掉落?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会再回来找到?可是它就一直在这里?这是不是凶手故意留给我们的?第三?既然凶手已经拿到东西?而且用证据袋保存了起来?就是说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那么这东西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还是已经被人拿走?就是一个问题?很显然?快递上把所有信息都写错?就是为了不能寄出也不能退回?而希望有人发现这个单子去寄件地方去拿。” 张子昂的推断很合乎情理?樊振则说:“先将这张快递单号作为证据保存?张子昂你和何阳去追查快递的行踪?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快递?我们会对马立阳儿子的事做一个深入调查?毕竟蜡丸为什么会在他胃中?又为什么被溶解?都需要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26吴建立的发现补昨天的 é?ííííí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并且用眼神给了他暗示?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他会做什么?这些线索最快捷的源头。无非就是彭家开?樊振毁了我一个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为太深邃。 最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和张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递单作为线索?在网上找到了快递的整个运送过程?果真如我们猜测。快递从我们这个城市出发?发往之后因为地址和电话无法联系?就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退件失败?就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般这样的情况?快件会留在原始出发地?我们看了地址之后?就往那里去。去了之后我提供了快递单号?他们查询之后的确有这样一个快件?于是他让我等一会儿?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可是人换了一个?这人告诉我快件昨天已经被人拿走了?就是来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签名。时间是昨天上午?签了一个枯叶蝴蝶的名字。 我和张子昂对望一下?就问快递小哥这人的长相之类的。快递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长相?这竟然是个女人?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之后我们又给她的笔迹拍了照片?只是单凭快递小哥的描述我们并不能有锁发现?线索可以说到这里就断了。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快件?快递小哥说不是包裹?是文件一类的?再详细的他就说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张子昂和他说要是这个女人再来他立刻通知我们。并尽量留下图片信息。 离开后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渺茫?看来入手点还应该在彭家开那里。于是我们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为樊振他们会继续审讯彭家开?可是到了警局之后?才得知我们才走樊振就和警局这边做了交涉?因为证据不足?将彭家开释放了。 樊振的这一动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就这样做了?现在彭家开忽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会找到我?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说过?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时光?我拜托张子昂帮我弄了一套简单的监控放在卧室里?张子昂让我放隐蔽一些?这样不容易发现?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当时也没在意。 回到家之后我将摄像头放在了书架背后?看起来并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自带储存?就免去了安装的繁琐。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睡觉之前把摄像头打开?然后就睡下了。大约是因为知道有摄像头在录自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的时候?我看了看电子钟?才两点多一点?我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继续睡过去?这一睡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去看书架后面的摄像头?张子昂和我说过?自带储存容量可能会不够?存满之后就无法继续录下去了?我拿下摄像头的时候设备已经关闭了?我于是把内存卡拿出来连同设备一起带去办公室。 因为我们这条线断了?樊振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我在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事做?就拿了读卡器插电脑上看昨晚录的东西。 可让我意外的是?点开之后我发现内存卡的空间只占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点开之后发现录下的视频只有一个来小时。 我而居的奇怪起来?于是点开视频?只是这样的视频内容很枯燥?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于是我用了4倍快进看?这样技能看到一些画面?又不会错过什么?直到我看到画面上有不同的地方?立即点了暂停?跳回去用普通速度播放?我看见我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再往里面看?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很轻巧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睡在床上?他站了十来秒钟?接着就扭头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接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书架前?我看见他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来?再之后?画面就黑了?视频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 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住在爸妈家里?半夜竟然会有陌生人进来?可是我们全家人竟然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到摄像头前的时候?他的清晰正脸也暴露无遗?而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张照片上?我站在阳台上?他在屋子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就是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由出入我家?而且白天的时候甚至都能毫无忌讳。想到这里我开始一阵后怕起来?要是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死掉了。 之后我都来不及点击退出SD卡就直接把读卡器拔下来然后来找张子昂?经过樊振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樊振在?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看见我站在外面?看了看我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读卡器给他说:“这是我昨晚在自己家里录的?你看看。” 樊振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点开?我说:“你直接跳到结束前两分钟。” 我看到樊振的神情变得眉头紧锁?他显然也认得这个人?我才问他:“这个人警局这边有线索没有?他上次出现在照片里就已经做过对比?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樊振摇摇头?继续看着画面?同时出声问我:“你受伤没有?” 我说:“没有。” 他继续说:“那你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依旧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樊振说:“这就怪了?他潜入到你的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就只是看你睡觉吗?而且?他既然发现了你有摄像头在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正脸?可他为什么没有把内存卡拿走?反而还让你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豆丽农号。 我因为一时震惊和害怕?并没有想到这些?听见樊振这样说的时候才吃惊地看着他?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想让我看到?” 樊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而是继续说:“他在你的房间里?甚至是你家里?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和这段监控才知道事实?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做?即便被拍到了也没有毁坏证据?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让你看见他?而且想让你知道他在你屋子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专门以恐吓他人为乐?而且看见他人越是恐惧就越兴奋?我初步推断这个出现在你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你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于是就会产生恐惧?可是这是一种持久的?不会消弭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常处于神经紧张的你就会容易自我崩溃?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在一旁就能让你发疯?而你的这种崩溃?会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快感和满足。” 我说:“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吗?” 樊振说:“我们特案组接触的嫌犯百分之九十都是心理变态。” 27匪夷所思的话补昨天的更新 ?à?????樊振和我说过女孩说了什么?而且我也知道樊振隐瞒了女孩大多数的说辞?我于是说:“她既然说了在哪里见过我?为什么非要我自己想起来?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吗?” 张子昂却问我:“是谁告诉你女孩说了在哪里见过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忽然盯着我?然后继续说:“她说了见过你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怎么问也问不出在哪里见过?办公室里那些人都知道这件事?你没有发现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变了。” 这我的确感觉到了?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孙遥的死?可是想不到竟然是因为怀疑?现在被张子昂这么一说才觉得这女孩果真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小孩。我说:“她既然要说为什么不一下子说完?非要保留一些?真想不到一个小女孩就有这样的心思。” 张子昂说:“你以为这是她自己的主意?你没有参与审讯所以才不知道?洪盛说话和马立阳女儿很相似?会说出一些线索来?可是就是不说全?我觉得他们之所以这样说话?是因为背后有人在教他们怎么而且很可能这个人能时刻联系到他们。” 我问:“那洪盛说了什么?” 张子昂这回倒是什么都没有隐瞒?他说:“他一共就说了两句话。他说‘我没有杀孙遥?那块混凝土块上的指纹是我故意留下的’。” 我听了有些惊讶:“故意留下的?” 张子昂说:“其实我之前也有这样的猜测?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与之前他做的一些行径也太不相同了?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之前我们找到的所有证据都显示凶手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指纹?根本不会留在现场?而这次怎么就会留在混凝土块上了。所以听见洪盛这样说之后?我就知道他并不是凶手?他不过是一个烟雾弹。” 接着张子昂继续说:“所以为什么第二天护栏上会缺了一块?能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并不是凶手要回去隐藏什么?而是他故意要留下线索?而且这件事让洪盛来做?洪盛是十多年的老警员?你说他会不留意自己的指纹吗?” 这的确不合乎常理?而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话锋一转和我说:“本来这些我是不能和你说的?这些都是警局里的机密?一般警员也不能接触?可是现在之所以要告诉你?是因为我有危险。” 我冷不丁听见张子昂说出这么一句?惊了一下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昂说:“孙遥的事只是一个提醒?也是一个预示?就是还继续会有类似的人死去?而我觉得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我完全摸头不着脑?张子昂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张子昂见我还不明白?于是就和我说:“那天晚上洪盛的确去过现场?可是他根本没有上去过楼顶?那时候我们也检查过上面?护栏是完整的?所以那时候混凝土块是不可能在你裤袋里的?更何况?要是你裤袋里忽然多了这样一个东西?你不可能直到换衣服了还察觉不到。”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么就只能是回来之后到你再次回到房间发现混凝土块这段时间?有人放进去的?洪盛不是办公室的人?他不可能到这里来?而且他也没有来过?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最有可能把这东西放到你的裤袋里?谁能随意进入你的房间?” 听张子昂说到这里?我看着他说:“是你!” 张子昂说:“所以你发现了没有?当一切证据开始指向你的时候?凶手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就像孙遥的死那样。” 我听得不寒而栗?于是开始更加不解起来?问说:“为什么?” 张子昂却摇头说:“没有原因?等你接触多了这样的重案就会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通常都是匪夷所思的?尤其是重案的杀人动机?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喜欢杀人。而我们现在接触的这个案子的凶手?很显然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这样的人。”豆丽布弟。 可是我并不信服张子昂的这个说法?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洪盛之后?我就已经觉得这事已经不单纯地只是凶手杀人这么简单了?所以张子昂才告诉我现在我们最需要知道的就是洪盛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找到了洪盛为什么帮凶手?一些东西才会明朗。 张子昂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到洪盛家里去看看?一个人的生活场所能暴露出这个人的东西最多?或许在那里我们能有什么发现。 于是我们就去了洪盛家?洪盛离婚后一直一个人住?张子昂有他家的钥匙?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得来的?也没有去问?进去之后房间里的摆设很符合一个单身男人居住的场景?很乱?东西随意倒底丢着?尤其是他的房间里?脏衣服到处都是。 我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觉得无从下手?张子昂则翻了他的抽屉书柜一些地方?而且很快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他找到了一本精心收着的相册?里面的每一张照片都是惨不忍睹的破碎尸体?但是这却不是凶案现场?因为每一张照片死者都很干净?并没有任何血迹?肢体残缺?我问:“他收集这样的照片干什么?” 张子昂没有回答我?而是看了看客厅方向?然后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说:“你进来的时候留意到没有?他家有一个三开门的大冰箱。” 说着张子昂就去到了客厅里?而且是径直走到了冰箱跟前打开?他径直打开了保鲜的那一层?当我看到冰箱里的场景的时候?已经惊住了?因为在保鲜层里?放着一只用保鲜膜裹着的手臂?一只人的手臂。 于是张子昂很快将整个冰箱都们都打开?一层层翻和看?没有其他的?就只有这一样。 张子昂说:“看来这就是他的动机。” 于是很快他就给闫明亮去了电话?这是关键的证据?至于这手臂是谁的?还要等做了鉴定才能知道。 我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案件?一时间并不能很是肯定这里头的究竟?就问张子昂说他为什么要在冰箱里放一只手臂。 张子昂说:“从初步的情况来看?洪盛可能有恋尸癖?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恋残尸?从他收集的那些照片就能看出来?当然是不是还要等案情明白的时候才能知道。” 我打个冷战?这不就是常说的心理变态吗! 而且之后张子昂还找到了一些碟片?都是一些非常残暴的分尸画面?我不知道这属不属于电影范畴?有些像?可又逼近真实?我只看了一个开头就根本不敢继续看下去了?而且他的很多书籍都是类似的。 看到这些之后张子昂和我说:“你说的的确不错?他的确就是个变态。” 在等闫明亮他们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将他家翻了七七八八?最后我打开他家的电脑?一般来说电脑都会有一个开机密码?可是他的没有?我直接进入到了主界面?而且我看见在桌面上有一个文件夹竟然写着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我于是把文件夹点开?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我再次点开?很快一个昏暗的画面就呈现了出来?而且我看见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着上身躺在地上?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我正好奇他这是怎么了?毫无防备的一把斧头就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我顿时吓得差点跳起来?而我注意到拿着斧子的这人只露出了胸部以下?那穿着和身形?像极了我! 28线索 ???????既然是这样?孙遥是他杀无疑?但问题的关键是?凶手是谁? 第二天我和张子昂又去了那个居民楼?因为那里住的人多而杂。所以并不能完全封锁起来?也无法找到有效的线索是谁把孙遥带到上面去的?我们至少已经确定?这绝对不会是孙遥自己躺在上面又故意掉下来的。 于是我们又重新到了天台上看看能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其实这样的概率很小?昨天这么多的人在上面找都什么发现没有?更何况是还过了一夜?至于对不对反正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要摇了摇头。 既然张子昂摇头那就是说我想错了?他一般不轻易否定别人的看法?除非他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看见他摇头?我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 我于是问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子昂没有说话?但是他带着我走到了护栏边上?然后用手摸着里面这一侧的护栏说:“你发现没有?昨天我们上来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是完好的。” 我看见张子昂的手摸着护栏的边缘?那里有一片拇指大小的缺块。我凑上去看了看?从缺口上看还是新的?于是我们就弯腰看了地上有没有掉落的缺块?可是几乎将周遭都仔细找了一遍?并没有。 我于是疑惑地和张子昂说:“会不会掉到楼下去了?” 张子昂想了想说:“那我们到楼下去找找看。” 其实这样一小块缺块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时候一个细小的细节也是最重要的线索?更何况在这种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只有这一个微小的细节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和张子昂就像两条查找线索的警犬一样在楼下仔仔细细地找寻了三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我这就觉得奇怪了?这样一小块东西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无论如何都找不见? 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楼上?张子昂看了缺口的形状?然后摇头说我们去楼下找多半也是一个侥幸心理?因为从断口上看?掉下来的混凝土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的?然后他指着缺口说这缺口明显是上宽下窄?可以知道击撞的力道应该是自上而下?而在这样的撞击下。缺块应该是掉在天台上才对?而且并不会离开周围太远?我们找不见?只会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刻意把它拿走了。 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那么是什么人把护栏撞缺了一块?为什么又要把它拿走? 张子昂说应该是昨晚我们清理现场离开之后?凶手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动作?我们却不得而知。 因为这的确是匪夷所思?一点也猜不到这里面的究竟?可以说这一条线索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最后我们到下面去问了居民?大致上也就是问问有没有留意到昨晚有谁上了天台?结果我们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就是都说不知道?而且都说这楼出了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还会有谁敢跑到楼上去?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所以最后几乎没有半点线索?没有任何居民看到有人去了天台。 我们于是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樊振今天是要派人过来再看看的?后来见我和张子昂要过来就让我们负责了?回去之后张子昂去和樊振汇报发现?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毕竟我不是正规办案专员?有些时候身份不免尴尬?所以汇报案子这种事我还是要回避的。 但是我明显感到我回来之后办公室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变化?我说不清楚?但我能确定的是在他们眼里我看到了怀疑?是的是怀疑和敌意?让我整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觉得是不是因为孙遥的死?他们觉得是我害死了孙遥。 如果是因此的话我也无可厚非?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孙遥?认为自己害了他?更何况旁人。所以面对他们的这种眼神我只能默默接受。 可是之后我才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看我并不是因为孙遥?而是因为马立阳的女儿?那个出现在我床底下的女孩。 因为之后张子昂来找了我?他汇报结束?樊振让我去他办公室找他。 进去之后?樊振的脸色也不大好?他站在办公桌旁边?从我进去的时候就看着我不发一语?他这样看着我让我浑身都像有刺一样地难受?等我走近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你换了一身衣服。”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然后才说:“昨天那套脏了。” 樊振就没说别的了?而是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来?让我也坐下来?等我坐定之后?他才和我说:“何阳?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我设想过樊振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但想想之后也是必然?我当初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所以樊振才让我住到这里来规避危险?却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 樊振则继续说:“我们很认真地讨论了这事?就目前来说你身处危险的级别已经下降了许多?我们都认为暂时凶手不会对你做什么?所以我们建议你还是回自己家去住?只需要上班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我并没有反驳?点头说:“我知道了。” 樊振看了看我接着说:“马立阳女儿去到警局的第二天就说话了?她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线索。” 一般来说这种机密的内容我是不能多问的?可是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樊振主动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如果他不想我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了?既然说了就是要告诉我什么?我于是问:“她说了什么?” 但是樊振却没有继续他而是将话锋一转和我说:“你知不知道警察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多个共犯的时候?通常都会将他们分开并利用心理战让其中一个率先崩溃说出真相。”豆丽投技。 我不知道樊振要说什么?于是只是看着他?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樊振说:“你很会利用这一点?我发现你并不是学法学的?也并没有攻读心理学?可是却很会利用这些技巧?就像对孙遥?你就利用了这样的手法?其实马立阳女儿什么都没有和你但你却在孙遥面前制造了一种女孩和你说了很多的错觉。”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出樊振想说什么了?他是在怪我?怪我因此而害了孙遥?而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却选择了这样委婉的说辞?我于是低声说:“是我害了孙遥。” 樊振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且孙遥也并不是你害死的?是我们的大意害死了他。” 我看着樊振?忽然又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说什么?樊振说:“我们都陷入了凶手的圈套里面?他制造出这么多的假象?表面上是要对你下手?其实他的对象并不是你?而一早就瞄准了孙遥?这段时间他一直处心积虑要杀死的?都是孙遥。” 我简直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振?樊振叹了一口气说:“你对孙遥用的心理战?正好是凶手想要看到的?也是他给你制造了这样的假象?于是之后杀死孙遥也就顺理成章?因为他被怀疑?那么就让他‘畏罪自杀’?这就是凶手的计划?马立阳的女儿?就是凶手安排在你们中的眼睛?所以我们防备了所有人?却没有防备到这个女孩。” 29失约 ′3°°°°°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体?而且后来他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忽然变成了这样?所以答案应该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留了人照看现场?老法医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大部分的人赶回了现场?这时候郑于洋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至于他是不是也死于氟化氢中毒就不得而知?我们检查了尸体?尤其是最后老法医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检查的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出现老法医那样的变故。然后细心的人员发现解剖部分的皮肤有些发黑?像是中毒那样的发黑?而且就只局限于解剖部分的皮肤?其余的地方还是保持原样。 至于尸体内部?我们发现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尸体内部呈现出明显的溃烂模样?而这种溃烂不是因为尸体自身的腐烂?而是源于腐蚀。 氟化氢遇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因此我们断定让老法医中毒的氟化氢应该就是来自于男孩尸体内部。那么氟化氢来源于哪里呢? 最后我们的视线纷纷都聚集在了那团从尸体内部取出来的带血纱布?为了确定我们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团纱布都放进去密封起来拿去化验?如果真是这东西在作祟的话?那么不得不佩服凶手算计的高明之处。 只是接着另一个疑点也就来了?就是既然这团带血的纱布上沾染了腐蚀性强烈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刚刚老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被腐蚀的痕迹?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团带血的纱布是刚刚才放进去的?于是对于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现场和对郑于洋的猜测就有些不对。 当时男孩的伤口没有完全缝合?我们以为是郑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却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缝合?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他发现了什么?从而重新解剖尸体是不对的?他是往尸体里放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很快到来?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的事? 按照这样说来?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胁也好还是自愿的也罢?他将血纱布放进了尸体里面?但是在缝合过程中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这点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很显然应该是杀人灭口?凶手将缝合过程破坏?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误导了我们。 为了保存证据?很快男孩的尸体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冻?目前警局的两个正经法医都死了?请来的法医又送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经验充足的法医来对案情提供证据?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将证据封存。 所以接下来樊振让我们把证据全部移交到授权的合作医院去?由那里的专业医生来做出判断?看看这尸体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松开?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马立阳妻子拿开水灌进男孩的胃中?其实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这样的谋杀手段?和现在我们在男孩尸体上的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证据被移交给了医院尸检?段时间是无法出结果的?我们被各自分工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包括从警局的监控和化验科的这些人等等的?樊振说孙遥不在了?暂时就让我顶上来?跟着张子昂好好查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分别从各个环节入手?可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和孙遥的案子有些类似?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好似郑于洋就是自己在密室里就这样死亡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就连死亡原因都不得而知。 孙遥当初也是无缘无故从房间里消失?看得出两个案子的首犯很一致?所以一时间安茜是如何发生的就成了横在跟前的谜团?包括孙遥当时是怎么去到那个小区的也没人知道?他在失踪的这一天里经历了什么?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眼下能提供证据的除了马立阳家女儿?还有就是洪盛?这两个人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得到线索的地方?除了要保护他们的绝对安全?还有就是如何让他们说出实话。 如果旧时候早就用尽各种刑罚逼他们招供?可是现在好似法治社会?整个社会都在盯着警局?一旦这么做了?今后的麻烦就算是无休止了?所以在审讯的时候无论是警局这边还是樊振?从来都没有动过要用刑罚的念头?只能从他们的心理上寻找弱点?以找到突破口。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主动和樊振请命?决定去问马立阳女儿是怎么回事?樊振不是说过吗?马立阳的女儿当初之所以一字不是因为害怕我的关系?既然她害怕我?那么我或许就可以让她说出些什么来?而这次我自认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豆丽丸血。 樊振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问我说:“能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说:“五成。” 樊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别的什么也没只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谈话的每一个字?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要第一时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防止像孙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30连环事件 vqrrrrr这一系列的疑问?最后在脑海里都变成了一个数字----801。 我觉得所有的疑问似乎都应该从那里开始?也就是那个看似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的地方?却应该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现在?那具腐尸的鉴定结果我都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是一个租客?可她是不是就是录音里的女人?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却一直是个谜。 801的事先不就说彭家开领着我去的那个木屋?其实才去到那里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这不是我最初呆的地方。我当时恍恍惚惚的记得?我在的地方很宽敞?我们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门口?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是那个人进来之后才将我松绑了?然后扶着我走出去?这宽阔的空间与彭家开带我看的狭窄的木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所以当彭家开试图在那里找到什么的时候?我并不像他一样觉得我们会找到什么?因为都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已经做了缜密的安排?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什么的。 也就是树林的木屋是一个错觉?让所有人都觉得那就是第一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并没有觉得不妥?最起码现在彭家开和樊振都没有提出疑问?也就是说他们觉得我就是被带到了木屋里头。 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念头?万一凶手的确是想杀我的呢? 这个念头来的很莫名其妙?彭家开说凶手并不想对我做什么?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被放置在木屋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信号?可是只有我知道?我被绑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是有生命危险的?可是这个想法也不成立?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所以最值得揣味的就是带我离开的那个人?他是什么人。我不大能确定他是来救我还是帮凶?我觉得在那样的时候?凶手自己是不大可能亲自出现的。 这样一系列的想法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安?因为我当时意识恍惚?并没有看清这个人是谁?唯一比较清晰的几个画面也就是刚刚说过的?当然还有一个就是他把我放在车子后座上的时候。 画面到了这里的时候?就不大能记得起来了?似乎后面还有什么?可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越是拼命去想?越是一片空白。 我止住思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就到客厅里去找一些水喝?出来到客厅里的时候?正好彭家开在客厅里打电话?似乎已经到了尾声?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他挂断电话刚好看见我?我随口问他说:“你在和谁打电话?” 彭家开说:“是樊队?我把晚上去发现你的地方的发现和他说一下。” 我用杯子接着水?和他说:“可是却并没有什么发现。”豆节在才。 他说:“是的。” 然后就没有了声音?我将水喝下去?彭家开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我说:“你也早点睡。” 之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的?我也睡了过去?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醒了?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而是忽然之间就醒了?醒来之后只觉得脑袋特别清明?而且很快就有一个声音在脑袋里清晰地出现----你确保照顾好他?我现在送他过去。 猛地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这句话是我在车子后座的时候听到的?而电话那头的回答?刚好晚上时候彭家开的回答可以接上。 虽然并不是同一个时间段的电话?但是这却让我开始产生一种怀疑?那个时候?他似乎并不是在和樊振打电话。 我没来由地有一阵心惊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有种无措的感觉。 也就是我在发愣的同时?我忽然感觉有风从窗子外面吹进来?让我感觉有些冷?我于是看向窗户边上?发现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我记得窗子是关上的?这并不会存在什么争议?因为窗户绝对是关上的?这是我睡觉前就做好的事。 反应过来这点?我没有立即下床把窗户关上?而是很快拿了手电筒往床底看?这样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下?当我确定床底下没人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这时候才走下床来关窗户。 关窗户的时候我特定往下面的巷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 窗户关好之后我开始检查有什么不对劲?首先要查找的地方?自然就是床上?因为我觉得有人进来过?就在我熟睡的时候。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枕头?接着就看见枕头底下有一个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我把手机拿起来?试着按了开关键?发现机子是开着的?而且界面上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只见发件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我自然不会记错?这就是让我去孙遥坠楼那个小区的号码?信息的内容则是----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那一茬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短信?心中更加慌乱?但是很快我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那条给我发了一个地址的短信?正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这条短信的话。 而就在我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屏幕就闪烁了起来?是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但我怕惊醒彭家开?所以用了很小的声音。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一个低沉的男声?我问:“你倒底是谁?” 他说:“你现在正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信你可以到彭家开床底下去看看?你会发现什么的。” 说完电话就这样挂掉了?而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恢复?但是很快我就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躺在了床上?因为我似乎听见彭家开的门打开的声音。 果真很快我就听见一个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应该是彭家开听到了什么响动?我于是躺在床上装睡?他并没有来敲我的门?再之后我听见他的门又响了一声?应该是进去了。 此后我就一直没有睡着?不断想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彭家开的床底下又有什么?这种胡乱的揣测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上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删了?压在了床垫下面?这个手机是绝对不能让彭家开发现的。 早上彭家开起的很早?然后他就下楼去买早点?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买?虽然心上生疑?但是我却并没与立即到他房间里去找?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真他才出去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忘记带钱了?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又何尝想不到这是他在故意试探我?也就是说昨晚他的确听见了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了一些疑心。 所以我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即便他已经真的去买早点了?我依旧没有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到他去买早饭也同样是如此?而且我看得出来?吃完早饭过后他的戒备心似乎稍稍少了一些?大约是的确见我无害?这样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31加油站诡事 ???????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豆节司才。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体?而且后来他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忽然变成了这样?所以答案应该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留了人照看现场?老法医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大部分的人赶回了现场?这时候郑于洋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至于他是不是也死于氟化氢中毒就不得而知?我们检查了尸体?尤其是最后老法医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检查的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出现老法医那样的变故。然后细心的人员发现解剖部分的皮肤有些发黑?像是中毒那样的发黑?而且就只局限于解剖部分的皮肤?其余的地方还是保持原样。 至于尸体内部?我们发现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尸体内部呈现出明显的溃烂模样?而这种溃烂不是因为尸体自身的腐烂?而是源于腐蚀。 氟化氢遇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因此我们断定让老法医中毒的氟化氢应该就是来自于男孩尸体内部。那么氟化氢来源于哪里呢? 最后我们的视线纷纷都聚集在了那团从尸体内部取出来的带血纱布?为了确定我们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团纱布都放进去密封起来拿去化验?如果真是这东西在作祟的话?那么不得不佩服凶手算计的高明之处。 只是接着另一个疑点也就来了?就是既然这团带血的纱布上沾染了腐蚀性强烈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刚刚老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被腐蚀的痕迹?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团带血的纱布是刚刚才放进去的?于是对于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现场和对郑于洋的猜测就有些不对。 当时男孩的伤口没有完全缝合?我们以为是郑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却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缝合?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他发现了什么?从而重新解剖尸体是不对的?他是往尸体里放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很快到来?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的事? 按照这样说来?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胁也好还是自愿的也罢?他将血纱布放进了尸体里面?但是在缝合过程中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这点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很显然应该是杀人灭口?凶手将缝合过程破坏?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误导了我们。 为了保存证据?很快男孩的尸体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冻?目前警局的两个正经法医都死了?请来的法医又送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经验充足的法医来对案情提供证据?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将证据封存。 所以接下来樊振让我们把证据全部移交到授权的合作医院去?由那里的专业医生来做出判断?看看这尸体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松开?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马立阳妻子拿开水灌进男孩的胃中?其实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这样的谋杀手段?和现在我们在男孩尸体上的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证据被移交给了医院尸检?段时间是无法出结果的?我们被各自分工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包括从警局的监控和化验科的这些人等等的?樊振说孙遥不在了?暂时就让我顶上来?跟着张子昂好好查查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分别从各个环节入手?可是查出来的结果竟然和孙遥的案子有些类似?就是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好似郑于洋就是自己在密室里就这样死亡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就连死亡原因都不得而知。 孙遥当初也是无缘无故从房间里消失?看得出两个案子的首犯很一致?所以一时间安茜是如何发生的就成了横在跟前的谜团?包括孙遥当时是怎么去到那个小区的也没人知道?他在失踪的这一天里经历了什么?更是无从谈起。 所以眼下能提供证据的除了马立阳家女儿?还有就是洪盛?这两个人是目前我们唯一能得到线索的地方?除了要保护他们的绝对安全?还有就是如何让他们说出实话。 如果旧时候早就用尽各种刑罚逼他们招供?可是现在好似法治社会?整个社会都在盯着警局?一旦这么做了?今后的麻烦就算是无休止了?所以在审讯的时候无论是警局这边还是樊振?从来都没有动过要用刑罚的念头?只能从他们的心理上寻找弱点?以找到突破口。 对于这样的情形?我主动和樊振请命?决定去问马立阳女儿是怎么回事?樊振不是说过吗?马立阳的女儿当初之所以一字不是因为害怕我的关系?既然她害怕我?那么我或许就可以让她说出些什么来?而这次我自认我会找到合适的方法。 樊振看着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最后才问我说:“能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说:“五成。” 樊振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别的什么也没只说道:“我需要知道你们谈话的每一个字?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要第一时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防止像孙遥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32凌晨一点 **vvvvv孙遥的尸体没有被送往殡仪馆?依旧冷冻在停尸房里?其实孙遥的尸体已经做过尸检?死因是因为剧烈撞击地面造成的不可逆伤害和失血过多致死?并没有其他的原因。而且经证实也是他本人?这也是为什么对于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孙遥?我一直觉得不是他的原因。 看到他的尸体依旧还在冷柜里?我们也算稍稍安心一些?但对于这个电话冒充孙遥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发表看法?细心的樊振还看了孙遥脖子上的项链是不是还在了?事实证明?项链的确是掉在了什么地方。他坠楼的时候我们也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所以现在我也无法回忆起他坠楼之后脖子上是不是还戴着。 既然这样说的话?项链应该是他的无疑。 确认了孙遥的尸体无恙?我们才重新回到办公室讨论?而且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讨论案情的办公室会议没有把我排除在我?我也被纳入了讨论当中。但是我们讨论的案情却并不是这个孙遥打来的电话?而是昨晚我们在写字楼做的那一连串奇怪的事。 在办公室里之后我们重新陈述了昨晚的所见?于是我们两队人都重新重复了一遍?于昨晚上说的并没有什么差别?樊振则也是之前的说辞。他说他乘坐电梯上去?并没有进去办公室?就一直看着电梯升到了十九楼?又从十九楼下去到十三楼。 而在他乘坐电梯上去十七楼这段时间有两个插曲?就是电梯分别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也就是说在他坐上电梯之后?有人分别在九楼和十三楼出按下了上去的按钮?否则电梯是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停靠的。 这栋楼是写字楼。在凌晨三四点这个时间段里?是不可能有什么人的?而且在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过整栋楼的加班情况?没有。 因此樊振那时候整栋写字楼里除了我们五个人和保安之外?这栋楼应该是空的?可事实却不是?从电梯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的情况来看?有人在这两个楼层按下了按钮?因为他们看到电梯上升。所以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只能让电梯不断停靠?最能拖延时间的办法就是在每一楼都按下上去的按键?这样电梯就会在每一楼都停靠一次。 可是事实没有?电梯最后只在九楼和十三楼停靠?樊振由此可以推断?按下这两个楼层的可能是一个人?因为电梯上升的非常快?而他要靠在黑暗中攀爬楼梯超越电梯的速度?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为什么他只能按下九层和十三层的原因?到了十三层之后?他还想继续按下一层?可是却发现根本已经赶不上了?因为从这里可以知道?加上电梯停靠重新启动和上升的时间?四层是一个时间差。 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开始的时候在九楼?从他看见电梯启动于是就迅速按下了九楼的按钮?接着迅速跑到十三楼?所以电梯有了这两次停靠?第三次他显然已经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组织电梯上升?他不可能到十七楼?因为他不能确定上来的人是要去十七楼还是十九楼?所以他不能冒险暴露自己。 但是尽管只有两次停靠?也给十九楼的人创造了充足的时间逃走。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来?就是难道樊振要找的人的藏身之地在十三楼?但是很快这个念头就被我否决了?因为这太简单了?显然樊振要找的人非常聪明?既然是聪明的人?就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那么就更不会蠢到直接让电梯去到自己的藏身之地。 但是有一样东西却会让人露出破绽?就是时间。 人在紧迫的时间下?是最容易犯错的时候?有时候甚至知道这样做会有危险?但是因为没有时间也只能搏一搏?显然在九楼的按键被按下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所以樊振九楼存在很大的问题?我们想要找到什么线索?就需要从九楼入手。 听樊振说到这里?我才觉得唏嘘不已?原来昨晚樊振就已经在布局在找幕后凶手?的确有这样的人一直活动在写字楼里?对我们办公室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渗透了进来?樊振大概是早已经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存在?所以才会这样来个突然袭击。 所以光是乘坐一个电梯?就得到了这么关键的线索?我忽然觉得做这一行?尤其是像樊振他们这样专门做保密案件的人来清晰的头脑是一方面?对全局的把握也是重要的一方面?如果没有樊振高明的布局?其实也是无法得到这些有用线索的。 说完昨晚的这些原委之后?于是樊振让我们说说之后给我思考的这三小时我们想到了一些什么。我听了惊愕了一下?我以为樊振让我们回去休息真的就是休息?原来是给我们时间去推演案情?而我竟然真的就去睡觉了。 第一个开口的自然是闫明亮?他开口的时候完全出乎我意料?因为他说他回去之后发现茶几上放着的书本被动过?沙发上的衣服也移动了位置?说明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他说他的们是照常锁着的。 樊振听着没说一个字?闫明亮说他说完了?于是又到陆周?陆周说他觉得有人进入过屋子里?但是没有找到反常的迹象?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有人进来过。 又到张子昂?张子昂说他卫生间门被推开了?应该也有人进去过?除此之外他没有发现异常。 接着樊振看向我?我忽然窘迫起来?因为我根本没有去留心屋子里的反常迹象?我只能尴尬地说出实情:“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入过我屋子里?我回去就睡了。”豆亩广亡。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所有人齐刷刷地就看向了我?有嘲笑的神情的?也有不屑神情的?自然都来自闫明亮和陆周?只有张子昂看不出神情?而樊振则是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神情。 接下来?樊振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先从你的房间入手。” 之后我们所有人就到了十九楼我的房间里?房间自从我上次收拾了东西离开就再没有动过?直到今早回去睡了几个小时。 到了房间里之后?樊振和我说:“这个房间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你先看看和你离开时候有哪里不一样。” 说实话对这个房间我并没有很强烈的印象?要真实让我找一些细节的地方?我觉得要像闫明亮那样说出衣服被挪动过一些位置都看得出来我觉得不大可能?所以我看了一圈之后只能看着樊振摇头。 于是樊振让张子昂来找?张子昂显然比我细心许多?他到了沙发边问我说我用过沙发没有?我摇头?我说我连沙发边上都没来过?然后张子昂说沙发上的靠枕位置移动了一些?似乎被人挪动过?然后张子昂比了比靠枕原来应该在的位置?我发现仅仅只是一个指宽的距离?他竟然那么肯定。 之后他又找了一圈说没有别的反常地方?说完我们又到了卫生间?卫生间我动过很多东西?张子昂都只是看了一遍?最后看向了镜子上?他看了一会儿问我说我今早洗过热水澡没有? 我摇头?这么短的时间我根本没时间洗澡。 于是张子昂很快打开了花洒?然后开到了热水一遍?冷水放过之后?热水流出来?然后整个卫生间里开始弥漫起水蒸气?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不可思议地看见在镜子上出现了一些清晰的字体。 33死亡 ?óDDDDD因为找不到证据?接下来的事就只能是清理现场?樊振则提出了几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孙遥要在这里跳楼?他又是怎么到了这里的。所以之后就安排让办公室的人去找寻任何他出现过的地方的监控?就像当初找寻我去过的地方那样。 后来樊振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既然孙遥约我到这里来?却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就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好像只是想让我看见他从楼上跳下来之后的场景?就像需要一个人证那样?按理说如果他真的想和我说什么?应该把我约到天台上的才对。 他说这里面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些不对劲。可事实却又看似如此合情合理?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定然有蹊跷的地方。 我们很多人试图还原真相?最后基本上分成了两种版本?第一就是孙遥是自杀?具体原因待进一步应证?第二则是他杀?凶手隐藏在居民楼中?这也是为什么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见有人下来的原因。 对于第一种猜想?基本上和我之前的怀疑类似?就是孙遥是潜藏在办公室里的凶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凶手会对办公室的排布如此清楚?包括监控室无缘无故被打开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还有就是马立阳女儿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但是这种猜想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就是不合情?一般来说既然孙遥决定要自杀了?而且也决定要见我最后一面。就像短信里说的他想和我谈谈?那么他就一定会和我说一些什么?即便不是有关案情。也一定想和我说一些事?可是最后却没有?我在楼下等了二十来分钟?之间我也没有看到他上去?也就是说他比我早到?而我等他的这段时间?难道他就一直站在天台上看着我?最后给我看他的死亡现场? 所以这是十分让人质疑的事?而且这种猜想背后的质疑?似乎都若有若无地透露着一股有第三个人夹杂在其中的味道。也就是第二种猜想?孙遥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对于这种假设?正是基于第一种假设的质疑?可是不合理的地方依旧很多?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凶手如何能如此迅速地离开现场?所以才有了凶手藏在居民楼的进一步假设?同时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孙遥会约我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凶手藏身的地方?可以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是同样的是?孙遥是一个经过全面训练的警员?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就是说孙遥一开始失踪就是被绑架?既然人是被绑架?那么他不会不反抗?可是从他住处的情形来看?更像是他自己离开的?到目前为止?他是怎么离开的都还是一个谜?而且我们也没有看见有异样的人进入到我们办公室范围的这两层楼来?所以这种假设依旧存在质疑。豆沟冬扛。 所以到最后这又是一个悬到不能再悬的案子?而经过这一番假设?我开始觉得孙遥绝对不是自杀?因为孙遥的死亡和发生的整个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证据都在显示死者是自杀?可是当你留意到每一个细节之后?就会发现不是。 于是我联想到了那三个石子?那会不会就是孙遥的求救信号?或者就是关键的证据? 而对于这件事?我十分自责?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刻意的认为孙遥是幕后凶手?而用那样的方法来试探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这个答案没有人能告诉我?也不会有人来告诉我?因为事实发生了?它就是事实?除非时光倒流过去重新发生一次?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应该是张子昂?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看我的眼神也分外冰冷?大有一种是我害死了孙遥的感觉?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甚至都不敢看他。 但最后回到写字楼之后?他还是保护我睡在了沙发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终于率先和我说话?他问我说我又没有觉得这件事一开始就像一个圈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张子昂在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昨晚上我就看出来你在怀疑他?很显然昨晚上发生的事就是一个圈套?因我们离开的脚步声?忽然出现在床底的女孩?都在给你一个误导?让你怀疑孙遥?然后孙遥死亡?你不觉得这似乎太符预期了吗?被怀疑?然后就自杀?正好落下一个畏罪自杀?落人口实。” 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看问题还是很犀利的?一句话就戳中要害?他这话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在肯定孙遥被害的事实?而在否定他自杀的可能。 我被这么一只能咽了咽唾沫?一时间觉得嘴有些干?也大概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过错?于是就起身接了一杯水来喝?喝完的时候大概是心不在焉还是有些心思不定?杯子没放稳放在了桌子边上?只听见很是清脆的一声响?被子砸在地板砖上就碎了?没有喝完的水撒了一地?像极了坠落身亡的孙遥和流了满地的血。 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杯子摔碎的声音吓到了张子昂?他问我说怎么了?可是我却置若罔闻?好大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只是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子昂说:“我好想知道护栏上为什么会有石子了。”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看着我?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回事?” 我于是立刻起身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桌子前?然后示范给张子昂说:“你看。” 说着我拿了一本书放在桌子边上?然后把杯子的中心部分放在书本和桌子的交界处?然后杯子因为不稳就掉落在了地上?又是清脆的一声响。 我说:“我们都以为孙遥是从上面跳下来的?可是如果不是跳下来也不是推下来?而是他自己翻落掉下来的呢?” 说完我顿了顿?继续解释说:“天台上面护栏的宽度能让一个人躺在上面不掉下来?孙遥处于昏迷状态?被凶手放在护栏上躺下?但是凶手在他背部了三颗石子?而且你注意三颗石子的位置没有?要靠天台这一侧一些?当孙遥醒来的时候?因为意识还没有完全清楚?但是却感到石子搁着身子的疼痛感?于是身子就会本能地往另一侧翻身?而另一侧是没有任何支撑的?于是就有了我看见的他从楼上坠落下来的那一幕。” 我这样说着都被震惊到不行?凶手这是有多细腻的心思才会设计出这样完美的凶杀案?而且这样一来就彻底排除了自己在场的证据?让一切都看起来与自杀如此契合。 张子昂听完说:“还真是这样一个道理?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 说完为了再一次应证是否有遗漏?他亲自找了一些硬一些的东西替代石子?然后自己躺在上面?并且垫在了不同部位?之后他说果真是这样?当搁着身子的东西在脊背正中央的时候人可以随意往两边翻身来缓解不适?这样就有随机性?不能保证孙遥一定会坠落。而将石子垫的地方偏向身子左右之后?人就会往相反的那一侧翻身来缓解这种不适。 还有就是人在忽然醒来的时候大脑通常都会陷入短暂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身体的触觉这时候会率先做出回应?于是根本不用经过大脑就会本能地翻身?于是孙遥醒来之后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从楼上坠落了下来。 34毁尸灭迹 ???????而且他们给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安排了住处?他们的解释是这是为了保护我?问及原因?他们才拿出了卷宗?却没有让我详细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给我看了两张照片?只见第一张照片上是被肢解的一个人?但是看着怪怪的?樊振这才告诉我这张照片上的这些残肢都是不同人身上的。 这个案子发生在一年前?那时候和我处在同样遭遇的是一个白领女性?她收到的第一个快递也是一颗头颅?她和受害者并不认识?却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印象深刻。这也是和我这个案子的类似之处?就像我和出租司机并不认识?却能牢牢记住他。 樊振说之后就有包裹陆续寄到她家里?截断的双手?双脚…;…; 照片上的就是他们将所有残肢组合在一起之后拍的照片?刚好组成一个人的躯体?所以我这个案子才发生他们立刻就注意到了?而且知道我可能是遭遇到了同样的案件后?把我借调只是保护我的一个借口?因为这个案子是不能公开的?属于机密案件。只能采用这样的手段。 我看着照片上惨不忍睹的残肢?下意识地问:“那最后那个白领女性怎么样了?” 樊振把第二张照片递给我说:“她在收到最后一个残肢之后就被绑架了?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在城郊的一片树林里?她的身体按照你看的第一张照片的模样被砍掉了又重新缝上。” 我看着照片上支离破碎的女人。忍不住一阵恶心?同时恐惧感也袭上心头?我问说:“你是说我也会像这个模样?” 樊振点点头。才说:“这才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你保护起来的原因?目前杀人者是什么动机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一年做一次?因为你遇见的无头尸体和一年前的无头尸体刚好是同一天?包括你收到包裹的日期都一点不差。” 我只觉得已经无法再听下去?只是恐惧和疑惑?为什么会是我?虽然就像樊振之前说的这只是一个随机事件?但是这概率也太巧合了。为什么就偏偏选中了我? 樊振让我不要乱走?最好就呆在工作室和住处?毕竟我现在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而且这件事他说他们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老爸和老妈?好让他们配合工作。我问他们和警局是什么关系?樊振似乎不愿意多他说他们是警局的合作部门?和警局一起侦破案件。 对于这个说法我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整个工作室的人口风都很紧?似乎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我知道这个部门绝对不一般?而且要是正常的一般部门?何必隐藏在写字楼里?应该有专门的办公楼才对。 我名义上虽然是被借调?但是却没有任何工作?只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他们忙?并且还是在一个就像隔离状态的办公室里?并不能得知他们工作的一些详细东西?每天除了玩玩电脑手机根本没有别的可做。 和樊振说的没错?第二个包裹如期而至?里面是一双人手?是直接寄到写字楼来的?好似凶手知道我在哪里?樊振说凶手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没有勇气打开这个包裹?是他们的工作人员帮我打开的?我只知道是一双人手?却不敢上前去看?樊振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惨案?于是立刻派人和警局那边接洽?看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报案或者一经发现的尸体。 虽然被砍掉的是一双手?但是受害人不可能活着?樊振告诉我一年前的案子里被砍掉双手的尸体是最后才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彻底腐烂了?要不是一双手臂不见了?都有些无法确定是否和这个案子有关。 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樊振让两个专案人员专门负责我的安全?他们一个三十多岁?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基本上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应该都是从警局挑选出来的?即便是和我一样年纪?但一定有出色表现?可能在一些地方还会生涩一些?所以外勤才会少一点。 三十多岁的这个稍稍有点胖?他叫孙遥?人挺好玩的?也爱说话?除了工作上的事不会其他的都无所不谈?我挺愿意和他说话的。和我一般大的这个年轻人个子要高很多?比我高出将近半个头?不喜欢说话?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一旁看着我和孙遥?我看着他不像是内向?而是根本就不喜欢说话的那种主儿?他叫张子昂。 孙遥告诉我他那人就那样?特无趣。 樊振这样安排了他俩基本上就像我的保镖一样?也睡在我房间里?既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保护?也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只不过这样一过就是一个多星期?樊振那边寻找尸体似乎也没有结果?我这边也没有在既定的日期收到新的残肢?到了最后我反倒希望包裹快点寄过来?不为别的?因为每天都在这种提心吊胆的等待中?总觉得不是滋味?而且无时无刻不身处在恐惧当中?有时候我在睡梦中即便听见一声响动?都会忽然惊醒过来?生怕什么事就这样发生了。 随后我发现樊振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在办公室里说一些什么?我不是他们的成员所以不能参加?但我从他们的神情里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直到樊振找到我?他说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和那个白领女性一模一样的尸体。 我不知道樊振在说什么?也可以说一时间无法理解?樊振说凶手随机作案?不是按照一年前的规律在杀人?所以他们推测错了。 这一次我也跟着去看了尸体?尸体和我收到的残肢都暂时被冷冻着?当我看到真正的尸体时候?那种害怕的感觉真的无法描述?因为我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想象着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的情形。 我看到的尸体的确是和我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看到尸体的时候?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樊振说他们还在核实死者身份?对比身上重新被缝起来的部位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豆沟斤巴。 而我则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见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面熟感。 既然死者已经出现了?樊振说对我的保护暂时也可以取消了?我不用再住在写字楼?可以回家去住?不过樊振还是提醒我注意身边的陌生人?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外出和居住?以防不测。 只是凶手没有被抓到?我总觉得心上惴惴不安?加上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保护着?忽然没有了顿时就没有了安全感?但我也没权利要求什么?樊振做的已经很周到了?说实话让我对以往警局傲慢的印象一扫而空。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事?所以他们都说让我和他们住一起?把樊振已经交待过得事都嘱咐过一遍?我并不嫌啰嗦?都听在心里。 我因为记挂着那具尸体的事?于是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相册?尤其是一些同学照?可是都没有结果?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说大概是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又或者仅仅只是长得像而已。 最后想起这个人是谁是我睡在床上忽然想起来的?好像忽然之间我就想起了这个人是谁?而且当一些场景真实地浮现在脑海里之后?才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迅速翻身起来给樊振拨通了电话?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樊振很快接听了电话?我在电话这头告诉樊振说:“你发现的那个受害者?半年多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发生了一起致命车祸?我刚好在场?后来我在手机新闻上看到这个人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最后还是死了。” 35王哲轩 ¥¢?????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豆沟庄亡。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36疑问并不是疑问 ???????但他们关心的却并不在这里?而是门为什么开了。 张子昂说他们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再接着就有人在外面低声喊我的名字?张子昂和孙遥说他出去看看?让孙遥留在房间里看着我。可是张子昂这一出去就是好久。可是外面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孙遥捉摸着这事不大对?又怕张子昂出事?于是就也出了去。 关键的地方就在这里?孙遥说他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了?他担心我一个人在屋里不安全?还特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关好了才出去的。 听完他们的说辞。我后背已经一阵阴冷?后怕一阵阵袭来?我问出声:“那我醒来的时候门怎么是开着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唯一能告诉我们的只有监控。 上下楼的监控不归写字楼的安保管理?而是在办公室旁边额外有一个监控室?那里同样由值班的警员负责监控?所以孙遥说我们现在可以到监控室去看看倒底是个什么情形。 于是我们都去了监控室?但是到了楼下让人意外的是竟然没有人值班?整个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包括监控室?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监控室的门就这样开着?只见显示器是开着的?可是监控画面却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孙遥上前弄了弄?然后转头看着我们说:“连接线被拔掉了。” 我问:“今天是谁值班?” 孙遥说:“今天没人值班。” 张子昂说:“我们找找看。不要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我们在整个楼层里都找了一圈?办公室也都还好?门都锁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就是这监控室?既然没人值班也就是说门也应该好似锁住的才对。我们检查了门窗?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被正常打开?也就是在监控上做手脚的人有这里的钥匙。 不能调出监控来看?我们选择了重新回到楼上?顺着之前的思路?如果门的确被打开了。而我却安然无恙?也就是说这个把门打开的人并不是想加害于我?但他又不会平白无故地只是把门打开?所以他应该会进入到房间里来?甚至留下什么东西来。 所以我们回到房间之后就在寻找这个房间和他们出去之前有哪里不一样了。 最后的发现是在我睡的枕头下面?下面有一个信封?像是一封信的样子?上面什么都没写?我于是将信封撕掉打开?本来以为里面会是信一样的东西?可事实证明不是?里面是一张照片?当我看见照片的时候吓了一跳。 这很显然是一张偷拍照?是我站在自己家里阳台上打电话时候的场景?其实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生活场景?但是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地方在于客厅里?那里可以看见站着一个人?就站在我身后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我能记起照片上的场景?这是不久前的一个早上?而且我能确认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家里除了我之外是不可能有别人的。 这个人基本上能看清一些面貌?也不算模糊?看得出照相的人用了好的镜头?我盯着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而且为什么他会在我家里我也说不上来?那段时间我完全就没有察觉。 孙遥和张子昂也看了?都问我认识这个人不认识?我自然摇头?他们就不说话了?之后他们吧这张照片当做证据收了起来?并安慰我说先不要多想?等明天他们把照片上的这个人扫描到电脑里面做一个数据对比?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一些信息来。 我想着也只能这样了?但是一些疑问却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说别的?是谁把照片放在了我的枕头底下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还有照片又是谁拍摄的?但无论是谁?总不会离开我们小区的范围?或许这个人也住在我们小区里面?从拍摄的角度上?应该是能确定他的方位的。 最让我想不通的则是?他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张照片用这样的方式放在我的枕头下面? 我想不通的这些问题?也是孙遥和张子昂想不通的地方?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张子昂和孙遥一前一后出去?他们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是去了哪里?张子昂说他去了楼下?可是孙遥却说他去了楼上?最后他们是在走廊上遇见的?很显然是有人把他们往这两个地方引?目的就是让他们离开房间。 问他们找到什么没有?他们都摇头说没有?他们都说出去的时候?一个看见电梯在往楼下跳?而且最后停在了某一层上?另一个则是看见电梯在往楼上跳?也是停在了某一层上。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而且很可能不是一个。 我说:“这人没有房间的钥匙也进不来?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对办公室和我们的住处非常了解。” 张子昂则问孙遥:“你出去之后用钥匙反锁房门没有?” 孙遥摇头?张子昂继续说:“这样的话?即便没有要是也是可以把门打开的?只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手法?而且这个写字楼本来就不是闲人止步的那种?所以有人能自由上来也不足为奇。” 张子昂显然是在反驳我的观点?只是说的比较委婉而已?我也没有继续争辩?只是觉得这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让我有些后怕不已?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甚至都无法知道是谁来过?如果这个人要杀我?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所以后半夜之后?孙遥和张子昂就半步都不敢离开了?在我躺下之后?张子昂忽然说了一个很奇怪也让人很惊悚的话?他说:“我记得你家里当时藏了两个人?一个提醒你?一个却伺机害你。” 我不知道这时候张子昂为什么忽然要提起这件事?但是张子昂很快就说道:“如果现在我们房间里也是这样呢?” 听见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已经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惊呼道:“什么?” 而与此同时?张子昂已经起身打开了灯?灯光亮起来的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就停留在了卫生间里?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卫生间的门关了三分之二还多?张子昂问我:“我们出去之后你去过卫生间没有?” 我摇头?与此同时孙遥和张子昂都已经掏出了配枪?他们警惕地走到卫生间边上?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然后张子昂将门缓缓推过去?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接着我看见卫生间的门下露出一双脚来?有一个人站在门背后。 张子昂和孙遥也都看见了这个人的脚?他们都将枪指向了门后?然后孙遥大声说:“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豆肠贞血。 孙遥当然是吓唬他的话?即便他们配枪也是不能随便开枪的?除非的确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而且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这时候我留意到一个细节?只见张子昂朝孙遥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意另一边?然后他将门一直往里面推?我看见门到了墙边上?也就是门后没人?只有一双鞋子。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能在安全的地方一直看着却不敢往前靠一分一毫?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了别的什么?于是看了看身后的床?于是弯下身子看向了床底下?就在我弯下腰去的时候?我果真看见一个人也趴在床底下看着我。 37逃过一劫 ??ˉˉˉˉˉ樊振告诉我监控里的场景虽然诡异?但却是有据可循的?而且他还说这些监控要是落入一般的警员手里?恐怕就凭我拿着刀子在孙遥脖子上比的这一下?和所有凶器上的指纹。就已经盖棺定论?成为凶手无疑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在看监控的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别人。 可是樊振却很坚定地告诉我?我绝对不是凶手?监控里我做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因为我杀了人?而是因为我看见了凶手杀人的手法。而且喊出了凶手的名字。 就在那一瞬间?我立刻僵住?似乎凶手就这样浮出了水面?而且还是一个自己把自己脑袋给割掉了的人。 樊振说如果没有错的话出租车司机应该是段明东杀的无疑?包括那一系列诡异的杀人事件?于是这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段明东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解剖了如指掌?所以将被人害肢解就并不是难事?无论是从手法上还是心理上?而且他们也对尸体的残肢做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残肢的伤口部位都很巧妙?都是从关节处卸下来的?一个不懂得解剖的凶手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而且说来让人感觉荒谬的是?这些精细的发现。却全都是出自于段明东之口?却没有一个人对此产生过怀疑。豆狂来血。 听了之后我感觉脊背一阵莫名的凉?殊不知这种潜伏在身边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杀人变态才是最让人觉得恐怖的。 可是说了这么多。却要回到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上来?就是段明东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杀人?而且为什么要把残肢邮寄给我?而他为什么又选择了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来? 关键是动机?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樊振也还在思考?而且他们也还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直接证明段明东就是凶手?毕竟目前比较重要的两个现场?都没有他在场的证明?凶器上的指纹也都是我的。而且他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樊振思考的这些我还思考不到?完全是因为我还没有像他们这样的追踪思维?也是跟我是行外人有关?我这时候想的则是完全另外的一回事?就是包裹都是他死后我才收到的?一个死人如何能寄包裹?即便国内的快递行业不规范?他要在生前就做好这一些?可是又怎么解释走廊上的脚步声?那天晚上我家门外的踹门声以及那一滩血? 既然也不是闹鬼?那就是说还有帮凶! 我把自己的疑问和猜想一股脑地和樊振说出来?樊振看着我说:“你不错啊?你这头脑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把你借调过来看来也不是白费功夫一场。” 但樊振却并没有附和我的想法?况且我能想到的?他们早就能想到了?毕竟他们都是非常老练的行家了?而我顶多就算一个还没入门的新兵蛋子。 他说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现在重要的是先找到段明东的证据?是不是有帮凶还是另有内情?也要等先证实了段明东和这个案子的关系?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 他们已经向检察院申请搜查令?要对段明东家做一个地毯式的搜查?现在报告打上去了还没下来?估计这一两天内就会有结果?到时候先看看能找到什么吧。 我觉得似乎经过了这些事之后?樊振开始有意无意地做什么都带着我?就像去冷藏室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他的死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所以一直被冰柜冷藏着。 我看到他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紧张害怕?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听了太多关于他死状的描述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看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在看一具很普通的尸体一样。 他的头放在脖子上面?能看到很明显的间隔?这边在事实弄清楚之前也没有急着将头颅给缝接上去?樊振和我说通过她妻子的说辞?那一晚他似乎有意支开她和女儿出去逛街?而且他服用了凝血的药物?看来是做好了准备?只是唯一让人不解的在于?他为什么要约另外一个法医来家里?说是有重要的信息要告诉他?但是等他来的时候看见的已经是尸体了?这是他们一直没有线索?而且也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他们提出了一些列的假设?比如让郑于洋前来是看到他惨烈的模样?应证死亡时间?就像目击证人那样?给郑于洋什么警示?比如不要去碰出租车司机…;…; 他们详细询问过郑于洋那晚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可是郑于洋能给出的线索也很有限?包括段明东在电话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询问清楚?就是怕遗漏了什么?最后的结论都是段明东那个重要的发现和他一起永远沉寂了下去?又或者?重要的发现仅仅只是他诱骗郑于洋前来的一个幌子而已。 总之无论是什么?都随着段明东的死亡而埋到了地下?不得而知了。 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说:“还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倒底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解剖刀上有你的指纹?你到过现场!” 这时候我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也可能樊振他们已经有过推理假设?我说:“如果段明东是死后才把头给割下来的呢?” 樊振听见之后看着我?忽然眯起了眼睛?然后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杀他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我问:“谁?” 他说:“你!” 我当即无话?但是樊振随即恢复以往的模样?和我说:“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要是能耐得住疼已经手法足够好的话?是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而不会死也不会失去意识的?古时斩头之后人不会立即死?有的甚至还能站立起来?所以段明东这件事看似匪夷所思?却是可以办到的?前提是他要保证在大出血之前还活着?再有就是他要能耐住这些疼痛?他除了进行过凝血处理?让伤口的血液很快凝固以给自己争取时间?而且他还给自己注射过止疼的药剂?而且对颈部进行过局部麻醉?以保证自己在割的时候感受不到疼痛。” 我听着脖子都有些发麻?就好像正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脖颈一样?我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暂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割掉自己的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的所有受害者都是试验品?都是在为这最后的时刻做练习?因为只有用活人做实验才能知道什么时间内人会彻底失去行动知觉。” 原来樊振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动机和猜测?现在就差摆在眼前的证据?用他的话说就是?再精密的猜测?没有证据做支撑都是白搭?就都只是凭空臆想?只有当证据被找到的时候?才是成为事实的时候。 所以樊振能在段明东家搜到什么?决定了接下来这个案子的走向。 说到这里?其实我开始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时候他带我来看段明东的尸体?因为樊振要是单纯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是不用特地到段明东尸体旁边的。 我提出这个疑问之后?樊振说不为什么?就是带我来看看段明东的尸体?他说自从这件案发?我还没看过受害人的尸体?所以就是带我看看?可樊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安?因为我觉得他绝不单纯只是带我看看尸体这么简单。 38樊振的目的 ???????听见这两段声音的时候?我忽然关了录音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害怕起来?因为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听这样的声音而感到害怕。那种感觉?就像是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为了让自己缓一下?于是就打开房门到了客厅里?只是出来之后非但没有因为空间的开阔而感到放松?整个人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因为空旷而带来的身后有人感让我疑神疑鬼的?最后勉强到了阳台上看见一些光亮和看见楼下的一些人?这才稍稍放松一些。 在阳台上站了大概一两分之后。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由心底升腾而起?很快那张我在阳台上的照片就浮现在了脑海之中?身后有人的感觉更加强烈?我于是立刻回头去看身后?只见客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一口气?心上自己和自己这完全就是我在吓自己。 站了一会儿之后?我重新回到房间里。重新拿起录音笔?继续放下去?我听见我的声音再次在录音笔里响起来。 “我哪里让你觉得害怕?” “你白天的时候比晚上更可怕。”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说我晚上没有头?那白天呢?” “有。” “那为什么有头的时候要比没有头的时候可怕?” “因为…;…;” “因为什么?”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说着忽然就中断了那样。我一直听了很久?后面的确是没有了?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的确和我第一遍听见的一样?就是到这里没有了。 听完之后我又重新听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录音?确保自己记得东西没有偏差才把录音笔关了。为了防止两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混淆?我将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支放到了抽屉里?将我白天录下来的交给樊振。 而我选择直接回家来?是因为一时间我还难以接受和女孩的这一番对话?尤其是她说到我没有头的这一茬?着实惊吓到我了。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细细想了想?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没有头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见一个时而有头时而没有头的人?要是没头还能活?这世界也就疯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却想起了樊振说的话来?这世上根本没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后总有它的答案?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真相而已。 这样想了之后我平静下来许多?张子昂不知道我有录音的事?这是我和樊振之间的私密约定?而且这支录音笔我也必须交给樊振手里?我必须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里有了什么?一些隔阂和芥蒂就会就此生根发芽。 本来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即便我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维护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证据他并没有公开?所以我才能和办公室的这些人一起查案?孙遥的案子就是一个例子?当他们才知道女孩说了我什么的时候?马上他们就给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给我的一个警示。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能越过樊振这里而直接传到办公室里这些人的耳朵里。 老爸和老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我和爸妈一起吃了饭?聊了一些别的话题?爸妈也知道有些话题说了还不如不于是我们谁都没提最近发生的事?这样反倒也还好?我不禁感叹与亲人这样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经无法抽身?而且还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时候?我忽然被手机的响声吵醒?拿起手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过来?但是看见屏幕上的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着来电的人是孙遥。 这大半夜的的确是瘆人的慌?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在犹豫的时候电话拨打超时自动挂断了?我却依旧还拿着手机在发愣?但是很快屏幕就又重新闪烁起来?因为新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还是孙遥。 响了几声之后?我把电话接起来?但我留了一个心眼?很快就点开了电话录音功能?我觉得不管打电话来的是不是孙遥?我都要保存证据。然后我听见一声:“喂?”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因为从声音上我听得出来?这的确是孙遥的声音?但是为了确认倒底是不是?我还是问:“你是谁?” 那头的话语让我顿时有些石化?他说:“何阳?我是孙遥?我被困在一个地方?你快来就我。” 我强压着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全身发麻?寒着脊背问道:“你被困在哪里?” 孙遥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扇窗户?我可以看见我们办公室的写字楼?我估摸着我应该在十三楼到十四楼这样的位置?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电话忽然就挂断了?我同时听见那边好像有开门的声音?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但是此时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了这里?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孙遥已经死了?那么打电话给我的这个又是谁? 总不会有两个孙遥?而且我是亲眼看着孙遥撞击在地面上死去的?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确定?我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 我最后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我自己根本处理不了?张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诉樊振?我果断拨打了樊振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樊振干练的声音?预示着他这时候并没有在睡觉。 也就是听见他声音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钟?这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樊振在那头问我:“何阳?有什么事?” 我没有空去问他为什么这时候还不睡?直接将刚刚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说了?樊振听了也是吓了一跳?他在电话那头问我:“你确定是他?” 我说:“最起码声音是一模一样的。”豆狂土巴。 樊振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他说:“不管是不是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们一个小时内在写字楼下集合?你来的时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我于是从床上翻爬起来?我闹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爸妈?他们问我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我和他们说办公室出了案子要紧急集合?让他们不用担心。 但是我看见爸妈还是很担心?我又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这才出了来?为了节省时间?我选择坐电梯下去?因为爸妈的这套房子买在了十二楼?走楼梯的话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费时间又不安全。 我到电梯边上的时候电梯停留在十六楼?我按了向下的按钮之后?发现电梯并没有往下面下来?反而往上面去了?我觉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后看见电梯停靠在十八楼?之后才一直往下降?我这才知道刚刚有人乘电梯上去。 电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楼?门打开之后里面空空如也?我走进去?按了一楼。电梯依旧一直往下面去?但是到了五楼的时候电梯停住了?而且很快电梯就自己打开了?但是电梯打开之后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有些惊?很快按了闭合键?电梯门重新合上?才来到一楼。 39两个人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豆狂围圾。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 40幕后推手 ???????我不知道张子昂理解了多少?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只能这样更多的我暂时还不敢说出口。 闫明亮和洪盛的相继死亡?给这个案子蒙上了更深的阴影。尤其是给警局的影响更甚?我发现警员在经历了洪盛的死亡之后?都变得异常沉默?由此警局这边也对每个警员做了心理评估?以防再有洪盛和闫明亮这样的人出现。 我们办公室的人由于出了闫明亮的事?所以也都参与了这个评估。看得出来这次是动了真格?这边一共请了三位资深心理专家共同评估?以防出现差错。别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这一节的时候?先是看了很多的奇怪图片?又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问的是什么?包括有些很**的也涉及?我们都必须做出正面回答。 当然了一般很繁琐的回答没有?更多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就可以了?他们会从你的这些回答里推测出你的心理状态?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详细的经过?总之我是这样认为的。毕竟我并不是学心理学的?能够巧妙洞悉他人的心理?应该算是看人的一种本事吧。 而后来我才知道?在整个过程中?这三位专家还设置了隐形测试。之所以成为隐形测试?是他们的一些举动和可以放在桌面上的东西?这是后来我的评估报告出来之后我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评估中有一项是说有部分恐怖性障碍。 乍一看见的时候我很惊?樊振和我解释说其实这很常见?比如有些人恐高?有些人有深水恐惧?有些人则有密集恐惧?这些都属于恐怖性障碍的范畴?这些人平时都是正常的人?但是一旦接近特定的恐怖源就会不自然发生不适应和不正常的反应。 而我的恐怖源却有些让我自己都吃惊?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三位专家的评估竟然是说我对医生有恐惧感。我只知道只要当我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会有些抗拒和害怕?但是并不强烈?也会有些紧张?没想到这也属于心理恐怖性障碍。 樊振说这没什么的?因为这次评估需要非常详细到位?所以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我只需要多注意一些就可以了。我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了这些评估报告除了本人和樊振之外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办公室的人来这些都是机密?樊振也明令禁止询问他人的。 我比较好奇的自然是张子昂的?这很奇怪吧?我并不好奇樊振害怕什么?而是特别好奇张子昂?可能是因为我总觉得张子昂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吧?虽然樊振也很高深莫测。豆医刚才。 心理评估只是一个插曲?我们再说回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 闫明亮的死法自然是他杀无疑?就像我之前说的?他可能是自己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凶手只是帮他完成?要不也不会说他变态。至于洪盛?他的死法就很精妙了?连尸检之后都不能明确给出死亡原因?也只能含糊地他应该是喝了一种液体炸弹?但是这种液体炸弹是在他体内合成的?也就是说喝下去的时候是无害的?直到被人体吸收?碰到他情绪激动分泌相应的激素?于是被吸收的这些东西和体内的激素类进行聚合反应?炸弹就在他身上自动合成?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像从内部爆裂开来一样?其实那时候他全身都几乎布满了威力不大的炸弹?前后爆炸?就有了我看见的那一幕?几乎全身血肉都炸没了。 这样高明的手段?务必是要对化学和药理相当精通才可以?其实到了这时候我已经开始佩服凶手了?他懂得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这些东西他不拿来杀人?绝对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才。 同时我也不得不佩服凶手对死亡时间的把握?以及对我们行为和心理的琢磨。 他杀死闫明亮之后到被发现?于是就料到我会去找洪盛问个明白?而他早已经让洪盛喝下了液体炸弹?就等着我去盘问把闫明亮的死讯告诉他刺激他?让他激动也好恐惧也好?然后炸弹在体内合成?他爆炸开来?等洪盛知道害怕想要把真相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才会话只说了半截就被炸飞了。 所以凶手对人心的把握太精确?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出卖他?他能在你想说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彻底闭嘴?把答案永远带到地下。 凶手再一次用他的手法挑战了我们?甚至是挑战了所有人。 而且我自己也感慨颇深?在我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上班族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看似祥和的城市下面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死亡和凶杀?而且不进入办公室我永远不知道看似平常的死亡背后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联系和阴谋。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不知情的?甚至是蒙在鼓里的?就像所有的案子?除了不能公开的?公开的如段明东和马立阳家的案子?对外都是以自杀结案的?只有内部还在继续调查。 有时候我会有这样的感慨?究竟是接触到了更多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真相好?还是就这样糊糊涂涂地不知内情好。因为知道的多了?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险恶?处处都是危险?反而不如傻傻地活着或许更少一些烦恼。可是你却又不甘心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活了一回?甚至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是谎言?那也是一种打击。 只是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明白?当然了我因为从来都不是办公室的正规探员?顶多就算是个临时工?就是陆周被关押之后?就失踪了。我本来很关心陆周这个案子的进展?可是之后才发现他不在办公室这边?也不在警局?好好一个人自那晚被扣押之后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另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天我是听着樊振打电话的?他派去的人既不是办公室的人也不是警局的人?这点我和张子昂特别确认过?也就是说樊振还有别的人手可用?如果用绝对信任丝毫不起疑心的态度来看?也就是说樊振可能还有第二套班子在跟进?我们顶多就算个预备役。 这些并不是无迹可寻的?因为我记得樊振说过他同时还在跟进一件案子?那么这件案子是他和谁在做?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吧。 而这样一想?我就想到了彭家开?我开始疑惑?那么彭家开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班子里的人?可是我又想想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彭家开实在太危险了?樊振多半也是不信任他的?只是他们之间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俗话有时候你想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当我还在因为闫明亮和洪盛的案子烦恼的时候?彭家开就出现了。 那时候我正回家?到楼下的时候看见彭家开猫在楼道不显眼的地方?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我面前?吓了我一大跳。毕竟上次我是拿了他藏着的东西逃走的?所以他肯定是来找我算账的不错。 但我还是试图镇静问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家开似乎已经忘记了我逃离的事?他只是和我说:“我答应过你?你把我放出来?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见去一个地方我警觉起来?他看了我一眼说:“我和你说过马立阳有两辆一模一样的车?他还有一辆专门杀人的车没找到?我要带你去的就是车子藏着的地方。” 41第三次见面 íêééééé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 张子昂和我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豆医乒圾。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42惊骇 ???????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豆医估巴。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43完全出乎意料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五楼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我似乎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声音以至于让我到了一楼的时候还有些毛骨悚然?走出电梯来到外面之后。我还转头看了看五楼?除了黑漆漆的大楼?除此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小区里安静的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我拉了拉衣领快速地走出小区?到了外面街道有车流穿梭?我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的士?也许是因为马立阳案子的关系。我对出租车有一种莫名的心理阴影?上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蹦出来一个司机该不会是个杀手这样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后面?大概这样会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畅通?我到写字楼下的时候还早?付了钱下车只见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樊振来的最早?应该是第一时间赶来的?他们都站在了隐蔽处?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和闫明亮在说话?我到了身边之后他们就止住了?闫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说还等等陆周和张子昂。他们也正在来的路上。 趁着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闫明亮听了孙遥给我打电话的录音?听完之后他们都皱了眉头。樊振说:“是他的声音。” 闫明亮没有说话?但是脸绷得很紧?看来也是和樊振一样的看法?只是他更疑惑。樊振听完把手机还给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告诉樊振声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无法冒充?我是亲眼看着孙遥坠楼身亡的?我不认为我看到的是一个假人?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声音更合适一些。 我说这些的时候樊振一直看着我?而且当我说完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太冲动了。也太轻易下决断?显然我这样的说辞对樊振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堆废话。 樊振听完什么都没最后只是站在写字楼下说:“写字楼旁边能有十三到十四楼的就只有北面的这一栋楼?这是一栋商场?我们要上去在这样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难?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听见樊振这样说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么这么晚却要我们到这里集合干什么?樊振才说:“有些时候需要挂羊头卖狗肉?明里我们是要做这个?其实却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立即询问?因为陆周和张子昂到了之后?他自然会安排的。 十分钟之后张子昂和陆周就都来了?我们站在写字楼下?樊振安排我们两个人一组?我自然是和张子昂一组?陆周和闫明亮一组?而樊振自己一个人一组。他说过会儿他乘电梯上去办公室?我和张子昂负责守在大厅里观察电梯有什么变化?闫明亮和陆周则盯住楼梯?记下任何下来的人。 我们忽然听见这样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于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则坐到电梯里一直上去。 我和张子昂就一直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往上面去?一层层地跳数字?而且我发现电梯在九楼的时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楼的时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后就直接到了17楼?之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但是楼层的灯关了一会儿之后?电梯又开始往19楼上去?然后停靠在19楼?接着就开始往下降。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看了看张子昂?因为19楼正是办公室楼上我们住的地方?这栋写字楼没有18层?上面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住?现在我们五个都不在?那么是谁从上面下来? 于是我看着电梯的楼层跳动大气都不敢出?之后我发现电梯到了十三楼的时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后就一直停靠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过。 大概过了有半个来小时之后?电梯再一次启动?往十七楼上去?停靠之后就一直下降到一楼?樊振从电梯里出来?他出来之后看见我和张子昂在大厅里?又到楼道口找到了陆周闫明亮?问他说:“有什么人从楼梯里下来没有?”豆爪系圾。 闫明亮和陆周都摇头?说没人下来过。问好他们之后?樊振才问我和张子昂他上去之后电梯是怎么变化的?于是我们照着电梯的停靠轨迹说了一遍?上去的时候他就在电梯里?停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电梯从十九楼下来十三楼的时候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他下了电梯之后就一直站在电梯门口?他也在观察电梯?而且是看着电梯就这样降了下去。 电梯要下去?里面一定是有人的?所以当时有人从十九楼去了十三楼。其实我有些不明白?电梯里是有监控的?为什么不去调监控看?而是要用这样的方式。 樊振告诉我整个写字楼的监控都关闭了?暂时性的无法启用?所以他才临时用了这样一个法子?却正好接到我的电话说孙遥给我打电话的事?他说这也太巧了?这样巧的两件事背后?肯定是有联系的。 我问说为什么在楼梯下来的时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钮?这样就能知道电梯里的人是谁了?我说这话的时候?樊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在大厅里蹲点?说是蹲点其实就是守着出口不让人出来?我不明白樊振这样做的用意?因为照我看来?我们这样守着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上下的人在上面找到了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等到明天松懈的时候再找机会下来?甚至可以在上面躲很多天?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这样守着。 于是我们就这样折腾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没有半个人影?这时候樊振才和我们说我们先回楼上的房间去休息一会儿?九点钟在办公室集合?去对面的商场找孙遥说他被关着的那个地方。 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图了?这时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了?我睡了一个多小时醒过来?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一点?于是就起来洗漱了就到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没有睡?反正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办公室里了?他似乎正在专心弄什么?我就没去打扰他?而是坐下刷了一会儿手机。 九点的时候人齐了?樊振留了陆周守办公室?我们另外四个到对面商场去?期间我们反复听了孙遥的描述?然后调整可以看到办公室的角度?最后确定下来的在十三十四楼的房间也不多?确定好之后我们直接到了上面?去了之后才发现十三楼的是走廊?没有房间?十四楼的是储货舱。闫明亮找到了储货舱的负责人出示了相关证件让他打开储货舱。 储货舱被打开之后?里面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货物?通过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我们的办公室?只是里面却没有孙遥?却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项链?这是孙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不大认得?张子昂和他相识比较久?一眼就认了出来?也就是说他的确在这里呆过。 樊振则一直站在窗户边上?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办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过后?他忽然说:“我们去停尸房。” 44久远的提示 ?à?????看见这些字张子昂有些莫名?但是我觉得从他专注的神情上我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张子昂说:“在没有看见这个奖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疑惑?死者明明是一个练体育的?为什么奖杯却是数学的。而且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和体育有关的奖杯?现在看见这个基本上就清楚了。” 我还不知道死者的任何信息?而且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张子昂告诉我死者叫苏景南?是一个专职体育运动员?参加过很多赛事?人不是很出名?但也得过一些奖。案发现场正是他家?目前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杀。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之后?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线索和我的猜测出入差距太大?但我敲开门之后看到是汪城?于是先入为主地以为这是汪城的住处?无论是他租住的也好还是就是他自己的?完全没想到别的什么?所以很长时间还在疑惑这个死者和汪城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汪城家?想不到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 对于汪城的存在?其实除了我见过他之外。他在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我告诉樊振汪城曾经在现场并且给我开过门?他们甚至还完全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与案情有关。 暂且先不去说凶手是谁?与死者又有什么瓜葛?单单是汪城出现在现场就有些蹊跷。而且这个人又正好是我的大学同学?我总觉得这事有个口子?可就是找不到在哪。 很显然樊振还没有把我和他描述过得案情告诉过张子昂他们。所以他们还不知道汪城的存在?当我告诉他之后?他陷入了沉思当中?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情?一直不吭声。豆爪上扛。 我不知道是药物影响还是心中不安?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所以对案情的分析也不能完全静下心来?这才觉得脑袋里完全是一片乱?所有线索就像一团乱麻一样交织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而张子昂却不是这样。他很快就有了头绪?他说:“你找一张纸来。” 于是我找了一张白纸给他?他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白纸上写了三个名字?分别是我的?死者的还有凶手的?他将三个名字排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问我说我觉得我们三个人有什么关联? 死者我根本不认识?凶手我压根没看清他的面貌也不知道是谁所以很难但是从我的立场出发?我说:“我们认识的可能性很小。” 张子昂则继续说:“很显然这个并不是随机事件?之前一系列的案件我们先不去因为这个案子绝对是整个马立阳案的一部分。就从我们找到那个号码?之后你接到电话通知你到这个地方来?你说你曾给我打过电话?可是我的正好无法接通?我算了时间点?那个时间点我接到了一个很莫名奇妙的电话?似乎是打错了?但是现在想想这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让你能够独自一个人来?因为如果我也和你一起的话?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说到这里?张子昂看了看我?他继续说:“这既然不是随机的案子?就是设计好的?这是一个一环接一环的扣?试想我们如果不继续去推演那晚的情形?你又怎么会发现床板上的电话?之后也就不会被引到这里来?关键是在这一个忽然出现的案子里?汪城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和整个案件的联系是什么?” 张子昂的脑子转的很快?他说:“很显然汪城是把你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一条线?他同时认识你们三个人?这才是凶手的出发点?从我跟这个案子到现在?我一直有一个推测?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支撑的证据?所以一直不敢乱说。” 我问:“是什么推测?” 张子昂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一般不说没有把握的事?于是就说:“即便不是很确定?也可以说出来听听?我也可以帮你一起推断看看对不对。” 张子昂才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整个案子好几次都在根本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特别的线索?包括给你邮寄的残肢?每一次包裹到的时间?似乎都是案情陷入困境的时候。” 这些我并没有留意?一时间也无法全部想起来?只是看着张子昂说:“那是…;…;” 张子昂则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提供神秘线索的人也太神秘了一些?从来不显露自己的真面目?却能洞悉整个案情?而且最关键的是能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知道我们需要什么线索?而这条线索又不会让我们直接找到答案?兜一个圈子之后又会陷入困境?他再提供一个线索又不断重复?我就一直疑惑?这倒底是一个什么人?竟然对整个案情了如指掌?”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知道张子昂要说什么了?张子昂说:“试问谁能对整个案情和动机更加清楚?更加知道哪些证据又用哪些没用?我觉得除了凶手自己根本没有别人?所以自始至终我们所有收到的匿名情报?都是凶手自己给我们的。” 张子昂这个推断的确有些让人吃惊?按照常理来说凶手巴不得能够掩盖自己的罪行?可是我想起樊振和我说起的话来----我们接触的都是特案?而且他说我们接触到的百分之八十罪犯都是心理变态。 张子昂说:“一直以来都是凶手在推动整个案情的走向?包括后面不断出现的这些案子?其实都是凶手在给我们提供最初的案子的线索?因为只有不断犯案才会让我们有迹可循?同时这也会增加侦查的难度?信息量的增大需要我们将它们联系起来?从而找到凶手的动机和最原始的犯罪画面?所以凶手不断给我们提供线索?也不断在制造假象迷惑我们?让我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张子昂的能力?他能想的这么全面?而且他们多半事不知道彭家开和这个案子的微妙联系的?凶手既然能巧妙地让彭家开做了替罪羊而且还无法翻案就可见一斑?他的犯罪技巧绝对不是盖的?那么能够做出像张子昂这样的手法来也就不足为奇?其实到了这里他的动机有一些已经可以洞悉了?就是玩弄办案人员于鼓掌之间。 我发现这种变态的享受自始至终都贯穿于整个案件之中?因为可以说这个案件的细节无处不透着一种变态的心理反应?就比如夜晚悄无声息潜入我的房间却什么也不做?却非要让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过?让我产生恐惧甚至崩溃。 张子昂则继续说:“所以我一直就在想?既然凶手有这样高的智商和掌控能力?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甚至都不会是外专业的人员?我觉得他对警局的布局?甚至对我们特案办公室的组成和运转都了如指掌?我推测这个人绝对是特案组的人?即便现在不是?曾经也一定是?就算退而求其次?也应该是一个精通犯罪刑侦的老警员。” 我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有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而且可以从分尸案开始时候就筛选可能的人。” 张子昂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这显然是有些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张子昂说:“后面的这个想法和我樊队说过?我告诉他这样的犯罪技巧凶手应该和我们是同行?甚至还要高于我们?所以建议从这些人下手?但是却被樊队否决了。” 我惊讶:“为什么?” 45井 ???????在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监控的画面忽然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上?原本有画面的图像突然就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是有什么新的内容。于是打起也不敢出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这时候听见樊振在一旁“咦”了一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忽然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双眼睛?似乎正凑在镜头前看?看清楚这双眼睛之后?一张人脸的轮廓也就跟着浮现出来?我吓了一跳问说:“这是谁?” 画面持续了大概十来秒就到了头?接着就跳开了。回到了开头的画面?樊振看见这样?立刻将进度条往后面拉?可是无论怎么往后拉都再也看不到刚刚的画面?好像那段画面根本不存在一样。 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就沉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但是都能感到各自心里的震惊?最后樊振把光盘退了出来?就拿着到了办公室外面。我听见他在门口喊了人?让他看光盘的内容是不是有问题?并且和原视频对比看有什么不同?他怀疑这盘光盘被人做了手脚。 我在办公室里听他这样可是心上却在打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为?而是闹鬼?绝对百分之百闹鬼。否则怎么后来的画面怎么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樊振回到办公桌前?我说:“刚刚…;…;” 樊振打断我说:“我让人看看是不是在剪辑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你先不要惊慌。” 听见樊振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他将最后一盘光盘放进光驱里头?我脑袋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有些诡异的画面?直到这边的画面出现?我才重新回过神来。 最后这一盘是孙遥和张子昂在我房间里时候的监控画面?因为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打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他们虽然说是保护我?只是确保在我危急时候有可以求救的人?而且像做他们这一行的人睡眠都很浅?稍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过来?所以即便是睡着了也不会真的睡沉过去。 第一段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两点多?我忽然从床上起了来?也是赤着脚走下了床?然后我就站在床边正对着床站着?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期间我看见睡在沙发上的张子昂翻身坐了起来?往我这边看?但是他只是坐了起来?画面就一直这样继续着?大约两三分钟之后?我重新走到了门后?从猫眼往外面看出去?我这回只是看了一阵之后就重新回到了床边?然后爬到了床上睡下?并没有像上一盘监控里的那样用手去蒙住猫眼。 而张子昂自始至终都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当我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动?他似乎在观察我做什么。 看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因为这实在是太惊悚了?更加让人觉得惊悚的是?无论是孙遥还是张子昂?他们即便已经看见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和我住在一起?不得不说他们的确不愧是从基层警局选拔上来的人?遇到特殊情况并不会慌乱。 我看到这里已经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暂停了视频稍稍缓解一下?趁着这个间隙我问樊振:“他们说了我为什么会站在床边站着不动和要一直去看猫眼了没有?” 樊振说:“他们两个都齐齐听见了门外有脚步声?脚步声不大?但刚刚好能让人听见?脚步声刚刚响起你就从床上起了来?你为什么站在床边他们没但是你到猫眼处去看?绝对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反映出来的一种极度不安全感?包括之前你用手去蒙猫眼也是这个缘故。” 我从樊振的话里似乎是听出来了什么?终于恍然大悟说:“所以你才要对我做心理测试和精神鉴定?以确保我精神和心理都没有问题。” 樊振点点头?他说他还详细询问过老爸和老妈关于我又没有遇见过类似的惊吓?以至于在心里留下了心理阴影等等?但是答案可想而知?是没有。 我则说:“可是外面的确有脚步声?你们找到这个人没有?” 樊振摇头说:“这栋写字楼每一层包括楼道都是有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而且在你们说有脚步声的那个点上?楼道上根本就没人?也没有任何人进入过写字楼?我们都做过详细的追踪。” 我听见樊振这样于是结合刚刚在电脑上看见的那个画面?就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人呢?” 樊振看着我?表情很严肃?但是很快他就摇头?边说道:“再诡异至极的事都是人做的?等你彻底接触了我们的工作就会知道?最可怕最诡异的从来都不是鬼?而是人。” 我还想说什么?樊振却说:“你继续往下看吧?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包括你在内?你或许也难以想象在你睡过去之后竟然会做出这样诡异的事来?所以你连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知道别人带了什么心思。” 樊振这句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的?因为接下来我看到的画面?的确给我的感觉是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面的画面比起前面的就更加吊诡?因为我不再呆呆站在床边?也不再到门后去看猫眼?而是好似知道监控设在哪里?然后缓缓走到监控前一些的地方看着监控?在诡异地笑?那种笑容在平时我根本就笑不出来?所以当即我就想关了视频?而且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在翻?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么恐怖的时候。 更恐怖的是?我还会站在张子昂和孙遥的身前?一动不动地看他们睡觉?尤其是在看张子昂的时候?我只觉得看得我头皮都快炸开了?因为我蹲下身子凑着在看他的脸?并且他还醒了过来?眼睛睁着看着我?身子竟然是一动不动的?还好我知道张子昂是自己醒过来的?否则我绝对要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给鬼上身了。 最后的这一段则是让我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一段?看到这里我开始特别的忐忑不安?而且也开始明白樊振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监控画面?不要说他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就是凶手。 最后这一段我已经站在了房间里?起来的画面被省略掉了?我到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然后我就拿着这把水果刀到了孙遥旁边?孙遥当时已经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只是坐在地铺上没有动?因为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清醒的?怕弄出声响吓到了我?梦游状态的人吓到的话是会死人的。 我到了他身边蹲下?接着就把刀子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动作。这画面看得我自己都紧张了?我就这样没有动?大概有一两秒的时间?我忽然重新直起了身子?接着走出了几步?然后我就在监控里第一次听见了声音?并且就是我自己的声音。 “段明东!”豆爪节技。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个名字?我看见即便是画面里的孙遥都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他们的震惊。 所有的监控画面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就再没有了?而我还沉浸在“段明东”这三个字以及这一系列诡异的画面上。 良久我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樊振说:“我为什么会喊段明东的名字?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 46同一段记忆 ???????于是樊振给了我一支录音笔?让我秘密录下和马立阳女儿所有的谈话内容?我知道孙遥的那件事之后让他对我产生了一些怀疑?我能理解这种怀疑?因为直到现在。我对孙遥的死还耿耿于怀?我想要找到凶手。 我是和张子昂去的精神疾病控制中心?在到了那里的时候中间还出了一个小插曲?就是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而且还是座机号码?我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接了?接通之后那头一口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很快录音笔里的声音就和这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顿时让我寒毛竖立?我问:“你是谁?” 女人在那头却说:“我让你到801来?可是你还没有来?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什么时候才来。” 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我说:“我已经去过了?我也已经看到了里面的腐尸。”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后天你再来?我等着你。过了晚上十点?我就要走了。”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却一直拿着电话没有回过神来?难道我们在801找到的那具腐烂尸体不是那个女人?打我电话和录音笔里的女人另有其人?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死掉的腐尸女人。 张子昂在一旁听着?不知道听出了什么?只是一直看着我。最后却什么都没于是我们就进去了马立阳女儿的监护室。 去到的时候还是段青在照看她?张子昂把段青叫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剩下我和马立阳女儿两个人在房间里?对于这样的场景我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多次?虽然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心里还是多少没有底?但也只能最后试一试了。 录音笔在我进来之后就打开了?马立阳的女儿还是老样子?一直盯着我看。我也看这她?而且是盯着她看?直到她率先移开了眼神?在她移开眼神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害怕的神情转瞬即逝?我于是换了一种声音问她:“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这声音是我反复练习自认为变坏的声音?我自认为要是马立阳的女儿见过我?绝对不会是和现实中一样的我?因为他会怕那个她见过的人?但是她却不怕我?也就是说在神情和说话的口气上?我不像。豆欢医扛。 所以我想象了自己如果是一个坏人?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会有什么样的说话口气?就是现在我和马立阳女儿说话的情形。 我看见马立阳的女儿忽然就抬起了头惊恐地看着我?然后身子缓缓地往床边缩?见她这样我于是继续伪装?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说:“你怕我?你不应该怕我的。” 马立阳的女儿说:“怕。” 我问:“你怕我什么?” 马立阳女儿说:“你会把我的肚子划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我震惊起来?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竟然是这样的形象?但是为了保持她对我的恐惧?所以我不能露出半点惊讶的神情?反而是诡异地一笑问她:“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女孩瞬间瞳孔就放大了许多了?而且我看见她的身子也哆嗦了起来?她说:“我和警察什么都没我没告诉他们你见过我妈妈?你让我躺在床下等他们找到我我也没有你不要杀我。” 我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听着她说的话?么一句话都像一个句号在我的脑袋里画着问号?而她则惊恐得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似乎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和他说是妈妈把开水灌进弟弟胃里的?我没有告诉他们是彭叔叔干的。” 听到这里?我的大脑就像短路的电路忽然通了一样?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继续说:“你还记得彭叔叔?我以为你见到那样的场景吓得已经不记得了。” 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那和我说说他长什么样?我看看你把人记混了没有。” 于是女孩和我描述了一遍她口中所谓的彭叔叔的长相?我与那日冲进现场的那人一对比?竟然就是他?他就是女孩口中的彭叔叔。 我说:“告诉我?你记得的彭叔叔叫什么名字?” 她怯生生地说:“彭家开。” 我轻轻地拍拍被子?对她说:“你记忆力不错。” 女孩说:“那次他和爸爸争吵?我听见爸爸怒气冲冲很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我看着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一个要可怕到什么样程度的人才会把这样一个就连分尸都不怕的女孩吓成这样?因为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很木讷?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根本不敢撒谎。 而我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她轻声说:“我不想像弟弟那样?我怕…;…;” 说完她竟然开始低声抽泣起来?我想哄她?可是却忍住了?我觉得这时候的我很可恶?也很可怕?我还是用那样的语气和神情和她说:“爱哭的孩子可一点也不可爱。” 哪知道我的话音刚落?她就抬头看着我?哭泣声戛然而止?而我在她脸上和眼睛里看见的是到了极致的恐惧?我想就此终止?可却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怕我?” 她还是那样惊恐地看着我?无助?恐惧而且有些就绝望。 我说:“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会让你变成你弟弟那样。” 女孩抿了抿嘴唇说:“你晚上的时候没有头。” 这一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瞬间将我击中?让我愣住了?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甚至都说不出来一个字?然后用变了声的声音问她:“你说什么?” 后来的我没有再问下去?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的监护室的?最后还是张子昂喊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我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我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完全是第一次遇见马立阳时候的场景?他一直在后视镜里看我?然后说了那句话我没有头的话?原本我以为这是他设计好的一个阴谋?可是现在忽然听见她女儿也这样一种莫名的惊悚感让我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一样。 我于是和张子昂说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张子昂则说要不去医院看看?我拒绝和他说我回家养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他不放心我一直把我安全送到家才离开?对于我这些古怪的行径?他想问?但最后什么都没问?大概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 家里父母都不在?我直接就到了我的房间里?将房门锁上?自己靠在房门上?脑海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说一团乱?什么想法也没有。 最后是我发现了一件东西?让我空白的大脑回到了现实当中?我看见我的书桌上放着一样东西?我于是走近拿起来?是一支录音笔?与樊振给我的一模一样?我于是赶紧在身上找樊振给我的那一支?还在我身上?并没有丢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疑惑的目光已经盯在了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里的这东西上。 我沉思了一会儿?于是按开了开关?却听见里头传出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和场景。 “你怕我?” “怕。” 47诡异的感觉 é?ííííí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豆欢序号。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48钟声 ?á?????正是基于自己的这些莫名的怀疑?女人打电话让我重新去801的事我谁都没有樊振和张子昂都没有告诉?闫明亮和陆周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的?总是看我不大顺眼?一起出勤的时候也没少给过我出难题?大约这就是人和人微妙的关系吧。 我中午没有回家?一直到了下午下班才回去?早上的时候我给爸妈打过电话报平安也说过今天要下午下班才回家的事?让他们不要担心?毕竟我大半夜的出来。父母都在心上挂念着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听见小区的人都在议论什么?好像是说死人的事。 回到家里爸妈才和我说我们小区里早上死人了?也是中午的时候才知道的?是住在五楼的一家女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无缘无故就跑到楼顶的水箱里去了。 这事也没人说得上是怎么回事?这人倒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只知道早上她丈夫起来找人找不到?整个人彻底失联?这才报了警。结果警局的人领着物业的人这一找?就找到了楼顶的水箱?接着就看见人泡在水池里?已经彻底死了。 听见这事的时候?我一阵心惊。因为昨晚上我出去的时候电梯就曾经在五楼停靠过?当时我也似乎听见有女人的喊声?只是很快电梯门就合上了。我没来得及去确认。 既然想起了这一茬?就又想起自己刚出来时候电梯往顶楼去的这一茬?也就是觉得人既然是在顶楼找到的?那么这个往顶楼上去的电梯有些蹊跷。 这件事我也没有多想?问父母说后来这事怎么处理了?父母说还不知道?警局那边已经录了口供?然后老妈就说这好端端的?怎么这里也死起人来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倒是因为老妈的这一句话而变得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恰好是那个时候我就撞见了疑似案发过程?这也太巧了一些。 这事我没有仔细再问?怕爸妈牵扯到我身上?最起码我觉得目前为止这和我们的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是每一个和每一个之间都有关联的。豆厅找才。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睡了?睡得倒也安稳?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到了第二天?我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班?办公室没有给我安排任务?于是我就在办公室里浪费了一早上?临下班的时候我去找樊振?樊振不在是陆周值班?他告诉我樊振今天都不会过来了?我要是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本来我是想和他说下午不过来了?给休半天假?既然他不在我就和陆周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下午想去医院看看?陆周说他知道了?我就没说别的了。这要是换做了是樊振问我?我可能就告诉他实话了?我不大擅长撒谎?可有时候?说谎也是不可缺的一项本能。 我打算下午到801去一趟?毕竟广天白日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即便有什么也好应对?到了下午下班临近晚上?始终有些阴森?何况里面本来就死过人?即便你不信邪?有时候还是会害怕的。 我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就去了我家那栋楼?只是这回我没有回家看?而是直接到了801?因为我觉得家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看的?等去过801见到让我去找她的那个女人之后又回家看看。 我还是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找到了钥匙开门?只是们被打开之后?里面的感觉还是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并没有人的样子?有一种荒废的感觉?我壮着胆子进去?然后喊了几声:“有人吗?” 都没有人回应我?我将整个屋子都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在里面?我开始疑惑起来?电话里女人说过她会等到晚上十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不见人? 我于是有些没有主意起来?最后就站在窗子边上往楼下看?也没有什么发现?刚刚进来时候的害怕感觉有些淡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引起怀疑?我将门关上?在里面等这个女人。我觉得她会不会是出去了还是怎么的?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只是这种等待有些忐忑和不安?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我会不会有危险。 我等了大概才一分钟的时间?我忽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樊振发给我的?只见短信上他说----快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接着樊振又发了一条----赶快! 我才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于是赶紧到了房间里?然后就钻爬到了床底下。可是当我爬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床底下有一个人?他正趴在床底看着我?我就愣住了?而且很快我就认出了这人?这不是就是那天在马立阳家假扮记者的那个男人吗。 但是很快?他就开口和我说:“快进来!” 边说着他就拉了我一把?我见他没有敌意?于是快速爬进来?他几乎是用耳语和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同时还和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就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口的地方?似乎那里会有什么出现一样。 我也趴在下面一动不动地看着门外?心跳了“咚咚”的?像是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接着我就听见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又“砰”的一声合上了。 然后就是脚步声?人似乎在客厅里头?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他则怕我说话?无声地对我用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知趣地不说话?我心上这时候则想着两个问题?第一是樊振怎么知道我在801?而且他还给了我短信提示?第二则是床底下这个人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他为什么躲在床底下? 进来的人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只听见他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回荡一阵之后就到了房间里?我我能看到他的膝盖部位?他穿着一条西裤和一双尖头皮鞋?但是他只是进来在门口胡乱看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走出房间之后很快我就再次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似乎是人已经出去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动一动放松一下?哪知道身旁的人一把把我按住?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我才看见他拿着我的手机?我看着他表示不解?他将电话给我?我试着按了按?才发现电话已经被关机了。 即便这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依旧没有动?也不让我动分毫?那神情依旧在看着门口的地方?直到我再次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来?才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走?刚刚的关门声是骗人的。 再接着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女人的声音?而且说的话和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之后这声音就一遍一遍地在客厅里响起来?起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可听了几遍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人在说的?倒像是录音。 我和这人在床底下一藏就是一个多小时?客厅里不断播放着这个声音?这人最后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完全没管我?我见他爬出去之后也从床底下爬出来?他去到了客厅里?我也跟着出来到客厅里?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801的门跑了?我急忙追着出来?正看见他消失在门外?而且他出去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 49迷雾重重 £¤§§§§§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豆在向圾。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50消失的村庄 ?1ooooo我知道他和马立阳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马立阳要和我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拿我是随机目标?还是马立阳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马立阳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我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我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马立阳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马立阳是在车上被杀的?” 我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马立阳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马立阳?不是别的任何人?我们的推测都错了?马立阳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马立阳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我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我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我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马立阳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我忽然觉得我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我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我们误认为是凶手。 我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我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你们头?估计也就差不多了。”豆在长划。 我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樊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我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我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我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樊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我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我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我没有说话?他则说:“放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对不了解的人多一个心眼总是好的。” 说完他看着我?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我?又像是在说他?我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他也是防着我的。 我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樊振?当他知道我没有吧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樊振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却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樊振说的是事实?这个我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我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樊振看着我?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与张子昂的很像?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在的是不是?” 我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樊振就是樊振?我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我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我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樊振看得出来?即便我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我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樊振也不继续数落我?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我把录音笔给他?樊振继续说:“何阳?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我知道樊振是在教我如何与这样的嫌烦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我?而且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危险。 所以他想立刻逃出去?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留在这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封口?而我就有这样的担心?彭家开是否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因为警局里面是最不安全的?诚如孙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我和樊振说:“我相信他!” 51是同一事件? ???????樊振听了说他很快就过来?让我先不要睡。在电话里看得出来他很焦急?我给了他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大约才一两分钟之后?我就听到了敲门声?声音很大。大到就像是有人在踢门一样?那声音“砰砰砰”的?把已经睡下的老爸和老妈都惊醒了?老爸起来很生气地说是谁这么没礼貌?这样大声的踹门。 老爸脾气还是很大的?他走到门口像是要开门?我喊住他?自己走到了门后的猫眼往外看。凑上去却什么也看不见?一片黑?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是一片黑?有什么东西在动?我起初不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浑身忽然一阵悚?这明明是有人把眼睛凑在猫眼上在往里面看。 我反应还算是快?立刻就用手指蒙住了猫眼?把身子撤开?和老爸说拿胶带和纸先把猫眼封起来。老爸问说怎么了?我说有人在外面凑着猫眼看。估计不是好人。 老爸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找了东西来?我封好之后就坐回到了沙发上?老爸也坐下来?他问我说:“是不是什么人找到家里来了?” 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摇头。为了安慰老爸我说过一会儿樊振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再说是个什么情形。 外面之后果真就安静了?过了四十来分钟。外面重新有了敲门声?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樊振说他们现在就在门口?让我把门打开。 我们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去给樊振开门?门打开之后只见他和孙遥站在门口?但是他没有进来?而是指着门口的一滩血迹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去看?果真看见门口有一滩血?凝固了一些。但还是很新鲜的?看样子像是刚刚才流淌上去的?而且这么大一滩血并不是随便一点划伤就能有的?我看见之后既是疑惑又是恐惧?樊振这时候也没多说别的?让孙遥把血迹从不同角度都拍了一遍?又拿出棉签蘸了一些封存在口袋里密封好这才作罢。 进来之后我先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樊振说了?樊振听了很不解?他说既然有人在猫眼外偷窥?可是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些说不通。 然后他又和孙遥到走廊上包括楼道都找了一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线索?可是结果什么都没有?他们又回到屋里来说:“并没有明显的记号?你们要提高警惕不能大意。” 之后他才问起了关于我忽然想起的受害者的事来?他说那边的尸检报告要明天下午才能出来?要是按照我这样的说法的话?他倒是有一个很不好的推测?可能和刚刚我们的经历有关。 我问是什么推测?樊振说既然找到的受害者是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那就是说这个受害者很可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也就是说他们发现的这个是用不同人的残肢再缝合起来的?可能因为凶手发现要像上一个人那样谋害我并不容易?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方法来消除我们的防备心理?于是受害者找到?我的保护级别就会降低?回到家里来住?然后他再找机会下手就会容易很多。 也就是说凶手中途改变了计划?也算是随机应变?只是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死人的头颅?而且这样的死人不是应该被家人认领安葬的吗?怎么还会被凶手割下了头颅? 我能想到的樊振自然也能想到?他把这些疑点都记录了下来?告诉孙遥明天去查查这个死者的详细信息。 其实我很佩服樊振的敬业精神?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细节他都大半夜的要亲自跑过来?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不是?因为说完这件事之后樊振让父母亲和孙遥都暂时回避?他有一些话要单独和我而且他和我去了我的房间里?到了房间里之后他仔细地观察了我房间一遍?最后和我都站到了房间边上?用只有我和他能听见的声音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还瞒着我们?或者有一些东西没有说全?” 我不知道樊振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他们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就连刚刚想起来的场景都毫不犹豫地告诉了樊振?可是他却还在怀疑我。 樊振听见我这样说沉默了一阵?他说:“出租车司机这案子的第一件凶器是在你家发现的?有你的指纹并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从他家花坛地下挖出来的第二把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纹?而且只有你的指纹?” 听见樊振这样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即便是第一件凶器我也并没有碰过?更重要的是?上面即便有也是有老爸的指纹?因为发现这件凶器之后?只有老爸拿了起来?我根本就动都没动过。 我把这些说了?樊振却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得看不到底?这个五十已过的男人看人有一种异样的犀利感觉?似乎要洞穿我的身体看到灵魂深处一样。 良久他才小声和我说:“可是两把凶器上面除了你的指纹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的。” 这怎么可能! 我完全已经长大了嘴巴?根本无法理解樊振说的这一切?而且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天方夜谭。 并且到了这里还没完?樊振继续问我说:“案发第二天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有种更加不好的预感?如实回答说:“我在自己家里。”豆在双才。 樊振继续问:“有没人给你证明?” 我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于是摇头说:“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下午回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小区有摄像头?你可以去调摄像头看的。” 樊振却一直看着我?最后轻轻地摇头说:“我们已经调看过了?你在19点24分的时候出门了?23点45分才回来?而中间的这段时间?正好是法医段明东被害的时间?我并不相信一个人会自己把自己的头给割下来?更重要的是解剖刀上也有你的指纹。” 樊振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已经彻底疯了?我猛一拍窗台说:“不可能的?我那天晚上绝对没有离开过屋子?我回家感觉到累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樊振看着我?眼神依旧不变?他说:“你有没有梦游症?” 被这么一问我自己都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想否认的时候却忽然想起我七岁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老爸和老妈都说我会在晚上睡着之后站在他们的床前?一动不动的?把他们吓了一跳?为这个他们还领着我到医院去看过?后来也吃过一些药?偏方也给我弄了吃过?随着年纪的长大就没再出现过了?而且读大学之后也没听同宿舍的舍友说过?所以应该是没有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说:“没有!” 樊振却看着我说:“我问过你父母?他们说你小时候有过梦游的症状?只是随着年纪大了就好了?我问过相关的医生?也查阅过相关资料?梦游是不可能被医治的?而且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它不是被治愈了?而是潜伏起来了。” 我听得口干舌燥?自己身子都有些忍不住在发抖?问樊振说:“那么你是说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可是…;…;” 我想不通?死了这么多人?我为什么要杀了出租车司机和法医?而且还把出租车司机的头邮寄给自己?这是一个要如何变态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樊振说:“你没有杀人?明天我们需要对你的心理健康做一个评估?并且对你的精神状况也要做一个鉴定。” 52危险境地 á??????这样恶劣的案件发生在精神疾病控制中心?连院方自己都惊呆了?他们表示虽然此前也会有一些精神病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一些事来?可这样恐怖的还是头一遭。 现场那场景?无论是谁看见的第一感觉都是浑身发麻看不下去。但即便如此我们这些办案人员还是不得不近距离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看能不能从尸身上找到什么凶手的作案动机或者是谁做了这样的事等等。 这样的惨案?我自然不认为是闫明亮他自己做的?而且他头上的那些伤疤正如我锁担心的那样?他的头更是可怖到了新的地步?只见他的头皮和头盖骨都沿着缝合的伤口被掀了起来?竖在了头上?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我们第一眼没有看见。是因为上面盖着一定他戴德假发?那一顶假发好似菠萝顶得绿叶一样生长在上面?直到我们把假发拿掉?直接就看见了敞露在眼前的大脑。 我当时就看不下去?干呕起来?其他探员倒还好?比我的忍受能力强?大概也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我干呕了一阵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只是多分泌了一些酸口水?倒也还好。 我觉得这样的案子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弄得了。即便他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疼痛?可是流了这么多血?而且每一刀都如此细腻?普通人都做不出来?更不要说是他自己了。所以我们断定。杀死闫明亮的人和割头案的凶手绝对是一个人。 这里的病房没有监控?所以谁来过?什么时候来过。都没有个定论?医护人员也只能说出一个大概来?他们说这应该是发生在晚上?因为这样细腻的功夫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的?而病人白天都会在活动室活动?即便回到病房了?每隔一小时后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巡查?直到规定的时间睡下?但是依旧会有值班医生在值班室里?如果病人发出什么不一样的响动。他们不可能听不见的。 因此就有了另一个推测?就是闫明亮在整个过程中?可能都没有喊出一声来。我觉得按照他的变态程度是做得出来的。当然我说的做得出来并不是指他能耐住这样的疼痛?而是他会让凶手这样做?而能不痛的方法很多?麻醉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还有更多的其他方法?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害怕?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所以当我回想起凶手行凶的整个过程的时候?这个画面竟然是闫明亮微笑的脸庞占据着最清晰的部分。 我于是看了看樊振说:“如果这是闫明亮自己要求的呢?” 我觉得我们虽然一直对整个案件的走向都把握的很准?可是却总有那么一点偏差的感觉?起初的时候我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随着案件一步步深入?一桩桩死亡败在眼前?尤其是洪盛案发又到闫明亮?陆周和这件事什么关系暂时还不好那么凶手是什么人竟然可以渗透到警局里来?豆史扔血。 像闫明亮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参与这件事完全和他的职位没有关系?也不是有比他职位更高的人来威胁他?他们的联系仅仅只有一样?就是有相同的爱好。我们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凶手只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变态的心理需求?所以就可以让他们协助他做出这种种的事来。 所以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在图书馆看到的故事?我觉得那样的故事应该还有一个?或者应该还有一个完整的?我看到的那个是一个残缺的?也就是并没有完全解释“菠萝”是什么意思的引子。 一时间我的思绪非常复杂?但是最后所有纷杂的想法都如潮水般褪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洪盛。 我和樊振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下一个可能就是洪盛?很可能是类似的死法。” 暂时据我们的了解来看?洪盛的变态程度与闫明亮似乎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我知道心理学里有这么一项?民谚里也有这样一句话----闷人做大事。我觉得有时候闫明亮看似疯狂?他会做出什么来我们还可以想到?但是像这种看似无害的人表象下或许掩盖着更可怕的面目。 樊振于是立刻给了张子昂电话?让他立刻到警局寸步不离地将洪盛保护起来?不要有任何差池。 我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洪盛?第一是我想立刻见到洪盛?想知道他倒底还知道什么?第二则是我实在受不了现场的这个画面?这让我感到非常不适。樊振没有勉强?于是他安排了一个警员送我回去?我快步离开这里?一路上这个警员也没有和我攀谈?他们似乎知道樊振的禁忌?即便心里对我们这类人有好奇的地方。 我回到警局恰好和张子昂碰头?他看见我忽然回到警局?问我怎么也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去了现场的事?我于是和他简短说了?他自己也是惊住了?看样子是他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有这样变态的人。而我自始至终一想起闫明亮的那情形就有些不舒服?只要一看见或者想起?我的大脑就会有一些线头一样的念头纷纷冒头?但你想抓住其中一个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我觉得明明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 更重要的是?我始终有这样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不是我第一次见。 所以这也是我迫切地想要找到洪盛的原因?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我和张子昂见到了洪盛?被拘留了这么久?他从不曾吵闹?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反而还有些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和张子昂。 我和他说:“闫明亮的死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洪盛听见闫明亮死了?忽然看着我?但是我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但是这种光芒里我却看见有浓浓的恐惧?他问说:“他死了?” 我说:“所以你知道是不是?但是你却没有和我们你还知道什么?” 洪盛的表情开始很不自然起来?然后开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不想死?可我还不想死。” 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稍有疑惑地看着我?然后洪盛忽然激动起来?他说:“他说过?闫明亮死了我就是下一个?我什么也没有做过?可我不想死。” 他说着说着忽然戛然而止?而且看着我忽然说:“菠萝?你收到了一个菠萝是不是?那个菠萝…;…;”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清晰的一声“嘣”的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就看见正激动的洪盛猛地直了身子?然后刚刚的神色就凝固在了脸上?再接着我就看见洪盛的身体就四分五裂开来?血和肉喷了我一身一脸?我只记得我看到一团血雾?混杂着碎肉飞过来?而且有一股很强的力道把我推得跌倒在地上?等我爬起身来再看的时候?只看见洪盛坐着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团血肉?根本已经不成了样子?几不可辨。 外面的人显然听见了这样的响动?马上就有人闯了进来?但是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候?顿时都吓到了?我抹了一把脸?这时候我的模样一定分外可怖?但我不顾一切站起来冲到洪盛的身边?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他的后半截话?永远卡在了他的喉咙中。 53古怪的镇子 ???????这是我从经历过的案件里学来的?一旦你躲到高层处?他即便找到了801也不能确定我的去向?可是我如果朝下去被他撞见就彻底完了。 我一口气往上面去了三层左右?然后出了楼道躲到楼层里。虽然这里楼层并不长?但最起码有藏身之处?只要你想藏。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敢打电话?于是快速给张子昂和樊振同时都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有人在找我?我处在危险当中。 他们俩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让我注意安全?他们马上就过来。 我一直站在隐蔽处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样一藏就是二十来分钟?直到我收到张子昂的短信?他问我在哪里?现在他就在801门口?我不敢出去?于是告诉他我在11楼?让他上来。 张子昂看到我的时候问我:“你还好吧?” 他说我当时脸色苍白?看着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告诉他这完全就是吓得?试问谁遇见这样的情形不害怕。当然了看见张子昂之后我稍稍缓过来了一些。毕竟有了熟悉的人在身旁?那种恐惧感会压下去很多。 我和张子昂来到楼下?樊振也来了?他这时候正在801里面转着看?看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怎么样了。而是问我:“你看见了。” 说完他看了看电视?我明白过来他说什么?于是点了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翻看过座机的通话记录了?他说那人又打了一次?上面一共显示了两次?而且有明确的时间记录。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人给801的座机续了费?因为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座机已经停用了。” 樊振说的很轻巧?但是在我听来却是不得了的事?那么打电话的也肯定就是这个人了?这房子是段明东的?现在他全家都死了?自然没有了房东。否则出了这样大的事?房东早就出面了。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谁也没有提?当然了续费的肯定不是段明东。 说完樊振继续说:“你四处奔跑太危险?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投案自首。” 听见樊振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根本一点主意也没有?但是投案自首就意味着我很快就会被各种不利证据指认为杀人凶手?而且自己想找到什么也再也不可能?到了这时候肯定就会如同凶手算计的那样?彻底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第二个彭家开。 我说:“与其变成那样?我不如直面凶手?或许还能有搏一搏的机会。” 张子昂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樊振看着我也就没有再说话了?他想了好一阵说:“既然这样?你还有一个去处。” 我听见樊振这样像是绝望中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又马上对樊振的表情疑惑?如果有这样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劝我去自首?似乎在他看来?去这个地方比去自首更艰难。 我于是谨慎起来?在他说出来之前我说:“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樊振说:“劳教中心?这样你可以暂时逃避警方的追捕?除非他们直接找到你的杀人证据定案?否则是无法把你带出来的。” 我听见劳教中心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虽然我不完全了解那是个什么地方?但我知道那绝对是个更坏的去处。 我于是不做声了?樊振说:“你怎么想?” 我知道我现在的情形?我说:“我留在601。”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子昂说:“如果你被抓了?我和樊队都会有渎职的处罚。” 我看着张子昂?的确是这样?他们知道我在哪里却没有依法办事?反而帮助我逃脱?到时候他们肯定也是难以解释的?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张子昂则继续说:“我和樊队都讨论过?或许当你自首之后?就会有新的证明你清白的证据出来?然后樊队就可以重新让你回到队伍中来。” 樊振并没有亲自和我我看向樊振?樊振点点头?他说:“但是这不是绝对?我只是觉得凶手看到你自首?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他显然是期待你奋起反抗?最后做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甚至可能真的去杀人?到时候你彻底坐实杀人凶手的罪名?为自己辩无可辩?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可是如果你去自首?他反而觉得会这样做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救不了你?只有凶手可以救你?虽然他接着就会有更多的动作。” 我听见樊振这样也知道这就是在做一个赌注?赌凶手的变态程度。 “那好?我去自首?但是我不承认一切嫌疑。”我是这样回答他们的。 最后我是由张子昂和樊振带到警局的?他们的解释是我找到了他们寻求庇护?并没有提及我是自首几个字?警局里也是心照不宣?因为我涉及到命案?暂时要拘留待查?目前只是拘留?在这期间是不能放我出去的。 樊振告诉我我的拘留期是15天?如果15天后还不能找到其他直接证据的话?我就可以申请保释。 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完全就像一个囚犯一样被关押在警局的拘留室里?负责审问我的自然是樊振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闫明亮和陆周更加主动?所以多数时候都是他们来问我?我坚持辨认?即便在他们拿出那些不利于我的证据的时候?我就坚持一句话----拿出我杀人的直接证据来?没有证据这些都是你们的臆想。 似乎臆想这个词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也侮辱了他们的智商?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听见这个词的时候很愤怒?但是他们却不能对我进行刑讯逼供?毕竟他们还是忌惮樊振的。 我坚持不认罪?他们找不到新的证据?这样耗了三天?我也累?他们也累。其实我最不能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他们两个要针对我?而且一直认为我就是凶手。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忽然有了答案。 其实这是一个很无意的动作?也是一个无意的发现?在闫明亮审讯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无意间摸了下额头?然后我发现他用手无意间带起的头发边缘有一道伤口?似乎是新的。 我看见之后没有盯着看?他也没有发觉?但是我却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奖杯?那个砸伤人的奖杯?他还在重复地问我之前的问题?我依旧面不改色地回答他?最后到了僵持处?我说:“我要见樊队。” 他说:“樊队不会见你的。” 我觉得这时候和他反而不能服软?否则他会看出什么不对劲来?我于是说:“我有和樊队举报你刑讯逼供的权利。”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悠悠地说:“可是我并没有。”豆岁亩巴。 我想了想于是忽然撩起自己的袖子狠命地咬了自己的手臂?我下口很重咬得满口血?钻心地疼?然后我把含了一嘴的血和唾沫就吐到了他脸上头上。 然后我握着流血不止的手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救命啊!”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关闭了监控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人知道?我只知道?只有一个想要掩盖自己罪行的人?才会契而不舍地想要去找一个替罪羊。 闫明亮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却并没有恼怒?只是和我说:“你很聪明?你用这样的手段我很意外。” 我叫唤几声之后回答他:“樊队没说错?他不想让游戏就这么结束?所以你就是他安排的新的证据。” 54误入 ???????我问:“是什么?” 樊振说:“一般人在对不确定的事的时候?总会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而且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所以即便段明东的妻子找到了肉酱?在没有确定里面的确是人肉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选择自杀的?而且更不会带着她的女儿一起。” 樊振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看着我?我只觉得樊振说的每一个推断?都是我根本想不到的?更重要的是?他对人心的揣测真的非常到位?他和我说:“等你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久了?你也会有这样的本事。这是做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要素。” 这里头我多少听出一些樊振在引导我的意思?他在教我如何去推测一个案子的动机?虽然短时间内是无法学会的?但总要有一个开始?就像现在。 樊振说:“她一定还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现在我无法确定这个别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发现让她决定结束生命?而且不单单是她自己的?还有她女儿的。” 边说着樊振已经在屋子里开始踱步?我则完全一点主意也没有?思维完全是混乱的。即便樊振已经这样说了?可我根本就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唯一知道的就是和肉酱有关。 于是案子到了这里就陷入了僵局?我们最后都没能找到这是什么东西?母女两的尸体暂时被带回了冷藏室保管。樊振说在征得合法的手续之后?会对尸体做尸检?以确保她们的死因没有遗漏。 后来我们就带着这样一个谜团离开了段明东家。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人都很压抑?大概是最近接连接触到死亡?只觉得人活着真的很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而且更加痛恨那些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 之后我们回到了办公室?陆周和闫明亮去了警局?似乎是有一些什么事要接洽。这个我没有多问?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和我们分开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樊振给了我一份化验报告?他说上次在我家门口的那一滩血已经化验出来了?结果显示那不是人血?而是动物的血液。 我问:“什么动物?” 樊振说:“似乎是狗血。” 我开始不解了?为什么门口会有狗血?而且这么大一滩绝不是偶然受伤流的?绝对是有人故意弄在那里的?可是又会是谁?如果段明东是凶手?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我们一直在受一个死人摆布?是一个死人给我设了一个局? 樊振问我:“那天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你们出来看过没有?” 樊振已经问过一次了?再一次问起并不是他记忆不好什么的?而是想再次确认?我于是又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细节都说了一遍?与那晚和他说的并没有两样?樊振于是还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既然是这样?那猫眼外的人是谁。 我则和他说:“万一不是人呢?” 樊振就没有接我的话了?他沉默着?但绝不是默认?依照我对樊振的了解?他即便接触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案子?但是却并不相信有鬼?他一直坚信再诡异的事都是人为?就像他之前和我说的那样?人心才是最诡异和可怕的。 话题到了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暂时只有这个报告?其他的发现还没有?所以让我自己也留心着一些?虽然他推测段明东就是凶手?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是什么都可以推翻的。 下班后我回了家?到了家里之后?我就看见客厅里放着一个箱子?似乎是包裹?看见包裹我顿时整个人都警觉起来?老爸说这是我的包裹?他帮我代签了?老爸老妈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些事?他们也很担心?说他们不敢打开?怕是和之前我收到的一样的东西。 我看着包裹?咽了一口唾沫?还是拿了刀子把封口划开?等我打开之后?果不其然?里面是一双脚?从膝盖处被剖开?里面依旧用了一些保存手法?保证在运送过程中不会腐烂。 我盯着这双腿看了好一阵?脑袋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终于给樊振去了电话?但是樊振那边却提示已经关机了?我暗自懊恼?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关机。我于是又打了办公室的电话?办公室里会有人值班。 接电话的是张子昂?我问他能不能联系到樊振?他说樊振出去了?他试着打了电话?也是关机了?所以他的意思也就是暂时联系不到樊振。 最后他说他过来一趟吧?办公室里还有另外的人在值班。 于是最后就是张子昂过了来?他带了一些储存证据的东西来?到了之后他问我应该没有碰过残肢吧?我摇头告诉他没有碰过?他担心上面会留下我的指纹?影响查证和证据?因为就目前来说对我不利的证据已经够多了。 他对包裹做了全方位的拍照?最后拿了封存袋把残肢封起来作为证据带回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建议我说要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住在家里了?还是一起到办公室上面的房间去住?毕竟那边要安全一些。 毕竟凶手是冲着我来的?我离开老爸老妈?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最后我听了张子昂的建议?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他一起离开。我们先去了验尸房把东西放了?张子昂将经过和那边做了交代?就和我一起回去办公室?他又打电话喊来了孙遥和陆周?他说他和孙遥负责我的安全?他们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习性和作息?还是他们照看我会保险一些?把陆周也喊来是帮他值班的。 到了晚些的时候樊振回了一个电话过来?他说他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需要关闭通讯设备?所以关机了。我和他说了今天收到的包裹?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就什么都没让我就按着张子昂的安排呆在办公室里?他明天回来再和我详细说这些事。 晚上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孙遥和张子昂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睡地铺?一个睡在沙发上。我不知道他们睡着没有?但是我就是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从那晚遇见出租车司机开始?而且最后四位就定格在了司机和我说的那一段话上。 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那段话似乎是有什么别样的寓意?他说在后视镜里看见的我没有头?之后他就被割了头。叼农围亡。 如果就像樊振说的那样没有鬼的话?那么他绝对是故意弄出这样的举动?在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为的就是惊吓我?而且对以后发生的事做一个心理暗示。毕竟当时就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能从后视镜看到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加上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熟悉?所以他说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而作为陌生人的我?加上又是半夜?肯定是会被他的说辞吓到。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的后怕一样?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开始一寸寸寒冷下去。 我见他们都动了动身子?他们俩谁都没有睡?但是见我忽然坐起来却都没有出声?以为是我又开始梦游还是怎么的?我于是侧头看向他们?然后问说:“你们仔细查过那个出租车司机没有?我觉得申请搜查令不应该是去搜段明东家?而是这个出租车司机。” 55发生 íêééééé当我从刚刚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彻底意识到洪盛已经死亡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家里的那个菠萝?那个菠萝一定有问题?当时我因为忌惮太多不敢去碰它。现在想起来?凶手正是拿准了我这样的心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我暗自懊恼?我当时就应该把菠萝彻底检查一遍甚至是切开的。 完全是有了办案人员的思维模式之后?反而让我对这样的证据格外重视?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凶手正好是看中了我的这点心思。所以拿准了我不会第一时间去动它?直到案子发生之后。 于是很快我就往外面冲?却被张子昂一把拉住?他问我:“你要去哪里?” 我说:“我要回家去?我家里的菠萝!” 张子昂却拉着我不放?他说:“你这个样子出去?很快整个城市的人都会知道警局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而且你会再一次被当做凶手?外面的人都是不了解实情的?光是以讹传讹的谣言也能把你杀死。” 我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张子昂自己也是一身血和肉?但他丝毫不像我这样慌乱?他吩咐警员说:“你们立刻通知樊队看他怎么安排?还有把这里封锁起来?不准任何人靠近。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要动。” 然后他拉着我去洗了下又换了一身衣服?警局里只有制服?我虽然一直在办公室里做帮手。但这却是第一次穿警服?张子昂说:“不错?挺像个警察的。” 我没理他?而是一直记挂着家里的菠萝?张子昂不放心我单独行动?于是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回去之前我怕有什么闪失?于是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问问家里出什么事没有?老爸出去了。老妈在家里?老妈说正常的很?她问我说出了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记挂他们。 之后我和张子昂回到家里?我在电话里没说要回来的事?忽然到家吓了老妈一跳?我把箱子里的菠萝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最后发现在菠萝顶部有被划开过得痕迹?只是如果不凑近了盯着看很难看到这一条缝?只是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菠萝被划开过了还能保持不腐烂。 我于是彻底将菠萝拿到桌上?用刀顺着切口将菠萝顶划开?果真如我看到的那样?很快这一片就被掀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菠萝顶被掀开的时候?我想到的竟然是闫明亮的头?然后我的动作就定格在了原地?我猛地放下手上的动作?而是拿出电话给樊振打了电话?樊振很快就接到了电话?我和他说:“在闫明亮的脑袋里面凶手一定放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找找。” 樊振在那头波澜不惊地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菠萝?凶手寄给我的这个菠萝?就是线索。” 樊振这才说:“我已经把东西拿出来了?凶手把它藏在了脑叶之中?要不是我看见那部分的脑叶充血格外严重也不会发现。” 我问:“是什么东西?” 樊振说:“是很小的一张油纸?我觉得是凶手故意放在那里引起我们注意的。” 我疑惑:“油纸?” 樊振说:“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董缤鸿?你认识这个人不认识?” 我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振?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樊振在那头就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了顿之后他又问我:“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我说:“不认识?只是见过这个名字。” 樊振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说:“我已经快到警局?你自己注意安全?我需要当面和你确认董缤鸿这个人。” 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张子昂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什么话?我这时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菠萝上?我发现菠萝中间也被划开了一刀?只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竟然也是一张油纸?只是这张油纸却比樊振在闫明亮脑叶里找到的大太多?我于是油纸拿出来打开?只见A4纸大小的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字体?而且标题上写着----菠萝?二?。 我果真没有猜错?我看到的并不是完整的故事?我于是一字不漏地将上面的东西全部看完?之后才递给张子昂?同时说:“我终于知道菠萝是什么了。” 张子昂自己也仔细看着上面的后续?他没有看过第一篇?所以会有些看不懂?他问我这是什么?我将两篇东西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为什么两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菠萝两个字?可是却以菠萝命名?这其实是一种效应。 据我所知菠萝在腐烂的时候?会散发出大量的醇类和芳香烃?会让周边的也迅速腐烂?也就是只要你发现一个黑菠萝?基本上旁边的都会是黑菠萝?这应该就是这个故事想表达的一种效应?我暂且称它为菠萝效应。 第二篇的故事是说后来那个书生又娶了一房妻子?但是奇怪的是?也是在孩子周岁那天?他媳妇也将孩子给杀了?又到了第三任?几乎都是在重复同样的事?一直到第四任的时候?他媳妇把书生给杀了?于是孩子活了下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故事里没有提到书生做过什么?他的几个媳妇为什么都要杀了孩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说因为书生一直在?所以惨案一直在发生?直到书生死去?这样的怪事才得以终结。 而将这个效应放在我们的案子里?不也正是这样?只有当真正的凶手被抓获?所有的惨案才会终结?这几乎是所有办案人员都知道的基本原则。 那么说到这里?问题就来了?如果“菠萝”这两个字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么简单?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事?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这个效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我觉得这不符合凶手的性格?同时也不是他的本意?那么能让他这样做的?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们他不是那个黑菠萝?而是被黑菠萝带着腐烂的菠萝。叼页帅弟。 就像闫明亮和洪盛?虽然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案子中杀了什么人?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我们可以确定他们都不是幕后主谋?都只是帮凶?也就是连环案中的一部分。 而且这个提示还有一个暗示?就是这个黑菠萝身边的人?都会死掉。 这个想法诞生之后?我开始恐惧起来?因为整个案件?无论是从开始还是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身处最中心的那一个?几乎每一个案件都有我的身影?那么是不是我才是让所有人死掉的那个“黑菠萝”?只要我还活着?案件就不会有结束的时候。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些失神?以至于张子昂喊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我哪里敢妄自说这些?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现在都还只是我的猜测?保护自己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脸色不好那是当然的?张子昂如此细心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他肯定知道我不对劲?而我和他之间很少有可以隐瞒的事?他问我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在嗓子里变了好几次?最后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但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是目标?你们才是。” 1隔离 íêééééé我虽然一直住在这个小区里?可是就连对面家住的谁也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楼层了?而且这一楼住这么多人?根本就无法进行一一排除。最后还是孙遥说这事急不得?还得慢慢来?要是明目张胆地一家家去问即便凶手在里头也问不出?还容易让凶手引起警觉。但有一点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确定的?我现在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我看见孙遥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子昂微微摇了摇头?我刚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孙遥说的不对?孙遥就和我说让我给家里也打个电话。让他们也注意着一些?万一凶手气急败坏去伤害我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我觉得孙遥的说法不大对?如果凶手是个容易气急败坏的人?我觉得又做不出这样让人后怕不已的案件出来了。但出于对老爸老妈的担心?我还是给他们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他们我最近的状况?也让他们自己留心一些?老爸在那头也没有慌乱?反而安慰我要时刻注意安全?他们不会有事的。 挂完电话我们回去了写字楼?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谁也没说话?好像都有各自的心事在想?回到楼上之后孙遥去了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他让张子昂跟着我?而且叮嘱说不要让我再独自跑了。我只能笑笑。叼吐向巴。 孙遥走了之后?张子昂才开口和我说:“目前我们也还不知道在你家的人是谁?是不是凶手。但无论他是不是?他应该不像孙遥说的那样要害你?你想想如果他要伤害你?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防备?他既然能这么镇静地用敲门声引诱你?自然也有手段让你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受到伤害?而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敲了门?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敲门?” 张子昂平时不怎么说话。正经说起来的时候还的确挺在理的?孙遥的说辞到了张子昂这里之后的确站不住脚?当时我自己也是吓得够呛?所以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现在想想的确是这样?我进去的时候他完全可以趁我不备把我打晕甚至是杀害我?那么他敲门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子昂接着说:“你的确处在危险当中?但是危险不在这个潜藏在你家的人?按照我的推测?他用敲门声引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身子直直地站着就没有再说话了?然后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莫名的害怕?然后他说:“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我们发现地毯上的盒子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搜你的房间。” 张子昂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即便我再笨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于是接过他的话说:“你觉得当时衣柜里藏着一个人?” 张子昂说:“我不确定他在不在里面?但是你回家的时候他绝对就藏在里面?而且很可能是一个凶残的人?也就是说你家里有两个人?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会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来提醒你?其实他是在救你?很可能藏在你房间里的人会对你不利?假如你再在里面多呆一会儿的话!” 张子昂说得我一阵头皮发麻?而且很快张子昂就说:“我们还得回去你家一趟?否则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然后我和张子昂就这样又火速地回去了家里?没有通知孙遥?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晚了?我们回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了下来?我和他坐电梯上去?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张子昂让我小心?我开了灯?张子昂却没有径直去房间里?而是将门保险了起来?让我跟在他身后?将整个家里都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和我进到房间里。 他让我站在安全的位置?小心地把衣柜的门拉开?衣柜里没人?但是我却看见里面的衣服一片狼藉?显然是有人在里面呆过的样子?张子昂细心地翻了翻试图找到什么?可是却没有找到。 然后他又走到了猫眼处?我发现猫眼上的血迹被刮掉了?张子昂看见之后沉着脸和我说:“在我们离开之后?他重新来过?或者他一直就在衣柜里?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我只觉得这些已经开始让我有些难以呼吸了起来?可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张子昂则继续说:“这个人应该就是那晚来拜访你的人?你应该见过他?即便没有面对面见过?也应该在猫眼里看过他的样子。” 可是我根本什么都记不起来?我说:“该不会是在我梦游的时候吧?否则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张子昂没有说话?他说:“这些人都到你家来?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是吸引他们前来的?” 听见张子昂这么想?我一时间脑袋里就是懵的?但是很快就有一个画面浮现在了脑海里?是樊振给我看的那段视频?我乘公车去段明东家的那一段?我下了公车之后?我手上拿着一样东西?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东西?于是我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是那东西?” 张子昂问:“是什么?” 我于是和他解释了这东西?他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说他并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告诉我这应该是樊振才有授权看的?他们基本上都没看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但是要说到什么东西?我觉得也只有这一件了?否则别的还会有什么。张子昂说不管是不是?我想想看我会把东西放在哪里。 我还是率先想到了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这地方?于是我重新翻了一遍?而且明知道是白找也还是找了一遍?这个地方已经被藏在衣柜里的人知道了?所以要东西真的在里面?他应该已经拿到了。 张子昂说也不一定?我再想想我还有没有别的放东西的地方?或许我没有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因为人对重要的东西总有一种不安全感的心理?两件重要的东西一般是不会放在一起的。 我于是翻箱倒柜地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而且我也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放的?我坐在沙发上抓破头也想不到?张子昂也坐在沙发上?他忽然看着旁边矮柜上的仙人掌说:“你种的这盆仙人掌似乎要死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端详着仙人掌?继续说:“一般仙人球是很难死的?而且…;…;” 说着的时候他忽然用手拨弄着上面的白石子?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你重新种过它?” 我一时间没明白张子昂在说什么?于是也起身来看?这时候张子昂已经抱起了仙人掌?然后蹲到地上把花盆倒过来用力晃?我就看见石子和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最后仙人掌连着土也掉在地上?但是接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着的东西也掉在地上?张子昂看看我?我也看着他?他把这东西捡起来?然后看着我说:“是一支袖珍录音笔。” 张子昂把塑料袋捡起来?将录音笔从里面拿出?他试着按了按?电池还有?于是他就打开了录音笔?只听见“沙沙”的声音像了两声?就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只听见她在说: 何阳?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到清远路江东花园4栋801来?门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压着?你一定要来! 2协助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但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因为怀疑和相信有时候本来就是一种赌注?当你无法对自己的怀疑提出有力的证据时候?就只能选择相信?现实就是这样。所以我虽然怀疑他。最后却不得不和他去?因为我想知道那辆车上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案件至今?这辆车都还没有被找到?而这样的答案?到目前为止?只有彭家开知道?也只有他能带我去。 这次我们不是打车。彭家开自己开了一辆车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车。为了保持和他的距离?我坐到了后座?没有坐在副驾驶上?我想着要是他想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反应的时间。 当车子开始启动之后?我忽然觉得整个人有种恍惚的感觉?我似乎觉得自己再次坐在了马立阳的出租车上?时间像是回到了那晚一样。这种莫名的错觉让我忽然慌乱起来?于是看向彭家开?哪知道却正好看见后视镜里他的半张脸?而他也正在盯着我看。看见我看他立刻就将眼睛回避了。 可是这样的情形却让我浑身冒出冷汗来?因为这种诡异的眼神我记得实在是太深刻了?与那晚马立阳看我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在这个瞬间?我甚至以为坐在驾驶座上的这个人就是马立阳。 之后彭家开没有再做出刚刚那样看我的诡异举动。我心上忐忑?开始努力回想那晚上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关于马立阳容貌的细节。因为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那晚上载我的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是马立阳?而是彭家开。 这不是不可能的?因为夜里昏暗?虽然找我钱的时候我留意了他的容貌?可是那时候毕竟昏暗而且匆忙?他要想扮成马立阳的样子蒙混过关也不是没可能。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有些心惊起来?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整个案子的基调就彻底变了?因为目前为止的整个案子。都是以马立阳的死为基点开始的?要是这里除了问题?基于这个事实做出的调查和推论就全都是错的。 再后面的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这完全只是我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在这之前?我只能保持着原有对案件的认识?否则?所有的东西就都乱了。 之后的情形倒也安静?虽然有些尴尬的样子?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打破沉默?最后直到我感觉车子来到了荒凉一些的地方?我才发现这里全都是一些工厂的所在?最后他在一连关着的卷帘门前停了下来?我这才从车上下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开始黑了?到了这里更是一片暗沉?虽然有一些灯光?但都很是昏暗。 周围有几处还亮着?但总体来说荒凉和废弃是主要的基调?我知道这是这里早先的工业园区?后来工业园区重新规划建设之后?这里就被荒弃了?只还有零星的几家还在坚持。 我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还是问彭家开:“这是什么地方?” 彭家开说:“这里就是马立阳藏车子的地方。” 说完他拿出了一把钥匙蹲下身子把卷帘门给打开?然后“哗啦啦”的一声就把卷帘门给拉了起来?他站起来递给我一个手电筒?我接过来?他就弯腰进去了里面。我打亮手电也跟着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就有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鼻而来?我将手电往里照了照?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看样子已经很久不用了?我问彭家开:“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彭家开说:“从马立阳家找的。” 我继续问:“马立阳又怎么会有钥匙?” 彭家开才说:“马立阳租了这个废弃的工厂?所以他算半个主人。”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种废旧的工厂并不值钱?一般租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租金并不贵?这样说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马立阳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的地方不错了。叼私估弟。 但是从我进来开始?这里就开始和我记忆里的地方逐渐重合?越往里走?这种重合感越强烈?而我在迷迷糊糊中对那个地方的印象逐渐变成眼前的这里?我于是拿着手电四周照了一遍?那些本来应该十分模糊的画面?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因为我基本上确定?这分明就是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开始有些惊起来?彭家开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我被绑架之后本来也就是他率先发现我的?在这件事上他是不是撒了谎?而且最后把我带到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毕竟我全程都处于意识模糊中?在哪里找到我也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觉得有些可怖起来?同时心上开始发悚?彭家开倒底是想干什么?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停在里面?我自然无法分辨这是不是马立阳的车子?但是出租车几乎都是一个模样?而且这车子又停在这里?应该差不离。 彭家开走到车子跟前?转身和我说:“就是这辆车。” 乍一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出租车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当彭家开把后备箱打开的时候?就有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我看见上面有斑斑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发黑?上面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既像是发霉又像是完全干涸之后的样子。 彭家开说:“马立阳会把受害者装在后备箱中运送到这里将他们彻底杀死?之后在运回家中?当然了一些基本的过程他都是在这里完成的?因为他家来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说着彭家开将手电照向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那里有水池一类的东西?他走过去用手地照着水泥地说:“你看上面还有没有冲干的血迹。” 我看下去?果真能看见血迹?我想到从他家地下室里运出来的一具具尸体?有些完整?有些已经彻底被分尸?有些虽然是一具尸体但却是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可以看出彭家开杀了多少人?可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失踪竟然丝毫没有引起注意?而且也没有一桩直接和马立阳关联起来。 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于是问彭家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彭家开耸耸肩说:“这你就要问他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水池?水池里的水很浑浊?不知道这里面的水和这些受害者又有什么关系。我返回到车子旁边?将车门都打开?整个车子除了后备箱有一些痕迹之外?车子里面还算完整?只是我打开车门却并不是为了找寻什么杀人痕迹?而是想找到女孩说的她放在马立阳车上的生日礼物。 没有?我草草将车子看了一遍?也简单地翻了一遍?并没有看到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就明了了?要是这么好找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人拿去了?我于是又翻了脚垫这些地方?包括座椅下面?但都是白搭。 彭家开见我在车子里来回地翻找?就问我说:“你在找什么?”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我在找什么的?因为女孩有这样一份生日礼物还是他告诉我的?但是很快我又觉得这很矛盾?如果说他知道东西在哪里?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反而让我自己去找?我不得不通过女孩找到这里来。 于是我忽然明白过来?彭家开或许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在哪里?而且很可能他也在找这件东西? 3操纵全局 ???????后来我们不得不对他的整个房间做了仔细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不寻常的痕迹?那架势就像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人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不见掉的?这是我们所有人当时的一致看法。我们一定是忽略了什么?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当中?樊振接了一个电话离开了?似乎是到警局那边去了?我大致听出来是因为马立阳家女儿的缘故?好像是女孩说了什么?警局那边就立刻通知了樊振过去?我们这边则继续搜查孙遥的下落。 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人要是处心积虑地要逃走?是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按照孙遥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之后张子昂和我说的话却让我有些动摇。对于确定孙遥是凶手的这事?让我不肯定起来?因为张子昂说他很担心孙遥的安危?而且孙遥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有些不好的兆头。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和张子昂说他难道就没有怀疑孙遥是自己把自己藏起来了吗?张子昂听后非常惊讶?他问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问我孙遥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藏起来。 看见张子昂这样的反应之后。我第一次开始觉得张子昂是一个我压根就看不透的人?起先我以为他也在怀疑孙遥?但是从他现在的表情和神情上看?他完全没有。 张子昂和我孙遥和他是老搭档了。他了解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看了我一眼问说:“昨晚马立阳女儿根本什么都没和你你那样是在试探孙遥是不是。你怀疑他?” 面对张子昂如同质问一样的语气?我的脑袋瞬间有些乱了起来?只是点了点头?张子昂看了我一会儿?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样?顿了好久才说:“还是先找到他再说吧?我怕他变成了给你邮寄来的包裹里的残肢。” 说实话?张子昂这句话的确让我惊住了?以至于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好长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搜查无果?樊振那边的意思是全面去找?一定要找到孙遥?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之后我一直觉得很烦躁?一种莫名的烦躁?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了孙遥的短信?他在短信里说一个小时之后想单独见我?然后说了一个地址?他在那里等我?那个地址我并不是很熟悉?只是依稀有个印象好像是一个偏离主街道有些远的偏僻住宅区。 而且短信里他一再强调只见我一个人?如果我带了人或者告诉了人他就不会出现了。 收到短信之后我立刻给他拨了电话过去?但是电话提示已经关机?看来他选择用短信联系我就没有打算再和我通电话。我于是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告诉他我会一个人准时过去。 虽然这样回了短信?但是我却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和樊振他们还有就是这件事过后张子昂不再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办公室里人手本来就紧张?现在又出了孙遥的这档子事?就更加不够用了。 最后我选择谁都不告诉?而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往那个地方去。 我设想过一些可能?也想着自己会不会因此遇见危险?但最后这些都被一时的冲动和一些异样的情绪给压下去了。 那个地方和我记着的一样?的确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心里有些忐忑?因为我设想过如果发短信的不是孙遥?那又怎么办?或者正如我所想他就是那个凶手?那么他约我来会不会对我造成伤害等等的?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小区里并没有什么人?而我又站在里面的路面上的时候?的确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的。 我在孙遥短信里说的地方等了很久?除了小区里偶尔回家出门的居民?基本上没有看见孙遥的半点踪迹?夏天天黑的晚?即便已经快到19点天依旧很明亮?我来的早了十来分钟?接着一等就是二十来分钟?却什么人都不见?不禁有些焦躁起来?心里想着孙遥会不会不来了。叼私状弟。 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空中传来一声呼喊的声音?声音很大?顿时就吸引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于是抬头看向头顶?当我抬头的时候?只看见空中正跳下来一个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摔在了地上?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接着就是满地的血。 我第一次看见跳楼的人?而且事发突然?我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见到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动?而是立刻抬头看向楼顶?只见楼顶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有一些居民听见了声音从窗户里探出头来?这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人?而是迅速跑到死者旁边?因为我从身形上辨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遥。 当我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果真是孙遥?但是他躺在血泊当中?已经彻底死亡了。 我立刻拿出了手机给樊振打电话?我觉得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他?而且边说着边往天台上跑?我想知道天台上这时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有什么孙遥留下的什么线索。樊振的电话通了之后?我还算镇静?和他简短地说了这里的情形?樊振在电话里也没有多问?详细询问了地点?让我保护好现场?他们立刻就过来。 电话说完我也已经快到了楼顶天台?这种老式的居民楼只有一个上下楼梯?从事发我并没有看见有人出来?跑上去的过程中也没有遇见人?所以暂时排除了有人谋害他的假设。 当我到了天台之后?上面的确没有人?空空如也?于是我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但是我发现天台边的混凝土护栏上放着三个石子?排成一排?我有些看不懂?这应该是孙遥留下来的?可是这样排布的石子他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又看了看楼下?可以看见孙遥躺在血泊中?我又看了看四周看能有什么发现没有?结果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毫无发现?而且楼下开始有居民开始聚集?我拿出手机将护栏上的石头拍了照片?但是却没有去动它们?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形之前?我需要保留现场最原始的状态。 之后我很快又到了居民楼下?防止居民无意间破坏了现场?很快办公室的人和警局那边的人就一起到了?他们到了之后立刻就拉起了隔离带将现场封锁?樊振则拉过我问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于是把孙遥给我发的短信给他看?他看了短信之后说:“你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该擅自行动?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短信不是他发的只是一个陷阱呢?” 我知道自己鲁莽行事?而且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执意前往有违纪律。樊振现在却并没有在这样的事上多做计较?而是详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我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他越听越皱眉头?当听见护栏上孙遥留下的三个石子的时候?就让办公室的人都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同时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了下来?樊振说在天黑之前必须找到尽可能多的线索?等天黑了视线受阻?到了第二天天重新亮起来有些证据可能就找不到了。 当所有人看到孙遥留下的这三个石子的时候都是面面相觑?皆搞不明白孙遥为什么在死亡之后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最后无奈取了证据照片之后就把石子封袋当做证据拿回去。?????? 4古怪 一秒记住,。而且我不但知道这个自焚的人是谁,我还知道是谁刻意拿走了档案,将所有有关的图片资料都去掉的这个人,而毋庸置疑,能接触这样的资料的,又有机会和动机这样去做的人。←搜索→【ㄨ出了樊振,再无旁人。 所以那个自焚的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关心资料上写着的名字是谁的原因,因为这个人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彭家开! 我还记得当时彭家开和我说起樊振帮他逃脱死刑,但是却并没有具体说是怎么逃脱的,因为既然已经被判了死刑,总要有个替罪的人,可他却从来没有说起过是谁代替了他,或者是怎么代替的。现在我终于明白,并不是他不说,而是不能说,甚至说出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破绽。就会成为今后的隐患。 而这个替罪的方式,显然并不是替罪,而是有些偷梁换柱的味道,因为这个替罪羊就是另一个他自己,用的自然也是自焚这样的手法,于是一个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就已经烧成了灰烬,那么就没有死刑了。 彭家开就是这样脱罪的,只是最后他成了没有名分的人,因为他已经”死”了,是见不得光的。只是最后他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最后尸体以那样惨烈的方式出现在了我房间的床上,那似乎是一个预示,又似乎是一个警告。】 所以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另一个人又浮现在了脑海当中。就是一直被我忽略的段青,这个看似置身事外,可是又好像没见敏感关键的事都有她的参与,何雁的事她有份,彭家开的事有份,甚至和王哲轩他们一起救我也有份。 尤其是现在彭家开的双重身份被揭开,她作为曾经彭家开的女朋友,似乎身上的疑点也变得越来越多。 所以想到这一层的时候,我忽然和钱烨龙说:”你去帮我找找段青这个人。” 钱烨龙问我:”她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暂时我还不知道她有什么问题,但我觉得她身上全是问题。” 钱烨龙听了也就毫不犹豫了去做了,之后的时间我又回到了帐篷立着的地方,只是这里钱烨龙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将帐篷移开了一些位置,然后开始让人在那晚樊振站着的地方开始挖。 我们过去的时候。这里才挖开了很浅的一个口子,我觉得要真正挖出什么东西来,应该要很深,而且还不敢保证一定就会是这里,又或者,这下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面积比较大,所以挖起来要慢一些,从白天一直挖到天黑,已经挖下去了一丈来深也什么都没有,反而是因为这里是丛林地带,挖下去这么深之后就开始渗水,所以需要边抽水边挖,否则就无法继续下去,而且有水很容易造成边缘的土质坍塌,给施工带来影响。 就这样又是一阵忙活。一直持续到了很晚,最后终于有人说挖到了。 这时候整个平地已经被挖得可以说一片狼藉,旁边的照明灯更是把这里照得像是白昼一样,我到了边上往下一看,只见果真在泥浆中有一个圆形的东西若隐若现,当我到了边上往下看的时候,下面的人抬头朝上面喊:”好像是口井。” 听见是口井,我心上马上一紧,就朝下面喊说:”你们都先上来,快点不要磨蹭。” 我的声音很急,而且是在听见那人说是一口井的瞬间就说了出来,以至于他们下面的人都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这时候旁边的钱烨龙也朝下面喊了一声说:”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亚巨团圾。 于是在下面挖的人连忙就一窝蜂地爬了上来,自始至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就在他们上来的一瞬间,甚至还没有完全爬上来站稳身子,就只见忽然一阵水浪就像一股喷泉一样地从井里喷涌而出,一直冲起了大约有十来米高,之后水浪落下来,周围全像是下起了一阵雨一样地,我却没有丝毫避让,仁这些井水浇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分明看见井里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又消失掉了。 我只是晃眼看到了一下,并不能确认是不是看错了,钱烨龙见我呆站在边上没动,就过来拉了我一把,问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跟着他退到边上,这井水像是挖断的消防栓一样一直喷个不停,最后整个挖开的坑都被填满了还能看见不断翻腾起来的水泡,说明井里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那架势好像是要把整个林子都淹没一样。 钱烨龙不知道此前见过这个井没有,又对这个井了解多少,他问我说:”这是怎么回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我说:”先不用管它,等天亮了估计也就消停了,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让钱烨龙嘱咐那些被淋湿了的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先不要靠近这个井边缘的水塘,远远地看着不要有别的事发生就好,至于别的什么,等天亮了再说,到时候才能有个论断。 果真如我所说,田天亮之后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像我说的那样,一直往外面喷水的井停歇了,而且水位迅速回落,像是又被这口井给吸了回去,很快就见了底,因为受到了水流的冲涮,当水塘见底之后,井沿已经彻底露了出来,这和我在山村里看见的那口井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毋庸置疑,这就是樊振说的要找的那口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出现在这里了。 第二件事则是在天亮的时候樊振醒过来了,好像是受到了这口井的召唤一样,他忽然就行了过来,当时我就在帐篷里,看见他忽然就坐了起来,然后就看着外面,只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恢复,更像是一种本能。 我喊了他一声,他并没有多少反应,接着就冲到了外面的水塘边,一直愣愣地看着这口井,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樊振怪异,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头一次看见他这样莽撞不知所措的样子。更重要的是他醒来之后好像也并没有好转多少,记忆完全处于缺失状态,也认不出我们来,虽然人已经并不像最开始发现他时候那样精神错乱,只是他该有的敏锐还是继承了下来,虽然不认识我们,但是却用揣摩的眼神看着我们,而且记住了我和钱烨龙的名字。 之后他问我说:”是你们挖了这个水塘,找到了这口井?” 我告诉他是的,而且是根据他给我们的提示找到这口井的,他然后就惊异地看着我们,似乎并不知道他曾经给过我们什么提示,我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已经不记得那晚上在林子里他胡乱奔跑的事了,于是也确定那个时候一定是处于他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包括他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东西了,应该也是和这口井有关。 但我还是试着问他:”你为了找这口井变成这样,那你究竟找到了什么?” 听见我这样问的时候,樊振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说:”你们必须送我回去,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愣了,于是顺着他的意思问他:”送你回去哪里?” 但我这么一问他就又不说话了,好像他的思维完全是处于短片状态,而且这一刻和下一刻之间的思维根本就接不上一样,我看着他,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但是渐渐地,我看见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疑惑的神情,接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樊振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他看着我说:”何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5答案本身就是问题 我原本以为是他自己忽然清醒过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看见我在身边所以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是很快我意识到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因为他一直看着我似乎是在等我回答,眼神里丝毫没有疑惑的神情,他的模样好像整个思维都是和刚刚衔接在一起的。 并没有出现断片,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反而是自己疑惑地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我没有回答,樊振才看见了身旁的钱烨龙,自始至终钱烨龙都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没有说任何话,即便子啊樊振表现出这样的不同之后,也没有半点反应,樊振看见他之后,用很是冰冷的语气和他说了一声:“你也在这里。” 虽然钱烨龙并没有说话,但是从樊振冰冷的语气里我听出来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他们应该认识。钱烨龙回答樊振说:“我只是在这里执行公事。” 接着樊振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我身上,接着问我:“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何阳?” 我刚想回答,或许是钱烨龙见樊振一直追问这个问题,他于是替我回答说:“是部长让他来的,这里的事都是他负责。” 樊振却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我在问何阳,他自己能回答。” 自始至终他都定定地看着我,我也看着樊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时候我开始变得有些心虚起来,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但我还是回答他说:“他们在林子里发现了忽然出现的你,于是就让我来帮忙。” 樊振很自然地就接过了这里的指挥权,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忧郁和瑕疵,好像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一样。他边往帐篷里走边问我:“我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了,他们发现我的时候我都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也很自然地就将他问的问题回答了给他,这时候钱烨龙在一旁说:“这里现在已经不是你主事了,你也不是队长了。” 樊振则看他一眼说:“你说这里全部都听何阳的,可是现在何阳现在让我来主事,你刚刚说的话是骗他的吗?” 钱烨龙顿时说不出话来,樊振却停住了正在行走的步子,而是走到钱烨龙身边,和他站的非常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樊振威胁人,他说:“你不要以为有部长站在你身后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银先生为什么知道你是卧底但是为什么却不拆穿你,而且即便到这个时候也不曾动过你分毫,你以为是银先生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因为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这个缘由传到部长耳朵里一二。恐怕这一关你也不好过。” 钱烨龙的脸色很难看,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钱烨龙为了自保早已经成了一个双面间谍,就是他既把银先生的事告诉部长,也把部长这边的消息传送给银先生,因此才能换取自己的安全,我就说银先生是个狠角色,我见过的很多人都对他很忌惮。钱烨龙公然到了部长这一边,银先生不可能放过他,他怎么会这么安逸地帮部长做事,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被樊振这么一威胁,钱烨龙顿时就不说话了,算是默认了我们现在的体系,而这边如果不透过钱烨龙部长是很难掌握到实时的信息的,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情形吧。 我们跟着樊振回到帐篷里,里面的两个军医已经出去了,樊振又支开了钱烨龙,钱烨龙有把柄在樊振手上,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问樊振:“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与你失去联系是在山村里面,怎么忽然之间你和山村里的井否出现在这座林子里头了?” 樊振却问我:“你见过他了没有?” 我知道他说的是曾一普,于是说:“我回来之后他来我家里找过我。” 樊振急切地问:“那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说:“也没说别的,就告诉我这个林子的秘密要被翻出来了,好像是专门来提醒我要小心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说了。” 樊振听了之后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确认一遍问我:“此外就再没什么了?” 我仔细回想了当时他来找我的情形,于是回答他说:“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 樊振就没有说话了,我对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很好奇,可是见他又是一副沉思的模样,我就忍住了口没有打断他,他这一沉思就是好久,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从沉思中回国神来,却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想通了没有,我才 问他:“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先前那样,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他清醒前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忽然觉得一阵心惊,我总觉得他说的这话是有所指的,可是他现在却完全记不起来了,是不是这预示着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樊振听出我语气上的犹豫,问我说:“而且什么?” 我于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但是他自己听了之后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其实对于根本就不记得而且更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没有反应是正常的,因为你不可能有那种危险降临的感觉,就不可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樊振已经毫无记忆可言,而且就连这句话说的要回去哪里他都不知道,甚至还在揣测是不是那个山村。提起山村我才问他这个山村消失是基于什么原因,而且在这之前,他忽然从山里走出来,之前又去了哪里,这些都是疑团,自那之后我也没有机会见到他,更没有机会问这些事。 樊振听了之后,才看着我说:“你思考过你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樊振,已经有好些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而且都是在这一系列的谜团发生之后,面对樊振的这两个问题我觉得我根本无法回答,要是在这些事都没有发生之前有人问我,我绝对会回答人活着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远非是我所能回答得了的了,甚至这两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亚他吗弟。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思考总是会把自己带劲死胡同,甚至带劲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当中。” 樊振说:“这既是问题,也是我给你的回答。” 我依旧还是不能明白,甚至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背后预示的是什么,是因为我思考的还不够,还是我认知的东西还不足以解答这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在解答这个问题,甚至可能就是在朝一条死亡的道路上迈进。 这时候樊振说:“我们出去看看挖出来的那口井吧。” 于是我才和他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来到外面之后,钱烨龙也正盯着这口井在看,而且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连我们走出来都没有察觉到,这不符合他警觉的个性,所以我觉得他现在一定很入神,对于这口井,或者对于另外一个问题。 最后我和樊振都已经站到坑边了,他才霍然回过神来,慌忙看向我们,但是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恐惧,刚刚他的思考,在让他感到恐惧。 6井底 同时我听见樊振冷冷地开口,似乎是在和钱烨龙说:“死亡的感觉让人感到很可怕吧。” 说完樊振意味深长地看了钱烨龙一眼,钱烨龙眼里的恐惧就像是消散不去的雾霾一样一直环绕在他的眼底深处,听见樊振这句话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之后就换了一种表情沉默地看着坑里的这口井,之后樊振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好像他们的对话就只限于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了。 而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的哑谜,我却完全像个局外人一样什么都不知晓,只能狐疑地看着他俩,力图从他们之间的表情变化上看出什么来,可是他们的表情却什么都无法泄露,我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就此作罢。 钱烨龙在被樊振这么一说之后,就彻底沉默了,而且之后的神情对樊振也有一种敬而远之的神态好似他的整个人乃至灵魂都已经被樊振看穿,在樊振面前。他根本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再无半点隐私可言。 之后樊振和我说,其实也是间接地说给钱烨龙听,因为他和我说的话最后也会全部转告给钱烨龙,现在钱烨龙自己也在场,就不用我再去过一遍话了,樊振说:“我们得在尽快的时间里。找一些人下去到井下面看看是个什么情形,然后才能定夺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醉心章、节亿梗新 在秘密还没有被泄露出去之前,找人去井下查看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所有人只认为这只是一口简单的井,根本无法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钱烨龙听了之后沉沉地说:“我这就去安排。” 钱烨龙去了之后。樊振才忽然看向我问我说:“你怎么看?” 我自然知道樊振说的是找人下去井下面探查的事,我说:“目前这也是仅有的办法,只是这井我见过它的可怕,会不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到时候不要枉送了无辜的性命。” 越是见惯了死亡,越是害怕死亡的发生,这就是我现在的所有想法,我的这种想法在很多时候可能会阻止我去做一些大胆的事,但是我的确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些无辜的人去送死。 樊振却说:“有时候牺牲是必须的,没有牺牲就没有进步,所以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这个道理你必须要明白,假如有一天当你真的面临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你能够果断做出判断,而不要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前。因为眼瞎不肯牺牲,今后必将有更多的人为此付出生命。” 我知道这是樊振在变相地教导我,我说:“我知道了。” 之后樊振找来了三个人下去,然后又找了一些绳索和照明的设备,并且这口井有多深也说不准,井下很可能会出现缺氧的情形,所以也带了一些临时用得氧气罩,以防下去之后出现缺氧的症状从而发生意外。可以说钱烨龙做事还是比较周全的,毕竟是跟着部长和银先生的人,没有这么周全的做事能力,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的信任。 这井口一次之恩能够下去一个人,所以他们三个人轮流下去,间隔了大概有三四米的一个深度,前后之间也能哟一个照应,其实我自己也想下去看个究竟的,但是考虑到自己的体质怕承受不住。毕竟我不是警校出身,一些训练并不是很到位,身体素质可能并不能像这些军人一样灵活,即便遇见一些变故,他们也能考训练中的一些基础来化险为夷。 而且为了能够实时知道井下面有什么情形,是什么一个模样,这些人的头上都戴了一个摄像头,所以我们能通过监控画面看见他们下去时候井壁的情形。 从画面上看,这井的确非常深,从最先下去的这个人来看,现在他最起码已经下去到了二十来米的深度,但是井壁已经是原样,一点也没有要到底的意思,如同上次我往井里扔的那块石头一样,根本就听不见落到底的声音。 樊振盯着屏幕看的很仔细,即便是每一块石头,甚至连是什么材质他都想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井壁就是井壁,无论怎么看都是石头。在他们下去了又三十多米之后,忽然率先下去的这个人到了底,这让我颇有些意外,因为我们都看到他的脚已经踩到了地面上,地面也是和井壁一样的石料,因为水才退下去的原因,井底和井壁一样有些湿漉漉的,而且从他看了一圈来看,这个井底很宽,他在下面等了等剩下的两个人,三个人都到了井底之后,才一起试着往里面走进去。 他们用照明设备将里面照亮了一些,我估摸着大约有四五十个平方这么大小,而且是呈现出一个圆形的形状,刚刚他们下去的这个井就像是通往这里的一个通道,在这个圆形的中心,又有一口井一样的一个东西,我们能看到井沿,接着我们看到他们陆陆续续往井边走了过去。 而在他们靠近井边的时候,之间监控的画面忽然开始闪烁起来,而且这种闪烁颇有些画面马上就要消失的感觉,透过闪动的画面,我只看见他们已经走到了井边,而且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我甚至看见一个人已经想要蹲下身子去看看井里有什么。 而就在他蹲下身子,画面到了井边即将进入到井里的时候,画面忽然就没有了,接着三个人的所有传回来的画面都彻底不见了,钱烨龙试着联系他们,但是通讯设备也已经中断了。 看见这样的情形,樊振忽然站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说:“赶紧让人下去找寻他们,主意让这一次下去的人不要靠近下面的井。” 钱烨龙一共安排了两只队伍,听见樊振这样说之后,立刻安排了第二队人下去,而且也是和第一队人一样的装备,我看着他们下去到下面,只是当他们去到下面的空间之后,却发现早先下去的这三个人已经彻底不见了,因为他们得了不能靠近井边的命令,所以他们并没有往井边去找。 而且只要他们不接近井边画面和通讯设备就都不会受到干扰,最后整个下面都不见他们三个人的踪迹,初步判断可能是三个人掉到井里面去了,因为按照我们看到的最后画面来看,他们弯腰去看井里面的东西,再之后就彻底不见了,只有可能是掉进了井里。 下去搜寻无果,在不明真相之前又不能擅自进去井里查看,所以樊振暂且让他们退了出来,而且告诉钱烨龙不要让人擅自下去,以防再出现类似的情形。 经过这样一个变化,我才觉得这口井远非我所想的这么简单,而且我怎么觉得,我们挖到的这口井,以及他们下去找到的空间,似乎都只是真正的井的一个掩体,也就是说在圆形空间里的这口井,可能才是真正的井体。 事情到了这里,算是暂时陷入了僵局,因为我们没有具体的办法靠近井边,又无法追踪到那三名消失的人员的踪迹,这件事只能暂时就这样搁置了下来,之后的时间,我就看见樊振一直在发呆,其实用发呆这个词来形容多少有些不准确,应该说是在思考,只是他的思考范围在哪里,我不得而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掌握了一些什么,知道的有多少,毕竟我的认知和他比起来,欠缺了太多。 这样就又到了另一个夜晚,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樊振忽然和我说:“我决定亲自到井边去看看井里有什么。” 7无法阻拦 其实我也想下去看看的,我也想知道井里有什么,那三个人又去了哪里,是否真的是消失在了井里头。 但是我说出自己想法的时候,立即就被樊振给驳回了,他的观点是他下去可以。但是我不能下去,他说目前我还需要掌控这里的局势,他和我不一样,他可以循着这口井的踪迹找寻下去。 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大致听出来一个问题,就是我这个队长的位置好像和部长任命有关,却又和他故意卸任有关,因为身在这个职位就要做与这个职位相匹配的事,这就是我的责任,因此现在樊振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可以下去,但我不可以。 其实面对他的这个说辞,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我是可以下去的。我也知道樊振会说出这样的说辞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问,最后果真是这样被驳回了。我于是和他说:“那么你自己也要多小心才行,毕竟那是一个全部未知的地方,里面有什么谁也意想不到。” 樊振说让我放心,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叮嘱我注意好眼前的局势。更重要的黑丝保护好自己,因为我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其实事情发展到了现在,我已经开始逐渐产生了迷茫,就是我究竟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在这整件事当中。我还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尤其是我在那个镇子上经历了这一系列奇怪的事回来之后,我感觉自己的所有认知和身边的所有事都变了,变得有些无法理解,而且开始越来越陌生,甚至连事情的走向,我都丝毫不能掌握了。 最后我亲自到了水塘下面送樊振下去,但是樊振坚决不让我到那个圆形空间里去,也坚决不让其他的人和他一起下去,他说他一个人已经足够了,我最后都听了他的,当然,他身上没有再带任何的通讯设备和摄像头,我们能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只有等。 从樊振下去之后。我就感觉整个井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静谧的所在,它就像是一座静谧得坟墓,任何声音都没有再发出来,我试着在上面喊了樊振一声,但是除了自己的回音,别无其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终我都没有听见樊振的半点声响,钱烨龙劝我说还是先回帐篷里休息,樊振可能已经下去到了圆形空间的井里,可能和那三个人一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保持着克制,而且回到了帐篷里,但是才走进帐篷,就看见一个人站在里面,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钱烨龙更是惊得脸色都变了。我迅速反应过来,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问他:“银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银先生转过身来,他没有看向我,而是看向了钱烨龙,他说:“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何阳说,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钱烨龙知道这话是银先生和他说的,所以毕恭毕敬地回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我则走到帐篷里头,还是继续刚刚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银先生还是和我印象中的一样,并不亲近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身上都是冷冰冰地让人难以接近,他说:“那口井。” 我才想起王哲轩当初说的银先生和樊振出现在山村里,也是因为那口井,所以我开始觉得,银先生的目的,也是这口井,那么这口井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么多的人为其如此,那么只有一个答案,就是这口井是整个谜团的答案,是我一直想要探寻的问题中心。 我才问他:“这口井有什么问题吗?” 银先生一般是不回答我的问题的,这是我与他接触这么久以来发现的一个问题,然后银先生果真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问我说:“他已经下去了?” 我说:“是的。” 银先生接着说:“他不会上来了。” 我继续问:“你怎么知道?” 银先生才说:“你还记不记得他醒过来之前和你说的那句话?” 我当然记得,当时樊振说他要回去,但是回去哪里没有人知道,他说没有时间了,但是随后他就清醒了过来,他自己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在听见了自己说过的这句话之后,也毫无反应。 银先生说:“樊振极其擅长隐藏自己的神情,所以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你在和他重复那些话语的时候,看似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其实他或许已经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此前的事已经全部想起来了,而且已经在计划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他坚持要下去到井里,因为他知道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再不回去将会有大事情发生。” 这算不算是银先生再给我一个解释,我在心里和自己这样说,我听着这些都没有说话,银先生说完则问我:“这口井,你有什么看法?” 我被这么一问,脑海中什么想法都没有,就摇头说:“没有想法。” 银先生就不说话了,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说:“那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地下会有这口井存在的?” 我觉得银先生问的这个问题相当的没有水准,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真正的银先生,但我还是解释说:“因为樊队出现在这里,他说他去找井,当他再次在这里出现,而且说他不能离开这里,我觉得他可能找到了什么,就在地下。” 银先生却摇头说:“这不是理由,你再好好想想,当你到这里之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产生过任何疑惑吗?” 我重复一遍银先生的话说:“疑惑?” 银先生肯定地说:“就是疑惑。” 我就没有说话了,银先生说:“沉默代表你已经想起了什么,或者是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当时被你忽略了,然后你就会发现,在你这漫长的时光当中,被这样忽略的事很多,只是现在你也无法一一想起了。” 我惊异地看着银先生,问他说:“这代表着什么?” 银先生却说:“代表着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答案吗?” 我心里现在完全是一团乱,哪里有什么所谓的答案,我摇头说:“我没有答案。” 银先生才说:“你知道这下面有一口井,并不是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推断,而是你本来就知道井就在下面,只是你用樊振出现的这个说辞说服了自己,所以在你冒出这个说服你自己的念头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欺骗的感觉,又像是自己对自己忽然陌生的感觉,这是质疑,是你自己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那么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我依旧摇头,银先生才说:“因为有什么东西在阻挡你想起这些事情,换句话说,你自己,就是你一直想要探寻的真相,可你却从来不知道,总以为真相总是在别人的身上。”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银先生的这番说辞,一时间大脑就处于一个短路状态,银先生见我这样,则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暂时你还不能完全理解,那么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也是你现在能解决的问题。” 我问:“什么问题?” 银先生说:“你一定一直在疑惑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很多记忆自己都无法记起来,可是所有的证据却都又指向自己,好像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这是你一直苦恼的来源,那么明天你就好好去查查自己究竟做过一些什么,而你自己又为什么会不记得这些事,到时候,相信你会有一个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答案。” 我自言自语重复一遍:“自己调查自己?” 银先生说:“有些东西回过头去看或许会变得更加明晰,而且有些东西既然是发生在你身上,就不可能被忘记,反而这些你希望忘记的东西,才是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只是真相何其残忍,当不知晓真相的时候,每个人都在追寻真相,但是真相大白的时候,却又希望永远不要知道。” 8谜解 cpa3004 探寻自己,这是听起来很可笑的事,但却是我必须去做的事,而且就在我和银先生的谈话过去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信,更重要的是。蓝色书吧,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写来的信。 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诧异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因为从信封上我就看到这是我的笔迹,却写着我的名字,当我看见自己的笔迹写着自己的名字印在信封上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分外地陌生,有那么一瞬,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个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从来不了解的一个人。 我将信打开,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份地图,这份地图与我此前看到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我曾经到过的那些地方,只是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要更加详细,当然更加关键的是,这些地方都不是上面的目的地,目的地而是延伸到了更远的地方,甚至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看到这幅地图我的疑惑已经深了,然后我才看了信上的内容。这封信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个提醒,一个时间恰好到了这时候的一个提醒。 信上是这样说的: 你顺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前进,当你到达地图上的目的地,但那却并不是终点。而是表示着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越过那里之后,你一直往北走,记住一定要往北边走下去,即便你发现这段旅程有多么地孤独,周围的环境有多么的单调和乏味,你只需要记住你要去到北边的尽头,那里就有你想要的所有答案菠萝!ge. 信上并没有提到我渠道那个真正的目的地需要花费多长时间,但我估计不会太短,甚至会很长很长,甚至是一段不可能的旅程。 但最后我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就起身出发了,而且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孤身前往,我带足了足够的食物,以及备用的燃油。 我开着汽车就这样顺着熟悉的路程一路疾驰而去。只有在实在是劳累不堪的时候才会停下来歇息,而且都是在车上睡觉,因为我需要时间,更需要节省时间。 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任何阻挠,甚至所有预想可能遇见的困难都没有出现,顺利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是这时候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没有去想这么多,一心往最后的目的地进发。 当我越过地图上的最后一个地方,就像进入了一个完全荒芜的荒原,那里没有树木,只有山丘,山丘上长满了草,却都是枯草,我一路上看见了废弃的栅栏。甚至一些废弃的房屋,像是去到了一个完全已经被放弃的地方一样,更重要的是,在进入这个荒原之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孤独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明显,我从没有遇见任何一个人,就连活着的东西都没有遇见过一个,而且周围提车不变的景致让我觉得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就像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一样。 但我坚信信上所说的内容,无论有何种质疑,有何种孤独与不安,我都一直往北边进发,最后车子没有了燃油我就打包了食物步行而去,最后食物被彻底吃完,我靠路上的草充饥,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到那个解开谜底的地方。 我甚至都忘记了时间的概念,已经忘记了自己进入这个荒原已经多久,因为我发现从某个时候开始,这里已经没有了白天和黑夜,太阳永远在靠近西山的位置,从来没有变过,那之后的时间像是都停滞在了傍晚的时候,永远没有变过。 最后我到达了终点,但却是完全不可思议的终点,或者换句话说,我走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悬崖,以及悬浮在之中的一个巨大的菠萝模型。 这是菠萝,但也不是。 在我看见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的口中都有菠萝二字,而且为什么菠萝会成为如此巨大的一个谜团,甚至就是所有谜团的答案,在看见这个菠萝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因为这个菠萝是我身处的这个世界所有的数据来源,或者,连我自己都不是真实的生命体,只是一团数据,就像我们利用电脑创造出来的游戏人物一样。 当时我站在这个巨大的菠萝体面前,久久无语,或者说我的脑海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因为在菠萝体的周围,是构成空间的网格线,哪里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尽头,同时也是我一直在探寻的谜底。 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自己活着完全好似没有意义的,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是数据的构成,甚至是有人在一步步操纵,就像游戏中的人物被玩家操纵一样。这里已经彻底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甚至这里根本就没有时间,所谓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 我在迷茫中不知道度过了多长时间,而且我知道我来到这里,已经无法再返回到原地,因为我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单单是世界的尽头,还有我自己的尽头。 最后我试着走进了这个菠萝体当中,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完全虚无的地方,菠萝体只是光线罢了,我掉进了悬崖当中,一直往下坠,一直坠,根本见不到底 我从坠落感中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迷茫地看着周围,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惊醒过来,可是梦中究竟梦见了什么,却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有阵阵的恐惧在心底盘旋,挥之不去,心跳急速地攀升,就像是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 我这时候坐在出租车里,旁边是夜晚来往的车辆和闪烁的霓虹,然后我看了看驾驶座上的司机,他专心地开着车,只是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留意到他这个不寻常的举动,刚刚惊醒的那种恐惧感在逐渐消散,而我终于也没有想起梦中梦见了什么,只是觉得坐在车里有种深深的不安,我动了动身子来缓解这种不安,然后惊醒过来的这些不安就开始被司机频繁地透过后视镜看我所取代,我开始害怕起来,这个司机为什么老是透过后视镜盯着我看? 最后到了目的地,我从车上下来,快速地付了钱,临走的时候我特地多看了一眼司机,但是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只觉得分外熟悉,好像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一样,不过他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刚刚你可吓坏我了,因为透过后视镜我看见你没有头。” 我被他的说辞也吓了一跳,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和惊讶,而且他在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可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带着恐惧和不安回到家来,到了卫生间里看着自己的镜像,我的头好好地在头上,并没有少,我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说:“可能是司机开车疲累了得缘故。” 当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我猛然看见一个人站在客厅里,他同样震惊地看着我,然后用扭曲的表情问我:“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看到他的时候我自己也是懵了,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看见一模一样的自己站在眼前,我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我的表情或许比他更扭曲。 就在我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这个人后面猛地出现了一个人,而且用一把铁锤一样的东西重重地敲击在了他的脑门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父亲。 我完全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而父亲和我说:“何阳,你如果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并继续生活下去,他就必须死,因为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 说完父亲又在他的头上补了几锤,确定他彻底死透了,这才罢手,我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呆在原地,父亲这时候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粒药丸说:“你已经累了,迟了这颗药去睡吧,后面的事我帮你解决就行了,明天起来,你还是你,你的生活还是你的生活。” 我茫然地吞下了父亲给我的药丸,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睡在床上,时间已经七点多,我翻身起来,因为上班就要迟到了,我快速地洗漱完毕之后穿上衣服出门,在公交上用手机刷新闻,只看见有一条说昨晚凌晨之后有一个出租车司机被割头杀害,目前还未找到凶手,我看见上面死者的照片,正是昨晚载我说我没有头的那个出租车司机 全书完。一下“心理罪”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本书首发来自-蓝色书吧 关于新书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我有个发小出车祸死了,死去的当晚就给我发来了微信,让我到事发的地方去接他,自那之后我总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窥视我,直到有一天半夜醒来,我看见他就站在我的窗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其实我看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会看见他,直到我发现 杀生链接:/ 你有没有收到过死人给你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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