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第一章背叛日记 5月1日，烈阳的日光打在酒店玻璃窗，皮特健壮的身体像是苏醒的猛兽，贪婪的在我身上索取，攻击我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澎湃的欲、望像潮浪般，一次一次的把我带上巅峰，听着我的呻、吟和告饶，他也丝毫不放过我。 皮特最喜欢女人的臣服声和狐狸精般媚态撩拨。 而我，不喜欢皮特，可我却变态的喜欢不同男人给予的刺激和快乐，那是我的丈夫远远给不了我的……但，我爱我的丈夫。 …… 拿着日记本的手在颤抖。 我已经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把整篇日记一字不落的看完。 我只感觉，日记本上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尖锐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桶进我的胸口，满地淌红，心，疼的开始麻木。 “不会的，这不是我妻子的笔记，一定是相似。”我妻子那么温柔内敛，持家贤惠，更重要的是她爱我，她不会是这篇低俗日记的主人。 “师傅你怎么了？这是我一个女客人遗落下来私密的东西，我正准备给客户送过去。”见我脸色不太劲，我的徒弟乔娜娜，从我的手里夺过日记，瞟了一眼，一脸贼笑的打趣我，“师傅莫不是看这日记，看的来了感觉？” 她的目光，放肆的嘲我下身去瞟。 “去去去，一个姑娘家，用这样的眼神看男人，也不知羞耻。”我瞪了她一眼。她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说：“入门的第一天，师傅就说过，脸皮薄的干不了我们这一行。” 我是一名私房摄影师，干我们这一行的，脸皮不能薄，否则，在给女客人拍私密照时，进入不了状态，拍不出好作品，更没法让女客人进入状态。 我苦笑，她的这番道理还真是我告诉她的。 其实，这番道理是几年之前，我的师兄亲口告诉给我的。 我感谢我的师兄，我也恨他。 是师兄的算计和手段，让我失去全部，名声扫地，也别指望继续在这个摄影圈出名。 为了生计，我才弄个小小的摄影工作室。 乔娜娜是我的徒弟，给我打工，她的爱好，我能接受，却无法理解。 她喜欢拍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玩刺激的画面年，或许是因为客人给的钱多。所以，她经常通过一些渠道接私活，一场私活下来几千几万不等。 而我手里这本日记，就是从她拍的限制级画面的某个女人身上遗落的，日记里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那是我妻子婉婷的字迹。 我不太相信，这本日记是我妻子的，是我妻子亲笔写的，字迹这个东西可以模仿。 乔娜娜走的很急，我抓住她问：“你的那个客户长的什么样？” 乔娜娜疑惑的看着我，为难的说：“师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拍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玩这种群欢的，在脱衣服开始干的时候，无论是男人还是男人，脸上都会有面具的，你也许不知道，这是玩这个游戏的规矩。” 她一个女孩子，说起话来，比我一个大老爷们还粗俗。有时候，我实在难以想象，她一个女孩子，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胆量，去拍摄那种淫靡混乱的画面。 我放开乔娜娜，也不为难她。其实我挺感谢这个小徒弟，摄影工作室赚不了几个钱，只有她是始终不离不弃的。 她心情似乎很好，拿着日记本，兴高采烈的出门，上了一辆顺风车。 娜娜刚才说，她是还日记的，只要跟着她，应该就能见到日记的主人。 我把店给关门，赶紧上了一辆的士车，“师傅，追上前面那辆车。” 乔娜娜在两岸咖啡馆的门口下了车，这客咖啡馆是我妻子常来的那家，我心悬着，让司机停车靠边，躲在车里。 乔娜娜没有进咖啡馆，只是拿着日记本在咖啡馆的门外等着。不一会儿，一个服务生走了出来，不知道和乔娜娜说了什么，就看到乔娜娜把那本日记给了那个服务生，服务生递给了乔娜娜一个小信封。乔娜娜数了数钱，就兴奋的离开。 我也松了一口气，乔娜娜把日记本交了服务生，也拿了对方的钱，那日记本应该是那个服务生的。 我自嘲的摇着头，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日记本，几句话而已，能说明什么？ 这五六年我一直告诫自己，永远不要信表面的东西，那是我刻骨铭心的伤痕。 当年，就因为一个女客户的几句话而已，我成了性侵犯。 那次，是师兄许离子的算计陷害，我的创意作品和老师的，同时进围前十名，师兄找到我说，老师担心自己的名次让学生超过，颜面无光，希望我主动退赛，事后会给我足够的补偿和回报。 那时我年少轻狂，肯定不会退赛的。 之后的那天，师兄说有个女客户要拍私房照，目前缺人手，于是就让我去了。 我也没多想，就去拍。 于是就出事了，那个女人撕坏自己的文胸和内衣，还往墙上撞，弄得头破血流，说是我非礼她，要强暴她。 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有口难辩，我成了摄影界的败类，玷污女客户。 其实，拍私房照的时候，最少要有三个人，要么有个摄影助理，要么有个化妆师。两个人，真的很危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当时我太年轻，疏忽了。 事后，是师兄许离子替我平息风波，才免去牢狱之灾。 其实我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师兄算计的，陷害我，讨好老师，也是给自己铺路。 也因为这个劣迹斑斑，我被取消参赛资格，并且失去走进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机会，而我们的老师，著名的宝钰教授，拿到创意大赛第一名。 我的专业是摄影，从本科到研究生，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意味着全部归零。 所以说，我最恨的算计陷害，最恨表面不实的东西。 我仰头探口气，这些是是非非已如过眼云烟，不去想了，当我打算从两岸咖啡馆走开，一抹身影闯入我的眼帘。 只见一个身材娇好，性感火爆的长发美女，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 我傻了眼，那不是我的妻子，又是谁？ 一辆车在马路上疾驰而过，挡住了我的视线，当我穿过马路跑进咖啡馆的时候，我的妻子不见了踪影。 但是我见到了那个服务生，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他：“日记本哪去了？” 服务生似乎明白什么了，害怕的转着眼睛，拿手指头往对面的那条街上指指，“走了，那个人走了。” 我松开他的胳膊，撒腿就往前追，追出几百米也没见到妻子的踪影，她既然过来取日记本那肯定有准备的，这会儿早就走远了。 刚才蓝蓝的天已是阴云密布，我回去找那个服务生问个明白。 这件，要么是我妻子背叛我，要么是有人算计我的妻子。 服务生正在招待位大美女，美女的头往这边瞥，刚好瞧见我了，她是风含情水含笑的目光，“这不是大摄影师嘛！” 我的眼睛在打着转，眼前这人是王水燕，是我妻子的同事。 其实我和王水燕老早就认识了，给她拍过许多照片，那会我还不认识现在的妻子。 王水燕冲服务生摆手，让他走开，然后拉把椅子让我坐在她身边，王水燕什么时候都是千娇百媚的，近距离能闻到她身上诱惑的香水味，我偷偷的瞟眼她的胸前，浅蓝色牛仔外套包裹的洁白色吊带，山峰凸凹，让人浮想联翩。 第二章日记的由来 我对王水燕有几分忌惮，因为她捏着我的小辫子，早年那会儿，我们拍艺术写真的时候，她身材太火爆，加上姿态撩人，一时间没忍住，我冲动起来，就把王水燕按在床上了，我是男人，力气肯定比女人大，事后王水燕说她有抵抗的，拼力挣扎，可能是她的力量太小，我真的没有感觉到她挣扎的样子。 最终，我也只是把她按在床上，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冷静了。 我不是禽兽，只是想到让师兄算计，成了败类，没发在高端摄影界成名，我就想破罐子破摔，可临界点的时候我还是会控制好自己，我急忙从王水燕身上翻下床，听着她抽泣的哭声，整个人都懵了。 我恳求王水燕原谅，实在是不解气，那报警抓我也行。 王水燕是梨花带雨的样子，她没报警，也答应原谅我，不过她有个要求，那就是我要承诺替她办三件事。 她还没想好要我具体干什么事，于是就挂个口头承诺，让我今后践行这个承诺。 王水燕担心我之后会耍赖，就拿走了当日的拍摄视频花絮，算是对我的要挟。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水燕始终没让我替她干什么，也真的没拿这些要挟过我，我感谢她，也真心希望有机会补偿这个错误。 我心不在焉，心思都盯在服务生身上，王水燕不高兴了，“对小男人有兴趣了？” “说什么呢，我……”我看她几眼，那胸前若隐若现的风景让人陶醉，目光不经意停留几秒，多看几眼。 “看看，看什么看。”王水燕的那种矫情，让人麻酥酥的，欲罢不能，“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尴尬的低头，谎称自己感冒了，想离开。 她笑着，然后突然说：“真的感冒了？” 我一哆嗦，担心她会生气，有把柄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她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说是跟我开玩笑呢，嘲笑我竟然吓得脸都红了。 我最后看眼服务生，从咖啡厅里出来，拿手机就给妻子打过去。 “亲爱的老公，想我了？” “婉婷，你在干什么？” “我在工作呀，怎么了老公？” “我在咖啡馆，是两岸咖啡馆。” ………… 我的妻子婉婷突然凝噎住，我的心也就悬起来了，大概几十秒钟之后，她清清嗓子，我能听见她抿动嘴唇的声响。 如果她真的从两岸咖啡馆取走日记本，这不好自圆其说。 是我先等不及了，紧逼着问：“你有来过这里？” 在婉婷那里，我的问难就是从天而降，被问得措手不及，两分钟过去了，她还是磕磕绊绊的没想出要说什么。 我越加的愤怒狂躁了，看来这些果然是真的了。 婉婷突然说，“幸好，我没烧掉。这样，我们回家说。” 这算什么事，她把手机给挂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鞋子刚脱下，婉婷也回来了。 婉婷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比我着急，她心虚，想快点解释，可是解释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能回去嘛！ 我不想看她，背对着她，让她给个解释，虽然这些都是自欺欺人的。 婉婷从我身后抱住我，她的心颤抖得厉害，就是个受惊的兔子，不知道怎么的，我一下子心软了，神经都在抽搐着。 我回过身来张开手放在她跟前，她看着我的手，结婚五年了，我们之间有很好的默契，她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她犹豫了，目光迷离在我的手掌和眼睛之间。 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容不得回避。无论结果怎么样，我要知道真相。 如果她真的让人算计的，我不会放过那个人，我最恨算计别人。 她却从包里拿出日记本，简单翻几页，然后放在我的手里。 虽有些犹豫，可婉婷的眼睛里没有那种“犯错”的忐忑和不安，相反，她很镇定。 我有点颤抖，“说吧，皮特是谁？” 日记的内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那个骑在婉婷身上玩弄的皮特，那个王八蛋是谁，我同样不会放过他。 婉婷竟然摇头了，往后退几步，“我不知道皮特是谁。” “不知道？”我喊出来了，“就是那个男人的，和你……”我使劲翻看日记本，翻开那页，找到那几行字，“这都是你写的，你好意思说不知道，你骗鬼呀！” 婉婷坐到沙发上了，叹口气，闭着眼睛想着什么。 她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喂，你哑巴了？” 婉婷根本不搭理我，抬起头，那目光中有几丝嘲讽和轻视，冲我这里瞟上几眼。 过了长时间，她什么也不解释，竟然去打开电脑，还是十分认真的样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打开网页浏览器，一个论坛的漂亮页面浮水出面，是个女性话题，有许多化妆品和衣服的广告帖子，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情感话题。 婉婷娴熟的点开几个子目录链接，最后鼠标滞留在“水仙子”的名字下面，我把脸凑过去细细看，“水仙子”是个网名，这个人有写许多的日志。 我哆嗦下，似乎明白什么了。我急忙抢过妻子婉婷手里的鼠标，然后按照时间搜索，找到5月1日，点开这天的日志。 几行文字映入眼帘，我用力咽下唾沫，这，这几行文字跟我妻子日记那页的内容完全相同，我急忙拿过妻子的日记本，又对比了其它几天的内容，内容完全相同，连标点都相同。 我有点傻了，我妻子和这个“水仙子”的人是什么关系？ 妻子的日记本只有七八页内容，网络电子日志有几百页，持续更新整年了，显然，婉婷的日记是从网络复制誊写过来的。 我看着婉婷，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你誊写的，还是？” 婉婷点头，轻轻挤出个“嗯”字。 我还是弄不懂，“你是水仙子？” 婉婷苦涩的摇头，“我哪有那个本事，我只是猎奇心，抄着玩的。” 其实写过什么不重要，我在乎的是内容，那个皮特是不是真人，如果单单是抄写着放松自己，寻找那种精神的快乐，对于这个我完全是理解的，我自己不也经常意淫嘛。 不对，不是这样子的，婉婷真狡猾啊，避重就轻的，我差点上当了。 这个日记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女客户身上，今天，婉婷又为什么到两岸咖啡馆。 我直勾勾盯着她，“你就是那个女客户？” 婉婷莫名其妙的，扰着头发看我问：“什么女客户，我听不明白。” “我就问你，这个日记本为什么在别人身上？” 婉婷唉声叹气的，样子很沮丧，“一个星期之前，我的包让人偷走了。” 丢包的事我是知道的，当时包里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只有款三星手机和几百块钱，不太贵重，也就没去报案。 如果婉婷不说我还没太在意，她一说，我才想起来，自从包丢了之后，婉婷就有点不对劲的，忧心忡忡的样子。 莫非，“你不会告诉我，日记本跟包包一起丢了？” 有这种可能性啊，虽然我觉得有点勉强！ 婉婷没多解释，哀怨的看着我，点头，“知道你不信，可真是这么回事，包里有我的名片，于是有人勒索我五千块钱，换回日记本。我也是担心日后有麻烦，索性就拿五千块钱花钱免灾了。” 我妻子婉婷是模特领队，她的书法也不错，有书法作品和文章见过报，如果那些日记曝光了，对于婉婷来说，这也跟艳门照差不多。 “谁偷的，是那个服务生？” “那人用变声软件，就连男女我都不知道，那人只让我把钱送给服务生，然后拿回日记本，事情就是这样的，信不信的，你自己判断。” 婉婷让我自己判断，我要从何去判断呢？ 我只知道，当年的时候没人信我，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戳我的脊梁骨：这个败类，女客户也搞，这好了吧，遭报应了，等坐牢吧！ 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的，种种证据把我给定死了，我就是强+奸犯。 那个时候，婉婷站出来毅然决然的对我说：我信你，我知道你肯定是被冤枉的。 婉婷说，她不信那些证据，她信我的人品。 婉婷是什么人品，我也知道，那今天我凭什么要怀疑她。 想到这里，一股羞愧感瞬间侵袭我全身，有点不是东西了。 第三章妖媚女人 两岸咖啡馆最火爆是在晚上八点，咖啡馆这样约定：晚上八点开始，女人的消费打七折，如果穿着性格迷人，会优惠到五折，如果穿着更加暴露火辣，会打多半折的，乃至于免费。 我是花整天时间才把这些约定看明白。 是的，我在这里耗了整天时间，今天要找到那个服务生。 当年我太懦弱了，学长师兄许离子算计我，我身败名裂，我没有反击，最终不了了之，如今不行，如果有人真的在算计婉婷，我是不会放过那人。 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快九点了，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又要杯饮料，刚坐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老天啊，总算是让我等到你了。 我放下杯子急忙出去，更衣室里，服务生刚刚把衣服脱好，我一个大踏步上来，然后快速把门关上。 担心他受惊大叫，我把准备好的几张百元钞票拿出来。 他明白我的意思了，冲我奸奸的笑，“让我干什么，你说。” 一个安静的旮旯，他要两杯酒，让我来付账。 付账之后我问他，：“我想知道，昨天为什么是你把日记本交给那个女人？” “日记本？”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不过，他不是太配合，“哎，这事呀，我还以为你相中哪个女人，让我帮忙！” 这种人就是个皮条客，干缺德事。 我又拿出几张百元钞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钱是你的。” 他抓过钞票输数数，高兴的揣进衣兜里。 “昨天取日记本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你认识她？” “不认识。有人打手机告诉我，说有人过来取日记本，她就过来取了，我就给她了，就这么简单。” “打手机的是谁？” “自称是这里的客户，我们这里，这种事时常有的。” “日记本为什么在你手里？” “娜娜送来的呀。” “娜娜，是乔娜娜？” “是这个人，就是她。”他反问我，“你认识她？”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乔娜娜知道多少？” “这个嘛，娜娜认识的人多，三教九流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看样子他没说谎，我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候我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我急忙回头看，是王水燕。 王水燕一袭超尘脱俗晚装，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美貌和成熟温婉合体，她轻盈的走过来，“大摄影师这是怎么了，跟个服务生一般见识！” 我急忙闭嘴什么也不问了，是担心王水燕知道我的家事。 可是我错了，我听见王水燕冲服务生说：“干活去，别在这里傻站着，吃闲饭。” 这口吻，莫非这咖啡馆是王水燕开的。 服务生就是耗子见猫了，乖乖的从这里走开，临走的时候还冲我点个头。 王水燕微微笑着，没多说什么，把我领进个包房里，包房的玻璃是磨砂的，从里面能看见外边男男女女的疯狂和丑态。 包房里有满桌的酒水和果盘，王水燕慵懒的坐到椅子上，看着我，用目光迫使我也看着她，她用右手缓缓的蹭掉右肩礼服领子，露出雪白的身体，诱惑文胸带子。 王水燕也是模特出身，举止大度开放，我是她青春懵懂时喜欢的人，后来有我和她之间的那种尴尬事，她对我总是有几分说不清的暧昧情缘。 想到妻子婉婷，想到我们三个人的特殊关系，我急忙回避目光，尽量避开那种诱惑。 “很忠诚你妻子嘛！”王水燕稍稍收敛点，瞧得出来，她有些不高兴。 我拿其它话题招架，“这咖啡馆是你的？” “要不然能怎么办，这年头不都想法赚钱嘛！”这平常的几句话，让她说出来就有别的含义了，几个字都咬在重音上，勾人的目光打在我的脸上。 她望穿秋水的目光盯着我，“你三番五次往这里跑，有事？” 我是不会承认的，摇头说没什么，就是过来玩玩。 她嘲讽的笑了，“才华，我想送你礼物。” 我不需要礼物，我知道她口中的礼物肯定另有深意，于是就没吱声。 她说：“后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是真的，昨天我还在琢磨要怎么庆祝好呢。 她说：“我的礼物就是，结婚纪念日那天，你妻子肯定会夜不归宿。” 我打个冷战，脑袋里是乔娜娜拍摄的画面，几个不认识的男人和女人，赤、裸不堪的玩着见不得人的游戏，日记本是从某个女人那里遗落的。 王水燕这是在暗示啊，她是说，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会有个群欢派对，而我的妻子婉婷，就是其中的某个女人。 我怒了，险些把桌子砸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点！” “别装了，你来这里干嘛，你我心知肚明。”王水燕看着我生气，她惬意的笑起来，“我也是好心，明见！” 说完王水燕就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自己，目瞪口呆的茫然无措。 虽然我反复告诫自己，不要信，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自从性-爱日记的事后，我和妻子婉婷始终不冷不热。 王水燕的话就是刺，如鲠在喉。 我落荒而逃，匆匆回到家里。 结婚纪念日就到了，王水燕的那番话，让我的心总是悬着。 婉婷早早就出门了，说是单位这些天特别的忙，弄不好会天天加班。 看着她匆匆的离开，我心里不是滋味，王水燕的“诅咒”似乎灵验了。 婉婷从前是模特，现在是模特领队，也对模特进行培训和指点，她是工作狂，对自己有着严苛的要求，她总会说，都二十五岁了，再不努力就老了。 我只笑笑，她是二十五岁，可我都三十岁了。 中午的时候我跑去超市，买了蛋糕和红酒，还有婉婷最爱吃的甜点。 从超市出来遇见个熟悉的身影，我愣住了，是啊，这么多年都没见面了。 师兄许离子，如今可谓是春风得意。南青大学的副教授，多家摄影机构的评审员和特约供稿摄影师。 许离子身边有几个人，他们比比划划的，看样子有什么急事。 许离子有点意外的看着我，“才华，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干什么呢？” 我冷笑，点几下头，如果不是他主动打招呼，相信这辈子我都不会跟他说话的。 “对了，我正好要找你呢，有个事我跟你说，才华啊，南青大学的摄影系，目前需要个讲摄影发展史的人，我想推荐你过去。” 平心而论，这是个非常不错的机会。 这年头摄影师不好混啊，如果头上顶着个头衔，那绝对是多双翅膀，如虎添翼。 许离子走上前，给我张名片，说如果我感兴趣，就找他。 手里的名片让我捏褶皱，想洒脱的丢弃掉，可是，最终还是把它收起来了。 第四章派对又开始了 这事我想跟婉婷商量，家里空荡荡的，我形单影只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心情一下子糟糕到冰点，无名的悲怆感席卷全身，抱怨机遇的不公，诅咒师兄许离子的阴谋诡计，也埋怨妻子婉婷的冷落。 我想把自己灌醉，一下子吞进半斤白酒，躺沙发就睡过去了。 不知睡多久了，模糊惺忪不清的双眼，那是什么？ 男人大汗淋漓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支撑双臂大口喘息着，看着女人的身体，张大口，用力咬咬女人的胸口，女人娇嗔的推开男人，“瞧你那点出息，这么快就完蛋了，还不如我老公厉害。” 男人被数落的脸红了，无奈的翻身下来。 女人翻身朝向窗户，我看清楚了，这个女人就是婉婷，是我的妻子。 我气的浑身发抖，手里真想抄起菜刀就砍过去，我没有半点力量，双腿也不能动了。 刚才骑在婉婷身上的男人开始穿衣服，冷嘲热讽，“瞧你不满足的样，一会那个皮特就过来了，看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到这里男人满脸的奸笑，下流的眯缝着眼睛，“到时候你不还得求饶啊，哈哈……” 门开了，有个男人走进来，这男人身材魁梧，一身好看的肌肉，还有，这是个外国人，这就是那个皮特？ “我说皮特你总算来了，这娘们我是满足不了她，你快点上，好好弄弄她。” 皮特开始脱衣服，然后跳到床上，直接往婉婷身上…… 我崩溃了，狼吼那样大嚎起来，卯足劲往前冲。 这一冲不要紧，我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家啊，原来是个噩梦。 身边的手机嗡嗡响着，是婉婷，我虚弱的喘着气，听到婉婷的声音，“亲爱的，单位有点事情抽不开身，我要加会班。” 当我从梦魇和愤怒中走出来，婉婷已经挂了。 王水燕的那番话真的准了，结婚纪念日当天婉婷真的要加班。 我不傻，王水燕和婉婷是同事，两人关系也不错，如果王水燕认死理玩手段，她是有办法让婉婷今天晚上加班。 我先给小徒弟乔娜娜打手机，问她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乔娜娜欢声笑语的，听出来她很开心，“当然是赚钱啦，你给我拿点工资还不够我买化妆品的。” 我那个摄影工作室客户少，拿“廉价实惠”招揽顾客，利润少得可怜。 乔娜娜这人知恩图报，她是逗我玩的，要不然她早就跳槽走了，当时是我教会她的，给她锻炼的机会。 “赚钱！”这两个字刺痛我了，莫非都是真的，“你去拍私活，那个群欢游戏？” “是啊，别的也赚不到钱。”她这个秘密我是知道的，所以她也没必要隐瞒着，“师傅啊，没事我先挂了。” 我急忙叫住她，“等等，今天在什么地方？” 乔娜娜大概是懵会儿，非常不解的问我：“你，你不会是有什么事？” “你别管了，告诉我！”没时间多解释，这件事必须弄个明白，我心脏无法承受的跳动着，王婉婷今天要加班，乔娜娜接到拍摄任务，王水燕暗示说今天会有个礼物送给我，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 “按照规定，是不允许说的。” “我就是偷偷过去看看，绝不会生事。” 我清楚乔娜娜担心什么，这事要是闹大了，乔娜娜自己也难辞其咎，毕竟她也是这种不道德派对的从业者。 “他们玩这个都很保密的，还能满大街上招摇撞骗怎么样的。”她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不说，我是没完没了的，“我可以帮你个忙，等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都，我会第一时间短信告诉你。” 我换件衣服，急忙从家里出来，来到婉婷的单位附近监视着，我倒是要看一看王婉婷究竟有没有加班。 起航演艺文化集团，有那么点规模，外观看起来还说得过去。 这个时候有短信进来了，是乔娜娜发过来的，是地址，是我们这座城市里的非常有规模的酒店，紫珊瑚大酒店405房间。 看着这个地址我心怦怦直跳，那种不好的预感来了，这个游戏也即将开始。 我再次给婉婷打手机，婉婷竟然按断了。 无名怒火再次袭来。 单位已经下班了，人很少，我大踏步往里走，直接奔向婉婷的那间办公室，门没有锁，可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 办公室的对面还有个办公室，那是婉婷的主任，也是她的直接上司。 我小心的走过去，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就听到里面的浪叫声了，就算是孩子也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我整个人要疯掉了，浑身是冷汗。 这个时候也不想什么后果了，我要让他们好看，我打开手机摄像头，然后抬起脚来，对准门就踹，“轰”的一声，门差点让我给断，里面的狗男女吓得哇啦叫唤，是两个人，都是光着身子，白花花的躯体，女人被放在办公桌上，底下还垫块布，女人的双腿翘着，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分开女人的双腿，在女人的下身直愣愣站着，这是让我吓着了，目光惊恐的盯着我。 虽然是光不哧溜的，满身肥肉，可我还是认出来了，这个男人叫李辉，是我妻子的上司，也是这家单位的外联部主任。 我刚要走上前，狠狠揍他们。 可突然间我就懵了，躺在办公桌的女人惊吓着坐起来，双手遮挡丰满的胸部，也是惊恐的瞧着我。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啊，她不是我的妻子婉婷。 这叫什么事，我急忙把手机摄像头关掉，往后退步。 “你给我站住！”李辉大吼一声，穿好衣服就追过来，“你是谁，想干什么？” 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急忙解释，可我怎么解释李辉都放过我，他污蔑我这是恶意犯罪，他也报警，让警察抓我。 我知道李辉不敢报警，这种事，他自己也不是好东西。 争执几分钟，女人穿好衣服从办公室鸟悄走了，李辉满腹的怒火，他真拿我没办法，最后她拿走我的手机，说是要删掉刚才的视频和照片。 这个可以，他删完照片，又在我手里里找找，突然问我，“你认识王婉婷？” 我哆嗦了，担心这件事会给婉婷招致麻烦，手机里有婉婷的手机号，并且名字是妻子，这事我瞒不了。 “是啊，我是婉婷的老公。” 他把手机扔给我，恨恨的那指头戳着。 这事我得跟婉婷说一声，也好让她有个心理防范。 “婉婷，你……干嘛呢？” “老公你有事儿，我正在忙着呢！”婉婷似乎很着急，要匆匆挂点。 我顺口问：“现在还在单位吗？” “对呀，我忙着呢，先不跟你聊了，亲爱的晚上等我啊！”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单位大楼出来了，远远的，我竟然看见婉婷了，有辆黑色轿车停在婉婷的身边，车门打开，婉婷娴熟的走上车。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耽误点时间，黑色轿车不见了，我急忙招手叫了辆的士，把乔娜娜发过来的地址拿给司机看，“到这里。” 撞见李辉和女人在办公室里偷情，丧气，也没心情管那个派对的事了。 可是，婉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怀疑，再次勾起我的怀疑。 车上我给乔娜娜打电话，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那个群欢派对是否已经开始了。 乔娜娜特别精明，虽不清楚我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可也猜出个大概。 她说还没开始，就算是开始了，她也不可能看见那些男人或者女人，因为这些人的身份是很保密的，是绝对不可以向外泄露。 她是摄影师，是过来干活的，只有当主办人员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等那些男人和女人脱光了衣服，开始群欢的时候，并且每个人都戴上了面具之后，这个时候她才可以进屋，才可以开始工作。 我再次给婉婷打过去，婉婷不接了。 我拿出三张百元钞票给司机，“麻烦尽量开快点！” 非常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酒店的停车场我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轿车，我绕着轿车走几圈，偷偷记下车牌号。 第五章无聊的捉奸 我守在外边，如果婉婷真的进去了，她迟早会出来的。 想起那个爱日记我就心神不宁，婉婷的那个解释，我真的无法认同，网络里那个叫“水仙子”的人是谁，会不会是王婉婷？ 情绪开始狂躁，把头探到外边，让凉风吹吹。 可能是我的表情让司机有所察觉，他在镜子里看着我，说不上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这个社会奇奇怪怪的什么事多去了。你要是当真，那你就被这个社会给淘汰。” “所以呢……”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好多事情也许是身不由己，你什么也没告诉过我，我这嘴里要是说出什么你不爱听的话来，你也别生我的气。” “我不生气，你说。” “都说男人不好混日子，这女人，也不好混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许是最好的，今天算我多嘴，中听不中听的你多担待点，好了，我不说了。” 我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可他的暗示跟我家中情况不搭边，婉婷是事业强人，聪明而干练，她不会受制于人，也不会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中，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那她也得先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可以商量！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我是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都沸腾着疯狂着，我的手机响了，是乔娜娜打过来的，看样子有情况了，“他们开始了？” “没开始，是取消了。” “怎么会取消了，不是他们告诉你的，今天晚上有活动？”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是电话通知我的，其实这种情况也挺多。从前的时候也会有突然取消的情况。” 活动取消了，黑色轿车怎么还不走，那我的妻子，她去什么地方了。 刚才我晚到了一步，那也是脚前脚后的事儿，在我到之前，我的妻子婉婷和轿车里的人应该是一起进的酒店，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还在酒店里，还没来得及走，他们接到取消通知之后，肯定会纷纷的从酒店里出来。 我的机会也来了，如果我妻子从大酒店里走出来，那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躺在出租车里监视着外面，有不同的人纷纷从大酒店里走出来，一个都不认识，不知道他们是正常的酒店客户，还是因为派对中途取消而走出来的败类。 大概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大酒店里走出来，然后慢慢的靠近黑色轿车，拿钥匙打开车门。 我的眼睛睁得老大，紧紧的盯着这个人，这个人的个子不高，微微有点胖，还是个秃顶，最主要的是那张脸，瞧着就令人作呕，其貌不扬的长相，穿的衣服非常名贵，都是意大利名牌西服，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这个人打开轿车的门，坐上去，失望的伸个懒腰。 我无法确定的是，刚才开轿车拉着我的妻子来这里的人，究竟是不是这个秃顶男人。 这会儿他自己开车走了，那婉婷现在在什么地方，莫非还留在这个大酒店的某个房间里，她在干嘛，为什么不走，还是说，她单独跟那个叫皮特的人厮混。 我抬头看着整个大酒店，目光聚焦在504房间的窗户上。 我走进大酒店，大酒店正厅的保安居然把我拦住，他问我有没有门卡，到几楼见什么人。 我楞了几秒钟，然后说：“我住店。” 安保看着我，也没多说什么，让我到前厅登记交钱。 我对前台的人说，我要住四楼，哪个房间都可以。 前台服务生在登记表找找，然后就说：“请出示身份证，标准间、一晚上四百八。” 这是高端的大酒店，住宿费肯定比快捷酒店要贵许多，还有就是，我出来的匆忙，再说了，我是本地人，平时也不总带身份证啊。 “对不起，忘记拿了。” 前台的人突然谨慎起来，说是要请示下，然后就走开了，几分钟之后回来，礼貌的说也可以，不过要支付一千元的押金。 我在四楼的406开个房间，这里宽敞，真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在四楼来回走好几次，也有敲405的房门，里面没什么动静，大概是真的没人。 我打婉婷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 不大一会儿，有清洁人员过来，打开405的房门，开始打扫。 我假装凑过来，跟清洁人员搭讪，“这里，没住人。” “住了，不一会就走了。” “那他们是什么人？” “这个我么不知道，我就是个干活的，哪知道那么多事。” 我有个担心，派对都取消了，那婉婷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她没必要不开机啊，莫非是，我真的误会婉婷了，她根本就没来这里。 我打算先回家看看，这里不退房，等有时间再过来。 楼下抬头看着漆黑的玻璃窗，婉婷没回来，我匆匆忙忙上楼，拿钥匙开门，推开门，这熟悉的房间骤然如冰窖凄凉。 我再次给她打过去，依然还是关机。 看着满眼的苍凉、回味着心中的苦涩，我到浴室里把自己彻底洗洗，可是心中尘埃和乏力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当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时，我才缓缓站起来，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是我的妻子婉婷回来了，她也是满脸的疲惫，身上有淡淡的酒香，或许她有意掩饰这些，所以在回来之前做过周密的处理，气味已经很淡了，似有似无。 她缓缓坐到沙发，看着我问：“你洗澡了？” “嗯，洗了。” “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 “我很精神的，把自己好好洗洗，然后庆祝。” “庆祝什么？” 我到厨房把餐桌推出来，当她看见餐桌上摆着的蛋糕和红酒，还有她最爱吃的红樱桃和牛排，当然了，还有我们结婚时承诺的，今后每个结婚纪念日都要有的花生果。 她站起来了，目光迷离的看着，然后笑了，走过来，从身后抱着我，紧紧的，以至于我能听到她心脏跳动的节奏。 “对不起老公，是我疏忽了，最近真的太忙了。” 我这人不争气，婉婷的温柔和甜言蜜语软化我了，心中的愤怒当即就烟消云散。 我不问她，可心里就如同有几万条虫子嗫咬，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个时候婉婷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大吃一惊说：“啊，这是怎么了，哎呀，手机没电了。”她翘着嘴，很委屈的样子，有些焦急，“老公充电器在哪，也不知道有没有重要的电话打进来。” 我从柜子里抄起充电器扔给她。 手机打开了，看着几条我打过去的未接来电短信提醒，她皱着眉头走到我跟前，“我不知道手机没电了，让你担心了。” “这么晚，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 “老公真的对不起，我把什么都忘了，你肯定在生气，是不是啊？” “我爱你，所以不会生气。我爱你，所以会担心。” 婉婷沉默几分钟，人心隔肚皮的，反正我是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婉婷从不奔放的，她保守，多数时候放不开，今天她没有主动向我解释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也没说今天跟谁在一起了，突然这样问我：“先吃，还是先做？” 我装傻，“吃完饭睡觉呗，明天你还得起早。” 我不知道她听出什么没有，她的脸贴在我的后背，是只很温顺的羊羔，也许她看出我的不悦了，女人都有第六感的，其实男人也有的。 她说，“老公，我想要。” 我厌恶在这种情绪下做，可我们还是做了，没有在床上，拉上窗帘，就在这厨房里，然后又在浴池里，在花伞的淋浴中，我用最大的力量折磨着她。 第六章深夜里短信 我和婉婷都躺在床上，她在身后抱住我，她的身体很温暖，这么多年我已经迷恋上这种温暖的感觉。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她的双手揉磨在我敏感的部位，“你今天太猛了，人家都受不了了。” 从前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的话，感觉她今天是有点怪，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我把身体翻转过来，面对面的亲吻了一下，“你还爱我吗？” 我抚在她身上的手，完全能感受到来自她的颤抖，她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冲我说：“为什么这样说，结婚的时候我们发过誓，要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发过誓，这些东西真的会天长地久？ 她说我今天晚上太猛了，其实我们在做的时候，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相反的是，有一点厌恶感，恶心，可能是报复心很重，想让她在床上尝试点痛苦。 我狠狠的掐了自己，想不到我竟然用了那么大的劲，皮肉破开，还出了血。 婉婷已经睡着，我能够听见她微微的呼吸声音，看样子她今天真的很累。 我从床上起来，到浴池把自己的破口简单冲洗冲，拿贴上创可贴，说来挺奇怪的，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疼痛。 午夜三点了，婉婷的手机亮几下，是条短消息。 心跳瞬间加速，婉婷没醒，我忐忑着，似乎见到新大陆了，猛地拿过她的手机，点开短消息，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短消息内容：紫珊瑚大酒店，406房间，你老公张才华订房，睡个小妹妹，你若是抓奸就快点，等完事了，他就退房走了。 我差点晕过去，感觉时空都错乱了，以至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这分明是挑拨离间嘛，谁睡小妹妹了，谁开、房了，不对，我是订房了，是在紫珊瑚大酒店，也的确是在406房间，这事外人怎么会知道。 我急忙拨打过去，对方是不会接听的，始终挂断。 王八羔子了，这事真邪气，我急忙把短消息彻底删除，这是有人在暗算我啊，有人跟踪我，什么企图。 看着手机我越发的不安，删除有什么用，这个人还会继续发的，所以说，必须要有个彻底的决绝，我得到紫珊瑚大酒店看看，弄清楚这个人是谁。 我就是个小摄影师，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什么人会这么整我！ 李辉，不会不会。 李辉肯定是恨我了，可他不会知道我在紫珊瑚大酒店，更不会知道406房间。 除了李辉之外还有个人，是王水燕。 王水燕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还有就是，如果说有什么人最希望我和妻子婉婷离婚，那这个人肯定是王水燕了，她恨我，也恨婉婷。 这一宿是睡不着了，难道日记也是个阴谋，可婉婷承认了，日记的确是她写的。 睡不好，我轻轻走到客厅里，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论坛，搜索那个“水仙子”的人，最后一篇日志是在昨天晚上二十三点，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二十三点的时候，婉婷同我躺在床上，她是没空闲登录论坛写东西的。如此说来这些日记的原写真的不是婉婷，是另外某个人。 最后篇日子的字数不多，内容是：今天不爽，澎湃就要开始却退了，人不守时，有人打扰，最精彩的终止了，以后机会吧，希望这样。 我拿过冷冻的可乐喝，日志的内容似乎吻合今天发生的事，群欢派对取消了，节目被终止了。 早晨醒来之后就刷牙洗脸，这个时候婉婷也洗漱完了，她工作总是很忙，她没有瞧见我胳膊上的伤口，简单补妆就走了。 我急忙叫住婉婷，“那什么，李辉这个人，怎么样？” 婉婷有点懵，“凑合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人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总不能说我去抓奸，误打误撞，看见李辉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里偷情。 “反正我觉得李辉这个人不怎么样，你要小心点。” “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你先别问了，反正你小心点这个人。” 婉婷肯定很纳闷，好在她没有继续追问，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我，也匆匆走出家门。 紫珊瑚大酒店，我推开406房间的门，看着隔壁的405房间，昨晚这里会不会有人住进来，我小心的从房间退出来，走到405房门跟前，打算轻轻敲几下。 门竟然开了，阵阵扑鼻的香水味，是王水燕。 王水燕是披着浴袍出来的，火辣的身材线条无遗漏的展现在我眼前，从前给她拍照的时候也经常看，可还是忍不住浑身发热。 她笑而不语，妩媚的把门口让开，示意我走进来。 “我知道你要来的！” “果然是你，昨天晚上那个短信，是你？” “要不然你也不会大早上的过来啊！”她娇媚的样子就是调情，可惜了，我可没心情跟她调，“我就想看看，你的妻子婉婷，昨晚上，她，睡着睡不着？” 这个女人肯定知道许多东西，也许她对我的家，对婉婷的全部事情都知道。 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的，我狠狠摔上房门，用力把她推进房间里。 “你要怎么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她知道我最忌讳什么，当年的那点色心事让我在她跟前始终抬不起头，“别忘了，你当年承诺过什么！” 好吧，我不碰她。当年我承诺替她办三件事，这么多年了，她始终没拿这个“尚方宝剑”胁迫过，因此说，我是很感激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会破坏我家庭的。” “哈哈，想不到你还是个可爱的人。破坏什么，你不是早就怀疑婉婷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狗咬吕洞宾！”她拿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奇怪了，你不想知道昨天的事？” 我太想知道了，虽然知道她不会告诉我。 果然，见我不吱声，她笑着又说：“我不会告诉你。” 我要走，她急忙叫住，“等等，我可以给你个指引。” 我看着她，希望这次不是逗我玩。 她说：“那辆黑色的中华轿车，你就不希望多知道点什么？” “当然希望了，你真打算告诉我。”我有什么说什么，不装逼，也不故作清高。“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可惜啊，你没有！”她前仰后合的笑，“开玩笑啦，我什么也不要！”她的样子格外邪气，明明是在设圈套，“你去起航演艺集团，也许有你想见到的东西，真的。” 去奶奶的，还去，还是放过我吧，昨天我就去了，撞见李辉和女人在办公室里偷情。如果再去，李辉肯定要弄死我的 起航演艺集团是我妻子的工作单位，也是王水燕的工作单位。 说真的，我不太信这个女人了。 王水燕也妒忌婉婷，单位的好多机会都让婉婷抓住了，却同她失之交臂。 明面上她们是勾肩搭背的好姐妹，暗地里，也是激流暗涌，较着劲。 第七章美女约拍 这个事让我腻歪，不想再追究，我要工作，好好经营工作室，赚钱花，婉婷是什么人我清楚，王水燕是人品，我也清楚。 小徒弟乔娜娜给我打手机，让我这就回来，说来个顾客，脾气特别不好，看样子这个人很有钱，也就没敢得罪财神爷。顾客要拍写真集，非要男摄影师，可是工作室里没有男摄影师啊。 我猜这是个女性客户，并且年龄不大，且是要拍摄性感风格摄影。 性感风格的摄影，男性摄影师的平均水平肯定要高于女性摄影师，这是公认的。 只是出于害羞和安全因素，大多数女客户会选择女性摄影师，但是，总会有些例外。 工作室门口停着辆车，是辆黑色的中华，哎，这不是昨天接我妻子婉婷去紫珊瑚大饭店的车，我急忙看眼车牌号，果然是，就是这辆车。 我急忙推门进来，乔娜娜拿着相机来回走动，见我回来，又把情况说说。 那个客户在里屋，化妆师已经给她弄完妆容，就等着我回来开拍了。 工作室小本经营，除了我和乔娜娜之外，还有一个化妆师，三人组合。 我问乔娜娜，“门口那辆车，是谁的，客户的？” 乔娜娜点头，“对呀，就是我说的那个女客户。” 女客户开着黑色的轿车，这有点邪气，人家毕竟是客户，是财神爷，我不好有太多的情绪，我简单换衣服，然后走过去。 这个女客户，是个女孩，年龄真的不大啊，也就十六七岁左右，也许，也就是十六岁的样子。身披古典浴袍，有着皇后的威仪，她身材真的太好了，绝对是选美坯子，肤体雪白如玉，散发出浅浅的香泽。 我走进来，她都不动弹，傲慢的很，背对着我问：“你是摄影师？” “是啊，我是。希望我的拍摄能让您满意。” “你们也别嫌我烦，你要是拍好了，钱不是问题。” “我知道您是高端客户，只是，我这里是小本生意，设备呢，很简单，没有蔡司镜头，也没有飞思中画幅。”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拿苹果随手拍张照片，她把拍的照片拿给我看，“这是你们拍？谁拍的，你？” 这是我妻子婉婷的照片，是当年，我们第一次邂逅的时候，我拍给她的，日系小清晰，后来我就把照片挂在工作室门口，当做样片。 看样子她喜欢这些照片，她是为这些照片才来这个寒舍的。 我点头，“是我，是我拍的。” 她不太信，“真的，你不会骗我？” “模特叫王婉婷，是我妻子。你如果不信，可以打听。” “那好，我就要拍这样的，多少钱？” 服务行业，客户就是上帝，客户有吩咐，就要满足的。其实拍照也是创作，面对不同的人，感情和心态也不相同，对着她，我是无法找到当年婉婷的感觉。 室外找个绿油油草地，周围有水草花卉。 两个小时，很快就拍完了，照片是要后期处理的，明天她才能拿到照片。 她也不问价，直接就给三千定金，说明天另外支付五千。 果然是个有钱人，我这个小店，我开三百的价格，别人还要讨价还价，索要各种小礼品呢，这个女孩一下子就八千块。 她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她叫妮妮。 我突然想起什么了，问她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希望她等会儿，反正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客户，我加把劲，把照片修出来。 她点头，说不忙。 看样子她真的喜欢这些照片，这是我的机会，我得努力。 两个半小时候，照片搞定，平心恶论，没有婉婷的那些好，但是妮妮非常的满意，这就把另外的五千块转账过来。 在她就要走的时候，我假装听手机，然后懊丧着说，我的那个面包车坏了，这可怎么办，然后就勉为其难的问妮妮，“那黑色中华车，是你的？” 妮妮满脸的不屑，“谁用这破车，要不是我的车坏了，才不会借朋友的用。” “那个，方便的话，可不可以把这车借我用半天，我给你费用，五百，可以不？” “这破车，还什么钱不钱的，拿去用好了。” 我从她手里拿过车钥匙，“那明天，我是还给你，还是直接还给你的朋友？” 她想也没想，说明天要出去玩，不一定什么时间回来，然后给我写个手机号，说这是车的主人，直接给这个人就行。 这是我需要的，我要看看这个车子的主人是谁。 我开着黑色中华，绕着城市，从婉婷的单位开到那个紫珊瑚大酒店，然后再开回来。 车里我检查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惜这个车子没有行记录仪，不然的话我会拿到更多的信息。 当我打算给车主人打手机，探探这个人究竟是谁，想不到妮妮的手机打进来了，妮妮问我，是不是最近的客户少。 我说最近的客户是少，大概是天热，没人喜欢拍照。其实我的工作室就是个勉强维持，不至于饿死。 妮妮说，她那里最近有不少的拍摄任务，要是感兴趣的话，就过去找她。 我按照她的地址就过来了，这是个好机会，目前摄影不好干，谁会放过财神爷。 我以为妮妮是做媒体，弄传媒的，她告诉我说不是，这些都是她朋友弄的，至于她自己，就是闲的没事干了，过来凑热闹，找乐子。 这是个大厦的写字间，几个格子间合在一起的，里面摆着许多电脑，人人都很忙碌，噼里啪啦的打着键盘，看得出来，他们是做网络的，并且他们干的都是正经事，不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群欢什么的。 妮妮说，他们的网站要报道明天在南青大学的义演，需要大量高水准的图片。 南青大学我太熟悉，我就是从那里毕业的。好多年不过去了，心却始终在那块。 我当即应承下来，图片的事交给我好了，保证质量。 我的日子还得继续过，那个小工作室还得继续营业，要不然没钱花。 离开的时候，肚子有点疼，我找洗手间解决。我刚走进洗手间，一个人也刚好从里面走出来，是他。 那个半光头男人，个子不高，长相非常差劲的那个人。 是这个人，开着黑色中华轿车把我妻子拉走，不知去什么地方，然后他自己从紫珊瑚大酒店离开。 我决定先按兵不动，我知道，如果太冲动了，什么也问不出，还会弄得僵化，毕竟目前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他跟我妻子是什么关系。 第八章女学生和教授 第二天早上，我往妮妮给我的手机号码上打，是个男人接的，他似乎知道我是谁，直接问我：“你是还车的吧？” 不要打草惊蛇，我说是还车的，问他在什么位置？ 这人还算客气，跟我商量着，看看哪个地方距离我们两个都比较近。 商量好之后我就过去了，我只想确认下，这个人究竟谁。 其实我猜个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半光头，秃顶男人。 到了之后知道，果然是他，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他正在抽着烟，见车子开过来，他冲我招招手。 看见我，他楞了下，昨天在洗手间遇见过。 我也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简单解释解释，说昨天找妮妮谈工作的事，去了一趟你们那里，才会偶然遇见。 这人言谈举止中规中矩，他叫何强，是做媒体活动的。 我给他钱作为感谢，他不要，一个劲的推脱，说既然是妮妮的朋友，就是一家人，给钱就见外了。 我装模作样的说：“那就太不好意思，用你的车，给你添麻烦，耽误你的事。” 他快人快语，讲起话来很实诚，“这个车我也不用的，要不然也不会借给妮妮。就是前天的傍晚，开车接个人。” 前天，不就是我捉奸的那天。 “哦，如果是接朋友，开什么车都无所谓的。” “不是朋友，一个模特教练，我们承接个车展的活动，需要个模特教练给指点指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什么不解啊，困扰啊，全部都解开了。 就是个误会，加上王水燕挑拨离间，才会让我心生怀疑。 婉婷就是模特领队，兼教练，也常常在外边给人授课，这是她的工作事业。 我的心情瞬间好起来，欢欣雀跃的往南青大学赶。 大学里特别热闹，慈善义演，有好多名人过来，大学的礼堂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当初我的摄影作品就展出在这个礼堂里，如今……想起这些不免有些唏嘘，难过。 看着熟悉的校园，就这个时候，听到有人叫我，“你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回头看这个人，是个中年五十左右岁的女人，穿着的样子是个农家女人，样子浮肿，目光哀婉，大概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问她：“你有什么事？” “那个，学校最大的领导在什么地方？” 最大的领导当然是大学校长，南青大学有许多个分院，校长还真就不在这个东区校园，“你指哪个学院？” “影视学院的，哪块？” 我给她指指，“一直往前走，就看见了。” 她也没说感谢，直勾勾往前跑。 今天学校的人多，她也许是过来找人的。 也就过去二十分钟左右，校园里突然间骚动起来，似乎是出什么事了，有警车和救护车呼啸冲进来，直接奔向影视学院那边开过去。 我不禁打个冷战，不会是刚才那个问路的中年女人吧！ 于是也就往影视学院那边跑，果然是这里出事了，那个中年女人让人抬出来，担架还放着个百草枯的瓶子，百草枯是剧毒农药。 我冲进人群，打算问问情况，让警察给推开了。 有人议论纷纷，说这个中年女人是过来碰瓷的，向学校索要什么赔偿钱，她不可能真的喝药，就是装装样子。 事实上也真的如此，中年女人抓住百草枯大吼大叫，但就是不喝。 有个医生冲大家摆摆手，“都散开了，没事，没什么事了。” 没有死人是好事，可这个女人不像是过来闹+事的啊，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她明显是受到什么委屈了。 人很多，我突然听人群中说，这是某位女学生的家长，那个女学生因为写过性、爱日记，后来拿这个要挟某位教授，再后来，这个女学生就被开除了，女学生的家里就过来闹，来过许多次了，想不到今天玩起喝药的把戏。 性、爱日记，这几个字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没什么心思干活拍摄了，承诺下的任务不能搁浅，这是信誉，我急忙打手机给小徒弟乔娜娜，让她打车过来，如今她是个成手，这个活她能搞定。 周围的人虽然多，没有我认识的，我认识的人，恐怕都已经是学校的骨干了。 师兄许离子，这个时间他会在什么地方，呢，肯定是在学校大礼堂里，大礼堂的人多，有名人，也有电视台的记者。 许离子是个聪明人，最懂如何推销自己。 慈善义演没开始呢，礼堂墙壁挂着的各种作品，有设计，有绘画，也有摄影等等。 我见到署名许离子的摄影作品了，也见到师兄，他在给周围的人介绍自己的创意。 见我过来，他放下手里的事，过来打招呼，他以为我是为那个讲摄影史的事才过来。 我是想打听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和她女儿的事。 许离子要请我吃饭，选择的是校内的食堂，这里还是老样子，显得很温馨。 “才华，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怎么会，如果还在怪你，我就不会过来了？” 许离子想想，觉得也对，然后笑了，于是又聊到从前的点点滴滴，其实我们之间的话很多，因为在读本科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他很有才能，有创意，也教会我许多东西，摄影，为人处世的，他都会告诉我。 时过境迁，许多恩怨啊，放放也许会好点。 食堂人多，又有人开始议论中年妇女的事。 借题发挥，我装作好奇的问他，“刚才看见有人喝百草枯，那个人是谁啊？” “她啊，是郑雪妈，郑雪不是让学校开除了，心里拗不过这个弯，家里人三番五次的过来闹。” “郑雪是谁，怎么就被开除了？” “是表演系那边的事，我不是太清楚。”许离子不是很感兴趣，继续感叹着岁月的时过境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郑雪的事，“这个郑雪，为了让黄教授推荐到剧组里，就色/诱勾，还天天给黄教授写性、爱日记本，后来让学院知道了。” 在这里读完四年本来，研究生三年，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你是说黄炳文教授，这个人的名声很好吧？” “当然好了，黄炳文可是德艺双馨的教授，全国知名，那个女生也真笨，找这样的人下手，不是自找没趣。” 许离子如今是个大忙人，饭刚吃完，有人招呼他过去。 我自己没什么事干，就绕着这个学校走走，毕竟是母校，还是有不少感情的。 大礼堂的义演活动刚好开始，我也走进去，弄张门票凑凑热闹。 除了几个明星压场之外，今天的表演多是表演系的节目，因此有个人就脱颖而出了，是表演系大名鼎鼎的黄炳文教授。 主持人开场白过后，黄炳文教授有个致辞。 黄炳文五十多岁，除了是南青大学教授之外，也是兼职副导演，拍过几部文艺片，我也看过，可圈可点，还算不错。 至于此人的人品，没听过有什么瑕疵。 我就好奇的是，那个郑雪和她的家人，是真的无理取闹，还是事出有因。 黄炳文走上舞台，对麦克风高声说：“表演是门艺术，是需要良知和用心感悟，表演不是色=情，不是用身体和脱衣服的捷径，不劳而获。如今社会风气每况愈下，这股邪风已经吹到校园里，有许多的学生，也开始用不正当的手段，玩弄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如若长此以往……” 黄炳文侃侃而谈，慷慨陈词，不点名指姓，谁都知道他暗示的是谁。 一阵阵掌声如雷，叫好声不停。 第九这是个交易 比起大礼堂来，我更喜欢南青大学的校园风景，这里有我太多的美好过往。 我走出来，一个人走在熟悉的过往中，不知不觉走到校园湖畔附近。 五六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跟婉婷邂逅的，那是霞光柔美傍晚。 南青大学的美也出名，婉婷过来取景拍照，她跑过来问我：“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 她太美了，飘逸的发丝在风中舞动，嗅得到芳香的气温。 看着婉婷着急的样子，我急忙应承说没问题，什么风格的都会拍。 也许真的是上天有意成就这段缘分，那是我平生拍的最好的人像照片，三十张淡淡忧伤的日系小清新。她看完照片跳起来了，那样子非常的喜欢，说比影楼拍的都好，是这个原因让她对我有几分的好感。 她要用这些照片去应聘电台的播音主持人，上午去影楼拍的，她不是很满意，见我手里有单反，就当是救命稻草，碰碰运气。 后来她的应聘失败，也没当上她梦寐以求的主持人，她还是很开心的，说一辈子都会珍藏这些照片，这是她最美的过往。 那年我二十五岁，王婉婷二十岁，如今五年过去了，我三十了，我妻子二十五。 五年的时间不算长，王婉婷成了我的妻子。 五年的时间不算短，我却没能给妻子幸福的生活。 走着走着，有个熟悉的身影划过我的眼睛，竟然是李辉。 我急忙蹲在校园假山背后，躲开李辉的视线，这是冤家路窄！ 李辉不是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助手，刚开始我以为他也是冲着慈善义演的名头过来的，也想沾光，可是他并没有到大礼堂，也没有向任何人打听，直接走去表演系，并且走进行政大楼里。 这小子是轻车熟路啊，看样子他是常常来这里。 要说这南青大学美女最多的学院，就是这个表演系。 从前的时候，表演系，摄影系，还有个传播专业，都是独立的院系，后来合并，都收纳在影视传播学院。 李辉是个色性魔鬼，来这里肯定不是干好事，我得跟踪看看。 有半个小时左右，李辉从大楼走出来，我始终跟着，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里的环境我太熟悉了，跟踪李辉易如反掌。 李辉什么也没干，直到走出校园，这个事让我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刚才那个郑雪的家人。 见他走出学校，我就大意了，加上脑袋里想着郑雪的事，也就疏忽。 偏巧，李辉来个回马枪，把车倒过来，推开车门，刚巧看见死死盯着他的我，他的表情变得异常难看，深深吐气。 我知道他讨厌我，恨我，我见到不应该见到的事，他拿我半点办法也没有。 他走下来，冲我过来，“是你啊，你这是干嘛呢？” 我不想树敌，也怕这个李辉因为我的事而迁怒婉婷，于是我装作虔诚而恭敬的样子，“我是来干活的，我的摄影工作室在这里有个工作。” 李辉毕竟见多识广，披着羊皮伪装是拿手把戏，他没有表现出反感，简单问问我的情况，我不傻，对这种人还是多几个心眼好，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说。 我没有想到的是，李辉竟然要我跟他走走，其实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怎么解释，那点事我早就烂肚子里了，肯定不会说的。 我没问他什么，是他自己主动说的。 他说，他是过来跟南青大学聊合作的事，具体是同表演系合作，他们起航演艺年年都会从表演系招募毕业生，今后也许会扩大招募人数。 表演系的课程很多，其中有个模特走秀课，于是学院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分出几个教师名额给起航演艺，从起航演艺聘请一两个专业性好的教练到表演系兼职上课，从而增加起航演艺的档次和美誉度。 起航演艺的规模很大，有许多一流的教练人才，这个合作对表演系来说并不亏。 李辉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我猜到是什么意思，他暗示，如果我知趣的话，如果我的嘴严，那么这个机会就是婉婷的，否则…… 嗯，这是个交易吧！ 其实我觉得，李辉最想知道的是，那天我为什么会到他们单位，我为什么会突然踹开门，只可惜啊，这些隐秘的东西我不能告诉他。 我只能承诺说：“我是拍照的，知道许多人的隐私，这么多年，都烂肚子里。” 晚上的时候，我告诉婉婷，我今天在南青大学见到李辉，那个老小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事，我知道。”婉婷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知道？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知道啊！”婉婷是春风扑面，意气飞扬的样子，“老公，说不定用不了几天，我就去南青大学教课。” “教课？”婉婷说的，跟李辉说的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我还以为李辉是扯淡呢。 “等会儿，老公，你说什么，你也去南青大学了？”这会儿婉婷才想起来问，我怎么也在南青大学。 “是啊，我去了。”这件事早晚要跟她商量，“我见到许离子了，他要我到大学里讲摄影发展史。” 婉婷披着睡衣，婀娜的走着，手里端着果汁，“可是……”婉婷肯定有担心，“许离子那人，当初他是怎么算计你的。” “我会小心的，其实这事不复杂，当年他不是针对我，他是为了巴结宝钰教授，才会昧着良心。对了，你说，你去南青大学授课，教什么？” “老公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可是表演科班出身，播音和模特都是我的擅长。” 这个我承认，问题是，“李辉不会针对你？” 婉婷非常奇怪，“针对我，为什么啊？” 她的目光中满是怀疑和不解，早上的时候我就对她说，要提防李辉这个人，这会儿又说见到李辉。 我扰着头，总不至于说我去抓奸吧！ 这个时候，婉婷的手里断断续续响起来，一下子进来不少短信。 我好奇的看着婉婷，婉婷好奇的看着手机。 婉婷拿起手机看，脸上当时就变了，然后瞥向我。 第十章这是要报复我了 婉婷没让我看短信内容，抓着手机的手掌在我面前反复晃悠。 看得出来，她特别的生气，她问我：“想知道是谁？” 我摇摇头，猜到了，不会是什么好事，婉婷骤然勃然大怒，“王才华，你干的好事！” 我干什么，不就是去抓奸，误打误撞误伤到李辉了，这些短信是谁的，肯定不会是刘辉的，谁会自曝丑事！ 婉婷把手机打过去，不知道是打给谁，我听到她说：“嗯，这是真的？嗯，行，一会见儿，行，嗯，好的，好好的，知道了，这就过去。” 手机挂了，婉婷拿指头戳着我，“想知道是谁？” 我还是摇头，结婚好几年了，这是第一次见到婉婷这么生气，真把我给吓到了。 婉婷额头青筋都蹦起来，“别装大度了，想知道就问啊，背地里偷偷跟踪我，是不是，这是小人举动，你怎么就……你什么时候变成小人了。” 也不等我解释什么，她抓起自己的包就出门。 这叫什么事啊，我竟成过街老鼠了，我…… 我呆呆的坐在卧室里等着，大概有两个多小时，快九点了，婉婷才回来，身边还跟着她“最好”的朋友，同事，是王水燕。 猜到了，刚才那些短信是王水燕的，这个女人真缺德，是要往死里整我。 婉婷淡淡的醉酒，长吁短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王水燕就坐在身边，手拍拍婉婷的肩膀，“算了，你那么有本事，机会总会有的。” 婉婷抱着头，样子很委屈很受伤。 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可是猜的差不多了。 王水燕安慰完婉婷，突然冲我说：“王才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婉婷对你怎么样，你凭良心说，你怀疑她，凭什么，还弄出这个麻烦，你对得起谁？” 我……我也不敢争辩什么，王水燕的目光死死盯着我，这是威胁，我低头认错。 王水燕数落着我，断断续续的，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体说清楚了。 起航演艺真的打算推荐婉婷到南青大学表演系，在最后的环节上，是那个叫李辉的老小子使坏，列举出婉婷种种的毛病和不足，说她没资格胜任这个岗位。 这个板上钉钉的事就搞砸了，婉婷的机会没了。 王水燕咬定说，这个事完全怪我，李辉一直是器重婉婷的，如果不是我去抓奸，撞见李辉自己的丑事，也不至于得罪李辉，让李辉迁怒婉婷。 我撞见李辉的丑事，外人怎么会知道，王水燕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真可怕。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能说。 婉婷累了，躺在沙发闭着眼睛。 直到王水燕走了，婉婷也就从沙发坐起来，目光哀怨的盯着我，“你还在怀疑我？” 我摇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不怀疑，你好意思说不怀疑，你就干出那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不是小人，我只是担心你……”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婉婷突然哭起来，也不允许我靠近，“我干过什么，不就是那个日记本，再说了，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还要怎么样？” 她的心情糟糕是可以理解的，我的不信任，事情好的工作机会，还有就是，这事之后要怎么跟李辉共事。 一个晚上我们都没睡，一个字也都没说。 第二天早上，婉婷说她告假了，哪里也不想去，一个人在家里静静。 然后她问我，为什么还不上班，为什么还不找那个许离子？ 我楞了，小心问她：“这个事，你同意？” 婉婷盯着我，那目光，是少见的蔑视，“你掐断我的路，你也想掐掉自己的路，你想让我们家喝西北风？” 我哆嗦着，心中不是滋味，不开心的从家里出来。 婉婷这是气话，却也无意中倾述出她对我这么多年的不满意。 我先不去工作室，早早的，我开上自己的小面包车，先到一个我熟悉的，数据恢复中心，让他们帮我恢复中西。然后守在起航演艺门口。 李辉很快就过来了，我刚要下车，又急忙收回双脚，李辉身边还有个人，那样子是很熟悉的，这个人竟然是黄炳文教授。 两个人走进起航大楼。 虽然不太熟悉，我对黄炳文的印象始终不错，就算昨天听到郑雪的事，也没改变我对这个人的好印象。 但是今天，见到这两个人在一起，我对黄炳文的印象瞬间降到冰点。 一个小时左右，黄炳文从起航演艺离开。 然后我给李辉的座机打电话，让他出来。 他听出我是谁了，我也承认，我的口吻是不太好，命令的样子，李辉不太高兴，“我凭什么听你的？” “出来聊聊，你怕了？” “开玩笑，我拍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出来，我们见见。” “凭什么，我就不出来，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警告你，你会报警的，你这是犯罪。” “报警，好啊，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那些视频和照片我都给你弄到网络上。” 三分钟，李辉就出来了，只有他一个人。 李辉咬牙切齿，恨不得吃掉我，“你想干什么？” “昨天在南青大学，我们聊的不挺好，干嘛玩阴的？”如果是和气生财，我也不想扯破脸，“我说过，这个事跟婉婷没关系。” 李辉知道数字数据是可以恢复的，这个老家伙跟我打太极拳，玩起无赖了，他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他一个劲的装起无奈，说这个人事安排呀，是许多人共同的商量，可不是儿戏的，最终把机会让给谁，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这个老杂种，给我装可怜，如果不是他中间差一刀，数落婉婷的不是，婉婷本来就有资格。 我可没时间和耐心陪他墨迹，我拿出手机，“你听好了，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明白我说什么，三天之后，这里的视频和照片。” “你这是威胁我，是恐吓，我报警。” “你可别给扣帽子，我是商量，不是威胁。” 想不到这个老小子还挺横的，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捏在手里装模作样的按下“110”然后问我，走还是不走，要是不走的话，他这就报警。 他不想把事闹到，毕竟彼此都不光彩。 见我没继续逼他，他还是不服软，给我撂下一句话“爱咋咋地”然后掉头就走了。 混蛋玩意的，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你没办法。 你要是个正人君子也就算了，你就是个败类，在办公室偷鸡摸狗的，还有脸跟我叫嚣，我开车到数据恢复中心。 第十一章女孩轻生投河 数据恢复中那里，我的手机只是简单的删除，没有低级格式化，恢复很容易。 我拿过照片和视频，看着光着身的李辉，你个老小子狠，那就别怪我也心狠。 数据恢复中心是几个计算机系的学生开的，跟我关系不错，平时也常常开玩笑，“你这是要干什么坏事，小心警察抓你。” “我能干什么坏事，这个男的不是个东西，跟我作对，我要拿到他的小辫子。” “这个男的嘛，不认识。”其中一个朋友说，“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啊。” 我楞了下，“眼熟，你认识这个人？” “那倒不是，我看过这个人的直播，是个网络女主播。”他回忆着说，“就是我们南青市的，对了，她经常到一个公园去拍视频，然后上传。” 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跟李辉扯到偷情的程度的人，人以群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这么说着，却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问清那个公园的地址，然后确认下，这个女人真的是女主播？ 他们不敢确定，只说十之八=九是。 我针对的是李辉，报复的人也是李辉，不想因此而牵连到别人，视频和图片都有这个女人的画面，要是这么上传，这女人的前途就彻底完蛋。 我按照地址到那个公园寻找，也没指望找到，就算找到这个女人能干嘛，如果我真的要找她，直接到婉婷的单位就可以。 也许我只是过来逛逛，散散心。 果然如此，公园里晨练的人刚刚散去，渐渐冷清，我坐在椅子发呆，放眼四望，也没见到这个女人的影子。 哦，不对，那是什么，我的心当时就悬起来了。 这个公园不算小，并且有条很长很长的河道，蜿蜒绕着公园的堤路，说是这条河很深很深的，两岸长满水草，河中央漂浮着浮萍，有指示牌的，写着：水深危险。 有个女孩，学生的模样，缓缓的往河道走过来，虽然很远，见不到她的表情神态，可是从她举动的僵硬程度判断，这个女孩有问题。 一个不好的念头划过脑海：她不会是要轻生吧。 见死不救可不是人干的事，眼见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跟前逝去，一辈子都不会安生的，我急忙凑过去，尽量靠近她。 我不敢有太过的举动，担心惊扰到她。 这个女孩的确是要轻生，她没有发现正在慢慢靠近她的我，可是，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跳下去了，扑通一声，溅起稀里哗啦的水花。 我冲上去，可惜晚了。 我急忙大喊大叫，说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快叫救护车。 有人叫救护车了，可惜没人往水里跳，周围都是晨练的，银发斑斑的老人，我也没往水里跳，因为我不太会水，充其量是淹不死。 女孩在水里扑通扑通的挣扎，这要是等救护车来了，女孩也死利索了。 算了，也没那个时间想多余的，我顺着河岸就往下跳，虽然是夏天，河水不凉，却有着刺鼻的气味，熏着头疼。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总算是抓住女儿的胳膊了，这个时候女孩肯定咽下不少水，身体已经虚脱，她的身体显得很重，一个劲往下沉。 如果继续抓住她不松开，我自己弄不好也会被扯进深水区。松开手，那我就丢大人了，跳下来救人，末了自己游上去。 我两难不知如何抉择，就这个时候，一个人纵身跳进水里，这个人的动作非常快，水性异常的好，托着女孩的腰部和双腿，女孩的头就在水面之上了。 我听见他冲我喊：“自己游上去。”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都在岸上了，救护车也呼啸而来。 我抹掉脸上和耳朵里的水，看看刚才跳下救我们的人谁，这是个精神矍铄的人，六十岁左右，有学者的风采，这个人是…… 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是赵枫，是南青大学，摄影系的系主任。从前，我读书那会他是系主任，至于现在他干什么，我就不太知道了。 这两天真是造化，接二连三遇见南青大学的人。 赵枫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恩师，尤其是当年，我被开除学籍，成为过街老鼠的时候，整个南青大学里，是这位赵枫系主任替我说过不少好话。 对这个人我除了尊重之外，更多的是感激和感恩。 “您，赵枫教授？” 赵枫这才细细打量着我，也认出了，“你是那个，王才华？” 我点头，这算是熟人见面了，可对于我来讲免不了有些尴尬。当年赵枫点评的高材生，却是今天这般模样，一股无名的辛酸涌上心头。 赵枫什么也没问，看眼被抬到救护车上的女孩，“你们认识？” 我急忙摇头，“不认识，遇见而已。” 赵枫也摇头说不认识。 赵枫说自己有晨练太极拳的嗜好，隔三差五就会过来，赶上有人落水就跳下救人。 赵枫看眼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要赶回学校开会，得走了。他建议我说，救人救到底，让我陪着救护车走，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医生开始给女孩检查，临时救治。然后说抢救及时，没什么大碍。 医生要弄个病历，问我她叫什么名字，年龄等等，我说不知道，我是见义勇为。 没到医院女孩就醒了，女孩身体脆弱，牙齿里挤出几个字，“别告诉我父母……” 救护车里有一个医生，两个护士，还有个不知道干什么的人，这人手里拿着单子，一个劲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有什么亲人，怎么联系…… 女孩闭着眼，惊吓加上呛水，这会儿也还虚弱着，嘴角动几下，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拿着单子的人不干了，用力推她几下，“问你嗯，什么名字，你不说，这费用怎么弄，你要是再这样……” 喂喂喂，这是干嘛呢，我抓住这个人的胳膊，用力推开，这是救护车啊，还是丧葬车，太过分了。 救护车的事我还是知道点的，全部外包了，价格特别贵，服务水平差，医生也不认真，根本不会体谅病人的痛苦。 他们只认钱，美其名曰是医生，说白了，就是会点简单的急救知识而已。 我冲他数落几声，他也不干了，冲我就喊，“你不是见义勇为的，我干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心情不好，听他这样说，我脾气也上来了。 就这个时候，女孩开口了，“我叫郑雪，我会给你们钱的。” 第十二章身体和金钱 郑雪，是这个名字把我继续留在救护车里，这才几天，我不可能忘记她是谁。 她知道是我把她从河里救出来，她求我帮个忙，她身上没钱，连手机也没拿，让我给她朋友打电话，让朋友送钱过来。 我不知道她朋友是谁，只是按照手机号打过去，对方也是个女人，我把情况简单说说，听完之后，这个女人勃然大怒，并且破口大骂，骂南青大学不是好东西，骂黄炳文更不是东西，调骚扰女学生，还潜/规则，一大堆一大堆的。 我无法判断这些是是非非，也不知道信谁好。 有一样是千真万确的，郑雪真的要自杀，那表情和神态是瞒不了人的，再有，如果不是我今天过去，她死定了。 我等在医院走廊里，利用这点时间找来近期报纸和网络新闻，各种论坛和贴吧。 大学教授和漂亮女学生之间，就是个敏感吸引眼球的事。 南青大学始终力求洁身自好，尤其是影视学院、表演系这块，学院的名气很大，培养过不少优秀的演员艺人，对教授和教师的师德很严格，生怕有什么污点。 学院教授的名声非常好，包括黄炳文在内，许多人都是清清白白的。 当然了，这只是部分的说辞。 有人挖坟若干年的旧事，在十多年之前，黄炳文在某个剧组打工，那个时候曾经潜规刚出校门的女学生，据说把女学生睡了，然后不兑现他对女学生的承诺，因为那个时候黄炳文还没那么多的权力，他就是个打工的，他给女学生开的是空头支票。 女学生不依不饶，把黄炳文告了。 后来这个事是和解了，之间有什么样的交易，外人就不得而知。 有些人说这个黄炳文不是东西，玩过不少女人，他学校里的名声之所以好，是因为他的口味特殊，他不喜欢大学里的女学生，在大学里从不乱搞。 他在外边乱搞，他喜欢结婚的女人，总是玩弄已婚少妇。这次突然口味大变，对年轻的女学生感兴趣。 很快，给郑雪送钱的那个女人总算过来了，走廊里，我们面对面的瞬间，我们都尴尬的站着，我们见过，原来是她。 那天在婉婷的单位，李辉的办公室里，那天的她，虽然也是赤|裸着身躯，完全是光着躺在办公桌，让李辉压在身上，她的身材容貌都非常好，尤其是双/峰的凸起，格外有魅力。 对于摄影师来说，对女人的身材有着特别敏感的辨别力。 她目光游离，有点害怕，大概是想跑开，想到是给郑雪送钱的，这才勉强的对视着。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什么，那天的事，我……我们之间，没有矛盾的。”我要让她知道，我针对的是李辉，不是她，我也不会把她的照片和视频公开，总之我不是个坏人。 让一个陌生的男人，瞧见自己跟另外的男人脱光，还是在办公室里干那种事，再开放的女人也会害羞，她的脸越来越红，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 我盘算着，她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是婉婷的老公。 这会儿她问我，“你认识郑雪？” “不不，不认识。”我急忙解释，“我就是见义勇为，别的我不清楚。哦，郑雪目前还不错，就是情绪不开心，没有生命危险。” “嗯，那谢谢你了。”她咬着嘴唇，“男人都是色/鬼，黄炳文就是个畜生，不得好死，都是他把郑雪害的。” 她的这个男人都是色/鬼，也肯定包含李辉了。 她跟李辉在办公室里偷情，肯定不是喜欢李辉，是交易，她拿出自己身体让李辉玩，李辉呢，用自己在单位的职权为她牟利。 我们两个去交钱，办手续什么的。 给了钱，郑雪再不是医院的犯人，可以自由行动，自由离开。 除了心理抑郁，郑雪的外伤无碍，早就可以走了。 这个时候我知道了，这个过来送钱的女人叫薛萄，薛萄也是南青大学的，去年毕业的，薛萄和郑雪关系非常好，郑雪被开除后，就暂时住在薛萄的出租房里。 薛萄说，去年毕业的时候，赶上起航演艺到南青大学招人，起航演艺不要说是在这个南青市，就算全国也是很有名气的，薛萄竟然被录取了。 给她面试并且录取她的人就是李辉。 之后李辉经常约她聊天，到外边吃饭，还出去旅游看风景。 薛萄也明白，这是李辉的暗示，李辉结婚了，所以说，她只能是个情人，是个玩物，玩够了，就被踹开。 如果直接拒绝，就会失去这个工作机会。 几个月后有次李辉出差，也是让薛萄陪着，晚上李辉把薛萄叫到自己的房间，说是要聊些业务的事，聊着的过程中薛萄吃个橘子，吃完之后感觉晕晕沉沉的，天旋地转，全身没有力气，她的意识很明白，知道是李辉在橘子做手脚了。 李辉抱她到床上，脱/光衣服，然后就骑到她身上，李辉很变态的，他自己又喷雾又吃药的，还弄来许多情调工具，一样一样的亲手给薛萄尝试，说是让她先享受滋味。 那次，薛萄有两个选择，要么报警，要么顺从。 想来想去，还是顺从好些，反正身体已经让她给弄了，报警能怎么样，把李辉抓起来，她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如果顺从，她的工作稳定，还有许多攀升的机会。 薛萄其实是说她自己的事，也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我听了之后浑身就不舒服，担心，婉婷的上司也是李辉啊，李辉这个王八蛋，色/鬼。 薛萄对我还是有几分忌惮，“那些照片和视频，你要用来干嘛？” 我要让她消除担心顾虑，“别怕，我会后期处理的，你的那些，我会删除，要么打马赛克。”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误伤别人，“对了，郑雪的事怎么办，她的家里就这样算了。” 我薛萄叹息说，不算能怎么样，这个事本来是有理的，可惜了，是郑雪的家人太愚蠢，农民出身的人，看问题太短视。 郑雪的家人，当听说郑雪让学校开除，竟然不深入追究其中的原因，反倒是，张口向南青大学索赔钱财，开口要二十万。 黄炳文正好找不到诬陷反驳的口实，还不死死抓住这个不放。 黄炳文和他的那些帮凶，还花钱买大量的水军，网络上铺天盖地辱骂郑雪臭不要脸，诋毁她的家人只认钱，说这件事就是郑雪和家人自导自演的勒索。 郑雪的家人只是农民，哪懂这些门道，肯定是斗不过黄炳文的。 如此一来，大家也不在乎郑雪是不是真的受委屈了，舆论风向一头倒偏袒黄炳文。 事情到这里，完全是浑浊黏稠，是非真假难辨。 第十三章原来他们是初恋 亲兄弟明算账，薛萄是关系郑雪，但也不想被郑雪的事牵着。 她当着郑雪和我的面说，从单位出来有几个小时了，弄不好会被开除，起航演艺的规章制度非常严格。 其实她是在说，她能办的就这些了，接下里，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可是，这个时候郑雪偏偏不想回家，她还在责怪家里人的无知和贪婪，要不然也不会让黄炳文反咬一口。 薛萄摇头，退一步说，郑雪继续住在她那里可以，不过白天不行，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行，是心郑雪再来个跳楼，那大家就都惨了。 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也是不想她们两个人起争执。 我那个摄影工作室人多，白天的时候让郑雪去我那里，晚上再回去。 郑雪一个劲的感谢，“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我心情好，尤其是消除对婉婷的误会，全身都轻松，我也希望做点好事，毕竟是善有善报。 我把郑雪送到工作室，委托化妆师多多照顾，然后开面包车出来，打算去找李辉谈判，我手里有照片和视频，我就不信了，老王八还敢给婉婷小鞋穿。 就要到起航演艺，有个手机号打进来，有点印象，这个，这是薛萄的手机号。 薛萄找我，原以为是为郑雪的事，可实际上不是。 薛萄之所以把她和李辉之前的交易说出来，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让我瞧见了，隐瞒不了，这才说的。可是这个事，她是不会告诉外人的，她担心我最快，告诉郑雪，或者告诉我妻子婉婷。 我拍她多心多疑，所以才不敢笑，我承诺说，我肯定不会说，我是摄影师，这么多年也知道不少外人的隐私，这些都让我抛脑后了。 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也是我的人生个性。 当我准备把手机挂掉，薛萄突然又冒出一句：“你和李辉有仇？” “没有，从前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那，你为什么要弄他？” “不是我，是李辉，他要针对我，要给我妻子婉婷穿小鞋。” 薛萄迟缓几秒，“这件事，你妻子婉婷知道？” 婉婷，不是，我有点晕头转向，这事跟我妻子婉婷有什么瓜葛，是我自己。 “薛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 薛萄有顾忌，说没什么，然后就撂了。 不对，我虽然不喜欢计较那么多，可我不傻，薛萄肯定知道什么。 我把面包车停在街边，然后打的士到起航演艺集团，赶上他们中午吃饭时间，有个不错的食堂，我在食堂里找，很快就找到薛萄。 薛萄见到我，吓得直哆嗦，急忙问：你怎么来这里，要是让李辉见到，我就惨了。 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我是不惧怕李辉，她不行啊，她是李辉的性玩偶，喜怒哀乐都要听从李辉的喜好，至于见什么人，跟什么人打招呼，都要服从李辉的命令。 我从食堂出来，五分钟之后，薛萄跟过来，一个没人的偏僻位置，我们两个人站稳。 其实薛萄没必要犹豫，我不是个碎嘴的人，替人守秘是我的原则。 薛萄低着头，鼓足好大的勇气，“你和李辉之间也许有误会，你真的不知道？” 我和李辉之间是误会，这是哪跟哪啊，我一个劲的摇头，“你想说什么，我这人心急，你快点告诉我吧。” 她说：“你和李辉之间，李辉和婉婷之间，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 我愣住了，几分钟都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我和李辉，我们……” “其实，李辉和婉婷的关系非常好，工作中，李辉也常常照顾婉婷。” 我目瞪口呆，整个人傻了，几天前，当我见到那个日记本，就是这种状态。 “其实，婉婷和李辉是初恋，当年他们差点结婚，后来，李辉出国了，才分开的。”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薛萄有点害羞，“我和李辉在床上，他什么都告诉我。” 啊，是这样，我和婉婷天天躺在一张床上，她什么也不跟我说，这些事我一概不知，婉婷总是说，她的初恋是个高中生，几天之后就散了，我才是她时间最长的初恋。 我这人也不守旧，恨的是婉婷骗我。 “他们恋爱多久？” “李辉说，有好几年，从高中到大学，你自己算算吧。那个，你不知道？婉婷没告诉你这些？” 我摇头，真的没告诉我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李辉信口雌黄。” 是与不是的，已经不太重要了，薛萄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婉婷也许不喜欢我把照片和视频上传。 “你刚才打手机问我这些，是你自己的意思？” “嗯，你肯救素不相识的郑雪，所以……” 她还在犹豫，不敢说。 我肯定要追问了，“所以什么？” 她看着我，也许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我想啊，如果你这样对付李辉，势必造成李辉迁怒婉婷，你会葬送婉婷的事业空间。” 这个理由让我哑口无言的，听起来也挺可悲的。 委曲求全和配合，已经成为这个社会立身之本了，还能让我说什么。 李辉给婉婷小鞋穿，是在暗示我，让我小心，别多管闲事，否则他会拿婉婷开刀。 我清楚，婉婷对这份工作非常看重，她是个工作狂，起航演艺是个大平台，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李辉把这些都看在眼中，深知婉婷的软肋，才敢这么放肆，才敢冲我示威。 可是，我真的是个委屈求饶的人？ 如果是的话，当年的时候我就同意退赛，把决赛的机会让给宝钰教授，自己充当绿叶，那样，事后宝钰教授也会给我点残羹冷炙，再不济也能在南青大学安身立命。 可是我受不了这个气，容不得别人在我脖颈子拉屎。 我拿着视频和照片，乖乖的从婉婷单位离开。 这个晚上我没回家，我对婉婷谎称今天晚上有点事，要去外市，其实我就在自己的摄影工作室里，我把视频截图，然后处理掉薛萄的影像。 晚上十点半左右，我开始计划。 我申请个邮件，把照片发送到李辉的邮箱中，李辉是外联的负责人，经常看邮箱。 我也没有想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不知道婉婷和李辉是初恋，我会拿这些照片跟李辉谈判，尽量挽回因为我的过失而给婉婷造成的麻烦。 如今情况有点糟糕，一头雾水，感觉自己是在报复，是在解恨。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是李辉打过来的。 李辉恶狠狠的冷笑，“是你干的？” 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说过，你要是把事情做绝，就别怪我狠。” “你出来，敢不敢？” “开玩笑，我拍你不成？”我还是犹豫了，李辉这种人什么坏事都干，接触的人也多，这又是晚上，说不定会对我下黑手。 话说出去了，不好往回收，这是男人尊严。 我就不信了，我就去看看，你还能把我给吃掉？ 第十四章最变态的妻子 李辉把见面地点约在废弃的厂子，他开着商务车过来，车门打开，从车上跳下五六个人，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撸胳膊挽袖子，手里都拎着棍子。 不由分说的，几个人把我给团团围拢，其中一个光膀子的男人还吐气吹我。 李辉最后跳下车，手里拎酒瓶子，醉醺醺的冲我过来，“小子，你还真敢来？” 有个人示威的拍怕我肩膀，让我用力给推开了，我冲他们喊，告诉你们，如果我真的有什么意外，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李辉走过来，把酒浇在我的额头上，“放心，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照片和视频，至于别的，你这条狗命，我不稀罕。” “我是狗命，你就是狗屎。”这时候没必要装熊，大不了拼死，“我说过，婉婷的事你给我安排妥当，照片和视频都给你。” 他放肆的大吼大叫，踉踉跄跄的，脚步都走不稳了，他拿手指头点点我，然后冲身边的几个人喊：“知道不，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他老婆让我给上了，弄得舒舒服服的，他，就这个叫王才华的人，还替他老婆在我这里索要岗位和机会，你们说，这种人算什么，算不算王八？” 五六个人也讥讽的嘲笑，“还是个软盖子的王八，绿色王八，哈哈……” 我已经是忍无可忍，也笑着，走近得意忘形的李辉，不由分说的狠狠一个拳头，砸在他的面门，鼻子里的血当时冒出来，他一个趔趄，摔倒了。 手持棍子的几个人，见这个样子，抄起棍子冲我砸过来，我性格是软，可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一个两个还是可以应付，这五六个可不行，肯定会吃亏。 我急忙先把最前边，抡起棍子打的我那个人给潦倒，然后如头野牛那样，顺手抓起工厂废弃的铁棒子，比划着，冲着他们几个人大吼：“冤有头债有主，我弄死你们我是自卫，你弄死我，你们犯罪。你们掂量掂量，这样值不值？” 几个人大概也是让李辉忽悠过来的，听我这样喊，谁也不想惹火烧身，于是就纷纷走开了，李辉捏着出血的鼻子，东倒西歪的爬到商务车，还冲我叫嚣：你等着，等着！ 他们开车走了，我就劫后余生那样的的躺着，浑身都让汗水湿透。 谁都知道李辉刚才口里是在放屁，可是，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都要报复的，李辉，我跟你杠上了，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条中午，我偷偷来到某个大型购物中心，这是有家美容会所，我打听过了，这是李辉妻子开的。 我躲在附近，监视着，这家会所非常精致，是个浓缩型的宫殿。 这里的客流也不错，断断续续的总是有人，有几个美容师和服务生，迎来送往的。 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虽然三十岁，显得非常成熟高贵，有着目空群雄的傲慢，可女人味很浓。 这就是李辉的妻子，叫何田田。这些信息昨天晚上我就打听到了。 我要把李辉见不得人的视频和照片给他妻子看看，看看他妻子会怎么样。 我想直接走过去，当着她的面给，可是觉得这样不妥当，这个女人是什么性格，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些我都不知道。 这种不堪入目的照片，要是这个女人拿着照片大喊大叫，诋毁我耍流氓，性骚扰之类的，那我就有口难辩。这种事我遭遇过，不想重蹈覆辙。 她是开美容会馆的，有名片，名片有她的联系方式和微信。 我加她好友，她以为我是客户，是过来做美容的，她问我需要什么美容套餐，而我却问她：我这里有好片，需要不？ 大概是太出乎意料，她也很好奇的反问我：我是女人，不需要。 我继续打字说：你不需要，你老公李辉需要，十块钱，多划算。 又是几分钟，她一定是在揣摩我是谁，有什么企图，然后打字问：谢谢，我不需要。 我免费送她三张，发过去了，我心中窃喜。今天晚上有他李辉好受的。 又过几分钟，我给我打过来十块钱红包，附带文字说明：成交，我全要。 哈哈，我一下子把所有照片和视频都传给她。 不是说我缺十块钱花，只是觉得用这总办法会显得神秘，会让我有种优越感，让我觉得在跟李辉的较量中占据胜券，我承认，这样很阿Q。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崩溃，李辉是个败类，李辉的妻子是个奇葩，果然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如一家门。 她：谢谢你，把这么好的照片送给我。 我：不客气，是不是有点伤心？ 她：不，不伤心，为什么要伤心，我高兴啊，非常高兴。 我：高兴，这是从何说起？ 她：我老公玩别的女人，占到便宜，我替他高兴才对。 我：不是，你们不是夫妻？ 她：是夫妻，所以我才替老公高兴。 我：小三上位，你一点都不担心？ 她：不担心，我老公的小三群多去了，要上位，她们要革命的。 我：你精神不正常，李辉也不正常。 她：我老公是喜欢玩女人，但他精神正常，我也精神正常。我想知道，是不是你的老婆，让我老公给玩了，你跑来发泄，对不对？如果是，我可以给你几百块钱赔偿金，一千块，这是最多了。 我肚子差点没气炸，要不是我亲眼盯着，看着李辉妻子在跟我聊文字，我真以为这些话是李辉口中说出来的。 这个女人肯定是疯子。 我要走过去跟她理论，也许她不相信我，以为我是骗子，或者是要挟他们的钱财。 我的脚步还没动，突然见到个半生不熟的人，是赵枫教授。 那条我跳进河里救郑雪，赶上赵枫教授也跳下来救人，要不然，我这个旱鸭子还真不知道怎么样，想不到今天再次遇见了。 赵枫也见到我了，冲我快走几步，打招呼之后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不忙？ 我说不忙，弄个小摄影工作室，没客户，也赚不到钱，房租还没着落呢。 赵枫是个大忙人，有能量，如果有这个人对我的提携和眷顾，说不定我会时来运转。 当年赵枫对我的印象不错，我让学校开除的时候，他也帮我说过不少美言。 人都是有私心的，我也是人，也有私心，当日救郑雪纯属是善念，可如今不妨把这个善念在赵枫跟前发挥发挥。 赵枫说是过来买衣服的，过几天就是他的六十大寿。 我急忙奉承，什么鹤发童颜啊，什么仙风道骨啊，什么桃李满天下啊，想到的好词都倒出来。 赵枫听得哈哈笑，显得很真诚，说如果不会逢迎那就算了，别弄成笑话。 第十五章比捉奸还难受 赵枫早就想过来找我了，因为事情多，耽误了，想不到今天意外相遇。 赵枫从前他是教授，传道受业，如今他从事行政，是南青大学影视学院的副院长。 之前师兄许离子就有跟他说过，推荐我讲摄影发展史，他当即同意。 这里有个小问题，南青大学是全国著名高校，教职员工最差也是硕士学位。 我的情况赵枫是知道的，我被冤枉成奸犯，学校也就果断开除我学籍。 赵枫的话很干脆，问问我的情况，然后胸有成竹的，让我利用这些天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会让我过去试讲，合格呢，就会用我，不合格，那就算了。 至于学历的事他会替想办法，知人善用，任人唯贤，这是他作为教育学家的座右铭。 其实不单单这件事，这两天似乎出奇的顺利，这让我重新审视命运的真谛。 接下来的第七天才是赵枫的生日，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去的，这七天的前五天之内，什么都很平静，没有太多事。 李辉没有过来找我，我不知道李辉的妻子有没有因那些照片和视频跟他大吵大闹。 我也没有去找李辉，我明白个道理，艳/照对那些脸皮薄的人，或者是名人来说，的确是个炸弹，有毁灭性的杀伤力，若是放在那些不要脸的厚脸皮身上，真的不起作用，好比李辉这种败类，他还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王水燕也相安无事，没跳出来挑拨离间，也没过来找我。 那个投河的女孩郑雪的情绪也平息了，也开始会笑，跟身边的人聊天。 婉婷虽然还跟我不冷不热，夫妻吵架，就是个床头吵床尾和，哪有隔夜仇。 我有个打算，等我的事业起来之后，希望婉婷离开单位，当个全职太太也好，要不然换个单位。 那个叫妮妮的女孩，之后又来过几次，都是让我拍写真集，都是室外的小清新和唯美风格，她没有在我面前脱过衣服，不是她不敢，是她更喜欢我的唯美摄影。 妮妮这个人不错，真的帮我介绍不少活，拍什么的都有，拍车展，拍活动，到大型商场里拍展会和员工体验等等，她介绍来的活待遇都不错，都是几千以上。 以至于我这个小工作室有点力不从心，小徒弟乔娜娜累得就要憔悴了。 工作室的规模太小，才三个人，小徒弟建议我再找两个人。 我也有这个打算，如果我真的到南青大学讲摄影发展史，那就只有乔娜娜一个人拍照，肯定不够。 赶巧今天来两个年轻男人，都是而二十出头的，模样还行，给人感觉挺忠厚的，不是那些影楼人像摄影师的浮夸而满嘴跑马车。 他们是过来找工作的，挨家走，挨家问，地毯式排查。 他们说刚开始不要钱，当学徒就行。 我看看他们的简历，一个初中毕业，一个高中毕业，在摄影这个行业，从业者的学历都很差，尤其是人像摄影，是无门槛的，也因为这个让这个行业变得良莠不齐。 我让他们拍拍，然后看他们的片子，说不上好，一般般吧。 客观说，人像摄影无所谓好和怀，都是个流水线作业。美其名曰的摄影师，其实就是个流水线的操作工人而已，没头脑也没创意。 我看中的是人品，如果人品好，其它我不介意。 我让乔娜娜给他们办个履历什么的，然后就开始工作，要求只有一个，我允许他们技术犯错，但是绝对不允许人品出错。否则肯定赶走他们。 今天我有个活，是妮妮介绍的，在大商场里拍摄走秀。 本想让乔娜娜去的，可她还得领着新来的两个人熟悉坏境，介绍我们工作室的风格，所以我就扛着相机亲自过来了。 今天商场里的人真多，说是美女模特走秀，更应该说是宠物猫走秀，两边摆了许多笼子，里边放着各种各样的猫儿，都是少见的宠物猫，很贵的，都是几千块钱。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这里见到王婉婷了。 婉婷身边的人是李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二楼的栏杆往下看，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这些宠物猫。 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算什么，工作，正常的工作关系？ 工作也不至于工作到商场里逛着玩吧，再有是，婉婷啊婉婷，你和这个李辉究竟是怎么事，初恋的事你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毕竟是从前的事。 可是，最近你和李辉矛盾重重，怎么又有说有笑的出来逛商场。怎么的，矛盾化解啊，拿什么办法化解的？ 说真的，这一刻我的感觉真的比捉奸还难受。 耳边是薛萄说的那些，她是如何被李辉骗到房间里，然后拿药迷晕，再然后扯光衣服抱到床玩弄。我真想拿相机砸死李辉，然后再狠狠扇婉婷几个巴掌。 人虽然多，可只有我拿着专业的相机，在人群里很突出的。 我没有躲开，也不想把自己藏起来。我躺在地面，用最夸张的方式，最吸引目光的动作拍摄这些宠物猫，然后匍匐在走秀台，冲这些宠物猫叫唤。 婉婷想看不见我都难，可是，她走开了，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可能是我的动作真的太夸张了，惹得身边人哈哈大笑，这个时候我不是摄影师，我是个小丑了。 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去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 婉婷已经到家了，显然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冷笑，把相机包摔在沙发上，“你们挺开心的。” “你给我闭嘴！”婉婷猛站起来，“你知道不，你今天有多丢人？” “丢人，好啊。”我也忍无可忍了，“你身边不是有个风流倜傥的人，他不给你丢人，可惜啊，他的女人太多，需要排队的，对了，排队就不丢人了？” 有些事情把话说开，把事撕破，心情是好了，可是结果怎么样，有些同样是撕破的。 我以为婉婷会生气，冲我喊起来，可惜她没有，她是淡淡的，就好像是看着她养的宠物那样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委屈，有隐忍，也有对我的愤怒。 这么长时间里我们没有争吵过，永远都是相敬如宾的，我曾经看过个情感类节目，说夫妻两个人永远和和气气的，是因为你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了。 婉婷穿好衣服，很郑重的化妆，然后抓起包就走。 这都快晚上了，她要去什么地方，我却没有问，她也没有说，我们突然变成陌生人。 走到房门的时候，她停下来了，回头问我：“你不想说点什么？” 是啊，我有太多想说的了，以至于，我不知道说什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婉婷冷冷的，很决然的推门就走。 第十六章她去了两岸咖啡厅 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到这种地步了？ 这事我怎么越想越糊涂，这里有个谁嫌弃谁，谁抛弃谁的关系吧！ 性日记开始，是婉婷哭着诉苦，说那些都是误会，她没干过对不起我的事，从那个时候开始，是婉婷担心我嫌弃她，我是主动的，我有权抛弃她，她被抛弃。 这才几天啊，日记本的怀疑还没完全从我的脑海中删除掉。 这怎么，突然间，变成婉婷嫌弃我了，瞅她这个架势啊，她是要抛弃我了，我变成那个被动的让人抛弃的人。 我躺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想给王水燕打个手机。 王水燕和婉婷虽然面和心不合，可两个人在一起，总会聊些隐私的话题，王水燕多多少少知道婉婷的内心。 真的犹豫许多次，如果有别的办法，我是不会去找王水燕。 就这个时候，婉婷竟然回来了，从走出去到回来，总共才十分钟左右。 婉婷还是在意我的感受，我们五六年的时间，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 我倏地从沙发坐起来，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回到从前那样，相敬如宾的继续生活。 婉婷坐到距离我有点距离的椅子上，嘴角抽动几下，她这是有话跟我说，犹犹豫豫的，欲言又止，我的心也悬起来，看样子她这是要跟我摊牌呀。 “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心态好，你想说什么，我不会介意。” “也没大事。”婉婷叹口气，似乎对我不太满意，“我问你，你拿照片去威胁李辉了？” 她说什么我都认同，承受，唯独是不想从她口中说出李辉这个名字，而且还是照片的事，她说什么，我威胁李辉，她怎么不说李辉找人打我。 “李辉告诉你的？” 婉婷点头，嘴上没说。 我继续问她：“李辉还说什么了？” 她摇头，“我知道的不多。” 我也冷笑了，把手机摔倒墙壁上，“是你不敢承认，还是你真的就知道这么多？” “才华，我们这样有意思嘛？” 好吧，我强忍住，要不然我会发作的，“直入重点，你说这些干嘛，你想让我干什么，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 婉婷仰头，不看我，“删除照片，当然了，这些是你的自由，你想怎么的，我不管。” 我哈哈大小几声，可笑，太可笑了。她那么聪明，再不济也比我聪明，她就不清楚我弄这些照片为什么，不还是为了她免于遭受李辉小鞋穿，这会好了，我成了那个最不是东西的坏蛋，我是小人，是玩弄阴谋手段的败类，竟然变成我的妻子来规劝我弃暗投明，重新做人。 这，我怎么有想打人的冲动呢，打谁，我不会打女人的，这是我原则，我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掀翻了桌子。 婉婷看着我，面无表情，就是个刚刚注射过麻醉剂的痴呆。 “李辉让你来找我的？” 她摇头，“不是，是我自己。”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知道我拿照片找过李辉。不还是李辉说的吗。” 她点头，“是他说的，可是凭良心说，这个事你做的对？要是深究起来，你这样也是违法的，我也是担心你的前途，当年的时候，你就有过劣迹，如果再……”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滚，你给我闭嘴。”装什么菩萨心肠，当我傻子，二楞子，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心疼李辉吧，担心他有麻烦，担心他的丑事外漏？” “王才华，你无可救药，不可理喻。你混蛋！” 我混蛋，我是混蛋，混蛋的什么都相信她。 “你和李辉什么关系，她是你初恋，我说的不错吧？” 她咬几下嘴唇，拽过一个台历往我身上投，然后掉头就走。 真荒唐，她又走了，来来回回的。 我就重新躺在沙发上，拿闹钟数时间，看看这次她要多长时间回来，我说中她的痛点了，他们是初恋，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激烈的反应。 这次时间有点长，快晚上十二点了，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她的安全，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妻子，虽然以后会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 我打她手机，发现自己的手机摔坏了，于是拿座机给她打。 很快就接了，可惜，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一时半刻的想不起来，我的心倏地跳起来，全身神经都紧绷着，看样子要出事啊。 “你是谁，这个手机是谁的？” “先生您好，您千万别多疑。”这个人的嗓音有点怯怯的，“我是酒吧的服务生，这位女士在这里喝醉了，您看看，您是她什么人，您是不是过来一趟？” “好，我这就过去，你是什么位置？” “两岸咖啡馆。” 等等，我有点晕了，怎么是这里，“这里不是咖啡馆？你怎么说是酒吧？” “您好，您说对，这里是咖啡馆，楼上是酒吧，我们是组合营销。” 我想起来了，怨不得刚才觉得这个人的嗓音有点熟悉，是那个服务生，时间不太久，我还记得这个人。 王水燕是咖啡馆的所有人，王水燕又是婉婷的朋友，婉婷去两岸咖啡馆，按理说倒也真的没什么可计较的。 可是，这里怎么那么别扭呢，总是乱糟糟的，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叫的士车直接过去了，婉婷的确是醉醺醺的，在二楼的靠窗户的位置，目光呆滞的盯着外边。 我走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走，我总觉得这里不是好地方，男盗女娼的什么人都有。 好人是不会来这里，我恨婉婷来这里，可是，她都这个样子了，我也不好过多责备。 婉婷抱着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耳边，我感觉到她哭了，她颤颤的问我，“你还爱我？” 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爱她，平时也常常会说。 发生这么多事，你让我怎么把这个字说出口。 我使劲拉着她走，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这个时候那个我熟悉的服务生刚好蹲着饮料走过来，见到我，他客套的点头，问我们还需要什么不。 我说不了，问他多少钱。 我急忙摇头说不要，老板王水燕交代过，今天不用我们花钱。 我看眼婉婷桌上的酒和果盘，简单算算，然后硬把五百块钱塞给他，我不会欠王水燕的，这个女人不好惹。 服务生一个劲说不用，还说，老板今天有事忙，要不然会亲自陪着婉婷的。 我们走开，我回头看着这个服务生，怎么感觉那么怪怪的呢。 第十七章当街撕打黄教授 我不知道婉婷喝多少酒，她吐了整个晚上。 我照顾着她，看着她遭罪的样子，也就没忍心多问她什么。 其实我想不明白啊，非常的困惑，婉婷怎么会到两岸酒吧，婉婷虽然是模特，她这个人很要面子的，那个服务生有看过当初那本日记的内容？ 婉婷真就那么好意思，还去那个咖啡馆，见到那个服务生？ 这可不是婉婷从前的性格，这绝不是我所熟知的婉婷性格。 早上的时候，婉婷总算醒了，我以为她会跟我倾诉，再不济也要解释点什么，但她没有，洗漱完毕就要去工作，不过她突然问个事，“那个赵枫的生日快到了吧？” 我点头，是快了，后天，这个事我记着呢。 我以为她还会继续就那个照片和视频的事跟我争执，其实她心理还是关心我的，还是惦记着我的未来。 婉婷拎着包，匆匆往外走，“多走动走动，这样的人是你以后阶梯，别放过了。” 我还是点头，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婉婷的话没有错，当初我在商场里见到赵枫的时候，心里也是指望着赵枫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可是这话从婉婷嘴里说出来，我的心思就胡思乱想了。 我的阶梯是赵枫教授，那婉婷的阶梯是谁，她为了这个阶梯会干些什么，会放弃自己的什么，我仰头苦笑，还是继续工作吧，赚钱，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 后天转眼就到，生日庆典在大酒店里，金碧辉煌的，来了不少人。 我拎着茅台和拉菲去的，我知道赵枫喜欢酒，还写过不少关于酒的文章。 到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别人送的都是红包，拎着东西过来的，那都是名人字画，或者是少见的古董瓷器什么的，像我这样，拎着酒的太俗气了。 酒店门外停着许多的名车豪车，有些车的车牌子都拿绸缎布挡着，看样子赵枫结交不少的有钱人啊，非富即贵。 赵枫拉着我见几个人，说这些都是南青大学有头有脸的人物，各部门的重要领导，手有实权，说一不二，我听过他们的名字，却不熟悉。 赵枫有过交代，我的学历不够资格，要想顺利进南青大学，就要讨好这些人，这要这几位佛爷点头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尽量的说好话，给他们敬酒，让他们开心。 起航演艺也有人过来，这个人不是李辉，是个女人，很漂亮，也是给赵枫祝寿的。 看样子这个赵枫果然能力十足，方方面面的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我的师兄许离子竟然没来，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个人一心钻营，竟然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可是另一个人来了，是影视学院的黄炳文教授。 见到黄炳文我就想到郑雪，郑雪为什么要投河，再说黄炳文没对郑雪做过什么，鬼都不信了。 黄炳文还是那样温文尔雅，谦恭礼让，他不认识我，见我之后客套的问，“这位是？” 长幼有序，尊卑次序。身边的赵枫先把黄炳文介绍给我，然后才把我介绍给黄炳文。 黄炳文也假惺惺冲我说：“年轻人好啊，再大的挫折那也是人生开始，拼搏！”他假惺惺的拍拍肩膀，“年轻人我看好你，赵院长不会看错人。” 赵枫拿眼神暗示我，我明白她的意思，黄炳文毕竟是影视学院的首席教授，也是名副其实的导演，有人脉也有号召力，这样的人要多巴结巴结。 黄炳文开始跟别人打招呼，大庭广众里，他永远都显得那么随和从容。 黄炳文是个忙人，寿宴过半他就有事要离开。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个人匆匆跑进来，到赵枫身边轻声耳语几声，听完之后赵枫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问，“这是真的？” 我就坐在赵枫的身边，也听到几个字，黄炳文刚才从这里走开，路上的时候，让人给狠狠打了，这会大概是躺在医院里，警察已经把打人者给抓起来了。 赵枫看着我，目光中是疑问，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反问我：“你的工作室叫什么名字？” 当时我楞了，问我这个干嘛，“美人坊，怎么了？” 赵枫，“有个叫正宇的人？” 啊，是啊，有个，就是那个刚来的摄影师，什么情况，我怎么心里没底了。 赵枫也不多解释，让我跟他去趟医院，见见黄炳文，把事情弄清楚。 在医院里，我见到黄炳文了，在看守所里，我也看见正宇和郑雪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中午的时候郑雪出来散心，正宇要买东西，就一起出来了，郑雪看见开车往回走的黄炳文，红灯等信号的时候，郑雪拿起块石头就砸车窗。 郑雪破口大骂，骂黄炳文玩弄女学生，骂他干过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勾良家妇女，还弄什么派对等等。 大庭广众之下，人多啊，一会就聚拢不少人。 黄炳文是名人，怕自己的丑陋被曝光，他下车，司机也下车。 司机打郑雪，正宇就打黄炳文。 四个在马路上撕扯起来，弄得交通堵塞，交警和警察都来了，把几个人带走。 正宇郑雪，黄炳文和司机身上有或多或少有伤，警察觉得是郑雪和正宇闹、事在先，黄炳文是正当防卫，因此黄炳文在医院里，正宇和郑雪在看守所里。 黄炳文不依不饶，说这个事要公事公办，依法处理，郑雪太嚣张。 赵枫有个担心，他知道郑雪和正宇都在我的工作室，这样会给黄炳文不好的印象，会以为我在维护他们，所以让我过来跟黄炳文解释解释。 医院病房门口，赵枫说：“这事跟你没关系，解释清楚就行了，黄教授义薄云天，不会跟你计较。” 我点头，说可以，这事我自己会办好。 赵枫先进病房里，跟黄炳文说着什么，不大一会，赵枫出来，他让我进去，还不忘轻松的说：放心吧，没什么事。 于是我就进去了，黄炳文真的没什么事，脖子有个道子，脸上让指甲给撕破。 黄炳文坐起来，让我坐到床边，他开始数落郑雪的种种劣迹。 也许他还并不知道我曾经救过郑雪，不清楚在我的心理是同情郑雪的，他说起来是口无遮拦的，怎么毒怎么说。 人家毕竟的大学教授，肚子里有墨水，骂人是不带脏字的，装得很斯文。 第十八章最不要脸教授 黄炳文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冲我说，郑雪这样的人，如果今天不让她吃点教训，往后她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的，所以呢，他是好心，才会盯着郑雪不放，让警察教育教育她，让她也知道法律的威严。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报复啊，也许他玩弄过不少的女人，别人都逆来顺受的，就是这个郑雪不识抬举，非要跟他对着干。 黄炳文叫我过来，他并不是责怪我，他是有事要对我说。 这个人非常清楚，工作室是我的，他们在我这里打工，警察会过来问我有关于他们的情况，黄炳文是暗示我在警察跟前扭曲事实，编造点他们的劣迹和不好的事。 我不想得罪黄炳文，说真的，我有点不敢。再有就是，黄炳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声太好，而关于他的种种见不得人的事，最终也没有个定论，全部都是不了了之。 我也不会干缺德事，墙倒众人推，那不是人干的事。 我有个恳求，希望黄炳文能手下留情，大人有大量，郑雪的事就别斤斤计较了，如果他们被拘留的，人生就会有案底。 黄炳文当即变脸，目光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在黄炳文也没继续问，他说他累了，需要休息，逐客令。 我只好从这里走开，黄炳文这个人，其实真的说不好，从前我读书那会儿，有的学生诋毁过他，有的学生不小心剐坏他的轿车，可是他都微微笑笑，权当没这个事，他说自己有钱，不差这些损失。 可是我错了，郑雪这事黄炳文毅然决然的，非要把郑雪和正宇弄进去，我听人说，黄炳文找了不少律师，也找了不少人，这次他是动真格的。 我就不明白了，黄炳文为什么要这样。 黄炳文不光是对郑雪下手，连我也不放过。 那天中午赵枫突然把给我打手机，问我是否得罪过黄炳文。 我说没有，然后急忙去南青大学，亲自见到赵枫，问明情况。 赵枫说，事情还有转机，就是黄炳文这个人认死理，当他的脾气不顺了，当他觉得自己对，那就一条道跑到黑。 赵枫告诉我，黄炳文找过他，跟谈了我的事，黄炳文说，他并不反对我到南青大学，甚至不反对给我个讲师的职称，虽然我的学历不够资格。 不过黄炳文也有个要求，我必须把郑雪和正宇开除，还有就是，我必须要如实的向警方提供郑雪和正宇的种种恶行。 这是他的条件，也唯一的条件，否则他坚决反对我入职南青大学。 赵枫也有自己的难处，校园教职工的和谐非常重要，身为副院长的他是有任命权，可那也的顾及到周围人，黄炳文是大名鼎鼎的教授，德艺双馨，是有着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如果他执意反对，那这个事也不好办。 我差点笑了，这个黄炳文弱智嘛？ 这种拿捏的把戏太荒唐了，为了这点小事，玩这种把戏，用这种手段胁迫我，无耻，不要脸。 赵枫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他在照顾我的利益，一个劲的说，又不是你的亲属亲戚，让他们走算了，实在不行，那就给他们重新介绍个工作，多大点的事呀。 是，这些事是不大。问题在于事情的起因，如果真是郑雪无理取闹，那也就无所谓了，可如今郑雪是受害者，让受害者再受到惩罚，这还有天理？ “你还记得那天嘛，你和我跳进河里，救出的那个女孩？” “记得啊，怎么了，你当时说，你不认识她。” “对，我是不认识，但是今天认识了，那个女孩叫郑雪。” 赵枫是吃惊不小，“你是说，她就是郑雪。” 郑雪的事在南青大学里闹得纷纷扬扬，身为主管教学的副院长，也许没见过郑雪的样子，却不会没听过这个名字。 “郑雪，她的家人不是让警方警告过，她怎么去跳河了？” “这个嘛，相信大名鼎鼎的德艺双馨黄炳文教授最清楚。”我这么说，希望赵枫能听出言外之意，“不错，郑雪的家人是有些过分，有勒索钱财的嫌疑。可这并不是说，郑雪就没有受到骚扰伤害，您想想，否则……” 赵枫打断我，皱皱眉头想许久，“那什么，这个事我会斟酌的，你先回去，对了，这个事先不要对别人说，我自然会处理。” 我真不知道赵枫副院长是怎么处理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全局观念。 我只知道两样，因为这两样是事实。 第一，黄炳文还是大名鼎鼎的，还是德艺双馨，还是首席的王牌教授，还是无处不有的掌声和鲜花，欢呼叫喊，他还是别人心目中的向往。 第二，郑雪和正宇还是因打架斗殴被拘留，郑雪拘留五天，正宇拘留十天。 这期间郑雪的家人大概是被吓了，只是到刑警队问问情况，最终也没敢闹。正宇是外市人，他的家人根本不知道。 我这人真的不太喜欢问别人隐私，郑雪的是，包括她和黄炳文之间有什么瓜葛，我一个字都没问过。 这些细节我还是从正宇口中问出来的，正宇被拘留的第三天，我去看他，最开始有人不让我见，是我花几百块钱之后才允许见到的。 正宇在同黄炳文殴打的时候，让他打活动一颗牙齿，其它的没什么大碍。 我正宇，是想问问当时的情况细节，他为什么会打黄炳文。 正宇说，是生气，气不过郑雪被黄炳文阴谋诡计算计，所以才会打人的。 他也承认，是他们主动闹的事，那也是因为郑雪实在忍不住了。 郑雪把她的事告诉过正宇。 郑雪是黄炳文的学生，今年刚刚大四，黄炳文对郑雪始终很好。 有一天，黄炳文突然问郑雪，想不想拍电影，郑雪是表演专业的，她当然想了，之后的事情就出格了，黄炳文要郑雪陪着他聊那些黄色段子，然后还动手动脚的。 从那开始，郑雪就拒绝单独跟黄炳文在一起。 黄炳文也没有强迫郑雪，他对郑雪说，如果还想拍电影，那就给他写日记，当然了，这些日记的内容是露骨而情色的，黄炳文的理由是，看看郑雪对文字和对话的理解。 郑雪明知道这是黄炳文图谋不轨，可是地位的不同，加上她也担心自己的毕业受到影响，所以才会答应写。 再后来，黄炳文约郑雪见面，直截了当的说，他喜欢郑雪，希望郑雪当自己的情人。 郑雪拒绝，于是，黄炳文就拿这些日记胁迫。 郑雪也够野的，鱼死网破起来，跟黄炳文针尖对麦芒，她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学校，可惜啊，郑雪是个初出茅庐的，黄炳文是老猎手，她根本斗不过黄炳文。 让黄炳文反咬一口，说是郑雪道德败坏，用这些性日记勾搭老教授。 第十九章这是要收买我呀 郑雪这个女生是很漂亮，美女总会有人关注，正宇替郑雪抱打不平，这不能说他这个人有多高的道德标准。 不过正宇说这么一句：等我出去的，我会从你那里离开，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给你添麻烦——这几个字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承诺，却深深打动我了。 我很好奇，为什么是给我添麻烦，就问他说：“黄炳文找过你？” 正宇说，黄炳文真的没有找过他，都是他自己猜的，他是听乔娜娜说的，我就要到南青大学，谁都知道，黄炳文在南青大学的分量和影响力，我怎么都要讨好这个人，这个时候他竟然打黄炳文，这就是给我添堵，找麻烦。 听他这样说，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同情他的弱小，还是同情我的身不由己。 于是我多问句：“你真的相信郑雪？” 他的回答是毅然决然的，“相信，完全相信。” “理由是什么，因为她漂亮，可爱？” “不不，不是这些。你问我，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就信她，也许是直觉。” 我冲他点点头，告诉他，安心在这里拘留着，等你出来了，就在我那里干，只要你愿意，我那里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黄炳文没权利要求我干什么不干什么，他不配，我可不是任由别人呼来喝去的人。 这件事我跟婉婷说过，担心婉婷为我上火。 我太清楚婉婷的性格了，她是不会允许我多管这个闲事，因为这里牵扯到我的前程。 我正在琢磨着，要怎么跟婉婷解释，到南青大学的事基本是泡汤了，没希望，哪知道第二天的中午，我分别接到南青大学影视表演学院教务处和师兄许离子的电话，他们是祝贺我，说我已经被南青大学招募，今天下午就可以去试讲，如果讲课没什么大问题，即刻就办理入职手续。 这两天就折腾这些破事，课没备，书也没怎么看，我倒是不担心这些，我的基础不错，摄影发展史是我当年最喜欢的课程。 我担心的是黄炳文会不会使坏，要是那样的话，我肯定不会被通过。 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弄不好我会在试讲的时候出丑相，我给师兄许离子打手机，问问情况，是打听黄炳文的态度。 许离子说他不清楚，鼓励我过来尝试。 我不知道许离子是否知道我和黄炳文之间的过节，许离子是个聪明的人，从不臧否人物，也不招人是非。 最后还是小徒弟乔娜娜说服的我，她说，如果我不去的话，怎么跟嫂子解释，如果去的话，通过不通过是另一回事，起码在婉婷那里好交代。 因为延迟一个小时，我到南青大学的时候几位考官已经到位，其中有副院长赵枫，还有黄炳文。 我匆匆忙忙的，走到讲台上开始讲课。 我是什么水平我非常清楚，今天发挥的正常，这个水平，比起那些王牌教授是有距离，但是当一个讲师什么的，一点问题没有。 试讲完事了，他们说要回去商量商量，最后会给我个结果。 赵枫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他告诉我，叫我过来试讲，其实就是橄榄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还说，这次之所这么顺利，这么快，完全是黄炳文的意思。 我楞了，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枫说，按照学院的人员任用计划，试讲要在下个月，是黄炳文建议说，既然目前缺人，那就要因势而变，不要什么都墨守成规，于是才有今天这个试讲。 黄炳文可没这个好心，他这么做，是在拿捏我的底线。 这个老小子就这么恨郑雪和正宇，非要置之死地，正宇是外市的农村人，如今加上拘留的劣迹前科，想在大城市里找份好点的工作不容易，如果我把他给撵走，他就只能当李工，刷碗盘子。 虽然摄影师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可毕竟比力工要体面点。 我不想藏着掖着，事都放明面上，“黄炳文要我开除正宇，我不会同意。” 赵枫的脸当时就不好看了，不过他不想跟我争辩，只是不轻不重的数落我几句：你这个人，这是执拗，跟当年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变。 然后他让我回家等消息。 这算是我第二次忤逆赵枫和黄炳文的意思，原以为这次真的没戏了，可事情往往出奇的怪，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是赵枫亲自打我手机，让我过来报道，办理入职手续等等。 我讲课的地方不是摄影系，是影视学院，是个公共课，也有选修课。最开始我不是大学正式员工，也不享受那些编制内的待遇。 对于这些不看重，我要的是个头衔，从而为我那个摄影工作室增加知名度。 第一天的课很顺利，有两节，其余的时候我就休息，因为我不是正式员工，我也可以回家，或者干别的事。 中午的时候我在食堂吃饭，黄炳文竟然端着餐盒走到我跟前，问我介不介意他坐下。 我点头，他就真的坐下了。 我们各吃各的饭，十多分钟谁也没吱声，都吃完了，他擦擦嘴，把用过的餐巾纸摔在餐盒里，笑眯眯的盯着我看。 我还清晰记得，当时我的对话非常简单，有点像是电视里斗智斗勇。 最开始，是他说的第一句：“你是第一天来，以后的路还很长。” “这还要承蒙黄教授的恩惠，要不然，这第一天的路我都走不开。” “哈哈，你这个人……”食堂人多，他朝左右看看，明显是吞下本想说的话了，然后换了另外一套辞令，“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个朋友多条路，这些道理你懂？” “教授开玩笑了，我也是大学毕业，这个都不懂，哪有资格在这里教课？” “也许我们之间有个误会，我不是针对谁，也不想正宇倒霉。” “既然这样，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一定要问辞退正宇？” “平心而论，正宇还有郑雪，我们要让他们吃点苦，让他们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样。” 黄炳文的话不多，但字字都有暗示，他是说给我听的。 尤其是那句：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他是警告我，我这个人不识抬举，处处给自己挖坟，弄不好哪天就掉进去。 我明白，如今的南青大学不是风平浪静，我要想在这里过得安稳，首先要干掉黄炳文，要不然，迟早会被这个人算计掉。 第二十章聊天记录中的秘密 郑雪是五天之后被放出来的，出来之后她还是寄居在薛萄那里。 身边的人，凡是知道内情和真相的，换了谁都会气不过，薛萄也替郑雪抱不平，可惜大家都没什么证据，只能忍气吞声看着。 郑雪的家人也是秋后的茄子，都蔫了，其实我挺瞧不起她家人，视野小也就算了，竟然想着拿孩子的不幸遭遇去索要钱财，这是贪心，也是最大愚蠢。 这下好了，钱没要到，惹得一身骚，遇到麻烦的时候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只知道唉声叹气，有个屁用。 正宇也被放出来了，他嚷着要去找黄炳文算账，这事不能就这样算。 这笔账是不能就这样算，可是要想办法才行，别冲动，黄炳文是老狐狸，有钱有地位，认识的人又多，硬来肯定要吃亏。 最后还是薛萄的几句话点醒我了，薛萄问郑雪说，当初黄炳文不是让你加个群，群里都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俗称黄炳文的情人集散群。 后来，郑雪和黄炳文彻底闹僵，郑雪始终没登录那个聊天账号。 薛萄认为，这是个突破口，说不定是个证据，如果黄炳文没把郑雪从群里踢出去，这也算是黄炳文道德败坏的佐证。 我的眼前突然亮起来，一个点子爆发出来，诚然，这个办法有点阴损，不是人干的事，不过呢，如果是对付黄炳文这种斯文败类，也就无所谓了。 我让郑雪登录那个聊天软件，看看目前什么状态。 果然，黄炳文把郑雪从那个群里踢出来了。 其实这个无所谓，不要紧的，就算不踢出来能怎么样，黄炳文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在群里聊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用真实身份，他也会咬死不承认。 我不会按照薛萄的办法走，我要反其道而走。 郑雪虽然被踢出来了，可是痕迹还有，我们还是能找到那个群。 然后呢，黄炳文是个好色之徒，投其所好，他不是喜欢少妇，喜欢刚结婚不久的女人，那好，我就多多弄几道这样的菜。 我是摄影师，想弄点照片太容易了，然后花钱买几个级别好的账号，用这些账号伪装自己，再申请加入这个群。 刚开始的时候黄炳文肯定十分小心，可惜啊，他好色，管不住自己的裤、裆，这样的男人在美色跟前迟早会栽更头，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果然，三五天之后，黄炳文接受我的加入申请，我顺利进入那个群中。 我才不笨，才不会尽量说服黄炳文相信我是个女人，是个崇拜他的春心暗涌的少妇，因为这样太吃力，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其实，进入这个群之后，我就已经拿到这把金钥匙，我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记下群中这些女人的名字和账号。 因为我知道，这些女人跟黄炳文多多少少有些瓜葛，要么是上过床，要么是步入上、床的过程当中，要么是黄炳文重点突破的对象。 如果我登陆她们的账户，伪装成她们，以她们的身份同黄炳文对话，那会是怎么样的场景呢，相信黄炳文的所有隐私都暴露在我的眼前。 我拿到这些人的名字和账号，可是问题也来了，这些人的账号都有加密，我要怎么才能登陆别人的账户呢。 我到数据恢复中心，希望能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恢复中心的人和我认识，也算熟悉，不过这次他们有点犯难了，他们说，凭借他们的技术，那些密码不够复杂的账号，是可以破解。 他们担心的是这种行为背后，如果是违法的事，就算有钱他们也不敢。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黄炳文的事纷纷扬扬，网络上有太多争议和讨论，我大胆的把事情告诉给他们，希望他们能信我，信那个真正受害的郑雪。 他们还是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他们说，他们干这个活不要钱，算是尽一份善心，与此同时，他们有个条件，他们只会帮我破译几个人的账号，这样，就算今后真的犯事，那罪行也不算重，也是给自己弄条后路。 不是计算机专业的人不知道，破译密码是需要时间和运气的。 而我的生活和工作继续，我是南青大学的员工，虽然是兼职，可该来的时候还得来。 赵枫对我真的没说，给我弄个不错的办办公桌，在同一个办公室的还有其他几个老师，也是兼职，要么是助教等等，我们的关系还算融洽。 黄炳文虽然无行政职务，因为身份高傲，因此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就在我对面，隔着玻璃我能见到他，当然了，他也能见到我。 他总是把笔记本摆在桌子上，稀里哗啦的不知道跟谁聊什么。 早上来学校的时候我和黄炳文打个照面，他冲我打招呼，其实是问我，那个郑雪和正宇都出来了，最近怎么样，是否知道他们的情况。 赵枫曾经偷偷的暗示过我，说是做事要技巧和策略，实在不行就瞒着黄炳文，反正黄炳文非常忙，也不至于到工作室里调查取证。 我还是如实告诉黄炳文，他们两个人很好，目前继续在我的工作室里。 我以为黄炳文会动怒，跟我吵起来。 是我低估首席教授的涵养和深沉了，黄炳文拍着我肩膀，跟我一起走，“你这个人重感情，这是好事，真的，我非常欣赏你。” “我以为教授您会责怪我呢？” “怎么会，人都是有情绪的，正宇打过我，并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让我的形象大受影响，还有就是他们的诽谤，让我的荣誉也受到影响，所以呢，我在盛怒之下才会迁怒于你，让你把他们都赶走。事后想想，我这样也挺过分的。如果你真的按照我说的做了，我会很内疚的，会有负罪感。谢谢你，让我没犯下什么错误。” 我不太信黄炳文说的这些，虽然他的口吻很诚恳。 我也不会当着面打笑脸人，我也装作很无奈的样子，一个劲说好听的话。 黄炳文这老小子是毒，最会玩阴谋诡计。 果不其然，因为数据中心那边很快破译个聊天账号，而我就用这个账号登录，发现黄炳文的秘密。 第二十一章他也是个受伤人 这个黄炳文就是个畜生，什么缺德事都干，他用文字绘声绘色的讲述，如何把女人骗进车里，然后拿药物把女人弄晕了，在女人昏迷状态乃至什么也不知道的状态下，就把这个女人给玩了，事后这个女人还什么都不知道，以为是自己睡着了。 我要让黄炳文身败名裂，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死掉，如果能把他弄进监狱是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这样做不单单是为郑雪，也是为我自己。不把黄炳文干掉，总会是我的绊脚石，他会算计我，胁迫我，当我是他的奴仆，我非常厌恶这样的境遇。 可惜啊，我无从证明这些文字的主人就是黄炳文。 黄炳文是老狐狸，不会用自己认证的身份和公开的聊天软件，他生活在阴暗中。 我破译的这个聊天账号，名字很普通，叫：abcd，性别是女，其它的个人信息都省略，级别也非常低，刚申请半年之内。 这大概是加群里，担心被别人认出是谁，才会用个临时的聊天账号。 说不定这是好事，这样的存在状态，就算盗取他们的秘密，他们也未必知道。 这个abcd的好友只有两个，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那个男人才是关键，因为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群的群主，这个群是他弄的。 男人的名字叫寻觅猎物的野狼，个人信息栏中非常简单，基本什么也没填。 最最可惜的是，我有这个账号了，可是无法弄到详细的聊天记录，我又不太敢用这个账号直接跟黄炳文聊，那样容易引起黄炳文的怀疑。 就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加我好友。 这个加我好友的人，也是这个群里的人，名字叫芸。芸的性别是女，个人资料也空缺，什么都没写。 我通过了，这个人的第一句就问：请问，这个群是干什么的？ 我楞了，按道理来说，她是这个群里的人，并且是女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群的内容。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事，她要问我什么。 我尽量耐心的跟她聊着，希望能消除她对我的戒心。 她始终都在问，说她对这个群非常感兴趣，想多知道点内情，还有，她一个劲的问我这个群平时有什么活动，怎么参加，需不需要钱，怎么联系，还有，她想知道群主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什么工作，什么身份等等。 我虽然不是什么侦探，不过也有几分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是女人，还有就是，这个人跟我一样，对这个群十分好奇，又没有太多的途经知道。 于是，在我们聊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大胆的提出个要求：可不可以见面聊聊，这样方便沟通，也是彼此信任的开始。 出乎我意料，这个人同意了，我看着这个叫芸的人的头像，是个古典美女的样子，可以肯定，这是个男人。 她问我要手机号，我把刚刚买来的，也不怎么用的，非实名制手机号给她了，与此同时，她也把自己的说几号告诉给我，我一看号码就明白了，也是170开头的，这个段位许多都是非实名制，用完就可以丢弃。 显然，这个人在提防着我，同样的，我也在提防着她。 我们都十分谨慎，我猜想，我们有着相同的意图，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彼此的帮手。 我们约在附近的肯德基店里，这是为了彼此安全。 一个小时，我已经到肯德基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这个人没有出现，当我等不及了，打算走开，以为这个人在骗我，就这个时候，我的那个非实名制的手机响了，是这个人打过来的。 果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他很好奇的问我，“你，你是男？” 我四周看看，看看他在什么地方，“我是男的，见面了，我会跟你解释。” 这个人在电话里犹豫几分钟，大概是自言自语，“我以为你是女的。” 虽然我不是太清楚这个人的来意，不知道这个人是否有企图，可是，我更希望见到这个人，因为我真的需要个帮手。 那个臭不要脸的群里，除了色中魔鬼黄炳文之外，其他的人，如果是男人的话，肯帝都是受害者，如果是女人的话，肯定都是被玩弄的物品。 我急忙说：“你不要害怕，我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会冒用女人的身份。” 这个人应该是点头了，他说好，他让我从肯德基出来，然后往后看。 我按照他的指示走出肯德基，往后看，果然是个男人，年龄比我小，不到三十岁，不过这个人长相非常好，身材也到位，这应该是个男模特。 我朝他走过去，伸手问好，先自我介绍，如实告诉他我的名字，职业。 他冲我点个头，说他的职业是模特，叫函子。然后他又强调的说，他结婚了，有个非常爱的妻子，叫水蒋芸。 也许这才是他主动加我好友的理由，也是他肯见我的理由。 他是在暗示我，他很爱妻子，他却加女人为好友，那么其中的原因也就简单了。 肯德基里人少，于是我们重新走进来，到二楼找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之后他对我说：你也是，盗用你妻子的聊天账号？ 今天我的智商高度敏捷，任何细节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的妻子叫蒋芸，那个叫芸的聊天账号是她妻子的，刚才加我好友，跟我聊天的是他，是他盗用他妻子的聊天账号。 夫妻两个人，盗用对方的密码很容易，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心理战。 他是在怀疑他的妻子有问题，怀疑那个群，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举动。 他是在问我，是不是也怀疑自己的妻子在外边有问题，有出轨，或者干出见不得人的勾上，才会盗用自己妻子的账号。 其实还真不是啊，我是在替郑雪打抱不平，尽量找到黄炳文见不得人的证据，才会盗用别人的账号登录。 突然间，我似乎让什么给深深刺痛，函子的这个问话，不经意间让我想起什么，勾起沉睡在内心的不安情绪。 婉婷的那件事过去有段时间了，我也尽量克制自己，不允许自己去想。 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在骗自己，如果深究的话这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了。 第二十二章这是勾搭成奸 今天的侧重点是黄炳文，不是我妻子婉婷，也不是日记本。 我告诉他，我是在找黄炳文的罪证，才会偷偷潜入这个群中。 函子有点不相信，因为他心目中黄炳文是圣人，是高不可攀的艺术品。 函子还说，他是模特，从前也在黄炳文拍摄的剧组中演过点小角色，他对黄炳文这个人的印象太深了，艺术严谨认真，为人和气可亲，别的导演脾气暴躁，黄炳文不然，黄炳文总是温文尔雅的。 让他承认黄炳文是败类，有点难为他，他更不相信黄炳文就是群主寻觅猎物的野狼。 他不信很正常，毕竟没有太充分的证据，黄炳文怎么会公开嫖、妓。 函子突然间想到什么了，闭着眼睛回忆，他也没瞒着我，他说，那是一年之前，他在黄炳文剧组里干活拍戏，有次妻子蒋芸到剧组给他送东西，碰巧让黄炳文见到，黄炳文和蒋芸在门口聊许久，之后黄炳文还夸蒋芸漂亮，有气质，有潜质，还说，如果将来有机会，希望能跟蒋芸合作。 当时函子以为黄炳文就是客套而已，没当真，之后黄炳文也真没在说这个事。 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妻子蒋芸总是心不在焉的，心事重重，也总是喜欢打扮自己，经常早出晚归的。 函子也没多心，因为妻子蒋芸的职业就是酒吧歌手，打扮是工作需要。 听我说完，函子突然意识到问题就出现在一年之前，是跟黄炳文见面之后。 函子咬牙切齿，念叨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黄炳文专门玩弄有夫之妇，禽兽不如。 函子信自己的妻子，三天前的时候，他无意中登录妻子的这个聊天账号，这个号很陌生，从来没有见到过，当他打开之后，简直气疯了。 妻子在跟一个叫寻觅猎物的野狼聊天，内容简直不堪入目，各种调情、各种如何勾/引少妇玩偷情的技巧。 函子想先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直暗中盯着这个账号，时刻关注群里的动态。 我也不想回避什么，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也许你的妻子蒋芸就是黄炳文的床上猎物，也许被黄炳文玩过，也没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要报仇，不能让黄炳文平安的享受他的荣耀。 要想报仇的话，就要有证据，最好拍到他跟女人在床的照片。为了达成这些，就要有线索，有黄炳文的行踪才行。 因此，我需要黄炳文，也就是那个寻觅猎物的野狼和蒋芸聊天记录，越详细越好。 这里可能会涉及到个人隐私，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尽量不看那些。 如果自己的妻子真的让黄炳文给上了，函子肯定恨死黄炳文，他当然会同意我的建议和要求，他把已经在手机里截图的聊天记录给我看。 看得出来，寻觅猎物的也野狼跟这蒋芸的关系不错，两个人经常聊骚，说起话来半点不回避，有几分电话作、爱的痕迹。 聊骚和电话作、爱的内容，我尽量不会看，这里有点关键的对话内容： 寻觅猎物的野狼：那个小子吃豹子胆，大庭广众就打我，不知天高地厚。 蒋芸：谁让你连黄花大姑娘也不放过，偷腥了，也得小心让人咬哦。 寻觅猎物的野狼：我偷腥我，我床上厉害啊，他想偷了，他那乳臭未干的样，不行。 蒋芸：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别是吃完药厉害吧，这药没了，就痿啦。 寻觅猎物的野狼：嘿嘿，等明天个，我让你好好尝试尝试，哈哈！ 蒋芸：你坏死了，人家才不要呢。 野狼：我这肚子里有气，这口气不出，我是干什么都没心思。 蒋芸：你大人大量，再说了，他不是让你弄进去了，拘留了，你还想怎么的。 野狼：事不是这么办的，这小子是想英雄救美，我猜啊，这小子是相中郑雪了，想在郑雪面前当英雄。那好，我偏偏不让他如愿，他想当英雄，我就让他变成狗熊，让他连工作都没有，去捡破脸，让他讨饭吃。我要狠狠弄他，让他什么也干不成，让他吃狗屎，让他半点尊严也没有，跟我斗，他还不够资格。 蒋芸：行啦行啦，至于吗，这么恨？ 野狼：这是原则，我没玩到的女人，他想上。不行。我要玩的女人，还没人敢染指。 蒋芸：嘿嘿，原来你是吹牛啦，你不是说，郑雪已经让你给弄了。 野狼：不是吹牛，那天我真能弄的，我也是想，让她投怀送抱的，哪曾想那个臭丫头不识抬举，才放过这嫩草。不过不要紧，天涯何处无芳草，嫩草有的是。 从这些对话中我基本百分之百认定，这个叫寻觅猎物的野狼肯定就是黄炳文。 他口中那个不识抬举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正宇了，正宇打过黄炳文，也因此被刑拘十天。 黄炳文恨正宇，一心搞正宇的原因也让我摸清楚了。 还是那个原因，我要想个最稳妥的办法，让黄炳文现身，抓贼抓脏，抓奸抓双，没有黄炳文卑鄙龌蹉的直接证据，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我要回学校了，还有一堂课要讲。 我恳求函子再多弄点聊天记录，这样对于我们都有好处，是双赢。 我刚回到学校办公室，刚好和黄炳文碰个面对面，黄炳文永远都是假惺惺的，问我干什么去了，我骗他说，工作室有点事，处理下。 办公室里我刚坐好，函子那边就有消息了，他又弄到点聊天记录。并且这些聊天记录是今天上午的，距离现在才过去两个小时。 内容： 寻觅猎物的野狼：那个人太张狂，凭着自己有点才干，就不听我的，不帮我的忙，太可恶，我要报复他，不让他好过。 蒋芸：哥哥呀，你又干不过他，还是算啦。 野狼：我不干他，我干她妻子，他不是有个漂亮的妻子嘛，哈哈。 蒋芸：你真缺德，就知道弄别人老婆。 野狼：哈哈，这少妇的滋味就是舒坦。我想过了，这几天他在不答应我，这个周日的聚会，我就把他妻子弄去，玩了她。 蒋芸：你就坏吧，你都弄过多少个了…… 混蛋，我推开桌上的东西，匆匆从办公室跑出去。 黄炳文已经开车走了，不知去什么地方。 我跑出学校大门，叫上出租车，让司机开到起航演艺。 第二十三章这个请求挺不要脸的 在路上，我冷静下来。 把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看几遍，这个寻觅猎物的野狼，也就是黄炳文，他非常的谨慎，纵然在调情中也从不说出名字。 他口中那个，有点才干，为人太张狂，不肯帮他忙的人，不见得就是我。 有一样是肯定的，黄炳文是去找女人，寻觅他的猎物。 黄炳文的车子果然停在起航演艺门口，我就在附近找个冷饮店等着。 这里毕竟是起航演艺，他怎么也得有点收敛，黄炳文和李辉是认识的，他十之八、九会找李辉帮忙。 看样子我又得去麻烦薛萄，她是刘辉的床上玩偶，有机会知道内幕。 一个多小时，黄炳文从这里离开，是李辉亲自送走他的。 我就这样盯着，直到黄炳文开车走远，我才拿出手机给李辉打过去，听见是我的声音，李辉那叫一个不耐烦，差点挂了。 我急忙让他等等，说有重要的事，恳请他出来聊聊。 李辉拒绝了，借口自己很忙，没时间陪无聊的人，还拿婉婷来敷衍我，一定要聊的话就让婉婷出来聊。 这个王八蛋，也会玩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那好，他爱出来不出来，我说：“视频和照片我可以删除，我有个要求，只要你肯答应就行。” 他有点心动了，“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你和黄炳文之间有什么交易，告诉我。我们两清。” “滚犊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无中生有，我找人废掉你的双腿。” 这个王八犊子很快挂断，他这么愤怒，看样子和他黄炳文之间真的有见不得人勾当。 我是在晚上六点半左右见到薛萄的，薛萄剪了短发，焗浅黄色油，嘴里叼着烟卷，还弄个墨镜。 她知道我找她有事，就“勒索”我买酒给她喝。 从前很少见到她这么妖娆，她的心情也许不太好，我是这样猜的。 有些人也羡慕她的生活，在外人眼中，她也算是很风光了。 自从变成李辉的床上玩偶之后，李辉也算是信守承诺，机会和钱什么的，一样都不差，薛萄自己也真的有本事，事业起来的很快，收入自己也就多了。 她在我面前吞云吐雾，问我什么事？ 我想酝酿会儿，也就礼貌下，关心的问问：“一会你干什么去？” “还能干嘛，让李辉干呗。”她把一口气吐到我脸上，弄得我一机灵，也许是她说的这话让我一机灵，“我就是个交易，你说，你想让我干什么？” 她这么说，反倒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看着我，“你这人怎么那么磨叽，说啊，什么事？” 我有点难为情，可既然来了，那就厚着脸皮说：“黄炳文和李辉之间有什么关系？” “狼狈为奸呗，还能怎么样？” “怎么个狼狈为奸？” “你是想弄到黄炳文的证据，那你失望了，玩弄女人的高手，不会吃完不擦嘴的。” “哎，说说吧，抽丝剥茧的，说不定就有线索了。” “好吧，你想听我就告诉你，李辉给黄炳文弄过不少漂亮的女人。” “那然后呢？” “然后，有什么好然后的，让黄炳文给干了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们都是谁，叫什么名字，她们就……” “我不是说了，他黄炳文不傻，不会不擦嘴的，还能让你知道名字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抛坟，等死。李辉给黄炳文弄女人，绝对不用名字，我就知道那些女人都是起航演艺的，至于是谁，天知道！” “那李辉在这其中得到什么好处？” “黄炳文人脉多广，有黄炳文的配合，李辉的工作好做呗，竞争力也就强了，起航演艺他就是不倒翁，老板也就器重他，升职加薪。这叫强强联合，利益均沾。” 我发现薛萄在看时间，就问句，“赶时间？” 她把墨镜戴上，“你这人智商，不是说了，一会过去让李辉干。” 我这话问的，真是自找没趣。 “还有别的事嘛，我得走了。” 好吧，我今天就不要脸了，急忙拿出个水性笔，其实这是个质量非常好的录音笔。 薛萄看着这个东西，一头雾水的，“这是什么？” “你放在身上，能录到李辉的声音，他和谁讲手机等等。” “真的啊，那太……”她拿过这个录音笔哈哈大笑，“那我和李辉在床上的声音，你也想听？” 要么说，我今天就不要脸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怎么知道李辉什么时候讲电话，什么时候说关键的事。 她把这个东西推给我，摇头，“你要是想听我和李辉床上的动静，就直说呗。” 我一个劲摇头，真不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李辉和黄炳文都不笨，关键的事，他们怎么会电话里讲。”薛萄已经站起来了，戴上轻柔银丝手套，“给你个线索，刚才黄炳文过来找李辉，你知道吧？” 我急忙点头，“知道，黄炳文过去是什么事？” “黄炳文发、骚了，要上个女人，他要李辉帮忙，李辉已经答应了。” “这个女人是谁？” 薛萄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起航演艺里的，是个结婚的女人，是谁，真不好说，我们这里的美女那么多。” 大概是知道我担心什么，薛萄很快补充，“你放心，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婉婷。” “你怎么知道？” “婉婷是李辉初恋，就算今天，李辉对婉婷也是垂涎三尺的，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上，对吧？”她看我眼，继续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个，你懂的。”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好为什么。 我想回家了，找个人倾诉，于是给婉婷打手机，问她什么时间回家。 手机里非常的吵杂，一定又是很忙。她总是很忙。 我不回家，在公交站点等车，遇见哪里车上哪个，散心，脑袋里想着黄炳文。 这个老东西人脉广，认识的人也多，他想干的事，从某种程度来讲，真的没有办不到的，那就奇怪了，他说的那个张狂的人是谁，他会求那个人办什么事。 我急忙下车，叫辆出租车，先到南青大学，我知道这个时候黄炳文离开了，其实我是打听黄炳文的家在什么位置。 然后打车到黄炳文的家，我不可能上楼的，就在小区大门口等着。 大概是半点钟，黄炳文开车从小区走出来。 这么晚了，他去干什么，我急忙叫车跟上。 第二十四章我要先找到那人 黄炳文是去见什么人，不过他见的人并不是约好的，而是他主动去找人家。 黄炳文跟我刚才那样，在某个小区门口等着，很快，黄炳文推车门走下来，冲刚刚要往小区里进的某个人走过去。 这是个年轻人，男的，三十岁左右，是个记者，或者摄影师之类的工作，因为他身上背着相机包，有个眼镜，显得很有文化。 我就守在几百米之外，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是黄炳文主动找这个人，而这个人不太搭理黄炳文，两个人口头上争执几句，然后这个人大步流星走进小区，一点也没给黄炳文面子。 黄炳文冲他唾弃几口，骂几句，然后上车走了。 我原地不动，到家饭店吃东西，并且看着小区的门口。 我的饭吃完了，这个人也没走出来，大概今天晚上他不会出来了。 我似乎明白什么，如果说黄炳文有求于人，那肯定是这个人掌握到他的某种见不得光的秘密，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条件，当然是摄影记者，或者人文摄影师…… 这类人群经常拍照，保不准哪天就把某些人见不得人的东西拍进镜头中。 这种事我也干过，从前拿着相机哪都拍，也拍过别人偷情和违法的举动，也因为这个惹不少麻烦。 我拿着手机，想着薛萄今天不会有什么动静。 其实薛萄挺可怜的，人变的快，女人变的就更快了。 今天的薛萄和从前，其实也就是跟几天之前不一样，郑雪跳河，薛萄过来给郑雪送钱，那天的薛萄是害羞并且有点纯真。 我刚要走开，手机里进来不少图片，是薛萄发过来的。 这些是拿手机拍过来的聊天记录，聊天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寻觅猎物的野狼，另外一个叫“李”，这个人肯定是李辉。 我当即来精神了，瞪大眼睛盯着看。 寻觅猎物的野狼：那小子不识抬举，就是不肯听我的。 李：怎么的，东西还是不给你？ 野狼：又臭又硬，犊子，就不给我。 李：哈哈，你要麻烦啊，那些照片要是让他弄出去，你就倒霉了。 野狼：不怕，我先干她老婆，让他老婆帮我偷。 李：说的容易，那小少妇还没同意让你玩。 野狼：这有什么难的，聚会那天，你把那小少妇弄到酒店里，我直接给她干了。 李：这样呀，太莽撞了，别弄出什么事来，到时候都不好收场。 野狼：放心吧，女人我弄过多少个了，我知道分寸。就算真出事了，我拿钱砸，就不信这个社会没有不爱钱的。 李：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妙。 野狼：你这人，怎么胆量小了，你可以玩，就不让我玩？ 李：别误会，我这也是顾全大局，要是真出事了，大家都不好。 野狼：我承诺，就算真出事，我一个人担着，绝不牵连你那边的人。 李：干嘛总出事出事的，我们风调雨顺，发大财，升高官，玩女人。 野狼：这才是兄弟的本色，好了，我先忙着。 聊天的内容不是很多，可是太关键了，这进一步证实我的判断，这个寻觅猎物的野狼就是黄炳文。 寻觅礼物的野狼发来第一条消息抱怨的时间，刚好就是黄炳文跟那个摄影记者在小区门外争吵后，过去十分左右，这个时间完全吻合了。 黄炳文生气，抱怨，然后找一丘之貉的李辉抱怨诉苦。 这就太好了，他们都干过什么，或者是继续干什么，这些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动出击，知己知彼，我会让黄炳文承担代价。 我急忙告诉薛萄，让她注意安全，李辉是个老狐狸，也是只狼。 很开，薛萄手机打过来了，她说，刚刚让李辉干完，这会她已经从宾馆里出来了，那个老东西也回家陪她自己老婆去了。 她说，想约我谈谈心，什么地方都行。 我本想拒绝了，想到人家刚刚帮我这么大的忙，也不好这么绝情。 我们选个不错的咖啡厅，这个点也真的很晚了，人少，安静。 她并不知道我具体要干什么，他问我，我是想只干掉黄炳文，还是把李辉也搭上？ 我楞了下，看着她问，“你不会是，担心李辉吧？” 她冷笑了，也看着我，“你这个人有点笨，怨不得李辉说你这个人不遭人待见。” 我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是不遭人待见，可是我不笨，薛萄担心的是，如果李辉的丑事被曝光，李辉在起航演艺的生命也就终结，牵一发而动全身，被李辉提报重用的这些人，也就一个个倒霉，要么被开除，要么失宠。 事情非常简单，难的是如何处理。 我们就这么坐着，接下来什么都没说，时间滴滴答走着。 快十二点了，婉婷打手机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说在给客户拍照，会晚点。 婉婷挂了，也没多问。要么是她对我极度的信任，要么她是懒得管我。 薛萄在这里困了，睡着，我打车送她回家。 从薛萄家出来，我没回家，把自己关在面包车里，就这样将就一个晚上。 早上四点半，我开着面包车到那个摄影记者的小区，等在外边，当记者的很辛苦的，摄影记者就更辛苦了。 五点刚到，这个人就骑电动车出来了，身上还是背着相机包。 我开车跟着，一直到到他的单位，南青晚报社。 我基本可以确定他的职业了，在他还没走进报社，我急忙拦住他，善意的冲他点头，他是记者，我说有好的新闻线索。 他把我让到办公区，他自我介绍，他叫王翰，是这里的记者。 我没有什么新闻线索，之所以说有，是为了平静下来，跟他细细聊聊黄炳文的事。 哪知道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知道我在骗他，当时就翻脸了，让我走。 这个人有点不可理喻，我是骗他有线索，那也是善意谎言，这个事本就隐私性，总不至于在大庭广众聊吧。 逐客令，他只给我三分钟，有什么事就快说。 我也只好捡干的捞了，我问他，是不是拍到黄炳文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他冷笑，“我拍到什么，是我自己的事，别人管不着。” “别，你先别动怒，我是好心。黄炳文这个人道德败坏，如果我猜的不错……”接下里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总不能说，黄炳文要报复你，黄炳文要干你老婆，这也不好听啊。 他又是个急脾气，我不说，他就要赶走我。 没办法了，我只能隐晦的，尽量含蓄的把要表达的意识说给他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听的明白。 我的话刚说完，他拿起办公桌上的水壶就冲我砸。 幸好我动作快，腿脚敏捷，要不然肯定破相了。 第二十五章潜踪匿影 事真邪气，我好心好意的，却让王翰给臭骂了，还差点挨揍。 这个男人不知好歹，他是脑袋上不带点绿，不死心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多管闲事。 从报社回来还很早，我直接回家。 这个时候婉婷还没醒，看着她睡觉的样子，心里是五味杂陈的。我也就毫无睡意，厨房里开始弄早点，婉婷最喜欢吃甜的食品。 七点半左右婉婷起来，瞧见满桌的糕点和果汁，很是意外的看着我，“今天不上班？” 我走过去，抱住她，她的身体有点凉，也许是结婚时间久了，这么简单的动作无法让她再有什么感觉。 “大学里还顺利吧？” “非常的顺利，等我……” “等你什么？” 我急忙改口，“等我把目前的课程熟悉熟悉，我会弄点创新的。” 等黄炳文身败名裂的，我就再没有阻力了，我的野心不大，大学的正规讲师就行。 婉婷走了，去上班工作。我也从家里离开，直接到紫珊瑚大酒店。 之前的群欢游戏就在这里，虽然后来意外中断。 有的时候就是直觉和潜意识，判断的依据也是感觉上的，并非逻辑推理。我就觉得，黄炳文说的那个聚会，其实就是群欢游戏，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么地点，百分之八十以上也还是在这个紫珊瑚大酒店。 距离周日还有几天时间，如果当天再去订房，恐怕会引起人怀疑。 本着谨慎小心的原则，我今天就把房间给约定了，选择的是十层，是把边的那个房间，这样可以方便我看清楼下动态。 我反思思量会儿，那个叫王翰的摄影记者是招人烦，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这个人呀，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他，为了他的妻子。 我重新到南青晚报报社，这次是悄悄的，不让别人知道，偷偷的打听下。 王翰平时也这个性格，充满正义感的同时，又处处计较自己的利益。王翰结婚两年半了，妻子就曲箐，这个女人非常漂亮，也难怪，如果不漂亮也不会让黄炳文相中。 曲箐的工作是职业白领，图案设计，工作单位竟然也是起航演艺集团。 我胜券在握的叹口气，前后左右的，所有的链条都连上了。 黄炳文啊，你是跑不掉了，这个大坑已经挖好，我只等着你往里跳。 南青大学那里我还得去，不然会引起黄炳文的怀疑。 我的课不多，今天上午的三四堂才有课，更多的时间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办公室里的黄炳文。 黄炳文还是老样子，总是敲键盘，有忙不完的事。 下午两点半左右，黄炳文接到个电话，然后就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跟别的教授打个招呼，就走了。 当今这个社会的大学，真的不是从前了，教授的精力不在教学，不在教课，他们只认钱，争名夺利。周一到周五他们到外边赚钱，等周六周日有时间的，才给学生补课。 这绝对是真实的，百分百真实。大学里的教授都如此，无论是好大学，还是坏大学。 黄炳文走了，我就跟着。 黄炳文去不少地方，不过看起来都是正经的事，没跟哪个女人勾搭。 为了不让老狐狸察觉，我换了好几辆出租车。 眼瞅着就晚上八点了，这个老小子体能真好，我都有点累了，他还津津有味的逛着。 黄炳文继续开车，这个线路我有点熟悉，在往前边，有个叫两岸的咖啡馆。 几分钟就到了，黄炳文竟然走进咖啡馆里。 我没有进去，担心让人认出来，这个地方我是不会忘的，来过好多次了。 我躲在外边往里看，也能见到个大概。 这个时候的咖啡馆人已经多了，男男女女的很热闹，女人都很暴露。 黄炳文走到个女子身边，很恭敬的坐下了，他们没有自我介绍，是熟人见面。 我无法确定，却能猜个大概，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曲箐，是摄影记者王翰的妻子。 两个人聊起来，有说有笑的，女人笑的前仰后合，黄炳文是情场老手，知道如何讨好女人，如何让女人开心，也知道如何让女人失身。 聊着聊着，黄炳文的手很巧妙的，不失时机的搭在女人的胳膊上。 女人急忙收回自己的手，样子有点害羞。 然后黄炳文就开始讲故事和笑话，不露声色的就化解掉这尴尬和害羞。 这个男人真不是东西，有几分可怕。 我真想冲进去，狠狠教训他，废掉他身体的某个物件。 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翰，告诉他吧，他肯定又不问青红皂白的冲我大吼，甚至大打出手，如果不告诉，又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都是男人，清楚彼此的心理承受力。 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也是担心他破坏我的计划。 没人知道黄炳文今天要把曲箐怎么样，蜻蜓点水的试探，还是霸王硬上弓直接上了。 大概是九点半，黄炳文和曲箐卿卿我我也有一个小时了，曲箐先站起来，那个样子是要走，黄炳文就跟她说着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从里面出来。 到门口，有在咖啡馆门口等客的出租车，曲箐招手轿车，让黄炳文给制止了，那个意思，是想亲自送曲箐回去。大家都明白，如果上了车，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肯定不是送她回家那么单纯。 曲箐犹豫会儿，摇头了，然后继续坚持叫出租车，这一次黄炳文没有干预，两个人很友好的挥手。 我也急忙叫出租车，跟上曲箐。 我是想提醒这个女人，黄炳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要玩。 顺着后视镜我看见个熟悉的影子，是黄炳文的车，于是我急忙在街口下车，然后重新叫辆车，直接赶到曲箐和王翰的家。 我给司机钱了，速度最快，最先到的。 在我刚到不一会儿，曲箐就到了，曲箐不认识我，我不需要隐藏起来。 很快黄炳文也到了，脚前脚后，相隔几百米而已。他监视曲箐走进小区，上楼回家。 果然是个老狐狸，他不瞅准猎物是不会动手的，要不然他怎么能多年玩过那么多女人，却始终不栽在这上面。 我给数据恢复中心的朋友打手机，这些就够了，不要继续破译其它人的聊天账号，会打草惊蛇的。 第二十六章好险，有惊无险 就到周日了，还是出现差头了，今天早上那个函子突然找我，约我在他家附近见面。 听他的语气非常的愤怒，迫不及待的要见到我。 我不敢延迟，今天太关键了，能不能把黄炳文这个老王八蛋干掉，在此一举。 我匆匆忙忙赶过来，函子坐在自己的车里，叼着烟，见我到了，他让我上车，然后抱着头懊丧而低沉的语气诅咒：“她对不起我，就是个婊、子。” 我问了好多次，他才抽泣着告诉我，他的妻子要跟别人开、房。 在我要对付黄炳文这件事上，函子真的帮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他把那份聊天记录给我看，我也不会轻易摸索到黄炳文的线路。 本着公平的原则，他的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平心而论，他的妻子蒋芸不是什么好鸟，那些聊天就能看出来。 今天晚上是黄炳文聚会的时间，这个蒋芸会不会去，天知道，我相信她肯定会去。 这些话我不好直接对函子说，我有点替函子担心了，他那么爱蒋芸，如果蒋芸干这种事，让他知道了，不还得气炸了。 我要确认一下，“你怎么知道今天你妻子去开、房？” 函子说：“昨天半夜，我听到她讲电话了，含含糊糊的，听不清，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房的事。” “你知道是什么时间，地点？” “不知道，应该是今天晚上。” “听完电话，你有质问你妻子？” “没有，我想偷偷跟踪，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帮帮我。” “那我告诉你，是今天晚上，具体时间不知道，在紫珊瑚大酒店。”其实我不想说的，担心他坏事，过去闹，可是，我这个人也有缺点，我不想过多欠别人的，函子帮过我，我也要回报，将心比心，我也有过这种体验，真会把人折磨死。 函子直勾勾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你别多心，我是在另一个聊天记录知道的，当然了，也有我猜测的因素，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我是告诉他了，但必须要告诫他，“你可以跟踪你妻子，但你不要闹、事，也不要动手打人，会很麻烦。” 函子点头，双目红彤彤的。 函子这个样子，我真有点后悔，不告诉他好了。 我需要补救，要快，黄炳文是个老狐狸，风吹草动都会跑掉。 还有就是，如果今晚函子真的过去闹，我担心控制不了，况且黄炳文的人也不少，我自己一个人，肯定不够，我需要个帮手。 也许找其他人会更好，可是，在这个时间里我竟然想到摄影记者王翰。 后来想想，我之所以想到这个人，大概是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他的妻子曲箐，黄炳文要玩的女人就是曲箐。 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我失败的决定。 我给摄影记者王翰打手机，我郑重跟他解释，我这个人没什么恶意，恰恰是好心，是担心他的妻子曲箐被黄炳文给玩弄了，也希望他能祝我一臂之力。 有点意外，王翰没有破口大骂，相反，还详细的问我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他说，这件事比较隐秘，不如见个面，聊起来也方便。 我当然同意了，看样子这个王翰脑袋转过来了，不是之前的又臭又硬。 可是啊，我做梦也想不到，当我刚到我们约定的见面地点，几个警察就把我给抓起来了，是王翰报警的，他咬定我是骚扰，污蔑诽谤。 我一个字也不说，因为我真的没什么好说，我干过什么，诽谤，我诽谤什么了，骚扰，诬蔑，纯扯淡。 这帮混蛋，黄炳文什么坏事都干，他们怎么不去抓，黄炳文冤枉郑雪，还把她开除了，这算不算诽谤，算不算诬蔑。 黄炳文用各种手段玩弄女人，这算不算违法，他们怎么不去抓。 还有那个摄影记者王翰，你就是个傻缺，二逼加混蛋。 我本身就没干什么，不要说是犯罪了，就连违法的程度也不到，警察对我耐心的说服教育，让我保证不再去骚扰王翰，然后我就可以走了。 不用他们让我保证，我自己也保证，这辈子都不去见王翰这个混搭。 王翰啊，你就等着吧，等着你妻子在床上让黄炳文玩。 我从这里离开天已经很晚了，六点半左右，今天的事情不能耽搁，等这么久，花这么多心思，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今天。 我打车，最快速度赶到紫珊瑚大酒店。 停车场没有我熟悉的车子，这不重要，黄炳文就算来，也不会开自己车的。 走进十楼我已经订好的房间，推开玻璃窗户往下看，我在这里还放了个小的望远镜，往下看了会儿，什么也没发现。 其实我的准备是非常充分的，除了望远镜，还有个不大的卡片机，有非常好的摄像和录音功能。还有量身定做的保洁和服务生服装，就是这个大酒店服务人员穿的那种。 之所以选择十楼，之所以提前约定，我就是想中午的时候就过来，然后拿着望远镜往下瞭望，那样，我会捕获到黄炳文身影，也会见到我可能认识的熟悉人。 这下可好了，这都几点了，七点半了，黄瓜菜都凉了。 都怪二逼王翰，把我的计划全给耽搁了。 不行，还得继续，要是今天放弃了，想再等这个机会就难了。 我抓起保洁的服装，穿上，又弄个拖把，装作道具。 我顺十楼往下走，走的是安全通道，这样不会被人怀疑。 刚到七楼的时候，让个穿西装的人给叫住，“你是干什么的？” 我小心看着他，这个人，从模样看，也应该是服务人，是个领班或者经理什么的。 我让自己镇定，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是新来的，领导让我过来取东西。” 他上下打量我，目光是怀疑的，不过呢，也没什么好怀疑的。然后点点头，说让我快点离开，我刚要走，他有问句，“你是几楼的？” 我说：“十楼的，一会过去。” 从前的时候我也在酒店打工过，楼层和楼层之前，或者部门和部门之间，不可能沟通的那么顺畅，尤其是这种干清洁打扫的，属于非常低等的部门，来个人，或者走几个人，这就太平常了，没人会关注。 我顺利从七楼继续往下走，就这个时候，我的耳朵听到什么声音了，是叫上，不，也不是叫声，是男人和女人在欢爱的声音，呻、吟很沉闷，可还是听得到。 我打个机灵，莫非，我的好气息让我脚步迟缓几下，却被这个经理领班呵斥：“开走啊，干嘛呢，干活去。” 我装作很听话的样子，顺着安全通道走下来。 第二十七章开房，504房间 我在六楼停下来，六楼走廊比较矮，两边都是房间，没有洗手间或者水池子。 我无处藏身，只能躲在光泽比较暗淡的犄角里。 别人的前车之鉴也要借鉴，不能冒失，弄不好让黄炳文反咬一口，成为第二个郑雪。 七楼在干嘛呢，我明显听到有人在坐爱，声音很大。 如果是群欢游戏，那声音很多才对。 刚才那个经理很谨慎，似乎真的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不然一个酒店也不止于此。 我蹲下，拿出手机，急忙给黄炳文挂过去。 是黄炳文的声音，声音很小，“王才华，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手机？” 我灵机一动，“那什么，我把正宇和郑雪都开除了，让他们都滚，别给我添乱。” 黄炳文哈哈哈几声，也很意外的，“你这是，怎么的，他们得罪你了？” 我说：“得罪我无所谓，他们得罪黄教授，那就不行。” 黄炳文呵呵呵笑，可是我听的出来，他身边有人，是个女人的声音，是喘息声音，声音都很小，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曲箐，摄影记者王翰的妻子？ 我竖起耳朵在走廊听，我听不到啊，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个老小子究竟在哪个房间，我想冲进去，拿卡片机拍照，可是不行啊，这么多房间，好几层楼，我无的放矢。 这个时候我听到电话里有点杂乱的声音，有脚步声，似乎有人要跑开，用力打房门，紧接着，从声音和动静判断，有人用力拉着那个就要打开、房门的人。 这个几秒之内，黄炳文没有空跟我说话，于是我一个劲问他，“黄教授，您，忙着呢？” 黄炳文似乎没有听到，我却又在听筒内听见女人的声音，“你别这样，不行。”声音非常的小，似乎拍人听见。 我只见过曲箐的样子，可没跟她面对面说过话，我无从判断这个女人是不是曲箐。 不过以我的判断，这个女人就是曲箐，是那个摄影记者的妻子，曲箐拒绝黄炳文过分的要求，想从房间里逃出去，可是黄炳文怎么会放过到嘴的肥肉，于是把曲箐拽过来。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大体不会错。 黄炳文有点不耐烦，应该是一只手抓住曲箐，一只手拿着手机，他简单粗暴的对我说，他很忙，挂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尽量聆听走廊的动静，真的是鸦雀无声啊。 莫非我判断错了，今天黄炳文没来这个紫珊瑚大酒店，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急忙下楼，到五楼，五楼没人，不似七楼那样如临大敌的，很安静。 走到504房间跟前，上次他们的群欢游戏就是这个房间，我拿手机，再次给黄炳文打过去，然后听房间里的动静，可惜啊，鸦雀无声的。 虽然那个摄影记者很遭人烦，可是，我不能再耽搁了，要是再迟点，他的妻子曲箐就让黄炳文给吃了，黄炳文这个老东西，干这种肯定麻利，很容易就弄完。 我轻轻敲门，然后再用力敲三次。 果然，惊奇的发现来了，有人在里边喊：“谁？” 果然有人，门开了，是个男人，二十多岁，我不认识他，他目光凶狠盯着我，“你是谁，找谁？” 我偷偷往里看，从动静和脚步声音可以判断，里边的人肯定不止一个，至少两三个，可惜啊，我们都在里屋，我见不到他们都是谁，是男或者是女。 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冲击去，因为这个时间里他们什么都没干，衣服也都穿着，我进去能干嘛，我也无法确定，黄炳文就在里边。 也许他们是群欢的败类，也许他们都是寻常住客。这些都有可能的，不能操之过急。 我假装拿拖把擦地，非常不好意思的致歉，我说自己是干活的，刚才不小心摔倒，碰到门了。 他看我几眼，冲里面轻喊：“没什么事。” 我从房门口走开，他也把门给关上了，就这么一瞬间，也就半秒不到的瞬间，我看见样东西，是个丝巾，就挂在房间里的木头上。 这个丝巾那么眼熟，也许是今天我太紧张，全身的神经都调动起来，注意力集中在这里，所以脑袋有点迟钝，一时半刻想不出来。 可是，这个丝巾真的太熟悉了，一定见过，并且是经常见到过，哪里见过呢，算了，没那么多时间，还是先找到黄炳文再说，别的都不是重要事。 我有点犹豫，悬而不决，要怎么办呢，黄炳文究竟在不在这里？ 就这个时候，函子给我打手机进来，他告诉我说，黄炳文真的来了，一个小时来的，目前就在这个酒店里。 函子因昨天晚上妻子的那个电话耿耿于怀，加上早上我告诉他黄炳文会来这个大酒店，所以，他从下午开始就守在这里。 他看见黄炳文来了，先走进大酒店，然后一直等着，可是他始终也没见到妻子蒋芸过来，所以他也就没跟进来。 后来他给妻子打手机，妻子说在家里，这他就放心了，他打手机把这件事告诉我。 看样子我的判断完全对，黄炳文是在这里，可是，他在什么位置，哪个房间啊，我要怎么冲进去。 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黄炳文是猎人，见到猎物怎么会放过，这会儿，曲箐说不定都被他进进出出弄多少次了。 我心急啊，心急曲箐好好的少妇让黄炳文给糟蹋了。 我也心急，要是完事了，黄炳文穿好衣服，那就算我找到他也没用了，我要拍他的照片和视频，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连续给黄炳文打手机，就不信了，他不接。 他果然不接，那好，我给他短息，我说赵枫副院长找他有急事，速回复。 不知所措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一个房间的门似乎动弹几下，我急忙把耳朵贴到门上听，里面动静，是男人和女人的声音，粗粗的喘息声。 是这里，不会错的。 也不用管那么多了，我从衣兜里拿出准备好小铁锤子，对准门的锁头就猛砸，嘁哩喀喳的，锁头松动了，我连续三脚，对准门就踹。 门裂开了，我冲进去，大吼：“都别动，老实点！” 也许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一气呵成，里面的人还明白怎么回事，光光的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就是黄炳文，女人果然是曲箐。 第二十八章这下全堵在屋里了 黄炳文趴在曲箐后背上，按住在墙壁上，刚才大概是用力过猛，曲箐的手臂碰到门上，才会让我听见动静。 黄炳文吓呆了，直勾勾盯着冲进来的我，曲箐也是惊魂未定，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都傻了，都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刚才他们自己弄的。 我准备好的卡片机已经拿出来，对准黄炳文就开拍。 已经拍几分钟了，黄炳文才明白过来，急忙推开曲箐，拿手遮挡我的镜头，他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的在我跟前丑态百出。 见我不停下来，就破口大骂：“兔崽子，你找死是不是？” 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点燃了，我一脚把门踢开，他不是喊嘛，喊啊，不用他喊，我替他喊，喊的声音很大很高，“大家都过来看啊，大名鼎鼎的黄炳文教授，竟然勾搭良家妇女，黄炳文还吹嘘说，他玩过不计其数的少妇……” 黄炳文一下子就给我跪下了，差点喊我是爷爷，他爬着到门口，急忙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找衣服，要穿。 想的美，他还想穿衣服！ 我一脚踢开他的衣服，让他跪在我跟前，先照着他大脸蛋子上扇两个巴掌，这个老鬼，太不是东西了，祸害多少女人。这两巴掌是替她们打的。 脏，这个老东西身上都是汗水，黏黏的，太埋汰了，我冲他呵斥，“拖鞋拿起来，自己打自己，对准脸，狠狠打。” 黄炳文也不是高高在上了，也不是德艺双馨了，也不是从前那么嚣张了，这会就是个狗奴才，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一边骂自己不是东西，一边抽打自己。 黄炳文和李辉不同，李辉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黄炳文不行啊，毕竟头上还有个为人师表的头衔，这种丑事流传出去，他这辈子完蛋了。 打也打了，嘴角都大出血来了，他瘫软着，卧在地板上，大口大口求饶：“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我咬着牙齿，这会知道求饶了，当初干什么来着。 “我问你，你还敢不敢要挟我了。正宇在不在我那里，跟你有关系？” “不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想怎么都行，都行。” “还有，郑雪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雪，郑雪是个好学生，是我，我勾搭她的，是我对不起她。” “那些日记是怎么弄的？” “是我，是我让她写的，我逼她，如果不写的话，就不允许毕业，没办法就写了。” “你真不是东西，知道？” “我知道，我是，是不是东西。那个求求你，别拍了。” 我一脚把他给踹倒了，把准备好的笔纸都交给他，让他写，把郑雪的事详细写清楚。 老狐狸动心眼，眼睛乱转，我上去又是一脚，警告他，要不然的话把整个酒店的人都叫进来，让大家看看大名鼎鼎的黄炳文。 他没办法，只能写。 他写，我等着，我绕着窗户来回你走动，当我走到窗户往下看，我打个机灵，那是谁，一个女人，脖子上系个丝巾，这个丝巾好熟悉啊，就是刚才挂在504房间的丝巾。 我差点吐血了，问题还是出现在这个丝巾上，我突然间想起来了，几天前的时候婉婷也买过这样的丝巾，无论是颜色和款式，完全相同。 当我看见的时候，这个女人刚刚上车，车门已经关上，车子启动。 我倏地跑出来，跑几步，踢开504房间的门，这个时候房间里空空的，那个丝巾也不见了。 对啊，刚才真糊涂，今天是黄炳文他们聚会，这里是他们的淫窝。 黄炳文是在另外个房间里，先把曲箐给玩了，然后才会到这个淫窝里聚会，这才跟那些聊天记录完全吻合。 我却疏忽这个最关键的，一门心思盯着黄炳文和曲箐，放过最核心的。我恨的直咬牙，用力打墙壁。 这是五层楼，等我跑下楼，再去追，肯定是不赶趟了。 我越想越气，感觉自己让人给戏弄了，我重新走到黄炳文跟前，对准他又是几个巴掌，我让他继续写，我要出去会儿，一个小时之后回来，这期间不允许走。 然后我看眼曲箐，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 我从大酒店离开，打车回家。 婉婷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回来，她冲我问：“最近你总那么忙，都干什么呢？” 我在家里找找，哦，看见了，那个丝巾就放在床上，我拿起丝巾，坐到婉婷身边，“这个东西挺好看，质地也不错。” 婉婷从我手里拿过去，“是不错，进口的，八百多呢。” 一条丝巾八百多，从前她是不会这样花钱的。 “这个东西经常佩戴的话，会舒筋活血？” “不啊，也没说这是保健品。”婉婷的表情是异样，放小电视音量，“怎么了，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这么贵，我以为有特殊功能。” 也许是我多疑了，真的无法从婉婷的神态中瞧出什么，相反，倒是她对我有几分怀疑和不解。 我假装接个电话，然后说有点急事，就匆匆忙忙走了。 这么多年来婉婷从不怀疑我，今天也一样，并没有问我具体事，只是告诉主意安全。 我重新回到紫珊瑚大酒店，踢开门，黄炳文还算老实，他把郑雪的事写完了，没走，等着我呢，曲箐也没走。 我冲曲箐问：“怎么不走？” 她战战兢兢的，说：“你，你不会把视频放到网络上吧？”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然后蹲到黄炳文身边，“刚才504房间里，是谁？” “什么504，我不知道啊，谁啊，你认识？” “装，是不是，装？” “我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从没开过504房间，我一直在这个房间里，要不然你去前台问问。” “你真不说，是不是？” “不是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来个交易，你告诉我504是谁，这些视频呢，我删除。” “祖宗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让我说，我说什么啊？” 我站起来，冲他大声喊：谁让你穿衣服的，脱下来。 他有点不听话了，不是刚才那样，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真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大概是想好对策了。 黄炳文挤眉弄眼的，然后瞥着曲箐看，示意让这个女人先走。 他这是有话要对我说，不想身边有人。没什么，那就让曲箐先走，反正这个女人在和不在，真的没什么大关系。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黄炳文蜷曲着身体，盘腿坐在地板上，那样子有点可怜，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泛滥自己的同情心。 这种人就是狼，是畜生，他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 “快点，你想说什么？” “王才华啊，这次算我栽在你手里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什么也不要。”没必要跟这种磨叽，“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明白不？” 黄炳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子有点吓人。 第二十九章不速之客跟踪我 我最后蹲在他身边，拿着装有视频的卡片机，“这些都是高清的，上传到网络上，你知道什么后果。” “不要忘记了，如果你真这样，你也犯罪。” “我叫你犯罪。”我拿拖鞋对准他两下子，他也好意思跟我说犯罪。“别跟我扯没用的，免得吃皮肉苦。” “你是要跟我谈条件？” “告诉我，504是什么人，刚才在干什么。你说，我就删掉视频，怎么样？” “你这人有病，我都说了，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你真义气，宁可自己倒霉，也不出卖朋友，对吧？” “不是义气的事，王才华你听我说，你需要钱，需要机会，需要更大的平台，我都满足你，视频你就删了，还有，郑雪的事我也不再难为她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狗屁，你算什么东西，我能跟你这种人沆瀣一气。” 这个老犊子总是让我给弄急眼了，跟我对骂起来，“王才华，你别把自己当成圣人，当你自己是什么好人，你算计我，说白了，不就是想在南青大学站稳脚跟。” 我不跟他计较，我承认，他说对一半。 我站起来要走，他突然叫住：“你等等，那些视频你不能发出去。” “你也知道怕了，可惜啊，晚了。” “是是怕，但是怕的不是我自己，还有别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什么意思，你是说曲箐这个女人，多谢你的好心，我会后期处理。” “不不是是，曲箐就是个娘们，玩完就没什么了，我说其他人。” 这个老王八，太不要脸。脑子里龌蹉，从骨子里就把女人当玩物，可惜啊，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对这种人投怀送抱，当他是风流倜傥的学者，无限崇拜。 “其他人，是谁？” “你也知道的，我是许多单位和机构的形象人，我的名声完蛋了，他们的经济利益也无从保障，这个损失太大。” 说真的，他如果不说这个，我或许还会犹豫几天，我不想赶尽杀绝，也想等把郑雪的学籍搞定之后再说，可现在我决定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说的这些，还真他妈的是真的。 离开紫珊瑚大酒店，我是在大量目光注视之下离开的，这个事闹的不小，酒店的人都知道了，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议论什么的都有。 夜长梦多，这事不要耽搁。 在路上到时候，我匆匆忙忙的，简单把视频截图，图片后期处理，马赛克或者删掉曲箐的图片，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办事的原则。 然后就把这些照片全部上传到微博和论坛上，并且注释出大量的文字说明。 并且注释一行文字：敬请期待明天更新，视频公布。 今天不公布视频，是因为我的手机里没有视频剪辑软件，没发把曲箐屏蔽掉。 这么干真的会毁掉黄炳文，可是没办法啊，这不能算我心狠，如果不曝光黄炳文这种人，还会有更多的女人被他玩弄，也算我替天行道，干点好事。 我兴奋极了，虽然是深夜，没有半点的困意。 于是我就顺路到附近的大型商场逛游，想着买点什么庆祝。 逛着逛着，在一家伊势丹百货的里，我见到个熟悉的东西，是条丝巾，这是我今天第三次见到这种丝巾了，我走过去，问问这个东西的价格。 服务员说，这是意大利进口的，非常名贵，只有几个大型商场有，价格八百多，如果今天拿，给打九折。 跟我妻子婉婷说的相同，我拿下来看看，的确是婉婷买的同款。 我问服务生，最近都什么样的人买过，是男人买的，还是女人？ 服务员说，虽然这个东西很贵，可每天都会卖出几条的，男的女的都有。 我刚想走，身后走过来两个样子斯文的男人，他们在我身边停下脚步，他们装作在看衣服，我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 我不认识他们，我继续往前走，晚上了，商场里人不多，我就这样逛着，绕圈圈，这两个人同我保持几百米距离，也绕圈圈。 最后我坐在木椅上，两个人也走过来，坐在木椅上。 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毕竟是繁华的商业街，也没必要弄得战战兢兢。 “你们是谁，干嘛跟着我？” “您是王才华先生吧，您不要怕，我们没有恶意，是有人想见见您。” “见我，谁？”朝周围看看，没什么人啊，“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是我们的经理，他是真诚要见您。” “我不管他是经理还是总裁，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您放心，见了，您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呢？”其实我是在站起来，保持一种戒备姿势之后才说的这句话，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人多有，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不会是要绑架我？” 绑架我也没有用，我能有几个钱。 两个人笑了，从衣兜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在我面前摆动几下，其实很快的，我根本就看不清叫什么名字。 “王先生太有趣了，我们是真诚的约您，何谈绑架啊。当然了，如果先生时间匆忙，不见也是可以的，悉听尊便。” “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单位，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抱歉，这个不是我们的职权范围，日后您会知道的。” 这两个人虽然斯文，可是有种无形的压力，压迫感很强。 我往后退几步，幸好他们没有跟上，最后征求我的意思，是不是见见他们的经理。 我摇头，坚决不。还真不是我胆小如鼠，这个事有点蹊跷。 当他们走开之后，我急忙在身后跟着，他们走的是升降梯，我就走滚梯。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停车场的，他们是开车来的，我以为车里会有人，也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经理，事实上车子里是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的车子很好，是保时捷。 我犹豫几秒钟，要不要叫出租车跟上，目前是深夜了，路上车少，说不定会被发现。 我放弃这个危险的念头，匆匆忙忙回家。 婉婷已经睡着了，我洗洗澡，刚躺在床上，手机就响了，是副院长赵枫打来的。 我那些照片和文字说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网络火爆起来，一两个小时变成头条新闻了。 黄炳文大名鼎鼎，身兼数职啊，教授，导演，各种理事会成员，评委，还有娱乐版编/辑和名誉社长等等，这样的人物本来就是个焦点。 之前的黄炳文也争议重重，缺的就是证据，如今我的照片为这争议划上句号。 第三十章委曲求全也是交易 手机接通了，赵枫的第一句就是：真是你干的？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坐在椅子上，赵枫在手机里告诉我，他是在被人吵醒的，当他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刚开始也不太信，打开网络后吓傻了。 于是就直接给黄炳文打手机问情况，黄炳文先是诋毁我，咒骂十多分钟，然后承认了，这些都是真的，他自己是干过缺德事，正因此，才让我有机可乘，弄到这些视频和照片。 黄炳文还说，我弄这些是为了向他索要钱财和利益，对于这些，赵枫当然不信。 赵枫还是气疯了，这件事的影响太大，南青大学会成为众矢之的的，多少年的好名声弄不好会毁于一旦。 我不太清楚赵枫打这个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冲我问难，还是想商量什么，我直接就承认了，这个事是我干的。 赵枫的嘴唇一直在嘎巴，我能感受到他颤颤巍巍的，末了什么也能说出来，他凝重的叹息声。 黄炳文这个人的确不好对付，这个人背后牵扯着太多的利益链条，幸好，我先斩后奏，把照片上传了。 赵枫最后问我，还有其它的照片，或者视频。 我不否认，的确还有许多。、 赵枫非常严肃的告诉我，其实是命令的口吻，让我适可而止，照片不要上传了，并且把已经上传的照片全部删除。 我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看样子赵枫是想维护黄炳文。毕竟黄炳文在学校的影响力太大了，是学院形象的代言人。 我重新躺到床上，抱着婉婷，听着她呼吸的声音，我的心里有点不宁静，想起刚才那两个人，他们是什么人，看样子是来者不善啊。 无需置疑，他们也是为黄炳文的事来的，看样子我一下子得罪不少人，真要小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我就赶到南青大学。 黄炳文的事在南青大学，尤其是影视学院里发酵的不轻，人人都在议论。 影视学院美女多，听着她们私下里议论这个事，感觉有着特殊的暧昧，让人不舒服。 赵枫比我来的还早，他没在办公室里，是去处理善后的事，比谁都忙。 这事是我干的，除了几个当事人之外，别人是不知道的。平时里和我关系不错的人也跟我讨论这事，他们问我：这个事不会是真的吧？ 我耸耸肩，看着对面黄炳文的办公室，是空的。 也有人提到郑雪了，他们开始担心郑雪是不是真的被冤枉，黄炳文能勾搭已婚少妇，也就会对学校的少女动手。 十点之后赵枫才回来，他满头大汗的，全身的疲惫。 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关上门，然后让我把事情的过程说出来。 赵枫肯定是见过黄炳文了，也从黄炳文口中知道全部，我也没必要隐瞒，就把前后经过说了。 说完之后他懊丧的问我，“你就这么恨黄炳文？” 我实话实话，“他1针对我在先，还有，他冤枉诬陷郑雪，他这是咎由自取。” 赵枫摆手说：“好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想过问。目前最关键的是，如何挽救。” 我明白他口中的挽救是什么含义，说白了，就是平息此事，就是维护黄炳文的形象。 我真的想不明白，凭什么，黄炳文这种败类就应该从大学中剔除，免得一条臭鱼脏了一锅汤，凭什么要网开一面，这不等同于姑息养奸嘛。 我真的很无语，我在想，赵枫身为学院的副院长，真的会不知道黄炳文的所作所为。 恐怕不是，因为黄炳文身上的荣耀和巨大成绩，这些都变成她为时已晚的免死金牌。 我懊丧，我不想放过黄炳文，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可是，这种人情和社交关键的枷锁，真的让我无所适从。 直言不讳的拒绝赵枫，我还真的不太好意思，毕竟，当年我让师兄算计的时候，是赵枫出面为我争取许多权益，否则的话…… 这次又是赵枫把我招募到南青大学，才会让我有了步入摄影高端殿堂的机会。 人要知道感恩，可是这个恩，要不要感呢？ 坐立不安啊，心脏轰轰跳动，我拿出昨天晚上黄炳文亲手写的，有关于如何冤枉陷害郑雪的文字，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已经拿相机把这个拍下来了，就是担心会有变故。 我把这张纸交给赵枫，果然不出我的意料，赵枫根本不看，拿过来就撕掉了，“郑雪的事我已经知道，昨天晚上黄炳文都跟我说了。” “你知道就最好了，学校没权力开除人家的。” “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急不来。对了，这个郑雪的家人有见到过？” “目前没有，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还会到学校闹。” “不知道就太好了，我们会给郑雪个交代，我不会同意她继续回到南青大学。” “为什么，那你怎么给人家交代？” “你想想，如果我们重新接纳郑雪，不是变相承认错在我们学校，这不可以的。” “那……” 赵枫看出我的担心了，他告诉我，他已经有安排了，早上和几个学院的领导研究过，郑雪的事他们还是很重视，绝对让郑雪出国深造。 南青大学影视学院，跟国外的不少同领域学院有交换生的办学合作，他们借用这层关系，为郑雪谋得一个可贵的名额，免学费的，加上郑雪已经读完大量学分，在国外半年就可以拿到完整的学位。 这算是对郑雪的补偿，却不能说是恩惠，因为郑雪依然背着那些是是非非的名声。 赵枫领着我去见几个领导，都是影视学院的核心干部。 他们开会那样，声讨黄炳文的德行败坏，不配在南青大学任教，必须要开除。 但是，开除是要有个过程的，不可以一蹴而就。 如果这个时间里就开除黄炳文，学院将承担很大的是非风浪，外界将会有种种的怀疑，他们会说，除了这件事之外，黄炳文还有别的勾当嘛，人以群分，南青大学有黄炳文这样的害群之马，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德行败坏的人，这风要是吹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呢，目前最好是平息事态，不要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等过段时间，外界的好奇心减弱了，那个时候在偷偷的，悄无声息的把黄文斌赶走。 他们的会开完了，我和赵枫走出来，赵枫问我：听明白刚才谈话的意思没？ 我耸耸肩，明白一多半，就是告诉我，千万别再继续闹了，删除帖子。 赵枫拍我肩膀，说，当年推荐黄炳文的人，就是他们几个人，如今黄炳文出事了，他们的脸上多少无光啊。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适可而止，算是维护了他们的面子。那么日后呢，他们自然不会忘记这份相助之意的。 其实到这个份上，我所能做的，不是我真想做的，是我只能如此。 也好，最起码黄炳文已是惊弓之鸟，他没发再去祸害别的女人了。 第三十一章替我挨了一下子 郑雪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这些日子她跟我工作室里的几个人处得也熟悉了，大家决定庆祝下。 我，乔娜娜，郑雪和正宇，一共四个人，我们在附近找了家火锅店，我毕竟是个小老板，买单花钱的事还是我来。 我在一楼买单，正好看见王翰从这里路过，王翰也看见我了，他拽开火锅店的门就进来，走到我跟前，让我跟他出来，有点事要问我。 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脸上通红，眼睛也通红。 看见他我就心烦，也知道他找我干嘛，黄炳文的事闹那么大，那些照片铺天盖地的，他也会见到。 黄炳文身边的那女人，虽然马赛克了，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老公会认出的。 他要是早些听我的，也不至于戴绿帽子吧，也不至于自己的妻子让黄炳文玩弄，可惜啊，他不听，还动手打我。 这可好了，自己成了王八，还害的我，想到这里我就生气，如果他肯配合我，我真的能一窝端，把504房间里的人堵住，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了。 我把结账完，跟着他出来。 “那事是你干的？” 我装糊涂，“什么事？” “那些照片，黄炳文的，是你拍的，对不对？” “你想问什么，快点说，我很忙的。” “那个女人是谁，黄炳文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是谁？” 是谁，当然是你妻子了，这个还要问。 可惜啊，这种事我不好说出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 我转身就走，最后对他说：“无可奉告，你怀疑你妻子，那你就自己亲口问她，如果不怀疑，你问我干嘛？” 这个时候正宇他们几个人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回去找他们，然后我们四个人一起离开，打算回家。 我们没开车，徒步慢慢走。 突然间，我听到正宇喊道：“小心，躲开。” 然后是一声惨叫，我见到红色的血液流出来，正宇已经栽倒了，躺在地面上痛苦的叫着，头上是血，有个很大的窟窿。 事出突然，也是我多喝几杯酒，反应有点迟钝，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只看见距离我不足两米距离站着的王翰，手里还握着大单反相机，那是金属机身啊，是铁的，单反上有血迹，是正宇的血。 乔娜娜和郑雪惊魂未定，乔娜娜喊了声，“他……” 我明白了，王翰肯定是拿单反砸我的，让正宇看见了，于是就拿身体挡着，力大劲猛的单反不偏不倚刚好砸在正宇的额头上。 我急忙蹲下，按住正宇的额头，大窟窿还在往外冒血。 乔娜娜急忙打手机，报警和叫救护车，郑雪也蹲下，纸巾也按在正宇的头上，她在哆嗦，胳膊始终颤抖。 行凶的王翰傻了，站着一动不动看着。 我真想一拳头抡过去，我没这个勇气，王翰身上我见到熟悉的影子，这个人就是我。 医院里，医生给正宇止血治疗，说伤口很大，并且距离太阳穴非常近了，如果再近一点，那就危险了，得在医院里观察两天。 我把医药费支付了，然后坐在走廊发呆。这一下，正宇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跟他家人交代。 我让乔娜娜先回去，打理工作室的事。 工作室不能关门，最近的生意非常火爆，客户多，这要感谢那个叫妮妮的人，介绍大量的商业客户过来。 我到病房里，坐在正宇的床边，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好，是他替我挡住了，要不然的话，这一下子肯定砸在我的头上。 正宇大概是拍我过意不去，冲我说：“我这人命硬，没什么事，你一直在帮我，说什么也要回报你的。” “别这样说，我只是力所能及的做点小事，再说了，回报也不是这个回报法，命是自己的，以后别这样，喊一声，我就能躲开。” 有郑雪在这里陪着，我不用也留在这里了，我拍他的肩膀，让他在这里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打手机给我。 王翰让警察给抓了，我不知道他在里面是怎么说的。 我是当事人，也是目击人，警察找我了解情况，有关黄炳文和他妻子曲箐之间的那种事，我一个字也没说，我就说，我和王翰从前有点误会，我们两个人又都喝酒了，拌几句嘴，借着酒劲起争执，才会有之后的事。 因为之前，王翰也真的报警抓过我，警察应该是信我说的这些。 至于乔娜娜，郑雪和正宇，他们并不知道内情，他们对警察说的，应该跟我差不多。 王翰竟然要见我，说有事要跟我说，于是我就过去了。 王翰挺颓废的，垂着头，无精打采，斗败的公鸡那样，见到我第一句就问，“那个人，没什么大事吧？” “你放心，他不会告你的，拘留十天半个月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我挺混的。打不该打的人。” “你想打谁，黄炳文？” 他抬头看着，盯着，目光中还有酒醉后的血丝，“真的是他们？” 我摇头，“曲箐没过来看你？” “我不想告诉她。” “毕竟是夫妻，是也好，不是也罢，都要面对的，对吧。”我只能这样跟他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你问错人了，你不应该问我。” 他闭着眼睛，就再什么也没说了。 一直这样沉默着，时间到了，我才离开的。 算我多管闲事了，我急匆匆到曲箐的单位。 曲箐的单位就是起航演艺集团，我妻子也在这里，不想让婉婷知道，我又没有曲箐的联系电话什么的，就只能是等了。 几个小时，曲箐总算是出来了。 我跟上，在距离单位很远的地方，我叫住她。 她知道我是谁，我原以为，当她见到我之后会非常尴尬，我经历过这种事，之前撞见李辉和薛萄之间的事。 人和人真的不同，别看曲箐斯斯文文的，宛如大家淑女，这个人骨子里是泼辣蛮横的，跟最开始的王翰一模一样。 她竟然抡我一个巴掌，幸好我躲的快，这才没打到。 这是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夫妻两个人都够野蛮的。 我不想计较这些细节，毕竟是我的出现才给她造成很大的麻烦，我直接说正事，“你老公是王翰吧，摄影记者。” “你跟我装什么装，你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你还问什么问？” “好吧，那我告诉你，你老公让警察抓了，你不过去看看？” “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欢迎你，滚，你给我滚。” “你这个人是狗咬吕洞宾，你不至于这样吧，你那些照片都马赛克了，也算对得起你，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 “滚，快点滚，你再不滚我叫警察了。” 他这样说了，我就紧忙跑，因为我真的害怕这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让师兄许离子算计的，我对女人脱衣服有着天然的恐惧感，真怕啊，这要是喊起来，耍流氓啊，抓流氓，那我真就没活路了。 第三十二章装神弄鬼吓人 我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刚好碰见师兄许离子。 从结婚之后，许离子从来没到过我家，我想叫他到家里坐坐。 他拒绝了，担心让婉婷见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婉婷瞧不起许离子，身边好多人都知道。婉婷出身书香门第，许离子是目不识丁家庭，婉婷清高，许离子阿谀奉承。加上之后的事，许离子算计我，这让婉婷对这个人越加的憎恶了。 我和许离子往外走，我知道他今天过来肯定有事。 许离子告诉我，今天早上他听到我和副院长赵枫在办公室里的谈话了。 我停下脚步，看样子果然是有事。 我问他，今天找我目的是什么，替黄炳文说情，还是要我对黄炳文继续打压。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是要提醒你，这些天干什么事都要加倍小心，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我笑了，“你是说黄炳文会报复我，我不怕。” 比起师兄许离子，我是冲动，说起话来不过大脑，凭着意气脱口而出。 当我的话说完，许离子淡淡笑笑，不急着反驳我，云淡风轻的走着步，欣赏着街市的景致。 他也有跟我聊天，说的不多，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点评黄炳文这个人。 许离子也承认，黄炳文就是个狗杂种，是个败类，包括南青大学在内的许多人，都瞧不起黄炳文，希望他倒霉，希望他出事。 他拿出个有意思的比喻，说黄炳文是会孵金蛋的老母鸡，你要是把老母鸡的双腿砍断，没人会跟你计较，如果你把老母鸡的翅膀掰断，或许有人为你叫好，因为许多人都讨要这只老母鸡。 可是你千万不要弄死这只老母鸡，老母鸡死了，就不能再孵金蛋，也就断了有些人的财路，你自己也会倒霉的，遭报复。 听完他这样说，我真的哆嗦几下，黄炳文是不是孵金蛋的老母鸡，我不关心这个，我想知道，在这件事发酵之前，有多少人知道、并且清楚黄炳文恶劣的人品，有多少人知道黄炳文损阴丧德，专门玩弄已婚少妇。 许离子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这些天多注意点，遇见什么反常的事，三思后行。 其实他已经回答我了，南青大学里，尤其是影视学院这块，绝大多数人都知道。 可他们更知道的是，黄炳文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有名声有成绩，这样的人就算干再多的坏事，那就有个性，玩再多的女人，那叫风流。 没有人会关注他干过什么缺德事，大家都只想着怎么从这个人身上拿到利益。 于是呢，郑雪的那件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都知道郑雪是被冤枉的，都知道是黄炳文骚然女学生，可一个一个都昧着良心，把所有的不是和罪过都归在郑雪身上。 也只有事情被彻底揭发暴露之后，才想起来，哦，这样对待郑雪不公平。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师兄许离子，他是不想我被打击报复才会跟我说这些。 聊完之后，我自己往家里走，想着昨天晚上深夜，在大商场里遇见的两个斯文的男人，也许这是许离子的提醒，有人开始着手报复我了。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从我身边开过，然后停下来，从车里走出两个斯文的男人，我见过他们，包括这辆车，昨天晚上我也见过。 昨天我拒绝见他们的经理，今天他们又过来了。 他们走到我跟前，总是面带微笑，“先生您好，不知这个时间您方便吗？” “如果我说不方便呢，我可以走吗？” “当然了，这是您的自由。明天我们还来，明天您不方便，后天我们还会来，直到您方便为止。” 这是软磨硬泡了，我往车里看眼，车里还是空的，没有人。 这个背后的人好神秘，始终不肯露面，瞧这个架势，我是跑不掉的，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继续躲了，早晚要见这个面。 “我去可以，不过我想问问，你们是黄炳文找来的人？” “真的抱歉，这些我们不能说，等见到我们经理，什么都会告诉你。” “你们，不会是见不得人吧，弄得这么诡异。” “真的抱歉，我们会改正。” 他们分别站在车门两边，静候我的决定，上车，还是明天继续来。 没什么好怕的，上车。 他们开着车，把我拉到一栋大厦，这是个写字间，看样子是正规的。 走的是电梯，到了十三层楼，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让我在这里等候，其中一个人跑过去，进来某个房间里，是去汇报的，另外一个人就看着我，起码我是这样理解的。 很快，他回来了，“先生您稍等，经理有点事，一会就出来迎接您。” 我就等着，以为这两个人也会陪着我，事实上没有，他们竟然走开了，顺电梯下楼。 这事有点奇怪，感觉怪怪的。 原以为几分钟就会完事，哪曾想，我等了将近半个小时了，他们口中的那个经理也没出来，我那叫一个气啊，不要忘记了，这可是晚上，已经过九点钟了，大厦写字间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我所在的这个十三层，也是黑漆漆的，一个朦胧不太亮的白炽灯。 我大踏步走过去，走到刚才那个人过去汇报的房间，用力推几下，推不动，不知是反锁了，还是让他们从外边给锁上了。 我喊几声，也没有动静。 混蛋，我是上当了，让他们给耍了，这群王八蛋，这肯定是黄文斌找人干的。 我拿出手机，直接给黄炳文打过去，还不错，黄炳文这个老东西很快就接了，“是你，你还想干什么，你把我害惨了。”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出来，装神弄鬼吓唬我，我还怕你不成！” “放屁，我什么也没干，在家里面壁思过，反省。” 我的多哆嗦几下，继续听着黄炳文在手机里骂。 不对，这事不是黄炳文干的，我和黄炳文都撕破脸了，他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许离子说的不错，真正要报复我的人不会是黄炳文，是因黄炳文这个摇钱树折断，而遭受损失的某些人。 就这个时候，走廊的那个朦朦胧胧的灯骤然熄灭。 走廊里响起“幽幽”的动静，特别吓人，就是鬼叫，比鬼片电影还要吓人。 我大喊几声：谁，给我出来。 竟然有回声，走廊里有山洞才会有的回声，也不知道从什么位置，骤然撺出个影子，冲我额头上飞过来，当我用手遮挡，影子不见了。 虽然明知道是有人恶作剧，可还是不争气的，差点尿裤子。 不行，这不能待了，我瞪着大眼睛盯着电梯，急忙冲过去，与此同时，电梯突然间停运，坏了。 走廊灯又亮了，闪几下，又灭了，这样周而复始的闪烁。 我跑过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噼里啪啦的往下跑，十三楼啊，好几次跌倒，然后爬起来，继续跑。这是大夏天，浑身都是汗水，衣服上是楼梯的泥土。 总算是跑下来了，手机响了，是他们的声音，那两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先生怎么走了，我在十三楼等着您呢。” 我都不知道怎么生气了，心脏砰砰直跳，他们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 第三十三章被饮料迷晕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个晚上，又是在这么个破地方，我真的有几分忌惮。 我不太敢跟他们争吵，尽量和颜悦色的解释，有点急事，得回去趟，等有时间的再过来见他们。 别看他们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有腔有调，可他们就是狗皮膏药，甩不掉。 “王先生啊，回来吧，您都来了，这样就走多可惜。” “不不，我真的要走了。” “那好吧，这是先生的自由，我们服从。那先生你看看，今天晚上三点半左右，我们到您家里恭候，您会不会介意？” “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哦，如果今天晚上三点不方便，那明天晚上怎么样，或者是白天也行。” “你们，你们就是无赖。” 我忍无可忍了，这分明是逼着我上楼，我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大楼，黑漆漆的十三层，“电梯都坏了，让我怎么上？” “先生年富力强，下的来，也上的去。” 好吧，我认了，如果是一刀的话，早晚得挨捅，那就早点挨，免得提心吊胆。 大夏天的，十三楼，我是浑身是汗，全身泥土的往上爬，总算是到了。 当我刚到楼上，朦胧的灯恢复正常，我特意看眼电梯，似乎也好了。 这是个下马威。 我走到门口，门自动就开了。 给我开门的是个女人，三十左右岁，那种典型的职业女性，样子非常干练，穿着不算暴露，因为身材非常好，前凸后翘，显得十分迷人，可眼中却有着万分的霸道。 她笑着，让我进来。 这个房间里装修富贵，屋子很大，像是个总统套间，有个很大很奢华的办公桌，这个女人坐到办公桌后面，手放在上面，给我指指茶几上的果盘和意料，“一定累了，吃点吧，压压惊。”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叫我欧阳萁好了。”她优哉游哉的，漫不经心的，“这人呢，都要为他所获得的东西而承担点代价，你想毁掉黄炳文，就让你担担惊，受受怕，这也算公平，你不要太介怀，好不好？” 狗屁，她也好意思说公平，如果真的公平，黄炳文早就是狗屎了。 “是黄炳文让你来了，他给你多少钱？” “黄炳文，哈哈……”她很不屑的摇头，“黄炳文啊，他还不够这个资格。” “那就是说，你不是黄炳文的人，那你究竟要干什么啊，这么晚了，把我弄到这里？” “我是个生意人，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对不起，我累了，心脏怦怦直跳，什么也谈不了。” 她轻轻拍手掌，这是个动作。 屋子里还有人，这是个命令的信号，我急忙往周围看看。 走出个女人，有着银铃的笑音，扑鼻的香味，这个女人，说真的，衣服也太火辣了，简直就是制服诱惑。 我是摄影师，也拍过不少类似服装的女人，也算是有抵抗力了，要不然，真够呛了。 女人走近我，软绵绵的身体如水那样洒到我身上，我急忙往后退几步。 真是不争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也许是刚才在走廊被吓了，这一吓不要紧，身体竟然起反应了，她的手巧妙的撩拨几下，一下子起来了。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把我按在身后的沙发上，然后做在我的双腿上。 欧阳萁格格的笑起来，自斟自饮，“怎么样啊，这样就可以压惊了？” 身上的女人吞吐呼吸，这个女人很娴熟，会让男人瞬间对她有感觉。 身为男人的我，不可能没有野味的需求。 可是，我比较特殊，我不敢，真的不敢。除了当年被人冤枉过之外，我也深知一个道理，打人一拳，需防人一脚啊。 我明目张胆的堵黄炳文，拍他的照片，谁又敢保证这个屋子里没有个摄像头。 克制不住也的克制，我用力推开骑在我身上的女人，大口喘着粗气，顺手抓过茶几的饮料，大口大口喝了两杯子。 “说吧，你想谈什么生意？” “先生爽快，是这样啊，如果黄炳文的声誉毁掉了，那么，我们公司的几个活动推广也会受到影响，蝴蝶效应嘛，您也该明白，经济利益之外，还有形象和美誉度的损失。所以，短时间里黄炳文还得是个德艺双馨的人，至于长时间，今后，你就算弄死他，我还可以借给你刀子。怎么样？” “如果是这个事，你们都放心吧，那些照片我会删除的。” “痛快，我就喜欢先生的爽朗，不过我是个生意人，喜欢讨价还价。” “这还有什么说道？” “删除了，不代表就能挽救黄炳文的形象，对吧？” 我紧张起来，看样子这里还有个陷阱啊，“那你们想怎么样？” “这样，如果先生肯站出来，在媒体和镜头前公开致歉，承认你是在诋毁黄炳文，那些照片也都是你自己造假，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狗屁，我站起来，往后退步，“你当我是傻子，给自己挖坑，自己往里跳？” “先生别动怒，还是听听我开的条件吧。” “对不起，你的东西我不需要，不稀罕。”我用力推开站在我身边，一直往我身上凑合的衣襟暴露的女人。 欧阳萁笑着看着这个女人，“先生不稀罕我理解，这种货色不值钱，南青大学美女如云，先生相中哪个，说声，第二天我就把她送到先生床上，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丰满？” 对不起，我还是不稀罕。不过我对她说的这番话，倒是有浓烈的好奇心，她凭什么这么说，她凭什么，我相中谁就玩谁，她当自己是皇帝不成？ 她应该是看出我不信了，不过她没有过多的解释。 正是这个不解释，让我感觉十分的不安，我猜想，她这不是信口开河，也许，她真的有这个能耐。 “对不起，我信天理轮回，我不干缺德事。” “好啊，既然不要女人，那钱呢，机会呢，你要什么，开个价？” “如果我什么也不要呢，也不答应你的要求呢，你能把我怎么样，弄死我？” “哈哈，我是守法公民，不干违法的事。我刚才也说了，谁都要因他所得到的东西，而承担些后果，你也如此……” 这里是是非之地，一开始我就知道，可是，当我想离开的时候，突然头重脚轻了，四肢无力，脑袋晕晕沉沉的，我看着刚才喝下肚的两杯饮料，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让人算计进去了。 第三十四章这只是个开始 我醒来之后，感觉天都塌了，这女人肯定不会放过我，肯定在昏迷中干过什么。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身上下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屋子里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喊几声，无人应答。走到门口推门，门没锁，一下就开了，外边的天已经大亮，是早上九点多，我竟然昏迷整个晚上。 我拿过手机，直接给那两个人打过去，他们说：“王先生吧，我们经理说了，如果您醒来，就可以走了。” “等等，你们是什么人，昨天晚上你对我做过什么？” “哈哈，先生您放心，我们经理光明正大的，您可以放心离开。” “不是，你们，究竟为了什么，就把我给弄晕了，多此一举。” “对了，先生，我们经理还想最后问您，那个要求你是否应允呢？” “放屁，你给我滚，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们想害我，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 “先生，您确定刚才您所说的这些，都是您内心真实的回答。” “是怎么的，就是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这样，您会受到某些惩罚，到时候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您哦。” 都他们的给我滚犊子，我狠狠骂着，然后挂断手机。 我拿着手机离开这里，全身那叫一个疲倦，昏迷整晚，现在是晕晕沉沉的。 我到家了，婉婷已经上班去。 我在家里睡一整天，傍晚五点多醒来的，婉婷还没回来。 早上因为生气，才会跟那些人大吵起来，这会冷静了，那种不安感再度袭来，许离子说的不错，这些人不好对付，一个个的都有很大能力，我也犯不着跟他们硬碰硬。 我的那些照片，有几张是露的，让网站直接删掉了，有些不露，还依然放在，我把那些没有被网站删除的，也都给删了，文字说明也删掉。 这算是我最大的让步，让我公开在镜头面前致歉，那就别做梦了，除非弄死我。 睡这么长时间，全身不舒服，打算出去走走。 附近的超市，我竟然让一个人给截住了，拿着一袋子的鸡蛋，趁我不注意，一下子掴在我的脸上，那滋味，又疼又粘稠的，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有的还哈哈大笑，有人说什么，是小两口子打架。 我当时就恼了，当我看清这个打我的人是曲箐，我就更生气了。 曲箐掉头就跑，我就身后追。 她是跑不过我的，很快就追上了。 我压着脾气，尽量不要动手打女人，“你想干什么，太过分了，你……” “我想干什么，我就要打你，你最不是东西。”这个人简直就是泼妇了，她让黄炳文给玩了，却跑到我这撒气，她拿矿泉水瓶，里面是结冰的，对准我的脑袋砸过来，“我就打你了，我知道你和婉婷是一家人，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我抓住她的胳膊，夺下矿泉水。 “冤有头债有主，婉婷怎么得罪你了？” “婉婷也不是什么东西，跟李辉一样，狼狈为奸的。” 她诋毁婉婷，我理解她的心情，她把婉婷和李辉放在一起说，这就让我不快了。 我问她，婉婷和李辉干过什么？ 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劲的吵嚷，路上人多，我不想让人误解，于是就把她拽进一个公园里，人能少点。 她的情绪有点失控，哭起来，说那天是李辉让她去紫珊瑚大酒店的，说是有个客户，要取文件什么的，她刚到那里，就见到黄炳文了，黄炳文让她进房间，她说，她也有担心，可黄炳文毕竟是为人师表，就放松警惕，进去了，进去之后，黄炳文就原形毕露。 人嘛，总会给自己找点借口，曲箐也一样。 曲箐说的这些，避重就轻了，她只说进去的原因是：黄炳文为人师表。不会这么简单吧，那天我亲眼见到，在两岸咖啡馆里，他们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黄炳文施展着他娴熟的调情手段，曲箐是傻子不成，她看不出来嘛，那也能叫为人师表？ 说白了，苍蝇不叮无缝蛋，两人都不怎么样。 不错在这个过程中，李辉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没有李辉，只要黄炳文咬死不放，迟早也能玩到她，时间问题。 还有就是，如果这事不是让我给曝光了，拍个正着，那曲箐肯定会鸟悄的，一声不响，玩了就玩了吧，反正那个老东西床上也挺厉害，也不算吃亏。 曲箐和薛萄不一样，薛萄和李辉交易，那是被迫的，无奈之举，曲箐纯属自己犯贱。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父母家里打来的，我的心理咯噔下，似乎知道要出事。 我知道，我不答应那些人的要求，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会拿我身边人开刀。 是我哥出事了，我哥喝完酒开车干活，跟别的车撞起来，这会儿已经让交警带走了。 我没时间跟曲箐磨叽，急忙赶过去。 我哥王戴锦，从事公交车司机快二十年了，就连个红灯都没闯过，非常小心的，怎么突然间玩起酒驾。 听我父母说，我哥今天休息的，中午的时候跟朋友喝酒，然后突然接个电话，说有人找他拉活，开货车，两个城市中间跑，全程三个半小时，给五千块。 五千块，这个工作量给这些钱，这不是多的问题，这是多得离谱。 我哥一个月才五千块左右，他是扛不住这个诱惑的，仗着自己的经验足，就同意了。 哪曾想，刚上国道的时候，就有辆车故意跟他过不去，别车，超车，显然这辆车是故意的，我哥是酒驾，他清楚这个分量，尽量避让，可辆车还是撞一起了。 扣分罚款，赔偿等等就不用说了，目前最要命的是，我哥的工作也许保不住。 我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给那两个人打过去。 我听到他们的笑声，“先生您好，为你哥的事吧？” “果然是你们干的，你们，我警告你们，小心把我给逼急了。” “啊，先生稍安勿躁，我们会把您的意思和态度告诉给经理的，不过呢，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转达经理的一句话，这才只是个开始，记得，是开始，后面还有好玩的游戏，相信先生您肯定感兴趣。” “你们混蛋，有本事冲我来，拿家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先生莫要心急，会有的，等你的家人都结束之后，游戏就会从你自己开始了，我们经理说过，有绝对的耐心。” “别，欧阳萁在什么地方，我要见她。” 第三十五章她的钱哪来的 我要见到欧阳萁，把事情说开，让步可以，哪怕是破坏我的底线。 欧阳萁这个人太缺德，她不见我，只让人传话给我：先生既然拒绝我们的要求，那么目前，主动权发生转变，我们会依照自己的意愿和喜好办事，等我们累了，或者觉得你这只老鼠不好玩了，会见见你。 时间拖延一个小时，我的家人就有一份危险。 我焦急的时候会冲动，我把手机打给黄炳文，约黄炳文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说。 这个时候的黄炳文已经知道，那些照片从博客和论坛删除了，他知道这是我的让步和放他一马，也许是因为这个，他同意见我。 我们随便找个地方，黄炳文异常的狼狈，衰老十多岁的样子，他年龄本来就大，这样看起来真是个老头子了。 他苦笑，他不责怪，也不骂我，就是不太理解的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照片我都删掉了。” “有什么用，我的名声完蛋了，你知道不，目前我有多麻烦。” “放心，慢慢会好起来的。” “有个屁用，除非，有人站出来承认这事是在栽赃陷害我。” 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真的，他想我站出来担起所有的罪过，我不会的，肯定不会，除非我是找死。 “欧阳萁，你认识这个人？” 这三个字说出来之后，黄炳文的表情当时变了，我基本可以认定，他们认识。 我也是碰碰运气，这没打算黄炳文会告诉我什么，且不说是非对错和他的人品德行，毕竟我把他害的不轻，我是他的仇人。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点头了，“这个女人，也找你了？” “怎么的，欧阳萁也找你了？” “她当然找我，他冲我索要全部资产的百分之六十，这个女人太狠毒，真不是东西。” “为什么，她的理由是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你说呢？”黄炳文瞪着我，怨气腾腾的，“我的名声完蛋了，她们的推广活动也会受到影响，她就冲我要钱，说是赔偿，哪有这个道理，蛮不讲理。” “那她是谁，她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 我摇头，真的不知道啊，黄炳文看着我，那表情，以为我在说谎，“你真的不知道？” 刚才都摇头了，那就继续摇头吧。 黄炳文说：“王婉婷没有告诉过你？” “婉婷，她认识欧阳萁？” “不不，不是。”黄炳文摇头，“欧阳萁是金玭投资公司的人，他们有注资过起航演艺，也算是起航演艺股东之一，就这个关系，王婉婷虽然不认识欧阳萁，可她应该听过这个名字，知道她是谁。” 原来如此，起航演艺的事我知道的真就不多。 虽然瞧不起这个老头子，我还是冲他说声：谢谢。 黄炳文又说，他不需要我谢，如果真的感谢他，就替他站出来平息事端。 这个嘛，呵呵呵，真的抱歉了。 我在附近的鲜花礼品买了一大捆红玫瑰，捧着往家走，我觉得我和婉婷之间缺少沟通，不单单是因为我不知道她单位里的事，这只是个引线，是个导火索。 好久之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我们之间缺少什么。 我从不问她的事，她也从不问我的事。冠冕堂皇的说，我们之间都信任彼此，可事实上呢，似乎是少了共同的语言和爱好。 我往回走，接到我父亲的电话，父亲告诉我，我哥让公交公司开除了，父亲让我有时间多开导开导他。 我哥开二十年的车，除了这个之外，他还真的什么都不会。 酒后驾车，交通肇事，让单位开除，就凭这几样，相信没哪个正经的“司机”工作会要他了，这算是断了他的活路。 我父母都是高中老师，这么多年就知道安心教课，接触的人不多，没什么门道，想托人找门子替我哥找个工作，也不大可能。 挂手机，我就到家了。 婉婷竟然回来了，这么早，这还是第一次。 婉婷在打扫卫生，把屋子弄得干干净净，她看着我手里捧着的红色玫瑰，竟然问：“这是，送给谁的？” 大概她是忙着累了，才会问出这么“尴尬”的问题，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开心的笑着，从我手里接过玫瑰花，“谢谢你老公，怎么想起送我花了。” 我刚想抱她，今天晚上好好亲热一番，然后开诚布公的聊聊我们之间的问题。 其实我们之间好久没投入的做过了，自从那个日记本之后，什么都是敷衍的，感情也虚情假意的。 婉婷的手机响了，“王莹啊，你到了，那好，一会我过去接你。好的，你还有一会啊，没下火车，那行，好了，我知道，好。” 王莹过来了？ 王莹是我妻子王婉婷的妹妹，是婉婷三叔的孩子，王莹比婉婷小好几岁，今年刚高二完事，准备高三了，目前是暑假期间。 婉婷说，王莹本来是补课的，这丫头嫌闷，就出来旅游了，顺路到这里看看，在我们家住个三两天，她也才知道的，所以早早回来把家打扫干净，把大人用的各种东西藏起来，要是让个女孩瞧见，多难为情。 婉婷开我的面包车去火车站，我到超市买点菜。 我从前就见过王莹，是个开朗的女孩，家族基因的沿袭，王莹和婉婷一样，都是高挑的身材，容貌姣好。 这次是出来玩，所以穿的衣服比较时尚，多少有些过火。 王莹来了，我和婉婷就不能亲热了，打算的沟通也只好拖到以后了。 第二天早上，婉婷接到单位的通知，有个很重要的走秀，她必须过去指导。 婉婷就叮嘱我，让我照顾王莹。 王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必须要陪着，王莹喜欢购物，喜欢逛各种大商场。 王莹毕竟是成年女孩了，这个社会，这么大年龄的女孩什么都懂，我这个身为姐夫的人，真的不好过分操心和接触，要不然的话，弄出流言蜚语就不好了。 所以说，王莹逛街我就在身后跟着，她买什么东西呢，我也不管不问。 可是，有个奇怪的现象让我警觉起来。 王莹花钱有点大手大脚的，买的东西都很贵，都是名牌，她买的衣服比我贵正常，我这个人不善于装扮自己，可是她的衣服比婉婷都要好。 婉婷是职业模特和教练，她的衣服是工作需要，单位会报销。况且婉婷有不菲的收入啊，王莹只是个学生，她什么收入也没有，她的钱…… 我不安了起来，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借贷阴谋 婉婷是世代书香门第，传统的家教很严格，家里是不会允许子女奢侈无度的，是不可能给未出校门的学生那么多零花钱。 中午我们去吃饭，王莹很大气，问我想吃什么，她请客。 我说来个麻辣粉，外加两个馒头就行。 王莹愣着，笑嘻嘻的说：“你就吃这个，我姐姐也太虐待你了，怎么跟我在学校似的。” “这么说，你平时花钱不大手大脚的？” 她闭嘴没说什么，朝一家川菜馆里走。 我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一定要弄清楚，哪怕得罪王莹，或者让人误会我。 川菜馆里，我简单叫两个菜，两碗米饭。 有个道理我非常有体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完后，她竟然跟我说，下午打算看看苹果手机，问我哪款比较好。 我不动地方，坐着盯着她看，看得她坐立不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怎么了？” 我摇头，把话说开，直接就问她，你哪有那么多钱，是家里父母给的？ 刚开始她不说，说是自己积攒的压岁钱，还说是帮别人的忙，别人给的好处费。 我步步紧逼，帮什么忙，那个人是谁，叫是名字，怎么联系等等。 她肯定回答不出来，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她在胡说八道。她这么小的年龄说的谎话，怎么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她有点不耐烦了，说我这个人太招人烦，不想让我陪着了，要自己逛。 她不把事情说清楚，我是不可能让他走的，这个时候如果再纵容，她迟早会出事的。 万般无奈之下，她总算是把真相告诉我了，她目前在兼职打工，会赚不少钱的，还有就是，这个工作不累，也不会耽误学习时间，就是在自己的网络平台发帖子，其它事都不用管，待遇非常好，并且可以提前预支工资。 有这种好事，还能预支工资，我活三十年了，怎么就没遇见过。 我问她：“什么单位，你干多长时间了？” 王莹说：“昨天才联系上的，是个信贷公司。” 我不由得打个冷战，“昨天，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金玭投资，规模特别大，看样子很正规的，我同学从前在那里做过好久了。” 我把身前的碗筷推开，抱着双肩，差点脱水，是气的，暴怒。 王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以为我跟她生气，“姐夫你生气了，我没干什么坏事，就是发帖子。” 我摇摇头，我没资格跟她生气，这事的起因全在我这里，弄不好，是我把她给害了。 我拿手机给那两个斯文的年轻人打手机，我要找欧阳萁，告诉她适可而止，别把我给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个女人太歹毒，先算计我哥失去工作，这会又把毒手伸到王莹身上。 这次手机没有打通，他们的手机停了，这是要把门关上，给我是施加压力啊。 “对了，你是怎么跟这家单位联系上的？” “是他们找到我的，加我好友。” “具体干什么？” “做投资的，具体不清楚，反正我就是发帖子，贷款什么的。” “他们给你多少待遇？” “按照发帖子工作量，一个月两千起。” “他们预支你钱了，给你多少？” “五千。” “这么多，他们就信你，不怕你跑掉？” “不会的，都是一个介绍一个，还有，我把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学生证都拍给他们。” “那你每个月的工作量和效益，达不到偿还五千块，那怎么办？” “没什么啊，他们说了，一个月不够，那就两三个月，或者再长时间。” 愚蠢的女孩的，我就不明白了，时代发展到今天，人的头脑怎么都那么简单呢。 欧阳萁肯定还有第二步走，那就是让王莹借高利贷，当然了，欧阳萁不缺钱，她也不打算让王莹还钱，她是毁掉王莹。 是我连累的别人，那就我出来解决。我把王莹送回家，然后就去找欧阳萁。 这件事我需要快点，因为之前我听过太多裸贷裸条的事，尤其是今年，弄得纷纷扬扬的，还有许多照片流出来，我真的担心王莹也深陷其中。 虽然我不太清楚其中的内幕，可我知道，这比赌场还要可怕，其实是女孩。 王莹涉世未深，如果她真出了，我怎么对婉婷交代，也对不起她的父母和家人。 况且我相信，那个欧阳萁早就挖个大坑等着王莹往里跳。 欧阳萁有名有号的，有个金玭投资公司，想见到这个人也不难。 我到他们的公司，这里的人都是西装革履，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他们不知道我的来意，很热情的接待我了。 我说个假名字，并且告诉他们，我打算贷款，有抵押，有一辆车子和一栋房子。 当我说完这些之后，他们就越加热情了，还给我弄水果什么的，我有个条件，贷款签合约之前，我要见见他们的经理，也就是欧阳萁。 他们问我借款多少钱，我说五十万。 他们说可以，不过要汇报之后再决定，十分钟左右，我被允许到他们的总经理办公司，这里正襟危坐的人就是欧阳萁。 欧阳萁皱皱眉，然后哈哈笑了，示意身边的人都离开。 我不想绕圈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问他我哥的事是不是她干的？ 她也不客气，很干脆的说是她干的，她还骂我哥几句，他那人就是个傻缺，三个半小时赚五千块钱，他也不想想，他凭什么赚这么多钱，他够这个资格，让人算计，丢了工作，只能怨他自己。 我不吱声，听她继续说。 不用我问，她自己就承认了，我哥之后，下一个就是王莹，王莹之后还有其他人，想不到这个时候我就来了。 她脸色突然变了，很不高兴的样子，她说，她非常不喜欢我的这个举动，冒充个假名字到这里来。 我哥丢的是工作，我想知道的是，她想怎么对付王莹。 她的回到让我愤怒，她说：“能怎么样，让几个男人弄弄呗。” 她阴狠的笑了，“想不到你来的这么快。” 我真想揍她，打黄炳文那样，可是我也承认，我有点不敢，人总是慢慢的学会惧怕这个社会，惧怕周围的人和事。 因为这个社会上，人和人所拥有的权力真的不一样。 我完全瞧得出来，这个女人跟黄炳文不同，黄炳文就是好色，利用自己的地位优势玩弄不同的女人，他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手段，所以我敢揍他。 这个叫欧阳萁的人不同，这个人心狠手辣，并且后台很深。 “王才华，你既然拒绝我的要求，那我就不跟你谈了。”她把桌子上的水溅到我脸上，“王才华你给我听好了，我承担得起因黄炳文名声败坏而造成的任何损失，我求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跟我推三阻四的，不识抬举，那我就让你的家人，一个个都倒霉。” “抱歉，所以我过来了。” “我侮辱你，你恨我？” “恨，但是我斗不过你。” 她笑了，说我这人还不错，诚实。 第三十七章屈辱的城下之盟 欧阳萁把她的卡在我面前晃动几下，她问：知道这是什么？ 我摇头，真的不知道。 她的嘴角勾起个弧度，说：这是钱，很多钱，这是黄炳文承担的代价。 然后她十分郑重的暗示我：我说过，人人都要为他拿到的好处，或者犯下的过错承担后果，谁都不例外，黄炳文如此，你也如此。 这个时候门开了，有个人走进来，拿给她一份东西。 她把这份东西推给我，神神秘秘的。 我弯腰探头看，哦，原来是王莹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学生证，亲笔签名的合同等等，附带几张照片。 我拿过这份合同，简单看看。内容很简单，也没什么太过分的东西。 正当我放心了，却听见欧阳萁说：“王莹有个男朋友，你不知道吧？” 王莹年满十八岁，是个大姑娘了，有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虽然影响学习。 很快，我楞了，欧阳萁跟我说这个，不会是猎奇那么简单吧。 我看着她，目光疑问的盯着。 “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身陷爱情的漩涡，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我刚要问什么，却让她果断的打住。 “你别着急，我让你看另外一样东西。” 她从抽屉里拽出几张照片，似乎让我有心理准备，“看了，不要冲动，我不喜欢冲动的人，冲动的人，要受到惩罚的。” 这些照片，看完之后我差点蹦起来，拳头紧紧攥起来。 却看见欧阳萁右手的食指来回摆动，那是个“不要”冲动的警告，于是我压下心中的愤怒和暴躁。 王莹啊，你是不是疯掉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些都是王莹拍的，从照片角度看，这些是自拍的，在浴池里拍的，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一丝不挂的，搔首弄姿的，还要掰开最敏感的部位。 照片总共十张，一张比一张过分。 我真的想不明白，就为了那份，听起来不错的工作待遇，就什么也不要了。 “王莹在我这里借五万块，这些照片是她的抵押。” 开什么玩笑，王莹还是个高中生，她要那么多钱干嘛，况且了，家里人从来没听过。 我也知道，这个欧阳萁是不会说这个谎。 “在我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开始之前，王莹就申请过贷款，那个时候我们拒绝了，担心她的偿还能力，当我们之间矛盾激化，我就没有理由不借用这张牌，对吧？” “对了，为了打消你的怀疑，我可以告诉你，王莹是给她男朋友借钱。” 我就这样坐着，仿佛是被施定身法，一动不动。 当我明白过来，垂头丧气的看着照片，我跟她商量，问她要多少钱，照片我拿走，钱由我来偿还，包括高额利息。 她没有同意，还是她那番理由，人人都要为自己干过的事承担后果，王莹也不例外。 我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可以，我可以谈这个，不就是让我上刀山呗，我拼了，这些照片要是散播出去，王莹就毁了，况且这事跟我也有干系。 “这样吧，你让黄炳文叫警察把我抓起来，然后我承认，那些照片都是我伪造的，我认罪，那样黄炳文就可以撇清了，名誉也就恢复了，你看这样行不？” “你这是逼宫？” “开玩笑，我哪有资格跟你逼宫。”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在镜头面前承认散播照片的人是我，几分钟之后，黄炳文就会报警抓我，这不就是你们要的，好啊，那也别来回折腾了，直接报警抓，多痛快。” “看样子你是那种，非常在意自己羽毛的人。” “别扯那些臭氧层子了，你想怎么弄，就这么来吧。”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态度。目前不是我求你，是你求我。” 我摊开双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样好了，这个样子肯定十分嘲讽。 别人把刀子架子我脖子上，我有的选择？ 欧阳萁还假惺惺，一个劲的重复征求我意见：你有选择权的，三分钟之内，我准许你好好想想，决定之后再告诉我答案。 去狗屁的，决定个屁，我把手掌拍在桌上，滑蹭照片到我自己手中。 我告诉她，照片我拿走，并且由我支付本金加上利息共计七万块钱，这样她和王莹之间的关系两清。 与此同时，我承担自己的责任，我会公开致歉，承认那些黄炳文的照片是我合成的。 她满意的点头，这个女人果然心狠手辣，她竟然又跟我讨价还价。 她说王莹的照片有备份的，如果我不践行承诺，公开给黄炳文致歉，这些备份的照片也一样会流出去。 我闭眼什么也不说，心里把她给戳几百遍。 城下之盟，我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焚烧照片，然后到银行去取钱，支付给她七万块。 七万块钱啊，对于我这样的人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平白无故的送人，说不心疼那是扯淡，我回家，把王莹从头到尾臭骂，直到骂累，才喘气休息。 王莹哭，有什么脸哭，她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干了，说不定还干过别的什么呢，怎么不去跳楼，当然这些话我不能说，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是婉婷的妹妹。 七万块不能白花，我得知道这钱我是替谁还的。 我必须把事情问清楚，王莹为什么要借钱，还弄个裸贷。 王莹承认了，她是借钱，五万块钱，三个月还清，本金利息七万。 可这个钱不是借给自己的，她是借给一个叫吴玄的人。 吴玄也是个高中生，已经辍学了，是网恋认识的，两个人很快热恋起来，见了面。 我身为姐夫的，有些话不好出口，可我还是问了，“怎么的，你们上过床？” 王莹抽泣着，一边哭，一边点头。她承认了，见第一面就上过。 她说，吴玄特别聪明，跟人合伙弄生意，缺钱。 吴玄联系金玭公司，打算借钱，可吴玄是男的，又是个学生，没有抵押的资产，所以就被拒绝了，吴玄就想到王莹，让王莹以女人的身份借钱。 万莹傻了吧唧的就同意了。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气的。 不行，这个钱我不能打水漂，七万块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让王莹领着我去找吴玄，他必须把钱还我。 我是见到吴玄了，吴玄是个很帅气的男孩，个子高，身材也魁梧，面相特招人喜欢，这个人能说善道，怨不得能把王莹勾到手。 我不管这些，老子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你必须还。 吴玄是个软柿子，见我要动怒，一下子跪在我跟前，一个劲的认错，他说钱让他投进去买电子元件了，三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扯他妈的蛋，这话骗鬼吧，可他没钱，我能把他怎么样。 虽然没什么用，我还是让他给我写个借条。 第三十八章不寻常的借贷规则 说说借贷的事，从前上学那会就听老师说过，借贷借贷，借的都是高利贷，放贷放贷，放的都是人血。借贷不是人干的事，放高利贷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再缺钱，哪怕去乞讨，也别借高利贷。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根深蒂固的，那会经常看港台电视剧，见过被高利贷追打，打残，打死的，血腥吓人。 高中那会儿似乎变了，政治课老师竟然告诉我们说，借贷资本是盘活生产力的血脉，是有合理的因素，这不是洪水猛兽，要辩证区别认同。 我不懂什么是辩证认同，只知道应付考试背书背卷子。 大学那会儿，我就听说过几个新名词，叫什么脱衣服借，还有拍照借。 脱衣服借，也叫脱衣服偿还，这个形容粗俗而直白，许多人喜欢玩麻将，赢钱输钱的那种，有的女人输钱了，输几百几千的，如果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跟赢钱的人协商，玩一次多少钱，睡一宿多少钱，抵押输钱等等。 久而久之，这种不同寻常的赊欠规则就被借贷者引用过来了。 那会儿还没有裸贷裸条之类的名词，不过内容和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脱衣服贷。 大学毕业那会，才出现裸贷这个名词。 那会儿听到这个名词，新鲜而骚动，心里痒痒的，似乎这是个有故事，满足人窥探隐私的门，都想往里瞧瞧，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也如此，也经常在网络查查，可惜啊，什么也找不到，如一潭死水那样平静。 于是我就怀疑，所谓的裸贷就是个噱头，扯淡的东西。 借钱的人，谁会把自己脱光了，那不是羞辱自己嘛。 放贷的人，如果借钱人还不起钱，他失去的是真金白银，他要那些脱光的照片干嘛。 今年的情况让我重新认识这个事，有大量裸条流出来，后来有个记者朋友告诉我，那只是冰山一角，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其实这种裸贷行为不但存在，并且规模大的出奇，都已经形成产业链，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结构。 如果事不关己，我当然可以高高挂起。 如今不行，再这么装聋作哑的，别人的刀早晚会架在我脖子上往肉里割。我这辈子还没被这么折磨过，欧阳萁这个表子，竟然敢这么对付我，对付我自己也就算了，还牵连我的家人，她等着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莹的那些照片还有备份，还放在欧阳萁手中，我得想办法把照片彻底删除。 这个表子心狠手辣，可是我不想就这么成为欧阳萁手段的肉鸡，我还想替自己努把力，说真的，就算让我牢狱之灾也好过给畜生黄炳文致歉。 我相信个真理，苍蝇肯定嗅到臭味就过去，是猫都偷腥，生意人见到金钱肯定冲上去，金玭投资怎么会放过南青大学这么肥沃的土壤。 欧阳萁认识黄炳文，黄炳文是南青大学的首席教授。 欧阳萁在南青大学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说他们不在南青大学兴风作浪，骗鬼。 只要我盯死南青大学，那就迟早摸到他们的七寸。 人都是有猎奇心的，我也如此，对于那些朦胧着的东西，也许你看见个表面，但是会更想见到里边的瓤。探险的人都清楚前方危险，可还是要往前走。 为了这事我特意过来找郑雪问问，她是南青大学的学生，并且是女孩，接触身边学生的机会比我多，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郑雪这几天都陪在医院里，照顾着正宇，看样子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正宇的外伤基本没什么事，目前就是调养，是我让他在医院里多住几天。 郑雪也快走了，南青大学和赵枫的办事效率还可以，手续和学籍什么的都已经妥当，机票都替她买好了，再过两天就可以乘飞机到外国那所学校上课了。 郑雪肯定对我非常感激，她的事完全是我才扭转她的命运。 可是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因为这个事，因为她，我要承担多少的折磨，也许还有将来的牢狱之灾。 她这个人有点内向害羞，也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其实她如果太过于油嘴滑舌的，我也许就不会帮她了。我喜欢简单点的人。 我问郑雪南青大学借贷的事，郑雪知道的不多，她十分肯定告诉过我：有。 从前有个别的系女生，同她们在一个寝室，那个女生就用过借贷的钱，因为钱不多，几千块而已，很快就全额还了。 有些人的确能按时还款，有些人是不能的。 表面你是看不出来什么问题，看不出谁还不上。 郑雪还说，学校对这种私人借贷的事，不管不问，听之任之，有人发帖子了，然后删掉，然后继续会有人发帖子。 郑雪举个例子，就好比秋天的落叶和清洁工，叶子落了，清洁工就会扫，然后继续落叶，谁还会管是哪棵树落的叶子呢。 我在南青大学上学的时候也见过，可我没有接触过，一见而过，因为我知道这些东西跟那些招聘男性公关的是同理，躲得远远，不去招惹是最明智的。 若干年过去了，看样子如今的南青大学今非昔比，校园借贷也变得嚣张放纵，这里似乎变成个不需要按照规则办事的天堂。 套路，满满的全都是套路，借贷这种事也有套路，借贷的运作五花八门，层次分明，有光明正大的，有介于隐私和见光边缘的，也有见不得光的。 光明正大，方便你入门，不至于把更多的人排斥在外，入门之后，还是种种套路，庖丁解牛那样，一点一点把你粉身碎骨了，之后呢，给你套上见不得光的规则，诱惑和威逼并列，毁掉你没商量，榨干你的血和肉。 当然了，这些不是郑雪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猜想的。 郑雪又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她也是听人说的。 南青大学附近有个叫情侣客栈的旅店，是个主题旅店，去的多是情侣，有大学生，也有工作的人。 如果有什么人缺钱，可以到酒店拿身份证学生证抵押借钱，如果有抵押物件的，可以不同身份证之类的。 那里的操作宽松，但是利息比较高。 存在很久了，因为是一个人介绍一个人，多数是在学生间传播，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还有就是，真的有很多人到那里借贷，也真没听说他们闹出什么事来。 因为相安无事，所以也就没人去多管闲事。 真的会相安无事，我不信啊，只是外人不可能知道罢了。 第三十九章只借钱给女人 因为这件事，王莹打算在这里住三两天的计划改了，第二天我就送她回家。 临走时，她千万叮咛恳求我千万别把借钱和拍照的事告诉婉婷，婉婷知道了，她父母也就会知道，真会拿皮鞭抽她的。 这个事我也犹豫，真打算说了，如果不说，真还不知道她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说呢，婉婷是个特好面子的人，自己妹妹干这种事，她也会颜面无光。 王莹恳求了，我也顺水人情，那就先不告诉。 婉婷这个人很敏感的，人情世故练达，她一个劲的问我，王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我胡乱编个理由，说学校老师要补课，耽误不得，所以就走了。 事情有点突然，婉婷看着我的目光中有种独特的怀疑，她的动作很缓慢，坐到椅子上，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似乎在质问我：你对我妹妹做过什么？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信我的，无论我在外边干什么，她都不怀疑。 唯独在这件事上，她竟然……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没有，就是……王莹这丫头说什么是什么，她说住两三天，就肯定两三天，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走了。” “也许，大概是，这孩子长大了，知道学习了。” 我还是决定不说，问她：你们单位有个叫欧阳萁的人？ 婉婷的心思飘在外边，听我问，这才回过神来，“谁，欧阳萁，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拍照认识的人多，有人说过而已，听人说，她也是你们单位的。” “哦，这样啊，也不算我们单位的，她是股东，这个人神秘，很少见过。” “那这人，有什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评不好，干那些踩线的事。”婉婷警惕起来，看着我，“你怎么对这个人感兴趣？” 这还真不是三两句说清楚的，我狠粗暴的抱起婉婷，把她放到桌上，如果不是因为王莹过来，我们早就做了，那就今天吧。 真的不争气，这还是我的第一次，还没有完全进入，竟然一泻千里了。 我们有些日子没做了，想不到是这么个懊丧。 完事之后，却不知道这么聊天了，嘴拙笨，婉婷也一样，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等着对方开口，直到都睡着了。 第二天，我直接来到郑雪说的那个情侣主题旅店，不算大，装修很精致。 我是中午过来的，旅店人不多，有几个漂亮的服务员很客气，介绍房间的价位。 我说没有身份证，还是被允许入住了。 情侣间顾名思义，来的都是情侣，所以房间里都是双人大床，色彩斑斓的壁纸。 我走过去，跟他们男女服务员聊天，她们也挺爱聊的，似乎什么都知道，可是聊起来又很有分寸，说的说，不说的不说，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们说个很有意思的话题，问南青大学里谁最有钱，有的人竟然说是赵枫。 这倒是让我很感兴趣，赵枫是分院的副院长，真的那么有名气，人皆认之，不会吧。 赵枫是很有钱，赵枫是寿宴那天我有过去，奢华的场面可见一斑，到场的都是豪车。 于是我就问着玩，“赵枫凭什么那么有钱？” 他们的回答也有意思，“小鸡不尿尿，有道。这年头，天天去赚钱的人，不见得有钱。”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天天干活赚钱，不还是这个样。 我再往深入里问，他们就不说了，也许他们真的不知道，也许是不敢说。 我就趁着这个话题开始，说我最近缺钱，打算在这里借点钱应急用。 我的话刚说完，竟然从他们前台后边走出个人，是个男人，五十岁左右，虽然不是满脸的横肉，也让人见了不开心，压迫感很大，瞧这样子，要不就是这里的老板，要么就是这些人的经理。 他出来了，其他人都不敢吱声，看着。 他绕着我走几步，然后不太相信的问我：你是学生？ 来之前我就想好了，说自己是博士生。 他又问我是什么专业的，导师是谁？ 我说是工商管理博士，导师的名字我肯定知道，再不济也能挤出几个来。 也许他对南青大学真的非常了解，确定我的回答无误之后，他让我跟他走。 到二楼，最里边的房间，是个办公室。 进去之后，他坐在沙发上，跷二郎腿，让我也坐。 “我知道博士有补助，借钱干嘛？” “工商管理嘛，打算在外边弄点小生意，需要本钱。” “可是我们这里，只借钱给女人，并且是漂亮的女人，女学生。” 他就哈哈笑起来，给我点支烟，我不会抽烟，为了装模作样，假装吸吐几下。 “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啊，那什么，你需要多少钱？” “做生意嘛，也不能太少，十万。” “哦，这不是个小数目，那有抵押？” “有，我有几辆自行车。” “你逗我玩？”他一定以为我是在耍他，“几个破自行车，你脑袋进水了吧。” “我的自行车是崔克和闪电的，很贵，一辆要三五万呢，我从前做过自行车生意，不信你可以查查，足可以抵押十万块。” 听我这样说他不太生气了，也许他真的相信我是倒卖自行车的。 “是这样，我们最近的生意也不好，收入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你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地方。你去找一个叫小公熊的人，他会给你安排。” “他在哪里？” “你叫的士车，上车就是两岸咖啡馆，都知道。” 两岸咖啡馆——我承认，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既惊讶，又好奇，也憧憬。 怎么又是这个地方，似乎这个地方越来越复杂了，藏污纳垢，什么都有。 大概这就是第六感了，那个小公熊会，百分之九十是那个我见过的服务生，他多半是王水燕身边最信任的人。 我没有直接去咖啡馆，打手机把下徒弟乔娜娜叫过来。 乔娜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就到了两岸咖啡馆，我们不进去，远远的，咖啡馆是落地玻璃，能看见就行。 我隔空比划那个服务生，问乔娜娜，“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小公熊？” 乔娜娜点头，他果然家小公熊。 “他是干什么的，平时除了打工，还干什么？” “我拍的私活，就是他介绍的，他认识人多。再具体的，他也不会跟我说的。” “对了，最近你还有拍私活？” “小公熊没联系我，当然了，也许是他找别人了，都有可能。再说了，找我的话，我也没有时间，我们工作室最近那么忙。” 这事让我难做，想得挺好，抓住欧阳萁的小尾巴，然后拿条件交换。 可现实情况和想法总是有出入的，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缝隙往里插。 两岸咖啡馆，这个地方把我全部的希望都破碎了。 只要我往里走，很快就被认出的，王水燕，还有那个服务生，他们都知道我是谁。 第四十章就是个淫窝 晚上，我是在战战兢兢中听欧阳萁的手机，欧阳萁给我最后通牒，最迟三天，公开给黄炳文致歉，她最后警告：“如果逾期，我不需要你干任何事，你的家人都会倒霉。” 我把手机关上，走到床边，看着憨憨入睡的婉婷，婉婷的身材越显丰满动人了，我听人说，女人是在男人滋养下，身材才会越来越好。 可惜啊，这些日子里，我和婉婷似乎是两个空间的，从不碰撞的两个人。 婉婷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这些遭遇、背运和倒霉，会不会跟婉婷有联系？ 此刻是午夜十二点半，我轻轻穿好衣服，尽量不打扰婉婷。 我给王水燕打手机，问她在干嘛，睡了嘛？ 王水燕那里声音有点糟糕，呼吸和喘息声音，我听出来了。 这个王水燕真胆大，干那种事的时候也敢接电话，也不说回避点，可我知道王水燕没结婚啊，身边也没有男朋友。 我清清嗓子，脱口而出的问：“干嘛呢？” 她嘻嘻笑着，“干呗，还干嘛。” 我说：“那好吧，那个，你忙着，我没什么事了。” 王水燕知道这么晚打手机，百分百是有事，她让我别矫情，有什么事就快说。 王水燕也是起航演艺的人，也会知道欧阳萁。 我约王水燕出来，哪里都可以。 很快，王水燕开车过来了，我上她的车。 她问我，要不要到两岸咖啡馆，我说哪里都可以，唯独不去咖啡馆。 她就开车，找个安静的地方停好，我们就在车里，哪里也没去。 王水燕的越来越百毒不侵了，她说，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了，一个人多寂寞，就找个男人玩玩，却让我给打断了，不过她为我，还是愿意出来逛逛。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对这个女人真的要敬而远之，可没办法，非要把我和她扯起来。 我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好男人很多的。 她不屑的唾弃口，说我是闷骚男人，嘴上冠冕堂皇的，脑袋里全都是男盗女娼的事，还警告我，有事快点说，那个男人还床上等着呢。 我只想知道，欧阳萁的情况，性格，背景和赚钱手段等等。 王水燕突然沉默了，已经不是刚才的嬉皮笑脸，完全认真起来，且很谨慎。 看样子这个欧阳萁真的不简单，背景太深。 “你怎么对这个人感兴趣？” “你先告诉我，她究竟是什么人，起航演艺的股东？”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这是个你惹不起的人，没什么事，别自找麻烦。” 我没吱声，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外边的漆黑。 她问：“怎么的，你怕了？” “我是怕，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问我，究竟什么事，还好奇问，欧阳萁和我不是一类人，你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啊。 我仰着头，在车里狠狠捶打自己的头。 我和欧阳萁是没什么交集，倒霉的运气非让我撞见这个人。 黄炳文的事不想告诉她，一想到明天当着众人的面公开致歉，到时候谁都知道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王水燕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吃惊，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她自言自语：那个老东西的事，原来是你搞的，哈哈，太有意思了，怨不得呢，我还以为，那个老东西是把哪个人给得罪了，才会给他挖井跳。 我听着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很烦躁的撇过头。 这个时候她没有经过我允许，把车子启动了，我心烦，去哪里都可以。 她开车的这条路很熟悉，我来过好几次了，这不是紫珊瑚大酒店。 几百米之外，车子停下了，她双手按在方向盘上，在车里抬头看着大酒店的楼上，灯火辉煌。 我很好奇，而且这个地方在我心里有个枚怀疑的种子。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紫珊瑚很高端的，二十多层楼，金碧辉煌，门外豪车林立。 王水燕说：“你不是想知道欧阳萁的背景嘛，这里就有答案。” 我跟着她也往楼上看。 王水燕看着我，“这里是男盗女娼的地方，天天晚上都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人人皆知，可惜啊，没人管，知道为什么不？” “就是个淫窝，这下你明白了吧，欧阳萁不好惹，不是因为她有钱，还有别的。” “我还可以告诉你，这里的女人，年龄都很小，大学生最多，她们不是出来卖的，她们是因为还不起高利贷，被欧阳萁逼着拿身体交换。” “我也告诉你，拿了欧阳萁的钱，没几个能全身而退的，连环锁那样，一环套一环的，谁也跑不掉。” “我也告诉你，这些在圈内是人人都知道，还是那个原因，没人会管的。” “王才华，你是个明白人，那些女孩也是明白人，知道有些时候，服从和臣服是最明智的，你懂不？” “欧阳萁不就是让你公开道歉嘛，这有什么啊，你听她的呗，要不然你能怎么样。说不好听的，就算她让你当鸭子，去陪那些富婆，你还敢不同意，再不然，她让你把自己老婆送出来，去陪别的男人，你敢不听？” 王水燕开车缓缓离开，我的目光中渐渐淡去紫珊瑚灯火的朦胧。 我不知道王水燕这么说的企图是什么，但是，她的这番话的确激怒我了。 欧阳萁不是好东西，金玭投资也不是好东西，他们把我当奴隶，还要祸害我家人，拿家人威胁我，我恨死他们，加上王水燕的这番话，我的拳头重重打在车窗玻璃上，差点打碎，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报这个仇。 我大吼着，停车，停车。 王水燕真的把车停下了，我还没完全打开车门，却听见她说：“你需要个帮手，我是不二人选。” 于是，我缓缓的把车门重新关上，有种不太真实的幸福感。 “你刚才说什么，你会帮我？” “不过我有个条件，是唯一的条件。” “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办，都可以。”我也想好了，就算再过分的条件也同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跟金玭投资的人斗，就要拿出狠劲。 当王水燕把这个条件说出来，我还是吃惊不小，不是这个条件多苛刻，而是这个条件太离谱了，王水燕让我把那个叫欧阳萁的，弄到床上干了。 晕啊，抛出道德和人性不说，如果真有那个机会，我真想那么干。 欧阳萁真不是东西，害过多少人不说，简直要把我给逼疯了。 可惜啊，我哪有那个本事，欧阳萁不干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问王水燕：“你和欧阳萁有仇？” “不，我们认识，关系还不错。” “那你，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要不然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闭上嘴了，心里天马行空的想，会不会是王水燕也冲欧阳萁借贷，最后让欧阳萁逼着裸贷肉偿，所以王水燕才恨欧阳萁。 第四十一章潜规则外的规则 我是很晚才回到家里的，陪着王水燕到了趟酒吧，身上有很浓的酒味。 婉婷还在憨憨睡着，我在浴池里冲冲澡，然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想着王水燕，想着黄炳文和欧阳萁，也想着婉婷。 这长时间了，婉婷真的没有醒过，她不怀疑我？ 这反倒是不安起来。 时间真快，几个懒腰天就亮了，我身上的酒味也渐渐散去。 婉婷醒了，很好奇的问我，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 我希望她像别的妻子那样，遇到老公异常的举动，会怀疑，追问，于是我就很模糊的说，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有个客户打手机，让我出去。 这个解释太拙劣了，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信。 婉婷竟然，抱着我的脖颈深情的吻口，然后说：主意身体，别太忙了。 看着婉婷洗漱化妆，然后吃早点、清点自己的包里的东西，我有种莫名的悲凉。 今天我要干件前途未卜的事，公开给黄炳文致歉，真的想找个人倾诉。 看着婉婷走出家门，我心里凉凉的，然后也离开家，直接到南青大学。 我在校园里逛逛，今天之后我就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有点恋恋不舍。 真怀疑女人办事的效率，王水燕建议我说，这个公开道歉必须要有，因为欧阳萁的最后期限是三天。三天的时间，想要抓住欧阳萁和金玭投资见不得光勾当的证据，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是个细水长流的慢功夫，需要时间，几个月，也是一年半载。 王水燕说，欧阳萁是个没耐性的人，擅长手段毁掉人。 所有说，顺她的意思，公开致歉是最好的办法。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了。 我担心的是致歉之后，我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会不会被抓等等。 王水燕却不以为然，她说，我对社会的理解太肤浅，总会拿对和错，正义和邪恶评判具体的事，最后只能走进自己的小沟里，再翻船。 王水燕只承诺说，她会全力助我，但是具体的方案和办法，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神神秘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倒是想知道，王水燕的不肤浅，对社会的广阔理解是什么样子。 上班时间到了，我敲门到副院长赵枫的办公室里。 赵枫这两天倒是很安泰，看样子他把这些麻烦都给解决掉了。 他问我什么事，当他亲耳听到，并且是从我口中亲自说出来，我要给黄炳文道歉，并且是公开的，愿意为此承担任何后果。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许久，才诧异的问，“如果这样你会被开除的，有很多麻烦。” 其实谈不上开除，我本来就不是南青大学，影视学院的正式教师，说是个临时工也差不多。 我还没说什么呢，赵枫从椅子上坐起来，他走过去把门关上。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决定？” 其实我想知道，他口中的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指的是什么，是我公开道歉的事，还是黄炳文教授非礼骚扰女大学生的事。 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指黄炳文骚扰的事，网络上经常见过，说某个高中教师非礼女学生，或者是某个大学的教授，公开潜、规则女学生。 然后呢，都是不了了之了。 并且是作为当事人的女学生，公开站出来承认：是自己对不起老师，是自己一时糊涂，才干出诋毁污蔑老师的事。 从前的时候见到这些报道，我还会怀疑，真艰难变，孰是孰非的，不好说。 如今我是深有所感，切肤之痛啊。 我爆料黄炳文教授的不道德行为，然后挺身而出站出来道歉：我对不起黄教授。 真是个悲剧的笑话，越想越生气，还是王水燕说的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枫最后问我，真的要这样决定。 我点头，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了。 接下里的事情，包括赵枫说的那番话，就好像是背过的台词，似曾相识过，相信大多数人都听过，见过。 赵枫说，这件事真的委屈我了，明明是黄炳文自己作死，却让我替他承担最后的麻烦，不过呢，赵枫和学院的领导会记住我的大局观念，会给我个回报等等。 赵枫曾经对我真的不错，帮过我不少，我没有勇气跟他对着干。 赵枫告诉我，既然我出面道歉，为此承担道德的批判，那就把这件事弄得完美无缺，他会亲自安排，弄个小小的情节。 赵枫要我明天道歉，我的戏份在明天上演。 至于今天，戏份的主角还是黄炳文。 赵枫怎么安排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猜想，赵枫肯定联系黄炳文了，两个人细致的策略，要怎么最大程度挽回黄炳文声誉。 中午的时候，黄炳文在自己的微博中高调的，声势浩荡的发表文章，需要强调的是，这是黄炳文事件之后，他首次登陆自己的微博，之前他始终是隐藏起来，低调的，不予回应任何问题，不接受采访。 这一次，他公开的替自己辩护，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最近那些可耻的照片让他十分愤怒，会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利。 与此同时，他还截图保留全部留言截图，这些留言有的是骂他的，有的是替他辩解维护，因为他问心无愧，心存浩然正气，所以敢拿出来对峙，永远保留这些留言，用来鉴证可耻和回应对他的支持，这是他新的开始和起航。 下午三点左右，黄炳文公开弄个采访，有好多记者。 他义正辞严的表态，对于无耻的诽谤，他会拿起法律武器。对于那些迷途知返，因一时糊涂才犯下错误的人，他本着善良和宽容的态度，会不予追究。 还公开隔空奉劝，那些诽谤诋毁他名誉的人，快点站出来。 我听的麻木，不要脸的人，嗯，不对，黄炳文已经不是不要脸了。 赵枫再次打手机给我，考量的我态度和决心，他是担心我反悔，明天不公开致歉，那今天这场戏就白演了，会弄巧成拙。 晚上的时候，赵枫约我吃饭，很丰盛的酒宴。 赵枫说，这是黄炳文赔罪酒宴，担心让别人见到我和他在一起吃饭，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他才没有过来。 山珍海味的，吃起来如同嚼蜡，应付着，勉强自己吃几口。 赵枫拿出一沓钱，给我。 我看着钱，说真的，真有点心动，这个社会什么都是假的，唯独这玩意是真的，有了这玩意，没什么事干不了。 赵枫笑着，“不多，五万块，这是黄炳文送给你的。” 拿了这钱，我的名誉也就完了。 可惜啊，我这个人不争气，刚刚替王莹支付七万块高利贷，看着这五万块，滚犊子吧，什么这个那个的，拿…… 我拿过钱，掂量掂量，揣进自己衣兜里。 赵枫不安分的脸上，露出一丝轻松惬意。 第四十二章一环套一环的 拿着五万块钱回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我不是女人，不好比较，或许就是把自己卖身的感觉，屈辱又幸灾乐祸。 晚上，我想着黄炳文会打手机过来，事实上没有，这老家伙特别镇定。 倒是欧阳萁打来了，她依然是威胁，对我说已经过去一天，还有两天。 我直接挂了，不想搭理这个人。说真的，有点担心，也是怕这个人，然后主动给她打过去，告诉她，我明天就弄。 欧阳萁没生气，而是软硬兼施，她夸我辛亏及早把手机打过来，要不然我和我的家人依然会倒霉。 我跟她确认下，我小姨子、王莹那些照片什么时候彻底删掉。 她说，她这个人最有信誉，公开致歉之后，我会亲手删掉，决不食言。 晚上半夜的时候，我偷偷起床，到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那个散播黄炳文照片的微博和论坛，他的那些照片我都删掉了。 有好多留言，问我是谁，还有人问我，为什么会有那些照片，黄炳文还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等等，其实更多人问，为什么删除照片，问我是不是受到威胁之类的。 按照赵枫的安排，我要在凌晨三点半左右发文章，公开致歉，承认是我发布假消息，并且承认那些照片都是后期合成处理的，但是，这个文章里不要承认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我真怀疑赵枫是搞公关危机的。 三点半左右，也就是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这个时间点非常关键。 去年的时候，王宝强公布马蓉出轨，其时间点也掐在凌晨，为什么？ 凌晨，早上，人们刚刚睡醒，脑袋空白，对信息有着猎奇的渴望，打开电脑，第一个冲进视线的消息，将会先入为主的认可，并且印象深刻。 玩媒体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新闻的发布时间是非常有讲究的。 赵枫不让我暂时公布自己的名字和身份，是因为太多的信息，会充斥进人的怀疑细胞中，会让人无法接受。 其实这里的门道太多，满满的都是套路。 我知道的经历的这些，也只是皮毛而已啊。 可想而知了，为什么那么多被领导或者教授骚扰的女性，最后多忍气吞声，实在不行就躲起来，这里的水太深了，游不好会淹死的。 天大亮了，我按照赵枫的要求，早早就来到学校，学校里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见我，就躲开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见了赵枫才知道，是他先行散出点消息。 他要在人们怀疑中，加点可供参看的对象，先造势，点燃大家的好奇心。 嗯，我明白了，我就是个小白鼠。 其实远比这复杂多了，这种运作简直就是心理系的大网，一环套一环的。、 我也懒得管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快三点的时候，赵枫让我在微博论坛上，开始公布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并且叮咛我，一定要注明是南青大学的临时教职工，是因为妒忌和私下小矛盾，才会暗中算计大名鼎鼎的德艺双馨的黄炳文教授。 这七八个小时里，发酵的也差不多了，有人出来“自首”，容易被人相信。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我也变得名声在外，当然了，是臭名。 晚上我不想回家，一个人逛着玩。 我接到王水燕打来的手机，我以为她要安慰我，并不是，她也没说具体要怎么对付那个欧阳萁，她很神秘的告诉我：“那个王翰今天出来，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我不知道啊，他什么时候出来我怎么会知道。 王翰拿单反相机砸我，正宇替我挡了一下，头部砸出个口子，目前还躺在医院里，所以王翰让警察给抓起来了。 我理解他的愤怒和非理性，毕竟是他的妻子曲箐让黄炳文给玩了，是男人总会暴跳如雷的，我让正宇不要深究，也算仁至义尽了。 王翰是摄影记者，脾气暴躁。 我问王水燕，你们认识？ 王水燕说不认识，但是她暗示我说，王翰出来了，你应该去看看，接接，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真不知道这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那就去呗。 我很好奇，王水燕怎么知道王翰今天放出来。 我过去的时候王翰已经出来了，王翰身边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妻子曲箐。 另外一个，哦，太意外了，竟然是韩昊。 韩昊是我高中同学，当时我们非常要好的，是死党，后来高考，他去了别的城市，学的是企业管理专业，毕业之后也是走往各地，所以很少有联系。 王翰是摄影记者，想不到他们之间会认识。 有外人在，王翰和曲箐夫妻两人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彼此关心。 见到我，曲箐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有着难以诉说的纠结。 韩昊很吃惊在这里见到我，我们相互打招呼问好。 王翰也不是从前那种脾气，对我有几分认同，也跟我打招呼，还说感谢我。 我们之间的互动，掩盖了曲箐的表情，谁也没有留心她。 我和王翰是最先认识的，之后我认识的王水燕，因为我的引荐，王水燕和韩昊也认识，不算熟。 之后他们两个人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听王水燕说，她加过韩昊好友。 婉婷也告诉过我，韩昊追求过王水燕，后来，因为王水燕身边的男性朋友太多，加上王水燕性格中很妖娆，韩昊忌讳这个，就以工作为由，不想耽误王水燕的感情，两个人就再没什么联络。 今天是王水燕让我过来的，看样子王水燕和韩昊还有联络。 王翰说自己天灾已过，今后必有大富。请客，大家好好搓搓。 曲箐似乎不想去，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了。 我知道，她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如果身边没有我，她不会不去的。 我刚想说，还有点事要办，没等开口，王翰很果决的说，“都别推迟了，都要去。” 看得出来，他是在死撑着，他有一肚子苦水，还得死憋着。 我无所谓，倒是曲箐，似乎很怕。大概是拍三堂会审，当堂对质。 我们去了火锅店，王翰叫了几百块钱的菜，几十瓶啤酒。 是啊，酒还没入肚呢，他就已经醉了。 看样子他是下定决心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酒桌的氛围火药味浓，王翰先是自斟自饮，然后才想起来，大家干一杯，他举起酒杯，说：“大家先干了这杯酒，今天可惜了，火锅店里没有甲鱼，没有鳖，没有营养丰富的王八！” 第四十三章顾及她的颜面 王翰今天的火是冲着曲箐来的，可我坐在这之间，特别不自在。 王翰要把自己灌醉，一个劲的大口大口灌，越是这样，曲箐越恨我。 韩昊还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们夫妻两个怪怪的样子，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王翰真的喝多了，把一个啤酒瓶墩在桌面，大声喊：那个女人是谁？ 我太清楚她问是什么，那些照片，黄炳文身边的女人。 韩昊什么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反驳，“什么那个女人，谁啊，哪个女人？” 这场面太糟糕了，我想走，可这个时候又走不出去。 王翰抓住我的手，“你比我大，我叫你大哥，兄弟我心里难受，告诉我，是不是她？” 韩昊就一头雾水的看着我们。 这个时候始终不看我的曲箐，总算是看我了，是偷偷看，那个眼神，哦，我明白了。 当摄影师的人，往往都会读懂女人的眼神，这是沟通。 曲箐委婉的目光中有着模糊的痛苦，那是拒绝和回避，她害怕，也许是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公开承认自己和黄炳文之间的事。 曲箐又不开口，始终低着头，把什么都交给我了。 我夹一块肉，放在王翰碗里，“来，吃点东西吧，别一个劲的只喝酒。” “不能吃啊，肚子里堵得慌，吃不消。” 王翰刚刚从里边出来，也许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拿出手机，打开南青市的几个头条新闻，让他看看，黄炳文已经恢复名誉，那些照片都是王才华伪造的，因为妒忌，设计陷害黄炳文。 王翰看了，拿手掌狠狠扇自己的额头，一个劲莫名其妙的说：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做梦吧，黄炳文，老不死的，他……这是…… 是啊，王翰彻底蒙头转向，竟然拿割肉刀刺自己的大腿，疼，这才知道这不是做梦。 他敲着桌子，哈哈笑起来，“这是幻觉，是幻觉。” 曲箐的眼角溢出几滴泪水，把筷子摔在桌子，然后没有动地方。 王翰也许真的喝多了，头懵了，看着曲箐，又看着我。 这个时候，他问我：“那个女人，明明就是，就是……” 他看着曲箐，看着我，看着韩昊，又看着桌子，想站起来，酒入愁肠愁更愁，侧歪几下，没站起来，又坐下了。 曲箐油然的哭起来，抽泣着，“怀疑，你就知道怀疑，这么多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 问得王翰哑口无言，嘎巴嘴不吱声。 曲箐站起来，跑开了，那个样子别提有多委屈了，头也不回，毅然决然。 韩昊也明白个大概了，开始埋怨王翰疑神疑鬼，弟妹是多好多贤惠的人，你凭什么怀疑别人，还是先管好自己。 我看着曲箐跑开的背景，嗯，电影里经常有这个场面，模糊夜色衬托，逼真而唯美。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女人真的会演戏，还是说，曲箐真的会演戏。 黄炳文虽然没跟我说过，我猜想，黄炳文之所以有机可乘，也许真的是因为曲箐也想借黄炳文这个船，往前走走。 起航演艺工作多年，身边有那么多人从事表演，她虽然是职业白领，可她也想尝试。 今天的聚会不欢而散，我和韩昊打车，把王翰送回家。 我也想到他家看看，曲箐独自跑出来，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毕竟这个事我也有三分责任。 曲箐回家了，还弄醒酒汤什么的，等着王翰回来。 如果不是知道内情，都会说这个女人真贤惠。 上楼的时候，王翰又一次抓我手问，“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我咬嘴唇，“是，黄炳文得罪过我，我才算计他的。” 虽然喝多了，王翰还是不太信。 把他送到家里，我和韩昊离开。 其实我挺不想见曲箐的目光，那个眼神似乎在告诫我：不允许你说出去。 我和韩昊多年不见，总会有不少要聊的。 聊着中，我才知道，原来王翰是某家孤儿院的志愿者，韩昊做生意赚钱的时候，碰巧给这家孤儿院捐钱，这样两个人就认识了。 之前，他和朋友批发大樱桃，高价买不少的车厘子，可惜啊，倒霉，那年樱桃价格掉的厉害，一下子赔不少的钱。 这次到南青，想在这里生根发芽，看看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工作，或者弄点生意。 刚才吃饭的时候韩昊也看出点什么，他很好奇，王翰夫妻两个人怎么了？ 听韩昊说，他们两个是同学认识的，感情基础很浓的，这么多年磕磕碰碰，也没能改变他们的誓言。 话里话外的，我能听出来，韩昊对他们夫妻是很羡慕，也很敬佩的。 越是这样，当韩昊问我，“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王翰可不是小心眼，疑心疑鬼的人。” 我越是不能把真相说出来。 “误会，是误会。”虽然都是不错的朋友，纵然如此，我也不好揭别人的隐私，况且，这关系到曲箐的颜面和今后的生活，“那什么，不是那些照片嘛，黄炳文身边那个光光的女人，王翰可能怀疑，那个女人是曲箐，其实，这都是没边的事。” 我一个劲的摇头，尽量打消他对这个好奇心。 他是不好奇王翰夫妻了，他又好奇起黄炳文，好奇我和黄炳文之间的过节。 白天的时候他就听说这个事了，当时他就怀疑，那个王才华会不会是我。 韩昊还是从前那个样子，性格豪爽，有什么说什么，“才华，你可不是干那种阴手段的人，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承认，我和黄炳文是有过节，是黄炳文损阴丧德，害得女学生差点跳河身亡，才会算计，拍下黄炳文左爱的照片。 “这么说，照片都是真的，那你还道歉干嘛？” “哎，算了，一言难尽。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呗。” “那个黄炳文的背景很深？” “这倒不是，也说不明白了，就是各种利益的关系，错综复杂呢，算了，不说这个。” 韩昊的好奇心又起来了，他吃惊的看着我，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我肯定是见到黄炳文和那个女人搞，“那个女人，不会真的是？” 我急忙叫停，果断的打消这个怀疑。 “那个女人不是曲箐，我也不认识，就是身高什么的，跟曲箐差不多。” 我想聊点别的，尽量避开这些敏感东西，我问他今后有什么具体打算，工作呢，如今的平均工资高的离谱，但是落实到你头上，一个月真赚不了几个钱。 韩昊似乎不感兴趣，对他今后要做什么，没太多的构想。 人家自己的事，我也不好多问。 第四十四章午夜小广告 给黄炳文道歉的事是小，其实麻烦都在后边。 我盘算着，一会到家怎么跟婉婷解释。 推开家门，婉婷还没回来，快八点了，婉婷平时很少这么晚的，我有点担心，打算打手机问问，赶上有个手机号打进来，是王翰的。 担心他们夫妻两个吵架，我急忙接了。 是王翰妻子曲箐，曲箐的声音低沉嘶哑，“谢谢。” 然后她的声音停了，有那么会儿，一两分钟，她突然说，想约我出去，有点事。 我不想去，担心婉婷多心，不想去了。 曲箐继续争取了，说我是摄影师，晚上就可以拒绝客户嘛，她需要拍照，愿意支付费用，这样总可以吧？ 这个理由我不好拒绝了。 她穿的很简单，远远看起来就是个保姆，很低调。 她的脾气和对我嚣张都收敛了，显得礼貌谦卑。 她说，她是匆匆忙忙出来的，这会王翰酩酊大醉着，躺在床上打呼噜，一时半刻的也醒不来。 曲箐其实还是担心，她不清楚我内心是怎么想的，是真想帮她，还是想拿这个作为要挟她干什么的把柄。 我虽然不敢自称是谦谦君子，可也不会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会拿这个要挟女人，我让她放心，快点回去吧，要是王翰醒来之后见不到她，又要起争执了。 她看看时间，那样子和不服气，仰头长吁短叹。 “你给黄炳文道歉了？” “是啊，道歉了。” “你知道不，我真想杀你，是你毁掉我了。” “我承认，那也是没办法的，我是为了对付黄炳文，殃及池鱼到你。” “那如今呢，黄炳文恢复名声，倒霉的是我，是那个被殃及的池鱼，你自己呢，也是倒霉蛋，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是啊，这些事是我始料不及的。” 曲箐盯着我，有种活该的解气。 他看看时间，走了。 我也看看时间，也要回家了。 我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婉婷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快十点了，婉婷从来不会这晚的，莫非出事了，我急忙给婉婷打过去，信号打过去了，但是让人给切断。 连续几次都是如此，我急的团团转，都有报警的冲动的了。 最后一次，婉婷接了，“王才华，你知道不，你需要冷静，面壁思过。”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也好意思问我，我给你多少机会，你自己都干过什么？” “你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具体点，我干过什么？” “那好，我问你，别的男人心思都在事业上，家庭上，你呢，净扯那些没有用的闲事，你都干过什么，你当我不知道？还有，家里的钱，为什么突然少七万块，又拿回五万，你干什么了，你用钱，总要跟我说声吧，还有，南青大学好好的，你怎么就不安于现状，又捅娄子，你……” 大概是我心态不对，始终在心里埋着怀疑婉婷的种子，听婉婷这样说，还说她给我机会，我就生气，也不想多解释什么了，直接挂了。 不想回家了，一个人在街上走。 晚上十一二点左右，我坐在路灯阴暗的角落生闷气，这会走过个人，这个人不是冲我过来的，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我，也许是把我当成街边的拾荒者，没放在眼里。 我认识这个人，是韩昊。 我刚想冲他喊，打招呼，意识到他根本没瞧见我，还有就是，他似乎是在寻觅什么东西，左右瞧瞧，认认真真的看。 我好奇，就这样盯着。 他不是在找人，找虫子，抓蛐蛐啊？ 那么奇怪呢，他的注意力放在街边的电线杆子，或者是树干，仔仔细细的看。 大概是找到他需要的东西了，很谨慎的，在一个电线杆子前，超左右看看，确定没什么特殊的人之后，用手机拍张照片，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我越发的好奇，偷偷走过去。 电线杆有灯光，看着还是清晰的，全都是小广告，各种各样的什么都有。 我和韩昊身高差不多，效法他拍照的姿势和角度，刚好有一张广告，是个招工的广告，内容有点另类，是招借贷催贷人的。 韩昊已经走远了，我往前追出几百米，见不到他的影子。 因为有婉婷的事情困扰着，也没多少心情，不想多管闲事。 我还是折返回来，也拿手机把这则小广告拍下来，然后按照这个练习电话打过去，大概是太晚了，人家都关机了。 吃饭的时候我问韩昊，有什么具体打算，他不说，吞吞吐吐的。其实他早有打算了，他想当借贷人，在这个行业赚钱。 借贷行业本来就黑幕重重，尤其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午夜小广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韩昊不会不知道的，他却非常偏执的，选择午夜小广告。 看样子他是想赚大钱，要的是暴利。 我是下半夜才回家的，家里是空荡荡的，婉婷还没有回来，我没有继续给她打手机，脸也没洗，躺在床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是个电话给我吵醒的，我以为是某个认识的人，看着，是个陌生的号码，很快我就想起来了，是昨天晚上我拨打过去的，对方关机，那个借贷员招聘广告的号码。 我定定神，就跟他们聊起来。 我说我想找个工作，赚钱多就行，不怕累，不怕苦。 他们很热情，一个劲要我过去面试，不要学历，不要工作经验，不要资历，只要工作能力。最后他们告诉我，需要一百块钱的报名费，如果面试合格了，还要三千块钱的押金和信誉费用。 一听就是骗子，我挂了，打算去找欧阳萁，我都已经公开道歉，我的名声也败得差不多了，她答应的事也要办，王莹的照片什么时候删掉。 可今天我没去上，不为别的，我的父母，还有我哥都来了。 昨天他们也听到我的事，都知道我拿伪造的照片陷害大名鼎鼎的黄炳文，今天他们特意请假过来，问问这事。 最关心我的肯定是他们，我不想说太多，怕他们担心。 胡说八道弄个借口，然后就应付过去了。 他们是不知道啊，我的麻烦何止这些。 吃过饭，我送他们走了，婉婷父母的电话也打进来了，也是这番话，数落我干什么都是毛手毛脚的，怎么能犯这么大的过失。 他们并没有说到我和婉婷的感情纠葛，看样子婉婷离家出走的事，她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 第四十五章皇上一样的感觉 这天我哪里也不去，躺在家里睡觉。 以为婉婷会回来，晚上七八点也不见她的影子，连个电话也不打。 冲动中，真想把家里东西都砸了。 我跟两个人通电话，一个是欧阳萁，是我主动打给她的。另外一个是韩昊，是他主动打给我的。 韩昊说要请我吃饭，理由经不起推敲，说多年不见了，叙叙旧。 可我知道，韩昊肯定是有事，直觉告诉我，不会是什么好事，我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说等会，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给他打手机。 然后我把手机打给欧阳萁，王莹照片的事她还没表态。 欧阳萁是个明白人，说那些照片已经彻底删除。 我不信，要她当着我的面，亲自删除给我看。 她不太高兴了，说已经删除了，如何给你看？ 然后又安抚几句，赞扬我这个举动非常好，这个歉道的也很有水平，日后如果我有什么为难的事，就过去找她，她会帮忙。 我穿好衣服，走出家门，逛会儿，到金玭投资公司，已经关门了。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来到这里，见到那两个斯文的年轻人，他们好奇我为什么来。 欧阳萁还是见我了。 办公室里，她身边有个漂亮的女助理，她好奇的盯着我，“照片真的删了，我办事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 “我知道您不会食言，所以我才见你……” 我看着她身边的女助理，下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欧阳萁见多识广，翘楚我的来意，“你说，有什么条件听听，我是生意人。” 好吧，我说，“你不是承诺过，如果我公开道歉，那，南青大学的女学生，我喜欢哪个，你就可以帮我弄到。” 欧阳萁意外的笑了，她冲女助理摆摆手，女助手没走开，拿过个录音笔。 欧阳萁把录音笔冲着我，笑着，那种表情似乎在警告我，别跟我玩花样，小心你这条狗命。 欧阳萁说：“你真想玩个女大学生，还是说，你在算计着别的事？” 我闭着眼睛，“也不是想玩，就是想，有点刺激的，对，是刺激。” 欧阳萁当着我的面，打开录音笔，也就是说，接下来我说的什么，完全是被录下来。 欧阳萁让我明白，录音开始了。 欧阳萁：“重复你上一句话，你是不是真的想玩，那些女大学？” 这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将来就是她胁迫我的工具。 算了，我说，没别的选择。我把她暗示我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 然后她高兴的笑了，录音笔还是没有关上。 “男人想尝鲜，很好啊，不过我有个要求，千万别跟我玩心眼，你玩不起。” “我懂自己的半斤八两，就是最近麻烦多，找个乐子。” “好，我给你安排，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我也不清楚喜欢哪个，要不这样，我相中哪个，我就把哪个系，什么名字告诉你，你帮我搞定，怎么样？” 这个要求，我以为欧阳萁会拒绝。 想着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个皇帝啊，在美女的南青大学里选美，相中哪个，就把哪个弄床玩。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不怎么好色男人，同样是扛不住美色的惑。 这种一种感觉啊，甚至比身体的直接快乐还要让人飘飘欲仙。 优越感，凌驾感，控制感。 欧阳萁笑声过后，说，“原来你也有这种需求，那好，我满足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个时候，欧阳萁的接个电话，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听欧阳萁说：“行，进来吧。” 我刚要站起来，打算走，却让欧阳萁给叫住了。 欧阳萁说，不是什么大事，我们继续聊，问我还有什么要求？ 门开了，走进三个人，其中两个男的，就是那两个斯文的人，还有个女子，年龄不大，二十左右岁的样子，我不认识。 两个男人冲欧阳萁恭恭敬敬的点头，就是见到女皇的范。 女孩站在身后，一声不说。女孩也见到我了，大概她也不认识我是谁。 欧阳萁走到女孩身边，绕着她打量身材，频频点头，说：“还不错，这身材会让不少男人醉的。” 女孩有点害羞，低头。 我还是想走，欧阳萁让我站起来，走过来。 她是把我当成动物了，她是主人。 好吧，我承认在她跟前我就是动物，我走过去，站在她跟前，距离这个女孩已经很近了，我们两个对视几眼，真的不认识。 欧阳萁向女孩介绍我，“这是我们的摄影师，今天他忙，平时这种视频都是他拍的。” 女孩点头，也没说什么。 我甩甩脑袋，欧阳萁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说给这个女孩听的。 我想急忙辩解，我根欧阳萁没有半点关系，更不是她口中所谓的摄影师。 欧阳萁拿目光盯着我，于是我就闭嘴了。 糟糕啊，今天真失败，也许我又掉进欧阳萁的陷阱里了。 两个男人领着女孩走开，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干什么，肯定不是干好事。 我问欧阳萁，为什么要这样说？ 欧阳萁不解释，很从容的让女助手弄杯饮料。 欧阳萁有滋有味的拼着，幽幽的说，怎么着，给金玭打工，当摄影还不愿意，这是别人修了几辈子都拿不到的好事，有钱赚，还有美女享受，多好。 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距离那两个斯文男人领着女孩走，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我无法寻到他们的行踪和位置，也就不去想着事了。 我知道，欧阳萁肯定不会安好心。 我道歉之后，已经过去两天了，从那之后，我就没去过南青大学。 赵枫也没明确说过，让我干什么，是辞退，还是继续让我苟延残喘。 我过去看看，这事总要有个结果。 刚到南青大学门外，意外的碰见韩昊。 恩，这个意外是韩昊安排好的，是他想见我。 韩昊说，他打算在南青大学附近，弄个化妆品店，或者服装店什么的。 南青大学人多，学生就有两三万人，加上教职员工，附近的民居等等，这是个巨大的有潜力市场。 也因为这个，这个地方可不是寸土寸金啊，而是，这个地方是，有价无市。 想在这个地方弄个门店，你得有个地方，有个一层楼的小门市吧。 这太难了，根本弄不到。 韩昊想求我帮忙，让我帮他弄个一层楼的小房子。 第四十六章人人都有自己的规则 韩昊这个忙我是不可能帮，朋友是朋友，原则性的东西不能破。 韩昊有难处，我愿意伸以援手，韩昊如果真想弄个服装店，我可以帮忙，可韩昊的心思并不放在这上边，他要弄借贷，要么是帮别人弄。 这是害人，饮水思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从南青大学出来的。那些人是我学妹学弟。 韩昊是有备而来的，他的情报工作非常到位，许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可以娓娓道来。 他说，赵枫在南青大学里可谓八面玲珑，不但管理者影视学院的人事安排，还控制着许多后勤采购等等，学校食堂和第三产业等等，他都要参与。 韩昊还说，赵枫在南青大学周围，有不少于十处的门市，并且控股其它门市等等。 所以，韩昊想认识赵枫，哪怕是有个送礼的机会也行。 有了赵枫的提携，想在学校附近弄个服装店，那就易如反掌了。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韩昊竟然说：我知道你跟那个赵枫关系不错，如果你在中间穿针引线，这个事就好办。 听完之后我当时就不高兴了，他的我的事情，我和赵枫的事情，知道的真详细。 看样子他在我身上也花过不少心思啊。 他之后的话，让我心一下子活跃起来。 韩昊的话很含蓄，我能听出来，大意就是，赵枫有那么多钱，拿钱都是哪来呢，肯定不是好来的，赵枫跟许多不三不四的人勾搭。 我感兴趣的是，这个不三不四的人当中，是否有金玭投资的人。 欧阳萁信誓旦旦许说，我相中南青大学的哪个女学生，他们就有能力办我把这个女大学生搞定，显然，他们有大学内部的人。 我并没有肯定答应韩昊什么，当然了，我也没有问他借贷的事。 在学下门口，我和韩昊聊的不长，十几分钟而已。 我们分开之后，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真的走进南青大学。 似乎这次进来跟从前不太相同了，就好像，在若干年之前，高考结束，第一次来到这里，充满忐忑和敬畏之情。 这一次我没有敬畏，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 我知道师兄许离子今天有课，我在他讲课的那座大楼外边转悠几圈，当许离子走过来的时候，他见到我了。 他把我拉到个僻静的地方，他埋怨我几句，他说，人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规则和追求，先不管这些追求是否合法，是否合乎道德。 但是我的举动，撕裂的破坏他们的规则，让某些人的利益遭受损失，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也跟他们一样，都要倒霉。 其实我刚想知道，他口中的这个规则，这个人人，是否也包括赵枫副院长。 然后许离子总结性的说：当初我告诉过你，你这样干，肯定会出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我心里舒服不少。 许离子知道内情，清楚真相，其实猜到真相的人何止许离子，大学里好多人，包括那些在微博留言的，他们都清楚黄炳文的无耻。 可惜啊，微博和论坛里有人敢说真话，但是现实中就不同了，都噤若寒蝉。 许离子问我干什么来了。 我说见赵枫院长，许离子点头，暗示我说，赵枫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如果赵枫肯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黄炳文是兴不起什么大浪来。 许离子还说，无论结果怎么样，等我从赵枫那里出来的，等他的课讲完了，我们一起聊聊。 其实我也有此意，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 赵枫见到我，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阴云密布，满脸公事公办的架势。 赵枫让我坐下，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个本本，绿色的，毕业证那么大小，他把这个东西退给，“这是我们欠你的，如今把他归还给你。” 这是毕业证，硕士学历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么多年了，我早把这些东西忘记，当做过眼云烟。 可是真的放在我跟前，并且告诉我，这个东西已经属于我了，心中的泪水一下子溢出来，毕竟我在这上面投入大量的感情和精力。 我当然要拿起来了，因为我相信，这个东西属于我，是当之无愧的。 赵枫笑着，“当年的那个事，我都心知肚明，你是让冤枉的，你不会干出那种事。” 我摇头，“算了，时过境迁的，多少年了，我早忘记。” 赵枫说，“忘记好，忘记好，人嘛，总要往前看。” 赵枫的官腔打的漂亮，头头是道，等他说完这些，他总算是步入正题，他征求我的意见，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当然是希望继续在南青大学站稳脚跟，赵枫自己也承认，就目前的情况呢，我和黄炳文之间只能保一个。 我和黄炳文又不太相同，我是孤家寡人，身边不捆绑任何利益。 黄炳文就恰恰相反，他的名声和作为的好坏，将直接关系到校领导的知人用人。 所以呢，他们肯定要保黄炳文。 赵枫和学院里的领导，也不会把我给一脚踢走，他们弄个这种的办法，让我到南青大学下属的某个机构工作，比如啊，出版社啊，或者南青大学第三产业机构，只要我喜欢，他就会给我安排。 这些地方不是说不能去，只是不符合我的要求。 我还不至于落魄到吃不上饭，我那个工作室最近的经营也不错，我到南青大学，说白了，就是给自己镀镀金。 其它的部门，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鸡肋了。 我直接拒绝了，然后说：“这样，我想在学校附近做买卖，弄个服装店什么的。” 赵枫意外，“你不是有个摄影工作室，怎么突然想弄服装店，这不是你的专长。” 我只好说，是个朋友，我们合伙一起弄服装店。 赵枫听完之后，虽然点头了，表情不是特别支撑，他拍拍的我肩膀，是这样说的，“如果说，你把摄影工作室弄到学校附近，我支持，门市的事，我也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你要是弄个服装店，有点欠考虑。” 这话中是对我的关心，是真诚的。 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说这个，其实是想探探路，我探出的却是赵枫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虽然我按照赵枫的意思，给黄炳文公开致歉。 事这个东西，一码是一码，不能因为黄炳文，而觉得赵枫亏欠我什么。 第四十七章看不见的分歧矛盾 我和师兄许离子越好，等我们见个面。 因为我和赵枫聊的很投机，也是有点动感情，从办公室离开之后，我绕着南青大学走走，看看周围的风景，就走了。 我到医院，看看好的差不多的正宇。 郑雪几天前已经乘飞机离开，正宇常常跟郑雪微信聊天，正宇总是开心的跟我说，他相信郑雪今后肯定出类拔萃，肯定有大出息。 那挺好的，是我救的郑雪，她能有所成就，也算我脸上有光彩。 嗯，看样子这小子真的喜欢郑雪了，我对他说：那你就得多努力，多赚钱，买房子买车，要不让拿什么结婚。 正宇年龄不大，有点害羞。 他问我，他竟然知道我和婉婷当初恋爱的事。 我的事情，乔娜娜知道的是最多，正宇肯定是从乔娜娜口中听到的。 当年的时候，我除了才华和踌躇满志之外，真的一无所有。 我真不是哭穷，我的家本来就没什么钱，当高中教师的人，除非在学生身上捉摸心思，赚钱，否则的话，就凭那点死工资，勉强吃饱饭。 我父母都是本分的人，勤勤恳恳的，不会玩歪心思。 我哥结婚，房子都是家里出钱给买的。 到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都要我自己的双手打拼。 婉婷漂亮，大家闺秀，出落得天生丽质，又有才能，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鲤。 婉婷偏偏喜欢我，从不嫌弃我。 正宇无意中说起我当年，这让我的心一下子软了，开始担心婉婷，牵挂她。 时间快中午，正宇可以出院了，我们去吃饭。 看着今天的正宇，想起当年的我，一门心思把自己当全部感情都倾注在郑雪身上。 郑雪也是个好女孩，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虽然一无所有，婉婷还是一心爱着我。郑雪会如婉婷那样，不计较贫富而爱着正宇？ 我真的有点担心。 我建议正宇学习，读什么专业也行。 郑雪毕业之后是留学生，是海归，正宇呢，两个高中生都不是。 这个社会上，落差的距离是存在的，非常严重。 正宇也想读书，条件不允许。 这个时候，师兄许离子竟然打我手机，问我怎么不辞而别，跟赵枫聊的怎么样，今后如何安排等等。 我说有点急事就走了，等有时间的肯定谢罪。 许离子说，凭我们这个关系，这些东西都免了，他打手机只想告诉我，赵枫这个人是笑面虎，办事是很讲究，可是背后总会跟着根钉子，要小心谨慎才行。 许离子跟我说这个，却是让我万分的意外。 这是个不臧否人物的和事老，办事风格打太极，什么人都不得罪，一心经营自己，一心往上爬。 之前他也有个跟我聊过赵枫，那会他说的话就很模糊，瞧不出个模样。 哦，对了，我想起来，当时赵枫生日的时候，去过不少人，南青大学的人也有到，可是我没有见到许离子的身影。 看样子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模糊的恩怨和过节啊。 许离子毕竟是我师兄，当年对我也有传授的恩情，虽然…… 我让自己冷静会儿，目前我也是在下棋啊，这个棋局要怎么走，这里有太多的讲究。 我给赵枫副院长打电话，赵枫很意外，问我有什么事，刚才在办公室怎么不说。 我问赵枫，刚才他说的那个，如果我想在南青大学附近，弄个摄影工作室，他真的能帮我选个划算的门市？ 赵枫有点意外，说，怎么突然决定了，几个小时之前还犹犹豫豫的。 我就说，之前那个工作室，因为地段涨价了，房租也水涨船高。地点不好，又太贵。 赵枫认真的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他让我别心急，这个事他会放在心上。 最最让我意外的时候，赵枫真的把这个事上心的办了。 晚上五点半左右，也是南青大学教职工下班的时候，赵枫给我打电话，让我到南青大学商业街来，说有好事。 这个门市的位置非常好，距离南青大学五百米的距离，周围还有许多的居民区，有商业繁华的街市，人气很旺盛。 面积不算大，两百平米左右，当然了，对于我来说是足够用的。 房租也不是贵的离谱，再有就是，因为是赵枫出面办的，所以呢，房租可以三个月之后再交，是后交租，这种好事，在今天是找不到了。 赵枫陪着我走走，他似乎对我做生意不是太认同，以为他说这样一句话：万事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我怀疑，赵枫是不是以为我因给黄炳文致歉的事，才会退而求其次，破罐子破摔，才会开始用心做生意。 赵枫的话里话外，始终不离开黄炳文，不离开他的权衡和无奈的哲学。 我解释过，就不想继续解释，静静听他说。 “你当年的雄心壮志，我还记得啊，也许你的运气不好，总会接二连三的碰壁，于是你就灰心丧气？” “您是说，我当不成教授吧？” “哈哈，我还记得，入学那天，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说过，你的理想是当教授。” “谢谢院长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懂。” “哎，不错啊，少年壮志不言愁，我还记得，你的教授宝钰问你，为什么想学摄影，你的回答是，你最佩服的人是布列松，我没说错吧？” “啊，这些你都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也是顺口说说，让您贻笑大方了。” “不不不，也因这个，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说着的，他说的这些让我害羞。 不错，我是佩服布列松，从前是，今天也如此。 可惜啊，我永远也达不到布列松的那种胸怀和境界，人家是新闻摄影之父，人文的关怀，镜头洞悉社会的不公和人性的悲怆。 我呢，我都干什么了，我的镜头对着的是女人的身体和胸部，在搔首弄姿中获得金钱的满足，为了些微的利益，放弃最初的追求。 赵枫是大忙人，这就要走。 “其实我对你有另外的安排，既然你想做生意，那也好，你先弄着。” 我很意外，看着他，想知道他口中这个另外的安排是什么。 可惜他不说，只叮咛我安心做生意赚钱，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过去找他，他肯定会帮忙。 第四十八章拍照重口味 找个装修队，把门市房简单装修。 然后我去找婉婷，好几天了，得好好沟通下，我可以向她承认错误。 最开始那天，她接了我的电话，之后就屏蔽我了。 其实我不想往起航演艺里走，这里有太多我认识的人。 我选个中午的时间，人少，尽量避开那些熟悉的人，找个陌生的面孔打听，竟然告诉我说，婉婷这两天没来上班，她不是请假，是出差了。 我的心咯噔下，女人出差，总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一个人，还是自己。 还有个消息，李辉也不在单位，也出差了。 我的心里长草了，七上八下的，这是要跟我玩命嘛。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匆匆忙忙去找王水燕，她会知道些内情，可惜啊，王水燕这两天也不在。 曲箐也是起航演艺的，她从事设计，跟婉婷不是同个部门。 从这里出来，直接给王水燕打过去。 王水燕的声音低沉，感觉很谨慎，不清楚她干什么呢，这真是少有的情况，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就连做、爱都不背着，看样子她今天真的有事。 她告诉我，目前忙着，等过一个小时的，她会给我打过来，然后就挂了。 我可没心情等了，真想最快联系上婉婷。 偏偏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我跟前，我认识这辆车，噩梦。 那两个斯文的年轻人从车上冲我招手，“先生请您上车。” 不是，我和欧阳萁的事不是完结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他们见我不打算上车，其中一个人走出来，恭恭敬敬的站在我跟前，“先生还是跟我们过去吧，是件好事。” 滚犊子吧，地狱和魔窟里会有什么好事。 我想说，我很忙，我要找我妻子婉婷，她跟别的男人走了。 这些话不能对他们说啊，我要退，骗他们：我的工作室有事，我先过去解决。 他还是那种狗皮膏药的思维，“既然这样，我们陪先生去解决事情，然后呢，我们在请先生走一趟，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我什么也不用说了，顺着他打开的车门，直接上车。 很快就见到欧阳萁了，她笑眯眯的，抱着双臂打量着我，“怎么的，突然让你过来，你不开心，对我心有不满？” 我耸耸肩，也笑眯眯的，“怎么可能呢，见到你，我荣幸之至。”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对憎恶着。 欧阳萁也明白，她这样对我，也是一步步的考验我，一步步的试探我的底线和承受。 她神神秘秘的，说有个好事等着我，一会见分晓。 我跟着她走，我身后是两个斯文的男人，感觉我是被胁迫了。 一扇门跟前，她停下脚步，对我说：你先进去吧，里面等会我。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阴谋，好在我相信，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于是我推开门，走进去。 这里是……是个影棚，有四盏影视闪光灯，有非常漂亮的实景，有一排化妆盒。 有个梳妆台，摆着几个高端的照相机和摄像机。 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穿着很是妖艳的女孩，几乎是三点式了，披着几层诱惑透明的轻纱，女孩坐在椅子上，见有人进来，她站起来，看着我。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女孩，虽然她非常的漂亮，性感，妖娆。 女孩看我的表情有点奇怪，然后让她很镇定的压下去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跟这个女孩打招呼，我们都紧张的，不知所措。 大概十多分钟，大概是外边的欧阳萁听着我们始终沉默，就推开门进来了。 她笑着，身后的两个斯文人把门关好，守在外边。 “我说你们这是干嘛，一会儿，你们一个是拍照的，一个是被拍的，都这么沉默，那这片子拍出来不得死气沉沉的啊。” 不是，我怎么那么讨厌她这样说，她这分明就在暗示，我是他们的摄影师。 我想解释，欧阳萁走到女孩跟前，捏捏女孩身上敏感的肉。 这个女人真是变态，无药可救了。 她看着女孩，然后对我说：“这个女孩要拍照，那种艳色照，你懂的啊。” 我必须要解释了，“等等，拍照，你是让我拍？” “要不然呢？”她张开双臂，“这里，只有你会拍照啊，你是我们的摄影师。” “等等，我不是你们的摄影师，我没有这个义务。” “你不是说，你想玩南青大学的女大学生嘛，我帮你达成夙愿，你就不感谢我，不帮我办点事，拍几张照片而已，你还挑三拣四。” 我听得出来，她的话的重点在前几个字：玩南青大学的女大学生。 这话是说给这个女孩听的。 故伎重演，之前欧阳萁也玩过这个把戏，她这是要把我的名声一点一点搞臭啊！ 这个女人太不是东西，变态又阴损。 我咬着嘴唇，看样这个女孩，女孩也看着我。 她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感觉…… 我突然大概冷战，这个女孩不会是认识我吧？ 天啊，希望她别是南青大学的学生。 欧阳萁把照相机放在我手里，吩咐：开始吧！ 欧阳萁不给我面子，当然她也不会给这个女孩面子，把相机叫到我手里，她嘴上说：“她是用来卖的，拍的时候，要猛药。越刺激越好，这样才会卖出个好价钱，对吧？” 这个最后的两个字：对吧，明显是说给女孩听的。 女孩很难为情的，又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她抬头看我，我也看他。 听到欧阳萁严厉的吩咐：开始拍，别耽误时间。 这个女孩的动作有点生，不会摆动作，得由我引导才行。 身边有欧阳萁监视着，表情不到位，动作不合格，她这就否定，继续重拍。 所以说，这次拍照，已经远远超过我给自己定下的标准，达到那种很重口味。 经验告诉我，这个女孩是大学生的可能性很大。 拍完了，欧阳萁非常满意。 她先让女孩离开，然后才准许我走。 临走的时候，欧阳萁问我：“那天你说的话，是真的？” 我明知故问，“什么话？” 欧阳萁：“你真的想玩女大学生？” 就知道她不信，事情都到这步了，我也就嘴硬到底，“真的想。” 欧阳萁满意，“如果你真的是想玩几个，女大学生，我可以满足你。如果你有别的心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会很惨的。” 第四十九章他们果然有事 憋着满肚子愤怒从欧阳萁那里出来。 刚走出不远，韩昊就过来烦我，我把他的手机给挂断了，关机。 回家，一个人喝闷酒，借酒浇愁。 有人敲门，我急忙去开门，以为是婉婷回来了。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韩昊，我借着酒劲拍拍脑袋，这是怎么回事啊！ 韩昊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没有跟他说过啊。 韩昊瞧出满脸困惑的我，“怎么的，老朋友来了，不让我进去坐坐。” 坐呗，我这里也没什么秘密。 韩昊看见茶几摆着酒瓶子和满屋的酒气，然后叹口气，竟然说：“你和婉婷，真的闹别扭了？” 我又晕了，她见过婉婷。 是，他知道我妻子是婉婷，可是…… 我满脸不解的问他：“你这是有备而来？” “瞧你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了，多年的老朋友，关心一下。”韩昊有点为难，手搓着大腿，拍几下，“你先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我吓唬他，不说算了，就要把他推出去，这样他才就范，才说。 几个小时之前，他在南青市找房子，无意中见到婉婷了，是在某个小区的外边，刚从这个小区走出来，于是就急忙打招呼。 两个人本来就认识，也许是因为这个，婉婷显得异常拘谨，有那么几秒，是手足无措的，韩昊告诉我说，当时他还以为是认错人。 就这个时候，从小区中又走出个人，是个男人，长相虽然不怎么好，很有气质，一身的富贵相。这个男人直接走向婉婷，走一半的时候，脚步有点迟缓，见到婉婷身边的韩昊，也尴尬几分钟。 这时候婉婷才跟韩昊打招呼，韩昊才确定，他并没有以认错人。 三个人，大家彼此都明白。 婉婷简单和韩昊寒暄几声，然后跟着身边的男人走了。 临走时，婉婷特意叮咛韩昊：千万别把今天这事告诉王才华。 听韩昊讲述着，手里的易拉罐让我捏扁了，那个男人是谁，我问韩昊。 韩昊说不知道，只简单说说大致模样。 不会错的，这个男人就是李辉。 我的硬盘里有李辉的床上照片，但是顾及到李辉身边的女人，我没把照片拿给韩昊。 这些天婉婷和李辉在一起，真的？ 从一个小区里走出来，还让我怎么替她解释。 韩昊也是成年人，当然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事，他尽力的安慰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的，或许就是意外的碰见而已，别多想。 我让韩昊领我去，究竟是哪个小区。 韩昊清楚我的愤怒，他一个劲叫苦，这叫什么事，如果真的领着我去了，那就变的里外不是人了。 他建议我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这个时间里他们肯定有提防，我什么也抓不到，还是等婉婷回来之后，亲口问问。 我抓住韩昊的胳膊，逼着他去，最后他没办法，只能同意。 小区外，韩昊说什么也不等，他要走，说要是让婉婷见到，真就没脸见人。 韩昊走，我自己等着。 一个多小时，还不见这对狗男女出来，我等不及了，直接下车往里走。 刚走进小区大门口，我的手机响了，是婉婷。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问她，“你要干什么？” 婉婷应该是楼上，从某个房间往下看着我，她告诉我房间的楼层和门号，让我上去。 这是早有防备啊，什么也堵不上。 不说是出差了，怎么跑这小区里了。 好几天了，想不到见面的地方竟然在这里。 房门是半开的，我一脚把门踢开。婉婷，就拿已经准备好的水，泼到我身上，一水盆的水，把我淋得湿透。 你还别说，我这个人犯贱，一盆水泼过来，我当时冷静不少，凉快，心情也好了。 这是个单间，一个浴池，一个厨房，很简单，装修的也简单。 我之所以心情好，瞅这个房间的样子，不会是金屋藏娇，这更像是个临时的住所。 婉婷知道我会来，知道我和韩昊见过面了。 婉婷是个聪明的人，从前就如此，善于先发制人，她不会等我问，是主动先告诉我，刚才陪在身边的人是李辉，也是李辉陪着找房子，基本就这样。 这个时候我更想去找李辉的妻子，我们四个人头，四堂会审，把事情弄清楚。 婉婷问我，为什么给黄炳文公开道歉，为什么没事找事，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 我刚要解释，一想不对劲，今天这个事是我质问她才对，把事情给弄颠倒了。 我从婉婷手里夺过泼水的塑料盆，狠狠摔在墙壁，摔碎了，然后又拿起别的什么东西，砸起来了，然后冲她喊：你别给我装了，你和李辉没事，骗鬼吧，说，你们上过几次床？ 婉婷用力推我，还拿手抓我，让我从这里滚开。 她还说，这是单位的房子，我没有权利在这里胡搅蛮缠。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砸东西弄动静大，又喊起来，惊动楼层的邻居，有几个中年妇女过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问婉婷，要不要报警？ 我让她们滚蛋，然后把手机丢给婉婷：报警，好啊，报吧。 几个中年妇女真猛，见我让她们滚蛋，就冲我上来了，仗着人多就打我。 我还真不是怕她们，好汉不跟女人打，丢面子，我伸着胳膊推开她们，她们不依不饶的，现在的大妈大婶就是不讲理，占街道跳舞不讲理，打架也不讲理。 我真是拿她们没有办法了，只能从放家里跑出来。 往出跑的时候我听到哭声，是婉婷的，声音很委屈。 我不太相信女人了，那谁，王翰的妻子曲箐，我亲眼见到的，站着让黄炳文给玩了，事后不也装的十分委屈，连哭在抹眼泪的，简直鼻窦都要冤。 窝囊，让一群老娘们给挠了。 韩昊走了，可是没走远，惦记这个事，担心因为他的管不住嘴，分崩我们夫妻感情。 我刚从小区出来，韩昊就跑过来，看着我的额头有抓伤，胳膊和脖子有血道子，满脸自责的问，“你这是，跟嫂子打起来了？” 滚去吧，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 韩昊拉着我到附近的诊所消炎吃药，医生问我怎么弄的，我说让狗咬的。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和婉婷闹得再疯狂，外人是不会知道的，李辉却知道。 我怎么也想不到，李辉竟然过来找我了。 第五十章两个男人之间 这辈子我谁都可以见，唯独李辉除外。 除非有机会狠狠揍他，否则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曲箐这个人心里畸形，她恨我，巴不得我有麻烦，就算有事我也不会找她。 我约薛萄出来，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薛萄很意外，说没想到我会主动找她。 其实我和薛萄并不算多么的熟悉，郑雪投河的事，让我认识这个从南青大学毕业的学生，我知道她的事，尤其知道她和李辉之间身体的交易，我和她在一起，她会有压力。 郑雪的事之后，我们几乎是绝缘的，从不联络。 今天我也是没办法，只有她可能知道李辉和婉婷的关系。 薛萄最近都不怎么忙，很开就出来了。 薛萄的情绪不是特别好，是她主动要到酒吧的，说酒吧的氛围火辣，适合消遣。 她说只有酒不过瘾，打算跳舞，慢摇吧什么的，叫我也去。 从前陪婉婷玩过，如今年龄有点大了，对这些没什么意思。我让她自己玩，我只在身边看着就行。 她玩的不是很火，只是个发泄而已，发泄过后就不闹了。 她挎着我的胳膊，借着酒劲问：“从前他们都说我聪明，其实我最笨。” 这位动作算不了暧昧，有些女孩真就这样，风格大大咧咧，不太计较小节的。 “什么聪明，笨不笨的，一个人有自己的事业，就行了。” “可惜啊，我是事业完蛋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啊，你不是和……”肉、体交易这事，还是不好直接说，“李辉他，没给你机会？” “这个老混蛋，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哪有什么机会给我？” 我咯噔下，李辉不是职场不倒翁嘛，怎么会。 听薛萄说：“李辉就要被开除了，他自身难保。” “谁说的，这儿事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李辉亲口告诉我的，他让我自谋出路吧。他要是被开除了，我这背靠的大树就倒，哪还有乘凉的地。明摆着的事嘛。” “开除总要有个理由吧，李辉说过什么？” “这具体的我不清楚，他不说。听他醉酒的时候说，是那个黄炳文，那个该死的东西说出他不少坏话，董事会开会，举手表决了，让他主动辞职，这样会面子好看点。” 我一下子坐在地面上，盘着腿想。 薛萄懵了，也蹲在我身边，她问：这是跟你有什么关系，至于这样？ 是啊，跟我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隐隐约约的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冤枉婉婷了。 我明白个最简单，却是最实用的道理。如果婉婷跟李辉有身体的互换交易，如今李辉失宠，很快就要墙倒众人推，婉婷也就没必要跟他在一起了。 除非他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李辉也真的喜欢婉婷，毕竟是当年的恋人，婉婷对李辉也有着最纯的，学生时代才有的感觉。 薛萄心情不算好，是我把她约出来的，我不能不管，于是就陪着她玩，陪着散心，等她累了，再把她送回家。 等她到楼上，一切妥当之后，我才离开。 李辉，我是在洗浴中心见到这个人的。 是我给李辉打手机，问题在什么地方，然后过来的。 李辉不明白，我不是说不想见他，怎么突然又过来了。 嗯，真相我是不会说的，不过呢，我倒是愿意跟他聊聊，会有收获的。 董事会表决，开除李辉，欧阳萁所在的金玭投资也是股东之一，最先表达这个意见的人是谁，还有就是，黄炳文说了李辉的坏话，他对谁说啊，多半也是对欧阳萁说。 李辉财大气粗的样子，问我想吃什么，南青市最好的大酒店，最贵的西餐厅，想吃什么，今天他请客。 嗯，有人买单我当然不会拒绝了。 我们都吃过了，却点了几千块钱的东西。 李辉人五人六的，要面子，我不介意，吃不了，我打包拿走，给我工作室的人吃。 李辉是不可能把他被开除的事告诉我，这关系到他的荣誉。 我知道李辉有话要对我说，我洗耳恭听。 我怎么也没想到，李辉竟然让我跟婉婷离婚。他的理由是，我的所作所为，如果让别人知道，婉婷的老公是我，婉婷会葬送许多机会。 言外之意，我得罪不少的人。 我拿着酒壶，要砸碎桌上的碗碟，我控制住了，这菜又贵又好吃，别冲动，拿回去给乔娜娜和正宇他们吃。 “王才华，我明确的告诉你，婉婷我是的初恋，我爱她，比你还要爱她，我不介意告诉你这些，也不介意在你跟前承认，就算今天，我依然爱着她。” 别说，我有点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会迎来这一番狂轰滥炸。 说真的，在某种程度说，我被动，因为李辉有着霸气。 “给我说这些干嘛，宣誓你的主权，对不起，你不配，婉婷是我王才华的妻子，你李辉已经结婚了，有妻子，有家庭。至于婉婷，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哈，原来你知道啊，你是婉婷老公，可你为她做过什么，你知道她想要什么？” “言外之意你什么都知道了，她把什么都告诉你？” “你还是怀疑她，你好意思，你知道她多辛苦，付出比别多人多的努力？” “今天你就想说这些？” “我知道你不信，可我还要再次告诉你，我和婉婷之间是清清白白，希望你不要怀疑婉婷，可以不？” 我冷笑，承认，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纵然这样又如何，他李辉毕竟不是好东西，她祸害过多少女人，这种人就是畜生。 “平时工作中，你没少帮过婉婷吧？” “不错，比起你这个老公，我才是婉婷身后那个男人。” “先不说婉婷，你在单位也帮过别的女人吧，比如说，薛萄等等。” 他放肆的笑，他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似乎故意挑战我的底线，冲我说，“不错，我是玩过不少的女人，那是肉、体的交换，可我对婉婷是真心的，心甘情愿的付出。” “你不觉得可耻，肉、体交换，你当自己是什么？” “王才华，两个男人之间被太矫情，如果有天，你功成名就了，你身边有无数的女人，你有控制她们命运和前途的权力，你也不会白白奉献，你也会玩她们的身体，是男人都如此，说不是的人，那是因为屌丝，没钱没权，什么都没有，假装充好人。” 我叫服务生过来，告诉他们，这些都打包，我拿走。 第五十一章我去借钱了 我改变主意了，之前我是想，赵枫给我介绍的这个房子，我简简单单装修就行。 现在我决定往大弄，有模有样的，走高端线路，还要公开招人，在人才市场和就业报打广告，招聘的事我让乔娜娜办。 乔娜娜当然不明白我的初衷，一个劲的建议，大学生的消费能力弱，高端线路，不会有客户。 我让她只管照做就行，别的事不要问。 倒是韩昊，他知道我要成立新的工作室，从装修开始，就特别用心。 他爱干什么都行，我不干预，也不支持，偷偷观察他的举动和联络的人。 具体的活都是他们干，我忙里偷闲，会到薛萄家的楼下等着，如果等不到，我胡到起航演艺的楼下等。 薛萄现在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没有具体的工作了，没事干，看样子李辉真的要倒台，我也听单位里人议论，李辉已经办好交接工作，只等最后走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辉在起航演艺的作用真很大，身边有不少人，如果他辞掉了，肯定会引起新旧的交替，人员的变更也在所难免。 所以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是薛萄一个人，起航演艺面临大换血。 金玭投资公司，我来过好几次了，熟悉这里的楼层结构。这里的人和我也混的脸熟。 我又来了，直接找欧阳萁。 欧阳萁肯定是有点厌烦我了，又对我有几分好奇，她没拒绝我，她让那两个斯文的年轻人接待我。 我告诉他们说：“我知道个秘密，是关于黄炳文的，见不到欧阳萁，我不会说。” 两个人请示过后，我再次见到欧阳萁。 欧阳萁也许是瞧不起我，竟然跟我说：我的很忙的，要见很多大人物。 言外之意，我这种小人物不值得她花心思。 她不耐烦的让我快说，黄炳文有什么秘密。 我超周围看看，两个斯文的年轻人，一左一右，站在身后，就是一对黑白无常。 欧阳萁说：他们是自己人，你说，别神神秘秘的。 “是这样，黄炳文曾经和我聊过，说南青大学里有非法高利贷，他还说……” 欧阳萁盯着我，似笑非笑，“继续说，别停顿。” “他还说，是金玭投资的的人，在玩非法高利贷。”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比他厉害，我知道追随什么人会有好结果。” 欧阳萁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让身后两个人走。 她自豪的问：这么说，你今天过来是有事相求了？ 我点头，拍马屁那样点头哈腰，“是有点事，小事不大。那什么，我最近弄个摄影工作室，想走高端线路，最近手头的钱不多，差点，我知道您财大气粗，也不差这点小钱，能不能，借我点钱呢，要不然，算您入股也行。” “借钱，你开什么玩笑，你连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 “不瞒您说，这是这样，我的钱买房子，买车子和器材了，银行贷款什么的，一点点都要偿还。” “那你需要多少钱？” “也不算太多，十万块，器材啊，房租啊，工资支付啊，等等的。” “钱是不多，不过这空口无凭的，你要是赖账，我拿什么制约你？” “我有抵押，房子，车子，再不济我那个工作室还有呢，这些都是钱。” 欧阳萁笑了，合上桌上的本本，双手臂按再桌子上看着，“你知道的，我这里不需要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会给我带来直接的利益。” “那你需要什么，你说，我看看，想方设法给你弄到。” 欧阳萁的目光充满警告，“你，很想知道？” 我急忙摇头，不想知道。 欧阳萁一分钱也不肯借我，不过她给了我一支非常名贵的雪茄，是纯巴西的，比一瓶茅塔还要贵，算是对我告诉她黄炳文事的回报。 欧阳萁逐客令了，让我快走，她很忙。 我站起来，推开要走，然后又转过来，对着她说：“我有个想法，开除李辉，不见得是明智的。” 欧阳萁抓起手机，打个电话，打通了，也没有开口说话，然后就挂断了。 “王才华，你对我这里很感兴趣吧？” “不是的，我也是为你谋划，你想想，李辉走了，起航演艺会有波动，不利益平稳经营。”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起航的股东，有共同的利益。” “李辉被开除了，你不开心？” “我是开心，但是为了您，我是个识大体的人。” “好了，我感谢你的识大体，不过我不需要，记得，往后别太好奇，会害死人。” 她的话刚说完，门开了，一阵风吹进来，从外边走进三个彪形大汉，不由分说的就把我给架起来，举过头顶，顺着们就被扛出来了。 欧阳萁刚才那个打通，但是没有说话的电话是道命令，我被扛出去就是命令的内容。 他们也算客气，没有动私刑，也没让我缺胳膊少腿，他们把我放在走廊，对我说：“回去，别自找没趣。如果有事，我们经理会联系你。” 欧阳萁虽然没有当即表态，但是我说的这些，尤其是我说黄炳文走嘴，说金玭投资非法贷款的事，欧阳萁还是走心了。 因为在起航演艺内部，大家都以为李辉就要走人的时候，起航集团突然公布，继续续约跟李辉的合约，李辉继续留在集团，继续从前的工作内容。 别人不明白其中的猫腻，我知道，这肯定是欧阳萁、或者是金玭投资的运作。 十天左右，我的摄影空间装修妥当。 之所以叫空间，因为里边都用的实景，有大量的古装风格家具和服装，还有大量童话世界和圣诞老人的装扮。 这些加起来费用不少，七八万。 婉婷是离家出走了，我天天过去找她。 今天我把婉婷叫过来，看看我最新的成果，婉婷是喜欢拍照的人，对这些也很痴迷。 我向婉婷承诺，这里是我的开始，永不老多久，最迟两年，我就有自己的影楼，然后有自己的分店，也当大老板。 婉婷坐下闷声不语，她有担心，“摄影行业不好做，不会这么容易，我都担心，你的成本能不能收回来。” “那也没事，当不老老板，我还是摄影师，反正饿不死。” “你就这点出息。” “啊……” “算了，我不想跟你聊这个……” 第五十二章一个可疑的人 婉婷说的这番话，其实我明白她的意思。 婉婷和副院长赵枫有着某种共识，瞧不起人像摄影师。 事实上也真这样，因为我自己也瞧不起人像摄影师，是我没办法，为了赚钱。 摄影分许多个门类，有产品摄影，有人文摄影，有风光摄影，有艺术摄影等等。 可唯独人像摄影是个例外，是个特殊，许多从事摄影的人，都把人像摄影师排除摄影范畴之外，为什么？ 人像摄影的入门门槛太低了，因为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流水线操作工。 还有就是，这个行业的从业者素质太低，等同于流氓家无赖。 我见过太多的人像摄影师，把女人描述的简直一文不值，他们眼中，女人都是表子。 影楼工作室的人像摄影师，表面风风光光的，人模人样的，其实就是个没学历，没文化，没教养的杂工，比酒店服务生还低端。 这句话不是贬低这个行业，因为真正有水平的人，要么从事摄影其它行业，要么成为人像摄影大师，开创自己的风格。 这话我理解，可从婉婷口中说出来，我就不开心，什么叫我没什么出息。 “你有出息，整天陪着李辉身边，风言风语的。” “你这样有意思嘛？” 婉婷动怒了，说着她就要走。 我不让她走，一下子揪住她的胳膊，我们在这个刚刚装修好的空间里撕扯起来。 我不然她走，她非要走。 好在今天这里没人，只有我们两个，我非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我把门踢上，然后把婉婷拽到楼上，楼上门也踢上，把她按在椅子上，开始扯去她身上的衣服，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 婉婷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要尊严，也要自我独立。 我太清楚她的个性了，她肯定是拒绝这种近乎侵犯的行为，虽然是夫妻。 她越是不喜欢这样，我非要让她尝试补不可。 她大骂我，说我不是人，不是东西，让我放开她，跟我拼力的挣扎。 有点奇怪，也许我骨子里有狂野的渴望，我倒是蛮喜欢这种攻击性的侵犯，有点上瘾了，婉婷累得不再挣扎。 今天倒霉，不顺利，一半还没完事呢，有人噔噔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师傅，师傅，你在哪里？” 之前我说过，这儿房子不算大，几个屋子而已，绝对不是个好的藏人地方。 别让乔娜娜冲进来，那就太尴尬了，我推开二楼的门，问她什么事？ 可能是太着急了，裤腰带还没弄上，我是提着裤子推开门的。 这狼狈的画面，让乔娜娜完全瞧见了，这个丫头，就是心思邪，她探头往里面瞧瞧，还以为我是金屋藏娇，有个美女什么的。 乔娜娜看见是婉婷，急忙咋舌头往外走。 婉婷是让我给彻底惹毛了，她也想穿好衣服，衣服让我撕得破烂，就算这样，她还是穿着破烂的衣服从这里跑开，还要扇我巴掌，让我躲开了。 乔娜娜莫名其妙，问我这是在干嘛啊，也太刺激了吧。 她就这种性格，我也不好责怪她什么，问她是什么事，干嘛匆匆忙忙的。 乔娜娜这才想起来，一本正经的汇报说：“今天面试的人，有个叫周通的人，从前我见过他，我去拍群欢游戏的时候，见过他。” 我知道乔娜娜怀疑什么了，她是说：这也太巧了吧？ 群欢拍摄的，有人几千块，有人几万块，有人是纯满足畸形心态需要，不要钱。 平时玩群欢拍摄的人，也要赚钱吃饭吧，这没什么的。 可如果这个人突然出现在我这里，相信这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这个周通也是摄影师？” “他应聘的是摄影师。” 我拿过这个人的简历，周通二十五岁，学历是本科上，人像摄影这个行业，本科生可谓凤毛麟角，真的不多。 周通读的是三流大学，物理专业，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凭专业吃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个游戏，看的是怎么玩，有些规则要牢记于心。 我有个担心，“你见过他，他会见过你不？” “我也想过，大概不会的，我见他的时候，就是走过对面，他根本没注意到我，再有啊，如果他真的知道我是谁，他也不会过来。” 那就好，其实知道也无所谓。 我让乔娜娜把他叫过来，我要亲自看看。 周通很快就过来了，样子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中规中矩。 我问他从前的工作经历，他说当过服务生，送给外卖，更多的时间是在影楼学徒，最近才独立给客户拍照，算是个摄影师了。 人像摄影都是这样，是从学徒开始的，这倒是非常像从前大厂矿里，师傅带学徒，一个教一个，没有系统的学习和理论基础。 嗯，他并没有说群拍的事，也许是碍于面子，也许真的是有所隐瞒。 我让他试拍几张，他拍的不错，很有底蕴，比王宇要好很多。 这个人比王宇聪明，也比王宇会来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没有乔娜娜说的这件事，我也不太信任这个周通，这个人的脑子很活跃，心思也多。 我同意招录他，，如果时间允许，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 这个新的摄影空间，我一共招募五个人，两个化妆师，两个摄影师兼后期制作，一个独立后期制作，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了。 新招募的几个人，始终不太放心，所以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乔娜娜和正宇他们，我把他们留在之前的那个工作室，那里才是我的大本营。 周通给我个建议，说见到别的影楼、大型工作室有会员卡，我们也可以弄个，附近有个南青大学，是经营长期客户的好办法。 这个点子是不错，我接受。 我当即弄个会员制度，十块钱就办理会员，拿着会员卡可以免费拍摄最美证件照。 最美证件照是最近火起来的，其实成本真不多，无非是加点后期工作而已。 这个东西在校园会有市场，学生经常会拍寸照。 我的这个优惠力度绝对大，因此来了不少人。 这个中午的时间，来的人最多，有二三十个人，因为他们是被一个人领着过来的，这个人就是黄炳文。 黄炳文没有恶人告状，没拿我公开致歉的事到法院告我，算他有点良心。 其实我怀疑，他不追究不放，多半是赵枫的态度，当时赵枫说了，这个事就此打住，千万别继续发酵。 今天黄炳文又是惺惺作态，领着二十多个学生办会员，算是讨好我。 黄炳文不笨，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会说我们之间的恩怨。 当着众人的面，他说：“再不济，我们都是南青大学的，你做生意，我也要支持的。” 我不喜欢他听说，目光往周围瞟眼，一个激灵，黄炳文领过来的二十多个学生中，竟然有个我熟悉的面孔，是个女学生。 第五十三章不速之客 就是那天，我在欧阳萁那里，给这个女孩拍摄大尺度的照片，虽然打扮不同，妆容也卸掉，我还是能认出来。 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瞬间，她也察觉到我了，非常尴尬，她的目光瞬间抽回。 然后她牵着身边同学的手，躲到身后。 我想走上前，好好的解释下，其实我不是欧阳萁的摄影师，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黄炳文严肃又面带微笑，这是他多年修行的成果。 他说，这些都是过来办理会员卡的，让他们自己弄吧，我们两个人到楼上。 我的目光再次粗碰那个女学生，她也看着我。准确说，是在盯着我。 其实我想告诉她，我是绝对不会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领会。 其实我也有担心的，我的名声啊，天知道这个女孩怎么对身边的同学形容我。 这也是欧阳萁的阴谋，她是想彻底让我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我就越来越恨那个女人。 到楼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问：“那些都是你的学生？” 黄炳文点头说：是。他关心的不是这个，他不阴不阳的笑笑，然后把一份推荐信放在桌子上。 我好奇的看着，“这是什么？” “清淑杂志，听过？” 听过，这是个走轻熟女路线的杂志，多是街拍和大量美女的图片，风格类似于花花公子，总会有很劲爆的内容。 “好意我心领了，我这里刚刚开张，恐怕抽不开身。” “哦，你别误会，去与不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我黄炳文是个重义气的人，你帮我过，我也会知恩图报。我们的过节一笔勾销，还有就是，这家杂志社的许多摄影师都兼职的，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却会为你赢得知名度，是个宣传的办法。” “谈不上谁帮谁，大家都是为了自己，你我心知肚明。” “哈哈，我就喜欢你这种爽快。好，那我就多说点，其实你这人，有点嫩。你就不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想把一个成名的人搬到，不是那么容易。” 我哼几声，摇头，“您这是过来，兴师问罪？” “不不，你别多心。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想揭露我的不耻行为，可是你知道不，你想揭露的内容，其实好多人都知道，比你还清楚。可就因为我是个名人，他们会选择性的相信或拒绝，因此，你是在徒劳无功。” “这么说，你也承认，好多人都在骂你。” “我知道，早就知道。如果我完蛋了，他们会墙倒众人推，可是如果我不倒霉，不完蛋呢，他们还是骂，可惜啊，那没用。那些成天背地里骂我的人，见到我之后，不还是冲我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教授的称呼。你说呢？” “你就不在乎你的名声？” “在乎啊，我的名声好，德艺双馨。骂我有什么用，再多的人骂我，我还是德艺双馨，我还继续玩不同的女人，这就是我，你说呢？” 黄炳文嘴上不说，他的话还是暴露他的情绪，他还是恨我。 因为我知道，欧阳萁冲他索要大笔的钱，他不敢不给，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还有就是，这一番的折腾，他的名声大打折扣，不错，他的德艺双馨，这个美名是让唾液淹起来的。 黄炳文刚走，我就冲到楼下，那个女大学生早就走了，她是不会等我的。 我拿过这些会员卡的资料，会员卡不需要身份证，她用的是个假名。 其实潜下心思的找，也一定能找到，就是没什么用，反倒会把她吓得不轻，算了。 生意不错，客户越来越多，虽然不赚钱，因为的定价非常低，成本都合不上。 这天中午，从外边走来个人，他自称叫三哥。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什么哥哥姐姐的，流里流气。 这个叫三哥的人，背着个相机，头发是个大鸡冠子，比较彪悍，他进来就说要见这里的老板，口气很冲，要打架的样子。 我站到他跟前，问他什么事？ 我跟我握手，看着这里热热闹闹，人头攒动的气氛，然后把相机举起来，缩缩头，“我也是摄影师，校门口的，那家最美证件照，那是我的。” 哦，明白开了，同行是冤家呗。 摄影这个行业竞争太激烈，纷纷减价，然后又纷纷抬价，最后达成不成文的默契。 而我，这种十块钱拍最美证件照，狠狠冲击他的生意了，他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这个事怪我，疏忽到周围同行业的感受。 我不想指望这个赚钱，可别人还要赚钱养家糊口呢。 我急忙致歉，说对不起。 可我的宣传已经出去了，信誉的原因，短时间内我不能食言，所以说，短时间内他们还得继续忍饥挨饿。 三哥是高个子，爽朗的笑，拍我肩膀，“兄弟说笑了，你这是开业大酬宾，我怎么能给你捣乱呢。是这样的，我见你这人多，我这里有点过期的镜头和相机，摆你这里，帮我卖卖，到时候，我给你百分十五的分成。” 我这人抹不开面子，人家相求了，况且我的开业酬宾举动，也真的影响到人家的利益，所以我勉强点头同意了。 也就半个小时，三哥拿着一大堆相机和镜头就过来了，我看着这些东西开始犯难。 我问三哥：“这些是谁的？” 三哥信誓旦旦说：“朋友的，都是摄影爱好者，发烧友，最近都升级了，就放在我这里让帮着处理。” 三哥满脸赔笑，这个人真阴险啊。 凭我的经验，这些器材绝对不是爱好者的，相反，这些都是影楼或者工作室剩下的，淘汰的。 摄影爱好者都说，老婆和镜头是绝对不会外借的，他们十分爱惜自己的器材。 影楼就不同了，使用频率非常大，并且会拿单反拍摄视频，对都相机的损害非常大。 三哥看着我，笑嘻嘻问：“要不，这个先放在这里？” “好，你点点数，价位什么的写出来，别到时候弄不清。” “兄弟真爽快，够朋友。” 说着，他拿出个单子，他早有写好了，数目和型号，以及定价什么的，清清楚楚列出来。这个人够黑，废弃的器材还那么贵，除非是不懂行的傻子，不然不会有人买。 我征求他的建议，这个价格，恐怕是不会有人买。 三哥竟然说，无所谓的，这里都是学生，学生什么都不懂，好骗。 他用一个“骗”字，并且是当着我的面说，我真怀疑他是什么意思，安的什么心。 第五十四章撕打奸夫 凭良心说，淘汰的镜头和相机，真的不值几个钱。 我是不会拿这些东西坑人骗钱，我也不想惹事，不想跟这个叫三哥的人别扭，我决定吃个哑巴亏，然后就算了。 我选个还算不错的相机，三哥给的定价是五千块。这是已经淘汰停产的，二手市场上，成色不错的也就三千多点。 我自己掏五千块钱，自己买了。 晚上的时候，我拎着这一大堆镜头和相机，直接到学校对面的最美证件照门店。 三哥笑嘻嘻的问我，“你这是干嘛，怎么的，卖不出去？” 我把一大堆东西往他的软软的大床放，装作非常生气，被忽悠的样子，“我说你这人不讲究啊，我是卖出一个，五千块的那个，过后，那个买家过来找我，说相机有问题，用起来不对劲，我们还吵吵起来，后来我们去鉴定，你猜怎么的？” 三哥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怎么了？” 我把声调弄得特别高，“客服鉴定说，这台相机修过好多次，零件都坏的。” 三哥拍大腿，样子很意外，“真的嘛，还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种人我太清楚了，就是个痞子。我事多，不想跟这种人计较。 “我说三哥啊，这些东西我也不给你卖了，那台五千的机器，钱给你……”我把五千块放到他的手里，“相机修修也能用，那个买家也认了，钱给你。” 三哥也不是呆子，怎么会不知道根本没人买那种机器。 我们都心知肚明，钱是我出的，你让一步，我让一步，彼此相安无事就完事。 三哥过意不去，说有事跟我商量，我不想听，直接走。 十分之后，三哥追到我这里来。 他一个劲的认错，说这事他真不清楚。他说他这个人办事很有原则，肯定不会骗人。 这话骗鬼去吧，之前他还有说：这里都是学生，学生什么都不懂，好骗。 这可是他的原话，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三哥说：“这样，我最近要拍婚礼。人手紧，手上还有几个写真没时间拍，我把这个活让给你，赚钱，我们三七分。你七，我三。” 这个时候周通过来，让我在一份缴款单签字。 完事之后，我直接拒绝三哥，理由：我这里也很忙，没时间。 三哥有点扫兴，不是很开心的走了。 周通走过来，有点不太理解的问我，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拒绝。我们这里什么也不耽误，不损失。 况且了，我们的活虽然多，但是没有利润啊，价钱太低。 周通的话点醒我了，有钱为什么不赚，如果没有钱的支撑，那什么也干不成。 好吧，这事就这么定，我过去找三哥，商量具体的合作细节。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们拍的片子，我们就要保证质量和效果。所以，片子拍完之后，不能在到三哥的手中，不允许他做任何的后期处理，我会把片子直接交给客户的手中。 至于钱，我会按照数目，一分不差的交给三哥。 我和三哥的合作基本达成，还算顺利，比起刚开始他拿淘汰的摄影器材坑我，这次他事干的还算讲究。 事情是按部就班的，可该来的事总是要来的。 韩昊总算是沉不住气了，过来找我，开门见山的说，他想“鸠占鹊巢”就是想在我这里，开辟出个不算大的地方，能摆下化妆品就行。 他还在惦记开化妆品店的事。 多年的朋友了，有点困难肯定是要持以援手的，问题是：韩昊真的要弄化妆品？ 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他目的非常明确的，毅然决然的要去那家借贷黑窝。 我把韩昊叫到楼上，我要把事情问明白，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连续问好多遍，以至于让韩昊都开始怀疑我，“才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给他倒一杯茶水，“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你这是？” “韩昊，我真的不是跟踪你，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你在电线杆，拍张照片？” 韩昊手里的水杯颤抖几下，他自己也颤抖着，坐在椅子上。 “才华，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你信我，想让我帮你，你就说来听听。” “我让放高利贷的人给坑惨了，这群王八蛋，我的钱都让他们给骗走了，那群人吃人不吐骨头，简直不是东西，我……” 韩宇的情绪有点激动，要找什么东西摔。 噼里啪啦的，什么东西摔碎了，这可不是韩昊在摔东西，是楼下，从楼下来的动静。 楼下一片杂乱，有人喊有人叫，似乎是在打群架。 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有人到我这里踢场子，闹、事，真是反天了，等一会在听韩昊说他的遇骗，我匆匆忙忙往推开门，打算往楼下跑。 刚好，我的员工也跑上来了，气喘吁吁的说：打架了，一个人把黄炳文给打了。 打黄炳文，这还是个稀奇事。 不过这是件好事，黄炳文这种人是该打，会是谁。 我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乱作一团了，打人的竟然是王翰。 王翰怎么跑这来了，我急忙冲过去，打算制止。 王翰身上有酒味，一张手死死抓住黄炳文的衣服领子，另外一张手，握紧拳头，对准黄炳文的头就打，黄炳文的鼻子，嘴角，全是血。 这时候的黄炳文一个劲求饶，他年龄大了，根本撕扯不过血气方刚的王翰。 黄炳文就算再挨打，他也不承认自己干过什么，就说，这是个误会，误会。 王翰真的醉了，也许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破口大骂，说黄炳文玩了他的老婆，黄炳文流氓畜生，专干那种勾、引有夫之妇的缺德事。 也许我的心态也不够健康，看到这个场面，我竟然偷偷的笑起来。 我也不急忙去拉架了，偷偷的等等，看着，也许这个时候有人报警了，黄炳文不是自己来的，身边还有学校的助教和朋友。 我也拿出手机，给王翰的妻子曲箐打过去，我得把这里的事告诉她。 曲箐听完之后肯定是哭的心都有了，她一心平息的事，却让王翰一而再再而三激化。 这事曲箐真的…… 毕竟她真的和黄炳文有过偷情，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我问她：“你过来不？” 她反问我：“你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第五十五章不露面小少妇 这个场合曲箐过来肯定特别丢脸，那她也的过来呀，要不然今天这事没完的，黄炳文不会善罢甘休。 我告诉曲箐，你要是不过来，你老公王翰肯定还要拘留。 说完我就挂了，具体怎么办，还是交给她自己好了，我不越俎代庖。 这个时候我才冲到最前边，用力拽开王翰的手，让他冷静，别冲动。 王翰虽然身上酒味冲天，洒在衣服的酒多，他自己并不是太醉，看见我，他反擒住的的胳膊，“你说，曲箐是不是让他给干了？” 这个“他”就是黄炳文，大家都猜到了。 黄炳文的表情异常难看，咬牙切齿。 这里本来人多，都是拍证件照的，这一折腾，又有周围的人过来看热闹。 他这么简单粗暴的一问，弄得大家窃窃私语，有说有讥，有握着嘴笑翻天的。 他是不要自己颜面了，有为什么啊，大不了离婚再结婚，非要走死胡同，他这么个问法，要是让曲箐听见，就算死她也不会过来。 我清清嗓子，斩钉截铁的冲他喊：“你个混搭玩意，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的，要是再这样，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那，那个女人身上有个胎记，怎么解释？” “狗屁，有胎记的人多去了，我还有胎记呢，怎么的，我也是你老婆呗？” 王翰不吱声了，松开紧抓黄炳文的手。 黄炳文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几分钟他被勒的不轻，脖子有几道红肿的痕迹，他抹着脖子大口喘息。 趁这个机会，我朝人群看看，没有见到曲箐的影子，却见到三哥了，他人高马大的，头发还弄个红色的鸡冠子，一眼就瞧见。 三哥冲笑笑，然后走开。这小子是在幸灾乐祸吧，巴不得我这里出事。 韩昊也从楼上下来了，他用力怕打王翰的后背，“你这是干嘛，什么事？” 王翰哇哇大叫，仰着脖子喊：我的王八，大王八，你们都不是东西，合起伙来弄我。 王翰喊的可不只这些，什么难听喊说，全是黄炳文和曲箐的事。 人的好奇心都很浓，尤其还是大教授黄炳文的隐私偷情韵事，都津津有味的听着。 我是不知道怎么阻止了，让他自己喊。 直到警察来了，把王翰推上警车。 黄炳文总算满血复活，站起来，发挥他大教授侃侃而谈的本事，义正辞严的替自己辩解，诋毁王翰是个精神病，总是怀疑自己老婆，还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他回过身问我，“是不是，王翰是精神病？” 我咬牙，看着人群中的人，也不知道曲箐来没，“是，他说的对，王翰这个人，最近精神压力大，会有假想。” 如果曲箐是个聪明人，就会大胆站出来，借着这个话题发挥一下，给自己找个台阶，也给王翰找个减轻惩罚的门路。 可惜啊，曲箐还是不露面，这个小少妇不够成熟。 王翰被警车带走了，黄炳文找律师，信誓旦旦的，这件事肯定追究到底。 我这也清静了，走的走，散的散。我坐在门口发呆。 三哥又走过来了，蹲在我身边，问这是怎么了？ 我说：一个朋友，酒醉了，没事，一切都很好。 三哥笑着：没事就好，就好，那我先去忙着了。 这个人不安好心，我要提防点。 我把周通叫过来，指着这个三哥的背影，告诉他：“最近我可能很忙，不在这里，你多费心照料，小心这个人。” 新近招募的这几个人，周通是最成熟的，头脑聪明，经验也多，如果他肯一心一意在我这里干，我肯定也不会亏待他。 曲箐不过来，我就只能去找黄炳文了。 黄炳文正在和律师说话，气愤的拍桌子，“钱不是问题，多少都行。坐牢，我要让那个忘不掉蹲大牢，几年，十几年，我要告他，他这算是什么，劫持，绑架，抢劫，什么都可以，总之怎么判的重，就怎么来……” 律师见我进来，也就没有表态。是黄炳文示意他，没什么的，继续说。 律师才开口，“绑架劫持，这个不能被认同的。” 黄炳文，“那抢劫呢，就说他抢劫。” 律师为难，“这个也不行，当时那么多人，谁都知道，这不是抢劫。” 黄炳文把桌子拍的碰碰响，“我要你是干什么的，什么都办不了，滚蛋，给我滚。” 黄炳文把律师赶走了，然后坐下大口喘，看着我问，“谁让你来的，是曲箐？” 看样子曲箐真的猫起来了，也没找黄炳文。 黄炳文不耐烦了，背靠着椅子，把一个帽子扣在脸上，“这个事没完，我会好好教训王翰的，那什么，你如果见到曲箐，让她过来找我，她不来，王翰等着蹲大牢。” 我还想说什么，听见黄炳文呼呼的声音，他是不想谈了，今天他真的动怒。 我从黄炳文这里走开，大概是一个小时左右，我在往回走的路上，让曲箐等住了。 曲箐哭笑不得，说等好久了，然后问我，“你干什么去了？” 我没说，其实我有点生闷气，这个女人真是的，愚蠢，她把解决这件事的最佳时机给错过了，刚才大闹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黄炳文为了面子，肯定不敢有过分的要求，四两破千斤，很容易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埋怨她，为什么这么慢，那可是你老公。 她哭了，说是有苦衷。她说，她其实早就到了，人群里，听到王翰说的那番话，一个女人，就算脸皮再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站出来。 算了，还是忙着解决办法吧。 我把黄炳文的话说给她，让她先给黄炳文打手机，探探虚实。 她真的打了，她基本什么也没说，全程都是黄炳文在手机里发泄，大吼大谩，突突的，就跟春节放鞭炮那样。 我见她把手机挂了，然后问她，“怎么样，什么情况，黄炳文什么态度？” 她看我一眼，满脸的焦虑，“黄炳文让我见见他。” “见……见完呢，他什么态度，放过王翰？” 我想，我知道这个“见”是什么意思。 果然，曲箐有气无力的说：“黄炳文让我陪他玩玩，舒服了，可以网开一面。” 这个老畜生，真不是东西，这个时候了，他竟然拿这个要挟。 曲箐笑了，说：“没什么的，反正也让他玩过，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样。” 这个场面让我觉得特暗淡。 办法，总是会有的吧，只要肯想。 第五十六章这是玩车震 曲箐没说黄炳文约她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她缓缓的往前走，猜到了，她多半是去见那个败类。 我快走几步，急忙追上，快速挡在她跟前，她脑袋晕了，我很清醒，有些话必须要提醒她：如果你去了，不好听的说，最终你也是让黄炳文白玩的。 她竟然目空没有表情，像个哀怨的少妇。 绕过我，继续走。 我再次挡在她跟前：有想过，如果让王翰知道这个，他会怎么样？ 她瞪着我，胳膊使劲挣脱我的束缚。 “要不然能怎么样，你说？” “没那么悲观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办法是人想的，再说了，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继续拘留，又不是判死刑。你说呢？” 女人的心思，真的弄不懂。 曲箐心里是怎么想的，真的匪夷所思，她竟然毅然决然的赴这个身体之约。 也许她是为了赎罪，也许是感觉自己对不起王翰，也许是真的怕黄炳文的淫威，总之我是说服不动她。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 算了，从前的事就不要多说了。 曲箐叫的士车，上车就走。我也叫出租房，跟着她。 我不是猎奇想跟着，我是不想让黄炳文那么容易吃到，非得给他找点麻烦。 曲箐是去见黄炳文的，二十分钟左右，曲箐从的士车下来，到另外一辆车上，这是一辆SUV，这车还真不是黄炳文的，我的眼力还算不错，顺着半拉开的车窗，看清楚了，车子后排坐的人就是黄炳文，开车的是个女士，年龄不算大。 曲箐上车，车子就开走了。 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我给曲箐打手机，手机关机。 曲箐是知道我会过来添乱，才会这样的。 我就给黄炳文打，这个老家伙接了，他说这会忙着呢，问我什么事，过后会打过来。 狗屁忙着，搞别人的老婆，也算忙着呢。 事情有点奇怪，车子开几十米左右，竟然停下了。 我有点担心，莫非这个老狐狸知道我在跟着，等十多分钟，车子还是没动静。 因为他们的车子是茶色玻璃窗，他们把玻璃窗都摇上了，我是看不清里面的动静。 正当我等不及了，打算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车窗打开了，是后车窗，远远地，我看清了，黄炳文是从半躺着的姿势，然后坐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脱掉，只一个汗衫，拿纸巾擦擦额头大汗淋漓，表情很满足，曲箐也坐起来了，几乎是半裸的衣服。 操，黄炳文，这是玩车震呢。 还真是这个变态的嗜好，车子里还有个开车的，这也能玩。 黄炳文满足的不单单是自己，他也是在报复，羞辱曲箐，更是羞辱王翰。 可叹的，曲箐的这份屈辱是白搭了，黄炳文可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晚上八点之后，天完全黑了，我去王翰和曲箐的家里，我想看看，王翰有没有被放出来，再不济，曲箐也按照黄炳文的意思办了，让他玩了，也羞辱了。 之前送王翰酒醉回来，已经认识门了。 他们的家的玻璃窗开着灯，我在楼下等会，担心如果只有曲箐一人在家，不太方便。 快十点，我先给曲箐打手机，还是关机。 我这才往里走，走一半的时候，我脚步停下。 算了，不上去。 黄炳文这种人怎么会那么好心，王翰不可能放出来。 第二天，是我主动约的黄炳文。 我毕竟不是南青大学的教职工了，总往里走不太合适，我们约个地点见面。 在一个街边的停车场，我走近黄炳文的车子，近了，我听见里边轻轻的喘息声，还有车子微微的抖动。 靠，黄炳文瘾头真大，这又是跟谁啊。 我走过去，敲窗户。 不大一会车门开了，黄炳文和曲箐，两个才完事，纷纷穿衣服好，黄炳文满脸的满足，懒洋洋的抻懒腰。 曲箐没看我，穿好衣服就让黄炳文给撵走了，他拍着曲箐屁股，“不错，你的表现不错，等晚上的，我们继续开怀大战，酣畅淋漓的啊……” 曲箐就是个兔子，乖乖的，让黄炳文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我没有上车，看着曲箐走远。 黄炳文也看着曲箐的背景，阴险的啧啧啧，有滋有味的，“这小少妇的滋味，就是好。才华啊，你是不是也相中这个了？我们利益均沾，你要是点头，我们共同享用。” “我没这个口服。” 黄炳文玩多少就没事，什么手段都可以，我就不行了，当年一个“莫须有”就让师兄算计的一文不值，丢了学历，丢了机会。 “王翰被抓了，你就玩他老婆，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说了，王翰为什么被抓，他咎由自取。” “毕竟是你先玩他老婆的。” “那有什么，不玩，不玩能叫男人，那些不玩的，是没本事。活该。这年头，要么是你的老婆让别人玩，要么是你去玩别人的老婆。就这样，简单而干脆，你说呢？” 黄炳文也明白，反正我知道他所有事，反正我也拿他不能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 他这人是不要脸，他说的这些也真不中听，可是，也真是今天的实情。 算了，我关心的是王翰的事，刚想问，黄炳文的手机响了。 “哦，大律师啊，对，那怎么样，你得想法啊，要不然我凭什么给你钱，是不是，我有钱，我就是爷爷，你呢，也别装孙子，想，反正，让王翰蹲监狱就行，五年不行那就三年，三年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滚犊子，废物，一年都蹲不了，我给你什么钱，滚，我继续换人，没用的东西。” 黄炳文很凶的把手机挂了，愤愤不平的，他看着我，“这帮律师，都是废物，什么事也办不成，让他们帮我出出主意，也不会。哎。” “那什么，你真要把王翰送进监狱？” “要不然呢，你不是没见到，昨天我是怎么打我的，让我颜面扫地。” “可你也玩他老婆了？” “对啊，玩了，你想想，如果他三五天就出来了，我还怎么玩，他要是蹲大狱，我岂不是天天玩，时时刻刻的玩，玩的心安理得，还放心，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多好？” 他摊开双手，满脸理所应当的看着我。 我是彻底看明白了，黄炳文玩的不是曲箐，也不是王翰，他是在玩我，羞辱我。 好吧，我忍了。 第五十七章给你当王八，你也得忍着 我最近缺钱，装修花费好几万，又要担负员工的工资。 我想到个赚钱的点子，黄炳文有钱，得让他出点血才行。 原以为视频曝光的事一笑泯恩仇，既然他还心存报复，那我也就玩狠点。 这天，曲箐给我打手机，求我办件事。 王翰是南青晚报的摄影记者，因为连续闹、事，让警察拘留，报社决定开除王翰，这有些手续要办，按理是曲箐过去的，曲箐担心流言蜚语，不好意思见那些她熟悉的人。 所以就想到我了。 其实她最先想到的人是韩昊，韩昊是王翰多年的朋友。 曲箐权衡再三，因为我知道全部的内情隐私，韩昊不知道，所以我才是最合适的。 到了晚报之后我才知道，曲箐为什么不肯来了，这里的人把曲箐比作红颜祸水，他们竟然当着我的面公开数落曲箐不要脸，是潘金莲等等。 王翰这人性子直，嘴快，隐私这种东西也会自曝家丑。 尤其是跟王翰关系不错的同事，他们直接问我：曲箐为什么不过来？ 我说：她，有点事，过不来。 有人就说：不要脸的事都干出来了，怎么的，不敢来了？ 我冷笑，拿着王翰的东西，冲他们说：嘴碎有什么用，王翰被开除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伸张正义，这会都来能耐了。 办好手续，我拿着王翰的东西，给曲箐送去。 我是直接送到王翰和曲箐的家里，敲门，等了好几分钟才开的门，这种情况让人怀疑，是曲箐给我开的门，曲箐身边有个女人，我还以为是曲箐的朋友。 很快，我就知道不是了。 从曲箐和这个女人身后，优哉游哉的，又走出个人，是黄炳文。 黄炳文笑眯眯的，口吻有点奸邪的，冲我打招呼，“你也来这里了？” “啊，是来了。”我半举起手里的东西。 我得来呀，不然这东西送哪里。 “你是正经的事，我也是正经的事。”他给我介绍，“这位，是我最新的律师。” 我看着曲箐，还有旁边的女人，还有黄炳文，黄炳文把裤子提提，显然嘛，他是刚刚把裤子穿好，里面的东西还没冷却下来。 我急忙盯着曲箐看，明白了，两个人刚才有事一番鱼水之欢啊。 黄炳文是要在王翰的家里，把王翰的老婆给玩了，这样才解恨，才过瘾。 也担心周围的人说三道四，怀疑什么，就给自己弄个遮羞布，挡箭牌，美其名曰的弄个律师过来，也是美其名曰的谈正事，其实干的是玩弄别人老婆见不得人勾当。 我的出现，让他的快活中途戛然而止。 虽然这样，黄炳文还是非常满意，心里的满足感远远超过生理的。 我坐到沙发上，冲他们说，忙整天了，休息会，给弄杯果汁饮料什么的。 曲箐真的怕黄炳文，先是眼睛余光征求他的意见，然后才去弄。 我翘着二郎腿，拍拍身边的椅子，让黄炳文也过来坐坐。 黄炳文坐过来，醒醒鼻子，“这屋子里的味道，还不错哦。” 他的声音很大，我就在跟前，我耳朵又不聋，他是说给曲箐听的，暗示给我：他们刚刚玩过。 我冲黄炳文借钱，不多不少，五万块就行。 黄炳文听完之后笑了，“不多，不多。”他拿出纸条，一支签名笔，让我先写个借条。 五万块这个数目比较敏感。那天是他托付赵枫，把五万的好处费交到我手上。 今天，我开口不多不少五万块钱，黄炳文知道我的弦外之音。 我推开他的纸条，“钱不到手，哪有先打借条的道理？” “兄弟开玩笑了，哥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 说着，他拿出手机，要我的银行卡账号，就要给我转账，他又把纸条退给我，“怎么样，这样兄弟放心了？” 好，我打借条，期限半年时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当即给我打来五万块钱。 之后他问，“利息怎么算？” 曲箐早就把饮料拿过来了，我端起来喝，“咱们，称兄道弟的，利息……” “好，那就免了，不要了，怎么样，哥爽快不？” 是爽快，可我不走，就赖在这里了。 黄炳文肯定刚才玩的不过瘾，还想继续来几炮，我就不让他如愿。 见我就是不走，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感觉有点不对劲啊，这黄炳文也太大方了，五万块钱啊，不是小数字，说借就借了。 不对，这里肯定有阴谋。 我倏地从沙发坐起来，之前那个五万块，虽然是白送我的，那个钱他花的值，五万块买他的的德艺双馨的名声，他赚大了。 今天这个钱，他花的没道理。 管他呢，反正我也没打算还这笔钱，他的钱也不是好来的，不勒索点，对不起自己。 曲箐坐在我对面，说今天王翰的事，要谢谢我，还问报社里怎么样。 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也不隐瞒别人对她恶劣的评价。 她苦笑几声，然后自言自语：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表子了。 “王翰那里怎么样了，你去看他了？” “还没有呢，黄炳文不让我去，说让他在里边反省反省。” 这个王八蛋，玩了别人老婆，还要把人家送进监狱里，我急忙把黄炳文和律师之间对话告诉她，那个老东西最不是人，千万倍上当。 也许曲箐知道黄炳文的为人，清楚他的言而无信，她这么驯服，完全是让黄炳文给吓怕了。听完我说的这些，基本没什么表情，机械点点头。 我想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老犊子上。 这话有点低俗，就没开口问。 我去看王翰，去了之后我才知道的，曲箐说谎了，其实曲箐来看过他，是王翰拒绝见，还有别人也来了，韩昊来了，几个同事也来了，王翰都拒绝见。 我来了，王翰没拒绝。 我问他，为什么不见别人。 他有气无力的低着头，他的解释是：知道他们会问这问那的，你让我怎么回答？ 也是这个理，毕竟是家丑，如果不是酩酊大醉的，还真不好开口。 我就不一样了，他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 王翰问我，黄炳文干什么呢？ 让我怎么开这个口，如实说，说黄炳文继续肆无忌惮的，在你的家里，玩你老婆。 那样他不得疯狂了。 有些事情真的要忍啊，不忍能怎么样，如王翰这样，结果不是更惨。 就算给你当王八，那也得忍。 第五十八章认认真真的“卖”一次 我得把他被晚报开除的事告诉他。 王翰知道后，额头青筋都蹦起来了，双手紧紧握着拳头，用力捶打自己的双腿，他是个有多年经验的摄影记者，没了这份工作，很容易找到别的。 他恨的还是黄炳文，也有曲箐。 他问我，“那对狗男女干什么呢？” 我不回答，沉默着。 他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在一起厮混，我不会放过他们，我要报仇。” 我很是好奇，当时黄炳文怎么就盯上去曲箐，之前有问王翰，那个时候他心高气傲，把我的好意当成驴肝肺，还把我给赶走了。 今天，我旧事重提，再次问这个。 王翰垂下头，懊恼的要哭。 他说，他经常会拍人文，城市的大街小巷都他的身影。有次，他拍人文照片的时候，不小心把黄炳文给拍进去了，黄炳文身边是个火辣的女郎，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拥抱。 那个时候王翰不知道黄炳文是谁。 黄炳文是个经验丰富的猎艳高手，有反侦查能力，他意识到了，有人已经把他的拥抱摄入镜头，就跟王翰理论，希望王翰删除照片，并且当着他的面格式化存储卡。 存储卡里有许多张照片，王翰拒绝。于是两个人起争执。 事后，黄炳文查王翰的身份和个人信息，拿一万块，要买那张照片。 王翰就是个文人情怀很重的人，性情清高，他不会赚这个钱，回家之后，把存储卡里有用的照片拷贝，其它的，也包括黄炳文的照片，都删除格式化。 黄炳文不信啊，面对王翰的当面呵斥，他以为王翰故意跟他作对。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知道了，黄炳文开始玩弄曲箐，用来寻衅王翰。 当王翰见到我公开的那些照片，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曲箐。 王翰用力掐自己，后悔当时太傻缺。 他说，他要报仇，给黄炳文教训，他要揭露黄炳文的丑事。绝不让黄炳文活的滋润。 我什么也不说，他想的容易，可他不知道，这个事不好办啊，如果可以，那我还至于给黄炳文公开道歉，黄炳文是个会孵金蛋的鸡，牵扯在很多集团利益的链条上。 我当个听众，很虔诚的听他讲着，满足他情感上的发泄，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他说，他要联系认识的记者，联名曝光黄炳文的丑态，让他的丑态曝光在阳光之下。 嗯，他还真是个天真的记者。 那些媒体和记者，会不知道黄炳文的丑态，开玩笑吧。最终不都还是一个论调，高高赞美黄炳文的成绩和操守。 所以说嘛，这些东西没用的。 有件事倒是让我很是意外，从黄炳文这里离开，不远的地方有人等着我，是曲箐。 曲箐双手在身前捏着，一步一步，缓缓走过来。 我朝周围看看，黄炳文也不在啊，她还是唯唯诺诺的。 她的样子有点奇怪，欲言又止，她冲我走过来的方向看看，低声低气，“见到他了？” “见过，怎么了？” “他肯定很恨我？” “对不起，这种事情我说不清，等有机会的，你们自己聊聊。” 我感觉，曲箐是在监视我。 她竟然知道过来见王翰，看样子她做过不少功课。 “不会是黄炳文让你来见我的吧？” 曲箐也算诚实，点头，“是他让我来的，也是我自己想过来。” 我摸摸头，糊涂了。 “为什么，她让你干什么？” “我能不能知道，王翰他让你干什么？” “这个还用问，当然想报复黄炳文。” “我可不可能求求你，如果王翰托付你干什么，都不要答应他。” 我一下子蹲下，可能是太高了，供血不足，脑袋晕晕沉沉的，仰头看着她，她也顺势蹲在我身边。 她问我，其实是个抛砖引玉，然后给我讲个故事。 她问：“你是摄影师，有没有给一种人拍过照。” 她的目光中有几分扑朔迷离，情愫暗涌，我想，我应该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我没吱声，继续听她说：“她们是女心，也许是女孩，也许是少妇，她们真的不是出来卖的，所以会很害羞，不好意思把自己暴露出来，但是，她们也干过那种事，拿自己的身体，陪有钱人，或者有权力的人睡觉，然后，她们会拿到一些好处，也许在外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她们，非常需要这些钱，机会，或者是别的什么。” 曲箐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知道，我也拍过，但对她们的内心和生活知之甚少，除了拍摄的时候，之外就很少有交流。 突然，我想起什么了。 摄影师拍过的人太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还有各种宠物和商品。拍过谁，没拍过谁，真的记不住。 曲箐这么一说，就是个闸门口子，一下子勾起我从前的回忆。 我猛然盯着曲箐看，哦，这张脸，似曾相识过。 是她，原来在几年之前我拍过这个人。 那是个有着情色成分的拍摄活动，拍摄的时间和地点都比较隐秘，拍完之后彼此谁不认识谁。 我总算是明白了，曲箐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眼，对我有种敌视和排斥。 她是担心我认出她，才会以这种方式拉开我们的距离，也避免我走进她的生活圈子。 这里我要说，曲箐不是出去卖的那种女人，而是，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都说，一进娼门不回头，女人卖过一次，就不介意第二次，第三次…… 真实的情况还不太对，不是这么回事。 卖和偷情不同的，偷情会让女人上瘾，刺激，真的舒服。 卖，虽然有时候也刺激，更多以是恶心和无聊的机械运动。 女人会喜欢实实在在偷情，去不会喜欢实实在在的卖，虽然有人会陶醉在卖的刺激和催生之下，过了这个劲，就会索然无味。 不是什么人都敢把自己豁出去，如果不是到那个地步，谁也不会频频迎来送往。 有一类人，长相很漂亮，身材火辣，她们是绝对不会拿自己去卖，但是，她们会认同一个观念，可以认认真真的“卖”一次，两次。 这类以少妇居多，因为女孩都去援交了。 她们选择买家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买家选择她们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 在她们和买家之间的桥梁，就是照片和她们的才艺。 我相信，曲箐说的就算这个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彼此都明白了。 “跟黄炳文干，为的是你自己，不是王翰。对吧？” “不，是为了我们那个家。他对我好，我也爱他。” “黄炳文给你什么？” “机会，一次比赛的机会。” “有什么用，比赛了，又能怎么样？”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有个机会，我会脱颖而出。” “所以你才会一下子在起航演艺那么多年，你是在等机会。” “可惜啊，那么久了，我什么也没等来，再等，我真的老了。” 再等就老了，所以这次她赌注压在黄炳文身上。 第五十九章限制级网站的美女 曲箐的故事，是我所知道的，若干个故事当中的一个。 有那么一些时候，我把这些故事当成吹过身边的风，不会再有任何感情。 我当摄影师最大的收获，是知道许多真的故事，不一样的喜怒哀乐和人生的畸形。 曲箐的故事听起来也许很简单，只是你不知道，这个人身上有这样的故事。 那是高中的时候，曲箐的父母双双患病。 她讨厌别人同情的目光，尤其是这同情背后还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开始有人给她介绍工作，也有给她介绍对象的。她那个村庄，是有彩礼钱的，定亲之后家里会收到不少礼金。 她的家庭真的需要钱。 那个男人是个瘸子，走路磕磕绊绊，没人肯嫁给他，所以他的彩礼比别家都多。 曲箐有个大胆的尝试，她不介意男人是瘸子还是老头，她介意的是一辈子陪着瘸子，为了钱，她可以跟一个男人做交换，约定就是：这只是交换，各取所求。 曲箐很漂亮，想玩她的男人多，有钱的男人也多。 曲箐选个差不多的男人，于是她有钱了，父母也有了钱治病，她也有了钱上学。 这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给卖掉，她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故事没有结束，所以第二次还是冲进她的生命中。 第二次的情况有点复杂，这第二次，也就是我初次见到曲箐，给她拍那种比较火辣的照片那次，当然了，这之前我把她完全从我的记忆中忘掉。 说复杂，曲箐之所以要卖自家的身体，完全是为了王翰。 那年王翰毕业，信誓旦旦的，踌躇满志，一心从事正经的新闻摄影记者，南青晚报是最好的选择，是南青市最大的报业。 王翰是有才华，可首轮就被淘汰了。淘汰的理由是：不够成熟。 曲箐听朋友说，南青晚报不好进，尤其是正规的有编制的，不认识人，不花钱，想都不要想。 如果不是一个男人的意外出现，王翰这辈子也许跟南青晚报不会有丝毫瓜葛。 这个男人有话语权，一个字就可以让王翰顺利入职南青晚报，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相中曲箐了，这个男人有家庭，他的相中就是，玩玩曲箐而已。 曲箐同意了，只要王翰能顺利进南青晚报，达成他的心愿。 这个男人最终也没有玩曲箐，两个人保持着很纯洁的关系。 要么说有点复杂，男人说，他虽然好色，可还算是个好人，她感动曲箐为王翰做的这些，所以才会敬重。 至于这第三次，那就是畜生黄炳文了。 曲箐自幼歌喉突出，她会唱歌，因为成长过程中的种种压抑和挫败，她总是拿低调掩饰自己的追求，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全门心思用在学习和工作上。 年龄渐渐大了，身边的人个个事业有成，她自己也蠢蠢欲动起来，她不想这辈子太平庸。 偏偏这个时候她遇见黄炳文。 黄炳文要玩弄曲箐的身体，自然要许以利益和承诺。 刚开始的时候，曲箐当然也不知道黄炳文的来意，不知道他是要报复才接近自己。 拿曲箐的话说，当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反正也让黄炳文给玩完，那就当做生意，价格已经谈拢，就继续履行彼此的承诺。 曲箐的事跟我真没多大关系，却让我不太舒服，心情糟糕，在外边逛很晚，才回家。 小区的楼下，我抬头看，家里的灯亮了。 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是婉婷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气性再大也该消气了，我大步流星往上跑。 可是，在我家里的人不是婉婷，是婉婷的父母。 他们不在南青市，大老远都怎么跑这里来了。 看着家里没有婉婷的身影，真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 却听他们说：“你和婉婷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我一愣，心马上就凉了，看样子是婉婷告诉他们的，这么说来，婉婷是铁心了，那天李辉建议我跟婉婷离婚。 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问他们吃点什么不，天都这么晚了，打算到哪里休息等等。 他们也满面的善意，安慰几句，不过他们拒绝我的好意，说是看朋友顺便旅游，才路过我这里上来看看，一会就要走了。 他们的态度柔和，他们不建议我和婉婷继续这样，要有个明确的结果才好，拖延着，对我们都不好。 “婉婷有说过，要离婚。我们的意思是，离婚为时尚早，毕竟你们也这么多年了，不到那一步，先别使性子。说到分居，我们倒是认同，离开些时间，让大家都清醒冷静，之后这么选择，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了。才华，你说呢？” “啊，我，我听您的。” “你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这个我们都知道。就是，婉婷不喜欢你的性格。我们的女儿，我们清楚，婉婷功利心强，她不喜欢你的原则。要我说，婉婷是商人，你是文人，不合拍，当初我就有跟你们说过，你们要想长久，其中一个人肯定要改变才行。” 听出来了，其实他们是暗示我，这个离婚是迟早的事，性格和禀赋不同的两个人，迟早要劳燕分飞。 他们来，就是把这番话说给我听，说完就走了。 我送他们到楼下，送他们走，然后在超市买几包啤酒上楼，一个人喝闷酒。 无聊，我打开网站找刺激。 最好的刺激当时是看黄色网站，日本V视频什么的。 我收藏有这样的网站，平时不常光顾，一个月啊，没什么事，压力大的时候就看看。 我打开个网页，映入眼帘的是春情荡漾，满满的都是勾人魂魄的画面，图片，小视频还有，撩人心魂的文字。 我相信，是个男人都看过，女人也看过。 那些说自己从来没看过的，纯粹装逼，不要脸。 血压有点高，热血沸腾了，我浑身热起来，人也站起来了，用力甩甩脑袋。 我发誓，身体是有反应了，但是，绝对不是让这些图面视频给弄出来的。 而是因为，这些图片有问题，这些图片的美女，一个一个的，都是经过高水平的后期合成处理。 这些照片的美女，我认识啊。 这些，是我那个摄影空间拍摄过的客户，至少有五六个人，这些美女，有的是三哥送来的客户，有的是她们自己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没理由啊。 照片拍的时候没有问题，是写真不假，但这个尺度很小。 第六十章内鬼现形记 这件事不小，服务行业的信誉是原则，客户的隐私也是保密的。 无论是谁，自己的照片变成情网站的宣传，不得跟我玩命啊。 这个事是谁干的，十之八/九跟那个三哥有关，是想彻底搞掉我的名声，典型恶性手段，从前我在别的影楼打工，听他们议论过，各种手段打击竞争对手。 我这里的照片，拍完之后直接交给客户，外人怎么会知道，三哥为什么会有原片。 肯定是有内鬼，把原片复制粘贴给三哥的。 我怒火中烧，抄起手机就给周通打过去，虽然不太确定，这事八成就是这小子里应外合，跟三哥干的。 这小子还没睡，问我：“才华哥，什么事？” 我用力压压情绪，这事，有点莽撞，捉贼捉赃，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他怎么会承认，最终一走了之了，跑的远远的，一滩屎不还得等我去善后。 我咬着牙，“那什么，你还没睡呢？” “没有呢，还有几张照片要修修。” “哦，那辛苦你了，也没什么事，是这样，明天有个美女客户，要拍写写真，你明天早点准备准备，把灯光什么的都弄好，这个客户脾气不好，厉害着呢，对照片也挑剔。” 交代完，我就把手机挂了。 然后我就出门，到个高端洗浴中心，我知道这里有小姐，不错，我是冲着这个来的。 只要你肯出钱，你让她们干什么都行。 选几个，身材相貌都不错，就是少点什么，也许是风尘太浓。 我这人从不歧视别人，就是担心这样的话，鱼儿不上钩。 周通也是个有阅历的摄影师，接触过大量的女人，他的嗅觉不会差。 其实当摄影师的，怎么会不认识模特，认识大量的美女，想找个美女很容易，周通肯定见过我的个人网站和认证微博，有大量我的照片，弄不好周通也会认出谁是谁。 有个不错的舞厅，舞厅里有职业陪舞的女孩。 从前来过这里，多少知道些。 有个女人不小心碰到我，手里的冰激凌不小心掉了，她没有冲我道歉，反倒是质问我，瞎啊，走路看不看道。 哦，我相中她了，虽然不是我要的那种高贵的气质，可是她的霸气，刁蛮的野性，也会以假乱真的。 她长相不太美，身材绝对呱呱叫，丰满得让人恨不得吃几口。 我急忙道歉，给她一百块，然后又给她一百，然后又一百块。 我不知道她的职业是什么，这不重要。 她懵了，拿着钱看我，“你，脑袋不正常？” “想赚钱不，我给你两千。” “干嘛，想干？” “不不，不是这样……”我急忙解释，并承诺不会有危险，照片我会拦截。 她把钱揣兜里，“再加一千。” “成交！” 于是，第二天早上就有个雍容华贵的太太，到我的摄影空间拍照，写真，风格轻熟女，是周通给她拍照。 她的要求很简单：钱不是问题，但要快，中午就要片子。还有就是，照片的电子版，无论是需要的还是不需要，必须当面删除。 周通不明所以，打手机问我。 我告诉他，当然拍了，客户给钱了，就是上帝，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其实我并不知道周通会不会就范，会不会铤而走险。 因为这个时间非常紧张，拍完到修片，在送去打印成册是什么，中午之前完成，他要从紧张的时间里，抽出时间把照片送给三哥。 因为之前我弄坏网线，网络传送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我守在附近等着。 真的是周通，大概十一点半左右，周通跑出来买吃的，借这个机会和三哥见面，把一个存储卡交给三哥。 兔崽子，不知死活啊。 我拿长焦偷偷拍下，然后不动声色，等周通往回走的时候，我走出来。 周通一个激灵，“才华哥，你，你这是？” 我冲他笑笑，说有个朋友要拍家具，让他去帮帮。 他拎着手里的饭盒给我看，“那这个？” 我拽开自己面包车的门，“不要了，丢垃圾箱里，一会儿朋友请吃海鲜大餐。” 等周通上车，我也上车，不由分说的，先狠狠给他几拳头，把他彻底打懵了，鼻血往出冒，他目瞪口呆的盯着车前看。 我急速开车，一个小时，荒郊野外停下车。 我先下车，打开另一侧的车门，把周通拖下车。 “说吧，照片原片给三哥干嘛？” 算这小子识时务，把什么都招了，要不然我非弄折他的胳膊。 他说不是他想这么干的，全是那个叫三哥的人，给他钱，他禁不住诱惑才干的，只要把一个客户的全部照片都给三哥，三哥就会给他一千五的好处费。 我抬起胳膊，还想继续打，见他吓得可怜兮兮的样，心一软，算了。 “你知道三哥拿那些照片干什么不？” “不知道，这个真的不知道，三哥不说。我拿人家的钱，也不好多问。” “你和三哥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这两天，从前不认识？” “真的，你别骗我？” “哥，你扰我吧，我可不敢说谎。” “这个行业彼此认识，你的名声臭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在这个行业混饭吃。” 他满脸的奴才相，频频点头。 我警告他：“别给三哥通风报信，不然我就在行业里曝光你。” 这小子只差磕头了，一个劲的说不敢。 我冲他屁股狠狠踢一脚，让他快滚，滚的远远的。 等我回去之后，我去那个最美证件照店，找三哥。 三哥忙着呢，见我过来，满脸赔笑的问我什么事。 我说请他吃饭，感谢这几天给我介绍不少客户，多少赚点钱。 周通这小子果然没通风报信，三哥还什么都不知道，高兴的过来赴约。 一个川菜馆里，选个楼上安静的位置，简单要几个菜，几瓶啤酒。 三哥扯开腮帮子开始吃，我看着，连筷子也不动，然后把手伸到他的跟前。 三哥缓缓放下手里的碗筷，也许他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了，擦擦嘴，“这是干嘛？” 我说：“东西还过来。” 三哥的眼睛转转，“什么东西？” 我说：“周通给你的，我客户的照片原片。” 事情突然，三哥措手不及，一时半刻的没想好怎么说。 我说：“不至于吧，大家和气生财，你玩这个手段，不太好。” 三哥这人脸皮厚，让人揭穿了，一点也不尴尬，嘿嘿的笑起来，说这是个误会，开个玩笑而已，他承诺，照片删除，肯定彻底删掉。 他拿起酒杯，说最后一饮，然后站起来，要走，回去删除照片。 我知道，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第六十一章有怨报怨 死皮赖脸，再加上一点霸道，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我不想跟谁过不去，可是三哥这个人，我必须在他身上放点血。 不然的话麻烦的不光是我，还有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女孩。 深夜，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背后，会有各种各样的流浪者。 我悄悄的走向他们，这些人非常的谨慎，表面上他们是以拾荒为生，他们真正经历过什么，并不是那么简单。 拿出几百块钱，在他们的跟前晃了几下。 他们明白了，我并不是想深究他们的身份，他们走过来问我：想让我们干什么？ 这个夜真的很黑，孕育着残忍的种子，“杀人，你们敢不敢干？” “这要看你给多少钱了？” 其实我是吓唬他们的，看看他们的胆量多大。 他们什么也不在乎，在这个城市干件大事，然后就可以躲到另外一座城市，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曾经干过什么。 “我的钱不多，我也不会让你们去杀人。” “别磨叽了，究竟干什么，快点说，你能给多少钱。” 爽快，很快我就和他们谈拢了，事成之后把钱给他们。 午夜十二点钟刚过，三哥就被敲门声吵醒。 他很不开心的走到门前，拿拳头反敲门，“谁呀？这么晚了，让不让人睡觉？” 我报出自己的名字，说送一些照片过来。 大概是刚刚从梦中惊醒，脑袋还没有清醒过来，三哥把门打开了。 我一脚踹在门上，门和三哥一起被踹开，我身后的几个人冲上来，把三哥狠狠的绑起来，让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后把门紧紧关好。 三哥有一个老婆的，今天他老婆不在，免除不少麻烦。 我拿一把水果刀，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刀刃在他的皮肤上刮几下。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舒服？” “你想干什么，你这样是犯罪的？” 吓唬谁呢，他的行为同样是犯罪，我选择了不报警，而他相信也不会报的。 “照片删了吗？” 他挣扎了几下，明显是狡辩，说今天下午一直很忙，还没来得及删除照片。 这样的人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我的水果刀在她的耳垂上扎了进去，鲜红的血喷了出来，而他疼得叫唤几声。 还真的不是我心狠，一个女孩的照片，出现在情色网站上，并且是首页的宣传，对这个女孩的影响将会是多大，相信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等同于把这个女孩毁了一样。 三哥明明知道，可他还是这样干，足见这个人的内心也很阴暗，自私，没有感情。 “我再问你一遍，照片什么时间删？” 他带着几分哭腔，说这就删除。 我上去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小点声，千万别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这样，他才不敢大声的求饶。 我问他，他跟那些情色网站是什么关系。 他发誓说，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注册用户名，并且充值成为VIP会员。 我一脚踹过去，把他的凳子踹倒，让他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好的反思一下吧，一个人干过缺德事儿，总是要受到惩罚的。 身边的几个人就是个帮凶，五大三粗的站在那里，吓唬他。 我开始翻他的电脑，座机和笔记本，还有他的手机，这里有他的犯罪证据，有我客户的照片，都是已经合成的。 我亲自把他的电脑都格式化了，并且重装系统。他就这样看着，一个字，也没敢说。 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我知道三哥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小人，今天不弄死他，只要让他翻过身来，他肯定会对我下手。 可是，我不可能因为这事就去杀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无奈，我只能把自己修炼得刀枪不入，等着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今天我得好好的出出气，我们几个人一起上手，把三哥狠狠的打，不打死就行，别弄出人命来。 对于周通这个人，如果他跟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倒是挺后悔把他给赶跑了。 第二天的时候，校园门口的那家最美证件照店，果然没有开张营业。 三哥被我给吓怕了，这个时间应该躺在医院里养伤。 周通也的确没有过来上班，我就对大家说，这个人家里有事儿，辞职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事，快到中午的时候，周通竟然回来了。 他的脸上有伤，眼眶肿，嘴唇也出过血，昨天的时候我是打过他几拳头，可是用力太猛，而且都打在了脸上，并没有碰到他的眼眶子。 那他身上的伤是谁打的，莫非是三哥打的。 我把他叫到二楼的一个小办公室里，把门关上，问他干嘛还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他竟然扑通一下，给我跪下了。 活了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过，我急忙的要把他拉起来，可是他不起来，他一个劲儿的向我认错，说这个事情怪他，承诺今后再也不敢了，恳求我不要把他给赶走。 我非常的好奇，“为什么一定在我这里，你的水平不差，到什么地方不可以谋生，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别的地方不可能要我，我身上有劣迹。” “你不是又在跟我扯淡吧？我怎么不清楚？” “老板，你是好人，你相信我。” “别扯别的。回答我的问题。” “是这样，我偷过东西，从前在影楼工作的时候，偷过别人的镜头，就因为这个被开除了，之后找了几家工作，也没有人肯要我。还有件事儿没告诉你，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三哥就是拿这件事情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他就会把我偷东西的事情告诉给你，让你把我给开除了。” 他有没有偷东西，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不喜欢到别人从前的单位去打听，我感觉这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 可是在这个行业当中，这是一种默认的规则。 所以说，一个人像摄影师如果犯下这样那样的错误，那么今后就很难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我用力把他拉起来，不喜欢他跪在我面前的样子，感觉特别别扭。 我允许他继续回来，从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但之后必须要规规矩矩的。 我问他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他说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摔的。 第六十二章让我过去拍照 还有个事，是韩昊的。 那天韩昊把话刚说半截，就赶上王翰暴打黄炳文，他没说完，我也没听完，事后我重新找到他，把情况问问清楚。 韩昊说，他是做生意，也的确经营不善赔钱，那都不是要命的，他落得穷迫潦倒，是让人给骗的，五六十万都打水漂。 骗他的是个信贷公司，高额利息诱骗，韩昊也是贪财，才会上当，五六十万全投进去，等着高额的回报。一年之后，公司没了，人去楼空，一毛钱都没回来。 被骗的人合力把公司告了，老板是被抓回来，可惜钱都被挥霍掉。 判刑是判刑了，但是韩昊的钱没了，叫天天不应。 韩昊相信，那个老板不是真的老板，幕后的那些人，拿走他钱的人还在逍遥法外，还有继续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韩昊说，他不是真的从事借贷，也不会骗人，他要把自己也变成那些骗子。 他相信这个圈子里，利益群体之间都是认识的。他变成骗子，也就见到那些骗子。 韩昊不会撒谎，最开始见到他，跟我聊他生意破产，就隐隐约约知道其中有玄虚。 这次说这个，倒是画面清晰，逼真。 我也变得小心了，毕竟这之前有个师兄许离子。 我约王水燕出来，理由是喝茶聊天叙旧。 当日是王水燕叮咛我，王翰放出来了，叫我去看看，这才让邂逅韩昊。 我打听韩昊的事，是否真的让人骗走几十万，为什么要来南青市等等。 王水燕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把身前的披萨夹出一小块，塞进我的嘴里。 “你不信他，还是不信我？” 说真的，都不太信，又都相信，我和王水燕之间没有你死我活的利害关系。 “你还记得我跟是说过，欧阳萁不好惹，你的有个帮手。” “你也说过，你会帮我的。” “我是说过，我会帮你，但不会是你的帮手。”她显得很谨慎，“欧阳萁不好惹，聪明的人，是不会以身犯险的。聪明的人坐收渔利，欧阳萁真的倒霉了，我比你还高兴，你如果真的把她给干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想上我，我也让。” 她哈哈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完全陶醉在她幻想描绘的画面中，幻想着欧阳萁跪在她膝盖下摇尾乞怜。 她和欧阳萁之间有什么过节，这个不重要，她恨欧阳萁就行。 “我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韩昊回来了？” “我们是情侣，从前是。” “我听说过，他追求的你，后来是他……”听人说，韩昊嫌弃王水燕身边的异性朋友太对，才会分手的，究竟是不是，我不好太直白的问。 王水燕眯缝眼睛，盯着玻璃杯内的绯红，“他什么，他抛弃的我，是不是？” “哦，这个嘛，也许是道听途说。” “不，不是道听途说。是他把我抛弃的，他也上过我，把我玩了，又把我抛弃了。你说这种男人，要不要教训教训他？” 啊，还是乖乖的，什么也不说，不表态好。 “不过，韩昊这个人，床上挺厉害的，那东西真大。” “哦，这样，那你不想跟他复合，我倒是愿意当个红娘。” “从前想过，如今不了，他算什么，一个落魄的穷光蛋，他还不配。” 王水燕这人，聊着聊着就没正经的，我不想聊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我也不想多听。 回去之后，我约韩昊出来，问他的具体打算。 韩昊说他到那个借贷求职，还交钱了，第一次二百，第二次五百，最后是一千的保证金和抵押。 我真佩服他的“愚蠢”，这种情况也敢拿钱往里砸。 他说，如果不按照人家设好的路走，怎么才能见到最后的目标。 借贷说，要想成功应聘，得有个硬件条件，有自己的地点，否则的话，不符合要求，不予录用，之前交付的那些钱，一概不退还。 如果成功被录用，就是空手套白狼，没有薪资，没有底薪什么，完全是按照韩昊的业绩，也就是说，韩昊出去骗人，骗到多少，韩昊提成百分之三十。 是啊，这是骗子空间，骗子中骗子。 我叫来装修的人，简单弄弄，开辟个十多平米的长条，能摆几个柜台就行，柜台摆着韩昊批发来的化妆品，价格不算贵，质量说的过去。 韩昊这是长线钓大鱼，三五天不会有收获。 我也好奇，韩昊要怎么运作呢，借贷公司的人，如果不是从韩昊这个钩上弄到鱼，他们是不会给韩昊长线的。 除非是，韩昊也要弄几个替罪羊，拿几个傻乎乎的女学生，引诱她们接高利贷，从而让韩昊拿到借贷的信任。 不允许他在我这里干缺德的事，我要看住他。 想不到的是，金玭投资的欧阳萁让我过去，这就过去。 原以为是我在不经意中闹出什么事，又把欧延期给得罪了，战战兢兢的过去，接待的人是那两个斯斯文文的男人。 他们说欧阳萁忙，见几个高端老板。 他们交代说，让我这就去清淑杂志，有个活让我干，给一个女孩拍照。 “拍什么，谁，哪个女孩？” “先生您不要心急，容我一点点讲给您听，这个女孩叫琪旻，你们见过，就是之前你在我们这里，拍过的那个女孩他。”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我只拍过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是南青大学的学生，还到我的摄影工作室弄个会员卡，用个假名字，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原来她叫琪旻。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让我过去拍。 其中一个人的解释说：“先生好奇心太多了，这样可不好哦！” 好吧，清楚他的手段，那就不惹事了。 他们开着车，把我拉到清淑杂志。 清淑是电视台下设的杂志，定位很暧昧，拍摄的都是美女，风格也火辣，背靠大树好乘凉，有电视台这个招牌，销量和关注度很高。 清淑的摄影器材绝对让人流口水，可不是寻常影楼和工作室所能比的，清一色，全是最新款的哈苏中画幅，价格要几十万，加上德国进口闪光灯组合，最时尚的景观布置，保守估计百万以上。 这么逼格高的拍摄条件，为了给一个女孩拍照，这不对劲吧。 我的心开始砰砰直跳，真不知道欧阳萁又想出什么损招了。 第六十三章重金力捧 快到清淑杂志，他们说，清淑的拍摄条件是最好的，所以才来这里。 然后他们不忘拍个马屁：我们经理能量力大着呢，想干的事，没有办不成的。 我们来的地方是个非常奢华的主题拍摄宫，布景都是真的，宛如个水晶宫殿，这里最适合拍摄那种唯美而梦幻的风格。 拍摄宫的人都出去了，瞧这个样子，今天把这里的支配权都交给我们了。 也对，欧阳萁的能量那么大。 两个斯文的年轻人，一个站到我身后，一个站到我身前，都掐着腰，笑眯眯的叮咛说：“先生知道什么不要紧，最好不要对别人说。要不然，要小心您的舌头啊！” “你们指的是什么？” “琪旻，她从前拍过什么样的，你都不知道，对吧？” 对，不知道，是不知道。不用他们的警告，这是行规，当摄影师的人不要嚼舌头。 里边有个独立的化妆间，他们让我等会，说琪旻在化妆。 借这个时间，他们跟我聊天：“今天拍唯美的风格，小清新也行，总之要拍你拿手的。” “怎么突然变了，欧阳萁不是喜欢我拍火辣的，那种不堪入目的？” “先生您忘记啦，多嘴，要吃苦头的啊，呵呵，先生是个聪明人，对吧？” “好吧，我不问，也不说。” “这就对了，先生真是个识时务的人。我们经理见过你的照片，非常满意，信得着你，所以才会让你拍，千万别让我们经理失望哦。” 这个时候化妆间的门开了，走出五个人，其实四个是化妆师，一个是琪旻。 我认出琪旻，琪旻也认出我了，大概还不知道今天是我拍，她有点拘谨，害羞。 我站起来，要打个招呼，让两个年轻人拦截了，站到我和琪旻中间，他告诉说，一个只管把照片拍好，一个只管摆好姿势，调整情绪，别的，不需要认识。 感觉是特务接头，弄得我不开心。 就事论事，四个化妆师的水平非常高，是我所见过的，顶尖的层次，把琪旻打扮得然如天边的仙子，翩翩起舞，搭配为我们提供的这个水晶宫拍摄环境，简直是相得益彰。 足见化妆师对美感和色彩的认知能力非常好。 化妆师问我，妆容还要继续改进不？ 不需要，这已经是无可挑剔的。 化妆师走开，我开始拍摄，一个小时基本没停，一百多张照片完成。 两个年轻人检查我的照片，基本还算满意，然后打手机请示欧阳萁。 欧阳萁准许我把存储卡拿走，回去后期处理，一个要求：越美越好，飘飘若仙。 上次拍那种大尺度的片子，存储卡当时让他们没收了。 我的工作完成，可以走了。 走的时候，很好奇的，我又一次问他们，拍这些照片干什么？ 结果就是，我又让他们给警告了，并且是最后的，如果再多嘴，身上会少点东西。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是被允许跟琪旻同时离开，等两个人开车走远，我才敢跟琪旻聊聊，问问她的情况。 情况比我想的要糟糕，琪旻对我排斥和躲闪，远远超过两个斯文人对我的警惕。 琪旻伸手叫个的士，幸好车上有人，司机跟本不停。 “那个，你对我有误会，也许我们的信息不对称，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聊。” “你是公司的摄影师，我也是公司的人，公司规定，我们之间不允许有联系。” 公司还有这个规定，我怎么不知道，哦，我是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是公司的人。 “你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一辆空着的出租开过来。 看着琪旻走远，我拿手机给欧阳萁打过去，欧阳萁没有接，是她的秘书或者助理的人接听的，告诉我说，老老实实的，千万别作死。 回去之后，我花很大的精力，甚至去找师兄许离子，才弄清这个琪旻的身份。 琪旻是大三的大学，学的是声乐。 许离子真的太了解我，他知道，平白无故的，我是不会找他去了解一个女学生，背后肯定有些缘由。 他说，他并不想知道这个缘由，他提醒我，有些事情会很危险，别多管闲事。 我晕了，盯着师兄问，“莫非你知道什么？” 许离子苦笑的摇头，“你这个人太敏感，我在大学里多少年了，看问题要比你深刻，一个漂亮的大学女生，如果突然间有钱了，名牌的衣服和包包，还有人开车送，这其中就有问题了，这样的女生，是是非和麻烦的种子，不要接近。” “那这个琪旻，平时生活怎么样？” “只能这么跟你说，家境一般，最近突然有钱了，至于背后的原因，你自己想。” “我就奇怪了，这种事情，学校就不会干预一下子？” “好笑，干预，干预什么？都是成年人，有选择的权利，不能因为在学校里，就对某些人特殊关心吧，况且了，这种事情当事人自己也受益，何乐而不为。” 许离子最后说在点子上了，就是不好认定，这个当事人是谁。 我到琪旻经查过去的食堂等，最终也没等到琪旻。 后来听别人的议论才知道的，琪旻根本不在学校食堂吃饭，她会去外边的饭店，如今她有钱了，不在乎这点小钱。 我还听到另外个消息，说琪旻就要成为网络红人，还有人说，琪旻让有钱的大老板给包养，还有人说，琪旻有个钱权兼具的干爹等等。 这些消息真假参半，不好评论。 可有一样大概是真的，有“人”要捧红琪旻，这个“人”就是我最熟悉的，又非常陌生的起航演艺集团。 我不痴呆，相信琪旻也不是傻子。 她不会不知道起航演艺的高处不胜寒，我的妻子婉婷很有能力，多少年了，况且还有个初恋情人李辉的帮衬，最终不也是个模特领队，教练，也没得到公司重金力捧。 琪旻才算什么啊，她不会不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在南青大学外边的商场，我见到琪旻是在两天之后。 这之前，我已经把琪旻的照片都后期妥当，亲手交给那两个斯文的年轻人。 琪旻身边有两个同学，一男一女，看样子是情侣。两个人对琪旻很恭维。 我走出来，冲他们打招呼。 琪旻见我还是有些心虚，目光有意的避开什么，那对情侣问琪旻：“你们认识？” 琪旻大概是太焦急，不知道怎么解释，磕磕绊绊说：“他，是那个，王才华。” 王才华，我这个名字在南青大学也算“火”过，不见我人，也闻我名，谁都知道有个王才华中伤诋毁黄炳文。 这对情侣看得出来，琪旻不欢迎我的出现，他们的态度当时变了，让我走远点，好狗不挡道。 我有点意外，南青学生的素质都这么差，出口伤人也就算了，那个男学生还拿胳膊顶我，警告我：走远点，别找不自在。 我让步，往后退。 琪旻始终沉默，不言语。知道她担心什么，我清楚她的秘密，如果说出去，她的前程和未来就完蛋了。 第六十四章被白玩了 我让步，没让琪旻当面丢丑。 当天的傍晚，琪旻主动到我的摄影空间，她的手里拿着两杯杂志，报纸盖着的，我见不到是什么杂志。 我们走出来，琪旻很低沉的，连续说三个：对不起。 她对我说的不应该是：对不起。她应该说：谢谢。 我找她，非但没有恶意，反倒是好心。 说我是怜香惜玉也好，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走进陷阱里。 可惜啊，这个琪旻不是太领情，对我反感还是很强。 她把手里的杂志拿给我，原来是清淑和起航演艺的宣传，首页和封面全是琪旻的照片，光彩夺目的美女，这些照片都是我拍的，后期也是我弄的，署名摄影师，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琪旻拿照片给我看，“我想红，太想了，我想出人头地，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你懂不？” 我也想红，当年的时候。最终怎么样了，梦都有，实际呢。 “你……”我无话可说了，“你，不想想。欧阳萁有那么好心，还是说，起航演艺变成救世主了，满足你我的心愿。你就不想，这背后的原因。” “我不笨，我懂，什么都懂。” “懂，那你还往里跳？” “你错了，这不是往里跳。他们倾力包装力捧我，让我红，这有什么不好，你会说，天下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人人，无非让有钱人包养，那能怎么样，包养就包养呗，那些有钱人，玩的女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多了，很快就厌倦的，那个时候，我岂不还是自由自在的，有什么不好？” “欧阳萁可不是授人玫瑰的人，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谢谢你的好意，你也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赌赌，你怎么知道未来怎么样，况且，我也无路可退了，所以，我希望你，也是恳求你，不要干预我的事，不要给我添乱，我不喜欢路上的绊脚石。” 她不信我的好意，我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个事我也不太能想明白，欧阳萁怎么会有这个好心，平白无故的花钱费力去捧红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学生，以至于我怀疑，这个女孩会不会有什么特殊背景。 师兄许离子说，她就是个寻常的人。 起航演艺永远都是蒸蒸日上的样子，我开着自己的面包车偷偷过来。 这里的变化不算多，还是从前那个样子。 我打听到，这里的人员更替还是蛮多的，李辉是被重新任职了，还是从前那个职务和薪资待遇，可是啊，李辉有的只是个空架子，实权全部架空。 起航演艺业务繁多，经常会力捧某个有潜质的新人，正如他们议论的那样，这其中真的有琪旻。 其中有件奇怪的事，公司竟然开会讨论，一个叫曲箐的人，有人说，曲箐唱歌好听，有潜质，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人才的机会，绝对给曲箐个展示的平台。 可最终的结果是，放弃这个念头，这是个荒唐而可笑的念头，不具备操作性。 理由很简单，曲箐是个从事设计的。 我当然明白这个奇怪事的前因后果，曲箐的愿望落空了，她白白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黄炳文玩弄，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也没拿到。 这件事，如果硬是要放在“道理”的天平衡量，还真不好责怪黄炳文背信弃义，因为他也真的尽力了，只怪他能量有限。 女人拿身体赌注，其结果是冰火两重天，要么是一步登天，要么是狗屁也拿不到，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吞咽。 其实，在我的骨子里，是同情和怜悯这个女人，说不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从前的遭遇，也许是因为，我无法接受曲箐老公王翰身上的那顶绿帽子。 我去找曲箐，也不能是安慰吧，就看看她怎么样了，也打听王翰的情况。 曲箐不在家，来几次了，也见不到。 最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是在黄炳文的不为人知的车上，找到他们两个人，不用说也知道了，曲箐让黄炳文玩弄着，这辆车就是黄炳文弄来车震的。 黄炳文有点意外，想不到我会找曲箐，他还算很知趣，说句：这少妇啊，就是有滋味，然后放下曲箐，开着他的车走了。 曲箐不是特别害羞了，也许是见到好几次，平常心了。 她约我到她家里坐坐，也许是想诉苦，于是我就跟着她上楼了。 她说，她知道自己希望再次破灭，黄炳文承诺的比赛，因为种种原因搁浅，还有，黄炳文承诺，起航演艺会给她包装的机会，最终也因公司内部的分歧而停滞。 她说，她不恨黄炳文。黄炳文虽然色胆包天，最起码兑现承诺了。 她拿出一张信纸，是已经写好的辞职信。 “别，别冲动。”我建议她说，“起航演艺，毕竟待遇不错。” “我刚刚买的红酒，味不过，你尝尝。”她答非所问，给我弄杯酒，她自己也一杯，“干杯，今天一醉方休。” 她自斟自饮，显然是在折磨自己。 她突然大哭起来，“起航演艺的人真不是东西，凭什么不给我个机会，这么多年了，我兢兢业业的，凭什么？” 我理解她这个时候的心情，受到委屈，似乎是不公平的待遇。 就好比当年，我也毅然决然离开南青大学，可是若干年之后，还是怀念那个地方。 曲箐说，她不想继续从事繁琐的设计了，打算唱歌，到南青大剧院，是黄炳文介绍的，过几天就去看看。 别，这个决定太愚蠢了，从起航演艺出来容易，可回去就难了。 南青大剧院就那么好混，别开玩笑，黄炳文的话不靠谱，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打算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她笑若桃花的说，“怎么的，你也想干我？” 我急忙松开手，慌乱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说不想，那是装犊子。 平心而论，曲箐真的很美，尤其是我和她之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难免会有种生理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婉婷，就把什么额外的冲动都没了。 想到王翰那种痛苦的样子，让我知道，我也是个男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人是有欲求的动物，真担心自己会干出过格的事，我拿凉水冲冲脑袋，甚至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敢，我听到她颤抖的声音，颤巍巍的。 我急忙往外走，推开门，然后有贼心没贼胆的回头看看，她背靠着沙发半躺，身上的衣服包裹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她是醉眼朦胧的样，格外可爱陶醉，她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冲着我，抛溅过来，“你干嘛要走……” 我背靠着门，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屋子里她的声音，“虚伪，你真虚伪。” 第六十五章竟然也会怜香惜玉 我是个落荒而逃的败将，拿曲箐的话说，虚伪，明明动了邪念，却没有贼胆，什么也不敢弄，匆忙的从曲箐那里跑开。 曲箐醉了，人是不可以乘人之危的。 明明什么也没对她做，可不太敢见到曲箐，大概是怕彼此尴尬吧，毕竟我不是黄炳文那么不要脸。 我不敢再到她的家里来，只能到起航演艺，偷偷看看她，可惜连续两三天了，曲箐也没来上班。 那天晚上曲箐酩酊大醉，说是要辞职，当时怀疑那是醉话。 女人是情绪的东西，决定了，往往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曲箐真的辞职了，还是婉婷告诉我的。 自从婉婷的父母来到我家，点明对离婚的态度之后，我没有试图去联系婉婷，婉婷也没主动给我打过手机。 我是在起航演艺外边，等曲箐的时候遇见婉婷的，纯属意外。 婉婷看见我的面包车了，才走过来。 我看得很清楚，婉婷见到面包车，其实已经走过去了，然后又走回来，有过犹豫。 她站到我跟前，“你找我，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过来找我。” 原来她误会了，也好，聊聊我们之间的事。 这里她熟悉，她找个安静的咖啡馆，她问我要点什么不，花钱AA。 一直喜欢她这种孩子气的性格。 有两三天没见到她，我问她为什么，没上班？ 她给的解释是：李辉心情不好，陪他走走，你呢，这两天这么闲情逸致，守在这里？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多多少少是在置气，听了之后还说生气。 “陪他走走，就是走走这么简单？” 她把手里的杯子狠狠墩到桌面，而我呢，急忙摊开双手表示道歉。 我承认，李辉和婉婷不会有什么，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可是我也想不明白，一个好色无耻的男人，为什么会赢得女人的好感和关心，婉婷心里怎么想的。 “我爸妈找过你了，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来。” “没什么的，比起李辉过来让我李辉，我已经有抗体了。” 婉婷看看手机，那意识我明白，赶时间。 “李辉的事，我也很意外的，不过说到底，他希望我好。” “也许吧。不过李辉说我会拖累你，这是你离婚的理由？” “要不然呢？”婉婷阴阳怪气的，“你认识曲箐？” 我拍几下额头，我和曲箐之间的事，她没有理由知道的。 “曲箐辞职走了，你不去安慰安慰？” “当然要安慰了，等我腾出时间的啊。”我问她，“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李辉？” “王才华，想听我对你的评价不？” 我点头，知道不会是什么好听的。 “臭味相投。” “啥意思？” “自己想。” “你是说我和曲箐，你瞧不起曲箐，还是看不起我？” “臭味相投。” 气死我了，我刚要动怒，婉婷站起来扬长而去。 说好的花钱AA，她不给钱就走了，还得我支付全部的费用。 黄炳文最不是东西，这下子可把曲箐给害惨了，他自己不要脸也算了，还不负责的承诺，害得曲箐糊里糊涂的从起航演艺辞职离开。 我没去南青大学，直接把黄炳文约到外边。 黄炳文无辜的样子，说他也是好心，如果不是当初没兑现承诺，他也不会歉疚，不会承诺介绍曲箐到大剧院。 “你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知道不，曲箐当真了，还辞职走了。你说什么办？” “那就到南青大剧院呗，那里我真认识几个人，弄她进去还是没问题的。” “狗屁，进去干嘛，打杂，当个伴舞绿叶呀，那是曲箐要的？” “不是，你这话就不对了，那谁不是一步一个脚印儿？” 我的脾气不大，可我接受不了太无耻的行迹，我抡起巴掌，对准黄炳文就是一下子。 黄炳文被打的一机灵，“你敢打我？” 打完了，我也冷静下来了。 我把脖子往前凑合凑合，“抱歉，你也打我，算是扯平了。” 黄炳文咯吱咬牙，恨的要杀人了，周围没人，应该是没人见到他被打的场面。 他那手指头戳着我，“你别太嚣张了，老子不饶你。” 我们两个是那种，互利互生的关系，都清楚彼此的底细，恨彼此，又拿彼此没什么办法，他当然可以打我，我承着。 他把举起的巴掌放下，老谋深算的人明白，打人是最没有力量的报复。 “你要是相中曲箐，你上她啊，我不拦着。不过呢，会不会有些艳、照弄出来，我就不清楚了。” 黄炳文一直在忍着我，今天有点忍不住了。 他怕的人不是我，拍的是欧阳萁，他恶狠狠瞪着我，无可奈何的走开。 我在原地哈哈大笑十分钟，特别的解恨。 我挺替曲箐难过的，说不好是什么心态，也许是怜香惜玉，也许是别的什么。 我不想曲箐再上黄炳文的床，希望曲箐永远划清给黄炳文的界限。 我想看着曲箐开心点，哪怕运气好点，别再受折磨了。 突然想起件事，黄炳文有给我封推荐信。 我急忙回家，在准备丢弃的垃圾堆里找到这封信，拿水浸透，小心打开，抽出来看看，是写给杂志社总编的，原来他们从前是同学。 黄炳文还算地道，遣词造句都还温婉。 我把推荐信重新粘好，拿着到清淑杂志。 于是我成为清淑杂志的会员摄影师，再有就是，因为有黄炳文的推荐，多少有些特殊照顾和优先权限。 杂志内有摄影师的专属栏目，资源有限，要排期的，还要看最终照片质量而定夺，还是那个原因，我是黄炳文教授推荐过来的，什么资源都会优先拿到。 这里的拍摄条件好，不是哪个人都可以用的，我这种会员制摄影师没有这个权力。 我拿几百块钱买两条烟，偷偷送给管理拍摄场地的主任，通融通融，白天这里忙着，晚上总可以吧，十二点也行。 主任知道我是总编亲自面试的，拿了烟，当顺手人情，把钥匙给我了。 晚上，我亲自开车去曲箐的家，把她接过来。 曲箐醉醺醺的，借酒浇愁了。 她嘴上说不后悔，可我知道，她肠子都悔青了。一错再错，把身体给黄炳文玩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从起航演艺辞职，又是个愚蠢的错误。 我拽着她的手，把她拉进面包车里。 与此同时，我打手机给乔娜娜，还有我的那个化妆师，让她们都过来。 第六十六章干爹是谁？ 清淑杂志曲箐还是知道的，她很快就认出了。 “来这里干嘛？” “知道这里？” “公司同这里是合作关系，模特许多都在这里拍照，在清淑平台宣传。” 这里早就下班了，非常安静。 这里是个世外仙境，真的很美，曲箐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蹦蹦跳跳，是个小蝴蝶。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某种天性。 乔娜娜和化妆师也来了，这里有现成的妆台和用具，比我们工作室的好。 曲箐大致猜到我想干什么了，她疑惑，“你是要给我拍照，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出名，这或许是个机会。” “这样行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行不行，这年头照片太多，美女也太多。大众的审美又稀奇古怪的，美的不见得被喜欢，丑的反倒是大行其道。 “怎么不行，你没见过车展，好多模特就是凭借照片火起来的。” “那些都是运气好的，我这种……” “别说这些了，不尝试怎么知道。” “好吧，那我先谢谢你了。” 其实她还有后半句，声音很低，我还是听见了，她说：“你不是黄炳文，没有门路。” 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其实心里异常的憋气，黄炳文这个狗杂种……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今天拍得比较快，也把之前的风格完全改变，弄得很情绪化，渲染着秋后风雨的的凄凉格调。 也不知道曲箐是否真的理解我的想法，在我的引导带动，她弄出个雨打梨花的哀婉。 回去之后我简单后期，说真的，跟清淑的风格差距太大，清淑是暧昧和火辣，欧美大妞，丰乳肥臀的为主。我这个分明是个人小情绪。 我真担心，杂志社肯不肯刊登我的作品。 一个没名气的摄影师，一个外行的模特，一些风格有出入的作品。 总编看过我的照片作品，没给出太多的意见，不做点评，但也没有拒绝，意味深长的说：新鲜的有生命力，试试看不吧。 听得出来，他不是很满意，不是有黄炳文的推荐信，结果会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 杂志刊登的第二天，总编把我叫过去，问我些个人情况，工作和家庭之类的，然后话锋一转，“你和黄炳文有过节？”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和黄炳文是早年同学，我和黄炳文之间的是是非非，弄得满城风雨，他不会没听过。 我敷衍几句，他这人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就是好奇，传言你们水火不容，黄炳文又为什么要举荐你过来？” “大概，黄炳文这个人惜才吧。” “哈哈哈，这个回答，蛮有深度的。”大概是明知道从我嘴里问不出什么了，他抓起一本杂志给我，“你的照片不错，我喜欢，多多努力。”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打开壁纸软件，竟然见到我的照片，是刚刚刊登在清淑杂志上的，才几个小时，关注度还不错。 我得到总编的一个承诺，期期都会有我的片子，只要作品有特色就行。 有点受宠若惊，在摄影领域内，清淑是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像杂志，有潮流风向标的美称，这里人才济济，我竟然拿到这么好的机遇。 我深深谢过他，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听到他对我说：“黄炳文和你，不是一路人，记得，离这人远点好。” 我停脚步，回头看着他，深深给他鞠一个躬。 心情舒坦许多，“诋毁”黄炳文这件事，都戳我脊梁骨，原来还是有明白人，猜到事情的曲折内情。 我的作品赢得杂志社的首肯，这让我有机会跟这里的摄影师交流。 中午，几个摄影师会到酒吧或者咖啡厅闲聊，聊聊不同风格的作品。 有个叫黄头鱼的摄影师，当着几个摄影师的面，聊着最近清淑拍摄的几个模特，聊着聊着，就聊到琪旻了。 别的摄影师也好奇，这个琪旻不过是南青大学学生，毕竟没什么经验，起航演艺那边的态度是，重点推广这个人，让清淑多多配合。 清淑这边肯定要服从了，因为起航演艺也是清淑的股东之一。 黄头鱼笑着说：“我相信这个琪旻肯定会火起来？” 我假装好奇的，问：“为什么？总要有点理由吧？” 黄头鱼，“这你就不知道吧，你知道包装运作琪旻的经纪人是谁？” 我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黄头鱼，“是王婉婷，起航演艺的那个王婉婷。” 我哆嗦几下，这些摄影师还不太知道我和婉婷的关系，因此说起话来不会有所回避。 我借机会问，“这个王婉婷，有什么特殊的？” 黄头鱼打开话匣子，“这你就不懂了，你知道王婉婷这个人，背后有什么人？” 我摇头，不知道。 黄头鱼，“那你知道王婉婷的干爹是谁？” 我问，“她，有干爹？” 黄头鱼，“有，肯定有，来头还不小呢。” 我问，“那这个人是谁？” 黄头鱼神神秘秘的，“这个嘛，不是有这么一句，叫祸从口出。算了，算了，我们聊点别的，对了，才华，你最近的那个模特叫什么名字？” 我的心里长草了，什么事也不想干。 我和婉婷的感情始终很好，纵然有再多的误解和分歧，也不至于闹到这种田地吧。 婉婷不回家，还要跟我离婚，还搬出去住，我不相信这中间没什么别的因素。、 我早早就过去了，等着婉婷回来。 晚上七点半左右，婉婷是乘坐出租车回来的。 我挡在她跟前，尽量克制。 她似乎对我的出现，既不反感也不欢迎。 “你怎么来了？” “不让我上去坐坐，我无家可归了。” “上去吧，好聚好散。” 我跟着她上楼，到她的房间里。 她打开冰箱，弄吃的东西。 我问她，真这么忙碌，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她耸耸肩，她的表情，我是个无知的孩子。 “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离婚？” 她看着我，她的表情让我非常不舒服。 “你不清楚嘛，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那总要有原因吧，我们始终都是相敬如宾，是什么，让你有这个决定的。” “对不起，我很累，要休息了。” “说吧，他是谁？” “什么谁，我听不到你说什么？” “那个干爹，你身后的那个男人，他是谁？” 第六十七章离婚前，来一炮 婉婷踢开门，指着走廊冲我喊，“滚，你给我滚！” 我把她推开，然后把门关上。 我们结婚也好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她冲我喊滚。 我想找一瓶酒喝，翻箱倒柜找了好久，可是没有。 婉婷抱胳膊，“你想干什么，想找男人衣服，就算我干过什么，也不会蠢到留证据。” 我站起来回头看着，一个跨步走上前，双手死死地抓住婉婷胳膊，把她用力推在墙壁上。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我们两个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想跟我离婚是不是？” “这是迟早的事儿，你别指望我会改变。” “想离婚可以，陪陪我。” 反正也好久没有弄了，上一次刚到一半就中途而止，时间长了，身体内有一股无法发泄的火。 我把她抱在怀里，然后往床上放，她就一个劲儿的用胳膊砸在我肩膀，管他呢，反正我能忍得住。 如果有镜子的话，我相信这个时候的我就是一只猛虎，我使劲压在她的身上，让她一点儿挣扎的空间也没有。 双手顺着她的衣服缝隙，巧妙的伸了进。 夫妻两个人这么多年了，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很了解，这样并不能带来多少快、感，可是我心里特别的满足，我要折磨她，让她痛苦不堪。 婉婷是一个很强势的人，从前我们两个人床上，她是绝对不允许我这样的，我可以主动，但是必须征求她的同意才行。 否则的话她会郁闷，狂躁，自信心大受打击。 我用力掰住她的胳膊和双手，用牙齿撕去她身上的一件件衣服。 “你就是一个流氓，流氓，不要脸，我要离婚，今天就离。” 婉婷用力的挣扎，她拿牙齿咬我，而我就用力抱住她的头。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放开你。” “没有什么男人。” “你还在骗我，你那个干爹是谁，你当我是傻子吧？” “真的没有什么男人，你先放开我，我们可以好好的聊聊。” “放开你，你别做梦了，今天你如果不说的话，没完。” 我对婉婷说这样的话，更多的像是一种心理上的羞辱。 我只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就算离婚吧，也总得让我明明白白，是什么人玩了我的妻子。 婉婷越是不说，我越是生气。 “你还是不说，是不是？” “我没什么可说的，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抓你。” “你真想让我折磨你，然后再离婚？” “流氓，你就是个流氓。”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了。 不需要有太多的前戏，直接就是机械运动。 这个时候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可是我知道，我的身体很争气。 我能感觉到婉婷的身体已经湿透，我的双手不去触碰她的身体，我只需要架起她的双腿就行，这样的玩法，会让她感受到更多的屈辱感，被压在床上的她用胳膊打我，拿床上的枕头投掷过来，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也想着，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她感受到更强的屈辱。 “告诉我，我和那个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那个男人有多久了？” 我能清晰的感觉得到，婉婷的眼角有泪水，晶莹剔透的落下来。 可能是走神儿，我身体不太听控制，一下子就喷薄而出。 看着婉婷这个样子，其实我的心也不好受，我真的想不明白，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之前的相敬如宾，相互的信任，怎么突然间荡然无存。 我放开她，从她的身体上下来，在屋子里找了一块湿巾放在她的头上。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拿起湿巾替她擦干净眼睛的泪水。 她还是一动不动的，能听到她的鼻息声和淡淡的哭泣声，我就开始穿衣服穿裤子。 等穿好了之后，我就坐在她的旁边，“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很伤心，希望你能够明白我。” 婉婷总算是说话了，“我可以去告你。” 我半带自嘲的说，“我知道，反正我也有前科，说不定还会加重惩罚。” “想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从前的时候，我把你看错了，同样的道理，你也把我看错了。也许今天，都可以重新认识彼此。” “不是的，婉婷，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直都爱着你。不想离婚，真的。” “什么都晚了，你快点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我从床边站起来，然后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放到她的手里，最后告诉她，如果想报警的话，那就快一点吧，我不会抵赖的，有什么说什么。 她抓着手机，对着我狠狠的打过来，我躲开了，手机砸在墙壁上，应该是坏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后悔我这样对她，可是绝对不后悔这样做，后悔的是，我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别人口中的那个干爹又是谁。 我没有回家，那里有婉婷的影子。 我只想不受任何干扰，一个人清静着。天已经很晚了，摄影空间的员工都已经回家，那里是我孤独的寄居。 我在二楼的办公室里静静发呆，楼下响起一阵敲门声，人很多，脚步杂乱，我从窗户往下看，停着两辆警车，警察来回走动着敲我的门。 我的心一下子跌落到冰谷中，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怨不得谁。 依照婉婷的性格，当她受到侵犯的时候，她肯定会选择报警。 所以说我不怪她，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 可是她报警抓的人，却是我，她就没有想过吗？ 我走下楼给他们打开了门，我对他们说，我就是王才华，要抓就抓吧，要判就判。 几个警察愣了一下，“王才华，抓你干嘛？” 他们在这里走来走去，应该是在找人，问道，“就你一个人，你是谁，王才华？” 我点几下头，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记错。 其中一个警察声音很大的问我，“周通，在不在这里？” 我愣在原地，看样子我理解错误，他们不是会来抓我的，婉婷没有报警抓我。 警察是来找周通的，这小子又犯什么事儿了，平白无故的警察找他干嘛？ 第六十八章最不该见到的人 周通的确犯事了，之前他在影楼打工，偷过影楼的两个单反相机，外加两个电脑的主板，后来被影楼发现。 影楼让他赔偿，可是钱都被他花了。 这件事影楼也算道义，不到派出所报案，但是必须在两个月之内把钱还上，两个月已经过去，他的钱还是还不上，影楼这才报的案。 警察开始找他，他这个人居无定所，出租房也快到期，百般无奈之下，警察才来到我这里。 警察对我还算客气，没把我当成窝藏犯。 这么闹腾，对我的影响不小，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是我犯的事儿。 做摄影的那些同行，一个个的上蹦下跳，说什么都有，恨不得把我抓起来。 第二天早晨，周通按时来上班，守在这里的警察顺利抓到他。 他被抓的时候显得特别平静，大概知道因为什么。 当着警察的面儿，他对我说，他没有想到会这样，他本来已经算好了，钱是够的，很快就可以把钱还给影楼。可是在上个星期，他的钱丢了。 他怀疑这个事是三哥干的，可是他没有证据。 警察就这样听着，没有任何反应，等他说完了就把他推上警车。 这个事儿，这样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把钱按时还影楼，影楼可以既往不咎，可是没有还上钱，影楼把他告了，那就只能按照偷窃罪来判。 这个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懒得去操这个心。 可是我倒霉，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儿都会跟我过不去，非要往我身上涌。 警察把周通抓走，两个小时之后，警察又过来了，这一次是过来找我的，因为我有连带责任，让我到派出所去一趟。 情况是这样的，周通这个人的确叫周通，他的名字是自己的，可是他的身份证是假的，身份证号也是假的，警察非常严肃的呵斥我，招工用工是好事，可是必须要严加审查才行，像我这样，不闻不问的，就连身份证都不核对，会给犯罪分子营造温床。 周通为什么会用假身份证，警察也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有一件事是真的，周通被判过刑，他曾经打过架，把一个人打成重伤。 这么一说大概就明白了，周通是担心自己被判过刑，找工作很麻烦。这才用了一个假身份证。 我浑身上下那叫一个气，这些天喝水都塞牙，我开着自己的小面包车，去派出所。 可是我不知道，最倒霉的事还在后边呢。 精神不是太集中，脑袋里想着那些杂七杂八的，我竟然一下子把前面的车给追尾了。 我急忙下车看，吓得我尿都快出来了。 这是一辆非常非常豪华的名车，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名字，可我知道这辆车的价值在千万以上。 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这个男的并没有先看自己的车，而是走到我跟前，非常礼貌的问，“您没有什么事儿吧？” 近距离，我能看清他头发上的啫喱水，这个人的穿戴非常讲究，奢华中多出一些从容，一个很成熟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考究。 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要么就有很多的钱，要么就有很大的权力，他的身体当中有种特有的气质。 反倒是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说句话都很嚣张，把自己摆得高高在上。 这个女人年龄不大，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可是很漂亮，身材也近乎完美。 “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你知道这车多少钱不？” “这也不能怨我，你看着马路，本来就不宽敞，两边都划成停车位，你让我怎么办？” “你还有理了是不？你赔钱吧，修车费至少二十万。” 我只知道这个车特别贵，二十万也许不是讹人。 “谁让你们开这么好的车，那你怨谁？” 真不是我不讲理，这街道弄得畸形，想不出点事都难，不是说你遵守交通规则就肯定不出事，不承担责任。 这种设置就有点欺负人，有钱人开名车，出了事，这明显是往穷人头上火上浇油。 “你不讲理是不是，告诉你，就算卖肾你也得赔钱。” “那要是卖肾也赔不起呢，怎么的，还得砸骨头，卖肉？” “我警告你，你别不识抬举，小心点你自己。” 去你妈逼了，老子今天就耍无赖，看你们能怎么样，大不了同归于尽。 就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急忙把女人拉进车里，然后冲我说，“真的抱歉，这是我妻子，得罪你的地方多担待，这样，今天的事先这样了，谁对谁错，先不计较，这样，我先把现场拆了。” 说着，他真的上车，把车子开出十多米，让堵塞的交通恢复正常。 我有点吃惊，他这样的人不会不知道，如果破坏交通事故现场，意味着我是可以耍赖的。 事实上我和他都知道，今天这个事我全责。 他走过来，问我说：“今天我有点忙，你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各走各的？” “你不要我赔钱？” “当然了，你如果想赔，我不介意啊。” 他笑着，他的年龄比我大，他拍我的肩膀。“年轻人，遇事多动动脑。” 他上车，开车走了。 我让自己心情平缓会儿，然后到了派出所。 警察让我把招录周通的事简单说说，签个字就完事了，本来也没我什么事。 我还见到周通了，他说，他真的不想坐牢了，两个全套单反四万多块，加上电脑主板，数额不算小了。 我好奇，问他当年为什么打架，为什么会判刑。 他说，是为他的未婚妻，本来快结婚了，突然冒出个小子，疯狂追求他的未婚妻，于是丧失理智了，冒用他未婚妻的手机，约那个小子出来，然后拿砖头狠狠打起来，把那个小子的肋骨打断三根。 也许是这个理由触动到我的灵魂，有着某种同命相连的共振。 心里明明知道周通到我这里上班，是另有企图的，可我还是决定再帮帮这个人。 从派出所出来，我开车直接去那家影楼，如果他们改口，不告是偷窃，只是欠钱不还，那这个事还有转机，周通也不会被判刑。 我的车刚停好，突然见到旁边那辆奢华的名车。 这个世界真小，又见面了。 我奔着影楼走进去，推开门，刚好见到他们夫妻两个人。 第六十九章又是个美女 男人云淡风轻的，似乎对刚才追尾的事半点不芥蒂，“是你，真是天下无处不相逢。” 我狼狈，尴尬的冲他点了一下头，不知用什么态度回答。 那个女人瞥了我一眼，“真是烦人，有些阿猫阿狗的赶也赶不掉。” 我是服务行业的，对客户的刁钻和白眼已经习以为常，不会计较什么。 还好，女人跟摄影师和化妆师商讨，也没心思搭理我。 这个女人对摄影师拍的照片不是很满意，满脸的阴云密布，翻阅着摄影师拿过来的电子版照片，最开看也不想看了，推开照片。 “你们这拍的是什么，我去别的地方，不也就这样，凭什么让我花这么多钱？” “这是目前最主流的审美风格……” 还没等对方解释完，就被这个女人雷厉风行的给打断，“少跟我说这些废话，我喜欢就是主流，我不喜欢，都是扯淡，钱不是问题，刚才我已经说过，如果我不满意，你们必须给我退钱。” 影楼对那些有背景的客户总会让步的，这关系到他们的声誉。 他们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说服，打算重新拍套，衣服和妆容全部重新来。 这个时候，这个男人问我，“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感觉这个人还不错，也没有多想，“弄了个摄影工作室，跟你们这些大老板没法比。” “这么说你也会拍照？” “班门弄斧吧，不敢说会，多多少少拍过些。” 然后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叫王才华。 礼尚往来，其实我应该问问他的，还不知道他叫啥名字。 我不太敢，也许是因为欠着他的，毕竟刚才是我追尾他的车，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个人倒是很有趣儿，他要看看我拍的照片。 我就把我的博客打开，让他随便瞧瞧。 看了之后，走到他的妻子跟前，跟他的妻子商量，然后征求影楼的意见，想借用这里的器材和装备，让我拍几张试试。 我有点为难，拍照是可以的，但是在别人的领地上，让我来拍照，这是贬低别人。 “我的水平不够，你们都是高端客户，拍不好就麻烦了。” “不要忘记了，你还欠着我的钱呢！” “那，我就献丑了，拍的不好，你们也别介意。” “那可不行，拍的不好的话，修车费你得赔偿，如果拍的好，可以从长计议。” 看样子我是逃不掉的，我也知道影楼的人和他们的摄影师不太高兴。 这个要求相对于他们的摄影师来说，的确是种羞辱。 这个行业的行规也没有这么干的。 影楼的人基本没有异议，虽然不高兴，面对着客户的要求，他们只能勉为其难。 我觉得影楼之所以会让步，不是因为他们是客户，是这个客户的背景肯定不寻常。 女人很看不起的盯着我，长长叹一口气，说试试看吧。 我拿着他们的相机走进影棚，开始拍起来。 不太了解这个女人，多半也是个模特，她的举手投足，动作笑容，显得非常标准到位，根本不需要我去调整。 这个女人很自我，总认为她的动作是最美的，她的笑容也是最甜的，事实上也真是如此，这的确是一个少见的美女，天生丽质。 我的水平不见得比这里的摄影师高多少，甚至说还不如他们。 我非常清楚，这样中规中矩的拍，最终她肯定不会满意的，还要被她数落。 只有剑走偏锋了，想点另类的拍摄策略。 我就跟她讲故事聊天，说笑话，讲讲我自己的从前和过去，她也不太爱听。 可是这样一来，她会流露出一些情绪，开心的，不满意的，烦躁的，郁闷的。 这个女人的身体条件太好，不需要摆什么动作，再笨的摄影师也会拍出好的照片，缺的就是这种灵魂，当她有了灵魂，有了情绪，就是张好照片。 我简单拍了十多张，然后拿给他们看。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这个女人对我的照片还算满意。 这个女人任性了一点，还要我继续给她拍，我没有办法，只能服从。 再拍就好多了，她对我的引导开始配合，也有了些笑容，包括女人那种媚态的表情。 她要求很高，需要一点点拍，时间就拖延得很长，那个男人是一个忙人，没有太多的时间陪着，这个时候已经走了。 影楼的人始终没敢打扰我们，直到等我们拍完为止。 事后，她要了张我的名片，说等有时间的会光顾我那里。 她是走了，可我不轻松，因为我已经把影楼的人给得罪了。 当我把自己的来意说一遍，希望他们不要告周通，他的钱会按时还上。 他们总算是找到发泄的茬口了，大嚷大叫的半天，最终给出一个结果：不可以，那就是一个小偷，是一个惯犯，必须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大家吃一口饭都不容易，干嘛要把事情做绝，把人往死里逼？”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威胁我们？” “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恳求你们，希望放他一马，怎么说他也为你们工作了好多年。” 等他们的火气散了，也就不会那么嚣张，其中一个人突然问我说：“你跟董卓先生是什么关系？” 原来刚才那个男人姓董，我没敢直说，就委婉了一下，“这个不方便告诉你。” 我知道这样说的效果最好的，让他们猜不出门路来，才会对我有三分的敬畏。 我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至于结果怎么样，那只能看周通的造化。 晚上我一个人在家里吃火锅，有人敲门。 我也没有问是谁，直接就打开门，站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婉婷。 我用力掐自己几下，以为是在做梦，果然是婉婷。 “你怎么来了？”我急忙改口，“你怎么回来了？” “拿几件衣服回去，明天有一个活动，要去丽江那边。” 婉婷虽然搬出去了，她的衣服还都在这里。 看着她翻箱倒柜，我问她一起吃点儿吧。 她说不用了，已经吃过了。 我从身后抱住她，这一次，我的手很老实，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昨天晚上真的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反正现在我们还是夫妻，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等离了婚，我们各奔东西。” 先不聊这个，“你要去几天，用不用我陪你？” 她冷笑了一下，“从前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我冷静了一下，也许我知道，婉婷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这些矛盾和误解，这不是三五句能解释清楚的。 “你放开我，我该走了，今天晚上的机票。” “就你一个人吗？” “你不用担心我，好几个人呢，对了，李辉也在，虽然我们要离婚了，可我还是告诉你，免得你疑神疑鬼。” 第七十章偷偷跟过去 婉婷外出到丽江拍摄活动，是公司行为，拍摄的主角是琪旻，婉婷是琪旻的教练，并兼经纪人。 婉婷没当过经纪人，是生手，因此才会有李辉协助。 李辉分光的日子是结束了，自从解雇风波之后，虽然继续留用，但是实权尽失，充当个有点资历的花瓶而已。 这次名为名为婉婷的助手，其实是个扛大包的，拎着称重的担子。 看样子起航演艺真的要捧红琪旻，投入不小，花大价钱了，那么他们要的回报是什么，这才是我感兴趣的。 我绝对不相信，商人会凭着良心干好事，傻子才信。 我也订飞机票，打算到丽江。时间有点晚，最后买的是中转票。 临走之前，我去趟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三哥。 当时三哥我打了，如今也休养的差不多了。 三哥见到我就憋气，恨不得咬我，“你来干什么？” “毕竟是老相识了，瞧瞧你，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你别不识好歹，我要是报警抓你，你这是重伤害，免不了蹲几年。” “我知道，所以我感谢你。不过呢，你报警也没用，我不承认，铁嘴钢牙，警察也拿我不能怎么样，至于那几个打你的人，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他们。” “有话就说，别磨磨叽叽的，老子要休息了。” “也没什么事，就想你把周通的钱，还给他。” 三哥的眼睛亮起来了，嘿嘿奸笑，“周通让你来的？” “这么说，周通的钱真是你偷走的？” “是怎么样，不是这么样，我也铁嘴钢牙，我不承认，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别这样，大家都混口饭吃，往死里整人，不好。” “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出卖我，还偷东西。不整他，整谁。” “算我求你了，怎么样？”我补充个条件，“等往后我不干摄影的，那些零星的器材送给你，怎么样？” “你算个屁！”他唾弃一口，吐在我脸上。 我擦去脸上的唾液，看眼头顶，这是医院，人多，要不然我肯定会让他再吃点苦头。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却打不过我。 周通的事不好办啊，影楼要告他，他筹来的钱又让三哥偷走。 这小子比我还倒霉，想到这里，心情竟然好许多。 婉婷他们到丽江弄美食类的节目，是为某个电视台弄的。电视台也是南青市的。 电视台的人有点延迟，婉婷他们到的第二天晚上，电视台的人才来，他们总共有三个人，头头是个姓李的导演，个子高，样子特别屌，喜欢敞开衣服，大大咧咧的。 他们住什么酒店，我也住那里。 我偷偷打听过，这美其名曰是美食类节目，其实呢，是借助美食来烘托琪旻，说白了，这是挂羊头卖狗肉。 就跟电视台做健康类节目差不多，挂着健康的名头，其实是买药的，要么是推广某个医生，然后还是买药。 这种事套路深呢，是电视台跟金钱集团利益相互妥协的产物。 婉婷始终穿着天蓝色牛仔裤，荷叶翻领的大体恤，扎起的长发迎风摆动。 婉婷二十五岁，琪旻二十岁刚刚出头，还是学声乐的，要是比起来，无论是美貌还是气质，身材或是风韵，婉婷远远超过琪旻不知道多少。 那个姓李的导演，误以为婉婷才是上镜的人，后来才知道，弄错了，是琪旻。 一个大活人整天围绕着他们打转转，不可能不被瞧见。 最先见到我的人是琪旻，中午的时候，琪旻出来闲逛，自拍，手机刷朋友圈，也许她真把自己当成明星了。 我在附近的竹筒饭馆子里吃东西，让她瞧见了。 她忐忑不安的走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我。当她确认了，笑容满面的脸当时就变了，咬牙切齿的，吃饭的人多，担心坏掉她甜蜜的形象，才收敛起来。 她让我出来，找个人少的旮旯。 “你来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冲你来的，我不会给你添乱。” “你少扯，我知道你这种人，见不得别人好，你要多少钱，开个数目。” “开玩笑，多少钱，你有嘛？” “我告诉你，等我火了，有的是钱。” 本来没想跟她扯，既然她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多聊会。 “你就没想过，你连婉婷都不如，公司为什么要力捧你，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些女孩都那么痴呆，无缘无故就当明星，弄个视频玩个直播就是网红了，就收入几千万，几个亿，把自己扮成白雪公主，就遇见王子，装的可怜兮兮的，就邂逅霸道总裁，智商是干嘛的，就饭吃肚里啊！” 也许是我的声音很大，话说的重，琪旻听后差点跳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你，你不要脸。” “我是不要脸，可我不傻啊，你要脸，你是个缺心眼。” 她威胁我，说把这个事告诉给欧阳萁，让欧阳萁惩罚我。 我说：“你去告吧，还不知道最后谁栽在欧阳萁那个女人身上，你当欧阳萁是谁，阿弥陀佛的观世音菩萨，不是啊，欧阳萁是变态，可怕的魔鬼，什么事都干，就会祸害你们这些无知的女孩，狗屁不懂，还装得明白人。” 琪旻真的让我给弄毛了，掉头就跑。 这麻烦了，我来是偷偷的，想看看婉婷那个背后的男人是谁，有，还是没有。 琪旻要是跟婉婷说了，我这次岂不是白来了，这个丫头不成熟，什么事都说。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我鸟悄的过来找琪旻，跟她道歉，说我也是好意，就是不太会说话，用词太重了。 我恳求她，希望别把我来的事情告诉婉婷和李辉。 她好奇，问为什么，如果我不说，她这就跟婉婷去说。 其实告诉她也无妨啊，我和婉婷的关系，她早晚也会知道。 听完之后，她竟然哈哈笑起来。 “笑什么，你是说我配不上婉婷？” “那倒不是，我是说，你这个人操心别人的事，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我怎么了，好好的。” “你不知道吧，那我告诉你，那个姓李的导演，对婉婷始终是色眯眯的，男人嘛，遇见漂亮的，总会犯骚的，你要小心点，别头上顶着个大帽子，自己还开开心心的走在街上，那是绿色，你还以为是红色的。哈哈……” 真混蛋，我不想跟琪旻聊了，大踏步走开。 回到酒店，偷偷等着他们回来。 他们是两拨人，一拨是起航演艺的人，他们住在三楼，一拨是电视台的三个人，他们住在四楼。 我自己也住在三楼，他们不知道。 第七十一章色情小广告 来这里是为了监视婉婷的，只是情况有些突变，有人打婉婷的主意，我是不会允许的，婉婷毕竟是我的妻子，就算离婚了，那也是我的前妻。 于是我把房间换了，从三楼换到四楼。 电视台的三个人住在四楼，每个人一个房间，我的房间刚好在他们的对面。 这个位置非常好，总能便捷见到他们的进进出出。 晚上六七点钟左右，其中一个人推门出来，我也急忙走出来跟在他的后边，快到电梯的时候，我把一张名片塞进他的手里，然后点头哈腰的冲他笑。 这名片是我准备好的道具，花了五十块钱印几十张。 这个人看了眼，就把名片塞进衣兜里，从这里走出去。 我没有继续跟着他，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继续监视着那个姓李的导演。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这个人拎着吃的东西走回来，他直接敲门走进李导演的房间。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走出来，我就假装在走廊里发名片，走到他们跟前儿，把一张名片放在他的手里。 李导演挺傲慢的，看也不看，“你是干什么的？” 不需要我解释，他旁边的人就替我解释了，“色/情小广告，电话服务什么的，刚才我就看见他贴了。” 李导演拿过名片看，“你们酒店还有这种服务？” 装逼了，他经常外出，会不知道这个？ “先生如果需要，打一个电话就可以，您也可以找我，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个满意的。” 这个犊子笑了，听得心里痒痒的，心满意足的把名片揣进衣兜里，“那行，我先留着，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 我指一下自己的房间，“我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儿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然后他们就下了楼，迟缓几秒钟，我也跟着下了楼。 果然在三楼的时候，他们停下来，我就躲在安全通道的后边，那个李导演来到婉婷房间的门口，抬手轻轻敲几下。 我听见里面的声音，是婉婷的，“哪位？” “是我啊，我是李导演，你开门，我们聊一聊。” 婉婷把门打开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说着，两个大男人就要往屋里走，我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我的后背插着二节棍，必要的时候我会冲上去，让这两个色胆包天的混蛋吃点苦头。 婉婷急忙挡在门口，“这有点不方便，真的太晚了，如果是什么急事，我们可以到一楼的会客厅聊聊。” 他们两个人，主要还是那个姓李的导演，有点失望，这里是酒店，也不好来硬的，他不是很情愿的点了头，“那好吧，我们就去一楼的会客厅。” 婉婷把门关上，“我穿件衣服马上就跟过去。” 我趁这个时间先一步跑到会客厅，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要了两杯咖啡，假装趴在桌子上休息。 大概七八分钟左右，婉婷和那两个人一起走下来。 他们是看见我了，可是谁也想不到趴着休息的人会是我，因为我换件衣服，还弄个有帽檐的帽子，把自己扣住。 坐下之后他们也没有点东西，他们直接就开始谈工作。 “婉婷啊，你也知道的，那个女孩子条件差了一点，我们也是极力的说服领导，也是希望给那个女孩一个机会。” 婉婷阅人无数，明白这话背后的含义。 “这是公司的安排，至于我，只是服从公司的吩咐，至于你们，我相信你们也想把工作做好，对吧！” “哈哈，婉婷啊，瞧你把话说的，一会儿你们，一会儿我们的，你也分得太清楚了。其实吧，我们也知道，你是第一次以经纪人的身份，完成一项工作，我也是希望你能有所斩获，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说，在这个行业里，在这个圈子里，我还是有那么些分量的，不单单是今天，是这次活动，往后也如此，这是我的名片，你拿着。” 说着他拿出一张名片，当婉婷伸手要接的时候，他的手非常不老实，一下子抓住婉婷的手腕。 婉婷不是特别的慌张，抓过名片之后，把自己的手缓缓的用力收回来。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公司的人，我会服从公司的安排，至于别的其他的，我不会多想。” “我明白，明白，那什么，你看天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吃点夜宵吧？” 婉婷的双手抓在一起，用力的扳一下，这是她不开心甚至生气时的反应。 “不需要了，谢谢您的好意，我晚上没有吃饭的习惯。” “那就去喝点什么，工作一天也累了，来了新的地方总要消遣一下。” “抱歉，我得上去休息。” 婉婷站起来就走，把李导演两个人晾在这里。 尤其是李导演，脸色特别难看，旁边的那个人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嘲笑了两声，然后说：“你这不行了，看样子是搞不定她。” 李导演站起来，气哄哄的，“这小娘们，我必须把她给弄了，你看着吧，还没有哪个女人能逃过我的手心。” “那是那是，你想玩哪个女人，还没有能够跑得掉的。” 如果他们说的那个女人是别人，那也就无所谓了，可偏偏是婉婷，我气得要爆炸，真想踢断他们的腿，可最终还是忍下的，他们毕竟没有干什么，嘴是他们的，爱怎么放屁就怎么放吧。 等他们上楼之后，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想明天要干什么，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已经熟悉的号码。 琪旻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可定是到欧阳萁那里告状了，要不然他们是不会这个时候给我打手机。 我也是服了，这么愚蠢人怎么能考进南青大学。 两个斯文的男人，语气还是那样的温和，“王先生好，听说你跑去丽江了？” 没想好怎么应对，打打太极吧，“丽江是一个好地方，山水如画，我推荐你们也过来看看，真的会陶冶情操。” “先生好雅致，不过我听说，琪旻对你的出现很不开心，先生要不要解释呢？” “这就是个误会，我绝对不会妨碍这个女孩的，也不会捣乱，请你跟经理说声，我就是过来旅游的。” “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要不然，开心的旅游就会变成意外的事故，这样可不好哦。” 我连连认错，不是惧怕他们，只是不想惹事，毕竟这些人太有背景了。 当我就要把手机挂断，他们突然警告我，是我和琪旻之间关系，他曾经说过，我和琪旻之间私下里是不可以接触的。 他们让我给出个解释，为什么不听从吩咐？ 其实我挺讨厌跟他们说话的，阴阳怪气儿，娘娘腔太重。 脑袋短路了，一时半刻的想不出怎么解释，延迟几秒钟。 我还没解释，他们就把手机给挂了。 看样子我这是玩火自/焚了，他们会跟我算这笔账。 不过现在，我还没精力跟他们斗智斗勇。 第七十二章真的是迷药 这个导演不是东西，心怀鬼胎，原计划三天就完成拍摄，他硬是多拖延好几天。 理由是琪旻的才能太差，得多加指点和尝试，其实我知道，这是故意给婉婷麻烦。 他要求婉婷换人，不见得非是琪旻，他针对的不是琪旻，这分明是给婉婷小鞋穿，他不是不知道，捧红琪旻是公司的态度，婉婷哪有换人的权力。 再说了，这番牢骚怎么不对李辉说，非要要当着婉婷的面犬吠。 谁都知道，起航演艺有着严格的奖惩规则，耽误拍摄行程，婉婷也要承担办事不力的责难。 我不是太敏感，总觉得这个人图谋不轨，他是在创造机会，趁机对婉婷动手。 我一双眼睛毕竟照看不周啊，没办法，我又一次找琪旻出来，恳求她帮我照看婉婷，多留心那个李导演。 虽然明知道这个琪旻有点痴呆，看问题比孩子还肤浅。 虽然也明明知道，欧阳萁拒绝我跟这个人私下联系，没办法，为了婉婷，我拼了。 琪旻跟我讨价还价，“我帮你了，你给我什么？” 我吃惊，“婉婷不也在力捧你，你要懂感恩的。” 琪旻不以为然，她的理由掷地有声，“力捧我的人是欧阳萁，婉婷是在工作，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欧阳萁花钱捧我，我是出卖自己身体的，有代价的。我帮你，你给出什么代价？” 别说，这个女人有出去卖的潜质，各种关系梳理得头头是道。 “好吧，那这样，这个社会上混，谁难免有个背运，我给你个承诺，今后你遇到什么麻烦，我肯定赴汤蹈火，在这里，于你来说，你这也是举手之劳。” 琪旻这次还算理智，想了想，同意这个交易。 我的这个敏感，真的救了婉婷。 第二天的中午，琪旻偷偷打手机给我，说在化妆间里无意中听到李导演和人说话，说什么，用迷药，然后晚上把婉婷弄了。 听见这种话，我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足足有十分钟，我尽量不让自己站起来，否则的话我这就会冲进那个人的房间，废掉他。 十分钟过后，我到附近买把户外刀，再弄两条粗点的绳子，要那种有弹性的，几张吸水性好的牛皮纸，平时老实巴交的人，要是玩起狠来，比谁都残忍。 准备就绪了，准备晚上动手。 就这个时候琪旻的手机又打进来，琪旻有个担心，如果我把事情弄大，或者把那个李导演给废掉，这次拍摄就宣告搁浅，她为数不多的机会也就泡汤了。 我就是这个人，人家帮我，我也不会置人家死活不管不顾。 “那怎么办，我总不至于看着他把婉婷给玩了？” “办法是人想的，你去找个小姐什么的，勾、引他，然后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你再找个机会，把他给废掉，把他阉了也行。你说呢？”、 “好吧，就这样办。” 下午，我真的找到个干这个的女人，二十三岁。 晚上，李导演刚刚回来，我急忙推门出来，装作软绵绵的样，神秘兮兮的对他说，“到我屋子里看看，有个极品的，要不要尝尝？” 李导演咽口唾液，看得出来，他动心了。 他刚往我这里走，走几步，就停下了，扰扰头，“今天不行啊，我还有事。” 我拿话刺激他，“有什么事，还有比女人诱惑的。” 他为难，左右不好取舍，最终还是走了，走进自己房间。 我也回房间，盯着他的门。 大概半个小时，他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来。 我瞧见，他冲我这里看几眼，然后下楼。看样子这小子挺谨慎的。 我没有下楼，因为我猜到他干什么去了，这会贸贸然的出去，引起他的怀疑。 我让花钱雇佣的小姐走了，这个色胆包天的王八蛋是盯上婉婷了，那就对不起了。 一个小时左右，我接到琪旻的手机，她告诉我，这会他们几个人共进晚餐，是个小小的庆功晚宴，她还说，李导演给婉婷拿过饮料，说不定饮料里有安眠药之类的东西。 她问我，有想到好的办法没，有找到小姐了？ 我就说，找到了，一切按部就班，不会有麻烦的。 我很很谢过她，然后又要求她件事，等会儿，婉婷回来的时候，手机震动我就行。 我简单吃点东西，把绳子和纸，户外刀拿出来，躺在床上养精蓄锐。 半个小时，有条微信，是琪旻的，告诉我婉婷已经上楼了，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散开，差不多都回来了。 我从床上翻下，把刀子绳子缠绕身上。 这会儿那个李导演先回来的，到自己房间里，他是在等时间，婉婷的安眠药需要点时间起作用。 又半个小时，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他从房间出来，往楼下走。 掐时间，一分钟左右，我也跟下去，我要在婉婷的房间里，把他给按住，废掉他。 果不其然，他鸟悄的，直接走向婉婷的房间。 他有钥匙，也不知道这个王八蛋是怎么弄到的，他先敲门，三下，听里面没有动静，这才打开门，走进去，然后把房门关严实。 我没有钥匙，不过不要紧，我看过，这种房门锁不太结实，三五脚就踹坏。 半分钟，三十秒左右，我也走过来，这么点时间，这个王八蛋刚刚脱掉裤子吧。 恩？ 有点奇怪，我听见屋子里有打斗的声音，并且可以认定，是两个男人在撕扯，不对呀，明明是李导演自己进去的，怎么又多出个男人。 我的脚刚抬起来，就听见里面有人喊，“王才华，你快进来，这个犊子要跑。” 我打个冷战，这个声音熟悉啊，是李辉的。 我是完全懵了，李辉怎么会在婉婷的房间里，也容不得多想，抬起脚，对准房门的锁头就是连续踹，门被踹开了。 屋子里的灯是开着的，看得清楚，是李辉和李导演在撕扯打斗。 李辉有点胖了，力量和身高都比不了李导演，显然是劣势。 床上躺着个人，是婉婷，身上盖着被子，婉婷果然中安眠药了，睡的毫无知觉。 导演见过我，不知道我真实身份，一头雾水的，“你不是那个皮条客？” 去你妈逼的，你才是皮条客，我走上步，对准他就是一巴掌，他被打疯了，抄起他鞋楦子砸我，我躲开，一脚踢在他腹部，我捂住肚子大叫，那样子是要喊人。 真不要脸，这种情况也喊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我一脚踩在他胳膊上，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脑袋就砸，一下，两下…… 还没第三下，让李辉急忙把我抱起来，“别，这样会出人命。” 就算这样，这个狗屁导演也晕过去了，满脸是血。 我冲李辉喊：“这种畜生，打死活该。” 李辉也冲我喊：“事闹大了，婉婷的形象怎么办？”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让什么狠狠刺痛，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婉婷，说真的，我这人心粗，不够细腻。 比起李辉对婉婷的关心，我是不够合格。 第七十三章酒店里 李辉把门推开，很果断的，迅速把这个人拉出去，然后叫我也出来，门关上。 走廊里不安生，有见两个人行踪诡异，我知道是谁，李导演身边的那两个人。 他们样子奸邪的，躲在安全通道后面，眯缝小眼珠子往这边看。 两个不是东西的人，狼狈为奸，我走过去，抓住他们的衣服领子，把他们拽过来。 他们当然不会这么老实，束手就擒，因为见到导演昏迷了，他们也蒙蔽了。 相信他们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点儿害怕，哆哆嗦嗦的。 刚才我踹门的时候声音很大，周围的人肯定都听见了，打开门探出头来看看发生过什么。 还有就是，同我们一起来的几个人也都出来了，起航演艺的人，还有琪旻。 这个时候，两个人总算脑袋清醒了，其实他们见过我，知道我是色.情小广告，一个人那指头戳着我，“你不是那个人，小广告的，你要干什么？” 我走近他，本来就满肚子愤怒，没地方发泄，对准他就是一个巴掌，然后抓住他的下巴，狠狠的捏，“谁小广告的，你给我说说清楚。” “不是，你别不承认啊。”说着，他从衣兜里那名片，“这就是你的，你是干皮条的，就算你，不会认错的。” 明天都是虚假的，他当然不知道。 我夺过名片，又是几个巴掌。 “你这是造谣诽谤，诬陷我，我去告你，你得赔偿我名誉损失。” “别，你……” 我让他拿手机往名片电话号码打，打不通的话，我就跟他没完。 他的智商总算够用了，没敢打这个号码，因为他猜到，会是个空号，或者干脆没人。 他也不敢跟我争执，几个巴掌白白挨打。 李导演完全是昏迷状态，是李辉在搀扶着他，胳膊上也染上了血。 把身边的几个人完全看傻了，我什么也不怕，爱怎么就怎么滴。 反倒是李辉，这个人特别的冷静。 他虚张声势的冲昏迷的李导演大喊，叫嚣：“打呀，你再打呀，从一开始你就跟我过不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不济，我从前也是公司的重要人物，现在落魄了，你就瞧不起我，是不是，怎么的，我还没有婉婷的地位高，是不是？” 李辉的这番话是说给周围人听的，其实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把矛盾的集中点，从婉婷身上迁移开。 大家走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究竟发生什么了。 李辉先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非常懊丧地说，刚才酒喝多了，晕乎乎的，导演酒也喝多了，两个人在走廊上碰见，本来两个人之间就有过节，借着酒劲儿，就多说几句，瞧不起对方，于是两个人就动手打起来。 导演旁边的两个人，这个时候把他从李辉的胳膊中搀扶过来，轻轻的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不行，把人打成这个样子，报警。” 我用力拍了他们肩膀几下，“都是成年人了，喝酒起了小争执，这种小事儿也用麻烦警察，再说了，他就是喝多了，醉了，不是被打的。” 他们当然不信，明知道这事跟我有关，还不敢多说什么，因为我的样子太凶。 他把我的手推开，“头上都有血，这分明是你们打的。” 我再次用力死死抓着他的衣服领子，用力拽，“是我打的，用烟灰缸打的，你能怎么，烟灰缸是他自己的，是他先打的我，我把烟灰缸抢下来，我是被动的，也算是自卫，报警，你能咋滴，我还怕你不成？” 这么大声的吵，走廊空调凉风的吹，昏迷的导演嘴里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两个人也不忙着要报警了，一个劲儿的问情况，刚才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还用问，你们自己干了不要脸的事儿。 大概十二十分钟左右，救护车过来了，把他给抬上车。 除了那两个人之外，李辉也跟着上了车，他让我留下来，好好的照顾婉婷。 说句良心话，他今天干的这件事儿，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虽然他也干过好多缺德事儿，也用迷药的办法，玩弄过别的女人。 我是婉婷的老公，公司的人绝大多数都知道，我让他们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走进婉婷的房间，就坐在她的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婉婷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床边坐着的是我，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反倒是非常的不解，自己怎么突然间晕倒了。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她的额头就耷拉在我的肩膀上，吃过安眠药再醒过来，其实很不舒服的，头昏脑胀。 我把准备好的矿泉水放到她的嘴边，先让她喝几口。 “其实你知道我来了？” 婉婷点了几下头，“你是来监视我的，我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我喜欢她身体的味道，还有那种弹性而软绵绵的感觉，这么多年了，永远都不会嫌腻的。 她没有推开我，就是从前那样，我们之间相敬如宾，卿卿我我的拥抱。 想不到是在这个地方，在这种特殊的遭遇，我们可以重温当初的温情。 婉婷漂亮，有气质，智商也非常的高，能够猜到发生过什么。 “刚才谁给我下药了？” “还能有谁，那个王八蛋导演呗。” 婉婷没有吱声，只是叹口气，“是你救了我？” 就算是没有我的话，那个王八蛋导演也不可能侵犯到婉婷的，李辉也许打不过他，可是那么大的喊声会把周围的人招来。 “这一次，其实要感谢李辉的。” 婉婷很意外，抬头看我一眼，“为什么，是他让你过来的？” “不不，那倒不是。因为我知道，李辉一直在你身边保护着，从前我真的错怪他了。” 婉婷抬起的头重新耷拉下来，靠我的肩膀上，听着我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完。 听完了，婉婷没有任何表情。 我告诉他：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我打他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替我背黑锅。 我站了起来，打算也到医院去看看，看看那个王八蛋究竟怎么样，会不会死，会不会残废。 很出乎我的意料，婉婷竟然一把把我给拽走，她不让我走。 其实我不喜欢婉婷做这份工作，这个行业当中接触的人良莠不齐，什么鸟都有，什么败类都有，好多人都夸夸自谈，说自己曾经玩儿过多少女人，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行业，尤其是女人。 可是我知道，婉婷这个人太倔强，我说的，她未必会听，也不想惹她心烦。 我抱着她，把她放到床上，我自己也压了上来。 这一次不是我主动的，是婉婷，她一直抓住我的身体，于是我就有了感觉。 也许这里不是家，有些陌生，就多点刺激，这次我的表现非常好，婉婷的配合也是非常到位，就在这张床上，弄的咯吱响，也许是这床太破了。 门是坏的，锁头早就掉了，如果有人进来的话，一眼就会看见听见我们在干什么。 越是这样，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促使我用最大的力量最大的体能，让婉婷发出更大的叫声。 完事之后已经是半夜了，我穿好衣服，在婉婷额头上轻轻吻一下，我得去医院看看，不管怎么样，我得见到李辉，两个人商量着来。 婉婷知道我去干什么，她说，其实不用太担心，这个事好弄，不会闹大，那个李导演兴不起风浪，她建议我，这个事让李辉去办，这种事，李辉比我有经验。 第七十四章骚扰电话 那个败类被打得不轻，伤得不重，两颗槽牙掉了，轻微的脑震荡，其他没什么大事。 李辉拿出几万块钱，这件事儿打算私了。 一个女人被人下迷药，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被渲染得光怪陆离，这样对婉婷太不利。 所以李辉的意思是尽量私了，千万别满城风雨。 婉婷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她整个心全扑在事业上，有太多的追求。 我给李辉承诺，这个钱算我花的，等回去之后我就还他。 李辉没有吱声，我知道他在乎的是婉婷，不是这几万块钱。 这个时候李导演已经醒了，嘴里一直在骂着，说要找我算账，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才不怕他，有本事你再过来，我肯定会把他给废掉。 不过我有一个担心，“这个王八蛋会私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干的也是缺德事儿，事儿闹大了，他自己也是引火烧身。” “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干的缺德事儿，他自己肯定不会承认，那我也不承认，就说不是我打的，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李辉看我一眼，没说什么，也许他并不认同我的这个做法。 也对，他全心全意维护的人是婉婷，至于我，他并不在乎。 就目前情况对我们还是有利的，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他还没有报警，看样子他也是自己做贼心虚。 这个事我还是要感谢李辉的，我给他钱，他肯定不会要，那就请他吃顿饭吧。 这个深更大半夜的，也没什么可吃的，超市里买些熟食，在街边随便找个地方。 边吃着，李辉告诉我，他早就发现我了，知道我在他们的周围，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婉婷，理由是，担心婉婷心情不好，影响工作状态。 对于我的出现，李辉还是放心的，当然了，也是有原因的。 李辉自己也承认，他不是一个好东西，是个玩弄女人的高手，所以说，他对不同的男人也是有研究的，男人的语言和眼神，能够暴露出他的心态和企图。 李辉知道，那个该死的破导演，已经对婉婷起了贼心，他一个人保护着，难免有些疏忽，如果周围多了一个我，那保险系数就大了。 尤其是今天晚上，李辉看见他给婉婷喝饮料，就感觉这里有问题，于是就先一步偷偷的，到婉婷的房间里，偷偷躲在床下边。 婉婷刚进房间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紧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李导演鸟悄走进来，走到婉婷身边，轻声的呼叫几声，见婉婷没动静，他一阵奸邪的笑声，还自言自语：小美人，今晚上让你爽个够。 说着，他就开始脱衣服。 躲在床底下的李辉，暗中对准他的脚踝骨，狠狠就踹过去。 导演摔倒，李辉窜出来，扑上去，两个人厮守在一起。 “我听你在房间里喊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边？” “本来是不知道的，可我听见琪旻打电话，我一猜那个人就是你。你也不傻，肯定会暗中监视跟踪他，他进房间了，你肯定就在后边。” 我启开一瓶酒，敬他一杯。 他急忙向我解释，他就是偷偷的藏在床底下，没有偷看婉婷睡觉。 避免他担心，我对他说：“看也没事儿，婉婷住旅店的时候，从来都是穿衣服睡觉。” 他笑了，我也笑了。 不过还是非常的好奇，他真的对婉婷那么好？ 我没有直接问，而是非常尖锐的说：“有的时候你是一个好人。” “也就是说，有的时候我也是个坏人。对吧？” “可能是每一个人都很复杂吧。” “我们都是男人，难免想多玩几个女人，你说呢？” 好吧，男人之间往往会聊女人，我太想知道的是，他对婉婷是什么情感？ 李辉是有家庭的，有妻子。 李辉重重叹口气，笑着，什么也不说，他反问我，“你的初恋是谁？” 我甩甩头，让自己清醒，我的初恋就是婉婷。 李辉不知道，说明婉婷也不是什么都跟李辉说，她还是有意的保持些距离。 “问这个干嘛，我忘记了，谁知道是谁了。” “哈哈，你是不想说，谁会忘记初恋呢。” 算了，不聊这个话题，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接下来我们继续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早晨。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好，李导演总算不骂了，他也没有报警，看样子这件事可以私了，几万块钱就可以解决事儿。 李辉一直都很轻松，他说，这个事儿的最终结果也就是这个样，就是一个拍视频的，连导演都称不上，自己不知廉耻，硬是给自己冠一个导演的头衔，况且还是有错在先，为了保住自己在电视台的饭碗，也得息事宁人，拿几万块钱，也算是赚了。 我们是分几批回去的，我跟婉婷说，我有点急事，先走了，然后我又折返回来了。 婉婷和李辉，还有琪旻几个起航演艺的人，是当天晚上走的。 我回来之后，到医院找李导演三个人。 我要把事情弄个彻底，别留尾巴，他拿到赔偿钱，如果他肯就此作罢，那大家就当一笑泯恩仇，从此各走各的，谁也别找谁麻烦。 李导演把几万块钱拿手里，掂量掂量，“我这面子没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说个方案。” “行，先这样，这事谁都别往外传了，就当没发生过。” “好，那就这样了。” 如果真这样就最好，把事情平息掉，对我，对婉婷，对他自己都是皆大欢喜。 我买好机票，也匆匆赶回南青市。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就是混蛋加阴险，又开始玩阴损的，只是我还不知道。 回到南青市，我那个摄影空间经营的还不错，虽然不怎么赚钱，人气很旺，进进出出的都是人。 因为周通被抓起来了，这里缺少成熟的人手，我就把小徒弟乔娜娜叫过来，在这里搭理照看。 乔娜娜不知道我为什么去丽江，还以为真的去旅游。 我回来了，她告诉我，这两天有点奇怪，座机经常有人打电话，接听之后又什么都不说，很快就挂断了。 我没有太在意，推销的，或者是真的打错了，这种情况也挺多的。 我给乔娜娜放假，让她好好休息，她是替我两边忙碌，那边的摄影工作室，这边的摄影空间，也为难她了。 乔娜娜说：“师傅，你还是多小心点，我担心会出事。” 至于嘛，这个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 就这个时候，座机真的响起来了，我哆嗦下，拿起听筒。 第七十五章把罪责揽过去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说真的，让小徒弟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会有什么事儿。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以不是好兆头，是三哥打过来的。 三哥说他已经从医院里出来了，目前在家里休养，他想让我过去见见他，说是有点事要问我。 我把电话挂了，然后故作轻松的嘲笑乔娜娜，“干嘛总是疑神疑鬼的，一个认识的人，都是小事儿。” 我往出走去三哥家里，刚走不几步，电话铃声又响了。 这一次不要说是小徒弟。就连我这里也是战战兢兢的，一种不太好的征兆。 我急忙赶几步，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听筒来，听听电话里的人是谁，可是对方的速度比我还要快，电话瞬间就被挂了。 虽然有来电显示，可是我知道，这绝对是一个进行了处理的手机号。 我双手用力搓一搓，还是假装很轻松的，轻轻的拍了下头，然后自言自语：最近无聊的人越来越多，等着吧，过几天就没什么事儿了。 我故意等了几分钟，看看这个人还会打过来不。 见始终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离开的。 三哥的摄影店现在都关着，现在在家里养伤，这个人肯定还是在怨恨着我，我也知道，这一趟去恐怕是一个鸿门宴。 也许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三哥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还给我倒了杯饮料。 我什么也不喝，直接问他，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这个人直截了当，他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说等我的摄影店不做了，我就把一些零星的摄影器材送给他。 今天他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他是要确认一下，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有点意外，这些话我是说过，一言九鼎，既然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了，我就要兑现。 我非常确定的点头，并且承诺说，如果你需要什么的话，现在也可以拿去。 听我这样说，他开心的笑起来，还说我这人够朋友，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打不相识。 他突然间又问我：“我记得你还说话，你那个摄影空间，干不多长时间的？” “不错，我的确是说过，所以呢，你当初把我定位为竞争对手，还对我采取种种的手段，很愚蠢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这就奇怪了，你声势浩大的，又是装修，又是做宣传，又是办理会员卡，你图的是什么？” 这个事儿还真不好说，不要直接告诉他。 “我的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你的心就放进肚子里吧，我用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为了做摄影的，我要做别的事情。” 他哈哈大笑，“感觉你是一个特务。” 说完之后，他急忙改口，“我说兄弟，你可别生气啊，我就是开玩笑那么一说，我感觉你这个特别的怪，感觉有很多心事。” 我不想跟他多聊，他说的不错，我在这儿的确很多，而且都是大事儿，弄不好还会有危险。 离开之后，我本打算回家看一看，要不然给婉婷打个电话，一起吃一个饭，要么看一场电影也可以。 在丽江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化解了所有的误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可是刚走出不到一会儿，我突然接到了电话，是我的小徒弟打的过来的，还有就是从摄影工作室那边拿过来的，他们告诉我一个紧急情况，说是警察过去了，看那个架势应该是我犯什么事儿，经常说是要抓我，问我在什么地方怎么才能够找到。 我把电话挂了，一头雾水走在马路上。 这是什么情况，我也没犯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 也不对，我突然间想起来了，我把那个姓李的导演给打了，他拿了几万块钱，口头上承诺这件事情一笔勾销，可是这种人根本就没有信义的，十之八.九是这个人把我给告了。 这个王八犊子的，我越想越生气，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当天晚上我非得狠狠的多打他几拳，我没有时间往家走，而是匆匆忙忙的直接赶去了派出所，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解释清楚才行。 到了之后，他们真的把我当成了嫌疑犯，不让我走了，在一个看守所屋子里，他们拿出几张照片来放到我的跟前，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照片，这些是监控录像拍下来的照片，地点在酒店的走廊里。 当时我为了套近乎，假扮成自己是一个皮条客，还发了几张名片过去，都让酒店的摄像头给拍了下来。 那个姓李的导演，在我离开之后，他再一次回到酒店，把这些视频还有照片完全的拷贝过来，回来之后，他直接去了公安局，拿着这些伪造的证件，来一个恶人先告状。 我闭着眼睛，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气。 警察一个劲儿的让我解释，还让我说出同伙是谁，当皮条客多长时间了。 我就一个劲的说，这些都是误会，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可是再详细的东西我就不跟他们说了，因为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婉婷为什么会依赖李辉，因为李辉处处都在为婉婷考虑。 而我这个名副其实的老公，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妻子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次我就挺身而出了，让自己记上一次。 因为我的负隅顽抗，态度极度不好，警察并没有释放我，而是把我给押了起来。 我被抓的这点事儿，我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在当天晚上七点左右，就有人过来看我了，这个人是李辉。 我倒是挺意外的，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看我的人竟是他。 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中间隔着一道玻璃墙，在我的身后和旁边站着两个警察，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之间说过什么，都是被别人听见的。 李辉说：“我知道你什么也没有说，非常的谢谢你，一定会感谢你的。” 我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他是说，我没有把婉婷被下迷药的事说出来，其实这么做是为了婉婷，婉婷一定会感谢我的。 不需要感谢不感谢的，我们是夫妻，肯定要想着彼此的。 李辉接下来说的话，听得我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说：“本来是我干的，让你替我担着，哥哥先谢谢你。” 第七十六章冤家路窄 我完全是糊涂的，一脸懵逼的看着李辉，就连嘴都张不开了，想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就这样痴痴呆呆的，听着李辉继续说：“你替哥扛着，哥会感谢你的，不过哥也是一个讲究人儿，有钱了，我们一起分。出了事儿，我也会自己出来的。” “不是，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拉皮条的事儿，这些事儿都这么讲的，出了事儿你可以把我给说出来。我不会怪你的。”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疯掉了，哪里跟哪里呀？” “兄弟，你够意思，接下来你看哥怎么办，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是不想跟他说了，虽然心里很清楚，他这样说的意思是什么，一半是继续的暗示着我，千万不要把婉婷引出来，另一半的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情他会替我扛下来的，让我在这里先稍安勿躁。 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但也是说给旁边警察听的。 他过来看我，我们的谈话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到了。 我坐在间房的板凳上，仰头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这里会呆多久，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我的父母知道，他们对我寄予厚望，如果看见我这么落魄的样子，他们肯定会十分伤心。 事情跟我讲的差不多，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李辉就被押了进来。 当然了，他并不是被抓到的，他是投案自首，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 他主动承认，他和我两个人的确从事着色、情介绍行业，他是主谋，我仅仅是一个配角。 我之所以什么也不说，铁嘴钢牙，是因为我害怕，我受到了来自他那里的威胁。 虽然我们两个目前都是嫌疑犯，不过我们两个人还是获得了见面的机会，时间很短，擦肩而过。 我们之间的语言非常简练，我只用了三个字：“为什么？” 他的回答同样是简练的，“婉婷在乎的是你。” 听他这样说，我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下了，回头看着他渐渐的走过去。 身后有人推我，让我继续往前走。 我依然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十分的复杂，有悲伤有感谢，有不可理解，也有惺惺相知。 他走路的样子有气无力，感觉是把什么事情都看破了，都是无所谓的。 “我这个人咎由自取，这一辈子干了不少缺德事儿，末了末了，也该让我受到点惩罚。” 我听他这样说，其实心情也很复杂。 几个小时之后，大概是下午的三点钟左右，我竟然破例的，被释放了，我被允许从这里离开，我从新获得自由。 从这里走出来，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轿车。是白色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婉婷。 我缓缓的走近她，她也缓缓的往我身边走。 其实这个时候我的感情挺脆弱的，可是在这里，太多的情感流露，显得不太方便。 我抓住她的手，“你都知道了吧？” 她点了下头，让我先上车，等回去之后再慢慢说。 我们回家了，这么久了，婉婷从这里离开，开始，过去了多长时间。 这么长时间，婉婷总算是回来了。 我的心情既兴奋又高兴，又有点说不出来的苦涩。 不过现在不是个人情感流露的时候，我都 把事情跟她讲清楚，说明白。 其实婉婷已经知道了，知道李辉的选择和决定。 那李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婉婷的时候，婉婷也有拒绝，说不见得一定用这样的办法，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动动脑筋，总会想出更好的办法。 可是李辉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这么多年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干过的那些缺德事儿，我也希望自己受到审、判，坐监狱，是他应得的报应，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婉婷告诉我说：“当时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李辉这个人的遭遇挺惨的，他曾经被自己的第一任妻子出卖，而且又看到，自己的第二个妻子，和顶头上司，在宾馆里缠绵着。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无所顾忌，变得特别野性。” 对于这个理由，也许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在这种特定的情绪之内，我可以接受李辉的赎罪。 也许李辉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接受审、判，在监狱里蹲几年，这样才是他彻底的救赎。 我和婉婷基本上是冰释前嫌了，她对我说，当初她之所以会离开，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王水燕，这个女人总是一口咬定的说，我和其她女人有不正常的关系，说我这个人表面上非常正经，但是骨子里是属于那种男盗女娼型的。 但是婉婷始终没有告诉我，王水燕并没有把当年的那些照片拿出来，也就是说，婉婷并不知道我和王水燕当年的关系。 我总是觉得，那些照片可能已经不存在了，可能是已经被删除掉，或者是不经意间丢掉。 第二天的时候，我听到一个非常奇怪的消息，我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的真假，所以我决定亲自到医院去看一看。 那个姓李的导演，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几个人强行捆绑起来，然后推进车里，然后车子启动开走，在一个荒僻无人的地方，一个人把他抬起来，放在地面上，然后拿铁锤，打断了这个那双腿，然后再把这个人送到医院。 看样子这个消息是真的，准确无误，因为我在医院里见到了姓李的导演，他躺在病房里，医生刚刚给他弄完手术，浑身都缠着白色的布条，胳膊上和大腿上打着点滴。 我想过去谎称是他的家属，然后跟医生聊了几句，问问这个人的腿上究竟会怎么样？ 医生摇头说，下手的几个人非常老辣，虽然不要他的命，显然是想废掉他，所以说他的双腿，下辈子只能在轮椅上了。 我又开始满脸的晕头转向，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有多大的仇和怨。 我一直叫嚣说要把这个人给废掉，可是最终也没敢下手，想不到有人替我办了。 我打算从医院离开，就在这个时候被几个人围上来，我看着他们几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样子显得非常的霸气，没有礼貌却十分的霸气。 他们似乎认识我，有人冲我问：“你就是王才华？” 我看着他们，不认识。 “你们是谁？” 第七十七章开始下手了 在跟他们的争吵过程中，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那个姓李导演的家属，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其实他们彼此知道各自的所作所为，李导演要拿那些照片和视频陷害我，他们非但没有劝阻，而且是全力的支持。 竟然还说，这样弄不好还能讹些钱。 这会儿被打得双腿断了，可能终身残废，他们一口咬定这个事儿是我干的，是我的报复，可事实上这个事真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他们抓住我的胳膊不放，要把我送去派出所。 别看他们是一帮人，有男有女，有膀子有壮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说打架的话，他们未必能够打得过我。 我不想打架，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况且家里人已经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我也不太忍心火上浇油。 “我说过这件事情肯定不是我干的，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可以打报警电话。” “你少给我扯，不是你干的事谁干的，肯定是你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找人行凶。” “你们也不想一想，从我回来之后就被警察抓了进去，我倒是想找人，我怎么出来怎么和他们联系？” “你这么说你还是承认了！”其中一个女的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儿的就往外拉，“找一个地方去说理。” 不由分说的另外几个男的也一拥而上，有点抓住我的胳膊，有的用力拽住我的领子，还要拽我头发的。 这我可不干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用力抱住他们的一个人，然后拿这个人当挡箭牌，挡在我的跟前，我冲他们大喊，如果你们在撒野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们还是不听，还是叫嚣的往前冲，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狠狠打出拳头，把其中一个人给打倒。 这样他们才不往前冲了，可是他们的愤怒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他们等着说要报警，让警察过来抓我。 抓就抓呗，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也被抓过。 我没有时间跟他们闲扯，我告诉他们说，想抓我当然是可以了，让警察到我的摄影工作室去，我在那里等着他们。 说完之后我就走了，在他们目光的注视之下。 我这个人讨厌麻烦，但是绝对不会怕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当然了，这些事情我暂时没有告诉婉婷，担心她担惊受怕，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解决。 我先回到我的那个摄影空间里，事情一件一件的解决，先把这个该死的导演的事儿弄完再说别的。 其他的人都在忙着，给客户化妆拍照修照片，我就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一个人静静的发呆。 这个时候电话突然间又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个电话突然响起，我的内心突然感到极度的毛躁，坐立不安起来。 我拿过电话问，你是谁？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把手机挂了，大概是停顿了三五秒的时间，在听筒当中，我听到一阵非常恐怖的声音，鬼魂的哀嚎。 然后电话就被对方挂断了，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冲着信号已经断的听筒喊：王八犊子，你找死是不是？ 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个人肯定是针对我的，跟我过不去，可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我把可能的人选全部罗列一遍，除了叫欧阳萁的女人，或者是那两个斯文的人，恐怕不会再有别的人了。 我拿过手机急忙给他们打过去，电话很快就打通了，“我说你们，有本事玩光明正大的，别玩那些见不得光的，有本事冲我直接来。打这些骚扰电话有个屁用，你当我还能怕你们不成？” “先生这是说什么呢？我们有些听不懂？” “你别跟我装糊涂，我知道你们要教训我，我没有遵守你们的要求，在私下里偷偷见琪旻，你们是想惩罚我，对不对？” “惩罚是肯定的啦，不过目前我们正在商讨中，要用什么办法来惩罚你，我们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先生的脾气好大，这样可不好哦，这个夏天容易上火的，对身体不太好。” 我匆匆忙忙把手机给挂了，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可是他们没有理由来骗我，如果真是他们干的，他们没有理由不承认。 这个时候座机的铃声再次响起来，我看也不看，抄起听筒直接就喊：你tmd找死是不是，你究竟是谁，是公是母，是活着还是死的，给老子蹦出来，我答应你，肯定不砍死你。 “我说才华，你这是怎么了？跟谁呀？” 我急忙收敛自己的情绪，想不到打电话过来的人竟是我的朋友韩昊。 韩昊问：“最近有没有人来找我？” “找你谁呀？” 我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他的那些化妆品都摆在我这里，最近也没有过来卖。 他真正的初衷绝对不是想卖化妆品，其实这一开始的时候我都知道。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也是我之所以开辟出一块地方给他的原因。 “才华啊，我这两天去上货了，所以说没有过去，如果有人找我，就告诉我一声。” “你是不是弄出什么事儿来了，这个时候躲起来，如果真有什么事儿的话，你早点儿告诉我。” 楼下越来越乱，我听见打砸的声音，好多瓶瓶罐罐都碎了，稀里哗啦的，我急忙跑下楼看看是谁干的。 有三五个彪形大汉，一个个的样子很凶，他们手里都拿着木棍，把那些化妆品全给砸碎了，然后还冲周围的人呵斥，谁也不允许去买这里的化妆品，也不允许来这里拍照。 这我可不干了，把化妆品砸碎了，我没有损失，你要是把我的客户都会赶走了，那我这里还怎么撑下去。 我走过去问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他们非常傲慢的笑，拿棍子拍我的脑门儿，“你是谁我不管，但是你给我听好了，韩昊这小子如果回来的话，把他交给我们，我绝对不会跟你过去，如果不交出来的话，我就把你的双腿全给打断。” 他们人多，手里还有东西，我不会跟他们硬碰硬的，就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躲开。 “韩昊，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你们买过他的化妆品吗？” “少他妈给我扯犊子，韩昊是找死，你告诉他，把脖子洗干净。” “不是，他干什么了，总要说说吧。” “滚，老子不开心。” 第七十八章以毒攻毒 这几个人没有等，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人，冲着我威胁几句，然后愤愤不平的走了，临走之前还把我的玻璃窗给打碎了。 韩昊肯定不是去批发化妆品，我让他回来，快点。 韩昊没有去外地，他就在这附近，见面之后他问我有没有受伤。 这也就是多年的朋友，要不然的话，我肯定让他受伤。 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些人是谁，是怎么得罪的他们。 韩昊一五一十的详细跟我说了，他说这个事儿本来也没想瞒着我，我们两个人很少见面，加上前一段时间我又去了外地。 我的猜测一点都不错，韩昊果然是在做非法的借贷，他入职的那家公司，给他约定的定额，每个月要完成多少钱才行。 他的初衷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他是想报仇的，从前的时候他被高利贷骗走几十万块钱，所以说在他的骨子里，对这些人是恨之入骨，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些人得到惩罚。 所以他才会加入那个非法公司，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一个作废的螺丝钉，在这个庞大的体系当中，它的作用就是破坏这个体系当中的某一部分。 他不想害人，也不会去害人，所以说，他不可能去引导别人去借高利贷。 他想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他花钱弄了一些假的身份证件，这些都是不存在的人，他以这些不存在的人的名义，到公司去借高利贷，每个人都借几万，有的十几万。 这些非法的借贷公司，开出的利息也非常高，并且附带一些附加条件，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的审核比较宽松，韩昊对这些审核程序摸得非常透彻，所以很方便在其中做手脚，顺利的从公司借出十多万块钱。 可是假的毕竟是假的，这些借贷公司的人也不傻，一不留神马失前蹄，可很快就会被识别出来，于是这些人就扬言说，要韩昊把这些钱全部给还上，并且要承担双倍的罚款才行。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就把他给大卸八块。 韩昊就躲起来，他当然不会还钱的，就算把这些钱给烧掉，他也不会向这些人妥协。 说到这里，我真的有点替他担心，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我感觉你这么做比较愚蠢，你拿到这些钱能怎么样？” “那也比忍气吞声强，我那几十万块钱，他们凭什么还给我？” “我不是说让你忍气吞声，我是说你应该多动动脑筋，想办法把钱给毁掉，总比你拿这点钱要好吧？ 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说的这些都是废话，还是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韩昊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躲躲，等时间久了，时间长了。他会换一个其他的名字。。其他的身份，再次去接待公司去应聘。 我感觉这个小子是疯掉了，这么危险的事，他说的那么清楚。 有一样是真的，必须躲起来，让那些人给抓住了。应该是没他的好。 他有个担心，怕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我的那个摄影空间，他们会时不时的就去添乱。 我说，这个事儿你就不用多操心，反正我那里也是一个临时的，本来也没指望用它挣多少钱，今后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 我回到摄影空间，担心那些人还过来闹、事儿，殃及无辜，我把这里先关掉，至于什么时间营业，另行通知。 我这个人还是有信誉的，之前办理会员卡的时候，收取的十元钱的手续费，不过我也为他们拍了证件照，也算是两清，不欠什么的。 至于这几个摄影师和化妆师，把这些天的工钱先结算，我给他两个建议，要么就是自己去找其他的工作，要么可以到我那个摄影工作室里。 那不是生意越来越兴旺发达，客流不断，那边的人手显然是不够的，不然的话也要另招聘其他人。 把什么都打理妥当之后，我在外树立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而我自己却没有走，始终待在这里。 本来我是等那几个人过来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我把那个导演的家属等来了。 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因为他们的态度截然是不同，在医院里的时候，他们恨不得把我给撕碎了，可是现在竟然冲我点头哈腰，还一个劲儿的向我致歉，说刚才在医院里态度太差了。 我问他们什么事儿，他们只是说，希望我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放过他们这些不识抬举的小人物。 我看着他们莫名其妙的说：“你们不是说打电话报警要告我，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们吓得直摇头，一个劲儿的说，刚才是他们晕头，满嘴放屁。 其实导演的双腿，是他不小心摔倒摔断的，本来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们诬告我诬陷我。 我又连续问了好几次，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们的态度也太离谱了，简直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可是他们死活也不说，越是这样，我觉得这背后肯定有原因。 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去看守所里去看李辉，并且把这件事情说了，问他是不是很奇怪。 听完了之后，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肯定是董先生的意思。” 董先生，这三个字好熟悉啊，那天我开车的时候无意中追尾了一辆非常奢华的车，那个人就是董先生，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我问李辉，这个董先生究竟是谁，有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帮我？ 李辉摇了几下头，他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的这个答复，相信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一个人不肯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多半是有难言之隐，我不喜欢为难别人，那就算了，我自己去慢慢问。 我去那家影楼，那天我还在这家影楼中，给那董先生的妻子拍照。 影楼的人对我还算客气，大概他们还不知道我的斤两，不好得罪，却也不恭维。 他们主动对我说，周通偷偷拿着照相机，偷东西的这个事，他们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决定既往不咎了，只要周通把相机的钱还过来，这件事就算完结。 从目前来说，这是个不错的结果了。 我给三哥打手机，问问情况，之前他说了，不想继续跟我过不去，也绝对不跟周通计较，那他偷走周通钱的事，他是不是也归还？ 三哥爽快，说这个事好办，他会把钱直接送到影楼。 一个小时之后，三哥来到影楼，几个人当面锣对面鼓，他事情说清楚，往后谁也不要继续抓着不放。 第七十九章赴约 周通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被放出来的当日，是我亲自过去接的。 他没想到我会帮他，对我也算是感恩戴德，说往后上刀山也要报答我的好意。 我的摄影空间目前已经停业，他没工作，应该也没落脚的地，我暂时也把他安置在我那个摄影工作室。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想起来了，是韩昊打过来的，他说他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换了新手机号码，他把这个手机号码告诉给我，如果这边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方便找到他。 简单的几句，说完之后就挂了。 然后我领着周通到我的那个摄影工作室，这个地方不大，可是生意非常好，因为有人的照顾，总会接到很多的活，再有就是，我在这里拍了好多年，有不少的回头客。 我把周通安置妥当，然后我开着车去了南青大学，我要见见赵枫。 在大学附近的那个摄影空间，是赵枫帮我找的房子。 赵枫非常的不可思议，他问我究竟发生什么了，那么好的位置，别人花多少钱都弄不来的，我为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 我一百二十分的感谢他对我的帮助和好意，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成立这个摄影空间是有目的的，如今情况发生了变化，也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了。 我问赵枫，这些日子我需要支付多少的房租，我会一次性的支付。 赵枫有些不太高兴，说我这个人太计较了，一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到，要什么房租钱。 我想硬把钱塞给他，他却是坚决的不要，我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这里离开，我在校外随便找了一间饭店，然后打电话给黄炳文，如果不是太忙的话，就出来吃点饭。 半个小时之后，他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知道我见他肯定是有事儿，坐在我对面，双目直勾勾的看着我，“感觉你是个大忙人，最近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可以成为知己，说真的，我感觉无论我想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他笑了几声，应该听出来，我说的这番话是反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办，说来听一听！” 的确是有点事儿，但也说不上是多么的重要，王翰目前还在看守所里押着。 王翰当初是因为打黄炳文，才会让警察抓起来的，解铃还需系玲人，我希望黄炳文能够网开一面，毕竟他也玩了人家的老婆，将心比心，这件事情谁错在先，大家彼此心知肚明。 我尽量是和颜悦色的，把事情摊开说，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黄炳文简直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也不让一步。 而且他还叫嚣着说，他已经找了最好的律师，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王翰永远蹲大狱。 “为什么，你这样把事情做绝了，最后对谁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我只信奉一句话，对待敌人，绝对不可有半点心慈手软。” 好吧，既然是意见不合，那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我从这里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警告了他一句：希望你好好的想一想，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他对我不屑一顾，冷冷的笑着，“你还想继续跟我作对吗？” 我不想继续跟他说话了，从这里依然决然的离开。 清淑杂志最近一直在拍片子，主编对我的片子评价还是蛮好的，所以他准我每一期都刊登一些自己的作品。 我兑现自己的承诺，我说过我会尽我的最大潜能，让曲箐红起来。 虽然我人脉不广，也不会是黄炳文那样四通八达。 可是作为摄影师的我可以把她拍得漂漂亮亮，让她与众不同，非同凡响，成为别人心目中不可取代的，一朵最美的花。 我把她的作品全部放在我的专栏上，不是说我的照片拍的多么好，也不是说我的运气多好，这是我的作品，跟别人都不一样，用了一些非常讨巧的手段。 所以说，目前已经有更多的人在关注曲箐。 也许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今后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如她所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曲箐非常感谢我，问问需要什么东西，只要她有的，她会尽一切可能满足我，她还附加了一句，也包括她自己。 说句良心话，我对这么个漂亮的女人的确有一些感觉，可是，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我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坚决不能做。 三天后，我竟然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是欧阳萁。 之所以说这个电话比较奇怪，是因为欧阳萁说，她让我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 我多年不见的朋友，就算真的有这么一个朋友，那她欧阳萁怎么会认识，怎么会知道？ 我感觉这是一个鸿门宴，可是不去又不行。 于是我按照她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一分不差的准时赴约。 欧阳萁给我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从碗碟的数量来看，今天总共有四个人才对。 我和欧阳琪两个人纷纷落座，一张圆桌上，我们是面对面的，左右两边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目前还没有出现，不知道他们会是谁。 欧阳萁问我，“听说你在大学附近弄了个很大的，摄影拍照的地方？” “哪里大呀，就是个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不对吧，我听人说，你弄摄影并不是为了赚钱，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而且你还说过，等你不干的时候，你会把那些摄影器材送给别人，是不是这个样子？” 突然间我打了个冷战，太不可思议了，这句话我只跟三哥说过，面前的欧阳萁怎么会知道。 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那天三哥打电话让我过去，其实是受人指派的，是在探我的口风，看一看我究竟是什么企图。 我的脖子都有一些凉了，想不到现在的套路这么深，真是防不胜防。 欧阳萁拍手，从外边走进个人，是三哥。 他坐在我身边，笑嘻嘻的对我说：“你是笨蛋，我那天是套你话的。” 我真想拿碗碟砸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冲欧阳萁问：“这能说明什么，我游戏人生，赚不赚钱，我高兴。” 第八十章结局 欧阳萁冷冷的面孔，骤然青筋挑起，“你是想调查我，弄我的内幕资料，对不对？” 我急忙否认，“不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误会个屁，我早就怀疑了，你弄那个摄影空间的真实意图，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你身边弄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这个时候，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周通。 周通满脸惭愧，甚至有点不敢抬头见我。 我闭着眼睛，其实我早就怀疑了，这个人到我那里工作是有企图的，可是最后我还是放松这份警惕了，我以为，他只是三哥安排过来给我捣乱的。 我那样帮他，如果不是我出力，他说不定真的被判刑。 我让自己振作，看着周通坐下，“你不错啊，一帆风顺？” 他狼狈的，头也不敢抬，“抱歉，真的对不起，我是不敢啊，我不敢……”他抬头看看对面的欧阳萁，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了。 他要是这样说，我的不满情绪消散不少，面对着危险和恐惧，人人也会选择自保。 欧阳萁问我：“这么说，从开始你就算计我？” 都这个时候了，不需要遮掩，“是又怎么样，你干过那么多缺德事，报应。” 欧阳萁，“金玭是什么都干，逼良为娼，高利贷，杀人放火也干，你能怎么样，你敢把我怎么样，就凭你？” “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拍缺胳膊断腿，生孩子没屁。” “放肆！”那两个斯文人站在我身后还，其中一个对准我就是一个巴掌，我没有提防，被打得晕头转向，满眼金星，“先生，就算我们杀掉你，你也是白死。” 我喘几口气，这个时候要让自己冷静，千万别冲动。 见我没有举动，他们不再动手，几个人把我给控制住。 欧阳萁：“好戏在后边，一会让你见个人。” 说着，两个斯文人走出去了，大概是十分左右，他们走进来，他们推搡着一个人，这个人已经让他们捆绑双手，踉踉跄跄的。 天啊，竟然是韩昊，韩昊不是离开南青市了，怎么会儿。 韩昊见到欧阳萁，就破口大骂，“臭子，我知道你，当年也有你，你是他们一伙的，把我的几十万骗走了，我总算见到你了，我不会放过你，还我钱。” 欧阳萁银铃的笑声，尖得可以刺头心脏。 “不自量力的东西，拿了你的钱，你不服气，那我今天就再，在你身上拿点东西。” “臭婊/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的，怎么的，你也怕了，你不是一心过来找我。” “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大不了一起死。” “呦呦呦，一起死，你配？你无非是个蚂蚁、臭虫，在我面前，你狗屁都不是。” 我急忙站起来，想挡在欧阳萁和韩昊跟前。 两个斯文人动作太快，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扔在椅子上，一脚踩上。 这个时候又进来几个人，就差五花大绑的把我给捆起来了。 两个斯文人非常轻松的，就是拎着个小宠物那样，把韩昊举起来，举着来回转圈，我听见韩昊的叫声和叫喊声，可惜我没有办法啊，我根本就是力不从心，什么也帮不了。 把韩昊在头上转几十圈之后，韩昊的彻底迷糊了，东南西北就辨别不清楚，嘴里也不再继续骂了。 欧阳萁叫嚣说：“怎么的，你怎么不骂了？” 斯文人把韩昊放在桌子上，还把韩昊的双腿给架起来，叉开。 这帮混蛋想干什么，韩昊是男的啊。 很快我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其中一人手里捏着椰子，对准韩昊的裆部就砸。 韩昊迷糊了，就像是喝醉了。 椰子砸过来，他啊啊惨叫好几声，椰子一次一次砸，砸好几下了，椰子都砸坏了，韩昊的裤子全身血。 几个小时之后，他们把韩昊送去医院，医生说，韩昊那个东西算是废掉了，不过命是保住了。 韩昊一心对付欧阳萁，最终没能如愿，还把自己弄成半个男人。 周通是欧阳萁安排在我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欧阳萁对他逼的太猛，也许是，他真的觉得愧对我和韩昊，他那天录下全部视频和对话。 这些是证据，他把金玭告了。 金玭投资被查封了。 这样一来，黄炳文就没什么后台了。 我就把黄炳文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再次公布出来，还公开说明，当初为什么给黄炳文致歉，我也是被逼的。 黄炳文这次是彻底完蛋了，只得从南青大学彻底离开，变成真正的过街老鼠。 还有就是，曲箐的老公王翰，也水到渠成的被释放了。 王翰虽然能原谅妻子曲箐，但是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坎，于是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好点子。 晚上的时候，我和王翰两个人，偷偷把黄炳文劫持到车里，然后用准备好的椰子，也效仿那个斯文人的动作，对准黄炳文的裤/裆就是砸。 你还别说，椰子这个东西还有这种奇妙的作用，三两下，黄炳文的那个东西就掉了，他握住裆嗷嗷叫唤。 这样真的很好，黄炳文的那个东西掉了，王翰的心里多少会有点补偿，至于黄炳文自己，这辈子玩过多少女人，也是报应。至于今后，他想玩也玩不了的，清静。 琪旻是最倒霉的，她的梦想是完全破碎了。 她也是最恨我的人，说是我才造成她这个样子。 其实她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欧阳萁完蛋了，她还说不上让欧阳萁折磨成什么样子。 我最后的运气还算不错，那天赵枫让我到学校见他。 赵枫问我，还想继续在南青大学不？ 当时因为我诬陷黄炳文才被开除的，如今事情真相大白天下。 我跟婉婷商量，之后第二次接收赵枫的橄榄枝，虽然我也清楚，南青大学并不干净，黄炳文之外，还有许多肮脏不干净的东西，甚至比这还要邪乎。 不过，我真的不想再管这些了，婉婷不喜欢我多管闲事，那我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和婉婷终于有个彻底的沟通，我让她清楚，我不喜欢她继续待在起航演艺。 这次她竟然听我的了，真的从那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