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 第一章 云霞染上红晕,暮色几近四合。 层层叠叠的金纱帐内隐隐绰绰的似有人影晃动,帐曼飘动,四角玲珑挂饰随之而动。 “皇上……”娇软的声音伴随床榻更加剧烈的颤动。金纱帐内春光无限。 解缙看着娇媚的人儿,心里有些许柔软,每当这时候她才卸去平日的狡黠虚伪,她心有所属又能怎样,还不是在他身下承.欢。他剧烈的动作,平日清冷的俊颜染上潮红,如今他也二十五,也该有个子嗣了,之前他专注政事,他到了二十一岁才得了她,无心子嗣,只想享受几年美妙,如今他迟迟不立后,朝中无人敢言明,但也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 他在她腰下垫了个圆枕,换了个姿势更加猛烈的撞击,她眉头紧促,玉白的素手攀上他的肩膀。 待室内平静后,他揽着睡着的女人入怀。 “皇上,茗慈宫传话问膳”外室传来低声,看着不由自主靠向他怀里却眉头紧蹙的女人,他犹豫片刻,起身。面无表情吩咐:“摆膳茗慈宫” 他一向无心女色,女人心思复杂,他身边一直也没个丫鬟伺候。 抬眼皮看着床上仍然酣睡的女人,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离开。一贯自己整理衣物,此时却见不得她耍懒,声音沉冷“起身伺候”听到他的声音,她自困乏中眼眸微睁,净白的小脸上红晕未褪,浑身酸软,不知他为何天色未黑就火急火燎的要她,累的不行现在又要伺候他穿衣。 送他离开后,她又重回榻上酣眠。 已经快过了用膳的时候,皇帝已经离开许久,自家小姐也没个响动,素环垂头在内室的屏风外轻问:“娘娘,要不要起身用膳?” 本就睡得不踏实的东漪萝闭眸,嘴唇轻启:“摆膳吧” 素环闻声吩咐,转而进入内室伺候。 素环自小跟着自家小姐,尽管早已见惯了小姐的美貌,但每次再见仍是有少许的怔神,尤其是此时更加娇媚的小姐。难怪皇上独宠小姐,迟迟不立后,或许…… “皇上用过膳了?” 素环低头回答:“去了茗慈宫”茗慈宫是皇上的亲母的寝宫,估计是不会再回来用膳了,她也乐得轻松,有他在她吃东西还要伺候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怪癖,她这里那么多丫鬟,他非要她伺候,吃饭吃的不痛快,一两次便罢,他是天天来她这里。自己的寝宫倒是形同虚设。外人只道她独宠后宫,承.宠四年不衰,她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要说爱她,她自己是个女人有过喜欢之人,哪能不知情爱,他对她和别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与他夜里多了别人不曾有的亲密时刻。 想到那人,她有些叹气,听说他至今还未曾订婚,也不知是否还眷恋过往,他一日不成亲,解缙就对他多有怀疑,被皇上怀疑的臣子前途又怎会平坦。他那样痴情又如何,她都已经低头忘了过去,他又何必痴等。 解缙向来手段狠辣,在他还是王爷的时候京城里关于他的传闻就很多,提到最多的就是他的冷血无情,不近女色。尽管她早已心有所属,被他看上又能如何,为了家人她也要收心,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妃子。好在现在后宫只有她一个,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 想到这里,东漪萝眉头紧促,解缙直到二十一岁都没有成亲,如今也只有她一个女人,看他在那件事上的热衷程度,怎么也想不透他为何迟迟不愿立后纳妃。 素环看她皱眉,忙问:“娘娘,今天菜色不合胃口?” 素环自小跟着她,听她叫小姐叫惯了,进宫后她忘了改口,被解缙吩咐拉出去一顿好打,这称呼倒是一下改过来了,但性子也诚惶诚恐的再不似以前那般,解缙身边的人都对他谨慎小心,现在她身边的人也都一个样子了。 “没有,我想些事情呢”又宽慰了素环几句,聊了聊家里的事情,听闻自家小外甥的几件趣事,她才又恢复了笑模样,主仆二人来往之间倒也热闹了些。 刚用完膳,寝宫外一片嘈杂,正在梳妆的东漪萝疑惑,难不成解缙这么快又回来了? 正想着,几个丫鬟跑进内室,素环皱眉,怒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还未待丫鬟回复,外室的门“砰”的发生响动,几个嬷嬷大摇大摆的走进内室。 素环上前:“大胆,这是皇贵妃寝宫,岂敢擅闯?”嬷嬷中间走出来一个面容肃冷,神态轻慢的人,素环认识,是皇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皇帝殡天了,后宫唯有皇贵妃一人,事发突然,皇贵妃莫怪老身,实在是事情紧迫,来人,将酒端上来吧” 东漪萝大惊,站起来,“你说什么?”几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的人她绝不相信他会离开,还如此突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身明白贵妃娘娘的悲痛,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望娘娘不要为难老身,早日下去与皇上团聚,下去晚了冷了皇帝的心” 嬷嬷一个眼色,素环几个丫鬟被几个嬷嬷制住,强行带走。东漪萝心有些冷,看着桌上被端上来的酒,她明白那是什么。“我要见祁王”祁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对她多有照拂,就算是利用,她也要明哲保身。 嬷嬷冷笑,一个眼色后几个丫鬟上前制住东漪萝:“娘娘,您还是早点下去和先皇团聚吧,祁王殿下还要料理先皇后事,准备登基” 她越走越近,东漪萝面露惊慌,不论她如何挣扎,毒酒仍然灌入腹中。剧烈的疼痛搅得她难耐的蜷缩在地上,血液上涌,眼前逐渐朦胧。 她才不过二十岁就要离世,她有多不甘心,有多怨恨,她已经打算收心老老实实做他的妃子,生个儿子有个倚靠,他却先一步早早的离世,让她落得个陪葬的下场。 她不想死,她娘亲要多伤心,她听说姐姐又怀孕了,她好想和家人团聚。还有那人,知道她死的消息会不会难过,他一直没有成亲是不是在等着她。 承启二十六年秋,肃恒帝突染恶疾病逝,皇贵妃悲痛不已次日追先帝而去,承启二十六年冬,肃恒帝膝下无子,其亲弟即位。 第二章 喝毒酒死去疼痛会持续这么久吗?而且疼痛的地方也自胸腹转移,她现在头疼的要炸裂开来。昏沉沉的想睡觉。 “四姑娘没事了,但人还未清醒,还说不准,头部的伤并不严重,其他还要等四姑娘醒来才知道” 东柏臣出去送大夫离开回来后就看见自家夫人愁容满面的样子,“你不要想太多,虽然大夫没明说,但姣姣一定没事”东夫人韩氏坐在女儿身边担忧不已“我听说,前年董大人的儿子撞了脑子失智了,我担心……” “哎呀,你不要瞎想了,咱么女儿一定会没事” “姣姣怎么样了?”穿着青色照纱长裙的女子一反之前的从容大方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干丫鬟也都跟着急急忙忙的。见大女儿来了,韩氏擦了擦眼泪“湘儿别急,大夫已经看过了,姣姣没什么大碍”东漪湘跑到床榻前,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怎么会没大碍呢,头上厚厚的纱布,她心疼的不行。又看看韩氏脸上隐约的泪痕,她又问:“姣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下妻子女儿一起担心上了,东柏臣连忙劝慰:“都别急了,刚才我问大夫了,姣姣最迟明天就能醒了,差不多该用饭了,湘姐儿扶你娘用饭去吧,一起在这里饿着也不是办法,我留人照看着,等箩姐儿一醒我就差人告诉你们”东漪湘一向端庄知礼,见父亲面色轻松,好似确实姣姣没什么大问题,娘担心姣姣估计一直没来得及用饭,便劝韩氏:“爹和娘先去用饭吧,我在这里照看姣姣”大女儿一向沉稳端庄,韩氏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和丈夫出门。 东漪箩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的帐曼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自小娇气,喜欢粉嫩亮丽的东西,房间里的摆设也都偏好红色粉色,进宫之后宫里规矩多,摆设用度也都是按宫主规矩来,再加上解缙基本上是来她宫中住的,她宫中的帐曼屛纱再不似以往的亮丽。 她稍微一动被子被压住,她低头看过去,有些不敢置信,趴在她床榻边上的是她许久未见的姐姐,她是在做梦吧,难道她太过怀念家人,临死前回来看看?她掐了自己一下,手臂的抽痛让她不由自主的晃动,这一晃动,脑袋也跟着疼痛。这样的疼痛使她眩晕但也让她清楚此时并非是梦境。 东漪湘被她的抽气声惊醒,看着妹妹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欣喜:“姣姣醒了,哪里不舒服?”她头痛的厉害,现在又有些犯恶心,干呕了几声,东漪湘拍着她的后背,吩咐丫鬟告知老爷夫人四小姐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躺在床上的东漪箩有些虚弱:“父亲母亲姐姐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就是有些恶心,休息休息就好了” 韩氏关切的看着女儿:“娘今天陪你睡,”东柏臣拍拍妻子的手“让箩姐儿好好休息吧,你在这她反而休息不好”复而有对面色疲惫的大女儿道:“湘姐儿也回去吧,箩姐儿醒了,大夫说就没什么大事了”东漪箩点头:“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东柏臣劝走妻子和大女儿,自己却坐在了床榻边,满脸的心疼:“爹让姣姣受委屈了,你放心爹一定会给你出气”东漪箩泪水一下子就泄了下来,她自小受父母的疼爱,姐姐对她也是多有照顾,许久不见自家的爹爹她一下子把当时被人灌毒酒的委屈绝望宣泄出来。东柏臣以为女儿为上午的事委屈,心疼的不得了,用袖子给她擦着眼泪:“姣姣不要难过,爹爹说到做到” 东漪箩却噗呲一笑,她早已回忆起自己是如何受伤的,在她十二岁那年和大房的三姐姐踢毽子,她踢毽子一直没断所以一直轮不到三姐姐,三姐姐的亲弟年仅四岁的寿哥儿以为她欺负姐姐不给姐姐玩,就上来抢,她的注意力都在毽子上没见他扑过来,下一刻没站稳头就磕在花坛上。倒没什么大碍,就是她犯恶心了几个月。 “寿哥儿还小,爹爹与他置什么气,何况大伯母应该已经教训了他了”实在觉得自己爹爹与一个四岁的孩子置气有些好笑。东柏臣怜惜女儿,他刚刚回京述职,京城里没有自家的宅子,只能暂住在大哥府邸,倒不是因为和寿哥儿生气,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太过偏袒大房让他有些寒心,他本也不打算追究,但是这话他还没有说出口,老太太倒是先开口提了姣姣的不是,这才是让他生气的原因。他自己心里憋屈总不好让妻子女儿一同憋屈。 “姣姣好好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会荆州,这时候橘子快下了,我们回去就能吃上”东漪箩微笑“爹爹快去休息吧,折腾了一天了”给女儿掩了掩被角,看着女儿眼皮微合,这才姗姗离开。 次日一大早她就吩咐了丫鬟伺候她简单洗漱,看着忙碌的素环,她有些恍惚,她前世那样的下场,身边的丫鬟的结局只怕也是不好过。“让素琬来伺候吧,你下去休息吧”素环昨天照看她一晚上了。 素环垂头知道小姐一向器重素琬“素琬几个丫头被夫人罚了板子,这会子还在昏迷”东漪箩微微一滞,是了,母亲韩氏虽然一向温婉,但是对她们姐弟几个身边伺候的倒是严厉的紧,如今她碰了头,她们一顿打是难免了。 东漪箩倒不是真的想让素琬上前伺候,她就是想看看她曾经器重的丫鬟,上辈子她还来不及收拾她给姐姐出气,这辈子她绝不会手软。 洗漱后不久,大夫就上门,问诊后,早在一旁的东柏臣夫妻二人反复询问了许久才终于安下心来。大夫离开的时候,她大伯母又来上门看望,似真似假的问了片刻才离开。东漪箩自她进来就闭上眼睛装睡,等她走后才睁开眼睛,对上姐姐责备的眼神,她吐了吐舌头。东漪湘看着妹妹,好笑道:“现在知道躲着她了,以后不许靠近大房家的几个小的,老老实实养病”看着如花似月的姐姐责备中带着怜惜,她有些心酸,这样美好的姐姐她也要守护好。 这几天她好的差不多了,京城里和她玩的好的小姐妹才上门探望,素环扶她起身靠在床头,白映容看着丫鬟离开才像现了原形似的不顾以往的端庄一屁股坐在她床榻之侧:“撞了额头好,以后你破相了,估计这京城第一美人就是我了”东漪箩噗呲一笑,“你放心没人和你争”白映容面容姣好,皮肤细滑,就是一个包子脸怎么和美人都不搭边,只能说是憨态可掬。 白夫人就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平日教养严格,白映容平日稍有失仪就会被责罚,次数多了也就长记性了,只要是周围有自家丫头在,绝对端庄沉稳,一旦脱离了视线,又如眼前这般。白家的二老爷是三房过继到长房名下的,没过继之前就和东柏臣关系极好,二人又是同期的进士,即便后来东柏臣去了荆州做了知府也偶有往来,两家大人关系好,自然小的也常往一起凑。 看她笑出声,白映容凑上前作势要弹她“你笑什么?难道我不好看?” “我就是笑你这自信估计你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白映容气鼓鼓,东漪箩拉着她的手“好啦,不和你闹了,再过一个月我就要走了,又要好久不见你了”这样的玩闹使她真实的感受到了重生,前世入了宫明面上她是荣宠后宫,但实际上她相当于被囚禁在那牢笼之中,见不到父亲母亲,更见不到昔日的朋友,现在她还是那个东家待字闺中的娇女。 白映容转过头看着笑盈盈的东漪箩,满脸懊恼“怎么这么快,我们还没怎么玩你又要走了,都怪你,我早和你说你那个三姐姐不是什么好人,你偏和她玩这下好了本来就回来不久全都要在床上养伤了”她这样在乎她,东漪箩也觉得不好受,上前抱住她的胳膊:“我知道我错了,下次一定听你的” 白映容走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倒是还想留下来蹭饭吃,但是白夫人对她管的严,这次不听话下次出来就更难了,白夫人刘氏和韩氏又寒暄了几句,就带着自家女儿离开了。 晚上用饭的时候许久未见的素琬上前伺候她用饭,东漪箩垂眸,前世她知道她要进宫却一反以往的懂事听话,想要在家替她伺候夫人,她当时还想她不在娘身边,留个传话的丫鬟也好,没想到她倒好一溜神的却和姐夫搞在一起,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她这个丫鬟心高还是她那个姐夫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漱了口她才抬头看了素琬一眼,素琬从小跟在东漪箩身边,早就觉得今天小姐好像不大高兴,怕是怨她没看护好她,让她碰了头? 她像以往似得抱怨中带着怜惜“奴婢身上的伤无碍了,就是心疼小姐您,您可别再受伤了”正因为从小跟着她,年纪也只比她大两岁,主仆之间一直轻松,她也喜欢和身边的丫鬟打趣,素琬一向大方,不似素环那样拘谨守礼,这也是她喜欢素琬多过素环的原因。 看来是她识人不清,想到自己死前,素环挡在她身前维护她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行了被打了那么多板子,你还是在休养休养吧,你手里的活让素环素瑜来吧”无论是不是她主动勾引,这样有心思的丫头她身边留不得,乘早打发走才是。 第三章 等她头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他们一家子也要启程回荆州了,大伯父一家让大少爷东萧林送了好远以视东家大房对二房的器重,三姑娘东漪芳自她碰了头后就被禁足了,虽然她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寿哥儿还小,事因她起,大伯父为了给弟弟个交代,便把三姑娘禁了足,如今她要离开她才也跟着出来相送。 白映容知道她离开倒是没有前些天那么难过,反而神秘兮兮的告诉她会去荆州看她。东漪箩想了想,好像过不久白家伯父要去边关协助押送粮草,路上会路过荆州,上辈子的白映容借着这个机会在她家混吃混喝了一个多月。东漪箩也装作不知道的与她惜别。 马车一路颠簸,东漪箩有些恶心,东漪湘揽过妹妹让她躺在她膝盖上休息,“姣姣难受了吧,再忍一忍下午估计就能到荆州了”或许是姐姐的声音过于温柔,又或许自己头真的太痛,总之她一觉醒来后已经在荆州知府她自己的家里了。 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素环担心她肚子饿,过来叫起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急急忙忙的往韩氏的院子里跑。 “去看看四小姐起来了没有”听了韩氏的吩咐正要下去的丫鬟马上被来人撞了个满怀。韩氏看着急匆匆的自家姑娘,皱眉:“都多大了,还不稳重些,上次出事没罚你是不是以后也不会罚你?”东漪箩吐了吐舌头,娇俏的看了看主座上的父亲,东柏臣向来娇惯女儿,但妻子在旁边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维护,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妻子的眼色:“姣姣要听你娘的话,咳,下不为例啊,快坐下吃饭吧”东漪箩笑嘻嘻的坐在姐姐旁边。韩氏瞪了丈夫一眼,说到底小女儿的性子还不都是自己丈夫惯出来的。 东漪箩不管父亲母亲的眉来眼去,夹起一块嫩豆腐逗弄卿哥儿,每当卿哥儿一张开嘴就马上拿开,东柏臣回京述职,来来往往一个多月路途颠簸没想着带着小儿,卿哥儿一个多月没见娘亲,下午一见到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韩氏心疼小儿,哄了一个下午,此时卿哥儿眼睛还是微肿,被许久不见的小姐姐一逗弄小嘴一瘪,作势要哭,东漪箩喜欢弟弟喜欢的紧,忙收回手哄道:“卿哥儿不哭,姐姐疼,给你给你”韩氏没好气的又训斥了几句,东漪箩笑嘻嘻的回复着母亲,东柏臣看着妻子女儿你来我往的也笑眯眯的。用公筷给一侧安安静静的大女儿夹菜,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安静端庄,一个娇俏喜人,小儿又乖巧机灵,没什么比这些更让他满足了。 “母亲吃饭吧,我吃好了,卿哥儿我来照看吧”东漪湘坐到卿哥儿一侧,用手绢擦了擦卿哥儿抓过豆腐的小手,接过母亲手里的小勺小碗给卿哥儿喂饭。“我们姣姣要是有湘姐儿一半懂事我也知足了”韩氏点了点自己的小女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过饭,韩氏招呼小女儿跟她过来,亲自给小女儿额角上了药,看着娇滴滴的女儿:“姣姣以后不能大意了,女儿家留了疤要多难看”东漪箩偎依在母亲怀里,点点头,她知道自己不会留疤,但是她能理解韩氏对她的心疼。“娘,我想和您住”东柏臣好久没和夫人在一起了,听了女儿的话有些紧张的给韩氏递了几个暗示,韩氏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恼羞的瞪了丈夫一眼,见妻子不说话,东柏臣咳嗽一声:“姣姣乖,今天你娘太累了,不要打扰她了”东漪箩并非什么都不懂,她对解缙没什么感情,起初解缙的莽撞一度让她对那事挺排斥,但是解缙后来倒也带给她美妙的滋味,爹爹娘亲感情好,她自是懂得爹爹的想法,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脸微红,依依不舍的告别娘亲。 女儿走了之后,韩氏捶打了几下丈夫,女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她懂,东柏臣揽过妻子凑过去亲吻娇妻:“晚晚,为夫想得紧了”韩氏被他吻的气喘“等…等我还没洗漱”东柏臣迫不及待的将妻子压在床上,“等下我们一起洗” 满室的春光退去之后,韩氏靠在丈夫怀里,声音娇气:“姣姣向来淘气,这次回来你不能在由着她到处胡闹,该学学规矩了,别她一撒娇你就由着她了”东柏臣吻了吻怀里的娇妻:“还说呢,姣姣的性格可不就是随了你,不知道是谁十四岁了还要上树摘桔子结果掉到了我怀里,成了我的小妻子”又去咬韩氏粉嫩的耳朵,韩氏满脸通红“人家再和你说正事”看着恼羞的妻子,不敢在逗弄下去,小女儿的娇俏可不就随了妻子,如今妻子快要三十了,两人私下里她还如以前一般爱撒娇使性子。“我们姣姣以后也要找个容着她的丈夫,否则我养她一辈子也好,总好过给人欺负”东柏臣满不在乎,堵上妻子的红唇,又重新覆了上去。 韩氏怕女儿额头上留了疤,所以一直限制她出门,今天一早发现额头上的结痂一退去,她就迫不及待的央求母亲带她去自家郊外的果园摘桔子。 黄昏时刻,刚净过手的东柏臣还没等坐好,就见自家百灵鸟似的小姑娘飞进门来。 东漪箩今天穿的是母亲给她准备的桃粉色的照纱裙,双丫髻上别着个同色系的桃花,鬼精灵的眼睛波光流转,娇艳明媚的似花骨朵一般。 东柏臣满心柔软“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小心你娘又念你”东漪箩抱住父亲的手臂将他拉倒椅子上“爹爹,累了吧,姣姣给爹爹奉茶”像模像样的把茶水奉上,又讨好的捏捏肩捶捶背。 东柏臣喝了口茶,赞道:“我家姣姣奉的茶真是加了蜜一样,要是以后回来都能喝到姣姣的茶就好了”东漪箩听了满心欢喜“当然可以了,那爹爹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东柏臣一回来韩氏就给他打过招呼,知道女儿想干嘛,但还是假装不知,故作沉思。 东漪箩看爹爹为难,连忙道:“就一个小小的要求,我保证不胡闹”为表明自己的决心似得,竖起三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东柏臣余光看到妻子进门来,喝了口茶“嗯,说来听听”听了这话,东漪箩眼睛亮晶晶的“爹爹之前说带女儿去郊外院子里摘桔子,现在女儿回来这么久了,伤都好了,早就念得紧了,爹爹沐休就带我去吧”。 东柏臣没有说话,埋头喝茶。 看着可怜巴巴盯着丈夫的女儿,韩氏忍俊不禁“你爹爹一回来我就和他说了,早就答应了,快去净手吃饭吧”东柏臣这才笑哈哈的抬头,东漪箩气恼的抢过茶杯又端给娘亲“不给爹爹喝茶了,爹爹太坏了,还是娘亲好,早上一说就记住了,我的娘亲真漂亮”韩氏点了点娇气的女儿“就你嘴甜” 东漪湘身着鹅黄色照纱罗裙,优雅温婉的领着幼弟进门,温柔一笑:“姣姣又在闹什么呢?仔细后日爹爹沐休不带你去果园了”东漪箩听了才知道全家都商量好了,就她自己傻傻的不知道。“你们都太坏了,就不告诉我一个人,不和你们好了,我只和卿哥儿好”三岁的卿哥儿什么都不懂,但是特别喜欢自己娇艳美丽的小姐姐,马上搂住小姐姐的脖子“和姐姐好” 荆州的秋天格外凉爽,这个季节正是果实成熟的大好时候,许多有果园的府邸都会趁此出游摘果子,平日不能出门的夫人小姐都趁着这次机会出来玩。上一世,东漪箩因为撞了头她家都没有打算带她出来摘果,这一世她伤恢复的快,这才放心她跟来。 早上一起来她就格外兴奋,她性子本来就是活泼好动,上一辈子被拘在宫里几年她都难受的不行,如今重生了她更要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素环为自家小姐梳发,东漪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时的她还没有美艳到冠盖京华,但依然娇艳俏丽,小脸细滑如拨壳的鸡蛋,跟卿哥儿的小脸一样嫩,眼睛明亮动人波光流转,嘴唇娇嫩红润像擦了胭脂。额头上的疤痕早已不见,没有一丝瑕疵。 素环看着自家小姐定定的看着镜子,知道小姐在意自己的美貌“小姐如今已经够美了,长大以后估计是咱们大恒第一美人了”东漪箩回过神,摘下头上的红宝石簪,素环奇道:“小姐带着好看着呢”是好看,就是太过艳丽了些,她如今不想如前世那般高调。“找个素气一点的吧” 素环道:“小姐本身就美,换个什么样的小姐都美”东漪箩垂眸,素环说到心坎上了,自己就长这个样子能低调哪里去,也不是少带一两个簪子的问题,除非她毁容,要不带什么还不是一样的效果。拿起刚才摘下来的红宝石簪“就戴这个吧”。 看着自家小妹姗姗来迟,东漪湘温柔一笑:“姣姣又臭美了,再不出来这日头都要下山了”自家妹妹漂亮的紧,又爱臭美,往日出门都要磨蹭许久,东漪箩一扫之前的郁闷,环住长姐的胳膊,“姐姐今天真漂亮,我都移不开眼了,以后谁成为我的姐夫简直要在梦中笑醒了”东漪湘同样美,这种美更趋向于牡丹的富贵雍容,又似青莲的温婉,整个荆州都知道荆州知府家的两位小姐娇花一样的明艳。 “行了,你们两个小姐都美,快点走吧,夫人等急了”韩氏身边的李嬷嬷跑来催促。 第四章 郊外庄子上的果园这些年番土修整,周围相邻的几家的篱笆都拆了七七八八,入秋了有些冷,待来年开春再围篱隔开。 马车刚停稳,东柏臣身边的小厮就过来传话,韩氏听后皱眉,叫过身边的丫鬟“你去告诉二小姐四小姐别往北去,就在一处摘果子,看好两个小姐”怀里的卿哥儿刚到庄上就睡着了,韩氏怕他着凉,不得不抱着他去屋里照看,又有些担心两个女儿,听下人说裴家的家眷也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外男跟着,如今没了篱笆,怕惹了冲撞。丈夫和裴大人聊天现下走不开,女儿无人照看,韩氏蹙眉的点了点自家酣睡的小儿“我们卿哥儿快些长大保护姐姐们吧” “哥哥,那边的橘子更大更多,我们去那边吧”裴臻像发现什么似得,眼前一亮。拽了拽兄长的衣袖,正值豆蔻的少女格外青春,眼眸明亮,肌肤似雪,粉唇丰润,甜美可人。 裴衍来到妹妹身边,宠溺的看着欢脱的妹妹“在自家院子耍不够,还要去祸害别人家?那处是东家的园子,你还是老实在这面摘吧” 裴臻撅了噘嘴,在裴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家里都宠着,她想要什么还没有被拒绝过“只是摘果子便罢,何况我和姣姣关系好,摘了她家的果子也没什么,而且姣姣总说她家园子里的丑八怪好吃,去嘛去嘛” 裴衍想了想拗不过妹妹,举起双手“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摘几个咱们就马上回来” 嫡亲哥哥宠她,应了她她乐得开心地跑向东家的果园,挑来挑去正要摘一处的果子,余光瞥见不远处身着桃红色的衣裙的少女,她心头一动,转过头不顾礼仪的跑过去,欣喜的道“姣姣?你也来庄子摘果子?竟然在这里碰见你”随后又看见东漪箩身后的东漪湘又连忙打招呼。 东漪箩看见不远处的裴臻微怔,前世裴臻出嫁后就少有往来了,似乎是她夫家管得严,如今看到却有些陌生,她和裴臻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不算好是因为裴臻有时候总在她身上找优越感,不算差是因为她俩年纪相仿,两家走得近所以倒是经常凑到一起。 片刻恢复了镇定,东漪箩自然的娇气道“你摘果子怎么摘到我家里来,莫不是没了篱笆跑来偷果子”裴臻作势要打她,被赶过来追妹妹的裴衍喝着“臻儿莫要胡闹了”随即又向两个女眷做辑“家妹顽劣,多有打扰” 裴衍早在不远处就看到那个和妹妹缠在一处俏丽娇艳的东家小姐,未敢多做停留瞬息便移开目光上前,妹妹还小但是东漪湘已经到了适龄婚配的年纪,见有外男忙别开眼去。 裴臻见哥哥生气,吐了吐舌头,轻道:“姣姣我一会儿去找你玩,听说你伤了额头,现在好些了吧,等我晚上带给你好东西看” 看着自家哥哥皱眉马上跟着离开。 碰到这样的事情,东漪湘不敢再待下去,忙吩咐丫鬟婆子提上篓子,牵着妹妹离开。 东漪箩还有些怔神,裴衍上辈子是她的亲姐夫,姐姐和裴衍是在裴府赏花宴后订的亲,原以为他们是赏花宴上认识的,现下看来很可能是更早的时候打过照面,上辈子她因为受伤没有来庄子上,只有姐姐一个人,保不齐没遇见裴衍。 刚才看见裴衍他倒是一眼未看姐姐,反而盯着她看了片刻,以为她不知道?那样的偷偷打量她上辈子在宫中不知遇见了多少次。她荣宠后宫的名声连蛮夷之地都知道,整个大恒的贵女都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根据刚才裴衍的表现,她当下就觉得裴衍道貌岸然,和素琬厮混在一起绝不是素琬一个人的错,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当初还道裴衍是文武双全俊秀挺拔的佳公子,如今看来他们全家都看错了人。如若她今天不来,他那样的打量的估计就是姐姐。 裴家大老爷曾任两广巡抚,颇有政绩,如今升了官职做了荆州太守,也算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上面没有比他更大的了。裴家大人原来做两广巡抚的时候不常在荆州,如今做了荆州太守算是定了下来,但是刚接任不久对一切还不熟悉,难免会和当地知府打打交道。来往之间,倒多了些交情,正是因为这交情,裴家才把目光转向自家姐姐。 下人将刚摘下来的橘子分到夫人及两个小姐各处。 东漪箩正吃着丫鬟剥好的橘子,就听见门外叽叽喳喳的声音,素环出门去迎。片刻进来个俏生生身着粉霞锦绶藕丝罗裳的姑娘,正是下午见过的裴家小姐裴臻。 “姣姣,多巧啊,我还想着等你伤好了去看你,没想到今天就见着了”裴臻笑眯眯的拉过东漪箩的手,打趣道:“怎么样好些了吧,撞到哪了,现在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了解你,我还当是我们荆州第一美人诓我不想和我玩呢” 东漪箩微微一笑“说我是美人,你又是什么呢,我还当你是咱们荆州最美的可人儿呢” 裴臻笑得开心:“好了我俩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看看,姣姣我带来什么了”裴臻拿过丫鬟手里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打开,清脆的声响自精雕细琢的小盒子里发出,里面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猫在转动,周围的丫鬟也都好奇的偷偷抬头。 别人没见过,曾经独宠后宫的东漪箩见过,番邦年年进贡稀奇的物件多着呢,宫里没有其他妃子,解缙也不乐意玩弄这些,倒是都派人送给了她。这也是太后对她多有不满的原因。 尽管知道,东漪箩还是装作满腹好奇的样子。裴臻很满意她的表现,小姑娘总有些虚荣,东漪箩貌美她比不上,但是她爹官职高给她的礼物都是一般人家没见过的玩意,她笑眯眯的,有些自豪的道:“这叫八音盒,据说是番邦来的” 大家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一个精美的盒子怎么会发出声音,最后都没得出结果,东漪箩第一次见的时候也觉得奇怪,把玩了许久,还是解缙看不下去抱她上床后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告诉她原理。想到解缙,她叹了口气,但愿今生不要碰见他为好。 又听裴臻讲了一些她从父兄那里听到的趣事,东漪箩有些困乏了,但是裴臻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姣姣过些日子我娘亲要举办赏花宴,你来吗?”听到裴臻谈起的话题,东漪箩立刻精神了,是了,裴家要举办赏花宴了,在这次宴会后姐姐和裴衍的婚事不久就定了。现在了解了裴衍的性情她再也不放心把姐姐交给裴家。 “去啊,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第五章 裴家老夫人喜欢花,今年裴大人又得了许多嫁接的新品种一并都送给了母亲,裴家老太太儿子有出息,孙子又年轻有为一高兴打算放了手里的管家权,裴夫人嫁进裴府好多年一直不得老太太喜欢,所以裴府一直在裴老太太手里,如今裴老太太决定放权,往年都是以老太太的名义举办赏花宴,这次就以裴夫人的名义,来的人也都明白这一番举动,多少都很给面子。 韩氏应邀带着两个女儿,她心里自有一番计较,自家小女儿还小不着急,但是大女儿东漪湘已经十五了,到了该说人家的时候,尽管想要再留几年,但也要先物色物色有没有合适的,总不能让自家姑娘被人挑。 东家知府的两个女儿都如花似玉的,整个荆州都略有耳闻,如今有点心思的也都想借此相看相看。 自家大女儿性情温婉,不喜热闹,这种场合平时也不打露面,这样子外界都盛传自家闺女的美名,韩氏多少有些骄傲,别人家也是生闺女,但她生的闺女别人倒是比不了。 大女儿内向不像小女儿那样活泼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如今出来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韩氏亲自给两个女儿挑衣服。东漪湘平常穿惯了素雅简洁的衣裳,如今却穿上母亲拿来的海棠红百花曳地裙一反之前的清素淡雅而多了明艳端庄。 “秋浓,换个簪子给二小姐”这样明艳的女儿也要戴上合适的簪子才行。 韩氏打量如花的大女儿,满意的微笑,但看到还只穿白色里衣的小女儿,皱眉:“姣姣,怎么还不换衣服?” “娘亲,只顾着姐姐了,那我呢?”东漪湘看着抱屈的妹妹,微笑:“你穿什么都跟花儿似得,还不快点,一会儿母亲生气不带你了”东漪湘本来就柔美,如今这一打扮一颦一笑更是犹如顶好的时候绽放开来的牡丹。 东漪箩上前拥抱住姐姐,一脸的不舍道:“娘,姐姐这样美,你绝对要给姐姐找个好人家”韩氏听见小女儿的话,捏了捏她的嘴“就你不害臊,还能把这话放嘴边” 东漪箩一向个性张扬,韩氏今天只给她挑了一件天蓝色简洁素裙,小女儿自小长得出众,如今更是美的不错眼的明艳,穿什么都好看,就是爱淘气,还是简洁方便点好。 要是前世东漪箩这身打扮估计又该耍耍小脾气了,因为她一向爱美,穿戴也都亮丽,自己长得漂亮也享受别人的嫉妒,但是那都是她上一辈子属于小姑娘时候的想法,如今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想等那人到来她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乐得穿的素净。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裴家赏花宴,荆州大小官员也都借此一叙,许多夫人小姐早早的就到了,赏花宴还没开始就热闹非凡了。 裴衍年轻有为,文武双全,面貌俊美,接人待物都有其父风范,来人也都无不称赞。 看到东家的马车,小厮上前引路,后面女眷的马车跟着小厮进了后院。 裴衍未抬眼去看,忙上前迎接从前面马车下来的东柏臣 “伯父来了” 裴衍在荆州一向小有名气,平素里也听过同僚们对他的评价,年轻有为,仪表堂堂,自是一表人才。如今头插玉簪,身着白色青竹里长袍,腰系黑纹锦带,除了一枚羊脂白玉未有其他装饰,当真是风流倜傥,浊世而立的翩翩佳公子。东柏臣心头一转,面带微笑。 妻子的想法他多少有些知道,放眼望去在这荆州没有比他更出色的了,如果裴家有意愿他也并不反对,但是也要看看女儿的想法。东柏臣面带微笑,但心里已经转了几转,“贤侄真是仪表堂堂啊”裴衍温和有礼,笑道“伯父廖赞了” 将来人引入又寒暄的几句,热络道:“伯父先用茶”知礼守礼进退有度,当真不错。 裴衍表面上状似平静,但是手心却有些出汗,他自打那天在果园见过东家四小姐就有些不对劲,好歹是和妹妹一般的年纪,他表现的热络怕东家伯父以为他对大女儿有意,毕竟小女儿还未到相人家的时候,要是淡漠疏离又怕以后不好来往。想到那堪堪十二岁的娇俏,他也觉得自己亵渎了圣贤。想到自己如今已有十七却如毛头小子一般紧张的不能自是,低头苦笑。 刚到了门口,安排站在路口的小厮便急忙的跑过来,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一向沉稳,交代了几句,转身进入厅堂找父亲。 下座的几位大人也都纷纷好奇,到底是何事让荆州新任太守变了脸色。 裴大人做辑赔了个不是,与儿一起前往堂后。 裴家后堂如今没有什么人,与前堂的热闹相比这里冷清许多,裴大人让儿子还去前门接待。自己匆匆的来到后堂一处门外。看到门前的侍卫,撩袍而跪。 “微臣参见肃王殿下” 裴府的后院花开的正艳,各色的牡丹争相绽放,看到新品种,许多夫人都啧啧称奇,见过一株上接两个色的,但这种一株上接四个色的倒是不常见,还有哪些渐变颜色的牡丹,真真品种新奇。 夫人们赏花喝茶吃点心,小的姑娘们却玩在一起处。 裴夫人看着坐在一侧的东漪湘,多问了几句,韩氏隐约觉得裴夫人的意思,但没有接话,转而谈起了别的。东漪萝一反以往想黏在母亲身边不走,但裴臻却要拉着她看新什物。 裴臻人很好,也单纯,就是有点小虚荣爱炫耀。得了新东西自然想和姐妹们看看,东漪萝不放心姐姐,拉着姐姐一起,裴夫人吩咐立在一侧的侄女一起。韩氏瞪了一眼小女儿暗示她不要胡闹。 裴臻和东漪箩手挽手走在前头,裴夫人的侄女和东漪湘走在后头,裴夫人的侄女杜月兰今年和东漪湘一般大,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家里让姑母帮忙相看,她自己本来没什么想法,但是来了荆州一个多月,她却喜欢上了许久未见的表哥,表哥温柔有礼,面容俊美,听说荆州的男儿都不如表哥,但她的心思只能埋藏在心底。姑母心高,姑父对这个儿子多有看重,就算他的另一半不是侯门将女也应该是家世不错,官运亨通的女子。姑母私下里多次谈起东家二小姐,刚才在院子里也稍有暗示。她大概明白姑母看重东家二小姐。这让她有些气闷。但即使这样,她也想要和表哥在一起,即便为妾。杜月兰有心讨好。 “湘姐姐真美,我还从没见过像湘姐姐一样的美人”杜月兰偷偷看了眼东漪湘,东漪湘一向不喜与陌生女子打交道,但也不好落了姑娘家的脸,温柔回应“妹妹也美”。 前面走着的东漪箩明面上听着旁边的裴臻喋喋不休,实际上心思都在姐姐身上,生怕哪里窜出个裴衍,即便知道这是后院不可能,但也怕,毕竟她上辈子没来,不知道裴衍是怎么骗上姐姐的。所以她听见杜月兰和姐姐的对话,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裴臻疑惑的打了她一下,东漪箩转过身,歪头,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褪去,声音天真甜美:“杜姐姐怎么知道我姐姐比你大呢?”裴臻疑惑的也转过身来,报了自家表姐的生辰,这下,杜月兰脸通红,自己竟然比东漪湘大,还叫人家姐姐。太过失礼。 看着杜月兰满脸通红的低头道歉,东漪湘瞪了一看好似看戏的妹妹“月兰姐姐是我不好忘报了生辰,反倒占了姐姐的便宜”东漪湘大方优雅的解围。 杜月兰连连摆手“是我的错了”一侧的裴臻笑嘻嘻的道:“行了,两位姐姐,我们快点走吧”还没待一众人继续向前,一个嬷嬷匆匆赶了过来。 “刚才夫人嘱咐,后堂来了贵人,几位小姐就在后院玩吧,千万别去后堂冲撞了贵人”嬷嬷有些着急,说话间还有些喘息。 裴臻满不在乎道:“知道了,我们原也没打算去后堂,赵嬷嬷你就放心吧” 第六章 裴夫人和韩氏走在一处,样子亲昵,旁边的几个夫人多少知道裴夫人的意思,也都跟着应和。韩氏想起刚才裴夫人含笑打量大女儿的样子,隐约明白裴夫人看中了她大女儿。 即便韩氏也觉得裴家不错,但是也要看看自家老爷和女儿的意思,她不是那种不顾女儿感受的母亲。 韩氏装作不知,打趣道:“裴府的花真真是一绝,我们跟着借光开了眼了”裴夫人一向有耐心,自家老爷打过招呼,说那知府大人年近三十就已经坐上这荆州知府的位置,只怕前途不可限量,荆州的知府与其他知府不能同语,荆州地处要塞,四通八达,能坐上这荆州知府也算是受了皇帝的赏识。这样的家世与他们裴家倒也相称。 裴夫人温柔一笑,“裴府的花哪有你家那两朵娇艳美丽,我们整个荆州谁人不知?今天见着,这府里的花都自惭形秽了” 韩氏笑着回道:“还说呢,有您家那朵在,我家那两个哪里比得上”看着两个夫人互夸对方的女儿,站在一侧的李夫人忙掩唇笑道:“您两家的女儿都貌美如花,可怜我家的珠儿,您们那,可别再让我嫉妒了”众人一听李氏的打趣也都笑开了,李氏一向直爽,丈夫是武夫,在这荆州休养,她家的女儿爱吃东西如今十几岁了生的珠圆玉润的。 裴夫人含笑,再不提起刚才的话题。 到了裴臻的院子,裴臻故作神秘的拉住东漪箩的袖子,“只许看不许摸”东漪箩知道她要给她看什么,但仍装作好奇地睁大眼睛“什么物什啊,你这么紧张?”裴臻骄傲的像一只小公鸡,吩咐下人把东西拿过来。 东漪湘神色淡淡,但杜月兰倒是满腹好奇,小表妹有不少好玩的物件,她来了一个多月都没错过眼,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婢女抱过来一个笼子,并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条通体雪白的狐狸,乌溜溜的眼睛透着怯懦,身上一处暗红,好似是血迹。闺阁中的小姐哪见过这活物。 裴臻语气兴奋“怎么样?好看吧”东漪箩知道她的性情,倒是挺捧场。 几个人围着笼子看了半晌,杜月兰有些怜惜道:“这小家伙流着血呢,我们要不要给它包扎一下啊”裴臻听了她的话有些犹豫,东漪湘皱眉:“不可,小狐狸虽然可爱,但这只看来野性未退,还不要贸然打开笼子了”东漪箩附和着姐姐,裴臻听了东漪湘的话也想起来父亲把小狐狸交给她的时候交代她的。 又看了一会儿,几个人进屋内休息,杜月兰其实还想看看,但是看着稳重大方的东漪湘,咬了咬唇跟着进了屋内,裴臻坐一会就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看小狐狸,抱着东漪箩的胳膊,撒娇道:“姣姣陪我一起去玩吧”东漪箩想看着姐姐,奈何裴臻最后直接把她拽出了屋子。 拿过下人给小狐狸准备的食物两个人一边打趣一边喂食。片刻不到,裴臻想去如厕,匆匆的和东漪箩说了一声转身就跑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站起来看着裴臻着急跑出去时滑稽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等她再转身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铁笼的插销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小狐狸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漪箩有点慌张,倒不怕狐狸没了,只怕狐狸冲撞了后院的夫人们,甚至后堂的贵人,东漪箩等不及裴臻回来,吩咐素环在这里等着裴臻,自己提起裙子顺着地上的血迹去寻。 看着自家小姐话一落就跑开,素环急得不行,想要跟着去,但得了小姐的嘱咐,又怕两个人都去了没人递信,两难之际,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的走来走去。 小狐狸受了伤应该走不了多远,但是东漪箩跟着好半天除了血迹什么都没看见。 血迹在一处树丛中消失不见了,东漪箩犹豫了一下跟着钻进了树丛,等她再出来时懊恼的拍了拍身上的枝丫树叶,这下母亲看到又要念了,但转眼终于看见了窝在一人脚边的小狐狸。 脚边? 东漪箩目光上移 那人一袭黑色金丝绣云纹蟒袍,腰佩暗红色祥云碧玉,面容俊美肃冷,高大挺拔,周身贵气难掩,即便她看了他四年此时也仍然有些晃神。 随着男子抬头,东漪箩对上那双幽深冷漠的双眸,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身子有些僵硬,但大脑已经开始运转,极力压制住自己,声音平静:“你是谁?” 东漪箩此时才知道后悔没让素环跟过来。 解缙凝视着有些狼狈的但却仍然貌美俏丽的小姑娘,心有稍许的安定,前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那样的离开她……不想再回忆前世。 看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仍然板着脸严肃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放畜生袭击本王” 袭击?东漪箩看着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守礼的道:“王爷息怒,并非是要袭击王爷,而是它自己跑出来,惊扰了王爷,我就这带它离开” 两人相处四年,在一起最多的时候不是在饭桌就是在床上,即便有过纱帐里的亲密,东漪箩并不了解他,平日里摄于他的威严她除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就是与他迎合。 她未嫁他前就听闻年少时的肃王英勇善战,有冷面修罗之称,不论实在战场还是再京上都摄于他的狠辣,她和他在一起时都谨小慎微刻意讨好,如今没有了那层关系她更要小心谨慎。 看她冷漠疏离他似有些不快,即便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心有责怪。如今已经做好打算要俘获她的心,好好待她但一见到她他却有些不能自制 他调整了一下语气缓缓道:“等等”。东漪箩最想做的就是马上跑开,他未自报名号她还可以装傻充愣,但是她现在知道他是王爷,就不得不应声停下。 解缙走上前拉过她的胳膊连人带狐一起揽进怀里,将东漪箩桎梏在胸前。 东漪箩被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吓住了,马上回神过来想要挣脱,秀眉一皱,恼羞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感觉到她的挣扎,解缙皱眉好似不屑道:“想勾引本王?” 现已到了日落黄昏,金色柔软的光芒披在两人的身上。虽然已有些昏暗,但是一旦有人走过都能清楚的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东漪箩惊慌娇俏的小脸变得苍白,如何挣脱也摆脱不得,泫然欲泣“王爷误会了” 解缙想到二人在床榻之上的纠缠,被他折腾狠了,她也是这般娇羞欲泣,让他爱怜不已,但只能越发凶狠索.取。如今再看到仍然有些情不自禁。眼睛落到她娇艳的红唇,他有些痴迷的吻了上去。 他一人沉沦反复舔舐,她泪水盈惯夺眶而下。 听到不远处响动,他才离开她的娇嫩,看到她嘴唇轻颤,胸口起伏逐渐加剧,苍白的小脸满是泪痕,解缙忽然有些懊恼,松开手,声音有些沉冷暗哑在她耳畔道:“看来是我误会了”。闭上眼眸,平复了片刻,摘下她头上的叶子,他未再说话,转身扬长而去。 东漪箩如抽丝般跌坐在草地上,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遇见他,心中万分懊悔,不该来参加这宴会,若不是为姐姐…… 想到姐姐,东漪箩回神过来,擦了擦眼泪。不远处的素环看到坐在草地上的小姐,惊喜的跑过来,当看到自家小姐的泪痕时,心底一抽,生怕小姐遇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哽咽的试探“小姐你怎么了”已经定神了的东漪箩面色如常“没事,只是被小狐狸抓了一下” 小狐狸似乎睡着了格外老实。 东漪箩很奇怪为何在此遇见解缙,难道解缙上一辈子就在裴府?是她大意了,明明要避开他,却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萧让也很奇怪,自家王爷奉旨带兵出征,本来时间很富裕,一路上却快马加鞭的,原以为自家王爷是关心战事,但眼看快到边关,王爷却停在了荆州,非但如此还让他想尽办法把东知府家的四小姐引过来。 他纳罕的不时偷看一下自家王爷,难道王爷春心萌动?一向不近女色却突然开了窍,他倒是不敢看王爷与那姑娘如何相处,但是王爷见过那姑娘后明显缓和的面容让他惊诧。 第七章 知道狐狸跑了,裴臻现在急死了,吩咐丫鬟去找哥哥的小厮请哥哥马上过来。 裴臻提着裙子在后院与前院的小路上踱步。好半晌才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她抬起头小跑到哥哥面前,眼中透露出焦急:“哥哥怎么办啊狐狸跑了” 裴衍听了妹妹的话,眉头一皱,但他向来镇定,安慰了妹妹几句,吩咐一旁的小厮去寻。这时,小路的另一个方向急奔过来一个翠绿衣裙的丫鬟,高兴的对着裴臻喊道:“小姐小姐,狐狸找到了”丫鬟只觉得找到了狐狸太过高兴并没有注意一旁的大公子,现下看到不由一惊,忙低头喏喏“大公子” 裴衍皱眉,扫了一眼妹妹,率先向着妹妹的院子走去,裴臻刚刚对视上哥哥严厉的眼神,耸了耸肩,复而又想起什么似得急忙转身追过去,“哥哥等等” 裴衍怕狐狸伤害到女眷,并未想妹妹的院子还有旁人,疾步走到院子门前却顿住了脚步。 东漪箩小心翼翼的把狐狸放进笼子里,即便她不想放,可是这不是她的她不能做决定,趁着小狐狸睡觉小心翼翼的给它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她没有姐姐那么细致,但她特别喜欢小动物,喜欢归喜欢,却并不喜欢饲养,动物一旦关进了笼子就好似失去了灵性。 这样的东漪箩非常温柔,见过她的俏皮娇美,却没见过她的温柔可人,真真让他移不开视线。 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东漪湘想去带妹妹回到母亲身边,杜月兰的接近试探让她有些不适,可能是自己比较喜欢独处的缘故吧。 和杜月兰走出房间看到妹妹有些狼狈的样子,东漪湘有些惊吓“姣姣你这是怎么了”皱着眉来到妹妹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衣裙,还好只是染了些尘土。 东漪箩看到姐姐眼眸一亮:“刚才狐狸跑了,我把它找回来了”她倒是高兴轻松,东漪湘听了她的话却下了一跳,责怪道:“姣姣怎么总做危险的事情?” 长姐平日里温柔如水,从未对她板过脸,如今受到斥责她有些难过,复而想到刚才的遭遇,马上上前讨好“姐姐我错了,别告诉娘亲让她担心” “哥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东漪湘还想告诫几句却被裴臻清脆的声音打断,姐妹俩转过身去却看到了站在远处月牙门外的男子。 东漪箩看到裴衍大惊失色,裴衍早在妹妹说话时就回神过来,别过眼去,忙让小厮上前提过笼子,做辑离开。 裴臻见哥哥走了,松了口气,上前挽住东漪箩的胳膊“你快吓死我了,它怎么跑出去的”东漪箩心不在焉的应付了裴臻。 心不在焉的还有杜月兰,早在出了屋子她就看到那个在月牙门外站着的表哥,她以为姑母喜欢东漪湘,表哥一向听母亲的话,多少都会关注东漪湘,但是当她看到表哥看东漪箩的表情时才发现,他看上的不是东漪湘而是东漪箩。她在后面打量着东漪箩,她确实足够美艳,如今才十二岁就已经出落的如此娇美,比起东漪湘美的内敛,她美的更加张狂,想了好久似乎脑海里也没有能比得上的,杜月兰咬咬唇。 日头慢慢降了下去,韩氏带着两个女儿回到了府里,本想再提点小女儿几句,却发现她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小脸微红,有几缕头发翘起,看着女儿滑稽的样子韩氏低笑“小懒丫头快回院子洗漱吧,成什么样子了” 东漪箩晃晃悠悠起身向着门外走去,和姐姐擦肩的时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东漪湘看着淘气的妹妹又好笑又无奈。 素环伺候东漪箩沐浴后就退了出去,东漪箩呆呆的坐在床上,一下没一下的揪着着纱幔下的穗,她到现在还心有戚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碰到解缙,她不知道他前世看上她什么了,正因为不知道她才想这一世躲着他,没想到偏偏提前遇见了,为什么又对她那样,难道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 东漪箩哀叹一声的倒在床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水红色纱幔,她这一辈子只想和厉则在一起,想到厉则,东漪箩又是一阵叹息她什么时候能见到他,距离年底还有一段距离啊。 夜晚越发沉静,室内的香薰淡雅好闻,东漪箩渐渐有些困乏的睡着了,待室内彻底没了声息,内室的窗下却有些响动,似是重物落地。 轻轻的吱呀声,外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慢慢的一个从容不迫的身影挑帘进入内室,信步来到床前借着些许的烛光打量着床上的少女,解缙前世从未去过东漪箩的闺房,打她入宫以后她宫中淡雅素净不似这里一般花哨,不知道是她改了性向还是为了讨好他特意的装饰淡雅,他直觉的是前者,毕竟现在这屋子里可没有一处与素雅搭边,不论是屋内的纹饰还是屋内的摆件,就连她床榻之上的几个布偶都是衣着鲜亮。 倒真真是个爱俏的丫头。 一如他前世第一次见她,桃花园中她笑容灿烂,动人心弦,声音娇美,让他沉寂二十多年的心颤动不已。但她的笑她的娇都不是对着他,而是另一个人,他不想再回忆,但记忆如开了闸的水,他想告诉她他的倾慕,但她虚伪应和让他却步,他拥有了她,她一样的娇一样的美一样的爱笑但都多了蓄意的讨好,她怕他伤害她的家人,或是他… 还好他又来一次,他想真正的得到她的心,他想明目张胆的讨好她,而不是用冷漠掩盖他的热情,想要她真正的美,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 是的,他的妻子,上辈子想等到她怀了孩子再封她为后,之前都在为东柏臣铺路,但没想到那样的结果,如今重来一次,他要早早的为她铺好路,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妻。 他退了鞋子,进了她的被子,搂她入怀,闻着那属于她的芳香,她年纪还小,但他已经十八,目光略过她光洁的额头停在她丰润粉嫩的嘴唇,他似乎还能回想起下午品尝时的滋味,记忆深处的悸动又一次上涌,埋头去舔舐她的美好,好半响他不得不从她的被子里出来。她还那么小,他却有些难以克制了。坐在床榻上闭眸平复了片刻再不敢多待,穿上鞋子站在床边打量着他的小姑娘。 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的睡的正酣,小脸粉红细滑,他附身凑过去竟然发现不了一根细戎,以前在床榻上他只顾着享受美妙,等他想仔细看看她时灯已经熄灭,他知道她美,却从未意识到她美的这么没有瑕疵。 这个香很好,让她睡得沉睡得香,萧让一向心细。 第八章 或许是之前在宫中被拘的狠了,重生以后一下子自由了,而东漪箩现下又只有十二岁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所以以前爱不释手的玩意都拿出来摆弄一番,她站在院子里抖着空竹,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卿哥儿不住地在给小姐姐拍手,每当自己的小姐姐间隙的一个抬头,他都双手一合,嫩嫩的小嘴微张“姐姐,棒!” 又玩了一会儿。她额头有些薄汗,将手里的玩意交给素瑜,兴冲冲的跑到卿哥儿面前亲了一口自家弟弟:“姐姐,厉害吧,喜不喜欢姐姐”卿哥儿和东漪箩小时候性子很像都有些颜控,看着明媚的姐姐,卿哥儿毫不犹豫,脆生生的道:“喜欢” 韩氏洗漱完从屋里出来,上前接过奶娘手里的卿哥儿:“卿哥儿嘴真甜,你这个猴子姐姐哪里好” 东漪箩红艳艳的小嘴一噘:“娘,我哪里不好了,你看我今天起得这样早” 东漪箩爱睡懒觉,整个东家都知道,偶尔就拿她睡懒觉打趣。韩氏笑着看有些气鼓的小女儿“估计这一年中你就早起这一次吧,也是奇了,今天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韩氏故作惊奇。周围的丫鬟婆子听了夫人的话都不由得低笑。 东漪箩有些恼羞,娇嗔道:“还说我呢,娘你怎么起得这样晚”东漪箩昨天睡得早今天起得也早,收到裴臻的信儿就跑过来找母亲,谁知道一向早起的母亲今天竟然起得这样晚,倒让她在院子里等了好久,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转而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 韩氏听了女儿的话,想到东柏臣昨晚的胡闹脸有些微红,忙假装整理卿哥儿的衣服,边走边道:“快净手吃饭吧” 到了膳厅一家人坐下吃饭,东漪湘一向心细,看着自家妹妹迟迟不动筷,打量了半晌,轻柔道:“姣姣嘴怎么这么肿?” 东漪箩也纳罕,一大早上起来哪都好好的,就嘴肿的不像样子,轻碰还有些疼,故作委屈的和姐姐抱怨:“我也不知道嘴怎么肿了,吃什么一碰到就有些疼”韩氏听了大女儿的话也转过来看小女儿,“那姣姣先喝些粥吧,等一下我让李嬷嬷给你拿些药,别是被虫子咬了,下午你去你姐姐那里,让丫鬟给你院子烧些虫香” 东柏臣走进膳厅,韩氏看着姗姗来迟的丈夫:“怎么这样晚?”东柏臣拿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帕子擦了擦手“看了些信件”韩氏给丈夫盛了粥,夹了一个肉包子放在碟子里,东柏臣与夫人相视一笑,桌子下的手偷偷的握住自家夫人细滑的玉手。 自打东柏臣进入膳厅,东漪箩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家爹爹,想到今早裴臻递过来的信,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家爹爹看。 东漪箩那样强烈的视线让韩氏有些不好意思,怕自家女儿察觉,反手掐了一下丈夫的手背,东柏臣同样察觉的女儿的视线,被妻子掐了也不生气,掩饰的咳嗽一声,看了一眼自家俏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好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东漪箩有些生气,娇嗔道:“女儿哪有什么鬼主意,就是裴臻约我过些日子去放风筝,爹爹今天回来给我带一支风筝吧,我要大红色的”东漪箩有许多风筝,她年年秋天都会出去放风筝,东柏臣知道女儿喜欢毫不犹豫的答应:“好,下午我就给你多带几个回来,你一个个挑” 东漪箩这下满意了,老老实实的喝自己的粥。 东柏臣晚上回府直接去了小女儿的院子,东漪箩和丫鬟玩的开心,见了父亲丢下毽子就向父亲跑过来,看女儿笑盈盈的样子,东柏臣忙让小厮拿过七八个风筝,每个风筝都很精致无一不是红粉亮丽,可见自家爹爹多惦记女儿的喜好。东柏臣看女儿高兴“你看吧都给你了,我可要去换衣服去了” 东漪箩笑嘻嘻的抱住父亲的手臂,讨好道:“谢谢爹,辛苦了”和丫鬟叽叽喳喳的挑好喜欢的风筝,去房内换了件衣服,便准备去膳厅。 东柏臣从女儿那里回来,进了屋子就老老实实的享受夫人的伺候,韩氏一边给丈夫换衣服,一边和他说:“下午的时候,我把裴夫人递来的庚帖找人合了一下,都说和咱们家湘儿挺配的,我也觉着那孩子挺好,就是不知道湘儿什么想法” 东柏臣揽过妻子:“那天我瞧着确实是个不错的儿郎,晚饭后你问问湘儿吧,如果她觉得可以定下来也不错,不过裴家打算给那孩子在京上安排职位,这么一来咱们湘儿离咱们就远了” 韩氏听了丈夫的话有些犹豫,女儿自小没离过身边,要以后嫁过去去了京上她真有些舍不得,不由得蹙眉,东柏臣看妻子这个样子,好笑道:“八字没一撇的事你这时候就忧心上了,放心吧要是湘儿真的去了京上,我也会努力往过调的,出不了三四年咱们又能团聚,走吧,夫人,去吃饭吧,别让孩子们等了” 听了丈夫的话韩氏好受多了,是她乱想了,女儿就真的远嫁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难不成把女儿锁在身边一辈子?“那我晚上去湘儿那里说说,看看咱们湘儿的意思” 过了晚膳,东漪湘静静的在屋子里看书,她对奇闻异事并不感兴趣,独独对工术制造感兴趣,她闺房里最多的就是公输子的书籍,鲁班是她极其敬佩的人,她喜欢但其他闺阁小姐不喜欢,时间久了她也没什么朋友,反正她也乐得自在。她看的津津有味,韩氏进门了也未抬头。 看到韩氏进门,东漪湘身边的丫鬟秋意紧张的推了推自家小姐,东漪湘抬头看到韩氏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书藏在一摞书中间。 韩氏看见了女儿的动作,微微一笑:“还藏什么啊,你父亲都允了你看这些,我还能拦着不成” 听了母亲的话东漪湘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了掩耳盗铃的事了,姗姗来到母亲身边坐下,轻柔道:“娘怎么来了,卿哥儿睡下了?” 韩氏笑眯眯的和大女儿聊了许久,东漪湘正摸不清头脑韩氏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韩氏这才悠悠得道:“湘儿觉得裴家的大公子裴衍怎么样?” 东漪湘知道那天后裴家就给母亲递了庚帖,听了母亲的话,想了片刻也对那个裴家的大公子没什么印象,好像是不错,但都是人口相传,她倒是一点都不了解。女儿都是要出嫁的,她以后也不例外,但是她也不太想这么快就嫁,思来想去本想答应母亲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韩氏看到大女儿的犹豫只当是女儿面皮薄不好意思答应,微笑道:“湘儿要是拿不准想考虑也行,我过些天才回信,咱们不急”韩氏又和女儿交心了几句,这才姗姗离开。 平常人家都是父母做主,她父母开明顾及她的想法疼她宠她,左右也不会害她,何况父亲对那人好像也颇为满意,反正那人也不差,嫁给谁她也没什么想法,答应了也好…… 第九章 东柏臣用过早饭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韩氏看着神色如常的大女儿,也不知道大女儿到底愿不愿意,不管小女儿还在,隐晦的问了一句。 东漪箩最近也纳罕怎么裴家没什么动静,也该到时候了,刚想着就被母亲的话炸回了神,不是裴家没动静,而是母亲刻意瞒了她,她屏息此时万分紧张的看着长姐。 东漪湘皱眉看了一眼直勾勾看她的妹妹又看了眼母亲,韩氏这才注意小女儿还在,忍了忍,没再说话。 东漪箩打量了片刻松了口气,看姐姐的样子似乎还没答应母亲,她得加快脚步了,让姐姐知道裴衍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早饭后,东漪箩哪都没去直奔自家姐姐的院子,东漪湘看妹妹急哄哄的奔进来反而什么都不说的皱着眉头看着她,不知道想什么她不由得好笑,走到茶几边上给有些气喘的小姑娘递了一杯果茶。 姣姣从小就想法多,爱贪玩到无所不用其极,自从碰了脑子倒是乖巧了许多,但也是隔三差五的惹娘念她,不是为了躲娘跑过来的吧“姣姣又惹什么祸了?” 东漪箩看着温婉的姐姐,姐姐一向知礼守礼但总是纵着她开心,她可绝对不能让姐姐嫁过去,但是她也不能说的过于直白让姐姐误会。 她接过姐姐递来的茶,一杯茶下肚,她找回了理智,心思转了几转,上前环住姐姐的手臂,脑袋放在姐姐的肩上:“我就是担心姐姐以后嫁的人对姐姐不好” 东漪箩看着娇艳的妹妹,“你想法倒是多” 东漪箩撒娇道:“姐姐,明天我和裴臻出去放风筝,姐姐一起去吧,姐姐本就出门少,如今都快要到了出嫁的年纪能不能好好和我出去玩一下啊” 东漪箩软磨硬泡的东漪湘的神色有些松动,她的年纪一旦订了亲就更不能出门了,妹妹兴致这么高陪她出去一次倒也无妨,但是故作严肃道:“去倒是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什么娶嫁的都放在嘴边没个把门的” 姐姐应了自己,东漪箩只管高兴了,哪还管其他,满口答应。 东漪箩知道明天去和裴臻放风筝裴衍会去,到时候她想办法让裴衍多看她,让姐姐明白裴衍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和姐姐定亲却看着妹妹,让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回了这门亲事。 次日日头刚刚好的时候,韩氏嘱咐了姐妹两几句,东家的马车载着两个小姐走了,东漪箩坐在姐姐身边把玩手里的物件,头也没抬的问“好端端的素环怎么病了”素琬小心翼翼的回道“说是昨日吃坏了东西” 东漪箩没抬头看素琬,也没再说话,好似专心致志的把玩手里的九连环,弄了几下她的性子就耐不住了,拽拽姐姐的袖子,气恼道“这个东西太难了,还是姐姐教我怎么弄吧” 素琬没敢抬头,听着小姐心思转向了别处这才松了手里的帕子。 东漪湘接过,耐心十足的教妹妹,两姐妹一问一答解着九连环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 东漪湘一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到裴臻身边的裴衍,她微微一笑冲着已经把风筝放到天空中的裴臻道“你都已经先放了上去,我不跟你比了” 看到比以往更加娇艳美丽的东漪箩,裴臻有些迟疑,片刻裴臻把手里的线轴给了一旁的嬷嬷,跑到东漪箩面前,笑嗔道:“莫不是不敢了?” 东漪箩故作骄傲的红唇微启“我的大蝴蝶怎么会怕你的小燕子,比就比”等两个丫头跑远,东漪湘也没下马车,她本就不愿放风筝,看到不远处的裴衍她更不能下去了,妹妹不懂事,她不能不懂,有外男在她还是再马车里等着吧,幸好车里有书解闷,等她回去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姣姣。 东漪箩今天带着目的来,所以穿的比以往更加俏丽,小脸白嫩细滑,眼眸波光流转好似琉璃,嘴唇上扬微微露出皓白的贝齿,一身海棠红色的团蝶百花凤尾裙,头戴同色蝴纹步摇,随着她的一颦一笑头上的步摇坠下的蝴蝶跟着微微晃动,好似真要化蝶而飞。东漪箩前世为了讨好解缙,这种吸引人的手段早就成熟了不少,她知道如何让自己最美,如何让自己最惊艳。 裴衍本打算将妹妹送到就离开,但是却始终未有动作,他知道那个明媚的姑娘会来,他想看看,当马车辘辘的驶来,他并未抬眼,但是几乎所有身心都集中在那一处,余光看到她下了马车,听见她娇软的声音,他这才光明正大的抬头看去。 他知道应该别过眼去了,但是四下除了丫鬟并没有别人,他忍不住的把目光锁放在那娇俏的人儿身上。 东漪湘坐在车里听着外面妹妹和裴臻叽叽喳喳的玩闹,她担心姣姣淘气,悄悄拨开帘子看向东漪箩。 东漪箩虽然在放风筝,但是也时刻关注姐姐,终于见姐姐撩起一点帘子,她状似无意的后退着靠近裴衍,差不多的时候绊到石头,时刻关注东漪箩的裴衍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去接住她,娇软在怀他有片刻失神,许久待他反应过来放开她的时候,才看到她面色红晕,不知是惊吓了还是害羞。 裴衍不知道马车上还坐着东漪湘,以为此处别无他人,他向来自信,整个荆州没有比他更一表人才的公子,面对东漪箩的脸红,他稍稍有一些期待,面带关切轻柔的对着东漪箩道:“可有受伤?” 东漪箩手抚着胸口,面色惊慌,水眸看了满汉感激的看了一眼裴衍,转而低头好似害羞一般:“谢谢裴大哥,我并无大碍,只是脚有些痛,望裴大哥转告裴臻,我先走了”说罢,有些踉跄的转身离开。 轻声细语,如莺鸟婉转裴衍不由得忡神,他喜欢这姑娘,自然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如今她害羞是不是说…… 看到姣姣要摔倒,东漪湘吓得一惊,本想下车去看,但却看到裴衍揽过来妹妹。视线被阻隔东漪湘看不见妹妹的表情,但能看见迟迟不放开妹妹的裴衍。东漪湘皱眉。 当看到东漪箩风筝也不放的转身走向马车,脸色通红愤恨,她心头一紧,莫不是裴衍说了什么轻挑的话,眉头轻皱,吩咐丫鬟扶四小姐上车。 一侧的素琬听到二小姐的话才回过神来忙扶着自家小姐,但面颊微红,她未见过裴衍,如今见到那个人口夸赞的裴公子不由得失神,他真如传言一般面容俊美,风姿卓越,如若……她脸染上红晕,那心底的渴望悄悄扎了根。 东漪箩上车之后什么也没说,把头埋进长姐的怀里,东漪湘感受到妹妹肩头轻颤,万分心疼,坚定了心中所想,更恨自己不是男子不能为妹妹出气,她温柔的将妹妹搂紧怀里,气愤的道:“姣姣放心,我回去一定会告知爹爹,让爹爹为你出气” 东漪箩满脸泪水的抬头,眼眸中透着惊慌:“姐姐不要说,我…”看着满是泪痕的东漪箩,东漪湘渐渐冷静下来,是了,如果这件事告知了父亲,一是万一传出去毁了自家妹妹的闺誉,二是裴家那样的家世给爹爹惹了麻烦。 她反复犹豫,东漪箩抽泣:“姐姐,别告诉父亲母亲,我不想再和裴家扯上关系”听了妹妹的话,东漪湘满是的心疼:“姣姣乖,好,咱们绝不和裴家扯上关系” 东漪湘给妹妹拭擦泪水:“姣姣也别哭了,回家去娘看到该起疑了”东漪湘反复轻柔的哄着妹妹,东漪箩才渐渐止住哭声,趴在姐姐的腿上,面无表情,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只要姐姐厌恶了裴衍,她就算成功了,她的姐姐适合更好的,他裴衍道貌岸然,前世娶了姐姐纳了妾,还和自己的丫鬟偷情,害的小侄儿早产,姐姐郁郁寡欢,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姐姐再入裴家。 东漪湘摸着妹妹的头发,并没有多加责怪,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只怕一定会记住教训。 晚上用饭的时候,东漪箩眼睛红肿,托称自己困乏不用饭了,韩氏有些担心想要去看看,东漪湘拦住母亲:“娘,姣姣确实累了,这会子刚睡下,您就别去了” 听了大女儿的话,韩氏担心去了一半,坐下来吃饭,丈夫今天回来晚,现在姣姣也不出来,韩氏想到和东漪湘提过的话:“娘那日说的,湘儿觉得怎么样?” 东漪湘皱眉,她本就不喜欢裴衍,本想他人品好凑合过倒也无妨,但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虽然是姣姣的一面之词,但她确实看到裴衍揽着妹妹许久不放手,如此轻浮。她更愿意相信妹妹。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回应娘亲:“娘还是退了庚帖吧,今天我无意听姐妹谈起,觉得他并非良配” 韩氏觉得可惜,但是又怕女儿真的听到什么,犹豫了一下问道:“怎么说的” 东漪湘想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余怒未消:“娘别问了,他确实不是良配” 韩氏从未看到大女儿这样恼怒,只怕是关于裴衍的话不甚好听,大女儿一向听话,如今这样估计是真的不愿意。 晚上东柏臣回来,听了妻子的话,动作一顿,“既然湘儿不喜欢就算了吧,我们的女儿难道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东漪箩一反刚才的娇柔,看姐姐离开,马上从床上弹起来,“素瑜,快备水,我要沐浴”刚才裴衍碰她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来,忍着恶心故作娇柔。 第十章 裴臻噘着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和嬷嬷回来,东漪箩竟然不和她说一声就走了,玩也玩的不尽兴。 裴衍看着有些气闷的妹妹,有些好笑:“好了,都多大了,还因为这件小事发脾气,明年都要快嫁人了,还像孩子似得”裴臻本来正生气,听了哥哥的话脸通红,捶打哥哥。裴衍也不躲开,宠溺的看着妹妹恼羞成怒。 早在裴臻院子里的杜月兰听到声音,走出院子,看到裴衍脸不由的一红,裴衍今天穿的是蓝色蜀纹刺长袍,比起以往的清素淡雅的佳公子样,此时又多了些风流倜傥,表哥从来都是淡淡的对她,从未见过他温柔的对她,是她贪心了,不是亲兄妹又男女有别,他怎么会如此对她。除非…… 杜月兰鼓起勇气走上前,声音娇柔:“表哥,表妹” 裴臻见到杜月兰有些不大高兴,本来倒也没什么,但是杜月兰最近经常找她,弄得哥哥为了避嫌都不往她这里来了,裴臻比东漪箩大一岁,对男女的感情还是有点清楚,所以杜月兰这样她多少能猜到,但是杜月兰配不上自己哥哥,她最多算得上清秀佳人,却窥视自己才貌双全的哥哥,裴臻倒想说一些难听的话来打击她,但是想了想好歹自己是闺阁女儿说的太过火影响闺誉,便作罢。但也没好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杜月兰道:“表姐最近怎么总和哥哥同时出现” 杜月兰感受到表妹的不满,脸上的红晕退去,有些局促“我……”裴衍看到杜月兰倒是没什么想法,但是好歹是女孩子,听了妹妹说的话,裴衍皱眉,:“胡说什么,越来越不像话”又对着面色发白,局促不前的表妹道:“表妹别理臻儿,她今天在外面玩的不开心有点小脾气,别和她一般见识” 杜月兰低头,喃喃道:“是我不好”裴臻见表姐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又见哥哥向着她,更加生气:“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回院子,你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说罢吼过一侧的丫鬟走进自己的院子。 裴衍皱眉,自己的妹妹自己了解,脾气上来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会送些礼物哄她吧,表妹一个人在荆州是亲戚但也是他们裴家的客人,裴衍面色柔和安慰道:“表妹别往心里去,臻儿还小,不懂事” 杜月兰看着裴衍温柔安慰的样子,忘却了刚才的不快,面色微红的点点头。 裴衍好歹也是去过风月场,自是明白表妹对自己的想法,他享受各样的官家小姐对他的爱慕,男子多少有点虚荣。但他没兴趣,这样的女子他根本看不上,还不如风月场上能收能放的女子利落。该说的也说了,裴衍自是不好和女子单独相处,随即没有一丝犹豫的要转身离开。 杜月兰看着表哥要走,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有些着急:“表哥,等等,我有话要说” 裴衍皱眉,享受女子的爱慕归享受,但他不愿意与这样的女子多做纠缠,眉目染上一丝厌烦,要是她说出口,他明确回绝了好,省的她惦记。 杜月兰看着裴衍真的停下来,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她说出口,表哥难免会怀疑她有什么想法,但是,她并不想表哥马上定下来。裴衍最不喜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道:“表妹你要说什么?” 杜月兰想了片刻,知道就知道,她本也就喜欢了,吩咐了一声,让身边的丫鬟走开,抬头轻声道:“姑母前些天将表哥的庚帖递到了东家,我知道表哥喜欢的是东家四小姐,但姑母相看的是东家二小姐” 听了杜月兰的话裴衍皱眉,不过到让他有些惊讶,她倒是观察的仔细。裴衍声音沉冷不似刚才的温柔,目光锐利“为何和我说这些” 杜月兰脸色发白,“我喜欢表哥,不敢奢望其他,只希望表哥幸福”她眼眸含泪,倒有些楚楚可怜。 裴衍微怔,他倒是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哪有几个女子能对男子直白的说出喜欢,他打量了一下这个从未认真看过的表妹,身着紫色的水纹八宝立裙,眉头轻皱,杏眸含泪,贝齿轻咬朱唇,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清秀佳人此时倒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风情。 裴衍面色缓和:“表妹适合更好的,莫要再提起这话”裴衍转身走了几步,又道:“母亲再有什么,希望表妹也能告知与我,如若不方便,表妹听听便罢” 杜月兰看着裴衍离开,这才擦了擦眼泪,她喜欢他,但是想留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想要讨好他,即便不能成为他的正妻,那以后呢,只要她能做到第一步就也相信能做到第二步,第三步… 裴衍回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未作停留的往自己母亲的院子里去,他自小养在祖母身边,与母亲难免有些隔阂,母亲怕他不同意这才瞒了他,他能理解,但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总也是向着自己的,说开了慢慢顺着她以后倒也没什么。 裴夫人靠在软塌上半眯着眼睛,昨夜抽看几本账册,眼睛就一直有些酸涩。 两个丫鬟仔细的给夫人捏肩捶腿,杜月兰在一侧给姑母念书,心里有事所以有些不投入,裴夫人皱眉只当自己侄女也累了,“兰儿歇歇吧”杜月兰意识到自己的不专心,脸一红刚想讨好几句,就听见丫鬟的声音。 “大公子”门前的丫鬟见到急匆匆的裴衍,不由的一惊,忙俯身。 裴夫人听到声音睁开眼睛,随即面带微笑招呼儿子坐下,自己的儿子英俊挺拔,整个荆州都找不出第二个,是她的骄傲,就是自小就没有养在膝下难免有些疏远。 裴夫人目光柔和:“怎么了这是这么着急,你父亲给你安排的差事快下来了,你就别抗拒了,好好顺着你父亲” 裴衍没有说话,不是他抗拒,而是总觉得自己也能有一番作为,父亲给安排总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还不够好。 裴夫人看着儿子沉默不语,挥了挥手,几个丫鬟下去。裴夫人轻柔道:“你父亲是为你好,母亲知道你的能耐,但是那样太辛苦,少走些弯路也是父母对你的爱护,我儿一向有主见,爹娘都高兴你有志气,但是娘心疼你自己奋斗” 裴衍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母家出了事后一直不受父亲待见,为他受了多少委屈都愿意忍受,他哪能不知,他就算想靠自己又能怎么样,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没什么实战经验,他对未来的彷徨早已就在心底对父亲低了头,只不过面上硬撑。但母亲是真的相信他,爱护他,他心里不由得一酸。 “母亲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裴夫人见儿子并没有那么抗拒了,微笑道:“没什么就是看东西多了” 裴衍皱眉,“母亲还是交给账房管家操心吧,您要多保重身体” 儿子心疼自己,裴夫人高兴,她心里期盼儿子多看看她“我没事,倒是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裴衍听了母亲的话,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由的有些愧疚“想来看娘就来了,以后也会经常打扰娘” 裴夫人听了儿子的话低笑,母子二人又说了些话,过了片刻,裴衍喝了口茶,试探的问了一句“听说母亲将我的庚帖递给了东家” 想到这事,裴夫人蹙眉,本来觉得她家儿子这么好,东家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没想到刚才正想着就收到了东家退回的庚帖,说是想再留姑娘几年。裴夫人难免有些不快,那东家二小姐都多大了,还要留几年,这父母也真是宠孩子宠的不成样子,留来留取留成仇。 想到老爷的嘱咐,她叹了一口气。但想到儿子的问题,端起矮几上的茶皱眉道:“你和你爹置气,你爹怕你不同意就没让我告诉你。也不知道哪个丫鬟嘴碎,你爹和我都觉得东家那二姑娘不错,人温婉守礼,样貌都那样出众,这荆州怕也找不第二个这么好的姑娘,与你也相配,但是今天又退了庚帖,说想要再留他家那女儿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说到最后,裴夫人有些生气,一旁的杜月兰自裴衍进屋就低头看着手里的帕子。听了裴夫人的话,她不由得一怔,她不知道东家退了庚帖,忙抬起头看向裴衍,裴衍听了母亲的话稍稍松了口气,没答应就好,但随即皱眉抬头看向坐在一侧的杜月兰,见她眼里慌张,才确定她确实不知。 裴夫人喝着手里的茶,见儿子半天也不应声,余光看去,却发现儿子盯着身边的杜月兰,心里“咯噔”一声,他莫不是看上了侄女?裴夫人把茶杯墩在矮几上。 裴衍听到声响,转过头。 裴夫人打量着儿子,试探的道:“儿子可是不喜欢东家的女儿”裴衍看着母亲眼里的试探,怕母亲误会,自然的道:“没细瞧,但父亲母亲都中意儿子也愿意遵从父母的意愿,东家现在要等,儿子也是愿意尊重父亲母亲,儿子愿意等”他喜欢东家女,但喜欢的是东家四小姐,但如今她年纪小,他愿意为她多等两年,她太小他不好和母亲说清,先让母亲认为他要等东家长女也好,等到了时候他和父亲说清楚,父亲有意与东家结亲,长女次女应不要紧,而母亲一向听父亲的。 裴夫人心里有些不确定儿子是真的愿意听话,还是打着借口有别的心思。她倒是没想让儿子等那东家女,这还得看看老爷的意思。只要儿子别看上自己侄女什么都好说。 裴守净一回来本打算去新纳的姨娘那里,但听了丫鬟的话,还是皱着眉头去了夫人的院子。 裴夫人一见丈夫进屋,忙上前“吃过了没有?在这里吃吧”裴守净没看她,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皱眉,他这个夫人太过节俭以前以为是故意表现出来,生活了这么久才知道她真的是节俭刻板,现在哪里还有人在屋子里放苦茶。 放下茶杯再未碰一下“不吃了,说吧,怎么了”。裴夫人听到丈夫的话心头一涩,估摸着丈夫又要去别的院,但想到叫丈夫过来的目的,有些愤愤的道:“东家今天退了庚帖” 裴守净听了倒是没怎么生气,他瞧得上是因为确实看好东柏臣,而东柏臣在同僚中也确实以“畏妻宠女”出名,八成是真舍不得,但他也清楚怎么可能再留女儿几年,估计怕他们裴家不看重他家闺女。 裴守净想了想:“你平日多邀请她们母女过来,对那孩子好点,行了,我走了,你也快些用饭吧” 裴夫人还想多说些什么,但丈夫已经出门离开。 她留不住他她早知道,幸好她还有儿子女儿,而那些妾室永远生不出孩子倒也省了她的心。 裴衍白日见过那一抹海棠红,怎么也忘却不了她娇羞看他的样子,辗转反侧之际,暗哑的开口:“馨儿进来伺候吧” 第十一章 肃王向来英勇善战,皇上之所以看重这个嫡皇子估计也是因为肃王殿下战无不胜的勇猛吧,平日里谁也不服谁的几个参将此时在酒桌上想法出奇的一致。 这些天大恒连连大捷,功劳无一外的是肃王的,肃王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上场杀敌都是智勇双全,无论是新兵老兵都无疑的敬佩。 大帐内,烛光微闪,一道黑影闪入。 解缙并未抬头,“拿过来” 接过信,解缙皱眉,裴衍上辈子是东漪湘的丈夫,要是旁人碰了东漪箩一个指头他毫不犹豫的杀了,但这是她姐姐的因缘…… 想到这,解缙肃冷的将信纸放在跳跃的蜡烛上,他到底是为了讨好她姐姐才救她,还是他另有别的想法,他统统不管,只要他再敢碰她一下,他不介意给她姐姐换一个丈夫。 信纸已经一烧殆尽只余灰烬。 夜已经深了,解缙想着那娇美艳丽的小姑娘闭上了眼眸,他等不及了。 粉红的层层帐幔下,两个身影叠坐相拥。男子高大挺拔,女子娇小纤细。隐约的烛光添上一丝暧昧。 白皙软嫩身子攀在他紧绷结实的身上,平日里狡黠明亮的双眼此时水光涌动,粉嫩的嘴唇微抿,皓齿轻咬粉嫩的唇瓣,三千黑丝如瀑布般泄下,与她的白嫩细滑强烈对比。他揽她在怀,轻轻的退去那层朦胧的粉色纱衣,尽显她的美好。她一向不喜欢他的吻,总是抱怨他的粗暴,但如今却承受他的凶猛,除了细碎的呜咽她并未阻止。 此时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将她压在床榻之上,不断汲取她口中的美好,紧紧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手粗粝的摩挲她细滑曼妙。他啃噬她的白颈,她闭眸感受,他捉弄她的柔软,她娇叹轻求,他尽享她的每一处美好,尽览她的每一个娇羞,在她的低泣中他攻陷她的城池,极尽的掠夺她的一切。 金丝楠木床吱呀作响,好似下一刻就要招架不住。 他能看见自己的汗水流淌在她的身上,他能看见她染上红晕的小脸美艳到不可方物,他静脉喷张,动作有些着急粗鲁,唇舌交缠,他堵住她动听的音曼,他所有的热情随着与她的摩擦都集中在了一处。 他在她之上起起伏伏,来往之间逐渐滑腻,那处的温暖与紧致令他发狂,撞击的力度也逐渐加大,看着她绽放开来的妖娆美艳,随着更加猛烈的冲击,一道白光闪现,烟花泛滥中,他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红颜祸水,是为他而生的妖魅。 犹如繁花过境,一切又回归平淡,大帐之外秋风萧瑟,边关刺骨的冷风仿佛打不散他此时的炙热,他从梦中醒来,久久不能回神。他几乎每晚都能梦见她,相思入骨他恨不得更快的回到她身边。 用水清理了下自己,解缙走出账外,似乎只有在这刺冷的寒风中他才能清醒。 萧让默不作声,这都是多少次了,王爷三更半夜的起身打拳,白天作战晚上打拳,王爷的体魄当真……不是人? 东知府府邸 东漪箩掂起一块玉蓉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嘴角有细碎的糖渍,府里的玉蓉糕做的小巧精致,东漪箩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火炕上满足的吃着点心,天气冷了,不能再睡床了,一早就搬到了屋里的火炕上。 另一只手拿着信纸。 嗯,映容要来荆州了,她又能见到她了,不过白伯父这个时候押送粮草,估计边关战事快要告捷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上辈子到了年初的时候大军已经班师回朝了。 舔了舔嘴角的糖砂,笑盈盈的看着素瑜:“我不吃了,拿下去吧”素瑜听了小姐的话,将碟子拿走又端过一杯果茶,东漪箩喝了几口,笑嘻嘻的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素瑜:“水备好了?”素瑜垂眸,轻柔道:“一直备着,小姐现在要洗了?” 东漪箩站起来,扶了扶头上的簪子,“不了,我一会回来洗,先去母亲那里一趟”今天母亲晚饭没在膳厅用,听下人说有些不舒服,在屋里用饭了,估摸这会母亲用完饭了,她要去瞧瞧。 还没等她出门,东漪湘就进了屋子,笑容温婉,东漪箩走到姐姐身边,手臂环上姐姐,“姐姐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母亲那里瞧瞧,一起去吧” 东漪湘拉着妹妹坐下,笑容满面:“你今天就别去了,明天赶早吧,这会儿子母亲已经歇下了,我就是怕你去扰,才来和你说一声” 天色还尚早,母亲怎么这会就歇了?莫不是身体真的不适?但是看姐姐的样子,觉着不像。 东漪湘看着妹妹满是狐疑,微笑道:“姣姣又可以去香山给母亲求福了” 东漪箩听了姐姐的话,狐疑马上变成惊喜,扯过姐姐的袖子,欢喜道:“我又要当姐姐了?” 东漪湘微笑的点了点头,素瑜给两个小姐倒了茶,拿了瓜果,给眉飞色舞和姐姐聊天的东漪箩挽了挽袖子,这才立在一侧,东漪湘和妹妹多聊了会,看到素瑜进退有度,心思细腻,笑着看妹妹:“难为你还有丫头这么沉稳,没被你带坏” 素瑜比起其他丫鬟倒是少了几分怯懦,多了几分大方,素瑜是从小跟在韩氏身边长大,当年韩氏怀孕的时候,素瑜母亲救了韩氏,所以韩氏一直把素瑜带在身边,她大方守礼正好和小女儿性子相反,在小女儿身边照顾,韩氏放心就给了女儿。 上辈子东漪箩不喜欢素瑜,主要是她太过文静古板,但如今看来,把她伺候最好的就是素瑜,素环胆小,素琬和东漪箩一个性子,只有素瑜大方得体进退有度,认真细致,但是东漪箩不喜欢,很少带在身边。 听了姐姐的话,东漪箩好似气愤道:“什么叫我带坏了?明明是我身边的丫鬟都随我,温柔大方着呢”东漪湘被妹妹夸张的表情逗笑了,“我算是知道映容那精神是跟谁学的了,可不就是你这个小自恋带的”妹妹简直就是温柔大方的另一个相反的极端。 东漪湘又和妹妹打趣了半晌,东漪箩笑眯眯的对着姐姐:“那姐姐,我们何时去香山啊,再过些天就更冷了,我们早些去吧”东漪湘怕妹妹又惹祸,“过两天吧,先和你说好,在外面不许胡闹,我和你一起走,你片刻都不能离了我”知道姐姐爱护自己,东漪箩撒娇道:“放心吧姐姐,这次我一定把自己拴在姐姐腰上,片刻都不与你分开” 东漪湘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说到做到,我得回去了,你也快洗漱去吧,天冷了,早点休息” 东漪箩撅了噘嘴:“还说我呢,姐姐这么急着回去,还不是要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我姐姐天生的应该是个工匠,可惜了这张娇艳的脸了”。 东漪湘回身掐了掐自己妹妹的脸:“你这张小嘴真是看到谁就能侃谁,行了,我走了” 欢欢喜喜的送姐姐离开,叫过素瑜素环伺候洗澡。 第二天去拜过母亲,订了去香山的日子,但没想到白敬庭父女这么快就到了。 东柏臣将好友迎进厅堂,东漪箩欢喜的拉着白映容去了自己的院子。 早就接到信件的东柏臣提早吩咐下人准备热水饭菜,等白敬庭洗漱出来后,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喝了口酒,东柏臣皱眉“怎么这么匆忙还带着丫头” 白敬庭笑了笑:“闹得没办法,说和你家小丫头说好了,非要跟过来,我送完粮马上回来接她,反正一顺路的事”几个武将一起送粮,他不过是个跟着点查的文官,路过荆州就把女儿一放。 小厮倒酒,白敬庭连连摆手,对着东柏臣:“我不喝了,下午军队就得走,估计这是最后一波粮” 肃王英勇善战,势如破竹的打退蛮夷,连连大捷,估计年底之前就能收军。 东柏臣点了点头,肃王在边关的战绩早已传到了京上,他也有所耳闻,肃王骁勇能战,扬大恒国威,每个大恒人提起都很骄傲,经此一役,蛮夷估计难再翻身。 “肃王当真是勇猛,有□□皇帝的风范”□□皇帝十七岁领兵,战绩至今都令人喟叹不已,而今肃王殿下十六岁就已经领兵作战,到现在十八岁早已战功赫赫,令人闻风丧胆,难怪皇帝陛下对肃王如此看重。 白敬庭却皱眉,肃王确实勇猛,所向披靡,但是对待俘虏也毫不手软,四万俘虏一次斩杀,倒应了他手段狠辣,残忍暴虐的名声,朝中文官多有不满,连日上书但都被皇上压下。 罢了,饭桌不谈政事。 饭后,东柏臣将急匆匆的好友送走,白映容看着父亲策马离开,这才和东漪箩进了屋。 第十二章 两个小姐妹好久不见,开开心心的窝在火炕上叽叽喳喳的聊天,已经深更了,这才闹疲了睡去。 东漪箩聪明,但这聪明劲全都用在吃和玩上,小时候耍萌骗吃食,长大了爱玩了,又都琢磨玩上去了。所以当东漪箩投出最后一个箭白映容已经转过身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 箭准准的投入壶中,东漪箩笑着扭过头“我又赢了”,白映容故作不屑“不玩了不玩了,一直是你赢有什么意思,赢了我也好意思骄傲,啧啧” 东漪箩轻快的跳着走过了,挤了挤白映容,两人一齐坐在秋千上,韩氏跟着大女儿来到小女的院子,看着两个小姐妹亲热热的坐在一起,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不由得有些怀念。 随行的丫鬟把手里的吃食都放在了院子内的石桌上。 韩氏身边的丫鬟将软垫放在椅子上,东漪湘将母亲小心的扶过,前日大夫又来看过,母亲胎像不稳,不只是什么缘故,或许是发现的不及时,乱吃了东西? 看着大女儿的谨慎小心,韩氏郁闷,明明他们为人父母却闹得不成样子,大女儿是孩子却反而成熟稳重。她现在这样子还不就是两人发现晚了,不知道还在床上胡闹弄得。 韩氏面容光泽,娇柔美丽,看着比自家母亲年轻许多,白映容见了韩氏忙过来打招呼。 韩氏温柔一笑“映容现在越来越懂事,你娘怎么就把你教的这样好,真真叫人羡慕”东漪箩内心不由的翻了白眼,白映容倒是一本正经的如闺阁小姐一般,听了夸赞,故作娇羞。 韩氏看着小女儿“姣姣,这次去香山我和你姐姐商量了一下,我如今身子不方便,你和你姐姐去,记着了可千万不能淘气,听姐姐话”东漪箩早得了姐姐的嘱咐,满口答应,拉过白映容“那映容和我们一起去吧”韩氏看着满脸期待的白家姑娘,含笑答应。 黄昏的时候,素琬皱着眉头跟着金银走到后院角门,估摸又是那个裴家小姐给自家小姐递信,金银结果角门外裴家跑腿小厮手里的东西,关上门,将东西递给素琬,弯腰赔笑“姐姐您先看,我得和金铜换班了”素琬厌恶的看了一眼金银,并未理会向着院子走去,给小姐递信都需要小姐嬷嬷先查看递信的是何人,如今小姐身边的嬷嬷告了假回乡两天,小姐身边有素瑜素环伺候,她倒是成了闲人,跑来做这递信的丫鬟,随意看了眼信封,只见有个裴字,她就了然是裴家小姐递的了。 进了屋子,才知道小姐去了膳厅。 用过晚饭回来,东漪箩才拿过素琬手里的信,有些沉甸甸的,听素琬说是裴臻送来的,她便也没注意封口,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镶着红宝石的双叉簪子,东漪箩狐疑,裴臻有许多好玩意,但都是拿来给她炫耀,但从未送过她,何况这簪子样式别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映容凑过来看到东漪箩手里的簪子“这不是凤鸾斋新出的一批红石簪吗?这么贵重,谁送的?”东漪箩这才看到簪子上很小的凤鸾斋的印记,她拿过信纸,上面大大的写着裴衍二字。 东漪箩皱眉,将信纸扔给素琬,厉色道:“还不跪下”素琬这才仔细看到信封上的字,惊恐的跪下,她私自收了外男的东西给小姐,若外传了出去,只怕毁了小姐的闺誉。再抬头的时候,素琬惊恐慌张的眼中早已盛满了泪水,“是奴婢粗心了,愿小姐责罚” 现在天色已晚,这时候送还回去更惹人疑,看了眼素瑜,素瑜明白小姐的意思,随即出门吩咐丫鬟叫人明天一早就将东西送还回裴府。 素琬哭的梨花带雨,东漪箩并未抬眼,喝了一口茶水,“行了,下去领罚吧” 她犯错在先,伺候她这么久,她这次给了机会,她再犯将她逐出府也不会寒了其他下人的心。素琬做事不上心,她不怕她不出错。 东漪箩没想到的是素琬下次出错差点害了自己。 看着神色淡淡立在一侧的素瑜,总觉得她的平淡知礼好像衬得她有多么不懂事,素琬暗恨,小姐重用她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素琬下去领罚,白映容看着门口:“你这个丫鬟太过粗心,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反正这样的丫鬟身边留不得,惹事” 东漪箩好笑的看着老气横秋教训她的白映容:“映容倒也有些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白映容回过头,看着笑嘻嘻打趣她的东漪箩,没好气道:“行了,我不多说了,免得有人不在乎” 东漪箩赔笑,撒娇道:“好了,我知道你为我好,我记着了,心里有数了,不过我是认真的,映容确实很像啊” 白映容不想理她,但是想到她说的话,脸不由的有些微红,东漪箩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 平静了片刻,白映容转过头看着笑眯眯的东漪箩,好奇的问道:“姣姣有喜欢的人吗?” 东漪箩惊诧,没想到白映容这么直接,好歹她比她还小一岁呢,她也好意思问。上辈子并没有这一出啊。 即便她有了喜欢的人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虽然她现在还小,但毕竟是重生,如何掩饰自己最为现在最为拿手了。 白映容看着东漪箩疑惑的表情,叹了口气:“姣姣,我有喜欢的人了” 东漪箩有些震惊她的直白,难为她这么直性子的人天天在家扮知书达理的深闺小姐,不过听她的话,她有些惊讶。 她和白映容关系很好很亲密,重生之后更加亲密,一个原因她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手帕交,但现在另一个原因是她知道白映容会成为她更亲近的人。但她不确定她现在喜欢的是不是…… 东漪箩紧张的看了一眼沉溺在伤感中的白映容,小心的试探道:“谁?” 想到那人,白映容脸红,靠近东漪箩,在她耳畔小声吐出三个字,东漪箩舒了口气,是她那个哥哥就好。她希望好友嫁给喜欢的人,但更希望她能延续上一世的美满。 这边,裴府大公子的院子里。 裴衍听到小厮说,东漪箩收了自己的礼物,有些欣喜,看来是他想的没错了,她确实有意于他。 裴衍嘴角微勾,比妹妹还小一岁的丫头倒是心活发的很。想到她低眸欣喜的看着他送的簪子,心中不免有些荡漾。这样妖娆的人儿他势在必得。 心情一好,叫过小厮,吩咐道:“去和说小姐,明日我陪她去香山” 裴臻前些日子订了亲,本来订好了和母亲去香山拜佛求签,但是母亲昨天染了风寒,这香山行只能作罢,妹妹这会子正闹脾气,左右自己这些天也没事,陪她一起也无妨。 素琬在素环的搀扶下回到榻上,屁股上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睡,嘴里还有些咸腥。裴家大公子为何要给自己小姐递东西,还是那样贵重的物什,莫不是…… 她突然想到那未来的及思考的事,顿时有些激动,臀部的伤跟着抽痛,她咬牙。 裴家公子面容俊美,文武双全,多少荆州的闺门小姐暗暗仰慕,就连府里的丫鬟每每提及也都面红耳赤,她见过那人,身材高大,风流倜傥,如果小姐真的嫁了那人,她…… 素琬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那玉树临风的男子红鸾翻滚,他低眸垂怜,她娇柔迎合。那梦太过真实,让她有些恍惚。若不是身上的疼痛,她甚至觉得那就是现实。 荆州最得意的风景就是深秋时候的香山,被秋风打红了的枫叶接连打着旋儿飘落的时候,则是香山最美的时刻。 香山之上的寺庙香火什么时候都极旺,因为荆州四通八达,是来往的要塞,过往的商旅侠士甚至寄情山水的诗人也都要停下驻足一番。尤其是在这香山最美的时候。 因为是要给母亲求福,所以姐妹几个都穿的极其淡雅,韩氏看着提着裙子走过来的小女儿,叹了口气,女儿长相美艳,即使穿的素白淡雅也惹人注目,回过头,吩咐一侧的素瑜道:“回去在给小姐拿个面纱” 东漪箩满不在意,她想趁着人少赶紧去香山,等日头上来了,山脚下都是人了。“不是有围帽呢吗,还是快走吧,一会人多了”韩氏坚持,将大女儿小女儿连带白映容都捂得严严实实。 片刻,还是不放心道:“要不别去了吧,娘哪在乎那些”荆州之地的习俗就是嫁娶生子考试前都要去寺庙拜一拜,因为荆州离边关很近难免会进来煞气,求一求拜一拜免了煞气冲撞的喜气。多年都是这样。 东漪湘看着愁容满面的母亲,安慰道:“没事的娘,我们去女庙,上了香求了福很快就回来”香山的女庙看守还是很严格的,非本地籍的人不能入,所有非寺庙之人的男子更不能靠近,只能去山上相邻的大寺庙。 又宽慰了母亲几句,几个姑娘上了马车,韩氏不放心的又嘱咐了几个嬷嬷一定要跟紧小姐,又多加派了几个护院跟着。这才放心的让孩子们离开。 第十三章 她们出发的早,这会儿的人还不是那么多,东漪箩和白映容一左一右的扶着东漪湘下车。 几个人向着山顶走去,山上一路上的风景秀丽,路两侧的枫叶簌簌的掉落,铺满了石阶,扫地僧自山顶一节一节台阶的扫着。越往山上走,隐隐约约能看见山峦之外有碧水露出,那是香山脚下的青阳湖。 她们走的路是寺庙专供女香客准备的小路,人少清净,两旁树林里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听了一路,白映容也像小鸟一样的雀跃,在京上她没出过几次家门,除了参加一些宴会就是一些闺阁小姐之间的活动,白夫人对她一向要求严格,每次出门上香都把她看的死死的。哪里有这般放松自在。 东漪箩再一次看到香山觉得有些恍惚,加上上辈子她大概有七八年没来过这里了吧,小时哪里会注意景色美不美,现在看到才发现比起记忆里珍藏的,这里美的真实。没人知道她有多庆幸能够重来一次。 寺庙里的僧人接过嬷嬷手里的贡品交给另一个小沙弥摆好,随后嬷嬷又随着僧人去捐香火钱。 东漪箩东漪湘自是给母亲祈福,小沙弥将二人引至观音出,佛不能乱拜,求什么就要拜什么佛,白映容则去拜了另一个菩萨。 几个人拜了佛,只等着符开光。 东漪湘被留下听师傅诵经,东漪箩和白映容则在院子里看水潭里的乌龟,那龟体型硕大,行动迟缓,但并不畏生人,睁开眼看了两个小姑娘片刻又闭上眼睛。两个小姑娘兴致勃勃的观察着。 “姣姣?” 听到声音,东漪箩回过头,另一个庙堂里走出来一个翠绿纹裙少女,轻快的向着她们走来。 东漪箩叹了口气,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但复而又笑眯眯的走过去,没了裴衍的那一层,她还是挺愿意和裴臻交往的,毕竟从小就认识。 “你怎么也过来了,也真是巧”想到映容,东漪箩介绍道:“忘了给你说了,这是白映容,我和你提起过的” 裴臻转而看向东漪箩身侧的女孩,和她一般高,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交换了生辰。 三个小姐妹坐在院子侧面的小石椅上。裴臻有些热络的拉着白映容,“多亏了姣姣能认识你,我订了亲了,年后估计就也要去京上了,还担心没什么朋友,如今早早的见了你” 白映容又恢复以往的贵女模样,微笑道:“别担心,等你去了京上,保准有许多小姐想和你做朋友” 裴臻看着东漪箩,叹了口气“姣姣,时间过得真快,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东漪箩比她小一岁,至少还能跟在父母身边一阵子。 东漪箩安慰了几句,转而笑道:“明明是喜事,看你伤感的”裴臻上辈子嫁的是户部尚书之子,倒是不错的,就是自她出嫁后再也没见过她了。 东漪湘出来的时候,裴臻又走回庙厅里解签。 嘱咐了几个嬷嬷把东西放进车里,东漪湘带着两个妹妹去了后堂,等着斋饭。 白映容随着丫鬟去了恭房,东漪湘看着手里的书卷。东漪箩东看看西看看实在觉得无聊,领着丫鬟逛了逛女庙。女庙里不只是庙里有菩萨,大佛,院子里的许多出都有大大小小的佛像,都有供奉的香火祭品。人多的时候可以去拜拜那些也是一样的,毕竟拜佛讲究的是心诚。 这时候女香客渐渐多了,东漪箩看到庙外排起的长队,叹了口气,估计这会是进不去了,顺着院子里的石墩走。 “女施主想要求些什么呢?”小沙弥本来是要去喂兔子,但是看到女施主转来转去有些为难,便上前询问。 寺庙里大大小小几千个菩萨,东漪箩还在苦恼到底拜那个菩萨合适,看到小沙弥眼前一亮,“求官运的应该拜哪位菩萨?”小沙弥这才看到女施主露在外面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由得脸红,连忙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复而指向院子的一处“虔诚敬礼地藏菩萨的大功德,若有所求皆能圆满达成,愿女施主虔诚拜佛,得偿所愿,阿弥陀佛”小沙弥转身正要离开,东漪箩想了想,“小师傅等一下,你能不能教我上香”拜不同的菩萨上香的方式不同,既然要虔诚,不仅心要诚,最起码要每个步骤都必须严谨些才好吧。 小沙弥转过头,拿起石台上的香慢慢为她讲解。 “女施主既然懂了,那小僧先走了,快到了斋饭时间,女施主拜完快些去后堂吧” 小沙弥一走,东漪箩将几只香持在手中,眉头轻皱,她只求过平安,并未求过官运,刚刚想到父亲才想要拜一拜,刚刚是如何转香来着?三香递增? 小院里的门吱呀响起,两个身影走出门外。 僧人看着眼前这个自小寺庙里长大的孩子,如今已经有些陌生,自他母亲去世之后,这孩子就未再笑过。“既然回来一趟去大庙用完斋饭再走吧” 身着黑袍砂云纹饰的男子低头“不了,我回来就是祭拜一下母亲”僧人叹了口,“修尘不可忘了下山时师傅的嘱咐,切莫滥杀无辜”男子沉默,他现在所做的不知算不算得上滥杀无辜,战场无眼,不是杀别人就是被别人杀,他所杀的人也都是别人家的丈夫,父亲,算不算滥杀无辜? 僧人见他眼眸中透着些许的迷茫,既然师傅这次并未多说,他作为师兄也没什么要嘱咐的了,毕竟从今往后大家除了师兄弟的名头也都各自走各自的路了,如今惟愿这个小师弟能够平安。双手合十的地道了声阿弥陀佛,转身回了室内。 厉则看着小院的每一处,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他煞气这样的重只怕也与这里没什么缘分了,否则当个小僧人也好。走出小院,因为要避开女香客所以他都是走偏僻的路,这里虽然也有些菩萨,但是比较偏僻所以没人来这里拜佛,所以当他突然的看到拿着香一本正经的研究上香方法的白衫女子不由顿住脚步想另寻别路。 但是清风拂过,那女子敷在脸上的白纱飘动,厉则看的有些痴了,并非美艳的让他入迷,而是她微笑时的灵动,厉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那圣洁的观世音菩萨,他隐过身,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他并非好色之人,但他承认他确实想多看她一眼。 当看到她故作严肃一本正经的将香摆来摆去晃来晃去时的模样,厉则唇角微勾,哪里圣洁了?倒是有些……傻气? 东漪箩嘴里念念有词,正要再重复第四遍的时候,一侧的素环小声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我觉得菩萨能感受到你的诚意了”东漪箩回头,小声怒道:“你干嘛打断我,万一这次才听到怎么办?” 素环有些委屈,她还不是觉得这里人有点少,万一有了什么人怎么办。东漪箩插上香,起身安慰了委委屈屈的素环“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吧,这下可满意了” 待主仆二人远去,厉则才现身出来 突然,眉头一皱,复又继续向前走去。 远远的有些不确定,但这是女庙,他不好跟,那人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身影,萧诚这才出来,但下一刻脖子的命脉就被人自后方扣住,厉则声音沉冷:“谁派你跟着我?” 萧诚这下确认了,镇定道:“并非跟着参将,而是奉肃王殿下命令保护东家小姐” 厉则推开他,萧诚一个趔趄后才站稳。被人这样制住多少有些丢脸,于是没好气的双手抱拳“叨扰厉参将了”厉则瞥见了他腰间的牌子,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让肃王身边十二卫保护的女子?厉则想到那白衫,有些皱眉,未再回想,策马离去。 萧诚有些懊恼,如果让他们知道又要笑话他了,本来以为能跟王爷上战场开开眼界,却被半路丢在这里。 是他武艺不精了,怨不得别人,看着厉则远去的背影,萧诚暗道要是萧让在绝不会像他一样。 第十四章 这厢,东漪箩正要和素环回后堂用斋,却看到刚才给她指点上香的小沙弥笨拙的在捉兔子。 素环好奇:“小和尚干嘛抓兔子” 东漪箩也不知道,反而觉得这小沙弥滑稽的动作有点好笑,小沙弥不过□□岁左右,微胖憨憨的扑着兔子。 小沙弥似听到素环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挠了挠脑袋,看了一眼东漪箩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让女施主见笑了,这兔子秋天惯会祸害后山寺庙种的庄稼,师傅让人见到就捉回来,等秋收后再放了出去,所以这些兔子一直在寺庙里养着,刚才是我疏忽跑出来几个” 东漪箩看着窝里的灰白的兔子,问道“还有几只?” 小沙弥奇道:“三只” 东漪箩素纱下的唇角微勾“那我们帮你捉吧,我刚看到一个白兔子跑向那处了,你去捉那个,我们去追别的”看小沙弥犹豫,又道“快去吧一会跑没了”东漪箩看到小沙弥想到卿哥儿,上辈子她死的时候卿哥儿也同他一般大,也还为褪去婴儿肥。 既然碰到帮个忙也没什么,素环捉着草坪上憨憨的灰兔子,看似胖胖的憨兔子逗人似得又往前蹿了两步,素环气结,挽了挽袖子,“我还抓不住你了?” 东漪箩盯着的这只白兔子,倒是很乖,安抚了一下,正要抱它放进窝里,小白兔子一下窜出好远,东漪箩跟在后面弯着腰生怕惊吓了它,悄悄靠近。 大寺庙和女庙有一处相连的小路,专门是给两面递话的,小厮走到竹林小路的另一侧,低头道:“大公子,小姐还没用完斋饭” 裴衍皱眉,妹妹怎么这么慢,那他还是绕到女庙的正门外去等好了,便吩咐道:“吩咐马车停到正门,等小姐一出来就走”小厮应了声就匆匆离开。 裴衍正要转身回大寺庙,却看到竹林里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过去。 东漪箩正要捉兔子,小白兔子又往前一窜,但下一刻便落入一人手中。急的直蹬腿。 东漪箩抬头。 裴衍微笑,声音温柔“又见面了,四妹妹”递过手里的兔子。 东漪箩一惊,皱眉接过兔子,怎么会在此处见到他?四妹妹?谁准他这么叫的?东漪箩皱眉,声音清冷“裴公子,还是莫这样叫我” 她这样疏离与那日的娇羞仿佛不是一个人,裴衍有些奇怪,难道是觉得他唐突了? “姣姣莫怪,实在是我想……”看看你,但裴衍想了一下并未说出后面的话,而是问道:“姣姣,收到礼物你可喜欢” 男子唤女子小名自是十分唐突,东漪箩厌恶,厉声道:“裴公子,你送的那东西我已经让你今天送回裴府,是我身边人没看清误收了,还望裴公子自重” 退了回去?裴衍看到东漪箩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微眯双眼,这样的东漪箩和那天对他娇羞温婉的完全不同,怎么突然变了? 突然他想到裴臻今早带的簪子。那簪子是他前段时间去京上订的,本来两个都是送给东漪箩的,款式不同但是都是一系列红石,有些相似,但妹妹看见偏偏要去了一支,难道是看到了裴臻?莫不是生气他送她的东西和裴臻类似所以觉得生气?到底有些孩子气,想到她平日娇气的样子,越发觉得是这个原因。 他清俊的面容染上笑意,打趣道“姣姣莫不是因为看到臻儿的簪子所以气恼我了?” 东漪箩甚是无语,不愿与他纠缠,他是不是真觉得自己风流倜傥所有女人都喜欢他?无比气结“裴公子,我不知道什么让你误会了,但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之前敬重你是因为你是裴臻的哥哥,别无他意” 她眉头轻蹙,极为认真,裴臻卸下笑容,定定的看着她,他绝不会误会,之前她那样娇羞在他怀里,眼眸含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现在却和他说对他无意?莫非是在戏.弄他? 东漪箩说完正欲离开,裴衍却拉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东漪箩惊吓的挣扎,愤恨的看着裴衍“裴公子这是做什么?” 隔着一层面纱,但裴衍却能看清她的愤怒,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柔软,那样的美好,但是也无比确定她确实在玩.弄他。裴衍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恢复以往的温柔,松开手臂,做辑:“是我误会了,让妹妹受了惊吓” 东漪箩不敢再看他,转身跑开。 裴衍神色冰冷,还没有见过敢玩.弄他的人。那柔软他势在必得。 等萧诚再上山的时候,发现东四小姐好好的吃着斋饭,放心的给王爷回了信,也不知怎地了,王爷自上次在裴府见过东四小姐,便就念念不忘了,还把他留在这里,听说战事结束了,如今在这里看到厉参将,怕是战事已经收尾了吧,唉,好想回王爷身边,想到厉则,他又想起王爷的嘱咐,让他每次都要重点上报靠近东四小姐的任何男子。王爷真是不开窍则已,一开窍倒是惊人啊。他也不太懂是萧让他们说的。 马车碌碌 东漪箩虽然神色淡淡,但是心里却仍然不能平静,她今天倒是把话说清了,不知道裴衍是不是还会纠缠,懊恼的哀叹一声,但是为了让姐姐不嫁给他,她……唉,她又鲁莽了。 东漪湘和白映容对视了一眼,怎么了这是?从庙里回来就一直唉声叹气的也不说话,平时就属她能说。 东漪湘先开了口“又怎么了?” 东漪箩撅了噘嘴,赌气道:“没怎么” 白映容却毫不客气,搬过她的头,嗔道:“没怎么,那你嘴怎么都要挂水壶了?” 东漪箩拨开她的手,看两个人都奇怪的盯着她,她叹了口气“我就是想到映容后日就又要回京了,所以有些不舍” 白映容有些狐疑的看着她。 东漪箩怒道“怎么你还怀疑我?” 白映容也不管真假了,拉过她的手“我哪敢,唉,你这么一说我也舍不得了” 东漪湘年长,看着两个小的好似生离死别的这会子就开始道别,有些好笑,轻柔道:“这都快年底了,到时候又能见到了”到了年底,她们一家都会进京。 东漪箩笑眯眯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白映容,“是了,这么一想我们估计又能见面了” 马车缓缓前行,有风吹过,东漪箩看到车窗上的帘子被风掀起一个角,惊喜道:“快看,下雪了!” 是初雪,两个人多少有些兴奋,看到两个小的开心的趴在车窗上,东漪湘也扫了一眼,下雪了,真的很美。 复而又微笑的嘱咐道:“你们两个进了城记得把头缩回来” 裴府的一处院子。 室内有些昏暗,只有一处光源。 裴衍静静的看着桌子上的簪子,喝了一口酒。无非就是一个女人,荆州谁得不到他都不会得不到。 “表小姐还是回吧,这会儿少爷已经睡下了”小厮有些为难,这大晚上的,表小姐来找少爷,传出去… “我只是送些东西” 小厮挠了挠脑袋,“那…您看我帮您送行吗?” 杜月兰正犹豫,室内却传来冷清的声音“进来”小厮大惊,少爷今晚上喝了点酒,这时候让表小姐进去… 杜月兰听到表哥的话心中一喜,镇定自若的绕过小厮推门而入。室内有些黑,她看不大真切,小心的走向光源处,却突然被人揽进怀里,她不由得惊呼,却被一根手指挡住。 “表妹送我什么”他离她很近,她能闻到酒香,脸微红,柔声道:“天冷了,我做了件褂子给表哥” 裴衍冷眼看着这个害羞的不敢抬头的表妹,在她耳畔轻道:“喜欢我?”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又喝了些酒有些沙哑,她脸通红。但却未挣扎。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裴衍掐着她的下巴,或许是太过用力了,她很疼,但并没有出声。 “怎么不说话,怎么也想玩.弄我?” 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但是表哥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她还是轻启朱唇“喜欢” 裴衍微笑,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抬头“喜欢吗?”杜月兰震惊中带着羞涩,小声轻道:“喜欢” 裴衍嘲讽的看着她“那好,你在这伺候我,用你的这里”裴衍用手拇指擦了擦她的唇瓣。 裴臻最近烦死这个表姐了,哪里都躲不开她,直到看见她拿出一个和她之前戴的差不多的簪子,更加气愤,好啊,怪不得那天向哥哥要两个簪子他不给只给了一个,原来是要把另一个送给表姐。裴臻一气之下跑去了东家。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恶,我娘还怜惜她以为我欺负她,那个破簪子谁稀罕啊,我看她就是喜欢我哥,总看见她给我哥送东西,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给我哥做妾都不如” 看着愤然的裴臻,东漪箩半眯着眼睛好像昏昏欲睡的样子,怪不得上辈子她姐姐嫁过去,那个杜月兰还没嫁,说是要在姑母身边尽孝,八成早就和那裴衍有一腿了,姐姐懂事素来不给家里惹麻烦,估计忍着没说。她那么好的姐姐被裴家那样对待,乌烟瘴气的裴家真真让她恶心。 裴臻抱怨一通后就被裴夫人接走了,她是待嫁女,即便十分气恼也不得不和母亲回去。 第十五章 白映容回京之后,东漪箩又恢复到那个吃了睡睡了吃的阶段,裴臻订了亲倒是再不能出门,东漪箩想远离裴家所以两人也没有什么联系。 她像小猫似得洗完澡就窝在烧得暖暖的炕上,荆州冬天很冷,是那种干冷,素瑜端着几盆水放在屋里的几个角落。 韩氏身边的嬷嬷今早送了几只梅花,特别好看,她躺在炕上有点心痒痒的想把玩。正在犹豫的时候,韩氏进入室内,笑着看窝在炕上缩成一团的女儿,东漪箩怕冷,按道理说在荆州长大的孩子多少都有点抗寒能力,但她不是,可能她个子高的缘故,经常都是手冷脚冷的。一到冬天恨不得钻在被窝里不出来。 知道女儿怕冷,韩氏忙道:“行了你别下来了,有嬷嬷掺着我呢”看着懒洋洋的女儿,韩氏心中柔软,嬷嬷帮忙褪了韩氏的鞋子,东漪箩将娘亲纳进被子里。 “娘,怎么大晚上的过来了”东漪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韩氏,韩氏一笑“怎么,不欢迎娘?” 最近东柏臣缠她缠的厉害,躲不开才跑到女儿这里。 东漪箩窝进韩氏的怀里,娇气道:“怎么会,我自是喜欢和娘睡” 韩氏搂着娇滴滴的女儿“你都多大了还撒娇,听说裴臻订了亲了,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你也快着呢,不能总任着性子胡闹了,学点规矩了要”韩氏也娇惯女儿,如果能嫁到惯着女儿的人家也很好,就怕夫家不容女儿的性子给了气受,所以现在多少管着点女儿学点规矩。 东漪箩娇气的抱怨:“娘,我哪里胡闹了,这一个月我都老老实实的窝在屋里没出去” 韩氏看着娇美的女儿,拨开她快要吃进嘴里的一缕头发“还说呢,都快成懒虫了,下人都笑话,不过天冷了,你这么畏寒,娘带你去泡温泉吧” 东漪箩刚想高兴,但想了想“娘不是怀了身子不能泡吗?”韩氏握着女儿的手,“我不泡就是和你父亲商量了去庄子上走走,快年底了他也不忙了,我们一起去庄子待待散散心” 东漪箩开心了,什么好话都倒豆子似得往外吐,韩氏被女儿夸得不好意了,也不知道女儿这小嘴甜的像谁了。 回了大营,解缙打开信件,萧让接过衣袍挂在一处。 解缙眉头深锁,厉则碰见了她?防来防去,还是碰见了,年底之前厉则必须离开京上。 他也该回去见见他的小姑娘了,上次那样的见面不知是不是给她留了坏的印象?他这次倒不能再鲁莽了,小丫头精着呢,只怕这回更不让他靠近了,他得加快脚步。 附近庄子上有一百八十多个泉眼,许多官家的庄子都有十几个。父亲和母亲去赏梅,她回到自己庄子上的院子,丫鬟服侍她换了纱衣,她素来爱俏,纱衣也是海棠红色的,素瑜将小姐的头发绾了上去,看着镜子里的小姐,素瑜素环都心底一惊,这样妖娆美丽的小姐只怕不能嫁了一般人家。 东漪箩肤白貌美,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美艳,只不过身段还没有完全成熟,过了年十三了,只怕东家的门槛都要踏破,这样的小姐只怕就是书中所写的那种红颜祸水? 两个丫鬟退了下去,走出门外关上外门。 东漪箩推开另一面门,走进半开放的属于自己的池子。 庄子上有好几处院子,有女眷一起泡的,男子一起泡的,也有属于她们姐妹俩自己单独的院子。 姐姐面皮薄,长大了越发不愿意和她一起泡了,她也只得回自己的院子。 天空飘着雪花,温泉的温度刚好,她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小脸不一会就染上红晕。她靠坐在池子里的假山上半合双眼,像个懒洋洋的小猫。 小丫头惯会享受 解缙自角落里走出,或许男人都爱美人,他之前不过是没遇到那个让他心动的,如今遇到了这个让他心动了两辈子的美人,却恰巧是最好的。 许是上天怜悯他孤独二十年所以送来个最好的。 他倒是打算着温柔守礼的对她,但是偏巧她来泡温泉,这处是她的院子,没有别人会来,他快马加鞭的丢下大军只为跑来见她,拿些福利有何不可? 簌簌的褪下自己的衣物,只留亵裤的走进池子。 东漪箩昏昏欲睡,但是并非没有感觉,听到水声,睁开朦胧的眼眸。回不过神。她是在做梦? 解缙走到她面前,有些好笑的看着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原以为她看见他会吓一跳,但这样的反应倒是让他好笑。 他声音低沉十分有磁性:“见了本王可开心?”东漪箩彻底清醒了,惊叫声卡在喉咙里,怒瞪着解缙“王爷想干什么?你在上前一步我就自杀” 她怕疼,才不会自杀,但是解缙不知道,她刻意表现出贞洁烈女的样子。 解缙眼眸微眯,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的双手已经被他缚胸前,她后背抵着他的胸膛,他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俯身在她耳畔沉冷的轻道“如果你自杀,我就让你全家陪葬” 她相信他做得到,才听过他斩杀俘虏的事,现下他应该在回京的路上,却偏偏出现在她家庄子上。 解缙看她不做声,松开束缚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果然,他还是不会温柔。 隔着一层纱衣,东漪箩能感受到他灼热坚实的胸膛,她只恨自己没有穿个棉袄下来。 解缙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此时又没了声音,皱眉将她抱坐在怀里“怎么不说话” 她一脸的愤怒,“王爷想让我说什么,孤男寡女在一处池子还……传出去我没了清白是小,可怜我父母还要受我牵连,我既不能以死保护父母,反而拖累父母” 她眼底似有水光,她想到前世她好端端的准备和厉则在一起,却半路成了他的妃子,她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妃子,他却拍拍屁股一死了之,她还要在那样好的年纪与他陪葬,在宫里谨小慎微的活着也就罢了,偏偏被他拖累的早早离开,她不恨他,因为她又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但她一定要远离他,好过落得陪葬的下场。 她声音哽咽,但还是刻意压低声音,乌溜溜的眼眸里似有一汪清泉。 解缙有些心软,她是正经八本的官家贵女,他想着前世所以克制不住的唐突与她,现在的她早已不记得以往,他这样对她,在她眼里确实显得不够重视她,甚至轻慢了她。 解缙懊恼,附身对视她的明眸,低头舔净她的泪水,双眼落在她粉嫩饱满的唇上,哄道:“是我不好,姣姣别哭,你不用死,没人知道,我会娶你做我的王妃,只有你一个” 这样温柔的解缙,东漪箩从来没见过,他在床上素来横冲直撞,好不容易后来掌握了些技巧她才不会痛苦甚至有时候觉得舒服。平日更不必说,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对谁都是而且残暴的恶名在外。 他不再自称本王,他在她面前本就是个爱而不得的男子,即便不懂得温柔为何物,但他想极力去做。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唇,喉结攒动。 东漪箩别过头,她怕他眼里的灼热,怕他不管不顾。 不满看不见她,搬过东漪箩的脑袋,她被温泉水熏的白里透红的小脸煞是好看,眼眸还有些许的水光,他有心讨好“姣姣放心我一会就去和你父母说” 东漪箩大骇“不要”她太过快速的拒绝让他有些不快,声音微冷,眼眸微眯“莫不是你看不上我?” 虽然整个大恒都知道肃王手段毒辣,甚至相传肃王杀人嗜血,但同样的整个大恒也都知道肃王面容俊美,高大挺拔素有大恒第一美男的称号,不过慑于他的恶名,无人敢窥视罢了。 东漪箩也反应过来自己太够激动,他不知道,但她知道,他以后会死,她如果嫁了他又会重复上一世的结局。但他是王爷,她是贵女,何况两人现在这样她算是没了清白,失去了清白,她不嫁她也不能嫁给别人。而且还这样干脆的驳了他的面子。 东漪箩垂眸,哽咽道:“我不能嫁给王爷,王爷以后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只是一时糊涂,我此生就算不嫁也不愿委屈自己” 解缙心底叹气,他的小姑娘怎么这么爱哭,到底是前世不了解她,既然都打算要她的心,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他突然出现的要娶她,难怪她会吓到。 他低头轻啄她的粉嫩,轻咳,他倒是没想过要说这样的话,硬着头皮道:“姣姣莫要哭了,本王…我是喜欢你,早在荆州裴府的时候就喜欢了,那日是我情不自禁了,但我是真的喜欢,姣姣不用担心有别人我只喜欢你一个” 东漪箩低头假装受了委屈,眼底却复杂,她隐约怀疑解缙是刻意来找她,甚至隐约怀疑他喜欢她,这下得了证实,虽然这样的解缙和前世大不同,但喜欢她,那这就好办多了。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只要是对自己有利什么都能利用。 第十六章 东漪箩再抬头的时候,明亮的眼眸里盛满了委屈,“王爷既然喜欢我,就不该逼迫我,甚至陷我于这样的境地,如果王爷真喜欢我那请王爷出去” 快滚,坐在他腿上,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坚.硬。 反正已经拉下脸皮该说的都说了,他也不在乎了,捧着她的小脑袋,凑近她,看着惊慌的她,声音暗哑“姣姣,乖,我等一下就出去” 东漪箩着急“你…唔” 她话没说完他已经堵上了她的娇嫩,一如印象中那般美好,甚至更加美妙。东漪箩抵住他的胸膛,但他纹丝不动。她挣扎间带出的水花让她上半身全湿,解缙扎住她的腰,让上半身贴合。 他一开始就想了,她上下微合的唇瓣一直在诱.惑他,极力的克制自己听清楚她的话,她可不就是他的妲己,让他沉醉颠倒的狐狸精。他好话说尽自要讨些甜头。 东漪箩十分惊慌,她能感受他的掠夺,以及她臀部下越来越硬的一处。 唇舌交缠,他吞咽她全部的甜蜜。手不由自主的附上她的纤腰,她的柔软……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再泡下去该晕了”素环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解缙清醒过来,眼眸中还透着欲.色。 差点犯了大错 东漪箩喘息,焦急的道:“我知道了,马上出去,你别进来了去外门等我吧,我自己能穿衣服” 素环扶着门的手迟疑了一下,转身走出房门。 东漪箩回过头,焦急的推着解缙“你…你快走”她此时已经没有了一点顾忌,完全忘记他是个王爷。 解缙上身打着赤膊,她白嫩的纤手抵住他的胸膛,不满她的推拒,就好像两人偷.情一般,他想要在这谁敢让他走? 东漪箩气急了,打着他赤.果的胸膛,满眼的焦急,娇柔催促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姣姣娇气的很,他一向知道,如今知道他喜欢她,似是不再害怕他,甚至有些难以消除的隔阂都不见了,但是他喜欢,早知道上辈子就好好待她好了,也能多享受她的撒娇卖嗲。 心里喜欢的紧,但脸上仍然是不动声色,声音暗哑“姣姣亲我一下” 东漪箩现在只想打死他,让祁王顺利登基。但嘴上却委屈的道:“王爷既然说喜欢我,那就以礼相待,不要这般轻待与我” 解缙面色微沉,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以礼相待过她,确实,继续下去,他怕犯错,执起她葱白的手吻了吻,暗哑的声音恢复平日的清冷“那姣姣可记得了今日我说的话?” 东漪箩心里焦急,盯着他胡乱的点头。 留恋的看着她娇美的小脸,而后起身,见他起身,东漪箩扭过头去,待她再转过身,他已经不见了,一如他来时的悄无声息。 素环服侍小姐穿戴,看着默不作声,小脸通红的小姐,素环有些担心,莫不是热坏了,不舒服? 素瑜端过来几只冻梨。 “小姐先解解热吧,缓一缓再去用饭”东漪箩呆呆的盯着一处,并未做声,素瑜看了一眼素环,素环摇了摇头。 东漪箩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她想等厉则,但是偏偏又碰到解缙,解缙一向霸道,她能怎么办,难道又要重复上一世的结局? 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素瑜“父亲母亲可用饭了?” 素瑜上前“正用饭呢” 东漪箩点点头,起身向屋外走去,素瑜连忙叫住“老爷吩咐了,前厅来了贵客,小姐不用去,在自己院子用饭便好” 来了贵客? 东漪箩皱眉,这大冬天谁路过这郊外,难不成是父亲的同僚?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家出来玩却要被人打扰。 东漪湘偏偏然的走进屋内,微笑着看着妹妹“姣姣泡好了?”东漪箩看到姐姐这才眉开眼笑,迎了上去亲热的挽住姐姐。 厅堂内袅袅的青烟蜿蜒,令人心旷神怡。 东柏臣一脸严肃 刚刚才想和夫人好好欣赏欣赏梅花放松放松,哪知现下却正襟危坐的比平日还要严肃。 初冬时节的梅花骨朵小巧可人,很难想象它会在寒冬中绽放的傲骨,寒风中有一些已经迫不及待的绽放开来,昭示着不久后它将全部迎冬盛放。 韩氏素来喜欢梅花,因为它是冬天里不可多得的生命,当时怀着东漪湘的时候遭遇险境,也是在一片梅林中遇到了救了她母女的女子,闭眸之际也都是一片梅花,自那时起她便喜欢了梅花,丈夫素来宠爱她,知她喜欢,便在庄子上栽满了梅树。 东柏臣见妻子高兴也跟着高兴,正想要温柔小意一番,却被匆匆而来的下人打断,之后就是现下这般的在厅堂之内的正襟危坐。 舒了口气,既然得了恩典坐下了,他也没必要这样拘谨,他并非没见过大场面,而是第一次面对那传闻中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解缙并未抬眼,那是姣姣的父亲,他并不想太过严肃,喝了一口茶,“东大人不必拘谨” 东柏臣抬眼看去,那传闻中之人倒也没那么冷肃,按说眼前之人本应该随军回京,现在却出现在荆州,算算日子怎么大军也不该是今天路过荆州,他又能怎么样,即便是能在荆州做知府,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知府,眼前之人刚刚立了战功,又是圣上最得宠的儿子,他难道要学那朝堂上好事之人?想到那侍卫只亮了自己的玉牌……是暗卫的牌子,但是每个王爷都有暗卫…… 东柏臣点了点头,问道:“恪王可要洗漱一番?” 萧让看向这位东大人,心里暗道这位小东大人倒是心思缜密,按道理现在王爷应该在边关随着大军准备返程,但是突然借住东家别院,他知道王爷擅离边关如果不报算隐瞒,想往上爬早晚落下口实,如果报那一个小小知府想得罪当今圣上和肃王两人?不过到底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 解缙暗自挑眉重新打量了下这位东大人 他倒是一句不该问的都没问,前世只当是他年纪大了多少有些为官之道,但没想到现下还年轻的东柏臣却也是有着深谋远虑,难怪能年纪轻轻就坐上这要塞之地的知府。想到前世他有了姣姣后,东柏臣在官场上越发内敛,甚至频频想要辞官隐退,估计也是为了姣姣,他宫中只有姣姣一人,难免有人担心外戚争权。现在看来,并非姣姣一人对他不信,他们一家都怕他对姣姣不好。 他突然有些生气,他自信自己足够好,姣姣会爱上他,但是突然发现她们一家都并不觉得他好,也并不会因为权势攀附于他。解缙清冷的眸子看向东柏臣,那么,什么样的人会让他心无芥蒂的将姣姣嫁给他? 并不像让他如此紧张,解缙收回视线,声音清冷的道:“也好” 东柏臣有些揣测不安,但听到肃王的话缓缓松了口气。 萧让离开关上房门解缙才缓缓解开衣衫。 虽然不久前才泡过,但那时只注意怀里的人儿了,现在倒是真真觉得解乏,他快马加鞭的来到荆州,就是为了节省时间见她一面。 解缙嘴角微勾 怕是小丫头今日吓坏了,到底还是孩子,一着急连礼仪也都不顾了,想到她恼羞的捶打他的样子,倒是见到她不一样的一面。对她来说他的行为过于唐突,但是对于他来说则是不想再等,明日大军也快要到荆州了,他自是要随军回京上。 解缙微眯着眸子,那人在年底之前不能留在京内。 送姐姐离开后,素环伺候洗漱,东漪箩没了平日的开朗,反而径直的坐在绣凳上。 算算日子也快到年底了,前世她就是在宁安公主的寿宴上见到他的,但此时已经没了那种期待反而有些忐忑,她如今再遇见他又能如何,肃王说了那样的话,她能如何?她能确认的是解缙也不过是个好色的男子,看到她就喜欢上了? 她向往的是父亲母亲那般相濡以沫,十几年的恩爱如一日,所以最是见不得这种好色的男子,她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看中了女子的皮相,哪有父母那般诚挚恒久。 第二天一早,解缙等了许久也没再见到那人儿,翻身上马。昨日他还想去看看她,她倒是躲到她姐姐那里,让他捉不到人,他如今一见她就有些克制不住,再纠缠下去,怕她生了厌烦,罢了,给她点时间,早晚她都是他的。 萧让向东柏臣抱拳道辞,也翻身上马。 东柏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赞肃王的英姿。 这肃王确实是几位皇子中相当出类拔萃的,就是本朝向来奉颂为君者礼义仁孝,但偏偏这肃王殿下……罢了,为君者哪有干净的,他守着自己的家就好,中庸‘糊涂’才是一个臣子该做的。 萧诚因为武艺不精被萧让‘锻炼’了一番。 解缙想了一下,他一个男子随身保护,不大方便,所以调他回来再过不久她们一家就要回京了,届时让萧词去她那里。 肃王殿下带兵回京,让大恒扬名内外,全京上的百姓都十里相迎,解缙骑在马上,面容阴冷,路两侧的百姓都争相向前想要一睹那神俊。拦阻的士兵满头大汗,无比庆幸肃王不喜这种场面,快速的进了城门。 大殿之上,两鬓有些渐白的明恒帝见到儿子眼眸含笑,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一直是他的骄傲。 明恒帝身边的太监按照流程宣旨赏赐,众臣也都纷纷迎合,并没有如之前的那般口诛笔伐肃王残暴的。 散朝之后,解缙换了衣服去了青云殿,早早就在殿外候着的公公看到肃王,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解缙未看一眼,径直走进殿内。 明恒帝看到儿子进门,放下手里的小豪。上下打量了儿子片刻,笑道:“好似又高了不少?” 解缙沉默,明恒帝叹息,他这个儿子像那人,这是两人唯一的儿子,他没能保护好她,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保护好他们唯一的儿子,在他眼里只有他才是他儿子。 “说吧,怎么了这是,哪次见你打完仗就跑过来” 解缙看向明恒帝“父皇可选了人去湛城” 湛城秋天时候下了大雨连绵数月,维持了数十年的堤坝终于坚持不住塌毁了。冬天派人去修缮设计,到了春天动工。 明恒帝看着儿子。怎地元呈还关心起来修坝之事,奇道:“派了陆大人,我儿怎么突然关心这些了”莫不是觉得除了打仗和官臣博弈也不错? 上一世去湛城修堤坝的也是工部尚书,解缙知道,陆大人擅长水利,经验丰富,但是前世却在修堤坝的时候出了意外。 “没什么,陆大人确实真才,奈何湛城地势险峻” “我儿的意思是?” “派人随同前往保护” 明恒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陆大人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年岁已大,确实应该派人随同前往保护“我儿看谁合适?” 解缙垂眸“厉则” 第十七章 外面的公公还来不及传报,白袍男子就进入了室内,急匆匆向明恒帝行礼。 明恒帝皱眉,怒斥道:“这般匆忙成什么样子”白袍男子讪讪一笑,“父皇,儿臣听是说大哥回来了,就……” 明恒帝怒目,“没个规矩,出去!” 白袍男子看了一眼端坐的解缙,犹豫了一下,这才又退出去。以往大哥还会替他说话,怎地今日见他一言不发,反正被父皇训斥惯了,他也就不在意了。 解缙并未抬头,明恒帝紧绷严肃的脸自祁王走后这才转好,叹了口气,是他的错,他没办法面对别的儿子。每每看到都无一不在提醒他他曾犯下的错误。看着大儿子,他心不由的难受。叹了口气,“我儿也回去吧,我有些乏了” 解缙起身离开,明恒帝想到刚才儿子的话 “就厉则吧” 解缙脚步顿住复而又抬步离去,明恒帝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如果元呈能够能够早早即位,那他就可以早点离开去陪她了吧,但她应该不喜欢他陪吧。 凤禧宫内 庆嬷嬷打发宫女离开,自己上前燃了香,当香袅袅升起时用手扇了扇,而后走到屏风之后,笑眯眯的道:“新换了香,娘娘等下再看看” 屏风之后隐隐绰绰的身影微动,片刻轻柔的声音传来“元呈一会可是要过来?” 庆嬷嬷知道娘娘想肃王殿下了,紧忙上前“刚才传话来了,殿下一会回来”两人正说着,前面就听到响动,通传之后,解缙走进室内,冯皇后见儿子进来了,忙命人撤去屏风。 温柔的看着大儿子,看着儿子似乎有些清瘦,心疼道“倒是有些瘦了” 解缙坐下“母后不必担心” 虽然想见儿子,但是她看到儿子有些疲惫,却埋怨“怎么今日就来这里,好不容易回来多休息休息再来,娘也不会责怪” “到京前一天休息好了” 冯皇后打量着儿子,她大儿一向沉稳冷静,不似小儿子那般,年纪轻轻就能上场杀敌,别人都会觉得她儿怎么厉害勇猛,她作为娘更多的是心疼。 冯皇后满眼的心疼,解缙冰冷的面容有些松动,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何必寒了她的心。 “母亲不要担心儿子,倒是您保重身体才好”冯皇后心思简单,但也能察觉儿子今天的冷淡,她到没有别的想法,儿子性格向来如此,再加上刚从战场回来见了那么多生生死死难免冷淡些。 温温柔柔的看着儿子,“行了,我听说你父皇准了你最近休息,那我这里你也不必来的勤了,好好休息吧” 冯皇后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地,祁王笑嘻嘻的进入室内“现在见大哥一面太难了,还好我精明,出了父皇那,一猜大哥定会来母亲这里去四妹那里打个转又跑来母亲这” 看着小儿子嬉皮笑脸的进来,冯皇后柔柔的嗔道:“你倒是平日不见踪影,你大哥一回来你就跑出来了” 祁王上前打趣“母亲这是怪我不来看您?”冯皇后慈爱的看着小儿,“我不与你说了,你嘴皮子惯会说” 祁王转过身,看向解缙,眼眸里透着些许的激动,这个自小仰慕的哥哥一直是他的榜样。“大哥” 解缙抬头,看着弟弟,他走了几个月,他的变化更大了,外表成熟了不少。 他声音清冷“最近习武如何?” 祁王没想到大哥回来就问这些,想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看着解缙“还成?” 解缙盯着弟弟,了解他的性子“我也好久没指导你习武了,改日来我府上吧” 祁王听了自家哥哥的话,脸色有些发苦,不过不是今日就好,他虽然喜欢习武,但并没想过要像哥哥一样厉害,能自保就很好了,哪知哥哥偏偏是个极其认真的人。 冯皇后看着两个儿子,心底欢喜,温柔道:“今儿个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吃吧” 东府 东柏臣将袖子挽起,蹲下摸着妻子的脚,韩氏睁开眼睛,不知何时伺候的丫鬟已经出了门,现在给她洗脚的是她晚归的丈夫,推他他不动。嗔道“你快起来吧,丫鬟看见不好” 东柏臣笑着抬头“看到又如何”给妻子擦了擦脚,扶着她躺下,又收拾了一下自己,这才上床卧在妻子的外侧。 摸着妻子微微隆起的小腹“我们今年不回京上了吧,你身子重” 韩氏知道丈夫疼她辛苦,但是老太太本就不重视丈夫,如今过年又不回京上难免更有微词,她又不是那样的不明事理“我没事,我们一年也不回去看看,年底回去热闹也挺好的” 东柏臣叹了口气,他也不是不敬重母亲,而是母亲太过偏颇,他也没想靠大哥什么,也没想争夺什么,想了这么些年也不清楚母亲源何这样对他,以前心里或许有些难受,有了妻子以后他在渐渐看开。到底是他没用,连着妻子女儿跟着受偏见。 妻子坚持,他也就没再劝阻,说到底,他还是想那生养他的母亲。亲了亲妻子有些困乏的眼皮“那我们早点走吧,路上慢点走,省的颠簸”。 快要回京上了,母亲最近都在吩咐下人们准备东西呢,她想到能见到厉则却有些情怯了,算来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 东漪箩托着小脸看着弟弟,卿哥儿以为小姐姐想吃手里的酥饼,犹豫纠结了片刻,还是把小手伸了出去“姐姐,吃”东漪箩被弟弟都笑了,虽然不想吃,但还是上前咬了一大口,卿哥儿眼眸含泪的看着少了一大半的酥饼,但是想到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姐姐,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东漪箩看着弟弟,噗呲一笑,忙吩咐素瑜再拿些过来,卿哥儿这才又笑开了,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小气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姐姐,于是又把碟子里的几个酥饼拿给姐姐,这回东漪箩倒是没在逗他“卿哥儿吃吧,姐姐不爱吃了”卿哥儿有些怀疑的盯着姐姐,这么好吃的酥饼会有人不爱吃?东漪箩揉了揉弟弟的小脸。 素琬小心的进入内室,自打她犯了错挨了打,她就很少近了小姐身边,她委屈的好久,刚刚素环叫她,她才有些欢喜,小姐这是愿意原谅她了? 看着素琬进来,东漪箩拿过帕子给弟弟擦擦小手,轻轻的道:“过些日子要回京上了,你前些日子挨了打,行动还不便,留在宅子吧,我给你机会,你也别委屈” 素琬有些惊慌的抬头,她是小姐的贴身侍女,不跟随小姐却被留在府里,明眼人都能看出她被冷落,时间长了,小姐习惯了素瑜素环伺候着,她想要再亲近就更难了。 素琬跪在地上,眼里有些委屈“小姐,我……” 东漪箩抬眸,皱眉“素琬,并不是什么事都能按照你的想法,如果不是自小跟在我身边,你应该知道你什么下场,行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素琬忍着眼泪,好半晌才磕头离开。 回到房内,她将自己埋首在被子里,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从京上回来小姐越来越疏离她,就算她犯了错误,难道一点都不顾以前的主仆情分吗?越想越委屈,到了最后,竟然哭出了声,素环安慰了两句,却被推开。 素环不知道怎么办,又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她并不觉得小姐有什么错,她以前也不被重用,但小姐就是小姐,听从主子难道不是很正常嘛,她不能理解素琬有什么可哭的。 素瑜进来后没有理会放声大哭的素琬,她很清楚,素琬之所以会委屈,是因为小姐之前太过纵容她,让她慢慢忘记了本分,忘记了丫鬟要遵从的本责。 凌厉的箭羽破风而出,扎实的刺破红心,厉则放下弓箭。 陆单行耸了耸肩,拿起弓箭。眼眸微眯,拉弓“听说你要一起?” 厉则没说话。 箭羽再次被射出,微微偏差,意料之中。陆单行挑眉放下手里的弓箭,转过头对着厉则道“你刚从战场回来,又要走。我本打算不跟着去的,现在跟着老头子走一走感觉也还不错” 厉则看向他“你觉得肃王如何?” 陆单行有些疑惑的看着好友,怎么突然想起问那人了?“怎么你这次走和他有关?” 厉则点头 陆单行虽然没有参与政事,但是拜师董阁老门下,对于政事他更了解,但是陆大人希望儿子继承他的学问,不同意他参政,两难之下,陆单行选择了听从父亲,气的董阁老上门大骂父子俩,整个京上当时无人不晓。 看了眼厉则,陆单行安安稳稳的坐下,“两种可能,第一看重你,第二不想看到你?”厉则随军出征也立下战功,在这种情况下非但没有给假休息又要被派去湛城,如果是皇上的意思那么很有可能是前者,如果是肃王的意思,他也吃不准是不是后者“怎么,你哪里惹到那位了?” 厉则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肃王的意思,只是总能想起大殿之上他看他的眼神,他自小颠沛流离,对于外界的变化格外敏感,所以他不得不怀疑。 陆单行看着好友陷入沉思,一脸的严肃。 上前拍了拍厉则的肩膀“行了,别想了,左右现在也是不能确定” 厉则拿起桌子上的剑转身离开。 “哎哎哎,怎么就走了,说好一起出去的呢?”最近被自家老爷子拘的紧,好不容易盼厉则回来,本想打着他的名义出去转转,这下又是不成了。在家就在家吧,也比碰到董家千金强。 第十八章 韩氏坐在一侧,看着大女儿有条不紊的吩咐丫鬟婆子准备东西,大女儿一向让她放心,嫁到哪家她都能保证她的女儿一准的挑不出错。 东漪湘皱眉,都快晌午了爹爹怎么还没回来,转过身对着秋意道:“你去找人传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 秋意明白小姐的意思,今天本来要启程回京上的,老爷一早却匆匆忙忙的回了衙门,到了这会还没回来。 东漪箩姗姗而来,看着急匆匆走出去的秋意,奇道“爹爹还没回来吗?” 东漪湘点了点头,摸摸了她的手,还好不是很凉,“你先进屋陪母亲在一起吧,等父亲一回来我们就要出发了” 东漪箩刚要转身进屋,就见父亲步履匆匆的走过来,立刻眉开眼笑“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一家人打点妥当,在寒风冽冽里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东柏臣坐上马车,拍了拍肩上薄薄的雪,韩氏将手里的紫砂铜炉放在丈夫手里,东柏臣摆手“你用吧,我不冷” 荆州的冬天格外寒冷,到京上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他还好说,就是苦了妻子女儿了。 韩氏捧着手里的暖炉,有些担心“怎么去了这么久” 东柏臣皱眉“工部陆大人过段时间取道去湛城,我先留好文书再走,免得衙门里不懂事的惹了祸” 两个姐妹的马车里,东漪箩神色蔫蔫,东漪湘知道妹妹不喜欢坐马车,更不喜欢在冬天里坐马车,以往回京都会耍耍小脾气,如今倒是懂事了,就算不愿意也没再闹。揽过妹妹的头让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又拿过毯子盖在妹妹身上。 这时候正是深冬时节,冷厉的寒风呼啸而过,道路两侧的林子总有风打树林发出的低啸。听了也都不寒而栗。 天太冷了,马不愿意再走了,但是离下一个驿站还很远,再不赶路天黑了就糟了,车夫也冻得不行,看到马儿这么倔脾气也上来了,狠狠的抽了马屁股几鞭子。 东漪箩转醒,外面怎么了,车怎么停了,是到驿站了吗? 车外车夫又狠狠的抽了马儿几个鞭子,它低喘吼了一声,就是不愿继续走了,车夫看到后面马车上跳下来个小厮,是府里大人身边的,有些慌张,这下使了十足的力气抽打马。 马儿被打的疼了,立起前蹄长长的嘶吼后,撂下双蹄拔足狂奔,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马车突然疾驶,两姐妹身形不稳,急忙把住车身才勉强稳住身体。东漪箩明白这马估计是发疯了,把住马车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不是娘亲的马车”。 随着陆大人去湛城的厉则被陆单行拉出来赛马,一路上天寒地冻,暖暖身子也好,陆大人没有阻止儿子的提议,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撩起车帘看着整装待发的两人。 “好久没和你比试,如今看看你校骑参军的实力”两人自小在寺庙里认识,厉则是住持方丈的小弟子,他是住持方丈大弟子了空门下的俗家弟子,但是住持方丈年岁已大,所以一般情况下两人都是在了空门下习武。 两人听了号令,策马出发,宽敞的路上除了皑皑的雪什么人都没有,倒是赛马的好时机。 陆单行擅长马技,但对于赛马倒是真的不如厉则,所以当厉则先一步到达约定点后,他懒懒散散的道:“赢了我你有成就感怎么地?” 和他比赛就没有赢过一次,但是他还越挫越勇了,厉则看着好友“师侄承让了” 陆单行也不生气,厉则现在不知比平常了无生气冰冷冷的样子好了多少,难得他也能眼眸含笑。还想说什么回击,但是看到好友突然变了脸色,陆单行也眉头一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远远的一辆拔足狂奔的马车向他们驶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翻身上马,如果这辆车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撞上他们的队伍。 车里的两姐妹努力的稳住身子,东漪湘自己都脸色发白,但是仍然安慰妹妹“姣姣,别怕” 东漪箩本就恶心的不行,现下的颠簸更让她作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姐姐,我们跳车吧,如今马车还不能停下,撞上什么就更糟糕了” 东漪湘想了妹妹的话,时间紧迫,点了点头。 “姐姐跳车的时候,身体尽量保持圆形,包裹好自己”两个姐妹数着一二三,一左一右的跳出马车。 刚刚策马来到马车两侧的厉则和陆单行没想到下一刻却跳出两个人儿,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巨大的冲力让两人跌落马下向两侧光秃秃的麦田滚去。 厉则和陆单行性格虽然天差地别,但唯有一点共同之处就是不近女色,厉则是因为为人冷淡不喜这些,陆单行则是自小没了母亲,父亲对感情忠贞,随了父亲。通常两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怕惹嫌而避开,管你摔成什么样,但现下冥冥之中却都伸出了手将佳人揽入怀中。 当陆单行回过神的时候不断懊悔自己刚刚的行为,但对上怀里人儿清冷的眸子时,他突然觉得……也不错。 “让开”东漪湘也没想到跳下马车竟然跳进了别人的怀里,看着男子怔神的看着她,她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 “让开”当她第二次推他时他才缓过神,意识到自己现下正在人家姑娘身上,连忙起身,“你没事吧”东漪湘本不想理他,惹了麻烦。她姐妹二人本也不需要他这般勤快,但是一向知礼,东漪湘还是清冷的道了声谢。 “没事,姑娘没受伤就好”东漪湘皱眉,幸好这里没有旁人,要不然她和妹妹……想到妹妹,东漪湘大惊失色。 东漪箩紧闭双眸,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身下温热却硬邦邦的‘垫子’让东漪箩震惊的坐了起来。 是他 她想过再见到他时,她的各种样子,但是却没想到在回京的路上见到了他,他如印象中那个冰冷的少年一样,就像那被冰封住了的河蚌,打破冰冷后都是柔软,她眼眶有些湿红,前世她对不起他,她为了家人只能向那人妥协,疏远他,看到当时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心疼,但是她一向自私,她同样懊悔自己为什么敲破他的冰冷,让他没有了防护。 厉则看到那飞出车门的身影,刹那间脑海中就回想起那日在寺庙里碰到的东家小姐。他从来都不在意身边人的停停走走,也并不会刻意的把谁印在脑海,但他或许有些魔障了。抱着她的身体翻滚时刻意的保护好她。 厉则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她要用这样悲伤的目光看他,是她摔疼了?他一向冰冷的声音此时染上稍许柔软“你伤到了?” 东漪箩眼眸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那样冰冷冷的少年,一直温柔的对她,爱护她,她竟然那样伤害他,前世不去想他,就怕这些灭顶的愧疚淹没她,让她窒息,她哭声渐起,厉则手足无措的躺在地上 “你…你别哭了” 东漪箩其实很坚强,自从知道要离开父母入宫,她都谨小慎微,但是看到那些爱护自己的人她又变的脆弱,将满腹的委屈发泄。 东漪湘心惊肉跳的寻着妹妹的哭声而来,她那哭声就好像遭遇了什么不测,但看到自己妹妹坐在人家身上梨花带雨的哭着,身下之人却不知所措的磕磕巴巴安慰着。实在想象不到是谁受了欺负。 “姣姣怎么了,可是受伤了”东漪湘拉起妹妹,厉则这才想起那马车还在继续狂奔,看了眼趴在姐姐肩上哭泣的女子,随即回到马路上翻身上马,策马追去。 两人合力制住马车时,东柏臣安抚好两个女儿,策马赶来道谢。 车里的陆大人听说前面发生的事情,让下人将一匹马牵去,东柏臣也不推辞,现下他们的一匹马发了疯,要想在天黑前赶到驿站只能接受。 东柏臣想了一下,试探的问“两位公子能够制住马车实在感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家两个女儿情急下跳下马车自保,到底还心有戚戚,内人还在安抚,陆大人要赶路,我也不多做叨扰了” 厉则没有说话 陆单行挑了挑眉 陆大人笑道“两位小姐危急之下能够自救,这份胆识男子都自愧不如,东大人真真是有福之人啊,两个小子不过是制住马车这种举手之劳,哪能称得起东大人夸赞,那我们就此别过”陆大人虽身为工部尚书,但却没有一点官架子,他常年奔波在外接触最多的就是工人百姓,一向平易近人。 东柏臣放心了,刚才他赶到时两个女儿完好的站在路边,湘儿说两人是自己跳下马车的,他没怀疑,就是怕别人占了便宜,看到那两位少年,身手了得,相貌堂堂,举止有度,当真觉得不错,心已经放了一大半,他那样的暗示虽然有些不大好,但是为了以后不落下口实不得不先防患于未然。 陆大人本来觉得没什么,人家东大人怕女儿闺誉受损要一句话他也能理解。他了解自家儿子和厉则这孩子,东大人不了解,人家要一句话也无妨。 但当东家马车从他们身边擦过,两个马上的少年一反常态的齐齐向后面刚刚眼熟的马车看去,陆大人抚了抚胡子,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怪不得东大人担心,怕是家里的两朵太过惹人了。 待那马车走远,两人才收回视线。 陆单行想到那清冷美艳的女子,嘴角微勾,明明慌张的很,却还镇定自若,当真不可爱。 厉则垂眸,那抹丽影为什么那样看他,即悲伤又眷恋,他确定自己不认识她,除了寺庙那次,他确实没见过她。他抚上心口,她哭的那样伤心,他为什么会那样涩然。 东漪湘以为妹妹哭的那样伤心是被吓到了,好生安抚,东漪箩回过神后担心母亲看到早就收拾好自己镇静下来。 韩氏见两个女儿平安无事,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马车路过时,东漪箩没有抬头,沉默的坐着,她心里很乱,在之前她本是打定主意今世找到他和他在一起,但如今却早早遇到肃王,她难道再一次伤害他吗?如今他还没有爱上她,她怎会那么自私重走上一世的路,如果没见到他,她还抱着侥幸心里,但再次看到那记忆中的少年,她却下定决心远离。 车窗一角的铆钉掉了下来,东漪湘将它重新按了上去,影影绰绰仿佛能感受到,那人的视线,东漪湘皱眉,他这般大胆的盯着她们的车子,到底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天色已经发灰,一行人终于到了驿站。 第十九章 一路上少不了舟车劳顿,一番安顿后,驿站的主事大人带了的大夫上前为韩氏把脉 大夫请了脉,转身对着东柏臣做了一辑“大人放心,尊夫人没有大碍,许是路上受了些惊吓,休息几日便好” 韩氏路上出了点血,许是被吓到了,受了惊,当时怕丈夫担心没有说,快到驿站时才吐口。 东柏臣送走大夫又多问了几句,这才放心的回到室内,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知道他的担心,韩氏微笑“我生过她们三个了还能心里没有个底?要是真难受我当时定然说了” 东柏臣握住妻子的手,他心里有些愧疚,他保护不了女儿,每次回京上也要让妻子受委屈,要是母亲在乎他这个儿子,哪能不看重他的妻子,怀着孕还要回京,声音有些发涩“我们在驿站休息几日再走” 韩氏点头,本来他们走的就早,不需要这么赶。“湘儿和姣姣怎么样?” “我们两个女儿胆子大着呢,那么快的马车也敢跳下来,反正不是随了我了” 丈夫还有心思打趣,那两个女儿是没什么事,路上匆忙,也没细问,现在没事就好。“那你别忘了让嬷嬷送些跌打的药过去”就算没受大伤,难免身上会青肿。 “放心,大夫开了药了” 驿站的另一处院子 大夫抚了抚胡须,皱眉,片刻收了手里的细丝,素瑜见大夫如此,有些但心,大夫摇了摇头“这位小姐倒无什么大碍,不过脉象虚无,老朽不大好定论,且看些日子吧,要是小姐能吃能睡就应该再无大碍了” 东漪箩就烦这些大夫故作玄虚,什么脉象虚无,她也不是死人。 大夫走后,纱账内,素瑜小心翼翼的给小姐打着圈擦药,幸好没有什么伤口,但是一些青紫在她白玉的背脊上也触目惊心。东漪箩闭上有些微肿的眼睛,脑海里想着那黑衣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怎么会在此时遇见他呢?想到她也提前见到了肃王,好像很多事都和前世不一样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变化?难道因为她重生多了什么变故?还是说因为她重生打破了一些事物?事情没有向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发展,她多少有些担心。 素瑜以为她睡着了,所以上完药悄悄的离开房间。 她真的不想再跟解缙有任何牵扯。她不喜欢他,一心想着和厉则在一起,但他每次都那样的出现,她不得不与他周旋,应付与他,但是他这次明确的表明了他惦记上了她,她一直不愿意面对,但如今见到了厉则,她却想好了,在不能确定自己能够明哲保身之前,她不能再拖累他了。 唉,不知道姐姐如何了,她天天玩闹身子骨灵活,但姐姐不一样,姐姐喜静,很少运动,只怕身上的伤只会比她严重,想到姐姐,东漪箩皱眉,如果没看错,厉则身边那人似乎是工部尚书陆大人的唯一嫡子陆单行,前世陆大人好像去修水坝的时候出了意外,陆大人对大恒的贡献绝不仅仅是几本水利著作,她不懂,但是姐姐喜欢看那些书,听闻他去世,姐姐和父亲一同惋惜来着,能让姐姐惋惜的人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人才巧匠。 想到那个陆单行,她入宫后也略有耳闻,继承了他父亲的遗志,继续修缮水利,也有一番不小的作为,今日粗略一见确实面容俊秀相,仪表堂堂,不知人品如何,上辈子他和厉则倒都是京上鼎鼎有名的光棍。厉则是因为她,一直没娶,那那人又是为何? 不过感觉玩世不恭了些,唉,是姐姐最厌烦的类型,算了,她自己的烦心事还一大堆,姐姐的因缘还要看姐姐的想法。 东知府府邸 鸡叫了三声过了许久,里屋还没有个响动,清露有些烦闷,虽然小姐们不在家,她们这些留下来的丫鬟也都要按时打扫小姐们的院子,这回,四小姐将身边的大丫鬟留下来,她们其实也是有些厌烦的,如果是别人还好,偏偏这素琬姐姐,什么都不帮忙,还天天睡到晌午才起来,不但不帮忙,只要醒着就趾高气昂的使唤她们。犹豫了片刻清露没有敲门。 “还真以为自己是多金贵的小姐不成?”清水拿着扫把站在门口对着门喊道,清露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算了,你别惹她了,她出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清水见清露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的气道:“我才不管什么大丫鬟,伺候不好小姐被责罚,现在又不知悔改,好吃懒做,我伺候小姐我心甘情愿,凭什么我们伺候她啊”清水现在可顾不上素琬是不是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要不是被气急了谁愿意与人结怨,前些天让她们给她送饭就算了,昨晚上要不是她多问一嘴还不知道清露这段时间一直还给她打洗脚水,她以为她是谁啊,一想到这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哐当”木门被大力推开,素琬批着头出来,怪气嗔道:“一大早的哪里来的狗吠,某不是金银忘记赶野狗了?”素琬斜靠在门旁。 清水撸撸袖子正要上前,清露紧忙拉住她,清水气道:“你会说,我不与你争,但我这就告诉白妈妈” 素琬看到清水气急败坏的样子,呲笑道:“你去告诉啊,我就在这里等你”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屋内。 清露担心清水冲动,小声劝慰“别说了”素琬会来事,平时没少孝敬几个管事妈妈,如今留下掌事的白妈妈和素琬关系极好,清水冲动惹了素琬不快,罚她是小,要是以后闹到小姐那里被倒打一耙就糟糕了。 素琬最近心里不痛快,正好找人发泄了下,现在舒服多了,也不打算继续睡了,左右也无事,她收拾收拾自己打算上街买写个簪花,那日见小姐带的紫玉金簪真真好看,她都移不开眼睛,她是没有钱买那么贵重的,但是买个假琉璃的簪花也开心。 日头正好的时候,素琬花枝招展的出了后院的角门 新花铺子卖的的簪花都是很便宜的饰品,但还算精致,虽然不能与那些什么斋什么阁的相比,但比起挑着担子上卖的不知好了多少。 看着红花和粉花的两个花簪,犹豫了一下,放下了红色的,她最近没多少钱了,为了能回到小姐身边不知给各个妈妈花了多少钱,买一个稀罕稀罕得了,哼,都是吸血虫,事情没给她办成,还害她少了不少银两。 买了新的花簪,素琬还是很高兴的,喜滋滋的摸索着花簪,也不知道上面的金色有没有可能是真金,估计不能吧,那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她一路打量着手里的花簪,没有注意前面的紫袍男子,撞了个满怀。 裴衍厌烦的挥了一下袖子,对着拉着他袖子的女子道:“我来不来难道不是我说了算?”想到以往还是清高冷淡的女子此时却变了一般,如此缠人,裴衍心生厌恶,酒桌之上逢场作戏在所难免,以为她是个识趣之人,没想到还不是个普通女子,他是不会再来惹烦。 粉衣女子颤声欲泣“裴郎,我…我怀孕了”她自知不该动心,但眼前之人平日风流文雅,博学知礼,容貌俊美,多少官家小姐都仰慕于他,她越来越守不住自己。他一开始就告诫过她不要动心,但她守不住了,就算是妄想也好。 裴衍转过头,额头似有青筋跳动,一个妄图用孩子拴住自己的人,让他恶心,甩开她的手,厉声道“肚子里是谁的我怎么知道?早和你说过,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不来是因为你,我不想要了,现在清楚了吗?” 粉衣女子还想再要说什么,裴衍已经没有了耐心与她纠缠,正巧被人撞了个满怀,长得一般,裴衍喝了些酒,想快点摆脱她,胡乱的亲了一口怀里的人而后厌恶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可以要任何人,看到了吗?现在就不想要你”说完甩袖离开,再不看两个呆立的女子。 她该怎么办呢,她的肚子越来越藏不住了,如果不是为了赌一次她不可能这样做,现下,她赌输了,看着呆愣愣的立在那里的绿衣女子竟然还脸色泛红意犹未尽的样子,她有些悲凉,冷笑道:“喜欢他了?呵,我现在就是你以后的下场”妈妈说对了,是她傻了,男人凉薄,不可轻信,她还自命清高妄图寻求真爱,呵呵,现在她彻底清醒了。 素琬并没有听清粉衣女子的话,直到那粉衣女子转身离开,她才缓过神来,他,是裴府大公子吧,亲了她,她……素琬脸色泛红,她心里有些欢喜,那人可是许多小姐都肖想不到的,但却亲了她。一直到回了东府,素琬都面色泛红娇羞不已的模样,直到被白妈妈派人叫过去。 白妈妈是东家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自韩氏入门后被老太太指给韩氏,让她在韩式身边做个掌事妈妈,她一直也都谨小慎微本本分分的倒没出过什么大错。 素琬一进门就看到白妈妈喝着手里的茶,一副官太太的样子,素琬心底呸了一声,但面上还是极其亲热“妈妈叫我何事啊”素琬惯会哄人,白妈妈的一点虚荣心都被素琬满足了,所以素琬平日干甚么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越来越多的丫鬟不满意她,她也得提点提点她了,太出风头不好。 “听清水丫头说了几个事罢了”白妈妈微合着双眼抿了一口茶。 素琬笑盈盈的看着白妈妈“不过是绊了个嘴,妈妈别在意,我晓得的” 白妈妈看了眼素琬,这孩子心大,作为丫鬟不是件好事,但平日她没少孝敬她“我也不是责问你,但是凡事讲究适度,我也不太好总帮着你……” 素琬面色一僵,攥了攥手中的花簪,笑道“妈妈,我晓得了,我不过就是有些不痛快和清水那丫头闹了下,妈妈向着我,提点我知道您的好意,这不,我刚去买簪花,想着我们娟儿带着好看,就买了”娟儿是白妈妈唯一的女儿,就是自小烧坏了脑子,但也是白妈妈的心头肉。 白妈妈还想再说两句,但见素琬拿过来的东西煞是好看,一时间也忘了说辞打量起簪花来,这簪花倒是俏,她那傻姑娘最近也知道爱美了,有时自己就折个花戴在头上,她也没想起给女儿买个,叹了口气,素琬这孩子就是懂得讨好人,小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以前小姐不也是极其重用她吗,得了,她能混成那样也比她这个老徐婆子强。收了簪花“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这两天该干什么干点什么,妈妈也就一句话,心别太大踏踏实实点” 素琬笑眯眯的点头答应,袖子里的手却攥得紧。 第二十章 案几那边许久没了响动,萧让疑惑的抬头 只见那书页长时间停留在一处,他暗自叹了口气,王爷这些天常是这样。 听到外面熟悉的响动,萧让舒了口气,出门去拿信件,这下王爷多少会高兴一点吧。 看着手里的信,解缙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扣了两下,萧让纳罕,往日王爷收到那人的消息多少都会高兴许多,虽然自家王爷一向不喜形于色,但他跟在王爷身边久了,到底也多少了解王爷的喜怒。现下王爷明显是不大高兴。 解缙现在岂止是不高兴,他简直有些恼火,他笃定能够驾驭一切,做好了计划,偏偏事与愿违,她遇上厉则了,他还救了她?那她是不是会喜欢上他?一系列很可能的问题都让他有些气恼,他能冷静的对待任何事唯独有关她的,他让厉则在年底离开京上就是怕她回来时会遇到他,到底还是碰到了。 他有些慌了 解缙松开手任手里的纸屑簌簌的掉落,面若冰霜的起身“备马” 东柏臣一家在束州驿站休息了几日,时间充裕,一家人打算等天气好一些再上路。 卿哥儿不好好吃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外面院子里踢毽子的小姐姐,再一次喂了一口后,东漪湘抬头对着院子里提着裙子的俏丽道:“姣姣,你去别处玩,你看看卿哥儿都不吃饭了” 东漪箩闻声转过头,将手里的毽子扔给一侧的素环,她这些天被韩氏勒令好好休息,在床上待得都快发霉了,好不容易得了空才跑出来踢毽子。现在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也不打算踢了,提裙跑到屋内,东漪湘继续喂弟弟吃饭,“你看你小姐姐像个猴子似得”东漪箩还没来得及说话,坐在凳子上的卿哥儿却脆生生的接到“跳马猴子!” 东漪箩听了弟弟的话,气恼的去掐弟弟的小脸,“卿哥儿胡说,姐姐哪里像猴子?嗯” 东漪湘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驿站的官家夫人是北方人,经常来找韩氏聊聊天,有时就和韩氏抱怨自己的儿子不老实上蹿下跳的像个跳马猴子不似卿哥儿这般老实乖巧,跳马猴子是北方的方言里的话,哪知却被卿哥儿一次就给记住了。“好了,你也收拾收拾自己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咱们就要走了” 东漪湘拨开妹妹的手,把卿哥儿抱起来向韩氏的院子走去。 越往北走,雪越大,这两天雪化了不少,但不知怎地却越发冷了,还好驿站里的火炕烧的热乎乎的,室内都跟着热气腾腾的,东漪箩刚洗过澡,现下却又出了些汗,素瑜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要不少穿几件吧”这屋里又不冷,小姐穿这么多捂出汗了,出去遇了冷,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不了,我晚上怕冷,就这样吧”哪里都不安全,她越靠近京上越害怕遇见那人,那人连她家温泉池都敢进,有什么不可能的。热死她也要多穿。 素瑜没有说话安静的立在一侧 素环卸下小姐的发簪,心有疑惑,瞄了一眼自家的小姐,那也不至于穿着缎袄睡觉啊 进了被窝,东漪箩热得不行,这澡是白洗了,实在受不住了,将最外层的小夹袄褪下。素瑜怕房间干燥,进来填些水,看见自家小姐不知何时脱了外面的缎袄,微微一笑,明明热得很,也不知为何要把自己捂得那样严实,感觉她们家小姐的心智和小少爷差不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想法太多。 束州离京上不过一百多公里,快马加鞭两天也就到了,解缙熟门熟路的进入房内,寒冬腊月的,他并不觉得冷,一进室内他甚至觉得热,所以当看到炕上捂得严严实实的小丫头他不由得皱眉,她是觉得冷? 显然不是。 东漪箩睡得并不安稳,睡觉的时候穿的衣服太多,炕又烧的拱热,小脸红扑扑的,松散的刘海下光洁的额头有细密的汗,解缙看她的样子,脸微沉,她这么热还穿这么多,看来是防着他? 深冬时节,外面早已经安安静静了 解缙静静的看着炕上熟睡的小姑娘,她真的很热,被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她穿的太多,他除了能看见她细白的项颈,一处多余的肌肤都看不到。 即便只能看到她的睡颜,他的心也安定。 解缙伫立片刻,伸手去解她身上裹的一层又一层的衣物,他倒没有别的心思,她现在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对比起上一世她二十岁时的妖娆身姿,现在倒真没什么可看的。只不过看她热成这样想帮她脱掉罢了。 她倒是穿的真不少,解开一层还有一层,他有些笨拙的解着各种带子,将她揽进怀里,调整了一个适合的姿势专心去解,他低头就能闻见她身上的阵阵馨香,即便是母亲身上的味道他都受不了,但是偏偏她身上的任何香气都让他觉得美好。 将她脱得只剩里衣时,他已经出了一层汗。 离她这么近,借着些许的烛光,他能看清她的光洁细白的小脸,她纤长细密的睫毛,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以及她…粉嫩微启的朱唇。看到那里时他已经轻轻的吻了上去。 心底喟叹,这张粉嫩的小嘴不论何时都在诱惑着他,不论是发出的声音还是此时的紧闭。 东漪箩热得不行,混混沌沌中终于爬出了热沼中,又掉入水中,那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得不紧抓周围的一切,想要挣扎的浮出水面,她觉得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 霎的,睁开双眸,惊恐的推拒着眼前的男人 解缙沉溺她的柔软,感受她的推拒,放开她,下一刻却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她美丽的眼眸中透着惊恐,他声音暗哑,凑近她的耳畔 “姣姣别怕,是我,别喊” 东漪箩看着解缙,点点头 手底下是她温热柔软的朱唇,解缙犹豫了一下,放开手,东漪箩急促的喘息,刚刚那梦中窒息感终于退去了不少。 她的喘.息声让解缙出神,脑海中不断出现以前床榻上她的娇媚,她的柔软,她的阵阵申今。 东漪箩手心有些出汗,她一直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回神过来再对上他的眼眸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衣服都哪去了? 解缙心思回转,眼眸中的欲.望无处躲藏,靠近她的小脸… 东漪箩大惊! 快速别过脸去,放在床上的双手握成拳,身体紧绷,似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怒气,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松开她,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犹豫了片刻,赔罪道:“姣姣别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 睡梦中被他弄醒,骤然看见他她确实害怕,但知道他喜欢她,她心里早已在之前就想过各种应付他的对策,现下冷静下来,她倒也没有那么慌张了。 这下她倒是被盖的严严实实了,只不过裹成这样倒是少了些应该有的气势。她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看着倒有些好笑,解缙心里柔软。 知道他喜欢她,东漪箩也不怕他,虽然气他的种种,但依然忍着性子恨道:“王爷怎么又来了?深夜来我房里,别人看见我只有身败名裂一死了之” 解缙耐着性子道:“姣姣忘了我上次说的”他明明确确的告诉她要娶她为妻,甚至说了喜欢她的那样的话。 东漪箩心里微笑,但脸上却是愤怒“王爷这叫喜欢?这样将我的闺誉视若旁骛的喜欢恕民女不能接受”一看到他她就想到上辈子,一想到上辈子她的怒火像是真的涌上来,既然他现在耐着性子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喜欢她,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要不真的触怒他,她利用这份喜欢又如何? 看的出她怒火中烧,不似作假,像是真的不喜他这样,他没有过别的女子,更别说讨好过别的女子,他想要得到她的心,让她爱上他,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做,每次见到她都会想到这是他爱慕两辈子的女人,这女人早已与他有过日夜的美好,忘了避讳,但她不一样,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女,作为官家的贵女怎会容忍男子的这般唐突,只会觉得自己轻慢。 解缙声音低沉,轻柔的哄道“姣姣别生气,我是真的喜欢,知道你回京,快马加鞭的连夜赶来见你,实在想你所以出此下策” 他不想再担心她爱上别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让她爱上他,所以他想对她好,他想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打动她。她遇见厉则让他慌了,他知道上一世她喜欢厉则,但也清楚她的喜欢并没有那么深,不过是贪恋厉则对她的纵容爱护,他的相貌比厉则更好,即便上一世她不喜欢他,在床榻之上她也经常痴迷的看着他,那如果他也能做到比厉则更能纵容她宠她爱她,她怎么不会爱上他? 两辈子加一起,东漪箩也没见过这样温柔的解缙,不过她一向懂得见好就收,见他没有过分的动作,叹了口气“王爷何必如此” 看她神情缓和,不似刚才那般锋芒,解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眸“我只是想你了姣姣,本想看看你就走,但老天眷顾我日夜兼程跑了两日,让你醒来让我能与你好好说说话”解缙打定主意要见她,自然没顾及她是睡了还是醒了,哪样都好,哪样还不也是看他的意思。 他声音轻柔,眼眸诚挚,撩人心弦的绵绵情话不识□□的小姑娘早就要害羞心动了,不管他说什么,东漪箩心中他不过是个只识皮色的男子,压根没往心里去,只不过见她两次就这般喜欢,谁相信她都不会信。 夜已深,她之前睡得不好,现在有些乏了,但他还在这,她懒得与他周旋,垂下眼眸,低声道:“既然见过,那王爷快走吧,旁人见了,我真的只能以死殉节了” 东漪箩刚才对上他的眼眸,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欲.念,现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她可不知道他会不会哪根筋不对的硬来,她还小,但他已经十八了,前世他重.欲,每晚折腾完不算,白日兴起时也拉她胡闹,哪日不知寻来本子拉她在芙蓉帐内试了个遍,若非他日日如此,她又怎么会落得红颜祸水的名号。 她红唇微抿,小扇似得睫毛颤动,白嫩的纤手攥了攥被角,细滑的小脸泛着红晕 他喉头攒动,声音暗哑,柔声道:“放心,她们不会醒”东漪箩疑惑的睁大眼睛看他,好似等他解释,解缙只好继续道“放了香” 东漪箩大怒 还说是上天眷顾,分明是他是打定主意弄醒她,骤然心里一惊,万一他将那香用在她身上,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东漪箩咬唇看着他,解缙明白她的顾忌,好笑道:“姣姣放心,如今与你说清楚,自是不会再将那香用在你身上” 再? 东漪箩气的胸口阵阵疼,奈何又不能真的与他撕破脸皮,怒瞪双眼“你何时在我身上用过?” 此时就算她恼怒他,但他并没有一丝不满,她如今的嗔怒娇怨都是真实的她,她对他这样只说明她放下心中的提防,与他越来越亲近,他的方法有效了,坦诚:“在裴府遇见你那晚,就只一次” 第二十一章 不管今世还是前世,他都想娶她为妻,即便他对她的行为有些草率,但他绝不会更进一步,现下她已经恼怒,如若更进一步她断然不会信他了,打定主意让她喜欢他,他愿意付诸所有的耐心。 他神情真挚,东漪箩暗自骂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想纠缠,既然他说不会用到她身上,她现下除了信他也别无他法。 犹豫了一下,缓和了下语气轻柔道:“那,你有没有……”本想问出口的话,现在突然问不出来了,忽然想起那日早上她嘴唇微肿,心下懊恼,这个混账! 解缙就喜欢她娇气的样子,现下她小脸微红,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心动,明知道她要问什么,他声音暗哑,喉结滑动,微微凑近她“姣姣想说什么” 见他又这样,双手连忙抵住他,隔着衣衫他胸膛滚烫,她的手一下子弹开,别过脸去,恼羞“没什么,王爷今天来到底想说什么” 她的白颈落入他的眼眸,很想咬上一口品尝下滋味,但见她如此,只当是她害羞了,犹豫了一下,不欲再逗她,“听说前些日子你受了伤?” 东漪箩回过头瞪他“王爷倒是消息灵通”不想再惹她生气,他赔笑:“姣姣明知我欣慕与你,自然关心你的一切,快说,到底伤到没有?” 东漪箩回斥道:“王爷不是消息灵通吗?我伤的如何王爷自然也是了解” 她语气尖酸,他并未在意,虽然下面人说她受伤,但也强调了并不严重,如今看到她了,看她一如往常的活发娇气才真的放下心来。 “姣姣何必因为小事生气”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抓她的纤手,嫌她离的太远,一掌揽过她的纤腰将她稳稳的放在怀里。 东漪箩吓的挣扎要起身,他皱眉沉声“别动,我看看你到底如何”他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扣住她的手腕,她气色尚好,脉象平滑,他这才放下心来。但并未放开她,仍然故作沉思,眉头紧蹙。 本想挣开他的钳制,但见他面色严峻,不似作假,她突然有些心慌,莫不是她真的生了什么病?想到前些日子那大夫说过的话,她脉象虚无来着,今世的一切都与前世有很大不同,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什么变故,解缙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见多识广,他很少有这样犯难的表情,东漪箩努力回忆自己这些日子的一些反常症状,对了,她好似这些天吃的有些少了,还有,她好像最近总流鼻血,还有还有,她好像喉咙有些发干,越想心越凉。 解缙不知道小丫头的想法,虽然眉头紧蹙,但心里却喜欢,她从未这样老实的靠在他怀里,她手腕滑腻,身体娇软,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放开。 他常年习武,火力旺盛,所以穿的单薄,觉得胸口的衣衫有些濡湿,以为她生气了,扳过她的肩膀,才看到她小脸水光闪烁,对上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眼里满是委屈和担心,他焦急哄道:“怎么了?别哭”用手轻柔的拭擦她的泪水。 “王爷为何如此紧张?我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哽咽,娇柔委屈,他满心柔软,他的傻丫头,莫不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将人重新抱在怀里,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姣姣不要担心你很好”东漪箩不信,他那样的表情好似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难题,推开他,盈盈的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皱眉问道:“那你为何给我把脉时皱眉”解缙轻咳,不过是想多抱抱她罢了,这傻人儿。“刚才有些把不准,所以多花了些时间,姣姣放心,你什么事都没有” 东漪箩咬唇,看着他“真的?” 他的傻姣姣,难得能见到她如此迷糊可爱,这样的她不加防备没有蓄意讨好,他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低头轻吻她的嫩唇,不断加深啃噬,东漪箩来不及防备,一时间他攻城略地,突破齿关,唇舌交缠,她推他胸膛,硬如磐石。 他不断吞咽她所有的甜蜜,间隙的能听到她悦耳娇喘,他脑海中全是二人纱幔下的交缠,他曾经也见过她流泪,那都是在床榻之上他猛烈之下得来的,盈盈的水珠顺着她光洁细嫩的小脸留下,那时的她隐忍克制,他不满她的克制常常越发猛烈撞击,听她的哽咽申今。 他浑身火热身下一处炙热坚.硬,室内砸砸声不断 前一世他吻技并不好,只会狂风暴雨般的啃噬,她经常红肿着嘴唇不愿出门,他如今徐徐渐进般的纠缠让她来不及说话,推也推不开他,打他反而疼了自己的手,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也体验过那事的美妙,床榻上他一向凶猛,她也舒服过,现下身体有些微热,渐渐身下一处滑腻。好半晌,他放开她,她双颊粉红,骤然娇喘,下一刻眼泪顺着脸庞掉落,她双手颜面,低声哭泣。 美人泪如雨珠,连串滚落,娇弱惹人怜惜,解缙平复片刻,马上将那小人儿像婴儿似得抱在怀里,轻柔哄道:“是我错了,姣姣别哭”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倒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喜爱她,更想得到她,今天来就想占些便宜走,不能更进一步已经让他十分懊恼,不过如今得了便宜他更愿意讨好她。 东漪箩更多的是恼怒自己轻易沉沦,厌恶自己心里想着厉则,还和他纠缠不休,甚至……她双腿紧合拉过被子盖在头上,掩饰自己的异状。 他说了好些好话,她许久才停止低泣。 她眼皮沉重,越发睁不开“你快离开”被子之下传来她瓮声瓮气的声音,解缙好笑,但声音不容置疑“姣姣没睡着之前我都会在这里” 东漪箩不想理他,反正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也没办法,折腾到现在,她早就困乏了,不消片刻就合上双眼睡着了,他抱她哄她睡觉,感受到她呼吸平稳,才将她放下,轻轻拉下她罩在头上的被子,他的娇丫头眼睛有些红肿,但是睡得香甜,轻吻她的额头,天边微微泛白时,他才下床离开。 现在他已经没有来时候的心慌反而心情舒畅。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素环给小姐洗脸,看着小姐一脸阴沉,眼睛红肿,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昨日可是休息不好” 东漪箩咬唇,只是稍微一松懈就让他得了去,他下次更得寸进尺怎么办,想到他给她把脉时的样子,她有些不确信。 素环端着水下去,素瑜给她梳头发 素瑜垂眸,自家小姐已经好几次看她了,余光见小姐又一次欲言又止,她主动问道:“小姐怎么了?” 东漪箩想到之前那大夫说她脉象虚无不好诊断,有些担心的看着素瑜“我最近天天喉咙发干还流鼻血是不是真的得了病啊?” 素瑜顿住,这才抬眸,看着小姐确实不似开玩笑,才淡淡回道:“小姐这些天穿这么多睡在火炕上怎么会不流鼻血不发干”以往只放四盆水,自小姐穿成那样睡觉,她都放了八盆水了。 素环收拾东西时看到炕上放着的精致的缎袋,奇怪的拿给自家小姐,东漪箩正气恼自己竟会如此蠢笨,看到那缎袋心下一惊,急忙伸手夺过来。 那是解缙的东西,她昨晚昏睡间见他自怀里掏出,那时太过困乏并未出声,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用手摸了摸缎袋,似乎是一块玉。 马蹄有节奏的踢踏 东漪湘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放下书,这才回神过来,怎地今天如此清净?看向自己的妹妹,一脸凝重的坐着,东漪湘有些好笑“姣姣这是怎么了”难得妹妹有这般严肃的时候 东漪箩一路都在想那块黑红的血玉,血玉并不常见,但她知道,那是解缙的身份象征,那血玉十分惹眼,不像白玉羊脂玉被别人看见她还能蒙混过去,这要是别人看见,她跳进恒河也洗不清了。 别人保存不行,想扔掉不行,明明十分的厌恶却偏偏只能自己贴身保管,一想到都要气死。 东漪湘见妹妹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东漪箩这才微微回神,撒娇的看着姐姐“没怎么,就是想到要看到祖母,有些担心” 东漪湘也眉头微簇,祖母不喜她们姐俩,她们又常年远在荆州,所以更不亲近,祖母瞧不上娘亲,不喜她们姐妹,年年回老宅子都不太愉快。 远远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他们前面的马车时,那马嘶叫一声便停下。 下一刻便听见自家爹爹的笑声,“快半年没见,青云如今竟然比我高出一大截了”东柏臣看向马上跳落的侄儿,心里高兴 东萧林微笑“二叔” 一番舟车劳顿,东家一行人终于到了东家老宅,大房嫡长子东萧林在距离京上十几公里的时候就去迎接,可见大房对二房的重视,东柏臣自小和自己的大哥要好,也敬重自己的大哥,即便对母亲偏袒有些微词,但亲人到底是亲人,走了多远再看到也都心里热乎。 安顿好之后,东柏臣跟着大哥三弟去了前堂,韩氏带着两个女儿和卿哥儿拜见婆母。 东家老太太自打韩氏生了卿哥儿后才稍稍转了态度,她本就看不上商贾之女出身的韩氏,她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她更看不上来了,就那样子,也不知道给丈夫房里填个人,老.二也不着急,本来成婚就晚,她说了几回老.二跟她打马虎眼,就更不满二房一家了。好在后来生了个卿哥儿,她才好过些。但仍不喜欢韩氏。 二房一家刚刚入京,她也不好一开始就给个下马威,面上笑眯眯的扫了一眼那两个姑娘,再未看一眼,目光落在瓷娃娃般的卿哥儿身上,招手。 卿哥儿一向不畏生,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娘亲,得了允后,才犹犹豫豫的走向老太太,脆生生的叫了声祖母,老太太眉开眼笑,虽然不喜欢二房一家,但倒是真喜欢卿哥儿,大房媳妇强势,大孙子一直养在大媳妇身边,小孙子不是嫡出和她也不亲近,三房媳妇也是个不成器的,肚子里蹦跶不出个哥儿来,但三房媳妇身份在哪,她也不好说,她身边除了几个丫头一个孙儿都没有,如今又看到长了一岁的卿哥儿越看越稀罕。 老太太笑着抬头“都坐吧,站着干什么” 高氏微笑着拉过韩氏坐下,打量着两个侄女,心下有些微惊,这才大半年不见,这两个侄女越发美艳了,这韩氏倒是会生,“我们湘儿和姣姣怎么每次一见都更美上几分” 两个姐妹听惯了这种夸赞,但还是低头故作羞涩。 韩氏含蓄的微笑“嫂子可别夸她们了,怎么没见珠姐儿她们?” 高氏收回视线看着面色红润的韩氏,心有些羡慕,她和韩氏一般大,但韩氏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和那两个女儿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也有人信的,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忧虑。“过段时间不是宁安公主寿宴,几个姑娘非要跟着出去买东西,哪知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正说话着,外面就有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东漪箩听着耳熟,想了一下,那是三姐姐的声音。高氏也听见了,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侄女,招呼刚刚走进来的大女儿,“珠儿你带两个妹妹去,看看两个妹妹有没有喜欢的玩意” 东漪箩和东漪湘同时松了口气,和姐妹们在一起也好过在这里僵坐着强。得了母亲的同意这才随着东漪珠离开。 老太太看着那两个孙女,心底不满,长成那个样子一点也不端庄,一看就小家子气,妖里妖气的,上不得大台面。 老太太身边的卿哥儿一看姐姐都走了,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带着,老太太看出卿哥儿的不愿意,也没有生气,小子本就好动些的,放开手,抬头看着大儿媳妇“寿哥儿哪去了”高氏看向婆母“昨个先生罚了他这会儿还在先生那呢”老太太没再说话,瞥了一眼韩氏的肚子“你如今身子也不便利,好好休息吧,我乏了,你们去你嫂子院子里吧” 姗姗而来的三房媳妇甄氏笑眯眯的走过来“我来的真不巧,这就要散场了?”甄氏声音有些尖利,像是铃铛,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更烦 “行了,都退下吧” 第二十三章 东漪箩看着东漪珠,自家姐姐也是温婉有礼,但这份温婉多少透着些清冷,这位大姐姐气韵婉约,看得出性格就是温柔知礼的,东漪珠感受到了四妹妹的目光,随即微笑“怎么了,四妹妹莫不是不认识我了” 东漪箩一向嘴甜“是不认识了,大姐姐越发标致了,我都认不出来了”听了她的话东漪珠微微一笑,不说别的,她二伯家的这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俏丽,二妹妹温婉柔美,四妹妹娇俏艳丽无论哪一个容貌都属上乘,这四妹妹这么小就娇美俏丽,小嘴涂蜜,好不惹人怜爱 珠帘被撩起 “几个月不见四姐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室内走出一个身着鹅黄刺绣妆花裙的少女,满脸不屑的看着越发艳丽的东漪箩轻呲道,东漪箩声音淡淡,眼眸含笑“嗯,倒是有人越发不会说话了” 东漪薇怒瞪双眸“你” 见两个小丫头越发互不相让,东漪珠劝道:“好了,你们两个还像以前一样见面就要掐一下,感情真是好” 东漪薇怒“我和她感情才不好”说完就转身回了室内,东漪珠继而拉着两个妹妹也进了室内,一边安慰道:“姣姣别和六妹妹一般见识”东漪箩并未在意,和前世一样,东漪薇自小就和她掐架,直到上辈子出嫁时她才放下心结。现在还能记得她哭哭啼啼和她说话的样子,“小姑娘都爱美,你没来谁都夸我是京上的美人,你一来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我那点虚荣心让我一直和你过不去,你别笑我”当时东漪箩听了只觉得好笑,东漪薇单纯心粗的很,也难为她因为谁漂亮这事记恨这么久。 一进入内室,身着绛紫色对襟长裙的东漪芳眼睛一亮的迎了过来,向两个姐姐问了安,又有些难过的拉着东漪箩的袖子“四妹妹可算来了,你不会还怪我吧” “不过是意外罢了,我又没怎么样,三姐姐难不成记了五个月?”上次踢毽子不欢而散,但想来也不是她的错,东漪箩哪会计较那么多。 东漪芳有些忧心的看了看她现下光洁的额角“那你好些了吧”东漪箩微笑“早就好了” 东漪芳这才好似放下心来,欢喜的拉着她“那就好,姣姣来看看这首饰有没有喜欢的” 东漪珠和东漪湘年龄相仿,只差几个月,都知礼有度,不像那几个那样叽叽喳喳的,只是间或的说上两句。室内一时间倒也热闹。 五小姐东漪玥挑帘进入内室,柔柔的笑道:“刚刚祖母不大舒服,这会子来晚了”她声音轻柔婉转却带着几分怯懦。 要说东漪薇除了讨厌东漪箩之外最讨厌的莫过于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见她一进来她最能说的现在也闭了嘴。 东漪玥向四个姐姐问了安,挨个赞了个遍,柔柔的对着东漪薇道:“六妹妹今个也漂亮” 东漪薇最烦这个姐姐“行了,少说两句吧,也不嫌烦”东漪玥有些尴尬的看了下几位姐姐,有些委屈隐忍,还是强笑道:“我…我忘拿了东西”说罢立刻转身离开,东漪珠叹了口气,这五妹妹估计又到那个角落哭去了。 东漪薇恨道“就她会装” 东漪湘依然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好似一切闹剧都和她无关,东漪箩看着手里被东漪芳塞进来的簪子,五妹妹是三伯父的女儿,是前婶婶留下来的嫡女,六妹妹是新婶婶的女儿,不过前世六妹妹出嫁这个五妹妹也没有定亲,当时京上还传出新婶婶甄氏苛待五女的消息。一时间许多官家夫人都对这个五妹妹无比怜惜。 几个姐妹散了后各自回到各自的院子。 高氏见小女儿一脸不高兴的进来,问道:“怎么了这是?”东漪芳噘着嘴走到高氏身边坐下,“东漪箩穿的红杉裙子真好看”高氏知道女儿羡慕那侄女貌美,那孩子美则美但她瞧不上,毕竟身份在那里如何有两个女儿强,笑着安慰道:“芳儿的衣服更漂亮,改日娘再给你做几套”东漪芳咬唇,那又怎么样,还不是…… 韩氏怀有身孕,早早的就歇息了,东漪箩和东漪湘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素瑜素环伺候洗漱后刚要退下,东漪箩一个激灵道“素瑜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刚说出口,她自己又后悔了“算了算了,你们下去吧”素瑜素环疑惑的对视片刻后退下。 她本想和素瑜睡那人应该不能乱来,但是一想到那人似乎也不是那种有所顾忌的人,万一真的在素瑜还在的时候来,她怎么办? 她披上衣服,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不一会眼皮沉重。 解缙进来的时候就是她小鸡啄米似得要打瞌睡的样子,上前打横抱起她,东漪箩一下子惊醒,“放我下来” 他腿修长,三两步就将她放下床上,责怪道:“这么晚了还在地上坐着干什么” 你还知道这么晚了?心中暗火,东漪箩不确定他今天晚上会不会来,但是打定主意下次他来就一定和他说清楚,一直防着他呢。 东漪箩躲到床的角落里,垂眸,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委屈:“王爷别再来了,求您了,还有这玉佩您还是收回去吧”看到她困扰的皱眉以及手心里静静放着的一枚黑血玉,解缙心里也有些不快,她每次见他都是这般,本来想要温柔对他现下却有些心冷,她哪里用过求这个字,现在为了不让他来,轻易的就说出口,他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眸,冷声道:“为何?” 东漪箩不想看他,但硬着头皮试一试“我想了许久,王爷身份尊贵,我配不上王爷,我…我也不喜欢王爷” 东漪箩不敢抬眼看站在床侧的解缙,但能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解缙眼眸冰冷,他何时这般被人嫌弃过,他说了多少好话讨好她,她像顽石一样不为所动,今日本来是想送她样礼物,一腔热血像是被人淋了一盆凉水。 她不抬头看他,是不是怕他生气,她到底还是不信他,罢了 她不了解他,不相信他,他应该理解,她今日刚入京,只当她疲惫乱说话,但声音却是冰冷“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收回来的道理,你不想要扔了便罢”不想再停留,转身离开,她还想再劝他收回玉佩,哪知一抬头连他人影都捕捉不到了。 那到底他听进去没有啊,看着手里的血玉,她哪敢扔啊。 第二十四章 以往王爷去见过东家四小姐,回来的时候都会开心不少,这般面若冰霜是怎么回事? 萧让看向一回来就静坐在床榻上冷峻的自家王爷。 “启禀殿下,东西送来了” 解缙听到声音,眼皮微启“嗯” 萧让纳罕,嗯是什么意思,到底还送不送啊,犹豫了一下那句还送不送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片刻解缙自顾的站起来 “备水” 一直到解缙洗漱后回到床榻休息,萧让也不清楚这大费周章布置下要送的东西到底还送不送啊。 出了门看见匆匆赶来的萧询,萧让抓住他,萧询皱眉“何事?”萧让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萧询这般冷酷倒真是随了王爷了“昨日王爷让我备了一个礼物给东四小姐,但是看着好像两人闹了些不快,你说这东西送还是不送啊” 萧询冷眼,他不过出去几个月,萧让他们几个的脑子都不灵光了?“王爷说什么了” “没说啊”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办 萧询冷眼瞥他,复而绕过他朝前走去。 萧让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 萧询走到门前。得了应声进入外室,“启禀王爷,查到了” 第二天一早,韩氏就派嬷嬷过来叫东漪箩,东漪箩知道现在在老宅不好赖床早早的就起来了,迷迷糊糊的哀叹,什么时候能回荆州啊,她不想起床啊! 韩氏看着有些困倦的女儿,有点心疼,给她整理一下衣襟“姣姣乖,坚持几个月等回了荆州你再睡”完全忘记了要让女儿学规矩的想法。 见过了老太太母女几人回到了韩氏的院子 “到底是何事啊,娘” 韩氏拉着女儿坐下“过段时间是宁安长公主的寿宴,你几个姐姐妹妹今天都要出去做衣服,你和你姐姐今天也去罢”东漪箩了无兴趣,没来京上前她还有些兴致,因为她和厉则就是在那寿宴上相识,现在知道厉则去了湛城,而且那还有那些难缠的贵女,她才不想去。她不想归不想,但是东家也收到了帖子,东家的几个女孩自然要都去的。 于是她到底跟着出来了 大姐姐东漪珠和自家姐姐一辆车,她和三姐姐东漪芳六妹妹东漪薇一辆车,五妹妹伺候祖母没有跟着出来 到凤祥阁,几个小姐接连下车,早已候着的凤祥阁的掌事娘子笑呵呵的迎了上来 她虽然兴致缺缺,但是看到漂亮衣服也开心,不过她摸摸什么东漪薇就凑上来瞧瞧,她索性拿过一件老气横秋的暗红色衣衫,大呼精致,东漪薇犹豫,正当东漪箩想要试试,东漪薇立刻不干了夺过衣衫,豪气万丈“我要这件了” 东漪珠看着六妹妹手里的枣红色衣衫,皱眉,又看到后面微笑着的东漪箩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笑道:“你确定?”东漪薇看着大姐姐的眼色,转过头看身后的东漪箩,她哪里还有一丝懊恼,再看手里老气横秋的衣衫,生气的扔在一边“不选了,嬷嬷拿什么我就穿什么”转身走出屋外。 屋里的几个姐妹有些好笑,六妹妹五妹妹四妹妹都是一般大小,偏偏这六妹妹幼稚得很,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东漪箩前世对这些很喜爱,现下却并不觉得,所以也转身出了屋外,看见那浅绿色的身影,走上前“好了,六妹妹,别生气了” “哼,就是讨厌你”长得那么漂亮让人嫉妒,她这般天真真不像那个三婶婶,还想再哄她,余光瞥见一处,惊喜道:“你看那是什么” 看她那样惊喜,东漪薇不由得好奇回过头,不过是个老僧人嘛,有什么可看的,诶,那是什么? 那白须僧人似乎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走了过来“这位小姐可是喜欢”东漪箩看着篮子里的小狗狗满心欢喜的点头 篮子里的小家伙敦厚可掬,八字眉弯下来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看到有人笑眯眯的看着它,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傻憨傻憨的,东漪箩不敢抱它,它那么小她可怕弄疼它,所以只饶有兴趣的看着它。 僧人见她如此喜欢,便道:“既然小姐与它有缘,那小僧就将它送给小姐吧” 东漪箩犹豫,她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不确定能不能把它养好,但是特别喜欢,看着那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心都要化了,东漪薇也喜欢的紧,但是刚才抢她的衣服闹了笑话,现在又要抢她的?何况那僧人也没说是送给她,她也拉不下脸皮去和她要。 “如果小姐不要,那它也只能自生自灭了”东漪箩还没有说话,东漪薇就紧张的询问“怎么说?” 那僧人犹豫“小僧路径渭河捡到孤零零的它,将它带入京上也是打算给它找个有缘之处,如今小僧也要离开,佛家讲究根随根缘随缘,如果没有找到,只得再将它带回那处,如果小姐喜欢不如将它收养了去”东漪箩也不信什么有缘什么的,狐疑的看着那僧人。 僧人垂眸“小僧将它赠与小姐,希望小姐也能赠与些盘缠与小僧,阿弥陀佛” 东漪箩舒眉,这下有些放心,她就说哪有什么有缘人,不过买卖交易目的明确她还放点心,这和尚八成是看她们姐妹穿的好想卖个好价钱才过来,但东漪薇却大怒“好啊,你这个坏和尚,还说什么赠与,还不是要把这小狗卖给我四姐姐” 听到外面的响动,东漪珠出来见东漪薇张牙舞爪的样子轻轻道:“六妹妹不许无礼”东漪薇气恼这和尚骗钱。 东漪箩看着那篮子里可怜巴巴的小狗,心软,叫素环给了钱,笑着看着气鼓鼓的东漪薇“好了,六妹妹,看看狗狗可不可爱”她笑面如花,温柔似水,东漪薇有些怔神,其实这个四姐姐还是挺好的 肃王府邸 黑衣男子回了信又闪身离开 萧让得了消息,转身回了室内 好半晌,听到自家王爷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磕磕巴巴回道:“收下了” 看王爷再没了声音,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之前萧询及时回来 东家老宅,韩氏看着素环怀里抱着的小狗狗,心里也喜欢,但是面上不悦“怎地让你出去买衣服,你买了只狗回来”东漪箩上前挽住娘亲的胳膊“我衣服买了” 女儿一向喜欢小动物,但是一直不敢养,如今她得了喜欢的她也不想多说她“行了,别和我撒娇,赶紧去洗漱吧,脏的很”东漪箩这才笑嘻嘻的离开。 换了身衣衫,今天是家宴,等家里人都回来齐了给他们二房接风洗尘的。 东漪湘看着穿着素雅荷绣裙的妹妹,奇道:“怎么最近穿的越来越素雅了”妹妹性格乖张,喜好艳丽,穿的素雅的时候真不常见,东漪箩笑开,上前挽住姐姐都胳膊,娇艳的小脸并未随着衣服的淡雅而减弱,反而有种妖娆与清雅的反差,更惹眼了。 “我长得漂亮怎么穿都好看呀”她一脸的满不在乎,东漪湘无言,妹妹这自信劲儿,估计别人也学不来,有她自信的没她美艳,比她美艳的想想真没有。 两姐妹正要离开,突然内室摇摇晃晃的奔出来个小团子,咬住东漪箩的裙子不放,小狗狗不会叫,只会奶里奶气的象征性的叫两声。 东漪箩看到小家伙又心软了,不顾自己才换好的裙子,抱起地上的小团子好生安慰,转而抬头一脸得意的对着姐姐道:“这是我的残郎” “呜~” 残狼? 东漪湘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东漪箩煞有其事的向姐姐解释“我觉得我的残郎以后会成为一只高大威猛凶残的狗,能保护自己,反正能保护好自己就最好了,是不是残郎?” “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女主人,一脸兴奋的应和 反正现在这么巴掌大的一小只怎么想象也和高大威猛不搭边,东漪湘看着那狗越看越眼熟,好像奇闻列摘记录过。 “行了快擦擦手吧,该走了” 东家老宅的膳厅很大,摆了两个桌子,中间用长长地梨花雕木折扇屏风隔开,影影绰绰的只能看到两边的人影晃动,夫人小姐们从屏风的另一处门进入膳厅。 东漪箩的大伯东柏忠位居从三品大理寺少卿,师拜前大理寺卿卢大人,现任大理寺卿孙大人是东柏忠同门师兄,两人关系极好,早也有结亲的意愿,孙大人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也有十年了快到让位的时候了,东柏忠很有可能是下一任大理寺卿,所以说东漪箩这个大伯倒是官途坦荡。 所有人都到齐,东家老太太姗姗而来,老太太到了这才都入了座,东柏忠作为东家长子嫡子,举杯说了些贴己的话,几个叔伯依次,作为长孙的东萧林也起身说话。 东萧林自小跟在父亲身边见惯了场面,言谈举止已经成熟有度,再加上他本身也是年少有为相貌端正英气挺拔,在座的所有人都一脸的赞赏。 东漪箩一向不喜欢家宴,规规矩矩的听着叔伯们谈话一点都无趣,不止她不喜欢,估计女眷的小姐们没有喜欢的,毕竟除了吃饭也不能说话偏偏还得听着。 好不容易家宴结束,东漪箩早已经坐的后背僵直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的残狼委委屈屈的一颠一颠的向她跑来,将残狼抱在怀里,看着还没有她巴掌大的残狼,她心里爱怜“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这么小我都怕谁不小心踩到你” 东萧林来的时候看到那一小只有点奇怪,又听见自家四妹妹说的话,不由得一笑“姣姣,那你可要失望了”东漪箩转过身好奇的看向大哥 “这狗应该是番邦的袖珍狗,长不大的” 我的残狼…… 第二十五章 东漪箩心底狐疑,番邦的狗?那僧人哪里来的番邦的狗? “这狗很常见吗?” 摇了摇头,东萧林也觉得奇怪,这狗培育极难,就连番邦一年也没有几只,前些年进贡来的路途上就没了,他之前也不是很确定,现在仔细看了才觉得和书上介绍的差不了多少,“四妹妹从哪出得到的?” 看着怀里呼呼大睡的残狼,默默道:“一个僧人卖给我的”那它还真稀罕啊,这么看来这么稀罕的狗到了她手里她还真是和它有缘。不过这狗不是别人饲养的吧。 东萧林又看了看,“这狗出生估计有几个月了,但是基本定型了,以后也就这么大了,听闻这狗狗一生就认一个主人,如此粘你,估计你应该是它第一个主人” 东漪箩稍稍安心,她可怕是那僧人是偷来的狗 回神过来,看着东萧林,眼神疑惑 “大哥怎么来了?” 东萧林这才想起来,忙让下人将东西拿进屋内,转过头对着东漪箩道:“母亲让我送些葡萄,冻柿子,我还要去三叔那,外面天冷,四妹妹快点回去吧,尝尝柿子” 素琬拿了个勺子给小姐,东漪箩一勺一勺的挖着冻柿子,她最爱吃里面劲道的柿子瓤了,一个一个的小瓤甜滋滋的十分有嚼头,怀里的残狼哼唧哼唧的也想吃,东漪箩不敢给它吃,冻柿子太凉,它这么小她怕它拉肚子。 她一直不敢养小动物就是没有下定决心对任何一个小生命负责,别人是养宠物,死了就换下一个,但她怕生了感情,晚些时候三姐姐五妹妹来看她的残狼,她都格外小心的不让摸来摸去,怕它难受,估计三姐姐会生气吧。反正她们走的时候不大开心。上辈子和厉则在一起后就很少来京上,几个姐妹倒也相安无事。 一大早上,东漪芳就兴致勃勃的换上新的海棠红的百褶如意缎裙,高氏没让丫鬟拿前些日子买的新首饰,而是拿出自己嫁妆里的几件让女儿选。 东漪芳看到母亲拿来的首饰眼前一亮,平素里,高氏也拿出些首饰给她们姐妹俩,但却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首饰,看女儿高兴了,高氏也开心“芳儿带这个吧,与你也相配”东漪芳看着那簪子上装饰的红枣般大小的红石,点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欢喜和羞涩,她能见到那人吧,那人会注意到她吗? 东漪珠温温柔柔的听从母亲的话也选了个簪子。高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 东漪芳一直是挺高兴的直到坐上马车看到上面的东漪箩脸色又沉了下来,不过马上又状似开心亲亲热热的挽住东漪箩的手,“姣姣今日这般素气,都不像你了” 东漪箩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都是像火一样的烈艳,今日不但穿着素气,脸上也未施粉黛,反倒有些不食烟火的味道。东漪芳咬唇,与自己打扮的这么艳俗相比她这么装扮感觉更好看。东漪芳就是不开心,说到底这个四妹妹穿什么都好看。 东漪箩穿着打扮如此低调自是因为上一世的原因,哪知道低调也有人厌烦,真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马车碌碌,快到了长公主府邸时,远远的就有人来接应,将女眷的马车引入后院,不知怎的,马车突然咯噔一声颠簸了一下,估计是压到了石子吧,车里的几个姐妹也没在意有说有笑的。到了后院,东家的女眷下了马车。 韩氏因为最近身子不方便就没来,甄氏与长公主的儿媳段氏不对付,所以几个嫡出小姐都跟着大伯母高氏前来。 夫人们聚在一处院子,小姐们聚在一处院子。 白映容远远的看见东漪箩进来,也不顾礼仪的小步跑去,一脸的喜悦难以言表“姣姣,太好了终于等到你了” 见到了小姐妹东漪箩也很开心“行了,你别跳了,你家丫鬟看着你呢” 白映容撅了撅嘴“我本来还不想来呢,宁愿我娘罚我在家”东漪箩知道好友不喜欢这样拘谨的环境,她不是也一样,这里的小姐都是将近笄礼,也都快要定亲了,所以一个比一个守礼,难受得紧。 正因为经历过上辈子更加拘谨的时候,她才也更忍不了。 听到白映容的吵闹,一众小姐簇拥中的徐冉抬头看去 “映容身边的那位小姐是谁啊,有点眼熟” “不就是东家的几位小姐” “我说是那个着青衫的” “诶?好像是东四小姐东漪箩”徐冉看了片刻就收敛的目光,早听过东家二房两个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确实如传闻中那样美,尤其那个四小姐,不过美则美其他的倒不如个小家闺秀,徐冉微笑的转开话题,一时间所有贵女的眼眸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宁安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丈夫早死儿子前些年又战死沙场,本来明恒帝要赐封宁安长公主为大长公主,但是长公主推拒了,皇帝仁慈,可怜姑姑一家男丁稀薄,子嗣寡淡,就转赐封长公主嫡孙徐蔺为郡王,嫡孙女徐冉为郡主,如今宁安长公主算是皇室里年岁最高的了,当今圣上都会给几分薄面,所以公主寿辰不比皇后寿辰逊色几分。 时辰差不多了,男宾女宾也都纷纷落座 作为长公主嫡孙,徐蔺率先贺了寿词,徐蔺其人也是京上鼎鼎有名的佳公子,面容俊秀,举止有礼,身材高挑,也是师拜名门,再加上他年少丧父,一早就顶起整个公主府,性格比同龄人内敛沉稳,诸多大臣提到也都赞不绝口。 宁安长公主笑着看孙儿致词,一脸的骄傲。 听着他温润有力声音,东漪芳小心翼翼的抬头,她知道自己有些不知礼数,但是她忍不住去看,他气质翩然,卓然而立,她的脸刹那间就红了,不敢再看,突然似有想到什么,慌慌张张的看了眼身侧的四妹妹,见她眼观鼻鼻观口的自顾自的盯着盘子,没有一丝波澜才微微放心。 诸位大臣纷纷贺了寿词,一派欢畅。管事正要宣布开席的时候,外面却高声传报 “肃王殿下到” 第二十六章 非但大臣们怔神,就连祁王也怔神,怎地今日大哥也来了,他可是最烦这种场合了 东漪箩一个哆嗦,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他怎么来了,上一世他并没有出现,如今出了变故她不得不想他是因她而来,不是说好了吗?那日他不是愤然离去的吗? 长公主都惊讶的站了起来 肃王殿下出了名的肃冷,不是没人邀请,就算邀请的纸函都成了他府上烧火的柴火该递请柬也都递着,但肃王不喜这种场合,不过从未出现过罢了,如今出现在长公主府简直比圣驾到来还稀奇,不过这也长足了长公主的面子。 肃王为人肃杀清冷,平日也甚少有人听过这位杀神的声音,如今听到都有些出神,冷淡如冰,寂静如水,却气势逼人,身姿卓越颀长,面容俊美却无人敢直视。到底是大恒第一美男。 致词落座一气呵成,神色淡淡,周围讨论声渐起。 管事回过神宣布正式开席。 东漪箩接过丫鬟拿过来的新筷子,头埋的很低,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那芒刺般的视线让她太过不自在,但每当她抬头偷偷看去,他都是垂眸喝酒。 自肃王落座,宴席的另一侧就没消停过,许多小姐都偷偷打量那位传闻中杀人嗜血的王爷,纷纷觉得不可信,偶尔那人一皱眉,她们声音才小去。 徐冉绞着手里的帕子,心头狂跳,自小时候起见过这位皇表哥她就一直想着念着,但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她和解缨交好,不只是因为解缨喜欢她哥哥,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看到他,那个跑马场疾驰夺彩,让她一见倾心的人。 长公主大寿请的表演助兴的都是京上有名的歌姬戏子,就连表演杂耍的都是明恒帝的御用班底。一时之间整个宴席好不热闹。 等所有的表演结束,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长公主的儿媳段氏早已和母亲商量好,借此机会为自家儿子相看相看京上适龄的贵女,而一众贵女也都希望借此机会展示自己,毕竟许多大臣公子都是京上极为优秀难得一见的,何况今日肃王殿下也来了,万一…… 有才艺的贵女依次展示自己的才艺,一干公子有的抬头细品有的垂眸自顾喝酒不惹冒犯 祁王对这些没什么兴致,看着自己大哥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不抬头,纳罕道:“大哥今日怎地过来”真真是稀奇,除了母后的寿宴大哥肯去,连父皇的寿宴自家大哥都不愿参加。 解缙凤眼一斜,“怕你惹了祸端” 这话说得的,虽然他风流但也看人好吧,这都是名门贵女他可不想这么早成亲,还不至于这样饥渴。祁王眼眸转了转,贼笑道:“那大哥有没有看上的?”他声音很低,一副做贼的样子靠近他,解缙推开他,不悦道“滚远些”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女宾处的东漪箩。 祁王当然看到自家大哥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探向那处,想了片刻,总觉得大哥看的是那身着青衫面容艳丽的女子,啧啧,大哥也是个爱美之人啊,他刚才一落座就看到那女子了,那女子虽然身着青衫很是素气,但面容艳丽惹眼,男人都了解男人,不但他第一眼注意到了,身边的其他几位也都看向那处了。他当时就起了心思,不过现下大哥喜欢上了,那他……想到大哥一向不近女色八成还是个处.索性微微一笑,让给大哥也无妨。 段氏笑着对高氏说了些话啊,高氏也笑着点头,东漪芳有些局促,但当段氏说想要欣赏欣赏她的琴艺时,她尽管早知道,但还是有些紧张。 东漪芳弹奏的琴是高氏为她特制的,高氏自小就培养两个姐妹才艺,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大放光彩,看着男男女女都沉侵其中她不免有些骄傲,韩氏的女儿貌美又如何,她的女儿们都是内外兼修,不比别人要以色取人。 坐在徐冉身侧四公主解缨一脸的不乐意,其他贵女表演什么的她都不在意,偏就是东家的小姐让她难受,她哪能不清楚段氏的意思,高氏和段氏早在闺中时就是手帕交,如今更是愿意和东家结亲,解缨一阵懊恼,她早知道徐蔺是不可能尚公主的,就算他喜欢,长公主为了他前途也不会同意,何况他根本不喜欢她。 长公主和段氏都笑眯眯的看着奏琴的东漪芳,段氏其实看重的是温婉端庄的大小姐东漪珠,但这三丫头尽管表现的隐晦,她还是一眼能看出来她对自家儿子有意,那她也愿意顺势推舟,就是不知儿子…看向徐蔺,发现他怔神的看着一处,不动声色的顺着儿子的眼眸看去,段氏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眼眸微眯,那是东家二房的姑娘? 第二十七章 马车碌碌驶过时,知道前面坐着的是女眷,所以他并没有抬头,当马车后轮压过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子,发出了咯噔的响声,他无意的抬头,但一刹那的转瞬他有些移不开眼,尽管马车已经驶向后院他还在原地怔神。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看到身着青衫的女子,心头波澜微起,她面容俏丽,嘴角微勾,俏皮狡黠的与身边的人说着话,当真是……徐蔺不知如何形容,要说是谪仙她面容过于妖娆,要说是妖媚,她穿的如此淡雅,不知怎么了只是看了一眼就记住了她的面容,宴席上再看到她时,她已经收起了那份狡黠,乖巧的坐在那,眼眸就没离开桌子上的菜,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毕竟那处都是官家贵女,只是余光瞄了几下就移开视线,他知道祖母和母亲有意为他挑选妻子,一直过于排斥,但现在心里却觉得如果是她……也不错 宴席进行的差不多了,长公主起身说话后离开,男宾都去了前堂相聚,女宾回了后院。 一众贵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解缨是公主,徐冉是郡主能和她们交好的也都是身居上位的官家贵女,东漪芳心有徐蔺,所以犹豫了许久也走过去 向四公主解缨问了安,解缨自顾自的和边上的贵女聊天,许久也未瞥她一眼。 东漪芳心虽然有些委屈,她有些清楚为何四公主如此敌视她,心里却好受几分,公主如何,嫁给徐蔺的几率微乎其微。 徐冉看二人如此,忙笑着拉起东漪芳,她以前和东漪芳关系好,但后来和解缨交好,她不喜她和东漪芳一块,所以这一年倒少了来往。她知道解缨心中有气,如此欢喜的日子,她也不好晾着东漪芳,于是上前解围。她虽然给了东漪芳台阶下,但是语气温和中带着疏离:“漪芳,好久不见了” 东漪芳嘴角微僵,她以前都叫她小字的,但看到徐冉对着她眨了两下眼睛,心里才有些好过 东漪芳有些感激的看着徐冉,“冉妹妹” 解缨见徐冉扶起东漪芳也不生气,笑着对徐冉道:“走吧,刚才丫头传话,园子里他们再玩射箭,不知什么彩头,我们去瞧瞧吧” 徐冉点点头,没再看东漪芳一眼,随着一众向园子里走去 小花园里 素环给自家小姐剥核桃,东漪箩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送,白映容盯着她不施胭脂却红艳艳的的嫩唇,不时一个小舌头扫过。 东漪箩古怪的看她一眼“干嘛?迷恋上我了?” 她的一颦一笑娇憨妩媚,白映容暗叹,这么美的姣姣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啊? 坐的无聊,白映容想了想“好像后院的好些个小姐都去前面园子看射箭了,我们也去罢” 谁去东漪箩都不会去,她可怕碰见解缙,伸出一只手指“看着我的手指头”白映容疑惑的盯着她的指尖,她手指一划,她顺着她的指尖看向她所指的那处,东漪湘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籍,不时的翻动书页,当真一副岁月静好,美人如玉。 白映容疑惑,她才耸耸肩解释“我娘身子不便,怕我惹事,特意让姐姐来看着我,我第一次这样老实不添麻烦,你还是别撺掇我了,万一我又惹了什么事你可就别想再见着我了” 看她一本正经又无奈的样子,白映容噗呲一笑“你还知道你到处惹祸啊,好吧,既然你有此觉悟,我就在这里陪你罢了” 园子里 将军府大公子成易连发三箭一箭正中红心,两箭红心附近,加上之前的也是不错的成绩了,祁王懊恼,怎么偏偏周围有姑娘的时候自己频频失利,啧啧,他这颜面往哪搁啊 成易笑眯眯的看着恪王解缣 解缣漫不经心的拿起自己的箭,上弓,瞄准,两箭箭都在红心上。 最后徐蔺射箭,他神色淡淡,沉稳的拿起弓,得嘞,三箭都在红心上。 祁王提议的射箭,最后到底还是祁王自己掏了彩头,失了面子,老大不乐意。成易和徐蔺都是习武就算了,老三常年游山玩水不习武的都比自己强了,瞄了一眼坐在那儿,偶尔一抬头的大哥,老大的心虚。成易看了眼静坐的解缙,一脸仰慕“肃王殿下也来一射吧”本以为解缙不会答应,但出乎意料的,解缙干脆利落的拿起弟弟的弓箭,三箭齐射,将红心上的三支箭打出,牢牢的扎透靶心。 淡漠的回过头 “不玩这个,射鸽如何?” 大恒自建国初始就对男子骑射颇为重视,大恒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都会培养自家子弟的骑射剑术,长期以往,骑射也成了大恒传统项目,也由此衍生了不少花样。 肃王威名在外,如今能和传闻中的肃王一同比试多少都有点兴奋,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后突然反应过来这……差距未免大了些吧 别人不好说怕失了面子,但祁王是肃王的亲弟弟,也不在乎“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可在投鸽后三百尺外射箭,大哥你要不就在一千尺外再射吧” 所有人都静默了。 成易想摔弓离开,比赛没开始就受到了侮辱,但也没法反驳,事实上就算三百尺他们这些公子也不一定射中。 恪王温文尔雅一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附和祁王“二哥主意不错,那我先开弓吧” 其实别人也没什么异议,就是有些拉不下脸,如今看几位王爷都坦然接受,也就放下了心里的一点尴尬。 解缙没有说话,他并不感兴趣射箭,换句话说他以往征战沙场对射箭都恶心了,他不过不想留在这处了。 射鸽有许多危险,所以总管得令将树丛另一侧观望的贵女们劝走。四下也没留下几个小厮。 第一轮许多公子都未到三百尺的时候就放了箭,所以鸽子落地都在园子里,轮到解缙时,解缙眯眼,鸽子已经是个点的时候,周围的几个人都有点着急了,他还未拉弓,片刻,干脆利落的拉弓射出,那箭锋破空而出,十分凛冽,所有人都看不清箭羽,只是看到天空中的一点随之直坠而下,不知落到了何处 徐蔺想叫人去找,解缙手一抬“我自己去吧”,徐蔺想了想“那我陪肃王一起吧”,解缙清冷的看他一眼,未置一词,抬步离开。 东漪湘看书看得眼睛有些累了,见自家妹妹和白家姑娘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处聊天,放了下心,嘱咐了一声,随着丫鬟走出小花园。 白映容见东家姐姐聘聘婷婷的离开,对着喝水的东漪箩道:“东二姐姐真是奇怪”这位二姐姐不喜说话不喜交友,喜欢看的书都是一些工匠制造类的,哪有贵女看这些的。 东漪箩不满她说姐姐奇怪,瞥她一眼“我姐姐哪里奇怪?我觉得好着呢,我姐姐喜欢的东西别人不喜欢说明我姐姐眼光高,而且我姐姐聪明着呢,有时候制作的小玩意连我爹爹都赞不绝口,哪有几个贵女有我姐姐这样聪明有才,比起只会吟诗作对的女子有趣不知道多少,哼,一般人我姐姐可瞧不上”东漪箩一谈到姐姐就两眼泛光的样子让白映容服软“行了,我也不是说二姐姐不好,真是的你干嘛这么激动” 在东漪箩眼中自家姐姐就是好,对家人温柔照顾,貌美脾气好,自小都不让别人操心,喜欢的东西也足够奇特,数一数哪里都好。 之前东家二姐姐在,白映容不太好意思提,但现下却犹犹豫豫的看着东漪箩,东漪箩低头喝水,心道:憋了这么久,忍不住了吧 好半晌,白映容脸色泛红,声音细如蚊蚁“姣姣,我之前在荆州和你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东漪箩看她含羞的样子,心底暗笑,面上却故作思索“啊,你说你有喜欢的人的事啊”听好友如此坦荡直白的说出这件事她脸霎时红了,她小脸通红,手不由自主的呼扇两下“你干嘛这么大声”看她害羞成这样,东漪箩也不逗她了“怎么,有进展了?” 白映容这下却低了头,摇了摇“这次你祖母寿宴,我见过他了”东漪箩祖母寿宴的时候,因为他们一家在荆州并没有回来。 他当时并未看她一眼,只怕没什么印象吧。 东漪箩看她情绪有些低落,但总觉得这事也用不着安慰,她决定实话实说“映容你放心,你以后一定会和我大哥在一起,你们会很幸福的,真的,相信我……唔”你干嘛捂我嘴啊? 白映容顾不得低落,听到她说的话吓得一惊,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故作恶狠狠的道:“傻姣姣,你干嘛说出来” 东漪箩眼睛睁的大大的,忽闪的眼睛里全是真诚,我说的是真的啊。 白映容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松开手跑出了院子,姣姣傻死了,这事也能乱说,万一有什么人听见可怎么办,不和她待在一起了。 “你才傻呢,我说的是真的” 东漪箩笑着转过头,却看到花园另一头不知何时伫立着的颀长身影,脸上的笑容迅速淡了下去,素环也看见不远处的那个人,心下一惊,站到东漪箩前面。 他不来看她,她高兴的很呢 解缙不悦,沉沉的开口“滚开”他声音冷冽,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东漪箩和素环都为之一颤,东漪箩稳定了心神,拉过僵直的素环“你先下去” 第二十八章 那人通身贵气,不似一般人,素环犹豫,小姐…… 素环走出小花园的门口,站好,虽然这里看不到,但是能听见万一小姐要是喊救命,她就是死也要第一个冲进去。 他定定的看着她 东漪箩心里惊惧,但神色淡然,盈盈一拜“见过肃王殿下” 她刚才和别人喜笑颜开,对着他的时候就一片淡然疏离。 见他徐徐走近,东漪箩不住后退,有点着急“王爷这是做什么,上次不是说清楚了吗?” “说什么了?” 东漪箩微怔,他那次愤然离去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以为他已经想开了,想他一个王爷被她一个贵女拒绝,他又是那种骄傲之人她总想着他肯定是决定放下她了,现下他又来找她,不由得焦急“王爷…” “玉佩在哪?”解缙打断她的话,冷冷的开口。 东漪箩心下微松,以为他要要回,忙拿出身上藏着的玉佩 她一直贴身保管?这让他消了些气,上前揽过她的曼妙,东漪箩大惊,挣不开,皱眉“王爷这是做什么?” 之前他以为她还没喜欢上他,现下,他突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之前过于唐突的举动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心实意,所以想拿拿乔,端着不放,否则他对她好,哄着她,她没理由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动容,或许她有些心动,但却不想言明。想她一向狡黠,他竟然有些欣喜 她想拿乔,他应承 他一手钳制她双手,俯下身来,东漪箩马上紧闭双眸,咬紧牙关,看她样子,他嘴角微勾,嘴唇递到她的耳垂,肌肤几近相贴 “姣姣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声音温润不似刚才那般生冷,说话间无意中温热的呵气扫过她的项颈,她阵阵酥麻,不敢乱动,几乎她一不小心的一个动作就会贴上他的侧脸 解缙闭眸,细细的感受她身上的温热,以及她在他怀里时的一处柔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异样的好闻,她侧脸微微的几缕发丝若有似无的擦着他的侧脸。 他认定了的,谁敢阻止? 他始终没有别的动作,像是一匹狼不着急吃窝边的兔子,反复的轻闻逗弄,但时机一到,那兔子自然是他腹中之物。 好半晌,他才放开她,她小脸愤恨 他一只手附上她的侧脸反复摩挲,眼眸清冷“姣姣,无论你喜不喜欢,你都是我的”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出心里的想法,尽管他此时声音低沉温润但话语间的霸道独断彰显他的本性,她都快忘记上一世的他了,他还是那个手段狠辣说一不二他,一点没变,是他的刻意纵容,让她产生了错觉 她真正认清了他的态度…… 解缙还想再和她说说话,但是听到远远传来的脚步声,不过揽着她纤腰的手并没有放开,等到脚步渐近,东漪箩听到有人靠近慌张的推拒他的胸膛,小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慌张还是恼羞“你放开!有人来了” 解缙嘴角微勾,她与他在一起不是自称民女就是称他为王爷,现下真的恼怒了,倒也敢直呼他了 脚步声已经停在花园另一侧的小门 “肃王殿下,箭找到……” 徐蔺意外的找到了箭羽,却不见了肃王,听下人说好似途径了这里,这才找了过来,却没想到见了这样一幕 男子身材颀长挺拔,一身暗黑莽纹的衣袍显得他身材高大,气势峻冷,这样的男人都有一种生人勿近之感,但现在他怀里却揽着一抹青衫 她比同龄的贵女高了不少,但在他怀里却显得格外娇小,她面容艳丽,小脸通红,一脸的惊慌失措,听到他说话时,乌溜溜的大眼睛慌张的看向他。 她第一次看他,徐蔺一瞬间只有这一个想法 解缙放开东漪箩,不动声色的挡住徐蔺的视线,看不到佳人,徐蔺这才回过神,垂下眼眸,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的淡然“肃王殿下,箭找到了” 解缙看着他,半晌,“嗯”虽然应了声但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想到她刚才眼中的惊慌,徐蔺犹豫了一下道:“肃王和我一起回吧” 解缙心中冷哼,自打他来长公主府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徐蔺的那点心思他又如何不知,既然想让他看见,就是让他打消那点不该有的念头。 看解缙徐徐抬步,好似要向花园口走去,东漪箩松了口气,哪知那刚走不到一步的人却又转身,还未待她反应,他已经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这下他倒是未再停留,转身大步走出园子。 徐蔺也看到了他的动作,双手紧握马上又放开,没看东漪箩一眼也跟着离开园子 东漪箩心乱如麻,他为何让人看见,她不信他不知道有人过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被人看见让人这般对待,传出去她父母姐姐怎么办 素环慌张的回到园子里,看到小姐完好,松了一口气,但又见小姐面色苍白,她又跟着慌张起来“小姐” 宴席上她也见了,那人是肃王,肃王如此熟稔的和小姐显然是之前认识,但她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怎么不知道小姐何时认识了那人,刚才小姐让她出去,她也一阵懊恼为何自己如此胆小,但小姐一向心里有数,园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她看见肃王出来才想要进来,但谁想到肃王身后紧跟着出来另一个男人,是长公主府的郡王爷,她急得要死 “我没事” 她哪里像没事的样子啊,素环犹豫“肃王是不是喜…”她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见白映容和东漪湘从花园的另一个门进来 东漪箩面带微笑的看着远处的姐姐,但却声音沉静的对着素环道:“今日之事不许和任何人说”素环忙点点头,事关小姐的闺誉,她哪敢说啊。 因为有了上辈子的缘故,东漪箩十分信任素环素瑜,所以没有过多嘱咐。 白映容早已调整好自己,欢欢喜喜的挽上东漪箩的胳膊“姣姣,她们在外面投壶,长公主赏了彩头,你最擅投壶了,一起去玩吧”她虽然心乱如麻,但怕姐姐担心,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笑着点头。 东漪湘见她一天都如此老实,也没阻拦,她不喜欢玩,但姣姣喜欢,难得出来总不能让自家妹妹真的一板一眼的呆呆坐着。 第二十九章 彩头是长公主赏赐的,自然不能是一般的玩意,一对精雕细琢的金镯子,但上面却嵌着无数颗细碎的红蓝宝石,收尾之处吊着几颗玛瑙,虽然是一对,但左右的两支镯子上的雕纹完全不一样,据说是长公主还是公主的时候太.上皇赐予的,世上仅此一对。现下拿出来当彩头倒让许多闺秀都跃跃欲试。 前几轮东漪箩心不在焉的投得并不出彩,但名次排下来也靠前 解缨看着最后一投的东漪箩 刚才远远一见,她看的并不真切,现下看得仔细了才发现倒真真是个美人,但天下美人何其多,她身份地位不高美成天仙又能如何。她讨厌东府的三小姐连带东府的所有小姐都厌烦。 东漪箩最后一投后来居上,一举夺冠,白映容先前紧张万分的心这才松懈下来,她都听见边上的小姐说姣姣了,当下心里不快的回嘴,没想到姣姣真的赢了。 比起其他人的兴奋东漪箩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了,上一辈子这对镯子就是她的,她熟悉了不想让给别人,这对镯子虽然样式一等一的好看,但就连长公主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就是这对镯子中一个藏有储物用的指甲盖大小的小瓶,一个藏有短匕,要不是姐姐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工匠造术她也不会知道。 长公主笑着看东漪箩,对着高氏道:“东家的丫头倒是个个相貌出挑啊”高氏微笑的应和“我们家这个四丫头是个爱玩耍的,如今夺了长公主的宝贝了” 长公主也笑眯眯的“都拿出来当彩头了,那里算夺了,来人,将东西包好” 自刚才宴会上段氏就在打量东漪箩,发现她确实无意她家儿子才放下心,转眸看见懊恼娇气的四公主解缨,心底轻哼,笑着对高氏道:“三姑娘也厉害啊,没想到漪芳琴弹得好,投壶也这样好,什么都出色” 段氏的话一落,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东漪芳,段氏含笑,本来她还有点犹豫到底是东家大姑娘东漪珠好,还是东家三姑娘东漪芳好,自打宴上看见儿子盯着那四姑娘看后,她就打定主意定下来,儿子一向孝顺,从不忤逆她的意思,那四姑娘美则美,但美有什么用,总有美人迟暮的一天,她父亲如今只是一介知府,如何能入得了她们家门,何况自古哪家的正室不是端庄大方面容清丽,那些个面容妖艳最多是男人的玩物,哪里会持家? 段氏很少在这样的场合夸赞别人,因为她有儿子,怕别的夫人误会了去,但如今那四公主解缨也在场,她是说给解缨听得。 长公主听明白儿媳的意思,满意地点点头,她人老心里却清楚,圣上的四公主解缨意属自家的孙子,解缨那般娇蛮又是那样的身份,就算是圣上赐婚她都不允,既然儿媳看中了东家三丫头虽然与之前商量的大丫头有些出入,但她也赞同儿媳的意思。 解缨跑长公主府跑的勤,哪次都会放低身段讨好长公主和段氏,早就收敛的那娇蛮的性子,但如今显然没有任何成效,看那东漪芳柔顺羞涩的样子,她气结,眼眶通红,顾不得现下的场合和作为公主的礼仪,骤然起身离开。 在场的夫人面色尴尬,但长公主和段氏却都神色如常只当没看见一般,继续笑着和高氏说话。 徐冉自顾看着解缨的背影,心下一紧,怕她真的生气再不与自己交往,又有些庆幸她八成成不了她嫂子,比起四公主,其实她更愿意东漪芳做她的嫂子,她与解缨相交都是带着目的,她为了解缙,她为了自家哥哥,否则她也不愿意与这样骄奢跋扈的公主交往,她要是真嫁进她家,不说哥哥的前途,母亲怕是更要受气了。 一大清早素瑜如实将情况向韩氏道明,韩氏点了点头,素瑜这丫头心细稳重,有她照顾着,她还放心点 自打长公主寿宴回来,东漪箩就病了,请了大夫连看了几天这才有些好转。 听闻女儿没事了,韩氏放下心来,韩氏看着素瑜,微笑道:“你也许久不曾回家看看你娘了吧” 素瑜垂眸不语 这孩子自小乖巧懂事,什么事也都忍着,她们孤儿寡母的,韩氏叹了口气“等回了荆州,你回去看看你娘吧” 素瑜做了一礼“谢谢夫人”韩氏看着素瑜,当初她母女二人救了怀着身孕的她,她到底心存感激,本想给些银两但素瑜的娘只求她带走素瑜,这母女俩也不亲近,算了,人家的事她也不想操心,世上哪有不疼爱自己女儿的娘亲呢。 素瑜其实并不想回去看自己的娘亲,自她懂事起,娘亲就与她不亲近,是一种疏离冷淡,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娘亲的孩子,不过正因如此她也没有什么留恋。 用红色的纱帐内,烛光晕染 东漪箩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那嬷嬷钳制住她的下颚,她的双手被缚住,那样的绝望,剧烈的疼痛像蜘蛛网一样发散到全身,她当时想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将她陷入困境的人,她那时是恨他的。 “呜~” 残郎舔舐着女主人濡湿的眼角,东漪箩悠悠转醒,坐起身扶住额头,她以为自己能放下,没想到午夜梦回她还是会想起那段记忆,她天生乐观,却也有了一段难以释怀的记忆。 纱帐外,不知伫立了多久的身影微动 “为什么哭” 东漪箩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的肆意妄为 解缙知道她病了,心底一抽,连夜就过来看她了,前几晚她都睡得不安稳,他不敢惊醒她,只是遥遥的站在远处隔着纱幔看着她,今天来时却看到她眼角的一道泪痕,他心里剧烈的疼痛,她一向狡黠乐观,即便前世她也没生过这么久的病 解缙撩起纱幔执起她的柔荑 “姣姣,没人会说” 她生病,担惊受怕是否都是因为那日他的举动? 东漪箩默不作声的抱起残郎,安抚的摸着它的小脑袋,解缙不悦的看着占据她怀抱的狗。 她的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残狼短小的毛,它像是得了舒服似得吭叽几声,随即肚皮朝上的憨憨大睡,醒着时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睡着了还是一副傻憨憨的样子,解缙顺着她的细白看向那只狗,好像她起名字叫……残狼?这么一丁点大,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当时萧让告诉他时,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底却觉得有些好笑,他的姣姣的想法一向出奇。 解缙微微一笑,心下柔软,将她揽进怀里,东漪箩浑身一僵,但并没有挣扎,感受到她的僵硬但发现她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抗拒,他心中有些期盼,沉声道“姣姣愿意了” 东漪箩摇了摇头,眼帘低垂,声音平淡轻柔“我愿不愿意王爷不都是打定主意了吗?” 斜抱着她,解缙低头将下颚抵在她的肩上,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姣姣如何才会相信我”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胸膛炙热,东漪箩想拿开,但他将她的手牢牢按住“怎么样才会感受到我的心” 他好似深情,东漪箩别过眼去,她不想做寡妇,他会死,她亦会死,但他现在如此咄咄逼人,她还能如何,唯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这一世的变故颇多,上一世她是在他即位成为皇帝之后才遇见他,如今却早早的遇见,甚至许多事情都变得不一样,如果再等等呢?是不是还会有转机? 东漪箩盈盈的抬头,明亮的眸子看向他的,娇嫩的嘴唇微启“好,那王爷答应我两件事” 解缙有些灼热的看着她,她对他多少有些好感吧,她之前拿乔试探他的心思,他如她所愿拿出真心,现下,她愿意相信他了? 她轻咬唇瓣,他看向她的领口,声音暗哑“好” 东漪箩离开他的怀抱,将残郎放在一边,跪坐在床上,水亮清澈的眸子透着坚定“第一,王爷不许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靠近我” 解缙脸色微沉,但她的要求合理,既然想她心甘情愿的和他在一起,这……也没什么…… “嗯” 东漪箩见他答应,于是再次开口,她声音娇软,但却不容置疑一般“第二,我十六岁之前不想成亲,王爷不得逼迫我” 第三十章 她声音一落,他脸色就沉了下来,前世她也是十六岁入宫,他早早的来找她就是想早点和她在一起,但现在又如前世一样。 她想给自己四年时间,看看未来如何变化,自己又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一般人家十三岁定亲,十四岁笄礼过后就要许人家了,留到十六岁除非是家里迫不得已的缘故,要不然一般人家都不会这么晚嫁女。 解缙不愿意,他没有经历过那事情还好,或者真的是这一世才喜欢上她也好,但他喜欢她了两辈子,拥有过她的日日夜夜,他想她了,如果她想看他是否真喜欢她,大可看看两年,等到她笄礼也好,可偏偏是四年。到那时她已过了应该出嫁的年纪,她又怎会确定自己不会娶别人?除非她不想嫁给他,想顺理成章的摆脱他。 他俊美的面容一下子寒下来,手握住她的俏丽的下巴,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为何?”他想看看她的小嘴里能吐出什么借口,他几次三番的向她妥协示诚,她就这样对他。即便他刻意压制自己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她垂下纤长细密的眼帘,不顾下巴些许的疼痛,镇定自若的道:“我想多在父母身边陪伴几年” 前世和她在一起四年,她的狡黠,她的讨好,她的种种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了解她,她还是不愿喜欢他,如果他说即便嫁给他他也能常陪她回家呢? 现在她不用讨好他,也不用想靠近他,枉他还以为她喜欢上了他一点,他面容越发冷冽,眼眸深邃的看着她 东漪箩看他越发怒火中烧,有些害怕,咬咬唇继续道:“王爷是不愿意等?那王爷何谈喜欢,四年都等不了,看来王爷的喜欢也不过如此,王爷如果不答应,那王爷请回吧,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还未待她说完,解缙骤然起身,不做停留的走出房间,没了身影。 东漪箩看着他的动作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消失在视野里,她刚要松口气,须臾不到,那怒步而去的冷峻又回到了屋内,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温热的手握上她的下巴,坚硬有力的手臂钳制住她的腰肢,狠狠的一吻,冷硬道:“好,我答应你,四年后嫁我为妻”她就笃定他会移情别恋?她不够喜欢他,不相信他,想用时间验证,好,他也不是怯懦之人,他愿意等。 不等她回复,他转身离开 室内只有烛影跳动,床上的残狼吭唧一声睡得更憨了 东漪箩脱力跌坐在床上,眼眸微怔 她与厉则无缘,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恒河最大的支流湛江穿过湛城,湛城因此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但湛城一年汛期较长,雨量较大自古就是水患灾区,陆大人年轻时随父亲多次出入湛城治水,对此地也颇为了解,湛城最著名的水坝就是父亲一生的杰作,可如今也决堤成这般样子。 望着满目的疮痍,陆大人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大人我们今天先回吧,说不定咱们公子已经有想法了”自家大人已经在这静坐许久了,大人年纪大了,这里有如此寒冷,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啊,何况大人前些日子险些栽下堤坝,幸好有厉参将在,只受了一点轻伤,陆德看着老爷越发悲伤的表情,赶忙上前劝慰。 陆大人叹了口气,这修堤坝哪有那么简单,他与儿子讨论一个多月除了想到排沙的途径之外,其他一无进展。 厉则上前扶住从堤坝上下来的陆大人,虽然他不懂如何修坝防洪,但他也看到因为水患流离失所的百姓,以及全年颗粒无收农户们眼中的悲怆,平民百姓如何难以生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所以他出生入死只为母亲过得更好,但待他功成而归母亲已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个人都静默不语,各自有各自的心事,陆单行此时已经不是那轻挑风流的佳公子形象,一身灰麻布衣,嘴边长出来不及刮下淡淡的胡须,眉头紧蹙,异常深沉。 陆大人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已经不能按照原方案走了,行儿替爹走一趟吧”他受了伤,不宜长途跋涉,现在还不是他倒下的时候,想了一下又微微侧头“厉参将也要有劳你再跑一趟了” 陆单行尚无功名在身,即便有他的通行令骤然进宫也不易,有厉则在身边事情会好办许多 如今水坝不能修复,必须另辟他径治水防洪,现在已有排沙的办法,早向户部申请也能早些动工 厉则点头 东家老宅 韩氏如今怀有身孕还是照例的来问安,老太太见她进来,眼皮不抬一下,倒是高氏笑眯眯的招呼她坐下 问过婆母,韩氏看向高氏 “大嫂有什么喜事这般开心”韩氏出身商贾之家,察言观色入木三分,何况高氏骄傲的表情那般明显可不就等着她问呢 韩氏刚刚落座,甄氏也进了门。 “就是,笑得跟阳春三月里的桃花似得,快说说吧”甄氏自顾自的落座 高氏含蓄的笑了笑,开口“才和母亲说过一遍,你们两个来的不是时候了” 老太太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对着甄氏冷哼一声“你看你哪有个嫡母的样子”这甄氏越来越不像话,六丫头怕是像了她娘了。 甄氏看到老太太这样,也不生气,心里知道八成又是那个小丫头和老太太告状了,她叹口气翻了个白眼“娘,不是我说,这最难当的就是继母,我摸良心自认没亏五丫头,您三天两头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心里也堵” 老太太将茶杯磕在桌子上,怒道:“你还有脸说!”高氏见两人又闹了,连忙开口“行了,三弟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一大早上就惹娘生什么气,娘,五丫头打小就爱哭鼻子,您也不能事事都怨三弟妹”高氏各打一棒,谁也不得罪 高氏叹了口气又道:“本来好好的事,还想和你们说说呢,这还没开说就又闹上了” 韩氏没有说话,看老太太和甄氏都没了声,这才开口岔开话题“大嫂,到底是何事啊” 高氏见韩氏问起,露齿轻笑,一副喜色“今儿个一早长公主府递了庚帖,也要了三丫头的庚帖,说是相看相看” 韩氏笑着应和“这真真是喜事啊” 段氏早给她透了底,高氏自然有把握但还是含蓄道:“不过还没边呢,万一两个孩子不合适,还要再看看”韩氏没接话,点头微笑。 长公主府邸 徐蔺匆匆的穿过石板路进了祖母的院子 长公主和儿媳聊得正好,见到孙儿进来,脸上的喜色未退“靖远回来了,快坐下吧,就咱娘三个你哪来那么多礼” 徐蔺从校场回来就被叫了过来,还没换衣服,声音沉稳道:“祖母,母亲,到底是什么事” 段氏一脸喜气娓娓道来 徐蔺蹙眉,片刻开口“今天从校场回来前,进了一趟宫,圣上有意我任禹州都司,任期两年,估计明年开春就得走” 段氏大惊,的但下一刻面露喜色,“真的” 连长公主都有些惊讶,圣上这番举动明显是在为孙儿铺路啊,禹州靠海,以盐运出名,当属富饶之地,基本上任期两年的都司回来后都直接升了四品,如若真这般匆忙,这婚事怕是不成了。 但段氏犹豫,她还想儿子能尽快成亲 徐蔺收敛眉目,调任这事其实一早就下来了,只不过等母亲提起婚事时他才说出口。 段氏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眼眸微合,悠悠道:“那婚事暂且等等” 徐蔺松了口气,看向祖母“那孙儿先回去换衣服了” 段氏见儿子离开,才征询似得看向婆母,儿子今年都十七了,哪能再等两年。 长公主看儿媳一眼,缓缓道:“靖远我从小看着长大,他那点心思我能摸不透,他调任不假,但他不想娶那东家三姑娘也是不假,他自己不说,偏要咱们让步” 段氏听闻,犹豫了一下,将那日宴会上看到的事情说与婆母,长公主挥退了一侧捶肩的侍女,沉声道:“那般妖艳的女子只会招惹祸端,百无一用勾引人的把戏倒不少,既然靖远不想娶那先这样吧,左右两年而已,男儿想要先建功立业一番也无妨” 段氏点点头,她看不上东家的四小姐,但东家二小姐也不错,就是身份低微,何况她和高氏交好,多少知道高氏也不喜韩氏,所以那两个根本不入她眼,但这下高氏该生气,婆母给自己出了个难题。 外头梅花开的正好,徐冉怔怔的看着枝头的梅花,丫鬟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那人…… 祖母寿宴那日她也去看他们射箭了,她都偷偷的看着他,每当他射出一支箭,她心底都一阵激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越想他心底越甜蜜,甚至于清秀俏丽的小脸都染上红晕 “小姐?小姐?” 徐冉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瞪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吓死我了,何事?” 小丫鬟有点委屈,明明她声音很小啊,但听到小姐的问话还是答道:“刚刚郡王确实去了长公主的院子,听巧杏说回拒了” 徐冉听了她的话,思索了片刻“你打听清楚了?”小丫鬟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垂眸,心底有些欢喜有些惆怅,欢喜的是她又有借口进宫去找解缨,或许能见上他一面,惆怅的是,这下解缨又可以靠近哥哥,她不太愿意解缨成为她嫂子的。 “将四公主给的帖子拿来,我们今天进宫去” 第三十一章 宫女端来瓜果放在小几上,解缨亲亲热热的拉着徐冉进入室内,“今个巧了,我原打算去找你,没想到你倒先来找上我了” 徐冉微笑,也亲热的拉着她“我是得了信赶快过来的,那日你生气离开我本想去找你,可又走不开” 解缨坐在小榻上,撅了撅嘴“那姑祖母有没有恼我”徐冉也坐在软榻上,连忙安慰,“你知道,我祖母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才……你贵为公主,我大哥想为长公主府建功立业,所以…唉,我今天就是要来说这事的” 解缨疑惑的抬头 徐冉故作神秘,见她抬头反而不做声了,拿起一侧的瓜果正要吃,解缨急急地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快说呀” 徐冉低头一笑“祖母和母亲今天提了哥哥的婚事,是东家三小姐” 解缨咬唇,一脸愤怒,手帕攥得紧,见她这个样子,徐冉连忙又道:“不过我哥哥拒绝了,起码两年内都不会提及婚事了” 和她道清原委 解缨眼眸染上喜色,骤然抬头,头上金抱红石的发簪坠下的流苏坠跟着微微晃动,红润的嘴唇张开,洁白的贝齿轻启“真的?” 徐冉笑着点点头,好似跟着高兴一般。 解缨开心了对待徐冉更加亲热了,说话间,徐冉解下腰间的荷包悄悄放在软塌上,做完这些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解缨,见她并未抬头,自顾的吃着碟子里的葡萄,一派天真,她松了口气,笑着回应她。 日头快要下山的时候,徐冉起身辞别 解缨点头,笑着看着徐冉“下次我去找你,在这宫里熬着甚是无聊” 让身边的宫女跟着去送,见她走出寝宫宫门,解缨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说到底她喜欢徐蔺,但并不喜欢徐冉,她自以为聪明能利用她,那她何尝不是利用她呢,她自小在宫中腌.臜的事也看过不少,比起徐冉这待字闺中的少女,她心思不知转了几转。外人道她天真娇蛮,然而,在这宫中哪有天真之人? 徐冉聘聘婷婷的向着宫外走去,突然停了下来,满面焦急的回过头,对着随行的宫女道:“我把玉佩落在四公主那里了” 宫女抬头,笑着好似安慰道:“无妨,郡主您稍等片刻,我回去帮您去拿,前面有一处亭子,您先等一下,我去去就回”徐冉没想到这宫女这样好说话,简直就是顺着杆子爬,这倒也省了她多费口舌。眉头紧蹙的点了点头,看那宫女离开,这才移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解缙现下辅政监国,常常会出入明德门,她早已打听清楚,她没有机会见他,没有机会让他注意到她,现下却是自己求来的机会。 她心若擂鼓,双手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及长发,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步摇 等她反复走了几遍明德门,终于见远处出现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她面带微笑,只待他走近。 他越来越近,她附身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向他行礼,金灿柔和的霞光打在她的脸上,小脸渐渐染上红晕,眉目秀美,红唇微启“肃……” 她的话刚刚到了嘴边,那人已经大步离去,没有任何停顿,她还来不及退下的笑容僵持在脸上 萧让跟着自家王爷后面,自是注意到那紫衫女子,是长公主府的郡主,那渐然红晕的样子娇美可人,那神情僵硬的样子又我见犹怜,啧啧,然而他跟在王爷身边这样的女子不知见了多少,以前自家王爷厌恶女色,都会让他们丢开,今日王爷有事八成没看见吧,算她运气好。 解缙是有事,有急事,宫中今日事务繁多,他好久都没有去看自己的人儿了,如今得了空马上就又一次夜探香闺 东漪箩自顾自的梳着头发,见他不请自入,撇了撇嘴,仍旧低头梳头,解缙拿走她手里的梳子,替她梳头,她的头发柔亮墨密,纤细而柔软,可能刚刚洗过澡,身上泛着幽深的馨香 “你怎么又来了”她老老实实让他梳头还好,这一开口,他皱了皱眉“你都答应做我妻子了我如何不能来” 哪门子妻子啊?八字没一撇呢,他倒是投入的快。 东漪箩不想理他,抱起酣睡的残狼走向软塌坐下,残郎就喜欢仰着肚皮睡觉,卿哥儿不懂事以为狗狗不盖被子露着肚皮也会肚子疼,硬是给它盖了个小被子,残狼睡得太酣了,眼皮微张,粉嫩的舌头吐在外面,东漪箩微笑着看着残狼傻气的样子。 傻里傻气的,无论是狗还是人,想碰碰她,但他刚从外边进来,身上还有些凉,解缙心中柔软,“姣姣可知这狗是何品种” 东漪箩疑惑的看着他,大哥虽然说这狗狗是番邦来的,但却未说它是何品种,他又怎么知道 待身上凉气散去,解缙走近坐在她身侧,即便他没有碰她,但他身上的气息瞬间笼罩了她,她有些不自在,别开眼,无意识的道:“你怎么知道它是什么” 他俯身靠近她“姣姣当真以为这是巧合?” 东漪箩手里的动作一僵,要站起身来,解缙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向后跌去,顺势跌坐在他的腿上。 美眸一瞪,声音娇气软糯“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你不许碰我” 解缙叹了口气“我只是抱抱你,不碰你”她坐在他腿上,他哪里碰她了。 东漪箩娇娇气气的哼了一声,挣扎起身坐到远处的椅子上,他并未阻拦,嘴角不着痕迹的勾起 他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物什,“姣姣看看喜不喜欢”东漪箩看向那精致的盒子,盒子周身嵌着各色的玛瑙,烛光下煞是光彩,盒子的样式也十分奇特,盒盖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花朵,每朵花中间都有一个玛瑙,层层叠叠的,手里拿着盒子就像捧着各样式的花。 着看她打量着盒身并不打开盒子,解缙眼眸柔软“姣姣可听过买椟还珠?”东漪箩听他的话,面色一红,盈盈的水眸瞪他一眼,笑她傻不识货? 哼,不理他 转过身打开盒子,她才明白他为何笑她,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条项链,项链上镶嵌着数颗大大小小粉色的宝石,她知道这种宝石,据番邦来讲这叫钻石,她粗略一看拇指般大小的钻石就十一枚,其他细小的钻石更不计其数。这般靓丽的东西一向是她的最爱,尽管没表现出来,她确实喜欢的紧。 解缙来到她身边,胸膛贴上她的后背,他身材高大,她才刚刚到他胸口,盯着她的发旋,声音暗哑低沉“我帮你戴上” 她项颈白皙纤细戴上一定好看,但他在这里,她才不戴。转身推开他“不许靠近我” 解缙附身,东漪箩惊吓纤细白嫩的玉手捂上他的唇,两人都一怔,触碰到温热她骤然收回手,这个无赖!竟然伸出舌头,哼,现在她算是了解了,他就是……话本子里怎么说的来着…嗯…闷骚?看似冷冰冰的,骨子里就是色胚。 噘嘴,娇气道:“我困了,你快走吧”她娇软微憨,小脸艳丽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诱人,他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粉红的娇软,声音有些沙哑,“亲我一下” “呸,快走” “……” 夜色已深,见她小脸涨红,乌溜溜的眼睛倒是瞪得滚圆了,他眉目含笑。 算了,来日方长 第三十二章 昨晚上下了一场大雪,隔了一晚厚厚的积雪很难清扫,几个小厮负责扫雪,另外几个负责除冰,这条路是府里的主子常走的路,弄得自要比别处认真细致 鲁嬷嬷一接到回信就往夫人的院子里走去,几个小厮挡路,一阵的烦闷“让开让开” 鲁嬷嬷皱着眉头推开眼前挡路的小厮向着前面的院子跑去,到了院子才缓步。 段氏见她进来,眼皮也没抬“怎么说的?” 鲁嬷嬷上前回道:“东夫人说合了八字,好像不太合适,想要再看看” 段氏打量着手里的绢帕,拿起来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好,叹了一口气,自丈夫去世后自己多久没做过女红了,如今上手做出来的东西这般糟糕,心下烦闷“你下去吧” 这算什么事啊,这下高氏估计会怨上她了,自打那日和婆母商量好,她就私下写信给高氏说明了,她即便喜欢那姑娘但也不好耽误人家两年,如今派人去问话也是维护那东家小姐脸面,外人只道是两人八字不合,双方都没什么损失,但这下高氏肯定生气了,她也没脸和高氏交往,儿子和婆母倒是话一搁就完了,她倒里外不是人了,什么叫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行了,把东西都收拾了吧,不绣了”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不只是段氏,高氏咬牙切齿的坐在椅子上,本来以为与长公主府的亲事是铁板定钉的事了,毕竟她和段氏私下交好,她都给她明说了,这下她闹了个没脸,也不知道如何和女儿说,好在那日在婆母面前没把话说死,要不然岂不让二房三房看了笑话,今早上去大院子问安,她特意故作惆怅的在婆母面前说她找人合了两人的八字,两个孩子不合适,当着两个弟妹的面让下人退了庚帖,但心底真真滴血,她是不是笃定自己是长公主儿媳,郡王生母,所以这般戏弄她东家? 室内静谧,解缙听到响动,并未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 “说” 萧谨神色从容的开口 听萧谨说完话,解缙放下手里的折子,对别人他没有多余的耐心,前一次的失误都让他后悔,这次又怎么会给他机会 冷漠的开口“阻杀” 萧让心下震惊但并未抬头,王爷有王爷的意思,即便那人有功又如何,王爷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可惜那人一身精湛的武艺,萧谨最擅击杀,手下没有失误的时候。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京上的各处街道早已经挂上了红灯笼,一派热闹,按照往年的习俗都要出去给各房的小姐们采办衣物,如今大恒时兴成衣,许多官家小姐都借着机会出门走走自己去选衣物,实在看不上的才买布匹定做, 今天一早,各房的几位小姐都上了准备好的马车,也准备出去选选衣物 储衣纺当属京上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子,楼上楼下两层衣衫布匹层次分明,什么好的料子也都能差一不二的找到,再加上专门雇佣服侍贵女的掌事娘子眼光极好,嘴又会说,许多贵女都爱来这里看衣服选布匹。 储衣纺楼上的衣服布匹颜色清淡,所以东漪珠东漪湘直接上了二楼,东漪玥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一楼颜色亮丽的衣物,心有欢喜,但还是跟着上了二楼。 而剩下的姐妹三个都留在了楼下,东漪芳倒不在乎选个什么样式的,那日得到消息,她哭了几天,心情一直也都低沉,今日不过是出来散散心。 东漪箩自不必说了,她素来爱俏,前些日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都身着低调,素气的像个玉观音,过了年出了十五他们一家又要回荆州,她来储衣纺选些喜欢的,改日回了荆州穿。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她心底欢喜,摸到一处大红,她错开眼去,片刻又小心翼翼的看向那缎锦的嫣红,前世她都没有穿过,她小时候看到新娘子也会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会穿上,但她上一世一次也未穿过,心底有些涩然 东漪薇见东漪箩怔神某处,顺着她的眼眸看去,一身淡紫色的刺纹勾花裙,煞是好看,东漪箩一定是在看那个,她也喜欢,怕被人抢去一般连忙开口“我要这件” 徐冉提裙跨进堂内,一眼就看见了东漪芳,东漪芳也看见了她以及她身后的...他 “漪芳,好巧啊,在这里见了你”徐冉大大方方的看向她,东漪箩和东漪薇也都闻声转过身来看向徐冉 徐蔺送妹妹过来,听妹妹喊出名字时,想到那日见过的青衫,微微抬头去寻那有可能出现的倩影,东漪芳以为徐蔺看向她,心下一喜,难不成并非他不喜欢她,而真的是因为他要去外地任职所以不打算成婚? 东漪箩抬头之际正对上门外徐蔺的视线,眉头一皱,有些紧张,虽然解缙那日说过他不会说出去,但在别人眼里她估计就是个趋炎附势,不知礼节的女子。她脸皮没有那么厚,有些恼怒,总觉得他眼眸里有所鄙夷,怒瞪他一眼,走向楼梯。 她小脸俏丽,眼眸明亮,眼尾媚人,虽然怒瞪他,但却格外勾人,他胸膛一热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她为何瞪他,是觉得自己唐突了她?想到那日她眼眸含泪的被肃王桎梏在胸前慌张恼怒的样子,怕她误会自己,下意识开口“四姑娘” 东漪箩早已转身上了二楼 他的声音却让含羞垂头的东漪芳一怔,骤然抬头看向他,见他目光好似掠过她看向后头,她脸色苍白,倒退了两步。 徐冉也被哥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门外的哥哥 待徐冉转过身时,徐蔺早就收回了视线,垂眸淡淡的道:“我一会过来接你” 徐冉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满是狐疑,莫非刚才她听错了?待她回过头去找东漪芳时却没再见她。 东漪芳自徐蔺离开就转身上了楼,一腔的怒火不知如何发泄,她想破口大骂东漪箩不知检点,随便勾引男子,手气的发抖,但仍没开口。看她与东漪湘笑着说话,她越笑容满面她越觉得那是她对她的讽刺,垂下眼眸,眼底一片阴霾。 东漪珠走过来,看着低头不语的妹妹,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有些担心“芳儿是不是不舒服了?” 东漪芳默不作声 “那去小几上休息休息吧,喝喝茶,吃些点心?”储衣纺有专供小姐们喝茶吃点心的圆几,一楼二楼都有。 “四姐姐,你穿这件也太美了吧,这京上只怕没有比你更出色的女子了,你还是早早回荆州吧,我都担心全京上的女子妒恨你了”东漪芳听了姐姐的话正要往过走,但听到东漪玥的话却顿住脚步,转头看去。 外罩红粉素纱,里面是颜色稍深的同色复纹罗缎碎花百合裙,裙子掐腰刚刚好。她身材高挑,即便东漪湘比她大两岁,她都和东漪湘一般高了,如今这样一穿更显得她身材曼妙,身段妖娆,她总是这样光彩夺目 前些年第一次见到东漪箩她就不喜她,那日是祖母寿辰,她和她穿的一样颜色的红裙,粉琢玉雕的小脸白嫩,红唇的嘴唇开开合合的逗人开心讨吃食,娇憨可人,美不自知的样子让那时的她留下深刻印象,和她穿同样颜色衣服的她显得那样暗淡。 手心很痛,松开手,手掌上都是一个个月牙,嘴里发苦。 东漪芳抬头笑着走过去,一脸的笑“四妹妹真漂亮,像什么来着,哦,像话本子里到处勾人的狐狸精?”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语气怪异,东漪箩皱眉 第三十三章 大恒文化底蕴丰厚,每个佳节文化习俗都相当重视,到了过年的时候稍微有点地位的官家贵族一大清早的就开始放爆竹,添年气。 东漪箩将被子盖在头上,那劈啪作响的声音还是不断的钻入耳朵,烦躁的蹬了蹬被子,片刻坐起身来,好看的眉头轻皱,一脸老大的不乐意,还带着慵懒的沙哑声娇气的道:“素瑜,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放爆竹啊,晚上怎么守岁啊” 她娇里娇气的像个孩子似得表达自己的不满,素瑜让素环去备水,自己柔柔的走过来,将床幔撩开系在两侧的床柱上“今年是四年一度的闰年,所以都赶着早起先沾喜气”东漪箩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素瑜知道小姐清醒了,所以拿过热好了的衣物,伺候小姐穿戴。 东漪箩任她摆弄,傻呆呆的抬手,坐下,怔神看向一处 素瑜手艺娴熟给小姐挽好发髻,配好装饰,一切都完事后东漪箩也回神过来。又心情好好的出门去见母亲。 韩氏也起的早,和大女儿一出门就见急奔而来的小女儿,心下柔软“被吵醒了吧” 东漪箩气恼的点了点头挽上韩氏的另一侧胳膊,随意看了下四周“卿哥儿呢?” 韩氏微笑“和寿哥儿去前院看爆竹了,你也想去看?” 东漪箩噘嘴“吵吵闹闹的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去”韩氏其实不想带女儿们去婆母那里,婆母不给自己好脸色她无所谓,就是对两个女儿也不待见让她有点难受,宁愿女儿们去前院玩耍。 她们刚坐下,高氏带着几个女儿也过来了,片刻甄氏领着六女也过来了,等她们坐好好,老太太才在东漪玥的搀扶下出来。 几个少爷依次给祖母磕头,而后几个小姐给祖母拜礼,老太太送完红包道:“如今又涨一岁了,要稳重些了,别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老太太说这话的时候盯着韩氏以及身侧的东漪箩皱眉,她不敢多说甄氏,毕竟甄氏身份在那,所以只好说韩氏。 韩氏笑眯眯的点头只当不清楚婆母的话“婆母说的是,但寿哥儿还小,这个年纪都有些吵闹的,到了七八岁估计会好些的” 寿哥儿是长房庶子,但他姨娘生他的时候难产而去,所以一直都养在嫡母高氏膝下,高氏对这个儿子倒是没什么感情,面上倒是纵容宠爱,所以寿哥儿性子顽劣,惹了不少祸,只要他在,保管院子里都是鸡飞狗跳的。 寿哥儿什么都不懂,平日嫡母说什么是什么,今天见二房婶婶替他说话一脸感激,但对于祖母叨念他的又有些生气,嘀咕道:“祖母,都过年了还要说我” 高氏眼睛一瞪“行了,谁说都能顶上,赶紧出去玩吧,别在这里惹我们生气”还未等老太太说话,高氏抢先训斥了庶子,虽然庶子不是她亲生,但一直养在她那,她这样一番举动,明面上是训斥,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维护庶子,就真的好像是自己亲生的一般宠爱,怕别人说了去。 甄氏呲笑,这个大嫂惯会做人,对比东萧林的稳重知礼,这寿哥儿被宠成这样难有大出息,她这样惯着还能博个好名声,对比起她,自己可太失败了 老太太身边的东漪玥怯怯的看了一眼甄氏,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老太太心疼,忘了回韩氏,转而看向甄氏“以后五丫头住我这里了”甄氏无所谓,应了是,这五丫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留在三房干嘛?她愿意往老太太身边凑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问完安出来,韩氏回了院子休息,东漪箩和东漪湘挽着手向小膳厅走去,与迎面而来的三姑娘东漪芳碰上。 东漪芳看了眼笑着跟东漪湘说话的东漪箩,有点委屈道:“姣姣,那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你当时穿的真好看,用错了词,我……”她还没有说完只见东漪箩笑盈盈的看着的她,她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她还以为东漪芳不会跟她说话呢,没想到她倒是主动跟她说了话,她那日的表情语气可不像是用错词,东漪箩笑着看着东漪芳道:“三姐姐说的没错啊,我就像成精的小狐狸啊,狐狸多聪明漂亮啊,前段时间圣上冬猎都没打到狐狸,还说狐狸狡黠聪明,三姐姐不必在意” 上辈子她独宠后宫,背后被人骂狐狸精少吗?听多了也就习惯了,那日她惊讶不过是奇怪三姐姐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讽刺她,后来想了想不会是那日那郡王看她让东漪芳误会了吧?啧啧,女子当真可怜,非要追寻一个不喜她的男子,争风吃醋尖酸刻薄,一个人若是讨厌你你说什么都没用,何况东漪箩并非那种心思圣洁的人,她不怪但不代表她任人诋毁污蔑 随即微微一笑,好似天真道:“倒是三姐姐你看的是什么书啊,我见的成精的狐狸都天真可人啊,没见有勾引人的啊”东漪湘听了妹妹的话,秀美的眉头一皱,淡淡开口“越说越不像话,正经的贵女如何说出那两个字?姣姣,仔细娘又要罚你” 东漪箩不乐意了,娇气的道:“是三姐姐先说的啊,姐姐干嘛偏偏只说我啊”随即好似生气般转身离开 东漪湘看着面色发白的东漪芳,淡淡得道:“三妹妹还是少看些那样的话本子好”随后也转身离开。 东漪湘一向温婉和气,很少有这样冷淡暴露本性的时候,不过是维护自己的妹妹罢了。 刚走到小径的转角,东漪箩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走了”东漪湘笑着点点她的鼻子,柔声道:“你怎么惹到她了” 东漪箩耸了耸肩,故作惆怅道:“估计是她嫉妒我貌美如花吧”旁边的素环忍不住低笑,我的小姐可怎么办啊 一到过年,各府里白日只吃两顿饭,下午的时候用饭晚,然后各房的晚上会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但也都图个热闹,聚在一起有人气才能人丁兴旺,越贵的门户越讲究这些。 一到过年宫里有宫宴,但这两年圣上孝中就取消了,只和宫妃儿子们聚聚罢了。所以安排完年后沐休的事宜各房的老爷回来的都早,也能多歇歇。 冬天里天黑的早,韩氏张罗孩子们吃饭,看到一向乖巧的小儿乌溜溜的眼睛一个劲往外瞟,好笑道:“卿哥儿想出去看?” 卿哥儿听了娘的话,眼眸里立刻绽放光彩“我要去!”这个时候高门望族都会比着放烟花,正是热闹,站在老宅的主院子里能大饱眼福,韩氏摸摸小儿的脑袋,笑着道:“行,你老老实实把饭吃完,娘就带你去看” 卿哥儿乖巧聪明,三岁已经偶尔能自己用筷吃饭,如今心急不让韩氏喂自己吃。东漪箩看弟弟为了出去玩傻乎乎自己吃饭的样子,心底一片柔软,蹲在弟弟的椅子旁,看着满脸饭粒的弟弟。 卿哥儿手小拿着饭碗有些不稳,下一刻碗里的菜汤都撒到东漪箩的裙子上,碗掉在地上,丫鬟婆子赶紧上前给东漪箩擦拭,韩氏身边的嬷嬷笑道:“真是个好兆头呢,碎碎平安” 韩氏听到碗落地的声音也回过头,本来想说卿哥儿几句,一听嬷嬷的话一点怒气也没有了,对着东漪箩道:“姣姣快去洗洗吧,没烫到就好” 素瑜素环备好水,出了门去,东漪箩晚上不打算去守岁了,本来今天外面一直都在放爆竹她就不愿出门,身上一股子爆竹味,亏了卿哥儿她一会都可以不去吃年夜饭了,她乐得自在。 红纱顺着光洁细白的背部落下,墨密的发丝倾泻的盖住来不及暴露的美妙,只露出洁白纤长的双腿,匀称玲珑的白皙全权进入水中,东漪箩喟叹,一脸的满足,素瑜在木桶里点了香露,淡淡的幽香让人心旷神怡,不由的放松。 隔着粉红色的素锦络纱屏,一身黑袍的男子伫立,目光愈发灼热,当下血液上涌 解缙哪里知道有这般美景等着他 第三十四章 东漪箩皮肤白皙,稍微泡上一会就会染上红晕,水的温度刚好,她舒服的昏昏欲睡。 锦靴悄无声息的绕过屏障靠近木桶,水中的花瓣来回飘动阻隔视线,但他仍然偶尔能见到她的细白柔软。 她头微微歪斜的靠在木桶边缘安垫着的软帕,细密的睫毛耷下来,好似睡着了一般,滚圆珠玉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精致的锁骨随着她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一处的柔软若隐若现。 他喉头发紧,他好久没碰她了,应她的要求最近几次过来都坐的离她远远的,如果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大礼等着她,他怎会懊恼那么多日子。 悄无声息的走进,俯下身,一手托住她的头,吻上她的红润,没有任何阻挠的与她挑.弄她的柔软 东漪箩被唇上的刺痛惊醒,还没等惊呼出口,他便趁势攻入没了防备的温热,与她唇.舌.交.缠,他口中全是酒气,她惊惧的推拒他的胸膛,水花扑打乱溅,力量悬殊,她口中只有呜.咽 他越来越享受这般唇.舌相碰的美妙,身下灼.热,忘记了一切承诺,一把将她自水中抱起,东漪箩惊吓的拽过桶壁上的浴帕遮在身上,又怕又怒道:“你干嘛?,放开我!” 东漪箩怕了,他此时明明应该在宫中怎会出现在这里?他喝了酒,现在这样她怎么办? 解缙长腿一迈三两步就将他抱入内室,刚将她放在床榻上,不待她反抗,他已经翻身覆上,他急切的靠近她的红润,东漪箩别过头,手抵住他的下巴,慌张道:“你喝醉了,你放开我” 解缙目光幽深,情.欲.渐染,他没打算要她,只是想纾.解一下,但想到之前他答应她的,心下微动 “没醉” 他怎么会没醉?他口中的酒味让她都跟着眩晕迷醉,心下大惊怎么让一个醉酒的人放开她? “姣姣乖”他一手钳制她的双臂,一手握住她精巧下巴固定她不断拨动的小脑袋,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再次与她唇.舌相依,她甜蜜不断被他汲.取,她呜咽推拒全都是徒劳,他的舌.头攻城略地般的扫荡,待她几近窒息他才放开,她正要怒骂,他却附身啃噬她的两处粉.红,到嘴边的话变成磕磕绊绊的申今。 他几乎瞬息的褪去自己的衣物,堵住她的娇嫩,拒绝她的任何抗议。 肌肤相贴,她的滑.腻让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紧绷,全身的火.热汇集身下一处。他堵住她的嫩.唇不断啃噬,手上不断动作,将一份挤入她的腿间。 东漪箩一脸惊惧的看着他,些微的沉沦立刻被惊恐所取代,她更加激烈的反抗。 “姣姣,乖,我不进.去” “滚~唔” 再次堵住她的愤怒,他不断动作与她细白匀称的大腿摩擦,东漪箩眼里全是惊恐和慌张,生怕他就这么进来,她想到上一世称不上洞.房的洞.房之夜,他那般莽撞.粗.鲁的闯.入,现下与那般无二,浑身酒气哪有理智可言,她往后稍,他坚实的手臂将她拉过,不让她动弹一分,他动作逐渐猛.烈,她浑身紧绷,他面色潮.红,像发了狂的野兽,细微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她满腹委屈,乌黑的眸子瞬息蓄满泪水,好半晌风暴过后他平静下来,她能感受到身下潮.热,大腿的灼.烫滑.腻她咬紧贝齿,不断抽泣。 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懊恼,他明明今天来是想和她说说话。 “姣姣,别哭”他靠近她,酒气醉人 他从来不反驳大臣们说她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她就是,但她只祸他一人,只殃及的也只有他一人,面对她,他真的难以自是,她就是打开他全部阀门的钥匙,想让他疯狂她轻易就能做到。 东漪箩眼眸一直是朦胧的,泪水不断流的顺着眼角流下,解缙无限懊恼,拿过被子将她包裹,声音低沉暗哑不断的哄道:“乖,姣姣别哭,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喝酒了有点不对劲,对…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哄她,好半晌她平复下来,怔怔的看向一处,声音沙哑委屈“你把衣服穿上” 他让她害怕,他让她不开心,她就是气他恼他,他穿戴好再次将裹着被子的她抱起,东漪箩惊恐“你要干什么?” 解缙嘴角微勾“把这里收拾一下”东漪箩条件反射的看向床榻,一片濡湿,她惊吓的移开眼睛,脸色通红。 解缙看着她的发旋,声音低沉蛊人“姣姣可喜欢”东漪箩愤怒,她现在可是未出阁的贵女,他这样对她,他就真不怕她上.吊自.尽?他怎么答应她的,他哪里是喜欢她,分明就是轻.贱与她,当下心头怒火上涌 “啪” 两人都愣了神,他俊美的侧颜微红,瞳孔深邃 她眼神惊愕,后背发凉 室内无限寂静,半晌,她怯声磕磕绊绊的开口“对…对不起” 她眼中全是惊恐,他本来稍稍涌上的怒气消散,将她抱在怀里,看她不生气了反而害怕了他放下心来,故作严肃的看着她 东漪箩现在脑海里全是他将她大卸八块剁碎喂狗的场景,越想越后怕,手掌还有些击打后的灼.热,估计他最先剁下的就是她这只手吧?她爹娘怎么办,他那样睚眦必报,一定不会放过她父母吧,她一定是傻了,怎么会出手打他,她悄悄抬头,他全身严肃冰冷。 她不想拖累家人,现在挽回行不行?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 解缙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红润开开合合 她怯怯懦懦的说了好半晌见他并不搭腔,仍然冰冷的看着她,是…是在想如何处置她吗? 心底委屈,明明就是他不对,眼睛充盈微波莹润,贝齿咬了咬唇,轻轻抬头伸颈碰了碰他的嘴唇“你,别生气” 解缙想继续冷淡下去,想看看她能做到如何程度?但见她委屈的又要哭,心底柔软,低头轻吻她的娇.嫩,她不再抗拒任他由温柔到狂热,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她早已满面红晕,脱力靠在他胸膛。 他渐染情.潮,暗哑道:“以后不许不让我靠近” 东漪箩犹豫,她即便不允许他都这样了,她答不答应能如何,但还是为自己争取利益,娇气软嫩道:“那你不许这般待我” 她这样柔顺的靠在他怀里,他前所未有的满足,爱怜的亲吻她的发旋,他的姣姣 他走的时候倒是收拾的挺好,至少素瑜素环进来什么异样都没发现。东漪箩心虚,晚上守岁自然没去。 第三十五章 一路上快马加鞭,本来打算能在年前赶到,但现下是不成了,陆单行叹了口气。 厉则自顾自的喝茶,眼眸低垂,他自小出身贫寒,本身就有很强的防范意识,再加上后来习武,又多次出入战场,所以对周遭的变化格外敏感 似乎,今日有人一路跟随 据他几日的观察,那人有些熟悉,武功路数现下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接受过系统的训练,绝不是一般的杀手。 “我算了一下我们大概后日到束州”陆单行见好友眉头紧蹙不由的顿住,与厉则交换了个眼色。又继续道“那我们就不用着急赶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左右四五天也要到了” 厉则点头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熄了灯,屋顶上的人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因为上次与厉则交过手,自知武功不如他,但是他本就擅长追踪,即便目标丢个两天他也能寻迹追寻,所以前些天一直长线追踪,但离京上越来越近,他怕坏了王爷的事,所以今日才靠近打听,确定了他们后日到束州休息,立刻给萧谨递了信,让萧谨去束州去等。 次日 萧诚不打算再现身了,接下来交给萧谨就成了,萧谨击杀一流,即便武林数一数二的杀手他也自信不如萧谨,他所修习的武功专门是用来杀人的,没什么花架子,至今没人在他手下逃脱,唉,本来他还挺看好厉则的,但也不知他怎么就得罪了自家王爷,萧诚打了个哈欠,突然眉头一皱,怎么回事?现在都下午了,怎么还没见那二人从客栈出来? “哐当” 木门应声而碎,店小二急急忙忙的闻声赶过来,后面的掌柜也满头大汗的跟着。 萧诚冷目,小二打了个哆嗦 “这里的人去哪了?” 小二也纳闷,这客人哪去了,一直也没见啊,后面跟着的掌柜跑过来,一脸怒容“这两人和你一起的是吧,钱没给就跑了?我不管,这钱你来掏,还有我这木门,楠木的,你也得赔,要不你今天甭想走了” 萧诚暗道糟糕,他可能暴露了,那两人估计连夜就走了,现在只怕过了束州了,现在给萧谨递信也来不及了,现下他抄近路没准能赶在他们回京前碰见,只能给萧询递信了,但信估计还没他快,要不他到时随机应变吧。 萧诚黑影一闪,片刻消失不见,喋喋不休的掌柜吓傻了,哪有人大白天凭空消失的? 小二从屋里出来,一脸喜色“哎,掌柜的,这有银子,估摸是那两人留下的,嘿嘿,哎,掌柜的,你怎么了?” 掌柜咒骂一声,见了鬼了,晦气 过了十五东漪箩一家就要回荆州了,明年过年估计不会回京了,因为韩氏预计在五月份左右生子,生完孩子估计事情多着,所以东柏臣和老太太商量明年就不进京上了,老太太虽然没回答,倒也默许了。 正是因为如此,往年都不许东漪箩出门看花灯的韩氏这次允了东漪箩十五的时候跟着看花灯的请求,东漪箩高兴地不得了,抱着残郎唱了一天的小曲。 到了傍晚,东家的几个姐妹拾掇好就出发了,东漪珠不喜热闹,所以没有跟着来,往年一定会出来的东漪芳也没来,东漪玥这个时候正是伴着老太太,所以出来看灯的只有她们姐妹三个,还有陪护来的东萧林。 前世她也没来看灯,所以多少有些兴奋,一路上不住的挑帘往外看,车停稳后几个小姑娘下了车,东萧林正嘱咐妹妹们不要乱跑,晚上人.流大奈何被一声清脆打断 “姣姣!” 从白映容下车的时候就在找东漪箩,前些天和她通过信要一起赏灯的,找了半天才看到,眼眸一亮,不顾礼节的小跑到东漪箩跟前 “我找你好半晌了,你来的太晚了” 东漪箩拉着她的手,小声道:“是你来的太早了,赏灯自然要晚上才能看啊,还有你能不能把围帽戴上啊,我大哥在这” 白映容之前没注意东漪箩身边有谁,听她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向她身后看去,看到那挺拔之人,当下脸一红戴上围帽。 东萧林也注意到慌里慌张的白映容了,他倒是还有些印象,但现下好像那姑娘和记忆里那般端庄大方温柔娴静大有不同,眉目间疑惑一闪而归,难道是他记错了? 大恒对于传统文化的保留和传承还是比较重视的,所以手工雕琢的花灯团扇的一些传统技艺还没有出现断层,甚至在保留传统的同时也不断推陈出新,各样式的花灯数不胜数,好似没有重样的,东漪箩拉着白映容一路喜滋滋的,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要挑选个什么样的,东漪薇也是如此,看着这个灯不错,想买,余光又瞟到另一处又觉得另一个更好看呢,东漪湘则是安安静静的仔细观察每一个灯的工匠技艺,心底暗叹工艺的精湛,几个姑娘倒是都挺开心,东萧林想着要是大妹妹和三妹妹也来就好了。 隔着围帽,白映容偷偷打量那人,小脸微红,不过又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出来好好玩玩,但是东家大公子在这里,她也不能太随便,主要是……想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厉则陆单行日夜兼程,绕过束州,直奔京上,厉则能感觉到那人来意不善,他自认从未的罪过谁,不知是哪来的仇家。 第三十六章 今天十五,人特别多,但萧诚怕误了王爷的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拼命追来可不就是要杀他。路上就换上人.皮面具,他以前和厉则打过照面,所以不能暴露。 提剑而上,剑锋凌厉,速度之快,厉则似有所觉的则过头,躲过剑锋,拔剑接招,这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人剑剑相搏,都是杀招。人群马上有人注意到了两人,不知谁大喊一声“杀人了!快跑啊!”周围的人也听到打斗,但不敢回头,心一哆嗦的向前跑去,人性都有趋向性,外侧的人向前跑,很多人不明就里,听到有一群人大喊杀人,一面惊恐的跑着也都跟着向前跑,一时之间,灯市混乱。 “哎呦,干嘛呀”东漪薇拿着灯还没细细打量,就被一人撞掉在地上,怒气冲冲的抬头,下一刻又被人撞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对劲,东漪箩也听见了,但当她抬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人流涌动,像瀑布一样一下子倾泻涌来,东萧林心下一急,快速伸手去抓两个妹妹,还好两个都抓住了,二妹妹在前面的书肆不用担心,只是,那白家小姐。 待到安全之地,东萧林皱眉“我们回府吧,估计是出了什么事,外面不安全,我们必须回去了”他要快点将妹妹送回府,然后马上去通知白家。 围帽下,两个姑娘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听到东萧林的话,白映容慌张的拿下围帽,不再假装文静了,急急地道:“东大哥,姣姣不见了” 东漪箩扶着腰站了起来,哎呦,这个倒霉的,什么时候了,大家赶着逃荒吗? 她点着脚,抻着脖子看向那一处灯火通明,那边还都是人潮,什么都看不清“素环?素瑜?” 得了,两个丫鬟也不见了,东漪箩四下打量,她都被挤到西城门口了? “妈.了个皮皮,老子今天还没等下手呢,‘玩具’都被挤没了”破衣烂衫的汉子,拍打了下身子,身边另一个汉子也骂骂咧咧的扶着他肩膀一高一矮的走着 “‘玩具’没了不算,老子鞋也丢了一只,妈.皮的,前面作什么幺蛾子呢,一会儿哥几个回来,一起帮我找鞋切,孙子坏大事了” “找你那个‘破鞋’?你有钱吗” “滚你娘.的,我那婆娘爱我活.好器.大,不要钱都成”两个汉子越说越混的进入西城门处的破庙 东漪箩小心翼翼的喘气,她蹲在寺庙的大佛像后面,两侧用稻草堵死,刚听见两个男子的声音,东漪箩就慌张了,这四下没有路逃跑她只能躲进庙里藏好,等他们离开她再出去。东漪箩大气不敢出一声龟缩在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人仍然骂骂咧咧的在庙里胡侃,越说越下.流,东漪箩捂住耳朵。 突然,一个男子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妈.皮的,还有人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 东漪箩心头一紧,手心都在出汗,正要哆哆嗦嗦站起来只听见外面清冷默然的声音响起 “滚!” 赵五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他混城西的,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孙子,睁大眼睛悄悄,你爷,啊——我的手”赵五疼的直冒冷汗,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就这么被削掉,再看那人冰冷的双眸,这下也不敢放狠话了转身就跑,另一侧的严六哆哆嗦嗦的站起来,也不顾没鞋了,溜着墙边连滚带爬的跑出寺庙。 东漪箩腿都麻了,但这下更不敢动了,唉,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这次来的好像更狠了。 “出来!” 东漪箩都在想用什么样的姿势求饶才有逃脱的把握了,现下听到那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个激灵的回神,让谁出来? “出来!” 半晌没人应声,拔剑声响起,脚步渐近,东漪箩知道那人是在说她了,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的的举手站到他跟前“我我我没听清你叫谁” 厉则皱眉“是你” 他见过她戴面纱的样子,认得她的眸子 认识她?东漪箩抬头,向那人看去,心下刚要一松,厉则怎么在这里,但下一刻却吓的捂住唇,“你怎么了?”难怪刚才那两人敢驱赶他,现在他浑身是血,胸口的一处还在流血,十分骇人。 嵩山是专门祭奠官家女子的官墓,到了晚上的时候格外阴森,寒风凛冽,风刮过树木发出阵阵低啸,好似野兽的怒吼 解缙静静的伫立,冷眼看着眼前的碑文 不孝女冯轻之墓 只是一个衣冠冢 据说这是她的忌日,人人欢乐的元月十五 这就是萧询调查的结果,一个沉寂十多年的秘密,上一世到死他才隐隐约约知道的秘密,如今全权暴露在自己眼下。 萧让匆匆过来,平日镇定的面色此时有稍许慌张“厉则没死,萧诚受了重伤,萧询受了轻伤,您看,是不是等萧谨回来……” “不用了,进宫” 第三十七章 徐蔺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妹妹,见她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疑惑的皱眉“到底怎么了” 徐冉心底万分焦急,刚才人群涌动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今日出来赏灯,原本和四公主商量好的,但才刚刚看到不远处四公主摘下围帽,正要和她打招呼,人.流骤多,幸好哥哥及时拉住自己,要不然她不知要被挤到哪里,就是不知道四公主现在如何,她不敢和哥哥说,说了怕哥哥知道她的心思,不说又怕公主有个好歹,不过公主身边一般都有自己的护卫,应该没什么事吧 徐冉不敢抬头,细声轻道“没…没什么” 徐蔺见妹妹这般摸样只当是她吓坏了,随即吩咐小厮将马车赶过来,小厮得令,却好半天才将马车赶了过来 等了这么久,徐冉本来就又惊又怕,现在心底只有一团火气,冲着小厮怒道:“你是去府里赶马车了吗?”马车停放在场肆,离这里一点都不远,绕个道就直接能过来了 见郡主发了脾气,小厮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连滚带爬的从马车上下来,跪地磕头“郡主饶命,实在是东大人府里的马车后来的,停在前头,堵住了路,没法把车赶出来,好像出了什么事一直不见东府的小厮回来,小的怕耽误事,找人将东府的马车合力移开才能出来” 徐冉一肚子的怒火,哪管他说什么,只想发泄一下,正要继续怒骂,徐蔺眉头一皱,侧脸看向那小厮“出了何事?” 小厮抬头,生怕连郡王也生气,忙道:“回郡王,小的不知,不过小的刚到场肆,就看见东家的所有小厮都四散开,要不小的也不能……” 徐蔺皱眉打断他的话,翻身上马吩咐道:“行了,扶郡主上车,回府!”话一落,拉紧缰绳自己却转到另一个方向,徐冉上车见哥哥策马,挑帘问道:“哥哥,你这是要去哪?” 徐蔺没有抬头,“你先回府,这场骚乱事发突然,我去看看”说完策马离开,不做停顿。 徐冉疑惑的看着哥哥,但又想到四公主,皱眉吩咐一侧的小厮道:“你给我去宫门口等着,见到四公主的马车进宫门,马上回禀” 小厮得令,转身跑向一处黑暗 解缨自黑暗中醒来,这里四下昏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头痛的厉害,扶住头敲打太阳穴,这才好受许多,刚想站起来,门就被大力推开 解缨被吓的一个激灵的抬头看去,李大魁三两步的走近“呦呦呦,还真是个仙女儿,哪找来的?” 随后跟着一个身着粗布,八字眉一脸奸相的男子“怎的,大当家满意否,兄弟们本来想干场大的哪想到半路遇到个仙女儿,正好城里发了乱,咱几个就趁势把这仙女儿带了回来,唉,只不过没干场大票” 往日兄弟们出门没干一场大的,都会被揍的哭爹喊娘,但现下,李大魁非但没生气,反而大掌一挥,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对着进入屋里的十几个兄弟道:“今天都有赏” 八字眉心底笑开了,但是面上故作惶恐“那怎么成,这与咱们山头的规矩不合啊” 李大魁哈哈一笑“今儿个老子洞房,你说合不合规矩”后面的兄弟应和道:“就是,那皇帝老儿要个婆娘也要什么什么大……什么天下” 八字眉一笑,好似放了心:“是大赦天下” 解缨心下一凉,手心后背全是冷汗,今天十五,父皇的宫宴她以身体不适早早退了场,外面嬷嬷知道她睡了退下后,她偷偷跑了出来,除了贴身丫鬟谁也没带,到了灯会,她怕徐冉看不见她,摘了围帽,哪想到却被人盯上。 看着越走越近五大三粗的汉子,嘴裂的大开,一口黄牙,狰狞的刀疤横七竖八的挂在脸上,解缨故作镇定,但身体不断后退“你,你要做什么?” “小娘子,你说老子要做什么,嘿嘿,当然是和你入洞房啊哈哈哈哈哈” 见当家的开心成这样,后面的兄弟也跟着起哄“就是,大嫂好” 解缨怒极,呵斥道:“放肆,我乃大恒唯一公主解缨,尔等竟敢如此放肆,速速放了我,留你们全尸”作为皇室的儿女,身上多少有些与生俱来的威慑,屋里的几个莽汉不由得顿住脚步。 八字眉心底一怔,上下打量了下那面容俏丽的女子,有些不确定,莫非…… “大当家的,这……” 李大魁被一个娘们呵斥住了,有点挂不住面子,看见八字眉上前,冷哼道:“我管他什么公主不公主,没听见吗,放了她她还要咱们死呢,老子今天干定了” 三两步走到解缨跟前,将人扛起扔到吱呀作响的破床上,解缨挣扎着要起身,李大魁一把将人推倒,一边快速的脱自己的衣服“老子要搞.了公主了,今天老子要做驸马爷了哈哈哈哈” 一干兄弟见大当家的已经开扯那仙女儿的衣服,下一刻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及粉.红露出,本想退出去的脚步都僵住,他们哪见过这样的女人,他们接触的最多都是窑子里千人操.弄过得烂.婆.娘,最多好一点的都是周围庄子上的农女,这般美人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八字眉心底不安,倒怕当家的不敢再说话,于是劝到各位兄弟出了门,守在外头。 室内只有大当家的和解缨 力量悬殊,李大魁现在红了眼,这样的女人他没见过,都是白花.花都是粉.嫩.嫩 解缨眼底全是泪水,挣扎间头发全都散开了,纤细的手打砸推拒那压下来的人。 李大魁毫不怜惜的大张她两条腿,解缨胡乱的蹬着腿不顾疼痛只觉得恶心,手指甲扣着他的肉,李大魁赤红着脸,将臭气熏天的嘴堵上去 “干.你娘,敢咬老子” 一个巴掌打过去,解缨耳朵嗡嗡作响,李大魁见她有些昏晕,一手将她双手束过头顶,一手握.上那柔.软,之后便毫不怜惜一.锤顶.到底 解缨脸上全是泪痕,眼眸通红死死的看着他“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李大魁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只顾在温热中顶.弄,三两下的正要发.泄那舒.爽,剧烈的疼痛自头部传来,只看见自己的一只耳朵被那婆娘撕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大当家的哀嚎,门外候着的兄弟全都一股子涌进屋来,见到屋里的情形不但没有同情,反而全都身下灼.热,李大魁顾不得身下,疼痛起身,八字眉上前止血,李大魁疼的骂娘,狠狠道:“娘.皮的,不想让老子干,妈.的,今天我让山头的兄弟干.烂你,给老子上,谁不gan谁今天就得死” 色令智昏,精虫上脑,屋里的莽汉之前就有些心辕马意,现在得了令一拥而上,得到了舒.爽刚才一点畏惧全都不见了 第三十八章 书斋外面嘈乱,东漪湘皱眉,示意秋意出去看看,片刻秋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小姐,外面不知为什么多了许多人,拥拥挤挤的跑着,咱们现下是出不去了”外面人流涌动,出去只怕会有危险 东漪湘放下手里的书,急忙问道:“大公子和两个小姐呢?” 秋意摇摇头“没看见”她没有看清对面的花灯店 东漪湘有些慌乱,想要出去,秋浓急道:“小姐别担心,两位小姐和大公子在一块,大公子武功高强不会让两个小姐有事的” 书斋的掌柜的想要关上门,怕外面乱成那样进来什么歹徒,正当他要落栓只见一人跌跌撞撞的闯入 来人破衣烂衫,满面胡渣,身上有几处剑伤并不严重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伤口有些狰狞,手持一把利剑,剑上还有血迹滴落。 见到这样的一个人进来,书斋里的一些小姐书生都急忙忙的向二楼涌去,掌柜也小心翼翼的拿起柜子里的银钱箱往二楼跑。秋意秋浓见此情景也要拉着自家小姐上楼 东漪湘自那人进门就觉得有些眼熟,但见那人满面胡须清渣的,心底也不是很确定,这一犹豫等她们主仆二人走上二楼时,二楼的门销已落 秋意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拍门里面的人也没人应声,站在楼梯处气的直跺脚。 既然进不去,站在这也不是办法,而且那人如果真是歹徒,早就追上来了。这么一想,东漪湘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了,转身走下楼,秋浓想拦着小姐,但小姐已经往下走,也只得跟着下楼。 东漪湘一直狐疑,这人未免太过眼熟 陆单行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来人,但下一刻却觉得惊喜,是她! 原本有些奇怪的东漪湘见他抬起头,眼神里明摆着透异样,看他一脸狼狈,皱眉轻道:“陆公子?” 陆单行龇牙咧嘴的要站起来,身上的伤一扯动又马上跌坐下来,于是道:“东二小姐,在下有伤在身,失礼了” 东漪湘皱眉,离他远远的,想转身坐到远处,但似想到什么,转身之际吩咐秋浓“将伤药拿出来,你去给陆公子上药” 自打上次姣姣碰了头,母亲总会在她们身上备好伤药,因为姣姣经常和她在一起,有了什么伤碰也能及时用药。 听了小姐的话,秋浓犹豫,即便那人是陆公子,她也不愿靠近毕竟血腥味那严重,她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看着都有些晕。 秋浓小心翼翼的靠近,陆单行垂眸“把药给我吧”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秋浓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药扔给他,快步走开到远处楼梯口和刚下来的秋意站在一起背过身去 东漪湘并未抬头,等他用完药,才淡淡开口:“陆公子可知外面发生了何事?” 陆单行皱眉,为何有人要杀他们?不对,不是要杀他们而是要杀厉则,他心思百转,厉则为人清冷低调,不会得罪别人,哪里有仇家,突然想到去湛城前厉则说的话,心下一惊。 “陆公子?” 陆单行回神,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心下一松,忙道:“在下也不清楚,可能有人闹事,一起哄,大家都惶恐起来” 不知道厉则如何但那两人受了伤,厉则很有可能脱身了 他抬头细细打量这抹碧色的清冷 东漪湘察觉他的视线,抬起头,陆单行心底一跳,脸微红,忙不迭声的磕磕巴巴道:“上次我救了你,这次你救了我,虽然看起来我比较吃亏,但也算咱们有缘分,我能不能问问小姐芳名?”他只知道她是东府小东大人家的二小姐,却不知她的名字 东漪湘皱眉不去看他,一侧刚从楼梯下来的秋意气道:“你这登徒子,还想知道我家小姐名讳……”一侧的秋浓拉拉她,一个示意小声贴着她儿侧轻道:“这是工部尚书的嫡子陆公子” 东漪湘看着手里的书籍又淡声道:“陆公子不是随着陆大人修缮堤坝了吗?又源何弄得如此这般” 陆单行想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有点不好意思,他其实挺注重自己的外表的,只不过研究东西的时候都会忘记,然后又与人搏斗,现下浑身是伤,只怕样子不大好,难怪她丫鬟那样待他。 “修坝遇到阻碍,即便修坝几年后也估计会决堤,仍然会劳民伤财,父亲…我的意思是没有万全之策时暂且先不动工”见她看向他,似乎很有兴趣,他脸一热,继续道:“恒河最大支流贯穿湛城,修堤坝早晚会再溃塌” 东漪湘好奇“那为何不分流” 难得她不冰冰冷冷的对他,他忘记了别的,只想与她多说说话,于是老老实实的道:“东二小姐有所不知,湛城唯一能分流之处被向阳山挡住,除非劈山否则难以分流” 东漪湘皱眉,她虽然对修缮什么的不甚了解,但并不觉得凿山是件不可能的事 她读过许多工匠造诣方面的书,自小也对新奇的造术感兴趣,她静静思考着。 陆单行见她不说话啊,安静的如一汪清水,心下慌张的找找话题道:“东二小姐难道有什么想法?”说完他就想打死自己,这话听来好像他说她不懂造术而讽刺她一样,他根本不想和她说什么堤坝造术,只不过就想与她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她的声音,想她看着他 东漪湘美眸清澈,秀眉微弯,声音淡淡 “为何觉得凿山不可能?你可听过热胀冷缩之法?” 陆单行一愣“啊?” 见她不悦,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说的话,他神怔,手心冒汗,眉头紧蹙,若是挖一道槽口再用此举,开山分流并非不可能。下一刻神采飞扬,不顾伤痛的站了起来,三两步来到她跟前,一脸喜色的握住她的肩“东二小姐,竟然如此聪慧” 他此举将一侧的秋浓快下破了胆子,正要责骂,只见小姐推开他,倒没有生气,只是移开 陆单行反应过来自己的唐突,有些懊恼“东二小姐,我……”还不待他说完,出门查看的秋意跑了回来,喜道:“小姐,人散了,我们快些回府吧” 第三十九章 东萧林将六妹妹送回府,又派了些护院送白映容回府,这才又带着人马回到东漪箩不见的地方 小厮看见自家少爷,马上过来,“大公子,二小姐刚才找到了,现在已经让车送回府去了” 东萧林点点头,又皱眉问道:“可找到四小姐?” 他神情严肃,语气不大好,小厮有点害怕,低头道:“没有” “靖远,出了何事?”东萧林闻声转过头去,徐蔺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他跟前 东萧林本来不打算说的,但徐蔺是他好友,为人正派断不会说了出去,何况徐蔺确实能帮得上忙,于是道:“刚才发生骚乱,我四妹妹不见了” 徐蔺皱眉 “那我带人帮你一起找” 宫宴上,祁王来晚,明恒帝好一番呵斥,明恒帝一般不在众臣面前呵斥自己的儿子的,但是今日不知怎么如此严厉不给祁王留一分颜面,在位的大臣不敢抬头,怕迁了圣怒。 本来欢欢庆庆的宫宴一时之间安静下来直到白玉宫外传来太监的声音“肃王到~” 大臣们心里不住地叹息,以往肃王是不参加宫宴的,现下明恒帝正骂着祁王,如今肃王也来晚,明恒帝向来宠爱这个大皇子,那…… 听到传报,明恒帝冷静下来,命人收拾他摔下的酒杯,冷眼看着祁王,挥了挥手“滚下去” 祁王喝了点酒有些踉跄,听到父皇的话转身,两侧的侍卫上前搀扶,祁王甩臂“本王……用不着”自己踉踉跄跄的往西侧的宫门走 解缙正要做礼,明恒帝一个挥手,淡淡道“我儿今日怎地会过来” 解缙落座,一身肃然,片刻道:“想到了就来了” 明恒帝也没有斥责,微微一笑道:“好啊,你从未参加宫宴过,如今热闹一下也好” 明恒帝话一落,白玉宫又开始歌舞升平,仿佛一切都和刚才一样,不曾有过任何插曲。 在座的大臣们也都谈笑风生,一句不谈刚刚,但心底都暗自清楚了,估计不管大皇子犯下如何的过错,明恒帝只怕也不会说一句吧,这大皇子的地位牢不可破,何须站队?但也有些大臣面如丧妣,之前因为肃王斩杀俘虏而上书弹劾,想及此就有些揣测不安。 西侧一处僻静荒芜的花园里的亭子,祁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他本想直接去母后那里,但是听到父皇对大哥说的话,心一痛,便坐在园子里喝闷酒,他知道自己没用,但他本就是大哥羽翼下的存在,即便他努力又如何,大哥出类拔萃,即便所有皇子加一起也不如 何况那是自己的大哥,一母同胞的大哥,他跟在大哥身边都比跟在母后身边长,长兄如父,即便大哥对他严厉,但他知道大哥对外人就连严厉都不不屑的,他故作风流不谙世事,不过就想着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大哥会罩着他一辈子,他愿意在大哥羽翼下生活。 他从来没有这样心痛过,父皇对他不好,但是对其他皇子也不好,六弟患病生灾,直到他死父皇也没去看一眼,五弟遁入空门,至今没回过京上,三弟常年闲云野鹤在外,也甚少回京,他早已习惯父皇的责骂,但从来没问过一句,为何…… 为何他与大哥一母同胞却是如此待遇,他不争不抢老老实实做着他的王爷,为何父皇从来不给他好脸色,他小时候还想像大哥一样为大恒建功立业,但父皇不喜大骂他妄想,他听了母后的劝慰,安分守己在不谈起。 为何啊……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四下的侍卫小厮都被他打发走,越想心越难受,无解…… 父皇除了大哥之外,不喜欢他们 洛锦吓得半死,她这个园子白日都没人来,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哭声?她才不会出去,万一是什么脏东西她怎么办?打定主意不出去,但冰冷刺骨的一阵风刮过,木门“哐当”一声大开阵阵寒气钻入单薄的衣衫,片刻屋里传来阵阵哭泣,下一刻黑影一闪,洛锦更害怕了,来不及披上衣衫大叫着跑了出来,她一股脑奔向园子,又听见低泣声,但这低泣却与刚才不同,好似…男人? 她本是一届秀女,比起别的秀女她的身份地位,不堪提起,但一晚浣洗完衣物,却见到那身着金袍龙纹的温润如玉的男子伫立在园子,那人是皇帝,她还是秀女的时候见过,那时她不敢抬头,当下她心一紧,想离开,但那人却开口轻唤“轻儿” 她自知不叫什么青儿,但鬼使神差的走近,那人醉了,见她缓缓靠近,却急切的将她揽进怀里,在那天为被地为席的花园里要了她,但他醒来时眼神冰冷像换了一个人,虽然没有罚她还将她封为美人,却未再踏足她的寝宫,她从最开始的欢喜变成失落再到现在的麻木。她认命了,打算在这冰冷的宫室过这一辈子。 顿住脚步,看向那哭泣之人,那段记忆涌上心头,看那人身形,她心波微动,是他吗?除了他谁敢来她的寝宫,再见他他还是一样的喝醉在她的园子,他终于来找她了,她不在乎当谁的替身,那日的滋味她留恋,那人的热情她留恋,在她心底那是他唯一的男人 洛锦渐渐靠近 祁王醉了,倒倒酒壶,什么也没有了,索性扔了,趴在桌子上,但随即身上慢慢变得灼.热,像无数蚂蚁在身上撕咬,浑身赤红,身下一处坚.硬难耐,无比渴求一份清凉 “陛下,您怎么了” 祁王耳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只能辨认是一女子,当下大手一揽将人抱个满怀,去寻一份纾.解 洛锦一惊,但并未挣扎,只觉得自己一处痒,那许久不曾有人到访的地方好似无比渴求那美妙,天色黑暗,她没看清他的脸,但通过轮廓以及相似的经历,她确定就是他,那个身着龙袍也曾在花园里得到过她的男人。 郎有意女有‘情’,一拍即合 同样幽黑的寺庙内 东漪箩震惊着看着浑身是血的厉则,厉则怕她害怕,缓了缓僵硬的语气,轻道:“只是受了点伤”你别害怕 哪里是点伤,她借着月光都能看见他皮肉下森森的白骨了,她让自己平静下来,咽了口口水,小心道:“你先坐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东漪箩一把撕下裙子的内衬,这样别人看不出异样 将内衬包裹他深可见骨的一处重伤,手有些抖,但仍然镇定的做着,这一处伤最重,她不能给他治疗,只能先止血,她又退下那在长公主府赢来的镯子,拿出里面的膏药,细细的给他涂抹,她来不及思考什么男女有别,什么礼节,只是心疼那少年,他伤的这样重,却不吭一声,她心疼 上一世厉则就是这样,当时他们已经朦朦胧胧的要确定彼此,他上了战场,却负伤而归,战场上刀枪无眼,他胸膛正中间被一箭射穿,他大难不死却也落下病根,时常咳嗽,也时常阵痛,他从不与人说起,还是那个对别人清冷淡漠,对她温柔似水的少年,只有她一次逼急了,他才吐口 “姣姣,我好疼啊” 她一边给他擦拭伤口,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掉落,厉则以为她害怕了,轻轻开口“我自己涂吧” 她哽咽着说不,继续给他上药,他身上哪里有完好,旧伤密密麻麻的交错,新伤又狰狞的见骨,她还以为他臂膀只有一处重伤,见了后背她泪如雨下。 她一边哭眼泪一边掉落在他背上,本有些麻木的伤口有点刺痛,厉则没有说话,即便伤口有些痛,但他的心却剧烈的跳动,攥紧的拳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手心里都是汗,不是疼的,而是他紧张,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样 东漪箩又撕下一层里衬,将他后背的伤裹好,给他上完药,眼睛微肿的坐在他面前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心底刺痛,低下头,哑着嗓子“你…你别误会” 厉则低头“嗯” 她眼眶又湿.了,怎么办啊厉则 她太了解他了,他对旁人清清冷冷对她却是温温和和,她说什么他都说是,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别人说她傻气,他说她可爱,她在他眼中永远是好的,她依恋他,他给她全部的包容,她却一走了之,上一世她不敢见他,她怕 东漪箩安静的坐着,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有,她想和厉则一起离开再不回京上,想和厉则一辈子在一起,虽然她什么都想到了,但越想越绝望,走不了,她有父母家人,解缙不会放开她,不会放过他 热闹的宫宴之上,大臣们觥筹交错,一派欢乐,好似一切真的歌舞升平,国泰君安 萧让几个起落回到宴席上,悄悄的走向一处 解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未抬眼看过表演,萧让走过来,在他耳畔低语道:“属下无能并没能追到那人” 解缙垂眸 他自知萧让不是那人的对手,只不过想确定那人是何时潜入其中动作的,上一辈子是他大意了,这辈子他绝不会那般境地,他要和他的姣姣完完整整的在一起一辈子 淡淡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四十章 即便自家王爷什么都没说,但萧让无限的懊恼,今天他们几个频频失利,先是萧诚受了重伤,再是自己追那黑衣人失手,好歹是跟在肃王身边的人,要让其他那几个知道,他们算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和他一样懊恼的萧诚简直想要死去,挣扎的要坐起来,萧询冷眼看他折腾,片刻他脱力再次跌到床上,萧询才冷冷开口:“不用急着送死,即便王爷不罚你,我也会将你送回十二卫” 萧诚脸色发白 萧询别过脸不再看他 是他失误了,作为肃王身边调动十二卫的首领,一向运筹帷幄,却错估了厉则 萧诚默不作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纱顶,他赶到京上时厉则已经入京,来不及等萧询萧谨来了,只能自己出手,他以为趁其不备快速出手能取他性命,却失算了,如果不是萧询来的及时他估计快死在那人剑下了,幸好他易了容,不会给王爷惹麻烦,就是萧询为了救他,在那两人的合击下受了伤,萧询可是十几年来一个手指头都没伤过。 后来他晕死过去,不知萧询有没有将那人杀死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所想 “没有,他们脱身了”两人一左一右的离开,他本想向厉则追去,但萧诚受了重伤,失血过多,他只能先将他带回,不过他总觉得即便他真的追去,厉则也不见得会输,他能在那人眼中看到,强烈的求生欲,就像他们在十二卫训练时每个孩子眼中迸射的 宫宴之上,禁卫统领匆匆走过来在许公公耳边说话,许公公听后,眉头深皱,大惊失色,走向明恒帝身侧 明恒帝原本温和微笑的脸霎时沉了下来,起身离开,许公公赶紧嘱咐了一侧的小太监,连忙跟了上去 解缙自顾自的喝着酒,却没错过那边的动作 明恒帝大步迈进一处荒僻的园子,交叠的二人仍在纠缠,情.浓的难舍难分,明恒帝挥着袖子,一名禁卫上前拉开两人 洛锦面色红晕正沉浸那美好之中,下一刻看到园子中数名禁卫以及那本应该和她抱在一起的明黄之人,瞬间所有的热情消散,恐惧还未来的及蔓延,项颈剧烈疼痛,只看得见一柄染血的剑。 祁王还在浑浑噩噩中,只觉得的有人拉开那冰凉美好,心下一怒,破口大骂,园子中的所有禁卫不敢动作,不敢抬头。 明恒帝面色微醺,或许是喝了酒,碰到了这样的事竟然不生气?禁卫首领有些纳罕 明恒帝微笑,拿过一名禁卫的佩刀,刀鞘严合,不使大力绝对拉不开,刀是特制的,沉甸甸得极有分量,许多禁卫没事就用来砸核头砸东西,从未变形过,可见质量。 明恒帝缓缓靠近祁王,但下一刻却将手里的刀鞘狠狠的挥了下去,刀鞘击打他赤果的身体,一下比一下重,毫不留情,祁王清醒过来,任他打他 明恒帝愤怒并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给自己带了绿帽子,女人算什么,他不在乎,就是想起自己也是喝酒误事,才让她和他错失,那样懊悔的事情再一次涌上,日日夜夜折磨他许久像一处脓疮似的一下子被捅破,他忘记了那是他儿子,狠狠的打他,他把他当做那个年少的自己,那种刻苦铭心的错失,那种腐骨噬魂的自责让他彻底恼怒,他面色平静的和众臣饮酒,心底却在滴血,今日是她的忌日。 打死他吧,他那样厌恶他为什么要生下他,有大哥一人不就够了,打死他吧,祁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 明恒帝又陷入那年那天的情境了,有些癫狂,抽出长刀正要刺向那年少时的自己,却听到熟悉的声音,清醒过来 “皇上,皇上,手下留情” 冯皇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他不愿意看见她,尤其是元月十五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乐得,因为她也不想看见他。但是听到庆嬷嬷来报吓的她一身冷汗,只得命人去找肃王,自己来不及穿外衫急急忙忙跑过来 明恒帝清醒过来,怔怔的看着她的脸,那是他心爱女人的脸,那是他心爱女人的声音,他怔怔的为她擦眼泪,嗓子里想唤她的名字。 “父皇” 解缙走进园子时,所有的禁卫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死透了的女人早已被拖了出去,祁王也被庆嬷嬷收拾妥当,只有帝后两人僵持不动 明恒帝看向大儿子,垂下眼眸,推开冯皇后,自顾自的离开,一身的清冷萧索,禁卫都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解缙让庆嬷嬷吩咐宫人将皇后和祁王送回,自己也离开园子,至于在场的侍卫,他不操心自然有人操心 人群散去后,东漪箩扶着厉则到了最近的医馆,他虽然血止住了,但她裙子的内衬也粘在他身上了,医馆的郎中见二人闯入,吓得半死,以为他们是亡命之徒,毕竟谁大半夜在外面晃,还受这么严重的伤,哆哆嗦嗦的给厉则除下内衬,手下一个哆嗦,内衬倒是下来了,厉则一声不吭,东漪箩却怒道:“你干嘛下手这么重,你看他疼的” 她气势是足的,但声音过于娇软,郎中一点也不怕,心道这蒙面丫头钱还没给要求还挺多的,现在这京上还哪有不给钱先看病的啊。 不过估摸着那姑娘穿的那样好,不像没钱之人,倒也放下心来 上好药,东漪箩小心翼翼扶着厉则向门外走去,郎中转过身,见两人都快跨出门去,这才急道:“哎哎哎,钱还没给呢” 东漪箩比他更怒更急,生平第一次这样怒吼:“就你那手艺还想要钱,没有!” 其实不是她不想付钱,她身上可是从来都不带钱的,出门有嬷嬷在,再不济也有两个丫鬟跟着,她长这么大就没摸过几回钱银什么的。而且之前她给厉则上药,他破衣烂衫的,别说钱了,现在连身衣服都不完整 不过东漪箩一向是自己做错事都能倒打一耙的人,这种事情得心应手的很 郎中还想再纠缠,站在东漪箩身后的厉则回过头冷冷的一瞥,郎中浑身一冷,再不答话,得得得,今天就当做了善人了。 小路漆黑 东漪箩想了一下,问道:“是何人伤你?” 厉则犹豫了一下,见她看着自己,那种紧张之感又涌了上来,别开眼去,答道:“没看清,只见他佩剑上有鲲纹”那人面覆□□,武功路数犀利,但招式严谨,他不能确定他是何人,不过心底另有其他疑惑和怀疑 鲲纹? 东漪箩有点熟悉,但实在想不出来哪里见过鲲纹,于是不再说话 本想将厉则送回,但厉则坚持,却将东漪箩送回东府,叩了门,东府的管事急急开门,看到来人,慌慌张张的让人去禀报 韩氏有孕,今天发生的事一概瞒着韩氏,东柏臣匆匆的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刚回来不到片刻的东萧林和徐蔺 东柏臣上下打量小女儿,“可有受伤”东漪箩摘下素纱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的爹爹,不要担心,你看我好着呢”转个一圈证明给给自家爹爹看 东柏臣见女儿笑容灿烂,没受惊也没受伤,微微放心,突然想到边上还有旁人,于是皱皱眉故作严肃道:“快带上,你怎么回来的?” 东漪箩也注意到了徐蔺,连忙戴上素纱,微笑道:“啊,是…”她一回头,已经见不到厉则的身影了了,欢喜的心一下跌落谷底,垂下眼帘低声道:“是我自己找回来的,难不成,我还不认识老宅” 东柏臣责怪几声彻底放了心,转过身答谢徐蔺 徐蔺正怔神的看着他身后的东漪箩,见东大人的动作,于是稳重有礼的回揖“小东大人不必在意,靖远没帮上忙,得不上您的礼” 东柏臣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蔺,这郡王原本就这样平易近人? 您? 第四十一章 龙息殿 解缙进入内室,明恒帝背手站在一幅画的前面,一身的萧索寂冷那副画小的时候他就见过了,他以为是他母后,但现下看来似乎… 明恒帝嗓音沙哑“你来了” 解缙收敛眉目,沉声道:“冯轻在哪?” 明恒帝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眼眸微红的看着儿子,嘴唇泛青,胸膛起伏,却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解缙见他如此,没再说话,那人是死了吧,要不他怎会这般模样,他并不在意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只不过见到他时突然想问上一问,萧询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那传闻中和人私奔之人的消息,最后只找到一处衣冠冢,他只是确定一下而已,即便萧询的消息网从未出错。 他没什么想说的了,他性子本就淡漠冰冷,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只给了那一人 不再看那只有四十不到却两鬓花白的天下至尊,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东漪箩回到室内,正巧对上素环红彤彤的眼睛,就连平日淡然冷静的素瑜眼底都有慌张之色,心底一叹,她太累了,不想再安慰她们了“备水吧,我要洗漱睡觉” 素瑜应是 洗漱后,她穿好素衣,却突然觉得小腹一痛,身下一阵温热 天哪,她竟然来葵水了 这可能是这一世最大的变故了,因为上一世她十四岁才来葵水,啊啊啊啊,烦闷的将头埋进被子了,剧烈的蹬着被子,木床跟着剧烈的晃动,原本睡的憨憨的残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眼皮还有些耷拉着,慢悠悠的凑近那高高鼓起的被子,下一刻却被拱翻过去,晚上吃的太多,一时半会翻不过身来,急的呜呜直叫 听到残郎的声音,东漪箩从被子里冒头,看到残郎一扭一扭翻不过胖身子的样子,噗呲一笑,伸手将他翻过来“小肥球,我都不见了,你都不知道担心我” “呜” 似乎伤心娇美的女主人笑它,残郎一扭屁股继续趴在枕头边睡觉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解缙迈进室内,看着跪坐在床上衣衫单薄的东漪箩 她头都没抬捏了捏残郎的小耳朵“这么晚了,王爷您怎么还有空过来” 她语气怪异,似在赌气,解缙嘴唇微勾,将她揽进怀里,咬着她耳朵道:“又怎么了,这般怪气?”听说她赏灯时被人.流冲丢了,他还担心,再听她自己回了去,又有些好笑,脑海里都是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想起她,他就过来了 他身上很凉,她打了个哆嗦,躲开他,解缙见她冷,忙放开她,用被子将她裹紧 “我困了,你快点走吧” 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舍不得离开她,将她两人带被重新抱进怀里“你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东漪箩还想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解缙沉下脸“再不闭眼睛,我就亲你了” 这下她不敢在说话,紧紧的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 这人烦死了,她又拿他一丁点办法也没有,自从回京上碰到解缙,她每天晚上都在咒骂他度过,基本上每天晚上心里想的都是他,唯有这样她才好过许多 心底暗骂他骂的正起劲,突然想起一件事,上辈子解缙身边的十二卫,其中一个常常笑眯眯的,好像叫什么什么萧诚还是萧诵的用的兵器就是剑,剑上好像就有鲲纹,想到这,她浑身一僵,汗毛都快竖起来了,鲲纹并不常见,所以她第一次见就留下印象。 解缙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僵硬,皱眉询问“怎么了?” 东漪箩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是了,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他会提前出现在她面前,为何在她进京前,厉则偏巧出来京上,为何他一开始就纠缠不放,越想心越凉,但她自己都是令人心惊的存在,他又如何不可能? 心思百转千回,有心试探,她噘嘴娇气道:“我突然想到,你说你喜欢我,那你知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吃芫荽?” 解缙不满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将她拉回,东漪箩闪身“你不回答,不许你抱” 解缙有些无奈,见她如此,叹了口气,他的人儿何时能长大,略作思索沉声道:“不喜欢”东漪箩脸上的笑容并为褪去,只是默不作声的任他将她揽入怀中,她老老实实的闭眸,但心下却是惊骇,是了,他和她一样都重生了 芫荽是大恒大多数人每日必吃的菜,不论是作为作料还是配菜,很少有人不爱吃,但她就是那些少数,韩氏不许她挑食,硬忍着恶心吃着,从未有人知道她不喜欢芫荽,即便是身边的丫鬟,后来入宫和他一道吃饭,桌子上菜菜辅有芫荽,她食不下饭,他生气的丢下筷子看她,她吓得不行,只得和他说实话,后来桌子上再没见过,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不喜欢芫荽的人 她有些发抖,为何他要杀了厉则,想到上次厉则救下跳出马车的她,她是不是…… 眼睛有些酸涩,她是不是又连累厉则了 解缙见她发抖,以为她冷,慢慢运功为她驱寒,将她抱紧 长公主府 已经到了夜半时分了,穿着里衣的徐冉在室内来回踱步,一脸的焦急,忽然听到珠帘被挑起,急忙抬头去看,是她的贴身侍女,她快步走上前“怎么样,见到四公主的马车了吗?” 丫鬟皱眉也跟着焦急的摇了摇头 徐冉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都这个时辰了街上的人早该散了,四公主没回宫,是去了哪里。越想心越凉,双手绞在一起,额头有细密的汗水,丫鬟想拿帕子去擦,徐冉皱眉别过头,连忙道:“快,快,快穿衣,我们马上去见郡王” 徐蔺还没有睡觉,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的画,画中女子娇俏美艳,但身着素衣,一派妖娆和清濯相错,徐蔺的字画是极好的,但他一向擅长画山水,这是第一次画一名女子,但却出乎意料的灵动,似乎比起那些卖出天价的山水画都要用心。 “快去传报,郡主要马上见郡王,耽误了事,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小厮一脸应和,转身去叩门 徐蔺早在听到丫鬟说话时就收起了书案上的话,听到叩门声,淡淡的道:“进来” 小厮刚要说明,徐冉已经匆匆赶到,一把推开门口站着的小厮,满脸的惊慌失措,疾步来到哥哥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哥,四公主还没有回宫” 徐冉哭哭啼啼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哥哥说清楚,不加任何隐瞒,徐蔺虽然气恼妹妹自作主张,但当下不是责怪她的时候,几乎马上定了主意,吩咐一侧的小厮去禀告长公主,请帖进宫告知圣上,自己转而起身离开 似乎想到什么,转身叮嘱“切莫让外人知道” 徐冉现在哪敢不听,连忙点头 徐蔺曾在兵马司任职,虽然早已离开,但一时间调动一些人没什么问题,但此事在未禀告圣上之前,绝不能走漏风声,于是只带了自己的护卫去寻 京上一共有四个主城门,八个小城门,每个城门派一个侍卫把守,其他人从城门仔细搜索,挨家挨户搜,但要打着捉拿扰乱灯会之人的名头,即便刻意低调但动静也是不小 天边已经开始染上红艳,白日一到,城门大开就更不好寻了,现在几个顺着城门向城里搜索的侍卫纷纷回来,依然是一筹莫展毫无踪迹 当城门正要大开的时候,最后一个侍卫匆匆赶回,一脸焦急“回禀郡王,有人见到七八个汉子将公主带出城了” 还未待徐蔺回问,那侍卫急急地将画像拿出呈给徐蔺 明恒帝气得不行,一干四公主身边值夜的太监宫女全都被处置,哗啦啦的奏折掉在地上,“朕的宫门宫墙是装饰?”他如此震怒当真并非因为解缨不见,而是因为他这宫中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都看不住,岂不是什么人都能出入 所有人都不敢抬头,许公公匆匆这时进来,“圣上,徐郡王有急事要禀,正在白玉阶下候着” 明恒帝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余怒未消“传” 徐蔺拿到画像就去了提督府,只要是有过前科,提督府邸都会有案底,知道了身份找起来更容易,从提督府一出来就匆匆入宫 徐蔺做礼“臣已查明,劫持公主的是象牙山的盘踞数年的莽匪,其中几人在提督府留有案底,臣愿意带兵前去剿匪”此事归咎起来,长公主府定然有错,他现在必须极尽所能的力挽狂澜,只希望那四公主不要有事才好 明恒帝闭着眼睛,思索片刻 “好,就由你带兵剿匪,今早厉参将也回来了,你二人一同带兵前往”虽然这个表侄儿行事稳妥能文能武,但不比剿匪得名的厉则有经验 第四十二章 厉宅 陆单行气呼呼的看着厉则“你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为何不与圣上说明?” 厉则沉默不语,半晌才开口“无妨,我只负责调度”不需要亲自攻山,陆单行并没有因为好友的话得到安慰,反而有些跳脚“行吧,你回来之前,棺材板我会给你准备好,不谢!” 甩甩衣袖转身离开,他现在越来越不了解他了,即便想要建功立业也不需要这般拼命,为今之计就是他下午再次进宫的时候除了回禀治水的事情再劝劝圣上另派他人剿匪 厉则径直的坐在案几前看着窗外的花骨朵 如果真是那人想要杀他,他能自保的唯一办法就是拼命往上爬,到了一个即便他上了大位也不能轻易动他的位置,何况他知道自己虽然伤口很深但没有伤及要害,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看着那朵桃花,他想到了一个人,她也如这般一样粉琢玉器,他今天知道她的名字了,很好听,东漪箩,小名姣姣 厉则开口默念那两个字,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凤禧宫 庆嬷嬷打发了四下的丫鬟退下,燃了香刚想退下,却听到内室的召唤,转而小步进了内室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还醒着的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还没睡啊,娘娘可是不舒服” 冯皇后点了点头,最近她睡得不大好,梦靥困扰,精神不济,现在不敢入睡,庆嬷嬷上前去揉她的额头,冯皇后半垂双眸道:“祁王怎么样了” 庆嬷嬷手上动作没停,回答道:“太医看过了,肋骨断了一根,其他是皮外伤,休养一两个月就能好利索” 冯皇后点了点头,拨开庆嬷嬷的手“别揉了,我睡不着,最近就是不舒坦,你下去吧,前堂的灯也不用熄了” 庆嬷嬷应了声是,缓缓退下 冯皇后趴在枕头上,瞪着乌黑却蒙尘的眼眸怔怔的看向一处,她有多久没有梦见他了,昨夜几乎一晚上他都在她梦里,她还像以前一样偎依在他怀里,听他讲在外面游历时的所见所闻,她问他答,就像从未分开,但梦里的他有些老了,是不是她也老了,她不敢照镜子,这深宫之内,百锁千秋,她自知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他了,却没想到他还能入梦陪伴,但她怕看见他,她和别人有了两个儿子,是她先对不起他,她怎么有脸再见到他,她怕继续梦下去会看到那不堪的画面,让她暗恨数十年的画面。 大房一家出门相送,东柏臣再三辞别后上了马 东漪芳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松了口气,但愿二叔一家别再回来了忽而想到许久不联系的徐冉竟然给她写信了,本来生气不打算看,现在突然好奇了 她们一家要回荆州了,本来东漪箩还是很开心的,回了荆州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解缙,但还没来得及开心多久他又踏夜而来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不过是送过来一个人,那人她还没见到,他说是伺候她的丫鬟,她心底呲笑,什么伺候她,还不是看着她 自打知道解缙和她一样重生,她就彻底断了和厉则再续前缘的念头,她也打定主意不再见厉则,幸好一切都来得及,她懊恼过了,也接受现实,既然现在解缙喜欢她,那她就应承,想到他上辈子总是凶巴巴的对着自己,心肝肺就跟着一块疼,他那样对她,她也不让他好过。 叹了口气,却没想到自家姐姐和她一同叹气,东漪箩狐疑的抬起头,只见姐姐眉头紧蹙,似乎……好半晌都没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了吧 东漪箩仔细的打量着,姐姐一向没什么烦恼,除了看书就是照顾她们姐弟,这样又是哪般啊 东漪湘回过神后只见妹妹圆溜溜的眼睛探究似得看着自己,皱眉脸微红轻怒道:“看什么?” 东漪箩更惊讶了她就没见过姐姐这般羞涩的时候,顺着她手瞥了一下,哪里是在看书,分明是张信纸。 知道姐姐面皮薄,即便再好奇她不好再问,她可怕把姐姐一点心思弄没,马上眼观鼻鼻观口的坐好 她面上平静如水,但心里却疑云翻滚,到底是不是哪家的公子啊,姐姐何时认识的?这下她们回了荆州,那不是很容易断了联系? 回荆州的路还很漫长,东漪箩晕车,一路上她都昏昏欲睡,除了韩氏心软救了个卖身葬父的少女倒也没什么大事 东漪箩合着眼睛躺在姐姐的膝盖上,心底暗叹,他们一家子到底多么老好人啊,解缙□□来一个人也太方便了,难怪她走的时候他和她说不用她操心,他可真是把他们家人的心思摸得清楚 烟火肆虐的山头 解缨浑身是伤衣不蔽体,但仍然推开面前的侍卫,拿过刀亲自砍向那被钳制双臂的人,那刀疤壮汉的头随之落地 看着潺潺的血水,解缨脱力的倒下,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怔怔的看着天空,好似都是一场梦 幽暗的室内,一身锦衣蟒袍男子将手里的狼毫利落的提起,满意的看着宣纸上的痕迹,放下笔,拿过一侧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来这么半天也不说话,莫不是真的来看我写字作画?” 四周昏暗,即便有人在也不一定瞧得出那黑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仿佛已经融入了黑暗,与夜晚早已浑然一体 锦衣蟒袍男子见他不答话,也不生气,哈哈一笑“总这么阴郁做什么,已经等了这么久那边发生的每一件事你都应该开心” 烛光摇动,似轻风刮过,室内再没有那人的痕迹,锦袍男子并未抬头,看着宣纸上一处晕染开来,深皱眼眉,拿笔细细的修起 半晌,叩门声响起 “王爷,该用晚膳了,王妃等急了” 外头的人没听到应声,刚想再问一遍,却听见室内杂物哗啦落地的声音,叩门的手一顿,再不敢做声。 东府 上辈子作为解缙唯一的女人,她对他多少有些了解,对他身边的人也有那么点印象,不知道准不准确但是好似萧询善搜集信息,萧谨擅长击杀,萧诚擅追踪,萧让擅筹谋,至于这个萧词嘛…… 韩氏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儿进来“姣姣,我调查过了,这丫头身世清白,是个可怜的,我看她灵巧的很,既然你不愿意用素琬,那我就把她指给你吧,要不然过段时候素瑜回家,你身边缺了使唤多不方便” 萧词最擅潜伏 东漪箩乖乖的坐到椅子上,将那弟弟手里的蛇果拿下来,细细的给弟弟剥着吃,头也没抬的,一副无奈“好呀,好呀,跟着我,名字我在京上的时候就想好了,就叫旺财吧正好和残郎做个伴” 跪在一处的萧词一个哆嗦 韩氏白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 “这是又闹什么脾气了,那哪是女孩子的名字,叫素珍吧,和你院里的丫鬟一样” 东漪箩耸耸肩,再不答话 第四十三章 丈夫去了衙门,大女儿最近不知在忙什么,甚少来她这里了,小女儿一来,韩氏格外开心,推心置腹的和小女儿聊天 突然想到一事,怎地女儿回了荆州也不爱出去玩了,大女儿沉闷就罢了,小女儿怎么也变了许多 东漪箩连忙道:“这不是最能拉我出去的裴臻出嫁了吗,我一下子也没什么玩的近的人了,再说我都十三了待在家里不是更好吗” 韩氏微微点头,过完年,裴家那个丫头就嫁去了京上,刚好和他们一家错开,叹了口气,那裴家的姑娘一到十四就嫁了人了,她大女儿可怎么办啊,女儿不急,丈夫更不急,小女儿什么都不懂,急的还不是自己这个当娘的。 东漪箩在韩氏那里用完晚膳就直接回了院子,看见收拾东西的素瑜心有不舍,娘和她说了,这次素瑜娘亲好像重病了,想让素瑜回家休假一个月,就是说她要有一个月见不到她,虽然素瑜人冷淡了点,但心思细腻又稳重,她习惯了她的照顾 素瑜抬头,看见自家小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平素温和的脸上竟然有稍许笑意“小姐,素珍我安排下了,瞧着倒是个好的,让她跟着素环打下手” 东漪箩撅了噘嘴“那你路上小心啊,你别收拾了,交给素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回去收拾你的东西休息吧” 丫鬟房里,素琬僵直坐着看着那个背对着她睡下的素珍,一股子闷气憋在胸口,她还想着小姐回来,她好好表现就会重新得了重用,知道素瑜要回家,她以为终于要等到了,哪想又来一个都轮不到她,现在她除了给小姐采买采买玩意,根本近不了小姐的身,还提什么重得重用赏识的 扑通一声大力的躺下,用力的拱了一下熟睡的素珍,见她动都不动一下,更恼火。 影影绰绰的室内,裴衍面色泛红,缓缓动作着,身.下的女子半眯眼眸,轻咬朱唇,楚楚可怜,好半晌,木雕床迎来了剧.烈的晃动,片刻,裴衍瘫在那柔.软上。 杜月兰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黑发,“表哥可是有烦心的事” 裴衍现在很累,并不想与她说话,虽然这个表妹对他一向温柔小意但对于他来说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从来不碰这样的女子,就怕惹烦,但这个表妹倒是懂事,即便他十天半个月不来找她,她也不会抱怨,所以他多少愿意待在这里 见裴衍不答话,她没再出声,但下一刻裴衍却自顾自的起身,显然是要离开 “进来伺候” 玉环听到表少爷的声音,面色一红,起身进入内室,之前她还不敢这样服侍,自从得了小姐的允许才放心大胆的进来服侍表少爷穿衣,看到了一处,脸上涨红的几欲晕厥 杜月兰没有一丝恼怒,仍然笑眯眯的看着裴衍,好似只要他喜欢怎样她都容忍的态度,但被子里的手却攥得很紧,指甲仿佛都要掐进肉里 一但她和表哥在一起,这个丫头自有她的去处 裴衍走后,玉环伺候自家小姐洗漱,碰到一处黏.腻,心底不知怎的竟稍有酸涩 裴衍确实有些烦心事,他知道自己魔障了,即便她那样对他,他还想娶了她,如今她也有十三了,到了定亲的年纪,心中那份渴望愈来愈烈,成日的灼.烧胸口,直到那日见她从京上回来,他远远的看她下了马车 她更美了,甚至几个月不见有了一丝成熟的韵味,她身上的那种妖艳更加明显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她披上凤冠霞帔下的艳丽,定然无人能及,他想要得到她,她不喜欢他,她骗他,那他也要报复她,让她难受,让她流泪,等之后他会好好宠爱她,安慰她,守着她 她现在足不出户,他没办法见她,母亲几次相邀韩氏母女,都被以有孕为由拒绝了,他没办法见到她,但每当入梦她都会出现在他身下,直到梦醒,清清冷冷的的现实仿佛再告诉他他在痴心妄想,所以每当如此他都会驰.骋在别的女人身上不去想她 次日一早素琬和素瑜一同起身,前些日子,小姐的沐浴用的香膏没了,她昨晚就得了嘱咐去买,正好和素瑜一道走 素瑜皱着眉头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素琬,淡淡道:“你一直这样穿?” 素琬有些尴尬的放下手里的珠花:“不是,平日我就带一个,现下就是看看哪个更合适” 素瑜没再看她,压下心底的疑惑,她总觉得素琬一出门就开心的不像话,哪有府宅的丫鬟这么爱往外面跑的 “走吧” “哎呦,我的姐姐诶,您可出来了,我……”候在门口的小厮急忙迎上前来,等得太久并没有注意素琬身后有人 素琬也没想到这个小厮竟然跑到后门来等,吓了一跳,使了个眼色呵斥道:“都说了不要绢花了,去去去,再来东府后门我找金银打死你个碎嘴的” 素瑜被素琬突如其来的嗓门吓了一跳,她还没看清那人什么模样,那人已跑得不见踪影,素琬回过头捋了捋头发,磕磕巴巴道:“素瑜姐姐,这就是个卖绢花的,卖给我好几次坏的绢花, 看见他我就来气,你别怪我这个样子” 素瑜点了点头,这个素琬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呢,难怪小姐之前嘱咐她们要多注意注意素琬,不过小姐心里有数,她也就不是那么担心了。 素琬看着素瑜远去的背影,一转身走向一个巷子的角落处,见到来人,斥责道:“你怎么来这里等啊,我不是说自己去吗” 小厮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少爷让我来迎迎的” 素琬听了面色一红,羞涩道:“那我先去了,你去桂兰坊买香膏给我,要最好的玉兰香的”说罢提着裙子碎步离开 小厮见她离开,啐了一口,每次只管吩咐他做事,都是他垫银两,她倒好从府里支的银子自己落下了,还好这次少爷给的多,哼,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素琬几乎一路小跑,到了食美轩的包间门口,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自己,这才笑着推门进去 听到门声,裴衍自顾自的倒酒“来了” 素琬羞涩的点了点头,柔柔的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酒壶为他斟酒 自那日撞见他之后,她每每想起心里都扑通乱跳,大着胆子天天路过那遇见他的地方,终于又见到他了,他还是有些微醺,她犹犹豫豫的主动撞向他的怀抱,羞涩局促的自报了家门,没想到他竟然识得她,那傍晚他和她说了许多苦水,她静静的听着,就好似解语花一样的守着他,像是她的法子奏效了,他倒是经常肯见她一面了,虽然只是作陪谈天,她已经足够了,至少别人得不到的男人,却在她身边。 余光瞧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呲笑,那晚他和友人聚在食美轩的二楼,好友见她来来回回的走,笑了半晌,他看去只觉得眼熟似是东漪箩身边的丫头,不过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好友听了他的话还笑他,“莫不是你忘记了这个姑娘了,前几天晚上还说要她呢哈哈哈哈哈” 这才想起前些天晚上自己做的荒唐事,不想理她,这样的女子他非但不喜甚至厌恶,他吃过饭离开,见她故作无意的向他撞来,本想马上躲开呵斥,但心底突然想起那抹娇美,好似许久未听到她的消息了 “裴公子?” 裴衍回过神,“行了,你坐下吧,说说吧,你家小姐怎么了”素琬撅了噘嘴,知道裴公子看重自家小姐,为情所困,他的痴情让她感动,但也心痛,她自知配不上他,但她愿意只做他身边的解语花 半晌,将小姐几日的动向说清楚,后又有些懊恼的道:“我之前递了您送的物件,小姐恼我,如今我都近不了小姐身边” 裴衍嘬了口酒,眯了眯眼眸 东柏臣匆匆的从外面回来,小厮在后面急急的追着也追不上自家老爷 他一脚跨进大门,直奔韩氏的院子,韩氏早就足月了,但是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他下午接到消息。 他着急忙慌的进了院子,东漪湘东漪箩都被丫鬟婆子拉进了别的屋去,四下也没人能说话,听着里面阵阵刻意压制的喊叫,急的来回踱步 东漪箩东漪湘也紧张的不得了,母亲这胎胎像不稳,好几次大夫都这样说,但没想到足了月却也没见动静,春回了,院子里的花正好,本来要一起去院子看看的,哪想得,才穿好衣服母亲就痛起来,几个嬷嬷扶着母亲上床,另几个丫鬟将她姐妹俩拉了出来。 夜已过半了,所有人都有些疲惫的时候,屋里面终于传来了婴啼,产婆笑眯眯的走出室内对着堂内站着的东柏臣道:“恭喜东大人,又得一名壮实的公子” 东柏臣满心欢喜和心疼,本想进去瞧瞧,但韩氏早有嘱咐不许他进去,正踌躇着,嬷嬷抱过襁褓,东漪箩东漪湘也过来了,看着襁褓中的小弟,一个皱眉一个微笑,上一世韩氏并没有给她又生一个弟弟,这一世娘亲又给她添了个弟弟她自然欢喜,不过怎么她的弟弟一个比一个丑了,东漪湘看着妹妹一脸嫌弃,笑道:“听说小婴儿都不怎么好看,满月时就好看了,你小时候卿哥儿小时候也都是这般” 东漪箩早忘了卿哥儿生下来什么样了,就连上辈子姐姐生下小侄子他们一家子在荆州也没见着,不过听了姐姐的话,她微微放心,她可怕弟弟生丑了。 东家这厢欢欢喜喜,东柏臣添了新丁自然都赏赐了一番,连两个女儿都没落下。 素瑜坐着牛车到了白家村,她和娘是外来的人,所以这白家村只有她两个外姓,白家村的人都热情单纯断不像外面那般。 到了自家门房,素环从牛车上下来,在行李里摸索了片刻,拿出十几枚铜板递了过去:“谢谢你了壮子哥,要不是你来接我,只怕天黑前都到不了” 白阿壮抓了抓脑袋,往后稍了稍,有点羞涩道:“沈家妹子,就一顺路的事,你都谢了我一路了,钱你拿着吧,我我我走了” 素瑜没再多说,转身进了有些萧索的小院,院子里生了许多杂草,好像许久都没有人打理了,她不做停留的进了屋里,刚一进门就听见连续不断的咳嗽声,素瑜皱眉快步走向小屋 初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屋里的寒气还很重,她自己都觉得冷 沈娘子见有人进来,忙探头,看到是素瑜有些不敢相认 “娘” 沈娘子垂下眼帘,咳嗽了几声“你回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回来了吗,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你明天一早赶紧走” 素瑜低着头,掏出包袱的一件新夹袄披在沈娘子身上“是夫人主动给的假,听说你病了让我回来看看你” 其实素瑜并没有什么感觉,她自小在韩夫人身边长大,很少有机会回来,即便她回来,不日也都被沈娘子撵走,她大概清楚沈娘子其实是想摆脱她,但如果她摆脱她她能过得更好也行, 但每次回来,只看得见她一年比一年差 沈娘子捂着嘴咽下涌上喉头的甜腥,摆了摆手 素瑜见她不愿意理她,默默的转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撸了撸袖子,转身出了屋 既然她回来一个月,那就把这屋里屋外的好好打扫打扫,她走的时候她也不用忙活了 沈娘子自她转身目光就牢牢的锁在她身上,她日日夜夜思念她的女儿,她生下她却不能将她养在身边,她害怕 她想她想的心思成疾,她也曾经娇宠自己的女儿,那时女儿还小估计没有了任何记忆,但也幸好她年龄小,她才能不记得她的好。 我的女儿啊 我的女儿啊 我的女儿啊 她多想叫叫她的小名,多想把她揽进怀里,喉咙中的甜腥再次涌上,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大片大片的血染湿了她的衣襟,她该庆幸老天的眷顾了,至少她死之前能看看她的女儿 素瑜除了草,进了屋,却看到地上一大滩血迹,有些心惊的跑过来“娘,你这是怎么了”她眉头紧蹙 沈娘子推开她,自己擦了擦嘴,躺回床上,声音沙哑道“还不是被你气的,你明知道我不想看见你你还回来,就是想气死我” 素瑜低头,半晌道:“你别生气了,我明天就走” 见她似有气,沈娘子抓着她的手讽刺道:“这手一看就不是干活的,在东府当小姐大丫头当惯了吧,你也别装了,我这用不着你收拾” 她手指纤细软嫩一点细茧都没有,看来韩氏对她挺好,没干过什么重活,她也放心了,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次看她了,她不想放手。 素瑜不喜她碰自己,小心的抽回自己的手,默不作声的坐在冰冷的炕上 第二天素瑜并没有离开,她不是不想离开,但总觉得自己若是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照应,她虽然对她不好,经常苛责打骂,但也好歹生了她,她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多少有些怜悯 沈娘子见她里里外外的打扫,心不住的疼“行了你别来回转了,我头疼,你老实坐一会行不行” 素瑜手一顿,放下手中灰黑的帕子,见她走过来,沈娘子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快点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我求你赶紧走了吧” 素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沈娘子见她这个样子,又急急道:“你听没听,咳咳咳咳” 素瑜惊异的站起来,走到她跟前,“你到底则么了,为什么总咳血”沈娘子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抓住她的手,她呼吸急促,脸色泛青 “琳……” 素瑜一怔,那是她的名字她自己都快忘记的名声,她本名叫沈琳,没有爹跟她的姓 沈娘子浑身打颤栗,不断抽搐,眼白渐渐浮现,素瑜不知如何是好,拼命掐着她的人中想要救她,直到……她没了呼吸 素瑜跌坐在地上 素环自己都有些大大咧咧现在带着素珍有心却无力,不了解她的八成以为她排挤新来的故意不好好教,好在素珍心通透,什么都一点就通,反倒比她这个做了十来年丫头的人做的更好,她这才放心,笑眯眯道:“你服侍小姐也快半个月了,今儿个你去服侍小姐用膳吧,我去叫小姐你先备饭” 萧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东府正门前的院子里 小厮进屋去拿饭,最近东柏臣公务繁重,今儿个要晚归了,所以特地让小厮过来拿饭,顺便和韩氏知会一声 东漪箩原本好好的踢着毽子,周围偶尔有人走动她也不甚在意,低头去捡掉下来的毽子,再抬头,恍惚间从她家还未来的及关上的大门看到一个熟人 东漪箩疑惑的看着在自家府门外徘徊的男子,哟,真是熟人,竟在这看到陆单行,听说年后被圣上特许在工部任了职,马上又返回湛城了,怎么出现在这了? 秋浓心里打着哆嗦,小心翼翼的把信纸递了过去,要是夫人知道她做这样的事非剥了她的皮不可,夫人平素里温温柔柔但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比别府的夫人差 东漪湘拿过信封,扫了几眼,那人没说什么出格的话,正经八板的说起修缮堤坝的事 这些日子她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他好几封信,从京上回来那天,他在信上直白的表明心意她确实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这样子做让人厌烦,但也提到了修坝之事,她就略略提了几分建议顺便回绝了他,他仍然给她写信,除了日常的问候,说的更多的就是修坝的进展,她自小就喜欢这些,和他讨论起便也有种自己也参与其中的感觉,她渴望也像男儿一样能从事这样的工作。 看到最后,东漪湘皱眉,开口问秋浓:“今儿个谁递的信?” 秋浓疑惑的抬头“今个儿递信的换了个人,是个蓝衫素衬的小厮” 东漪湘不再说话,他真的来了荆州?不是差事送来的,八成那蓝衫素衬的小厮就是他身边的随从。 东柏臣笑着将陆大人迎进门厅,待两人落座后,他才开口“借调物资没问题,但是我也需先 上报太守大人,自从前年政令下来,物资这块必须我与太守大人同时下印,望陆大人不要怪罪” 陆大人抚了抚胡须,笑眯眯道:“无妨,现在才开春不久,动工也得需一阵子,但还望小东大人尽快啊” 东柏臣点头,陆大人皇命在身,太守大人估摸也会尽快下印 两人对彼此都有些赏识,东柏臣赏识陆大人的才学,而陆大人则赏识这位小东大人的专情,官途暂且不说,难得有男子能像他这般爱护妻女,他听到同僚们提起这位小东大人就想到了自己,他这一生也只有发妻一人,发妻过世后他也只守着儿子一人,没起过任何心思,男人重情自然也重义,人品差不到哪去 东柏臣笑呵呵的应和,似乎想到什么事,微微一笑:“既然陆大人不急着走,那月底来我府上庆贺一番如何”陆大人看他满脸喜意,摸了两下胡须淡淡一笑“怎么说?” 东柏臣笑容不减“下官幸得一子,月底刚好满月,内子与我商量摆个满月宴,不知大人有意否?” 陆大人哈哈一笑连道恭喜,并未急着开口,想到上次儿子看向马车时候的异状,淡笑道:“好,定要去叨扰一番了”我儿姻缘,老爹能帮就帮你一把 杜月兰踏着夜色急匆匆的往一处院子里走,命玉环探看探看四周,这才闪身进入院子 刚进了屋内,就被人抱住,她还来不及说话娇笑,就被那人说的话消散了喜悦,那人那样温柔的在她耳畔低语:“姣姣” 杜月兰眼眶红润,是不是得不到所以心心念念的,多少次了,他在她身上却念着那人的名字,她忍了多少次了 杜月兰扶住裴衍,将他拉坐在床上,温温柔柔道:“表哥又想东妹妹了?” 裴衍这才有些清醒,他因为月后就要走马入京任职了,和友人多喝了几杯,他自从上次喝多误要了杜月兰就很少喝这么多了 杜月兰微微柔柔的为他擦拭脸颊和手,又递过一杯清茶,裴衍好受了许多,但仍不作声 杜月兰微微一笑坐在裴衍身侧“表哥如此想那东妹妹,为何不去见她呢”裴衍懒得和她说话,他倒是想见,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杜月兰靠在他的肩上,这个男人马上就要走了,她也有点心急,“表哥可知,今日东府给姑母递了帖子,说是要办满月宴呢” 裴衍一怔 杜月兰没有看他,继续道:“表哥既然喜欢东妹妹,何不借此得到,女人都一样的,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这一辈子多半在口是心非,表哥这样好,我这样爱表哥自然不希望表哥终日如此得不到所爱” 裴衍掐住她的下巴,冷冷的道:“女人口是心非,我又怎知你是爱我”其实他听了她的话心动了 杜月兰霎时泪如雨下,哽咽着道:“我什么都不说难道表哥感觉不出来吗,哪里有好人家的女儿在没有任何承诺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清白交出去?表哥难道不知我这是为何吗?” 不管怎么说,她对他的感情是真挚的,既然是真挚的,她绝不能容忍表哥心心念念着旁人,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一旦表哥得到了那人,她总有办法让他过了那新鲜劲 裴衍自是知道这表妹对他的在乎,他如何粗暴她不应声,他如何撒气她不应声,她确实比别的女子有心 松开手,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好了,我自然是知道的,别哭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她,在她出了主意主动给他送女人后,她眼中不免有些悲怆,她爱上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裴衍心思百转,他即便想正常手段得到东漪箩,但他马上就要离开荆州,更何况她根本无意于他,所以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他得到了她的身她难道还不会嫁他? 杜月兰知道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乖巧的趴在裴衍怀里,好半晌才小心的道:“表哥下月就要走了” 裴衍回过神,知道她的意思,但并没有将她推开,他觉得有她在身边一路温柔小意顺着他也很好,但是故意吊着她没有开口,等她继续说下去 杜月兰心里急得很,但面上却还是小心,生怕用错了词惹他生气,咬了咬唇,绞着手里的帕子抬起头对着裴衍道:“你离开,我却放心不下,我的心我的身都记挂着你一人,你走了我便是无心之人,表哥,求你带我一起走吧,我一定不会惹麻烦” 他不屑于女人,但喜欢女人的讨好,他从不主动,也喜欢女人对他主动,求他怜惜 裴衍垂眸好似略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东知府一向勤政爱民,说是荆州父母官也无人反驳,东柏臣与其他同僚交往颇好,如今家有喜事自然都来捧场 人来人往的难免有些嘈杂,东漪箩撅噘嘴,娇气的对着姐姐道:“爹爹未免太过偏颇,为何卿哥儿满月的时候没有满月宴” 东漪湘瞥了一眼气鼓鼓的妹妹,淡淡道:“嗯,你当时也没有”爹爹那时下了县里治蝗灾没来得及办 东漪箩嘴撅得更高了,哼,她再不理爹爹了 因为韩氏刚刚出了月子不久,所以东漪湘和东漪箩帮衬着接待女眷 韩氏满意并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大女儿什么都好,自小就懂事,现在不但打理府宅井井有条,接人待物也都大方得体,韩氏笑容未减的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算了,不看也罢 东漪箩没干别的,和卿哥儿一起逗狗呢 东漪湘招呼女眷去了后堂,东漪箩也跟着姐姐进入了后堂,她没有带着残郎,残郎不喜别人碰它,所以一般人多的地方她很少带它 裴衍一进入东府下意识的去寻芳踪,明知道看不到她,但他就是想找找看,确实看不到女眷那边,便垂下了眼帘,一侧的小厮小跑过来在裴衍耳畔道:“公子,送过去了” 裴衍默不作声,眼神倒是老老实实的不再往女眷那处瞟 陆单行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好不容易能过来荆州,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见他家湘儿一面,明天又要和爹爹离开,估计大半年都见不上了,写信来往哪够,再说她写的东西全都是关于修坝的事一句别的也没提,哦哦哦,提了,让他也别说别的,只管说修坝,他现在哪敢反驳她,要是一个不乐意不再接他的信件怎么办?眼睛不断地四处乱瞟,陆大人都看不下去了,用扇子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还好现在人不多,要不然断断是要把他撵出去的 “干嘛呀,爹,我忙着呢” 陆大人气结,他这儿子不开窍则已,开窍了……开窍了也如此蠢笨,瞪了他一眼“仔细东大人把你撵出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先去趟恭房,对了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陆大人还没来得及多做嘱咐,自己儿子就跑没影了,陆大人老脸一红,得得得,好不容易儿子有了喜欢的人,他宴后腆个老脸说上一说也无妨。 陆单行真的只是去恭房,但是一路上也没碰到个下人,问问都不成,打发身边的小厮去问问,自己站在小路上等着 韩氏让东漪箩去前面叫丈夫过来,满月宴要开始了,丈夫还迟迟没过来抱小儿,韩氏有些着急了 东漪箩见过父亲就往回走,又碰见那个熟人,眉头一皱 他在这里做什么?四下无人的 陆单行看到东漪箩往这面走,马上低下头,一副好老实人的模样,东漪箩还算满意,但有了裴衍的前车之鉴,她并不轻易相信这样的男子,尤其像他这般看似文质彬彬相貌堂堂的男子,快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她隔着老远开口“你给我姐姐写信了?” 陆单行没想到自己小姨子能和他说话,当下一愣“啊?” 东漪箩撇撇嘴,这人呆头呆脑的样子能追到她姐姐? 她对陆单行了解的不多,只当他是文质彬彬只会研究工术的呆子 陆单行似乎看出了小姨子对自己的不满,于是郑重其事的道:“是我” 难为他直白的承认,能和厉则成为朋友,多少还是人品可靠,想着他上一世和厉则一样都是光棍,还引以为豪的到处和别人侃,东漪箩奇道:“你为何一直不成婚?”陆单行可和解缙一般大,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却连个定亲的女子也没有 哪有闺阁女子问这种话的,但他家湘儿都是这般奇女子,她的妹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心思奇怪也好理解,陆单行怕东漪箩对自己起了什么想法,于是严肃认真的道:“之前没有心仪的人” 那现在就有喽? “现在有了?谁?”说出来我就帮帮你 陆单行涨红着脸,稳稳的道:“贵府二姑娘东漪湘” 啧啧,东漪箩想了想明亮的眼眸清澈中带着顽劣,无意道:“我姐姐去了大厨间看菜色,怎么现在还没回来,真是的交给嬷嬷操办不就好了”说罢,好似没看见他一样自顾自的朝母亲的院子走去 陆单行眼眸一亮,他这个小姨子倒是古灵精怪的很,得了消息,哪顾得上去什么恭房 东漪箩一脚迈进自己的院子,心情颇好的看着残郎转圈咬自己的尾巴 素琬盈盈的进来,面上平淡如水,但袖子里的手却在打哆嗦,刚才裴公子差人送过来一包药粉,只说是蒙汗药,她是东府的大丫鬟,哪知道蒙汗药是什么,那小厮只说是喝了就会晕厥然后 忘了一些事的药别无其他危险,她自然信裴衍,不管裴衍做什么她都会帮他 素琬背对着东漪箩倒了杯茶,笑盈盈的道:“小姐喝些茶吧”东漪箩心情极好,当看到素琬进来,皱了皱眉头,无意识接过水“素环和素珍哪去了?”素琬看着小姐喝下茶水,松了口气,轻轻道:“估摸是见小姐不见了,去找了吧” 刚才女眷多,她走的突然没带素环素珍,估计她们不知道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了 点了点头,“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着素琬出去,自己这才也出门向母亲的院子走,走着走着头有些眩晕,身下一股燥热难耐,走路时衣衫摩挲让她心起涟漪,东漪箩扶住回廊的柱子,稳了稳身形,心下惊骇,那杯茶有问题,千防万防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素琬好大胆子。 裴衍从阴暗处走出,上前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佳人揽入怀中,她娇艳小脸通红,嘴里细细碎碎的呜咽,身上的馨香蛊惑人心,这妖媚的人儿,他终于要得到她了,他的乖姣姣,裴衍打横抱起东漪箩向着她的院子走去 第四十四章 通往大厨的小径,陆单行来来回回的徘徊,一是自己迫切的想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二是他等了这么久,一处的涨暖仿佛随便谁吹个口哨都能让他释.放。 正在他再一次走回小径的路头又要折返回去,终于见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东漪湘知道他今天会来,躲着他还来不及呢,见他一脸急切,便转身要走,陆单行三两步的上前,又怕她误以为自己唐突,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来,但声音却带着乞求“湘儿,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先别走” 东漪箩自然看到他的一番动作,如若他当真碰上她,轻.薄与她,她绝不会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这样的急切莫不是修坝出了什么问题? 东漪湘思索了片刻,打发秋浓到边上候着,这才蹙眉轻问:“何事要说” 陆单行慌里慌张的一喜:“湘儿,我先下有急事,长话短说了,那个,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今日我父亲就会向东大人提亲,我父亲一辈子守着我娘,我也绝对会守着你一辈子,不论生老病死,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你是唯一一个,我会顺着你,你想去哪我就陪你,以后我十有□□承了我父亲的职位,你喜欢到处游玩,我出值就带着你,你喜欢研究造术,我就支持你,总之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允了婚事,即便你今天拒了我,我也会纠缠到底,直到我娶了你,湘儿,我真有急事,不能再和你说话了,我先走了,湘儿别误会,我是真想娶你,你一定要允了婚事”或许是被身下憋得急了,他这一番话连个喘气的地方也没有,话刚落地就跑远了 他语速过快,但东漪湘大概听了个明白,不过,他在她们东府能有什么急事,顺着他跑掉的方向去看,脸微红,那方向是恭房 东柏臣四子的满月宴格外热闹,对比起前堂东漪箩的院子却格外寂静 东漪箩眼眸上罩着一条黑缎子,她什么都干不见,只是昏昏沉沉中能感受到一丝清凉 她浑身燥.热难耐,来回攒动,她身上之人原本好好的埋头啃噬她的柔软娇.嫩,却不满她的蠕动,一手将她双手缚在头顶,一手去解她身下的束缚,打算进一步品尝美妙 她口吐兰馨,浑身莹润白皙现下却透着粉.嫩,他轻咬她的柔软,她不住的申今,却也有些清醒,她昏厥过后只看到一人,裴衍! 东漪箩彻底清醒,双腿胡乱蹬着身.上的人,声音愤怒:“滚开!” 那人结实的腿压住她胡乱蹬着的细白匀称的双腿,循着柔软而上,轻轻的吻上她呜咽吐字的红艳,心底喟叹她的美妙 那吻就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细细潺潺如流水般,小心翼翼的啃.噬她的柔软,在她说话间顶.入她的齿关,与那滑.软纠缠,她眼泪打湿了黑缎,胸口剧烈起伏,他沉迷于那美妙忘了她的委屈和惊惧 放开她的时候,黑缎已经完全濡.湿 真是个水做的人儿 惩罚够了,这才将那黑缎摘下 东漪箩急促的呼吸,尽管浑身燥.热,仍然让自己眼眸清明的看向身上之人 解缙看她泪水盈盈的样子,有些心软,但还是沉冷道:“可长记性了” 东漪箩慌里慌张的点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动,以后她身边一定带着萧词,这感动来不及维持片刻,却被他的动作弄得更加惊慌,磕磕巴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你做什么?” 解缙不理她,安抚的吻上她的朱红,他吻技越来越好,再加上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她眼眸莹润,似.有沉沦下去的感觉,他放开她时,她却还沉迷其中追身咬上他的唇瓣 解缙低笑,健硕的胸口震动,这药真好 东漪箩眼眸雾蒙蒙的看着他笑,他真的很好看,但他从来都不笑,都是板着一张脸的看着她,他除了冷漠寡淡外被人提起最多的就是他面容俊美,是大恒第一美男,她对他抱有偏见再加上很少敢直视他的面容,现下看他当真俊美英挺 解缙心底高兴,看着她迷茫的样子,趁势继续吻了上去,这次却与上次不同,他太过猛烈她招架不住他的凶猛,抓紧他已经大敞的衣襟,就像末路之人抓住唯一一棵救命草一般,他大口大口吮.吸着她的甜蜜,掠夺她的一切 东漪箩浑身燥.热不减,反而越演越烈,她双手不由自主的环上他的项颈,承受着他风暴般的掠夺 他的吻渐渐滑下,所过之处都留下颗颗美好,终于又回到她的柔.软玲珑,她嫁他的时候也是这般小巧玲珑,后来越发身段成.熟,随之那里也粉.红饱.满,让人爱.不释.手 他眼里全是她的美好,褪下她所有束缚,他低头狠狠的咬上一处,使劲咂.弄 她又麻又痛,朦胧的双眼有过一丝清明,她要是让他得了去,甭说四年了,估计明天他就得将她定下 喘.息着她抬眼看着忙着舔.舐她的他,声音娇软无力“你…要是…要我…我…就再不…原谅你”她软糯的声音没有一丝威慑力,甚至更能激发他的情.欲,他只顾低头享用她的美好,哪里听得见她说了什么,外面有他的人把守,他如何要.她还不是他说的算 东漪箩欲哭无泪,酥.麻的手扯了扯他一缕发丝,解缙终于抬头看她,她眼眸模糊,气喘道又说了一遍,如果说刚才她是威胁的语气,现在不如说是乞求 解缙自然想得到她,但她没爱上他,没想心甘情愿的跟他,他早就打算好,所以并不急于拥有她,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隔着裤子的坚.硬.顶.弄了一下,哑声道:“那这里怎么办”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如今染上的沙哑多了几分蛊人的味道 东漪箩自己都灼.热烧心,哪里知道他怎么办,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委屈和害怕,怕他不管不顾的进.入那.里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嘴唇滑向她粉嫩的耳畔,轻.吮.她的柔.软的耳垂,暗哑道:“就像那日如何” 他吮.吸着她的项颈,她懵懵懂懂的回应,他话一落,她不由自主的点头 解缙满意的褪.去她下面最后的遮挡,同时褪去自己的束缚,彻底与她肌.肤.相贴,骨.肉交.缠 他低头用唇造访她的美妙,聆听她的声音,翻来覆去的戏.弄她的娇美,她双腿不由自主的合拢,不看去看身下的他,她呼吸渐渐急促,声音渐渐起伏,她完全忘了自己的一切,彻底沉.沦在他给的美妙 她眼眸微眯,只想就此睡去,解缙抬头舔唇,仿佛食尽美味 “姣姣别睡,到我了” 她小脸通红,浑身热气未散,他将她的纤长匀称夹紧,柔软与坚.硬摩挲,他继续啃.噬她的两点娇.软,她不断战栗,那软糯的声音又开始渐渐起伏,他额头薄汗滴滴落下,顺着她的白嫩滑下,间或的几个动作,让身下的坚.硬偶尔碰撞她的神秘,她低呼,他吞咽 过了许久她都觉得大腿一处滚烫了,他还动作未停,这么长时间,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她有点着急,喘.息间催促他,解缙抬头,继续摩挲“亲我” 东漪箩犹豫,但见他满脸的欲.色,只怕他如前世那般和她生气就不管不顾,只得环抱住他的项颈,轻咬他的唇瓣“你快点啊” 她的娇.软释.放了他难以隐忍的热.情,一手将她翻过身,一手揽过她的腰,让她双腿.合.拢的跪.爬在床上,一处坚.硬进.入两腿之间,更加剧.烈的享用美好 他越发剧.烈的动作不知持续了多久,她的手肘都痛了,他才全部出来伏在她的背上。 “你快起来”她慌里慌张的推他 解缙细细啄咬她细白项颈,声音的哑然未退“姣姣服侍我穿衣” 东漪箩眼眸渐红,娇气道:“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比起上一辈子两人床榻后的相顾无言,此时的温.存让他无比后悔上一世那样对她,她其实很好哄的,为什么自己这才醒悟过来,也庆幸自己有了新的一世去弥补自己的错误,他本不善言辞,但想说的话总能脱口而出的去讨好她,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守着她,爱她,宠她,他也奢望她能回头看他,也……爱上他 自己穿好衣物,也给她穿好,将她揽在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姣姣,我一会就要走,过几个月我会将东大人调去京上,到那时我再常来看你” 东漪箩很累,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听到他的话,她也没有睁开眼睛,随便吧,他什么都安排好和她说不说有什么关系,他的决定又怎么会是她能反驳的了的。 然而她后来却无比庆幸爹爹能调去京上,她全家都庆幸 将陆大人送走,东柏臣回到了屋里,韩氏上前要为丈夫宽衣,东柏臣却拉住夫人的手,将她拉坐在床榻上 “晚晚可知陆大人找我商量何事?”韩氏见丈夫故作神秘的样子瞥了他一眼,陆大人她知道,是工部鼎鼎有名的尚书大人,他主持修缮的许多建筑如今还让许多外邦来客稀奇,横了丈夫一眼,韩氏没好气的道:“难不成和你讨论讨论修坝事宜?” 东柏臣哈哈一笑,将妻子揽进怀里“晚晚别生气,那些我哪懂,陆大人与我所商的是结亲的事,他和他那儿子中意咱们家湘儿了” 韩氏心中一喜,但神色淡淡“那又如何,湘儿还不知道中不中意他们家呢” 东柏臣知道韩氏惯会口是心非,之前不知道谁急的跳脚怨他不给女儿张罗婚事,让女儿快成了老姑娘了 笑眯眯的看着韩氏“那夫人意下如何” 韩氏想了想“我明日问问湘儿的意思,现在晚了,快睡吧” 东柏臣一听睡觉了,就有些心辕马意,自顾自的脱着韩氏的衣服,在她来不及抗议的时候覆上身去 解缙从东漪箩房里出来大步离去,萧让连忙跟上,比起萧词,他们好像太没用了,至少人家立了功了 裴衍正要抱走东家四小姐的时候,是萧词出手夺下,王爷跟他不过是跨进院子刚好看见这一幕,所以这萧词算是立了大功了 “那人何在?” 萧让回神道:“暂且关到了别院的柴房”萧让没见过王爷发那么大的火气,估计裴衍胸口那一脚得断了□□根肋骨不止 解缙再没说话,上马离开,他现在监国,事物繁重,只为见东漪箩一面就又要回京上了 当晚,裴府遭遇大祸,加急密旨直接断送了裴家一家的性命,下人全都流放边关,裴老爷到死都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祸端 素珍过来告诉韩氏自家小姐还没起来就下去,韩氏还想骂几句,昨个晚上满月宴的时候就不见她人影,现在又不过来吃早饭,但她还没开口,东漪湘就走了进来 韩氏一下子火气全消了,突然想起现下有更重要的事 昨晚上她没睡好,一直在考虑陆单行说的,喜不喜欢暂且不说,他说的那番话让她有点心动,他说他能带她去外面看看,那是她自小的渴盼的,她从未奢望过能够走出去,但一旦人有了奢望就会渴望,那样的承诺比起谈情说爱的甜言蜜语更能让她心动 韩氏看着大女儿眼底的疲惫,只当是昨晚上累到了,有点心疼,其实她挺满意陆家的,抛开家世,那陆大人深情发妻整个朝堂都知道,多少像她这样的妇人都渴求那份真挚,不过比起别的夫人,她也足够幸运了,她有了同样深情的丈夫,陆大人这样子的品行,再加上女儿嫁过去没有婆媳间的烂糟事,他们陆家府宅只有那爷俩,单纯的很,这都让她在满意不过了 “湘儿今天别出院子了,也别看那些烂七八糟的书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东漪湘坐下,施施然的问道:“姣姣和卿哥儿呢?” 韩氏给女儿盛了粥,“姣姣又犯懒了,刚才才差人告诉我,那尊贵的小姐又不起来了” 韩氏怪里怪气的说道让东漪湘微微一笑:“卿哥儿呢?” “和你爹爹一道走了,卿哥儿四岁了,你爹爹意思要给卿哥儿找个好的开蒙先生,要我说爷俩保不准要去哪玩呢,咱们家也没有那么多说道,四岁娃娃会说多少话,开蒙明年也来得及” 母女俩一个说一个听倒也一派轻松欢乐 韩氏见女儿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昨个儿,陆大人给我们提了他家大公子的婚事,递了庚帖,我怕你不同意,你的庚帖还没递,你怎么想啊” 东漪湘垂眸,她早就做好准备今天娘会和她提起这事,她考虑了一个晚上,夜半的时候心里就有了结论 韩氏见女儿默不作声,以为又不中意了,连忙凑近女儿身边道:“你再好好考虑考虑,陆大人你知道吧,你不是爱看他的书吗,我都瞧见了你屋里有好几本呢,他家儿子更优秀,昨天你没见着,我可是看见了,相貌端正仪表堂堂,当真俊秀,而且年初的时候得了圣上的特允在工部任了职,现在怎么说也都是从五品,你爹爹职位才多高,我看那孩子是个稳重的”韩氏一股脑的说了不少,好似个牵线的媒婆,东漪湘微微一笑 韩氏不乐意了,她正和女儿说正事呢,这丫头倒和小女儿一心不在焉听她说话,没好气道:“这回我可是提前打听清楚了啊,那个小陆大人可清白着呢,听说这么个年纪还没有通房呢,随了他爹了” 韩氏还要继续说下去,东漪湘拉着韩氏的手轻轻道:“好”她想去外面看看,她想更加自由 前面是一片树林,深了看去一片黝黑,好像随时会跑出个什么野兽,偶尔风衣刮过沙沙作响 玉环听着破庙里阵阵的申今声,一动都不敢动的报膝蹲在门口,生怕把祸事惹到自己身上 “哐当”破庙的木门应声而碎,玉环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锁链跟着一颤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从破庙的出来的男人一边提裤子一边骂骂咧咧的和外面看守的男人说话 “屋里那娘们死了,你玩不成了,嘿嘿,我得完了舒服” 外面站着的男子可不干了“不让你轻点嘛,那我这咋办?” “还说我,上次不是你先弄死的,让我憋了一路” “算了,不管了,老子听了你半天墙角早就硬了,拿这个丫头凑合吧” 玉环一惊,下一刻就被人拉着头发进入了破庙,被狠狠的扔在地上的玉环看见自家小姐破败不堪衣不蔽体的身体,吓得一声尖叫,杜月兰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庙顶,已没了气息 玉环没有悲痛,她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她刚才听那人说了,他也弄死过人的,她不想死,她贫女出身为了活命贱卖自己后来成了丫鬟,都是为了生存下去,她不想死 壮汉拉扯着她的衣服,外面换出去看守的男子敲了敲门柱“我想拉个屎去,你弄完就赶紧回去啊” 壮汉哪管别人说了啥,只管撕扯玉环的衣衫,埋头在她身上拱来拱去,玉环害怕极了,眼睛发红,她手不断挣扎,摸索中摸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当下挥手砸向埋首的汉子,那汉子被砸的有点发懵,玉环快速再次挥手,比刚才更狠的砸去,她怕他醒过来,一下一下的砸着,神情麻木,只有手来回动作着,过了许久她回神过来吓得扔下石头将自己抱成一团,那人的头已经血碎模糊,难以辨认 玉环打着哆嗦,她要死了,等那个人回来,她也要死了 下一刻她突然站起来,她不想死,她要离开,她要走,玉环没有回头看庙里的另一个破败的身躯,急急忙忙的夺路而逃 自那日东漪湘允了婚事,东柏臣几日后就给陆大人回了信,本以为夏天的时候,陆大人会差人商量细节,没想到递信不到三天,陆大人亲自来了荆州,两家人找了婆子合了八字,商量了下聘的时日和择了嫁娶的日子,湛城工期要紧,当晚就又匆匆的赶回了湛城,老太太那边也没有说头,东漪湘这下是真的订了亲了 东柏臣和韩氏相当满意陆家的这一番举动,这是看重他们女儿呢,公公亲自来商量娶嫁的日子,估计整个大恒也没几个人家这般 秋浓欢欢喜喜的进了屋,将准姑爷的信递了过去,这准姑爷不知怎地惹小姐生气了,信递的这般勤快,也不见自家小姐回一封 东漪湘刚答应定亲,陆单行就接到了信了马上就给她写了一封信,他得了开心又什么也不顾及了,写的那些话,东漪湘一个字都不想看,反而恼上他了,这半个月一封信也没给他写,他后来的这几封倒是认了错,又和她谈起了修坝的事 看了信,她提笔写了回信,封好,交给秋浓 羊肠小道上,烈日当头,素瑜嘴唇干裂的走着,眼前有点模糊,下一刻人就倒了下去 解缣途径荆州边县,想去香山一看,奈何这狭窄的路上一个姑娘摇摇晃晃的走着,他倒是不急,就是想看看这姑娘何时能把路让开,哪知下一刻那人却倒在路边,他下马去看,那人只是有些脱水了 等素瑜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得见一个男人在火堆旁烤东西,见她醒了,解缣微微一笑道:“过来吃些东西吧,我烤山鸡最拿手了” 素瑜也没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体有些熬不住,索性也跟着去吃,吃完后,素瑜掏出包袱里的几个铜板递过去 解缣一笑,接过铜板,他并非烂好人,而是本想把她拖走,怕她挡了路,后来却发现这人委实和一个人太像,想到那位夫人在他年幼时照顾过他,索性做了一次好人 “不知姑娘要去哪,我去荆州可以将你捎上一段路” 素瑜没有抬头,她不想和任何陌生人说话,即便这人气度不凡,绝不是宵小之人 第二日,素瑜恢复了体力,两人各自散去,离开时,套马的解缣看着那瘦小的身影,有些忡神,下一刻骑上马,再不看一眼 前堂,韩氏拉过素瑜的手,打量着素瑜有些消瘦的小脸,叹了口气,没想到那沈娘子就这样没了,她当初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那娘子如此貌美定然是个不错人家的媳妇,没想到死的这般凄凉 “孩子,你别难过,东府就是你的家,夫人我认你做干女儿” 素瑜摇了摇头,自小她娘就告诉过她让她别出风头,老老实实做东府的丫鬟 韩氏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姣姣欺负你我就替你骂她,你别顺着她,啊,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心里有什么不快,我都能容着” 素瑜眼眶微红,娘去世的时候她没哭,因为她原本就在韩氏身边长大,娘对她还没有韩氏对她好,她在韩氏怀里点了点头“小姐很听话不会欺负我,我喜欢在小姐身边,没有别的想法” “行,你喜欢在那懒丫头身边就继续在那里待着,现在有素珍在了,你就支使他们就行了,你别动了,赶明有好的,我就把你嫁出去,我私房给你添嫁妆” 素瑜从韩氏那里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一扫之前的气闷,她如今回了东府心也算落了下来,往后也没了牵挂 见素瑜回来,东漪箩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 第四十五章 气哭了,昨天一搜索出了这么多盗文,这里是123言情,没有在123言情看的都是再看盗文,作者写一章要三四个小时,盗文网站一分钟不到就盗走,一个章节作者赚不到几毛钱,不要太残忍好吗,真的让我们吃不起饭吗? 公公笑眯眯的上前宣旨后,退到一侧,扶起厉则道:“厉参将,不,厉将军,皇上让我带话给你,准你休假月余,要我说圣上要是知道你有伤在身断不会让你如此冒险,不过厉将军当真是骁勇善战年少有为啊,身负重伤也能剿匪,真叫人佩服,佩服” 公公见自己自说自话的,也没个人应声,于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好在了解这个厉将军是个闷葫芦,就连圣上与他面谈半天也说不出几个字来,于是也没难为他,扭着身子离开 厉则垂眸,休假了,那他能去哪里 陆大人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心道我这儿子这辈子就没这么上过心,当初让他弃政从工还是对的,笑呵呵的走进书房 “这么晚还不睡,别研究了,方案都定了,你还研究什么,早点歇息吧” 陆单行头都没抬,继续写字 陆大人蹙眉“你能不能早点休息,啊,我和你说话呢” 陆单行颇为无奈,这才抬头“爹,我什么也没研究,我再给湘儿写信,她终于肯回我了” 陆大人哑然 东府 “你寄不寄道,我是哥哥” “咿呀啊呀呀” 东漪箩一进屋就看见卿哥儿一本正经的再和钰哥儿说话,不由得好笑,屋里的东漪湘和韩氏也低低笑着,韩氏见小女儿过来,招呼她坐下 “我刚才和你姐姐商量了,你姐姐订了亲,我也生完了钰哥儿,正好赶在了一起,我打算自己去香山还个愿,也让你姐姐顺道求个签,你在家看家怎么样?” 前面东漪箩还是挺开心的,听到后面就老大的不乐意了,噘嘴怒道“我也去!” 卿哥儿见小姐姐进来,就不在和弟弟说话,转向了小姐姐,如今见大家都要出去玩,也脆生生的附和道“我也去” 床上的小婴儿依旧“咿咿呀呀” 韩氏一笑,东漪湘也微笑,安慰妹妹“行了,逗你呢,哪次出门落了你,娘刚才还说让你也求个签呢” 东漪箩这才又开了颜,但是她可不打算求什么签,她这一世后半辈子也基本就定下了,两条路,一条就是她还是解缙的妃子,另一条路他还是解缙的妃子然后与他陪葬,她之前想过如果解缙是重生,那么很有可能做好防范,她不太清楚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但从那庆嬷嬷口中,大概猜着,莫不是皇后和祁王害死了解缙?要不然为什么解缙当晚去了茗慈宫就殡了,那嬷嬷还提到祁 王,反正看样子最大的嫌疑是祁王,估计不用她操心,解缙应该心里有数了 到了春末的时候,白日渐渐变长了,老早的就亮了天,素环素珍伺候东漪箩穿衣洗漱,东漪箩偷偷看了眼萧词,是她处置了素琬,手法快速狠厉,她没敢再看,但没听见一点响动,她就从柴房出来了,她还心有戚戚的时候,她已经扛着素琬出了门去,回来的时候还硬邦邦的安慰?她,是奉肃王之命一个不留 回神过来,她已经被收拾妥当,起身跑去韩氏的院子 韩氏笑眯眯的看着女儿“这回倒记着把自己捂严实了” 东漪箩还是以往的穿衣风格,一身亚红色飞花罩纱裙,头上只带了一个步摇,面纱也不用提醒,现在就带了上去,韩氏满意点了点头 母女三人上了马车,卿哥儿有了开蒙的先生,不能乱跑了,钰哥儿还小自然不能出门 虽然出来的早,但春天正是不冷不热温度适宜的好时候,上香还愿的人还是挺多的 韩氏本想自己还完愿就陪大女儿去求签,但东漪湘不愿意,自己去求签,东漪箩劝韩氏“姐姐的姻缘自然是姐姐自己去看,娘,你就听个信吧,姐姐面皮薄,哪里会让你听人解签” 韩氏想了想,点了点头,自己去还愿了,走了两步想起道:“你不许乱跑啊,带着素环素珍,别以为没有我和湘儿在你就能惹祸” 东漪箩看着娘亲犹犹豫豫停停走走的,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东漪箩四处看了看,到处都是人,索性百无聊赖的找个石凳坐下,看着后院的方向,突然想起自己去年还给父亲求过官途,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灵验了,上次解缙来说会将爹爹调去京上,虽然这与自己最初的想法大径相庭。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的,她需不需要去还个愿?算了反正来都来了 东漪箩顺着石柱走,看到那位地藏王菩萨,跪在垫子上念念有词后,转身要走,突然想到这后院一处似乎养着兔子,她和素环还帮忙抓来着,不知在哪处 素珍眼尖,看到了一个端着食盒的小和尚,将人提溜过来,素环嘴角微抿,素珍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但看小姐也没什么惊讶,难道小姐早知道? 小和尚送饭的路上被人提溜过来,有点不乐意,但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他看着眼前的红衫女子道:“不知女施主有什么要事要问” 东漪箩有点不好意思,她没想到素珍现在如此释放天性,于是轻轻道:“小师傅,真是抱歉,我想知道女庙里养的兔子在哪里?” 小和尚弄弄领口道:“就在后院处,你要是去看就小心安静点,我师叔在后院养伤,你们别打扰到他” 东漪箩点点头,道了谢 寻来寻去,终于找到那兔子窝,东漪箩饶有兴趣的看着窝里的兔子,去年冬天的那些兔子似乎活的很滋润竟然又生了小兔子,东漪箩心生柔软,接过让素环洗好的萝卜,喂着兔子,东漪箩一手拿一个萝卜,先喂左手的,打算左手喂完再喂右手,但小兔子越吃越香,好像在吃世间美味,东漪箩好奇胡萝卜真有那么好吃吗? 小兔子头都不抬的啃着萝卜,机械的动作着,东漪箩越看越好奇也学着小兔子的动嘴啃着萝卜,她就是想试试人能不能也这样快速的啃东西 素环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偶尔冒出的想法和动作,一侧的萧词却静默,她很怀疑这是王爷选中的王妃?王爷的眼光倒也独特 她从未生吃过胡萝卜,如今和兔子比着吃竟然觉得还不错,甜滋滋的,她正要去拿下一根,素环有点看不下去了“小姐要是饿了,我们去前面等夫人吧,也快吃斋饭了” 东漪箩伸向胡萝卜的手讪讪缩了回来,想到自己是来喂兔子的却吃起了兔子的口粮,站起来,故作无谓道: 第四十六章 -独-家-发-表 厉则看他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有点不耐烦,但看到后面的两种可能,都有她喜欢他的前提,他胸口一热,一股子期望上涌,她如果真喜欢他…… 那印在脑海里的小姑娘又一次梨花带雨的出现,厉则摩挲着手里的金簪,那是他娘给他的,样式老旧,估计不会有哪个姑娘会喜欢。 木门吱呀,守门的小厮打开门,看着外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不耐烦道:“走开走开,再不走我打死你” 小乞丐缩瑟了一下,哑着嗓子道:“小哥行行好,帮我传个话吧,我是裴夫人的娘家……” 还未等小乞丐说完,那小厮吓得哐当的把门合上,她要是不说是少夫人的娘家人还好,这一说他更不能递话了,谁不知道裴少夫人一家被抄斩,奴仆被流放,他们老爷早就嘱咐过凡是和裴家沾边的一概不谈及 小乞丐来不及缩手,手被门夹个正着,哀嚎着倒在地上 裴臻洗完澡回到床上静静的绣着手里的帕子,丫鬟巧燕进屋三两步走到裴臻前面道:“少爷他回来就去了后院” 裴臻的手一顿,洁白的帕子染上一丝鲜红,煞是显眼,裴臻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又如何,再怎么被宠着也生不出个蛋来”她嫁进段府已有半年,她那丈夫段安倒是个文质彬彬相貌端正的,她也喜欢的紧,新婚之夜也百般恩爱过,哪想她那丈夫却另有所爱,整个段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唯独她不知 不过好在,他那个真爱生不出个玩意,因为是个阴柔的男子,裴臻冷哼一声,先前婆母公公还和她出出气,自从家里遭遇横祸,她在他们家眼里最多是个累赘,先前家里没出事她还有退路,大不了和离了之,现在她连个退路都没有了,她恨,恨父母没给她相看个好人家,恨父母兄长就这样匆匆离开,她也恨段家 巧燕心底哆嗦,她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小姐的变化她最清楚了,要说以前小姐是有些刁蛮任性,现在就是阴郁不定,对伺候的奴仆从未有过好脸色,她理解小姐,原本烂漫的小姐这般变化还不都是段家造成的。 只要段安不来她这里,她就安安稳稳的在屋里绣帕子,她即便再恨段家,这段家现下也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什么依仗也没有了,段家看不顺眼她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打发她走,她要好好表现,对丈夫包容,对妾室关照,对公婆孝敬 巧燕正要服侍裴臻睡下,外面又传来玲儿的声音,裴臻闭眸不理会,巧燕出门去看,亲亲热热的对着玲儿道:“这么晚了,玲儿姐姐有何事?夫人已经睡下了” 玲儿是少爷身边的大丫鬟,一向眼高于顶,看着巧燕言笑晏晏的样子,淡淡道:“少爷有事找夫人,让夫人马上去” 巧燕连忙称是 刚躺下不久,裴臻又起身去段安的院子,隔了老远就能听见那屋子里的申今声,裴臻身体一僵,面色苍白,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但对着巧燕说“你就在这等着吧,我自己进去” 巧燕也是听见了,只觉得是少爷要羞辱小姐,心底酸涩 裴臻推门进入,缓缓走进室内的帘子,里面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演越烈了,裴臻攥紧手里的帕子 屋里男子声音隐忍,哑声道:“进来” 裴臻苍白者脸进入,那交.缠一下次进入眼帘,她只觉得恶心,但还是笑笑道:“夫君找我何事?” 段安没看她一眼,声音依旧隐.忍夹杂呻.吟:“脱衣服” 裴臻浑身一僵,脸色发白,汗毛似颗颗竖起,段安身下的人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呻.吟,无所顾忌 段安持续动作,越发凶狠,没有一丝怜惜,半晌他抽.身离开,赤果的来到裴臻跟前,皱眉的看向僵立的裴臻“怎么不愿意?你昨天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吗?” 裴臻刚嫁进来的时候,他确实喜欢的紧,那种南方女子的软糯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喜欢小凤仙也喜欢裴臻,知道他有了小凤仙她天天去父母那里闹,他索性再不去她那里,后来她家除了变故,她倒会见风使舵,对他百般讨好,也不说那种恶心他的话了,正如他说他还挺喜欢裴臻,所以既然她那样说了,他也要打破她的底线,好好调.教让她以后心无旁骛的和小凤仙一起伺候他 裴臻强笑“夫君,有别的男子在这里……” 段安微微一笑,满不在乎“让你脱就脱,我都不在乎,你又在乎什么?脱!” 裴臻一个哆嗦,手覆上盘扣面上带笑却齿关咬紧,慢吞吞的动作着,床上的小凤仙已经晕厥过去,他还没得到纾.解,见她动作慢吞吞的,伸手去撕,片刻她已经不.着一物,段安兴奋的将她抱起,和小凤仙并排放在床上,那清俊的脸上有着不相称的猥.琐和yindang,裴臻心里阵阵恶心,手指紧扣床沿,些许的木屑刺进指甲,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寺庙的古钟响起的时候,厉则的房间已经空了 厉则一大早就下山去集市买东西,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是陆单行最后在信里写到的,托他送去东府 管事开门见到来人,看了帖子,笑呵呵的道:“大人您先稍等,小的现在就去禀告” 厉则站在院子里,能听到不远处叽叽喳喳的谈笑声,心里一软,她在踢毽子,她总是这般开心,偏偏总是见到他的时候落泪 他脚步微移,循着声走去 “都说了素珍你轻点,你看你,这下怎么办吧” 萧词无言,她能用轻功上去取下来吗? “算了不踢了,浑身都是汗了,拿些水果吧,我要渴死了,等等,顺便叫人拿个梯子来” 东漪箩拿帕子擦擦汗,估计她踢到屋顶上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 “我帮你取下来” 擦汗的手微怔,转过头,那人已经踏地而起,身子利落的将屋檐上的毽子取了下来,东漪箩怔怔的看着他,不清楚他为何出现在她家 “四小姐?” “啊,谢谢啊”东漪箩别过眼去,接过毽子不再看他,垂下眼帘,客客气气的道:“厉参将还是去前厅等吧,我父亲一会儿就会过来”厉则见她的样子,既没有之前的羞涩也没有其他,点了点头,木讷的转身,神色暗淡 厉则除了受托给东家送东西,还将之前调运的物资一并调回,必须东大人盖印入库,所以衙门找不见他便直接来府上等,他也确实存着私心想见她一面,他想知道她对他有没有… 握了握手里的金簪 裴臻已经好久都没出来了,原本以为到了京上会和婆母参加一些宴会,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婆母担心她到处乱说段安的癖好,所以防着她呢 她闭上眼睛,昨晚段安得了舒服,今天允她出门,呵呵,现在她连出门都要那肮脏之后才能有机会,活的不如个畜生 “滚开,你这小乞丐不知死活?知不知道这里面坐着的是谁?” 巧燕的一声尖利让她皱眉,挑开帘子不耐烦道:“多说什么,打走便是” 巧燕得了令,两个家丁上前正要打走,那小乞丐挣扎间突然开口高喊“裴小姐,我是玉环啊” 宅院里,裴臻喝了口茶,看那玉环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心下一阵恶心,片刻,玉环将东西都吃完,拿袖子抹了抹嘴,哭腔这道:“小姐,裴府冤枉啊,咱们裴府遭遇如此祸端都是因为东家四小姐啊” 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裴臻站起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玉环顾不得别的,哭哭啼啼的将从自家小姐和裴少爷 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明,将那日行刑前裴少爷的话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裴臻怔怔的坐着,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只有巧燕注意到,自家小姐的手攥紧成拳 阳光正好,韩氏择了日子去买首饰,每到月初的时候,都有新的首饰过来,女儿入秋的时候就要出嫁,这两个月该采买都买了不少,但韩氏还是想多添点,女儿也算高嫁,即便没有婆母,她也得多准备点免得让外人看不上 韩氏喜欢首饰,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东漪箩以前喜欢,虽然现在也喜欢,但解缙隔三差五的就送过来一堆,她都快藏不住了,也不想添首饰,所以百无聊赖的坐在斋阁的椅子上等着母亲和姐姐 街上人来人往,商贩走卒,很是热闹,看着看着她就看到几只兔子在斋阁门口徘徊,东漪箩纳罕,跟着走出屋子,素珍回来就看不见人了 一处石墙下 “唔” “四小姐,实在对不起,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别喊行吗?” 东漪箩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解缙总不放心她了,随便两只兔子都能把她拐走,哪怕他直接掳走她她也脸上好过点 厉则慢慢放开手,想到手刚刚碰到她的柔软,有点不好意思,脸微红“四小姐,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他样子局促,清俊的脸微微泛红,不住的重复一句话,却始终不往下说,东漪箩知道厉则要说什么,垂眸不语,一副淡然 厉则的手握拳又放开“我…我欣慕…四小姐…我虽然无父无母,但能照顾好你,我,我喜欢…你喜欢…” 东漪箩心阵痛,他的样子一如前世一样,他在桃花坞中这是这样青涩的对她坦诚心意,她还来不及回答他,他就转身走了,她打定主意等他从战场回来就告诉他,但他从战场回来时一系列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那些话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真厉害,如今就已经升做将军,以后的官途自不会如上一世一样,没有她,他的一切都会很好 东漪箩垂眸,打断他的话“我不喜欢,厉将军,我不喜欢,我有喜欢的人,但不是你,你可能哪里误会了,抱歉我要回去了” 厉则有点着急,他的话好没说完,他急切的握住她的肩膀,想要继续表明心意,东漪箩怕素珍看见,急忙推他 厉则之前受过伤,没等伤好又带兵剿匪,伤势严重,当下一急,口中涌上一丝咸腥,顺着嘴角而下,东漪箩震惊的抬头,他怎么会如此? 她急切的扶住他,面色惊慌“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她惊恐害怕,眼眸中的关切不容忽视 还说不喜欢他……那为何如此担心,厉则垂眸不语任她惊慌失措,见他这般,东漪箩声音哽咽,哭声渐起,厉则静静的看着她,她每次见他都这般伤心,他不想看她哭看她难过,低头,想要轻轻靠近那朱红 第四十七章已替换 他的温柔一向只属于她一人,他温柔的亲吻她的唇瓣,没有任何技巧只有一片赤诚,东漪箩怔神,下一刻急忙推开他,急促喘息,厉则清俊的脸上有一丝微笑,将袖子里攥得都是汗水的金簪塞到她手里“姣姣,你喜欢我是不是”心疼他的伤,看着他出神,她是喜欢他的吧 直到他离开,东漪箩抱着兔子怔怔的往回走 “你这是又去哪了?哪来的兔子,我跟你说东漪箩你再这个样子跑没影的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韩氏拉过小女儿,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事 金秋的九月中旬,东漪湘出嫁了 由于天气的原因,湛城的施工暂时停了,陆大人早早回京准备,陆单行则从湛城出发迎亲 东漪箩坐在一旁看着嬷嬷细细的打扮着自家姐姐,心底万分不舍,姐姐嫁去京城以后就很少见到了,这样美好的姐姐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她鼻子一酸颗颗珍珠往下掉 东漪湘自己也伤感,见妹妹如此心里也难受,挥开嬷嬷,拉过妹妹的手“姣姣别哭,我会常回来的” 东漪箩怕自己影响姐姐,瓮声瓮气的说:“你哪里还回得来” 东漪湘笑笑:“姣姣放心,他答应过我的”自己说出这话都有些脸红,东漪箩笑了笑,她伤心不只是姐姐又一次出嫁,更多的是想到上一世姐姐陷入那般境地,甚至不与家里说,现在她突然有些害怕,那陆单行也如裴衍一般,如今听了姐姐的话,见她如此有底气,倒也放了些心了 一侧的嬷嬷笑着道:“四小姐可别惹二小姐哭了,耽搁了时日就不好了” 可能披上凤冠霞帔的时候是一个女儿家最美的时候吧,东漪湘红唇艳丽,美眸轻转,小脸细白娇美惹怜 几个嬷嬷连道美的像天仙下凡 韩氏挑帘进来,打发丫鬟婆子下去,就连东漪箩也被赶了出去,韩氏说了许多贴己的话,然后眼角微湿,最后才和女儿贴心笑开,时辰差不多了,韩氏犹豫了一下嘱咐道:“昨晚我给你的册子你收拾好了没” 东漪湘小脸涨红的点了点头 韩氏放了心,又嘱咐道:“你不能时时都由着啊” 东漪湘垂眸不想再答话,见女儿如此,韩氏也有点不好意思,还好嬷嬷进来,“夫人,姑爷来了” 因为女儿要远嫁京上,喜宴自然要摆在京上,她去不了,有小儿在侧,只有丈夫一人去京,好在,在荆州也办一场,倒也让韩氏满意陆家对女儿的重视 因为是小宴,便就没有什么流水席,只是请亲朋小聚一番,荆州与东柏臣交好的几位大臣都过来捧场,因为都不便去京,不过倒也提前热闹了一番 东漪箩打发萧词去收拾屋子,她自己则带着素环去了前堂,嘱咐素环几句,素环有些犹豫,抓耳挠腮的踌躇着,东漪箩淡淡道:“我知你担心我,你只需要按我的话做,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信着你才让你去的,对了,这事不能告诉素珍,记得了吗?” 听小姐说信得过自己,素环心中不免有些开心,就连素瑜和素珍都没有她重要呢,于是迷迷糊糊的去前堂了 东漪箩站在小院里,默默的看着手里的金簪,那样老气,纹饰被不断摩挲过,都看不大清了,但她知道,这是厉则最珍贵的东西,是他娘去世前留下的,上一世她进宫后,便托人将这簪子还给他了,兜兜转转今世仍然落到她手里,如今她身边有萧词在,她又怎么敢再和他有所牵扯。 前厅的热闹欢畅与院子里的寂静秋凉大不相同,厉则迈进院子便看到月色下的身影,心中微涩,他今日过后也要回京了,东部离凉国异动,圣上意属他带兵出征,虽然还要几个月,但需依诏书先回 听到响动,东漪箩转过身,在他开口前道:“你先听我说,厉将军,我之前的行为可能让你误会了,我因为你哭是因为我对任何人受伤都会同情,甚至小猫小狗,并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这样污蔑我的清白,说那些奇怪的话,恕我一介女子气量小,即便以死明志我也不许任何人污蔑我的清白” 她这样的严肃他没见过,他不知道她怎么就觉得自己侮…辱她了,想到那日自己的唐突,脸色发白,轻道:“我……我不是” 他本不是贵族出身,根本不懂什么贵族礼仪,他只知道她现在说的那些话让他着急“四姑娘,我只是喜…喜欢你” 东漪箩垂眸,声音清冷严肃:“恕民女不能接受,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厉则涩然,嘴里发苦,明明不是的,她明明不是这样对他的,她疼惜他,让治伤的大夫轻些,她常常怔神看他,眼神中有让他紧张的柔软,为何…为何现在又变了呢? 他干巴巴的开口,声音哑然“你喜欢的是何人” 东漪箩抬头看向小径处走过来的淡淡身影,是她最近才熟悉的,垂下眼帘,声音坚定不容置疑“是肃王,我和他两情相悦,不能容下他人,厉将军希望你找到喜欢你的人,男女相处需谨小慎微,相互避讳,民女先告退了” 厉则静静的站在院子里,他是不是不说出来就好了,他还可以假装她喜欢他,他其实心里是怨的,为何不喜欢他却那般惜疼他,让他慢慢心动 厉则抚住心口,很疼,他没有喜欢的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她说出那番话时,他却觉得自己心口像被利剑劈中,这种感觉太过难受,他不想再体会了 东漪箩转身回到院子时,眼眸微红,她今世也绝不会和厉则在一起了,她只盼他能放下自己,去寻找一个爱他疼他的人,东漪箩闭上眼睛擦拭着颗颗掉落的眼泪,手却碰到一处冰凉,是那只金簪,她忘记还给他了,眼睛朦胧,她已经看不清手里那金簪的轮廓,她恨死自己了,就是因为自己的拖泥带水让事情往着糟糕的方向发展,她恨死解缙了,让她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恨他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脑海 第二天一早,她差人将金簪送过去时才知道昨晚厉则连夜就回了京上 祁王从宫里出来,便坐在书案前没有动作,自从上次被父皇打了之后他就两点一线除了母后那里就去校场,今天去父皇的青云殿同样领了不痛不痒的差事 父皇对他依旧严厉,他以为那就是父亲应该有的样子,但父皇和大哥商谈离凉国战事的时候,言谈举止之间都有着一番慈祥,是的,慈祥,那只有母后给过他们兄弟俩,但母后从不偏颇,即便大哥很优秀,母后对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大哥有的他有,偶尔小时候他使使性子,母后会稍微偏向自己一点,但总的来说母后是公平的的,但父皇不一样 门外,叩门声响起,“殿下,该用晚膳了” 祁王陷入沉思,良久道:“今日不食了” 他静坐了好半晌,起身洗漱,当躺在床上时,他又睡不着了,继续闭眸沉思 父皇为何这样区别对待大哥和其他皇子,这个问题他从未细想过,总觉得大哥是嫡子长子,自然要多注重些,但他同样是嫡子为何父皇对他与对他人那般无二 是因为自己没用吗?没有大哥那样勇猛?可是他从不曾给自己机会,若他与大哥一般优秀呢? 肃王府邸 萧让将萧词传来的信递过后,又轻轻道:“萧询今日传话,那人没有出现” 解缙点头,打开信纸,皱眉而后又舒眉 次日,大殿之上,一向吊儿郎当的祁王难得如此认真,即便明恒帝无意理他,也有些忽视不了他的存在,解缙在一侧垂眸不语,出征离凉国的将领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祁王仍旧不放弃,继续表明自己的立场,从未有过的坚持和坚定,那眼中的激动难以忽视 明恒帝看了一眼不言不语的解缙,正要呵斥祁王,这时那抹肃冷淡淡开口“儿臣以为,让二弟出去锻炼一番也无妨,离凉弹丸之地,出去试试并无碍” 大殿上的诸位大臣一片静默,离凉,弹丸之地?如果说别人说这话,或许会被人笑话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但从这位杀神口中吐出,则说明这位根本瞧不上 明恒帝思索片刻,终于首肯,祁王做先行军择日领兵上战场 不同于解缙的淡漠,明恒帝的淡然,祁王此时心潮澎湃,束手束脚多年终于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如若他和大哥一样优秀是不是父皇也会那般对他 冯皇后满面愁云的看着两个儿子,以往带兵打仗的是大儿子,她免不了担心,但好在大儿稳重,久经沙场,如今小儿第一次带兵打仗,她比之前更担心,毕竟小儿不但没有经验,武艺也没有他大哥那样精湛 祁王那股兴奋劲儿还没过,不断安慰着母亲 解缙没有说话,也没看祁王,而是自顾自的喝茶 “大哥,今日谢谢你了” 解缙放下茶杯,淡淡道: 第四十八章已替换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皎洁的月光射进屋内,一袭黑衣静静的站在窗前,黑衣上的纹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辨,百虫交错,甚是骇人 有道黑夜是藏污纳垢的好时候 天边已经微染红霞,那么黎明白日就要来临 黑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府邸,脑海深处的记忆不断浮现,那时候真好,总比现在孤身一人好 东漪玥等法师走后才进们,祖母信这些,每每都要请人过来,但她却受不了这呛人的味道,一进门东漪玥便像往常一样服侍老太太 东老太太半合着眼,任凭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按头,缓缓叹了口气 东漪玥轻轻道:“祖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老太太没抬眼皮,她刚刚询问过法师,听说她身边快要没人在侧了,想那五姑娘确实也快到了成亲的年岁,哪能一直跟在她身边 “你娘可给你张罗人家了”听了老太太的话,东漪玥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原来祖母是怕我嫁人啊,您放心我一直陪着您”这话说的老太太心里一热,但她知道哪有女子不出嫁的,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东漪玥拿过帕子给老太太擦了擦脸,似乎想起什么,笑着轻轻道:“祖母要是怕以后无趣膝下无人在侧,可以将卿哥儿领回来呀”她说这话的时候基本就是张口就来,太多的没有考虑,之前见老太太喜欢卿哥儿,她才有这么一说 她虽然是随便说说,但老太太却上了心,她膝下没有个男丁,府里的孙子虽然会过来早晚请安,但跟她并不亲近,卿哥儿喜欢,又是小的不懂事,何况那二房又有了钰哥儿,定是照顾不过来 老太太睁开眼睛,笑容满面的看着东漪玥“还是你贴心”她这一高兴,想赏赐些什么,摸了摸手上的金镯,考虑了半天也没有褪下,东漪玥看到老太太这番举动,没做声,祖母向来吝啬,她也没指望她给她 东柏臣匆匆的往府里赶,前些日子,听新任太守的话,好似有那么一点苗头,他那时不敢多想,毕竟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他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不过是安分守己的坐着父母官罢了,哪成想,今日却来了圣上的圣旨,直到那句即刻上任的话落下许久他都还有些怔神,还是公公将他扶起 进入屋内,韩氏正在给小儿做小衣,床上的钰哥儿现在已经会翻身了,脸憋得通红的偶尔翻一个身,小家伙从来没有这个角度看娘亲,不断的咿咿呀呀的说话,眉目之间还都是认真执着,韩氏嘴角挂着淡笑,东柏臣一进屋就是这般温馨美好,快走几步要去抱小儿 韩氏见丈夫回来就要抱儿子,一脸笑意收起,一边起身一边拿过帕子,娇气道:“你回来净手了没,不许你碰儿子” 东柏臣任韩氏给自己仔细擦手,心底一片柔软,那种喜悦有点压抑不住,于是含笑道:“晚晚可知今天我听到什么好事” 韩氏一听好事,也双眸亮晶晶的看着他“莫不是衙门里张氏养的母鸡这么快就下下蛋了,那我要赶紧托人带一些给湘儿送去,咱们荆州的土鸡蛋和比京上的好多了,真是及时,明儿个那去京上的人就要走了”她昨天晚上一直嘱咐丈夫记得回来和她说,所以心心念念的都是想稍些鸡蛋过去,她们姐弟几个自小吃的都是这鸡蛋 东柏臣笑呵呵的点点头“是下了” 韩氏满脸喜色的站起来,正要命人去衙门捡鸡蛋去,东柏臣却拉住夫人的手腕,将人带进自己怀抱,那深深的笑意不容忽视 韩氏狐疑 东柏臣亲吻夫人的额头,道:“晚晚,我们要去京上了,我调任升迁了,你可以自己给湘儿送鸡蛋了” 韩氏还未来的及喜悦,便听见丈夫后面的调侃,伸拳头打他一下,眼眸里也透着高兴“真的” 东柏臣从袖子里拿出文书递给韩氏 因为调任紧急,东柏臣修书给老宅后,不日新任知府一到,东柏臣一家就起程回京了 秋天微凉,西风开始萧瑟,韩氏怕小儿着凉一路上照看着,好在钰哥儿是足月出生,又能吃能睡的,壮实的很,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发热病痛的 但快到束州的时候,卿哥儿却生了一场大病,韩氏急的焦头烂额,一行人加急到了束州时,卿哥儿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 驿站的掌事大人请来的大夫郎中,除了给开降温的法子,也不敢保证卿哥儿何时能醒,有没有烧坏脑子,毕竟耽搁了些时日 韩氏眼睛哭的红肿 东柏臣也哑着嗓子劝慰道:“你先去休息吧,还有钰哥儿要照看呢,你别也生病了” 东漪箩也跟着劝慰:“娘,这里我看着卿哥儿,你先去休息吧,嬷嬷一直给卿哥儿降温,你在这里看着干着急也没用” 韩氏正要继续说话,外堂驿站的掌事大人一脸喜色的进来,“东大人,您先别急,肃王殿下途径束州,身边有太医跟随,听了状况,特命太医过来看看少爷” 东柏臣跟着也一脸喜意,上前几步将太医迎进门来,见太医干脆利落的为小儿号脉诊治,嘱咐了一声韩氏,便随着掌事大人去前堂恩谢肃王 东漪箩拉着韩氏坐在一侧,心底的担心渐渐散去,这人她识得,是解缙十二卫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却医术方面造诣颇深的萧谈 片刻,萧谈收了帕子,淡笑抬头,不着痕迹的看向东漪箩,转而对韩氏道:“夫人不用着急,小公子只不过染了寒,路途颠簸耽搁了些时日,我开些方子,吃上几日便无碍了,只是贵公子声带可能会有灼伤,月余才能恢复” 韩氏放了心,连忙道谢,萧谈微笑起身告辞 东漪箩不自在,他刚刚那样戏谑的打量让她不自在 前堂内,东柏臣小心打量这位大皇子殿下,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上次一见他戾气颇重,怎地今日却好似柔和许多,难道是上次是因为刚从战场上下来的缘故?总觉得也不是,谁人不知这位肃王殿下另有威名:杀神,杀神者,肃杀寂冷者也 再三道谢后,解缙依然耐着性子回复:“东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东柏臣纳罕,不止柔和许多,还颇具耐心 东漪箩回到自己的屋里,叹了口气,残郎睡的流口水了,根本不操心外界的变化,倒是个省心的主 趴在枕头上,美眸闪烁,也不知道张氏能不能养好她那两只兔子,她嘱咐了张氏定要让她年后将兔子送到香山 东想西想的,刻意不去想今日骤然出现的人,她不去想,那人却出现在她面前 上次一别,他有大半年没见过她的了,她高挑许多,也…丰满许多,小脸莹润,眼眸带水,哪里都好,他的姣姣来了 东漪箩不想看他,那次之后,他就连夜离开,别人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萧词绝对知道,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直视萧词,都怪他那般张扬,不知避讳 解缙几步来到她跟前,将人儿轻轻抱进怀里,哑声道:“姣姣可想我” 东漪箩不答话,只是摸着残郎 解缙吻了吻小姑娘的发旋,“不是说与我两情相悦吗?”她身子一僵,噘嘴道:“你干嘛说这些?” 额头抵着她的,她小脸渐染红晕,眼神游离,好似害羞,嘴角微勾,黑眸盯着她的小脸“姣姣若是喜欢旁人,我定将那人挫骨扬灰”他声音很轻,不像是再说狠话,而是平淡的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东漪箩撅嘴,乌溜溜的眼睛直视他“你干嘛不把我挫骨扬灰” 解缙微笑,低头轻碰她的娇软,轻轻相贴后抬头“我疼你”他付出所有的耐心与她,决不允许她再次喜欢别人 东漪箩靠在他怀里,微热的脸颊贴在他胸膛,“我不喜欢你这样,不喜欢你这般冷血,我总会害怕你有一天你也这样对我” 她这样乖巧的主动靠在他怀里,让他心底温热,那一点怀疑和不快逐渐消散 他声音还是那样清冷,但却带着稍许柔软“不会” 东漪箩控诉般的抬头,眼眶湿红“为何不会?我总能梦见你对我疏离冷淡,凶我吓我,就与对待旁人一般无二,你现在说喜欢我,那以后呢,以后是不是也像梦中那样对我,把我关起来,一不高兴就吓我,让我做不喜欢的事,唔” 见她越说越多,越说越委屈,他插不上话,只能低头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你还要我如何?你不想嫁,我等你,事事顺着你,你还想我怎么证明,嗯,贪心的丫头” 她浓密的睫毛还挂着颗颗晶莹,扁嘴道:“我不喜欢萧词跟着我,不喜欢别人监视我” 解缙眼眸微眯,淡淡开口:“可以,但你又如何让我放心”东漪箩脸红,她都与他那样过,还要如何?他什么便宜都占尽了,到头还说不放心 解缙亲吻她的发旋轻道: 第四十九章已替换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卿哥儿退烧之后,东柏臣一家继续出发了,连赶了两日倒也按时到了京上 东柏忠将弟弟迎进门,笑道:“看了你的书信,知你升迁,你越来越好,这下我们一家都团聚在京了,好,好,好” 东柏臣微笑,得了大哥的称赞他也难免有些欢喜,“只是府宅还没安置好,这几月还要叨扰大哥了” 东柏忠拍拍弟弟的背“哎,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们一家在老宅一直住也好啊,你的院子都还给你空着” 东柏臣连连摆手“我和她们商量过了是要置办府邸的” 东柏忠似乎看出了弟弟的不愿,叹了口气“你还怨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哪个都疼,何况你就没错?娘那样吼你,你也不知道想想办法,就知道和她硬碰硬到底娶了韩氏,韩氏小门小户,如何对你有帮助,你看你在大老远的荆州做知府一做就是十五年,三弟现在职位都比你高” 东柏忠声音有些严厉,看到弟弟皱眉老大的不快,每次他回来他都免不了说他几句说多了还惹烦,随即缓和了下语气“好好好,我不说不快的事了,说韩氏不好你又要生气,行了,赶紧洗漱洗漱,去娘那里请安吧” 东漪箩洗漱完就和韩氏去了祖母那里,她是百般不愿,可是她不去,韩氏身边也没个人,她又舍不得 老太太见母女俩一副妖里妖气的进门,没什么好气道:“当娘的没个当娘的样子,卿哥儿路上生病了也没早早的发现,拖了这么久能不严重吗” 韩氏低头“是儿媳疏忽了” 老太太白了一眼,继续道:“你这生了四个就顾不过来,当真不会持家,小门小户的姑娘非要攀附官臣,我当年生他们兄弟姐妹六人,哪个生了这么大的病,三个闺女稳稳重重知礼守礼嫁到婆家也没得说,你看看你生四个就顾不过来,还有,那湘姐儿嫁进京上,只有回门来过一次,哪还来看过我老太婆,不识规矩” 东漪箩知道这事,撇了撇嘴“祖母也是的,姐姐回门第一天您就要给姐夫填人,不知道的以为您是姐夫的亲祖母呢,处处为姐夫着想,姐姐姐夫吓得哪敢来啊” 老太太更不乐意了,怒斥:“你看看你教的这姑娘,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敢和我顶嘴了,啊,咱们府里哪个姑娘不是温柔守礼,像她这般” 老太太还要继续怒骂,五姑娘东漪玥笑眯眯的进了屋,声音轻柔道:“祖母怎地又发火了,咱们不是说好的气大伤身吗,您忘了”说着话还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的样子 经过孙女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于是缓和了下语气,疲惫道:“行了,你们回去吧,看着就烦心” 韩氏点头,带着女儿出了院子 东漪玥上前给祖母揉弄额头上的穴位,轻重适宜,手法娴熟“祖母忘了” 老太太消了气,淡淡的开口“一看到那母女妖里妖气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东漪玥笑了笑:“二婶婶他们还能待几日啊,到时候您就看不到了,只是您想留下卿哥儿还需从长计议,一旦更僵硬了怎地开口” 老太太徐徐叹了口气,是她有点着急了,身边就有一个知心的五丫头,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和她也不亲,这五丫头到底是个女儿家,估计这两年就得嫁了出去,她身边就有没人了,思来想去和五丫头一商量就那还得她喜欢的卿哥儿最好,还是五丫头贴己人儿,什么都为她想着 东漪芳放下手里的荷包,叹了口气,她以为一两年都看不见东漪箩了呢,谁知这还不到一年,她们一家又回来了,还要长期留京了,一想到她她就心烦,为什么想着事情一有好起色,她就回来,烦死了 丫鬟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绣荷包绣的好好的小姐突然把东西都扔到地上,战战兢兢的去捡 东漪芳越想越烦,她总觉得东漪箩这番回来不好,她那般招人,而且徐蔺明显对她有意,徐蔺家世好,相貌好,又有能力,哪个贵女不动心,万一徐蔺向东漪箩表明心意怎么办,东漪箩那勾引人的狐狸精不定要乐得多开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东漪芳甚至梦见她与他在她面前百般恩爱示威,一大早气来好几个伺候的丫鬟都被罚了 高氏知道女儿心有缔结,拉过眼泪汪汪的小女儿,语重心长的道:“芳儿,你父亲是大理寺少卿,官拜从三品,你祖母是梁老太君官拜从一品,你是正经八百的豪门贵女,那东漪箩即便奋力爬,嫁得好也只是豪门之家的妾室,如何与你比?你喜欢徐蔺,娘知道,所以娘和段夫人依旧交好,你不信娘?” 东漪芳眼眶通红“可我就气不过徐蔺喜欢她” 高氏微微一笑,“我的芳儿啊,男人多少都爱美色,但你看历史上哪个靠美色搏位的女子有好下场,只有那些温柔娴静,端庄大方的女子才禁得住考验,成为男人的比肩妻子,芳儿你要记住,女人要大度,即便徐蔺日后娶了你,你就是装也要温婉娴静,娘告诉你的绝不会错” 东漪芳偎依进高氏的怀里,喃喃道:“他不能只有我一个吗?” 高氏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你要努力,他心慢慢就只有你一个”身却不能只有你一个,我的芳儿还是太小 东漪芳眼角一枚泪水滴落,为什么二叔就只有二婶一个,她从来不问,娘不喜欢二婶,祖母不喜欢二婶,她也不喜欢二叔一家,但她心中总有这样的疑惑 韩氏看过卿哥儿完完全全退了烧,这才放了心,卿哥儿一向懂事,文文静静的,以后也是个儒雅的小公子,他现在说不出话,一脸害羞的任姐姐和母亲打趣 卿哥儿现在还有些虚弱,大夫嘱咐不要让卿哥儿随便出门以免再染了寒气,这换季的时候,最容易染寒,所以卿哥儿一直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 “啊啊啊啊” 卿哥儿指了指外面 韩氏摇了摇头“卿哥儿乖,等你嗓子好了,娘亲再带你出去” 卿哥儿有点失望,点了点头 韩氏转过头对东漪箩道:“你今天回去吧,想要陪着卿哥儿也不能天天在这,赶明个你再过来” 她家姣姣最喜欢这个弟弟,从卿哥儿得病后,最着急的就是她了,现在卿哥儿天天在床榻上躺着,她怕弟弟无趣天天过来陪着 东漪箩点了点头,依言离开 宫灯幽暗,雕梁画栋的建筑精致却气势压人 身上越来越沉重,午夜梦回,那恶心的经历常常入梦,梦里的她那样绝望,她满头汗水,不断挣扎,一阵撕裂般疼痛,她骤然睁开双眼,眼眸里全是惊恐,那梦里的一切正在重复上演 “你…唔”她刚要开口,在她身上驰骋的人下一刻堵住了她的嘴,他面覆半片狰狞的面具,只露出眼眸和下巴,下巴那里一处刀疤蜿蜒 他狠狠的动作着,一下比一下重,她满眼的泪水倾泻,那人毫不怜惜奋力的动作,她太痛了,痛的她咬伤那人附在在她嘴上的手 那人吃痛,一个巴掌打过来,解缨只觉得头晕目眩,那人只管动作,不管其他,半晌将那所有倾尽交出在她里面,瘫在她的柔软之上,他一点都不害怕,并不着急走,啃噬着她的每一处,并不怜惜,只是单纯的不让她好过,解缨不知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即便她是在自己的寝宫,是在这宫墙百丈有余的宫中,来往都是禁卫宫仆,她又怎么会… 她眼神空洞 那黑衣人好似怕她想不开,声音沙哑如粝石“我会让你嫁给徐蔺,你只需陪我几晚”他的声音嘶哑,那般晦涩像是迟暮的老人,又如枯枝刮在瓷瓶上的响声,那样刺耳,令人浑身战栗 他有些抽皱的粗手将她的腿抬起,让那些流入她的小腹,解缨隐约能看见他枯枝般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一阵阵的恶心 东漪箩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到了陆府后,随着韩氏进了后院,东漪湘翩翩然然的出来迎接 两三个月不见,东漪湘更加丰满了些,面色红润光泽,带着樱红色的耳坠,摇摇晃晃的煞是可人 韩氏心终于落了地,满面笑容的拉着女儿进了屋“湘儿丰腴许多”一看就是被照顾的很好 东漪湘看到了妹妹和母亲,心底也跟着欢喜“在府里无事,除了看书就是吃饭睡觉,公公和舒白常常在工部待着,晚上才回来我无事自然就心宽体胖了” 韩氏见女儿颇为无奈,低低的笑了出声 东漪湘想起来了什么,连忙皱眉问道:“我听说卿哥儿生病了,现下如何了” 事情都过去了,韩氏也不想让大女儿跟着糟心,点头道:“无大碍了”韩氏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看着小女儿目光澄澈的看着她姐姐,想了一下,开口对着小女儿道:“姣姣,出去看看下人把东西搬下来了没有” 东漪箩不疑有他,轻快的出门 东漪湘奇怪道:“这里什么都有您又拿什么了” 韩氏拉着女儿的手:“就是些荆州的特产,我问问你,你听我的话了没有,他缠不缠着你” 东漪湘小脸一下子通红,喃喃道:“还好”是有些缠人,但自从她发过一次怒他们倒也规律了些 韩氏狐疑,上下打量了半晌,她女儿这般美丽,没道理姑爷不缠着,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嘱咐道: 第五十章已替换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大恒史料记载的这一天颇为隆重,即便圣上被封为太子也没有这般隆重,细数以往的太子也都没有如此高调,周边附属国百臣来朝,俯首庆贺,一片融安 明恒帝看着自己身着黑袍的儿子,龙纹莽饰,俊逸挺拔,周身贵气肃冷,那王者之气与生俱来,这是他的儿子,他这辈子唯一骄傲的儿子 殿堂之下的大臣,以及白玉石阶下的臣子无不震慑于肃王的威压,今日过后这位肃王就要成为储君,成为大恒太子 礼部大臣宣读完大恒礼典,明恒帝亲自起身为儿子加上专属于太子的发冠,一时间百臣叩地俯首三呼万岁 肃王进封太子,是大恒喜事,晚上帝后亲临一同欢庆晚宴 来朝的附属国的臣民无不赞赏大恒大国风范,即便边关尚有战事,还能如此欢庆,当真是富民缭绕的大恒,不枉他们心甘情愿的称臣 明恒帝今天格外高兴,大臣们推杯换盏一同庆贺 如今成为太子的肃王,依旧如以往一般,不喜不悲,淡然处之,自顾自的喝酒,周身勿近般肃冷 自打肃王监国以来,有眼色的大臣都明了圣上的意思,收起一切歪心,一致辅佐不再有分歧,专心政事,这一专心才知道这位肃王,如今的太子殿下虽然为人狠厉清冷,但手段直击要害,心思缜密,当真是生而为君,往日还心有不服的臣子如今也都俯首甘拜,兢兢业业的尽臣子之道 晚宴过后,解缙没有急着离开,转身进入龙息殿 明恒帝今日高兴,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淡去,拿起墙上挂着的画,开心的指着画中之人道:“元呈,这是你母后” 解缙垂眸,知他说的人不是那现在住在凤禧宫的女子 明恒帝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想要拉起解缙的手,“我带你去见见你娘” 解缙却微微避开“父皇,你醉了” 明恒帝摇头,“今日我就是要带你去见见你母后” 绕过层层伫立的书架,明恒帝自胸口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按在墙上,与墙严密缝合的墙凸起一处轮廓,明恒帝熟练的按了下去,墙微微转动,一处能通一人进入的小门被打开 解缙隐约知道那里有什么,淡漠的跟在他身后 走过干净精致的廊道,壁烛一个个被仔细的点亮,墙壁上各式各样的画作在烛光下显现 穿过来来回回的几个廊道,一副水晶棺躺在白玉石床上 明恒帝几步上前,手摩挲着水晶棺,轻轻道:“轻儿,我带我们的儿子来看你了,他出生到现在还不识得你” 解缙垂眸 那棺材里无疑就是那个衣冠冢的主人,那个据说与人私奔的女子,冯轻 明恒帝叹了口气,“我儿性格像你母亲,那日我就知道你可能猜到自己的身份,我本打算一直瞒下去,直到我死,但我儿聪慧,既然你已经知道,就应该明白这事一旦透露出去,会带来什么,你娘生下你便去了,刚好你母后丧子,我便将你抱过去”他没说的是,冯轲和冯轻一天产子,他命人掐死那孩子,抱轻儿的孩子取而代之,以便后日登上大统,在他眼中只有轻儿与他的孩子才配称为他的儿子 “现在的皇后,是你母亲双生妹妹,你的小姨” 解缙并不觉得惊异,他早已知晓一二,不过让他有些不清楚的另有一事 “为何当初没娶冯轻”既然这般爱她 明恒帝心口绞痛,每每想到心口都疼痛万分,冯轻不喜欢他,他便想先得到她,而后顺利成章的娶她为太子妃,但世事难料,他心底其实有些怕轻儿清清冷冷的眼眸,所以之前喝了不少酒,先遇到了花园里的冯轲,冯轻与冯轲为双生姐妹,他醉酒分不清做了那样糊涂的事,她昏睡过去,他只顾得开心,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弄错了人,本朝早有典籍,双生姐妹可以一同为妃,却不可一后一妃,以免妃子做错事有辱皇后圣颜,他娶了冯轲为妻,断不能再纳冯轻,他为得到冯轻不择手段哪肯轻易放弃,所以他登上大位后做的第一件事,便许了冯辙千军,进封将军,只求把冯轻送给他藏起来,从此让冯轻生活于这般窄小的密道,冯轻为人冷淡,他百般宠爱也不得她心,日日承宠她终于有孕,但冯轲竟然同时有孕,他心生偷梁换柱之法,不仅是换皇子,还有换皇后。 奈何他千算万算,漏算了冯轻的傲骨,她早已心生缔结,刚生下解缙便离开了,只留一副遗骸给他日日思念 这是他一辈子的伤痛,一辈子的恶浓,他不能开口说出,只是淡淡的道“做了一些错事,没办法娶她” 解缙心思缜密,他三言两语他便能猜出则个,没再开口,他轻轻抬眸,看向那水晶棺中的女子,微微蹙眉,上前两步 那女子与冯皇后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差别 沿着她苍白的轮廓看去,他眉头深皱,片刻转身不再看一眼 明恒帝看儿子转身离开,自己仍坐在水晶棺材一侧,讲着今日的情话,温柔的好似深情热恋中的男子 解缙出了宫连一身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东府老宅 东漪箩正在洗脚见到他,吓了一跳,鞋来不及穿急急的走到门口,小脑袋四处张望了片刻才关门怒道:“你怎么越来越过分了,怎么穿这身就来了,万一别人看见怎么办,你下次是不是要穿一身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啊” 解缙面无表情,见她急的连鞋子都没穿,大手一挥将她打横抱起,绣着明黄龙纹的衣衫摩挲,将她抱坐在床榻上,东漪箩吓了一跳,打他一下,怒道:“不许穿这样来找我” 解缙眯了眯眼睛,将她精致的细足重新放入水盆,洗完后拿过巾帕给她擦脚,东漪箩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怔神 她现在打他越来越自如了,他今日被册封为太子,她一点其他的反应都没有,联想起上一世即便他是皇帝他家人都敬而远之,不由一笑,讨好的哄她“只有这一次,姣姣乖” 他低头去亲她的侧脸,轻轻柔柔的,东漪箩心底不知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难以言明,像似羽毛轻轻拨撩心尖 解缙轻吻她,冷清的声音夹杂着温柔“姣姣的脸真细连毛孔都看不见”东漪箩最喜欢别人夸她,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皮肤不知得了多少人的夸赞,就连见惯美人的礼仪嬷嬷都说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别人笄礼成亲都要开脸,她脸上细滑白嫩,连细绒都没有,连开脸都省了,听说很疼呢 东漪箩骄傲的回道:“那当然,连嬷嬷都说我这样的皮肤难得一见”她像极力展示美丽的孔雀,官家不乏皮肤好的贵女,但都没有像她这般连点细绒都没有,真真的剥了壳的鸡蛋般细滑 解缙默不作声,他突然明白看到那水晶棺材里的人的时候那种怪异从哪里来了 美人在怀,解缙不去想别的,低头去寻她的粉.嫩,东漪箩素手挡住他的嘴唇,他应势含住道手指:“姣姣何时嫁我” 东漪箩秀眉一皱:“不是说好了,我十六岁吗” 解缙将她压于身下,声音暗哑,“可我觉得等不及了”下一刻就吻上她的小嘴,有些粗粝的手去寻身下的柔软 天有些泛白的时候,东漪箩迷迷糊糊的承着他的吻,“你快走吧”穿好衣服,亲吻她的额头,浅浅一笑 那人走后,东漪箩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现在还有些灼热的手,下一刻懊恼的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她第一次用手碰触他的那里 大殿之上,加急快报递至,许公公快步呈上,明恒帝打开看了一眼,淡淡道:“祁王首战告捷” 下面大臣还来不及面透喜色,只见明恒帝扔掉文书,冷哼道:“到底是刚愎自用,虽然首战大捷,但损伤参半,算不上赢了多少,这样下去,多少兵力也不够他祸害的,厉则听命,命你择日出发,带兵前往,越快越好” 明恒帝安排好厉则领兵的一切事宜,又嘱咐八百里快骑修书给祁王,命他不日回京 冷风萧瑟,侍卫递过信后就出去了,大帐开开合合,一丝冷风灌入,祁王打开信件,看到上面的斥骂并没有生气,将信纸凑近烛火,下一刻那纸便化为灰烬 他已经麻木了,不管他做什么,那圣座之上的人都不会赞赏他,除了斥责就是斥责 大哥被册封为太子了,他本应高兴的,现在突然有些笑不出来,他思来想去几日,每当想到他们兄弟几个唯今在京上的只有他与大哥两人总有些心凉,他近日不住的猜疑,那疯长的念头让他痛苦,他大哥是他亲哥哥,他断不能真的兄弟相残,但父皇那越来越明显的表现让他不住的猜疑,是不是…是不是…父皇根本不在意他们其他兄弟,一切都在为大哥铺路,为了让大哥后顾无忧所以想斩断他们所有人的羽翼,同样是儿子,同样是嫡子,他为何这样区别对待,他突然也想要那大位,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得到而是想证明给父皇看,即便那位置扔在他眼前他也不屑于坐,为何父皇不相信他,硬要斩断自己的羽翼,他做个闲散王爷不行,做个有功就的王爷也不行,父皇就是想让他和其他兄弟一样早早下地狱才好罢。 眼角微湿,他真应该像老三那样闲云野鹤在外,省的被他厌恶,但是心底不甘,他多想给父皇看看自己真心,他不想要那大位,他不必那样提防,思绪一闪,他想到那日在花园内,父皇抽刀的样子,那样狰狞,不顾他是他的儿子,他那时是真的想杀他吧, 第五十一章已替换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平素里幽暗寂静的寝宫内喘.息声阵阵,宫内此时越发幽暗,淡淡的光晕透出一丝悲凉,难以开口向任何人寻求帮助,床幔的每次晃动都是她难以言表的痛苦 解缨抓着床榻的布曼,狠狠的咬牙任那人毫不怜惜的动作,快了,她就要解脱了 然而他这次并没有走,而是将她揽在怀里,他有些皱皱巴巴的皮肤让解缨恶心,她不敢告诉别人,那人第一次来过之后就警告过她如若告诉别人就将她拎出去让千千万万的乞丐折磨她,她打着哆嗦点头,但想着只要加强防守,他近不了她的身,她马上就告诉父皇,但他依然如期造访,甚至比第一日更加凶狠的碰她,她妥协了,他说过只要让他满意,就会帮她嫁给徐蔺,连父皇都不曾允下的承诺,他能轻易许诺,那她就相信他,毕竟除了相信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片刻,那男人起身,沙哑着嗓子开口:“我要发现你再喝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枯枝般的手摩挲她的柔软,她洁白的身躯都是青紫十分骇人 解缨低头,轻轻的道:“我会怀孕,还怎么嫁给徐蔺” 那人沙哑着继续道“按我说的做就行” 解缨有点着急的抬头“那我何时才能…才能”她越说越能感觉到那人周身冷冽,吓得一个哆嗦 那人掐住她的下巴,“怀着我的孩子还想着别的男人,当真是那人的女儿”虽然他想要个皇室血统的孩子,为以后做准备,但他现在却享受折磨她,因为是那明恒帝的孩子啊 解缨不敢再接话 松开她,解缨摔倒在床上,再起身的时候,已经见不到那人的身影,如同鬼魅 解缨心底一片恨意,她恨长公主府的那些人,因为她们她失去清白,恨父皇那般疏忽于她,她遭遇了那般的事他却不曾安抚她一句,甚至知她的遭遇后更加冷漠待她,她本就一无所有,现在连唯一想给那人的东西也没有了,她有什么可怕的,她不能像别人一样的肆意着活着,那她所有的痛苦也要让那些人尝尝,她们不是不喜欢她吗,她偏偏就要成为那人的妻子 黑衣人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身形一闪进入了凤禧宫,室内明亮,不似外面那样黑暗,乍一进来,有些刺眼,慢慢走近那床榻,好似笃定那床榻之人不会醒,所以动作大方自然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东漪箩看着卿哥儿的嬷嬷喂卿哥儿吃饭,于是也放心的去膳厅 韩氏看着女儿身后只跟着素环,奇怪的问:“素珍去哪了,最近你怎么身边除了素瑜就是素环?” 东漪箩满不在意的坐下“素珍有亲戚在京上,多年未回,我便给她几个月的假” 韩氏嗔她一眼道:“哪有给丫鬟那么长时间的假,你怎么越来越不识规矩了” 东漪箩心里暗骂解缙,韩氏说她一句,她都骂解缙好几句,眼巴巴的看着端着碗喝汤的爹爹 女儿的信号太过强烈,东柏臣放下碗,笑呵呵道:“好了好了,你现在为了丫鬟和女儿生气,赶明儿,我们姣姣也出了嫁有你哭的了” 韩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矛头有指向东柏臣,碎碎念半天,东漪箩倒是吃的好好的了,东柏臣连忙求饶“我错了,夫人,我吃完饭还要走呢” 韩氏横丈夫一眼,“这么晚了,你去哪啊” 东柏臣笑笑,继续吃东西“圣上钦点厉将军出征,我们兵部也跟着忙了” 东漪箩手里的筷子突然掉落,没等韩氏说话,哑着嗓子问道:“可是出征离凉国?” 女儿这般震惊的表情,让东柏臣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们姣姣如今也关心起国事了” 东漪箩扯了扯嘴角,再没有一丝胃口 上一世,就是这场战争厉则身受重伤,虽未伤及性命,却也被箭射中多处要害,最为严重的就是胸口一处伤及心肺,落下病根时常咳血,厉则一向健康自那以后身体却大不如以往,那个桃花坞下清冷却一笑明媚的少年,东漪箩心口一痛,她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局面,那个鲜衣怒马卓然而立的少年不能被病痛缠身 东漪箩脸色苍白喃喃的问道:“爹爹可知,厉将军何时开拔?” 东柏臣站起来真理整理衣物,无意道:“估摸也要几天,晚晚,我得走了,你和女儿慢慢吃” 东漪箩其他什么都听不见,心里乱糟糟的,起身离开 许久都没做过绣活了,她要在短时间内绣出一个大小刚好的荷包,荷包歪歪扭扭的,走线极不认真,但好在结实,熬了一个晚上,她两个眼睛通红,像只急红眼的兔子,她确实急红眼了,拿出一枚银币塞进荷包,拉紧荷包的袋子,这个荷包刚好装的进一枚银币,东漪箩还算满意 天已经微微亮了,东漪箩咬着手指,她上次把话说得那样绝,是不是伤到他了,他还能见她吗?算了算了,什么都要试一试才知道,万一厉则见她了呢 天一亮素瑜素环服侍东漪箩换了身衣服,心里有事,不等素环把带子系上就夺门而出,一边跑一边自己系带子。到了韩氏的院子,气喘吁吁道:“娘,映容叫我去她那里玩,我来不及了,车已经让素瑜准备好了,我先走了” 韩氏皱眉:“你能不能文静一点,记得晌午回来啊,不许在白家吃饭,有点规矩” 东漪箩不停地点头,往外面移去 她这次出门除了素环谁都没带,车夫是个哑巴,她不担心 她出来的时候,让人打听清楚了厉将军的府邸,所以马车直奔厉府而去 素环紧张的叩了叩门,大门被打开,一个管事模样的探出头“这位姑娘,您有何事?” 素环掏出怀里的金簪递给管事,“你拿这个给厉将军,就说小东大人差人问些事情” 管事接过金簪,不敢怠慢,即刻回身去了院子里,厉则正要换衣去校场,见管事匆匆而来手里拿着十分熟悉的簪子,眉头微蹙“人在哪?” 素环四处看了看,反复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便靠近马车道:“小姐,咳咳,公子你下来吧,现下没人” 东漪箩快速下了马车,三两步闪进院子,一转身,那挺拔的身影就在面前,她有尴尬,手拿起又放下,扯了扯嘴角:“厉将军,好久不见” 坐到了厅堂内,两人相顾无言,东漪箩不知道如何开口,厉则垂眸不知想些什么 东漪箩急的抓耳挠腮,片刻“你要上战场了?” 厉则点头,并未说话 东漪箩挠挠粉腮“战场刀枪无眼,你注意安全” 厉则点头,仍旧不发一语 东漪箩拿出歪歪扭扭形状奇特荷包,推了过去“这个是平安符,你一定要带它上战场,你看到这个绳了没有,你把它挂在脖子上,你别看它这样丑,它绝对能保你平安,你一定要带上” 她慌里慌张的拿着荷包给他看,厉则终于抬头,目光深邃而清冷:“东四小姐,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他决定远离,她又这般上门,那跌跌荡荡的心好不容易平稳现在又开始跟着起起伏伏 东漪箩放下手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决定放手,但你又这般做什么,你不怕你倾慕之人伤心?还是你觉得我的心经得起你这样戏弄?” 东漪箩眼眶微红,喃喃道:“不是的,不是的” 厉则走到她跟前,双手钳制住她的肩膀,轻轻道:“什么不是,是没有那个喜欢的人,还是你是喜欢我的” 东漪箩有些哽咽:“我有喜欢的人,但我也关心你,就这一次,你听我一次,我再也不会招惹你了,你带上它好不好” 她美眸莹润,眼眶湿红,小巧的鼻头跟着泛红,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心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对她心软,叹了口气“你别哭了,你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你哪里吃亏了要哭成这般” 他声音轻柔,已没有了之前的清冷,拿过她手里的歪歪扭扭的荷包,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眼底的通红,这是她熬夜做的?能为他这般为何偏偏说不喜欢他 东漪箩听了他的话,哭的越发一发不可收拾,她心里的愧疚连绵上涌,她就是对不起他,她自私的很,为了自己她可以随时抛下他,她对他的伤害最重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厉则将她揽进怀里“别哭了,我带就是了,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一想,等我从战场回来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好不好,总是见到我就哭,你早就吃准我拿你没办法” 东漪箩推开他,认真的看着他“你一定再上战场的时候带着它,你一定要” 她给他上过药,所以知道他受伤的地方在哪里,他只要戴上她的荷包挡住那处就好 厉则将那金簪重新塞到她手里“荷包我收下了,这个就算是回礼,你快回去吧,别再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东漪箩怕他反悔不带自己的荷包,默默的收下金簪,又嘱咐了一遍:“你一定要带上” 厉则将她送回东府,一路上都想着她的样子,她明明就是在意他的,她知不知道女子给男子送荷包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平民出身的人都知道,她受惯了礼仪却不知?那她为何不接受他呢,他从战场上回来就要问清楚,她到底真的是那样的女子,还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摸摸胸口挂着的荷包,他心底一暖,那是她亲手绣的 时日尚好的时候,厉则带军启程,东漪箩没有出门去看,她心里很乱,下一次再见到他注定还是要伤害他,她不能再给他一点留恋,今日过后,她再见他就是一个彻底心冷的人,她必须斩断他的所有想法,她那日的举动定然让他心生希望 那她怎么办 东漪箩将头靠在残狼的肚子软软的肚子上 干脆直接嫁给解缙算了,反正他隔三差五就来,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过了,知道他也是重生之人,她倒放下了心,解缙心思缜密,从未有过疏忽,经历了前世他恐怕更会注意周遭,根本不需她操心 第五十二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金銮大殿,百臣叩首 祁王骑马进入宫门,白玉阶下下马,许公公听到传报速速去了廷上,正与诸位大臣议论政事的明恒帝垂下眼帘 “宣” 许公公得令,殿堂外的公公宣人入殿 祁王还身着甲胄,一派英姿 “起来吧” 祁王起身,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皇子此时却多了几分成熟,虽然祁王初战大捷,但也折损不少兵力,不如战平来的适宜,许多大臣不敢开口说落弹劾祁王,一是祁王乃太子亲弟,自小跟太子身边长大,二是祁王此次带兵出征乃太子力挺,如若弹劾祁王,那相当于和太子不对付,何况只是首战,又未立什么军令状,好歹面上听得过去,就当真的是大捷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相比起诸臣的哑巴 明恒帝垂眸站起,缓缓的下了金阶,慢慢移步到祁王面前 解缙没有抬头 大臣们不敢抬头窥视,圣上近来越发的喜怒无常,哪敢惹半分不是 明恒帝站定,看着低着头的祁王,声音平淡“你可知错” 祁王手握成拳,眼眶有些红,似是几日的休息不好,他自知此次出战略有不足,但至少比许多人好上许多,他要的不多只是一点点来自父亲的鼓励,他却连一点都不肯给他,甚至连颜面也不给他留,众臣之下问责于他 他抬头,坚定的看着明恒帝 “儿臣首战赢了离凉何错之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早年明恒帝也是能文能武,力气自然不小,祁王偏过头,嘴角一丝血红 “可知错了”依旧是声音淡淡,看着手里有些歪斜的扳指,用手摆正 祁王眼眶通红,怔怔着看着这个他叫了十几年父皇的人,第一次真真认清了他对他的态度,片刻,他垂下眼帘咬牙低声道:“儿臣知错了” “你带兵八万,离凉出兵六万,你折损三万,离凉折损两万,我要一个废物上战场何用?只能逞匹夫之勇底气倒不小” 明恒帝毫不留情面的狠狠斥骂祁王,在位的大臣没人敢说话,要说祁王年纪小,第一次带兵如此成绩已经不错了,虽不能与战无不胜的太子和几位将军相比,至少也不至于这般盛怒 明恒帝骂到最后,解缙才起身,淡淡道“父皇如果要罚就连我也一起吧”他此时说的话与前世一般无二,但心境却不同了 走上金阶坐在龙椅之上,明恒帝闭上了眼睛,淡淡道:“退朝” 凤禧宫里 解缙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祁王将头埋在冯皇后的膝盖上 冯皇后摸了摸小儿的头,等他平复后,心疼的安慰道:“你父皇不是没有罚你吗,他惯是严厉的,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能平安回来,母后就放心了,别哭了,我儿再哭娘心里更不好受了” 祁王抬头,不是父皇没有罚他,而是父皇因着大哥而没罚他 冯皇后打量了儿子片刻,笑道:“我儿当真英勇,穿上这身真俊,就是味道不太好,你快回府洗漱洗漱休息休息吧” 祁王点头,没有抬头看一侧坐着的解缙,顿了脚步犹豫一了下走出了宫门 解缙垂眸不语,冯皇后见到兄弟俩的异状,微微蹙眉,丹口轻启:“元呈可是心里不快了” 放下手里的茶杯,解缙抬头看向那个养育自己十几年的母后,她还如此年轻却双鬓微白,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被锁进这宫海之中,她的男人要害死她,她的儿子利用她 垂下眼眸“没有” 冯皇后听了儿子的话,这才眉开眼笑“你弟弟惯会任性,好在你能制得住他,今日他这般摸样,倒是连我都吓到了” 冯皇后看着大儿子,大儿沉稳,如今做了太子倒是一直没有提及一事,于是含笑问道:“我儿今下也有十九了,也该娶妃了,这么多年娘知你性子一直没催你,你却也一点都不着急,如何,要不要娘设个宴,帮你相看相看贵女” 哪需相看,喜欢的娇气人儿偏偏跟他熬着,谈及此事,解缙气闷 “母后保重身体”解缙起身,大步离开 祁王府邸 祁王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甲胄,一侧的侍卫要上前,他一把拨开,自顾自的往前走 他想要报复他的父皇,同样是儿子他为什么这般对他,他不怨大哥,大哥样样出众他都自小仰慕大哥,但父皇怎可如此偏颇心底那种猜测越发严重,父皇他是不是真的只想有大哥一个儿子,而将他们完全折断羽翼 自古大位之人皆不擅杀人而擅诛心 他没有要杀他,而是慢慢的让他心冷,让他堕落成一个废人,他的功绩他根本不看,即便他真的赢的漂亮,他仍然会继续唾骂他,这就是他为君之道 祁王靠在木桶边缘,静静的沉思后冷静了下来,好吧,他妥协了,那是他大哥,他甘愿成为一个废人了,不再折腾了 一枚银钉划破长空,深深钉在木桶上,祁王骤然睁眼,看着那枚银钉,眼眉深皱,沉声道:“陈令,速去带人查看,有人擅闯” 陈令现身,看到那枚银钉来不及告罪,利落的起身追去 祁王拔出银钉,那人内力颇深,银钉死死的钉在木桶上,取出那信纸,他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坐到书案前 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片刻,陈令一无所获的回来,祁王收起信封,挥手让他下去,想了想又将那信纸掏出,放在蜡烛上一烧殆尽 那人藏头藏尾说的话他定然不信,何况那信明显的挑拨,不过这人意图如此明显冲着他两兄弟来,他改日定要提醒大哥 烛光微闪,一股冷风灌入 灯里的烛火跳了两下,熄灭,祁王皱眉,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已经将他周身大穴封住,沙哑的嗓子轻轻道:“殿下莫急”那人面覆诡异的面具,一袭黑衣,身形似有些单薄,却身手不凡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要想杀他易如反掌,祁王皱眉沉声道:“信是你写的?” 那人喉咙地发出沙哑的声音,有点刺耳“是,祁王既然看过了定有所好奇” 祁王一笑,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刚好相反,我非但不好奇,对那大位也不感兴趣,我自认没有大哥那般能力,你要想挑拨离间,不如去找恪王来得快,不过他一向闲云野鹤在外,你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黑衣人沉默不语,只手拉住他的项颈,不等他反应,提身就走 他只着单衣,被他提着有点凉,当他终于将他放下,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怒道:“你当真大胆,除非你今日杀了我,否则明日我就要你狗命” 黑衣人呲笑,将他推进殿内,指着画中的女子问他“你可知这人是谁?” 那副画他早就看过,并没有兴趣回他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道:“你当真以为那是你母后?” 祁王仍旧不说话 黑衣人慢慢走近书架后,拿出一枚玉佩按在一处 墙在动,祁王惊骇 黑衣人将他一同拉近密室,来来回回走到那处空旷的室内将他一丢“这才是那画中之人” 祁王看向那水晶棺材,透过棺材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女子的面貌和他母后的长相一模一样 黑衣人不顾他的震惊,慢慢道:“你父皇每隔两日就会进来一趟,专门为看她,她是谁你应该听说过,你大姨母冯轻,你大哥的亲母” 黑衣人将所有的事一一道来,不管他信与不信,自顾自的倾倒憋闷将近二十年的秘密,祁王面色平淡直到他说到父皇打算换母换子,他神情一怔 黑衣人瞥他一眼,冷哼道“一个嫡子却要给一个母亲连妃嫔都算不上的庶子让位,当真窝囊” 祁王没有说话,不断再消化他所说的一切,片刻冷哼道:“那又如何,即便如此也是我们兄弟间的事,何须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黑衣人有些激动,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你可知你母亲当年为何深夜在园中站立,她在等我,却被你父亲强占,我隐忍二十年只为有朝一日和她重聚,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找上你,助你登上大位” 祁王坐下,不再看他,他并非稚儿,不想听他一面之词,即便他心底已经跟着动摇 黑衣人见他坐在地上,平静了片刻,他有他的打算,蛰伏近二十年,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他不能逼他,而要他自己醒悟,他并非只要他登上大位,还要看他解家兄弟相残断子绝孙! 黑衣人已经离开了 祁王仍然坐在地上,过了许久才起身离开,那墙又严丝缝合,再看不出痕迹,那有些沉闷的声音就像真的能将秘密彻底掩藏 清空明月,缕缕月光射入屋内,平添了几分静寂 解缙坐在书案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案几 庆嬷嬷听到丫鬟的声音,慌忙的起身,匆匆的披上衣服疾步的往宫外走,见到那单薄的身影心底一慌,走上前“殿下怎么穿的这样单薄,侍卫看到,侍卫看到……” 祁王垂眸“我要见母后” 庆嬷嬷为难:“殿下何事这般着急,娘娘已经睡下了,这段时间娘娘精神不大好,好不容易睡着,您看……” 祁王转过头,闭了闭眼睛,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长公主府 段氏喜滋滋的走去婆母的院子,看婆母漱完口这才道:“今个儿,靖远来信了,明日应该就进京上了,不过就待个半个月” 长公主也喜上眉梢,孙子一离开就是九个多月,她也想念的紧,徐冉笑眯眯的进了屋,对着段氏道:“哥哥可说给我带礼物了,我听说那边的珊瑚可美了,那自然的可比处理过的好看多了” 段氏笑道:“估计珊瑚是还没给你带,礼物自然少不了你”说完打量了一下女儿,见她穿的如此整齐,奇道:“冉儿这是要出门?” 徐冉含笑点头,看向祖母道: 第五十三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到了新京湖边,徐冉下了马车才看到,过来的可不止东漪芳一人,东漪薇,东漪箩,东漪玥都在 眉目里闪过疑惑 东漪芳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本约好两人一起去,却跟着姐妹一起出来了,母亲听闻她和徐冉约好出来,之前两家递过庚帖,要有避嫌,所以这才让几个小的一起跟着 东漪箩本来不想出来,但想着来京上快一个月了,她还没有出过门,索性应了声,心底却打算着给卿哥儿买点吃食,卿哥儿嗓子还没好仍然说不出话,每天只能用胖乎乎的小手指来指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今天天气正好,秋天里难得有这样温暖的时候,凤鸾阁就在新京湖不远,看到新京湖上泊着的船,东漪薇一脸的兴奋,“我们去坐船吧,现下没上冻,游船正好” 东漪玥微微蹙眉,小声道:“六妹妹,天气这么冷哪有人游船”几个人靠近新京湖畔 东漪薇不喜欢东漪玥一向也不与她说话,见没人赞同,遂作罢 “让开让开让开八百里快报” 几个人走着,前方一阵骚乱,主城门打开,十几匹快马一拥而入,长鞭噼啪作响,城中百姓纷纷向两侧闪躲 丫鬟来不及护着,东漪芳被人踩住脚,下一刻被人猛撞一下向后倒去,后面就是新京湖,她若是在众目睽睽下掉下新京湖…后果不敢想,倒下的时候看到东漪箩,伸手去抓她的衣襟,即便如此,她也要拉着东漪箩一起!猝不及防两人一同摔下新京湖 电光火石间,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抓住东漪箩的手臂,左面的人抓着她的手腕同时快速出手,挑开右边之人的手臂,速度之快,徐蔺只觉得手臂阵痛,抬头看去,是肃王 解缙将她腰身一揽,几个起落回到桥上,目光沉沉的看着怀里的人,东漪箩被这几个瞬间吓了一跳,刚刚回神就对上他肃厉的眼眸,离开他的怀抱,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睛瞄来瞄去片刻才低声道:“素珍…休完假…可以回来了” 那厢,徐蔺来不及出手,东漪芳已经掉入冰冷的新京湖中,待下人将她救起时,丫鬟早就将从马车上拿来的披风将人罩住,匆匆扶上马车离开 东漪芳在车上不住的打着哆嗦,透过披风的缝隙眼睛赤红着的盯着东漪箩,她看到了,徐蔺出现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明明他离得和她最近,他却去救她,心底在滴血,她喜欢他这么多年,她不信他不知道,他却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东漪箩舍弃她,她一再的向他妥协,他要去任职,她等,让母亲都快没了脸面,他就这样对她,就这样为那个狐狸精让她众目睽睽下落入水中,她如今不好过,也不会让东漪箩好过! 长公主府 听闻孙子孙女一同回来,长公主一愣,随即看到两个人进屋,笑道:“靖远怎地提前到了” “路上没耽搁,中途又换了快马” 长公主点了点头,看向面色发白的徐冉,疑惑道:“冉儿怎么出去一趟这个样子了” 徐冉回神强笑道:“受了点寒,祖母我头有点晕,我先回院子了” 回到屋里,徐冉怔怔的坐下,她又看到那人了,自那日之后她再未进过宫,那样的羞辱她不想再经历,即便时常会想着他,心里又难过又庆幸,难过他从不看她一眼,庆幸他也同样不看别人一眼,又一次看到他,她心依然悸动,当看到他去救那东家四小姐心底微凉,那人会是那样热心的人吗? 不是的,慌乱之间只有她看见他眼中看她时的责备和担心 越想胸口越闷,好似喘不过气来 高氏急急将女儿迎进屋,吩咐下人备热水 “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没事的,娘给你做主” 东漪芳脸上满是泪水,对着母亲道:“今日徐蔺回来了,我同东漪箩一同掉进水里他去救东漪箩了” 高氏寒着脸,段氏到底什么意思,吊着她们东家,他那儿子要是这点脸面都不肯给芳儿还结什么亲,即便这亲事再好,要是男方这般看不起女方,结亲也要低人一等 上次段氏过来就说过,希望芳儿能等她儿子两年,两年就是以死相逼她都保证徐蔺会娶漪芳,她最大的示诚,再加上女儿有意,她便同意了,韩氏一个商贾的女儿,生的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能勾引人,她听闻东漪湘嫁进了陆家,就知道韩氏那心高着呢,这样的女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东漪芳去洗澡驱寒,高氏便修书一封差人送去给段氏 巧杏走过来正要给段氏揉揉脑袋,段氏挥挥手“派人去叫少爷过来”她倒要看看她那儿子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东府四小姐 徐蔺换了身常服便过来,见母亲一脸怒容,所以什么都没说的坐在一处 段氏看着儿子正色道:“你知不知道我和高氏交好,意属东家三姑娘” 徐蔺叹了口气,有些疲惫“我不喜欢” 段氏一下子站了起来,气怒道:“那你给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啊,你可别告诉我是那个东家四小姐” 徐蔺一怔,想到今日见到的东四小姐以及……肃王,垂下眼眸道:“不喜欢”他这是第二次看到肃王对那东家四小姐的独占欲,手臂还隐隐作动,那般危机的情况下他竟也能迅速出手打开他 段氏气的眼眸含泪“你说,你爹爹去世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啊,现在就忘了,你明知道我在意你的婚事,你推三阻四,你祖母帮你一次你就要一辈子不娶了吗?让我们徐家彻底断了后,靖远,我不管,你这次回来一定要给我定亲再走,明年你任期一到,就给我成婚” 徐蔺默不作声 段府 裴臻下了车后直接走到屋子里,喝了一大口茶水,坐在椅子上,怔神片刻,猛的抬头问身边的丫鬟“姑爷可回来了?” 丫鬟点了点头道:“回来了,在后院用饭” 裴臻站了起来,匆匆的向后院走去,也顾不上那是恶心之地了,她今日出府,马车匆匆驶过,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不能确定,但东漪箩外貌一向惹眼,她几乎肯定那是她 段安笑眯眯的看着裴臻“娘子今日竟然过来这里” 小凤仙见她进来,也不抬头,自顾自的给段安夹菜,裴臻懒得看这个不男不女的小.倌,柔柔笑了笑,“夫君可知东府” 段安转过头安抚的看了眼柔顺的小凤仙,拉过裴臻的一只手道:“嗯,大理寺少卿东大人?” 裴臻想闪躲,但段安手微微用力,便作罢,僵硬着脸又笑了笑“不是,还有一位在荆州做知县的东大人” 段安将人揽进怀里,一手摸着小凤仙的手,一手捏捏裴臻的手“好像有这么个人,嗯,兵部来了一个新的大人,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位,怎么你和东家有点交情,我都忘了,你也家在荆州来着” 裴臻任他摸索,眼底都是恨意,是了,是东漪箩一家,她家破人亡全由她而起,她不会放过东漪箩,她也要她家破人亡,让她也受这样的屈辱 祁王府邸 小厮纳罕,怎地都这样晚了,殿下还不睡,这几日都是这样 祁王看着手里剑,那是他大哥在他及冠的时候送给他的,他一向喜欢的紧,即便不练剑也偶尔拿出来擦擦 他神情专注,脑海中不断浮现那黑衣人说的话,他嘶哑着嗓子,每个字都像粝石,他最后一次来什么也没多说只留下一句话,并不动听,自古很多荡气回肠的故事都有这样让人豪气万丈的话,但听多了也就腻味了,尤其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但他不知怎么偏偏记住了,面具下他眼神狠厉坚定的告诉他:“万里边关万里空,百世英雄百世梦,你连做梦的机会都不会有” 本来要提笔写给大哥的信怎么下不了笔 之前他或许不信,但一项项证据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慢慢动摇,即便是谎言,那念想也曾在他胸口扎过根,只不过迟迟不发芽而已,一泼大雨过后,那念想终于发芽 东漪箩看残郎呼哧呼哧的咬着球跑来跑,也跟着开心,不过今日怎地如此安静,她以为解缙今天一定会来找她,毕竟白天的时候她差点又出状况,不过她现在觉得不排斥萧词了,虽然萧词为人沉闷,但好歹关键时刻可比自己姐妹靠谱多了 想到白日东漪芳看她的样子,东漪箩眉头轻皱,拿开抚摸残郎的手,淡淡起身,她从未想过和东漪芳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她不清楚自己到底何时让她恨成这样,她忘不了她拉她下水是她眼中的快感,那是漪芳吗?前世他们一家一直在荆州很少会来京上,她与几个姐妹即便没有关系特别密切也都各自安好,见面了也都会互相打趣,偶尔闹闹矛盾,就连一直和她不对付的漪薇都会释怀那些姑娘时的不快,为何漪芳会变成这样 她非圣人,她一向自私自利,但她从不主动去害人,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她和母亲很像,多半的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吃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第五十四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解缙本来要去东漪箩那里的,但是却静静站在窗前看着清冷的月色 书案上散落着粉末,任谁都看不出那原是一个貔貅纸镇 每年秋季中旬的时候,皇室都会举办一场盛会,年年的类型都不一样,但都围绕着大恒的几个重要项目,去年是射箭,今年是打马球 打马球注重的是马术,早年太.祖皇帝就定下规矩,大恒的子弟不是在马上赢就是在箭上胜 东家的姐妹坐在一处,夫人们坐在一处 东漪箩刚到的时候就看见解缙骑在黑马上,和他对视后便先移开视线,他本来就相貌俊美,如今换上骑装更惹眼了,东漪箩怕惹人怀疑,故而一直不敢再抬头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当下脸有些红,闪身躲到东漪薇身后 看不见自己的人儿,他自然转过头 那灼烧感消失后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姣姣,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秋日里的太阳就是有点毒,你没听过秋老虎吗” 东漪箩笑笑:“你娘肯放你出来了” 白映容听了她这话,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东漪箩见她这幅样子,有点好奇“到底是何事让你娘关你两个月”她自打从荆州回来,就没见她,她去上门,知道她被白夫人关了禁闭 白映容有点害羞但一点都不似不开心的样子“我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你猜猜看” 东漪箩想了想,瞥到不远处一直向着这面张望的穿着骑装的东萧林,笑了笑“莫不是和我们那个哥哥有进展了?” 白映容将头埋在她肩颈,微微的点了点头,在她耳畔小声道“我那日下午去校场找他了,和他明说了,他答应了,但被我娘追去的人看见了” 她赤红着脸,抬起头,眸间的喜悦难以掩饰,东漪箩一阵错愕,她竟然这么胆大?随即笑了笑:“那恭喜你啊” 白映容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是我娘对他印象不好,都是我的对错,我一听你大伯母要在你祖母寿宴的时候给他相看贵女我就有点着急了,所以,所以” 东漪箩是真的佩服她,估计全天下的贵女也没有像她这样大胆主动去追求幸福的了,可能物极必反,映容自小被白夫人管的厉害,如今却是最出格的,想到上一世,除了大伯母和映容偶尔有些磕绊,倒也挺幸福 “嘿嘿,嘿嘿,美人,美人” 梁世亨拍着手,看着东漪箩流口水,身侧的仆人上前给他擦了擦口水,见他这般样子,坐在梁老太君身边的几个姐妹笑嘻嘻的,直到老太君一个眼神横了过去 梁太君是高氏的母亲,她几个哥哥征战八方,唯今只剩二哥一人健在,戍守边关,这梁世亨则是他大哥的遗腹子,先皇垂怜,让这痴儿随太君姓,承梁太君的爵,以保这痴儿后事无忧,以勉祭那战死沙场的将军亡魂,老太君儿子死的死,女儿也都出了嫁,只有这痴儿在膝下,所以对着痴儿百般疼爱,即便犯了糊涂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是高氏母家,所以坐的紧邻东府女眷 白映容看到有些生气,和东漪箩交换了位置,即便如此,东漪箩还是能感受到那视线 东漪芳笑笑道:“姣姣就是招人喜欢,如今我大表哥都喜欢你”东漪箩听了也没生气,不过就是看向校场方向,点了点头“嗯” 东漪芳见她如此轻描淡写,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校场,那回过头看东漪箩的不是徐蔺是谁,当下,手帕攥紧 徐蔺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想法,那日母亲的话和肃王的态度都叫他不可能再留恋那美好,他只是想最后看她一眼,从此将她埋在心底,然后做回母亲祖母的乖儿子,乖孙子,那是他自父亲去世后必须承担的,嘴里微微有些苦涩 段氏那日.本以为与儿子讲清楚了,他一向懂事听话,现在又这样众目睽睽之下看那东家四女,当下怒火中烧,他是骗她的,他根本不肯听自己的话 “妹妹怎么了” 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段氏回过神,蹙眉拉着贤王妃的手,“姐姐可知靖远喜欢上了何人” 贤王妃端庄大气,温柔贤淑,声音也跟她人一样温润,轻轻的笑道:“靖远若喜欢了不该喜欢的,纳了小不就完了” 段氏皱眉:“你知我和高氏交好,她那样看不上韩氏,要是知道我儿纳了那人的女儿非气死我不可,何况那丫头妖里妖气的,进了府非得鸡飞狗跳的,即便是纳妾,我都要给靖远挑知书达理的” 贤王妃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那是贤王送给她的,看着露台那一边的丈夫,心底一叹道:“你若想靖远早些死心,那就逼他死心得了” 段氏急忙道:“那我如何逼他,那时以为和他掏心掏肺讲清楚他总会听的,但刚才我又看他看那个丫头,分明是心还没死” 贤王妃没看妹妹,眼神有些缥缈的看向远处“东府老太太过两日寿宴,你便逼他就范得了,再拖下去,东家那三姑娘也都年纪大了,到时候靖远还不想娶,高氏更要怨你了,这两家早晚要成仇” 段氏听了姐姐这番话有些摇摆不定,还想再说什么,贤王妃却转移了话题:“我上些日子听说你许久不曾回去了,爹爹该念你了,得空回去一趟吧,老爷子不愿见我,你偶尔回去看看吧,就算替我尽尽孝”她不顾爹爹颜面嫁给了贤王,爹爹怨她也为她妥协 段氏不再说话了 贤王妃见此笑了笑,捏了捏妹妹的手“走吧,我们去见见你的准儿媳” 这厢女眷好似风平浪静的观赛,那厢校场上倒是异常激烈 陆单行一向擅长马术,即便是几个人围攻也都将球运送自如,直到再一次被太子夺去球,当下有些懊恼,但他并不是输不起,而是他天天在湘儿面前吹嘘自己马术如何了得,并拍着胸脯让湘儿坐在靠前些,看他的英姿,现在他都没脸往看台上瞧,略一瞥过去,却发现自家媳妇根本没看他,而和小姨子聊得开心,这下松了口气,但又有些气闷 解缙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和他一队的徐蔺,他早就警告过徐蔺,但他还是挑战他的底线,一个勾调,马球跃空而起,下一刻便又进了对方的竹门 露台上的小太监高喊“红队再得一分18比2” 祁王笑了笑骑马走进:“怎么样,我看还是让大哥下去吧,要不然这比下去一点悬念也没有” 解缙驾马回到定点,声音沉冷,“等这一局结束吧” 鸣声一落,徐蔺快速出手,挑杆勾球,解缙在他动作时,并没出手,而是先于他靠近竹门,他球杆轻转状似无意插向马腿,好似夺球不利,但下一刻马儿嘶鸣腾空而起,随即专注夺球的徐蔺堕入马下,解缙没看一眼将球打入竹门,手中暗器同时脱手打偏马蹄 这一幕万分惊险,好在马儿蹄下走偏没有落在徐蔺身上,但看台上的人都心惊肉跳 “不玩了” 解缙下马,走向露台 贤王看到解缙哈哈一笑“太子当真好身手”众臣也跟着附和,明恒帝笑着看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自己多少有些了解,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比赛,竟然也玩的这样认真,几番针对后,看那摔落的徐蔺,摇了摇头,莫不是那小子哪里惹了他不快?他还道他这儿子成熟,竟然也有这样 公报私仇的一面 解缙落座时,徐蔺已经被太医院的人抬走,没受什么重伤,不过是几处小骨折 贤王一向爽朗称赞完解缙,转而又对校场上的其他几个马术厉害小辈的赞不绝口 段大人笑了笑道:“当年,贤王您也是这般好风采” 贤王满不在意:“你提那些做什么,明知我都记不清往事了,再说即便我没忘记那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 段大人拱手道:“说的是” 解缙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言不发,一如以往 礼部尚书笑笑道:“王爷和段大人怎地如此客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是一家的呢” 段大人笑了笑不再言语,贤王并非圣上兄弟,而是异姓王,娶了他姐姐,倒也称得上是他姐夫,但他还不能确定他这姐夫是不是真的和他一家,他不能确定,他父亲更不能确定 段氏见儿子受了伤,忙和高氏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贤王妃却坐在了高氏一侧,笑眯眯的看着东漪芳“这是三姑娘吧” 东漪芳一脸羞涩的起身做礼 贤王妃褪下手上的镯子,拉过东漪芳细白的手戴了上去“倒真是温婉的丫头,听说你琴艺不凡,真想听听呢” 东漪芳有点羞涩,“王妃过奖了” “好姑娘,真好” 贤王妃与高氏热络的聊天,长足了高氏的面子,高氏先前有点受宠若惊,但听刚才段氏的话,隐约觉得这事王妃是知道的,也是首肯的,待她这般热络,估计也是有那番意思,但她现下还有些举棋不定,成了,女儿能顺势嫁给徐蔺也好,不成…… 东漪箩和白映容自贤王妃来的时候就没再说话,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吃水果,虽然两个人都想专注于校场上,但高氏和贤王妃聊的大好,非但她们集中不了注意力,周围的贵女也都频频侧头应和想沾一沾那份热络 所以到最后这一处像是一个小型茶话会 贤王妃其人,东漪箩上辈子并不了解,只知道贤王低调,这位王妃也甚少出现,她只听得过,那贤王好似失忆过,是个异姓王爷,失忆前战功了得,说是和解缙一样迅猛也差不多,奈何属于他的时候太短暂,自他失忆落下病根就再没带兵打仗了,如今兵权也归回先皇最信任的段阁老保管,这贤王妃便是段阁老的嫡女,是户部尚书段大人的亲姐姐,但这一翁一婿不对盘也是 满朝皆知 东漪箩想东想西,白映容却专注那一边,片刻凑到东漪箩耳畔轻道:“我说一件事你不许骂我” 东漪箩不看她,“那你还是别说了,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 东漪湘见两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有些好笑站起来道:“你们两个不用这般窃窃私语了,我可是要走了” 东漪箩一脸不舍得,急急的拉住姐姐的手“那姐姐,过些日子等卿哥儿好了我去看你” 东漪湘已经看到自己的丈夫,微笑道:“好,不过你快点,过段时间我就要去湛城了” 东漪箩奇道:“难道姐夫这般离不开你,看工程也要把你带在身边?” 东漪湘横她一眼,转身离开,脸倒是有些微红 待东漪湘走后,白映容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道:“你真不想知道我要说什么” 东漪箩看她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笑道:“说来听听” 白映容凑到她耳畔:“你可听说过老.鸨?我觉得那两人越来越像了” 东漪箩皱眉“什么是…” 白映容急忙捂上她的嘴“你小点声”进而凑近她耳边解释 东漪箩噗呲一笑,她这形容确实有点像,她大伯母和那段氏可不就是很像,片刻一本正经道: 第五十五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徐冉克制自己不去看那冷漠寡情之人,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看过去,明知他不会注意她,但她还是想看他,这么多年,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他一个 他一入场,她就看见他清冷的目光向不远处看去,她知道那里坐的是谁,她想不通,东漪箩哪里好,妖里妖气的外貌,她哪里好? 手握的很紧,硬生生将那眼眶中的湿润憋了回去,他不喜欢她,她何必为他一直丢人 这厢裴臻安安静静的坐在婆母身边,小心的伺候,许氏并非那般阴狠之人,自己的亲儿媳,何况这孩子还遭受那样的变故,非但如此还有了这样一个丈夫,儿子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她震惊过后也只能妥协,他父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他终究不能放弃那毛病,何况皇家也有过养男宠的时候,她儿要是能好好的入仕,他们做父母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排斥娶妻,到时候娶一房妻子掩盖了去也无妨,还就坏在这裴臻大肆张扬吵着要和离,好在后来她家出事,她才老实下来,身为母亲哪有不为儿的,裴臻没了依仗刚好跟着儿子嘴也严实了,她身为婆母,既然儿媳如此乖巧了,她也明面的带她出来转转,省的让人怀疑苛待了她 许氏看着裴臻一个劲的往一处瞧,淡淡的问道:“怎地,你与东家姑娘交好?” 裴臻收敛眉目,轻道:“东家的四小姐和我手帕交” 许氏见她这般乖巧,微笑道:“那可好了,后日是那东家老太太的生辰,我带你一去吧” 裴臻垂眸,低头道:“全听母亲的” 她面上一片淡然,手心的帕子却攥得紧 坐了一会,白映容身边的丫鬟悄悄在她耳畔说了话,白映容有害羞的看了一眼东漪箩道:“姣姣,我要如厕去,你坐着等等我” 东漪箩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一个两个的腻歪劲,“你去吧,什么时候如厕都要向我请示?” 白映容有些脸红,总觉得自己掩耳盗铃了 到了竹林,远远就看见一声骑装的东萧林,她低头走了过去 东萧林咳嗽一声,小心的靠向她:“那日你没事吧” 白映容害羞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说的是那天被母亲捉回去的那日 这事本应该是男子开口,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忐忑过,所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那日她和他那样大胆的表明心意,自信的样子不似大恒拘谨的贵女,倒是多了些离凉姑娘的洒脱,让他有点心动,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那日之后她被关了起来,他想了什么法子也见不到她,心里有点慌张,怕她是一时兴起,如今见了她,心才彻底的放了下去,措辞了半天,终于开口“映容,那日你说的还算数吗” 白映容早没了那日的大胆,她之后也无限害羞那日的举动,但没后悔过,只不过让她再说一次可不敢了 见她没回答他,他有点着急,想了想,咳嗽了一声道:“你可愿嫁给我,我,我过段时间就想去让我母亲提亲” 白映容转过身去,努力的抑制自己的喜悦,背对着他点了点头,东萧林从后面能看见她耳朵通红,心底有些荡漾“那我,那我,后日就” 白映容不想再听下去,快速的说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随即快速跑开,她心里是欢喜的,但她到底还未出阁,哪里好意思与他青天白日谈论娶嫁事宜,不过心里也有了底,欢欢喜喜的走回看台,但等她回去的时候,东漪箩已经不再原处了,她有些纳罕 东漪箩被拐走了 “真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解缙,解缙微笑,见她吃完葡萄,拿过帕子给她擦手,一根一根的擦,颇为仔细,擦过后将她的白嫩攥在手里“什么时候你去我府上一看便知” 东漪箩刚想点头,但下一个却摇了摇头,她怎么能去他府上去看,撅了噘嘴想要从他腿上下去,解缙却揽着她的腰不放开,“那我送去你哪里?” 东漪箩连忙摆手“别了,我那里一堆东西,我娘上次都看见了一个镯子,还好我反应快说是残郎的玩具,你要是送个孔雀给我,我一不会养,二要是我娘看了起了疑心怎么办,我还是好好养残郎吧” 解缙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见她玩着头发一派娇憨,心底柔软亲亲她的侧脸道:“等你嫁了我,我给你养好多你喜欢的动物好不好,姣姣早点嫁我如何?” 嫁给他? 手一顿,叹了口气,想到那日下定决心的事,又有些犹豫“再等等吧” 解缙揽着她的手一僵,他不过是像往常一一样问问,他以为他的小姑娘依旧会拒绝,但 出乎意料的答案,她是不是有些喜欢他了?心底有些喜悦,“好” 他不逼她,他慢慢等她,她想要几年就几年,他要一直纵容她,宠她,把上一世犯的错误通通弥补 解缨以往一定会去校场看比赛,但如今她不能去,那人告诉过她要耐心,他一定会帮她达成所愿,可如今她再也等不及了,主动联系了他 她焦急的在宫内走来走去,当黑影终于出现的时候,她有些慌张的走过去“我有孕了,怎么办,你说过会让我嫁给徐蔺的,我如今都怀孕了怎么嫁给他” 她声音慌张,说到最后有些歇斯底里,黑衣人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扔到床上,嘶哑的声音响起:“怀了我的孩子还想嫁给别人?” 那样窒息的恐惧让解缨回过神,认清现实,她泪如雨下,“你杀了我吧” 下一刻,黑衣人放开枯枝般的手,摸着她还未有任何起伏的小腹“快了,就这几日了” 解缨心中那未完全熄灭的希望让她又一次开口:“那这孩子怎么办” 黑衣人撕开她的衣服,覆.身.上去,“生下,生完我就彻底放了你” 尽管这样解缨觉得有些对不起徐蔺,但她所遭遇的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而起? 心里期盼着能早日脱离这男人,听他的承诺不由的欣喜,竟然比往日顺从了些,她没见过他的脸,也不敢去看 见她今日如此顺从,黑衣人心底冷哼,到底是贱.种,估计他真将她扔去乞丐堆里她也能彻夜承.欢吧,他粗.暴的操.弄,每每的撞.击都有心灵和身体上的双重快.感,他弄.着他的女儿,慢慢看着他们解家瓦解,他心底畅.快 从解缨寝宫出来,黑衣人依旧去了凤禧宫 他渐渐走近,那睡梦中的女子轻轻道:“沈郎是你吗” 黑衣人浑身一僵,慢慢的走向床榻,她面容清丽,只是多了许多愁容,她还念着那个他,他也无时无刻不念着她,今日过后他不会再来了,他要回到那远方去了 黑衣人来的时候,那人依然在作画,好似每天都要画上一副提醒着自己什么 看他过来,白袍莽纹男子哈哈一笑:“你倒是算盘打得好,那小姑娘滋味可还好” 黑衣人浑身一僵,眼神锐利的射向他,那人依然如故镇定自若的作画“我还道你有多喜欢那人,还不是随便想上.谁就上.谁” 黑衣人沙哑着嗓子冷呲“总比堂堂男子委身与人的好” 白袍男子也不生气,继续道:“我们不一样,我从不碰她,何况男人深情才重义” 黑衣人背手“我与你之间哪需称得上义气一词” 东萧林回来之后换了常服就向着母亲的院子里走,下午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散去 高氏也是一脸喜色,大女儿一早订了亲,小女儿也要定下来了,这会子高兴着呢,见儿子过来,笑着道:“青云怎么过来了,今天累了一天还往这里跑什么啊”东萧林是个孝顺的,每日都会过来和祖母母亲问安 东萧林坐下,看着母亲道:“娘不是一直念着我的婚事吗,如今,我有了喜欢的人想请母亲做主,和父亲说说” 高氏放下手里的物什,眼眸温柔的看向儿子“可是孙大人的女儿?” 东萧林握拳,犹豫了片刻“不是,是白大人的嫡女” 高氏听了没再说话,自己丈夫早有意思和孙大人结亲,她也相看了那孙小姐,是个好的,女儿家很少有低嫁的,孙大人是丈夫同门师兄,身居正二品大理寺卿是丈夫的直属,可以说下一任大理寺卿是谁就是孙大人一句话的事 高氏喝了口茶“你先回去吧,这事我得与你父亲商量商量” 母亲没有一口拒绝让东萧林松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但是他想娶一个他喜欢的人,就像,就像,二叔一家,和和睦睦的,他爹和他娘虽然感情也好,但只是相亲如宾,父亲妾室不多但也有四五个,母亲虽然不说,但每每父亲一纳妾她都闭门不出好些天,即便再出来的时候依旧笑容满面,端庄优雅 他这样的努力就是想不辜负母亲,让母亲不那么难过,母亲是疼他的,只要父亲那边没问题就好 高氏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她倒是想成全儿子,但老爷那里,改日说上一说吧 高氏打发丫鬟出去端水,丫鬟走后拿出袖子里的那封信,那是贤王妃今日给她的,看完信上的内容,眉头轻皱,她身为当家主母自问从未做过出格的事,哪怕是对待那些个妾室,也未曾想过用那样的手段,贤王妃的那点事, 第五十六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 东漪湘醒来的时候,只看见丈夫走来走去,母亲一脸关切,就连妹妹都一脸严肃 “少爷少爷,太医到了” 床边的几个人连忙让开 太医请了脉,抚了抚胡须微微一笑,收了帕子道:“小陆大人不必着急,尊夫人是喜脉,恭喜恭喜了” 陆单行一个健步迈过来,一脸喜色“当真?”不管不顾的握住太医的手 老太医吓了一跳,随即笑了笑,新婚燕尔感情真好“当真” 陆单行顾不得岳母在侧,满心欢喜的走到妻子身边:“我要当爹了” 东漪湘小脸一红,推他起来,甩开他的手,瞟了一眼母亲,板着脸瞪了一眼陆单行 “母亲怎么都来了?” 韩氏心底也开心女儿这么快就有孕,有了孩子好,有了孩子家才完整,“姑爷心急你晕倒,没等大夫过来就去府里告了信,我一急就过来了,哪知是这好事” 东漪湘听闻又瞥了一眼丈夫,对着母亲和妹妹轻道:“那母亲和妹妹快回吧,明日祖母寿宴定要辛苦许多” 韩氏点头“我和你祖母一说,你就不要去了,前三个月胎像不稳,你好好休息吧” 东漪湘点了点头 陆单行出门相送,看见那小姨子上了车,想到自己的好友,如果太子真的意属他小姨子,那厉则……叹了口气,只希望好友不会受伤 陆单行送走岳母,开开心心的凑近妻子,以为妻子生气折腾岳母,讨好道:“我这不是从小没母亲,你一出状况我都没人可问”他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在博可怜 东漪湘是有些生气,但并不是因为他告知母亲,即便她问出了喜脉,母亲自然也是要过来一趟的,但是本来定好和他一起去湛城,这下八成去不了了 “湘儿可是担心不能和我一起去湛城?” 东漪湘抬眼看他 陆单行微微一笑,将她揽进怀里“湘儿,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这次是我错了,让我们孩儿早早的到来,但以后我定会带你出去好不好” 她美眸明亮,他克制不住的亲吻她的眼眸亲吻她的兰馨 好半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意犹未尽,她呼吸急促挡住他袭来的唇畔“你快去告诉公公吧,他该担心了” 马车上,东漪箩靠在母亲身上,回想起姐姐的样子,心底松了口气,姐姐这一世会幸福吧,想到那个半路来的姐夫,东漪箩皱了皱眉,那陆单行上辈子一辈子没娶该不会也是喜欢姐姐吧,上辈子早已经过去,如今想起却想梦境一般一点都不真实 大殿之上,解缙的话刚一落,几位重臣便一致反对,就连一向纵容儿子的明恒帝也跟着蹙眉,沉声问道:“太子为何执意要上战场?” 解缙眼眸轻垂“速战速决” 大殿上片刻寂静下来,比起太子曾经四个月就打退蛮夷,这一次的和离凉的战争似是有点长了,但也算正常,不过哪有太子亲自上战场的 兵部尚书皱眉出列道:“厉将军虽然受伤但应该并无大碍,信使说休养些日子就好,这段时间可以让副将领兵,副将苏勇也骁勇善战,为了太子安危,臣觉得太子应留在京上” 听了兵部尚书的话,又一位大臣出列,沉声道:“厉将军几日连胜,离凉吃了败仗,前日离凉三皇子亲自带兵,厉将军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好在他那射在胸口的一箭被胸前的一物所挡住没有伤及要害,只需休养些时日,苏副将只怕不是那三皇子的对手,挡上几日无妨,但这样一来胜负难测啊,臣赞同太子出兵一战” 几位大臣纷纷赞同附议 明恒帝点了点头 解缙抬头,目光锐利“儿臣请兵出战”他心里清楚这场仗即便他不去,厉则也不会输,那离凉马上要内乱,三皇子战场上比厉则厉害,但后方拖沓,他如此坚持并非为战,而是想去确认一件事 明恒帝思索片刻,考量许久,沉声道:“好” 看完弟弟回到屋里,东漪箩就看见坐在自己床上把玩她荷包的人,撅了撅嘴“你不要坐在我床上,素瑜刚铺好的你都弄脏了” 解缙微微一笑,还是起身,将她抱起坐在小榻上,“你的要求越来越多了” 他声音性感很好听,此时能听得出他心情颇为愉悦,东漪箩得寸进尺道:“本来就是,你穿衣服又翻墙又越院的沾了不知多少灰”想到他堂堂太子天天跟采花贼似得翻墙越院的,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噗呲的笑出了声,解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轻功尚好虽不至于翻墙越院,但夜闯深闺到底不好,似也想到那一幕,沉声道:“我明天走正门” “不许!”她急急地回头,见他眼底都是笑意,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解缙心里喜欢见她娇娇气气的样子,每次她向他使使小性子他都喜欢的紧,手握上她的,清冷的声音透着温柔“姣姣什么时候送我一个荷包”他刚才便一直把玩她的荷包,突然也想让她送她一个 “不要,要不我给你买一吧,肯定是最好看的” 她才不想那么累呢 解缙不悦,将她侧身抱过来,沉声“给我绣一个”他听说许多女子都会给喜欢的人绣 见他不悦,东漪箩撅了噘嘴“我绣的荷包又丑又慢你到时候别嫌弃” 见她同意他才满意,想低头去寻她的唇却被她挡住,娇气道:“我今天不想了,你能不能别总跑过来做这样的事,就不能只说说话” 他声音有些暗哑:“姣姣乖,我明天要去战场了,一段时间见不到你” 东漪箩皱眉,他打什么主意,为什么他要去战场?解缙拉下她的手,细细的吻上她的唇“姣姣给我脱可好” 东漪箩被他吻的微微喘.息,抓着他的衣襟,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他,解缙现在吻技越来越好,莫不是找小姑娘练过了?心里不由气闷,打他,解缙以为她是气恼自己说的话,微微一笑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下一刻便覆身而上 他细细的亲吻她的额头,紧搂著她的小腰,忘情的吻向她的柔.软,隔着衣物将那柔软纳.入口中,东漪箩身子一下子就酥麻下来,他上一世喜好从这里开始,现在也是一样 软软的抬手去推他,他纹丝不动,她又.痒又.麻,被他这般对待难受不已,那种熟悉的感受渐渐上涌,她双腿摩挲 他打定主意今天好好与她一起,抬头亲吻她的手指,他的姣姣什么都不需知道,只需要和他撒娇使性子便好,他会护她一世平安,好好守着她,让她和他生儿育女,再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匆匆离开她身边,他一直不敢想他走之后她会如何,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怕 她眼眸迷离带水,身上的轻衫渐渐凌乱,她越来越迷.醉。 他或强或若的体验她的美好,每一分动.作都包含真挚,将她弄得神志不清,两处挺.立,下.身有些难过,她有意无意的拽拽他的头发, 解缙喜欢她这样沉沦于他的样子,她是属于自己的 他额头布上细细的汗水,身下的一处也快要到了临近边缘,床边烛光跳动,她的衣服都紧紧贴合在曼.妙的曲线上,胸.口两处明显看得到变化,她美好的身体都在半.隐半现间勾.勒,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他停住时,她会眯着眼睛看向他,水波荡漾,真真的狐狸精 “姣姣可喜欢?” 虽然是问话,但他不等她回答就吻上她轻启的粉.嫩,与她口中的柔.软交缠,她情不自禁的环上他的项颈,解缙要说前世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便是曾带给她不曾有的美妙,她心头悸.动 与她喘.息分开,他埋头于她的身.下一处美好,前世他从未这样做过,上一次她中药来不及阻止,这一次他又这样,东漪箩合.上匀称的双.腿,眼眸轻皱,软糯道:“不许你” 解缙一笑,健.硕的胸.膛跟着起.伏,他附身吻着她的眼睑,吻着她的唇“我爱你,姣姣” 东漪箩心有些难受,他前世从未这样温柔的待过她,如果他知道自己也是重生,不但没想找她,还想和那人在一起,他是不是又变成那样,他给她擦手,给她洗脚给她穿鞋子送她稀奇古怪的玩意,她说什么他除了讨些便宜都会照做,她不喜欢萧词看着她,他就真的撤走,否则那日她去找厉则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一直不敢喜欢他,即便他对她那样好,即便明知道自己慢慢心动,但她不敢喜欢他,她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传统,他上一世成为了她的夫,那又怎会毫无芥蒂的跟别人在一起,她讨厌他让她心里存有芥蒂,讨厌他的…… 解缙慢慢吻掉她眼角的泪水,暗哑道:“姣姣别怕,我不会进.去” 他依旧如故,她的声音从哽咽到申今,随着他的动作若有似无,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她红晕着脸渐渐喘.息直到那美妙来临 解缙抬头吻着她的侧脸,将她的手拉向一处,俊美的脸同样微红,眼眸里的欲色汹涌“乖姣姣你来帮我” 当室内恢复平静东漪箩手臂都酸.了,身上酸.麻一动也不想再动,解缙收拾好床铺,给她擦.拭干.净,这才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她累了,她不想了,他没再动作,只是亲吻她的额头道: 第五十七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东漪箩一夜都没睡着,自他走后她一直在怔神,她有点累了,她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不露马脚,害怕他知道自己也是重生,当厉则的影子从她心中渐渐退去,这种害怕更加明显,她委屈,为什么他要对她这样好,还不如如前世一般待她,那样至少自己不会愧疚难受,心里也是一直坚定的,她讨厌死他了 段府里,原本睡着了的段安大半夜被父亲叫去,心里很是烦闷,当看到两侧之人,那烦闷倒也退去了几分,各自亲了一下两侧的人,心里无比满足,两个他得意的人天天陪伴在他身侧,与他迎.合美好,最后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两人,随即穿上衣服出了门,最近被离凉闹得,到了晚上也不消停。 床上的裴臻和小凤仙同时睁开眼睛,好半晌,小凤仙轻轻的开口:“你说的那东西有倒是有,不过那都是折磨人的东西,你不会用到他身上吧?” 裴臻直直的看着头顶的纱帐“他可是我的依仗,我用在他身上干什么,你给我几根吧” “那东西埋.进身.体里不及时拿出来会折磨死人的” 听了他的话,她叹息般开口“我就是要折磨死人啊”小凤仙有点害怕有点犹豫,那东西是特制的针,涂上特殊的药埋在人身体里既不会出血也不会有明显症状,只是如果不及时拿出来,上面的药散了人就会给活活折磨死,都是调.教小倌的东西 裴臻知道他害怕,微微一笑“放心吧,拖累不了你” 小凤仙咬了咬唇“那你说能让我出府算数吗?”他也想过正常平淡的生活,那份许诺太过美好,他心动 裴臻一笑“算数”不过不是用脚走出去 一清早,东府门口就开始噼啪作响,十分热闹,路上来来回回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实在是这千响的爆竹只有过年才见,路上的小孩子也都捂着耳朵看热闹 东家老太太七十大寿,作为嫡长子的东柏忠自然要宴请同僚好友,就连高氏也都尽心尽力的操办,当真是东家主母风范,前院后院都有条不紊,每个地方都挑不出错处 老太太今日大寿也难得没给韩氏和甄氏使脸色,婆媳之间倒也是一片容和,诸位夫人都跟着纷纷赞叹东家,难怪人丁越来越兴旺,定是这家和占了大头 听了这话高氏笑着低头应和,说了老太太不少好话 “梁老太君到——” 高氏连忙站起来去迎,将来人扶好,笑着道:“母亲怎么也过来了,这下好,我婆母定然开心了” 高氏是梁老太君的小女儿,嫁的最晚,陪在身边时间最长,所以也是最疼爱的,以往东家老夫人过寿辰她是不会过来的,但如今那老太太过七十大寿她过来给女儿撑撑场面,也让 那女婿知道自己女儿有多么贤惠懂事 见女方如此重视婆家的宴会,当真少见,知道梁老太君是个疼女儿的 东老太太面上不显,但心里也是高兴地,甭管这大儿媳妇平日是个强势的主,但该给她涨面子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老姐姐怎地也过来了”东老太太起身去迎,梁老太君笑着拉着她坐下“一转眼你都要过七十大寿了,我怎的不过来瞧一瞧” 夫人们聊得热闹,小姐们也都开心的聚在一处 下车后,徐冉看着许久不见的解缨犹豫了片刻迎了上去“四公主也过来了” “嗯,父皇让我出宫散散心,我在宫里也拘的无趣也就过来了”解缨微笑着开口 徐冉没敢提那日之后她经历了什么,哥哥也未曾说起,她那日太害怕了所以只和东漪芳说了,那日过后就听见哥哥去剿匪了,她心底隐隐有些猜着,不过一般女子遭遇那样的事情肯定会崩溃吧,如今解缨这样好似并没有什么事,应该是她多想了 徐冉一下子心情就好了,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那日是我不好,出了那样的馊主意,我再也不会了” 解缨微微笑,随即缓缓低下头,确实是你不好啊,所以你们一家都要补偿我啊 “冉妹妹,我说后院怎么不见你,原来你在这啊” 东漪芳今天有些欢.愉,连点人也跟着明艳起来,前些日子的不快一扫而光,眼眸明亮的看着远处的徐冉,渐渐走近 徐冉身侧是解缨,东漪芳待看清后大大方方的做礼,那样温柔秀美的脸庞好似被喜悦盖上一层柔光,比平日多了几分亮丽更多了几分自信,那日接了徐冉的信她早已笃定这四公主并非完璧了,哼,是公主又怎么样,没了清白和没了命又有什么分别? 解缨抬眸看了看她,她那样喜色外露,她怎么好不让她多高兴些,她含笑的扶起面前的东漪芳,温柔道:“东三小姐今日格外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东漪芳心底一阵羞涩,但现在绝不能让别人察觉,于是点了点头回道:“祖母大寿作为孙女自然开心” “美人儿,美人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呜呜呜呜,祖母呜呜呜呜祖母” 面上有说有笑的几个人被不远处的声音打断 东漪箩眼中有些许的惊吓,片刻后就缓过神来,她现在好想投向她家萧词的怀抱,好感动 闻声而来的不只是院里的几位小姐,还有屋里的梁老太君和高氏,看到院里的情形,老太君大怒“放肆,你这奴才好大胆子,还不放开!” 高氏也看到了,似乎瞧着这丫鬟面生的很,估计是韩氏身边新收的丫鬟,语气也有些不快“姣姣,还不快让她放开” 萧词看着比那梁公子瘦了三圈,但力气绝对碾压那胖墩墩的梁公子,她一只手将他两只手束缚在身后,一条腿踩在他后背,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后院本是不许外男进入的,但这梁世亨情况特殊,梁老太君也是走哪都带在身边的,哪知进去这一会儿就出了事 东漪箩其实不想让萧词放开,毕竟刚才那梁世亨想要向她扑来,不过现下这情形,她状似受惊的开口“素珍快放开梁公子吧” 那梁世亨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手指着萧词一边向梁老太君跑去“她打我,打死她”梁世亨被梁老太太惯着,府里的丫鬟看上便用了,也无人忤逆,再说他傻梁老太君也不指望他明辨是非,所以性子一向都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喜欢的也都随着心情来 梁老太君知道孙儿看上那个四丫头了,心里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商家女儿的孩子,能看上她都是抬举她,等今日过后她就上门提亲,看那丫头能怎样,现下冷哼一声“没规矩” 高氏也没看东漪箩,随着母亲进了屋 东漪箩自然委屈,但她的委屈只给在乎她的人看,不在乎她的就算看见她委屈,也只会笑她而不会疼她 “姣姣你没事吧”白映容也被刚刚那场变故吓到了,她好好的在和姣姣说话,那梁世亨突然扑了过来,好在素珍拦下的及时,“姣姣,你这丫鬟好了好厉害啊,我之前就觉得她冷冰冰的不好相与的样子,原来是个高手啊,你身边怎么有个这么厉害的?”白映容喜欢看那些浪迹天涯行侠仗义的话本子,只觉得她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是啊,我娘眼光好呗,我们走吧,我可怕了我大伯母家的几个了” 徐冉见了低低一笑,忍不住说了出口“可真有趣,要是那样的美人被抱住了,你四妹妹是不是要成为你表嫂了”徐冉只觉得心里快意,真希望那傻公子就这么抱上去毁了那人清白 东漪芳垂下眼帘,看来不止她一个人看不上那狐狸精,突然心里头有个主意,她那大表哥喜欢,那她成全了又何妨? 解缨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一处,事不关己般喝茶吃点心,她今天穿的一身通红,好似新娘子一般,她要高兴 东漪箩坐在院子里和白映容吃着点心远离后院那危险的地方,听了东漪箩的话,白映容眼里也露出喜色“真的?” 东漪箩点点头“我姐姐这么快就有小侄儿了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看她的时候她肚子平平的,我都想象不到我这么美好的姐姐要给我生小侄儿了” 白映容也开心,东家二姐姐那般美好,嫁的人她也见过和二姐姐也很相配,她也打心底的替东家姐姐开心 寿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高氏和段氏一同下桌到了后面高氏的院子 “我总觉得心里不大对劲,怎么都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人,我有点害怕” “我儿是个犟脾气,但为人正直,只要事成绝对后负责到底,何况,我姐姐给承媒,你不放心吗?我知道这事委屈了漪芳,但我一定会好好待漪芳,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到这节骨眼又犹豫了” 其实段氏也是害怕的,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而且是在儿子身上,但姐姐说的对,她不逼他,他何时能妥协,所以便瞒着婆母和高氏商量好,段氏有些着急了,毕竟,过了今日后日儿子又要去任上了 “自古我们闺阁中的女子哪个不是本分的定亲娶嫁的,这般出格我能不焦心吗”高氏心中其实已经打定主意赞同了段氏,但她也要表个态,并不是她们出格,而是错在男方,她女儿今日为她家儿子受委屈,她也得让她们记住,以后对芳儿做什么事也都要掂量掂量 段氏丈夫去的早,后院里也没几个妾室,后来也都被长公主给打发了出去,哪有那些个门门道道,只当是高氏护着女儿,在节骨眼上后悔了,段氏是段阁老的小女儿,难免一直受着家里的宠爱,想做什么事想要什么自小家里也没说过不字,她想做的事别人越拒绝她越想要做到,何况拖了这么久,都迈出一步了哪有还缩回去的道理,继续劝道: 第五十八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院子里 白映容接了信,欲言又止的看着东漪箩,东漪箩微微一笑道:“去吧,我那哥哥都给你递了信了,你还磨蹭什么” 白映容有点害羞,毕竟总觉得自己有点不矜持,犹豫的试探了一下“真不需我陪你了?” 东漪箩瞥她一眼,美眸轻转,俏丽的小脸带着调侃“我要是说需要你难不成还真能留下来陪我?快去吧,左右不过是说个话,快去快回” 她们闺阁女子很少能出来,今日不去见估计也没什么机会见面,白映容点了点头,向院子外走去 东萧林坐在一处亭子里,这里四下无人,倒也清静,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大好,但他想见见她,上次匆匆忙忙他都没看清她 “东公子?” 温温柔柔的声音让东萧林一惊,那不是她的声音,他起身远离,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小姐怎地到这里来了,后院要从那条路去”说完手一指 孙俏微微一笑,见他如此守礼心底也有些满意,父亲常常提起他,她也知道他很有可能是她的夫君,但她不喜欢什么都不了解对方,所以向来足不出户的她今天跟着父亲母亲一同来 “东公子不必如此拘谨,我只是与你说话说话” 东萧林并未抬头,疏离道:“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还是去后院为好,你不走我也要走了” 孙俏皱眉,这人到底真是个知礼的还是故作冷淡,走近几步刚要开口身后的人就先开了口 “呦,我还道这信是给我的呢,原来人人有份啊,估计我是排不上号了,那我先走了”声音那般清脆不是白映容是谁,东萧林一喜快步走过去“没,没,没我是在等你,在等你”怕好不容易等来的人儿又跑掉,他连忙走到她跟前 亭子里的孙俏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看来是她父亲自己头脑热,人家根本就是有了喜欢的,她也不是那种缠着人不放的女子,随即一笑“这位妹妹别不开心,我只是看这景独一份的好,哪知有人在了,我先走了,时间长了母亲该急了”她堂堂大理寺卿掌上明珠哪需一个愣头青模样的男子,哼,她还看不上呢 见她走了,东萧林放了下心,笑着看着白映容,也不知道说什么,片刻傻傻开口“她走了”白映容本来还有点生气,但看他这副傻子样,不由的噗呲一声笑出来 东萧林见她开心,心底也有些柔软 白映容笑完撅了撅嘴道:“不许你和别的女子靠的太近” 东萧林点了点头 两人好像都放下了一丝拘谨,亲近了许多,说了好些话,白映容离开后,东萧林还站在原地 “你将这□□放在四小姐茶水里,别告诉夫人,然后直接将人丢到后院柴房里,对了,她身边好像有个会武功的丫鬟,你有点眼色” “明白了” “你敢!” 一声厉喝让树林里的两人都吓了一跳,哪知道这里还有人,东萧林常年习武,气息比一般人沉稳,今日他穿的衣袍也是暗色的不易察觉,却恰好撞见了这样的事 看哥哥从一处走了出来,东漪芳神色大惊,脸色有些发白,喃喃道:“哥哥,我……” “东漪芳!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妹妹,你怎么变成这样?”他的声音从未如此严厉,东漪芳被他呵斥的浑身一颤,随即有些委屈道:“哥哥可知那狐狸精夺走我喜欢的人,害我落入水中,让人耻笑,我恨她,她不过长了一张脸凭什么大家都喜欢她” 她泪水泉涌,满面的悲痛伤心,东萧林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摸摸她的头“芳儿这样好即便那徐蔺不喜欢,我们也能找到更好的,哥哥会努力,让你不比公主差,你别做错事” 东漪芳埋首在他怀里,对着背后的那人打了个手势,东萧林正是分神之际,那人自怀中掏出药粉向他撒去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直的向后倒去,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妹妹会变的这般模样 东漪芳擦擦眼泪,这人是贤王妃给她的,擅药理 “哥哥,对不起,我只喜欢他,东漪箩我不想放过她,她一日在徐蔺就不可能喜欢我,只有她放荡不堪的样子让徐蔺知道,徐蔺或许就不会喜欢她了” 那他也不会喜欢你,东萧林这话没说出口,就被那黑暗覆盖晕了过去 “你去吧” 那布衣人转身离开 东漪芳整理了一下衣襟,向着后院走去 本想回自己院子的东漪箩知道裴臻去过她的院子,所以又转身回到前面小院子里吃点心,因为裴衍的缘故,她不会再见裴臻了,她没办法和裴臻继续心无旁骛的交往,何况自从上辈子裴臻出嫁,她也同样没见过她,她不能原谅裴衍,同理,如果裴臻知道真相断也不会原谅她 茶水没了,口有点干,刚想叫素珍去拿,突然想起解缙走时对她说的话,叹了口气“我们去前面喝口茶吧,渴死了” 她要喝茶茶就过来了,不得不说她大伯母操持的宴会确实周到,刚要接过丫鬟递过的茶,素珍却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放下” 丫鬟哆哆嗦嗦的连茶壶都放下了,东漪箩噗呲一笑“素珍你真是在东府可以横着走了,我太有安全感了,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她笑萧词一副劫匪的样子,但萧词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木愣愣的看她,而是皱眉的看那杯茶水,而后在她耳畔低声轻道 东漪箩依然微笑,笑着端起那杯茶,笑着喝下去 暗处之人本以为让那身边的丫鬟发现了,没想到那小姐却喝了茶,而后那丫鬟都做礼离开,比他想象的容易多了,不到片刻,那小姐晕趴在桌子上他才现身将人抗走 虽然东漪箩想骂人,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倒是要看看那人到底要干什么,可能是身边有萧词的缘故,她胆子大得很 那人将她扔到柴房就走了,见他走后东漪箩连忙站了起来怒骂“你等着我出去非要让萧词打死你”肚子硌得好痛 暗处的萧词冷冷的出声“嗯” 东漪箩想了想,那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要喂她春.药,那一会儿肯定是有人要过来,她还没继续往下想就听到了说话声,她熟悉的很 “表哥不是喜欢我那个妹妹吗,今天就让她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要美人儿,要美人儿”东漪芳一路将梁世亨从院子里引到这里,她外祖母怕她表哥冲撞了其他小姐,所以将她表哥锁在她院子里,她便想要成全了她孤孤单单的表哥,那样的美人正好表哥喜欢 东漪芳使了个眼色让那人开了柴房 “不不不,她打我”梁世亨显然想起了那不快,转身要往外走,东漪芳一笑哄道:“表哥,她不会打你了,我喂她喝了乖乖听话的药” 梁世亨听了有点开心,别的他不懂就知道她会乖乖听他话了,点了点头“要美人儿” 东漪芳将梁世亨放进了柴房,落下了锁 她这般给了徐蔺有些丢脸,但她要东漪箩和她一样丢脸,好歹之后她能嫁了个郡王,她东漪箩漂亮又如何,只能嫁给一个满脸横肉的痴儿 东漪芳心底的石头落了下去,转身回了院子,她要好好装扮自己,今晚她要真正的和徐蔺在一起了,她梳着头发,心底的欢喜压抑不住,镜子里的小脸盈盈一笑 “别打了”东漪箩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晕厥过去的梁世亨,听了小姐的话,萧词这才收了手,征询似得看了眼小姐,问她如何处置他 东漪箩心很难受,她不知道东漪芳竟然恨她恨到这般地步,想到父亲说过等祖母大寿后就会搬出东家老宅,叹了口气,大伯对他们家一向好,即便祖母不喜欢她们姐妹俩,大伯对她们却很好,小时候祖母斥责他都会维护她们,她虽然想报复东漪芳,但大伯对她家那样好,她又有些不忍,趁她没改变注意轻轻道:“从哪来给他扔哪去吧” 萧词又举了举手里的茶壶,东漪箩想到扛着她过来的那布衣人,气道:“谁下的就给谁喝” 东漪箩不知道梁世亨之前被关起来,但萧词知道,她十二卫出身,对身边的一切都很敏锐,何况这人之前袭击过她家小姐,嗯,好像关在后院的那个院子,至于这壶茶,嗯,刚才那位小姑娘不是说了吗 所以东漪箩不知道的是,瘦弱的萧词扛着梁世亨直接将人扔到东漪芳的屋里 还不等东漪芳震惊,萧词一手钳制住她的两腮,一手将整整一壶茶倒进了东漪芳嘴里,走到门口想了想,拿出柴房的锁头将门好好插上,又走了两步,见那锁头歪斜,走回去正了正,这才放心离开 嗯,这才是她们准太子妃的风范,嗯,够狠(东漪箩:qaq) 小塘边,解缨静静伫立,好似如池塘里的水一样平静淡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慌张,她知道高氏和段氏的计划,那黑衣人临走的时候告诉过她,她只需等一会儿偷梁换柱就行,但他属下迟迟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正想着,一个劲装的男人出现“你可以去了”不知谁把那三小姐关起来了,倒省了他的事 轻纱落帐,袅袅香薰 解缨推门而入, 第五十九章已替换 裴臻不见东漪箩心里恼怒,暗自攥紧帕子,东漪箩是不是心虚了,害死她们一家,现在躲着她不敢见她了?好啊,那别怪她不客气 裴臻正要进一处院子,那是卿哥儿的院子,丫鬟以为她走错了地方,忙上前揽道:“这位夫人,这是我们小少爷的院子” 裴臻微微一笑,琉璃耳坠来回晃动“我知道,我和你家四小姐说好了要聊聊天,后院太吵,这会她去了后面如厕,让我想过来这里等她,她一会正好要来看弟弟” 丫鬟本来还疑惑,但听到后来点了点头,她家小姐确实每晚都要过来看小少爷的,“那夫人您先坐吧,我去倒点水”裴臻含笑点头,见那丫鬟出去,这才慢慢走近那床榻,听玉环说,当时表姐肚子里都怀了哥哥的孩子? 孩子啊,她的侄儿吧 玉环是慌乱下乱说的,只是为了让裴臻信她,用的着她,所以真真假假的什么都说,哪知道裴臻什么都听了进去,她怎么会听不进去,那是她的家人,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丫鬟再端水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没了人,不由的疑惑 高氏和段氏静静的坐着,等待那嘈杂渐近,急促的脚步声闯入“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 段氏一直绷着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笑眯眯的向着高氏道:“你放心,我定会让那孩子负责” 高氏胡乱的点了点头,她其实不想去的,除了心里现在很乱外,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受 “怎么了,这是人这么多挤在这做什么”周围闻声而来的夫人小姐都退到了一侧,将路让开,梁老太君皱着眉头看向众人,片刻也听到了那屋里的声音,眉头皱的更深,怕是孙儿又拉侍女胡闹了,但这是漪芳的院子,多少都不大好,于是沉声道:“小的们不懂事,夫人们也不懂事,哼,给我砸开” 定是丫鬟又贪图富贵勾引她孙儿,她孙儿什么都不懂,哪次不是丫鬟们起的坏心眼 小厮上前砸开门锁 本来段氏和高氏奔着另一处院子走,但却看到东漪芳的院子前聚集了那么多人,于是皱眉走过去 高氏心里一直忐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慌的很,听了梁老太君的话,她突然想开口阻止,但她还没出声,那锁头应声而落 门大敞四开,门里的两人在地上交缠,女上男下,屋里极其凌乱,女子身下的肥胖男人已经昏死过去,头上全是青肿,身上的女子浑身赤果,不断上下动作,嘴里阵阵细碎的申今,门外的小姐们急忙别过脸去,夫人们也别过脸去但也偷偷张望,心底暗叹,那女子的放.荡 门一大开,两人的丑态面貌一览无遗 高氏绝眦几欲昏厥,段氏手捂住嘴连连后退 东家老太太大寿出了这样的丑事 “快,快,快把他们分开”梁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不顾两人仍在交缠,让人上前分开,随即厉声道:“今日之事谁要是说出去,我一把老骨头不怕上门撕烂你们的嘴” 身份底的夫人自然不敢应声,但是身份高的夫人们则晒晒一笑:“做了丑事,不怕人看偏怕人说,啧啧,东府的小姐也不过如此,既然有人要撕我们的嘴,我可是怕的,夫人们玩好,我先走一步了” 一个人离开,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梁太君气的不轻,两眼一黑倒了过去,高氏只恨自己没有先晕过去,眼睛通红的看着段氏,恨恨的道:“从此我们东府和长公主府恩断义绝再不往来” 段氏看着高氏眼里的恨意,吓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晃神的时候,另一处院子又跟着热闹起来,段氏回过头看去,是她儿徐蔺所在的,她顾不得刚才的惊吓,踉跄着向那处跑去 “今天这东府热闹了,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约在这处” “这东府的丫头以后相看人家只怕都不妥了,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段氏拨开堵在院子的夫人们,她只求儿子好好的自己睡在那里,她妥协了,不再逼儿子了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徐蔺醒来的时候头痛万分,只听得见四周叽叽喳喳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头顶的青纱帐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理智渐渐回归,他喝一晚解酒汤就晕的不行了,他突然想到给他酒的人,那是娘身边嬷嬷 他一醒来就察觉了自己的异状,他未着寸缕,他身边的人也同样未着寸缕,他不想去看,只希望一切都是梦,奈何这点奢望都偏偏有人打破 “靖远,你快起来,我们回府” 段氏慌慌张张的进门,将门关上,几步走到床榻边,看着儿子怔怔的看着帐顶,旁边睡着四公主解缨,什么都不顾了上前去拉徐蔺起来 她声音哽咽,“靖远快跟娘走” 徐蔺抬头,他怀里的女人是四公主解缨,他突然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娘,儿子犯了错失,儿子愿意娶四公主解缨为妻,明日就回去奏禀圣上” 段氏摇头“不不不,不要” 别人不知道解缨去年十五经历了什么,她和婆母是什么都知道的,那时,她还松了口气,以为摆脱了那公主,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不是你的错,是娘——”她刚要说出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急火攻心,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东府一晚上发生的事都比说书来的有趣,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京上人人乐道的笑谈,三姑娘强上梁太君傻孙子,徐郡王放弃禹州都司尚公主成闲散郡王 东漪箩什么都不知道,她和韩氏现在也是焦头烂额 晚上寿宴结束,夜半的时候,卿哥儿不知怎么一直嘶嚎,卿哥儿从小到大都没哭成这样,他一直是个懂事的,生了病不但不哭还经常安慰来看他的人,卿哥儿嗓子还没好,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不断地在床上打滚,谁也不敢靠近 韩氏上前去抱住儿子,卿哥儿却嘶喊得更加厉害,韩氏吓得放开了手 老太太赶了过来看了一下,斩钉截铁道:“肯定是中了邪了,今天是怎么了,都出事,快快快去请法师” 东漪箩也心急,弟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怕极了,也心痛极了,却不能分担一丝一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卿哥儿小胳膊乱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泪水一个劲的往外涌,嘴里说不出话来,他这个样子让她心疼的要死 法师倒是跟快就到了,老太太信这些,隔三差五的就请法师到她那里坐坐,除除邪 法师见此,立刻断定中了邪,需要马上施法,要人全部出去。老太太厉声呵斥屋里不肯走的韩氏和东漪箩 东漪箩恨恨的站了起来,眼眸带着狠厉“这法师没用,卿哥儿没有中邪” 老太太和那法师被她眼中的戾气吓到,法师当下断定,此女也感染了邪气,需要一同施法 老太太想到平日娇气的东漪箩却这般威慑狠厉,也不管一侧哭晕过去的韩氏,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法师立刻念念有词,屋里刹那间烟雾缭绕 东漪箩恨死他了,但卿哥儿还在撕喊,她急忙看过去,克制自己的眼泪,努力平静道:“卿哥儿,你听姐姐说,你哪里难受,你就指指哪里好不好,卿哥儿你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姐姐,你要坚强一点” 卿哥儿好似听清了姐姐的话,啊啊啊啊啊的伸手五个指头指向天,东漪箩被那法师的的声音念的心更乱了,烟气呛人,她克制不住怒火“萧词,把他给我扔出去!” 萧词得令,动作迅速干脆 东漪箩看着卿哥儿指的地方,以为卿哥儿没听懂,本想再问一遍,突然一怔“卿哥儿是不是手痛?”她去碰那个手,刚刚一触,卿哥儿马上长叫,又开始受不住的在床上打滚 东漪箩心里惊骇,顾不上告诉韩氏,只对着萧词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是绑也要把萧谈绑过来” 韩氏已经被扶了下去,大夫也来看过是急火攻心,东柏臣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婆子照顾好夫人,转身匆匆去了小儿的屋子 萧谈手动作奇快,卿哥儿几个手指里的针被一一取出,那针上一点血都没有,好似不是从血肉里取出来的 卿哥儿因为用了药所以一直在昏睡,倒少了些痛苦 好半晌,萧谈擦了擦汗转过头来对着东漪箩道:“针取出来了,不过针上淬了药,我开些方子日日喂小公子喝便好,您……” 不待他说完,东漪箩急急道:“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他身上其他处,万一还有怎么办?” 萧谈回道:“您不要担心,小公子身上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了,只要按时吃药就行,小公子的嗓子又有些炎症,这两幅药一起喝,半月就应该药到病除,您……” 东漪箩担心弟弟,不再看他一眼“萧词,送人” 萧谈“……”总觉得这般干脆有点熟悉,他们太子不知何时能归啊 萧词送萧谈出了门就要转身回去,哪知那人却拉住她的手:“我觉得来的时候很快,走回去有点慢,你能不能把我再扛回去?小生多谢了” 萧谈一向文绉绉的说话又慢,他们都快烦死他了,轻易都不找他,萧词抬眼皮威胁的看他“你选个死法” 萧谈认真的想了想,握拳击掌道: 第六十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解缨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寝宫,怔怔的看向一处,渐渐的微笑,而后那微笑逐渐扩大,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寝宫 她终于要嫁给他了,她亲耳听到他求娶她,她笑的越发肆意,到最后几乎喘不上气来,眼角晶莹的泪水蜿蜒而下 裴臻坐到椅子上,手还有些发抖,她要为那未出生的侄儿报仇了,哈哈哈,她要为那侄儿报仇了,哈哈哈哈哈哈,今晚那针不取出,那孩子必死无疑 她满面阴郁,看着一处 东漪箩,你等着,马上就轮到你了,你去地下和哥哥赎罪吧,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报仇了,我要报仇了 卿哥儿的院子里,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小厮 东漪箩淡淡的开口,美眸清丽,气场全开“今天都谁近过少爷的屋里,说吧” 她声音娇柔,却沉甸甸的压人 去过屋子的都站在了一侧,东漪箩向着这一侧人又道:“除了你们可否还有别人进来过,都说!一个不许落下” 丫鬟婆子说了几个,但东漪箩只有听到一个名字的时候抬了头 萧词是知道那人的,那人是那个妄图轻薄准太子妃的男子的妹妹,裴家唯一剩下的人 东漪箩垂眸 萧词沉声:“我去查” “不用了,让人去盯着段府吧”她心里已经笃定了是裴臻,何须用查 第二日一早一下朝,徐蔺就一直跪在青云殿不起 明恒帝其实心里没什么想法,虽然那段氏糊涂在先,解缨早就喜欢那徐蔺,他又怎会不知,到底是皇室的女儿,有点手段,他问过解缨的想法了,她如今不愿 想了想,唤许公公传徐蔺过来 徐蔺脸色发白,嘴唇干裂“臣愿娶四公主为妻,望皇上成全” 明恒帝轻笑“好啊,我成全,你这都司也不用做了,你知道娶了公主当了驸马你的仕途也就到此了” “臣明白,谢皇上成全” “我是同意了,但解缨不愿,你自己去和她说吧,退了吧” 徐蔺叩谢后踉踉跄跄的离开 他一路通畅,即便他进了她的寝宫也无人阻拦,迈进内室,一个花瓶砸了过来,他不闪不躲,解缨反而被吓了一跳 但那将要脱口关心的话却梗在喉咙,她指责他,怒骂他,羞辱他,但她没有泪水,一副绝望的样子,说道最后她有些说不下去了,这是她想好的词,她干巴巴的说着,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她便落寞的坐在地上,不发一语 他累了,就这样吧,他孤孤单单,她也孤孤单单甚至更加可怜,两个人就这样过吧,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我累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嫁不嫁我” 他声音里全是疲惫,她突然不想这样对他了,他没有错的,他一直在为所有人妥协,她何必这样折磨已经足够可怜的他,她抬起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欲哭无泪凄凄惨惨吵吵闹闹的样子,淡淡道:“我嫁”她也累了,她不想再被那人折磨了,她想和他在一起 祁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他没有坐车回府,而是出了城门下了车步行向府门走去,陈令错开一步的跟随在王爷身后,王爷一向无虑,近些日子却越发深沉,可能是上了战场经历过生死所以成熟了吧 他的步伐十分均匀,不紧不慢的走着,但心里却剧烈起伏,他想到那日那黑衣人和他说的话,这些天一直都在想 当他再一次入夜而来,他已经没有之前的惊讶,状色平静的喝着手里从母后那里请来的茶,桌子上是他要写个大哥的信,信上的墨迹已经干了许久 黑衣人坐在椅子上,看到信不置一词,而后粗粝干.涩的声音声音响起:“这信还没有送出去,想必你已经作出决定了” 他是已经做出决定了,但在此之前他不能让一个他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参与进来威胁大恒的江山 祁王点了点头,“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等你,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何目的是何人” 黑衣人从来就不缺耐心,他蛰伏数十载,异国飘零十多年,都是为那一日的到来,他并未看着祁王,沙哑道:“我的目的只有你登上大位之后,让我带你母后走,你父皇配不上她,他从来都不珍惜她,她本就该是我的,本就该是我的”他声音有些激动,半山面具之下狰狞的伤疤随着他说话而扭曲,片刻好似平复了下情绪“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这个目的”当然,还有让你们大恒解家覆灭 祁王眯眸不语,半晌“你又有什么用呢?” 黑衣人呲笑,他一个窝囊废的皇子还问他有什么用 祁王抬头:“笑什么?既然要与你合作我自然要知道你的价值” 黑衣人起身,走向门处,片刻转身“贤王虎符”说完再次隐入夜色,只留祁王震惊在原地 “王爷?王爷?” 听到陈令的声音,祁王回过神,回身看见已经走过的祁王府,沉眸转身 那黑衣人如此轻易的就说出手里的牌,只怕所拥有的不止这些,让他毫无忌惮的向他吐口,他不介意利用一个有用之人,但他必须确保自己不被利用,他现在也没有多想得到那大位,不过他不想得到却一定要得到,他要让父皇知道即便他拥有了也能毫无贪念的还给大哥,他要让他后悔这样对待他 他没想去害大哥,大哥对于他一直是崇敬的人,如果真到那一日,他报复完父皇,他会把大位重新还给大哥,如果那黑衣人有异动,他也会替大哥解决,这么想就没有了犹豫和顾虑 “小姐?” 东漪珠敛下眼眸,看着丫鬟眼底里的疑惑,淡淡道:“走吧”从外祖母家看过妹妹出来便看到了那人,明明传闻中是个玩世不恭的却也有这般萧索的时候 东府 室内的烛光明亮,卿哥儿睡得很香,这些天卿哥儿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嗓子还有些沙哑,但好歹丫鬟这次是记住了打,天天盯着卿哥儿吃药,估计按时吃了药几天便能全好了,东漪箩看见弟弟睡着了,也没去打扰母亲,直接回了院子 秋雨过后,石板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发亮,萧词跟着小姐一边走一边道:“药我放里了” 东漪箩看着路两侧簌簌掉落的枯叶,点了点头,要说裴臻也是个命苦的,嫁进了那样的人家,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伤害她弟弟,她自认不亏欠他们裴家什么,她已经如此恨她,她又如何能放心的下 她突然觉得有些冷了,匆匆的走进自己的院子 段安皱眉,轻呵道:“行了,别追了,这么大的雨,我们赶紧回吧”驾车的小厮低头应了是,浑身的衣服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如今车辙又被人推进了泥坑里,他又不能让上面那位下来和他一起推车,只得自己一个人推着车辙 段安坐在车里,车不断摇晃,他皱眉扔出一袋钱,开口:“你拿些银钱找人和你一起推,脑子都不够使吗?” 小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连连点头 这下倒是快了,虽然废了点劲,但好歹终于把车辙从泥泞中拖了出来,小厮跳上马车向着府宅里驶去 段安脱了外袍,打了打身上些许的雨水,进入内室,但内室昏暗,没有什么人气,段安皱眉冲一侧的丫鬟问道:“夫人去哪了,这么晚还在老夫人哪?”裴臻一向都去母亲那里躲着他,他摸清她的心思了 丫鬟有些惊讶,低头回道:“回少爷,夫人不是去您的院子了吗?你刚才差人来传的啊” 段安怒道:“胡说!我这才回来”路上耽搁,这么晚才回来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少爷息怒,那可能是奴婢听错了,可能是凤少爷叫的?” 段安不耐烦“行了行了”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今天就不顺气,出了宫里就匆匆往家赶,没想到路上下了大雨不说,车又陷入泥泞,诸事不顺,晦气! 段安刚走进外院,就听见屋里男女交.缠申今,心下一震,脚上却快步走进,他一把撩开内室的帘子,就看到那两个他喜欢的人,背着他做那苟.且之事,当下大怒,上前扯开裴臻,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裴臻突然清醒,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骤然,胸口一痛,那人的脚踢上她的胸口,再下来就是他的拳打脚踢 小凤仙也清醒过来,只见他与裴臻二人全身赤果,身下一处湿.潮,当下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惊骇,连忙跪地求饶 段安怒过上涌,以为小凤仙是为了裴臻求情,眼睛赤红的抬起手也狠狠给了小凤仙一个巴掌,比起裴臻,他更在意小凤仙,见他被他打的摔倒,他回身继续抽打裴臻发泄怒火 裴臻一边求饶一边闪躲,顾不上去想到底为什么会这让,那男女交缠的画面一直在段安脑海里闪现,他气急,抄过一个瓷瓶向裴臻的头上砸去 想起来又在她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段夫人闻讯赶来的时候,裴臻已经在血泊中晕了过去 段安抹了一把脸,终于平静下来,问道:“你喜欢她?” 小凤仙哭着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少爷你知道小凤仙从来都没用过前边,我只喜欢你一人,我不知道怎么了喝了茶水就什么都在不知道了” 他声音柔软,柔柔弱弱的哭泣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那样的无辜无助 段安打量了半晌,他了解小凤仙,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段安心软,尽管心有些膈应,但还是将小凤仙拉近怀里好生安抚,哼,定是那贱女人给小凤仙下了药 裴臻毁容了,那样的花瓶砸下来,她脸上多了数到又深又狰狞的口子,她想要喊人,却 发现自己的嗓子也说不出来,身上疼痛难忍 巧燕走过来急急道: 第六十一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段安回来的时候,到处都找不到小凤仙,大发脾气惊动了段老爷,段老爷狠狠的斥责他大惊小怪,正要上家法,段夫人急急忙忙拦下 “哼,慈母多败儿,他这窝囊样我都懒得看,都滚吧” 待段夫人和段安退下后室内恢复寂静, 段老爷幽幽叹了口气,冰凉刺骨的声音同时响起 “段大人不用愁,吃了这个一切都会好的”段老爷瞪大眼睛看向那黑衣人,奈何脖子被人死死的掐住,他脸色涨得通红,那人将一枚药丸塞进段老爷口中,见他咽下去时才缓缓松了手,段老爷干呕几声,奈何那药丸早已下肚,他赤红着脸转过头,手颤抖的指着那人“你给我吃了什么,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蹲下身子,目光阴狠的看着他“吃了好东西还不感谢我?”段老爷刚想大骂,那人抓住他的头发狠狠的掴向地上冲着他的方向让他给他磕头道谢 段老爷头晕目眩,再定睛的时候,室内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 他刚想喊人过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那美好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部,他仿若身至云端,下一刻又好似颠簸在美.人.身.上,那接踵而来的快.感让他兴奋连连,太舒服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舒服过,他涕泗横流在地上眯着眼睛享受一.波.一.波的美妙 黑衣人走出室内抚上胸口一处,猛吐了口血,他遇到了对手,那人不知是何身份,他实在想不出,那人为何突然对他出手,他还不知那人底细,莫非他暴露身份了?想及此,他心里另有了打算,他不能完全孤注一掷,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早做到时能全身而退的准备,那么这 段时间大恒已经不能待了,他必须回去了 韩氏身子一好就去老太太处问安 寿宴那天,出了那些事情,东老太太早已经身心俱疲,她懒得再看大媳妇一眼,三媳妇是个不知事的,她不想理,这二媳妇也没哪好,还不如三媳妇 见她进来,来太太已经端好了架子,不咸不淡的开口“你身为母亲,不能照顾好嫡子,三番两次的让卿哥儿受难,你可知错” 韩氏哪知道她一来老太太就发难,卿哥儿他们姐弟几个哪个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能不心疼,她自责了好久,也尽量去弥补,如今听了老太太的话,她又想起那日的伤痛,垂眸道:“是儿媳疏忽了” 老太太听了她这话非但没有软下语气,反而抓到了把柄似得,斥道:“你是个没脑子的,卿哥儿养在你那,我怕什么时候去了都不知道,我想了,卿哥儿以后在我膝下养着,你们偶尔回来一看就得了,我可告诉你,你别撺掇是非” 韩氏在她面前多半都是唯唯诺诺的,她是婆母替她养孩子她应该高兴 韩氏这才抬头,声音坚定:“母亲,您说我可以,但我绝不会把卿哥儿交给别人” 老太太怒道:“反了你了,别人?什么是别人?我是卿哥儿的亲祖母,我难道会害他不成?你甭说了,我一会就叫人去把卿哥儿抱过来,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回去,我看你就烦” 韩氏站起来,不容置疑的道:“娘,我敬重您是怀璘的母亲,处处忍让,但我绝不会让人动我儿一下”说罢,转身离开 老太太气得不行,吼道:“嬷嬷,你现在就去卿哥儿的院子把人给我抱过来,带上几个壮实点的,我就不信,在我老宅她还能反了天了” 韩氏步履匆匆的向着儿子的院子走去,她算明白了,老太太对她心就是冷的,她再怎么容忍都不行了,晚上丈夫一回来,她就打定主意和他说清楚 和卿哥儿玩的正好的东漪箩看着娘亲气呼呼的进来,奇道:“娘不是老好人吗,怎么放弃和祖母修好了?”韩氏本来生气的不行,听了女儿的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但那郁气消了一大半,叹气道:“我算看清了” 东漪箩笑着回过头继续和卿哥儿研究孔明锁,她是愿意孝顺老太太的,但自从那天她让萧词将那神棍丢出去,祖母是彻底怨上了她,她左右也不能让祖母改观了,索性直接放弃了不去了,娘是个傻的,为了爹爹隐忍这么些年,也不是她们说说就能劝的了的,如今自己想通了 韩氏正想和小女儿聊聊大女儿,下一刻屋里却冲进来几个壮实的婆子小厮,韩氏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笑了笑“三夫人,别生气,我这也是奉老太太的意思,去吧,请小少爷过来” 萧词见状,将走过来的几个婆子一拉一提眨眼间就丢了出去,几个丫鬟婆子对视了几眼一拥而上,一时间院子里乱作一团 东柏忠听到信赶来的时候,萧词已经将十几个婆子叠罗汉似的扔在一起 “这是干什么,有没有点规矩” 处理好丫鬟婆子,东柏忠急急的来到母亲的院子 长叹一口气“母亲这是做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二弟回来要是知道你硬抢他儿子,他得多寒心啊” 老太太见事未成,满腔的怒火一涌而上“我替他养儿子,他有什么寒心的,他当初非要娶韩氏那小贱人,啊,我说什么来着,小门小户不懂规矩,看看,看看现在都敢跟我动武,他有什么寒心啊,我哪儿对不起他,啊,把他养这么大,还想帮他养儿子,他要是不乐意,那就分家,趁早给我滚出东宅” “好,分家” 东柏臣一脚跨进门,冷冷的道 东柏忠看着进门而来,面色有些阴沉的弟弟,皱眉呵道:“说什么胡话呢,母亲还在分什么家” 东柏臣今天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他知道母亲不喜欢妻子,他陪低做小十多年,就是希望母亲别把气撒在妻子头上,有什么和他说他都能忍,他多少知道妻子每次问安的时候母亲总会或多或少的训斥几句,他舍不得妻子,但妻子却每次都笑眯眯的说她吃不到亏的把话避开,他知道她一直为他妥协,但今天这事,他不想再委屈她了 “哼,为了一个狐狸精,你连亲娘都不要了”老太太瞪了一眼二儿子 东柏臣垂眸“娘亲是我的亲娘,对大哥和三弟偏爱,我都可以忍,因为大哥上顶着东家,三弟比我小,娘亲怨我娶了韩氏,我这些年任凭娘撒气于我,韩氏是个懂事的,为了我也任娘训斥,可是这么多年了,娘始终不能接受我们,娘也是当娘的,应该知道母子分离做母亲的会有多痛,还是娘不知?我出任荆州知府多年娘都不曾念过我,又如何知呢” “你闭嘴,你左右是维护那个小妖精是吧,好,你给我滚” “好了,都别说了,二弟,你这是干什么”东柏臣跪地对着东老太太磕头“娘你永远都是我娘,我会用其他方式尽孝,大哥,分家吧” 东柏忠叹了口气,劝道:“二弟,你再想想吧” 东柏臣站了起来语气坚定:“我什么都不会要,大哥分家吧” 东柏忠还想再劝劝,刚要开口,前面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老爷,快去看看吧,圣……圣旨到了”一听这话,东老太太立刻站起身来,满脸的喜色对着东柏忠道:“是不是,是不是圣上任你为大理寺卿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法师说的没错” 东柏忠心底狐疑,师兄确实到了年纪要升任了,但也不会没和他说就推荐他到圣上面前,叹了口气,先去前面看看再说吧 老太太起身向门外走去,瞪了一眼伫立的二儿子,快步跟着离开 圣旨宣旨的时候,东家的人倒是到齐,东老夫人站在最前头,高氏疲惫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许公公抬了眼皮扫了一眼,细声细语的道:“怎地不见小东大人啊,他不在我如何宣旨啊” 东老太太抬头,面上的喜色褪去几分,奇道:“公公这是怎么说” 许公公笑了笑,这是圣上的旨意,对谁的,哪有不在场的道理,还没等开口就看到那走过来的身影,淡淡一笑 老太太疑惑,正要继续开口,东柏臣已经赶到 许公公这才一笑“宣旨——” 东老太太病了,等族长来的时候见她这个样子,有些为难的看着东柏忠,半晌开口对着站在身侧的东柏忠道:“你看你娘如今这样,你们还要分家吗,不是老朽话不好听,即便你们娘如何,也断不能在这样的时候分家,说出去让人耻笑啊” 东柏忠连连点头,叹了口气,考虑了片刻道:“劳烦族长过来一趟了,这事我娘不醒,那也只能先搁下了” 东柏忠送老族长离开后又返回室内“娘,你到底什么想法你给我说吧,你总是这样子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老太太睁开眼睛,声音沙哑“我是断不会同意分家的,他如今升了官职,给他夫人求了诰命,把我当什么了,啊,我拉扯他长大还不如一个半路来的女人,黑心肠的” 东柏忠叹了口气,头有些疼,最近烦心的事已经够多了,“娘,你误会二弟了,他也不知道这事,韩氏的诰命是圣上封的” 见老太太扶着额头又要晕倒的样子,东柏忠忙上前将她扶下道: 第六十二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韩氏一直到回了院子也晕晕乎乎的,他怎么什么都没告诉她? 东柏臣也是一脸的疑惑,按说他刚到兵部几个月,他一文职进了兵部已经让他很奇怪了,如今 做了兵部侍郎虽然倒也合适他文职,但到底他除了兢兢业业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从兵部回来,那沉甸甸的侍郎印让他心底不安 东柏臣先回了院子换衣服,韩氏迎了过来,早已没了先前的惊讶,只是道:“你怎么这事不提前告诉我” 东柏臣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和韩氏说说笑笑,而是一脸严肃道:“你说素珍那丫鬟今日帮了你们?” 韩氏点了点头,顿住服侍丈夫穿衣的手“而且今天姣姣还叫素珍丫头萧词” 东柏臣拉过韩氏坐下“你将那丫鬟的来历和姣姣说过的话都给我一说” 萧姓是皇室身边的暗卫中的大姓 韩氏一脸纳罕的细细说明,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姣姣那丫头还说她在京上的时候就选好名字给素珍了,那时我还没救下素珍” 东柏臣想了想,沉声道:“素珍姓萧的事你别和人提起,我去母亲那里一趟”韩氏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而后奇道:“怎么这么晚还去母亲那里” “今天族长来了,我要分家” 韩氏大惊,虽然她不喜欢婆母苛待她女儿们,今日又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母亲还健在就要分家,外人会怎么想,他难道要被人戳脊梁骨吗?韩氏生气道:“你干嘛这么冲动,不许你去,你哪也别去,我们不是说好了搬出去的吗,你干嘛非要分家” 韩氏怕他冲动,大恒最注重仁孝,父母要是没有仙逝,分家就是断断不孝 东柏臣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上午气糊涂了,你别生气,我看看那婆子抓你的手疼不疼” 韩氏见他面色缓和下来了,眼眶微红“凭什么别人做错的事你要来承担骂名,咱们不分家,咱们搬到自己的宅子去,好不好” 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东柏臣心底的郁气彻底消散了,眼眸轻柔的看着他的晚晚道:“好” 东漪玥给祖母一边按头一边轻轻的道:“祖母做的对,这家现在确实不能分了,二叔如今这么短时间内就从荆州知府做到了兵部侍郎,我听我爹说,兵部尚书已经年迈,早有归隐的意思,这么一来很有可能……” 老太太睁开眼睛,“三郎当着这样说” 东漪玥点了点头,“我爹和大伯刚刚在您前堂说的” 老太太又合上混混沌沌的眼眸,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不看好的二儿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这家不能分,凭什么他即将要飞黄腾达的时候就和他们分家 老太太心里打定了注意,人也精神许多,她是她亲娘,她说不分,难不成他还要硬来不成 听到外面的响动,东漪玥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东柏臣进了内室,干脆道:“娘说要分家,族长来了又为何这样” 东老太太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道:“你个不孝子,我如今这般,你竟然心心念念的想的都是分家!” 东柏臣垂下眼眸“娘不是要分家吗” 老太太捶胸顿足道:“我那是恨铁不成钢,你被那韩氏迷了心智,我那是急火攻心” 东柏臣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了,只是道:“不分家,行,我和韩氏商量了,明日我们就出府单过,什么时候您又想分了,儿子都听您吩咐” 他来之前,老太太就心里有数了,于是答应道:“好,你们可以出去住” 不分家他的月奉还要到她手里,他也没有铺子田产,如今二丫头刚出嫁带走不少嫁妆,她倒要看看他怎么养那一大家子 东柏臣回去后将韩氏揽进怀里,咬着韩氏的耳朵,小心讨好道:“我的晚晚,我们一家子要靠你养了” 韩氏推开他,不耐烦道:“去去去,你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小厮,伺候好我才有银两拿,休想占我便宜” 东柏臣笑道:“遵命,我的夫人,我想在就想伺候伺候你”不待韩氏再开口,翻身覆上,共赴囵囤 韩氏娘家在荆州也是富甲一方,但韩老爷早年丧妻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家大业大怕人起了歪心,所以收敛家业,低调行事,就连东柏臣娶韩氏之前都不知道,这媳妇真真是金子做出来的 韩老爷子看重东柏臣品行,终于在他多次登门示诚后在弥留之际将女儿交到他手里,千嘱咐万嘱咐这才闭了眼,韩氏承了父亲全部的家产,自小跟着父亲行事,多少有些心思,对于东柏臣起初防范有加,后来越来越发现这男子看似精明能干,在她面前却是个愣头青般的傻的,自己揣着的东西他看不见,就一门心思想进她房里占便宜 好在他对她有耐心,小心的讨好她呵护她她这才放下心结与他坦诚在一起,不说她手里的铺子有多少间,就单单说她手里的银票估计就是十个东家加起来都达不到,东漪箩喜欢那艳丽的西域缎还不都是韩家的商队年年运过来的,她一直也秉承父亲的教诲,只要一回京上,两个儿女都很低调,外人只道她是一般商家女,正因如此她韩家才能继续发展下去 今天过年早,几场大雪过后大年已经跟着过去了,可能和离凉的战事还没结束的关系,百姓多少有些意兴阑珊,毕竟在那士兵中有不少是他们的亲人,即便相信一定会赢,但刀剑无眼难免会有兵殒命 初春的时候偶尔还会乍凉,所以屋里烧的暖暖的,烛光还有些亮,但室内已经沉静了 她睡的很沉,手边还放着一个还没绣完的荷包,烛光偶尔的一个跳跃,她似乎都会被惊扰到一样皱了皱眉头,身边的一个小东西睡的比她沉,肚子起起伏伏,偶尔响起微微的鼾声 站了好半晌,一身黑袍的解缙皱了皱眉,将睡得流口水吧唧嘴的残郎提溜去外室,自己转身回了内室,床上原本睡着的的娇娇人儿,揉着眼睛看向他 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千里单骑,一路快马加鞭就是为了马上见到她,他这一世仿佛为她而活,他上辈子只喜欢带兵打仗,有了她才有了更丰富的生活,他不想再回到那枯燥乏味的时候,他要和她相伴,守在她身边 东漪箩以为自己在梦中,自从搬来新的宅子她多少有点不适应,但心底却轻松许多,看到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解缙,只当是自己又做梦了,年一过,他快要回来了,她答应给他的荷包不但没绣好,反而越绣越糟糕 他见她看他一眼转而低下头继续绣手里的荷包,有些好笑,轻轻开口:“姣姣,怎么不与我说话” 东漪箩想了想,今天这梦怎么这么真实,以为他又是来催她的,头也不抬的嘟囔道:“和你说什么话呀,你是个假的难不成还能打我不成,平日怕你就罢了,在梦中我还任你欺负?” 解缙好笑的走近那娇娇的人儿,将人带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他还没有开口,她就也回身咬上他的耳朵,解缙眼眸深邃,灼灼的盯着退开的她,声音低沉暗哑,感.性.十足:“我要你” 他如此直白,眼眸中的欲.色.强烈骇人,东漪箩小脸一红,别过眼去,“不许” 她如此娇憨柔顺,他难耐的不能克.制,下一刻便去寻她开开.合合的娇.软,嘴唇不断吸.允她的柔软,他项颈性.感轮廓分明,喉结上下滑动,他久久没有尝过这美妙了,有些不能自持,她嘴上一痛,迷离的双眼透着疑惑,怎么这梦越来越不对劲了 见她眼眸含水波光盈盈,他啄了好几下她的柔.软“傻姣姣,我回来了”话一落的同时,他已经翻身覆.上在她的身上,继续享用她的美妙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的时候,东漪箩眼睛已经水润的有些模糊,身体酥软的一塌糊涂,他的手已经突破隔阂,握.上她胸口的美妙不断揉.弄 “不要,你太脏,我不要你碰我” 解缙“……”比起香香软软的她,他快马加鞭十余日,确实有些风尘仆仆 解缙爱洁,即便在赶路,休息时也会处理好自己,不至于真的很…脏,但比起日日沐浴 香喷喷的东漪箩确实不如,他匆匆在她的沐浴间擦洗后转身又进了内室,屋里的小人儿笑眯眯的抬头看他,美艳中透着娇憨,心底热流涌动缠缠绵绵涌动,他几步走近将她放在怀里,她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他心痒难耐,低头重新去寻她的唇 她的手在粘.粘.合合中插.入,喘,气的道:“你别这样行不行,你都弄疼我了了”她美眸轻转,语气娇软黏糯,他血脉喷张,灼.热攒动,奈何人儿的手挡在他嘴前 他沙哑着嗓子道:“乖,让我……”没等他说完那让人燥.热的话,东漪箩小脸赤红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只隔着单衣,她的脸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热度 见她如此,解缙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那有些微乱的小脑袋“姣姣,真要折磨我了” 东漪箩装作听不懂似得,继续埋头,他一回来那样子像急红眼的狼,她可怕他不管不顾弄.疼她 她小脸贴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结实紧绷,但似乎有些不对劲,起身拉开他里衣的衣襟,看见它胸口的绷带,眼眸微红抬头看他“你怎么受伤了” 他从来未受过伤,她和他那般亲密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痕,如今那胸口的绷带隐隐透着血痕,她有些难受,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好似被雷电击打了一下 见她眼睛有些红,他心底却欢喜,她是不是开始在乎他了,他的姣姣是不是开始喜欢上他了,亲亲她的额头,沙哑道:“没事,只是皮外伤,是萧询他们夸张了” 他确实伤的不严重,比起那黑衣人的伤,他只能算割了个口子,那人武功不弱,能在他手上逃跑的只能说明那人武功修为实属上乘 他低头去亲她,她皱眉躲开,“都受伤了还胡闹,不理你”她起身,要去拿药,他的伤口似乎崩裂了,他却攥住她的手,皱眉看着要下床的她 她咬咬唇“我去给你拿药” 解缙将她抱回床上,自己下床,亲了亲她的额头“外间冷,我自己去拿,你说药在哪”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塞回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解缙拿药进来的时候,见她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俯身啄了口她微启的娇.软,眼眸里透着明亮,哑声道:“姣姣给我上药” 他解开衣襟,拿下绷带,东漪箩看到他胸膛上的伤口,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给他涂抹 他申今 东漪箩手一抖,慌张的抬头“弄疼你了吗?” 他目光灼.热,她的手柔软纤细,在他胸膛上划过,就像羽毛般轻挠,她的衣袖时不时划过他的朱.红,下.身绷紧,再也不想克.制,比起享受她的温柔,他更喜欢她的娇.软 “你等等,你身上有……”药,话还没说完,他的舌.头已经长.驱.直.入与她的纠.缠 他比以往的温柔多了些凶猛,她完整的话都被他弄.得断断续续听不出原本的意思 她眼眸迷离,他顺着她的白颈细细的啄.食,似乎每一处都不想留下遗憾 她衣襟.大.开,她的一只手若有似无的拉着他的衣袖,一只手不时的推拒他的肩,但他缓缓将她软.嫩纳.入.口.中,她已经未.着.片.缕,眼眸迷离,小脸娇艳,身体娇软的任他开.合.品.尝 “我的姣姣”他喟叹出声 她什么都听不见,那种湿.润渐渐流.下,她细白匀称的玉.腿不自主的摩.挲他紧.绷结.实修长的腿,她真正像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尽展自己的妖.娆 他想.要.她 那强烈的念头再次在脑中炸开 他小心的亲.吻她,吸.允她,她完全沉.溺于那酥酥麻麻的感受时,他一处渐渐靠近她身.下的一处柔.软,那里已经完全濡.湿,她已经准备好了 那迷离中的人儿已经完全不知一处坚.硬要敲开她的防备 他浑身炙.热,缓缓将那滚.烫送.进那潺潺流淌的美妙之地,本想着一鼓.作气,但她一如前世那般,他仅仅探了个开始,就已经止步不前 东漪箩感受到那坚.硬,迷离中带着慌张的睁开眼睛,眼眸被泪水充盈,慢慢模糊,声音哽咽“你说过不进.去的”她小脸红晕未散,眼眸里水光涌动,她下.身的柔软收缩,他仅仅探了的开头,已经被阻挡,那人儿娇滴滴的控诉,他现在进.也不是,只能退开 她太疼了,他那样的她如何能纳.入,刚刚过了年她才不过十四,他都已经二十了,他又那样高大,比起同龄的女子她个子已经很高了,但在却也堪堪到他胸口,她怕 她哭的梨花带雨,他心疼的去亲她的泪水道: 第六十三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朝堂上,两位两朝元老各执一词,谁也不让谁,董阁老出了名的犟脾气,段阁老则是出了名的会打太极,两个人吵了一个上午 董阁老桃李天下,近些年越来越受圣上的重视,就连太子也渐渐看重董阁老的意见,在位的大臣们也都看见,每当董阁老说话的时候,一向垂眸不语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抬头仔细听听董阁老的意见,可见董阁老现在的地位确实比段阁老高了不少,风水轮流转,先皇赏识段阁老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有眼色的大臣们纷纷表态,对处理离凉的问题上站队董阁老 段阁老气的吹胡子瞪眼,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向主张进攻到底的太子此时对战事一点心思也没有,他本以为自己的想法会和太子不不谋而合,哪想到现在却是这样的局面,段大人一向都是和自己爹爹站对立面维持朝政的,这是两人这些年商量好的,此时见爹爹处于下风不得不改变对策站到爹爹一侧 “好了,好了,别吵了,再这么吵下去,庆功宴也不用办了”明恒帝抬抬手喝止了两方的斗争,转过头看坐在一侧的儿子“元呈,觉得如何?” 解缙抬头,看了眼段阁老,转而又看向董阁老,手指轻点案几,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坚定,眼眸里多了几分赏识:“儿臣以为董阁老所言极是,儿臣反对主战” 难得最爱带兵打仗的儿子如今转了性向,明恒帝来了兴趣,抬头问了问董阁老为何反对继续打下去,大恒此次大捷,更多的优势是离凉皇室内乱,战场上一向勇猛的三皇子被自家大哥拖了后腿,拖沓了战事,以至于之前厉则所打下的优势发挥重要作用,而后前来的太子能够一鼓作气,短时间内让离凉递了降书,现在离凉内乱,段阁老主战,拒绝降书,希望大恒趁虚而入拿下离凉,而董阁老认为点到为止,两国从此安好,为明面开春播种积攒劳动力,发展大恒国力才是属国归顺的前提 董阁老慷慨激昂的说完,明恒帝点了点头,“好,那就依董阁老意思吧,明年依照降书受离凉供奉,迎离凉属国使臣” 明恒帝话一落,即便段阁老心有不甘仍要随大臣们磕头叩首,这事也算尘埃落定 段阁老一路上的沉默不语,闭眸沉思 段大人不敢出声打扰,今□□堂上的几位重臣的态度,可见爹爹此时的忧心,如今这次一过,爹爹的威望定不如那董阁老了 段大人什么都没说,身体上那种酥麻啃噬之感一涌而上,他还没有要体会那美妙,那种感觉却突然消失,他难受的要命 段阁老睁开眼睛,今日朝堂上很明显,他身边的几位重臣没有站他一边,如今局势于他无利 段阁老想及此,缓缓开口“我儿觉得贤王到底如何”他对贤王失忆一直心存疑虑,非但他是这样先皇也是这样,所以嘱咐他不到确切的时候断不可将兵权交个贤王,他女儿嫁过去多少也能监视他,这么多年他和女儿相安无事,再加上他和儿子多有试探,心里的石头渐渐落下,如今局势于他不利,如若贤王重得兵力,那他作为他的女婿自然成为他的营下,只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成了他的心头大患,驯服后的老虎会不会反过来攻击驯兽师,还不确定 段大人压制住身体里自骨头中而来的酥麻,想到那黑衣人手里的罂花膏,他嘱咐的话一遍遍在脑袋里回荡,只要事成,那罂花膏还会有 段大人点了点头,抹了抹鼻子狠狠抽气了几下,“儿子认为贤王这些年的表现应该是真的失忆无疑了,否则妹妹也不会这么多年留在他身边,贤王那人最忍不了受人控制,他一个大老粗哪里懂得什么卧薪尝胆,而且这两年暗卫观察他性情大变,只喜欢作画不喜欢弄剑,由此可见贤王确实失忆了” 段阁老其实心里早有了定论,只不过想得到更可靠的支持来助他下定决心,听了儿子的话,他又合上眼眸,淡淡道:“晚上庆功宴我不去了,就说我身体不适” 段大人又抽气两下点了点头应是 这一世东漪箩是第一次进宫,即便她曾经在宫中呆了四年,但她基本不能出自己的寝宫,所以她对皇宫还是很陌生的,父亲任兵部侍郎,在受邀之列需携家眷一同入宫,大伯父也在此列,但大伯母因为三姑娘的事生了大病卧床不起,所以只带着大女儿一同而来 东漪箩看见那有些憔悴的大姐姐,移开来了视线,她不知道萧词怎么将那两人弄到一起,在众目癸癸这下那般,按照梁老太太的意思东漪芳被匆匆嫁进了梁府,了解这些事。但她没什么懊恼的,那不过是她自食恶果罢了,但这个大姐姐倒是无辜受了牵连,好好定了人的家,第二日便被退亲 东漪箩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身侧的丫鬟低手为她斟茶 东漪箩不动声色的接过丫鬟手里递过来的纸团,待那丫鬟走后,她向着一侧的韩氏道:“娘,我去如厕” 韩氏嘱咐了几句便放她离开 东漪箩走到有些昏暗的小路边对着跟来的萧词和素瑜道:“你们回母亲那里吧,我去去就回” 萧词犹豫了,东漪箩又说了几句这才离开,她打定主意要是小姐一会不回来她便要去看看 东漪箩借着灯火看着那纸条,三两下撕碎,匆匆而去 波光粼粼的洞月湖是宫里原本就有的自然湖水,常年流动,从未结过冰 东漪箩到的时候那人已经立在湖边了,似乎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头,“姣姣” 那人有些瘦了,但好在健康,不像前世大胜回来之后那般伤势严重几欲丧命 东漪箩低下头,稳了稳心绪,淡淡的开口:“我出来时间紧迫,厉将军恭喜你大胜归来,我看到你健康回来就放心了,你想别误会,我可能之前的行为有些出格,但我现在对将军你绝没有别的心思,我之前关心你,甚至看到你受伤有些激动全都是我一时惊吓,厉将军身世我听说过,难免会有些怜悯关心,但你不要误会,我……” “够了”他轻轻的开口,面上初见她时的喜悦褪得干干净净,声音有些沙哑“你过来就是为说这些”他能感觉到她的平淡,甚至这平淡中的疏离和决心比之前更加强烈 东漪箩垂眸,她两世都想向他靠近,但两个人没有缘分,如果不能就此打住,她会伤他更深,爱情是什么,并不是人的食粮,她渴望那么久,却总会向真正的食粮妥协,她不可否认她对解缙有那么些许心动,在她逐渐向他低头后,在他逐渐在她脑海中褪去,厉则一直是活在她脑海里的少年,她求而不得的美好,这一世就到此为止,各自安好吧 “厉将军,我言尽于此,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欢的女子,对不起” 厉则淡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喜欢过我吗?” 东漪箩垂头,半晌轻轻道:“对不起,我喜欢上他了” 厉则见她转身闭上眼睛,“等等,这个还给你” 东漪箩转过身,看到他手里的荷包,已经有了破洞,里面的银币已经被箭射出一处凹陷,她默默的接过 厉则淡淡的开口:“多谢你的平安符,它确实救了我,我不会再找你了,东漪箩我最后一次见你了”说完他转身离开,还是那个淡漠俊朗的少年,但多了几分成熟和寂寥 东漪箩看着手里的荷包,叹了口气,就这样吧,厉则,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我喜欢你,但喜欢的太浅,总会第一时间放弃,对不起 轻轻的松开手,任那荷包掉留在洞月湖中 解缙身为太子,又身有战功,是宴会的主角之一,和出生入死的众将士多喝了几杯,厉则看到解缙也举杯饮酒,那是她喜欢的人,确实出色,想到那次的袭击过后再未有过第二次,心底那种猜想越发的肯定,垂下眼眸,低头喝酒 陆单行也多少猜到那日的刺杀可能与太子有关,但既然没有后续,多半是太子的警告了,他叹了口气,只求好友能够看开 “你怎么了,刚回京就这样傻愣愣的”成易推了推身侧怔神的恪王解缣 解缣举起酒杯,淡淡道:“刚才看到一个‘熟’人” 成易纳罕“你八岁就离开京上和你师父游历,除了我你和谁熟?” 解缣笑了笑扫了眼贤王,叹了口气“一个越看越熟越想亲近的女子” 成易哈哈大笑,过后凑近解缣的耳畔道:“我的王爷,您把一见钟情说的也太清新脱俗,到底是常年寄情山水,佩服佩服” 解缣但笑不语,自顾自的喝酒 他三岁并未记事,但独独把那位夫人的面貌记得清楚,他娘去世之后,难得有人对他那样温柔,可那夫人却也和他母亲一样早早离世 成易笑了笑,“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哪家闺秀?” 解缣摇头,“不是闺秀,只是丫鬟而已” 成易无所谓的开口“我当是哪家小姐,竟然是个丫鬟,你这眼光越来越差了” 解缣不再答话,他对于成易的语气有些不舒服,想来想去,那位夫人虽然是死了,但却没人见过尸骸,所有人都被命令禁止谈及,但冬天里投入湖水多少都活不了了吧,她也只是闺阁贵女如何能会游泳,如何能活 叹了口气,想到刚才在园子内见到的姑娘,还是和那次一样冷淡疏离,素瑜啊,那她真名叫什么? 门吱嘎响动,黑衣人进入屋内,看到地上涕泗横流不断颤抖的人,冷哼一声,那抽搐不已的人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挣扎起身上前抱住那黑衣人的大腿,哆哆嗦嗦的道: 第六十四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萧让说完话就退到一侧,没敢再抬头去看自家太子 解缙把玩着手里的荷包,每一针每一线都有些笨拙,但好歹算得上精致,她女红不好,他知道,人儿古灵精怪的看着聪明其实傻着呢,她给他荷包后他便一直待在身边,以后也会好好的挂在身边,听了萧让的话,知道她今天见过厉则了,他确实有些生气,但他现在并不是很担心她会喜欢他,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姣姣的心在偏移,知道姣姣就算不爱他,但是她那样懒的性子多少依恋了他的照顾,他自回京上后夜夜宿在她那里,她那样的依恋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半晌,解缙开口“东西拿回来了吗?” 萧让抬起头,“洞月湖水流动,不太好打捞,还要些时日” 他虽然不在意他给她的是什么,但是她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要过手,万无一失的看好她 东漪箩抱着越来越胖的残郎亲了亲的小耳朵,残郎高兴的呼哧呼哧伸出舌头去舔女主人,四个爪子不断捣腾,兴奋的不得了 怎么办,她的残郎这么小一只还傻乎乎的,高大威猛是无望了 解缙进来的时候,东漪箩和残郎都说睡着了,水都已经凉了,她的脚还耷拉在水盆里 解缙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那精致自水里捞出,用巾帕擦干,将人儿的衣服褪去,用被子包好,自己也收拾一下将她搂进怀里 第二天一早,东漪箩醒来的时候怔怔的坐在床边,好半晌回神的时候才想着向萧词说了声谢谢,这几天都是萧词值夜,人家好歹是有品级的十二卫,天天给她洗脚也不太好 萧词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是太子殿下” 贤王府地 管事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门后退下 贤王看了看今天晚上急急过来的段阁老漫不经心道:“今个儿倒是奇了,阁老大人竟然来了,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段阁老哼了一声,撩袍而坐,他这个样子与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倒确实不像没有失忆,明明巴结他他能得到更多好处,他却不,天天与他做对,但心下却微微有些放心,他到底是他女婿,平日如何决定他心里自有数,贤王的虎符能调动的是贤王的亲信和贤王旧部兵力,别人拿着没用,只有到了贤王手里那些兵才能听令 半晌,段阁老拿起茶杯,垂眸道:“我今天来是和你说正经事,你把你那样子收一收,好歹我也是你岳丈” 见他坐着喝茶也不说话,段阁老又开口“我知你失忆这么多年,看别人征战沙场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如今我将那东西还给你你看怎么样” 贤王淡淡开口“本王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忘都忘了,还要那东西做什么,拿在手里也没用处了,闲散王爷也没什么不好” 段阁老抬头,怒道:“孬种!连重掌兵权都不敢,堪当大丈夫” 贤王垂眸哈哈一笑“段阁老好一个倒打一耙,您刚才还试探本王现在却骂我孬种,本王不过是应了你的想法拒绝,你又何必激动” 段阁老冷哼一声坐下,幽幽道:“我确实有试探,但你好歹是我女婿,这么多年你们也有了女儿,也该为她想想,争点出息,她在你受苦的时候伴你左右也算和你共患难,这机会摆在你眼前,你要是想,就按我说的做,不想,老夫自不强求” 说完,两袖一挥,抬步离开 贤王看着手里的茶杯,轻轻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人一离开,那杯子便支离破碎 贤王妃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并未见爹爹,有些惆怅的坐在贤王身边,温柔的笑了笑:“今天怎么又不高兴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贤王并未看她,快速避开 她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叹了口气,他不喜欢她碰他,但两个人连女儿都有了,他又何必如此,在他身陷囹圄受着病痛折磨的时候是她在他身边,他为什么如此疏离,没了记忆的他仍然不喜她 第二日,段阁老收到信,冷冷一笑,他骨子里就渴望征战,又怎么会不想要那虎符,只要他一日不恢复记忆他就会控制他一日,一旦他生了别的心思,那先皇为他准备的快刀子可一直架在他脖子上,回过神,对着一侧的小厮道:“准备礼盒,贤王来信要与老夫重修翁婿之好” 东府的得到信的时候有些晚了,韩氏和东漪箩匆匆赶过来的时候东漪湘已经快要生了,陆家现在也没个长辈,女婿和陆大人都去了荆州,得了信回来也要一个月以后,韩氏心疼女儿生产的时候也没个人陪伴在身边,急的来回踱步 东漪箩第一次经历姐姐生产,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好害怕姐姐出什么事尽管上一世姐姐平安生子,但这一世变故那么多……呸呸呸,姐姐天天好吃好喝还经常出来走走的,能有什么事,耐心等耐心等,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娘,我太害怕,我进去陪姐姐吧” 韩氏这才想起小女儿在身边,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到底不好,忙叫嬷嬷拉她出去 东柏臣下朝赶过来的时候也急的满头是汗,心里把女婿骂了个遍 韩氏身心俱疲的时候,终于听到内室婴啼,双手合十的道了声谢,眼角处带了些许的水光,女儿这一胎生的时间太长了,又早产,她太害怕了 产婆走出内室眉开眼笑连连道喜“陆大人家多出个公子,接生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壮实的小公子,以后是要当将军了,原来是小公子吃的太好想早早出来了见娘亲了” 产婆说话讨喜,陆家的管家上前递了不少银两做喜头 那女子脸庞明艳,温婉柔美,领着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孩子像他招手,他上前去亲吻那女子,转而将那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他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有些许的胡渣,蹭的那女孩不断闪躲,一直向那明媚含笑的女子伸手,女子伸手接过孩子,冲他淡淡一笑既要翩然而去,她背影萧瑟,周围路旁繁花正艳,但之后却随着女子的远去渐渐枯萎,他心里焦急一遍遍喊着她的小字,不断乞求她回头看他一眼,然后那女子仿若没有听见逐渐走远最后消失 眼角一滴泪水划过,自梦中醒来,他心阵阵疼痛,想他也曾铁骨铮铮,现在却也只能想念着她神伤,哑着嗓子道:“拿药过来”候着的小厮将一个药瓶拿过来,男人倒出大半瓶一股脑的塞进嘴里,挥开小厮递过来的茶杯,身着里衣的站了起来 静谧的天空已经成了墨蓝色,天边隐隐露出霞光,寒露打在他的身上让他清醒许多,那药越来越不好用了,吃了那么多,心口仍然这样疼痛,待那小厮退下,室内又恢复了静寂 他喉头微紧将那名字又咽了下去,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再唤她 暗道的石门被打开,一名乞丐被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自另一室拽出,那乞丐原本就破烂的衣衫此时随意搭在身上,浑浊昏黄的眼睛里还有着残存的情.欲,他不能说话,舌头早已经被连根拔掉,但他并不怨恨,他能在每天晚上当一回王爷享受一番王妃的伺候,他满足 那劲装侍卫将乞丐提出屋内,只着里衣的挺拔男子自密道走入进入那有些凌乱的室内 同样沉静的室内,祁王看着坐在对面的黑衣人,他说的话干涩但却充满戾气,不可否认这人对政事敏感,相当有手段,他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段阁老就乖乖的将贤王家军的虎符交还给贤王,这微妙的变故并非最让他心惊,令他心惊的是他一两句话的点播,这人如此才华周身也不似一般人,口音不像外族,应属大恒人,再加上他说母后之事,他也应属大恒国人而且并非平民出身,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这般遮头盖面,一身沧桑,他查不出他的身份 黑衣人见祁王并未答话,收敛眼睑,干涩的开口:“王爷可还有其他疑虑” 祁王回神,“好,一切按你说的办,我给舅舅修书一封,时候一到便请旨去北疆” 握紧拳头,他真的……不在乎皇位,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要证明自己,而且他要探清那黑衣人底细,一旦不对,他会先把他铲除,以保大恒安危 黑衣人隐入黑暗,长亭廊道,黑衣人并不着急离开,信步走着,看着黎明下宅院里的小溪,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恍恍惚惚倒影出他狰狞的面具,以及下颚出蜿蜒盘踞的疤痕 他苟延残喘二十多载,在异国苟存凭的不是别人的可怜,而是自己的毒辣,只有自己比别人更狠才能让人有所畏惧,但祁王是她的儿子他最后不会杀他,而是让他成为傀儡,直到解缨生下男孩,活到现在他谁也不信了 太子府邸 萧让犹豫片刻将手里湿哒哒的物什放在书案上,“王爷,打捞上来了” 解缙目光从奏折上移向那歪七扭八的荷包,那荷包中间已经破损好似被利箭打穿,他打开那荷包,看见里面掉出的银币 俊美坚毅的脸渐渐冰冷,似是布上一层寒霜,剑眉紧皱,一向沉冷的声音更多了几分愤怒 第六十五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解缙前世在遇到东漪箩之前并不关注厉则,也不关心前世厉则是否在那场战争中胸口受过箭伤,这一世那枚银币刚好挡了致命一箭,朝堂上大臣们提到,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却没想到那是她送的,她前世和厉则那样的关系一定知道厉则胸口曾中过箭而且不轻,她冒着被他发现的危险也要将荷包给厉则,她是不是还喜欢他,是不是仍然一直在与他虚与委蛇 他果然是傻的,直到现在满腔的怒火不是控诉她重生瞒着他,而是气她还惦念着厉则,她多少次背地里笑他傻,她用他对她的爱拿捏着他,看他一向冷漠对着她的他小心讨好,她能将他的尊严统统掷于脚下 东漪箩光着脚丫和残郎玩球,见他进来也不回头,声音还是那样软糯中带着撒娇:“你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晚,我的梅子糕给我带了吗”梅子糕是民间粗梅子做的,酸酸甜甜的,东漪箩喜欢的紧,上次吃了玉环的一块便馋的不得了 人儿笑盈盈的看着,眼眸灵动 他的声声质问卡在喉咙,看着娇艳明媚的她,他想到的却是她又光脚在地上走了 他是傻的,眼眸有些发红,怔怔的看着她,她装的真好,他从未怀疑过她,因为太过沉溺其中,太过渴盼她的喜欢,他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不顾她低呼轻怨挣扎 他结实的手臂钳制住她的腰身 腰上有些疼,东漪箩皱了皱秀美,他又变的这般粗鲁,她白嫩的脚踩在他的靴子上,东漪箩刚想开口,耳畔却传来他隐怒的声音“厉则出征前你送他荷包?” 东漪箩浑身冰冷,他知道她送他荷包了,所以他误会她了?她有些慌张,樱红的小嘴刚要开口,解缙的声音更加沉冷“喜欢他?” 她满眼慌张,却看不见他的脸,她被他钳制在他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解缙眼眶通红,隐约有些许水光,他不想让她看见,他仅剩无几的自尊,他不想让她看见,他仍然能闻到那让他迷恋的馨香,他闭上眼眸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想问她她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他一点,他小心讨好,她究竟有没有一点动心,她的樱.红惯是会说的,她会告诉他她喜欢他的,因为她就是这样,趋利避害,他没办法分清她的话是真是假,她真正的把他玩.弄在股掌,他陷得太深没办法理智的去想那揪人心的答案,手越收越紧 东漪箩以为他误会了,尽管腰身很痛,但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她想说她也是重生的知道厉则会受伤,所以送荷包,并不是并不是还……还喜欢他 “不是的…不是的…我…” 喜欢你 她还没有完全吐口,他却骤然转身而去,离开前她屋内的茶几上的器具乒乒乓乓的落地,没有一样完好,就连那结实的昙花木几也碎裂开来,一个潮湿的荷包被丢在地上,她怔住了,但此时并没有觉得害怕,更多的是难过 东漪箩垂眸,心中有些发涩,她伤害他了,但她确实想帮助厉则,她没办法开口,呆呆的立在一处,想着他一会儿会不会折返回来,就像以前一样 没有,直到萧词进来她仍然没见他 她是个坏女人,他爱她时她爱别人,她喜欢他的时候想着的还是别人,他难过了吧,她要是和他说自己也是重生,他会不会原谅她 不会的,她之前那样抗拒他,拒绝他,他要是知道会更生气吧 陆单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和自己老爹轮流稀罕儿子,全然忘记一件重要的事,陆家没有一众女眷,环境单纯的很,但因此一些需要女眷出面的场合也一概都是免去的,如今东漪湘嫁过来,倒是重新操持了起来 陆单行满脸笑意的讨好的靠近静坐在一侧东漪湘“还是娘子想周到”就连一侧的陆大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孙儿即将满月,却连个满月宴都没有,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嗯,按你说的办吧” 东漪湘没有一点生气,她知道这位公公常年在外考察各地的事物,公公和丈夫一直相依为命,府里也没有个女眷提点,也不是真的要委屈儿子,但是儿子是长子,满月宴是必须要办的 陆大人一向为人低调,虽然身居工部尚书,但低调的做派,高调的做事让他在朝中也是颇具地位,再加上陆大人所撰写的一些书籍都纳入了国子监,可见陆大人的学识卓越,所以这难得办一次宴会同僚旧好纷纷捧场,陆府今日倒是十分热闹 这是陆大人这么些年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来参加的大臣也都十分给面子的说尽好话,难得老爷子这般开心 东漪箩愣愣的看着姐姐给小外甥熟练的换衣衫,半晌磕磕巴巴道:“姐姐真厉害”她抱过小外甥的,小外甥软软的,她都害怕她会不小心弄.坏这个胖墩墩的小家伙 听了妹妹的话,东漪湘微微一笑“那母亲岂不是更厉害”她偶尔帮母亲带着弟弟妹妹,上手自然快些 东漪箩木愣愣的点了点头,她们姐弟几个基本上都是韩氏照料,直到大了些才交给嬷嬷,这么一想母亲也很厉害 东漪湘抱起儿子看了眼自家妹妹,见她眼底有些疲惫,奇道:“姣姣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有些憔悴?” 东漪箩微微抬头,俏丽的小脸添了几分明艳,眼眸弯弯“没什么,昨晚上没睡好” 她确实没什么,解缙已经一个月没来了,他往日来的那么勤,突然不来了她确实有几日不适,但这两天早就调整好了,哼,他爱来不来,再也不来才好呢,她这两天恢复正常能吃能睡的,比起前几天偶尔愣神会想起他,她现在充实的很 卿哥儿年纪还小,不久就困了,今天本来韩氏没想让他跟来,但他前不久大病初愈,又吵着看小侄儿,韩氏见他小不丁点的一口一个侄儿着实好笑,顺着他的意就带过来了,见儿子困了,韩氏本想带儿子离开,现下却不好走,陆家没有女长辈,她作为女方的母亲帮忙操持,她这一走…… “我带卿哥儿去房里休息吧”韩氏为难之际,东漪箩拉过不断揉眼睛的卿哥儿“走吧,姐姐带你去客房睡” 将卿哥儿安顿好,东漪箩坐了片刻哄弟弟睡着,见他睡得沉了,吩咐丫鬟好好照看,这才转身走回后院女眷处 月光皎洁明亮,春天是正好花开的时候,但早些时候春雨急,那些还来不及成长的小花骨朵被打落在那青石砖路上 东漪箩刚出了院子没几步便看到小径前静静伫立的人,当下顿住了脚步 那人黑亮的长发被发冠束起,面容清俊,黑色的披风随风而动,隐隐约约间更显得身材笔直颀长,常年习武的缘故即便病中仍然挺拔 东漪箩垂下眼眸 两人都不说话,厉则静静的看着她,见她明亮的眼眸见到他时瞬间垂下,心里微微涩然,她一如之前那般俏丽明艳,喜爱那粉红,他缓步上前,声音平淡:“将那荷包还给我” 东漪箩没想到他今日出现是向她索要那荷包,她眼神游移,他还要那荷包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是说好了就这样了的吗,她低头轻道:“我扔到那宫湖中了”那日解缙来的时候确实把荷包扔下,但她并不准备给厉则了,什么都不牵挂才能真正忘记 想到她那里还有他送的簪子,又喃喃开口“你那个簪子,我托人给你” 厉则声音平淡:“不用了,就当做谢了你的救命之恩,在战场上那荷包为我挡了箭” 厉则皱眉转身,那份决然让东漪箩有些忐忑,急切问道:“你去哪?” 顿住脚步,侧过身厉则淡淡开口:“去那里捞出来” 他是这样固执的,怕他真的会去捞,东漪箩急急的走到他跟前,有些慌张的道:“别去,已经被冲走许久了,别去了……”你还病着 厉则看着她,东漪箩低下头不去直视他清凉的眼眸,喃喃道:“我会派人拿给你,在我那里,你别去了” 他眼眸波澜不惊,清澈如莲,嘴唇微动,声音有些沙哑:“你真的喜欢他” 东漪箩眼眸充盈了薄薄的泪水,抬起头看他,那种背叛的愧疚感一涌而上,随着她的点头,晶莹的泪水顺着她娇媚的小脸滚落,滑向精致的下巴消失不见,她对不起他 厉则微微转过身,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揽进怀中,手犹豫了一下抚摸上她的小脑袋,轻轻的道:“哭什么,别哭了,你不喜欢我我还能怎么样,你喜欢便好了,你喜欢便好了”我会把你放在心底,无论到哪里都知道就算你不喜欢我,心里也曾惦念我 东漪箩抽泣,好半晌才平息那种难过,眼眸微红看着这个无数次向她妥协的少年,他对她很好,她对他一点都不好 厉则清冷的眼眸里透着些许的温柔,他对着她的时候总是这般,看着不远处枝头上的花骨朵,他轻轻开口:“姣姣,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开心”他声音有些沙哑,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一如当年桃花坞下看着她时的样子 第六十六章已替换 韩氏坐在床边绣着手里的小衣衫,看见女儿走进来,笑着道:“我道你今日还要晚起呢” 东漪箩笑着坐在母亲一侧,想伸手去拨弄钰哥儿,韩氏拦下“你别扰他了,刚睡着” 东漪箩低头亲了亲弟弟,“外面怎么这么吵,我在我院子里都听见了,还是钰哥儿这里清净” 韩氏想到这叹了口气,复而低头继续绣手里的物件“裴臻那丫头今早去了,唉,世事难料,这丫头也是个命运多舛的,你祖母宴会的时候瞧见那孩子确实变了不少,阴郁了许多,谁想到年后就没了” 东漪箩微微垂下眼眸,裴臻竟然死了? 韩氏见小女儿怔神,感慨道:“今年开年不知怎么了,事情这样多,你三姐嫁去梁家后不久,那梁家公子就摔断了腿,要我说别人有什么我还同情,那梁家出事我是一点都不同情,那孩子是痴儿不假,梁老太太也糊涂,纵着那孩子做了不少祸害良家姑娘的事,好歹是个男子,梁老太太非要走哪都待在身边,这下出事了祸害了自己的外孙女不说,连咱们东家的其他几个姑娘都连累了,这以后怎么相看人家,唉”越说韩氏越生气,她自己的小女儿都还没相看人家,就让东家大房连累了去 一清早鸟鸣阵阵入耳,扫地的下人们提着扫把离开院子 东萧林换上一身常服走向东柏忠的书房,听到门响,东柏忠看着手里的文案没抬头“来了啊” 东萧林点了点头,垂眸不语的坐在椅子上,东柏忠看儿子这样子叹了口气,掩了有些发呛的香,淡淡道:“你母亲怎么样了” 东萧林声音有些沙哑:“大夫来看过还是郁症难消”自那日后母亲就一直病重卧床,不理府中杂事 他攥了攥拳头“父亲,我想去把妹妹接回来”妹妹虽然做了错事,但她年纪还小,这般葬送在梁府,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那日他应该提高警惕的,话虽然说出口,但他心里明白妹妹犯下那种事,为了其他妹妹不可能再把她接回来了,但到底不忍 东柏忠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低声道:“别再想了,漪芳做下那种事,即便我允许她回来,你祖母和你外祖母也不会同意”他自己的女儿他也难受,他甚至在朝堂上抬不起头,那日之后便将妻子禁足,他多少了解事情的原委,他那妻子太糊涂 想了想,东柏忠睁开眼睛,看着坐的笔直的儿子“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东萧林神色暗淡,那日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了,甚至递的信也没有回应,是不是她母亲听闻了他家的事更恼他了 见儿子如此,东柏忠抹了一把脸,舒了一口气“既然你喜欢,那就定下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之前他还看中自己的仕途,想趁着年轻再往上走走,现在不如成全了儿子,反正是他的跑不了不是他的留也留不住 想开了人也轻松许多,靠在椅背上略微一沉.吟“白家啊,白家和你二叔还算交好,我托你二叔二婶走一趟吧” 韩氏得了信当晚就和丈夫说了,东柏臣哈哈一笑“青云倒是眼光好,那丫头确实不错,和咱们姣姣一样精怪着,你明天去白府问问吧,那丫头配青云倒也合适,如今大嫂那般病得起不了床,既然大哥把这事交给你你就去办吧” 韩氏哪里会给人牵线,嘴上娇滴滴的埋怨着,但还是第二日一早就去了白府,白夫人盈盈的出来迎接,面色清润,微微一笑:“韩家姐姐” 韩氏坐下后,笑着和温婉的白夫人聊了些家常,始终不提那事,倒是白夫人笑笑开了口:“韩家姐姐今日来不是单单为了和我谈天吧”她嘴角含笑的看着韩氏,韩氏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毕竟是青云的婶婶,既然白夫人开了口,那她索性也就不绕弯了,笑着道:“映容可是有合适的人家” 白夫人掩唇一笑“姐姐今日来是不是为那东家大公子打听” 韩氏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什么,白夫人收敛了笑意:“韩姐姐,今日是你来,若不是你我早就将人轰出去了”白夫人顿了顿“那日之事我虽然一直在后院,但也略有耳闻,不管那孩子品性如何,那三姑娘做的事我都不敢把女儿交到高氏手里,那两个孩子有意,我不是不知道,但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是……” 韩氏明白白夫人的意思,白夫人向来都是这种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白妹妹,不说别的,其实我那侄儿一向稳重,人也耿直,自小就懂事,虽然你这样说了但我还是要劝上一劝” 白夫人垂眸喝了口茶,半晌:“我家老爷一向古板,这件事我知道映容的心思,说实话,我先前觉得还成,但我家老爷听了后就不大乐意了,你来做这中间人,我虽然相信,那孩子我也见过,确实是个不错的,但一想到高氏我就是再满意也得拒绝” 韩氏见她如此为难,心底暗叹,索性闭了口 晚上白敬庭下朝回来,白夫人一边给小儿子脱衣服一边和丈夫说了今天的事 白敬庭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想了想那偶尔见过几面的男儿,确实是个好的,唉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第二日一下朝白敬庭却碰见了好友,颇为无奈的走了过去 东柏臣见他苦大仇深的样子,笑了笑“你倒是还烦心上了,我都还没开口” 白敬庭摇了摇头“我和你自小一起长大还不知你是何想法?”做了个举杯喝酒的手势“去来一小盅?” 东柏臣自然点头,自他回京上两人也没有好好的喝上一杯 坐在酒楼里,东柏臣给好友倒完酒,又给自己满上,两人碰杯,半杯酒下肚,东柏臣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忧虑什么,我可以和你保证,我那侄儿是个有主见的,我大哥与你主张不同,那都是朝堂上的,但私下我大哥好歹是宽宏大度的,你偏偏却小肚鸡肠上了” 看着好友喝酒吃菜干脆利落,白敬庭摇头笑了笑“你我同为文官,你现在这般行径却越来越不像个文臣而像个武将” 东柏臣在兵部自然少不了接触各级武将,难免举止洒脱了些,再加上他以前远在荆州任职,应酬不像这般多,即便应酬都文官儒士,想到自己的变化,也哈哈一笑 白敬庭知道好友一般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人豁达,想了想,那东大人人品自然不错,只是常常站位段阁老这点让他不太愿意和他家结为亲家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异性王手握重兵到底不是件好事”见好友思虑颇多,东柏臣放下手里的竹筷“你道那王爷再次佣兵,但又怎知不是一件好事?” 白敬庭皱眉抬头“怎么说?” 东柏臣哈哈一笑:“那兵是私兵只听命于自家主子,如果要真正消化这份兵力,解铃还须系铃人,当今太子是个果断英明的,你怎会如此没信心?” 他不甚在意的三言两语让白敬庭眼前微亮“你当真想法多” 东柏臣想了想笑着开口:“所以你肯结下这亲家了?” 白敬庭骤然大笑:“你啊你,我还道你何时如此一本正经和我说上政事,原来还是绕了回来”他听了好友的话,心里倒是确实重新有了一番计较 东柏臣点到为止,再不多说,和好友告辞后,白敬庭向着自家府邸走去,远远能看见站在府门前挺拔俊逸的男子,点了点头,心底暗暗赏识,但脸上却还些严肃着 东萧林见到白敬庭连忙上前几步,抱拳做礼“白大人” 白敬庭没看他,向前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过头道:“既然来了那就进府喝杯茶吧” 晚霞初现的时候 刚踢完毽子的东漪箩浑身薄汗,一边向屋里走一边拿过素环递过来的信,喝了酸梅汤,打开信纸,轻轻一笑,那字里行间的话就像她眉飞色舞在她眼前说话一样,白映容的这份感情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大哥对男女之事木讷的很,他两人倒是很配,她也挺为她高兴的,不过白映容订了亲,估计这段时间是见不着了 素瑜端着水进来,轻轻道:“为什么又给素珍假,我还道小姐你和素珍玩得到一起去呢” 东漪箩笑了笑挽上素瑜“可是吃醋了” 见她娇媚的眼尾一抹狡黠,像个偷笑的小狐狸,素瑜微微一笑“仔细夫人知道又要说你了” 素瑜给小姐卸下发簪,顺了顺头发,轻轻道:“小姐可知晓素珍身份?”东漪箩知道那日萧词暴露了武功,让她们几个一直心存疑惑,素瑜一向心思缜密尤其是有关她的,她点了点头“知道的,你不用担心” 素瑜点了点头,拿起水盆“小姐心里有数便好” 太子府邸 萧词如往常一样,自从她‘休假’后,还照常去东府,不过彻底变成暗卫了,进门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姐晚上吃了粉蒸酥肉,盐水鸭,油爆虾,四蔬小炒和两碗白饭,看了两位少爷后就一直在和残郎玩,时间到了就睡下了” 萧让脑门直冒冷汗,瞄了瞄殿下一侧案几上中午就放着到现在还纹丝未动的饭菜,心道萧词也太耿直了 解缙看着奏折没有任何动作似乎静止了一般,萧让一向都是站的笔直的也是动也不动,萧词性格冷淡,只是按平常一样汇报情况,倒也没察觉什么异样,对她来讲最不特别的就是往日和小姐踢毽子,现在才算正常 萧谈推门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换了好几个姿势也不见那几个人动作一下,纳罕道: 第六十七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东漪箩将头埋在被子里,美眸紧闭,上半身被被子包的死死的,却露出下半身 烦心的转了个身,一侧酣睡的残郎猝不及防的被拱下床掉在绣花鞋上,半眯着眼睛瞅了瞅,实在太困了,拱了拱小肥屁股便窝在绣花鞋上继续酣睡 哼,你不来,好呀,你再也别来,你再来你就狗 气闷的又转了身,雕花木床帮着她大力的动作微微晃动 “哼,你再也别来” 声音娇软的很,但能听出来那人儿的气恼,解缙一直紧绷的俊颜稍稍缓和几分,挑帘进入内室,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那鼓起的‘小山包’ 她人埋在被子里,小嘴喋喋不休的咒骂着,解缙静静的听着,嘴角微勾,他那日离开确实心中愤怒,这些天不见她又想她念她,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费了这么多功夫他就是想她喜欢他,上一世即便她不喜欢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这一世怎么会离开她,他喜欢她,爱她,已经做好好好对她一辈子的准备,又怎会舍得放下她 她还在碎念着他,那样的赌气他又如何不知这一个月来她也是想着她的 声音沉冷,缓缓开口“就这般不想见到本宫” 突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东漪箩以为自己幻听了,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见那‘小山包’停止了动作,解缙嘴角微勾,继续冷淡的开口“辱骂本宫该当何罪?”声音比之前的更加阴冷,东漪箩探头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他 他一个月不来,说生气就生气,来了就吓她,两辈子加起来他最擅长的就是吓唬她,她都为了他拒绝了厉则,心里又愧疚又煎熬,想和他好好的,他却惹她生气 东漪箩骨子里就是娇滴滴的人儿,这些天的委屈一下子受不住,俏丽的美眸里都是泪水,娇嫩的小嘴微抿,委屈的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下一刻盛满泪水的水眸掉下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解缙微怔,她那般委屈的看着她越看越像无声的控诉,顾不得吓她了,起身走过,将人儿抱在怀了,轻轻的哄道:“怎么哭了” 他那样的轻柔让她哭的更凶了,他还好意思问她,明明都是他的错,他那么霸道,欺负她还不许她难过 解缙叹了口气,吻了吻她的额头“我错了,乖人儿,别哭了”他来的时候已经认命了,她是他一生的劫难,或许是生生世世的劫难,但也是甜蜜的劫难,他愿意这样下去,她不喜欢他,他仍然爱着她,宠着她,顺着她,她不肯告诉他她是重生也不肯去找他,是他前世做的不好让她没有安全感,他慢慢弥补 他一遍遍耐心的哄着怀里的人儿,细细的吻着她的额头,她的泪水渐少,但仍然哽咽 “你摔我东西”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角“我错了,明天给你新的,一模一样的” 她别过脸,将自己埋在他怀里,不让他看见,瓮声瓮气的继续控诉“你还骂我” 他何时骂过她?想到他进门时她碎碎念他的话,嘴角微勾,她倒是会倒打一把的,心里柔软,亲了亲人儿凌乱的发顶“我错了,好不好” 她不肯抬头,手指攥了攥他的衣襟,咬唇道:“那你喜不喜欢我” 解缙微笑,冷峻的面容多了许多温柔“我爱你” 东漪箩脸一红,心底欢喜,将眼泪都蹭到他的衣襟上“我不喜欢你”她声音娇软,像羽毛拨聊他的心弦,糯糯的和他撒娇 解缙顺势将她放在床上,对上她微微红肿的眼眸,他目光灼热,她不敢直视他眼底的欲.火,下一刻那人便凶猛的吻.上她的柔软,她吃痛,但任他吸.吮吞.咽,好半晌,两人再分开时她已经轻.喘,他低笑“我爱你就够了” 他好似一匹饿了许久的狼,所到之处尽是狼藉,她攥着衣襟,眼眸朦胧“不许你撕”这是她新做的几件里衣里最喜欢的,再说撕坏了立明天素瑜她们看见怎么办 他眼眸里全都是炽.热,那样强烈的视线让她的脸通红 “姣姣乖”低沉沙哑的声音又似安抚又似催促 她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她怕疼,怕他不管不顾的,咬了咬唇,伸手去摸他紧.实的小.腹,娇声道:“我用手行吗”她虽然也喜欢那感觉,但太害怕第一次的疼痛,能应付一次就算一次吧 她水眸轻漾,小脸通红更显人儿妖娆妩媚,柔软的小手贴着他的小腹,微微向下就是他的一处火.热 喉结上下滑动,眼眸灼灼的看着她娇美的小脸,附身到她耳畔,若有似无的碰触她精致的耳朵,沙哑着嗓子开口:“好”他的声音低哑轻柔,呼出口的潮.热,让她有些难过 她衣.襟大开,他埋.头舔.舐她的美好和柔.软,每当她停下,他都用力的吸.允,她轻.吟.动了几下他便又慢了许多,而后继续大力,她浑身酥软,没有忙碌着的一只细白纤手不由自主的去推他的肩,娇软道:“你不要这样,我都没力气了” 她每一句状似无意的话都像是那勾人神魄的妖媚刻意的拨撩,他不管她的话,只顾品.尝美妙,大.手肆.意的游.走,她另一只.手.攥了又攥,仍使不上力气,美眸微睁,眼眸里的迷茫和波光似要夺魂摄魄,娇.软喘.气着开口“你不要.亲.那里,我不舒服”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夹.紧,两只手抵上他赤果坚.实的胸膛,他的头靠向她,高挺的鼻子轻轻碰着她的鼻子,幽深的眸子里是她的影子“那亲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他每说一处,好看的薄唇就落在一处,眼睑,鼻尖,最后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柔.软.水.润 东漪箩目光也落在他的嘴唇上,他一笑太过俊美,让她也喜欢,他嘴唇很好看,微微一勾说不出的性感 解缙再次覆.上她的嘴唇,轻碰,离开,再轻碰,再离开,反复如此 她睁开水眸好似控诉 他微笑着低头舔.舐那柔软,渐渐突破齿关与她交缠,从潺潺细水到波涛汹涌,他掠夺着她每一分甜.蜜,身.下的灼.热碰触着她的腿.间,缓缓.滑.动 他那份热情让她惊慌,手不小心划过他胸膛的一处,那人闷哼一声,继续啃噬她的项颈,锁骨,娇.软,和一处潺潺流.水的美妙之地 他每一下都让她迷离,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紧身下的床单又放开 细碎的美妙自上面的红唇发出,每当她刻意的咬.唇压.制,都会换来他更加猛.烈的吞.食 待那白光乍现她已经迷幻的顾不得隐忍,美妙动听的声音细数而.出,就像那一处的流.水 他抬头时舔了舔嘴角,黑发披散在赤果的背后,像桀骜的狩猎者,不过这狩猎者的猎物不堪一击 他在她之间来.回,她像是随意摆弄的小人,随他翻.来覆.去,他面色越来越红,又像是失了神志一般,她最怕他如此,咬唇催促,浑然忘我中,雕花木床纱帐剧.烈晃.动,室内的可以压.抑的一切那样朦胧有时而清晰 许久过后,那沙哑的男声响起,好似呢喃,影影绰绰间看不见那纱帐中的丝毫,只能或真或假的听到些许声音 “你刚才说的用手,现在再来吧” 天空已经隐隐看的见朝霞挥洒的红光,粉纱帐内两人折腾了许久,这才安静下来 解缙只着亵裤,赤果着胸膛,拿着帕子重新回了内室,细细的将那乖人儿的两只手和身上被好好的擦干净,而后将人带被子一起抱到不远处的软塌上 东漪箩只露出一个脑袋,特别乖巧的看着他换床单,等到收拾好一些,她才好好的窝在他怀里,她有点累了,哭了那么半天又被他来回折.腾,她一点都不想动了 但身后火.热的胸膛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要穿衣服”他没穿,她也没穿,这么睡让她有点不自在 他环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会儿再穿,你乖,我有些累了” 他闭上了眼睛,她咬了咬唇,她怕万一他又想了怎么办,但见他都闭上眼睛好似真的累了,她又有点不忍,有撅了噘嘴,他怎会累,明明上一世还那般生龙活虎……想着想着便乖巧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解缙这才睁开眼睛,又摸了摸她两处柔软,亲了亲傻人儿的嫩唇 当东漪箩再醒来的时候,那人正啃.噬着她的柔软,她的手在他手里被迫着握.着那一处,脸一红,偷偷的看了眼,难怪上一世那么那么疼,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她根本握不住那里 天已经有些发白了,她被他弄.醒,已经没有了睡意,娇娇的催促道:“你快走吧” 他柔柔的看着她,哑着嗓子道:“姣姣,我们成亲吧,我不想等了” 她默不作声的靠近他怀里,他胸膛潮.热坚.实,她的头发若有似无的扫过 他叹了口气 她听见了,心底有些酸涩,她不想进入宫里,被锁着不能出来 吻了吻她的额头,妥协道:“你不想……” 他还没有说完,她娇软的开口: 第六十八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天高云淡,清风徐徐,温度舒适 大臣们惯例的上朝,度过平淡的一天 不是的 并不平淡的一天 刚要宣布退朝的明恒帝微微一愣,似乎没有听清儿子所说的话,在位的大臣们沉默不语感觉听清了,但却也都竖着耳朵想要再听一次 解缙皱了皱眉头,第一次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只是声音有些肃冷“儿臣请旨赐婚” 大臣们散去后,青云殿内换下朝服的明恒帝看着儿子,有些不敢相信一向不女色的儿子突然和他说要成婚,半晌轻道:“哪家贵女?”解缙沉声“兵部左侍郎东柏臣小女东漪箩”明恒帝哑然一笑,难怪前日让他下那道旨意,不过一下朝便来他这里……这般着急? 想了想又问道:“可是喜欢的?” 解缙没做声,明恒帝把准备好的狼毫提起,想了想,又道:“但是身份有点低,做太子妃太过牵强,要不做侧妃?” 解缙皱眉,抬头看向明恒帝“做我妻子”上辈子没娶到,这辈子一定要娶到 兵部侍郎啊,嗯,倒也可以慢慢来,难得儿子喜欢,随了他愿又何妨 旨意一下一家欢喜一家愁 从接了旨,一家人就没有一个说话的,残郎似察觉了气氛缩了缩脑袋窝进女主人的怀里,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 东柏臣叹了口气,他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从那萧词的丫鬟和各种蛛丝马迹,再到今日朝上,他好歹比妻子早知道不少 韩氏有一下没一下的缝东西,半晌叹了口气,她最希望女儿嫁进普普通通懂得疼人的人家,哪知要嫁到皇家,她家来到京上,她很少让女儿出门,就怕和王公贵族惹上关系,女儿那样的相貌,她害怕,虽然赐婚太子,但以后就会入住后宫,别说后宅女人之间勾心斗角,那宫妃之间只怕更甚,女儿怎么能去那处,想及此,韩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东柏臣也叹了口气,搂着韩氏道:“太子一向不近女色满朝皆知,估计是真心喜欢姣姣” 韩氏想了一下,女儿那般模样,哪个会不动心,现在喜欢未必以后喜欢,再加上女儿那性格怎么在宫里生活啊,怨道:“就是你,挑来挑去也没有给女儿看个好的,让女儿如今……”说着似要哭出来,东柏臣连忙安慰,“是我的错,哎呀,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 事情已成定局,又能如何 东漪箩从父亲母亲那里出来已经有点晚了,回到院子里不见素瑜素环她们,隐约觉着某人又来了,撅了噘嘴走进屋内 “你干嘛来的这么早呀,我还没洗澡呢”素瑜素环不在她怎么洗澡啊 解缙嘴角微勾,眼眸深邃,俊美的脸带着几分柔软,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过来” 撅了噘嘴小心蹭过去 将人儿抱在怀里,啄了啄娇软“怎么了”小人儿又不开心了 有人宠着越发娇里娇气的人儿咬了咬唇“我爹我娘不开心” 解缙有过上一世的经验,也不生气,知道东大人夫妇心疼女儿入宫“我会对你好,慢慢就开心了” 东漪箩叹了口气,爹娘担心的不过是怕宫里勾心斗角女人多,从上一世到现在解缙只有她一个那他以后会不会只喜欢只有她一个,想来想去自己也烦心,打他一下“我不嫁你了” 解缙看着她越发美艳的小脸,握住她砸他的小手,沉声道“哪里不开心?” 东漪箩咬了咬唇,抬头看着他黝黑的眼眸,娇娇的道“我不喜欢你有别的女人” 解缙神情一松,他两世只有她一个,快要天天说一遍爱她一个,她还忧心这些,突然一怔神 心底热流涌动 他的姣姣是不是也喜欢他的 冷眸转暖,声音渐柔,傻人儿 耐着性子道:“你不喜欢就不会有,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东漪箩抬头咬上他的下巴,“你要是有别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他的小人儿,惯是会勾人的,吻上那娇软,眸光幽深,喉咙发紧“好” 当一切平静过后,解缙叹息着将小人儿揽进怀里,快点吧,他不想再等了,等了太久了 东漪箩乖巧的窝在在他怀里,找个和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上一世因为独宠后宫被人骂红颜祸水,再世苏妲己什么的,有点头疼,让解缙开枝散叶找女人她做不到即便想想心都泛泛恶性,算了,红颜祸水就红颜祸水,反正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让解缙烦去吧 白映容出嫁前的时候,她已经有准太子妃的头衔了,难免受了不少打量吹捧,东漪箩急着看白映容,只得抛下母亲和人寒暄自己离开 白映容自然知道东漪箩被赐婚的消息,她看过那太子解缙,当真俊美,但为人过于冷冽,和娇气美艳的姣姣虽然外貌相配,但嫁到宫中啊,她还是为姣姣担心 东漪箩笑着看着试穿嫁衣的白映容,真好看,白映容皮肤白皙,往日清秀可人,此时上了大红却多了些妩媚动人 她是男方家眷不好多待,和白映容说了些话只得和母亲离开 白映容大婚过后,距离七月也近了,过了七夕她也要嫁给那人,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那人身边,但许多东西却不一样了 “小姐,下车吧” 东漪箩回过神,上次解缙把她的衣衫撕坏赔了她许多件新衣,本来是让丫鬟去取的,但她这些日子备嫁学规矩闷得慌索性就一起出来了 东漪箩下了车,看向那店面 是一处地段极好的地方,但附近偶有来往的人除了去对面酒楼吃饭,没有人进到这里,东漪箩知道这家店铺,是大恒最为出名的铺子,前世并没有,可能有了什么变故,这一世却有了,但并不为普通臣女做衣,只为皇室私有 店铺没有名字素雅的匾额上只有一个衣字,说是一家店铺,倒不如说是一处宅院,四四方方的院子被一座座各具特色的小阁楼包围,每个阁楼都各有各的名字,素衣堂,雅庭苑……东漪箩饶有兴趣的看着衣坊,坊内淡香悠远,并不刺鼻突兀反而徐徐渐进般飘然而入鼻息之间 素瑜素环去拿衣服,她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着,院子里每个把守的下人都背对着她站,安安静静的像是石像一般 无聊的紧,两人都还没有回来,想到在家里被宫里来的嬷嬷约束着,现在出来了可以放松一下了,自怀里拿出毽子,左瞧瞧右看看,没什么闲杂人等,提起裙摆,一下一下踢起毽子 她踢毽子踢得开心,小脸微红貌美明艳 酒楼二楼的男子看的好笑,倒是个美人,他来大恒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合他心意,本以为不过是又一个拘谨的贵女,下一刻却看到那女子像个贼一样的左顾右盼,还以为要做什么大事却掏出一个毽子踢了起来,不过大恒到底过于刻板,连踢个毽子也要这般,他这一看却再也移不开墨绿的眼眸,那般明艳动人如何能移得开 东漪箩许久没这般运动了,下人们不敢转过头,她踢的开心,就是太开心了,毽子再一次上了房顶(qaq) 酒楼里俯视院子的男子爽朗的一笑,吩咐一侧的侍人,“去帮她拿下来” 侍人应声 东漪箩本想求助四周的小厮,还没开口,就自空中飘下一人,身着异族服侍,右侧的头发编成几股,其余的都披散开来,那人将毽子拿给她,她木愣愣的接过,那人不待她反应又飘然离开,一切都悄无声息 她呆若木鸡 片刻抬头去看那人飞来的方向,隐约能看到对边酒楼的二楼之上一人笑眯眯的看着她,见她望过来,那人眉头一挑,手掌轻挥 和……和她打招呼? 东漪箩吓了一跳退回坊内,那人明显是异族,服饰有些像……离凉? 尽管吓了一跳,回到东府继续接受嬷嬷的教礼便把那点事情抛到了脑后 晚上解缙来的时候,东漪箩委屈的抱怨了一通 解缙知道今天发生的事,咬着小人儿的耳垂道:“下次出门一定要和我一起,不许自己随便走” 东漪箩撅了噘嘴,娇娇的窝在他怀里:“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啊” 吻上红唇“七夕带你去放灯可开心?”东漪箩自然开心,但不等她回话,那人便袭上她的唇,肆意享用 七夕那天晚上,韩氏以为女儿会闹着出去玩,但出乎意料竟然一声不响的回房睡觉去了,韩氏略略安心,女儿是长大了知礼了,知道要嫁入宫中收敛了性子了,她多少有点欣慰,但也有点酸涩,女儿那活泼的性子如今越来越内向了怎么办 内向的东漪箩双手挂在某人的脖子上,咬了咬揽着她的人的下巴,眼眸亮晶晶的“你好厉害啊,真的会飞啊”她之前见萧词飞就羡慕的不得了,解缙落地后吻了一口乖人儿“不是说我翻墙越院吗?”东漪箩嘿嘿一笑,她哪懂什么武功啊,哪见识过这般有趣的功夫 回过神看到四处黑漆漆的,疑惑道:“你不是说带我去放灯吗,这里黑漆漆的我不喜欢” 解缙将人儿纳进怀里,用披风将两人包裹住,坐在藤椅上,双手握住小人儿的手,低沉道:“给你看比点灯更好看的” 第六十九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大恒史料记载,肃恒帝还是太子时下聘的那一天已经昭示了那位皇后日后会荣宠后宫 自古以来皇后都以贤良淑德孝庄文华慧为封号,这位皇后的封好为倾恒,美艳绝伦倾国而生的妖娆之姿,让肃恒帝独宠一生的倾恒皇后更是后史女子羡慕和嫉妒的对象 太子娶亲自要按照礼部的典策进行,礼部按照礼典一一过审,每一个环节都有礼官仔仔细细的核对,太子是储君,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太子还是肃王的时候百姓们就好奇这位杀神王爷的风姿,再加上皇室下聘自然隆重,所以寻常百姓自要凑凑热闹,一时间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幸好出动了宫卫早早的隔开封锁 油亮的黑色骏马上冷俊的太子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以往能稍许窥视太子面容都是在大胜归来时候,但那时的太子周身都是冷漠戾气,威慑四方压得人都不能抬眼,如今的太子虽然也是墨眉紧蹙但却不似以往那般冷峻 到底是王诸,即便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那高头大马上的人贵气凛然,虽然太子现在还是储君,但手握重权,现在名义上是监国辅政,但大臣们心里都知道那是明恒帝打算为退位做准备,太子确实乃真龙天子贵气逼人,周身凛然,竟然有种不敢直视之感,本来有些害羞偷窥的少女都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的人的一个皱眉后惊吓的收回了视线 一抬抬看不见尽头绑着红绸箱抬的聘礼,这才更加能感受到到底是皇室下聘,哪是一般臣子可比得上的,有些好热闹的小孩还点着手指去数一数但数到最后都没有数清楚 按照大恒的下聘礼节,太子的队伍需要绕城小三圈,以示祥瑞,即便解缙再不愿意也得照搬,因为这祥瑞指的不是别的,而是夫妻之间,他心中微微好受许多,过了今日姣姣就要真正嫁他了 东漪箩早上一向有起床气,呆愣愣的被韩氏和几个丫鬟婆子从暖暖的被窝里捞起不能向母亲发脾气,心里却把解缙骂了个遍,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今天却从天还没完全亮就再响,她有时欢喜自己过了今日后就能穿上那嫣红,但有时又讨厌那繁文缛节的章程,所以一纠结一闹心她就想骂解缙,反正什么都怨他她会好受许多 因为东家二房还没有分家,所以这下聘自要下到东家老宅,等解缙过来时,远远的就能看到东府门口的东柏忠东柏臣几个兄弟 解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点头做礼“拜见岳父,几位伯父” 因为身为太子,所以他只是行了手礼,但就这样几个东家的叔伯也纷纷避让不敢相受,东柏忠和东柏臣一同上前邀人入府 这个女婿不比其他人家的,身份尊贵,即便东柏臣心有不甘但面上该走的礼节依言要走,完全收起那些日子的挣扎烦心 一番寒暄后,一行人都落座厅堂之内,站在街口的百姓却迟迟不愿散去 婆子站在小门点查聘礼的档口,东西便已经按顺序放好 聘礼暂时放在东家二房的小院里,小院放不下的都还放在后街人少的地方重兵把守着,等到晚上他们一家回府邸的时候一同搬到小东大人府邸 东漪箩被几个嬷嬷丫鬟拾掇了一整个早晨,稍微点妆就难掩绝色,连上完妆的几个丫鬟都惊呆了,想的不是小姐能嫁太子多么幸运,而是太子多么有福分能娶到这么个美人,比起别人素环是最淡定的,这淡定一直从听到圣旨那日便一直延续,只有她知道那位太子早在还是肃王的时候就被自家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她反而觉得是水到渠成 镜子是解缙很久之前送给她的,不是青铜镜而是一面番邦而来白镜,将人映的十分清楚,那镜中的美人褪去些许的青涩俏丽而妖娆美艳,只不过略施粉黛就已经这般,这样的美人世间少有,但自古红颜薄命命运多舛,也不知……收敛眉目,那娇媚的眼尾蛊惑人心,随着她的动作,怔神的婆子纷纷回神,说尽好话 东漪玥笑眯眯的跨进门,对着那端坐在绣凳上娇美人笑道:“四姐姐,可装扮好了,我们去你院子里凑凑热闹吧,我可听说太子姐夫可是将你后院都填满了,这会儿嬷嬷正点查呢” 韩氏嘱咐了女儿几句,和着带来的丫鬟婆子离开去了前堂,她心下有些难过,那位太子她只在开春的庆功宴上远远见过,但看的并不真切,只知道是个冷酷的人,她娇娇的女儿…… 东漪玥和东漪箩刚出了院子就看到过来的东漪薇,索性几个人一起看了聘礼,嬷嬷打开几个硕大的箱抬 琳琅满目不胜枚举,东漪玥没见过这么多珠光宝气的东西有些傻眼,但东漪薇的娘亲甄氏可是高门之女,跟在娘亲身边自小也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当下断定了几个打开的箱抬内的宝物是番邦来的稀珍之物,但还有许多她也没见过,同样一下子看花了眼,竟然有些兴奋,女孩子多少都喜欢看这些玩意 “天哪,四姐姐你快来看,这对小鹿身上都是宝石,眼睛是什么做的?黑宝石?,啊,还有一对小狐狸,眼睛是红宝石吗?啊啊为什么这一抬全都是各种小动物”别人不知道周围从小伺候东漪箩的嬷嬷知道自家小姐喜欢各种小动物,可见太子心有多细,有多重视 东漪箩也看向那抬,各式各样用各种宝石打造出来的小动物,最大的便是一对憨态可掬吃草的小鹿,足足有东漪薇半身高,通身都是各色的宝石 东漪薇目不暇接的看完一样又一样,没有用手摸看看也就满足了 在东漪箩错身一步居后的东漪玥每每听见东漪薇的一阵低呼,手就紧了紧,这位四姐姐当真好命,因为三姐姐的事,她们东家小姐名声不大好听,一向是京中贵女典范的大姐姐都被退了亲,偏偏在这风口浪尖里这位四姐姐出尽了风头,手攥得紧,心底微酸,为什么她能嫁的这么好,那神俊之人她过来的时候偷偷看过,那么俊美身形挺拔,想到这里,东漪玥脸一红,她要求不高即便成为那人的妾室也是愿意的,就算是妾室将来也是宫妃,身份必定不凡,她这个四姐姐爱俏爱玩哪里会是个照顾人的,别人照顾她还来不及,越想越觉得一旦自己进了太子府邸,得到那人的宠爱是早晚的事,她温柔小意通情达理怎么是这位徒有其表的四姐姐比得上的 心里越想越激动,东漪玥笑着看着东漪箩,温柔道:“四姐姐真有福气,太子姐夫对你真看重” 东漪箩喜欢亮晶晶的玩意,也喜欢那些从番邦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看了几抬箱子心底也有些欢喜,这一世的解缙惯会讨好人,送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想到她自家府邸的闺房里他之前送的那些个估计凑在一起也能是一抬了,她以前只要他送东西就到处东躲西藏,就连残郎的窝里都没放过,现在终于不用藏了 心里欢喜,那之前的一点点怨气也都散去,玩笑着回应东漪玥 “嗯他不重视就不嫁他了” 东漪玥听了这话越发笃定这位四姐姐一旦和太子相处久了就会失宠,这般大言不惭要是太子知道了,她估计一嫁到太子府邸就会惹嫌,这样正合她意,于是说话越发奉承 东漪箩只是笑笑不再言语,就是东漪薇快听不下去了,一向心直口快的道:“行了,你别奉承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好的日子,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温温柔柔的声音打断东漪玥恼羞成怒要开口的话,马上又变成柔柔弱弱的娇女看到来人做礼“大嫂,大姐姐” 东漪珠微微一笑,对着东漪箩道:“恭喜四妹妹了”她面容清丽,白皙红润的脸庞一点幽怨都没有,寻常女子被退了亲多少都会消瘦清减抑郁难解,这位大姐姐如今看来却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东漪箩回笑道:“谢谢姐姐了” 东漪珠多少知道妹妹做的错事,从哥哥那里知道时愧疚感一直萦绕心头,但好在四妹妹如今嫁的好也算有福之人,至于她,退亲反而让她一直紧绷的心松懈下来,如果不是那人,不成亲也无所谓 和东漪珠一同而来的是刚成亲不久的白映容,如今完了婚,成了她的嫂子倒稳重几分,甜甜的对着东漪箩一笑“姣姣可真美,娶了姣姣这样的美人当真有福气” 几人谈笑的进入内室,也不再看那些珍宝 东漪玥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堆满院子的箱抬,咬了咬唇,凭什么东漪箩这般之人却嫁的这么好,她却因为名声受损嫁不嫁的出去还是一说,即便嫁了,因为三姐姐的缘故,夫家也不会看重,她也想拥有这份华贵,以她的手段和能力定然能得那人的宠爱 收敛眉目,粉润的嘴角又挂上那淡淡微笑再不看那院子里的东西跟着走进内室 那日送聘礼之后,韩氏第一次被老太太找回老宅,马车之内,韩氏还想着必须再给姣姣多些嫁妆,女儿嫁入的是皇室,不比其他人家,她下定决心一会回去就把手里大半稳定盈利的店铺交给姣姣 到了东府老宅,韩氏仍然心不在焉,她思来想去好像还有不少的事要张罗,也不知婆母这节骨眼找她干什么,心下有稍许烦闷 到了屋里,老太太不像往日那般给韩氏脸色,但也故意拿乔端着不放“如今四丫头嫁的好,你可要多嘱咐几句,太子府邸可不比小门小户任她撒泼胡闹,要懂规矩”韩氏烦闷的很,手头一堆的事,但还是低头应是 想到那日见过的太子,好似和传闻中不大一样,本以为冷酷淡漠,但那日一见却觉得人淡漠是淡漠了点,对着他们倒是多了些温润,可见这太子也不似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但让韩氏放下心来的是,这太子真心看重了姣姣,明明送过了聘礼,这还隔三差五的给姣姣送东西,连带她两个儿子的都没落下 “我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韩氏听了老太太的话回过神,微微一怔“婆母说了什么?” 老太太以为她如今得了诰命又成了太子岳母对她不重视了,心下不快,但还是重复道:“如今四丫头嫁的这样好,我听说太子给那四丫头的聘礼搬回你们府里前院都放不下了?如今咱们府里还有那么多姑娘没有出嫁,你作为婶婶多少也要抬抬手,不能苛待了几个侄女,既然四姑娘那聘礼多你挑个几十台送到咱们老宅吧,到时候丫头们出嫁也算你添了箱” 老太太手拿着佛珠,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坚定不容拒绝 韩氏气笑了,第一次认清了这个婆母,笑自己傻的很,以为能和婆母重修旧好,稳稳的起身,淡淡的开口: 第七十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合的日子正好,晴空万里是个好兆头 今日太子大婚 美人点绛红唇,天然雕饰的水眸粉腮不施粉都美的不能直视,如今挂上淡淡的妆容更是天资绝色,妩媚妖娆,美艳贵气 丫鬟婆子退去的时候,韩氏一进屋也被女儿惊艳到了,姣姣一向美艳,她做娘的自然知道,但女儿越发妖艳她却有些心惊,那份震惊褪去之后,韩氏来到女儿跟前,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姣姣,总是任性耍懒到了那边不许再那般了,娘会担心的” 东漪箩含笑点头,韩氏又道:“昨晚我给你的画册你好好看了没有”说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东漪箩小脸明艳,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她知道娘亲给她的是什么,但昨晚太困了,就没看,就算她不看那人也快把那些姿势做.过了,不过这一世还只差最后一步,她哪里需要学? 女儿明艳俏丽,想到那同样俊美的女婿,两人倒是相配的,但那人身份……韩氏忧心又嘱咐女儿道:“太子身份特殊,以后难免…难免会有…姣姣切记一定要容忍,不要任性,娘怕,嫁过去尽早开枝散叶,皇家都注重这个,到时候也算有了依仗,有了孩子会好受许多”韩氏不忍直白的和女儿讲清楚,她这样美好的女儿将来要与众多女子共侍一夫想一想都心疼 东漪箩听明白了母亲的忧虑,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解缙不会,但她现下也不好和母亲明说,不过万事让她安心为先吧 今日整个京上全都是禁军封锁,怕万一路上堵塞,扰了时辰,所以太子的迎亲队按时抵达,五岁的卿哥儿随着父亲一同站在府门口等着迎亲队伍,他隐隐约约的明白那人是他的姐夫,要把他小姐姐带走,心底有些不开心,连霹雳巴拉作响的炮竹也不看一眼,亦步亦趋的跟着父亲 看到来人时,东柏臣微微失神,这位太子当真好风姿,与他那女儿到也相配 解缙已经换下了平日龙纹黑袍的朝服,如今换上从不曾穿过的大红倒更能衬出那份俊美 陆单行跟在岳父身后也做了礼,太子大婚,好友虽然面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又如何不难受,想到厉则闻声垂眸不语的样子,陆单行知道他还眷恋着,这事不是他劝劝他就能想开的,还需时间去忘记 解缙翻身下马后身后的祁王,恪王,以及长公主府的郡王和一些世家公子也跟着下马,阵势倒是浩荡 随着解缙下马,礼乐暂停,和东柏臣施礼说话过后,那震耳的礼乐继续奏响 解缙进入门楣却被一小个胖胖的手抓住,低头去看 卿哥儿乌溜溜的大眼睛和东漪箩很像,小家伙故作严肃的对着解缙道:“不许你带走姐姐”他虽然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冰冷的人,但一想到姐姐要离开就伤心,上一次大姐姐走了,他不明白,可现在明白了 卿哥儿拉着他的衣摆执拗不想他进去,东柏臣丝毫没有觉得小儿冒失,反而心赞小儿胆大说了全家想说的话 解缙看着这个和姣姣相像的小人,那副又惧又坚强的表情像极了受委屈时候的她,嘴角微勾,那尊贵之人竟然将小舅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抱起,一本正经的和小人说话:“你如何不许?” 四周之人微微震惊太子冰冷面容之下竟有这般柔和的时候,但下一刻让一向淡定的萧让更惊讶了 卿哥儿看着他,胆大的开口:“我喜欢姐姐想和姐姐待在一起” 解缙略作思考,极为认真的点头“好,以后许你随意出入宫门来看她可好?” 卿哥儿只道能常看见姐姐,这下开心了,点了点头,并未觉得自己被抱起来少了几分气势,只觉得自己为自己争取了胜利,随即严肃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拉钩” 解缙同样伸出手“拉钩” 东漪箩即便嫁人这天也如同往日一般,但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心里突然有些紧张,笑着最后看了眼姐姐和韩氏,便在喜婆的嘱咐下戴上了红盖头 东漪湘握了握妹妹的手,眼眶有些微红,自己的妹妹一向娇气,嫁入那里会不会受委屈,一系列的想法涌上,韩氏也是如此,眼底也有些通红 东漪箩拿过韩氏亲自递来的福禄果,心底也有些不舍,但想到解缙的话又放了心 本应该是丫鬟引她的,但韩氏和东漪湘不舍,一路搀扶相引,大红锦缎拖在早已铺设好的红毯上缓缓前行 解缙看到她时就迎了过去,自岳母手中接过他的小人儿 隐约间她能看到他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那样清冷的人如今手心里却也能感受到稍许的汗潮 他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她以后真的要成为他的妻了,恍然间仍有些不真切,他看着一身大红的她怔怔出神,直到…… “哎呦” 东漪箩看不清前方,嫁衣前摆略长,她本以为他牵着她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踩到些许裙摆,掐了他手心,恼他不仔细 解缙嘴角微勾,回过神来,小心的牵着她向门外走去,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那样真实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是他的妻了 拜别后,在吵杂热闹声中将人儿打横抱进花轿 礼乐高扬,街市热闹,花轿渐渐离开东府 解缙没有入主东宫,而是一直住在太子府邸,所以她倒没有过于紧张,好半晌,她摇摇晃晃的又快要晕车的时候,花轿终于停下了,礼乐声刚刚停下,喜婆的声音响起,随即花轿微微发出响动,下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出现在她喜帕下,她含羞的将手放在他的手中 新娘子下了轿,四周的人无不瞧着,那新娘子身材妖娆婷嫚,微微一晃动隐约可见喜帕下精巧的下巴 东漪箩自小娇美,越长大那容貌越出众,许多人家都知道东大人的小女儿是个可人的 祁王微笑,大哥到底将人娶进了府里 徐蔺只扫了一眼就偏过头去,没再去看,他与她无缘又何必心存留恋 远处的厉则微微垂下眼眸,心底的疼痛似再蔓延,但那又如何,他与她无缘,心里早已无数遍告诉自己,今日见到却仍然不能释怀 解缙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能感觉到那软弱无骨的娇软,心底微微荡漾 礼部的典仪宣布礼成后解缙又将小人儿打横抱在怀里向新房走去,几乎很快就到了新房,她脸红他这般急切,暗自掐了掐他梆硬的胸膛除了礼服什么都没掐到,他胸膛结实的很 四周喜婆说了不少讨喜的话,周围的小姐公子免不了打趣几番,她能听见隐隐约约熟悉不熟悉的人说话打趣,周围越来越嘈杂,当解缙挑起那盖头的时候,嘈杂打趣的声音都停止了 惊艳之色在每个人眼中闪过,或许之前听过东漪箩美艳的名声,但许多都没见过这新入京的贵女,如今一见,却发现比那盛传中的更美艳几分 “大哥当真是有福气的人”祁王率先开口,四下的王爷世子才回神应和 解缨也回过神“大嫂当真美艳绝伦,连我一个女子都看痴了”说话间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丈夫 美人含羞,双颊粉红,眼眸水润媚人,红唇娇艳,这样的人儿他不想让别人看过去了 沉声道:“你们退下吧” 祁王一笑“大哥当真小气,这般不含蓄的撵人” 恪王也笑“大哥今日成婚,倒也难得这般小气” 待众人退去之后,喜婆为两人点礼,一结发,二交杯,三吃饺 解缙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与她交杯,两人微微靠近,似乎能感受对方的气息 待一切礼成后喜婆和冯皇后派来的嬷嬷一同退去,素瑜素环也跟着离开,一时间屋内只有两人 他目光炙热而温柔,她有些不敢直视,微微低头,他轻轻的托起她的精致的小下巴,将她的每一个样子尽收眼底,轻轻靠近她的唇,却被她白皙柔软的手挡住,一股股清香钻入他的鼻尖,心底痒极 娇人儿却开口“现在不许你亲,你快出去吧,别人该笑话了” 将人揽进怀里,阵阵馨香入鼻,他不想出去了“亲我” 东漪箩窝进他怀里,娇气道:“不行呢,我口上有胭脂,会掉在你嘴上的,你快点出去好不好” 解缙忍了又忍,好在他今天有的是时间与她一起,冰冷着脸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素瑜和素珍这才进来,东漪箩见到素瑜撅了噘嘴,“快把这凤冠拿下来”太重了她脖子都酸了 素瑜和素环之前见过太子的态度,这回都放了心 天色渐暗的时候,东漪箩在素环素瑜的伺候下洗漱,乖巧的坐在床边等那人回来,心里有些忐忑,想到上一世的那一晚,她最怕这一晚的到来了 素瑜出门去差人告诉小厮回东府报吉,走向小路的时候却见一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眉头一皱快步离开 解缣本想和素瑜打声招呼却也看到那伫立在小路另一侧的贤王,微微一怔 东漪箩以为还要等好久解缙才会回来,但是她刚刚换好里衣就见那人跨进内室,他周身酒气,她隔得老远都能闻见,刚要开口娇嗔,他却三两步上前把她打横抱起,“姣姣陪我一起洗吧” 素环还在屋,东漪箩闹了个脸红,打他一下,素环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她哪里知道太子殿下这般着急 水下两人肌肤相贴,有了水的湿.滑让那份触感无限放大 他除了揉揉亲亲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出了浴室,他亲自给她穿衣,一脸淡漠严谨,一件一件穿上,小衣,里衣,以及……一层层的大红嫁衣 东漪箩疑惑,眼眸里的朦胧还未褪去“干嘛要穿上?” 他声音沙哑低沉“我想看” 她墨黑的长发散落在后背,火红的嫁衣墨黑的直发将她衬的妖娆艳丽如同自书中走出的妖精,不过却是个呆妖精,她眼里迷茫,眼眸媚人 解缙将她抱在床上再也克制不住的覆.身而上,啃.噬那柔软,他太过猛烈,她唇舌有些吃痛,她越躲避他越猛.烈,在她快要窒息时,他终于.转移阵地从她的白颈而下一路到达柔软,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他的舔.舐让她酥软,他的猛.烈让她害怕,娇软的开口: 第七十一章已替换 解缙现在额头全是汗水,他已经忍了太久,怎么会停止,俊颜通红,眼眸火光闪动,低哑哄道:“姣姣乖,一会儿...乖”她泪自眼眶涌出,她真的好疼啊 他被那恼人的美妙折磨的难以再忍受,已经听不见她的讨饶,她的哭泣渐渐响起,他听不见,只顾聆听体会那份美好,但她的低泣变成一阵.阵娇软无力的申今,他低头啃.噬她的白颈 但她在他身.下绽.放那极致的美丽时,他猛.烈的动.作似要把她打散 他常年习武,身上一向结实有力,她却那般娇软,隐约之间她能看见他俊逸通红的脸,那动.作越发骇人,一阵阵的讨饶来不及开口就变成细.碎的申今溢出 当他全权付出所有给她的时候,她已经眩晕,眼角的泪水隐约折射光亮,那样妖娆的人儿是他的了 外面的素环,松了口气,以为那响动终于停止,正要犹豫要不要收拾时,小姐娇软无力的哭声又一次响起,那讨饶的声音让她都耳根微红,她看了看有些微微泛起一丝光亮的天边,素环决定回房去睡觉了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偶尔的他一个动作只换来她无意识的呓语,当他再一次交.还,这才爱怜的亲亲娇人儿,他忍得太久了,顾不得怀里的宝贝了 退.出时她呓语出声,他忍了忍见她浑身那般青紫,终于压下心底又一次涌上的渴盼,将人儿揽入怀中 她很累了,但他却还精神,他亲亲她的额头,亲亲她的鼻子,亲亲她的嘴,每一处都喜爱的紧,想她睁开眼看看他,喜欢她娇软叫他的声音,他的乖人儿 东漪箩烦的不行,总有人在她脸上捉弄,她每一次挥手,耳畔都有低沉的笑声,她生气的睁开眼睛,见到那笑容有些晃神 “姣姣”他轻唤 她想抬手打他,却浑身酸痛,想到昨晚被人无数次的碾.压,她那点恼怒变成巨大的委屈,眼眶里一时间充满泪水,解缙最怕她哭了,尤其这脆弱的小人儿最近像水做的一样,稍微不顺心就要哭 将人小心的放在身上,让人儿趴在自己胸膛上,低头哄道:“别哭了,眼睛肿了怎么进宫” 东漪箩就是委屈,昨晚他那样的动作几乎要将她撞散,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她那么疼他都不放开一.次又一.次的颠簸,他都是骗她的 “你太坏了,我疼” 大手摸着果背慢慢轻抚,沙哑中带着宠溺:“我错了,嗯,姣姣那般美好,我忍了这么久,忍不住了,乖人儿,下次不会了” 东漪箩就是这种你越哄她她越得寸进尺的,小脸马上梨花带雨,小嘴不断的怨他,解缙嘴角微勾的照单全收,他喜欢听她撒娇抱怨,内容什么的都没听清就是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好听 她平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们还没穿衣服,东漪箩趴在他怀里抬起脑袋微微起身“快起吧,我们还要进宫” 解缙将人儿重新捞回确认两人之间严丝缝合没有间隙才道:“下午去就行,母后准了” 东漪箩不好意思,新妇哪有这般无礼的,撅了噘嘴娇气道:“你刚刚还说听我的呢,现在又变了,不想理你了” 她本想自己去浴室,却浑身乏力酸痛,解缙看她拱来拱去眸光转深,抱起她向着浴室走去 太子府邸的浴室和卧室只隔一扇内室的门,浴室中是一个硕大的白玉水池,水池中是常年引入温泉水,十分方便舒适 真的快要到下午的时候,解缙才穿戴好衣物唤人进来伺候东漪箩穿衣 他笨手笨脚的帮她穿了半晌仍然是一件里衣,照他这样穿两件脱三件的速度他们明天也不用进宫了 东漪箩第一次穿太子妃的朝服,平日的娇俏妩媚此时多了雍容华丽,解缙将人儿拉近,不顾一侧的素环和其他下人,亲了亲自己人儿的小嘴,东漪箩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眼四下,见大家都垂头,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打了一下越来越放纵的解缙不顾身上的酸痛转身就走 前世第一次见冯皇后,她作为解缙身边这么多年唯一的女人自然还得冯皇后的喜爱,后来四年她都没有诞下子嗣还独宠后宫,冯皇后对她的那种温和逐渐消失再加上后来解缙不许她出宫院,她一直没去请安了,更惹了她的嫌 冯皇后笑眯眯的向做礼的东漪箩招招手,这孩子的确太过美艳,难得那最为冷情的儿子都动了心,将人拉到座位坐下,温和的道:“你不必拘谨,我这里平日无人,你多来走走也和我聊聊” 东漪箩点了点头,刚想应是,那冯皇后又道:“现在你们新婚燕尔我这么说倒是像要和儿子抢媳妇了” 因为宫里没有同龄说话的,冯皇后一早就把刚出嫁不久的解缨一同叫了过来,解缨笑着道:“以后大哥住进东宫离您近了便好了” 冯皇后点了点头,又叹气道:“他不愿住进来,对了,你身子不便早些回去吧,我看了几个嬷嬷是好的,跟了你一同去吧”这个公主是宫里唯一的女孩,娶嫁这般匆忙,明恒帝不重视,她又没了母亲,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解缨笑笑:“我没什么事,亏了母后我可以出来散散心,母亲这里的香独特好闻,沁人心脾,我心都跟着舒畅许多”转而又与东漪箩寒暄一番这才离开 解缨走后,冯皇后笑眯眯的看着东漪箩:“你也快为元呈生一个吧,他也到了要孩子的时候了” 东漪箩故作羞涩,但心底有些烦躁,她和解缙上一世无子也不知是何缘故,不会是她有问题吧? 冯皇后对于儿子娶的人没有别的想法,只要乖巧懂事就行,以后生了孩子,有了新人也不会惹烦,如今看着孩子确实乖巧微微满意 解缙从父皇那里出来的时候马上去接东漪箩了,正与匆匆赶来的祁王打了个照面 祁王微微一笑“大哥恭喜了” 解缙微微颔首“走吧” 祁王向母亲请晚安对着东漪箩做礼“嫂子”祁王在东漪箩印象里一直是有些玩世不恭的,但人却很好说话,和解缙一母同胞,但想到上一世那庆嬷嬷说的话心里发紧,但脸上却微微一笑还礼道:“祁王多礼了” 冯皇后见儿子仍然是一脸淡漠,笑了笑嘱咐了两句:“元呈可要好好对姣姣,不许欺负了去” 解缙放下手里的杯子“嗯,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冯皇后看时辰确实差不多了,儿子新婚,自然多些相处才好,便放了人 太子大婚,圣上恩准半月婚假,解缙打算把这时间都花在东漪箩身上,傻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开心的够着枝丫上的海棠果 她踮起脚都够不到以为解缙会过来帮他,一回头却见他嘴角微勾的看着自己,有些气闷,娇娇怨道:“你怎么都不帮我”现在东漪箩说话越来越娇软,时时刻刻都像撒个小娇,因为有人疼? 解缙几步走过来,将人压在海棠树下尽享美妙,下人们四散而去,太子哪里是得意太子妃,分明就是迷恋,他们无时无刻都要见势离开 东漪箩制止住那在衣衫里乱窜的手娇娇道:“我不喜欢在外面,我要生气了” 解缙没说话,狠狠的啄了一口,打横将人抱起,快步向两人的房里走去 “我的海棠”我娘说女子吃海棠果干补血气 天色已经全黑,红纱账内才平息,解缙穿好衣服,给迷迷糊糊的小人儿也穿好这才吩咐道:“备膳吧” 想了想,又吩咐道:“将院子的里的海棠果摘下来”他的人儿嘴馋了 将人抱到外室用饭 东漪箩清醒的时候,自己还坐在他的腿上,满室的丫鬟小厮,心底一惊,她可不想现在就被人天天骂狐狸精红颜祸水什么的,马上弹起来坐到一侧 解缙皱眉看她,见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乱瞟,这才道:“都下去吧” 东漪箩见人都走了这才开开心心的吃饭,解缙见她开心,心底也柔软,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多吃点,这两天你会累”东漪箩吃的开心,听他这话一个哆嗦筷子掉在地上,解缙皱眉,将人又重新拉进怀里“越来越不成样子,吃个饭也能将筷子掉在地上” 东漪箩瞪他:“你以后不要在外面碰我,别人看见不好” 见他不答应,油乎乎的小嘴咬上头顶之人的坚毅下巴“听到没有” 解缙将备好的筷子放在她手里,啄了一下油乎乎的小嘴,眼眸幽深,沙哑道:“快吃” 解缙洗澡进入内室的时候,刚刚洗漱过的小人儿正吃着海棠果吃的开心,白嫩的小脚丫荡的自在....... 垂下眼眸,将人儿自榻上抱起,东漪箩急急道:“我告诉你今天不能再那般了,我明天要回家呢”她现在浑身酸痛,素环给她洗澡的时候差点哭了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多严重,刚刚素环给她揉了那么半天她还一走一疼的道:“你家就是这里,我的身边” 解缙将人放在床上,吻上那红唇,那酸溜溜的海棠果的味道萦绕唇齿,哪还顾得上她小嘴里说什么,先吃完再哄吧 贤王府邸,本应灯火通明的时候,此时不但回廊尚无灯火,就连室内也是一片漆黑 贤王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一直也没有动弹,自那晚回来他就这般时常怔神,如今听了暗卫的话,心底有那么一丝期盼,那女子无论是年龄还是长相都让他激动 算一算他的琳儿如果没死,确实是这般大了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第七十二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徐冉刚想上前去挽解缨的手臂,却被解缨身边的嬷嬷拦下“公主有孕在身,郡主还是小心点好”嬷嬷面上微笑但动作却有几分失礼,徐冉看向解缨,解缨眼皮未抬的在丫鬟的搀扶离开, 徐冉看着解缨的背影眼眶一红,自从解缨进他们的家门,家里好似沉寂了一般,解缨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主子模样,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去和祖母告状,祖母却也什么都不说,劝她念在她有孕在身相让些,徐冉咬牙切齿想说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但如今府里是解缨掌事,她到底没敢开口,但心底郁结 解缨坐在榻上,怔怔的出神,她不看去看那大大的肚子,那肚子里的毒瘤让她厌恶,但她怕那黑衣人,也不敢告诉徐蔺,她怕她连累他,也怕他不要她 徐蔺现在是闲职,每日只需走个过场就可以,但徐蔺向来认真,每日按部就班的早出晚归 见徐蔺进屋,解缨擦了擦眼泪,掩去眼角的伤悲,微笑道:“你回来了,快用饭吧” 徐蔺点了点头,未置一词去净手 徐冉心里委屈,跑回段府找母亲,母亲如今有些木楞,自从回了外公家一直也是哭哭闹闹的,她心里不好受徐冉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没等和母亲多待,就被外公赶出来,她好似没有了容身的地方,想到那日的盛况,徐冉心底酸涩,又妒又恨,东漪箩凭什么能得那人喜欢,她却现在无家可归一般 东府老宅,老太太自那日给东漪箩添了嫁妆后更是一病不起,心疼的很,那几十台嫁妆都是她自己的东西,她倒是想挪挪高氏的,但高氏现在虽然不管家事,但管家都是高氏的人,她动不了她的一分,心疼肉疼的生了一场病 东漪珠自打老太太生病便被免了请安,于是专心致志的照顾母亲 高氏是心病,每每想起小女儿就痛心的几欲晕厥,她本来还想着给二房点颜色,但那东漪箩一转眼嫁给了太子,除非她真的不顾一家老小冒着杀头的罪名否则哪里报复的回去,非但如此,她还得感谢那太子妃没有继续追究,一来二去病的更重了,儿子女儿天天来劝,她仍是抑郁难解 东漪珠轻柔的给母亲按摩,高氏看着大女儿心里愧疚,哑着嗓子道:“珠儿可真么办啊”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东漪珠微微一笑,知道母亲又担心她娶嫁的事了,忙去安慰:“娘亲,姻缘自有天定,您放宽心吧”高氏摇了摇头,傻孩子,是她错了毁了两个女儿 比起高氏的忧愁,东漪珠却心底轻松,她想起那有些玩世不恭却在冰冷的夜空下独自寂寞行走的人,原以为那人真如面上那般无虑,却也有那般孤寂萧索的时候,那背影让她每每想起心底都有些微疼,一上了心,就会时时刻刻关注他,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悸动和心疼是哪般,心底叹了口气默默念了那人的名字 解纭,祁王解纭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了,解缙一向有早起习武的习惯,如今却也贪图这温柔乡,怀里的小人儿才睡着不久,但却睡得沉,昨日两人折腾到天泛白他才任她睡去,每每和她在一起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解缙想起她睡去前嘱咐他的话,微微一笑,低哑着在她耳畔轻唤:“姣姣,起床了” 东漪箩烦闷,蹙着俏眉转了个身子,继续酣睡,看不到人儿的小脸,解缙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把人又转过来,也不出声,目不转睛的盯着小人儿的睡颜 东漪箩合上眼眸的时候少了些平日的妖媚,多了些娇憨,她什么样子他都喜爱的紧,时时刻刻的想和她在一起,吻了吻人儿的娇唇,讨了几声娇糯的告饶,他才嘴角微勾的起身穿衣出门习武,留她酣眠 东漪箩起来的时候仍然呆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在哪,素环看着镜子里犯傻的小姐,轻轻道:“小姐快醒醒吧,今日回门,现下都晌午了,老爷夫人要等急了”东漪箩这才回神,想起昨晚上解缙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比上一世更甚,眉头一皱,气恼道:“解缙去哪了?” 解缙这时刚从书房回来,便听到娇人话里带着火气直呼他大名,嘴角微勾“姣姣醒来就找为夫何事?” 素环听到小姐直呼太子大名吓了一跳,再听到太子撞了个正着更吓得不轻,使劲给小姐使眼色,奈何气盛中的小姐根本没注意到 东漪箩刚想站起来,身下一痛又要跌坐在绣凳上,解缙却将她抱进怀中,咬着耳朵道:“姣姣可还疼?”他昨晚上收拾好后给她上过药的 东漪箩气不打一处来,不顾素环还在,打他胸膛“我都说了你早早叫我起来,你看着都什么时候了” 解缙亲了亲乖人儿的嘴角,“好好好,我错了,岳父岳母疼你不会生气”他态度倒好,认错也快,她反倒没什么可说的了 解缙一路将人抱进车里,府里的下人没人敢抬头,东漪箩虽然烦他这般招摇,但他做起那事一向凶猛还无休止,下身确实疼得厉害 上了车,素环知道太子宠爱自家小姐,但总不好让小姐这般无理取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提点“小姐,今早太子唤过你了,你没起,太子疼你就没再唤你” 东漪箩撅了噘嘴,她起不来也是怪他,反正她没错 到了东府,接到小厮提前告知的东柏臣和韩氏早早就出来迎女儿女婿 解缙下马本想把人儿抱下来却被美眸一横没再动作收回了手 东柏臣和韩氏自然瞧见那两人的动作,有些惊讶太子这般惯着女儿,但心底也是一松,不过韩氏倒是觉得一会儿得好好提点提点女儿,她这般放肆,一旦落人口实传入宫里可怎么了得 正是晌午,东府得了信知女儿女婿晌午过来,就没急着用饭等人一起 陆单行见到太子,点了点头“太子殿下” 解缙颔首“不必多礼,我字元呈”话一落,轻轻落座 陆单行微微一笑,跟着东柏臣一同落座,这太子倒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真是怀疑那日追杀厉则的人是不是他派去的 东漪箩拨弄着小脑袋,头上的金步摇跟着晃动,小脸莹润,好奇道:“姐姐哪去了?” 韩氏笑着拉着小女儿的手,打量着小女儿,看了半晌发觉小女儿眼底有些泛青和细白的小脸形成对比,定是没休息好,那女婿看来是缠的紧了,她得好好提点一番,比起大女儿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女儿,小女儿耳根软人又娇糯,就怕是个没主意的任女婿不知节制,收回视线淡淡道:“应哥儿这时候要吃奶,一会儿你姐姐就会过来,姣姣,今日和娘睡怎么样?” 东漪箩听到娘的后一句好眼睛一亮,乌溜溜的眼睛水润娇媚“好啊,我都想你了”解缙这两天说什么也不放过她,她都怕死他了 晚上用过饭,东漪箩美滋滋的窝在娘亲怀里扭来扭去,韩氏拍了她一下,这才老实 看着俏生生的女儿韩氏开口:“姣姣眼底有些发青可是太子缠的紧了?” 东漪箩不做声,窝在被子里摇了摇头,她不好意思说 韩氏见女儿这般,整理一下措辞道:“什么事情都要讲究适度,身子是自己的,不能含糊,就像以前娘每日早上都喝完绿豆水,但我没有天天喝,因为凡是要适度”她讲的十分含蓄,又怕女儿不理解,想了想又道:“女儿家就怕亏了身子,因为……” 韩氏还没说完,东漪箩从被窝里冒出头来,低声道:“我知道了,娘你别说了”说了也没用,这事不是她说了算,但她决定今后她得说了算 韩氏松了口气,知道女儿明白了,想到今天女儿的举止,又开口:“姣姣如今成了太子妃,是皇室的人,不能再外人面前那般骄纵了,太子现下纵容你,以后恼了你怎么办,娘不要求你像姐姐那样懂事,但也要知礼,娘会担心你” 东漪箩点了点头,她有点困了,为什么到哪儿都不能好好睡一觉,迷迷糊糊中便也伴着娘的话睡着了 韩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嬷嬷打断了,听到那话不由一愣 解缙自东柏臣那边回来,进了屋子就没见人儿在,皱着眉头在院子里站了片刻,让人去请太子妃回来,自己则在岳母院子外的小径等着,虽然多少有些失礼,但是他不想和她分开,明白岳母的想法,他照做就是,就是人得在他身边 韩氏听了嬷嬷的话一直怔神,片刻迟疑的开口: 第七十三章已替换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阵阵剧痛,解缨从梦中醒来,抓住身侧男人的衣襟“靖远,我好像要生了” 徐蔺大惊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直到天已经微微泛白 徐蔺静静的听着室内的声音,眉头微蹙,对前来的长公主身边的嬷嬷淡淡道:“你回去吧,等了有了消息我会派人知会祖母” 徐蔺刚说完,室内就传来婴啼,产婆笑眯眯的推门对徐蔺道喜:“郡王好福气,是个可人的千金” 徐蔺心底一松,点了点头,示意身边人打赏了不少银钱 产婆一喜,原本以为是个女儿郡王会不乐意,但出乎意料的给的赏钱多的很,这下子好听的话一流水的往外倒 徐蔺淡淡开口:“我能进去了吗?” 产婆点了点头笑道:“公主只怕有些累了” 徐蔺吩咐人去给长公主传信,自己便进入室内,解缨还没有昏睡,见徐蔺进来,眼眶通红,她没想到徐蔺能进入这血气未散的屋里,声音有些哽咽:“你怎么进来了?” 徐蔺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看你如何了,是个女儿,我刚才看过了,我很喜欢谢谢你” 徐蔺一向清冷的,难得说出这番话安慰她,她现在最是脆弱,心底有些欢喜有些痛苦,那孩子要真是徐蔺的多好啊 解缨以为徐蔺是安慰她的,没想到她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徐蔺亲手给女儿换尿布,动作娴熟轻柔,他那样的温柔,让她想起年少时树下将她抱下的少年 “醒了?” 解缨点了点头,虚弱一笑道:“你怎么这般熟练” 徐蔺没有抬头,手下动作不断“和嬷嬷学了几日” 解缨心头一痛,她真的想和徐蔺好好生活,她放下所有的怨恨好好和他在一起,但她不知道怎么办,嘴唇微启“靖远,我想和你说一些事” 徐蔺抬头 解缨到了嘴边的话梗在喉咙,她怎么说,她说出口那人会不会对徐蔺不利?想及此,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淡淡一笑“我想,咱们应该把信告诉段府那边省的娘担心” 徐蔺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我今早派人过去了” 晚上的时候,婴儿床上的女儿一直在哭,解缨惊醒,坐起来看见那婴儿穿侧的黑衣人后心下大惊,绕过熟睡的徐蔺下床,惊道:“你要干什么?” 黑衣人看着手里的女孩,冷哼一声,他本以为能一举得男,现下看来还要继续,扫了眼解缨,沙哑着嗓子道“怎么几日就不认识我了?” 解缨怕徐蔺醒过来,小声急道“你说过生下孩子就会放过我的,你说过的” 黑衣人一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一手揉搓着那娇.软,凑近她“嗯,等你给我生下儿子,我自会放过你” 说罢将人拽到外间的床榻上附身而上 解缨大急不断推拒“他会醒的,他会醒的”黑衣人不断揉搓她的胸.脯,有nai水溢出,解缨眼底全是泪水 黑衣人沙哑道:“他不会醒,吸了我的香又怎么会醒” 解缨泪如雨下“我现在不能行房,要是行房会终生不孕” 黑衣人停住,扫兴的起身,随即拉着她的手“用手伺候我” 解缨不知道为什么他盯上她了,非要折磨她,她不想动,她脑子里都是木然 黑衣人冷冷一笑“你可知我刚刚喂你那夫君吃了什么?每月一次的噬魂丹,每月不及时服用解药不出半日就会体会到什么叫腐骨噬魂,你想看他爆裂而死?” 解缨眼底无限恐惧蔓延,她拖累他了,泪水顺着洁白的小脸落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他,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把解药给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黑衣人冷哼,默不作声 解缨麻木的伸出手握住他的一处,心底的悲伤和愧疚让她现在想死都不能死 第二天一早,解缙就将还在睡梦中的人儿抱上马车回了太子府邸 东漪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解缙,大喜,正要翻身接着睡,便听到素环的声音 “小姐都晌午了,再睡下去,您晚上该睡不着了” 东漪箩撅了噘嘴坐起,打量了四周,不是她家,呃,也是她家,不过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太子呢?” 素环拿过衣服给小姐换衣“恪王来了,和太子在书房” 东漪箩挠了挠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我听说府里养了孔雀,我们一会儿去看吧” 她一直心痒痒来着 解缣明显能感觉到大哥心情不错,是小嫂子的功劳,难得他心情这般外露 解缣很少在京,更别说是会来他这里了,解缙淡淡道:“是何事?” 解缣微微一笑,他可能下个月又要走了,思来想去觉得把这件事和解缙说出来比较好“大哥对沈氏可有印象?” 解缙没印象 但是淡然开口“你说” 解缣想了想“沈家当年被灭门,沈氏出嫁幸得一命,但几年后却也和其女掉入护城河而亡,我那日见一女子和那沈氏又九分相似,调查之下发现那女子也姓沈,却不知其名讳,主要沈家身份敏感,那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嫂子身边的丫鬟素瑜,我思来想去还是告诉大哥定夺一二” 沈家啊,他突然想起什么,沉默半晌后抬头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很少见面的三弟,点了点头 解缣微微一笑“既然大哥心里有数,那臣弟告辞了,明年再见了” 解缙抬头清冷的开口:“你可知赫连山?” 解缣皱眉,“大哥怎知此处?”解缙沉声:“偶然听人提起”前些日子听萧询来报,似乎萧谈所消失的地方就是那处 解缣想了想“赫连山据当地民谣传颂是赫连家的山庄,但至今无人上去过,这民谣也只是大家编出来给小孩子传诵的,没什么根据,但我路过那处时,那山似有古怪,就连山脚下的村人也很奇怪” 解缙揉了揉额头“你怎知古怪?” 解缣如实道:“虽然臣弟不懂武功,但自小也是生在宫中,那些人虽然样貌没变但臣弟总觉得同样相貌的人每日的性格却不大相同简单来讲就像每个侍卫手里的刀一样,但侍卫总在轮换” 解缙沉声“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不是很重要,多长时间都可以,萧询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解缙回房后不见自己的小人儿,眉头微簇 东漪箩看着骄傲昂着头的孔雀一脸兴奋,看到孔雀开屏兴奋小脸通红,一侧的饲官小心讨好道:“太子妃,孔雀只有见了比她美的才开屏一展” 东漪箩知道那人是想说些讨喜的话,微微一笑,解缙把这孔雀养的真好,她还担心孔雀被困住不太好,来了才发现,这一整个院子都是它的地盘,时刻都有人伺候,孔雀也肥肥胖胖的 素环本来也看的好好的跟着一起高兴来着,余光看到自家太子,忙做礼“太子殿下” 东漪箩闻声兴奋的转过头笑的骄傲“它刚才开屏了,那人说一个月孔雀都不一定开一次屏”小脸微红,解缙将人揽进怀里,嘴角微勾“嗯”. 东漪箩想了想问道:“我的残郎呢?” 解缙牵着她的手,向院子走去,东漪箩以为他要带自己去看残郎,进了院子还开心,进了屋却一脸惊恐 素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未下山的日头,估计很晚太子和太子妃才会用饭,先告诉厨房备着吧,太子不喜她们门前候着,这便回了自己的屋内 素瑜见她回来,隐约知道那边又发生了什么,太子和小姐感情好,她们倒也开心 素环给素瑜倒了杯水“你怎么样最近好些了吗?” 素瑜点了点头,“好些了谢谢你了” 素环微微一笑“干嘛说谢谢,我巴不得你早些好呢,素珍是个木楞的也不说话现在也不近小姐身边了,小姐不喜别人我巴不得你早点好呢” 素瑜一笑:“最近辛苦你了,明日夫人就会派新丫头过来,你可能又要有忙的了” 素环吐了吐舌头“所以你快点好”其实小姐身边的很多事现在都是太子亲力亲为,她倒比之前轻松多了 东漪箩窝在那人怀里,两人肌肤相贴,他的胸膛温热坚实,她的柔软,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光洁的背,静静的听她说话 “我娘说要节制”她声音娇气还带着事后的慵懒 “嗯”他声音磁性同样慵懒 “我想了一下这事太频繁,不太好,嗯,一天不两天一次便好”反正总比一天三四次强,他一天三四次,她可不止一天三四次,他那么长时间 “嗯” 他什么都答应她,东漪箩微微高兴,乖巧的窝进他怀里,小脸紧贴他坚实的胸膛 傻人儿,解缙目光柔软 东漪箩哪知道人家是在听声儿,你说什么人家不知道 城郊林中,月光幽森,树叶摩挲沙沙作响,黑衣人背手而立,下一刻一手握住那人袭来的剑,反手一个激打将人打的老远 祁王闷哼一声捂住胸口,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冷哼一声,沙哑道:“这就是修习武艺的成果?不堪一击” 祁王忍着痛,揉胸站了起来 黑衣人收回袖摆,淡淡开口“今日便这样吧,你好好养伤吧,改日再来教你” 祁王又大呕一口鲜血,踉跄起身向城中走去,他今日身边没带随从侍卫,只有自己,用衣摆擦了擦嘴角,靠在城中一处石墙,看着自己手上被剑气所伤的细碎伤口... 他是没用 眼眸微微迷离,耳畔总有那车喧马嘶的声响,他仿若被排挤在世外的人,只有孤独苦寂才属于他 “祁王殿下?”声音轻柔温婉,那声音不太真切,眼眸慢慢聚焦,看清来人,他回神过来,眉头一皱,冷冷开口: 第七十四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散朝之后,祁王回到府里,换下常服后便见到那黑衣人坐在他的书案前,瞥了一眼,他还是那身百虫交错的奇怪衣服,那衣服有点像异族服饰?祁王皱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明明应该是大恒人,但身着怪异,常不见踪影,但还未等多想,思绪就被人打断 “今日那皇帝提及你婚事了” 祁王喝了口茶水,并未做声 “你心里有了想法?” 祁王漫不经心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像我这样被父皇视为眼中钉的娶一个没什么家世的贵女最好不过了,我思来想去,那长公主府的徐…什么来着,啊徐蔺的妹妹最合适了,嗯,不过侧妃嘛……还要看看明天的贤王寿宴” 解缙坐在一侧看着迷迷糊糊的人儿,亲了一口“不想去就别去了” 东漪箩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明明说好的两天一次的,他干嘛出尔反尔,而且她身为太子妃,却不履行太子妃的责任,被他养在后院后史记载她不得被骂死啊,撅了噘嘴“你都要去,我自然要跟着,我可怕被人骂” 今日贤王寿宴,解缙会去 贤王乃异姓王,匪莽出身有自己的军队后被先皇招安,娶了贵女一时之间倒也是风光无限,但后来不知怎么却失忆了,先皇担心失忆后的贤王不能控制军队,收回虎符让段阁老保管既对贤王私兵示诚又对朝堂有交代 贤王看到解缙的时候,上前做礼“太子殿下既然也肯赏光,当真荣幸” 解缙淡淡道:“贤王又得兵权,恭喜了” 贤王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大手一挥“殿下,请” 这厢后院中,一众贵女纷纷起身低首做礼 贤王妃微笑着一路将东漪箩引入上座“太子妃当真天资绝色,叫人羡慕” 贤王妃话一落,诸位夫人跟着开口应和 东漪箩淡淡一笑,各路夸赞照单全收,她只需要微笑点头就行,心知人心难测,孰远孰近已经不是能够轻易判断的了,唯有少说多看隐藏心思便好了 贤王妃笑着和东漪箩说了好些趣事,东漪箩倒也捧场的听着,往日那些夫人小姐现在可不敢与太子妃搭话,毕竟身份有别,何况连往日与太子妃交好的白映容都没上前,她们更不敢了 贤王妃说着话,眼睛却看到东漪箩身后的素瑜,心底不由一惊,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更是有些慌张,东漪箩似察觉了她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贤王妃笑笑起身:“妾身失礼了,刚才有些不舒服,容妾身先出去一下” 东漪箩心底狐疑,明明她就是看到身后的素瑜后变了脸色,她认识素瑜? 董阁老家儿媳笑了笑,对着东漪箩亲热低声道:“难怪她会这般了,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太子妃您这位侍女长得可真像前贤王妃啊,难怪贤王妃如此失态了” 东漪箩皱眉 董阁老儿媳笑了笑“太子妃您不知,前贤王妃去世时您应该还没出生,那位王妃是贤王发妻,可惜红颜薄命,家里满门抄斩一年后带女儿投了护城河,那时贤王受伤昏迷醒来身边只剩一个半路嫁过来的平妻什么都不记得了” 东漪箩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口水,打发素瑜素环去前面给她拿些吃食,这才转身淡淡问道:“那位贤王妃姓什么?” 董阁老儿媳笑了笑,以为自己和太子妃拉近了距离,高兴道:“姓沈啊,您不知道不奇怪,十四年前的大案,只可惜那小姑娘了才三岁,啧啧” 东漪箩终于知道那不好的预感从哪里来了,十四年前,女孩三岁,姓沈,素瑜刚好今年十七,她母亲姓沈,她也跟着姓沈,长相像前贤王妃……无论是不是真的是,但并非不无可能 东漪箩敛下眉目转开话题 素瑜和素环去取吃食,却碰见一个不该在后院碰见的人,那人上次就盯着她看,她心生厌恶,但还是俯首行礼“拜见贤王” 贤王眼眶通红,嘴唇颤动,眼眸定定的看着素瑜,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中,她是不是她是不是…… “王爷,您怎么跑这里来了”贤王妃笑眯眯温温柔柔的走近,贤王掩下眼眸,对着素瑜道:“你走吧,看你长得像一个人,失态了” 贤王妃笑眯眯的看着素瑜,打量了半晌不再看她,对着贤王道:“那不是姐姐,王爷,这后院您怎么来了”贤王闭了眼眸,避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即便失忆了也忘不了她,即便失忆了也心里惦记着她,凭借一幅画就笃定那是他的爱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天天临摹那副画,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他看不见,现在又想找个那人的替身吗?手里的绢帕完全变了形,她面上带笑,但那笑的却诡异 “娘,不好了,东家三小姐掉进湖里了”听到自家女儿的声音,贤王妃收敛了面上的异色,转身向湖边走去 徐冉自见到东漪箩过来就退到一边,她心里不管多妒恨她,现在也不能表现出来,与其看她这样恶心的样子,不如不看,她独自在贤王府的人工湖便踱步,远远看见东漪珠这才开心,刚要伸手打招呼,就见她掉入湖中,徐冉吓得不行赶紧跑了过去 听到那处响动,诸位夫人匆匆赶到,前院的贤王还没到,只听‘噗通’一声有人跳了下去 岸上徐冉看着不断哭泣指责的丫鬟对着围过来的夫人们连连摆手“不是我推的,不是我,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贤王等一众赶到时只见下去救人的祁王将人捞了上来,丫鬟赶紧上前去护住自家小姐,贤王妃吩咐下人备好衣衫 贤王妃皱眉,四下的小姐们都低声骂徐冉狠毒,祁王擦了擦头发,好似不动声色的站在徐冉前面,出乎意料的皱眉斥道:“并非徐郡主所为,各位谨言慎行”他这样的维护太过明显,周围的贵女夫人大抵明白这祁王有意徐郡主,但救了那东家三小姐只怕那三小姐清白不保 今日是贤王寿宴,客人不好给主人不快,所以纷纷散去 贤王回到前堂,早已恢复镇定,看见独坐一处的厉则,心道这位将军当真年少有为,他虽然递了请帖,但从未和这位深交过,只是听过这位的事迹,当真英雄出少年啊,眼底划过赏识,走了过去 “厉将军怎么不与殿下世子们玩玩箭啊” 厉则今日是来见解缙的,顺便参加寿宴,事实上他更想看看那人 听到贤王的声音,厉则抬头,清冷的眸子里透着疏离“不喜欢”贤王哈哈一笑,成日用箭的日说不喜欢箭,这位小将军倒是耿直 虽然两人说话多半是贤王说,厉则听,但贤王却越发看重厉则,厉则出身也算是传奇,自己毫无根基的走上这将军之位,靠的不是左右逢源走门路,而是沙场上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这么年轻,当真让人佩服,让他想到早年的自己 贤王一笑:“厉将军可有喜欢的女子”他赏识他,自然想拉拢 厉则点头“有” 贤王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位小将军看着清冷竟也有了心爱的人 “何时成亲啊” 厉则皱眉,淡淡道:“娶不了,她不喜欢我,嫁人了” 贤王哈哈一笑:“那正好,我有一女你可愿意娶她” 厉则抬头,看着贤王的眼睛,清冷的眸子里都是坚决“不好,我这辈子只有她一个,不会有别人,贤王失礼了”说完,厉则转身离开,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与其在这里等他,还不如明日去他府上找他 贤王并没有生气,而是怔神在原地,这句话他也曾说过,他这辈子只有她一人,她沈婵一人,他失信了,他害了她 握紧的拳头吱嘎作响,再等等,再等等吧 贤王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又恢复清明 从贤王寿宴回来东漪箩就静静的坐在床榻上,素环惊喜的进来:“小姐,呃,太子妃,后院今日送过来两支粗尾鼠,还有十几棵大大的松树,那两只粗尾鼠可好看了,您去瞧瞧不?” 素瑜淡淡一笑将自家太子妃头上沉甸甸的发饰第一时间轻轻卸下,垂眸轻柔道:“那是松鼠” 东漪箩抬头看了一眼素瑜,咬了咬唇,素瑜这样温婉秀美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了,她今天第一次觉得难受,那件事如果是真的怎么办,她不知道如何决策 “太子殿下”素环素瑜见人进了屋急忙退了出去 东漪箩从镜子里看见信步进来的解缙,面上一喜,轻快的站了起来,两三步来到他跟前 难得东漪箩见他这般开心,眼睛都亮亮的,这几日她躲他躲得厉害,解缙将人揽进怀里坐在椅榻上,小人儿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小动物,今天刺激不小,不管素瑜知不知道,是不是别有目的,她留在她身边都不合适,他都必须把她送走离开姣姣 东漪箩靠在他怀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透着忧色“解缙,我发现一个秘密” 她这般严肃,解缙只觉得好笑,低头去亲她,嗯,被挡住了 人儿眉头微蹙,红石耳坠微微晃动,那刚刚见到他的喜色如今被羞恼取代“你烦不烦,我说正经事呢” “嗯”他也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东漪箩咬了咬唇“我觉得素瑜有可能是贤王的女儿,素瑜本名叫沈琳,和前贤王妃长得像,而前贤王妃也姓沈,而且素瑜的年龄也符合,时间都对的上,怎么办啊,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素瑜,我娘怎么总这么天真啊”怎么好心救来的人都非一般的人啊 解缙嘴角微勾,和你一样啊,傻人儿 解缙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淡淡道: 第七十五章防盗章点 “我要你带着我一半兵力去北疆” 大恒兵权分散,但却也集中,太子还是肃王时掌握的是大恒最多的兵权,其次是太子的舅舅冯辙北疆冯将军 厉则垂眸,“为何?” 解缙没有看他,沉声:“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厉则蹙眉,他明白他的用意,但他明明之前想要杀他,为何现在却信任他,竟然将大军交到他的手中,厉则固执的抬头,眼眸坚决“为何?” 解缙揉了揉鼻梁“她信你,我便信你”他手下能人不少,但让厉则参与其中,他自有目的,他说过这辈子为她而活,他要她放下所有芥蒂,完完全全爱上他 虽然是一半兵力但有了厉则这事也算事半功倍,解缙手指轻磕案几,他什么都会准备好,只等他做选择,他想要看看他这一世如何做决定 回到室内,他身上有些微凉,等了好半晌他才进入被子里,过段时间他的婚假就要结束了,他还真想一直这样下去,思来想去把她随时随地放在身边才好 她睡得沉,眼底有些发青,他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得了她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摸摸她的小腹,他这般会不会太早有了孩子,上一世自己选择和她贪.欢,一直也没有属于两人的孩子,他没有特别喜欢孩子,只是觉得有两人的骨血很奇妙 手自.下而.上,附上她的柔软,不过十几日,她这里似乎比之前又大了不少,他摸摸这里摸摸那里哪里都爱不释手 下一刻东漪箩愤怒的坐起身,发丝有些慵懒的凌乱,将他的手自胸口拿出,怒道:“解缙,你能不能和我分房睡” 解缙淡然的重新去拉她的手 知道小人儿有起床气,解缙怕她冷,将人重新揽进怀里,哄道:“睡吧睡吧” 她哪里还有睡意,拱了拱身子,“我今天和师傅说好要习字画,我得起来了” 她这些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的,习字,作画,她得好好培养自己,省的以后被人骂的一无是处 但事实上,东漪箩容貌太盛,即便后日真的在书画界成了名家,后世谈论最多的也是红颜祸水倾恒皇后而非书画巨匠抚染先生 东漪箩吃过饭就去了书房,解缙最近没什么事也跟着过来,东漪箩现在所学的不过是皮毛,临摹画作罢了 本来她是很认真的做自己的事,奈何总有人捣乱,本来被她安排在远处看书的解缙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她兴致勃勃的问他两句怎么样,再回神自己已经坐在人家腿上了 她要起身,解缙桎梏住她的纤腰,一本正经道:“我不打扰你,你慢慢画,坐在这里” 东漪箩怕自己扭两下这个拨撩不起的人下一刻就把她就地□□,于是又专心画画 她越专心,有人越不开心,他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她倒是忙得很,咬咬人儿的耳朵,摸摸两下小纤腰,东漪箩起先问他意见他还一本正经的给她评价两句,后来越来越不经心 东漪箩画了两下问道:“你看我这个画的如何” 他咬着她白皙的项颈,语气倒是认真:“嗯,有些进步” 东漪箩气恼继续问:“像不像你?” 解缙亲亲她的侧脸,无意识道:“嗯” 东漪箩“噗呲”一声笑出声,解缙看她笑的灿烂,去寻她的唇,却扫到她手里拿的一张纸,纸上画着几个圈圈组成的……鳖? 小人儿一脸笑意,媚眼勾人,像只得了好处的小狐狸般狡黠,解缙将人捞起,放在案几上,眼里灼.热,东漪箩这才觉得害怕,还没等开口求饶,那人已经上前将她要说的话堵在嘴里 室内一时间热闹不断,两人正是蜜意十分的时候,东漪箩其实心里还是喜欢他这般对她,毕竟两世加在一起只有她见过一向冷漠的肃恒帝这般,和以往那份冷静自持不同,每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像往日的他,喜欢归喜欢,但怕也是怕的,他每次几乎都听不到她说话,那般狠厉她有时甚至怕他又变成前世那个他 从轻柔的温温细语到那激烈的狂风暴雨,两人两世的相处倒也合拍的紧 解缙心里喜欢的紧,难得他家人儿这般温顺的时候,每每都要让她讨饶几句才肯罢休,喜欢她的莺莺细语,喜欢她娇软的讨好 狂风暴雨过后,倒也又有了些细细温柔,吻了吻怀里人儿的额角,好似安抚又好似先要递个甜枣慰.藉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人儿 即便经历过那美好,两人仍然一处,解缙将乖人儿抱坐在椅子上,细细吻着她的白颈,两只手来回穿梭,抓住她的细白紧扣,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她小腹紧致,微微低头似乎能看到那明显的轮廓,她有些害怕,娇软哽咽“我怕” 解缙亲吻她的小脸“姣姣乖,没事的”他的温热与她交缠,极力吞咽她的美好,极尽体会她的紧致,手滑向她的小腹,难怪她会害怕 素环远远的躲开,看着高高的日头,咬了咬唇,虽然她也欢喜太子宠爱自家小姐,但她家小姐这么小,也还那般娇软,从白天到黑夜的如何能受得了啊看了眼比她站的更远的萧让和萧词,真是主子不同,有人担心有人淡然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书房里终于停止了响动,解缙衣衫还算整齐,褪下外衫将怀里熟睡的人儿裹得严实,开门吩咐收拾便抱着自己的娇人儿离开 下人们进入室内,有些傻眼,这是书房?所有的东西非但不在原位,地上一缕缕的布料看颜色也知道是谁的,但也都不敢作声,低眉收拾这一片狼藉 到了晚上,东漪箩也没起来用饭,不是没醒,而是闹脾气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她陪他胡闹了,他不放过她非要按照本子上的姿势来回折腾,她都怕的哭出来了,他还那般,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眼泪包包的缩在一团不去看他 解缙将她抱起,在屋里走来走去“今晚不闹你了,好不好”她不理他,解缙沉下来,东漪箩见他这样子,眼眶更红了,泪珠不要钱的速速掉落 解缙低头亲她额头,叹气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做都做.完了 东漪箩带着哭腔磕磕巴巴的开口“你还吓我,凶我” 他真是把她惯坏了,一点委屈现在都受不得了,解缙耐着性子哄道:“我错了,乖姣姣用饭吧” 他总是做完才哄她,之前那般凶猛好像要把她撞散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说什么都听不见,越想越气,抬头开口咬上他的下巴,解缙没动,任她出了气 咬完,东漪箩就后悔了,那明显的牙印明天能不能消啊?解缙明天可是要上朝了 贤王妃从女儿院子出来,已经很晚了,女儿生下来身体就弱,她花了不少精力为她调养,女儿就像是她一个人的,想起那人,她心里有些悲凉,女儿生病这么多年,他从不曾问过 丫鬟端来汤药放在桌子上,“王妃,快点喝了吧,一会儿凉了便更苦了”她这么多年未再有孕,多少是因为生女儿时身子亏损,这么多年来她瞒着他一直慢慢调养也不见起色,她想给他生个儿子,让他有后,拿过那黑漆漆的汤汁,甘腥苦涩入口,那种气味不断上涌,她小心的压下阵阵反胃,片刻对着丫鬟摆了摆手“我累了,你下去吧”丈夫很晚才会从书房回来,她今日状态不大对劲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白日受了寒,丫鬟见王妃将药都喝完了,松了口气,将托盘一并带走 丫鬟刚走不到片刻,贤王妃便觉得有些恶心,干呕了几声,那药汁全部被吐出,她有些虚脱,她今日太难受了,不想再叫人熬新的过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起色,今日便先这样吧 丫鬟走到一处门旁,四下看了看,对着门里的人轻轻道“喝干净了” 夜已深的时候,贤王妃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人影进了屋,她今天太累了,没有起来服侍他,半梦半醒之间,那人覆身而上,她一向都是不拒绝他的,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把她当做他的女人,甚至,甚至好些时候,他都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她,这次也不例外,她不想拒绝他 ‘贤王’渐渐退去她的衣衫,在她细白柔软上用力摩挲,她主动迎.合,却在那人吻上她的时候骤然睁开双眼,‘贤王’猝不及防的对上她的眼眸,也惊吓到了,贤王妃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力推开他“你是谁?” 那乞丐吓得连滚带爬的下了地,敲着一门,门片刻打开走出一人,这人不是别人 贤王妃惊恐的看着贤王“这是怎么回事?” 贤王冷哼,他没想这么早让她发现,毕竟时机还不成熟,但他却没有提前打破计划的懊恼,反而胸腔涌上阵阵快.感 冷冷开口:“这是和你生了一个女儿的丈夫,你不认识了吗?”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完整无缺字版看-独-家-发-表-独-家-发-表 第七十六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一起生活十几年,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喜悦的表情,贤王妃摇头声音干涩“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贤王走近“你不是为了怀孕日日喝药吗,我就加了些好东西让你日日快活,和这个丈夫生女开心吗?” 贤王拉过跪下地上的乞丐,“快让你的妻子看看你,日日睡在一起,她都没见过你” 贤王妃摇头,看着那乞丐,想到女儿的模样,女儿不像她也不像贤王,她还以为女儿像他的父母,那乞丐的模样倒和女儿十成十的相像 贤王妃不住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的丈夫是你,是你”最后的话是彻底的崩溃,她声音对他一直都是温柔的,第一次这般歇斯底里的对他,她眼眶通红,头发松散凌乱,“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了你我做了多少事,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起身扑向贤王,贤王一手锁住她的咽喉,眼底闪过憎恨“这么多年我没有碰过你一根手指,和你日日夜夜上.床的都是这个乞丐,我每天都盼望着你知道,每天都希望你们一家死去给她陪葬” 贤王妃眼白有些微翻,贤王骤然放开手,他不会让她轻易死 空气骤然进入肺腔,她大力的呼吸,“咳咳咳咳咳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厚颜无耻的央求父亲,甚至和父亲断绝关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眼泪伴着撕喊声响彻整个贤王府 “因为你们段家,我失去了阿婵,失去了我的女儿,你说我要怎么对付你们”贤王语气平淡,冷冷的看着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贤王妃赤红着眼睛看着他,挣扎着起身“你还爱着那个贱人!你没有失忆” “啪” 一个巴掌打过,贤王妃半张脸瞬间肿起,鲜血顺着嘴角而下 “你不配提她,贱人!” 贤王妃呆滞的坐在床上,看着那个为心爱女人怒发冲冠的人,她爱上他时他已有家眷,她那样的身份甘愿为妾,即便她下药给他,他也没碰她分毫,却被那女人撞见,她因为父亲和先帝进了他的府门,在他受制意外受伤失忆后起了歹念,派人杀死那女人,她以为那女人离开再也不在了他就会接受她,这么多年她终于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有些癫狂,她穷极一生追逐的人到最后也不是她的,她一个豪门贵女却给一个乞丐生了女儿“沈婵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受噬心炼狱之苦” 说完就要撞向墙,却被贤王狠狠拉住“你不会这么轻易死,你不用下十八层地狱在人间我就能让你尝尝什么叫噬心炼狱,我确实失忆了,但我第一眼看到阿婵的画,就一点一点想起来了,因为你的私心我和阿婵天人两隔,你不会轻易死,你会是你们家最后一个死去的” 贤王妃看着他大笑“好啊,我死也会拉你一起,你得虎符那天就是你生命倒数的一天,如果不是我月月为你求解药,你以为我父亲真的那般天真对你毫无防范?你死都要和我在一起了,永远见不到沈婵!她一辈子都会记得你和我睡在一起的那一幕,即便你再表示忠贞她根本看不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贤王放开她的手,淡淡对着暗卫道:“拉她进地牢,一片一片割下她的肉,让全城的乞丐日日夜夜和她欢.好” 他看着那女人被小刀一点一点的划,心底只觉得痛快,但她说的话却还在脑海中萦绕,她说她怨他背叛,说她再也不知道他只有她一个从未背叛,胸口骤疼,他跌跌撞撞的走上楼离开牢房 刚进入厅堂,便看到端坐在椅子上把玩杯子的神俊之人,贤王微微一怔 解缙轻轻开口的开口:“贤王府今晚有趣,本宫也来凑凑热闹” 贤王眼眸微眯,不动声色的靠近 解缙放下手里的被子,淡淡道:“你并非我的对手,即便那背后那同谋之人过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贤王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收回手底的杀招,贤王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太子殿下今晚过来要和我说的不是这些吧” 不得不说这太子当真好胆识好谋略,倒是把他们摸的清楚,莫非他想要他身上虎符? 解缙淡淡开口:“我用你女儿的命和你的命换一个答案,你可以继续做想做的只要你能做到” 贤王一怔,心下微动“但闻其详” 解缙抬眸,单刀直入“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他对那黑衣人多次追踪甚至交手,都未曾探过底细,连萧询也查不出来,萧询查不出来的人只有一种人——‘死人’ 贤王垂头,略作思考,好半晌缓缓开口“那人是沈家四子沈桓,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特定的联系讯号,我……”贤王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刚刚还在那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一个青瓷瓶 贤王握紧那瓷瓶,这位太子行事诡异,但确实有本事,只怕他们的计划他早已知晓,在今日之前他本打算继续行事,但解缙今日过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的虎符他不稀罕,那总有人稀罕,他突然不想继续了,他还有女儿,那女人活到什么时候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段家不过是表面融安但实则早已蛆蛀,前有沈桓挡着,他脱身何难?更何况他和沈桓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 解缙进屋时等身子热了才进入被子将酣睡的人儿揽进怀了,东漪箩迷迷糊糊只觉得身边少了什么,刚才半梦半醒之间没有注意,现在摸到人了才微微缓神,糯糯道:“你刚才去哪了?” 低头亲了亲小人儿,“出去办了点事,睡吧”东漪箩本就没全醒,听了他的话又继续睡过去,和残郎一样没心没肺 次日,大殿之上 明恒帝垂眸喝到:“你当真不娶东家大小姐?” 祁王垂头“父皇,儿臣从未求过你,但儿臣真心喜欢郡主徐冉,不想娶那东家小姐” 明恒帝打量了他半晌,冷哼一声,东家那位小姐的亲表舅梁老太君二子手握重兵,若不是因为被他毁了清白他也不会这般试探他 看了眼坐在一侧的大儿子,闭了眼眸,沉声道下旨,将徐郡主指给祁王为正妃,东家大小姐东漪珠为夫人,不记入皇籍 说好听点是夫人,但也比妾室高一点 旨意一下,祁王红着眼睛“父皇我只想娶徐冉一人” “放肆,你毁了那东家小姐清白岂能不负责,混账!”话罢,明恒帝甩袖离开,祁王怔神原地,不知所想 祁王大婚那日,东漪珠从脚门被抬入,前有东家三女婚前失德,后又东家大小姐失了清白匆匆被纳进祁王府,这东家女的品性彻底是坏了,但还有个东家四女这个太子妃在,所以旁人也都不敢明说,只能私下嘀咕两句 高氏本就病着,听了这消息更是抑郁难解,不过好在白映容查出有孕,这才在悲痛中有一丝好转,对白映容的态度也比之前不冷不热好了许多 东漪珠一身水粉静静的坐在床榻旁,那人此时在和郡主拜堂吧 两只纤手来回拨动,她每件事都为他妥协,只希望他心里会好过一点,听说嫂子怀孕了,母亲那里应该好了许多了吧,母亲是她唯一惦念不下的 祁王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冉,那目光热烈,似是真的爱慕她许久,徐冉心里有些害羞,自那日他为她挺身而出,她隐隐约约就明白他的心意了,听说他在大殿上只为求娶她一人她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她并不喜欢他,但她也是女人,多少有些虚荣和对美好爱情的渴盼,如今……他都给她了 若有似无的看了眼远处而立的解缙,她心底仍然有些酸涩,她没有嫁给他却嫁给他的弟弟,他有没有一丝遗憾,她看过自己了,今早镜子中的自己比平日娇美,他有没有微微心动,她抬眸去看的时候,却见那人未曾看过她一眼,攥了攥手里的福禄果,徐冉咬唇低头 喜婆笑着开口:“王爷王妃该喝交杯酒了” 祁王收下眼帘,面上笑意不减 徐冉收敛了那一点点心思,嘴角再次挂上了笑意与祁王交杯礼成 成易笑了笑:“难得我们年少风流的祁王殿下也有这般痴情的时候,真不愧是太子殿下的亲兄弟” 祁王笑笑“我如今成亲,不知老三何时有喜事啊” 恪王温润摇头“我怕是不及大哥二哥了,孜然一身还挺适合我的” 众人打趣哄笑中,解缙沉声:“恭喜了” 祁王站起来,做礼,少了些轻挑多了几分成熟 酒宴散去后,祁王跌跌撞撞的进入新房,手臂一挥淡淡道:“下去吧”四下的陪嫁丫鬟低头撤下 祁王看着稳稳坐在床上的女子 隔着大红的纱幔,徐冉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看见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打量她,脸一红, 她虽然有喜欢的人,但从未被人这般喜欢过,心底砰砰直跳,温柔道:“王爷洗漱吧” 祁王没有理她,喝了口桌子上早已备好的醒酒茶,思绪却飘得老远,不知那女人穿上大红是什么模样,他也想看看她穿大红是何模样,心里有些难受,今日她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第七十七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东漪珠看着快要燃尽的蜡烛,轻轻的吩咐道:“备水,洗漱吧” 丫鬟刚要低头应是,门就被大力推开,祁王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丫鬟低头退下,但心里也为自家 小姐高兴,祁王大婚竟然来了小姐的房里 东漪珠看着他,起身走近,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她对于他是不是来她这里根本没在意,毕竟他大婚又怎么会不去新房 但他过来她这里她也不拒绝,她喜欢他,又如何不想看到他 祁王跌跌撞撞的拉着她的素手跌到床上,压着她的身子,打量着她,她眼底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关心,她一身水粉没有那般艳丽却也貌美可人,她没有不开心委屈,他心底有些涩然 低头亲吻她的唇,东漪珠微微一怔并未拒绝 烛光重新闪烁,室内一片温热 马车碌碌前行,解缣正襟危坐,眼眸深沉,他今日过来参加三哥的婚宴,大多数心思都放在寻找那有些清冷的女子,自那日从大哥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印证了心里的想法,他就总不由自主的去想她,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越来越怕她卷入是非,那位夫人临死都没有告诉她身世,只怕是想让她安定的过完一生 他今日没见到她,不知大哥会如何安置她,过些日子他又要启程离开了,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京上,一向心无牵挂的他,现在却有些不舍…怕她会面对那些 心里有杂念,一夜都未睡好,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太子府邸 东漪箩看着端坐在厅堂上的恪王,前世与这位恪王基本没见过面,并不了解他,怎么今日却过来了? 解缣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大哥前些日子就已经正常去上朝了,一阵懊恼犹豫后还是坐下 “恪王今日来的不巧,太子去上朝了”恪王是闲散王爷虽然挂有职位却常年在外从没任过职,明恒帝都没说,其他人也不敢说 解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我本来是找大哥的,但觉得找大嫂也是一样” 东漪箩满眼好奇,轻轻开口“什么事?” 解缣再三犹豫,脸有些发烫“我想带走素瑜” 东漪箩一愣,侧头看了看立在一侧的素环,身后的素环也跟着震惊 东漪箩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知道他是何意,竟然说出这般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她现在可做不了主,想了一想如果解缣喜欢素瑜,那她也乐意做媒“素瑜年纪大了,回我母亲身边了,我母亲意思是要给素瑜相看适龄的人家了,现在我可做不了主,虽然素瑜是我身边的丫鬟,但在我母亲眼里素瑜算半个女儿,府里的丫鬟对素瑜也都当半个主子,恪王要是欣赏素瑜,那还是自去问问吧” 解缣也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暧昧,但话已出口他也不想收回,甚至也……不愿意收回,点了点头,做礼告辞 东漪箩想了想问道一侧的素环“素环有没有喜欢的,你虽比素瑜小些,但也该相看人家了,有喜欢的给我说,我给你做媒” 素环看了一眼打趣自己的小姐,“小姐做媒做上瘾了,我走了,清水清露谁来调.教?” 清水清露是韩氏指过来的丫鬟,现在正和素环学服侍小姐的规矩 主仆两人打趣半晌,东漪箩去睡了午觉,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老宅的五小姐六小姐过来了,已经等了半天了 东漪箩起身去后厅堂,见东漪玥和东漪薇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见她过来两人一同起身拜礼,东漪箩笑笑:“自家姐妹不必多礼了” 东漪箩有些纳闷,她只邀请了的东漪薇,这东漪玥怎么也跟着过来了,东漪玥脸有些红但还是低声轻柔道:“多日不见太子妃姐姐,我也是想的,知道漪薇过来,就一同了,姐姐别怪罪” 见她一脸羞涩拘谨,东漪箩没再问别的,只是笑了笑:“既然来了也挺好,就当姐妹聚聚了”笑着转过头对着东漪薇道:“听说你定亲了?” 东漪薇本以为她和东漪箩不对付,估计她出嫁后也不会再见了,没想到她刚定亲就接到她的帖子,母亲还道她懂事了,知道结交了,她是懂事了,但只限于明白自己当年那点心思是嫉妒东漪箩貌美了 点了点头,东漪薇笑了笑:“年后要下聘了” 东漪箩挺为她开心的,姐妹几个,只有东漪薇没有太大变化,一如上一世一样,和她小打小闹后过着自己的生活,东漪箩开心亲亲热热的态度让东漪薇也卸下心房,犹豫了一下道:“现在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是讨好你,但本来如果你不请我过来,我都不打算再见你的,我以前不懂事总抢你东西,说到底我嫉妒你貌美,你走到哪里都是吸引人的,我心里不快罢了,如今我也要出嫁了,正好借此我把话和你说清楚,四姐姐你是个好的,人也好,是我不懂事了,总那般待你” 她声音清脆,一如她直爽的性子 一侧的东漪玥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冒犯太子妃 东漪箩笑了笑,如果不是上一世她没成为宫妃时她就在出嫁前和她说清楚,她这一世只怕也会误会她是刻意讨好“我知道,自家姐妹把话说开了也没有缔结,六妹妹心思简单,直来直往你那点心思我又如何不知,如今你出嫁,我今日把你叫过来也是想给你添箱,姐妹一场,要是我没有能力有也就罢了如今给你添箱曾彩以免你让夫家看低了去” 东家两个小姐之前的那些事,到底让东家女子名声不好,她也算是给东漪薇撑撑腰,过去少受些气 东漪薇一怔,咬了咬唇也未拒绝,喃喃道:“谢谢四姐姐了” 东漪玥也是一怔,见东漪箩吩咐后搬进来的几十个箱抬更是惊讶她的大方 随即心底斥责,到底不会持家,怎么能拿出这么多给娘家姐妹添箱 这些东西对东漪箩不值一提,自她嫁进东府,母亲手里的铺子大半都给了她,韩家的两个重要往来波斯的商队也都细数交给她,这些不算什么,她嫁过来第二天,解缙就将手里的铺子都给她了,连太子府里只有解缙一人私有的库门钥匙也在她手里,那按摞来算的银票她都懒得查,解缙战功赫赫,明恒帝明面赏赐的东西就不少,私下的就更多,她也是惊讶明恒帝对解缙的看重,估计这大恒没有人比她更富裕的了吧,见惯了那些东西,她对这么丁点都不在意 见她如此挥霍,毕竟她拿的都是太子府邸的东西,东漪玥有点不乐意,皱眉淡淡道:“四姐姐这般是不是太大方了” 东漪箩看东漪玥这般,以为她也想要,淡淡一笑:“等你出嫁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姐妹今日一见估计也没有几次再见的机会,聊聊天天色有些稍晚,东漪薇和东漪玥自然留下来一同用饭 东漪箩以为今日解缙也会回来的晚,没想到早早就看到一脸阴沉的丈夫 解缙不喜欢吃饭有别人在旁,更不喜欢靠近别的女子,这是东漪箩最近才发现的,怪不得他上辈子除了她之外也没见过身边有别的女人,和他这性格有关,东漪箩虽然欢喜,但也少不了许多麻烦,有的时候萧让不在,他非要她伺候他沐浴,由此发展下去就是伺候到床上去来回折磨 她回房换衣服,看到解缙自己冷冷的坐在那里,知道他发脾气了,不理他,自己换好衣服要和姐妹用饭去,解缙在她出门的时候将人抱了回来,难得他今日回来这么早,她却要和别人一同用饭 东漪箩有什么办法,他避其他女人如蛇蝎,她说一起去吃饭,他不乐意,那她总不能出尔反尔再赶她们走吧,那她多没面子,好像她说话不占地位似得 但东漪箩现在也知道情况不妙,在那人激烈的来回与她唇舌纠缠之间,她素手插入捂住他的唇,气喘吁吁道:“夫君,乖,我会快点吃完好好回来陪你”吃饭 吃饭两字还没吐出口,红唇又被人覆上 再分开时,她已经眼眸荡漾,浑身发软了 解缙从未听过东漪箩叫他夫君,两人在床上花样不少,她每次求饶的时候都会换着花样称呼他,她哪里知道她越叫他,他越难耐,听她红唇微启唤他夫君的时候他心底不住的荡漾柔软,他的人儿还以为自己找到哄他的办法,殊不知后面更激烈的还在等着她 东漪箩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手制止他伸入衣底的手,眼眸水润:“我都说了一会儿回来陪你,你再这样我生气不理你了” 解缙声音暗哑“好” 东漪箩开心的站起来,要往门外走,解缙却仍然拉着她,东漪箩疑惑 解缙开口“我和你一起” 确实是一起,直到吃完饭他都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 东漪薇和东漪玥都很震惊太子竟然与她们一同用饭,虽然坐的快八丈远,但也免不了震惊,两人鼻观口的安安稳稳吃自己的饭,东漪玥也展示出自己最大的优雅,十分守礼就如豪门闺秀,心底却不屑东漪箩竟然这般放.荡,光天化日之下就拉着太子的手,真是个狐媚的妖精,上不得台面,这样也好,这样更衬出自己的温婉知礼 两个守礼的,一个不怒自威的,一个傻乎乎自欺欺人别人看不见的,这顿饭相安无事的结束 解缙将傻乎乎的乖人儿抱进房内,压在床榻上,手臂撑在她两侧,暗哑道:“姣姣昨天晚上叫我什么?” 东漪箩想了想昨晚被他折腾厉害了,一直讨饶来着,说什么了?想了想,试探道:“小哥哥?” 解缙眼眸又深邃了稍许,又哑声道:“刚才出门姣姣叫我什么?” 这次东漪箩记得,她讨好他都奏效了,他不但放过了她,还和她一同吃饭,于是笑眯眯娇娇道: 第七十八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不管夫人怎么说,素瑜依旧如故,她母亲本就是让她给夫人做丫鬟,死之前都嘱咐自己要谨小慎微本本分分做个丫鬟不要招惹是非,再说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即便夫人疼惜,她也要知礼,所以离开小姐身边回了东府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丫鬟 夫人身边的绿荷看着一大早就忙碌的素瑜顿了一下脚步道:“素瑜姐姐您起的这么早啊,咱们府里没什么事,您还是交给我吧”伸手就去拿素瑜手里的掸子 素瑜愣了愣,离开小姐身边她其实是有些不适应的,韩氏对她太好,她又闲下来没什么事做了 韩氏抱着刚会叫娘亲的钰哥儿进来,笑眯眯的看着素瑜,“素瑜,快过来坐吧,昨个儿那人没回来,咱们娘俩正好一块吃早点”东柏臣昨个儿留在兵部了,最近不知怎么那么忙,隔几天就忙的都吃不上饭,要不是昨晚上差小厮去送饭,那人估摸又应付不吃了 素瑜点了点头,轻轻坐下 韩氏将钰哥儿放在卿哥儿小时候曾坐过的椅子上,钰哥儿胖乎乎的小手指指来指去咿咿呀呀的给屋里的东西命名,指到素瑜时,奶声奶气道:“姐姐” 韩氏惊喜的笑了笑,“呦,钰哥儿真聪明,谁教的啊,是姐姐,我们钰哥儿真聪明” 素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方的对钰哥儿温柔的笑笑,即便有些不自在,但她心底却如有热流淌过,夫人一家人都很好,夫人看似精明却心软的很,老爷爱妻疼女对下人也温温和和,大小姐温婉不爱说话却也心地善良,自家小姐娇气却该聪明时聪明该装傻时装傻古灵精怪的很,两个少爷也是,家里以前虽然每天都吵吵闹闹的但却没什么矛盾,让人自在……家里,她都情不自禁的觉得这里是自己家了 韩氏瞧得出素瑜的不安,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把素瑜当做半个女儿待,但她也一向是依着素瑜的意思走,素瑜和女儿在一起也有十年了,突然离开多少有些不适应 吃过饭,韩氏叫住和丫鬟一起收拾碗筷的素瑜,笑了笑道:“素瑜帮我去坊间买些首饰吧,你眼光一向好,就照着你喜欢的买,买老气了我可不喜” 素瑜点了点头 素瑜是和绿荷一起出来的,绿荷一直叽叽喳喳的和素瑜讲话,没看那前面的路,突然迎面而来的一个男子撞上绿荷,素瑜想开口提醒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绿荷大喊“小偷”转身就追了过去,素瑜想拉住她阻止她离开,绿荷灵巧已经跑了出去,买东西的钱倒是都在素瑜那里,她那里是她自己攒下的,绿荷自然着急 素瑜刚想跟着追过去,却被一白袍男子挡住去路 那人如煦一笑:“沈姑娘,要见你一面可真难” 素瑜皱眉转身要离开,解缣拦住“那丫鬟没事,等我和你说完话她自会回来” 到底是皇子,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记着要讲究,素瑜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即便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了他仍未开口 皱了皱眉头,素瑜轻道:“您能说了吗”一向脾气好的素瑜此时语气里都有了稍许怒意,应他的话来到这达官显贵才会来的酒楼,她已经有些不自在了,他倒是慢条斯理的吃东西喝酒 解缣放下酒壶,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烦,想到二人第一次见面时她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缓缓开口“沈姑娘,我过段时间就要离开京上,你和我一起走吧” 要说素瑜第一次皱眉是因为他叫她沈姑娘,第二次深皱秀眉却是因为他后面说的话,她打量了一下他,他倒是一本正经也不是那种轻佻之人,但说出的话…… 解缣见她如此有开口:“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这样做也是为你好,你……” 素瑜站起来点了点头“王…公子真是好人,你的好意素瑜心领了,不过素瑜在府里待的自在哪里都不会去,您吃好,素瑜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她干脆利落的离开,他有些懊恼的喝下杯中的酒,老实说他真不会与女子相处,话也没法明说,但是他想要带她离开的心却越发强烈,总觉的再不带她离开就快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了 贤王佣兵自立,第一个攻陷的就是段阁老府邸 段阁老斜靠在椅子上,抚着胸口阵阵疼痛,断断续续的怒骂“你好大的胆子,你当真以为我没办法治你”他拿到虎符的那一天他就身中剧毒,没有他每个月的解药根本不能活 贤王冷冷一笑,什么也没说,挥了挥手,几个侍卫将一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女子带了上来,那女子已经不能说话动弹了,只有眼珠来回移动证明她还活着,痛苦的活着,她已经体无完肤,被人架过来一路都是血水 段阁老气的几乎要决眦,她那女儿竟被折磨的不成模样,咬牙恨到:“你竟然如此狠心,她与你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为你抚育一女,你怎地如此狠心” 贤王冷冷一笑“与谁做夫妻?和她日日睡在一起的可不是我,和她生儿育女的也不是我,你们当年那样对待阿婵还想让我怎样对待你们?千刀万剐我都觉的难消心头之恨” 贤王妃啊啊啊啊的乱叫,贤王也未曾看过一眼,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快些动作了 段阁老家上下百余口一日被屠杀,死相惨烈无一幸免 明恒帝看了眼闭目养神的大儿子,一时之间竟然看不透这儿子心里的想法 这时祁王出列“父皇,儿臣即刻带兵捉拿乱臣” 明恒帝斜横他一眼,想说他自不量力,贤王虽然这些年甚少带兵,但好歹是武将出身,那一身的枭狠劲先帝都拿他没办法,只能采取制衡之策,虽然自己心中早有想法,但不知儿子那里怎么想,而且一副懒得管的样子 见太子一言不发,众臣也难以猜测其意,几个大臣试探的出列道:“臣等附议祁王”人家都快打到皇宫门口了,不附议也不行了 明恒帝想了想见祁王如此,对儿子的想法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真是为这二子栽势力?叹了口气,傻儿子哪里知道皇室兄弟哪有那么单纯的关系,但依然妥协,沉声道:“好,命你带兵收复乱臣,即刻出发” 朝堂上不发一言的重臣心里自有想法,主要是有太子坐镇,总感觉即便贤王攻进宫门也很踏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一想,似乎也没人敢靠近太子府邸啊,即便贤王那般骁勇,今早上还看见有人往太子府邸送小动物来着,一片祥和啊 等祁王离开,解缙才抬眼揉了揉鼻梁,不知道他家乖人儿今天开心不,昨晚她是哭着睡去的,今日醒来定要骂上好久 解缙一向料事如神,现在却是猜错了 素环想叫小姐起来用饭,已经过了晌午了,用完饭再睡也成啊,孙嬷嬷按完走了小姐还一声不响的睡着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心里着急见小姐睡得那样香甜怎么也开不了口 两兵交战伤及的还不是无辜百姓,幸而贤王没有顽固抵抗,在交战处于下风时,带兵投降 祁王一下子大出风头,贤王并非被制住,而是叫话明恒帝,让他交兵投降有几个条件,如若不答应他则顽抗到底 明恒帝正纳闷贤王何时这般脆弱了,听到贤王提出的条件时却有些明白他大儿为何刚刚那般了 “第一,我旧部从此效忠圣上,但虎符我交给祁王,第二将我户籍上发妻之名改成沈婵,我从未碰过段大人的女儿,她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此生仅有沈婵一人,死后我要与沈婵合棺” 侍卫来报时,明恒帝眼皮都没抬,沉声不语,瞥了一眼独自一处把玩一个丑荷包的太子,明恒帝微微一笑,并未答话,透过大殿看着外面隐隐约约湛蓝的天空,今天天气好,太阳也够毒辣的 皇宫外两兵对峙,主干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百姓,多少有些紧张,皇宫城墙上弓箭手无一例外都对准层层包围下看不大清的贤王 其他人手里都捏了一把汗,贤王兵力众多,起兵突然,祁王所带兵力虽然人数相当,但也只是城中禁军,哪比得上那些草莽出身多年征战沙场的兵力有经验 再对峙下去也是两败俱伤,听了贤王的要求,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觉得这事最好的解决办法 正午的时候日头正是直照,双方都穿着战甲,汗流浃背,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前去回话的侍卫还没有回来,两兵对峙僵持,地上横七竖八已经死透的士兵好像已经发臭,尽管知道可能是血腥味但那味道太过强烈不好闻 大殿上朝臣不时的小声讨论 不知过了多久,解缙起身“儿臣觉得可行”他话一落,大臣们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附议,明恒帝淡笑,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儿子那点心思他如何不知,抬眸点了点头,吩咐一侧的许公公拟旨 这场看似喧嚣跋扈的谋反就这样结束了,贤王手里多年消化不下的兵力终于归于皇家,看热闹的百姓们心道这贤王定然是死无全尸了,贤王真是不自量力,就他那些兵力即便强攻攻下皇宫,太子麾下大将下一刻就要到了,他只怕也只能热乎一会儿,甚至热乎一会儿都不到也说不定,毕竟还有禁军挡着,我要是贤王我起码休养生息一段再起兵啊,唉,贤王还是失忆了后少了些算计,啧啧,沉不住气啊 外面乱糟糟的,太子府邸却一片祥和宁静 到了下午,府里的人都各干各的忙忙碌碌 粉红纱幔下的小人儿动了动,下一刻一个俏丽?的小身影坐了起来 东漪箩呆呆的看着纱帐外,挠了挠粉腮,头发有些凌乱,一向美艳的小脸现在却憨憨的,素环进来的时候她仍然这般呆坐着 素环看见自家小姐的样子,突然很想笑,但是身边来的新丫头在,她作为老人不能失了态,于是镇定的开口: 第七十九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贤王闭目养神,腰板笔直,身着囚服但周身气势不减,即便此时沦为了阶下囚,大牢里的差役也不敢冒犯 黑色龙纹锦靴缓缓靠近 贤王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道:“怎么,后悔了?” 解缙嘴角微勾,垂眸不语 贤王睁开眼睛看向那黑袍挺拔的男子,他虽然计划有变,但却把虎符交给了祁王,他虽然不知道沈桓打什么主意,但他有他的想法,所以此次行动前并未和沈桓联系,说到底他们也不是一路人,不过目的差不多罢了,他为他们沈家,他却只为沈婵一人而已,何况沈家对阿婵一个庶女来讲也没有多重要,他将虎符交给祁王目的明确就是让他们兄弟相残,好的话两人两败俱伤大恒内斗,不好的话也不过有人一死,他都乐见其成,毕竟他对解家也没什么好感,再说即便他离开之后还有沈桓在,解家免不了一乱 贤王再次闭上眼睛,这太子当真沉稳,虽不再如以前那般肃冷,但如今却更难以揣测其心思,不管怎么说他那日的话他可没忘“当日可是和太子所说一般无二”那日他没提起虎符之事,也没有了后续动作,他如何处理虎符当然自己做主 解缙没有理会他说的话,而是缓缓开口问出另一件事:“沈桓师从何处?” 贤王微怔,他就这般不在意他的虎符,即便兵力没有他手下那般,但男人都向往权利,被人分了权就像一块心病,先皇如此,现在的明恒帝如此,他....... 贤王开口“我和沈桓之前没有私交,他虽然名义上是我大舅子,但沈家这个儿子沈家都不在意,我如何知晓,不过好似听闻他原本游历在离凉,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也曾派人跟踪,但很快就被发现,而且离凉根本找不到他人” 他看不惯解家,憎恨段家,但也对沈家没什么好感,他一旦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都与他无关,天下大乱才好 解缙抬头,似乎很多疑点都在离凉啊,转身正要离开,但侧身之际淡淡道:“贤王府真是别有洞天啊,那密道里的玩意本宫收下了,就当做本宫岳母家替你养女儿的报酬,不值一提,也就只能给本宫妻子赏人用” 贤王睁眼一脸怒意,本该万无一失却还是出了岔子,算了,千金散尽就当报了东家的恩了 贤王暴毙那晚,差役们受了不大不小的惩戒便不了了之 明恒帝仁厚,念贤王早年也为大恒立下赫赫战功,虽然人到中年犯了糊涂但人已逝去,既往不咎,将嵩山的沈氏墓迁出与之合葬,至于段阁老一家,满门惨死,让人悲痛,也赐了谥号追念 皇恩浩荡,百臣叩首三呼英明 百姓也偶尔津津乐道贤王谋反一事,说什么都有但说起的更多的是,贤王一发冲冠为红颜,话本子也将此事编成故事只不过结局完满了些,说贤王携妻归田,千金散尽安享天伦 后人也会去看看那两处合在一起的坟墓感慨一番,不过那些人不知道的是两处不过都是衣冠冢罢了 素瑜是半夜惊醒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边笔直坐着的布衣之人心有惊吓,但仍然镇定自若的起身冷冷道:“你是何人,岂敢擅闯东府” 贤王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素瑜,眼眶通红,嘴唇发抖,哽咽着开口:“琳儿,我…我…我是你爹爹” 素瑜看清来人,心下一骇,这本应该‘死’在大牢里的人却出现在自己眼前,说的话……也莫名其妙 见她仍然一副冷清的模样,贤王有些激动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当他说到她娘时她微微一愣,却垂下眼眸仍一言不发 贤王费尽口舌,却一直很有耐心的和她讲明,他想和女儿一起生活,他已经失去了阿婵,不想再失去女儿 素环....沈琳一直低着头,他刚刚说的那些她都不记得了,他说娘亲在她小的时候多么宠她,她都不记得了,在她印象中沈娘子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小的时候特别黏她,她却常常会打骂她,她不想和韩氏走,她却把小小的她关在冰冷的门外,那是寒冬腊月,她冻得瑟瑟发抖,她也未曾出来看她一眼,印象里她从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过话,除了相貌时间符合,他说的她统统不信 “你走吧,我是东家的丫鬟,你认错人了” 贤王苦口婆心半天见她依然如此,叹了口气离开 沈琳一直静静的坐着,直到天明她才发现这里不是东府她的房间 一直关注沈琳的解缣当晚就知道她不见了,暗卫回来的时候一直跪在地上,他心急,他不想她知道那些过往,沈夫人不想让她知道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她人冷冷清清的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伤心的事,他也觉得挺好,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难过?他急的像个无头苍蝇,让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再派人去找,他们还在京内” 沈琳出不去,只能在屋里呆坐着,她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沈娘子对她的点点滴滴,但那些过往却如潮水一样往自己脑海里钻,她那日回去看她,她不断的赶自己走,拉着自己的手讽刺她不是干活的料,她拉着自己的手,她拉着自己的手…… 再次摇了摇头,把她那张和她相似的脸从脑海里甩走 她不是在乎她,她就是要摆脱她,她不是在乎她的,她对自己不好的 贤王再进来的时候,她仍然木愣愣的坐着 “琳儿和爹爹走吧,我们去看看你娘”他重掌兵权那日就调查过了她死在白家村也葬在白家村 沈琳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之前怎么没出找她?” 贤王眼眸暗淡,“我不知道你们还在世上,后来看到段家派出去的杀手仍在追踪才知道你们可能还活着,但我派人去时她已经死了,你也不见了踪迹” 沈琳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原来她们周围还有杀手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被娘亲送去东府的事白家村的人都不知道,因为她们是外乡人他们不了解 哑着嗓子开口“我要回去了,我娘让我在东府好好做个丫鬟” 贤王有些不忍“琳儿,你娘怕你……” 沈琳打断他的话“我要回去了”不是的,她不是怕她出事,她不喜欢她,不是的,不是的,她不喜欢她,她要回东府,她说过她要本本分分做个丫鬟 贤王自然不会放她离开,刚要开口门就被推开,侍卫上前:“老爷,府里有人闯入”贤王正是闹心的时候,于是没抬头便道:“打出去” “沈老爷是要把本王打出去?”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位贤王早年为了娶到沈家那位夫人都想要入赘进去,那位夫人给他讲起时,他还小不知道入赘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的声音,沈琳和贤王一同抬头 解缣没看贤王,只是看着眼眶微红的沈琳道:“过来,我带你离开” 沈琳现在只想离开,马上起身跑到他身边,贤王皱眉:“哼,恪王这是何意?” 解缣拉着沈琳的手,淡淡道:“沈老爷,我一会儿自会与你说明,先失陪了” 既然大哥肯放他走,他也无意与他纠缠,但沈琳他不会交给他 将人送到东府门口,沈琳正要转身离开,解缣一把拉住她的手,喉头攒动,哑然开口“你跟我走吧,离开京上,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沈琳之前一直攒着没掉下的泪水一下开了闸,她怕那是真相,她对她不好,她对她也不好,两人虽然是母女,但却从未像母女一样相处,她想到韩氏和小姐们之间那般亲密,她是不是,是不是以前也那样对她的,后来,后来为何保护她,所以,所以…… 解缣心悸,将人揽进怀里,哑着嗓子道:“别哭,你和我走吧,不去想这些事,好不好,我带你离开” 沈琳没有答应,平静下来后推开他,自顾的进了东府,没有看他一眼 解缣垂眸,叹了口气,吩咐道:“回那宅子” 贤王自他走后一直坐在堂上不语,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有些许的懊恼,阿婵到死也没告诉琳儿身世,是不是他做错了,她本无牵无挂,他初见她时她也没有任何忧愁,他也打听了东家对她一直很好,东夫人想将她收为义女,她过得很好,吃穿用度虽不及官家小姐但比起一般人好上许多,叹了口气,这也是刚才没有阻止恪王的原因,但他舍不得女儿,他想好好陪陪她 恪王进来的时候,什么开场白都没说,直接开口说出心里的想法:“你保护不了她,别再打扰她,她是沈琳也是素瑜”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定论,但看到恪王这般毫不客气直截了当的戳他痛处,贤王冷哼一声:“我的女儿何时用你来做主?” 这些都是他真心实意的想法,但却没把自己定位到何处,如今听了贤王的话,解缣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我以后会是她夫君” 贤王冷笑:“我的女儿许了谁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子自他母妃去世后,确实在他府上住过一段时间,他母妃在闺中时与阿婵交好,阿婵喜欢他,但也没喜欢到不过住了一个月就把女儿许配给他的地步 解缣有些脸红,犹豫了一下,把怀里的玉佩掏出来,厚着脸皮道:“姨母喜欢我,将琳儿许配给我了,你这下可信了?” 贤王认得那枚玉佩,是他和沈婵定亲时候,她给他的,后来丢了,他懊恼了好些日子,算一算,可不就是他来府里那段时间丢的,他也好意思拿出来,不过想了想,见那小子这般害羞也不戳破,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他也是能看出来,这小子对他家女儿有意,板着脸开口: 第八十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萧询回来的时候听到萧让的话一愣,随即又恢复以往那般面无表情,昨晚太子殿下睡在书房?以往不是一点都离不开太子妃吗? 萧询进了内室,虽然没有去看太子,但也知道太子心情不好,开口回禀:“那人确实往来离凉,但属下每次跟进皇城就没再跟,怕打草惊蛇,但能肯定那人和离凉皇室有关” 解缙眼眸微眯,而后淡淡道:“后日你和恪王一同离开吧,我要你去赫连山调查一件事,那人这边先放下吧”萧询心思缜密,派他亲自去他才放心 沈琳回了东府心才安定许多,但那想法已经扎根又怎么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每当自己安静下来,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人临死前还握着她的手,是不是她还眷恋着她,她的手很好看这些年却有些粗茧了,她的手却还是白皙细嫩,她即便对她不好也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甚至能给她安稳的地方,而自己却独自面临危险忍受病痛的煎熬,她到死都在保护她是不是 闭上眼睛,耳边却回荡那白袍清俊之人说过的话 他说带她离开,回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她一辈子都以为自己会在小姐身边,如今离开她她虽然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做什么,有些茫然,去外面看看吗? 沈琳离开的时候去看过东漪箩,她被照顾的很好,太子通常都是亲自照顾她的,下人们都能看出来,太子对她的重视宠爱,她也为自家小姐高兴,不管以后如何,小姐现在能开心也很好 东漪箩眼眶有点红,她知道解缣喜欢素瑜,但她也舍不得她跟着他离开 沈琳笑了笑,轻轻开口:“明年我就会回来,一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小姐别哭,我刚刚安慰完夫人现在又来安慰你” 素瑜对她好,她舍不得,但素瑜应该开始自己的生活,她怎么能阻止她呢,她那样好,应该得到自己的幸福 她想的倒是通透,但素瑜离开的时候自己却坐在那里哭 素环好生安慰都不见效,小姐现在被宠的越来越娇气,连对太子都随便发火,一不顺心就成哭泣包,素环手足无措的时候,昨晚被赶去书房的太子沉着脸进来了,素环才低头退下 解缙将人抱进怀里,将她的手握在手掌里,沉声道:“不许哭了” 她眼泪汪汪的抬头,抽泣道:“你凶我” 解缙啄了一下小人儿的粉唇,昨天她哭闹着把他赶走他还没算账呢,东漪箩看到他就心虚,忘了那些伤心,喃喃道:“你今日也去书房睡好不好”她昨日那般是装的,他每天晚上都不满足,非折腾她到天亮,她受不住,想好好休息才那般,但现在看来休息一日不太够,她爹爹沐休都有两日,她也想休息两日 解缙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她在他身边他忍不住,不在她身边他更难受,索性道:“我今日就搂你睡觉什么都不做” 东漪箩撅了噘嘴,他以前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还不是这般那般折腾她,她明明定好哪天回东府,但都睡过去了,估计钰哥儿和应哥儿都不记得她了 解缙趁她愣神解她衣服,东漪箩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说你什么都不做的” 解缙咳了一声,“给你换衣服”她眼中的惊恐不似作假,看来确实是怕他了,想到这些日子他确实……不知节制,有些愧疚,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淡然 晚上的时候,解缙和她一起沐浴,确实什么都没做,她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虽然解缙手不老实摸摸这摸摸那的,但也没有那般,她已经很满足了,其实解缙不在她身边她又有点不适应,只要他不那样,她也还是喜欢窝在他怀里睡觉的,他身材高大,刚好把她罩进怀里,她有安全感,解缙长得好看,她也赏心悦目 她虽然,虽然也喜欢那事,但是也不想天天那般,而且还那么多次,她哪里受得了,何况他和她一点都不符合,他硬要吓她,越来越不喜欢他了,哼 她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开心了转过来,不开心了又转过去 解缙不好受,拍了下拱来拱去的小人儿哑声道:“快睡” 贤王静静的看着那墓碑,沈婵的墓只是一个小坟包,看到时,他心里微涩,她那般淡雅的人却因为他落得这般境地,他错了,害了她,但他重新来过也不想放开她 哑着嗓子开口“阿婵,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有碰过那人,那孩子也不是我的,我见到我们的女儿了,长得好像你啊,性子也像你,你真厉害把女儿照顾的这么好,但你是不是不愿意原谅我啊,我真的没碰过她,我什么都是你的,阿婵,我给你报仇了,你还是我的妻,阿婵,我以后只会陪着你” 四下无人回应,只有冷风呼啸,空留一人悲切 东漪箩不知道什么时候库房里又有这么多金银珠宝,本来库房就没地方了,现在最后一点地方也没有了,也不知道解缙从哪里搜刮来了,哼,她新买的玩意都没地方放,想了想问了一侧的素环“如今京上什么东西最贵啊?要小孩子们喜欢的” 素环想了想说出了几样,东漪箩叹了口气,那也不能都用完啊, 乌溜溜的美眸轻转,“施饭吧”解缙早年杀戮那么多,她就当做为他做点好事,何况谁家里放这么多金子,沉甸甸的还占地方,解缙真傻! 人家都是施粥,只有太子妃在城门外施饭菜,虽然没见过那太子妃是何模样,但也听说过那位是个天仙般的人物,如今看来是个活菩萨 解缙没等下朝就知道这事了,平日没机会套近乎的臣子上来都会美言几句,没想到太子平日冷淡的脸却有些柔和,可见这说到正地方了,一来二去更是大力夸赞太子妃多么好 他是高兴别人夸她的姣姣,但人家东漪箩背后还骂他傻呢 比起解缙,东柏臣都想躲起来,也不知道夫人给他家姣姣多少钱,在关外施饭菜那是多少人?姣姣不识银钱,这般胡闹,回去得和夫人说说,苦着一张脸往家赶 晚上东漪箩听了戏班子演的新编的贤王一发冲冠为红颜的新戏唏嘘不已,原来素瑜的爹爹这么喜爱她娘亲啊,要是没有那段阁老女儿从中作梗,估计素瑜也有个美好的家吧,一阵的伤心 解缙回来时,东漪箩兴致勃勃的和他讲贤王的故事,解缙一言不发的将人拉到腿上,她越说越神采飞扬,饭也不吃了,“贤王倒是真的深情啊,唉” 解缙冷哼 东漪箩不满娇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解缙神色淡淡道:“那有什么用,最后阴阳两隔”他说的是现实,但她说的是戏剧里的结局 东漪箩想到自己上一世的结局有些落寞,靠在他怀里“你要保护好我,要不然我会恨死你” 解缙顿住,也想到上一世那些他不敢想的事,他的姣姣也重生过来,上一世在他去后,定然受了委屈,别的他不怨,但却恨他在他去后对她那样狠,好在重新来过,他说过为她而活,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什么都不会念及 亲了亲她的额头“好” 黑衣人看着祁王拿出来的虎符,别过眼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负手而立看向窗外,他虽然不知道为何贤王中途退出,但虎符在祁王手里也好,他那个人用情太深,堪当大丈夫,枉他早年也曾征战沙场鲜衣怒马,到最后也不过是个孬种,他知道他没死,但他现在失去一切什么用也没有,他把虎符交给祁王,不就是想惹那人猜忌,要是那人向祁王要虎符,不用他推波助澜,那祁王自己也会想通,他选择明哲保身,走之前倒也能帮个忙 粗哑的嗓子道:“既然他给你,那就是你的了,他的旧部认人不认符,他当着旧部的面前将东西给你,即便是我拿着也没用” 祁王也没想给他,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这虎符又像护身符又像催命符 两人说过话,黑衣人便要离开,祁王见他如此匆忙,刚过来就要走,眉头一皱“你到底有何事” 黑衣人嘶哑着嗓子“我的事你不用管,你只需做好你的事就行” 解缨见太医起身,慌忙的问道:“怎么样?驸马怎么样?” 太医皱眉,“应该是郁结之症”他也拿不准,但却也诊断不出来 听到他的话,解缨大怒“滚,废物,他根本不是郁结” 太医吓了一跳,匆匆提起药箱离开 解缨脱力的坐在椅子上,只有她知道他不是郁结,只不过时间上吻合,段家被灭门那天,徐蔺吐血晕倒,看似郁结之症,但只有她知道,一个月了,一个月了,那黑衣人没来,他毒发了 “哼” 声音一响,解缨打了个激灵,回过头,通红的眼睛里迸射一丝期望,他说什么她都会做,只求他给他解药 那黑人倒没等她多说就把一个月的解药扔在地上,解缨不顾泪水低头去捡 黑衣人沙哑道: 第八十一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宫灯都点上了,庆嬷嬷带着一众宫女离开,但最后一名宫女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摆在门口一人高的瓷瓶发出了细微的响动,庆嬷嬷瞪了一眼,等了片刻,见室内没什么动静这才使个眼色和那宫女一同离开 冯皇后最近休息的不好,些微的响动她都会惊醒,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她没有睁开眼睛罢了,她睡不好,常常折腾,她身边的也跟着糟心,叹了口气,继续闭目养神,那香淡淡的,她很喜欢,庆嬷嬷挑的香一向都适宜的,平日还能借着香睡下,但今日她有些伤寒却有些闻不太真切 她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似有了些睡意 烛光微闪,黑色的靴子踏进室内 黑衣人脱下外袍,将床上的人揽入怀中,叹息一声轻轻道:“轲儿” 冯皇后以为自己又做那梦了,但轻轻呼吸中,还有那塞(sai)塞(se)之感,她没有做梦,那这般熟悉又是谁? 冯皇后睁开眼睛,黑衣人以为她还似以往一样觉得自己在梦中,微微一笑,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柔“轲儿” 冯皇后震惊的看着他,会不会,会不会,她之前的那些也不是梦境,他是真的来看她了,她眼眶通红,她知道他没死,这么多年她一直牵挂他,他家出事后,只有他因为不在而幸得一命,但她无时无刻不担心他会被找到 黑衣人也反应过来她的不对劲,她没有像以往一样投进他怀里,那般开心只说两人以前的美好,而是眼眶通红的看着他,意识到这一点,他浑身僵硬 冯皇后手覆上他的面具,缓缓摘下,和梦中一样他有些老了,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疤,那疤痕顺着额头一直斜划过脸蜿蜒到下颚,她并不觉得可怕,更多的是心疼 哽咽中带着沙哑“你去哪了”自那晚他走后,她就夜夜在等他,不过幸好他没再回来,她本打算一直等他,却入了这宫门 黑衣人闭上双眸,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两人见面,他眷恋她但却不喜欢她的怜惜,在她身边他才能觉的自己还是年少时的自己,但现在她醒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眼角似有泪痕,他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一直在外游历” 冯皇后靠在他怀里,不想打破这似梦境的美好,轻轻道:“以前是不是也是你”是不是也是真的你入夜来看她 黑衣人点头 她的泪水顺着脸庞划过,那沉寂多年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我想你,夕良” 一夕皓月轮空照,良人就此踏夜还 我字夕良,你别笑,这是我娘给我取的 我爹娶了别的妻子,我不想待在那恶心的地方了 我要走了,别哭,我会回来看你 她再也没见她的良人归来 黑衣人都手握紧又松开,片刻缓缓道:“别哭,轲儿不想见我吗?那我离开了” 冯皇后急急的抬头:“别走”她眼中的急切与慌张毫不掩饰,她等了他这么久不想他离开,甚至想他……带她走 她哽咽道:“夕良,你带我走吧”她厌倦没有他的清冷,她想和他在一起 黑衣人擦了擦她的眼泪,想到自己粗糙的手又缩了缩,刚要收回手,却被她抓住,他叹了口气,却不忍拒绝“好,过段时间我就带你走” “真的?”她破涕而笑,他怔神,仿佛又看到那个第一次就印在心底的少女,她也是这般明媚的笑,笑他的字太过女气,那时年少的他虽然懊恼,但更多的是怕在她面前丢人,那样的美好啊,可再也回不去了 “真的”沙哑的开口,继而覆上她的娇嫩,一如想象中那般美好,情人低语,轻纱垂落,烛光微闪,帐暖香浓 面泛着事后的红晕,冯皇后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她总未有过这样心理和生理上满足,就像找到自己灵魂的依靠,女人就是这样的,比起男子的薄情,女人痴情的有些傻 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的果背,听着她还像以前一样笑眯眯的和他说话,他却沉默不语 冯皇后也感觉出他的沉默,喃喃的收了口,那些喜悦渐渐消散,眼眸微垂,轻轻的开口“夕良,你可是怨我,嫌弃我了”那种落寞伴随着心里的疼痛不断放大,她确实对不起他的 黑衣人垂眸,哑声道:“没有” 冯皇后急急的回头抱住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哽咽“那你还喜欢我吗?” 黑衣人摸着她红润的脸庞,往日冰冷的面容有些松动,但眼睛有些闪烁“喜欢” 他是喜欢她的,他自小就有着以后会娶她的打算,在异国的日子他也是时常怀念两人独处的时光,靠着思念她以及不可磨灭的仇恨在异国占据一席之地,但他已非年少,心中有更多的事情,他现在也是喜欢她的,也只想把自己好的一面给她看,但喜欢她,也只限于喜欢她,他心里清楚,但却不忍让她知道 在她心中他还是那个年少别扭的少年,即便现在他有些淡漠,但那少年的形象在她心中一住下就是二十年,她盲目,她喜悦,因为这一喜欢就是二十年 众臣散去后,祁王被留下了 青云殿内,明恒帝换下朝服,一边由着许公公伺候一边往书案前走,虽然他才人到中年,但心有苦疾,两鬓已经泛白了,拿过许公公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没抬眼看站在一侧的二子,淡淡道:“不错啊”他也知道为自己谋路子了,没有人比明恒帝更了解兄弟之争了,他也是这样踏着血路走过来的,不过那些兄弟不是一母同胞,他下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为的就是怕大儿顾念手足对他心软所以他那日才和大儿明说,贤王手里的兵权不值一提但这不值一提的兵权用得好也能让你膈应几分,毕竟这兵权攒着攒着就多了,何况祁王的那个夫人的表舅舅也还手握重兵 祁王没有开口,只是站在一处,听到他的话,他涌起沉沉快.感,真是立竿见影啊,难怪自古王侯将相为了搏位伏尸百万,难怪皇家血肉相残,权利是个好的 半晌他皱眉开口“儿臣骑虎难下,望父皇收回虎符” 明恒帝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翻开奏折,细细的批阅起来,仿佛身边没有人,万分专注 贤王虎符如果这般好收回,先帝岂不是要从陵墓的破口大骂,贤王旧部乃莽匪出身,当年为了自保自立兵种才归顺朝堂,向来认人不认符 两炷香燃尽,明恒帝才放下奏折,许公公赶紧上前为圣上按按额头,明恒帝闭着眼眸缓缓开口“你可知为何贤王要将虎符给你” 他声音平淡,语气更是舒缓 祁王从未见过父皇这般与他说话,心底冷笑,面上却恭敬道:“意图挑拨我与大哥之间的感情,所以儿臣现在骑虎难下,父皇……” 明恒帝睁开眼睛,目光如炬的看着祁王,冷冷的开口:“那你该如何做何须我说,还是你做不到” 祁王浑身冰冷,难以相信这是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来的话,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却明白他的意思,那思虑许久的答案昭然若揭,他不想在自欺欺人 贤王旧部认人不认符,但虎符的作用则是作为制衡,只有上一任主人死前亲口说明这算真正移交,这里关键的问题就是——死前 当年贤王旧部归顺朝堂早已想好各种应对办法,自有一套体系,这也是先皇最头疼的问题,这么一大支兵力没办法消化,他寝食难安 祁王的手握成拳,眼睛通红,一个字一个字问道:“父皇这般厌恶我?” 明恒帝瞥他一眼,没有说话,他此时不过是试探一番,祁王这一年变化颇大,难免会有变故,见他如此懒得再看,缓缓开口:“滚吧,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自己还小吗?” 祁王闭上了眼睛,收敛了一切心绪,努力克服胸腔内的窒息感,哑然开口“好,如果大哥想要这虎符我自然在所不辞,但我希望大哥能自己过来要”话落僵硬着身子不做停留的转身离开 许公公摸不清明恒帝的心思,要说同样都是儿子,明恒帝是应该一视同仁,但天家有哪是寻常人家,对不同的儿子略有偏颇也是自然,但明恒帝是在将祁王往死路上逼,他一向有眼色,不该说的不说一句,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立在一侧,好似完全不在意周围发生什么 明恒帝自祁王走后一直在沉思,他大儿虽然手段阴狠,但他知道对于母亲和亲弟弟,这个儿子即便什么都不说也是心存维护,他希望自己退位后,儿子没有忧虑,恶人必须他来做,思来想去,轻声道:“太子可是喜欢太子妃?” 许公公低眉“说是喜欢得紧”太子宠爱太子妃令京上一众都大为震惊,难得那般冷清的男子也有这般柔情的时候 明恒帝点了点头 次日朝堂上,明恒帝与一众大臣议事后,看了眼一侧静坐的解缙,对着几位臣子道: 第八十二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解缙下朝后就被‘恼怒’的明恒帝留在青云殿了 东漪箩昨晚上没人扰睡得正好,早上出乎意料的随着解缙起床,还温温柔柔的服侍解缙穿衣服,解缙见她如此乖巧早上也没发脾气使性子,将人儿亲的气喘吁吁,他的里衣的扣子也有些歪歪扭扭,但除了外面看着有些塞囊,倒也看不出来什么,她好不容易给他穿衣服他不想解开了, 看着蒙在被子里重新去睡的东漪箩半晌,所以一向整齐的近乎一丝不苟的太子就这样上朝去了,他最近安排好事情,懒得管朝堂上的进展也没有想到明恒帝会提起纳妃一事,上一世他即位后才有了娇人儿,明恒帝那时已经闭关于金阳山不管世事,他的事一向他做主,从大殿来的路上已经想清楚这变动的由来和明恒帝的想法了 明恒帝上下扫了一眼向来整齐的大儿,想到儿子那般坚定,好笑道:“当真这么喜欢?” 解缙垂眸看了自己有些囊塞的胸膛,点了点头 明恒帝对那太子妃倒是很有印象,那日一早进宫来,他大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想起自己当年也是这般看轻儿的 叹了口气:“元呈可知父皇的心思?”任何人都不能信啊,哪怕是自家兄弟 解缙淡然,又恢复了那肃冷寡淡的模样,沉声道:“后有瞽狼,未可尚早” 明恒帝大惊,震惊的看着解缙 东漪箩醒来的时候心情尚好,最近残郎被养的太好了,小小的身子有些臃肿,她担心残郎太胖,所以到时候就出来遛一遛,解缙常常会命人送过来些许的小动物,她新鲜一阵,就会让他再放回山野 她看的有趣,一侧的萧词一脸严肃,看了太子妃一眼,垂下头,东漪箩喂完小鹿吃完手里的麦芽糖,任素环拿帕子给自己擦手,微笑道:“说吧,你这一上午瞄我几眼了,要是不想我注意,哪会这般明显” 萧词心道我是太子麾下十二卫,不是太子妃属下,我是太子十二卫,不是太子妃属下,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木愣愣的开口“今日圣上朝堂上想给太子,嗯,纳妃”她想到韩氏在她跟着‘陪嫁’过来时候嘱咐她们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成为太子妃的‘眼线’ 东漪箩淡淡道“哦” 素环听到萧词的话手下一顿,心底难受,但见自家小姐如此淡然,定是心里有把握,微微松了口气,何况太子那般宠爱太子妃,又怎么会情.浓时候惹她难过 东漪箩一天都平淡无奇,仍然把自己日程排的满满的,素环萧词都松了口气,可见太子妃心里有数,如此镇定自若定是十分有把握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根本就是骗我的,我都听说了你要纳妃了,哼,我要回家” 解缙叹了口气,把乖人儿抱进怀里,声音尽量放柔以免她又要从这件事气到另一件事“不许哭了,没有,我只会有你一人” 东漪箩靠在他怀里抽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越来越脆弱,一个不顺心就拿他撒气,明知道他不会,她就是膈应,哄了好半晌,怀里的人儿才舒服了,瓮声问气道“我明天要回家” 解缙皱眉“这是你的家” 东漪箩撅了噘嘴“我想我娘亲了,我想卿哥儿和钰哥儿了”刚哭过的小人儿小鼻头红红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解缙怕她回去乱说,即便岳父知道自己在朝堂上拒绝了,但岳母很可能不知,思索了一下“我明日早些回来和你一同回去” 东漪箩还想鸡蛋挑骨头说说他的坏处,但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把柄,索性点头同意,自己哭的小脸微红,她可不好意思出去让素环她们看见,撒娇道:“小哥哥,我要在房里吃饭,要你端给我” 解缙见她开心了,嘴角微勾,哑声道:“一会吃” 不知道书上的狐狸精是不是这般,但他的姣姣确实就是一只修成人形的狐狸精,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勾人,她是他的,还好一直是他的 在他猛.烈撞.击下,她断断续续的申今,迷离的眼眸看着身上俊脸有些赤红的男子,心底暗笑,她才不会让解缙有别人,他只能看她一人,宠她一人 他饱含情.欲的沙哑在他轻碰她朱唇之际响起“姣姣真妙,是不是喜欢这样,嗯”他的声音太好听,她喜欢得紧,刚要开口,那声音便隐没于唇齿之间 解缨洗过澡,看女儿睡得香甜,叹了口气,再回室内的时候,却看到床上坐着的黑衣人吓了一跳,她垂下眼眸,苦涩的坐到椅子上,她每天都惧怕他会再来,每天都在怕 黑衣人冷硬道:“过来” 她闭眸再睁开,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盯上她,认命的走过去“我不想在他面前,去外室吧”说完转身离开,没看那人一眼,他现在不杀她,她还有用处,她虽然认命,却不想让他羞辱徐蔺 衣衫渐落之际,她闻到一股淡香,这香味太过熟悉,以前没有注意,现在却发现似乎这香在哪里闻过 如果是普通的香她多半不会注意,但这香太过特别 黑衣人不满他的分神,加重了力道,她痛呼出声,恨到:“颜儿睡的不稳,你别吵醒她” 徐展颜是徐蔺为女儿取得名字,可见有多喜爱,黑衣人冷哼,却也想到那女婴,力道不自觉的放松了些许 因为要回东府,东漪箩特别开心,早上解缙走了后,她就一直挑挑选选,这个带给卿哥儿,那个带给钰哥儿 东漪箩头也不抬的摆弄之前给弟弟准备的玩意,笑盈盈的问素环:“姐姐还在府里吗?”陆单行去了湛城,东漪湘照顾小儿不方便,丈夫和公公一走,她就搬去了东府,照看小儿还方便些,但有时候也会回陆府住上一两日 素环见小姐开心,也笑道:“在的” 东漪箩又多准备几样给应哥儿的,胖乎乎的应哥儿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冲着人傻笑,她喜欢的紧,不哭不闹的太让人省心了 解缙一回来,两人便准备好出发了 韩氏听闻女儿过来,早就派人出来等,但下人回报太子也跟来了的时候,急忙站起来去迎 解缙一脚已经踏进屋里,见韩氏如此,缓缓道:“无妨,坐一会便走” 东柏臣回来的时候听闻早退的太子竟然在他家,看了一眼韩氏就去了前堂 韩氏拉过女儿,她最近就攒着些话告诉她呢 韩氏没开口,东漪箩却先开了口,美滋滋道:“卿哥儿和钰哥儿呢,我得看看他们去” 韩氏拉着她“你等一下,我和你说些事” 东漪箩知道她娘又要‘提点’她了,一脸苦相的看着外面,这一看便见到姐姐进来,忙上前道:“姐姐!” 东漪湘越发柔美了,生过孩子后那些周身的清冷都淡去许多,韩氏见她出来,皱了皱眉一脸不赞同“你怎么过来了” 东漪湘微笑:“大夫说现在要小心,也没说不能动,难得姣姣回来,我来看看” 东漪箩狐疑的看着姐姐,见姐姐扶着腰,恍然大悟“姐姐又有了?” 东漪湘笑着点点头,全然不像几天前陆单行离开时那般委屈,她现下又怀孕了,又走不上了,或许是怀孕了,所以突然脆弱了许多,陆单行没见过妻子这般,心下柔软,好生的哄了一番,他一年只有几个月在家,大半年都碰不到自己的妻子,自然难受,这一难受便忍不了,左右是自己错了,好生哄好后才离开 韩氏被这么一打断就完了自己先前要教育女儿的事,母女三人倒是聊得开心 回去的路上,东漪箩一直兴奋的给解缙将两个弟弟多好,多可爱,小外甥应哥儿傻兮兮的就知道笑,多招人喜欢 解缙静静的听着,间或的应个声,待她兴奋劲过来,他才亲吻她额头开口:“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东漪箩一愣,靠在他怀里,她其实也是想的,上一世她没有孩子,因为觉得自己年轻,一直也不想要,后来出了那事,她反而庆幸她的决定,但这一世,知道解缙是重生后,她和他成亲后,也没有排斥,也没有用过药,如今两人成亲也有快一年了,她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静啊 她没答话,解缙收敛眉目,并未生气,只当她还没有准备好 晚上两人在床榻上,他依然如故交出自己后,东漪箩早就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了,他刚想退.出去,她玉臂却勾住他的项颈,双腿交.缠上他的“你先别出去” 她也想要个宝宝 解缙眼眸深邃,看着她半梦半醒的睡眼,哑声道:“好” 东漪箩一向都是极其乐观的,但两人每次那般剧烈后,她还没有一点消息,便愈发不开心 解缙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哑声道:“还想要?” 她已经太累了,眼皮都睁不开了,哪里还想要,但却娇气道:“嗯” 解缙嘴角微勾,她这几天便是这般,他自是喜欢,但她天天精神萎靡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将人揽进怀里“怎么了?” 他越是轻柔的哄她,她就越难过,窝进他怀里,他的胸膛还有微微的汗湿,她眼泪巴巴,瘪着嘴“我是不是身体不好啊,我怎么还没有宝宝啊” 解缙哑然失笑,将人儿抱在身上,她趴在他的胸口上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解缙开口: 第八十三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姣姣,我爱你” 东漪箩害羞,点了点头,头发蹭了蹭他结实的胸膛,他身上硬邦邦的,但却热乎多了,她开始走神的时候,解缙却很认真的看着她再次开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东漪箩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有些惊吓的坐了起来“你干嘛说这些奇怪的话?” 解缙起身将她重新抱住,缓缓道:“姣姣,我和你一样是重新来过,所以你不用担心,不用怕,我爱你,不论前世今生,有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爱护,没有孩子,我便也只有你一人,姣姣,这一世我只要你开心” 东漪箩在他怀里一言不发,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刚才的话 好半晌,瓮声瓮气的道:“你上一世对我不好,凶我” 解缙哑然,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便是问他的错 其实东漪箩是想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思来想去,觉得比起那些,觉得最让她生气的就是他凶他 看着小人儿的小脸,他已经能张口就来了“我错了,所以这一世我会好好弥补” 东漪箩喜欢解缙,但这也是自己一个最大的心结 她不说他却能感觉到 他眼中那般温柔,黑发散落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如墨的眉毛斜飞入鬓,凤眼微眯事最是让她心跳,鼻梁高挺,墨密的睫毛更显得瞳孔深邃黝黑,嘴角微勾,明明是个肃冷淡漠的人偏偏有时候透着一丝邪气,明明一身的不容侵犯,却偏偏与她赤果相拥,东漪箩喜欢的紧“你真好看” 解缙已经习惯她经常跳跃的想法,有时他甚至觉得她就是一个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小狐狸,摸摸她仍然光果的屁屁,哑声道:“哪里最好看?” 东漪箩略作思索,随即笑道:“还是你的妻子最好看” 他坚实的胸膛震动,低头去寻她的红润,“嗯,我的妻子最好看” 夜色茫茫,偶有几只猫叫,嬷嬷步履匆匆的走进屋内,犹豫了一下道:“兰夫人有孕了” 徐冉手里的杯子应声而碎,怔怔的站起来,看向窗外,半晌又跌坐下来,挥了挥手,嬷嬷没敢出声,缓缓的退了出去 徐冉自小在长公主府长大,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但嫁进祁王府大半年了,她没有一天不是在受委屈,刚嫁过来时她以为他怜惜她年纪小,所以没有那夜晚,她回门时他待她也是极好,她听说太子对东漪箩多么好,但是她想祁王对她也是一样的,她没来得及欢喜多久,回了王府,他却想变了一个人,她身边原来带过来的丫鬟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现在近身的都是他指派来的,大婚大半年了,他从未踏足过她的房门 她有什么错,他这么对她,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娶她,既然娶她为什么不碰她却只碰那个贱人,那个明明是从偏门进来的女子 徐冉对东漪珠的一点好感都随着日以继夜的怨恨消磨殆尽 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她眼底从迷茫悲伤逐渐变成痛恨阴沉 天气好,柳莲扶着东漪珠出来晒太阳,到亭子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柳莲皱了皱眉头,想上前驱赶,这些丫鬟一天到晚的不干正事,跑到这处闲谈,火气噌就一下上来了,怒斥道:“跑这里来闲侃什么?还不离开” 丫鬟们突然住了嘴,柳莲是自小是服侍祁王的丫鬟,现在却被指给了兰夫人,可见祁王对兰夫人的重视 “哟,我看看谁这么大火气” 听到声音柳莲转过头,脸色白了白,但府里上下那个不知道这个祁王妃不过是个摆设,如今要她低头有点不舒坦,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奴婢不知是王妃的丫鬟,王妃恕罪” 徐冉没有看那柳莲一眼,心里隐隐涌上来的怒火暂压了下去,笑着打量一侧站着俯首低眉的东漪珠“听闻兰夫人有孕了,恭喜了,嫡子未生庶子先出,我们祁王府倒是新鲜” 东漪珠听了徐冉的话,低头轻道:“下人不知礼了,冒犯了王妃,既然王妃在这,妾身先退下了” 说完就要侧身离开,徐冉微微一笑,“来都来了就一起吧,走吧” 东漪珠犹豫,摸摸肚子,还想继续推拒,下一刻刚刚迈上亭子石阶的徐冉就栽了下来,整个身子压向东漪珠,两人叠摔在地上,东漪珠脸色煞白,柳莲急忙喊人,庭院大乱 人都匆匆忙忙散去,徐冉才拍打身子起来,她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让那人知道,让他放自己离开,自己清白还在,凭什么让他拘禁在这祁王府受一个妾室的气,守着活寡,还不如回府里做她的郡主 祁王的得到消息回来的时候,太医已经离开了,东漪珠身边的嬷嬷丫鬟跪了一地,祁王走到床前,声音有些沙哑“她怎么样了” 柳莲不敢抬头,怯怯道:“兰夫人小产了” 祁王闭上眼睛,手握成拳,看着床上苍白的人,哑然起身道“照顾好她”转身出了院子 徐冉早就做好他过来找她的准备,尽管心里既害怕又担心,但更多的是能回长公主府的开心 “哐当” 木门应声而碎 徐冉吓了一个哆嗦,却梗着脖子道:“我要和你和离,你宠妾灭妻,我……” 没等她话说完,祁王的手就卡上她的脖颈,眼睛通红 徐冉的神色由惊吓变成惊恐,两只手不断扒着他的手,那自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感让她慢慢虚弱,就在她两眼泛白的时候,那钳制住她命脉的手骤然松开 她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嗽,眼泪不断涌出,好半晌,她恨恨的开口“你既然喜欢东漪珠你就娶她啊,娶我干什么,我让位子给她你又有什么不满,我自认除了这次我没有对不起你,非要让一个妾室怀孕羞辱于我,你今日不杀了我我绝不会放过东漪珠” 祁王冷冷的看她,她已经浑身僵硬的时候,他反而把她轻轻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她通红着眼睛看他 祁王早已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压下心头的怒火,叹了一口气道:“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别人?没有对不起我” 徐冉一愣,他娶她不碰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过解缙,所以才故意冷落她? 她有些不敢置信,仍然怔怔的看着他 祁王忍了忍,将她揽进怀里,她看不见他的双眸正透着阴狠的看向别处,轻轻开口“我喜欢你,你却心里没有我,在大婚那日我原本高兴自己娶了你,但你却看向我大哥” 徐冉原本理直气壮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她窝在他怀里半晌道:“我有了你怎么会喜欢他了,我打算安分守己的做你的妻子,你却让一个妾室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你……唔” 祁王忍着恶心吻上她的唇,他不想再与她虚与委蛇 尽管很痛,痛的她几乎都下不了床了,但她心里甜蜜,祁王早上走的时候还在她睡梦中吻了她的额头,他昨日那般热情,她真实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热情,心里的郁结一下子消散了,阵阵欣喜上涌,他还是在乎她的,那东漪珠都那样子了,他却陪在她身边,将被子拉过头顶,不由的笑出声 东漪珠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那个尚未成形的小生命没了,她整整躺了一夜,她一直在想他会有多伤心,会有多难过,因为当他知道她怀孕时那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她心里都跟着柔软 但他一夜都未来 去了徐冉那里 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去想了,他有他的难处,她已经做好了打算的 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淌下,苍白的嘴唇微抿,克制住自己那渐渐溢出口的悲伤 祁王站在门外,刚抬起的手复而又放下,片刻后转身离开 兰夫人失宠了 十多匹高头大马疾驶而过,道路两侧的百姓纷纷避让 为首的男人到宫门勒住缰绳,将怀里的一物扔给守门的侍卫,侍卫不敢多阻拦打开宫门 见完明恒帝,一行人才得了休息 健硕的男人敞开双臂,一侧的侍人上前褪去男人身上的火焰纹的立领黑袍,男人踢开脚上的莽靴,踩着黑袍身着亵裤进了浴室 半晌,室内传来慵懒的声音:“阿蒙,我不要大恒的衣服,给我准备离凉的” 阿蒙低头“喏” 男子靠在浴室的池壁上,黑棕色的头发散落,剑眉如墨,眼眸低垂遮掩了光辉,鼻梁高挺,嘴唇饱满,五官如刀刻般英挺,身上的桀骜之势令人生畏,身材更是结实紧绷,仿若伺机而动浑身蓄满力量的豹子 走出浴室时,阿蒙给男子身上的伤上了药,男子这才穿好衣物,看了半晌,皱眉道:“我的手套呢?” 阿蒙低头“属下在大恒没找到卖兽皮手套的地方”大恒的京上地势极好,再冷也不会像离凉冬天那般 男人冷哼一声撩袍坐下“束发吧” 阿蒙走过去,将一侧的头发编好,连着剩下的头发一起束起,最后用麒麟环饰固定 男人没有抬头,整理了一下袖子道: 第八十四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大恒编年史记载,承启年月,明恒帝宣布退位,肃恒帝继承启年,承启二十年秋,肃恒帝即位 当明恒帝宣布退位的时候,只有几个重臣知道,朝堂之上提出来的时候当然一片哗然,明恒帝正值壮年,缘何这么早退位 自那晚解缙离开,明恒帝便自己坐在龙头椅上思考,他知道儿子心思缜密,不需要他护着,听过他的话,他才真正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当属帝王之势,他当晚就知会了许公公传礼部尚书户部尚书典仪等诸位大臣商讨退位一事 第二日见过离凉来朝的使臣和皇子后,一切事宜已经安排妥当,所有人都准备好新帝即位 不是的,不是所有人 “你干什么呀,我都说了你走的时候别叫,你烦不烦呀”娇滴滴的女声伴着些许的慵懒骂道,微微眯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给她穿衣服的解缙,挠了挠下巴“我穿这么隆重干什么呀,我要睡觉”解缙抬头吻了吻小人儿的嘴角“今日带你一起上朝” 身着华服的她头发仍然松散在后面,一听他的话,老大的不乐意,扑倒在床榻上“我要睡觉” 外面等着的史官嬷嬷和典仪有些着急,太子应该先走了,怎么还和太子妃在屋里,太子妃还没上凤冠,公公看了眼一排排托盘里的首饰,咳嗽一声开口道:“时辰差不多了,殿下快请吧” 解缙看着赖在床上的东漪箩,微微一笑,沉声道:“进来吧” 东漪箩纳罕的抬头,什么事啊,怎么了?她有些精神了,乌溜溜的媚眼看着解缙“你不是要上朝吗?” 走过来服侍东漪箩的嬷嬷笑道“我的太子妃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即位大典” 解缙走后,东漪箩就一直木愣愣的看着白镜里越来越妖娆的自己,解缙是不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她说啊,她要是出了岔子,那可真就是名垂千古了,骂名!她这么一想就难受,解缙莫不是把自己真当做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了? 十几位嬷嬷和侍官端端打量好,确定一丝不苟,这才将人扶上凤鸾,层层纱幔垂下,趁着时辰离开 新帝即位,属国来朝,就连一向勇猛的离凉也在前年进贡,今日来朝,当新帝握上新后的手,百臣伏地叩首 尔丹撞了撞身侧的阿蒙“这位大恒皇后也太妖艳了吧,这么远远瞧着一点都不像大恒女子” 阿蒙一向冷淡,头也不抬继续研究自己的衣带 尔丹撇了撇嘴,看着闭目养神的殿下道“三殿下,这大恒皇后真美,您不看看热闹” 漆雕勾一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懒懒道:“别人家的我看什么看啊,再说那大恒皇帝给咱们安排这席位我看什么啊” 尔丹叹气,“明明是因为大皇子的错,为什么咱们过来丢脸” 待光晕过去后,漆雕勾一睁开眼睛,看向那玉阶之上的人,他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倒是听闻这肃恒帝在战场上战无不胜让他有些好奇,不过那白玉阶上的一对大红早已经转过身去,他无趣的又合上眼睛 仪式过后,帝后需要换下朝服,参加晚上的宴会,解缙拉着东漪箩的手,一直都没松开,他个子高人也挺拔,她个子也不矮,但却只到他胸口,三步两不的跟不上他,生气了,扶着头上沉甸甸的凤冠,娇气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解缙一愣,随即一笑,也不顾身后呼啦啦一众太监宫女,打横抱起发脾气的人儿,快步走向寝宫 东漪箩现在被他修炼的才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他愿意抱就抱,以后谁骂她,她就找他麻烦 到了寝宫,所有人都退下后,解缙拉着她的手带她到了内殿,东漪箩看着内殿的布置,有些欣喜,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到处都是粉红粉红的,就连她平日放在床上的布偶他都帮她拿过来了,笑眯眯的看着解缙“这是我的寝宫?” 解缙将人拉到腿上“嗯,我们的寝宫” 东漪箩想了想,上一世他也是这样赖在她寝宫不走来着,不过解缙一向都是身着黑子照袍,人也冷冷清清的,别人看到会不会不好啊,想着就问出来了 “不会”谁都不会来他们的寝宫 她喜滋滋的东走走西看看,解缙跟在她身后,东漪箩突然想到今早的事,秀眉微蹙“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还有上一世你也没有这么早即位吧,诶,这是什么” 推开寝宫的门,东漪箩看见私园里放着的秋千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正要跑过去,却被人拦腰揽进怀里“喜欢吗?” 喜滋滋的美人点点头“喜欢” 解缙嘴角微勾,缓缓道:“喜欢我吗?” 美人眼睛亮晶晶的,娇娇道:“喜欢!” 啄了一下红润,暗哑道:“去玩吧” 东漪箩开心,又犹豫道:“那一会宴会怎么办?” “我自己去便好”她越来越明艳,越来越妖娆媚人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了 解缙一走,素环就过来了,东漪箩循着寝宫的园子出去,又是一个别有洞天的花园,这花园更气派宽敞,一眼望不到头,一侧的小公公上前,头都要垂到靴口轻轻道:“娘娘,这处是圣上准备的百兽园,您要是进去,奴才需得一同跟着” 东漪箩纳罕,什么是百兽园?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解缙一落座,宫宴便开始了,没有人提为何不见皇后,毕竟今日远远一见也知为何肃恒帝一直甚少带出来了 属国进献完宝物后,宴会正式开始 解缙本是一直垂眸喝酒来着,却被一人打断 漆雕勾一身侧一同而来的多罗将军上前哈哈一笑“早闻肃恒帝骑射了得,别人老朽看不上,想请肃恒帝指教一番” 歌舞升平的大殿一时之间静寂下来,祁王皱眉“你是何人?” 多罗将军撩须一笑,离凉的立领人字袍随风而动“老朽多罗” 要说解缙是这个时代战无不胜的神话,那多罗则是上个时代离凉鼎盛时期的代表,两个人的时代刚好错开,否则谁胜谁负难说,多罗像是离凉的定海神针,大恒之所以没有在明恒帝即位前灭掉还是起步时期的离凉,最大的原因就是出了个多罗将军,明恒帝即位后,注重发展大恒,对离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解缙沉声“好” 到了宫内的骑射场,多罗实力确实厉害,但刚愎自用,多年没有对手,听闻大恒出了个解缙,很是不屑,离凉人一向狂傲不知内敛为何物,何况多罗以前征战时战无不胜,更是一身狂傲不羁 多罗在那宫人放开鸽子时,拿起自己的长弓,鸽子飞成一个点时,迅速开弓,所有人以为射中便罢事,他又依次连射三箭,只见那鸽子每每坠落几分就被箭射中一次 武官暂且不说,不擅骑射的文官都不由的在心底叫好,这多罗当真不负那盛名 多罗撩髯大笑“肃恒帝,请” 解缙没看他一眼,转而对着和东柏臣坐在一处的卿哥儿伸手“过来”卿哥儿纳罕,小大人一样端端正正的走了过去 大臣们皆不知圣上何意 解缙淡淡开口:“今日你姐姐给你的短弓呢” 卿哥儿自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结实……小孩玩的弓箭,解缙教卿哥儿如何用弓时,多罗已经面色发黑,当看到解缙把着小童的手用玩具弓射出箭时,更是气的胸腔剧烈起伏,以为他是要羞辱自己,但刚要开口,却看见那一点的鸽子同样掉落之际,那人也依次再射三箭,结果一样 卿哥儿细皮嫩肉,所以解缙用他手握弓拉弦都会刻意垫好不伤到他,那鸽子落地的时候,他也没看,只是对卿哥儿淡淡道:“这样才能保护她” 胜负不言而喻 祁王收敛眉目喝了一口酒,漆雕勾一勾唇淡笑靠向椅背,众臣回神时无不心里激动 回到室内,卸下高束的发冠,脱下有些箍身的袍子,只着露着胸膛的离凉里衣,缓缓走向浴室,他最喜欢的可能就属大恒引进温泉水的池子了,大恒确实强盛,造术精湛到离凉不是一时半会能追得上的 他刚进浴池,外面就吵吵闹闹起来,皱眉道:“多罗你急什么,能不能等本王出去再说” 多罗冷哼一声,坐到外室的椅子上,他今天可是一肚子的火气,自打刚才听了三皇子要晚回去更是生气,马上就过来了,这大恒他不愿意待,吃穿用度都让他难以忍受,就连女人都不似离凉那般美妙,扭扭捏捏的掐两下就碎的样子 漆雕勾一敞着领口,发尾微湿的从内室走出,懒懒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大恒的茶,皱了下眉头“说吧,怎么又炸狮了” 多罗虽然看不上皇室子弟,不过这三皇子母妃虽然身份低微,但他倒是个厉害的,他手下的几员大将也都跟着这三皇子出征过,倒是赞不绝口,心底难受,多罗喘着粗气道: 第八十五章防盗章点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独-家-发-表-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一下朝,祁王就被太后派过来的公公叫住,听了公公的话,祁王沉默,转身向茗慈宫走去 庆嬷嬷一直在给冯太后揉头,见了祁王进来这才退了下去 冯太后忙站起来走到儿子跟前,蹙着眉头急急问道:“为什么?阿纭你告诉娘为什么?” 祁王一笑,拉住冯皇后的手,“娘,我也不是常驻在那里,只不过也想体验一下边疆生活” 北疆是大恒最北的地方,虽然是苦寒之地但却也是大恒山珍异宝最多的地方,最重要的是…… 祁王笑容不减,仍然是以往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安慰道:“而且舅舅也在那里,舅舅戍守北疆这么多年,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他一次” 冯太后眼眶有些湿润,她不想要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小儿子不像大儿子那般,他从小跟在她身边,娇生惯养,“你大哥应允了?” 祁王点了点头,眼眸微闪“娘你现在开心吗” 和那人在一起 冯太后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就想到每晚都会过来的爱人,突然有些恍惚和紧张,转过身去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他的行踪,转过身背对着儿子点了点头“我很好,你不用惦记” 祁王掩去眸光,看向那香炉,淡淡道:“那便好,我担心父皇离开没带着娘一起,娘会不开心” 冯太后坐回榻上,神色淡淡:“我哪里有什么不开心,他一直阴晴不定,我对他来讲可有可无,这么多年,我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不说他了,你可和你王妃说好了” 祁王也坐到椅子上,笑着道:“嗯,以后就要劳烦娘多指点她了” 祁王上奏去北疆锻炼一番,肃恒帝点头应允后不日便离开了 城墙之上解缙看着祁王远去的背影,什么表情也没有 东漪箩见从外面回来的解缙冷着一张脸,一边摘下头上的发饰一面透过镜子纳罕的问道:“怎么了,刚刚在母后那里用过晚膳了吗?” 解缙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镜子里的美人,素手芊芊,面容艳丽,时刻注意自己的样子,连睡觉前都要好生磨蹭一番 “过来” 东漪箩收拾好自己乖乖的走了过去,自动的坐在那冷峻之人的腿上,玉臂环住他的脖颈,不施粉黛却仍是一脸的娇艳明媚,朱红的唇瓣轻启:“怎么了皇上,妾身做错了什么事吗”媚眼勾人,口吐兰馨,说话间,与他的唇瓣若近若离间或相贴 解缙依然笔直坐着,似乎不为所动,只是身下一处却硬.烫的骇人,东漪箩低低一笑,仍旧保持这个距离“听说皇上要给臣妾找姐妹了”解缙眼眸微眯,她的手已经滑入他的里衣,他肌肉紧绷,微微低头便含上了美人的红唇,一旦碰上便如开的阀门的水,一发不可收拾,而且今日是人儿自己找上门来的,自然好生享用一番 红鸾账内,身影交叠,间或舒缓但多半都是惊涛骇浪 东漪箩趴在他的胸膛上,小脸粉红,休息了许久仍有些微喘,魅惑人心的妖娆不见了,只有乖巧的娇人儿“都怪你,现在史官定然都把我写的不好了” 解缙知道她惯会口是心非,也不戳穿 昨日朝堂提及纳妃一事,肃恒帝震怒,责罚数位大臣,罚的还不轻,至今上朝还有些战战兢兢,史官写道,肃恒帝认为称此举有辱皇后圣面,因此惩戒 这可能是史上最护妻的皇帝,和最匪夷所思的一条载录,毕竟大恒还是男子为尊,三妻四妾后宫佳丽三千才是常态,载录却与当时的环境背道而驰 解缙看着嘴上这么说,脸上却笑开花了的人儿,心里柔软,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背上,听她娇娇的讨好他,夸赞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也如卿哥儿那般好哄 解缙起身去上朝的时候,东漪箩仍然睡的香甜,最近她也不吵着回东府了,因为现在最怕的就是回东府,她名声越来越大,韩氏跟着战战兢兢生怕她恃宠而骄,扰乱了纲常,回去就是一番教育,比起回东府,在解缙身边没人敢说她,他天天哄着她,她太自在了,不回去,她才不回去,眼泪汪汪想卿哥儿,钰哥儿的时候,就拿解缙当挡箭牌,招人入宫稀罕稀罕 徐冉自从祁王走后,便闲了下来,太后偶尔会召她入宫,聊聊天 “给母后请安了”大方施礼,莞尔一笑 冯太后最近心情好,人也年轻了许多,见到徐冉过来,温柔的笑了笑“你可回去看看你小侄女了,我听说都会喊人了” 徐冉点头“看过了,不过不像我哥哥和公主,想来应该是像了我祖父了” 冯太后在宫中无趣难得徐冉进来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徐冉笑笑:“怎么不见皇后娘娘?” 冯太后笑容淡了几分,叹了口气,儿子不纳妃,朝堂上的事也略闻一二,大儿之前让她免了早日的问安,她以为是心疼媳妇,但现在她却是一眼都看不见东漪箩了,她不清楚她大儿的想法 “不说她了,皇上把她看的死死的,哪里会出来” 徐冉心底不屑,但面上和和气气的道:“圣上倒不像是那样的人呢” 冯太后想到自己大儿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似沉迷女色的,东漪箩好歹也是一朝皇后,哪能躲着不出来,成日被藏在屋中,解缙娶她的时候,她只顾高兴一向不近女色的儿子肯娶妻了,再加上那些事的分神,只知道东大人是个好的,明恒帝同意她也没有什么意见,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可了解东家的几个姑娘” 徐冉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这样说母后你可能会认为我说闲话,但您问起来,我也不好瞒您,东家有六个姑娘,当时事情还闹得挺大的,三姑娘在老太太寿宴上出了龌蹉的事,估计宫人怕污了您的耳朵您不知道,但许多官家夫人都亲眼所见,大姑娘这您是知道的,她是怎么进王府的,说实话,我对东家的小姐都印象不大好,我性子直,母后您别怪罪” 冯皇后安抚的笑笑“怎么会,我在你这个年纪也直来直往藏不住事的” 喝了口清茶,冯皇后没再说话,男子专情总是好的,但是大儿是皇帝,且那皇后一直未孕,甚至现在免了晨间的问安,她总觉得不像是儿子能做出来的,想到印象里那个面容艳丽的小姑娘,垂眸道:“庆嬷嬷你今后每日都去凤禧宫看一看,替我看看皇后”她倒是没有别的意思,他们娘三个在宫廷之中,竟也越来越像陌生人一般,她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她当然也怕东漪箩撺掇解缙做傻事,但她更相信大儿子的 徐冉走后,冯太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庆嬷嬷为太后布菜,冯皇后心看着碟子里的菜,叹了口气,小儿走后,那人便也离开了,他说他在为带她走做准备,她心里殷殷期待,但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想来想去这胃口便也不大好了 冯辙早就接到消息一早就在关口等了,当看到祁王一行的兵马时,策马相迎 冯辙乃太后亲哥哥,为人倒也刚正不阿,在北疆一呆就是十多年,也算是为了大恒鞠躬尽瘁了,但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为了权势抛弃自己亲妹妹,祁王掩下眼底的一闪而过的冷漠,淡淡笑道:“舅舅” 拨弄了两下身上落上的雪花,两人进了内室,许久未见自己的外甥,冯辙倒是打心眼里高兴“听说你娶媳妇了,一娶便娶了两个,好小子比你大哥强,二十多岁了才成个亲” 祁王笑笑“只有舅舅敢这般说大哥了” 冯辙一哂“你回去也别和他说,咱也俩笑他就完了谁都不知道”说完自己便哈哈一笑,他这个外甥像他,他早年也风流的紧,女人不过是个玩乐的,他一辈子没娶妻,也谈不上对不起谁对不起谁的,大丈夫心怀四方,也省的手握重兵让人忌惮,玩够了便罢了,比起一板一眼的大外甥,他与这个小外甥倒是还聊得来 晚间的时候,冯辙笑道:“怎么你过来没带个伺候的,舅舅我给你安排几个啊,这里离番邦近,貌美的有不少” 祁王却摆手“舅舅饶了我吧,今日刚到,我可想好好歇一歇”冯辙也不再提,大笑离去 祁王坐在一处,即便室内的火炉烧的噼啪作响,但这里毕竟是北疆,还是寒冷的很,闭上眼眸轻道:“在等些时候吧” 黑衣人隐入黑暗,呵斥“优柔寡断!” 北疆进入大寒时节,大雪厚厚的一层,冯辙从妾室身上下来,浑身是汗,哑着嗓子道:“给我端杯水来” 姬妾身段妖娆,披上小衣就撩开纱帐出去 冯辙闭目养神,半晌也不见人回来,皱了皱粗犷的浓眉道:“你倒个水也这么慢吗?” 外间连个应声都没有,冯辙皱眉睁开眼睛,手伸向床榻一侧放着的虎纹刀缓缓起身,出了内室只见刚才还温柔小意的姬妾已经没了呼吸,正要抽刀,一席长鞭便锁上喉咙 沙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第八十六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黑衣人进入房内时身上的血腥味太重,祁王瞬间睁开了眼睛,盯着他半晌,哑着嗓子道:“你把他杀了”话一问出口他已经心有了结论 黑衣人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慢慢倒了杯茶水,不顾那茶水已经冰冷一口喝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时这才开口“我已经等得够久了” 他们来北疆一个月了,他必须离开了 祁王闭上眼睛,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被他斩断 黑衣人知道他心中所想,沙哑着嗓子道:“你心里早有定夺,又何必犹豫,我虽然推波助澜,但到底是你自己已经做好的决定,我必须要走了,你暂且好自为之吧” 闭上眼睛时,他眼底是挣扎和稍许的痛苦,但黑衣人离开后,他再睁开眼睛却只剩下坚定,事情已经开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所有的一切慢慢准备好,他也有能力挣上一挣,就像他曾经说的,他才是嫡长子 庆嬷嬷来的时候刚进了院子就被素环拦下,素环有礼道:“嬷嬷安好,这会子娘娘还没起来,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便罢” 庆嬷嬷皱了皱眉,这皇后到底恃宠而骄,哪有这个时候还没起来的,自觉有了依仗,竟然一点都没有顾忌了,哪里有一点国母风范,刻意放大声音道:“我奉太后娘娘命日后要常来探望皇后娘娘,见不着皇后娘娘,太后着实担心,莫不是你们连我也拦”素环没有犹豫,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如此吩咐,她为了自家小姐也只能照办“嬷嬷您先回吧……” 东漪箩听到外面的声音,懒懒的爬了起来,看到小窗上日头已经上的老高,歪歪扭扭的起了身,软糯糯的道:“素环,进来伺候吧” 素环听到内殿的响动,顿了声,转身进入了内室 东漪箩一切都打理好了后,这才出来,今天日头正好,她人也跟着懒懒的,坐在椅榻上,看着跪在一侧的庆嬷嬷垂下眼眸,“什么事?” 庆嬷嬷在宫中也有数载,察言观色比旁人强上许多,这位皇后娘娘之前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到她时却端起架子,极其冷淡,即便如此,她仍然低头道:“奉太后旨意来看看娘娘您,许是您许久没去太后那里了,太后念了” 东漪箩知道解缙从太后那里请了话,她也不愿意去,她没问过解缙前世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发生在茗慈宫,那里的人她一个都不想多接触,何况这个庆嬷嬷…… 垂下眼帘,轻轻道:“起来吧,倒也是劳烦庆嬷嬷跑一遭了”庆嬷嬷缩了缩手,起身立在一侧 素环备好饭菜,亲自为自家小姐布菜,东漪箩可能昨日累坏了,今日吃的特别多,基本上桌子上的每样菜都吃去一半,素环给小姐擦了擦手,东漪箩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庆嬷嬷,有些惊讶道:“庆嬷嬷还没走?” 素环心里有些紧张,这庆嬷嬷好歹是太后身边的人,小姐缘何如此不留情面,东漪箩何止不留情面,从第一次看见她,她就想把她打出去 庆嬷嬷还要说话,东漪箩起身,垂眸道:“行了,我乏了,你回去吧”什么事都有解缙顶着,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哼 虽然是故意冷落庆嬷嬷,但东漪箩确实乏了,一直睡到下午也没起来 解缙进来的时候,见自己的小人儿还呼呼大睡,小脸粉红扑扑,心里柔软,将人抱起来,轻轻道:“姣姣,用膳了” 东漪箩睡觉的时候本来就憨,醒来时候不明所以的样子更惹人喜爱,见人儿迷茫的的看着自己,解缙微笑,东漪箩看他一眼,往他怀里窝了窝,娇娇道:“我好困啊” 解缙其实不需要什么孩子,因为他的姣姣现在就像孩子一样,不顺心就乱发脾气,赖床贪吃,养她一个他都有种养孩子的感觉了 庆嬷嬷在冯太后身边已经很久了,自然知道怎么样说话,那日发生的事情,她并没有和冯太后说,既然那皇后不待见她,她不用说她也会露出端倪,让冯太后亲眼看到可比自己嘴说来的打实 大雪纷飞,京上被皑皑白雪覆盖后,宫里便开始忙碌起来,这两年一直没置办宫宴,如今新帝登基的第一年自然要办,礼部大臣们商议后便递上了折子,一经批准便已经着手去办了 大恒国力强盛,像这种宫宴自然置办的精细,东漪箩身边的女官嬷嬷都是最好的知事的,不用她跟着操心 有太后在,所以东漪箩这里的女眷并不太多,东漪箩看着白映容走过来,尽管欣喜,也安安稳稳的坐在高座上 白映容施礼后落座 东漪箩笑着看她道:“睿哥儿可好?”白映容和东萧林的孩子睿哥儿她就见过一次,是个可人的,因着睿哥儿她大伯母和映容的关系倒好了不少 白映容点了点头,倒不像在闺中那般了,到底是做娘了成熟了些,她也看着东漪箩,见她面色红润一如以往一样眼眸里透着机灵劲,“皇后娘娘一点都没变”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还是那般灵气 东漪箩看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的时候“你还是叫我姣姣吧,我除了这身装扮哪里像个皇后,对了,我要问你点事情” 东漪箩脸红了红,难得有让她不好意思的事,白映容疑惑的看着她,东漪箩本来是打算和母亲说说的,但她现在怕见韩氏,她娘亲生怕她在宫中出错每每都要教育她 拉着白映容回自己的寝宫外堂,东漪箩神秘兮兮的坐到她身边,本来白映容还震惊于这寝宫的装饰怎么如此艳丽但听到她的话脸也不由得一红,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在…在那事的时候下面垫一个圆枕比较容易些” 东漪箩想了想,觉得得试试,白映容的娘亲白夫人生了白映容后十年才怀上她弟弟,找了好多方子,所以她才想请教请教,两人闹了个脸红,还是素环过来说话才好些 “娘娘,咱们该去茗慈宫了,时辰到了” 一进入茗慈宫的院子,便感受到了热闹,进了大殿,一众臣妇一一施礼,东漪箩规矩也都懂,礼节也熟练,向冯太后施礼后也落了座 “咱们如今住的近了,倒是见不着你了,皇上把你看得太牢了”冯太后笑端详了一下越发标志的东漪箩 东漪箩好似害羞般垂眸,徐冉笑着道:“皇后娘娘比之前更美了,难怪皇上藏着掖着,连我们都看不见呢” 一侧不明所以的夫人奇道:“这话怎么说?” 徐冉好似天真的掩唇:“圣上都不许皇后姐姐过来母后这里问安”说话时天真无邪,表情也是一副灿烂无害,冯太后不太喜欢她这般说出去,她说说东漪箩可以,但东漪箩好歹是皇后,要是传了出去外人道她儿不孝怎么办,但也知她的性子,随即接过话去,“行了用膳吧” 东漪箩看了眼徐冉,正对上她眼底还来不及褪去的得意,比起东漪箩的沉静,徐冉却和在场的夫人聊得好,不时冯太后也跟着说说笑笑,东漪箩则安安静静的做个花瓶 “呕”众夫人看去,只见解缨抚住胸口干呕,一侧的丫鬟熟练的抚摸她的后背 冯太后有些惊喜“四公主可是又有了” 解缨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不是,只是吃坏了东西罢了” 冯太后让一侧嬷嬷去请太医,自己则是一脸惊喜的看着解缨“还是让大夫看看好,我瞧着你今日过来脸色就不大好,万一是呢”解缨看着她握着自己的手,她自己知道没有怀孕,她最近经常干呕是因为心生郁结,她之所以一进入这茗慈宫脸色就开始发白,自己心里清楚,是因为这屋里的香太过熟悉 太医急匆匆赶到为四公主请脉,确实是身子不大舒服,并无喜脉 解缨状似无意的道:“母后这里燃的是什么香啊,这般好闻,我现在都舒服多了” 冯太后拉着解缨,见她面色发白有些放心不下“不过是安神香罢了,你喜欢赶明我差人送去些,是庆嬷嬷自己调的香” 这厢两人刚坐下,太医也正要收拾东西走,那边一直当花瓶的美人却也有了动静,素环吓住了,还是萧词眼疾手快托住了东漪箩的身子,一阵兵荒马乱后,连解缙都过来了 得知圣上要过来,夫人们纷纷避出了内殿,室内仅剩冯太后一人,冯太后见儿子进了内室神色阴沉,笑了笑道:“你怎么还过来了,这般着急,不是告诉你宴会散了再过来吗” 解缙径直走向床榻见人儿没什么事才开口道:“劳烦母后照顾了”随即抱起床上躺着的人儿离开,冯太后有些难受,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她这大儿子倒是真真这般,算了,两人感情好她也许快要离开了烦恼那些做什么,之前还放心不下,如今得知她有孕这才放了心 外面有些冷,将她完全纳入自己的怀里,到了寝宫时,太医院的人轮番看过之后,他这才放心,沉声道:“那她如何会晕倒?” 太医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皇后娘娘气血有些不足,房事上,嗯,太过频繁,况且头三个月不□□稳,嗯,所老臣建议不宜再召皇后娘娘侍寝” 解缙一脸镇定自若,挥了袖子太医们这才松了口气的退下 素环早已经将东漪箩头上戴的七七八八拿掉退了出去,解缙将人抱在怀里,吻了吻人儿的额头,他哪里不知道她脑子里想些什么,最近常常顺着他来,不就是为了孩子 孩子 是和他两人血脉相连的人,他的大手滑向她的小腹,明明平坦的很,却有了属于两人的骨血,她这回开心了 晚上东漪箩醒了,看着头顶的红纱帐,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直到耳畔响起她熟悉无比的声音“醒了,饿不饿?” 东漪箩欢喜的窝进他怀里,也不想她是如何回寝宫的,只想着白映容告诉她的方法,小手直直的就往他里衣里塞,难得解缙制止了她的拨撩,哑声道:“别动”他声音比往日沉冷了许多,比起上一世的冷淡这算是够温柔了,但东漪箩习惯了他的温言,他稍稍高一点声音她都要撒撒娇生个气,如今听来便是他嫌弃她了,乌溜溜的眼眸瞪着他,自顾自的起身 解缙叹了口气,将人拉回怀里,小人儿脸重新贴在他胸膛上赌气道: 第八十七章防盗章点 “娘娘无需如此谨慎” 东漪箩皱了下眉头,坐下来,她没有怀孕过,不知道他脆不脆弱,她只知道今早萧谈来的时候给切脉时说了她胎像不稳,避免激烈的运动,她无时无刻都在动,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激烈,索性做什么都小心着,吃了几个核桃,她本想回内室休息,她最不想见的人又过来了 庆嬷嬷这次更适应了她的冷淡,也不在意她对她态度如何,笑着道:“太后之前命老奴时常过来看看您,碰巧您有了身孕,那老奴便每日为您诵一段经文吧以保佑小皇子健康” 东漪箩本想推辞了去,但她几乎油盐不进,改日和解缙说清楚让他去和太后讲明,她可不想让庆嬷嬷靠近自己 除了每日过来诵经文,庆嬷嬷没什么说的,让坐到哪处坐到哪处,本本分分万分守礼,隔着一个素锦屏风,庆嬷嬷坐在外面声音平缓正经八本的诵经 东漪箩哪里喜欢听这些,但却发现伴着这声音睡觉倒是不错,庆嬷嬷离开的时候,她这里倒是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嫂嫂一点都不像怀孕的呢,身姿还这般好”解缨端详了东漪箩半晌客客气气的恭维了一句 才刚刚怀孕不久哪能看出来,明白解缨是恭维的话,她淡淡一笑“四公主怎么有空过来”自她进宫在太后那里见过她几面,两人基本无交流的 解缨看了一眼立在东漪箩身后的素环和萧词,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这才抬头道:“我想与嫂嫂单独说几句话”东漪箩看她小脸发白,本就对她来找她心存疑虑,哪敢单独与她相处,笑笑道:“四妹妹但说无妨,这两个都是我贴心人” 东漪箩信得过,但解缨信不过,所以有些急切的抬头“嫂嫂这事我一定要单独和你说”她目光太过热烈,语气也比之前更加强烈,东漪箩想了想,让素环萧词离开 萧词只是出了门,但并未远离,以便一旦屋里有了什么动静,她好第一时间冲进去 见人都走后,解缨咬了咬唇,低声道:“嫂嫂,你我虽然不亲近,但你我都身为人母,孩子无辜,那庆嬷嬷不是善类,我之前问过,她擅长调香,你需得注意她,切勿让她靠近,别的我不便多说,你记着便好,我先走了” 解缨心底忐忑,如果那人当真出入宫中另有目的,还是早早提防的好,不管那人会不会把手伸向这边,小心些倒是没错 她上次闻到那黑衣人身上的香时就发现非常熟悉,后来进宫却猛然反应过来那太后寝宫里的香竟然与他身上的味道一致,她总有些心慌,那黑衣人不知是何目的,但与他为伍的人定也是心存不轨,太后莫非与他认识?她现在处处受制于他,不能确定这宫中是否有他的人,她虽然也不喜欢东漪箩,但同为母亲,她就当做为那个不该来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积福吧 东漪箩疑惑的看着眼底慌张焦急的解缨,她明显没有把话说全,她本身对庆嬷嬷是有防范的,但她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即便能不让她近身,但难保她身上没有别的招数 “我言尽于此,嫂嫂记着罢”解缨起身离开,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侧身道:“或许太后宫里的人都不能信” 解缨离开后,东漪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知道自己多么在乎这个小的,没有他的之前以为自己是为了后嗣,可是当他真的来的时候,她觉得很奇妙,想把世界上最好的给他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解缨有这样的疑心,但多加防范并非坏事,况且她本身就不相信茗慈宫的人 晚上解缙回来的时候,东漪箩正在看内务府递过来的几个样板,都是一些小孩玩的玩意,东漪箩一个一个的看着,见他过来,兴致勃勃道:“你小时候也有这些吗?” 解缙顺着她手看那样板图,小木马,小推车……他小时候不喜欢玩这些,也没有接触过 东漪箩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 她一直没有抬头,不断的翻看那样板册子,半晌轻轻道:“解缙,我想保护好他” 她声音中有些哽咽,缓缓抬头看着解缙的眼睛,“解缙我上一辈子就是被庆嬷嬷灌了毒酒,我忘不了,解缙我害怕,有了他后我更害怕”解缙第一次听她主动讲起前世,心里阵痛,哑着嗓子道:“别怕,姣姣你只管开心便好,我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明日萧谈会住在宫中别院,随时给你问诊,太后那边我下朝就说清楚了,姣姣别哭” 她怎么会不怕,她家里环境单纯,爹娘疼爱,姐姐护着,就连小小的弟弟有时候都会让着她,她活的环境单纯,没有经历过挫折,唯有上辈子那一次被人强灌毒酒,她那时候那么绝望,她清楚的记得,那毒酒不住的灌入腹中她什么办法也没有 解缙亲吻她的眼角“姣姣别哭” 次日一早,肃恒帝震怒,推迟了早朝 解缙阴沉的坐在寝宫大殿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人 冯太后听到消息急急赶了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庆嬷嬷眉头一皱犹豫道:“皇上,庆嬷嬷不是这种人” 她今天一起来就听见丫鬟的急呼,说庆嬷嬷在皇后寝宫投放了麝香丸,今早上被人发现,追查下来只有庆嬷嬷有嫌疑 庆嬷嬷抱紧冯太后的腿“太后,老奴冤枉啊,老奴昨日只是过来诵经,身上的东西进来的时候就被搜走了又怎么会投放香丸”冯皇后看着庆嬷嬷,知道她没有说谎,这么明目张胆的手段她怎么会…… 解缙没有抬头,萧让上前向那庆嬷嬷脸上泼了一碗刺鼻的药水,那庆嬷嬷不明所以,想要去碰自己的脸,两侧的侍卫却将她钳制住 冯太后先是一惊,之后捂住嘴怔怔的看着‘庆嬷嬷’道:“你是谁?” 庆嬷嬷看向冯太后“是老奴……”刚一开口她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得顿住了嘴,她…脸上的□□掉了 露出了本来面目的‘庆嬷嬷’沉默不语 冯太后却大惊失色的站了起来,庆嬷嬷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什么时候她被人悄无声息的取代?难怪之前庆嬷嬷并不擅长调香,但后来却技艺精湛,是不是那时候她已经被人换了 冯太后十分慌张的看向解缙“元呈……她…”刚要脱出口的话猛然顿住,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庆嬷嬷会不会是他的人?一定是的,想到之前她闻香入睡时他踏夜而来,那么如果她说出来元呈会不会查到他?他是罪臣之子,现在又与她这般亲密 思来想去,冯太后沉默不语缓缓坐下 即便此人不是庆嬷嬷但跟在她身边也有十年了,她没撒谎,她并没有想要害东漪箩,但为什么会…… 冯太后看向静静坐着的儿子,他仍然端坐不语,不怒自威,眉目之间一派淡然,是不是他知道她和那人来往了,是不是他想给她一份体面所以以此来警告那人或是…她 冯太后垂下眼帘,沉声:“将她处置了去吧” 解缙起身离开回了寝宫内室 那‘庆嬷嬷’什么也没说,被侍卫拖了出去,她确实接到信要让那孩子胎死腹中,但潜伏数十年她怎么会轻易暴露自己,用那种拙劣的方法,但为了主子现在却不得不背下这锅,怕她自杀,萧让早就卸掉了她的下颚,但没想到还是晚了,等侍卫拉着她一出寝宫时她便没了气,萧让懊恼,上前一看,她牙齿里有液囊 冯太后浑浑噩噩的回了寝宫,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他已经许久没来了,他说过段时间会带她走,为什么还不回来,儿子是不是察觉了?会不会已经等他自投罗网?身为母亲她做的有损德行,但她自认为做到最好了,她想把剩下的交给沈桓,她很累,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她身心俱疲 今早上萧谈一来,刚进了内室就里里外外看过没有什么异常,东漪箩松了口气,但解缙的一番话更让她放了心,他说今天过后她不会再见到那庆嬷嬷 黑衣人接到属下的信后就一直沉默不语,那解缙只怕察觉他了,他用拙劣的方法向他示威,他需得加快动作了,除此之外也要为自己先安排好后路 侧头吩咐道:“我明日启程去大恒这边你照看好” 一侧和他身穿一样袍纹的年轻男子低首道:“喏” 解缨从宫里出来后,回到院子里便看见抱着颜儿出来晒太阳的徐蔺,父女俩在院子里一起说话,徐蔺每看到一处都会给怀里的颜儿讲那是什么,颜儿也咿呀咿呀的说着话,好像能听懂一样 解缨心里柔软,对于这个孩子她一开始是打心眼排斥,因为是个女孩长公主并不太喜欢,她不喜欢是因为那人,但徐蔺却喜欢得紧,让她也跟着喜欢,孩子没有错,她没有能力,所以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她已经对不起她了,但现在也想保护好她 徐蔺看见解缨进来院子,抱着颜儿指道:“颜儿,看,娘” 这下徐展颜倒是明白,软糯糯的喊道:“娘” 解缨柔柔一笑,她需得坚强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第八十八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当东漪箩听说早上发生的事时,也是一脸震惊,莫不是上一世给她灌毒酒的人也不是庆嬷嬷?事情一点都不简单,好像一团迷雾,她最近身子越来越重了,想着想着又不能集中注意力,等萧谈给她问诊后她又开始昏昏越睡 茗慈宫里,已没了往日的香烟袅袅 冯太后微微叹了口气 “给我按按头吧”话一落,平日里熟悉的人并未出现,而是一个新嬷嬷匆匆过来,冯太后这会才记起,庆嬷嬷已经不在身边了,闭上眼睛又叹了口气 晌午一过,听闻祁王妃过来,冯太后这才起身 “母后怎么了,面色这般憔悴”徐冉姗姗走了进来,坐到一侧椅子上,有些担忧的看着冯太后 见她过来,她心里那些憋闷的情绪好了许多,她身边现在也没有个知心人,想说说话也不知道和谁说,淡淡起身,挥退了一侧的侍女 冯太后叹了口气“我太累了” 徐冉打量了一下冯太后,那日的事她听说了,虽然不知道原由,但冯太后即便不喜欢东漪箩,但东漪箩怀的是皇上的孩子,她是皇上的生母又怎么会害那孩子,想了想,总觉得是那东漪箩故意挑拨离间使出来的计谋,到底是不安稳的女子 徐冉以为冯太后是伤心皇帝不信任她,随即上前安慰道:“男人对孩子重视,难免会为了孩子而犯糊涂或者因为子嗣而做一些反常理的事,母后看开些吧” 听了这话,冯太后一怔,她最近心里不安并不是因为她大儿,而是想着沈桓,他说会带她离开但却一直没有信,是不是他后悔了,想来两人将近二十年没见面,她已为人妻人母他是不是嫌弃她了,和她相处中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变了,不再喜欢她了?是不是,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会更喜欢她呢? 冯太后看着徐冉蹙眉道:“你真这样觉得?” 徐冉微微一笑:“母后放心,如果说男人有五分喜欢一个女子,那么这女子怀了孕后,那这喜欢就变成十分,男子哪会有不看重子嗣的”祁王那时对那东漪珠那般好不也是因为孩子,那东漪珠流产后,他却没去看过她一眼,可见男子还是更注重子嗣的 徐冉的话说到她心坎上了,冯太后默默不语看着那袅袅而上的紫檀香炉,他是喜欢她的吧,只不过没有一个理由能让他彻底下定决心将她带走是不是?她的两个儿子都成年了,不用她操心了,她想为自己活一次,即便大儿那般心冷之人,只要她有所求他必定不会赶尽杀绝吧 冯太后下定了决心,人也由阴转晴,拉着徐冉的手,微微一笑“你是个体己人的孩子”比起皇后,她更喜欢徐冉,想到远在北疆的小儿子她又问道:“最近他可有给你来信” 徐冉含羞的点了点头,他说了好些好听的话给她“嗯” 冯太后开心,两个儿子都不用她担心,什么都好她更放心,小儿前段时间也给她来信了,说是和他舅舅学了不少领兵的本事,他现在慢慢成长成一个男子汉,她作为母亲又怎么会不骄傲 婆媳俩讲到一起便亲亲热热的聊了不少,到了徐冉走后,冯太后已经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忧郁 东漪箩迷迷糊糊睡醒后,才知道老太太过来了,梳洗一番后才姗姗去了前堂 老太太本来过来的时候心还是想着和这四丫头亲近些,但被冷落了这么久早就忘了先前的想法,不过现下固然有气,这四丫头好歹是皇后,她即便此时有再大的气也只得憋在心里了,她那日听了五丫头的话,心里也起了心思,要是和她亲近的五丫头也进了宫做了娘娘,那她还不是更风光?四丫头和她不亲不说,更因为之前的事怨上她了,这样的人她还能指望她孝敬?五丫头就不一样了,自小在她身边,和她亲近的很,想来想去也觉着可行 老太太做了礼,笑了笑“姣姣看着面色红润了许多” 东漪箩看着老太太,她出生这么久还没听过老太太叫过她小字“祖母不必多礼,我最近有些犯懒,她们知道您来也没告诉,由着我睡了倒是让祖母多等了” 老太太淡淡一笑,心里有想法所以柔和了不少,说了好些个孕期要注意的,而后话锋一转道:“姣姣如今身子不方便,身边也没个知心的,要不让五丫头进宫陪陪你吧” 东漪箩蹙眉,她大概有些明白老太太今日为什么过来了 老太太见她不语,看了看那身后的两个丫头,见她们如此没有眼色不知要离开,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皇上是天下至尊,身边不好没了人伺候,你如今身子不方便,皇上为难,不能与你明说,你却不能当做不知道,要做个贴心的,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让自家姐妹成了你的心腹,祖母到底是你亲祖母又哪里会害你” 东漪箩微微一笑,喝了口手里晾的差不多的枣水,垂眸不语,继续让她说 老太太以为她听进去了,于是更有信心,身子端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娓娓而道:“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的,你需得顺应着典仪来,一人独霸后宫是罪啊,你身为当朝皇后要心系皇上子嗣,为皇上开枝散叶,这样才会不留下诟病”老太太口若悬河,倒真似那三寸无量斗之舌越说越激动,一副苦口婆心的劝慰,好像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为她着想的人了 东漪箩听着听着一直在想解缙对她有多好,没有老太太口中那些‘自古以来的皇帝’做对比,她都快以为皇帝本该如此了呢,毕竟解缙对她太好,什么架子没有就不说了,她的事他都亲力亲为不假他手,让她总觉得和他就是平常的夫妻,偶尔唤他一声夫君,他都开心的不得了,想了想解缙对她真好,她竟然也有些心疼他了 她倒是在这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多想,老太太却是说的口干舌燥,马上就要说到明日便会将五姑娘送进来时,东漪箩刚要开口,解缙却进来了 老太太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当朝天子,当下一怔 解缙一脸阴沉,冷冷开口 “滚” 他那个阴沉的样子倒真像人口相传的那般阴冷狠厉,浑身杀戮的气息不容忽视 老太太反应过来那‘滚’字是对她说的后,一直发抖,突然想起那传言中皇帝还是肃王时的事迹,一下子更是害怕的紧,看着东漪箩,见她仍旧和之前一样一副淡笑的样子,一点帮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她不敢再多做停留,抖着身子被人搀扶着离开 老太太一离开,东漪箩就起身笑嘻嘻的走近他,解缙揽上她的腰护好,却见那娇人儿笑眯眯的看他道:“我们皇上要不要考虑考虑啊,我们东家还有个待字闺中的美人呢?我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确实应该替皇上分忧,最近是不是难受的紧了,哎,是我不好了”说到最后,东漪箩状似反省般的叹了口气 解缙眼眸微眯,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儿走向内室,素环和萧词十分有眼色的退下 解缙将人放在床上,重重咬了那红唇一口,一边去解她的衣衫一边哑着嗓子道:“皇后如此体恤圣心要为我分忧,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 东漪箩喘息见好就收,忙拦着他的手靠进他怀里娇娇道:“夫君,我错了,还没到三个月” 解缙懊恼的停了手,又咬了一口她的红润将她抱好 东漪箩乖巧的窝在他怀里,扭了两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娇气道:“夫君真好”她惯会撒娇,他也喜欢她对他这般,吻了吻她的发旋“嗯,还有什么好听的?” 东漪箩笑嘻嘻的抬起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我好喜欢你啊”解缙附身向她袭来之时,她似察觉到了危险,急急挡住,随即岔开话题“我最近有些担心,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解缙你上一世怎么怎么……”会那般突然的离开,她一直没问 解缙不想回答她,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 东漪箩一早起来和解缙一同用了膳,见他离开后,便叫人去唤了东漪玥进宫,她想看看到底是这个五妹妹有心思,还是老太太自作主张的 东漪玥服侍着老太太用了饭,而后退下,的得了传唤,略作思索 昨晚上老太太被吓成那样的回来,她问什么她也不开口,她多半有些猜到了,但好在那东漪箩并不知道是她的意思,现在估摸着只以为是老太太自作主张,她徐徐叹了口气,一些还需得从长计议 东漪箩揪着葡萄剥着皮,看了眼拘谨的东漪玥,笑了笑“你不必这般,我这没有别人,自家姐妹怎么这般拘谨” 东漪玥仍然端坐,低眉垂眸,仍旧一番守礼,似是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在乎,文文静静的开口:“四姐姐是姐姐待我们这些妹妹好,但作为妹妹却不能不知礼” 东漪箩笑笑“六妹妹如今都嫁了,五妹妹却还待字闺中,三叔三婶婶急了吧” 东漪玥点了点头“母亲正在相看着,我都听母亲的” 东漪箩看她几眼,随即淡笑:“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一个人也没意思” 东漪玥状似为难犹豫了半晌道:“祖母昨天不知怎么了一直到晚上还在犯糊涂,妹妹有些担心,今日不能陪四姐姐用饭了” 东漪箩点了点头“对了,祖母昨日过来提起你了,想让你进宫陪陪我,如今我身子越来越不便……”她还没说完,东漪玥一脸惊恐的看着她,眼眶通红马上跪在地上道:“四姐姐,妹妹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不知道祖母,祖母会与你说这些,我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姐姐不要误会” 她神情不似作假,东漪箩笑笑: 第八十九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徐蔺抱着徐展颜回院子的路上抚了抚胸口,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强忍着翻滚上来的疼痛,将怀里的展颜交到小厮手中,挡住了展颜的眼睛猛吐了一口鲜血,在小厮的大呼声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解缨一人,她眼眶通红,他有些不忍“别哭,我没事”解缨暗恨,他怎么会没事,都是她的错,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人,谁在她身边谁都不会好,没人喜欢她,她只会拖累别人,她错了 声音沙哑,脸上也没了平日柔美,满脸悲伤“徐蔺,你好好休息,你什么事都不会有”她已经厌恶了与那人纠缠,她不想再看见徐蔺被病痛折磨,事情都是由她开始,她不能如此软弱下去 解缨亲自服侍徐蔺用了饭吃了药,一直陪在他身边,怔怔的看着他的睡颜,徐蔺喜欢东漪箩吧,那个娇里娇气的人平心来讲确实美得不像话,她没什么好嫉妒的了,徐蔺喜欢的都得不到,一辈子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她心疼,但是她也自私 缓缓的趴在他胸口 徐蔺,等我给你拿到解药,咱们就和离吧,我对不起你,不想以后都对不起你,我解缨就是这样的命,贵为公主却注定坎坷 听到那细微的响动时,解缨已经没有以往的慌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舒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她是公主是大恒唯一公主,即便不受宠爱那尊贵也是与生俱来,信步走向那人,眼眸虽然通红,但却坚定“到底如何你才会给我解药,我要的是彻底能治好他的解药”她此时不同于以往那般软弱,仿佛无所顾忌,直直的看着那黑袍之人 黑衣人看着她,清清冷冷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异样,收敛眉目,冷冷道:“等你给我生下儿子” 解缨厉声:“好,但我后日便要与徐蔺和离,我与他再不相干,你把解药先给他,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伙的事,你把解药先给他” 黑衣人转过身去,没有理会转过身去:“现在给你不是不可以,你只要做到一件事,没做到,别说解药没有他命也不保” 解缨定定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什么事?” 黑衣人走后不久,解缨就怔神在原地,闭上眼睛浑身冰冷,她解缨一辈子就是这样所想的事往往事与愿违,因为不得人疼无处发泄所以习惯了,徐蔺对她好上一分,她便黏上了他,她不觉得自己命苦,因为不敢想,想了她唯一的骄傲不见了怎么办,没有人心疼她她乐得开心,因为她那般骄傲,不屑人心疼,但她累了 东漪箩从百兽园回来的时候便知晓解缨过来了,净了手,微笑的进了寝宫的正殿,对于解缨她还是挺有好感的,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她的事她多少知道些,她是个可怜的,也是个坚强的,到底是公主,若是身为男子应该也是了厉害的 解缨看向她的时候略过她稍稍隆起的一处,淹没微闪,淡淡道:“你才五个多月,怎么会显怀?” 东漪箩想了想,今早上萧谈切过脉也是这样说的,但他还多说了一句让她又欣喜又忧愁的话“莫不是怀了双胎?” 东漪箩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哎,好怕是怀了双身”解缨一愣,想到冯太后也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她怀双身不无可能,收回视线,开口道:“也是挺好的” 东漪箩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有些奇怪,解缨和徐蔺虽然成婚的缘由不大好听,但听闻徐蔺对她也是极好的,以前也不曾见她如此低沉,“怎么,有什么心事?” 解缨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没什么事,靖远最近病了,我有些担心,进宫看完母后,便来你这里坐坐,现下担心起来有些坐不住了,我先走了”说完不等东漪箩说话便匆匆离开,虽然有些失礼,但东漪箩也不甚在意,和素环对视一眼,有些狐疑,想着晚上回来和解缙说说,但她高估了自己,在孕中她本就嗜睡,解缙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精力和他一同用饭了 解缨回府后,攥紧的手才松开,见她回来,侍女急急的迎了过来“公主,驸马今日身子好了后便去了韩谭祭奠徐将军”解缨大惊抓住侍女的手“什么时候走的?” 侍女被抓的生疼,磕磕绊绊开口“晌午时候走的,见您一时半会……” 解缨刚想叫人备马,一想到即便自己追去没有解药也无用,韩谭是徐家老家,距离京上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月,徐蔺现在只能撑半个月,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向黑衣要到解药,她可以狠下心来害东漪箩,但一旦被发现,她自己命都没有了又怎么救徐蔺,慌张之际她已有了决断 夜晚到来的时候,解缨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当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时,她抬头“把解药给我,你让我走什么我都答应,徐蔺撑不了多久了,短时间我贸然行事,定会被发现,你先把解药给我” 黑衣人刚从宫中出来,早已经将自己那晚的异常摒弃,冷冷的看着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多长时间能做到,我只等结果,什么时候你做到,我便给你解药” 解缨大怒站起来“我现在没办法,你先给我解药” 黑衣人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阴冷沙哑道:“话我只说一次”随即抬步离开 解缨抓住椅子的扶手,一动不动,闭上眼睛,想到那日渐丰腴的太后,冷冷一笑 冯太后穿了一件有些肥大的罩衫出来,面色红润笑眯眯的看着一早就过来的解缨“怎么最近倒是知道来我这里坐坐?” 解缨淡淡一笑:“徐冉说让我也偶尔过来陪陪您” 冯太后缓缓坐下,“听说徐蔺去祭拜他父亲了?” 解缨点了点头,瞄了一眼冯太后的小腹,咬了咬牙“母后这里的香真是独一份,我从未闻见过” 冯太后却叹了口气“以前庆嬷嬷调的,可惜这段时间用完了就没了,要不给你一些也无妨” 解缨点了点头,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这才离开 看这天边渐渐落下的霞光,一边向着皇后寝宫走,一低声道:“东西拿着呢吗?” 身侧的侍女点了点头 东漪箩在素环的搀扶下坐下,看这侍女奉上来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解缨微微一笑:“是核桃,不过是生核桃,剥了皮吃着甜脆,是蜀地的,我怀颜儿的时候一直吃着,想着你可能会喜欢便带来些” 东漪箩是爱吃核桃但都是熟的,这生核桃却没有吃过,让素环剥开一个,尝了一口确实甜甜脆脆的,不过现在快到了晚膳的时候,她不能多吃,抬头笑着看解缨道:“谢谢你啦” 解缨挤出一丝笑意:“少些吃点,核桃到底会上火,少吃些” 东漪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听说徐郡王离开了京上,要不你在我这里用膳吧” 解缨摇了摇头,起身道:“祖母一人在府里,我回去了” 解缨算了算日子,如果今天那人给她解药快马加鞭给徐蔺送过去也来得及,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如果今天晚上东漪箩多吃了那涂了药的核桃今天晚上就会流产,如果分着日子吃,一旦她拿到解药,她就会把真相告诉她,她提醒她了,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晚上黑衣人如约而至,解缨一直焦急的等他,来回踱步,见他过来,她神色慌张的上前:“快吧解药给我,过了今日再不送过去,徐蔺就要毒发了” 比起她的慌张,黑衣人却淡然自若喝了口茶“我还没有听到信儿” 解缨大急“我把药涂抹在核桃上,东漪箩爱吃核桃,今天吃了,明日就会有反应,一旦解缙知道我就会死,你把药给我,我保证东漪箩明日一定会流产,你快把药给我” 黑衣人冷哼,“那就等到明日罢了” 解缨抓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眼眸通红“那徐蔺就来不及了,你先把解药给我” 黑衣人皱眉推开她,“什么时候解缙的孩子没了,什么时候有解药” 解缨不放手,依然扯着他的衣襟“明日就会没了,你快把解药给我,你快给我”厌恶她的纠缠,黑衣人踢开她,转身离开,解缨不放弃的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他人影,她扶着门缓缓跌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明日很可能解缙就会知道,东漪箩身边那么多人,明日可能就会知道,她对不起徐蔺 怔怔的坐在门口,她眼眶通红,徐蔺,如果你死了我就会和你一起去,在此之前,你等等我 天空泛起霞光的时候,解缨起身,进了室内换了一身华服,细细的擦上胭脂,怔怔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解缨,你不该出生 “咿呀咿呀娘” 解缨听到声音,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在奶娘怀里的展颜,微微一笑,接过她吻了吻“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徐展颜,起身离开 冯太后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后特别欣喜,想等稳定些了再与他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太后,四公主过来了”冯太后回过神,温柔一笑的看向门口过来的解缨,最近小儿子要从北疆回来了,徐冉忙了起来,多亏解缨常常过来陪她解闷 解缨一脸平淡缓缓道: 第九十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她一开口,冯太后就惊的捂住了嘴巴,急急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解缨心底冷笑,继续道:“母后这并非我所愿,我那日是在寝宫中被人侮辱,那人会武,我反抗不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只知道他每次来都说让我给他生下儿子” 冯太后大骇“你这傻孩子怎么不早些与你父皇说”解缨垂下眼帘:“那人武功高强,擅闯宫门从未被人发现,我不敢说” 冯太后焦急,“那你可记得那人是何模样?” 解缨看了她一眼,狠狠道:“记得,他每次来都带半扇狰狞的面具,一条疤痕从额头划至下颚,身上从来都是穿着一袭黑袍,黑袍山百虫交缠,十分骇人,最重要的是”解缨站起来,靠近冯太后“他身上总有一丝香气,与您寝宫的香一样”解缨眼神狠厉 冯太后站了起来,惊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沈桓,不是他,不是他,他那么爱她又怎么会找别的女人,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冯太后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胸口起伏,心不停的跳动 解缨冷笑:“那人说话声音沙哑,眼睛狭长,年纪似与我父皇一般大,却日日夜夜要我,让我为他生子,母后你说为什么?他身上的香气和您寝宫的香气一模一样,母后你说为什么?” 她每说一句话都想在她身上划一道口子,冯太后扶住椅子的扶手,面色有些苍白,想到一次她看到他后背的伤口,身下一阵阵抽痛,她似快要呼吸不上来,孩子…… 解缨见她如此,心里有一阵阵快.感,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宫门突然被推开,侍卫涌进门将她制住,解缨没有挣扎,知道恐怕是东漪箩那边出了事 东漪箩正眼眶微红的揽着解缙的脖子撒娇:“我就是嘴馋了一下嘛,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今天一早萧谈过来切完脉就发现她不对劲了,追问之下便查出来核桃有问题,东漪箩也震惊解缨会害她,解缙一直阴沉着,她怕他生气的,自己虽然也心有余悸,但好在孩子没事,她哄了他半晌他还是这般阴沉,她也吓坏了,他都不抱抱她,就知道和她生气 “解缨之前还是挺好的,庆嬷嬷那事情她也提醒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说到一半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她掉以轻心了,眼眶通红看着解缙,自己小心挪到他腿上“下次任何人给的东西我都不会吃”见火候差不多了,解缙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她吃的核桃都是他换下来的,什么事也没有,他就是想让她记住教训,除了他谁都不能信任,他最近很忙,祁王要回京了,“萧诚萧诵会跟着你,最近别出去玩了,你乖些,等你生完孩子,我带你去玩”东漪箩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委委屈屈的嗯了一声 半晌,东漪箩抬头:“那你要注意安全,别出事,我害怕” 吻了吻她的额头“不会的,姣姣放心” 喝了萧让递过来的□□,解缨一饮而尽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身侧躺着的徐蔺,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摸到徐蔺温热的皮肤,她震惊的坐了起来 趴在她床边的徐蔺醒过来,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口阵阵陌生的疼痛“你还有没有不舒服?” 解缨见他好好的眼眶湿红,嘴唇颤动半晌才道:“徐蔺,我们和离吧” 茗慈宫一阵兵荒马乱后,太医们都退去了,每个人面色都紧绷,明恒帝远在金阳山闭关,太后却怀孕乃皇室奇耻大辱,皇上也是一脸冷肃,那是皇上生母,即便如此行事,他们也不敢多说 太后醒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这样闭着眼睛,到了晚上,那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她仍然没有睁开,只是淡淡的开口“夕良,你爱我吗?” 黑衣人今日才知道她有了孩子,想到前些天她的反常,垂下眼帘,沙哑道:“爱” 冯太后睁开眼睛起身后怔怔的看着他:“解缨的孩子是你的?” 黑衣人伸出粗糙的手想去碰她,冯太后闪开“我问你解缨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黑衣人闭眸“是” 冯太后眼角流下泪水,跌坐在床上“你不是沈桓,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时候去碰别的女人,解缨还那么小,你去碰他,你是个恶心的人,你太让我恶心,你不是沈桓,你滚”她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他说出的每一个字,她恶心的几欲晕厥,她没办法去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黑衣人声音沙哑,见她越来越激动快速出手点上她大穴,冯太后怔怔的看着他,眼底有深深的悲痛 他缓缓开口“我喜欢你,但我背负着血海深仇,对不起”冯太后还想问他,那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让她一直活在对他美好的回忆中不是更好,她想到自己的儿子,忽然明白了,他不是爱她,而是一边沉溺以往美好一边利用她,他是不是想对解缙下手?她慌神的看着他 黑衣人淡淡开口“轲儿,你先睡一觉吧,睡一觉便好了”他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她,但他喜欢她,和她在一起总会想起小的时候,但即便如此他除了她之外仍然有别的女人,即便想带她离开,也没有想过彻底散了后院,他是喜欢她的吧,但没有喜欢到爱吧 韩氏从丈夫那里听说女儿出了状况,一下子便慌了神,六神无主的进了宫,眼眶通红的看着仍然气色红润娇气的女儿 东漪箩现在最怕的就是母亲和父亲,平日去找解缙玩,看见自己爹爹就绕道离开,如果被逮到教训的狠了,她都会向解缙哭诉,正是因为现在角色刚好相反了,解缙宠着她惯着她,什么都顺着她,但爹爹却怕她惹祸逮到她就说她,以往她还想往家跑,现在却觉得在解缙身边最好 东漪箩也想过了,估计就算解缙不要她的,她都嫁不出去,单纯的从现在被惯的不行的性子上来讲,她都觉得谁都会受不了,都是解缙的错 “娘,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哭了” 韩氏擦了擦眼泪“姣姣,皇上宠着你惯着你,把你护的好,娘心里开心,但是你不能完全没了心眼,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东漪箩点了点头,知道娘担心自己,她没再说话 韩氏最近住在宫中了,因为东漪箩现在七个月了,她不放心跟着过来照看 她孕期一直都是多餐的,晚上用餐早,解缙来没回来,以往解缙都会赶过来陪她吃饭,今日因为有母亲在,她倒也没有不开心,韩氏担心的看着女儿日渐大起来的肚子,如果真是双子估摸姣姣会早产,听闻圣上的母亲就是双生,一次两个孩子,虽然是好事,但在皇室多少有些麻烦,她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也不想说出来让女儿心烦,什么都没多说,给女儿夹菜送饭 用过饭东漪箩回到内室,对着梳妆镜端详了一下自己有些圆滚的肚子,看不大真切,撩起衣服看,嗯,圆滚滚的住了个小家伙,真奇怪,这是真的吗? 镜子中的美人四肢依旧匀称细白,只有小腹微微隆起,小脸白里透红,没怀孕之前美的妖娆,现在却多了些柔美,但是性子还是那般,不开口是个美艳的人儿,一开口则是个娇滴滴小狐狸,想及此解缙微微一笑 “嗯,长得挺好”娇滴滴的小狐狸拍西瓜似得拍了拍肚子,满意的放下衣裙,再抬头却看到镜子里播种西瓜的男子便一脸喜色的转过身“解缙,你今天回来的真早”解缙走近,将她打横抱起,亲吻了她红润的小脸,其实不是他今天回来的早,他每天都这个时候回来,但她都已经睡了,只不过今天没睡罢了 俯在她身上,微微避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吻.上她的红唇,本想浅尝辄止但紧.密贴.合后却怎么也分不开了,与她小.舌交.缠时,已经伸手去解她的外衫了 在他逐渐凶猛的攻势下,她眼眸朦胧,间隙推推他坚.硬的的臂膀“我好像不行,要不用手吧”之前一直用手来着,偶尔也会进去,但那时候她还没被确诊有两个呢 解缙去啃食她粉嫩的耳垂“没事,姣姣,我轻轻的” 东漪箩刚想说我肚子这么大你怎么轻轻的也不行啊却被人封住了嘴唇 第九十一章防盗章点 “今日沐休” 东漪箩想了想,好像是吧,她天天除了睡就是吃,好好的养着自己的西瓜,也没怎么注意,这下放心了,乖乖的窝进他怀里 解缙一笑摸摸怀里人儿高高的肚子,又叹了口气,刚刚那起了的心思压了下去“姣姣快点生吧” 东漪箩转过身,肚子刚好顶在他紧实精悍的小腹,咬了咬他的下巴“夫君,怎么办啊,要是两个宝宝一模一样怎么办啊”别人不说她也心里知道,双生子虽好,但生于皇室似乎不大好 解缙有些怔神,因为她的肚子贴在他的身上,她每一个动作都会拨撩到他,现在却偏偏碰不得,除此之外,竟然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对于孩子,最喜欢的便是那是两人的骨血,但现在那奇妙的感受让他真正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声音有些沙哑,吻了吻她的额头“没事,我们的孩子没人敢说,他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什么都不用想”他会把一切准备好,他的姣姣只需要开心便好,他要护她一生无忧 韩氏住在宫中一段日子了,想着回家一天,走之前嘱咐东漪箩“你别往前殿跑了最近,前殿人多,人来人往的,也别去找皇上去添乱” 东漪箩自打怀孕后就有些阴晴不定了,以前还好些,但越接近临产的日子越严重,说好听点是淘气,说直白了就是‘作’,她要是对着解缙作,解缙惯着她,也都由着她了,但就是被惯坏了,所以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你越不让她干,她偏偏就干 所以衣坊把今天新做的衣服送进来,东漪箩看到眼前一亮马上换上 “夫君,你看我这样好看吗?”她今日换的衣衫是衣坊专门给孕期的她准备的,红艳艳的煞是美艳,她第一反应就是跑来给他看看,憋在宫中无聊,所以就跑了过来,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书殿有人,而且全是白发苍苍的重臣阁老什么的,这还不算,她竟然瞥见自家爹爹 她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便僵硬在脸上,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更是懊恼,明明往日书殿只有他的 解缙脸上刚刚还严肃淡漠的神色已经退去,嘴角微勾,看到人儿僵立在门口,淡淡开口:“过来” 她肚子已经很大了,现在还到处跑,知道她现在怕东大人,但却不喜欢他的姣姣怕别人 萧让将椅子搬到解缙身旁,上面铺好兔毛的毛毯,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东漪箩也走到了跟前,不看去看自家爹爹,顺着解缙拉着她的手,木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椅子很软,很舒服,她放松下来,解缙拉着她的手,沉声道:“继续说吧” 大臣们不敢去看圣上身边的一抹艳丽,干咳了几声,继续说刚才被打断的话 “臣以为决不可让冯将军回京,北疆不能无人把守” “臣以为,冯将军把守边疆数十年,也是该回来了,此番与祁王一同归来倒也无不可,副将戍守也无妨” 大臣们各抒己见,解缙身子微微倾斜,接住那渐渐低下的小脑袋,明明自己常常打瞌睡,这一会功夫也要来找他,以前她不粘着他,不知小人儿这般美好,现在当真喜爱她粘着他 大臣们正讨论的火热,却见圣上抱着那红艳起身,绕过了屏风走进暂休的内室,一时之间大家都若有似无的看向安安静静的东大人 东柏臣知道皇上惯着女儿,一边欢喜一边愁,欢喜他女儿不用被苛待,能继续天真烂漫,愁的便也是这个,他的女儿他了解,姣姣自小就擅长得寸进尺,你要是越惯着她那以后便越来越无法无天,偏偏现在皇上明显是不打算停止的节奏 解缙出来的时候,扫了一眼众人“准许祁王,‘冯将军’一同进京上,由副将暂戍北疆” 过了九月,硕果丰收,大恒今年风调雨顺,几年难得的大收,又传说是皇后娘娘腹中的龙子带来了祥瑞 进了九月宫里一下子繁忙了不少,肃恒帝独宠皇后一人,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上到朝中重臣下到宫里的太监宫女无人不晓,这位皇帝心尖尖上的人要产子了自是打从八月中旬就着手准备 当知道东漪箩有喜的时候,解缙就准备好了专门的丫鬟婆子,东漪箩身怀双子,定是要早产的,所以丫鬟婆子一直都在宫中候着 宫里人忙碌,解缙也越来越不淡定,时常在睡梦中惊醒,看着怀里睡得憨憨的人儿才稍稍安心,摸了摸那圆滚滚的肚子,他心如同擂鼓,最近孩子胎动频繁,有时候猛的一脚他都会醒,他怕她疼,明明她就是受不住疼的 东漪箩产期将至,解缙停了几日早朝,时时刻刻陪她,东漪箩疑惑他沐休时间怎么这么长,解缙才告诉她,她大急赶着他去上了朝 然而解缙一走她肚子便开始痛了 这些日子韩氏一直也陪着她,因为是双子周围的人没有什么经验,太后倒是有些经验,但现在太后重病昏迷不醒 产婆们都是解缙一早就找好的,自她孕后一直养在宫中,她之前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怀孕了最大的变化就是肚子大了起来,其他到没有什么,但当肚子开始阵痛时她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东漪箩看到匆匆赶回来,一样脸色苍白的解缙哽咽道:“解缙,我怕” 解缙对东漪箩没有办法的,这是他宠出来的,她怕他就要陪着她,握住她的手“乖姣姣,别怕,我在这”平日冷静淡漠的声音中多了慌张,这辈子宫人没头没见过皇上这般模样过 老一点的宫人本来想劝劝皇上离开产房,但都被解缙一个眼神吓得退后 产婆把早已准备好的撑幔架在东漪箩身子两侧,安慰道:“娘娘深呼吸,赞赞力气” 素环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碗面条端了过来,喂自家小姐吃下,东漪箩现在已经缓过来了,适应了第一波疼痛,镇定的吃了面条,对着解缙道:“你出去吧,我没事了”话一落第二波阵痛便来了,没了一点和解缙说话的心思 解缙着急,吻了吻她的手,他这般慌张的神色东漪箩看不见只顾着应对身.下一波.波的疼痛 解缙看着东漪箩额头渐渐透出薄汗,她蹙紧着眉头,贝齿咬住朱唇,他知道她疼得,他的姣姣向来娇气,却也这般坚强 韩氏和东漪湘最近进宫频繁,说了不少生产时要注意的,她每次痛过一波脑海里都过了一遍那些步骤, 宫里的嬷嬷见韩氏过来忙上去告诉屋里的情况,想让韩氏劝劝,韩氏知道皇上在产房里吓了一跳,但女儿的叫声让她瞬间忘记了一切,东漪湘并不觉得皇上这时候陪在妹妹身边有什么不妥,她更关心妹妹的安危,因为妹妹生的是双子,危险更大些 韩氏和东漪湘在外面急的不行 韩氏看到一个嬷嬷出来忙问“皇后开几指了?”嬷嬷回了两句又接过热水回了房里 身边嬷嬷来来往往,解缙眼中只有他的姣姣,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已经和姣姣在一起了,为什么还那么贪心,他没想过她会这般疼痛,姣姣如何娇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他怎么这么贪心,心里砰砰直跳,脑海里想了许多,后背跟着浸.湿,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 又一波阵痛过去的间隙,解缙给她擦了擦汗“姣姣乖,别怕,我们之后再也不生了” 东漪箩已经适应了一*的疼痛,早已经不害怕了,何况有他在身边,不过扫了一样解缙,见他俊颜上颗颗汗珠滴落,像是撒了水一般又听见他的话,知道他担心她了,怕了,想笑笑他,但还来不及,更加密集的疼痛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解缙若无旁人的说了好些话,不断亲吻她的手,她每每惊呼一次,他都会抽痛一次,这个女人对他来讲有多么重要,没人比他更清楚 外面韩氏和东漪湘同样坐立不安,而后赶到的东柏臣尽管心里也紧张但还是不断安慰着妻子和大女儿 “别着急了,那日我问过圣上,给姣姣接生的六个产婆都是有二三十年经验的,别担心了” 正好说话间,内室传来啼哭声,一声划破长空,紧接着另一声更气足的婴啼响起 几个人的心还没落地,见出了产房的嬷嬷忙上去问,嬷嬷一脸喜色,“东大人东夫人别着急了,皇后娘娘诞下两位皇子,母子平安” 嬷嬷丫鬟收拾好房里的一切时,解缙还没有回神,只是怔怔的看着睡着的人儿,萧谈过来给东漪箩把完脉,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解缙,一本正经的主动伸出手也给解缙把了把脉,解缙收回手,皱眉冷冷看他一样“姣姣如何了” 萧谈讪讪收回手“皇后娘娘无碍,就是有些气虚,不过您似乎也跟着气虚来着一同补补吧” 解缙收回眼眸,不再理会他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第九十二章防盗章点 萧谈走后,他那握了不知多久的手才松开,萧谈医术他一向信得过,既然他说姣姣没事,那她应该就没事了,松了一口,沉声问道:“刚刚那两个是男是女?” 伺候两个小主子的丫鬟婆子均是一怔,感情刚刚嬷嬷和圣上说了那么半天,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嬷嬷磕绊道:“是两位皇子” 东漪箩醒来的时候还心有戚戚,她以为洞房的时候就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候,但好歹后来舒服了,她便也适应了,但现在却发现最痛苦的时候就是生孩子的时候,她醒来还有些怨气,当看到解缙双眼通红直勾勾的看着她,那气一下子没了,只剩心疼,解缙爱洁,从不想这般狼狈过,她甚至都没见过他下巴有清渣的时候,从来都是俊美整洁 东漪箩伸手去摸摸他下巴的清渣,哑声开口“不许你亲我,你胡渣好.硬啊”但说话间却舔了舔自己的红润的嘴唇,解缙微笑附身去吻她,离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 “我的两个小的呢?” 乌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好奇,解缙吩咐人将孩子抱过来,东漪箩看着襁褓里的两小个,感觉好小啊,拿解缙的手比了比,似乎两个小的的脸加一起还没有他一只手大,撅了噘嘴“我的两个怎么这么小啊,是不是缺营养啊” 一侧的嬷嬷笑了笑“娘娘,不是的,两个皇子是双生刚出来自然会小一些,足月了就好了,两个小皇子生下来时哭声中气十足日后定是身体壮壮的”东漪箩这才放了心 柔柔的看着睡梦里的两个小的,这两个长得不一样,虽然都还没睁开眼睛,没长开,但她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孩子的区别,她轻轻侧身吻了吻两个睡梦中的小的,这是她的孩子啊,好奇妙啊,这真是她生出来的吗?她真要做娘亲了?她怎么看都看不腻,直到一个开始哭,东漪箩慌了神,手足无措的看着解缙,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哭 “娘娘别急,小皇子该喝奶了,我去让奶娘过来” 东漪箩看俩个哭的这般伤心,急急道“我不能喂吗?”嬷嬷一愣,皇后娘娘想亲自奶皇子? 看了一样端坐一侧的圣上,忙道:“可以是可以,就是娘娘现下奶.腺应该还没通,这,这”东漪箩脸一红,喃喃道“你先出去吧,先别进来” 解缙皱眉,看着两个胡闹吵人的婴儿,但听了东漪箩的话,再看到他家姣姣衣衫半解,含羞的看着他,他却突然明白了 东漪箩瞪他一眼,眼眸似水,磕磕绊绊的娇气道:“看什么,还不快点”但血红却染上了耳朵 当奶腺通了的时候,解缙还没放开,东漪箩急的推开他,又是狠瞪一眼,但媚眼含.春,没有一点威慑力 在嬷嬷的摆弄下,两个小的一面一个的砸着,止了哭声,解缙一脸严肃直勾勾的看着,东漪箩害羞,转过身去不给他看,娇斥道:“还不快去刮胡子,晚上不许你和我睡” 解缙收拾好自己再回来的时候,两个小的已经吃饱喝足满足睡去,东漪箩还沉浸在哪奇妙的感觉中,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可能是她怀孕的时候吃了不少芝麻糊和各类坚果,所以两个小娃娃头发都很浓密,一点都不似刚生下来的小娃娃那般光秃秃的,不过现下还没张开,皮肤皱皱巴巴不说还红彤彤的,鼻头上还有几个小粒粒,嬷嬷说出声的小孩都有,不过嘴巴却粉嫩嫩的,她的儿子一定要像她才行,解缙虽然俊美,但他性子冷淡,多不招人喜欢啊,像她会撒娇才好,不过一想儿子好歹是男孩总撒娇也不大好 她一会叹气一会皱眉一会又笑眯眯的,解缙看着好笑,上床将她揽进怀里,“别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解缙这样说着,自己却身手拨弄小儿的手,却没想到下一刻手手指却被小儿抓在手中,他浑身一僵,东漪箩惊奇想去拨弄开,却发现小儿力气大的很,想到嬷嬷说的话,她眼眸里透着光亮“之前嬷嬷说的真对,我儿真厉害,解缙你看你儿子劲多大”她饶有兴趣的去看,解缙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和她的儿子,低沉在她耳畔道:“嗯,我们儿子真厉害”解缙声音本来就很好听,此时他说儿子两个字时让东漪箩有些奇妙,忍不住向他看去,却发现他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心里甜蜜,有些害羞,她现在越来越不能直视他了,想了半天转移话题道:“我娘看过他们了吗?” 解缙捏了捏她的手,点了点头“昨天等了你一晚,今早才离开,明天会再过来” 说话间把人拉近自己怀里“姣姣,辛苦你了,我们再也不生了”他不想再经历那般折磨,他只喜欢和她在一起,这一世对别的看淡了太多“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泡温泉,去吃秦山的烤肉”东漪箩一听吃烤肉便开心了,秦山里京上不远,但那里是皇家温泉,她没去过,心里不由得有些兴奋,奖励似的在他脸上盖了一个戳,媚眼亮晶晶的“你说话算话”解缙心里柔软,姣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去哪我都陪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你可知,我有多爱你 解缙去上早朝后不久,韩氏就过来了,东漪箩正在给儿子喂奶,先喂的小的,因为小儿嚎的声音太大,看起来是饿的不行,大儿倒还好,比起最开始的时候,大儿显然是适应了环境的变化,除非饿急否则也不吭叽一声 韩氏听闻自己女儿竟然自己奶孩子,有些担心,担心她奶水不够手法不娴熟,进来一看却像重新认识自己女儿一般,见她熟练的放下小的,又抱起大的,韩氏微微一笑,坐在一处看女儿,姣姣哪里需要别人担心,姣姣聪明的很,平日撒娇惹祸让人觉得放心不下,但却是个最聪明的,该张扬时张扬该内敛是内敛,做什么事不上手则已上手了便是做好的,想来想去都是她鬼精灵的样子 东漪箩看韩氏进来也不说话,静静的看她,纳罕的抬头“怎么了这是,娘亲?” 韩氏一笑,柔柔道:“奶水够不够,实在不行让奶娘喂吧”东漪箩将两个吃完就睡的儿子并排放好,握着两只小手,不甚在意道:“够的”她一点都不想让儿子吃别人的,她想自己喂 片刻,嬷嬷进来将两个小皇子抱到摇篮里,素环伺候她穿衣 韩氏在宫里用了饭,见自家女儿猛吃猪蹄,什么下奶吃什么,一天也不挑的,这才放心离开 下午萧词过来,犹豫了半晌拿出手里的东西,“娘娘,这是皇上命人送过来的” 东漪箩拿过那锦盒,解缙从来都是自己亲自给她送东西的,怎么会托人拿过来,打开锦盒,东漪箩自己都喜爱的紧,里面放了两个小件,一个是金镶玉的剑锁,一个是金镶珠的桃花锁,两个锁都十分精致新奇,知道是送给两个儿子的,但她总觉得自己带着正好,喜滋滋的欣赏把玩了一个下午 素环伺候东漪箩擦拭身子,怎么也不觉得小姐像生过孩子似得,身段曼妙妖娆,甚至胸更挺了些,擦着擦着,东漪箩感觉胸前涨的很,知道又有奶水了,忙让素环去拿碗,儿子现在不饿,一会饿了没奶就糟了 晚上东漪箩吃饭的时候笑着夸解缙送的锁太好看了,她自己留着了,解缙没抬头看她,自顾自的喂小儿喝温完的奶水,神色淡淡“那是厉将军送的,今早上送过来的” 东漪箩心虚的看了一眼解缙,“是挺好看的,真配儿子” 解缙勾唇 一场大雪过后,祁王归京了 解缙坐在龙椅上自高而下的看着时隔一年未见的弟弟,祁王现在似是完全褪去了那玩世不恭,高了,瘦了也成熟了,下巴略略有些来不及刮去的胡渣,看着确实经历了不少,除此之外长相也越来越像明恒帝了 解缙垂下眼帘,一袭黑纹龙袍显得他的肃冷,半晌沉沉的开口“一会儿去见见母后吧”随即对着一同归来的冯将军道:“冯将军舟车劳顿也退下休息吧” 肃恒帝本就是性格寡淡的人,大臣们早已经习惯,也没想着今日朝上有多么热络 祁王先回府换了衣衫,看到迎上来的徐冉未置一词,错身离开 徐冉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咬住唇瓣,本要告诉他那东漪珠离开的话噎回了肚子里 祁王进入皇太后寝宫时,嬷嬷正推着太后娘娘出来晒太阳,看到精神有些萎靡的母亲,祁王微微一怔,虽然早已知道那黑衣人给母后下了药,但看到时心里还是有些涩然,哽咽着开口“娘,你等等,你再等等”皇太后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还是明事理的,冯皇后听到儿子的话,突然恍然大悟,他为何说出这样的话,为何他去北疆,她眼眶通红,泪水不断的往下掉,不断地掉下来,奈何她现在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祁王眼眶也有些微红,但他心意已决,即便心中也会痛苦,但他连亲舅舅都不顾又怎么会停下来,将头埋在她膝盖上“娘,他不是你的儿子,娘你不知道,他是冯轻的儿子” 祁王埋首于冯太后的膝盖上,却看不见冯太后一脸的惊慌失措和懊悔 第九十三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祁王第一天回京上,第二天关于弹劾他的奏折就七七八八的递了上来,理由全都是祁王现在佣兵,又与冯将军又来往过密,令人齿寒望圣上警惕 两个儿子吃完奶睡去后,东漪箩正要合上衣襟,却被人揽进怀中,气喘吁吁的微微推开他“你轻点,小心吵到我儿子”大儿子还好,小儿子只要一个不顺心便换着姿势嚎,为了夜半喂奶方便,她都把两个儿子抱在床上睡的 解缙低头去解她的轻衫,一边顺着她的白颈而下,捉.弄那两处还有着奶.渍的柔.软,除了第一日喝过,之后都是喝剩下的,东漪箩小脸泛红,申今声刚要脱口,想一想身侧的小儿又压制下去,哪知道去换来他更激.烈的讨伐,分明就是不喜她克制 当他到来时,她已经迷幻不清,偶尔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他此时通红的俊颜,但下一刻又被撞散了神去,他以往第一次都会先顾及她一下,今天却毫不怜惜开场就横.冲直撞,每一次深.入都会问问她“姣姣喜欢吗” 东漪箩胡乱的点头摇头,声音娇糯的让他越发难耐,东漪箩被他弄得难以自是,申今脱口而出,微微侧过头却吓了一跳,身.下不自主一怔,浑身触电般酥麻,却伸出手捂住正睁着圆溜溜大眼睛吃手指看着他们的小儿的眼睛 她的反应让他也不由自主的交.出,还想继续,东漪箩却慌慌张张的推他,气喘道:“儿子醒了” 解缙给东漪箩擦完身子,又看了看两个小的的尿片,换完后这才重新回到床上,东漪箩靠近他怀里,娇糯慵懒道:“你后背被我抓坏了,你快去擦擦药吧”刚才他转身的时候她看见的 解缙吻了吻她,“睡吧,要不然就继续” 东漪箩撅了噘嘴,想到今日过来看过两个小的祁王,有些不安道:“解缙你告诉我你上一世怎么了,为何那般突然就…” 解缙握住她的手,知道她担心,但他不想说,不想让她知道,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娇娇放心这次不会了,为了你们我都会保护好自己,别担心了,睡吧” 东漪箩虽然不安,但知道解缙向来性子内敛却满腹算计,她就是想提醒提醒他,让他时刻记住还有她们娘三 解缙不想和姣姣说一是这件事没想让她操心,二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便好,怕她放心不下,将她的大眼睛盖住“不出一个月我便处理好,别再担心了” 今日解缙见东漪箩给儿子喂奶,她喂完一个他就接过来一个拍拍小儿的后背,直到小人打出奶嗝,才放下,然后又去接另一个,两人倒是越发熟练了,等东漪箩喂完奶,他才亲了亲她,换衣离去 两个娃娃越来越胖乎,完全张开了了后越看越招人喜欢,大儿倒是乖巧,小儿却是张扬的很,她给大儿换衣服,小儿光着屁股四肢乱蹬竟然也能窜到床尾去,对于两个儿子她尽量都是亲力亲为 素环一脸严肃的进来,立在一侧道:“小姐,素瑜回来了这会在前殿坐着”东漪箩惊喜的抬头,“真的?”但看到素环的表情时,又皱皱眉“怎么了?”素环知道素瑜回来本来是挺高兴的,但今日宫里的气氛不大对劲,自下午开始皇上身边的几个侍卫全都守在小姐的寝宫外面,甚至寝宫附近似乎还来来往往许多‘太监’,那些‘太监’身板笔直,哪里都不像真太监 东漪箩听完素环的话神色淡淡,“皇上下午是不是去了茗慈宫用膳?” 素环点了点头“茗慈宫差人问膳的” 东漪箩嘱咐嬷嬷看好两个小皇子,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吧,我们去看看素瑜”从寝宫内殿走向寝宫的前殿路过回廊时,东漪箩自然瞧见自己宫中多了的侍卫和‘太监’,走近前殿,就看见前殿外站着的萧询萧词和萧让几人,面色严肃,见她走近纷纷行礼 东漪箩进了室内 素瑜见到东漪箩马上起身行礼,东漪箩笑了笑:“没有别人在,沈琳姐姐起来吧” 素瑜的户牒已经是沈琳了,身份也是她父亲的养女,所以东漪箩叫一声姐姐也得当 “你一去这么久,可要给我好好讲讲发生什么趣事了,我都一年没出宫门了”东漪箩怕她不自在,转移了话题,顺便打量了下她的变化,她不似刚走的时候那般清瘦,但脸色也没有多好,眉目间有一丝忧愁 沈琳浅浅一笑讲了些自己的所见所闻,她今日过来就是奉命陪她,圣上担心自家小姐乱跑,所以让她过来,她也念她的紧了确实想过来看看她的 东漪箩笑眯眯的听着她说话,余光却瞥见向这里看了半晌的萧询,微微一怔,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沈琳,她知道当时沈琳是和解缣一起走的,似乎当时一同不见的还有萧询,莫不是还有什么趣事?她虽然好奇,但她不会开口问,只是开口说了许多两个儿子的事,没怀孕的时候看见三三两两的夫人聚在一起说的都是关于孩子的,她听多了还反感,轮到自己的时候也恨不得把两个儿子摆出去晒晒,嘴边说的最多的也是两个小的 这厢欢快愉悦 那厢却波涛暗涌 解缙下了朝一直在后殿端坐,直到听宫人递话,这才起身去了茗慈宫,他面色淡然,穿过一个个亭道回廊,扫了眼天边的余晖迈入了宫中 晚膳已经备好,‘冯太后’笑着看解缙坐下,解缙一坐下,祁王也赶到了,看到解缙依旧行了君臣之礼“大哥” 祁王落座后,自顾自的喝了好几杯酒,而后拿起身边的酒壶为解缙斟酒“大哥至今未曾像以往那般问过臣弟武艺” 解缙看着那还有些微微晃动的酒,神色淡淡的看向祁王“下盘扭捏,未佳几许” 祁王笑了笑,他大哥一向都是如此,“大哥可愿指导一二” 用过饭后,两人在亭前院子里,祁王出拳迅速,神色不似以往那般轻慢而是锐利无比,招招利落,解缙一手挥开他袭过来的拳头,一个转身一手做刀挥向他的后颈,衣衫摆动间,祁王一个趔趄后转身,下一刻却被一脚踢翻在地,这一脚解缙丝毫没有留任何余地,祁王仰面呕了一口鲜血,目光沉冷的看向解缙 解缙撩袍蹲下,对着祁王淡淡道:“仍然不堪一击”说完眉头微蹙捂住胸口,一丝鲜血顺着嘴角而下 祁王收敛眉目,抚住胸口踉跄的站了起来“大哥对不起,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哥” 话一落茗慈宫呼啦啦冲进来大批士兵,身着青铜甲胄,手持统一兵器,胸口都描有冯字,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冯辙’ 解缙也站了起来,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眼眸微眯,即便如此他仍然一派威严,肃杀的气息不减 祁王此时有些不敢直视解缙的眼眸,正如他小时候,知道现在他对于他大哥仍然有敬畏,但却仍然抬头道:“我武艺不如你,但今日我却要从你手中夺下那位置,它不该属于你,解缙,你非嫡子,而我才是!” 解缙没看他而是看向一处阴暗,厉声道“出来!”他一直追查不到那人的踪迹,见他如此蠢笨已经不想和他说什么了,只想让那人现身 祁王错愕 下一刻从阴暗处传来沙哑的声音“好生了得的内力,但只可惜你活不过今晚”能感知他的存在定然内力雄厚,但内力越强,喝了他的毒酒死的便越快 祁王听了黑衣人的话更是错愕“我说过不杀他的”他虽然想要那大位,但并没有对解缙起过杀心 黑衣人没看他,而是淡淡道:“你这般懦弱又如何成得了大事” 黑衣人渐渐靠近已经动弹不得的解缙,手里的鞭子渐渐现身,解缙本应催动内力的时候就殒命,现在还活着让他微微皱眉,祁王微微一动想要上前阻止,但挣扎了一下双手握拳伫立在原地,闭上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萧询萧谨同时现身,一左一右袭向那黑衣人,解缙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开口:“活捉”说完起身走向祁王,祁王来不及惊讶,下一刻胸口那还有疼痛感的地方又遭一击,瞬时趴在地上,猛吐了一口血 后面的士兵,无一上前,就连‘冯辙’也没有抬眼去看而是淡淡的立在原地 祁王想要起身却被那疼痛牵制,看向‘冯辙’,‘冯辙’这才有了动作,不过不是上前帮忙,而是抬手撕下人.皮面具 祁王一怔,“怎么是你?” 厉则淡淡开口对着一侧的解缙道“臣已查明,那假扮冯将军之人是离凉人,那黑衣人则有可能是离凉大坛祭司”那日他拿到解缙的兵符明面是去了戍边,但实际上却是去了北疆,伺机而动,但却没来及救下冯将军,在那黑衣人离开后,他便现身将那假扮冯辙的人杀死取而代之 黑衣人武功不弱,应付两人虽稍有吃力,但之前在解缙手中吃过一次亏,这次来大恒早有准备,看到那边出了变故,立刻自怀中扔出两枚黑丸,一时间院中充斥无数名与他身形相似,扮相相同的人,解缙皱眉,吩咐隐藏在周身的暗卫“去追” 宫殿之内,解缙看着不断咳血的祁王,垂下眼眸,片刻被黑衣人属下替换走的冯皇后被扶了出来,看到吐血的祁王,推开身侧之人疾步走到他身边,又疼又恨,是她的错 眼泪顺着脸庞流淌,不断摇头“纭儿” 祁王收下眼帘,沉声道:“与她无关,事因我起,我…” “啪”的一声,祁王的脸被打偏过去,冯皇后赤红着双眸,眼眶里都是泪水“你是傻的,纭儿,那是你亲大哥你怎么如此糊涂,任人挑唆” 祁王眼睛赤红梗着脖子道:“不是,娘,他不是的,他母亲是冯轻!”他情绪激动,往日清俊的面容染上赤红,脖颈间青筋暴起 冯太后怔怔的看着有些陌生的小儿,跌坐在地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认定大儿是姐姐的孩子,但她肯定解缙是她儿子,喃喃开口:“不是的,纭儿,他真是你亲大哥”冯太后慢慢把那年的事磕磕绊绊讲出 当年她生完孩子,昏昏沉沉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一眼就足以看到他手腕处的一点朱红,睡意袭来时,确实有人走动,她看过去时孩子手臂已经没了朱砂,便急急让真正的庆嬷嬷去追,万不可打草惊蛇,庆嬷嬷是个有心思的,半路就将孩子偷偷换回,没惹怀疑,庆嬷嬷回来之前两人不知是何人下手不敢声张,两人在宫中举步维艰,即便是明恒帝也不能依靠,所以这个秘密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后来庆嬷嬷死了,被换成了别人,那就只有她一人知道,是她的错,她为了和沈桓走,以为他走了二十年对沈家没有感情,对皇室没有仇恨,从而让小儿被利用,是她的错 听完冯皇后的话,祁王怔神看向自顾自喝茶的解缙 “你早已知晓?” 解缙抬头,面容冷淡,沉冷开口:“今日我放你,便了断你我兄弟之情,解纭你真该庆幸你是我弟弟” “那父皇寝宫棺材中的人是谁?”祁王握紧拳头 解缙冷冷道: 第九十四章防盗章点 来人便是那本应躺在棺中的女子——冯轻 冯轻身边伴着一名白衣男子,是赫连山的家主冯轻的丈夫赫连霁 解缙没什么动作,仿佛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那日他意识到那棺中女子的不对时,便让人再查,不过仍然毫无头绪,直到萧询查到萧谈的踪迹,当时萧谈多次出入赫连山但却和他舅舅冯辙偶有往来,便让萧询去查出现在当时冯家的所有人,萧询追查之下却由此发现一个极其特别的人,冯辙的师弟,和冯轻有过婚约后却消失的赫连霁,而赫连家盘踞在赫连山,猜测之下才觉得冯轻没死,既然那棺中女子是找人假扮的,可见那冯辙为两个妹妹倒是用心良苦,冯轲当时入宫为后,冯辙只能保下另一个妹妹离开,而自己把持兵权也为了给入宫不能脱身的小妹撑腰,为防皇帝忌惮他终生未娶 解缣了解赫连山地势,萧询武艺高,让萧询和解缣去查的赫连山之后便也坐实了这种猜测,他以为自己是那棺中女子的孩子,但那日冯太后流产,他细问之下才知道另有原因,阴差阳错间竟然各自归位 冯轻低声劝告安慰冯轲,“哪里是你的错,是那明恒帝的错,要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代我入宫,受这般罪,轲儿,你和姐姐走吧,我带你离开”冯轲怔神,看着死而复生的姐姐,想到明恒帝之前的热情和之后的冷漠,和这么多年对她的淡薄,想到小儿刚刚提到的棺中女子,甚至当时差点被换掉的大儿,猛然醒悟,她入宫是做了姐姐的替身,那明恒帝定然以为那棺中女子是她姐姐,换下她的儿定也是想要李代桃僵,如果不是她发现的早,那她大儿…… 冯太后跌坐在地上,那面容一下子血色全无 世上没有比她更可悲的人了吧,原以为爱自己的恋人利用她甚至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同时让她犯错,她的儿子心生忌嫌而反目她却毫无察觉,一心想和那人离开,就连年少时被人强娶的无妄之灾也是因为姐姐 解缙看匆匆而来的萧谈,这才起身,他对他们这些是是非非不感兴趣,这一世他只为姣姣而活,随即不看那殿中人一眼,抬步离开 外面人喧马嘶,只有东漪箩的寝宫如一处桃花源一般,笑语不断,东漪箩素来爱笑,来陪她的沈琳反而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暂时忘却了烦恼,倒也不知是谁陪谁了 沈琳嘱咐了素环许多,了解了小姐的近况才放心离开,走出宫门时,神情仍是愁云,想到那之前伫立在宫门口的萧询,叹了一口气,在赫连山发生的所有事她都不想再想起,无论是解缣还是萧询她都没有心思 萧谈心知母亲定然有话要与小姨说,见解缙离开,便也跟着离开,路过自家爹爹身侧目不斜视的快步离开直奔皇后寝宫,心里怕极自家爹爹,因为自己暴露了赫连山,这要是被逮到少不了一份打 萧谈过来时刚想给东漪箩请脉,东漪箩皱眉道:“不是我,是我家残郎”残郎最近精神萎靡,不知道怎么了,她担心的要死 萧谈怔住,他现在是全权负责皇后及皇后的宠物门了吗?东漪箩将残郎脖子上的小金牌卸下,那小金牌上面刻了一个神字,这是她给残郎做的,因为希望残郎别总像小怂包似得,能神勇一点 萧谈硬着头皮给残郎看过后,素环过来找自家小姐,“娘娘,小皇子饿了”东漪箩蹙着眉头看了眼精神不济的残狼,对着萧谈道:“你好好看看他,这个给你”将手里的小金牌给了萧谈想着一会他给残郎戴上,急匆匆的和素环离开 萧谈看着那刻着神字的金牌,心里一丝的激动,皇后果然看重他! 祁王被人带走时,一侧被打过的脸通红,此时面无表情,他为了证明自己,被人利用,兄弟相残,杀了自己亲舅舅甚至让自己喜欢的女子受委屈而娶了个自己不爱的人做挡箭牌,他傻,难怪父皇看不上他,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比不上心口的疼痛,大呕一口鲜血在不省人事 数十名一摸一样的黑衣人四散而去,萧询萧谨紧盯其中两个最像的带人去追,这些黑夜人武功路数诡异不说,竟然动作身形不差一分一毫,要不是他们和那黑衣人刚刚交过手定然察觉不出,但模仿的即便再像,这些黑衣人并没有那人武功高强,过了百招之后便露出马脚,萧询给萧谨使了个眼色,放弃眼前这个而去追下一个 萧谨赶上那人时已经错开数十丈远,等他近身后那人已经跳下山涧之中不留一点痕迹,而后萧询赶到,下令十二卫包围这座山,放射搜查 老百姓明显能感觉的今日京上的气氛有些紧张,主干路上来来往往的士兵众多,最关键的是日头已经老高了,城门还没打开 厉则带冯家军和外围的肃恒帝兵力将祁王的士兵包抄,内外夹击,次日晌午的时候已经将原属于贤王的私兵镇压,厉则少见的狠厉,骑在马上冷冷的下了命令:“要么服从,要么诛杀”得解缙的意思,既然动了武便一次性解决,彻底让他们从皇姓 东漪箩一早醒来的时候,看见她身侧的解缙这才松了口气,昨晚上她虽然吃吃喝喝哄儿子,但到底担心他,神经太过紧绷,吃完饭喂完儿子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便睡了过去,现在看到解缙这才彻底放了心,在他怀里调整个姿势,却没想到下一刻被打了屁股,东漪箩委屈“你干嘛呀?” 解缙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向他的一处送去,暗哑道:“你来” 东漪箩猝不及防的碰到那滚.烫吓了一跳,虽然两人之前有过这般,但她不能去看和摸,她怕他那里 她眼眸闪烁,使劲抽回手,但他却也加重力道在她手里来.回,东漪箩小脸已经红的要滴血时,他终于放开自己,但下一刻却拨开她的小衣胡乱的擦拭她的手后便覆身而上,即刻吞没了她的惊呼 东漪箩以前怕他在床上的狠劲,现在却怕他在床上和她这样,因为儿子现在睡在旁边,这么想着喘息中就看向身侧,小儿和大儿乌溜溜的眼睛一起看向这边,小儿还兴奋的随着床的晃动不断的蹬腿 东漪箩下了一跳,去推解缙“别,别在这里”解缙抬首狠狠吻了一口自己的人儿,瞥了一眼两个傻乎乎的小的,就着姿.势将人抱起走到浴室,东漪箩惊呼出声,双臂攀上他的,忍着不适,没有了床的晃动,小的那个不乐意了,啊啊叫了两声,没人应声,自己的美娘亲不见了,又蹬了蹬小粗腿叫了几声,还是没人过来,集聚了两股怨气的小团子不乐意了,蓄满力量后大嚎出声,身边并排的大些的团子嫌弃弟弟吵,想扭个身子不去看他,但身子太小不会翻身,失败,一生气也跟着嚎起来 素环和一众嬷嬷来回踱步,不敢贸然进去,皇上不喜她们在他还在屋里的时候进去,除非有了命令外她们一概是不许在他在屋时进入寝宫的,但室内那一声比一声响亮的哭嚎她们都急得不行 东漪箩被靠在浴室的墙上,忍受那人一.次比一.次剧烈的撞击,听到儿子的哭声心下一急喘息道:“快点,他们饿了” 解缙听不见她说什么只顾那美好,东漪箩见他不答话,便去咬他的嘴唇,以退为进,肆意拨撩,终于那一直坚持的人主动投降 东漪箩出来的时候连忙给两个嚎啕大哭的小儿喂了奶,吃到嘴里了,两个小的才止住了哭声,东漪箩叹了口气,傻儿子你娘现在为你们吃饭都要出卖技艺了 解缙一下朝就去了书殿,萧询萧谨从昨晚一直跪在廊阶下,身上负了数十鞭子,上半身几乎血淋淋的 解缙没看他们一眼,对着萧让道:“去查离凉祭司” 萧谈过来的时候看了两眼萧询和萧谨笑嘻嘻打趣了一番,二人对他一致动作,抬手向他扔了两个石子,一个打在他肩上,一个打在他腿上,他龇牙咧嘴的不敢再惹那跪着的两人,匆匆进了书殿 解缙看着奏折没有抬头看他,淡淡道:“怎么没跟着回去” 萧谈一边揉着肩一边坐下,他和他爹不怎么对付,他在赫连山三天两头挨一顿打回去干嘛,这里挺好的,但他才不说出口,瞄了眼解缙,突然坐直一本正经道:“我乃皇后御医,怎么也官拜二三品吧,身负重任岂能这般不负责任”微微一个侧身,状似无意的露出自己的腰间的小金牌,解缙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萧谈是赫连山家主和冯轻唯一的儿子,但却和自己的叔叔学了医术放弃了学武,后听着舅舅冯辙的意思进了他十二卫,其他暂且不谈,就他的医术来讲,有他在姣姣身边他也放心 萧谈出来的时候还想和萧询萧谨说说话,但见他两人狠厉的看着自己,便也没再说出口,干咳一声离开 萧词看着得意洋洋向这边走来的萧谈,微微一怔,盯着他瞧了半晌,片刻皱眉对着身侧的素环道:“贼找到了” 萧词伸手去摘他腰间的小金牌,萧谈紧张的捂住“你干嘛?这是皇后赐我的”说我是神医呢 萧词呲了一声“把残郎的狗牌还来” 解缙看着僵立着的萧询和萧谨,淡淡道:“今后你们俩个便去离凉吧”他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却除了差错,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气不顺,放虎归山,他不能安心,想到离凉皇室的状况,解缙磕了磕案几道:“潜入离凉皇室” 萧询萧谨应是片刻退下 第九十五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马车碌碌的驶出了皇宫,冯太后没有回头看过一眼,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绢帕,耳边不断回荡他的话,她捂住耳朵希望就此能打住那萦绕耳畔的声音,她的眼睛通红,泪水不断地掉落染.湿了衣襟 那日她姐姐和她说了许多,想到她的姐姐,她还是那般面容温婉清丽,同样已为人母却比她年轻了好多,当真这么些年没遇过忧愁 她告诉她,她那日所遭遇的是意外,但事情已定,哥哥只能保住一个妹妹,所以使计送走了姐姐,而因为她入了宫,哥哥自请兵去了北疆再不回来便是再不提起这件事,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事情由姐姐开始,但哥哥极力挽救,可如今哥哥不在了 她怔怔的流泪,冯轻轻轻抱住她“对不起,阿轲,你和我走吧,姐姐会好好弥补你”怎么弥补,她的青春全都葬送在这里,她能去哪里,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她不想待在宫中了但也没法面对姐姐,她的幸福都是对她的嘲讽 冯轻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她没办法放下 幸好,她不是最可怜的,金阳山还有一个为情走火入魔了一辈子,现在还仍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比她更可怜 马车停住,宫女低声问道:“娘娘,再过不久就到金阳山了” 在众臣商议后,解缙沉沉开口:“由厉将军暂代冯辙将军之位,戍守北疆,祁王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念皇后诞下龙子大赦天下,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京” 肃恒帝时代是权利最集中的时代,各路重要兵马细数归还,为以后的大恒盛世打下基础 祁王醒来的时候,怔怔的看着头顶的纱幔,嘴唇有些干裂,片刻开口:“兰夫人呢?” 他从回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多人,唯独没有她,他失败了犯蠢了,她是不是也看不起他了 陆令哑然,片刻道:“兰夫人在您从北疆回来之前就走了,去了卞城” 解纭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些微湿,她也有不想再等他的一天啊,她一直对他有耐心,他以为她会那般一辈子,他做了让她伤心的事,所以她不想原谅他了吧,骤然睁开双眼,他不久也要离开了,在此之前他要将那一直梗在心头的痛苦除去 长公主府 徐冉从祖母那里出来,不由的叹了口气,她觉得哥哥和那解缨和离明明是件好事,那解缨不清不白,哥哥配她实在可惜,她希望哥哥能找个合适的然后重振长公主府,这样她还能出嫁,还能有属于郡主的荣光,想着明日再去劝劝祖母 徐冉打发了丫鬟后走进了内室,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解纭抬眸沉冷的看着她,想到那还未来得及成形的孩子,渐渐走近,他被押送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自请和离,但和离书他都没给她倒是先回了长公主府 徐冉见他向她靠近,紧张的向门口移去,解纭却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摔在地上“徐冉,你下去陪陪他吧”他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夜空寂寥,唯有星星点点闪烁 解纭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吐了口气,真好,这里再也没有让他记挂的了,他就算不说,他也不会再回京上了,他没有脸面见他,那个他自小跟在后面曾教他武艺的人 石壁门被打开,黑衣人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与他身着一样衣服的男子急忙上前,却被他拨开,黑衣人哑然开口:“这段时间你仍然替我主持祭坛,我要闭关” 黑衣人说完话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他现在身负重伤,必须休养生息,他潜心在离凉栽培自己的势力,杀了原祭司取而代之,就是为自己提供后路,解缙,我期待下次和你见面,黑衣人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扔到一边,摸了摸脸,他现在绝不能暴露自己,看着一处烤的发烫的烙铁,渐渐走近 他今日所有的痛苦必有一日要全部加注在他身上 东漪箩抱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听到素环的话,微微一怔,看向一侧的解缙,咬了咬唇,解缙勾唇,将小儿接过抱在怀里,“去吧” 东漪箩意外的看着他,他又淡淡的开口,“只有这一次”东漪箩一笑,亲了亲自己的小儿,转身离开 厉则看到园子里的秋千有些怔神,园子里有两个秋千,一个是矮一些的可以站立的,一个是高一些的可以坐着的,皇后寝宫没有别的小孩子,这个秋千是他给她准备的,听到脚步渐近,厉则垂下眼帘,转过身看向来人 她变化很大的,一年不见她丰盈了许多,眼底偶尔的悲伤现在一丝都看不到了,明艳动人,解缙把她照看的很好,他在北疆的时候都听说了 北疆天寒地冻,他在校场的帐子外偶尔能听到将士们谈论他和她,解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一辈子只有她一人,甚至连偶尔过往的外商都要笑着讲一讲从京上听来的关于皇帝和皇后的故事,他对她很好,所以她喜欢上他了 舒了口气,厉则抬头,淡淡开口“我要离开了,”可能也不会再回来了,他为今能做的就是让她彻底放心,让她知道自己放下了 东漪箩点了点头,厉则成熟了许多,与那印象中的少年大有不同了,但感觉此时的他更好,因为少了少年时的忧郁难解,她笑了笑:“嗯,再见了,厉则” 厉则带兵离开的时候,解缙和东漪箩一同去城楼相送了,他骑在马上最后一次看了一眼那个让他心悸动的人,她过得很好,他便没有什么牵挂了....... 东漪箩长叹了口气,厉则真好,希望他能找到更喜欢他的女子 东漪箩从母亲那里回来,刚一进寝宫便听到屋里的嚎叫,是她小儿子没错,她大儿子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胖乎乎的特别乖巧,但小儿完全相反,特别粘人,她在黏着她,她不在也黏着解缙,好在解缙对两个儿子都还算有耐心 东漪箩一进内室,就见小儿子一直胖乎乎的手指着刚从浴室出来的解缙,一脸委屈,看到娘亲进来更是委屈的不行,解缙脸一沉,小儿便吓得打了个嗝,大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眼睛翻了个小身子继续睡去 东漪箩看父子是三个有点好笑,上前将小儿抱在怀里,问解缙怎么了,解缙走过来,俯身吻了吻自己人儿的红唇,理了理衣服没有说话一脸气闷的离开,东漪箩看了一眼刚刚进来的素环,心疑这个时间解缙没在上朝怎么回来了 素环小声道:“娘娘您一走,小皇子就不开心了,皇上就抱小皇子去上朝了,早上可能还有奶嗝没拍出来,小皇子在朝堂上吐奶了,吐了皇上一身,皇上回来换衣服,刚进去没多久小皇子在外间就哭了”好好回来的一路上没哭,离开皇上就哭了 东漪箩一笑,小儿子机灵着呢,估计怕爹爹呵斥他,先发制人,看着怀里胖乎乎靠着的小人,小屁股撅着,小脸贴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哄了两声,小家伙又一副乖巧的小模样 时候一到,东漪箩给两个小的喂了奶,便坐在床边静静的打量两个小儿,大的随性子沉稳,但懒洋洋的,又像她又像解缙,小的张扬的很,刚刚长开就能看出来长得特别像她,爱耍性子,现在还小,解缙还由着他,万一以后不听话解缙定要生气,她虽然想要惯着孩子,但她只惯着女儿,儿子必须交给解缙,想到女儿东漪箩就立刻想到一个像她一样娇滴滴的女儿,心里欢喜,比起一后要乱跑的儿子,她更喜欢女儿,女儿会贴心许多 看着歪歪扭扭的小儿,东漪箩立刻起身去拿纸和笔,坐在一侧给两个小的画画像,她现在作画好了许多,画了两个憨憨睡觉的儿子,又照着小儿的样子画了一个女儿,左看右看喜欢得紧,晚上解缙回来的时候,东漪箩兴致勃勃的给他讲她,她叽叽喳喳,连两个小的也跟着咿咿呀呀,解缙静静的听着 甄氏坐在韩氏屋里,大口喝了一杯茶,放下茶杯,用绢帕拭了拭嘴角这才道:“二嫂,这事要不你看吧,那丫头我可惹不起了,现在我给她找婆家,老太太不喜说我苛待她,专相看不好的,我不给她找,听听京上的夫人怎么说我,要我说我就不应该嫁进来,还想要我怎么样,我倒是想给她相看王公显贵,她是那样的吗?酸唧唧一副小家子气” 韩氏知道甄氏是真生气了,待她平复后,她才劝道:“你问没问过五丫头到底什么想法?” 甄氏冷呲一声:“别人不了解那丫头,我还能不知道,那丫头心高着呢,谁都看不上,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反正我家薇姐儿嫁了,我和离了算了,让我家那傻的自己给他女儿挑” 韩氏皱眉:“你这是又说的哪里的话,赶明我问问漪玥” 东漪玥次日接到信儿就过来了,倒没有像甄氏说的那样挑刺,反而韩氏说什么她应承什么,甄氏坐在一旁见事这么容易订下了便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心生膈应,感情前段时间就想折腾折腾她一个人 反正不管怎么说,东漪玥定了亲她这个继母也算完成任务了 第九十六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或许是周围环境的变化解缙坐在那里,少了平时朝堂上的狠厉严肃,多了几分儒雅,这是她很少见过的,毕竟解缙本身和儒雅一次丝毫不搭边,又看了一眼,自家夫君举手投足之间都难得有些书卷气息而非一身杀气 想东想西的,就有些走神,她最近常常会画他们父子三个,对于父子三个都画出手感了,解缙长得好看,但常常刻意的板着脸,让人因为他的威慑力从而不敢窥视他的面容,看着手下的人物,嗯,她夫君当真俊美,解缙的一点耐心用完后,便信步来到她身后,咬了咬她的白颈引得她一阵瑟缩,他低沉一笑“画的很好” 东漪箩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画,画中之人面容俊美,侧脸事棱角分明,身着白色浴袍长衫,领口微微有些敞开,舒适恬淡的靠在软椅上,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但本应该是美男图,却有些不搭配,比如,画中的男人胸口上趴着一个睡得憨憨的奶娃娃是他大儿,解缙基本满意,但对于儿子也被画了进去不大开心,明明是说只画他的 东漪箩一来了灵感兴.致就有点顾不上别的,转过身推他道:“你快坐好,我还要练练手” 解缙却揽上她的腰,他带她来秦山是泡温泉的,不是一早上起来便和她诗情画意的,小人儿有了别的爱好,他不反对,但最大的爱好是他才行 他抬眸看她的水眸,嘴角微微勾起,东漪箩有些害羞,解缙平日不爱笑,但幸好不爱笑,他一笑总觉得有些……嗯……勾引人? 推推他,推不动,娇娇道:“快点,我一会就画完了” 解缙见她小脸通红,便低下头去寻一处美妙,刚要碰到的时候,便被人打断 “啊啊啊娘” 是解演,解缙皱眉松开手,刚刚的好心情骤然不见 东漪箩急急开门将嬷嬷怀里刚睡醒的演儿抱在怀里,小人见到娘亲才从醒来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震惊中缓过来,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珠有些抽泣,吃着手指刚要开心便见到自家爹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缩了缩头,瞄了一眼还是能看到那挺拔之人,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 东漪箩见小儿闭上眼睛,便将两个儿子并排放在小榻上,现在两个儿子小,都好睡,她哄一哄便睡着了去 两个儿子的名字是她取得,大儿解澈,小儿解演 解缙坐在一侧偶尔抬一下眼,见其中一个蹬着腿乱动就收回视线,直到一个都不动,安安静静的时候,才起身把那自己的人儿抱走 刚放到床榻上,解缙吻上那朱红,等东漪箩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唇舌纠缠在一起,天色还这样早,她一边沉沦一边推拒,两个人如果继续下去估计今天也不用做什么了 喘息着推开身上的人,媚眼水润对上他的幽深“等晚上的,晚上”她一开口他就又要低头,东漪箩素手挡住,不给他亲,解缙无奈“姣姣”声音低沉沙哑,最近他们都没有,因为她前段时间气虚,所以他还可以忍一忍,带她来这秦山便是想补回来,但却被她拉着画画,当真磨人,东漪箩听他叫她名字,小脸通红,喃喃道:“晚上好不好” 解缙叹了口气将手自她衣襟里退出,起身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衫,又吻了吻她的小脸,叹了口气的出了门去 东漪箩撅了噘嘴,这人最近又变的像刚成亲那会儿不知节制,她要是不坚持自己的立场,他非要折腾到明天早上才肯罢,而且看话本子里说,男人要是和一个女人相处多了便失去了些情.趣,很快会没了那种亲密,他们要适度! 想到之前看到的话本子,说道如何拴住丈夫的心,她便想着按照那本子上说的,不时的给他一些新鲜感,自己除了和解缙撒撒娇日子过得平淡,哪里有什么新鲜感,如今好不容易来这秦山,便想给他一些惊喜 她和他来着秦山就打定主意主动一次,给他新鲜感,这新鲜感便也要先准备一些 解缙晚上揽着她的腰哄了好半晌,她也打定主意不和他一起去泡温泉,她要准备,穿上那件衣服,她哪好意思和他一起进去,打发他离开后,红着一张小脸,拿出那粉红纱衣,纱衣倒是把该遮的地方遮住了,但却未完全遮住,有一种如隐若现的朦胧之感,大大的领口松散,却刚刚好卡到高.耸之上 东漪箩有些不好意思,不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她在换衣服之前提前喂好了两个儿子,以免中途被打扰,不知道解缙开不开心? 解缙黑发松散在背后,眼眸紧闭,耳畔能听见她在池室外来回踱步,嘴角微勾 东漪箩咬了咬唇,这才下定决心进去,解缙睁开眼睛,却哪里想得有这般美景 美人身段妖娆,每一分都很精致,那玲珑之处生完两个儿子后更加饱.满,黑发松散开来,娇媚的小脸粉红,水润的眼眸游移,那纱衣飘动间他能看到不少美好,喉咙发紧,他起身走向池边,哑然开口:“下来” 他的眼眸太过灼热,她有些害羞了,将长发拨到胸前,挡住一些,这才舒了口气,但刚走下一个台阶,握上他的手时,却被他一个力道拽下,他稳稳的接住自己的人儿,她浑身湿透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刚要娇斥,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的人儿真美” 他的情话张口就来,东漪箩被他哄的甜蜜,环上他的项颈,口若兰馨,媚眼波光流转:“我想你了” 解缙在她背后游移的手一顿,立刻去寻她的朱唇,她却娇娇的挡住:“不许你动”说话间她的手边自上而下的游移,他胸膛结实肌肉匀称,小腹更是紧致,她喜欢的紧,本想一步到位,却不小心碰到他胸口一处引来他浅浅低喘 她娇娇一笑,低下头,像他一样咬了他的,他个子高,这样的站立时,她刚好到他胸口,倒也方便 解缙难耐,但忍着自己享受她难得的举动,因为估计今日之后她会后悔这番举动 她不断的品尝着一处,柔荑也从胡乱的游移慢慢找到些窍门,只这么他额头出了一层层薄汗,解缙受不了她傻乎乎的拨撩了,下一刻将人儿抱起,出了水池 东漪箩气道:“我都说不要你动了” 解缙轻喘,俯在上.面“一会,你乖一点”说完便堵上她的全部抗议,她被他弄得水眸朦胧时,他急切的推门造访,她吃痛,皱起眉头想要骂她,但话一出口便没了规律,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好半晌,他克制不住的交出,这才就着姿.势将她抱起,让她迎面坐在他腿上,哑声道:“现在你可以了” 她早已经浑身酥软没有一丝力气,刚刚他明明得了纾.解,为什么那里仍然不减?她现在不想动弹一份,娇懒的道:“不要了,我好累,啊” 解缙嘴角微勾,他的懒人儿,什么都不会,体力还差,也要拨撩他,拨撩起来了便犯了懒,东漪箩环住她的项颈只得等待另一次的鞭挞 天已经大亮的时候,那人仍然没有停歇的打算,东漪箩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蠢 到了晌午解缙将两个小儿抱过来,调整了一下睡梦中的东漪箩,将两个小儿抱过去,两个小的早已知晓那里能吃到好吃的,一凑近便自发的去寻找,大口吃着 解缙冷着脸,觉得早些给两个小的断奶为好,省的自己难受还不得不这样做 刚从秦山回来,东漪箩就胃口不适,原以为是在秦山吃肉吃多了,但那反胃之感再次涌上来的时候,太医院再次全都被连夜提了过来,穿着里衣的几个太医依次悬丝问脉后,一致道喜,皇后娘娘有孕了 解缙当晚就叫萧谈过来,沉声问他怎么回事? 萧谈眼神游移,半晌挠了挠脑袋:“你那位让我换的药,没我什么事啊” 在东漪箩娇滴滴的讨好中,肚子里这个新来的就算是又要住下了,冷着脸给东漪箩洗过脚,将人往床上一塞,自顾自的去换衣裳,解缙再回来的时候,只见小人儿泪眼婆娑的跪坐在床上,那冷着的脸又不由得一松,自己先开口解释道:“我没生气,就是还没接受下来,姣姣乖,别生气”东漪箩控诉的看着他,“以前你给我洗脚都会和我说话,现在不和我说话,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要回家!”她才不回家呢,她现在可怕母亲和爹爹 解缙无奈,吻了吻人儿的额头,吩咐道:“再打一盆水来” 即便门外的宫人纳罕,仍然片刻不到的将一盆水端了过来,解缙重新挽上袖子蹲下重给小人儿洗脚“姣姣你要乖一点,以后他们见你这样都要学你的”他打定主意不会惯着儿子们的 东漪箩怔怔的看着那个因为她无理取闹就重新给她洗脚的人,她只能看到他的侧颜,解缙真的把她惯的无法无天,现在要是刀架在脖子上她都不会离开他了,这一世没有人敢在朝堂上是数落她的种种不是,连一点闲言碎语她都听不到了,她眼眶有些红,从未这样深刻的感受到他这样爱着她,他上一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着她回头看他呢 沙哑着嗓子开口:“解缙,我好爱你啊” 解缙拿帕子给她擦完脚,吻了吻她的精致的细足,哑声道: 第九十七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东漪箩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许久未见的解缨过来了,了解的前因后果东漪箩对她没什么大的怨恨了,她这么想纯粹是因为两个儿子没事,要是有事估计就不这么想了 “颜姐儿前段时间发热好些了?”那日太医去她公主府她是知道的,解缨对她抱歉的话已经说了好些遍了,她也不想她一直活在愧疚中,何况,解缙明知道当时解缨那般为难还故意放线,跟着她都吓了一跳 解缨点了点头,她和徐蔺和离后便住进了自己的府邸,和徐蔺和离后她没有想象中那样难过悲伤,反而舒了一口气,她可能真正的放下来,徐蔺是个可怜的,她自怨自怜的同时那般自私断送他的前程,如今一切都回归正轨,她便放心了,可能是因为展颜的缘故,她没有觉得冷清寂寞 解缨走后,东漪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小郁闷,今早上萧谈来过了,断定她肚子里的这个小西瓜是个男孩后她便一直闷闷不乐,怕小西瓜感受到她的不悦,努力的看着有趣的事,解缨一来,她便想到她女儿,她也想要个女儿嘛,女儿香香软软的贴心可人,三个小子了,她家怎么这么阳盛阴衰啊 解缨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微微怔神,想到那日她醒来时的情形 再一次看到安好的徐蔺,她才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知道展颜不是他女儿,仍然不肯与她和离,她知道不是因为徐蔺喜欢她,而是因为徐蔺一辈子都是在为别人妥协,为别人承担责任,他心软,她和东漪箩越接触越能感受到为什么徐蔺会喜欢她,东漪箩与他们完全不是一样的人,她明媚没有经历过一丝阴暗,和她在一起之后都是对美好的向往,全然忘记自己曾经的过往,她身上有许多趣事,仿佛那些趣事都说不完,像他们这样锁在阴暗中的人当然愿意趋向光芒 想到原本活泼的展颜,她突然有些自责,既然自己要单独带展颜,既然自己明白作为母亲应有的责任,就不应该把自己的阴沉传染给她,她还那么小 解缨看了看手里的那枚红玉金锁,这是东漪箩给展颜的,明明自己是怀着歉意去见东漪箩的,却被她解开心结 看着马车外忙忙碌碌的走卒商贩,卖身葬父的女子,以及倚门卖笑青女,解缨突然觉得那哀怨的心情全都不见了,人生在世就是在经历苦难,她至少还有尊贵的地位和一个不算太差的未来,何必自怨自艾,放下帘子,不再看那一切 马车到达公主府后,解缨就着丫鬟的手下了车,门内的管事急急的跑了过来“公主,姑爷来了” 解缨微微一怔,面容平和的走进门去 徐冉正哄着展颜吃药,以往定会哭嚎的展颜这会倒是乖巧了,可能是知道不能看自己爹爹很久 解缨进来的时候,徐蔺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喂女儿喝药,等展颜把药喝完,手握成拳又松开,犹豫半晌,这才抬头看着解缨道:“我今天开始会住在这里”妹妹去世后,祖母也一病不起匆匆离开,长公主府变成了郡王府,他正真孜然一身了,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脑海里却总浮现女儿憨憨的笑,他想女儿了,也想……她了 徐蔺心里有些紧张,没有抬头看那伫立在门口的身影,解缨怔神,他正襟危坐,面上却难掩局促 莞尔一笑,解缨淡淡开口“好”既然已经得到救赎,为何她不能从新开始 东府老宅老太太的院子里一阵阵咳嗽声传出 屋里的香有些呛人,老太太被呛得直咳嗽,法师刚走不久,走之前还多放了一炉子香,老太太信这个所以不让人拿出去 东漪玥被烟熏的眼睛发红,仍然坚持着拧了帕子放在老太太额头上,老太太被最近梦靥,睡得不安稳这便才找来法师做法,东漪玥想快点摆脱这个祖母,但在这东家只有她能给她先做做靠山 老太太欣慰的看着伺候她的五女,咳嗽了两声道:“我那日和你母亲说了,两家递了庚帖后多等上一年看看如何” 东漪玥松了口气,她那日答应定亲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要是自己还不答应定亲,那东漪箩定然会怀疑她有了心思,虽然定了亲她自有别的考量,比如让祖母出面拖延拖延 她柔柔的给老太太按摩,老太太放松了不少,淡淡道:“玥姐儿这般知书达理,那苟家配不上,我看你能走更远”她其实摸不准这五女的心思,她有意让她入宫,但以前见她还有那么点心思,现在倒是浅了,直到听说她想推后结亲,但为了让她时时刻刻记住,她少不了提点“如今你也定亲了,该去宫里和你四姐姐说说了,她给那六丫头陪了那么多嫁妆,你这次去别推拒先拿回来”她得要回来些才行,上次给那四丫头添箱挪走了她半辈子的嫁妆 东漪玥心里冷哼,她一旦进了宫,东漪箩一失宠那东西还不都是她的,她平日那般尽心的伺候老太太,她还不是给她个镯子都心疼,她才不会给她一分,收敛眉目,手上的力道不减:“四姐姐这段时间要生产了,等外甥出生玥儿便打算去看看” 素环引着来人进入内殿 东漪箩快要生产了,所以出宫更不方便了,想着姐姐好久,烦闷了许久,今天便见着了,扶着腰坐起来,便看到东漪湘牵着胖墩墩的应哥儿进来 应哥儿见到东漪箩事,眼睛一亮大声叫道:“小姨母!”床上睡着的两个小的被吓了一跳,解演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一脸怒意,小胖手指着应哥儿控诉“吵,走”解澈看了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东漪湘看着有九分像妹妹的解演,柔柔一笑“演哥儿睡吧,姨母不让小哥哥吵了” 东漪箩握住小儿指着应哥儿的小胖手“行了,你睡你的吧,有这时候都睡着了”说完又对着一处的应哥儿招招手“我的应哥儿快过来,姨母好好瞧瞧” 应哥儿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蹭了过去,他最喜欢小姨母了,小姨母长得漂亮还给他许许多多的玩意,应哥儿刚走进,身侧的解演就连滚带爬的坐进了娘亲的怀里脸贴在她胸口,牢牢的占据自己的位置 东漪箩肚子大得很,他这一坐过来她有些发闷,打了一下他屁股“你下去”这动作纯粹是条件发射,打完才反应过来,怕解演开嚎,于是又亲了亲小儿发顶“娘不舒服” 解演咬了咬唇,从娘亲身上滑了下去,不想让娘稀罕应哥儿,便去拉着应哥儿出了门 东漪箩缓了缓,解演淘气,最近解缙都打了他几次了 东漪湘笑着给妹妹倒了杯水,“演哥儿太像你了,一个男孩子长得像你以后便承了他爹了,也是咱们大恒的小美男” 东漪箩接过热枣水,笑眯眯道:“姐姐怎么知道我最近想你了,偏生第二日就进了宫,真好” 东漪湘坐下后,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喜悦:“我要和他去湛城了,估计再有个一年湛城的水利就完工了,我也去瞧瞧”东漪箩听了好生羡慕,她还哪里都没去过,不过陆单行对姐姐好,她便放心了,她听娘亲说了,湛城水利建设编书成册后,姐夫把姐姐的名字都写了进去 叹了口气,她也想出去看看 她小脸有些许郁色,东漪湘纳罕开口“这又是怎么了?” 东漪箩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怎么”东漪湘听了她这话,狐疑的看了看一侧站着的素环,素环摇了摇头,最近娘娘一直情绪低落,闷闷不乐,连皇上哄也不见好 东漪箩最近就是时常烦闷,姐姐走后她便一直托着自己的肚子叹气,这烦闷劲一上来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往日还去书殿看看解缙,她现在都不想看他了 解缙总是耐着心哄她顺着她,但她这种感觉一直退不下去,也不想让他跟着担心,便也就忍着 晚上解缙回来她也一直这般,解缙与她用完晚膳后就一直抱着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东漪箩靠在他怀里,也不管坐在床上瞪着圆溜溜大眼睛向这边张望着的两个小的,也不想给两个小的做什么榜样,她现在就是说不出的难过 “等过段时间我也带你出去玩,去江南你喜欢那里的酸甜的菜我们去吃好不好”解缙知道临近产期她心里难受,之前问过太医了,她最近心情不好多半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但那人未除他不能安心,他给离凉皇帝去信,直指要他大祭司的命 东漪箩声音有些哽咽:“那要什么时候啊”她知道自己这样惹人烦,但她最近就是烦心,随着肚子越大那种烦心越来越明显,她心疼解缙,但又不不能控制自己,总让他担心 解缙看了看那床上扒着床侧撅着屁股要下来的胖胖儿子,吻了吻怀里人儿的眼角,哄道:“再等等”随即将人儿抱回床上,又将从床上爬下来的解演提回他自己的床上 东漪箩睡着后,解缙洗漱后回到床上,静静的看着她的小脸,离凉他看不上,强攻无妨,但却为了一个那样的人,伏尸百万得不偿失,离凉近年孱弱,他一面威逼一面掏空其财力,便已经事半功倍,那人牢牢的扒着离凉皇室,但等时机一到,他倒要看看是他重要还是离凉的江山重要,或者时机一到则有可能是收复离凉的大好机会 他没有耐心这般束手束脚了,如今他有妻儿在,更不能再有上一次的失误了 第九十八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离凉皇帝寿宴,开宴之前按照礼典每逢大宴都要开坛乞求祥瑞丰登,离凉皇一到,所有大臣都起身施礼,等离凉皇坐下后,主掌离凉礼典的祭司大人才缓缓而来,这位祭司只有历届皇帝见过,平日都带着白色的面具,那面具不似鬼怪却很是诡异,远处瞧见那面具的纹饰是一张张嘴大笑的笑面狐,近处看则是一张狰笑的魑魅 离凉距离苗疆比较近,与苗疆的一些习俗也大同小异,离凉典史略微有过记载,离凉先.祖有着苗疆血统,所以保留着苗疆的祭司文化倒也有根有据,但十几年前,圣上为了正离凉血统,改国策,对于祭典也略有改动,脱离了苗疆的一些习俗 大臣们在乎什么?当年跟先.祖一起打江山的血统都淡了七七八八了,谁还会注意那祭典与以往有什么分别,再说那大恒还没有什么祭典呢,还不是该强盛还强盛着 面覆白色面具的祭司缓缓走上祭台,摆好乞求上天恩泽的符阵,骤然转身坐在祭坛之上,沉声道:“开大坛” 一身离凉侍卫服饰的萧询随着里来回巡逻的侍卫队缓缓靠近那祭坛对面的回廊,他潜入离凉已有近一年,没有见过那神龙不见尾的祭司,今日一见便打着验证他身份的想法,如果真是沈桓其人,他便与萧谨联手今夜便杀了他,如果不是也绝不能让这条线断去 手里的暗器已经准备好,只待走到那处打下那面具,祭司口中绕口的祭词不断,所有人都状似专注的听着,但当那破空而来的暗器将祭司额头打穿,之前一身白衣的祭司大人霎时衣襟染上鲜血怔怔倒下,所有人都迅速反应过来 “有刺客!” 宴会一时之间十分慌乱,离凉皇身侧的侍卫将帝后团团护住,离开此地,萧询蹙眉隐入黑暗之中 看到萧谨时,萧询蹙眉沉声道:“不是我杀的,而且那人不是沈桓”那暗器来的突然,力道不轻,但如果是那人绝不会没有毫无还手之时,如今那很有可能与沈桓有关的人被杀,他的去向更是不清,想到什么,萧询抬头:“你可有进展” 萧谨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道:“发现圣殿一处密道,训练死士的” 一场骚乱过后,离凉皇震怒,当晚变斩杀数名禁卫杀鸡儆猴,然而更让他恼怒的是收到大恒的来信 离凉皇和煦的送走大恒使臣后,脸色沉了下来,明年要加重贡物,今年离凉收成不好天灾又多,这节骨眼上还要进贡大恒 “父皇,儿臣带兵去打他个落花流水”大皇子漆雕勾坦站了起来,声音坚定,振地有声,一派自信,但没等他话说完,离凉皇一个砚台砸了过来,一时间他额角鲜血直流 离凉皇怒斥:“滚,要不是因为你的提议当初我离凉又怎么惨败收场”他摇摆不定的时候,还当这大儿是个有主见的成长了不少,耽搁了战事,让三儿没了粮草,要不是多罗老将军言辞振振的和他事后讲明,他还蒙在鼓里,越想越气,离凉皇不由拍案大吼:“滚!” 大皇子退下后 离凉皇脱力坐下,看着坐在一侧沉默不语的二子沉声道:“你三弟去哪了?” 二皇子把玩着手里的碧玺,淡淡道:“上次您罚他去吴下了”离凉皇怔神,他最近怎么经常这般,突然就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即便再不承认也到了时候了,立储君也该是时候了 离凉皇疲惫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二皇子拿起一侧的手杖,缓缓起身拜礼离开 离凉皇回到含妃处,见她静静的坐在一侧看书,有些许的晃神,他三子是他最得意的,但出身不高贵,为人也是桀骜不羁和大臣们相处不来,他在的时候臣子们三天两头弹劾他,他不在的时候,臣子们什么事都没有,相比之下他嫡出的大儿和二儿倒是从没有人说过,他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其中门路又怎会不知,但他的皇后是他亲表妹,他敬重,含妃是他喜爱的女人,宫中的女人常换,但唯独她他仍然不厌烦,尤其近些年,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皇后安心,让他三子远离凉京明哲保身 含妃看到伫立在门旁的离凉皇轻轻道:“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离凉皇垂下眼帘,“伺候我梳洗” 含妃性子温柔,这么多年来在宫中与世无争,她不喜欢这里,但为了她儿子她也必须小意讨好,对他是这样,对皇后是这样 在她这里,离凉皇稍稍安了心,那紧绷了一晚上的心才松懈下来,静静的思考那应该提上章程的事,他这么多年没有立储君并不是想给皇后难堪,而是想再培养大儿一段时间,但没想到头来还是个扶不上墙的,二儿先天腿部患疾,早就与储君无缘,这皇位势必要落在大儿身上,他这么多年迟迟不给她准话一是因为他作为君王所做的决定何须与一个女子商量,二是因为他以为她理解他的想法,但现在看来她不明白,这么多年了,她搅得朝中不安,皇子们兄弟不和,撺掇大儿和二儿与三儿交恶,如果下一次这样的意外来临,他没能选好储君便离开,离凉交到大儿手中迟早衰败,这么多年了,他给过他那么多次机会了,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也许久不见阿一了吧” 含妃给离凉皇按头的手微微一顿,淡淡道:“陛下有陛下的思量,臣妾懂得”皇后排挤儿子,去吴下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离凉皇之所以子嗣寡淡,没有别的原因多半是因为皇后,她和儿子都谨小慎微才能保住性命,如今她位列妃位又有一子,虽然不怕那皇后了,但皇后母家把持朝政多年,暗箭难防,她不求儿子坐上大位,只求他一世平安 离凉皇睁开眼睛,看着温柔的含妃,声音温和“明日我便将三子召回可好” 含妃动作一顿,轻轻跪在地上“臣妾知道皇上体恤臣妾思念儿子,但皇上更应明白做母亲的真心,或许臣妾不应该这么说,但臣妾只希望儿子一生平安,或许吴下艰苦但却比凉京好很多,臣妾心满意足” 离凉皇心头一震,她这意思便是儿子回来才是不安全的,原来他们母子这般如履薄冰,他竟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半晌叹了口气,扶起含妃,哑着嗓子道:“你放心,他不会有事”他既然心意已决,便要着手安排了 二皇子进入自己房中密室,见到来人并不惊讶,拄着手杖缓缓走到案几前徐徐撩袍而坐,片刻平日温和的脸上挂上稍许笑意:“父皇今日震怒了”他今日高兴索性吩咐下人拿些酒来 沈桓转过身来从黑暗中走出,坐到案几前的椅子上,沙哑着嗓子道:“恭喜殿下” 二皇子浅浅啄了一口酒:“哪里说得上什么恭喜”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没了大哥,还有三弟”一直这么等也不会有落到他头上的一天,布置了这么久只除掉一个而已 “反倒是我该恭喜祭司大人,啊,恭喜沉先生了,如今恢复自由之身”笑着又斟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沈桓看着那酒杯,缓缓抬手“今后能专心为殿下效力便是最大的喜事了”他身份很有可能已经暴露,所以必须金蝉脱壳断了自己在离凉的痕迹,可惜他在离凉积攒下的权利了,退居为二皇子的幕僚只等一切重新来过 二皇子一笑,淡淡道:“如此说来,沉先生不可再带这面具了吧” 沈桓身形一顿,缓缓抬手拿下那伴随他多年的半扇面具 二皇子神情一怔,随即别开眼去,怪不得这祭司常年带着面具,他略略一看竟然看不到一丝完好的皮肤,比起这样的他戴着面具却显得不那么可怕了,此时二皇子已经没有了饮酒的兴致 沈桓将那二皇子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垂下眼帘心中冷哼一声,这便是解缙带给他的,他每一个烙印都在提醒他那过往的仇恨,整整一年他都在为自己铺设后路,他一日不死便一日不会放过解氏一族 次日圣旨一下,离凉皇后一回寝宫就将东西都砸的稀巴烂,她微喘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那打碎在地的花瓶 她最担心的的事要发生了,她就知道他迟迟不立储君另有想法,她决不允许别人代替她儿子的位置,决不允许! 大皇子进来的时候一声不响的立在一侧,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自己的母后,离凉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心底暗恨,要不是他不争气,她又为何为他操心这么多年 “母后”二皇子拄着拐杖缓缓进入内室,见此地一片狼藉有些了然,随即淡淡开口“母后,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为了大哥我们也不能自乱阵脚,需得从长计议才行”今日早朝,父皇进封三弟,给了实权,便是要为三弟铺路了,明眼人看的出来父皇的用意 听了二儿的话,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绪,他说得对,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今之计便是阻止其恶化下去 “是啊,母后,儿臣愿意为母后分忧,儿臣……”大皇子见母亲面色好转,拍拍胸脯上前,皇后眉头一皱,斥责道:“你回去闭门思过,没用的东西”那大皇子脸上的笑意僵住,看了眼淡然自若的二弟,半晌讪讪离开 见大儿出去,皇后徐徐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道:“皇儿可有主意” 她说这话时没指望二子能给她出什么注意,这些年为了大儿,她一向都是和母族家臣商讨大事,现在只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二皇子却淡淡开口,面色风轻云淡好似担心:“父皇昨日已经记不清一些事了,有些糊涂了,这样下去,父皇的身体恐怕坚持不到大哥被立为太子的一日,儿臣颇为担心,却没什么办法” 离凉皇后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细细品味他的话,如果真如她所想,他竟也能有这般狠厉,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二子狠辣果断,是个好的,只是……扫了眼儿子的腿,他天生跛脚, 一高一矮走路,即便大臣们不会笑话,但如果让一个跛子为君有损离凉颜面,叹了口气 第九十九章防盗章点 大皇子回到府邸猛灌了一杯茶,冷哼一声,母后近些年稍有不顺便拿他撒气,想到德海曾经和他讲过的,外戚当权定要危机社稷,他一旦登上大统定要自己把持朝政,现在他还用得着祖父一家,便窝囊上一段时间又有何妨 又想到今日父皇要传召三弟回京,他又猛灌一口茶,老不死的不快些立储,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将三弟召回给他添乱,那三弟母妃不过一个宫女,身份低微,瞧不起也容不下他,以后一并要处理了去,他是没用了些,但万事都由母后把持,他又有什么办法,母后向来不与他商议事情什么都瞒着他,他像没头苍蝇似得乱转,想到这里,大皇子高呼一声“德海,进来” 德海闪身而入,施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大皇子起身道:“你去探听,本王倒要看看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听得”他越来越觉得母后将他当作傀儡,什么政事都不与他相商,估计在这么下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好歹是离凉嫡长子,还没登大位便被外戚抓的死死的,他们是一份脸面都不给他 晚上德海回来,大皇子震怒,抽出刀就要杀出门去,走到府门口时便被德海揽住“殿下,切要三思啊” 大皇子赤着眼眸吼道:“母后竟然将二弟留下商议大事,分明是把本王排挤在外,那个瘸子现在胆子大了,难不成他一个瘸子也想窥视大位,本王现在就砍了他” 德海正要继续劝阻,府门便被推开,二皇子拄着拐杖进了门“大哥何必动怒,我好歹是你亲弟弟,一切自然是为你着想,正如你说的,我是一个瘸子大哥何必担心” 大皇子见二皇子进来悻悻放下手里的金钩刀,粗声粗气道:“哼,你来做什么” 二皇子淡淡一笑:“便是与大哥商议要事” 从吴下到凉京最快也要一个月,漆雕勾一没有接到圣旨,因为他在此之前便离开了吴下,放下手里的信函,对着一侧的阿蒙道:“我这次去便是将母妃带走,如果生变,你们便与我兵分两路,人可准备好了”近些年为了自保他在吴下栽培了自己的势力,他这次必须把母妃带走,这样才没了顾虑 阿蒙点头“准备好了,与含妃有九分相似,易容后便所差无几” 漆雕勾一把玩手里的小瓷瓶,片刻将小瓷瓶放回怀中“明日动身吧” 次日朝中一片哗然,离凉皇在朝堂上栽倒在地,一时间朝堂大乱 左丞相一直站在殿外,不厌其烦的对着门口的高呼:“皇后娘娘,老臣不放心陛下,请皇后娘娘准许老臣在侧”左丞相话一落,周围的臣子一呼百应纷纷叩首伏地 殿内没有任何动静 今早一听到皇上在大殿上昏倒,离凉皇后便第一时间探望,送走太医后无意看到了案几上没有写完的诏书,那明晃晃的漆雕勾一简直要刺痛她的眼睛,本来她还对他心存的一点感情这下彻底没了,太医走后,她命人将皇帝身边的林公公打发出去,自己再身侧侍奉 他心里另有主意,不顾她的颜面,她又何必还心存侥幸,还好儿子早些出手,要不然这旨意怕是今天过后就要搬了出去,离凉皇后拿出怀里的白玉瓶,将瓶里的液体倒在巾帕上,她做过不少事了,但手还有些抖,不少液体被撒了出来,她定了定神,缓缓靠近床榻,冷冷开口:“你我夫妻将近四十载,到头来你这般对我,今日缘分已尽,你上路吧” 刚将手帕覆了上去,只见原本昏迷的离凉皇骤然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怒斥:“你这是要做什么!” 离凉皇后一个哆嗦,下一刻大脑充血死死的将巾帕捂住他的口鼻,手越收越紧,离凉皇大惊,挣扎着要起来,但他现在浑身乏力,提不上力气,即便奋力想去扒开她的手但身体虚弱,再加上巾帕上药的作用,只变得越来越无力,整个拔步床剧烈晃动后渐渐停住,离凉皇仍然睁着充血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窗幔顶,离凉皇后的手在他停止挣扎后仍然死死的附在上面,不敢移开,片刻她确定他真正停止呼吸后一下子脱力跌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眸 她与他成亲将近四十载,也有过少女时的悸动,对他也曾百般爱怜,他许下的承诺动人美好,但后来她明白了皇帝说的话又能有几份真意,他对她说的话定然也对别的女人说过,她心难受,便不想让那些女人好受,宫里在没有妃子产子,她开心了,也厌恶了自己,每每看到镜子的自己她都无比厌恶,她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少女,而真正成为了蛇蝎恶毒的妇人,都是他把她变成这样的,都是他! 回过神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出门道:“皇上殡天了” 寝宫外的大臣们一阵错愕,右丞相一干人伏地叩首“臣等请命拥大皇子为君” 话刚一落,一身肃然的左丞相大声呵斥:“皇上殡天事发突然,太过蹊跷,大理寺应该彻查,老臣不愿意对不起先帝!” 大皇子匆匆赶到时便是这样坚持不下的局面,见左丞相越说越气愤大有如果不能马上见皇上就要带人冲进去的架势,他便抽出自己腰侧弯刀一个大步上前,将那左丞相的脖颈砍上一刀,眼眸狠厉“还有谁想见父皇,现在可以站出来,我便成全他!” 离凉皇后一脸淡漠,跪在地上的其他重臣现下不敢言语 随即离凉皇后垂下眼眸缓缓拿出袖子里的黄绸布递给一侧的公公,淡淡开口:“林公公宣旨吧” 林公公不敢不从,正要上前接过圣旨,便听到沉静的声音响起“我想要见父皇,大哥可要成全我?” 二皇子一进入寝宫,后面呼啦啦大批士兵一拥而入,将宫内的所有人团团包围 离凉皇后皱眉,挥袖怒斥道:“放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退下” 二皇子淡淡一笑拄着拐杖上前道:“父皇死前将诏书给了我,圣旨上写着传位与三弟,母后和大哥竟然假传圣旨,那我只好大义灭亲” 说罢便将圣旨拿出 大臣们定睛,确实是出自先皇之手 大皇子大怒:“漆雕勾或你才是假传圣旨,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侍卫纷纷上前,德海快速出手,但对的不是二皇子,而是大皇子,在离凉皇后的惊呼中,大皇子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眼中到死都充满不可置信,离凉皇后急急蹲在地上,声音有些尖利:“快传太医!”但宫中没有一人动弹,离凉皇后赤红着眼睛看向二皇子“他是你亲哥哥,你这样对他!畜生” 二皇子垂下眼眸,淡淡道:“儿臣先是父皇的臣后才是母后的儿,来人将乱臣缉拿,等太子回朝发落” 看着眼前痛哭哀嚎的人,他轻轻的松了口气,一切马上要尘埃落定,就差那人了,他要好好想想让他死在那里才好,只有皇室中仅剩他一人时那位置才会名正言顺的落在他身上啊,那便只有他一个人好了 他缓缓走出皇宫,清淡对着身侧的布衣人道:“那便劳烦沉先生吧,别人我实在不放心” 沙哑的声音响起“喏”他要二皇子登上大位,这样他才会重掌大权,所以这件事必须万无一失,本也打算自己亲自走上一回 前头来报时,漆雕勾一便觉得大事不妙,和母妃通信后便只身一人先赶到凉京,皇帝殡天,宫中守备森严,他等到夜晚的时候才现身 幽暗的室内,含妃莫名的紧张,她担心儿子会贸然前来,但下一刻熟悉等声音便让她浑身一怔,抬头望去,一身宫装的挺拔男子正是她儿,眼泪快要流下来了,她一直担心,与儿子写过信后便一直不安,如今看他好好的才稍稍放心 “娘先换上衣服吧,我带你离开” 含妃换完衣服后,两人一同离开,刚出了宫门便低声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比之前商量的早了半夜月 漆雕勾一看了看娘亲,见她还算安好,这便也松了口气“父皇寿辰之前,儿子便接到线报,大祭司出关,而那大恒使臣路过吴下我先知大恒皇帝要那祭司的性命,我担心有乱便想潜入偷偷带母亲离开”而且他时间上提前,那些人也来不及动作用娘来威胁他,到了吴下他们便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了 他一切都算计在内,但和阿蒙汇合时却发生了意外 城门被封锁,来来往往增设了不少兵力,他们人虽不多但也不少,要是不能在明天日落前离开,便更不能走了 他在吴下的时候便遇到了几波杀手,与之前他去大恒时所遇见的杀手是一伙人,是那大祭司的人,现在想要他命的,他思来想去也唯有他二哥一人,他不相信那大祭司死了,如今一看,只怕投入了二哥门下,看来二哥定是要捉到他了,略作思索,漆雕勾一沉声道:“按计划我们分两路回吴下,我先走,你们再见机离开,阿蒙尔丹照顾好我娘” 阿蒙点头“殿下放心” 漆雕勾一想了想,“那女子随我一起”那个本应该早早将母亲替下的女子现在还有用 士兵来报时,二皇子刚刚处理完后续的事情,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嗯,下去吧” 没想到那三弟倒是个有胆识的,竟然在重兵把守下还能将那含妃带走,难怪父皇后来会修改诏书 二皇子一派淡然,但那手杖之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 在来往的士兵换班时,漆雕勾一只身赶着马车带着那与含妃相像的女子出了城外,明晃晃的向南赶去,随身的侍卫跟着他,二哥想要找的是他,他和母妃分开走是最好的办法,阿蒙和尔丹两人武艺不凡,低调护送母妃去吴下他放心,等母妃到了吴下边界,一切便好办了 第一百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东漪箩最近都会和解缙一起去上朝,解缙坐在髹金雕椅上,她则在后面小厅内休息,每时每刻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她临近产期脾气越发不好,以前怀那两个的时候没有这般过,现在每天心情也不好,解缙哄完她,一离开她就又难过了,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她克制不住 解缙下朝后牵着东漪箩的手向寝宫走去,他的人儿越来越不开心,请了所有太医来看都说是精神不济,萧谈也没什么办法,所以他便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免得小人儿一会儿就抹眼泪 解缙批阅奏折的时候东漪箩正窝在他怀里睡觉,东漪箩一阵腹痛后,连解缙都感受到她身下濡.湿,一边慌张的开口唤人,一边将人抱去床榻之上 “姣姣别怕” 东漪箩这次怀孕足月,产期和萧谈预测的不差两天,有过一次经验,她没有那么紧张 解缙依然在她身边陪着,寸步不离,这次以后,他便喝了绝育的药,他不想再让她经历这些痛苦了,明明就是个极怕痛的人儿 这次生产比上一次顺利许多,夜半三更的时候,婴儿啼哭声一响起大家都放了心 和萧谈说的一样,又是个男孩 东漪箩睡去的时候吻了吻自己的小儿,她虽然喜欢女儿,但看到自己的小西瓜时就什么都忘了,她也喜欢自己的小西瓜 东漪箩半夜醒来的时候决定收回自己睡觉前的话,小西瓜比起之前的两个更折腾人 解缙吻了吻悠悠转醒的人儿,低声道:“我去吧,你先休息” 东漪箩已经第三次被小西瓜吵醒,嗓门比他二哥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估计整个皇宫都听得见 看着解缙抱着小儿过来,东漪箩鼻子有点酸,解缙把所有的耐心给她们娘四个,她还天天和他闹脾气,给小儿喂奶的时候她吻了吻解缙的下巴“夫君你真好” 解缙勾唇,难得她今天懂事,她什么样他都喜欢,只要别再像之前那般闷闷不乐,他的人儿要开心 其实东漪箩心里还是难受不得劲,但生完了小的,便能控制了不少,总不能再让解缙跟着担心 第二日解缙去上朝,解澈和解演一早就过来了,直勾勾的看自己娘亲给小弟弟喂奶,小婴儿小嘴微噘,解演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随即瘪了瘪嘴,娘亲上次说过他们是哥哥了,不能抢弟弟的奶吃 喂完奶东漪箩放下衣裙,走近解澈,解演,吻了吻小哥俩的小脑袋:“澈儿和演儿真乖”两个儿子戒奶很成功,要不然她可喂不了三个 解演听了娘亲的话小脸马上浮现喜色,指着吃饱喝足的弟弟道:“他总哭,不乖”东漪箩被儿子逗笑了,看了一眼又开始昏昏欲睡的大儿,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衣襟有些濡.湿便吩咐宫女看着两个小的,自己便去换衣服 解演看了看弟弟的嘴边还有着奶渍,舔了舔嘴角,想了半天,想到娘亲说过不能浪费粮食,随即低头去舔他嘴边,而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娘亲的奶真好吃 这厢东漪箩换完衣服出来,便看到小儿正襟危坐,知道他定要赖在她身边不走的,便朝他挥了挥手“过来,我带你去见你五姨”她已经许久没见东漪玥了,听说她订了亲了,倒也挺为她开心 解演性子和东漪箩差不多,就是更淘气了点,最像的一点是便是颜控,看到东漪玥的时候,见惯了自己貌美娘亲的脸,后来再看见自己亲姨母的脸以为娘亲的姐姐妹妹都好看,但这是第一次看到东漪玥,于是扯了扯娘亲的衣衫奶气道:“这个丑姐姐是新来的宫女吗?” 虽然离的远,但东漪玥还是听见了,面色发白 东漪箩扯了扯怀里儿子的小耳朵“就你好看,你这么好看,我可抱不了你了”解演确实好看,粉面玉琢的小人一个,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东漪箩,那一张美人脸就是东漪箩的翻版 瞪了眼小儿,笑笑对着东漪玥道:“他惯会胡说,五妹妹别介意”东漪玥温柔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男孩,倒是个漂亮的,哼,一个男孩偏生女相,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孩子,不会说话不说一点礼节都不懂,她这个四姐姐非但侍奉不了皇上,也做不好一个母亲 解澈安静,解演淘气,虽然解缙偶尔会打他,但每次看到小儿和自己小人儿一样的脸,就下不去手,解缙不收拾他那更没人敢碰他,所以这宫里最无法无天的便是解演,解演在东漪箩面前装乖卖巧,但出了母后的寝宫就是小霸王一个,看不上谁就看不上谁,哪管留不留情面 所以当看到东漪玥笑着对他招手的时候,他慢悠悠走过去,人未到跟前茶水便洒了出去,东漪玥被烫的站了起来,东漪箩急忙叫素环去准备凉水和衣服 东漪玥强笑:“四姐姐没事的,演哥儿没烫到就好”东漪玥跟着素环去换衣服,东漪箩才正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解演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解演一见娘如此严厉当下眼泪汪汪“娘都不喜欢演儿了,只喜欢弟弟了,现在还凶我了”东漪箩一愣,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小子倒先来劲了,想了想,这种感觉太过熟悉,她突然理解解缙的感受了,是她的错,往后这般对解缙的时候不能当着儿子的面了 东漪箩拿帕子给儿子擦了擦眼泪“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倒先哭上了,等你爹爹回来教训你”解演怕自己冰冷冷的爹爹,随即眼神游移窝进东漪箩怀里“娘亲我错了,但那个丑丫鬟对我不敬”小人一个还知道什么叫不敬,东漪箩笑了笑“行了,你去找哥哥玩吧,别再给我惹麻烦” 东漪玥换上那从未穿过的红艳有些怔神,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必须孤注一掷,摸了摸素环命人给她的几个步摇金簪,她也是亮丽的女子稍微一打扮自认也是貌美,她不甘心就这样嫁给别人,她想要嫁给那神俊之人,听说他那般宠爱四姐姐,一旦自己入了宫,他也会宠爱她吗? 东漪玥走的时候东漪箩送给她不少东西她都没要,她已经想好自己的未来,定不不能小家子气了,有更好的等着她 所以解缙从书殿走向寝宫的回廊上便见到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人 东漪玥从东漪箩那里出来没有急着会府,而是一直在回廊处等着,见到来人,微微低头,举止有礼,面色含羞十分温婉娇柔道:“民女拜见皇上姐夫” 解缙皱眉,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穿大红,那是他家姣姣的颜色,冷冷一瞥就要离开,想着下次和姣姣说清楚他上次能陪她与她姐姐和岳母一起吃饭并不是自己接受得了,而是忍着排斥感吃完的饭,她别得寸进尺的把别人也弄进宫来 见他要走,东漪玥有些着急,脸白了白,她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做便是想着孤注一掷和他拉近距离,所以条件反射的去拉解缙的衣袖,解缙身边有萧让挡着,还从未被人如此过,在她伸手过来时,下一刻便伸脚将人踢入回廊下的荷花池中,冷哼一声“萧让,去领罚”萧让低头应是,他刚刚以为这是皇后娘娘的族妹,还经常过来和皇后吃饭,哪想到她如此大胆明目张胆的去拉主子的衣袖,犹豫丢不丢出去的时候,自家主子已经出手,他这次明白了,以后只要不是皇后近身,是个雌的他都得扔出去 解缙冷冰冰的进入内室的时候,东漪箩正和小儿子玩的开心,听到那边的声音,奇怪的抬头,解缙一进门便在换衣服,一脸嫌恶,等他走进浴室,东漪箩叫素环进来听了刚才事情的原委,淡淡道:“她回去了?” 素环摇了摇头,“还在那荷花池中,圣上吩咐不许别人救” 东漪箩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这一世变化这么大,东漪玥竟然这么大胆,她以后不会和东家老宅有联系了,那东漪玥只怕出了今日这档子事,她三伯父也不会饶了这个妹妹,“行了,把她送出宫去吧,以后东家老宅的姑娘一概不许入宫” 解澈听到自己的爹爹下朝回来,难得清醒,小腿跨进门来“我爹爹呢” 后面的解演跟着跨进来,门槛有点高,一个踉跄的进了门 解澈自打一次见到解缙打拳练剑便从此沉迷于他爹的武艺,他喜欢娘亲,所以要保护娘亲,所以他必须学会武艺,尽管腿都没比门槛高多少,到真真和解缙练起武来 解缙出来的时候潮气有些重,以往一定会想和小人儿温存一番,但今日差点被人碰了衣袖心里不舒服便直接领着大儿出门习武,解演见娘亲在照顾弟弟也没黏着自己美美的娘亲,只是吧唧亲了一口娘亲的脸嘿嘿的跟着跑出去看热闹 东漪箩本来生产过后就郁气没散,再加上这两年解缙从来没有不顺着她的时候,当下更生气了,也不是她让东漪玥去的,他膈应她还难过呢,想到姐姐跟着姐夫能到处游山玩水,她却只能在宫里无所事事,更是生气,他明明说会带她出去玩,现在又和她生气了,当下叫了外面的素环“我要回东府,不许告诉别人” 东漪箩本想自己走,后来看到床上咿呀咿呀个不停的小儿,这才想起来小儿还得吃奶,随即又转身把小儿带上 所以解缙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内室,面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东漪箩回到东府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韩氏点了点自己的女儿额角,看着女儿怀里睡得呼呼的外孙,恨铁不成钢道:“刚觉得你成熟了不少,懂事了不少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还以为什么事,皇上惯着你,我可不能再惯着你了,姣姣你都当娘了怎么这么任性啊” 东漪箩撅了噘嘴,她不就是回家了吗,干嘛说她,看了看父亲,东柏臣咳了咳道:“那个,回都回来了,明天再回去吧,先休息吧” “呀”东漪箩怀里的小儿翻了个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娘亲,韩氏看着外孙有些心软,揉了揉脑袋:“这么晚了,你先住下吧,明天回宫吧,我派人给宫里递个信” 东漪箩回了自己的闺房,心里却不好受,看着以前解缙送她的各种小玩意,越发觉得解缙不爱自己了,都是骗自己的,还说要带她出去玩,小西瓜都出生四个月了,他都没有出去的意思,哼,不喜欢他了 越想越来气,她本身怀孕的时候就气不顺,知道姐姐能出去玩她更难受了,长这么大她还哪里都没出去过呢,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小儿,姐姐刚走不久现在才到束州吧,束州到京上不过两天的路程,她也想出去,越想就越觉得外面的世界太过美好,脑袋一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韩氏见下朝而来的圣上亲自来接人,叹了口气,圣上对自己女儿有多宠爱整个朝堂都知道,偏偏姣姣还要闹别扭 看到绿荷慌慌张张的赶过来,韩氏皱眉:“怎么了?” 绿荷喘着粗气磕磕绊绊道:“娘娘不见了” 第一百零一章防盗章点 “呀” 东漪箩摸了摸小儿的脑袋“我是娘”小西瓜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眼前黑乎乎的人,不大确定,但听声音确实是的 东漪箩现在身着粗布,脸上脖子黑乎乎的摸了一片碳土,坐在雇来的马车上兴致勃勃的,觉得没有比现在更自在的了,好像脱了笼的鸟,小西瓜更是没见过世面,看到热闹的集市来来往往的马车时不时就伸出小胖手指一指,东漪箩心情好,什么都给他解答 坐在一侧的妇人看了笑了笑:“大妹子,你这姑娘长的和你不大像啊”东漪箩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他随他爹”心里默道这是我儿子,但这一路上谁看见她家小西瓜都说是姑娘,她也懒得在纠正了,姑娘就姑娘吧 马车赶了一个晚上了,再有半天就要到束州了,她大概知道姐姐住在哪个驿站,如果在的话她便能和姐姐一起,如果不在的话,她这样一路去湛城也挺好的 到了束州,东漪箩本想带着儿子去找姐姐,但突然怕姐姐也会让她回去,她那晚头一热就跑了,根本不敢想解缙,也没做好再见解缙的准备,一辈子没这么疯狂过,既然都出来了,那她还是走到底吧,看着被她束缚在胸前的小儿开心的样子,当下觉得自己的做法太正确不过了 “小西瓜开心吗?” “咿呀咿呀” “和娘去玩吗?” “咿呀咿” “乖儿子,你都同意了,我们就走吧,到时候你和你爹说清楚是你撺掇我的啊” “咿呀”小西瓜兴奋的直蹬腿,因为看见了更好的玩意,东漪箩满意的一笑,傻儿子,真傻,没见识,随即掏出银两买了一个糖人给他玩,买了个糖葫芦给自己,两个人拿着船票慢悠悠的上了船,东漪箩第一次坐船出行,开心的不得了,抱着小西瓜在船的甲板上看了半晌,船动了这才想要回房 一侧和东漪箩一样黑黑的老妇人上前:“呦,你也是黑河的人吧,我也是,老乡啊” 东漪箩纳闷,什么黑河?看她黑所以以为她是黑河的吗?这认同乡也太随意了 老妇人见她诧异,又道:“莫不是你丈夫是黑河的?” 东漪箩纳罕的摇了摇头,老妇人又道:“那丫头你带着孩子去黑河作甚啊” 东漪箩一怔:“我是去湛城啊”老妇人也是一怔,双手一合“哎呀,那丫头你坐错船了,哎呀,这都开出去这么远了,你这傻丫头啊,哎呀这可怎么办”东漪箩也惊了 黑河已经快到大恒边境了,离湛城不是很远但也不是一条路,东漪箩震惊过后决定等到了黑河再从那里直接去湛城,否则也没办法,这条船中途不停,索性补了个天字号船舱,叫了吃的喝的,她出门什么都没拿,走哪买哪,她就是有钱,自己吃饱了,给小儿喂了奶,娘俩没心没肺的睡觉了 萧让一收到消息便去了书殿 “属下已查明娘娘走了水路去了湛城” 解缙皱着眉头,一身冷冽,听了萧让的话,沙哑开口:“去传恪王” 心情好,胃口好,别提晕船了,娘俩一个比一个兴奋,这条水路是前年修的,大恒来往的商客无不赞叹这条水路,以前从京上到黑河最起码要一个月左右,现在大概半个月就到了,中途不停船,顺水十天便到了 到了黑河,东漪箩终于明白为什么那老妇人会奇怪她带着孩子来黑河了,黑河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本地人,一种是往来不驻足的商人,因为这里离苗疆近,大恒人对苗疆巫术什么的都有偏见,所以对黑河这个地方尽量远些,到了黑河的时候天还尚早,她带着儿子找了个住所,找了马车打算安顿一下便出发去湛城 小西瓜比在宫中的时候省事多了没哭过没闹过,东漪箩对自己小儿刮目相看,东漪箩亲亲自己的小儿“叫娘” 小西瓜笑嘻嘻的看着黑布隆冬的娘亲,想了想没开口 东漪箩有些气馁,以前小西瓜在宫里的时候都快能发出娘的声音了,路上都会说糖葫芦了,现在看花眼了娘都不会叫了,叹了口气,解缙还没给她的小西瓜起名字呢,算了回去再说吧,小西瓜也挺好听的 马车有些颠簸,东漪箩怕自己晕车,便撩开车帘看风景,哪想这一特探头便看到小路旁有人打斗,僵直的放下车帘,对着外面的车夫道:“快走” 然而下一刻,外面只听一声落地,马车却停了下来,东漪箩一动不敢动,直到那边没了打斗声她才小心翼翼撩开车门帘,却发现车夫头中一箭倒在地上,而那边树林里也没有了一丝响动 东漪箩怕儿子吓坏了,捂住儿子的眼睛,第一次觉得有点害怕,大恒富民缭绕,民风极好,一路上她也没碰到什么坏人,但没想到意外来的这么突然,片刻她只听见马鞭一响,车又开始动了但却转了个方向,她不敢再撩开车门帘去看,咽了口口水,食指放在唇中间对儿子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哪知道从没叫过她的儿子小脖子一歪,粉嫩的小嘴撅了撅,脆声声的开口“娘?” 我的傻儿子啊 东漪箩浑身冰冷,外面传来了动静“不用怕,等到了苗疆你们去哪我自会让人送你们过去”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声音很特别,只听声音倒是个爽朗之人,不过可能是因为受了伤,说话时还带着些许的沉闷 东漪箩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抱着儿子,一声不吭,车也不晕了,直到天色已晚渐渐暗了下来,马车才停下来,一阵嘶鸣过后,抱着儿子睡觉的东漪箩迷迷糊糊醒来,下一刻车门帘被撩开 东漪箩怔怔的看着那人 一身枣马靴十分利落,黑色束腰衣袍,倒斗状的衣领绣着灰色暗纹,麦色的皮肤鼻梁高挺,眼眸似乎隐隐泛着墨绿,墨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举手投足间有着大恒男儿没有的洒脱俊逸,着装扮相看着是离凉之人,东漪箩抱着儿子拍了拍的后背,“你干嘛?” 剑眉一皱,刚要伸手去抓她,便闷哼一声捂住了胸口呕了一口血,东漪箩吓了一跳,没出声,她儿子睡的正香呢 漆雕勾一看着那黑不溜丢的女子,总觉得有些熟悉,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下车,今天我们在这里休息”东漪箩顺着他的背后看去,嗯,破庙一座,幸好她儿子睡着了,要不然非得嚎不可,她儿子和他爹一样爱干净,讲究的很 漆雕勾一懒得再理那个黑女人,转身率先进入破庙之中,随意倒在一堆杂草里,他这些天一直被人追杀,太累了 东漪箩抱着儿子小心翼翼的下车,看了看脏兮兮的破庙,她决定一会回车上睡吧,起码车上还有些被子衣物什么的,幸好今天早上的时候,她在集市买了不少吃的,烧鸡板鸭什么的她儿子指什么她买什么 转了个身又回了车里 漆雕勾一直闻见阵阵香气,想了半天这荒郊野岭的可能是自己出了幻觉,过了半晌那香气越来越浓烈,他睁开眼睛,却没看见那个黑女人,强忍着剧痛出了破庙的门 外面一个火堆上架着一只鸡,那黑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鸭吃了正欢,他神色淡然的走了过去,东漪箩拿着鸭子腿的手顿住 漆雕勾一盯着那火架上的鸡恶狠狠的道:“给我” 东漪箩一抖将手里啃得只剩一半的鸭腿送了过去,她此时最想念的人是萧词 漆雕勾一犹豫了一下,又看了那烧鸡一眼,再看看她手里的鸭子,下一刻拿走了她手里的半只鸭转身回了破庙 东漪箩想骂人,她从来就不会生火费了半天劲生了火,热了鸭子吃了半个就让人抢走了,还好还有鸡,她得继续吃,下奶喂她儿子 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候东漪箩给儿子喂了奶吃了些点心还不见那人起来,她看那人不像个坏人,除了抢她吃的外倒也没对她们母子怎么样,况且这里她根本不知道是哪,还要指望他带她回最近的城里,她确实害怕了,有儿子在身边她才怕 犹豫了一下,东漪箩下了车,走近了庙里,东漪箩抱着儿子渐渐靠近柴火堆里的人,只见那人面色苍白大颗的汗水滴落,嘴唇发青,昨晚黑夜里看不清,现在却发现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染透,她伸手拍拍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啪” 打了一下那人的脸,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但也只是睁开眼看了一眼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漆雕勾一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重,好像有一大坨东西拱来拱去,随着那身上之物的一个翻滚,他闷哼一声幽幽醒来,正对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漂亮的让人怔神 “呀”小西瓜指着身下的人对着娘亲喊道,东漪箩拿着湿帕子进来,也没抬头,胡乱的道:“嗯嗯,娘知道你厉害,继续看着他吧” 漆雕勾一眯了眯眼睛看着身上的一团之物,虽然之前在车里的时候知道两人是母子,但长相很难想象两人是母子 东漪箩走近才知道儿子那声叫是在告诉她这人醒了,将帕子放在他额头上,快速的把儿子抱下来,小心翼翼道“你醒啦”她就是洗帕子的功夫想把儿子放下,小河水就在庙外,儿子太沉了不敢带他去,儿子又不愿意待在再这惨兮兮的地方,她看着他身上还算干净又不凉想着就一会儿,所以随手就把儿子放上去了,哪想这会就醒了 漆雕勾一看了下自己伤口上了药,被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他的刀淬了毒,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药,倒比之前好了许多,暗哑的开口“谢了”东漪箩舒了口气,抱着儿子起身“谢倒不用了,我不和你去苗疆,你把我送到随便一个城镇就行” 漆雕勾一起身,“这里已经到了苗疆,没有城镇,即便你想雇马车也不太方便等到了地方我自会派人将你母子送回”东漪箩叹了口气,这人明显是与人结了仇,看他那伤口分明就是要他 的命,她哪敢和他走,但现在荒郊野岭的她更没有办法 路上东漪箩一直在给儿子讲外面的事物,小西瓜指什么东漪箩就柔柔的告诉他教他讲话,小西瓜开开心心的和娘聊得热闹,东漪箩心底叹气,那人当真没骗她,这一路别说城镇了,就连一个人影都没见过,这苗疆也算土地肥沃,怎么这般荒僻? 吻了吻儿子胡乱拨动的小脑袋,叹了口气,你爹怎么还不来找我们啊,她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就是作,因为解缙惯着她,所以她肆无忌惮的作,哎烦死了,明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偏偏控制不住,现在好了什么产后郁症都没有了,只有傻眼 马车外的漆雕勾一斜靠在车缘,静静的赶着马车 一路被那黑衣人追赶,几批人马轮番后他到了大恒境地那黑人才退去只留下其他杀手,哪想得二哥身边有这样厉害的人,不过为何那黑衣人不敢入大恒境地?莫非大恒有什么他怕的人?那人身手不凡,内力雄厚,若是没有其他杀手他有可能和他对上千招不是问题,但那黑衣人带来的杀手太多,不知母妃可还好,他入了大恒就发了信号回去,过不了多久他的人就会过来,至于这个女人……他得先带在身边,在没有和部下汇合前,他绝不能暴露行踪 第一百零二章防盗章点 马车再次停下的时候,东漪箩这次痛快的下车了,她太恶心了,晕车了 顺手将儿子交给那人找个地方吐去了 “呀”小西瓜拽了拽漆雕勾一垂下的麻辫,顺着辫子看到他束起的头发,而后对上他的墨绿的眼眸 漆雕勾一一手抱着沉甸甸的团子,那黑女人瘦骨嶙峋?的竟然也能抱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一路,看着怀里白白胖胖的团子,严肃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这般粉嫩哪里像个男孩子 小西瓜将手指放进嘴里“呀” 板着脸他又耐心的问了一句“她是你娘?”两个人差别这么大,真的是母子? 小西瓜兴奋的拱了拱去抓他头上戴着的麒麟发箍“咿呀咿呀呀” 东漪箩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幸好他们今天不用露宿了,投宿到一个老妇人家里,那人和那老妇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懂,她们大恒不通苗语 晚上老妇人给小儿做了些西米糊糊,东漪箩试探的吃了一口没什么问题才喂儿子吃下,她今天有些难受,没有陪儿子玩便睡下了,晚一点的时候,听到室内安静了,漆雕勾一才走了进去,他对那老妇人说他们是夫妻,这样一路也有个掩饰,刚要坐在椅子上小憩,借着月光他却看到那黑女人一侧的脸变白,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走近擦了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碳灰,皱了皱眉头 坐在椅子上,他思来想去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杀手,他那日在车上就知道她什么内力也没有,这么拙劣的易容还拖着个孩子自然不是什么杀手,女人独自在外掩了容貌倒也没什么,不过他心中的疑惑倒是解开了,那团子粉白漂亮,当娘的却黑的发亮看不清五官 东漪箩这一病第二日也没能起来,漆雕勾一见那阿妈出来问了情况才稍稍安心,犹豫了一下先给小团子喂了羊奶,便交给了阿妈,自己则投了帕子给她擦了脸,擦完脸才明白自己第一次见她那熟悉之感从哪里来了,这女人他两年前见过,那个在院子踢完毽子便再也找不到的女人,竟然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给她擦完脸,又将帕子投了投放在她额头上,阿妈熬好了药,他端过来扶着她喝下,这才又去接那团子吃午饭 东漪箩出了一身汗,但身子没有那么重了,舒服了不少,睁开眼睛时猛然一惊,她儿子呢? “咿呀咿呀” “你要这个?” 东漪箩急急忙忙出来看,见她儿子坐在那人怀里吃果果呢,皱眉问道:“你给他吃什么?” 阿妈见她出来,笑眯眯上前,说了许多话,东漪箩干笑这点头,什么也没听懂,抬头看了看院子里树上的黄橙橙的果子,她用手指了指,阿妈又说了一些话,反复给她说了四个字“芦枝好食” 东漪箩人长得美艳,她一笑,阿妈又说了不少话,热情的拍了拍手这才离开,东漪箩接过吃的开心的儿子,不放心的就着儿子的小手咬了一口那芦枝,甜糯糯,水灵灵的没什么异状这才放了心,一抬头却见那人墨绿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皱了皱好看的秀美,抱着儿子走进屋去 她刚进屋,就将门关上,漆雕勾一看着眼前严丝缝合的木门刚想推开便听见她的声音自内室传来“别进来,我要给我儿子喂奶!”漆雕勾一哑然失笑,脸微微红,俊逸的脸上霎时布上笑意,皓齿洁白,无声一笑 东漪箩喂完奶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碳灰没有了,吓了一跳,算了那人已经看到了,她再抹有什么用处,等到时后上路再抹好了 她奶水不多了,即便有些愧疚也得给儿子断奶了,晚上接过阿妈递过来的羊奶给儿子喂下,又跟着阿妈去擦洗了一下自己,回到房内见那人坐在椅子抱着她儿子也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咬了咬唇开口道:“你怎么不出去?我们要睡了” 漆雕勾一勾唇一笑墨绿的眼眸闪过戏谑:“我们是夫妻,我干嘛要出去” 东漪箩眉头一皱:“干什么?我有相公,我还有三个儿子,谁和你是夫妻,还有多久你才放了我们?我得回家了” 漆雕勾一的眼眸垂了下来,笑意敛去:“你…那人是做什么的?” 东漪箩当然不能说解缙是做什么的,看了眼小西瓜,坚定道:“种西瓜的”漆雕勾一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即便穿着粗布仍然明艳娇美的人“你家在哪里?” 他的眼眸里探究太过明显,东漪箩想了想“荆州” 漆雕勾一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缓缓道:“那为什么我在京上一座酒楼二楼见过你,还”顿了顿,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的脸“帮你拿了毽子” 东漪箩记不大清了,隐约觉得是有这么一回事,看着儿子熟睡的脸轻轻道:“我老家在京上” 见她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他心里不大高兴更多了些懊恼,皱眉道:“我派人调查过你,却再也找不到踪迹,除非…身份特殊” 这人烦不烦,捡过毽子了不起了?东漪箩气愤的抬头:“你当然找不到我了,我后来和人私奔了,嫁到深山老林里一个种西瓜的,常年不出山,你怎么可能查得到,要说身份特殊我就是我家三个儿子的娘亲没有别的”只不过她儿子可能是未来天子罢了 漆雕勾一拄着侧脸看那一抹娇美,他找了她这么久,她却把自己嫁了,还有了三个孩子,心里多少有些难受,难得他看上一个女子,朗声开口:“你丈夫死了?” 东漪箩都想往他身上吐口水了,谁丈夫死了,你才死了,将儿子放进被子里,懒得在与他生气,娇娇气气嘀咕:“你才死了” 她那般赌气的同时还在照顾小儿,即像一个孩子又像一个母亲,和他第一次见她时她不大一样了,那时候明媚亮丽,现在更加明媚的同时有多些许的柔美,他心里一热起身缓缓走了过去,东漪箩瞥见他的鞋,把自己往床里凑了凑,乌溜溜的眼眸警惕的盯着他“你干嘛?” 漆雕勾一附身,手支在床的两侧,俊朗的脸靠近她的,东漪箩能感受到那强烈的视线,皱着眉别过脸去,一脸的恼羞,漆雕勾一微微一笑,声音戏谑“怎么了,娘子,为夫不好看吗?”东漪箩气急,去推他的肩膀,他纹丝不动只是勾唇看她,片刻见她耳朵烧红他才起身离开“你我现在行走不方便夫妻相称才不惹人注意,你要适应适应,姣姣”他唤她名字的时候心里异常柔软,他听见今早她和别人讲话时才知道她名字,真好听,人姣且丽真适合她 东漪箩暗骂他无耻,索性不再看他合衣钻进被窝想着明天早早到来就好,赶紧启程离开 然而第二日他们并未走成,阿妈家出去采办聘礼的苏格尔回来的时候一脸懊恼的告诉他们:“苗疆入离凉的几个大门被锁了” 苏格尔有些懊恼的坐在椅子上,聘礼只有一半,还没来得及采办另一半明日便下聘了 东漪箩一听也谈叹了口气,她想回家她想解缙了,她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心里好不安 漆雕勾一倒是神色淡淡,抱着小西瓜出门去玩了,东漪箩不想看那人,都是因为他她才跑到这么个地方,看苏格尔和阿妈这般忧愁,东漪箩坐下道:“苏格尔,你们镇子有没有过往的商队?你从他们那里买些不行吗?”苏格尔听得懂大恒的话,苗疆老一辈不会讲大恒话,年轻人倒是都会,听了东漪箩的话苏格尔道:“有倒是有,但只停半个月,商队里的东西都很贵,不是我们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东漪箩微微一笑,“你带我去商队驻扎的铺子我想买些东西”苏尔格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位夫人这般有钱,点了点头 东漪箩不识银钱,一路上和小西瓜花钱都按银票给,好在大恒民风好,教给她不少,她出门带的最多的就是银票,现在也没花完,只不过她今天不花钱 老栈头拿着金镶红石的镯子端详的半天,不大确定这么个粗布夫人如何得来这稀罕之物 东漪箩一脸恼意“莫不是这个是个假的?给我的那贵人还说是个宝贝呢” 老栈头咳嗽一声,打量那俏丽一眼“是个宝贝,不过只有一只便没那么值钱了,这样吧,你看你想换什么,我掂量掂量”东漪箩皱了皱眉,片刻叹了口气,好似妥协了,在商队前前后后走了一遍,选了十几样中下等的物什,老栈头象征性的绕了些价,大呼自己吃亏的将东西都拿给一侧的苏格尔,东漪箩轻轻一笑好似得意的离开 苏格尔没见过这么多贵重的物什,小心翼翼的抬到家,刚进家门东漪箩转身对他道:“苏小哥,这些就当我给你家的报酬,你填聘礼去吧”苏格尔见她这般貌美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脸一红,这般仙女般的人物心还这么好,人又这么大方,他不好意思,连连推辞,看到走过来的那仙女的丈夫更是不自在磕磕绊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东漪箩不在意的抱过漆雕勾一手里的儿子“给你便拿着吧,我们还要叨扰许久” 苗疆习俗里男婚女嫁是件极为严肃的事,一旦成亲便是一辈子,但婚前会试婚,试婚的时间长得有十几年,短的不过几年,双方决定在一起后才会真正成亲 麻妹和苏格尔感情好,试婚了四年了,这厢有了孩子才决定成婚了,两人也都习惯彼此,想在孩子生下来后便成婚,苏尔格下聘那一日,麻妹生了个女儿 东漪箩进了门,看见麻妹这就下地干活微微惊异,但每个民族有不同的习俗她什么也没说 麻妹知道住在苏格尔家的一对夫妻相貌极好,再加上东漪箩竟然还给他们填聘礼,更是热情:“姣姣,能不能把你儿子抱过来给我家小姐儿顺顺脸啊,你家儿子太漂亮了,和小神仙似得,我想让我家姐儿以后也漂亮”东漪箩的儿子现在在这个镇子算是出名了,长得漂亮以为是个女娃没想到是个男娃,多大的好福气,好几家新生孩子的都过来‘借’孩子 东漪箩笑了笑“好啊”顺脸不过就是让她家儿子坐床上拿帕子轻轻抹两下别个孩子的脸,她儿子帕子一丢过去就拿了人家一堆吃的回来,开心着呢 晚上东漪箩和漆雕勾一参加完苏格尔的婚礼回到阿妈家,漆雕勾一已经醉醺醺的了,本想接过他怀里趴着睡着的儿子,但被他避开了,东漪箩进了屋,他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进来,东漪箩用帕子给小儿擦了脸手和白嫩嫩的小猪蹄一转身看到身后的漆雕勾一灼灼的盯着她,她一怔刚想避开他的视线,下一刻便被那站不稳倒在的人压在床上 他今日喝了些酒,见她如此,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知道自己没醉,但却沉醉于她 漆雕勾一俯在她的身上,稍稍一动便能感受到身下的玲珑,身体不由得发热,他从未如此接近过一个女子,甚至还是一个和别人成亲的女子,东漪箩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他墨绿色的眼眸一阵晃神,下一刻恼怒推他宽厚结实的肩,大声娇斥“走开!” 她小脸通红,娇艳明媚一如他第一次见到踢毽子时的她,她什么都没变还是那般明媚,甚至,身下的柔软让他有些迷醉他不想起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西瓜的哭声将他震回了神,他缓缓起身,同时拦腰将她抱起 东漪箩起身后推开他,去哄自己小西瓜,小西瓜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漆雕勾一大声哭,东漪箩美眸流转瞪了漆雕勾一一眼 他干咳一声走远,小西瓜那般模样倒像指控他轻薄他娘亲,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确实轻薄了她,嗯,还想继续轻薄 东漪箩走近才发现她的小西瓜哪里是在哭,只不过捂着眼睛干嚎罢了,她家小西瓜平常都乖乖的让那人抱着,在人家怀里吆五喝六指点江山的样子,她抱着他稍微一喘,他都自动找那人抱着,鬼精灵着呢,看到小儿,她就想解缙,叹了口气“你爹什么时候来找咱们啊”小西瓜小脸靠在娘亲怀里也跟着叹了一口小气“唉” 第一百零三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东漪箩被一阵吵杂声惊醒,起身看去,坐在椅子上的漆雕勾一已经侧身抵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向外面,他神情严肃,东漪箩有些紧张 他们所住的这户人家在这村中较为偏僻,在村庄的边边上,地势又高,除了不容易出村外,看那村中的光景却十分方便 外面阿妈见到自己儿子新家有火光来不及趿上鞋子急急地跑了出去,漆雕勾一皱眉,回头对着东漪箩正色道:“你先找地方藏好,我出去看看”东漪箩连忙点头,抱起熟睡中的儿子藏到之前看到的苗疆人用来存储白菜的地窖里,东漪箩吻了吻儿子,小西瓜睡的香什么也不知道 看着儿子的睡颜,突然想起,阿妈房里还有个小姑娘,苏格尔和麻妹今天成亲便把小姑娘放在了阿妈这里,东漪箩有些着急,咬了咬唇瓣,放下儿子又用竹篓盖上,这才又顺着梯子爬上去 她刚进屋就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屏住呼吸将床上熟睡的小姑娘抱下来藏到衣柜里,但那脚步声还是渐渐靠近,她吓得僵住 “哐当”一声,柜子的门被打开,怀里的小姑娘吓的大哭,东漪箩看向那人,那人面覆漆黑的面具,但能从面具上的小孔看到那人眼眸里的阵阵寒光 “漆雕勾一在哪?” 东漪箩一怔,马上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漆雕勾一是谁,咽了口口水“我不知道”那黑衣人皱了皱眉头,转身走出房间,下一刻身后的两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子提剑向她刺来,东漪箩浑身僵硬闭上眼睛,但那刀并未落下,她人已到了另一个温热的怀里 “不是让你藏好吗,傻子,抱好我”东漪箩一怔,一手抱进怀里的小姑娘,一手揽住他的脖子,电光火石间漆雕勾一已经将离他最近的两个黑衣人杀死,夺门而出,漆雕勾一将附近的几个黑衣人解决,对着她道:“还不去藏好”东漪箩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又一次躲进地窖,外面刀光剑影,东漪箩小心的安抚怀里的女婴,女婴不哭时,她才专注的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打斗声不断,急促的刀剑碰撞声让她心惊 漆雕勾一看着那为首的黑衣人,抬起袖子擦了下嘴边的血丝:“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抽出鞭子,沙哑的开口:“三皇子,应该知道” 漆雕皱眉,他讲的是大恒话,“你是大祭司?” 黑衣人摘下面具,露出一脸狰狞错综复杂没有一处完好的脸:“猜错了,今天把命留下吧” 黑衣人快速出手,鞭子已经缠上那剑,另一手暗器同时出发,漆雕回身一转,夺过暗器,但剑已然被人夺去,下一刻踏空而起踢向那人虎口筋脉,沈桓虎口一痛,手里的鞭子掉落,迅速反应,提掌而上,两人赤手相搏的同时已经是转瞬的事,其他黑衣人一并而上 几百招后漆雕勾一猛吐一口鲜血,命丧之际,院子周围又显出火光,身穿甲胄的侍卫将涌了进来,黑衣人皱了皱眉头,看向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侍卫,这时阿蒙和尔丹已经将自家主子护住 阿蒙沉声“拿下” 但话一落黑衣人抛出黑丸,一阵烟雾后已然不见..... 漆雕勾一本来就中毒刚刚运功又催促毒发,此时更是嘴唇泛青,稳了稳身子对着阿蒙道:“地窖有人,带走好生照料” 事情紧迫,尔丹另有重任在身,不等漆雕勾一醒来便奉命离开回了吴下,阿蒙给自己主子包扎好伤口这才想起一事,便吩咐侍卫道:“去调查一下那女子从何而来”他刚才见过那女子的时候很是震惊,殿下让他查了这么久这女子像凭空消失一般现在又突然出现,他不放心 东漪箩气闷的从门口又坐回到椅子上,这叫什么事啊,说好了会送她回大恒的,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他不会是死了吧,那他属下会不会送她走啊,见那门口一动不动的两个人,东漪箩想了想刚才他们和她说的,这里是儋州是离凉的地界,她坐错一次船便跑了这么远,不知那镯子让人发现了没有 晚上,有侍女送饭过来,东漪箩依次给两个小的喂羊奶,看着小姑娘不谙世事笑呵呵的样子,东漪箩叹了口气,她今天上午的时候问过那站在门口的侍卫,那苗村已经一烧殆尽,她做了母亲后越发听不得骨肉分离的事,听到村民大多死在那的时火海中的屠杀的时候,心里不由得难受 看着小姑娘白白净净小脸,天真无邪的眼眸,东漪箩想着到时候一定要找找看小姑娘的家人,如果苏格尔他们真的命殒,她照顾着小姑娘也行 漆雕勾一排了血放了毒,脸色还有些发白,阿蒙刚送韩阳真人回来便看到自家主子正在穿衣服 漆雕勾一系上扣子道:“她在哪” 阿蒙一怔,马上清楚主子问的是谁,低头道“在后院小阁”漆雕勾一再不做声自顾自的穿好衣服便抬腿向外走去 他是魔障了,晕过去的时候脑海里便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趁乱离开” 刚走出门口,侧过身道:“我们明天回凉京” 阿蒙低头“喏” 漆雕勾一进入外堂的时候,东漪箩正在给小姑娘喂水,见他进来还是稳稳的把手里的一碗水喂完,放下手里的瓷碗,也不看他,淡淡开口“什么时候送我们走” 漆雕勾一直直的看着她,坐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半晌垂下眼眸,把玩手里阿蒙送过来的镯子“你是谁?” 东漪箩抬头,刚要说自己不过是大恒普通百姓,但看到他拿出的镯子,怔了怔,随即皱眉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回家,我家里还有三个小儿,这个镯子是我还没嫁人前贵人送的”说完便要去拿他手里的镯子,漆雕勾抬手一避淡笑道:“好啊,什么时候你和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放你走” 东漪箩气急:“你这是强抢民女!” 漆雕勾一咧嘴一笑,白牙晃人,异常愉悦:“是啊”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本来有那么一点想法,但见到她那种想法就越发强烈,如果她当真嫁个普通人,那好啊,他觉得那人配不上她,如果她嫁的不是个普通人,自己婆娘丢了不来找,他干嘛要送回去,本来错过了就很窝火,自己跑到他面前来,他凭什么送回去 东漪箩恼怒的站了起来,屋里本来睡觉的小西瓜晃晃悠悠的扶着门框出来,漆雕勾一不再看她,走向小西瓜咧嘴一笑“过来,儿子,爹抱你去摸鱼” 东漪箩气急败坏的看着那转身就离开的人,遇到一个解缙就完了,现在又来个硬要贴上的,不就是捡个毽子吗,还给你一百个行不行,收回视线将喝完水的小姑娘抱起,送进房内 解缙刚离开束州不久,便接到湛城陆家送回的信,东漪箩没有到湛城陆家去找东漪湘 皱了皱眉头,他清楚东漪箩买了票定是要去湛城的,这些天定是该到了,勒住马,吩咐萧让:“再去查” 阿蒙看到自家殿下抱着一个粉白的小童过来忙垂头,待殿下走近才道:“殿下,信已经送到了” 漆雕勾一点了点头,错身而过时似是想起什么,转过头问道:“阿蒙,你有渔网吗” 一向淡定的阿蒙不由一愣,想到尔丹离开之前知道殿下唤一个小童儿子时的反应,他也想那样了 漆雕勾一将自己的衣服放在岸上,再将小西瓜放在上面,朗声道:“儿子想要几条鱼?” 小西瓜不是很懂,伸出一只手,刚想表达一下自我,就见那高高大大的人转过身去 “好,我给你捞五条鱼” 小西瓜满脸疑惑,但看到漆雕勾一拿了一条鱼上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拍拍手,他还没见过活鱼呢 阿蒙看着天边的晚霞,也不知殿下那里来的兴致 东漪箩正懊恼自己的镯子没有送出去,现在也没办法和解缙联系,就见自己儿子抱着一个小桶进来 露出一个小牙,献宝似得给她“蚪~” 东漪箩扶住他,接过小桶,小桶里是一个个不丁点大的小蝌蚪,小儿怕是玩的太高兴了,在他怀里不停的向外张望,东漪箩拉着小儿去吃饭的时候,漆雕勾一却跨门进来,他发梢有些湿,衣服也不是上午那件 东漪箩看他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那架势看似要和她们一同用饭了,霎时没了胃口,以前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现在她算是知道了自己有多么能作了,她回去一定要好好待解缙了,什么产前产后郁症,现在全好了,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自认为语重心长的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一家生活美满,我也是个爱国的人,大恒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它” 漆雕勾一听了她的话不由的笑出了声,尤其是见她如此一本正经的和他说,明明声音娇软的很,偏偏在哪里抒发自己的爱国之情?见她皱眉,他收敛的笑意,半晌正色道: 第一百零四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给小儿洗了澡穿完衣服,东漪箩没有像往常一样给小儿讲故事,而是正色道:“不许叫别人爹,解缙才是你爹你知不知道”见小西瓜懵懂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她有些心软,语气缓和了些又道:“跟娘说,解缙是爹爹” “爹!” 这一晚上没干别的,东漪箩一直在教自家儿子认识自己爹爹,她可怕解缙知道小儿管别人叫爹,万一他误会是她教的怎么办?等小西瓜睡去,东漪箩总算满意了,至少,她每次一说解缙,自家小西瓜都会条件反射说爹了 达到了如下效果 “解缙” “爹!” 漆雕勾一一回室内,阿蒙便将手里的信递了上去,他没有看那封信,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那日一回来,他便让阿蒙派人送他亲笔信去了凉京,务必在朝堂上递给他那二哥,哭诉了一番被人追杀的经历,强烈要求自己的哥哥亲自来接,父皇在他去离凉前将一半兵力给了他,他二哥忌惮他手里的虎符,不敢明着来,那他干脆不躲了,‘哭着’让哥哥来接得了 这厢,烛光闪烁,幽暗的室内没有一丝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二皇子轻轻从窗口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闭上眼眸思索了半晌,哑声开口:“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吗?” 沈桓闻声看向他 二皇子睁开眼睛淡淡道:“就是因为你太过谨慎,谨慎到有些懦弱,浪费了自己一身武艺啊” 沈桓垂眸,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二皇子看他如此,收敛了自己眼眸中的寒光,揉了揉自己的腿道:“出去吧” 门被合上的时候,室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 沈桓的手一顿,手握成拳,片刻转身,看着发白的月光,他冷哼,他若不谨慎今日便没有他了,他追那三皇子刚进入大恒便有人盯上来,现在每一个进入大恒的离凉人都会被暗中排查,解缙那人如此谨慎,他岂不是更该谨慎,命只有一条,他毁去容貌打算从新开始自己的计划,在没有把自己的势力重新培养好,他是不会再去冒险,何况那日来救那三皇子的是黑甲骑,他若是硬来,最好也是留个全尸 如今他改变主意了,那二皇子和三皇子内斗他取渔翁之利岂不快哉?他打的是做渔翁的目的,怎能为了两蚌而自殒 月光之下,他伸手摸了摸坑坑洼洼的脸,他已经抛弃一切了,不能让那些白白付出,恍惚间一个陌生的小脸出现在脑海里,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他有血缘的孩子,如果他幸而事成,他便把那孩子接回来吧 收敛眉目不再去想 二皇子次日便在众臣的规劝下带兵去接那个和半个朝堂‘哭诉’的弟弟,想来他是觉得把他母后接走送到吴下便没了后顾之忧了,那好,他把他放眼皮下,让他死在那些老顽固面前,这样离凉彻底没了继承人,总会轮到他了 马车上,东漪箩虽然好奇为什么从昨天开始,他们这一路人马开始走了官路,本来还担心,但还好一路上相安无事 看着怀里吐泡泡的小姑娘,东漪箩喜欢的紧,自己想要女儿但一直没得所愿,小姑娘和她亲,见到她就开心,见到那人也是一样,今早那人给她取了小名叫兰朵,想及此她叹了口气,那人说那苗村上上下下百十号人一夜之间被杀的所剩无几,小兰朵的父母和奶奶也是一样 东漪箩有些心酸,那一丁点的期望也没了,和至亲分离太难过,她现在就特别想解缙,虽然她知道解缙一定会来找她,但她还是有些怕。那人不仅给她儿子灌输,就连小兰朵现在也开始以为那人就是自己爹爹,和他亲近 二皇子一行人就在距离凉京不远的十里亭等着,派了不少禁卫去迎,当马车马缓缓而来,二皇子不顾身边大臣的劝阻亲自迎上前去 二皇子拄着拐杖渐渐走近:“三弟一路辛苦” 漆雕勾一下马淡笑“多亏了二哥臣弟才能平安入京” 二皇子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此事事关重大,有人敢谋害储君,等到了凉京便命人彻查此事,为兄为你准备了接风宴,等宴席过后便可详商父皇所留下的遗诏” 两人心里都有算计,但面上却是礼至周全,寒暄过后,两路人马各自上马启程回京 没了杀手的阻扰,倒是很快就到了凉京 东漪箩静静的坐在小榻上心里一阵忐忑,之前看到那人的部下只以为那人身份不简单,但却没想随便就能碰到离凉的皇子,那人叫漆雕勾一,她之前一直没问他名字,首先是怕他有什么想法,其次她觉得这人竟能惹得杀手追杀到大恒定然不能深交,保持跟他不熟的关系就好,哪想得是离凉皇子,看样子好像还是王储,一个王储干嘛看上她个有家室的,心里忐忑,越发有些不安,刚要站起来,门就被推开了,东漪箩见到来人急道:“我得回家了,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换了身华服好好洗漱一番的漆雕勾一本来心情甚好,一进来就见她心急火燎的要走,当下面色不愉,本想她憋坏了带她出去,哪想得她见他又是这番话,他没喜欢过别人不知道怎么讨好喜欢的女子,她那丈夫要是真的这般好,她能离家出走,阿蒙从黑河的一个老妇人口中得知她是带孩子离家出走的,她这样的女眷离家出走定是丈夫不好,忍不下去才会走 漆雕勾一渐渐走近,东漪箩见他一脸严肃眉头微皱,有些不知所措,她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解缙把她惯坏了,上一世解缙对她严厉她老老实实的也不敢说什么,这一世解缙惯着她,她平日在宫里横着走都行,漆雕勾一之前都是一副笑模样,她说他他也不反驳,不过是口头上占些便宜罢了,如今他一反常态的一脸严肃看着她,她不由得担心的咽了口口水“你干什么?” 见她眼眸闪烁,小脸慌张,他心里觉着有趣,但面上继续板着脸“本王要出去,你一起” 东漪箩看他一眼把拒绝的话咽到肚子里,点了点头,呜,她想回解缙身边 东漪箩端坐着,一动不动的任人伺候的洗漱穿衣,看着侍女们往自己头上带东西,稍稍一愣“这个是什么?”东漪箩指了指自己额前坠下的一缕一缕朱琏 丫鬟垂眸十分守礼“禀小姐,这叫华胜,是我们离凉未出阁的小姐佩戴的发饰”一条条小金花坠下垂在额前十分好看,东漪箩很喜欢,拨弄两下听到丫鬟的说辞,忙回头“我出阁了,我嫁人了,我不戴了” 丫鬟诧异,忙跪了下来,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其他动作 漆雕勾一推门进来,仍然是冷着脸“既然准备好了,就走吧” 东漪箩咬了咬唇,解缙要是知道她在外面打着未出阁的名义勾引?男人怎么办啊 东漪箩坐在车上揣测不安 漆雕勾一上马前,刚刚侍奉东漪箩的嬷嬷上前,低声道:“殿下,老奴看过了,确实生过几个孩子” 漆雕勾一没再说话,翻身上马,多少有些气愤,气愤自己错过了她,难得喜欢上的,吐了一口气,知道结果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他和母亲常年分离,受不得那般至亲分离之苦,但如今这件事摆在眼前,他却也想要自私一回,他偏要这样困住她一辈子,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驾” 马车一路停停走走,东漪箩只听得外面有些嘈杂,而后下了车才知道他带她来的竟然是离凉皇宫,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是因为离凉皇宫而是因为自己的经历实在太特别,明明只是想去找姐姐现在已经来了离凉皇宫? 她下马车时,是漆雕勾一扶她下来的,人有些多,她不能拂他的意,小心翼翼下了车,她看到一个还算认识的人,她曾在解缙登基的时候见过的,当下心底一惊 “殿下好生福气竟有这样的美人伴随左右”多罗撸了两下胡子,笑眯眯道,面上虽笑,但心里却觉得这女子太过眼熟 漆雕勾一稍稍侧身挡住东漪箩,心里有些懊恼带她出来了,面上却嘴角一勾淡笑道:“多罗将军前日房中又添佳人岂不更美” 多罗见他如此动作哈哈大笑:“还是殿下善解人意” 漆雕勾一戏谑一笑:“哪里有多罗将军善解人衣来的快意” 多罗以前就领教过这位殿下的能耐,一直欣赏的很,哈哈大笑让步做礼“殿下,请” 东漪箩早就听闻离凉人说话开放,女子平日的衣着甚少,刚刚听了那两人的调侃,倒是印证了这一点,咬了咬唇,她虽不喜欢但也要忍着 落座后,东漪箩看到那即刻上来翩翩起舞的几位婀娜更是傻眼,怪不得说离凉女子衣着甚少呢,这也没剩些布料了吧,现在更庆幸解缙没来,她不喜欢解缙看别人,想来想去宫中也没有舞姬,凡是盛宴都是找舞坊过来的,解缙身边除了她连个侍女都没有,为什么她出来后才发现解缙对她那么好,她想他了,好难过,解缙你怎么还不来,你儿子都叫别人爹了 东漪箩情绪低落,漆雕勾一虽然眼睛在看舞姬表演,但也没错过身侧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如此,心下一动,以往不甚在意那表演,今日却越发专注欣赏起来 东漪箩见他如此津津有味的看着表演,时不时发两句赞美之词,撇了撇嘴,男人惯是如此,还好她遇到了解缙,怪不得这人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把她扣下,原来是个贪图美色之人,啧啧 二皇子本来是想在多罗身边放一个人,多罗此人手握重兵,对哪个皇子都不偏不倚,战场上骁勇,战场下独爱美色,哪想得一向爱美的多罗将军今日一直猛灌酒且垂眸不语,二皇子眯了眯眼眸,相反的,他这位一向不近女色的皇弟竟然饶有兴趣的看着美人,二皇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好啊,正所谓歪打正着 使了个眼色,一名身段妖娆的女子挪步缓缓走向漆雕勾一,那般妖艳的舞姿,那样勾人的眼眸,是个男人都心泛涟漪 舞女缓缓坐到漆雕勾一的另一侧,东漪箩拄着下巴欣赏这异国风情,想着她如今犯了这么大错误,解缙估计是饶不了她了,要不要也学一段舞蹈跳给解缙看?难得她想讨好他的 舞姬坐下后才发现这三殿下身边的女子竟然如此绝色,可以看出那模样不是她们离凉的人,当真是美艳动人,这样的女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向来自认为相貌美现下一对比却有些自惭形秽,微微低下头咬了咬唇,但随即想起自己的来意,便靠向身侧的三殿下,好似小意偎依 东漪箩看她如此大胆,当真奇了,拍了拍漆雕勾一的肩膀“她要做你娘子了?”大恒比起以前虽然民风开放了不少,但却也没有女子敢如此大胆,更何况东漪箩是养在深闺的闺中女子,哪里见过这般出格的女子,漆雕勾一这么做自是想要欲擒故纵,舞姬更是别有用心,两人一番举动在东漪箩眼中偏就是郎有情女有意。东漪箩当下一喜,毕竟这预示着她可以脱身了,却不想她的话令漆雕勾一和那舞姬具是一僵 舞姬心底有些诧异,这女子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偷偷打量了下,见她眼眸里的欣喜不似作假,她难道真的觉得自己是给三殿下做娘子的?别说殿下以后要登上大典,就说现下她也是没资格的,她竟然真的觉得自己能配给殿下做娘子? 漆雕勾一烦躁的拂开右侧的舞姬,直直的看着东漪箩面带笑意的小脸,似想找出什么,半晌未看那舞姬一眼冷声道:“滚” 随即拉着那要扶起舞姬的东漪箩离开宴会,一脸冷峻 东漪箩磕磕绊绊的被他拉出来,一路上马车也没坐,出皇宫的路上她一边歪歪扭扭的扶着头上细细碎碎的华胜一边骂道: 第一百零五章防盗章点 “姣姣” 那清冷之声漆雕勾一陌生,但东漪箩不陌生,惊喜抬头,错过身像脱笼的小鸟一般奔向那身着黑色布衣的高挑颀长,漆雕勾一怔神伸手去拦却捞空,她那娇软的声音他没听过,但令他怔神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她的话,她叫他“夫君” 东漪箩抱住解缙的腰,垫脚去咬解缙的下巴,那般讨好,一如每次犯错时的解演 解缙没看那僵立在不远处的男子,低头吻上那朱红,漆雕勾一马上回神,那怒气未散的脸上深皱眉头,上前想要拉过东漪箩,却不料那人一个错步连着东漪箩一起躲开 解缙抬头冷冷道:“我三子在哪” 漆雕勾一冷哼直直的看向东漪箩“姣姣,你过来” 东漪箩环住解缙的腰,摇了摇头“这是我夫君,我要回家”漆雕勾一恼怒打量着那布衣男子,面容最多算个普通人,身材,可能是做农活?的缘故还好些,身高倒是和他一般,这人哪里好了,哪里比得上自己了,这女人是不是眼瞎了,和这种人私奔? 简直要气笑了,想到府里的小西瓜,漆雕勾一嘴角微勾又恢复以往那般玩世不恭“行啊,你走吧,你儿子本王留下了”东漪箩着急扯了扯解缙的衣袖 解缙见他如此,微眯眼眸,薄唇再次开口“那便麻烦你了”说完就要带着东漪箩离开,漆雕勾一沉着脸,冷声道:“将他二人带走” 解缙武艺不凡,这些飞身而出的暗卫绝不是他对手,几个起落挥袖间几个暗卫便被打出,当所有暗卫倒地不起时,东漪箩可怜巴巴的看着解缙,她不想扔下她的小西瓜 解缙本想一走了之,当见她如此,冷哼一声,侧身看了看那人影“叨扰了”说完不待漆雕勾一动作,率先抱起东漪箩离开去了三皇子府邸 漆雕勾一连忙踏地而起追了过去,重兵把守了三皇子府,他这才满意的进了自己府门,哪想得他本以为要离开的两人却自顾自的在逗弄小儿 东漪箩兴致勃勃的对着解缙邀功“我教小西瓜说话了,我第一个教的便是爹爹,你看”东漪箩转过头对儿子使了个眼色 解缙挑眉,小西瓜? 东漪箩开口“解缙” 小西瓜一拍巴掌,粉嫩的小嘴一咧,脆声声道:“爹爹!”东漪箩抱住解缙精实的窄腰,一脸的讨好 解缙心软,低头去寻她的唇 漆雕勾一呲笑,抱臂走上前,对着咧嘴的小西瓜道:“漆雕” 小西瓜也咧嘴“爹” “勾一” 小西瓜笑眯眯“爹” “漆雕勾一” 小西瓜小手一拍“爹!” 漆雕勾一满意道:“乖儿子” 解缙脸一沉,看向东漪箩,东漪扑进他怀里,嘤嘤嘤不是的,夫君你别误会我 解缙从来没带过易容的面具,但想到那人还在离凉,他在没找到她之前不能大意,所以不管何时都带着,他确实只想带着东漪箩快点离开,至于三子,可有可无反正他有她便足够了,但既然又一次因为她妥协,她又重回他怀里,自己反倒没了那般慌张,随了她意也无妨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姣姣喜欢上别人,因为他把她惯坏了,心甘情愿的把她惯坏,她也早已习惯自己的照顾,那离凉三皇子对姣姣有意他哪里不知,当时姣姣和他说过在衣坊碰见那人的时候他便将姣姣的任何消息隐藏斩断,那人找不到,今日就算他找到,他也不担心了 令漆雕勾一没想到的是东漪箩留下来了,一并留下来的还有那个同样混饭的半路来的她的丈夫 “啪”漆雕勾一放下手里的筷子,怒目看着坐在解缙腿上的人,东漪箩一个哆嗦手里的肉掉了,控诉般的看着解缙,解缙抬眼看向那怒气冲天的人,淡淡得道:“我们夫妻便是这般相处,我以为你那般爱慕我妻子,定然也容得下这些”说话间夹起红烧五花放进东漪箩碗里 漆雕勾一起身,狠瞪了两人一眼,随即又坐下,这两人不就是想恶心自己吗,他偏不走 看着东漪箩坐在那人腿上,看什么那人就给她夹什么,两人的这幅样子一点都不像做戏,好似这就是他们的日常,漆雕勾一皱着剑眉再一次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离开 东漪箩乖乖的坐在解缙腿上,小意讨好,她了解解缙知道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也知道如何哄他,这时候正好,儿子不在,闲杂人等也不在,眼巴巴的揽着解缙的脖子,看着他 解缙放下筷子,冷冷道:“可知错了” 东漪箩连连点头“嗯” 解缙拉下她的手,正色道:“你可知我为何现在不让你出来” 东漪箩摇头,不喜欢解缙这般严肃对她,两人在一起后他从未这般严肃过 解缙别开眼眸,不去看她可怜巴巴的眼睛,“我前世不是解纭所害,而是被沈家沈桓下了毒,沈桓现在就在离凉,你可知我丢下所有人如何心惊胆寒的只身奔波了一路” 东漪箩乌溜溜的眼眸里含着泪水,要掉不掉的样子可怜至极,她知道解缙定是一路奔波,她看到了,解缙拿牵马缰的手都勒出一道道血印,解缙爱洁,尽管那般玉立翩然的出现,但她近身的时候仍然能闻到汗湿 解缙叹了口气不想再说她,只是把人儿揽进怀里,是他的错,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前世是如何死的所以一直不开口,是自己把她惯坏,任她撒娇耍气的,为何怪她 东漪箩窝进他怀里,瓮声瓮气道:“夫君,我好爱你啊”那般娇软依赖,只有在解缙面前才会表现 东漪箩给解缙洗澡,这是第一次她服侍他洗澡,虽然笨拙但却小心仔细 东漪箩想了想问道:“你出来演哥儿和澈哥儿怎么办,还有宫里怎么办?” 解缙看着和他一个浴桶里的三子,难得他跟他娘跑出来一个多月还这般胖 “托岳母照看,解缣主持朝政” 滑溜溜的小西瓜瞪着大眼睛不错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把手塞进嘴里便被那男人拿了出来,正想哭,那男人一横目,活生生把那委屈咽了下去 解缙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不想靠近 东漪箩看儿子委屈,刚想为儿子说几句话,又看解缙托塔似得托着儿子又有些好笑,突然想到她家小西瓜还没有名字,便道:“我们西瓜还没名字呢” 解缙想了想,三子和他的人儿走了这么远,于是淡淡道:“叫解渂” 漆雕勾一怒气冲冲的回到内室,见阿蒙立在一侧,喝了口水便问道:“可有查明?” 阿蒙垂头“属下无能” 漆雕勾一放下茶杯,把玩手里的金镯,那人身手不凡,手上有些茧子,从那茧子生的地方便能看的出那人定然常年手握兵器,气势不俗绝不是一般人,靠在椅背上,莫名觉得自己在那里见过,这般之人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透过窗子看向对面那已经熄了灯的房间,漆雕勾一懊恼的收回视线,他喜欢她想要把她放在身边,可,人家的丈夫真的找上门来了,他怎么办…… 正挣扎间,对面那紧闭的门被推开,月光下身着黑色布衣的男人卓然而立,似能透过层层阻隔看到他一样,漆雕勾一站了起来推门出出 解缙看着他,淡淡开口:“你可知那个大祭司是大恒沈家之人” 漆雕勾一一怔,沈也曾是大恒名望中的大姓,当年因逆谋之罪而被抄斩,如今想来那大祭司多次出入大恒,一切便好解释了,原来是有家仇,不过对他来讲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漆雕勾一剑眉轻挑的看向那月光下的人“你到底是何人?” 多罗那日在宴会上的反应,别人没注意到,但二皇子一直关注着他与漆雕勾一,自是听见了,想来想去,扶着手杖站了起来,“先生可曾见过那大恒的皇后” 沈桓抬头,沙哑道:“没有,解缙将她保护的严密” 二皇子淡淡一笑:“先生韬光养晦这么久,可知我为何问出此话” 二皇子转过身不待沈桓回答自顾自的开口:“上天垂怜,那皇后竟然在三弟身边,我们解决了多罗便可以行动了”他一直等待时机,这次不能再错过了,今日那舞姬三弟虽然拒绝了,但好歹最后又回到多罗那里,多罗常年手握重兵,又一直中立的态度,解决了他便好太多了,“劳烦先生了,先生,这是最后一次了,失败了,你我的同盟也就也到了枯竭之地了” 沈桓不置一词,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将军府邸 多罗虽然年岁已大,因为早年丧妻便再没娶妻,如果不是上战场便是饮酒作乐,肆意享受美好 二皇子送给他这些新鲜的舞姬他大概懂他的意思,二皇子想拉拢他,他一直也没表态,但毕竟这么多年他许了他不少好处,远比那个三皇子实在太多,但他仍旧保持中立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的部下也要明哲保身,大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权势越来越大原本就站在风口浪尖上,一旦站错了队,那后果便是他们小心翼翼保下来的命 多罗左拥右抱好不快活,这些舞姬是他老家苗疆来的,合他的胃口,两个舞姬一左一右的缠住多罗的两个臂膀,剩下舞姬无所不用其极的来回衣衫摩挲,多罗搂着两个俏丽的倒在床上,背后已经赤果,他年岁不小了,事前吃了些助兴的,这会子正在兴头上,已经浑然忘我 沈桓飘然落下,那些舞姬没有一丝惊慌仍然缠住多罗,沈桓的鞭子已经凑近了那多罗的项颈,下一刻不慌不忙的收紧,多罗回过神来,开始剧烈的挣扎,几个环着他手臂的舞姬一下子被打出好远,沈桓手里的鞭子越收越紧,随着多罗的动作那鞭子收紧到极致,多罗面上充血,眼白渐起,口中溢出些许白沫,过了很久,他的四肢已经不再挣扎,沈桓放开鞭子,快速出手一枚精巧的小弯刀划破多罗的项颈,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周围的几个舞姬猝不及防的被那鲜血喷湿了脸,一时间原本俏丽的小脸都苍白嘴唇泛青 沈桓擦了擦手,提鞭离开 第一百零六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第二日一早漆雕勾一的府邸便被团团包围,二皇子自侍卫中走出 漆雕勾一勾唇一笑,“二哥不是说今日应该是臣弟加冕的日子吗?这又是为何?” 二皇子手拄着拐杖,一副恨铁不成钢:“我万万没想到三弟你竟然通敌叛国,现在想来父皇留下的遗诏是否也是你的计谋?为兄今日便要为我们离凉大义灭亲,以祭奠父皇的在天之灵” 他的一这番铿锵有力的话令漆雕勾一咧嘴一笑“二哥何出此言?” 二皇子挥了挥手,“搜!” 漆雕勾一没动,二皇子继续道:“你身边那女子是大恒肃恒帝的皇后,定是与你私下来往商量那通敌叛国的事” 还未等二皇子说完,漆雕勾一打断他的话“二哥真当我是柳下惠不成,和那美艳的女子在一起我竟然商量的是通敌叛国?啊,好疼”漆雕勾一转身看向府门外的一个转角,含恨解缙独占欲这么强,他连点口头便宜都不能占了 二皇子皱眉的看向那空手出来的侍卫统领,那侍卫统领摇了摇头“卑职并未发现那女子的踪迹” 二皇子冷哼,“你通敌叛国的罪证已明,即便逮不到人,却也能拿你三寸,带走,此事由丞相和大理寺卿在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理,一旦判决当即斩首” 萧询萧谨躲在暗处,想着昨天主子说的话,将自己隐蔽起来 漆雕勾一一路上都是吊儿郎当的不甚在意,到了朝堂之上,他当即端正神色,反问道:“漆雕勾或你可知罪?”二皇子见他反客为主,当即一笑,但下一刻那笑意便僵在脸上,因为他看到那本应该死去的人 ‘多罗’冷哼,一脸傲气对着丞相道:“二皇子谋害先皇,现在又要毒害我与三皇子,他才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丞相抹了抹头上的汗,瞥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眼眸微眯起,几个手势,朝堂内外便被包围 他本就想在漆雕勾一的部下没来之前将他处理掉,但现在他等不及了,看来他注定要背上谋朝篡位杀父弑母的骂名,那他已经没什么顾忌了,多罗和漆雕勾一的兵力大多数在凉京之外,那他便在他的部下进城门的时候,将漆雕勾一杀死 但下一刻,又涌入一批人马,漆雕勾一淡笑:“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 离凉宫内一时间大乱,双方兵力交战之时,漆雕勾一一个闪身夺过向他袭来的蟒刀,侧身看向那与人拼杀的‘多罗’,眉头一皱,刚才他便发现这人并非那昨晚夜下与他商谈的男子,当下一怔,那人定是趁乱离开了,他吩咐阿蒙后便也离开混乱中的离凉皇宫,二皇子在重重保护下一直关注着漆雕勾一,见他离开,对着暗处的沈桓使了个眼色,沈桓闪身追了过去,杀了漆雕勾一,那二皇子身边他的人,便会马上杀了二皇子,他即将真正大权在握 沈桓一现身,一直躲在暗处的萧询和萧谨也匆匆跟上 路有些颠簸,但好在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大恒边界,上了官道会平坦许多,解缙看着外面的天色,估计萧让他们就要赶过来了 然而身后渐渐靠近的马蹄声让他皱眉,挑帘看去是漆雕勾一,当下解缙眉头紧促 漆雕勾一拉住缰绳,挑眉看向那被他逼停的马车“你不告而别带走她不太好吧” 但话刚落,一枚银针便向他射来,沈桓和数十名死士现身,解缙不打算现身帮他,他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他把那人引过来他都想杀了他,原以为他对姣姣已经死心,他偏要纠缠,让事情变得糟糕,东漪箩也不喜欢解缙出去,她已经从解缙口中得知外面和漆雕勾一交手的很可能是沈桓 沈桓韬光养晦近两年,所养的死士皆是只知杀人的人形兵器,漆雕勾一武艺不凡,对付十几个没有问题,但他门暗器却难防,暗器无眼,一枚淬了毒的银针射入马眼,黑马当时便抬蹄而起,哀嚎般嘶鸣,下一刻便向前疾驶,解缙一把拉过栽倒的东漪箩,稳住她的身形,马车摇晃间,沈桓却看见了那马车里坐着的人,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人 是解缙! 上天有眼,他竟然只身出现,他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妻子儿子在侧,这么好的机会他绝不会让它白白溜走 沈桓转身带着一批人马去追解缙,漆雕勾一没想到沈桓不在二哥身边随身保护竟然追他而来,想到那日解缙和他说的话,更是心惊,几个闪身也追了过去 解缙将东漪箩抱起,从马车上利落的跳下便抬手迎上沈桓袭来的鞭子,然而现在沈桓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东漪箩和那小儿 解缙察觉的他的目的,出手更加狠厉,招招见血,沈桓恼怒,更是搏命而上,百招之后两人都挂伤,东漪箩没有出声,怕分散了解缙的注意力,拼命的克制住自己,解缙一面抵挡沈桓的杀招,一面防着其他黑衣人的暗器,还要护着她,东漪箩抱好儿子,还好他睡得好着 解缙面无表情,但俊美的脸上倒是颇具戾气 沈桓对着其他黑衣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攻向解缙,他则攻向东漪箩,这时,随后赶来的萧询和萧谨上前去解决剩下为数不多的黑衣人,东漪箩人已经靠近崖边,有些胆寒的,将儿子放在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她已经做好不躲的准备,这等沈桓袭过来,沈桓没有料到她动也不动的任他攻,更是发力袭来,但下一刻,脱身后的解缙手中的剑全力抛出,沈桓脖子上的大脉瞬间血涌,洒了东漪箩一身,这时,在他向她倒过来的时候,她闪过身,任沈桓跌下悬崖 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却没想到下一刻仅剩一口气的沈桓拉住东漪箩衣角,猝不及防下她便也跟着跌了下去,这一系列的变故发生的太快,解缙几近决眦,来不及思考便跳下悬崖将人抱住,漆雕勾一和萧让赶过来的时候便是这一幕,漆雕勾一来不及多想,吩咐尔丹夺下萧让手里的解渂,跟着跳下悬崖 解缙抱着东漪箩掉入了水潭底,水面狠狠的击打了他的背部,瞬间的冲击力让他骨头剧痛,但仍护好怀里的东漪萝 解缙抱着东漪萝出了水面,就见另一个人自空中落下,解缙没再看一眼,而是抱着晕厥的东漪箩闪开 漆雕勾一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估计断了好几根,解缙知道萧让萧询估计很快就会找来,只要她没事便好,其他的倒是不担心,跳下山崖的时候便做好准备,如今幸得一命已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从山崖上掉下幸好有那长在崖壁上的树丛缓冲,否则这般掉下来可能就和沈桓一样了,解缙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沈桓的尸体,沈桓前半生和沈家不对盘,却穷极后半生去为沈家报仇,拥有的时候不在意,失去的时候却穷追不舍, 晚上的时候崖底可能会很冷,解缙忍着身上的疼痛抱着东漪萝进入一处石洞 刚刚坐下,那随后掉下来的漆雕勾一便也进来,随意一躺,再也不动了 东漪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干干的,但靠着崖壁闭眸的解缙衣服却还是潮湿的,转过头看到躺在地上的漆雕勾一微微诧异,怎么他也跟着掉下来了 解缙知道她醒了,便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姣姣可有不舒服?”东漪箩摇了摇头,上前吻了吻解缙的眼睛“我去生火,你在这里等着”解缙蹙眉拉着她的手,“我去” 东漪箩回到他身边“我很快就回来,不离开洞口就在附近捡一些柴火” 解缙深深看她一眼,放开手 东漪箩确实只在附近捡了些柴火,天快黑了,她也不敢走远的,但一回头却还是看见了站在洞口的颀长,眼眶不由一热,解缙太讨厌了 东漪箩将火生好时,美艳的小脸沾上了少许的碳灰,她本来不想理漆雕勾一的,想他平日那般意气风发洒脱的样子,这么一对比他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躺地上也着实可怜,于是在他身边也生了火 解缙和漆雕勾一晚上的时候同时发热,东漪箩察觉的时候,两人皆是烫的不行,壮着胆子站起来,拿了一个火堆里的木头走出洞外,将裙子撕下两条,沾了水急匆匆的返回山洞内,给两个人降温 一晚上来来回回不知几趟,解缙退了烧,漆雕勾一还是热着,东漪箩气恼他折腾人,打他一下,继续投帕子给他降温 解缙一早骤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的人儿不见了,下一刻看到出现在洞口的东漪箩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他醒了,东漪箩跑过来笑眯眯道:“你醒了,吓死我了”印象中的解缙从未这般脆弱过,她突然很怕他有什么,解缙握住她的手,刚要开口,东漪箩突然想到手里还有帕子,便转身将帕子放在漆雕勾一头上 解缙脸色微沉,淡淡道:“过来”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东漪箩能听出他的不满,乖巧的窝了过去,解缙眯着眼眸看着在那里装睡的人,他醒过来的时候,他便也醒了,冷哼一声,这人倒是阴魂不散贼心不死 解缙低头哑着嗓子对东漪箩轻道:“我身上黏腻不舒服,你扶我去那水潭净身” 东漪箩知道他素来爱洁,点了点头 漆雕勾一身子一僵,刚想开口,便被一个石子打中穴位,一时间动弹不得 东漪箩看着解缙脱衣服,下一刻惊道: 第一百零七章防盗章点 “过来,姣姣,不是说要给我洗漱” 她也不像是有了孩子的人,他无时无刻都想她是他的小姑娘 东漪箩脸微红握上他的手,抱住他精悍的腰“你真好看”解缙嘴角微勾,低头去吻她的唇,他好久没拥有过她了 解缙哪里都好,她已经完全忘记那个对她冷冰冰的解缙,只记得他的好 他的吻时而猛烈时而轻柔,猛烈的时候她几乎招架不住,轻柔的时候她又意.犹未尽,解缙轻轻吻着她的红唇,突破齿.关与她交.缠,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让她充分与他相贴,感受他身.下那一处对她的想念,她个子对他来说有些矮,托着她的小屁.股,东漪箩乖巧的顺势环.上他的精瘦,解缙顺着她的项颈一路感受每一处的美妙 水波微动,晨间的水潭微微有点凉,但两人却没有任何缩瑟 东漪箩眼波荡漾泛起涟漪,解缙伸手进.入她的衣襟,并未褪去衣物,只是这般她已经酥软,娇娇的在他耳畔道:“夫君” 晨曦虽然已经登高,但森林中河畔处仍然带着阵阵凉意,令人不禁打着寒战,除了小溪里逐渐火热的两人 她咬唇将下巴放在他的肩上,环住他的项颈,任他登门,她闷哼一声,咬紧齿关,他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姣姣” 溪水推.进间,哪里还有凉意,只有那原始的渴求,甚至那晨曦也透过微凉灼.热起来,伴着森林里的阵阵鸟鸣,若有似间,那阵阵低.今响起,流水潺潺忽而听不太真切 东漪箩面红的不行,娇娇声音不由自主的渗出,下一刻自己却又捂住自己 水波荡漾出的波纹也随着两人的动作变得越发急促,一波打着另一波,甚是水花渐渐被溅起 小小的水花逐渐变成淘浪,她逐渐走向美妙他却戛然而止,小溪的波纹逐渐平静,但微微泛起的涟漪,却好似等待下一次的波动 水眸轻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自己此时的想法,只有气恼,抬眸看向他,他眼中的戏谑一下子撞入她的眼眸,气恼的打了下他坚实的胸膛,仍然说不出那令她有些羞涩的话 解缙面色泛红淡笑哑声开口:“喜欢吗?” 揽着她的纤腰,时刻不想与她分离 他总是这般让她难过,咬了咬唇控诉道:“不喜欢” 美人眼眸含水,娇滴滴的样子当真喜爱的紧,解缙咬了咬佳人的红唇“那这样呢?” 水波又一次拍打在岸,从有规.律的涌动,到荡起急促的波纹,水温不再如之前那般冰冷,晨曦也不像之前那般清凉,甚至崖底的清风也不似那般霜寒 等她已经酸.软无比,他却仍然惩罚似的折磨一番,到最后她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他才交给她 解缙吻了吻人儿的后背,项颈“姣姣,你要乖些”留恋的顿了顿这才离开她去,将人儿揽进怀里,东漪箩的小脸靠在解缙的胸膛上,还在那余.韵中回不了神,她和解缙不太合适,一直都不合适,他总是弄痛她,即便知道他已经够小心的了 解缙清洗了两人后这才抱着她上了岸,用内力将两人衣物烘干,并没有急着回那山洞,而是想着给自己的人儿喂饱,东漪箩不能饿,一饿就会发脾气,他惯出来的人儿 山洞里,漆雕勾一僵直的躺着,穴.道早已经被冲破,但他仍然一动不动,他紧闭双眸,解缙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那人这般对她分明就是刻意给他听,解缙以为这样他会难受?他都不在意她生过孩子还会在意这些,他不在意,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垂下的手却握成了拳,周身凛然 萧让带人赶到的时候,东漪箩刚吃完解缙烤的山雀,坐在粗壮的大树枝丫上靠在解缙怀里一脸餮足睡的正酣 而后赶来的阿蒙和尔丹匆匆的去找自己主子 萧让看着解缙欲言又止,解缙没有抬眼看他,只是把东漪箩抱进马车,片刻转过头冷声道:“说” 萧让多少有些觉得丢脸,他想说那离凉三皇子出了两万多的禁卫夺下小皇子,但好似他在找借口,于是垂头道直道:“属下无能,小皇子被离凉三皇子的人夺去” 解缙理了理新换上的衣襟,冷哼一声,他以为那能威胁他?他才不管呢,何况那三子和他娘差不多,在哪里都吃得开,见风使舵的本事和姣姣一模一样,要是那离凉三皇子想要,他宫里还有两个一并送去也无妨,“回宫” 漆雕勾一赤果着上半身让阿蒙上药,眼眸微眯,他自知威胁不到解缙,但能威胁到姣姣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怎么能把小西瓜留在那里,他离不开我的”东漪箩趴在解缙怀里痛哭,不去看他有些阴沉的脸 东漪箩心里焦急,小西瓜从来没和她分开过,她怎么能把儿子扔在异国他乡,越想越担心,儿子会不会哭啊,儿子要是想她不好好吃饭怎么办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小西瓜咧着嘴笑嘻嘻坐在床上拍巴掌,尔丹邀功似得看着自家殿下,丝毫不觉得自己身为暗卫给一个小童杂耍是一件丢人的事 漆雕勾一抬头,要是当时尔丹没有去吴下,而是和他一起回了凉京,尔丹见过姣姣,他也能早点知道她的身份,做好防范 漆雕勾一穿上衣服,看着在龙床上乱爬的小西瓜,他一扫之前的阴郁,心情大好“来儿子,给爹抱” 解渂刚想吃手指,似乎想到什么又放了下来,指了指漆雕勾一还没戴上的鎏金玉冠,那是离凉皇帝登基时候佩戴的,漆雕勾一拿起玉冠拿在手里把玩,眼眸饶有兴趣的看着那白来的儿子“乖儿子,叫声爹就给你” 小西瓜咧嘴:“爹” 漆雕勾一心底异常柔软,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解缙的声音在东漪箩断断续续的哽咽中响起“去离凉” 离凉新帝一登基便将意图谋反的二皇子收缴兵权,发配边疆,并将朝中持反对意见的老顽固一一收伏,手段铁血令人生畏 阿蒙一直在宫门口等着,看到大恒的马车这才上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人引进宫内 解缙这次回来是打着大恒朝使的名号 东漪箩一下车怒气冲冲的看着对她笑的漆雕勾一“我儿子呢?” 漆雕勾一看了看后面的解缙,嘴角微勾的笑意耐人寻味“等一下你就见到了” 既然是大恒来使定然是最高的接待礼仪,进入大殿,东漪看到那歪歪扭扭坐在大殿上的人,终于明白他刚才的笑意为什么那般奇怪 下朝之后,东漪箩一直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抱着怀里一声华服的小儿,东漪箩眼泪汪汪 解缙着面无表情的端坐,漆雕勾一玩味的坐在一处 半晌东漪箩泪汪汪的抬起头对着解缙道:“我要带他回家” 估计漆雕勾一的祖宗知道这件事会一个一个跳出来骂他吧 漆雕勾一抬起头“你确定能把我们离凉皇帝带走”说话间对着笑嘻嘻的小西瓜挑了挑眉,小西瓜也对着他傻兮兮的一笑 东漪箩太难过了,看向解缙,解缙叹了口气,太.祖皇帝至今最大的愿望就是一统天下,这路上的绊脚石唯有离凉一个,最后却以这样的方式收复?想当年数位皇帝都拿不下的离凉,如今…… 解缙抬头看了一样坐在东漪箩怀里的三子,他们要是知道一个不到七个月的娃娃的解家子孙这样拿下离凉不知作何感想 萧让立在外面同样咋舌,这离凉三皇子脑袋是不是塞了棉花,江山随便就拱手让人? 漆雕勾一现在是摄政王,但鉴于新皇还小一直暂代国事,时间差不多了,他一本正经的抬头:“我们皇上要去上朝了,你快些放开我们皇上,今日要商议的事情颇为重要,必须我们皇上亲自定夺” 他一口一个我们皇上,东漪箩不知道说什么反驳,七个月的娃娃能商议什么政事,难为他说的这般一本正经,要不是知道儿子连话都说不全她都快信了他了 东漪箩不想让儿子走,但小西瓜自己却爬了下来 漆雕勾一满意,这段时间没白训练,小西瓜一听到上朝就特别开心,傻爹爹说上朝就是吃果果 解缙和东漪箩在离凉皇宫住了下来,估计离凉先.祖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竟然被自家子孙拱手让人,喜的是离凉竟然有‘囚禁’大恒皇帝的一天 漆雕勾一领着解渂下朝,看见那两人如同在自己家一样的散步,眼角抽搐 别过眼去不再去看 抱着小西瓜去了母后寝宫,那苗族的小姑娘现在就是太后在照顾,太后喜欢兰朵,小姑娘命运多舛,她怜惜,也极喜欢小西瓜,但喜欢归喜欢,这孩子终究不是亲孙子,她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大概清楚宫里的一些流言蜚语,给兰朵穿上小褂子,太后淡淡道:“当真就这么喜欢” 漆雕勾一看着坐在怀里的小西瓜,心里暗叹,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怎么做她也不会留下来,看到他们相处才发现解缙并非故作亲热,而是二人平日就这般,解缙对她很好,世上真有男子会为自己的女人洗手做羹吗,他从来没见过,解缙那般的人却是这样的,他一开始就错了,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已经追不上了 太后见自己儿子一点都不似往日那般潇洒利落,反而有些颓废,掂量下才开口:“阿一,这样做能改变什么吗?不能改变不如就此放手,你应该明白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为你妥协” 太后一向温润,但此时话语间却有些严厉,以前为了儿子,迎合先皇,现在却是怕情窦初开的儿子陷入窘境,与其拐弯抹角不如捅碎他最后那不可能的期许 漆雕勾一烦躁的站起来离开,母后说的都对,但他舍不得…… 也正是因为自己改变不了这样的状况,所以才烦躁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第一百零八章防盗章点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解缙带着东漪箩出宫去玩,漆雕勾一火急火燎的下了朝便也要跟着去,却被母亲叫去了 看着儿子坐立不安的样子,太后只当做没看见,抿了一口茶,轻轻道:“你见人家小夫妻俩恩.爱自己没什么想法?” 他有想法啊,他就想拆散他们,妻子归他,孩子归他,但这想法说出来不实际,想想便行了,叹了口气,任娘例行的教训,自上次母亲与他明说,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太后思索了片刻,淡淡开口:“我明日邀请贵女来宫中小聚,你明日记得过来看我”,漆雕勾一兴趣缺缺,他不喜欢那些,嘴上答应着,但早已想好明日要去哪里 然而事与愿违,他偏偏第二日主动去了太后寝宫 解缙不喜女子靠近,第一次没有在东漪箩身边,太后拉着东漪箩大谈育儿经验,谈到其他话题时,贵女们倒也放得开,离凉民风豪爽,女子说话不拐弯抹角,东漪箩喜欢,聊了许多 漆雕勾一木愣愣的看着她和母亲说笑,心里极度的难受,这画面越美好,心就越难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甚至以后都没有机会这样看她了,私心的把他们留下,他想在多看看她,解缙很厉害,他什么都不说,便让他知难而退,他清楚的认识到他输给解缙不是因为他错过,解缙对她太好,别人已经无法超越,所以解缙那般胸有成竹,他突然想起那日宫宴时候的情境,他利用那舞女想让东漪箩嫉妒,喜欢上自己,现在想来太过可笑,东漪箩不会喜欢他,他一个人自欺欺人罢了,和他们夫妻二人相处久了,便会发现,那种亲昵并非刻意而是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他一次次的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还要等多久呢,他自己心里知道,结局不会变,心里已经认清却贪心想多看看她 漆雕勾一苦笑,转身离开,一出母后的寝宫便看到那静立在湖畔旁的人,显然是在等院中的女子 漆雕勾一大大咧咧的坐在石椅上,“恭喜啊”他要放手了,不会再去纠缠了 解缙没有说话,他自己争取来的而已 东漪箩在太后那里好生舍不得兰朵,心里想带走兰朵,但这些天的相处兰朵那般依赖太后,她即便再不舍也不好说出口,好在太后将她照顾的极好,她也不用太过惦念,轻轻抬头,看着那如兰花般的太后轻轻道:“谢谢” 太后淡淡一笑,接过兰朵“他是我儿子,他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晚上漆雕勾一有些舍不得小西瓜,便与夫妻二人一同用饭 比起那夫妻二人的娴静,漆雕勾一嘴里苦涩 一言不发的用完饭,这才离开 东漪箩见他走了,看向解缙“我们还有多久能回去,我想儿子们了”解缙那日和她说,只要正常和他相处便好,漆雕勾一很快就能让他们离开,可是这都快半个月了,她又着急了,对于解缙来讲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有她在,他应该是所有人中最淡然的了 用完饭后,东漪箩正抱着自家小西瓜一脸的烦躁,她到底多久能回去啊,她下次再也不要自己出来了 正如解缙所料,快了 第二日一早东漪箩领着儿子在花园晒太阳,一转身便看见那一脸阴沉的人,心里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漆雕勾一怔怔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便是无忧无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什么变化也没有,解缙把她照顾的很好,这么多天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他虽然懊恼自己错过了她,但心底却放松许多,如果她真的嫁了一个对她一般的人,他定是要争上一争,那日母后的话早在他心里扎根,即便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无力改变 哑声开口“我要解渂留下” 东漪箩叹了口气,轻轻道:“我们就是为此回来,你清楚的,我是小西瓜的母亲,我不能忍受和他分离,我信你能对他很好,但那又怎么样,我们才是他的父母,何况我的孩子需要一个健全的家,漆雕,你说出这番话心里便有了决断,何必再问我呢” 她眼眸暗淡,不再去看他,漆雕勾一却灼灼的看着她,她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不愿给他一丝幻想,闭上眼眸,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又是那个洒脱的漆雕勾一,嘴角微勾,他笑着开口:“再见,姣姣” 当马车碌碌远去,带走了他心中那份眷恋,他此生似乎再不可能会动心了,因为住进了一个人 东漪箩靠在解缙怀里和小西瓜一起睡的香甜,解缙淡淡对着车外道:“快去快回” 车外的萧询萧谨勒马,马上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策马折返 解缙看着窗外渐渐熟悉的景色,神情淡然,无论任何人他都不会担心,因为他用尽自己所有的耐心去对她好,让自己融入她的骨髓,让她上.瘾,让她依赖他,姣姣的每一个变化都令他惊喜,以前她觉得东府是她的家,所以总想要回去,现在却很少再提,有他在的地方是她的家 离凉新皇真正登基时,离凉的众臣仍然是一片哗然,新皇登基这么重要的日子,新皇却一脸青紫,只怕要载入史册了 东漪箩回宫后远远就瞧见向她跑过来的小哥俩,心里一阵酸涩,是她不好,竟然把两个小儿扔在宫里,越想越愧疚,解澈一向都是小大人似得,却也在她怀里抹眼泪,眼巴巴的看着她“娘,不要我们了吗” 东漪箩心疼的不行,解渂不记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哥哥,一脸不乐意的坐在自家爹爹怀里,看着娘亲亲那两个哥哥,解缙也是一脸不悦的看着那母子三人,解渂长得像解缙,两人都板着脸的样子更是相像 东漪箩通常都不会因为孩子而委屈解缙的,但她离开太久了,舍不得两个小儿,索性一回来就和三个儿子一起睡,解缙沉着脸看了半晌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东漪箩有些抱歉,刚要说话,解缙就提起外侧的解澈扔到里侧,自己躺了下来 解澈不大乐意,但不敢反驳爹爹 解缙在最外侧抱着自己的人儿,东漪箩怀里抱着小西瓜,小西瓜旁边是解演,解演旁边是解澈,解缙没来之前几个小的叽叽喳喳还讨论个没完,现在解缙一来都禁了声包括东漪箩 解演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刚想开口一想到爹爹也在又闭上了嘴,反复几次,身侧的解渂不开心了,半梦半醒中吭叽了两声,东漪箩以为儿子想如厕,低声问了问,解演委屈的摇了摇头,东漪箩最受不了儿子委屈,轻轻道:“那怎么了?” 解演眨了两下眼睛“娘,我想听你讲故事”解演一说完,连解澈都悄悄睁眼看向娘亲 东漪箩笑了笑,知道儿子怕解缙,尤其是大儿一直向他爹看齐,自认为小大人的,克制自己很少向她撒娇,心里柔软,一边拍着小儿解渂一边缓缓开口 解缙静静的听着,有些晃神,突然好害怕这一切不是真的,但她的声音那么真实,让他不由得心底喟叹,真好,他能这般与她相守 年年月月,就这样与她在一起,解缙闭着的眼睛有些湿热,他喜欢听她和儿子们说话,这样他能时时刻刻知道自己和她是真实在一起,而不是那种惨.淡的结局 他想起第一次见姣姣时候的情境,美人笑颜如花,桃花树下撞进那人怀里,现在却是自己拥着她,他不愿做梦,但如果这真是一场梦,他希望永远不会醒来 “娘,现在我想嘘嘘了”解演爬起来小声道. 东漪箩推了推解缙“快去抱他去” 解缙睁开眼睛,那种梦境般的幻觉骤然消失,他心里颤动,亲吻人儿的额头“姣姣,我爱你” 东漪箩不清楚他干嘛在儿子面前突然这样,但两个儿子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他娇气道: 第109章番外一 大恒的百姓最喜欢的不是过年,也不是当今圣上的生辰,而是当朝倾恒皇后的生辰宴,每逢皇后的生辰当真是普天同庆,毕竟家家户户每逢此时都会在城门附近领几斗粗粮细粮吃食什么的 皇后生了三个儿子,但一点都瞧不出生过孩子,无论是气韵上还是身材上都不像是做了母亲的,一众夫人见那姗姗而来的皇后皆起身行礼 东漪箩淡笑点头款款而坐,宫宴结束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宫内和夫人们聊天,这么多年她完全适应了皇后这个角色 一坐下东漪箩就看到白映容怀里的小女儿,笑着招了招手,小女孩一点都不怯懦,乖巧的蹭了过来,奶声奶气的请安,东漪箩心都要化了,自己三个儿子现在越来越大了,很少跟在她后面走了,她最近越来越怀念以前自己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溜小鸭子似得摇摇晃晃的儿子们,解缙对儿子们严格,已经早早的开始亲自教化他们了,一年一个样,现在大了都稳重太多了,大儿去了北疆历练,二儿忙着折腾自己什么所谓的生意,三儿倒还黏着她,但常年不在宫里而游走在各国 小丫头长得像白映容,但性格却不像,人软软糯糯的见人就说好话的小模样不知像了谁 东漪箩笑着问道:“你刚才再吃什么呀” 小姑娘挠了挠脑袋,歪着头道:“酥油果,你想吃吗?”这个夫人长得真好看,她要是吃,给她一些也无妨 东漪箩看小姑娘一脸纠结,好笑的很,轻轻道:“好呀,给我尝尝吧”小姑娘扭着身子下来,颠颠的跑到娘亲那里翻找娘亲的荷包 东漪薇看着小侄女笑了笑“感情欣姐儿也是个识人的,我们之前要不给,如今皇后娘娘要就给了,哼,不理欣姐儿了”小姑娘为难,看了看娘亲,见娘亲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有几个了,六姑姑不是刚刚吃了好多菜吗,我,我”小丫头一脸为难,东漪箩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别逗她了” 小丫头这才又凑近东漪箩,献宝似的将手里的酥油果递了上去,东漪箩笑眯眯的接过,美人一笑,欣姐儿小小不由得看呆了,听娘亲说这个夫人是四姑姑,她没见过几次这个姑姑,但每见一次都觉得这个姑姑长得真漂亮 东漪箩剥开那油纸,想尝一尝那小姑娘舍不得给别人的零食,但刚凑近,那种恶心之感便上来了,素环和萧词跟在东漪箩身边这么多年,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很熟悉,马上叫了太医 东漪箩安抚的拍拍小姑娘,笑着对一众有些惊讶的夫人们道:“我没事,最近是有些不舒服,她们大惊小怪了” 白映容和东漪薇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看向东漪箩,东漪箩笑着点了点头:“我还没和他说” 夫人们散去后,解缙也回来了,将人儿揽进怀里“刚刚太医来看你怎么让人走了” 东漪箩靠在他怀里,“你忘了有萧谈呢吗,我没什么事” 解缙眯了眯眼眸,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很少瞒的住他,想了想她最近的状态,又想起那萧谈有过前科,淡淡道:“做了什么坏事” 东漪箩不敢抬头去看,但显然现在气氛不大对劲,她硬着头皮抬头,咬了咬他的下巴,娇气道:“干嘛有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 解缙看她半晌“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 东漪箩一听他提起年纪,马上不乐意了,站起来怒道:“怎么?我现在才刚刚快四十你就嫌弃我老了,哼,我今天回母亲那里住”说话间疾步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眼角,一切都好着呢 解缙将她抱回,摸了摸她小腹“姣姣乖,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东漪箩默不作声的窝在他怀里,她想要,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就像娘亲一样有她们姐妹俩,她想要 解缙叹了口气“姣姣可知我有多害怕” 东漪箩知道,她喃喃开口“我问过萧谈了,不会有事的” 这回轮到解缙说不出话,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东漪箩了急急的抬头“好夫君,就这一次,我想要个女儿嘛” 解缙闭上眼眸,“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有事我会和你一起的” 东漪箩眼眶充满泪水,打了他胸膛一下“哪里会有什么问题,你惯会多想,还有,我好看吗?” 解缙睁开眼眸,看着自己娇娇的人儿,她什么变化也没有,还如以往一样那般明艳动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好看” 难得几个孩子聚全,东漪箩格外高兴,细细的打量三个儿子 解澈看到他娘亲毫无顾忌的坐在他爹怀里时条件反射的想马上别开脸,近些年爹爹娘亲恩爱不减,反而越发黏糊,虽然从小看到大,但出去了一趟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况且……“娘,你好像胖了”解澈皱眉一脸严肃,娘肚子太大了,应该多走走,听北疆的老人说,人胖就会患各种病 东漪箩笑容僵在脸上,估计大儿以后不大好找媳妇,傻得很 解演自顾自的给自己夹菜,间或的给娘亲夹菜,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爹爹把自己给娘亲夹得菜拨弄出去,心底冷哼,继续,父子两个一本正经的乐此不彼 解渂见娘亲这个样子也很担心,同时也不由的松了口气,大哥无意朝政,二哥又沉溺于从商,不论是走到离凉还是在大恒,他都像是跑不了似得,只要他路过离凉总会被义父逮到然后去离凉皇宫小坐,这一小坐便是几个月,回大恒也是如此,现在娘亲又有孕了,挺好,感觉有人会接摊子了,但也担心娘亲 东漪箩给几个儿子不断夹菜,心底欢喜“你们这次在宫里多待些日子吧,娘想你们了” 解澈刚想和娘亲说明自己好像只能待半个月,但一抬头就对上父亲冰冷的目光,又看到娘亲眼眸充水,于是点了点头 解演一向会讨人欢心,马上开口“好啊,我也想娘亲了,我给娘亲带了好多好玩的,娘亲一会儿来瞧瞧喜不喜欢” 东漪箩高兴,马上点了点头,一点都没变,喜欢玩 解渂叹了口气,他们家一半的和谐都是表象,桌子下父亲和他们都几个来回了,他腿都快青了 东漪箩心情一好吃的也好,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牵着解缙荡来荡去,后面跟着几个儿子,她今天觉得儿子们真的长大了,乖了好多了,都懂事了,男孩毕竟是男孩,难免有淘气不服管的时候,但解缙以往都是武力解决,但今天他们没有拌嘴也没有不开心,她很欣慰 到了寝宫门口,解缙吻了吻人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些奏折要批,马上回来” 东漪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侧过身嘱咐了一下儿子们“你们好好休息啊,明天过来找我啊”哪里像个母亲,哥三同时叹了口气,母亲这个样子难怪父皇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三个也没有办法,同时点头“嗯” 解缙回来的时候头上微微有些汗,东漪箩奇道:“这么晚练拳去了吗?” 解缙点了点头吻了她的额头转身去了浴室 他只是想让儿子们知道现在想要翻身太早了点 东漪箩这次怀的是个女孩,所以心情一直很好,连带肚子里的小宝都安安稳稳的,东漪箩心情好吃得多了些所以到产期的时候出了问题 解缙一脸阴沉的给已经看不见自己脚的东漪箩洗脚,他心底不安,姣姣这一胎比之前怀双子的时候肚子还大,缓了缓自己的心绪,不想让她跟着担心,淡淡道:“你今晚吃水果了吗” 东漪箩喜滋滋的“吃了,不是你给我剥的吗”她美滋滋乖巧的样子让他心软,姣姣无忧无虑真好,他喜欢她这般,以后也要她这般 晚上的时候东漪箩羊水破了,解缙马上起身叫人 解缙依旧在她身边,但他现在不敢看了,他怕了 东漪箩自己也知道这一胎有些大了,但她有经验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但产婆犹豫的开口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一胎不好 解缙一脸的寒霜,声音也不容拒绝“要大人” 东漪箩脸上都是泪痕,她想开口劝他,但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努力的把孩子生下来 天已经泛白了,但内室依旧没有动静 解缙又一次罢了朝,到了晌午的时候东漪箩已经快耗尽力气,东漪箩不敢闭上眼睛,拼命让自己清醒,她怕解缙难过,她也不想离开解缙 整个寝宫都一片阴郁,所有人都跟着忐忑,如果皇后出了事估计这上上下下都会没命 好在,晌午一过,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 好在,母女平安 女儿名唤解瀛,名字是东漪箩自己起的,因为只有一个女儿,又是晚生的,东漪箩宠爱的不得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给女儿,所以连三个儿子都不太关注了,三个殿下倒也是觉得有了妹妹稀罕的紧,但娘亲护着的更紧,偶尔才能一看,心馋的不行 解缙将女儿抱给大儿后自己悄悄回房,她最近对女儿都是亲力亲为,几个晚上都没休息好了 东漪箩半夜醒了,摸了摸女儿不在身边,刚想去找,却看见那睡梦中的人还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东漪箩没有动,她对不起解缙,解缙对她好,什么都为她妥协,她却总让他担心,吻了吻睡梦中的他,东漪箩闭上眼睛重新窝进他怀中 第110章番外二 东漪箩一直想要个香香软软娇娇气气的女儿,她终于有了,香香软软的,但却不娇娇气气,相反的女儿还不如儿子黏她 “瀛儿,娘来给你穿吧” 小姑娘没抬头,自顾自的自己床衣服,淡然道:“无妨,娘我自己可以” 东漪箩见自己小女儿不丁点大便开始自己穿衣服,心里难受女儿不和自己亲近,眼含热泪的看着小女儿 一边的视线射了过来,解瀛叹了口气,声音还有些这个年纪的软糯,但表情却有着不是这个年纪的无奈:“娘,你来给我穿吧,我提不上来了” 一侧的解缙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东漪箩开心了,欢欢喜喜的给女儿打扮,她最喜欢自己的小女儿,但女儿和她性子一点都不像,反倒像足了解缙,不喜欢粉嫩的东西,喜欢的都是刀剑的,和她的想象的相差甚远,即便如此也是她的心头宝 解瀛看到娘亲手里的红纱褂裙,无奈的任她摆弄,这裙子有多不方便,万一一会儿师傅要教她练剑怎么办 算了,娘开心就好了,主动牵起她的手“娘,我们走吧” 每逢中秋东漪箩一家都会微服回东府, 小公主解瀛所受的隆宠一半来自于皇后,另一半来自于三个哥哥 高头大马上的解澈,一手执马鞭,面容神俊,淡然严肃,一手牵着一个长长的缰绳,缰绳那段,嗯,系在一匹小矮马上,小矮马上坐着同样正襟危坐的解瀛 小矮马是解演从异邦带回来的,很是稀罕,性格温顺正适合四岁的解瀛,之前解瀛吵着想要骑马,但大恒的马是如同兵器一样重要,所以几乎都是高头大马,油亮峻实,跑起来更是蹄下生风,四岁的解瀛难以驾驭的了,解瀛可是除了解缙外所有人的掌中宝,解演知道后马上让人从外邦运来两匹合适她的马儿,整个大恒仅有两个这般和狗狗差不多大的矮马 解瀛不是很满意,但在自家爹爹面色不愉前还是忍受了这小马 比起解瀛的不屑,东漪箩反而稀罕的很,这般小巧的马儿当真可爱,东漪箩是把另一只当做宠物养的 到了东府,解缙和东漪箩下了车,早早到了的解演几步上前就要去抱自家小妹,解瀛一脸嫌恶“哥哥穿的这般艳丽,不是我们大恒第一美男,恐怕是我们大恒第一美人” 解演一笑,掐了掐解瀛鼓鼓的粉腮“瀛儿当真是最像父皇,嗯,我只记得瀛儿刚刚说二哥美了,别的就当没听见” 进入院子里,便看到匆匆向大门走来的东柏臣和韩氏,韩氏自解演怀里抱过外孙女,稀罕的不得了 “今日你姐姐和姐夫也到了,倒是真齐了”韩氏笑眯眯的看着小女,东漪箩这么些年除了稍微丰腴一些,一点变化也没有,女儿美女婿俊,所以几个外孙孙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韩氏抱着小外孙女不想放手,解瀛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但又担心外婆伤心,所以倒是‘乖巧’的坐着 膳厅很热闹,东漪箩心里有些酸涩,原来她可以有这样美好的结局,上一世的噩梦她早已记不清了,仿佛这一世才是真的,她好好的活着,有了儿子女儿,姐姐没有抑郁寡欢有了疼她的人 回宫的路上东漪箩静静的靠在解缙怀里,她也有疼她的人,她抬头看向解缙“夫君,我爱你”她像以前一样撒娇,解缙仍然鼓励似的吻着她,明明已经听过好多次了,但每次听到他仍然这般开心,东漪箩笑着看他,解缙,你是个傻子,一根筋的傻子 第111章番外三 我叫解瀛,是大恒皇帝,并非父皇没有男丁,我上面确实还有三个哥哥,这本载录不知是否会被后世人发现,但我却想留下一份关于我家人的真实记录 我娘亲是大恒的倾恒皇后,容貌倾城,性子也温柔,我父皇只有她一人,我娘相貌美,我也喜欢看自己的娘亲,娘亲香香软软的,我想窝在她身边一辈子,我娘怀我的时候年纪已经四十了,虽然到我登基的时候我娘的样貌也没有多大改变,甚至我总觉得和娘亲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母女 正如坊间相传的那样,可能是天生一对吧,我爹相貌亦是如此 在我们兄妹四人中,我应该是最不用操心任何事的人,但事与愿违,我偏偏是个最操心的人,今年我七岁了,唔,登基为帝了,大哥喜欢征战四方,骁勇善战不输于爹爹,啧,难为那般好的皮相了,二哥从商,混到现在基本上把握了大恒商业命脉,唔,最近国库好空虚了,明日去他那里挪用些,三哥最是奇怪,我听线报讲三哥隔三差五的就被抓到离凉暂代几个月皇位,也不知道离凉是有多穷,一个皇位都没人想要 我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女孩,所以听说宫里宫外都设宴三日,且大赦天下,我家可能有些重女轻男,又或许是因为我娘可能太爱我了,走到哪里都抱着我,我说什么都顺着我,有一次我故意的骂了老丞相,把老丞相气的罢朝三日,我都没被人教训过一句,不过后来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一会儿会说 我娘要把我惯坏了,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这样惯着我的人了,因为老丞相的事,我娘为了我和爹爹生气了好久,我不想他们生气,也检讨了下自己,但我跑去和娘亲承认错误的时候,我娘竟然丝毫不觉得我错了,在我娘亲的观念里,全天下有错我都不会错,我娘惯着我的程度我自己都觉得过分了,摊手 爹爹在书房等我的时候,我正穿着大哥的衣服和丞相家的小哥哥打架 对于爹爹我还是有些怕的,但是听说比起哥哥们,爹爹对我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是天上那个 然而我并没有这样觉得,毕竟眼前那个冰冷的人可是狠狠的教训了我一番,只不过后来他竟然用帕子给我擦了脸,嗯,还是挺……轻柔的? 但是就是爹爹的一番话让我突然警醒,爹爹说娘亲为了生我命悬一线,但即便如此她坚持留下我,娘为了不让人说她恃宠而骄,从不张扬,在宫内宫外一向低调,但为了我多次与大臣闹矛盾,嗯,我看到爹爹桌上的奏折了,说我娘扰乱纲纪,啧,老顽固,明天我就要去收拾他,可爹爹说,要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去收拾 所以当爹爹问起我“你要保护她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过分,点了点头,那是我第一次抹眼泪 爹爹和娘亲的故事真的太美好了,我虽然很少看什么歌颂爱情的戏剧但就这样那人人传颂的故事仍然能飘到我耳朵里,本以为会有些夸张,听着听着只觉得竟然丝毫不差,对啊,爹爹是迷恋我娘亲啊,我娘亲那般美好,长得美,性格好,习字作画样样不差,就算不嫁给我爹,我娘也这般好啊 今天先到这里吧,不写了,素环姑姑给我端元宵来了,自从爹爹和娘亲出去游山玩水素环姑姑全权接手了我的各种膳食 对了,我骂老丞相的代价就是被他那小儿子黏上了,无论何时身边都跟着一个跟班,唔,看他长得过去的份上,忍一忍吧! 第112章番外四 北疆一年四季多半都很寒冷,尤其晚上的时候,大风常年呼啸 厉则从外面回来,解下自己的披风挂好,将信件封好,知道解澈到了京上他便放心了,解澈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很少回宫,他都不自觉地把他当自己儿子,他们性子相同,难得如此合拍,他偶尔一走他还是有些想的,解澈在军中是隐瞒身份的,现在同僚也都以为那是他儿子,也挺好 厉则净手后坐下,准备吃饭,刚拿起筷子,那厚厚的棉帘便被掀开,那本该在京上的人此时直愣愣的站在门口,肩上有厚厚的一层雪,看到他时干巴巴的开口“干爹” 厉则一愣,淡淡一笑:“行了,回来了就坐下吃饭吧” 解澈坐了下来,却有些不安的向外面瞟去,厉则本来还有些感动,现在一点感动都没了,好歹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哪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夹了菜淡淡开口:“你看上的,我还能苛待她不成,好好吃饭” 解澈这回老老实实的坐下来用饭,他不知道苏岩是女子,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所以想回京冷静冷静,哪想到京上写信给干爹报了平安便接到信,苏岩因为是女子从军欺上瞒下被抓了 他只觉得心里快意,自己终于不用压抑自己的心绪,现在只想马上见到她,虽然她不喜欢他 苏岩是代替兄长来从军的,兄长被山匪打坏了腿,养了好久能下床了,走路也像个正常人了,但就是不能跑,她又不想被爹爹逼着嫁给年过五旬的老地主,干脆偷了兄长的兵书来当兵,修习武艺,又肯吃苦,她本应该顺顺利利的坐上校尉,却被一个走后门来的呆子给顶替了,好吧,这呆子武艺不错,就是脑袋不大灵光,天天看着她发呆,大家都是爷们,他这样怪恶心的 哪知呆子走了不久,她便被那厉将军挑下了马,暴露了女儿身,想到那日的情形,苏岩挠了挠脑袋,她怎么感觉那厉将军早就知道她是女的了呢? 差役送了饭便离开了,隔壁牢房又被送来个战犯,她肚子饿没心思去瞧,看着差役送的饭,唔,菜色不错,我们大恒真好,囚犯吃的都好,她一向没心肺,拿起筷子就吃 吃饱喝足才看见,隔壁来的哪是什么战犯,分明是她那个呆子战友啊 苏岩咽了口口水“你怎么被关进来了” 解澈想闭上眼睛,压抑住心中的悸动淡淡道:“知情不报,连坐之罪” 苏岩震惊的跌坐在地上,喃喃开口“你不是有人吗,你能不能找找人把你弄出去啊,这,这,这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我是女的啊” 她迅速爬起来上前抓住解澈的手,见他不答话,生怕他怨上了她,“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脱身”明明是自己怕的要死,还安慰他,解澈心有不忍,但就是想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于是继续开口“不用了,明日我便会被斩首,来不及了” 苏岩简直比知道自己要被斩首还难过,这呆子脑袋不好使,说话障碍的,却因为自己遭此大劫她既愧疚又难受,拉着他的手不放开“没事,冷静,今晚我们就行动” 苏岩下定决心便一定要做到,夜班的时候两人越狱了,但又被抓了回来,苏岩绝望了,拍了拍解澈的肩头“呆子,你说吧,你因为我遭此大劫,这份情谊我只能来世再报了,你有什么遗愿吗,这监牢的差役我熟,都是兄弟,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 解澈睁开眼睛,黝黑的眸子看向苏岩,苏岩第一次觉得这呆子也太好看了吧,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解澈微笑“我想要穿红缎子” 苏岩还震慑于呆子的美貌,小手一挥,十分豪迈“行” “我想要你的庚帖” 没问题“行!” “我想要你做我妻子” 好说“行!!” 话一落苏岩见解澈眼眸灼灼的看着自己,回想起自己刚才答应的话,吓得退到了角落里,哆哆嗦嗦的道:“我把你当兄弟” 解澈眼眸微眯“苏岩你是女子” 苏岩咬了咬牙,拖延道:“如果我们没事的话我给你当妻子行不行”毕竟她犯的是死罪,怎么会没事 解澈一笑“好” 直到许多年过后,苏岩已经给解澈生了两个孩子的时候,才知道那呆子竟然是皇子,是圣上的亲哥哥,她那时已经迷恋解澈到无法自拔,只能默默接受 解家骨血向来如此,得不到便要想办法的到,世上无难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