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温婉》 一重生 大齐三十五年的冬天,特别冷。外面的雪花潇洒地飘扬着,富贵一些的人家都躲多屋子里,不愿出来。贫穷的人家,为着不知能否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而忧心。 一个农家小院子,一个老人在厨房里忙碌着。边烧火做饭,边擦着眼泪。神情哀伤不已。 温婉艰难地睁开眼睛,想动,却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茫然地打量着周围。房顶是木头跟瓦片。房子内光线较暗,但比较宽绰,除自己睡的那床以外,屋内有一比沙发高的,像床又不像的玩意。屋子中间有一圆桌,放着四张凳子;圆桌上放着茶壶跟茶杯,茶壶跟茶杯都掉漆了。离床两几步远又有一小桌子,估计是就是梳妆台,上面放着梳子、丝带什么的,桌子还有一面瞠亮瞠亮的铜镜。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家。自己这是在哪儿。 怎么会到这里,自己这是被人救了。有什么好救的,死就死了,现在不死,过半年又得死了。温婉苦笑不已。 “小姐,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惊喜地叫着,一个人扑过来抱着温婉。 温婉抬头仔细打量,一个大概五六十的老人家掀帘而入。老人家头发盘得高高,用着灰色的布包着。穿着一素面灰色的短袄,下身也是一条素面灰色的长裙,全身上下,裹得严实。面色沧桑,老人家看见温婉睁开了眼睛,惊喜交加地抱着温婉,哭的很伤心。 “多亏了贵妃娘娘、公主的在天之灵保佑;小姐这次大难不死,一定会有后福的。光顾着高兴,忘记了小姐正在饿着肚子”老人家哭了好一会,擦完了眼泪,不好意思地说着。转身出去,过一会端了只木碗进来,坐下来后,温婉看着是一碗菜粥。那碗菜粥,不是一种菜,是几中菜混合而成。看着就知道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吃的, “小姐,来,吃”温婉动弹不得,老人家问也没问,一勺一勺喂过来。温婉乖巧地吃着,虽然味道很难吃,但还是咽了下去。很快一碗粥见底了,老人家很高兴,更多的是欣慰,能吃就好。又收拾一番,拿了碗出去了。 温婉看着老人家的背影。很自然地审视了自己一番。瞧现在的小胳膊小腿,身着一件素面灰色小袄,不觉笑了。自己,这是借尸还魂了。借尸还魂就借尸还魂吧,反正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自己留念的。 自从父母为找自己出了车祸,回到温家,那些人总是以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特别的奶奶,看到自己就生气。家里的人,也都不理自己。十二岁就被送出国念书,二十岁回国进入温家工作。兢兢业业工作四年,也没有得到几句好评。相交五年多的男朋友为了钱,为了前程,背叛了自己。在孤儿院认识相交二十年的朋友刘倩,也背叛了自己,那里,真的没什么值得自己留念了。 能活着,能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遇上一这个这么慈爱的老奶奶,也是幸福的。虽然她的慈爱的不是自己。但是,却也很幸运。小孩子灵魂没了,但对于世人来说,孩子还活着。对老人家来说,也是支柱。 温婉躺着无聊,侧身的时候发现脖子上掉了一样东西下来。一摸,原来是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看着这块玉佩,晶莹透明、色泽均匀鲜艳,一敲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正面雕刻着凤,背面写着两个字。温婉的第一个念头,自己这身体一定是非富即贵。能用雕凤的装饰品,肯定是大户大家才有的。不过,都按在心上。 为了不被拆穿,温婉决定保持沉默。哪里知道,老人家一点都不在乎,梳洗、擦身、换衣、喂饭,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让温婉特别的感动,就算现代的金牌佣人,都没这么尽心。 天很冷,温婉都缩在被子里。老人家时不时地问着温婉冷不冷,饿不饿。温婉都是笑笑,没应。 其实,温婉是有些冷的。上辈子是南方人,这里,估计着是北方。南方人一般不适应北方的天气。就说冬天,冷的不想出门。好在温婉是病人,一直躺在床上。可盖的棉絮,却是又旧又破,上面全是补丁,虽然比较厚,但也是睡了半天都不怎么暖和。凉叟叟的。 “呼、呼……”外面狂风暴起。糊了纸的窗户被吹来了,一阵阵冷风狂刮了进来。温婉被刺骨的寒风给冻醒了,打着哆嗦。嬷嬷也醒了。颤巍巍地爬起来,用纸去糊了窗户。温婉看了看周围,什么东西都没有,用不了其他东西替代。想爬起来帮忙,也帮不着。 糊好了,嬷嬷脸上有些晕红。看着温婉担心的样子,很欣慰。 “姐儿,懂事了”老人家摸着温婉的头,看着温婉自从病一场以后,比以前乖巧听话了。温婉指了指被窝,很冷,意思是两个人一起睡。想着晚上确实是冷,嬷嬷就取了被子,搂着温婉一起睡。嬷嬷的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温婉紧紧抱着嬷嬷。一会就睡着了。 “姐儿,以后可怎么办啊”嬷嬷看着睡得香香的温婉,难过之极。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睁开眼睛,就看见嬷嬷端来了一碗姜汤,温婉很乖巧地喝了姜汤。要是不喝,很容易感冒的。 吃了早饭,温婉在床上躺着,婆婆在旁边一针一线地缝补着。看着那暗红色的料子,颜色不好看,但是料子却是新的。不仅做衣服,还纳鞋做袜,都是纯手工的。温婉看了很新奇,穿惯了现代的机器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手工做,而且看着那手艺也不低。 “姐儿想学,等你病好了嬷嬷教你”婆婆看着温婉很感兴趣地看着自己,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颜。温婉也是甜甜一笑。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终于可以下床了。老人家给温婉打扮一番,梳了两个大角角,像山羊角,很儿童很好玩,大角角用布条儿环绕着。余发梳成了两个辫子,用布条扎起住。手上戴了两个银镯子。 梳洗好了,温婉照着铜镜仔细打量,那铜镜虽然也掉了块块的,但擦得很亮。温婉从镜子里看着,一个柳眉杏眼,圆脸,满脸菜色的小女孩。再看那纤细削瘦的身子骨,严重的营养不良的。温婉看着自己现在的身躯,暗暗皱眉头,这个样子可不行,好不容易能活了,可不能再年轻轻就挂了。记得说古代医疗很落后,万一来场感冒都要挂。 这日天气很好,嬷嬷,她自称为嬷嬷。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婉走出了房间。出了房间,见这里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几间低矮的房间连成一块,像是北京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一颗树,温婉看着,那是榆钱树。到了季节吃,很香甜,还是一次游玩,导游带着去吃,说是天然的绿色食品,现代已经很难得。记得导游说,在古代只有贫穷人家才会种,为的就是能当粮食吃,充饥。不过因为是冬天,树光秃秃的,院子中央有着石桌、石凳,还有一些农家用具。 温婉站在树下,看着那颗榆钱树。阳光穿过树叶,照射在自己身上,在地上洒下斑驳模糊的影子。 “姐儿,你先在这里坐着。嬷嬷去给你弄吃的”说完,就进了角落里的一个房间里。温婉等嬷嬷进去了好一会,就看见屋子上面燃着烟了。有些好奇地走进去。 厨房很小,灶跟案板就占了绝对的地。嬷嬷站在那切着一颗白菜。温婉看着灶里的柴没了,就蹲下添了柴。 “姐儿,这等粗活怎么是你能做的。姐儿,你出去。马上就好了,等会就能吃饭了”嬷嬷焦急地走过来,想把温婉手里的柴火拿走,温婉很坚定地握着柴火,直直地看着嬷嬷。 嬷嬷的一双手布满了老茧,眼睛也因为经常做绣活而看不大清楚,经常不自发地流着眼泪。温婉经过这段时间知道了,嬷嬷其实今天只有45岁,算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在现代,也就中年人,可是看上去,却像是六旬的老人。而这些,都是因为这个孩子。 每天要照顾这个孩子的日常起居,还要洗衣作饭。趁着空闲还要做绣活,拿出去卖,赚点钱贴补一下。温婉从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半个多月,都没看见一点腥荤。可以想象日子过得有多清苦。 “姐儿,听话”嬷嬷哄着,温婉坚定地不撒手。看着温婉倔强的样子,嬷嬷眼里满是酸涩。 “那你小心点,不要伤到了手”到最后,妥协的只能是她了。放了点点、温婉没看见的油,估计只能说是油星子,就把白菜放全锅里。炒好了盛在一个缺了口子的灰不溜秋的瓷碗里,端到房间里。 又从厨房的角落里,盛了一碗酸黄瓜过来。这就是两个人的菜了。又用大木碗盛了两碗菜粥过来,一人一碗。温婉看着,估计是没有那么多粮食,只能伴着菜吃了。温婉倒也没嫌弃,这虽然难吃,却是纯天然绿色食品。这半个月习惯了,大口大口地吃着。 “铬蹦”吃着一颗石子,温婉把石子吐出来,继续吃着,仿佛没事一样。没一会,又吃着一颗石子,继续吐。吐着吐着,温婉突然想起,鸡吃食的时候好象得混合着还得吃得石子,为的是很好的消化。转而一想,人吃多了好象不止不会很好消化,反而容易得胆结石。 嬷嬷看了,想开口,可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睛涩涩的,转过头,擦着眼泪。姐儿自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后,懂事多了。不挑食,饭吃得也多了,还帮自己干活了。 “姐儿,委屈你了”摸着温婉的头,又难受又心疼。温婉看着面前的老人慈爱的面容,温柔其实心里是很高兴,这一辈子,不会在一个人了吧!婆婆很疼自己的。她不会远离自己了吧! 可是,温婉怕露馅,坚持不说话。怕一出错,就被当成妖怪来看待。那嬷嬷一点也没在意,只在旁边碎碎念着。 . 是 由】. 二农家生活 “姐儿,要不是公主去得早,她们哪里敢这么欺负。姐儿,以后可怎么办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天家不管,苏家不理,平家更是恨不得没你这个人。以后,婚事可怎么办”嬷嬷担心地说着。 然后又念着,要不是贵妃去得早,小姐也不至于这样。一会又念着,要不是公主那年血崩,上报给皇家,小姐怎么着也是个县主。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又怎么会落到这荒郊野岭的。嬷嬷说着说着就哭了。念叨着,这次遭遇了无妄之灾,侥幸逃过一劫,可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呆会又说,等你大好了就回京城。找老夫人为你主持公道,接她回去。完了后,又哭着说,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女人有儿有女,就算老夫人知道后,也不会为小姐主持公道了。 温婉开始就奇怪,当初嬷嬷念叨着说什么贵妃娘娘,公主殿下的。有这么硬的靠山怎么混到这地步。以为是婆婆乱说的,私心以为自己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总听婆婆念叨着,觉得应该对的。没想到自己都靠山这么大。自己外公竟然是当今皇帝,母亲是公主。真是,这么大的靠山,竟然落到这个田地,还把命都丢了,不能不说这个孩子是个倒霉催的啊! 嬷嬷继续碎碎念着着,看着温婉发呆,然后就哭着说,姐儿,你说话呀!要是你能说话,就能进族谱,就算不是郡主、县主,也是平家的小姐,将来也能配门好亲。不然贵妃、公主九泉之下不得安宁啊! 温婉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像卡了东西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下恍然,原来自己不能说话。对此,她倒没什么,上辈子虽然她会说话,可是说话很少。除非必要,她一般都不主动与人交谈的。 温婉很想出去走走,看看,却被嬷嬷拦着。温婉可怜兮兮西看着嬷嬷,嬷嬷也是不让。就让她一个人在院子里活动。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都不让。温婉很郁闷。 “姐儿,你是贵女,不能跟这些乡野之民混在一起。更不能跟他们的孩子在一起,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知道吗不跳字。嬷嬷的语重心长,让温婉莫名其妙,但却没有忤逆老人家的意思。 温婉没忤逆她,但却在屋子里打了圈,乱打了一通拳脚,运动一番,出了汗。嬷嬷看着温婉吃得多,有了精神气,就没拦着。 这日,嬷嬷又出去外面半天,回来的时候多了大白菜,萝卜,还有一些温婉叫不出来的青菜。嬷嬷拣出了坏的,洗干净,开始腌制。 温婉自从好了以后,就看见嬷嬷在腌制大白菜,贮存萝卜;每天都非常忙碌地。温婉就在旁边搭把手。但嬷嬷从来不许温婉出去。温婉很很听话地没出了这院子。 这日嬷嬷把缝制好的鞋帽等物品拿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白面肉回来;还拿了红纸。然后开始剪了窗花和福字。温婉觉得嬷嬷的手好巧,从她手里剪出来的,都像是活的一般,特别的漂亮。 就这样,不知觉到了过年的时候。外面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温婉穿上了嬷嬷缝制的暗红色棉袄,上面绣了牡丹图样,寓意富贵吉祥之意。温婉穿着棉袄,觉得特别的暖和。抱着嬷嬷,舍不得放手。 大年三十,嬷嬷包了饺子,温婉在一旁帮忙。看着被自己捏得不成样子的饺子,温婉抿着嘴,笑得很开心。 晚上,吃了一顿好的肉馅饺子,温婉吃了十二个,吃得特别的香,特别的美味。比上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脸上也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温婉很满足。 “咯蹦”牙齿一咯,温婉给咬到一个铜钱出来了,吐了出来又吃。一会又咬出一个出来。 “郡主,来年一定福气好”嬷嬷看了喜不自禁。她包了六十个饺子,现在拿了三十个出来,只放了六个铜钱,却是被温婉吃到了六个,可不是全中了,不是福气是什么。 温婉看着嬷嬷笑的样子,心下却是了然。这放了铜钱的饺子都是做了记号的,饺子都是嬷嬷给自己夹的,能不全吃了。 吃完饺子,嬷嬷又在说着从前的事。从前宫里的事,自己的公主嫁人后的事。说了很多很多。 “小姐,你以后嫁人,千万不要跟公主一般,让夫君纳妾。公主要不是因为心肠太软,同意了那女子为妾,还让她那么早生下子嗣。丢了皇家的脸面,让福灵公主总在皇上面前说,惹得皇上不高兴。何至于让你现在没人管没人理的。让姐儿吃这么多,还要受着那个女人的钳制”嬷嬷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 温婉开始听到她叫姐儿嘴角直抽搐。现代的人好象都是窑姐儿、窑姐儿这么叫着吧!后来慢慢才知道。这里大户人家的男孩子就叫*哥儿,女孩子就叫*姐儿。温婉觉得很有趣。 就这样,从嬷嬷的碎碎念里,温婉把得到的信息综合了一下,大概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了。自己的生平经历。 自己姓平,无名,庚年酉时出生。现在是大齐王朝仁康帝,也是自己亲外公当政;母亲福徽公主,是已去世的苏贵妃的女儿,已去的苏贵妃是出自钱塘江百年书香门第之家的苏家,现今丞相的姐姐;父亲平向熙,是大齐第六代定国公嫡三子,风流倜傥,文才俊逸,是大齐有名的才子,长得更是一表人才,曾是仁帝二十三年状元;被当时的福灵公主看中,结果却阴差阳错,配给了病秧子福徽公主。 温婉听了很是不舒服,福徽,听着怎么那像是福微。 福徽公主在嫁给平向熙六年后,终于怀有身孕,生下了温婉,按说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可谁知道,一生下温婉,血崩,一命呜呼了。而这个孩子生下来后,全身发青,跟个怪物一样。当时的平老太君吩咐把孩子浸水盆子溺死。差一点点,就把孩子憋死了。还是黄嬷嬷得了消息,赶过去把人救回来。当时那人还想要继续进行,黄嬷嬷愤怒地叫着,最后的出口威胁,要还敢做出这样的事,就去宗人府告他们。平家的人还是顾及终究是皇家血脉才罢手。 可平家终究是忌讳的,后来流传出,这个婴儿克母。没几天,他父亲生了重病,之后平家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像家里突然有鸡瘟,半夜狗吠不止,家里世子爷最喜欢的尚彬少爷当夜发烧发热。 反正不好的全堆温婉身上了,这孩子就成了克父克母克全家。 平家的人看着不像样子,把人扔到庄子,有些自生自灭的味道。过了年就是六岁了,还不会说话。嬷嬷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想让温婉开口,可温婉就是开不了口。大夫、游医、土方,都用过还是没用。 温婉听了,很郁闷。福徽公主总是不离药的,这样的身子骨能生个孩子,可不就要了她的命。自己这身子骨头估计是先天的,不过可以后天调养。 自从猜测到大概以后,温婉每天坚持运动一个多时辰,吃得也越来越多,看着也精神。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清新,空气特别好,温婉觉得现在身体比刚开始拿会灵活多了。 之后陆陆续续听着嬷嬷讲着自己的身世,也大概知道了后续发展。 父亲平向熙,在福徽公主去世后,服满了三年的丧后,把小妾室扶正。小妾是安乐侯府嫡出的三女,叫安香绣。说跟平向熙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为情而绝食,是福徽公主怜惜她一片神情,同意让她做了平向熙的侍做妾,从来入了定国公府。 前任温婉之所以会死,是吃了一口鸡蛋,丧命的。这具身体,对鸡蛋过敏,可是庄子上庄家的女儿却诱惑温婉吃下去了。好在,嬷嬷用了土方法,不过,追其本质,终究,还是去了。只是,不同的是,灯里换了灯芯。 外公是皇帝,母亲是公主;祖母娘家是朝中有名的苏家、舅公如今身居相位;自己父亲是开国功勋家族当今权贵定国公之后;怎么看怎么说都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血统高贵的贵千金,这种身份地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老天对这个孩子,确实是太残忍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也知道了嬷嬷姓黄。之前没入宫也是官家的千金小姐,后来家里犯了事,入宫为婢。因为犯了错,要被仗毙,被路过的苏贵妃救下,还放在自己宫里当差。对苏贵妃非常中心忠心。 后来生了福徽,把她放到了福徽身边照顾着。福徽公主死后,主动要求照顾着喘弱的温婉。在这穷乡僻壤里,多亏了嬷嬷的精心照顾,费劲心血,才活了过来,活到了今天。 . 是 由】. 三生病 ??婉正细细地想着,慢慢消化嬷嬷的话,外面霹雳啪啦的声音响起了,原来是到了子时。 新的一年来临,希望越来越好。看着黯淡无光,昏沉沉的老天,温婉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温婉好了,自然是四处走走了。当然,这个四处走走,只限制在这四合院子里,嬷嬷是不让温婉出去的。温婉就在这个小院子里,哪个房间都跑进去看。当日就摸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看见有一本书。温婉翻看了一下,都是繁体字,连估带猜勉强能认识两个,好象是女戒。 “姐儿想认字?”嬷嬷惊喜地问着,温婉点了点头。高兴极了,开始教导温婉认字,又把女戒给她念了一遍。温婉除了偶尔帮嬷嬷干活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用在认子上了。 在这时间里,嬷嬷除了念叨,就是教温婉认字,学的是温婉之前拿的《女戒》,这里的字跟现在的字,差不了多少,现代的是简体字,现在的是繁体字,大部分还是认识的。呆在床上,温婉就认字,能打发时间,才让温婉不至于那么无聊 温婉这日,又认了半天字,有些无聊。就呆在院子里。看着远方,在院子里,还是可以看见周遭都是山,巍然高耸的山。估计着,这里离京城很远,位置很偏僻!温婉的活动范围就在院子里,嬷嬷不让出去。温婉记得当初念小学的时候,历史老有说古代的女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着,自己也有做大家闺秀的一日。 温婉尽量在院子里动,做着各种奇怪的动作。为的就是能强身健体的东西。嬷嬷看着不像样,说不许这样,你是大家闺秀。温婉指了指自己的身体。嬷嬷就不说话了,再怎么样,身体更重要。 说出来,温婉其实很感动的。温婉不知道平家提供了多少的东西过来,但是到自己院子里的东西,都是一些粗糙的米,还有一点没人吃的烂蔬菜。光这些,不说东西差,就量也只够用十天。堂堂公主的女儿,不说没有贴身服侍的人、院子里也没个下人;就连吃的,都要靠一个老人家。也不知道那个没了的公主娘是不是做人很失败,否则怎么能让孩子落魄到这个田地 嬷嬷每天晚上绣着绣品,看着仍然懵懂无知的温婉,担心地说着,现在有自己还好。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以后,自己万一去了,可怎么办啊!温婉不说话,抱着嬷嬷。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日子过得很平静。虽然很清苦,但温婉心里却很满足。 “姐儿,吃饭了”温婉这会正蹲在地上的沙子上,写着字。这么两个多月,也认了很字了。温婉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放在认字上。 温婉走到饭桌,正待吃饭。就看见嬷嬷在自己眼皮底下倒了下去。温婉大惊,立即去扶,发现嬷嬷滚烫滚烫的。想扶起,可是自己也是刚病愈不久,没有多大力气。看着这样下去不行,出了院子。 此时已经是阳春二月中旬了,温婉跑出去,看了半天,都没看见一个人。跑了好一会,终于看见路边有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汉子,年约三十的男人。温婉冲上去拉着他,指了指自己住的院子,满满的都是哀求。 “你家出事了?是那个妈妈出事了吗不跳字。那汉子看着温婉指的方向,知道那是村里人说的东家的人。说是犯了大错才送来,来这里已经有六年了,只是听说,却是并没有见过。虽然正主没见过,但是黄嬷嬷他却是听闻过。传闻那是一个很严谨的婆子。 温婉听了忙点头。 温婉拉着他的裤管,哭得淅沥哗啦,可怜兮兮地看着那个汉子。焦急哀求的神色,让那个汉子有些动摇。温婉自认为看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看着那个汉子的眼底的松动。 见他还在犹豫,想要跪下。那汉子吓了一大跳,忙把温婉拉住,没让她真跪。想着肯定是里面出了什么大事,否则这个孩子也不会这么急的。但还是有顾忌,跟着温婉去了。 “里面有女眷吗不跳字。走到大门口问着,这会想起该是要避讳的。温婉摇了摇头,做了个二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院子里只有你跟婆婆两个人”汉子一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放逐了犯了过错的人,一个婆子跟个四五岁的孩子,能犯什么错。但是看着温婉这么说,立即冲了进去。看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嬷嬷,吓了一大跳。忙给扶了进屋。 “我去给请大夫,你好好照顾婆婆啊”汉子说完,就出去了。没一会,就请了一个四十多岁,翘着两撇小胡子门槛起来精明精明的人。那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字,要诊紧,温婉去嬷嬷放的钱罐里拿,却看见只有只有五十个铜板。 “没钱看什么病,就算给你们开了方子,你们有钱抓药吗不跳字。那郎中看着温婉连诊金都拿不出来,当下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温婉动作了几下,表示以后有钱了一定把诊金双倍地还给他。 “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郎中愤怒地叫着。温婉看着,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两个银镯子,忙褪了下来,拿给那个郎中。那个郎中接了,放嘴里咬了咬两口,点头说你跟着我来拿药。 温婉看着一侧的汉子,汉子看了看温婉,笑了笑跟着那郎中出去了。没一会就抓了药,还带回来一个药罐子。进了厨房给煎药,端了过来。温婉小心地一口一口地喂了嬷嬷。 温婉笔画了几下,指着药罐,看着汉子。 “你是学怎么煎药”汉子见温婉点头,一把一把的教了她。温婉把他说的要求都记在心上。正说着,外面进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还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后面跟着一个眼眉尖尖的女人。 “彭春,你在这里做什么?看着老人孩子的,就起了歹念跑进来做贼是吧?你不知道内院是不能随便进出的吗?把他给我抓起来”男人一进院子就大声地叫着。 “田庄头,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我是听这个孩子说家里有病人。我看着这个孩子可怜,就答应了。”汉子怒叫着。 可那几个人并不听,还是冲了上来,温婉挡在前面,庄头把人抱住,让另外两个人把那汉子逮住。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很快就把那汉子制服住,把人按在地上。那个庄头却是冷笑着。说把人压出去。两个人绑起来,打算压出去。 温婉见状,用力咬了一口庄头。庄头手一松,温婉就跳了下来。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庄头看了冷笑,汉子看了有些心疼。这么一个孩子,那可是东家的小主子,这个庄头竟然欺主。 “你做什么?”看着温婉拿了一把菜刀朝着两个绑人的汉子走去,那个庄头吓了一大跳。 温婉左手指着那两个人,右手举着菜刀。那两个人看这个样子,齐齐看着庄头。庄子看着温婉凶神恶煞的,再看着今天要真把人绑了,说不定这个煞星真敢杀人。到时候自己手下可就白死了。 “他真的是小姐请来帮忙的呀?看来是场误会了,既然是误会,解除就好了。这样,我们把人放开。你把刀放下”那田庄子看着温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忙说着软话。温婉直直地看着他,看得庄头心里毛毛的,立即把那汉子放了。 “既然是误会,我们不抓他。可是内宅不能留外男,虽然小姐还只是六岁,可传回京城也是影响你的闺誉。这样,我们都走,好不好?”田庄子看着不像样,打着商量。 温婉看着被打伤的汉子,笔画了几下,让他先走。 “小姐,你以后要小心啊”彭春有些担心地说着。温婉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温婉看着他走了,想着庄户人家也都是有亲戚朋友,相信那个庄头也不敢明目张胆使坏去害这个人。人都走了以后,就只有自己来照顾嬷嬷了。 “咳、咳、咳“温婉被烟呛的眼泪直流。以前都是打下手的,真不知道这火怎么这么难起。两个石头碰了半天,都点不着那干毛。好在温婉是个有毅力的人,弄了半天,把自己弄成黑猫脸以后,终于把火给点着了。慢慢地熬着药。 温婉一直守到大半夜,心里焦虑、担心、害怕,所有的思绪全都在一起,脑袋乱哄哄的。 . 是 由】. 狠毒的后母 ??婉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助过。当年妈妈死的时候,自己只是害怕了一会,就昏迷过去。可是现在,却是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如果嬷嬷死了,那自己还剩下什么。自己什么都不剩下了。对这又人生地不熟的,以后的日子 好在老天保佑,嬷嬷吃了三次药,当天晚上烧就退了。第二天天亮,人就醒过来。看着嬷嬷醒过来,温婉抱着嬷嬷,眼泪哗哗地流。 “姐儿,苦了你了”嬷嬷有睁开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全身软绵绵,想挣扎着起来。温婉摇了摇头,把做好的蜡肉粥给她吃。 “姐儿,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你吃吧,我都是这把老骨头了”嬷嬷怎么都不肯吃,温婉也不吃。嬷嬷知道温婉的性子,最后妥协,一人一半。嬷嬷吃着吃着,眼泪刷刷地掉。 “姐儿,这样可怎么是好啊!姐儿,嬷嬷不行了。嬷嬷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啊”嬷嬷搂着温婉大哭。温婉听了拼命地摇头,可是眼泪却刷刷地流。 说不得,写不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温婉心里恨极,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忍着心里的痛苦,安慰着嬷嬷。强制让嬷嬷好好休息。温婉自己作饭,洗衣。回到温家以前,在孤儿院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嬷嬷到底是老了,一个小小的感冒,就一直在床上起不来。 温婉个子太矮,根本就够不着窝铲。拿了个小凳子颠着,站在上面,放了点油星子下去,把切好的菜仍到几个大口子的锅里。被烟熏得眼泪汪汪,不过好在,饭菜是做好了。虽然不好吃,但是总比没的吃要强很多。 嬷嬷几次想挣扎起来,都起不来。温婉拉着她的手,摇了要头,再点了点头。嬷嬷就摸着温婉的头,扑扑地掉眼泪。 “呀”作饭添柴的时候,一跟刺刺到肉里去,疼得温婉睚眦裂嘴。用手去吸了那血。 “姐儿,是嬷嬷拖累你了”嬷嬷看着温婉手上的血泡,眼泪又掉了下来。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给他端来饭菜。嬷嬷哪里吃得下,可是温婉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嬷嬷只得用力吃完碗里的饭。 因为生病,嬷嬷不愿意跟温婉睡一块,怕够了病气给他。温婉也不强求,反正在温婉看来,那榻跟床也没什么分别。 就这样,过了六天。都说不当家,不知当家的艰辛。温婉见着米缸里的米越来越少,吃了米缸里的米,还不知道下次送米会是什么时候。而这几天,吃的菜也就重复着那几样。东西没有营养,病又怎么能好得快。温婉倒想买,可是嬷嬷不让她出去。好早过年时存了一点肉菜,温婉将就着给嬷嬷与自己两个人吃。 自然,还有一件令温婉很头疼的是,每次洗米,看着米里的大小石子。温婉总是忍不住捡,这一捡可不就得小半天。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实习,她已经学会生火了,作饭的水平也有了较大的提高了。 就是柴火没了,得自己劈,粗得柴火也要折断才能烧。拿了柴刀到院子中间,一小刀一小刀地砍,经常是满头大汗。半天后,才砍了那么一小撮,刚够坐一天的饭。 砍好的柴都用完了,温婉去柴房搬了一捆柴到院子里。再到厨房里找了半天,找到一把半新的柴刀,用着柴刀一小刀一小刀地砍,砍了一个上午,手全是血泡。温婉看着那双的白皙的小手,虽然这四个多月一直在锻炼,但这身体,还是很娇气。温婉偷偷用针挑了,涂了醋消炎。嬷嬷看着温婉的手,呜呜地哭,哭得很伤心。 嬷嬷能下床,就开始不让温婉干活。温婉不依,两人就搭把手似的做事。嬷嬷前前后后半个多月,才好利索,可也只是看着好利索了。事实上,温婉从嬷嬷的咳嗽里可以听出,嬷嬷的病还没好全。而且这几年受了这么多苦,估计是有损寿命。 嬷嬷摸着温婉的脑袋:“姐儿,嬷嬷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让平家的人来接你回去,不会让你一辈子呆在这穷山沟里的” 温婉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虽然她知道,回去以后两人的生活水平会大大上升,但是,却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温婉宁愿苦一点,也不想去承受这万一的事情。 嬷嬷看着温婉的样子,红着眼睛说着“姐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要不然,就这样呆在这穷乡僻壤,你这一辈子就得这样。将来找个好的婆家都找不着” 温婉仍然很坚定地摇头。可是嬷嬷却有着自己的打算,并不需要温婉的同意。 “小姐,我回京都找人,一定让平家的人接你回去。这个盒子,是贵妃娘娘传给公主的。贵妃娘娘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好好保存这个盒子。姐儿,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这个盒子”拿一个盒子出来。温婉一看,不说里面,光是这个盒子就是上好的东西,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做的。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样鹃花,还有一些金银宝石等首饰。估计着,是嬷嬷当初千想万想留下来的。 “小姐,这个盒子是娘娘的命根子,你要好好的保存。娘娘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所以,公主其他很多东西都没了,但这个盒子我也还保存着。现在,你要好好保存着它。这里面的东西,是嬷嬷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是姐儿以后的嫁妆,万一嬷嬷不在身边,也不要交给任何人。要自己好好的保存”仿佛在交代后事一样。 温婉感觉很不好,拼命摇头,表示着不要。可是嬷嬷却是下定了决定,温婉怎么劝都没用。 “姐儿不用担心,嬷嬷每年都会回京城一躺。这次快则三天,慢责五天就会回来。姐儿好在等着嬷嬷回来,等着平家的人来接你”嬷嬷很乐观地笑着说道。 温婉就是再反对,也动摇不了嬷嬷的决心。温婉很气恼,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大一点,因为小,人微言轻。 第二天,嬷嬷说是要去平家,收拾一番后,就准备去了平家,温婉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豪门之中,勾心斗角的,自己前世的家,是豪门了,有着大伯的严厉与训导。温家没有那些个肮脏的勾心斗角。但不妨碍看别人家的。看得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之前莫名其妙的吃了过敏的鸡蛋,所以,温婉很担心嬷嬷会有危险的。 就这样,嬷嬷要去平家,被温婉给死命拖住。温婉很着急,在想着怎么才能不让嬷嬷去平家。去平家,可是凶多吉少。 “傻孩子,嬷嬷也就剩一把骨头了。这次侥幸好了,可下一次呢,万一嬷嬷撑不住呢”嬷嬷躺爱地抱着温婉。其实嬷嬷心里的却是知道,这次要不是因为放心不下温婉,撑着一口气熬过来了。可她却很清楚,她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温婉表示,自己可以不要那劳拾子郡主县主。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可以。 “姐儿,你是天骄贵女,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一辈子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小山沟沟里。你以后还要嫁人,嬷嬷不能让你就这么毁了。嬷嬷也不求你以后有多显贵,可至少也要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嬷嬷狠下了心要去找人,让平家的人把温婉接回去。说再不请人教导,温婉一辈子就废了,以后,找不着好人家了。 “姐儿,就拜托你了”对着一个走进来的女人说着。那女人尖眼眉梢,长得像个球,眼里透露出的也全是精明。看向温婉,那眼眸里闪出一种莫名的光。温婉心头一颤,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在看到嬷嬷就要离开也立即没去在意。 “姐儿,这是庄头家的娘子,以前嬷嬷进京城,都是她来照顾你的。有什么事,就跟她说,等着嬷嬷回来”嬷嬷也是万分不舍得。可她自己知道自家事,她撑不了多久了。 温婉拖着嬷嬷,拼命地想叫别去,可是,就是叫不出声出来。拉着嬷嬷不让走。可自己却被庄头家的婆娘给死死抱着,动弹不了。看着越来越远的嬷嬷,温婉泪流满面。心里念叨着,嬷嬷,你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啊!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庄头娘子照顾了温婉半天,就说有事要走了。让她的唯一的女儿,叫虎妞的老陪着自己。那虎妞说比温婉大两岁,个头却是好了一个半头。温婉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温婉对她很厌恶,进了房间,把她推了出去,关了门。在屋子里看书。那虎妞气得,恨不能踢了那门。不过,她现在还没这么大胆子,但是仍然老实地呆在院子里。 到了晚上,听着外面呱呱的青蛙叫、知知地虫儿叫,月光透过窗头钻进屋子里。屋子里有一种诡异的静逸。 “喂,小姐,你在那看什么?”虎妞这两天一直在跟温婉说话,可是温婉都当她是空气,理都不理她。跟之前喜欢找她玩的那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温婉依旧没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月亮,静静地,不出声响地,在那看了半个多时间。看得眼睛实在累得不行,才躺下睡。脸上看不出悲喜。 “小姐,小姐”虎妞轻轻地叫着,叫了好几声,还没声响。轻轻讥笑着,还真以为是小姐,也就没一个没人要的贱丫头。 温婉听了声音,眉眼动了动,屋子很安静。 等啊等啊,盼啊盼,等了十天,都没等到嬷嬷回来。不说人,连个信都没有。温婉知道,嬷嬷,回不来了。 虎妞这十来天,寸步不离自己左右。温婉试探着要出去,还没到门口就被堵了,说不能出去。一天到晚的,不离自己身边。连晚上睡觉,都要跟她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睡在嬷嬷躺的榻上。温婉前两天就察觉到不对。那感觉就是,监视。 . 是 由】. 五逃出生天 ??婉这几天,其实还是抱着希望。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是现在都十天了,十天都过去了,嬷嬷还没有消息。瞧着这架势,那两个人应该知道了。嬷嬷估计是,回不来了。 温婉看着房梁,呆呆的。她已经预测到,自己也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她真的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狠毒。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年,跟一个弱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如果自己是个儿子还怕争家产,可自己是个女儿,最多也就只要一份嫁妆,为什么连这都不放过。, 温婉听着虎妞轻轻的呼噜声,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打开门,来到院子里。今天晚上下着小雨,还带连着风,顺着风吹过来的雨,吹进温婉的嘴巴里,苦苦的,凉凉的。入得她得心也是冰凉冰凉。 “你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冷死了”虎妞叫着温婉,温婉还是不理她。虎妞拽了温婉进去,插了门。自行上床睡觉去了。 温婉去换了一件衣服。其实刚才她是想逃的,可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她怎么去逃。而且,她对这里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就是要逃,又怎么能逃得过庄头一家的严密监视。 温婉上了床,抱着被子,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的。而且那个庄头跟她的婆娘,打的好算盘。名义上是他的女儿也住在了院子里,美名其曰,陪伴着她。实际是为了监视。那虎妞看着傻哈哈的,其实精着。只要温婉一与什么出格的,就被她制止了。 与其这样去做没有一丝把握的事情,还不如看看他们究竟接下来怎么对付自己。 温婉知道,自己只能忍耐着。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那自己干脆就不反抗,降低她们的警惕性。袖子里藏了一把剪刀,也许关键时候就有用了。就这样,煎熬了好些天。 一天晚上,温婉突然觉得凉,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那庄头娘子。温婉张开了嘴,那庄头娘子迅速捂了温婉的嘴。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谁让你那么早就死了娘,又碍了别人的路呢”庄头婆娘把温婉简单用绳子缠绕绑着,边绑边说。把她捆好了以后了,抱着她迅速地出了庄子。到了外面,把绑着的温婉扔车子里。温婉看着有过一面之缘的庄头。还没待有任何表示,那庄头娘子也钻进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想着跳车也是死路一条。静待机会吧!不知道是把自己先杀了埋,还是干脆不杀就活埋。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看看有什么解救的方法。可是转了半天,一个方法也是没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温婉就被那庄头,像抓小鸡一般抓起来,大跨步跑到大路边上,把温婉当垃圾一般扔进了河里,借着月色看着人沉下去后,看了大概有一份钟,看着没声响,人就那样沉了下去。 “当家的,这孩子怎么不挣扎。就这样直直地就沉下去了,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啊?”庄头娘子不安心。 “能有什么古怪?她在庄子上住了六年,是什么人你还不是一清二楚。估计着,也没了,走吧,天亮之前必须回到庄里,否则,要惹起别人的怀疑,一旦事泄,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庄头恶狠狠的。 “回去,回去,立即回去”夫妻两人赶着车子回去了。 也是他小看了,不,也不可能猜到里面会是一个成熟的灵魂体。加上温婉一直在庄子上生活,从来没出过门,确实是,不可能会游泳。扔到河里,只有死路一条。 在沉入河底的时候,温婉就憋了气。也是老天保佑,游泳能减肥,所以她的游泳非常的棒。一被扔进河,她就憋着气,用手使劲给扭了几下,还好,只是粗浅地绑了几下,很松,一下就睁脱开了。然后蹬了蹬腿,没几下,弹到了对岸边,但也没敢太张狂,只是找这一树木遮掩,小小地露了一下头出来。 看着马车渐渐远行,温婉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天保佑,现在是春上。如果是冬天,估计非得把人冻死。 温婉爬到对岸后,大口大口地喘气。谢天谢地,老天保佑,好在是沉河,要是给她脖子来一刀;或者直接活埋了;或者给她吃了迷药再把她扔河里;那肯定还得再死一次。 天还没亮,蒙蒙的,对面迷糊看着像是大路,周围看不到人家。找人求助是不可能的,而且还很容易暴露身份。这会全身湿辘辘的。虽然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了,你寒冬腊月强多了。但黎明时分,温度还是很低,轻风一吹来,禁不住地打了好几个哆嗦。 温婉缩了缩,知道要这样等着非感冒不可。好在今天的月色很好,借着月光,温婉就在附近找了些干柴火,寻了两块石头,找了一个四处无风的地,敲了半天敲出火星子。点燃了火堆,把衣服全都脱了下来,放在火上烤着。 月光渐渐躲回到云底去了。河面上浮起的雾霭渐渐消散了,,甚至看不见一丝微波。河心河岸,到处是一片宁静,这宁静有如死亡带给受尽苦难的人的一种无休止的安宁。 温婉边烤衣服,边听着周围传来的怪异的动物的叫声。不过她知道动物一般都怕火,倒也不担心动物回袭击他。只是这么一折腾,饿得她前贴铁后背。 坐在火堆旁边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呢!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个自己认识的人都没有,而且,还很可能是没人认识自己的那种。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找平家,是肯定不行。害了第一次,肯定还有第二次。唯一的出路,就是宗人府了。那里管着王子皇孙的事情。找他们,应该能有用吧!也不求什么,只求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给她一个栖身之处,三餐不饿,就足够了。等渐渐熟悉了地,再做打算不迟。至于认亲以后,先认了亲再说,人生总是充满变故,更何况在这里,温婉决定还是先不去想那么远了。 天渐渐亮了,温婉的衣服基本已经烤了个半干。继续烤着,等到天大亮,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温婉觉得浑身都舒坦。衣服也干了。决定要走的时候,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想着自己现在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孤儿;也不知道这里离京城远不远。自己一个孩子,戴着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还是非常重要很可能是唯一能证明自己的东西,可是不能马虎大意了。 这么想着,温婉忙把贴身带着的玉佩取下来,环顾了一圈。走到一个荆棘丛,尊了进去,挖了一小个洞,把玉佩埋在里面。玉佩上面有福徽两个字,可以证明自己是福徽公主女儿身份的东西。可是现在自身难保。这个东西,又是价值千金的高档货,戴在身上就会惹来灾祸,以后找到宗人府,他们需要证物,再带着他们回来寻,这样安全些!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要保命了。 仔细观察了地形,定好位置。弄完这些,也没再敢回到河里。要是现在过去,沿着路走,那万一那个庄头多了一个心眼,再回来。仔细一打听,不就能打听出来。 所谓温婉决定,还是沿着山路走。古代的山路真不好找,都没路。好在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是路了。温婉这会做了开创者,踩出了一条路来。 温婉后来才知道,所谓无知者无畏。古代可不比现代,遇见老虎跟狼,没人会说你倒霉,反而会说你幸运,因为他们是珍稀动物。这里凶猛的野兽到处都是,很多动物都会攻击人的,好在她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没在山上碰到什么凶猛的野兽。 直到后来,温婉听到说老虎进村伤人,回想当初,才惊出一身汗。真的是,出身牛犊不怕虎啊!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辰,温婉那件牡丹色袄子都被荆棘、树枝刮得一条一条,好些个洞,露出里面白色的棉花。脸刮了几个饮子,疼得厉害,手却是划了好几下,都出了血,可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只能是大快步想前走。 温婉是顺着水走的,走了大半天,终于看见了一个湍流着浅水的地方,上面放着很多大石头,石头顶尖都冒出来。这是最简单的石桥了,温婉看了欣喜不已。温婉迈开两条腿,小心地慢慢地从一块石头跳到另外一块石头,再没走多久,终于到了正路上。 朝着大道走去,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虽然她一路过来也看到有野果子,可是他从来没吃过,怕有毒,不敢吃。现在就是到了大路上,估计再走一些路,就有人家。可是那也没东西吃,她身子一个铜板都没有。温婉边走边发愁,边想办法。 继续走着,终于看见一队人马。温婉忙站在旁边,让马车过去。上面隐约之间看着一个字,好象是燕字。 车马过去后,温婉继续走着。边走边想着,还是去京都吧,先到了京都,找着宗人府。上辈子被刘倩拉着看电视,里面好象是说宗人府专门管着王子皇孙大大小小的事。自己外公是当今的皇帝,好歹也是流着皇家血脉的人,算是龙子皇孙,虽然有哑疾,他们应该会管的吧!不求多富贵,只求给口饭吃,能让自己安稳地长大。 虽然上辈子活在父母因为自己而死的阴影下,可是,温婉还是很努力地活着。不为其他,只为父母的一番苦心。他们用自己的命让自己活下来,自己,怎么能辜负了他们一片爱心呢!这也是为什么温婉性情平和,乖巧可爱的原因。她,很珍惜自己的小命。 可惜,温婉不知道的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很流行一种职业,叫人牙子。大路上,拐子随处可见。 . 是 由】. 七委屈 七:委屈 到了宋大娘这里,温婉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爬上床就给睡着了。温婉不仅每天都要学规矩,空闲时间还要做活。不过活儿有轻松的,有累人的。这是要分人的。长得漂亮乖巧可爱的,做的活比较轻。五大三粗的,就得做重活。温婉属于中间的,不重不轻,但事多,很繁杂,也很乱。她还经常帮着小鹃姐做事,一个字,累。 “桃花,把衣服拿去洗了”小鹃在房间里面大声叫着,温婉立即跑过去取了衣服端到井水旁去洗。毕竟人小,打一次水也就是木桶的四分之一,就这样,还是很吃力的。打了两次水,头上全是汗。 “桃花妹妹,我来帮你吧”走过来一个牛高马大的男孩子,接过温婉手里的木桶,扔下去,很快就掉上来满满的一桶水,温婉很感激地对着他笑了笑。 男孩子叫丁黑的,长得人高马大的,说话有些咤乎。但人非常好,他是被婶子给卖的,他婶子说家里孩子太多,丁黑吃得又多,养不起他。还不如卖到有钱人家去,还能去享福。说服了他叔叔,就把年仅只有十二岁的丁黑给拖了人,说宋大娘是个心肠好的牙婆子,就放在她这里,给调教一番,也是要卖了。丁黑人这个人心肠很好,一点也不怨恨他的叔叔婶子,反而很感激他们。 自他第一次见了温婉,就非常关照温婉,觉得温婉特别可怜。一个小姑娘,呆在那里,不声不响就只是知道做事。每个人都不搭理他,那小鹃不就因为宋大娘委任她监督人,不待这样什么事都丢给温婉去做。帮了那么多,活做得那么多,也得不到一句赞赏。丁黑很可怜温婉,能帮的就尽力帮一点。 “阿黑哥,你做什么老帮这个哑巴?你也来帮帮我”跟温婉差不多大一个的小香,看了很不高兴地说着。 “阿香,你等会,我就来”帮着温婉把桶子里的水倒出来后,立即去帮小姑娘。小姑娘很得意地看着温婉,温婉低头洒水,很认真地在扫院子。 “哼,臭哑巴”叫阿香的很看不得温婉,觉得温婉就是在那装可怜,博取别人同情。还很会巴结人,讨好人,阿香最不喜欢谄媚的人。 看,丁黑哥就被她被骗过了。所以,一有事就故意挑温婉的毛病,温婉就把自己当成哑巴,不过,本来就是哑巴。当自己是聋子,没听见,低着头,忍了。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悉,还是低调做活吧!欺负就欺负,太嚣张跋扈,万一被人发现不对。追查下去,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 但是丁黑就特别喜欢跟温婉磕唠。经过丁黑的自言自语。跟着温婉知道了他两岁就死了爹娘,是叔叔婶子把自己拉扯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现在自己这么壮了,能干活了,就不能再给他们添负担了。听着,是个憨厚的实诚孩子 “桃花,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属于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屋子。然后我努力伺候庄稼活,赚了钱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大胖小子,我这一辈子就圆满了”丁黑对着温婉说。丁黑有些傻气,院子里的人都把他当成傻子看待,平常就喜欢吆喝着他。他也就跟温婉呆一快,才会觉得特别舒服。 温婉听了笑了笑,表示你一定可以成功的。丁黑看温婉回应了他的话,特别的高兴。对温婉更好了,把她当成自己妹妹看待一般。 路上: 庄头一家人全都赶往镇上。车子上一堆的东西都是要运到宅子上去。前几天,他们在镇上买了一处宅子。古代的时候,交通不发达,路也不是很好走。到镇上,也是要半天时间。这不,走了一个多时辰,一家人还在半道上,估计着,还有半个多时辰才能到镇上。 “当家的,你说这我们赚了这一笔钱,也不能坐吃山空。要不,除了置办些地,再买个小铺子做点小买卖。这样双重保证。田都是死,但有保证。铺子做好了,也是能生钱”庄头婆娘低着声跟他丈夫商量。 “我也在琢磨这事。不急,等我去打听好了,哪里有田买,买好了房屋田地,一切置办妥当,我们再讨论铺子的事情。”庄头显然是早有打算。正说着,旁边的林子里跳出三个黑面人。 “你们是什么人?”庄头大喝着。 “请你喝酒的人”为首的人说来,就招呼上了他。 牙婆处: “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必须稳重得体的,姿态端庄,行动有度,这样才能被那些管事妈妈看中,并且能得一份轻松的差事……”宋大娘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教导着一个院子里,二十多个姑娘。 温婉认真地学,以后这些,很可能就是保命的东西。 这天晚上,温婉半夜醒来,去如厕,听见角落里有人在嘀嘀咕咕。 “好,我们今天晚上就走”两三个人躲在角落里的孩子,在那轻声嘀咕着。这里有的孩子是被父母卖的,有的是被拐来的,这里大部分长相好的聪明伶俐的都不是正经得来的。所以,那些有记忆的孩子知道以后要为奴为婢,终究是不甘愿的。 温婉听了这话,不愿意再多听,悄悄地回去。憋到天亮才起床去如厕。温婉没有去给通信报信。心里想着,能逃出去也是好的。自己却是不能逃的,因为对环境不熟悉,还得去京城。逃了也很容易抓回来。而且逃了也不知道宗人府在哪里。等以后,熟悉地再图事吧! 第二天晚上逃了五个孩子,院子里闹得很。宋婆子怕趁乱又逃了人,就把人全都集中在一地。让两个媳妇子看守着。自己立即去报案。温婉看着宋婆子叫嚣着去了衙门,请捕快帮忙。温婉整个人傻了半天。怎么,这个人贩子,还跟捕快有勾结。 逃跑的第二天中午,五个孩子,抓回来四个,跑了一个。那四个孩子没逃脱,被捕快给抓回来交还给了宋大娘。 温婉这时候才知道,在古代,人贩子的买卖,是合法的。温婉也才明白,古代,还有一个职位,没有人权的职位,人牙子。 所有的孩子被叫去观看 “我告诉你们,等以后你们进入了大户人家当奴才,不说逃,就是主人看你有一丁点不顺眼,就可以打你们扳子。惹得主人不高兴,一顿扳子就了结了你们。你们要记住,以后在主人家当差,最重要的忠心、听话。这才是你们的保命符,否则,随时小命都没有了。到时候,就只有死路一条”宋婆婆在那大声训诫着。 看着小孩皮开肉绽的,温婉想走,可却是不能走,温婉就这样,看着一扳子一扳子打下去,心里直冒寒气,腿脚发软,全身都在颤抖。温婉闻到一股刺激的尿骚味。侧头一看,旁边那孩子失禁了。还好,自己只是吓着了,没这么丢人过。温婉赶紧这样安慰自己。 下面很多小孩,都吓得坐在地上,哇哇直哭。 温婉在此时才知道,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温婉现在大致了解了这个社会的规则,为奴为婢是没有人权的。温婉现在终于有点理解嬷嬷的心思了。这是一个吃人的社会,在社会的底层,不仅日子不好过,连命运都被操纵在那些有权人的手里,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律法是为权贵准备的。 温婉要是不能回去,一辈子就是奴仆的,她的命运就操纵别人手里。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没有出头之日。自己要想活得好,就必须回去认证自己的身份,必须回去认祖归宗。不管如何,在这里,作为贵人,还是受着社会的保护。要是不能回去,一辈子就得这样过。 所以以后,更是得小心谨慎。命都没有了,还怎么去认祖归宗,死了也是白死。得好好保命。 四个孩子,当场打死了一个,当天夜里又去了一个。活着的那两个都是长得很漂亮的孩子。估计是婆子让人下手的时候扳子不重。温婉这样理解,是因为当天夜里婆子拿了伤药,还让熬了药。 估计宋婆子想是舍不得了解了这两人。以这个相貌,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这次,也是给她们一个教训。可是其中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小姑娘,她在养伤的时候,谁进她的屋子他就骂谁,抄到什么就砸过来。没人敢伺候她。 温婉在这里,一直都是扮演乖巧柔顺听话的好孩子,吩咐做的事情都做得非常好。不仅吩咐要做的请做完,空出来还帮忙做其他事。宋婆婆很满意温婉顺从的态度,要是个个都跟温婉一样,她就没这么心操了,所以,对温婉也和颜润色。总是用温婉来教育其他人。宋婆婆把温婉叫出去照顾那个女孩子。 “哼,再好,再听话,再乖巧,也是一个哑巴”那美貌女子不屑地却又嫉妒地,在院子里发着脾气,可温婉就把自己当成聋子瞎子。她骂她的,温婉自做自的。那个女孩子最后没脾气发了,只得恨恨地看着温婉,威胁着,等她好了,一定给温婉好看。 见温婉还是不说话,抄起床头的一个杯子朝着温婉砸去。砸得温婉直冒金花,额头青肿了一大块。宋大娘知道,只是好好安慰了她几句,拿了膏药给她涂,没说不让她伺候。 温婉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看着外面的太阳。温婉其实很想哭,却是知道,自己没有哭的权利。自己要好好地活,坚强地活着。为了爸爸妈妈,为了黄嬷嬷,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再苦再难都要活着。 养病期间,温婉非常细心地照顾她。女孩也没个好脸色,对她不是骂就是冷嘲嘲讽,温婉却是都沉默地受了下来。几来天下来,女孩子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有些闷,就让温婉跟她说话,可惜温婉是个哑巴,也并不想跟她说话。女孩子就自说自的。 女子叫秋桐,她是被后母给卖的。后母生了个弟弟,跟她爹说,家里没闲钱养人,还不如卖了。有了钱,多买两亩地。他爹一听,觉得是理,就让她后娘拖人把她卖了。卖了十两银子,把他后娘笑得合不笼嘴,十两银子,在她家乡,可以买两亩上好的水田。 说着说着,这个女子就哭了。要是她娘还活着,就不会被人卖了,还卖去给人当使唤丫头。听说那些主人有的很变态,动不动就打人,动就不动给人扳子,还不给饭吃。 温婉听了,才惊觉。记得好象,在古代的女子是没有地位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己没有任何权利。好象好要缠小脚。温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将来,一片黑暗。 . 是 由】. 九安乐侯府 ??婉对着那个丫鬟笑了笑,动作了几个,意思是问,这里主人家是哪一家。表示了好几回,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你这小丫鬟倒是好玩。这里是安乐府安家。你能进我们侯府,算是你的命好。我们侯爷夫人最是慈善不过的人了。以后好好当差,会有你的好日子的”那丫鬟知道温婉是要去绣房,笑着说道。 温婉听了好悬没当场吓死过去。我的娘呀,不会这么倒霉吧,哪里不能去,偏偏来到这该死的侯府。安乐侯府,她可是清楚地记得嬷嬷说,那个狠毒的女人就是安乐侯府的三小姐。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悲催啊!这万一要被人知道了,还不得又再死一次。 不行,千万得稳住,稳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否则就只能是我为鱼卒了。万万不能。温婉边走边给自己打气。 那丫鬟说完,就在前面带路,也没去看温婉。否则一定会发现温婉脸色一会青一会红,再一会灰白。好在温婉反应极快,很快就克制住了,等那丫鬟转过弯再跟她说话,脸色稍微正常一些。 “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们府第都是有规矩的,只要你好好当差,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那丫鬟笑着说道。温婉点了点头。 温婉一路走去,但见房屋威武轩峨,气势皆是壮丽不凡,亭台楼阁一应的齐全,都是精巧富贵样。温婉看了这里的建筑,心里很郁闷。一个侯府都这么有钱,那公爵府一定更富贵了。为什么自己是他们家的嫡小姐,却只能吃糠咽野菜,可怜见的。想起黄嬷嬷,温婉心里暗恨,平家的那起子人,全都是混蛋。 走了好半天,终于来到一个地方。是一排矮小的房子,几间低矮的房间组成的院子。跟刚才走过的地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院子中央有一口水井,还种了一颗桂花树。温婉跟着领她来的那丫鬟领进了一个房间。 “这里,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那丫鬟带着温婉进了一院子的一小木屋子。入眼的是一正溜的炕,有四床被子,估计是四个人住的意思。再看四周,古朴的桌椅板凳,镂花的窗棂,原木色的门。温婉觉得,这里住着的,都比一般小户人家请多了。她来的时候,只剩一个位置了,就被安排在靠窗户下面了。 “算你运气好,就剩这么一个床位给你了。这里可是三等丫鬟才能住的地方。前一个被主子赏识配了人,两天前才走的。这才留了这么一个空位”带来的丫鬟眼神高傲。温婉一副感激的样子,那带来的丫鬟很自傲。 “这是两套换洗衣裳,还有一些必须用品。以后的一些用具,时候你去找专门的妈妈就可以领了。来,我带你到处转转。这里,是沐浴梳洗的地。这里是用饭的地”带着自己的丫鬟,走到旁边一低矮的房间,一一给介绍着。虽然很高傲,但对自己没恶意,细心地指导着。 温婉等那丫头走后,看了床上的两套石青色衣裳。一摸,竟然是细布做的,可比她之前穿的粗布舒服多了,那粗布穿在身上咯人。 当天来,熟悉了环境,可惜还没歇口气。来到这里,并不会立即就上工,还要又管事妈妈教导规矩,才会放去当差。 温婉正坐着,进来一个人。看着很利索的,温婉立即站起来,有些拘束害怕地朝着那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却是连瞧都没瞧她一眼。 等晚上回来以后,温婉看见了另外的三个女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身着桃红色披甲,长相艳丽的女子,居高临下地问着,温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怎么安排个哑巴到我们这里”女子有些着恼怒。看温婉抱歉的样子,给了温婉一个后脑勺。 “怎么会给我们这里安排一个哑巴近来。不行,明天得给管事妈妈建议一下,把她给我们弄出去。一个哑巴,听了就让人添赌”另外一个长相更漂亮的女子,看着平淡无奇的温婉,很不高兴地。 “既然是妈妈安排进来的,自然是有考量的。你这会要去说不让她住,岂不是打了妈妈的脸。让她住着也不妨碍你什么”另外一个女子,看起来很温和,长相普通,在那劝着。 温婉就听到她们在一旁嘀咕着。谁也不拿她当回事。一个晚上下来,温婉知道了那三个女子分别叫琥珀、珊瑚、莲子。 琥珀则长得很漂亮,艳若桃李,皮肤白皙得能掐出水来,很傲,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似的,珊瑚很巴结她。温婉觉得很奇怪,都是一个丫头了,有什么值得高傲的。她的差事是管理着家里的一些器皿,不大接触外面的人。好象之前是在哪个主子身边当差,被厌烦了赶了出来。后来温婉才知道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在哪里。 珊瑚就是温婉第一次见的,那个长相艳丽的女子。后来接触才知道,她很机灵,嘴巴也甜,在浆洗局那里是个跑腿的丫鬟,眼界很高,觉得跟温婉一起住,损了她的身份,对温婉经常冷嘲热讽; 莲子话比较少,长相一般,但看着沉稳,是孙少爷那边的粗使丫鬟。之后温婉才知道,莲子她有一亲戚是府里一体面的管事妈妈,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做一个粗使丫鬟。她对温婉谈不上好,但也不算坏; 三个女孩子里面,也就莲子对温婉比较客气。但也仅仅如此,这个地,人多是非事,莲子不可能因为温婉就去得罪另外两个。 温婉经过这一个多月培训之后知道,丫鬟们的竞争其实也是很激烈。这里的人,心眼都特别多,所以她时时提醒自己要多一个心眼。这是大户人家里,上至老爷、夫人,下至仆从,都有一套行事规则。也就是生存手册。 “帮我们叠被子,还有,这些衣服给我们洗了”珊瑚扯气高扬地吩咐着温婉,温婉乖巧地受了。湖泊见状,也把东西交给温婉弄。莲子看着温婉乖顺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温婉走过来,想取她的衣服,但莲子摇了摇头,表示不劳烦温婉。 第二天温婉就开始接受培训。都是教导一些规矩,如见着主人行礼,不能乱撞,更不能乱说话。规矩非常之多,反正就简单一句话,就是训练她们怎么做好一个合格的丫鬟。 温婉听得很认真,学的很仔细。就怕到时候出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丢了小命。那去找人的愿望就要落空了。几日后,温婉就被送到绣房里。在这里,仍然叫桃花,没有给她改名字。 教规矩的日子虽然枯燥,但温婉却是学的最认真的一个。因为温婉知道,这些可是自己现在安身立命的东西。五天后,温婉被分到了绣房。听了那些个妈妈的话,温婉知道,最先开始都是让做一些杂事。 绣房: “桃花,这是乔大娘,也是绣房里最得力的绣娘。你以后,要好好听乔大娘的话”管事妈妈把温婉交给了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左右的妇人。那妇人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裙,看着就是干练的人。长得还不错,圆圆滚滚,皮肤也好,就是那双木鱼眼,减分不少。 “乔娘子,这桃花虽然是个哑巴,但很勤奋刻苦。你好好教导,以后,说不定能带出一个高徒出来”那婆子笑着说道。 “这么一个孩子,看着就不是个聪明的。这样的人,我可不想收为徒弟。先放着,在这里打杂,以后看着再决定”一句话,就决定了温婉以后该干什么了。 温婉听了果然是打杂的。那婆子走了后,乔绣娘就把温婉领到屋子里,也就是绣房去了。 说是绣房,其实是一个两进的院子。第一进是做仆妇的衣服;第二进一半的房子是存放布料子,那些料子多是给府邸里的主子做衣裳。其中最里面两屋子里,是府邸里最出色的两个绣娘,是专门给你老爷跟夫人做衣裳料子。一个姓何,一个就是温婉见过的,姓乔。已经放出风声说两个人要带徒弟,好几个学徒都在努力争取。对于温婉的突然横插一干,几个丫鬟都很不给她脸色。 跟众人说了一通,就吩咐温婉做事。无非就是打扫,整理之类的很多事情。那几个待定人选,都很仇视温婉。经常给她整出点乱子出来。当然,都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心思也没那么毒。就是为难一下温婉。温婉每次都是低着头,受着训斥。 没过几天,绣房里的人都说,那新来的桃花是个可怜,又懦弱的孩子。被人训斥两句,就畏畏缩缩,吓得打颤。 对于别人说什么,温婉没在意。她想,只要她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了,那些人就是再刁难又能刁难到哪里去了。 这样想着,也这样行动着。每天都早起,总是第一个赶到绣房。等绣娘们来了,温婉已经把院子打扫得干净,把绣房收拾的整整齐齐。锈娘们让她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温婉老实,又乖巧听话,加上又是哑巴。大部分还是都很可怜带同情的。 之前是因为温婉分到第一进屋子,没两天,就把她弄到第二进的院子里去的。原因就是温婉很勤快。 当然,不好的就是,温婉总是低着头,非常胆小,有人大声说句话,就把她吓得瑟瑟发抖,锈娘们经常捉弄她。话不多,做事很尽心。那些人捉弄着他,但并不为难。没几天,都知道这是个乖巧的孩子。 . 是 由】. 楔子 “温婉,对不起,请不要怪我”最好的朋友刘倩愧疚地说着。 “值得吗??”死死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两个人二十年的友谊。二十年啊,一个人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敌不过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 “值得的,为了他,值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温婉闭上了眼睛,无奈地笑着说:“既然值得,那就好,只要不后悔,那就好” “对不起”说完就退了出去。 “祝你幸福”在她离开的时候,最终还是送出了自己的祝福。 金钱、权利、爱情,果然是能让人迷醉的东西。温家的三小姐,那亿万的遗产,自己真的不在意。跟那些金钱比起来,自己更在意的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卖了个彻底。 骗自己签股份转让合同,除了她,还有谁能做到呢!连认识二十年的朋友,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情如姐妹的人都能背叛自己。相恋五年海誓山盟的男人,为了钱就跟别的女人结婚。最亲的两个人,做出了一样的事情,背叛。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温婉打量了这栋自己工作了四年的高楼大厦,笑了笑,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去。当天,很多人看着她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温婉心如稿灰。刘倩,你太心急了。如果你能慢一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快要死了,最多还有半年时间。自从父母没了,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没想到,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事。 算了,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希望,你能幸福吧!看着窗户的风景,如是想到。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一个母亲,跪在地上,向着行人哀求。她的孩子得了一种病,一种很严重的病,需要很多钱来治。 看着那个母亲哀求痛苦的样子,温婉觉得,她不是装的。温婉自从知道得了不治之症后,就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看着那个母亲,心里不落忍。写了个地址,拿了封信给那个妇女,让她去找一个人,也许,能救她的孩子。 那位母亲不相信地看着温婉,温婉笑着说,去吧,也许,真的能治疗好了呢!那位母亲,对着她磕了三个头,然后飞奔而去。 温婉又重新坐了下来,翻了翻报纸,看着那么多需要帮助的人,突然神色一动。做了一个决定,唰唰地写了一行字,再放在文件袋里,快递了出去,自言自语说“刘倩,很多人,比你更需要这些钱” 之后,上了火车。 “咚”一生巨响,整个火车翻了过去。 温婉昏迷最后的一个念想:火车出事率1%都不到,都能让自己撞上,连最后的半年寿命都不给我,老天,真的看不过我吗? 几天后,在一个墓园的墓前,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来送葬的。看着相片里的女子笑得那么温婉,有几个年轻人偷偷地掉了眼泪。还有一个男子,与温婉,有四分相似,神色悲戚。 温婉,二十四岁。三岁丢失,六岁找回,在找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父母双双丧命,她是被母亲护在怀里,逃过一劫难。找回家后,不喜说话,乖巧可爱、懂事体贴、性情温婉、与人无争。这是,身边的人给予温婉这一生的评价。 “今天是温婉小姐下葬的日子,她的亲朋好友都在。借此,我也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温婉小姐留下遗嘱,她用名下所有的资产成立一个基金会,基金会由温昀先生代为管理。在此,我代表那些将能得带资助的人感谢温婉小姐的爱心”律师感动地说着。 “不,不可能的。那些遗产都留给我的,不可能成立什么基金会的,你乱说,你胡说八道”刘倩一下瞢了,之前,温婉有留下遗嘱,说把财产全都留给自己的。为什么现在,一下都变了。 “今天早上,我收到一份文件,是温婉小姐出事之前写的遗嘱。她在遗嘱中说,把所有的财产成立基金会。根据遗嘱法条例,最后一份遗嘱有效,之前的全都作废。还有,她在另外一份遗嘱里说她之前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是被人诱签的,她在书写的时候,把婉字少写了一笔,所以,那份股权转让书是无效的。在她遗嘱有说,她重新签署了一份股权转让书,我也找到了那份股权转让书。股份是转给温昀先生的”说到这里,对着身边那位神色悲戚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看着律师,有些不相信。 “不过,温婉小姐在遗嘱里说,您必须拿出相等于购买股份的金额出来,转到基金会里面,你可以有十年时间完成。还有温婉小姐在遗嘱里说,她的遗产,你可以先拿来应急,应该可以帮你度过这次难过。等度过了这次难关,再转出来,当然,这些全部都是要算利息的”律师很平静地对着身边的年轻男子说着。 “三妹,谢谢你”年轻男子眼中有着泪光,对着墓上的女子抽噎地说着。没想到,在这个紧要的关口,竟然是这个大家薄待的堂妹站了出来。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刘倩在在那无相信地叫着。这么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了。旁边的男子,一下把她给甩了,自行走了。 最后,只留下,树上的虫儿在吱吱地叫。 等接手清出来后温婉的遗产,温昀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个平时低调平和的三妹,竟然是兄弟姐妹中最富有的一个。虽然惊讶,但更多还是欢喜,有了这笔巨款,温氏一定可以渡过这个难关的。而最让他吃惊的是,温婉还留下了三份企划案,做得都非常漂亮。如果实施开来,大有赚头。温均这才知道,原来,温婉确是有大才华,只是一直没有显露出来。爸爸是了解到了这点,才想让她当接班人,只是家里人的反对才没成。现在知道,可是一切都晚了。 温昀没想到有了温婉的帮助,温家的劫难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度过。这个消息传出去后,摇摆不定的姑姑,一下就坚定了立场。而本来打算把股份卖给外人的弟弟,也站回到自己这边。二叔联合外人,想要掌控温氏的计划,流产了。 看着相片中严谨的父亲,男子眼有泪花,轻轻地说:爸爸,你是对的,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最后,他没有给背叛的人任何惩罚。反而是他们自己,离开了温家企业。 几个月以后,有一个妇女,带着一个男孩子,对着墓上的女子,深深的鞠躬,感激地说着,谢谢你救了我孩子的命。墓上的女子,仍然是温婉的笑容。 一年后,成立了温婉基金会,一直延续了很长的时间,帮助了很多很多的人。 . 是 由】. 二十宴会 女子让温婉做什么,温婉就做什么;对着那个女子,也很贴心。非常乖巧听话。让那个女子非常满意。 “告诉娘,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女子温柔地问着。 温婉笔画了几下,很少人懂得她什么意思,反正就在那乱舞的。温婉看到那女人眼底的不耐烦,不过掩饰得很好。 好半天,身边的人连估带算的,猜测到大概是说家里有六个孩子,她最小,吃得也少,但是做的活计却最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在家里,哥哥姐姐都欺负自己。那个故事其实半真半假。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在这里;哥哥姐姐欺负自己,是在现代;经常被骂被打,是乔姨娘。这样加加减减,效果出奇的好。 “桃儿,你会写字吗不跳字。女子的声音,如春风一般吹在了温婉的心里。温婉难过地摇头,缠着那女子教她认字。 教了半天,只认了三个字。不是一般的笨。但仍然缠着要学。 “难怪不讨人喜欢,笨得到家了”那女人被缠得没办法,趁人不注意,暗自嘀咕着。 要说温婉的演技只是一般般。但是人们都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加上收集过来的资料,也没显示温婉有多聪明,至少学了一个多月的刺绣,连最基本的针法都没全学完,说明这个孩子不聪明。 其实温婉是不愿意学。她虽然喜欢,也崇拜这门技艺,但却不会去认真学。她又不打算做绣娘,学这个做什么。当是应付应付就是。 经过好几天的考察,得出的结果,都是一致的。赵王广下请贴。 定国公平府: “奇怪,赵王突然大张旗鼓请郑王,还有好几位重臣,这是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应该低调行事”定国公非常奇怪地问着。 “不管他行事如何,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明天晚上,我去看看吧”世子咨询着,国公爷点了点头。 苏家相府: “这个赵王,原以为他能跟郑重王平分秋色,没想到,也是个草包”左副都御史苏显冷哼了一声。 “现在,有资格问鼎储君的就是赵王跟郑王;赵王出身贵重,母亲是贤妃,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他自己才华谋略无一不精;又有着镇国公做后盾,是最有希望的。郑王文涛武略,丝毫不逊于赵王,可他输在出生上;如果,他的出生再高贵一些,他母亲不是个罪婢之后,或者有一个出身高贵些的养母,也许希望会大上很多。可惜,他都没有。加上皇上也不喜郑王,如果赵王不走错步,两个之中,留下的,应该就是赵王了。不过,世上的事情没有绝对”苏相苏护摇头。 “可拦不住他自己犯蠢。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竟然敢大张旗鼓地宴请这么多朝中重臣,不惹皇上的眼吗不跳字。苏显冷声说着。 “你还是要多多历练啊,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赵王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你去看看,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相冷清着。 郑王府: “王爷,赵王这是想要做什么?”一幕僚问着身边一身穿着蟒服的男子。华服男子摇头,面有忧色。 想争啊,谁不想坐上那把交椅,可是自己的出生,注定要比别人艰难呐。罪官之后,为什么自己要是罪官之后。自己母亲,直到死也只是从五品的小小的容华。还是因为生了自己这个儿子,才有的那机会封了容华。如果自己的出身再高一点,也有搏一把的机会。可是现在,就算接触的人不说,可是那疏远的态度,还是证明自己没有机会。 自己也努力过,也一直在找那机缘。可是机缘,机缘到底在哪里。 抛开那虚无缥缈的机缘,剩下唯一的机会,就是看父皇的态度的。这十年来,自己的番地,在这十年,他名下封地上的的十个县城,从每年需要朝廷救援,到现在交上等同与其他一等闲雅交付的赋税。十个封地,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现在百姓安居乐业。还有就是子嗣多,赵王到现在只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病怏怏的。而他有七个儿子,都聪明伶俐,这些都是他的优势吧!心里,只能祈祷,父亲看中的是能力,再有下任的继承者,而不是该死的出身。 可心里,却很清楚,那是个硬伤,就算父皇不在意,文武大臣也不能不在意。看看,赵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样,接招就是了。 赵王府: 晚宴举行得很热闹,所请的人,都来了。就算本人没来的,也都派了自家的核心子弟来了。看着来人,赵王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宴会布置得算是低调,没有流光异彩的华灯,琉璃玉盏夜光杯什么的。来客到齐后,赵王讲了一番道贺词,就吩咐开席。 宴席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大家聊一下该给皇上敬什么礼,谈论一下最近发生的一些趣味事件。看舞女跳舞,最后聊到子嗣。 “八弟,你府上小王子有七位,郡主却只有两位,实在是太少了”赵王意味深长地说着。 郑王笑着说,这也是天定的,而且现在还年轻着,以后,肯定会添加的,不急。 “是吗?那八弟,仁康三十一年,你是不是来游了一趟京都啊?”赵王笑呵呵地说着。 郑王脸色非常难看,当下就拉下脸,冷声问着赵王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的番王,没有皇帝的旨意,是不得随意离开封地的,否则就以谋逆罪论处。现在赵王这么讲,不等于说自己谋逆吗? 太祖建国时期,分封诸王。但也为了防止诸王分割了皇帝的权利,容易发生汉朝诸王混乱的局面。王爷的封地,并不如汉朝的王爷那么大。最大的封也,也就只有一个洲,大概十三个县那么大。而且每个番王只能收取赋税的十分之三做嚼用。王爷在封地,没有皇帝的旨意,不得调动军队。王爷对自己的领地,只有管理权,只要治理好名下的属地就好,军权不能过问。自己的私军也不得超过一千人。没有圣旨传召,不得离开封地,否则,就以谋逆罪论处。所以,这些年来,虽然也偶尔有叛乱,但很快就平息了。不得不说,太祖还是很圣明的。 赵王听了,挥了挥手。护卫带进来一个女子,女子长得国色天香,穿着一件露了小半个胸脯的粉嫩色衣裳。看着那艳丽露骨的装束,就知道是从事贱业的。良家女是不会穿成这个样子。 古代等级分明,什么人穿什么衣服;什么品阶配什么饰品,规定得非常严格。还有称呼,也是不得随便叫的。就像是,如果家里没有人是当官或者有功名的,不得称呼老太爷或者老祖宗之类。 在坐的男人看了,无一不惊艳。女子一来,就扑到了郑王宴桌面前,哭着说,爷,我是小诗,我是诗诗啊!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郑王看了以后,脸色恢复正常,心里已经明白,今天赵王是要给自己下套,不过这样的套,是不是太拙劣了一些!冷冷地问着“五皇兄,你这唱得是哪出” 女子看郑王不认自己,悲痛欲绝:“诗诗知道,诗诗配不上爷,也不奢求爷让诗诗陪伴左右。可是,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日你走后,我已经怀有身孕。爷,我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很可爱的女儿。爷,我找了你五年了。我不奢望其他,我只求你,把那可怜的孩子带回去吧!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很多的苦。爷,诗诗求求你了” 请来的十来贵客,交头接耳。 郑王冷笑着,想要栽赃陷害自己,也不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明白,真正的杀手涧还没出来。 “爷,你不认我不要紧。可是你不能不认我的女儿,你不能不认我们的女儿!我知道我是地上的云泥,你是天上的雄鹰,我配不上你,可是,女儿是你的骨血,你不能不认啊。你不知道桃儿跟着我受了多少的苦!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女子悲凉地叫着。郑王瞄了一眼赵王,正好也向他望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郑王心紧缩了缩。 赵王挥了挥手,外面的守卫带进来一个小女孩。 那女子来身边好几天了,寸步不离的。刚才突然离开,之前就有人进来给温婉梳妆打扮。几个丫鬟给她净脸,瞄眉,温婉清楚,该是到了看清楚他们终究要拿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了。 晴儿把温婉头发全都挽起来,梳了个螺旋髻,发上插着赤金首饰,戴了两朵绢花;着了件大红色云锦华服,光滑细腻如云彩一般耀眼。刚穿上去的时候让温婉惊耸,当日可就是这个东西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开始温婉死也不穿,被强行给套上。 这会的温婉可就富贵了,头上插着一套孔雀头饰,耳着一对珍珠坠子;脖子上挂着八宝璎珞金项圈;腰上挂了个锈着兰花的香囊;手腕上左边带上金累丝花卉雀纹金镯子,右边带上一对吓须镯;右手指上给戴上一个镂空嵌珠梅花戒。 温婉照着镜子,本来她的柳眉杏眼挺好看的,不明白怎么把自己柳眉画得那么浓;圆乎乎的小脸;微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华丽的服饰,再配上一对弯弯的柳眉,那肯定是非常的漂亮。可是这会的浓眉,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不伦不类的,怪异之极。 女子这一段时间不断给他洗脑,说她本出生富贵人家,只是她父亲不知道她的存在。等过两天,她父亲就来接她,让她好好表现。 温婉很是不解,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就算把自己送回给便宜爹,也没什么丢脸的呀!自己是他正妻之女,正经的嫡女,最多被嘲笑一番女儿怎么是个哑巴,沦落为人婢女,还有管家无方,没什么让人好图谋的。 而且,自己爹好象也不是什么大官,能图谋到什么。就算想图谋平家,自己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弃女,用不着搞得这么复杂吧! 想着很快能见着那个父亲,还是低着头,依旧乖巧听话的样子。所谓虎毒不食子,见了自己,应该会好好对自己。至少,温婉也不多求,应该能让自己衣食无忧,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那时,自己就可以去找嬷嬷了。这样想着,非常地配合。 这会晴儿又重复了一遍,让她好好表现,等到温婉的沉默的回应,满意地拉着她出了房门。 然后就被侍女带了出来,看着周围那么多的人,有些胆怯地朝着晴儿靠了靠。 宴会上,所有的人看着那个小女孩,再看着郑王,恍然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气。也明白,赵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而郑王一看到这个小女孩,脸色一沉,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郑王决定先发制人。 赵王笑呵呵地说:“八弟,我帮你找回了女儿,你怎么不谢我,还朝我发脾气呢!” 温婉听着他们的讲话,朝着上面的人看了看,再朝着那个愤怒的男子望去,模糊之间有些明白,上面的男子,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原因无他,实在是,一看俩人,就知道是父女。 只见那男子:头带紫金玉冠,身穿金黄色绣着龙跟五色云纹的华服,腰左边挂一爪蟒雕玉佩,右着长剑;浓眉,杏眼,圆乎乎的脸;鼻子微翘,厚厚的嘴唇。跟场地中央的小女孩,她,平温婉,一模一样。 . 是 由】. 二十一命运转折点 ??婉恍然,原来,他们把自己当成父亲的私生女了。可是,她父亲,用不用这样,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穿温婉的内心,看得温婉心里毛毛的。自己这个爹,真是有气势。不对呀,自己那便宜爹是文臣。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有武将的风格。莫非,转行了。温婉在那,胡思乱想着,脑子乱得很。 “桃儿,他是你父亲。桃儿,他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父亲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快叫爹,这是你爹,快,叫爹”女子抱着温婉在那悲痛不已。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温婉看着男子,想挣脱开女子的怀抱,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应该是自己的父亲平向熙,要不怎么会那么像呢! 看在自己跟他那么像的份上,应该会认自己吧!不过,奇怪,温婉暗暗嘀咕,没听嬷嬷说自己长得跟便宜父亲很像啊。只听说父亲长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怎么会跟自己长这么想。温婉糊涂了。 那个男子看了一眼温婉,虽然一瞬间很震惊,可是很快面色如常。对着上位者的男子冷笑不已。说自己可不想这样被栽赃陷害,找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孩子就可以诬陷自己。 可是看着周围鸦雀无声,心,一下沉了去。就算自己能洗刷未出封地的栽赃,可是眷养歌女,还生下子嗣,这一样会成为他的污点。自己本就有一个罪官外家,现在,又加了一个歌妓的女儿。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歌女只是达官贵人赏玩的宠物。歌妓,只是达观贵人互送的一件礼物。连给人做妾侍都嫌恶;更不要说,还生下子嗣,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会遭遇所有人的耻笑。而且看那歌女的穿着,别人都会想着,他头上戴了帽子,绿汪汪的。 想到这里,男子看着那个小女孩期盼地望着自己,更是厌恶,恨不得杀了她,以解心头之恨。自己的名声,这下、彻底毁了。 温婉看着父亲的男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在看一眼上面男子得意的笑容,不明白事情怎么回事。心下有些微凉,难道,不想认自己,好歹怎么说,也是亲身女儿呀!不会之前要杀自己的,也有他那一份吧。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会又得死一次啊!不想死啊,所谓虎毒不食子,这人,没这么恶毒吧!温婉强迫自己冷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想想,得好好想想。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八弟,怎么样,我给你找回了女儿,你该如何谢我”赵王志得意满地哈哈大笑。 八弟,那个赵王叫他八弟。不对,看着男子冷漠愤怒的样子。温婉回过神来,这个男人穿得是金黄色的华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安乐府里,听到好乔绣娘是有说过,金黄色的衣裳是只有皇室里的人才能穿。自己的父亲不可能穿金黄色的衣服,对了,就是这里出问题了。既然如此,那,这个男人,就不是自己的父亲。可他如果不是自己父亲,那又会是谁? 虽然说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陌生人概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可是那也是有的啊!但概率这么小就被自己碰上了,自己不会就这么倒霉。温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眼神一下乱了。怎么会这样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木呆呆地站在那,脑子一下迷糊得厉害了。 “相公,求求你,那是你的亲骨肉,你不能不认啊?”女子拉着温婉还在那哭诉着。 赵王呵呵笑着说“八弟,男人,风流不是错,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养不起自己的孩子,怎么能把孩子丢在外面呢!怎么也都是我们天家骨肉。把孩子带回去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潜意思就是,只要你乖乖地回封地地,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有的是方法治死你。郑王听了不说话。 知道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不要说别人,就是自己,看着这个孩子,都有些相信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自己洁身自好,都要怀疑这是自己在外面的种了。想到这里,心里暗恨。又懊悔赵王的阴险。 既然赵王已经把话递出来,只想着赶紧把人带回去,看看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最差也就失去竞争的资格,要不然,这样僵持下去,一旦被他栽赃自己随意出了封地,拿出莫需有的证据,可就死无葬身之里了。对自己更是不利。在瞬间,就计量了得失。 “把她们带下去”赵王笑着说道。 “是,王爷”进来了两个侍卫,准备把女子跟温婉带下去。 王爷,八弟,之前听那个晴儿说他主子,应该是那个上位者,王爷,跟自己长得那么像的男子也是个王爷。那他也是自己的舅舅了,都说外甥似舅,这样两个人长得这么像就能说得出来了。不错,那既然不是自己的父亲,对,那肯定是自己的亲舅舅。 想到这里,突然惊喜交加。忙推开那个女子,可那个女子眼疾手快,一下就把温婉给拉回到怀里。温婉拼命地挣脱,可那个女子却死命地钳制着温婉,让她动弹不得。 在场的人谁不是人精,赵王更是,一看就不对头。想着在花园那段,心下一紧,赶紧让人把两人带下去。赵王立即说这个孩子胆小如鼠,怎么现在像是得了失心疯。 “可能是小郡主知道能够认主归宗,兴奋过度了吧!”一个官员讨好地说着。 温婉知道,如果自己被带下去,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拼命地挣扎,可是挣扎无用。对着郑王拼命摇头,求救地看着郑王。 “这个孩子好象有话说,让她说”郑王其实刚才一直在注意这个孩子。先是惊喜,之后又是满满的失落,之后又是手足无措,再之后又是万分惊喜。心下诧异,而且,看样子,这两人,不像是母女,也许,起了内杠,孩子不是眼前的歌妓生的。看到自己,以为是她的父亲,还可以争取过来。郑王一瞬间,脑子转了千回百转,冷冷地说着。 赵王笑了笑,说这个孩子是个哑巴。当然,如果郑王现在承认是自己的女儿,那就另当别论,现在就可以让她到你身边来。 这么多人,郑王怎么可能承认呢。现在不承认,最多就是一阵风言风语,将来有的是办法处理了。要是现在承认,大丈夫一诺千金,立即就会被存档记录宗室玉牒,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赵王见郑王厌恶地看了一眼温婉,挥了挥手,几个人就把温婉给拖下去了。 温婉看着赵王跟郑王两人眼中的厌恶,知道,自己下去,只有一条路,死路。见挣扎不过,而那些多人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哑巴,就没个捂嘴。在现场认下,是唯一的机会。拼命地叫,可是怎么也叫不声出来。温婉发了狠,咬了那个女子。可那个女子就是不松手。拖到门口,温婉告诉着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不然,自己就得死了。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当下不再挣扎了。 指着那个赵王,再指着自己,又摇头又摆手的,哀求地看着郑王,又点点头,又摇头的。一直在郑王身边沉默着的男子,眼神闪了又闪,终于,侧过身在郑王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郑王眼瞳猛地一缩,看着温婉哀求的眼神,握了握拳头。仍然是不发有言。 “把人带进来,我看她要说什么?”郑王最后想起来,也许,这个孩子知道什么。反正如果这事自己闹出来,也没了名声。看着这个孩子好象有话说,那他,豁出去了。握着拳头,青筋暴起,终于开口制止着,让把人带进来。 赵王面色铁青,死命地瞪着挣扎不休的温婉,恨不得立即把人温婉给千刀万剐才解恨。自己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被她给破坏了。如果她不挣扎,一切都完美了。想到这里,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晴儿。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的工夫。 “怎么,八弟,你是想要现在就认回女儿了吗?刚好父皇六十大寿,你突然整来这么一个大孙女,会让他老人家乐呵一阵的”赵王嗤笑着。郑王眼神暗了暗,握着拳头,还在沉思着,衡量得失。 侍卫很快把人放了,那女子还是钳制着温婉,高兴得在那直叫着,相公,你终于肯认我了。 . 是 由】. 二十二终于言明身份 听得郑王直皱眉头,在坐的官员也都交头接耳。温婉一下不对劲,对着那个女子又撕又咬又踢,想挣开那个女子的钳制。见没办法,哀求地看着郑王,然后拼命地摇头。 “带下去”赵王冷喝了一声,那个女子牵制着温婉,打算抱了她出去。温婉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却是并不说话。想来,也是有顾忌的。 温婉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带下去,估计,给自己的只有一条路了。当下想着,靠人不如靠己,好歹先自救,自救不成,要死也是老天爷给自己的命数。 挣扎不开那个女子,一咬牙,从袖子里抽出一直藏着的做衣服的剪刀,朝着那个女子的手上扎了两下。整个宴席的人,全都被温婉的这个举动惊呆了。这么小的孩子,心肠竟然这么狠毒。 女子受了两记伤,鲜血直流,疼得松开了手。温婉一得自由,蹭蹭地跑到郑王身边,抱着郑王的大腿,开心的笑着。 看得众人不由侧目,心惊。而安乐侯看着温婉这一系列的动作,心底在冒寒。这哪里是胆小怕事的人做得出来的事情,这个孩子,根本就是恶狼扮猪,把所有的人都给骗得团团转。而呆在温婉的几个人,特别带着温婉上来的情儿,还有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子,都恐惧地看着温婉,他们,很可能就要死在这个孩子的手里。 而赵王,心底却隐隐感觉到不妙。 “八弟,你们还真是父女情深啊”赵王心思转得飞快,呵呵大笑。这个效果,比自己原来的还要好。 温婉知道这个男人笑什么,拉了拉郑王的袖子,指了指那个女子,再指了指自己,摆着手。 “你是说,你不认识这个女人,她也不是你母亲”郑王旁边的男子开口问着。不用问,这里的人也都知道。否则,温婉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毒手。温婉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宴会,开到现在,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八弟,把你女儿带回去吧”赵王立即说着,还是赶紧收手,已经得到意料中的效果,不需要再进一步了。谁生的不重要,是不是母女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是郑王的亲身女儿,就够了。今天要的已经得到了。 温婉看着赵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郑王,又摇头又摆手。 “你是说,你不是郑王爷的女儿”郑王旁边的男子惊喜地问着。温婉赶紧着点头,拉着郑王的衣袖舍不得放开。 “哈哈,八弟,我真是佩服你啊!女儿这么大,没养过一日,竟然还这么向着你。五哥我真是佩服啊”赵王呵呵大笑。可是心里,却是想要杀人。这么说,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前,都是在演戏给他看的。 而郑王看着身边的温婉,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期盼地拉着自己的衣服,说着那样的话,心软一下。不过,还是面不动色的。 听了赵王的话,温婉拼命地摆手。男子问着,是不是赵王说的话,是错的,你真的不是王爷的女儿。温婉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郑王首开金口。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 赵王看着温婉点头,手里的杯子一下捏的粉碎。自己竟然着了道,这几天,自己用了多少的方法,这个孩子都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竟然说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竟然被这个孩子耍了一道。那眼神,就如一柄钢刀,把温婉戳了很多个洞。 “那你说说,你是谁家的孩子”郑王内心闪过一丝希望。 “桃儿,娘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怎么可以不认娘亲呢?”女子全身是血,心里万分恐慌。已经顾不得疼了,当下慌乱地叫着。这个孩子,之前不是傻乎乎的,怎么现在这么机灵了。可是还是按耐住心下的恐慌,泪眼汪汪地说着。 温婉没理会那个女子,在想着怎么表达自己的身份呢!低着头,写字不成,繁体字,不知道自己写出来认不认识。 “八弟,你回去慢慢问吧,我就没这闲工夫等你了”赵王说罢起身待走。温婉一听赵王的话,突然笑了,指了指赵王又指了指自己。 旁边的人看得莫名其妙,继而有人笑出声音出来。郑王眼神也是一暗。温婉的大急,突然想起,古代的人都把皇帝比做天子。然后就指了指天。 “房子、屋顶、瓦片”温婉都摇头。赵王冷哼着,这个贱奴才,疯了吧! 温婉指了两次,又指了指赵王,还指了郑王跟自己,然后又朝上指了。可是,还是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急得温婉汗出出来了,还是没人弄懂。赵王冷冷地看着,看看这个贱丫头,又能编出个什么故事出来。看着赵王冷笑的样子,温婉拉着郑王的衣脚,害怕地看着那两个侍卫。 “你对上指的是天?我说得对吗不跳字。站在郑王旁边的男子,沉默了好一会,又惊又喜,可还是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温婉赶紧点头。 “你指天。是说天家的意思吗不跳字。男子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次。温婉这会则是笑着点了点头。男子眼中闪过喜色,问着,你是说你也是天家的子孙。温婉听了赶紧又点了头。 “她是八弟的女儿,自然是我天家的子孙了”赵王冷笑着,可是心底却是知道大事不妙,事情好象超越了自己的掌控。 温婉听了赵王的话,摇了摇头。然后指了赵王,再指了自己;接着指了郑王,再指了自己;拿着两个巴掌,比了比。 这下,再笨的人,也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她的意思是,郑王跟她的关系,与赵王跟她的关系,是一样的。 “你说是天家的子孙,跟赵王与郑王的关系是一样的。那你娘亲是公主还是王妃?是哪位公主或者是哪位王妃?”灰衣男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着。温婉指了指一,表示娘亲是公主。 “哼,我们天家的骨肉中,可没有生下过哑巴”赵王冷喝着。这才知道,自己,竟然算漏了这层关系。 可惜,让赵王失望却有愤怒的是,温婉却拼命地点头。郑王在一边,不相信地又问着,你真是公主的女儿,温婉又点了点头。 “你母亲是哪位公主?”这下郑王兴奋了,他自己可是没有姐妹的,只自己一个孤家寡人的。可是问完后,才知道,自己忘记这个孩子是不会说话的。或者说,暂时是不能说话的。 这个怎么表达啊,温婉一下焉了。 . 是 由】. 二十三质疑 “八弟,你回去慢慢问吧。来人,送客”赵王立即叫着。 “五哥,这孩子既然是我皇家公主的女儿。现在,怎么会冒出一个歌妓的母亲出来。而且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中间,可就耐人寻味了,难道五哥不想知道,怎么说,这孩子一样得叫你一声舅舅”郑王立即反驳着。要是不当堂证明,以后,谁知道有什么麻烦。 “郑王爷,这个孩子又没说她是公主的女儿。只在那摇头摆手,谁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个官员站起来反驳着。 到了这会,温婉知道,不能退缩了。对着郑王笔画了几下,看他还是不懂,就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写字?”灰衣男子惊喜万分。 温婉笔画了几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灰衣男子这会神情愉悦了笑着说:“不用怕,你写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应该会认得你写的字” 温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灰衣男子看着温婉的笑容,知道温婉是真的认字,还会写字,当下心松了下来。郑王看了,也松了口气,今天这事,栽不到自己头上来了。立即吩咐拿着拿笔墨来。 赵王看着这样,手里的酒杯已经被他捏了个粉碎。这些狗奴才,没用的废物。这孩子,不仅知道自己身份,还会写字,看着就是个胆子大到天的。 近十天,竟然什么都没查出来。自己三十年来,从来没吃过亏,今天竟然载在了一个小女孩的手上。传出去,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家骨肉,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还是这会,看着情形不对,转了口风”赵王冷冷地说着。 “五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追问你今天唱的这出戏的用意,现在竟然还来诬陷这个孩子”郑王怒斥着。 温婉并不着恼,指了指安乐侯,摆了摆手,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样子。宴席上的人,全都傻了,齐齐地看向了安乐侯。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告之了本侯你的真实身份,我定当会把你送入宗人府。请宗人府确认你的真实身份,又怎么会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安乐侯又惊又怒,手握得紧紧的。这会是万分后悔,当日就该打死算数,哪里会惹出这么一大祸事出来。 温婉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莫非,这个孩子与安家有仇隙。安乐侯看着温婉地表情,脸色是难看之极,可却还是必须得忍着。 “小姐,说话得拿出证据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于我“安乐侯爷怒了。 温婉则是给了安乐侯一个鄙视加不屑的白眼,转过头去。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这唱得是哪出。 正待安乐侯还想开口说话,那边已经拿了笔纸砚台过来。 温婉拿起笔,一下笔,没写两笔,墨汁滴落下去就全卷成一团了,写了好几个,也写不好的。不说别人急了,温婉自己都急了。看着赵王幸灾乐祸的的样子,温婉低下头,豁出去了。 扔了毛笔,拿手蘸了墨汁,在纸上写了温婉两个字,虽然是白字,不过好在在场的人都看得懂。 “温婉,你说你叫温婉”灰衣男子问着,温婉点了点头。郑王蹙眉头,几个公主,没有嫁到温家。而且朝堂之上,重臣之中也没有任何行温的。 “你姓温”灰衣男子有些失望地问着。 温婉看郑王疑惑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想摸摸额头,可是一下看着手上全是墨汁,不敢抹,要不脑袋上都得全是墨汁了,这个习惯得改了。上辈子就叫温婉,写的自然就是两个字,也是习惯。 这会听到两人的发问,忙在前头又添了一个平字。看郑王还是不说话,又在下面写了个苏字。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郑王,见郑王还不说话的,没奈何,绞尽脑汁想该写什么。最后,写了个徽字。见郑王还是不说话、周围也都没个声响的。咬了牙,添了个简单字,福。这会要还不知道,那就没办法了。 “平温婉、福徽;苏家,这些都是你的至亲,是这个意思吗不跳字。郑王看着,突然眼睛一亮。温婉点了头。 “你叫平温婉,你母亲是福徽公主?你父家是定国公府平家?你外祖母,姓苏出自钱塘江望族苏家”灰衣男子想了想,惊喜地问着。郑王惊喜地看着温婉,不,应该说是期盼地看着温婉。 温婉不负郑王的期盼,很给面子继续点头。 “荒谬,苏家跟平家的人都在这里。平大人,这孩子,是你们平家的人吗不跳字。赵王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平服了心思,冷笑后,问着平世子跟苏显。 平世子听了那男子的话,再看温婉点头。面色一下就变了。他是知道温婉有哑疾的。现在温婉不会说话,不正好对上了。 可是现在,却是不能表现出来。所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再说这个孩子他确实没见过,可是福徽公主是生了个女儿,不过出生的时候家里怪事连连,给送到乡下的庄子里了。这个孩子既然敢说是福徽公主的女儿,应该就是了。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冒充天家的外甥,平家的孩子。可是,在庄子上的孩子,怎么会跑这里来呢! “王爷,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我那侄女出生不久就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我也没见过,是不是平家的女儿,到时候请几个伺候的人来相看,就知道了”平世子倒是很中庸。 等他说完,旁边的长随样的人脸色一下变了,忙上前,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平世子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觉得这事,复杂了。 赵王瞄准了苏家的人,苏显想都没想,直接就说“我表妹福徽公主是生过一个女儿,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个孩子既然敢说,应该是有什么根据的。她该是知道冒充天家的外甥女,该是只有死路一条。不过,我很奇怪的是,孩子,如果你真是我的表外甥女,你怎么会在这” 温婉对于这个苏显,很有好感。他一听自己的话,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反观其他人,全都在暗暗动着心思。都是一些老狐狸。 “你说你是我平家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平家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福徽公主的女儿”平世子听完苏显的话,还没待温婉回答,立即咄咄相逼。 温婉纳闷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身边的人一跟她说完话,态度就变了。温婉为难地看着那个好象是平家人的男子。看了一眼郑王,摇头。 . 是 由】. 二十四争执 “你不是我们平家的孩子?”平世子不知是惊是喜,要不是,那就好了。要不然,平家就会有大麻烦的。其他人却全都觉得诧异,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是,一会又不是。 温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嬷嬷说,自己没进平家的宗谱,不算是平家的孩子。根据他刚才的态度,应该真不算平家女了。 平世子看她又点头,又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望向一边的那个灰衣男子。灰衣男子也奇怪地看着温婉。 温婉指了平世子,又指了自己,然后点了点两滴墨,表示血脉是一样的。然后又做了写族谱,再指了两人,摆了摆手,摇头。 “你是说,你是平家的人。但是,你没被写入宗谱,所以,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平家人”古代人,对进宗谱这个东西非常敏感。 郑王一看,就猜着了意思。温婉点了点头。平世子很诧异,这事他都不知道温婉有没有上族谱,温婉是怎么知道的。到这里,在场的大部分人基本已经相信了,温婉就是福徽公主的女儿了。这么隐秘的事情,连世子都不知道。她如果是假的,又怎么会知道。 在古代,进没进宗谱,跟现代的正式工跟合同工一般,差别是一个天一个地。进了宗谱,就承认你是这个家族的人;没进宗谱,得看掌权人愿不愿意认你了。就比如,没进宗谱的女子,与人议亲,门户相当的人家,是不会让你做正妻,最多二房,基本都是小妾人选。当然,下一层阶段的人家就令当别论了。 “呵呵,我们天家下嫁到你们平家的公主,生下的子嗣连宗谱都不能进。你们平家,好大的架子啊”郑王呵呵笑着。可是,眼底,却没有一丝神彩。 要说刚才,先是厌恶,后来有着点点的软化。那现在,就是浓浓的疼惜了。还有满满的愤怒,这是作为天皇贵胄所特有的骄傲。 “说了这么半天,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一个官员看情势不妙,赵王脸上也是阴晴不定,赶紧插上话啊。 这话别人可以说,赵王是绝对不能说的。要万一这孩子真是自己外甥,说了这话,会被所有皇家的人所唾弃。毕竟,如果是真的,温婉身体里流着一半皇家人的血,自己就是她舅舅了。不向着自己外甥女,向着重臣,在皇帝跟群臣面前那印象,就打了个大大的折扣。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平世子又是心惊地问着。这个问题,也是在坐的所有核心人物想要知道的。 温婉拿起酒杯,把个东西丢进去,又捞起来,然后坐了跑的姿势,又做了被绑的姿势,然后指了指那安乐侯爷,再指了指旁边的丫鬟,做一个狠命垂的动作,最后指了指赵王,再指了指这里。 “有人把你扔进河里。你爬上来,跑了。然后想回京都找人,被人贩子给抓了,卖到侯府当奴才,差点被打死,后被赵王救了。带到这里”灰衣男子一一说着。温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灰衣男子乐了,这下乐子大了,赵王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乐侯脸色却是非常难看,堂堂公主亲女,皇帝的亲外甥女,竟然在自己的府里当奴才。还差点被自己府里的人打死。虽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但是被皇帝训斥一顿,被御史弹劾是少不了的。 更要命的是刚才温婉一系列的动作,那明显就怀疑自己跟三女合谋害死她的。要不然,做什么一告诉他,温婉就保不住自己命。 平世子脸色也很难看。被送到乡下庄子没什么大不了,对外就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可要是被人谋杀,那性子就不一样了。更要命的是,还有家里那件烂事,那可就变成十足的谋害。惩罚的严重不严重,就得看皇上的态度了。 温婉又指了指安乐侯,然后拼命地做垂打自己的样子;再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赵王。指了指脑袋,摇头,点了点地。 “你的意思是,当时安乐侯的人想打死你,然后你想向赵王求救,可你却稀里糊涂被带到这里”幕僚惊喜地说着。温婉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掉到河里的?”平世子问着。不能不问,这可是关乎自家的事啊!温婉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她说,她被庄子上的庄头,给扔到河里的”幕僚看了后对着平世子说着。旁边的温婉则是点了点头。 正说着,有一个侍卫走上前去,在赵王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赵王立即笑了出来。 “你说你是福徽公主的女儿,我的外甥女。可是我刚刚得到消息,福徽公主的女儿,现在好端端的在平家外院。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赵王脸色阴沉着。 温婉奇怪地看着平世子,平世子很平和,没有愤怒,也没有喜悦;但是温婉根据刚才他态度的转变,立即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而赵王,则是很愤怒,自己竟然被这个孩子摆了一道。不,应该是被郑王给摆了一道。这明显就是郑王给自己下的套。他才不相信温婉这么小的孩子,没人教导,没有受过训练,能瞒过自己的手眼。 事实上,他更不愿意相信知道,温婉说的是真的。如果是那样,对他会是致命性的打击。他跟郑王的优势,将不复存在。这才是他最为在意,也是最为担心的。而这个优势,而是他亲自送给郑王的。 温婉很难过地低下了头,郑王摸着她脑袋,说没事的。都是在那血雨腥风中过来的,这点小伎俩,瞒得过谁呀! “呵呵,王爷,你跟你闺女可真是合拍。把小郡主回去吧,难为了她,这么小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那一直说话的官员,估计着是赵王的死忠。这话就差明说,两人是在演戏。 郑王凌厉地看着那个官员,那个官员则笑着以对。郑王非常恼怒,正待说什么的时候。却见温婉在那笑。 温婉听了,再看着郑王对自己的态度,她突然觉得很开心。再看着郑王,就不难过了,反而笑了,点点自己,再点点平世子。拿出指头,做了个二、三样。再写了好些字。 “你在说,你很聪明,知道她们要害你,所以没有回去,也没有去找平家求救,更没有随意说出自己身份。否则,害一次没成,还是会害第二次。所以你本来是打算来京城寻求宗人府,请他们给你一个栖身之地,保证你衣食无忧?”郑王这会差不多也能猜着了。温婉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平世子听了抖了抖,这话就差明说要害她的是平家的人。否则,哪里宁愿找宗人府,也不愿意回平家。这,平世子的面色非常之难看,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六月的天,坐他旁边的那位官员都感觉到冷。 . 是 由】. 二十五求证 “说了这么久,这么自信的,把你的凭证拿出来。拿出可以证你身份的东西出来”赵王冷冷地说着。 既然是福徽公主的女儿在刚被接回了平家,自然,那人做了非常妥当的处理。这个小孩子,又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他可是很清楚,她身上什么都没有的。 温婉拉着赵王的袖子,指了指自己,摆了摆手。 “你的意思是说,你有证据,没放身上。是在隐秘的地方?”灰衣男子现在猜得倒顺溜。温婉点了点头。温婉拉了拉郑王的衣脚,眼巴巴地看着郑王。郑王笑着问,你是叫我跟你去找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温婉点了点头。 “好,舅舅陪你去”郑王特别的高兴,今天不仅没有被赵王算计到。赵王反而送了一个大礼给自己。看着温婉,郑王有种模糊的印象,温婉,很可能就是那大师所说的,他的机缘。 幕僚立即吩咐着,郑王想牵温婉的手,温婉张开手,意思是要抱。郑王心里高兴着,一把将她给给抱了起来,大跨步出去了。 温婉看郑王真抱了自己,非常开心,跟他脸贴脸,感受着传过来的温度。温婉心里很高兴在,不用死了,真的算是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啊!这会终于找到亲人了,等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再也不用时时担心自己小命不保,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苏显跟平世子平向诚,也赶紧跟着。 “平向诚,你带路,去温婉之前住的庄子”郑王冷冷地叫着。平世子虽然想阻止,但是看着两张差不多一模一样的脸,他知道,现在温婉的身份,对郑王来说,那是一等一重要的事情。而这事,已经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点头,说道这是应当的。 “王爷……”灰衣男子有些迟疑着。温婉看着灰衣男子为难的样子,对着郑王摆手,指了指灰衣男子。 “没事,舅舅陪你去。点上五十士兵,跟我一起去”抱着温婉大跨步出去了。赵王脸色阴晴不定。 “王爷,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不会出问题的,他们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身边的侍卫忙说着。 “找不着证据又怎么样,就凭那张脸,还有她说的那些事情,你没看见苏显那样。他就差没直接当场认亲了。就算现在在场的人有几分一律,不认同,可是那丫头精得跟个鬼似的,谁知道她还留了什么后招数。把那个侍女跟那歌妓给我拉出去杖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呆在那鬼丫头身边那么多天,竟然没有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还有那些人,全都给我打四十大棍,本王养得一堆废物点心”赵王气得要死。竟然被温婉给摆了一道,这可给自己煽了狠狠的一巴掌。这下,里子面子,全没了。 安乐府: “侯爷,你怎么了?”侯爷夫人奇怪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安乐侯。 “怎么了?买个下人也不仔细查查,竟然把安徽公主的女儿给买来。皇帝的亲外甥女,相国的曾甥女,平国公的亲孙女,在我们安乐府当丫鬟。你说怎么了”安乐侯怒气冲冲。 难怪那个丫头那天冲着赵王去,当时还惊觉那个丫头怎么那么大的胆子,哪里来那么大的胆气。不怕赵王当场杀了自己。今天看来,这个丫头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还怀疑她的事跟自己三女有关。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心计,当真是可怕。 “怎么可能?”侯夫人吓得差点摔倒,很快稳了闻神:“确认了,真是公主的女儿。侯爷别急,就算传出去,也最多被御史弹劾两下。但是,京城里那个府邸不采买下人,她自己不说,谁知道是个哑巴。侯爷,你不用太担心了” “自然,这个我不是没想到。可是,这个孩子她在宴席上直接说,她被人扔到河里去。就差没说那是被她后母给害了。在宴会上,还直接恶心我。老夫这么大年龄,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明日,不,现在就让那不孝女回来,看看她给家里惹了多大的祸”侯爷自然知道这也怪不得侯爷夫人,转而想着,更是气愤。 “啊”侯夫人这才想起,说的是嫁到平家那位公主的女儿。上次还教训了她一顿,没想到,却是晚了一步。侯爷夫人吸了一口冷气。 苏家: “爹,真的是一模一样。当时那孩子一出场,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孩子就是郑王的私生女。郑王看着那孩子的长相,自己也不敢否认”苏显急忙给苏护汇报了情况。 “你是说,是那孩子自己说出身份出来的”苏护显然也意识到这事背后的意义,很是慎重地问着。。 “那孩子不会说话,是她自己写出来的。我看着她说的有条有理,应该不会是假的。我觉得事关重大,本来也想跟着去验证一番。可是他们都骑着马,我就没法跟着去”苏显不会骑马。 “按照你来看,有几成的把握”苏护问着。 “我看有七成是真的”苏显谨慎地说着。 “我看,有十成的把握,这个孩子说得是真的”苏护笑着说道。苏显诧异地看着他老爹,怎么敢这么肯定 “赵王是什么样的人,他要是没精心询问过,怎么会贸然发下帖子。而今弄到这个尴尬不全的地位。能让赵王吃憋的,这个孩子还是第一个。这就说明,这个孩子非常聪明。按说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赵王按照血缘来说,也是舅舅,为什么她不告诉赵王,她的真实身份,那是她很可能早就明白,赵王要利用她做什么事。所以,她就一直装傻充愣。到今天没办法再装下去,又看到一个跟自己长得那么像的人,这才表露了身份”苏护精明地分析着。 “这个孩子,确实是个聪明的。不过,赵王说,平家已经接把表妹的女儿接回来,住在了平家的外院”苏显有些担心地说着。 “这不需要担心,既然这个孩子这么聪明,肯定是留有后着的。我们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另外一件事”苏护谨慎地着。 “什么事?”苏显错愕了一会。 “我记得,当年郑王出生的时辰,跟你姑母苏贵妃生下的那个公主,只相差了几个时辰”一句话,让苏显又惊又喜。 “这事得慎重,小心查访”苏护轻声说着。苏显点头。 等儿子出去后,苏护眼睛深邃地看着皇宫的方向。之前一直被赵王逼着表态,赵王一直希望自己能支持他,上表请求皇上早日册立太子。他一直在犹豫着,现在,如果真如自己所想,他就不需要再犹豫了。估计这次宴席后,就有了结果。他也不需要去赌了。 平家: “你说什么?”平国公惊得差点没引出心脏病来。过了好一会才平服了心情,仔细问着平世子打发回来的人,之前发生事的点滴。 “那世子可有说,那孩子有几成的概率,是我们平府的女儿”虽然平国公心里有数,可是,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 “世子说,十有八成,那姑娘说的有条有理。奴才当时就在世子身边,看着那姑娘,气质不凡,聪明伶俐,虽然不能说话,但那一身的通派,站在郑王身边都不逊色。面对宴会上的一群重臣,还能淡笑自若;面对古大人的逼问,竟然一点都不怯弱。国公爷,皇家人骨子的高贵,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那长随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立即把世子的话说了,再说了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说,这事十有十成是真的了。那她为什么不跟安乐侯府的侯爷表明身份”国公爷有些懊恼,之后又奇怪。 “因为,小姐怀疑,她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五夫人害得。她当场还给了安乐侯没脸。她还说,想要去寻宗人府。提都没提国公府”这剩下的话,他可不敢说。但潜意思很明显,小姐认为平家的人,靠不住。而且,对平家的人,还有着怨恨。 “这个孽子,这个毒妇”国公爷一下就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 “派两个人,把外院的几个人抓起来,逼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又叫了人去把五房的人叫来问。 之后,又让人回来。只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 是 由】. 二十六掉包 京城外: 在平向诚的带领下,一伙人电闪雷鸣似的飞奔而去。温婉被郑王用裘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紧紧的抱在怀里。温婉感受得到,这会的风其实还是很大的,这样,她就着凉了,心里,对着郑王了,有了第一分认同。看着他的坐骑,一匹通体乌黑高大的马。真是好马。 赶了不到半个时辰,竟然看着一行人跟了上来。温婉一看,竟然是赵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回头看着郑王。不明白他为什么跟上来。跟上来做什么。 “五皇兄,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不承认温婉是你的外甥女”郑王心下了然。自然知道他害怕的是什么。当下讥笑着。 “本王是想看看,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真的,自然是好的,但也要惩罚那些胆大包天的;假的,冒充皇亲国戚,其罪当诛”赵王冷冷地看着温婉。那眼光,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温婉打了个激灵,缩到郑王怀里。想了想,又觉得没出息,这不明显是怯场,说自己是骗子,不行,输人不输阵。立即把脑袋从胸膛里伸出,把头扬得高高的,像是一只斗鸡似乎的着恼地瞪了一眼赵王。很愤怒抓狂的样子。 “哈哈,哈哈……”郑王本来想反驳赵王,可看着温婉突然像是一只发怒的小豹子,维护着自己的尊严。放声大笑。没想到这个外甥女,真是,真是胆色过人。旁边的人都非常诧异。 赵王看着温婉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当初的怯弱与害怕。心里气得要抓狂,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温婉估计被赵王杀了上百次了。用了四个多时辰,终于到了那个庄子上。 庄子: 斑斓的墙,变成了白白的,崭新的墙了;脏脏的坑蛙不齐的地,也变成平坦的,干净的,这里,已经彻底变了个样。 看着焕然一新的庄子,问着,说是小姐已经被平家接回去了。里面已经是空的。 温婉才不去在意他们说的话。心里一慌,急匆匆地跑进去。屋子全都翻新了。那棵榆钱树也没了。房子,院子,摆设,全都是新的。就连地上的土,都是新的。温婉急红了眼,寻了锄头,挖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挖出来。郑王倒没觉得意外,这种伎俩,他见得多了。 “哼,你不是说你有证据吗?拿出你的证据出来给我们看”赵王身边的一个幕僚,冷冷地说着。赵王这边,没人希望温婉真的是福徽公主的女儿,如果是那样,他们这一派最大的优势将不复存在。给他们的,将是致命性的打击。 “去把庄头找来”平世子吩咐完,立即有人去了。没一会,就来了一个精明的小老头。平世子问着庄头,这是不是小姐。 “禀世子爷,奴才是新来的,才来一个月。小姐又都深出内院。 奴才没见过小姐的面。以前的庄头两个月前,赎了身走了”那小老头恭敬地说着。 平世子这下脸色不好了。这不明摆着,此地无垠三百两,做贼心虚。否则,做什么翻新院子换了庄头。 “这院子里,以前是不是有一颗树,一颗榆钱树?”郑王问着那小老头。刚才温婉的样子,已经表明这里有一棵树。 “是,这里翻新的时候,确实有一颗树,一个跟村头那边大小的榆钱树。不过翻新屋子的时候嫌碍事,砍了,把树跟地填平了”那小老头也是有些见识的人,看着多穿着贵重华美的衣服,连他们的主子东家都恭敬的人,自然是贵人了。说话非常谨慎,也不敢撒谎。 “那埋在树下的东西呢?”郑王冷冷地问着。 “树下,树下没看见有东西啊”小老头诧异的说着。之后看着郑王要杀人的眼神,如捣蒜似的拼命磕头,说真不知道。当初也都是泥浆瓦匠他们在做事,真没看见什么东西。 温婉知道,那些东西没了。非常着急。那是嬷嬷走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的东西,怎么可以丢了呢!像是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那转着。拿着锄头在那乱挖。 “没事,找不着就找不着,我们回去。就算没有凭证证明,你还是舅舅的亲外甥女。等父皇万寿节那日,我带你去见他。相信,谁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郑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以为她是在担心没有证明自己身份东西而难过,忙安慰着。 “没关系的,只要有舅舅在,没有证据,舅舅也一样会认你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心里突然特别的难受。该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些人,真是该死。 温婉摇着头,看郑王不理解,在地上写着字。说这是娘亲留下的遗物,很重要的。嬷嬷说,非常重要,不能丢的。要是丢了,怎么对得起不知道在哪里的嬷嬷。 “温婉,你放心,你母亲的遗物,我一定帮你找回来。现在,我们回去好不好”郑王安慰着,心下却是一惊。 旁边的赵王,也是心思莫名。虽然他不知道温婉写的是什么,但是看着郑王的样子,再瞧瞧两人的样貌,心里打了鼓,那东西,很可能是另有玄机。看来,自己必须要抢先一步。 “彭春是谁,去把那个叫彭春的人叫来”温婉在郑王手上写了两个字,郑王让立即把人叫了来。 “庄户上是有一憨厚的汉子叫彭春,不过,一个月前去山上打柴,不小心被野猪咬死了”那庄头抹了额头的汗珠,忙说着。 温婉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请人帮忙,却把人害死了。随即苦笑,要不是自己小心谨慎,估计也早就死了好多次了。 “你去把那户人家的家人找来”郑王发了话,平世子立即让庄头去把那户人家带来。 温婉看着自己住了五个多月的地方,才离开两个多月,就被改造得面目全非。温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进去,找不到任何跟以往一样的地方。全都变了,翻新得很彻底。 走出最后一个房间,就是住的房间,再出来,温婉静静地仰望着老天,想着肯定已经没了的嬷嬷,想着那个心软的汉子。温婉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个世道,这个世道竟然是如此的不公平。害死人,竟然都没人追究。害人的人,还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豪门贵妇的生活。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就连赵王,想说什么也给住了。平世子看着温婉面色平和,但眼底却是浓浓的悲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其实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温婉是福徽公主的女儿,他的侄女。否则,不会一间一间房间去找,试图去找相通的地方。更不可能知道,这院子里,有一颗榆钱树,还知道庄上一户农家汉子的名字。 “几位贵人,世子爷,人带来了”话落,走进来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眼睛红肿,面色悲戚,看着院子里这么多人,吓了一大跳,走路都有些哆嗦。后面跟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身子很健硕,进来后扫了一眼,见院子里全都是侍卫,眼底就有恐慌。 温婉看着那个男孩子,跟着之前帮助自己的那个汉子,有六分像,就知道这个庄头没有乱找人来。 两个人看着庄头跪着,立即也跟着跪在了地上。温婉看着两个人,觉得很对不起他们,要不是自己,那个汉子也不会死。要不是自己,也不会白白害死了一条人命。温婉想上前向他们赔罪,被郑王识破一把给抓住,动不得。 “彭春是怎么死的?”郑王看着温婉悲伤的样子,立即问着。 “回贵人,我、小民,民妇……”说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回王爷,是去山上打柴,碰上了野猪。被野猪咬着了,回来没几天就去了”那庄头立即在一边说着。 . 是 由】. 二十七玉佩 “是被野猪咬死的,是意外,谁也想不着的”郑王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地说着。意思是彭春的死,跟温婉没关系,不是她害死的。 温婉看着他们,听了那话,想来应该真是意外。那人也不可能知道那个彭春见过自己。也不可能指使一头野猪去杀人。 温婉安慰着自己,是意外,应该是意外,不是因为自己而被害死的。温婉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否则,自己真对不起人家。 可想着那个憨厚的汉子帮助自己,是唯一帮助过自己的人。现在人没了,就剩一家孤儿寡母的。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温婉取了头上的一套孔雀玉饰,脖子上的金项圈,手上的金镯子,珍珠手链;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那个妇人。 周围的人看着温婉的动作,也没阻止她。 “小姐,民妇不敢。民妇怎么能要小姐的东西”妇人惊恐地看着温婉递过来那一堆金灿灿的首饰。吓得面色发白。 温婉摇了摇头,放到她面前,面色很悲戚。 那庄头看着温婉的举动,另外几个贵人都没说话。看妇人很惶恐地样子:“既然小姐给了你,你拿着就是。想是因为之前你当家的帮了小姐,小姐这是报答你们呢!” “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一说来”平世子觉得有些蹊跷。 “回主子,是这样的。这妇人的丈夫,就是那叫彭春的,之前在路上遇见去寻人的小姐。那时候小姐为着嬷嬷生病六神无主,后来彭春给帮小姐找大夫抓药”在来的路上,庄头已经问了过成。那妇人说丈夫之前是帮助过住在这里的小姐,那嬷嬷生病,他帮着找郎中。 庄子上的人都知道彭春帮了温婉的忙,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妇人还是有些害怕。这些首饰,加起来值几百两银子。要拿回去,可就是一笔巨款,这要拿回去,还不知道是祸是福。 “既然给你,你收着就是。如果有人敢打这钱的主意,你可以到郑王府来找本王。本王会替你做主”温婉在郑王手上写了几个字,郑王了然。温婉不会说话,自然是要他代劳了。 “庄头,以后好好照顾这一家子,不要让他们家出什么事。否则,我拿你是问”平世子也加了一句。 “是,世子爷,奴才知道。奴才保证他们不会有事”庄头心下一凛,立即应了。然后就带了人下去。 “民妇谢贵人、谢小姐恩赐”那妇人这才放了悬着的心,战战兢兢地拿了东西,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带着儿子走了。 等人走后,郑王冷冷地问着。“那郎中呢?” “这……”庄头迟疑了一下。平世子冷着脸让说。 “前两日,那郎中喝醉了酒,摔河里淹死了”庄头低着头说着。 “那你可有之前那庄头的消息”郑王冷笑地问道。 “这……回几位贵人,之前的一家人,在去京城的路上,遇见了劫匪,一家人,全都被杀了”说完,庄头头上冒了汗珠。 这下,所有人的心里都了然。一个是意外,可是哪里能两个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意外。 平世子自然也是知道的,就一直保持真沉默。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心神,看着几位怎么个行事法则。 温婉抬头,看了一眼平世子。那个眼光,不是对着笑的目光,是一种愤恨的神色。平世子知道,这个孩子,恨着他们平家。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旁边的男子则有些晦暗不明的,现在所有证据都没了。就算这些能,又有什么意思。如果平家咬死了,那个人就是公主的女儿,或者来个暴病身亡,就算是郑王贵为王爷,又能怎么样。 更多的人会说,温婉是王爷的孩子。也许很多人清楚,也明了温婉的身份。可是没有证据,就算是皇上,因为厌恶着王爷,为了增加赵王的筹码,也很可能装聋作哑。 看着刚才那个灰衣男子有些兴奋的样子,现在却沉默不语。那个平世子从头到尾,一直都很平和。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回去了”赵王心下放松了一半。没有证据,人证死个精光,物证也丢了,光靠那么两句话,这个官司打到哪里去,都是没办法能赢的。 “那不关你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回去”郑王看着温婉悲痛的样子,摸着温婉的头,叹息了一声。眼中是满满的怜惜跟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眼光,这两个月来,再苦再累温婉都忍住没流的泪,竟然给流不停。 多少年了,终于找着一个疼惜自己的亲人了。上辈子除了大伯偶尔偏帮自己外;奶奶,二伯,姑姑,全都当自己是陌路,他们把自己当成扫把星,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堂兄弟姐妹全都欺负自己,尽可能捉弄得她苦不堪言。所以在她身体一好,上学以后,就一直念的是寄宿学校。十二岁就被送到国外去。家里那些亲人,应该不是亲人,只是见面多一点的人吧!没想到,在这陌生的空间,竟然遇见两个疼惜自己的。 抱着郑王,温婉眼泪刷刷地掉。郑王看着温婉哭得很伤心,给她擦着眼泪,看着悲伤的温婉,心下更是难受之极。到现在,竟然连帮过她的人都不得安生。可想而知,这个孩子,该是受了多少的苦。 “王爷,在这里先歇息片刻,我去让人准备早膳”平世子招呼着说道。郑王冷冷地说不用了,然后抱着温婉准备离开。 “八弟,你是要把她带回府里去?我想,父皇应该会很乐意自己多了一个孙女”赵王放松了紧张的情绪,难得调笑了起来。 “父皇自然是欢喜自己又多了一个外甥女”郑王冷冷地应话。 温婉看着赵王开始紧张的样子,这会突然很放松。她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说:一定要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才可以吗?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外公就不认自己吗? “没有物证,那就要看情况。要有东西证明自然是最好的,谁都没话说”灰衣男子立即接了话。他希望,温婉能再给他一个惊喜。这事事关重大,不是温婉能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问题。所以他才有一说。 温婉看着郑王,郑王摇头,表示不在意地说着“没事,有没有,你外公都会认你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亲外甥女。你放心,舅舅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温婉看着郑王的样子,心里暖暖的,难受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望着平世子,还有赵王,指了一个方向。做了一起走的手势。 灰衣男子有些不相信地问着:“你是说,要他们跟你走”温婉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做了几个动作。 这下连郑王都不相信地问着:“温婉,你是说,你还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让我们跟着去拿”温婉点了点头。 “你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你真的有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郑王不相信地再问了一遍,毕竟,孩子才这么大,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可心里还是很期盼的,有物证,总是要好的。至少,在这个敏感时期,父皇一定会过问,这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就不会太难。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一旦有了证据证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对他来说,更为有利。 温婉点了点头,笔画了一下当时那地方的样子。庄子想了想,就让了一个本地人来过来,那人想了一下,说了一地。让这人带路。 一切准备妥当,温婉张开手,郑王一把给她抱了起来。上了马,又用披风给他裹起来,这样,就不怕大风,不会感冒了。 平世子又惊又懊恼地上了马。如果真是,这个孩子这么聪慧,受了这么多苦,又憎恨着平家。对平家来说,是祸,不是福。 赵王却是有恨又怕又悔。这个,这个算哪门子的孩子,这个跟妖怪差不多。哪里有一个孩子这么多心眼的。自己这下,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亏大发了。 一群人心思各异,沿途找了过去。 找了好久,终于找着自己落水的那地方。立在那里,看着周围的环境郑王问着:“是这里吗不跳字。 温婉看着四周,点了点头。指了对岸,想跳到河里,被郑王一把给抓住,说让护卫去。温婉摇头,指了指喉咙,再指了指对面。郑王让两个护卫弄了条船过来,几个人一起过去了。赵王一直尾随着。 请各位读者看完后,能推荐支持一下,谢谢。 . 是 由】. 二十八明身份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天气非常的好。到了目的地,温婉钻入那荆棘之地,从一洞里刨了下,一会就把玉佩给了跑找了出来。都是泥土,很脏。放水里洗干净,然后递给郑王。郑王一看样式,就知道是内务府的东西,上面还刻了福徽两个字,背面还雕刻着凤凰。 当初温婉刚满三个月就给送到庄子里。嬷嬷按照公主的遗愿,把这块玉佩留给了温婉,大概也知道,平家的人,都是一些靠不住的。将来真有个万一,可以去找宗人府,至少会有口饭吃。这个东西是身份的象征,她也算是给自己的女儿,留了一条生路。 赵王接过郑王手里的玉佩,犀利地看了温婉一眼。温婉却是看着他,并没有半点害怕。赵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更是恨得不行。却也没办法,到了现在,难道还敢说她不是自己外甥女,那不等于找抽。 郑王却是阴云满布,只是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出来。真是,哼,国公府,还真是胆大包天。郑王怜惜地摸着温婉的脸,眼里满是复杂。但,更多的是温婉理解不了的灸热,那眼光,好象,好象自己是一块香饽饽,能把自己一口给吃了。让温婉摸不着头脑。 “呵呵,平世子。你们定国公府好大的魄力。把本王外甥女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还让她小小年纪就遭了毒手。现在更好,连人都给换了。要不是阴错阳差,本王这外甥女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胆敢谋害皇室子女,混淆皇室血脉,你们,好大的胆子”郑王阴沉着脸,冷喝一声。很威仪。 “王爷,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来龙去脉。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温婉侄女一个交代的”面色还是很平和。这事虽然可能会受到皇上的申饬,但也没郑王说的那么严重。 谋害现在还没定论,混淆皇室血脉更谈不上。那是平家的女儿,又不是皇帝的女儿,只是外甥女,对于皇家来说,只是外姓人而已。 “不错,小小年龄,就有这样的心智。不愧是我们皇家的女儿,我的外甥女”赵王也赞叹着。心里却是恨极,也忌惮到了极点。 温婉拉了郑王的衣服,摇头。郑王心下更是难受,知道说再多,那也是她的父家,追究太多,吃亏的还是她。其实温婉是表示,没必要跟他们罗嗦,浪费唇舌。郑王抱起温婉上了马。一行了,飞奔回城。 “温婉侄女,跟大伯一起回去,可好?”平世子做着最后的努力。温婉一听,紧紧地拉着郑王,把头缩进那宽广的怀里。害怕的发抖。 “我等你们的交代”说完,拍了下马,飞驰而去。 平世子看着人走了后,面色一下阴沉。不管事情的结果会怎么样,出这件事的源头,都是平家人的过失。不说被御史弹劾丢名声,那还算是轻的。却是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处置。在他六十大寿出这样的事,不明晃晃地在皇帝脸上抽一巴掌。这些眼皮子浅的人,家里又不少了一个人米钱,竟然做下这等低劣之事。给家里招来灾祸。 赵王看着远去的背影,眼底,充满着愤恨,还有后悔。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这一环,怎么能不让他怨恨。如果,如果温婉出现在世人的面前,那他最大的优势将不再是优势。而郑王,却是能把他最大的劣势化为最有利的后盾。能跟他站在用一线上了。 农庄彭家: “伯伯,那两个穿着华丽的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小姐又是什么人?怎么一出手就这么多金子?”那个男孩子有些惊疑不定。 “那个说话的是郑王爷,没说话的那个是赵王爷,给你们金子的小姐是两位王爷的亲外甥女。那小姐也是我们东家平国公的嫡亲孙女。所以,这钱你们放心拿着。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如牛毛一样”庄头眼里露出了贪婪之色。这可是好几百两银子。 “庄头,这些可是值不少的钱。我该如何处置”那妇人也是个机灵的,把个金簪子给了庄头,也有三四两,庄头不矫情地接了。 “金子不好用,不如换成银子。拿了去置办些田产。你们那破屋子也该翻了。要自己不敢去,找了你大伯帮你们了。你放心,有了王爷跟世子爷的话,他们不敢乱来的”庄头立即接了话。信誓旦旦的。 两人回了家,孩子听了这话觉得很有保障。可那妇人却是有几分见识,所谓现官不如现管,立即找来几个伯伯叔叔。把这事说了一遍,农家的汉子都是比较憨厚的。立即决定换了银子买田产。当天就带了孩子,由三个大人陪着去钱庄里换银子,说能换八百六十五两银子,光那个项圈就换了六百两银子。几个汉子还有那个孩子听到这里,眼睛都直了。 “你们哪里来的这些首饰?该不会是打劫或者偷来的吧?”钱庄管事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看着十足分量的银子,钱庄管事起了贪心。 “你不要吓唬我们。这是我弟弟帮助了一位小姐,小姐为了报恩,给我弟弟的谢礼”那大伯立即接了话。 “哼,什么样的人家,拿了这么贵重的谢礼”庄头立即嚷嚷着去叫衙门里的衙差。 “你不要看我们是乡下人,就吓唬我们。这金子是赵王爷跟郑王爷的外甥女,温婉小姐赏赐给我们的。郑王爷还说了,谁要敢打我们家银子的主意,他会给我们做主”小伙子立即叫着。一副根本就不怕他们的意思。 “你哄谁呢?竟然敢抬出王爷来吓唬我”庄头老板冷笑着。 “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我们的庄头。是他带我跟我娘去的。你要敢黑了我们的银子,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孩子也来了一股倔脾气,当下大声叫着。 “老板,我这侄子没说错话。这些真的都是贵人赏的,我们也是拿了来兑了银子才能用。要真是赃物,哪里敢拿出来兑换。这不找死,我们哪里会这么蠢”那大伯子立即说了好话。 “我可告诉你们,我们是跟庄头说了今天来兑换银子的。要是你们想要讹诈,我们也不怕”几个人当然是知道了前因后果,才敢出来兑现银子。否则这么一堆金子,还不要吓死。 “给他们兑了”管事看着像那么回事,都牵扯了那么多贵人。到时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拿了钱,回到家里。那妇人也是个会做人的。另外三个兄弟家,每家给了五十两银子。在农家,一家七八口,一年有个十两银子的收成就是个丰收年。这会一下有了五十两银子。都拿去买地了。 妇女把其他的钱,全都买了地。买了两百亩的中等地,盖了新房子,带着四个孩子搬进了新房子,摆脱了佃户的生活,过上了地主婆的生活了。之前因为穷,没能给下面两个儿子说上亲。这会给说亲的人都踏破他家门槛了。 庄子上的人都纷纷感叹,当初都说彭春傻,帮什么忙。为这事,庄头给他穿了好几次小鞋。却没想着,那个孩子竟然就是贵人,而且还是个会报恩的贵人。这不,人家现在飞黄腾达了,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过上了好日子了。 京城 “侯爷,皇上传旨,宣你入宫觐见”管家急匆匆来了。安乐侯听了,额头都是汗。立即进了宫。 让温婉摸不着头脑的是,自从得了玉佩,亲舅舅嘴角就一直扬着。好象非常开心。抱着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好象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温婉纳闷,就算找了外甥女,也没必须要这么兴奋,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道的。虽然没生命危险了,可是好象又掉进更复杂的事情当中,没一会消停的,头疼。 因温婉一行人,到城中已是午时末。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外面。但因为是骑马,速度太快了。只知道街市很繁华,人烟埠盛。不一会,就到了一栋宅子前停了下来。 郑王府: 大门口蹲着两个硕大的狮子兽,四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了十来个衣冠朴素整洁之人。正门没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郑王府’。温婉知道,这是到了舅舅家了。 “开正门”正门一般是有大事或者迎皇帝下旨才开,今天怎么好好的要开正门。门口的几个人惊疑不定。不过,在郑王府,郑王的话谁都要听。很快,打开了正门。 温婉摇了摇头,拉着郑王的袖子,意思是不要。来到这个世界,当了两个月的下人,大致也清楚。自己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从侧门进去就好了。能从侧门进,都代表了尊重,要是从正门进去,有些不自重的味道。 “舅舅说能,就能”一把捞起人,抱了进去。外面的人更是惊疑地看着温婉。这孩子是王爷的什么人?难道,是女儿,是私生女?可真是一模一样。难怪能得王爷这么喜欢呢! 这会听了说舅舅,才知道这是王爷的外甥女呢! . 是 由】. 二十九皇帝 ??婉被郑王抱着,一边走一边眼睛圆溜溜地转动,看着这王府,地上铺着青砖,一路走去地上都是青砖,不像在赵王府,地上都是上好的大理石。四角各种了一株差不多高的松树,其貌不扬。走了一会,转了个弯,是一片假山,上面有水流下,假山上还有亭子。再走了大概十分钟,温婉的眼睛一下亮了。里面种了好些花儿,如今是六月的天,姹紫嫣红,香气袭来,赏心悦目。 “父王”一个身高大概在1.5米高左右,年约11、2岁的样子,长得跟郑王有五分像的男孩子迎了出来。 看着郑王抱着的小女孩,问着,这是不是自己的表妹温婉。温婉点了点头,指了指地下,郑王把她放了下来。朝着男子福了福身。郑王看着温婉的礼节,笑了笑。 “这是你大表哥,要有事找不着舅舅,就去找你大表哥”边说边走了进去。温婉赶了上去,拉着郑王的手。郑王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小手。两人手牵手转过花园,进了正房。 郑世子惊疑莫名,自己父王平时严谨、冷漠,对着兄妹几个从来不假颜色。刚才看着父亲抱着温婉已经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父王竟然还能如此迁就着她。两人手牵手地走进去,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亲父女,要不是得到消息,肯定以为那是自己的异母妹妹。 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不过,很快甩开了这些念头。跟上了脚步,到了正厅,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管家,这是温婉,本王的外甥女,好好服侍,不得有丝毫怠慢”然后转身,跟温婉说,跟着管家下去,舅舅还有事要处理。 温婉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郑王,摆了摆手,双手合并,贴在脸上,做了个睡觉的姿势。意思是,很辛苦,太累了,要好好休息。 “舅舅知道,婉儿先下去”看着温婉的动作,觉得很贴心。 书房: “王爷,这次,赵王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那灰衣男子高兴之极。 “应该说,他给我送了一份大礼。一份再厚不能的大礼。那孩子可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郑王说不出的兴奋,那眼里,闪过的是狂热,狂喜。 “是啊,一模一样,又是苏贵妃的亲外甥女,也是苏相的外甥女,更是出自天下第一的书香门第之家”幕僚沈涧眼里也是喜悦。现在两个人长得这么像,都说外甥似舅。这身份,自然引起人怀疑。 “你下去吧”等沈涧走后,立即下令加派人手去找寻温婉嘴里所说的盒子。说不定,遗物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光是长得像,没有证据,也是模拟两可的事情。过了一会,立即换了身衣服进了宫。 皇宫养和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乐侯躬着身子,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塌上坐着一个老人,脸上布满皱纹,面色平和,要不是那双如大海一般深邃见不着底的眼睛。估计,会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老头,不会去想着,这是掌控生杀大权,一句话就可以让万千人没性命的天下至尊。皇帝正安然地坐在塌上,看着奏折,认真地批阅着。好象没有听到安乐侯的话。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放下手里的奏折,看这地上的人,奇怪地问着旁边一个老公公“怎么了这会,跪那做什么?” “皇上,这是安乐侯”老公公忙轻声说着。 “安乐侯,你的跪朕可当不得。朕的甥女都是你家丫鬟,是你家的奴才秧子,不打则骂,朕怎么敢受你的跪”淡淡的两句话,让安乐侯毛骨悚然,魂儿都没了一半。 “皇上,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但臣真不知道她是福徽公主的女儿,是皇上的外孙女。否则,就是借臣十个胆子,臣也不敢。求皇上开恩”安乐侯猛力地磕头着,很快,额头就磕出血出来了。 “开恩,要不是那丫头机灵,估计,现在就是一缕冤魂了。开恩,该求开恩的不是朕,是朕的孙女”皇帝仍然很平和,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好象他什么都不知道,又什么都知道似的。 “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看皇上靠在垫子上闭着眼睛休息,忙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跟泡水里似的。 “温宝,你说,这么一个孩子,也才六岁,怎么就那么多心眼?连老五都能骗过,是不是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皇帝皱着眉头说着。 “皇上,估计姑娘也是怕了。所以,才不得不小心谨慎。要不是她的谨慎,估计这会,人就没了”温公公轻轻地说着。皇帝一挥手,让他下去了。立即招来了一个人。 “你派几个人,看看福徽给那孩子留的东西,落在谁的手上。把东西拿回来”吩咐完了,继续处理政务。 一会,赵王求见,不一会,郑王求见。皇帝让他们一起进来。 “这事,朕已经知道了。老八,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皇帝的话,很轻,很淡。但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郑王惊喜交加。皇帝,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和颜润色。 “父皇,这是儿臣应当做的。温婉那孩子确实是惹人怜爱,就是经历的磨难多了些,受了很多苦”郑王适时帮着温婉说了好话。 “老五,那孩子在你府上住了近十天。你都不知道她是你的亲外甥女。还请了这么些大臣,不错,昨晚的宴席倒是真不错,挺热闹的,倒是让那些臣子看了一场好戏”皇帝平和的面容,露了一丝微笑。 “父皇,儿臣惶恐。请父皇责罚”赵王当下心头一凛,知道皇帝这是不高兴自己使得这些个手段了。 “都下去吧,好好照顾那孩子,让她平平安安长大。别让她夭折,否则,朕饶不过他”皇帝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赵王一个机灵,这不意思在说自己。郑王面色却是一喜,有这话,温婉可不就安全多了。 不一会,平国公跟世子求见。 两人一进内殿,一个不明物体就飞过来了。老国公眼力好些,把头低得低低的。世子就算眼力好,也不敢躲,砸在额头上,起了个包。 “朕还没死,你们就这样糟蹋起朕的外孙女。打量着你们平家是铁帽子爵位,朕摘不得,碰不得,胆就飞上天去了是?”皇帝冷冷着。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两人忙给跪着,很是惶恐。 “哼,朕可受不住。滚”皇帝脸色很难看。两物件又飞了过来。 自己的六十大寿,竟然弄出这么一件事。初得了消息的皇帝是又气又怒又恨。竟然敢如此大胆,就算那孩子是个哑巴,那也是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竟然就敢亏待她,就敢害死她,还让她沦落为给臣子当奴做婢的地步,把他的一张脸都丢了个彻底没光。 . 是 由】. 三十入住郑王府 咸福宫: “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仔细查清楚究竟。你就是这么查的,竟然让一个孩子耍得团团转,轮为京城的笑柄”贤妃看着赵王,眼里有着恼怒。 “母妃,我真是不知道。我用了很么多方法试探过,也仔细去查过,没有发现问题才敢做的。这事,是我大意了,竟然不知道这个鬼丫头这么机灵的”赵王也很沮丧。 “事情已经这样,而且皇上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暂时不能动她,否则皇上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暂且这样,以后做事,不可以这么疏忽大意,否则,三十年的努力就全白废了”贤妃恨铁不成钢。 “你放心,母妃,再也不会了”其实要说窝火的,大概就数赵王为第一了。 这天,京城都在传一个叫温婉的小女孩。真正的金枝玉叶,豪门贵千金,竟然沦落为为人奴为人婢的悲惨遭遇。京城里本来都在欢天喜地地迎接着皇帝六十大寿,这么一个消息传出来。那些个茶馆,街道里,可是热闹不了不少。 安乐府: “你们知道吗?原来那个桃花,竟然是公主的女儿。乖乖我的老天,皇上的亲外孙女啊,多尊贵的人,竟然跟我们呆了两个多月,当了两个多月的使唤丫头”一个锈娘得了消息,立即小声说着。 “真的假的?是哪个”另外一个锈娘忙问着。很快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听着这个劲爆的消息。 “就是那个哑巴桃花”众人唧唧喳喳,有了新的话题。 “是福徽公主的女儿。就是被我们府上的三小姐送去乡下庄子上的孩子。没想到,那日我们还当着她的面讨论了这事”一绣娘感叹着。 “不会吧?我们那日都说了很多,没见她有什么反应”一个绣娘听了唬了一大跳,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怎么没反应,那天桃花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接道。 “千真万确,就是之前的桃花,不会说话的那个小丫头。娘呀个老天,我说那个孩子,怎么看上去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原来不是我看走眼了,是老天送贵人到我身边,我没把握好”锈娘很沮丧。 “哎呀我的祖宗哟,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还骂过那个桃花,她会不会找我报仇?”一个锈娘惊慌失措。 “不会,要找也是找姓乔锈娘,不会找你的”另外一个说着。 “说起来也真是,那个孩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行事很有章程,非常机灵,看看,谁在乔锈娘身边不得脱层皮,愣她是好好的。不愧是皇家的孩子,聪明着呢”一锈娘赞叹着。 “是哟,要不然也不会冲撞了十小姐。那时候,十小姐还想揣桃花一脚,结果自己摔了个狗吃屎。”一锈娘低声笑着。 “对了,我总觉得那个孩子不对劲。这会算是知道了,那孩子眼中没有一个奴才该有的卑微。不是,就是,眼中平和的就像自己只是这里的过客一般,所以,神情很温和”何家娘子叫着。 “早知道,我就该跟贵小姐打好关系”一绣娘懊恼着。 “打好关系,我想,估计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逃不脱”一丫鬟暗自冷笑着。这里,有一半人都指使过温婉做活。 “不会的,那孩子心善。我们也没对她怎么样,有时候还好心指点她一些不懂的事情。要找,也是找罪魁祸首去”何家娘子倒没有惊慌,劝着大家说着。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堂堂公主的亲女,怎么会跑到我们家来做下人。不可能”九小姐根本就不相信。可确定是真的以后,整个人都吓傻了。那是公主的亲女,再怎么样,也不是自己欺负得了。那日,自己做什么要去花园,没去花园,不就没这事。后悔,也没用。赶紧去求着自己的娘亲, “你还有脸来求我,侯爷刚才在府里大发雷霆。已经传了话,赶紧穿着好,去王府给小姐赔罪”九小姐的亲娘怒喝着。九小姐看着,知道自己麻烦大了。心下很害怕。 十小姐得了消息则是直接吓晕过去了,那可是她直接吩咐仗毙的。乔绣娘一得消息,瘫倒在地,吓得失禁。 郑王府: 管家把温婉带了下去,从正厅走了一会,引了温婉进了西边角门,入了后院。刚才前院是朴素大气,现在则白墙青瓦,婉约小巧,院中随处是树木山石。可以说十步一景都不为过,曲径通幽,皆是小巧别致。各种亭台轩榭多临水而筑,假山洞壑匠心独具,一草一木别有风韵。引到一处,进了院子,温婉知道,这大概就是自己的住处了。院子很是精致,游廊处还挂着一只画眉,听着婉转的叫声,心情都愉悦起来。正待继续打量,就走上来四个婢女。朝着温婉福了礼。 “小姐好,老奴姓林,以后有事让她们给老奴传话就好。这四个丫鬟,是老奴给小姐挑好服侍你的丫鬟。她们分别叫春花、夏荷、秋月、冬雪。要是你不合意,想打发了,就告诉老奴一声。王爷说你赶了一个晚上的路,先沐浴,用过膳后,好好歇着”恭敬地垂了半腰。 温婉感觉到了,管家看到自己后,眼中有着狂喜,对,是狂喜。温婉确定没看错。再看,还是狂喜。温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为什么确认自己的身份后,让郑王府的人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舅舅这样,那个幕僚一样,身边的侍卫一样,现在这个管家也是一样,不就找着了一个外甥女,真让人不明白。 温婉福了福身,本意是感谢。吓得林管家赶紧叫着不敢不敢,折煞老奴了。以后万万不可这样。 看着中年男子诚惶诚恐的样子,温婉很不好意思。忘记了自己现在,是郑王的外甥女,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无依无靠的孩子了。温婉有些歉疚地看着林管家。 “小姐,你是对这些礼仪不熟,等明儿个我请人来教导,就好了”林管家很乖觉,知道温婉之前的遭遇。 不过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对于一下从侯府的奴才变为王府的表小姐,这么一个大的转变,虽然早知道身世,可却没有怨恨,让林管家很心惊。因为,他竟然没有从温婉眼中看到害怕,自卑,彷徨的神情。温婉的眼中,有的只是和平。经历了这么多事,还能保持这样的心境,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知道自己是皇天贵胄,受了那么多苦,却没有怨恨,真是不可思议。 四个丫鬟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四个丫鬟,以叫春花的丫鬟为首的,想就是在安乐府中说的大丫鬟,长相虽是一般,看起来却是稳重大方,管着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室;夏荷长相清秀,有一股轻灵之气,看着也是稳重,管温婉的针线活计等;秋月有些跳脱,长相娇美,管着吃食;冬雪则肤如凝脂,环姿艳逸,是四个丫鬟里最漂亮的一个,是专门给温婉打理衣服首饰及打扮。 先引温婉去沐浴,春花准备给他脱衣服。温婉很是强硬地拒绝了,让他们四个站在屏风外面。看浴桶里撒了花瓣,闻着那香气,踏进了木桶。洗了大约一刻钟,换好了衣服,才走了出去。 几个丫鬟引了她去卧榻之地。到了她小正房,布置比在赵王府住的小院子差了些,也不是差,主要是布置比那里要朴素许多。上面几样装饰物品,看着就像是刚摆上去的。不过这里的布置比赵王府的更得温婉的心。 一会,上来一份慧仁米粥、一份如意卷、金菇掐菜、风羊片子、芙蓉蛋、炒墨鱼丝,温婉一个人安静地坐下来。看着夏荷端着水,净了净手,用毛巾擦干,慢慢地吃着 由于前世刚回到温家,奶奶看着她粗俗的样子,特意请了人教导她礼仪。之前是怕露了破绽,故意像是没吃过好吃的狼吞虎咽。现在,要是再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可就丢了舅舅的脸了。 现在,自然是不能让舅舅丢脸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吃着,很是优雅。春花看了眼里闪过异色,几个丫鬟传递了一个眼色,但都敛了声息。 寂然饭毕,秋月用小茶盘捧上了茶来。以前身体不好,看了养身之法,饭后至少半个时辰后,方才能吃茶,方不得伤脾胃。指了指茶,再指了指肚子,摆了摆手。 几个丫鬟面面相看,从头到现在,还惊讶为什么温婉不说话。现在看到这个样子,才知道温婉是不能说话。不过很快敛了神色。 “小姐,这是涑口用的,不是给你喝的”听了这话以后,方才端起涑了涑口,用帕子擦了擦嘴。几个丫鬟,剩下春花近身服侍,其他都退了出去。 作者话语:多谢读者蒲公英爱上鱼的建议,不对的会修改过来。读者朋友觉得文还不错,请多多支持,谢谢。 . 是 由】. 郑王府的生活 “秋月姐姐,这是谁啊?以前都没听说过,刚进来就这么大的架势。看这个样子,不像是名门贵女。倒像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冬雪一出门,就压着声音。她本是世子身边的一等丫鬟,突然被调来说要服侍一个小女孩,还以为是什么人。弄了半天,是个哑巴,而且看那样子,跟王爷又长得那么像,又不像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孩子。私生女,冒上心头来。 “呆会就知道了,你要小心,不要乱说话。没看到,春花姐姐可是王爷身边的人,都被调过来服侍小姐,身份肯定很贵重”秋月忙说着。 “你们不要猜了,小心服侍着就是。秋月,冬雪,小心照顾着小姐,春花姐姐说,王爷跟世子爷都很重视小姐。林管家还特意吩咐我们,要好好伺候着小姐。所以,千万不要存了懈怠之心”夏荷忙劝慰着两个人。冬雪则是很不屑的样子。 吃完饭,温婉正在考虑要不要走动一下,再去睡觉。就走进一人来。看着来人,赶紧福了福身。 “妹妹,这里,可还满意。要是不满意,我给你换个地方”世子态度很亲切。温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妹妹,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好”世子温和着。温婉眼睛动了动,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姐,有事就告诉世子。世子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帮你办的”春花一看,就知道温婉真有事。温婉做了个写字的样子,春花就把她领到了书房。笔墨研纸,一一具全。 “找人,找谁?”嬷嬷这两个字,温婉不会写。又不知道怎么描述,在那着急。 “是找你的贴身丫鬟吗?不是,那是找你贴身嬷嬷?”春花赶紧猜着。温婉想忙点了头,写了两个半,再写了平。 “你的贴身嬷嬷消失了两个半个月,是去平家后消失的”春花一下猜着了。现在温婉知道为什么她是大丫鬟了,光这个机灵尽,就没法比。以后在自己身边,是个左臂右膀了。 “表妹,那你好生歇着。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世子点了点头。 温婉又做了几个动作,春花告诉世子,说温婉想认字,能不能找人来教她认字。 “找先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要不这样,我找个人,先教你,等找着了合适的人,再换过来”温婉听了,高兴地点了点头。 世子走后,温婉就进了耳房歇息。丫鬟捧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还插了时下的鲜花拿了进来。温婉看了两眼,脱了外套,只穿了里衣,上床睡觉去了。 “世子殿下,安乐侯及安乐夫人带着两个小姐过,还有一群仆人,说是给小姐谢罪的”林管家叫来了在家的世子。然后请人去请温婉,可是人回说小姐睡下了。世子很委婉地跟安乐侯说。让他改日来,安乐侯被皇帝这么一吓,哪里还敢拖大,赶紧说,等着小姐醒来。 平国公府: 平向诚站在国公爷面前,把事情一一说了遍, “你确定那个孩子,是我们平家的人?”国公爷看着世子。 昨天晚上,他就得到了消息。然后立即去查了,那女孩得确是接过来,只是老妻不喜,并没有接到平国公府,而是被放在了外院。几天前,就都处置好了。只是,他还是希望,那个孩子说的,不是真的。刚那会跟儿子见面,还没来得及说,就被皇上把两人都招去了。 皇上之所以大发雷霆,估计是已经确认了那孩子就是公主之女。否则,不会为那孩子出头。那个孩子真的是平家的骨肉,出了这样的事情,其他不说,传出去,平家的名声肯定是要损了的。 “我肯定,那个孩子就是福徽公主的女儿。连她没有上族谱的事情都知道,这事,我都不知道。而且,她身上还有公主的玉佩。跟郑王又长得那么像,想说她不是,都难”平世子很郁闷地说道。 在宴会的时候,虽然他表面和平,可心里却骂了不知道多少遍。那些官员虽然嘴上不说,可有些人的讥笑与质疑,心里还是非常窝火的。这些没见识的女人,再怎么说那孩子也流着天家血脉,他们平家的子孙。放在庄子上养着,等到适龄,置办一份嫁妆,嫁出去就是了。碍了什么眼,做这样的事出来。 弄的平国公府名声受损,还将要被御使弹劾。皇上那边,也是大发雷霆。你想,都让他的外孙女去臣子家当使唤丫头了,不丢他的脸,不发脾气才奇怪。如果不是平家照顾不力,那孩子怎么会沦落为婢的地步。要不是他们的爵位是世袭网替,永不能夺其爵,估计爵位都有可能被降,甚至被夺了。 平国公当下是怒火滔天,这些个眼皮子浅的东西,玩意。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还有,派人去给我把老五还有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给我叫过来”到了国公夫人那里,厉声叫着。国公夫人奇怪地看着平国公,问着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我把偌大的一个府里交给你。我们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你倒好,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像是木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平国公气得在那么骂着。 “出什么事了”看着自己相公这个样子,猜着这事非同小可。听这话,还跟内院有关。平国公气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喝了盅茶,在那坐着。 国公夫人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外面的人立即出去了。没一会,就进来一男一女。 “爹”平向熙朝着父亲行了礼,旁边的女子也行了个礼。平国公看着面前的儿子,想着那一摊子烂事,抓起茶蛊,给砸了过去。平向熙侧了侧,还好没砸中。 平向熙大惊,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老爹对自己发这么大气。这是出什么事了。国公夫人忙拉着平国公,问着到底出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五夫人站在一边,也是惊疑不定的。 “什么事,我问你,你女儿现在在哪里?”平国公冷声问着。平向熙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都在屋子里呢!而安绣香,有些惊疑地看着平国公,不过很快又低下了头。 “现在,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女儿,现在在郑王府里。你这个当父亲的还在这里说你女儿在屋子里。京都里名门淑女那么多,你却偏偏要将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扶正。现在给府里带来这么大的灾祸。你还有那闲情逸致,出去游玩”平国公怒骂着。 “爹,你在说什么?”平向熙诧异地问着。国公夫人也忙着,老爷,出什么事了。 “福徽公主的女儿,我的孙女被人给扔河里,还被人牙子卖到安乐侯府当使唤丫鬟。呵呵,我平国公的嫡亲孙女,堂堂皇帝的外孙女,竟然去给人当使唤丫鬟。你们还在这里逍遥自在。以后,我们平国公府,又将会是京都最大的笑话”平国公怒极反笑。 “爹,是不是有人来冒充。我那女儿现在正在别院里好好的,而且,我的二女儿也不叫温婉,叫清媛”平向熙忙说着。 “冒充,跑到两位王爷面前去冒充你的女儿。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读书读傻了,被个女人迷得神智不清了。我告诉你,马上去给我把孩子接回来。要是接不回来,你们也不要回来了,立即给我滚出府邸去”平国公愤怒是愤怒,但是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人给接回来。 “老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个清楚?”国公夫人在一边苦哭求情。正好世子过来了,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大哥,那个女孩,会不会是冒充的。清媛是我的女儿,他跟我长得那么像的。怎么可能平白无辜又冒出一个女儿出来”平向熙不相信问着。 . 是 由】. 三十二平家,安家道歉 “冒充的?冒充的她知道自己还没上族谱,冒充的有公主的贴身玉佩。你那院子为什么两个月前翻新,好端端翻新房子做什么?还有,两个多月前,为什么会有地痞流氓打死一个婆子,偏偏那婆子还是公主女儿贴身嬷嬷。你是她父亲,你说她冒充,我倒希望她是冒充的,可你拿得出证据出来吗不跳字。世子也有些恼火。今天被皇帝这么训斥着,估计平家有段时间要难熬了。自己什么时候都得忍受过那些异样的眼光,难道,就欠了他们的。 “她跟我长得像吗不跳字。一下问了这话。世子冷笑说,跟你不像,人家外甥似舅,跟人王爷是一模一样。 “老爷,大管家在外面求见”平国公赶紧着让大管家进来。大管家拿了一几张纸过来。 平国公看了怒目圆睁,冷笑了声:“你不是说冒充的吗?你自己看看,看看这些个荒唐事”说完,扔了几张纸给平向熙。安绣香一下恐慌起来了。不过,很快面色如常。 平向熙看了以后,不相信,转头认真看着自己的妻子。看安香绣面色平平,并没有恐慌,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国公爷其实是恨不得休了这个搅家精,见这个样子,只的咽了这口气。可是这个当头,休了她,不明显给人口舌,连个遮掩都没的找了,只得忍了这气。 赵王: 赵王回到王府,大发了一顿脾气。跟温婉有关联的几个人,昨天晚上就全都没了。还把那几个办事的臭骂了一顿。 “现在怎么办?动也动不了那丫头,否则父皇饶不过我”赵王气恼着。说实话,他还真想让这个死丫头赶紧消失,以泄他的心头之恨。可皇帝的话,明显是在告戒他。要是他敢动,皇帝老头子饶不了他。 “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如此聪慧。这次,确实是我们失策了”因为是个孩子,听着胆小如鼠,粗野不堪,才会让他们失去了该有的警惕之心。 “所以,不管做什么,该有的谨慎绝对不能偏漏了。否则,会带来估计不到的严重后果”后面还有一句,就如这一次。 “这次,是本王大意了”赵王一下就面色如初。 郑王府: 温婉一觉睡到未时。睡得很香。 “小姐,安乐侯在府上等了老半天,这会知道你醒了。世子就说,让你过去。如果小姐不愿意去,老奴才立即给回话”林管家亲自来请。 等醒来以后,就得了这么一个消息。温婉摆摆手,有什么不敢见,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荷给拿来一套葱绿青竹素绡给温婉换上。冬雪立即给她梳妆,挑了首饰,给带着。冬雪一边给介绍,梳着三丫发髻,给温婉佩首饰。给温婉佩的首饰的全是金子,四根金簪、四只赤金珠花、一对金耳环、两个金手镯、两个金戒指、一块金牌子、一大大的金项圈;全是赤金,十足的重量。温婉看着,心里冷笑不已。如果真是刚出来,没见过市面的,可能会欣喜若狂。可是这会,怎么看怎么像是爆发富呢!冬雪戴好后,高兴地说,小姐,你看,漂亮吧! 温婉看了她一眼,把四根金簪子、四只赤金珠花、两个金手镯、两金戒指、腰间的金牌子,给取下来。然后自己挑了几样简朴的首饰插了上去。 冬雪看着温婉熟练的动作,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有些慌,看着温婉出去,还在犹豫要不要请罪,人都已经出去了。见温婉走了以后,没有怪罪的样子,暗松了口气。 正院: 温婉一进来,就看见大厅里,扑通通跪着一地的仆人,都是跟温婉接触过的。有莲子、胡姨娘,姗姗、乔绣娘、何家娘子。那有几个老是欺负温婉的,在那发抖。其中,乔绣娘,全身都在冒冷汗。有二三十号人。这会,都害怕地在那跪着。 “小姐,臣今儿个特意带着两个孽障来给小姐赔罪的。还有这些个欺侮过你的奴才,都给小姐带过来了”安乐侯跟夫人非常恭敬地。 他两个女儿,九女跟十女,虽然恨得要命,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父亲只是带她们来道歉。这会偷偷瞄了一眼温婉,看着坐着的温婉,看完以后又低下了头。 “小姐,都是老身的不是。这两个孽障,小姐想怎么责罚,请小姐示下”安乐夫人姿态放得非常低。 温婉对着春花做了两个动作,春花轻轻在她耳朵说了两句,温婉点了点头“小姐说,你们府上的九小姐跟十小姐都要她的命,小姐慈悲,就不要她的命。不过,贵府十小姐说要打我们小姐三十大板。要不是小姐机灵,估计这会命也没了。我们小姐说,既然她们那么喜欢板子,就每人也吃三十板子。三十板子也死不了人,就是尝尝板竹夹肉的滋味。安乐侯爷,侯爷夫人,你们看呢!” “任小姐处罚”两人立即接口着。 “这刑罚就回你们安乐府自个儿执行。就不要劳费我们小姐操心了”春花立即接口着。 “小姐,那,这些丫鬟婆子怎么个处理,请小姐定个章程”安乐夫人这会,恨不得立即把这事处理完了。 听了这话,众人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温婉。看着现在的温婉,众人都有着不可置信。有几个甚至不相信,瞪大着眼睛,以为认错了人。 此时温婉身着葱绿青竹素绡衣装,发髻上插着一根缀了绿宝石的金簪;戴着小巧可爱的珍珠耳环;脖子上挂着赤金璎珞项圈,左手上戴了一个银手镯,右手戴一个赤金手镯;中指着一个玫瑰银戒,腰上别了檀香木雕刻鱼,栩栩如生,非常漂亮。不知道是不是首饰的原因,平时并不出众的温婉,现在整个人像是一个玉女般,富贵又可爱。 当然,这不是他们不相信以为认错了人。原因很简单,此时的温婉正面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们。与之前那个怯弱胆小,动不动就打哆嗦的样,有着天差地别。下面的人,有几个聪慧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之前可是怯弱可怜的样子,这会,根本就判若两人。不用想,之前都是装的。恐怕,她心里防的,是所有的人。没想到,这么小的年龄,竟然有如此的心机。 . 是 由】. 三十三收赔礼 ??婉指了指莲子,春花让莲子走上前去。温婉褪下来头上的宝石金簪,还有手上那只三二两重的绞金镯子;递给她,点了点头。春花接过去,给了莲子。 “小姐赏赐给你,说给你当嫁妆”春花的话 莲子很感动也不矫情,双手接了:“谢小姐赏赐” 温婉看她接了,觉得好笑。自己总是拿了别人的东西来做人情。有钱就是好啊,随便给一样,都够人吃好几年了。 “你,上来”春花指了指乔绣娘。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民妇罪该万死,求小姐饶命,求小姐饶了民妇一条贱命。求小姐饶命啊”乔绣娘猛磕,额头都磕出血出来了。 温婉本来想算了,可是转而想着,要是就这样算了,说不定,反而会被人认为虚伪:“郡主说,你之前打她的,全都翻倍还给你,你可有怨言” “谢小姐开恩,谢小姐开恩。民妇没有怨言”说完,不用别人打,她自己抽嘴巴子。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抽。温婉看她甩可自己七八掌,脸差不多也成猪头了。想了下,觉得腻歪。算了,现在自己是贵族,她是臣民,要她死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好歹也教导了自己近两个月,就开头那半个月阴狠了些,之后一个多月,虽然说不怎么好,倒也谈不上有多坏。还为自己出了一次头。 温婉摆了摆手,笔画了几下:“小姐说,算了。你以后记住教训。不要再总想着贪便宜,也不要动不动就打人,骂人。小姐说,看在你也教导了她一个月的份上,功过相抵” “谢小姐,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谢小姐”乔绣娘得了这话,知道自己的命是拣回来了。 温婉再看其他的人,最多也就几句冷言冷语,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的。挥了挥手,做了几个动作,写了一些字。 “侯爷,侯爷夫人。小姐说,这些人跟她也没什么恩怨。只是有两句口角,当不得什么事。而且,小姐当时这身份是隐秘的,他们也不知情,所谓不知者无罪,小姐不怪罪她们。把她们都带回去吧!”春花开始都有些不相信,看温婉这么轻拿轻放的,这度量,真宽。 短短的几句话,让安乐侯及夫人心下一惊。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轻轻放过。可是他们两人又不能说什么,难道你能说人家不计较是不对的。那不指责人家宽厚也是错的,就该把人都打死才是对的。 温婉也没想那么多,要说当初确实惊险。但也没怨恨什么,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不把下人当人看,没有遇见安家的九跟十,也会遇见别家的一跟二呢!唯一想惩罚的就是那个乔绣娘,想想,又没什么意思。也终究教导了自己几日针线。之后对自己也算不差。反正以后有好日子过了,跟她也没关系了。何苦还要去做那恶人呢!留个仁慈和善的好名声也是好的! “小姐仁慈,是我等想岔了。这些,都是给小姐的礼物,希望小姐会喜欢,还请小姐收下,表达我们的谢意”抱上来六个红漆描金盒子。温婉知道,这是当做赔礼,里面肯定是值钱的玩意,也没有打算挡住。当下点头,让春花接了。 安乐侯跟安乐侯夫人看着温婉收下了礼物,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愿意收礼,代表真心的、确实的是不追究了。安乐侯跟夫人带着一群人,好端端出了王府。出了王府的大门。 “侯爷,这事可怎么处理?”侯爷夫人犯了难。说没惩罚,也开口惩罚了家里的老九跟老十。说不惩罚,她都打听清楚了,那乔绣娘对温婉可是非打即骂,身上也经常是一块一块的,却不想温婉小姐就这么轻轻放过。安乐夫人有些拿不准章程,该怎么弄。 “这孩子,太精明了。她这样做,会留下一个心地善良,心胸宽广的好名声。皇上听了都会开心。暂时不动,过些日子,寻个由头,把对她不好的那些人全都打发了”安乐侯惊疑不定。自己当日真是走了眼,那孩子的言行举止非常得体,没有一丝刚刚从麻雀变凤凰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还有那通身的气度,是只有常居上位的人才有的。自己怎么就走了眼,自己走眼倒也罢了,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可为什么,他一下不明白了,赵王怎么就也走了眼呢! 那乔绣娘虽然刻薄,但这次是被吓走了半条命。回家后,还是心惊胆战,想着万一温婉想起之前对她的虐待,想要报复,再找她算帐,她还不得死路一条。立即跟安夫人辞了差事,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避难去了。 郑王府: 温婉回了院子,就发现院子里又多了很多人。春花忙解释着,来了八个二等丫鬟,还有几个洒扫房屋婆子及来往使唤的小丫鬟。 温婉走出房门,春花立即叫人全都来见过主子。看着院子里差不多二十个下人,温婉还好没晕过去。就这小院子,用得着二十来个人服侍,这个也,太奢侈了。 上辈子家里那么有钱,也就洗衣做饭花匠包括司机在内八个人,伺候的还是一大家子十三个人。现在自己一个人,使唤二十个人。真想说不要,可一看这架势,估计着,应该是例制。说出去,可能又失礼了。算了,受着就是了。 “小姐让把那六个红盒子拿过来”拿来了红盒子,温婉让打开。一打开,差点没晃花眼睛。 匣子里,有金刚石、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翡翠、珍珠、玛瑙等物做成的头饰、簪子、珠花、耳环、项圈、镯子、戒指还有挂件。每样首饰都做得非常精美。 房间里的丫鬟婆子,虽然平时也会看到好东西,但一下看到这么多东西,还是把眼都看花了。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温婉。不过,在春花的一记扫射下,立即都垂下了头。 让春花吃惊了的,温婉看这那些漂亮璀璨贵重的首饰,竟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好象是凭空见惯,一点都不稀罕的样子。温婉上辈子的家里,奶奶姑姑谁没有很多首饰。不说长辈,就是她,也有好些珠宝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世上的顶极首饰什么的也都见多了。所以对于这些,虽然看着那些贵重首饰,手工都是上好的,却也没有像个没见过市面的,巴巴地望着。 “小姐,这些首饰,怎么样也值四五万两银子呢”春花看完后,有些迟疑。这个安乐侯送的礼,是不是太贵重了。温婉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拿了一个翡翠镯子套在手上。可惜,太大了,戴了就松。 温婉瞥撇嘴,哪里有这样送礼的。送礼竟然不能给主人用,真是不合格,还侯爷呢!真是,不咋地。 春花被这六盒子的首饰吓坏了,等温婉让她退下去后,立即把这事禀报给了林管家。林管家听了倒并不惊诧,有之前那一遭,送个几万两的金银珠宝过来赔礼道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管家,小姐的娘,在哪里?”春花有些隐晦地问了管家一句。 “福徽公主,六年前就过逝了”管家接了话。春花瞪大了眼睛,立即去前院找了一个亲戚探听了消息,之后吓出一身冷汗。 一会,就传了膳食上来。温婉看着冬雪也在一边服侍,眼睛闪了闪。之前因为太困了,没吃太多就睡觉去了,现一觉睡了四个多时辰,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春花这会对温婉,那是非常恭敬的。再没存了心思的。看温婉眼睛望向哪个菜,就给她夹哪个菜。吃饭的时候,很寂静,连个咳嗽声都没有。这里里外外可是有二十来个人,真是,温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佩服舅舅的治家有方。还是该控诉这没人权的社会。幸好自己是个贵族,虽然中间有些磨难,但还是贵族。要是穿成贱民,生命都没保障的,不可怜死了。 在侯府的规矩,都没这里森严。可能是王府,规矩更多吧!温婉倒也不拘束,就在那优雅地吃着东西。春花低着头,她怎么也会认为温婉之前的举止粗俗呢,真是走眼了。 作者话:谢谢5792书友的打赏,我会继续努力。关于更新,以后每天尽量三千字。 . 是 由】. 三十四学习 用完膳食,夏荷领进一个三十上下,穿着暗红色比甲的,面容严肃的中年女子。那个女子朝温婉福了福身,说她是来教导温婉礼仪的。温婉有些失望,还以为是要教导她字呢!不过既然这么说,自然,听从就是了。 加上她自己也想要学学规矩,毕竟,入乡随俗,自己可不想做个标新立异的人。那样的人,通常下场都是很悲惨的。 因为有前世的底子,坐、走路、躺、卧;手、腿饭等该怎么做,都有一套严格的标准。现在,要比之前的要求更多了,学得也更机精致,那嬷嬷看着温婉,倒不是很吃惊“小姐以前学过规矩吧” 温婉点了点头。那嬷嬷点了点头。一个下午,把嬷嬷教导那些简单的都学了个似模似样。当然,这只是一些粗浅,要学完全套,至少要有一个好的教养嬷嬷教养几个月的时间。 吃完饭,对着春花笔画了几下,春花听了心里一骇,应了声是。转头对着冬雪:“小姐说,既然你看不起她,你也不用降低身份,在这里屈就了你。你回林管家那里去重新领一份差事吧!” 冬雪看着温婉这么拿大,丝毫没把她这个王府的体面丫鬟放在眼里,心里又气又恨。气得是温婉是个度量小的,恨得是温婉要害得他名声扫地。一个被赶出来的丫鬟,能得什么好。 冬雪倔强地跪在地上,没有走,也没有求情。她心里委屈得不得了。可是温婉看也不看她一眼,出去消食去了。春花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跟了进去。 温婉走了一圈,看见冬雪还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多嘴,还请小姐不要责怪。冬雪有错,小姐好好责罚就是。冬雪之前是世子爷的得力丫鬟,是王妃给的。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奴婢知道这话过了,但是,奴婢也是为小姐好”春花轻轻提醒了一句。虽然温婉身份尊贵,可是世子爷更是独一无二。更不要说冬雪还是王妃给的。温婉要是把她赶走了,间接就是扫了王妃的脸面。 温婉听了,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行为做事还得看主人公的脸色。冬雪是世子爷给的,那是尊重自己。就这样把人赶出去,就是不给世子爷颜面。到是个为主人着想的好丫鬟。心思也不错。 可惜用错了地,她可不是林黛玉,被人孤立奚落为冷言冷语说吃白饭的,只会躲起来生闷气伤春秋,再写上个‘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发泄闷气。之前装疯卖傻被人欺负奚落她不吭声那是没办法,为了保命受受委屈忍让,也是该的。难道到了现在,还要看一个丫鬟的脸色。那不是忍让,而是懦弱了。 温婉冷冷地看了春花一眼。温婉的这一眼,骇得春花心脏都差点就要出来。表小姐的气势,就有如王爷站在面前。低着头,再不敢给冬雪说情。 不过,人在别人屋檐下,还是要适当低头。温婉仔细想了想,终究做了让步。想着王府是不能长住的地方,住个一年半载的,找好机会,赚了钱自己买房子住出去。买上几个贴心的丫鬟,过逍遥日子去。谁的脸色都不用看。当下,这还都是草稿。 转了寻思,对着春花笔画了几下,大意就是,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她留下。不过,以后不许进房间,也不许她在自己眼前晃荡。换句话说,把她打为二等丫鬟了。也或者,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就那样大家都将就着! 不是她小气,而是一个对你存了心思的人。你就是想以德抱怨,别人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再说,她也不是个心宽的人。这次,摆明就是想要她出丑。这样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郑王府书房: “哦,她真这么说的。只是要求打那两个庶女二十大板子,其他的丫鬟婆子都没动。连欺负他的那个绣娘,都没惩罚,还赏了首饰给一个丫鬟”郑王听了管家的回报,非常有兴趣地问着。 “是的,王爷。而且冬雪故意把她全身上下挂满着金子,以为她会喜欢。哪里知道小姐,只是把那几样金首饰换成其它。根据春花来报,小姐对这个装扮好象很熟练。看那些贵重的首饰,也没任何诧异之色”管家把自己的疑惑说了。 “这没什么稀奇的。她身边的贴身嬷嬷,可是当年苏贵妃的近身宫女,也在福徽公主身边服侍了二十多年。自然不可能一点都不教导这个孩子。懂得礼仪,懂得打扮一点都不奇怪。不懂才让人奇怪。不过,竟然看着价值万金的首饰,眼皮都不抬一下,确实不错,不愧是皇家的人”郑王倒没怎么在意,突然,脑管子一转“来人,立即去找那个嬷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来人,立即把温婉带过来”突然想起温婉说的,有一个盒子,很重要,很重要。好象不是遗物那么简单。 教养嬷嬷看着温婉的动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酉时,今天的礼仪课程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 “春花姐姐,管家有话来,王爷吩咐了,让小姐过去,跟他一起用膳”一个小丫头走过来禀报着。 温婉听了很高兴,不过还是依春花的要求,换了一身装束。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要有一个专门管衣服的丫鬟。就这么一天,换了三套衣服了。按照这速度,自己每季度最少有三四十套衣服才勉强够! 春花跟夏荷两人跟着温婉一起去了正厅,秋月跟冬雪留在了院子里。为之前的事,春花狠狠地训斥了冬雪一顿,冬雪非常委屈。不就一个私生女,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私生女。最是看不得这样的了,王爷一直都很好,也非常重规矩。现在难道还得为个私生女背负坏名声。 春花看着这样的冬雪,很无奈。她知道冬雪在王府有后台,她是王府的家生子,姑姑是王爷的侍妾,也比较得王爷的宠,还生了王子。可是,她自己是丫鬟,这样给小姐甩脸色,万一被世子知道,肯定麻烦。到时候,连自己都得受拖累。 可又劝不得,毕竟小姐,现在还没有正名。没有得到朝廷的册封,最主要的是,温婉有哑疾,就只能唤小姐。 来到正厅门口,看着郑王从另外一边进来。温婉高兴地扑上去,张开双手。郑王笑了笑,一把给她抱了起来。温婉把脸贴在郑王脸上,非常开心。郑王疼惜地摸了摸她脑袋,抱了她进书房去了。 后面两个丫鬟看了,惊得三魂失了两魂。两个人都在王府呆了十来年,特别是春花,就是王爷身边服侍的。从来没有见过王爷这个样子,府里的孩子,不说抱,连头都没摸过。对着几个王子郡主总是很严肃,几个王子跟郡主特别的怕王爷。可眼前的孩子,竟然,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孩子,仅仅长得跟王爷像,就得到这样的宠爱。 郑王府书房: “温婉,你说有一个盒子,很重要。是什么东西很重要”郑王盯着温婉看。旁边还站着那个幕僚样的男子。 温婉茫然地摇头,动作了几下,又笔画了好些个字。幕僚男子试着拼凑“小姐你是说,虽然盒子里面有很多贵重首饰,却也不觉得有多重要。只是嬷嬷说很重要,可能是觉得那是你安身立命地东西” 郑王听了有些失望。温婉看着郑王,突然有些疑惑,笔画了几下。见他们没懂,又些了好些个简体字。 “温婉,你的意思是,这个盒子是你外祖母给你娘。你外祖母让嬷嬷好好保管。说这个盒子非常重要,,一定要好好保存”郑王又惊又喜,但确实克制住这种激动。温婉点了点头。 “那嬷嬷说盒子里的首饰重要,还是盒子重要?”幕僚又赶紧问。 温婉想了想,写着当初嬷嬷说是盒子重要,没说盒子里的首饰重要。而且,那几样首饰,样式新,不像是有三四十来年的东西。 “王爷……”幕僚惊喜地叫着。郑王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就带着温婉去了膳食厅。郑王看着温婉,突然觉得心情非常好。 圣人有云,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得非常安静。温婉注意着郑王,吃得都是比较清淡的食物。一顿饭,吃得倒快。 . 是 由】. 首饰 ??婉的院子,绿园: 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温婉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院子,就看见有好些个媳妇婆子在等着。 “小姐,是这样,这是绣娘,来量你的尺寸。这是店里的几个老板,都在这等着你呢”春花忙解释着。温婉听了,进了屋子。让那绣娘给丈量了尺寸,就出去了。 “把给小姐拿过来”很快,剩下的三个媳妇子让着几个丫鬟,打开了匣子。 温婉对于那些个金银贵重的兴趣不大,对于那些制作精美的珠花非常感兴趣。挑挑拣拣半天,挑选的都是制作精美的珠花。 “小姐,挑选几样你喜欢的”春花在一边说着。温婉一个一个匣子挑过去。温婉只挑做工精细漂亮的,对于材料,反倒是不在意的。所以她挑的,除了有两件耀眼夺人眼球的的物件,其他都是古朴低调的。最后,挑了二十多件。都是做工非常好的东西。 那三个媳妇子,看着温婉挑选出来的,对望了一眼,恭敬地退了出去。春花却暗自心惊。温婉并不知道。古代跟现代是不一样的,在古代,只有那些非常好的料子,才会请师傅精心雕琢。所以,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但如果雕工精致,基本上都是珍贵值钱的。 “不是说她从小在乡下的庄子里长大,没见过世面。这会,挑的,怎么一挑一个准”一个媳妇子嘀咕着。 “皇帝的甥女,那是与生俱来的尊贵。就是被扔到庄子里,那也还是皇上嫡亲的甥女。这点眼力劲算什么?”一媳妇子接话着。众人都非常赞同地点头。 要是被温婉听到,肯定要晕。这关她外公什么事。 郑王府的书房: “王爷,小姐挑选了二十三样,一共花了一万九千七百两银子“林管家一听见郑王回来,立即去禀报着。 “她挑的都是什么?”郑王有些好奇。不会把所有全都要了吧,花钱这么厉害的。 “一套点翠头饰,四千两;一根金镶珠宝石点翠簪,值二千五百两;一套绿雪含芳碧玉簪一千四百两;除了几个镂空花纹的银戒指值十两左右。其他每件都五百两以上”林管家一一报来。 “哈哈,我这个甥女,还真是个识货的。让帐房付帐就是”郑王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这证明这孩子,眼光就是高的。不愧是皇家的孩子,懂得好东西是与身俱来的。 林管家听了暗自心惊,他可是知道自家王爷非常低调,也非常简朴的。还从来没花过这么一大笔银子在这样的事情上面。看来,表小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果然是很重。 这事,当下就在王府里传开了。众人都纷纷对温婉极为好奇。她们可都是知道王爷是个严肃、崇尚简朴的主。这会,竟然这么大方。 冬雪听了,暗暗着恼怒。 绿园(温婉给取的): “小姐,你可真有眼光。这点翠头饰跟金镶珠石点翠簪,最少也要五六千银子”秋月效益吟吟地说着。 温婉笑着问她,怎么知道的:“是冬雪说的。她说这点翠,她姑姑也有一套,是王妃赏赐的,非常的珍贵” 温婉笑了笑。一两银子五百大钱,一个大钱两包子。就这两,不就能买5千万个包子。还加上其他的,这乐子大了。估计着,王府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了。 “小姐,王爷看你没合身的,特意给你置办的,你好好用着就是了,不用想太多”春花看温婉迟疑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秋月。宽慰着温婉,怕温婉有什么想法。哪里知道,温婉眼皮都不抬。 “冬雪,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小姐很得王爷跟世子的喜欢。你三番四次这样对小姐,一旦被王爷跟世子知道,就算你姑姑是府里的主子,也没你好果子吃”春花恼怒着。打量小姐是个好脾气的,从来不跟她计较,老这样。自己劝了好几遭,都没用,气死她了。 “哼,不就一私生女。一旦回到宜洲,还不定是什么样呢!你也不要上去巴结着,你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冬雪不屑地说着。 春花看着王爷跟世子重视程度,还有管家那尊敬的样子,她就看不出这哪里像是对待一个私生女样子。那地位,完全就是放在跟世子同等地位。基本上府里的人都瞧出不对劲出来,也就冬雪被蒙了心。 “那不是王爷的私生女,那是王爷的外甥女。你不要到处乱说,否则没你好果子吃”春花气候还是心软地提醒着。 “哼,蒙谁呢!外甥女,又不是嫡亲的外甥女,哪里会长得这么像。我才不相信那些人的话”冬雪鄙视之。因为嫉妒过甚,失去了该有的谨慎心。 春花气结。算了,反正自己也劝了好一遭,该怎么样也怪不了她。 吃完晚饭,温婉去消食,也不愿意带很多人。只让夏荷跟着去。慢悠悠地走着。 “你知道吗?原来绿园里住的是表小姐,是福徽公主的女儿。跟我们王爷长得真像”一人小声地说着。 “是啊,现在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表小姐真是个命苦的,瞧着福灵公主的女儿都是了县主。要是表小姐也是县主,平家的人怎么敢如此待她”又一人说着。 温婉听了,有点纳闷“县主是什么东西?” “小姐,县主不是东西,是爵位”温婉听了心里咯噔一声,暗暗想着,这个得好好弄清楚明白意思。说不定就有用了。 郑王府书房: “你不要那些,为什么?”郑王有些奇怪问着。 “听说值老多钱。我现在吃着王府的,住着王府,用着王府,还要花这么多钱,我不想给舅舅添麻烦”温婉不好意思地写着。温婉写的,很多都是白字,但郑王还是看得懂的。 “不就几样,等以后我们的婉儿出嫁,还要添置更多的”郑王哈哈大笑。 温婉见郑王不在意的,也就没放在心上。怎么着一个王府,两万来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来。而且,等以后自己赚了钱,再把钱还给舅舅就是了。把舅舅对自己的好,记在心上。 她是普林斯顿毕业拿了金奖的高材生,上辈子只要她出的方案,赚的钱都是以千万来计算。虽然年代不同,但是基本的东西不会变,她有了这些东西,也不怕到时候会穷。只要明了身份,以后,她就不担心了。这里,贵族是有特权的。更何况,她还是贵族之中的贵族。 “去查查,究竟是谁在温婉面前碎嘴。好好惩治”郑王面色微寒。温婉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值多少钱,这会说这话,肯定是有人在她耳边碎嘴了。真是可恨,还说温婉吃自己住自己用自己。就是养温婉一辈子,那也是他这个主人的事,哪里容忍得了那些丫鬟碎嘴,不知死活的东西。 绿园: “世子爷,喝茶”冬雪殷勤地捧上了杯碧螺春上来。 “这段时间,你是怎么照顾小姐的?”世子面无表情地说着。冬雪一下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平静如初。说,跟春花姐姐一样,尽心地伺候小姐。 “打量着小姐计较,你就以为可以欺上瞒下。这几天,你不尽心伺候着也就罢了,还四处碎嘴,王府里什么时候有了你这样的刁奴”听到刁奴,冬雪一下脸色白了。这可是很严重的责罚,一不小心,可能就被从云端掉入沼泽地。 “世子爷,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存了这样的心啦!奴婢一直在你身边伺候着,府里的规矩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你不能相信别人的闲言碎语啊”冬雪立即叫起屈来。 “哼,别人的闲言碎语。林管家要管理整个王府,有那功夫去碎你的嘴。要不是顾及着你是王妃给的人,又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人,早就把你发卖了。你还胆敢想欺瞒我,真是可恶之级”世子非常愤怒。 当初消息传回府里后,林管家就猜着温婉要被迎回府里,挑选丫鬟。当时自己听了消息,林管家把伺候父王的婢女都调出来,感觉父王肯定比较重视小表妹。管家是父王的心腹,能猜着父王的几分心事。世子也想卖个人情给还未见面的小表妹,所以,从自己的丫鬟里,选了一个机灵的过来,没想到,四个丫鬟里,就自己丫鬟出了毛病。 当时听到管家隐晦的暗示,还有些不相信。那丫鬟可是母妃给的,最是机灵懂事。从这两天看,父王对着温婉,那是疼爱有加,比自己都要好。自己交好还来不及,给的丫鬟怎么会给自己拉后腿。 等一查,气得没背过气去。那丫鬟不仅不用心照顾,还碎嘴,对照顾小姐很不满意。从她的态度来看,估计着是把温婉当成私生女,很不耻温婉的出生。 “世子爷,奴才真是愿望。要不相信,你可以问小姐,我真的很尽心伺候了小姐”看着世子铁青的脸,当下有些慌张了。可一想着自己是王妃给的,自己姑姑又是王府的侍妾,还生了四王子。腰秆又挺了起来,再怎么样,那也不过是个私生女,等回了王府,自然有王妃跟姑姑给自己做主。这三天虽然懈怠了些,可也没看她对自己怎么样。想着温婉温和的样子,软绵的性子,估计着会帮自己推脱。 这样,最重的惩罚,也就调离她身边。凭自己的样貌性子,将来是要伺候主子爷的,哪里能伺候那个丫鬟一样的小姐。 “打量着妹妹性子好,容易欺负是。春花,你说,你要敢欺瞒我一个字,我立即把你撵出去”世子喝声着。 春花有些为难,不过看着世子愤怒的样子,还有一脸不知错的冬雪,叹了口气。自己早就跟她说了,小姐很得王爷的宠爱,可是,她就是听不进去。一心想着回世子身边。 可也不想太得罪人,毕竟,冬雪还是王妃给世子爷的丫鬟。就简单地说了两句,没说耻笑什么的,只是说刚好,摸不透小姐的脾性,所有,冬雪有些地方做得不周到。 这边在那吵着,那边得了消息,想了下,摇头不理。继续听先生讲课,先生看了,点了点头,不过,心里有些可惜了。但教得还是很尽心。温婉学得也很认真。 . 是 由】. 三十七惩罚 等下了课,已是中午巳时整。从第二天开始,改为上午上课,下午学礼仪。回了院子,就看见世子在那等着。 “妹妹,受了委屈,你怎么能不跟我讲。父王让我好生照顾着你,你这样,让我羞愧”想想,在王府,有父王跟自己的辟护,下人都生了轻视懈怠之心。这要回了平国公府,可不得被人怎么看轻呢! 看着跟父王一模一样的脸,想着温婉被欺负,再想起父王被那些叔叔冷嘲热讽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都是皇祖父的儿子,因为祖母出身低微,就被所有人看轻。 温婉摇头,表示没关系。可是世子板着一张脸,训斥着。 “你是皇姑的女儿,虽然现在没有册封为县主,没有任何品阶,但你身上流有皇家血脉,是皇祖父嫡亲的外孙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欺负上来的,以后再有人懈怠,重重责罚就是,不用怕什么的”看着温婉乖巧的样子,心下有些难过。 跪在地上的冬雪,猛地抬头,不相信地看着温婉。听了世子的话,只有冬雪惊吓住了。其他人,有的人很平静,可能是早得到消息;有的却是被发了会愣,但很快就正常,都在暗暗庆幸。 院子里的人,还没有得到消息。一般外院的消息,很难传到内院。所以,外面很多人知道的事,内院得到的消息要迟一些。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是郑王设在京都的府第,如果是在封地,消息要灵通一些。 可是就是这样,春花也告诉了她。是她自己不相信,又能怪得了谁。所有的丫鬟都低着头,估计冬雪,要完了。 而冬雪,看了世子,再想着世子对温婉的疼爱,春花告戒她的话,一下,瘫软在地。怠慢些王爷的私生女,还是一个不知道母亲是何方人士的卑贱私生女,就算被责罚,等以后回了封地,有着姑姑的关系,再求求王妃,还可以翻身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不知出身的私生女,而且,还是一个得了王爷喜爱的私生女。 可如果是王爷的外甥女,是公主的女儿,虽然跟王爷的私生女一样,都是流着皇家血脉,但意义完全不一样。就算她是哑巴,可她出生高贵,又有着王爷的疼爱,不会有谁会给自己出头的。自己,真是犯了大错。这一辈子,都没指望了。 “小姐,世子爷,你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苦苦地哀求着温婉。冬雪知道,现在只有温婉能救他。 “给我拉下去,仗责三十大板”世子冷漠地说着。 温婉听了,估计三十大板能要了命。当下摆了摆手,做了个把三改成二,在比画了几下,殷切地看着世子。自己初来咋到,可不想得罪那么多人。那春花那天不就要表达这个意思嘛! “妹妹,心慈是好,可是,不能随便给人用。这次,算你走运,打二十大板,滚杂役房去”冬雪听了,比刚才好多了,赶紧谢了恩,自己出去领罚。 等到了晚上,世子给她送来一条九节鞭子。黑色的鞭子,磨得很光滑,上面还挂着条条彩色条子。看着那九节鞭子,想着自己用这鞭子,坐在马上,朝着下人挥去。那就是一位飞扬跋扈的主了。这些可都是纨绔子弟做的事,温婉不由笑了出来。 世子一看,以为温婉很喜欢,当下也高兴了。跟温婉用过膳食,陪着她在王府走了走。一一做着介绍,告诉温婉,这王府,比在宜洲的小很多了,也简朴很多。听得温婉窘了,这都简朴,真是,那真正的富贵是什么样子啊! “找到没有?”郑王问着一个黑影人。黑影人摇了摇头。 “没有,那些翻新的瓦匠木匠,没有看见什么盒子。那个庄头一家,在小姐逃出来没半月,全都被人灭了口。所带值钱的东西,也全都没了。也逼问了有关联的几家,都没看见小姐说的那个盒子”郑王听了黯然,看着温婉跟自己的长相,郑王当天立即派人去查了苏贵妃的平生事迹。听了温婉的话,赶紧让人去找那个盒子。可是找了这么些天,连个盒子影儿都没有。 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出来。苏贵妃当时是惠妃,在福徽公主之后两年倒生了一位公主。那位公主跟自己的出生倒只相差几个时辰。可那位公主身体喘弱,没多久就夭折了。苏贵妃当时非常伤心,生了场大病,之后,不治过逝。死后,才追封为贵妃的。 而自己的母亲,当时是个宫婢,因为长得非常漂亮,被皇上不小心看重宠幸,有了自己。可在怀孕时,也只是小小的七品小仪,生了自己才进封,去世的时候,也才只有从五品容华的封号。 如果自己真是苏贵妃的儿子,她不可能不知道把自己换走,自己一辈子都没可能登上大宝之位。作为**中的一个女人,她不可能不明白有一个儿子对她意味着什么。作为一个母亲,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做这样残忍的事情。卑贱的出生,会让所有人瞧不起。 如果当时苏贵妃跟自己母亲互换了身份,还有可能。可真相不是如果。一个正二品的妃子,把自己的儿子换给份位只是七品小仪的名下,还是出身最为卑微的一个宫婢,除非她疯了,否则没有人会相信。没人会相信一个正常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所以,要想证明自己的身世,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温婉所说的那个很重要。按照那个嬷嬷说的话,那个盒子很可能藏有证明他身份东西的东西。可是这个盒子,在哪里。在哪里呀!当日听了温婉的话,郑王惊涛骇浪,急得真想立马找出那个盒子。 “王爷,平国公已经向皇上请罪,说自己治家不严,出了恶奴。那恶奴做下这等滔天大罪,平国公府免不了其责,求请皇上治罪。皇上留折不发”幕僚急急来报。 郑王听了,平家,平家,该死的平家。郑王握着拳头,恨极。如果不是那么一遭,那个嬷嬷也不会死。盒子也不会丢,这会,估计自己的身世已经能大白于天下了。 可也知道,现在离皇帝的六十大寿就剩下十几天不到的时间,在这个当口,皇上是不会降罪平国公府的。一切,还等等万寿节后再来处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平国公府: 正房: “还没把人给接回来吗不跳字。国公爷问着,国公夫人嗫嗫地说着,还没。郑王府不给放人,已经去了五天了。 “就是给我蹲,也得蹲在王府外,在皇上的万寿节之前,给我把温婉接回来。否则,让他给我滚出平家。我没这样的儿子”说完拂袖而去。平国公夫人很是为难,可也知道没办法,又让人给催自己的五儿子了。再怎么样,也是要把人接回来的。 大房: 等平世子等到消息说,没有降罪平国公府,眉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锁着。世子夫人说这是好事,接回来以后好好待她就好 “什么好事,这个当口,就是天大的罪过,也是等皇上过了万寿节再说。可在皇上的六十大寿之前,给他添了这么一个堵。等大寿一完,肯定得要重重地责罚府里”世子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着。 世子夫人听了,当下脸色也不好看了。想着也是,在自己大寿之前,听到自己亲甥女被人这么欺侮,换谁都生气,那可不让他老人家大大丢了一回体面。丢皇上的面子,丢一分他就给你找十分要回来。、 郑王府: “妹妹,你要我帮你的事,有眉目了。妹妹,你要我找的那个嬷嬷,钱财外露,有两个地痞贪财,谋财害命了。不过,那两个地痞,已经被国公府的人,乱棍打死了”世子艰难地说着。 他也知道,温婉跟那个嬷嬷相依为命六年,在那么恶劣的环境对她不离不弃,感情非同小可。得到消息,肯定会非常难过。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温婉并没有难过,一如既往地平和。然后很平静地向平世子道谢谢,之后,去上课去了。 看得世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她现在哭了,或者难受的什么都不做,世子心里还好受些,可是现在,看了心里更难受。 如果是之前不认识的,还以为温婉是冷血。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知道温婉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对欺侮他的人,全都不怀恨在心。那她,这样,只是把伤心放在心上。 郊外: 温婉听完消息,就坐着马车,让人带路。找着了安葬黄嬷嬷的地。四周很荒凉,到处都是野草,没个人烟。估计是哪个好心人给挖的,把嬷嬷埋了。 温婉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堆黄土。连个碑文都没有。孤零零的,之前嬷嬷常说,她最怕的两件事,一件是温婉的事,一件是死后的事。等以后有能力了,把她的坟迁到她老家的坟地。如果不成,再做打算。 温婉想着黄嬷嬷对她的慈爱,眼泪扑哧扑哧地掉。春花帮着摆放祭品,温婉忍了泪,烧了香,给嬷嬷鞠了三个躬。 “嬷嬷,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你安心去吧!”温婉默默地念着。 “妹妹,我会给嬷嬷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把她好好安葬的。你放心”世子是陪着温婉来的。 温婉摇了摇头:“世子爷,小姐说,暂时不要动嬷嬷的坟” 世子爷一听就明白,她这是另有打算的了。 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不动。不过,还是让人立了一块小碑在上面。 郑王府: “这两天,你做得很好。不过,以后要记得,识人得用。是人才,也得清楚什么样的人才,怎样才是用得适当,好好琢磨琢磨,不要再出那样的差错了”郑王平静地教导。如果当初把冬雪给的是个王公贵族,结果就截然不一样。 世子点头应着,说自己正在好好反省着。然后出了书房,就看见温婉在门口等着。一看郑王,就给扑上来。郑王也自然而然地抱了起来,几天下来,已经成了习惯了。 . 是 由】. 三十八夜市 ??婉比画着问,可不可以派个人去嬷嬷老家,问问能不能把嬷嬷安葬在祖坟里。郑王问着,为什么听到嬷嬷没了,这么平静。除了在坟上哭了一场,温婉再无其他异样。让郑王很想知道。 温婉摇了摇头,把手放在心上。郑王知道,温婉不是不难受,只是,把这事记在心里。看着面色温和的温婉,郑王心里,突然特别的难受,心里,更是疼惜的厉害。 他理解这种感受,他自己也有深刻的领会。痛到了极至,就把它深埋心底。郑王牵着他的手,去了书房。温婉写了歪扭扭满满一张纸,拿给郑王。 上辈子妈妈死的时候告诉自己,能找到宝贝,她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担心着将来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要她发誓,一定要健康快乐地活着。温婉在妈妈面前发誓,发誓她会快乐健康地长大。所以,在温家,不管受到怎么样的刁难,她都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再生气,再愤怒,再难受,都尽量让自己过得开心。想来,嬷嬷也是一样的。只是,这次不一样,等以后有机会,会给嬷嬷讨回公道的。 郑王只见指上面写着‘不是不难过,只是嬷嬷走的时候说,她的日子不多了。希望我过得好,平安健康,她就放心了。所以,我以后会过得好好的。我会把她记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郑王看了,眼中一热,其实,这孩子不是不伤心,只是伤在心里,不流露在表面罢了。摸了摸她头,让她回去。 “舅舅,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嬷嬷的亲人。嬷嬷生前最惦记的,就是她的家人。如果他们过得很好,找到也不要打扰他们。如果他们过得不好,我想帮助他们,了了嬷嬷最后的牵挂”自己已经不需要嬷嬷再牵挂,因为自己会过得很好。只有黄家的人,让嬷嬷一直记挂在心上的亲人。温婉想帮她找着,完成他的心愿。 “好,舅舅立即让人就查”温婉得了郑王的话,就出了书房。 郑王又处理手上的事情,可过了好一会,心情还是很焦躁。还是按耐不住心里的疼惜,还有焦躁的情绪。知道这样下去也做不成什么事。索性出了门。到温婉住的地方,进去以后,丫鬟准备通报,郑王摆了摆手。走进去,看着温婉还在练字。 想起先生说的,小姐是个非常有灵气的孩子,教的东西基本上一学就会。要是是一个男孩子,肯定是一个栋梁之才。秦嬷嬷也说,小姐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教的东西学得很快,举止得体,优雅大方,不愧是皇亲贵胄。 现在看她这么努力的,走向前去看,见她在练“万”字。笑着问,有什么需要舅舅做的,尽管开口。温婉听了眼睛一亮,立即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出去玩。 “好”温婉一听,高兴极了,搂着郑王的脖子,重重亲了一口。郑王已经习惯了,然后抱着温婉,出了门,上了马车。 马车装饰得倒不豪华,甚至很简朴,可是看着那些材料,全上上等的红木做的,真是,低调中的奢华。 郑王看温婉总是撩起马车上帘子,巴巴地看着外面,索幸,把她抱了出来,放在马上。反正温婉现在也还是孩子,没到什么男女之防。到了地方,看着人来人往,布满只五颜六色的街灯,非常的漂亮。 “小姐,今天正好是一月一日闹市节日,所以街市特别热闹”近身侍卫看着兴奋的样子,在旁边笑着解释。 现在王府内,谁不知道温婉小姐最得王爷的宠爱。平时严肃冷静的王爷,一年到头难得看见王爷一笑。现在有了温婉小姐,王爷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东看看,西看看,东拿西放,最后拿了个老虎面具,戴在脸上,忽带忽放,玩得不亦乐呼。郑王看着平时一脸平和的温婉,难得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心下也是跟高兴的。 玩了一个来时辰,到了巳时,众人准备打道回府。在拐角的地方,看着也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其中一个华服男子,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看样子,这女子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哟,这不是我们文武双全的郑王殿下吗?不想着怎么尽心找一件好宝贝,讨父皇的欢心,让他多顾着你一点,多留两天在京都,跑这里来做什么?”为首的男子冷嘲热讽。 “三皇兄”郑王平和地叫着,一点也不着恼。 “告诉三哥我,打算送什么礼物给父皇,让我也讨父皇两句好话。这样,我把她送给你,当做先答谢你的礼物”把身边的女子推到郑王面前,那女子一看就急了,拉着男子叫着,王爷,你不要奴家了。奴家舍不得你,奴家不想离开王爷” “给我拖下去,狗奴才。不管本王怎么抬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低贱,永远都改变不了”男子鄙夷地说着。 郑王握紧了拳头,气得青筋暴起。温婉感受着郑王的愤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也猜着肯定是眼前的男子说的话让他很生气。 当下把老虎面具放在郑王脸上,摇着头,竖着大拇指,兮兮地笑着。然后做着几个扑的动作,还做了几个鬼脸。意思是戴着像一只老虎,很威武,很好看。 郑王看着她这样,刚才的怒气一下都消了。想着自己还没明了的身份,觉得不需要生气,心底的愤怒一下松开来,摸着温婉脑袋。对着男子说:“只要是一片孝心,送什么,父皇都高兴。这个女子,还是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就转身走了” “刚那个小孩是谁?”看着本来青筋暴起,被个孩子弄了两下,就烟消云散了。男子非常不爽。 从小到大,最喜欢看着郑王被自己气得青筋暴起,想打自己又不敢打的样子,特别的爽快。文武双全又怎么样,永远改变不了下贱的出身。还想问鼎大宝,做梦吧!有自己在,绝对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 “王爷,奴才猜测,那可能就是最近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平家女,福徽公主的女儿,平温婉了”旁边幕僚状的男子说着。 “哼,原来是那个哑巴呀!难怪不说话,一个低贱,一个哑巴,倒是很合拍。无趣,我们回去”转身打道回府了。 转过身,走了没几步,温婉就给他顺气,还摆了摆手。郑王笑着说,舅舅不生气了,婉儿真乖。 温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看到他不生气,就笑了。只要不生气,其他也没什么的。 之后几天,每天都很忙碌的,要学礼仪,要上课,还要练字,累。只有晚上跟舅舅呆在一起,是最高兴的时候了。不过,舅舅很忙,跟她呆一一起的时间很短。但也知道大人事多,从不纠缠,非常听话。 “王爷,你已经晾了平向熙十天了,该表态了。要不然,那些人,又会散步一些谣言。不为你想,也要为表小姐想想!万一王爷你回了封地,到时候,你还能把她带回到封地去不成吗?她毕竟是姓平,到时候,肯定是要回国公府。你现在为了出气,到时候,他们就会把这笔账算到温婉头上,受苦的还是她”沈涧摇头苦劝着。 “我知道,可是,我有些舍不得。放她一个人,在那个深宅大院,无母辟护,该是何等的艰难”郑王摇头,无奈地说着。那个孩子,那么乖巧听话, “王爷,此话差矣。有你这个当王爷的舅舅,等她的册封一下来,平家的人,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沈涧安慰着。 郑王沉默以对,这个册封,悬啊。平家,因为她的哑疾不愿让她入族谱。皇家也是一样,册封一个哑巴当县主,一样会给皇家抹黑,会惹来非议,这才是自己真正担心的。 “跟他们说,等父皇的万寿节一完,我就把婉儿送回去”想了想,还是最了让步。 平国公府: “不行,一定得在万寿节之前,把温婉给接回来。要不然,皇上又得是一通脾气”平国公一听就拒绝。 “京里不都在流传那孩子是郑王的私生女,反正认识她的人都死了。我们,做什么一定要认下她”国公夫人有些不高兴了。那个孩子是个克家的,要是回来,还不得把家里全都克死。 这还没回来,就给自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回了家,还得了。这孩子,就是个克家的人。回来了,也得远远打发,让她再住到庄子上去。公主的女儿又怎么样,反正有哑疾,得不到册封,上不了家谱。只要养着,不饿死,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嫁了就是了。 “你闭嘴,这话也是乱说的”平国公喝到。那国公夫人不以为然。 “这怎么会是我乱说的。当年老太君给那个孩子算过命,是个克父克母克家的人,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得好下场的。要不然,老太君当年也不会把人送乡下去。我也让人去打探了,说那孩子跟郑王长得一模一样。又不是亲舅舅,怎么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呢?肯定是郑王的私生女,栽到我们平家头上。老爷,做什么要我们平家要忍下这口气”国公夫人当地反驳。 “你要再敢乱说一个字,立马给我滚到祠堂去”平国公听了,额头的青筋一根一根的。见他妻子还是执迷不悟,深呼吸一口气。 “我告诉你,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那个孩子是我们平家的骨肉。她不仅知道那么多事,身上还有证明身份的玉佩。而且郑王一回宫,就把这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大发雷霆,狠狠发作了安家。虽然皇上没有亲见那个孩子,但是皇上愿意为这个孩子出头,就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你仔细想想,那个孩子是我们平家的骨肉,又跟郑王长得一模一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你要是对外胡说八道一句,就会给我们平家带来灾祸,你知道吗不跳字。平国公平息了火气,把事情重点给讲了一遍。 “啊……老爷,你是说……”赶紧闭了嘴。这几天被这事折腾的头昏脑涨,就没往深层想,加上被五儿媳这么一撩拨,更不会往那里想了。现在被自己相公一句话,炸了个五雷轰顶。 . 是 由】. 三十九见舅公 相国府: “爹,京城现在都在流传郑王其实是姑姑的儿子。这个,你看会不会是真的。毕竟,那孩子,真的跟郑王长得一模一样,空穴不来风”苏显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焦虑地问着。 如果真是姑姑的女儿,那出生,就不再是郑王的硬伤。跟赵王一比,郑王反而更占优势。因为那样一来,郑王可就是出自他们苏家,苏家是朝上有最有名望的书香门第之家。加上有父亲的辅助,在这场角逐之中,郑王一定可以胜出。 “是又怎么样,得拿出证据出来。否则,光凭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所有人都清楚,可拿不出证据出来证明,能说明什么。”苏护非常平静地说着。苏显一下焉了,证据,事隔近三十年,想要找到证据,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而安乐侯府,与赵王府的灯;都是从晚上亮到早上。很多人,也都在议论纷纷。 郑王府: “王爷,相府下了帖子,说宰相大人明天上午想来我们王府见见表小姐”林大管家得了帖子,立即禀报着郑王 “哦?”郑王有些惊喜。苏护这个老狐狸,既然能来见温婉,真是让人出人意料。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相爷苏护果然来了郑王府。郑王亲自到外大门口迎接。苏护对郑王非常客气,郑王则以礼相待。 “温婉,来,这是苏相大人,是你的舅公”郑王知道温婉不认识苏相,忙在一边介绍着。 温婉看着白头发白眉头白胡子的舅公,感觉,像看到南极仙瓮似的,温婉笑得特别开心。边笑变走上去行礼。 “你这丫头,看着老夫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老夫很好笑”苏护看着温婉笑得那个样子,好奇地问着。 温婉忙笔画了你下:“小姐说,她开始看了相爷,还以为是南极仙翁下凡,正想着要讨要几个仙桃,送给皇帝外公当寿礼” “哈哈,你这个孩子,还真能想。仙桃没有,书倒是有几本。舅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知道你现在在认字,就送几本书给你了”等苏相知道了温婉所想,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还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让拿了几本书,都是一些旧书籍。他是得了温婉正在学认字,拿了几本书过来。 温婉接了书,很高兴地翻开。看见书上都批了注解,温婉知道,在古代,书本都是很珍贵的,特别是批了注解的,一般都只是传给子孙的,非常珍贵:“小姐说,舅公的礼物她非常喜欢,谢谢舅公” 苏护看着温婉拿着自己给的书本,小心翼翼的,就知道也是一个爱书的人,是一个可造之才。听着温婉的话,心里也是高兴的。 苏护仔细问一些温婉在乡下的事情,温婉都回答的很简洁。谈了好一会。温婉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笔画了几下。其实是她心虚,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毕竟,以前的事情她也不大清楚。万一露了蛛丝马迹,可就不好了。 “相爷,小姐说,先生授课的时间到了。她该去听课了,不能让先生久等。还请相爷原谅她的失礼”春花在一边转述着温婉的话。 “舅公难得来一次,课可以明天再上”老相爷故做不悦地说着。 温婉有些为难,可是想了一会,还是笔画了几下,在郑王手上写了几个字“温婉说,学而不可懈怠。而且,她也没跟先生请假。这样不去,对先生甚为失礼。还请相爷谅解,温婉说改日亲自上门赔罪” “哈哈,好一个学而不可懈怠,好一个尊师重道的学生。好,你去吧,舅公不怪罪”老人家谁不喜欢聪明懂礼的孩,相爷自然也是一样,立即笑着让温婉去了。 温婉抱歉地下去了。 “这孩子可惜了,要是是一个男孩子,一定会是一个栋梁之才”相爷有些遗憾地说着。 “是啊,先生说,温婉非常聪明。教的东西,一教就会。现在学三字经,三天下来,就把字大部分都认全了。先生说,当年的贵妃娘娘,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温婉,是向着贵妃娘娘了。倒也是幸事,只是这个孩子的哑疾,咳”郑王也不无遗憾。 “老天给了她这样难得的记忆,却让她不能说话,确实是个遗憾。找太医看了,太医怎么说”他知道郑王找了王太医。 “王太医说,这孩子是胎里带来的热毒未散,之后又没有好好调养,而导致不能说话。不过现在调治还来得及,治疗几年,应该有希望能说话”郑王有些担心。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相爷才告辞而去。 赵王府: “你是说,郑王暗中派了大量的人在找苏贵妃当年留下来的东西。暗探说,这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证明老八身份的证据”赵王听了将手里的茶杯捏碎了。 “是,属下得到消息。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还清楚”来人立即说着。 “找,给我仔细找。倾尽全力,也一定要在老八得到东西之前把它毁了。否则,会有天大麻烦”赵王的手,不自觉被碎片割破了一角,血都流了出来,都不觉得疼。 这样东西,赵王猜测,很可能就是能证明老八身份的东西。如果老八一旦被证实是苏贵妃的儿子,那老八的出生不仅不再卑微,反而是比自己都高贵。自己一片大好形势,立即就得崩塌。毕竟,苏贵妃是出自相府,是出自百年名门望族苏家。比他母妃出生都要清贵。还有苏相,也绝对会站到老八那队去。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一家人。那老八的出生,就从阻力变成最大的助力了。 “王爷,今天,宰相进了相府。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我们去查探,苏护是借口说,是去探望平温婉的,具体谈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大管家得了消息,忙过来禀报着。 “可恶,这个丫头,对我来说,就是个扫把星” 京城这段时间,埋在平静的风浪下,是惊涛骇浪。 皇宫: “你今天去看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个怎么样的?”皇帝跟相爷谈完政事,不经意地问着。 “温婉这孩子,是个有趣的。一看到老臣,说老臣白头发百胡子,还穿着一身白衣,说以为看见了南极仙翁,想要向老臣讨好几个仙桃,当成寿礼送给皇上”老相爷乐呵呵地说着。 “哦,看不出来,这个孩子倒确实是个有趣的”皇帝也笑了。 “这孩子还是个遵师重道的。跟老臣说了一会话,就说学习的时间到了,没给先生请假,不能耽误了功课。老臣故做不悦的。她说学而不可懈怠。老臣还听郑王说,温婉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呢!可惜了,要是个男儿,如此聪明又好学,必定又是我朝的又一个栋梁之才”苏护不无遗憾地说着。 苏护见着皇帝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就算是个男孩子,可是个哑巴,也不能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立即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朝政。 温婉不知道的是,宰相大人还当起了她的传话筒了。有了宰相的话,温婉在皇帝的心里,那是加分不少了! 平府: 老国公得了消息,知道连宰相大人都亲自去王府看望了温婉。觉得这事事态严重了。当下跟平世子商量了一会,立即决定,既然自己的儿子不得用,接不回来孙女,那就自己亲自去把孙女给接回来。 当天,就下了帖子,说明日他亲自前来接温婉回家去。 郑王府: 晚上,吃饭的时候,郑王把这事跟温婉说了。经过这几天的学习,还有嬷嬷丫鬟故意透露的消息,温婉也大致了解了一番。这是在古代,不是在上辈子,不满意了可以走人。在这里,想翘家都不能。要是一直留在舅舅府上,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温婉虽然很不舍得,但也清楚。如果可以,舅舅是绝对不会把她送回平家的。所以,温婉非常懂事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比画了几下,春花在旁边,想说又说不出口的。郑王问着到底是什么意思,温婉见春花不说,自己写了写。 “你想晚上跟我一起睡?”温婉点了点头,说,想跟舅舅多呆一点时间,以后,要见面,可能很难了。 上辈子,最遗憾的是不能跟父母在一起。在温婉的心里,郑王,其实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一般。因为外在原因,不得不分开,以后,也很难能相见。所以,想多跟舅舅呆一起,最后难得的时光。看温婉的期盼的眼光,郑王不忍心拒绝。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大一小,睡在踏上,温婉期盼地看着郑王。说要听故事。这下,文武双全的郑王傻了,这,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啊!他什么都做过,就是没讲过故事。温婉看他为难,说,听你的故事。 郑王想了想,就跟温婉讲了,开国太祖的故事。一直讲到丑时,最后看郑王熬不过去,才钻被子里睡了。其实,也没睡着。 这么快就要跟舅舅分开了,去那个豺狼虎豹的地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而且,听到丫鬟们说,舅舅是不能留在京都,一给外祖父拜寿完,就得回封地。那以后,就很难见到舅舅了。自己,又成了一个人了。不过,想着再怎么样,也比上辈子孤家寡人要好的多。迷糊之中,睡了过去。 . 是 由】. 四十平家来人 郑王跟着温婉吃了早餐,把伺候她的人叫了上来“婉儿,你今天就要回国公府,挑几个合心意的人过去伺候你” 温婉摇头,表示不要。郑王看了,说有她们在,那些人也欺负不着你。温婉看郑王的样子,再看向那些丫鬟。春花跟夏荷及院子里所有的丫鬟,低着头全部都跪下。 温婉摇头,只点了夏荷,其他人没要。不是春花不好,而是温婉听到春花已经订亲了,未婚夫在宜洲,是郑王府的一个侍卫。她只是临时抽调过来用的,管家的本意也是要她好好调教下面几个丫鬟。听说,好象回去之后,年底就成亲。如果点了她,郑王自然是会应,可温婉她就觉得自己破坏了一对夫妻了。还有一个原因,说不出来。她觉得,春花太左右逢源了,谁都不想得罪的人,不好。 郑王摇了摇头,看着林管家,林管家马上会意。从二等丫鬟里调出一个,面色沉静姿色秀丽的女子,那女子一看林管家指着她,立马站了出来。之前因为这个丫鬟没有近身,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看着,也是一个沉稳的,能得管家的肯定,定然是不错的。 “奴婢叫夏婵”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地报上自家门号。 过了会,林管家领了个嬷嬷过来。那嬷嬷三十五六岁的,面容平和,眼中的沉稳与沧桑透露出曾经历经过很多的故事。一上来,就给郑王跟温婉行礼。 “这是顾妈妈,是舅舅专门给你找的管事妈妈。以后,有她在,会帮你打点好一切”郑王看着温婉疑惑的样子,解释着。温婉点了点头。舅舅给挑选的人,自然都是好的。吃完饭,让人收拾了东西,拉着温婉进了书房。 “王爷,平国公来了,说要接小姐回家”林管家急匆匆地说着。郑王一听,知道,今天,温婉是一定要走了。告诉温婉说你祖父来接你了,温婉点了点头。 平国公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人,一大一小,手牵手的。很诧异,不过,也是闪神之间,很快恢复如初,跟郑王行了礼。郑王赶紧虚扶了一把。按照年龄来说,应该是郑王要主动跟他打招呼的。郑王这么做,是知道适可而止。 跟来的平向诚跟平向熙,则行了半跪之礼。命妇一般是不能见外男的,可是这里,只有两个妾室,让出来招呼不合适。加上,这事是平家理亏。所以,安香绣也跟着平向熙他们一起进来。 郑王招呼着几人坐下,把温婉放下,坐在首位。 “婉儿,这是你祖父,这是你父亲,另外你大伯父就不介绍了,你见过的。就不多说了”郑王指了指两人。 温婉一进来,就看见四个人在大厅。一老两男一女。老的,应该着是自己的祖父。年轻的,估计着是自己的父亲,还有旁边站的女子。 那个她这辈子的父亲,一玉树临风、面若冠玉的一翩翩俊美男子;女的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看父亲那长相,就现在,也是风流倜傥,能招来一群大家闺秀的亲睐。要是换着现代,那肯定也是超级偶像,粉丝满天飞的。那女的,真是国色天香,看温婉打量她,笑了下。那笑,眼不打底。等听到郑王的话,脸色一僵,不过,很快面如常。郑王竟然连说都不说她一句,可见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温婉从进来,到细细打量着平国公跟父亲,脸上一直是温和的笑容。等听郑王说了后,就款款上去,先朝平国公行了礼,再朝平向熙行了礼。 “好孩子,你受苦了”平国公看着落落大方的温婉。虽然没受过几天教养,可那浑身天然的气质,就不是家里的几个孩子能比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全身散发的傲然气势,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就是尊贵。想着,弄成这个样子。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从小到大,也是受了这么多苦。心中一软,一把拉着温婉,抱在怀里,有些愧疚着。 温婉反手抱着平国公,往他怀里缩了缩。听了平国公的话,抬起头,笑着摇头,表示没事。平国公被温婉的动作弄得一颤抖。 “平国公,不是本王拖大。实在是本王恼了,温婉可是父皇的亲甥女,也是本王的外甥女。虽然她一出生就有了瑕许缺陷,可那也是你们平家造成的。太医说了温婉是从小疏于调理,并不是天生就有哑疾。就算她真如此,那也流着我们天家的血脉。你们这样薄待她,甚至还差点让她丧了命。你让本王,如何放心得下。这孩子乖巧懂事,让人心疼,要是再有个万一,本王只要一想到这里,实在是不忍心,就怕她回去要还有个什么,可怎么办?还请国公爷体谅本王的这点拳拳爱甥女之心。怠慢之处,还请国公爷体谅”说完,就准备行罪礼。 唬得平国公赶紧推辞,说着不敢不敢“王爷,这都是老臣治家不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治理好平府,让我的乖孙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也是万分心疼。郑王救了温婉,自己感激还来不及,怎么还敢怪罪。这不是羞煞老臣” 说话之间,温婉一直拉着平国公的手,不舍得放开。 一阵寒暄后,郑王就吩咐下面的人搬东西。看着搬了整整四车的东西,温婉很晕。平国公在旁边但笑着,不笑还能怎么样。世子很平和,平向熙面上有些难看。而安氏,眼有喜色。被郑王一一看在眼里。郑王厌恶地看了一眼那女人。 平向熙觉得自己很难堪,温婉从进来到最后,只是向自己行了礼,面色淡淡的,没有一点尊敬爱戴的样。虽然他很冒火,可又挑不出失礼的地方,加上如猛虎一般的郑王。 温婉上辈子加这辈子,见过的人,形形色色。爷爷看自己,眼中有着怜惜;伯父看自己,有些忌惮;父亲看自己,又恼又羞愧,还有深深的防备;那个女人看自己,虽然装得很好,可是,手上的帕子泄露了内心的愤恨。所以,从头到尾,温婉只是贴着平国公,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 郑王看了直点头,这孩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就算在那深宅内院,有着平国公的看护,自己的时时关注,谅那些鬼魅之人也不敢薄待这个孩子。温婉应该也会过得很好的。 “国公爷,这妈妈,还有两个丫鬟这段时间一直服侍着婉儿,婉儿用他们已经习惯了。就让她们近身伺候着婉儿!这样,我也能放心些”话落,夏荷跟夏婵,还有顾妈妈跟着平国公行了礼。平国公点了点头,几个下人而已,值什么当。当下就答应了。 送到王府门口,温婉很舍不得。抱着郑王的腿,眼巴巴地看着。郑王笑了笑,把她抱起来。温婉搂着他的脖子,把脸贴着郑王的脸,舍不得放开。 “过两天,是你皇外祖父的寿辰。到时候,就能见着了”摸着温婉脑袋,温和地说着。温婉这才放开了手。 平国公暗暗心惊,都说郑王平时不苟言笑,行事谨慎,情绪从不外露。根据打探的也是得到这样的消息。现在这翻作为,究竟是真心疼爱,还是有心作为。 马车启动,朝着未知的地方去。那个地方,肯定比以前的家更加的混乱不堪吧!不想回那平家,可是不能不回去。这个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后妈都三番五次杀自己了,被家族三言两语就抹平了。现在还得送上门去,任她宰割。要前世,不给他扔监狱去,哪里能这么畅快。最差的,自己也能远走高飞,不看那碍人的脸。哪里像现在,想跑也不能跑,得想个辙,不住她一地,最少,也不跟那女的住一地。 自己亲母过逝,在平国公府内无依无靠,根据嬷嬷的话说,自己克父克母还克全家,没人喜欢自己,甚至厌恶自己。 那个女人想害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什么皇帝的外甥女,之前不也一样是皇帝的外甥女,还不被人给害死了。自己也差点给弄死。那个地方,还是要小心谨慎。 上辈子还没活够,就这么没了。这辈子,可不能还这么活了。可不能稀里糊涂地被人害了,得打起精神来。 顾妈妈看着温婉面色平和,还闭上了眼睛。可那偶尔的波动还是泄露了本人的情绪。 “小姐,你放心,没人敢再能害到你的。王爷不会让人再害你的,你放心吧。而且,你还有皇上的看护,小姐不用害怕”顾妈妈轻声说道。温婉听了,睁开眼睛,笑了。 对,还有舅舅呢!有舅舅的看护,按照舅舅的说法,巴着爷爷,应该能平安长大。要可以,也让那个女人不得好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得好好筹谋筹谋。 . 是 由】. 二家人 那些人有的斜着眼偷偷打量;还有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有的干脆高深莫测的神情。温婉看那眼光,很不舒服。虽然不在意,却是没见过这样一屋子心思的人。但还是按耐住心里的不适,一一见过礼。 老太太见众人都见过礼:“请姑娘们进来。今日十小姐归家,可以不必上课了。让他们来见见十小姐,以后,可都要在一起上闺学” 有人答应了声,便去了两人。温婉一听,赶紧着摇头,表示不用。 平母笑着说:“应该的。这么多年都没见,也该让他们来见见小堂妹了” 温婉却是心里冷笑一声,什么叫应该的。这样给自己的感觉,自己像个远客,今日登门拜访。过些日子肯定还是要走的样子。否则,当说今日接自己回家,老太太肯定是早知道。真的表示尊重,应该是让他们早早等自己。怎么可能到了这会才说起。煞是好笑。以为自己不明白。装的,就是装的,可怜连装得都不像。 想到这里,温婉心里一咯噔。莫非,那老女人嫌弃自己克家克母,已经打定了主意。等皇帝外公寿宴一完,舅舅回了封地,又会把自己送到见不着人烟,吃不饱穿不暖的鬼地方去。不行,得想个辙,把这个可能扼杀在摇篮里。可不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趁着等待的时候,温婉仔细打量了这东厢房的装饰。屋里最显眼的是摆在榻上的双面绣炕屏,紫檀木刻了寿字纹的外框,一边绣的麻姑献寿,另一边却是百寿图。看来她是想要长命百岁了。 温婉不会说话,自然是听着她们说话了。老太太看着温婉面上淡淡的,被孙子孙女奉承惯的老太太心里就不喜了。众人也都看出了老太太的心思,心里暗暗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心思。 温婉对他们的神色都一一看在眼里。自己只求平安长大,没求着要谁的喜欢;而且这种喜欢,温婉也不稀罕。有舅舅看护,又不要靠他们,以后自己也不会饿着冷着。她自己有手有脚,外有机灵的脑袋,不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不一时,只见六个奶嬷嬷并十多个丫鬟,簇拥着六个姐妹进来。金银珠玉的,晃花了人的眼。温婉看着这几位名义上的姐妹,其衩环裙袄,基本上都是一致。温婉是知道国公府里现在只有两位嫡出小姐,也就是说,六个姑娘里面有四个是庶出。 可不是说嫡出的跟庶出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这会一样,莫非有什么缘故。温婉心里有些疑惑,好象跟自己知道的不一样。温婉忙起身迎了上去,见礼,众位姐妹一一自作了介绍,从大到小。 为首的叫清水,是二房的长女,今年一十有五,沉默温柔;清词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看着,感觉怪怪的;清簪顾盼神飞,桃腮带笑,想是日子过得极为舒坦;清照明净清澈,可能是年龄还小的缘故(二房的);清玫神态天真,娇憨顽皮的样子;清珊,眼中着怨恨之色,温婉很平静地对着她的怨毒之色,不过根据视角,只能是自己看得到。可惜,才小小的人儿就带着怨恨。长大了,不知道心理会不会扭曲。 刚才还没感觉,这会姑娘都站一块,相比之下高低立杆见影。众人见温婉年貌虽小,举止却不俗,有一段浑然天成般的高贵。 众人惊疑不定,她们可都听说了;这个小堂妹,三个月不到,就被曾祖母给送到乡下庄子上去了。直到十天前,才到的郑王府。就算再怎么学规矩,举止之间也应该带着涩气,或者生疏或者面对众人胆怯,也不可能这么自然,好象天生就是这般似的。 几个大人心里也暗暗惊了,难道,这是因为她流有皇家的血脉,高贵是与身俱来的。这么一想,很多人都凛然,对着温婉的眼光,也有着敬畏了。当然,更多的是嫉恨。特别是清词跟清簪,很愤怒地看着温婉,让温婉莫名其妙。清珊愤恨地看着自己还能理解,她们气哪门子,神经病。一屋子的神经病。这是温婉到平家唯一的感触。一屋子的,大部分的、不,全都是神经病。 平母则有些可惜,这孩子看着,要不是身有哑疾,凭着这气度举止,肯定可以送入宫的,配个皇子王孙是绰绰有余。可惜了,这个样子,将来嫁的只是一般人家,还得倒贴一份嫁妆,对家族没任何助益。 “好了,人差不多都认全了。这么一番折腾的,可是安置了住处”平国公问着。 “老五家的说了,就接回五房去住。已经打扫好了院落,布置得整齐。他们会好好照顾温婉的,不会再让她吃苦的”平母心里不喜欢,脸上也就露了出来,很不在意地说着。 温婉冷笑不已。这不羊入虎口吗?但听了,还是故意打了个哆嗦,怯怯地望着平国公。心里却是在琢磨着,这会,可得怎么解决这事。死也不要跟那蛇蝎女住一起,否则天天跟她斗法,那日子没法过了。 “住什么五房,荷园不是空着,就让温婉住进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平国公看着温婉害怕的样子,想着皇帝冷冷的声音、愤怒的样,郑王满含警告的眼神。还是不要让温婉跟那个恶毒的女人住一起。 万一真出事,皇帝饶不了自己。郑王更不会饶了国公府。现在的郑王跟之前的可不一样,得小心应对。 “国公爷这么说,那就让温婉住荷园去。反正那里也天天有人打扫,布置都好,不用收拾就可以住人”平母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再怎么说,国公爷才是这府邸真正的主人,老夫人也不好反驳。 “刚看着,你好象身边有几个丫鬟,是王爷赏的?”老太太忙问着。温婉让人叫了夏荷跟夏婵,还有顾嬷嬷进来。 三人进来,就给众人一一请了安。平母点了点头,心里暗赞叹,不愧是王府出来的人,训练有素,稳重得体。就自己身边的丫鬟,也不过如此。她却不知道,这可都是王府里一等二等的丫鬟。 “既然王爷已经赏了你两个丫鬟,那我再挑几个丫鬟给你。来,这是我身边的大丫鬟紫菱,有她在,也好让你很快熟悉府里的情况”这话一完,那名叫紫菱的站了出来。长得很俏丽,看着也稳重。 听了平母的话,紫菱立即给温婉磕了头,夏婵本来跟夏荷站一起的,一见这个形势很快就退后一步。紫菱起来后,朝着夏婵笑了笑,就跟夏荷站在一起了。 平母更是满意了,这丫鬟,可真有眼色。不枉费了自己调教好的一个大丫鬟,本想给她一个二等丫鬟。可想着,你总不能用二等丫鬟逼退人家一个一等丫鬟吧!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有什么事,自己也很快就清楚了。 “先去安顿,歇息片刻,中午一起用膳”平国公说完,就出了后院,朝着前院子去了。平母也乏了,劳累了大半个上午,也要小憩。 大夫人许氏则引着温婉去了荷园,边走边一一给介绍着。进入一内门,有一石洞,出了石洞,入了一石拱,上了之后,再走几步。只见佳木葱郁,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丛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走一段路,平坦宽豁。俯而视下,石蹬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沿池。 许夫人引着温婉继续往里走,穿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忽闻水声遄,泻出石洞。上则锣擗倒柳树,下则落花浮荡。 看得温婉眼睛都花了,真漂亮。没王府的大气,但比王府的更富贵精致。可能是舅舅不在京城常住的原因吧!温婉这么想着。 连夏荷跟夏婵都有些异色了。许夫人面色很平静,估计是见多了。不过看着几人微微诧异的样子,还是笑着解释了一番:“这是我们的姑祖母省亲时盖的,我们的姑祖母可是皇后娘娘,盖这栋宅子的时候,也花费了之后,之后就一直空着。之后,老太君看着就这样空着,也是浪费的。就让大姑娘,我女儿住了进来。 这荷花院是她的大女儿清荷用自己的名字重新命名的,现在算起来,已经有三年没人进去住了。不过,里面有专人打扫着” “家里的几个姑娘,一直都在争着,想让老夫人答应住进来。可老夫人想着十小姐没回来,这荷花院,老夫人是为十小姐准备的。所以就一直没有松口”许氏着看温婉笑地说着。 为自己准备的,温婉心里嗤笑,以为自己是白痴,会信那话。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个动作,表示自己知道了。再走了一会,就看见一栋房子 . 是 由】. 三荷园 等进了屋子,温婉才知道,为什么几个姑娘都会争着抢着要来这里住了,确实是,好地方。 房子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雕饰各种各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翘金镶宝。书房内,或有贮书处、或设鼎处、或有安置笔砚处、或有花瓶处;真正的花团锦簇,剔透玲珑。 一进正房,就见放着一二十四扇紫檀雕刻围屏,中间是上好的玉石,玉石上还镂出山水人物楼台花鸟等,每一扇上都雕刻着人,每个人的眉目口鼻以及首饰衣摺,又清楚有细腻,是上等的好物件。没个几千两银子想都不用想。 看着奢侈贵重的装饰,温婉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把异样的神色敛去。进了里间,又是一阵眼花缭乱。就多宝阁上摆放的平安如意官窑瓷瓶、青花白地梅瓷瓶,再有那多宝阁上的观音五彩瓶等珍贵的古董花瓶。 再走几步,就是卧房了。七彩富贵炕屏,红漆镙钿八步床,人高的紫檀木雕花座的穿衣镜。床上放着大红色的被褥、大红织金锦帐。再看,温婉就已经麻木了。 这里,虽然是皇后时盖着省亲用的。可这么多年维持下来,也是一大笔的开支。整个国公府,富丽堂皇的。世子表哥说宜洲的郑王府比京城的府第大,可没说比它更富丽。可想而知,一个国公府,竟然比一个王府都富贵,说出去,让人咋舌。 这边刚下一会,那边就把从王府里带来的东西搬了过来。二十来个丫鬟婆子动手,人手虽多,可是事杂,倒腾了一番,才收拾整齐。 温婉给自己的寝房重新布置了一番。只让留了该用的,把那些金啊银啊的摆件,还有琴、画大部分都让人收起来。 温婉把那大红大绿装金着银的东西,颜色鲜艳亮丽的大力砍掉了。鎏金着银、瞄红色彩鲜艳的物件基本都见不着了。反正,就一句话,她认为俗气的全都不要。一翻整顿后,已经没有刚进来那会的富贵繁华,但温婉看着特别的舒服。 而被指派来的婆子,丫鬟,都互相看着。但也没人敢议论什么。但心里都嘀咕,这小姐,看着不像是个穷酸样的。怎么这行为这么奇怪。把自己住的地,布置得这么素。 温婉在多宝阁上只让留了显眼的松鹤延年汝窑瓷瓶、玉堂富贵哥窑瓷瓶、青花白地瓷梅瓶三只瓷瓶,一些小摆件;还挂着一些简单的山水画,几样大的挂件也没动。再把自己从王府带的东西摆上去几样。 被温婉这么一番布置,虽然再没之前那么多的摆设,但是屋子里摆放的件件都是精品,而被温婉这么一弄,看得也更宽敞,亮堂,高雅!瞧着,既不失了身份,也显得清雅巧致。 温婉在这边收拾着,那边的人立即得了消息。 大房: “老大媳妇,这个孩子不是个简单的,你以后在她面前注意些”大夫人对着自己的儿媳妇说着。 “娘,我看着挺胆小的。祖母一说让她去跟五叔那住。全身都发抖,脸色都吓得青了”大奶奶疑惑地问着。 “她哪里是害怕,看着就是故意要引起国公爷的怜惜。她要是个胆小的,真是害怕,眼里应该是恐惧,而不仅仅只是打了个冷颤。没看到她打了个冷颤,国公爷就把空了好几年的荷花园给她住。荷花园,那可是国公府最好的宅子,府里的姑娘谁不想去见。我在路上跟她说是特意为她准备的。这孩子眼里却是平和。虽然不会说话,心里却是亮堂着”大夫人心里有些惊奇。这孩子,确实是个聪慧的。 “可她一来就不得老夫人的喜,也不得父亲的喜。五婶的心思,那就不用说了”大奶奶不解的。 “不喜又怎么样?按照老太太的心思,她怎么可能会把这孩子接回来。更不要说让她住荷花园子里了。你要记得,她不需要靠老夫人,也不需要靠你五叔。安氏。也管不到她身上”大夫人暗暗叹息,府里肯定是不得太平了。 “那她靠谁?虽然有郑王看护,但也是平家的女儿不是”大奶奶有些摸不着主脉。 “她的靠山太硬,身份更是敏锐。你以后会知道的,记得,见着她,对她亲切些。这孩子心里亮堂着。糊弄不着”大夫人额手。 三房: “怎么样,见着那丫鬟,有什么感触”三老爷问着。 “是个胆小的,不用担心”三老爷听了,才松了口气。 五房: “娘,凭什么?凭什么一开就住了荷花园。我都寻思了一年多,祖母都没答应。现在这个哑巴一回来,就抢了荷花园去。那么好地,就被她住着,我不服气,不服气”清珊在院子里发了脾气。 “你放心,她在荷花园里住不了几天的”安氏安慰着女儿。 “真的”清珊眼睛一下亮起来了。安氏肯定地点了点头。清珊这才没有再闹了。嘴脚冷笑着,臭哑巴,也敢跟自己争。 上房: “祖母,我娘给温婉妹妹,准备了好些东西,这会全都用不着了。我本来还想着妹妹回来了,以后就有玩伴了。现在隔这么远,想着她玩也没的玩”清珊很遗憾地撒娇着。 “是啊,祖母,隔得太远了。聚一聚都难。反正荷花园也大,就让我们几姐妹住一起好不好”清簪也在一边撒娇着。 “祖母,你最疼我们了。我听说那里冬暖夏凉,马上就到夏天了,热得厉害。祖母,你就让我们住进来吧,里面也有二十多间屋子,够我们几姐妹住了”清词也上来凑了热闹。几个疼爱的孙女都在哀求着。 平母想着反正让温婉一个人住也是住,几姐妹住也是住。神色动了动。不过想着这才刚开始让温婉搬进去,就把几个姐妹都塞进去。这样做,有些说不过去。 “等会问问温婉,要是她同意,你们就搬进去”老平母松了口。旁边伺候的几个人都很诧异。看来,老夫人对回来的新小姐,很不满意啊。以前几个小姐磨了这么多年,都没同意让谁住进去。这会,全都让住进去。是不满意老国公的安排了。仆妇神色各异,但心思却是一般,以后离这个十小姐远点。 “祖母,刚才为什么温婉妹妹没有给母亲请安啊?是不是因为她是公主的女儿,所以不需要给我娘请安啊”清珊娇憨地说着。 “倒是没注意,她是晚辈,不管是谁的女儿。现在也是五房的女儿。不过你也要体谅,她一直在乡下住,规矩都不大懂。你这个丫头,就是鬼灵精。知道护着你娘”平母对很会讨喜的清珊还是非常喜欢的。 “小姐,老夫人让传话了。请小姐过去用膳”温婉听了,就去重新梳洗一番。再去了上房偏厅。 上房偏厅: 跟着婆子过去,到了偏厅,开了四桌。等温婉到了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来齐了。男女是不同席的,中间隔了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有道是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有将近三十个人吃饭,丫环仆妇将近四十人侍宴,却是只有些许声响。 而大奶奶跟几个媳妇子都立在那里布菜。温婉旁边站的是夏荷。 “婉儿,来,这里坐”平国公叫着温婉,让坐带自己这边。平世子一听,赶紧挪了挪,添加一个凳子,给温婉坐着。温婉在王府也是跟着郑王与世子一起吃饭,没觉得不妥当,也就没多想。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平国公,老爷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虽然说是一家子,可是男女不同席,这么一会,叫个儿孙辈来做什么。跟女眷还隔着一个屏风了呢! 刚才说开正门,现在又让一个孙辈上了长辈的席位,位置上的人,脸色各异。平国公看了众人的脸色,很不以为然。一一给温婉介绍了这些个堂兄弟。 吃饭时,还亲切地问温婉爱吃什么,让丫鬟给夹不要拘束。温婉很感激地看着自己的祖父,平国公很是高兴。充分彰显了自己的慈爱。 当然,我们的国公爷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温婉跟郑王的亲密给刺激着了。温婉看着这样的祖父,笑得特别的甜。老人家看着孙女笑得这么甜的,心里更是得意。 众人虽然不说话,但也绝对知道,平家的风向,变了。相比较平国公的得意,平母心里则很是不悦。刚才,就让自己丢了了个小脸,这会,更是让平国公破了两次规矩。这以后要是养成刁钻的性子,可怎么使得。若被宠得无法无天,还会带累家里姑娘的名声。 不行,得遏止这个苗头。等万寿节一过,就得请教养嬷嬷来。好好教导教导规矩。等之后,再把让五儿媳妇把她带出去应酬。到时候母慈女孝,之前的流言自然而然烟消云散。风波过后,就把她送走。 . 是 由】. 四冲突 吃饭的时候,众人都非常知礼,连最小的孩子,都未发出一点声音。当然,这里面最小的,是温婉刚刚认识的侄子,才两岁多点。整顿饭,吃得是鸦雀无声。 温婉看着多油多肉少蔬菜的饭桌,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温婉不是说不喜欢荤菜,可是这样的菜,真的很难吃。温婉上辈子吃的都是非常精细的东西,哪里吃得惯这样全是肉菜。手艺也不怎么样的肉菜,没吃几口。在王府的时候,王爷舅舅家的饭桌上都是荤素搭配,知道自己偏好清淡以后,桌子上的清淡之菜也就多了起来。 温婉吃得很慢,吃了半天,才把饭吃完。而菜却是没动几筷子。这一切,国公爷都看在眼里。 吃罢了饭,丫环们端上茶,跟雕刻走兽的痰盂,跪在了各位主子面前,高高举起。温婉看着甚为奇怪。在王府,也是有这一规矩,可都是恭敬地举着,只有自己矮,没办法,那位姐姐才半跪着的,王爷舅舅跟世子表哥那边并不需要跪。怎么这里比在王爷时规矩还要严三分,温婉带着疑问漱了口,把茶水吐出,暗想每家规矩可能是不一样。 “对了,温婉住的地方离厨房也远。要喝个什么热水热茶的也不方便,让在荷园里开个小厨房。要想弄个什么喜欢吃的东西,有了小厨房,叫丫鬟在那做就好,她也方便。”老国公爷用完饭,对着大夫人说着。刚才看着温婉没动几下筷子,估计这孩子比较挑食。 “爹放心,我会安排下去的”大夫人忙应了话。老太太心里更不舒服了,现在平府,也只有自己跟大夫人,还有几房夫人才有小厨房。让一个丫头片子自己开厨房,这也太抬举她了。之前有大奶奶想开小厨房,却是没有成。 “老爷,这事,缓两天再说,最近不宜破土动工。等我找个吉日再定这事”老太太委婉地说着。温婉眉头一动,很快按耐住心思。 “那选好了日子,就给她建”国公爷也没多想。 用完餐,就到了正房:德荣堂。一行小姐簇拥着老太太进去了厢房。温婉不好一个人回去,自然也是跟了去。 上厢房: “十小姐,可是不习惯这里的规矩。不过,慢慢的就好了。以后要有不懂的,就到香樟园来。只要我会的,都会告诉你的”安氏走上前来,想握着温婉的手。 如果是别的女子,肯定会配合好。那肯定是一番母慈女孝的场景,可温婉却是明白,现在越是现在表现两人和睦,到时候阴起自己来这个女人更是无所顾忌。 看着她打算握自己的手,温婉很自然是往后退了两步。因为厢房站了这么多的,温婉这退两步,可就踩着身边的一个人。温婉转头一看,是清水。有些道歉地低了低头。 “我没事,你要当心些。万一摔着哪就不好了”清水温和地说着。 而周围的人,看着温婉竟然敢公然排斥安氏,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有的暗笑,有得讥讽,有的幸灾乐祸,就差敲锣打鼓了。清明一些的人,却都是诧异。不明白为什么温婉这么不给安氏面子。 “温婉,怎么这么没规矩,她是你母亲。我看着你好象还没有给她行礼。这会,你就行了这礼,全了这礼数,来,端茶上来”老太太立即叫人,丫鬟立即端了茶水上来。众人看着温婉很平静的面容,不知道温婉会怎么样。 安氏坐了下来,面色很得意。有老夫人给自己撑腰,看那个丫头敢怎么着自己。要是这丫头忤逆了老夫人,那更好。以后,有的是办法整治她。 丫鬟在安氏面前放了一团蒲,温婉接了丫鬟递过来的茶水。看着安氏得意的面容,温婉淡淡的,没有表情。 “温婉,我叫你给你母亲奉茶,你没听见吗不跳字。老夫人看着温婉不接茶,心里很恼怒。在平府,还没有谁敢忤逆她。 “祖母,也许温婉妹妹,对我娘有误会,认为她之前受的苦都是因为我娘。祖母,其实我母亲,一直都盼望温婉妹妹回来。连她住的厢房都准备好,里面的布置,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我母亲这么一番苦心,温婉妹妹这样,也太伤母亲的心了”清珊在旁边委屈地说道。 “温婉”老夫人厉声叫了一句。 “娘,你身体不好,太医说不可动怒。不能为了媳妇的这点小事伤了你的身体。这孩子估计是刚回来,还不熟悉这里。等熟悉了,知道我是真心对她,就会好的”安氏立即以退为进。 “温婉,我叫你敬茶,你听见没有”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认为温婉是不给她面子,当即沉下了脸。周围的仆妇都低着头,恨不得自己当成隐行人。 温婉这才不情愿地接了身边丫鬟的茶,旁边想看戏的人看着温婉最终还是屈服在老夫人的威严之下,有些遗憾。还以为有不一样的戏看呢! 温婉看着一脸得意的安氏。冷笑,举起茶杯,朝着安氏那张得意的脸泼了过去。泼完后,温婉把茶杯扔在地上。框一声,因为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茶杯滚了几圈,安静地呆在地毯之上,完好无损。 房间里的女眷,全都被温婉出乎意料的举动,给吓呆了。 “烫死我了,烫死我了”安氏大声地叫着,拼命拍着身上。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其实温婉泼的那茶水,也不是很烫,只是温的。 “快,快扶五夫人去换了衣服,快去”大夫人很快冷静下来。立即让人扶了安氏下去。 “你做什么?她是你母亲,你不敬茶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泼她。王府你就是这样教导你规矩。你给我跪下,你这个丫头,反了天了,反了天了你”老太太看着温婉面无表情,冷漠异常的样子,怒火朝天。 温婉冷冷地看着她笑了一声,没有跪,一直在那站着。面露讥讽。心里,一片清明。今日要是服了软,给安氏奉了茶,那就坐实了她后母的身份。以后在这里平府里,安氏就会用这身份压她,她以后的日子别想再有好过了。很明显,肯定是去荷园到吃饭这段时间里,老太太被安氏说动了。否则,哪里会有这么一遭。 “来人,给我打二十戒尺”老太太看着温婉面色不动的,当下气得要严厉惩戒。在这个府里,除了国公爷,就是她最大。而国公爷,从来不管后院的事。这么多年来,后院还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她,敢这样明晃晃地不给她脸面。 两个仆妇来拉温婉,温婉看着他们,冷冷地,不带丝毫感情的望了两个仆妇一眼。两个仆妇吓的一个哆嗦,不敢动手。 “我的话,你们全都聋了,再不动手,我把你们全都赶出去,不中用的东西”老夫人看着几个婆子不敢动的,怒骂着。身边的人也没一个人敢去给温婉求情。 “老夫人,奴婢愿意代替小姐受罚”夏荷站了出来,低着头,敛了气。温婉拉了她往后,很明显,她不需要别人为她受罚。 “来,给我打,给我重重地打”两个婆子挨不住老夫人的威仪,战战兢兢地抓住温婉,温婉其实并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拉住,抽出右手,啪啪地打着。不过这几个婆子,终究是有顾忌的,不敢下死力,虽然啪啪响,实际上却只用了五分的力。 没两下,温婉的手,也肿红肿红的。 “老夫人,你消消气,惩罚惩罚就算了。她还是个孩子,一直在乡下,对这些规矩礼仪也都不懂的。等过两天找个嬷嬷好好教导,就好了。老夫人,你说呢?”世子夫人看着,也觉得可以规劝了。 “温婉,知道错了吗不跳字。老夫人冷声问着。温婉闭着嘴没说话,只是傲然站立在那,冷冷地望着屋子里的一群人,包括老夫人。 . 是 由】. 五矛盾 “竟然死性不改,谁家有这样不孝的孩子,竟然敢泼长辈。现在都这样,以后还得了。不许停,继续打”老夫人气急。 “怎么了这是?还不赶快给我停手”国公爷在前院得了消息,赶了过来。看着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紫,温婉神色不动地站在那,手肿得老高,两个仆妇在一边拿了尺子,这会站在温婉身边不敢动。 “许氏,你说”指着许夫人,许夫人只得一一地说着。 “你为什么不给安氏敬茶。就算你不敬她茶,也没必要泼她。告诉爷爷,为何”国公爷奇怪地看着温婉。按说温婉的性情其实是温和的,不至于这么激烈,这点国公爷还是很自信不会走眼的。 温婉笔画了几下“小姐说,就她,也配。小姐乃是堂堂的天家之女,皇上的外孙女。怎么可以给一个低贱的庶女磕头端茶。如果真磕了头,不仅辜负了公主的在天之灵,也丢了皇家的脸面。小姐还问,当初她被人扔到河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就成了无头的官司” 温婉很想翻记白眼,自己只是说只有一个娘,可不会认其人当她娘。还有就是这个女人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夏荷的这么一番解释,完全是她自己所想。还是不如春花机灵啊。两个人还得培养默契,加强这个丫头对自己手势的理解。不过这样回答,也好。 可夏荷的话,却收到了最好的效果。老太太岔怒,却是不敢再出口训斥。国公爷看着温婉冷冷的,满脸愤怒的样子,却是神色大变。原以为她是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小姐不愿意回来,说只要回来,肯定没三天就会死在平府。是王爷说国公爷保证她不会有事,这才没奈何上轿子。瞧着这个样子,不说三天,估计一天都活不下去了”夏荷的话,让一屋子的人全都打了个冷颤。这个孩子,竟然这么尖锐。她的这话一出,如果她在平府只要出一点点事,就是平家的人害的了。 而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刚回来就被打了,不证明平府的人全都虐待自己吗?不说明她的话是对的。 “你才低贱,你这个哑巴。你这个没人要的哑巴。你说谁是低贱的庶女。我娘是爹的正妻,是爹正经的妻子,是上了族谱的。你不仅泼我娘骂我娘,还敢血口喷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贱丫头,我打死你这个臭哑巴”清珊还没等旁边的人说话,听了这话,再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冲了上去,揪着温婉就打。因为离的近,温婉没提防,被揪得趄趄趔趔。身边的丫鬟想去拉,老太太身边的妈妈却是眼神一瞪,那些丫鬟立即放慢了动作。夏荷赶紧上来把清珊拉开。 温婉被拉得头发全散了,脖子被清珊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出来。温婉看了一眼清珊,再看一眼身边的丫鬟,最后看着上坐的老太太跟他身边的婆子。却是抿嘴暗自一笑,再后,不发一言。 时间虽然不长,温婉也没有特意去躲避,用这一会的时间,却能看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也能明白这个祖母,心底对自己是厌恶透顶。 平家,也就这个祖父对自己有一分怜惜。其他人,全都是看客而已。心里了然,以后才好行事。 而温婉的这一笑,却是被暗中观察她的安氏从脚后跟冒了凉气。这个孩子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惹恼老夫人,故意要的这个效果。这个祸害,不知道要用什么招来对付她。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 “快去拿药,给温婉上药。可不能留了疤痕。清珊无视规矩,关到佛堂,抄女戒三百遍。没抄完,不许出来”国公爷看着温婉脖子上的伤,还有温婉冷淡的样子,心里暗暗着急。 “都散了。把药送到她的园子里去”老太太看着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当下让人都散了。这场闹剧,也才算完。 回去以后,就有些累着了,躺塌上睡觉去了。夏荷给温婉擦着膏药,看着那道血痕,心里恨极。再想着,虏了手,看着有好几处青紫,再瞧着肿得跟包子一样的手,当下又气又怒又恨。委屈得擦了眼泪,小姐在王府,王爷千宠万疼,这才来到平府,就这么被欺负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平家大房: “这个温婉,胆子也太大了。不敬安氏也就罢了,她怎么敢忤逆老夫人。要是真惹得老太太火上,没她好日子过”宋氏摇头,看着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是这么蠢的。 “老夫人能把她怎么样?这才是她聪明的地方”许氏却是摇头,给了宋氏一个否定的答案。宋氏很奇怪地问着。 “你道为什么她敢这么嚣张。那是温婉知道,不仅仅有郑王给她撑腰,最重要的,是有皇上给她撑腰。你以为国公爷跟老爷为什么会火急火燎地亲自把她接回来。之所以发生这么大事皇上没明着责罚,那是因为再过几日,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到时候,就有的折腾了。你想,老夫人能把她怎么样?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许氏再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宋氏却已经明白,老太太不敢拿温婉怎么样。 宋氏这才了然,原来是有所倚仗,所以才这样胆大妄为。 “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也是一个不孝的孩子”宋氏想了一会,却是没理解另外一层。 “孝顺?要是真磕头敬茶,那才是大不孝。虽然礼法如此,可是她能如此敬重亲娘,作为亲外祖的皇上只会高兴,不会生气。至于忤逆老夫人,她又没说不孝不敬的话,老夫人让跪就跪,谈不上这么大的罪名。这个孩子,聪慧呀!”许氏心里暗暗凛然。她到现在,也不明白温婉那一笑,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她知道,以后跟温婉只能交好,不能交恶。 荷花园: 这边,帮着管家的大奶奶宋氏领了一群人来。 大奶奶一进荷花园,到了里屋,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之前那有着二十四扇紫檀雕刻围屏,不见了。还有珍贵的的摆设,鎏金着银、瞄红色彩鲜艳的物件基本都见不着了。 一进去,就看见正屋中堂挂了一副弥勒佛画像,长案上放了一只青铜制三足鼎,长案的左边供黑檀木雕刻的十八罗汉,右边供着个汝窑天青釉面的花觚。看着甚是素淡。 大奶奶看着弥勒佛,心里怪异之极。一般女眷都是放着观音菩萨像,保佑家人平安。弥勒佛是代表什么? 等进了里间,见大红织金锦帐换成了月牙白细布帐子;大红色的被褥换成了水蓝色,引枕也换成了水墨绫面子的。之前的七彩富贵屏风换成了山水画屏风。至于着金瞄银,穿玉贯珠的东西更是没见几样。大概比较顺眼的就是几只贵重的瓷瓶。还都插着新鲜的花朵。 “大奶奶,姑娘说那些东西都收在库房里。都让人照着册子把东西记载下来,要是大奶奶要用,吩咐人来领取就是了”温婉这里布置的东西,大部分的摆件都是从郑王府给搬过来的。温婉从内心就不怎么想用平家的东西。 “那怎么能。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要用到这些东西了”温婉不愿意用收到库房那是她的事,但要是她把东西收回去,还不知道背后的人怎么说自己呢!这便宜,可能不能占了。 温婉见她说不要,也没有再多说。虽然她不喜欢显摆,但也知道,里面好些东西都是难得的珍品。等想观赏,再一件一件轮番摆上来。 “只是,妹妹,这里,是不是太素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素呢”大奶奶在这府邸里,看习惯了大红大绿,着金描银的布置得富贵堂皇的地。这么一会,真不习惯。 “小姐就比较素雅一些。看着也舒服。大奶奶也不要劝着小姐。小姐就是这个性子。在王府的时候,王爷说要给她置办些鲜艳些的东西,小姐都是不怎么愿意。在这里,已经算好了”夏荷笑着解释。 大奶奶见夏荷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没话说了。就把人交割给你夏荷。夏荷把人收下了,跟紫菱商量着处置这些人。紫菱心下更宽心,开始还以为他们两个会仗出身王府,排挤自己,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可想着温婉连老太太都敢忤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也不想想,郑王是让人来照顾着温婉的,又不是让这些人给他们竖敌的。自然知道要先交好这个大丫鬟了,毕竟,出身平府,对府里的事情一清二楚,可以省了他们很多工夫。 等知道紫菱是平家外院二管家的女儿,几个兄弟都在几位主子爷面前当差,心下很高兴。这可都是人脉。不说做些什么重要事件,探听个什么外面的小道消息,可是好的。在内院,最头疼的就是消息不灵通,这,有时候可是要命的事情。冬雪,就是这么栽的。夏荷,自然更是跟她有商有量的。也是为了温婉以后好在府里立足。 温婉临睡之前,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能在这府邸里住几天。估计,没个安宁吧! 温婉起来以后活动活动筋骨,就进书房练字了。西厢房被温婉让改成了书房。 几天后就是外祖父的生日了,自己也该得表示表示。要是有他这个天下之主最大的B做靠山,日子可能过得,更安稳些。 “小姐,你的手肿成这个样子,还能写字吗不跳字。看着温婉肿得跟包子似乎的手,顾妈妈担心地问着。 温婉摆了摆手,进了书房。她上辈子是左撇子,之前是用右手练字,她希望这辈子左右双手都能写一出好字。现在右手暂时不能用,那就用左手练字吧!练了会字,夏荷提醒着该去各处走访一下。温婉点了头,下面的人把准备好的礼物都带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平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 是 由】. 六克星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就被顾妈妈拉起来,说要去给平母请安。温婉很不想去,可是顾妈妈说这是规矩。什么狗屁规矩,可温婉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劲,屈服于现实。 温婉去请安的时候,知道了昨日祖母感染风寒,大房的清簪发热。三房的夫人摔了一跤,五房的夫人发烧发热;三个孩子,也发汗了。府里,早就人仰马翻。 因为荷花园比较远,没有得到消息。温婉一听,愣了。这自己一回来,她就生病。莫非自己还真是克人。 温婉先去给老夫人请安,到了院子就被拦着了。大丫鬟说着老夫人身体不适,让她回去了。可是刚才明明看着大房的清玫人出来。带着东西去各房拜访。 温婉砖头准备回去,却见门口有个婆子在等,说是大夫人有请。到了大房,许夫人很是和蔼。 大房: “温婉啊,让你受委屈了。咳,家里人多,自然心思也就不一样了。你不要记在心上,多担待一些”许夫人对他非常和蔼。让温婉有些莫名其妙,之后,看她这么热情的,更是奇怪。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沉默以对,是最好的应对法子。 “温婉,这几天确实是忙乱得很。你要缺什么少什么,打发人告诉我一声,要是有人怠慢你,不用怕她们。伯母一定会好好惩罚”大夫人非常地慈爱地说着。 温婉听了,就看着一侧的十二扇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的槅扇,全部开着,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温婉走前去,摸了摸,确实是纯手工艺的东西。拿回现代卖,肯定值几十亿。 “温婉……”大夫人看着温婉心思好象不在上面。温婉笑了笑,说了几句客套话。正说着话,说要留中饭。那边一个丫鬟过来说,五房的人来请十小姐。一行人,去了五房。 “夫人,十小姐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向你讨要这槅扇,十小姐倒是好眼光。这槅扇可值好几千两银子呢”旁边的婆子看了,皱着眉头。对温婉的行为很不耻。 “我也闹不明白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肯定不是想着要这槅扇,这孩子不会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而且那荷花园里的几样摆件都不比这个差,也都让她收起来放库房里。瞧着不是个贪东西好钱财的。这孩子,让人看不穿呢”大夫人深思。 进了房子内,一个管事妈妈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里说。要给夫人请安,就在院子里请安就好。可不能再把晦气带给自家夫人,院子里还有几位公子跟小姐。温婉则是笑了笑,把个夏荷气得要命,紫菱脸色也很难看。 顾妈妈一路走来,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之前是对着各位主子,她也就忍了,现在一个婆子,竟然也敢对着温婉冷嘲热讽。板着身子,冷笑着一个巴掌招呼上去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小姐也是你能质垢的。什么夫人不夫人,我们小姐是来给驸马爷请安的,其它阿猫阿狗,也配我们小姐给请安,什么东西。也不怕折了寿”顾妈妈在那骂着。紫菱瞪大着眼睛看着,之后低下了头。对着自己黑暗的前途,很无奈。 “小姐”而回去的路上,那些丫鬟婆子,看温婉一行人过来,就远远的避开。一个孩子,竟然让人如避蛇蝎。该是何等的难过呀!顾妈妈看着温婉一脸平和,丝毫没有难过的样子,心里更酸涩不已。 等回了住处后,还没到晌午,就传来父亲大人、平向熙的马惊了。折了腿,还好没死。温婉得了消息,反而望人意料地笑了一下,一回来就闹那么多事,让她坐实了克父克母的人了。当然,如果真死了,温婉会很自觉地认为那自己真是克父的,哪怕是巧合。可是只是伤了,加上之前的那些个事情,那这个克父就渗杂了不知道多少水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顾妈妈得了消息,当下急得团团转。温婉却是仍然安静地在书房练字。夏荷一行人,也全都急得不行。可看着温婉像是没事人一般,心里稍微宽怀了一些。 不过,温婉还是去了五房,可是被人冷嘲热讽地赶回来。 到了下午,三爷巡逻完铺子,坐着轿子回来。轿夫腿一软,摔倒了。把个三爷从轿子中摔了出来,碰着了头,这会还昏迷着呢!之后传来消息,说还破了相。 傍晚时分,尚卫、尚彬被人打得,全身挂了彩。让人抬了回来。许夫人还好,训斥了尚卫一顿,就让人请了大夫。并没有说跟温婉有什么关系。 “真是祸害,贻害千年的祸害。这可怎么活啊,以后这个家可怎么得了,都不用活了呀!”尚彬的亲娘,刘姨娘坐在院子里哭天抢地的抹泪,咒骂不已,乱七八糟乱咒半天。句句都是指向温婉是克家害人,害了她的儿子。府里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这下,不克人,也不成了。府里为这事一下闹轰轰的。在夏荷他们去取东西,人人都避得远远的。晚上的饭都没人送来,夏荷去了。 “哟,十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还是王府出来的。可不是我们这些人惹得起的。不过,我们虽然是下人,没你们金贵,可也惜命。你还是离我们远些,大花,把饭菜端出去放外面的树底下”一个婆子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夏荷冷冷地说着。可没奈何,总不能让小姐没饭吃吧!看着领回来些残羹剩菜。顾妈妈气得要命,可有无可奈何。紫菱看了说,我去吧!端回来几盘像样子的菜。 温婉拿了筷子,平静地吃着,吃着吃着,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顾妈妈看着,却是不停地抹泪。夏荷也是一直在抹眼泪。夏婵也是低着头,擦了眼泪。好在看着温婉很快恢复过来,又是一如之前,面色平和,大家了擦了眼泪都做继续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当天晚上,送过来的二十六个下人,给求去了十六个。 “小姐,你就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还有家有口,不能出意外”一个老婆子直言着。温婉挥了挥手,对着要求去的人,温婉一概放行。还剩下十个,这里面有没门路的;有不信邪;当然,也有不怕死的。还有一些,心里也有着算盘的。不管什么原因,能留下十个人。对顾妈妈来说,心里还是很安慰的。 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了外衣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很美,特别是那几盆昙花。温婉看着花儿,静静地走到廊下,坐在地上。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月光如银子般洒满了这庭园,周边的树林,顶上载着银色的光华,林里烘出浓厚的黑影,寂静严肃的压在那里。 看着浓重肃穆的夜晚,温婉想着今天平家发生的事情,倒是笑了。温婉想着,估计今天只是开始,明天还会继续。这些人,容不下她。 “小姐,睡吧,很晚了”夏荷以为温婉是忧心那些传言。温婉没声响,进了屋子睡觉去了。却是没看见转身之时,一株昙花绽放了,光彩绚丽。不过,很快就枯萎了。 回平家的第三天早上: 等了半天,才等来早餐。一个素菜包子,一碗冷了的白米粥,那米粒都数得清楚有几颗。看得身边的几个丫鬟眼里冒火。温婉并不在意,只是慢慢地吃着。吃完擦了嘴,就带人出去了。 五房: 用完早膳,温婉仍然象征性地看了受伤的父亲。 看见父亲斜靠在榻布床山,一只腿上打了石膏,脸色有些灰白。安氏也在那歪坐着,头上扎了红巾,暮气沉沉。三个孩子,也都在一边。大的没事,但非常严谨一副小老头的样;老二老三看着精神抖擞。一天一夜,发了汗就这么生龙活虎,这大夫的水平,堪称神医。 温婉给平向熙行了一个礼,之后就站在那。安氏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温婉行的晚辈礼。旁边的婆子则是万分警惕。安氏非常恼怒,大的还好,只是有些不满,可两个小的愤怒地瞪着温婉。 “咳,清媛,这是你母亲,过来给你母亲行礼”平向熙咳了下,看见妻子不平静的样子,说着。 温婉疑惑地看着安氏,安氏立即挺了挺腰,等到着温婉的行礼。温婉看完安氏后,再看着顾妈妈。最后看着平向熙,却是笑了出来。莫非,前两日的水,不够烫。 “都说平家是书香人家,看来,传言果然是不可信。平家,原来是这么不知礼议,没有尊卑之分,老奴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了”顾妈妈嗤笑着。夏荷也在一边笑了起来。 “我母亲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了。来人,给我掌嘴”清珊大怒,这会她自己都带了伤呢!可看上去,还是中气十足。一个婆子立即走上前去。顾妈妈好笑地看着那个婆子,那个婆子缩了缩,不敢动手了。 “这里是平家,不是什么王府,给我掌嘴”清珊大叫着。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生出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顾妈妈一点也不在意,继续耻笑着。 “你什么意思”尚麒看着顾妈妈,本来一直沉默着。这几日,他也不知道家里这是怎么了。自然他不相信什么克家之说。而且那日,明明是开了窗户,才让他受了寒。自然是不会归咎到温婉头上。可是顾妈妈这个态度,还是让他很恼怒。 “这天底下,要嫡女给妾氏行礼,估计也就平家才会做的。就是在商贾之家,都不会有这样的荒唐事”顾妈妈放出一个惊雷。 . 是 由】. 七继续 “你说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娘是正妻。是我爹正经的妻子,是上了族谱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来人,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清珊在那红着眼的,都失去了理智。 不说清珊,温婉都不知道了呢!她开始以为因为是公主的女儿,享有特权,却不知道,安氏还不是正妻。这下,乐子大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舅舅不担心自己在这里受这个女人的刁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尚麒今年有十岁了,比清珊沉稳多了。 “公主丧,驸马可再娶,却不得为正妻,这可是律法”温婉睁大着眼睛,还有这样的律法。这对自己,可是大大的有利。 温婉心里暗暗对老天祷告,感谢老天爷你的厚爱。 “你胡说,不可能”清珊见父母一声不吭的,当下慌了。嫡女与庶女,那可是有天壤之别。她自己就经常耻笑其他几房的庶女,这要让他们知道,以后,自己还怎么有脸做人。 “是不是胡说,驸马爷最清楚了”顾嬷嬷丝毫不以为意。 平向熙安静了会,抬头“我已经把安氏抬为了平妻,上了族谱。在平家,清媛应该叫安氏母亲。” “驸马爷,上没上族谱老奴管不着,反正,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平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不过,想做我们家小姐的母亲,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皇上下道旨意,收了安氏为女儿,自然也就够格了。小姐,自然是要遵从的”一句话,都把皇帝外公给抬出来了。堵得平向熙这个学富五车的人,都反驳不得,强。 “清媛,你也是这个意思吗不跳字。平向熙问着温婉,温婉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换了个名字。 “驸马爷,小姐说,她不叫清媛,她叫温婉,是公主给取的名字”夏荷在有边解释着。 “我们平家的孩子,姑娘都是以清字开头。我给你取的名字,就叫清媛,以后,你就叫清媛”平向熙有些生气。 温婉不说话,哦,不对,她也说不了话。温婉就站在那里,不接受,也不否认,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看着像木头的女儿,想着大女儿说温婉凶神恶煞如鬼一般。都不知道该相信谁。可温婉的态度,却是让平向熙很恼火。一回来,就给整个五房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自己不生气不追究就不错了,现在,竟然敢给自己脸色看。 “小姐”嬷嬷拉着温婉的手,意思叫她听话。温婉走向前,拿起平向熙的手,用肿红的右手写了四个字,平向熙哑火了。出言让她回去,以后,自己会去看她的。也就是说,不需要再来了。 “老爷”看着温婉一行人,就这样走了,安氏有些不甘心。 平向熙轻轻地说着:到底,是我对不起福徽。而且,我也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以后,你们少见面,她不会为难你,你也不要去为难她了!安氏一听,心底一颤,不过很快笑说怎么会呢! “爹,你说你会为我做主的?可是你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把你放在眼里。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儿”清珊抱着平向熙的大腿直哭。 “老爷,她现在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不尊我为母就算了,还把尚麟跟清珊打成这个样子。在家里,她还有没有法度了。以后,我们还怎么在这里活啊”安氏也跟着哭得可怜。 “娘,这是温婉不对。可是尚麟跟清珊也不该带了婆子过去打人,还两个人打一个人。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尚麒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着。娘把妹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温婉再不是,那也是他们的妹妹。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哥哥,你怎么可以向着外人说话”清珊气结。 “什么外人,那是我们的妹妹。这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就算她有错,自然有祖父母跟爹爹责罚。你怎么能带了人去打她,还鼓动尚麟也去。要是传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尚麒有些着恼 安氏看着平向熙眼里的松动,气结。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讲什么理法国度的,读书都读傻了。 “都别吵,都下去,我想静会”平向熙无力地叫着。 “小姐,你给驸马爷写了什么字。让驸马爷一下就改了主意”夏荷奇怪地问着。按说,很难说得通,毕竟,这是平家姑娘。 温婉沉默着,她写的是,逝者为大。从今天的表现来看。自己这个便宜爹,还算有两分心。知道去了五房,是给大家添堵。不是说文才风流,怎么这个样子啊!难道,传说都是不可信。 出了五房,温婉想了想,笔画了几下。 “带我去见祖父”紫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温婉去了国公爷的书房外。通报后,国公爷让人请她进去。 “婉儿,你来做什么?”面对府里一天状况百出的现象,国公爷也很无奈啊!要不是自己好好的,他都怀疑,温婉是真的克星。要论跟温婉接触最多的人,却是他,可他现在却是好好的。 而且,温婉在王府内好好住了十来天,不说王爷跟世子爷连个咳嗽都没有,就是一个下人都没听说过生病的。哦,一到自家,就状况百出,这是不是可以说,平府容不下这个孩子。 “国公爷,小姐说,她要回郑王府。既然平府容不下她,何苦做那惹人厌烦的人”夏荷哽咽着。这一路来,看见自己一行人,那些下人都远远避开。自己看了,都难受得要命,在王府里那么金贵的小姐,在这里,竟然要受这样的委屈,要是王爷知道,还不得怎么心疼呢! “不行,这里是你的家。你想去哪里”平国公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正说着,外面有人大声叫着国公爷。 “又怎么了?”国公爷没好气地说着。 “尚水少爷,掉水池里,还好家丁眼尖手快,要不然,人就没了。也好在大夫来得及时,这会还在昏迷着。老夫人惊吓过度,昏倒了,国公爷,你快去吧,那里乱得够可以了”管家气喘吁吁地说着。 “真是,婉儿,你先回去吧”平国公气急败坏地出去了。 “小姐,我们回去吧”顾妈妈难受地说道。夏荷则在旁边哭了出来,紫菱则把头低得更下了。一行人,都回去。回去的路上,平府里的人,看着自己都远远地避开。 “扫把星,赶紧走,赶紧离开这里。赶紧走,要不然,我们都要被你克死,赶紧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在那叫着。这还是昨天吃饭时见过的人,估计着也是自己的堂兄,好象是二房的尚宽。这会远远的,对着温婉叫着。 “是啊,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一来,我娘就生病了,赶紧走,赶紧离开”旁边的一个男孩子跟叫着。 温婉在夏荷手上写了几个字。众人脸色都是阴情不定的,之后,顾妈妈叫着紫菱带路。可是没走几步,就给人拦了回来。不让她出去。温婉改变了策略,朝着上房去了。 “姑娘,不要去。你现在去见老夫人,一定会被老夫人骂的。而且,你也见不着老夫人”紫菱急得眼泪汪汪的。她不带路,顾嬷嬷根据记忆寻摸着,寻到了正房。 “老夫人说,让十小姐回去好好在屋子里呆着,不要乱走。家里已经够乱了,还嫌不够乱的”一个妈妈不客气地说着。 “我们小姐,想见老夫人”顾妈妈大声地叫着。一会,又有个妈妈,脸色很阴沉,说着夫人正病着,见不了人。 “小姐说,想要见老夫人”顾妈妈坚持着说道。出来的妈妈说,老夫人是不会见温婉的。反复纠缠了把刻把钟个头。 “老夫人,清词姑娘疯魔了,又哭又骂的”一婆子急匆匆地过来,看着温婉一行人,明显一缩。好象温婉是恶魔附体。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走,不是让你走了吗不跳字。平母一出来,看见温婉,气恼非常。 “我们小姐说,她想去郑王府”顾妈妈看着这情况没,只好走这一步了。平母没答应。 “老夫人,清词姑娘在那骂着,说家里有瘟星来了。要是不把瘟星赶走,家里的人,都不得安宁”那婆子忙说着。 “那你先去郑王府住两天,等府里一堆事完了,再去接你回来”平母这会,听了这话,想这这两日家里的事,再看着温婉,就哆嗦,彻底被吓着了。想着让温婉赶紧地走,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永远不要回来,扫把星”尾随而按来的孩子,吐了口唾沫。 顾妈妈气得恨不得走上去刮他两个耳光。温婉一听,走得比兔子还快。边走边赶紧着让人带她出去,好象这个府里有什么玩意追着她跑似的。到了门口,顾妈妈用了重金,用了十两银子买通一个小厮,让她去雇一顶轿子。那小厮拿了银子还有些不情不意的。 “小姐,你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吧”看着仍然很平静的温婉,夏荷跟夏婵,站在旁边哭着。紫菱迟疑了好久才说道,她是平家的人,不能跟着小姐一起去。坚持让温婉回院子。被温婉狠瞪了一眼,夏荷让她滚,滚得远远的。 顾妈妈非常生气,而温婉则非常开心。一点都不难过,以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们都是往自己身上推。而现在,也不过如此罢了。 “小姐,你要难过,就哭出来吧!”顾妈妈自己眼泪在眶眶里打转,可是却强忍住,怜惜地温婉着温婉。 温婉却是一点都不难过。看着顾妈妈跟夏荷不解的样子,温婉指着脑袋,转了转,摇了摇头,笑了笑,非常开心。夏婵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姑娘是不是被气傻了,到现在,她还能笑得出来。 “小姐,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的。根本不是你克家,而是她们栽赃陷害,就是不想你回平府”顾妈妈脑子转得非常快,不一会就猜着意思。温婉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之前在王府呆那么长时间都好好的,别说人,连只猫狗都没出现头痛脑热。怎么一到平府,就出了这么多岔子。原来是有人在使坏”夏荷一听,赶紧擦着眼泪,立即不哭了。 这故意栽赃的,跟生下来就是克星,可大不一样。想一想,也是,在王府近半个月,不挺好的,怎么一到平府,就那么多人出事了。夏婵也立即擦了眼泪。几个人立即觉得雨过天晴了。 温婉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古代的人都是非常信鬼神的。如果真是克人,可温婉的将来必定是一片灰暗。但被人栽赃陷害的就不一样了。 . 是 由】. 八委屈 “小姐,你既然知道有人使坏,为什么不说啊?白白担了这么一个名声,以后可怎么办啊?”夏婵急了。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平府,摇了摇头,做了个姿势。 “小姐说,她不喜欢平府。里面的人,都不是好人,都一起窜通害她。她要回王府,回去找王爷”夏荷故意大着声音说。 “也是,这个吃人的地方。小姐才来三天,就受了这么多委屈。以后,怎么着也不回来。实在不行,就去找皇上,让皇上给小姐你做主。上次差点让小姐没了命,这次又来栽赃,这样的府邸,真让人害怕”顾妈妈叫得声音更大了。 “不对,小姐,你怎么知道他们一起栽赃陷害你的?”夏荷问着。 温婉脑子一转,坐了个睡觉的姿势,然后又在那指了指天,做出膜拜的样子,再指了指自己脑袋。 “啊,小姐,你是说,是菩萨告诉你,那些人要害你”顾嬷嬷一听,叫的声音更大了。 “原来是观音菩萨拖梦给你的。小姐,你有菩萨保佑着,那些害你的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夏荷叫得声音更大了。 温婉听了这话,觉得不对。赶紧着让车夫走,说要去郑王府。顾妈妈看着,知道可能是那么回事,得赶紧回府去。跟车夫说,越快越好,尽快到达郑王府,给五倍的钱。那车夫一听,立即驾起马车。 “国公爷,十小姐带着丫鬟走了。说是回郑王府去了”管家得了消息,大惊。这要是回了郑王府,国公爷肯定要吃大挂落了。 “还叫什么,立即让人去把人找回来。就让之恒去”国公爷当场就叫了起来。真是,府里现在全都乱成一团麻了。还来给添乱。 大路上: 几人没走一刻钟,国公府人追了上来。为首的是个浓眉大眼的魁梧男子。非常强硬地,要把温婉给带回去。 “十小姐,你不要让小的为难。国公爷说,要是不能把十小姐带回去,我们,也不要回去了。请小姐体恤我们”男子嘴上说体恤,可实际上,眼神很坚定。如果温婉说不,那她立即会被强行带走。 看着十来个护卫,温婉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只能做个非常无奈的动作,然后对着顾妈妈她们做了几个动作。 “不行,我是受了王爷的吩咐,要好好护着你的。这样,夏婵,你回去,把这里的事告诉王爷。我跟夏荷陪着小姐回去”顾妈妈这么一说,两个丫鬟立即点头。那男子有些迟疑,温婉看着他还想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把这个丫鬟拦住,不许任何人离开”男子一看温婉的表情,反而更是坚定不允许夏婵去了。 “你们凭什么拦我的路,我是郑王府出来的,又不是你们平家的奴仆。你要是敢挡我的道,我今天就豁出去了”夏婵不甘示弱的叫着。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让不让你回郑王府。回了国公府,让国公爷决定”男子一点也不退步的。 “好,欺负我们小姐没了亲娘是吧!我现在就去击御鼓,看看,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堂堂公主亲女,皇上嫡亲的外甥女,竟然被人逼迫到如斯的境界。好,好一个国公府”妈妈怒极反笑。 “小姐,不用怕他们。你忘记世子说的话了吗?你是皇上的亲外孙女,你身上流有最高贵的血统。天下间,只能是奴才怕主子,哪里有主子怕奴才的道。小姐,虽然你没有册封,但你毕竟是皇家的人,你身体里,留着皇上的血脉。你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小姐,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皇上为你做主。奴才不相信,皇上还能让人看着你这么被欺负,看着你活生生被他们逼死”夏荷也发了狠。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这些人就是要逼死郡主。 不错,天塌下来还有王爷舅舅顶着,再不行,还有皇帝外公顶着,自己有什么好怕的。这么想着,温婉突然很有底气。 “啪”话落,一鞭子甩下来,抽在这个男子脖子上。 这鞭子上有刺的,一甩在身上就得疼。原来也是为了防止国公府的人欺负自己,带在身上,跟两破孩子打架,那是情况紧急没用上,其实也是温婉不想用,她就想让她们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可是这会,却是不能不用了。 就这样,那个男子的脖子都渗了血出来。温婉暗暗可惜,本来是要抽脸上的,到底是没用过。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多多练习。 而这一鞭子,抽得所有人都瞢了。这,看起来柔弱的,都是说性子绵和的十小姐,怎么这会这么凶悍。 看来,兔子急了还咬人,果然不假。 男子阴晴不定地看着温婉,温婉却仍面色平和,不生气不恼怒,好象刚才的鞭子不是她抽的一样。看着这样平和的容颜,一脸天真的女童。男子觉得脖颈骨发凉,不由摸了摸脖子。 男子不动,其它人,更是不敢动了。男子盯着带来的几个人,没一个人敢上去的。这事,万一真桶到皇上那里去,脑袋肯定要搬家。 “好,小姐跟我们回去,让这个丫鬟下马车”那个男子做了让步。 温婉却自己下了马车,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夏婵点了点头,让车夫赶紧走,自己得赶快去通风报信。 男子急促地催着温婉回去,温婉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子。大概过了十分钟。才慢腾腾地起身,正好,轿子也到了。婆子丫鬟让温婉赶紧着进轿子,温婉理都没理这些人。 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奇怪,怎么会没有小贩子什么的。要不然,也可以买些好玩的玩意回去。众人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温婉。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闲情逸致看着周围的建筑。难道,真的是皇家的人,胆子大的没边没际了。 真相是,这个身体里的,已经是一个二十四成年人的灵魂。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气急败坏,或者后退呢!刚才也没办法,本不想落个飞扬跋扈的名声,可想着一味的退让,换来的只会是更嚣张的气焰。还不如迎难而上。 自己好好活着,高兴、难过、伤心、痛苦,也都只是为自己在乎的人。其他无关的人,还是不要浪费感情细胞了。 想到这里,温婉突然挺感谢老天。要不是自己老娘是个公主,外公是皇帝,舅舅是王爷。换一般人家的孩子,估计回去就得把自己打死!或者,直接对外人说,自己得了失心疯,当疯子关起来,多省事。 可因为身上流有皇家血脉,因为外公是皇帝,那些人,有气也不敢发。最多也就说几句冷言冷语,在这当口,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 呵呵,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没见面的外公给顶着。大不了,破门而出,跟舅舅去封地,那还遂了自己的愿望呢。有什么好怕的,要怕也应该他们怕才对。温婉的心,一下安了。 有人做靠山的感觉真的很好,温婉突然心旷神怡。难道,自己以前的温婉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或者说是环境逼出来的。其实骨子里,也是桀骜不逊的,自己,也有做纨绔子弟的潜质。要是皇帝外公能做自己的靠山,做一下纨绔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活得像这两天这么憋屈。虽然不在乎,可是,终究还是难受啊!温婉脑海里想着各样的事。 国公府: “国公爷,人给带回去来了。现在回了荷花院”男子一把人送回到内院,就赶紧着过去禀报道。平国公问着,那孩子,有什么反应。 “奇怪的是,十小姐没反应。不生气,也不愤怒。反倒是那两个下人,非常厉害。说了几句,十小姐就拿出根鞭子抽了我。不过还好,力道小,要不然,奴才非得重伤不可”男子苦笑着。 “哦,倒是后面,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小姐的心情好象不错。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事情的一一经过,都说了一遍。 “估计是,这么一闹,她已经,彻底不把平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吧!她以为郑王来,可以把她带走,所以才会很开心。大管家,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国公爷问着。 “老奴仔细问过了,没查出什么大问题出来。至于五老爷,的确是马受了惊,看马的人也被五夫人乱棍打死了。七小姐突然疯魔,大夫说是受了刺激。给开了药,安了神。少爷落水,是在池边玩耍,不小心落下去的”大管家把自己找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着。 “那个孩子克家,你相信吗不跳字。国公爷低低地问着。大管家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呵呵,克家?那孩子在两个王府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在安乐府也那么长时间,都一点事没。一回到平府,就鸡飞狗跳。外人会想,这孩子是不是只与平家相克,或者说,其实是平家容不下这个孩子”平国公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前朝小心翼翼,现在还得操心后院。 . 是 由】. 九干架 ??婉在园子里,看着远处而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清珊,一个平向熙跟安氏的小儿子,尚麟。温婉纳闷了。不是说,都高烧不起了,怎么这会活蹦乱跳的。 清珊怒瞪着温婉,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笑容,带有鄙视,不屑,充满了挑衅的味道。温婉看着就在暴怒边缘的清珊,笑得更是开心,温婉甜美的笑容,更是刺激的清珊失去了理智。 旁边的人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的十小姐是不是一个疯子。否则,都带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她还笑得出来。 “扫把星,贱丫头,你一回来,就让爹,娘还有我哥哥都生病了。搅得家里不得安生。泼我娘,还敢骂我娘。你这个克星,你怎么还不滚,你不滚,我就打到你滚为止”清珊直接冲了出来,身后几个丫鬟婆子拦都拦不住。 几个丫鬟婆子本来想拦,却是被一旁的尚麟眼睛一扫,全都缩回去。还把顾妈妈夏荷几个人隔离开来。 清珊冲上来撕打。昨天是温婉有目的地让着,今天,可不会再让。而且,就算温婉再怎么样不在意,可是一下被这么多人算计,不仅没有还手之力,还不知道原因,心里也是憋着一团火。待清珊冲上来,一闪开扑了个空。转过身来,对着清珊狠狠地煽了两巴掌,打得清珊眼冒金星。再踹了一脚,把她揣了个四角朝天。 “你敢打我妹妹”尚麟一看形式不对,也扑了上来,温婉早有提防。侧了身,扑了上去,把他扑倒在地。清珊回过神来,把温婉拖开。尚麟爬起来,冲上去抱着温婉。 温婉虽然上辈子学过几年功夫,但现在这个身子太单薄了,一个人打两个人,根本就打不过。又没提防来这招,被尚麟抱了个满怀。挣脱不开。 “让你欺负我娘,你这个扫把星。让你泼我娘,让你骂我娘,你这个死哑巴,臭丫头”清珊一样甩了温婉好几个巴掌,好在力道比较小,但温婉眼前一样小金星星闪耀。 夏荷看着温婉这样被打,当下大急。拿出所有得力气,也不再顾忌,几个婆子媳妇被她们打得全都趴在地上哀号。俗话说,不怕武功高的,就怕不要命的。那几个丫鬟婆子看这个样子,避退一边。 夏荷冲上去,甩开清珊,掰开了尚麟的手,把温婉解救出来。再牢牢地防备着清珊再铺上来。温婉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尚麟,一脚狠命地揣在了他的肚子上,踹得尚麟哇哇大叫。温婉用腿顶在胸膛上,又给了几记铁拳,打得尚麟动弹不得,嘴角鲜血直流。回过头,甩回了清珊**掌,清珊打德人都是傻的,才算解了她心底的怨气。 开始还是在一边不敢上前的几个丫鬟婆子,看着温婉下手这么狠,心里都发凉,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赶紧蜂拥上来拉开两人。温婉被拉开,再不能动,这才做罢。 “小姐,他们,太欺负人了。小姐,这哪里是家人,根本就是炼狱场”夏荷看着温婉,眼泪哗哗流。旁边几个,都是眼泪直流。 温婉头发凌乱,脸肿红肿红。当然,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都是血。温婉冷冷地看了两个人,扫了一众仆妇,冷冷一笑。把凌乱的头发用缎子随便卷起来,回了荷花园。一众仆妇被温婉着一眼,骇得动弹不得。 正院: “太爷,太夫人,九小姐跟十小姐还有十一少爷在园子里打起来了。九小姐跟十一少爷,全身都是血,都昏死过去了,五老爷骇得不行,五夫人死过去了。求着老夫人,派个大夫过去,晚了,怕来不及”外面的婆子赶紧过来禀报道。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把她给我关到佛堂去。我没惩罚她,她竟然还敢在家里兴风作浪。让房妈妈好好去教导她什么叫规矩”国公夫人怒火中烧,对温婉厌恶到极点。 “站住,我亲自过去”平国公气极,老妻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形势了。这个当口,竟然还要惩罚温婉。 荷花园: “小姐,这地方怎么呆得下去啊。才回来两天都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啊”夏荷看着温婉越发肿红的脸,眼泪扑扑哧哧掉。 温婉摆摆手,低着头,收敛了所有的心思。肉体上的疼痛她可以忍,可心底的寒冷却是永远都没办法驱散。 “不要哭了,好好给小姐把伤揉开。平家,这些吃人的东西,小姐不用担心,王爷一定会给小姐做主的”顾妈妈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忙安慰着。 温婉看着那药,却不愿意让他们给涂。指了指,让放在旁边的柜子上。夏荷看了,更是心酸“郡主,就算你再难过,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肿成这个样子,万一留了疤痕可怎么了得。小姐,你就让奴婢给你涂膏药吧” 温婉仍然不愿意让她们涂。挥手让他们出去,表示自己要冷静一下。众人拗不过她,都退了出去。 连丫鬟婆足丢、都可以拦着她身边的人。让两个人打自己。平家,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也好,反正对这些人,也没感情。这样也好。希望,一切如自己所预料的吧 “妈妈,郡主不愿意涂药,你也不劝着点。还拉着我出来,做什么啊你”夏荷哭得嗓子都哑了。 顾妈妈轻声说道“你知道什么?小姐是故意惹恼他们,跟他们打架的。小姐连赵王都能谋算,哪里会是那等使小性子的人。你不要管他们多,小姐心里有成算。小姐怎么吩咐,我们怎么做” 夏荷糊涂了“小姐做什么好好的,自行上去讨打。虽说打赢了,但她也负伤了。全身上下,都这个样子。平家这些人,也太可恶了” 顾妈妈摇头“我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那天,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泼安氏茶水,我也弄不懂。我打听到的,小姐是很理智的,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人” 夏荷也纳闷了“对啊,要不是那天小姐的态度。也不会有后来几天发生的事情。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要是大家都讨厌她,她能得什么好。到时候王爷回了封地,也没个撑腰的人。在这里,可怎么过” 顾妈妈想了想“我看,小姐心里应该有了主意。小姐这么聪明,不会这样被动让他们欺负了去的” “妈妈,你说小姐,真的不是克的,真的有菩萨拖梦给小姐吗?要不然,小姐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夏荷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两人心里疑团重重。 “小姐,国公爷来了”外面丫鬟禀报着。温婉迎了上去,面上再没有了之前的乖巧可爱。而是如湖水一般的平静。 国公爷来了,温婉仍然在西厢房里练字。听见国公爷来了,才放下毛笔,走了出来。给国公爷请了安。 “方大夫,你给她瞧瞧”那郎中样子的人正待上前,温婉把手放在胸前。根本就不让郎中近身。也不愿意涂药膏。 “做什么不愿意涂药膏,涂了药膏,才好得快”温婉就是不愿意涂,凶狠地看着那个大夫。那大夫看得心里直发寒。 “国公爷,我们智力有伤药,只是还没来得及给小姐涂”夏荷看温婉的样子,怕触怒了这府邸唯一对温婉慈爱的人,以后更为不堪。 “还请这位姑娘,把药老朽瞧瞧”夏荷把药给他。 接了药,仔细闻了闻,点头“国公爷,这是宫里的疗伤圣药。比老朽的药好了数倍” 国公爷先是训了温婉一顿“你就有委屈也还有我做主。怎么能跑出府邸呢还有,就算再难过,再头委屈,也不能冲上去打人。还把哥哥姐姐打得全身是血,晕死过去。你心里到底有多大的恨,那些事情都是巧合。你也怪不得他们心里有气,等过两天查清楚就好了” 说了好一会,见温婉一直站着在那,面无表情地温顺地听训斥。而没有跟开始见着自己那样,拉着自己的手,表示亲昵之意。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得国公爷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自己都没意思了“你好好休息,这里有我做主。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温婉看着国公爷离去的背影,嘴角闪过一丝讽意。原以为这个爷爷,至少会对自己有一份疼惜之情。可是现在,自己脸还肿着,手也青紫,竟然问都不问一声,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一顿。要指靠他,那自己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了。 “大管家,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连个孩子,都不指靠着我了”国公爷突然问了一句,身边的老者。 “国公爷说的什么话,你还正当年富力强,说什么老呢这事都是赶巧着,过两天就好了”大管家安慰着。 “没有过两天了,那孩子,已经对平家彻底死心”国公爷叹气着。 “国公爷,老奴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看重十小姐。老奴,看不出十小姐有什么出众之处”大管家疑惑地问着。 “你说说郑王是什么人?”不答反问。 “文才风流,能征善武,杀乏果断,唯一的弱点就是心胸狭窄。那些得罪过他的人,现在都没有了好结果;为人绝情,听说,当年他亲母容华娘娘死时,他不但没有哭,反而,喝得烂醉如泥。甚至有传言说,他还在府里大笑不止,说死了好,死得好”管家在一边说着。 “可是,你相信吗?最多两个时辰,郑王就会过府来,为温婉出头,要一个公道”老管家不相信地。平国公则笑了笑。 . 是 由】. 十有靠山,就是好 郑王府: “这是怎么了?”郑王听到管家说,夏婵狼狈不堪地回来,一回来,就在那哭着说要见王爷。 郑王还以为是听错了,昨天派去问候的人都说那孩子好好的。这几天忙着,也没亲自去看那孩子,怎么这会,出什么事了。匆忙出来,看着夏婵狼狈不堪的样,惊觉是真出事了。 “王爷,王爷,那国公府,真不是人呆的地。小姐,小姐在府里过的,过的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小姐受了委屈,受了天大的委屈。王爷,小姐就要被他们逼死了,王爷,你可要为小姐做主啊”夏荷抹着眼泪,把温婉这两天多遭遇的事,讲得非常详细,中间没添东西。 喀嚓,手里的毛笔一下,被他给折成两半了。然后叫着,套马,本王要出去。大跨步就出去了。 平国公府: “国公爷,郑王来了。你快去前厅,两个下人稍微怠慢了一些,就被郑王打了个半死。国公爷,你快去看了。下面的人撑不住了”外院管家急匆匆地来了。 平国公非常无奈,这一个时辰都不到。他当时估计两个时辰,是想着郑王可能不在王府的。这会,忙从书房出去,吩咐着。赶紧去把世子叫过来。大管家得到消息的时候,万分诧异。 “平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来接婉儿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会接回来好好照顾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这才三天不到,就闹了这么多事。还瞒着本王派来人问候,说她在府邸里好好的。平国公,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保证。你们平府要是容不下婉儿,本王现在就把她带回去。不需要弄一些鬼魅伎俩,来诬陷她。要活生生把这个孩子逼死”郑王怒气冲冲地对着国公爷,大声的讨伐。 “误会,都是误会。我已经好好安顿了温婉,那些嚼舌跟头的奴才,也被我狠狠教训了。是我的疏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温婉的,你放心。有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我亲自把她送回到王府”平国公看着暴怒的郑王,赶紧着想要平息他的怒火。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 万一这位王爷一个恼火,强行把人带走,还真没办法挡着。再万一,现在把人给带皇宫里,皇帝看着温婉那个样子,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等后天万寿节一过,整个国公府都得吃不完兜着走。所以,只得小心地陪着不是。 郑王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也没有缓和,但也知道,不可能把人给带走。可要再这样下去,这孩子,肯定是要废了:“把那个孩子带上来,我要看看她” 国公爷迟疑了一会,可是最后,吩咐管家去把人接过来。 “郡主,王爷来了,王爷来了”夏荷高兴得眼泪又出来了。 温婉得了消息,立即赶到前厅来了,速度之快,比早得了消息的世子来得都早。刚进了正厅,看着郑王,一下飞奔过来。郑王一把捞着起来抱着,温婉很高兴地把自己脸跟郑王的脸贴在一快。可她的脸肿得跟猪蹄一般,身上也都是伤。被郑王碰着,疼得难受。郑重敏感地感受着。可是温婉笑得很开心,并没有难受,也没有一上来就诉说委屈。郑王看得心里则更是难受。 “这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你还笑得出来”看着温婉肿红的脸,郑王看了心疼得要命。这才几天的功夫,都怪自己粗心大意,低估了这些蛇蝎心肠的东西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擦了药,过两天应该就能消肿,没事了。 郑王先是看了那肿红得脸,再看看脖子上的伤痕,接着是一双肿红的手,掳起衣服,那一条条又青又紫的伤痕,在白皙水嫩的胳膊格外的醒目。还不要提身上没看见的那些伤痕了。 “平国公,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的照顾温婉。平国公,你今天不给本王一个交代,本王不会罢休。你要是不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本王立即把温婉带到皇宫,让父皇看看。看看这个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郑王的手,咯咯地响着。那眼睛,赤红赤红的,面色青黑,正是暴怒要杀人之前的预兆。 平国公咯噔一下,后天就是皇上的六十大寿。让温婉顶着这个猪头脸,满身的伤痕。估计皇上,会杀了他。给皇上添置了这么一个大堵,以后他们家的日子,也不要想好过了。 “王爷放心,我一定给这个孩子一个交代”平国公抹汗。 “好,你现在就给我一个交代。把打温婉的人给我抓上来,我倒要瞧瞧,谁有这天大的胆子。连本王的外甥女都敢这么欺负。夏荷,说说,温婉这一身的伤痕,是怎么来的”郑王是什么人,岂能就让他们这样糊弄过去。 平国公跟着郑王说着好话,使了个眼色给平向诚,平向诚则是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平世子给她使眼色,当是没看见示。再看看她所谓的爷爷,眼中有着哀求之色,大概是要她松口,说都是误会。哼,真是好笑。舅舅给她出头,她要是说算了,岂不成白痴了。 温婉很纳闷,觉得平家的人是不是脑子都进水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怪异呢都这么欺负她,她还帮他们说情,以为她是白莲花圣母。 夏荷把过程一五一十都说了个清楚明白。说得两位平家当家人,脸黑了又黑。他们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跟夏荷说的一样。说是温婉主动挑衅,清珊气不过,又打不过,尚麟保护妹妹才动手。哪里知道,十小姐跟疯了一样,王府里来的几个丫鬟婆子又了实厉害。 “王爷,实在是误会,那两个孩子,现在还在昏迷。大夫说,可能要明天才能醒得过来”国公爷忙避重就轻的。 “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就昏迷不醒,真是好笑,两个比我们小姐大了不少,要晕也是我们小姐晕。可恨的是,竟然去请大夫都请不来”夏影的话,让两位爷的脸又黑了下去。 “王爷要是不相信,请去五房看两位孩子。真还是昏迷不醒”平国公硬着头皮说道。 “国公府邸的架子确实了得,要本王,去看一妾生子女,好规矩,不愧是平国公府”郑王怒极反笑。 “来人,把九小姐跟十小姐抬到正厅来”世子看着,就这样僵持着,也不成个样子。下面的人很快令了令去了。 温婉窝在郑王怀里,并没有沮丧,一直很开心地看着郑王笑。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这个小姐是个傻的。 “真是个傻孩子。她们都说你是扫把星,为什么还这么开心呢”摸着温婉的脑袋,看着温婉被这样薄待,他难受得厉害。 “他们,不重要。我也不是扫把星,是她们栽赃陷害,不理她们就是了。我看到舅舅,很开心”温婉如是写道。 郑王问着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那么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温婉手舞足蹈地在那表达着。 “王爷,小姐说,她那次被人绑了扔河里,迷糊之中梦见有人跟她说话。那人告诉小姐说,她上辈做了好事,帮助过很多人。因为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虽然会受些苦难,但会得享福乐安康,富贵荣华。然后她就在岸上了。所以小姐说,她肯定不是扫把星”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夏荷在一边解释着。 而在身边的人都非常诧异,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可这两天,看着十小姐被人栽赃陷害,冷言冷语,她的确是没有任何反应。好象还在嘲笑骂她的人,难道,真是是菩萨显灵。众人惊疑不定,有些人想着自己暗地里的唾沫,不知道菩萨会不会迁怒于人。 温婉经过这事算是知道了,现在的人都很迷信。既然她们可以这么栽赃陷害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可以编造菩萨保佑自己呢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灵验。 “可是,这终究是虚的,你以后可怎么办呢?”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也很悲戚。她想要给温婉讨公道,可是温婉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所以只能妥协,退让。 平国公在一边,则是阴阳不定的。这,感情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保证了那么多,在这位爷的眼中,原来,全都当放气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不起也就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了,过着以前的生活。反正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所以,他们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车到山前必有路,舅舅,我会好好的,不必为我担心”温婉摇头,笑着在他手上比画。 “这是夏芹,会些腿脚功夫,以后就在婉儿你身边伺候。省得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欺负着你。夏芹,再有人敢对温婉动手,不管是谁,你不需手下留情。打死打残都没关系。要是国公爷有什么不满的,大可来找本王,本王不在,就去去找世子。有什么事情,本王担着”郑王冷冷地说着,平国公只能沉默以对。 “奴婢参见小姐”站在郑王身后的一个女子,立即站了出来。女子二十岁上下,长相平凡,看着,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温婉估计着,不是只会些,应该是很精通武艺。否则,舅舅哪里有那么大口气。 温婉非常高兴,既然说会些腿脚工夫,那肯定是不错的了。以后,可以向他讨教讨教。夏芹拜见完温婉,与夏荷站一块。 . 是 由】. 十一初见皇帝外公 “国公爷,五老爷,五夫人过来了”就看见一副担架把受了伤的平向熙抬了进来。旁边两个媳妇子扶着安氏。平向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安氏在那里直哼哼。却并没有看见罪魁祸首。 “王爷吉祥”两人对着郑王请安以后,温婉也朝前,给平向熙行了福礼。 平向熙面色冷漠地,不应不答。郑王看了眼里更是冒火。 “王爷,小儿与小女仍然在昏迷之中,暂时不能见王爷。要是王爷一定要请,还请移了尊驾”平向熙不卑不亢地说着。因为腿受了伤,人还在软架上。 “请王爷恕罪,臣妇子女真是昏迷不醒。要是王爷不相信,可问大夫。他们都是受了重伤,流血太多而昏迷的。大夫还说,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老天开不开恩。求王爷开恩,有什么罪责,臣妇愿一人承担”安氏好象喘弱得就剩一口气,这会,更是一副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 郑王看着下面唱哭俱佳的男女,倒是笑了:“国公爷,这就是你给本王的交代” 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跟一个无知的书呆子跟妇人较劲,没得跌了自己的身份。要找,自然是找领头人了。 国公爷气得两撇胡子直打颤,就算是昏迷的。你把人抬上来给王爷瞧过,看着那两孩子的可怜样,知道两孩子也是吃了大亏的,自然也就放过了。现在这么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王爷,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要怪,就怪身边的人不知道规劝。来人,把教导十一少爷跟九小姐的嬷嬷奶娘一众丫鬟婆子,全都拉出去仗责四十”平世子大声地叫着。 “好好的,做什么要弄得府里乌烟瘴气的。每人仗责二十就可以了”话落,从外面走进来著着檀木拐杖的老夫人。 “王爷吉祥”一众人见了礼。温婉也上前向他见礼。平老夫人退开三步,厌恶地看了一眼温婉。郑王阴沉下脸。平国公跟世子爷看着,就知道要坏菜。 “怎么?国公夫人该给本王什么交代”郑王转而,反倒笑问。 “她能得王爷如此厚爱,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不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就说这事,虽然尚麟跟清珊是有错,可是身为亲妹,殴打兄长姐姐吐血昏迷,如今生死不知。这要流传出去,定要害她一辈子,也牵连我平府,这样没规没矩的事。老身断不能容下。要再不教训,长此以往,定是要害了她。王爷,老身知道王爷是真心疼爱她,要真为她好,还请王爷能高抬手。老身定会好好教导她规矩”平母对着郑王行了跪拜之礼。话落,平国公懵了,世子觉得他娘疯了。 温婉看着平母阴森森,像要把她生吃活吞了。吓得哆嗦,朝着郑王怀里钻。郑王听完平母,先是一愣,接着大笑:“哈哈,规矩,平家果然是好规矩,难怪能养出平向东这样的东西出来” 平家的人,听到平向东这个名字,全都变了色。平母更是气得直发抖,抬去头来,还待要讲什么。 郑王一把捞起温婉抱在怀里,大跨步向外走去。 “王爷这是做什么,温婉再怎么说,是我们平家的孩子。还请王爷把温婉放下”平母听见郑王的话,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不错,温婉是你们平家的骨肉,但也是我的亲外甥女。本王要带走他,我看你们谁敢拦着”郑王根本就不耐烦理会。 “王爷息怒,她这几天病了,脑子有些糊涂,胡言乱语。还请王爷息怒,千万不要把这糊涂之人的话放在心上。来人,去把十一少爷跟九小姐抬过来”国公爷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亲,那两个孩子失血过多,大夫说不能够动弹,否则会有性命之危。温婉,事是你招惹出来的。你说句话”平向熙怒喝一句。 国公爷气得打哆嗦,说不出一个字出来。世子爷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梁,怎么会雕得这么差劲。 温婉把头又低了低,埋在郑王怀里,直发抖。 “谁拦着,死”话落,阻拦他的一个平家侍卫,被夏芹刺了一剑在腹部,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侍卫急急后退,再无任何阻碍。郑王抱着温婉出去。平国公跟是世子,在后面大声地叫着。被郑王身边的两个侍卫,阻拦不让跟上。 抱着温婉,跨马而去。后面追赶的人也追赶不上。温婉笔画了几下:“舅舅,这样,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郑王看到了现在,温婉不为自己担心却还为他担心,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用担心,舅舅心里有数的” “你说什么?郑王没回王府,直接去了宫里了”平国公大惊,立即换了朝服,吩咐备轿。带着世子爷,急匆匆去了宫里。 “来人,把老夫人送回上房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国公爷气得,直咳嗽。赶紧钻到轿子里,去了皇宫。 皇宫,养和殿: 皇帝正在跟苏护说着话,就听见郑王求见。皇帝摆了摆手,说现在忙着,让他先在偏殿等着。继续跟苏护谈着事。 “皇上,奴才瞧着王爷脸色不对,郑王爷旁边,站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姑娘。看着,不像是小事”总管太监温公公转圈回来,轻声说着。 “哦,让他进来。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皇帝想了会,苏护本来想退,皇帝摆摆手,没让。皇帝靠在榻上,眯起了眼睛。 “父皇……”郑王拉着温婉,一进去就跪在地上。 温婉学着郑王,双膝跪地。跪在地上,地板真凉,却是没低头。一双小眼睛扫描着屋子里的人。屋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舅公。另外一个圆圆胖胖的,看着很是有福气样的,嘴上没毛白净的老者,应该是太监了。 还有一半眯着眼睛的倚靠在榻上,一头白发用玉冠束起,身着帝皇冕服的人。面上满是皱纹褶子,还有老人斑,谔下还有一个小小的黑痣。温婉心里想着,这个就是掌握生杀大权,天下的大*,她的皇帝外公了。看着,跟一般的袄人没什么区别啊。 不过,等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睁开眼,那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神,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看了,就想要臣服在他脚下。温婉暗暗叹服,这就是的帝王的气势,名不虚传啊帝王不愧是帝王啊 “怎么了这是?”皇帝闭着眼睛都感受到了寒气,还有杀气。看着一直冷漠,没什么表情的儿子,这会青筋横起,眼睛也赤红,一副要杀人的样。皇帝很惊异,这个表情,可是没在这个整天板着一张棺材脸的儿子身上看到了。 再看到旁边的小女孩,脸肿得不成样子,手也肿得跟包子一样。狼狈不堪。这要在平常,肯定是要治一个御前失仪的罪状的。可是这孩子愣是一点也不怕生的,也不怕她,转动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滴溜溜地盯着自己看。那眼里,有欣喜,有忐忑,有害怕,还有期望。 “这,温婉,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这谁打的”饶是平时沉稳如宰相大人看了,也惊呼出声。、 皇帝一看温婉那双眼,就已经猜测到七七八八。现在听见宰相大人这般叫,那就十成了“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郑王简单地把温婉的事情说了一遍,再把他在平国公府里众人的态度说了一遍,求着皇帝给温婉一个恩典。 “温婉,你把他们打得昏死过去了”皇帝问着温婉。温婉摇了摇头,笔画了两下:意思是,他们两人打她一个,她没办法只能回击。 “父皇,这孩子身子这么薄弱,只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哪里有她去欺负得了别人。平府的人根本就没把温婉当成主子看,那些个婆子丫鬟又怎么会让温婉打着平家的公子小姐”潜意思,大家都明白。 “温婉,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看着温婉。 温婉见皇帝盯着她,眼底的愤怒让温婉知道,她没赌错。她想笑着说的,可是不争气,一直都掉不下来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掉在金黄色的地板上,在这寂静的养和殿内,发出啪啪的撞击声,格外醒目。 “到朕这里来”温婉艰难地起来,还没走两步,倒是地上晕了过去。几个大人看了大惊,温公公大声叫着:“太医,快传太医” 王太医看着温婉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忙给温婉把了脉:“皇上,小姐这些日子该是疲惫过度,未休息好,又受了刺激,身体又带伤,之前一直是意志强撑着,到现在撑不住了才昏迷的。等醒来,一定要好好调理身体,臣开一副调理的方子。至于小姐身上的伤,要用药多擦两次,才能散去。王爷,臣那日就说过,小姐从小疏于调理,身体底子薄,万不可劳神伤心。否则,落下病根,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还请王爷,当为多注意才是” 郑王急急问道“那现在呢?” 王太医谨慎道“精心调理四五年,应该无大碍” “皇上,平国公跟世子再外求见”外面传旨太监进来通报。 “让他们给朕滚进来”皇帝听了大怒,之前放到乡下发生的事情,还可以说男子不管后院事疏忽所致。现在,他才提完警告,就出了这种事情,这可是赤露裸地在打他的脸,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皇上,臣告退”丞相大人,很识识务下去了。 国公爷跟世子一进内殿,就看见躺在塌上的人。低下了头,一进来跪下告罪。 皇帝看着两个人,情绪倒是平和下来,轻声说道:“说说,是怎么回事?” 世子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明白。皇帝看了榻上的人,眼睛闪了闪:“你们说,温婉把人打得重伤,还失血过多,现在有生命危险” 国公很谨慎地说道:“是大夫所说,臣不敢有一句虚言” 皇帝听了倒是笑了“那你们说说,温婉当时手上,有没有拿什么利器。或者,能致命的东西” 两人低下头:“没有” 皇帝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再看榻上睡着的小人,越发笑得慈祥“就这么一个没两斤重的孩子,手上没拿武器,就能把两个比她大的人打得昏死过去,还有生命危险。这孩子是个力大无穷的。我们皇家,还没出过这样的奇人” “皇上恕罪,是臣等治家不严,请皇上降低罪”两人匍匐在地。 “滚”皇帝手里的茶,泼了下来,把两人的朝服,也都泼湿了。 “老八,把这孩子抱回去,好好照顾”挥了挥手,郑王看着皇帝眼底的松动,知道这一番作为皇帝是意动了,立即抱了人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郑王的身影,想着他怀抱里的孩子,心下什么滋味都有。等人都走,皇帝静静地躺在龙榻上。一会,拿出一个盒子,在手里转动着。什么心思,旁边的温公公猜不透。 两个时辰后,拿到具体的详细的资料。皇帝眼里闪过怒火,一会眼睛眯了眯,过了好一会,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生辰八字“温宝,你亲自拿去交给监正袁天” “喳”温宝双手捧了纸,下去了。 平国公府: “不就一个罪婢生的无人问津的王爷,真是胆大妄为,在我们府邸就敢要打要杀。现在他还没被立为储君,要是真有万一当了皇帝,还我们平家的什么好。拿我的朝服来,我要进宫见娘娘”平母气得,呆在正院出不去,在那犹不平愤大声叫嚷着。 大夫人嘴角发苦,哄着老夫人喝了安神的药。回了自己院落。 “娘,祖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娘娘,也只是一个正二品的妃子,哪里能管得着朝品阶的王爷”大*奶忧心着。 大夫人也叹了口气。 “娘,这郑王,竟然敢在我们府邸杀人。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大*奶想起那满是血的地,心有余悸。那人,就这样一剑穿心,死了。 “这算什么,当年他的封地,混乱不堪,每年官府都要倒贴进去 多少钱。他凭借铁血手腕,用了三年时间,把个宜洲,治得跟个铁桶一般,现在宜洲的富庶,可不比其他番王的封地差”大夫人摇头。 “只是,我听说,郑王从小到大遭皇上厌恶。行事一直小心谨慎,也不与朝中的大臣有来往。与今天的作为,大相径挺”大*奶有些不清楚。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你可能,还不知道温婉对郑王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温婉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你以后就会明白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温婉带到皇宫里去。咳,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怎么了。这年龄越大,性子越发左了。她就不想想,郑王哪里还是以前的郑王。得罪了他,万一将来,我们平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大夫人一想这个问题,就难受。 “娘,老夫人这样下去,可该如何是好啊”大*奶也忧心。 . 是 由】. 十二疑虑 书房: 平国公与世子回了府邸,两人在书房。中午饭都没出来吃,下人非常着急。 “诚儿,爹是不是老了”平国公很沮丧地说着。自己,竟然查不到任何线索。也或者说,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各有各的心事了。要不是自己的孙女,开口提醒,自己都要怀疑她是克家的孩子。虽然老管家说没有疑点,可事实上,真就这么发生了,莫非真是自己老了。 “爹,娘年纪大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至于孩子打架受伤,是很平常的事,以前也经常发生过。其他的,虽然凑巧,却也没大的障碍。不过,我倒仔细查着,清词的疯魔,跟五弟妹有关系,其它的,暂时还查不出来。爹,该怎么处置”平向诚没说其他,只问了这句。如果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你弟弟是不会同意休了那个女人的,上次为了那个女儿,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这个样子,更加不会了。我也不想逼他,家里已经出了一个风魔的老2,可不能再出那样的事情了。以后的事,你说怎么办吧”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却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再这样下去,我们国公府要完了。不消两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平府容不下一个失母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外甥女也一样。不管将来哪位皇子即位,这个,都能成为他们的把柄。更糟糕的是,我们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平向诚非常艰难地说着。本来看温婉那高兴的样子,心里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可没两天,就闹出了那么多的事。 克家,人在两个王府好好的,一到平家,就克家了。而且克的还是大房、二房、三房小妾的子女,跟五房全部的人。 “那你说,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看着大儿子默不作声,叹了一口气。 “现在有两条路,一条,就是送那女人上路,不过那样,你五弟估计着也废了。已经废了一个老2,我不想再折一个老五进去了。剩下的一条,我把爵位让给你。然后,你们兄弟分家。这样,就算他们想闹,闹出大事也牵连不到你身上,到时候还有个回旋余地。等皇上的万寿节一过,我就上折子。让你袭爵”平向诚没有拒绝,可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开心。 “那个孩子,脾性倒还温和,应该不会报复平家吧?也许不会报复平家,但是离平家的人远远的,一定是的”平国公自言自语着。 “远远的,只要她不报复我们,就好”世子接话着。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反正她在就没好事,这却是不假。 上房: 两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醒了,知道温婉去了王府,恨恨着。既然愿意去郑王府,那不更好。瞧瞧,才来三天,这个家乱得像一锅粥。十足的一个扫把星。 “不是我偏心,老太君在的时候,也说了那个孩子克父克母克家,这才把她送得远远的。现在她一回来,府里就出了这么多事。她母亲已经被她克死了,现在就克父克家了。老爷,等后天皇上的寿节一完,立即让她搬到庄子上去住”平母心有余悸。 “你把她当成灾星,她还把平府当成灾地呢也是我的错,越发纵容的你不知道分寸。以后,这个家就全都交给老大媳妇,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平国公看着自己妻子气愤不已经的样子,想说的话,全都吞回去了。这几年,老妻的性子越发左了。根本就不能说,一说就大吵大闹,家里没个宁静。 再想想受了那么大委屈的温婉,在府第里笑颜逐开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知是苦还是涩。心里委屈,脸上仍然是温婉的笑容,这该要有多大的毅力。 “老爷,你是什么意思?”平母尖叫着。 “她在郑王府住了十来天,都好好的。一回家,就状况百出,不相信里面没人使坏都难。夫人,我知道你因为老2的事情,做什么都想顺着老五。可是你看看,老五娶的那个是什么东西。还有今天这事,算了,我也不想说了,老了,不中用了。你以后,带带孙女,或者,多念念经。内外事物,不需要你再插手了”平国公叹息着。 “老爷的意思,是她还想报复平家。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就该一棍子打死”平母脸色更难看了。 “她会不会报复平家,我不知道。但是娘,你不要小看她。这个孩子,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聪明得多。加上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在身边,如果给予她机会,我无法想象以后,我们国公府会是什么样子。娘,我请你以后,对这个孩子好些”世子哀求着。 “哼,百事孝为先,她就是想要报复,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王爷,就算是番王,又如何。我们平家还怕了他不成。等过了万寿节。也是要滚回宜洲去的。今天在我们家的事,一定要让御史参他一本。等这事一完,我定要好好教导她规矩”平母一下打起了精神。 “娘,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世子摇头着。平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温婉,对平家,有怨恨,得小心防着。 “你给我消停,要是你再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或者胡乱插手府邸里的事情,不要怪我不给你颜面”国公说完,甩袖而去。 “你,你”看着结发三十多年的丈夫,第一次甩脸子给她。老夫人气闷。越发觉得温婉是个克星。 郑王府: “王爷,小姐这么聪慧,怎么会在国公府邸受这等委屈”沈涧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想说什么?”郑王直直地看向她。 “我觉得,小姐是故意要激怒安氏。否则,也不可能又这之后的一连窜事情。我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国公府邸的人,又为什么要把小姐往死里逼”沈涧越说,越是激动。 “你到底想说什么”郑王皱着眉头。 沈涧嘴角上扬:“王爷,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小姐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得到皇上跟王爷的怜惜,为她出头。而结果,不说王爷,我敢说。皇上见了小姐这等可怜样,就算再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不动容。所以,我猜测,皇上应该会对小姐有所安排。不说其他,一个乡君的爵位,是绝对逃脱不掉的” 郑王沉默许久“那孩子,没那么多心眼” 沈涧再想多说,被郑王阻止,让他出去了。一个人在书房,静静地呆着,过了许久,以人听不到的声音细细喃语“如果说一切都是巧合,那我更愿意,这是她一开始的计策。这样,她才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我也不需要担心了” 绿园: 温婉一觉睡到大晚上,醒来的时候,看见熟悉的景物,笑了笑。夏荷服侍她穿戴好,用完膳食,进了书房练字。她上辈子是左撇子,这辈子想把习惯换过来。所以,之前一直是用右手练字。现在,倒是便宜。 前院: “温婉醒过来了,吃完饭,在练字”郑王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怎么可以这么安静。不该是醒过来就找他,说说委屈什么的吗。 “是的,小姐在练字。一个人在书房,不让我们进去”夏荷也不明白,为什么温婉只要一有时间,就练字。手伤成那样,也不愿意放弃。小姐,这是为的什么。 郑王亲自去了绿园,看着门给关着。轻轻推了推,反关着。心里想着,这个丫头,在打什么哑谜。没进去屋子里打扰她,吩咐丫鬟好好伺候着,一到时点,就让她休息。 看着书房里,多出来的一鼎铜胎鎏金刻金丝云纹四足香炉子,冉冉点冒的红光里,腾出浓浓的香,盘旋在整个房间里。房间里,香味熏人,让人沉湎其中。温婉静静地想着这几天的事。 她是故意泼了安氏茶水的,她就是要逼得安氏自乱阵脚。特别是夏影那一句,她被扔到河里就这么不明不白,相信安氏肯定会寝食难安,有所行动,坐实了她克父克母克家的传闻。好让五房闹腾起来。只是她没想到,平家竟然全家总动员,全都蹦达起来。当然,平家越是表现出容不下她的态度,对她越有利。这也是她那天;挨尺子却没有反抗,挑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今天也是故意挑衅清珊,让她打得成了猪头脸。 从那天刚回来平家老夫人说的话,加上这两天发生的。更是证明了她的猜测是对的,老夫人是要等寿宴一完,就要把她送走。 用这等苦肉计,还不知道有几成胜算的苦肉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现在不能引起舅舅跟皇帝外公的注意,得不到他们强有力的辟护。等舅舅回了封地,万一事忙,照顾不着,她把她给忘记了。皇帝外公没见过她,对她也没任何感情,又是个日理万机的,怎么会记得她。身边也没一个靠山,等到风波过去后,谁知道她会被那平家的老夫人送到什么鬼地方。那个女人又是个狠毒的,到时候只要一帖子药,就能让她归了西去。 想着以后又要再过三餐不饱,想想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只有整日想着害人的,哪里有着天天防人的。就算到时候没被害死,那日子,过得肯定也很糟心。还不如赌了,赢了以后就有舒心的日子过。输了,了不起,也仍然是老样子。 所以,她要趁着舅舅在京城,让舅舅知道,现在正是风头之上,这些人就敢这样对待之前。温婉相信,舅舅一定会找皇帝外公说情去。除非他对自己的疼爱都是假的。可她明显感觉到舅舅对他的疼爱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舅舅把自己受到的虐待传到皇帝外公那里去,就算皇帝外公是个冷酷无情的,但是她作为她的亲甥女,身上还流着她血脉的孩子,就是为了面子工程,也该会为自己出头的。 而舅舅果然没让她失望。只是,皇帝外公的所为,让她有些难过,都昏迷了还要把她抱出去,不怎么仁道。估计也是担心她他克人这一说法不过,能得一点点怜惜,就够她受用的。再者,感情,是需要培养才有的。 不过,有这样的结果,也让她很满意。至少在皇帝外公那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他知道,就算有他的发了话,平家的人仍一样薄待她。正常来说,看到她那个惨样,怎么都会垂怜一二。只要皇帝外公怜惜她,给她一个恩赐,送她一个保命符,她就再不需要担心。 这个保命符,就是地位。温婉在王府的日子知道了。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她是公主的女儿,是可以有爵位的。 为此,她还特意去查了书,以她的身份,应该可以封个县主或者乡君的爵位。有了爵位不说每年有俸禄领,可以保证她以后衣食无忧;更重要的是,有了那爵位榜身,她就再不担心那个女人来害她。因为,要是得了爵位,不管谁来害她,一经查实,一定会被死的,还会牵连亲族。至少,如果安氏敢这么做,她的三个孩子是保不住的。 虽如此,她还是很难受。她当时,也只是设计那姓安的女人。真没想到,平家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了。效果会比她预料的还好。 可是,她很伤痛,为着这个孩子。这些,可都是本尊的亲人啊上辈子她没亲人缘分,但那些伯伯姑姑堂兄弟姐妹也没谁这么算计过她,这么逼得人没有活路。这个孩子,与自己一样,没有亲人缘 有一点她真不明白,现在她只是一个孩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整个平府全都行动起来,要把她置于死地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些人这么狠毒 克星,温婉自然是不信的。克人,鬼才相信那个玩意。不过温婉却想了半天,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容不下自己。如果只是五房的人,那没什么说的。可是大房、二房、三房、五房全部牵扯进去。究竟里面藏了什么玄机。自己回到平家到底碍了这些人什么。按说自己只是一个孤女,到底是什么,让这些人为了共同的利益,非要排挤死自己。得让舅舅去查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平家所有的人都容不了她。这里面,肯定有鬼。 后来温婉知道,她当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就凭着她那张脸,郑王就是回了封地,也不会不管,只是当时真不知道。要是知道,她绝对不会自讨打。 . 是 由】. 十三温婉问因由 皇宫: 皇帝拿着一张白纸,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半天,又仔细看了之前的东西。一双手,把纸捏得紧紧的。 “袁天,真的有做梦,梦见菩萨托梦,说以后会大富大贵,再无灾难”皇帝对于这点,真是有着疑虑与敬畏。 “这个,也是有的”袁天斟酌着说道。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心里却是嘀咕开老。说没有,那个孩子一直读窝在庄子上,没出过门。不可能会游泳,当时那地方又是个荒凉的,也不可能有人救得上来。能一获救的原因,就只有神鬼之说。莫非这个孩子,真是个有福气的。 可是转而想,又觉得,很可能是这个孩子一直在故弄玄虚。为的,就是能得到他的看重“宣郑王觐见” 正好郑王到了宫门口。 “皇上,郑王殿下在外等候”温宝进来禀报着。 “你这么喜欢那个孩子,哪怕为了她,什么都愿意”皇帝犀利的看着郑王,冷漠地问着。 “父皇,儿臣不奢求其它,只愿这孩子能平安。儿臣也希望,这孩子能得到她该有的。父皇,如果得不到你的辟护,温婉只有死路一条。儿臣那时候,看她被打得红肿的脸,还有身上一条条青紫的伤痕。儿臣……父皇,只有你才能给温婉一条活路了。只有你能辟护得了她。父皇,儿臣求你”郑王平常都是一脸平静、冷漠。可是这会,却是面色悲戚。 郑王想着温婉肿红的脸,肿得高高的手,身上的淤伤。明明受了那么大的罪,却还能笑着对自己说没事。郑王的心就特别的疼,他宁愿看着那孩子哭,也不要看她没事一般地笑。他知道温婉不是没心没肺,只是不想他担心。所以,就一直强撑着。 “就因为她跟你长得像,你就愿意这么为她”仁康帝看着这个被人评价为,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儿子,竟然会为了那个娃娃求情。还如此难受的,皇帝看得出,郑王是真的疼惜,不是装的。 “这个孩子可人疼。如果将来父皇跟她接触了,儿臣相信,父皇也一定会喜欢她,会很疼她的。父皇,这个孩子,受了太多的苦,如今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还受这样的欺负。儿臣实在是忍不住了。父皇,你没看到,那孩子肿红着脸,全身都是伤,还对着儿臣笑着说没事,还让儿臣不要担心,说她会过得很好。儿臣,儿臣却不能为她主持公道,父皇,儿臣心里……父皇,要是你顾虑朝廷律法,你让她跟儿臣一起去封地吧要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不知道还能活几天”郑王义发自内心的话。如果皇帝真不答应,那就只有强行把人带回封地去了。放在这里,郑王真的担心温婉被他们害死。 皇帝看着郑王,这个从一生下来就被他所厌恶的儿子。恍惚之间,他好象能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郑王心里有些吃惊,也有些欣喜“太医说无发碍,只是以后要好好养着。不过,她醒了后,就一直在书房练字” 皇帝错愕“她的手不是肿了,怎么写字,这不是胡闹?手不要了” 郑王心里闪过莫名的味道“儿臣也劝了,可是她一定得坚持着。神神秘秘的,不过这些日子,一直在反复练习一副对联,不间断” 皇帝沉默了一会“明日,你让祁言带着那孩子上大殿” 郑王惊喜地看着皇帝。可是皇帝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让他出去了。之后继续处理政务。 郑王府: “王爷,你说,皇上让世子带着小姐上大殿。王爷,你求的?”沈涧觉得脑袋都大了。让一个身有隐疾的孩子去参加皇上的六十大寿,还在大殿之上,这不存心给皇上添堵吗?还很容易让人攻击他心怀不诡。 “不是,是父皇吩咐的。我也不知道父皇是何意。不过,我已经确认了消息,父皇大寿一完,我就得回封地了。父皇,可能也是想给这个孩子一个机会。虽然她有哑疾,但还是希望父皇,能给她这个恩典。让她好好的”郑王叹息着说道。 再怎么说,有一个克父克母克家的名声,没有几个人是不顾忌的。 “王爷,你是用回封地,换取温婉小姐去祝寿的机会。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感情用事”旁边一个幕僚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要留,也不会为了这事就不让留;要走,也不在乎多做这件事。王爷,温婉小姐若知道王爷的这片拳拳爱心,应该会很开心的”沈涧赞叹着,自然也就不再拦着了。其他人都下去了。 “我没有想那么多,当时听到温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很愤怒地去了平国公府。可是我去见她的时候,她还说她过得很好,仍然很高兴。可她脸上还有全身的伤痕,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对我说自己很好,让我不要为她担心,她会好好过的。我倒是宁愿他抱着我哭一场,我也不要她笑着对我说没事。想起我小的时候,在宫里时,被人欺负羞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去跟我母妃哭诉的时候,她不仅不为我出头,还训斥我净给她惹祸。那时候,我多希望,有人可以帮帮我。可是,没有人帮我。我只能靠自己走过来,一步一步走过来”郑王哑着声音说着。 “我也知道,很多人都在怀疑,是我在散布的消息。其实,我没有散布过这样的消息。可在内心,我却希望这是真的。我没有看不起她,太祖也是杀猪出身,英雄不问出处,我想要的,可以凭我自己的努力得到。但我真的不想做她的儿子,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冷漠,这么无情。所以,在我知道温婉的身世时,我很高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郑王看着远方,很平静地说着。沈涧在一边静静地陪着他。 等出来的时候,沈涧心里想着。虽然有这方面那方面的因缘,但最重要的,要能找到证据,荣登大宝才有可能。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那只是乱世,而且也要能成为英雄,在之前,还是一样被人唾弃。王爷,你很清楚,在太平盛事,讲究的就是出身,还有朝中的势力。 王爷,你的出身就是硬伤,一旦夺嫡失败,永远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而就算成功登位,也会留下一个污点。事事追求完美的你,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瑕疵。 不过现在,你能为了一个孩子,而变得不再完美。希望,这个孩子,能让你一直保持这样的不完美。太完美的人,不适合为帝的。不止皇上不放心,他也一样担心。 绿园: 温婉吃完饭,去了书房。开了门,看了贴身照顾自己的两个人,抬手指了指夏芹,再对夏荷挥了挥手。夏芹跟着温婉进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两个人的时候,温婉取了一张写了字的纸,上面写道:“跟我仔细说说,皇帝外公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夏芹,会武功,眼里没有卑微,只有恭敬。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正好,温婉有很多不知道的。 夏芹看了温婉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圣上是一个很英明的君主。先皇宠幸奸臣,致使天下叛乱四起,灾祸不断,民不聊生。当今圣上力挽狂澜,用了十年的时间,消除了一切的祸患,才有现在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温婉了然,皇帝外公是一个不糊涂英明睿智能造福百姓的好皇帝。这样的人,更是难对付,比老狐狸还老狐狸的“平国公府的地位是不是很高?否则,为什么平家老夫人敢对舅舅这么横?” 夏芹垂着头“第一任平国公跟镇国公,与太祖皇帝乃为结拜兄弟。三个人出生入死,夺取天下。当时,三个人以太祖皇帝才华最次,军功也最少,但两位国公爷都推举了心胸宽阔的太祖皇帝为帝。太祖登基以后,要赐封两位兄弟为王,两位国公爷都推了。太祖发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封两位异性兄弟为国公爷。还公开允诺,平家跟罗家永不夺爵、永不降爵,与大齐工存亡,共享万年富贵” 温婉可是记得那个乞丐皇帝是个狠的。把有功之臣基本都杀了个精光,赐的那些个免死金牌都是屁用没有,纯粹就是糊弄人。 也不知道夏芹是不是看出了温婉的想法“当初两位老国公爷也是看出了太祖宗皇帝是个宽厚仁义的,才推举太为帝。太祖皇帝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对两家都很优待。对追随他的那些大臣,都从厚宽贷。那些功臣,没有战死的,都寿终正寝。太宗的皇后就是出自平家” 说完,停顿了一下“王爷,一直都不得皇上的喜欢。当时王爷出生的时,皇上,得了消息厌恶,说反正也长不大不愿意取。还是在一旁的苏妃娘娘劝导,最后还是苏妃娘娘取了个‘章,出自锦绣文章之意’。王爷出生没多久,杜娘娘因为冲撞了皇后娘娘的轿撵,被打入冷宫。王爷是在冷宫里长大的,这些年,皇上一直都很厌恶王爷,从离开京城到现在,整整十年,第一次得昭回京。王爷,在京城,没有任何势力” 温婉这才释然,否则,老太婆怎么敢这么嚣张。只是,王爷舅舅,真的,什么势力都没有吗,温婉心里有个大问号“赵王呢??” 夏芹仍然不急不慢地说道“当年皇后于苏贵妃之死,皇上杀了好多嫔妃。其中包括品阶最高的白皇贵妃,淑妃,德妃,死了无数宫人。自由贤妃逃脱此劫难,现今的德妃是二十年入宫,十年前赐封的。宫里统管后宫的时贤妃,贤妃出自镇国公府邸罗家。赵王是贤妃的儿子,是所有皇子里最受宠的,每年都会回京城,至少滞留一个月。在京城里,很有威信。基本上,有七成的人都认定,皇上会赐封赵王为太子” 温婉想了想“你能说说,国公府邸这么对我,会受到什么惩罚,我是说,最轻的” 夏芹眼神闪了闪“皇上这几年,不再像年轻一般,现在对臣下更多了宽厚。如果国公爷愿意退让一步,捐献一半的身家,大概无事。至于那些人,对皇上来说,都是如蝼蚁一般的存在,是不会上心的” 温婉愣了愣,再想,不愿意问了,省得心寒了。明日见着皇帝,里有有怨恨之气。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好。不过疑虑又浮上心头“平家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平国公竟然如此纵容她,以致对后院的钳制权利都没有。闹得这个叫鸡飞狗跳。 夏芹看了温婉,没想到她在平家两天,竟然可以看出这么多事出来“现在的国公爷,并不是老国公的亲身子,是老国公胞弟的嫡三子。当年老国公要挑选嗣子,竞争的有六位。而现今的国公爷能胜出,不是本身的能力,是因为娶了现今的国公夫人容氏。容氏的母亲,与老国公夫人是未出五服的堂姐妹” 温婉接着拿出一张纸出来,上面写着“皇帝外公,疼不疼我娘” 夏芹垂下头,估计是在斟酌怎么开口“皇上,以前是很疼爱公主的。公主的诗词很好,乃是大齐朝有名的才女。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皇上下令,不许再有任何人,在皇宫里提起公主的名字” 温婉愕然,笔画了几下,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夏芹保持沉默。温婉让她出去,自己想了一会,没什么思绪,只得暂时这样,暂时丢开不想。 她出去,关了门,继续练字。 温婉一整天都在书房里练字。郑王跟大表哥很繁忙,只是吃饭的时候看到人。就这样,安静地过了一天。 晚上练字练习到非常晚,看着还是扭扭歪歪的字,只得放着。咳,希望,不要太丢人吧练到了半夜,才不得不放下笔。 . 是 由】. 十四参加寿宴 王府前院: 夏芹把温婉问她的话,一一都重复了一遍。郑王听了,没任何表示。反倒是问了温婉的手上跟身上的伤:“温婉从上午,一直在到现在,都在书房练字。她手上的肿,消了没” “右手还有些须微红。王爷,看着小姐右手的肿红消退情况。如果属下没猜错,小姐,应该是在用左手在写字。她关着门不让我们进去,估计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左手会写字”夏芹面色沉稳。 郑王眼里闪过惊奇“竟然你能这么说,那大概就是了。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想左右手同练字。不错,左手会写子有什么还隐藏的?又不是什么坏时。好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她。另外,以后她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她,不知道的,搜集后告诉她” 夏影看了一眼郑王,恭敬地说道“是,王爷”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给送来一个包裹。直接送到绿院。顾妈妈拿到包裹打开一看,是又惊又喜,几个丫鬟也是欢喜非常。 等温婉练完了字,出去。顾妈妈边服侍,边抹着眼泪对温婉说“小姐,你终于苦尽甘来了。过了明日,再没人能欺负小姐了。小姐,菩萨的话,果然是灵验的。小姐,以后平家的人,再不敢如此对小姐了” 温婉觉得莫名其妙,问着是怎么回事。众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温婉见她们不说,也没再多问。不过看着几个人的表情,知道是好事就是了,没再继续问。洗刷一番,上床睡觉去了。 这日,是大齐朝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卯时一刻,温婉就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画着淡淡的妆,梳着三丫髻,穿着一件金绣云霞孔雀纹的华服;头上插着孔雀雕玉簪跟孔雀镂空钗;脖子戴着一个金项圈,项圈上镶嵌了三颗大大的艳红灿灿的珊瑚珠子,非常地抢人眼;左手腕上戴了两个赤金空心镯子,右手戴着两个虾须镯。拿了铜境,照着铜镜,真是,粉雕玉啄的一小姑娘。像是年画的娃娃,谁看了都会喜欢的。 至于脸,这两天用了上等的好药,也差不多消了。温婉禁不住感叹,皇宫里出来的药就是好用,现代哪里来的这么好的药。瞧着,脖子上的伤疤都再渐渐愈合。再让丫鬟扑上粉,也看不出什么来。温婉不得不惊叹,给的药,好用哇。 郑王那边传话过来让他自行用膳。 一会,传了早膳,端菜进来的几个丫鬟,诧异惊喜的表情,温婉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但也没多问。 温婉看着,两碟荤菜,樱桃肉山药袍子肉、蘑菇鸡汤;四碟爽口小菜,清炒白菜、乌梅豆腐,拌黄瓜,八珍鲩鱼;皆盛在白釉兰花官窑瓷盘中,瓷器在柔和的烛光中散发出莹润的光芒,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温婉吃了两碗干饭。吃得饱饱的。吃完后,还有些后悔,要是呆会去宫里再有好吃的,就吃不上了。 快要走的时候,忙跑到书房,把放在书房的东西卷起来,这可是自己昨天写好的,卷成团捆在一起塞到袖子里。这古代还有一个好处,藏东西,可以藏袖子。因为袖子又宽又大。 收拾好了以后,下面的人就抬了顶轿子过来。坐着轿子,到了大门口,一上马车,就看见舅舅跟世子。温婉进了郑王跟世子的马车,出门的时候卯时刚过,马车走得非常的缓慢。 郑王看着温婉像是还想睡的样子,抱着她说,可以先眯会,呆会不能睡。温婉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走了多久,差不多到了,郑王叫着人。被拍醒了,郑王呵呵笑着说“温婉,能去大齐皇宫给父皇拜拜,在路上睡得这么香,估计全天下,也就只有温婉你一人了” 来了人,打来水给她净脸,再重新梳妆。 温婉仔细打量了坐的马车,马车倒是用上等的酸枝木材料打造。车厢内的东西,都是朴实无华。但该有的东西,却都准备的很齐整。加上王府里的布置,看来,舅舅是个懂得物尽其用不好奢侈的人。 外面的人听了赶紧走进来,给拾缀了番。温婉掀开帘子,看了一城墙,有五层楼那么高吧下面有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大门开着,可是门口,有很多士兵。 按例,全部都要下车检查。郑王抱着温婉下了车,那些人看了腰牌。再看着郑王手里抱着的小孩子,再瞧着那孩子的服饰,很快就放行了。 皇宫: 进了大门,看见郑王,几排马车中最豪门的那列一辆华丽的马车过来。对着郑王行了礼,郑王跟世子还有温婉一起上了车。温婉掀开帘子,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金黄金黄的,建筑物巍峨壮丽。上次来,一直都是窝在舅舅怀里,这次,可得好好瞧。 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下了马车,抱着温婉进了宫殿。几个人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哟,这不是八弟嘛?八弟,不是说这次没有带郡主过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粉雕玉啄的娃娃。咦,还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一个同样身着蟒服的惊异地叫着。 “六皇叔”祁言给行了礼。温婉也跟着行了礼。 “六弟,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现在全京城都知道,福徽妹妹的女儿,被八皇弟给救了。两人还长得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也是,八皇弟好本事,做哥哥的我,佩服”一个神情猥琐的男子说道。 “呀,这就是京城盛传的孩子,温婉呀外甥女,啧啧,跟八弟你长得,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说出来,肯定以为你们是亲父女”那男子嘴巴里的话,温婉觉得说不出的味道。赶紧着对郑王比画几下。 “表妹说,外甥似舅。很多外甥、外甥女都长得跟舅舅一模一样,也很平常的”世子尽量平和地说着。 “那我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呢”六皇子宁王呵呵笑着问道。 温婉写了几个字,世子僵硬了片刻,聂聂地半天没说话。旁边的人问了两句,说不清楚。 宁王伸出手,温婉犹豫了下,就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宁王瞪大着眼睛哭笑不得“你说,你母亲跟我不是一个母亲,所以你跟我长得不一样。可是,郑王跟你母亲也不是一个母亲,那为什么长得那么像呢” 这话,一下围了很多人进来,所有的人都看着温婉。温婉不相信地看着郑王,郑王点了点头。 温婉看着周围的人,疑惑地低着头。突然想起嬷嬷是说过,自己外祖母好象是只生娘一个,可是,又为什么长得这么像呢温婉纳闷了。莫非,是狸猫换皇子。 “不可能,一定是亲舅舅,是跟我娘一起的”可怜地摆着郑王的袖子。想让郑王说不对。 不说古代就说现代,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感情差很多。不要说在这个古代,庶子庶女那么多的,不是一母同胞,一般都非常冷漠的。温婉很难受,怎么舅舅一下,不是亲的呢 “就算你母亲跟我不是一母同胞,舅舅一样疼你。何况,究竟是不是,也没人知道”郑王摸着温婉脑袋说着。温婉摸着脸,有些惊疑不定。隔了人,怎么还这么像。中间,肯定是有猫腻的吧 “八弟,我记得温婉好象没有被册封。为什么她身穿四品朝服。你可知道,没有册封,而穿朝服,可等同与谋逆”五皇子赵王冷喝着。不过,还是留了余地。只是说没有册封,而不是说没有资格。这两个,是截然不同的意义。 “那你跟父皇说婉儿想谋逆好了。反正,等我回了封地,她也活不了。干脆,治一个谋逆罪,让她得个痛快”郑王面无表情地说着。 “这话怎么说的”宁王惊讶地问着。 “表妹刚到平国公府,他们府上的人不是病了摔了,就是跌了,溺水了,还有一个疯魔了”世子在旁边解释着 “啊,那可是克家的,不成了扫把星”旁边一人惊叫着。 “克家?平国公、国公夫人、平世子、世子夫人,还有他的几个嫡子都好好的。怎么就克那些个歪瓜劣枣。姑且不说生事的人,就算是真有其事,也只能证明他们福薄,挡不住婉儿的贵气。否则,在我府上住了近半月,都好好的。怎么一到国公府,那些小鱼小虾的,都跳出来蹦达”郑王语气很是不屑。 “呵呵,贵气还能克人,这我还头一次听说。你们的胡编乱造能力还真是不错”赵王冷冰冰地所着。 温婉一听,不高兴,翘着嘴指了指天,再指了指自己。然后得意洋洋的笑着,弄得旁人都莫名其妙。 “表妹说,是有菩萨入梦,告诉她说有人要害她。所以,第二天,她就想回了我们王府。虽然没回成。但说她有菩萨保佑,菩萨告诉她说,她的难已经渡完了,以后,不用再受苦了”世子红着脸说。温婉指着他的脸,非常奇怪地看着祁言。 “这个,太匪夷所思了,我,有些不相信”郑世子摇着头,不好意思讲了实话。温婉甩了一记白眼给他,然后拉着郑王的衣袖。郑王笑着说,我们相信不相信没有关系。只要菩萨说的是真的就好。 温婉心中暗想着,菩萨是没说,不过福气肯定是有的。重生这种事情都让自己碰上,这会又能见皇帝。安康富贵,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众人听着那话,有些不相信,可看着看着温婉自信又得意的样子,又有些相信。 “这么说,温婉以后,一定会福星高照了”一个身姿挺拔,白面微须,一身蟒袍,头戴玉冠贵气逼人的男子,对着温婉笑问着。 温婉看着他,不知道他是谁。祁言忙在一边介绍道“这是十六叔,你应该叫十六舅舅” 温婉看那人也就二十不到,大概十六七八的年龄,也是自己舅舅。她也不知道十六舅舅叫什么,不过反正就是长辈没错了。忙上前向他行礼。那男子取了手腕上的窜珠,给她当见礼。温婉福了个谢礼。 赵王正想开口,来了一太监高高地叫着,入殿。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去,温婉这批,是头一批。 长长的石阶,一直延伸到高台尽处,高台之上,朱红色漆立柱十步一隔罗列而立,绵延共有十二。一共有三个层次,有三层驻成这整座宫殿。 金色的墙;雕龙刻凤,栩栩如生;金色的梁,上面镶嵌着珠宝玉石,富丽堂皇。地上铺着上等的白玉石。看得温婉眼睛发直。奢侈,真正的奢侈,金子贮屋,雕栏玉彻,珠宝闪耀,富贵荣华;这才是真正的富贵荣华呀温婉觉得,就算今天死了,也是值得的。 郑王先上去,入了一队;祁言拉着温婉,入了另外一队。不过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认识。奇怪的是,还没看见一个女子。 世子看着失神的温婉,赶紧拉着她的手,捏了捏。很快,又平复如初了。温婉奇怪地问着祁言,怎么没看见一个女子。祁言说,后宫的妃子,公主,郡主,还有命妇,不在这里朝拜,她们去后宫那边。而且男女有别,只跟几位主位娘娘一起,到时候对着宫殿朝拜,就可以了。温婉砸舌头,突然一想,那自己不成特例了。 “是啊,不过奇怪,父王平时对这个要求非常严格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祁言自言自语。两人就随着大流上了殿。 大殿一共三层,一层是皇子王孙;二层是皇亲国戚还有勋贵人家;三层是文武大臣。温婉跟着祁言,来到上层的下首。在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座位上。祁言看着位置,恍然大悟了。位置都是定了的,什么人做什么位置,都是有严格的标准。现在自己这边安排了两个位置,证明自己父王是经过了宫里的许可。就说父王不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出来。这个表妹,要是能到到皇祖父的喜欢,就好了。 . 是 由】. 十五皇帝的寿宴 ??婉慢慢打量着宫殿。看得还是津津有味;一座座的五彩屏风,放在阳光之下,精美绝伦。一条条的绸缎在殿中飞扬,五彩缤纷。配着整座殿,美沦美幻。温婉这样想着,如果是晚上,效果肯定会更好,肯定会如仙境一般。 世子在温婉的要求下,一一讲着皇宫的建筑布置。讲得很详细,温婉听得也很认真。不时点点头,祁言看温婉这么感兴趣,讲得更是起劲。 皇宫主要的建筑,分为六殿跟后宫,分别是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文和殿、养和殿;后宫有坤宁宫跟东西六宫。 太和殿:外摆有大量特殊的陈设,殿前月台上摆的铜鼎、铜龟、铜鹤是大典时用来焚香的,它含有江山水固之意。月台上摆的日晷和嘉量,用来象征皇权。是用来祭峙。 中和殿:是皇帝临太和殿大典前休息和接受官员信行礼的地方。 保和殿:檐歇山顶,面阔九间,是举行册立皇后、皇太子等大典时皇帝更衣的地方。 文德殿:每逢元旦、元宵、端午、中秋、重阳、冬至、万寿等节日,皇帝在这里举行朝礼和赐宴。殿试也改在文德殿举行 泰和殿:是皇后在元旦、千秋(皇后生日)等节日接受大臣朝贺的地方; 养和殿:清朝皇帝大多住在这里。 那他们现在是在文德殿了。世子轻声说着,真正壮观的,还是在太和殿。要以后,有机会去那里看过。再看文德殿,就没什么看的了。 温婉翻了白眼,太和殿,有那么好进。连个祖祠堂,不,连个族谱都进不了的孩子,还能进太和殿。不说没可能,就算有可能,估计皇帝都得被御使的唾沫淹死。当然,偷偷去,不被人发现也是可以的。可是皇宫里戒备森严,又不是菜市场,哪里就能偷摸上去呢 “爹,上面的,好象是温婉”世子爷的眼睛比较尖一些,一看就看见上层台阶的温婉。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正殿,还穿着朝服。这怎么可能”平国公有些不相信。可看着那个样子,分明是温婉无疑了。 “估计着,是皇上的决定”世子苦笑着,想是这几天的作为已经让皇帝知道了。皇帝这会,肯定要削了平家的脸面了。 其他大臣等都在议论纷纷,怎么大殿之上跑出一个孩子出来。还是一个不认识的,看着都在说是不是郑王的女儿。有知情的,就在那边低低耳语。 世子一看,一排太监过来,就不说话了。温婉知道,紧张的时刻来临了。赶紧正经危坐。哪里知道,那个太监在那里,唧唧歪歪宣读了半天,温婉挺的脊梁骨都疼了,焉了下来。反正之乎者也,一堆的。 “皇上驾到”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苍茫大地。温婉的耳朵,都嗡嗡地在叫。 一场开场白,颂扬皇帝的丰功伟绩,温婉听得昏昏欲睡。要不是祁言时不时地掐她几下,估计真有可能睡着了。听到敬献礼物,温婉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稀世珍宝出现。众人纷纷献了礼物。温婉听着名字是不错,但可惜,她瞧不上。皇帝随便瞄了一眼,就让下去。 不过其中五皇子赵王的锦绣山河图,倒确实是让皇帝赞许了两声。但也没什么大的兴致。其他的,都是一些珍玩。不出彩,也不失礼就是了。温婉想着,轻轻问着祁言,舅舅准备什么礼物。刚写了字,那边就叫着八皇子郑王殿下上前献礼。不是说前面有七个皇子,还有那么多叔辈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轮到舅舅了。 世子看着好奇又发呆的温婉,很是无奈。这两个多时辰,不知道发了多少次呆了。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治个御前失仪罪。前面已经过了好几位王爷了,再一个,就轮到父皇了。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做什么要带温婉到正殿来。 “他们的礼物,皇上外公怎么都不看的呀”打着手势。世子非常无奈,到了这里,不止发呆,温婉还成了好奇宝宝,什么都问。以前都没见她有这么多问题,真是,头大啊她没看见其他人都老实地在那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就她一个人在那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已经是格外醒目的任务了吗害得自己也格外的得到关注。 “这个盒子,是父王为你准备的礼物。你拿好。呆会跟我一起上去。这里面放着寿星公”祁言给了温婉一个锦盒。温婉把它放在旁边。 太监念着郑王的名字。郑王捧着一个匣子,跪在中间,双手高高举起,说着祝词。太监把东西拿了上去,打开给皇上过目。温婉听着,是一部金刚经。不怎么出彩。 “你这个礼物,是你一个人的,还是你们三个人的?”皇帝从开始献礼物,到现在,除了例行的两句话。这就算是首开金口了。郑王说着,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礼物,是自己的一片孝心。 祁言一听,赶紧拉着温婉到了殿中间,双双跪下。祁言跪下后,举起一个小盒子。转头看温婉,才发现,给她准备的盒子,她没拿着,心里哀号。刚才才给的她,还严重声名是父王给他准备好献给皇祖父的礼物,怎么就没拿。没礼物,就走上大殿,这下麻烦大了。想向郑王求救,可郑王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根本就不搭理他们。 温婉却是想都没想,从袖子里拿起一个小纸卷子,依葫芦画瓢,双手捧了东西越过头,高高举起。世子看她自己准备礼物,松了口气。可很快心又高高悬起。对着皇宫内院,该忌讳、避讳她一无所知。要是冲撞了,可怎么办。 众人看着这大殿中央的一出,都心里暗自嘀咕。皇帝看着温婉句着的,想着郑王说温婉最近一直在练一副对子。倒是起了好奇心。 祁言很郁闷,可事到临头,也唯有硬着头皮上。太监很快把他们的礼物收上去,皇帝是看到郑世子眼中的惊慌的,再看着笑眯眯的温婉。饶有兴趣让太监打开收上来的两件礼物,让给摊开来看。世子很平常,一尊无量寿尊佛,没啥新意。 可打开温婉的礼物时,几个太监嘴角抽了抽,是一副对联,裁剪的纸张倒是比较均匀,不过就是字太丑了。几个字是忽大忽小,每字笔画的长短、粗细,用墨的浓浅,都是不一样;跟狗爬一般,真是丑到家,不堪入目。几个太监心里吃笑不已,这样的东西都敢拿上来,真是,胆大包天。以为,这是过家家玩游戏呢也不怕皇帝大发雷霆。 对联铺开给皇帝看,皇帝看了对联后倒是难得点头“恩,才练了几天,就能把字写成这样,不错。不枉费你不日不夜的练习” 温婉疑惑,皇帝外公怎么知道我不日不夜练字。 太监又拿了一张小条子摊开给皇帝看。皇帝看了后,哈哈大笑。大殿上所有的人都惊疑不定,前面收了那么多礼物皇帝都是面色淡淡的,这会这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能让皇上开怀一笑。 “这对联,我倒是没听过。念”皇帝叫太监念对联。 太监念了:“上联‘颂祝遐龄椿作纪’,下联‘筵开寿宴天为尊’ 横批:万寿无疆” 这是贺联。皇帝问着,这对子,谁知道。下面没人知道。 皇帝问着温婉“温婉,这对联,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不跳字。 温婉摇了摇头,在世子手上写了三个字。世子看着温婉,再看了皇帝,最后看了郑王,头疼了。皇帝再问了一遍,期期艾艾地说着“表妹说,她也不知道,说是知道皇爷爷六十大寿,脑袋里就冒出这么一个寿联出来了” 皇帝听到温婉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温婉,你的礼物外公很满意。你给外公这么好的礼物,外公也送给你一件礼物。你说你要什么” 温婉摇了摇头,比画了几下,世子正待解释,却听皇帝说“那个是奖励。外公现在也想送温婉一件礼物,说,你想要什么” 温婉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想要的。然后看了一眼郑王,眼睛一亮,就想比画说想跟舅舅一起住。皇帝的动作却比她还快。 “外公就赐封你为郡主,可满意”皇帝笑颜逐开。 这话一出,满堂震惊。郡主?公主嫁的如果是一般人,生的女儿,最多也就是县主,得了恩宠的,才能封郡主。而温婉也不是不能册封为郡主,只是她有哑疾,这个不说皇家非常忌讳,就是一般的百姓人家,都是觉得这孩子肯定上辈子做了孽,老天惩罚她。所以,正常来说,温婉是不可能有封号爵位,不会记在玉碟上的。 这么想着,大家也才回过神,温婉穿的,是郡主品阶的朝服。很多熟知实情的人,却很是了然。而当事人温婉,还傻愣愣地瞧着上坐的人。 . 是 由】. 十六贵郡主 ??婉看着皇帝,还是没转过弯来。郡主?不是该为乡君或者县主的吗?她当时查书的时候,只看到说公主的女儿一般是为县主或者乡君,所以也没看郡主的详细资料。身边的人也没多说。也不知道郡主是大还是小。要是小,那不是比乡君又小。瞧着众人吃惊得样,估计,应该是大的呢难道,运气好,一副对联就让皇帝外公封了个高爵位。 皇帝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绞尽脑汁在想郡主是什么东西的样。不禁更是开心“郡主是个东西,得封郡主是好事。等你做了郡主,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温婉非常开心,又有些疑惑,比画了两下,意思是不是自己得了个高爵位,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当官的。 “哈哈,郡主是爵位,不是官位。女子是不能为官的”皇上看她又惊又喜又迷惑的迷糊样,觉得这个外甥女还真可爱,心情更是愉悦。 温婉这才恍然大悟,继而想着,自己都没说出口,只是笔画几下,皇帝外公怎么知道意思呢。立即,敬畏地看着她的皇帝外公。皇帝挥了挥手,一个太监站了出来。 “奉天承云,皇帝诏曰:福徽公主亲女温婉,兰心蕙质,深得朕心,今特封为温婉郡主,钦此”听着那公鸭嗓子,温婉耳朵嗡嗡嗡。 “另,加封号为‘贵’”太监念完后,皇帝自己又给补了一句。 册封一个哑巴为郡主,现在,竟然还能给封号‘贵’。下面的人都懵了,这什么情况啊封号为‘贵’,给了这么一个尊贵的封号。这个恩宠,是不是太过了。 不说别人,就连郑王,都有些意外。平静无波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心里很清楚,这,有封号,基本上是温婉的礼物起的作用。这倒有些超出他的预料。温婉那小纸条上,给皇帝写的究竟是什么,让父皇这么高兴。 有精明的,一看就知道圣旨是早就准备好的。封号是临时加上去的,估计着,礼物讨了欢心。不知道送的是什么礼物,能让皇帝这么开心。得这么大的赏赐。众人心里都打着草稿。后面没献上礼物的,也希望能得一回恩宠,不说爵位,怎么着也能回报丰厚。 要知道,有封号的跟没封号的,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相当于一个天一个地。有封号,再得了皇帝的喜欢,意味着,很有可能有封地;没封号;只是一个虚名。当然,对很多人来说,这个虚号,也是可望不可得的。 温婉还在奇怪这封号什么东西,心里遗憾,当日就是查不到资料。也该多问问两句,省得如现在白痴一样,什么都不懂。世子在旁边轻声叫着,让她赶紧谢恩。 温婉笨拙地磕了三个大头,磕得太认真,磕在硬硬的大理石上,额头都红肿一片。皇帝看着温婉额头的红肿,还有脸上没散去浅浅的红肿,想着前天看着那悲惨的模样,心中一软。这孩子受了那样的待遇,还能有这样纯真的笑容,真是难能可贵。心里是满满的疼惜这孩子,确实是个孝顺纯真的。心里的忌讳去了不少。 “你那根黑鞭子不好用,外公赐你一根金鞭子。从今以后,上至皇亲贵胄,下至黎民百姓,如果有人胆敢再欺负你,你就用金鞭抽他们,死活不论”皇帝这话一出,下面的人倒抽冷气。 这已经不能叫恩宠了,这是天大的福气了。皇帝金口玉言,御赐金鞭在手,相当于尚方宝剑在手。以后,谁还敢欺负她。 不对,什么叫再,也就是说,之前京城的传言都是真的。这个孩子,真的被差点害死,死里逃生的。难怪,皇帝突然给她天大的恩典。原来,是在为她出头啊 很多人看着平国公跟平世子。有些人很遗憾,有些人幸灾乐祸,还有的,则是冷眼旁观。恩宠过盛,有时候也是一种灾祸。 平国公跟平世子则是无奈又辛酸。这,可是专门对着平家的。好,说她克家,那是因为贵,承受不住她的贵气。你要把人给强行带回来,皇帝就给根金鞭。以后,谁还敢动她分毫。原以为最少也得寿宴后才对平家发难,现在在宴上就开始发难了。 估计是那礼物起的作用。也不知道这个孙女送了什么礼物给皇帝,能得龙颜一悦,这么快就为她做主。 温婉非常感激,原来,皇帝外公真的关注了自己在做什么。顾妈妈说得对,有什么事,还有外公顶着。有人疼,真好。有人当靠山,真好。至于金鞭子,当是一个护身符。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则一摆手,郑王立即退了下来,世子也赶紧拉着温婉退回了席位。温婉想问,这封号什么东西。郡主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这封号有什么用,她是真不知道。 “等会说,现在,老实呆着,不许再乱动”看着温婉这个好奇宝宝又想问,没办法,严厉警告着。温婉低着头,看来得回去自己去查查书了,自己了解的东西,太少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人上前拜寿,都没什么意思。不过温婉猜着,这些礼物,估计都很贵重吧说不定,还有稀世珍宝,可惜。 繁杂无趣味的叩拜礼,终于去了。中间是盛大的宴席。温婉到宴会散的时候,心里庆幸万分。要不是早上吃的比较多,这会非得饿死。好不容易挨到吃中餐,看了那些东西,心情一下萎缩了。那些食物,有的,全都肥肉,腻死人;有的,好看得跟艺术品似的,你都不忍心下手。就是你狠了心地吃,能吃的也是一些边角角。 等结束了午宴,上了马车,回府的时候,已经到申时了。饿得肚子轱辘轱辘转,温婉不好意思地看着郑王跟世子。郑王从马车上,拿出一个点心。温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看来做什么都是有经验的好。也顾不得,拿了就吃了。吃了两块,松了口气。把剩下的递给两人吃。 “能告诉舅舅,你刚才的小条子写的是什么吗不跳字。郑王小心翼翼地问着。王公贵族,文武大臣,除了温婉的礼物,其他的,皇上都是淡淡的。所以,郑王想要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不过,郑王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拿了纸笔过来,在上面写写画画。只见纸上写的: 皇帝外公: 生日快乐 您若满意我的礼物,请开怀一笑,以作奖励。 后面还画了三个大大的,咧着嘴巴笑的笑脸。非常的可爱。 郑王看了,摸着温婉的脑袋,半天不语。世子看了,非常郁闷,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还没温婉的三言两语来得好啊? “恭喜贵郡主,贺喜贵郡主”林管家带着众人来迎接。郑王呵斥着,现在圣旨还没到,等圣旨到了以后,再来恭喜不迟。因为皇帝后面的那句话,之前的圣旨作废,得重新再弄一份。呆会可能会送王府来,也可能会送平国公府。 底下的人立即敛声。林管家赶紧招呼,沐浴---更衣---用膳。 到了餐桌上,温婉早是饿得真是前胸贴后背,立即大块大跺。摆手比画,表示自己如果不是必须,绝对不参加其他类似的宴会。太累人了,太折腾人了,简直就是精神摧残。用完膳食,郑王牵着温婉的手,进了书房。 “告诉舅舅,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郑王认真严肃地问着。 平母在宫里得到消息,周围的命妇祝贺时,脸色阴晴不定。这么一个灾星,有什么资格被封为‘贵郡主’。那她之前打算等风声过后,就把人送走的打算是不成了。远离灾星的愿望泡汤了。 “能告诉舅舅,为什么会送了一副对联给外公,还要加上这么一个小字帖”郑王虚心求教。 “皇帝外公要什么没有,我送什么好东西,他都不会在意的。但是,如果是自己亲手做的,他肯定会很开心的。外公要的,只是一片心意。他看到的,是我的真心实意,所以,很开心”温婉写着。 不说像她皇帝外公这等妖孽级人物,就是在现代,给她奶奶买礼物,两伯伯姑姑买什么她都不会高兴。反而是小表妹自己做的一张卡片,把她哄得开怀大笑。老人家要的,只是一片心意,不看重东西。 “婉儿真聪明,看来,舅舅这么做是对的”高兴地说着。两人正在书房一个说一个写,弄得热火朝天,那边圣旨就到了。 郑王拉着温婉出了内院,到了正厅,燃了香,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郑王跟温婉跪在最前面。 圣旨的内容跟之前是一样的,加上了后面的一句话封号为贵。另,还顺带赏赐了两个嬷嬷跟八个宫女。还有一堆金银珠宝跟古董等物。 圣旨念完后,温婉跪下来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额头本就红了一块,现在更红了。温婉双手举起,太监把圣旨放到她手上。 那太监看着温婉这么实诚,不由笑着说,难怪皇上宠爱郡主,郡主真是讨人疼。 又接过了一个金册,打开一看,镶嵌金边角了。这算,是,任命书。是不是跟前世的荣誉证书一样,好象比荣誉证书贵重多了。 郑王给了厚厚的封赏,那太监非常满意。在郑王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郑王又给了一个红包,低低地说着谢了。招呼着其他小的,走了。 . 是 由】. 十七各方反应 “恭喜贵郡主,贺喜贵郡主……”郑王笑容满面地说着,赏,每人赏十两银子。众人听了,非常高兴的,有钱领当然好了。 “婉儿,舅舅得到消息。你外祖父会赐封地给你,你的封地大概有两个县,估计着应该是在舅舅封地旁边”郑王看着温婉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知是喜还是郁闷。 大齐朝公主郡主县主,就当朝全部加起来也有几十个。可是有封号跟封地的,加起来也没超过五个。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给温婉封个贵字,还给了封地。 温婉看着郑王好象很在意的样子,奇怪地问着,封地很重要吗?要那个有什么用,如果舅舅喜欢,拿去就好了,我不用的。 “那封地是你外祖父给你的,不能送人的。如果你外祖父封了两个县给你,那就意味着这两个县就是你的。只要你活着,里面的出息你可以得三成,另外的交给朝廷。你想想封地是不是很重要”笑着解释道。 温婉了,这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这两个县就是自己的私产,只要交七分的税收,其它都是可以自己做主的。这也,太牛了吧外公,怎么这么大方,他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 “现在知道了,还舍得送给舅舅吗不跳字。郑王看温婉的样,不觉笑了出来。 温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只要自己有,舅舅喜欢,都可以拿去。可惜,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送给舅舅的。 “婉儿,你有这份心,舅舅就已经很高兴了”正说着,外面来人说,平国公跟世子爷爷来接小姐回去了。 温婉看着郑王,笔画了好久。郑王看了很奇怪,旁边的丫鬟夏荷也是半知半解“郡主的意思是,其实给她封地并不是好的” “这是为何?莫非你不喜欢?”郑重王很奇怪问着。 温婉摇头,旁边的人在解释“郡主说,她无功就封了封地,会让朝廷少了一份收入。她一个人的封地可能很少,可是要是人多了,朝廷会损失很多的收入。长此以往,很不好。对朝廷会有大危害的” “你怎么知道的?”郑王吃吃地问着。这孩子,怎么会知道政事的,而且这么敏锐。 “推一观全貌”温婉简单的五个字,让郑王呆楞了很久。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可是个不得了的。郑王立即让她停止了这个话题,以后也不许再说,否则会犯众怒。温婉又不傻,才不会跟别人说。 “你现在是郡主了,而且是贵郡主,有你外祖父御赐金鞭,谁也不敢欺负你。舅舅回了封地,也不担心了”郑王欣慰地说着。 “我当时其实想跟外公说,跟舅舅一起的。可是外公一下就给打断了我的话。舅舅,我舍不得你”抱着郑王不肯撒手。感受着她的真心实意,郑王摸了摸她的头。 “王爷,平国公爷跟世子爷在外求见。说要接小姐回去”林管家亲自过来通报。 温婉拉着郑王的手,不愿意回去。 “舅舅也不想你回去,可是,你该得回去。赐你金鞭,是为了让你有护身之物,不被人欺负。但也意味着你是一定要回平家。收拾一下,呆会就跟他们回去。温婉不用担心,你现在是郡主,你是君,他们是臣,再也没人敢如此对你。要是她们再敢欺负你,有这胆子,用金鞭抽他们。还有,等你成亲,内务府会给你建一个郡主府”郑王松了一口气。却有有些难受。 温婉心里很郁闷,怎么还要回那鬼地方去。可看着舅舅这个样子,只能无耐地屈从与现实。她是真不想回去啊温婉依依不舍,带着一大堆的赏赐回去了。出来的时候是惭兮兮地出来,回去的时候是意气风发。 平国公府: “到底是皇上的亲外甥女,哪里能不管。瞧,现在好了,重重给我们平府一巴掌了。我现在倒要看看这几天倒腾厉害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大夫人忧心之余还有些幸灾乐祸了。 她对老夫人,其实也是有着怨的。都说十年的媳妇熬成婆,她这个媳妇熬了二十年,还得受着老夫人的钳制。说是她管家,可真正的管家权还是在老夫人那里。还有她那破落户的娘家,时不时给她添赌。 “还是夫人英明,早早就跟郡主打好关系。现在,那些人,估计着悔青了肠子。要是被郡主知道,估计着,以后吃不完兜着走了”身边的嬷嬷说着贴心的话。 “你看吧,府里还有的闹腾一阵呢也亏了老太君跟老夫人做得出来。那可是皇上嫡亲的外孙女,打量着皇上贵人事忙就忘了。把人远远地送,可怜见的,也还死里逃生了”大夫人同情地说着。 “夫人,奴才听说,郡主做过一个梦。菩萨告诉她,说她上辈子积德,苦受完了。以后会苦尽甘来,得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之前,老奴还半信半疑,以为是郡主打的狂语。今看来,真真的,是有菩萨显灵了”那嬷嬷突然想起这么一段,立即恭敬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那菩萨托梦是能随便扯谎的。我说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感情,一直都知道是有人在害她”大夫人懊恼地说着。要早知道这么个消息,怎么着也要去交好交好。 三房: “你说什么?五房的那个哑巴被皇上册封为郡主了?不可能,不是说,有隐疾的,不入皇家玉蝶的吗不跳字。三夫人豁地站起来。等得到消息后,阴晴不定的。看来,自己这病是来装了。而且,一旦被她查到当初的事情,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五房: “啪、啪、啪……”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某个女人正在发狂,抓了东西就砸。那张漂亮的脸都扭曲了。 “嬷嬷,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为什么?”砸累了,倒在一个婆子怀里,哭得很伤心。 “姑娘,这是命,这是命啊”婆子苦声劝着。 “我不信命,我也不认命。如果我信命,我活不到现在,早就是一杯黄土了。不,不行,一定得让那个臭丫头死”女子阴毒叫着。 “姑娘,你做什么,你不能啊她现在是皇家册封的郡主。要是动了她,不仅我们会有灭顶之灾,连哥儿姐儿都要腰斩;姑娘,你可不能做傻事,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哥儿姐儿想啊”婆子唬了一大跳,这是魔怔了。 “要知道,我就应该早一点把这个祸害给除了。不,我不认输,我绝对不认输,总有办法的”豁得,一下,又振奋起来。 福灵公主府: “你说父皇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赐封一个哑巴为正四品的郡主,还给封号为‘贵’,就那么一个哑巴,有什么资格能得‘贵’的封号。可怜我的颖儿,连封号都没有。我求了父皇多少次,可父皇就是不愿意松口。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真是让人恼怒”一看起来富贵的女子,又羡慕又恼怒地叫着。 “皇上肯定是可怜她,公主不必在意。那温婉是个没爹疼亲娘在死,后娘居心叵测之人,要不是郑王,她也不会有这好命的。所以,公主,不要在意她。随她去吧”身边的嬷嬷劝慰着。 “你放心,我这会还不想触这个霉头。谁都知道那丫头是个扫把星,我还不想被克,离她远点的好”福灵公主摇头着。 安家: “侯爷,这个孩子确实了不得。既然一副对联,就让皇上赐封她为贵郡主。这样的人,我们万万不能得罪啊。要是她哪一天回想起来,要想报复,那我们还不得倒霉着来”侯爷夫人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这事,是得拿一个章程出来”安乐侯点了点头。两夫妻商量了好一会,还是没商量出一个妥善的法子。 平家,上房: 回了平府,先去了正厅上了香,再去了上房拜见祖母。祖母房间聚集的人很多,有好几个堂姐弟在那。只有几个下人给温婉行了礼,其他全都像菩萨一样坐在那。皇帝赏赐的两个嬷嬷看了,直皱眉头。 看着祖母阴晴不定的样子,温婉也懒得再装了。舅舅说了,现在天底下没人再能欺负自己了。所以面对平母,脸色平淡。 福了个礼就站一边了,平母在上面训斥着。做了皇家郡主,更要做好表率,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霹雳扒拉一大堆,讲得唾沫横飞。 温婉像是木雕,老实恭敬地站在那里,脑袋里想着自己的事。这个老太婆,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现在是郡主,是正儿八经皇帝外公御封的正四品的贵郡主。因为有封号为贵,比一般的郡主又尊贵。她竟然还公然把自己当成丫鬟仆人一般训斥。 顾妈妈则气得在那说不出话来,夏荷几个,也在那,心里很愤怒,但是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压着火。顾妈妈人老成精,看着两个皇帝赐过来的教养嬷嬷。 “国公夫人,郡主年纪还小,以前也没有学过礼仪,今天在皇上的大寿上表现得很好。而且,就算礼数上有些不足也不打紧的。以后我跟陈嬷嬷会好好教导郡主。郡主今天累了一天,要是国公夫人还有什么要指点,改天再好好教导。现在,还请国公夫人,让郡主下去歇息”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温婉一下睁开眼睛,发现那个人,是外公赏赐的两个嬷嬷之一。从来到这里,都没吭声的。温婉惊奇了,顾妈妈都不让她顶祖母的话,说要让自己忍让,不能传出飞扬跋扈的名声,会对自己不好。会不讨皇帝外公的喜欢。这个人,这么牛啊 “你是什么人?”平母正讲在行头上,赫然被人打断,非常不悦。 “我姓古,她姓陈;是皇上派我们来教导郡主礼仪,照顾郡主的”古嬷嬷看着平母这样教训温婉,眉头皱得能夹死好几只苍蝇。好歹那也是皇上刚刚赐封的贵郡主。不看僧面看佛面。竟如此跋扈。 难怪皇上要派自己等人来教导郡主,瞧着平国公府,一个个,没有一点礼数,乌烟瘴气的。还礼仪之家,出过一任皇后两任贵妃的,也不知道这样的地方怎么能养出那样的贵人出来。 “我祖母在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嘴”清簪大声地叫着。 “我在司仪府,专事教养之职,官阶七品。你一个姑娘,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古嬷嬷非常生气,真是,一点礼仪妇德都不懂,这什么礼仪之家。 “国公夫人,郡主累了,我们需要引她去休息。郡主以后的教导之事,由我们两个就好了。若有不当之处,你再指点一二”陈嬷嬷清冷地说着。这话一出,把个平母噎了个半死。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两个老婆子,来到我们国公府竟然这搬拖大。真真可恶”清簪气恼着。 “国公夫人,你还是多花花时间教导这位姑娘。教导她知道什么是妇容工德、什么是贞静贤淑。这么粗野,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嫁入何家,这不是祸害人家”古嬷嬷一点面子也不给的,直接指责。 “闭嘴”平母立即喝止住想要开口的清簪,让温婉回去。 温婉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荷花院。一行人一到地方,顾妈妈立即让把东西收拾了。 “祖母……”她可是为了老太太,可却被训斥了。清簪很委屈。 “你知道什么,就乱插嘴。这里是司仪府出来的有品阶的教养嬷嬷,别人家有钱都请不到。要是她们出去外面说你们一两句坏话,整个平府的姑娘,别想能嫁入好人家”平母眼角直突突。 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在意这个哑巴孙女。看来,以后得敬着来,不能逆着来了。要不然,肯定要吃亏。想到这里,平母特别憋屈。 “啊……”清簪一听,赶紧闭嘴。她这么讨好祖母,不就为能找一门好亲。要是被这个婆子乱说两句话,自己一辈子就完了。 . 是 由】. 十八寻机 荷花园: 这时走过来古嬷嬷跟陈嬷嬷,还有八个宫女,后面站了院子里所有的人。温婉用眼睛一瞄,二十多个人,人,真多啊所有的人一起给温婉道喜,温婉知道,这会是要赏了。点了个二,意思是二两。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有没有五十两银子。瞧自己穷的。 “谢郡主赏赐”众人欢喜地叫着。行完礼,各做各事去了。 “郡主,我听说驸马爷伤了腿。皇上给你的赏赐中,有好几种药材,你给驸马爷送过去。顺便也给驸马爷请安”古嬷嬷在一边说着。已经准备好苦口婆心,讲解一番孝经。哪里知道,温婉一听就点头,表示着应当的。让她准备好就过去。 便宜爹,对自己,也不算好,但也不算坏。至少,没把惊马的事,算在自己头上,也没说自己是克星,冲这一点,也不至于是零分当然,最重要的时候,那药材,她也用不着。 “难怪皇上跟郑王爷这么宠着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这国公府的人全都这个样子。郡主一点都不嫉恨,还能这么孝顺的,谁看了谁不喜欢”古嬷嬷赞叹着。 见着自己便宜爹,给行了个福礼。现在倒是没看见安氏跟其他几个小的。估计全都装病跟装死去了。就那两下子,至于就要死了。 古嬷嬷把药材拿了出来,说出了来这里的意思。平向熙眼神有些复杂,直直地看着温婉,好象要透过温婉看什么人一样的。挥手,让全部的人都出去。 “温婉,爹知道你以前受了苦,是爹的不对。爹没尽到自己的责任,没能好好照顾你。可是你现在被皇上册封为郡主,一辈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而且,绣香她是真心对你好,你以前对她有误会。不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计较了。还有对清珊也适当忍让一些。她脾气是不好,但没存坏心思”平向熙对着温婉,非常慈爱地说着。那眼神,很温和。温婉明晃晃打了个冷颤。 开始听了前半段挺奇怪的,今天她这个便宜爹,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他认错人了,可是眼中的慈爱却骗不了人的。温婉奇怪极了,等听到后面那半段,算是明白了。他怕自己仗着身份,欺负他的后妻及生的几个孩子。这什么爹,这是亲爹吗,是后爹吧都不为过。难怪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不就是活生生明晃晃的例子。温婉看了,觉得特别的刺眼。 想想,其实本尊是应该感谢她的到来的。要不然,做为亲身女儿听到自己敬重的父亲说这样好笑的话,估计,会伤心死。 “温婉,我的话,你听见没”看温婉在神游,平向熙不高兴地提高了音调。 温婉看了她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转身出了屋子,回去了。旁边的人,没一个敢说话。非常沉默。 院子里偏房的人,听到外面一群人走的声响。 “小姐,事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心腹婆子万妈妈看着安氏扭曲的面容,小心的劝慰着。 “妈妈放心,我不会做蠢事的。这个当口,就让她自得骄傲几日。我倒要看看,得罪了贤妃娘娘跟赵王,她会有什么好下场”安氏忍下心头的怒火,望着荷花园的方向,冷冷的。 荷花园: 回去后,嬷嬷就让她早点歇着。温婉自然是不干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铺开了她写的那对联。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两个太监鄙夷的眼神,后来铺开时表哥睁得跟铜盆大的眼睛。可真是,丢人丢到外公家,不是,丢人丢到全大齐贵人、文武大臣面前了。 以后得把面子补回来,把场子找回来。所以,坚持练了两个时辰的字。在睡觉的时候,陈嬷嬷给温婉在手上涂了一层药膏,缠上布条。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手上的泡泡,淡了下去。 “郡主,以后练字,一天最多一个半时辰(古代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要不然,手上起了茧子可难看了。郡主,女儿家的手,一定要保持着细腻光滑,以后才能找到好婆家”温婉一听,好悬没吓着。她才六岁啊,没满六周岁啊。怎么就想着要要嫁人这么一个重大问题。好吧,古代人一般都十四五就成亲。 温婉立即让自己转移了念头,想着一天练三个小时,早中晚各一个时辰。估计着,开始需要,时间长了,也不需要,也就没反驳。 “郡主,老夫人带着清水、清簪、清玫、清词、清照、清钥六位小姐过来,说来看望小姐”夏菱在外面禀报着。紫菱改名为夏菱,也被降为二等丫鬟。对此,夏菱倒也不敢有怨言,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 “这么早就过来做什么?”古嬷嬷很不高兴地说,然后说让人进来。几个衣杉一致的人,走了进来。 温婉看着祖母,站起来给行了个礼。点了点头,坐了上位。顾嬷嬷想引温婉坐到另一个位置,温婉摇了摇头。坐到下首的第一个位置。 古嬷嬷跟陈嬷嬷暗暗点了头。尊卑长幼分明,郡主,不愧是皇家的孩子。 要知道他们所想,温婉肯定很晕,哪里是她们想的那样。她只觉得,一个晚辈跟长辈平起平坐,有些怪怪的,自己内心受不了罢了。 “温婉妹妹,你这荷花院现在,真是热闹啊妹妹真有福,能住进荷花院这最好的院子。这里的布置可是最好的,我求了几次祖母,祖母都没答应”清词娇笑着,眼中闪过嫉妒。自己一直想让祖母答应,住进这里来,祖母一直没松口。没想到倒便宜这么哑巴。 “是啊,温婉妹妹,你一个人住着,肯定会很闷。让我们进来,给你做一个伴吧”清簪眼睛贼亮贼亮的。 “也就是皇后娘娘省亲时更换衣物的小别院子,堂堂郡主,住在鸟笼子般大的地方,算什么福的。国公夫人,几位姑娘,郡主用完膳就得开始学规矩,你们要没事,就请回吧”古嬷嬷夹枪带棒这么一顿排揎。差点把请词跟清簪噎死,什么叫鸟笼子似的地,这可是府里最富贵的院子。要是算鸟笼子,那就别住好了。要不住,就给自己住好了。连平母脸色都难看了。古嬷嬷可不管她们的脸色,直接对着几位客人下了逐客令。 平母朝下面使了个眼色。 “我们听说嬷嬷的教养是极好的,所以想跟温婉妹妹一起学。温婉妹妹,你会让我们跟你一起学的吧?我们可是一家人”清簪眼睛眨吧地说着,期盼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古嬷嬷。 “皇上只让我们来好好教导郡主。你们想要学好礼仪,回头,我给你们介绍好的教养嬷嬷。国公夫人,你看这样如何”古嬷嬷冷笑接了话。潜意意思,你们,还不配让我来教养。 清月跟清玫年纪小,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清词跟清簪两人,则很恼怒;清水跟清照、则脸涨得通红,很是羞愧。 “温婉”平母立即提高了声调,大叫了声。温婉正在神游,听了这么大叫唤,以为是自己前世的奶奶对着自己发脾气。条件反射般,立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躬身双手平贴腰部,垂下头,笔直地站着。 清词跟清簪看了非常得意,其他几个姑娘看了,都低着头。顾妈妈古嬷嬷三个人了,眼中闪过怒色。屋子了的一干丫鬟婆子,都低着。整个大厅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咳……”平母看着这样子,使劲咳嗽着。清玫忙走上前去给平母顺气,温婉则仍老实地站着。 在这个动作做完后,就知道自己神经过敏了。这个祖母,不是那个奶奶。自己现在,不需要怕谁了。 平母看着温婉一副木呆呆,遇事没有主见,只听下人话的样子,不禁更加生气。这么明显的暗示,她都听不出来。 “古嬷嬷,你每天要教温婉规矩。让她们几个不成器的在旁边也跟着学,不需要你额外教的。平时我疏于管教,所以,还请嬷嬷成全我这做祖母的一番心”平母看温婉傻瓜一样,只得自己开口。 “我认识一个嬷嬷,礼仪规矩教得,用过的人,都说顶顶好的。我给她写一封信,你去找她,也一样”古嬷嬷面色波澜不惊。 “我们愿意让你教,是抬举你们。你以为谁喜欢跟这个扫把星在一起。谁知道她回头给我带来什么灾祸”清词撇嘴,很不屑。 “啪……”古嬷嬷一个耳光,把清词的脸都打了个半肿。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污蔑郡主,看在你与郡主是一脉同宗,这次就饶了你。否则,再敢冒犯郡主定要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夏荷,给我把人全都赶出去。国公夫人,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堂堂国公府,教出来的,就是这么些什么德性的,泼妇都不比不过”古嬷嬷气势汹汹地骂着,好似她还受了天大的委屈。 “古嬷嬷不要生气,是老身教导无方。回去之后,我一定重重责罚”平母也是非常满腔的怒火,但形势比人强,她只得压着。之后带着人,走了。 . 是 由】. 十九身份变化的影响 彪悍,真正的彪悍。温婉奇怪了,顾嬷嬷让自己在面对长辈时,不管怎么刁难都得忍着,可古嬷嬷跟陈嬷嬷怎么这么嚣张,一点都不怕传扬出去,败坏她名声。 把这个意思表达出去以后,顾妈妈哭笑不得。古嬷嬷一看是这么回事,松了口气。开始还以为郡主是个胆小怕事的,原来是被人教歪了。一询问原因,不由也笑了。不是胆小怕事愚孝就好,否则面对这样一大家子人,最少还要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要温婉是这样的性子,可就有的被他们烦。 “顾嬷嬷之前做得没错。可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是皇上亲封的贵郡主,就算见了国公爷跟国公夫人,都是不需要行礼。除了国公爷、国公夫人、世子、世子夫人,还有驸马爷,在平府,所有人见了你,都得给你行礼。在这个府里,你是最尊贵的人,没有人能欺负你”古嬷嬷解释着。 温婉问着,国公难道比郡主还要小。这就有些奇怪了,郡主,应该不算是什么高的爵位吧国公可是超品阶。她可是特意问了舅舅关于爵位的事情。舅舅一一都给她解释清楚了。这郡主,可是只比公主低一个阶。 “国公爷的爵位是比你高,但是他也不敢欺负郡主。只是国公爷跟夫人他们几位,都是你的长辈,你只要做到面上情,不落人话柄就好。你现在是皇家的郡主,冒犯你,就等于冒犯了皇家的威严”古嬷嬷耐心地教导着。 温婉还是一知半解,古嬷嬷也知道温婉一直是住在郊外的小院子里。有现在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耐心地说着,不要急,慢慢来,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大房: “没想到,皇上竟然这样给温婉撑腰。真是没想到”大*奶宋氏感叹地说着。这个荣宠太过了,让她到现在有些不相信呢 “这有什么?落难的凤凰,那也是凤凰。不是野鸡能比的。以后不管做人做事,眼界一定要放宽,要长远看事情。局限在一个眶眶里,就容易遭了祸患,丢了机遇”许氏耐心地教导着。宋氏点了点头。 赵王府: “王爷,温婉郡主,我们一定得防着”赵王的首席幕僚忧心了。 赵王有些想不透,但他很尊重庄先生:“这话怎么讲?” 庄先生叹息道“温婉郡主有哑疾,按说律法来说是不可以被册封上玉碟的。可是她却做到了。好被赐封为贵郡主” 赵王沉吟片刻:“先生是否看出什么来了” 庄先生点头:“不错。王爷,我仔细看了这几天温婉郡主所经历的事情。从开头来说,应该从泼茶来说。若老朽没猜测错,郡主该是故意为之。再加上那句,害她的人,不可自在。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应该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以她的聪慧,该不会惹得人人厌恶,除非是有心为之,皇上看到她如此的样子,定会心存怜惜。结果却是,她计策也就成功。一环扣一环,一丝不差。这样的心计,对上她的年龄,让人心惊” 赵王没有接话“可是,本王闹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对一副字画如此感兴趣。为此还破格给了那丫头封号” 庄先生摇着他那把羽扇:“这不难理解。皇上富有四海,再贵重的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可是郡主送的礼物却不一样。她右手受了伤,却仍然坚持练字,用带伤的手给皇上写了祝联。字虽丑,但对皇上来说,这比名家的字更得他的心。因为这份心意,能让皇上动容。加上她一句哪里也不知道来的贺联,又有之前菩萨入梦的话,更是让皇上心花怒放。而且他的那小副字贴,更是取了巧,得了皇上的欢心。一个孩子,能把人心琢磨得这么透彻,该万分堤防” 赵王觉得庄先生有些夸大,但也找不到理由反驳:“我也知道那丫头是个难产的。可父皇有话,这丫头是动不得了。要是这个丫头有个三长两短,让父皇认为我连一个丫头都容不了,那什么都是空的。这是万不可” 庄先生只能无奈地说道“对温婉郡主,是无计可施,只能看将来。但是,王爷这次尽可能留下京城,才能图谋大事” 两人面色沉重。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皇帝虽没下圣旨,但是郑王要会封地的消息已经传扬出来。郑王都这样,赵王要留下来,恐怕难了。 荷花园: “郡主,大*奶把人请过来了,说是给你砌小厨房”夏荷忙进来说着。温婉点了点头,让他们办去。自己才不想为这小事操心。不过能砌小厨房,自然是好的。她可是清楚地记得那几天,那些人的嘴脸。 “郡主,以后你想吃什么,提前一天把菜单子送到厨房。他们会把菜给你送过来。想吃什么,我给你配备了厨娘,怎么做,都能更合你的胃口,这样也方便”大*奶笑着。心里却是向往得紧。自己嫁过来三年多了,也没有这个殊荣。温婉才回来几天,就特开了这么多先例。不过想着温婉的靠山是皇上,只一个对联哄得皇上高兴,就封为贵郡主,她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劳烦大*奶操劳了。不过厨娘就不用了,陈嬷嬷精通厨艺,有她给郡主做饭,就够了” 小厨房也只是给温婉一个人用,又不是给所有人用。自己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嬷嬷,做什么不用。 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回去了。 安乐侯府: “老九跟老十,送乡下庄子上去。过个一年半载,就报了病故。那绣娘,倒是聪明,走得那般快”安乐侯最后想了这么一个招。 侯爷夫人无所谓,反正也不是自己亲闺女,死就死了。死了还能给自己省心呢侯爷夫人听了侯爷的话,也没迟疑,立即答应着。九女跟十女,伤也还没养好全,就给送庄子上去了。半个月后,就来报丧。调理不当,伤口发炎而亡。可事实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莲子有那个宝石簪子金镯子的恩典,本来侯夫人想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当了一等丫鬟。可是莲子现在都有一十六了,他表叔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机就去求恩典,想让莲子嫁人。说是莲子舅舅给莲子寻了一门亲事,他们老两口觉得还行,想求夫人答应嫁出去。 他表叔儿女也都夭折,无儿无女,莲子父母早死,就剩她一个人。她表叔一直把莲子当成亲闺女养,知道府里这摊子水很深。他们两口子还指望以后莲子给他们养老送终,哪里还能让她去大夫人院子里。要是想要攀高,莲子还用做个粗使丫鬟。 安乐侯夫人原来也只是想表示笼络笼络,这会看莲子是个木纳的,也就没什么兴致。见她表叔给求情,就给放了。赏赐了好些东西,给了一份厚厚的嫁妆,把身契还给她了。 莲子也是个聪明的。等夫人答应让她嫁出去,得了卖身契。一出去,把历年攒的东西都拿出去卖了,这几年的月钱都存了起来。还把温婉赏赐的那两件贵重的首饰拿去卖了,她表叔给她置买田地。古代的人最喜欢的就是拥有自己的田产。出嫁的时候,她表叔也给她置办了一份嫁妆。加起来,嫁妆就很丰厚了。 第二年春上,就给嫁了。嫁的是中等的一农户家,家中有三子,她嫁的是小儿子。那男子憨憨厚厚,是个很实在的汉子。嫁过去后,因为嫁妆丰厚,特别是那带去的一百亩上好的水田,让她在婆家的地位高高的。加上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没几个月,就把家里治理的妥妥帖帖的,很得婆婆的喜欢,丈夫的喜爱敬重。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琥珀在有三个月身孕,不能伺候着老爷,被姗姗钻了空子,爬了床,成了通房。当下怒急攻心,差点小产。之后对姗姗恨之怒骨。两人,开始了不死不休的争斗。 平府,荷花园: 地二天,砌小厨房的人倒也做事很安静,吵不着温婉。温婉对于他们做事的态度与效率,还是很满意的。 “姑娘,大姑奶奶过来瞧你来了”温婉一听大姑奶奶,就知道是这园子里以前的主人,自己的大堂姐,希望那不是个麻烦的。 “温婉妹妹,姐姐一直都忙着。这还是第一次来见你,还希望妹妹不要见怪”爽朗的声音,让温婉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在家是很得宠的姑娘了。温婉仔细瞧着,大姑奶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娇小,不是那种极美的类型,却是一个极耐看有女人味的女人。眉眼细细弯弯的,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眉宇间也是神采飞扬,自信满满,举手投足间,可以看出这是常居于上位的人。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面上也并无欣喜,表情淡淡的。让清荷看了心里一滞。千想万想,却是没想到温婉竟然是如此冷清的一个人。虽然她是郡主,可是自己也是世子夫人,论地位她也不差。 . 是 由】. 二十封地 “妹妹,可还是着恼了祖母之前的事。祖母之前是有些不当,可祖母老了,性子有些左,你就多多谅解。都是一家人,过了就过了。哪里还能记仇”清荷想去拉温婉的手,温婉手一缩。清荷一愣,转而讪讪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给脸面,偏偏又气不得。没办法,谁让温婉现在还是一孩子。孩子,是有权利耍脾气的。 “真是小孩子脾性,气性这么大。过去就过去了,一家人,哪里就有记仇的”当是不在意地把手放了回去,嘴上轻巧说着。 温婉没让人反驳,却也没接话,就那样看着她说。 “算了,等你气消了再说这话。来,姐姐给你带了两样东西,看看喜欢不喜欢。要不喜欢,告诉我你喜欢的”说完,旁边的丫鬟拿了一个红色瞄金小匣子过来,从里面取了一个赤金缧丝嵌宝镯子跟一套海螺珍珠镶嵌头面。 东西很漂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看来这位堂姐倒是下了血本。 清荷看着温婉神色动都不动,心里惊诧万分。这孩子,怎么这么镇定。当初自己这么小年龄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些鲜艳漂亮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喜欢首饰。还是说,内心喜欢,面上一般。 “这是给小少爷的一点小礼物”夏荷见状,忙从里面取了一条赤金长命金锁,打得很精致。大姑奶奶看着那印记,是内务府造的。这是公主娘的嫁妆首饰,这会就得拿出来送人,真舍不得。 “那我就替挚哥儿谢谢妹妹的礼物了”金子不稀罕,稀罕的是内务府造的。里面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是好东西。 正说着话,外面来人说圣旨到了,让温婉赶紧着去接圣旨。嬷嬷一听,就给温婉换上了朝服。 前院正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赐茂县、渚县、邯县三县予贵郡主,作贵郡主封地。念其年纪尚幼,暂交由郑王打理。等贵郡主年满十六,再予交回给。钦此”太监念完,温婉又实诚实地重重磕了三个头,刚刚才好点的额头,又给红成一块。温婉举起双手,接了圣旨。准备站起来。 “郡主,还有,御赐金鞭”捧了个盒子给温婉,温婉又准备给磕头。太监看了,笑着说,这个接着就好,不用磕头了。可温婉没听太监的话,还是很诚实,郑重地磕了三个大头。 所谓礼多人不怪,反正这里磕头就是礼。外公给了这么多钱,还给自己撑腰,让那些人不能欺负自己。多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给长辈磕头,温婉没心理负担。更何况,还有一根金鞭拿呢 太监心里暗暗地赞叹着,郡主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这份心意难得。莫怪皇上喜欢。转头,跟着国公爷说,皇上还有东西,一份让交给国公爷,另外一份给贵郡主。 平国公跟世子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很快平静地接了。温婉忙又跪下,举了手给接了。拿的是跟爷爷,一模一样的盒子。温婉很奇怪,不知道外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家的人,看着两个一样的盒子,也都在嘀咕,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太监走的时候,古嬷嬷塞了个红包给他。平府也塞了个红包给他。太监暗皱眉,这个平国公府,怎么这么小气。心里记了一笔,不过还是面不动色地招呼一群人走了。继续去郑王府宣旨。 郑王府: 郑王接了旨,送走了太监,回了书房,几个人在那商量着。 “没想到,皇上竟然赐封了三个县给郡主作为封地。连出产丰盛的邯县都给了郡主。皇上对郡主,真是疼爱的紧啊真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能得到皇上这样的青睐。当真是,我小瞧了她”沈涧感概地说着。在他们的估计应该是有一个县的封地,两个县已经是超限度想象了,没想到,竟然是三个县。长公主的封地也就三个县呢当今朝上唯一剩下在京城里的福灵公主,也就只有两个县。 “那孩子,谁看了都会喜欢”郑王清冷的面上,难得一软和。 “王爷还没说,郡主给皇上的,那小纸条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之前郑王一听到别人问她,都是一笑而过。现在听沈涧又问,又是一笑,当下就说出了出来,还把温婉说的话也说了一遍。面色缓和。 “简单?王爷,一点都不简单。这个孩子,一点都不简单。他竟然把皇上的心,看得这么透彻。王爷,看来你走的这一步是对的。虽然几天后要回封地,可是多了三个县管辖权。而且那三个县的位置,如此重要的,以后,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爷,我建议你,以后有些事可以咨询一下郡主”沈涧欣喜若狂地。 “你是不是过了?”虽然温婉是取得了皇上的欢心,可那也不过是凑巧罢了。郑王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温婉设计的。他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而且,看着饿丫鬟回报的话,应该是巧合无疑。沈涧这么高兴的,她可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王爷,你听我这次劝。郡主,虽然患有哑疾,可上天却赐予了她一颗七窍玲珑心。也许,从她这里,可以了解到,皇上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你可以问郡主,听听她的意见。当然,也不是说要王爷你全部听她的,你可以把郡主的话,作为参考”沈涧笑容满面地说着。 郑王看了他,没有说话。想这从开始到现在的事情,总觉得哪里有他没看透的东西。父皇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可能因为宠爱一个孩子,赐封为贵郡主。但绝对不会没有原由地赏封三个县的封地。可是为什么呢,他想不穿。 赵王府: “没想到,父皇竟然如此厚爱这个死丫头。本王,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的手段”赵王得了消息,很愤怒。 庄先生却是非常平静“老朽想,皇上之所以给郡主封这三个县城。未尝不是在补偿郑王。番王都是十三个县,郑王却只有十个” 赵王疑惑地问着:“那父皇,完全可以把封地赏赐回给老八” 庄先生苦笑“皇上的决策,老朽真是猜测不透。究竟如何,还得看以后皇上如何行事。王爷,娘娘对王爷留京可有给个定数” 赵王懊恼着“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摸不透他的路数。母妃让我安分守己,不可结交大臣。惹了他的忌讳” 庄先生没说话,只是摇着手里的羽扇。帝王心,神鬼莫测。他也只能猜测一二。 平府: 平国公等太监走后,脸色复杂地看着她的孙女。见温婉仍然一脸平和,没有任何欣喜的样子,嘴角有些抽搐。旁人的人,应该说平家所有的人,又嫉又羡慕地看着温婉。封地啊,那可全是她的呀三个县,每年出产该有多少啊就算只有三成的收益,可每年也有四五万两银子,还是下属官员的孝敬,这可是一辈子不间断。保证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温婉,你知道封地是什么意思吗不跳字。平母问着。心里暗暗羡慕又失望,要是这三个县给自家管着,该多好。也就不用想着怎么努力去填府里的亏空了,三个县,每年的出息该是多少啊有这些钱,她也不担心等她西去之后,娘家人没着落了。 温婉点了点头,比画了几下。夏荷在旁边所着,郡主说她知道,舅舅已经告诉过她了。让舅舅管也挺好的,自己挺放心的。 一看后面那句话是夏荷加上去的,哪比画了两下,就有这么多话。可是温婉没有反驳,平母只得不甘地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温婉看这架势,猜着了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忙摇头,又给比画了几下。夏荷在旁解释说:“郡主说,王爷说她还小,保管不了那么多钱财。以后每年都给郡主送来嚼用的花费,其它都给郡主存着,等大了再拿出来给郡主置办嫁妆” 听了这话,平母彻底蕴怒。这可是把最后的念想都给掐断了。虽然温婉有可能在说谎,可是,有了上次的事,她可没那个胆子找郑王去询问。 “好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温婉,你回去吧”平国公看着老夫人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还是让温婉回去了。 皇上这么做,也有皇上的道理。哪里有大臣家管理郡主封地的,那不成变相的给大臣封地了。更不要说,皇上根本不相信自己家人会对温婉好。那封地的管理权在平家人手上,皇上可能会认为温婉估计着连个零头都拿不着。 大房: “娘,我看温婉对我们平家的人怨念很深。我刚才过去看她,她对我的态度,就跟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我跟她说了那么多好话,我越说,她越是平和。可我总觉得,她是在讥讽我呢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怨念这么重。我都是出嫁的姑奶奶也丝毫不给好脸色。按说,根本与我无关的事啊。要真是个聪明的,也该知道,虽然她是封了郡主,可也只是名头好听,靠的还是父兄,靠的是娘家人。郑王怎么都是外姓人”清荷有些担心地问着。 “咳,都是那起子贪心的人闹得。你只说存了怨念算是好的,你是不知道,她们做得有多过”大夫人把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着。 大小姐听了掩了口,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那孩子肯定知道了当初是安氏害得她没命。那孩子聪明得很,肯定知道了几日前的事情都是家里的人捣鬼的。都这个样子,谁还指望她会对我们有好脸色。就那孩子的机灵劲,要不了几天,就会查出这里面的道道”大夫人叹息着。 “我还想跟她把关系弄好了,以后多了助力。没想到这些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娘,可得把这怨念化了。大齐朝有封地的郡主,几百年来一个巴掌都数不完。皇帝这是把郡主记在心头。可不能得罪,至少我们这一房得跟她交好”清荷想了想说着。 “你放心,娘是那眼皮浅的人嘛你也别担心,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那孩子虽然面上淡淡的,心肠却是最好不过的”两母女嘀咕了半天,出来的时候清荷眼睛都是红的。 公主府: “父皇难道是老糊涂了?竟然给那么一个丫头片子三个县的封地。我也只有两个县的封地。父皇到底是怎么想的”福灵气恼万分 “公主甚言。这要是传到皇宫里,让皇上知道了,到时候你可要吃大亏”贴身嬷嬷忙劝告着。 “不行,我得让父皇也得给颖儿封地,不说赐封,至少也要把我名下的两个封地给颖儿留下。要不然,我将来闭眼都闭不上”福灵立即穿了衣服,去了皇宫。 国公府,荷花园: 温婉带着人回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去了,余下的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得罪过温婉的人,心里都懊恼异常。而主动求去的人,更是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皇家人,又有封地。这一辈子吃金穿银都没问题。该是多大的福分。 回了院,立即燃香,把圣旨放在正厅的正中央。一套繁杂的手续下来,人都累着了。问着嬷嬷,为什么在舅舅府上不要这样。 古嬷嬷没奈何,又得给她普及知识了。王爷那是王府,这可是对你的恩典,自然是要以最高形势对待。 “郡主,这院子还叫荷花院?该改个名了”古嬷嬷提了,在三个嬷嬷,现在有了明确的分工。顾妈妈管着院子里的大小事物;古嬷嬷管着礼仪规矩;陈嬷嬷跟夏凡管吃的,经常吃一些她要吃的东西,之外还管美容,让温婉泡药澡,里面放了很多的药材。让温婉苦不堪言。不过,其他不知道,但是每天练了字,晚上睡觉涂了药膏,白天起来,就好多了,再也没有起水泡泡了。所以,虽然痛苦,也受着。 . 是 由】. 二十一福徽公主的嫁妆单子 “蘅芳阁”这三个字,几个嬷嬷看了,点了点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写完后,让四个大丫鬟自己看,想要哪个,自己点。夏荷见了,自己点了语字,夏婵点了返字,夏芹点了影字,最后的点了林字。 四大丫鬟,分别是夏语、夏凡、夏影、夏林;八个二等丫鬟,分别按找颜色来命名,分别是红、橙、黄、绿、蓝、紫、青、菱 。 温婉听了摇头,这只是小的时候背的唐宋三百诗里面的一首罢了。哪里就会做诗了。平平仄仄,弄得人头都要大。希望这个世上有这首诗,要不然,麻烦大了。 打了个机灵,以后,还是得把这个东西弄清楚。不能再随便写了,万一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东西,就惊世骇俗了。 之后,温婉特意去看了这方面的东西。没想到唐宋八大家都有,这还多亏了大伯父,要求所有的孩子,从小就背古诗词,这才知道。 后来去看了历代文献资料,之前的朝代大致都没什么问题。只是到了宋朝以后再之后的元朝,在元朝这里拐了个弯。元朝统治了中原大概120多年,之后就是现在的齐朝。温婉可是记得很清朝,元朝后面是明朝,还是因为出了个乞丐皇帝。不过因为内里的自卑,万分猜忌,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有功之臣,除非早死战死,开国将领中没一个善终。这还多亏了刘倩这个电视迷,超级喜欢明朝的皇帝,说着她以后也要当个女王。听得多了,才记忆得特别清楚。 刘倩,没有给她留一分钱,估计着,肯定恨死我了。可是,宁愿让你一个人恨着。受了那么多教育,找份好工作不难;身体又健康,安稳地过日子,日子过得,也会不错的。 之后又去查了本朝的资料。齐朝的开国皇帝是个杀猪的,当时元朝末年统治黑暗,百姓苦不堪言。各地纷纷起义,天下混乱不堪。 齐朝太祖燕霞梓,有如神助,结识了两位才华横溢的人。就是第一代镇国公跟平国公,三人结拜为兄弟;又笼络了很多有识饱学之士,经过二十年的南征北战,建立了大齐朝。按照文献资料,现在大概是公元一千七百年,至于具体多少,等以后看了西方的日历就知道。 至于为什么叫齐朝,太祖说,是因为有三兄弟的齐心协力,才有的后来三人建立的不世功业。所以,当时太祖宗皇帝也为了其同甘共苦的兄弟,下了圣旨,镇国公跟平国公两个国公府,永不夺其爵,永不降爵。而后世的皇帝,也都遵照执行。当然,就算参与谋反,也是把相关这一只去了个干净,再扶持一只就是了。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蘅芳阁,温婉取出盒子里的金鞭。一打开,就看见一条精美灿灿的鞭子,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浅黄色的蝴蝶结。 温婉解开蝴蝶节,抓着把梢,一甩开,鞭把和鞭头之间的九个节,是钢制贴金九节鞭,每节鞭子上都有很多细细的像针孔一样竖立起来,那锐利的尖儿散发着令人心寒的金色,晃花了人眼。要在扩大几十倍,估计会让人以为是狼牙棒。也不能小看,要抽谁身上,估计得得疼死了,还看不出来伤口来。 温婉很满意,仔细看着。不仅锐利,外观也不错。鞭把赤金,上雕藤云纹,把稍镶嵌着一颗硕大圆润的嵌碧丝石。还垂着一缕流苏。这可是一把精美的凶器,制作过程肯定用了很多心思的,内务府的人倒也是不错。不知道谁会第一个给她的金鞭开锋。 再取出一爷爷得的一样的匣子,打开一看。是两张明细单子,上面列了很多东西,只是一张长长的;另外一张短短的,短的大概是长的十分之一。 长单子上面列满了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珊瑚翡翠、古董珍玩字画等做的东西;比如玉床、玉枕、玉垫、玉杯、玉碗、玉碟等用具,还有如玉镯、玉簪等很多首饰;还有好多什么紫檩木黑檀木做的家用具;更好玩的还有一个什么子孙桶等。上面所列物件花样繁多,最让她奇怪的是,后面还都标上了价钱。温婉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来。也不知道皇帝外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用过午餐,继续研究,研究了半天,还没研究出来。 “郡主,可有什么事?”看着温婉皱着眉头的样子,古嬷嬷奇怪地问着。温婉之前一直都很平和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温婉比画了好几下,她是真不明白外公给自己打什么哑谜,这什么意思,好端端给自己列那么一窜东西的单子做什么。卖了自己,也买不了上面一两件物品。画饼也不该这么画的。只能看,吃不上。 夏影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又不敢确定,想了想,还是谨慎为上“郡主,你把单子拿给古嬷嬷她们看看,我估计着,应该是公主的嫁妆单子” “郡主,可否让老奴看看”古嬷嬷在温婉面前,还算是比谦卑的。不过这两天,也是有些拖大。很多事情,问都不问温婉一句,就自行做了决定。温婉倒没有在意,顾妈妈跟夏语说了几次,温婉也没驳古嬷嬷的面子。 古嬷嬷看了,越看越气愤,越看,越沉不住了。其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红,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旁人的人,都惊疑万分。 “平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还奇怪怎么郡主这里,没见一样名贵的摆件,之前还以为是内务府把公主的嫁妆全都收回去了。感情,全都在这里她们也不怕撑死”古嬷嬷气得上下接不了气。 “郡主,长的是公主殿下的嫁妆单子;短的,是皇家收回去的物件单子;才六年,就只剩下十分之一,还不提每年皇庄上的收入跟公主一个县封地的收入。公主就是吃金喝银,也花不了那么多钱。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光凭这条,皇上就可以治他们大罪”古嬷嬷真是心疼万分。 温婉恍然大悟,不过也没觉得奇怪,更不会愤怒。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无母的孩子,受不到父亲的辟护;那母亲留下大笔的遗产,反而就是有罪的了。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温婉之前就疑惑,按说要躯赶自己的,应该也就那个女人。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上来凑热闹。为什么她们这么不喜欢自己呆在府里。 现在终于知道了,她们为什么要送走自己,为什么一回来这里,就鸡飞狗跳,原来,这就是答案。 顾妈妈气得想冲出去找平母评理,温婉摆摆手,让她不要动。这事,估计着,动静会非常大。自己,还是不出面的好。 “还是郡主看得通透,有了皇上做主,谅她们也不敢不把吞了公主的东西吐出来,我们呆在一边看好戏就是”古嬷嬷同仇敌忾。 平家上房: “这是什么?公主少了十分之九的东西全都哪里去了?”平国公怒气冲冲地走到正房,指着平国公夫人骂着。 温婉不懂,不代表他不懂。当回了书房,打开一看,比照了一下。当时气得差点没晕过去,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胃口。要不是平国公府是永不得夺爵,估计着,就这一条,足够夺爵了。 平母一看,脸色一白“当初,贤妃娘娘说,不会有人追究的。怎么现在,怎么会这样” “我说皇上,昨天怎么对我发了那么大的火。我今天等了半天都没宣见,我还以为之前的事,没想到还有这一遭。你说,是不是从大房到五房,都有份参与”突然想到那时候自己都奇怪,为什么温婉一回到府里,就出那么多事。感情这么些人都是心虚,害怕事情暴露,就跟着一起起哄。好在那孩子是个心宽的,要不然,更是不得了。 “来人,去把世子、三老爷、五老爷还有他们的媳妇,全都给我叫过来。五老爷走不动,那就给我抬过来”平国公怒叫着。之后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了。 温婉拿着单子,算着差价。算了好半天,算了出来,差价几近二十万两。一两银子=500元左右,18万两,相当于9亿人民币。等温婉把数据算出来以后,吓了一大跳。上辈子父母给自己留下的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当时的市价也有5千多万。后面经过大伯近二十年的努力,翻了差不多三十倍。 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公主老娘,不声不响给自己留了这么大笔钱。所谓怀壁有罪,这不就是明显显的例子。这么一大笔钱,把自己女儿的小命都丢了。 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怔。上辈子大伯母有说,要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转让给她儿子,以后给自己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做补偿。记得当时奶奶也是同意的,还跟自己说了。当时她虽然难过,但也没有多想。自己没赚一分钱,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温家的。最重要的是,自己没有反对的权利。 但最后,大伯父大发雷霆,之后怎么样温婉也没有再问。等自己二十岁回国,进了温家的企业上班,大伯父把属于自己的股份,交回给了自己。还有一笔巨额资产,里面包括股票还有房产等,说着利用这十多年的分红给她置办的。当时自己,非常感激。不是为钱,而是为伯父,对自己这一片心意。这也是自己在走的时候,签的股份转让对象是大堂哥。因为内心,她还是深深感激着大伯父的。 回想过往,那些兄弟姐妹,虽然常常对自己冷嘲热讽;但跟现在的比起来,已经算是好多了。而且那时候,可能是小孩子的心理,长大后的他们,对自己也都挺好的。只是自己已经养成了那样冷漠的性格,亲近不起来。几位长辈对自己,也没有全然的遗弃。就连对自己态度最差的姑姑,每次出去回来买的礼物中,也没有少自己一份 虽然知道,这是大伯父在知道姑姑给全家人买了礼物,就单单落了自己,没给自己买礼物,狠狠训斥了姑姑一顿,之后才会每次都没落了自己。但是,毕竟还是买了不是。 而且家里的长辈对自己虽然冷漠了些,但是在在物质上,他们并并没有薄待自己一分。家里孩子有的,自己都有。 这,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大伯父的照顾那个严谨自律,沉默冷静,像座山一样伟岸的大伯父。原来,一直在默默地保护她。 不说温婉在那边的所思所想,单就是平府,已经是人仰马翻了。 “一共差了十八两银子,就以公主每年花费5千两来算,去掉公主六年的嚼用三万。还差15万两,四房一直在外任职,不可能参与到这事里来。每房给我出四万,老2的我给出”平国公非常气愤,没多久,就没有力气再生气了。 “四房也有参与,他们也拿了公主好几副名家字画。还有,大部分的东西都被五房拿去了,我们只是拿了几样东西,那还是公主自己送给我们的”佟氏立即叫了出来。四万两,自己这么多年也只存了几万两的私房,现在要全拿出来,比割她的肉还疼。更不要说,当年占的东西,加起来也没超过四万两。 “老太爷,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哪里拿得出来。能不能跟温婉侄女说一下,缓缓”许氏打着商量地说着。自己当年,也占了一些便宜。却远远没这么多,自己这一房,还得倒贴一万多两。但是,丈夫已经给自己通风了,这事过了后,就会让爵分家。相比较现在养了这么多闲人,宁愿倒贴这一万多。 “跟温婉商量,你们脑子都糊涂了?这是皇上给下的,皇上在上面给看着。什么也别说,尽快给我筹齐,没钱的,原来的物件还在的,可以拿物件来抵。还有,你说老四也拿了几副字画,说一共拿了几副字画,是哪几副字画。我亲自给他去信”国公爷平和地说着。 再扫了众人一眼“我不管你们有没有,三天之内凑齐。凑不齐,立即给我滚出国公府邸。府邸里的财产,一毛也别想要” 国公府里,一下鸡飞狗跳的。很多人,纷纷跑蘅芳阁求情去了。可惜的是,温婉病了。是真病了,感冒。 . 是 由】. 二十二圣母的福徽公主 “一共差了十八两银子,就以公主每年花费5千两来算,去掉公主六年的嚼用三万。还差15万两,四房一直在外任职,不可能参与到这事里来。每房给我出四万,老2的我给出”平国公非常气愤,没多久,就没有力气再生气了。 “四房也有参与,他们也拿了公主好几副名家字画。还有,大部分的东西都被五房拿去了,我们只是拿了几样东西,那还是公主自己送给我们的”佟氏立即叫了出来。四万两,自己这么多年也只存了几万两的私房,现在要全拿出来,比割她的肉还疼。更不要说,当年占的东西,加起来也没超过四万两。 “老太爷,一下拿出这么多钱,哪里拿得出来。能不能跟温婉侄女说一下,缓缓”许氏打着商量地说着。自己当年,也占了一些便宜。却远远没这么多,自己这一房,还得倒贴一万多两。但是,丈夫已经给自己通风了,这事过了后,就会让爵分家。相比较现在养了这么多闲人,宁愿倒贴这一万多。 “跟温婉商量,你们脑子都糊涂了?这是皇上给下的,皇上在上面给看着。什么也别说,尽快给我筹齐,没钱的,原来的物件还在的,可以拿物件来抵。还有,你说老四也拿了几副字画,说一共拿了几副字画,是哪几副字画。我亲自给他去信”国公爷平和地说着。 再扫了众人一眼“我不管你们有没有,三天之内凑齐。凑不齐,立即给我滚出国公府邸。府邸里的财产,一毛也别想要” 国公府里,一下鸡飞狗跳的。很多人,纷纷跑蘅芳阁求情去了。可惜的是,温婉病了。 嫁妆单子后续问题 病的这么巧,众人不相信,都肯定温婉是装病的。 温婉当天晚上有些轻微的发烧,倒是不怎么严重。不过古嬷嬷正为找不着理由了,现在有现成的理由,自然是要好用了。阻挡了两天,两天后,病好了。 “温婉侄女,伯母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你能不能宽限些时日,一年,就一年,一年内,我一定把钱给你筹集了”佟氏一听说,温婉病已经好了,能见客了。立即急匆匆过来,一上来就哭上了。 温婉听了,非常奇怪地看着佟氏。旁边的夏语说着,郡主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给郡主筹集了,筹集钱?筹集钱做什么。 佟氏一下哑火了,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没想到,温婉根本就不认。她不接话,自己怎么说。难道还能说,我占了你母亲的嫁妆,已经把她们都折成了现金。 如果她敢把这话说出去,古嬷嬷她们一定给自己宣扬出去。到时候,国公爷还不撕巴了自己。凑齐了还她,还能说是帮她保存,这要说出来,可就成了占有。占有公主的嫁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之后灰溜溜地回去了,很不甘心地把保存下来的几样宝贝,给拿了出来,抵债;再添了两万两银子,肉疼死了。 大房是没什么说的,许氏一句话都没说,甘愿凑银子,甚至因为少了,还去当铺当了几件首饰才凑齐。 四房那边,在快马加鞭。送信的人一到,他们得了消息,就让人把字画给带回来了,另外还有三千两银子。信上说明,这是公主当时送给自己的,不是在公主去世以后才要到的。但因为这个样子,还是还回来的好。三千两银子,是自己攒下来的,虽然是杯水车薪,但,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温婉正学着规矩了,来了两个婆子,领了进来。那个婆子看着这里,井然有序,各司其职,见自己来,那些人连头没都抬,暗自心惊。没想到,这里,规矩竟然这般严厉。 “郡主,五老爷请你过去一趟,说找郡主有事商量”温婉听了后,点了点头。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五房。 给平向熙请安后,平向熙看着一脸沉静的女儿,到口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安氏带了三个孩子进来,站在一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得古嬷嬷火大。可是因为有平向熙在,又不好过份开口。 清珊看着温婉,那眼神,要有杀伤力,估计能把温婉戳个千八百的洞。不过被夏影一扫,吓得缩了回去。平向熙才开口,说这边只能筹到5千两银子,多的,实在是拿不出来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着,不要的。哪里有父亲给女儿还钱的,说出去,自己还不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到最后,也没接那五千两银子。出了五房,直接去了国公爷那里,跟平国公表示,公主娘留下的钱与那些首饰,她都不要。省得说她这个女儿,逼迫父亲掏钱。 哼,不要,给阿猫阿狗,也不可能给这群没心肝的人。 国公爷听了大怒,要是将来这事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了呢温婉这么说,平国公更是愧疚了。立即去五房,把平向熙臭骂了一顿。要不然他还带着伤,估计一顿家法是跑不掉的。不过,府里却是鸡飞狗跳,热闹非常。但却再不敢来找温婉。所有人都知道,温婉郡主,不是表面那么无害。 蘅芳阁: “夏影,从今天开始,你教我打拳,我要锻炼身体”这个身体真是不行,不动就生病。古代人的医疗太落后,加上温婉的底子又差,要是再不锻炼,估计就有早夭的情况出现了。好不容易能多活一场,可不能就这样挂了。好日子,还没开始呢 本来温婉是想要去跑步锻炼的,可是她们说,古代的女子,一言一行都要有严格的标准。笑不露齿,走路不能迈大步。哪里还能让你像个疯孩子一般跑步,所以,温婉只得作罢。但是,在自己院子里,练拳,应该不会有问题。 夏影看着温婉的身体确实是不行,点头应了。其它几个想反对,可是被夏影冷冷的一眼,都缩回去了。不过,只能在内院练,不得出去练。温婉是这里的主人,她说什么,其他人,也不敢有异议。 “郡主,你让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这是结果”夏影说着,拿了一叠纸给她自己看。 温婉看了以后,眼睛滚圆滚圆的。她开始有疑虑,夏影不愿意在她面前直接说她的公主娘。但是看着公主娘的嫁妆那么丰富,又不像是个不受宠的。那究竟是为什么让父女俩感情破裂。唯一的原因,平家,平向熙。而这张纸,给了她答案。可是这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她这个便宜娘,才华卓越,孤傲高洁。在宫里,虽然不是皇帝外公最疼爱的一个,但绝对是最关心的一个。因为她时不时生两场病,是药罐子泡大的。因为有皇帝的关心,她在皇宫里,过得,其实也算得上是很幸福的。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太医说不宜早婚。拖到二十,配了二十的状元郎。可指婚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养了一年多。等成亲的时候,是二十二岁了,超越年龄的老姑娘了。 这个不是重点,就这些还不能让温婉止不住要哭。让温婉要哭的是,她来到平家以后,好象受到感染。她的这个便宜的公主娘就变成了圣母,绝对是圣母。纸上写了这么多,概括而言就是当年公主跟那个便宜爹成亲以后。太医说她身子喘弱,很难有孕,同时也告戒她的身子是不宜生子,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当时的老太君还在世,得了消息后,非常的忧心。怕绝了平向熙这一只血脉。叫着平母,找着了公主娘,跟她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宽怀大量,允许平向熙纳一通房丫鬟,生下子嗣延续血脉。如果公主娘不同意,平家也是没办法的。可是让人意外的是,公主娘同意了。 平向熙看福徽公主那么好说话,就直接求了她,说他想纳安乐侯家的三女儿为妾。苦苦哀求好些天,也不知道福徽公主怎么想的,竟然也同意了。要知道,如果公主不同意,不说妾室,通房都不可以有。当然,自己同意的那就另说了。 不知道是谁在皇帝那边吹了吹风,皇帝把平向熙狠狠训斥了一顿,罢了他的官。公主娘听了,进了宫,苦苦哀求皇帝。皇帝对着福徽公主发了好一通火。却拗不过她,随了她的意。 纳了安氏不到三个月,安氏就怀孕了。加上嘴巴甜,很会讨老太君跟平母的喜欢。也很得公主的喜欢,把她当妹妹一般看待。生下儿子以后,地位更是直线上升。隔一年,又生了一个。在生了两个儿子以后,安氏就打了主意想要把孩子过继到公主娘名下。公主娘当初想着自己也生不了孩子,就答应了。 可这事很快传到宫里去,平向熙被皇帝外公打了二十大板,贬斥罢官;赐给安氏一条白菱。公主娘得了消息,竟然不顾自己喘弱的身子,跑到皇宫里苦苦哀求皇帝,在养和殿跪了一天一夜,晕死过去。皇帝见她,她仍苦苦哀求皇帝答应她赦免驸马跟安氏。 皇帝外公气得直接问她,究竟是驸马跟一个妾室重要,还是他这个父皇重要。公主娘默然不语,之后竟然说,她与驸马情比金坚,与安氏姐妹情深。皇帝气得肝疼,华丽丽晕了过去。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分钟,可是却留了人话柄。当时的皇帝伤心得不行,但为了女儿考虑,也是该要多做些事情的。再怎么样,他也不能看着自己女儿就这么死了。把平国公训斥一顿,仗责了安氏四十大棍。不过,心灰意冷。 之后,也许是终究心里难受,也或者是凑巧,皇帝病了好些天。 为了一个男人跟妾室,竟然气晕了自己的老父。如此不孝之女,宗人府要求皇帝把她除名。可能是皇帝外公还是顾念苏贵妃,加上苏护毕竟是宰相,除名之事,不了了之。 但是,皇帝再就不待见她了,原因很简单,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而伤了他一片慈父之心。皇宫也不让她进了,也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福徽两个字。一提就发怒。也就是,变相地绝了父女关系。此事后,一直到死,福徽公主都没能进宫。 这事,轮为整个京城的谈资。此事过后,福徽公主就成了上流社会贵妇人拒绝往来对象。那些与她交好的人,再不上门来。就是宴会,也再不请她。彻底把她孤立起来。 再让温婉无语的是,她这个公主娘完全没有金钱意识。真正的视金钱为粪土。摆放在她房间里的物件,只要谁说喜欢,基本上都会送人。所以六年,她的嫁妆被她送走了很多。国公府邸的主子们经常跟她哭穷,她庄子上铺子上还有封地上的基本上都贴补了国公府。虽然陪嫁很丰富,但是禁不住她这么花消。封地是在她气晕了皇帝以后就收回去的。而内务府邸来收回物件时,陪嫁物件少了四成。内务府的人来了,也只是把逾制的物件跟皇庄与公主府收回去。那些家具、首饰等东西,因为还有她女儿在,在国公府人的走动还有宫里人说的仁德之下,人性化地留下了。 就算因为数额相差太大,但也未报到皇帝那里去。跟福徽郡主有来往的贵人,是为零。所以,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这么大一笔钱,全都肥了平家这群白眼狼。她这个正主,却还要忍冻挨恶,真是天大的讽刺。 咳,不争气的便宜娘啊,你怎么是白莲花圣母啊圣母不好当,付出代价很惨重啊估计要不是自己横空出世,连皇帝,都忘记了自己还有那样一个不知道怎么说的女儿吧论起来,皇帝其实听疼便宜娘呢,怎么就这么不整齐呢这么大一个靠山不要,竟然要那两个极品。找虐。 再往下看,温婉的眼睛阴了阴,眼里闪过寒光。 福徽公主在那次以后,病了一场。可是有夫婿的体贴与关爱,妹妹安氏的曲意奉承伏低做小之下,又在太医的精心调治下,身体很快就好了。一年后,在安氏再次怀孕四个月,在福徽公主吃了不知道多多少少汤水以后,竟然也诊出怀孕了。可八个月后,却是血崩而亡。三年后,安氏上位扶为平妻。 黄嬷嬷说过公主娘的身体是不能生孩子。每次事后,以防万一,喝的药了都放了避孕的东西。怀孕以后,那位一直是公主娘的专职的郝太医,奉劝公主把孩子拿掉,就她的身体,生孩子基本是一只半脚踏进棺材里。可公主娘对这来之不易的孩子,死也不愿意打掉。结果,没能逃过死关。 温婉记得很清楚,黄嬷嬷因为这事,还被公主娘很不待见。那日,要不是那位郝太医听到说要把她浸死,跟几个婆子据理力争,也等不到黄嬷嬷及时赶来,也亏得郝太医,否则本尊也早就死了。 那位郝太医,是因为外婆对他有大恩。就算公主娘再不被皇帝外公待见,他仍然三天来请一次平安脉。否则,公主娘死得会更早。 温婉看着资料上所说的,眼睛闪了闪。夏影看着温婉,什么表现都没有。心里有些怪异,按说现在不该是难过或者愤怒吗?这个小主子,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大房 大夫人找了好久,对照登记的册子,终于找出六样物件。这东西当初确实是公主送给她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谁知道你是贪的还是公主送的。或者,骗的。 “这缺了这么多,要补这么大的漏洞,可怎么补“大夫人发愁了。 “夫人,你想。趁着这机会,彻底打了她的气焰。这可是千灾难逢的机会,相信世子爷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夫人一听,眼睛一亮。 带了人,到刘姨娘那里,逼着刘姨娘把东西交出来。刘姨娘不干了,坚决说没有。大夫人也不含糊,立即让人搜,很快就搜出了一匣子首饰出来,还有三千多两的银票。一看那架势,是早得了消息,这会来个突击行动。否则,也不可能这么精确地找着东西。 刘姨娘哭天抢地,说这是她省吃节用攒下来的。 大夫人冷笑着:“你省吃见用,你省吃俭用八辈子都攒不到这么多钱。还有,这首饰可都是宫式花样,有的还有内务府的标记,你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拿了首饰走了。刘姨娘立即去找着世子,哭嚎了一通。世子这顿时间因为温婉的事情憋屈的厉害,正好撞枪口上,被世子收拾了一顿。刘姨娘很识时务,缩在自己的小屋里,老实得很。 而大夫人算了算,首饰等物加起来大概价值2万两,刘姨娘那里收了3千两,自己只要凑1.7万两银子。比自己预期的要少很多,而且又打击了刘姨娘嚣张的气焰。以后,也没有跟自己叫板的资本了。这钱就是出,也乐意。 二房自然是不需要说了,主事人都死没了。 三房也交出二十来样物件,外加2万两银子。被平母逼着加了五千两。一共出了2万五千两,把个佟氏气得绝倒。 四房五副字画两孤本,外加三千两银子。 五房开始只说出5千两。国公爷当下就去找了儿子,痛麻了一顿。安氏也被平国公指着鼻子骂,平向熙一个字都不敢说。最后不想再费口舌,要是不给就滚出国公府。平向熙没办法,只得逼着安氏,要不把钱全都凑齐,要不把物件全都交出来;否则,两人一起滚出平家。 大夫人知道,公主嫁妆里的大家伙,其实都缩在五房。这会要是五房不出,平母到时候不愿意倒贴这么多。还不得要公中出,亏的还是自家。立即让人跟平母的贴心妈妈谈话,顺带送了一百两银子。 而平母在听了贴身婆子的话,想着,万一五房真少给出很多,可全要自己贴补。把人叫来,问着到底出多少。安氏说,温婉已经明确表示不要了。她这里也最多能出五千。 老夫人瞧着这行情,也顾不顾得上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媳妇了,带了丫鬟婆子随后跟来。这一次非常有魄力,立即让丫鬟婆子把人全都包围起来,搜了库房,再搜了安氏的屋。 从安氏的屋里搜出十几匣子名贵的首饰,基本上都是公主的嫁妆单子上列着的东西。还有2万5千两银票。库房里则是一大堆公主的陪嫁之物,对比一下她陪嫁过来的东西,平母冷笑了声,留了她的陪嫁之物所抵价值的东西,其他东西全都带回到去了。 安氏一下瘫软在地,这一次,可什么都没有了。陪了夫人又折兵,哪里知道老太太这么狠的。出手这么快。 最后的结果是,所有寻回来的物件,全都送到蘅芳阁,大概有近五成的物件,折算一下剩下大概还有九万两的银子。大房出了两万两,三房出了两万五千两,四房出了三千两,五房出了两万五千两,余下的国公爷逼着平母添加了1.7万千两私房进来,凑齐了9万两。 可把平母气得差点晕倒过去,但也知道,这是皇上下的旨意,忍着这口气。拿了私房出来,想着幸好有先见之明,抄了安氏,逼着三房加了钱,否则,自己倒贴得更多。温婉开始是不想要的,实在推脱不过,就给接了。 蘅芳阁: 温婉看着送回来的东西,全是好东西。那床,富贵又漂亮(安氏准备给清珊做嫁妆,所以她自己没用);那梳妆台,上面的镜子说是唐代的铜镜;还有紫檀木座墨玉观音,是用整块的上等墨玉雕刻而成,观音大师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这种上等的墨玉非常难得,就这个物件,纸上写了价值一万五千两银子。 温婉得了这个东西,看得眼花缭乱。不过要入库的东西太多。以后可以慢慢看。让把那观音放在正房的案几上供着。 还有非常多的贵重首饰,有十几匣子。看着这些东西,温婉之前的疑虑有解释了。为什么平家的人全都往死里把她整,为着这些共同利益。 . 是 由】. 二十三捐钱给族里 “平家的人贪了那么多东西,皇帝外公不该治罪吗不跳字。温婉奇怪地问了夏影。古嬷嬷一直叫着平家的人胆大包天,没了边。可是皇帝外公,却是悄无声息的,让温婉很挫败。 “皇上自然是不可能跟妇孺算帐的,要找,也是找当家人。所以,这嫁妆单子,送到的是国公爷手里。至于郡主所说的,完全不用担心。天底下能占皇家便宜的,还没有”夏影冷冷地说道。温婉听了倒是笑了,这话概括的含义可就多了去了。不过,没白便宜这些人就好。 “听说这些东西还是抄过来的?老夫人向来是个没分寸的我不奇怪。大夫人看着很精明,怎么会查抄刘氏”温婉现在知道规矩,一般大户人家,是不能自抄家的。因为这预兆着一个府邸的衰败。 夏影看着温婉,笑着说道“郡主,当年国公爷能得爵位,确实是因为国公夫人的占了主要原因。而国公爷又因为是幼子,家族大任等父亲没教导。性子又柔绵,被国公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容家败落后,一直都靠着国公夫人支助。以前年轻还好些,现在年龄大了,在府邸更是无人敢忤逆,性子也越发左了。查抄安氏,旁人不妥当。可是,也是劝急,她是不会舍得拿了那么多东西出来。至于大夫人,她查抄刘氏,是因为刘氏屋子里摆放了很多预制的物件,论起来,她一点都没错。世子也会站在她一边的。大夫人这么聪明,不会被人拿了把柄的。不过我猜测,老夫人能查抄安氏,背后少不了大夫人的影子” “刘氏很得宠?”温婉饶有兴趣地问道。 夏影点头:“听说是老太君身边的贴身丫鬟。很聪明,放在世子爷身边,老太君夸赞,国公夫人也很喜欢。郡主,这些你不需要担心,你将来的郡马,要是你不允许,是不可有三妻四妾” 温婉对于这些内宅之间她就瞧不上眼,她才不会把眼光放这一亩三分地上。至于三妻四妾,现在说这个还早呢现在听这么说,更是放开了。没的惹烦恼。 温婉拿了这笔钱,开始陷入了沉思之中。古嬷嬷说,这笔钱可以给她,让她侄子给郡主置办些产业。温婉摇头,说这笔钱她有用处。古嬷嬷有些发急,说了两句,被夏影一个眼神,不敢再多说什么。 “我记得,宗族很重要,跟我说说宗族有多重要”温婉问着顾嬷嬷,记得当时,嬷嬷一直在自己耳朵边上念着,自己没有上族谱,以后找不着好人家。想着,宗族对现在的女子,可能很重要。 顾妈妈见温婉这么快就顺从了古嬷嬷,在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事跟王爷说一下。就见温婉叫着自己,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很恭敬地说着,宗族对每一个族人,都非常重要。也顺带了解了平家族里的一些事情。 当年第一代国公爷有两个嫡子,大儿子战死,二儿子袭了爵位;大儿子留下了子嗣;宗法上一般都是长房嫡长子任族长的位置,虽然没有袭爵位,这些年族长一直是长房那一脉在担任。 古代的宗族观念非常强的,族长的权限非常很大,有时候国公爷都不得不听从一些建议。族里的那些长老,权限也非常大;意见不一致,当场驳回国公爷的决定。当然,族人要仰仗国公府。不涉及宗族存亡,也不会去驳国公府的面子。 经过近一百多近两百年的传承,平家也已经是一个大族。宗族的责任,是照顾老弱病残,抚育幼小,教育子弟,培养人才。 这么多年下来,不说分支,光嫡系一脉就有好几百人,人越来越多,公中每年的进项不仅没多,还有下降的趋势。族中有些人三餐都吃不饱,让温婉听了,非常吃惊。 知道温婉的意思后,夏影跟夏语倒没什么。顾妈妈有些不岔,但也没敢说什么。 古嬷嬷急眼了“郡主,怎么可以把钱捐给族里。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平家的人如此狼心狗肺,你怎么还能把钱捐给他们?” 温婉低着头,没接话。 古嬷嬷看了,眼里的急切更浓,但却是放缓了情绪“郡主,他们这样对你。你难道就不恨吗?怎么还帮着那么没心肺的人?” 温婉听了,猛然抬头看着古嬷嬷。 顾妈妈对古嬷嬷很不满意,但是也一样劝着温婉三思而后行,毕竟这么大笔钱。温婉不耐烦,让她们出去。问着唯一留下来的夏影“夏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复呢?” 夏影见温婉直直地望着她“大齐朝是以孝治天下。家族,是每一个族人的避风港。没了家族的人,都如同漂浮在河里的浮叶。冤有头,债有主,不该一概而论。我想,其实郡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的。” 温婉没有回话。但她心里确实是有了主意。对于平家,她只是为本尊难过。她又与平家没感情,谈不上恨。至于便宜爹,要是不过分,做个表面孝顺女儿也不是不能。至于安氏,温婉暂时是不准备动的。 温婉现在还拿不准,为什么皇帝没有处死安氏,是不是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内因。否则,就这么一个女人,由得她如此逍遥自在。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等彻底熟悉这个世界的规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温婉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族长的家里。得到消息的人都一副了然的神情。 族长家: “郡主,不知道你来我何事”老族长大人,见到温婉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问着。 温婉奇怪地看着族长,夏语在旁边解释着,郡主是来请族长帮一个忙,想做一些事情。 “郡主,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我实在也帮不了你。族里的大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族长咳嗽了一声,严肃地说着。 温婉非常奇怪地看着族长,不知道族长大人是什么意思。族长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猜着可能不是为了上族谱的事,当下神情缓和了很多,可还有些不自在。 “郡主,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家老爷帮忙的,只要能做到我,我们一定帮”族长夫人一见自家老爷有些不自在,忙在旁边插话。 温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叠东西,夏语递给了族长大人。族长大人疑惑地接了东西,打开一看,眼睛瞪得有猫头鹰那么大。族长夫人在一边看了,也唬了一跳。 “郡主说,她听到族里一直想要翻新祖祠,少了银钱,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里”夏语在旁边解释着。 “不行,这可不行,你一个小孩子,以后还得靠这些钱置办嫁妆呢”族长夫人看着丈夫闪烁的样子,忙在一边推辞着。 温婉摇了摇头,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是,我有俸禄,还有封地,不愁以后没钱置办嫁妆。族里翻新祖祠是大事情,不能耽误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5千两就打顶了,你有这份心伯祖父领了,剩下的,你拿回去”族长沉吟片刻说着。温婉听了很舒心。 温婉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 “族长大人,郡主说,剩下的钱,可以拿去买些祭田,给公中多置办些产业,添加些进项。让族人的日子好过些”夏语在旁边解释着。 “族长大人,容老身在这里多嘴一句。昨天晚上郡主问着老身,平家族里的一些情况。当听到族里,好多人三餐不继,很多子弟念不上书,心里非常难过。当时就想要来见族长大人,是老身好不容易给拦着。说着哪里能大半夜地上门,才做罢。今天,一用过早膳郡主就赶过来了”顾妈妈立即在旁边说着。说得族长跟族长夫人很动容。 温婉立即挥手,让顾妈妈下去,那神色,分明是在指责顾妈妈不知规矩,多嘴。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族长夫人,感动的泪眼涟涟。最后在温婉的一翻恳切的请求之后,族长收了这笔钱。 “族长大人,我们家郡主其实还有一事相求”身边的夏语忙说着。 “你说”族长大人现在可是和颜润色。 “我们家郡主希望,族长大人不要跟外人说,郡主给了多少钱捐献给宗族。郡主也有郡主的难处,还请族长大人担待一二”夏语说话非常客气。 “可以,这事我能做主”族长大人想了一下,就点头应了。 等温婉走后,族长跟族长夫人立即算了下银票的金额,一共3万两。两人都唬了一大跳。要知道,族中一年的进项也就1万多两,温婉这一下,就给拿来了他们公中产业三年的收息。 族长这边收了钱,那边立即叫族中的长老过来,商讨这件事。 温婉给了的这笔钱,可是笔巨款呢3万两,相当于现在的1500万啊族长跟族中的老辈这十来年一直想要翻新祖祠,一直因为银钱不够而耽误,愁得要命。现在有了这么这个消息,不涕干旱碰上了雨露。还说多余的就用来置办公中的产业,以后每年又可以多添加很多收息,不至于天天为银钱发愁,给族里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族长跟那些长老都非常地激动,纷纷感叹着温婉的孝心与爱心。 “小姐,你怎么舍得?那么大笔钱,要是公主殿下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呢”古嬷嬷非常伤心地说着。 温婉笑着摇头,说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钱,还不如给族里,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之后,就不让再说这个话题了。 温婉自己留了6万两,捐了那么多钱出去,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求族长不许告诉除长老外的其他人。否则,这6万两银子自己也捂不热,迟早也得他们惦记着去。 族长人老成精,之前也听到了风声,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温婉毕竟是帮了他的大忙,给族里解决了那么大的难题,而且她以后还得靠她自己,藏点私也可以理解。这个事情很容易做到。答应得干脆,做得也很干脆,对外只说收了温婉的捐款,但却没说是是多少。 平家: 平母的了消息,一下气晕了过去。本来还在那琢磨着,到时候找些名目,让她孝顺回来呢,这下,都没了。 平府的其他人,得了这个消息。炸了个轰天响,平府的主子哭天抢地,那可都是自己的银子,就这么扔给那些破落户了。本来还打算过段时间去打饥荒,能要回些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大夫人得了消息,开始有些不相信,之后苦笑,说这个侄女,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估计着,她自己知道这么大笔钱反正在她手里也捂不热,干脆捐了博了个好名声。想从她手里讨到便宜,估计是不可能的;还好自己从来没想过从她手里占便宜。 佟氏舍不得砸东西,手里的帕子给她用手绞了个洞;安氏则又想砸瓷器,可一想到,手里连银子都没了,到时候拿什么去换,就在那里咒骂着。又心疼自己的银子还有那好些物件,病倒了,这次是真病。 安氏知道后,最终忍不住,砸了一地的瓷器。估计着温婉看见了,肯定要说一句作孽哟,这在将来的某一天,可就全是古董了。 安氏咬牙切齿,自己当初,用了多少心思,花费了上万银钱,才巴结上族里的老人;得罪了多少人,受了多少流言蜚语,最后还是因为丈夫的坚持,才终于让国公爷点头,许了族里多好处,族里才勉强同意入了族谱。虽然是平妻,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没想到这个臭丫头,花了9万两银子,族里的老顽固就同意她入族,还得了好风评,将来还会风光地入了族谱。 9万两,可是有自己的两万五千两银子。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存的两万五千两,还有那么多的首饰物件,现在都没了。真是,肉不是出在自己身上,一点都不心疼。 老天爷是不是没长眼睛,为什么,自己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他们却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 “姑娘,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生气。十姑娘入了族谱,也许,反而是好事”婆子在安氏嘴边嘀咕了两句。安氏听了,开始非常恼怒,之后听着,想了大半天,露出了笑容。 几天之后,族里鉴于温婉对祖宗的一片孝心,对族里人的关心热爱;准备破例让温婉入族谱。开始也有些反对的声音,没两天,都没了声息。族长的话很明确,你反对,可以。你孩子不用送来族学,到了年底分银子的时候,你也要按照以前来分。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禁声了。族里以压倒势的优势同意让温婉进族谱。等祖祠翻新后,再进祖祠跪拜祖先,入族谱。 族里那边,在风风火火找工匠木匠,开始着手翻新祖祠,务必要赶在年前完成,让祖宗也过一个愉悦的新年。 温婉之前是皇上册的郡主,亲封的贵郡主。族里的老人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更没人说一句让温婉入族谱的话。 别小看了这区区的几笔,写入族谱就代表你是平家的人。要是有人欺负,平家会为你出头的。要是没入族谱,没有享受的权利,只有付出的义务。死了都没人为你说一句话,当然,个别有同情心的除外。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好在传言只是说,温婉拿了母亲的嫁妆,折了银钱,给族里修祖祠。孝心感动了族长跟族中的长老,等给选好了黄道吉日,让她入族谱。 很多人都说温婉傻,这么大笔钱,说拿出去就拿出去,完全继承了福徽公主的光荣传统,视金钱为粪土。也有人说温婉很精明,拿这笔钱,就打动了族长跟几位长老,让她入了族谱;反正各说各的。还好,赞扬的居多,很多人感概,族里还是要出人啊而且还要出有这么大手笔的人啦那就是全族人都能沾光。 你想,要不是郡主自己有三个封地,怎么可能拿那么大笔钱给族里。所以,族里出了人物,还得要大方,族里的人,才能受益。京城里纷纷传言。当然,好的多,还的也不少。众说纷纭,端看个人看重的究竟是什么。 而很快,众人的注意力被皇帝的一道圣旨转移过去了。皇帝寿宴一完,并没有如所有人预料那样,留一位番王在京,而是让几位皇子都回封地。留下来的仍然是周王跟宁王。没人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这个消息,对郑王来说,绝对是好消息。都不留下,就意味着他还是有机会的。要是万一留了赵王在京城,那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对皇帝这一圣旨,很多人都弄不懂。最后都不得不感叹一声,帝心难测,真是帝心深似海。温婉对于这个消息,很难过。这样,就意味着她就要跟舅舅分离了。 . 是 由】. 二十四感悟 上房: “你说你想去给你母亲上坟?”国公爷诧异地问着。 “回国公爷,郡主一直都想去给公主祭拜。只是一直都耽误着。这会反正也没事了,该可以去给公主祭拜了”夏语在旁边说着。 “可是,你母亲的坟是在老家。离这里有好几天的路程。等我安排后,你再去,你看这样可否”温婉听了点点头。 “国公爷,郡主还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请你答应,让黄嬷嬷,葬在公主殿下旁边。平家有规矩,如果是忠仆,为主人尽忠而死的,可以破例葬在祖坟里。黄嬷嬷为照顾郡主鞠躬尽瘁,应该可以算是为主而死的忠仆”夏语请声地问着。 “你让我想想”国公爷低沉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蘅芳阁: “郡主,王爷传话,让你过去一趟。王爷明天一大早,王爷要回封地去了,所以,想见小姐一面”夏影得了消息,就告诉温婉。 温婉一听,什么礼仪,什么规矩,通通不学了。让换了衣服,去郑王府,古嬷嬷给拦着,说明天一大早,再送不迟。现在去,不和规矩。温婉开始还好言说了两句,见古嬷嬷一副死板的样子,来气了。 “郡主问你,你是主子,还是郡主是主子”夏影问着。 “自然郡主是主子,可是,这样不合规矩”古嬷嬷非常强硬地说着。她就不相信,温婉还真能不顾一切去郑王府。 挥手让夏影站一边,自己就在古嬷嬷面前,静静地看着古嬷嬷,那平静的眼神,看得古嬷嬷心中一慌,但,还是坚持着。 温婉见状,回了里屋。古嬷嬷露出了笑容,可是笑容很快僵硬在脸上,温婉,拿了金鞭出来。向着外面走,古嬷嬷倔强拦着。 “啪……”一鞭子抽在地上,看着古嬷嬷,要是再敢拦着,下一鞭子,就是身上了。古嬷嬷脸色一下白了。温婉比画了两下,走了。 “郡主说,以后对她决定的事,你遵从就是了。你老做好自己的本分,郡主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尊敬你,要不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今天,就不要跟着去了,留下来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郡主的话” 夏影说完,冷漠得好象什么都说一般。跟上了温婉的脚步。留下古嬷嬷在那,又惊又怕。 这段时间,蘅芳院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古嬷嬷在做主。很多事,问都不问郡主,就做了决定。顾妈妈都忍不住抱怨,几个大丫鬟自然更是了(夏影除外)。温婉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 大家都以为,郡主是软绵绵的性子,已经被古嬷嬷拿捏住。就连古嬷嬷自己也是这么人的,没想到,郡主发起脾气来竟然这么凶悍,还这么精明。夏影想着,估计着以前的那些事,郡主是没放在心上。为这之前的猜测与忧心,而懊恼不已。 温婉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什么贞静,什么贤淑,全扔了。像只蝴蝶似的,飞了过去。 郑王一把捞着温婉,呵呵笑着,才几天没见,胖了呀温婉高兴地点了点头,说吃得好睡得好。 陈嬷嬷看着温婉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不过,终究还是忍住没说。虽然不知道古嬷嬷为什么没跟来,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是很清楚古嬷嬷的性子,争风好强,掌控欲盛。所以,自己来了后,一直小心翼翼,没跟她争什么。按说,这次,应该会拦着郡主不让来,没想到,她人都没来。看样子,郡主不是表面上那么软和的。 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陈嬷嬷心里暗暗心惊,看来,京都流传着郑王把温婉视若掌上明珠,看来果然不假。 郑王抱着温婉回到了书房,回想着沈涧的话。 “从这两件事,更加可以看出,温婉郡主,有着一颗玲珑七窍之新。王爷,你真的,不防问问郡主,也许,她能给我们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沈涧在听到温婉把那些钱都给了族里,族里没多久,就决定了让温婉入族谱。沈涧更是坚定了,温婉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告诉舅舅,为什么要把你母亲的嫁妆都捐给族里。这么大笔的钱,你真的舍得?”郑王摸着温婉的脑袋。 “不舍得,可是不舍得,我也拿不住这笔钱,还不如,给更多的人。至少,能让更多的人手益,能得个好名声”温婉如是写着。 郑王睁大着眼睛,问着,这是什么意思。还有谁,敢图谋你的钱财,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温婉写了个字,孝,郑王没话说了。 “你没想过,用这笔钱,让族中的长老答应,让你入族谱”郑王疑惑地问着。就连他都认为,温婉是用这笔钱,来博名声,入族谱。 温婉摇了摇头,上不上族谱,对她并不重要。没有平家的保护,她一样是贵郡主。就算不是贵郡主,有皇帝外公跟王爷舅舅在,谁还敢欺负她。要是敢,没关系,一鞭子抽死你。 温婉是现代人,对这个宗族观念不强,无所谓的态度。她主要是想,就算这笔钱她们现在迫于皇帝外公的压力,到了自己手中。等风声一过,祖母、伯母、父亲,每天跟你哭穷的,你给是不给。给,心有不甘;不给,不孝;到时候,肯定左右不舒坦。还不如现在一下花出去,落了个好名声,心里舒坦。 “你这孩子”郑王知道了温婉的意思,陷入了沉思。温婉,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就算是巧合,为什么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就那么巧地,一下就做到了。 “这是做什么?”看着温婉给了他两万两银子,郑王很恼怒。温婉却说,自己知道了那首饰价值两万两,反正钱放在自己身上保不住,还不如还给舅舅。郑王知道温婉的话,却是生气。温婉看着没撤,就把钱拿回去了。心里却是很感动。那些个人,为了钱,那么冷血,而舅舅却对自己这么好的。 “舅舅,你有心事?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温婉能不能帮到你。就算不能帮到你,也可以做你忠实的听众”温婉写着。 “舅舅想要得到你外公的喜欢,这些年一直很努力地在做。可是,你外公,一直都不喜欢舅舅。所以,舅舅想,该用什么方法能得到你外公的喜欢”郑王最后问着。 温婉听了,坐在那沉思。这句话,涵义可大了。让皇帝喜欢,也就是说,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了。这个,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自然,舅舅也不是没有能力,可是外公儿子这么多的,上面有赵王跟舅舅争,下面几个小的也都长大了,谁不想要那把椅子。得想个稳妥的方法。 温婉静静地坐在桌子上想着,郑王在一边站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郑王苦笑了一下,一个孩子,哪里能想到这么多。 温婉拿起一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两个字‘不想’。郑王看了,眼孔一缩,问着温婉,这是什么意思。 ‘有时候你越想要,就越不会给你。所以,干脆不要去想它。该想着做什么会让外公满意,让他能感到你的真心实意。就我觉得,只要你是一片真心,外公很厉害的,他能感觉到的。’ 温婉在纸上写了一连窜的话,手有些酸。这些,都是真心话。在大殿上,自己什么都没说,也没动的,外公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还知道自己练了半个月的字,用鞭子抽了人。那要是舅舅是真心实意,肯定也是能感觉到的。 郑王惊异莫名,不过沉稳的心境还是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压低着声音,问着,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外公感觉到我是真心的。 温婉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写了两个字‘本心’。郑王问着,本心是什么意思。 ‘恩,就比如。在我生病的时候,黄嬷嬷要我喝药,药太苦,我不愿喝,她就强迫灌我喝,我很生气。黄嬷嬷却一点都不在意我的生气,说是为我好,就算我生气她也一样要做。我想,只要是对外公好的,自己认为是对的,对外公是好的,对天下百姓好的,就坚持着做,不要想着怕他生气,就不做。这,就是本心。’ 舅舅,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你不要在意,说错了,你就当我没说。看着郑王陷入沉思之中半天,还没回过神来,拉着郑王的袖子,摇着头。 “没有,我的婉儿最聪明了。说,想要什么奖励,舅舅送给你” 郑王听了温婉的一席话,心里百转千回。见温婉担心,转移了话题。 “我想去逛街,去买好玩的”温婉高兴地提了条件。郑王知道她出门的机会少得可怜,就答应了。 这天晚上的灯会,没有之前那么热闹,但是温婉,还是非常高兴,也买了很多小东西。买一样东西,拿了十来件。 郑王问着温婉,这是做什么。温婉说,这是送给兄弟姐妹的。 “他们那么骂你,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不恨他们吗不跳字。郑王奇怪地问着。 温婉表示,自己不喜欢他们。最重要的,她们是自己的姐妹,再怎么不好,对自己再怎么坏,也是自己的姐妹。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不能让别人说自己的闲话。 就跟前世的姑姑一样,就算再不喜欢,可也买了礼物。伯父训斥的话是,就算你再不喜欢,那也是你的侄女。要不,全都不要买;要买,就绝对不能单落了她一个。 郑王若有所思,两个继续逛着。 . 是 由】. 二十五送行 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了上一次的那个舅舅,好象是周王。旁边,还有把自己带出来的那个赵王。两人从一个酒楼里出来。 郑王看着那两个人,走了过去,主动打了招呼,脸色很平和地叫了一声三皇兄、五皇兄。 两人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郑王,满脸戒备地。换谁都惊耸啊,以前,可从来不会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见着人,就跟欠了他银子一样,今天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啊 “我陪着温婉出来逛,给她买了些小物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你们。也是巧了”很平和地说着。 “哦,这样啊”周王暂时还没回过神来。什么时候,老八这么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每次见了自己,都是冷言冷语。今天,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今天八弟好兴致,温婉,你还多亏了舅舅我了。要不是舅舅把你从侯府里救出来,你现在还在安乐府里做个绣娘呢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打死了,哪里有现在的风光啊”赵王笑容满面地说着。 郑王眼中闪过怒色,温婉挣扎了一下,示意郑王放她下来。放下来后,向赵王走了过去。赵王身边的士兵警惕地看着温婉,好象是防止温婉要害赵王一样。郑王看着温婉,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 温婉走到赵王面前,跪下来,非常恭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赵王的脸,又青又紫。郑王面色很冷,旁边跟随的人,看了都不自在。 就连周王,看着赵王的神色都是很不悦“老五,温婉到安家去当奴婢,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你以为是多光荣的事,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们皇家增了光,添了彩。” 郑王听了周王这句话,再看了温婉,眼里闪过精光。 赵王对温婉的这一举动,气恼万分,没想到温婉给他来这招。这下,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了,完全陷入被动的境地。不过,很快脸色恢复正常,把腰间的羊脂玉佩取下来,送给了温婉,说自己当时也不知道你是我的外甥女,要知道,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温婉高兴地接过礼物,然后,行了个谢礼。拿着玉佩给郑王看,一脸没见过好东西的样子。周王看了觉得自己不送礼不像话,看了自己身上,没带什么饰品,一咬牙,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圆滚滚有鸡蛋那么大,特别漂亮的珠子。 温婉看了,赶紧又摇头又摆手,表示着不要。周王这下不高兴了,“老五送的东西你就收,我送的东西你就不收。怎么着,看不上我送的东西,还是认为我不配做你的舅舅” 温婉听了还是不要,见周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笔画了几下,还写了几个字。 “三皇兄,婉儿说这个东西,她是不会收的,收了会不安心。她这个做外甥女怎么能拿舅舅的心爱之物。要是你愿意,回头送给她一本好字帖。她的字写得不好,正想找一份好的字帖,好好练练字。三皇兄,相对于这颗夜明珠,婉儿更喜欢字帖。送礼物,自然是送合乎心意的,你说是吧”郑王在一边解释着。温婉赶紧着点头。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明天我就让人给送本好字帖给你,保管外甥女你满意”周王笑容满面的。这颗夜明珠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一直放在身上随身带着。舍不得离开半步,要真给了温婉,估计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有这话,他既得了里子又不亏了面子。这个外甥女,有眼色。难怪父皇会喜欢她呢他也有些喜欢了。看那碍眼的老八,也觉得没那么难看了。 赵王瞧着周王的态度,眼色不善的看了一眼温婉,在心里寻思着,这个孩子究竟是真的这么纯善,还是心里有了计较。真纯善还好说,如果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么深的心机,那就太可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真纯善。能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吃憋,绝对不会是纯良之辈。 “好了,很晚的,我们要回去了”周王带着人走了,赵王也跟着他走了。温婉还是兴高采烈地,继续逛着。 “婉儿,你刚才真的不生气吗不跳字。有些爱怜地问着。温婉摇了摇头,笑了笑。 自己是真的不生气,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当初不是他,自己,肯定已经被打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是他救了自己,这点没错。要真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形势比人强。在这个情况下,难道能否认,或者说他不是要救他。估计这话传出去,再没人愿意待见她。 学了这么久的礼仪,知道,如果要感激,最起码,就得磕头。相比于其他人动不动就跪就磕头,她已经好很多。再这赵王也是她长辈,所以给赵王舅舅磕头,没什么太大的心理负担,就当给他拜寿。 郑王看着她神色如常,眼中,更是深邃了。这个孩子,有着,一颗真正的纯善之心。两个人逛到非常的晚,到街市没人,才回去。 “晚上,要跟舅舅睡?”温婉听了高兴地点着头。 “婉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安氏?”郑王问着昏昏欲睡的温婉。 温婉的瞌睡虫一下消散了,知道郑王是有话要说。郑王摸着温婉的小脑袋“温婉,安氏暂时不能动。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庶母。如果你现在报复她,让她死了。对你的名声极为不利。舅舅当年就是没人教导,在这方面吃了大亏,温婉万不可走舅舅的老路” 温婉疑惑地看着他,但郑王却再没说他的事。只是让温婉不要直接跟安氏作对。有平向熙给那个女人撑腰,要是针尖对麦芒,她就会被人诟病为不孝。不仅会被人所议论,将来还找不到好的婆家。更会遭遇皇帝外公的厌弃。大齐朝是以孝治天下,就算平家的人再怎么过分,那些人都是她的长辈,不能忤逆,更不能报仇。 郑王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些难受 “温婉,舅舅是为你好。一个坏名声,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舅舅当年就是没顾忌,恣意行事,才有的那样坏的名声。让你外公很不喜欢我。至于你所受的委屈,以后舅舅会帮你讨回来。现在,暂时不要动” 温婉摆了摆手,笔画着“舅舅,那些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不会去报复他们的,我只要把我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好了” 温婉想了想,仔细笔画“舅舅,我想知道。为什么平家,这么乱?” 在王府,郑王咳嗽一声旁边的仆从都得抖一抖。连世子表哥都得小心翼翼。在平家,平国公的话好象没什么用。虽说男子不管内宅,但是,也太嚣张了。 郑王对温婉的敏锐,很赞赏“当年老国公挑选子嗣,挑选了如今的国公爷,是所有子侄里最书呆的。挑选他的原因,虽然说如今的国公夫人也是一部分缘分。但最重要的时候,让一个呆且懦弱的人当国公,可以让今上放心。这里面牵涉了很多朝中之事,说多了你也不懂。不过,你现在是父皇亲赐的贵郡主,又有金鞭在手。平家的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温婉似懂非懂得的点头。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摸着她小脑袋:“你放心,我已经得了消息,国公爷有心让爵。世子夫人是个精明的,她不会得罪你。只会与你交好” 两人说了一通的话,郑王交代温婉该避讳什么,顾忌什么,不能犯什么错误,把自己所遭受的,没人教导而吃过大亏当为教训的事情,都一一跟她说了。温婉听了,直点头。 可能是真累了,没说话,停顿了一会温婉就睡着了。郑王看着她面带微笑的睡颜,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也睡下了。 温婉其实并没有真睡着,此时她脑子很清醒。舅舅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她一个要尽快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才不会犯不该犯的错误。至于平家,她无视。安氏,她现在不会做什么。但只要时机一成熟,也绝对不放过。 第二天送别的时候,温婉本来想送到郊外去的,可郑王却是不让。就让她送到王府大门。温婉死抱着郑王不放,温婉非常的难过,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要不是实在不行,郑王都想把她打包带走算了。还是被祁言给抱着,才使得郑王脱身,郑王全身沾着温婉的泪水走了。 温婉肿红着眼睛,打道回府了。最后的6万两,给了林管家3万两,让他给置办田地跟宅子。田地不管出息,但要有山有水有上好的树林。宅子要建在安全、清净的地方。还有三万,得作为投资费用。 至于封地,则已经跟舅舅说好了,封地的出息先让管着,暂时不要送钱来,否则那些人看了自己这边这么有钱,又来打饥荒。有着手里的钱,再加上自己还有朝廷给的俸禄够她过好日子了了。 回平府的时候,带了一车东西回去。有笔、纸、砚、各色伐纸、香袋、香珠、花粉、胭脂、泥人、面具、花灯等用品;冰糖葫芦、卷糖、泥糕片等好些小吃。 回去之后,就让人分好,给那些兄弟姐妹送去。因为都是些小玩意,还有好些小吃,送的对象自然都是孩子。古代的孩子出去的少,特别是女孩子,都非常喜欢。就连清珊,开始得了东西就给扔了,可还是忍不住捡了起来。看了爱不释手。 “我这个妹妹,其实也不是那么狠心的”尚麒拿了温婉送的笔纸,有些感叹地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娘怎么老说温婉的坏话。看着也不像是个坏孩子。而且自己不找她事,她也从来没找过这边的事。 大房: “尚卫,以后要多亲近亲近你这个它img r="meimeid.jg">谩;褂校?愕昧怂?睦裎铮?刹荒苁歉鲋唤?怀龅闹鳌贝螯img r="furene.jg">看着自己儿子玩着那鬼面具,不亦乐乎的样子,在旁边赞叹着。忙说了些话。尚卫点头,表示知道。 蘅芳阁: 在里屋,就三个。温婉、夏语、古嬷嬷。古嬷嬷一看这个架势,知道是要自己表态了。其实,根本就没的给她选,她是皇上赐给温婉的宫婢,就算有品阶在,那也只是一个宫婢。自然,是向温婉表决心了。说自己以后,事事都听郡主的,再也不敢任意妄为。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眼睛瞪了下,然后,有些迟疑,在温婉犀利的眼神之下,硬着头皮说了温婉的意思。 温婉告诉古嬷嬷:“郡主说,不需要事事听她的。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只是她决定的事情,你听从了就是。这个院子里,大大小小的事,还你把持着。郡主,她只要有安心的日子就好” 古嬷嬷先是一愣,接着,惶恐地看着温婉。她这样说,意味着,她要给平府的人,或者说给所有的人一个错觉。蘅芳阁里,包括温婉自己,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温婉,她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了。郡主,她的这个主子,是要拿她做饯子,来抵挡平府里跟外面人的纠缠。 她这个主子,精明得都让人害怕。自己这次,真的栽了。当初选人的时候,是自己自告奋勇的来。想着,福徽公主自己,也是个软绵的人,她的女儿,能是个多么聪明的。只要她护着,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到时候,小郡主,还不是得样样听她的。 可事实是,以后,蘅芳阁里,所有的事,的确都是得听她的。实质却是,她挡了麻烦,得罪了人,郡主逍遥自在。她得了面子,郡主,得了里子。到了现在,就算想回头,已经都不可能了。只得认命了。 温婉对着夏语,夏语赶紧跪着说,自己,绝对不会乱说一句话的。温婉这才点头,表示满意。说着以后,一切照常就是。 “夏影,你去给我弄两本大齐律法的书给我看”温婉想着,要想了解一个国家的规则,直接看律法就可以。 . 是 由】. 二十六得名家字贴 蘅芳阁: 等夏影买了大齐律法,就天天抱着大齐律法啃。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知道一切该要知道的东西。 看到律法的条条框框,不明白的又问了夏影。越看越郁闷,越明白越不甘心,父杀子,仗责二十;字杀父,监斩。父母不慈也就受些非议,子女不孝前途尽毁。要是父母告子女一个忤逆不孝,子女什么前程都没有了。还得祸害孩子。男子可以在外面偷鸡摸狗,女人万一红杏出墙就得浸猪笼沉死。看得温婉心里发毛,这许许多多不公平,不是三句两句能说明白的。 温婉看得更是仔细,以后得小心。否则,万一不小心触犯了其中的有些条例,可就没处找理说去了。 “郡主,你无需担心。这只是对平民适用的律法”夏影看着温婉五彩斑斓的颜色,忍不住开口。 温婉自然知道她现在是特权阶级,没人敢随意伤害她。当然,暗处的不在此例。可是,对于这个社会的不公平,温婉还是心里发寒。这里的规则实在是太多了。 “郡主,周王府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周王爷给郡主的礼物”温婉听了,高兴地迎了出去。接了礼物,打开一看,人一下,傻了。这个,也太恐怖了吧惊喜过过度了,自己,只是想要一本名家字帖临摹练字,这个周王舅舅,手笔,也太大了。 两本字帖,一本是书法中人称“书圣”王羲之的行书,《兰亭序》,虽然是拓本,但也是价值连城,在现代,连拓本都找不着,已经是绝迹了,就是在现在,估计着也找不出几本拓本出来;另外一本则是唐代书法大家颜真卿的“颜体”楷书,《刘中使帖》,是真迹。 夏语看温婉傻了似的在那,忙推了一把,才让呆滞的温婉回过神来。对着神色不安的几个周府中的人,解释着自己是惊喜过度了。 听着温婉这么说,几人松了口气。他们生怕得罪了这个皇上盛宠的郡主,现在连他们王爷,都给送礼物过来。在京城里谁不知道,周王是横着走的,除了那些长辈跟必要的应酬,他可是从来没主动给人送过礼物。这次竟然给温婉送礼物,不得不让人吃惊。 “郡主说,等过两天,一定要好好谢谢周王舅舅”夏语在旁边解释着。每人打赏了二两银子,送了他们出去了。 温婉拿着这两本字帖,跟宝贝似的。夏语笑着打趣,说温婉以前是见了金子发呆,现在见了书也发呆。 温婉说,这两本书,千两银子都买不着。把个夏语吓了一大跳,问清楚后,自己也惊耸了。以致于以后,书房都不敢让小丫鬟来收拾,都是她自己亲自打扫,就怕磕着碰着哪本名贵的书了。 大房: “你没说错,是周王给温婉送礼物?”平国公不相信地问着。这怎么可能呢这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千真万确,那几个仆妇,穿的是周王府下人的服饰。光天白日之下,也不会有人来做这等事”大管家恭敬地说着。平国公问着,送的是什么。 “好象是书,具体是什么书,老奴也打探不出来。蘅芳阁里都被古嬷嬷管教得像个铁桶一样。郡主贴身的人,都是宫里跟王府里来的。最贴近的,也只是老夫人送给郡主的紫菱,现在改名为夏菱,是个二等丫鬟。却是进不了内屋了,所以,这边只得得到外围的消息。”大管家有些懊恼地说着。 如果不是这样,郡主把钱全捐给族里,自己这边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给了自己等人一个措手不及。 “我这个孙女,不简单啦要是个孙子,该多好啊”平国公感叹地说着,孙女,再聪明,也还在别人家的。 这消息传出去以后,京城的王府等皇亲贵胄家里都送来了礼物。堆得房间都满了。 有宁王府、镇国公府罗家、苏相苏家、神箭侯府白家、单侯许家、礼部尚书宋家、侍郎府佟家纷纷送了礼物过来。风向,一下就变了。之后功勋人家还有一些文武重臣,再接着是大小官员也开始贺礼,都说表示着心意。 温婉当日赐封为郡主,本来是要请人的。可是国公府邸里乱得很,加上也没个人真心喜庆的。就给拖了下来。这次,算是补齐了礼物。开始温婉还去见一下,后来,干脆连见都不见了。 “郡主,安乐侯夫人求见郡主”古嬷嬷一听,就想拦着温婉,温婉摇头,让给梳妆打扮。 梳妆完毕,古嬷嬷还有顾妈妈,都觉得衣服太寒酸,应该穿华贵一些。首饰戴得太少了,特别是手上的银镯子,有些穷酸的味道。温婉摇头,这样,已经很富贵了。再多戴,就过了。 正厅: 平母跟许夫人还有安氏陪着安乐侯夫人,几个大人东一句,西一句闲扯着。十一小姐跟十二小姐则有些焦虑。正等着,外面走进一人。 梳着时下孩子流行的三丫髻,随意插着一根镶嵌金刚石的珠花。耳朵上挂着一对米粒大小的宝石耳坠。身着银红底撒白玉兰花的妆花窄袖褙子。脖子上挂了个金项圈,项圈上镶嵌了三颗圆滚滚的红宝石,左手戴了两个银镯子。 金刚石在现世是很稀有的,而且温婉戴的金刚石镶嵌的珠花做工精致,样式精美,是少有的精品。三颗大小一样的的红宝石,也是难得的精品。 不说丫鬟婆子,就是平母跟许夫人、安乐夫人、安氏,眼睛都看直了。要说她们这样的人什么没见过,可面前的人儿这两样东西就晃花了他们三人的眼。而且,你还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出。没有一点炫耀的感觉,好象,就是很平常的装着。 温婉一进房间,朝着平母跟大夫人行了礼,对着安乐侯夫人点了个头。古嬷嬷领着她坐了左边的首位。安夫人不察觉皱了皱眉头。安氏的脸色却很是难看,却仍强制着面带微笑。 “我今日来,主要是给郡主来赔礼的。之前,多多冒犯了。不过,多亏了郡主的菩萨心肠,大量地不与我们计较”说完站起来,又给行了个歉礼。 温婉坐那,受完礼,摆了摆手。平母跟许夫人很诧异,她们以为温婉至少应该挡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然地受了安乐夫人的礼。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接话“郡主说,那些都是误会,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过去就让她过去了,老虎还有打盹被摸屁股的时候。郡主说,既然当初她没计较,也不会再放心上。如果没有其他事,郡主要回去练字了” 就朝平母跟大夫人行了个礼,昂昂地回蘅芳阁。众人看着温婉像只孔雀一般出去了。 大房: “娘,郡主这也太不知礼数了。虽然她是贵郡主,可是这样大咧咧地受了安夫人的礼,安夫人好歹也是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大*奶摇头,觉得温婉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品诰命夫人?郡主是君,她是臣,安家亏欠了温婉,不迁怒已经不错,受一礼不为过。再这温婉的爵位是她的,安夫人的一品诰命夫人如果安乐侯没了,她的也没了。孰轻孰重,你还不明白。温婉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这孩子聪慧的很。想当初她回到平府,谁能想到她有这等造化。要是知道,府里的那些人,还敢兴风作浪吗不跳字。大夫人感叹着。 “娘,那些婆子,也确实可恶”大*奶也没少受那些刁钻仆人的气。仗着有老太君撑腰,时不时倚老卖老。 “这是百年世家都积攒下来的毛病,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压着了。咳,真不知道老夫人怎么想的,越来,越……”晚辈不可讲长辈的不是,只能如此了。 “娘,我几番示好。郡主都是不冷不淡”大*奶说起这个,就有些挫败。在府邸,她还是第一次在温婉这里受了好几次哑巴气。 “不用刻意做什么。这么多事,那孩子,跟平家已经是分心了。平家,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暂住的地方。你只要好好打点她的一切,照顾她衣食住行,与她平安相处即可”大夫人笑着说道。 “娘,不是要让爵位分家吗?也没几天了”大*奶纳闷。 大夫人摇头“温婉是不会与五房同住。国公爷跟老爷,也不会让温婉搬出去的” 蘅芳阁: 在郑王回了封地,温婉就被批准去了老家, ,也就是现在的天津。其实路程也不远,坐着马车大概两天就能到。 国公爷想了很久,最后跟世子商量了一下。答应了温婉,让黄嬷嬷葬在公主娘墓的旁边。棺木已经给送了过去。 国公爷派了六十个侍卫,护卫着温婉回老家。温婉在路上都是住的是驿站。驿站里可没机会让你做好人,至于帅哥,温婉还小,对帅哥不感冒。很平安地两天半就到了老家。 老家的宅子很大,住的都是一些老仆人。还有几个隔房的堂兄在打点。这会,迎接温婉的,就是一个叫尚临的堂兄。 “恭迎郡主回府”温婉从马车里出来,穿着一身细布作的白衣服,梳着一个小包包头,头上插着银簪,手上也只是戴着银镯子。众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很天真、可爱又孩子气的姑娘。 温婉点了点头,让人把她带进了准备的厢房。进去一看,布置得倒也不错,因为早得了消息,是来祭拜母亲,所以房间里都是比较素雅。温婉看了还是很满意的。 当天准备一番,第二天,温婉就带着一群人,去了她的公主娘那里上坟。看着那墓,都是用着上好的大理石雕刻的。那墓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周围也是翻然一新,没有一颗杂草。温婉了然,肯定是得了消息,在她来之前仔细打扫一番。 盛大的墓旁边,有一个坟包,那土是新的。是前两天安葬的黄嬷嬷。温婉之所以那么要求,是因为黄嬷嬷以后说,她希望自己能入自家的祖坟。可是黄家已经没了,她的老家又在西北。温婉派了人去问,那边的人没答应。古代的人都说落叶归跟,既然如此,就让她葬在母亲身边。也算是了了她一半的心愿。 温婉不用旁边的丫鬟帮忙,自己一盘一盘的把祭品摆上去,点了香烛;弄完后,上前磕了三个头,磕完头温婉没起来,还跪在墓前,看着那墓,想着上辈子的父母,再想想这个没见过的公主娘,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没父母缘呢如果父母在,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就不会早死。这辈子有母亲,是不是就可以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过着幸福的日子。想着想着,眼泪扑哧哧地掉。 哭得旁边跟来的人,也都跪在后面,也都哭得淅沥哗啦的。 “郡主,公主知道您的一番孝心,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欣慰的。你这会要是再这么伤心,公主知道了,心里一定很难受的。郡主,起来吧”顾妈妈在一边,忍着泪,好声地安慰着。温婉这才起了身,走到黄嬷嬷的小坟包前,放了祭品,深深地鞠了三躬。 对着小坟包,温婉在心里说:嬷嬷。你放心,温婉以后会过得很好。希望你在低底下,也能过得很好。要是真有投胎轮回,就去现代吧,那里的日子,会比这个年代要好上白倍。 温婉鞠了三个躬后,跟来的人,都跪下来磕了三个头。不是温婉不想给嬷嬷磕头,只是这个社会,是不允许主人给奴才磕头的。就算是过了的人,也不允许的。温婉不希望,自己的行为,让嬷嬷临去了还被人诟病。磕不磕头,也在与她内心。只要把黄嬷嬷放心上,其他的,形式主意,不需要太在意。 温婉在老家呆了三天,每天都去坟地。临回去的时候,给了守墓的老人一锭银子。让他好好照顾好公主娘的墓跟黄嬷嬷的坟。 . 是 由】. 二十七上香英俊少年郎 宜洲:郑王府 “母妃,父王打来的雪狐皮,可以做我的风衣吧?等冬天到的时候穿出去,非得羡慕死她们”大郡主高兴地叫着。 “风衣,王妃说,是该要送去给京城里的温婉郡主用”王侧妃有些为难地说着。大郡主一听,立即不干了。跑去找王妃理论。之前王妃就说好了雪皮给自己做风衣的,自己都跟这里的名媛说,要是没有,说出去,自己不是很没面子吗? “雪狐皮送到京城去,是你父王亲自吩咐我,送给温婉郡主的,我也只是照章办事。大郡主,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王爷”郑王妃丝毫不想理会大郡主的胡搅蛮缠,直言不讳着。 大郡主一下被噎住了,父王亲自吩咐的,这下可就有难度了。这还是自己磨了好久,王妃才答应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让她又恨有恼。对远在京城的温婉恨之入骨。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可人儿,让我们王爷这么惦念。之前雪狐皮给送走了,现在还让准备皮子。说要把两张虎皮,三张狼皮,五张貂皮;还让王妃准备一匣子首饰,还有其他一堆的。王爷,对温婉郡主的宠爱的是不是太过了”王妃的贴身嬷嬷担心地说着。 “呵呵,再过又怎么样。横竖着是外甥女,与其给她们,我倒更愿意给温婉。祁言的信里可说了,那孩子性格如名字,温婉柔顺,可人贴心。不像那两个,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我对她们这么好,还是联合着算计我。而且,那孩子把三个县的管理权都全权交给王爷打理,还说收入,可以任由王爷用。这份信任,就让人感动。不说,还为王爷化解了那么大的陷阱。我真想见见那个孩子,听说,长得跟王爷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都说外甥似舅,真想好想见见”郑王妃笑着。 “总会有机会的”嬷嬷小着声说道。两人丢开这个话题,说着过年的一应事情。 京城: 温婉回来后没半个月,就到了八月初一。 八月初一,这日是温婉的生辰,却也是她母亲的忌日。温婉没兴致过,决定那日去玉泉寺上香。 玉泉寺是仅次于皇家寺庙的寺院。温婉之所以没去皇觉寺,一是因为太远,二是因为听说玉泉寺很宁静,不喧哗。或者应该说,那里的景致最是好的。 这日,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去了山上给福徽公主生祭。本来说要坐轿子,温婉在这个时代,最厌烦的就是坐轿子。她宁愿被马车颠簸,也不要被轿子摇晃。 山路崎岖,景色也就山啊树的,没什么奇怪的。不过山中空气清新,四周树林茂密,鸟语花香。让温婉天天憋闷的心情,一下舒缓开来。温婉想着,以后每个月出来上两次香,当是给自己放风。 到了玉泉寺,温婉看着这个地,倒甚是幽静。环境也是不错的。果然是名不虚传。到了大殿拜过了佛祖及各路神仙。跪在佛祖面前,默默地念着:你们母女可能已经团聚,早日投胎,下辈子做人要强硬一些。不要再心慈手软做圣母了,要做一个能保护自己保护孩子的人,否则,就算你母爱再伟大,可是对孩子来说,却是灾难。嬷嬷,你安心吧,我会过得很好的,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也在找了表哥帮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再留有遗憾的。 跪拜了好一会,温婉再为了公主娘跟黄嬷嬷点了长明灯,花了一千两银子,点了两盏长明灯。五百两一盏长命灯,真贵啊 一会,主持亲自过来迎了他进内殿休息,吃了中午的斋饭,斋饭做得倒是很合温婉的口味。不太想那么早回去。之后寺庙后面有一片山林,里面景致不错,就去了寺庙的后山走了走。其他人都留着,只让夏影一个人跟着。原因很简单,夏影有武功撒。 听说后山在夏天非常凉快。要是不去,自然是可惜了。越往里走,果然越是凉快,传闻的东西,大部分还是能当真的。风吹来,吹在温婉身上,打了个舒服的冷颤。想着让夏影去拿些糕点过来吃,晚些时候再回去,当是夏游了。夏影本不愿意去,可是看着周围,温婉又一副一定要的架势。夏影无奈,让她别乱走,转回去拿糕点去。 寺庙后面,满山都是树木,葱翠一片。信步走上去,边走边观赏路边的景色。满山都是花,都在争相绽放,显示自己的美丽和风采。一阵风吹来,带着花的香味,好似要把温婉所有的忧愁全都带走了一般,温婉全身都舒畅了起来。 听着有丁冬的声音,温婉了然,那里定然是有泉水了。顺着泉水发出的声音走去,果然那看见有一道泉水自上而下流淌下来。仔细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人,正好走得路远,正热得不行呢,温婉蹲下去,捧了一把泉水,洗了洗脸。真凉快呀扑腾扑腾折腾着谁。 “扑哧”一个笑声,把温婉个惊动了。 温婉抬头一看,大概百十来米,有一转弯凸起的地方。也因为这凸去之地,温婉才没有看见人。这会人站起来就看见了。就见着一个头戴着紫金冠,身穿宽松白色里衣;一双墨眼黑漆漆,眼眸晶亮清澈;身材硬朗健硕,五官俊雅却不失英气的少年郎。 锦衣放在一侧,只着里衣挽着衣脚跟裤管在水里,那如同冰雪般白净的肌肤,又仿若上等的羊脂玉莹润,在眼光的折射下闪现出晶莹的光泽。端的是,风流倜傥,富贵无边。这会正笑吟吟地看着温婉。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不说他还穿着里衣,就算脱光也跟温婉没关系,笑得跟花儿一样灿烂温婉也可当没看见。可跟温婉有关系的是此人的一双大脚正放在水里。 少年郎刚才是走的路太多,热得不行,这才脱了鞋袜与外套,在水里凉快,正洗得欢快,听见哗哗的水声,站起来一看,看见一个小女孩在下首捧着水洗脸,想着她洗的是自己的洗脚水,不由乐了。 待提醒,那小孩子又傻傻地看着他,一副呆样,眉眼一挑“喂,小丫头,小小年龄,就看男人看痴了。这以后,还有谁敢娶你为妻。要是没人娶你,你就嫁给爷算了。爷能供你吃好的穿好的” 温婉因为是上香,身着一身莹白的素椴褂子,梳着一个双丫髻,除了手腕的一对银镯子,并没有佩带任何其他的首饰。看上去,可不就一丫鬟。 温婉想着刚才捧的水,那不是捧了他的洗脚水洗脸。再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当下又气又羞,恨恨地瞪了那个少年。还好自己没喝,就这洗脚水,都得恶心得自己一个月吃不饭。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不提醒自己,可恶,太可恶了。 “你这个丫头好大胆子,我可是好心提醒你,怎么还不领情呢”那少年看着温婉气呼呼的,圆脸鼓鼓的,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觉得有趣,逗着她玩。 温婉做了一个鬼脸,想转身离去,脸上的水滴正好落在唇上,温婉恶心的不行。一想,要就这么罢休太窝囊了。她犯恶心都是这个坏家伙害的。看着少年正起身穿衣袜,温婉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上去,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泉水里。然后咚咚咚,跑了。 少年一个没提防,这么一推,就给推到水里去了。衣服全都沾湿了,少年郎又气又恼,可恶的小丫头。不过转而一想,这个丫鬟也好玩,胆子真是大如天啊。也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是怎么教导的。一想,这样躺着,看她回不回来。 温婉跑了几步,听到后面扑腾一声,回头一看,没人影。那个少年没了,也没声响的,不会这么一个恶作剧就报废了。温婉吓得赶紧转回去,看着少年躺在地上,用手摸了摸鼻子,呼吸微弱几近于无。 温婉吓得一下急了,也没有多想。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移了移,立即给他按了按肺部,然后深出一口气,俯身就给他做人工呼吸。 嘴刚贴上,少年睁开了眼睛,温婉吓了一大跳,想起身,可力道一猛,两人就给亲上了,不仅如此,人还趴在他身上整一投怀送抱,外加强吻。 少年也没想着还有这一状况,当下脑袋嗡的一声。就觉得软软的香香的东西贴着自己。条件反射般把人搂得紧紧的,温婉起不来。 温婉挣扎不开,气得要死。这个变态,这个死变态,连**都不放过,死变态,猥琐男。 “小狐狸,是不是想要吸我的精血?”少年砸吧了舌头看着温婉愤怒无奈委屈的样子,觉得特好玩。温婉沉默,没应话。想着夏影怎么还没来,做什么呀也不远的动作怎么那慢得,跟蜗牛似的。 “真是狐狸变的?那也该变个大美人,怎么变个小娃娃。不过也不错,挺甜的。你再吸吸,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吸我的精血”少年好奇的看着温婉,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看得温婉哭笑不得,还精血,狐狸,鬼神书怪看得多了吧 少年看着温婉嫌恶的样子,有些挫败,半是难过半是茫然地:“你不会也嫌弃我的精血不好吃吧?你吸吧,只要留一半给我活命就好” 温婉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少年真诚的样子,非常遗憾自己不是狐狸。要真是狐狸那该多好啊多美味的午餐啊肯定能喝个饱。 “原来还是只善良的小狐狸。你不愿意,我给你吸,可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温婉的嘴巴就给封住了。 少年身上有一股檀香味,很好闻。还有着属于少年郎独特的干净气息。温婉转动着眼睛,觉得这个状况也摆脱不了,干脆陪他好好好玩儿。感觉到少年郎的清涩,搂着他的脖子回应。挑开他的薄唇,挤向他的贝齿,舔着他的舌头,慢慢地吮吸。 少年郎开始是恶作剧,这会却是被温婉熟练的亲吻技术给吓着了。之后现学现用,很快反攻,他的舌头追逐着她的小舌,令得小狐狸无路可退。一不小心给逮住,他便吸着猛吮。 吻得昏天暗地,温婉可以向老天爷发誓,这绝对比她上辈子任何一次亲吻都猛烈。吻得她差点没断气,要了她的小命。 “小狐狸,吃饱了没”少年郎在温婉的耳朵边上轻轻地问着。温婉小鸡啄米粒似的点头。 “我是第几个被你吸的男子?”少年郎神色一动地问着。温婉伸出一个手指头,意思是一个。 “啊,原来你是第一次出来觅食就碰上我了。看来狐狸就是狐狸,这么小的一只狐狸勾引人的本事就这么厉害,与生俱来的本领了”少年郎好奇地问着。温婉点了点头。 “那我今天给你吃个够好不好”继续舔着温婉粉嫩的唇。温婉愕然,还来,这家伙,八辈子没碰过女人啊可惜双手被箍得紧紧的,一双腿也他的脚给钳住,动弹不得。 见着他继续吃自己豆腐,温婉气急,猛力一咬,舌头就被咬出血出来:“看来,你真是要吸我的精血,那给你吸个够” 说完,一双唇舌强迫挤入她嘴里,弄得她满嘴是腥味。恶心得温婉要吐。可那家伙,却是热此不彼。 她身上的气,都被他吸没了,小命危在旦夕。温婉觉得这家伙肯定弄错了,狐狸精的该是他,不是她。 “少爷,少爷”不远处有一个人在大声地叫着。温婉想着,不好,完了,这不是在现代。自己的一次恶作剧就把自己一辈子给做弄没了。得赶紧跑。四处看了看,做了几个手势。夏影应该在附近。 “呀……”手一疼,松了开来,温婉趁机跑了。 “小狐狸,你别想跑,我带你回家。以后我天天给你吸,好不好”看着温婉想跑,少年钳制着温婉,让她动弹不得。 “小狐狸,小狐狸……”少年郎大叫着,想追上去。脚一疼,踉跄地摔在地上。警惕地看了周围没,却是什么人都没有。爬起来再看四周,已经没有小狐狸的影子了。 “少爷,你这是……”看着少年全身都湿透了,还在那大声地叫着狐狸。贴身小厮吓了一到跳。好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可怎么得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脸圆圆的、一双大大的杏眼的一个小女孩子”少年急切地问着。 “没有啊,我进来都没看到人。少爷,你不会是做梦。不对,要做梦也该梦见美人,怎么会梦见一个小丫头”随从不解地问着。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你出来呀”少年大声地叫着,找了半天都没找着,沮丧地回去了。 温婉被夏影抱着躲在树上,看着那个少年这个样子,虽然被占便宜,但还是觉得特别的有意思。要是能出声,肯定已经笑出来了。 温婉被夏影带回寺庙,郁闷加有趣。看来自己不是做坏孩子的料,难得做一次,就被人占那么大便宜,真是亏大了。看样子,自己不是做坏孩子的料。 夏语看着温婉全身湿漉漉的,忙叫人打来水,让温婉重新净面。拿了一套水蓝色的衣裙给她换上。再重新梳洗一番,端了水出去了。 “郡主,以后不可以再如此卤莽。还有,男女授受不亲”夏影严肃地说着。 温婉眼睛转了转,没反驳,虚心接受。夏影看出是温婉在恶作剧,所以便没惩罚那个孩子。咳,想着温婉终究还是个孩子,估计在平府憋坏了。至于亲吻,夏影是想着温婉不知道这么回事,好玩。捉弄了一下别人就那么高兴的。就捉弄的方法让人接受不了。 收拾妥当后,一行人就下山回家去了。 “没有,这么高,脸圆圆的,梳着一个丫头发髻,穿着一身白衣。怎么会没有这个丫鬟呢?不可能啊”少年问了好些个庙里的尼姑,都没有这个人,少年觉得很奇怪,难道是自己真遇见狐狸了。 “少爷,老太太派了人来,说走了。让少爷准备一番”少年郎听了有些郁闷,但还是出去了。 “平安,你说爷遇见的莫非真是小狐狸幻化来的小孩。来吸爷的精血的。要不,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怎么会找不着此人呢?”少年奇怪地问着。心里却很是怀疑是不是真遇见了妖怪。 “少爷,那是寺庙,就算是有妖怪,哪里还能跑大佛门之地来撒野。我看你不是在做梦就是花眼了”长随唬了一跳,立即断他的念头。 少年郎很郁闷,自己都被占了那么大便宜,还能看花眼。真是,那个小女孩也真是大胆,竟然就这么占自己便宜。那么小,能行周公之礼吗?不行,得去好好查查 寺庙的事情,温婉跟夏影都没放在心上,当是一阵风,吹了就过去了。反倒是那个少年郎,跑了大半个月,都没找着人。最后,沮丧地放弃了。自然,这些温婉都不知道。就是知道,按照这时的风俗,她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 . 是 由】. 二十八中秋 转眼就到了中秋佳节,温婉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过年过节都没意思。不过,却是越发的想念起了黄嬷嬷。这么想着,就立即打发了人去问祁言。 “郡主,世子爷过来了”温婉立即迎了出去。看见祁言满头是汗,忙把冰镇的绿豆汤给他端来一碗,喝了两碗才好些。 “表妹,你托我的事,我都已经打听到了。正好是前两日得了消息,正准备这两日过来跟你说声。黄家当初流放到了岭南,派去找的人已经回了话,黄家如今还剩下一人,是黄嬷嬷的侄子” 祁言把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了温婉。 “那他现在是做什么的?还是罪民吗不跳字。温婉有些担忧。 “他现在是在一户人家做长随,已经娶妻生子。已经问过他是否愿意回京城。他说已经习惯了岭南的生活。我派去的人已经把他赎出来,还给他置办了一些产业。能让他们一家好活。这也算是安了你对嬷嬷的心了”祁言自然知道温婉对黄嬷嬷的感情,非同小可。而他自己也敬重黄嬷嬷。这样的忠仆,去哪里找。 温婉得了消息,一半宽心,一半又郁闷。就在园子里走动。 “昨日,我娘办事得力,大*奶赏了一盘风腌果子狸肉。那味道,真的很美味”温婉听到院子里打扫的一个小丫鬟,在跟旁边的一个婆子在那炫耀着。 “是啊,老夫人,大夫人他们都喜欢赏赐肉菜给下人们吃。可郡主,郡主都从来不赏赐肉菜给我们吃”一个婆子哀怨地说着。 “郡主吃得比较清淡,而且也很朴素。一餐也就两荤两素,哪里还有的余下赏赐给你。办好了差事,赏钱不也一样”另外一个婆子接了话。温婉听了很诧异。 “嚼什么舌跟头,不喜欢就出去。也不稀罕你们在这里。你们怎么不说这里的活比外面轻松,比外面多。想吃肉,自己找去”夏语听了呵斥着。温婉虽然没肉菜赏赐,可每个月每人都能轮四天休息。不要小看这四天,在古代,仆妇一年到头是没有假期的。 “郡主,老夫人赏赐了一碗狍子肉、一碗鸡髓笋给你”夏蓝过来禀报着,温婉很仍然很奇怪。看了倒确实是好,只是为什么不把狍子跟笋拿过来给自己做。还可以弄个笋汤。 “这个,老夫人喜欢谁,就送谁菜的,这表示一种恩宠。郡主自然是不需要这样的恩宠,不过长者赐,不可辞”古嬷嬷劝了温婉。 温婉募然想起在侯府的事,妈呀,这是她吃剩的菜。所谓的赏赐,就是把吃剩下的菜赏赐给别人吃。还那么欢天喜地的,老天,幸好自己没吃过这所谓的恩宠。忙把两盘菜给周围的人吃了。 中秋节,老太太派人来,让他一起去用晚膳,晚上与众人一起赏月。赏月,赏个鬼月。温婉实在是不想面对那一歪子心思的一屋子人。可平母发了话,又不得不去,要不然,就是不孝顺。温婉觉得自己活得委实窝囊到家。开始以为有了爵位,虽不说作威作福,至少可以不受钳制。哪里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 正房: 温婉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单等她一个了。 “哟,可是把我们的郡主娘娘盼得来了。这不,郡主娘娘不比天上的月亮难等”清珊讥笑着。 温婉理都不理她,对付这样没脑子的人,无视是最好的回击。果然,清珊看到温婉看都没看她一眼,脸一下绿了。 “今天穿得真漂亮,姑娘家家的,就该这样穿。看着,多精神”大夫人夸赞道。 温婉今天梳了一个飞仙髻,斜插一只赤金步摇,垂下的条络间雪白的珍珠,在走动之间颤巍巍地前后晃动,发出叮当的响声,看着特别的欢快。身着一件明蓝色的挑花褙子,着一条大红色诽金撒花裙,脚上穿着一双蝴蝶落花鞋,颜色搭配很出挑,看着精神又喜庆。也适合今天的气氛。连老夫人看了,眼里也没什么挑剔的。 温婉听了,还特意晃动了一下脑袋。步摇晃动的幅度更大。看得大夫人直乐。 一会,下面就有婆子上来传话,说晚膳摆好,可以上桌了。上首位坐的自然是平母了,下坐左边是大夫人,温婉坐在大夫人下位。之外还有三夫人,五夫人,还有两位嫡女。再其他,就坐另外的桌子上。 温婉吃饭没顾忌,但是有点别扭的是大*奶还站在一侧布菜。让嫂子专门伺候夹菜,看着就别扭,还不要说她的重心点是平母。温婉看了一眼夏影,夏影却没什么想头,温婉看向哪道菜她就夹哪道菜。 温婉在孤儿院养成的好习惯,吃饭绝对不留一粒米饭,一点菜渣。所以,吃完饭后,她的碗特别的亮。 “哟,我们的郡主,真是懂得粮食得来不易。该是要好好向郡主学习。老夫人,你说是不是?”三夫人阴阳怪气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在乡下,吃得糙米饭里都渗杂了很多沙子,基本上都是一口饭半口沙子。下饭的是腌制的酸菜。现在跟那时候比起来,简直就是在天堂。所以,自然是要珍惜了” 一句话,说得平母脸色一下就变了。温婉这话,不就在说平家虐待了她吗?恼怒地剐了一眼三夫人,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三夫人看着平母的样,面色僵硬,再不敢开口。其他人,对温婉敬而远之。 再之后,大家都纷纷在那说些趣话,讨平母欢心。温婉眯着眼睛养神,等待着月亮上来。 听着一群女人唧唧喳喳的说话声,温婉觉得有些吵。却也不好甩袖而去。总归还是要名声的。 “郡主,是不是有些闷。要是闷,我们出去走走,呆会就回来”清水温温和和地问着。 温婉看着她真心的关切,倒是笑着点了点头,起了身。两人向着平母说了两句,就出去了。 “郡主,刚才的事你不要着恼。三婶性子就是这样,嘴快心直,但人很好的”清水的话一落,温婉转头看,见着她很真诚的样。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开头还以为她是来当说客的。 温婉笔画了几下“清水小姐,郡主说,这样的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清水听了浅笑道:“我就知道郡主是个心宽的,是我多想了。郡主,上次你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小物件,还希望郡主能喜欢” 温婉看着是一个香囊,布料是上等的绸缎,绣着君子兰,绣功也不错。不过让温婉疑惑的是,为什么绣的是君子兰花。一般人,都会绣牡丹、祥云纹等富贵吉祥样式送人。 清水看着温婉接过去,不知道温婉心底在打腹稿:“因为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记得公主殿下是喜欢君子兰,所以自行就绣了君子兰,郡主别见怪” 温婉一怔,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耳朵里听到公主娘的事,这个人,竟然还是一个孩子。心里不由苦笑 “清水小姐,郡主想请你多讲讲我们公主的事情,郡主想要知道” 清水点了头:“公主是一个很慈善的人,对着谁都很温柔。家里人都非常喜欢她。我娘还经常说,五叔有福气,娶上这么好的妻子呢” 温婉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不过,八月十五的月亮只有半圆着。温婉很清楚,清水讲的,自然是表面。他们这些人,可不把公主娘当成冤大头。嫁入平家六年,皇庄上与铺子的收益,每年也有几万两银子,全都进了平家。捞了那么多银子,占了那么多便宜去。还要把她置于死地,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郡主,四小姐,让奴婢好找啊”温婉一看来人是平母的丫鬟紫月,转身回去了。清水向着那丫鬟道谢,好说麻烦云云。 “紫月姐姐,瞧着四小姐多懂礼数”身边一个小丫鬟,看着温婉目中无人的样子,再跟清水一对比,很不满。 紫月看着人已经远去,估计听不着,才放下心来。转身呵斥“闭嘴,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要是被郡主听到,仔细你的皮” 紫月看小丫鬟没敢再说话,心里摇头。她作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一等一的体面。府邸里见着她的人,谁都会她一份脸面,就连世子夫人都要给她三分体面。但这所有人,可不包括郡主。郡主是什么人,连老夫人都被气得跳脚无计可施,会给她一个丫鬟好脸色。 温婉再见院子,见着里面气氛很活跃。她心里了然,这些人实质上也不讲究的什么节不节,讲究的是怎么个好玩法。怎么个凑趣法,怎么个好讨老太太欢心,多得一些好处。温婉不靠天,不靠地,更不会靠平家,她家外家靠自己,自然是懒得理这些个无聊的东西。 “听闻前两日,郑王府的世子爷过来了。表兄妹之间走访是应该,但你也大了,以后,还得心里也该有个成算,可不能老这样”老夫人看着温婉,面有不悦之色,语气满是责备。 温婉就听着,没任何表情。拿了桌子上的一块梅花糕,轻轻咬了一口,吃得非常文雅。老夫人看着她那样,气得心头疼。 大夫人打了岔,就让坐她身边。平母看着温婉就老实坐着,什么表示都没有,心里很不舒坦。但也知道,还是少跟她计较,否则,得不到什么好。白生气,大伙都到齐后,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就让吩咐,取了拜月之需物。 温婉坐下来,看着周围吊放着七八盏羊角大灯,把院子照得特别的明亮。上还设了一个月台,焚着斗香,秉着香烛。红底黑面珐琅葵花盒陈放着瓜饼及各色水果,如:月饼,花生、苹果、西瓜、杨桃、龙眼、石榴等各色水果,再有就是玫瑰赤豆糕、山查马蹄糕等好些糕点;之后还有好些干果吃食。摆得满满当当的。 温婉看着周围,挂满了红灯笼。月不亮灯彩明,人气香烟,看着就喜庆。地上还铺着毯子跟锦褥。温婉很奇怪,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温婉刚坐下,屁股还没热,就见老夫人起身上香拜月,众人一一拜过,温婉随着大流,也上前拜过,觉得挺有意思的。 拜完后又都坐回去,在院子中吃茶闲聊。一时有人回话:“老夫人,都准备齐备了” 温婉耸了耸眉头,大夫人却是扶着老夫人出去。温婉很诧异,却是没问。随着众人来到一个湖边的亭子处,大家齐齐坐下。随后外面也是一阵热闹。听着声音,温婉隔着大围屏,想着那些都是爷们了。 温婉看着都是圆桌圆角,估计着取团团圆圆的吉庆之意了。看着众人寒暄,温婉却是只瞧热闹。能够在古代过一个中秋之节,体验一回古代的风俗民情,也不枉来这一遭。 一个身着朱红色的绫衫、沙绿色褙子的女子,俏生生地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杯热茶给温婉“郡主,喝茶” 温婉接过来,本来想喝。可是一看,竟是嵌金丝描彩绘的茶杯,再好喝的东西都没胃口了。这是入口的东西,怎么能用描金绘彩的杯子,那可是含了很多铅物,喝了会中毒的。温婉看向周围,大家都是白瓷茶盅。偏自己的是彩绘的,当下恼怒了。温婉在这些人面前,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总是忍气吞声,还不得怎么被人作践呢以前就算了,现在,她怕谁。才不管什么中秋不中秋,准备把茶杯扔出去。 “哟,温婉妹妹,你这茶杯不错,跟我换换。我这也没喝呢“大*奶眼尖尖的,立即调笑着上前取了温婉手里的茶杯。众人看着温婉手里的茶杯,顿时了然。 温婉看着大*奶想息事宁人的样子,想着怎么着也是过节,有个台阶下就算了。省得传出去说她得力不饶人。却是恼怒地瞪了那个送茶上来的丫鬟。要不是场合不对,非抽一鞭子给她,看人下菜的东西。 . 是 由】. 二十九让爵分家上 “老夫人,吃个月饼。寓意着年年如今天,团团圆圆,事事顺利”旁边的婆子最先开口着。接着,下面的媳妇婆子都是一顺溜的话。 有人说笑,有人讲段子,挺有趣味的。温婉却看向那半圆的月亮,在发呆。思绪飘向太空。 温婉脑海中盘旋,按照自己的遭遇,那伟大的科学家霍金所提出的‘平行空间理论‘就是真实存在的,可这么说,那究竟有多少个平行空间。自己上辈子所生存的空间离这个空间远不远。能不能回去。就算能回去,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尸体估计已经被火化了。那地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可是,在这里,好象也没谁值得惦念的。 “祖母,瞧着十妹妹,一脸心不甘情愿的。莫非,不希望我们这一大家子团团圆圆”清珊诡异地笑了笑。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温婉。 温婉此时思绪正遨游太空,哪里去关注她们一行人在做什么。按照温婉的说法,这一屋子都是心坏诡异的人,要不是怕被人说不孝,也为了体验风俗民情,鬼有兴趣跟他们一起。所以清珊说她的时候,她根本就没听着。 “温婉,你在做什么?”老太太看着温婉,明显心思不知道非到哪里去了。当下有些蕴怒,语气严厉。 夏语在旁边推了推温婉,温婉才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夏语在她耳朵边上说着刚才的话。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你们团圆你们的。反正多她一个也团圆,少她一个也团圆。往年她在乡下,你们的节日不也过得热热闹闹的,你们就当她不存在。郡主说她无所谓的。要老夫人觉得她碍眼,她搬出去就是了” 一句话噎的老太太脸红起来,非常恼怒,想发火,却是不知道该骂什么。当下恼火地怒视了清珊一眼。要不是她在中间挑拨离间,哪里来的温婉给自己的不堪。 “老夫人,小孩子的话,不过是童趣,不需要放在心上。要不,我们再来合两首诗。活络一下气氛”安氏忙打着熄火的心思,转移了话题。众人看着也不像,纷纷接了话过去。 温婉看着安氏,倒是真佩服这个女人。老夫人带人抄了她的家,按说应该恨极了。可她愣是没两天又跟老夫人好得跟母女一般。温婉心里把安氏的危险系数提高了。 “既然是我开了头,那我先来:满地花阴风弄影,一院花色月窥人”安氏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温婉却是很鄙视,这明显就是用了古诗篡改过来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中秋赏月 ,天月圆 ,地月缺”清水出了上联,清词听了立即接了下联“今宵年尾 明日年头 年年年尾接年头” 大家也都纷纷附和两句,只有温婉一句都没接。 “奶奶,十妹妹上次给皇上祝寿,自己写了一副对联。让得皇上龙颜大悦,进而赐封了十妹妹为贵郡主,今儿个,也让谁妹妹也给我们附和一首诗,当是压诌戏如何”清词娇笑着。 这什么鬼话,皇帝外公因为一个对联,赐封她为贵郡主,脑子被马车撞坏了。温婉唾弃。 “是啊,让十妹妹附一首”清簪立即附和。几个媳妇也附和。 “就让十妹妹寓一首家样吉庆,年年岁岁太平富贵的祝贺联对,你们说好不好”清珊的话,立即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 “也让我们看看,平家可是好久没出才女了。记得以前的皇后娘娘,可是有名的才女”安氏笑呵呵地。大夫人跟大*奶却是没说话。温婉要有这么好说话,那就不是她们认识的温婉。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温婉,你就赋诗一首,让大家尽兴尽兴”老夫人心情好了很多,吩咐着温婉。 温婉厌恶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不会什么诗,也不会什么词,她才学两个多月,字也认不得几个,哪里会这些。既然安氏这么想平家出才女,好好教导她的女儿就是” 老夫人气结,这个温婉三番五次不给她脸面,让自己吃气,真……算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以后还是少见面,她能多活两年。 “老太君,都说八月桂花遍地开,我们前去赏桂花,再和两盅暖酒,岂不比他们爷们还快活”大*奶看着平母的不快,立即上前哄着。 “好,那我们去赏桂花”温婉想回去,却是被大夫人慈爱地拉着手。温婉是真的想把手甩开,可又不愿意背负一个目无尊长的坏名声。古嬷嬷说,如果自己名声坏了,到时候连皇帝外公都会厌弃自己。不过大夫人看着温婉冷漠的眼神,还是很识趣的把手放开了。 “老夫人,怎么只能赏花,不听乐曲,岂不是遗憾。再来吟诗一两首,助助兴”大夫人也凑趣着。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清珊大声地念着,临了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一眼温婉。 ‘天上月圆 人间月半 月月月圆逢月半’清词立即也接了一句,来给大家助兴。大几都七七八八讲了好些。倒于是尽兴。 “老夫人,弹琴吹笛的人来了”一个穿着暗红色褙子的妇人来回禀报着,平母点了一首‘秋念’ “妹妹,你擅长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会哪样。要都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家学”清珊一脸关心样。 温婉看了都没看她一眼,更不要说去接她的话了。只是在啃一个苹果,看她吃得那样,好象那苹果是世上最高吃的东西。清珊用右手使劲按着左手腕上的金镯,刮了一小片花。 大家倒是都很尽兴,开头奏的都是欢快的乐曲。到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点的,呜呜咽咽,悲悲戚戚,大家都寂然而坐。面有悲戚。 “真是好乐,委婉哀怨,把对亲人的思念表达的淋漓。祖母,该得重重赏赐才对”清珊很是感叹地来了这么一句。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真是好曲子”老夫人听了,赞叹一声,众人都纷纷附和着赞扬,说是难得的好曲子。只有温婉没有出声。 “温婉妹妹,你对这曲子有什么好的建议。不会是觉得这曲子不好听吧?要不,你怎么神色不动的”清词乐呵呵地问道。 温婉看了众人,搞不懂是不是脑子都不正常的。好好的一个节日,搞得跟那啥似的。不过她也只是心里想想,不准备扫大家的兴,不过问到她头上来了,那就不要怪她破坏气氛了:“老夫人,郡主说,她很奇怪。今天是中秋佳节,做什么弄这么悲惨的乐曲,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儿个是七月十五呢” 说完,夏语等几个跟来的丫鬟抿嘴一笑。八月十五变成七月十五,也亏得郡主想得出来。 七月十五,可就不是鬼节。听了这话,配合着悲戚的音乐,还有这朦胧微红的月色,在场的好些媳妇子小丫鬟都打了哆嗦。下面两个小的都往自己娘怀里钻。 “夜色晚了,散了”老夫人脸色一下阴沉起来。有温婉在,她就没的开心。众人也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大夫人,郡主说,她想趁着今日难得的机会,好好看看府里的夜景。想请一位对府里路都很熟丫鬟带路”夏影这话一落,大夫人心里了然,观赏也景是假,为刚才的事找渣是真。 “姑祖母,我扶你进去”那个丫鬟一步当先,到老夫人面前。 温婉听了,仍然指了指刚才的那个女子,大夫人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却是指着另外一个“让她带你去看府里的夜景,不过不要看得太晚了,夜色凉,容易感染风寒” 温婉却是没回话,直直地看着刚才的那个丫鬟。老夫人有些恼怒“枝花,随我进去” “郡主,那不是丫鬟。那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大*奶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说着。温婉早已了然,看来今天想找回这渣是不能了,冷冷地看了那个女子一言。那目光,饱含警告与威胁。转身离去。 “真是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姑祖母,她欺人太甚”枝花有些恼羞之色,很是委屈。 “谁让你去捉弄她的。有皇上辟护,连我都不触这刺头。你倒是会给我找麻烦。回你的家去”老夫人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好当着众人发落她。这会没人,非常恼怒把人赶回去了。 蘅芳阁: “郡主,这是新做的**葡萄羹”温婉听了,举起来喝了。由于温婉对饮食特别的挑剔,所以两个人是花了十二分心思在吃上面。温婉这才天天都能多吃半碗饭。加上可以的锻炼,身子骨也越来越壮实。 中秋过后没多久,平府里的事,也纷纷杂杂来临。 平国公上了折子,请求世子平向城袭爵。皇帝准了奏折,老国公拜了祖宗,选了日子,就让平向诚袭了爵位。然后开始着手分家的事宜了。分家,无外是银子、房产、田地这三大项目。至于古董首饰,两老人还没走,就别指望了。 上房: “爹,我不同意分家。你还正当壮年,怎么就让了爵位,还要分家。你让我们这些儿孙怎么有脸”三老爷强烈反对分家。老爹当国公爷跟哥哥当国公爷,那是截然不一样的。更何况,那还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他坚决反对。 “是啊,爹。你跟母亲还健在,那里有父母在就分家的道理。爹,我也不同意分家。再者,分了家。二房的几个孩子怎么办”五老爷也是强烈反对分家的。 “这些不需要你们担心,我已经都有计划了。二房的几个孩子,以后就交给向诚。你们也多帮衬帮衬。至于我跟你母亲,只要你们不要给我惹事,让我们多活两年。我就心满意足了”国公爷有些疲惫地。 “不行,爹,我不同意分家。哪里现在就分家了。这次圣上大寿,我们家花了好大一笔钱。现在哪里还有钱分给我们”三老爷仍然不愿意分家。要是现在分家,可就亏大了。 “我要没费那么大心力添置了重礼,才让皇上免责,没有发落我们。否则,你们哪里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不用说了,分家。分了家,你们就是惹祸,也不会牵连太广。我也老了,还想过两天清净日子”国公爷说的话,已经让几个儿子知道,分家势在必行了。 “爹,那怎么分?”三老爷急了。 “按照规矩分,明天就把这事办好”老太爷说到,就走了。留下几个人站在房内。三老爷恨恨地看了一眼平向诚。 第二天,争执一番后,还是按照规矩请了族长跟族老过来做见证。把帐房里的产业拿出来扒拉一通。 “爹,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钱?”三老爷根本就不相信,公中的产业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占了公主的便宜,以为皇上真不知道。得了那么多钱,还在底下做那么多花样,你以为皇家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这要不是皇上现在老了,性子也软和了很多,花了四十万让皇帝没降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是按照皇上年轻时候的性子,你们全都得蹲大牢去”国公冷声说道。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再说话。这个家,分得倒也顺利。 大房不仅袭了爵位,还得了一半的家产,按照宗法制度,嫡子是要继承至少七成的家业。能这么分,还是因为世子袭的是铁帽子的爵位。加上平向诚也是个心宽的,不大在乎钱财。得一半也没说什么。剩下的一半,二房跟五房各占二成,得了一万六千两银子跟四十顷地,还有四座宅子,两五进,一个三进,一个两进; 三房四房则共占一成。这就是嫡子跟庶子的区别。平府这里还算好的,还是平国公开明的。要在其他人家,最多在庶子成亲的时候给几千两银子就让搬出去了,那还算是大方的。平府里的庶子,成亲费用还有平常的嚼用都在府里,现在还能分半成的家产,已经很不错了,每人也能分到4千两银子跟一三进一二进的宅子,还有十顷的地。唯一剩下的就是古玩了,珍宝古玩,国公爷的意思是各房归各家。这里,就碰上了一个问题。 . 是 由】. 三十让爵分家下 国公爷的意思是公中的就拿出来平分。他跟老夫人屋子里的,等他们死后再分。这话大伙也都没什么异议,大家平常的布置,除了大房要奢侈一些,其他几房公中添置的物件都差不多。没什么嫡庶之别。这大家也都同意,没意见。 可这样分却是出了大问题。什么问题呢温婉的蘅芳阁里的古董字画,大房当时没扒拉出来,其他几房也没算。这会各屋归各家,公中平分。怎么算,要真算,那就归了温婉。三夫人当场跳脚。那里面的摆件都是好东西,一划拉,价值五六万两银子呢 “老太爷,其他我们都没异议。可这些东西,总是要拿出来分的。怎么能把这么多贵重的物件全都给一个小丫头片子”三夫人最先站出来。其他人全都保持沉默。按照帐上所说,这里面的物件价值五六万两银子呢谁都不愿意吃这个亏,但也没谁敢先开这个口。 “那你们说,怎么弄”老国公爷扯着嗓子问。他这会有些上火,就那么一些东西这些败家的万一也都不放过。真是可恼又可恨。 “让温婉拿出来,给我们平分了”三老爷顺了话。这么多的钱,绝对不能留给这个这个一个矛头小子,谁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要是她不拿出来呢或者她把东西全都交出来呢?”老国公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愣了。也没谁想过温婉会不交出这个东西出来。但也没想过交出这个东西出来后会怎么样。 “要不,先给她用着,等出嫁以后再把东西收回分了”大夫人委婉了些,但言语中却是透露出不答应的信息。 “谁知道以后她出嫁会是什么样子。老夫人,你说说,这事该怎么解决”三夫人立即把决定权给了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不喜欢温婉,自然是有个处理的。要是等几年后,谁知道到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一个孩子家家的,那些摆件她也用不上。都谁回来”老夫人自然是赞同把东西收回来。 “老五,你说”老国公爷转头问着平向熙。 “她一个孩子家家的,要用那么多奢侈的物件做什么。我也不好占哥哥们的便宜,就让她交出来分了。把属于我那份给她留着就够了。以后的布置摆件,我再给她添置就成”平向熙非常遵循君子爱财有道。 大夫人想反对,新任国公爷却是没说话。说要,显得小家子气。说不要,她爹都说要分,自己再反对不就显得兄弟不团结,自己来充好人。所以,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办法。 温婉听到他们来要东西,非常高兴。立即让人传话给他们:“郡主说,东西可以给你们。但是,也请你们顺带把这园子也收回去” 二老爷、五老爷听了都没回过味来,新老国公爷却是铁了脸,问着温婉这是做什么。要挟他们嘛 “郡主说,怎么能算是要挟呢既然要收,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收了去。没道理霸占着这么好的园子,几位老爷,你们说是不是”夏影的话他们算是回过味道来了。温婉这是要准备搬走。 “把园子让出来也好,你回五房住吧”平向熙听了,倒也没反对。国公爷第一次觉得他弟弟是个傻的。不对,一直就是个傻的。 “别介,隔那么远都三番五次差点害死。搬过五房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郡主说,到时候她死了也是白死,还是自找死路,阎王爷见着都要骂一句蠢笨,该死”夏影转述了温婉的话后。平向熙脸色白了青,青了白,气得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三老爷着恼。 “东西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要同意郡主搬出去住。王爷有一座别院,地段很好,院子布置也不错。郡主打算搬到那里去。反正住在这里都是两看相厌,何必为难大家”夏影也不忘记自己加了一句。 “不行,你不许搬出去。这园子既然是你住的,那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我们也不需要。你别想打着出去住的主意”国公爷立即打断了温婉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温婉好笑地笔画了几下:“当年平府的主子爷跟夫人们,可是没少用公主的银钱。你们算得这么清楚,把当年的帐也算算,把从公主里的倒腾出去的钱,一并也还了郡主,不更好。我们郡主说,她正愁没银子置办产业” 温婉冷笑,当她是公主娘。她虽然不想要平家的那点子破玩意,可这样全还给他们那自己不蠢得可怜。再怎么样都姓平,做什么要便宜这些个不是东西的玩意。拿了送人还是人情,卖了得银子帮人还能得别人一句感激。就是扔水里还能听到一声叮当响。 二老爷看着温婉,见温婉绝口不提那些物件。反而还提他们用了福徽公主的银钱,又气又恼怒,该大方的时候不大方,不大方的时候偏偏死命地大方。这个孩子,果然跟平家相克。 其他人,再不敢多说话。 这会已经是八月下旬,各家都在收拾着,但没搬东西,准备年后就出去外面住。因为还有三个来月就要过年,老国公爷想过一个团圆年,就不让搬出去住。不过以后,各算各帐,各管各家。 老太太也发话了,说几个姑娘都放在她身边养着,还要上学学东西,就不好到处走了。 上房: “郡主,老太太有请”温婉一听是老太太有请,就觉得没好事。不过本着不孝为大,不想留人话柄,奈何不得,只能去了上房。 温婉去的时候,老夫人的院子里的摆设换了一茬。屋子里的东西也全都换了一茬。着红绘绿,而其中几样特别出彩的:一个大摆件紫檀边嵌牙五百罗汉插屏;一盆娇艳欲滴的珊瑚盆景,边角望上的多宝阁楼上,放着好些难得一见的古董瓷瓶,其中如意玉寿星瓶特别显眼。 温婉瞄了一眼,暗暗纳闷,这是做什么,炫富。爆发户的派头。 “温婉,祖母这次找你来,主要是为了你几个姐妹的事”温婉没应,姐姐,可不需要这些便宜姐妹。老太太见她不应,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好在大*奶是个善解人意的。 “是这样的,温婉。你的几个姐姐,都要跟着先生,师傅学东西。所以暂时还离不得园子。祖母是觉得你的园子够大,姐妹住在一起也便宜,大家可以增进增进感情,你说可好”这会可是不敢得罪这个小姑奶奶,说话那真是嘴上不饶人。温婉却很爽利地点了头,旁边巴巴看着的几个小女孩就差没欢呼。 “郡主说,可以。她回去立即收拾。明天就搬走”夏影的话,顿时把刚还觉得温婉顺了意的老夫人,浇盆个冷水。 “你一个孩子家家的,为什么总想搬出去。你打算搬到哪里去。府邸的人莫非还亏待了你不不成”老夫人恼怒了。 “亏待不亏待,大家心里都有数,何必说出来让大家为难。不过郡主说,怕到时候又克得你们平家的人不得安宁。所以还是避着些的好”夏影的话,噎得老夫人喘着粗气。 “你一个人,既然心心念念自己养。那好,反正你也有俸禄米钱领,自己还有封地。你园子里的仆从你自己养”老夫人生气了。 “可以”温婉非常爽快地应了话。 回去以后,就开始裁员了。这么一个五进的院子,那里需要这么多下人。宫里给的舅舅送的,她是没办法推脱。那另外10个,可有一大半的是吃闲饭的,那要自己光养人,又没事做的,温婉肯定不干了。这是一种现代人的思维,宁愿把钱给捐了,也不会拿钱去养闲人的 几个嬷嬷讲着道理,丫鬟劝着,还是没有用。温婉打定的主意,没人可以改变。 温婉把留下来的人,裁掉了偷奸耍滑的,还有可能是别房的眼线的。只留六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五进的院子,只负责打扫,还有搬运东西。安排好了,照样可以休假。院子外的,就不归她管的了。 大夫人得了消息,大吃一惊,还以为是有奴才欺负了温婉,等知道因果以后,哭笑不得。表示着,这部分钱,可以由公账出,不需要她掏腰包。 温婉非常明确地拒绝了,说自己不是养不起他们,只是不想养闲人。等回了蘅芳阁,就把挑出来的几个人,送到了大房。 不过,给剩下的六个人,每人涨了三成的月例银子。留下来的人,得了消息再不沮丧。二十多个人,留下的六个人,都是老实本分没什么后台的,虽然累点,但是月利高每月还有假休,对她们来说,就跟天上掉月饼差不多了。送走的人,却是有些懊恼了。 这事传出去,老国公爷把平向城跟平向熙都骂了一顿。连带老夫人也给训了顿。老夫人气得病了,更是相信这个孙女回来是克她的。一进门,事事不顺。可是想送走也不能,她本人还巴不得走呢 . 是 由】. 三十一闺学 “国公爷,为什么要把我送给郡主。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不跳字。 浓眉大眼的男子有些忐忑地说着。 “之恒啊,你不是做得不够好。你父亲跟我亲如兄弟,当年,要不是出了那事,你也是世家少爷。呆在国公府没什么出息的。还不如跟了温婉,万一将来是郑王登基为帝,温婉必将是位高权重尊贵之人。就算不是郑王登基,她的一辈子荣华富贵也是少不了的。你跟着她不会有苦吃的。以后,多学学管家等事,可能用得上”国公爷兴致阑珊。 “老国公你……”那叫之恒的男子不知所措的。 “我打算过完年,就去乡下的老家。老了,该好好休养休养了”老国公其实是觉得,这个家,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温婉现在又不经常出门。车夫跟护卫的主要职责,是给在外面打探消息的。当然,因为是王府出来的,加上郑王又宠这温婉,郑王府的消息温婉还是可以享用的。 “原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么想着”老国公爷苦笑着。 国公爷则说,她要知道外面的消息也很正常,以后的应酬越越来越多。要对所有的人都一无所知,会闹笑话的。温婉这么聪明,不可能不会想到这里。 其实老国公爷还真是,冤枉了温婉。后面的事,是实在推脱不过,才想着,需要外面的消息,才想了这么一着。 对于府里送来的护卫就是之前的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温婉得了消息,撇嘴,也不知道国公爷是不是故意。 等这时处理完了。也就到了九月。老国公怕老夫人又起什么妖蛾子,严厉告戒老夫人不许再插手府邸的事情。否则,就带着她一起去乡下。老夫人听了,又气又不甘心。可温婉现在也不是她能拿捏住的。 老太太看着温婉总是气得她生病,又在府邸里那么闲的,这样下去也不成样子。就让温婉跟着家里的几个姐妹一起去学习。请的几个师傅,都是年奉的。 温婉倒是想见识见识古代闺秀的学习历程。听了就答应,说要去见识见识。 香海园: 闺学是设置在叫香海园的一个三进的院子。温婉初时还不知道取这名字的意思。等去了一趟,过了茶糜架,再入木香棚,超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了蔷薇院,出了芭蕉钨,盘旋曲折。绕了很大一圈才到,终于知道为什么叫香海园。可不花香飘逸,如海洋一般。 温婉刚来的时候,是上了学琴的课。教琴的先生年约二十五六的年岁,让清水、清词、清簪几个人弹着一曲布置的课业。 “睁、睁……咚、咚……”温婉耳朵嗡嗡地响。取了准备好的棉花,把耳朵塞了。等半了近半个时辰以后,才取下来。 “十妹,你刚才耳朵里塞了什么”清珊走了上去,想从温婉手里拿东西,被夏影挡了。满含警告的神色,要真敢动,她绝对不留情。温婉也抖露出自己的金鞭子,正好,还没开封过呢 清珊吓得退回去。上次被温婉打了以后,她见识到温婉的狠毒,又被国公爷惩罚。后来还听说,温婉身边的那个大丫鬟杀了一个平家护卫。她再不敢用暴力解决问题了。 “郡主先从指法学吧”先生教导得倒是尽心。温婉也是咚咚的开始弹,不说别人,自己耳朵也是受了罪,那是噪音了。不仅如此,手指头还红肿了。学了一半,弃了,怒气冲冲回去了。先生跟几个姐妹看着,又羡慕又鄙视。先生却是没说半句话。 老夫人得了消息,却是没说什么话。对于温婉来说,她学不学琴,都无所谓。当初也是不愿意落了话柄,让别人以为她厚此薄彼。 “郡主,就算你不喜欢,也该要去学学。等以后,对你还是有好处的。可千万不能让别人说你粗野不堪,这样对你的名声,可是很不好呢”古嬷嬷劝解着。 名声,名声能当饭吃。不过粗野不堪,背负这样一个名声,就是在现代的上流社会,也是不好。温婉想了想,答应到时候准时去听课。 下午是棋,温婉兴致勃勃。可是先生就讲一些没用的,温婉表示想跟她对亦两盘,先生就看了温婉一眼。叫来清水,两人下了一盘。温婉看了半刻钟,有些失望。等先生再教导,就在那憨睡。 书法,温婉去了一次,看那先生也不怎么样。书法是要靠练的。她这会正在练。要再学一种字体,混了的话,什么都学不好。 画,这堂课,温婉倒是认真听了。古画在中国,确实是不得了的成就。温婉倒是学得很虚心地开始学。至于诗词什么的,算了,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省得在那打瞌睡。盘观下来,温婉也就对画有些兴趣。老夫人得了消息,倒是诧异,没想到还真有一门入了她的眼。 温婉很喜欢水墨画,也可以说是山水画。因为古代的颜料没有现在的多,所以他们更注重在技巧,在心灵上的突破。而不是像现代,很多画家总是想用色泽来突出画的特色。那已经是入了下流了。 山水画主要是以‘气、韵、思、景、笔、墨”的六要说,又有“明物象之深”、“搜妙创真”之自然说;又有“筋、肉、骨、力”四势说;也“神、妙、奇、巧”的四品说。总体归纳为:气质俱佳、六要齐全、二病毫无、四时齐备,且仙天成之妙。 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温婉听了非常入迷。但喜欢归喜欢,人实在是没什么天分。画着画着,就不知道画到哪里去了。连清水的画老师都说有空灵之气,温婉的画,太过老成。批评得温婉都没了自信。干脆就不按照老师那套鬼理论。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接受了几年的国画基础,干脆就用了现代的抽象画法。当然,先生的评论是不知所谓。 温婉非常得瑟地在那叫嚣。你们看不懂,那是你们没水平。让教导的先生,摇头不语。在她眼里,温婉就是那种冥顽不灵的学生。 温婉自己在院子里学的也无聊,有时候也觉得太静了。所以家学里的琴、棋、画、诗、词这几堂课偶尔去听,就算打瞌睡在那里,也是有人气的不是。一个人呆蘅芳阁,多闷啊,是吧。至于其他四门课就不去了。 没安歇两天,回来了一个人。姓兆,大家都叫她兆绣娘。前些日子家里有事,这会才回来。 “刺绣,最先的是要有耐心,更不要怕吃苦”兆绣娘对温婉倒是很温和。让几个姑娘绣着,自己却一一跟温婉指点着。 “兆妈妈,你不要费心。我妹妹在我外祖父家里学了两个月,跟着的绣娘是我外祖父家里最好的绣娘,你就不要费心了”清珊得意洋洋地说着。说完,发现好些人都在瞪她,赶紧闭了嘴。 “嘶……”得,又给刺了一针。不过那绣娘却是很有耐心,并不着恼。温婉倒也慢慢静下心来。开始她是不想再学了,后来听古嬷嬷说,以后成亲,不说别人,自己的肚兜,亵裤等不好给别人做。至于老公的,算了,自己穿着不好看的自己看。老公的,有绣娘呢学到年关,也学了个似模似样。却是再不想学。为什么,手上全是洞啊。懂得缝,以后不难看就得了。又不是做绣娘。那兆绣娘也知道温婉的想头,以温婉的地位,也确实不需要。也不强求。 “郡主,福灵公主下了帖子,请郡主五日后去赏花”温婉得了帖子,咋舌后就撇了嘴。赏花,自己才六岁好不,懂得什么鸟不鸟,花不花的。不去。 老夫人得了消息,让温婉带了清词他们去。这是结交贵夫人的大好机会,他们国公府,已经好几年没接到邀请贴了。温婉也没拒绝。反正到了宴会的那日,温婉病了。请了皇帝的专用御医王太医给瞧了。吃了药,发了汗,两天后,好了。 老夫人气绝,但也没奈何。她知道,对温婉她已经是没任何法子。 “生病,还正是及时”福灵公主清笑一声,让人送了药材过去。 “要说,这温婉郡主也太小气了。给的赏银才一两银子。记得以前去公主府第,公主给的银子,最少也有五两呢。现在,真是寒酸。这郡主也太抠门了。她又不是没钱,还有三个封地呢”福灵公主府邸里的一个婆子送完药材回来,就抱怨起来。 温婉小气抠门的名声,在温婉没察觉的情况,不经意地传了出去。 蘅芳阁: “京城里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八卦事情?”温婉非常无聊。 “其他倒是没有,不过正事倒有一件。今年的武状元是白家的六少爷,就是之前那个传闻克妻的白家六少爷。可威风了。连皇上都赞叹了他,说他威武勇猛,是一个难得的将才”夏影笑着在那八卦。温婉摆手,让继续。 “还有就是上次的公主宴请的,里面最出众的姑娘是罗家的小姐。说是才华洋溢,人也长得跟天仙似的。威远侯府有意聘给大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古嬷嬷在这里,非得训斥夏影。可是这会就两人。夏影对于温婉想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这是王爷交代的。 “米尚书家的三爷喝花酒,与人打架,也闹得沸沸扬扬……”反正对于这些八卦,温婉还是挺感兴趣的。 她尽量从这些八卦事项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白家是她大堂姐的夫家,嫁的是白家世子。知道了吏部尚书姓米,礼部尚书姓宋,是大嫂子的亲爹…… 月初了,求票票。 . 是 由】. 三十二毒 先生在课堂上讲四书的道德经。温婉听着听着,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等醒过来,已经下学。先生说她没资质,可是温婉觉得,这是他们没水平。真不想去,可是想着古嬷嬷的话,硬挨吧挨了几次,还是只去了琴、画这两门。 温婉在寻思,所谓名师出高徒。自己一定要找一位好的先生。要找好的愿意收自己的先生。在这个时代,要想找饱学之士,教导一个女娃娃,难度很大。平家的人不指望,王府也指望不上。当家的人还在封地,世子表哥自己都是一个孩子。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舅公了。可下了几次帖子想去拜访,相爷都不忙。温婉也就想着等有机会吧 另外一面,温婉看着每个月开销一百二十两银子。好你包括她吃药的钱。可是她一个月的俸禄也只有一百五十两,禄米还是要到年底才能领的。再没其他收入来源的。她公主娘留下的皇庄给收回去了。铺子,也都易主了。温婉打听了,转了一圈又回了内务府去了。温婉就就在那琢磨着,该做些什么生意只有做生意,才能把钱盘活。 蘅芳阁: “郡主,有个老仆人,说是公主殿下的乳娘。听到郡主回来,,就说想回来伺候你。大夫人请你过去”夏语得了消息,告诉了温婉。 温婉有些诧异。她是知道的,公主娘死后,皇家的那些仆从都收回去了。留下的没几个,也都被安氏发卖或者打发了。好好的,说是公主娘身边的仆从。安氏这么长时间不声响的,这里,有古怪。 温婉笔画了几下:“你回去禀报大夫人,郡主说,让把人领到蘅芳阁来。郡主要亲自审问” 大夫人得了消息,让喜鹊把人送到蘅芳阁。等到人到的时候,就看见温婉手里捧着一本书,正悠闲地在那看着。 “郡主,就是这个人,她们说是以前服侍郡主的”喜鹊朝着温婉恭敬地说着。温婉放下书,点了点头。 “郡主让你们抬起头来”夏影的话落,两个人都抬起了头。看着正位上的女子,正满脸是笑地打量着两人。 “郡主,看到郡主这般安好。公主殿下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其中一个年约五十的婆子,两鬓隐隐透出花白,穿着一身有些发白的靛青色的衣裳,干净整洁,抬头见着温婉激动地叫着。 “你是我娘贴身伺候的?”温婉看着她谄媚的样子,本来还有点心情,一下冷淡下来,淡淡问着。 “郡主,我是公主殿下的乳娘。从小把公主带大的,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了。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老婆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 而整个厅房里,却是寂静无声。哭了好一会,见着没人附和,抬头看。见着个丫鬟,没声息的看着自己。再看着温婉冷笑地望着自己。那人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郡主好象不是公主那般好心肠,看着,像是个厉害的。 “你说你是我公主娘的乳娘。那她在生产的时候,你在不在身边”温婉冷漠地看着这个所谓公主娘的乳母,邓嬷嬷。 “郡主,那时,我在公主身边”邓嬷嬷心头疑虑,暗道不好。 “我娘,当时,真的是血崩吗不跳字。温婉轻浅的一句话,炸得邓嬷嬷人昏头昏脑,全身冰凉了一半。 “郡主,公主殿下当时是血崩而死的。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找当初给公主诊治的郝太医” 邓嬷嬷吓得脸色惨白,骇然地匍匐在地。 “可是我听说的,却不是这样的。我听说的是,有人在我娘的催产药里,下了附子。是不是这样?”温婉冷冷的,好似要杀人的。 “郡主,没有的事,这绝对不会,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公主殿下下附子。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邓嬷嬷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事,我会去查个清楚。那么,你真的是想念我这个小主子才回来的?还是有人指使你回来,来我身边照顾好我?说,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温婉也懒得跟他费心神。 “没有,我们是想念小主子,才回来的”两人颤抖地接了话。 “你是公主的贴身乳母,那你说说,当初公主的药,是被谁换的?”夏影看了温婉一眼,再转述着温婉的话。 “什么、什么药?”邓嬷嬷哆嗦道。 “公主避子药。太医早就说了公主体虚,不能生孩子,她的药,是被谁换的”夏影的话一落,邓嬷嬷脸色大白,一下瘫软在地 “郡主,不关我们的事,是公主自己不喝的。还不允许我们告诉黄嬷嬷。公主她想要个孩子,跟我没关系”邓嬷嬷在那干嚎。 “那你好好在我的蘅芳阁呆着。如果,在我查出我娘是被你们害的,我要你也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如果你能把来龙去脉跟我说清楚,看在娘的份上,我饶你一命”温婉冷笑着。让把人带了下去。靠在椅子上面,静想了一下。 “拿了我的帖子,去请郝太医过来“等温婉的人回来,才知道,那郝太医,一年前因为身体不好,告老还乡了。温婉让取了脉案回来。看着脉案,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过了几天,夏影把查到的资料给温婉看了。温婉看了以后,冷笑一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是安氏在给自己出招了。想往她身边安插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而关于公主的死,有蹊跷,郡主怀疑很快就在国公府里传扬开来。让上至老夫人,下至现任的国公爷,都大惊失色。仗毙了好几个传得最厉害的。后来传出,是温婉那地传出来的。 国公夫人看到那乳娘一到温婉那里,就传出这样的话。知道一定是那个人捣的鬼。而那个人,正被温婉极力保护着。 大夫人跟着温婉说这事的严重性,可是温婉表示,一定要严查到底。可是这话还没落半天,有人传话说那乳娘死了。什么死因都查不出来。来验证的人说,是自杀的。温婉还打算把她送回给安氏呢 而当天,是没有外人进来的。也就是说,是她身边的人。不会是夏影、夏语、夏林、顾妈妈四个。这四个是舅舅送过来的,绝对靠得住的人。靠不住,也不会精选给她。但是其他人,那就说不准了。看着背影很干净,事实上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次,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一个人,还呈现自杀状态。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弄死自己。温婉心惊。关在房间里想了一天一夜,出来还是一如之前。但是,眼尖的人却是发现了,温婉让夏林跟着陈嬷嬷一起管理厨房。 王府那边知道消息后,立即把这个厨娘的卖身契约给温婉送过来。温婉拿了卖身契约,倒是很放心。不过,做的饭菜没陈嬷嬷的精心,最后,把厨房给了两个人。有人监督,总是好的。 五房: “这个丫头,跟个鬼似的,怎么那么机灵。幸好有人帮着我们摆平,要不然,事情传扬开去,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安氏又惊又怕,又是庆幸。 “小姐,以后,对付十小姐,还是得慎重。否则,一个不小心,可就要惹祸上身了”万婆子苦劝着。 香海园: “安氏,我没找你,你倒是来找上我了。很好,很好”温婉冷笑着。放下了书,静静地想着。 “这是我娘让做的,最好吃的桂花糕”清珊炫耀着。看着温婉眼里有落寞,很是得意地拿了一块去给温婉吃。 温婉摇了摇头,面色很冷漠。 “怎么,怕我下毒?这么胆小,姐妹们可都吃了,就你不吃。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下毒”清珊冷笑着。 温婉这才注意着,身边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小姐。一问才知道,是姻亲许家的姑娘。 “温婉妹妹,你放心,这糕点我们都吃过。很好吃的,绝对不会有问题”清簪在旁边起哄着。 “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位妹妹,可是最姐妹友爱了”对着两位许家的小姐,清词霹雳扒拉的说了了通。 温婉看着好象自己不吃这块糕点,就是最不友爱姐妹,最不识好歹的人。接了糕点,作势就待吃。 “慢着,郡主,等我看看”接了正放口里吃。却是被夏影握住了手,拿了糕点过去。取出一跟银针子,一插进去,针就变成黑色的了。 温婉吓得,一屁股坐地上,惊恐地看着清珊。其他人,也都瑟瑟地看着清珊。 “没有,我没有下毒。我只是放了点巴豆在里面,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清珊看着,吓得在那直哭。 “下没下毒,由太医来给话”夏影冷冷地说着。 那两位许家的小姐,匆忙就回去了。这种阴私,还是少知道的好。 而这事,却是传到的国公夫人,跟老夫人的耳朵里。大家立即到了上房。 . 是 由】. 三十三年礼 上房: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气急。 “祖母,我没有。是她,是她陷害我的。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我自己都吃了好几块,难道还要把我自己毒死吗?祖母,你要相信我,一定是她下毒,是她故意要陷害我”清珊抱着平母,哭得那个伤心欲绝。连温婉看了都不忍心。 温婉坐在那,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房里的几个人。 “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温婉,你说话?这是不是你跟清珊开的一个玩笑”平母尽量让自己稳定,和平,慈爱。 国公夫人听了,了一个,还是闭了嘴巴没说话。温婉听了这话,觉得特别有趣。怎么,都要毒死自己,还能栽赃给自己是个玩笑。 “老夫人,是不是要看着郡主死了,成了一具尸体,您老才会觉得,那才是正常。或者说,终于死了,少了一个让你咯心的人,那个克父克母克家的人死了,多好的一事啊”夏影讥讽地说着。 “你,我们平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子孙啊”老夫人悲愤欲绝,看着温婉觉得特别的碍眼。可是,却是噎得不知道说什么。 “孝顺子孙?要郡主做孝顺子孙?我在乡下没饭吃,饿得只能喝水来充饥,那时候你在哪里;大冷天没衣服穿,只能缩在被子里,仍然冻得快要死了,那时候你在哪里?郡主被扔在河里,喝着那冰凉的河水快要死的时候,你在哪里?郡主在安家当奴仆,不是骂就是打,差点还被人乱棍打死,那时你又在哪里?郡主在受苦受罪的时候,你们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们穿着棱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根本就不记得平家还有郡主这么一个人。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来了,为了公主的嫁妆,你们装病的装病,装疯的装疯,甚至还能不惜血本从马上摔下来从轿子里摔出去。为了那点钱财,你们那么恨不得郡主早死了为好,还真是为难你们了。好在郡主福大命大,死不了。怎么着,现在要郡主给你当孝子贤孙,老夫人,你要我们郡主给你当怎样的孝子贤孙呢?”温婉冷冷的,满是讥笑地在那比画了好半天。夏影的声音,更是冷漠之极。 “你、你、你……”老夫人一下给晕了过去。正好太医过来了。 温婉撇嘴,遇见过不去的关就晕。真会找时候。 “老夫人这是怒极攻心,以后万不可再让她受刺激了”太医诊断完,立即对着屋子里的人说着。打算出去开方子。 “太医,你给看看,这糕点里,有什么东西”夏影把盘子里的那糕点,给了来的吴太医,让他查看。 那太医听了,仔细查看:“这可是无色无味的毒药,人服下去,三个时辰以后才能发作。这……?” 太医也是经常见着大户人家的阴私,再不说话了。 “是你,就是你栽赃陷害,我根本就没有。我没有下毒,我真的没有下毒。一定是你,是你自己下毒,你来陷害我”清珊大声叫着。 “陷害你?我们郡主为什么要陷害你?我们郡主有什么必要去陷害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肮脏下溅的坯子”夏影一出口就是经典。温婉是贵郡主,身份贵重,又有着朝廷的俸禄银子,还有着三个封地,一辈子荣华富贵少不了。还真找不着需要去陷害她。 “你闭嘴,来人,把九小姐的嘴巴给堵上”国公夫人看了越来越不像样子,让婆子把人嘴巴赌上后,拖到旁边的房子。 太医出去,大夫人也跟着出去。说了好一通,过了好一会才进来。 “温婉,你究竟想要怎么,才会罢休这件事”大夫人头疼。她是不相信清珊会这么没头脑去给温婉下毒。可是,却又找不着证据。 “你们让我搬出去就好了。大夫人,你不会到今天,还天真的以为,我会跟你们平家的人,和好如初?或者和平共处吧?”温婉冷笑着。在聪明人面前,是不需要装傻的。 “我知道,可是你还是不能搬出去。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你要知道,就算传出去,也就毁了五房,还有损害平家的女儿的名声。其他,你也得不到好处”大夫人也是厉害人。把关系阐述的很明白,她相信,温婉不会这么狠心。 “我们郡主差点被毒死,就大夫人你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也太儿戏了。还是夫人以为,就这么可以算了”夏影冷冷地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的”大夫人虽然说气势够了。但是对着杀人不眨眼的夏影,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 “郡主说,希望大夫人能给我们郡主一个满意的交代。还有,以后再不允许任何无关的人来打扰她的清净,谁都不行。老夫人不行,五老爷也不行。否则,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夏影冷地说着。面无表情,眼里有着杀气。大夫人一个哆嗦。 “好,我答应你”大夫人听了立即答应着。 “你真的能做到?如果你做不不到,我会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郡主是心软,可我不心软”夏影不待温婉说什么,自行说了话。 “你放心,我们一定做到”大夫人斩钉截铁地应诺。 “还有,把安氏叫过来,我要跟他‘好好’谈谈”温婉笑得很古怪。大夫人为了能尽快平息这事,不传出去,立即吩咐喜鹊去把安氏请到上房来。 温婉一挥手,房间里立即只剩下三个人。 “公主跟我情同姐妹,我敬佩感激姐姐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是你一直对我有误会,之前因为我的疏忽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所以,我一忍再忍,盼望你能知事。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安氏挺着腰杠。一点也不惧怕。 “那些废话,还是留待给五老爷听。郡主问你,当初,公主不再吃避子的药,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明知道公主生孩子,就等于送命,所以,你就怂恿公主不吃药。故意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我们郡主,没有猜测错吧”夏影子紧紧地盯着她。 安氏瞪大了眼睛看着温婉,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不是,是公主看着我有孩子,她自己想要一个孩子。是她自己要的,是她自己想当母亲的,跟我没关系” 温婉看着她,浅浅一笑“郡主说,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最清楚。当初你三番五次的害她,既然她没死,那些帐,总有一天,会给你算得清楚明白。不过你放心,郡主说,她才不屑使一些下流手段。只不过她所受的苦,会让你百倍千倍去偿偿而已” 安氏脸一下白得跟面粉似的。 蘅芳阁: “那毒药,是你放进去的吧”回到屋子里,温婉问着。夏影没应,也没反对。温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清珊被送到寺庙抄佛经,安氏陪伴在侧。没了两个讨厌的人在眼前晃荡,日子过得很悠哉。 转眼就到十二月,感觉时间,叟的一下,就过去了。 到了腊月十,就停了课,放假了。这事之后,温婉就再没去闺学里了。理由很简单,可不想再让人害了。所以停不停课,对她没关系。 记得开始学规矩的时候,古嬷嬷就教导了,什么年节准备什么物,见什么样客穿什么样的衣着,至亲表亲关系亲近关系一般送礼各有不同,宴请酒席摆何种品级的酒馔......这还只是大的方面,更有细枝末节需要学习的.....好多好多,听得温婉当时头都昏了。 温婉记得,好象到了过年的时候,各家都非常热闹。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特别的热闹。虽然温婉没见着,可听声音就知道非常喜庆。 可对于国公府邸的安静,温婉却觉得有些奇怪。 “郡主,王太医来了“温婉一听到王太医,脸一下垮下去。王太医真是一位好太医啊,开始是一天一针灸,现在是三天一针灸。针灸也就算了,每天三碗中药,让温婉苦不堪言纳。看着那药,温婉宁愿一辈子是哑巴,也不要喝药。可偏偏身边的几个嬷嬷丫鬟有的是法子让她喝。比黄连还苦啊 “郡主,治疗的效果很好。以后,我可以改为五天来一次,但是药,不能断了”一句话,让温婉嘴角之抽搐。 “郡主,大夫人请你中午去正房那用午膳。今天全家聚餐”温婉还是出事以后,第一次得到大夫人这样的邀请,问着可是有什么说法。 “今天是下面庄子进贡年礼,庄子上送来了很多的年货。让郡主去尝个新鲜”大夫人的大丫鬟喜鹊满脸喜色。温婉看着就知道,估计是个肥年了。不过,自己也有庄子,怎么就没年礼啊 走在园子里观景,远远的都能听到喧哗声。温婉问着,才知道,来送年礼不仅送东西,还是来报一年帐的。一般大户人家,不管哪个府,到了腊月的时候,家里都是非常热闹的。温婉非常感兴趣。 . 是 由】. 三十四玩闹 “要不,我们去看一下”温婉非常感兴趣。不知道那些人,会送什么礼物。估计着,都是些野味吧 几个人都迟疑,温婉表示,自己又不近前去看,就站楼上,远远地看着就是了。古嬷嬷有些迟疑,夏语笑着说,就算有错也无妨。郡主过完年,也才七岁。谁也不会去说一个七岁孩子的闲话,最多也就说一两句,顽皮好奇而已。 众人自然是不敢忤逆温婉,看她坚持的,就让了路。一行人走到大房,见一干穿着跟自己刚醒过来见着的庄家婆子的衣着一样,就知道,这是庄子上来的管家媳妇。 大房: “哟,郡主怎么来了?”大夫人正忙着接见几个婆子,听见温婉过来,忙迎了出来。 温婉摇了摇头,很感兴趣地打量了那几个人。夏语在旁边解释着说,郡主比较好奇,所以想过来看看野物。 “郡主娘娘千岁”几个下人赶紧跪着,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温婉摆摆手,看着炕上那对雪白的兔子,特别的喜欢。走上前去摆弄着玩。许夫人难得看着温婉这样调皮的样子,之前一副温和知礼,冷漠疏离的样。看现在这个样子,才像个小孩子呢 “呆会我让人送两对兔子到蘅芳阁”温婉听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来凑热闹的。就觉得好玩,过来开开眼界。 “尚卫,带你郡主妹妹到前院去。让她看看,庄子上都送了什么稀奇玩意,要是她喜欢,就给她送到蘅芳阁去”许夫人喜笑颜开。 今年收成比去年多了两成,是个丰收年。虽然因为那事,家里财产空了一大半。但是分了家以后,她狠狠发落了一些下人,很多人也被她赶到庄子上去了,省了不少的嚼用。虽然收入比以前少了,但开支也相对少了很多,手头自然就松多了。可以给儿子好好操办婚事了。看着温婉,就觉得自从她来了以后,自己样样顺心了。不仅自己当家作主,刘姨娘也老实了,连婆母被温婉气得,看自己也顺眼了,很少给自己找茬。日子顺心多了。 下面几个见了,有些犹豫。不过想着,有着嫡少爷带着,也不会有事。也不想想,就温婉,能被人欺负了去。一鞭子下去,谁都不敢吭声。 尚卫其实挺喜欢这个妹妹的,虽然府里的人说她是扫把星,可娘一直说着她是福星。一来,日子好过多了。还把刘姨娘压制得说不出话来,以前刘姨娘多嚣张啊。自从那事后,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就怕被温婉逮着报仇。 所以,尚卫对温婉挺好的。他自己没有嫡亲妹妹,老听亲娘说要对温婉好些,多多关心关心。所以,经常买些小玩意等小礼物给她,有时候买些好吃的。温婉一一都受了。 这会,温婉听说是尚卫带她,也没反对。尚卫带着温婉去了前院。国公爷开始皱了下眉头,不过看着温婉眉开眼笑的样子,想着,终究内心还是个孩子。加上也得确还小,没到男女防置的地步,最重要的是,自己也管不着她。就让她人把外面的闲杂人物都清除了,留下两个老庄头的在。听着那两个老庄头报着数。 大鹿二十只、獐子六十只、袍子六十只、猩猪三十个、汤猪三十个、龙猪、野猪、家腊猪、野羊、青羊、家汤羊、家凤羊…… 听着庄头在那念,温婉在那目瞪口呆。这个,猪跟羊还有这么多品种。让着去指给自己看,国公爷让着说晚点,现在外面人多,不能出去。要万一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等温婉出去看着以后,瞳孔睁得圆圆的。太稀奇了,这其中很多,可是保护动物,吃了犯法的呢还有很多,已经灭绝了呀 “小姐,这是特意送上来孝顺小姐的”那个庄头也是个知事的,还特意带了两对活的锦鸡过来。拿了一对给温婉。 温婉看着一对锦鸡,用手去按它的头。咕咕反啄了过来,温婉就用力拍了下它的头。那鸡瞪大一鸡眼看着温婉。看的温婉高兴极了,让放开那锦鸡,追着它跑。跑得那锦鸡,恼怒地瞪着温婉,咯咯的叫。看得身边的人,都笑了出来。平时大家见温婉都是很沉稳的,什么时候见她这么顽皮过。难得这么开心的,连国公爷都没拦着,笑语连连地说,把这两只鸡给送到蘅芳阁。 “小姐真是活泼可爱”庄头心里嘀咕着,怎么国公爷看小姐这么闹腾,也不管。这个小姐还真是受宠爱。要不然,不都说闺秀千金都是文文静静,哪里这么闹腾的。 “我妹妹是贵郡主,皇上的外孙女”尚卫在旁边解释着。 “原来是郡主娘娘,老朽眼拙了”庄头吓了一跳。虽然远隔几百里,可东家家里多了一位皇上亲封的郡主娘娘,却是都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好动的孩子。 那两只锦鸡也跑不动了,温婉额头冒了汗。夏影帮着抓着那锦鸡,温婉为了泄愤,拔了它额头几根漂亮的的羽毛。温婉很得意地,看着是不是可以做一个毽子来踢踢。夏影拿了手帕给她擦了汗,不让她再玩,怕吹了风着凉。温婉再仔细核对了没见过的动物,看得是津津有味。快进晌午,国公爷让尚卫送温婉回内院,那边传饭了。 国公爷让尚卫去把她送到后院去,那边有人来叫尚卫,尚卫有些为难,温婉则表示,身边这么多媳妇婆子的,哪里就能走丢。还有这是在自己家,难不成还有强盗。 温婉不愿意按着开始的那条路回去,走另外那条没走过的路。边走边看,路上的雪是早就扫干净了的。看着满地的雪,欣赏着风景,北方的冬天,还真是冷啊。 “也就我们家吃亏,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将妹妹嫁给你。我愿意将妹妹嫁到你家,是你的福气。就你这样的,又是这样的门风,有那样品德败坏,还得罪了淳王爷的人家,谁愿意将妹妹嫁给你”远远地飘过来这样的话。 温婉奇怪地走过去,古嬷嬷等本来想劝温婉不要多管闲事。可是,看着温婉很不友善的面容。禁了口,想着,这里是平府,难道,还怕什么不成。 走进去一看,一个带着瓜爪帽,穿得青狐皮大衣,很显富贵,年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在那扯气高扬的训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 夏菱忙走上前去,说这是二房的嫡长子尚俑。估计着,面前的人是他未来的舅子。三房给他找一姓花的人家,是皇商,家里非常有钱。花家有一个嫡女,今年十八岁,据说长得花容月貌,花家也愿意给大笔的陪嫁。尚俑少爷,这是人才两得了。 温婉侧过头去,阴了下脸。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这么好的人选,怎么会给尚俑。就冲他们二房的名声,都掉臭水沟里去了。这么好的事,就轮着尚俑。以前听听就算了,跟自己也没关系。可在自己眼前欺负平家的人,也太过分了。 二老爷平向东,是个传奇人物。家里姬妾无数,个个都长得妖艳漂亮。清词的母亲就是激院的花魁。这还不是最荒唐的,最荒唐的是,四年前,他喜欢上淳王爷的一个姬妾,两人一见钟情,事发后,私奔了。两家自此交恶,也死了很多人。还是皇帝出面平息了这事。 但事实,这事也只是明面上的平息。淳王是铁帽子王爵,又是宗人府邸宗令,权利很大。这事之后,几年来只要找着机会,淳王就死压平家的人。让平家的人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要不是看在你是国公府的嫡系,有那样的父亲,谁耐烦跟你这个俞木疙瘩讲话。我可告诉你,我这是看在我妹妹面上,才给你们送银子。等过了年,我妹妹嫁过来以后,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花大爷高高在上的。 温婉听了,很愤怒。在自己家里,说要打断人的腿,什么东西。虽然温婉对平家没什么感情,但是还是很愤怒。护短,这是温家人特有的传统。记得念书的时候,有人欺负了她,在家一直欺负她的二堂哥知道后,立马把那个人揍了一顿,揍得进了医院。那人之后见着温婉就走开,也没人敢再欺负她了。 这事闹到大伯那里,大伯问着二堂哥,你不是经常欺负你妹妹,为什么这次替她出头。二堂哥仰着头说,我可以欺负,但是他们不行。温家的人,怎么可以给别人欺负。大伯当时不仅没有责怪二堂哥,反而很高兴地表扬了他。说做得对,温家的人,轮不到外面的人来欺负。 温婉看了一眼夏语,夏语会意。 “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打断我们国公府少爷的腿。信不信,我们先打断你的腿”夏语厉声着。 “哟,长得真漂亮改明儿,我就去跟你们老爷说,娶你做我的十房姨太太,如何”花太少笑呵呵地说着。夏语一听,脸涨得通红。 “肮脏的东西,也不拿镜子照照,你也配”古嬷嬷在旁边骂着。 “你个死老太婆,你是什么东西。爷也是你能骂的,来人,给我掌嘴”跟随的两个随从立即冲了上来。 大家都唬了一大跳,这里,可都是丫鬟婆子。还好,都知道夏影会功夫,退到她后面去了。 夏影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撂倒了。这还是温婉第一次看夏影动手,那动作,跟拍电影似的。花少看着,开始有些惊惧。后来看着,是丫鬟的装束,立即不怕了。 自己走上前去,举起手,想甩一巴掌给夏影。夏影看向温婉那,等待温婉那的指示。 . 是 由】. 三十五金鞭开封 “啪”一鞭子抽在花少脸上,花少立即捂着脸滚在地上大叫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两个随本来还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可看着自家少爷恐怖的样子,惊恐地看着温婉。想着还好,没抽自己一鞭子。继而看着那鞭子金光闪闪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郡主饶命,我们少爷不是有意冒犯的。郡主饶命”两个随从赶紧跪着求情。谁不知道温婉有一根御赐金鞭,一看就知道是温婉了。 温婉非常满意,不枉费自己这几个月来的苦练,命中率,百分百。想着抽脸,果然就抽中了脸。 这边这么热闹的,那边早有人通报了。先是三房的人。 佟氏一到,看到满地打滚的人。惊叫着“外甥,外甥你怎么了” 温婉疑惑地看着夏菱,夏菱说,花少的母亲,是三夫人的堂妹。 “温婉,你一个孩子家家的,怎么能下这样的手”看着花少的脸,一个个小洞,渗出血丝,三夫人是又气又怒。 “三夫人,是他先对郡主不敬的。郡主自然是要教训的”夏语道。 “胡说八道,我外甥好好的,怎么会对郡主不敬。一定是你们这些当丫鬟的,勾引我外甥不成,才故意挑唆的”三夫人愤怒地叫着。 温婉则懒得理他,看着大伯过来了,就静静地站在那。国公爷一看这个样子,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古嬷嬷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温婉笔画了几句。 “国公爷,国公府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跟这样的人结亲。在自己的府里,就敢说着打断府里少爷的腿。那出去,是不是还得给他骑在头上做威做福了。这还没成亲,就这样,成亲了以后还了得。而且老身听说,花家的姑娘品行不端,闹了好些笑话。这样的人,怎么能娶进来。您也不怕坏了府里姑娘们的清誉。你不在乎不要紧,我们郡主的名声可不能这样被糟践了”古嬷嬷看了那动作,领会了一半的意思。自己再填油加醋一番。 把个平向诚说得脸红了又紫,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没脸过。说着,这事我会处理的,如果真有其事,这亲事,自然是不能结的。 尚俑猛地一抬头,接着又低下了头。温婉看得很清楚,眼中,有着一丝感激。温婉觉得莫名其妙,不是刚分家吗?分了一万多两的现银,怎么手上就没钱了。还要结这样的亲。 当然,温婉也管不着那么多。有了大伯的话,就回了蘅芳阁。一会喜鹊又来,传她去用膳。温婉倒也是去了。想尝尝试那些个菜的味道,应该不错吧 上房: 一看,哗,屋子里全都是人。来了好些个生面孔。温婉看了她们一眼,当是没瞧见。 “刘氏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一个全身银红,梳了单螺髻,戴着赤金匾簪,丰乳肥臀,生得妩媚之极的妇人,见温婉进来就给温婉请安。那态度,可是非常之恭顺。 温婉记得这个人,第一次回来,这个女人就在平母身边伺候着。那时候的眼光,防备之中带有惊恐。 “郡主问,是不是那个郡主一回来,你也跟着生病发烧的人。既如此,你以后离郡主远些,省得克着你”温婉转了身,走到另外一侧。 “那日也好似凑巧赶上了,生病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郡主大慈大悲,怎么会跟小妇人计较这些”刘姨巴结着上去。 温婉冷眼一扫,刘姨娘退缩回去。大夫人让了旁边下首的位置给温婉坐。温婉看着一屋子的女人,面无表情的。 当日,温婉刚来,别人也探不出她什么口味。现在自然知道,加上身份特殊,温婉坐的桌子上,自然是以鲜美、清淡为主。温婉倒不是素食动物,她也喜欢吃肉菜,只是当日吃的那些肉菜不好吃而已。 蘅芳阁: “郡主,大夫人让送来了各色肉菜二十斤;另外还有银霜碳两百斤、胭脂米六斗……”顾妈妈是管这一块的,问着温婉是否要接了这些东西。 温婉点了点头,让他们接了这些东西,吩咐晚上煮了那胭脂米过来吃。看看味道是不是一平时吃的大米是不一样了。晚上吃的时候,果然味道极好。可惜太少了,只有六斗。一问,市面上也少有的卖,而且还很贵。温婉舍不得花这冤枉钱。 没几日,平家的人查出来,那个花家的女子的确是品行不端,跟她的表哥也就是三夫人的娘家侄儿,有了首尾。 所以,佟家跟花家,才急着要把她嫁了。三夫人看着尚俑老实,就打了他的主意。跟着平母说得天花乱坠,还说陪嫁至少也有三万两,够他们二房好用的了。平母看过了那女子,长得是花容月貌,性情看着也好。加上一直为尚俑的亲事急,这过了年就十八了,就赶紧定下来。准备年后成亲,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得成亲了。 现在被温婉这么一搅和,自然,泡汤了。平母知道后,成功地又气昏了过去。之后,三夫人被平母,让婆子甩了两个大耳光子。 花家因为花少的事,又不敢找温婉算账,只能迁怒于三夫人,让她好没脸面。 这事闹出来以后,花家小姐的事就宣扬出去了。佟家没奈何,只得用一抬小轿把人接到了府里,做了个二房奶奶。而之前跟佟少定好亲的那家,要求退亲。是佟家好说歹说,答应了好些条件,才做罢 自然,三夫人的结局是。在婆家娘家姐妹家,都不受待见了。也气得病了,在屋子里,咒骂着温婉早死早超生。因为自从温婉来了以后,自己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十足的扫把星。 尚俑退了亲,心里对温婉自然是感激。否则,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亲自跟温婉道谢。温婉奇怪地问着,不是刚分家,怎么还要花家的接济。 尚俑无奈地说着,父亲欠了三伯一大笔钱。刚分完家,三伯就拿了借据给自己。不光分的钱没了,还欠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温婉问着,你把钱都给了三房。你们二房的人都怎么办,以后,都喝西北风去呀 尚俑说,自己还有处庄子,以后有出息,年后打算去找份事做,赚些钱,贴补家用。 温婉点了点头,看着尚俑迟疑不定的样子,问着,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妹妹清水,过完年就十六了。之前她跟我表哥定好了亲事。郡主,你也知道,我爹出了那样的事,我母亲被活活气死了,名声是彻底没了。跟我订好亲的那户人家也退了亲,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他们。好在清水跟我表哥订了亲,因为我姨**坚持,才一直没有退亲。前几天,我表哥给我来信,说过年的时候,姨夫他们会派人来相看。我怕到时候出什么乱子。要是出了乱子,我妹妹,一辈子就完了。所以,想请郡主你帮个忙。”恭敬地说着。 温婉示意他继续说,要自己帮什么忙。 “我想请郡主的贴身嬷嬷,教导一下清水礼仪规矩。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应该来得及”尚俑恳切地说着。 “你让明天就过来学规矩让古嬷嬷跟顾嬷嬷好好教她,不会让年后的相看出什么岔子的”对那个温柔如水的堂姐,温婉还是比较喜欢的。而且,温婉也清楚,如果这次相看失败,清水,就嫁不到好人家了,就如尚俑自己说的,清水这一辈子,就完了。 第二天,清水就过来学规矩。开始很拘束,看着温婉非常友好的,才稍微放下心来。然后,非常感激,她对这门亲事,也是又期待又害怕。温婉表示,都是自家兄妹的,也没什么好感激的。 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却是清水一辈子的事。这样的事,给一万次,温婉都是会去做的。当然,如果换成清簪或着清词她们,就敬谢不候。帮人,也是要帮的是什么人。 古嬷嬷也挺喜欢温柔、大方的清水,教得也很认真;顾妈妈则主要是在晚上,给她讲一些怎么处理内宅的事物。 蘅芳阁: “郡主,王爷给你送的东西到了。整整有十车呢”夏天笑呵呵的。那东西,可不仅是好东西,最重要的是,给温婉长了脸。让所有人知道,郡主也是有人撑腰的。 郑王这次送来的年礼可够分量。两张纯白的虎皮、三张灰色的大狼皮、两张紫貂皮、六张貂子皮、一张猞猁孙皮……;胭脂米两石,珍珠米两石;其他杂七杂八加起来有十车。温婉真想问郑王,是不是准备把郑王府都送给自己。隔段时间就有东西送来,每次都送一大堆东西的。虽然很高兴,但,真的挺浪费的。 而最让人吃惊的是,里面竟然有一件雪百色的狐裘(大衣)。温婉摸着洁白无一根杂毛的的大衣,暖和和的。眼睛没看花差点晕倒,真要晕倒了。这可是保护动物,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能活捉给自己当宠物该多好啊。 当然,虽然心疼这个保护动物没了,但不妨碍温婉决定过年的时候穿出这件拉风的衣裳出去炫耀。再做一件氅衣(披风),还让几位宫女,做了一件斗篷。 呵呵,等这次看完信后才知道。这些,里面只有一部分皮子是舅舅的。大部分首饰是他准备的,其他,都是封地上的人孝敬的。 温婉看着不像样子,还是大夫人看着,送过来二十个人帮忙,弄了大半天,才算登记造册完。得了消息的那些人,都眼热不已经。可都是上好的皮子跟首饰、衣服料子。 温婉看了帐本,特得意。这可都是她的钱。这帐本,也意味着她现在是当家作主的人了。 . 是 由】. 三十六过年 五房: “老爷,你看尚麒跟尚麟,都没一件好的大毛衣裳。京城的皮子又贵的要命,你看,能不能去向温婉要几张皮子过来”安氏得了消息,立即就不淡定了。京城一块上好的虎皮,可是值千两银子,还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见平向熙不吭声,立即说了好一通的话。平向熙没点头,也没在反对。 虽然她防备着温婉,但看着几个月也没个声响的,自我安慰温婉是在吓唬着她。 当天晚上,温婉就听到婆子的传话。温婉是见都没见,让古嬷嬷给轰走了。什么玩意,贪得无厌的女人。难道自己是她娘,所需所求。 第二天,按着单子上写的,安排好送到各家去。郑王舅舅送的两张上等白虎皮,一张送给了皇帝外公用,一张给老相爷。 大房: “老爷,你说,这郑王对温婉好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大夫人得了消息,很不解其意。 “你以为那东西全都是郑王的,大半是封地上的人孝敬的。要不然,那十车东西,怎么着也值个一两万两,你以为郑王府是开钱庄的。不过,说起来,这郑王对温婉确实是好的。就跟亲闺女似的。也不知道温婉知道了,会不会难过”国公爷摇头说着。 “这是何意?”大夫人非常奇怪。 “你当郑王为什么对温婉这么好。封地给他管着,那是皇上下旨意的。郑王对温婉的好,五分出自内心,五分有用意的。如果温婉不是跟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如果温婉不是苏贵妃的孙女。郑王,不可能对温婉这么热心的”国公摇头着。 “可有这份新就好了。再这,郑王也是顺势而为,又没害到温婉哪里,又怎么会伤心”大夫人听了不觉得好笑。 “这孩子,跟平家,也就差一到门了。老五,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为了一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轻重”国公爷有些懊恼。 “温婉这次是以她自己名义去送礼,这样一来。对外,可就是表示她已经顶立门户了。老爷,难道就这样吗?我委婉地说了两句,她就不耐烦听。你要不要跟她说说”大夫人犹豫了好一会,担心地说道。 国公爷苦笑“我说?最适合的人是五弟。不过要是让五弟去说,估计更糟糕。温婉与五弟,也就维持表面的父女情份。那孩子是个极有主意的。算了,反正也不是我们的亲身女儿,又分了家。就算外人看了,说两句,头顶的也不是我们。那孩子有俸禄有封地。自立门户也当的” 皇宫: “那孩子把虎皮跟两张紫貂皮都送给朕了?她可是得了两张好皮子?还有一张皮子送给谁了?”皇帝得了消息,笑问了一句 “还有一张虎皮子送给了相爷。除了皇上跟老相爷,其他人的年礼都是一样。不出彩,也不寒酸”大总管温公公门儿清。 “难为这孩子得了好东西还惦记着朕。让内务府赐些好东西给那孩子,全了她的孝心”老皇帝听了,虽然不在乎那么一张皮子,可是温婉有这心,他还是很安慰的。 相府: “这皮子真不错,有钱去市面上都买不着。这孩子也是有孝心”苏夫人看着那张完整雪白的老虎皮,有些感叹着。 “我这几日正寻着人去找呢,却总没消息。没想到,正好送上来了。看着这料子,能给爹好好做件大毛衣裳。再用那张狼皮给爹做两护手护膝跟围脖。,难得有这么好的料子,再用那貂皮,给我也做一件大毛衣裳”苏显看得倒也高兴。 “给你们爷俩做了,我门娘三就没了。看看,还能不能再买到一些。已经让人去寻了。不过要寻这样好的皮子,却是难了”苏夫人有些遗憾,要是能寻着这样的毛料子,多出些钱都舍得。 蘅芳阁: 看着送出去的东西,温婉现在非常庆幸,身边有三个嬷嬷精通这些。要不然,非得头疼死不可,动不动就送礼的。上辈子,哪里干过这样的事。送节礼的人,求见了温婉,被国公爷给拒绝了。温婉知道后,说在大厅可以见的,那几个头头,给温婉磕了头,就回去了。 剩下的,都进了仓库。另外拣了一些东西,送给各房的孩子。还让清水挑几张一般的皮子回去,做几件冬衣。让取了猞猁孙皮,给她那便宜老爹,做了一件猞猁孙大衣,估计那女人,也找不着闲话说。 等安氏收到温婉让人送去的大毛衣裳,鼻子差点没气歪。这个死丫头,竟然这么精的。刚说她得了好物件,不给孝顺亲爹。这会就送了一件做好的猞猁孙大衣。自己是一分便宜都占不着。 “郡主,皇上有赏赐来了”温婉被拉着急匆匆去了前院。不仅她赏赐,国公府邸也是有赏赐。好象到了年底功勋人家都有,表示皇帝还记着他家的功劳。皇帝赏赐给他们的,是一千两银子。给拿去奉年祭,众人当神一样供奉。 温婉得的赏赐,是六匹上等的料子,一套赤金头面首饰,一套宝石头面首饰,还有一套文房四宝。那虎皮,哪里比得上这些东西的价值。看那套宝石头面,怎么着也值上千金。温婉看了赏赐,觉得这生意极为划算。 文房四宝温婉放房间里用着,其他东西拿了六匹料子,各做了一件衣裳,其他全锁库房里。自己还在长身体,做衣裳太多浪费。 温婉这蘅芳阁两个库房已经是满满的。让把另外一间房间收拾出来当库房。看着大家都这么辛苦,取了郑王送来的面礼的两匹料子,给身边的丫鬟做新衣裳。再把一些小物件送给下面的人,让大家也都乐和了一阵。 让针房线的几个丫头,做了好几套衣服。把个人,衬托得俏生生的,自然,更重要的是落落大方;加上这半个月来的教导,已经没有了开始来时那样缩手缩脚了。等人来相看的时候,应该不会有问题。 温婉嫌人太多,又不做事,觉得是吃干饭的。把二等丫鬟都赶去做针线活。每天都给自己做衣裳,前一个月让开始缝制一些娃娃。很可爱的娃娃。准备当年礼送。几个丫鬟自己看了都喜欢得不的了。 很快就到了腊月底了,祖祠,终于赶在过年前十天完工。看着涣然一新的祖祠,族长大人很欣慰,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了。 大年二十七,开祖祠,祖祠翻新后焕然一新的。本来女子是不能进祖祠里,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外面叩拜。可是温婉身着朝服,进了祖祠,叩拜祖先。进了祠堂,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挂着一代平国公老祖宗的画像,披蟒腰玉,长得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温婉心里暗叹,原来是老祖宗的遗传,难怪自己便宜父亲能长得那么俊秀。几个叔伯也没一个差劲的。 看着族长大人郑重地写了平温婉的名字,温婉倒是比较惊奇。 等回去后,脚跟膝盖都有些肿了,陈嬷嬷赶紧用药敷着。温婉看着,直说自己变得娇气了。不行,看来,过完年,得跟夏影学两套拳,每天都得坚持锻炼身体,不求其他,只求不早夭。要是跟其他一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落成了跟府里的那些小姐一样,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请大夫,那就麻烦了。 啊等温婉听到,等听到族长传来消息说,拜祭祖宗的时候,她还得去。两天后,还有一翻折腾后,头很大了。摸着膝盖,估计着,两天后,肿还没消呢心伤加旧伤。让丫鬟做了两护膝绑在膝盖上。 本来按章程说,温婉是要去皇宫给皇帝外公谢恩的。温婉递了牌子进宫,给退了回来。不过有了之前的赏赐。没多久皇帝外公又赏了五百两银子,算是压岁钱。还赏赐一些吃食给她。古嬷嬷等人这才放心,皇帝没把温婉给忘记。古嬷嬷对温婉说,这是皇帝外公体恤她,不让她去受那些朝拜礼的罪。 到了腊月二十九就,各色准备齐整。府中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焕然一新,喜气洋洋。从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内三门、内仪门并内塞门,直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 温婉从这里跑到那里,那边跑回到这边。看着忙碌得下人,真是太好玩了。几个丫鬟跟着,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觉得也有趣,随着她自己尽兴玩闹。温婉感叹着,真的,古代过年真的很热闹。哪里像现代,一点味道都没。当然,繁琐也是一定的。 第二天,由平母等有诰封者,皆按品级着朝服,先坐八人大轿,带领着众人去朝贺。等回到王府,温婉下轿的时候,温婉排第三位。一群老人妇女中间站着一个孩子,怎么看怎么怪异。朝贺的时候,温婉就看见乌鸦鸦的一片。谁谁,反正是一个她都不认识。行礼领宴完毕后,回了家,引入宗祠。 . 是 由】. 三十七说亲 ??婉开始有些头疼,想着可真是活受罪。等到了宗祠,一看,嘿,跟之前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现在祖祠里香烛辉煌,锦樟锈幕。 族长主祭,平老国公陪祭,平向熙献爵,族长两儿子献帛,向宏捧香。青衣乐奏,三献爵,拜兴礼,焚帛祭酒。 祭祀用的猪与羊两个都选得是尺长一度地猪、羊;然后是鸡鸭鹅肉鱼各一盘,祭糕馒头各两盘,寿桃红枣各两盘,剩下地都是取五五之数了。饴糖五、芝缠五、蜜饯五、串果五、果嵌糖五,其次就是五色糖献、五色饼锭、五色罩果、五色鲜果那些。每桌碟菜二十品,碗菜八品,汤菜两品。还有果子五盘。饺子四盘,年糕与馒头各一盘。另外,还准备茶酒各三爵。这里里外外的就是几十上百个盘子。 温婉看着那些盘子,心里嘀咕着,真奢侈。好象听说这些东西是不让吃的,真浪费。 温婉是跟着平母她们站在褴外。等这些祭祀用品传到这边,传到向宏手里,再传到宋氏手里,又传于温婉,再传于大夫人,大夫人传于平母,平母传给族长夫人,族长夫人捧着方放在供桌上。 等饭菜传供完毕,男左女右,平母沾香下拜,众人一起跪下。礼毕,族长跟平老国公等忙退出。其余小辈专侯与平母行礼。 到了平母的上房,平母坐下后及几个老辈的夫人坐在了上面。地下两面相对放了十二张雕漆椅子,都是一色小褥,每一张椅子下一个大铜脚炉,让温婉等姐妹坐了。 大夫人捧茶于平母,大*奶捧茶于众位老祖母。之后,其他几个本家小媳妇又捧了茶给众姐妹。 “这就是郡主呀长得粉雕玉啄,真真跟个年娃娃一样。”一个叔祖母对着温婉惊喜地说着。 温婉很礼貌地向那位叔祖母行了个礼,又坐回去。 “瞧着通身的气派,不愧是皇家的子孙。我家那几孙女跟郡主一比,可不成了一天一地了。老姐姐,你好福气呀”那位叔祖母笑呵呵地恭维着温婉跟平母。平母笑了笑,说这也是拖了皇家的福。 温婉则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以前所有的人对自己不闻不问,这会这么热情,肯定是有猫腻。 “郡主,郡等得闲的时候,我让几个孙女多去郡主处走动走动,几个姐妹多多相处些,大家都是一家人。郡主,你说可好”那位叔祖母见温婉并不接她的话,只能自说自的了。 众人看着温婉。说这话,还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温婉笑了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郡主,叔祖母这可是递了话的。老姐姐,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间还是应该多多走动,你说是与不是”转头对着平母。平母自然是应了,可惜,这里还没有能做温婉主的。平母也一样。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忙翻译“郡主说,姐妹之间自然是应当多多相处。不过郡主喜静,不喜闹,所以,还请老夫人见谅。 人多自然闹了,这就是变相的拒绝了。其中一个老人看了温婉,眼睛灼热灼热的。 “郡主过了年,也有七岁了吧?”另外一个老人家说,应该是叫伯祖母。温婉是不知道哪位了。家里亲戚这么多,哪里能认全。平母笑着说道,过了今天,就七个年头了。 “我娘家有了侄孙,今年十岁。聪明伶俐,长得也好,要是跟郡主站在一起,肯定是金童玉女般登对。老妹妹,你看,成吗?要成,我过两天,就把我侄孙带过来给你掌掌眼”老人家说着。 温婉觉得自己被雷到了,自己才七岁好不。就有人给自己相对象。 “伯祖母说的,可是户部尚书曹大人的三儿子,曹颂公子?”大*奶故意装做疑惑的样子。要是对的,可就喜事了。 “自然是了,说的是我侄子的嫡次子。小小年纪,就有才学在外。我也是看着郡主喜欢,才临时起意的。老姐姐,你看呢”伯祖母慈爱地说着。 在场的几个人,都有些震惊住了。户部尚书曹家,曹家三少爷曹颂,年仅十岁,才名在外。三岁出口成章,五岁做诗,七岁写得一手好文章。要不是曹老爷阻止,十岁就都能下馆了。听说长得也是如瓷娃娃一般,将来,必定是个美男子。这两年,可没少人打曹家三少爷的主意。听说淳枉费跟福灵公主都想把曹颂说与自己的女儿,可惜没能如愿。京城很多贵人都抛出想结亲的想法,都被曹老爷给推了。说孩子年纪还小,过两年说。 这次,怎么会看上温婉了呢?虽说温婉现在是郡主了,可要知道,给曹颂说亲里面,可还有王爷亲女,将来必定也是郡主无疑而且人家还是才貌双全的。所以,这位伯祖母说这话,倒没有人认为她在图谋什么。反而羡慕温婉的好运。 清词、清簪羡慕嫉妒恨地看着温婉。为什么一个哑巴都能得这么好的婚事,自己这么辛苦,却还得苦苦求着,却求而不得。难道,出身,就真与这么重要吗?其他人,都还比较正常。 清珊则是恨恨地看着温婉。母亲也跟她提过,也亲自跟曹夫人打探了两句。可惜人家看不上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不上自己,却偏偏看上了这个哑巴。 曹颂哥哥,神仙的一般人儿,怎么可以配一个哑巴呢不可以,一定不可以,一定要告诉曹颂哥哥。一定不能让你坏里曹颂哥哥的名头,心里暗暗叫着。 要是温婉知道清珊的想法,估计会笑晕。曹颂是圆是扁她都不知道。就算是天上的神仙,自己才七岁好不,也不感兴趣。最多感叹一句,现在的孩子,真早熟啊 “这个,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她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得皇上同意才可”平母虽然不喜欢温婉,可是这门亲是极好的。自然是没有外推的理由。曹家,自然是上上的人家。 “要是老妹妹你同意,我那侄媳妇可以向宫里贵人求求情,让宫里允了这婚事,让两娃娃定下来”伯祖母曹老太太说着。 “自然是极好了”平母笑着说道。 曹老爷的媳妇元氏,跟宫里现在的宠妃,也就是十六皇子的亲娘德妃娘娘,是手帕交。这么一件小事,求了应该能允的。 温婉一听,急了,自己才不要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呢立即站起来,想要反对。被古嬷嬷一个眼神制止住,立即乖乖地坐回位置上。旁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只有那位伯祖母,眼中闪过精光。 “老夫人,恕老身唐突。郡主的婚事,要皇上点头才算好的”古嬷嬷行了个礼,说着。 “呵呵,自然是。哪里郡主选的人家,不报备皇上知道的。等过两天,我就让我侄媳去向宫里求恩典。”伯祖母笑呵呵地说着。 然后一群人笑呵呵的说着笑着,温婉觉得很刺眼。什么意思呀,问都不问自己的意思,把自己当货物,在那品斤论两卖呀 要不是被古嬷嬷犀利的眼神制止住,早弹跳起来说着,本姑娘不愿意。这古代女子名声那么重要,不说爱不爱,恋不恋的。对方品貌才学,这万一中途死了残了什么的,自己岂不是很倒霉。 自己在听几个绣娘跟嬷嬷丫鬟八卦时,说了京城中有一个奇男子,也就是白家六少爷,去年的武状元。三岁订了门娃娃亲,未婚妻子没半年夭折了。九岁订了一门亲,那女子一年后得急病死了。十二岁再订一门亲,半年后,那女子去寺庙拜佛,路遇土匪,不愿受辱自杀身亡。十五岁,现在算起来,也就是去年四月份,他表妹身体很好。而且怕万一,自从订了亲,两家怕出意外,一直让女子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出,打算过完年就准备成亲。哪知道,就这样的,在他考了武状元以后,大概就是十一月上旬左右,他表妹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失足落水,溺水而亡了。 这个男子,成了京城有名的克妻人。找了四个未婚妻,都没了。自此,再也没有人家愿意跟他们结亲了。男子在听到表妹溺水没了,加上之前的评论说他克妻,一气之下,求了皇帝,跑前线打仗去了。 温婉觉得那个男子很倒霉。你说,要是他没那么早定亲,等十六岁定亲,不就不会出意外了,哪里来的四次意外。倒霉摧的也就一次意外,自然是没人说什么。偏偏他家里人这么急的。这下,倒霉了吧 自己可不想步她的后尘,之前已经有一个克父克母克家的传闻。可不想以后再背个克夫的罪名。 “郡主,你放心。皇上是不会允这门亲事的”古嬷嬷安慰着温婉。温婉奇怪地看着古嬷嬷,她怎么这么肯定。 “郡主刚入了皇家玉碟,怎么样也要多留两年。皇上这么疼爱郡主,一定舍不得的”古嬷嬷说了等于没说。 温婉应了一句,回了房间,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 是 由】. 三十八拜年 ??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从三个封地开始,还有这些的丫鬟。会不会里面有间谍。想想觉得自己脑袋用了过度了,自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至于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不过,该有的警惕心,还是不能放松。 “夏影,陪着我出去走走”温婉穿了那件拉风的雪狐大衣,出去外面看着。到处是大明角灯两边高挂着。下面的人也急陆奔走,都身着大衣衣裳打扮得花团锦簇。人声嘈杂,笑语煊阖。 温婉听着爆竹啪啪络绎不绝的声音,不觉得热闹,反而觉得自己很孤单。热闹是他们的,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一个看热闹的人。 对自己真心的有几人。舅舅估计是对自己有六成真心,皇帝外公估计对自己有两分关心。身边的人,都是奉命来保护照顾自己的,谈不上真心。真正对自己真心的,没人,这个世间,有的只是自己。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间活着。 孤单、寂寞,自己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也可以继续忍受下去。可是这样的忍受,有意义吗老天让她重新活了一次,活着的意义就是让自己再来受一次苦吗? 温婉茫然了,陷入了深深的迷乱之中。 “郡主,回去了”夏影看着温婉面色很差,猜测到她现在的心情肯定不好,忙劝了她回去。 上房: 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一一过来给老国公,老夫人拜年,看了一圈,都没看见温婉的人。老国公问了一下。 “郡主昨天晚上出去看夜景,吹了冷风,着了凉。这会还在床上躺着。等好了再过来,省得过了病气”老夫人一听就不高兴了,大过年的,你跑外面吹风,故意把自己弄病了寒搀大家呢 其他人神色各异。大夫人得了信,带着大*奶去探望温婉,温婉却是睡着了,没见到。放要药材就走了。温婉是睡了一天。 因为晚上出去外面走动,当天晚上发烧了,华丽丽感冒了。晚上吃了一碗姜汤,可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沉沉的。休息了一天,睡了一觉才好。看着温婉的样子,王太医还说温婉的身体好呢否则,至少要躺十天半月的。让温婉很庆幸,也更加坚定,要锻炼好身体。 自己已经每天要吃三碗药,还得受一次金针。王太医已经给了答复,三五年内,应该能好。也就是说,要持续三到五年。痛苦啊 大年初二,开始去各家拜年。先去的是舅公家。 “哟、哟、哟,哪里跑出个观音娘娘的坐前童女。瞧这小模样,真是可爱”温婉被打扮的,跟个画里菩萨面前的观音不逞多让。苏夫人看着特别的稀罕。 温婉听了,笑了笑。 “来,这是你表姐,真真,比你大四岁。要是以后在家里闷得慌,过来找真真玩。她也是一个人,整天说没个姐妹陪着她玩。真真,这是你表妹温婉”当然,相府里也还有两个庶女,但不被苏夫人放在一个同等地位上。温婉见都没见着。 “郡主好,早就听娘说起过你。一直想去看你,又怕唐突了。你上次送我的那方砚台我很喜欢,谢谢表妹”真真长得端庄明艳,看着性格也是很温和的人。让温婉见着后,就觉得很亲近。人与人,可能是真的需要缘分吧 “这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温婉接过来一看,是一个蓝缎子五色绣纹的如意荷包。做工很精致。温婉看了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不喜欢?”真真看着温婉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 温婉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不是,郡主说,看你把荷包绣得这么好看。她是连针线都不敢拿,一拿就把手给戳破了。连个花都刺不出来。正沮丧了,看到你的荷包,更是自惭形秽了” “不用担心,你要不嫌弃,我以后教你”真真安慰温婉。 “你这丫头,真是个傻的。你表妹这是变相地夸你呢她才这么小,又一直在庄子上,不会刺绣也是正常的。温婉,你要想,我可以推荐一个不错的绣娘给你”苏夫人掩嘴直笑。 “表妹,你可真是的”真真嘴上嗔怪,面色却很喜悦。无形之中对温婉更添加了几分好感。 “带你表妹去后院玩,说说话”苏夫人乐意看着女儿跟温婉亲近,女儿性子太柔绵了,很不好。温婉跟着去了,相府布置就一个字,雅。 到了真真的闺房,倒也是一个字,雅。 “绿烟,给郡主上茶”没一会,捧了一个五彩小盖钟壶。里面泡的是上等的碧螺春。温婉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小姐,二小姐来了、三小姐听闻郡主过来,也来拜见”正说着,就看见一个清雅亮丽的姑娘,看着比真真小了一些,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跟温婉差不多岁数。 “真颜、真枚给郡主请安”温婉点了个头。 “郡主,我可以叫你温婉妹妹吗不跳字。真颜笑容满面地问着。 温婉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对这种上赶着的人,温婉向来兴趣缺缺。要做姐妹,家里还有一堆她都没兴趣,更不缺了这样的人了。 “温婉妹妹,真颜也是好意。你就应了她吧,真颜人其实很好的”真真看着真颜面色委屈,心里也难受。 “郡主说,她没兴趣……也请这位姑娘自重”夏影冷漠地说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想称郡主为妹妹。真会抬高自己的身份。 温婉看着真真,摇了摇头。莫非,她也遗传了母亲的特点。是白莲花圣母,有求必应的烂好人。 “小姐,老太爷让郡主到前院去”温婉得了话,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到了前院,看见了舅公,先是问安了一阵。 前院正厅: “你给的那件老虎皮,舅公拿来做了衣裳。难为你的一片孝心了”苏护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自然不可能真稀罕那东西,只是稀罕她的一份心意。温婉笑了笑,笔画了几下,意思是物尽其用就是了。相爷问了好些话,都是问候她过得好不好,吃穿怎么样。温婉心里挺感激的,都说挺好的,聊了一会。 “相爷,郡主是想请相爷帮忙,找一个好的先生教导郡主。郡主想多学点东西”夏语在旁边说着温婉一直以来的渴望。 “你想成为才女吗不跳字。苏相笑着问道。一个七岁的娃娃,自己说要读书,那就是想成为才女了。想着那副对联,自己找了好些天,都没找着出处。那只有一个可能,这对联,是这个孩子自己想的,却说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有才不外露,内敛得很,让相爷很赞叹。 温婉摇头,说自己只想多知道一些东西。所以给苏相的是六个字。读书、明理、知事。苏相非常震惊,发呆了好一会。 “呵呵,你想这个想法很好,舅公会留心,等帮你找到好先生,就让人给你送信。不过好先生一般都是要求很高的,到时候能不能过他们的眼,就要看温婉自己的本事了”回过神来,苏相笑着说道 。 温婉非常高兴,表示着,一定会尽力的。然后又笔画了两下,笑得特别的得意。 “相爷,郡主说,要是有机会,让你去她的蘅芳阁,她有好东西给相爷看。保证相爷看了万分欣喜”夏语在旁边说着。然后非常奇怪,温婉有什么好东西,能让相爷喜欢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苏相听了不以为意,温婉看着他的样子,拿着他的手,在苏相手上写了几个字,苏相不相信地看着她。温婉得意地点头。 “呵呵,好,过两天,等舅公不忙的时候,一定去看。到时候,让舅公开开眼界”苏相哈哈大笑。 温婉很高兴地辞别了苏府里的人,继续去下一家,周王爷拜年。 “难为这个孩子了,无母,父亲又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人。还有一个心如蛇蝎的继母;平府里,也都是一群牛鬼神蛇。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这样么平和的心境,真的,很难得。以后,你多看顾一下这个孩子”苏相对着自己的儿媳妇。 “是,爹”苏显的妻子薛氏恭敬地应了。暗暗奇怪,也不知道跟公爹说了什么,让公爹这么高兴的。还特意嘱咐自己,照顾她。 看着这个情形,嬷嬷丫鬟非常有规矩的,对她也是极为恭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是暗暗心惊。这个孩子,哪里需要自己照顾。 到了周王府,周王不在。对着王妃,先是一番道歉,说是自己每天都要学规矩,不得出门。所以,一直没有出来给舅舅道谢谢。让舅舅这么破费,自己很过意不去。然后,送了自己准备的礼物。几个年娃娃,给两个孩子。娃娃不值钱,但很可爱。 温婉送不出贵重的礼物,也没人挑她的理,周王妃看着一个猪娃娃一个兔娃娃,特别喜庆,特别可爱。立即拿给自己两个孩子。两孩子一看,就抱上了,舍不得撒手。两小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温婉看着他们喜欢,也很高兴。周王妃抱着温婉,说,让你费心了。你孩子,也真是的。然后,又转了其他的话题。 周王妃给留了饭,温婉没有推辞,吃完饭走的时候,周王都没有回来。想着他,还真忙。 初三上午去宁王家拜年,宁王也不在,宁王妃对温婉很敷衍,说了几句就说有客人来了。温婉很识趣地回去了。 接连两天,去了好几个府邸。到了初四,终于歇息下来了,真的,累得人半死。还好自家亲戚不多。要是多的话,更累人。 初六,听着夏语说,包家今天来人了。温婉哦了一句,意思是知道了,就放下不提。 . 是 由】. 三十九退亲事件 蘅芳阁: “郡主,不好了。包家来的那群人,一进门,见了清水姑娘,就说很多难听的话。话里话外,都是说清水姑娘配不上他们家少爷,要退亲。老夫人气得晕过去了,现在是大夫人在接待他们”夏菱得了消息立即回报着。 温婉让着古嬷嬷去看看,想了想,觉得古代的掐架应该会比较好玩。就也去了前院,想看看热闹。 正厅: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哪里是能当主母的人选。国公夫人,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呢就这个小家子气,又妖冶不堪的,怎么进得了包家的门”那婆子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清水在一边这样被说着,眼泪直流,要不是理智控制着,早跑回去了。 “呵,你们包家的人,站是什么样子,坐是什么样子”古嬷嬷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一进来,就给许夫人行了礼。 “你是什么人?”那个婆子五大三粗的,看着古嬷嬷一听来,就冷笑地对着自己。当下怒容满面,国公夫人都对自己尽量陪笑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婆子,竟然敢这样对自己。 “清水小姐的礼仪规矩都是我教导的”古嬷嬷冷笑了一声。 “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你教得我们清水小姐这么一个小家子气的样子。都说平府的教养嬷嬷礼仪规矩是极好的,老奴今天算是见识了。传言的,果然是不可信的”那婆子满脸鄙视。 “敢说我教导出来的姑娘礼仪规矩差,你还是第一个。包家的教养嬷嬷是何方圣人,老身我还真想见识见识,看教导出的包家姑娘是不是个个都成仙成凤了。不过看这个样子,不用看你们姑娘,看着你,就知道包家是没规没矩的人家。一个奴才,敢对未来的少奶奶指手指脚,没有尊卑之分。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教导的姑娘这不对,真是天大的笑话的”古嬷嬷怒极反笑,立即化被动为主动。 “哼,很快就不是了。有你这样的教养嬷嬷,把清水小姐教成这个样子,我们包家可不敢要”说完,立即一怔,转口也转得飞快。 “你别把脏水泼老身的身上。你们包家要退亲,直接来退亲就是了,何必做这样的借口。真是笑死人了,我教养了出来的人,连宫里的娘娘都交口称赞,没一个不夸。你竟然敢说我把清水姑娘教导成坐不坐相,站没站相,真真是可笑之极”这可是触犯了古嬷嬷的逆鳞。古妈**教养规矩,那是她的骄傲。 “你是什么人?”婆子看她连宫里的娘娘都抬出来,口气也这么大的,不禁有些惊疑不定。 “我是司仪宫出来的,专事教导公主郡主礼仪规矩”古嬷嬷骄傲地说着。 “不可能,你既然是司仪宫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不要想框我”那婆子不相信地说着。 “真是没见识的人,也不知道包家,怎么会派你来这里丢人现眼”说完,看见温婉在外面,忙恭敬地叫了声郡主。 温婉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了进来。坐在了下座的首位。然后示意,多余的人都离开。大厅就剩下,温婉、古嬷嬷、夏语、许夫人、清水,还有包家来的两个婆子。 “我是皇上派给郡主的教养嬷嬷,郡主知道了清水小姐今年要出嫁,就让我专心教导清水几个月”这话,可就有些水分了。 “郡主吉祥”那些人忙行里礼,温婉很平和地点了点头。 “郡主刚才在蘅芳阁,听到说包家要退亲,想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夏语在旁边问着。 婆子这下迟疑了,找教养规矩不好这个借口行不通了。那找什么理由了呢要是今天达不成目的,回去,老太君还不抽了他的皮。 “是这样的,我们少爷,喜欢上了另外一位小姐,闹着说要娶那位小姐。老太君坳不过,总不能看着少爷茶饭不思,就这么消沉堕落吧就派我来,想要退了这门亲事。这样,也免得耽误了清水小姐的年华”那婆子一脸诚心地说着。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识是,自己好象记得包家好像是官宦之家。 “对,我们老爷,现在是从五品的监察御史”那婆子恭敬地说着。 温婉问着,是你们老爷要退亲的?那婆子迟疑着,不敢接话。温婉问着,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这事你们老爷不知道。 “我们老爷,自然是知道的”还不是夫人拾缀着老爷,才一直没答应退了这门亲事。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让老爷松了口。 “也就是说,你们老爷也同意退亲的了?”夏语转述了温婉的话。 “是的”婆子这下答的很顺溜。温婉一听,就点头答应了。爽快得,让那个婆子都不相信了。 “郡主”大夫人急了。这要是退了亲,清水可就再也找不着好人家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早率。 温婉做了几个动作,在夏影的手上,写了好些字。 “郡主说,她前几天听舅公教导说:君子立而信,不立不信之人乃为驺狗,包大人既然要做那不立不信之人,我们,又何必拦着。而且,包家少爷,为了一个女子就能茶饭不思,荒废学业,也是个不成事的人。以后,再找过一户人家就是了”夏语转着温婉说的话。 挥手让包家的人走了,包家的人,很大方,说聘礼就不要了。 清水在那哭得一塌糊涂。温婉却笑着,放心,不要为这样的人家伤心。带了清水回去。对着大夫人表示,今天的事情,只能在场的人知道,不要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大夫人不知道温婉什么意思,觉得有些怪异,却没多说。 大房: “老爷,郡主一向是个机灵的,这是怎么回事?”大夫人觉得事情怪异,却有得了温婉的话,让暂时不要跟别人说。可心里终究是不塌实的,等到晚上,句把国公爷叫过来。 平向诚得了始末后,赞叹着“这孩子,厉害呀这才是这个孩子的本质。一直看着她不声响的,还以为当初只是为了自保才想的撤。却是没想到,可惜了。你不会忘记了,温婉的舅公是谁?” 大夫人这才想起,温婉的舅公,可是宰相大人了。国公爷看着她明白过来“宰相大人掌管着天下官员的考核之职,考核又直接关乎官员的升迁。你想,只要温婉今天的这一通话传到温婉舅公耳朵里。会是怎么样的结果。除非,那包冕不打算做官了” “真的这么厉害?”大夫人惊异着。 “你看着吧,不出三天,包家就会上来,谈论亲事。这次,可不能让他们牵着走。郡主,聪明的人呀可是,却跟平家离了心”国公非常可惜地说着。 离了心,那是肯定的,换了谁都要离心。不过,大夫人现在更坚定了,让尚卫好好跟温婉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还要走走温婉关系。 二房: “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尚俑半天都没弄懂。尚堂也傻了。不过,他们觉得温婉应该不会害清水,就保持沉默着。 包家: 当天晚上,那些婆子就回到了包家。老太君一问,知道结果很顺利,非常高兴。反倒是包大人,有些不相信,平家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地答应退亲。而包夫人,眼睛却红红的,有些不相信地说着,不可能的,自己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不管受什么委屈,都不能答应退亲。 “是郡主代替国公夫人答应的,国公夫人见郡主答应了,也就没说话了。然后,就让我们带了聘礼回来,我们没要。老太君,虽然郡主有哑疾,可真真是皇家的气派,真真的识大礼”那婆子在那恭贺着。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包夫人问着另外一个婆子,她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她外甥可是回了信,知道了一些事情。按说那个郡主能得到皇上跟郑王的喜欢,应该是极聪明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就问着那个自己让与之一同去的那个婆子。 “老太君,老爷,夫人,郡主在答应退亲之后说了一席话。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奴才的错觉”那婆子恭敬地说着。 几个人静静地听了那婆子重复了温婉说的话,包大人听完后,又羞又恼,真真是无地自容。 而包少爷,更是气得要死。他本就不愿意退亲,现在还找了这么一个理由,一旦传了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嘛不理她,而且,她不是个哑巴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老太君不在意地说着。 “娘,你知道温婉郡主说的舅公是谁吗不跳字。包大人,现在是万分后悔啊怎么鬼迷心窍,听信了母亲的话。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太君看着儿子又恼又怒,只是因为对象是自己,才不敢发脾气,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温婉郡主的舅公是苏相大人。苏相掌管着天下官员升迁任免职权,只要这话一传到苏相的耳中,儿子我不要说以后没前途,就现在的官职都会保不住。而且,少儿,以后也不要想有什么前程了”包冕忍着气,跟他**解释着。 “这么严重?”老太君不相信地说着。 “也可能是郡主在吓唬我们呢”下面的婆子谄媚地说着。 . 是 由】. 四十四拜师 一破草棚: 温婉准备了一副字画,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裙,没佩任何带首饰,看起来朴素大方。带着几个丫鬟去见了自己要拜见的先生。自己的先生,海老没说详细明白,只说他了为人洒脱,喜欢四海为家。根据温婉得到的消息,那是海老的大弟子,宋洛阳。 宋洛阳是仁康帝十二年状元郎,但由于他桀骜不逊,看不惯官场那一套,终于在参一位权贵不得时,气愤不过挂印而去。要不是他的老师跟好友给他周旋,早就命丧黄泉了。这二十年来,他游历了很多地方。见识丰富,眼界也开阔。也就是他,才愿意收女弟子,其他有识之士,是绝对不会收女弟子的。 一般的官宦人家,是不愿意请他,那些人,为的是科举。他为的,是畅意人生。文不对马嘴,不过,温婉很向往,那样的畅意人生。当然,温婉非常清楚,那只能是向往。 温婉得了是他,非常期待。自己现在最缺乏的,就是对这个社会的全面认识了。能多了解一些风俗民情对她是再好不过了。而有这么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师,对她来说,那就相当于上天掉馅饼的好事。 等温婉去拜见到了目的地,见是一个草棚里,里面,非常简朴。一地席子,席子上面一床灰蒙蒙的厚被子。屋子里有一张桌子,放着几个茶杯。旁边放了几本书籍。草棚里再有一个架子,没其他东西了。 温婉细细打量将要拜的老师,见着他面色温和,一双眼睛如水一般温和。头戴四方帽,身着青衣,穿着一双青色的布鞋子;脚上一双不辨不清楚颜色的袜子。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胡子拉渣的。温婉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读书人,那么喜欢留长胡子。但不容她多想,非常恭敬地对着他,准备行拜师礼。 “等一下,我还没答应收你当我的学生。我宋洛阳到现在,还没收过一个学生。老师开始跟我提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不过她却对你备加赞扬。说你身为郡主,却没有骄纵之气,且聪明伶俐,是个可造之才。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拜师?为什么想念书,你念书,为的是什么?”宋洛阳的声音很醇厚 站在一边的夏影,立即拿了纸笔砚台过来。温婉拿了笔蘸满了墨,在白纸上写了读书、识字、明理。 “好一个读书、识字、明理?可是这些,凭借你的身份,随便找一个先生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宋洛阳说完,看温婉不接话,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只是请海老帮忙找一个愿意收她的学识渊博的先生,没说一定是先生您” 宋洛阳听完,睁开眼睛看着温婉,见温婉点头,宋洛阳哈哈大笑:“有趣,你这娃娃确实是有趣。好,第二关算你通过” 温婉奇怪了,这是第二关,那第一关是什么。 “观你的字,灵气不足,但难得是你的字娟秀清雅,看得出来你是一个秀外彗中,算是过了第一关。刚才你所写的,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胸有秋壑,极有主见不会被人所左右的人;刚才你丫鬟转述的话,我知道你是个单薄名利,不会被权势所侵浸的人,算是过了第二关,。现在过了二关。第三关,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或者六艺里面,你随便挑选一样与我比试,赢了我,我才答应收你为徒,否则,还请回去。要是真心想拜我为师,就必须要答应”宋洛阳看着温婉。 这下温婉头疼了,这些她都不擅长。这可怎么办。温婉沉默了。 “先生,就不能通融通融吗?“夏影知道她家郡主有几斤几两重,温婉对这些,都不怎么精通。 “这世上,最不乏的就是通融。可是在我这,却是行不通。要是不愿意比试,还请你回去。我这里的规矩,是不回破的”宋洛阳懒洋洋地,继续靠在草垫上,闭上了眼睛,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在乎,在他的想象当中,这个孩子,与之前想要拜他为师的学子一样,注定是要失望的。 温婉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夏影本来想说不比就是,找过另外一个先生,还怕找不着好先生。可是看着温婉在沉思,也没打断。想了好一会,温婉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就出去了。 温婉看着宋洛阳,在小破桌子上写道“你既然要考我,那你至少也要让我知道,先生究竟有何才学,也能让我心悦诚服” 宋洛阳看着白纸上的字,倒是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要先考老师的人。好,你说,你想要考什么” 温婉看到屋子里有一把焦尾琴,指了指琴。宋洛阳走过去,取了琴放在小破桌子上,调了音弦,弹奏了起来。 温婉仔细聆听,这个先生,确实是有才。看了一眼宋洛阳,低下头,沉默了好久。那眼里,有着浓烈的挣扎。宋洛阳诧异地看着这个小不点,比就比,为什么还犹豫不决。 最后,温婉决定,赌一把,赌一把这个人的人品。才在纸上写道“棋,就比棋” “虽然棋道是我所学里,是最差的。但你可想要了,就算最差的,我也不用十步就能把你杀得片甲不留”宋洛阳说完,看到温婉听自己说他棋道最差时眼睛亮晶晶,忙打击她。可是温婉仍然很高兴,好象胜卷在握一般,这样的孩子,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致。 按照他的本意,是绝对不收勋贵人家的子女。一来娇气,二来懂得一点点就自以为是,三来也麻烦。要不是他的老师极力推荐,最后说他欠了温婉一个大大的人情。他不好舍了老师的面子,勉强答应了。这会看来,温婉身上好象确实如他老师所说,没有这些贵族家孩子的坏毛病。不过才学如何,就看了。 见温婉肯定地点了点头,宋洛阳从包裹里拿了一副残缺的棋出来。摆开准备开始。 温婉摇了摇头,又那了纸笔写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今天的比试,谁都不能说。除了你我,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宋洛阳看着温婉,眼里很惊奇。瞧着这架势,好象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会下棋。不过心里也有好奇“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说,就一定不会说” 温婉这才放心下来。这才开始摆棋子。拿起了白子。宋洛阳自然取起黑子。宋洛阳说他棋道是最差的,那是因为他其他的都非常厉害,可相对于考教的水平,也是很厉害的,所以,他说的只是谦虚用话。 行家对阵,一出手,就知到深浅。宋洛阳看温婉下了四五步棋后,他就收起了刚才轻视的态度。坐正了身子,非常认真对待这次笔试。下到十五步,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温婉。就见温婉很认真地看棋盘,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根本没去注意他在琢磨人。 半个多时辰后,宋洛阳放下手里的棋子:“好,我输了,你这个学生,我收了” 温婉放下棋子,很高兴,宋洛阳收完棋子放回去,温婉把桌子上的纸给撕了成随片,才放在桌子上。宋洛阳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眼睛闪了闪。她这么小心谨慎地,莫非连贴身丫鬟都要避讳。 更让人吃惊的是,一般有才学的人都巴不得别人知道。好扬名。而她,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这个学生,有意思。 温婉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处理干净。夏影从外面进来,只看见桌子上有一把琴,其他什么都没看见。见温婉笔画了几下,就出去。很快端了一杯茶过来,温婉接了茶,跪在宋洛阳前面,双手高高举起。宋洛阳接了茶喝了,温婉朝着他磕了三个头。 “做我的弟子,一定要耐得住苦寒。不能样样靠别人”宋洛阳看着温婉事事依靠丫鬟,面露不悦。 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自小是在乡下长大的,在乡村里呆了六年,又在安乐侯府做了两个月丫鬟。什么活她都能做。如果先生不乐意,下次不带我们过来就是了” “既然这样,你随意。我之前听了老师的话,是不大愿意收你的。不过老师对你很喜欢,他说要不是他不收女子,一定把你收为学生。我相信老师的眼光,而你也通过我的考验,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看着温婉恭敬异常的样子,不觉笑着说“不要这么拘谨,在这里随意就好”温婉听了,很随意地坐在宋洛阳对面。没有再拘谨的样。宋洛阳看着她,挑了挑眼。这个学生,好玩。 “你想学什么?四书五经,琴跟书画,诗词歌赋?六艺,随便你挑”宋洛阳随意的说道。温婉听了失了神,她找的这个先生,莫非是个混饭吃的江湖骗子,这么大的口气啊 . 是 由】. 四十五学习 ??婉想了想,表示自己四书五经只要了解就好;棋、书法、画,自己上辈子看了琴谱就头晕,书自己在家练,画,学学就好。其他乐曲,她没艺术细胞;然后再说,诗词歌赋也是了解就好。 “棋,你的棋艺比我的还好,已经一流大师的水准,不需要再向我学习。就算开始我没有大意,也会输给你。所以,我不会教导你棋艺,省得误了你。要想棋艺再有所进步,只得靠你自己慢慢钻研。至于其他,虽然你不喜欢,但你身为郡主,也不能全无不知。到时候会惹来笑话。这些,我会给你讲一二的。六艺,不求你全精通,可至少也要精通一二,以后也能拿得出手。乐曲方面,箫、笛子、箜篌、古筝、殒这五样你总是要学一样的,你自己挑选一样”宋洛阳既然收了温婉为学生,自然是要为她考虑的。 温婉想了半天,最后选了笛子。相对与其他几样,笛子好象比较容易一些。也不知道这个先生是不是个神人,哪里能精通这么多东西。都可以成为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了。人跟人,真是没办法比的。 “今天我就先为你讲诗经里的一篇”温婉听了,坐得抬头挺胸,打起精神来。这个先生连书都不用,就给他讲课,厉害。看来,不亏了自己露一手啊,手里拿着笔,非常认真的打算随时记笔记。宋洛阳却是没管她,自行讲了。 讲的是诗经?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第一章总言卫人救陈,平陈宋之难,叙卫人之怨。结云“我独南行”者,诗本以抒写个人愤懑为主,这是全诗的线索。 诗的第三句言“土国城漕”者,《鄘风?定之方中》毛诗序云:“卫为狄所灭,东徙渡河,野居漕邑,齐桓公攘夷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文公营楚丘,这就是诗所谓“土国”,到了穆公,又为漕邑筑城,故诗又曰“城漕”。“土国城漕”虽然也是劳役,犹在国境以内,现在南行救陈,其艰苦就更甚了。 四章“死生契阔”,毛传以“契阀”为“勤苦”是错误的。黄生《义府》以为“契,合也;阔,离也;与死生对言”是正确的。至于如何解释全章诗义。四句为了把叶韵变成从AABB式,次序有颠倒,前人却未尝言及。今按本章的原意,次序应该是: 执子之手,与子成说;“死生契阔,与子偕老 诗凡五章,前三章征人自叙出征情景,承接绵密,已经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后两章转到夫妻别时信誓,谁料到归期难望,信誓无凭,上下紧扣,词情激烈,更是哭声干霄了。写士卒长期征战之悲,无以复加。 宋洛阳讲着:后世人,纷纷赞叹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为很多男女所追求,认为它就应该是婚姻本质。以为那样,才算是幸福。却忘记了,那惨烈的战争。在怨与幕,泣与诉中,流过的血与泪。等待的遥遥无期,在失望与绝望中的女子,该是何等的痛苦。 世人多怨妇,是因为她们看不透。男子固然多薄情,却也一样渴求有一个能与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女子。只是,世间难求罢了。所以,以后,看人看事,做人做事,不要可以去追求片面。世上万中难求其一的人,不一定就幸运落在你的头上。只要保持一颗宽阔的心,那些怨与恨,自然,也就随风飘散了。开开心心过着每一天,就好。 温婉听得津津有味,手里的笔,是一个字都没下。不知不觉得,就到了中午。外面已经做好了饭,端进来两人吃着。温婉等宋洛阳吃完后,收拾着碗筷,端了出去。回来以后,继续聆听着老师的教导。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走的时候,温婉奉上一副《四景山水》山水画当拜师礼。宋洛阳看着画,说是一副好画,还是真迹,没有几千两,是买不着的。拿在手上仔细观摩一番,口里满是赞叹。 “这么一个东西,老师收着也无处可放。你要真有孝心,想要孝顺我这个先生,就给我安排一个好些的住处。别让我在住这咯死人的草棚,觉都睡不好”宋洛阳把画还给了温婉,随意地说着。 看着温婉惊讶的样子,宋洛阳笑着说:“你以为我喜欢住草棚,睡觉时咯人咯得厉害。我没钱,住不起客栈,就只能住这样不要钱的地方暂居了” 温婉听了笑得厉害,肚子都笑疼了。她发现,她真是找了一个很好的老师呢率真可爱,才华横溢,还很有个性。 宋洛阳看着温婉虽然笑的厉害,但却是觉得诧异才笑。并不是看不起或者鄙夷地笑。看样子,老师这次,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学生。以后吃住衣食,都不用自己操心了。宋洛阳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回了平府,想着既然老师愿意,就在离平府最近的地找吧让人去打听,不到三天,还真找着了。一个两进的院子,里面布置得很幽雅。那主人也是个读书人,还是个当官的。可惜,前段时间,得罪了上司,官被掳了。就准备卖了这宅子,举家搬回老家。 温婉花了一千两买了那两进的院子。看着银箱里的少了一小搓的,知道,自己得开源了。要不然,就得叫舅舅送钱来,说了不让送,现在要是开口,多没面子。自己好歹也是世界名牌大学出来的精英,总不能连自己都养不活吧 “你们谁愿意去照顾我老师?你们自己站出来,就不用我来点名了。看着老师那个样子,就知道是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个会说酸话的人。而且是有货还不肯卖于帝王家的酸儒”温婉问着自己的八个婢女跟四个贴身婢女。那十二个婢女你望我,我望你。做不了决定,去照顾老师,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我还是去买一个吧”温婉有些沮丧地说着,自己还想少养一个人了,看样子行不通了。 “郡主,我去“夏凡站了出来。夏凡神情倒很轻松,看着温婉望着她,点了点头。温婉非常高兴,让她去准备一下,就回去收拾了。 然后温婉就给给他安排了,一个日常打扫的兼作饭的厨娘,一个跑腿的贴身小厮,还有,大丫鬟夏凡。所有的人,府邸里的事,都夏凡管着,打理着宋洛阳的衣食住行。 宋洛阳才华横溢,但却是高傲无比,或者说心比天高。而且,他不会打理庶物。还好他也不讲究,吃得饱就好。管好吃不好吃的。所以他住进院子里来后,觉得自己,好多年没这么舒畅了。 温婉心里非常郁闷,现在又得多养三个人。重要的是,还没有进项。弄什么项目好了呢,想了一个月,还没想出什么好项目。老师大人的确是才华洋溢,让温婉听着他的课,听着听着就忘记了时间。 每天白天要上课,晚上要练字的,怎么还有时间做生意了既然没时间,就先放着了等有时间再说吧 宋宅: “上次,我让你解度陆游的《卜算子,咏梅》的课业,可有做好”温婉一到书房,宋洛阳就开口问着。温婉忙把课业给了宋洛阳看。 “恩,能想到这些,确实是花了心思,没有敷衍,不过还是很欠缺。这首词,上厥意在通过梅的处境的描写,以见其愁情。但是愁绪本身,却并无过多着墨。既不像李熠词里‘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强调江流其态势;也没有像李清照词‘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以设想舟船衡量其深沉。这首词是层层着采,终至于风雨交加而觉危殆之极……”一个侃侃讲得兴奋,一个津津有味听着。一整天的时间,过得倒是快了很多。 温婉现在每天都很忙,白天听棵,晚上要做先生布置的课业。等一适应过来,也没再愿意没耽误她的生财大计。跟着古嬷嬷说,她想开一个娃娃玩具店。 温婉一直就在筹划着开个什么店好,这样才能把死钱变成活钱。想来想去,弄来弄去,弄到最后只能开一家娃娃用品店。本来想开胭脂水粉的,可是她上辈子用的都是国际品牌的高档货,自己没动手做过,怕有什么麻烦,就作罢了。后来灵机一动,那就开个儿童用具店。 等到这时候,温婉才后悔了。怎么自己手里没人啊,没有可以用的人啊看来,养闲人,也得养着不是啊 . 是 由】. 四十六老师的盛名 古嬷嬷看着温婉着急的样子,不觉得好笑。说你有三个封地,里面的人,都是可以用的,你想要多少人没有。再不济,买就是了。 温婉一知道,立即跑到书房写给郑王。让她弄些绣娘过来给她用,最好是要不仅针线活好头脑灵活也要灵活。再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跟郑王一一说了。写完了后,感概着。自己要没有外公跟几个舅舅护着,估计着,早被平家这群子狼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想到这里,她很纳闷,虽然别人说周王舅舅很多不好,瞧着挺好的。他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就是很傲,很狂,没别人传得那么坏呀 不过,京城了虽好,她还是想去封地上看看。那可是属于她的地盘。再有好久没见舅舅了,很想念了。等以后大了,一定要出门就出门,好好去旅游。让谁都管不着自己。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其实长大了也是没有人生自由。一样得被人管着。 郑王那边得了消息,很快给温婉回了信,说会给他挑选,让她不要担心。 郑王得了温婉的信,就让王妃从王府还有温婉的封地上挑了零零总总有二十个针线活好的女子,其中以媳妇子为多,都是针线活很好的,给温婉送过去。 蘅芳阁: “郡主,老太君想要见郡主,请郡主过上房去一趟”来人很客气。现在在平府,要说过得最好的仆从,自然是蘅芳阁了。 月例银子多不说,一个月还有几天假期。郡主待人也和气,从来不会打罚人。每次郑王送来的礼物中,运气好能得到郡主赏赐的一两件稀罕的玩意。让府里的人羡慕不已。那些之前被赶出来的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要想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 谁能想到,当初处境那么艰难的小姐,以为在府邸没能容身之处,必然会被赶出去,所有的人才都她是瘟星一般。哪里知道,没两天就翻身了。现在在府里,不说其他,就连老太君对郡主,都是好言好语的。不敢招惹。 温婉从外面得了消息,没回院子里,直接就去了平母住的上房了。一到房内,行了个礼,然后坐在下面的椅子上,心里奇怪,叫自己来做什么。她好象跟她们,没话说吧 “听说你拜了一个先生为师,每天都往外跑的。女孩子家家的,识几个字,以后能看得懂帐本,不当睁眼瞎就可以了。而且,家里有精心挑选的学生教导,难道还不能教了你。明日,你去辞了,否则传出去,你以后的名声就难听了,还会带坏府里姑娘的名声。明日就辞了”平母语气非常严厉。 “老太君,郡主的老师,是相爷找的。他也是海学士的学生,就算传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的。人们反而会羡慕郡主得了名师”夏语在温婉的示意下说着。 “老太君,容老身说两句。郡主能拜得名师,老太君当高兴才是。至于什么认几个字看得懂帐本,平府里的其他姑娘老身就不评价了。可是郡主不成,历朝历代,哪里有不通六艺只识几个字的郡主。不说出口成章,至少也能知晓诗词歌赋,以后于其他郡主贵小姐一起游玩之时,才不会丢郡主的脸面”古嬷嬷在旁边说着。都说到这份上了,平母哑然了。 “什么名师?婢妾看就是一个混饭吃的,哪里有当老师的,要学生买房子买奴仆伺候着。郡主,你也太好骗了。有这银子,还不如拿出来,多多帮家里分忧”刘姨娘在旁边煽风点火的。对于温婉的一切事情,大家可都带着放大镜观察着。 刘姨娘女儿都十五岁了,按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应该是中年妇女了。可是人就穿着新做的襦裙,上襦是鲜艳的鹅黄色,衬得她的脸分外娇艳,下着白色的花笼裙,下边绣上彩蝶穿花的图样,腰带被束的紧紧的,显出她傲人身材,头上挽的发髻上的步摇上的赤金闪闪发亮。看起来娇嫩鲜艳,哪里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说她年芳双十都有人信。难怪能得国公爷的喜爱。 温婉看了撇嘴,真是会装嫩,老妖怪。她可没忘记当日的事情,也有她的一份功劳。笔画了几下,夏语笑着说“郡主的老师是仁康十二年的状元郎宋洛阳先生,一个混混都能混成当今状元郎。刘姨娘,有本事,你也去找这样的混混来府邸教导小姐姑娘” 刘姨娘脸通红通红的。而平母则是大吃一惊,这个丫头,竟然请了曾经的状元郎当她的老师。难不成,真是苏相给请的。 大*奶则在旁边伺候着平母,也不插话,只是低头的时候,冷笑地看了一眼刘姨娘。什么东西,就知道煽风点火。叫平家的姑娘都只识字看帐本,那不成了半个睁眼瞎。以后跟其他的闺阁小姐打交道,还不得丢人丢到家。等大了,她们的孩子怎么找婆家。真是好笑,有名望的人家怎么会有这样规矩。要这样的事传出去,以后平家的姑娘都不要想嫁到好人家了。 温婉随便表示了几句,就回去了。懒得跟他们费唇舌,自己又不要靠他们,婚姻也皇帝外公做主,他们没权利指手画脚,温婉根本不怕他们。但这天,温婉拜了宋洛阳为师,一下就传遍整个平府。 大房: “宋洛阳?你没听错,温婉说他拜的老师是宋洛阳?”平向诚大吃一惊。大夫人很奇怪地问着,不就一状元郎嘛我家也出了一个,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而且,那人还是个不当官的。 “你知道什么宋洛阳的才学,当今世上无几人能比,只是他性格孤傲,为人桀骜不逊,官场里容不下他这等清高之人。可是这人,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六艺无一不精。他的一副画,在市面都上卖到了千两,若题了字,至少能卖到两千两,就这样,还是有市无价。他是多少读书人的偶像,我一直都很仰慕他呢只是他这个人,这些年来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成,我得去见见,见见他。要是让我的那些朋友知道我见过宋先生,非得羡慕死我不成”平向诚兴奋了。 “啊?他们都说温婉拜了一个神棍,骗得温婉给他买房买奴仆,伺候着他?他这么有名,做什么还要温婉给他买房子送奴仆,这不给人话柄?还是温婉认错了人?”国公夫人纳闷了。 “应该不会,人既然是苏相推荐过来,好老找的,就不会有错了。宋洛阳是海老的学生。至于你说的那些,只要他开口,有的是达官贵人送给他千金美玉。曾经灏亲王亲自去请他,愿意花费五千两银子,请他在老太妃生辰之日吹奏一曲贺寿,都被他拒绝。他说他只吹奏给识音律的知己听。这些人,多少人想要拜在他的门下,可是到今却愣是一个学生都没收。没想到,她竟然收了温婉为学生。这对我们平家的名声,可是大有益处”国公爷仍然处于兴奋之中。 “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收温婉为学生呢?温婉可是一个哑巴,说不出话的。会不会被骗了”大夫人还是担心地说着。 “这样,那我去问问,哪日拜访拜访宋先生”说完,大跨步出去了。大夫人看着一直稳重的丈夫这猴急的样子,无语。 等温婉听了国公爷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原来,老师说得那些,不仅不夸张,还谦虚了很多。还真是,厉害,超级厉害。天啦,舅公给自己找的什么人物当老师啊,也太让人惊恐了。那可是当代文坛领袖人物,当她的弟子,还未出师就先出名。老天,不会吧她只是想多知道一些东西,没打算出名。 等温婉把老师不愿意见外人的事情透露出来后,平向诚一点也不觉得脸上无光,好象理当如此似的。看得温婉很无语,原来大伯还是自己老师的粉丝呢 五房: “老爷,郡主宁愿花钱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骗子,也不知道给你这个做父亲的多尽孝。老爷,郡主年少不懂事,你可得好好给她把好关,不能让人骗了去?”安氏在一边担忧地说着。 “哪里来的混混,她怎么会拜请了外面的人当老师,闺学里不是有教书先生。这个人,是谁给她找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平向熙说完,想着女儿对自己的冷漠,也极为有主见。可这么大的事,竟然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心下极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那里请的人,给介绍了这么一个混混。才教几天书,让郡主又是买屋送他,又是买了仆从送过去伺候。哪里有这样的先生,正经的先生会是这个样子吗?不是个骗子又是什么?所以,这事老爷还是要好跟郡主说说,可不能再让那骗子继续骗下去”安氏一脸不安。 “既然你知道,你直接跟她说就是”平向熙有些不自在。这个女儿,他根本就管不着。 . 是 由】. 五十先生探病 五十:先生探病 布偶娃娃这种东西,冒牌的很多,跟风的更多。等很多跟风的出来后,温婉立即让人户部备了案,给画了个图案,做为他们的标志。如果谁敢用这个标志,就是侵犯了她的权限。就是现代的知识产权嘛 这其实是跟给奴仆在身上烙上记号的性质差不多,看着小郡主郑重其事的,官员也就给办理了一份文书。申明谁用跟她家一样的标记,就是犯法了。温婉拿了标书,特别的兴奋。 出了十二生肖,这火一过,生意自然就淡了下来。温婉就另外就给画了豹子、狼、狮子、海豚等等,其实什么动物都可以用,主要是你的做工、质量、相貌,还要让人放心。可能是温婉的身份起了作用,那宣传也做得很好。从开张到后来的大卖,都没引起什么麻烦。 温婉生意都是交给下人的人做,她只是把总关,出谋划策。温婉这样想着。这也就贵族的好处吧 也就忙了几天,她仍然老样子,每天早早起来,去老师那里听课,到晚上回来,晚上还要完成老师布置的功课。每天过得又充实又快活。 “郡主,老夫人传话来,让你去上房”温婉听了,直接说身子不舒服,以后再去。 上房,平母院落: “什么。她说身子不舒服,昨天一大早就出去她那老师家里,傍晚时分还去了她的绣房查看,这会,身子就不是舒服了。去,再去传话”平母气得发抖。平母最近不知道生了多少气,晕了几次。 “就算是郡主,也不能不听祖母的话。姑母,那玩具店的生意是日进斗金。我也不多要,只入五成的股”容大*奶大言不惭。 “祖母,郡主乃是皇上亲封的贵郡主。虽然只是正四品,可是却是实打实的皇亲贵胄。我们这样逼迫她,会不会惹恼了她。她手上可有皇上的御赐金鞭”宋大*奶,在旁边伺候着,委婉地提醒。五成还不算多,真是,异想天开。以温婉的性子,五成,半成都做梦。 “老太君,不好了。勤大家的婆子,被郡主甩了几鞭子,现在正在坑上嚎着,求老太君发发慈悲,请个大夫”一个婆子进来。 “反了天了,来,扶我去蘅芳阁”平母气的,立即起来,赶往蘅芳阁。温婉听了平母来了,慢慢地,过了一刻多钟才出来。 蘅芳阁: “公主也没有你金贵,竟然要自己的亲祖母等孙女等一刻多钟,传出去,还不丢了皇家脸面。嗤笑不知礼仪规矩为何物”容大*奶立即,呵斥着温婉。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也轮得上你这等不三不四的人在叫嚣。来人,拖出去”古嬷嬷叫着,就进来两洒扫婆子,准备把容大*奶拖走。 “放肆,你们不想活了”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婆的家都在平家,听到平母呵斥,不敢动弹。容大*奶立即得意的笑了,准备出言讥讽温婉两句,就被夏影像提只老鼠一样,提溜着提起来,扔出了蘅芳阁。摔得容大*奶,鬼哭狼嚎。跟随而来的大*奶,眼里闪过笑意。其他的人,也都偷着笑。 “你不要仗着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就无法无天。你是郡主,却也是平家的女儿。我要去告你个忤逆不孝,你这郡主的爵位可是保不住”平母怒斥着。 “老太君,郡主对你并没有不敬。之前的两个婆子,张口就是要郡主的铺子。我们郡主相信老太君绝对不会打孙女产业的主意,肯定是那两个婆子不知道轻重,乱传话。否则,祖母谋夺孙女产业,传到宗人府,传到外人耳朵里,平家的主子们,以后可怎么出门见人。老太君,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奴才,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你老说这两个婆子是不是该打”古嬷嬷一张笑脸。 “自然,自然是的”这会,还能应了,自己就是想要温婉的铺子贴补容家。万一传出去她谋夺孙女的产业贴补娘家,她一辈子的老脸,可就全没了。温婉则从头到尾像是木雕一样,就在那,什么表示都没有。把个平母气得要命。 接着,温婉收到很多请贴,都以身子不利索拒绝。对外的说法是,温婉从小失于调养,现在得好好调养身子。 蘅芳阁: “你这丫头,我还以为你真生病了呢?”宋洛阳听到温婉生病,温婉也是派了人去告诉他的。可是跟送信的人错开了。温婉看着来探望自己的老师,很开心。 “傻丫头”宋洛阳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历,见多了人情冷暖。又岂是看不出温婉眼里的落寞,与见到自己的欢喜。想着这个孩子的境遇,心里更是怜惜。 “看你心情不是很好的。我给你弹奏一曲,给你疏散疏散心中的闷气”温婉听了,立即拍手叫好,让夏语去抱琴过来。虽然温婉不怎么喜欢乐曲。但是这里该有的乐曲,还是一样不少的。 “想听什么曲子?”温婉想着,难得看到先生这么迁就自己。得好好想想,写了三个字‘凤求凰’ “你才七岁,听什么凤求凰。莫非这么小,就思春”听得温婉又好笑,又好气,恼怒地看了老师一眼。 “哈哈,我给你弹奏一曲‘古琴吟’”把琴放在琴架上,调了下音。温婉听着老师弹奏的曲子,等听完后,郁闷了,彻底郁闷了。 “怎么了?”宋洛阳看着温婉郁闷的样子,奇怪地问着。不应该是赞叹吗? “为什么老师可以弹得这么好,我却只能弹出噪音出来呢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老师什么都会呢”有这样一个样样能,样样精的老师,简直是来打击学生的自信的。 “哈哈,老师这当是你赞扬。好了,今天我就跟你讲琴。虽然你不没这个天赋,但是还是要了解一二。琴声有十六法,分别是:轻、松、脆、滑、高、洁、清、虚、幽、奇、古、澹、中、和、疾、徐。所谓轻,是论音之适中和清实,也是技巧控制和意趣表达间相互之关系。而古琴由于其乐器的形制、音色、乐曲题材、内涵、结构等因素,其音乐风格是倾向静态的、简单的、含蓄的、古淡的、阴柔的、抒情的、典雅的美……如果你弹奏一首曲子,能做到‘美而不艳、哀而不伤、质而能文、辨而不诈、温润调畅、清迥幽奇、忝韵曲折、立声孤秀’那就证明,你的琴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地,成为了一带名师了”宋洛阳在那凯凯而谈,温婉细细地听着。 听完后撇嘴,刚说自己没天赋,现在说什么登峰造极。不故意打击人嘛时间一下就到了中午了。宋洛阳在府邸里教导了一天。 第二天,温婉仍然去了宋府上课。哪里有老师上门来授课的。之后的日子,倒是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了。 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等这热度过了以后,销售量就呈现平稳期。温婉就给定位高端跟中端产品。开了三家分点,生意非常好,温婉喜得不行。 林管家听到自己的侄子掌柜的报帐,不禁也笑了出来。当初还以为郡主就是没事,找些事来做。王爷说,她喜欢就给去做。没想到,郡主还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赚钱的能手。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旬。 在此期间,发生了几件喜事,不过对温婉来说,是无所谓的事。 她的便宜老爹,升了一级,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 四伯那边,也升一级,是国公爷跟他妻子娘家给运作的。升为了知府,本来说好今年回来的,但对方官员生了重病。提前去任上了。 两边都升官了,这可是大喜事。连去乡下养病的老国公都回来了。 还有一件是,终于给尚俑说了一门亲。说的是大夫人娘家堂弟的嫡女,原因是那个嫡女的未婚夫死了,男方家把死因赖到女方了。要求过去守望门寡。许家也是豪门望族,怎么可能答应这样荒唐的条件,可是男方很恶毒,就四处宣扬那个女子克夫,还说她长相刻薄,恶意渲染得媒人不敢上门。许家就想着,赶紧给订门亲事,省得夜长梦多。 大夫人知道后,就给说了尚俑的情况。说这个孩子是顶顶好的,就是被他的父亲给拖累了,女方家里来人相看了后,还是很满意的。这次,平母还是派人特意去打听,还亲自见了人。之后,才算点头。 清词嫁人了,因为是庶女,就没有那么多麻烦的事。要不是因为顾忌着到底有着国公府的牌子,温婉都怀疑,她们会不会把清词拉去当妾室。要说清词的长相,还真就一狐狸精的资质。配了个武将,三十二岁,死了嫡妻,清词一过去,又是当老婆,又是当继母,齐全。 当时怎么都不愿意,甚至还求到温婉这里了。可惜,温婉连门都不让进。自己可没那么大方了,跟她不亲。 清玖也定亲了,对方是国子监博士,从七品的官员。等年底的时候成亲,大小也算是官了,一嫁过去,就是官太太了。 清簪也定亲了,对方是平母的娘家,容家,打算过一年再成亲。清簪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哭又闹。因为容家已经落魄了,在清簪的眼里,就是一落魄户。可最后被姚姨娘狠狠训斥一番才作罢。在姚姨娘心里,只要能当正室,好好过着,自然能把日子过红火了。而且,这是老夫人决定的,也是忤逆不得。 这事没完两天,京城就放出风来,要补一些职位。有背景有银子,就可以捐官。不说京城里的人都在动,就是平家的人知道这事也都热闹了起来。 蘅芳阁: 尚卫今年也16了。他不像尚宏,将来是可以袭爵的,自然是要好好给他谋划一二了。 尚俑今年18岁了,得了大夫人的提点,也想捐个官身,想着以后,在妻子娘家,也有个面子。给清水,也能当个靠山。找来找去,觉得找温婉最为靠谱。哪里知道,温婉一听就拒绝了。都说女子不能参政,到时候还不得给自己一个罪名。 看着他茫然又懊恼的样子,温婉也跟无奈。这事自己,真插不上手啊难道还能让自己写封信给舅公,让他给尚俑一个机会。想都不用想,舅公肯定是非常气愤的。 “郡主,这事苏相知道也没关系的。我只是想要一次机会,到时候能不能通过,就看我自己的真才实学”尚俑仍然苦苦地哀求着。 温婉非常奇怪,这事不犯法。还要经过考试。当时还是拒绝了,回头问了古嬷嬷她们。她们说,是不犯法。不过,要是开了这个例子,以后族里的人都来找你,到时候,你可就有的头疼了。 宋府: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你们家里的人,又欺负你了?”老师担忧地问着。 温婉笔画了几下,宋洛阳冷笑着:“哼,平日里那样对你。现在有事又求到你身上。不要去管他们” 温婉再笔画了几下,老师沉吟了一会:“要是你真不忍心,不要去求丞相,我给你写封信这点小事,不需要求到相爷那去” “不犯法的,能不能上得去,还得经过考试。他要考不上,照样要刷下来。你不用担心”宋洛阳看着温婉的担心,会心一笑。 没两天,老师就给她拿了一封信过来。是师尊写的,上面说要是他真有才学,自己可以推荐进去。 得,千万别。要知道你推荐进去,全家人还不都得知道,是她在中间搭的线。可想着尚俑他们几个,也得确是可怜。可又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这么僵硬着。 哪里知道一直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尚俑,这次像是豁出去了。一会找老国公,一会找了平国公。最后还是老国公爷、国公爷两人都找着温婉说,要是能给尚俑机会,就给他一个机会。两人已经找人了,可是已经满员了。 温婉要他们保密,她可不想成为买官卖官中的一员,而且以后耳根子不的清净。两人答应后,才把那封推荐信给了尚俑。尚俑拿了推荐信,欣喜若狂,每天都很下工夫。最后的考试,尚俑跟尚卫都过了。 尚俑是正八品笔帖式,尚卫是从八品翰林院典簿。温婉非常怀疑,尚俑的正八品,后面有海老的影子。可也无奈何,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管这类烂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两儿子升官了,两个孙子都入朝当了官,老国公非常高兴。看来,自己让爵做得对,瞧,现在府里朝气磅礴的。充满着希望。 后面,还几个人旁敲侧引,温婉面都懒得见他们。许夫人娘家那边,知道尚俑得了功名,虽然是八品,可也是有功名的人,非常高兴。就把日子选在了十月。 . 是 由】. 五十一赴宴 蘅芳阁: “郡主,威远候府下了帖子,请你三日后去参加”温婉觉得很奇怪,威远侯可是半毛子关系都没有。要请自己做什么。 “威远侯府邸是福灵公主的夫家,这帖子是公主给你下的”温婉看着那大红洒金请帖,寒光一现。让夏语一度以为看错了。 温婉双手捧着茶盅,看着上面朵朵白梅。这个福灵公主,究竟想做什么。上一次已经拒绝了,这次又宴请自己。 “让夏影过来”夏影过来,夏语出去了。在外面站着,让周围的人全都不要进去。夏影是做什么的,她心里清楚。 “福灵公主,是个怎样的人?”温婉可没忘记,当年黄嬷嬷可是跟她说过,公主娘嫁给平向熙有福灵公主一半的功劳。可是诡异的是,嬷嬷碎碎念中,有提到福灵公主在公主娘嫁后,还跟公主娘保持了密切的有来往。经常过来看公主娘。黄嬷嬷对福灵公主的评价是,心思缜密,口甜蜜箭。跟公主娘交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可公主娘不听黄嬷嬷的话。一直当她是闺蜜。那次请求纳妾事件以后,皇帝外公疏远了公主娘。公主娘也不主动去皇宫里给皇帝外公认错,中间肯定少不了她的推力。当时京城里只有两位公主,要是娘不得宠爱了,那她就是唯一的一个了。 “福灵公主,是个很聪明,精明的女人。公主生前,跟她交好”夏影多的也不说,由温婉自己判断。 “那她是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温婉敛了神色。 “是,她是养在贤妃膝下。跟赵王情如一母同胞的兄妹,与京城中的贵夫人都交好”夏影的话,让温婉暗暗思量这里面的内涵。 温婉让她下去,静静坐在美人椅上。 夏影站在外面,心里收敛了以往的轻视。以往她看着温婉得理不让人,连长辈的面子都不给。比如对安氏放了狠话,却从来没见她吩咐自己做过什么。一副要报仇雪恨,却又从不付诸行动。很多事情明明是有了眉目,可以追究到底,像中毒事件、残害公主,可她却半途而废。夏影知道温婉聪明,但不够沉稳,还喜欢听八卦消息,非常地孩子气。她还为王爷把她这个王牌暗卫给一个娃娃,而不解,甚至有些委屈。现在才知道,自己真是小看了她。她自己什么消息都没得到,从两次帖子,就能想到福灵公主是什么人,还点出了这次宴席的重心。让她收起了所有的心思。郡主,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没头脑,无害。是一个心思深沉,摸不着套路,更是极为有主意与远见的人。 郡主不是寻常人,这是夏影此时最真实的感受。 “接了帖子,三日后,准时去参加”温婉想了好久。将来兵挡,水来土淹,总是回避也不是个事。这个女人,肯定不是个简单的货色,说不定,还是赵王与京城中重臣相交的纽扣。 老夫人知道温婉得了威远侯下的帖子,就让温婉带清照、清珊去。温婉想了想,答应了。老夫人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这次温婉答应了。想着既然答应了,到时候自然会带人去。 三日后,威远侯府: 出门,温婉不习惯跟别人同坐一辆马车,清词跟清簪只得坐后面的马车。温婉瞧着两个人打扮的光鲜亮丽,倒是没发表任何意见。 走不好一会,马车停了,夏影说到了。温婉掀开车帘一看。门前两个石兽一雄一雌威风凛凛,门口站前的十多个华冠丽服之人。抬头挺胸站立着,从台阶到门前,干干净净连点灰尘也无。 从侧门进了府,下了马车,上了一辆小油车。看着里面的物什用的全是锦缎,绣品也是用了京城有名的菱仙阁绣的。温婉眼睛闪了闪,却是丢开不记。让人掀了帘子。 “郡主,要掀了帘子会让人笑话的”夏语忙出言阻止。要是不懂礼数,会被人笑话她乡巴姥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夏影见温婉神色不动的样子,把车帘掀了,看着外面种植了参天古树,温婉看着倒是得有兴趣。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温婉看着,不是假山,就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布置也甚为华丽,确实是个精致富贵之地。 “郡主,请下车”温婉下了车,看着周围,脑海只闪过一个念头。人真多。就台阶下面,就有二十来个人。 “郡主,我们公主可是把你等来了”一个身着绛红色素软缎衣裙,头上插着一只赤金宝石簪子的**,看见温婉,亲热地叫着。好象温婉跟她们非常相熟。 温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任何表示。旁边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引了她进了正厅。还没到正厅,就听见里面笑声传来。 那笑声清脆甜美靡软,如水似歌,动听之极。 “公主,贵郡主来了”那**的声音刚落,里面一下安静得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进。温婉刚走进去,就看见好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温婉扫了一眼,见着大概有七八位夫人。 温婉今天梳了一个包包头,包包头用赤金凤尾兰缠枝环绕着。别着几朵蝴蝶珠花,余发结成两小辫子,用宝蓝色丝带扎着。穿着一身黛绿云纹妆花褙子,耳上坠对赤银珍珠坠子,脖子上挂着长命金锁,寄名符。手腕上戴了一对空镂了牡丹图样银镯。非常可爱的一个孩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温婉四周望了望,闪动着眼睛看着众人,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容,缓缓朝着正位走去。众位夫人看了暗暗吃惊,面对这么多贵夫人,她竟然还能面带欢喜笑容,一点也不腼腆害羞。贵郡主从乡下接回来半年不到,竟然有这通身的气派。 温婉看着上坐的女人。女人瞧着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身大红彩绣牡丹织金锦对襟宫装,梳了牡丹髻,当中插了一只八翅点翠宝石凤簪:两边插着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步摇。一双姣好的鹅蛋脸,这张脸上,眉尖舒展,非常漂亮。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此时正含着一抹温和慈爱的笑容。 温婉看着那八翅凤簪,只见凤凰昂首挺胸,两翼外张,振翅欲飞,翠羽层层叠叠,长长的尾羽向上翻飞,双爪伫立祥云之上。云作如意形,变幻莫测,精美绝伦。 看着那雕工,温婉叹为观止。估计,一个至少要从艺三十年以上的顶极匠工,花费数年才能雕刻出这样漂亮的簪子出来。当然,也许不是一个人完成,是好几个人完成。 温婉很快收回了注视的目光,在离福灵公主三步远的地,给她行了一个晚辈的礼。福灵公主眼里有欣慰这色,亲切和蔼殷切地叫着:“走上前来,让姨母看看,让姨母仔细看看” 温婉走上前去,福灵公主伸出手想把她抱在怀里。温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福灵公主双手落空,神情有些须尴尬。 温婉歉疚地立在那,笔画了几下“公主殿下,郡主说,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旁边的夫人开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还有些讶惊。这也太失礼了。听到解释,恍然,原来是有洁癖。 “你这个孩子,怎么穿得这么素”说完,拔了头上的一只步摇插在温婉头上。温婉感觉到头上多了一件重量型物件,用力一摇。那步摇就在那晃动着,碰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温婉觉得特别好玩,又多晃了几次,晃动得更厉害了,笑得也越发灿烂了。 “没想到郡主这么活泼可爱,让人一看就喜欢。来,到老婆子这里来”为首的一个老人家,穿着简单大方,看上去很和气,眼里也都是慈爱。这种慈爱,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温婉看着福灵公主。 福灵公主笑着给温婉介绍着:“这是户部尚书夫人,米夫人” 温婉上前行了晚辈礼,那老人家受了礼。把手腕上绿水一般清润的碧玉翡翠镯子,套在了温婉手腕上。神奇的是,手镯竟然没掉下来。那是因为往上套了,套得还贼紧。 “这是威武候世子夫人”温婉看着是一个三十上下,长得挺漂亮,看着就是精明干练的人。温婉只是稍微示意。并没有行晚辈礼。看着周围的人都暗暗吃惊。威武候世子夫人面上倒是带笑,夸赞着温婉端庄大方,给了一个羊白玉脂簪子。旁边的夏语给收了。 “这是单侯许夫人”是一个长相很美艳的女人。大约只有二十七八年龄。温婉看着那张与安氏有四分像的脸庞,就知道是嫁到大夫人家娘家,那个安氏的姐妹了。温婉看着她面色淡淡的,只还维持了表面的礼仪。那许安氏看着温婉淡淡的神色心里有些恼怒,不过面上还是笑呵呵的,送了一只翡翠簪子,给夏语收了。 “这是镇南侯徐夫人……”一个大饼脸的女人,长相一般那都是说得好听。估计家世雄厚,要不然,怎么能当侯爷夫人。看起来就是精明有阅历的人。得了一个冰种牡丹花吊坠。 温婉非常庆幸,也非常感谢皇帝外公。要不是有那封号,说不定还得磕头,那里像现在,只有行两个礼就。还能得一堆好东西。 而清珊两人,得到的东西,就没温婉的好。这些夫人,表面工作也不做了吗?真是让人奇怪。转而一想也就释然,管那么多做什么。 “公主,县主带着几位姑娘过来了”一个身着湘色宫妆的女子,袅袅娜娜走了进来。福灵公主还没出言。 “娘……”明媚的少女,如一阵风扑进了福灵公主的怀里。温婉看着此女,肌肤雪白,也是一张鹅蛋脸。头戴碧玺宝石簪子,插着几朵镶嵌了宝石的珠花,脖子上挂着一个赤金八宝璎珞宝石项圈。耳朵上坠着赤金镶翡翠色猫眼石坠子,手上戴着赤金七宝镯。身着穿花牡丹云锦春衫,下着绿水月华裙,脚上金丝线绣鞋。绣鞋上点缀了两只漂亮的蝴蝶。温婉看着,点缀蝴蝶眼睛的竟然是蓝宝石。真是一个漂亮又富贵的可爱女子,仿佛如观音菩萨面前的玉女下凡一般。 “还是像个猴儿一般,来,昕颖,这是你温婉妹妹”那女子一听,转头看着温婉,温婉也对着她笑。昕颖一看,非常高兴了走上前去,想握温婉的手。温婉自然而然往后退了一步。 昕颖闪着一双大眼,面带委屈地:“温婉妹妹,你不喜欢我吗不跳字。 “昕颖,你温婉妹妹不喜欢别人碰她,不是不喜欢你”福灵公主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有些心疼。 “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癖。看太医了吗不跳字。昕颖闪动着一双大眼,关切地问。温婉恼怒地看了她一眼,拒绝回应。 “好了,来,温婉,给你介绍几个姑娘认识。以后没事可以一起玩。这是米家的五小姐……”温婉一一见过,大家互相认识。 “郡主,听说你住的那个园子非常漂亮,什么时候我能去参观参观”许家的小姐,长相出挑,梳了双螺髻,并戴了两朵指甲大小的石榴红绢花的少女,非常感兴趣。 “是神箭侯的世子夫人以前住的荷花园吗?那园子倒确实是漂亮。是当年英宗皇帝的孝纯皇后回娘家省亲的时候,特意为皇后娘娘休憩盖用的。听说当年那可是鸟语花香,仙禽走兽,美不胜收,端的是人间仙境一般”威武候世子夫人向往着。 “是啊,非常地漂亮,跟仙境一般。可是如今这园子就温婉妹妹一个人住,我们也是难看得到的”清珊站在一旁,略有遗憾地说着。 “这话怎么说的?”许夫人接了话,奇怪地问着。 “温婉妹妹关了园子,没有她的命令,我们也进不去。我们以前的姐妹经常去里面放风筝,现在去不了了,那园子,真的很漂亮,也很大”清珊略带委屈地说着。 . 是 由】. 五十二听戏 众人听了这话看向温婉,而温婉此出神地看得到一堆首饰,心里暗暗赞叹着真是漂亮值钱,这一趟走得真真值得,并没听清珊在说什么。昕颖看着温婉贪财的样子,想着对自己姐妹不友爱,鄙夷之极。 其他的姑娘,也都是一副鄙视之极的样子。温婉对于他们的眼神,很奇怪。甚至带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味道,觉得这些小姐姑娘真是没事吃得撑着了。看得几位当家夫人心里莫名不已。 “我们家郡主喜静,不喜闹。平常没事,也都喜欢呆在园子里看书,写字。不大喜欢走动”夏语在旁暗恨,委婉地解释着。 却是没一人帮腔,连温婉自己都只是在注意手上的碧玉翡翠镯子。觉得这镯子真神奇怪,她竟然能带在手上。又担心万一掉下来摔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心疼了。正在考虑要不要取下来。 福灵看着这样的温婉,抿嘴一笑。 “公主,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福灵公主点了点头。 “娘,我不去听戏了。不好玩,伊伊呀呀,不知道在唱什么。我带你们去看我娘新盖的园子,里面可漂亮了。不比她那个园子差。你们去不去”昕颖非常跳脱地叫着。众人自然说好。 “县主,郡主说她就不去看花了。她跟着公主去听戏”温婉听了笔画了几下,夏语在旁边解释着。 “无趣”说完带着七八个姑娘一起出去了。 “没想郡主也喜欢听戏,小小年纪,确实难得。今儿是个春喜班的堂会,可是难得一听”米夫人笑着对温婉说。 “春喜班是止亲王府的私家班,是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没有一点脸面,有钱都请不到”徐夫人看着温婉有些疑惑的样子,在一边解释着说道。温婉点了点头。 到了一个院子,引了进去一个厢房。厢房内摆开几张矮足长榻,榻前几上摆了果盘,果盘里放满了各色瓜果。众人坐好后,丫鬟们端来海棠式雕漆填金云吉庆的小茶盘,里面放着一套掐丝珐琅的茶蛊。 引了按照年幼长序排位坐,当然,主人是居中的。温婉喝了一口茶。是上等的大红袍。味道还不错。 “请夫人们点戏”一个绑着长辫子丫鬟拿了烫金帖子,恭敬地举着给先给公主过目。大家传来传去,传到温婉手里。 温婉看着上面的戏名,有《薛仁贵寻妻记》《塞外归》《锦香记》《杨贵妃巡游记》《宝莲记》《白得仁记》……看了半天,要不就是歌功颂德,要不就是锦绣荣华,要不就是武打的。没一点新意。 “郡主问,你们有排过《霸王别姬》这部戏吗不跳字。夏语话落,众位夫人惊奇地看这温婉。真是走眼了,小小年纪竟然懂戏。 “禀郡主,有是有。可是没带这戏的行头”那丫鬟面有诧异之色。 “那有没有《醉打金枝》”那丫鬟摇了摇头。 “《浮生一梦》《判官换头记》……”温婉接连问了六部戏,一概都无。有些兴致阑珊,拿了烫金帖子递给旁边的徐夫人。 “怎么郡主说的戏,我们都没听过。郡主在哪里看的这些戏”米夫人是个戏迷,听着竟然有这么多戏没听过,有些纳闷。 “郡主说,好象是在哪里听到的。既然没有就算了”最后米夫人点了薛仁贵寻妻记。一会,锣鼓声响,戏就开了锣。 虽然不是温婉点的,但看得很认真。上辈子刘倩就说她是个怪人。别人喜欢流行音乐,她喜欢古典乐曲,特别是京剧、越剧、黄梅戏等戏曲。别人喜欢惊险刺激的游戏,去蹦极,去挑战极限,觉得那才是人生。她却是喜欢一个人在家里下棋。如果不穿越,用不多久,她就能拿八段了。棋社里的社长说她很有天分的。 三场戏下来,众人都是一脸满足样。 “赏……”福灵公主话落,就有两个丫鬟捧了红漆描金的茶盘托了十个明晃晃的大元宝过去。 温婉暗暗想着,真是有钱。这么一遭,就得了两百两,想当初,嬷嬷锈一副绣品,也就才换回一点白面一点肉。当丫鬟那会,一个月才三百个大钱,人跟人,不能比啊 “公主,春喜班班主冒昧想问问郡主。这些戏,是在什么书上见过的。他们好去学习学习”福灵公主身边的宫女,花琼进来禀着。 “温婉,你看呢?”福灵公主笑语殷殷地看着。 温婉想了想,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也忘了” 众人很失望地看着温婉,要是她能说出来,说不定很快就有新戏看了。米夫人看着温婉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话。 “喜班主说,忘记了在哪里不要紧。要是郡主能把戏的故事说一说一无妨”花琼又进来禀报着。 温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夏语:“郡主说,也忘记了” 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温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大家好象都意外地看着自己,特别是福灵公主,那眼神,别有意味。 “我们走过去,坐了这么一位,腿都有些麻了”众人点头说好。一路走去,看得也没什么兴趣,没自己园子漂亮。 “贵郡主,听说你的先生,是宋大先生?是真的吗不跳字。徐夫人请声问着。温婉真是不想理会,这还有假,可是来到这里。能落了戏班子人的面子,不能落了她们的面子。要不然,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温婉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都说郡主是过三关才得了宋先生同意,郡主,你在最后一关,用的是什么,赢得了宋先生”许夫人听了,立即八卦起来。 说来说去,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温婉摇了摇头:“我们郡主说,这是她跟先生的约定,现在不能说出去。等以后,时机成熟了,才可以说出去” 温婉当初不愿意宋洛阳宣扬出去,是不想别人知道她小小年纪就下得一手好棋。她从小就一直住在乡下,一来从哪里学得这么高深的棋是个问题;二来一般棋下得好的人都是心思缜密、内有乾坤之人。由棋可观人,所以,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棋下得好。除了宋洛阳,谁都不知道,连夏影都不知道。她心里其实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夏影。 “既然是师生之间的约定,自然是不好再问了。只是宋先生平日里一般都教导你些什么”徐夫人很有兴趣地问着。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先生教导授课都是随心所欲。上课之前也不在知道他会教什么,想什么说什么。教导的东西很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六艺都教。只是他比较笨,学得很慢,总被老师训” “宋先生是当今天下有名的大家,温婉你能拜在她的名下,是有福的。以后要好好学,不可懈怠,知道吗不跳字。福灵公主以长辈的口吻督促。温婉笑着点头。其实福灵公主也想为她的女儿找一位好老师,可是那些大儒,有名望的学士,又怎么会愿意教导一个女娃娃,还是权贵家的女娃娃。那会损了他们的名声,说他们攀附权贵。士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名声损了,也就不是名士大儒了。 宋洛阳却有些不同,他一向不按常理行事,加上温婉是过了他的考验,对他名声倒没什么损害。很多士子反而赞叹他做事行事是不拘一格。所以说,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偶像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郡主的绣艺可学得怎么样?”许夫人轻笑地问了一句。温婉听了,停下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许夫人。 “我们郡主问,是不是还要我们郡主去安乐侯府,向安乐侯跟安夫人道谢,谢谢他们为我们郡主请的好绣娘”夏影冷漠地问。 温婉这个样子很唐突,也很不礼貌。但是众人立即想起了温婉之前在安乐侯府上,为温婉突然的失态,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个孩子,气性大些也正常。不生气,才奇怪。 “这,是我口误,郡主不要生气”许夫人自知失言,赶忙道歉。 “温婉,算了,不就说错一句话,不用不依不饶的”轻飘飘带过去,温婉倒是没再接话,只是心里冷笑。自己什么都没说,你就给我扣上一个不依不饶的帽子,还真是好姨母啊再者,如果有人对她女儿不恭敬,是不是也是可以这样随意带过去。她刚才可是看得很清楚,因为她对昕颖的不迎合,福灵公主眼里的冷漠与不悦。 “呀,好香呀,哪里种了很多的花儿是不是?”米夫人惊诧问。 很快,众人就看着一个园子的丁香花,丛丛绿绿,绚丽多姿。 “真漂亮”徐夫人赞叹着。其他夫人也都纷纷赞叹着。 “丁香花,是我们驸马最喜欢,所以才种的一园子花。我是喜欢牡丹,不过种这么多,看着也确实漂亮”福灵公主说完,身边的花琼就去摘了花,捧了一束过来。 “公主殿下,郡主想问一下。当年郡主的娘,福徽公主殿下,喜欢的是哪种花。等以后上墓的时候,也好带着公主喜欢的花去,表示敬意”夏影笑问着。 福灵公主错愕了一下,转而若无其事,不在意地笑着说“你母亲啊,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旁边的许夫人想开口. 夏影一脸诚恳:‘公主,郡主说,你跟我们家公主是自小的好姐妹。还请你多想想,郡主感激不尽” 温婉则是很迫切,殷殷期盼。 . 是 由】. 五十三麻烦 “凤尾兰,你母亲最喜欢的凤尾兰”福灵公主沉吟片刻说着。温婉听了福灵公主的话,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公主真是姐妹情深”许夫人赞赏着。 “公主,这些花真漂亮。相信驸马爷,是用心打理过的。她一定知道公主喜欢花。我可是听说,驸马爷给公主种了很多牡丹”戚世子夫人,羡慕地说道。 “是啊,我最喜欢牡丹,驸马爷在花园子里种了很多品种的牡丹。只是现在不是牡丹盛开时节,等到时候我再请你们来观赏”福灵公主露出幸福的微笑。那种幸福,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也是,丈夫爱重,女儿天真可爱,儿子聪明孝顺,人生已经很美满了。又怎么会不幸福呢可是温婉看着她明艳如六月天的笑容,觉得刺眼。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 惆怅地看着周围,大风吹来,起伏如波浪的花海,面上起疑惑之色,比画了几下:“公主,我们郡主说,丁香花,代表的都是惆怅遗憾与悲伤的回忆,所以也有一说,说丁香花的花语为 ‘回忆’,把花种在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是在回忆哪个很重要的人吗不跳字。 “你说什么?回忆,哪里来的花语”福灵公主先是一愣, 眼里闪过怒色。一会又温和如初。 温婉摇了摇头,也许现在还没有所谓的花语吧:“郡主说,她是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随便一问” 不知道怎么了,福灵公主没再有之前的兴致,再寒暄片刻,昕颖县主带着几位小姐回来了。看着县主换了一姜黄色的衣裳,想来玩得应该是很痛快的了。宴会很快就散了。 回去的时候,温婉想起那些夫人的眼色,百思不得其解。 “夏影,为什么我感觉几位夫人看我,有自求多福的味道”温婉自觉这点不会弄错。自己没做什么。她们怎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止亲王,没其他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听戏。你今天一口气说了五部没有的戏,止亲王府的人迟早要找到你头上的”夏影抿嘴一笑。 “那你去查查,丁香花的回忆,该是回忆哪位美人……”温婉恶作剧地笑了笑。等到晚上听来的消息,果然,福灵公主的驸马爷,之前有一位心爱的丫鬟。公主嫁过来没半年,就病逝了,就死在那园子里,那园子也是驸马爷当少爷住的地方,铲平后种了丁香花。 “黄嬷嬷曾经说过,公主娘喜欢的是君子兰。清水也说了我娘喜欢君子兰,福灵公主跟我娘号称是最好的姐妹。竟然对我娘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温婉脸上闪过讥诮。 “郡主,止亲王府下了帖子,请郡主去赴宴”温婉才不去呢,那么一堆子美人丫鬟,哪里有这个心思。可也知道那止亲王,比他皇帝外公还大了一个辈分去的,不能得罪。 “我可以给他们写一部戏。不过,要三千两银子的润笔费”温婉可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看看那次赏赐就知道,三千两银子绝对只是小数目。 春喜班倒是送来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定金,温婉就花了十个晚上的时间写《沉浮一生》这本书的故事。 咸福宫: “那个孩子怎么样?”贤妃抚摩着手上的金护手指甲套。 福灵嘴角抽搐了一下:“是个喜欢钱财的。宴会时眼睛一直就没离开过几位夫人送的几位贵重礼物。来我府邸里,都没打赏下人。是个口袋子万分紧的人,与福徽的性子南猿北撤” “还有呢?我听说,这个孩子不喜欢别人触碰?”贤妃抬起头,看着福灵公主。福灵公主点了点头。 贤妃吹了吹黄金护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喜欢别人触碰,证明这个孩子防备心很重。想要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估计是很难的” 福灵公主点头:“我跟她说了好些话,她都是笑眯眯地应了。看着她那样,倒确实是感激尊敬的样子。可是我瞧着,她心里对我也是万分防备。要不然,上次下帖子的时候,她也不会不来赴宴” 贤妃取下护手,递给旁边的宫女:“宴会上,那孩子有问你,福徽喜欢的是什么花色,你怎么说的” 福灵有些纳闷:“恩,这事有些突然。她好好的,看着丁香花,突然问我,福徽喜欢什么花。好在我记得福徽喜欢的凤尾兰,当初她还为培育凤尾兰盆栽花费了很多心思,费了好些银子都没成” 贤妃看着福灵,眼里微不可擦的闪过一丝失望:“喜欢凤尾兰是平向熙,福徽喜欢的君子兰” 福灵手抖了抖,望向贤妃:“温婉知道了?” 贤妃向榻上靠了靠:“温婉回到府邸里,就私下派了人在平府里打探福徽之前的事情。不过好在,因为有着之前的事情,平家的人都说福徽喜欢的是凤尾兰。至于以后会不会知道,就不得而知。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起疑惑” 福灵有些懊恼:“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多鬼心眼” 贤妃很平和“她究竟是用什么赢得宋洛阳,就没露一点口风吗不跳字。 福灵摇了摇头:“没有,在跟我们打哑谜。不过,母妃,就算她赢了宋洛阳,也无非是取巧,母妃何必这么在意” “怎么会不在意,宋洛阳乃是文坛大家,享有巨誉。他既然说温婉赢了,自然就是货真价实赢了。可是据我所知的,温婉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诗词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最诡异的她当初给皇上祝寿的寿联,竟然找不出出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贤妃眼里有恼火。 福灵不相信地:“母妃的意思,那孩子扮猪吃老虎?” 贤妃轻笑:“扮猪倒是有可能,老虎,她有这本事吃得下吗?我想,这孩子应该是有奇遇。背后,肯定有高人在指点帮她。否则,一个孩子,哪里能做出得了这么多事” 她才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写出那么出彩的贺联。更不相信,一个不通水性的孩子能从河里爬上来,还能瞒得过他的儿子的种种试探。而这些诡秘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温婉背后有高人在指点跟保护她。至于说什么菩萨,那都是神马浮云。与温婉不相信克人一样,贤妃也不相信什么菩萨入梦。 福灵打了个机灵:“母妃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宋府: “你怎么怎么了,神色都不好,一天到晚的都好象没睡觉一般?是不是平家有起什么妖蛾子?要不耐烦应酬他们,搬到老师这里来”宋洛阳很心疼。 温婉摇头,很愉快地笔画了几下,拿出自己写的戏本,说是自己根据看的民间改版,添加了一些内容。 宋洛阳看着温婉写的话本,倒没批评他,反倒是点了头:“恩,故意新颖,也能激励人,着眼点不短浅,用词得当,句子通顺。错别字也少,不错。不过,只可以写这本,写完这本以后就不要再写了。别人多写一些无所谓,可是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要是总写这些东西,入了末流,对你的名声很不好。虽然老师知道你不在乎郡主的名头,可是有这个身份,可以很好的保护你” 温婉听了,心头一暖,笑着点头应了。宋洛阳看着,觉得自己也该出一把力,就帮温婉把剧本润色一番,更是生动了不少。 写完一半就让送过去,那边一看,立即送来了剩下的一千五百两银票。还额外送来了三千两银子,预定下一个故事。温婉把银子全退回去了。自己又不打算当编剧,也不打算靠些戏当饭吃。那边见银子退回来后,也没什么反应,就等温婉写的剧本。温婉写了大半个月,再请老师润色一番,就让送过去了。分得了稿费,一人一半。宋洛阳看着温婉一副你非受不可的样子,哈哈大笑,受了。 那边得了这个东西,再请编剧修饰一番,写成台词,就开锣排戏,火了一把。那边见火得不行,春喜班的当家人立即来求见温婉。温婉给打发了,连面都没见着。 那春喜班班主深以为憾。搬出了止亲王来,求温婉再多写两剧本。润笔费可以翻倍,再翻倍。就算止亲王府来人,温婉也没给面子。那边才罢休。写一部是好玩,要天天写,就如老师所说,那就是自降身份,轮为贱业,到时候一定得惹人非议。说不得还会被人参一本,说她败坏皇家的声誉。银子,是喜欢银子,可还没到为了银子自降身份、不要了保护盾牌的地步,那可就亏大发了。 而公主府又下了帖子,温婉自从得了福灵公主的话。已经知道,自己该离这个女人远远的。哪里还会往前凑了。让人回了请帖。像他们这样的女人,该是玩阴谋的好手,自己可不擅长。惹不过,我还躲不得嘛。正好,每天都要上学,是最好的借口。 . 是 由】. 五十四帖子事件暴露 弄完了那剧本后,温婉舒畅了很多,一本话本就赚了那么多钱。作坊里的人也是干劲十足,生意很好。温婉每天过得很充实。 这段时间,温婉难得过上了塌实舒心的日子。可舒心的日子没过两天,就又有了麻烦事,让温婉很头疼的麻烦事。 如意酒楼: 这天周王,跟着一个朋友在自家酒楼如意酒楼里吃饭。听到隔壁有人,在那高兴地叫嚷着,自己得了本颜真卿的《刘中使帖》,是真迹,的的确确的真迹。那个兴奋过头,三里外都能听见。本来得了好东西都是藏着捏着。可这位大人倒好,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一本名家字帖。 周王听了一动,自己可是送了一本这样的字帖给温婉,他哪里又跑出来一本颜真卿的《刘中使帖》真迹。什么时候颜真卿的字帖这么不值钱了。令随从去打听,听着是翰林院的,再一想到平向熙之前的升官。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时听到温婉说送人,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有些奇怪,送字帖的时候,仆从明明说了温婉把那字帖当宝贝似的。怎么会送人。那时候想着,应该是有重要的用处,否则也不会送人。后来听到温婉四处求名家字帖,特别是颜真卿的时候,更是怪异。 现在知道,感情着,自己送外甥女的礼物,被他老爹要来送人,用来加官进爵了。前两天刚听说,海老把《兰亭序》的拓本借去,温婉都是吩咐着小心又小心。自己还纳闷了,不是借吗?为什么说成是送了。不用说,说送的那本字帖,铁定就是被他爹给强要了去。当下那个愤怒啊 自己好不容易爱心大发现,送了份礼物给晚辈,得来这么一个结果,欺人太甚。这下知道了,可就咽不下这口气了。在京城,只有我给别人气受,哪里轮得上别人来欺负我。之前是不能跟个晚辈计较,现在既然是这个样子,可就不能不出这口气了。 也不知道周王弄了个什么法子,让平向熙的上司乖乖把这字帖还给他。那官员知道后,把平向熙训了一顿。周王的东西也敢送给自己,要不是他跟周王沾亲带故,都要被掳了官职。 那边,周王让人大摇大摆,就差敲罗打鼓,把这字帖送回给了温婉。他这是向平家的人宣扬,自己送了温婉名家字帖。也就是在向众人宣告说,谁要敢打主意,就是跟我过不去。温婉哭笑不得。 而这事,一下传扬出去,闹得沸沸扬扬。 五房: 平向熙一回来,就把温婉叫过去,问着怎么回事。周王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是不是她去告状的。 温婉莫名其妙,要告状,也不会等到现在去告状。说着,自己也就跟周王说,把字帖送给别人了。 安氏在旁边尖叫:“如果不是你存心,这么隐秘的事情周王怎么知道的。你难道就看不得你父亲好吗?这是你为人子女该做的吗不跳字。 古嬷嬷没有丝毫心慈手软,不好打安氏,直接给了她身边的心腹婆子两个巴掌,骂着:“就凭你也配教训我么家郡主,下溅的东西” “够了……这就是你为人子女的态度”在字面面前,一个婆子打他妻子的心腹,其实也就是打了他妻子,平向熙很没脸,大叫一声,问着温婉,真的是你说的。 温婉冷笑了一声,这样的父亲,还真不该抱有任何希望。看着两个人,摇了摇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还能不认你这个爹。还皇家的郡主,一点规矩礼仪都没有。不就一本字帖,老爷是你爹,是你亲爹,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安氏愤怒叫着。 “郡主说,既然你不把我当女儿,她为什么要当你女儿。你把周王舅送她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连句道歉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她怎么跟周王交代。现在出了事又怪到郡主头上,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悲哀”笔画了几下,又觉得好笑,走了。 平向熙看着温婉眼中的讥笑,知道,这个女儿,已经彻底对自己死了心。以后,不会再看到她眼里期盼了吧其实也好,他也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女人,看着,就好象总是亏欠她一般。 “老爷,她这是大不孝啊”安氏尖叫着。平向熙沉默地没说话。安氏看着这样,也没再多说话。 第二天,周王给平向熙下了帖子,让他两天后,请他喝酒。五房的人很着急,想找温婉。嬷嬷说温婉病了。 蘅芳阁: 安氏跑过来指责温婉不孝,要她去向周王说清楚。这件事跟老爷没关系。是她自己的主意。否则就是大不孝。 古嬷嬷愤怒地在那骂着:“你竟然敢指责我们郡主不孝,竟然敢给我们郡主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好啊,你去宣扬,让京城里的人,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平家是怎么虐待我们家郡主的。为了贪图公主的几十万嫁妆,黑了心肝把郡主送到那见不到人烟的荒凉地带。更为了公主的嫁妆,郡主一回到平家,装疯的装疯,装病的装病,发癫的发癫,就是想把郡主赶出去,好永远霸占公主给郡主留下的嫁妆。好,正好去府衙说说,平家这群整天摆着长辈嘴脸的,究竟有什么脸面要求郡主作那孝子贤孙?顺便也问问府衙大人,当父亲的,借了周王送给郡主的字帖,有借无还,还拿去贿赂上司,这算是什么父亲” “当父亲的,拿女儿一本字帖有什么好叫的。老爷是你亲爹,就是说要你的命,都是一句话的事”安氏气哼哼地叫着。 温婉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声,胀痛得厉害,心也一抽一抽的疼。温婉很确定,这不是她的反应。 “郡主问你,你老实说来,要是有一句虚话,我今天就杀了你。说,是老爷想要我们郡主的命?还是你信口雌黄,说,是五老爷说的还是你信口雌黄?”夏影早就练成心如钢铁,可是现在看着温婉悲伤落寞地站在那里,好象就要神游一般。杀心咋起,如杀神一般,走在安氏面前。恶狠狠地问道。 “是,是,是老爷说的?”安氏打了一个冷颤抖,硬着头皮接话。 话一落,温婉的金鞭子就抽了下去。抽得那安氏在地上打着滚,继续抽。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她心里愤恨。旁边的万婆子看着,再抽就得把人抽死,挡在上头,温婉见着抽不上,才作罢。 可是抽完以后,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父慈子才孝。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的玩意,他有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哪里有当父亲的骗自己女儿的东西去送人,现在出了事,还想着让我们郡主善后,门都没有”古嬷嬷虽然被温婉这手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也知道事情已经出了,再来说温婉已经于事无补。决定来个先发制人。一字一句骂得来人。 安氏疼得厉害,只叫着要死了,一行人灰溜溜浮着受了伤的安氏走了。蘅芳阁里的人全都愤怒地看着他们。 温婉半夜醒来,醒来以后,人跟抽离了一半的灵魂一般生疼生疼。温婉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还留有一丝眷念在人间。只是现在,眷念抽离了,所以她才会痛得晕过去。 温婉疲惫地站在屋子里,呆了好久好久。虽然平向熙不是她的父亲,但是,她仍然很难过,心里悲伤不已。站了好久, “郡主,太医说你伤了心神,刺激过度才晕过去的。郡主,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养病”夏影看着温婉,很认真地说道。温婉点点头,她也知道白天是冲动过度了。可是她忍不住那口气,她上辈子那么辛苦都活下来,这辈子是拣来的也没打算浪费,竟然敢脚她去死。如果真敢动手害她,那她会让她们先死个干净。如果没死,定然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第二天,宋洛阳等到太阳高高升起,还没等到温婉来。夏天过来禀报一声,说温婉生了重病。宋洛阳开始以为是装病,可是小厮看着期期艾艾的,说是真生了重病。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说完,擦了擦眼泪。宋洛阳看着夏天,那眼眶都是红的。 宋洛阳心里一滞“出什么事了?” 夏天摇头说没事,在宋洛阳的逼迫之下,夏天才难过地说道“郡主,郡主是给气病的” “套马车,我去看看”宋洛阳见夏天也不知道详情,气急败坏地叫着。急匆匆坐了马车赶往平家。 宋洛阳到蘅芳阁,见着外面一大群人。国公夫人得了温婉晕倒的消息,立即带着世子夫人过来,到的时候王太医已经在了,这日正好是王太医过来复诊。等听到王太医诊断后,对着她们说温婉这是怒急攻心,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病情会加重。需静养。 国公夫人的脸,刷的红了。可大嫂也管不着小叔子,只得把这事告诉平母,还有丈夫。可惜,到现在人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被打了,一个还晕菜。 . 是 由】. 五十五伤心 对着平家的人,宋洛阳充满了厌恶。看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宋洛阳抓着他的手,焦急地问道“大夫,温婉怎么样。情况有没有好点” 王太医开始有些不高兴,不过看着宋洛阳赤红着眼,焦虑地问着她。旁边的夏语解释着是郡主的老师。王太医脸色才好些“郡主体质本就虚弱,加上从小疏虞调理,落了病根。这次又刺激过度,咳,老夫已经给郡主用了药,又扎了金针,郡主一会就会醒了。不过要是再来这么两次,神仙也难救了” 旁边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郡主醒了”里面的人惊喜地叫着。宋洛阳也没顾忌太多,直接走了进去。旁边在一旁等候的人也都要出去。全都被夏语给拦了。夏语很不善地看着平家的人,那眼里,充满了愤恨。 宋洛阳见温婉脸色苍白,面无血色的,没了生机一般。忙上走前摸了摸温婉的额头,见着体温正常。松了一口气,看着温婉这样,心里万分难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平家的人又起什么妖蛾子,让你小小年龄,就得受这么大的刺激” 温婉听到宋洛阳的话,眼泪,再也止不住,扑扑地往下掉。那样子,很悲伤,也很绝望。宋洛阳看着温婉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温婉可不是那种一点小事就哭鼻子的人。 “受了什么委屈,跟老师说。老师给你主持公道,说,是谁欺负我们家温婉,老师一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平家的人,太可恶,欺人太甚了”宋洛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就这样反复说着这几句话。越这样说,温婉的眼泪越多。 等温婉哭累了,夏林带人进来给她净了脸,重新梳妆。宋洛阳趁机就问着夏影。夏影把事情的原由都说了一遍。宋洛阳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已经很少动怒了。可是这会,却是气得不轻:“还有这样无耻的父亲,真是世间少有,真是,气煞我也。难为你这孩子了” “老师,我想搬出去,我不想在这里住了。这哪里是父亲,就跟仇人一般。有什么方法能出来吗不跳字。温婉等平复心底的悲伤与痛苦,对于平向熙,再无任何感情。这会,更是厌烦平家的那堆烂事。 宋洛阳看着精神很差的温婉,心里又心疼又难过,忙哄着“好,我们想办法,好好筹谋,一定可以搬出去,不住这鸡鸣狗盗,欺世盗名的狼窝” 温婉得到了老师的安慰,心情好多了。旁人看着温婉心情很好,忙端上燕窝上来,温婉用了一盏燕窝。他知道,这是他的家事,不能劳烦老师。一个不好,会拖累老师。 “你这是什么话,平家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老师要不为你出头,难道还要活生生看着你被他们气死吗?不用担心,交给老师”宋洛阳听了温婉的话,更是心疼。 温婉很坚决地摇头“老师,这事你不要搀和进来。这是平家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搀和进来,毁了你的名声。老师,求求你答应我吧你不要管,我会想办法平息这事的” 在温婉的恳切相求之下,宋洛阳勉强答应。 宋洛阳出来的时候,眼眶也是红红的。看着站立在外面的国公爷“平向诚,你要是不能还温婉一个公道,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学生再受这等委屈。平向熙,亏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你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不知悔改,迁怒温婉,还能说下这等不知羞耻的话,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要是温婉再有个万一,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怒气冲冲而去。 夏影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外面的平家人,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回去吧,郡主刚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平向熙受了宋洛阳一顿奚落,心里一肚子气。又被拦在外面,朝着冲上来阻拦的丫鬟就是一脚。冲了进去。夏语还要拦着,夏影使了一个颜色。平向熙顺利地进去了,国公爷也都跟着进去,国公夫人跟大*奶都跟着进去瞧人。 “你的女戒读到哪里去了?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竟然连你母亲都敢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你还不跟我去向你母亲道歉赔罪”平向熙一进房间,看着刚刚睁开眼睛的温婉,冲上来就是一顿臭骂,骂得半响才算完。 平家旁边的人,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婉躺在床上,捏着被子下面收放的的金鞭,捏得哧嗤响,柄头都掐到肉里去,疼得她直抽冷汗,才制止了抽一鞭子过去的冲动。要不是顾忌这个人是生身父亲,这会鞭子早抽下去了。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由,这个人怎么说都是自己亲身父亲,打安氏打得,打他却打不得。就算他再渣,他也是本尊的父亲。要打了他,那可就真的要天下人唾弃,还得被皇帝外公厌恶了。外公的辟护,可是她立世的根本,没了皇帝的照拂,她就如一直蚂蚁,马上就得被人踩死。 温婉忍住怒气,等他停顿下来,冷然道:“郡主说,什么母亲,不就一个妾室。竟然要我们郡主去赔礼道歉,真是天大的笑话。五老爷要是没事,就请回吧” 平向熙气得,脸都绿了。夏影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站在温婉身边,万分警惕。要是他动手,第一时间可以制止。好在平向熙是典型的文人,只动口,没动手。可,就这动口,那不带脏字的话连窜出来。 温婉耳朵嗡嗡的叫,再也受不了这狂浪一般的噪音。头疼得厉害,心里一口气又咽不下。实在是受不住,摸着脑袋,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夏影大惊,顾妈妈大声叫着让快去请王太医。 平向熙看着温婉面色红润,精神头也不错,哪里像是气晕的样子气得不行:“你不要给我装,你给我起来” 众人气得,怒目以对。大夫人立即让儿子把他给拖出去。 夏影忍了好大的性才没一把抓起他扔出去。平向诚看着夏影眼里的杀气,心里一紧,被尚洪拉出去,狼狈得不成样子。 平向诚一听到温婉昨天下午气晕了,得到消息的时候说还没醒来。再听到大夫人说安氏是被人抬回去的。当下急匆匆赶过来,也没见着温婉本人。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蘅芳阁等着。可是温婉,拒绝见平家的任何人。 她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蘅芳阁的人不说。问平向熙,平向熙说跟安氏发生了两句口角。可是看着这个样子,哪里是两句口角了事的。再听到宋洛阳的话,更是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直接出去,吩咐了大管家。 蘅芳阁里的事人他不动,安氏跟随来的几个婆子丫鬟他还是能动的。让大管家捆了两个人,对着两个下人,冷声着。不说,直接乱棍打死。严刑之下,自然招供。国公爷听了,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晕菜,不理睬这摊子乱事。也或者如父亲一般,在乡下,就可以万事不管。 找来平向熙臭骂了一顿。严禁家里的丫鬟婆子仆从出入。防止消息走露出去。可是已经晚了。这事,立即传遍了平府。平家所有的下人,都知道温婉鞭打了庶母。估计消息,早就已经传出去了。 王太医去而复反,给温婉把了脉,气得骂了几句:“不是说了不能再受刺激,你们是怎么照顾郡主的。要是再受晕两次,我就是华佗,也无力回天。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是大事让你郡主受了什么这等刺激。让她一个孩子,心思这么重,三番五次晕倒” 几个人听了,眼泪刷刷地流。屋子里一片悲戚。王太医见了,知道肯定也是丫鬟们做得了主的事情。扎了针,嘱咐了几句,一定要好好照顾,再不能疏忽大意了。又回去了。 温婉睁开眼睛,想着凭着王太医都看不出内里,夏影,还真是有两手。不过听着他郑重其事的吩咐。心里没了之前的躁虐,反而觉得辛酸。连一个医生都知道的事情,那个人,竟然能如此做。 心里,忍不住地叹息。老师也是状元,便宜爹也是状元郎,瞧这差距。就是一个真货一个冒牌货,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也不知道当时皇帝外公是怎么想的,把他封为状元。 虽然温婉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他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只是一个捡来的便宜父亲。但是心底的酸涩,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作错了什么。不过,药里是有安眠药的成分,一觉睡到大半夜,再怎么样都睡不着。 披了外套,来到院子里,一个在静静地呆着。这会天色很好,太阳照着庭院,看着晴朗明亮。 脑袋疼得厉害,上辈子加这辈子,只想要有父母的疼爱,为什么就这么难呢温婉拿了笛子出来吹,吹得乱七八糟。可是这么发泄一通,心情好了很多了。 温婉看着皎洁纯净的月光,突然相通了,既然承受了这身体,自然是要把这些不公平一起承受。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从今以后,就把他当成陌生人。这样,就不会有不平,不会再伤心了。 再醒过来,心情已经平静下来。这做的第一件事。把这事从头到尾跟周王说的一清二楚。之后,周王怎么做,就不是自己管得着了 国公爷得了消息,责骂了平向熙一顿。让他带着安氏给温婉道歉。平向熙压根就不相信安氏会说这样的话出来。说是温婉栽赃陷害,绣香对温婉是再好不过,是这个倒霉孩子不知好人心。 国公爷气得就差没跳脚,要是是他儿子,他非的大刑伺候,打得他脑袋清醒为止。对着他,国公爷是彻底无语又无奈。只得吩咐国公夫人,关紧门户,千万不可让消息传出去。 可惜,再如何压制,也不可能敌得过有人的传扬。温婉殴打后母致残,晕迷不醒的事件,不出一天,这个特大消息,一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听了的人,谩骂、讥讽,要求严惩这等不孝之人比比皆是。理智一些的人,全都侧目,静待之下的发展。 之前京城也有一姑娘,是太仆寺的主事,姓苗,那姑娘大家都叫苗大姐。也跟后母干了一架,就被传得沸沸扬扬。那姑娘所谓的干架,其实也就是顶了句嘴。可是传出去后,那姑娘的名声,就被人们的闲言碎语给没淹没了。不过后来隐约有说,是那后母想要捧杀她弟弟,她这才才豁出去了。可不管原因是什么,反正那姑娘的名声是坏了。现在都十三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这辈子的亲事,是难了。 温婉这会可是更甚,她是用鞭子抽的后母。用鞭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用的是皇上赏赐的金鞭。因为有皇帝的话在先,大家也没敢名面上议论这事。不过偷偷议论是难免的。 就算有疑惑,可是出手殴打后母。后母也是母,在这个以孝至上的年代,殴打后母,也是一项极为恶劣的事件。要不是温婉身份特殊,这会都要押到官府,受刑鞭坐监狱了。当然,京城府尹不会傻冒似的上前冲上去为安氏要一个公道,伸张律法的公正严明性。 夏天听得外面不堪入目的传闻,差点跟人动手打起来。急匆匆把消息告诉了夏影。夏影请示了温婉,温婉想了想“让大家闭好自己的嘴巴,不许把这事乱传” 夏语眼睛红红的“郡主,这事分明是另有内因。为什么我们不出来澄清。郡主,我们出去,告诉天下人事情的原委。他们就不会再这样讲你了” “郡主说了,这事不许再议论。要是再听到我们院子里有人议论这事,仗责二十鞭。情节严重的,直接打死”这事被温婉给压住了。 可外面却是传得越来越厉害。夏天等几个人,都窝在家里,再不愿意出去打探消息了。省得听了憋出内伤出来。 祁言得了消息,匆匆赶来,看望 温婉,也问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温婉摇头,表示都是误会。没什么事情发生。祁言纵然想为温婉辩护,也无从辩护,沉默地回了王府。让人送药材过来。 . 是 由】. 五十六字帖事件后续 上房: “你在翰林院呆傻了。那字帖价值连城,还是周王送给温婉的。你竟然就敢骗了温婉拿了那字帖去送人,周王是什么人,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你就敢拿去巴结你的上司。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你与其找那些旁路,为什么就不想着跟温婉打好关系,有她跟相爷说两句好话,加上你一直以来的官声,你的升迁自然水到渠成。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怎么一个一个,都死在女人的手里啊”平母得了消息,把平向熙叫了过去,好一训斥。哭天抹泪。她去看温婉,虽然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她,可是看着那个样子,要传扬出去,平家又多了一个不是。以后孙子孙女的婚事更是难上加难。 平母听了,也只能无奈了。但是却是对安氏,第一次厌恶起来。这事明摆着是她出的主意,没脑子的东西。敢做不敢把个家搅和得不成样子的搅家精,花言巧语迷得儿子不知所谓。到现在,平向熙还不相信关安氏有关。只说是话赶话,赶出来的,是温婉小题大做。 但听到母亲的担忧,还是有些羞愧,不过,仍然说着,自己是朝廷命官,谅周王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周王本来是想要好好羞辱一番平向熙的,可是看着温婉言辞切切,悲伤痛心,请他高抬贵手,放平向熙一马。否则,以后她在平家的日子,难以安生。说着万一真有事,可就全怪到她这个做女儿的头上。他就算想要出气,可是看着温婉悲伤切切,哀怨婉转求情的信,他也不好做得太过。看着下面人孝敬上来的美婢,突然计上心来。 第二天,平向熙再受了一顿奚落以后,领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回来了。有了二老爷的前车之鉴,这次,差点又引起雷动。 女子见几个老爷,给道了万福。一开口,有如百灵鸟在唱歌,悦耳动听,听得几个大老爷骨头都酥软了。再看那女子,长的闭月羞花,阿锣风流的身段,盈盈一握的小腰,一双手就能握住的三寸金莲。真真是,女子中的极品,人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听说还会诗词歌赋,写的一手好字。 平向熙一看这架势,忙说,这个女子是周王送的,那女子自己也说明,是周王把自己送给平大人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为什么一直蛮横地周王这么好讲话了。 等国公爷知道是温婉写信给了周王,觉得自己是不是错看温婉,其实这是一个纯孝,可怜的孩子。 大夫人苦笑连连“老爷,都到了这份上。郡主不仅压住了消息,不跟外人解释是怎么回事。还能写信去求情,这样强烈的对比,连你都说这孩子难得的孝顺。要是事情传扬出去,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国公爷没答案“这事,应该不会传扬出去的” 国公夫人摇头,对这事,她虽然有心,却无力改变“那些人再传得沸沸扬扬,也是无关紧要。只要该知道的人知道,就绝对不会说她忤逆不孝。温婉这孩子,很聪慧,对五弟,也根本没有父女亲情。现在愿意吃这哑巴亏,是对府邸好。可是,她究竟想要什么,我却是不知道的” 国公爷听了这么一通解释“莫非,她是想要借这事,要挟我们,让她搬出去” 夫妻两个人,说了半天,也没说个头绪,静观其变。 五房: 周王送的美人就叫百灵,到了五房,给安氏行了礼,就给抬为姨娘了。这些年,平向熙一直也只有安氏一个妻子,还有两个通房都如隐行人一般。这一直是安氏最骄傲的事,没想到今天被打破了。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双眼都要喷出火出来。在安氏刁难自己的时候,可怜兮兮地看着平向熙。不用说,自然是向着自己的新欢。把个安氏恨得压根只痒痒,恨不得一顿扳子打死了做数。 京城府尹不敢揽这事,御史却是不放过。平时丁大的事情都被他们拿了放大镜放发,何况这等鞭打后母的大事。如此灭绝人寰的残忍事情,就因为身份贵重无人理会,绝对不能姑息。 好几个御史弹劾了温婉,其中一个御史弹劾的最为严苛。说温婉侍宠而娇,仗着皇上所赐金鞭任作妄为,之前打平家的客人。现在竟然殴打继母,简直是天理难容。最可恶可恨的是还用皇上赏赐的金鞭去殴打母亲,坏了皇上的名誉,这样极为恶劣不孝不堪的事情,绝对要重重责罚,不可助长这股歪风。御史请求皇帝收回御赐金鞭,再以惩罚温婉郡主,以正法典。 皇宫,养和殿: 皇帝看了折子,把王太医宣了过来。他是知道几天前王太医去给温婉瞧过病。 王太医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皇上,郡主那天,是怒极攻心。微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跟郡主也接触了一顿时间,郡主是一个心宽乐观的人,若是小事,不会气得人都晕过去三次” 当皇帝听了温婉殴打安氏的事情,他也是皱眉头,非常的不快。这传出来后,不仅对温婉名声不好,就是他的名声都得受累。可皇帝一想又觉得不对,虽然跟温婉没接触过太多,可是瞧着行为处事,也不是个小气心胸狭窄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殴打庶母。温婉不是娇纵蛮横,不讲是非原由心狠手辣之人。此事定有蹊跷。等一问王太医,才知道温婉都被气得晕过去,那这事,肯定是当下让人仔细去查,一查,气得皇帝暴跳如雷。 做下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竟然还敢叫他的外孙女自尽以全孝道。这个可怜见的孩子,还不让人说不真相。这个畜生,简直是人神共愤。亏得温婉不仅不让人把这事传出去,还写信向老三求情。皇帝要不是心里有计较,这会就想把平向熙掳了,让他滚回家去吃娘饭去。就这熊样也配当官。 好在是在清水衙门只弄学识的官职,否则,还不得祸害朝廷,祸害百姓。不过还是气不过,给连降了三极。 平向熙却是不知道,因为这一事件,不仅官职被撤了三极,他的仕途也要永远停在这一层了,再不能上去了。他现在得到降了官位,气得在家里大发脾气。可是再想找温婉的麻烦,却是不敢的。这个女儿,可不是原配妻子那么好说话的。 皇帝宣来了上折子弹劾得最厉害的御史,把折子扔还给他,冷笑一声:“母亲?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竟然敢把她当朕外孙女的母亲?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那御史大骇,跪在地上但却是不屈不饶,准备以死为谏“皇上,就算您今天杀了臣,臣还是要奏。就算那安氏是平向熙的妾室,可是女殴庶母,也是违了孝道。皇上,此风不可长,否则,天下人有样学样,会乱了风气,千里只堤溃于蚁穴,不可疏忽大意啊” 皇帝大怒,斥骂道:“你不问原由,没追查事情的起因,就敢再此乱吭一气。温婉乃是朕亲封的贵郡主,那畜生偷盗了周王送温婉的字帖,还敢让妾室传话叫温婉以死全孝道。石国柱,你说,温婉的鞭子,抽是抽不得。还是你觉得,朕的外孙女,命就是贱的,就该愚昧地以死全了孝道。要不是朕看着他是温婉的亲身父亲;就凭这条,朕杀了他们都不为过。你是御史,你的职责是明查秋毫,不是让你滥用职权,上这不知所谓的东西” “皇上,臣失查,请皇上降罪”御史石国柱脑袋嗡的一声,听了皇帝的话,他就知道他犯了失查的罪了。温婉打后母的事情是传出来,但是为什么而打,却是没传出来。他派人去打听,得到消息说是与后母起了争执,又因为对之前被人害的事情耿耿于怀。 温婉这边是严厉下人封口,而安氏那边的人,更不可能说了。国公爷跟夫人得的消息是以话赶话,赶出这话出来。也不愿意这事传扬出去。周王那边也没传出消息出来。所以,究竟因为什么原由动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人们只看到温婉打人,讲论的也是这事。 皇帝发了脾气,看着御历虽然面有愧色,但是仍然倔强,不愿意放弃的样子。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心有余岔,温婉殴打庶母是有不对。可是,那个孩子,她今年也才七岁,碰上这样糟心的事情,冲动一些也难免。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咳,温婉为了不玷污那畜生的名声,不仅瞒下她偷骗字帖的事,严令下人不得传扬出去。还向着老三求情,老三也才放过这个孩子。这么一个纯孝的孩子,谁能说她忤逆不孝。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了你,下去吧” 石御史狼狈退出养和殿,听了皇帝的话,他更羞愧。 而皇帝,又狠狠发作了安乐侯;再痛骂了国公爷,降了平向熙三极。对于罪魁祸首安氏,命人掌嘴二十。 皇帝的责罚一传过来,安氏当场就傻了。有了皇帝的话,温婉以后还更不得狂到天上去了,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那宫里来的太监,下手可是一点都不手软,打得皮开肉绽放,血肉横飞。 受了这顿责罚,养了大半年,之后两年,也都没敢出去应酬。 当然,皇帝也不可能一点也不责罚温婉,为了顾忌一下影响。下了口喻,责令温婉抄写女戒三百遍,佛经一卷,面壁思过一个月。却没说什么时候抄完上交。 皇帝的一番作为,让人都摸不着头脑。不过皇帝这句话,却是不承认安氏为温婉的母亲,只是为庶母。温婉后来才知道,当日顾妈**话,虽然有根据。但是一般情况公主死了,驸马就算再娶为继室,也不会有人去管这事。只是安氏倒霉,被皇帝给逮了个正着。皇帝的话那是分量十足。众人这才恍然,温婉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那是有皇帝在背后撑腰。 温婉奇怪地向夏影咨询“为什么皇帝外公不赐她一条白绫,或者一杯毒酒。就这么轻拿轻放” 夏影摇头道“皇上是不会下旨杀了安氏的。要是皇上想杀她,公主那会在就杀了。以前不杀,现在更不会杀了” 温婉面有不解。 夏影解释道“不是皇上不杀她,皇上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现在,皇上不杀她,是把她留给你。她是你的杀母仇人,留给你处置,最好不过了。如果郡主想要动手,我可以让她自杀身亡,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察觉” 温婉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说杀人跟切白菜豆腐一般,估计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笔画了几下“不用去管她,让她好好地活着。一直活到七老八十才更好” 夏影皱起了眉头,实在想不通她这个主子,为什么关键时候总掉链子。上次那个乳娘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就不下手呢 夏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郡主底子里,也是跟福徽公主一样,是个再仁慈厚重不过的人。可又不像,看做事手法啥的,都非常的谨慎。那她到底怎么想的。夏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头绪。 皇帝下的圣旨,半天就传了出去,对于皇上的护短行为,自然是不敢乱议论。但是众人看皇帝对温婉的惩罚,却是看出了门道。按道理,该是罚抄孝经,却偏偏罚抄女戒跟佛经。罚抄女戒,是违背了贞静娴淑;罚抄佛经,为浮躁之人静心所用,一般是为磨练心性。 降了平向熙三极,只轻轻责罚安氏。但敏锐的人都猜测到,这中间,定然是有着重要的事情。否则,皇帝为什么非但不惩罚温婉,反而还替温婉出气。很多人去打探消息,却是打探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而打人。 这事被温婉密封住,安氏自然也不会蠢把这话传出去。这话可不是平向熙说的,是她情急之下着了温婉的道说的。传了出去,竟然敢逼着皇上亲封的贵郡主去死,她也只有死路一条,还得牵连子女。所以,她只是死命不认,咬着牙说是话赶话,被温婉逮着错漏发难。这话,也只有平向熙一个人相信了。 . 是 由】. 五十七字帖事件完结 ??婉得到这么好的结果,很高兴。但是为了做好公关,还是上了一告罪折子。折子里,尽是自责的话,说皇帝外公这么忙,还要为她的事操劳。言语也充满了感激与感动。文章写得非常真挚,动情。 皇帝看了温婉的请罪折子,倒是动容一二。要不是她确认了这折子得确是温婉的手笔,他非得怀疑是请人操刀,些。笑道“这丫头,才一年不到,文才这么好了。这写的字,也是长进了不少。这功夫,也不是白费的。看来,宋洛阳,确实是大才”此事就此揭过。 长福宫: 贤妃看着得来的消息,眼力没有波动,坐在那静想。旁边的人劝着她吃药。 大宫女无忧在旁劝道“娘娘,温婉郡主这事,也只是小事。你不可再忧心操劳了。太医说你就是忧心过重,身体才总不见好的“ 贤妃有些落寞“二十七年了,一转眼,苏凤走了有二十七年了。没了她的日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宫里,也冷清地厉害” 无忧叹息道“要是苏娘娘知道,她遗留下来唯一的血脉受这等苦楚,还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贤妃闻言莞尔一笑“你同情温婉” 无忧摇了头,笑道“娘娘,奴婢哪里有资格去同情郡主。只是这样一来,郡主的名声就坏了。当年福徽公主多么和善的人,都说好人有好报,想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女儿要受这等苦楚” 贤妃好笑道“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受了苦楚?而不是传闻所说的那样呢?” 无忧摇头“公主那么一个纯净的人,郡主,一定也是孝顺的” 贤妃笑着没说话。旁边的心腹郭嬷嬷吩咐无忧心下去了“娘娘,可是在担心温婉,令有心思。我们传见她一次,可好” 贤妃摇头“不要,皇上很明显不想让她入宫。否则过年时节不会刻意让人传旨,让她不需入宫谢恩。暂时还不担心这些。孝顺?可怜?同情?我只是在想,这个孩子,不该是如此心性好的人才对。她想要做什么,我实在是想不透。不过,本宫拭目以待就是了。福徽已经让我失望了,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郭嬷嬷有些疑惑“莫非皇上还在记念福徽公主的事情。所以也不大待见郡主“ 贤妃听了这话,面上有些疲惫“也许吧。皇上的心思,这些年来,是愈发难以猜测了。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平向熙降职以后,也不敢再去训斥温婉,他的额头到现在还是肿的,被皇帝用墨砚砸的。每日每夜地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干脆告假窝家里,再不愿意出去。 经了这次的事,平向熙更觉得这个女儿是回来报仇。自从他回来,他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先是见天被父亲骂,再每天上门受着郑王府的奴才白眼,接回家第二天他腿就摔断了。现在又惹得自己降职,遭别人白眼。对着温婉,不用安氏挑拨,心里也越发的厌恶了。 温婉知道皇帝愿意护着她的,心里暖暖的。悲愤的心情一下就没了。她知道,她不是一个没人管没人要、人人可欺负的倒霉孩子;她是有人护有人疼的娃娃。只是皇帝的疼爱没流于表面。 平向熙虽然官职降了,心里憋着气难受。但所谓官场失意,情场得意。有百灵鸟在身边温柔小意。那日子过得,也是相当的滋润。 安氏气得差点没抓狂,下狠命地虐待百灵,吩咐她做这做那,中间故意刁难。百灵一声不吭去做了,等平向熙回来,宿在她的屋子里,百灵鸟就把身上磕着碰着淤清的地方给平向熙看。平向熙不满意地训斥了安氏,然后更是一天到晚地宿在百灵处。气得安氏,一晚一晚地砸了瓷器。 瞧五房,瞧自己便宜爹的魄力,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五房现在是天天吵闹不休。百灵在平向熙面前柔柔弱弱,好不惹来怜爱,自然是得了平向熙所有的喜爱。 你想想,有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用一种崇拜敬仰的目光看着你。然后在诗词歌赋方面还能提上两句。长得漂亮,善解人意,嘴巴又甜。常常是把你夸得飘飘升天了。而且又受过那方面的训练,哄人自然是不在话下;在床上的表现更是让平向熙惊喜万分。房事那是花招百样,让平向熙觉得之前都是白活了。 好死不死,平向熙休沐的时候在家。正在书房看书,百灵给端了茶过来,两人柔情蜜意,谈着谈着,就在书房内办起了事。 安氏得了消息,立即跑了过去。就看着两人已经入了巷,正在那颠龙倒风,好不快活。 自己正享受着呢,看着安氏打断了自己,还带了两个婆子进来。随便收拾了下衣服,面对安氏的责骂,什么不知羞耻,下溅都骂出来。骂得美人泪眼涟涟,说都是贱妾的错。刚刚要办那事的时候,可是平向熙自己哄着来的。这下,不打了自己的脸,一向温文尔雅的平向熙,大发脾气,让她滚了出去。 安氏也是个有魄力的,安静了一天,立即改变策略。就给平向熙赔礼道歉,然后哭诉自己这些年来的苦,说自己也是担心老爷的官声。等等,晚上就宿在安氏那了。本来以后就没了,可尝了那样的滋味,再用这个,就没得劲了。 安氏自然是个精明的,一下就瞧出苗头出来了。拿出自己的三十六般武艺,也哄得平向熙兴趣高高。两边就这么掐着。 温婉对于平向熙很无语。闹了好几天,连皇帝外公都惊动,闹得惊天动地。却是以周王送了一个美人、官职降到六品告终。温婉后来听了夏影说,去周王府,周王给了他一顿排头。领百灵回来,也花了五千两银子。算算应该是字帖的银子。可他非但没悔改,反而好象还乐不思蜀一般。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当初公主娘看上他啥了。 宋家: “你这孩子,难为你了”本来宋洛阳准备出面,替温婉挽回好名声,现在看皇帝已经把这事解决了,也就作罢。但对温婉更为怜惜。 那周王岂是好相与的人,竟然看在温婉的面子上,没让平向熙丢颜面,还送了这么一个大实惠给他。确实是出人意料。连他都要赞颂温婉两句了。但对于这些,他没多讲。继续讲课。 “今天我套给你讲的六艺里面的一艺,茶艺。关于如何观茶,茶之名目及特色,你自己去查书即可知,我也就不需多说,浪费时间。我只给你讲茶的内意。品茶,当与其他技艺一样,不管是何种技艺,都如享受雪月花草一般,需要有适当的同伴。世子间有一说,赏花须结豪友,观女(同激)须结淡友,登山需结逸友,返舟需结旷友,对月需结冷友,待雪需结艳友,捉酒需结韵友;品茶需结雅友。茶,乃为风雅隐士之中的珍品。只因,茶乃是凡间纯洁的象征。你在煮茶过程中,必须要洁净。在采摘烘培,烹煮取饮之时,手上或茶杯上略有油腻不洁,便会丧失它原由的味道……”宋洛阳也不管温婉听得懂听不懂,自己在那讲。 温婉奋笔籍书,等老师空闲下来,拿了笔在纸上写到:“《茶录》所说,其旨归于色香味,其归于精燥洁” “恩,很好,你能这么发问,确实有悟性。品茶的氛围需要静逸,只有在神清气爽,心气平静,知己满前的境地之中,放能领略到茶的内在境地。如果在一喧哗之地,是品不出她的内在。所以有说,茶需静品,酒则需闹。可品茶之时,知己也不需多,以人少为贵。有一说,独缀为幽,二曰为胜,三四为趣、五六为泛,七八曰施”宋洛阳看着温婉把耳朵都竖起来,讲的也更为浓烈。 “一份好茶叶当前,能否泡出一杯好茶,一半取决于烹茶人的技艺,还有一半则在于择水,山泉为上,河水次之,井水更次……”温婉听得津津有味。老师就是不同凡响啊,瞧这讲的。大家就是大家。 其实也就温婉这个以前有过这方面大概知识的,要是换成其他一个正常七岁的孩子,被宋洛阳这么天马行空教,非得把人教成疯子不可。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孩子受得住的。当天,天才妖孽不算在内。 宜洲: “平向熙,这个畜生。安氏,这个毒妇”郑王得了消息,怒了。可想着温婉受欺负,没个亲近的人在身边,该多可怜。心里更难受。 沈涧看了以后,倒是很惊讶温婉究竟给周王的信里,写了什么。竟然会让嚣张跋扈、刚愎自用、目中无人的周王,给她出头,太让人意外了。这孩子,真是不简单。 “王爷,先前收到郡主拜宋洛阳为师已经让人很吃惊。没想到,竟然连周王都能被她打动,轻轻放过平向熙。按照周王的性子,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而且,连皇上都出来给郡主撑腰,郡主,真让我琢磨不透”沈涧赞叹着。 “是啊,这个孩子,是个聪慧的”郑王赞叹着。这事处理的极好,对安氏可以抽打,对平向熙却以德报怨。否则,父皇也不可能为她出头。这个孩子,确实是不错的。 “王爷,你看看郡主最近的信件。周王、淳王、苏相、海老、宋洛阳,有没有发现,温婉郡主的人脉还是很广的”沈涧迟疑地说着。 “你想说什么?”郑王平静地问着。 “我想说,其实,温婉郡主也是可以帮王爷的。如果能把这些人拉拢过来,定能助王爷一臂之里”沈涧眼神亮晶晶的。 ‘对外公要真心实意,他才会喜欢你。外公很厉害的,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知道的’郑王不期然想起温婉的话,坚定地摇头。 . 是 由】. 五十八端午节 赵王府邸: “席先生,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赵王得了秘信,有些迟疑。 “郡主是个聪慧的。要有之前皇上的话,也不好贸然动她,只要让人密切留意,要有什么危害,再做打算”心腹幕僚建议着。就这样的事情,还让她看不出什么出来。只得以静制动。 赵王点了点头。温婉他现在还真是动不了,要是温婉有个万一,查到他头上,让皇帝认为他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宝座将永远与他失之交臂了。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很快,就快到了端午时节。一年三节,都是要送礼的。温婉不担心,除了先生的礼是她自己弄的,其他她都让身边的嬷嬷去弄。 再来,就特别期待端午佳节了。 温婉现在对于古代的节日,那是浓厚的兴趣。很简单,应该过程复杂,比现代热闹。就像过年一样。去年在侯府的端午节,就过得很热闹。但因为自己胆子小,不敢乱走,错过了。这次,可要好好看看。看着就热闹。 温婉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周围挂着菖蒲、艾草。看他们还扎着艾人、艾虎互相赠送。这天要用艾草、菖蒲之类的草药捆成五毒草,熬成药汤来沐浴。温婉充满了好奇。那自己晚上也是要用这些沐浴了。 等用过早膳,到了大房,就看见大嫂家的那个冼哥儿这么小的孩子,穿戴上虎衫、虎兜、虎鞋,背着布老虎,鞋底还绣有“五毒”踩在脚下,脸上涂着雄黄酒,额上有大人蘸雄黄、朱砂写的一个“王”字。看得温婉好笑不已,一问,原来是要借助虎威来驱邪避恶;颈项和小手腕上戴着红、黄、青、白、黑五色丝线“百岁索”。 温婉逗溜一圈看得暗暗咂舌,回想起那白娘子传奇里面,好象白娘子现形就是在端午节喝了搀了雄黄的酒。端午节,倒是有趣。 回到自己的院落,嬷嬷们却也在她的脖子上、手腕上系了“百岁索”,言名了要到下端午节后第一场雨的时候才能摘下来,扔到雨里。把所有的不好,芜秽,扔到雨水里冲刷再不回来。 夏语拿了铜珐琅嵌青玉的花篮,带上几个丫鬟出去,兴高采烈读出去了。等回来,篮子里都是满满的,采回来新鲜的石榴花、蜀葵、菖蒲、艾草、通草花,说这叫端五景。 府里上上下下不论是老夫人,夫人、姨娘、姑娘、丫头都要戴花,粗使的丫头婆子们戴通草花、绒花;主子们和有脸面品级的丫头们或戴石榴花、或戴蜀葵的。温婉想起之前在侯府戴的是草花。这会要带石榴花,自己地位上升了。 温婉不耐烦戴这个艳俗的东西,最后没办法,把花儿别在腰间段是应付了事。除了这些,还要佩带特制的香囊,里面放着白芷、苍术、朱砂,也是为了驱邪避恶之用。 当然,最重要的当然是粽子:鲜肉、蜡肉、云腿、香肠、红豆、蚕豆、绿豆、豆沙、咸蛋、红枣。温婉收到的节礼是各种各样,可是味道都不怎么样。还是自己家这边做的好吃。 这个端午,过得真有意思。哪里像上辈子,过不过都一样,最多就出去吃一顿好的了事,哪里有这么多讲究的。 京城还有举行赛龙舟,温婉要去看。夏影不让去,老夫人也不许让平家的去。说不安全,容易出事。温婉觉得自己很悲崔,没有人生自由,没有人生自由啊 温婉迅速给老师送了信,宋洛阳得了信,立即亲自过来请他出去。在古代,老师就如父亲一般,宋洛阳亲自来接人,就连平母,都没话可说。平向熙就更不要说了。 看龙舟 到了场地,发现全都满员了。连站的地都没有,温婉看见先生正低着头想辙,自己也四处望的。望到最高台楼上,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点头去了。 “郡主,王妃请你过去”温婉很不够义气地把老师扔在一边,自己去了那最高处。宋洛阳看着温婉得意不愧疚的样,不仅不生气,还哈哈笑。看着她上了楼台,才朝着他朋友那边去了。 “要知道你也来看龙舟,就该早些把你接过来了”淳王妃笑意盈盈地对着温婉说。 旁边漂亮的的小正太,燕祁轩小朋友看着温婉,走过来:“哑巴,上次你救了我,我还没谢你。这个,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温婉看着他取了脖子上玉佩递过来,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抬套望向王妃:“你这个傻孩子,你这贴身佩带的东西怎么能送给温婉。要传出去,会损了温婉的名声”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弄过来”燕祁轩豪爽地拍着胸脯叫着。 温婉笑着点头,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就告诉你” “好,那你想好,就让人告诉我一声”说完,就下了楼台,去下面玩去了。 “来,温婉,这是我的两个女儿,思漫、思茜,都比你痴长几岁。思漫,思茜;这是温婉,来,见过你们的表妹”两人对温婉的态度淡淡的。温婉也不觉得自己是人见人爱的,不过看着她们防备的态度,却让她很奇怪。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们眼里有忌惮。 “温婉,你母亲早逝,身边也没个大人教导。我想跟你说几句,你可不要着恼”淳王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温婉说。 温婉纳闷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字帖的事情,虽然是你父亲不对。可是你也不该打你那庶母。现在传扬出去,虽然碍于皇上,面上不说,暗地里谁不议论几分,这样下去,对你的名声不好。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莽撞。你现在还小,改正还来得及,要等以后长大了,再背负这样的名声,可难以找到好的婆家”淳王妃苦口婆心地说着。要不是看在温婉救了她儿子的份上,她也不想管这闲事。 温婉这才恍然思漫、思茜眼里的忌惮是从何而来。笑着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多谢王妃娘娘的关爱。郡主说,如果以后还敢叫她自尽以全了孝道。她仍然照打。命都没了,要名声做什么” “啊?”王妃听到夏影的话,眼睛瞪得圆圆的。旁边的两位郡主也不可思议地望着温婉。 “这是怎么回事?”王妃虽然知道,肯定是内有乾坤,可是却不知道,竟然会闹得这么严重。 温婉笔画了几下:“王妃,这是家务事。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他们要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只要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早着呢,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郡主说,很感谢王妃的提点。她以后会注意的” “你这孩子”到王妃看温婉了这个地步,仍然没有说平向熙于那安氏半句坏话。可是从刚才透露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出中间多有凶险。竟然要这孩子以死全孝道。也真亏得他们做得出来。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愿意说出当时的事情。咳,可怜的孩子。淳王妃眼里的怜悯更甚,可是温婉看了很不舒服。她可不需要别人可怜。 “母妃,开赛了”一行人,才转移了目标。 温婉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冲到看台上,对着远处,上窜下跳拼命地鼓动着。看得*台上的王妃跟两位郡主吃笑不已。 王妃看得出,温婉是真的很高兴,一点也没刚才的事情影响,心里感叹着“这孩子,没想到,心胸这么宽” 温婉看到红队,也就她支持的那队赢了,在那拼命地鼓掌,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淳王妃看着,不知道怎么的,眼里却涩涩的。 散去的时候,老师没来接。人太多,不好流动。让派了个人,跟老师说一声,自己就跟着淳王妃他们走了。 “王妃吉祥”回去的路上,碰上镇南侯府的人。徐夫人带着一个高高瘦瘦,面色沉稳年约十来岁的孩子。那男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温婉。徐夫人则走过来跟王妃客套几句。 “没想到,郡主也在这里”说了几句客气话,各自回家。 宋府: “今天,我给你讲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这首词是辛弃疾闲居时所作。辛弃疾是宋代的词坛大家,一生写过很多有名的词,如今流传下来的也很多。辛弃疾学富百家,包罗万象,经史百家,文章典故,他信笔就能写来。只要一需用,齐赴笔底。所以,他的词能在宋代正宗词家所崇尚的‘风情婉峦,剪红刻翠’之外,别树一帜。这首词,他却没有如其他一般,没用生僻的典故,也没有用华丽的词藻,纯粹是用简洁的笔法写成。你用心体会,是不是仿看到了佛一副米缔的淡漠烟雨图,看起来烟雨茫茫,可是千山万壑,隐于山中,峰回路转,各得其趣。读了这首词后,感觉到飘洒隽逸和谐轻快,确实是一首难得的佳作。你闭上眼睛体会一番”宋洛阳轻笑着。 宋洛阳讲课都是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讲什么。不过温婉的承受能力强,又很敬佩他这位老师。所以他讲什么,都很认真的去听,实践。 温婉闭上眼睛,听着老师的醇醇声音。倒真感觉着,清风吹来,传来一两声断续的婵鸣,夜色的寂静。在夏日里和乐的气氛与喜悦的心情一下涌入心间。 待睁开眼睛,竟然看见先生摊开了一副画。赫然就是照着这首词所绘的。温婉欣喜之极。 “这画老师送给你。老师知道你不易,不过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种平和的心情。只要能做到无愧于心,不用去理会他人的闲言碎语。记住了吗不跳字。宋洛阳怜爱地说着。 温婉心里暖暖的,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疑惑地写着:“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啊” 宋洛阳看着温婉笑道“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这么机灵的。我已经在京城停留了有半年多了。该教的东西,我也都教了。你现在也还是只是刚入门,其他的技艺你都只要了解就可。只是棋道、绘画、笛乐这三样好好学习。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学生,至少也要能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丢了老师我的颜面是吧可不能偷懒,等我回来,是要抽查的,要是不过关,我可不要你这学生了” 温婉知道老师已经为自己破例了,也知道老师喜欢云游四海。心里舍不得,但也没说挽留的话。只使问着哪日走。 “既然决定了,明日就走”温婉纳闷,怎么这么快,连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看来找个喜欢云游的老师,也不好啊!才教自己半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温婉问着,需要准备什么。老师说,不用。已经喜欢一个人在外漂泊了,等在外面走累了,就回来。 温婉其实早就预料到他迟早是要走的。所以宋洛阳说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是宋洛阳自己,看温婉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他是洒脱的人,可是吃住用全都是自己的学生。现在还当甩手掌柜,忙拿出一堆东西,说是讲义,这三个月来做好的。够温婉学一年的,自己应该几个月后就回来。 温婉很奇怪地表示着,为什么是几个月回来。以前他出去,都是一两年回来一次。 “咳、咳、咳,夏凡有身孕了”宋洛阳高兴地说着。 温婉听了一脸的黑线,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要他们来服侍老师,听到几个丫鬟说老师那个邋遢的样子,没一个人愿意。感情都知道是要当他的女人。温婉摸着脑袋,自己当初忘记了这么一条。 可问题的,没有哪个学生会跟自己一样,不仅要养老师,现在还得养老师的老婆孩子。海老,给自己找了的,都是爹了. 她这老师也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是 由】. 五十九交税引发的天雷 “呵呵,你放心,不用你养着。我已经画了一副画当在静书园卖了,估计着,能卖个千八百两。够他们用段时间了”宋洛阳这段时间,通过夏凡的口,了解到温婉其实是个小财迷。想着这个小财迷能这么为自己,还是很感动的。自己就不偷懒了,俗物就俗物吧,谁让他是自己孩子呢就用心画了一副画。 宋洛阳的画在京城还是很有市场,每副画如果提了诗,都在千两以上。可恨的是,这人就是懒的出奇,一年到头也画不了一副画。当然,其实他的屋子里,也珍藏了不少的画,他也送了不少的人,但是流传在外的,却是非常之稀少。 温婉听了撇嘴,表示自己知道了。第二天,老师又踏上了他的征途。实现他走遍天下的愿望去了。 蘅芳阁: 宋洛阳走的时候,已经是六月末了。而自从字帖事件以后,这些人也都看出了皇帝外公的护短,再不敢来随便指使她。过了一段没人烦的好日子。 等老师一走,温婉就有了大量的业余时间。温婉一开始得闲,娃娃玩具店已经开张三个多月,她就想着该是查查帐看看。 等温婉查了三个多月的账时,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叫着掌柜的来问话。 掌柜从接手到现在,可是一分银子都没沾。所以,也不怕查出什么问题出来。就细细地把进货、做工、销售,每个渠道都讲得很清楚。听着,可温婉听了,还是觉得哪个环节少了什么似的。 温婉奇怪地表示着,这个钱好象比自己估计的要多呀这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不知道的。 掌柜的也是姓林,是林管家的侄子。听到这里傻了,人只嫌弃少的,哪里还有嫌弃少了。不知道这个郡主想说什么。然后问着,郡主的账是怎么算的,怎么会比你算得要多。 温婉把自己预估的数字写了出来。从进料的成本、自家下人做工的月钱、请外人的工钱、店里伙计的工钱、租店面的成本、大概利润是多少、要交多少税,一一写上去,写得非常详细。 我的娘呀看得林掌柜摸了把虚汗,幸好自己是王府出来的,不敢存了贪念。否则,只要就算贪上一百两,就得立即露了马脚。林掌柜敬畏地看着眼前的小主子。说着,其中店面是王府名下的,不要租金;因为店是在郡主名下的,所以不需要交税。所以,比温婉预估的要多出大概1000两银子。如果交了这两笔钱,就跟温婉预估的差了五十多两。五十两,那是温婉可以接受的差额。 温婉知道中间的差错。立即表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做生意有生意的规矩,租金是要交的,哪怕没钱了向舅舅要,这个租金也是要先交上去。至于税,更要交了。别的做生意的都交,做什么自己就得有那特权,所以,很坚决地让林掌柜给交了。 温婉秉承着,不能占公家的便宜这个原则,态度非常强硬地让交了。主要是她的法制观念太强,忘记这个是特权社会的。她以为,万一不交,被相关部分查出来,到时候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丢了外公跟舅舅的脸。还不如做好表率了呢 林掌柜的没奈何,立即回去禀报了大管家。大管家立即缩了缩头,这钱要是交上去,可是要出大事的。就让他没去交,让他称病。温婉见他生病了,觉得很奇怪,也没多想。就让聘请来的二掌柜去交。 这一交,温婉赚了近两万两银子,需要交四千两的税。温婉让二掌柜的爽快地把这钱交到户部专门管赋税的部门。 温婉不知道的是,最近朝廷正在为每天大幅度减少税敷,说要扩大税源,就必须多来税目。可是具体开什么税目,却是争论不休。给老百姓摊派,皇帝不愿意,怕引发民变;可不向老百姓多征税,难道还能向百官跟乡绅征税。现在朝廷,天天在为这个打口水帐。 温婉倒霉就倒霉在,她不知道,在古代。那些有功名的人,名下的财产都是不用交税的。像田产、房产,做生意等,都是不用交税的。这是给贵族的特权,是为了保证贵族的利益。悲催的温婉不知道,就算有掌柜的跟她说了,她也没听进去。做生意要交税,这是起码的知识。怎么能为贪这点便宜而惹来**烦呢 那些人,收了钱后,觉得这个事,不是个简单的事,立即上报了到上面。上面也觉得这个事非同小可,很快,折子就到了皇帝手上。皇帝看了折子,半天没说话,一直呆在养和殿。 等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就让太监把这事念了出来。下面,立即鸦雀无声。 在大殿之上,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因为这,触犯不是一个人的利益,而是整体的利益。最近那些官员乡绅吞并的田产越来越多,霸占时常的份额也越老越大,朝廷的赋税越来越少。可是,谁也不敢开了这个口,一开这个口,就得被所有的人唾骂。 而朝廷最近也在为这事争论,可却没人敢打这个头阵,都缩窝里去了。而倒霉的温婉,却不知道行情,就这样,撞到了抢口上去了。 温婉是在无意之中,捅了这个马蜂窝。偏偏温婉今年只有七岁,别人就是想唾骂也唾骂不着。人一个七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触犯不触犯你们的利益。 “朕派人去问温婉,为什么要交税,下面的人不是告诉了你不需要交税,为什么你要坚持?你们知道温婉怎么说的吗?你来告诉他们,温婉是怎么说的?”皇帝看着下面的人,安静了半天。指着一个侍卫,是大内侍卫。 “温婉郡主当时听了臣下的问题,非常奇怪地表示,从商交税,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是大家都不交税,公家哪里来的钱。公家没钱,怎么给官员发俸禄”那侍卫说着,特意停顿了下。周围非常的安静。很多人,都把脑袋往下垂,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希望皇帝呆回不要点他们的名字。 “后来臣下告诉郡主,只要有了爵位跟功名,那名下的产业朝廷都是免税的。郡主惊讶非常表示,要是很多人有了爵位跟功名,都大量的置产,那公家不就没钱收了。那她以后的俸禄是不是没的领了之后臣下再问如果有爵位跟功名都要纳税,知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郡主摇头,说她不懂,太深奥了。反正她就知道,如果朝廷没钱了,那她以后的俸禄,可能都拿不着了”侍卫一一说着。 “你们怎么说?”看着下面一群沉默的大臣,皇帝非常平静地看着,最后凉凉地问着,莫非,你们连个孩子都不如。 “皇上,郡主虽然是稚子之语,可是却道出了最本质。赋税年年少,这在其中就是占了大头。恳请陛下,整顿税赋。否则年年下去,年年如此,朝廷将不堪重负”最终,还是户部尚书在皇上的犀利眼光中,站了出来。接着,又站了几个出来。 “你立即去给我拟一份章程出来。朕希望,你们的表现,不会比一个孩子差。否则,朕要你们何用”对着户部尚书说完,又对着百官说着。这下,炸开了锅。 很多人都说,这是祖制,祖制是不能随意更改的。有人又说,祖制只是说名下田产,没说做生意跟房产不交税。反正就在那打口水战。辩论赛是一场轮一场。国子监、翰林院、内阁,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其中,皇帝非常乐意看着。 蘅芳阁: 温婉听了消息,目瞪口呆,自己只是觉得,应该交税,不好占公家的便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怪,难怪之前那位林掌柜,死也不愿意去交税。感情,是这么回事。 这事闹了很久,闹到后来。很多人都来跟温婉谈心,让她上书,说自己是胡说八道,没有说要让所有的人都交税。 温婉非常理解,也表示自己没有说要让所有的人交税。当时,自己只是不想占公家的便宜,没有多想啊你想让我上书,我立即上书。可是怎么写,你教我。 来劝解的人,都哑火了。想骂又骂不得,你跟她说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坏了祖宗规矩。她知道什么。 瞧,温婉立即一副害怕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让问着你,是不是犯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大错。要是真有,得赶紧弥补着去,请你帮帮忙。搞得来劝她出面的人都没话说了。 其实事情的发展,加上皇帝的推波助澜,已经不再是任何人能控制得住的,最后的结果是,田产仍然不要交税。但是房产铺子等,跟广大商人一样,都是要交税的。只是,皇帝也不想闹得乱起来,前五年每年只需交三成,五年后,再一年递减半成。那就,给了个缓和期,让大家慢慢过度了。 有着爵位跟功名在身的人,失去了这么大的利益,自然是怒火滔天。可怒火也发不到温婉头上,人家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不该占公家的便宜,而且,一个孩子她知道什么。然后,就把气全撒平家头上了。你想,要不是平府虐待郡主,不给他嚼用,郡主至于自己跑出去做生意,她不去做生意,怎么会想着不能占公家的便宜跑去交税。不去交税,那不,一切就都没事了。 . 是 由】. 七十夏影的教导 夏语怒极反笑,竟然敢怀疑自己的话:“郡主,皇帝赐给你的鞭子,可不是赐给他们看的” 温婉这才回神,对哦,刚才被吓住了。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道具。没有一点临危不乱的气势,以后得好好锻炼,好好锻炼。得了夏语的话,从袖子里抽出金鞭,以迅雷不及之速对着世子大人抽过去。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世子大人反应也很快,用手挡了一下。手上现了一道鞭痕,肿红肿红,渗出血丝。 “这会,相信我家郡主的身份不是冒牌的”夏语立即冲到温婉身边,挡在温婉前面,一副老母鸡护小鸡的样子。 “你既然是郡主,为什么之前不说”世子大人恼怒万分。还好没真杀她,否则侯府就得大难临头了。真是可恶,都掐着脖子也不说身份。这个小丫头,甚为可恶。 温婉一脸白痴样看他,世子大人才记起贵郡主,是个哑巴,哑然。 “之前不知道是郡主,请郡主大人有大谅,高抬贵手”世子大人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立即躬腰给温婉道歉 温婉动作了几番,夏语冷冷地“不敢担世子大人的礼,我们会向皇上禀明一切,自有皇上圣裁”说完,带着温婉扬长而去,刚出了园子,就看见夏影在外面等候着。 “你去哪里了?郡主差点被那个镇南侯世子掐死,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我们郡主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要杀人灭口。你作为贴身保护郡主的人,关键时刻竟然不在郡主身边,你是怎么保护郡主的”夏语口气不善地呵斥着夏影。夏影就看了温婉一眼,没吭声。 看见一顶小轿,上了轿子朝着门口去。到了门口,坐上自己家的马车,夏影让夏语出去,跟温婉两个人呆在车子里。 “郡主,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几个错吗不跳字。温婉听了,有些咋怪。 “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想想”夏影声音很清冷,温婉侧着脑袋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一、出去做客就该穿符合你身份的服饰,那样就不会被人认错。就算被人看见你发现了他们的隐私,也不敢对你动杀心。你今天这样,万一真有个不测,不管他们徐家会如何,也回不了你的命;二、警惕心太低,那个丫鬟把你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你竟然没有发觉不对劲。还一路跟着她去;三、你不该听墙角,知道的秘密越多,危险就越大。镇南世子与那个女子一过来,你就应该直接走上去,表明身份,那样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你”夏影把温婉所犯的错误,一一详细阐述出来。温婉听得一愣一愣的。 温婉笔画了几下,非常惊讶。 “不错,是有人借用你的手,要把他们的奸情公布出来。否则哪里就那么巧带你到那么幽静的地方。还那么巧地,他们就在那幽会。你只是被人当成一颗棋子利用了而已。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已经被我打晕了。估计,布局的人大概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吧”夏影冷笑着。竟然拿她们当棋子,胆子很肥。 “那你当时不在场了?”温婉还以为她在旁边呢 “掐你脖子的时候,我看着。那力道,不会立即掐死人。当时不解救是为你给你长一个教训,等我准备出手的时候,那边已经来人,所以,我也就没出现了”夏影不慌不忙地解释。 温婉看着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保镖,觉得自己很悲崔,怎么可以这样。看着自己被掐,差点掐死,竟然能袖手旁观。 “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否则以后我真遇见什么**烦,赶不及去救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大户人家的阴私很多,以后,不要再存了好奇心了。好奇,带来的往往就是死亡”温婉听了,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象越来越有肆无恐了。这样可不好,要万一真不小心,可就丢了小命了。得提高警惕了。 温婉在马车上的同时,镇南侯府一片混乱。正在看戏的徐夫人,得了消息脸色大变,立即出去。那时候温婉已经在马车上了。可当时还有两个姑娘,也是要封口的。这次的宴会,不欢而散。 当天下午,徐夫人跟世子大人登门谢罪。温婉没见她们,其他可以解决,那时候就掐着一口气,差点就死了。是谢罪就能了解得了的吗?当天下午没来,第二天又来,接连来了三次。终于见着了脖子打了护脖的温婉。镇南侯世子看了气恼万分,只是掐,又没伤,打什么护脖。看样子是要讹诈他们家了。 “赔罪,赔罪可不是用用嘴说的,而是要看行动的”温婉看着赔的两匣子首饰,估计值个万八千两。撇嘴,本郡主的命就值这么点钱,当是打发叫发子。 温婉爱银子那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徐家看着这样,稍稍放心,愿意和解不告状就好。花钱能消灾就花钱,只要把事善了。狠了狠心,大出血了。最后赔了六间铺子,四处房产,两匣子首饰,价值大概有八万八千两银子。温婉才算是勉强不追究。 世子大人的心在抽血,赔了自己家五分之一的产业去了。这一掐,可真是掐得够分量。 “钱给了还可以赚,要是郡主跑宫里跟皇上告状,我们全家都吃挂落。当年皇上最爱的是皇后,最顺着的是苏贵妃。皇后没有留下骨血,温婉是苏贵妃留在世间唯一的骨血。皇上虽然表面上不怎么理郡主,可郡主跟贵妃娘娘一样,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皇上心里肯定是极疼的。而且皇上又是个护短的,上次安乐侯不仅赔给郡主五万多两首饰,还给朝廷捐了三十万两银子才了事。国公府也捐了四十万两银子才让皇上放了一码。我们这还算是好的,当是花钱消灾。我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让你不要那么暴躁。你就是要动手,也要看清楚。郡主虽然穿着朴素,可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银锁与手上的宝石手链却是内务府的东西,那么闪亮的东西,你就没看见”徐夫人训斥着儿子。 要是温婉听到,估计就得悲愤了。不带这样的,用自己的悲惨遭遇去赚那么多的钱,也不知道分点给她,太不厚道了。 “是,儿子卤莽了”世子很老实地接受教训。当时想着怎么把这事掩盖了。哪里注意这些,这么回事。 “查出谁在后面做的鬼?”徐夫人多老练的一人。她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没有,那个丫鬟死了,找不则任何证据出来。不过,我估计是她了”世子阴了阴脸。这个她,是指世子妃 “不会是世子妃,我已经问过她身边的大丫鬟,不是她。是另有其人。不过,不管是谁,那个女人都不能再嫁进来。就算要嫁进来,也能为正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徐夫人犀利地说着。 “是”都这样了,他哪里还敢反驳。 温婉看着匣子里的首饰,还有十张契纸,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这个教训值得,万分值得。赚大发了。六间铺子,一个干果铺、一个文房四宝铺子、一个胭脂水分铺子、一个家具铺、一个茶叶铺子…… 温婉让把干果铺子、胭脂水粉铺子、家具铺子、茶叶铺子五个铺子全都脱手,就留了文房四宝铺子。那些东西她也不擅长,而且吃的东西,还是不要,省得将来闹事出来。稳妥一些。四处房产让人收拾出租出去。扒拉下来一看,五家铺子,因为位置好,铺面大。入帐四万多两银。温婉觉得,这次冒险,也是极为划算的。 徐家的铺子被温婉卖了得了钱,这个让消息灵通的人奇怪。一打听,说徐家不知哪里得罪了温婉,发生了冲突,这些都是给她赔罪的。当下,再也没人敢请温婉去做客了,这个赔偿没几个人吃得消啊不久,温婉去别人家家里做客,都是只进不出,打赏下人也是极少或者干脆没有。铁公鸡的名号,就这样传出去。很快,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温婉爱财与吝啬的名声,外加绰号铁公鸡,就这样传遍了京城。 温婉很不以为然,爱财有什么关系,又不偷不抢。吝啬那更是天经地义,至于那乌龙偷听事件,纯属偶然。 “郡主,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忍气吞声,就算皇上不为你做主,还有王爷。郡主,你必须给徐家一个教训”夏影实在是忍不住。为了这点钱,把名声弄得那么糟糕。 温婉睁大着一双眼睛,很是无辜,教训,怎么教训。 夏影气得心跟肝都疼了“郡主,他要杀你。就算事出有因,可你就以钱了结,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你。你乃为贵郡主,更有三个封地,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为什么要那几两银子。郡主,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你也要为王爷着想啊” 温婉看了她一眼,笑着摇头,做了个动作。夏影气结,急促地叫了一声郡主。温婉凛冽地看着她,夏影不甘不愿地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关门。站在门口,面色阴沉。 温婉拿出棋盘,一个人静静地下着。 报复,怎么报复。掐他的人,可是赵王亲舅舅的女婿,贤妃的侄女婿。当初她摆了赵王一道,以她这一年来的了解,赵王绝对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贤妃管着后宫三十年,生得儿子又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任皇帝,权势人脉她一样不缺。可是这一年多来,连见都没见过贤妃一面。贤妃好象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 如果他们出手惩治一下她,温婉还不会有这样的危机感,可偏偏表面好象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事实上呢,奶娘之死,中毒事件,打庶母传播速度之块,半路遇平民百姓拦道挑衅;庄上遇刺客。种种事情表现,她其实一直是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其他人她不知道。但是,贤妃一定是其中一个。浸yin后宫四十来年的女人,手段岂是她一个奶娃娃能比横的。两个嬷嬷,八个宫女,又是从宫里派出来的,她一个都不信任。 她有自知之明,如果贤妃现在要对付她。可能也就比掐死一只蚂蚁多费些功夫。在京城里,她虽跟舅公亲近,但是在利益面前,她也就一小卒子。她一个无权无势无人脉,唯一的靠山还在千里之外,她比别人好也就只是好在多了一个郡主头衔。她拿什么跟别人斗,想斗,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当然,最诡异的还是皇帝的态度。说对她好吧,却从来不单独召见她,连过年都没空接见她。说对她不好吧,过年给了她赏赐,出了事也给撑腰。可用起来也很顺手,如上次的税赋事件,就拿了她做笺子。逼得她到乡下的庄子上去避难。事后,竟然连召见都没。 她虽然在现代接受过最精英的教育,但是那是在现代。在古代,说难听,她就跟在现代的文盲一般。对于皇帝的想法,她是猜都不去猜,因为永远猜不出来。对于像贤妃这样深藏不露的高层次人物,她能做的,就是希望减低人家对她的关注度。好容易多赚了这一世,她可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挂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要做的,是把命先留住。最好是等再过一两年,能去封地,那就逍遥似神仙了。能不能成,那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不对,应该是看皇帝外公究竟在下怎样的一盘棋了。都到; 这份上,他还不愿意立储君,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她不知道皇帝外公究竟怎么想,但通过税赋事件她清楚了,就如现在,她肯定已经是皇帝外公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否则,找谁不行,为什么一定要着她,为什么会好端端地拿她当引线。 啪,一声过后,白子赢,黑子输。当时如果黑子知道退让一步,就可以反败为胜。可是愿意主动后退的人,很难。 . 是 由】. 七十一温婉赚大钱 咸福宫: 贤妃得了消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爱财如命。以前还真是我多心了。爱财好,有个喜好好” 身边郭嬷嬷笑着道“早说了娘娘多心了。那么一个孩子,哪里需要娘娘这样操心劳费心思。瞧着,还不是烂泥扶不上墙。不知道皇上得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苏妃与福徽公主,都是清高孤洁的人。怎么就留了这么一个爱才如命的孩子” 贤妃摇头:“温婉喜好钱财也不可厚非。她之前受了那么多苦,那些亲人,都是些靠不住的,估计觉得只有钱财才能安她的心。不过,也亏得平家的人。要不然,还真养不成她这样的好性子。我也不需要担心了。平家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 郭嬷嬷笑道“娘娘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贤妃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笑着站了起来。拿起剪子修剪一株盆栽。喀嚓一声,间断了一枝。放心,只有死人,才能让她放心。 八井胡同: “郡主,你让请的匠人请到了”夏天忙禀报着。 温婉峡想用毛竹来做席子,工艺品之类的。让夏天去请匠人。从六月到现在,这已经有了人,自然让开工了。 除此之外,温婉还在琢磨什么最赚钱。项目她脑子里有的是,可是要在不跟别人起冲突,那就是千难万难了。吃食不行,金银行业不行,地产方面没有足够的权势没个大人当门户,也不行。好象做什么都不行。温婉郁闷了。 好在,很快她就听到老师宋洛阳回来了。温婉有些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问,原来他朋友也云游去了。温婉直笑,真是物以群聚,人以群分呢 宋府: 从宋洛阳回来回来,温婉就一直窝在宋府天天跟老师一起学习。温婉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个时代的东西。 “你又输了”温婉高兴极了。宋洛阳的棋跟温婉低了一个段位,所以,基本都是温婉赢。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温婉的画艺那是有了突飞猛进,让宋洛阳赞叹不已。 温婉从宋洛阳哪里,了解了大齐朝很多地方上的风俗民情。温婉该特意把老师说的,都写下来。让他自己看,不对的再修改。温婉打算以后就出本书。就叫宋洛阳出行记。 跟着老师学习,温婉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快。一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了。在十一月底,夏凡怀孕七个多月,早产,生了儿子,取名叫宋季,宋洛阳要不是没钱,估计非得开十天流水席。他没钱也想这么做,不过被温婉严词拒绝,开玩笑,这是赤露裸的浪费。宋洛阳倒没生气,仍然很开心,直说自己也有后了。对得起祖宗了。 可是没高兴两天,那个朋友给他写了信,邀请他过去一叙。没等夏凡做完月子。他就走了。这时节已经是十二月中旬,年不过就走了。 温婉很不开心,在她心里,是把宋洛阳当成亲人一般看待的。 洛阳摸着她脑袋说,自己这次算是呆在京城最多时间的了,前后呆了近一年呢等下次回来,再给你多带些民俗风情、游记这些书回来。宋洛阳知道这个弟子也是喜欢看杂书的。如果是个男孩子,他都想把她带走,让他开阔开阔眼界。 夏凡则是什么都没说,吩咐人为他打点好一切的。温婉看着宋洛阳一点愧疚的样子都没,很是鄙夷,好象这是天经地义的。宋洛阳知道温婉的想法,非常奇怪地问着,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 温婉无语了,一直以为老师超脱凡俗,原来也是俗人一个,而且是大男人主义一个。害得温婉对夏凡特别的歉疚。夏凡说,她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她很满足了,以后也是终身有靠了。 第二天,老师拿了个包裹,坐了马车走了。温婉很羡慕。她也想出去走动走动。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个男子呢要是个男孩子,不就可以跟老师一样潇洒人生。 温婉对于夏凡总觉得对不住,夏凡却是笑着说:“郡主,你不要愧疚。我觉得这样很好。这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老爷对我很好,这是他的一生的理想,我不会拦着,我会一直支持他的。我在家,好好照顾儿子,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了” 温婉窘了,只得送了好些药材给她好好补身体。 到了十一月下旬,天气开始渐渐变冷了。 “郡主,福灵公主下了帖子,请郡主过去赏雪”温婉对于上一次的宴席,虽然得了里子,可还是有些厌恶。对来人说她这段时间忙,空不出时间。温婉这段时间也确实忙。那边乌金的温室棚子进行的特别的顺利,种出来很多的反季节蔬菜。温婉拒绝了。 蘅芳阁: “郡主,庄头带了消息,说菜蔬可以出市了“温婉一得到菜可以摘的消息,立即让去租了一个大仓库。让人写了很多的宣传单子,上面些着说某日,有新鲜的大白菜、包菜、黄瓜、丝瓜、菜豆、辣椒、菠菜、茼蒿、空心菜等夏天才有的蔬菜。全都就在达官贵人还有富商人家住的区域发传单。 很多路过的人都觉得这家店的人,神经了呀现在是冬天了,哪里来的这么多新鲜蔬菜。有些富贵人家也有温室棚子,大部分是种花,就算种菜,也只有廖廖几样。古代的大棚蔬菜都是非常富贵人家才有的种,而且技术缺缺。 温婉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好运。不仅得到一块适合栽种反季节蔬菜的暖地,来那个巴子父亲当年就是在和硕亲王府里种温棚蔬菜。后来王爷死了,仆人四分五散。就沦落到现在这个地位了。温婉就觉得自己捡了宝。前后砸进去四千多两银子,估计很快就可以回本了。 等到傍晚时分到货,立即就给皇宫、郑王府、周王府、淳王府、相府、学士府送上去。 自然,还有平家大房、自己便宜老爹。又没出族,送给外人,不送自家,传出去,会被人唾骂的。开始温婉表示,骂就骂,又不会少块肉。古嬷嬷又给她普及知识。说你一旦有个坏名声,不仅将来嫁不到好老公,还会累及后代子孙遭唾弃。皇帝外公也不喜欢。 温婉惊耸了,连不知道现在还在何方的后代子孙都要被唾弃,为了不给她的后代子孙惹麻烦,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劲,送了。呀呀的,没拿过也没用过平家一分钱,给他们的东西,倒进去不少。不过为了不自己恶心,送的量很少,估计也就够平向熙一个人吃几餐。看得那个安氏,眼中直喷绿火。 晚上皇上的御食桌上就出现了丰盛的青菜叶子,一问,皇帝无语了。这个外孙女,还真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说呢因为之前的事,不能奖励更不能出头,否则,对她的攻击更大。还以为她有怨恨呢皇帝知道她去农庄上倒腾一阵,却是没想到,她去了一趟农庄,就给倒腾这么多东西出来了。 收到新鲜蔬菜的几家府上也都惊耸了,赶紧问着,是怎么得来的。一问得了消息,都很无语,都说,这个孩子莫非是招财的。跑到庄子里去躲灾,还能躲出这样多的反时令蔬菜, 自然,除了皇宫送的多了点,其他府里,送的都不太多。这个消息,立即传到了很多消息灵通的人家。第二天里大早,仓库外面就排起了老长的队伍。管它贵不贵,反这吃这个的都是金贵的主子。 平时一两银子能买半屋子的青菜叶子,现在,一律十两银子一斤。当时开这个价的时候,古嬷嬷她们都觉得温婉疯了,想钱想疯了。就算不吃,也不会有人买的。很担心开头投入的大笔银钱打了水飘。 前面排队的人,听到价格,都迟疑了。不过那些豪门巨商可不在乎这点银子。这菜,可是昨儿个皇上吃过的。其中一个巨商家的仆人,立即冲上去,说要全买。后面一些人不干,都冲上去抢。 那些迟疑的人看着越来越少的菜,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抢着买,为这,还有好些人买不着呢 “不急,五天后,还有一批出”立即大叫着说道。五天后,自然是真还有一批出了。到过年那会,隔五天一次,全都预定了。赚了老大一笔。因为温婉,现在京城的人,都以饭桌上拥有新鲜蔬菜多而自豪。掀起了一股蔬菜热潮。前后两个多月,才散了这股热潮。 “郡主,平府来人,让你回去,再有五天,就是尚俑少爷成亲的日子了”平府来人禀报着。 温婉是很不耐烦回平府的,但是搬出来之前是有跟国公爷约定过,府里有大事就必须提前回去。没奈何,只得回去。 平府现在三房、五房都搬了过去,只有二房没搬出去。二房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是搬出去,就没有活路。不说老国公不答应,就是国公爷自己都不敢这么做,除非他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回了平府,就缩在蘅芳阁不出来。求见的人,一律不见。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看那赤露裸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的主意了。就算是自己的长辈,也说身体不好,生病了,见不的人。那些人知道古嬷嬷的厉害,就灰溜溜走了。 温婉回了平家,就知道,自己最起码也得元宵后才能回去。不过每天练拳练字,完成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日子过得也很快。 娶媳妇,就是在见礼的时候出现了一下。许家姑娘长的端端正正,行为举止也是一派大方。平母很是赞叹了大夫人几句,大夫人很高兴。三夫人则是恨得牙根直痒痒。要不是温婉,自己至于丢那么大的脸,还给自己整来一个狐狸精,天天哄得三爷找不着北的。 温婉睐都不睐她,小许氏给了温婉一个厚厚的红包。温婉惊异了,自己还有红包收啊不管是多少,总是一个好兆头不是。 见完礼,新娘子出去了。平母把温婉留下来,大夫人也留了下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平家也参股蔬菜投资。 对此,温婉一律当自己是木头。反倒古嬷嬷出头,笑呵呵说着,那是郑王府给郡主置办的产业,你让郡主怎么给你们参股。上次的事情已经是个教训了,莫非还想来一次。 说得平母哑口无言,气得说不出话出来。 “温婉,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怎么能要你的庄子。我们就是想参一股。赚点胭脂水分钱,你看可以吗不跳字。大夫人委婉地说着。 温婉摇了摇头“郡主说,那是跟郑王府合股的。她也做不了主” “那,我们能去学习下,怎么种那菜”国公夫人小心地问着。 温婉很遗憾地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都是庄头上的人给捣鼓出来的,这是人家的祖传手艺,自己也弄不到技术。 装傻充愣的,看得平母很是火大。又想开口骂,可温婉很不小心地把金鞭子给露了出来。虽然平母知道她不敢打自己,可是自己屋子里的婆子逃不过了。又不能上去抢她的农庄。气得差点吐血,无可奈何,挥挥手,让走了。 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个迎风站立的俏生生的美人。温婉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郡主,贱妾多谢郡主的搭救之恩”温婉笔画了几下。 “要是你真想谢郡主的搭救之恩,就把那二十两银子还回来。其他的,有多远,滚多远”夏语转述着温婉的话。 “我只是想过好日子,难道有错吗?你自小过得富贵荣华、锦衣玉食,自然是不知道贫穷的滋味”美姨娘心里暗暗恨着。 等下午的时候,三少奶奶就来求见温婉。温婉说,自己忙着,以后有机会再见。可有机会等于没机会,反正不管什么人,她谁都不见。 温婉在新宅子里,烧了地龙。这里,刚住进来那会没地龙,冷得温婉要命。当天晚上就回去了。好在第二日就给烧了。 “郡主,王爷给你送东西过来了。你该回去一趟”温婉听了很高兴,蹭蹭跑回八井胡同去了。看着十辆车的东西,哑笑了。这可都是好东西,自己可就过了个肥年了。 这次的年礼,竟然还有酒。还加了很多补品,也有给自己缝制了新式斗篷,丝绸二十匹、锦缎二十匹、肉松、银鱼、熊掌十对儿、鹿斤二十斤。还有绣花荷包等。 当然,这些去年就有。没什么好奇怪的,让温婉觉得诧异的是,竟然有一箱子的金银裸子,都是一二两一个。都是一些如意、梅花、海棠等吉祥样式,还有一大箱子的铜钱。一看里面的花纹,都是京城里打的。 这大好好地世子表哥给她送什么钱,要给钱拿银票过来就是了。温婉莫名其妙的。等古嬷嬷跟她说,这是让她出门赏给下人的。也就是说,让她别这么抠门。温婉窘了,彻彻底底窘了。自己的小气吝啬都传到舅舅那边去了,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古嬷嬷劝着,夏语给劝解着。可温婉还是让人把钱给锁起来。做什么好好的要给他们银子。打赏,做什么要打赏她们。去人家家里做客还要打赏,不干,坚决不干。可还是拗不过噪音袭击,屈服。但是荷包里包的,最多只有二两的银。 东西到了后,就开始新一轮送礼。温婉特意吩咐,给周王的礼加厚三分,其他都按照去年一般裸子。金裸子坚决不拿来打赏。 听说舅公腿有风湿,把下面的人送来的药酒送去一坛子。再附带一张药方,是一种偏方,蛇毒做的一中药膏,揉搓擦上可以减轻疼痛。还给一土方,用滚烫的沙子熨脚,用海沙是最好,非常有疗效。自然,说自己是从游记上看来的。当然,用不用,那就不是温婉的事了。 相府: “这个用岭南的蛇毒药膏油,太医倒是听说过,可以一试。可是这个用沙子烧烫熨脚,还非常有疗效,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要不,爹,试一试”老爷子被这个风湿病,每年折磨的。特别是到换季的时候,那是说不出的痛苦。 “这孩子,哪里弄来这稀奇古怪的方子。反正这也不是药,不用入口。去弄些沙子过来,给试试。既然她说了,自然是有根据的,要是没用,再丢弃就是”相爷大人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得了方子就去搜寻了沙子过来,当天晚上就熨起了脚过来。 “怎么样,爹”苏显在旁边问着。要说苏显能力是不怎么样,但是却非常孝顺。爹有个头疼闹热,他比本人还揪心。 “好象是有点效果了”老相爷有些欣喜。疼痛减少了一些。 “那,等开春,我就让人去海边运沙子过来。到时候,天天熨脚,说不定,以后就不要再受这风湿的苦了”苏显听了,万分惊喜。 “不过,为什么海沙会比湖沙跟河沙有效果。派个人去问问温婉” 相爷对于温婉这个说词,有些奇怪。 “郡主说,海沙含了盐份,效果自然是比普通的沙子要好”至于什么是盐份,仆人想大概就是吃的盐了。 “先等等,要是真有用。开春就派人去海边运沙子过来”老相爷看温婉回答的有理有据,觉得也是一个希望。这可比别人送什么都强,都好啊。心里很高兴。 . 是 由】. 七十一回平府过年 平国公府: 尚俑是十二月十八日好日子,清玖是二十六的好日子,两人成亲的时间仅仅间隔了八天。到添妆的时候,刘姨娘左等右等,等到二十五日晚上,也没等到温婉的到来。 “姨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清玖看着自己母亲,一直在翘首以盼的,有些不解地问着。 刘姨娘,是平府的家生子,在八岁的时候,被当时的老太君给了年仅七岁的平向城做贴身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刘姨娘又是个精明能干的,这二十年来一直相伴左右,与国公爷的那情分自然是非同小可。加上当初老太君的特殊照顾,她也很乖巧,经常说平母的好话,平母投桃报李自然也对她另眼相看。在大夫人刚嫁过来的时候,吃了她不少暗亏。这二十多年也从来没有没把她斗下去。还是靠着温婉回来,狠狠压制了她。 她也生了一子一女,又得平向城的宠爱,在府里,人脉也很广的。在大夫人生下长女,再生下长子后(大户人家,嫡妻在生了长子后,妾氏才可生育),立即就生下了儿子,可惜还没生下来没没。之后又生了女儿清玖。在生了清玖之后又生了儿子尚彬。 大房其实是有三个妾室的,但在许夫人跟刘姨娘的把持下,一直维持着三个儿子的状况。就算生了儿子,也会有各种样的状况。平向城觉得有三个儿子就够了,也没在意为什么就没有再得儿子。 所以这二十年来,刘姨娘在府里虽不能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日子也是过得特别的舒心。可这样的日子等到温婉回来后,就彻底没了。她当年可是得了安氏不少的好处,没少在老太君跟平母面前说温婉娘亲的坏话。在公主死后,也是她最先说温婉是克母克家相。 公主的嫁妆她也有染指一二,只是被大夫人看得紧,警告她不要给大房惹祸才做罢。但也得了安氏给的三千两的好处。在府里这些年,她可是看得很清楚,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手里有银钱才是真的。 所以等温婉一回府,最先恐慌的是安氏,其次就是她了。所以立即就跟着出了状况,就是想坐实温婉克家的传言。 哪里知道,那丫头命好,不仅有个王爷给她撑腰,连皇帝都给来凑热闹,封了她为郡主。没多久,皇帝把公主的嫁妆单子给了国公爷。大夫人一直对自己恨得牙根痒痒,可她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哪里能让她逮着机会。这次逮了机会,把自己的私房抄得大半走了。被世子痛骂了一顿。等听了世子的话,她怕了,万一被温婉查出来当年她被送走有自己的份,那她就完了。所以天天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就怕招了温婉的眼,被她惦记上。可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心每天都在滴血啊半匣子首饰啊,那半匣子首饰至少值四五千两银子啊是自己准备给清玖的嫁妆,还有给未来儿媳妇的见面礼。没想到,这下,彻底没了。 后来看着温婉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才出来。不过,当听到清水被宫里来的嬷嬷给教导后,就上了心。想了许多的方法,甚至让国公爷去说,都没成功。没奈何,就请过了一个教养嬷嬷。可是,那个教养嬷嬷,哪里有宫里出来有品阶的好。 没多久,就传出尚俑给进了礼部,得了正八品差事。她可是得到消息说,是去求了温婉才得了这个功名。她让老爷去求情,可被老爷狠狠训斥了一顿。说尚彬才十六岁,过两年再给他寻个功名也不迟,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还能进,那不打人眼。 老爷这么说,她也无奈何,不是她看中那个功名,是有了功名才能说个好亲。现在过完年都十六,还不见夫人有什么行动,真真,急死她了。 好在老爷对清玖也疼爱,给她找了门好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等听到消息,清水的嫁妆三十六抬有近半都是空的。有的,大部分也是次货。当时还嗤笑着,这回就算嫁到包家,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哪里知道,也不知道清水那丫头,哪里得了那死丫头的眼。当天晚上,给添了十来箱的东西。都是上好的绸缎、上好的用具;还有好些宫中式样的物品。 这还不算,听到清水打发婆子送礼回来,平母详细地问了过程,当时她也在场的。说清水姑娘在包家过的很好。然后特别详细地说了清水那几整套的首饰,晃得包家那些人眼睛都直了。不说晃得包家的人直了,就是平家的人听了,眼睛都是直的。那些首饰,有些,就是有钱都买不着的。 婆子还特意问了,清水姑娘说这些首饰都是她娘留给她的嫁妆。婆子说着,就整套戴下来,估计着最起码也值个两、三千两。 平母当时很愤怒,当时二房这么困难的时候,她大哥要捐官,四处举债,也不见她拿出这些首饰。女子果然是外向的,平时看着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原来都是装出来的。亏自己还那么疼爱着她。 平母的贴身丫鬟在平母耳边嘀咕了两句,平母的气色还好些。说着,若是真这样就好了,以后他们剩下的姐妹,也都有福了。 当时她就猜着,这些首饰,肯定是温婉送的。当时猜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她气得半死,那里面,好几样首饰本来都是清玖的。不过想着,等她女儿出嫁的时候也是有的,心里才平衡了些。 可等到现在,明天早上就要出嫁了。温婉的人,还是没个动静。怎么能让她不急,那可是三四千两银子。她这么多年细心谋划,也就存到了八千两银子。还被大夫人搜走了三千两,还好自己机灵,还有五千两贴身藏着。没办法,银子缩水了一半,只能拿出来两千两贴补着女儿,剩下的,自然是给儿子了。 虽然说国公爷跟许夫人给清玖置办的嫁妆,也配了身份,嫁过去也不会丢了体面。可是哪里有温婉给的那些首饰那么有气派。要是女儿有了那些首饰,在婆家更有体面,也不会给人看轻了。 可是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等到人。她自己按耐不住,去了蘅芳阁。温婉是自然见不着的,夏语给了五十两银子,说上次,郡主也是给了清水姑娘五十两银子。 刘姨娘这才知道,清水为什么会说,那些首饰是她娘给她留的遗物。感情在这里等着她们呢可是心里很不服气,说着,郡主也太厚此薄彼了。都是姐妹,给清水姑娘就添了那么多东西,给自己女儿,怎么能这样。 夏语好笑地说着,清水姑娘无父无母。难道清玖姑娘,也是无父无母。而且那些绸缎皮子都是当时扫出来不用的,所以才给了清水姑娘。可是现在都没有了,所以,只能抱歉了。说完就回去了。 “我就知道,这些人会来打饥荒的”夏语不高兴地说着 “来打饥荒也打不上,郡主早有准备。最多也就给个五十两银子打发了,以后,都给五十两”温婉知道后,笑了笑,没说什么。 “哼,当初那么害温婉,现在还想着想让温婉给首饰,真是天大的笑话”许夫人很是不屑。旁边的婆子笑呵呵转移了话题。 回去后,刘姨娘又气又恨,可是也没奈何。晚上又跑去看女儿,让外面的丫鬟都出去,跟女儿说着悄悄话。然后塞了两千两银票给清玖。清玖很感动,但还是说不要,留给弟弟成亲用。 “胡说,你弟弟自然有国公爷打算着。你去别人家做媳妇,肯定要受不少委屈,听娘的话,熬过去就好了。千万要忍着啊,得了夫婿的疼爱,孝顺公婆,把日子过和美了,姨娘就高兴。也没有遗憾了”刘姨娘舍不得,说着说着,眼泪来了。 “娘……”清玖哭得一塌糊涂。 三天后回门,温婉有幸见着那个男子。长相不错,跟温婉想象之中的书生模样基本一样。看着清玖面带羞涩,却不掩眉间欢快的神情,想着肯定是过得很如意了。 “见过郡主”倒是个很懂礼的人。当然,懂不懂礼跟自己也没关系。自己也不稀罕,淡淡地应了,要不是跟国爷有约定,谁耐烦在这里跟他们这些人墨唧。 过年了,又是热闹得很。祭祀的时候,族里那些老人对温婉都是客客气气。族长甚至亲自跟温婉道谢。这是因为严先生。这大半年下来,族里的孩子都长进了很多。加上温婉给公中置办的产业,增加了公中不少的出息,让族里的人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族长身上负担减少了很多,脸上也有光啊 温婉却是没想到,族长的一个建议,引发了温婉与平向熙之间,又一轮冲突。让原本就冷漠的一对父女,关系更是降到冰点,甚至是仇人的地步.当然,对于温婉来说,那人,跟仇人没什么区别。 . 是 由】. 七十二过继事件 “温婉啊,你有没有想过,过继一个兄弟在你母亲名下啊让你母亲,,也能享受儿孙香火”族长大人很是和蔼地说着。 族长是真喜欢温婉,这一年多来,他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族里人都纷纷赞叹族长英明。特别是过年的时候,那族人拿了比往常多一倍的钱,更是说得了族长的福,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是拖了温婉的福。所以,有些事情也是为着她真心打算的。 温婉听了,非常的奇怪。她娘都没了,还要过继儿子做什么。人都没了,还要那些虚的干嘛现代人死了,都把骨灰撒了。要那些虚的东西做什么。 族长看温婉不解地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有些事,好心提醒就是。说得太详细,会被人诟病的。看着族长大人慈爱的脸庞,而且自己帮了他们那么多,应该是好心的建议。 温婉心中非常奇怪,但是,还是按耐住这种情绪,回了府里,就跟古嬷嬷他们说了这个事。 “郡主,这是好事,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古嬷嬷一听,高兴得不的了。其他人,都他人也都非常高兴。 “也不亏了郡主这么为族里的人打算”顾妈妈也很高兴,要是过继了个男孩子在郡主名下,那,到时候郡主就是有兄弟支撑的,不再是形单影只。 温婉问着为什么这么高兴,很奇怪,古嬷嬷又给她普及了一番古代的知识。原来在这里,子孙香火是很重要的。说有子孙香火供奉着,以后再投胎,就能投入好的人家,反正一大堆,就是迷信之数。 现在族长都递出话来了,要是自己不接着,可就是大不孝的女儿了。做便宜父亲大不孝的女儿温婉无所谓,要是万一做母亲大不孝的女儿,那可就大发了。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可都是外家给的。 温婉转头一想,不对呀不是说,庶子都是记在嫡母名下,他爹不是有两个儿子。 古嬷嬷无奈地说着,安氏也是妻氏,虽是平妻,可也记入可族谱,儿子还是在她自己名下。公主名下就有个她,没有儿子。 温婉摸了脑袋半天,也没明白,说让她考虑两天,一下消化不了这个东西。郁闷了一天,大年初一,按照规矩去了皇宫,可是皇宫里的外公很忙,没空理她,要不然,温婉真想问问外公这事怎么办。 她现在可不敢任意妄为了,你想啊,上次捅了那么大的娄子。现在做什么,都得好好思量,这个世界的规则,跟现代是不一样的。 可外公没空见她,领了五百两银子的压岁钱,还有一些首饰布料子的赏赐,疑惑地回去了。 相府: 到了大年初二,立即去舅公家里拜年。好在舅公在家。跟着苏相说了这个事情,表示自己搞不懂,一定要过继吗?不过继就不孝顺了吗?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个不同心的兄弟。 “既然你们族长已经给你发话了,为人子女,自然是以孝为先。你担心过继来的兄弟不合心意,那你找个跟你同心的兄弟就是了。平家那么多的孩子,舅公就不相信你找不着一个合你心意的。而且,我们的温婉这么能干,到时候肯定要巴结着你来的,哪里还敢不跟你合心”苏相呵呵大笑。 温婉自然知道舅公说的是什么了。这一个多月,她卖菜卖了一万多近两万两银子,冬天还只过去一半。温婉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族长提醒你,自然是因为你对族里的贡献。而且,你现在还小,亲自出来打理这些事物,人家会说你能干。等过两年,你再事事出头,到时候就有闲言碎语了。能过继了合你心意的人,到时候,事事都让他给你打点。有着皇上跟你几个舅舅的撑腰,舅公也会帮你看顾着,晾他也不敢生出什么坏心思来”苏想爱怜地说着。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却不得不佩服,那个文才绝伦的姐姐,的确有着傲人的资本。没想到在宫里,那么快就凋谢了。只能叹息世事弄人。当时父亲知道后,一下病倒了,说着,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然后让自己答应,以后,苏家的女儿不要求出才女。只要念点书,明理、知事就可。说完,父亲也去了。 因为这,所以存有怨恨,才疏忽了福徽。等自己女儿颜真,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才十四岁,就被钦点为十皇子妃。哪里知道,不到两年,十皇子在狩猎时,受了伤,不治身亡。 那时候,他才知道,父亲是对的。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他当初听了父亲的话,让她不要名声外显,就不会有那样的事。如果是一般的人家,过了个两年,平息了,自然再许过人家。可是,已经预定是皇家的人,谁又敢来娶呢自己女儿,只能束发清修。过着死人一般的生活。 所以在她问温婉的时候,温婉说,她念书的目的是明理、知事,震动才那么大,心,也才特别的疼。 “你那沙子熨的方字,是从哪里看到的”用了大半个月,比之前的病状减缓了一些。他这么多年,用了很多药,也得了很多方子 “郡主说,哪里是从书上看到的。是听老师无意中说到的。觉得民间的偏方可能更有用处。反正那个方子也不用入口,是外用的,试试也无妨,才跟相爷你说的,有效果就好,不枉费一番心意”相爷听了,很高兴。这孩子,贴心。 去周王府的时候,周王不在。这个大忙人。去淳王府的时候,淳王妃话里话外,就是想跟温婉做生意。温婉都是摇了摇头。说现在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宁王爷在是在,但没见温婉。宁王妃对温婉淡淡的,坐了不到一刻钟,就走了。 “到底是没人教养的。连个铜板都舍不得赏。赚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么小就知道要攒嫁妆”仆妇万分抱怨着。旁边的人议论开来。 去福灵公主府上,公主正好进宫陪贤妃去了。 拜访了几家的亲戚,温婉就老实呆在蘅芳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要过继一个孩子到公主名下,而且还说,只要得到温婉郡主的许可就好。这下,整个平家都沸腾了。不止平府,是整个宗族都沸腾了。要是能记在公主名下,那就是皇亲国戚,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平家上房: “姑母,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你可一定要帮帮容家,容家现在这个样子,万一……容家上下几十口人,可怎么活呀?而且,沁哥儿是个好的,一定能被郡主看上。姑母,这可是关系着容家几十口人的将来呀,姑母,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一得了温婉要为选个儿子过继到她母亲名下的消息,容大*奶立即奔赴而来,苦苦地哀求着。 宋大*奶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浓浓的讽刺。就是轮到平府里的阿猫阿狗过继,也轮不上你们家。 “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温婉要过继子嗣到她娘名下,五房还有两儿子呢,什么时候轮到外人了”平母这下不高兴了。 “外面都传遍了,说郡主是铁定不要五房的两个孩子。说要在自己挑选中意的。姑母,只要郡主挑中了沁哥儿,以后我们容家就不愁吃喝了。姑母,你可一定要帮帮容家,帮帮你一群人可怜的侄儿侄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乱说什么。就算温婉真要过继,不要五房的孩子。也只能是在宗族里。哪里能过继外姓人,不说族长不会答应,国公爷也不会答应过继外姓子弟到我们平家,这是血脉传承的大事。这事,休要再提”平母立即呵斥着。容大*奶不甘心,可是却被平母赶出去了。 “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传出这么一个风出来呢”平母有些奇怪地吩咐喜鹊去。 大房: “老太君还没老糊涂。要真是让他们家过继,还不得笑死人。以后,国公府邸也会成为别人嘴里的消化”大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其实,国公府邸早就是别人嘴里的笑花。这两年,为着二老爷的事,平家的人根本就没真正直起过腰板来。咳,家风不正,家风不正啊。 之后,让叫小许氏过来。两姑侄谈了很久,小许氏面色犹豫道“姑姑,这样真的好吗不跳字。 大夫人握着她的手道“自然是好的了。要是让尚堂过继到公主名下,也算是皇亲国戚。面上也好过,再说郡主那么擅于理财,尚堂过去就是她嫡亲的哥哥,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他,也省了你们不少的嚼用。以后他的聘礼也不需要你操心了。温婉又跟相爷跟海老关系密切,以后尚堂的前程肯定是好的。要不是尚卫的条件不允许,我都想让尚卫也去呢。你好好跟尚俑说说,就是为了尚堂的将来,他也会同意的” 小许氏自然是心动的“可是我听说郡主是个厉害的,她会看中尚堂吗?万一没选中,可怎么办呢?” 大夫人见她面色犹豫,笑道“你放心,正因为温婉是个聪明的。才更会选尚堂。尚堂人好,学问也不错,温婉提出的条件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一般。而且温婉对你们二房有恩,这关系就更上一层。到时候五老爷的反对,可尚堂是他亲侄子,他不同意到时候老太爷跟老夫人会同意。所以,难道要小很多。所以,只要把尚堂的名字推荐上去,基本不会有问题。说不定,以后尚俑还要靠着尚堂帮衬” 小许氏点了点头,回去跟丈夫商量去。在以后的日子,有了切身经历后,小许氏为着姑姑的远见,感激一辈子。 “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二房”大夫人自言自语着。 . 是 由】. 七十三庄子喜事连连 三夫人喜出望外,可三老爷却是一句话“你就只能瞧热闹了。我们跟温婉的关系不好,她是不会选我们的孩子过继的” 三夫人不服气,只要人好就成不是。 五房: “你说什么?过继,过继什么。老爷有了尚麒跟尚麟两个儿子,还要过继什么儿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安氏得了消息,叫骂着。 “所谓空穴不来风,肯定是真有其事。小姐,你可要跟老爷通好气。否则真要让郡主得逞了,以后,就没你的出头之日了”吴妈妈焦急地说着。安氏恼怒之极,不过,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弄得蘅芳阁外面总是吵闹不休的,温婉当天傍晚,就给回去了。可那些人都找到新家了。温婉头很疼,最后无奈,就让国公大人跟族长大人两人帮忙。 “族长,大伯。过继的事我也想好了,族长当初给的建议,我现在也知道是自己疏忽了。我想了下,还是在本家寻一个能合心意的。当然,五房的我绝对不要。如果是五房的,还不如不说。这些,是我提的要求。达不到的,就不要浪费别人的时间跟精力了”温婉让夏语给了一纸,上面列满了温婉对过继的哥哥的要求。 温婉明确表示,如果要是五房的那两个,自己,就是拼着不孝的罪名,也不能让人扰乱自己娘的清净。而且温婉还列举了一大窜的条件,符合这些条件,之后的,再让自己挑。两人看她这么有章程的,纷纷叹息,可惜了,不是男子啊 二房: “哥,你说什么?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尚堂听到尚俑让他也去竞争当公主嗣子,立即不愿意了。 “尚堂,哥哥是为你好。又不是让你出族,只是从二房转到了五房的名下,还是同一个祖父母”尚堂还是不愿意。 “尚堂,哥是为你好。哥在当差这些日子明白过来了,如果当初不是温婉妹妹那么一搅和,真娶了花家的女儿,哥这一辈子都毁了。这次能娶到你嫂子是哥的幸运,可是你呢?难道你想去碰这样的机会。如果碰不上,将来肯定也胡乱给你配一个女人,你这一辈子就毁了。你不会有前程的”尚俑悲痛地说着。可是尚堂还是不答应。 “就算你为哥跟你姐还情意,行吗?如果没有温婉妹妹,不止我毁了,清水也毁了。你也看了清水的来信。如果没有温婉妹妹,你姐可能一辈子就得被他们欺负着。所以,算哥求你,你就当还我跟你姐的恩情行吗不跳字。尚俑见尚堂仍然不肯松口,只得拿恩情来压他。 “哥”尚堂很伤心,也很难过。他不想过继的,一旦过继,娘就不再是娘,哥哥就不再是哥哥了。而且,哥哥这些人年辛苦的支撑着,他还想好好地帮哥分担呢 “我知道,其实你是想帮哥。如果你真想帮哥,你更应该去争这个资格。温婉妹妹是什么人,没有比我们三兄妹更清楚的了。如果你做了她哥哥,对她真心实意好。她也一定会好好为你筹谋。有温婉妹妹为你打算着,你肯定会比哥出息。到将来,哥哥说不定还要靠你提携呢而且,要是真被郡主选中,出了二房,你也是清水的亲弟弟。有你这个身份压着,清水在包家,就不会再受那些窝囊气了。”尚俑尽量往自己跟清水这边扯。果然,尚堂有些动容。 “哥知道你有才学,哥想送你好的书院,可送不起,哥现在还用着你嫂子的嫁妆银子,在你嫂子面前说话底气都不足,哪里敢提这事。家里银钱不足,送不得你去好的书馆,没有好老师教导,只能闭门造车,能有多大出息。你要是能过继,温婉肯定会求海老,海老是温婉的师尊,他肯定会让你进海家的书院。海家书院是所有士子读书的圣地。你进去苦读两年,下馆能高中,比什么都对得起娘的在天之灵。娘宁愿看着你过得好好的,也不愿意看着你为了那些虚名荒废一辈子”尚堂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就算将来他中了,可是有那样一个爹,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提拨重用的。 “哥,不是有严先生吗?严先生的学问也是极好的”尚堂忙着说着。尚俑摇头说,严先生过完年就要辞馆了,要去江南,享儿孙的福去了。所以,过完年,就没有好先生了。 “五叔还在,而且那个女人也厉害,要是他们不同意,也没用的”虽然听了这些话,终于心动,可是,想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不同意也没有用的,这事最后还是要温婉妹妹拍板。她要不同意,谁都没撤。她要同意,族里的长老也会同意的。至于那个女人,你更不要担心。你在外面,她在内宅,管不着你。最多,到时候,受她两句冷言冷语”尚俑已经把事情都想得好好的,否则,不会贸然让弟弟去争这个资格的。 “可是,就算这样,温婉妹妹看得上我吗不跳字。尚堂摇头着。 “她见过你,对你印象都很好。而且她对我们二房有恩,挑了你,更容易跟他合心。我们以后,也不会给她找麻烦。温婉妹妹那么聪明,肯定是选你的”尚俑很有信心。 温婉不在,要不然,真该赞叹一句。这还是之前被花少训得只会低头的那个男子。 其实,这些话,有一半是尚俑想的,一半是许氏想的。许氏也是得了大夫人的提点,说要是尚堂能被温婉挑中,前程肯定是很好的。要不是尚卫不可能去选,她都想让尚卫去。 通过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侄女可是厉害的很。就说清水那事,愣是三言两语,就把劣势给掰过来。当时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他丈夫给提点了。 她舅公可是宰相,师尊更是桃李满天下的海阁老。要是这话一出,包冕就别想做官了。没了官身,他们家还能蹦达什么。 所以,这事一出来,她就寻思,想到了尚堂。侄女过好了,她在娘家也有好日子。可不能便宜了刘姨娘。而且,要真这样,以后,也是能提携一下尚卫。 大房刘姨娘处: “老爷,尚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不想他有一个好的前程吗不跳字。刘姨娘苦苦哀求。 “不是我不答应,是温婉说了,要才学好,品行端正、年纪十二岁到十六岁,未定亲。尚彬哪里来的才学,他有几斤几两我会不清楚。而且,尚彬也已经定亲了,光这条就不符合”国公爷立即拒绝了。但最后,还是挨不过刘姨娘的哀求,给添上去了。 八井胡同: 温婉才没管那档子事,正月一过,霹雳扒拉一算,自己这三个月竟然净赚了三万六千两银子。加上养的家畜,还有宝宝玩具店三万多两,总共有了六万多两的收入。加上那些用小命换来的不易之财,有十万两打底了。可是过了个肥年。 不过那竹子的生意,没有现代人的技术水平。因为北方潮湿,就算做了地板也是没人要。加上现在的人都以金银宝石之物,当为珍藏的东西,不实兴竹制工艺品。温婉只得放弃。好在前期投入不大,否则非得让温婉心疼死。以后做投资,得做好前期准备工作。不该花这冤枉钱,真是浪费了。 十万两银子,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温婉都有些不相信,看了单子。林掌柜的说还是交了税的原因,要不然更多。 这是在说,那一万多两的税,都是自己闹腾的。林掌柜的也是无心之话,等反应过来,就有些不好意思。温婉倒也不在意了。 十里屯子乌家庄: 而庄头上的人,今年在温婉的大力扶持下,过了一个丰盛富足的年。巴头子在年后三月初八,娶上了一个俏生生十六岁的大姑娘。听说,巴头子一放出风来说要娶媳妇,立即媒人就踏破了他家的房坎。原因不为别的,温婉看到丰收大年,除了工钱,还另外赏赐给了他两百两银子的丰厚奖励。 两百两银子,庄户人家,一人忙到头,年底有十两结余就是富家了。一下子就收了两百两银子,在庄子上,可就是巨富了。说亲的把他家门槛都踏破了。巴头子最后挑了个长得漂亮端正、屁股大好生养的大姑娘。挑好人后,立即给选了日子,赶紧把媳妇娶回家。娶回媳妇后,第一件事,就是盖新房子。 而这年,乌家庄这两个多月,娶了三十多门亲。以前乌家庄是远近有名的穷地方,姑娘只有出没有进的,好多还得换亲才能娶上媳妇。庄子里两百来户人家,有八十多个光棍。今年收入多了,都把钱用来娶媳妇了。庄子上是天天喜事连连的, 乌金带着年礼给温婉拜年的时候,可是说了好些好话。温婉都是一笑而过。这事情,都是互惠互利的事,谈不上谢谢。那三成的收入,也是付的人工费。说起来,自己赚得更多了。 . 是 由】. 七十四剧烈冲突 可那边头疼了,平向熙知道这事后大怒。跑上门来,自家老爹,虽然是便宜老爹,可也不敢不让上门。就连守门的都不敢拦着,被御史弹劾一个不孝,郡主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有两个哥哥,你要的哪门子过继。你最好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就算你是皇上封的郡主,如果你忤逆不孝,一样会剥夺你的资格。你不要以为我在吓唬你……你说,你打消不打消这个念头”一顿咆哮,正骂得唾沫横飞。温婉实在受不了,他骂人不带脏字,可真的很吵啊。不想听了,直接倒地不起。 “郡主,郡主,你是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扶到床上,看着温婉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夏影偷着笑。平向熙看着温婉面如白纸,呼吸都艰难,也吓了一大跳。 “郡主这是怒气攻心,怎么又怒气攻心。平大人,请恕我对嘴一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隔三岔五郡主就要气晕。她还只是一个孩子,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要你这样骂她。这样接二连山的受刺激,郡主会要短寿的。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再有不是好好说不能吗不跳字。王太医给温婉把脉后,皱着眉头。对着平向熙,说话也不再客气。见过大户人家阴私的,没见过这么不慈的父亲。 平向熙再不敢咆哮,红着脸手了,等太医没再注意他,灰溜溜地走了。夏天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真恨不得打他一顿解气。 第二天,温婉立即收拾包裹,投奔淳王爷去了。 因为去拜年的时候,温婉去淳王家走访时,淳王妃说请温婉过去王府玩两天。这下,正好躲了这事。她就不相信,她那便宜老爹,还能敢来淳王府撒野。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淳王府: 淳王妃生了三个女儿(夭折了一个),才生到那个宝贝疙瘩燕祁轩。而且隐约之中透露,是府里的侍妾想害了小世子,让她儿子上位。这事一闹出来后,王妃就把那妾室给活活打死了。孩子也给扔出王府,交给别人抚养。没多久就死了,这是后话。 开始的疑惑换成后来的惊恐,因为,如果不是温婉正好碰上,燕祁轩小正太将被弄出城外,活活埋了。这才对温婉千恩万谢谢。 自然,温婉来到她们府上做客,欢迎非常。不过温婉还是把来意说明,说想在这里多住两天。要不然,还不得被他爹给烦死。 王妃非常同情温婉,怎么就碰上了这样的爹。不过也劝着温婉,就依了他爹的意思,慢慢把孩子掰正过来就是了。 “王妃,我们郡主也不是不愿意让尚麒或者尚麟过继到公主名下。可是,那两个孩子,每次看到郡主,都想把郡主吞了似的。本来过继是好事,过继有一脉相承的自然更好。可也不能选个跟自己有仇的,以后更不知道还有什么事等着的人。郡主说,就算拼着不孝的名声,她不过继人到公主名下,也绝对不要两人”古嬷嬷在旁边解释着。 “放心,还没有人敢在我淳王府撒野。还不要说,你也是我们王爷的外甥女”王妃很义气地说着。 她说这话,也是有原因的。淳亲王这个爵位,是铁帽子的世袭网替,就是永不夺爵的意思。第一任淳王与太祖一母同胞。在一次战役中,战败,为让太祖逃生,他穿上太祖的衣袍,被敌人乱刀砍死,之后更是连尸身都不齐整。太祖悲痛欲绝,发誓要好好抚育他后代。 一般情况下,都是淳王这一脉担任宗令(家族的族长),不过,淳王府不插于朝廷政事。只管宗族内的事。但是权限一样很大。 你想,那些王爷世子,平时在外嚣张跋扈。可要是宗族内,淳王一句话,就让你没了翻身的余地。就跟官员管百官、皇帝管官员差不多。所以说,淳王府的权势还是很大的。很多王爷权贵都想巴结,可惜都巴结不上的。温婉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的了。 温婉住在这里,什么都不好。就是王府里有一个混事魔王不好。一得温婉来的消息,立即兴冲冲跑过来。要陪他玩堆雪人的游戏,还要跟温婉打雪仗。 小正太,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就是太胖了,得想个法子让他瘦下来一些。要是瘦下来,温婉可以肯定,再过十年,肯定是一个妖孽级别的人物。大美男啊,真是大美男。对美丽的事物,向来都以爱惜为上。所以,小正太的邀请,温婉乐于奉陪。 温婉紧崩了这几天,也是要放松一下,卷了一团雪就朝他脑袋瓜上砸去。砸得额头通红通红。小正太大怒,只有他砸别人,哪里有人敢真砸他脑袋,叫嚷着:“你这个哑巴,你找死,我非砸死你不可” 小正太大怒,追着温婉打。不过可惜的是,温婉比他机灵,也更会抓准实际,小正太被温婉打得满头是包。想来横的,可惜温婉手里的金鞭子一露,想横他也横不起来。 书房: “哑巴,你在做什么?”小正太看着温婉没理他,走进来一看温婉正在认真的练字。小正太看着温婉的字,再想想温婉好象才学一年多,这字写的,可比他的好多了。 温婉看着他竟然没再继续骂下去,抬头一看,见他不吱声。笔画了几下,然后把笔给他:“郡主说,让你写几个字给她看” 小正太看着温婉瞧不起他的样,接了笔嚷嚷着:“写就写” 等写出那几个跟狗爬似的字,与当初她写的那几个字有的一比。温婉一点都不避讳的呵呵笑。小正太脸红得跟熟透了的番茄。看得温婉心里直痒痒,真恨不得就捏上几下。见他不好意思,对着夏影点头。 夏影笑着道“世子爷,郡主说,你的字不好看。该要练练了。你跟着郡主一起练” 温婉见他望着自己,对他点了点头:“郡主说,都是观字看人。看字,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好坏与品德性情。字也如一个人的脸一样重要。要是连字都写得很差的人,被人瞧着,可不就得笑话。科考,字好坏,也是重中之重” 古代的人很注重一个人的字。要是这个士子的字好,会得到很多人的追捧。相反,就算你学问再好,要是字很烂,也会被人讥讽。 小正太看着温婉能安静地在那练字,要是自己就这么出去,那他不是很没面子。所以,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练字。 这一练,就是一个时辰。 等第二天,小正太的手就破了皮,心疼的王妃直掉眼泪。直嚷着不让学。温婉也没强迫他学,可是小正太还是自己跑了过来,要跟温婉一起学习。有个人对比,对孩子来说,是最强的动力。 王妃想要反对,但是淳王爷说,既然小正太有向好学习的心,自然是要顺着他,为这字,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 淳王府花园: “哑巴,哑巴,快来陪我玩”小正太高兴地叫着。好不容易哑巴来了,有一个同龄人玩。温婉却是甩了一记白眼,不理他 “好了,我不叫你哑巴了。温婉妹妹,你陪我玩,好不好,我们去假山上,玩捉迷藏”小正太看温婉的样子,忙转了口气。 后面的两个丫鬟,低着头偷笑。这几天来基本上都是这样,一等温婉郡主不理世子,世子就转了风向。 “世子,郡主问你,功课做完了吗?要是没做完,就不陪你玩了。连功课都不做的人,郡主才不跟不学无术的人玩”夏语在旁边说着。 “有,有做完。你要是不相信,就让我也变成哑巴。你要还不相信,这次,我真的做完了,要不你跟我去看。先生还夸了我”小正太非常着急地说着。温婉这才点了点头。两人高兴地在假山上玩了捉迷藏。温婉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一个小不点玩起了抓迷藏。要不是看在淳王爷帮她的份上,她至于这么辛苦陪着这脾气不好的小正太嘛还抓迷藏,没次一躲,那笨孩子铁定就找不到她。 那笨孩子,除了吃就是耍横,草包一个。 “咳,可惜了。要是那个孩子会说话,我一定给轩儿聘过来,做我的儿媳妇”淳王妃叹息着。 “不做夫妻,也是可以做兄妹。王妃,就当多生一个女儿了”身边的管事妈妈笑着转了话。王妃笑了笑,没接这话。 “去写大字”燕祁轩一贯被人宠着,难得碰见一个跟自己唱反调的,稀罕得不得了。所以虽然温婉经常给他甩白眼,但他还是上赶着。温婉进了书房写大字,他也跟着进了书房写大字。 “哑巴,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她们给你吃好吃的,看你瘦成这样的,长安说你跟捍面条杆似的”伸出自己圆鼓鼓的大手,得意地说着。 “肥猪”温婉在白纸上写着两个字。燕祁轩才十岁的小朋友,比同年龄人肥了一点,够不上温婉说的肥。 . 是 由】. 七十五无处不是奸情 七十五:无处不是奸情 “你这个哑巴,竟然敢说我是肥猪,你活得不耐烦了”就想冲上去打人,温婉抽出袖子里明晃晃的金鞭。晃得燕祁轩往后退了一步。这鞭子要真抽上来,抽了也是白抽,父王还得责骂自己。 “好,算你狠”温婉不理他,继续写着大字。过了好一会,燕祁轩走过来,期期艾艾地问着自己真的很肥。 “太肥了,对身体不好。你父王,也肥了点。好好减肥。当一个风度偏偏美少年”温婉诱惑着。想想,一年前的小正太多可爱,多漂亮,现在肥了起码十五斤,生生破坏了这种美态,太可惜了。 “恩,我得去问问。是瘦好看,还是胖好看”燕祁轩想了想,还是没下决定。温婉很肯定是地说,是瘦些好看。 小正太想了想“那瘦了你就天天陪我玩吗不跳字。 温婉撇嘴,你是有爹疼有娘爱,十岁的孩子还啥事不懂。我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你玩。不过还是答应,只要在这府邸,就陪她玩。温婉在淳王府,过了几天清净的日子。 “郡主,平家来人。说是给郡主送名单过来,让郡主过目。来人还说,请郡主早日择决”下人来回道。 “咳,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这个孩子,真是可怜”平向熙来过两次,温婉都没见。被王妃给挡回去了。 平向熙不过还是放下话来,他不会同意过嗣子。没有他的同意,就算族里的人同意,到时候也会闹得很难看的。温婉以后,也会背上骂名的,而且,过继的嗣子,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如果真闹的不可开交,到时候平向熙跑大理寺去告温婉一个忤逆不孝,温婉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是一个问题。得想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一个妥善的法子。 他们倒是积极,名单这么快就弄好了。温婉看着名单,微微叹息一声,为的什么,还不是为的她有那么多钱,她是郡主的身份。 温婉拿了名单,上面一共有十二个名字。把大房、三房、跟五房的,全都划掉了。还剩下八个,温婉让人去查查这把个,品行、才学,查清楚了再来回报。王妃也在旁边帮忙,说他这里的人脉更广。 其实,温婉心里并不好受。感她觉自己,就跟只老鼠一样,走到哪里跟着打到哪里。总是需要别的辟护,借别人的势来保护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成亲吗?哪个有能力的人来娶她?这个时代,不说亲眼所见,就光听,都毛骨悚然。就算她有这个身份,够份量的人看不上她,不够份量的也没能力娶她。而且,她并不大想嫁人,虽然那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但她就是不想嫁。 该怎么样,才能摆脱那样惹人厌烦的一家人。温婉知道,真要出了平家,除非是借助外祖的势。可是,就算想要出族,也得有一个正当合理的要求。否则,就算是外祖想支持自己,御史的弹劾折子,都能把她推泥潭粪坑里去。 “郡主,王妃的亲妹子过来坐客。王妃问你可得空。要是得空,请你过去一趟”王妃身边的心腹傅嬷嬷过来问着。 “不了,郡主这会正在书房练字。明日再见不迟”夏语抱歉着。温婉练字期间,除非是天塌下来。否则,谁都不能去打扰她,要不然,去叫的人肯定要遭殃。上次为了一点时,夏语进去,笔给扔了过来。夏语满脸是墨,郡主还唬着一张脸好几天。 “这样,我也好给王妃回话了”傅嬷嬷也不在意,走了。 温婉在书房里,并不是练字。而是在下棋,因为她的心情并不是很稳。所以,要用下棋,来稳住自己烦乱的情绪。 当夜,温婉心烦意乱,怎么都睡不着。披了衣裳出去走动走动。这夜月光当挂,星光璀璨,跟白昼一样明亮。不过,比白昼柔和了很多。那月光,像是慈爱的母亲,慢慢地抚摩着焦躁不安的心。 温婉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觉来到假山地带,坐在里面。抬眼仰望星空。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会有这么一出安排,要到她到这里做什么? “王爷,王爷……恩,王爷,十年如一日,你还是这么强健……王爷……”一声声嗲嗲的,如哭似泣的叫声,一下就传到温婉耳朵里。 温婉瞠目结舌,这是王府呃,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打野战。这个男人跟女人也太胆了,也不怕发现被乱棍打死。够胆子,够气魄。若是平常,她可能还会有什么想法。可是现在夏影也不知道在哪里。还是老实秉住呼吸,不要打草惊蛇。否则,说不定这次不是掐脖子,而是要被人活埋了。 “宝贝,你也一样那么迷人……”一个低沉的男音响。 温婉继续抬头望天。奸情,奸情,无处不是奸情。莫非古代的人都是变态,有床不睡喜欢在外面打野战。要什么样的女人,非得跑山洞里来,也不怕被人逮着笑话死人。 听着男女在那yin声秽语,温婉很是鄙视,这都是你的府第,想要哪个,不会去屋里,还在这里搞野战,真是。莫非野战更能激发他的情欲,还有这特征。温婉一下被这个八卦,给驱散了心中的郁闷。 一会就听见女子低低地哭泣声“王爷,今天我跟姐姐说,想见见轩儿,可是姐姐不让。说轩儿去上学了。王爷,当初你说那样是为轩儿好,我才让你抱了轩儿跟姐姐的孩子换了。可是现在我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能相认,我真的好难受。王爷” “说了这事不许再提,否则,我要你好看”淳王的声音一下冰冷。接着听到砰的一声,好象是人摔倒的样子。 “我,我知道我没资格。王爷,我只是,只是很难过。王爷,你可不能抛弃我。王爷,我是真心爱你的”淳王爷低低安慰着,说着甜言蜜语。两人又低低地说了几句情话,然后又给搅和在一起。 呀呀的,不是说,燕祁轩是嫡子,没想到,还有这事。温婉本来只是躲在旁边,准备把个现场*片的墙角听了够,算是无聊中的消遣。哪里知道竟然听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眼睛眨啊眨,跟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闪闪似的。 还在想继续听,呆会看看这个女人是谁。可惜,天不遂人愿。远处出来一个人重重的脚步声,大声叫着二郡主,二郡主,二郡主你跑什么。渐渐往这变走近。 那洞里面却是无声息了,死一般寂静。很快,那脚步声过去了。里面一前一后出来两个人。前一个是淳王爷,一会出来的女子,借着月光,颜色却是艳丽。 温婉很是鄙视,不过,还是好好的坐着,不敢乱动。虽然她现在冷得有些僵硬,可还是不敢动。等她走后,才站了起来。就看见面前有一个人影,把个温婉夏得魂飞魄散。 “郡主,是我。我们快回去。这什么地方,乌烟瘴气的。淳王爷,真不是个正经的人”温婉见着是夏影,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把自己吓死了。 夏影非常地气恼,让温婉小小年纪就撞到这样的事情,真是个老不羞的。温婉一听了然,估计刚才的声响是夏影给弄出来的。真是,白白让二郡主担了个黑锅。不过那是她老爹,也不会有事。 温婉被夏影给带回去了,经过这么一打岔,心情好了很多。觉得王妃看着挺幸福的,这会,也没那么幸福了。看着那女子的长相,温婉就知道的估计应该是王妃的亲妹妹。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应该是勾搭了很久,温婉才不相信淳王妃会一无所知。估计,就这样忍着。可是,为什么忍着,难道,王妃已经知道了燕祁轩不是他的儿子。也说不通,莫非是顾念血脉亲情。咳,大户人家的事,真麻烦。 不过,小正太竟然是个私通子。真是令人惊讶的消息。温婉对此倒没太大的感觉。这是人家的私事,不会去关注的。 但是,估计这就是人的劣根性。看见别人其实并不比自己幸福,怎么都透露出一种自我愉悦的心情。本来郁闷愤闷的心情,一下就没了。恶趣味地想着,大家也都是半斤八两。 淳王府正房: “郡主,这是我妹妹彩霞”王妃很热情地介绍着。温婉看着那个女人,真得很美丽。王妃当年刚嫁到京城的时候,可是被评为京城第一美妇。可是这个女人,却更为美丽。因为她比王妃,多了一股妖冶之色。这种女人,对男人的杀伤力,那是相当地大的。 温婉心里很不屑。她昨天特意去问了。这个女人守寡十二年了。如果燕祁轩真是她所生的话,那刚刚死了丈夫就跟淳王爷勾搭上了。那是她姐夫,温婉可是知道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勾搭自己姐夫,真是够不要脸的。 温婉心里不屑,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但是她仍然是冷冷地打了个招呼。温婉性子古怪,对人冷漠那是出了名的,所以,淳王妃倒没有任何怀疑。只是笑着打圆场。 可是王妃的亲妹妹,却是满不高兴。觉得温婉看不起她,心里有了很大不满。 “这就是贵郡主,也没哪里看出贵出来?”这种不满,直接表现在了面上。 温婉穿着常服,用几根木簪子把头发挽着,并没有佩带任何首饰。看着,还真看不出哪里贵了。可是这话,却是让古嬷嬷面色大变。竟然这么不给脸,太欺负人。 “贵,不是表现在身上戴了多少珠宝首饰。就算把全身上下,挂满了珠宝首饰。无品无德,挂再多的金银珠宝又又什么用。跟乡下的土财主又有什么区别。至于我们郡主贵不贵,皇上知道,天下百姓也都知道”古嬷嬷冷冷地说着。屋子内的人,都抿着嘴偷笑, 王妃的妹妹这会脸色可不好看了。虽然她并没有佩带很多首饰,但是却也是里面几个女眷里面最多的。 温婉都没言语,低下头,轻轻地笑着。 “你,姐姐,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这样的人,也配在府里住着”彩霞仙子大怒,对着王妃就发怒。 “郡主,你先回房吧今天的事,抱歉了”王妃对温婉,倒并没有在意。这话并不是温婉说的,只是一个嬷嬷说的。怪不到温婉头上,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先出言于挑衅的是自己的妹妹。 不知羞耻的女人,温婉最后的感言。当日,那女人就回去了。好象这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来府邸里呆上两三天,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呆几天。王妃还来跟温婉道歉着,温婉表示自己不放心上。 两天以后,就有了一份详细的单子,里面把这八个候选人的家庭环境,所受教育,结交的都是什么人等等查得一清二楚。更夸张的是,连父母祖辈性情都有详细说明。温婉看了,直笑,再查下去,可不把人十把代祖宗查出来了,那可也是她祖宗。 删除了六个,留下两个。一个是尚堂,还有一个是族中的弟子叫尚风。就剩下这两个,根据调查的结果,品行,才学都还可以。 温婉郑重地向王妃道谢。王妃笑着说,要真谢,也来教教自己怎么做生意。让自己多赚些胭脂水粉钱。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温婉去年,就娃娃玩具跟卖菜还有牲畜赚的钱,都比过他王府一年的收入。连淳王爷都有些眼红,说,要不把这个女娃娃娶回家。 当然,只是说笑而已。温婉百分百是要被皇帝给指婚的。所以,除了皇帝,对于温婉的婚配,谁都没有权利指手画脚。除非去求恩典。可是之前,已经有了传闻。没有皇上的圣旨,那些传闻只能算是一个调剂品。他们也不敢到处去说。 可要求恩典,只能是配给嫡子。可他就一个嫡子,怎么舍得配一个哑巴呢以温婉的身份,也不可能当妾室,也不会嫁给庶子。所以,这句话,只是玩笑话而已。 . 是 由】. 七十九新成员 平家五房: 尚堂对他五叔,没什么隔阂。这些年来,五叔对他们兄弟两个人,很照顾。经常关心他们的学业,知道他们的功课。吃的穿的也经常会过问,怕那些奴才欺负他们,所以,立即给平向熙磕了头,敬了杯茶。对着安氏,他心里别扭得慌。这么说来,自己还白得了两个母亲。 叫公主为娘他没意见,应该本身就是过继到公主的名下。可是叫这个女人为娘,他说不出的厌烦。以前,虽然他小,但也知道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挑拨离间,让他娘在祖母面前受了不小的委屈。 而且,她对温婉都能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可怕之极。他这句娘,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手里端着茶,半天都叫不出口,茶也没递过去。 安氏就在那等着,等了半天尚堂还是保持原位站在那里。平向熙咳嗽了一声,面上也有些不满。 尚俑怎么着也都是在外面历练了一回,虽然知道弟弟这会的行为是有些偏差,但是,也该给他找补漏,赶紧着在旁边接话小心地询问着“五叔,你看尚堂还没给公主上香,就敬她的茶,是不是于礼不符这要传出去,会说尚堂不孝顺的” 听得平向熙脸一红,就让尚堂进了正厢房敬了茶。安氏气得脸都红了。出来时,尚俑在尚堂耳边说了句话。尚堂有些犹豫。 等敬安氏茶的时候,尚堂只是恭了身,并没有跪下,而且仍然没有叫母亲,只是叫五夫人请喝茶。安氏心里恨得要命,看来,找了个不省心的了。但面上大度地接了茶,喝了口,给了个大大的红包。 平向熙被安氏哭诉了一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倒没有后悔。因为尚堂是他的亲侄子,他父亲平向东,跟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就当多养着一个记在自己名下的侄子。 几个孩子都很平静地看着尚堂,对着尚堂也不算是陌生。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见得着,而且尚麒平时还向他请教学业,只是从堂哥变成大哥,有些别扭。 安氏非常热情地招呼着尚堂,看着尚堂身边没个仆人,只有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厮。立即叫着她的贴身嬷嬷,从外面领来一个清秀的小厮,看那双咕噜噜的眼睛,就知道是个机灵不安分的主。还把自己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给了尚堂,那丫鬟,长得特别漂亮,妖妖娆娆的,对着尚堂就放电。让尚堂羞得脸都红了,那丫鬟看了偷着笑。尚俑直皱眉头,不过还是按耐住心里的不舒服。 “来,把少爷带下去,让他看看,给他安排的房间。要是不满意,立即按照大少爷的意思办“安氏非常热情的。 “呀,七少爷,你真在这里呀郡主让你过去八井胡同呢我们去了二房,他们说你来了这里。有什么要收拾的吗不跳字。来人是夏日,他是来接人的。看尚堂这个样子,就知道五房想留人了。 “这是怎么说的,少爷不住这里,跑八井胡同去做什么。她不愿意住在家里,难道还不让尚堂也不住在家里吗?尚堂以后是我们五房的长子,以后五房还得靠他支撑门户。不好好跟在老爷身边多学些东西,去八井胡同做什么?”安氏很不高兴地。话里话外,都是温婉不知道规矩,不为尚堂考虑了。 “老爷”夏日恭敬地叫着平向熙,根本不理睬安氏的不满。夏日以前是国公府的侍卫,现在是郡主府的侍卫长,根本就不需要看安氏的颜色,所以,直接问向了平向熙。 安氏看夏日理也不理他,心中很是愤怒,想训斥,结果脑子一转,看着平向熙“老爷,你看这是怎么的了。你说,我这也是为他好” “尚堂,跟着他去吧要是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过来问我就是”平向熙是一早就知道温婉已经走通了路子,尚堂这是要进海家书院念书。对此,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子,有出息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八井胡同离海家书院也更近些。当然,最重要的是,温婉已经跟他讲得很清楚了,他官复原职的条件就是:从今以后,不准插手自己跟尚堂的任何事情。是任何事情,也就是说,所有的事情,都不准插手,产业、学业、婚嫁、仕途,跟他都没关系。 自然,所有的开支花消也跟他没关系。平向熙其实也是很纠结的,可是,最终还是能出仕的诱惑战胜了一切。 以前当差的时候,闲暇之时,经常三五成群出去游玩。现在,就是去找人聊天,得到的答复都是忙,没有空闲。有的,甚至还对自己使上了不雅之词。让他愤怒又气恼,现在有了这机会,真是不愿放手。 安氏听了,眼中闪过恼恨,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只能心里恨着温婉,找尚风,也比找尚堂好对付。平向熙一直对着几个侄子有着怜惜,这几年也一直接济着。 老国公爷跟老夫人知道尚堂挂在公主名下后,非常高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也都纷纷欣喜的。安氏在这里,找不着一个同盟。原因就是尚堂是他们的嫡亲血脉。这个丫头,真是好算计。 “要走,把这个小厮跟丫鬟带上,没一个贴心的照顾,怎么成”安氏非常贴心地说着。 “郡主已经为大公子打点好了一切,就不劳你费心了”夏日来了凉凉的这么一句。安氏听了,咬碎了一地的银牙。 尚俑看着松了口气,要放这两人在弟弟身边,估计着他睡觉都不塌实。这安氏,存了这样的心思,就是想把弟弟给带坏,把他弟弟给祸害了。 “郡主说了,你的贴身小厮如果觉得合心意,就带着。如果不合心意,到了八井胡同,再给你挑好的”夏日一出来,看着门口的小厮,立即说着。那个小厮闪过一丝欣喜。 “不用了,就让郡主再给尚堂挑选过一个”尚俑立即插了话。 尚堂则有些迟疑,这个小厮是母亲放在他身边,无父无母,在府邸没有根基。从他八岁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边。面对外面的冷嘲热讽,也是受了很多委屈,但是,一直对自己都是很忠心的。所以,听到夏日的话,很是心动。可是兄长发了话,他也不好反驳。 “等以后到了书院,他做贴身小厮是有些不恰当。不过,放在府里,也可以帮你打理一些其他的事物。跑跑腿,送送信,传传话也是可以的。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吧”看着这光景,夏日就加了这么一句。这个小厮,看着就是温厚老实型的,以后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一定是要机灵有见识的。所以,贴身小厮是肯定不可以的,不过,府里那么多事,多一个人分担也是好的。 “是”这个小厮非常欣喜,那喜悦的表情很明显表现在脸上。尚俑听这么说,自然是无不可的。然后,就给收拾了一个两包裹,里面是尚堂的书本课业,其他,什么都没带。 尚堂一到八井胡同,就去见过了温婉。温婉自己住的是住在第三进的院子里。所以,安排尚堂住的是第二进的屋子。住在东厢房。 几个丫鬟本来以为温婉肯定要把他们之中的一个,选为少爷的贴身丫鬟。可温婉愣是没有,去外面买了一个丫鬟回来,那丫鬟长相清秀,看着样子,倒也规规矩矩。让古嬷嬷教导了半个来月再让她上岗。贴身照顾着尚堂的衣食住行。 整个房子两个主子,二十个下人,侍卫给温婉遣送回去了,说没啥用,开销又太大。二十个下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为了尚堂,还专门挑选了一个机灵的小厮。那小厮叫喜发,被温婉改为叫夏喜,人很机灵,办事也稳重,最重要的是,温婉很放心。有他看着尚堂,就不怕他学坏。 “郡主说,郡主跟七少爷你虽然不是亲兄妹,却也是同一祖父母,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本来就是一家人。要是想你哥了,或者其他什么的,想回去就回去,没什么好顾忌的。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第二个家”夏语传达着温婉的话。 夏语的这句七少爷,让尚堂听了心理很感动。他在家里兄弟之中排第七,就算过继了,也还是排第七,叫一句七少爷,也不为过。这可比在五房被人叫少爷,心里舒畅多了。 “郡主让我提醒七少爷的是,以后当心那个姓安的女人捣乱。你也知道郡主跟五房的那个女人不对付。郡主怕那个女人对付不了郡主,转头对付你。至于老爷,你只要敬着就好了。对了,你可以不要叫五房的那个女人叫母亲的,你现在记在公主名下,你以后只要称呼那个女人夫人就好,不会有人挑你的理”说完后,夏语忙又加了句。 “这也可以啊?”尚堂有些蒙了。 “你以后见她,叫她夫人就好。你放心,别人不会指责你什么的,你是公主的嗣子,她只是老爷的平妻,不叫没关系唤”顾妈妈接口着。尚堂听了,很开心,之前扭捏了半天,都没叫出来,正发愁着以后该怎么办呢,以后不用叫,自然是好的。 . 是 由】. 七十六开酒楼 ??婉听了说要跟她合伙做生意,心中一动,表示自己一直想开个酒楼,可是自己一个人又开不了。如果有兴趣,可以参与进来。王妃一听是酒楼,就没什么兴趣了。酒楼,他们家也有一个呢再开一个,也赚不到钱,还跟自己家打擂台,摇头。 温婉看她没兴趣,自然,也就没再多说了。第二天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小正太依依不舍。古代可不比现代,七岁就是男女大妨。现在温婉都八岁了,小正太十岁,早过了年限。不能私下往来。 温婉对着小正太比画着:“郡主说,世子爷长得这么好,字也该写得好才是。要不然,真是没面子出去哦” 小正太握着拳头对着温婉道:“你放心,我一定把字练好。不用一年,我就能超过你写的字” 温婉呵呵笑道“世子爷,郡主说,期待你的好字。希望下次看到的,比这个要好看” 锦绣楼: 温婉一边头疼于怎么解决这一事。但是另外也没有放松。传信,约了尚堂跟尚风出来。在一个地方聚集了,带着两个人,去了锦绣酒楼。几人进去,尚堂跟尚风就看见一个白发老人在那里。老人随意地问了他们一些家事。两人答得都很流利。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老者笔锋一转,对着尚堂问道。 尚堂忙恭敬地说着“所谓心要诚实,就是说自己不要欺骗自己。要实心诚意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做人,需要本心,也需要诚心” “那你如何看待今日一事。老夫认为你心不诚”老人家很犀利地说着。 尚堂挺了挺胸膛“所谓诚在于其心者,我定会视温婉如亲妹”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老者看着尚堂的样子,暗中点了点头。尚堂听了,更是恭敬了。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畏畏”老者转过眼去,问着尚风。 “做人要知道变通,否则容易陷入崎区。对于别人的善意的劝解,要虚心接受,;对于别人过了的行为,要诚心去劝导。与人为善,与人为恶,心中要有一把秤,能明辩。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自是人之所畏,不可畏畏”尚风有些轻快地解释着。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方可达知”老者对着尚风说了这段话,尚风脸色有些僵硬,想反驳,可在老者犀利的眼下,不敢回话。 温婉笑着示意夏语,上了菜。这家酒楼的风猪片子、糟蒸鲥鱼、鹅肫掌羹、雪豆蹄花汤,乃是酒楼中四道菜招牌菜,在京城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老者吃得津津有味的。尚堂跟尚风开始有些拘束,可是尝过之后,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也是吃得满嘴都是香。 吃完后,让两人先出去了。海老跟温婉说“温婉,两人相比,那叫尚堂的才学欠缺一些,但秉性纯良,且对你有一股亲昵之意。名叫尚风才学较好,秉性也不错,可是太计较得失,有些计算在里头。要是一旦处理不好,对你也不是好事” 自然,如果没有计算,也不能来争选这个名头,这可能跟他的生长环境有关系。 而观两人行为举止,尚堂有股大家公子之气,尚风却有些畏畏缩缩小家子气。选人,自然要选更合自己心意的,让温婉自己拿主意。 “尚堂是郡主堂兄,与郡主是同一祖父母”夏语在温婉的暗示下,给了海阁老这话。阁老笑了笑,温婉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点了头走了。 “温婉妹妹,老人家是谁?”尚堂在下楼的时候,惊异地问着。那个老人家,几句话,就点出他的不足,让他震动不已。 “是内阁学士海大人”夏语在一边说着。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中有激动,更多的是惊喜。 “呀,这不是我的外甥女温婉吗?来,到舅舅这里来”周王看着下楼的温婉,虽然温婉戴了面纱,可是身边的夏语他还是认识的。 周王满脸笑容,派了贴身小厮殷勤地走过来请她过去。周王在对面楼上的包厢也笑呵呵地叫温婉过去,态度之热情,让夏影暗暗提高警惕。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温婉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让她把尚堂跟尚风带出去,让人送他们回家。见夏影面色由于,温婉眯眯笑。到这里,难道还怕他们吃了他不成。也不待夏影回话,温婉转身上了楼,去了周王的包厢里。周王看着温婉没有把面纱给褪了,立即让跟他在一起的那个男子走了。 温婉这才放下瓒帽,给周王行了礼。周王挥手说,不需要这样的礼,坐着,让再送两壶上好的茶来。 “外甥女,舅舅送的字帖你喜欢吧?”温婉点了点头,很奇怪地看着周王,为什么突然提这个问题。 “你看你,你一个人赚的钱比我整个王府一年的收入都多。舅舅我是想取取经,教教舅舅怎么赚钱”以前上门讨教是不好看。可现在碰上了,自然是要好好问问。 要不是温婉是皇帝亲封的郡主,有着皇家给护着,又有郑王府跟相府、淳王府看护。温婉一个孩子,身家几十万两,估计着早被人收拾了。或者说,被人收了。这可是个聚宝盆,谁家不想要。那个平家真是笨,有这么个聪明娃娃,随便一捞,就弄这么多钱。还嫌弃着。 温婉很奇怪地问着,舅舅你还缺钱用吗?不会吧周王笑着说,不能算缺钱用,但是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呆在京城的王爷,每人只有五千两的补贴。就算还有封地收入,也没有多少。而且像他们家这样的,摊子铺得太大,家里的开支很大。还不说他一个人时的开支就大得离谱,一年下来,经常不够用。 温婉点了点头,说她一直想开个酒楼。可是嬷嬷说,酒楼不好开,所以,一直没有开成。周王听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随口一问着,想开一个什么样的酒楼。 温婉说的酒楼,其实就是说的现代度假屋。可以跟朋友一起玩,一起疯,一起吃喝,又可以休闲的地方。 集吃喝、游玩、度假一体的酒楼。等周王一听,睁大着亮晶晶:“这还算酒楼吗?自己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酒楼” “好,你说个章程,我跟你一起合开一个这样的酒楼“周王了解了大概,立即大腿一拍,说要开这个酒楼。 温婉摇头,写了郑王两个字。等周王知道,她的意思是还要郑王一起,三家合开,才愿意。周王不乐意了,可又觉得这个想法特别的诱惑,说让他考虑考虑。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今天的那鱼,真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呢”尚堂感叹着说道。 “你知道我们今天中午这一餐,大概花了多少两银子”尚风小声问道。一进这锦绣楼,他就知道了,这就京城有名的酒楼。尚堂奇怪地问着,多少。 “最少五十两银子”听得尚堂吓了一跳,他以前一个月的例银才十两,分家以后,就没了。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是嫂子嫁过来以后,日子才好过些。然后,两人在马车中,都沉默着。两个人之间,只可能选一个人。也就是说,有一个人一步登天,一个人,又将回到原点。 等回了自己家里,平向熙立即得到消息,把温婉又训斥了一顿。 “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同意过继。你有两个嫡亲的哥哥,你还要过继什么人来。你竟然忤逆我的意思,你这个不孝女。你母亲那么温柔体贴柔顺,怎么会生下你这个粗劣不堪,不孝忤逆……”平向熙说得唾沫横飞,温婉老实地站在那。 要不是所谓的礼法人伦不允许,温婉真想一鞭子抽过去,抽死他算了。王八蛋,什么东西。捏了拳头,忍了气。 正训斥着,周王兴匆匆来了。看着平向熙在那口若悬河的怒骂着,温婉像个受气包,当下就不高兴了。 冷冷地问着:“平向熙,你算哪门子的父亲,竟然还敢来这里撒野。你这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如果不是你这样对她,她会这样胆战心惊,现在还要搬出来。如果她不是郡主,你就想打死她呢忤逆不孝,你说说看,哪里忤逆不孝” “我不同意过继,我自己有儿子,有两个儿子。就算你是王爷,这是我的家事,你也管不着”平向熙梗着脖子叫道。 “你个王八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这么欺负人”周王一拳头挥过去,平向熙就成了猪头脸。周王的暴躁脾气,京城里,谁不知道。被周王打了,打了也是白打。 . 是 由】. 七十七平向熙挨揍 “你他娘的,本王就没见过你这么混帐王八蛋的东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家的人”周王一拳头一拳头挥过去。 温婉府邸里,旁边很多人,就屋子里的,也有夏影跟夏语,还有夏天也在这里。可是众人全都低头在看地下的青砖,好象眼前的景象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 温婉象征性地冲上去抱着周王的腿,周王手却没停住。没几下,平向熙立即就成了猪头脸,嘴脚都出了血,想挣扎开,却挣扎不开,狼狈不堪。周王的暴躁脾气,京城里,谁不知道。打了也是白打。 温婉见着再打下去不成事了,开始扯周王的大腿。夏影看着也不像样子,夏天也知道差不多了。都忙上来帮忙把人分开了。平向熙一得了自由,看着周王那一脸的凶样,知道再呆下去也得不到好,蒙着脑袋抱窜出去了。 周王看着温婉低着头,难得地叹气着。再怎么不是东西,也还是她的父亲。自己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可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温婉很快恢复如初“没事。舅舅找我有什么事吗不跳字。 “我想了想,你再给我详细说明一下,让我知道大概是什么样子。要是有赚头,可以商量”周王摸撮着被揍疼的手。旁边的夏影立即拿了膏药过来,给他擦上。 周王忍着疼“娘的,好久没揍人了,技艺也生疏了。要不然,我非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温婉强制着让自己忍了笑,一本正经地跟着周王描绘要盖建的酒楼的样子。周王听了直点头,最后决定,同意合作。跟郑王那东西合伙就合伙,反正,也只是做生意,有银子赚就成。温婉笑着点了点头。 讨论了好一会,温婉也做了一个让步,最后商议的结果是,周王占四成,她跟郑王占三成。对这个结果,周王很不满意的。可也没奈何,做主的还是温婉,她有什么办法。 然后让温婉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出来。温婉很爽快地点了点头,不过,先让周王给他收集一些资料。有了资料,才好计划。希望周望能在半个月内,把资料准备齐全。 “温婉,你要是有什么需要舅舅帮忙的,舅舅一定帮你“突然有些可怜这个孩子。自己从小到大嚣张无比,父皇经常训斥。可那训斥,都是恨铁不成钢,自己还恼恨无比。可是,这会跟这个王八蛋比,父皇已经是世上最好的爹了。至少那是亲爹,这是后爹。 温婉有些不相信地,表示着:“真的吗?周王舅舅,真的什么都可以找你帮忙?就算很过分也可以吗不跳字。 “只要不做大逆不道的事,舅舅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看着温婉急切不相信的样子,笑着说道。 “要是我想请你,帮我他官复原职,可以吗不跳字。温婉表示,他是因为自己丢的官职,如果能让他官复原职,也许就不会这样对自己了。也找不着攻击自己的理由了。 周王说,这倒不难,只要上下疏通一下,而且翰林院的职位,听着好听,却是个清水衙门。不是什么要害职位,用银钱疏通,再自己出面,挂个名,应该问题不难。 温婉一听,立即表示,不管花多少钱,都得给他把官位复上去。要不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至少耳朵每天都得受荼毒,咳,可怜的自己。周王开始不愿意,做什么要便宜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可后来想想,看着她期盼的样子,点头答应了。 温婉见他答应了,松了口气。说着,这事,暂时就不要透露出去了,周王一听,立即就猜着,可能要用这个作为谈判的砝码,暗暗赞叹温婉的玲珑心思。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儿。不过,做儿媳妇不错。反正自己有三个嫡子。嫡长媳是不行了,二儿子年岁正当,合适。 温婉立即拿了一万两银子给周王,周王摇头笑着说,正常情况下要一万两,有我的面子,五千两就够了。温婉一听,拿了一万两。表示,另外的五千两,是自己给周王应酬用的,哪里还能花他的钱。 “哈哈,只要你的那个酒楼,能给我赚钱。舅舅就高兴了”周王哈哈大笑,只拿了五千两。 温婉点了点头,等拿到需要的资料,就开始着手办酒楼一切的事宜。上辈子,她是开发部的经理,亲手开发了好几个度假村,所有的流程都过了她的手,要她拍板决定。她现在只是重新做了一遍,在一些风俗喜好上,改动就好了。要赚钱,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加上古代的娱乐项目少得可怜,他的庄子盖起来,一定会大受欢迎。赚钱,那是不用说的。 八井胡同: “郡主,老爷今天在路上碰上了一个混混,被蒙着头打了一顿。现在正在请大夫看呢。听说至少一个月不能出门会客”夏影抿着嘴巴笑。真让她畅快,她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啊?”转眼温婉就明白,肯定是周王弄得鬼。不能明着出气,那就来暗的,给他一个教训。温婉对于他这个爱胡闹,以蛮横闻名的周王,倒是心生好感。是个护短的人。 温婉知道后,怎么也得做做做表面文章,让送了一些药材去。 平家五房: 五房在安氏走后,是妾室在当家。现在安氏从庵堂回来,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哭着求着,平向熙心一软就答应接回来,管家权重新到了她的手里。看着温婉送来的几样药材,恨不能扔在地上。 现在五房的产业,就是分家时那些。被老夫人搜刮去的,不仅有着公主的嫁妆,还有她十来年辛苦存下来的私房银子。一下全没了。五放落了个精光。可是一年到头,就这每年出息的一千多两银子,里外都要钱,根本就不够。 正想琢磨着,怎么从温婉处弄到钱,没想到,就听到要过继子嗣到大房。如果被过继,那她儿子的继承权可就受到威胁了。所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一定要把温婉的诡计破坏。 “娘,要想对付温婉,首先就要除了那百灵。她总在爹面前说着那鬼丫头的好话。所以,一定要除了她,断了那哑巴的眼线”清珊阴忍道。安氏点了头。 . 是 由】. 七十七度假庄子 八井胡同: 三天之内,周王就把温婉要的资料送到她的手里。温婉让找了一块磨得光滑的大黑石头,在石头上画着,比着,觉得不好又删。在她作业期间,除了夏影,其他人全都不许踏入里间里步。这是属于机密,高度机密。可不能泄露了。 温婉对于送来的人,也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加上上次的事情,更是让她万分戒备。 接连忙碌了好些日子,每天都累得要命,看得古陈嬷嬷心疼的要死,让陈嬷嬷做了好些好吃的给她补着。 “郡主,熬了解忧汤,喝完后再继续”陈嬷嬷有些心疼。由于厨房的厨艺实在不行,夏影去查了陈嬷嬷没有可疑,所以,现在温婉的一日三餐仍然陈嬷嬷负责。在她的巧手下,温婉是越来越滋润了。温婉喝完后,又继续着。 觉得大概差不多了以后,就开始写了下来。之后再修改。 周王每天都来,过了半个月,看温婉写的大约五分之一的计划,目瞪口呆。立即拍板,自己现在就去买地。然后让人去郊外四处找符合温婉要求的地。这要是建造出来,那肯定是稳赚不赔的行当,还是菜园滚滚来。因为,自己一看,就想着去感受一翻。更不要提那些年轻人了。 周王的一翻作为,落在好些人眼中,自然起了反应。纷纷下帖子给温婉,温婉谁的帖子也没应,一律以身体不适当成借口抵挡了。 淳王爷得了消息,立即让把温婉给请过去。如果是别人,温婉肯定是不理会了。她性子冷漠好财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不用白不用。可是淳王,人家前不久才帮了自己大忙。不去说不通啊。而且温婉也不想丢了这么一个大靠山。 王妃本来准备旁敲侧引,问着温婉准备做什么生意,闹得动静这么大的。说话间,还略有责怪,上次都说要参一股,跟她一起做生意。这么长时间,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露。 温婉非常惊异,也不需要她旁敲侧引,直接表明“王妃,我们家郡主说,她买地是为了盖酒楼。之前跟你说过的,想跟你们一起合作的,只是你没什么兴趣才作罢。要不然,肯定会派人跟你说一声,要有兴趣,也参一份股” 王妃惊讶了“啊,酒楼?酒楼不是一般都是开在闹市。怎么还跑郊外那么偏僻的地方盖酒楼,哪里会有客人上门呢” 温婉笑着,她要盖的酒楼跟京城中的不一样。描绘了一二,听得王妃目瞪口呆,慌忙着让去请王爷来。她自己是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了。一听这描述,这个想法太前卫了。 淳王一听,立即表示自己也想入股。温婉有点为难了,表示他来参股她自然是万分欢迎的。只是这股份都定了例的。现在要重新定过,周王舅舅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淳王故做不高兴的样子“说来说去,你还是不想答应了” 温婉赶忙摇头,表示着“王爷,郡主说,只要周王同意,她这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说实话,我们郡主还特别希望王爷能参股进来。这样,她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事实上,温婉这话是真心话。她是真的很欢迎淳王也参股进来的。这样,她钱虽然少赚了几分,但风险却对应得基本减没了。倒不是说亏欠的风险,是遇见麻烦有人解决,份量更重了。周王一个人的分量,还不够啊那是一快大蛋糕,周王一个人扛不下来。郑王又远在封地。温婉嘛,基本属于边缘人物,那身份只看不能用。 淳王看温婉想都不想就答应,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至于周王那边,温婉是发起人,只要温婉同意,周王那边,对于他来是,那绝对不是问题。立即对温婉表示着,自己去跟周王谈。 周王得了消息很不爽,他是真不希望淳王插一脚上来,分一块蛋糕的。可是淳王是宗令,又不好太得罪他。说等着找来温婉,问过她的意见,她要同意,她也没意见。 三个人坐下来,应该说四个人,还有祁言小朋友,只不过他基本就是一块布板,没有任何发言权。老实地坐着,看着温婉跟着两位王叔争了大半天。心里万分佩服这位表妹。在两位王叔面前,面不该色的跟他们讨价还价。 夏影使劲咳嗽了一声“两位王爷,郡主说,她可以拿只两成,周王拿三成,淳王爷跟郑王爷对半分剩下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她已经做了退让,要是你们再不愿意,这酒楼也没法开了” 两人哑口无言。争论了半天,最后的结果,周王三成股份、郑王跟淳王两成半股份,温婉两成股份。对这个结果,周王很不满意。刚才争论的中心就想他想把郑王的股份给掳了,说淳王三成,他跟温婉两人三成半。温婉非常生气,说如果掳了郑王舅舅,她就不做了。 那可不行,这章程还得靠她呢温婉是发起人,要是她撂手不干了,这酒楼也建不起来。而且她的股份最少,都没说什么,周王的股份最多,这么一比照,周王也没办法了,愤愤地对着燕祁言说着“便宜你这个臭小子了” 祁言憨憨地低下了头。 八井胡同: “郡主,大夫人来了”温婉了然,估计着是为酒楼的事。 “温婉,你看。府里人多,嚼用多,开支大。你这会做生意,可得让伯母参份股”大夫人倒也直接。她也料着温婉知道了她的意思。 “大夫人,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这酒楼周王占了三成,郑王跟淳王占了两成半,郡主自己也只是占两成。你要想参股,还得经过其他三位王爷的同意,郡主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夏语立即接话。 “啊,这样啊”大夫人有些失望。可也知道,让自己跟三位王爷谈判,还是算了。那些皇子王孙,都是吃惯独食的。哪里就那么好相与的。这会要过去参一脚,有的自己头疼了。再说,温婉这是借口,她自己也不想跟她有啥子联系。 温婉让两为王爷请了四个园林大师过来。几个人一番计较,划分好了各自需要管辖设计的领域,就让他们回去,把草稿拿过来。那些园林师傅倒也识趣,规划设计自己负责领域的建筑,至于风格,温婉遵照他们的意思。只留了一块给她自己设计,带有点原始现代风味。 这边催得急,那些人动作也快。全都设计好了,交给两位王爷,他们哪里看得懂这些,全都扔给了温婉,温婉看了,指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让他们改正。几位建筑大师惊耸了。没想到郡主竟然还懂建筑,太不可思议了。去了轻视之心,都用了十二分心思。经过紧张的前期,一切准备就蓄。 而温婉的说辞,是她老师经常说,久而久之,自然也懂得了一些了。态度谦虚让几位园林师傅敬佩万分,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哑巴郡主。之后有事,也不找两位王爷,直接找温婉。效率快且好。 宜洲,郑王府: “呵呵,这孩子。办个娃娃玩具店,说给我一半的股份。弄个暖棚蔬菜,给我一半的股份。现在盖个酒楼,也还要我也参股。还说保证百分百赚钱,为这,还跟周王闹腾了一阵”郑王看着温婉的信,笑哈哈地说道。不说稀罕钱,有这份心,他就很高兴了。 “王爷,你该高兴才是,郡主有好事都不把你忘记了。之前的宝宝玩具店跟暖棚蔬菜,都算了郑王府一半的股份。虽然王爷你没要,可那也是郡主的一片心意。证明郡主还是总想念着你呢”沈涧很感兴趣地拿了温婉的信件看了后,也是呵呵大笑 “既然她说能赚钱,应了就是。原始的投入的钱就让她自己出,我也不要的。当帮她占着股份好了。反正她在信里也说了,宝宝玩具店跟暖棚菜分我一半也有两万多两的收入,差不多就是购买这两成半的股份了”郑王并不在意地说着。 沈涧开始也没在意,只是对于温婉跟周王做生意有点诧异,但也不过就是一个生意嘛可是没几天,暗地里的消息传来,说淳王死活要参与他们的生意,强入了股份,这就引起人的注意,值得两人商榷。 “温婉究竟打算盖什么酒楼,引得淳王都挤了进来”郑王不解地说着,陷入了沉思。能引得淳王上赶着,生意可就不是小得了。一个酒楼而已,有必要这么上赶着。淳王自己在京城里也有酒楼的。 “只有一个解释,淳王肯定确定这个酒楼一定可以赚钱,而且能赚得肯定不是小钱。只是我不知道,郡主究竟是多大的手笔,能引得淳王都忍不住心动”沈涧倒是好奇心了。如果只是几百几千两,肯定不能勾住醇王的,那就意味着,这个酒楼,前景非常好。 “能跟淳王搭上关系,也是不错。也不要想那么多,反正去了信,早就答应下来了。究竟是什么好地,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可是随着一条条消息传来,郑王越看越震惊。光买地,就买了两千亩,这建的什么酒楼。这还是酒楼吗? “郡主,福灵公主下了帖子,请你到公主府邸一聚”夏天拿了帖子过来。温婉耸了耸肩膀道“就说我很忙,没空” 温婉之前就一直怀疑福灵公主的为人,自从上次的宴会,她说出福徽公主喜欢的是凤尾兰。她就觉得福灵公主是个恶心扒拉的东西。福灵公主的亲娘是个低等的嫔妃,不受宠,所以她在皇宫里算是个边缘人物。但她很聪明,从懂事以来,就跟她亲娘亲近。而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皇帝对温婉亲娘的态度,虽然不说含在嘴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融了的那么宝贝。但在后宫,对她公主娘的好绝对是独一份。有什么好的用的吃的穿的,绝对不会落了她娘。 自从巴结上她娘,这个女人在后宫也才渐渐惹的人注意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跟贤妃勾搭在了一起。 恩,现在她没有能力跟贤妃与赵王作对。在他们这等拥有足够权利面前,她这个小虾米还是不蹦达了。所以,对于是他们人的福灵公主也敬而远之。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生病借口也不找了,直接就说自己忙。反正她要敢找自己麻烦,她就让周往跟淳王出面。 她没权没势,不代表她合伙人没权势。能借力的时候干什么不借,她还就光明正大的借,气死她,哼。 福灵公主府: “那丫头又把帖子给推了,说她不能来?”福灵公主很气恼。这个死丫头,上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让她跟驸马爷闹了好一阵。之后三邀四请,都不来。 “是的,公主,她一直都说自己忙,抽不开时间”花琼小心说着。 “忙忙忙,她一个八岁的孩子有什么好忙的。本来还想入一分股,给她分担一些风险,帮她疏通关系。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不要理她”福灵气得心口疼。 “是,郡主早就该这样想。看他们这么大动作,在郊外盖什么,莫非搭建戏班子”花琼的话,让福灵公主好受了很多。 “也不知道那个丫头在搞什么鬼,那边的人也查不出来什么线索。这个死丫头,真是把门户关得够紧的”福灵气恼着。 八井胡同: “郡主,你让栽的葡萄树跟桂花树,已经栽好了。等来年桂花一开,满园子都是香的了”温婉住进来后,就让夏天去寻优良的葡萄种子,让在院子中间种两葡萄树。再种了两株桂花。温婉点了点头。 “郡主,周王爷来在,在前厅等着你”温婉一听,赶紧去了。 “温婉,你让舅舅给办的事,办好了。这是文书,你收好了。到时候拿了这东西,去报到,就可以了”周王说的是让他父亲复官的事情已经落实下来了。 周王给了温婉一个文书。温婉看了一眼,职位没以前高,但也不算差。她非常感激。两个人,又都在那讨论了度假山庄的一切事宜。 . 是 由】. 七十八尚堂过继 ??王府: “王爷,这什么都没影子,前期投入就要拿出两万五千两银子。以前我们的酒楼都没有这么高的成本,也才出五千两银子。以后这酒楼,真的有这么大赚头”淳王妃心里没谱,很担心地说着。 “等你看了那个章程,你就不会说这话。我敢说,这个酒楼,应该也不能叫酒楼,应该叫一个玩闹的地方。等建成以后,一定会非常火的。我现在都想去里面游玩一下呢你放心,肯定是赚钱的地,亏不了的。到时候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淳王笑着说道。王妃见淳王这么说着,就再没说了。丈夫做了决定,做妻子的自然是不能反驳了。 平家二房: “弟弟,你怎么了?这几天,一直看你吃不好睡不好的,怎么了”尚俑得了消息,忙过来问着。 “哥,怎么郡主还没有消息。在我跟尚风两个人,她到底想选谁呀万一选了尚风,我该怎么办呢”自从那天见了海老,尚堂就一直兴奋之中。可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消息。倒是五房传来消息,说着除非他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要别的人做自己儿子。 “你放心,温婉会有办法解决这事的。而且你跟尚风,温婉一定会选你的”尚俑自信地说着。尚堂非常惊讶,为什么会一定呢 “因为他有一个寡母,一个不成才的哥哥,一个贪得无厌的嫂子,还有两个待嫁的妹妹。这么一个烂摊子,温婉是不会接的”这些都是许氏一一跟他分析的,让他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从尚堂去见了海老的那天情况来看,只要一过继,是一定可以进入海家书院的。而且弟弟也从那天彻底改变了想法,一心想着能过继,就可以得到海老的指点。不用自己闭门造车了。 “少爷,少奶奶让我来告诉你。郡主今天去了五房,估计着,今天就应该会有结果”一个小丫鬟跑过来说着。 平向俑点头,表示知道了。自己这个妻子,也是极好的,一心为自己打算着。而且她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一些人际交往,应酬,还需要她的提点。让自己都有些惭愧,也更是感激。 平家五房: “你来做什么?”安氏愤怒地说着。旁边百灵则说着,女儿来见父亲,难道还是错的。非常恭敬地跟温婉行了礼。 温婉挥了挥手,笔画了几下。其他人都出去了,安氏还是不愿意出去。夏影冷冷地一句说“郡主有重要的事情跟老爷说。闲杂人等,全都要回避” 安氏表示,自己是老爷的妻子,有什么是不能听的。傻子都知道,肯定是过继一事了。 温婉抽出鞭子,一鞭子甩在她脚下,让她闭嘴。安氏看着她那眼神,很明显,如果再不出去,鞭子抽的就不是脚下,而是身上了。平向熙让安氏放心,他有分寸的。 “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是痴心妄想”平向熙看着温婉表示,绝对不会同意让她做这样的荒唐事。温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出来一个文书递给他,平向熙一看文书,不相信地问着这是不是真的。 “你有什么条件?”平向熙自然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跟二女儿关系这么差的。不可能平白帮他。 “郡主说,只要你答应过继一事,这文书就立即生效。你放心,郡主挑的是尚堂少爷,他是你亲侄子。就算过继来,也会跟你是一条心的。而且,尚堂有那样一个父亲,过继到公主的名下,对他的前程更好。你不也一直关心着二房的几个子侄,这会,是互惠互利的事。相信五老爷有决断了”温婉直直地看着平向熙。 “你让我考虑一下”这事,可不是儿戏。平向熙有些犹豫了,他还以为自己的仕途就此完了。没想到现在,不仅可以官复原职,甚至以后更进一步都不难。当下,坚定的决心动摇了。 “郡主说可以,不过,只有一天的时间,晚上给她答复。否则,这个文书,郡主就让周王给它作废了”态度非常强硬,也不给平向熙留说话的空间。 谋个职位难,但要空出一个职位,那就太容易了。平向熙有些摇摆不定,可是最后,还是去了长房。向着国公爷拿主意。 大房: “老爷,五老爷等了你好一会”小厮看见国公爷回来,忙说着。 两人进了书房,平向熙就把这事跟他哥说了一通。 “这么好的事,你做什么不答应。不就名下多了个儿子,反正也是我们的亲侄儿。你也不用贴补他什么,就让温婉折腾。我说到了这会你可不要犯糊涂,听信一个妇人之言。这次,你要不把握机会,你这一辈子,就再没有起复的希望了,你的仕途就彻底断送了。你今年才35岁,甘愿就在家做个田翁吗不跳字。 忙给平向熙一重击, “你要知道,温婉肯定是对你丢官职一事有些愧疚,加上这事还顾及着你这个父亲的感受。要不然,就凭着她对宗族里的贡献,族长对她的偏向,她直接让宗里的长老开祠堂入了族谱,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是反对都没用。趁着这么好的机会,你们各退一步,你就答应了至于让尚麒尚麟记入公主名下,你就死了这条心。当年公主早逝,让温婉受了那么多苦。她还是死里逃生才有的今天,那背后的凶手是谁?你以为她心里没数,要不然,她会对你这个爹都这么漠视,那么痛恨安氏。那个孩子是个心善的,要不然也不会对宋洛阳那么好。人家那是把老师当父亲看待了。虽然不知道温婉为什么没有追究,但要是追究,这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了了的。到时候安氏铁定是保不住的。我可告诉你,温婉可不是当年的公主,这个孩子有手段有谋略。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勋贵跟她交好。那些护着她的勋贵,那可都是权势高位的人,不是空有个牌子的。你可要想清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陪上你一辈子,值得吗不跳字。平向城看着自己亲弟弟犹豫的神色,立即加了一把火。 如果是以前,可能不会答应。可是自己在家赋闲了半年多,加上又有一个温柔小意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想着,最重要的还是前程。最终,点了点头。 平想诚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软耳根子。怕又来了个意外。当下就立即让人一边传了信给温婉,一边给了宗族传了信。就把日子订在明天,说着明日就开祠堂。平向诚狠厉地告戒所有的人,不许泄露了消息,否则乱棍打死。又一直陪着他弟弟,还喝起了小酒,把平向熙灌了个烂醉,一觉睡到天亮。 温婉得了消息,回信可以。然后传信过去,请族长答应明日开祠堂,族长那边回信说可以。这才通知尚堂,明日去祠堂。来人立即把消息传了过去,两边紧敲锣密打鼓。 第二天,一大早,国公爷又跟平向熙一番苦口婆心。平向熙看着是尚堂,心里的不爽顿时好多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亲侄子。这么几年,他对几个侄子也是多番照顾。就带着尚堂,去了祖祠,拜了祖宗,在族谱里更正添上。因为匆促,所以很多东西都简化了。 尚堂因为本身就是嫡子,曾经来过一次上族谱。现在又来,而且给别人做儿子,心里终究是难受的,简化正好符合的他的心情。平向熙也是一样。国公爷则是:事情落定了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等安氏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整个人都懵了,她还想着,等以后温婉嫁了人,需要依靠娘家的时候,好钳制她。没想到,现在连这个愿望都泡汤了。当下差点没气疯。 平尚风家: 尚风知道自己没被温婉选上,很沮丧,也非常难过。原以为可以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郡主那么有钱,还可以偷偷贴补一下家里。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他哥哥知道后,大怒,说要找温婉算帐,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自己弟弟有哪里不好的。 他嫂子在院子中央冷嘲热讽,说着,温婉就是逗着你玩的。早就选好了尚堂,这样,只是做给大家看。 尚风低着头,之前族长知道温婉留了自己跟尚堂,就跟自己交了底。自己基本上没有可能了,先不论尚堂跟温婉更亲。单就他这个乱七八糟的家,郡主也不会要。说来说去,都是被这个家给拖累的。 “这里是尚风少爷的家吗不跳字。一个仆从在外面问着。他哥哥忙叫着,是、是、是。迎进一个小厮进来。 “尚风少爷,这是我们郡主给你的名贴。郡主说,她已经跟海老说好了,让你进海家书院念书。你在书院里所有的花消,都由郡主她承担着。直到你年满二十岁”意思就是,如果二十岁还没中,就没希望了。在海家书院这个人才云集明师的地方,你要是6年连续考个两次,连个举人(举人朝廷有钱给,而且到时候也有人巴结,送房送田)考不上,也就没有在继续读下去的可能了。 “谢谢,替我谢谢郡主的大恩。我明日亲自去拜谢”尚风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这真是,柳暗花又明啊 “不用了,郡主说,你只要好好的,出息了,她就高兴了。都是一个祖宗,不用这么见外。话传完了,我该告退了”说完就出去了。 “郡主,真是一个好人啦”尚风母亲走出来,感激地书着。 “好人,好人做什么不认了他做哥哥。到了那里,可就吃香喝辣的,还去什么学院。也能接济家里,现在这样算什么?”她嫂子在那叫着。这样,自己可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 “就是有你这样的,郡主才不会选我家尚风”风母难过地摇头。 “娘,这样更好。我不用叫别人娘,又有机会博取功名。有这个结果,儿子已经是最高兴的了”尚风摇头着,很坚定的。他一定能考中,一定可以的。 平家二房: “哥,要知道是这样,我还宁愿没选中呢反正都可以去书院念书”尚堂有些沮丧,更多的是,他不知所措。当他刚得到消息说尚风也进了书院,心里很难过,不用改了叫别人娘,就可以奔个好前程。 “胡说,这证明郡主心好。这帮人与做了她哥哥是不一样的。弟弟,我不会害你的。你以后就能明白,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区别。你以后,肯定是有锦绣前程。他怎么样,还不知道。弟弟,你别难过,说不定以后哥哥跟清水还要靠你呢”看着尚堂的样子,摇头笑着。 也只是尚堂才会这么觉得过继不过继都是一样。他自己已经知道,没有人脉,没有钱财;想要更进一步,有多难。他在礼部任职这一年多,看着升上去的不是有钱的就是背后有人,才学,不是最重要的。除非你做了惊天的业绩,可是,那能有几个人? 而如果弟弟过继了则是不一样的。温婉的舅公是相爷;又与淳王、周王等权贵交好;老师又是天下有名望的大学者宋先生,师祖是海学士。这些都是人脉啊只要尚堂愿意努力,以后的前程一定不会差的。 其实,这些日子,虽然有这么一说,可他也很忐忑。他真的希望弟弟能被温婉选中,如果这样,他弟弟一定可以出人头地。以后可以娶高门嫡女,前程一片锦绣。 现在,终于达成了愿望。尚堂被温婉看中了。自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自己娶了贤惠的妻子,也有了功名;清水在包家过得还算不错,现在也有了身孕,在包家算站稳了脚跟。一直最担心的弟弟,也有了好的前程。三兄妹,都好好的。这样,她也能对得起母亲临终的托付了。相信母亲,死也能瞑目。 当下,尚俑给他收拾了东西,把他送到五房去。 . 是 由】. 八十二筹建度假村 ??婉拉着平向熙一起上了楼,同僚看着他们父慈子孝,一副了然的样子,暗暗但了头,转身跟着同伴出去。 “呵呵,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会还上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上来了。平向熙,你这会又用那狗屁父亲的身份来逼迫温婉。你说你也算是人家的父亲,猪狗都比你强”周王一点都不给留情面。后来看着温婉的面色不好,走上来拉着他的袖子,意思是算了。周王强忍着心口的恶心劲,否则,还得揍他一顿。却是面色黑黑的。 这顿饭,平向熙吃得,是没滋没味了。周王也吃得恶心,觉得饭菜怎么那么难吃,有这样的人在,真是倒了胃口。对着上来的小二发了好一通脾气。 平向熙吃完,就送了温婉回去,急匆匆走了。夏语很是不服气的问着温婉,做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现在有人给她出头,为什么还要退让。这不让他上赶着欺负。 “老爷就是再不是,那还是郡主的亲身父亲。他有了什么不是也是郡主的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郡主。还不如把老爷撇出来,让安氏一个人背负着。也能过两天清净日子。估计着,这事以后,老爷也没脸再来训斥郡主”古嬷嬷很是敬佩地说着。几个人这才了然。 温婉轻笑一声,她哪里会有那等心情,更不会这么孝顺。孝顺这个混帐王八蛋,要不是没办法,她宁愿拿了钱扔水里听一声丁冬响,也比给那恶心的人强。 可她有自己的考虑,她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上次有人上折子说她忤逆不孝,这次又故意用安氏来折射她。未婚女子另辟府邸别居,本身就是不忠不孝的举动。现在连带把过继来的兄弟也搬出来。这样的行为,就差一纸明,我与五房不合。跟我父亲关系很差,就只隔了说要断绝关系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现代。别人现在可以说安氏的恶毒,但是要不了两天,肯定就有她的传闻。说她不孝。反正平向熙看重自己的的官职,既然他愿意配合,那就干脆演一场戏。 这下,看看那些人,还有什么理由说她不孝,忤逆亲父。果不出温婉的所料,没两天果然就有传闻说温婉不孝不义,亲父都不认。温婉听了,笑了笑。当然,流言以最权威的见证给消除了。 这个烦心事解决后,如温婉所料,平向熙也没那么厚的脸皮。果然没再找温婉的麻烦。温婉开始投入到建设度假山庄的伟大事业中去,温婉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古代还能建立一现代化的度假山庄,就特别的兴奋。终于可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所以,没日没也地在弄企划案。 “你说最好能找到有温泉的地,我找着一块了,可是周围,很多山,要建造,可能有些难度,而且用水也是个难度。还有一处,也是四处是山,但中间有条河,这两地方,是最贴近你说的要求了”周王累得,气喘吁吁地,看样子,就是小跑过来的。 温婉非常高兴,立即让着把两地都买下来。有温泉的地,就给自己做私产。有河水那地,开发做度假庄子。这可是为自己谋福利。 计划书基本上已经完成了。那几个建筑师,根据温婉的要求,再一起去地段勘察,根据实际地理位置设计出温婉章程里面所要求,在按照实际情况对之前设计的建筑物做了适量的改动。那些建筑师知道了温婉的要求,经过了这半个来月的磨合,心里都有底,都在规定期限内交东西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开始动工。 建筑这一块交给了周王负责;膳食、相关配套设施的采买交给了淳王;郑王府世子祁言也硬着头皮出来,分担着采买下人跟培训他们这一职责。温婉人小力量微弱,只负责监督,另外监督建筑物跟设施的合格率。还有下人培训的进度。 这么一分任务,进行得有条不训。效果出奇地好。 温婉这个监督员非常严厉。规定要什么料子就用什么料子,不能偷工减料,更不许移花接木。一查到,就按照和约惩罚。不管是谁的人,没有任何一点情面都不讲。同时派了那四个园林大师去监督工程,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温婉偶尔也会去工地上转转,因为隔离得太远,有时候还住在那里。跟着几个园林大师交流一下意见,温婉对于几位园林师傅都很客气,也非常尊重他们的意见。要求他们把工程的质量确保到最佳,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她就好,也不需要他们出面。对于他们的建筑,只要园林师傅说不行,就得拆了重弄。 几个师傅被她这么一弄,更是兢兢业业,克忠职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省得砸了自己的招牌。而下面的人被她严谨的态度,弄得心下沉重,都很老实按照要求去做。温婉看着也是那么回事,就放手了。回去看买进来的人的培训情况,看着都似模似样。点头,果然是有权利好办事,瞧这利索劲。后来温婉才知道,这些人,基本都是郑王送过来的,能不老实。 八井胡同: “郡主,我今天去寻访的时候,那董先生悄悄告诉我,他发现新进的一批木料子是次货。跟着工头理论,可是工头没理他。这是我得了消息,偷偷从现场取的一根木料,郡主你看看”夏日忙拿了一截木料过来。温婉看了看,然后用里在地上一摔,就给断成两截,温婉长呼了一口气,这哪里是次货,这根本就是劣质材料。等将来屋子盖好,万一塌了,名声就全不要了。那么大的庄子,可就得全毁了。 “郡主问你,查清楚是谁主管这事吗不跳字。夏影转述。 “是周王府大管家儿子的妻舅,为人有些贪婪。这些木料,都是渗杂在里面的。要是不小心,还真发现不了”温婉眼睛眯了一眯。然后让人去把周王请过来。 “温婉,你这是做什么?”周王一来,温婉就拿了他们四家当初签定的契约,给他看,很奇怪地问着。 “郡主说,这里面说的很清楚。谁负责的一块,出了什么事,所有损失就要谁出。建筑这一块出现用劣质材料。这可关系着以后住的人生命安全。要万一倒塌了,砸死了人。这损失以后,全都要王爷你一个人来承担。郡主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要是我们的酒楼砸死了人,这样的地方,有谁还敢来”夏语低着头,看见周王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想笑不敢笑的。脸憋得通红通红。 周王知道了来龙去脉,气得脸都红了。回去立即查了,等查实确实如此,确实有渗了些劣质材料,把人给绑了。那人心里暗呼倒霉,他还以为这是一个油水丰厚的差事,哪里知道温婉派的人检查的严实,他一直都没敢动手,这还是第一次干,就被逮了。 周王气得要命,这可是赤露裸地打了他的脸,让他臊得都不好意思出门。以后在生意上,哪里还有他的发言权。当下一脚踹了过去,家人把那管事的拖出去毒打一顿,打了个半死,扔到偏僻的庄子上去自生自灭。再狠狠训斥了大管家一顿。这事传出去,那些个负责的管事,再也不敢偷工减料,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采办物件的人,也被淳王狠狠告戒了一番,要是谁到时候给他丢脸,乱棍子打死,全家发卖。经过这么一通,谁也没胆子买劣质物什充数,要不然,可就损失惨重。很多人心里嘀咕着,这个郡主,真是太厉害了。 培训下人这一块,祁言也是监督得很严厉。万一在他这里出了事,到时候打了他们王府的脸,可就过不去了。丢脸丢到两家王府面前。 历时四个多月,度假酒店顺利完工。温婉是累得小胳膊小腿都短了不少。不过她看着,觉得非常之好。为好听,把度假酒店换为明月山庄,听起来,特别的顺耳。 明月山庄是美食娱乐,是集生态、观光、休闲、度假于一体的。 整个明月山庄以河为对称点,左边,主要是吃跟玩的地,右边,主要是悠闲的地。中间,是休息享受的地。 左边:酒楼:做出各式各样可口的菜。如意楼里有四道招牌菜,这里,有很多新菜样,而且,各道菜味道都非常正宗。若真要论招牌菜,最少,也有二十来样。当然,为了吊足人的口味,每天都是随意上四道招牌菜,说随意,是根据签文来抽取的,抽中了才做的。 美食坊:其实也可以说是养身坊,是跟酒楼一体的。不过这里的养生药膳汤,里面的药膳汤:香气四溢、口感鲜美,具有补脾止泻、益肾固精、养心安神等功效;能清热利肠、凉血解毒、活络通经,经常喝可以提高机体免疫功能,延缓人体衰老;滋补强身、益气宁神、健脾活胃、养肝解毒的功效。很多来这里的人带回家,去给家人品尝。 美食街: 主要经营各类小吃,铁板烧、秘制小糕点、各类面食、靓汤、现榨果汁等美食。环境优美,坐在馆子里,看着外面优美的风景,吃着可口新鲜的小吃,让你不一样的感受。 赛马场、射箭场、摔跤场、校验场、健步等游乐场地、还加了簇鞠场地。规矩是只予比赛,不许伤人。赢了一个项目,可以免费一天,赢了所有的比赛项目,赢的人个人可以免费一个月,接连赢了五次,免费半年。 右边:有琴、棋、书、画一个地,诗词歌赋一个地;两个地都布置得非常优雅;累了,拿着鱼竿在圈定的地,钓鱼。钓完鱼,可以租个烧烤网子,买些肉食,三五成群的,在布置好的地,自己烤肉吃。或者嫌闷了,约好在外面比试,多惬意。既享受大自然的美好风光,又享受着爱好带来的快乐。 都觉得没意思了,往上走,那里一溜窜的茶屋建在河边。里面布置淡雅,面朝大河,背对大山,喝着香醇的茶,三五好友,悠闲地聊天,饿了让人送来饭食,惬意得很,也是人生一大享受。 中间两排边中下游:本来温婉最开始的意思,中游在指定的位置建立水池,可以下水洗澡。不过后来得到了解,北方人很多人不会游泳,就废弃了。全都改为浴场。沐浴的方式有很多种,如:鹅颈瀑布浴、水伞浴、仰式躺椅按摩浴、温泉冲击浴、腹部按摩浴、立姿脚底针穴、周身按摩浴、漩涡池、悬浮浴、气泡涌泉浴。 还有从山上引来山泉水,与花草结合,经过处理,形成养身疗养区域。有温泉池,贵妃池、鲜奶池、灵芝池、人参池、当归池等十来个池。自然,还有现代的疗养手法,如亲亲鱼疗法。很多个池子,放着很多大小不一的鱼,让人躺在里面,被人咬着,特别的好玩,自然,也是有按摩的疗效。 按摩:按摩可以治疗很多的疾病,可以缓解疼痛,中式按摩是所有按摩的基础,通过按摩穴位达到治疗的作用。 足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使足部血液通畅,有助于消除疲劳,对心脏、肾脏及睡眠都有好处,同时还可以防治疾病以增进人体的新陈代谢。 要是心情很烦闷的时候,还可以进山走走。曲折宛转,带您穿山洞、过林子、环小岛,穿越万千景致。甚至还可以坐着小舟,朝着上游而游玩,感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佳境。再烦闷的心情都会好的。简直就是人间佳境。 吃的,玩的、乐的,悠闲的;一一有着。整个度加村,包括山林,占地2400亩,花费银钱十五万两。这个数字,还是温婉的精打细算,几为王爷用了特权的结果,否则,最少还要加一倍。耗时,四个月。温婉最后取名为明月山庄时,得到几个股东的大力赞扬。 . 是 由】. 八十三穿越同人引祸 在温婉严格的把关着,剔除了周王说要在里面开家赌博的要求;也剔除了醇王说安排戏子进去的要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严重声明,绝对不能有不健康的东西。 不过,后来周王还是跟淳王一起,准备在里面偷偷开个赌博场跟戏院。把个温婉气得要命,找上门去,说要是敢开戏院跟那啥赌博场,立即散伙。 “这是娱乐场所,你们这么一弄,就成了风花雪月堕落之地。完全没了之前设计的意义。做什这个话题一下传出去,就由高档的休闲之地变成低俗不堪三流混混来的地了,到时候铁定要亏本”温婉很不客气地反驳着,甚至气得拍了桌子,当然,很轻,要不,手会疼。她不干了,把股份卖给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没敢吭声。 “你们要是敢在里面乱来,立即散伙“温婉见两人不吭声,气恼地又在那大力拍着桌子,甚至让夏影表诉自己的愤怒之情。夏影在旁边直偷笑。不过,在温婉的强势态度下,两人退让一步,答应下来。 六月初一明月山庄开张之日。之前温婉就做了很多准备,让很多人派发了传单。还让两位王爷请了一些身份贵重又得闲人物来玩。 其实当初温婉刚到那地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为啥,地段好啊,竟然是个夏凉的福地。山庄因为位置偏僻,加上四处都是山环绕着,还有一条河水喘喘流着。温度自然是要比京城凉快许多。按照现代人的算法,至少要凉快5、6度。这会,可是最有效的宣传方式啊 在温婉及几位王爷的大力宣传之下,其实是早就宣传出去建造了一个度假的风景之地。年老的人怕炎热不敢出远门。年轻的不怕呀加上之前开张的时候去过的人,都纷纷交口称赞。对于猎新奇又有钱的权贵子弟人来说,骑个马,四个时辰(八个小时)就可以到的地方。完全不算远。 那些年轻的公子哥去了以后,吃得过瘾,玩得过瘾,更是非常享受了一把。那些沐浴,按摩,足疗,让这些公子哥很是享受了一把从来没享受过的,比在春意楼还舒畅的滋味。当然,回去的时候,腰包也全部一律是空了。 平府大房: “爹,你是不知道。里面真是好玩,也太好吃了。累得不动弹了,有人抬着你去浴场。泡在池子里,有人上来按摩,真是畅快之极。要不是兜里没钱了,我真是不想回来。娘,这是给你带的药膳,说吃了对人身体极好的”尚宏是第一批,跟着几个好友一起去的。真是玩了个够本,可是带的五百两银子,全扔进去了。 “真的这么好玩?”大夫人奇怪地问着。 “这还能有假。我那几个朋友说,过两天还要去。那蹴鞠,说是蹴鞠,其实跟以前的蹴鞠一点都不一样,说是改良过的。我这还是刚学会,没踢过瘾呢。可惜,就是太贵了。一天下来,最少也得花个一两百两银子。不过,值得”尚宏有些意味犹尽。 “这么贵呀?”大夫人骇然。 “也不是,主要是我们吃的那菜,都是最好的。那味道,比如意楼的还要好。其他的,倒也不是很贵。比京城稍微贵个一成半成。不过,里面好多新奇的玩意,特别的好玩。爹,过两天你也去瞧瞧,真不错。保证你去了不想再回来”尚宏蛊惑着,这样自己也能跟去 “你说得这么好,自然是要去的,到时候,邀请上两三好友。也去感受感受一番,可不能落在你们年轻人后面”国公爷立即感兴趣。 大夫人听了生意这么好,当初参不进股份,很是遗憾。但也知道,那都是王府的产业,自己也是没奈何。 去了第一批,回来纷纷赞扬着。立即有了第二批,慢慢的,去得人越来越多。家里那些长辈,在听到消息,立即仔细打探,里面纯粹是玩的地,没有激院跟赌博等带坏人的地,也就随着他们了。那些纨绔子弟的父母,反而鼓励儿子去。至少那里,没有什么烟花让人堕落的,还可以锻炼。慢慢的,听了家里晚辈的话,很多长辈都心动了。坐着轿子,也去了明月山庄,因为路太远,就在里面住了。感受着晚上的习习凉风,细心周到的伺候,每个人回来都是大呼过瘾。 很快,明月山庄成了京城最热门的话题。以前一般习惯性问,你吃过没。现在问着,你到过明月山庄没有。如果没到过,就在那炫耀,说得你流口水,眼冒金光。就是三个月勒紧了裤腰带,也想先去见识一番。 如果到过,那两个人就在那侃着讨论着,自己吃了什么玩了什么,什么比赛得了第几名。一时间,明月山庄人满,当然,不怕人多,就怕没人。 老的、少的;大学士、商人;只要你有钱,都可以来明月山庄游玩,让你期盼地来,高兴地回。里面的消费有高有低,就看你自己的荷包有多鼓。一般情况下,没个百八十两,你进都别进去,省得留下遗憾。不过,能来这里的人,也都不吝啬那点银子。 八井胡同平宅: “郡主,那百灵姨娘,得了重病。不下三个月,面黄肌瘦,再无之前的好颜色。估计,是安氏下的手”夏影面无表情的。 温婉心了动了动,这个女人,果然恶毒。 “郡主,如果你想。我可以让她死得悄去声息”夏影的话,让温婉心里一个咯噔,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表示随她去。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不插手。 她要是想安氏死,何必等到现在。她要她好好地活着,活到百随更好。呵呵,她很期待。 夏影眼睛黯了黯,郡主还是太善良了。 明月山庄,财源滚滚而来,说日进斗金,丝毫不夸张。喜得周王天天都要问,今天收了多少银子,今天赚了多少。一个月入帐,九万两银子,去掉成本,赚了近六万两。真正的日进斗金。 等到一个半月后,两人按耐不住,还是在半路上,开了家赌博场地。后来,还开上了激院。淳王依葫芦画瓢,开了家戏院。那两地方都是开在一个村庄里,因为隔离得太远,也碍不着明月山庄的名声,温婉就当不知道。 可他们后来悲哀地发现,那些人,全在庄子上玩疯了。再回来,全都没钱了。生意惨淡的,没几个月就关门大吉了。这是后话。 八井胡同平宅: “郡主,太常寺卿家的小姐,非说要见你一面。她说,你要不见她,她就去告诉别人你是那个什么穿的”夏天匆忙过来禀报着。 温婉吐漕,你穿的,我还脱的呢。动作几下,让把人带上来。 “郡主,你让她们都下去吧这里,还是留我们两个日人说话的好。省得被她们听了去”李小姐喜滋滋地对着温婉说。 “郡主说,你有话就说。郡主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需要我们这些人下去”夏影冷冷地说着。倒是为了防止那些人妖言祸众,只留了夏语跟自己。 “郡主说,有什么话你就说。你三番五次上门前来,究竟有什么说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就把你丢出去乱棍打死。不要仗着你爹是太常寺卿,就可以肆无忌惮”夏影冰寒四射。 “老乡,不用搞得这么严重吧我们能穿越几百年在这里见面,也是缘分。应该互相帮扶才是。怎么可以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了”李萍露面有不悦地说道。说着又有了怒火,都说穿越的女主都是万能的。她混的这么好,也不帮衬帮衬自己。为什么她幸运地穿成一个郡主,穿成了贵族,自己却要窝窝囊囊在里家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她为什么要去联姻。 “穿的?你怎么不脱”夏语冷冷地,看着这个神经病一样的人。 “郡主说,以后少胡言乱语。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温婉看这她一脸白痴样,本来还有些看头,觉得要真是个性情相投的,帮衬一把也无可厚非。这会看,估计是个二百五。当人赶出去了。 “你别不承认,那所谓的簇鞠,其实就是足球。还有那高尔夫,你要不是穿得,我把脑袋给你当球踢”李萍露大声地叫着。 这要还不能证明她是个穿的,那什么才叫穿的。她做的几样漂亮衣裳别人都说她疯魔了。她连高贰夫都整出来,没人说她成神经病。(姐姐,人家是从小到大身边没人主意。你母亲每天都守着你,看着你长大,能不知道你什么人) “郡主说,把她拖出去”温婉翻了翻白眼。虽然是盗版现代的,但是温婉可不傻,这些东西都是老师给他那些西洋书有的,而且她也喜欢西洋书,都买了好些了。好几本书里都有描述这些风土人情。要真追问,到时候她完全可以说是根据书里启发而得。丝毫不担心有人怀疑她内里换了个灯芯。所以说,拜老师这个名人所赐,很多事情,就算做出来惊天咳俗,也没什么人会怀疑。再有她做的事,都有理有据,没有凭空创造出来。 作者话:咳,感冒发烧,喉咙痛,全身发冷,难受死了。正此寒冬时节,大家要注意防寒,穿好衣服,千万别感冒。 . 是 由】. 八十五可怜的同仁 “谢谢妹妹”尚堂又高兴又不好意思地。自己吃穿用,都是用温婉的。现在还要用她的钱,去帮衬妹妹,怪难为情的。 “下个月,七少爷月例银子涨到三十两,分三次隔十天给一次”吩咐下去后,就进了屋 “七少爷也真是太过分了,他每天都只是念书,每个月还有二十两银子的例银。平日里又不要用什么钱,哪样花消不是郡主。郡主对他这么好,他存了银子周济三少爷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周济清水姑娘了。怎么感觉像是个无底洞似的。哪里能这样,总念叼着家里的以前的,一点都不记郡主的情分”夏林不高兴地说着。夏林可是张刀子嘴巴,说话麻溜溜的,有时候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也是非常有意思的。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至少,有他在,挡了很多事。平向熙来了,有什么事,当着尚堂的面,他也没脸开口。 “少爷,这是郡主让送过来的”尚堂打开一看,是一个金项圈,上面有两铃铛,一对银镯子。至少也值百两银子。当下又感动又愧疚。却也没说谢谢。 夏语看着这样,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说谢谢,就证明,他还没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员。没说感激的话,至少把恩情放在了心里。 尚俑看着尚堂拿来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又感动又难受。这半年来,弟弟拿着自己的例银周济了自己不少。家里今年的收息又少,妻子卡得很紧。可很多要花钱的地方,推都推不掉的。 “哥,你放心,温婉妹妹,对我很好。不会介意的”尚堂摇头着。尚俑拍着他肩膀,看着越来越有生机、越来越俊雅高贵的弟弟,心里又喜又涩。这才一年不到,弟弟比以前,俊雅开朗了很多,也比之前,大气了很多。看来,自己的选择,真的没有错。 又拿了银子打了一对镂空牡丹金镯子,还置办了好些其他衣帽之类的,花了大概有一百两,加上之前温婉给的,这礼,也够重的了。 温婉听了夏喜的回报,有些疑惑。本来对于二房的事,不感兴趣。可是对于尚俑最近手头这么紧,就有些奇怪了。按说如果真是官场上的应酬,许氏也不是那小气之人,不可能不贴补他的。除非,是许氏不愿意贴补。让许氏不贴补的理由,那自然只有那个了。 温婉立即让人去打听了,没半天,就给回了话。让温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立即让尚堂过来。 “郡主说,她并不反对你接济你哥哥,如果是正当事情,郡主还会支援一下。可是你哥拿着郡主的钱在外面养女人,这算怎么回花事。哪里有拿着弟弟的钱,在外面做这样的荒唐事”古嬷嬷训斥着。 “不,不可能?”尚堂脸一下憋得通红。但也知道温婉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却又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一时左右为难。 温婉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自己去问尚俑,让他们兄弟两人自己解决。要是自己插手,可就有破坏他们兄弟情谊的嫌疑了。 尚堂看这样,立即去问了尚俑。尚俑开始不承认,还是被尚堂逼急了,说你要不说,我自己去查,才承认的。气得尚堂要死,大声吼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跟当初爹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你忘记了娘每天都背着人掉眼泪,忘记了,你都忘记了吗不跳字。 这话,把个尚俑炸了个五雷轰顶。踉跄着回去了,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还是许氏,衣不宽待地服侍着。 “对不起,娘子”看着神色憔悴的妻子,想着弟弟的话。再想着当初娘所受的委屈,拉着妻子的手,愧疚地说道。 “我跟那个女子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我当初只是想帮帮她。没想到,她会……也不知道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你放心,我不会学我爹的。我之前,是因为有些郁结,我只是过去,让她跟我说说话。我跟她,是清清白白的,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说得许氏眼泪汪汪。之后,两人和好如初。那个女子,被大夫人转手卖了。 “姑母,我当初真怕,真怕我走上了婆婆的老路”许氏万分感激地看着许夫人。 “尚俑不是二老爷,二老爷完全是被老夫人宠怀了的。尚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那个自卖自身的贱女人给迷惑了。但是他的本质还是很上进,是以前途为重的人。要不然,当初,姑母也不会把他说给你。否则,岂不是害了你”看着自己憔悴的侄女,大夫人也是心疼。 “可我这几个月,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就怕那狐狸精把夫君的魂给勾走,再也回不来了。要不是你一直让我稳住,稳住,我真的会忍不住找上门去,打杀那个狐狸精”许氏想着自己受了这段委屈,难受极了。然后疑惑地问着,为什么卡着他的钱,就能够好了。 “他没钱,,无奈之下,自然会向七少爷要。七少爷跟他兄弟情深,自然是有求必应。可七少爷的花消都是郡主出的。一下出这么多银钱,郡主自然是有警觉,怕七少爷学坏。追究下来,就能查到原因了。到时候,就算七少爷摆不平,郡主也会出面的。郡主很聪明,自然不会让不好的东西影响了七少爷。不过,没想到七少爷一个人就让尚俑醒悟过来。比我估计的要好多了。郡主,真是,聪明的人啦可惜我们平家的人,把她彻底得罪狠了。否则,哪里还愁没银钱。看到郡主对尚堂这么温厚宽容的,我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争取让尚卫去。不说其他,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着的”许夫人有些感概着。 “姑妈,你也别多想了。就算你想,国公爷也不会答应的”许三奶奶摇头着,说出了本质。国公爷就两个嫡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嫡子过继出去,也不得被人笑话死。大夫人知道这点,所以当初提都没提这事。 太常寺卿: “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竟然直接跟人说你不嫁。你是打算要去做姑子吗不跳字。李夫人气得在那大哭。 “我才不要嫁,那人家里有通房,有小妾。我嫁过去算什么,一嫁过去就得跟那些女人斗来斗去,我做什么要去受这份苦。不嫁。要嫁你让她们嫁,反正她们都巴求着”李萍露态度很强硬。气得李夫人把她关了起来。 当天晚上,李萍露翻墙而去。把个李夫人气得倒地,晕过去了。李萍露唯一知道的地方,自然是郡主府了。哪里知道找上门来后,温婉让门房把她绑了,送回到太常寺卿府。 “郡主说,你们家小姐很可能是魔怔或者病邪入体。要好好教导。省得跑上我们府第胡说八道一通”夏日冷冷地。 “她明明就是穿的,跟我是老乡。为什么就不帮我一把。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就不承认”李萍露大叫着。 “啪……”李老爷一巴掌下来,李萍露晕头转向。李老爷对着夏日陪了好些话,然后恭敬地送了夏日出门了。 “夫人,小姐说不定是鬼上身了。还是请法师来做法,把这个作恶的妖怪驱除了。要不然,小姐就有生命危险了”身边的心腹忙劝解着。李夫人听了,心里更是难受得不得了。不过还是强打了精神,把绑着的李萍露带着去了皇觉寺。 “大师,求求你让我见见觉悟大师。求求她,救救我的女儿。也不知道哪里的妖怪,跑来占了我女儿的身体。求求觉悟大师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李夫人也经常来皇觉寺,这会有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方丈看着说是妖怪作乱,当下就进去了里间。过了好半天,一个慈眉善目一身红色僧袍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挣扎的李萍露,念了句阿弥陀佛。 开昙做法,一百零八个僧人坐在大殿里。老者坐在李萍露正面,一起和尚颂经念佛。眯眯嘛嘛半天。 “别念了,求你们别念了”李萍露听着**,头昏脑涨的。不是说真有什么妖怪入体,而是被这噪声,给搅得头痛。 “施主,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该去,该去,归来,归来……”李萍露被念得头都快炸了,念了整整一天。李萍露晕死过去了。 “阿弥陀佛,善载善载……”老者看着晕死过去的人,众人停了念经。把人抬到厢房去了。 “大师,我的女儿她……”李夫人担忧着。 “令女当有这一劫难,修养好了,自然无事。阿弥陀佛”说完,回了后堂。李萍露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才醒过来。 “娘,这是在哪里呀”柔柔弱弱的,跟刚来那会,截然不一样的感觉。李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抱着女儿大哭。醒过来后的李萍露,倒是正常得很。除了身子还有些虚弱,十足的一个大家闺秀。 京城里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对于李家小姐说温婉是同道中人,很多人都在暗中议论,觉得非常可信。 . 是 由】. 九十一得景秀园林 福灵公主没应话,坐马车半天不吭声。要把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随手送人,她一点都不心疼。可要把自己喜爱的东西送人,那比割她肉都让她难受。景秀园啊,她的景秀园林啊,怎么能白白便宜那丫头。要知道,当日里真不该去,自己这回亏大了去。 福灵公主百转千回,一直犹豫了一天一夜。最后绝对送了,咬牙送了。哼,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收,收了以后会不会住。你要敢住,我就让你住个够。 八井胡同 “郡主,福灵公主身边贴身宫女无忧姑娘来了”温婉有些纳闷,那女人怎么还跑过来,吃亏了找自己算帐。 无忧对温宛的态度很恭敬。把来意说了一下,再把景秀园林的房契跟地契全都奉上“公主说,既然郡主喜欢,送给郡主就是,这也是她做姨母的一点小心意。请郡主能收下” 温宛最近天天跟着他老师上课,也没怎么听外面的八卦。并不知道外面把消息传成那个样子。所以,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夏影走上前去,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两句。 温婉面露诧异,笑着丫头道“郡主说,她也不知道外面会传成这个样子。还请无忧姑娘跟公主解释一下,郡主谢谢公主的好意思。不过,所谓不能夺别人心头所好,郡主又怎么能夺长辈心爱之物” 无忧笑着说道“送礼,自然是要送最好的。景秀园是公主三个别院里最好的一坐院落,里面景致在京城里,那是在前三的。公主心疼郡主,还请郡主收下公主的这点心意” 温婉听了,有些好奇地笔画了几下,夏影在旁边解释道“京城里,最有名望也是最美别院,是镜花园。占地五百亩,分成有十二个院落,其中分别建有竹林,俗称竹园,那里面的竹子都是从江南运输过来的,品种齐全,夏天在里面特别凉爽;菊花园,那里面的菊花都是从全国各地收集过来的,都是一些名贵品种;另外还有海棠园,梅花院落等五个院子,再有七个院子布置也不一。听说一到花开时分,美伦美幻。这镜花园以前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硕亲王府邸。后来硕王爷先逝后,那里就被皇上改为了别院,一直空置着,偶尔皇上烦闷了会去那里住两天。其次是止亲王爷牡丹园,那里种植了很多美丽富贵的牡丹,还有君子兰等名贵的花品;院落修建的也非常的雅观别致。只比镜花园差一些,不过,止亲王每当牡丹盛开之时,就会宴请王子皇孙,或着勋贵人家子弟去观赏。其次就是公主的景秀园。公主也好牡丹,但其中最有名的却是一湖荷花。没到荷花盛开之时,那里也是美景如画。到那时,公主就会广邀请勋贵人家的夫人以及官夫人前去观荷。还会有划舟采莲蓬。算是京城之中一景色” 温婉咋舌,这么贵,也这么有名望,送给自己。温婉脑袋里闪现出大大的问号。沉默不语。 夏影有些担忧,要是被郡主收了,这个名声就太大了,忙说道“郡主,公主是爱护郡主的一片心意。但是景秀园乃是公主的心头所好,所谓君子不能夺人所好,郡主,这礼物太贵重了,不能收” 无忧笑道“就是因为是公主喜好之物,这才诚意十足” 温婉件他这么说,想也不想,点头。夏影看得大急,他们郡主想钱想疯了,什么东西都敢收。要是收了这宅子,京城里的人,会说什么样的话,那不用想都知道了。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是真不愿意说,可是还是硬着脑袋问道“你说吧,说说,那景秀园林值多少钱?” 无忧愣了一秒钟,笑道“花费前后应该有小十来万两银子,曾经有一位富赏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买,公主没卖” 温婉就觉得那么多金子全都砸她脑袋上啊,也顾不上夏影警告的眼神,喜滋滋地站起来亲手接过无忧手里捧上来的小金盒,打开一看,确实是房契。满意地点头,重重打赏了无忧。无忧看她欢天喜地的样子,不象是做伪。放心地回去了。 等无忧走后,夏影忙道“郡主,这东西不能收。要是收了,京城里的贵妇人们的唾沫能不你淹没了。景秀园林一年要举办好几场宴会,那些夫人太太都是去赴宴,看花是名头,真正的内因却是为了互动。还有给自己家拉线牵媒。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最喜好的景秀园林。再有之前的传闻,你要真收了,那些人必定会认为是你散播的消息,想要强取豪夺。郡主,这东西真不能要啊” 温婉把那小金盒子扔在旁边的桌子上,面对夏影的暴跳如雷,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端起放着的花茶慢慢地喝,喝完以后放会桌子上。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一愣,立即匆忙而去。 夏语走了进来,温婉让她备好车,下去还要去上课呢。备好了车,就去了宋洛阳的宅子里上课。 福灵公主得知温婉真把园子收了,暴跳如雷。打碎了最心爱的翡翠镯子,对温婉的恨意更上一层楼了。 宋洛阳这次不跟温婉讲诗,讲词,也不讲音乐了,对着温婉道“今天我给你讲史记。曾经有云说,有史可观今;以史为镜,可知兴亡。所以,史学,乃是你必须要学的。我今天给你讲开篇文,五帝本记第一……” 温婉很纳闷,提笔写道“老师,女子不得干政,你让我学这个东西做什么呀?又用不着” 宋洛阳皱眉头道“我教什么,你听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今天讲五帝之一的黄帝,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 温婉听着听着就想睡觉,这是她听宋洛阳的课最郁闷的一次。以前哪次不是竖着耳朵来听的。唯一这次,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真是不懂,又哪个闺阁女子会去学史记的。那是政治家家,要走仕途的人学的东西。恩,一般王子皇孙是要学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婉咄拉着一张脸,一声都不吭的。夏凡跟夏语小心地服侍两人吃饭。宋洛阳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低着头不说话,一餐饭,吃得极为憋闷。 趁着空挡,夏凡小心地问道“老爷,今天郡主怎么了?以往读是高高兴兴的,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你训斥了郡主,郡主还小呢,不懂得地方慢慢学,不要对她太严苛了” 宋洛阳笑道“你放心,我现在在教导她一些东西。这丫头不愿意学,我也是为她好,不学也得学。所以她不高兴绷着一张脸。没事,过两日她就不会这样了” 夏影也不大懂得这些东西,但是既然宋洛阳说不是训斥了郡主,也就没她说话的份了。只做好自己的份内事了。吃完饭,接着又继续讲下一篇颛顼帝,这次讲得非常快,温婉有些心不在焉,开小差,打瞌睡,反正就是没认真听讲。 宋洛阳看出温婉不在状态,但他也没点破,等差不多时间了“明天早上交一篇作业上来。就写,你对黄帝跟颛顼帝的一些看法,评论一下他们对历史的贡献,还有不足之处,再写写你的看法。另外,明天再默写一遍今天教的东西” 温婉还想说话,就被宋洛阳轰出去了。 夏影接了她回去,在马车上看见苦瓜脸的温婉。你让她做什么她都有兴趣,可是史记,老天,她最讨厌那些个东西,这不存心让她难受嘛瞧着老师的样子,好象一直到他走之前,都是讲司马迁的史记。还要每天默写史记。老天果然看自己太舒服了。 夏影阴着脸道“郡主,福灵公主昨天去皇宫。今天一大早就派人送来了房契地契约。就福灵公主宝贝那景秀园林的样子,怎么舍得送人。郡主,什么办” 温婉撇嘴,怎么办,凉拌呗,东西都收下了,还能怎么办。温婉想到那一堆作业,就头疼。回到家里,写了一张清单。让夏影立即去买,然后熬夜做功课。 天拉,她都十多年没做过这样的事了。老师最近神神怪怪的,好好的要教自己史记做什么。咳,管他做什么,要是老师不满意,非得让自己站着,说不定还一天不给饭吃。我是好学生,好学生不能惩罚,也不能饿肚子的。继续吧 熬过子时,温婉才勉强完成功课,大清早起来背书。感谢老天,她记性不错,背诵了两次差不多就可以,再多背两次就滚瓜烂熟。认命地去了老师那里。 宋洛阳看了,勉强满意“算勉强过关,不过要是下次再这样,就罚抄写女戒二十遍(她知道温婉最讨厌女戒,平日里什么东西背诵一篇长的文章两个小时就够。可是女戒,夏凡说,学了半年都没学会。所以,他想用这招应该很有效果” 果然,温婉听了这话脸色五彩斑斓,最后认命地认真听讲。听史记总好比过写女戒,那摧残人的玩意。她不要被摧残了。不过认真听下来,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与此同时,关于温婉强取了福灵公主的景秀园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这温婉郡主的贪婪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真是太让人忍受不了了。 好在是说送,那些没事做的御史也没去搀和。不过,温婉的名声,是比之前又更上了一层楼。反正也没人到她耳朵边上嚼舌跟头,别人说的话,那都是空气。 温婉正在琢磨着,怎么处置景秀园,琢磨的有些头疼。她还真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让她邀请夫人小姐参加宴会。他吃饱了没事,费那功夫。可是空着,总是浪费撒 这日下完上午的课,正在那琢磨。宋洛阳咳嗽一声问道“听说,景秀园林现在是你的了?现在正是菊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听说景秀园林里面的菊花开的灿烂,要是方便,我倒是想去看看” 温婉看着宋洛阳,眼睛一亮,眯眯笑着不接话。宋洛阳很不鸟温婉的态度。他自己夸下海口的,说要是景秀园林真是温婉的,他过两日就邀请几个好友去赏菊。哪里知道温婉不应他,有些讪讪的“就只用一天,又不会少了一朵菊花,过两日,我带几个朋友一起去赏菊。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大跨步走人了,温婉抿了抿嘴“先生,郡主问你,要是她同意了,功课可不可以不那么多呀” “不行,这是两码事,没的商量”急烘烘地走了。温婉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师像是火烧屁股一般跑开,呵呵笑。 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眯眯地笑了下。恩,好主意,把这个汤手山芋扔出去,也是不错的。温婉对着夏影子动作了几下,夏影睁大了眼睛“这能行吗不跳字。 温婉很肯定的点头。老师那厚脸皮的,老说要自己的宅子什么时候给他住住。相信这次,他就绝对再没话说了。呵呵,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要是不住,在把自己的难题讲讲。 宋洛阳听了温婉的话,说愿意把景秀园给改他住,要是他愿意的话,把景秀园给他也没问题。 当下就吼叫着“不要以为让我住园林就想让我给你放水,该怎么做该得怎么做。不成,今天作业量加倍” 这章近四千字,只收三千字的费用,是为弥补之前大家的损失。多的也不说了,只想告诉大家我真不是有意的。就算再要钱,也不会干这种蠢事。再说我也不是靠这个吃饭,这个只是业余爱好。 . 是 由】. 九十二赏菊 ??婉哭丧着脸,她可能是历史上贿赂老师惩罚最严重的学生了。真可怜,要知道,就不给他了。这么做的好事结果,就是今天又得熬夜做作业。温婉一天都板着黑脸。 夏凡听到了这个事情有些担心“老爷,这成吗?那园子,我听说曾经有商人出价二十万两公主都不卖。郡主怎么能让你住进去呢,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就一个破园子,看把你担心成什么样。那丫头,虽然心眼很多,但不会害我。叫我住进去,肯定是她想做什么。让我住自然是有她理由。等到时候再搬回来了。那些人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孩子,怎么就碍着他们的眼,死死咬着不松口呢。咳,希望我给她讲的东西,以后对她有用处,不枉费我白忙活这一通”宋洛阳面有忧色。 温婉是他的学生,他还能不知道。那孩子虽然喜欢做生意,但绝对不是一个贪财的人。甚至可以说,那孩子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与他对金钱的态度差不多。只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连个孩子都不愿意放过。一定要把她抹黑,想把她扼杀了。好在这个孩子是个聪慧的,也有分寸,一直都知道应对,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这个孩子,也是个命运多喘的。希望,这个孩子是有后福的。而为了回复温婉的虔诚,也为了给那些人看得真真的。宋洛阳广邀好友,他的好友可都是有名的大儒,学者。 “明日我邀请了几个好友去观观菊,你随我一同去”宋洛阳手放到后面,挺着个腰,阴着个脸,一派老学究的样子。温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第二太内,温婉春着一件月牙白绣着堇色菊花的衣裙,脑袋则插着一只菊花簪,几只菊花珠子,手腕上再戴着一只雕刻了菊花样的银镯子。 宋洛阳看着她的装扮,非常地满意。温婉这也是第一次去景秀园林呢,记得好象去年也接到过邀请,不过她都没去。这会看着外面的景致,确实不错。。一直坐马车到了门外,就听见了好几个人说话。 “老宋,你可是来晚了。我可比你早啊”一个瘦削的,年纪跟老师差不多的大儒,看见宋洛阳,迎了上来。 “呵呵,谁知道你这家伙这么快就来了。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学生温婉,这是金先生,乃是朝中有名的大儒,精通音律。要是有不懂的,随时可以向他请教”宋洛阳介绍道。温婉恭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的礼。 那金老看着温婉,不骄不躁,温和有礼,眼神清澈明亮。见着这样的小人儿,金老反倒是皱了眉头,这跟传闻中的可不一样。在他印象要根据传闻,这可就是一个娇纵,目光短浅的学生。他自然是不相信宋洛阳会收那样的学生。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要抹黑这孩子了“呵呵,早就知道了宋洛阳这家伙收了郡主为学生。只是一直都没机缘得见,老,这是伯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温婉得到的是一只玉笛,玉料不是非常名贵,雕工跟那些大师比也是有些粗糙。但正因为这份粗糙,温婉心里很欢喜,也很感动,可以猜测到,这应该是这位老先生自己做的东西。这还是除了老师,有人第一次送亲手做的东西给她,还是一只笛子。他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学习的是笛子了。送东西,送别人喜欢的东西,那是一种尊重。看了不由欢喜异常,拿在手里把玩。 宋洛阳见了唬着一张脸道“收了别人的礼物连道谢都没有,老师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还不给金伯伯道谢” 温婉听了脸有些红红的。当下福了福身,对则旁边的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子忙解释道“先生,我们家郡主说,你雕刻得这玉笛真好,郡主非常喜欢。所以看得都忘记给你道谢,还请先生见谅” “哈哈,哈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这些虚礼。东西你喜欢就好,不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金老自然是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了。脸上笑得很灿烂。 接着又见了几个老者,都是名噪京城里大儒。每人都给了温婉一份礼物。一本棋谱,一本作画心得,一枚印章,一副心静则宁的字……东西不名贵但很暖心。看得出来,应该都是精心准备的,老师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呢温婉心里很感动,真的,这些长者对她,真的很好。虽然是因为老师的面子,但是,她很感激,也很感动。 宋洛阳带着五个好友,进了菊花园。这也是温婉第一次踏入。一进菊园大门,不得不赞叹一声,真漂亮。 众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奇妙无比的世界里:两盆大立菊花傲然怒放,数百朵小菊花环绕簇拥,争妍斗芳,好一派佳境。东边的花白似雪,西面的花黄如金,阳光之下,黄白相映,分外清新沁人。沿上,开满了闲雅洒脱、多姿华丽的悬崖菊。株株枝条悬垂而下,朵朵小花密似繁星。它们肩并着肩,膀挨着膀,神态不一,各具情趣,或似孔雀开屏,或如银河落地,或若蛟龙探海……真是仙容窈窕,妙趣横生。 “果然是美,还没进园中看,就光这里的景致,也不枉此行。哈哈,宋洛阳,不亏了我这么一大早赶来啊”金老呵呵笑道。其他几个人都纷纷点头赞同。 温婉暗暗想着,这该多少钱。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后悔的肠子都毁青了。她以为自己不要,没想到,自己想也不想就接了吧呵呵,气死活该,谁让你想算计我呢 再进了园中,里面的菊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盛开吐蕊,有的似刚出浴,有的尽露精髓……一株株、一盆盆、一丛丛、一堆堆,红的似火,黄的如金,绿的像玉,白的若云——一时间,五光十色,满堂生辉。恍惚间,宛如进入仙境。 “美,好美。果然是美,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其中一个大儒也大声地赞叹。其他人纷纷附和。温婉也觉得真是美极了。 “看,大家看,那是菊中佳品‘绿牡丹’果然是花瓣丰腴,色如翡翠,鲜艳欲滴,真是惹人喜爱”一人走到一株菊花面前赞叹道。 “这是‘帅旗’,蕊黄叶阔,外金内朱,如初升的朝阳,被可称得上菊‘军’之帅,果然是如此,看看,一瞧着不就是菊中之军”一位大儒摸着胡须赞叹道。 “哈哈,还有这里,这一株是静女,与帅旗”相映生辉的是娇柔妩媚的静女,瞧它垂发低首,不似“帅旗”风风火火,却娴静优雅,妩媚多情,真美啊”旁边的人赞叹道。 宋洛阳呵呵笑道“看那些做什么,过来看这株。这才是真正的菊中之王呢过来,都过来” 温婉看去,见是一株墨色的菊花。宋洛阳大声叫道“来,给我摊开纸来,我要作画” 温婉看着那墨色菊花,她昨天恶补了一下菊花的知识。知道这是菊花之中又名为墨荷的品种;墨荷红中带紫,紫中透黑;更逗人喜爱的要数那花色可变的“木兰换装”,初开时呈青莲色,晚间变粉,刚中带柔,英勇中又不失女儿气,颇像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尔后又悄然还其裙衩的花木兰……这会看着,果然如此。 看着想着,遐思无尽,流连不舍。色泽如雪的“白牡丹”、“古都瑞雪”,洁白如玉,密抱如雪球。 宋洛阳接笔,蘸满了墨,挥洒而下。一会功夫,温婉就看见一副如同生了的红中带紫,紫中透黑,更逗人喜爱的要数那花色可变的“木兰换装”了。 旁边的人纷纷赋诗,还有那位金老坐下来弹琴。琴声悠扬动听,跟老师的比,丝毫不逊色。五个人,一个作画,一个写诗,一个弹琴,一个快速在写着什么东西,最后一个,站在那里静静地听,静静地看。 温婉看着他们,生平第一次,起了羡慕。 这才是人生,有友有琴有诗声,大家一起分享美丽的事物,才是人生一大畅快之事。温婉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吩咐了一下站立在外面的人,那人快速出去,很快就来了。端来了酒菜。 “哈哈,老宋,你这学生不错。不用吩咐,就送上来好酒好菜。好,哈哈,好,丫头,好。来,老徐,过来。想当年陶老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不过如此。哈哈,畅快,真是畅快啊”五个之中长得最粗壮的那位姓立的学者叫道。 “恩,好酒,光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酒。这该是如意酒楼里的招牌酒了。好,今天大家喝了畅快”那位叫老徐的呵呵笑道。 “好……”大家边喝边叫着,再站起来赋师。温婉在旁边当小丫鬟,给大家天酒。众人一点也不觉得要一个郡主伺候他们,又什么不妥当,个个都坦然接受。 尽兴之非常,温婉第一次觉得,真的,她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拜了一位名世为师,将会受用终生。 就今天她看到的,听到的,心里就已经受了影响。那些个位高权重的人,每天都在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是否有这样悠闲的人生呢而且,一个人的人生是寂寞的。人生,要有三五知心好友。一起游玩,一起喝酒,一起狂歌。 . 是 由】. 九十三 宋洛阳请了几位大儒到景秀园林中赏菊的事情当天就传扬出去了。而几位大儒在当场做了几首诗词,一下在京城流传开来。没多少日子,稍微有学识的人都能朗朗上口。 宋洛阳在赏菊之时,作了那副画,准备拿出去卖。温婉得了消息,跑过去磨,想要了那副画。 温婉怎的很喜欢那副画,大朵大朵的金黄色菊花,在阳光下,开得耀眼灿烂。温婉只要看到这画,就想起那天跟着老师几人一起游玩的情景。她心里就觉得非常的开心,想把这个留作纪念。 “不行,要的话,自己画去。拿我的画做什么,不给”宋洛阳断然拒绝了。丝毫不给温婉回旋的空间,温婉沮丧着脸回家了。 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卖了那副话,温婉无奈,只得让他把画放在周王开的一家字画店里,让众人观赏。告诉所有看画的人,此画定在半个月后,拍卖。这是温婉定了的主意,他觉得这样,才不枉费了这么一副画。 当然,其实她是真想自己收藏来着。可是宋洛阳不给她,说要想自己画去。还说那画是次品,不是什么绝世之作,等以后要送,就送一副绝世之作给她。温婉很郁闷,空头支票收起来让人真难受。 最后,宋洛阳的这副画,拍卖出八千两,堪称为天价。宋洛阳听到消息,自己先愣了愣,转而笑了。自己这个学生,真是个天生会赚钱的娃娃。莫非,真是财神娃娃转世。 至于景秀园林,宋洛阳第二天就搬了过去住了好几天(暂住),因为只是暂时住,所以妻儿没有搬过去。住在那里隔三岔邀请朋友来观赏菊花,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那里住下玩耍。 景秀园林,一下成了学子最热衷想往的地方。那里地界实在是好,又美丽,又随时能碰见大儒。景秀园林,不对,应该叫静水林苑,宋洛阳给改的,一下成为了京城最热议的话题。 来赏花的,不用钱,但是酒水自带,不过必须得保证离去之时,园子里的环境问题。你来时什么样,走时必须什么样,否则,永不准入。当然,能批准得到名贴的,那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学者,一般人,是拿不到请贴的。 尚堂经常被人追着要请贴。温婉并没有给他面子,只留了一张给他自己,他要借谁,那他的事情。 福灵公主当初一听到温婉真接了他的园子,是心也疼肝也疼胃也疼。听到大家都说温婉贪婪无比的性子。讥讽她得一无是处,她心里才好受些。那里知道,竟然变成这个样子。景秀园林倒是让这个丫头,成了扬名的利器了。让她心里恼怒得恨不得把园子拿回来。她花了那么多钱修的园子,结果却是便宜了这个死丫头。不过,现在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这个死丫头死也不来赴约,天天龟缩在家。每日除了上课听讲,就是在家做作业。忙得很。拒绝的理由也是正大光明,学业为重。听得福灵公主要吐血,又不是男子,要什么学业为重。 “你说,宋洛阳现在在教导温婉史记?他教导温婉史记做什么?”这句话,不是在问,而是自言自语。一个女孩子,教导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学教导史记。 贤妃知道了这事,诧异之极,她是真琢磨不透。一般只有王子皇孙才学史记,他教导温婉这个做什么。可是打探不出来消息,只说温婉天天被逼着学习史记。无奈只的按下不提,一双手揉了揉太阳穴。 温婉自从那次赏菊以后,现在天天跟司马迁的史记较真,后来再跟二十四史较劲。最后,连苏询的六国策都给搬出来了。还继续来‘荐太宗十思疏’……全都是历史,最后,竟然还给温婉讲了皇子之间的争斗。争储之惨烈,付出之代价,极为沉重。 宋洛阳教的很用心,温婉其实心里已经有感觉了,她隐约猜测到老师应该是特意为他教导这个东西的。怕她吃亏,知道这些东西,也许用得着。温婉心里很感动,再没有用敷衍态度,反而是花了十二分心思去学。 很多年后,回首这段往事,温婉非常感激,她真不知道,这段日子所学的,比任何所学的东西,都有用。日子在学习之中,悄眼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二月。 所以说一年时间那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呀。一下就到腊月了,名下的产业都是要归帐了。扒拉一算算盘,一年的收入,明月山庄不仅投资的三万两银子收回了,竟然赚了两万两银子入账。宝宝玩具店1.9万两;庄子一年租子收入2500两,家禽收入四千五百两,冬季蔬菜1.5万两。美丽源泉1.2万两。文房四宝铺子2400两,八处房产租金8200两;温婉这一年净收入八万多两银子。纯收入,包括卖铺子的,算起来,又有十多万两了。 温婉觉得自己一下成富婆了,现在手头上,可有二十多万两的现银。该拿去做什么好赚钱呢倒不是温婉特别爱钱,主要是温婉骨子里有着温家的特性,是一个精明的商人。钱放在手上,觉得就跟纸一般,没区别。 想起之前的那个念头,笑了。找来了夏日,写了一张纸给夏日看。夏日很诧异地看了温婉一眼,温婉点了点头。 “你要这么想赚钱,干脆开了珠宝首饰店,我在广州认识几个大客商。其中一个我救过他的命,可以给你联系货源”宋洛阳看着她为钱烦恼的样子,不仅好笑地说着。 “钟表,玻璃……”这几样,可都是稀罕物。对于玻璃,她只知道原料,但是具体怎么造,还是不怎么懂。而这里的玻璃,却又贵得要命。要是能多得到一些,到时候让人们加工。自己造那些钟表跟玻璃,说不定能赚大钱。 “你眼界挺高的,这些可都是稀罕物件。我给你联系联系”宋洛阳笑着答应了。他其实知道,温婉在外所谓铁公鸡的称号并不名副其实,至少,她不是那种爱才如命的人。温婉对他,可是大方之极。上次出门温婉就赞助了他一千两银子。经过这么长时间也了解到,赚钱只是温婉的兴趣,与自己喜欢云游四海一样。所以,他都是能帮的,都会帮着温婉抵挡一部分。 温婉在士子中的名声,并不坏。甚至可以说,非常不错。那些传言,对她影响还真不大。温婉搂着老师那粗壮的腰,笑得特别的甜。 “你这个掉钱眼里的傻丫头”宋洛阳看着不禁笑着摸了她的头。对这个学生,他是当成女儿来待的。而温婉,对他也确实是好。自己不在的时候,把他儿子照顾得很好。 而温婉让他立即附注行动,写了信送到广东大商行去。现在海运还是被禁止,航海做买卖的,都是非常有背景的。出海,现在还只能算是走私,所以,老师能认识这么一个人,让温婉捡了个大便宜。 相对于温婉的富裕,很多人家就捉襟见肘了。因为今年的干旱了两个多月,收成不好,很多人家收入大减。为首的例子,平府。 八井胡同平宅 没两天,庄子上来了送年礼来了。年礼自然是比前年少了很多,温婉也不在乎这点东西。 “郡主娘娘,你说的那几样东西要是真的存在。能不能给找着,要是真种出来,可就能救很多人。郡主也会流芳百世”乌金说完,就说隔壁庄子,有好些人家,卖了儿女。还好他们庄子有着另外的收入,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 温婉很惭愧,这事他都忘记了。不过很快,表示自己一定尽力而为。过完年,就让人去找,一定给找着。一找着立即给答复。然后,就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平府来信,让他跟尚堂回去。尚卫要成亲。古代有一个风俗,有钱没钱就娶个媳妇好过年。因为古代的媳妇,一般陪嫁很多。尚卫娶的是鸿胪寺卿的女儿。作为国公爷的嫡次子,配一个正四品官员的嫡次女,不过尚卫不能袭爵,也算是门当户对。 大夫人对温婉还是不错的,尚卫对自己更是不错。温婉想着,盒子里还有首饰,看能不能用上。要能用上,自己也不会吝啬。 办喜事的时候,出嫁的女儿都回来了。清水也回来了。温婉对他们都不感兴趣,只是打了个照面,就窝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了。 清荷、清水都过来,想跟她叙叙旧,温婉兴趣缺缺,反应也非常冷淡。众人不是打饥荒,就是旁敲恻隐,都想着跟自己做生意赚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想跟她做生意,也得看你有没有本钱。这个本钱,可不仅仅是指本金,还的比画一下你的势力范围。温婉做的,全都是大宗生意。小生意,她不想去做。 碍于温婉特殊的身份,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温婉回到蘅芳阁,对于再有来求见的人,一律,不见。 因为尚卫是国公府里唯一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温婉也非常给他面子。下大定的时候温婉不在,所以没瞧着,不过据说很热闹。 抬嫁妆的时候,可是千万不能错过。 . 是 由】. 九十四温婉被容家算计 送嫁妆来的时候,温婉也跑去瞧热闹了。 为首第一抬装的是嫁妆本。大红绸子扎得很喜气。接着是十六块新瓦,象征着十六间房。二十块土坯,象征着二十顷地。接着就是家具。各种床、榻、案几、桌椅、箱柜、多宝格、凳、衣架、穿衣大镜等等,多是黄花梨地,还有楠木地,工艺都很精湛。 接下来如意、盆景,都透着富贵气,各式各样的瓷器、梳洗家什伙儿、胭脂水粉, 铺盖衣裳、针线尺头、鞋袜荷包等等,满满当当。 最让人关注的自然是首饰。簪子、凤钗、钿子、耳坠、耳钳、项圈、佩件、手串、镯环、戒指、扁方、零碎珠宝,闪得人眼花缭乱。 温婉看着那些东西,置办下来,最起码也要一两万两银子。嫁女嫁女,都要把家底掏穷了。以后自己还是只生一个女儿为好。要不然,光为女儿准备的嫁妆,就得头疼死人。 温婉看着看得累了,都这么弄,谁知道什么时辰才把东西弄完。一阵倒腾,看得温婉眼花缭乱。深深为古代的婚礼折服。也为现代人感到庆幸。 观看了这么一通下来,把温婉都瞧了个遍。 “郡主,可是被看花眼了?这些其实不算什么的,才六十四台。等你出嫁的时候最少也要一百二十四台嫁妆。要是皇上宠你,那就又得翻倍了”清荷看着温婉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温婉瞪大着眼睛,这个也太吓人了。这还不算什么,老天,这银子都不是银子,是石头不成。温婉很郁闷,看着周围人热热闹闹的。一百二十四台,还得翻倍,那就是七八万两了。好在自己有钱,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嫁得出去呢等很多年以后到温婉自己真正成亲的时候,她看到自己的陪嫁单子,再回想当日的话,觉得,那些,都是神马浮云。 清荷很乖觉,没有再跟温婉提生意的事情。温婉不给大家面子,自然也不会对她另眼相看,给她面子。在平家,她就找不出一个可以让温婉让步的人。所以绝口没提生意的事情,只跟她讲婚礼的一些通俗好玩的事情,还有一些礼仪规矩。让温婉觉得她挺识趣的,听着也非常感兴趣。婚礼办得很热闹,也闹腾到很晚。温婉看得尽兴了,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夏语给拖起来,说要去喝新媳妇的茶。还有媳妇茶喝,真是太有看头了。看着那媳妇,白白净净,长得也不是多漂亮,但看着就觉得很可亲。看来大伯母挑媳妇的眼光却是不错。 国公大人跟国公夫人对新奶奶很满意,态度和蔼亲切。新娘子娇羞不已,旁边的尚卫还总是小心地看这他媳妇,生怕累着了。 既然是见礼,那自然是有礼物收的。大家收到的都是一些手帽、荷包、香袋、扇带之类的小东西,做工都非常别致,看着也讨人喜欢。温婉得的是一个荷包,里面放了两个翡翠珠子,至于别人的东西里面有没有内有乾坤,温婉就不知道了。回去以后扔给夏语,让她收了起来。 尚卫办完后,没几日就轮到清簪。容家已经全家都住在平母买的五进的院子里。那也是平母置办给清簪嫁妆,事实上就是贴补容家。这样平家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容家,十六年前,就被夺了爵位,这几年,也没出一个得用的人。一直靠着平母的接济过日子。容家的当家奶奶容大*奶嘴巴很甜,很会讨平母的喜欢。平母倒贴了大量的私房钱给容家。老国公爷看她只是用私房,也就睁只眼闭着眼了。但却夺了她管家的权。 清簪的嫁妆,跟清水一样,都是三十六台;跟清玖比,名面上,也是一样的东西。可事实上,却是不一样的。一样的嫁妆台数,也有多有多,有值钱有不值钱的。当然,大夫人是不会厚此薄彼。区别在于一个姨娘会敛财,一个姨娘老实。 平母见了温婉几次,话里话外都是让温婉添置一些首饰给清簪。现在谁不知道温婉富得冒油。温婉都当自己没戴耳朵去。 “怎么都是亲姐妹,当不得厚此薄彼”老太太继续敲打着温婉。温婉添置的东西多,到时候肥的就是容家。 温婉是哑巴,不接话,屋子里立即就沉默下来。 平母看着温婉装傻,气得要死。可好在脑子清醒,也知道奈何不得这个孙女。不过,很快又把主意打到尚堂身上了。 “来,这是我的侄孙女,枝梅,也是你们的表妹妹。样貌不俗,女红厨艺样样精通。配尚堂足够了。尚堂,祖母打算过了年,就给你们定亲。等尚堂你下了馆,不管中没中,都让你们成亲。你看那样可好”平母准备一锤定江山。 尚堂听了,脸红红的,低着头。大夫人听了,有些不高兴。三少奶奶听了,脸色有些难看了。自己跟丈夫还准备以后靠着七少爷,要是七少爷以后娶了容家女儿,别再有指望了。想开口,被大夫人制止。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说着“郡主说,她已经把人都相看好了。只等少爷下了馆子,中了进士再去提亲” “谁家的姑娘?”平母忙问着。 “现在还没定下来,不好说出来。不过那个姑娘家,门地高,姑娘才学、样貌、家世,都是拔尖尖的高。很多媒人都把她家的门槛给踩踏了,她父母要求比较苛刻,一直耽误着。不过,他们挺喜欢尚堂的。答应,只要尚堂一中,立即定亲”夏语转述转着温婉的话。 “还一定要中举才能行,万一不……”赶紧煞住了话。有些恼怒,这不咒自己的孙子中不得了。不过一听说才学、样貌、家世,都是拔尖的高,这心里就开始动摇了。这,可是关系着孙子的仕途。 “其实,郡主觉得,府里又不是只有尚堂少爷一个没有婚配的适龄男子。尚水、尚宽都不错”吓,是有好几个,可问题是,他们没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妹妹,不能支援容家。自己百年后,容家,就没了依靠了。可是看温婉的架势,也知道不成的了。 平母跟自己的侄媳说着,这婚事泡汤了。容大*奶一点都不沮丧,说着“姑母,做什么饶这么大的弯子,直接把温婉娶回我家。她那么有钱,还那么会赚钱,容家把她娶了回家,可就相当于抱了一个聚宝盆在家,容家的子子孙孙,再也不愁吃喝了。姑母,你可一样要答应侄媳妇啊。” “温婉是要皇上赐婚才可以的。你以为谁想娶她就能娶得上的,那是贵郡主,身上有着爵位,没有赐婚,是万万不能的。”平母有些气恼,自己不是没想过,可是光这一条,就千难万难。或者说,基本上没可能。 “这有什么难的。当年福徽公主是怎么嫁给五爷的。方法有的是,就看姑妈愿意不愿意了。姑妈,你就看在容家一家大小的份上,就成全了我这做母亲的一分心吧姑母,我求求你了。”容大*奶看着平母,有些松动的样子,立即说了一大堆。什么祖宗,什么血脉延续。见着平母犹豫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在平母前面苦苦哀求,说得平母终于半是迟疑半是答应了。 平母旁边的婆子冷笑了一声,之后,仍然面无表情的。很快,许夫人得了消息。听了冷笑不已。 “凭他们家几个肮脏的东西,也想打郡主的主意。郡主身边寸步不离人不说,就是金鞭也不离手的。要不然郡主手上有那么多钱,为什么就没人敢直接打上主意”许夫人冷笑不已,这群人被平国公府给喂刁钻了胃口。真是,也不看自己那几个儿子,是什么东西。 “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温婉知道。虽也没多大用处,也算是卖了个好”许夫人笑着说道。 温婉知道这个消息,反而有些觉得好笑。她这段时间便宜爹不来着她麻烦了,这会她这个亲祖母倒是疯魔了,跑来这样算计她了。她可是当朝皇帝亲封的郡主,没有皇帝的赐婚,谁打她主意都白搭。不说容家的那起子泥潭里的东西,就是勋贵人家,有她这身家这赚钱的手段,未尝没有要打她主意的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冒出来当这出头鸟。为什么,因为温婉有皇帝护着。身边还有好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相助。 没有办法,就想坏了自己的闺誉。神经病,她今年才八岁好不好,就想让那人非礼了自己,然后逼得自己不得不嫁。有这样好玩的事情,有听说过八岁被非礼坏了闺誉的,而要嫁的郡主。 温婉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便宜爹总抽风。被个女人三言两语挑拨就直抽,抽得厉害。把她逼得也想抽,用鞭子狠狠地抽。这会看来,她那便宜爹经常脑抽完全就是遗传,遗传了她这个便宜祖母。亲娘脑子有问题,儿子也跟着有问题,而且还是得的一样的病。比疯病还可怕。 再想到那位神奇的二老爷,温婉就纳闷了。三个亲身儿子,她自己就给报废了两个。还剩下一个正常,可是这个正常的还是老国公爷教导的。而在外面当官的,是老国公爷教导的。当然,温婉的便宜爹也是老国公教导出来的,可是遗传了他老娘的病。也万幸的是剩下这个正常的,正好是家里的顶梁柱。否则,平国府邸非得就毁在这个老女人的手里。百年世家,祖宗的基业就毁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手里。相信平家祖宗,在地下会哭啊。 所以,温婉以前觉得有一句话说的,真是好。说一个败家子只败一代,一个昏庸无能的当家女人,能祸害三代子孙。瞧着平国公府邸这会乌烟瘴气的,二老爷那名声,可不就得祸害几代。 大夫人贤惠又知礼数,待人接物那是没的说。至少温婉就觉得府邸里大夫人是很不错的,瞧她自己教导的儿女都是一等一的的好。可她的便宜祖母却是嫌着大夫人不是她自己挑的,是老国公爷没经过她同意就定下来的,所以对大夫人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还扶持一个小妾来对抗当家主母。更为了帮衬娘家,二十多年不愿意真正撒手公中中馈。每年从平家捞几千两贴补娘家用。 帮衬娘家,你出银子也就算,大家也没什么说的。可是竟然还想把容大*奶弄进府邸来管家。要不是老国公爷跟现任国公爷强力抵制,说不定这府邸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老国公爷当初得她助力,又加上是个心肠软的,一直对她多有忍让。好在原则问题都没动摇过。她找不到地方发火,这几年,对大夫人越发不看重。倒是看重五房那个会哄人,却上不得台面的安氏。 温婉就不明白了,她都是平家的祖母了。都四代同堂了,为什么就不为他自己儿子想想呢你帮衬也只能帮衬他们一时,有这二十多年,真要花费点心思,培养几个当用的,支撑起门户。何必还要总向你要银子。拿了平家的钱贴补容家,贴补出一群吸血虫来。 温婉是真的怎么都想不通了。贴补娘家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联合外人来算计她这个孙女,是,她不得她的宠。但是,你也得瞧清楚她的身份地位。她一个皇帝亲封的郡主,乃是有着品阶的,又得你们这么算计。难道她不真是脑子不清楚,这事万一事发了,容家全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咳,有这样的血缘上的家人,真麻烦。 清簪的婚礼与清玖的差不多,都一样热闹。不过清簪嫁的地,离国公府也不远。平母特意把房子买在那,就是为了方便照顾。温婉是连去看都没有。他跟清簪关系又不好,做什么去做那事。 等到清簪三日后回门,温婉看着那个男子,长相倒俊秀,但脚力虚浮,看着就是个喜好渔色不知节制的男人。清簪倒是一脸的娇羞。 . 是 由】. 九十五周王护短 傍晚时分,老太太把温婉招去,留了她在上房吃了晚饭。老太太故意把温婉留上房。她说她的,温婉自己想自己的。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说了好一会。让她回去。 “哎呀,夏影姐,灯笼坏了,夏影姐姐,我的脚扭了,你能不能帮着去找人过来,我脚疼得厉害,我在这里陪着郡主”这回夜色正好,哪里就怕看不见,还把脚给扭伤了。不过是这些人自作聪明。 “好”夏影很快就不见了身影,温婉继续向前走去。那丫鬟在一个转弯的地方转了身,就看不见人影了。 温婉冷笑一番。索幸将计就计,伪装中了他们的埋伏,被人都甩开了。继续往前走,冬天的夜晚很冷。虽然温婉身上穿着非常保暖的雪貂皮外套,但还是非常的冷,冷得打了两个哆嗦。这该死的天气,这该死的鬼地方。以后,再不要来了,冷死人了。 虽然没下雪,但四周冷清。偶尔还有两声不知道什么什么声音,气力无比。好象是猫叫,也好象是猫头鹰,也可能是绝望的人们发出最后的哭求声。不过,那又怎么样,于她无关不是。 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子出现了,二话不说,朝着自己扑来。温婉迅速从袖子里抽出鞭子,一鞭子挥过去,抽得尖叫连连,在地上打着滚求饶“温婉妹妹,饶命,我是你表哥,我不是贼,我不是坏人。你饶了我,不要打了,你不要再打了。疼死我了,救命啊,救命啊” 空旷的地界上,响荡着撕心裂肺的哀号声。胆子小的,全都缩回自己的被窝里瑟瑟发抖。胆子大的,全都摸锁上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孩子被抽得晕死过去,温婉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老天爷,那个老太婆是个神经病吧过完年虚岁也就才九岁。这个人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她这个疯子祖母,该送疯子医院去了。竟然想用这样阴狠伤人不利己的法子。 等听到声音的人赶来,男孩子已经被抽得,在地上浑身打颤,晕了过去。温婉抽了不下十鞭子,平常抽一鞭子都要疼上半天,不要说十鞭子。温婉冷冷地看着众人,其中前来的还有平母身边大丫鬟喜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喜鹊心惊胆颤,府邸里其他人,包括国公爷对她说话都是和言润色的。在大户人家,不说长辈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就是连一只狗,那都比外面来的金贵。他们这些伺候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她更是大丫鬟,谁见了不得礼让三分。可是这个谁,不包括眼前这位主。这位主身份贵重,发起火来连后母都敢打,她这么一个小丫鬟更是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得了吩咐,要是不办成,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战战兢兢地硬着头皮道“郡主,还请郡主手下留情,这位是少爷,可能是因为晚上太黑,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宽宏大量” 温婉眼里闪过浓浓的不屑,也不跟她废话,一鞭子抽过去,喜鹊疼得抽气,把身子恭低下去,但是却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也不干再抬头,一直低着头跪在地上,全身在发抖。 温婉对着夏影比画了几下“郡主说,你告诉那人,这事,郡主是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想要算计我们郡主,就要做好死的准备。对了,刚刚领我们出门的丫鬟,半路把郡主丢下了。我过来找郡主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见着我就跑,太心虚没瞧见不小心踩着一块石头,头磕一块大石头上,死了” 喜鹊听了这话全身抖得更是厉害,呼吸急促,匍匐在地。温婉让人立即收拾包袱,回八井胡同了。这个鬼地方,她再不愿意来。 那男孩是平母的侄孙子,被温婉这么一顿打,惊吓过度,命给去了一半。就是医治好了,也废了。平母这边心疼得要死。 那边温婉带着人,离开了蘅芳院。这次,是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带走了。也就意味着,不会再在这里住了。 平国公想拦着,老国公也出来拦着。国公夫人跟世子夫人也来拦着,却是没人能拦得住。 温婉看着两个大男人,还有婆媳,清冷地:“那小子,年纪小小,到处偷鸡摸狗。这样的货色,也敢拿来算计我们郡主。真是好祖母,真是非常好的一家人。你们要敢拦着,我就把这事抖出去。大不了明天就去皇宫,跟皇帝外公说这事。让皇帝外公给我一个公道。了不得大家拼个鱼死网破的了。” 两人一听温婉的威胁,立即焉了。拦不住,就让她先回去。不过,拜祖宗的时候,必须要回来。 尚堂还在跟哥哥姐姐叙旧,温婉派了人来,被清水身边的婆子拦着,没给见着。等尚堂知道温婉来叫自己时,温婉已经回了八井胡同了。尚堂想要回八井胡同,清水很伤心地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去了。姐弟好容易家一面,怎么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呢尚堂很迟疑。 许氏看出了清水就是想绑住尚堂,让他记住姐弟情分。可是,终究是用错了地方。她这样,徒徒惹郡主不高兴罢了。劝了几句,仍然没有用。 “嫂子,就算弟弟被过继了。也还是我的亲弟弟。你就让我们姐弟俩,多说两句话,求求你了大嫂”擦着眼泪,在那直哭着。 话里话外,还说许三奶奶挑拨他们的感情。许三奶奶非常生气,可也没办法,就去跟尚俑说了。 “郡主这次受了这么大委屈,如果尚堂不能及时回去。郡主冷了心,你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许氏犀利地指出了问题所在。尚俑忙去了侧房,好劝歹劝才把这是给劝住了。让尚堂回去了。 国公爷想让五老爷去劝说温婉,五老爷出门,找朋友喝酒聊天去了。他傻了才去找温婉,这个女儿,这会在气头上,他可不愿意去触这霉头。要是发狠了,他又得灰头土脸出来。好不容易跟女儿欢喜缓和了,现在日子安静了,他才不去了。 再说,他对他娘也很不满了。那容家的人是什么人,这样的人,就破落户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们。这么多年,占了侯府多少便宜。当年还想把女儿嫁给他。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儿,可也没想过把她往火坑里推(你就是想推,也没这个本事)。 温婉一回到家里,立即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点了点头,出去了一刻钟头,转了回来。温婉再带着夏影子,直接杀到了周王家里。 等尚堂回到八井胡同,温婉已经出去了。温婉是去周王府了。温婉很清楚,如果这次不杀鸡敬猴,以后算计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就算自己小心千倍万倍,又有何用。 周王听了这事,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温婉。周王这段时间跟温婉合作生意,虽然经常有摩擦,但温婉却是为了大家的利益,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的利益。而且,温泉庄子开始他们自己都说不要,后来看着获利那么大,很心动。温婉二话不说就给应了。所以,内心还是非常喜欢这个外甥女的。这会,都这么欺负人的。又本来就是个爆竹脾气护短的,这一点,可不得了了。带着王妃,立即杀到平府,对着平国公就是一顿大骂。 “你们平府打量着我们皇家的人好欺负是吧?从小大到,温婉都是我皇家给养大的,没花你平家一分钱。你们反而是捞了不少好处。怎么着,现在看着温婉能赚钱了,连个阿猫阿狗都给惦记上了。你们还是什么狗屁诗书礼仪之家,我看改成狗盗鸡鸣之家算了。一群黑了心的王八羔子”周王在正厅砸了好些东西,越骂越起劲。骂得平向诚,哑口无言。 “还有你,你也算是个做父亲的,连个畜生都比你强。你为了加官进爵,骗了温婉的帖子送人。为了几句别人的闲言碎语,就天天把温婉不当人的训斥。温婉却因为你是她父亲,所有的苦都咽下了。被骗了帖子一字个也还敢跟我说实话,还说是她自愿的;你丢了官就求我,花了大笔的银子给你疏通,让你官复原职;有流言蜚语对你不利,就在人面前装成父慈子孝。现在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竟然吭都不敢吭一声。妈奶个巴子的,都是一群王八羔子。就知道欺负我外甥女,是不是就因为她没爹没娘,就好欺负了。他娘的,我一定要让温婉跟你们平家断绝关系”周王怒气冲冲,粗话狂飑。两人被骂得狗头淋林血,平向熙闭紧了嘴巴,脸都涨成紫色的,可还是不敢出一句话。当初被打的两两顿,到现在还疼着呢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都是我们治家不严……”平向诚可还得在一旁陪着笑,说着软话。 “你们平家什么狗屁国公府,连杯茶都没的喝”骂累了,才发现茶水都没了。都被他喝没了。国公爷忙让下人端茶上来。 . 是 由】. 九十六容家的报应 周王妃在后院,对着老夫人一阵冷嘲热讽。周王妃对温婉很满意,温婉可是帮他们家赚了不少的钱,现在手头宽裕了,做什么都方便了。那孩子对自己几个孩子也都很好,做些好玩的玩意给他们家几个小的玩耍。东西不金贵,但显然是用了很多心思的。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可怜的孩子。所以,当时一听这话,也是气得不行。得了周王的话,立即答应帮着出头。 “你们平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怎么也算是书香门第,我怎么瞅着比商家还不如。要不,怎么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算计当朝郡主。也就是鸡鸣狗盗的人家,才会没规没矩。也是,勾着铁帽子亲王的小妾都能逃跑的人家,爹不要,娘不要,妻子儿女都不要,就要一个下溅的女人。也就那种礼仪之家才能培养得出来。就是那些卖菜的,倒夜香的人家里都不会出这样的孽种。老夫人,你别急,我不是说你们平家。我是说有的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堂堂郡主也是他们这些狗辈能打主意的,没了王法的狗东西。就该拉去见官,活活打死。最轻也得全家发配边疆”王妃也是讲得唾沫横飞。 对着老夫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把个老夫人,一辈子的体面都给丢没了。大夫人在旁边陪着笑,也受了不少的讽刺。 周王妃喝了半壶茶水,还能滔滔不绝,那话,绝对不重样。要是温婉在这里,肯定是非常之佩服。人才,绝对的人才啊。 最后,老夫人受不住了,生生给气晕过去。上房里一阵忙乱,大夫人急得抱歉了一句,转身出去让快传了大夫。王妃见着老夫人是真晕,不是装的,衣服扫扫,潇洒而归。 大夫来了,细细地把完脉说,得好生养着,万不可再受刺激,也不能再操劳了。否则,有中风的危险。中风,老夫人急了,这要中风可比死还难受了。赶紧吩咐出去,现在谁都不见。家里的事,一律交给国公夫人了,她再不插手,准备精心养身。 周王夫妻,像是打了胜仗归来的勇士,别提心中有多畅意了。可一看温婉小可怜的样,心里又特别的难受。 “温婉,你放心。平家的人以后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了。要是再敢找你的麻烦,我直接把那老太婆做了”温婉听了很开心,有人给自己出头,出了自己胸口这闷气,确实是爽快。不过后果,就不好了。 老夫人刚醒过来,就听见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死了,喜鹊也要养病,倒是没多大反应。正想着,让大夫人出面善后。让大夫人去给温婉说说,这事都是误会,只是碰巧。 大夫人好象瞧透了她的意思,没一分钟就生病的消息传过来。哼,就让她去做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好事从不想她,不好的,得罪人的差事,全都扔给她。这次,她坚决不干。 “姑母,姑母啊,我可怜的儿啊……”一阵阵凄厉的哭声传来。 平母气恼非常,年纪大的人最听不得这样的哭了,好象在哭丧一般“出什么事了,要你哭成这个样子” 容大*奶哭着叫道“祖母,我儿,我儿,大夫说我儿成废人了。那温婉下手忒狠了,竟然生生把我儿打成废人。姑母,你可一定要为我儿讨回一个公道啊。姑母,看在你侄孙子下半辈子都要躺床上的份上,姑母,你可一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啊” 平母脸都气得红了,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好了,这事我会处理。现在回去,哭什么哭,还没死呢” 容大*奶还在思索着,怎么拿到更大的好处。也不知道外面的轿夫是怎么回事,轿子失去了平衡,容大*奶从轿子家摔了出去。脑袋磕在地上,轿子压在她的腿上。 容大*奶太眼一望,什么人都见不着。那几个轿夫人都看不见一个。心里惊恐万分“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等到平母得到她侄媳妇摔断了胳膊,脑袋磕破了,破了相。还有她最喜欢的侄子,也就是容大*奶的丈夫,在春意楼里为着一个*子,跟人打起来。偏偏那个人又是止亲王的孙子。那人也凶狠,把她侄子打折了两条腿,彻底成了废人。唯一剩下的容家还算好的男丁,就是清簪的丈夫了。那是矮子个里拔高个,可那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平母就是再蠢,也知道这是温婉在报复,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报复。这才是她说的,绝对不能善罢甘休。当下倒下去了,等太医过来,说着平母已经有轻微的中风,万不可再受刺激了。 平母再醒过来,连说话都不利索,大小便失禁。 温婉气瘫祖母,打杀祖母身边的贴身丫鬟的消息。这事,仿佛在一夜间,传遍大街小巷。之前就有泼安氏茶水,用金鞭子抽安氏的坏名声。只不过那是后母,众人还可以抱以三分理解。但现在请了周王把祖母都气瘫在传上。这就是大为不孝之事了。 这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有骂温婉不孝,有说温婉狠毒,有说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女儿生下来就一把掐死。更有人说,温婉其实是妖怪变的。妖怪是没有心肝的,狠毒凶残无情。 反正不好听的都往温婉身上倒,说什么样的都有。温婉的名声,在这个时候,就跟地沟里的水一样,又臭又嗖。没出门,就能飘出三里远让人得饶道走。就是她府邸下人们出去,都被人指指点点。 温婉听了那些传闻,眼睛闪了闪:“去查查,是谁在那里散播这些谣言的。这速度,可真够快的,没有内鬼,我可不信。” “安氏?哼,我不去找你就不错了,你还送上门来,确实是不错。瞧着你的日子,是太舒坦了。你暂且这样舒坦地过吧”温婉冷笑一声。 有御史弹劾贵郡主不忠不孝,皇帝按中不发。有人拾缀铁头御史石国柱上弹劾折子,石国柱自然早就关注了这事,上次吃了一个大亏,他再不会吃这样的亏。这次让人细细查访,得查个水落石出再上折子。 这事在国公府邸闹得沸沸扬扬,就是想阻拦都阻拦不住。石国柱很快就查到了真相,一封弹劾平国公治家无方的折子到了皇帝案前。 皇帝看了折子大怒,立即把平国公宣过来,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国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事是碰巧。但也不能说自己母亲做下的那等糊涂事,要说母亲的坏话,那就是不孝了。只跪在地上请罪,额头都磕出血来。 皇帝气得把写字的墨砚砸过去,国公爷的脑袋砸了个大包,另罚俸禄三年。容家所有人全都贬斥为庶人,胆敢冒犯贵郡主的那位,处以极刑。一个不学无术的白丁,竟然狗胆包天,算计他外孙女。要不是看平老夫人已经中风,卧床不起,肯定也不会放过。 这事后,再无人敢议论温婉的不是了。 国公爷回到家,都快把肺都气炸了。下了命令,以后容家的人来了,拦在门外,不许通报,水要通报,乱棍子打死。谁敢给老夫传消息说容家的人来了,乱棍打死 容家的人本还想向老夫人求救,现在,求救无门。甚至连清簪,暂时都不许回娘家。 温婉以前一直不动安氏,不是她有多善良,是她暂时不能出手对于这个女人。因为一旦这个女人死于什么意外,那她就是头号嫌疑人。上次只不过抽了几鞭子,那些吃饱了没事撑的御史就逮着不放。要是现在死了,更是一身臊。而且,说不定安乐侯那老狐狸还巴不得她动手弄死这个安氏,好收了她。反正已经彻底得罪,还不若斩草除根,把她彻底践踏到泥潭里去。 温婉问着夏影,笔画“你说用什么方法,既能出气,又能不牵连到我身上呢?” 夏影抬头看向温婉“郡主,我知道你最不屑用那些下作手段。可是很多时候,那些下作手段,却是非常的有效。只要郡主愿意,我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温婉笑了笑,比画了几下“弄得干净一些,另外,让她好好的活着,活得越长越好。” 夏影对此很不能理解“郡主,杀了她,不是更好。省得让这么一个东西在眼前,没的让人恶心。” 温婉没有解释。杀了她,杀了她不能解除了她心中的恨。那个老人,那个全心全意爱护自己的老人,那个上辈子加这辈子,温婉唯一得到过一个人全心全意都为她的人,就这样被她弄死了。那种伤心,悲痛,她一直埋藏在心里,从不说出来。 还有她自己,在水底里的挣扎。这几笔债,她绝不会允许安氏这么容易就死的,她要她好好地活着,生不如死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以慰黄嬷嬷的在天之灵,才能出了她心里憋闷的委屈。 . 是 由】. 九十七清水的委屈 五房 “皇帝那么多事,为什么就要去管这个丫头的事。当初福徽公主的事不也不管。为什么现在要为这个死丫头出头。要不然,这个死丫头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安氏万分不甘心地说道。 她身边的嬷嬷苦笑,福徽公主是伤了皇上的心。但是,人死了那些忤逆不孝的行为自然也就淡忘了,反而会记得她的好。现在温婉是她留下来唯一的骨血,自然关注多了。 皇帝平日里事忙,自然不会去特意关注,但是一旦郡主有事,自然就站在她那边。就算再有过错,只要不是对他忤逆不孝的,皇上又怎么能任由外人欺负,算计。她真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温婉已经不在是那个安放在乡下可以任由她揉捏的孩子。 现在不说老爷,就连老夫人都奈何不得她。为什么就不愿意退让一步,也许碍于压力,郡主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要是再这样算计,被郡主查出来,到时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安氏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妈妈,你以为温婉会放过我吗?她现在不动我,是有顾虑。要是我现在死了,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但是,一旦她有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过。她会让我生不如死的。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心狠毒无比,比毒蛇猛兽还狠毒,妈妈,你不要被她面上的慈善被蒙蔽了” 妈妈叹息一声,不再劝了。 清水得了消息,知道周王跟周王妃给温婉出头了,甚至连皇上也为温婉出头,让温婉再不担心被那些人欺负了。可是她受的那些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就没人给她出头,幽幽地说着“要是有人也能这样为我出头,该多好啊”又感叹又羡慕。 “姑娘,不是我说你。你最近是怎么了?自从你生了小姐以后,你就这样长吁短叹。你是不是想让小姐步郡主的后尘。你可不要忘记了,小姐不是郡主。她没有那么皇上跟王爷这样的外家。郡主就是有一个皇帝外公护着,有那么多王爷舅舅看着,还不一样差点被他们害死。就是现在这样,也是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要再这么堕落下去,以后小姐,该怎么办啊”贴身丫鬟翠微哭着道。 “对,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直沉迷的心,终于找到了曙光。回头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日恩怨日昔,甜言蜜语的相公,转眼就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往床上拖,翠微不愿意,被他毒打了一顿,他还有脸冷笑说自己不贤惠。昨日还笑语言言的姨妈,转眼,冷漠冰霜,抬举了两个姨娘。知道姨夫上峰的女儿瞧中了相公,立即逼着自己答应让人进来当平妻。还说没休了她,已经是看在亲戚的份上。 什么疼爱,什么顾念旧情,原来,自己只是她的一颗棋子。跟老夫人斗的棋子。记得古嬷嬷说过,不要过多奢望你的姨妈。也许她会有两三怜惜,可是,她更多的,对她最重要的,也许就是利益。有时候为了利益,就算牺牲你,也再所不惜。原来都是真的。 而且,相公过几日,就要迎娶平妻了。这,也是他们松口让自己回来的原因。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都说女儿苦,女儿悲,其实世间唯有做媳妇的才是最苦的”那是古嬷嬷跟自己说的一句话,以前还不懂,现在懂了。 重新振作起来的清水,立即到八井胡同一趟,求见温婉。温婉连见都不见她,得了消息表情淡淡的,让人传话说她忙,没时间。她已经得了消息,知道为什么尚堂没有跟她一起回来。所以,唯一的怜悯,也化为了冷漠。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感恩。 现代有一句话说的好,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恩人债太多,就会变质转为仇。说不定在他们心中,还会认为她当初对他们的好,为的就是要让尚堂过继的。所以才对二房施恩。同情心,怜悯心,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清水的一腔话语,在面对温婉冷漠回话后,僵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温婉一直以来都对她非常友善,没想到这次却赤露裸地打了她的脸。她忘记了,温婉不是她。温婉是郡主,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需要她仰视的人。她当初也是靠着温婉的帮助,才在包家站住了脚跟。 翠微看着清水面如白纸的样子,要是就这样消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真担心万一小姐消沉,以后可怎么办。忙焦虑道“小姐,你不要这样。当年郡主比你的环境差了数倍,不也一样过来了?小姐,为了小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啊” 清水恍然,自己苦,自己累,可是面前的人,曾经的处境比自己还难千倍万倍,可是,她都走过来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叫苦叫累的。哭诉的说辞改为想来见见郡主,然后跟着温婉表示,自己想跟嬷嬷好好说说话。对这点小小的要求,温婉懒得理会,一汇手,让人下去了,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温婉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你说什么?包家的人要娶平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尚堂得了消息,大怒。可是听了理由以后,低头不语。回到八井胡同,尚堂迟疑着向温婉求情。当初,也是温婉的计谋,才让清水度过了难关。 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尚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是一块石头,一年了,也该捂热了点吧,要求自己,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的。真是好笑,自己,欠着他们的。自己,可不欠平家,一分一毫。她对他,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郡主说,她凭什么要帮清水,你又凭什么求郡主帮她?如果你说凭的是清水姑娘的亲哥哥,那好,你立即回二房去如果你还知道自己现在也是郡主的哥哥,就该知道,这话不是该你说的。你最好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再来跟郡主说话”夏语非常冷漠地说着。 尚堂心里很着恼,一个丫头竟然敢如此跟他说话。可是再看着一直对她和颜润色的温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正拿着一本书。尚堂的面色一下就给变了,他心里很慌张,甚至说有些手足无措。 温婉却是看也不看他,放下手里的书,回了自己房间。尚堂一下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自己,好象没说错什么话。也或者,说错了话他不知道。 “少爷,现在郡主是你妹妹。她在平家受了那么大委屈,你一句安慰都没有。还上赶着为清水姑娘求情,你让她心里怎么想?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夏喜好心提醒着。 “可是,周王不是帮他解决了了吗?还有皇上也出面了,惩罚了容家的人,我再说什么,也没什么用”有些嗫嗫地说着。 “对,郡主是有周王帮忙,收拾了平府的那起子不要脸的。可是,郡主她自己都是个孩子,都要人保护,你让她拿什么去帮助清水姑奶奶”夏喜很无语地说着。这个少爷,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得跟郡主建议,等下了馆,就让人教他人情世故。尚堂听了,沉默了半天。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温婉其实也就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呢 尚俑知道这事后,沉默了很久。而三奶奶问着清水,打算怎么处理。清水很决绝地说着“如果他要娶平妻,我要跟他合离。那个要过门女子的父亲,是我们老爷的上司。如果她真进了门,为了老爷的前程,我肯定是没有活路了。我死了,我的女儿晴晴以后肯定也会没。就算活着,也会千难万难。所以,我要合离” 三奶奶还以为清水会又哭又闹,没想到,清水已经有了决断。做人媳妇更苦,这是很多人心里都明白的。不过,好在二房的父母都不在了。虽然之前因为外面那狐狸精,让自己受了几个月苦。可说出来,她的日子也算是好的了。这段时间,两人又是如胶似漆。她也虚心接受了姑**指点,不再轻易对尚俑差事上指手画脚,除非尚俑询问,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去指点。 “要是他们真要娶什么平妻,那就和离。回到这里,虽然不会有锦衣玉石的生活,但是,三餐是不会少了你们的”许氏赞同这。 “谢谢你,嫂子”得到嫂子的支持,还有承诺,将来也就有了依靠的。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突然觉得,其实生活,并没有那么绝望。只要自己敢跳出来,一切,都会好的。 包家等来等去,等到了清水的一份和离书。包家一接到和离书,立即就说,要是再不回来,就得休妻,而理由也很简单,是无子。 大夫人也立即得了消息,家里女儿被休可是大事。而且被休的理由是无子,当下就找了清水,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我生晴晴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清水很悲愤。许夫人沉默了很久,这可是硬伤不过劝着她回去,要是被休,以后还会牵连家里未嫁的女儿。 大夫人、三夫人、五夫人、大少奶奶都来劝,要是现在不回去。一旦被休,这辈子就完了。而刚刚好了些的平母,得了消息,立即让人收拾东西,准备打包把清水送走。 她现在是恨透了温婉,却又奈何不得温婉。也怪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受了容大*奶的唆使。给容家招祸患。对于容大*奶,也不待见了,天天安心养病。 古嬷嬷得了消息,对这个之前婉约如水的女子,还是比较喜欢的。虽然之前的行为有些过分,但是现在想想,也是可以原谅的。一个人在孤援无助的时候,想抓住一根稻草是一根。所以,有些不忍心,跟温婉说了一句。温婉有些诧异,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夏影听了觉得挺奇怪的,清水的身子一直都挺好的,生产时也没听到有消息传来是难产,要不然尚堂早跑过去了。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郡主,一般只有难产或者孩子月份大了掉了才会严重伤身。我去问过了,清水姑娘身产的时候是有些不顺,但不是难产。应该不至于就不能生了” 温婉笑了笑,笔画了几下。夏影点头“对,我是怀疑可能是包家想娶平妻,弄虚作假的” 温婉虽然不大待见清水,但是还是让百草堂的唐大夫去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哪里就好好的不能生。 “哪个大夫给你看的,说你不能生了?你只是身子有些虚,补补养养就好了”唐大夫诊完脉,面色很平静地说着。 “不是说,我生产时伤了身,以后不能再有孩子了吗不跳字。清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自己悲伤痛苦了几个月,感情全是白搭。 “你身体是有些亏损,但没有伤及根本。只要养养,调理一年半载的就好。很多女子在你这个年龄生第一胎都会出现这个现象,没什么奇怪的。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夫说你伤身无子,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大夫也是经常出入宅院的,自然是知道肯定是有内因的。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被认为不能生。觉得差不多,起身出去开了药方。 “这怎么说的,感情是在骗着说清水不能生,然后要娶个平妻回去。还得了个对发妻情深意重的好名声,呵呵,好算计。把我们平府当成什么了?以为我们平府这么好欺负”大夫人听了,大怒。 “尚宏、尚俑,你们两个人去包家。如果包家的人一定要休妻或者一定娶平妻回家,就和离。把嫁妆全都给我一个不少的拿回来。我们平家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答应了不娶平妻,也不休妻,想要和好,再另做打算。”大夫人冷静思考了以后,断然下了决定。两人都点了点头,第二天一大早,就上路了。 . 是 由】. 九十八清水合离,温婉的手段 ??婉得了消息,沉默了半天。她是在为清水得事难受,也可以说不是杂为清水的事情难受。她是为这个社会的女人的地位难受。不能生,就可以说休就休。那她以后呢,她倒是想不成亲呢可是朝廷律法有规定,男子二十不成亲父母有罪,女子年过十八不成亲也得定父母的罪过 所以,她将来是一定要嫁人的。可是,想想丈夫三妻四妾,她就觉得自己跟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夏影一直看温婉兴致不高,有些焉焉的。问了她有什么新事,温婉把自己郁闷的事情说了,最后还问她怎么就不嫁人。要是宅子里有她看重的,她就给他做主。 夏影笑着道“没,就府第里的人,还没能让我入眼的。至于郡主担心的,完全不存在。以后要没有郡主的同意,郡马是不能纳妾的。再者郡主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些人要是胆大包天,勾引郡马,一棍子全都打死” 温婉暗暗咋舌,揣测夏影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动不动就杀人,她很怀疑她以前就是杀手。否则,怎么杀人对她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想到这里,温婉仔细看着夏影。把夏影看得心里直发毛“郡主,你这样看着奴婢做什么?” 温婉打了个冷颤,莫非真是杀手。天天跟一个杀手在一块,真是恐怖。可是很快就兴奋了,杀手啊,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在自己身边。又从头到脚把夏影打量了一遍。看得夏影一个哆嗦。 包家 包家的人看平家的人找上门来,开始还理直气壮。等知道清水不能生子一事,纯属子虚乌有,包家的几个主人,当场就傻了。 “也不知道你们那里请来的名医,这么害人。算了,这个亏我们平家认了。这个和离书,你们签了,把嫁妆还给我们。以后,我们各不相关。孩子归我们清水,否则,就衙门见”尚宏对着包冕冷笑不已。 “你说能生就能生,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尚俑听了怒火中烧,不过还是拿了早准备的唐大夫及一位御医的诊断说明。 包家的人,无话可说了。 无子休妻的名头不能用了;娶平妻就和离,可离娶妻的日子只有半月不到,现在说不娶了,到时候肯定得罪上峰。这下,可是左右为难。一咬牙,还是前程更重要。说还是要和离,只要能在允许的范围内,什么条件包家都答应。 “行,所有的嫁妆都一文不少给我拿出来;晴晴也归清水抚养;再有,补偿五千两银子。否则,我们就闹上官府,为娶权贵女子而休妻,我先,朝中的御史正好有事做了”尚宏非常有气魄地说着。 包冕嘴角直抽搐,五千两,真是狮子大开口。可到了这一步,也是无奈何。总比退亲的要好吧打了商量,说了好半天,才说成了三千五百两,说给他三天时间筹集这笔款子。 “清水的嫁妆单子是没少,可是她的首饰呢?”尚俑拿了个单子对着,看见温婉送给清水的首饰,一样不见,当下就发火了。包家的人说,首饰都被清水给带走了。 “哼,我告诉你们。清水的两套首饰全都是郡主送的,全都是宫中花样。镶着宝石的珠花还是皇上赏赐给郡主的,价值连城。你们说没有私藏,好,我就让官府去判个是非”尚俑挺直了腰板。 包冕一听,赶紧着让人去查。把在清水屋里当差的几个人,全都给绑了,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全都当成盗贼乱棍打死。 “大少爷,三少爷,包家老夫人派了人去了姑娘的里屋。出来以后,里面就乱,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其中一个丫鬟是平府出来的,立即站了出来。反正她也会跟着大少爷跟三少爷回去,也没什么好怕的。 一听这话,尚宏跟尚俑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就看着包冕包大人。包冕脸成猪肝色,立即到包母房间里。可还是两手空空出来。 之后达成协议,清水所有的首饰折价三千两,也就是说,一共要付出6500两的银子。这个和离的代价,还是比较大的。尚宏跟尚俑带着银子跟嫁妆,回去了。走的时候,看着包家的人,尚宏冷笑不已。也不想想,人家正四品的嫡女,会好端端会给你们家儿子做平妻。一群脑袋生锈的人。 “啊,首饰我都随身带着了。那么贵重的首饰,我怎么敢留在包家”清水一听这话,唬了一大跳。 “管他的呢?能要到这么多钱,自然是好事。用这些钱,给你买地置办些产业。以后,不管出什么事,至少衣食无忧了”许氏一听,很不以为意地说着。 而在包家,包老夫人一听,总共赔了六千五百两银子。那可是比割她的肉还疼啊。当下,就成功的晕了过去。 包夫人又恨又怨,没想到清水竟然这么绝请,一点也不顾念往日的情分6500两,拿了他们家五分一的财产走了呀这里面,可有大部分都是他儿子的呀当日自己那么疼惜她,不惜得罪婆婆也要结这门亲,却换来这么一个结果。结果现在惹得老爷都不待见了。恨得牙根直痒痒呀自然,包家这个年,过得惨淡无比。 郑王府 郑王收到温婉让送来的3.5万两银子,温婉说之前的都是当了原始投资款。他宝宝玩具店跟暖棚蔬菜就不给他分股份了。郑王当下哭笑不得,却又深深地感动着。连他都听了明月山庄跟美丽源泉的鼎鼎大名。估计着,大齐没几个人没听说过。没想到,这里还真有自己的事。才半年不到,就赚回了本钱。这赚钱的本领,也太夸张了。他十个封地,抽了三成利,才10万两多点,这还是他经营得好。 温婉三个封地,都是地段好,通商的路口。还有一个是富饶的县,出产丰富,一年也能有个三四万两。 “郡主,还真是个赚钱的好手啊不过看着那些谍报,我也真想去享受一番呢”连沈涧都不得不赞叹。就光这几个产业,就占了王府近五分之一的收入。郡主一年所赚的钱,就够得上整个王府的收入了。而且看着谍报里对明月山庄的描述,连他都有些心动。也想去享受一番呢两人沉默了好久。 “王爷,你真相信,郡主是看了游历有感而发?这么一个浩大的工程,而且根究夏语的情报。郡主画图的手法,非常熟练。那份章程,很多建筑名家都有所不及。我总觉得有些古怪”沈涧沉思了很久, “你说的古怪,不会是真相信什么妖魔鬼怪附体,那些神神道道谁去相信。只是她吃得苦太多,早熟了些。懂得东西,比常人的多也不希奇。谁让她有这么一个好先生。不需要疑惑,那个孩子的领悟能力非常强。教过她的先生都赞叹不已,说她过目不忘都不为过。还有他的老师宋洛阳,16岁就高中状元。你想,有宋洛阳这个读过万卷书,行了万里路阅历丰富的人。有这样一个老师,学生早慧懂得东西多,也没什么出奇。可惜他不愿意出仕。要是能出仕,帮我一把,该多好”郑王一点都不在意地说着。沈涧不语。 最近京城里出了一个热闹的话题。京城府尹抓住一个yin虫,这个yin虫长得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靠着一张好皮囊,一张甜嘴花言巧语骗了不知道多少空闺寂寞的**的心走了。他也靠着那些妇人的捐助,吃香的喝辣的。不过他一般只弄那些名声不显的人家,可这次不幸,其中**的丈夫得了风声从外地赶回来,抓了个现成。抵赖都抵赖不了。 而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奇琶,别人要是自己戴了绿帽子,那是肯定藏着捏着,私底下弄死。他偏偏不,给送京城府衙门。 一顿大刑下来,这个yin虫供出了好些个人名出来。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有头有脸大户人家的女人,放在庵堂里修行的。府尹大人审得额头都出了汗,想压下去。可是没压住,一些人的名字,还是出去了。 自然,那些泄露出去名字的女子,全都死了。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全都以死谢罪。 不知怎么的,平向熙听到了个传言。说这个yin虫,一个出游去外游玩,迷路了。在山上碰见了一位美貌的风流**,一夜缠绵。 后来他听说那是国公府邸里的寺庙,再不敢去了。怕被抓着了乱棍打死。现在大齐朝也就只有两个国公府邸。不是镇国公府邸,就是平国公府邸。镇国公府邸因为有贤妃压阵,加上一直名声不错。所以,得了这个风流传闻,人们脑海里传来的消息,肯定是平国公府无疑。 而那段时间,正好安氏在家庙。不管她怎么说,怎么诅咒发誓,都打消不了平向熙的怀疑。一脚揣她心窝上,把她给踹晕了过去。 . 是 由】. 九十九土豆番薯,温婉的软刀子 ??来按照平向熙的意思,是要把她送庄子上养病去,大夫人得了消息,忙给国公爷说了这事。国公爷急匆匆赶来,训斥了平向熙一顿。要是现在把人送走,不就此地无垠三百两。平向熙这才作罢。 男人最怕什么,最怕的是自己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所以,虽然没送到乡下去,但是却是从内心来说,已经是彻底厌恶了这个女人。一看见她,就觉得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在他脑袋上,而且戴得特别瓷实。 安氏虽然满腹的冤屈,但也知道流言杀人于无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丈夫的疑虑打消,跟平向熙认识二十多年,做了十多年夫妻,自然是深为了解他的为人了。重金买了两个有文才又善解人意的美貌丫鬟,灌了绝子汤,送到平向熙的床上去。心里在滴血,也仍照做不误。 两个丫鬟的身契在她手里,她不怕她们不听话。时间长了,老爷定然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到时候,才能渐渐回转丈夫的心。她相信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与老爷做了十几年夫妻,她最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只要过了气头,到时候再慢慢跟他解释说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婉现在则每天都很忙,为着上次乌老头说的话,她每天都埋首在大英百科全书,还有她让人去购置了那么一大堆的西洋书,每天都在找,希望找到那两种在现代平常的东西。可是她找了好多天,都没找着两样物种的描述。她记得西方人特别喜欢吃薯条,麦当劳的暑条不错,味道很好。凡是土豆等物也应该是从西方传播过来的。好在工夫不负有心人,倒还真让她找着对土豆的描述了。最后根据书上的描述,请了个人画了下来。看了那样子,有九成像。 立即跑到利发商行,全国最大的一家商行。生意遍布全国,还有很多海外贸易。所以,拿了她写的几样东西,告知利发商行的人,只要能找到这几样,可以出重金。 温婉是做什么生意什么生意赚钱,别人看她这么一番举动,以为又是在筹谋什么好的生意。纷纷翘首以望,还有好些关系人找关系,说想要入股。温婉听了直笑,说那是种子,准备种在地里的一种可以吃的东西,不是要做什么生意。 可是,谁信呢不说别人,就连她的老师都不信。平常宋洛阳不会训斥她,可是这次给温婉布置的课业,竟然没有及时完成。宋洛阳发怒了,为着温婉的心志不坚定,非常生气。 “你是钻钱眼里了啊?你小小小年纪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不好好学东西,整天就想着钱钱钱,你以后一辈子就抱着银子过日子”宋洛阳一顿训的,温婉听了,在旁边笑着,并没有生气。 “先生,你真是误会郡主了。郡主这几天一直在忙,在翻书看资料,她在找的那几样,是粮食种子。书上说种下去亩产能达到千斤。还是年前老庄头求的郡主,说要是能找到这几样种子,推广开来,可以帮很多人,让他们不再挨饿。郡主这是做好事,不是为了赚钱”夏语看着温婉就这么受着宋先生的训斥,也不分辨的,在外面听着,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推了门进来。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还要这样的粮种”宋洛阳一下愣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倒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见温婉点了头,说真有这样的粮食种子。 宋洛阳当下眼睛都亮了。急切地问着,是什么样子,在哪里看到的。怎么描述着。问得非常详细。温婉很无奈地表示,自己也忘记在哪本游记上看过了。不过其中一样,找着了踪迹。拿了图样给他看。 “我看这样,等再过几天,我就去沿海看看。那里的人见多识广,应该有人认识。另外再把你有印象的几样都拿来,也许都能找着也说不定”宋洛阳很兴奋。等拿到温婉给的资料,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温婉扬头看天,她还真没看出来,以为老师真的心在云外。没想到,竟然还这么关心国计民生。倒是她没想到的。 “郡主,你让吩咐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一共买了十六块烂地。根据你的吩咐,都是让不同的人去买的。到时候只要郡主一句话,就可以全都转到郡主你的名下”夏日回来禀报着。温婉点了头,让她继续买,要不让人发现,慢慢地买进。 八井胡同: 温婉知道自己之前的风头太盛了,所以,这回只让买地,没有说买这些便宜的地的用途。温婉没有打算再做什么生意了。现在再做什么生意,可就太打眼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还是老实当个正常的孩子。可是一静下来,每天学东西,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为什么,太安静了,一个人学习,太闷了。以前念书的时候,虽然不喜欢说话,可是周围还是非常活跃的。她也很享受那种气氛。 再有他亲眼见着老师跟着朋友一起畅快淋漓的,她心里也羡慕。也想拥有那么几位知心好友,那可是一辈子的朋友。有了这种朋友,一辈子都不会感觉孤单的。她心里其实渐渐有个计划,只是,要等时机。 温婉在这边酝酿着,闲暇时候,也会听听八卦消息。这日,她听到一个八卦消息,镇南侯世子,正在跟罗家谈婚论嫁。那时候,温婉在刚得了他们赔的大笔银钱钱的第二天,那世子夫人,就走了。现在算来,确实也是满了一年的热孝。那时候那么多的候选人,不知道选上了谁家的倒霉姑娘。 “郡主,继室已经选好了,就是罗家那位,上次郡主见过的那个女人,罗家十娘。那人是世子夫人的庶妹,跟世子夫人关系不错。现在已经在合八字,合八字估计也就只是走走过场了,合完吧字就会下小定,这事,基本就算定了”温婉一听,诧异了,出了那样的事,怎么还会是那个女人。 “对,就是上次你看见的女子。是个有手段的”夏影已经猜出温婉心中所想。温婉惊恐了,这,也太吓人了。都这样还能娶过来。 “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夏影笑着说道。温婉有些不懂。 “你知道那天是谁布的局吗?是镇南侯世子的儿子,今年才十岁,就有这样的手段。你想,那个女人,在经过此事,已经彻底被徐夫人厌弃。等过几年,徐夫人老了,他正好娶妻,完全可以架空她,只是一具傀儡罢了”温婉惊耸了。这才十岁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心思手段,确实吓人。莫非古代的人,都是早熟,所以就早死。 温婉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在这样的形势下,还能得徐夫人答应她入门为继室,可见是个非常有手段有心机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十岁小孩子能对付得了的。虽然温婉厌恶被别人当棋子,不过想着当日的事情应该是有蹊跷,而且,站在同一个地位上,两人的境遇也相似。而且那个女人还是徐家大少爷外家送过来当填房,那就连外家的支援都没有,都要靠自己。温婉还是深深表之同情。看看自己的遭遇,再想想那两兄妹的环境,同为天涯沦落人。 当然,温婉可不是圣母,最主要的原因,当日她被那徐家世子掐着脖子,那个女人一声都不吭,站在旁边看戏,眼里还闪过凶光。可见也是个恶毒的。现在竟然还能上位,温婉心里就极为不爽,要她真是丫鬟,不就白白死了,还是死得活该,说不定,还得抛尸荒野:“夏影,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好人?” 夏影在她身边呆的时候长了也大概能猜测到她一些心思:“郡主,这个世上,好人是活不长的。不能做好人” “以为拿个几万两银子,就可以堵了我的嘴,我的脖子到现在还疼着呢不让我好过,让我背负贪财的名声,让人认为他们徐家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该觉得委屈的是我才对。夏影,你知道如何做的”温婉笑眯眯地看着夏影。夏影点了点头。 很快,京城里传出一则流言。说罗家正在议亲的罗姑娘,打着去镇南侯照顾生病的姐姐的名号,与姐夫勾搭在一块。后来被世子妃发现了,活活把世子夫人给气死了。而世子夫人的死,也正好如了这两个人的意愿。更为了遮人耳目而打着四处相看中意的姑娘。可是千算万算,却是被前来相看的姑娘给撞见了丑事。 这消息一传出去,很多的八卦因子立即上来。甚至还添油加醋,说两人早就勾搭,世子夫人碍了他们的路,被他们下毒给害死了。还甚至有传言说,这会罗家小姐已经珠胎暗结。说得那个热闹哟。 徐家: 徐家现在是乱成了一团。徐家的主子,这段的时间,都不敢出去。徐夫人气得病倒了,侯爷是一直都在病中的,也没人敢跟他说这事。大少爷疯了一般去找奶奶要真相,问是不是父亲跟小姨害死母亲。徐家的家务也都交给了二少奶奶打理。 徐世子气得,真想杀了那个传播这个流言的(可惜上次没杀成)。派了好些人去查,一定要把这个散步流言的人查出来。要她好看。可惜,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做的。 “世子爷,罗姑娘的信件”徐世子接过一看,阴沉阴沉的。 “岩哥哥,查出来是什么人没有”罗十娘焦急地问着。徐世子摇头,说着查不出来。 “我猜测,只有两个人,会散布这样的谣言。一个是大公子;一个是贵郡主”十娘低声说着。 “仲然,不可能,仲然就算真有这个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他要真散布这样的消息,我不可能查不出来。而且,这个孩子不会做这样损害徐家名誉的事情。倒是贵郡主,我已经给了她那么多的钱,她也答应不说出去。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徐世子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岩哥哥,你太小看她了。你当日掐着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她当日人单势薄,没个人给她撑腰,说出去也就只有一个郡主的空头衔,唯一的靠山也远在千里之外。现在却是不同,她有着淳王跟周王做靠山,自己也赚了那么多的钱。自然是要为当日被逼着忍了这口气,而发泄。现在,正是我们合八字的时候,肯定是被她听到了风声。所以才散布的谣言”十娘分析的很透彻。 温婉在的话,一定会非常赞叹。竟然把她的心思揣摩得这么精确。当日她之所以忍气吞声,一来是听墙角确实是她的不对,就算告到皇宫她也得不到好处,皇帝外公就算给他做主,肯定还得挨一顿训斥;二来,她当日确实只有一个郡主的空头衔。她自己没有底气。想着收点好处暂时我就忍了这口气,等适当机会再报复回来。这会腰杆子硬了,自然是想着可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对狗男女。 “这么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就是她了”想着送出去近十万两银子,还添不饱这个不知足的人的胃口。徐世子把手握得,关节咯咯响。 “十妹,你要做好准备。有了这事,就算你怀了我的骨肉,母亲也绝对不会让你进家门当正室的。最多,我也只能为你争取为二房”徐世子看着心上人,万分抱歉。 “十娘只求永远呆在岩哥哥身边。岩哥哥,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爱十娘一个人,不可以背弃我们的诺言。否则,我就什么都没有了”罗十娘眼泪汪汪。两人又温存缠绵了一会,回去了。 “平温婉,都是你,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罗十娘恨恨地掐着手。正室与偏房,那是天与地的差别。她又怎么会不介意,可是她的名声已经被坏了,而且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所以这口气,只得忍了。 . 是 由】. 一百抢温婉当媳妇 一百:抢温婉当媳妇 八井胡同 “郡主,利发商行的少东家玉飞扬求见。”温婉很奇怪,让请了进来。看着长相英俊潇洒,年纪在二十四五之间的一个青年人,温婉诧异了。这可是听说是商界的奇才,竟然会这么年轻。让她更纳闷的是,他没跟他打过交道。这次上门做什么来了。 “我爹,特意写信过来。说让我照顾你的生意,如果你要珠宝、琉璃、钟表等,我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不知道郡主需要多少的量。”玉飞扬一团和气地说着。可是那团和气里,仍然透露出精光。 温婉真不愿意再去做奢侈品这行业。她本来就已经决定要低调了,不愿意树大招风,此时就是再有钱财赚,她也不去赚了的。除非是闷声发大财的那种可以考虑。想了想:“郡主说,要是有好的珠宝首饰,你给她留一些。琉璃有的话,送几块过来,再有大些的话就更好了。至于钟表,要是可以,去收些坏了的给我们郡主,琉璃也一样。郡主说,以后她有用” 玉飞扬前两天收到他爹的信,大吃一惊。竟然不知道他爹跟温婉的老师是朋友,而且还救过他爹一命。这次过来,一是试探,二是看看传说中的人物。却是没发现任何特别的。 “既如此,玉某这里就答应了”见也不是难事,虽然奇怪了些。当下就应了,回去就让送了四块玻璃镜子过来,非常的漂亮。除了镜子,还送了两盒各色宝石,闪烁着五彩光芒,特漂亮。 在玻璃没有普及,就这么几块玻璃镜子,贵得离谱。大点的镜子,就可以换温婉这院子。得了这四块玻璃镜子,送了一块给舅公,一块给夏凡。两块自己用。温婉挑选其中的一匣子,给夏凡送了去。让人特意说明,这人是看在老师的面上给她送礼。 温婉心里很感动,宋洛阳从来不管她做生意的事。别人都说她与民争利,说她掉钱眼里了。落了皇家的尊严,只有她老师从来没有说过她。唯一被训斥的一次还因为耽误的作业。 宋洛阳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真正品德高尚的人物,现在竟然为了她,而跟别人要人情,温婉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夏凡看了一匣子宝石,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虽然宋洛阳不在京城,可温婉却给她置办了十顷地,一个铺子,住的房子等全都契约给了她。不要说平日动不动就送好吃的好穿的,再有就是好用的。她过得比一般的少奶奶都富贵,夏凡有着温婉的照顾,日子也是过得极为惬意。把个好几个丫鬟眼红得,后悔不已。 等听到来人说了温婉的理解,也不愿意受。这么贵重,哪里能要。挑了几颗漂亮的宝石,其他全都送回去了。温婉见她退回来,让身边的四个丫鬟每人挑了一颗自己打首饰去。其他都让夏语收了起来。 夏语看着手里一节手指头大小的宝石,很感概。为什么京城里的人会说郡主是铁公鸡,瞧瞧这大方的,自己都看不过眼了。每年每个季度都要做四套新衣裳,那料子,就是一般的小姐都穿不上的,只是大家看郡主穿着素,不喜欢太艳丽奢华,说没品调。大家才不大敢穿太艳丽的,总不能穿得比主人好艳丽。 还有对宋先生,要说宋洛阳对郡主有什么好。两年,真正教导的也就一年时间。又资助他的旅费,还要帮着他管老婆孩子。说女儿奉养亲爹都不为过。 不过夏语也知道,郡主是对亲近的人极舍得。对不亲近的人,一分都不愿意拿出来。就如郡主对郑王,那是极为舍得的。 “郡主,又收了十二块烂地,到现在,已经买了二十八块烂地。最大的一块有五亩,最小的一块有一亩半。现在属下知道,在长安街道旁边的街市附近,也有一块废地,是堆放街市上的垃圾。占地有十三亩。派人去问了,说要一千两银子,郡主,你看?”温婉点了点头。再笔画,问一下。 “京城里,大概的烂地基本都被我们买下了。还有的太小,达不到郡主的要求。恩,还有两块,大概在一亩左右,郡主,你看要不要买下来”温婉想了想,点头。让把这两块烂地也买下来。再把那长安街旁边的垃圾场地也买了。之后,就不需要再被人买了。 而这块地一被买了,立即传了出去。开始人们都当希奇事情,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最近有人专门买烂地。京城里的烂地基本都被买光了。人们仔细去问,还真是,三十块烂地,都被买光了。 仔细去查,没多久就查到是温婉在买烂地了。 “你买这么多烂地做什么?”淳王奇怪地问着。 “盖房子啊,京城里的房子这么贵的,烂地有那么便宜。一捣手,就是上千两银子呢”淳王晕了,这样也能让她想得到,极品。 不过想着,房子也没多大,可是转而一想,一块地就能赚一两千银,那三十块地,也只不过赚几万两银子。一年,也是一笔大的开支,可是烂地都被她买光了,这点利润,他也不好意思再跟着温婉开口, 八井胡同平宅: “郡主,玉老板求见”温婉让他进来,第二次见了这位有着商界奇才的男子。奇怪地问着她有什么事。 “郡主,我是为着你的三十块地来的。我想跟郡主合作”温婉很感兴趣地问他,怎么合作。 “我帮你开发建筑,你到时候把这些房子都盘租给我。我付租金给你,你看如何”温婉听了莞尔一笑,说拿出诚意,可以商量。 温婉本来已经决定,这笔生意后,至少两三年内,老老实实当她的古代大家闺秀。可是,却是天不从人愿。她手里握有这么大笔资产,那些权贵虽然碍于皇帝不敢对她动手。但是,可以用其他方法啊 “郡主,刚得到消息。止亲王已经向皇上求亲,求皇上把你许配他的曾孙”夏影得了消息匆忙过来。温婉瞪大了眼睛,随即沮丧了起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就是高调带来的灾祸,她一直想低调,所谓低调才是王道。可是现在怎么低调得起来啊。 “止亲王是皇上的叔叔,是当今宗族里辈分最大的老人。在皇上面前,也是有几分面子。给说亲的对象是他最喜欢的曾孙子祁绍公子,祁绍公子今年九岁,比郡主大一岁。听说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夏影忙立话说着。 温婉笔画了几下,她并不关心长相,只关心为人。 “他祖父是王爷最喜欢的儿子,从小到大都当宝贝疙瘩养着,难免有些娇纵。也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夏影如实以告。 温婉很奇怪,看中自己什么,看中自己有钱。他们家没钱?都亲王了,还贪图自己那二两银子。 “以后继承爵位的是世子,等老王爷去了,分了家。祁绍公子那一房因为是庶出,分不到多少钱财。而且,因为隔了两辈,以后祁绍也没有爵位的。又不能当官,也不能出去做生意。以后生计可能会出问题”夏影自然明白温婉想知道什么。 温婉气闷,感情在他们眼里,她是一块香饽饽了。咳,树大招风,树大招风啊只希望皇帝外公千万不要答应才好啊 温婉心情烦躁,她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如果皇帝外公答应,赐了婚,那他一辈子就得跟一个纨绔生活了。她知道,这辈子一定要嫁人。可是,却不喜欢嫁这样一个浪荡子。 曾经有一个西方的学者说过一句话,他说:不幸者是一个人能够爱却得不到爱的温存,更不幸的是不能够爱什么的人,最不幸的是一个没有争取幸福的决心。 她,属于不幸者。上辈子,那么期待家里的人能认同她,接纳她,爱她,疼她。可是,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无情的回击。出了国,碰见了马俊,两人相爱了五年。甚至都说好了结婚,要不是因为一些原因。她想,他们一定已经结婚了。可是,那个人,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她以为就是能相伴她一生,能永远陪伴他的男人。却为了钱,为了利益,为了能挤入上层社会做高等人,娶了富家千金。甚至还能对她说,他仍然爱她,只是,她给不了他要的。让她做他的情妇。她瞬间心如死灰一般。 她真心相待的朋友,她把她当成最亲的人,当成亲姐妹一般对待。为了她,她供她念名校,供她出国留学。她以为那会是她一辈子的朋友,她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朋友,她以为,他们会永远是朋友。她一直都很怀念当初两人在幼儿园里的相互偎依,她很珍惜这份难得的温暖。她对她那么的好,却为了一个男人,无情地出卖了她。 亲人,爱人,朋友;都无一不选择抛弃她。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努力想让自己好好地活着,为什么却反而活得那么的悲惨。 . 是 由】. 一百零一灏亲王府 到了这里,再回头。她才发现,是她错了。她的亲人并没有全部抛弃她,至少大伯父从来都没有抛弃她。也只有到了现在,她才能知道,为什么她能在美国过得那么舒服顺畅,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赚到学费跟生活费。她还以为,是她自己运气好。可是,这世上生存如此残酷,哪里真如电视那样,那么多的好运。 她在家,虽然家里人面上对她很冷淡,但是,每年生日她都会准事吃到一碗长寿面。以前她不懂,但是现在她懂得了。要是她奶奶真如面上对她冷漠无情厌恶到了极点,就算有大伯父在,她也一样在温家住不下。也许,是因为奶奶看见她,就想起了失去的最疼爱的儿子。所以,才不知道怎么跟她相处。老年失子,乃为人生最为悲痛之事。而她又是引子,所以,就当了那出气的炮桶。 到了这里,她也一样牢记爸爸妈**话。要好好地活着,要开心快乐地活着。所以,她在苦难中,一直用这个标榜自己。 她以前想着恢复身份,等有了封地又想着以后去了封地,过着逍遥似神仙的日子。等到了年龄,找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当自己的丈夫。再生两个胖娃娃,没事带着孩子到处转转看看。教育孩子长大成人,老了抱着子孙玩闹,一辈子也算圆满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神马状况。要是嫁给了那个什么少的,那她以后还能去封地吗?难道要困死在这个地方吗? 温婉忧郁了,早知道这样,打死她也不愿意做生意。守着那俸禄低调过日子不挺好的。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手闲得没事做要做生意呢 好在很快就有人解了温婉的忧郁,没两天,又传出了消息。说灏亲王也向皇帝求亲,说他很喜欢温婉。要给温婉做媒,把温婉说给南安郡王的嫡长子。如果成了,温婉以后很可能就是郡王妃了。这可是一个雷人的炸弹。 灏亲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也是硕果仅存的两位亲王之一。算是唯一能跟止亲王抗争的王爷了。在此之前,在朝亲王爵位的,有八个;郡王爵位有六个,可是因为参与谋逆及各种原因,被皇帝外公削了。亲王爵位只有两位,郡王爵位也只有两个。这三十多年,皇帝也用各种名目手段削掉了十六个番王。他自己的儿子只有五个成为番王,而且下令,下任者必须降爵二级。而赵王的十三县与郑王十个县的封地,在大齐朝上宽阔的土地上,算得非常不好的封地。可两位主,都给治理得地庶民强,风调雨顺。周王跟宁王只有几个普通县的封地。于前任皇帝的二十一个儿子成为番王,封地十六个县。一对比,那是有惊人的效果。 温婉目瞪口呆,转而细想一下又觉得纳闷,自己成香饽饽了,大家都想上来咬上一口。都郡王了,做什么还任由灏亲王把他自己的嫡长子扔出来,莫非两王爷有什么内在原因不成。问题还在于,这惊雷惊的,没道理下这么大注。温婉觉得灏亲王他赶上来凑什么热闹,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当然,温婉很感激这位叔外公的。要不是他这么横插一脚,估计着,自己就得打包去止亲王府了。 “郡主,灏亲王比王爷大不了几岁,与王爷关系很好”夏影看着温婉百思不得其解,懊恼的样子,笑着解释到。温婉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又是受了舅舅的辟护了。 “亲王爷是南安郡王的叔叔,也是庄郡王的亲表叔。亲王爷曾经救过南安郡王的命”温婉仔细寻问,才知道南安郡王不得皇帝外公喜欢,曾经卷入一宗大案里。差点把爵位给撤了。后来多亏了灏亲王的斡旋。估计着,这次是为了还恩了。 很快,这消息就传了出去,传得沸沸扬扬。一时为着温婉究竟花落谁家,而议论纷纷。甚至还下了注。 福灵公主开始为着止亲王去向皇帝要亲,笑得那个是合不笼嘴。那祁绍是什么人,仗着与止亲王长得相象,得止亲王喜爱,骄纵蛮横。小小年龄,心狠手辣,听说打死过小厮,处死过贴身丫鬟。自己也是个不服人气管的主。在止亲王府,除了得权的嫡枝,其他一些不得志的嫡出子孙,庶出的他谁都瞧不上,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人。要是温婉嫁给他,呵呵,以后有的折腾了。 可是没一天,就听到南安郡王,竟然向皇帝求亲,把温婉嫁给他的嫡长子。南安郡王才学平平,为人也木纳,安分守己。可是他的儿子,却是在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南安世子,文章写的好,长相不俗,更乐为人称道的是,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赞扬他俊雅无双。满是赞扬,也礼贤下士,很得文人喜欢。 福灵也动过心思,可是南安郡王妃以最年龄小为由,说要再过两年才谈婚事才作罢。 福灵气得咬着下唇。她看中过两个人选,一个是曹颂,一个就是南安世子。可是两家人都是有眼无珠,都以年龄小拒绝。却都上赶着去求娶温婉这个哑巴。可不要把她气得吐血。 无忧在旁边安慰道“公主,你放宽心。皇上应该不会赐婚,毕竟温婉郡主今年虚九,还要再过八个月才满九。皇上应该不会答应任何一家,公主无需忧虑” 她不是忧虑,她是气不过。 皇宫 “温婉今年也就九岁,谈亲还早。反正孩子都还小,等过两年再说。过两年,再决定不迟”皇帝如是这样对两位王爷说道。 这明显是打太极。不过这么说,也就决定了暂时不讨论这事了。闹了半个月的事,一下就落幕了。对此,温婉还是很感激未见过面的灏亲王的。 得了消息,备了重礼,给了帖子说要去拜访。那边很快就回了帖子,两日后去灏亲王府拜访。 温婉坐了马车,到了灏亲王府,下了车。上了他们的小马车。马车装饰的非常豪华,马车车身用红木做的。外面雕画刻木,,织金珍珠流苏锦香囊挂马车边沿,五彩琉璃珠绣秀带,大红色锦缎迎枕和绣了竹子轻松的葱绿色抱枕。红绿交错,金光闪耀,确实是富贵。 不过,车子里的人更是看惯了好东西,只是眼睛闪了闪。温婉在车上看着外面,地上铺着大理石头,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周围放了灯柱,温婉在郑王府也看到过。这些都是皇家的人才能用的,听说要烧松油,在古代松油是很贵的,简单来说,那都是烧钱的玩意。 一会,就到了正中央。看着那屹立的一块硕大的太湖石,却是有两层楼那么高。不是用石头叠成的,而是一整块的。上面还写着福寿安康。看着这石头,温婉就想起水许转里面的那里一块湖石。耗费几十万两银子才运到京城。这位爷,奢侈。 走了好一会,穿廊过院,观看四周,到处得富丽堂皇。 正屋外面好些身着靛蓝色褙子的丫鬟见着温婉来了,都立即敛声恭敬地行礼。引了她进去。 温婉一进去,就看见地上铺的都是光滑如镜的金砖,整个屋子都是金砖,承尘上绘着鲜艳的彩色绘饰。屋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瓷瓶,正中央放着一副白玉观世音菩萨的像。下面的长案上放了一只赤金三足香炉,此时正散发出香味,闻着特别的舒服,温婉感觉那应该是百合香料。屋子里的富贵,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抬头望去,看见正中央一位贵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事实上温婉特意问了。灏太妃有五十了。但风姿犹存。看现在这个样子,可以想象,年轻时代肯定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否则,哪里能得曾外公的盛宠。生下最小的儿子。 “长得真可爱,来,这是给你的礼物”老太妃非常和蔼,给了温婉一个大大的红包,还送了一套牡丹宝石头饰。一看就是贵重异常。跟温婉说了一会话,那边说王爷派了人过来请加郡主。 前院 “都说温婉郡主一毛不拔,这次你给我送的礼,可是不轻去”一到前院,有个带有戏谑的声音就在温婉耳朵边上响起。 这次温婉下的重手笔,花了六千两两银子购买了礼物。这次温婉倒是眉头否没皱下。没想到,竟然被灏亲王给打趣了。 温婉抬头看着说话的人,长相很俊朗,为人有气势的须眉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他狐狸样,立即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抬起头,都敢跟周王他们拍桌子,还会怕我。看看,还真与鸿章那家伙长得像模子里印出来似的”打量一番后,笑着说道。 温婉很老实地站在那,任凭他说,把自己当一根木头。灏亲王说了好一会话,温婉都当自己是聋子。 “亏了鸿章那家伙说你是个可爱的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你放心,这事暂时就这样了。过几年,谁知道是什么行情”看着温婉装老实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如果不是他对这个孩子时时关注,还真有可能被这外像给迷惑住了。这丫头,是个聪明厉害的。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置办这么大一份家业。 . 是 由】. 一百零二南安世子 “王爷,南安王世子求见”外面一个仆从叫着。灏亲王特别主意温婉的动作。见她连头都没抬,好象没听见这个消息。心里暗暗吃惊住了,这个丫头,到了这会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错。 “叔公安好……”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温婉仍然低着头,不过眼睛却瞄了过去。一个穿着石青衣裳的。不用看脸,光看衣裳就知道,这个人,也是个不奢华的主。 “来,这是温婉。温婉,见过你表哥”灏亲王都发话了,她就不能再继续装傻了。起身对着男子做了个福礼。 “抬起头来,这么畏畏缩缩的。你都敢跟周王拍凳子蹬眼睛,还怕你表哥。你表哥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不会把你吃了”灏亲王看着温婉还想装傻,一下就戳穿了她的伪装。 温婉这会真的很想翻白眼啊,有没有这样的人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的。她现在是真对那些个俊雅啊,翩翩少年郎没兴趣。老天,她可是八周岁都没到,没那么早熟。 可到了这会再装傻,也装不成了。抬头对着两人,腼腆地笑了笑。也就这抬眼间,看见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温婉多看了一眼。 色若春晓,清雅出尘。温婉暗叹道,果然是名不虚传。安南世子今年十三岁,只比她大四岁。大得不算多,但是人就有天差地别了。 “温婉表妹,我叫祁歌,字沐之。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是我给你刻的桃木小帆船,希望你能喜欢”南安世子递过来一东西说道,递过来一个小锦盒子。那声音,如一道清泉一般,吹入心口,甜人心扉。温婉很诚实地接过,没有打开看。 温婉对着他感激地笑了笑。 南安世子直直地看着她,对着她点头微笑,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而看向她的双眸则是澄明地如玉似水,带着笑意的嘴角透着温润和善,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优雅清出,贵气天成,让人望之只愿低至尘埃去仰慕着他。 温婉看着那样的笑容,心里的警惕心大作。这等优秀的男子,这样对你温柔地笑,你会觉得他对你充满善意,让你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很亲切,忍不住想跟他亲近。 温婉看着他,确实温和懂礼,一好少年。难怪被人评为润玉公子。被京城里贵妇们评为第一佳婿人选,曹颂排名第二。可惜,这个人不包括温婉。她对这样的男子,非但不敬佩不亲近。相反,她还要敬而远之,越远越好。 温婉对过一眼后,眼睛就低下了。眼睛依然只在送的那只盒子上转动,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这小帆船有多金贵。要是太寒酸,用一般的桃木做的,那她可就吃了大亏去了。用六千两银子换了个破帆船,说出去,她都没脸出门了。 “温婉,祁歌你也见过了,怎么样?要是觉得好,我亲自去求了皇上,给你们赐婚”灏亲王看者温婉眼睛一直在盒子上转动,并没有看南安世子,倒是心里暗暗赞叹一声。对着温婉笑问道。 温婉吓得猛地抬头,看着灏亲王不像是在说笑。瞪大了眼睛,才完结几天,怎么又闹上了。忙摇了头,笔画了家下。夏影轻声说道“郡主说,她现在还小,等过几年以后再谈这个事情” 灏亲王有些诧异,笑道“怎么,你还看不上祁歌吗?哈哈,你知道不知道,祁歌可是京城里,所有闺阁少女最想嫁的少年郎” 温婉低着头,没反应。灏亲王见她没反应,终于道“怎么,还真不愿意啊?你放心,要是你愿意,我跟皇上去说,皇上应该会答应的。” 温婉奇怪地之极,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找自己呢?这是个大问题,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因,有什么内在的利益。否则,世子什么好姑娘找不着,为什么要找她一个哑巴。之前以为是打擂台,又很快就传来消息说皇帝不同意,也就没去仔细查。 灏亲王见着温婉不说话“愿意不愿意,都吱个声。这样沉默着,难道就拖着下去了” 温婉这才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的婚事,由皇帝外公做主。皇帝外公答应了,她也没异议” 灏亲王眼里闪过精光,这个丫头,果然如他所想,是个聪明的丫头。到了这会,竟然抬出了皇帝,不得罪人,又能全身而退。 再说了两句,见温婉确实不大感兴趣的样子,让她回去了。温婉走后,屋子了一下寂静了下来。 灏亲王看着南安世子低着头,面色淡淡的“怎么?不乐意?不乐意把温婉说给你,你觉得她配不上你,因为她是哑巴?” 南安世子低着头,不说话。 灏亲王看着他这个样子,摇了摇头“你觉得温婉配不上你?我告诉你,想娶她的优秀的少年多的是,不差你一个。曹颂名声不比你差,他爹就想把温婉聘给他” 南安世子抬起了头,眼里闪过疑惑,就那么一个哑巴,无才无德无貌,眼里只有银子,他怎么就配不上她了。 灏亲王看着他不解的样子,微微笑道“你除了会作些诗文,有个好名声,还有你这尊贵的身份之外,你还有什么?你们南安王府已经是外有贵名,内里却已经空了。要是你娶了温婉,相当于抱了一个聚宝盘回家,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拿起手上的白于老虎镇纸,放在一叠写好的纸张上面“我知道你介意什么?你是认为温婉无才学,名声差,样貌一般,所以配不上你。要真娶了她,不仅不会对你们南安王府一点助力都没,反而会拖累了名声。我告诉,温婉的才学不比你差,至于样貌。一副好皮囊的女子哪里没有,可一个聪慧敏锐持家有道身份又般配的女子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如果不是我的两个嫡子都定了亲,我都想把她娶回来。至少有她在,我们这一枝,百年之内无忧。你还觉得亏了?” 南安世子不相信,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灏亲王看着他,轻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她师从宋洛阳,宋洛阳在温婉之前,有多少人想拜入他的名下,可是一个都没通过测试,二十多年,他一个学生都没有收。只有温婉通过了他的测试,没有真凭实学,你觉得宋洛阳会收她吗?为了钱,宋洛阳如果要有钱,只要他开口,自会有人捧着大量的银钱送上去。你也太小看了这天下的名士了。他们这些人,是钱买不通的人” 南安世子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阅历有限。听了这花,立即反驳道“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让世人知道,她用什么赢得了宋先生。如果她有真才实学,为什么还要掩藏?” 灏亲王双手放身后,走到窗户下“如果她真没有才学,皇上的寿联又是谁写出来的。我已经问过郑王,他也不知道这寿联出处。还说温婉并没有跟别的人接触过。那唯一的解释,寿联是她自己写的。小小的年龄,她知道收敛锋芒,不让才学外显露。有几个人做得到” 南安世子纳闷,他是真不相信“可我真是不明白,她既然有才学,为什么不显露出来。她贵为郡主,又不担心被人压制或者拥有盛名被别的人算计了去。要真有大才,更要锦上添花,让皇上喜爱她才对。只有得了皇上的喜爱,她才算是真正在京城里站稳脚跟。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爱财。她没道理这么做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缺钱。她有三个封地,一辈子荣华富贵。她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还有刚才我看她,眼睛一直看着我送她的盒子。眼睛一直在转,很想打开却又碍着我们在场不好打开的样子。她就是爱钱,否则,我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人让琢磨不透。而且我很怀疑,不止我怀疑,很多人都怀疑,宋洛阳当初收她为学生,是放了水的。如果她真有才学,跟宋先生也学了两年多,可是却从来没见过她写过一首诗。就听闻她的笛子,也是吹得乱七八糟的” 灏亲王对于这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要收敛锋芒,也不至于把自己名声弄得这么差,甚至连忤逆不孝的罪名都差点背负上。他还真是想不通透,莫非她还真是因为小时候受刺激过度,所以变成了爱财如命的性子。否则,还真不能解释她现在的行为。可是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这个丫头,绝对是个聪明的人。 可是,聪明的人也有自己的嗜好。咳,不想了,顺其自然,到底她在想什么,到时候,肯定会有个清楚明白的时候。 看着侄孙的样子,也不勉强“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以后,还要多多努力。南安王府的将来,就靠你了” 等两人走后,灏亲王自言自语道“温婉,你究竟在想什么?鸿章,你又到底在想什么,你们这舅甥,倒是万分默契” . 是 由】. 一百零三苏家做客 他曾经也很好奇,温婉究竟是以什么赢得宋洛阳。当年他捧了一万两银子,只为请宋洛阳去给他去给他母妃弹揍一曲。被宋洛阳拒之门外。连他这个王爷的面子都不给,又怎么会给温婉这个一个黄毛丫头面子,如果她没有过人之处,又怎么可能把她收为学生 所以他忍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去信问了郑王,郑王回信说他问过温婉,温婉只说取巧赢得了宋洛阳,也正好碰上宋洛阳想收一个传承衣钵的弟子。至于具体到底是什么碰巧的名目赢得了宋洛阳,郑王自己也不清楚。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清楚。所以,全天下知道这事的人,只有他们师生两人。 别人怀疑宋洛阳放水,他是绝对不怀疑的。那样一个品性高洁的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个谜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揭露。他还是很期待的。 多年以后,等他终于知道温婉以什么赢得了宋洛阳,却不愿意披露其中过程的原因时,他直摇头。他已经给了这个丫头最大的评价,却仍然,低估了这个丫头。 八井胡同 温婉回了家,脸色有些阴沉。个个都来算计她。不就是因为她现在有钱了,有本事自己赚去,想要她的钱,还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她。毛个鬼玩意,以为自己长得帅对着她温柔的笑,就能鸟他。神经病。 她可不是八岁娃娃,那少年面上的温煦,眼底的轻视她可看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要娶我,又不是我上赶着。呀呀的,以为你谁啊?你不想娶,姑奶奶更不愿意嫁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爱,老鼠见了往猫嘴里钻啊 越是这样温文尔雅,长相俊秀,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男人,越是要不得。如果是装的,那就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以后利用起来那是毫不手软。如果是真的面心如一的人,男人都是好色之人。加上这么一副好皮囊,温和的性子,以后有的是烂桃花。以后嫁个平常的人她能钳制,可要做了皇家的人,一切还是以夫为尊。那时候可就有的倒霉。难道到时候去宅斗,宅斗个鬼。她宁愿一辈子单身也不要去嫁个天天跟别的女人睡的性子跟跟鸭一样的男人。脏,公厕一般。 更何况这个男人,看着也是一个不简单的。 夏影一听温婉想要知道南安世子的消息,再看见她紧锁眉头的样子,笑着开解道“郡主放心吧,皇上是不会答应把你嫁给南安世子的。之前要是真看中了,肯定就已经赐婚了。既然已经说过两年,那过个四五年,你也才十三四岁,可南安世子已经十七八岁了,早成亲了。再说,所谓的有才,但也只是相对宗室里不成器的王孙公子而言。跟江南一带的才子,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所谓京城名媛都想嫁他,更多的是因为他有爵位。一个家世好,有才名,人长得好,品德也不坏,四样齐全才得那些贵夫人的青睐。他父亲已经是郡王,到他这一代,皇上不加恩,那就得降一极,不再是王位了。,要是他足够能力,皇帝加恩,也是好些年后的事。所以郡主大可放心,无妨碍” 连夏影都这么说了,温婉自然是放下不再提了。 “郡主,苏家下了帖子”温婉看着,温婉拿了大红帖子,想了想,还是去了。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笼络一下感情。估计也想跟自己做做生意,赚两胭脂钱。 “郡主到了”苏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绿苹,满脸是笑地说着。 对于温婉,苏府的人大概没人不知道的吧之前的沙子疗养法。前几日,还给老太爷送来一面不小的琉璃镜子。把个苏府的人又羡慕又好笑。镜子一般是送给女人,她却是能想,竟然送给老太爷。把个老太爷乐得,笑了大半天。 “呀,今天穿得像个福娃娃”温婉今天可是遵从了大家的意见。穿了一身大红色刻丝祥云纹云锦春衫。头上插着绿雪含芳玉簪,脖子上挂着八宝璎珞项圈。手上戴着赤金嵌五色宝石镯子。非常富贵,与以往的朴素相比,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温婉妹妹,母亲说你会来,我还不相信。都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没想到你真来了”真真走出来,亲切地跟着温婉说话。温婉笑容以对。 “郡主,你那只簪子真漂亮。能给我看看吗不跳字。真颜看着温婉头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绿雪含芳玉簪,眼睛闪闪的能放出光来。 温婉看都不看她一眼。自己只进不出的名号,什么时候不管用了。或者,是个跟城墙有的一比的厚脸皮。 “郡主,真颜跟你开玩笑呢”真真忙想中和气氛。真颜看着温婉,见温婉没有丝毫给她的意思,顿时气恼万分。 “郡主,以后可得常来。之前下了好几次帖子,你都没时间。以后可得抽时间出来,不能这么忙呢”真真说笑着。 “人家忙着赚钱,哪里有时间跟我们一般,要学刺绣规矩”旁边的真颜说话阴阳怪气,神经病。温婉没理她,彻底无视。 “妹妹,我们还是走远些。谁知道是不是什么脏东西,万一碰上了,可就麻烦了”真颜见温婉没理会她心里着恼,说话更是口无遮拦。 “啪……”古嬷嬷一个巴掌给她甩过去,怒骂了一顿。 清颜捂着肿红的脸,跑出去了。温婉摇头,苏家家教一直都很好,这会是怎么了。 没一会,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进来好些个人。其中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哭天抢地在那。 “郡主,就算是我家颜儿对你不恭敬。你也是做客的人,怎么能在我们家打颜儿,你也太过分了”这个估计就是表舅的小妾金氏了。 “竟然口无遮拦说我家郡主身上有脏东西,再敢说我照打她不误”古嬷嬷非常嚣张。温婉的坏名声,都是别人给带没了的。反正皇上会为郡主撑腰,怕什么。 “京城里谁不说她是妖怪附身。连淳王府都被她吓住了。而且,哪里有这么小的孩子知道那么多,不是妖怪是什么”真颜梗着脖子,在那亮着嗓子叫。 古嬷嬷正待上前,可是被人给拦着。温婉却是一笑,对着古嬷嬷摆了摆手,古嬷嬷退到一边。温婉看着她,真颜得意地笑出声。笑还没落,身上就挨了重重的一鞭子,身上钻心般的疼痛传来。 “皇上对郡主疼爱有佳。你竟然在这里妖言祸重。妖怪,竟然敢说我们家郡主是妖怪,你这个丑八怪。羡慕嫉妒我家郡主,直说。用不着这么栽赃我们郡主。什么东西,恶心的玩意。”夏影的话,让真颜着恼得就差要撞墙了。温婉从来不知道夏影还这么恶毒。 “小孩子,不要在意,不要在意。都是孩子家家,吵吵架,增进感情”苏夫人笑着说道。 要换其他人家,温婉肯定是转身就走。这会算是给舅公面子,坐在椅子眯着眼睛听她们乱侃。讲的无非是一些首饰,衣服等等。 听得温婉直接向打哈欠。无聊的一群女人,要是她每天多这样过,一想就打了个哆嗦,这么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假设了。温婉正在盘算着,该做什么事来打发这些空虚无聊的时间。做生意,还是算了,先歇会吧那还有什么好做呢对,还有一件,她一直想要的东西。是该着个合适的机会,实施起来了。温婉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温婉妹妹,你不要着恼。真颜就是这样,有口无心,你不要在意”真真把温婉引了出去,抱歉万分。 “小姐,她哪里是有口无心。她是有口有心。她就是嫉妒郡主得宠,看见郡主头上的绿雪含芳玉簪心热了。她以为谁都是小姐你,看上什么东西都给她。贪得无厌的女人”绿烟气恼着。 “算了,不就几样首饰,值得你惦记那么长时间”真真不由好笑。温婉看着真真这样,暗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个表舅母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堂堂千金小姐,竟然养成这样柔绵的性子。以后嫁人了怎么办,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从苏府回来,温婉就准备开始韬光养晦了。那些个帖子,一封都没再接。天天在家里学习史记、二十四史,力争在老师回来之前把它们背熟,吃透。 天天一大早的就在自己院子里摇头晃耳,背书。平日里还要打理生意,温婉是忙得不亦乐呼。累得她真想把手头上的事全都扔给别人去做。她能天天游玩去。 没等温婉歇几天。平家,出了件大事了。麻烦又找上门来了。温婉一得了这个消息,就知道,就这样她说累的日子,她在碰上平家的,觉得宁愿永远这么累,只要不去面对那家的人,再累她都不再抱怨了。 温婉不由得想起一句话,生命,就在于存在于无数个可能,生命,也在于无数个折腾。折腾完一辈子,才算是真正的人生。 . 是 由】. 一百零四平二老爷归来 平家的传奇人物,平二老爷平向东回来了。还把跟他一起私奔的淳王美妾也带回来了。顺便,还带回来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在逃走了八年以后,在所有的人都当他死了的时候,他如仙人下凡,神奇般地出现了。 等见到人,再也没有以前的偏偏风度了。脸上布满了沧桑,手上也全都是茧子,穿着破布衣裳。刚进平府的时候,守门的小厮,还以为是乞丐呢至于那个美妾,现在应该叫中年妇女了,也是苍老得如同四十的大婶。身边的几个孩子都是怯怯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平向诚,当场傻了。得到消息的平家人,一时百感交集。这个二老爷,怎么又回来了呢?这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平府,估计又有一堆麻烦了。 平家这几年,一直是京城中的笑话。以致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全京城的都知道了。其中最重要的起因,就是平二爷当年私奔所带来的轰动,那时候,平家的人,出去都得低着头。这八年来,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好不容易风声过了,平家的人,也都过上了平静的日子。能挺起腰杆做人,这个灾祸,又回来了。 “娘,这些年儿过的好苦,娘,二好想你啊。天天想着你,每天都想回来看你,怕你担心难过,娘,你怎么这个样子了啊?”二老爷回去,抱着平母就哭啊说着他这些年的辛酸历程,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等哭诉过了,就问着爹呢等听说爹去了乡下养身,哥哥已经袭了爵位,都有些不相信。自己走的时候,父亲的身体可是很好呢怎么就要去养病呢 旁人的仆人翻了白眼,有你这样的儿子,没被气死,已经是祖上有德了。给平府惹了这么大的灾祸,还有脸回来。 平母让平向东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焕然一新。虽然还有些沧桑的意味,可是整体感觉,少了一份风度翩翩样,却多了一股男人味。还是很有男人气概的。坐下来听着平母说着家里的状况。 哥哥袭了爵位,平家分了家,自己分了两千亩地跟一万六千两银子。大儿子成亲了,清水跟清词嫁人了。清水现在和离了,住在媳妇的陪嫁庄子上。尚堂过继给了五房,给了老五当儿子,而且还是记在公主名下。最重要是,现在是温婉名义上的亲哥哥了。 “娘,这些年你还好吗不跳字。二老爷非常的孝顺的在平母面前安慰着。平母很欣慰地眼含泪花。 八井胡同: “什么?平家二老爷回来了?他回来了”尚堂被这消息夏蒙了。急匆匆地跑回去,问着他哥哥,得到确切消息,当下就坐地上去了。 “哥,以后可怎么办啊?哥,以后可怎么好啊”想到这个不着调的亲爹,尚堂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不哭,不哭。不会有事的,你已经过继了,不会有事的。好好的,以后好好的。好好念书,考上举人,考上进士,求郡主给你疏通关系,去地方上磨练几年。等这事慢慢淡了,就好了。不用担心”尚俑忍着泪哭,安慰着尚堂。 “哥,我过继了,是没多大关系。可是哥,你怎么办啊?那个人,那个人以后谁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出来。会不会又祸害到我们。哥,以后,你可怎么弄啊”尚堂知道哥哥,就算是祖父祖母护着,几个叔叔都对他们爱护有加。可是这些年,也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的冷言冷语,遭遇了数不清的白眼与不平。好不容易看着日子要好过了,那个人又凭空冒出来了。为什么就不死在外面呢死也多干净啊 “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会找你”把尚堂给哄回去。 尚俑回了二房,看着二老爷,他非常痛恨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要不是礼教,他真恨不得揣死他,当年就是因为他得不着调,气死了娘亲。让他们兄弟变成了孤儿。但是,他是他亲爹,有这身份在,只得强忍了一口气,带着妻子依礼数给他奉茶。二老爷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举了茶,喝了一口。然后把那个水姨娘介绍给尚俑夫妻认识。还把另外的两个儿子跟女儿都一一介绍了。让许氏给他的美妾奉茶。把个许氏气得差点气破口骂了出来。尚俑打了岔,分开了这个话题。 尚俑面无表情地,许氏则低眉顺眼,眼中却是浓浓的鄙视。接着,各回各房。之后,尚俑夫妻的日子开始难过了。一会挑这个不好,一会挑那个是差的,一不如意就破口的大骂。 “你既然连个家都管不好,那就把管家权交出来”平向东,一点都不惭愧地对着小许氏。 没几天,就让许氏交出管家权。许氏一听,立即把管家权给交出来。这一年多来,都是拿了自己的嫁妆银子给贴进去。之前贴补丈夫,她是心甘情愿。现在贴补这些人,扔水里赏给叫花子都比现在舒畅。 等水姨娘接手以后,才发现是一本烂帐。不仅没钱,而且,还要贴补很多。她本来是想捞些钱的,哪里知道,还得贴补,自然是不干了。就想打许氏嫁妆银子。许氏根本就不怕,而且,面上也是非常瞧不起她的样子,一点掩饰都没有。 “哦,我婆婆在香案上,今天早上我还给她上了两柱香。水姨娘,你有什么事,如果没事,我很忙,就不奉陪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把个水姨娘气得直跺脚。 许氏娘家强势,府里有姑母撑腰,丈夫也是站在自己这边。只是一个妾室,而且还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妾室,谁理睬她。至于亲爹,要不是被身份压死,早一扫吧扫出去。水姨娘找着二老爷哭诉,二老爷把许氏痛骂一顿。许氏当自己没带耳朵,几次下来,气得二老爷要命。 二老爷态度非常强硬地要尚俑休妻。尚俑也很干脆,找来大老爷跟大夫人。 “大伯、大伯母,爹要我休妻。我妻子又没犯什么过错,我是不休妻的。要是爹看不下去,我就搬出去”尚俑态度非常强硬。这几日当差,他就差没把脑袋放裤裆里了。感受着同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只能装无知。可心里,却是痛得想哭。 “你舒坦日子过了几日,皮又痒了?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不着调,我就让族长把你关祠堂里。省得你来祸害人。家里有供你吃供你和,你吃着喝着就成。要是再起妖蛾子,我饶不了你”平向诚把二老爷痛骂一顿,说着,你要再这么不着调,立即把你关入祠堂。给祖宗陪罪。二老爷一下傻了,他此时才意识着,现在不比从前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祖祠,那黑不隆冬的地方,他可不愿意去。 也不赶尚俑走了,尚俑还有俸禄银子,还要他养着家呢哪里知道尚俑对他非常痛恨,要不是他,母亲也不会被气死。自己三兄妹也不用受那罪。他的俸禄银子,倒是交了,每天都只够管饭饱,饿不着他。开始二老爷还拿一些东西当,可是总当东西也不成。逼着尚俑把弟弟妹妹的婚嫁银子,还有分家时候分的交出来。 尚俑知道这些钱到了他手里,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下想了想,把尚水尚宽清钥清照他们叫过来,把之前分家给他们准备的婚嫁银子,交到他们手里“这些钱你们自己保管着,放在我这里,总有一天会被爹逼着交出去的。我告诉你们,这些钱你们都握紧了,想买田买的的可以去找林大管家帮忙。要是一下全都用么了,以后可就再没有了。等你们成亲以后,就都搬出去各过各的” 尚宽、尚水、尚貉三个人,尚宽跟尚水也都有十三岁了,两人的姨娘都死了,但是他们知事,拿着钱倒也不担心。最小的尚貉今年十岁,但是他姨娘在。这钱就交给他姨娘保管。尚貉姨娘最先开口道“大少爷,你帮我跟大管家说说,给我们买一个小宅子,一进的就够了。其他都买地,这钱要放在我们手里,老爷万一知道,我们也守不住”其他三个人也不是傻子,也都纷纷点头表示愿意这样。 有着大夫人的看顾,二房倒没出一个纨绔跟蠢材。虽然资质都平庸,但也能堇守本分,以后过着富足的生活还是有保障的。 等平向东知道大儿子把钱全都分下去后,气得暴跳如雷。可分家时候的银子,尚俑都说换了银子,全都用完了。至于地,地契不拿出来。他也不能奈何,大儿子这里刮不出油水,眼睛就瞄向下面几个儿子女儿。可惜谁都不是傻的,关系到自己一辈子的事,谁都把口袋捂得紧紧的。平向东打,他们也坚决不吐出来。最后,没办法,眼睛转向了尚堂。尚堂那里,可是有一个聚财童女。随便捞出来一点,就够他好吃好喝一阵子了。 . 是 由】. 一百零六二老爷卖女 也不知道这二老爷这几年在外面受了刺激,还是苦巴巴的日子让他受不了还是怎么样的,完全钻钱眼里去了。大儿子这里跟尚堂这里使不上劲,就开始打清水的主意。也不知道谁给他介绍,搭上了个外商。三言两语,以5000两银子的高价把清水卖给那外商当小妾。 好在清水现在不比以前了,对人保持高度的警惕。大晚上亲爹让人来接自己,而且还不要陪同的人,怎么想怎么不对劲。立即拒绝,说明日天亮带着女儿回平府不迟。 “二老爷生重病了,耽误不得”一个家丁模样的人说着。 清水听了这话更不对劲。早上还得了嫂子的信,嫂子信里抱怨,说自己爹昨日跑到郡主那去闹了一场。她现在都没脸出去了。再这样下去,二房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这才一天,就得了重病。而且看来的人,贼头鼠目,不象是正经人。更不愿意走了。 那几个人见不对劲,想强来。你想,庄子是许氏的,里面管事是许家人。当初就是为了安全,许家又是侯府,清水一个合离过的女人呆在这里安全。这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当下就把人给绑了。庄头一下令,打得这几个人皮开肉绽,哭天抢地,还威胁说天亮就送衙门。没两下,就招了。 清水一听人就懵了,那可是自己亲爹,自己亲爹呀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呀怒气攻心,人一下就给晕了过去。管事婆娘急得忙让人郎中,好半天才醒过来。 “姑娘,你还有小姐,你可不能倒下呀”清水苦笑着,现在亲爹要卖了自己,还有谁能拦着。就算昨天晚上没得逞,可他已经跟别人签了契约,自己已经被他卖了,2000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卖给了别人当小妾,这回,还不如死了干净。省得再受罪。 “不会的,我们去求老爷,去求三少爷,实在不行,我们去求七少爷,我们去求郡主。小姐,你现在要振作,我们赶紧回平家。要是这会被他们逮着,到时候名声毁了,就是想活都活不成了”贴身丫鬟哭着哀求着。 “对,让他们立即套马车。大不了就是一死,我绝对不做人小妾,我要回平府,我找大伯,找大伯母”清水挣扎着,抱了清清回去了。 “你说什么?”许夫人听了后脑袋昏沉沉的,这个老2,一回来就不干人事。堂堂国公爷的亲侄女,被亲爹卖给商人做妾。传出去,整个国公府,都将被人唾沫淹死。平家的女儿,也是命苦。 这消息传出去以后,不止平府里的人目瞪口呆,就连温婉都有些不相信。这,也太离谱了。想着都能跟王爷的小妾私奔,这么离谱的事情,做出来别的事情也不奇怪。 “来人,把他给我绑到祠堂里去。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国公爷气得要死,立即让家丁绑他。 “哼,你又不是爹,你凭什么绑我。要不是我当年给娘说,把世子的位置让给你,现在谁是国公都说不准呢现在刚把国公爷的位置坐稳,就想赶尽杀绝了”二老爷冷笑不已。 平向诚气得要命,可看着旁边的人都惊异地看着自己,当下脸又青又紫。要真绑了他,估计着,这些混帐话就会被传为真的了。无奈之下,立即让二房搬出去。眼不见,心为净。 得了自由,冷笑着说“我要卖的是我的女儿,于你何干。而且,当初你霸占了一半的家业,不找你重新分家,已经是看在兄弟的份上了。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你要再敢绑我,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宣扬出去,看看,你的这个国公爷位置坐不坐得稳当” “他要卖就让他卖,他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谁都治不了他了。我要是严惩他,母亲又该是要哭诉一番。唯一能治得住的,只有爹。可是爹身体不好,要知道,非得气死不可。他已经没脸没皮了,反正已经分了家,再怎么样也比当年前要好”平向诚无奈之极。 不说他,就算爹来了也阻止不了这蠢货。真想一罐子毒酒把他毒死了算了。省得祸害全家。 “姑娘,快跟我们走。夫人让我来告诉你,国公爷拿二老爷没办法。让你赶紧出去躲躲。躲过了这阵,就没事了”一个婆子报信着。 “躲,躲哪里去呢?天下之大,就真的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不跳字。清水凄凉地说着,眼中透露出浓浓的绝望。 “这个关键时候你犯什么傻,自然是去郡主那里了。尚堂现在过继给了公主当儿子,就是看在尚堂的份上。郡主也不会见死不救的。现在平家,也就只有郡主可能治得住二老爷了”婆子忙说着。 清水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去了温婉那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肯定一了百了。可是还有女儿啊,要是自己死了,女儿就成了无依无靠,不管在包家还是在平家,都没有女儿的活路了。 看门的得了信,立即回了温婉。温婉叹息了一声,让她进了府了。把她安排在了偏房,每日三餐给他们送过去,倒没薄待她们娘俩。 “你不需要害怕,放心在这里住着。还没人敢在这里撒野,更没有人能从这里带走人”送饭的婆子得了指令,说了句让清水安心的话。 “让人,给尚堂传个信。说我有事找他”温婉让人去传了信。尚堂得了消息立即回来了,看着姐姐跟外甥女在自己府上,像是丢了半条命的样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妈妈把清水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跟尚堂说了一遍。尚堂气的青筋暴起,那样子,看着就知道是想要杀人了。知道是温婉收留了他们母女,心中万分感激,立即去了正厅见了温婉。 “郡主说,她可以帮你安顿好清水姑娘。反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跟二房有什么瓜葛。你要彻底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一个份子。否则,郡主是绝对不会插手这件事的。她事多,没得闲得天天去管二房的事,还是一堆子烂事,希望七少爷明白”夏语转述了温婉的意思。 温婉可不愿意总是跟在二房后面给他们擦屁股,什么事都要麻烦自己。要来,就来个干净。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妹妹,你不要说了,我都懂的”尚堂挺着腰杆说着。 温婉看了点头,看来让先生教导他那些人情世故,也有点用了。吃了中饭,就让他回了书院,同时告诉他,没有事情,就不要回来了。这里乱糟糟的,会让他分心。尚堂点了点头。 八井胡同: “郡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啊”古嬷嬷不放心地问着。那可是清水的父亲啊,没有比他更有话柄权了。 “你去下帖子,我要去几家府里走动走动”答非所问。古嬷嬷有些疑惑,但也知道温婉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就下去办了。 接连半个月,在相府、华府、蒋府;拜托了他们帮忙,在几个府里走了趟,意思也很明显,也不藏着掖着,反正全京城都知道了二老爷的风流腴事,希望尽快能找到一个满意的人,把清水嫁出去。然后回家,静待消息。嫁出去,连平向东也奈何不得。而且,要想脱离这个魔怔了的人,自然是嫁得越远越好。 而二老爷,吃了官司。那位商人把他告上了官府了,讲得很清楚,要钱不要人。可是人不知道在哪里,把个二老爷急得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还是有人给他告秘,说清水姑娘在八井胡同。 二老爷一下跑到温婉住的地,在门外叫着把他女儿带出来。官府来人把他带走,说他扰民。他在说着,自己是这个府地的伯伯。伯伯见自己侄女,算什么扰民。可是衙役还是把他轰走了。 可轰一次就来两次,就这样,整天蹲在外面。温婉根本不理他。发了个邀请贴。等淳王一看见大门口的平向东,拿了鞭子就抽。根本就不给多废话,抽得平向东疼得晕了过去。温婉让人送回了二房。 淳王之前没上门找他算帐,已经是看在了温婉的份上。否则,一定要让他脱成皮。他的女人也敢拐带,活得不耐烦了。可是,温婉跟他关系挺好的,过继来的哥哥又是那东西的亲儿子,总要给一份面子。而且事情过了那么久,当初平家也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他想想,也就算了。否则,哪里来的平向东这么安乐的日子。 “你说请我过来,尝新的菜样。可别是蒙我的”看着温婉,不由好笑着说道。一看外面的平向东,就知道温婉是在借自己的势了。 “郡主说,会让你不虚此行”淳王听了,倒很欣喜。他可是知道温婉,从来不打诳语。这么说,肯定是有新花样了。 蘑菇偎鸡味道十足;宫保野兔香醇无比,奶沐鱼片味道鲜美,红烧鱼爽朗可口,酒酿清蒸肉丸汁多肉嫩;最重要的,还有一份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绿绿的像蛋似的东西凉拌豆腐,撒了醋在上面。上了桌来,还有绿绿的加了肉做的粥。 这可是温婉让人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松花蛋(皮蛋),一成功,就让人试吃了。都说味道不错,没吃过。 淳王吃过后,大呼好吃。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盘皮蛋凉拌豆腐吃完了。吃了满满的两碗粥,放下碗筷,说着得确不虚此行。走的时候,让带走了一百个松花蛋。 接着,温婉给各府都送了一百个松花蛋,附上可以做的几样菜的做法。收到这么奇怪的鸡蛋、鸭蛋,开始都不敢吃。等让人吃过,一天一夜过后都很正常,才按照送来的法子做,果然清爽可口。 . 是 由】. 一百零七皮蛋 夏影等淳王走后,对着温婉说道“郡主,你真的要管这闲事吗?淳王爷看在你跟他合作生意,又救了淳世子爷的份上,才没继续追究这事。可要是真的包揽了这事。以后也会是个**烦的。” 温婉点头,她开始并不知道,可是见过淳王后,看到他笑着并没有多问。经过夏影的解说,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二老爷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候会回来。因为明月山庄太有名了,基本上大齐的旮旯角落里都在议论这个事情。而与之风声传扬出去的,还是他与淳王爷跟周王爷合作的事情。既然两家已经有了合作,加上尚堂怎么都是她过继来的兄弟,淳王要是真与他为难,她要是不去求情也说不过去。淳王不好再算得太过了,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 而那个女人又不是淳王有名分的女人,连侍妾都不是,只是一个姬妾跟通房丫鬟差不多的地位而已,在古代的姬妾跟丫鬟一般,是可以随意转送的。当初淳王之所以大动干戈,是认为平向东折了他的面子,还挑战了他的威信,这才把事情闹得那般大。一定得要了二老爷的命,才能挽回他的面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有现在温婉的关系在,又是一个只是可以随意买卖不过的姬妾,算得了什么。 让温婉郁闷的是,原来二老爷回来,是有她的一份功劳啊。这个人,看起来还没蠢笨到家,竟然把她都算计在内了。怎么这点事情都能算计得这么精明。还做出那么混帐的事情出来。当然,也许当初算计这事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女人了,因为在外面的日子太苦了。瞧着他们穿着就知道。 咳,都什么人呀。没想到,她被人当成了挡箭牌了。咳,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兜转来兜转去,她就是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想不到竟然兜转到她这里来了。 她倒是想去向淳王说,你去找他算帐,跟我没关系。可这话能说出口吗?再怎么不是东西,那也是她的亲二伯。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呢温婉为着这无妄之灾摇头。 皇宫 “你说这孩子,说她爱钱,她有时候大方得不地了。什么好事都想着老八。那么好的宅子,眼睛不眨地送给宋洛阳住。说她不爱钱,都快钻钱眼里去了。别人都差点把她杀了,她倒好。赔几两银子,就忍了这口恶气。不过好在,这个丫头也没面上那么好说话。朕当初还以为她是真能忍了这口气,原来还在这里等着。这个孩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连朕都差点以为他真是爱财连命都可以不要。”皇帝摇头。 “皇上,老奴就知道。郡主其实对皇上是很孝顺的。有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皇上。郡主有这份心思,可见是真真难得的。”温公公可能是因为姓跟温婉重着了,心里莫名对着只见过两次的贵郡主有着好感。也见着皇帝总为郡主撑腰,知道皇上心里还是很疼着贵郡主的,所以也总是帮着温婉说好话。要不是他看出皇上其实挺疼贵郡主。虽然他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他才不愿意帮着温婉说好话,又没得她好处。 “是啊,只要她孝顺就好。其他,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孝顺就好,孝顺就好。”皇帝低低地喃喃了几句,就没再说话。 要是皇帝知道温婉除了一份孝心之外,还有一分是拿他当作广告的招牌,不知道会不会也郁闷起来。 在几家吃过松花蛋,交口称赞以后。皇帝也赞叹一声的消息传扬出去,没一天,应该说仿佛一夜之间,松花蛋开始在京城流行起来。松花蛋之所以叫松花蛋,是因为皮蛋本来就跟松树一般相象,温婉就给寓意了步步高升之意。京城里的人,都喜欢更风。就是再平庸的东西,只要是流行起来,那就是好的。现在已经打好了开端,那些大户人家知道又得这么一个稀罕玩意,连皇帝都吃过,肯定都想尝尝新鲜。 不过第一次做的,因为不知道行情到底如何。想象与实际,是不一样的。所以,做得并不是很多。货比较少,去掉送人的,只剩下五千个多些。这些松花蛋,全都在他们宅子里后花园做。故意要了很多的料,混淆视觉。后花园里,除了温婉的心腹,谁都不准进去。配方隐藏的很深,就是为了要大赚一笔。因为这个东西,做法太简单。一旦流传出去,失去了先机,那就跟地摊货一般,不值钱了。 五千多个皮蛋,送了三千个到明月山庄,一千个送如意楼,一千个送锦绣楼(淳王开的酒楼)。一时间,如意楼跟锦绣楼人满为患。吃完还要打包,没两天,就没了。然后都拥到明月山庄,去尝新鲜。 京城里的贵人,兜里有钱,自然就要开始享受。而这步步高升蛋,寓意又好,又全都是金贵人吃的。如温婉所想一般,全都开始跟风了。普通人总是跟着贵族的人行事的。 立即,京城刮起了一股吃松花蛋的热风。一个松花蛋五两银子,5000个松花蛋,五万五千两银子轻松入账。这是物以稀为贵呀温婉决定,一个月只出产一万个松花蛋,算五两银子一个。蛋都是自己的,又不要其他什么成本,赚大了去了。 翰林院 “平大人,听说郡主也给你送了好些个松花蛋。你看,我出十两银子一个,你把它们都让给我,可好?”平向熙的上司委婉地说着。平向熙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平向熙拿着二十个松花蛋给上司,还有点难为情。哪里知道他的上司非常高兴,立即屁颠颠拿回去。立即邀请了几个好友到他家,尝尝这松花蛋的味道。备感有面子。其他人知道,纷纷向平向熙讨要,可惜,大部分都被他老婆送人了。 呵呵,温婉数着银子可乐呵了。没想到当时抱怨着,这个粥吃来吃去,也就那几个花样。脑筋一动,想起了之前做松花蛋的过程,还是在一个节目上说看到的。然后按着记忆写了配料方子,让陈嬷嬷研究研究。从去年开始研究,加加减减,还真研究出来。一出来,因为松花蛋很像青树,所以温婉给取名叫,步步高升蛋。果然非常受那么些个当官人的喜欢。当官的欢迎,那些商人更是欢喜了。因为这个被当作一种时尚了啊。 现在自己,真正算是日进斗金了。温婉非常得意,然后想着抽空,在多想想几个这里没有的玩意。呵呵,有的赚了。 温婉数银子数得手疼,但心里也隐隐有了担心。这么赚钱的生意,也不知道能在手里捂得住多久。算了,能算一天就一天。再琢磨其他一些稀罕物来弄。只要想法多多,加上宣传得当,一定可以多多赚钱,存她个百十八万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果然,温婉这一捣鼓,可把人给眼红的。你想,这可是一个五两银子,要卖十万个,不就得有五十万两,那可是暴利呀就她一个人吞了,也不怕噎死她。 很多人纷纷上来讨要方子,温婉一概拒绝。开玩笑,给了一家,可就得全泡汤了。那松花蛋的方子极为简单,一旦流传出去,可就不再是独家的配方了。虽然不可能永远霸占着,但是能多卖一天,那就要多卖一天才好不是。 这边赚钱。那边得了消息知道人在郡主府上,最后那商人也没办法了。他可不是二老爷那么肆意妄为的狂人,就算知道人在温婉府里,他手里有契约,可是里面住的是郡主,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温婉郡主的大名。那可是很得皇帝喜爱,舅公是相爷,还有几位王爷给她撑腰的人。他可没吃了雄心豹子胆,去招惹这样的人。 说起来,要是换个角度,从自己从属的行业来说,温婉还是他的偶像呢瞧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这生意做得,宣传效果多都位了。让自己这么一个大老爷们都不得不佩服。当然,他只能是羡慕的份了。能让皇帝出口赞扬他的东西,对他来说,就跟做梦一般。 而且他也打听清楚了,卖给他当妾室的女子,是过继给温婉郡主过来当哥哥的亲姐姐。当初一得这消息,可让他喜出望外了。他开始是听说是落魄国公府邸里的小姐。哪里知道,竟然是平国公府邸里的人。当时知道了这个消息,又高兴又担心,还准备把人娶回来当平妻的,甚至想过,要是愿意,就是要正妻也行。把原配降低为平妻。所以他才说要人不要银子的。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为了躲避那二老爷,直接躲到了贵郡主的府邸上了。那位主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不说后面的靠山,就她手里的金鞭子,一抽下来,非得要他半条命。在这京城遍地是贵族的地方,他一个小商人,谁都得罪不起。还是老实认载吧。 所以,那商人在第一时间知道清水在贵郡主的府邸上,就把平向东签定的契约送到温婉的住处。温婉拿了相当于卖身契的契约,好半天没说话。有这样的爹吗?这还是国公府邸培养出来的世家子,这渣都不是的东西啊。这简直就是把女儿当货物一般卖,看得温婉心里发冷。究竟是她心存善念太过,还是她眼界太低,看不全这世间的丑恶呢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比老虎都狠毒。真正的畜生不如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咳,跟他比起来,自己那个便宜爹好象除了耳根子软些,嘴巴毒些,倒是没做对她真正有损害的事情。要是碰上二老爷这样的亲爹,那真是要哭都来不及了。 这契约温婉她也不会留着,自然,想要她买单那更是不可能了。之前她就因为心存一份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境帮了清水一把,结果呢,结果人家把她当成冤大头。她再不做傻瓜事了,更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白莲花圣母。举手相帮她会做,但是要付出代价,算了,找别人呢去吧她自己还要靠皇帝外公活命呢 派个人,把契约送给尚俑,让尚俑筹五千两银子还给人家,可不能埋没了人家这五千两银子,让人家吃亏。温婉可不想给给自己惹来麻烦。这次已经是越格帮了她一把,自己还欠了别人的人情债要还呢。她可不要再出钱又出力。别人不会记得你的好,反而很可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尚堂在学院里,很刻苦。温婉听到夏喜说尚堂现在在学院里,那是天天挑灯看书,看到子时,天蒙蒙亮就起来背书。非常的勤奋刻苦。温婉听了,倒是赞赏地点了点头。想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是要逼着自己一定要中了。也是,他现在这个状况,也只能靠自己。温婉最多提供一些外围的帮助。真正的核心,还是要靠他自己。成龙成虫,别人是帮不了的。 只要中了举人,就算不中进士,到时候可以捐官在外面熬几年资历,再调回京城。反正人脉钱财都有,不担心前途不好。当然,要是能中进士,那是最好的。仕途中人,也有分的。科举入官场的人,一般都很瞧不起捐官的,骨子里就有一股优越感。 “郡主,华家有信传过来。这是华夫人给你的信。”前面都有给温婉介绍的,其中不乏门第不错的,还有才学人品都不错的鳏夫。但是温婉全都不要。她就想找个外地的,但又不能太远了。太远了看顾不到,万一真出了事这里得了消息也有个撑腰的。而且,温婉不愿意再找当官的或者书香门第之家,万一那二老爷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又有麻烦了。商人的地位又太低,所以她想找户富农,也就是京城里夫人们嘴巴里说的个土财主。 . 是 由】. 一百零八清水改嫁 ??婉看了华夫人信里的简单介绍,倒是比较满意,符合她的要求。这人是华家夫人拖着族人帮忙给找着的,是华家五服外的一个亲戚。温婉松了一口气,挑选了大半个月,终于给她挑中了一家。要是再挑不到,可真的有麻烦。当然,温婉没想过她挑中的人家看不上。看不上,那好办,谁看不上,找谁去。她还不想揽这包袱。 温婉看完了请贴,就派了人去把尚俑跟许氏过来。把华夫人给的信给尚俑夫妻两人看了。尚俑看了,里面是对一个男子的简单介绍。 男子姓华,今年二十三岁,无功名,家有良田千亩,土财主一枚。妻丧,留有一子。欲娶再一妻,只要人品好,其他,不计较。合离过也没关系。 “这是詹事府詹事华夫人的远方族弟,是郡主拜托华夫人等好几家人,帮请水姑娘挑选一个合适的男子。挑了好些天,觉得这个最合适。要是你觉得可以,约个时间,见见,若满意了,就把事办里。省得夜长梦多。”夏语在一边说着,告诉尚俑这是温婉花了大力气,欠了很多的人情才得来的,希望他不要挑三拣四。否则,郡主就撒手不管了。谁爱去管这破事。 “好,好,好。谢谢郡主。”尚俑给温婉深深鞠了一躬。这次可是真心真意,大夫人也帮着找了,找的还是一些书香门第之家。但是都是一样的结果,听到女子父亲是二老爷,都退避三尺。 温婉坦然受了这礼,为这,自己可欠下了好几份人情。还得想着,怎么去还这些人情呢 华家 “婶婶,当初那女子和离,是那男方看中了上官的女儿,才抛弃结发妻子攀了高枝。婶子,你放心。那个女子我是亲自看过眼的。人品、样貌绝对不会有问题,是真正大家闺秀,请过皇宫里的嬷嬷专门教导过的。你要不相信我的眼光,等他们答应后,我邀请她过来,给你看看。你放心,绝对让你满意。那可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要不是碰上这样的爹,也不会让侄子找着这么好的亲事。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事,你们可千万不要错过啊。”华夫人笑呵呵地说着。 “你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可那女子既然人品相貌这么好,我担心人家看不上我儿子。你也知道你那弟弟长什么样子,五大三粗的。姑娘家,谁不爱个俊俏的。”老妇人担心着。 “呵呵,你放心。这是郡主挑中的,她既然挑了族弟,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郡主那边回了信,基本是上八九不离十了。这你就放心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华夫人倒不担心。 又不是大姑娘的,和离过,哪里能嫁得更好的。如果再嫁到官宦人家,有那样一个爹,也不会有没好日子过。还不如选个低门低户,家事清白的,嫁过去,有尚堂这个郡主的亲哥哥在,也不敢对她不好。 华夫人自然知道,温婉是看在尚堂的面子上。而且温婉又是要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所以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之家,全都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选的都是一些没有功名,家境优越,人品不错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好拿捏,也不敢做怪。在这个特权的社会,贵族想要一户平民百姓家破人亡,不是多大的事。所以,就算夫妻不能恩恩爱爱,但是该有的敬重还是不会少的。可以保证过上塌实安心的日子。 她也知道知道这些,所以才费了好大的劲才找着这么一个好人选 ,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太魁梧了些。可是温婉一得了消息,派了一个人来看过她这个族弟后,她管家回去后没多久,就有人传信说等下午就请清水哥哥来相看,再让准备婚事,快把事办了,越快越好。 尚俑知道了华牙子的情况后,见了人,看那长相五大三粗,有些不满意。可想着,嫁给这样的人才好拿捏。要是嫁到官宦人家或者读书人家,又是免除不了很多是非。那些人最重脸面,他们爹又是个混帐玩意。还不如嫁个土财主,有自己跟尚堂在,也不会欺负了她去。 再想着温婉选择了这个人,必然有着他的优点在。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愿,但,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而且父亲的伤又快养好了。要是驳了温婉的提议,万一温婉撒手不管,到时候清水还不知道如何了呢当下就点头同意了。 清水听了消息,虽然心里发苦。没想到温婉找来找去,竟然给她找了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可是她自己的情况她知道,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了。所以她也没反对,但是她提了一个条件,必须带着女儿嫁过去。如果他们接受不了,她就不能答应。 男方那边听了,说不就多一个吃饭的人,没有问题。尚俑怕事又有个万一变化,赶紧着,催着男方尽快把事办了。 “娘,既然那女子你们说得这么好。为什么会这么急着催我们去下聘礼,这很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华牙子听了能娶个大家闺秀,虽然是和离过的,但一得了消息那是喜出望外,觉得这真是老天掉的大馅饼,那是千肯万肯的。 他心里明了,要没和离过,也轮不上他,反正那女子也只有一个女儿。他大字不认识一个的,就一文盲。可是现在看女方那边像赶集似的催着他们赶紧把事办里,反而心里不塌实。 “我也是有疑惑的,所以特意问了。作孽哟你婶倒也跟我说了个清楚明白的。你那没过门的媳妇,是千好万好,可就是有个混帐爹。为了两钱,就要把女儿卖给人当妾。现在生病了,你那未来的大舅子怕你那未来的丈人病好了,又出什么夭蛾子,真把她卖了给人当妾。好好的女儿谁愿意当妾。怕夜长梦多,所以想赶紧把她过来,嫁过来就是我们家的人。她爹也就奈何不得了了”华母感叹着说道。 “哦,那就赶紧去置办吧,简单些就简单些。只要以后对她好,相信大舅子跟小舅子会感念,以后帮扶着外甥儿的。”华牙子的老婆死了三年,他娘一直给他张罗,都没找到中意的。 他想找个识文认字的,让他的儿子以后也能考个功名。不要跟他一样,大字不识几个,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之前,他买地,被人在契约上动了手脚,吃了大亏。可那家人家里有当官的亲戚,自己奈何不得,只能忍了。没想到老天爷真照顾他,竟然有这等好事找上门来。 至于和离没和离过,在庄子上,也不反感这个东西。就算是个泼辣彪悍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还制服不了一个娘们。 可见了他未来大舅子,一表人才风度偏偏的,跟自己一比,他自己就大老粗一个。他心里非但不沮丧,还万分喜欢呢这说明,那女子肯定也长得花容月貌,而且肯定是受了很好的教养,自己这次,真是撞了好事了,拣到了宝。 躺在床上的平向东,得了消息也顾不上身子还在疼痛。让人抬着出来,叫着下人把尚俑绑了起来,鞭打。尚俑心里恨极,又不敢当众忤逆,只是冷眼看着那些下人。那些下人的身契约可是在他手里,想要动他,他就把他们全都买到边关去。众人看着尚俑冷漠阴狠的神情,都腿后几步,谁也不敢动。二老爷顾不上伤残的身体,拿了扳子就要打。好在淳王爷下手不轻,到现在修养了十来天还是疼痛得很,打了两板子,自己也倒下去了。尚俑真是恨不得他就这样死了算了,大夫都不愿意去叫。可是身边的人还是劝住了,反正就是闹得鸡飞狗跳的。 小许氏没办法,求了大夫人,也派了人送信给温婉。温婉得了消息倒是笑了笑,让人把信送给了族长。族长并不知道平向东有过卖女行为,知道后大怒。国公爷嫌这是太丢人,怕传扬出去对他们平家的女儿名声有亏损,一直压着。族长得了消息,带了族人,准备把二老爷绑了关祠堂去。 二老爷也精乖,让人送了信给平母。平母得了消息,颤巍巍地过来。二老爷抱着平母的大腿就哭,说尚俑不孝,竟然没他这个当父亲的同意,就把人嫁给一个大字都识的乡下汉子。他说了一门好亲,保证清水下辈子衣食无忧穿金戴银,可这个女儿竟然不识好歹。竟然跑到八井胡同躲了起来。连温婉这个帮凶都编上了不是。 族长态度坚决,一定要把平向东关了。谁知道这家伙又给家族惹来什么祸端,还是关起来让人放心些。平母拖着病重喘弱的身躯,最着对着族长叫道,要想把我儿子关了,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国公爷无奈了,只得跟族长商量,他派两个人随时跟着。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他亲自送他到宗祠。这事才算勉强落幕。 二老爷虽然没卖成女儿,但是坚决不允许清水进门,更不允许她从自己家里出嫁。国公爷开始是同意让清水从国公府邸里出嫁的。可是老夫人坚决不同意。要是清水敢进国公府的大门,她就让人乱棍子打死。省得看见那丢人现眼忤逆不孝的东西碍眼。国公爷没办法,跟温婉说,能不能让清水直接从八井胡同出嫁。可是让过公爷奇怪的是,一直都对清水非常慈善的温婉。这次,一口拒绝。 国公爷甚至请动了五老爷说项,让清水直接就从八井胡同这里出嫁,这样哪里都不会起冲突。可惜,谁说情都没有用,温婉都是二话没有,三个字,不可能。 温婉开始一得消息,就觉得好笑,把她安置在自己宅子里,已经是够仁厚了。还给她找好了人家,为了这些,她还欠了别人一堆的人情债,可以说她做得已经够多了。难道以为她是白莲花圣母,对于别人的请求,必须是有求必应。 温婉对于这些无休止的麻烦事,很厌恶。已经打算这次的事,是最后一次。她再不多管闲事了。她又不是他们爹娘,做什么要让她劳心劳力,好象还是天经地义的一般。当初,谁又相帮了她。她当日里还是靠着她自己步步为营,才得了皇帝外公的可怜,有现在的好日子。 尚俑听了国公爷的意思,觉得要是能从八井胡同出嫁确实是好。可是该找的人都找全了,温婉都没答应。最后没办法,找到了尚堂。 尚堂听了,有些迟疑道“哥,这里只是我跟温婉住的地方。让姐姐从这里出嫁,不妥当吧?” 尚俑微微叹气道“哥也知道,可是眼下真没办法了。现在爹不让清水进门。奶奶也不允许清水进国公府邸大门。难道还能让清水从乡下的宅子里嫁不成。” 尚堂仍然摇头“哥,要是让姐姐从这里出嫁,真的不大好。温婉既然没答应,肯定也是有她的顾虑。再说,让姐姐从这里出嫁,我们这里只住了两个人,连个长辈都没有。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姐姐以后在夫家也不好过。还是去求求大伯跟大伯母吧,他们经历的事情多,应该能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要是实在不行,我再去求求爹看看。” 最后几经周转,最后还是在国公府邸里把清水嫁了出去。不过是瞒着老夫人,在以前四房住的地方出嫁。因为位置比较远,平母住得又在上院。国公爷又下了令,谁敢传话,乱棍打死。这事,才终于得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果。 折腾了小半个月,终于把人嫁出去了。华牙子的家,离京城要走两天两夜的路程。上了花轿,吹吹打打把人送走了。 看着人送走了,尚俑歇了一口气。嫁人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他爹也奈何不得了。至于其他两个妹妹,他才管不着呢当初那几位姨娘,没少给他娘添堵。妹妹嫁了,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了。只要有他在,有尚堂在,他就不担心那男人会亏待了他妹妹。 尚堂看着远去的花轿,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嫁出去了。三兄妹,以后再不用担心被祸害了。 看到读者说平家的人都是极品。我个人觉得还好啦,平家也就只有老夫人,二老爷两个极点。当然,再算上五老爷这半个极品了。 . 是 由】. 一百零九豪赌 华牙子一掀开红盖头,见到了天上的仙女了,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惊喜过后,没有多话,立即把人扑倒办事。把个清水折腾了半宿,死去活来的。还好清水不是大姑娘了,要不然,非被他弄死过去不可。 华牙子办完事,呼呼大睡着。清水看着睡得特别熟的男子,五大三粗的,刚刚对自己,也很粗野。哪里有跟自己第一次的洞房花烛夜一样,柔情蜜意的。想着那个男人,心一阵的绞痛。 第二天,一大早清水窸窸窣窣准备起来。把个华牙子弄醒了,问她做什么去。清水说得给婆婆请安。 华牙子说“娘还起来呢你再睡会,昨日被我弄了半宿,你肯定也没睡够。继续睡吧现在又不是农忙时分,这会天还冷着呢,多睡会不碍事。” 说完,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嘀咕着说着,有媳妇真好。一会又给睡着了。听他这么一说,也是真没睡够,一下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辰时,清水醒过来看着丈夫早就不在了。一问身边 丫鬟时间,竟然是早上八点多了。清水心里暗叫糟糕,吓得以最快的速度赶紧穿好衣服,匆忙又焦虑地赶到正房。婆婆跟丈夫正在正厅里,等着她呢一上去就告罪。 “哪里要那么多礼节,你昨日肯定受罪了,多睡会不碍事的。坐下来吃早饭吧”说完,翠微在一侧立即给他们添饭。看着自己老公吃了三大碗饭,清水目瞪口呆,好在修养到家,没叫出声来。 吃完饭,华牙子去处理庄物了。余母搬出来一大堆帐本,说着:“媳妇,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老婆子我终于可以轻松了,享受两天清净的日子了。再不用忙这累死人的活计了” 看着这里的行事风格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清水一下没回过神来。以前为了管家权,包老夫人跟姨母可是斗得昏天暗地的。自己也常常无辜受累。清水想着,可能是亏损很厉害,要自己用嫁妆添补吧可一看帐,当然,都是圈圈,正方形,小人。一个圈圈代表一两银子,一个正方形代表十两银子,一个小人代表一百两银子。 算下来,竟然有节余400多两。在乡下,400多两很多了。清水很用心地把帐本全都做过一遍。正累着呢,见自己丈夫拿了束花进来。 清水奇怪地问着,华牙子笑着说:你们城里的姑娘媳妇不都喜欢花花草草的,我看着漂亮,给你摘回来” 清水心里划过一道暖流,笑着道谢了。华牙子看着清水正在做的事,看着写得娟秀的字,觉得特别自豪。清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准备站起来。华牙子让她坐着,继续做事。清水低着头继续写着字。 一会还没动静,抬头,见华牙子两眼睛正亮晶晶看着自己。清水脸一下红通通,问着,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媳妇,我媳妇真漂亮”说完,就把她抱在怀里,在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清水的脸一下红得跟虾子似的,看得华牙子心里痒痒的。就动手剥清水衣裳。 清水大惊失色,说不可以。华牙子奇怪地问着,怎么了。清水说不能白日宣yin。余牙子奇怪地说着,我是搂我媳妇,又不是跟别人。说完又动起手来。清水大急,说,要是被婆婆知道了,会被训斥着。 “你放心,娘知道了,会很高兴的。她早想着再抱个大胖孙子了,所以我们要多多努力。”说完,手脚并用,一下把人衣服脱光了,作弄起来。清水可从来没在白日里做过这事,又羞又怒,可又不敢违抗余牙子。就那样受着,到了半中间,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叫出声来。咬着牙根,不愿意叫出声音出来。 华牙子搂着瘫软的清水,看着她咬得通红的下鄂,有些心疼地说着“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以后也不要忍着了,夫妻*房,是天经地义的,没人笑话你的。他们知道,只会羡慕我们恩恩爱爱的。” 清水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华牙子,低着头,没说话。这里的一切,好象都跟当初的不一样。所有学的规矩都用不上,让她一时有些无措。华牙子知道一天两天,也不能让她信任,知道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不过,时间还长着不是,不急在这一会。 两天半后,就带着清水上路了。三朝回门,礼数还是要的。清水说,不要了。华牙子说,哪能不回门呢坚持着,带她回门了。 等他回门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二老爷得知她回门,嫁的还是那个他万分不同意的的粗野汉子,当下就让下人把两人赶了出去。让人带话,他当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 还是小许氏得了消息,把他们迎入大房去。大夫人很热情地招呼着。并没有低看余牙子一眼。两人吃过中饭,就给回去了。回去的时候,把放在小许氏身边照顾的孩子,晴晴也给带回去了。 “没事,以后,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看着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清水,华牙子很心疼,低声安慰着。 清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丈夫,受到这样的屈辱,竟然没有怪罪自己,反而还安慰自己。抱着华牙子,大声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天,好象要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宣泄出来似的。华牙子就一直抱着她,清水哭累了就睡在丈夫的怀里了。 “这混蛋子东西”华牙子低声骂了一句,就没再说什么了。 平国公府 “郡主怎么给清水找了这么一个粗野的乡下人?满京城就找不着一户好的人家,一看那个男人,就是个土包子。郡主怎么给找了这么一户人家”世子夫人为清水可惜,这一辈子,就是个乡下婆子了。 “要面子,就得活受罪。有了里子,把日子过得塌塌实实,要那些面子做什么。华牙子看着粗野,却是个会疼媳妇的人。郡主,为清水找了一个好丈夫,这孩子,以后不会再吃苦了。”大夫人赞叹着。世子夫人很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婆婆。 “你说女子是找一个疼你爱你,保证你衣食无忧的男人好;还是找一个能给你带来外表光鲜生活,内里却每日疲惫不堪应付一堆事,还得腾出手来提防妾室的糟心生活好?这就是面子跟里子的问题。郡主对清水,也算是情意重了”大夫人眼里有着欣慰,跟敬畏。 世子夫人低着头,没有回应。主要是,她没有切身体会。大夫人管尚宏管得很严,至少到现在,尚宏身边也只有之前的一个通房丫鬟,还有枝雪姨娘;而两个姨娘,如果敢起妖蛾子,不说她,就是许夫人也饶不过。 大夫人吃过妾室的不少亏,好在刘姨娘虽然挤兑给大夫人添了堵,但有一样,她没做过。那就是从来没对几个少爷动过手脚。所以她也忍得下她,见的烦了把她禁足在他自己的小院子里。有着她的看顾,尚宏夫妻两个也是恩恩爱爱。瞧,现在宋氏怀孕都六个来月了,已经请人相看了,又是个儿子。 而二儿子也是一样,身边只有一个通房;夫妻也恩爱得很。她也不管儿子媳妇里的房里事,也不会向儿子屋子里塞什么通房丫鬟,是一个难得的好婆婆。 正因为大夫人管两儿子管得严,京城中的人虽然都纷纷传言平府规矩一团乱。但大夫人的名声一直都很好,二儿子才许了门不错的亲事。二儿媳是她手帕交的女儿,跟她好友保证了,绝对会好好对她,不让她受着这样那样的规矩,更不会让她受委屈。要不然,以平家的名声,没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就算有,也不是好的。 “以后跟人交往,万事不要看外面,否则会吃亏的,而且,会让你很容易陷入偏见之中。”大夫人教导着自己的大儿媳妇。世子夫人点了点头,说会记在心上的。 八井胡同 温婉最近头疼了,她头疼的是,好些人来向她要松花蛋的配方。不给又不好,给又舍不得。从一月初到现在,这一个月,她可是赚了十多万两。听着周王殿下再次登门,温婉终于无奈地知道,自己这份独食是吃不了了。所以,一见周王,不等他开口说话,她也就不废话。直接表示说,自己可以把这配方卖出去。但绝对不能只卖你一家,至少要卖五家。不答应,那别买了。 周王见温婉让步,自己也不好再逼得太紧。最后挑选了五家,淳王跟周王两万两银子的转让费,另外三家是商人,每人六万两银子的转让费,爱要不要。又给进账22万两。 而且还约规定,淳王跟周王,只可以在京城卖松花蛋。他们三人,只能在外面卖。那三户商家也是精明,把其余的范围划分为三个区域。各自销售,不能踩盘。 两个月后,松花蛋遍地是。也从五两银子降低到一钱银子一个了。贬值厉害的原因是,制作过程太简单了。周王为了追求利润,生产了大量的松花蛋,到最后,供过于求。结果,只能降低价格了。没多久,方子流出去,更不值钱了。对此,淳王气得要命,可也没奈何。好在本钱早回来了,还赚了一大笔。要按照温婉之前的说法,自己赚得更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温婉得了银子,看着手头上几十万两的现银。盘算着该做什么生意为好。想了好久,觉得还是该找玉飞扬合作。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被评为最有头脑的商人,那可不是一般混日子的了。听说他他还参与了远洋贸易,那生意还是偷偷摸摸。但一年的利润,是非常的可观,至少温婉知道,那绝对是一块大蛋糕。只是现在朝廷还没开海禁,做远洋生意,不仅要有人脉,还得要有背景。但合作之前,还是得考虑一下该做什么项目好赚钱。 温婉想了很多,但没一个满意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宜做一些惹风的事情。她想闷声发大财的那种。翻了很多资料,也没找到既能赚钱,又不能让风声传出去的好法子。可放这么多钱在手上,她自己都看不过眼。有钱在手上,不投资,吃老本总有一天坐吃山空。 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只做一些稳妥的生意。请来了玉飞扬,说了自己的为难,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建议。话里话外,有一个趋向,趋向也很明显,是想跟他合作的意思。 玉飞杨笑着说道:“都说郡主乃是聚财童女,怎么还要我来给郡主出主意呢?我又有什么好主意,还想沾郡主的光。” 温婉摇了摇头“我们郡主说,还请玉大官人不吝赐教。” “要说最赚钱,自然是珠宝、贩卖茶叶布匹等生意。要是想大笔的赚钱,做远航或者做马匹生意。再或者,做贩卖私盐的生意也是非常不错,有非常大的利润。只要敢做,没有什么是不能赚钱的。要是郡主想做珠宝生意,我可以最优惠的价格给郡主你提供玉石珠宝。”玉飞扬笑着说到。他还真不知道,温婉会找上他,想跟他做生意。 夏影在旁边眼睛阴了阴,看向玉飞扬的眼神,很不善。 温婉叹气一声,表示自己不是没好点子。只是那些点子,她做不了。就那山庄,就已经很惹人眼了。要是按照她的意思来做生意,得,直接冠以妖怪的称呼了。她正想要低调呢哪里还会去做这么显眼的事情呢。当然,私底下的事情就另说了。要是可以跟人合作生意,又不用她出面,不用他的名号,那就是最好不过的。这也是为什么温婉会找上他的原因。 玉飞扬摇头说没有,哪里有这样的生意。要有这样的生意,也早被人做了,又怎么可能还会留到现在呢。不过他建议温婉,可以找一个下人帮着她打点生意。他自己不要抛头露面,自然就不会那么显眼。 说得都是废话,要是能随便找个人帮着她打理生意。而不被人知道,她至于这么头疼吗?说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一个让温婉满意的项目。最后,毫无收获。 等玉飞扬走了,夏影冷声哼道“郡主,这个人,明显是不安好心。茶叶、布匹、马匹、远航这些朝廷都管制得非常严,想要做这个生意,没有强大的人脉是绝对做不成的。做这样的生意,就等于去分了别人手里的肉,肯定要要惹下祸端的。至于盐,朝廷严禁贩卖私盐,一经发现,处以极刑。” 温婉觉得太神奇了。贩卖私盐就要杀头,简直跟现代的贩毒有的一比了。也不对,国内建国之初对毒品管制得倒是严格,有贩毒就杀,算是非常清净之地。可是到了建国几十年后,贩毒集团也是极为猖狂的。相信这个国家,也是一样猖狂的吧 温婉倒也没多想,是自己找的人家,又不是人家送上门来的。也不可能那么未卜先知,算计上她来了。 可谁料到,一天后,玉飞扬倒是有登门拜访了。一来就是笑得满面春风啊“郡主,眼下就有一单大生意。不知道郡主敢不敢做,风险大,但回报也大。” 温婉看着他,有些疑惑。玉飞扬迟疑了一会:“我跟漕帮的二当家是八拜之交。要是郡主有这个本钱,那就拿出四十万两来参股。不知道郡主有没有这个胆量。” 漕帮,二当家,四十万两银子。这几个词儿窜连起来,可就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了。这个风险,估计不低。估计要这些钱,打点京城中的权贵。 温婉轻轻敲打桌子上,沉吟了很久,看向了夏影,笔画了几下:“你还是先说清楚,你对此事有几成的把握?那背后的靠山是谁?要是有个万一,需要我做什么?” 玉飞扬心里一凛,这个孩子,果然不是寻常人,一下就点中了要点:“有七成的把握;那大当家的背后靠山是止亲王。也不需要郡主做什么?这次要不是手上的银钱确实不足,才不得已跟郡主说这事。要是万一真出问题,请郡主帮着斡旋,给他一个安身立命之地即可。” 以温婉跟几个权贵的结交。万一事败,有她在中间斡旋,保他兄弟的命,应该是可以的。他看中的,是温婉这个人重情意这点。 温婉想了想,觉得事关重大,觉得还是得好好考虑考虑。就坐在那,没出声。脑海里衡量得失。这样一来一去。想到还就,最后,温婉哑然失笑。这么划算的买卖,又不用她出头,也不威胁什么。最多,也就丢了四十万两银子。可要是赢了,那就是翻倍翻倍的生意。 想了好一会,温婉点头应了。玉飞扬看着温婉,竟然在不到半个时辰,就决定了下这么大的赌注,心里赞叹不已。 她哪里知道,温婉压根就没太把那四十万两银子当银子。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玉飞扬笑道“等明日,我让我那位兄弟过来,给郡主立契约。这样,我们也算合伙人了。”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点头,对着玉飞扬道“郡主说,她没兴趣认识你那个什么兄弟。她也不跟你签契约。只要与你签一份借款就可,上面严明每年多少利息即可,这样可以省不少的事” 等温婉说,她不要什么保证书,也不会要漕运股份的契纸。她只要玉飞扬给她打一张借条,写着他借温婉四十万两银子,利息每年四分银子。也就是说,每年她可以坐收十六万两银子的红利。 玉飞扬听到温婉的话,惊骇不已,内里翻江倒海般。温婉笑了笑“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玉飞扬看着,哑然,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考虑一下。”温婉也没为难他,点头,给他三天的时间考虑。 蘅芳阁 “郡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那漕帮老大,背后的主子是止亲王,里面还有淳王的股。玉飞扬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动他们的人。郡主,我们还是要当心为好啊。”夏影有些担心。 温婉淡笑不语,只是让他仔细去查查。玉飞扬那个所谓的八拜之交的兄弟是谁,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一查,后面竟然是南安郡王,甚至还跟宁王搭上了边,也跟灏亲王有些牵扯。这些,都是边边角角,真正的后台,竟然是罗家六老爷。也就是说,背后的靠山是赵王跟镇国公府。难怪有这么大的野心,原来后台这么硬。有魄力。换成是谁,在有这么大的助力时,也都要去拼上一拼了。 只是温婉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拉上她呢转而就明白了,估计着,是看中她身后的郑王、更或者,还有舅公。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要拖她下水。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蠢笨呢 “郡主,也可能是想要用这些利益,拉拢你。让你不要跟他们作对。郡主,这生意,我们不做了。”夏影皱着眉头说道。非常担心。 温婉笑了笑,就凭着她跟舅舅的样子,就已经不存在站队的可能。再者心里来说,她还是不愿意让郑王去夺嫡,这条路,成者王侯败者贼。通过这么大半年的学习,她是着知道了那些失败者的下场有多凄惨。争权夺利有多惨烈。 至于说拉拢自己不要跟他们作对,她还没这么大能耐,笔画了几下“送钱上门不要是傻瓜,我可不做傻瓜。” “可是……”夏影还想开口拒绝,温婉摇了摇头,夏影看着温婉意已定,闭了嘴。 可惜要让赵王跟罗六爷失望了,愿意送钱给她,她就要。至于说分担风险,抱歉,她没这个能力。胜利了,她也去摘一颗胜利的桃子来吃。要是事败,她就当丢了银子进河里打水飘,根本就没打算去搀和。要想拖她下水,她可不去搅和这混水。至于说站队作对这么深奥的问题,暂时就不谈论了。 后来温婉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 是 由】. 一百一古代闺友 处理了手头上余钱后。温婉想着,她还给欠人情的几家做什么生意好呢给她们的生意,自然是要长期性的。至少也得跟自己的娃娃玩具店。每年至少一分股赚个千八百两吧 其实温婉是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可是自己对这一行情不了解。而且自己手上也拿不出显优势的东西。一直给耽误着,可是胭脂水粉,却是最有赚头的东西。要是做得好,一年的利润肯定很高。也够还他们的人情了。 “你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胭脂水粉的生意很多,你要想占一地,再从别人嘴巴里夺实,会非常难的。”淳王现在已经跟温婉是生意上的好搭档了。 他是真后悔,当初怎么听了王妃说温婉想开酒楼,没多问一下细节。要不然,也不会白白便宜了周王。就现在的明月山庄,每个月的纯收入,都是2万两,夏季炎热跟冬天寒冷世界,还能翻翻。多一成股,一年就多了3万两。 跟温婉合作以后,她觉得温婉年纪小小,特仗义。美丽源泉完全可以不给自己跟周王的股份,可她愣是给了两成。 松花蛋也是。要不是周王那贪得无厌的,至少也能多赚个几万两。所以,他现在特关注温婉又有什么小心思。可是听到她说想开胭脂水粉铺,有些皱眉头。这个,可不是好主意。可是有了之前酒楼的前车之鉴,谁知道温婉会不会弄出什么新花样来。 温婉倒是不觉得研制水粉就没生意了。这世上什么钱好赚,自然是女人的钱好赚了。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她想到,要是有香蕈油,给做个美容PA,会更来钱。 “香熏油,那是什么东西?”等听到温婉表述以后,奇怪地问着。温婉说是从花里提炼出来的,淳王当下摇头说没听过。温婉想着,现在还没有这个技术呢 温婉也很头疼啊,她上辈子学的是经济学跟工商管理。难道她还能去做化妆品工作,不说她不会去做。就是古嬷嬷她们都不愿意。之前的工作她都只是动口不动手,这才做罢 温婉想着,那就派个人去江南看看,那里是大齐最繁华的地段。应该能找着,好的资源。温婉这么想着,立即跟现成的人选,玉大官人寻求帮助。玉飞扬倒是很好说话,立即也给介绍了一个非常好的人选,对这个很精通的人选。那人办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半个月后,就给带来了好消息。而且,那办事的人还是个靠得住的主。替温婉把和约全都带回来了。只等温婉点头答应,签字盖章就好了。 温婉让丫鬟们试了那人带回来的胭脂水粉,都说非常好。比之前用的,更细腻,更光华柔顺。温婉重重赏赐了签约的人,不错,很机灵,也很会来事。 “秉郡主,小的叫旺家。”那人也就二十上下,很机灵干练的样子。温婉问着,愿不愿意帮着她就管理这家胭脂水粉铺子。这人也只是在利发商行的一个小管事,要是愿意进来,倒也省事了不少。人很机灵,也能干。可以独当一面。 “你要愿意,以后,就把这胭脂水粉进货的差事交给你。”也就是说,要签卖身契约的。 不是温婉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而是这个环境的规则就是这样。否则,你吃了亏,人家还会骂你傻。温婉可不想做那被人骂的傻子。这事完了后,立即请了几位夫人来商量这事。 海夫人、苏夫人、方夫人、华夫人、蒋夫人、余夫人、再加上自己的大伯母平夫人(对外,都是以夫家先冠名,对内则是为了好区别)。 温婉跟他们说了自己做的这生意,有兴趣可以参加,要是没兴趣,可以不参加。原始投资,大概需要每成一千两。 温婉做的每笔生意都是大卖,赚了很多钱。现在能叫上她们,她们也都知道,这还是之前温婉请她们帮忙的事。这是准备投桃报李了。一千两银子,大家都能拿得出来的。 每人一成股份,华夫人两股,温婉自己两成股。按照之前所说好的,很快就订立了章程,大家一起立了契约。 温婉看着几位夫人身边的几个丫鬟,脑子一转,对这夏语笔画了好几下。几位夫人不知道郡主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 “郡主说,做生意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其实她一直想请几位夫人帮个忙,能答应她一件事情。奴婢也在这里肯请几位夫人,能答应我们家郡主这个请求。”几位夫人听了,都非常奇怪,什么样的请求,能让温婉这么急切的。 “郡主说,想请各位夫人答应,让你们家的姑娘能跟我们郡主一起读书习字,描红刺绣。郡主说,她每天一个人学习,觉得很闷。想找几个姐妹一起玩,那样热闹些。”夏语听了,很难受地表达着。 几个夫人先是一愣,都在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可是华夫人却是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立即笑着接话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正好有一个不喜欢交际的女儿,跟郡主相差也不大。我都在此愁得头发都白了,郡主就给送了这么好的主意。这不是瞌睡送来了枕头,把教导她的女先生也匀给你。” “打算在哪里学习?”苏夫人有些谨慎。温婉想了想,指了一个地方。溪水胡同,那里环境好,周围住的都是功勋能臣人家,比如说翰林院学士这样清贵的人家。那里的治安跟温婉的八井胡同一般,也是一等一的好。在那里,从来没听说过有不好的事情。那里的房子,是温婉前不久买的。看中的就是位置好,治安也好。 几个夫人看着是溪水胡同,心里有些松动,但都还是很谨慎地说要回家想想去。再给答复。 苏家 “老爷你看?”苏夫人有些迟疑。 “让真真去吧,那孩子也怪不容易的。平家的一群子人跟她不对付,尚堂又是个男子,要去学院念书。她每天一个人在家,是孤单了些。至于你担心的完全是多余,那些个都是谣传,温婉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那是个再孝顺不过的好孩子。而且,真真那性子,该要跟温婉好好学学。否则以后嫁了人,要再这么柔绵,可有的苦头吃。”苏夫人听了丈夫这么说,忙应了。 “还有,也该请两位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一下真颜两个孩子。不要让他们荒废了。至于金氏,这段时间太浮躁了。把她送庵堂,静静心也是好的。我们这样的门挺,更是不能让人抓了把柄,钻了空子。我跟爹在外面奔波忙碌,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是多繁杂,让你辛苦了。不过,不该疏忽的万不可再疏忽。”苏显有些不满地说道。 说得苏夫人面色赤红,当下答应过两日就去寻嬷嬷教导两个庶女规矩。好好约束下面的人。等苏显走后,苏夫人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让你狂,以为老爷偏疼两分就狂得没边际了。这会都不用她自己动手,这祸患就吃到了苦头。 不过她也知道,下次万万不能再如此了。否则,失了丈夫跟公爹对她的信任,那就得不偿失了。 海家 “老爷,你看,要不要让如羽去啊?”海夫人有些犹豫。她倒是想让他女儿去跟温婉学学。以后当家作主,也是都要跟银钱打教导的。可是温婉的名声,又让她很迟疑。 “那孩子的名声太不好了,回了吧?”海老爷想都不想就拒绝。 “要不,我们看看其他几家,要是其他几家,都送了人去。我们也让如羽去。要是没人去,我们再找个借口推辞了。”海夫人想了想,最后还是采取了折中的法子。这样既保险又稳妥。海老爷想了想,那几家都是书香门第之家,点头同意了。 “老爷,你说,要不要把我们家雨桐送过去跟温婉一起学习啊?”方夫人有些迟疑。她跟温婉打交道没关系,可要让女儿打交道,她就有些担心了。所以,回到家,跟丈夫把这事说了。 “为什么不让去啊?”方大人很奇怪。 “你看看郡主那名声?殴打后母,气瘫了祖母,对父亲不敬,这么不孝顺的孩子,我有些担心。而且,郡主吝啬小气那也是京城出了名的。脾气也暴躁,一上火气就用金鞭子抽人。这要是雨桐跟他在一块,沾染了这些坏脾气,那可怎么好?雨瞳本来就是跳脱的性子,万一真学了郡主,以后可如何是好。”方夫人万分担心。 “老宋的学生,又怎么会是不忠不孝的孩子。那也是环境被逼的,碰上这样的祖母亲父,那孩子也可怜。至于吝啬就谈不上了,那孩子对银钱看得很轻的,只是那孩子的行为处事与一般的人不同,都是外面误传罢了。至于说脾气、性子,这你放心。我见过那孩子两次,绝对不是浮躁的人。先让雨桐跟着一起学两天,要是不好,再找个借口推了就是。”方大人笑着说道。 “好,我听老爷的。”方夫人见丈夫这么说,也就点了。 . 是 由】. 一一一各家反应 华家 “夫人,你怎么能让女儿跟着温婉一起学习,你也不怕带坏了女儿的名声。”华大人得了消息,有些不高兴地说着。 “外面那些都是谣传。宋先生是什么人?要是温婉真是一个不忠不孝的孩子,那宋先生会收他为徒吗?你跟宋先生乃是同窗好友,他的为人,你会不清楚吗?而且我还特意着人去打听了,温婉对他父亲其实是极为孝顺,好些人都在夸。我还听说,温婉对宋先生一家极好,不是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吝啬得一毛不拔。我想让女儿跟她多学学庶物,这么一个清高的性子,再不改改,以后嫁人了,难免会吃大亏。我可不想女儿吃了大亏后才知道反省”华夫人态度很坚决。华大人也没办法,只得随她去。 华家女儿梅儿得了消息,立即去找了华夫人:“娘,你为什么让我跟那个不忠不孝,又吝啬又娇纵的温婉一起学习,就算是郡主,我们也不用上赶着巴结她,娘,我不去,你推了吧” “谁说郡主是个不忠不孝,吝啬娇纵的人了?外面那些都是谣言。你要不相信,去了之后,先呆几天。要是你觉得她真是那样的人,我们再不去了,好不好。”华夫人知道自己女儿性子拗,不能硬来,只得来软的。 她当年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家里出了事,引产伤了身子。梅儿是她好不容易求神拜佛,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药才得来的。从小到大,悉心教导,想把女儿培养得好,以后找个知冷知热的夫君,找个好相处的婆婆的人家。却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了,一股子的清高。小时候觉得大了会好的,这会都十三了,还是视金钱为粪土。视庶务为杂事,乃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事情。 等她发现女儿的性子,想掰正却怎么都掰正不过来。这两年,她用了多少的方法,却没办法。仍然是每天只看书尹诗作画。那些东西都只是装点门面所用,当家主母谁能当他饭吃的啊。可把她愁得白头发也都出来了。这会温婉说出这话,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要是能让温婉影响了梅儿,可不就解了她这两年的担忧与害怕。 她可不愿意女儿吃了大亏以后,才开始知道庶务的重要性。 “就算她不是,做什么要我们一起去跟她学习?娘,你真不会为了两成股就把女儿给卖了吧。对不起,娘,我说快了”华梅儿说完,察觉自己说话口误,怕伤了母亲的心。 “你这孩子,我是你亲娘,我还能害了你你不要瞧不起温婉,我实话跟你说,那个孩子,不仅会赚钱,才艺也不在你之下。宋先生教出的学生,怎么可能是个只爱钱的人。你呀,不要总龟缩在你的梅阁里,要多去外面看看,听听。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华夫人对于这个孤傲的女儿,很是头疼。华梅儿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六艺特热忠,但是对女红、厨艺、管家等庶物压根是瞧不上。费了多少心思都没能让她掰正过来。让她操碎了心,她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好,那我去瞧瞧,她的才艺究如何。要是个俗的,我就不去”华梅儿倨傲地说着。华夫人只得应了她。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温婉真如她想的那样,明师出高徒。 “老爷,让女儿去吗不跳字。蒋夫人有些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温婉除了会赚钱,还有的本事,你们是不知道,等让玉秀跟她接触一段时间后,回来告诉你。你就会知道,有宋洛阳这样的天下名士,温婉又能差到哪里去呢”蒋大人笑着。 “既然老爷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蒋夫人松了口气。 “老爷,你说,我有点担心。虽然我也知道温婉郡主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毕竟人言可谓。要传出去,对依依的名声有损害,可怎么办”大家都是一样的担心。 “呵呵,你多想了。放心让女儿去吧温婉郡主,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那孩子,连我们几个都看不透。不过你放心,绝对是一个品行纯良的好孩子。要是让女儿跟在她身边,学到一两成,她这一辈子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余大人笑着点头。 “老爷对她这么高的评价。好,那我去跟她说”余夫人听了丈夫对温婉这么高的评价,再没什么忧虑的了。 第二天,几个夫人都碰了头。都同意让女儿跟着温婉一起学习,海夫人随波逐流。你说出锈娘,我这有一个管家理财的好人选。 “哈哈,你们说的什么管家理财。在郡主面前,可不就关公面前舞大刀。”温婉听了摇头,她可不懂古代大宅门里的弯弯道道。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懂了。 “呵呵,我们温婉郡主是聚财童女。我们跟着聚财童女,多赚几个水粉钱呢。”华夫人人会说,不过这话,得到在场的人一直同意。 温婉看着她们热切的样子,知道自己赚钱的计划,该到此为止了。否则,就过了。一旦过了线,紧随而至的,就是麻烦了。以后,还是安心去学习,学着怎么做好个大家闺秀。 第二天,几家夫人就给下帖子,说三日后,就可以跟让她们的女儿一起跟温婉学习。今天是让教导的人来见面的。 海府出的是教书女先生;苏府送来的是一个精通琴棋师傅;方府出了个锈娘;华府出一个算盘手,专门教导算学;蒋府出个管家婆,专门教导姑娘们怎么管家;余府见状,就出了个画画很厉害的;平夫人出了个梳妆打扮的;温婉则出个教养嬷嬷,古嬷嬷出马了。 八井胡同 “郡主,玉大官人来了”温婉让请了进来。原来约定的三天早就过期了。现在,已经是第五天了。 “郡主,我兄弟他没答应。”玉飞扬有些惭愧。 温婉点了点头“郡主说,既然没答应,那就算了。天下的生意,又不是只有着一桩。” 玉飞扬看着温婉,眼神很锐利,人变得非常严肃。看着他那挣扎的样子,估计是在做什么决定。温婉笑着看他,不明白既然他背后的主子不答应,他能怎么样。但也没打扰他,让他慢慢想。 玉飞扬看着温婉不动声色的样子,眼眸一缩“郡主,我想要借你的四十万两银子。但利只有两分。” 温婉看着他,笑问道“为什么?” 玉飞扬笑道“郡主,明人面前我也不说暗话。我愿意拿出属于自己的其中三分股给郡主。只愿郡主在将来有难的时候,帮扯我一把。帮我保住我的家。人” 温婉拿起左手,看着中手指头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弹掉后。端起茶,慢慢地喝,等茶喝完后,笑着点了点头。玉飞扬松了一口气。 两人当场就签了借据,玉飞扬说要找中间人。温婉摇头,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相信你。” 玉飞扬听了很感动,两人签了契约。温婉早在三天前就把银子准备好了,全都是通兑无名的银票。玉飞扬带着四十万两的银票,走了。 “郡主,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玉家二老爷,与赵王妃有亲戚关系。还把女儿也送给了赵王为姬妾。他们这些年,为赵王敛了不少的财。”夏影有些担心。 温婉听了笑了笑。在这个贵族利益至上的社会,她根本就不担心玉飞扬敢私吞了她的银子。就算他们家有万贯家资,就算他背后有靠山是赵王又如何,商人在这个社会地位是最低下。玉飞扬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既然敢只打一张借条就给他这么大笔巨款,肯定是有所倚仗的。如果他敢私吞她的银子。她有的是办法要回来。结果,只会让他损失惨重甚至家破人亡。她赶赌博,他缺不敢赌。 至于说这银子,八万两银子,不少。可是她又不是钻前眼里的人。对她来说,钱够用就好。只不过,既然对方这么处心积虑地提防自己,这几年没一分听歇的。她也不想惹麻烦,还不如就做些让他们安心的事情。贪财就贪财,她又没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跟违法的事情。正正经经赚钱,怕什么。这样也好,安安静静的,省得又起什么妖蛾子。 当然,这可能是玉飞扬想买个双层保险。毕竟现在储君没定,万一将来当皇帝的是郑王,当然,这种几率很小,至少温婉是这么认为的。她还想着过两年回了封地,跟舅舅家离得不远,有人照应。那日子,过得可不就是畅快无比了。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保险。万一真是郑王当皇帝,玉飞扬今日的行为,就可以为他们家族上一层保险丝。不说还能家财完惯,至少能保他至亲人的一个平安。 花钱买平安,只要人平安,钱算什么。 当然,要是万分之一的万分之一,真是舅舅当皇帝,除非是株连九族的罪过,一般妇孺儿童也没多大的罪过,也罪不至死。她要是能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帮扯一把,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当然,温婉也不是被这几万两银子就迷失了眼睛。他是想跟这个人合作,她的身份限制了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眼前的人却可以。也许,以后就能用得上呢做人做事,都留一线的好。 . 是 由】. 一一二比试 ??水胡同 这日,几位姑娘正式会面。也是大家第一次见面。这日,也成为几位姑娘一辈子记在心上的日子。 海家的女儿,海如羽,十三岁。穿着镂空淡紫轻丝锦月牙小袄,绛红色百蝶戏花罗裙,梳着飞月髻,头插亮晃晃孔雀钗的女子,笑盈盈的。一看就是一个和善可亲的女子。还有眉宇间散发着温顺婉约的大家闺秀气质,全身上下也透露出一股浓浓的舒卷气。百年书生门第之家陶熏出来的孩子的孩子,确实是不同凡响的。 苏家女儿,苏真真,今年十三。着一身黄色烟罗五色金丝线绣着的短袄,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梳着堕马髻,斜插着一只凤簪。端庄秀丽,一股大家闺秀的韵味。 方家的女儿,方雨桐,与温婉年龄是一般大的,今年也是九岁,暂时看不出身段,打扮着也很孩子气,穿着一身鹅黄色衣裙,眼睛大大的。头上戴着一字排开凤簪,耳上着南珠耳垂,手上戴着一只宝石镯子。不语先笑,看着性子比较跳脱。还有,好装扮。 华家女儿,华梅儿,今年十二岁。整个人也如梅花一样高洁孤傲,身穿一身月牙白衣裙,衣服上绣着点点寒梅。头上插着赤金梅花簪子,着一对珍珠耳坠。脖子上挂着一朵梅花吊坠,全身上下,不亏了她这梅字。看得温婉憋着笑,这也太神气了,都走火入魔了。 蒋家女儿,蒋玉秀,今年十三岁。纤细均匀的身材,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雪白的皮肤。身着烟葱绿的薄烟纱小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发髻上插着个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蜜蜡。未语先笑,看得让人很舒心。,一双眸子活泼俏皮,看着就是很好相处的人。 余家女儿,余依依,今年十一岁。娇小玲珑,特别是笑时露一个小小的酒窝,特别的可爱。肌肤水分光泽,让人上去就想掐一掐。至少温婉第一眼看上去了,就很想掐两把,看看能不能掐出水出来。她今日穿了一件双蝶戏花的宝蓝色外衫,绣着细碎牡丹花的桃花色锦缎交领,下面穿着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非常的养人眼。 许家女儿,许净秋,今年十岁。大大的单凤眼,漂亮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嘴唇的颜色如熟透了的樱桃。身穿紫色的短袄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绣紫花半绣长衣,头梳朝天髻,带着一套赤金首饰。在一群女子中,就她特别醒目,实在是长相太好了,可以想象,再过几年,绝对是个大美人。不过,看着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愁容,整个人看上去就很阴郁。让温婉对她的第一印象就大打折扣。 温婉今天也没如往常一般随意穿着。这日,特意穿着一袭金丝线绣以祥云纹的衣裙,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金红色的云锦上,显得很是惊艳。梳着流云髻,中嵌以一朵发簪,发簪是一只檀香木做的,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另戴了一弯皎月发饰;耳挂苍山碧玉坠,手上也着了一窜雪白圆润的珍珠手链。看上去,是一富贵惹人喜爱的可爱娃娃。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各自都有了衡量。总体而言,都非常不错。 几个女子年龄在9-13岁之间,跟温婉的年龄差离不了多少。这倒是温婉自己要求的,因为太小了,不好玩。太大了,要出嫁了。这些都是正室所出的孩子。都是一个级别的,在一起,更有共同话题。 温婉之所以动了这个念头,还是受了老师的刺激。瞧着他好友遍天下的,自己连个说得上话的姐妹都没有。怎么都得去找两个来。而且,这做朋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温婉不求多,一个就足够了。看出来几家的教导都非常不错,她想着总能找到一个合自己性情的朋友。 看到几位性格各样的姑娘,温婉非常高兴。吩咐下去,让厨房里要多做些好吃的,准备热烈招待这几位姑娘。 温婉对着几位姑娘说道,让他们最先开始做自我介绍。先大家熟悉熟悉再说。如羽落落大方地介绍了自己,说自己读的书比较多,但是见识不广,只会纸上谈兵,不能读万卷书走万里路,很是遗憾;真真简单地说了两句,希望能跟大家一起相处愉快;梅儿冷冷淡淡地略微说了自己的两句自己喜欢梅花。其实她不说大家都知道;雨桐呵呵哈哈介绍一通;依依唧唧喳喳跟鸟儿一般说了一通;玉秀简洁明了说了两句;净秋低着头,一会才说了一句话,再没话。 温婉心里暗暗摇头,这个,还真不行,一股子小家子味。 “呀,如羽姐姐,我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了……”等大家一介绍完,依依冲上去拉着如羽的手,笑呵呵地。家个活络分子加了进来,很快就活络了气氛。 然后一个一个接着继续轮番介绍了自己的喜好特长等。最后轮到温婉了,温婉表示着,自己最大的特长,就是能睡。一天能睡七个时辰,要不是被嬷嬷逼着,每天都起不来。 “不对哟,我娘说,温婉郡主最大的特长是能赚钱。还要我,跟郡主学习一二,以后就不愁吃喝了”雨桐笑呵呵地拍手叫着。温婉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是刚巧了。 “郡主,我娘说,你的才艺不在我之下。我想看看,你的才艺究竟如何。再决定,你配不配让我与你一起学习”梅儿孤傲地说着。那下巴,都要扬到温婉脑袋上去了。 温婉一愣,转而笑了。这么快,就有人挑战,送战书来了。夏影有些恼怒,这个女子,太不自重了。温婉摆了摆手,笔画了几下。 “郡主说,可以。题目由你选。”温婉看得出,华梅儿不是有坏心,但却是一个孤傲高洁的人。这样的人不好相处,但是如果你能得到她的认同,那是可以做一辈子朋友的。温婉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时间可以证明她的推测。 “都说人如其字,先比字,再比画,最后乐器”华梅儿看温婉这么爽快的,迟疑了一下,也就点头。 温婉听了,倒是对华梅儿高看了一眼。显然,她是知道自己学了这几样技艺,所以才选的。否则,选那些她没学过的,温婉对于别人来说,就会很吃亏。 温婉摆了摆手,夏影立即让小丫鬟抬了桌子,拿了纸笔墨砚过来,温婉做了一个先请的动作。其他几位姑娘,都笑着看两个人。 华梅儿写了一首‘咏梅’的诗,一手梅花小楷写得确实是漂亮。大家纷纷称赞。温婉笑着写了一手苏轼的《沁园春》,一手的颜体,大家看了,也纷纷点头。 “这个,确实是不好分。我看,平局如何?”如羽看着两种字体,写得各有神采,难为了这一做评判的姑娘了。 “好,我们比画”温婉听了笑了笑,她老师可是天下有名的画师,要是她输了,到时候可就不是丢她的人,而是丢了她老师的名声了。 一局下来,温婉的画以淡雅、清新出胜;最后一局,乐曲。温婉不用比就知道,肯定是要输的。虽然她着两年没落下过,但是这乐曲确实是要讲究天分的。华梅儿一手古琴,把‘高山流水’这一曲子弹得如行云流水,温婉吹了一曲‘江上行’,只能算完成任务。 “三场下来,平局”几个姑娘纷纷赞扬着。 “我们怎么能让他们专美于前,我们也来写写,虽然写得没他们好,但是,总要凑凑趣嘛”依依笑着拿了笔,也写了一手柳体字,几个姑娘一个轮一个,兴高采烈的。 “要说字写的好的,非如羽姐姐不可”大家瞧着,确实是,一手欧体写得是端庄清秀,确实比其他人要高出一筹。真真的字娟秀婉约,也是不错。大家闺秀不愧是大家闺秀,温婉对于自己的提议,突然心里热络了起来。 没多会大家就都熟悉了起来。热热闹闹,第一天,就让熟悉熟悉,没给安排课程。转眼就到了了中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特意给安排了一桌子的好菜,八个小姑娘一起坐在桌子上吃着。开始都是斯文有礼的。 “郡主说,看着几位小姐吃饭,就知道什么是雅了。跟小鸡啄米粒一般”都是大家闺秀,吃饭都是一粒一粒吃。被温婉这么一打趣,大家都呵呵笑起来了。 “郡主说,这里没大人,也没外人,不需要这么拘束。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玩耍,这样太无味道了”温婉让夏语表示,现在反正也没大人在,虽然礼节要讲,但心情也得愉悦不是。下午几个人玩着游戏,玩得都很高兴的。一天下来,几个女孩子都是乐呵呵地回去。回到家,都纷纷说着,明日还要去。特别是华梅儿,很坚定地对她老娘说,她要去那里学习。温婉比她小,也没花那么多时间与她一样学习,却跟她打成和局,让她心里很信服。 . 是 由】. 一一三众乐 ??婉把在溪水胡同的房子,取名叫开心学园。温婉就根据自己的感受,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完全是有感而发的。六个房间都是一个窗户改成两个大大的窗户,光线充足。然后制定了学习表。 辰时一刻(8点30):由先生开始教导大家读书习字,再加上练字,两刻钟头(一个小时);这个主要是在坐的都是有基础的。 巳时初(9点):学算学,三刻钟; 巳时三刻(10.30-12点):锈娘教导大家刺绣; 休息一个时辰,吃完饭,可以去学琴;交流一下中午所学,说说不懂的地;睡睡觉;聚在一起聊聊天。反正中午的时间,是自由活动。 未时半刻(2点开始):古嬷嬷教导礼仪规矩,半个时辰; 末时(3点开始):学怎么管家,这个算是重点课了。 申时半刻:(4点开始):棋道 。 樟显自己独特的味道出来。自然,先讲些趣味的东西。深入的还没讲。 申时末(5点):学画,一个小时,之后,各回各家。 先是这样打算着,上五天课休息两天,一个月,再另外放两天假。温婉说,这是劳役结合。 等几次课下来后,温婉敏感地看到华梅儿听到上管家的课,面色都有些不耐烦。上课的时候,甚至在偷偷看琴谱或者棋谱。 温婉看着几个姑娘,都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来学习的。并不是认认真真的样子。温婉看着这样,也不是个事。大家要是没点压力来学习,总会有点小欠缺。所谓有压力,才有动力。大家才会更用心去学习。一月小考一次。考出来的成绩总分,最后一名,得为第一名做一件事,而要做的事情,得让第一名自己提出来。 对这个惩罚,大家都觉得很希奇,一下就接受了。因为有这个鞭笞,大家学得很努力。谁都不愿意让自己落个最后一名。所以,学习氛围非常的好。 “梅儿啊,我们在这个世上,就得吃喝穿住行。你是嫡女,以后必定也是当家主母。不学管家,可千万不能,以后很容易被人哄着去了的。还是认真学习吧”如羽看着梅儿很排斥管家这一课程,苦口婆心地跟她做思想工作。还给她列举了一些刁奴欺上瞒下的事情。还说了一些姑娘不擅理家,最后管家大权落入姨娘手里。那姨娘四处安插人手,当家主母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的罪,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折了。列举种种例子,听得梅儿小脸惨白惭白的。 温婉在外面看到后,偷偷地笑。她就猜测到这华梅儿不喜庶物。否则她母亲哪里会这么热心。一听她的提议,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所以她才让夏影给如羽说了说,让她去做这姑娘的思想工作。 有了这次的谈话,华梅儿虽然说没有多喜欢管家这课,但也能认真去听。不至于上课再无聊地看其他的书。她自己的说法,是不想等考试的时候,拿倒数第一。究竟是什么,温婉也没去多问。 等各自的夫人听到自己女儿说一天所学的东西,有几个无所谓笑了笑。可还有几位夫人,不相信地问着自己女儿,你不是最讨厌算盘刺绣啥的,这会怎么这么高兴。回答的理由很简单啊,大家在一起,很好玩啊 其中以华夫人最为高兴,她那高洁的女儿,竟然开始看起了帐本。怎么不让她喜出望外。虽然只是看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丢开不再理会。但至少,是一个好的开端不是。 开心学园的厨师,是温婉的专用厨师陈嬷嬷。每日里中午一餐,都变着法子做好吃的。温婉是不计成本,只求味道的。几个姑娘,每次吃饭都要赞扬一番。 “温婉,这道翡翠虾仁,真好吃。你得让嬷嬷教教我怎么做。等回去以后,我也有的吃。”雨桐吃完以后,还意犹未尽。 “是啊,温婉,你那嬷嬷的厨艺真好。温婉,要不,你把嬷嬷借给我们几天。让她教导这几样拿手好菜给我们家的厨娘,好不好?”依依看了一样心动。大家也都期盼地看着温婉。 温婉侧着脑袋瓜子想了想,对着几位姑娘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大家都很失望,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的拿手好菜,哪里能让别人都学去,虽然遗憾,倒也没生气。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说,叫厨娘来学习就算了。但如果你们自己有这个意向,可以三天空出一个下午,大家都一起学习做菜,你们看如何?” “好啊,好啊”雨桐跟依依两人跳了起来。这两人是最好美食的了。觉得这个法子好。既有好吃的,又能学厨艺。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主意。 等学了以后才知道,做菜可不是这么容易的,里面的头头道道非常多。温婉让陈嬷嬷除非教导大家做菜,还让她给大家讲讲吃什么菜色,对身体好。 陈嬷嬷教导得也很尽心,对着几位姑娘讲学道:“人的命理,除气之外,尚还有血、津液、精等,但血、津液和精等均气所化生的。气乃人之根本,一旦气不顺,身体就会虚弱。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不大明白。我简单跟你们说,气虚之人常感到倦怠无力语言低微、懒言少动,动则气短或气喘、呼吸少气、面色发白、头面四肢浮肿、饮食不香、肠鸣、便消化不良、多汗自汗,动辄易患感冒,脉搏虚弱无力、舌质淡、舌体胖大、舌边齿印等,这些均为气虚之象。凡气虚之人,宜吃具有补气作用的食物,宜吃性平味甘或甘温之物,宜吃营养丰富、容易消化的平补食品。忌吃破气耗气之物,忌吃生冷性凉食品,忌吃油腻厚味、辛辣食物……” 几位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温婉也是呆愣了半响,没想到她倒是一个精通医理的高人。难怪做的药膳这么好吃,看把她滋润得,温婉深深觉得自己拣了个宝贝。恩,外公对她还是非常好的。这么高端的人才,都给送到她这里来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一道菜,竟然蓄含了这么多的只是在里面。我还真是孤陋寡闻啊。”如羽赞叹道。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也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当人,可以不会谋样东西,但绝对不能存了轻视之心。”温婉很是老气横秋的评论,说得夏影自己都笑了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呢,这么老气的说。还有,这里你最小,别老是一副大姐姐的派头,知道吗不跳字。玉秀看着温婉的样子,不禁笑着说道。 “就是,老觉得是老大,我们这里的老大不是你。是如羽姐姐。你可是最小的,对了,以后就叫你小八。”依依听了凑趣道。 “小八,来,笑一个给我们看看。小孩子该多笑笑,恩,要跟依依一样笑,笑得非常可爱,讨人喜欢的那种笑。”雨桐也在旁边凑趣,她比温婉大六个月,在这里,算小七。 “是啊,八妹妹,来,跟我学学怎么笑。别总是眯眯着笑,要跟我一样,恩,笑的时候还要有两小酒窝,这样做好看了。”依依在旁边自得地说道。 小八,八妹,温婉听到这个绰号,满脸黑线。这么难听的绰号,也能取出来。这些人,还自栩才女,都没一个有取名字的天赋。 一个月以后,经过几位夫人的大力推荐,加上温婉的宣传得当。胭脂铺第一个月就赢利了,去掉各项成本赚了400多两。这可算是开门红了。有着专门人士的打理,温婉自己只需要看帐本就好了。 “郡主,南安世子在外求见。”温婉听了挺奇怪的,她可没邀请他,好好的跑到自己家里做什么来了。 可是来者是客,今天尚堂又不在。要不然,可以让他去应酬了。到了客厅,见南安世子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蟒袍,腰间佩一鲤鱼戏水玉佩。看上去,更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 南安世子看着温婉,穿着水蓝的春衫,下着一条春水色的裙子。样式非常简单,连朵小花都没绣上。身上也没戴任何的贵重物品,唯一算得上的,应该就是头上的缠枝赤金环套了。 “表妹,这次冒昧打扰,还请表妹不要怪我唐突。只是,有一事想向表妹妹相求”态度很诚恳,面色很殷切。 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人小言轻,帮不上世子爷的忙了。要你有事,去找灏亲王为最好。” 南安世子见温婉连问都不问是什么事,都开口拒绝。眼里闪过一丝怪异,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难道不应该跟别人一样,至少也先问问什么事情吗?好象没听到温婉说地话儿一般“表妹。是这样的,我听说表妹这里有好的先生。所以,想请表妹帮忙,让我妹妹思玉,也能跟着表妹一起学习。让她长进长进,不能总跟个孩子一般。” . 是 由】. 一一四嬉戏 ??婉对于这些勋贵人家的子女,都不大感兴趣。十有八个豪门嫡女,是娇纵不讲理,唯我独尊的。她才不要去找这么一个人来添乱。所以,拒绝起来,也是很直接“很抱歉,世子爷,郡主说,这个请求她不能答应。她跟几个小姐的学习进程是不能慢的,要是现在思玉郡主进来,大家的课业会打乱的。要是为了思玉郡主,课业自然是要从头教起,可这样大家就会耽误工夫。要是不这么做,思玉郡主的可以也跟不上,她要很多时间去适应,对思玉郡主也是不好。所以,不管从哪方来说,都不能答应。不过,世子爷看中了哪位先生。郡主跟他们家的夫人说说,应该可以通融通融” 直言不讳地拒绝了。南安世子笑道“倒是我唐突了。” 端起桌子上的被子喝了两口,面上微微皱了皱了。夏影笑道“郡主喜欢喝白开水,所以我们这里没有现存茶叶。一般都是客人来之前,去买好待客的。怠慢之处,还请世子爷海涵。” 温婉摇头,你来人家家里作客,所谓客随主遍。就算给你上一杯苦瓜汁,你也得笑呵呵地喝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公子。至少温婉知道的,她表哥苏杨,绝对不会皱眉头就把苦瓜汁喝下去。说不定还会乐呵呵地赞扬两句好喝。 南安世子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这不是在侧面说他不请自来。而且,他可不相信,温婉这么大的院子里,竟然会连招待客人的茶叶都没有。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在说,不欢迎他来,也不打算与他们王府有深交。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嫌弃了。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以前他到那里不是都受着人的欢迎。不过,心里不自在,不舒服。但面上表情却无变态,仍然那是温温和和的笑道“是我唐突了,应该事先下个帖子。” 温婉看他的背影,有些稀罕。这什么意思,她这里只是几个闺秀学习的地方,弄不得他亲自求上门来。转头一问,才知道他妹妹思玉,真如温婉所想,是个性子娇纵傲气十足的姑娘。 她倒一点都不后悔拒绝了南安世子。暂且不轮在这个古代,是男女有别的。就算她是男子,她也是不愿意跟这等人深交的。虽然他面色温和,给人平易近人的。但是这种人,骨子里就有一种高傲,不会与人真正的亲近起来的。跟这样的人结交,得留心眼,否则,很可能就被算计进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算计进去了。 当然,也不是一定说南安世子是个精于算计,品德不好的人。只是温婉不喜欢心思太多的人。她喜欢跟简简单单的人相交,傻些也没关系,只要不存坏心思。跟这样的人结交,不用费脑子,这样能让她感觉到简单舒服。 开心学园 “温婉,你说,你快说。我听我娘说,南安世子前两天去了你府邸。他是不是对你起了爱慕之心?你们是不是好事快近了。”依依八卦十足地说道。 温婉转动着眼睛,看左边,看右边,再看中间。七个姑娘,全都直直地看着她,那眼里,全都是熊熊的八卦之火。温婉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还真能想。就那么一个少年,对她这颗豆芽菜起了爱慕之心,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人。 温婉虽然今年算起来虚岁也有九岁了,这几年也一直用各种名贵药材在补身体。但是底子薄弱,看起来明显比同年龄的孩子弱小很多。要不是这三年她每年都坚持锻炼身体,温婉很怀疑她会早夭的。 夏影在旁边笑道“几位小姐说什么呢南安世子就是想拜请我们家郡主,让思玉郡主跟着你们一起学习。” 玉秀小跑上来,拉着温婉的手叫道“温婉,你不会答应了吧?那个郡主,最好捉弄人了。你要请了她来,还不是请了个混事小魔王来” 雨桐也点头“温婉,我跟你说。她当日还把一只毛毛虫放我头上,吓得我几个晚上都做噩梦。温婉,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把她弄进来,那我不来了。我可不要每天都面对一个小魔女” 依依也小米捣蒜一般“对对对,温婉,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那次,她把一条小蛇放我裙子里,害得我躺了一个多月。温婉,我们几个人已经很好了,千万不要再弄这么一个人来。否则,那就是灾难啊。温婉,你可一定要答应我啊,不能让她来啊。我听说,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都被她整过。” 温婉倒是不知道,思玉有这么大的盛名。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哥哥,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刁蛮的妹妹,这里面有古怪,有古怪啊 如羽一般都不说人坏话的,但是这次可是例外了“温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学得挺开心的。要是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到时候必定会散开了。在不得罪他们的情况下,委婉拒绝了吧” 真真,梅儿,净秋三个人没说话。虽然没说话,但是很明显,都不喜欢这个人。看来,这个思玉郡主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也让大家闺秀退避三尺呢。 温婉听了笑呵呵地“我们郡主对着南安世子说,你们八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再突然进一个人来,学习进度的也都不一样。会耽误了大家,所以,没答应了。” 依依跟着雨桐热切夸赞“温婉,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抵抗得住南安世子的魅力,而拒绝他。我们太崇拜了。” 温婉听完后,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几个人吓得一大跳,冲上去把人扶了起来。其中如羽反应最快,掐着温婉的人中。另外的人有去请大夫,有让把人抬到床上。大家都手忙脚乱。 夏影看着众人的样子,并不动作,只是掩着嘴巴笑。如羽看着夏影的样子,再看看温婉,了然于心,也遮了嘴笑。 依依不依了,拧了温婉一把“好啊,竟然敢作弄我们,真是可恶,可恶之极。”雨桐也恼怒万分,做势使劲拍打了一下。玉秀也上来凑热闹,用力掐了温婉一把。温婉疼的眼泪汪汪,可怜之极。 玉秀看了甩了个不屑的眼神“得了吧,我刚刚就用了一点力气。哪里有这么疼,别装了哈。再装,我就用力掐你。害得我刚才魂都掉了一半。有你这样开玩笑的,要吓死人了。” 温婉听了,眯眯笑。 真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你也真是的,要玩也不该倒在地上,多脏啊。快去换衣服去,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了该得笑话你了,快去。”很有姐姐的派头。 屋子里的地上很干净,温婉才不愿意又巴巴地跑一趟换衣服。哪里知道,一会夏语就拿了一套衣裳给她换上。 夏影笑呵呵地说道“郡主说,她又不是花痴。见着人南安世子长得不错,就被迷得东西南北分不清楚了。他只是郡主的表哥,仅此而已。郡主说,她现在还小,婚嫁的事情,过个四五年再考虑也不迟。” 雨桐掩了嘴巴,面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说道“温婉,过个五年,你就十四岁了,要是还没定,可就没人要了。到时候嫁不出去,成老姑娘了。可怎么办啊?” 梅儿在旁边说道“放心,郡主家财万贯,身份贵重,到时候,有的是媒婆登门求亲的。她不愁嫁的?” 依依撅着嘴巴道“有钱怎么了,有钱又不是罪过。你做什么不要钱,衣服不要钱,首饰不要钱了,吃饭不要钱了。你这么不喜欢钱,那你不要用钱啊,看看你怎么过日子?” 雨桐立即上前给依依鼓劲“就是,就是。” 玉秀在旁边说道“梅儿只是说温婉的条件很好,身份贵重,不担心嫁不出去。你们不要多心,她不是讽刺温婉爱财的” 依依傲然道“哼,谁信。” 如羽在旁边笑着问道“温婉,花痴是什么意思啊?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啊,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不跳字。 争论的两方立即转过头,看着温婉。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一个女子要是看见了一个长相不俗的男人,不管对方的性情如何,才学品德怎样,家世是否匹配;只要觉得人家长得好,就喜欢上爱慕上,这种女子,就叫花痴” “哈哈,哈哈,温婉真有你的,这种说辞都有”几个姑娘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真真好奇地问道“温婉,这个是否有典故?” 夏影在旁边点头道“有,开始是说一位爱花成痴的人。后来就形容为一些女子看人只看男子外相就被迷惑得七荤八素,不去注重内里,不去考虑其他外在原因,更不去考虑后果。一般这样的女子,下场都是悲惨的。郡主还说,你们可千万别做花痴” 梅儿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诧异问道“这哪里的典故,我怎么都没看到过。你给我说说,我回去找找去” 夏影嘴角一直上扬着道“呵呵,这是我们郡主自己创造出的典故,华小姐是找不着的” 一群人,全都围着温婉唧唧喳喳,为着花痴这个话题讲开了。 . 是 由】. 一一五尚堂下馆 对于温婉来说,有几位姑娘在一起学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别提日子有多自在了。好象眨眼间,就过了两个月了。转眼就到了了尚堂下馆的日子。但对于尚堂来说,终于到了下馆的时候了。他这些日子没日里苦读,终于等到了这个重要的时刻到来了。 为着尚堂下馆的事情,府邸里也都忙碌开来。温婉对古代的科举有些好奇。问着尚堂他们怎么弄啊温婉一问,也是从抓题、点评、字体、讲评。跟现代的高考没什么区别,也就没兴趣了。只是吩咐让人给他精心准备东西。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该给他准备什么。就去问了苏夫人。反正苏扬也是要下场的。听了乡试是要一连九天在憋屈的小号舍里受罪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温婉一听,要晕了,那还不得臭死。倒是平向熙这会过来,亲自指点乡试的时候该要注意什么。还跟尚堂说考试的时候,怎么以最好的状态答题。那种关切的样子,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温婉看了,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种感觉,真是用言语说不出来的啊。真的,她现在挺庆幸她是个穿越者,要不然,若真是他亲女,非得血吐三升。对一个侄子都这么好,可偏偏就对本尊这个亲身女儿,这样冷漠、无情如果是当事,该是如何的伤痛。 不过这种心情也是一闪而过,温婉很快自我安慰着。人嘛,哪里能事事求完美呢,她现在已经算是非常的不错了。有一个疼她爱她如女儿一般看待她的老师,还有一个远在千里之外时时关心她的舅舅;外加一个护短的超级大*皇帝外公。跟很多人比,她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人还是要知足常乐,否则,总去想那些得不到的,生活也不会如意的。 这么一想到老师,温婉有些担心。老师说到沿海去找粮食种子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万一他头脑一发热,跟着床跑海外去了,那可就是有大危险了。转而呸了自己两句,这乌鸦嘴巴。赶紧安慰自己,老师一定会好好的,平安地回来的。 虽然温婉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但是她心里终究有些腻歪。有这么一个打岔,心里的那种期望尚堂中举的心情也降低了几分。也懒得再管,全权教给了顾妈妈。顾妈妈觉得这乃是人生大事,详细问了每一个细节,然后给预备了绢纱的衣服,绢纱的衣服功能是为清凉,透气,不吸汗。还准备了蜡烛、糕点、茶水等物。 在此,温婉倒也不是全权丢下不管。她听到说小号里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想想那味道就难闻的厉害了。就她,不用只听,就要熏晕了。所以让人准备了东西。到下场的时候,让他带了两个沐浴球一般的东西,让他要是难受了,就打开来闻一下。这其实是温婉让人用薄荷做的。这东西能让人脑袋发胀时耳目清明一些,在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最为有用了。 对于尚堂下场的事,温婉一点也不紧张,该吃吃,该睡睡。只是这几天开心学园也放假了。有四家人家里有亲兄弟要考试,家里的父母希望他们留家里,温婉顺势放假了。看着温婉一点也不担心的样。惹得顾妈妈说她缺心眼,你就是装也得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要不然,她这个过继来的兄弟会认为不跟他贴心,不担心他云云。 温婉笑着表示,该为他打点的都打点好了。找了好学校,请了明师辅导,给他找了好几个益友,供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还找了精心的下人服侍。她为他做的这些,考虑的芳方面面,就是他亲娘也不过如此。她已经出了自己该出的力,那考得上考不上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不吃不睡,焦虑也无用,又帮不上忙。何必折腾得她也不安身。如果就这样认为她不跟他贴心,那样的贴心,她也不稀罕。她当初过继来,一来是族长要她过继给她娘传香火,要是她不愿意万一让外公以为她不孝顺那就大发了;二来过继来一个男子,有些事情也方便,至少平家很多事都不用她再亲自出面,也能挡住她那个便宜爹时不时的抽。 说起这个,温婉就特别纳闷。凭良心说,她那个便宜爹,对其他人都不错的。当初要不是选的尚堂,估计就算有周王的帮忙,便宜爹也不会那么容易妥协。而且二老爷跑的那几年,他对二房的几个孩子也是非常照顾的。这一年多,对尚堂也可以说非常的尽职。不时地派人让他过五房那里去,都是为了考察他的学业,指点他哪里不足,让他不可生了懈怠之心。 可就偏偏独独的对她这个女儿,好象天生犯冲。以前每次他一抽,弄得温婉也特别想抽他。最近倒还好,可能是因为安氏这个枕头风倒了的缘故。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最近两人一月也碰不到一面,冲突倒是没有了。咳,两人估计是磁场不对,温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顾妈妈无奈地接受了她的一通歪理。但打理得更为精心。 相比较温婉的悠闲自在,尚俑却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整个人跟掉魂似的,三少奶奶实在被他折腾的够了。就跟他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去婆婆那里跪着,求婆婆保佑七少爷高中。尚俑听了,还真是跑去他娘那里跪求着。 三少奶奶摸着自己的肚子,地对着肚子轻轻一笑。她这个月已经有五六天没来了,应该是有了。要是等将来儿子也考举人考进士,还不知道丈夫会怎么样呢,估计着他爹肯定也是吃不下睡不着了。 乡试是要考九天,三天一场,第二天大清早再进去。考完三天,夏日把人接回来,面色发青、衣衫褴褛,跟个花子一般,一见面来不及说什么就倒在马车上睡着了,还是夏日把他抱回房的,放在床上。 第二天尚堂起来仍然坚定地赴考去了,最后一场考完,再接人出来的时候,尚堂已经瘦了一大圈,几乎脱了形,出来的时候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还是夏喜把他扶回马车里。 温婉知道他考完后,特意出去看望他。看着蓬头垢面瘦得不成人形的尚堂,这会在床上呼呼大睡。温婉看了,觉得很神奇。有听说过,这里的考试,都能把人考死。原来还真有。尚堂这两年可是一直在锻炼,都这个样子。要是身体稍微差点的人,可不得死在里面。 “郡主,七少爷瘦弱脱形得厉害,身上还有好些蚊子咬的包,喉咙也起了泡泡,上了火,连话都说不出来。”温婉听了,惊异地看了一眼夏乐。这个考试,还真的能把人考死啊。 温婉忙让请了大夫给他瞧。那里知道,这会根本请不到大夫。大夫都被请光光了。温婉没办法,只得让人去请了王太医给他瞧。王太医笑着说了一通,也就无非是睡眠不好,用脑过度,营养不良,这会的考生差不多都这样,让温婉不用担心,说尚堂这样子还算是好的了。王太医见过很多,也非常地有经验,说不妨事,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过还是开了道补身的方子。 尚堂一醒来,也没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冲了出去,跑回到书院请他当然老师点评。他的老师说考中应该没问题,名次可能就在中间。不过按照这个名次,今年秋末的会试要想考中难度会很大。好在年轻,可以多等三年。有了三年的经验,再下场,应该问题不大。老师很详细地跟尚堂说。听到能中,尚堂高兴得查点一蹦三尺高。至于会试老师说不能过也没关系,他才十五岁,再有三年也就十八岁,早呢。 得了消息,跟他老师告辞后,让夏喜把这好消息告诉温婉,自己准备跑回家里,跟他大哥汇报去了。夏喜心里直摇头,最后还是把他劝回了八井胡同。说怎么着你也得先个公主上了香再去跟三少爷汇报这个好消息。要是怕去晚了,让人去通知一声。可千万不要本末倒置了。要不然,郡主会有不高兴的。 尚堂面色黯然,不过还是听从了夏喜的建议。派了个小厮给他哥哥送信,自己回了八井胡同亲自跟温婉说了这个好消息。 温婉听了后,心里也是欢喜的。既然老师说考中基本没问题,那大概也就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谁也没个百分百的把握,温婉倒是让他悠着点,毕竟成绩还没出来,等成绩出来以后再说。让他出去走走的,散散心。哪里知道尚堂仍然还处在兴奋之中,跟温婉告诉了一声,立即跑去跟同学朋友交流去了。 中间尚俑来了一趟,知道尚堂跟同学交流去了,倒也没说什么。温婉对他们,都是淡淡的。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走了。 . 是 由】. 一一七尚堂的亲事 自从尚堂中举以后,很多人话里话外都有结亲的意思。你想啊,男子长相不错,才学也好,十五岁的孩子就考得了举人。妹妹又是有名的聚财童女,家里肯定也是有几十万两的家底。就算将来她出嫁,回带走大部分的产业。但只要稍微从指头缝里流出点,就够尚堂好活的了。而且这一年,从种种迹象表明,温婉郡主对这个过继来的哥哥非常慈善,两人关系也非常好。 以后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尚堂早就分家出来,上无婆婆的刁难。温婉虽然好财,名声也被传得不怎么好,但是,也就五六年,就会嫁出去的。再者这几月,温婉的名声明显有回复的倾向。所以,很多真心疼女儿的,都打上了这个主意。至于说二老爷这个传奇,反正已经是过继了的,可以忽略不计。 那些个女人都想上门说亲,可是温婉对于不熟悉的人,向来是不让进大门的。至于帖子,如果不是有来往的人家,或者比她身份贵重的人家,基本到不了她眼前晃的。 进不了八井胡同的门,就进平家的门。平母是半瘫痪在床上,老国公爷一直在乡下庄子上过着悠闲的日子。平向诚连二老爷回来都不让人告诉他。至于国公爷夫妇,尚堂的婚事,他们只是伯父木,还由不得他们插手。他们也都是聪明的人,不会去做那讨人厌的事。 剩下的还有两个决定权的人。一个是平向熙,一个是安氏。安氏倒是想答应呢,可是她敢吗?要是这边她答应了,那边温婉不认帐,又给她搅和了,到时候丢脸那算是事小了,还得罪人。所以她就拾缀着平向熙去。可还等平向熙去呢,八井胡同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尚堂要等过了会试以后,再谈亲事。 这下,平向熙也没辙了。总不能自打嘴巴,说我女儿的话不算数。而且他是真心为着侄子好,不对,是为儿子好。他自己本人也觉得,要是能过会试,中了进士,到时候有了差事,也许会结门更好的亲。反正会试也就几个月,尚堂才十五岁,不急。 而且,从内心来讲,他其实还是有些害怕温婉这个女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害怕,这几次下来,他可吃了不少的闷亏。跟温婉做对,他总倒霉,没占过一里银子钱的便宜,总是灰头土脸的。 可自从跟温婉的关系缓和了,日子也好过了不少。所以,他虽然仍然不喜欢温婉,也没再有安氏的挑唆,找温婉的麻烦。他现在就想着,还是离温婉远远的,大家都好。 安氏自从这事,那都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在两个丫鬟总帮着他说好话,平向熙虽然面上对她还过得去。但是从不在她屋子里过夜。要不是五房现在的两位少爷都是她生的,估计连脚跟都站不住了。 安氏心里暗恨,但也知道不能超之过急。心思全都转到平向熙身上去了,对温婉那边,自然也不大关注了。事实上,就算关注她也奈何不的。那八井胡同里花了大价钱,连个扫水丫鬟都买不通,让她白白浪费了好些银钱。 “温婉,你看,尚堂中举,是不是该大办啊??”国公爷跟温婉商量着。想大办一下,给他们府邸添些好名声。 “郡主说,大办什么呀?郡主表哥都考了第三名,都没大办,安静地在家里准备会试。他要是大办,不平白惹人消化。所以,郡主说七少爷现在最是该静下心来学习才是,万一扰乱了心神,秋闱的时候可就耽误了。国公爷,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温婉才不愿意大办。虽然办酒宴有钱进,可是麻烦。酒席可不是那么好办的,七姑八婆的全都得上门,到时候,非得忙一通日子不可。当然,如果以后中了进士,那大办是少不了的。 “也是,还是温婉你想得远了。”看温婉说得也在理,国公爷倒也没不高兴的。他本来只是想为平家添件喜色。平家最近什么都不顺,想用一些喜色冲淡一些。但是温婉这么说,也是真心为尚堂打算。而且他也很清楚,如果没有温婉的助力,尚堂能不能考中,还真是一个未知数。至少,如果没有过继,他是可以肯定,那是绝对考不上的。 温婉听到尚风也考中了,考得名次还不错,六十五名。温婉得了消息,倒是笑了笑。当初海老就说他才学比尚堂好,尚堂都能考中,他不出意外自然是考中了。以后,也不需要再资助他了。也算是完了一件事情了。 尚风得了温婉这一年多的帮助,自然是要登门道谢。温婉本来是打算不去见的,可是被夏影一说,要是不见会不好,人家反而认为你有故意拿乔的意思。温婉才去见了见。 才一年多没见,发现尚风好象比以前变得更沉稳了些。也是,海家学院都是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的子弟在里面念书。家境都不错的,他一个丧父的少年在里面念书,自然会受到一些排挤。 客气寒暄了两句,温婉就端起了茶。尚风知道温婉是要送客的意思,起身告辞而去。 到了门口,看见上面写着两个娟秀的‘平宅’两个字,看了好几秒钟,才转身大跨步而去。 平家二房 尚俑收到清水的信,说她怀孕了。信里说,丈夫一听他怀孕了,喜得什么似的。婆婆也高兴极了,拼命给自己做好吃的。丈夫对晴晴,跟对他儿子一样好。而且她丈夫说了,生儿生女都是他的孩子,都喜欢。婆婆也说要个闺女,要个跟晴晴一样可爱漂亮的闺女呢信里看得出来,她丈夫跟婆婆对晴晴都非常不错,字里行间都洋溢着浓浓的欢快了。 “我之前还有些不愿意,现在看来,还是郡主目光如矩。只要保证清水衣食无忧,日子过得舒心,其他,都不重要。”尚俑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感受着妹妹由里而外的欢喜。憋屈压抑了良久的心情,终于舒畅了。 小许氏则笑,当初华牙子上门,就看出那是个会疼人的人。而且庄稼汉子,没有那么多心眼,实实在在的,最适合受过伤害的清水了。 “相公,我们二房,欠郡主太多了。你要告诉尚堂,让他知道郡主对我们的恩情。”许氏不忘提醒着。 尚俑郑重地点了头。不说清水,就说尚堂,也比以前进益了许多。如果没有过继到公主名下,尚堂,这一辈子,就得毁在他那个混帐老爹的手里了。他是幸运的,有了温婉当初的插手,娶到了小许氏。可是他弟弟,现在他那混帐爹回来,如果他还是在二房,以后,别想娶得上好人家的女儿。 尚堂听到哥哥的话,再看了姐姐的来信。对温婉更是充满了感激。但也知道,说再多,只会显得很生疏,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所以更加刻苦地用功了,暗暗下决心,今年一定要考中进士,顶立起门户。再不让别人碎嘴。 温婉听到说清水过得很好,一点也不意外。她当初让夏天去相看过,夏天说那个男子是个憨厚的人。她也是结合实际情况靠了一向秒,想着那人既然是憨厚的,自然会对清水好,才同意的。再说了,他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大字不识几个,得了这样温柔贤惠的妻子,还不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宠着。如果他是个有长远目光的,想要子孙有出息,有身份地位,那他的儿孙以后就得走仕途的路。要走这条路,就一定还是要仰仗尚俑跟尚堂,自然更会对清水千好万好。 说起这些,温婉非常纳闷。以前她不知道就算了,可是现在跟真如羽他们相处久了,也很清楚。嫡女跟庶女的区别。这包家,怎么会让清水这么轻而易举地把晴晴带出来呢。怎么说,都是他们包家的嫡长女。温婉非常纳闷。 夏影听了笑道“郡主,你是不知道。包家虽然对外说是书香门第之下,其实那都是虚的。他们祖上是屠户,还是包冕的父亲,考上了举人。培养出包冕这么一个二甲进士的人才出来,娶了鲁家的女儿。包母当初只是他们县城里商贩的女儿,最是现实势力。总觉得鲁夫人瞧不起她,甚至进门之前就让包冕有了庶子。对这样一户人家,哪里有规矩可言呢” 温婉这才了然,难怪她觉得奇怪呢。真正的书香门第人家,哪里会让和离后的女人带走自己家的嫡长女,还跟着下嫁到乡下去。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看低份的事情。 夏影见着温婉又起了八卦之心,也笑着在旁边说着包家的趣事“这包家,还真以为自己得了便宜。那包公子,说是娶得嫡女,其实那也只是一个庶女,还是当家主母亲妹妹爬上姐夫床生下的庶女。故意被娇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还跟人有些不清楚。这才想着法子赶紧把她嫁了。省得祸害到他们家的女儿。” . 是 由】. 一一八转变 ??婉早就知道这肯定有什么不知道的内幕了。不过,她听完后再想到刚才的话,真是腻歪到家了,怎么又是妹妹爬姐夫的床。这都是第三回了,先是在徐家听到的,再是淳王府的墙角跟,今天又听到一家。莫非古代妹妹爬姐夫的床,是一种时尚。 想到这个词,温婉彻彻底底囧了。不要怪她猥琐,实在是,太惊耸了。当然,这种八卦之事,听过也就当一阵风,跟她又没关系。 再这这些都跟她没多大关系。她现在每天仍然是照样上学下学。八个人都学得很认真,不愿意落后。因为有了考试,谁也不愿意当最后一名,上两次考试,第一次是净秋落后了,答应如羽绣了一个屏风。第二次,是雨桐输了,帮着如羽攀抄了一个月的经书。而两次比试,温婉都是第七名,这可真是惊险万分啊。温婉决定,下次怎么样,都得提前一个名字,不能让自己垫底。她是这样的心态,其他的人自然也都是这种心态了,所以这一个月一次小考,大家也都不愿意落后于人,所以都花费了十二分的心思去学习。 当然,温婉这本意也是为了有人陪伴,不可能把课业压得很紧张的。还是以劳逸结合为主的。 现在功课也都调整过来了,学了十天不到,温婉就发现了问题。重新调整了课业的内容。读书练字、算学等都把时间缩短了;琴棋书画结合为一堂课;而且都是轮番隔天来上。重点主要放在管家,玩闹两块。在玩闹中学习,这种感觉还是不错的。 慢慢的,温婉就沉静下来了。中间淳王找过她几次,周王也找过她一次,都问着她有什么好项目,可以继续合作做生意。两人实在是尝到了甜头。那明月山庄,去年就收回了成本。今年那可全都是纯收入啊,一个月淡季也有几千两银子。还有那松花蛋,两人也赚了一笔客观的利润。所以,很想跟着温婉一起做生意。 可是都被温婉推脱了。为了那点子钱,她不止一次的被惦记,要不是有皇帝外公护着,她都得打包被人带回家去了。算了,低调才是王道。前些日子,她赚钱太快了,也太高调了。还是做姑娘家该做的事,该吃吃,该玩玩,该闹闹,跟着大家一起学习,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轻松快乐,没那么多闹心的事,传闻也没再出现了,多好。现在他的日子可就舒服不少,也不会总去想以前的事情。 “温婉,我以后再也不跟这个家伙一起了。现在的步步高升蛋,满大街都是。你瞧瞧,现在还有哪里没有松花蛋。跟这个莽夫一起,真是要气死我了。”淳王脑袋上冒青烟,这么大一笔进项就这么没了,真是要气死他,气死他了。 温婉低着头,发现自己好象有两天没剪指甲了,指甲有些长,晚上得修剪一下。对于淳王的话,他不发表意见。 “温婉,你再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再琢磨出其他的稀罕物出来。温婉,这次我可说好了。再不跟那家伙一起了,就跟你一起合伙做。”淳王殷切地说着。 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要让王爷失望了,郡主不打算再做生意了。现在她要学刺绣,炒菜,学管家了。没时间做生意了” 淳王抽了抽,就她,还要学管家,说出去谁信。七岁就敢破门而出的人,这两年不把她的小家弄得妥妥帖帖的。虽然如此,但最后他也还是没再说。你总不能说,你不要学,好好做生意吧之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确实是名头太旺盛了,知道温婉也是受了惊吓了“先歇几天也好,不过可说好了,等有了好主意,一定要跟我合作,知道吗不跳字。 温婉点了点头。反正在这几年,她是没再打算做生意了。她现在拥有的产业,每年的进项都是一大笔。要再赚,可不定得多少呢算了,在财富没有足够保障的时候,拥有巨额财富,那就是招惹祸患的源泉。还是安心的做她的豪门贵族千金吧 上了两个来月的课后,各家夫人都惊异地发现了各自的女儿有了惊人的变化。 不爱拿针线的也能拿起针线锈上两针,如海如羽,绣娘的教导说以后你夫君孩子的贴身衣裳还是要做的,总不好假手于人吧远的夫君孩子还不多说,近的就说嫁衣,也得自己动手了呢 不大管着屋子里的丫鬟的也有规有矩,如苏真真,先生上课教导的时候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还讲述了很多卖主求荣的奴才的例子,那些个主子因为各种原因最后惨死,让她暗暗心惊。 不爱读书的也拿起书本了,放假了还起来晨读,如蒋玉秀;看娘亲辛苦还能帮娘亲算算帐,如方雨桐;自家调皮的女儿在外人面前也规规矩矩,如余依依; 最讨厌格物的,也能跟在母亲身边,说要真正实践以下真正的管家跟先生讲的是不是一样,一不小心,就被下人耍了滑头,贪污受贿欺主的,如华梅儿。 一段时间过后,温婉注意了如羽很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而且天然的领袖人物一般,大家最喜欢跟她交流了;真真性子有些怯弱,耳根子软,很多事都是她的贴身丫鬟绿烟帮她做主,就算先生教导心惊改变了一些,但本质也没改多少;梅儿则很高傲,有点离世绝尘的味道,不过最近跟着温婉这个俗人还有几个姐妹一起,也沾染了不少的人间烟火气息;雨桐很好动,嘴巴有些不饶人,但心地很好,也非常有主见;玉秀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但性子是很平和的,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依依好说,也好动,更好吃,人机灵聪慧,就是性子有些好强;净秋则很沉默,是所有姑娘里面学得最认真的。一开始温婉看她的样子,好象之前根本就没正儿八惊学过这些东西。让温婉很疑惑。 结果打听来的消息,许净秋是许侯爷的原配妻子生的女儿,生下她跟弟弟两双胞胎之后,就去了。她弟弟倒却被那个继室娇宠得不像话,让许净秋非常担心。继室知道许净秋看出了她的心思,对她很不好的,这么多年,要不是许夫人一直关照着她们两姐弟,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许侯爷非常宠爱那个继室,对这个女儿也不在乎,对嫡子也不喜欢。而这个继室,说起来还跟温婉有些渊源。那个继室也姓安,安乐侯府嫡出的六小姐。 温婉得了消息,很是不屑安家。你们安家的女儿,就是准备给人当填房的不成。一个一个都奔着填充房去。 各家夫人看着女儿大变样,自然是万分欣喜的了。然后又详细地问了一番她们每天要学的东西。仔细算下来,每天的课业也很多,学习起来也非常累呢可却没听到女儿说一声累。几个之前头疼兼备担心的母亲,这会喜笑颜开了。都说这个方法,真是给他们解决了很大的麻烦了。真没想到温婉赚钱厉害,现在弄个学习章程也是顶顶的棒。把自家女儿身上的一些不足之处,也慢慢掰正过来了。 看见自己家女儿的慢慢的一些变化,几位夫人自然是开心万分。一来二去,在一些宴会上,自然也就提到这事,都是极力地夸赞。在这些夫人的夸赞中,说着自己的女儿在学习以后,懂事了乖巧了。 很快,开心学园一下又在京城中的贵妇之中,流传开来。很多有女儿的贵妇人,听到都颇为心动,想让自己女儿加如这一行列。都想登门拜访,想让自己的女儿也进入开心学园学习。可惜温婉那可不是讲人情的人,没几个人能进得了她家的门。能进她家的人见到她的人,那更是少之又少了,而且,直接拒绝。那些夫人都知道,温婉爱钱,直接表明,只要让她们女儿进去,费用可以加的。 温婉听了要晕倒,她真没想到她爱钱的名声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可这怎么能相比了,之前那是做生意,做生意不为赚钱做什么生意。可现在她不是做生意,她现在只是想找几个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而已。等时间长了,从里面挑选出一两个性情相情的人,她还打算做一辈子的朋友呢。至于那每个月收三十两银子的伙食费用,都是几家夫人自己硬塞过来的,她开始是不要的。但是人家说的也有理,总不能让她们的女儿天天来白吃白住,那些都当是饭钱了。自己可是一分钱都没赚的,要是到了月底有节余,就买东西做好吃的。 在开心学院,也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厨房。上厨艺课的时候,大家就在里面学习,难得也一起做吃的。做完后,互相吃几口,评论一下,看看,谁的最好吃。也是一种乐趣,她真不是为了赚钱。要赚钱,也不要这么小儿课吧 . 是 由】. 一一九开心学院 可不说那些深觉女儿身上一些缺点难以掰正的母亲,就是开头的几位夫人,都想把自己另外的女儿弄进来。但都被温婉拒绝了。 她只是想找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以后觉得孤单了,有可以陪她自己说话聊天的人。她当初是为这个才请求几位夫人让她们的女儿做伴的,又不是当生意来做的。既然不是不是当成生意,自然是不在乎钱了,不管谁说,她都委婉拒绝。如果收了钱,就失去了她的本意。 可没想到,登门的越来越多,淳王妃、周王妃、宁王妃,平国公夫人;还有好些不认识的,不知道七拐八拐多少弯,找人来说情。 最夸张的是,连在学院里安心准备秋考的尚堂都找上了,让温婉很无语。要是不想面对骚扰,就得进人。可温婉跟几个小姑娘都熟悉了,实在不想再插一个人进来。温婉觉得她自己,都成一个风向标了。 她本来只是想低调的,跟几个姑娘好好学习,等过个两三年。大概年龄差不多了,到时候求求皇帝外公,她就回封地了。以后在自己封地上,那还不是她是老大。逢年过节跟舅舅一起过,也算她不是孤儿了。她都已经把将来规划好了,可是现在,只是学习一下。没想到把名头弄得这么响亮的。 如羽几个也都被人说项了,不说别人,就如羽自己,也被海夫人叮嘱,让她跟温婉说说情,带着他们家表妹一起来学习。可是如羽又不是傻的,她跟着温婉学习了两个月。说是一个月三十两银子,其实他们用的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等东西,哪样不是精贵的东西。还有每天中午用的午膳,那去酒楼里吃,一顿不说多,十来两银子那是绝对要的。温婉对她们几个,只多出,绝对没占任何便宜。 而且跟着温婉相处了两个来月,温婉对他们也都很和善,在银钱上更从来没计较过。要不是之前就名声在外,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温婉就是传说中的铁公鸡的聚财童女。看着温婉,也就跟普通爱玩爱闹的小姑娘一般。 当然,这是个极为有主意的人。她既然拒绝了,自然是有她拒绝的理由了。如羽也算是看出来了。温婉本意就是想找闺秀(朋友),可能是因为太孤单了。看七个姑娘里,温婉跟真真算是最亲,他们俩人是表姐妹,亲近也很正常。其次跟梅儿最合拍,梅儿虽然每次都讽刺她很爱钱,但是她非但没生意,反而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梅儿打趣起来也更是嘴下不留情。再有对依依,玉秀,雨桐三个人的态度都非常不多。对她自己嘛,多了一份尊敬,少了一份亲近。唯独对净秋,有一份疏离感。当然,本身也是净秋的性子,太安静沉稳了。 所以,虽然母亲让她说项,但是她自己并没有开口。倒是雨桐开口了。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我娘说,要是你愿意,想让我姐姐也跟着我们一起学习。你看好不好?” 温婉很诧异,她姐姐,好象出嫁了吧?雨桐笑道“不是我的亲姐姐,是我堂姐,我伯母求到我娘头上来了。拗不过,所以让我来请你通融通融,反正这里这么大,多我姐姐一个人也没关系嘛” 温婉扫了一眼其他七个人,最后眼睛定格在梅儿面上。梅儿果然不出温婉的所料,皱了皱眉头,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玉秀也轻声问了温婉,可不可以考虑考虑。她娘还想让她妹妹也跟着一起来学习呢。玉秀说的妹妹,是她亲妹妹,今年八岁,比温婉小一岁。当初想着温婉的名声,想着还是让大些的玉秀来,也不容易带坏,要是苗头不对,立即把女人撤回来,那时候温婉也没话可说。这会蒋夫人很想让玉紫也跟着一起来学习。 依依先是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温婉,这个,我们都熟悉了。要是突然加几个不认识的人进来。这学习进度可怎么算啊?”她家里不是没人说项,可是她都让她娘拒绝了。她们现在八个人在一起,挺好的。虽然大家偶尔有些小小的矛盾,但很快就能化为乌有。要是贸然再进来一个,谁知道是什么脾性。显然,也不大愿意再有人进来。 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她当日里,因为一个人太过孤单,所以想找一些合得好的朋友一起学习。现在大家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学习模式,学习也都有了一定的进度,大家也都相熟了。这会要是贸然让人进来,又不知道什么脾性。所以,不会再进人来了。” 大家都知道,温婉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了。可是没几天,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本来的好事,现在却成了负担了。 就连温婉最后也被弄烦了,她有些来火地想着,她是想低调的,但是所谓有钱不赚是傻瓜。立即找来老搭档淳王爷、周王。周王一听听说是办学院,觉得女子学院没赚头,所以没搀和进来。 倒是淳王一听说温婉有赚钱的项目,乐呵呵地跑到温婉的家里来。认真听了温婉的话,听完觉得挺有意思的。而且淳王对温婉有一种盲目的信心,总觉得温婉那就是个招财的。退一步说,反正前期投入也只是小头。要是不成,那就不做了,又没多大的损失。立即拍板决定跟着温婉一起合作。 温婉并不愿意搀和进来,对着淳王说她可以帮忙出主意,她也可以弄个大致的章程,但是坚决不搀和。 淳王倒是很讲义气的人,知道温婉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跟着温婉商量,让她不出面,只在背后做策划的人。大致的意见或者一些需要变动等事情,她来完成。他会对外说,她只是提供建议,并没有入股份。 温婉开始只是想转移麻烦,所以才找的淳王想让他去弄一个赚钱的学院。她再私底帮衬一下,提些建议。她开始是不打算去弄这个玩意的。她已经决定不再做其他生意,只守着现在的产业了。可是听淳王这么一说,又有些意动,想了想,说那她就占三分股。 淳王完全是为了能长期合作下去。跟着温婉做生意这两年,他可是赚了不少的,所以非常义气地说着五五分成。温婉倒也没多想,反正两人也已经是老搭档了,对她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点头应了。 很快,淳王就在西角门,找了一个环境优美安静祥和的房子。他觉得那地方挺适合温婉说的要求。安全第一,景色不错,环境优美。 再按照温婉提的哪个章程,淳王请了名家设计以前的那个董先生,把这个五进的院落再重新布置一下,弄得跟现代的学校差不多。 教学楼、食堂、游玩场地,占地四十亩。教学楼的窗户要开得比正常的要大两倍,为的是透光通风。前后半个月就把事情全都搞定了,淳王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这就是温婉为什么很喜欢跟淳王合作的原因。速度快、效率也高,一点都不含糊,让她非常之满意。 温婉初步的设置二十个学生一个教室,让设计了十个教室,十个空置的屋子。一年开九个月课,一个月上二十天课。可是每个学生一个月收费六十两银子。而且还规定,至少必须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淳王加上去的),商户没功名的白身人家的女儿,花再多钱也不许进。 温婉无所谓,本着她的态度是,反正你们自己上赶着的,我又没求着你们来。爱来不来,不来拉倒。就算没来,到时候改改成屋子,租出去也不亏本。房子不管在哪个太平年代,都是不亏本的固定资产。 温婉弄这个完全就是为了转风,甩脱麻烦。她开始还以为肯定没几人来,因为费用,确实高了些。没想到,慕名而入的,不到一个月就有100多号人。从6岁到14岁,跨度8岁,让温婉跌破了眼镜。 知道有这么多人后,温婉就把把另外空置的房间教室,全都改成了琴房、书房、棋房、画房、锈房、算术房、梳妆房,这七个房间,主要是给他们实践用的。跟教学楼那边,隔得还是比较远的。要不然,容易干扰着。 温婉弄完这些,才不大愿意再理会,或者说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管。她自己还有一堆的功课要做呢。她不愿意过多的插手,只是让淳王请了专门精于算术的人,安排好了课程。教导先生的人选,也让淳王妃去弄。倒是淳王妃很有兴趣,主动邀请了人,跟着人打听有什么好先生。人选倒是很快就找着了了,但是温婉得了消息,传过来她的意思,必须经过考核才能上岗。经过一番严格的考核,过关上岗。温婉才不想管那烂事。虽然能赚钱,可也她没怎么在乎。她只负责提供主意,具体的全都是淳王那边的人去着手。 . 是 由】. 一百二十 让温婉怎么都想不到,N年后,后辈人,没有任何争议地把开心学院评是女子的第一所学校,说她是开创了女子学校的先锋人物。要是后辈人知道,温婉完全是为了转移麻烦而给的淳王这个建议,不知道该做何感想。还会不会把温婉评为开创了女子学校的先锋人物。 因为温婉的章程写得还是比较详尽的。请来的人,大致,或者基本上就是照着章程办事。但是还是在很多地方有欠缺,这欠缺的,后来都被淳王妃给把它完善了。倒是没让温婉知道,淳王妃对这个事情,超乎寻常的热心。也因为开心学院,都是淳王在后面出人手,出面的也是淳王妃,温婉都没露过面,每年还都去学习,这样,倒是没人知道,温婉其实就是学院子里的另一个大股东,大家还都以为,温婉最多也就给帮着出出主意。毕竟,学院的名称跟温婉那地方名字相同。 淳王妃是真正的热心,把前前后后温婉没考虑全面的漏洞都给补全了,她是把这事当成一件很慎重的事情来做的,对于学院提出了很重要也是非常关键的五个问题,再把他们列最重点项目来攻克: 一:安全问题。女子学园,绝对不能进男子。所以,外面都有二十来个护卫天天在轮班。里面也有女先生跟婆子非常严格的盘查。 二:保密问题。里面女子的东西,是不允许任何一件物什被带出去的。温婉很直接,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要是丢了,自己负责。学园没义务给你保存东西。要是你嫌累赘,可以自己去伙房烧了。出了事,学园不付任何责任。当然,如果在学院里被偷了少了贴身物件,立即告诉先生,否则过了时间,自己负责。 三:纪律问题,在学院内,严重禁止口角、争吵、诽谤等不好的话语。更不允许打架,一经发现,不论是谁,一律开除。 四:食堂伙食,这个要严格把关。防止别人捣乱,在饭菜里做手脚。而且还要保证中午这一餐,不说大家满意,至少没人说难吃。 五:教学质量,这个是重中之重。不过,这个温婉倒不担心。能被这些贵夫人称赞的,肯定有两把刷子。而且温婉在章程里,用的是现代老师拿工资的法子,工钱是底薪加上课的课时费。一个月十两银子底薪,上一堂课另加五钱银子,多上课多有钱。一共请了二十位教导先生,就先生的工钱支出七八百两,其他作饭等的工钱等大概支出300两。换句话说,一个月能入七八千两的账,去掉一些乱七八糟的,前面一个月就把成本回了,之后每个月都来收取红利。 温婉等知道赚了不少的钱后,真的要晕了。这钱,她是真没想着要赚。可就是没办法,人要给你送钱,你难道还能不收。这个工程持续了两个月后,什么淑女学院、芳友学院如春后的竹笋一样,耸立而起。他们的费用比开心学园少很多了,有的甚至一半都不到。开心学园的生源开始下降,一度降低到130个人。温婉知道了,没什么反应。 淳王则是急了,找着温婉商量,要不,咱们也降价。温婉笑着摇头,说我们非但不降费用,每位学员,还得加二十两费用。温婉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开心学园,打造成贵族学院。 “而且,之前为贪小便宜出去的,一律不许再收。“很简单的一句话,之后却让很多人气昏了眼。 淳王看着温婉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还是听从了温婉的意思。本来所有人都在等着开心学园降价,天知道开心学园的两位幕后东家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别人都是降价,偏偏他们提价。都在等着开心学园的倒闭,哪里知道,开心学园的学生一个都没少。反而有升回去的趋势。本来出来的学员,有的又想回去,可开心学园竟然不收了。那些学员,都傻眼了。 说不收就不收,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有一说,好马不出回头草。所以,不管谁说情,都没用。让很多人又气又急。 蘅芳阁 “郡主,漕帮现在斗得厉害。瞧着样子,那大当家的胜算更大些。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当家,手下的人也都是他提拔上去的。”夏影有些担心地说道。 温婉摆摆手,意思是富贵险中求。那大当家都五十多近六十的人了,早该退了。霸占着位置,也只是霸占而已,在漕帮,更是讲究优胜略汰。好象之前,她记得跟着刘倩看过一部武侠片,说丐帮帮主是得武功第一,加上一定的品德推选出来的(拜托,是武林盟主)。 夏影有些着急:“郡主,万一那二当家输了,可就丢了四十万两银子啊。四十万两银子,那么多钱?” 温婉笑着,没接话。继续去书房里练字去了。四十万两银子不可能收不回来,除非是玉家倒了,否则,她还真不担心。夏影没奈何,只得把这个消息告诉郑王,问郑王该怎么处理。 温婉根本就没把那事放在心上。跟着几个姑娘,学得还是很开心的。温婉之前就跟她们说了,一直可以学到父母不让来学为止。费用也是之前的费用,每人仍然是三十两。 “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走的。很多人反而会回来?”淳王还是不能理解,忍不住问着。 “郡主说,如果你不明白,你可以去问王妃。看她是愿意把女儿送到二十两一个月的学院,还是八十两一个月的学院去。”淳王还真去问了自己的妻子。 淳王妃非常奇怪地说着,我的女儿,自然是要去最好的学院念书了。在人们普遍的消费观念里,最贵的,自然就是最好的。淳王突然想着,如果让自己送儿子去学堂,自然是选贵的了。肯定是物有所值。 “这个孩子,都快成精了。”淳王想通了这层,笑着说道。倒不是他没想到这点,实在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古代读书,是以名声为最佳的。最好的学院,反而收费会很低,甚至不要学费。 淳王很意动,想着再让温婉出出主意,什么项目好赚钱。温婉表示,自己坚决不再做生意了。从今以后,她就安安心心地跟着几位姑娘们一起学习,玩乐,过个欢快的童年。弥补上辈子的缺憾。 八井胡同 “郡主,玉大官人求见。”温婉听了,就知道她那些个荒地都差不多搞定了。果然,玉飞扬说温婉之前买的三十块地,已经都建好了。现在是来签约交接的。 这人果然是人才。在闹市的地全都建成临时货舱,可以给他自己的货物当成自己家饿仓房用;在比较偏僻一些的地方,大的建筑成房子,小的全都建设成仓库。再大的,像那七八亩以上的地,建设成旅馆一般的,以后可以供那些上京学习或者赶考的书生住。平日里也可以做短期出租给别人住。 温婉看着章节,还有和约的细节,对双方都是有利的。点了头,在契约上盖了自己的印鉴、签了自己的大名。 “三十栋房子,扣除一年的租金,你还要付16000两银子给我。”温婉听了,立即让拿了银票给他。以后,每年光收这三十栋房子的租金,就有近两万两银子。真是,极为划算。 “郡主,为什么长安街那块地不给我建筑?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给你一个很合理的价格。”玉飞扬更看中的是那块地,可是温婉好象另有打算似的。但他又不甘心。 温婉摇了摇头。 “以后,要是郡主有生意,玉某很期待与郡主的再次合作。”玉飞扬笑着说道。有了这几个仓库,以后存起货物来,更为方便。再不用为着紧俏的货物没货还着急了。 温婉想了想,笔画了几下:“要是玉官人愿意,可以在江南开一家娃娃玩具店,五五分成。不知道玉大官人有没有兴趣。” 玉飞扬觉得生意不算大,但是想想,既然温婉抛出了橄榄枝,要是这次不接,以后再就不找自己就亏了。而且,蚊子再小也是肉。点头答应了,两人又商量了细节,很愉快地达成了最初的协议。 玉飞扬看着温婉:“郡主,不知道你能不能说动周王。要是能说动周王,这事的胜算,就更大了。” 温婉不解,夏影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周王的母舅,神箭侯府白家的二爷,现在是江南总督。他能得这油水丰厚的缺,周王是出了大力的。要是跟周王牵线了。这事就十拿九稳了。 温婉想了想,答应帮他引荐。那至于结果如果,周王会不会答应,那就不是她的事了。而且这一次以后,她明确跟玉飞扬表是,这事她绝对再不插手了。要是她不愿意,就把钱给她退回来。 这事以后,温婉决定,以后低调,啥事都不去做了,老实跟着几位姑娘一起学习。最近她的名次都往前提了一名了。可惜,就在她决定一定要低调的时候,又来事了。 . 是 由】. 一百二十一出游 利发商行派人来告诉温婉说,温婉要的种子,他们给找着了一样。温婉当时还在上课,听了以后很高兴,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给找着了一样啊。等一下课,忙跑去看。一看,竟然是番薯,高兴得不得了。问着有多少。利发商行的掌柜说,大概有两千斤。 温婉跑到仓库一看,堆了小半个仓库。摸着那寻思了这大半年的番薯,心里特别的高兴。问着掌柜的,多少钱一斤。 “郡主要的话,一两银子一斤。”温婉奇怪地看着玉飞扬。不可能了,如果是现代,一两银子是可以买几百斤的。可是这里,这番薯,可还是个稀罕物呢。再又是从远处运过来的。肯定不可能这么便宜。 “少东家。”利发商行的大掌柜恭敬地说着。温婉摇了摇头,升出一个巴掌,意思是五两银子一斤。 “按正常价格来讲,我这是要卖十两银子一斤。可郡主是我的朋友,玉某愿意一两银子一斤卖给郡主”玉飞扬笑着说道。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转述“郡主说,在商言商,你说十两,那就十两不需要为了一万多两银子,让玉少东家亏本,这不是做买卖的人该做的事情。人情是人声,生意是生意,玉大官人,你说是不是?” 玉飞扬先是一愣,转而大笑。这个温婉,他们都合作过几次,没想到,她既然分得这么清楚。别的人有便宜谁不占,她却是一个非常讲原则人。好,跟这样的打交道,放心。聚财童女可不仅仅是聚才童女那么简单,他早有体会了。 温婉看了以后,那边通知过来的林掌柜的,也来了。温婉让交代他做好这些事情,把要主意的事情讲清楚以后,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他负责,施施然地走人了。 玉飞扬显然明白温婉的意思。她这样做,显然是不想别人知道两人正在做生意。玉飞扬,十五岁接手利大商行,十年的时间把利发商行整成了大齐国最大的商行。在商界,被称为天才。他跟温婉打了交道几次,早知道温婉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也绝对是精明的。不喜欢欠人人情,古语不是有一说,欠债易还,人情难还。 “我们郡主,对做生意只是好玩。她玩儿够了,就不会做了。所以,玉少东家如果把我们郡主当成敌人,可就大错特错了。”林掌柜一点也不在意的说着。 “呵呵,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跟她,将来,会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玉飞扬笑呵呵地说着。 要是温婉听了,肯定会非常鄙夷,做生意靠直觉,脑袋不是锈逗了就是进水了。还商界天才,瞎扯。名气都是靠吹出来的。 “呵呵,我也不赚你们郡主的钱。这样,按成本跟运费算,五两银子一斤,你去结帐。结完帐,就可以把货拉走了。”林掌柜的点了点头。然后,陆陆续续让人把番薯都给拉走了。 “派人密切注意,温婉郡主要这些番毛子的种子做什么?”玉少东家吩咐着大掌柜的,大掌柜地点头,表示知道。 乌金得了消息,立即赶了过来。见了温婉说的粮食种子,激动万分,差点扑倒在番薯上去。过一会才平静下来,等正常,求着温婉把种植的法子告诉他。温婉把种植的大概条件跟方法还有环境讲了下。让乌金自己去琢磨研究,自己记忆不多,反正就只记得说是要用番薯育苗,让其长大剪了茎叶插在荒坡地上,锄草施肥,就能长大。具体怎么一个步骤,温婉就不记得那么清楚了。她又不是农民,也没种过。知道这些,还是从饮食节目里听到的。能知道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 可这些对乌金来说,已经是若获至宝了。把这些番薯当成祖宗似的带回了庄子里。先拿出五百千斤来育苗,其他的,都放在通风干燥的地窖里。对此,乌金有些不明白,一般不是密封才是最好的吗? 乌金把这番薯当宝贝似的,每天都让儿子把番薯的变化过程写进去。从把种子放在地里,多长时间发芽,多长时间长了叶子,每日大概长多长。长到跟温婉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小心剪了之上的茎叶。种植到了另外早准备好的地上。 对这些,温婉自然是没有时间理会了。她当初只是看到那个庄头那急切的样子,对着她说要是成了可以救活无数人的性命,再也不害怕旱灾了。她看到那老人家这么热心的,她有些汗颜。也觉得要是真推广开来,也许真能少死很多人。反正她又不要出很多力,只是出几两银子过购买种子,让他们去研究。万一真成了,也算是好事一桩,至少可以在皇帝外公面前卖个乖不是,不成也只是亏了万把两银子。 所以,她买了番薯种子以后,给了庄头,立即就丢开不管,现在每天都在忙碌地学习。 开始她真是为了交朋友,也是为了激励几位姑娘认真学习。哪里知道,这几位姑娘,那个学习劲头,她看都汗颜。她在前两次考试之中,地一次第六名,第二次,第七名。温婉争取下次,一定得前进一名,怎么也要弄个第五六名才保险一点啊。要不然,考个倒数第一名,万一被总是包揽了第一名的如羽叫她绣个荷包屏风什么的,或者叫她抄女戒,岂不要了她的小命。所以,努力往前靠,要是能在四五名之内,就不担心。 温婉在小考的几样中,管家只是理论,不考。她的厨艺还行,排得上前三,毕竟上辈子在国外混了那么多年都是自己做的饭。刺绣,能排个五六名;琴棋书画这门,倒是能混个三四名,有时候运气好,还能混到个第二名。可诗词,每次都倒数第一,每次都她垫底。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每次都交白卷,实在没这脑细胞啊。总是大伙一起炮轰。温婉抗压能力很强,不怕被炮轰。 “温婉,怎么你又交白卷啊?”如羽看着温婉给先生的,又是一张白纸张。扼腕不已。上课的时候,她听得挺认真的,那学习劲头,比最认真的净秋都用心。可是每次考试,都是0分,每次不用争议,都是她倒数第一。 要不是温婉做了手脚,规定考一小科目只有三分,温婉肯定每次总分都得颠底。没有任何争议的倒数第一。 温婉看着大家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摊开双手很无辜地表示,本人确实没这细胞。总不能让她盗板吧,她才不愿意做那事呢,对没面子啊。万一再有一个穿越的人来,一瞧就能瞧得出来。坚决不干。 “我说温婉,你随便写两字都行啊,涂完都行,别交白卷成不。我看到你交白卷,我也特想交白卷。”依依呵呵地说着。 “是啊,温婉,怎么能每次都交白卷呢,你就是随便写写。只要言语通顺了都成。”玉秀也忙说道。旁边的雨桐点头表示赞同。 “她这是不用心,要是有人悬赏一万两,保证她能写出一首不错的诗词出来。“梅儿说着风凉话。 “是啊,温婉,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要是都学你,还考什么,都不用考了。“真真也不赞同。净秋继续当她的隐行人。 “温婉,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下次再交白卷,就算你倒数第一,不需要再考了。到时候,我非罚你给我抄三遍女戒。”如羽想了想,遏制了温婉想继续当逃兵的想法。 温婉愁眉苦脸,看来这法子是不成的了。咳,咱就填字吧,反正只要通顺,不出语病就成。以后最后每次做诗词的时候,她都是最后一个交。只求预言通顺,符合仄仄平平就成。至于内容,惨不忍堵。 其他人倒也没再强求,你总不能要求她样样优秀了。而且这个东西确实是需要天分的,也随了她。 “温婉,听我娘说你那美丽源泉的温泉泡了,让人遍体舒畅。什么时候让我们也去泡泡啊?”玉秀看着温婉,期盼地说着。其它几个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这会四月底快到五月的天,泡温泉,没啥大的意思。要冬天去泡温泉,那才叫舒服啊。不过大家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 “只要你们有时间,你们家大人又允许,可以找个时间,一起去那里泡温泉。不过,要尽早,太晚了,大热天谁会去泡温泉呢,你们说是不是呢。”几个人听了,都非常高兴。 “你们去吧,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去了。”许净秋眼有羡慕之色,但还是开口拒绝着。温婉转了几下手。 “真是的,你家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不是你的事成不。一定要去,哪里就能把你一个人落单了。”依依不依了。 “净秋姑娘,你放心。你跟侯爷说一声,郡主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不会出问题。只是出去玩一天,又不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相信许侯爷也不会那么不开通的人。”夏语笑着。 “你放心,如果那姓安的女人不放行。我们就跑你们府上接人。看她找什么理由不让你去。”雨桐抱着净秋的手说着。 “净秋,你是嫡女。你自己要把架子端起来。怕她做什么,不就一个继室,她还真能吃了你。你越怕她,她越嚣张。你要老这么畏畏缩缩,我们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啊。”玉秀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凡事得慢慢来,净秋比刚时那会好多了。胆子也比以前大多了,刚来那会,说话跟蚊子似的叫,我都听不见。现在说话都比以前正常了。不过净秋,玉秀说得对。那女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除非她不要脸皮了。而且有我们给你撑腰,不需要怕她的。”依依也劝着。 “我是担心我弟弟净棋,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都10岁了,还整天跟丫鬟混在一块,书也不读,武也不练。再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啊。”净秋难受极了。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她是想把你弟弟养成纨绔子弟,以后好让她的儿子上位。”玉秀气愤地说着。 “可以给他介绍一个好的先生,好好教导的。再怎么说,你弟弟现在已经10岁了,该启蒙了。只要你弟弟不是傻子,有着先生的慢慢教导,也能慢慢明理的”真真和颜润色的。 “好先生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找的,我弟弟性格也有些暴虐,找了好些个先生都被他气走了。我爹每次都气得要死。”净秋咬着牙道。对那个继母,真恨极了。 “你弟弟只要不被人带坏,以后就会袭爵位,也不需要做个文武全才。只要让人把他掰正过来就行。要不,找个厉害的先生,能文会武的,就不怕你弟弟再使坏了。”如羽沉思片刻后道。 “这样的老师去哪里找啊?”净秋低着头。 “哈哈,真是,平时那么聪明的净秋,这会怎么这么笨了。如羽的爹不就是文武双全,找她帮忙了。”玉秀推了推。 如羽摇了摇,看大家失望忙说着“不是,我爹很忙,他没有时间教导净秋的弟弟。不过我可以请我爹帮忙,给你弟弟找个好老师。” “真的可以吗?那我先在这里谢谢如羽姐姐了。”净秋深鞠一躬。如羽忙侧开身子,没受她的这一大礼。 “净秋小姐,郡主说,你回去跟侯爷好好谈谈。再如何宠爱继室,你爹他也不会糊涂到让侯府继承人成为纨绔子弟。而且哪个当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到时候如羽帮你弟弟找好老师,就让你爹出面去请。这样,那个女人也就没有机会在你爹面前嚼舌跟头。你在你爹面前,也会留下友爱弟弟的好印象,以后在侯府,有了你爹的疼爱,你的处境也会比现在要好。”夏语转述着温婉的。 “对、对,要是你越过你爹去给你弟弟找先生。你爹肯定会不高兴。现在你把你的忧虑告诉你爹,再把你拜托如羽的事也告诉你爹。你爹一定会很喜欢的。”依依忙接口着。 . 是 由】. 一百二十二游玩 “还是温婉最厉害,这么深层的东西都想得到。我娘老说,要多向郡主学习,我还很不以为然。以后,我们还真得为你好好学习。”玉秀笑呵呵地说着。 “我们郡主,也是跟净秋小姐一样的遭遇,所以想得多些罢了。说起来单侯比我家老爷要好多了。所以,净秋小姐比我家小姐要幸运多了。”夏语没等温婉开口,就在旁边接口着。其他几位姑娘都沉默了下来。温婉的遭遇,他们或多或少,从自家娘亲那里知道了点点。 “身处逆境,更要自强不息。”温婉在旁边,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十个字。几个姑娘,看着那十个字,都没有说话。 别人看到的都是温婉表面的风光,成功的光环。可是,她所经受的痛苦,甚至被人迫害到必须去当丫鬟。一个本来的天之娇女,却要去给别人当丫鬟生存,其中的艰辛,又如何给外人道说。而且这么多年,有又谁给予过她帮助。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她帮助,她都是靠的都是自己,靠着自己的聪慧,一步步走到现在。 “郡主说,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总有不好境地的时候,那时候就更应该坚强,过了难关,就有开心舒坦的日子了。”七个姑娘,都看着温婉,然后陷入了沉思。 温婉见着众人的样子,倒是笑了。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也确实受了些苦楚。但是,也就几个月了。认了舅舅以后,日子就好过了。现在,又有皇帝外公在,也不会谁有这个熊心豹子胆,来对付她了。所以说,她现在的日子过得那是极为惬意。以前艰难的日子,早已是一去不复返了。至于以后,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了。 “郡主真是通透之人。梅儿,你要好好跟她学。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等你嫁人之后,你就会懂。在郡主那里学的东西,会让你受益终身的。”看着原先孤傲的女儿,越来越柔和的脸,华夫人很欣慰。当初把梅儿送给温婉做伴的时候,心里就是想着让她多跟温婉接触,多受温婉的影响。人活在世上,要想活得好,活得顺畅,就该向温婉那般,有能力有谋略有手段。而不是靠着诗画过日子。现在看来,幸好当初送的是梅儿,否则,怎么能让梅儿有这么好的变化。还好温婉没答应,没便宜了庶女。那时候,她还不得讴死。 原因很简单,温婉只接受了最开始的几个人。后面再送来的,一个都不接受。有七个朋友够了,要贸然插进来一个,大家都别扭。 “温婉,谢谢你。昨天我跟我爹说了。我爹非常高兴,好重重夸奖了我。说他等我的消息,一确定人选,他就亲自去请,以示尊重。温婉,你知道吗?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我爹第一次夸我。而且我一说郡主邀请我去美丽源泉泡温泉,我爹就答应了。”一直沉默寡言的净秋,这会兴奋地一直在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几个人看着净秋这样,也都非常高兴。 温婉笑笑,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大家约好了放假那天去游玩。几个小姑娘特别的兴奋,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歇。这天终于来临了。八个人坐着自家的马车,由一群人簇拥着去了美丽泉源泡温泉澡了。 为着今天,温婉已经吩咐了人,空了一个地方,专门供他们几个一起泡温泉及玩的。 “哇,好别致啊。”温泉四处不仅载种了桃树,还移栽了很多花草树木。四周的山石也都重新请人雕饰过。还特意放了一些,如兔子等小动物在里面,走着走着,就看见一两只兔子从身边跑过,那感觉,很不错。很是别有一番滋味。让那些每天深处内宅的女子,走在这里,心情一下就会舒畅起来。 现在桃花还没开,等到桃花一开,这里更是景致宜人,会让你留恋忘返,再不愿意离开这里。 到了目的地。 “现在去做什么?”雨桐忙叫着。 “郡主说,今天你们自己动手做吃的。放心,这里都是郡主的人。不会传出什么去的。不过,现在请几位姑娘先去换身衣服。”夏语乐呵呵地说着,把人都引到另外一边了。让众人换了比较朴素的深色衣物,入乡随俗,几个人也都没问。 “好、好,我们自己做吃的,我都还没自己动手做过吃的呢?”依依跟着雨桐活蹦乱跳的,在那拍手称好。 温婉挥了挥手,几个丫鬟就把铁炉、成套的铁叉、铁蒙子等全搬到了空旷之地上,几个穿了围裙的厨娘又拿了刚刚腌好袍子肉、兔子肉、鹿腿肉、羊腿肉、牛肉等递上来。旁边还根据温婉的吩咐,弄了一些蔬菜串成一串给大家吃。 因为怕几位娇贵的姑娘穿肉时扎了手,不好回家被她们母亲看见。要那样,以后再出来,可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所以温婉让几个丫鬟都给串好了,直接拿了现成的烤就是。 “好,我们就比呆会谁做的最好吃”雨桐在旁边附和着。如羽跟真真、还有梅儿在旁边笑着,也是很期待的。而玉秀,早跑一边,就看那铁丝网了。 一会大家开始扇火,源火是这里送上来的,让这些娇贵的姑娘生火,一天也烤不上肉吃了。火旺了以后,就开始放银碳在里面,让它渐渐燃红,等最旺的时候,把肉菜放在上面烤。雨桐一看火旺旺的,想求块,把桶子里的碳全都倒进去,火一下给堆灭了。 “怎么会,怎么会灭了呢?怎么会灭了呢,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灭了呀,赶快帮我把火重新生起来。”雨桐在那哇哇叫的。 玉秀跟依依一看,忙把举起的桶子放下。眼睛瞄着一边的温婉及如羽她们,见她们慢慢地把银碳一块块地用火钳子夹进去,有样学样。雨桐手忙脚乱让人重新把火弄过来,再也不敢随便乱做,跟着其他人一步步的来。把木炭放到炉子上,把铁丝网架在炉子上。 肉食跟蔬菜早就串好了,料也调好了。只要拿起来放在铁丝网上慢慢烤就是了。可几位姑娘没做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翻。结果,同一块肉,有的焦成块碳似的,有的还没熟,有的半生不熟,弄得她们满头大汗的。 “怎么又焦了?”玉秀看这再一次焦掉的兔肉,哀怨地叫着,用手插了额头的汗。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顿时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你们不也一样都焦了,哼,我下次一定成功。”说完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玉秀感觉那笑声挂仪,察觉不对劲了,他们一定不是笑自己肉烤焦了,问着身边的贴身丫鬟,怎么回事。丫鬟小翠低着头,不敢说。 “好大一直黑猫。”雨桐做着样子大笑,玉秀看了看自己的手,乌黑黑的,立即了然。肉也不烤了,朝雨桐扑上去在脸上抹了两下。 雨桐没防备她来这手,一下就中招。一个要反击,一个要防备。等看着还有几位在笑,立即转移了行动目标。朝其他人扑了上来,这会在场的几个,那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旁边的丫鬟有的看着不像样,想上去拦,却都被夏影一扫,都吓得全都缩回去了。 得,烧烤大会变成涂黑大会。你追我赶在,最后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大黑猫,连温婉都例外,大家玩得差不多,笑得肠子都快要断了,这才做罢。大家玩累了动不了了。坐在地上看着旁边的人都是一样的黑猫一般的鬼样子,都哈哈大笑。 这边的小姐坐下来歇息,那边丫鬟们全都捧来水,拿来毛巾,洗干净脸,继续烤着。不过这会已经过来几个师傅,一一教导她们。实践了两次,大家就开始有模有样了,一会,场地香味四处飘。 “哈哈,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吃自己动手做的东西。”雨桐感叹。 “恩,比我家里那厨子做的还好吃。”依依边吃手里刚烤好的一串里脊肉,边含糊地应着。 “就你那臭手艺,也敢跟大师傅比”梅儿嗤之以鼻。这里面的几位姑娘,梅儿最好的就是打击人了。 “我就比我那家那大师傅烤得好吃,怎么样?”依依扬着头,对着梅儿的鄙视,很不在意。这两人,总是不大对付,没天都要斗上两句,来活跃气氛。梅儿哼了一句,继续烤着。 “不过,真的,比在街市买的要好吃”雨桐也点头。 “是啊,比在家里,在界石上买的,都要好吃数倍。梅儿,这可是真的,不是我乱说的。”真真也点头应了。 “我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烧烤”玉秀笑着赶紧迎合道。她这话可是真心实意,这味道,确实是非常好吃。 “那是因为,这里的用料跟外面不一样。而且,肉也是最新鲜的。估计着,是我们来的时候刚刚杀好弄干净的”如羽看着温婉,笑着对着众人说道。若非如此,哪里能如此鲜美。 . 是 由】. 一百二十三猜谜,作诗 “如羽姑娘真是目光如矩,确实。一来这里面烤的肉都是你们来之前半个时辰杀的,这肉质非常新鲜,现烤现吃味道自然极佳;二来是我们的配料是独家的。配料里比外面卖的烧烤多了一味,所以,就算是你们自己烤,也比那些大师傅烤得好吃。大师傅厨艺再好,可巧妇也得有米炊才行。”师傅在旁边笑着解释着。多了那一味,其实就是胡椒粉。放在里面,味道纯正多了。 “我就说比家里的烤着要好吃,原来是这样啊,原料不一样啊。”依依恍然大悟。等大家吃得尽兴,再也吃不下以后,休息了一会。 然后,又有一个丫鬟过来,把她们引上山。爬了一刻钟,众人都是汗流浃背。 “不走了,走不动了”玉秀直接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不动了。依依跟雨桐也坐在一边,其他四个人,都看着温婉。 “最多还有两里路远,就到了”引路的丫鬟说着。如羽他们一听,跟着丫鬟走了,依依三个,赶紧跟了上去。 “哎哟,累死我了。”到了亭子,玉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依依则赶紧着喝了一杯水,雨桐也一样,灌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喘气。如羽等几个,也都是面色潮红。只有温婉,面色如常。 “怎么就你一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啊”依依看了,很不得劲,真是太没面子了。当下就叫嚷开来了。 夏语笑着说:“我们郡主可是每天都起来打套拳,锻炼身体。身体好得很,假日还去爬山锻炼身体,爬这么点山,自然就不在话下了。几个人都惊异地看着温婉,没想到还学武” “呵呵,不是,那只是一套养身拳,意在强身健体。郡主小时候身体很喘弱的,学了这么两年,身体才越来越好的。要换以前,估计着得让夏影背她上来才可”夏语在一边调笑着。 “真的吗?练拳可以强身健体。要是真的,你可一定要教教我”玉秀有些急切地说着。温婉很奇怪地看着玉秀,玉秀说她哥哥,身体非常虚弱,可又没病,可就是一年到头都躺床上,离不开药罐子 “如果没病只是身子虚弱的话,估计着是养过了。要让他多多出去走动走动,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夏语说着。对这点,可以从温婉身上看得出来。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就好了。温婉这两个月,脸色看起来可是比以前红润了不少,身子也开始抽条了,长高了一些。 “要是几位小姐有时间,到时候带你们一起去庄园里玩,也很好玩的。在那里,晚上还可以去抓青蛙,抓泥鳅。白天还可以去山上捡蘑菇,可好玩了。”温婉笑着诱惑几个道。 “算了,我娘知道肯定不会答应,她会说,我们这样,不成野孩子了。”雨桐虽然向往,但是还是摇头。 “什么野孩子,温婉,等你决定什么时候去,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会跟你过去。不趁着当姑娘时节多玩乐几天,等嫁了人家,想玩都玩不成。到时候,可就得后悔了。所以,一定得趁着现在当姑娘的时候,要多玩多闹多吃,多多开心才是。”依依立即反驳着。 “我也觉得是,温婉,决定好了时间,我们跟着你一起去乡下庄子上玩两天。我娘常说,做女人也就是当姑娘这会最是舒心畅快,我还是第一次玩得这么开心。所以,一定要在出嫁以前,好好的和乐几日才是正经。”玉秀力挺依依的话。 “呵呵,温婉说的,可是还有好一派田园风光。温婉,要你去,叫上我一个。记得,可不能把我落下啊。”如羽听了,也支持温婉。她也很想去真正体会一下农庄上的生活。 “好,也算我一个,我也去。光听听,就觉得特别的乐。想想,提着一个小篮子,走在山上,一个蘑菇一个蘑菇捡,多有诗意。晚上,一群姑娘去寻青蛙,嬉嬉笑笑,想想就觉得很好。”梅儿点头着。 温婉要晕菜,采个蘑菇而已,怎么就能跟诗意联扯上呢。她不知道采个蘑菇,其实也是千难万难的。这姑娘,还真是一个充满了幻想的小女孩啊。咳,羡慕啊,她就没这样美妙爱幻想的心境。 “要是你们都去,我也去。”真真也接了话。大家在一起玩,很开心。比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学习,要强很多。这里,也没人说要她保持嫡女的风范,不要跟庶女搅和成一团。也没人说她性子柔绵,撑不起事,将来会被人欺着。跟大家一起,她很开心,也很珍惜这样的日子,能多过一日,自然是要多过一日了。 “温婉,那我们等着跟你一起去啊可不要食言啊”依依看着温婉,温婉立即点头答应。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不说那个,那个还是没影的事情。说说,现在做什么”休息了一会,脸不红,气不喘,雨桐立即嚷嚷着。 “我们来做诗”如羽的这个提议,没人附和。 “猜谜”净秋难得开了句尊口,大家立即附和。温婉笔画了两下,夏语立即回意,吩咐了站立在一边的丫鬟。那丫鬟立即下去了。 一人在内,猜一字;依依刚说完,真真就说了个肉字; 一月七日,猜一个字;雨桐接口着,真真立即说了个脂; 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喜风,一边喜雨, 如羽看着净秋; 一只黑狗,不叫不吼;净秋说着,如羽跟真真不开口了,看着玉秀他们三个,想了一下后,依依高兴地叫着,默; “一家有七口,种田种一亩,自己吃不够,还养一条狗 ,猜一个字”梅儿也出了个题目。几个人在那沉思着。 “兽”真真一会出声说,梅儿笑了笑,意思又对了。 “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你来我往,真真跟如羽一般在大家都猜不出来的时候,迟疑着说出了答案。温婉则对这个反应是最慢的。因为等她要让夏影或者夏语说出来,人家早说出来了…… “一个西瓜跟一块石头砸你的头,哪个会比较痛?”夏语转述着温婉的话。雨桐立即答着当然是石头痛了,一回答完,就知道错了。 “你个傻瓜,自然是头比较疼了。”玉秀呵呵笑着。起他几个人也都笑了。这个比刚才猜字谜好玩多了。 “一座桥上面立有一牌,牌上写‘不准过桥’ 但是很多人都不理睬,照样过去。你说为什么?”温婉出了个脑筋急转弯。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桥就叫‘不准过桥’”依依兴奋地叫着。 正说得热闹着,丫鬟带纸笔、画板、琴、棋上来了。大家看了,净秋拿了琴在一边调琴,玉秀跟雨桐拿了画板,如羽跟真真拿了纸笔过去,其他四个拿了两副棋。温婉跟梅儿一起下棋,梅儿特别喜欢跟温婉下棋。虽然温婉的棋艺跟他旗鼓相当,但是有一种直觉一般,她就没次都是缠着温婉跟他下棋。 两个画画的,一个弹琴,两个低头写着东西,两个低头下棋的,一个四处看风景。温婉偶尔抬起头,看着几个人,想起当初她看到老师跟着朋友,也不外呼是这个情景了。心里很愉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梅儿又快被将死了,看着温婉笑,很是不爽道“快下了,跟窝牛一般慢的。这里你不是经常来的,有什么好笑的,快下。” 净秋弹奏了一首闲情逸致很对景的曲子,玉秀画了周围的景色,雨桐画了几个人嬉戏的画面。 等过了好一会,如羽跟真真写了诗词。依依可是如羽的小FAN,屁颠颠地跑去去,念着如羽的大作大声地年着。 海如羽:踏春记: 春云吹散湘帘雨,絮黏蝴蝶飞还住,人在玉亭中,亭高四面风, 柳烟丝一把,暝色笼鸳瓦,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 温婉晕,这会是快到夏天了,到五月了还算春天啊。可是大家都算春天,那就春天吧。算是来踏春来了。 苏真真:观山一感 春风真解事,等闲吹遍,无数短长亭。一星星是恨,直送春归, 替了落花声。凭阑极目,风景如画。 看了他们两个写的东西,梅儿跟净秋蠢蠢欲动了。梅儿这会棋也不下了,立即开始思索开来。两人才学也都是不错的。净秋虽然底子薄弱了一些,但是她学东西很快,也很认真。到现在,差不多一样的水平。两人脑袋瓜子里就有了东西,笔也随即在他们手上动了起来。很快,白纸上有了诗词了。 华梅儿:春日一游 疏云过轻尘,圆莎结翠茵,惹红襟乳燕来频。 乍暖乍寒花事了,留不住,塞垣春。 许净秋:诗词赋 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 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多为绝妙词 另外三个人看了,雨桐跟玉秀摸了脑袋想了半天,依依也是抓着耳朵。只有温婉,坐在那笑着,反正她是不准备写什么诗词的。对这个,她一向不感兴趣的,但可以欣赏。依依想了半天,终于提了笔。 余依依:小亭记 小溪澄,小桥横,小小亭前松柏声。碧云亭,碧云亭,凝想未时,必是车马喧哗声。 方雨桐和蒋玉秀两人想了好一会,在一起嘀咕了好半天,最后两人一起抄刀作一首:美丽源泉记 有时云与高峰匹,不放松峦历历。望里依岩附壁,一样黏天碧。有时峰与晴云敌,不许露珠轻滴。别是娇酣颜色,浓淡随伊力。 等雨桐跟玉秀两人和了一首词以后,温婉傻眼了。怎么就剩下自己一个了。这个,不做不好,做,自己做不出来。其他七个人齐刷刷地看着温婉,温婉摇头表示不会,不会,不会呀,真不会呀。 . 是 由】. 一百二十四赶鸭子上架 “你是东道主,你要是都不做一首,该多难看啊。”如羽这次是一点都不想让温婉后退,她可记得爷爷说过,在皇上的寿宴上写的贺寿联是出自温婉自己的手笔。所以,怎么样,也得让她露一手。以前就算了,这会,想尽法子也要让温婉作出一首诗词出来。其他几个人则都是点头附和。温婉扭捏了半天,就是坚持说不会。 无论怎么哄着骗着诱惑着,温婉牙关很紧,死咬着自己不会。不管几个姑娘威逼利诱,都无作用。温婉看着大家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笔画了好一会,夏影抿嘴笑“我们郡主说呀,她7岁才开始认字,才学两年的字。连诗词都背诵不了几首,哪里有这才学。还请大家放过她,其他努力努力也可以,可是作诗这是要天赋的,她没这天赋,就是再逼,也逼不出任何东西出来,你们就放过她吧,别再为难她了。” 听她这么一讲,几个人倒是想放过她。瞧着温婉确实是没这天赋。从认识到现在,还真就没见过温婉对这个有啥兴趣。所以,大家仔细想了想,也就表示理解了。再有大家也都可以想象,要是温婉又赚钱又写得一手好诗,做得一手好菜,吹得一手好笛,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温婉,你老师乃是天下区首可指的大儒,你要是连一首诗都做不出来,连我们都比不过,可也太落了宋先生的名声了。传扬出去,宋先生会很没面子的。”看着温婉坚决表示不会作诗,净秋笑着说道。所谓打蛇打七寸,净秋的这句话,对温婉杀伤力极大。 众人见着温婉面色一下就沉下去了。 如羽看着温婉开始一脸不在乎,推脱耍宝的样。可是这会净秋说了这话,温婉的脸色就变了,这会还是眉头紧皱。心里立马就有了主意,语重心长地说道“温婉啊,净秋说得没错。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着宋先生考虑考虑。现在我们大家都写了诗,就你没有。要是传了出去,让人知道你是胸无点墨的人,让你的老师宋洛阳,如何自处呢。而且外面一直都在盛传,说宋先生当初收你为学生是放了水的。就是现在外间还有好多人都说,宋先生当初收你,是为了贪图你的钱财。还说你给了他大把的银子,把贴身丫鬟送给他当侍妾。才让得宋先生同意收你这个学生的。温婉,你可别让宋先生蒙受这不白之冤啊。这一次,可就是洗刷这流言最好的机会了。” 温婉黯然。名师大师大家都想拜,可却没想着拜了明师压力也一样大啊。她一向不喜欢盗版,因为她觉得不好。可到了这会,温婉想了好一会。老师这两年多来,从来没有透露出一句当初的事情,别人问起来,都是一笑而过。而对于那个传闻,温婉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心里倒是对老师有了愧疚之心。因为她,让这个天下有名望的大儒受了这等不白之冤枉,她也过意不去。再者老师一直把她当成亲身女儿一般对待,要是她再不做些什么,这样继续任由那么人恶意诽谤老师,她心里会更是内疚的。在古代的学士,是非常爱护自己的名声的。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这份内疚占据了心虚。管它呢,盗版吧,反正在中国盗版处处是,跑到古代来,盗板一下老祖宗的东西,这个世界,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世界,盗版也没人知道,那就算是正版了。当然,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要坐诗,总得做些准备不是。温婉站在亭中,看着高空上一飞而过的鸟儿,山林树木,仰望天空。 众位姑娘都非常有默契地不再说话。都在站在那里。看着温婉如一个大文豪一般的站在那里看着山川高空。心里都期待着,希望不要让她们失望。 一阵风吹来,再感受着周围的景象。她心里已经闪现出一首诗。有了主意的同时还在念叨着,前辈,千万不要怪我盗用了你的东西。下了决心,走过去拿起放在石桌上豪笔,刷刷地写了。 平温婉:游春感怀 倦鸟冀安巢,风林无静柯。路长羽翼短,日暮当如何? 登高望四方,但见山与河。宁知天上雨,去去为沧波。 慷慨对长风,坐感玄发皤。弱水不可航,层城岌嵯峨。 遥望芳桂枝,不争桃李春。当复一如是,游春喜笑颜。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都没说话了。如羽念完后,张着嘴巴,半天都没闭上。其他人,全都呆滞了。她们自己做的诗词,跟温婉做的这首诗的意境跟水平,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好哇,平常总说自己不会作诗。老虎追着屁股后头,都追不出来一个字。一做诗你就装睡,一对词你就头疼,总说不会这玩意那东西。这次可算是逼出来,瞧你这诗写得多好,不用我评论了,也不用大家来对对比了。这肯定是独占魁头了。让你谦虚,让你谦虚,还骗我们不会作诗,让你逃过了那么多次。”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一向稳重得体的如羽,恼怒地作势打了温婉几记拍子。 “姐妹们,上,让她骗我们,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才是。”梅儿心里其实是很欢喜的。知道温婉确实是有大才,让她心里又敬佩有自愧。但是对于温婉这两个月的装傻,还是不可原谅的。她的话一落,众人全都追赶着要揍温婉出气。 温婉仓皇地跑来,要是被七个姑娘追上揍一顿,可不得脱层皮。没想到盗版一首诗,杀伤力这么大,真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啊。看着后面追的急,她在前面跑得更急。旁边一群丫头站在一边看着热闹,也都呵呵直笑。温婉被追上以后,被她们掐了好几把,特别是华梅儿那死丫头,最狠了。她不掐,也不拍,更不打,她就捏,慢慢地用着力捏着一处,疼死人了。温婉吃了好记暗亏,被她抓着捏了好几记。还有玉秀那掐功……她可是很怕这些女人的狠手,疼死人了的。 温婉看着她们这样,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了。立即示意夏语。夏语会意,说已经未时刻了,该下去了。 海如羽一听,倒是没再继续追赶,赶紧着拿了笔纸,把几手诗词抄录下来,特别是温婉的这首,做得极好。放在袖子里,等拿回去慢慢琢磨体味。 真真几个看了,立即也有样学样,抄录后放在袖子里。温婉看想拒绝,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想着,要是有人已经把这词做出来了,自己可就糗大了。不过想着,这么安慰着自己,反正自己也就一九岁的小娃娃,抄录不可耻。不可耻,一点都不可耻。不断地做着心理安慰。 由丫鬟引着大家下去,接着都进了温泉地。每个人都由贴身丫鬟引进了池子。对现在的姑娘来说,9岁已经是大姑娘了,七个人都是大家闺秀,很遵从礼仪,不能一起洗澡。要不然,有的闹了。 温婉笔画了几下:“几位姑娘,郡主说,一起洗吧,可以打水仗了”可是温婉的提议,遭到几位闺秀无情的封杀。 温婉看着几个姑娘在一起洗澡都不行,要是知道现代成群结队的男女混合在一起,甚至裸泳都很多,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温婉恶趣味地想着,估计都得吓得花容失色了。 泡完温泉后,几个人都穿着带来的睡衣出来。由着按摩师傅按摩,在按摩之中,很快就消除了一天来的疲劳。 “经常泡洗温泉使人肌肤润滑,精神焕发,能起到舒筋活络、消除疲劳、祛病强身、美容养颜、抵抗衰老的作用。”按摩的姑娘边按摩,边给温婉做这个宣传工作。 “这个,你是新来的吧?”夏语忍不住地问着这个按摩的姑娘。那姑娘点了点头,然后回想自己没说错啊旁边几个都呵呵地笑着,那姑娘直到离开,都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没说错话吧?”这姑娘也就十三四岁,刚培训完才进来一个多月,是他们这一批之中手艺最好的一个。回想着,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做错,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呵呵,你没说错话。不过,你不需要对郡主说这些的。这温泉庄子都是郡主创建的,她会不知道泡温泉的好处?”领头的笑着解释,这个小姑娘才恍然大悟。随后,立即激动了。刚才自己可是跟偶像按摩了,这下,她们有的羡慕了。 按摩完了,大家都坐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了。本来按照温婉的意思,大家还是在这里住上一晚上才好。可是大家都要赶着回去。说家里的父母都不放心在外面过夜。温婉想着古代闺秀的严格的规矩礼仪,还有那一本她怎么都背诵不下来的女戒,还是算了。他们做他们的,她自己过自己的。对于别人家的事,她也不高多说什么。这事,也就只得作罢了。 “温婉,我下次还要来,真的,好舒服啊比在家里洗澡舒服千倍万倍。还有,玩得真的让人很开心,我还没玩得这么开心过。下次一定要来的啊。”玉秀一出来就叫着。起他几个人也都点头说是。 今天是她们玩得最疯的时候,也最为开心的时候。平日里,在家里,这不行做,那不能动,否则就是坏了规矩。哪里有这里爱的舒服畅快。还有自己动手做吃的,泡了一个舒服的澡。这么享受的日子,就高要多多过几日才好呢。哪里舍得就这么没了呢 “呵呵,郡主说,自然可以。只要有时间,天气好,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是郡主的私人场地。”夏语呵呵笑着,温婉在旁边也笑得很开心,好久没这么放松了,今天一天,大家都玩得开心。 回家的路上,大家唧唧喳喳说个不停,都非常地兴奋。今天,过得真是开心,也注定,是让他们难忘的日子了。 申时末,就进城门。一进城门,就看见各家的马车在等候,温婉有些羡慕,有家人就是好啊。八个女孩,估计就剩自己跟净秋两个人没人接了。两个没娘的孩子,最可怜了。 正想着,就听见夏语欣喜地叫着少爷,看见尚堂在外面,尚堂一看见温婉,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有些埋怨地说,去那么远的地,也得让人陪着。告诉自己,他就跟先生说一声,陪着一起去。几个姑娘,都不安全啊温婉笑着带了好些个护卫,几个姑娘每人也都有好几个家丁护着,安全是不成问题的。说是这么说,但是看到尚堂愿意来接自己回家,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刚刚的那点失落感,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人来接,至少证明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是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也是极好的一件事,恩,尚堂果然是有长进。看来,夏喜这个贴身小厮功劳不小,该是要重重奖励才是。 这样,就只剩下净秋没人接回家了。温婉让四个护卫,两个婆子送净秋回家,自己跟尚堂也回了八井胡同了。 进了屋,饭菜也都准备了。温婉回来,洗了洗,饭菜也都好了,端了上来。两个人吃着晚饭,温婉看着尚堂有些眼睛有些凹进去,很疲惫地样子,估计着,心里压力很大了。 “七少爷,郡主说,努力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是觉得累,去明月山庄玩两天,要学会放松。要不然,总是这样崩着一根弦,反而效果不好。学习,就该是劳逸结合。”温婉摆摆手。 “恩,我知道的。”尚堂笑着应了,吃完晚饭,尚堂陪着温婉在后花园走了走,问着今天玩得开不开心,都玩了什么呀 “呵呵,妹妹写了诗啊,呆会可要给我看看。”温婉一听,立即摇头,表示自己是涂鸦之笔。 “郡主真谦虚,我看,八个人里面,就郡主写的词最好了。要不然,如羽跟真真小姐她们几个人,也不会把郡主的诗夸奖成那样。还郑重其事地把诗揣怀里了”夏语呵呵笑着。 温婉听了,很是脸红了一下。她哪里会做什么诗词,完全就是盗用别人的东西,汗颜啊。 尚堂听了责是万分的惊喜,她虽然知道温婉聪慧,事事精明,却还不知道他词也做得极佳,尚堂一直问着,都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温婉只是摇头,问得急了,也只书她忘记了。让尚堂觉得很无奈。 许家 “你一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回家,也不怕人说闲话。”净水嗤笑着。可眼里,却是满满的嫉妒。当初她是想要去的,可是却被她娘给阻止了。她真是不甘心。为什么姑母这么偏心呢 “是爹同意我出去玩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刻薄。什么叫半夜三更,现在太阳才刚刚落下,才酉时半刻。不要以为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败坏我的名誉。而且,败坏我的名誉,你一样得不到好。”净秋一该跟几个姑娘聚会时的沉默,也尖牙利嘴的。 “哼,我跟你可不一样。”净水嘲笑着。 “对,我是我娘生的,你是后来的。”说完回屋去了,走得太急,掉了东西都不知道。一句话,把个净水气得,绞着帕子。身边的丫鬟叫她,劈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那个丫鬟倒退了几步。她眼尖,一下就看到地上的东西。 第二天,一个魁梧强壮的公子哥,拿了一张纸,神神秘秘对着曹颂说着,要不要。要的话,就答应给我做一下先生布置的课业,曹颂懒得理他的好友罗守勋。继续看着书。 倦鸟冀安巢,风林无静柯。…… 对着曹颂念着纸上的书,曹颂一听,立即抬起头,把纸抢过来,越看越觉得有滋有味。说道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念起了别人诗了。这诗谁写得,写得真好,要介绍给我结交结交。 “不是我念诗,这是我做的诗。”罗守勋得意洋洋地说着。 “除非天上下红雨,不过那我也不信。压根就不可能。”曹颂一点也不客气地打击着自己的好朋友。 “咳,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成天就知道打击我。这诗不是我写的,至于结交,呵呵,等你要真能娶上她以后,每天一起探讨都不为过的”罗守勋一脸猥琐的样子。 “不要乱说,我跟郡主八字还没一氕,看上郡主的人家也多的是。你这样可是要损了郡主的名声的。啊,你是说,这是郡主的手笔。不对呀,郡主的诗稿怎么会落在你的手里”曹颂先喜后惊。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里面哪个姑娘家里人泄露出去的。她们写的也都是春日景色游春感怀之类,没什么大碍的,你不需要担心。相信几家夫人会处理好的。不过我一听上面有温婉郡主的大名,立即就买了。这是我花了五两银子的,你得还我。”曹颂一听,看完上面的诗词,确实没写什么闺情之物,一下就放了心。听了罗守勋的话,就从银袋子里取了个五两银子。 “要说你爹给你相中的人,还真厉害。赚钱厉害不说,现在连诗词都写得这么好了。这还是人吗?都成神了。你爹娘怎么那么有眼光,一下就给你相中了京城有名的善财童女。我爹我娘怎么就那么没远见,要不然,我一辈子就不愁吃喝了”罗守勋哀号着。 “叫你别乱说话,又没定亲。要坏了她的名声,到时候可就坏了。没得还被数落呢”曹颂看着温婉写的词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得不行。看来爹说得对。温婉郡主的确有大才,要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还不知道呢随便写一首,都能写这么好的,跟自己比起来,厉害多了。 “你小子,就在思春啊话说,我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都说她长得又丑又哑,是不是真的”罗守勋故意逗他生气。果然,曹颂非常生气地叫着罗守勋,你皮痒了是吧。 公主府 “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才女?”福灵公主看了温婉的诗,冷笑了一声。同时又有着不甘心。凭什么,所有的风头全都她一个人出。她的女儿可是比温婉好千倍百倍,却是被这个丫头压下了不止一头。她是真的不服气。 “公主,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传得越远越多人知道才好。”身边的大宫女无忧,笑着安慰着。 “咳,颖儿比她还大一岁。怎么就是个没懂事的娃娃一般,这以后可怎么办呢?”公主担忧着。 “那证明县主有人疼。只有没人疼没人理的,才要自己自力更生。你舍得让县主去吃那样的苦头?”无忧很能点中重心。 南安世子得了温婉的手稿,念了好几遍“好诗,好诗。没想到,郡主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还是叔公有远见,温婉郡主,藏得还真够深的。” 可是想要邀请温婉,却是极为难的。上次他母妃邀请了,可是温婉礼到了,人没来,说很忙。京城里的人知道,温婉性子很冷漠,与她娘一般,是个极为不喜宴会的人物。在京城里,算是极难请的人,都能排得上号了。很多人给她下过帖子,基本上都没去参加过。一定得见见她,要不然,他真是不甘心啊他现在有些后悔,上次没把握好机会了。要是把握好机会,也就不会错失了那次绝佳的时机。 他一直期待能娶一个与他心灵相通的女子,这几年,他母妃也着急了。可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这种事情,缘分到了,碰见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一直着急做什么,他今年也才十三岁。可是今年看到这首诗,让他有了砰然心动的感觉。可有这隔阂,他心里还真没底。 “哥哥,哥哥。”南安世子正想着这事,他妹妹思玉郡主跑了进来。笑着说到给他做了最爱吃的银耳莲子粥。 “谢谢妹妹。”南安世子笑着说道。接过来,几口就吃完了。 思玉在一旁陪伴着。看到书桌上的一首诗,轻轻地念叨着。面露惊喜“哥哥,你又写了诗,这诗写的真好。哥哥,你真厉害。” 南安世子笑着说道“我可写不出这么好的诗词,这是温婉表妹写的。上次叔公说让她才华与我相比,只高不低,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是如此。这么好的诗,我真写不出来。要不是这次诗词泄露了出来,我还不知道温婉表妹有这等惊才绝艳的才华。不愧是苏贵妃的外孙女,没弱了贵妃娘娘的名号。” 思玉看着他哥哥眼睛发亮的神色,心口堵得慌,一下就没了兴趣。手里的纸扔了出去“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首破诗。那人,忤逆不孝,阴狠恶毒,哥哥怎么能称赞她呢?” 南安世子皱着眉头说道“不可以这样说温婉表妹。这些都是事出有因,她一个无母的孩子,又受了那么多苦。行事稍微有些偏激也该要体谅才对。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话,还背后说起了人家的坏话。” 怕妹妹不学好,他知道他妹妹性子娇纵,得罪了不少的人。这一年来,可以压制着。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她礼仪规矩,比以前要收敛了不少。现在也能安心跟着自己在书房学习。 “哥哥,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训斥我。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思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我说的是实话,你看温婉表妹,才九岁,就如大人一般。你呢,再过年就十二岁了,还如孩子一般。还说我训斥你,你要是不听劝,以后有的亏让你吃。”南安世子看着她大喊大叫,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上次听到温婉说邀请了几位姑娘,一起学习就动了心思。温婉身份比思玉高,思玉也没那么大胆子敢去捉弄温婉。再有灏亲王对于温婉很推崇。虽然他心里还是很有疑虑,甚至是对这么一个孩子,竟然就钻眼钱里,很是不屑。但是叔公说得也对,他们南安王府就是需要一个精明的当家主母才能成。 对于温婉的能力,他是从不怀疑。所以,他也起了心思。想屈img r="meimeid.jg">酶?盼峦裱?埃?偃妹妹每纯次峦窬烤故泣img r="enme.jg">样的人。要是再能把他妹妹的坏性子给改了,自然就更好了。 只是没想到,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让他很是没面子,也打消了这个主意。只是如今看了温婉写的诗,他才知道。他真上小看了温婉,她竟然有如此的才华。难怪宋洛阳那样的大儒愿意破格收她为学生,确实是有大才华。而且,还是才不外显大智之人。 思玉看自己亲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训斥她,哭着跑了出去。看着跑出去的妹妹,南安世子第一次,认真想着灏亲王的话。 要温婉知道,肯定会想,这些人。会赚钱就是俗物,落入了下乘。写的一首破诗,就能与你心灵相通,还不得笑死她。要知道他的想法,更是把他排斥到十八万里远外。娶妻当娶能,而不是才。才有个啥用。 . 是 由】. 一百二十五诗词泄露风波 皇宫,咸福宫 “呵呵,我倒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当年苏凤六岁扬名,福徽七岁能作诗,现在温婉八岁扬了财名,九岁又扬了了才名。祖孙三代都是才女,可是,温婉,我想看看你的命运,是比外祖母跟你母亲要好,还是一样万劫不复。”贤妃放下纸张,端起哥窑百瓷杯,闻着散发出来的香味,笑着一小口一小口抿。 喝完茶,放下茶杯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她一个人躺在院子中,微风轻轻一吹,院子中的树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苏凤,转眼你已经去了二十九年了。你知道吗?自从你没了以后,我再没有找到能让我有棋逢对手的人,二十九年了,我觉得很孤单。 一片翠绿的叶子从树上扭扭歪歪飘下来,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子正在跟人闹别扭一般,最后还是顺从大趋势随风落下,非常轻柔地飘落在贤妃的额头上。贤妃用一双保养得宜的手,轻轻地细细地,摩擦这这片细嫩的叶子“你说我,是该把你捏成碎片残末呢;还是顺其自然让你飘落树下化为泥土?其实我插不插手结果都是一样,在你飘落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 没有人回答她的回话,回答她的只有梭梭树摇晃的声音。贤妃也没再说话,只是手一弹,叶子票落回地,贤妃转身回了屋子里。叶子被吹来的风扫进了树根上。与其他的叶子,混落在了一起。被着后进来的洒扫婆子,也扫了出去。 温婉从学园归来,刚下了马车,换了衣服,准备吃晚餐。就看见尚堂从外面匆匆而回。温婉有些奇怪,因为尚堂面有喜色。 “妹妹,这是不是你那日所说,你们做的诗词。这首游春感怀是不是你做的?”温婉拿过来一看,是自己所作的。尚堂怎么会有的,温婉很奇怪的。不是都说,闺秀的东西都是隐秘的,怎么尚堂手里会有她写的诗呢,哪里来的。温婉很诧异。 “少爷,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呀”夏语大惊,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流传出去了。这些个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古嬷嬷也唬了一大跳,这个,可不是小事啊 “现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大家都把妹妹的这首‘游日感怀’评为翘首。没想到妹妹才学这么好,哥哥以前真是小看妹妹了?”不说别人,就他,只要一说起温婉,就想起了温婉那厉害的赚钱手段跟管家的能力。他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会有这样的才华。他看了诗词时,真的是喜出望外。 温婉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这个,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是不是也太夸张了。那自己盗版的事,会不会被拆穿了。坏事还是不能做,以后坚决不做这样的坏事了。否则,可就得被人鄙视到泥潭里区了。 “七少爷,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这是闺阁之物,现在人人都看到了,到时候流言蜚语,坏了郡主的名声的。”古嬷嬷急了。 “不会的。妹妹他们写的这几首诗词,写的都是景物,还有踏春的感悟,又是心情愉悦之作。我看了,八首诗词我都看了,没有一首是写春情之类,所以没有关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温婉,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你的诗。”尚堂笑着说道。 听了尚堂的话,古嬷嬷问了写的是什么东西,一听,全都是赞叹风景等,仔细遽嚼一番,也觉得无大碍。可是,这次的事情后果非常的严重,这次是没关系,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万一谁突然写了个什么春情说了什么闺情之类的话,传扬出去,可就彻底把闺誉给弄坏了。 “虽然无大碍,可是这事情还是很严重。这次是没写什么不妥的东西,可万一,几个姑娘开开玩笑说了什么闺情,传出去,可就是大罪过了。得赶紧查出来,是谁把东西给传出去的。否则,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古嬷嬷觉得事情重大,尚堂一听,也觉得是,说他去问问。 古嬷嬷立即派人出去查。不说温婉这边,就是另外几家也是一样,因为诗被泄露一事,各家都是闹了个人仰马翻。 方家 “娘,你放心,绝对不会是温婉他们的。一定是有人使坏,娘,你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人,究竟安的什么心?竟然要这样害我们?”雨桐气得要命,他们两天前写的东西,怎么这回就传得满大街都是。 “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方夫人担忧地说着。 “不会的,你想,她们怎么会传出自己的闺阁之物。要害也不会害自己,是吧一定是哪家家里的什么人心怀不岔,做的肮脏事。我跟她们认识好几个月了,她们是什么人,还是有个计较的。”雨桐撒娇着。方夫人心一突突,这么说来,自己府上也是有嫌疑的,该不会是那些个下作东西做的手脚。 不光是方夫人这么想着,就是其他五位夫人也都是这么想着。只有温婉府上,没想过是她们泄密的可能。原因很简单,温婉根本没有抄录诗词,他们自然就没了来源。 许侯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冷冷地一笑。她以为侯爷一定会训斥一顿净秋的。哪里知道,侯爷却把净秋好好地夸了一顿。说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女儿才情不错。一直以为是一个榆木疙瘩,哪里知道,一去了那个开心学园,人就变得机灵起来了。让许安氏听了暗恨。 有几个府里一起查,特别是其中一家的老爹方大人还是大理寺卿,那判案的手段是一等一的,这点小CAE自然是不再话下了。很快就查出来罪魁祸首。就是净秋同父的妹妹,净水。 许家 “许夫人,我家小姐的诗稿,你女儿竟然敢传出去,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你说,这事怎么个章程?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们海家一个交代,我们绝不善罢甘休的。”海家的一个妈妈气哼哼地问着。 “妈妈,跟海夫人说一声,真是对不住,都是我家女儿年纪小,不懂事,明日我一定带着女儿上门请罪。”好话说了一箩筐,再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允诺一定带着女儿登门道谢。才算应付了过去。 海家的人来,苏家的人来了;接着方家的人来了,一个接一个,明着说,希望许安氏拿出个章程出来,给自己家女儿一个交代。然后,都气呼呼地走了。这下许家热闹了。 “啪……”许安氏一个巴掌挥过去,打得净水头昏眼花,把个净水都打懵了。抱着许安氏的腿,哭着叫着。 “你这个糊涂的东西,那些人是你爹都不能得罪的。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出来,我平日里教你的,全都教给狗肚子里去了。”许安氏恨铁不成钢地骂着,所谓打在儿身上,疼在娘心上。 “我就是看不过她,她凭什么。凭什么当日不送我去,要是送我去,我就不会日日被人嘲笑了。”净水委屈地说着。 “温婉跟你姨母有仇,就算是当日我答应替换了她送你去,也不成用的,还白白得罪了你姑母。你要整治她,可以有其他的方法,为什么要用这么笨的方法。你现在,什么名声都没了。”许安氏抱着女子,难过地说着。净水傻了,她没想到这么严重。 等许侯爷回来,对着净水用了家法。许夫人苦苦哀求,才说等去了几家赔礼完立即回来,关在佛堂里,不准出去。 第二日,许夫人硬着头皮带着女儿送上重礼去赔罪。好说话的让进去冷嘲热讽一翻,不好说话的,直接连门都不让进。 这事,一下就传遍整个京城。许净水嫉妒亲姐姐,拿出姐姐的闺阁之物出来,渲染的到处都是。不过,夸赞的居多。因为要不是她,很多人还见不到这么几首轻巧别致的词呢特别是温婉的那首诗,确实是有大才的人。没有这次的事情,大伙还真不知道,温婉郡主除了会赚钱,还会写诗词呢,竟然还会得这么好。不愧是宋先生的学生,真正的名师出高徒啊。 这消息传扬出去后,再没人说宋洛阳收温婉为学生,是放了水的。就凭这首诗的水准,那都是大儒极人物才写得出来的东西。只是人家不爱显才,才一直名声不显。 温婉得了消息,面对众人所谓的名师出高徒倒是笑了。这就是拜访名师的弊端了。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连老师都得连累。自然,温婉也知道他的老师是不在乎这种东西的人。 等到听说是净水把东西泄露出去的,温婉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让夏影去查净秋以前有没有闺阁之物流出去,得到的回答是没有。温婉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之后长长叹息了一声。 “小姐,姑奶奶派人来接你,去平府。”净秋忙换了衣服,去了平国公府,见了自己的姑母国公夫人。 “你给我说老实话,这次的事,是不是有你的份?”大夫人盯着自己的侄女看,净秋低着头,一声不吭。沉默就是默认。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你赢了吗?岂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我是让你去交好郡主,还有几位姑娘。将来你也有一个助力,不是让你去得罪她们的。”大夫人长叹一声。 “不是的,我没有想要害她们,我知道,这些对她们没有关系的。不会有事的,她们也不会知道的。我那日,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而且我也想过了,这些诗词都是写着景色的,没写其他不好的东西,不会有事的。”净秋慌乱地说着。自己长这么大,只有在开心学园的日子是最开心的。她不想失去这群好姐妹。只是当日,她看着大家都有亲人来接。就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进门见了净水,还被她冷嘲热讽着,心下一气,就想借她们的手,整治她一番。 京城里的人,对这些诗排了个名号,还送了几位女子雅号,为京城八大才女,好在评论的根据以往行为,温婉虽然这次作的诗是八个人之中的魁首,但排名却没有高居榜首,如羽才被评为第一才女。 “你当温婉她是什么人,她要是那么简单的人,能把平府所有的人都压下去,连府里太爷跟太夫人都压不住她。她后母安氏更是在她面前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说搬出去就搬出去,说选谁做她娘的嗣子就选谁,说把母亲的牌位移出去就移出去。他爹一句话都不敢说她。可府里上下,却没有一个说她的坏话,更没有一句不利的传言流传出去。外人反而纷纷赞叹他父亲有一个好女儿,一个孝顺的女儿。在平家,连我都要讨好她。郡主,你真以为一个郡主有这么大的权势。我大齐朝如今历经八个朝代前后几百个郡主,你可有听到哪个郡主有她这么威风的。她如果真如你想的那么简单,早就被人啃得骨头碴都不剩。还能跟那么多权贵交好,你还真是想得好啊 。”大夫人气结,这可是自己当初给温婉通消息,温婉的投桃报李。她就把她送去,想让她跟温婉交好,没想到这个侄女,竟然动了歪心思。 “不会的,温婉不会知道的。我会跟她们说,是他们买通了我的丫鬟,偷了诗词,想要败坏我的名声,连累了她们。”净秋忙说着。 “你这么三言两语就想让温婉相信你,你也太天真了。如果你真的有心跟她们交好,单独跟温婉说,承认你当初的小心思。看在你处境艰难,当时也是一时之错,温婉应该会谅解。不要抱着侥幸的心理,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大夫人说着。可净秋低着头,没应。见着大夫人逼得急了,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大夫人看着走远的净秋,叹息了一声。她怎么就不明白,她都是为她好。要不然,也不会巴巴的把她叫过来。温婉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的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这么好的机会,她竟然就这样白白错过了。算了,她已经很尽心了,将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是 由】. 一百二十六温婉醉酒 大家回了开心学园,净秋郑重地跟另外的七个人道歉。边道歉边难过的在那哭,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净秋心里其实也是在挣扎,想跟着温婉说真话。可是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对着温婉说真话。温婉应该不会猜测得到的,她存了一分侥幸的心理。 大家都劝着,依依上前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这样。我们也都能体谅的。你在那个家,也不好过。不要难过了。” 温婉有些失望,如果只是环境所逼,运用一下大家的势来保护自己,温婉觉得没什么。她自己也经常打着皇帝外公的名号,借外公及几位舅舅的势来保护自己,温婉觉得,那很正常。一个人在不能保护自己,而借用别人的名头保护自己,无可厚非。可是如果是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而且利用的人还是真心对她的人,心里就有些难受了。前世的刘倩也是利用自己的真心,狠狠地伤害了自己。 虽然净秋给她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大家好歹是跟着一起学了三个多月,相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一份情谊。没想到,她竟然能拿这么多人的名声开玩笑。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近为好。当然,温婉也没打算说要让她退出去,毕竟,跟其他六个也没个好说辞。大家本来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学习,也都当成了一场意外。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都会很难过的。温婉知道,几个人,除了她自己。另外的六个姑娘,心都如白纸一般纯净。她不想破坏这种美好。而且,她也需要跟这种美好的人在一起呆,这样自己才能变得纯净起来。 “温婉,你怎么了?”净秋有些心虚地叫着。温婉一笑,摇了摇头。如羽跟梅儿看着温婉眼中的失望,心猛一缩,继而垂下眼帘。 这事,虽然过去了。但是温婉却是不允许任何人,再带了东西出去。而且跟他们说,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好。不要再拿别人的东西,就算是诗作也不行。如果再出意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请离开开心学园。 净秋觉得这条规定就是针对她的,当时脑袋嗡地一声。看着温婉,她真的以为温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差点就想找温婉私底下解释清楚。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见温婉眼里很平静,没有讥讽,没有嘲笑,一如之前平和的样子。她到底是存了一分羞耻之心,怎么也开不了口。强行着让自己选择性地忘记这件事。 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之后的日常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净秋纠结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温婉,我跟我娘说了。她说她想把我哥哥弄到你的明月山庄去修养几个月,过了盛夏回来。就是里面的消费太贵了,你能不能打个折扣呀。”雨桐拉着温婉的手,讨好地说着。 “郡主说,可以给你们一张八折的优惠。”夏语忙说着。雨桐很开心地道谢。她可是知道,明月山庄的消费很高,折扣卡更是难求。 雨桐一回到家,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方夫人舒展了眉头,但愿温婉郡主说的方法有效果。忙去儿子的房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儿子。看着已经十六岁的二儿子虚弱不堪的样子,心就如刀在割。 方夫人把她的意思跟她儿子讲了,方二少听了很高兴。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而且,还是去赫赫有明的明月山庄。 “哥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向郡主求来的。你可要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可得精精神神的。才不负我跟娘的一番苦心”雨桐笑呵呵地说着。方二少爷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过了几日,准备好了,就让他丈夫方大人亲自送去了。到了明月山庄,送上名贴,就有人来引他们进到右边。房子都是建在山上的,就是有人抬也很颠簸,晃了个半天才到。 等到了目的地,出来时,方二少的额头都是汗。可是看着四处郁郁葱葱的景致,心情一下好起来了。露出很愉悦的笑容。 本来方大人是不同意送儿子到明月山庄来的,一来明月山庄的花费太高,一天最少消费五十两;二来吃了那么多药花了那么多钱都治疗不了他的体虚之症,跑到这里,有什么用。可方夫人苦苦哀求了他半天,加上也希望儿子能好,否则每次看到他病怏怏的,心里也难受。现在看到儿子这么开心的,觉得,也许真有用也说不定。 六月底的天,最是炎热。可是听说景秀园的荷花已经全部盛开,非常的美丽。那些学者留恋忘返,很多作画者,甚至为了画夜下荷花的美姿,也为的就是等到天亮时荷花盛开时那一抹的娇羞。坐一晚上在湖水边上,静静地看着,等着。 “你说去景秀园林赏荷?好啊,那里我去过,每当荷花盛开的时候,真是美极了。大的,小的,红的,白的,粉的。要是再有几嗖小舟,我们可以在湖中泛舟,采摘荷花,岂不更有味道。”雨桐听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温婉摇了摇头,要是小舟下去,必定会死很多的荷。对于观赏者来说,这确实是极为遗憾的事情。 “温婉,为什么不能下舟,我也觉得雨桐的提议很好,为什么你不同意呢?”依依也有些心动。玉秀也觉得是极好的主意。 “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要是几艘小舟下去,得死多少的荷花。让后面再来观赏的人看了,岂不是一种遗憾,我也不赞同。而且我还听说,现在那里,有很多学子甚至作画的人在那里日夜观赏。要是因为我们只图一室的玩乐,破坏了这等美景色,让后面的人看不着。我觉得很不好。”如羽最先反对。梅儿点头附和,真真也点头附和。 “我听大家的。”净秋保持一贯的沉默,不支持谁,也不反对谁。要说真心话,这里的几位姑娘其实都不大喜欢她这样的性子,你家里有事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天天闷闷的又解决不事,让跟你一起的人都会心情不好。说难听些的,好象大伙都欠了你债一般的。这个样子,说出的话,经常让别人心里不舒坦。像现在,其实你随便说支持谁,都没问题。谁也不会去较真,可你偏偏说听大家的。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听大家的,哪个大家。可看着她沉静的站在那里,抿着一张小嘴,大家又说不出话来。 温婉把她当成空气,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等到了九月,那时候荷花就已经凋谢了。到时候就请你们去湖里采莲蓬。大家一些下湖,采了莲子做糕点吃,还可以在湖里泛舟游玩,岂不是更有一翻滋味,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呢?” “好,好,好。这个主意好。到时候荷花都凋谢了,也不会破坏景致,恩,好主意。温婉,可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兑现的。我期待那天赶紧到来。”雨桐跟玉秀拍手叫好。 众人也都纷纷议论着,想着明天去赏荷,该带什么东西过去。说得那个叫热火朝天啊。 为了明日里的赏荷,温婉已经让人去吩咐了,明日里关了门。主人要请人赏荷,歇息一日,不对外开放。这就是当主人的好处。 第二日,大家用过早饭在景秀园林汇集。不出所料,温婉是最后一个到的。到的时候,七个姑娘,都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没温婉这个主任开口,门房不愿意让她们进去。 “哦,真漂亮。温婉,这么的宅子你为什么不住。要是住在这里,可不就跟住画里一般。跟这里一比,你那宅子就成了鸟笼子一般的地了。有好的院落不住,还要住那里。”依依奇怪地问道。这里真的很美,跟花园一样那么的漂亮。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温婉不住在这。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解释。这里,是别人的,又不是她的。她家虽然只有鸟笼子一般大,但那是她的手。她亲手布置出来的家。意义是不一样的,再好的宅子,也不换的。 “是啊,为什么呀,温婉?”雨桐向来跟依依是同生同气,跟个连体娃娃一般似的。 如羽笑道“要是温婉住了,这里就不能对外开放了。京城里的名士学子,又少了一个好的地游玩了。” 梅儿很能看透温婉内里商人的本质“她哪里是不愿意来住。她是觉得住在这里,每年的开销更大。现在多好,来这里游玩的,有钱的每人一年交六十两银子;没钱的先欠着,等以后有了再补上。养着这满园色花花草草,她也不要出钱了。要是她住在这里,每年怎么着也得花费数千两银子。” 真真在旁边使劲推了推她“你怎么就三句不离打趣温婉爱钱,怎么说温婉又不是拿园子赚钱。这样,大家花费少了,但确实是多了一个游玩的地方。不是很好吗不跳字。 玉秀在旁笑着说道“梅儿也只是说说,没其他的意思的。”所以说,八个人,也分了不少的派系呢呵呵,当然只是吵嘴的时候,各站各角度,这样也比较有意思。 众人走进荷花池子边缘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荷叶,像绿色的海洋。有的荷叶才只冒出一点嫩尖,可爱极了;有的已经长成手掌般大了,微风吹来,随风摇曳,高高挺立;有的已经长成“大玉盘”了,生机勃勃。一片片荷叶挨埃挤挤,好象是一群兄弟姐妹,心连着心,亲密无间。这时,吹来一阵风,“绿的海洋”霎时间波涛起伏,荷叶一片连着一片翻腾着,美丽极了。风停了,“绿的海洋”又平静下来了。叶面上的水珠儿滴溜溜地滚动着,晶莹剔透,像一颗颗漂亮的珍珠。 湖水里的那些荷花也是千姿百态,湖水里有粉的白的红的,颜色个姿不一,但都如水晶一样纯洁。喝水里的荷花,有的才只有一个青里泛白的花苞,娇羞欲语,含苞欲放;有的只开了一半,一些花瓣散下去,另一些簇拥在花蕊旁,犹如一位衣衫未整的美人;那些全开了的,像一个个穿着彩色衣裙的姑娘在翩翩起舞还有些,花瓣都掉光了,露出碧绿碧绿的小巧的莲蓬。这些莲蓬,再过一个来月,就可以采摘吃了。当然,温婉的意思,大概要到中秋过后才会来采摘的。 “真是漂亮,比以往我们来看时任何一次都漂亮。”如羽也赞叹地说道。大家纷纷赞叹着。 “不枉费我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呵呵,值得,值得啊。要是有小舟,我就钻到里面尽情嬉戏,一辈子难忘。”依依呵呵笑着说道。 “荷花不仅美丽,而且很有用处。它的叶子能泡茶、做中药,莲藕能吃,莲子则是夏天清凉解暑的最佳食品。总之,全身都是宝。”夏影在旁边笑着转述真温婉的话。温婉看到的,多是食用价值。 “恩,呆会去采摘荷叶上来,做荷叶珍珠粥,还要做那荷叶排骨汤。”真真也附和着说道。 “恩,反正能做的可以做的都要做,今天来一顿盛宴。”如羽也打趣道。众人纷纷赞扬着。 “人家都是来观赏看荷花的美丽,享受着在酷暑之中散发出来的阵阵芬芳,送丝丝清凉。赞扬她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品德。你倒好,一看到它,就想着怎么吃怎么用,一定要有实用才成。你呀,天底下也算是独一份了。”梅儿忍不住好笑道。 “呵呵,会吃是好事。要不是温婉会吃,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口福,你们说是不是?”依依不依了。如羽则赶紧着打岔道。再看向温婉,温婉一点都不生气,仍然是笑眯眯的,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快看了,真的好美啊。快看呀,好多蝴蝶,都飞过来。快看……”玉秀大声叫着,大家抬眼望去。 荷花池子里,远远地飞过来一群蝴蝶。可能是荷花散发出清新淡雅的芬芳,引来花蝶飞来。在荷花池子里翩翩飞舞,嬉戏其间。而那调皮的蜻蜓,扇动着翅膀,从那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与荷花快乐地嬉戏着。岸上观赏的人,看得也是赏心悦目。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 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大家正观赏着呢,就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相荡在众人的耳边。转头一看,是梅儿在念诗。念的是李白写的莲诗。 “呵呵,幸好我带了画板。可以把这美丽的景象画下来。”梅儿见她这个样子,笑呵呵地说道。 如羽、真真、梅儿、玉秀几个人,全都从带来的行李里取出画板,都在低着头画画,其他三个,跟着温婉出去,挑选自己喜欢的菜色。 到了中午,可不就是荷花盛宴。荷叶叫花鸡,莲子粥,莲子羹,藕片排骨…… “恩,这鸡真好吃,真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温婉,怎么弄的,教一下我们吧,回去天天做着吃。”依依吃完后问道。 温婉笑着摇头“郡主说,这是明月山庄的招牌菜。她不能给你们,要是给你了你们,到时候泄密出去,郡主要赔偿另外三家王府每家五千两银子。所以,除非你们谁能保证不泄密” 七个人,谁都不敢吱声。这事,可谁也不敢保证啊。算了,以后要吃,就到她家蹭着吃去吧。 “恩,等下次来,就可以采莲蓬了。呵呵,真好……”走的时候,大家还是意犹未尽呢 而温婉接连请了大家两回,作为几家姑娘的母亲,自然是能就这样装作不知道,是要请回温婉及几位姑娘的。 “郡主,海家下了帖子。请你明日去赴宴席”温婉拿了帖子,想着估计是自己请了大家两回,这会,几个姐妹家里的大人开始轮番让她们把自己也请一回。同时,也让大家一起熟悉熟悉各自的家里,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也是不错的了。接了请帖,说准时会赴约。 夏天点了出去了。郡主这都大半年没接一家人的请贴了。没想到,竟然为着几位姑娘破例了。当然,这只是几位姑娘的交往,跟她们家是没多大关系的。 第二日,温婉就去了海家。海家乃也是一百多年的书香门第之家。仅仅屈就于苏家。海家家风严谨,对族中的最要求都很严格。所以,在大齐朝一直享有盛誉。男子出过宰相、大学时、正二品的官员,下面的就数不清楚了。至于女子,海家还出过一任皇后,两任贵妃,三个妃子。都是德才兼备之人。 海家 这还是温婉第一次去海家,等进了大院子,就看见了仆妇在一边等候着。温婉下了马车,上了轿子,轿子的布置很雅致,与这里的景致说不说的合拍,掀开帘子,看着这外院子的正中央得布置得可以说别雅奇智,这里没有任何名贵的装饰物件,也没有假山、没有小桥流水,有的都是一排排人写的隶书,墙壁上写满了各种字体都是名人所留,墙壁上也有描绘的字画。看着,让人心里说不出的宁静。 温婉看了赞叹不已,这里的布置并不名贵,但是看得人心里非常地舒服,不愧是百年书香门第之家。 走完内院,到了内院,甚至还能看见石桌上放着的棋盘。 仆妇看着三三两两,但没有一点点的声音,都是规规矩矩在那。看见轿子过,都放下手里的活,恭敬地站在那,等着轿子过去。非常的有礼仪。温婉赞叹着,难怪说海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之家。治家之严谨,确实是名不虚传。 到了内院正房,海夫人给迎了出来。温婉看着一笑,依依、梅儿、雨桐、真真、玉秀都来,就差自己了。净秋说家里有事,没来。 “温婉,是这样的,庄子上,有孝敬上来几筐子螃蟹。我就想让你们也来尝个闲心,顺便大家乐呵一下。上次在一起,回来跟我娘一说,我娘说,要多热闹几回才好呢”如羽脸红扑扑的,很是高兴。 “那是,年轻女孩子,不趁现在玩,以后嫁了人。哪里还有这等舒畅日子过。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有事就吩咐门房的婆子,你们几个姑娘好好玩,要玩得高兴。”海夫人跟大家聊了几句,知道她在这里,大家也都玩闹得会不尽兴,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出去了。 “如羽小姐,郡主问你,可有葡萄酒?螃蟹对着葡萄酒,味道会特别的好。还有,这里几位,可有对螃蟹过敏的,要有,可不能吃。”夏影忙笑着说道。众人都摇头,表示都吃过螃蟹没问题。 “那,葡萄酒去哪里弄呀?”依依听说螃蟹对着葡萄酒,味道特别的好,当下就有些忍不住了。 “宝云,你去问问娘,家里可有葡萄酒?”如羽听了,也是很感兴趣。这么说,当然是大家呆会是要喝点小酒的了。 “你们看看,我这只镯子漂亮不漂亮。这是我姑母送我的,瞧瞧。” 雨桐立即晒她最新的首饰。一只上好的翡翠玉镯。 “你这只翡翠玉镯颜色浓艳且纯正,颜色分布得也很均匀,杂质微小,是上等的玉质。”温婉立即给出了评价。夏影低着头,偷笑。 “那,能值多少银子?”雨桐立即接着问。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行情不懂。 “那我这只镂空牡丹绞纹戒指呢?”依依立即也来凑趣。 “你这只金戒指,拿去称下,不就知道值多少银子了。”真真难得凑趣,在旁边笑着接了话。 “好了,不要总评价你们那几样首饰了。真是,没一点新意。要想看好东西,还是得去找温婉,我可是听说皇上跟宫里的娘娘、还有几家王府都给温婉送了好些贵重的首饰”玉秀笑呵呵地。 几个姑娘,眼睛都向温婉瞄了过来。温婉立即摇头,夏影则赶紧接着说“郡主说,都是谣传,没有的事。要说首饰,倒是真有几套头面,不过都是公主殿下留个郡主的。” “我说雨桐,你以后能不要老晒你的那首饰吗?真是,我看你都温婉财迷第二了。”梅儿趁势说了两句。得,几个人就开始吵了起来。 “小姐,夫人说,老爷那里还剩半坛子葡萄酒。呆会给你们送来” 宝云看着几个姑娘又在那闹的,不由笑了出来。 等到了那边传话过来,螃蟹已经差不多了。就纷纷出去了。果然一只只硕大肥胖的螃蟹,橙黄橙黄的,香味阵阵,馋人。 大家都整齐地坐那,丫鬟给每人分了螃蟹:“厨房的谢娘子说,这是先熟的,让几位小姐先吃。呆会再把熟的上来。要是冷了,味道就没刚出来的那么鲜美” 温婉已经迫不及待地掰开了,取了螃蟹肉,就塞嘴里,再挑了蟹黄,再喝了两口葡萄酒,真是,人生一大享受呀 “呀,真的感觉不一样呢比以前单吃螃蟹,味道好很多。”依依大声叫着。几个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还是温婉最会吃,我们跟在后面,也是有口福的。”如羽笑呵呵地。这边吃着,那边又陆续上来了几盘,还上了几样糕点来。温婉吃得很尽兴,喝得也很尽兴。吃了七八只大螃蟹,喝了五杯子葡萄酒。 “温婉,可是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如羽看着温婉喝了五六盅酒,面色潮红,忙不让丫鬟倒了。 “恩,不喝就不喝了。这葡萄酒,味道不纯正,配着,差了好些了呢。”温婉嘀咕着,嘴巴张了张,但是除了近身的人,没人猜测到她是什么意思呢。 “呵呵,温婉,这已经是最正宗的葡萄酒了。你要是还嫌不纯正,那就没得法了。”如羽呵呵笑着。 “哦”温婉哦了一句,又拿了块糕点,肚子撑得不行,就放下了。等吃完后,众人到院子里赏海棠,很是漂亮。温婉这会已经有些微醉了,看着漂亮的海棠,走过去就给摘了几朵。夏影想阻止,被如羽也拦了。温婉摘了几朵,给大家一一发了。自己把一朵海棠花二一瓣瓣地塞嘴巴里,再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真甜,真好吃。” 其他几个人都偷笑着,如羽则神色如常地,也拿了一瓣放嘴巴里掬嚼了起来。一会,赞叹着“恩,还不错,很甜。”几个人,都惊奇了,也都一一尝,还真有丝丝甜味。 “没骗你们吧,说了是甜的”温婉自得地侧着头,骄傲地比画着。 “温婉,要不,做一首海棠诗来给我们看看。这样,我们吃起来,会更甜的”依依诱惑着。众人难得看到温婉娇憨的样子,又这么可爱的,极为欢喜,自然是极力配合来逗弄温婉。 . 是 由】. 一百二十七温婉被打 “又要做诗呀,让我想想。”温婉脑袋瓜子有些短路。想了好一会,温婉摇头晃脑地想了个半天,不自觉的拿起笔写着: 半卷湘帘半掩门 碾冰为土玉为盆 ; 偷来梨蕊三分白 借得梅花一缕魂 ; 玉窟仙人缝缟袂 秋闺怨女拭啼痕 ; 娇羞默默同谁诉 倦倚西风夜已昏; “好诗,就说你这家伙懒。一定要逼才能逼得出来了。来,我们大家一起来。”几个人也都纷纷附和着。大家都讨论着,等讨论得差不多,因为温婉是不会说话的,所以也都没怎么在意。等再回头,就看点温婉伏在桌子上,呼呼睡得正香。 “几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要把郡主带回去了,这会郡主吃了这么多螃蟹,还喝了不少的酒,我得回去得让太医瞧瞧。就不多停留了。”夏影说完,抱着温婉就跟抱着枕头一般的人回去了。大家看着温婉只是陈述事实,不是征询他们意见,默然。 “小姐,这个夏影也太托大了。不就是一个丫鬟吗不跳字。绿烟不满。 “丫鬟,哈哈,你的眼力真不行。那不是丫鬟,那是近身侍卫。我听说夏影可是有一身好功夫。是郑王给精心挑选出来的。对温婉那绝对是忠心耿耿。”雨桐神秘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的?”依依奇怪地问着, “我是听我哥哥说的。说那夏影走路无声息,身轻若燕。一定是一个高手。”雨桐笑眯眯地,好象知道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那也是当初平家太过分。郑王怕温婉吃亏了,才送的。不过,确实是像是有些底子的。”玉秀也是知道温婉遭遇的。 “郑王真疼郡主。”梅儿轻轻说着。 众人也都点头,郑王可是隔三岔五就会送东西给温婉。不说舅甥,说亲身父女都不为过。她们这群人,也都是间接受益者。对温婉,可是羡慕得紧。不过想着她那么一个父亲,就无语了。大家都想着,这世上,还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郡主这是吃了太多凉的东西,我这就开副药,给郡主服用。要不然,晚上一定要闹肚子疼。”王太医诊脉完,笑着说道。只是小病,自然,夏影也就心情轻松了。 “郡主身子不舒服?”尚堂在那边,听得夏乐报说请了王太医过来,郡主身子不舒服,忙给赶过来。知道温婉是吃多了,喝多了,这会还在睡,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也知道,温婉也难得放松一下,知道无大碍,也就不再担心了。 不过温婉嗜酒的名声可是就传出去了。温婉倒是一笑,不过,她倒是确实喜欢喝点小酒。这个世上对女子要求严苛,但喝点小酒,还是可以的。所以,立即开始让人钻研,自己也是兴趣满满的,开始去寻方子,再根据以前的记忆,请了高手过来一起参验,研制果酒。弄得她的蘅芳阁香气燎燎。温婉也很是自乐。把酿好的酒全都埋在树底下。不辞辛苦地酿,不辞辛苦地埋。弄了好些品种。 埋了好几十坛子,打算放三年再挖出来喝。到时候味道会更纯正。希望到时候不是酸葡萄酒、坏桃花酒。温婉心里默默念叨着:到是一定要挖出来的是味道纯正,非常好喝的酒才好。 这日,温婉如往日里一般去溪水胡同上学。可是在上学的时候,马车被堵了。夏影撩开帘子,回头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两句。 温婉听了有些诧异,夏影笑道“这位思玉郡主很得灏王爷喜欢,跟南安世子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又是王妃唯一的嫡出女,平日里性子娇纵。现在满京城都流传出你不愿意她加入你们一起学习,她自然心生快,上门找麻烦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在大街上闹开了。郡主,别的闺阁小姐怕她让着她,是碍于她的身份。你身份比她更为贵重,如果她敢有过激的行为,你不需要避让。一味的避让会让人以为你好欺负。” 温婉听出了潜下意识,也就是说,这个姑娘是个骄横的主。呆会干出来的事,也会超乎一般,否则夏影绝对不会让她挑事。 夏影看温婉沉默,以为还在担心。她就是觉得温婉太善良了,太忍让了“郡主,现在你已经是在风尖浪口之上。拥有那么大的财富,不给那些人瞧瞧,你也不是随便能算计的,他们还会有层出不穷的法子来对付你。郡主不需要担心,南安郡王府,也只是空有其表,他们不赶敢对你怎么样的。皇上也不会因为南安王府里的一个郡主,而责怪你的,你放心。” 温婉摇头,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真觉得自己是白说了这么多话“夏仑,郡主说,让你把路让出来。给前面的这位姑娘先过去” “呵呵,平温婉,你平日里不是胆子很大吗?连后母都能打,祖母身边的丫鬟都能被你打死,把祖母也气摊在了床上。今天怎么这么礼贤下士了?”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声叫喊道。 温婉心里只有两字:毛病。 “怎么着,贵郡助竟然会当了缩头乌龟了,真是稀罕了。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敢拦我们的道,找死……”外面听到一个响亮的声音,温婉自己手里有鞭子,很清楚那是什么声音,那是鞭人的声音。温婉奇怪地望着夏影。 夏影掀开帘子,脸色很难看,轻怒道“郡主,夏仑被抽了一鞭子。那思玉郡主,使的与郡主一般也是一九节鞭。一鞭子在身,一般人也受不住的。好在夏仑抗住了。” 温婉掀开帘子,就看见夏仑站在马前,阻拦了那边的人走进。让温婉着怒的是,夏仑颈上一条鞭痕触目惊心。抬眼望去,那一根黑子的鞭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折射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光泽。 温婉眼睛眯了眯,虽然他是根据礼法行事,没有奉行什么人人平等的原则。府邸里规矩严苛,也偶尔有打板子等责罚,但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去体罚下人。更何况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夏仑这几年在她身边当差,兢兢业业,从没出过一丝差错。这是赤露裸的挑衅了。要是今天退让了,夏仑这一次打白挨了。不仅京城里的人会视她为软弱可欺,就是服侍她的人,也会对她失望的。你想,连一个下人都保护不了的主子,跟着这样的人混,能有什么好前途。不说离心,至少忠心是打了个折扣的了。 温婉走下马车,抬眼望去。这女人坐的是两匹高头大马的马车,马车比她那辆其貌不洋的马车豪华不少。这时一个女子,正站在马车厢口下,手握黑鞭,凶神恶煞地看着温婉这边。此女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皮肤如雪一般晶莹透亮,五官与南安世子有七分相象,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但略显狂妄的神态破坏了这种美感。 “平温婉,管好你的奴才,竟然敢冲撞本郡主。既然你管不好,我就代为你教训一通。”倨傲地摇着头。 温婉阴了阴,夏影冷冷地说道“我们郡主说,我们府邸的人好不好,那是她的事,不需要你劳费功夫。还有,你有这么多时间去管教别人家的人,不如用这些回家好好学学女戒。也该知道妇容工德为何物。省得如泼妇一般在大街上撒野。还是南安郡王府里,就是这样没家教的。” “啪……”一恶狠狠地鞭子挥了过来,夏影侧了侧身,鞭子打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啪……”与此同时,温婉的金鞭,也对准了思玉身边一个看起来一样高傲的丫鬟抽了出去,那丫鬟站在思玉身边。受了这一鞭子倒在地上,颈上一条鞭痕狰狞恐怖,渗透出血丝出来。 温婉的鞭子,有了皇帝那翻话,可是内务府请的专门的武器专家设计的,本意就是威慑小人,防止温婉被欺负。可比思玉的黑色鞭子锐利凶猛得多。温婉倒是想出手抽这狂妄女一鞭子,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啊。所以,也不要怪她拿无辜的人出气了。更何况温婉也没从哪里看出这个女子有何无辜之处。 “你,你竟然敢打我的人,你不要以为仗着有人护着你,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这个狠辣恶毒的女人。我今天,就代你的家人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忠孝仁义。”这话一落,思玉郡主立即出手,黑鞭子朝着她抽了过来。 温婉错愕地看着一鞭子明晃晃地朝着她打过来。她当时的第一想法,这个女人莫非是疯子。连她都敢打。她可不比一般的郡主。像是王府里的小姐,一般也都是称呼为郡主的。但是这个郡主,只是一个统一的称呼。一般王府里的郡主,是在成亲时候,朝廷会给一个名号,让她风光下嫁。但是与温婉是皇帝在大寿之日赏的有封号跟封地的郡主,那是水货跟真货的区别的。可以说,温婉可以打她,但是她不可以打温婉。因为冒犯了她,就等于藐视皇帝的威严一般。虽然没有抄家灭族之类的,但是惩罚,绝对不低。而温婉之所以不打她,是因为还是有所顾忌,并思玉也是皇家的人。算起来也是表姐妹的。 夏影眼疾手快,把温婉拉到一边去。温婉被吓的,准备起来说,应该是错愕万分。她自从有了封好,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就那次也是因为有原因的。还从来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她。这会,竟然敢打她。 那思玉郡主倒也没脑残,鞭子到了半空打了个转转又给收回去了。思玉不屑地看着温婉惨白的脸。她就是想要吓吓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会,如愿以偿了。 可是她的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一向平和的温婉。这会,温婉是真的愤怒了,她现在也不再考虑避不避退不退的问题了。虽然半空鞭子收回去了,可这却是十足的警告加威胁。对方如此嚣张,难道还要让她忍下去不成。温婉心中愤恨不已,这个女人竟然敢对她动手。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再忍下去,她都要成忍者神龟了。到现在,她也不去考虑什么后果了,呀的,豁出去了。她敢打她,她为什么就打不得她。反正天塌下来,还有皇帝外公给顶着。大不了,又被皇帝外公派下宫里嬷嬷来训斥一顿,再抄五十遍女戒。 “我这鞭子是警告你……”思玉如胜利者一般笑着说着。话未落,一道紧光闪过,众人就见那金闪山的鞭子重重地抽在思玉郡主的身上,思玉惊呼一声都没有,早疼得晕了过去。场面顿时陷入凝滞状态。温婉瞪大了眼睛,这么没用,一鞭子就晕死过去了。夏影快速走到还在惋惜之中的温婉身边,掐了一把,温婉就成功地倒在地上了。 “郡主,郡主,郡主你千万别有事啊。”思玉旁边的丫鬟,走到昏迷着的思玉郡主边上,撕心裂肺地叫着。 “快叫太医,郡主旧病复发,快,快去传王太医,快去。要是耽误了治疗,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所有的人都得掉脑袋。”夏影大声地地叫着。身边站立的夏日立即应了一声了,飞奔入皇宫方向。夏影抱着昏迷过去的温婉,进了马车,催促着夏仑把马车赶回家去。 一放下车帘,温婉就睁开了眼睛。夏影轻声道“郡主,这会,你也得跟着受点苦了。” 温婉嘘了下,什么苦,无非是装死装病了,躺两天就好了。 王太医来,就看见温婉小脸苍白,满是惶恐地缩在床上,好象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狗。看得王太医大为不忍,小心地给温婉把了脉。王太医深深叹气一声,怎么就总没个消停。三番五次受刺激,也不知道郡主会不会早夭折“郡主这是受了惊吓,引发了旧疾。等我开两副安神的药,睡上一觉就好了。咳……” 温婉老实地喝了一大碗又苦又涩的中药,安然地睡下了。她不知道,外面已经传遍了。黑鞭对金鞭,鞭鞭大对决,最后金鞭胜出一筹,不过,结局却是两败俱伤。 如羽跟真真几个人来看她的时候,她仍然是面色苍白如纸,却强撑起来给大家打招呼。 如羽见着温婉要起来,快步走过去,把温婉强行按着塞回床上去“起来做什么,快回去睡着。都这个样子,还逞什么能呢”把人塞回去后,再把被子给她重新盖好。 真真坐在床边,拉着温婉的手柔柔地说道“这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也真是的。对着那么一个不讲理的人,该退让才是,现在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子。吃亏了,也找不回来了。” 依依不依了“什么叫该退让?那个人你越是退让她越得寸进尺。她能对着温婉挥鞭子,为什么温婉不能抽她。论身份,她虽然说叫郡主,但也没正式册封。温婉可是有品阶有封号皇上亲封的贵郡主,手里又有皇上御赐金鞭在手,怕她做什么?” 梅儿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我听说南安王府闹开了。南安王妃跑到宫里找娘娘去哭诉。我来的时候,我娘跟我说,南安郡王好象写了奏折,这会已经在宫里,估计是要求了皇上重重惩罚温婉,还这个思玉郡主一个公道。虽然温婉也是郡主,可是,她有父有母有兄弟。温婉势单力薄。怎么说,总是要吃亏的。温婉,你还是寻你舅公,或者淳王爷帮你说项说项。” 如羽摇头“这个你们不用担心。皇上当初赏赐给温婉金鞭的时候,在大殿上当着王孙贵族,文武百官说过,上至黄天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胆敢欺负她,就用金鞭抽,死活不论。这次,可是思玉欺负上门的,还是她动手先打得温婉,虽然说没打成,可是胆敢对着温婉动鞭子,本身就是欺负着她。我想,南安郡王是绝对不会找温婉的麻烦,相反,很可能还会上门道歉。” 众人听了,齐刷刷地看着温婉,不会吧,把人都抽了,父母还得登门道歉,这也太牛了。大家对于温婉的强势,应该说皇帝的护短,有了深刻的认识。大家逗趣了半天,安慰一通,也都各自回家了。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会意。立即让夏天带了厚礼,登门道歉。说那日郡主是被思玉郡主抽的鞭子给吓住了,条件反射要保护自己才抽了鞭子。 南安郡王去皇宫向皇帝赔罪,南安世子去灏亲王那里去了。赔礼之物被王妃给扔出了王府的大门。夏天跟带去的几个随从也都受了几棍子,狼狈而回。 温婉让夏影请了大夫,给他们一一看过。好在伤势不重,涂上药膏几日就会消。放了三天的假,另外每天再赏赐十两银子,一身新衣裳。被打的几个人,心里觉得这打,还挺值当的。竟然能让他们主子这么破费,感动得无与伦比啊 温婉的铁公鸡形象,深入人心。 皇帝听到南安郡王的请罪,倒没说什么,只是都是小孩子家家玩闹,有什么好请罪的。等南安郡王走后,倒是笑着对旁边的温公公说道“你说这丫头,隔个两天就得闹出点事,一刻都不得消停。” 温公公干笑两声,这话他是真不好接呀说是闹吧,这事可是思玉上门找渣挑衅去的,要说她都这么上赶着欺负贵郡主,贵郡主要还不动手,那就跟她的公主娘有的一比了。说不闹吧,还真是,这两年多,惹出了多少事啊,隔段时间来一次,都没个消停。 南安郡王跟世子两人回到王府,听到下人的禀报,知道王妃把温婉的礼物给扔出去,不知道说的好。南安世子则是亲自登门,夏天受了伤,好在是轻伤。也好象是故意的,又着一个家丁扶着腰出来招待了他。夏天倒是彬彬有礼,没一点怨恨之意“世子爷,我家郡主受了惊吓,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病。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说了几句,表示了态度,也就轻轻揭过了。南安世子之前的那点小心思也没了。他很清楚了,有了这事,已经断绝了所有的可能性了。因为温婉现在还在床上了。不管是真受刺激,还是假受刺激。两家,不说结仇,交好是绝对不可能的。 温婉在后院得了消息,百思不得其解对着夏影笔画“你说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恨呢?你看她瞧我的眼神,不屑,怨恨,愤怒,仇视,好象要把我撕咬成碎片一般。我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吗?我没杀他爹没弄死她娘,没欺负过她家人,也弄得她家破人亡,更没抢了她未婚夫。跟她唯一的过节,就是不让她跟我们学习。有这么心胸狭小的人,这么点小事就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这也太夸了?” 夏影也不解地摇了摇头。 温婉摇头,她心里真是纳罕得很。南安世子被教养的那么好,女儿教养的,那简直就两字,泼妇,不对,应该叫脑残。她难道不知道被她打了,那也是白打,没地说理去。还竟然敢送上门来欺负她,哼,看看谁吃亏。她现在装受了惊吓躺家里养病,那是为了让大家面上过得去。不想被人传出飞扬跋扈,仗势欺人的名声。要不然,皇帝外公第一个饶不得她。其他不说,估计又得让她抄女戒,那个对她来说堪称为原子弹威力的东西。 尚堂在学院里得了消息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温婉,气得要命。恨不得现在就去南安王府找他们理论去,但也知道这事也该是要到此为止了。要不然,可能麻烦更多。虽然知道,但心里仍然愤恨不应,甚至忍不住埋怨温婉道“你也真是的,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哥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派个人告诉我,还想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说,她不想耽误你的学业。而且郡主也只是受了一点刺激,修养几日,就好了。” . 是 由】. 一百二十八老师回来了 一百二十八:老师回来了 到了第二日,温婉正呆在床上无聊,正想找些什么事做,总不能真就窝在床上,那还不得闷死她了啊。外面人说梅儿来了,梅儿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俏生生的惹人爱。至少这会温婉是爱得不行了。她一个人窝床上无聊啊,有人陪着,自然是好的了。 梅儿看着她还死气沉沉的样子笑道“别装了,就你,还会被思玉郡主一个鞭子给吓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来了,做做样子给了他们面子就成了。这里是你的府邸,怕他们做什么,来,下盘棋。闷在床上不难受的慌啊” 温婉颠颠地下了床,跟着梅儿下起了棋。梅儿的棋艺不错,温婉也是为了打发时间,慢慢地下。就到了中午。用了午膳,两人窝在书房里画画。梅儿看着她的画道“真不明白你画的什么,宋先生就因为你这两涂鸦之笔,就收了你当学生。这真是先生一时眼误憾终生。” 温婉怒瞪着她,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她的画,已经进步很大了,老师都夸奖了,竟然被她鄙视了。不就是比她的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嘛,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她安下心来,一定可以画比她更好看的。上次比试不就她赢了一筹。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温婉哼哼地笔画着。夏影笑道“郡主说,老师就喜欢她呢,你就是嫉妒也嫉妒不来。” 梅儿看着温婉绷着一张,愤恨之极的样子。笑了出来“好,我没你运气好,我嫉妒得不行。闷不闷,我给你弹首曲子听。” 梅儿技艺里最好的,是弹的一手好琴。是八个里面最好的。这会自然是点头答应了。弹了一首温和舒缓的乐曲。 让温婉没想到的是,梅儿第二天又来了。看着温婉不解加纳闷的样子,梅儿不乐意了“我娘说你一个人生病在家,孤孤单单的。我怕你一个人闷着,所以才特意过来多陪陪你。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陪你。瞧你什么眼神啊,还以为我上赶着呢,我走了。” 温婉赶紧扯了她的手,谄媚地笑着。有个人陪着多好,一个人孤单单地躺在床上,下人是多,可没一个能说得上来话的。养了四五日伤,梅儿陪着他四五日,两人的友情,在这四五日之内,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好得快。继续去上学,风雨无阻。 而思玉郡主,温婉以为她还会找上门来,以后有的麻烦了。哪里知道,这女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再没出现在她的眼前。如一滴水落入湖水,起了淡淡水波,散了就没事了。 温婉不知道的是,一向温厚老实的南安郡王把思玉郡主狠狠收拾了一顿。天天关在家里学规矩,不到满意,不许出门。还警告王妃,要是王妃要是敢私底下动作,给我进佛堂清修去。这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就这样告终了。 就是后来出门了,也警告她不许去惹温婉。否则,送家庙清修三五载去。一直到成亲的时候再回来。思玉才不敢再去惹温婉。当然,温婉真要感激,要感激的也不是南安郡王,而是灏亲王。灏亲王不希望温婉跟南安王府交恶。既然温婉没有咄咄逼人,还愿意装病握在床上,就是不愿意把事情继续恶化下去的意思,这事到此就为止了。 等到温婉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过两日清净日子,不再赚钱的时候。真正的传奇人物,不知道多少人的偶像,她的老师大人回来了。还带回了很多土豆回来。 八井胡同平宅 “郡主,先生回来了,在客厅等候着郡主呢”温婉得了消息,忙小跑着出去了,老师一走就是近半年,终于回来了。 等大了大厅,看着一身短衫长裤,脸上胡子拉咂,脸黑得跟块木似的。风尘仆仆的样子,温婉就感觉她老师像个山顶洞人,呵呵直笑。笑得像盛开的牡丹花似的,太有喜感了。 “看看,赶紧看看,是不是这个。我是根据你的描述,还有它长的样子,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宋洛阳急切地说着。 温婉仔细看了看,点头说着,是,就是这个,这个就是土豆。宋洛阳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然后告诉温婉,这是他在一个朋友那里问着的。都是外番毛子的东西,可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到的。 “对了,我还欠了我朋友2万两的银子,你赶紧帮我还上。我这一到京城就直奔你这里了,快点,把人家的帐给付清楚了。”宋洛阳急促地催着温婉付帐。 温婉看着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一下无语了。你欠债,做什么要我还啊我又不是你的提款机 “嘿嘿,这么新鲜的东西,要是给你一倒手,肯定能赚个好几万两。所以,给我还个2万两,也不算多。”宋洛阳笑呵呵地说道。 温婉真想骂她老师一句,你个老狐狸,说得可真好听。感情不是你去赚的啊。 “一共带了5000斤,就为了等它们,我才这么久回来的,4两银子一斤。我听说要是去海外买,一两银子能买一担子,我当时听到这个价,真是后悔得没地找啊。要是我跟着一起出海了,哪里要这么贵。可能几百两银子都不要。”宋洛阳终究还是心疼银钱的。 温婉一听,赶紧摆手。开玩笑,那出海的事情谁能有个准数。就现代这么高水平科技,还经常出现海难呢。这个古代条件这么差劲的,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自己还是出这个钱吧虽然这个老师不怎么称职,经常半道上就开溜,教导自己来想一出是一出。但确实教了自己很多东西。对自己也挺好的,比自己那个便宜父亲,可强多了。而且还是性情中人,没有男女之偏见。 宋洛阳看着温婉又摇头又摆手,知道她的意思。心中一暖,这个学生还是不错的。虽然是比较爱钱,不过,还是更重情意。 温婉跟老师叙旧后,就让人把乌金叫来,让他挑选走了3000斤种子。留下被挑选过后说不再适合做种子的大概有2000斤,给皇帝外公送了200斤(外带清炸土豆条、酸辣土豆丝、土豆炖排骨的做法),其他人家都是20斤,算下来,自己也去掉了400斤。还剩下1600斤。想来想去,也没舍得全卖,自己也留了100斤。 剩下的1500斤,如意楼跟锦绣楼各400斤,明月山庄700斤。一盘酸辣土豆10两银子,够狠的。温婉很快就收到了2.4万两银子,一下就把本给收回来了。算来,自己还没太亏。然后立即传话到庄子,把门户给看牢了,可不能让人把东西给偷了去。别刚种到地了,就被人给挖了,那可就亏大了去了。至于说土豆发芽不能吃,吃了会中毒这款,温婉倒是说了,可没人在意。 庄头得了消息,非常的谨慎,夜夜派人巡逻,自己打了棚子在地里边上睡觉。日夜提防得贼紧。 皇帝中午就吃到她的酸辣土豆丝,多吃了小半碗饭。听着是温婉的功劳,但笑不语。这个孩子,真是,老能想出新花样。 炸土豆条、酸辣土豆丝、土豆片炒肉、土豆泥、土豆炖粉条。同着土豆,做了一顿土豆宴招待她的几个姐妹。当然,匀出几份子装在食盒送到尚堂的地去。让他给孝敬先生,还有余的跟朋友一起享用。 依依抓着香喷喷的土豆条,边吃边说着,好吃,好吃。玉秀忙问着,还有没有,晚上我要带回家去。让我娘天天炸给我吃的。温婉摇头,表示没有了。 “我们来做首土豆诗吧”依依笑兮兮地说着。上次她做的那词,他爹可是把她狠狠地夸了一番呢温婉惊耸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其他几个人也都不赞同。土豆不熟啊,他们不知道怎么做诗。 等回家以后知道,土豆在市面上,已经炒到了20两银子一盘。堪称人参燕窝呀几个女孩子都惊了。那他们中午这一餐,可就吃掉了几百两银子拉。 温婉让把吃食送去的人,一送到学校打开食盒,芳香四逸。让尚堂跟旁边两个人闻了香味的馋虫一下上来了。尚堂看着已经分好了四分,忙把其中最大的一份给老师送过去。老师看了还笑着说,家里又送什么还吃的菜来了。自从尚堂拜了自己为老师,郡主每天都有吃食送来。每次郡主那边送菜食过来,都有他的一份。那些菜食,做得比他家里好吃多了。收了这个学生,把胃口都养刁了,惹得他妻子总是抱怨他嘴越来越刁钻,越来越难伺候了。 等一看菜样,全都是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做的菜。一尝,味道极好。吃得满口是香。尚堂看着,就出去了。然后跟着朋友一起用。温婉准备得很细致,每人一份,三个人,一人一份。不多不少。 “真好吃,要不,明天我们再去你家。表妹总能弄些稀罕物出来。上次是松花蛋,不知道现在这个又是什么。香喷喷、酸酸的、粉嫩嫩,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食物呢”苏大少苏扬期盼地说着。 “我家是妹妹做主。要是请你们去家里,要先给她打个招呼。不过我妹妹很好客的,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如果我估计不错,妹妹肯定给你们两家都送了过去。”尚堂笑着说道。 “得,就是送,也就那么一点点。长辈都不够吃,哪里轮得到我们。到我们手里,也就只能喝个汤了,还是去你家,放开肚子吃,能吃个实在。而且,你家带来的菜,都比我们两家的好吃。老勾惹出我的馋虫。一直想去吃个够,正好,趁这个机会。你看怎么样?”海三少海偃立即接口着。 “应该不会有问题。”尚堂听了,笑着回了。当天回去,跟温婉一说这个事,温婉倒也没有矫情,同学朋友自然是要互相窜门了。 等第二天,两人进了传说中温婉的家里,那个到处是金放银,低着头就能拣大宝石的地方。两人一进平宅,眼睛就四处望,见着前院子两边种了一排的树,四个角落是种着差不多齐整高的青松。那排树下修整成花圃一样了些花草。在两边的走廊的缘沿上放着盆栽。沿路走进去,倒是在正中央放了一块大的观赏石,还有几喷小的石头盆景。院子里,连只鸟都没养。更不要说看到地上什么金子 甚至说,连点贵重的摆件他们都没看见,比他们自己家里还要朴素无华。这可跟传说中的遍地是金是银落差太大了。不说富丽堂皇,连点贵气都没看见。要不是尚堂领路,还以为走错门了。 到了二进的院子,布置跟一进的差不多,只是走廊上多放着几盆娇艳的花儿,多了点颜色。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进了内间,一样布置的很简单,不过比较雅致。他们进来后,给他们净手后。 丫鬟婆子陆续进来,给两位商业端上来虎皮花生、奶白葡萄、醋酱黄瓜等六样小吃。两个人尝了尝,觉得味道非常不错,比家里的好吃。就是在家里,也难得吃到这样的吃食。 “呵呵,你是不是在我家,觉得水都是甜的。”尚堂听了呵呵笑着。海偃听了就喝口水,吓,水还真是甜的,不相信地又喝了口,还是甜的。 “这是郡主特意让人兑换的蜂蜜水,送上来给两位公子尝的。”古代的蜂蜜是很贵重的物什,所以看这架势,招待两个人的规格,还是很上档次的。 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鸭、鱼香荷包蛋,外加土豆五样,一份马蹄白果蛋花汤,一个水果拼盘。十个菜,各有特色。吃得两位少爷大呼过瘾。纷纷感叹着尚堂的好命,每天有这么多美食吃。以后要多多过来蹭饭吃。尚堂看着这个样子,知道温婉很给他面子。同学高兴,自己也就有面子了。 . 是 由】. 一百二十九安氏的惊恐 ??婉这日休假,准备把这一个星期的帐算一下。她现在定下了新规矩,周末把帐本送上来。平日里,功课要紧。正在书房里看着帐本,就听见说老爷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平向熙带着安氏与平尚麒跟平尚麟登门而来了,温婉让尚堂去招呼,自己才不想见呢而且,安氏竟然敢登她的门,肯定打了什么主意。虽然说她一直压住心底的愤怒,但是要是见着了本人。温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不杀了这个女人。 “郡主,老爷说,让你过去。他是专门来找你的。”温婉一听,知道她逃脱不了了。这该死的古代,这该杀千刀的孝道。弄得她好象被捆了手脚,对于平向熙,完全束手无措。 温婉缓缓而来,尚麟则愤怒的看着温婉。为人子女,竟然要让父母等。温婉出来以后,朝着平向熙福了福身。看着安氏坐在上位的左边,挑了挑眉。安氏心中一动,立即把位置让了出来,自己坐到下面的左首位置。温婉示意了一下,夏语忙换了张褥子,温婉就坐了上去,挥了挥手,所有的下人,立即都退下了,只留下几个心腹。 平向熙想开口训斥,可是话到嘴边就没说话了。尚麒有些诧异,尚麟看了很愤怒,清珊又怒又气甚至还带着浓烈的鄙夷。还皇家郡主,竟然这么不知道尊重长辈。古嬷嬷看了有些诧异,但很快敛下神色。尚堂则觉得有些怪异,温婉平时最是知礼的,夫人们见了,都赞扬着,现在,这是怎么了。 温婉坐在那,他们不开口,自己也就不开口。她倒要看看,他们又打的什么主意。真是一刻都没的消停。这些吸血虫,她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啊。温婉彻底郁闷了。 最后还是平向熙咳嗽了一声,跟温婉说明了来意思。尚麒跟平尚麟今年一个13岁,一个11岁了,想让他们进海家书院。他们知道温婉跟海老关系很好, 他们自己不是没去运作过。人家根本就不买他们的帐。平家是军功起家的,祖上几代也出个几个进士,但是都没什么作为。平向熙自己也是昙花一现。所以在文官这一系,实在是没什么人脉。 温婉笑了笑,点了点头。几个人看温婉这么轻松答应着,都有些不相信。温婉接着笔画了几下。 “郡主说,在之前,还得先把几件事情弄明白。当年郡主身边,为什么只剩下一个黄嬷嬷贴身照顾着,连个做饭的婆子都没。还要黄嬷嬷跟郡主自己动手洗衣作饭。”夏语先是一窒,缓声说着。 安氏脸一下难看了,不过还是很快恢复如初。说着,这是那个庄头黑了心肝,把人都置换走了。温婉的几个心腹面带讥讽地看着她。打量着谁都是傻子不是。 “是谁诱惑郡主吃下鸡蛋清,差点让郡主过敏死掉?”夏语艰难地说着,这一遭,她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安氏反而很奇怪地问着,这个我怎么知道,你在那么远的。而平向熙的脸色有些难看,说着,这跟让你弟弟去海家书院没有关系。 “郡主问,当日,黄嬷嬷去找宗人府,为什么会被人杀了。可不要说什么钱财外露。郡主说,他们当初吃的是糙米,穿得是麻布。嬷嬷出去的时候,身上只有几十个铜板,还是向庄头借的。”夏语越发艰难地转述了温婉的话。 “我怎么知道,一个奴才的死,我哪里会去关注。你爹只是请你帮帮你弟弟他们,你扯这些做什么。”安氏叫着。平向熙也训斥着温婉越扯越远了,既然答应了,那改日让他们去就是了,准备走了。 “郡主问,当初是谁指使庄头把她扔进河里的。是谁让人找了个跟老爷长得很像的人,冒充她的身份的。郡主希望今天,你能给她一个答案。”夏语没开口,站在温婉身边的夏影,冷冷地瞪着安氏。这个黑了心肝的女人,这样的毒手都能下,那时候郡主才六岁呀 “我怎么知道,庄头胆大包天,找了一个跟老爷相象的人,想冒充皇亲国戚。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氏非常冷静地说着。恐惧过了头,剩下的自然就是镇定了。 夏影在旁边以利箭一般的眼神射向她,那眼神,全是杀气。温婉则是坐在位置上,但笑不语。安氏看着温婉这样,心里不自觉闪过恐惧。她心里暗暗叫着糟糕,今天真不应该跟着过来。 “跟你没有关系吗不跳字。夏语不屑地说着。 “你一个奴才,怎么跟主母说话的?”尚麒看着夏语的样子,很是火大。竟然对自己母亲,一点都不尊重。 “自然是没有关系的,我做这样的事,我能得什么好处。郡主乃是皇上的亲外孙女,真正的豪门贵女。要是万一被揭发出来,可是滔天大祸。”安氏压住心底的恐惧,很平静地说着。 温婉笑了笑,摇了摇头,做了个姿势。夏语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叫着“把人带上来。” 夏天,带进一个十一、二岁,身着小厮衣服的人进来。一进来,就给温婉磕头,没人叫他起,他就在那跪着。夏语问着他是谁,以前住哪里,父母是谁,是做什么的。 “我叫四儿,是垛子庄的人。我家有爹、娘、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六口人。爹是垛子的庄头。”人虽然小,但口齿倒很清楚。 听着夏语的问,立即说着“我虽然那时候小,但也在旁边听我爹有时候跟我娘说,一个公主的女儿,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然后有一次我爹跟娘说,那个女人一直在逼他动手。可是他有些担心。说这事要万一抖露出去,全家人都要没命的。说,要没个周全的计划,死他也不做。” “后来,我听我爹跟我娘说,那个女人说了不会有事,她都安排妥当了。我们只要照章行事就好了。之后,有天早上娘回来,脸色很难看的,身子还在那一直发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爹回来了。之后,就有一群人来了庄子上,庄子上的人都说,是东家来人把那个克人的玩意带回去了。可是就在那天,我跟伙伴出去玩,玩得过头了,在草垛子里睡着过了夜。第二天还没回家,就听到我爹、我娘、我两个哥哥、还有我姐。全都没了。我那时候想回去看我爹我娘,小伙伴拉着我走开,把我藏起来。告诉我不能回去,那些人跟你家有仇。你一去,就得被她们杀死。然后,我就四处流浪,直到被郡主找到。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我娘,只是管管庄稼活。怎么就跟人结了那么大的仇。”小厮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那眼里,全是绝望与惊恐。让人看了,心里不由生出一股同情之色。 “郡主问你,当初为什么会在你的寝房搜出那么多公主的首饰出来。而且公主那么多嫁妆为什么会在你的库房里?”夏语阴冷地看着安氏。 安氏脸色白了又白,但是很快镇定地说着“我只是看着首饰好看,而且贵重,放在身边保存着会更安全。至于公主的嫁妆,房子就那么多,不放在自己的库房,没有地方放。” 温婉神色如常地笔画了几下,夏语低着头,最终还是抬起了头“郡主说,之前因为担心事情曝光以后,出了这等丑事,让老爷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在朝中难以立足。既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就报官看谁借了天大的胆子,敢谋害当朝郡主。正好,大理寺里的官员出了名的能断案,交给他们,相信,没几天就能把案子破了。” 安氏听到这里,面无血色,手都在发抖,她知道,她完了,全完了。温婉现在的身份,可不比之前,之前是没有册封。了不起也就只有一个公主的女儿的名头,可现在是皇上亲封的贵郡主。谋害她,就等于谋害皇亲国戚,谋害有爵位的贵族。大理寺卿的那些官员,二十年前的案子都能给他们掰扯个子丑卵出来。这么一件事情,那还不是几天工夫的事。一旦查实,不仅她,平向熙,她的三个儿女也全都完了。而且很明显,温婉一直握有证据在手的,只是顾及老爷,才一直隐忍不发。 安氏这个样子,在场的人都明了。平向熙看着安氏,厉声问着,真的是你做的,你竟然做下这等残忍的事。 “不是,不是我做的。老爷,是郡主栽赃的。不是我做的,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安氏回过神来立即叫屈。她慕然想起来,那个庄头可不是在庄子上死的,而是在路上死的。那个小厮怎么可能是睡在草垛子里睡着了。这根本就是栽赃陷害。 温婉挥了挥手,也懒得继续掰扯。夏语看着温婉的手势,立即叫着“夏管家,立即拿了郡主的名贴,去大理寺报案。让他们追查郡主三年前被谋害一事的始末。” 看到读者有说太拖沓了,咳,我这文其实是写了不少才上传的,否则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更新速度。而当时上传这文完全是自娱自乐,当时只想写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主,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没想到竟然会上架。既然大家花了钱看,又提了这个意见,我以后会慎重。再有,本人文笔确实有限,不喜欢的可以饶过不看。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情节有什么不合理的都可以提,只要合理,我都会采纳。但请千万不要人生攻击。我的承受能力比较差,容易影响码字的积极性。 . 是 由】. 一百三十五老爷纳二房 “不许去,都给我回来。”平向熙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她可就真成了十足的傻瓜蛋了。当场把准备出去的夏天叫着。夏天看着温婉,等待温婉的示下,看也不看平向熙一眼,完全无视。 “爹,你让他去。让大理寺卿的人给查个清楚。大理寺官员清明公正天下皆知,我不相信她还能把方的说成圆的。”尚麒站起来说着。 平向熙立即喝止着叫尚麒住嘴。他就是再傻,看着安氏这个样子,也知道的确是安氏下的毒手了。这事一旦抖露出来,谋害当朝郡主,皇家之人。就轻的来讲,他在朝中将再无立足之地,他的两个儿子至少也会被判处流放三千里。重的来说,肯定全都得人头落地。为了他自己,为了两个儿子,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抖露出去。 “温婉,你想怎么样?”既然她说顾及自己,至少还念着这份骨肉亲情。只要她不追究,就不会有事了。 “打量着人都是傻子。郡主说,她以前不说,现在自然也不会特意去说。只是,从今以后,郡主跟你们五房没有任何关系。你来,把你当老爷招待。可是,对府里的事,对她跟尚堂少爷的事,你都不许过问。这次希望你立了契约,不要像之前一样,说一套,做一套。郡主不愿意老在一件事情上纠缠。”夏语很是愤怒地看着这个郡主所谓的亲爹,竟然有这样的亲爹,真是世上罕有。 “好。”平向熙立即答应,当堂立了契约。温婉拿好契约,转身回了房间。夏天把他们都给送走了。 “娘,你跟爹说,你没有做过。你跟爹说,你没有做过。娘,你说啊。”尚麒拉着安氏的手,苦苦地哀求着。如果真如刚才所知道的,真的是那样。那他所坚持的那些,算什么。爹娘教导的,算什么。自己,之前所有的指责,都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妹妹,你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尚堂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放过呢。尚堂在那气愤得不行,他是真的很不甘心。怎么就可以轻轻放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就应该告上大理寺去,让她偿命。可很快,他明白,这是家丑。如果真暴露出去,他的前程也堪忧。尚堂看着温婉,半响再没说话了。 温婉摇头着,不放过难道要她死。如果她想让安氏死,在她被册封为贵郡主的时候,把这罪魁祸首抓出来,她必死无疑。可是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就当这事从来不存在一般。所以,这次她一样放过,还是让尚堂知道她是这么放过的。为了她爹,为了他,为了平家所有的人,她忍了这口气,忍受了这份委屈。可是,有的时候,人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可要是不死,每天都活在煎熬中,那才是让人最痛苦的事。温婉只要一想到黄嬷嬷慈祥的脸,她就不由得一阵恨意叠起。 之前把她放到庄子上的事,她并不会去追究。那些不是她受的,她也不恨安氏。可是,当初黄嬷嬷她的要求不高。她只是希望有人教导好自己,置办一份嫁妆,嫁个好人家,好好地活着。自己跟黄嬷嬷,并不妨碍安氏什么。她娘留下那么多的钱财,你随便给了几千两银子,置办一份嫁妆,找户一般的人家嫁了就好了。了不起,不想养在身边,看着她碍眼,你就把她扔到别院子子里养着,到了年龄再出嫁,也一样可以。只是多了两口饭而已。 可是就为了那么一笔钱,为了那么千八两银子。她就能对两个手无寸铁的老人跟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让那个慈祥的嬷嬷就这么死在路上了。这两年她一直都有机会,她知道她开口,安氏绝对活不过第二天太阳出来的。可是,这三年,她一直都忍了。就算她在平向熙面前挑拨离间,就算面对平向熙不刁难万分时抽风的人,她都一一忍下来了。不是她的力量还不足以让她报复,而是她不想让她这么痛快地死去。她要她活着,让她为着自己所做下的事情,付出足够的代价。她要她,好好地活着,让她品尝一下丈夫绝情,儿子离心,众人鄙视不屑。让她过着如有一把饨刀子再一点点地挖她的心般痛苦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她心里存着的无边的恨意。 “妈妈,妈妈。”回到家里,抱着自己的乳娘,安氏一顿痛哭。半天后,说了刚才的事情,恨极了当初雇佣的几个杀手。 “小姐,可是糊涂了。那个庄头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小儿子。而且,那庄头的一家也是在路上杀死的,哪里可能还留着小儿子不带走的,这全都是胡说八道。小姐,你可是被蒙蔽的忘记了,国公爷把事情都处理得干净利索了。天啦,小姐,你掉进郡主布置的陷阱里去了。”说完,她乳娘面露惊恐。 安氏自然知道,可是这才是更她伤心不已经的地方。当时的形势,平向熙根本就不容她再多说什么。因为庄头,因为那老婆子,确实是她下的令买的杀手。如果真告到大理寺去,就算当初国公爷说了他已经把尾巴给收拾干净了。查找不出证据,可是她的名声就会彻底玩完了。那他的儿女,以后别想想要娶妻嫁人了,老爷在仕途上也彻底玩完。现在的温婉,可不比之前孤苦无依的那个孤女。就这几年。她闯了那么祸,做了那么多惊人的事,可是都高枕无忧。甚至国公爷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已经入了皇帝的眼,有皇帝护着她。要是她真告上大理寺去,她必死无疑。还得牵连老爷,牵连她的三个孩子。 她真不知道,这个狠毒的丫头,还有什么招数对付她。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温婉心存善良,放她一码。温婉不是福徽,不是那么好哄也不是那么心软的人。这个丫头,心比毒蛇还毒。对这点,她非常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可是,她对付不了这个丫头。两个人的地位,已经是有天殊之别。她已经无力再对付她了。而且,她现在还有把柄在她手里,也失了丈夫的心。 对着前来向跟温婉道歉的尚麒,温婉倒是有些惊奇。没想到安氏还生了这么一个心怀善念的儿子出来。真是乌鸦窝里出了凤凰来了。 夏天走出来对着他说“郡主说,她既然说过不追究,就不会再去追究。而且这件事也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愧疚。你回去吧郡主是不会见你的。你站在这里,让别人看见,像什么话。回去吧。郡主说了,为了五老爷,她也不会把这事抖露出去的。你放心吧。”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为我娘的事,我,我没那资格。我只是为我之前的失礼,来给她道歉的。”尚麒低着头,很惭愧的。他以前虽然听闻了那些谣言,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现在事实摆放在眼中,由不得他不相信。 “有九少爷这心,就可以了。不过郡主,是不会见你的,你回去吧。”夏天倒是没拿架子。五房里总算还有一个,是有点良心的人。 尚麒知道,温婉是真的不想见自己。沮丧地回去了,现在看来,自己大错特错了。温婉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有所依仗,就嚣张跋扈的。而是,她嚣张跋扈的对象只是他娘。看她对自己,就挺和善的。连责骂一声都没有。他心里万分愧疚跟难过。 安氏很快就发现,大儿子跟她距离越来越远,对她越来越冷漠。这得归功于平向熙的成功教导。 忠、信、孝、义、礼、仪、廉、耻,这八个字在这孩子心中扎根落地了。安氏这下慌了,努力修正他们的关系。可是尚麒已经对她娘心了埋怨,存了这种念头,关系再修复,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而平向熙本来就是因为三个孩子,之前出的那么多事,这一年来,才那斑容忍着安氏。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温婉放过,他这辈子别想在官场混了。而且他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善良,温柔的女人。可是现在事实摆放在眼前,他心中对这个恶毒的女人的厌恶达到了顶峰。不说这大半年一直都没进她的房,夫妻两个本就已经生疏。现在连那个破家都不想回了。为了怕惹起别人怀疑,就躲到他哥家去。在之前的五房的院落住了下来。 丈夫的绝情,长子的疏离。让安氏越来越恐慌。 这事没过半个月,温婉就听到一个消息。 “郡主,老爷要娶二房夫人了。”二房,也就是贵妾了。当然,贵妾还是妾,知道了又如何。温婉根本就没时间去搭理他。只要不来惹着她,她乐得清乐和快。 哪里知道,他的便宜爹到觉得自己第二春到了。广发请贴邀请同僚喝他的喜酒。大家接了喜贴也都只是相视一笑,欣然前往。在古代,娶小妾也是一件雅事,喜酒办得也热闹的。 温婉在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就知道这两人必然离心离德。男人都是一些很自私的东西,不管他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他都要求自己的女人必须是纯洁善良,如白纸一般。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毒妇。两人以后,必然会性如陌路。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年代里,对妻子离了心。自然是要再找过一个善良纯洁的女人来填补空虚了。所以,平向熙再找过女人,温婉早在预料之中。为了他的两个儿子,她那便宜爹必然不会休了安氏。呵呵,看着以前对自己柔情蜜意的丈夫对自己冷漠又厌恶,还宠着另外的女人,那种滋味,呵呵,会很痛快的。 不过温婉得知道这个女子是个良家女,还是一户官员的远方亲戚。她就有些奇怪。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等知道是一个六品官员夫人的远房表妹,还是在那官员的府邸碰上的,然后情根深种,非平向熙不嫁。温婉听了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向熙都快奔四的人。虽然面相是不错,但也不可能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情根深种。这里面,不用说,温婉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夏影很快打探到消息,说了经过。 起十来日,平向熙一个下属邀请他去做客,当时他心情不是很好,又不想回家。就跟着他下属去了他家吃酒。却是在下属家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姑娘,刚好被他的下属看见。他慌忙解释,可不要被人说成怎么样的。下属笑着说她是我妻子的远方表妹,家里受了灾害,投奔他们来的。不大碍事的。 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端庄艳丽。见着陌生的男人,那女子很腼腆,不过倒是低着头落落大方地给平向熙请了个安。那下属看着他这个样子,正要说话,立即有人叫他。他忙不好意思地说着让平向熙陪他一起过去。平向熙陪着他走时,回头一看,那女子正满面含春地看着自己,见自己回头,脸一下通红通红,忙把头低下去。看得平向熙心里砰砰直跳。 这事,他一直放在心上。但也仅仅如此,两人年龄相差太大。而且他又有妻子又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也比人家姑娘小个四五岁呢。虽然有点点想法,不过想到现实,还是按下了。可是,却是有惊喜送上门来了。真是让她喜出望外。 “平大人,我那远房表妹,自从见了你以后,茶饭不思的。还是被我妻子知道后,问了出来。我妻子心疼她表妹,所以,想来问你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要你有意,就拿出一个章程。”下属讨好地说着。 “可是我已经有妻室了。”平向熙心里那小泡泡直冒,他是又喜欢,又为难。可就算为了两儿子,也不能休妻的。 “咳,可怜见的。我再去问问,看她愿意不愿意做二房。这样,总比没命强吧”下属想了会,才说着。 说得平向熙心里狂喜,立即让他回去问问。下属回来后,说着,表妹不愿意做妾室,可又想着你,实在不知道怎么着,让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仔细考虑清楚一下。 可等来等去,等了三天,等来的结果是姑娘要回家去。可是临走的时候,想见见自己。等见着了,看见端庄艳丽的女子才这么几天不见,形神憔悴,心中很是酸涩。女子拜别,款款而去。可是平向熙舍不得,一把拉住女子。女子推开他,哭着说,自己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里还能做这样出格的事情。说着说着晕倒了。 “你放心,我娶你过门,一定好好待你,我一定好好待你。”摸着憔悴的女子那张悲伤的脸,平向熙一下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 对此,国公爷也没觉得有什么。二弟只有一个妻子,两个通房丫鬟,连个姨娘都没有。平向熙虽然耳根子软,这些年倒也没做出什么大事。唯一就是对温婉事上,有些偏心太过了,做过些出格的事情。但在真正的大事上倒也不糊涂,也一直对他这个兄长尊敬有加,很听他的话。等听到大夫人说这个女子端庄大方,举止有礼,看着是个正经人家出来的。就更不会管了,娶个二房而已。 温婉等听到那个女人长得花容月貌,心里更是疑虑了。让把夏日召了进来“夏日,郡主让你派个得力的人去那女人的老家查查。郡主觉得,这事有鬼。好好的官宦人家的女子,怎么就上赶着做妾?” 倒不是说温婉有多关系平向熙,她就觉得这事怪异。万一有个什么事,到时候牵连到她头上,她可就没处叫冤去。还是有个成算的好,这样,她也不用担心。 等一个月以后拿到了手里的资料,原来这个女人定了亲,应该说是成了亲的。只是那家人因为得罪了跟当地知府家有些关系的人,所以家破人亡。落魄得现在的生计都出了问题,这次说是遭难,其实是逃出来了。她想退亲,可是她爹不愿意,仍然把她嫁了。她不愿意跟着一起吃苦受穷,成亲当天趁着众人疏忽大意,就给逃出来了,投奔这八秆子远的亲戚。那官员也是个爱钻营的,喜欢耍手段不是务实的人。所以看着这女人长得好,也起了心思。温婉看着原来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只是刚巧被平向熙碰上了,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事就算揭露出来,也牵连不到她头上。摇头笑了笑,丢开不管。 对于五老爷现在入花丛,很是起了话资。不过对于官场特别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也只是一个雅事。 只有二老爷,形神俱伤。以前,这等风花雪月之事,应该是自己才对。何时轮到老五那个傻瓜呆蛋了。喝了好半天闷酒,去楼子里找姑娘,也没钱的。就只能去找他现在唯一的女人水姨娘了。现在连尚貂的姨娘都不待见他了,懒懒应付他。反正那姨娘现在手里有房子有地,好好教导儿子,以后也有了依靠,不指望他过日子了。他以前的红fen知己,全都被他爹给卖了。所以,每天孤单影之的。可怜之极。 对于便宜老爹的风流韵事,温婉不感兴趣,想让她出银子大办,不说门没有,窗户纸都没有。就一个妾室,还不值得到自己这么高的看待。好在平向熙没糊涂到家,没多一这茬。 安氏心里虽然痛苦,但也知道她阻拦不了。丈夫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大儿子反应很平静,二儿子虽然愤愤的,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有清珊跟平向熙闹了阵,被平向熙让人给看押起来了。而安氏,现在除了眼睁睁看着丈夫娶新人进门,她别无他法了。可心中的恐慌是不可言语的。之前的百灵因为身份原因,再怎么抬举,了不得,也就一个妾室。而且这百灵应该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伺候老爷这么多年也没怀上过。再又这大半年,百灵一直生病,估计也得废了。可这个女人不一样,不仅出生清白,人也聪慧,还花容月貌,最重要的是,还是在这么一个敏感时机。要不然温婉对此很冷漠,她都要怀疑这一切都是温婉导手的。 心口流着血,忍着泪,大方地受了范姨娘的礼。然后就回了房,砸了一地的东西。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丈夫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自从那事,他就再没进自己的房。而上次的事,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冷漠如冰。五老爷娶了姨娘后,整夜整夜地宿在范姨娘的房内,从来不肯踏足自己屋内。安氏知道,他跟平向熙的缘份已经绝了。 “郡主,尚俑少爷过来找尚堂少爷。我看着,好象烦闷不已的样子,郡主,你看?”夏天小心地问道。 温婉知道夏天做事一向有分寸,笔画了几下。夏天得了消息出去,对着尚俑说道“郡主说,现在七少爷天天苦读,要是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影响了心情,再有几个月就是会试了,对七少爷不好。还请三少爷见谅。” 尚俑失魂落魄地近来时,只是想找个人能说说话。现在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也知道不妥当。抱歉地出去了。 温婉听到回话,很奇怪,让人去打听打听。得回来的消息,无语到家。二老爷竟然把小许氏的陪嫁丫头给强睡啊。好在尚俑没收房,否则,丢脸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小许氏气得晕过去了,好象听说是动了胎气。大夫匆忙过来,抓了药吃了药才把孩子给保住。这下尚俑不再怕说什么忤逆不孝顺了,搬了出去。彻底脱离了二老爷的魔爪。再不愿意跟这样一个不着调的父亲瞎掰扯。估计尚俑掐死他的心都有。这在古代,睡媳妇的贴身丫鬟,那就是等于损了媳妇的清誉。 国公爷气得把他打了一顿,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守在他们家门口,不允许他出宅子。否则,就把他打断腿,让他一辈子不要再出门了。二老爷大骂,可是已经没有用了。 那两个壮汉家丁得了死命令,要是二老爷出了宅子一步,他们全家都发卖出国公府邸。自然是不可能让二老爷出门去了。二老爷天天在家喝闷酒。 . 是 由】. 一百三十一清词被休 八井胡同 “温婉,周王求见。”温婉听了有些诧异,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周王。周王可不比她,那是个大忙人。这次周王来,面色萧肃。 周王非常严肃地问着“温婉,你是不是入了漕运的股了?” 温婉闪了闪眼睛,但是很坚定地摇头道“王爷,郡主说,她没入漕运的股。她人小力微,就是借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入漕运的股,她还不想这么死呢,还想好好活两年。” 周王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没有?要是有,你现在就告诉我,万一真出了事,谁都保不住你的?” 温婉诧异地看着他,有些稀罕,但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周王叹息一声,出去了。 出了门,随从在旁边轻声叫了一声“王爷,莫非贵郡主真没有?” 周王摇头道“不可能,别人我可能还会相信。可是这丫头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以前我还不知道,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既然玉飞扬搀和进去了,她又把玉飞扬介绍给了我。就她那雁过拔毛的性子,要是没搀和,鬼都不信。这个丫头,胆子还真是如天啊你说她是真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呢,还是装成无知呢”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呵呵,就她这个聪明劲,怎么可能是不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这丫头,想钱都想疯了。这种事情都搀和。” 随从在旁边也是担忧不已“王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周王眼里闪过凶光道“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还怎么办,这也是一个机会,要是成了,每年就有大把的银钱贡上来。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过,这丫头,心思太沉,而且太过贪婪,这样的人最是要不的。连我都把握不住,说不定以后她为了钱,都可以把我卖了。算了,以后,还是跟她少牵扯那些利益得失的事。”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以后,离温婉远点。他觉得自己,这次被人不经意间带上了贼船。这丫头,太难猜测了。心眼比谁都多,还是少跟她沾上边的好。否则,铁定自己得不到便宜的。 “郡主,现在两派斗得很厉害,郡主,你看?”夏影有些焦虑地说道。温婉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安安静静地在书房练字。 夏影心里暗暗赞叹道,就这份沉稳,跟王爷有的一比。可是她是真弄不懂,郡主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呢这要传扬出去,她就会在不经意间得罪很多人的。可看着温婉并不愿意多知道的样,把知道的很多事情,也全都吞下去了,没告诉温婉。 这边夏影无从得知温婉的想法,只得暗暗琢磨。 皇宫 “这丫头,这种生意,她也敢染指。咳,师妹跟福徽两个人,都视金银为粪土。怎么这丫头,就完全钻钱眼里去了。”皇帝听到温婉竟然敢搀和到漕运的争斗里去,摇了摇头。他觉得温婉胆子真的跟天一般大了。倒是没多想其他,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受苦受怕了。觉得什么都没金银来的亲了。也许正因为觉得只有金银在手,所以,一直都这么不要命地捞钱吧 温婉自然是不知道皇帝在念叨了着她了,虽然她打了几个哈恰,但是就算做梦,也梦不见皇帝还在背后说她的了。不过她知道的是。平家二房,又出了一件事。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又是一阵的闹腾。 清词被人送回来了。连同薄弱的嫁妆一起被送回来了。不是回家省亲,是被人休弃回来的。没几天,平国公爷收到那位男人亲自写来的一封信,国公爷看完之后大发雷霆,说要赐一杯毒酒送她上路。还是被二老爷得了消息,跑过来阻止了,带回了家。 国公爷当时看到他那混帐样子,抄起棍子,朝着二老爷招呼上去了。他知道这个弟弟浑,却不知道竟然浑到这个地步了。 二老爷被打了以后,心里愤恨不已经。跑上房跟他亲娘诉苦了。平母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被打得不成人样,把国公爷叫过去,狠狠训斥了大半天,才罢休。要不是身体不好,估计也得把国公爷揍一顿给她宝贝儿子出气。最后,国公爷不得不做出让步,把人交回给了二老也。结果,还是二老爷胜出,把清词领回了家。 尚俑知道原因后,要把清词送入尼姑庵。连着让下人把她捆了,送到家庙去,准备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还是被二老爷阻止了,尚俑这会也不管什么孝道不孝道了。让人捆了就送上车,要把人送走。二老爷也不顾自己有伤在身,朝起地上的一跟棍子,朝着尚俑招呼上去了。打得尚俑不仅身上疼,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绝望。最后尚俑也知道自己强拗不过眼前这个疯魔的人,只得无奈的做出了退让。他带着小许氏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一家十几口人,全都挪出去了。想要彻底的,要跟二老爷划清界限了。 自然,想法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除非他跟尚堂一般,被过继了出去。否则,不可能跟二老爷断绝得了关系。二老爷做下的一切错事,全都要他的子女买单。首当其冲的,就是尚俑这个长子。 “娘子,我真的很庆幸,真的,我很庆幸尚堂被过继了。要不然,他不仅要把我毁了。还得把尚堂这一辈子也要生生要毁了,要毁在他手里了。要我们所有人全都毁灭在他手里,他才甘心啊”拉着妻子的手,眼中不禁流出了眼泪。 许氏安慰着,说现在都好了。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不要想那么多,再怎么样,还能跟她断绝了关系吗?小许氏心里也是苦涩难当。有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公爹,以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出来。她真是提心吊胆的,害怕得不行。 平家的烦心事,招惹不到温婉的头上。温婉最近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滋润。小日子过得非常的不错,没什么烦心事。每天跟着自己的小姐妹一起学习,老师在的时候跟着老师学习。不过老师现在往她的庄子上跑得勤快了些。晚上看帐本,日子过的充实又实在。没事做,就觉得骨头有些痒痒的了,就想找些事来做。 温婉听到清词被休,有些奇怪。这古代可不比现代,现代离婚那就跟吃饭一样,没啥希奇的了。这里的被休,要是没有足够的名目,娘家的人一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好好的被休,平家都闷声不吭的,铁定是有事。她可记得上次清水被休,那事闹的。国公夫人都出面了,态度也是非常的强硬。最后不是被休,而是改为合离了。被休跟合离,那可是有着天囊之别了。温婉心里有疑虑,所以派了人去打听。等打听到的消息传回来后,让温婉很无语。 被休的理由竟然说清词跟她继子有些不清不楚,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加上嫁过去肚子一直没起来,直接以无子休了。算是给国公府邸留了些体面。 温婉捏了捏鼻子,真是不知道发表什么意见。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抵如此。这女人,还真是个十足的二百五,这事都能传出来,就算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那肯定也是平日里自己行为不检点。否则,怎么会有着这样的传闻。这可是诛心的传闻,连传这种话的丫鬟被人听见都得乱棍子打死啊 不过对于平国公府邸里的事,听听就算了,跟别人家八卦没区别。听了以后就丢开了,继续忙自己的事。 “郡主,华家下了帖子,请你三日后去赏花。”温婉听了很感兴趣。梅儿的父亲最喜欢花,受此影响,梅儿家里养了很多种花。其中以月季花品种最多。 这段时间,大家都是轮番来请客。有了上次的事,夏影严重控制着,不让温婉多喝酒。大家也纷纷拿这事,打趣温婉。 真真笑着把手放在温婉的肩膀上,满脸关切地说道“温婉,你可千万不要再醉酒了。我听说上次,你都喝醉看大夫去了。这次,可千万要悠着点。” “是啊,是啊……”依依几个人也全都起哄跟随着。 温婉扫了众人一眼,眼睛望向旁边的松树。温婉看着那树,压怎么就从来没发现那树竟然长得这么直,这么好的。太稀罕了,可以被评选为院子里最挺直的树了。 “温婉,我们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说话呢”雨桐不干了,推了推温婉。 温婉扫了一记白眼给她,说什么呢她本来就是哑巴,能说什么,会说什么呢要打趣那就打趣呗,她才不跟几个小屁孩子计较呢咱是大人,大人是不跟孩子一般计较。温婉把自己的角度定位得非常好,所以,从不生气。 事实上,夏影每次看见温婉被大家调侃而不能反击,郁闷得嘴角直抽搐,但偏偏又装成一股不在乎的神情。眼睛却四处转,总想要掰回局面来的样子,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郡主自从跟几个姑娘在一起,越来越跟正常的孩子一般了。再没感觉到之前的疏离。好象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随时都能羽化而去。让她看了既伤心又焦心。现在好了,能看到郡主又笑又恼又恨又说不出来,想使坏的样子。她很高兴,这样的郡主才让她放心。 . 是 由】. 一百三十二避暑不喜甚入 华家花园 “呵呵,你们几个小姐妹一起玩,我这个老婆子就不打扰姑娘们的雅兴了。”华夫人很识趣地把花园留给了一群小姑娘。 牡丹、令箭荷花、凤尾兰、八仙花、菊花有七八花。这些跟满园子各式品种的月季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很多。充其量,只能算是点缀了。 花色有朱红、大红、鲜红、粉红、金黄、橙黄、复色、洁白等。全身开花、花头众多,形成了花球、花柱、花墙、花海、花瀑布、拱门形。花色艳丽、奔放、香气浓郁。 温婉看着,估计是修剪出来的,但是,确实是非常的漂亮。 “哇,好漂亮啊。”雨桐不由叫出来。 “来,摘朵戴戴。”有了上次的事,大家觉得戴着一大朵鲜艳漂亮的花儿在头上,也非常的漂亮。依依摘了八朵艳红的月季,每人头上都插一朵,侧着头,纷纷互相称赞道,漂亮。 温婉看了不屑,都一群王婆,就会自卖自夸。但是嘴角,却一直都上扬着。还把头上的大红色月季戴得稳当当的。 “呵呵,我怎么感觉我们有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呢?”真真捂着嘴巴笑道。说出了温婉刚才所想的。温婉听了感慨了,这才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连两人的想法都这么相近的。多好呢。 “作死呢,你才瓜呢,我看看你是什么瓜,冬瓜,恩,冬瓜最贴切了。”玉秀上下打量一番,点头论足。 如羽也加入了行列“不对,应该是葫芦。” “呆瓜最合适了。”梅儿笑着说道。 “倒梅(霉)瓜最合适。”纷纷都说上一句,大家打趣成一团呢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温婉也很兴奋,指手画脚了好一会“郡主说,这月季不仅漂亮。还能食用。梅儿小姐,郡主说中午可以做月季花粥、酥炸月季饼出来,给大家吃。” “啊?这个,怎么吃啊?”依依一下感兴趣了,自从跟温婉混了一起,那生活水平,那是节节往上蹭啊。回家吃的东西,都跟吃猪食一般。弄得她都要亲自指挥才能下咽。她娘都夸奖她厨艺有了质的飞跃了。 温婉说了下,说在书上看着,是可以吃的。具体怎么做,交给厨娘去弄就好了。他们才是这一行的专家。大家听了,眼睛都闪亮闪亮的。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平儿吩咐厨房,就用月季傲成粥来。”梅儿也是大感兴趣。 “梅儿,你看我们这么有雅兴的。我们,来做诗吧”依依添着脸,继续说着这个事。温婉一脸嫌恶的,明确表示自己不做。其他人看温婉不愿意,就都笑着不说话了。依依就跟疯魔了一般,每天都想着作诗,真是,太浪费指标了。该是让她拜入老师的名下才好。 “依依,我看你都魔怔了。温婉说了,她以后不再做诗词,你怎么老提这茬。对于这些,温婉更爱的是赚钱。”梅儿用帕子遮着嘴笑。 “没有钱,哪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供你吃。吃了那么多,还堵不上你的嘴,温婉,你看以后是不是不给她吃了?把给她吃的那份,全都留给我好不好。”雨桐立即跳出来。 “就是,我娘说了。世上谁人不爱钱,只要钱来的正经,就不怕。我娘还想要郡主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说以后就不用愁了。梅儿,你总说温婉爱钱,你这么不屑于钱,那自己出去赚两钱养活自己。”依依立即接口。 每次梅儿一打击温婉爱钱,雨桐跟依依就跳出来充当正义使者。每次梅儿掰不过,玉秀就来支援。最后如羽跟真真出来和稀泥。温婉在旁边看着大家为着她爱钱的事,争吵不休,坐在一旁眯眯笑,非常开心地样子。弄到最后,大家都着瞪着大眼睛看她最后,大家抿嘴一笑,就过了。可这一次,却是个例外了。让事情有了微微的变化。 “呀,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贵郡主。贵郡主,我家华儿说话随意惯了,还请贵郡主千万不要怪罪呀。”几个说话间,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大家条件反射一般地看过去。 众人只见一个身着淡绿的绿翎衣,一条白底绣满幅秋海棠的湖绸大摆灯笼裙,腰间系着一条鹅黄色镶金丝的腰带。头上低低挽着个堕马髻,又留出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皓腕上带着绯红的珠链戴上。看上去,那袅娜的身段,万种风情尽生。 众人望向她,那少女也一样正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望向几个人,眼里满是欢喜。走过来朝着几人歉疚道“不好意思,是不是牡丹打扰大家赏花的雅兴了?” “没呢,我们也正在玩,你要是愿意,也一起来。”真真看着场面开始冷下来,忙做着中间人。 “要是贵郡主与几位姑娘不嫌弃,是我的荣幸。”笑吟吟的望向几位姑娘,那眼里,有着渴求,也有着期盼。 如羽笑着正待接话,温婉甩了一下头,往着身边的亭子里去了。理也不理她。大家在一起这么几年,也培养了默契,知道这是温婉不愿意了。如羽代替温婉当下不好意思道“牡丹小姐,还请见谅。温婉是个冷性子,你不要在意啊。” 而雨桐跟玉秀还有依依几个人,见着温婉的态度,也跟在后面进了亭子。就留下如羽跟真真两个人。真真性子好,不代表蠢,温婉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了立场,要是她再说什么,就是跟大家过不起了。如羽笑着道“等下次有机会,我再邀请你去我们家做客。” 牡丹也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贵郡主是力挺华梅儿的。心里有些不甘,但面上却很是一点都不显“无妨的,是我自己不请自来,要怪该怪我自己才是。哪里能怪贵郡主呢。海姐姐,我家妹妹人品样貌是样样不差的,就是性子来了有些左,不过她对人很真诚。要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海姐姐能多多规劝体谅。牡丹在这里谢过了。” 一片姐妹情深,看得真真很是感动,想开口说话。却是被旁边的如羽用力一捏,真真有些疼痛,再不敢开口了。 牡丹带着自己的丫头走了。如羽看着牡丹的背影眼睛闪了闪。看上去好象是姐妹情深的样子,也是知书达理的女子。可是这话里的意思,可就让人深思了。明明是她们来她家做客,她竟然能主动说是她冒犯了她们,这个女子,是个聪慧的。难怪梗直的梅儿不是她的对手。就这水平,明明心里厌恶着梅儿,面上却是姐妹情深的样,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的。 温婉进了亭子里众人也都跟着来了。净秋低声问道““梅儿,你姐姐这个时候跑大花园里来做什么?真的想与我们交好吗不跳字。 “恩,是我庶姐。她亲娘原本是我祖母身边最得宠爱的丫鬟,因为当年一些事情,所以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祖母就做主把她给了我爹当妾。为我爹生了两儿一女,在府里很得我祖母宠。要不是我娘一向强势,我爹也护着我娘跟我。还不知道我祖母会怎么样。我这位庶姐,人很聪明的。”梅儿不在意着说道。 “看着倒是个聪明的,说话也极为有分寸。梅儿,你可要小心呢。这样的女子,还不如明目张胆的跟你对着来的强。”玉秀接着话,安慰着梅儿。 她爹跟梅儿爹是同窗好友,两家的母亲关系也很好。所以知道一些事,当初华大人是让把他大儿子抱给华夫人养,可没两天,就发烧了,那姨娘哭天抢地的求了华母,抱回去养了。她祖母之后就不允许再把她孙子抱给华夫人养了。后来两个孙子大了,想把孩子记在华夫人名下,华夫人自然是不愿了。平母施加压力,可华夫人虽然娘家已经落魄了,但华夫人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远方表姐是罗家国公夫人。就是华母不愿意,可也不敢平白无辜地休媳妇。 华母倒是想休,可华夫人素有贤名。什么理由都找不着,不能生子的正妻多的是,更何况华夫人还有一个亲身女儿。无故休妻,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不仅她名声扫地,就是她儿子这辈子也没想有前程了。再者华大人跟华夫人感情还不错,他虽然平日里一些小事会顺着他娘,但是关键时刻,像家的一些大事,还是很有决策力。他不愿休妻,母亲就算想休也休不了。。 那姨娘暗恨着华夫人,让她儿子做不成嫡子。所以明里背里,使了好些手段,让华夫人吃了不少闷亏。开国际玩笑,华夫人死也不愿意松口,她倒是做的美梦,又想把儿子养在身边又想要有嫡子的身份。这算盘打得这个叫精,好事全都你一个人占了。华夫人丝毫不顾忌华母的压力,强横地拒绝。所以婆媳关系一直不好。梅儿在中间受了不少的气,后来干脆天天窝在自己的梅阁里读书写诗。要不是温婉跟她打了个平手,让她很是惭愧,估计到现在该龟缩在梅阁里。 如羽跟真真两人进来,雨桐等人走向前去问道“羽姐姐,那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看着,不像是个善茬。梅儿,不是我说你那个庶姐的坏话。我真的觉得这个女人,不好。虽然她面色很亲切,但是我却是觉得,很假。跟我们家姨娘的那关切的样子,没多大的区别。看了就让人讨厌。” 玉秀点头道“就是,看着就不是个简单的。梅儿,你可要小心啊,可不能吃亏。越是这样的人,越要小心呢” 梅儿点头道“这么多年,我早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算了,不说她了,我们来玩我们的。” 如羽却是摇头道“小心是要,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友爱姐妹。就算心里厌恶,还是要好好相处,否则传出一个不容庶姐的名声,梅儿,以后对你说亲很不利的。你不要不在乎,女儿家的。要是能得一门好亲,那就是一辈子享福。要是不好,可就毁了一辈子。” 温婉听了觉得如羽有些危言耸听。单华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点,就不会给她找品貌不好的人。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翻译的意思是,彻底无视。梅儿的母亲这个当家主母还在,要是跟一个庶姐去争,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份。她爱怎么样就让她怎么样折腾去。 众人点头,不过依依摇头“也不能就这样便宜她了。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把以前受得气找回来,否则就太窝囊了。” 几个人正说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人走进来了。 “小姐,老太君请郡主及几位姑娘到上房一坐。”一位婆子走过来,向梅儿禀报着。 “知道了。”之后梅儿就引了几位姑娘去了上房。 众人很奇怪,好好的引着去上房做什么去。不说温婉,就是其他的姑娘也都望向了梅儿。梅儿苦笑,却是没说话。 倒是玉秀轻轻地说道“梅儿的二哥今年十五了,故意着听到我们来了。想瞧瞧我们,要是中意了,就有这个想法了。” 依依哼了一声“就那个人,不说是个庶子,到现在也十五岁,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听说连篇好的文章都做不出来,人也木纳笨拙,还红袖添香。竟然敢打你们的主意,真真的好笑。” 几个人了然,却是真的好笑。这里,身份最贵重的自然不是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可是就身份低一点的也是从四品官员家的嫡女。华大人自己也是正四品的官员,他就是再没脑子也不能用自己十五岁连秀才都没考上的庶二子,跟同窗说想娶人家教养的嫡女。那就不是交好,而是交恶了。 在上房,一个美貌的妇人问着牡丹道“你刚才不是去看了吗?觉得那个是最好的。贵郡主要是能再大上四五岁,跟你二哥也般配。” 牡丹听了心头发苦,也为自己母亲的天真与幼稚而无语“姨娘,你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说贵郡主,就是里面姑娘最差的也是从四品家的嫡女。怎么看得上二哥。你就不要再唆使祖母,要不然,祖母肯定会发脾气在你身上的。” 妇人有些着恼道“贵郡主怎么了?就算她是正四品的贵郡主,不还是一个哑巴,你二哥怎么就配不上她了?我不嫌弃她是哑巴,她还敢嫌弃你二哥。你二哥哪里差了,长相跟人品样样都好。” 牡丹长舒了一口气,要再跟她姨娘掰扯下去,也掰扯不清。反正这趟上房之行她是绝对不去,省得自取其辱。不过,最后还是担心着她姨娘,硬着头皮去了上房 一行人走到上房。上房装饰得很华贵,满屋子的名贵摆件,特显富贵。到了上房内间,就看见一位老人坐在那,穿着一件石青色的五福捧寿衣,一袭暗红色的棕裙,衣服边角用金线勾边,脚下蹬着一双暗红色绣花鞋,鞋尖还缀着一颗圆润小巧的珍珠,通身上下,一眼就看出,非常富态的一老人家。温婉点头,古代的老人家都非常的有钱。她那便宜祖母,那房间也都布置的,非常地富贵。 “想必,这位就是郡主了。”对着前面穿着富贵又可爱讨人喜欢的雨桐小姑娘,老人家热情地拉着她的手。满脸的慈爱。 温婉因为不喜欢插着很重金闪闪的首饰,所以,一般只简单戴了着很古朴,不显眼的一些首饰。这一次也不例外,并没有佩带看起来很亮人眼球的首饰物件。头上只插了几样很简单的花样,缠枝都只是海棠样式。唯一着人眼的是她耳朵上一对琉璃宝石耳铛,最为名贵的是她手上带着的钻石手链。可惜却衣裳遮掩着,让人看不到。装扮遵循温婉一直以来的作风,低调中的奢华。不过虽然如此,站在一群姑娘当中,那通身的气派,也不会有人把她看低半分。 几人诧异地对望了一眼,很快了然。为什么,因为温婉穿得不富贵,但人雨桐穿得富贵呀满身都是名贵首饰,光手上那透血的鸡血玉镯就价值不菲。长得又冰雪可爱。让老人家一见就喜欢的那种。 “不是的,华家奶奶。我是雨桐,是方家的女儿。这位才是郡主。”把温婉给拉出来。温婉很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温婉怎么不给华家奶奶行礼,这样,太失礼了,会被人说的。”净秋在如羽面前,轻声嘀咕着。 “说什么呀,你不要忘记了温婉的身份。她是皇家的贵郡主,她行礼,是表示尊重长辈。不行礼,也不会有人说她失礼。”如羽看向京秋愕然,这怎么说的。她这么一解释净秋才恍然,脸一下刷的红了。 温婉在她们面前,一直都是小孩子样子,也从来不摆身份。都忘记了温婉是郡主的贵身份。 “郡主,都说皇家规矩严,最重教养。那些基本的礼仪在后宫连个宫女都知道的,不说公主,就是一般王府里的郡主的教养嬷嬷,都有两个,我听说淳王府里的两位郡主,那礼仪,乃是一等一的。”华母身边的一个美貌夫人轻声,但是言语里有着讥讽。 温婉眼睛一斜了那妇人。那妇人长相也是很美,跟着在一侧坐着的牡丹有七分相象。穿着一件石榴红绣白边交领儒衫,下套一件同色织金花卉绡料八幅裙,黑鸦鸦的头发梳成高髻,插了一支赤金簪。不瞧着她说话,就见着人,通体贵态。可惜一说话就露风了。 温婉茫然地看着华母,夏语脸色很不好看“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们家郡主放肆。就凭你也配教训我们郡主,郡主乃是皇上亲封的贵郡主,尊贵无比。你这规矩礼仪都学哪里去了?还百年书香门第之家,还真是好教养,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不懂就不要插话。”平母训斥着,温婉轻轻摇了摇头,抿着嘴轻笑了一下,不开口。与平时跟如羽他们在一起的神情是截然不一样的,那神情,是藐视,彻底一揽无余的藐视。 牡丹一见势不妙,立即在一侧笑道“郡主,还请原谅。我们姨娘不会说话。她的意思是郡主身份贵重,身边又有皇上亲赐的两位嬷嬷教导着郡主。姨娘平日里最佩服的就是淳王府里两位郡主,说他们举止教养都是一等一的好,郡主也不逞比她们差半分。姨娘不善表达,次不打意,还请郡主大仁大量,饶过姨娘。” 温婉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对着身边的依依笔画了几下。依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恩,你说的是对的。上次那海棠花这么甜的。可惜这里没海棠花了,要不然,再吃吃看。” 牡丹看着她理都不理自己,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一下阴沉,低下头半分钟不到。再抬头,又恢复如初。抬头望向温婉那瞬间,正好温婉若有所思,抬头望回,对着她轻笑了一下。那笑容,让她的心砰腾砰腾跳,好象就要吓出来似的。 “郡主跟几位小姐来我们华府赏花,可觉得我们老爷种的花如何?”旁边还有一位婉约的女子在一边,调和着气氛, 说笑着。那女子,穿着一身正红色的衣裙,戴着绯红的翡翠镶金头面,富贵又大气。依依低声说道,那是华家大*奶。 “老太君,如羽早就听说华府是书香门第,出过一任内阁学士,两位三品官员。中的进士人才也有七个。华家,不愧是书香门第之家。如羽很是敬佩呢”如羽赞叹着。 “海小姐过奖了。要说书香门第,海家才是真正的清贵人家。不说出过一位宰辅,两位内阁学士,三位正二品大员。正三品从三品,多得都数不清楚。跟海家比起来,华家真是什么都算不得了。”那女子轻笑着,把话转回来了。 华母看着如羽有些期盼,那女子似有所觉,笑着说道“祖母,其实刚才孙媳还忘记说一样了。海家,可是出过一任皇后,三位贵妃,六位妃子。海家的姑娘,听说可是如宝如珠一般珍贵。海家妹妹,以前还觉得有些虚言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可是再看向大儿媳妇,眼睛的灸热立即散去了。可要是再转眼看其他的闺秀。真真倒是想呢,可是一想到人家祖母是宰相,还是算了。其他几个,也没一个合适的。唯一觉得还不错又有希望的雨桐看着是个有福气的,可惜现在又一团孩子气。骇,算了,慢慢再相看吧 等人都走了,平母看着那姨娘,眼里喷火“上不得台面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给我滚。” 今天这里的女子,都是显赫当权人家的姑娘。本来是想交好,看看能不能在里面给她小孙子找个中意的姑娘。有这么一遭,谁还愿意,有这么一个亲娘,谁还能看得上。自己的想法,给泡汤了。要不是大孙女急智,非得让她丢了这么一个大脸。 梅儿对着几位闺秀抱歉地说着,自己真是不知道的啊。也不知道他祖母今天给唱了这么一出。如羽笑着说道“我们是晚辈,拜会一下长辈是应该的。你有什么好道歉的。” 大家也知道如羽的意思,这话题得终止了。 “温婉,你说的,厨房里的厨娘做不出来。”梅儿有些抱歉。几个人倒也没什么。温婉表示,自己回去让陈嬷嬷钻研钻研。 走的时候,华夫人对着几个姑娘很抱歉,大家都表示不在意。 “夫人,今天这群姑娘。为什么对老夫人这么不假颜色。”华夫人身边近身伺候的人,有些奇怪地问着。 “哼,这些姑娘,哪个不是九窍玲珑心思。估计着,都猜着老太君的盘算了。这些日子,老太君四处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相看媳妇的,估计被她们察觉了。大的还好,老爷管教得很严厉,也是个知道规矩的。可也不瞅瞅那小的,被她们灌成什么样。也肖像那几个这么好的姑娘,真是痴心妄想”华夫人鄙夷着。 “那才好呢,天天让她们吃鳖才好呢”丫鬟愉悦着说道。 转眼就到了七月中旬,天气太热,学也不上了。先巡逻了娃娃玩具店,再去了胭脂铺转了圈。就准备去庄子上住一个月在回来。因为之前的玩笑话,温婉发了请贴过去。 “娘,你就让我们去吧让我去好不好,我真想去见识一下乡下的风俗民情”如羽哀求着。可是这会,海夫人坚决没答应。开玩笑,要让女儿跟着温婉在乡下庄子上住个一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女儿还是要放在身边的安全。万一传出什么,损了闺誉,那可是不是玩笑事。这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事情的。 如羽看着千求万求,都没的答应。只得作罢。依依、雨桐、玉秀、净秋,家里的人都没答应。 苏夫人也没答应,但是真真很想去,想了想。知道爷爷最喜欢温婉表妹了,越过她娘,求了苏相。苏相听到是温婉的庄子上,笑着点头答应了。别人怎么说温婉他是都不在意的,他自己对温婉的印象是非常的好的。老太爷发话,当家人的权威那是不容挑战的。 “老爷,真让女儿去呀?”苏夫人有些不愿意。 “既然爹发了话,就让去了。爹自然是有爹的考虑,你就不要多想了,不会有事的。温婉身边带了那么多的侍卫,你要不放心,多带两婆子在身边了。”苏显其实也不大愿意让真真去的。可是他老爹发了话,自然只有遵从的份了。 苏显能力一般,但却是极为孝顺的儿子。对苏相,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从不忤逆爹说的话。当然,苏相也没让儿子做一些做不到的事。 华家 “你还是不是梅儿的亲娘,你怎么可以让她跟着温婉去乡下庄子上呆一个月。那是你的女儿,梅儿要愿意,就让她去我们自己家的庄子上好了。你做什么一定要让她跟着温婉去呢”华大人得了消息,强烈反对。对着华夫人大发脾气。 “就因为梅儿是我亲身女儿,我才要她去。这个孩子一直都不喜欢庶物。现在让她跟着温婉去开开眼界也好。要不然,等她嫁了人以后,才明白庶物的重要性,就晚了。老爷,你就答应我了吧这几年,我费劲心思都掰不过她的心思。好不容易愿意跟着温婉学,你就不要拦着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她以后受了苦,吃了亏,才知道改过。老爷,我求求你了。姑娘家的,也就在娘家几年才有舒心的日子。以前梅儿总是关在自己的梅阁里,人也是傲傲的。可是这几个月,脸色的笑容多了,也开朗了不少。我是真愿意让她跟温婉多接触,这样,女儿才能学到更多东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能学到郡主的两分,这辈子也就可以少受很多苦。我就这么点愿望,老爷,你就应了。要是你担心,我多派两个婆子跟着就是了。不会有事的,老爷,你就答应吧?”华夫人苦苦哀求。 “咳,随你。不过,娘那儿,是不会答应的。这你可怎么办。”看着妻子苦苦地哀求,华大人心也一下软了。 “你放心,老夫人那里,我会对付的。”华夫人壮士断腕似的。 “郡主,华小姐在外面求见。”温婉听了很奇怪,这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明天才是起程呢。不过为了不失礼,忙让把人请回来。看见梅儿拿了个包裹,好象逃难似的,温婉不由笑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要是男的,谁都会你认为要跟着我私奔呢。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真是有福气啊。”温婉取笑。 “再口无遮拦的,我撕了你的嘴。是我娘,让我现在就过来。说要是明天早上过来,我奶奶肯定是不让。现在我的丫鬟在家里假扮成我,等明日一大早,出了城,再让她知道,就晚了。总不能追到你的庄子上吧那里可是你的地盘呢。”梅儿呵呵笑着。 “不就去一下乡下庄子,搞得像打仗一样。来人,把侧厢房收拾一下,给梅儿小姐住。”夏语看着是梅儿,忙吩咐下去。 “算了,不要这么麻烦,晚上,我就跟温婉挤一挤。”温婉听了很干脆地摇头,说那可不行。梅儿见温婉不答应,以为她不习惯跟别人睡,也就作罢了。 夏影在旁边偷笑。哪里是不习惯跟别人睡,那是因为温婉的睡像,实在是没人敢恭维。她每天晚上要起来给她盖三次被子。要是真有人跟她睡,弄不好就要被踢下床。 第二天一大早,真真也过来了,三个人,一起去了乡下庄子上,避暑去了。出了城门,梅儿就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温婉,真真,你说,我怎么觉得,这会全身舒畅呢?”梅儿舒服的扭了扭胳膊腿儿。真真也是一样的感受。 温婉看了直笑,估计着都是在家被拘的不自在。这会更放出笼子里的鸟儿一般,觉得没人束缚了,所以通身的舒畅呢 “温婉,真不知道你这个马车,竟然这么舒服。比我们家那马车,好了十倍不止。”走了两个来时辰,两人都觉得累了,温婉就让他们在后面躺躺。 真真真梅儿看着温婉的马车,马车的车身是用铁力木做的,车厢内是用上等的沉香木做的。里面布置得没什么稀罕,甚至可以说很简陋。一样亮眼的东西都看不着。 但温婉的马车有一个最大的特别,就是很大。要是都坐下来,容十来个人都没问题。到冬天,还可以躺在上面睡觉,周围还可以放火炉子烤火。这个马车,可是温婉花费了大力气做的。 这会三个人都小躺着,周围还放着冰块,非常地凉快。梅儿看了直摇头“别人一直都说你是聚财童女,接触了这几个月,你聚财的本领我倒是没什么体会。可是你真是个会享受的主。跟着你这样的人,平白也能享受不少呢” 真真也在一边应和着。三个人在路上说说笑小,日子也过得很快。颠簸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到了。 十里屯子 温婉带着两位娇小姐,丫鬟婆子护卫去了山庄。一进囤子,就看见很多新房,都是这两年翻盖的。看来这个囤子这两年,日子过得还真是不是一般的不错的。 “温婉,你这庄子里,怎么那么多新房子。我两年前也跟我娘去过庄子上,那里的房子都是破破烂烂的。”真真吃惊地问着。 “是啊,看着,好象你的庄子上的农户,都是有钱人呀没想到,东家有钱,农户也有钱啊”梅儿调笑着。温婉笑了笑,没说话。 进了村庄,就看见乌金带了一大群的庄户站在两边迎接。 这种郑重的规格,让几个卫护严阵以待。温婉虽然看不到那个场景,因为在马车内,嬷嬷不让出去。但还是觉得挺好玩的,好象欢迎来访问的国家领导人一样。 “他们这是做什么?”真真奇怪地问着。梅儿也好奇。 “那是这些人为了表达对郡主的谢意。郡主在三年前买这庄子的时候。这些农户都吃了上顿没下顿,吃不饱也穿不暖,庄户上有一半人家的儿子都娶不起媳妇。到了不好年节的时候,甚至还要卖儿卖女。自从郡主接了这庄子,才两年多时间。那些农户不光能吃饱穿暖,大部分人家盖了新房,基本上都娶上了媳妇。所以,他们都很感激郡主给他们的恩德。”夏影在旁边解释着。 两人看着温婉,都带着敬意。特别是梅儿,她一直以为温婉是一个很爱钱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面,给她起了强烈的冲突。一直傻愣愣地看着温婉,半天都没说一句话。 庄子上的屋子也翻新了,现在改成了一个三进的院子。侍卫都住在最外面的一进,二进是丫鬟婆子住在里间。最里面的,是三位姑娘住。正房温婉自己住,左右侧厢房住着真真跟梅儿。 “乡下蚊子虫儿多,虽然点了香,但是你们也得有这个心理准备。明天可别被咬的全身是包。”温婉笑着让夏影提醒了几句,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梳洗一番,大家就上床睡觉去了。 当天晚上,真真跟梅儿都睡不着。因为外面太吵了。那哇蛙的叫声,让她们都很不习惯呢。梅儿是最先走了出来,真真听到了动静,也跟着出来了。两人对看了一眼,笑了,知道温婉还在睡,没出言语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子里。 月色很好,夜很静,匀如一汪平静的湖水似的静臆,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半空中的月亮这会好象一个羞涩的姑娘缩回闺房,一会又扭捏着娇羞地出来。 光明和轮廓都清新刻露,渐渐可烘衬夜景。小院子里的小树在轻轻地摇晃,树上的小虫琐琐屑屑地在夜谈。外面田园里蛙群还在齐心协力地干号,一声声如海浪般给闹腾得欢快。 “呀……”真真看着一个闪亮闪亮的东西飞得渐渐近了,非常高兴地走过去捂在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夏影轻声道,这是火虫。 两人抓了几只,又放了出去。几星萤火被放开,悠游来去,不象飞行逃命,倒是象在厚密的空气里漂浮,月光一下又给缩到了阴黑处。看着几点萤火忽明忽暗,象夏夜的几只微绿的小眼睛。别有一翻味道。 两人轻手轻脚玩闹了一阵,才回去睡觉。夏影轻轻回了房间。见着温婉的薄被子又给扯了下来。笑着把掉了一半的被子放回床上。温婉睡觉的时候,非常有意思。冬天还好,就卷住一半被子,不让自己冻着。到了夏天,可就不老实,经常把被子蹬到床下去。夏影每天晚上起来盖两三次被子,已经是成习惯了。 不过她的主子,到了乡下,好象睡得特别的好。也许,只有在这种淳朴的地方,才能让她防备之心。夏影很清楚,温婉看着很温和,但是对人的防备之心之重,连她都不得不感叹。很多事情,就连她这个贴身的人都不清楚。甚至还特意隐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所以,很多事情,她也猜测不到温婉真正的想法。不过,她的职责只是保护她,接受主子的命令好好保护郡主,其它的都没多大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姑娘起床,一出自己的屋子,就看见温婉在那练拳,走过来惊奇地问着这是做什么:“郡主身体不好,小时候受了很多苦,落下了病根,所以,一直坚持锻炼身体。上次爬山,就是因为郡主多多锻炼的原因” “练拳就算了,就算学了回家也不会让练的。要不,我们也去爬山,爬爬山,不会有碍的。”梅儿想了想,委婉地问了一句。 温婉笑着,吩咐了两句,带着两位娇小姐到了一山脚下。山也不高,在温婉来之前就已经清理了一遍,这会这里也不会有闲杂人员。带着两女子,慢悠悠地在山上走。 这会是锻炼身体,不是竞赛,自然是要好好领略清晨的风光了。大热的天,在山上吹着凉风,舒服得打两个冷颤,那是最高的享受。当然,前提是你的身体要足够的结实,否则,很容易着凉的。 “温婉,你不是说这里有蘑菇吗?蘑菇在哪里,我们明天去采吧?”真真非常的兴奋地问着。很想去体验一下。 温婉笑着摇头,夏语在旁边笑道:“小姐,说是这么说。可山上有蛇、野猪等凶猛的动物,会有危险,你们不能去的。” “还是算了,就我们着脚程,不说山上有没有那些危险的动物。就是走个来回,都不成。到时候肯定还要人背着回来。何苦找事。”梅儿摇了头。觉得自己把事情,还是想太简了。就这么不高的一山,她们两个都走得汗流浃背的。到山上采蘑菇,还是不遭这罪了。 几个人来回折腾了一早上,回去沐浴后吃饭。吃完以后,真真才恍然过来,大声地叫着:“天拉,我竟然吃了三碗粥,两个花卷?” “我也吃了三碗呢,走了那么远,费了那么大的力,吃得多一点,也不奇怪的。你没看见温婉也吃了三大碗,她可是比我们小好几岁呢”梅儿看真真真花容失色,呵呵笑着说道。 温婉笔画一下:“郡主说,能吃是福。” “温婉,呆会我们做什么去?”真真非常兴奋地问着。温婉摇头。 “现在太阳都这么大,呆会肯定太阳肯定会更大。所以,没有活动。不过,可以在院子里活动。”真真正要抱怨,院子里有什么活动,还不是得窝在房间里。就看见夏影让吩咐,不知道哪里找来有块帆布,帆布在院子上空撑起来,把阳光个遮掩了,却没遮挡光线。 “呀,真能想啊?温婉,你真是天才,天才的天才啊。”真真惊叫了起来,梅儿诧异地看了温婉。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只要太阳不大,还是可以在院子里看看书,聊聊天,作作画,练练字。 . 是 由】. 一百三十三快乐的假期 ??了食,外面说庄头来,温婉就出去了。留下两个美女在那里,东看看,西看看,觉得很新奇。 希奇过了也觉得没劲,身边的丫鬟看了,拿了棋谱过来,两人下着棋。过了好一会,温婉才回来。 “温婉,来,来下两盘。”真真没杀到六十步,就被梅儿给逼得溃不成军。温婉走上前去,两人对亦了一番,自然是梅儿输了。 “真看不出来,我们认识几个月,我竟然不知道你,棋艺究竟有多高。不过跟你下这几个月的棋,我的棋艺是长进了不少的。以后还得跟你多多切磋。”梅儿笑着赞叹着。温婉,确实不是她最初想象的那样。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虽然她嘴上经常打趣温婉,但确实不得不佩服。换成是她,是绝对做不到那一步。 温婉笑了笑,去里间取了一本书出来,旁边的人去拿了摇摇椅跟藤椅出来。温婉躺在摇摇椅上,拿了本书看了起来,两人也各自做坐在椅子上,拿了本书,学着温婉在那看书。 “小姐,喝茶。“端来两杯茶。 “温婉,读书有三境界,你可知道是哪三境界?”梅儿觉得有些枯燥,看着温婉自得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吞、啃、品。吞为生吞活剥;啃乃咀嚼消化,强行吸收;品乃焚香沐浴,如饮醒酬,我这还只是在第二境界啃阶段” “呵呵,我还以为你到了品的境界呢看着你这样,感觉像是隐士一般。吓我一大跳。没趣味,有画板没有,我要画画。”真真也看不下书进去,去了箱子里,拿了绣品继续绣着。 “温婉,你喜欢什么花色?”真真打算绣个荷包给温婉,知道温婉不拘花,最后决定就绣牡丹,高贵大方。给梅儿的自然是梅花了。 “这里,可比家里凉快多了。家里这会用冰块都嫌热,这里真凉爽。”到了正中午,三个人坐在院子里聊着天。聊了半个多时辰。 “郡主说,她要睡午觉去了”温婉打了个哈欠,进屋子睡觉去了。另外两个,看了温婉丝毫没有当主人公的感觉,无语。 “小姐,你说,这个郡主也太过分了。是她邀请你来的,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姐你呢?”绿烟对着温婉有着强烈不满。上次本来想求她帮忙,后来竟然该向主母告状,害得他们都受了一顿打。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把帐子放下来。这里的蚊虫确实是比家里多了很多。呆会把那香也点了。”说完,也上床睡觉去了。 “小姐,你说,郡主这样子也真好玩。一点都没当主人的自觉。”梅儿的丫鬟平儿笑呵呵地说着。 “这才说明她真把我们当朋友看待。要不然,客气来客气去,客气到什么时候。还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呢,要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我们怎么住下去。”说完,让平儿把帐子里的蚊子躯赶完,打了个哈洽,也上床睡觉去了。 等到了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温婉带着她们出去,让她们看几样东西。几个姑娘自然都戴着纱帽了。别人也看不到什么。 “我知道,那是禾苗,可是,这是什么呀?”真真指着田里,再指旁边那冒着葱绿葱绿的叶子的东西,真真很稀奇地问着。 “这是土豆苗,就是你们上次吃的。这是郡主特别买进来的种子,现在开始种植。你们上次吃的是不能育苗当种子,所以才做成吃食物。”夏影在旁边笑着解释道。 “呀,这不是西洋人的东西,怎么在我们这里也能种?能种出来吗?会不会不长啊。”梅儿非常奇怪地问着。 “自然是可以的,只要种好了,就不会存在问题。这两种粮食都是一亩可以产1千多斤,要是种植开来。那些老百姓遇上干旱年,就不怕了,可以救好多人。”夏语在旁边自豪地说着。 梅儿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她真的不知道。原来京城里那些传闻,有真实的相比实在是有天差地别。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对不相信。所谓看人不能看外表,必须得相处长了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 温婉笑着,她可没这么大的节操。只是觉得,反正成本也不高,就让他们折腾吧否则,要是她不答应,老师铁定不放过她,她每天耳朵都得受荼毒。所谓不能想不能念,否则立马就出现。瞧,这转眼就看见了她的老师大人了。 “丫头,我今天早上听庄头说,你过来了。我还以为他跟我开玩笑呢,没想到,你还真过来了。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宋洛阳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走过来,手上还扛着一把锄头,锄头那头还挑了个篓子,估计篓子里放了什么东西,看起来不轻。是从山脚下走的过来。 “宋先生好。”夏影看着两女疑惑的样子,笑着叫了一句。 “世叔好。”两人惊异了,这个黑黑瘦瘦的,竟然是天下闻名的大学者,宋洛阳。这太恐怖了,他跟个老农可没什么区别。 “哈哈,回去吧,你来了,今天晚上正好要加餐了。带酒来了没,晚上可要喝喝小酒了。”温婉看着老师像个顽童一般,笑着看了一眼夏影。夏影让一个侍卫接了宋洛阳身上的东西。 “先生,你这篓子里的是什么?”梅儿看着篓子里的,竟然是一只动物,满是血,惊奇地问着。 “这是小狍子,我弄到的。今天晚上有很好的下酒菜,你们也有口福”宋洛阳也没矫情,把篓子给了旁边的侍卫。 温婉看着这个活宝老师,在乡下,天天跟庄头一起,这回晒得跟个老农没什么区别了。天天窝在乡下,让他回去也不回去的。 “温婉,除了土豆,好象还有番薯吧?”梅儿奇怪地问道。宋洛阳乐呵呵地带着两个姑娘,告诉她们哪个是番薯苗,哪个是土豆苗。两人很是认真的辨认了一番。 当天晚上,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当然,宋洛阳是少不了酒的。温婉陪着他老师小酌两杯。两位姑娘是不敢喝酒的。 梅儿胆子稍微大一些,笑着问道“宋先生,温婉好酒,是不是向你学习的呀?温婉,你这么喜欢喝酒,是不是想先生学习的。打算当一个真正的隐士,每日在花丛田园里,小酌两杯,也是一种乐趣?” 宋洛阳呵呵地笑着说道:“这丫鬟,虽然喝点酒。但是酒量忒差的。最多能喝一小杯,否则就醉了不可。还有,她可不是学好,这丫头喝酒完全是她自己喜欢,可不是我这个老师带坏的。” 温婉听了眯眯笑,没有出言反驳。两姑娘也都没说话。如果是在城里,这个明显就不符合规矩。但是这里是乡下,周围的丫鬟婆子很多。加上宋洛阳乃是天下的名士,名声绰越,倒也没惹得两位姑娘的下人说什么。 用完膳,宋洛阳准备走。 梅儿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试探地问了一句。“宋先生,听说你的琴艺乃如神曲。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耳福?” 宋洛阳这会心情很好,应了要求弹奏了一曲。梅儿见着他答应了,眼睛亮亮的,等曲子一完,就想拜宋洛阳为师。可惜,宋洛阳给拒绝了。梅儿也不沮丧,仍然很开心。 ‘有屋数间,有田数亩,用盆为池,以翁为臆,强高于肩,室大于斗,布被暖余,犁羹饱后后,气吐胸中。屋子前栽碧梧,后种翠竹,前谳放步北用暗窗。春冬闭之,,以避风雨,夏秋之阴,以蔽炎乐蒸烈之爽。人生如此,当为人生之最,才不为虚度此生’宋洛阳谈完琴,也不急着走了,一手拿着小茶壶,靠在摇摇椅上说着,样子极为惬意。 旁边三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温婉,今天中午,我们自己来烤番薯吃,好不好?”梅儿说完,真真附和。温婉点了点头。 到了中午,温婉让取了番薯过来,让她们自己进厨房。一个火,弄了个半天都生不起来。旁边的人手把手地教,好不容易火起来了,火又太大,一边熟了一边生的。弄了半天,几个人的得肚子咕咕叫。 最后没奈何,只得弄人随便弄点饭过来吃了事, “我就不相信,我会烤不好番薯?”梅儿的拗劲上来了,温婉笑着让一个农户家的女子上来教导她。折腾到晚上,终于烤出了番薯出来,掰开来,金黄金黄的肉,吃得是满嘴都是香。 对于烤番薯的活动,两人是热此不疲。 这日,是阴天,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问你们,要不要去钓鱼。这里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可以去钓钓鱼?” 庄子旁边有一条小河,河里的鱼不少。两人听了,自然是高兴不已,立即答应开来,让人收拾。这边已经准备妥当了。 蓝色的天,绿油油的禾苗,郁郁葱葱的山林。真正的绿柳滔滔,一派田园风光。几个姑娘,拿着渔具,来到小河边,放下凳子,开始弄渔具。温婉这边则早就弄好了,左手握着雨杆,右手慢悠悠的把鱼线甩进水中,再坐回凳子上,静静地看着鱼漂。 两外两姑娘看着温婉的架势,也不再说话。心里都有了一番衡量,这姑娘的架势,可真如隐士一般。不过很快抛了这念头,得看看,今天谁能钓上第一条鱼上来。 “温婉,这都小半天了怎么还没一条鱼上钩?”真真的话刚说完。 温婉“唰”地站了起来,猛力向上一挑竿,一条半尺长青色的鲫鱼随之腾空跃起,跟随着鱼线被摔倒在草丛上,还不停地跳跃着。夏语忙拿了盛了水的木桶过去,把鱼取下来。 夏语上好鱼饵,温婉把鱼杆扔回到河里,继续慢悠悠地。没一会,鱼漂又动了,一提,一条七八两重的草鱼。温婉觉得今天运气真不错。 “温婉,是不是鱼儿还认人啊。怎么就上你的钩,不上我们的钩?”真真抱怨万分。刚说完,梅儿豁地站起来,提了雨杆一甩,一条半斤来重的银白色鲢鱼在草地里蹦跳着。 “不行,我不说话了。你们都钓上了,就我没钓上。”真真顿时有危机感了。三个人都一心一意地看着鱼杆。 “小姐,有了有了。”真真还没说话,旁边的绿烟兴奋地叫起来了。两人回头一看,浮漂动了两下,但被她这么大声一叫,水面剧烈晃动了一下就没动静了。真真不甘不愿地抬竿一看,蚯蚓果然已经不见了。雨勾上空了。 “钓鱼要耐心,鱼儿刚上钩的时候千万要沉住气,不可大声说话。否则鱼儿会跑的。”梅儿在旁边小声说着。 “哦。”真真并没有责怪绿烟,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又点燃斗志。 一个上午,温婉钓得最多,这也正常,她经常钓鱼的,有经验了。梅儿次之,最后是真真,也钓了两条鱼上来。 “都拿回去吗不跳字。看着要打道回府,真真问着。温婉摇了摇头,让丫鬟把木桶里的小鱼苗都放回河里去。 “这是钓鱼人的规矩,小鱼要放生。这样,以后才有鱼可钓。资源要懂得循环利用。”旁边的夏影笑着解释。 “今天吃水煮鱼片,红烧鱼,清蒸鱼,自然还有一些其他菜来配”两个人吃着自己钓上来的鱼,直呼过瘾。 自此,两个小女人天天都盼着阴天,能跟温婉一起去钓鱼。两人觉得,在那河边,坐在那,面对蓝蓝的河水,背后高山田庄,说不出的诗意与惬意。钓上的鱼还能做成吃的。听得温婉耳朵都起了茧子没办法,只得傍晚的时候再带他们去,过一番瘾。 “郡主,淳王有信件过来。”温婉有些奇怪,这会应该不会有事情,做什么巴巴地送信过来。看了信件,温婉沉思了好一下,才进了屋子里。到很晚才出来。 “温婉”梅儿想进温婉屋子,被夏影给拦住了。说温婉正在处理事情,她不方便进去。梅儿讪讪的。 信里是淳王跟周王提出的,仍然是上次温婉拒绝的事情。现在明月山庄的生意极好,想要在庄子上多盖些房子。因为有避暑暖冬的效果,这两年的明月山庄暑假跟寒冬的生意特别的好。今年的生意如往年一般好,甚至更好了。好多人已经提前预定了房间。庄子里之前规划好的房子不够住,周王跟淳王说想要加盖两栋房子。 温婉之前拒绝,就是考虑着擅自加盖房子会破坏原有的整体建筑物的美感。所以非常坚定地否决了这一提议。里面每一栋建筑物都是规划好的,现在贸然加房子,会破坏整个格局,会留下瑕疵。。 不过要是让生意就这么外流,也可惜。所以她做了个变通,在河左右两边,还有在山上让多搭建些草棚。夏天住草棚,反而住在里面更清凉,而且让进行严格的处理,不会有蚊虫毒蛇等物。那些是文人墨客更是喜欢的东西。就是练武之人,也是极为喜欢的。因为在上面,更凉快。很快,在明月山庄上,大大小小建了三百来个这样的草棚屋,住在山中的人,很有山中居士的味道。一推出来,大受欢迎。连那个纨绔子弟,也都跑过去要求过一把新鲜的劲头。 居住还有条件限制,那些文人墨客如果可以提诗赋词,通过评审,评为前五名,第一名可以免除这段时间全部的花费。后面四名,可以不要给住宿的钱。之后的一些时日,很是热闹了一番。 另外一边就不受限制。先来先住,后来没房子也没办法。其他没定好的人砸多少银子都搞不定。想越了规矩去另外一边,那是绝对不允许的。给再多银子都不允许。 很快,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文人墨客。连苏相跟海大学士都赶去凑热闹了,在里面呆了两天。回来以后赞叹着说到,住在山中,一缆众山小,风淡云轻,景色宜人,心旷神怡。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有了两位大文豪的话,明月山庄的名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那财,更是滚滚而来。 “温婉,没想到,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这么悠闲。我决定,以后每个夏日,都来这里。”真真乐呵呵地说着。 这段时间,三个人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爬山,吃完早餐活动活动,再就是看书、练字、刺绣、绘画、钓鱼、兴致来了自己动手作饭。两个女子,在这了一个月里瘦黑了不少,不过看上去,更为健康了。 可是,俗话说的好,越是开心快乐悠闲的日子,过得越是快。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八了,再过七天,就是十五了,该回去了。”两人很舍不得,在这里的日子,痛快舒心。回去又要被束缚住了。真是舍不得,不过舍不得也得回去。 “你们不是要去采蘑菇吗?他们已经有消息了,知道最近一个地方有蘑菇,要是你们愿意,明日就去采蘑菇。后日初十,我们再回去也不迟,你们说呢?”温婉询问两姑娘的意见。两人当然同意了。 “温婉,还有多远啊?我真是走不动了,真的不行了,要歇会。”梅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什么礼仪都没了。拿了袖子直接擦着额头上的汗。跟着她来的丫鬟也直擦汗。 “是啊,温婉,还有多远啊,真的好累啊,走不动了。”真真喘出粗气说道。都走了一个来时辰了,腿都有些微微的抽筋,要再不到,真要让人抬着上去了。咳,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啊。不就为了采点蘑菇,真是受折腾啊。 “再走大概一刻钟就可以到了。”一个农妇看着两位娇小姐擦着汗,他们的东家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心下暗暗摇头。 温婉也是摇头“表小姐,华小姐,郡主说你们的身体太弱了,以后得多多锻炼才好。要不然,成了弱不禁风的样子。以后,有的是药吃了。中药,那味道真是难以忍受。” 温婉忍受了三年多了,还得继续忍受下去。她是真不想喝,一逮着机会就想倒,可是夏影就跟幽灵一般。其他都可以商量,可是那药,每天都看着她喝。她真觉得自己好可怜啊。不能说话就不能说话,也没多大的关系。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 真真跟梅儿也都知道温婉每天都要喝,为的是治她的哑疾。都低着头不说话,这个话题,不宜多说。这也算是温婉唯一的遗憾。咳,要是小时候没送到乡下,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一群人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两位小姐的速度,实在是龟速啊)。一到目的地,那位农妇还没开口,真真则惊喜地叫着“看那,那有蘑菇,快,把篮子给我,我要采蘑菇。” 看见了蘑菇,所有的疲劳全都消失了。最先入他们眼的,就是一朵五彩的蘑菇,两人一下变得神采熠熠。梅儿迈着大步走上前,想采摘。跟随来的两位农妇其中一位,走到她们身边“小姐,这些五颜六色非常漂亮的蘑菇,是有毒的,不能采。吃了会死人。” 梅儿愣了,这么漂亮的蘑菇,竟然是不能吃。那位妇人很肯定地点头道“小姐,民妇不敢骗你。那些颜色特别鲜艳的,都是不能食用的。像这种的,才是可以吃的。”指着旁边一朵其貌不洋的蘑菇,说着这才是可以吃的。 真真跟梅儿也不是明明不知也还倨理力争的人,一听到这位农妇说得头头是道,都虚心接受。每人跨着一只篮子,在身边的人解说下,慢慢的采摘下来。 梅儿看着温婉穿梭在丛林间,身边只有夏影,纳闷地问道“温婉她对这些都知道吗不跳字。 旁边的农妇笑道“这里没有郡主不知道的。蘑菇,春笋,冬笋,还有好多些野菜。郡主不仅允许我们可以来山上采摘野菜,包括采摘这些蘑菇回家吃,还允许拿出去卖钱贴补家用” 梅儿看着她说起温婉,那崇拜敬佩的样子,故做随意地问道“你很敬佩温婉吗不跳字。 农妇笑着说道“我不知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但郡主确实是我们村所有人的大恩人,跟活菩萨一般。郡主没买下我们庄子之前,我们这几个村庄啊,以前可是远近闻名的穷村。自从郡主来了,我们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了。谁说起郡主,没不说是活菩萨。我们每日都给菩萨上香,保佑郡主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永永远远当我们的东家。” 梅儿听完,望向温婉。温婉此时正采一个红铆钉菇。有所感觉,回头望去,见着梅儿正在望着她,对着她笑了笑。继续低下头,采摘蘑菇去了。梅儿心里笑了笑,也继续手没停下。 “你说,夏影,我们能把这蘑菇家养吗?要是如此,可是又一笔很大的收入啊?”要是能人工培植成功,确实,在冬天可就是一大收入。蘑菇的价格不低,暖棚蔬菜在京城里已经不再流行。这两年的利益,直线下滑。该换了想头。 夏影听了笑道“这个交给那老巴子去解决。那里有那么块一地。应该能培植成功。” 回去的时候,温婉看着他们实在是走不动了。让两位农妇背着他们,可两位娇小姐怎么都不愿意。最后到家的时候,都天黑了。温婉看着他们脚都磨红了,让拿了膏药给他们涂上。晚上还泡了脚。 晚上吃的,自然是蘑菇了。两人吃着饭桌上的蘑菇,直叹息。梅儿道“以前总是念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只是念着,没有真实的感触。现在看来,确实是辛苦啊。吃一次蘑菇,都能把脚走断,我以后再不挑食了。” 真真也真实感受到了一颗蘑菇的辛苦,点了头。 鉴于两人腿的情况,回去的时间往后推辞了两天。一直到十二才回去。出庄子的时候,两人还依依不舍的。 温婉看着笑道“郡主说,你们要是真舍不得,明年再来就是了。又不是没有机会。走吧。” 两个人想想,知道明年再来的希望很渺茫。但是能有这么一段没有长辈,没有规矩的约束,也算是不遗憾了。能过这么一个月来长的假期,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放了车帘,回去了。 一回到京城,温婉刚进家门。淳王得到消息,温婉前脚进门,他后脚就登门来找温婉。说今年的学员入学率很低。比上学期少了一半。其他学校也一如是。 温婉笑了笑,当时大家是跟风。现在风过了,学习任务那么繁重的,自然很多人打了退堂鼓。以后,得把学习课程更改了,要改为比较轻松愉悦的课程。之后,笑着说,他们这几个第一批的开心学园里的学生,这个学期,将会回归校园念书。也就是说,不再搞特殊了。 淳王一听,点了点头说,你有个章程就好。可还是问着要不要降低价格。温婉摇头说不能降价,不能低了档次。留下的都是有资格有财力有背景的人,对学园更有利。那些个高门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为了自己的女儿好,再多的银钱都愿意砸。更何况,一月也就百十来银子。一年下来,还不够她们买一件首饰。 这几天忙得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更新有些不定时,望见谅。 . 是 由】. 一百三十四闺秀之中找嫂子 苏夫人看着女儿的样子,又黑又瘦,吓了一跳“怎么黑了这么多,女孩子要那么黑的,怎么了得。下次万万再不答应了。” “在家歇几天,就会白回来了。呵呵,娘,你是不知道,在那庄子里,有多好玩,我还奇怪,怎么温婉一个人在庄子里能呆那么长时间。她可真会自娱自乐。”真真喋喋不休地说着。越说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再回去多体验一回。 苏夫人难得看到女儿这么高兴的,自然也不会在泼冷水。听着女儿讲,倒也觉得有趣。 “没想到,京城里都传郡主粗俗,野蛮,吝啬,小气;要都知道郡主是一如隐士一般的雅人,不知道该如何作想。传言,真是害死人。”苏夫人摇头笑着。 “娘,你把我那园子里跟花园都围起来,我以后,每天早上要起来走上几圈,这一个多月,我再没之前在家里那般,总是觉得头乏身子沉重。我呀,也要锻炼身体,可不要再被她们取笑/”真真撒娇着。 “呵呵,这有何难。可是,每天都要坚持,你坚持地下来吗不跳字。苏夫人轻笑地问着。 “能,一定能。”真真坚定地说着。 “娘,我听花儿说了,奶奶为我的事,责骂了你几次?她为什么一有不顺,就要训斥你。”梅儿眼里有着冷意。梅儿身边有花儿,平儿两个贴身丫鬟。 “随她,反正娘也少不了两快肉,这些年也习惯了。倒是你,虽然瘦黑了些,但是看着却更精神了。”华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眼里再没之前的孤傲与冷漠,神采熠熠,华夫人看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我算是知道了,看人真不能看表面。温婉她呀,真是会享受。我可是羡慕她了。”梅儿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不想白费了母亲一番心血,就把自己在庄子上的事情,一一说了遍。母女娘说得很开心。 “难为郡主了。”华夫人笑了称赞道。 开学上课以后,果然,只有六十个学生。等到一传出,八大才女今年要入主开心学园本校的时候,很多人都高兴得要死。这里面,可都有着自己的偶像啊特别是如羽毛这个大才女,是非常多闺秀的偶像人物。能近距离接触偶像,那都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而且学习课程也更改了很多,主要是以理家、养身、装扮、交际为主,习字与琴棋书画同等此之,其他都是轻松的状态。 “快说说,你们在庄子上做什么了?”依依一来就拉着真真的手,不愿意松开。等听了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几个人真是又后悔,又遗憾。羡慕得不得了,直在那懊恼。纷纷埋怨自己家老娘。 “都是我娘那个老顽固,真是的。后悔死我了,下次我一定也要去。”依依听了,羡慕得紧,又有些后悔自己没再争取。 “我们家有荷花池子,到时候去我们家钓。”如羽笑着说道。 “池子里的鱼都被养傻了,有食物全都蜂拥而上,哪里有去河里钓鱼来的趣味了,不钓。”鱼恫立即反驳了一句,遗憾是遗憾,可是已经过去了,也就只能等待明年。 “明年,明年我一定要跟温婉去庄子上。”依依摩拳擦掌。众人也都坚定地点头。 “还有一事,郡主想让你们也去开心学院那边,跟着其他学生一起学习,你们看如何?”夏影轻声说着。 “无所谓,只要大家能在一起。去哪里学习都无所谓的。”也就一致通过。温婉听了,很欣慰。 这消息散播出去,那些得了消息,崇拜着里面人当成偶像的,得了消息好些人都打算回来。可是开心学园却给了个告示,开心学园一百名为满额,一月的费用上涨到一百两。一听到这个告示,还有些迟疑的大人孩子立即跑了去报名。先把名额给占着了。果然,满了一百名以后,就不再收人了。 “恩,不好,一点都不好。哪里有在溪水胡同舒服。那里好吃的好玩儿的,这里什么都没有。人还那么多。”玉秀抱怨着。 “你那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温婉贴了银子的。你还真以为那三十两银子,每天都能享受到那么好的美食。还能每天让你浪费那么多食材。就那顿豆宴,保守估计就得几百两。”梅儿冷飘飘一句过来。 “那,以后都没好吃的吃吗不跳字。依依也可怜兮兮地吃吃问道。 温婉笑了笑,笔画了两下。夏语呵呵地说着:“有一个方法,只要你们谁能做到,一辈子都有美食吃。” “什么方法,快告诉我们?”依依也按耐不住了。这几个月,可真被温婉养刁了嘴,回到家吃那些菜,都没滋没味的。 如羽、真真了然的样子,在旁边直笑,净秋跟玉秀脸红红的。 “就是做我们郡主的嫂子,成了自家人了,自然是一辈子都有好吃的呢。”夏语呵呵笑着。 “要死了呢,夏语,这样的玩笑也能开。”雨桐跟玉秀大叫着。 “郡主,你的主意打得真好,不愧是金算盘。几样子好吃的就想拐带出一个嫂子出来。”梅儿打趣着。华梅儿最喜欢打趣温婉爱钱的嗜好了,反正一直以来,都没变过。虽然她也知道,温婉并不是如外面传闻一样,但已经成习惯了。 温婉非但不生气,还非常得瑟地表示,爱钱是最高尚的嗜好。 夏语很无辜,说,这是郡主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哪里知道话刚落,温婉连忙就摇头,表示这不是我的意思。夏语立即被几位姑娘炮轰,说自己把郡主的意思理解错了。众人呵呵笑着闹了起来。 说起来,温婉是真想在这里找个嫂子。八个女孩子中,依依是订了亲的。如羽跟真真家的门第太高了,梅儿好象也在议亲之中,而且私心来说温婉也觉得这三位仙子一般的女孩子跟尚堂不配,大家不在一个档次上的。净秋她是不会选的,选一个总跟别人欠比债愁眉苦脸的人,简直找罪受。那就剩下雨桐跟玉秀了,而且他们两个性子活泼,娶回家会比较热闹。但雨桐年龄小了点,9岁,跟温婉一样大。所以,温婉属意的是玉秀。比尚堂小两岁,年龄正好。 玉秀性子好,人长得也漂亮,家境在中间只能算一般,今年 13岁了,比尚堂小两岁。等个3年,也就差不离可以成亲了。大家都知根知底,跟自己关系也好。以后在一起生活也会少很多磕碰的。是温婉的第一人选。当然,现在先把话递出去,看看他们的意思。 “你说,温婉说这话是不是有意想讨玉秀做她嫂子呀?”真真低声跟如羽说着。如羽在一边笑了笑。 “我看八九不离十。”依依立即在旁边接话着。 “不止哦,我看温婉还属意你呀。”净秋在一边,对着雨桐凉凉地来了这么一句。大家低低地吃笑着。 “说什么,我比她哥哥小六岁,找谁也不会找我的。”雨桐一听,用最利索的话给反驳了。净秋见着谁都没说她,心里有股苦涩。 玉秀也猜测到,中间最合适的就是她了。门第相当,年龄适合。脸一下红红的“低声说,谁知道温婉的哥哥是圆是扁。上次倒是从帘子里看了一眼,但没大瞧清楚明白。”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愣出了。这不是,还真有意思。玉秀一说完,就知道自己口误了。忙走开了。 温婉听了以后,知道玉秀跟家里确实有这个意思。大喜。要是真能找到玉袖当嫂子,那可真是好。玉秀性子好,但却不若真真那样怯弱。而且也爱说爱笑,跟她做姑婶,那是相当的省事省力。 知道有这个意向以后,立即邀请几位姑娘家去做客。说去她家做烧烤。几个人心中了然,欢天喜地答应了。温婉回家后,立即把这事告诉了尚堂,尚堂听了,脸红红的,有些害羞的意思,但并没有反对。能找京城七大才女之一,又是妹妹属意的,自然是不差得了。温婉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红红的,知道他答应了,立即让夏语去安排。 等姑娘们到了八井胡同,闲杂人等都给驱散开来。尚堂躲在里屋看,夏语已经传了信的,说那身穿鹅黄色的那位姑娘就是郡主属意的。要他好好看着。尚堂在里面,看着颜色不一,各有特色的女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哪里还看得出谁跟谁,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等过了好一会,从另外一边把人给引出去了。几个女孩子从里院,看着从另外一边出去的尚堂。几个姑娘看着风度翩翩一上好儿郎的尚堂,脸都有些红通通的。 “没想到,温婉,你哥哥这么年纪就中了举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又有着万贯家财,小姑子有这么好说话的。以后嫁进来的人啊,肯定是个非常有福气的。”如羽打趣道。 “是啊,是有福气啊”依依接口道,把这个啊字拖得很长很长。 众人七嘴八舌,把个玉秀说得满脸通红。雨桐看了,也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两人年龄相差的大了些。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她的家事,也怕找不着这样的。乐呵呵地在一边跟着起哄。但是因为事情没定下来,所以,也没指名道姓。 尚堂去了学堂,见了两位学长,尚堂都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中可是有他们的妹妹呢 “郡主说,你们可千万不能走漏嘴,说刚才不小心看见了外男。要不然,还以为我们府里没规矩。到时候几位夫人不让你们跟她一起玩就可怜了”温婉可怜地站在一边。 “呵呵,是我们看他,又不是他看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要是他看不中你选的,可怎么办”依依笑呵呵地说着。 温婉笑着摇头,意思是,只要自己看中的,他一定能看中。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眼光的。几个人都笑呵呵的,这话自然是实在。这几面几个,哪个不是尖尖的人儿,不管是谁,配尚堂都是绰绰有余的。 等晚上问着尚堂的意思,尚堂说自己都看花眼了,谁都是好的,一切由妹妹做主。听得温婉吃笑不已,感情哥哥的婚事还袋img r="meimeid.jg">米鲋鳌Ⅻimg r="zi激.jg">这妹妹当得,都比得过他娘了。 蒋夫人开始对这事就上了心,也是意热得很。蒋夫人听到尚堂中举人后,就有了这个想法。15岁就中了举,才学是不错的。也已经去打探了,长得一表人才,性情也好。至今没有通房丫鬟什么的,温婉这块管得也很严的。就算今年着科不中,等三年以后再中,有这么多贵亲戚,以后前程也是好的。怎么看,怎么都是一门好亲。只是当初温婉已经传出话来说,要等到会试以后再谈。她也准备过几个月再谈这事,也是好的。 这会听到温婉传话出来,很是高兴,说可以拿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去合下,要是中意就把着亲事定下来。温婉虽然看中了,但是却并没有答应。因为她之前已经放出了风声,说要等会试以后再谈亲事。要是现在就谈亲事,岂不是自打嘴巴。也不急在这几个月。而且,温婉也有她的考虑,这既不落了她之前的话。等会试成绩出来后,要是能中,那就是喜上加喜。要是不能中,那也是喜色。可以冲淡一下尚堂心里的失落。 蒋夫人见着温婉说,再过两个月再谈着亲事。倒也同意。一般人家都为讨个吉利,会放在会试以后再谈亲事的。 温婉让尚堂好好准备考试,如果这次会试能考中,到时候可就双喜临门了。尚堂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更加的努力了。 温婉突然想起,自己老师可就是个状元。虽然便宜老爹也是状元,可是温婉直觉他们两个状元就是天跟地的区别。所以,就请求老师帮帮忙。宋洛阳听了,这等小事,自然是应了。 没多久,就传出这次的主考是海学士。温婉觉得,这个,是不是太巧合了,是不是意味着,尚堂还是有机会中的。忙让尚堂不要闭门造车,多多跟他们两个同窗交流。海大学士已经住进了礼部去了,为了避嫌,要直到考完才会出来。 可对他的风格,众人还是比较了解的。温婉把这事丢开,倒也不在意。每天上学,练练拳脚;学习酿酒,看看帐本,窜窜门子,日子过得是优哉游哉。是温婉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日子过得最平静的时候。 二老爷不来烦人了,便宜老爹也不会动不动跑上门骚扰自己了。其他虾兵小将是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温婉正奇怪,二老爷那神人这会怎么这么老实了。原来是族长知道了他卖女儿,还跑到温婉那里大吵大闹,后来又把他儿媳妇身边的丫鬟都给强收了。把平向诚叫去训斥了一顿。说要是他管不住,就交给宗族管。打算把他囚禁在宗祠里。平向诚倒是想把他关进宗祠,但又没办法,要是让平母知道老2关祠堂,估计又有的闹了。没奈何,派了人日夜看着不人平向东出门,把他拘在他们二房,不许他出门。 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去了。这会已经是九月的天了。九月,正是采莲蓬的时候。上次温婉答应过她们可以去采莲蓬的。依依都叫了好几次,温婉早就吩咐下去人准备。几位娇小姐,要是出门,自然是要确保百分百的安全。这日,温婉终于答应她们可以三日后,如果没有下雨,可以去采莲蓬。 “哈哈,我望眼欲穿,终于盼望到了。老天,可千万要给面子啊。别下雨啊,可千万别下雨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玩个尽兴了啊”依依对着老天,双手合十,做了几个鞠躬作揖的动作。还要拉着几个人一起做,以表示她们虔诚的心。 温婉退到一边,才不愿意跟着她闹。如羽几个人也都侧在一边,呵呵大笑着。 好在老天后给面子,三日后,天气,阴,最佳天气。 到的时候,虽然都是吃过早饭。可是满湖的荷叶,铺在水面上,上面还托着晶莹透亮的水珠,在叶片上滚来滚去。 那片片荷叶,像撑开的一张张绿伞,有的轻浮于湖面,有的亭立在碧波之上,似层层绿浪,如片片翠玉。 上次来看的时候,荷叶上面全都是荷花。这会湖里的荷花,大部分已经凋谢,基本上雕塑成一个个结实的莲蓬。一根根带刺的荷梗顶端是一个个饱实硕大的莲蓬,一看就知道大丰收,看着也特别喜人。湖水边上,已经停放着四只小船。八个人每两人乘坐一只小舟。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笑着说道“华小姐,我家郡主说,让你跟她一起同坐一只船。” 梅儿也没多想,点头应了。如羽跟净秋;依依跟雨桐;真真跟玉秀,分成了四组。各自上了小船,每一小船上都是一个女人,是温婉特意寻来的,都是三十来岁,精通水性。每只小船上放着两个箩筐,一人一个箩筐。 “开船了,开船了。”依依站在小船上,手舞足蹈。小船摇摇晃晃,差点把她摇晃到水里去。吓得她赶紧蹲下,抓紧了船缘。 “小姐,这船小,不能动作太大,否则会让小船失去平衡,甚至有翻船的危险。还有,呆会你们采莲蓬的时候,一左一右,这样就不怕翻船了。”船上的渔副娘说道。 依依不知道,采个莲蓬还有这么多的学问。但还是很老实的不敢四处乱晃动。温婉低着头直笑,这是她事先跟四位渔娘交代的,就怕他们玩疯了,没个分寸,真掉河里。出事不会的,一个感冒基本是逃脱不了的。到时候她还是得被他们老娘埋怨的。 “怎么还不断啊,真的好难弄。”掰了半天才掰了一个,把掰断下来的莲蓬直接撕开一个莲蓬,从里面取了两个莲子剥开来,放嘴巴里吃。 边吃边赞叹道“恩,真好吃,雨桐,你也尝一个。先吃,真香,真好吃。先吃,雨桐,吃了再采。”一会的功夫,就吃光了一个。 跟温婉一起的梅儿,又忍不住诗性大发: 月没春江曙,翠细红袖水中央,青荷莲子杂衣香。云起风生归路长。归路长,那得久各回船,两摇手。 “大娘,给我浆,给我摇一下。我也来尝试一下。”玉秀听了词,比依依还积极。渔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温婉,温婉笑着点头。渔娘才把浆给了玉秀。 依依也有样学样,两人在湖里比晒船。一下就超过了玉秀“哈哈,我比你快。亏得你比我还先呢追,快来追我啊。” 温婉则是佯躺在小船里,觉得有些闷闷的,笔画了几下。梅儿诧异地说道“你让我弹琴,琴呢?有琴弹凑凑兴,也是不错的。” 那为渔娘从小船舱里,捧了一把琴到她面前,还拿了一个矮桌子跟小凳子。梅儿看了一眼温婉,原来这丫头是早有准备,难道要跟自己一条船了。倒也没有说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谈弹琴凑凑兴也是一番滋味。 梅儿的琴声一响起来,四个渔娘一起唱起了欢快的歌曲,是一首采莲蓬,表达了丰收的欢跃之情的歌曲。那个调调她们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好听。听得人心情更是舒畅,开阔欢快起来。 等曲子落了,歌曲也完了。如羽等几个人觉得不尽兴“再来一次,真好听。温婉,让她们再来一次。” 温婉问着梅儿,这弹琴的是她,愿意不愿意自然是要看她了。梅儿点了点头。乐声起,歌声随。 温婉坐了起来,从身边掰了一个莲蓬,扒开莲蓬从里面取了一颗绿油油的莲子,剥开轻轻放在嘴巴里。清香爽口,真是好吃啊 四只小船就如四只蜻蜓一般穿梭于荷湖里。正在嬉戏之间,天放晴了。在阳光的折射把,把几个小姑娘的影子都倒影在水里。依依突然恶作剧起来。对着最近的玉秀泼起了水来。 “喂,会感冒的。可别闹了啊……”玉秀大声地叫着。依依不听,继续泼水了。一个被泼,两个被泼,谁也不罢休。大家干脆玩起了泼水的节目来了。 “啊,我的衣服全都湿透了啊。不要再泼了,真的全湿透了。”大家才不管呢,吃亏的继续泼。 “哈哈,哈哈,落汤鸡,落汤鸡。成了一群落汤鸡。”欢快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平时端庄典雅的如羽,也是湿润了一身。 . 是 由】. 一百三十五晴天霹雳 玩得尽兴了,吃得也尽兴,闹了好一阵,准备上床。雨桐大声地叫着“你们采了多少啊,我们才了一箩筐呢” 四只船都离得不大远,这会叫着后,渐渐靠近。采得最多的,是如羽这里,除了满满的一箩筐,船里还放了好几个。最少的是,温婉那边的。梅儿箩筐里倒是放了五六个。梅儿刚才在弹琴,可以原谅。最不能原谅的,是温婉。温婉箩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把黑不溜秋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温婉,你也太懒了。竟然一个都没摘。中午可不给吃,要想吃也行,先叫一声姐姐来听听。”依依哼哼道。 温婉笑着从箩筐里拿了那黑不溜的东西,朝着旁边的莲蓬划了一下,一个莲蓬落到箩筐里。没两分钟,小箩筐就满满的。 “啊,你使诈啊。有这么好的法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我的手好疼啊,酸死我了。”雨桐跟着依依两人在哇哇大叫着。 梅儿等温婉用镰刀割了一箩筐,接过来一会也割了一箩筐。一群人这才上了岸。各自的丫鬟,都给自己家的小姐重新换衣裳。今天这个节目,会湿衣服都在预料之中,所以都带了备换的衣裳。收拾整齐,再把她们这些劳动果实全都装起来,呆会都是要带回家的。 欢快的日子,总是让人记忆深刻。很多年以后,大家,仍然记得一起无忧虑的日子。只是,再也不可得了。 这天晚上,几家饭桌上,都是有莲子做的道菜。几个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兴奋的样子,也是欢快非常。只有净秋,有些寡欢。她总觉得,温婉对她若隐有些生疏之味。 没多久,就传出梅儿在议亲。梅儿今年13岁了,议亲也是正常不过了的。大家中间也间或打趣了两句。梅儿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接触,少了一点仙子出尘的味,多了俗世的香火气。 开心学院 这天梅儿没来,温婉派人去问。知道华夫人病了。 这天,温婉看着梅花满身是寒霜,面色很不好,都把三里外的人都冻死。众人都奇怪地问着,是怎么回事。 “都是那害人的大小姐,本来是给二小姐议亲的。可是现在,那家人说,要换成大小姐。”花儿也很伤心地说着。 “跟你议亲的不是,工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吗?怎么好好的,换成了你们家的那什么国色天香了?”玉秀奇怪地问着。国色天香是雨桐给那牡丹的外号,具有超级的讥讽意义。 “是在花园里偶然碰见的大小姐,那三公子见了大小姐以后就改了主意,吵着闹着要娶大小姐。本来夫人也给大小姐议亲了,也是嫡子,但是那家门第不显,到现在那公子也只是一个秀才的身份,父亲是从翰林院里正六品官员,家里精穷。大小姐本就不同意这桩婚事,挑拨着姨娘闹了几次。没想到现在竟然使用了这种手段。那汪家公子也是个,咳,竟然闹着说要是不说大小姐,他就终身不娶。那边的人也就答应下来了。老夫人一看来人改变主意,没经过夫人的话,就答应下来了。夫人就给气病了。这几天小姐一直床边侍侯汤药,尽孝心。”花儿泪眼连连地说道。她真为自家小姐委屈。 “说的什么话,大姐不也是以死明志说不嫁。要绞了头发出去当姑子去。哪里就成了你的故意的呢。”梅儿冷讽地说了一句。 从这句可以听得出来,她那大姐还真是个高手。既得了实惠,又想挽回名声。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不要生气了,又不是你的错。”几个姑娘都在安慰着。 温婉听了笑着笔画了几下:“郡主说,那人必定是见了你姐姐,犯了花痴病,没什么好难过的” “温婉,你这是安慰人呢,还是惹人伤心呢。”真真郁闷了。其他几个人都郁闷了。没待这样安慰人的。 温婉仍然笑眯眯:“郡主说,这种花痴病会经常犯的。这次看中了你妹妹,谁知道他下次又看中了谁,这种人,丢弃了才是你的幸运。还有那户人家,这样没规没矩,儿子要什么就答应什么,可见也不是有规矩的人。没规矩的人家,不要也罢。你嫁过去,肯定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虽然这次你是失了颜面,不过,丢了面子得了里子,还是很划算的。你该庆幸才对,你看我们家郡主说得对不对?” “说得在理,不过,花痴不是说一看见对方就喜欢,上次的解释好象对不上这次的事情啊?”雨桐摸着脑袋问着。 “意思差不多了。男女都通用的。看到女的长得漂亮,又不了解人家,就吵着闹着要娶。男女都是有花痴。有花痴病的人,一般都是是很麻烦,棘手的人。你姐姐是,那个少年也是。”温婉的解释一完,大家扑哧都笑出声出来。 “亏得你想得出来。”几个人都呵呵笑起来了。经过众人的开导,特别是温婉的一席话,梅儿脸上的寒霜也去了不少。 梅儿用这话开解了她娘,她娘想想也是,这心病去了,没两天,华夫人的病就好了。 “要嫁就让她嫁,我倒要看看,她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梅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户更好的人家。我的女儿这么好,肯定能寻更好的人家。”华夫人得了女儿的劝慰,立即又打起精神,重新开战。 庶女抢了嫡女的亲事,就算得了老太太的喜欢,可是当家主母是华夫人。光以后嫁妆这一条,就能捏死你。还有陪房什么的。我给你送几个妖娆又漂亮的女子,让你一辈子跟自己身边的人斗。 “娘,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梅儿倒不是难过,只是有些气愤罢。这事,也就落了个没影子一般,悠悠过了。 转眼就到了十月,十月是秋闱,温婉想着又得照着乡试来那么一会。这回是有经验了,准备的那啥衣服、笔墨纸砚、点心灯烛、备用药品,都早早的准备好了,还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温婉也让夏天早早把大夫请好了,省得到时候又找不着大夫。 温婉看着尚堂一点也不担心,完全跟乡试的时候不是一个样。奇怪地问了他。 “先生说,我现在的水平很难考得上。这一次完全就是让我暖暖场。等下一次就有经验了”温婉这才知道,这家伙是知道自己考不中,干脆就当玩过家家的游戏了。不过,温婉这话没对其他人说,还是让他用心去考,说不定就中了呢 “老师的话一般都很灵验的。不过你放心,既然要下场,就不会敷衍。肯定会拿出自己的真实水平来的”尚堂看温婉的样子,笑着对温婉保证着。温婉点了点头。 之后尚堂仍然是天天挑灯看书,很是辛苦。温婉让天天让陈嬷嬷给他好好补,基本上已经是补回来了。看着这么上进的尚堂,温婉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尚堂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本性是醇厚的。她也不求他会为自己做什么,把自己当成亲妹妹一般对待。只要他自己能长进,不用再让她处理什么麻烦,就足够了。当初也是为了让他给自己挡麻烦。而他愿意过继的原委也是因为她能为他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大家各取所需罢休了。保持一定距离,会更合适。 转眼就到了会试的时间。等还有三天会试,平家爆炸出一个惊天消息。不说平家的人,就连温婉,都炸个晕头转向的。要是她愿意开口说话,真想叫一声,老天,你就不给我一天清净日子过。好不容易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又给来了这么一遭的。 温婉当时得了尚俑送过来的这个消息,正举着皇帝赏赐的那古瓷杯杯子喝茶,被轰得脑袋嗡嗡叫,手不自觉地张开,杯子掉下去。 好在夏影眼疾手快,一把抓在手里。否则非要把温婉心疼得掉眼泪不可,这可是古瓷杯,她自己也就只有一对,是皇帝外公那次看她喜欢赏赐给她的。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平日喝茶都是用它的,宝贝得不得了。总共就只有一对了,碎了一个世间再没得补啊 虽然古瓷杯没坏,但温婉还是后怕不已。温婉在心里直骂着,这个杀千刀的混帐王八蛋。真是,怎么不早死早超生。想了一会,差点忘记了大事。这个杀千刀害人的东西。不说在古代这个礼法森严的地方,就是在现在,都要遭遇所有人的唾弃。 这会,平家所有人都逃脱不不了被轻贱的命运了。特别是平家的女儿,说不定因此被休都有可能。当年就让平家的人都抬不起头,这会祸害了平家所有的姑娘了。这个害人的玩意,估计他的子女都更是要报废了。咳,好在自己的那个便宜爹虽然偏心,耳根子软,嘴巴毒蛇,却没有这么不着调。温婉通过这次事件终于从平向熙身上找到一个优点了。一对比,觉得平向熙也不是差的该扔粪坑的。 “快,快让人去通知尚堂的老师,就让尚堂在他老师那里学习,直到考完以后,都不要让他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温婉想到他的子女。立即想着了尚堂。还有三日就要下场了,要是这事被尚堂知道了,估计不用去考了,直接去请大夫算了。省得受罪。 今天正好尚堂去请教他的老师,温婉立即让夏天过去。让他的老师无论如何也要拦着他回来。把他留在学园里。这边的东西她回准备妥当了。这个杀千刀的,害人的玩意。温婉真是恨不得给上那玩意十刀八刀的,真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想着,温婉也立即给尚堂写了封信,说先生让留在那边,会更好。说不定就能考上呢告诉他要好好考,不要再回来,自己要去庄子上处理些事。家里没人照应,她已经拜托他老师照料他。 尚堂倒没多想,立即回了信。说老师又给他出了几个题,让他好好做,两个同窗也都在呢老师也跟他说了,就在他那里一直到进场。 温婉看了信,这才舒展了口气。好在之前就跟尚堂的老师打好了关系,这会就是为着之前那不知道多少的好菜好物,也是愿意帮忙的。不过还是不敢大意,吩咐夏喜随时报回信息,还给他配了个护卫,阻止一切人给他传消息。一旦知道,乱棍打死。 吩咐做完这些,温婉这才稍微放下悬着的心。重新看了一眼送过来的消息,长叹了一口气。这事,估计着,想瞒也瞒不了多少天了。尚堂被伤害限度会小些,可是尚俑,这一辈子就得毁了 平国公府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老爷,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老爷,可千万要把这事捂住啊。老爷,可千万不能传扬出去,否则我们平家的女儿也都要遭殃了。”国公夫人头顶炸了个响雷。她根本就不相信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编的出来。我早说了要给他一杯毒酒算了,或者直接乱棍子打死算了,可老2还拦着。竟然还说要成全他们,真是,要活活气死我。”国公爷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杀两个人解气。老2不着调,却不知道竟然这么不着调。 刚说完,国公夫人就晕了。国公夫人最近生病了,身体不大好正在养着呢,本来就在养病,体虚。这会得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了。国公爷立即叫着来人,请大夫,请大夫。 “大管家,这事,一定的捂住,一定得捂住。”可是平国公爷很清楚,这事根本就捂不住。二房,那起子一大群喜欢搅舌跟头的,可能早就把事情给传播出去了。 果然,当天消息就传了出来,平家二老爷与被休弃的女儿yin乱,致使亲身女儿怀孕堕胎的故事,立即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传遍。遭遇一片唾弃之声。再继多年前的传奇,又添加了一笔,更加的传奇。 温婉看传出来的消息,立即传信过去,可千万要让人稳住,千万是要稳住。希望能瞒到考完吧好在先生给温婉回信说,不会有问题。 不过温婉很快得了消息,知道她刚刚听到的消息有误。清词确实是怀孕了,但孩子不是二老爷的。清词是与一个家丁通奸,而有的身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出来,孩子是二老爷的。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跟之前的消息相比,虽然这个消息也很糟糕,但已经是很好了。应该说,算是比较轻了。毕竟跟下人通奸,比跟那啥的,听上去至少能让人接受。至少温婉是接受不了后面的那条的。不过,为了不影响尚堂的心情,仍然叫人瞒着消息,让人捂住消息,不要让尚堂知道。 众人挨了如热锅上的滚油的三天,尚堂却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每天都在老师的帮助下,好好地温习功课。到了那天,终于进会场。这会的考试跟上次是一样。三天回来一次,反正一傍晚回来,回来就是倒床上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考。中间没有停歇时间。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好,自然是不会有问题 对这个,温婉还是有自信的。在国公府她没信心,但是在八井胡同,下面的人多一句嘴都不敢。更不要说温婉说,要有乱说话的,乱棍子打死。应该不会影响到尚堂的情绪。等他考完了,再知道这些事,也没什么后患。温婉是希望他考中的。就算没考中,立即给他走个后门,就算去求舅公,也得给他弄个外任的官,去外面远远的地方历练一翻。否则,那些闲言碎语,非的让一个接受了孔孟之到的学子受不住的。等过了个五六年,等这风声过了,回来再议亲。 原先中意的那家,基本上都得泡汤。就算过继,血管里留得还是那个神奇人物的血,谁知道会不会遗传。到了这会,竟然还要维护清词。温婉真的不愿意往龌龊的地方想。但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护着她,护得着吗?又为什么要护着呢? 这事一传扬出去,就算事后国公爷能做到补救措施,但是,很多人也会怀疑。至少家风是坏了。就算他们的夫人愿意,当家老爷也不会答应,丢不起这个脸啊。谁敢跟这样门风败坏的人家结亲,连累他们也要成为笑柄。还好尚堂的年龄不大,又被过继到五房,否则,将来是肯定说不上好人家的女儿了。这个社会,是非常注重门风,如果一个家族门风不好,是很难娶得上好媳妇。女儿也别想嫁到好的人家。 “爷,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怎么可能。”许氏听了,根本就不相信,抓着尚俑的手,平静地问着。 “是真的,我,我真想杀了他,我真想杀了他。都到这份上了,他还要护着那个人。我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是想不通了。我想杀了他,我真想一定刀结果了他啊”尚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地叫着。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大夫,快叫大夫。”许氏又动了胎气,好在之前养得很好,太夫来得也及时,胎儿算是保住了。 “要这个孩子做什么?还不如让他死了。省得生出来受这份罪过,以后连门都出不去。还不如死了算了。”许氏悲伤不已。他们这一房,出了一个与人通奸的姑娘。而且当家老爷还要护着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还被传扬出去父女yin乱这一名声。他们这一房废了,彻底废了。连她的孩子,也要受牵连。也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可以想象,他们一定是要过着被所有人嘲笑,冷眼的日子。 平家,乌云密布。温婉也不敢去学园里了。跟着众人说,要精心打点尚堂考试之事。其实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自然也都表示理解。 虽然国公爷以最犀利的手段压住了事情。可是面对这样百年难得一遇的桃色诽闻,还是勋贵人家。没事别人也得添几句上去,这会还能逃脱得了成为那些人的笑柄跟谈资。 开心学园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恶心,太不可思议了。”几个人都在那,非常之同情温婉。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去吧。”真真提议。 “不行,这会平七公子正在考试。温婉肯定是瞒着消息的。所以,我们不能去。万一我们去的人里,有谁露了马脚。影响了七公子的考试,我们就是害了他一辈子。忍忍吧,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去。想来温婉也不会有事的。她又不跟那人在一起,也还是隔了房的,当是无大碍。”如羽想得远,劝慰着大家。大家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梅儿笑着说道。大家也觉得,温婉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她还小,再过个四五年,事情淡了,对温婉的亲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再说温婉跟平家的代入感不请,温婉的亲事也是皇帝做主。到时候倒不担心。只是平家,特别是他们那二房,真是恶心的一家。 对于平家的人来说,这几天,注定是水深火热。可对于尚堂来说,却是激动不已经的事情。第一场完了,尚堂在马车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考场。接连九天,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大家表情也都正常,温婉对于古嬷嬷训练出来的人,非常满意。尚堂一点异样都没发现。 那个长随,跑了。这几天,国公爷一直在四处找着那个不知道躲藏在何处的家丁。要是这个家丁寻找不出来,那这屎盆子就得扣在二老爷的头上。到时候,对平家的打击,那是想都不用想,直接跟粪坑差不多了。上次还是风流韵事而已,可是这次却是门风问题。平家的姑娘,以后别想再嫁了。 会试很快就完了,一考完回到家,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大夫也如之前的说法,温婉稍微放心。 尚堂醒来后,温婉不想让他面对所有人的流言蜚语。说庄子上出了点事还没处理完,让他去解决,一大早就去了。上午走,下去就派了人把他叫回来了。不是事情那么快处理完了,而是必须得回来了。因为平家,又出大事了。 因为平向东这一惊天之举,尚俑当下就回家,没敢再去当差。连平向熙都灰头土脸地告假在家。国公爷那是大门都不敢出,丢人啊谁让他们家出了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 . 是 由】. 一百三十六老夫人气死了 一百三十六:老夫人气死了 国公府也是乱成一团。有了这样的事情,下人都知道就得是一场暴风雨啊上次的事,平家死了多少人。这次,又不知道得多少人遭殃。不过国公府的人这会要庆幸的是,二老爷早就搬出去了。 但是,这毕竟是奸yin乱之罪,牵连了平家所有的人。在朝为官的几个平家男子,都是灰头土脸告假躲在家里。不敢面对外面人的讥笑。更甚是牵连了所有平家女的名声。有了这传闻,平家女的名声,是彻底毁了。之前有好几位定了亲的姑娘都给退亲了,更让人心慌的,家族里还给休回来两位。 其中一位,一回到家就抹了脖子,没抢救回来。另外那位,倒没死,直接削发为尼。可见二老爷的这孽造得,有多大了。后来温婉才知道,那两家一直都不满意,想休妻,可是却找不着理由。这会,这理由这么现成,不用白不用。 好在国公爷这一脉的几位姑娘,远嫁的有三位。还在京城里的白家世子夫人,生了两个儿子,该是不敢随意休。可是却也传来,白家世子要休了这个老婆。不要这么丢人现眼的人家当自己的妻家。大姑奶奶倒是没回来,可是身边的丫鬟回来,跟着国公夫人哭诉一番。说世子要休妻,不过被老夫人跟侯爷拦着了。可是现在还在家里闹,大姑奶奶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娘家更是不让回。 国公夫人本来就生病了,这下病得更重了。 族长知道这事后怒气滔天,这么一来,牵连了平家的子弟;败坏了平家所有女儿的名声了。好在,平家在外当官的人尚未波及。当即决定把清词沉塘,把平向东关在宗祠里。这下,谁都阻止不了。应该说,国公爷还巴不得把这不着调的弟弟关进去。要不是她,早些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弄死,哪里会有这样的祸患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抓人,平向东得了五房给送来的信,让贴身的人立即跑去通知清词。让她快点跑,逃命去。他自己倒是想得很精通,知道平家他还有一护身符,跑到上房,找老夫人求辟护去了。 清词得了消息后,用重金买通了看管他的下人,搭着一个富商的车,自卖自身,跑了。去捉人的捕了个空。国公爷一审查,立即把传消息的人乱棍打死。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又有什么用呢二老爷知道没了指望,不管不顾的,跑到平母那里去,让平母救救他。当年也还是平母的安排,才没让他被爹打死,没被淳王弄死。所以,现在能救他的,不让他被族长打死,或者关一辈子的祠堂,只有他娘了。 “把话说清楚,族长为什么要打杀你……”平母最近一直在养身体,再不管外面的事情。听到最心爱的儿子的哭诉,忙问道。 平向东泪流满面,说着他的冤屈。还痛哭流锑:“娘,我当时是喝醉酒了,真是不记得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没做什么事,当时我醒来时,虽然是跟清词在一个房间里,但是我只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但是真没有做什么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娘,我已经问过了清词,那孩子是一个下人的。这跟我没关系的啊。大哥说要打折我的腿,族长也带了人来绑我去宗祠。娘,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不关我的事啊。对了,娘,清词也不是我的女儿,是她娘带着肚子过来的。我当时怜惜她娘,让她生下来了。娘,你要救救我,族长派了人要打杀我,娘,你救救我。” 要是温婉听到这段话,估计是要晕倒了。她那时候只是怀疑,没想到,外面人的猜测竟然是真的。虽然他是这么说没关系,但你一个当爹的,跟女儿睡一个房间里做什么去。没事也给传出事出来。这害人要死的东西,打死都是活该了。 也不想想,老夫人都多大年纪了,本来就是半瘫痪的人。这下,得了这个消息,得清楚来龙去脉,刺激过度,倒在了床上,再也没有起来了。平母,容登极乐去了。 国公爷得了消息,当场就拿了棍子,打得平向东晕死过去了。这次,他绝对不再手下留情了。但是国公府邸里,是乱得不成样子了。 “郡主,老夫人过了。”温婉得了消息愣了愣,转而摇头。难过,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立即让人在大门口挂起白布。府里的人也都全都穿起了孝衣。一面派人去把尚堂接回来,自己也是一身孝衣的赶去了平府。 平国公府 平府里乱糟糟的,大伯像一下老了十岁,人深沉深沉的。大夫人病倒了,起不了床了。出了这样的事,谁都逃脱不了被轻贱的命运了。尚俑跟个半死人差不多,许氏还怀着孕,当时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立即晕了过去,胎儿都差点没保住,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三老爷去了外地谈生意,还没赶过来。三夫人被那手段高超的姨娘给弄得在自己府里灰头土脸,这会也病着,到现在还没好呢自己便宜爹脸色也是阴沉沉的,跟个黑锅底似的。安氏据说也生病了,走路都要人扶着。好象一瞬间,温婉发现,所有的人都快要不行了。 大*奶刚生产完第三胎,还在做月子。现在是金氏暂时在理家,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也慌得厉害。加上也没管过这么大的摊子,一个生手,手忙脚乱的。下面的仆妇仗着脸面足,服侍过长辈的。不服从管教,或者从中添置几样事来赌心。气得四奶奶金氏眼泪流了几大碗都没用。五房的范二奶奶倒是想插手,可府里那些体面管事连这个正经的四奶奶都瞧不上眼。更不要说你这个一个小妾了。说了句,要是老夫人的丧礼让个妾室来张罗,估计着死都不瞑目。让她退避三尺。 国公夫人听到府邸里的事情乱糟糟的,想着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要是再不把老夫人的葬礼办得好一些,估计唾沫都得把他们淹死了。想到这里,强撑着身体操持。可是半天下来,又晕倒了。病情还加重了几分。府邸里更是乱成了一团。 所以,等温婉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灵堂布置没个章程、下人办差也都乱糟糟的,连个倒茶水的都找不着的,仆从还四处乱窜的。 不说别人,温婉看得都是头大如牛,这哪里像是办丧,就跟闹市常一般。虽然如此,但是温婉只是看在眼里,坐那边,没任何表示。 国公夫人忧心冲冲,最后听到说郡主过来,在灵柩前守灵。眼睛一亮,请来了国公爷,说让他把葬礼的一切事宜交给温婉办理。应该不会再这样乱糟糟的了。 国公爷有些迟疑:“她一个孩子,能把这么大的葬礼办好吗不跳字。 国公夫人苦笑道“她自己精明能干,身边又有几个老练的人帮扶着。再说她身份贵重,手里又有御赐金鞭,府邸里的那些服侍过老太太老太爷,自侍有功的人会顾忌三分,不敢太过分。再有,温婉与相府,淳王府等好些功勋清贵人家关系亲密。如果传扬出去是她在主持葬礼,那些人看在温婉的面上,也会派人来吊唁了。到时候,我们再把真相说说。也能消除一些负面影响的。” 国公爷想了想,点了头。亲自去求温婉来主持平母的葬礼。温婉想都没想,拒绝了。国公爷也知道这个是在预料之中。请了五老爷说项,再有国公夫人拖请。温婉态度很坚决,不干这不讨好的差事。 她又不是傻的,这会让她一个九岁的孩子来弄她便宜祖母的丧礼。做的好是得夸奖。做得不好,那就是她在报复了。 “郡主,这里这会乱糟糟的,你就接了手过来。”古嬷嬷看着大家纷纷都来请求温婉接手葬礼。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劝温婉接了。温婉诧异地看了一眼古嬷嬷。古嬷嬷可不是那么古道热心肠的人物。 “这会要是老夫人的葬礼再不成样子,国公爷跟五老爷都拖请了郡主。要是郡主不接受,最后葬礼办得有是乱糟糟的,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编排。而且之前老夫人算计你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你现在接手这个葬礼,把老夫人的葬礼办得体体面面,会得一个心胸宽阔,孝顺体贴的好名声。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传扬你不忠不孝的坏名声。这会,也就累半个月,可以消了那坏名声。这笔帐,划得来。再有,其实这差事也不难,有我跟顾妈妈呢”古嬷嬷打着自己的算盘。 温婉郁闷,感情大家都知道这起子事了。 “可是,我做生意在行。办葬礼可没弄过。不知道这里面的头头道道。”温婉摇头,要办得里面,哪里有这么容易。说不定,到时候还要贴钱。吃力不讨好的事,绝对不做。 “郡主放心。不会让你贴钱的。国公爷还丢不起这个脸面。只要安排妥当,你也不用费什么心思。有我们呢。郡主,现在真是一个好机会。你接受,一来显示你孝顺,把那些对你的流言消失于无形。也让国公爷国公夫人对你心存一份感激,以后有事自然站在你这边。就是五老爷看你收拾了这一烂摊子,心里也感激,以后也会少些刁难你的……”古嬷嬷看着温婉犹豫的样子,立即猜测到了温婉的心思。又跟温婉细细说了其中的若干好处。反正全都是对温婉有好处,没坏处。 温婉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听了那么多好处;再想到大家都来请托,让他们欠着自己人情也好。又想着以后那个便宜爹不给她找事,辛苦半个月可以换几年的安顺日子过,极为划算的一件买卖。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在犹豫。最后大夫人没办法了,拖着带病的身体,带着两个媳妇苦苦哀求着温婉帮忙。温婉看了眼睛阴了阴,这什么意思?莫非是打算逼着她答应。果然,他便宜老爹也来了。看着那形势,估计她不答应就是不孝顺了。温婉心里窝火,可也想没办法。反正现在平家的人都病得病,疯的疯,装傻的装傻,就剩她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是正常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只得顺着形势点头应了。 这边答应了,那边立即派了个下人跟国公爷跟大夫人说了,答应他们的要求。接过这个不像样子的丧礼。只要国公爷跟国公夫人相信她,不怕她把葬礼办得乱七八糟了。她可以接手办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也算为过了的祖母尽一份孝心。 听得大夫人泪眼连连,一直赞叹着温婉。等人走后,想着温婉愿意接手,她有能力有手段,悬在心口的闷气也散去了一口,病也好了三分。在吩咐管事妈妈给她叫过来,让她一定要好好协助郡主办差。 “郡主说,这回府里乱糟糟的,你们更应该打起精神来。把老太君的丧事办好。国公爷跟国公夫人说了,府里的事暂时都由她来处理。如果敢有人偷奸耍猾,就不要怪郡主手下无情。”夏语在旁边厉声说着。众人可都听说过温婉在府里大发神威的,而且温婉贵为郡主,他们也不敢存了轻视的心思。 没办法,她也不大懂得。只得让古嬷嬷跟陈嬷嬷,还有顾妈妈暂时接下这烂事。叫来大管家,把要办差事的人全都聚集到一起。再怎么样,逝者为大,总不能让个丧礼就这么乱糟糟的不像个事。 这边正弄着,那边大管家拿来了花名册。温婉拿过花名册一看,看完后有了印象,心里大致有了底。 温婉对着花名册一溜串滑下来,做了个几个动作。夏语在旁边叫着名字,古嬷嬷训斥着说道“郡主说,这十六个分成两个班,一班八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茶水,别的事不用理会。这十六也一样分成两个班,每日单管本家亲戚来往茶饭,别的事不用理会……” 下面的几个管事,听得都目目地看着温婉。这个,也太熟练了。老手跟他这个也差不离。却是不知道,刚才在在等他们的时候已经询问了古嬷嬷了,大致就是这样的了。再说古嬷嬷什么人,精着呢温婉知道什么,纸上谈兵都是没有。当然,还是能起到震慑作用。 再规定了每日报道的时间,领差事的时间,听着抱更的人报时辰行差,现在下去,全都按照章程行事。 这边得了大管事及二管事的帮助。立即吩咐按数发了茶叶、鸡毛掸子、扫帚等物;一面又纷纷着人来搬取家伙,如:桌围、椅搭、坐蓐、毡席、痰盒等五。旁边有内宅管事在旁边说着,这边就一面交付,一面提笔记录。内宅某人管某处,某人领了某五,弄得非常清楚 众人分了差事,也都有了章程。不像之前,只拣便宜的事做,剩下的苦差没个招揽。还有的如没头的苍蝇,乱窜。各房中也不能趁乱丢了东西。便是一会有客人来了,也都安静着,不比之前一个摆茶,又去端饭;正陪举哀,又顾接客的。很快就井井有条。 闲暇之余,看着满灵堂井井有条。温婉露出一个让人察觉不出的讥讽。她这个祖母,最是讨厌她。最是喜欢二老爷了。可能死也想不到,她还得靠着她这个最厌恶的孙女给她办丧礼,最疼爱的儿子,却把她活生生气死了,成了催命符了。 二老爷被平母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小的时候还好,大了以后,天天流连于激院之中,风花雪月的过着日子。偏又嘴甜,哄得个老太君跟当时的平母都把他当成宝贝似的,要钱就给钱,私房都掏了个半空,最后酿成大祸。出事的时候她不想着怎么去善后,只是想着万一不走,儿子就得没命了,就悄悄派人给二老爷送走了。根本就不管这事会对平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也不管付出多惨重的代价,她自认为只要能救自己儿子的命,那就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就这样活生生被气死,也不会有今日之苦果。所谓种因得果,她自己死了不要进,现在还得牵连平家上下上千号人。这么一大家子,全都被他拖累了。 经过温婉的这一翻整治,客人来了,也不再乱了。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府里上下也都在传着,要是真被逮着个错的,几辈子存下来的体面就都没了。温婉办事有章程,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她的八井胡同府地,那真叫个治得跟个铁桶一般。下面的丫鬟婆子各司其职,都有着章程。那是一句碎嘴的话都没有。多少人想要打探温婉那边的消息,只言片语都打探不出来。 几个夫人去八井胡同后,都纷纷赞叹着。去她府第,周围穿着整齐分登记衣服的丫鬟婆子侍女,各司其职。见着外人,都带着柔和喜气的微笑,规矩比一般人家要严整很多。 管制下人如此,做生意也一样。她跟周王与淳王的争执不让开赌博地跟戏院的事,都传遍京城的。她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按照章程办事,不按章程办事,那就不要办。 所以平府的下人,都存了畏惧之新。做事自然不敢打了折扣。也不敢吃酒误事,都老老实实当这几天的差。 大夫人知道后,心里又欣慰又难受。这个孩子,真真难得。上次平母算计了她,这会还能出面把老夫人的葬礼办得这么好。这丧礼,要是府里没个主事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样子。说不得,丧礼后,又得闹场大笑话了。让人请了温婉过来,温婉看着神情憔悴的大夫人,只是很安静地坐着。 她现在才不开口呢,说多错多,还是少说错少。可看着大夫人的神情,温婉奇怪了。按说这事,她也不至于这么激动的一病不起啊。再怎么样,都是隔了房的。要祸害,也真正祸害不到她头上来。她至于这样,温婉自然是看得出来大夫人是真的被气病了。 “郡主,真是难为你了。要不是你,咳、咳、咳……”大夫人使劲在那咳嗽着。温婉奇怪地看着大夫人的贴身妈妈,按说这也只是二房的事,大夫人再难受,也不会这样啊 “咳,白家听到这个传闻后,说要休了大姑奶奶。要不是大姑奶奶已经生了两个嫡子,估计着真的要被休了。可是,现在在白家的日子,也是难过得紧了。连门都不敢出了。那些个妯娌,就这样还饶不过她,都天天对她冷嘲热讽。现在也重病在床了呢”贴身妈妈说着说着,也哭了出来。 哦,这样啊。温婉心中了然,不过,这事她也帮不上忙。所以只能沉默着,咳,这害人的平向东啊可是还是笔画着,安慰了下。 “郡主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当年她那么难都活过来了,现在也好好的。事情发生了,你这个样子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好好想着,怎么才能把不利的局面掰扯成有利的局面。万一那家人真不留情面,要把大姐被休了,还得靠你这个娘。人哪里还能让事给堵死。实在走到那一步,再寻一户好的清白家就是了。清水现在嫁得也挺好的,信里说她现在的日子过得别提有多好了。现在关键的是,你还得撑起来。你得让人知道,这次做错事的是二房,并不是平家。而且那女人也不是平家的姑娘。是烟花之地女子生的,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你自己把这个立场站定了,别人就算不相信,但也会给一分体面。那些相信的人最多讥讽我们家治家不严实。要不然,夫人这个样子下去,就是到下一代,都得跟着受累。”夏语语重心长地把温婉的话转述着。 “对,治家不严,不是那些个什么玩意。温婉,谢谢你。”大夫人听了以后立即精神了一点,握着温婉的手,感激地说着。 温婉看着她突然精神了,正好外面的人说有事,温婉立即出去了。大夫人立即让身边的丫鬟去把大老爷找来。之后大老爷立即找到了老大管家,老大管家现在头脑也很清楚,口吃也伶俐着,立即把清词她娘卖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了出来。大老爷立即派人去把她找回来。 虽然出了这等丑事,可是一些姻亲亲近的人家还是来吊丧了。有的话里话外问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老爷无奈地说了一遍温婉跟大夫人说的话,很无奈地叹气着,都是自己管家不严实,自己的错。 “都分家了,再有错也错不到你头上。哪里有当哥哥的天天去看管弟弟的屋里事。而且,谁能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不着调。”不过听着那个清词不是平家的姑娘,是她娘带着胎来的,是欢场女子的女儿。众人听了半信半疑,可看着平向诚说得斩钉截铁的,有得心里隐隐有些相信的。 . 是 由】. 一百三十七平母的葬礼 ??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温婉身为平家女,名声也一样受了损的。 温婉忙乎了大半天,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歇会,爬床上打了个盹。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开始还以为只是动动嘴皮子,哪里知道,什么都要她去监督。平家的那些个人,都是一些老油条。一些下人根本镇不住。只有她身份够贵重,那些人才不敢放肆。躺在床上,温婉摇头。 温婉这么想着,转而想到她便宜爹身上。虽然这个人对自己不好,但对其他的孩子包括尚堂,都是极好的。要说不好的,,就是耳根子软,没原则。但是,追究来说。比那个神经病的二老爷来说,已经好太多太多。至少不会牵连自己,遭受别人白眼。温婉通过二老爷的时间,终于找到平向熙身上这个优点了。心里的气也消除了一下,至少平衡了不少,觉得自己运气也没有太糟糕。 温婉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之间,听到外面有喧哗之声。 “郡主,管事妈妈有事回禀。”温婉皱了皱眉头,这国公府邸也太没规矩了。难道是天塌下来的事情,还得打扰她睡觉。不过既然醒了,也就再睡不下了。起来洗刷完毕,再出去见人。 “你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现在来禀报。不知道主子正在睡觉吗?害得郡主都被你吵醒了。”古嬷嬷冷声呵斥着。 管事妈妈暗暗叫苦,自己也是得了吩咐才来的,可不得怎么弄呢,这个郡主,可是最重规矩的。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来“郡主,大管家让我来禀报一声。帐房那边说,账上只剩下三百两银子。恐是不够,香烛草纸灯都什么都没置办呢” 温婉抽了抽嘴角,她就猜测到,接这种牢心费神的事情不仅不得好,很可能还要自己掏腰包。 “去买东西的地方赊帐,等丧事办完后,再去结帐”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愿意赊帐,说一买一卖,得当场交付清楚。 温婉虽然不甘愿,让人去跟国公爷说话。国公爷说,庄子上的收益还没上来。这几年的收益都不好,收支大约都平衡。加上去了当初赔罪的一大笔开支,府邸里已经没多少银钱了。国公爷让她先等等,他拿几样东西去当,得了银子就交过来。 “郡主,老夫人的遗物一定有不少。等葬礼过后,定然就有钱了。这会反正你已经接了手,还不如干脆做了一个人情。拿出一笔银子出来,给老夫人办了丧礼。传扬出去,让人知道郡主你是多么的孝顺。该是让那些长舌头的人打着他们的嘴巴。”古嬷嬷劝解道。 温婉努了努嘴,摇头,坚决不答应。开玩笑,当初算计她的事,她没追究,还是看在她也是平家的一份子。要是针尖对麦芒,她也得不到好,才罢手。否则,她绝对不止出手对付容家的人。当她是孤儿就好欺负不成。连这样猥琐的想法都算计上。 现在要她拿钱出来给她办丧礼,扔水里还能听到一声叮当响。给乞丐还能得到一声真心实意的道谢声。为什么要给那死去的老太婆贴钱。如果她是对自己千好万好,就算卖了房子,拿出全部的身家出来,她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的。可这样的人,她一分都不给。要不是说有这么多的好处,她才不管她丧礼办得是不是连路边的狗都嫌呢 “郡主放心,绝对不会。这银子你只是暂时出。国公爷跟几位老爷还舍不得这张脸,让你出银子的。只是暂时借出来用,到时候一定会补上的。郡主,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你不能错过啊。”古嬷嬷苦口婆心的劝解道。身边的人也都劝着她。 温婉想了想,也是,他大伯贵为国公爷,而且国公爷这个人说起来,也是不错,还不至于赖这点银子。可心里还是别扭的慌。温婉最后在众人的狂轰乱炸之下,心不甘情不愿,没奈何自个先掏了五千两银子的腰包,给垫上。当然,温婉在内心来说,倒也不担心这钱还不回来。到时候国公爷是会还给她的。否则,老夫人的丧礼都得孙女出钱出力,国公爷以后不要再京城里混了。 只是温婉心里,还是不舒服。说心里话,要不是古嬷嬷说这对她的名声有大大的好处,实在是不想跟这个脑子有毛病的祖母掰扯。不说算计她的事。这次她被气死,也是种因得果,完全是自找的。她的便宜二伯完全都是被她给宠坏的。小的时候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就给天上的月亮。当时老太爷的全部心思都放在教导长子身上,等回头发现二儿子不着调,想掰正都掰正不得了。老三也给带坏了。老国公没办法,只得亲自管教老四老五。好在后来,老四老五都是有出息的。 老国公爷性子温和,平母性子却是很强势。加上当初因为有平母的助力,老国公爷才能袭爵,一开始就矮了她两头。这么多年,根本弹压不住平母。平母在国公府邸里,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的。也致使国公府邸里,被她弄得那真正的叫乌烟瘴气。 都说家里怕出败家子,照着温婉看。一个家里出败家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出了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主母。那是要祸害三代。瞧着,这不就祸害了。尚俑这一房,就这么被祸害完了。平家的人,特别是二房这几年之内,女儿估计都得远嫁了。不远嫁,嫁妆也不会太多,估计也就商人妇这条路子了。而且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天,就这样再温婉的不甘愿之中过去了。温婉太劳累,也不愿意两边跑,那样会更累,也就宿在蘅芳阁,两边跑,很累人。也就这几天,反正身边都是自己的人,也不怕出什么妖蛾子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吵醒了。 “郡主,这两个人晚上当值的时候喝酒。我们去找的时候,正人事不醒。”一大早,顾妈妈捆了两个婆子过来。 “郡主恕罪,昨日实是忍不住喝了一盅。求郡主好歹看在我们服侍老太太一场的份上,饶了我们”两个婆子面上并无惧意。他们可是伺候老太太的,连国公夫人都会给他们三分的面子。现在又是在老太太的丧礼之中,要是就对付他们这些老人。也就意味着容不下老太太留下来的人。就算贵郡主想要惩罚他们,相信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也会拦着。这些奴才也实在是太拖大了,也不想想,你们只是奴才。至于为着几个奴才,还是奴大欺才的奴才,跟温婉找不痛快。 “郡主,他们原先是老夫人的陪嫁。管着厨房的一应事物。好请郡主饶恕了老奴这一遭”温婉顿时明了,感情是仗着刚死的老夫人的势。以为自己惩罚了她们,就是不给去世的老夫人的脸面。好笑,自己何时会怕了这些,要这些虚名,也太看不起自己。 “郡主说,你是服侍老国公还是老夫人,郡主刚接了这差事的时候就说明。喝酒必须重罚。你身为老夫人的人,更要为着主子最后的体面。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棍,解了差事,由下一位顶替上去。层层递上去,务必不能再出差错了”夏语冷冷地扫了一干婆子。要是现在放过了,还怎么管着这全倚老卖老的家伙。 “郡主,老奴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尸骨未寒,老奴虽然有些小错,但也不能这样打杀于我”其中一个婆子嚎叫着。 “老夫人,你怎的去得如此早。如今我们这些服侍你的人,可就成天见人被欺负。老夫人,老奴就要来陪你了”另外一个见着温婉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也跟着嚎叫。 嚎了半天,见温婉靠在贵妃倚上,看着她们嚎,等嚎得他们嗓子快没气的时候“刁奴,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奴才。仗这主子给的体面,竟然敢如此拖大,连本郡主都不放在眼里。老夫人尸骨未寒,你们也不要做这副死样子。也不赶你们出去了,等你们养好伤,你们两就去给老夫人守坟。好好尽你们的忠心。去,把我这话告诉国公爷,看他怎么一个章程。要是嫌我碍事,我也不捞这麻烦。” 两个婆子听到温婉的话,咳得脸色发白。要说刚才也就惩罚了自己,最多歇息几月,到时候求求情,还是可以的,这会都发配下去。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老奴都是黄汤灌多了,才会胡言乱语,求郡主开恩,求郡主开恩拉。”两个跪着哭求着。 “郡主,国公爷传话来,郡主尽管处置就是。这样的刁奴,就该重重责罚才是。等郡主处置完了,就把他们送到庵里去。到时送回乡下。”来人回报着国公爷的态度。两个婆子当下瘫软在地。 “按照国公爷的吩咐行事。”温婉挥了挥手,就来人把两个婆子拖了出去。余下的一行管事婆子面色肃穆。 “革去昨日执夜管事的职务,扣三个月米钱。要是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一如此处置。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只要不怕,尽管来试探本郡主的底线。这次念着初犯,本郡主还轻罚,要再有一次,全家都给本郡滚出国公府。国公府不养欺主的刁奴。”温婉根本就不给人留情面。下面十多个管事全身都僵硬,这话狠历无情了。 “是,郡主放心,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经过这么一个重重的惩罚,再加上一个更大的责罚在后面,谁还敢违逆温婉的话。温婉看了众人一眼,让各做各事去了。 经过这番杀鸡敬猴,再也没有人懈怠了。温婉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时候打得府邸里的人都成一堆。有了这次,再没人敢以身犯险了。整个状况可是好了很多。 正房 “这孩子,难怪听说把八井胡同治理得井井有条,光这份魄力,可就不得了了。”大夫人赞叹着说道 “是啊,娘,郡主真会管家。”金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是受不住这些刁奴的气焰,钳制不住她们。生生把自己气得哭倒在地。当然,也不全是因为金氏管制不住,而是她不敢露出锋芒,怕人闲言碎语,毕竟才过门一年不到。要是太厉害了,坏了名声,不好。 “你也不要这样,这事我心里有数,怪不到你头上。府里的那些有脸面的婆子,特别是服侍过老夫人的那些个婆子,哪里是你能够钳制得住的。我都要留三分颜面呢”大夫人摇头很无奈的说着。百年世家,却有着百年世家的诟病。 “那郡主,这样做,会不会惹来非。”金氏迟疑着。 “呵呵,这你不用担心。郡主向来是令行就止,她占着理呢,而且还是国公爷发了话的。再者,以她的身份,也没人敢说什么。只会赞叹她治家有方。就算真有,她也不会在乎。以她的身份,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的。”大夫人摇着头。这就是身份的区别。 “这些个刁奴,真是没眼色。简直就是在找死。她以为是我们呢,就任着她们钳制,得避讳。郡主是什么人?老太太的脸面她都不给,两个奴才竟然妄图用老夫人压制她,真是可笑。”世子夫人冷笑着。 “这些子刁奴,就该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惩治她们,看她们还敢不敢撒泼。”身边丫鬟伺候着,气愤地说着。她主子帮着大夫人管着家,之前受了多少的委屈,而不是得打掉眼泪往牙里咽。 “说是这么说,可府里奴才的关系盘亘错杂,要是一个不小心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人,伤了哪位叔叔伯伯的脸面。到时候求情说冷话的通通都来,要顾忌的事实在太多。郡主是不住在这里,有着身份在那放着,行事自然是无所顾忌。谁不想这么无避讳地行事。可是,难拉。”世子夫人感叹着。旁边的丫鬟默然。 尚堂回来后,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场晕死了过去。夏喜掐着他的人中,醒来之后踉跄地之去找尚俑,看见他哥都死了一半,抱着尚俑就哭。两兄弟在那哭得凄凄惨惨的,旁边的下人看得眼泪直掉。 夏喜也是难受的厉害。这几年跟在尚堂身边当差,尚堂对他很好,主仆之间感情很婶。这会心里咒骂不已,这害人的二老爷,生生把七少爷给祸害了。本来不管中没中,有着郡主的面子,还有家境富裕,给七少爷说门好亲那是再简单不过。这会,全没了。连前程都堪忧。不过好在正这时,有人在她耳朵边上给他说了一件事,让他放了会心。 “少爷,你现在要稳住。郡主已经给你打算好了。等你服完热孝,就给你谋一个外任的差事。找一个地段偏远一些消息也就没那么灵通,在外面历练几年,这事也就过去了。等到时候回来,再给你找门好亲。所以,你可不能辜负了郡主对你的一翻苦心啊。”夏喜也是边擦着眼泪,边在旁边劝着。这是温婉特意让交代的。只要有了指望,心里的悲伤会散去很多。 “弟弟,哥这一辈子算完了。可你得振作,你还有郡主帮你。她一定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你不能就这样倒了,我们两兄弟,至少得有一个要有出息。哥反正之前就准备做个田家翁,现在只是回到了原点而已。”听了夏喜的话,回了神,忙安慰着尚堂。尚俑绝望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期盼。 清词不是平家女的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很多人都说是掩耳盗铃。好在派去的人找着了清词她娘,清词她娘现在已经是一个农家妇了。许了她五十两银子,爽快地说出了清词的父亲是谁,是当时京城之中另外一个浪子,后来落魄成个酒鬼了。 国公府邸里派去抓清词的人,也把她抓回来了。也没弄死她,把她暂时关押起来。这次可不比之前了,严厉看守起来。 与此同时,与她通奸的那个家丁,终于找到了。藏在郊外的一个破窑里。国公府邸里贴出的那一千两银子的悬赏可不是白白悬赏的。 国公府邸里这次是打算破釜沉舟,既然名声已经臭了,干脆就把事情宣扬开来。他们没私底下做处置,而是把两人都送到衙门里。清词受不过酷刑,很快就招供说她确实与家丁有染。家丁也说,是他们家小姐勾引,他一时忍受不住诱惑,而做下了这天大的错事。从头到尾巴,没二老爷什么事情。清词甚至还说,她很感激爹对他的维护,她愧对她爹对她的疼爱。自此至终,没提半句对二老爷不利的话。那个家丁的人,也没提半句二老爷与此事有关。 上了堂,判处了斩刑。可是当天晚上,两人都死在大牢,都是自杀而死。什么都没留下。 这事处理的干净利索,前后五天时间不到,很多人都不相信平府办事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很快这事就传出来了,人们这才相信,那个女子,真的不是平家女。 虽然养女跟人通奸一样是门风败坏。但至少,脱离了残害到平家女的头上,人们说得最多一句,贱种的女儿也是下溅的,改了出身也改不了她骨子里的下溅,比之前,平家女儿的名声至少是保住了点点,没之前那么难听了。不过京城富贵人家,那些楼子出来的女人生的女儿,就倒霉了。基本上都被送走了。订了亲的都退亲了。 这里面有温婉帮忙。那个家丁躲藏地地界,就在淳王的地盘上。不是在破窑里,而是在一家激院里。可这家激院淳王是有股份的。国公爷没办法,他虽然得了消息,但是这会确实是不能再得罪权贵,把这事闹得更大了。所以,求了一向与淳王交好的温婉。温婉本来不想理着堆烂事的,可古嬷嬷说,这个事情要是不能消除,也一样影响了温婉的声誉。温婉怎么说,也都是姓平,温婉开始是怎么都不愿意插手,可是不说古嬷嬷,就连顾妈妈都出言,让温婉出面帮衬一下。要不然,对她名誉真是不好。 温婉听着那么多的后果,没奈何了,只能帮忙出一份力,尽早把这事处理了,省得越拖越长,对大家不利。所以还是出面求了淳王,淳王对这起子小事,自然是应了。要不然,他们哪里能那么快抓到那个躲藏起来的家丁,这事情处理得这么快。 不过看到后面的一窜的事情在,温婉知道就算没她出面。国公爷也一样会处理得很好。当然,会留下些小麻烦。不过看看这事到后面,国公爷处理的手法,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 温婉笑了笑,是她太拖大了。百年的世家,底蕴到底有多少,谁都不知道。她最后还是决定,以后还是老实呆在家里给她便宜祖母守孝。也趁机避开那些算计。以前真是自己鼠目寸光。 而老夫人的丧事,是贵郡主在操办,还贴钱给办理丧事,把老夫人的丧礼办得体体面面。这事,一下就传扬出去了。很多人都惊奇了。这个贵郡主,看来并不如之前所传言的那样,是个不忠不孝顺。众人得了消息,有疑虑的,还是派了人去打听,知道确实如此。众人都叹息到,传言果然不可信也。关键时刻,就能瞧出真伪。 可很快,又继续有一个传言。说她之所以愿意帮着给老夫人整治丧礼,是因为国公爷答应了给她分一分遗产。事后,她也分到了一分的遗产。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仿佛亲眼所见了一般。 国公爷这一代是没有姑奶奶的,只有孙子一辈的。嫁出去的女儿,二姑奶奶跟三姑奶奶两边都没了声息;四姑奶奶是早没了。清玖跟他丈夫倒也来了,脸色有些难看,但总体还是好的,毕竟,终究是大房的女儿。最重要的,清玖的丈夫还要靠着国公府邸这颗大树。不过他丈夫拜祭完了就回去了。清簪倒也回来了,他丈夫也回来了,而且一直在府里。这是那是次件后,第一次回了娘家。他婆婆容大*奶,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唯一的机会了。一上来就哭灵,又哭又咒又骂。 . 是 由】. 一百三十八平母丧礼二 ??水没回来,华牙子来了。华牙子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事,只是接到丧报,就赶过来。对着国公爷跟几位老爷一直抱歉着,说清水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不能颠簸,否则大人孩子都有危险。 受了两天的气,现在看见华牙子这样。大家心里多多少少心里舒坦了些,不过想着,估计着乡下地方,消息没传那么快。等知道了,谁知道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可华牙子从到到尾,态度一直都很恭敬。中间还给做了些跑腿的事。好象一直都不知道这些事似的。 平府暂时是温婉主持的消息一下传来了,传遍了整个京城。跟温婉关系很好的几家,都派人送上了宾仪,还有如羽他们的娘都来走了一遭,算是给温婉撑撑面子。 “郡主,四老爷回来了”温婉对于这个便宜四伯,没一点好奇的。平家的人,有哪个是好东西。 等见了人,才发现这个人,跟大伯倒是有些像。宽宽的额骨,一脸官相,看着倒是有些威严。温婉对着他行了个晚辈礼。 “辛苦你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温婉得的是一套文房四宝。道了谢,但便宜四伯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心情。温婉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这个四伯有点意思。 京城的消息是很快的,这么着,大姑爷神箭侯世子白世华才带着大姑奶奶姗姗来迟。还一副大爷的样子,这也不如意那也不合心的。伺候的下人叫苦连天。惹来好些来宾都纷纷侧目。 “大姑爷,郡主说,如果你不是诚心来给老太郡吊唁,现在就回去。省得惊扰了她老人家的亡灵。”一个丫鬟传了话过来。是当着所有客人的面,对着他说道。 白世子当下脸涨得通红,这几日,他受够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原因在于他娶的就是平家女。如果不是生了两个儿子,这会肚子里又有了,早把她休了。也是命好,这个当口就怀孕了。否则说什么都要休了,让他受这等窝囊气。要不是老爷子逼着,鬼才想来这里吊唁,他才不来呢有这功夫,还不如出去好好玩。 如果是别人这么奚落他,早当场发彪了。可是,对象却是温婉,那个有着几个王爷给撑腰的郡主,他还真没胆子骂回去。否则跑上来一顿鞭子乱抽,受了罪,还没处找理。上次南安王府里郡主被抽了一鞭子,后来还不是悄无声息的。温婉可是连郡王家的郡主都敢打的人,他一个侯府世子的堂姐夫算个什么。发起疯来,抽了他也是白抽。当下忍了气,不敢再叫嚣。 “姑母,你死得好冤啊,这些个不孝子……”容家大*奶把拉走了一次,告戒不让她在进来。清簪在出嫁女那里哭灵,还不知道这里的闹剧。否则明日出殡的时候那么多客人,铁定要丢丑。国公爷让人拉开,别在这添乱的。 可是容大*奶,扯着平母的灵柩,死也不撒手。当着宾客的面的,大声地叫着“都是那逆子,那不孝的东西,气死我的姑母。你们这些不忠不孝的东西。我要跟你断绝关系。把我们姑奶奶的陪嫁还给我们”容大*奶也豁出去了。到了这当口。老夫人死了,她们再捞不到任何好处,好不趁机最后捞一笔。在那哭着叫着,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说是平家的不孝子孙把她的姑母给气死了。要把姑母的陪嫁全都还给他们容家。 在场的宾客想笑,可是场合不对。否则非得笑出来不可。一些知事的宾客悄悄走了,一些想看戏的宾客都留下看,继续看戏。看看这戏到底该怎么唱下去。 国公爷听了还好没把鼻子气歪了;只有听说无儿无女的娘家才来要回出嫁女的嫁妆。这老夫人重孙子孙女都有了,竟然跑来要嫁妆。这就是来闹场子,丢他们家的脸来了。 三老爷气得脸红脖子粗在那叫唤着。四老爷赶在出殡前回来了,不过家眷还在路上,看了想训斥最终还是没开口;五老爷想骂人又不敢骂的。几个大老爷们就在那看着容大*奶在那撒泼的。真是,秀才遇见泼妇,有理无处说啊。旁的下人都低着头,想笑不敢笑;真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脸的人。 “给我把她拖出去,拖出去。”国公爷最后忍耐不住,暴跳如雷地在那大声地叫唤着。 “你们谁敢碰我,要是敢碰我,我一头撞死在我姑母的灵柩上。把我姑母的陪嫁还给我们容家,以后容家跟你们,一刀两断。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容大*奶豁出去了。等安了这笔钱,他们就回乡下去。反正在这里,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身份地位,钱财,全都没了。还不如诈上一笔,回家做富家翁去。 可也不用脑子想想,既然知道没身份了。得了这么一大笔钱,又把国公府邸彻底得罪了。国公府邸虽然现在陷入尴尬地界,但是它毕竟是世袭。等有时间,自然是可以恢复过来。可是要跟国公府邸撕破了脸,得了这么一笔钱,到时候,估计平家的人都得抛尸荒野了。 “郡主呢?把这事跟郡主说一声,也许郡主有主意。”还是大管家看着不像事,一下想到了温婉头上。 这会拖也不是,答应更不可能。又不是被休,哪里有把娘的嫁妆还给娘家去。平家的子孙,以后不要做人了。 温婉得了消息一点都不意外,早就有了应对措施。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夏影出去了。 灵堂这边,国公爷真是恨不得一脚把这个恶心的恶妇揣死。正在崩溃的边缘,大管家在他耳朵上说了两声,这才缓和下来。冷笑道“你不是要我娘的嫁妆吗?那你等着,慢慢地等着。” 一会,平母身边的心腹妈妈,还有心腹大丫鬟两个人,进了灵堂。给四位老爷行了礼。那位心腹妈妈是平母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的儿媳妇,对平母忠心耿耿。也一向很得平母的看重,一直管着平母的私房。对一应行情比较懂。 得到国公爷的首肯,冷声问着在撒泼的容大*奶“你在灵通吵闹,无非就是想要回老太君的陪嫁。是也不是。” “他们这些逆子,不配拥有我姑母的陪嫁之物。而且,既然是陪嫁之物,死了之后自然要归回我们娘家了。”容大*奶已经彻底到不要脸要钱的地位了。 那心腹妈妈等听到肯定地回答后, 从怀里掏出一个帐本样的东西,说道“郡主说你们容家,肯定会起夭蛾子,所以一早就跟我说,让整理老太君这些年贴补你们容家的的东西。我这两日一直在做着整理。老太君这些年出的东西,每一样我都有详细记帐的。这里面都是我给老太君做的帐本里抄录下来。这里面,都记述了老太君这十多年来零零散散给你们的物件。有时间,有给的地段,有详细说明是个银子还是物件,详细明白,你就是想抵赖也容不得你抵赖。我先从今年开始说起,一年年倒回去。今年十月初五,老太君给了容大*奶500两银子,8月,老太君给了容大*奶400两银子……” 平家的人,还有那些看客,听到这些话。对着温婉肃然起敬。没想袄,郡主竟然心思这么细,考虑得这么全面。 “别念了,拿过来。”国公爷拿过帐册,一看,帐目清晰了然。 粗略看了一下,翻到最后一页“容大*奶,要想拿回我娘的嫁妆回容家,可以。先把这十七年来从我们平家拿走的钱,全都给我一分不少的吐出来。这里面,前前后后,十多年时间,加上倒贴进去的好些物什,包括银子跟折合银子的物件粗略算下来,这里面都有详细明白,一共有七万三千五百两。你先把这笔钱还给我们家。” “没有,我没有从你们平家拿过一分钱。”容奶奶矢口否认。 “没有,容大*奶,你敢对黄天厚土起誓。如果有,你不得好死,死后要受千刀万剐之刑,下十八层地狱。”心腹妈妈厉声叫着。 “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拿你们平家一分一毫。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容家的,没有我们容家,哪里有你们平家……”疯子似的叫着。 国公爷立即让两个媳妇子把她给驾出去,还吩咐着,从今以后,不许她们在上门。否则,打断看门人的腿。还吩咐人,为了免除被他们在外面造谣,把这事先说出去,至少占了个理字。 “容家那个样子,如果你自己再不撑起来,到时候被她们啃得骨头渣子不剩也怪不了我。你平日里就知道奉承老太太,该学的都没学着。这些日子,也算是给你一番教训。好在你也是个聪明,知道把嫁妆握在手里。你也不需要怕她们。不说你还有嫁妆傍身,就是容家住的房子也是你的陪嫁,房契也在你的手上。以后你管着她们,不要让她们闹腾到府里来。”大夫人对着清簪严厉地说着。 “可是,婆婆她,婆婆她是不讲理的。前几日,还逼着女儿要把房契给踏,我是咬死了才没给她。把我房间都翻了个遍。要我管着她们,我哪里管得着啊”清簪这会哪里还有以前的嚣张样。整日里跟容大*奶斗法,疲惫不堪。 “我给你几个得用的婆子,怎么用,能不能制住她们。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要是你制服不了他们,以后也不要回府里来了。”不解决容家这快狗皮膏药,到是国公府还是麻烦多多。 清簪心下一颤,也就是说。她要是不能压制住容家的人,那国公府也不再给她撑腰,那她可就真的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下了。不过,既然能得有用的人手,她就有信心把容家纂在自己手里。 这事之后,再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平家上上下下,通过这事,对温婉,有了一股敬畏之心。他们家的小姐,算无遗策。 国公爷去向皇上求情,想给他娘一个诰封。皇帝见都不见他。养出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应该是一个比一个畜生,气死也是活该。还有脸向朝廷要诰封。 国公爷厚着脸皮,为了母亲风光下葬,求了几位关系好的官员。活人是不能跟死人计较的,最后,诰封还是下来了。皇帝也没管那么多,只是让礼部看着办了。 至天明,吉时已到,来了六十四名青衣请灵,上面明旗大书:“奉天天齐仁康不易之期诰封平国公妇平门容氏一品夫人之灵柩” 一应指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鲜夺目。几个孙女在那行摔丧驾灵之礼,十分哀伤。 温婉哪里哭得出来,这般热闹,瞧都瞧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哭。可是要是不哭,会被人诟病的。没奈何,实在哭不出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那眼泪,就成不要钱似的掉了。温婉看着其她几个哭得那么伤心的姐妹,心想着估计着大家跟我一样,用了催泪包了。 官客送殡,有镇国公世子罗守勋,神箭侯府世子白世华、单侯许家许大公子、礼部尚书大公子、侍郎佟家家主等数十家功勋姻亲人家。也有郑王府、淳王府、周王府等勋贵人家也派了人来。堂客算来也有七八顶大轿、二三十小轿,连家人消夏轿自,不下七八十两。连前面个执事、陈设、白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了四五里地。 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又是一番热闹。 温婉看着哀号,那时候还在想,办个丧事怎么要五、六千两了。难怪要这么多银钱,原来全是烧钱的玩意。办是丧事,烧得是银钱。 一场葬礼下来,办得是非常的风光。旁边的人纷纷赞赏着。但一样把个温婉累得七昏八素的,劳累了够了快撑不住才掰扯完。温婉发誓,她再不听身边人的鬼话。什么上下嘴皮一动的事情就能解决。她坚决不再做这卖力不讨好的差事。在给她说上一箩筐好处,也绝对不再干。白费力气不得好处的差使,坚决不再干了。 得,这边丧事一完,那边大夫人这病就好了。让温婉严重怀疑,大夫人这病是不是装的呀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巧合的事情呢不让人怀疑,都不可能。 丧事办完后,就是分老夫人的遗产了。温婉也惊疑,好象老国公还在啊,老婆的丧礼都不出来。可是这钱按理应该是先归老国公的吧古嬷嬷一听,说着只有女人藏私房钱,哪里有男人藏私房钱的。让温婉听了,暗道,原来男人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不能明目张胆藏私房的呀 一切弄妥当后,平家的一群人再把平母的老底给倒腾出来。平母16岁嫁到平家,主持中馈二十多年,后来闲了说不管事了,事实上也在管着事。还有子女孝敬了不少,加上平常的零碎,存了不少私房。现在扒拉出来,也有二三十个箱子。看来不仅陪付了那个败家玩意,贴补了娘家。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存了这么多私房。这平母,看着不着调,敛财的手段倒是一等一的厉害。 开箱倒笼,将平母这三十多年来积攒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原以为都贴补了容家了没多少了。却没想到,箱子里还是有不少的金银。取出计算了下,金子有五千两,银子有3.5万两。还有十几匣子贵重的首饰,满屋子的珍玩古董物件,另外还有平母的陪嫁庄子。平母的私房,确实是丰厚。要是没贴补容家那么多,私房更多。 “银子丧礼我先出了现银1000两,温婉出了5500两,一花了6500两,这一部分就从这三万五千两银子里扣除。剩下这些,怎么分,大家定一个章程”国公爷知道,这会还是按照大家的意见来的好,省得又闹出些个笑话出来。不过她娘的梯己还真多,这些年管家,捞得钱真是不少啊。瞧这家底…… “按我的话,该是二房多拿些。遭了这样的事,二房还有八个孩子未嫁娶,出了这样的事,估计她们的婚配要难了些。每个人给他们3000两给当他们当嫁娶用,也是我们这些当叔伯的一份心意,大哥、三哥、五弟,你们看呢?”四老爷很沉稳,心也很宽。 “我遵从大家的意见。”国公爷这么说是默认了。平向熙也点了点头,三老爷有些不大愿意,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了,他反对也没用。 “再拿出来一匣子首饰给温婉老太君的丧礼也都还亏了她,要不是她,也不会这么顺利,也难以办得这么风光。而且她也是未嫁之女。不过,她身为郡主,也不少这点钱。但这匣子首饰,就聊表我们几个伯伯的谢意。”四老爷看着几个人,低声说着。这场丧礼下来,他也算把该知道的知道了,该看清楚的也看清楚了。要不是有温婉这个贵郡主的身份压着,估计着,老太君的丧礼都没这么顺利,也没这么体面。其他几个人心里也明白。 国公爷心里也很想给温婉点补偿,还想着之后他私底下再给。可是他是大哥,不好开口,一听四弟这么说,自然是千肯万肯的了,五老爷自然也是答应的。三老爷想反对,也找不出反对的意见出来。温婉确实在这场丧礼中,出了大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就没吭声。 到最后,扣除了特殊照顾的二房2.4万两银子还有给予温婉的一匣子首饰。剩下五万四千五百两银子,本来是要均分的。可是四老爷说他不要。 嫡母的私产,一般是留给自己的亲身子女,庶生子女是没有的。现在国公爷愿意均分给他们,是国公爷宽厚。但四老爷觉得,不能坏了规矩。传出去,容家的人,铁定是又得要闹出去。 三老爷气急,他知道老四在外面当了十来年的外官,捞足了油水。看不得这点银钱。可他不同,这平均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当下就叫嚷开了。 商量了好一会,国公爷决定分成十份,三房、四房各拿一分半,大房、五房拿两份,剩下的三份给二房。首饰古董也是这样分。至于老夫人的陪嫁庄子。三个嫡亲儿子分了。国公爷跟五老爷看着二房还有八个孩子以后要嫁要娶。两房得了一半,二房得一半。 这次分老夫人的遗产,二房拿了近一半。三老爷气得在那叫着不服气,可是四兄弟就他一个人叫着不公平,他又无官无职,在家地位不显,再怎么样嚷都没用。 温婉拿到银子跟首饰的时候很意外,还以为这钱是有去无回的呢等后来听到是四老爷的建议,倒是笑了,这个四老爷也是个妙人。不过温婉又不缺着首饰,让人送回去,说不需要。可是国公爷说,长者赐,不可辞。温婉撇嘴让放库房里去了。 “你说,族长没把二老爷处死,只是把他打断了腿,关在祠堂里?为什么?”温婉得到这个消息,有些稀罕。 “他造了那么大的孽,为着他,死了多少人,害了平家多少姑娘。就这么让他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族长这是要让他生不如死,杀一儆百呢。让以后的人,再不敢犯了。听说现在关在祖祠里,每天都是三餐都是一个馒头,一杯清水,要他向祖宗谢罪了。”夏影说得跟喝白开水一般。 温婉磨搓了一下手,当初回来就该把他关祖祠里去多好。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了。这会,可真是马后炮。不过想想也释然,要是平母还在,估计这事还真是有**烦。虽然说族长权利大,但那也只是好听。他再大的权限,还是最终大得过国公爷去。族里靠的还是国公府邸这支牌匾才有好日子。 可是一个孝字压上来,国公爷也只得做出退让的。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平母不讲理,到时候闹出去,谁都不好看。温婉摇头,有这样的主母,害死害孙害全家。温婉下了个决心,以后她要有儿子,挑选媳妇一定得慎重慎重再慎重。 多年后,为这事,温婉郁闷之极。 华牙子在丧礼后犹豫了好久,才跟尚俑提了这件事。尚俑一听,心里最后紧绷的那跟线一下给塌陷了,脚都发软了,坐在地上了。苦苦地哀求着华牙子他不要把怒气撒到清水身上,跟清水没有关系。 华牙子咧着嘴说“大舅子,你这是做什么。俺一到京城就听说了这事。都是丈人造的孽,害得大舅子你要受罪你放心,我媳妇是什么人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不要把这事告诉她。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了,万一知道了怕她受不住,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我想等她生了坐完月子再告诉她,现在是万万不能告诉她的大舅子,你也要振作些。这些,就当是个坎,过了就好了的。” 尚俑听着,是跟自己想象的截然相反的意思,不相信地抓着华牙子的衣服,说着,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华牙子又把话说了一遍,把他给扶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谢谢,谢谢你。”尚俑不知是喜还是悲,眼泪又掉下来了。这还是这半个多月来,第一个有人跟自己说这话。心里,又高兴又难受。他一直怕华牙子听到这个消息把清水给休了,那时候,可就真没清水的活路了。 清水这几个月都有信来,一直说着日子过得很和顺,很好。婆婆跟丈夫对她是千好万好。虽然条件没京城里好,但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心,跟做梦似的。要是真被休了,清水估计真是活不下去了。好在,好在这个男人是个有心的。 这边办着丧事,那边会试的结果早就出来了。尚堂中了,考了个二百九十九名,三甲进士。会试一共取三百名,他得了个二百九十九,这倒数第二了呀 温婉听了直笑,还不如干脆来个三百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个‘名落尚堂’的成语。连他先生都没想到他能考中,说他发挥超常,温婉听了,想着中了比没中的好。当时人都在办丧事,但是留守家中的姑妈妈还是给了报喜的人撒了喜钱的。但是注定是不能大办了。 温婉一得了尚堂中进士的消息后,立即写了封信给舅公。舅公也不会有什么为难的。说想等尚堂守完孝给他谋个外任,先让他去外面暂时避几年。等没事了,就让他回来,省得在京城受着冷言冷语的。万一挨不住,心灵受了伤害,可是一辈子的阴影。怎么说,也就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搁现代,了不得也还是一高中生了。 舅公回信说,尚堂是同进士,可以给尚堂谋个外县县令官职。外县县令可是正七品的官职,一般是二甲进士才有的待遇。看来舅公还给自己开了后门。按照温婉的说法,最好是放到比较远些的地方去。江南等一些富庶交通便利的好的地段职位;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可能谋不到,谋到了那里的消息也比较灵通,到时候一打听就打听出来,温婉的目的就达不到了。所以,大概在四川、贵州或者云南这三个地方,这三个地方比较偏僻一点,消息不是那么灵通。问温婉打算选择哪里。温婉看了回信倒是笑了,这古代交通信息不发达也是有好处的。 . 是 由】. 一百三十九毛状元的算计 ??婉让尚堂自己选择,选好就给回信,尚堂听了给温婉跪下来“妹妹,我最后为二房的事求你了。求你把这个放外任的机会,给三哥吧那些流言蜚语我能忍得住,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五房的子嗣,那些人最多也就不过是冷嘲热讽两句。可要是尚俑这次被辞官了,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入仕了。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心灰意冷了,他现在才20岁不到。他现在才20岁不到心就死了,以后该怎么过啊?一辈子怎么活啊?所以,妹妹,我求求你,可不可以把这个机会给三哥。我不想三哥这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妹妹,我求求你了。” 尚堂跪在温婉的面前,哭得很伤心。看着神情镐枯的哥哥,从爹走后,家里所有的压力全都是哥哥在背负着。可是现在因为这件事,哥哥一辈子都要毁了。哥哥是多喜欢多珍惜那份差事,他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一天当差回来以后,跟自己说了好半天的话,高兴地拉着自己的手,还给娘上香,说他以后会好好的,给娘争光。那是他在父亲离开以后,见到哥哥第一次开心地笑。可现在这一切,都要被毁了。 温婉被他这一弄,哭笑不得。赶紧让人扶他起来。对于尚俑的事,她在平府大概也知道了。哀莫大于死,有这样一个父亲,是所有子女的悲哀。不过看着尚堂能为他哥哥,宁愿受着流言蜚语,也想给他哥哥奔一个好前程,心里还是开心的。这证明,尚堂懂事了,有担当了。一个有担当的人,将来对她,至少不会忘恩负义。温婉自来就对他的要求不高的。 既然他能如此,自然是成全了他。立即写了信给舅公送过去,把事情的原委都说清楚了。也讲了自己的理由。如果尚堂真能经受那些风言风语,对他以后的仕途也是有帮助的。 舅公很快回了信,写着‘赤子之心,诚为可佳’。答应了把这个出任外县县令的机会,给了尚俑。他做了主,把尚俑的就任之地选在了贵州,贵州那里,有一个县令再有十个月年就到任了。正好过了热孝可以上任,贵州之地离京城里很偏远,那里又偏僻不繁华,只要平日里低调为是,应该不会把消息传过去。而且,苏相在信里还提了,他还有一个学生在那里做布政使,到时候他会写信过去,会给他的学生给一点照顾着平尚俑。真要有什么事,也有人照应。让温婉趁这时间给他找个有经验的幕僚,他那边,也会给温婉注意一下。 温婉得了消息,心里很怪异,真的是总觉得怪怪的。按说给了官职就好,何必还要劳动他的学生照应尚俑。后来就把这事给丢开了,自己这里也没什么好让他老人家算计的。估计,是一片慈心。 可是,温婉可不是天真的以为像舅公这样的老狐狸,突然会对一个平尚堂这么上心。但是琢磨了半天,也没发现平尚堂能让舅公看中的。再想想他们也没什么好让他算计的。只得按下不再提这事了。 尚堂听了消息,有些不相信。尚俑之前只是正八品的笔帖式,要是能谋到县令这个官职,可就是连升两级了。温婉看着他不相信的样子,无奈地拿了信给他看。 “妹妹,我可不可以现在就去给三哥报信。让他早点知道这个事,也让他开心一些。”尚堂小心翼翼地说着。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尚俑连忙奔了出去,边跑边叫着马车。 “尚堂,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跳字。尚俑都不相信,拿了苏相的亲笔信看完后,还是不相信。这么说,自己不用等着老死了。不用窝窝囊囊地在这里等着死那天了。 尚堂拉着尚俑的手说“是真的,是我求的温婉妹妹。” 尚俑一听,立即变了脸色“不行,这是温婉为你谋的职位。要是我去你,你怎么办法。我不能害了你,我怎么能为了自己害了你呢不行,绝对不行。” “哥,按照正常程序。我应该会有个从七品的官职。你放心,我最多受些冷言冷语,其他没什么伤害的,我现在是公主的儿子,我爹是平向熙,不是平向东,我不会有事的。哥,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一定要在那里好好珍惜。”握着尚俑的手,用力地说着。 “弟弟,你长大了,你终于长大了”尚俑这是近一个月来,最高兴的事。一把抱着尚堂,弟弟长大了,能为自己分担了。尚堂交代他一定要保密,毕竟他现在处在这么敏感时期,加上他们又都在热孝中。不要告诉了别人去。 尚俑最后还是没忍住,告诉了妻子。许氏开始该以为尚俑是蒙他的,等到看丈夫一脸的喜色,再也没有之前的颓废才知道是真的。听到说是苏相的亲笔信,悬了半个多月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后,抱着丈夫痛哭失声。她这段时间也是担惊受怕的,一会怨自己命不好;一会恨怎么会有这样的公公;一会看见丈夫就厌烦,一会觉得未来无望,还要牵连子女,以后他的孩子可怎么办。怀孕的女人,最是喜欢胡思乱想地。胎也总是不稳的。 尚俑告诉她就是为了安她的心,千告戒万叮嘱,不能告诉了别人去。要不然,传出去,这事可能会被人使坏的。 “你放心,我会保密的”许氏又不是傻子,这可是他丈夫一辈子的前程,也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儿女的指望。 儿子要服孝三年27个月,孙子辈的只要服满了六个月热孝,可以当差办事。只要身着素些的服饰,一些避讳的事情避讳些就是。 等这边的事弄妥当了以后,温婉回到八井胡同,虽然说要守孝,但也终于清净下来。虽然平家这么闹的,但是温婉觉得,这事对她影响不大。虽然她也挂了个平姓。但她更是侧重为皇家的人。所以,一点都不妨碍温婉的心情,心情好了,时间有了,也就可以八卦了。 新科状元叫毛新润,今年17岁,山东布政使毛顺鸥的大儿子,姑姑是当朝宠妃德妃娘娘,长得一表人才,文章写得更是锦绣文华,高中魁首;榜眼是江南一饱学之士,沈鹄;探花郎是苏扬,今年16岁,苏相之孙,温婉的表哥,苏扬。 一般会试出来以后,都是婚配的高潮期的。因为当官的都会拉拢新进人士,给自己一系增加力量。所以,新进的进士一般都是热门人选,也是京城中贵夫人的上上人选。 不过温婉还得了好消息,说是苏扬就给亲的那人,说是海家的女儿,如羽的亲姐姐,如眉。 温婉也是在第一时间,得了消息,蒋玉秀配了一个二甲的进士,姓于,是他爹以前同窗好友的儿子,现在在外省任职。 温婉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倒不是怪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之前两家都有默认的态度,说只等会试结果出来。要是中了,就是双喜临门。要是没中,也是可以让尚堂冲淡一下郁结的心情。 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现在重新找一门亲事也无可厚非。温婉也不会责怪,但你至少也要告诉一声。这样不声不响,在他们家出这么大事时,就这么把事情敲定。未尝没有怕温婉这边纠缠不放的味道。 温婉心里很不爽,真的,她很不爽蒋家的态度。 以为他们家是什么,不说尚堂现在也是进士。就算尚堂没中进士,尚堂现在的身份,是她娘名下的儿子,算起来,也是皇亲国戚。有了举人的身份,要捐个官,再容易不过的事。有人脉有钱财,尚堂以后还怕会没好前程。温婉要想给尚堂找个好身份地位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大难事。只是觉得跟个相熟的人,大家相处会好些。 不舒服归不舒服,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但是温婉,对于蒋家人的印象,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你们要为女儿谋求幸福,温婉也不会拦着。但是这样做,太没诚信,也太不负责任。如果有危难的话,这样的人家,是第一个把你屏弃的。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郡主,华家小姐过来了。”温婉听了会心一笑。她当初就觉得,梅儿这样性格的人,要真交好,她会对你千好万好的。不管在什么环境之内,都会对你很好,不会做背叛离弃你的事情。时间证明,她没有赌错的。 “瞧着,怎么瘦了这么多。你也真是,国公府就没人了。要你一个九岁的孩子操持那么大一场事情。为了得到别人一句孝顺,一句能干,你不要命了。”梅儿看着温婉瘦了好些,又心疼又埋怨地说着。 温婉看着梅儿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裳,身上的首饰也没带,整个人简单得体,温婉心里暗暗赞叹着,虽然梅儿埋怨了她,但她心却是多了一分感激:“郡主说,让你不用担心,她也没怎么操劳。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谢谢你能来看她。” “玉秀的事情,确实是蒋家做的不对。几天前,她也跟我抱怨,说她一点都知情,等知道的事情事情多已经定下来了,她也没办法更改了。可为此事,她也对他父母发了一通脾气。她还很担心,你会责怪她,我说你不会是这么小气的。这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都说姻缘天注定,强求不得来。也是她们两人没这缘分。”梅儿拐着弯地说情。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玉秀也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没什么好责怪的。不说这个了,你看起来,好象健郎了不少,是不是没天都在锻炼身体。” “是啊,现在我每天早上起来,绕着我家的内院走两圈。吃得也比以前多了,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我娘说,都是托了你的福了。每天都使劲夸赞你,弄得比我这个亲身女儿都吃醋了。对了,最近,我也在帮着我娘管家。”梅儿笑着说道。 温婉听了,真心为着梅儿高兴。 没两天,真真、依依、雨桐、如羽,一一都来安慰一二。因为是在热孝,几个人都是跟她说了会话就回去了。净秋虽然没来,但是给送来了一套亲手缝制的素色屏风。玉秀托了真真,给温婉写了一封道歉书,说自己很对不起温婉等等。温婉回信说,不关她的事。让她不要内疚,她一点都不怪她。 温婉对于几个姐妹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很感激的。 而此时,最让人轰动的消息,自然是当朝状元郎向苏家提亲了。毛母亲自登门,向苏夫人求亲。苏夫人觉得嫁个状元郎,也是很有面子的事,加上新科状元一表人才,自然是千肯万肯了。不过,这事怎么都得跟着当家人报备一声,所以只是模糊地语气,说等着当家人回来商量后再给答复。可让她粹萃料不及的是,第二天这个时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很多人以为这个是铁板钉钉的事,可惜当天就传出,苏相不同意这门亲事,断然拒绝,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那种。整个京城一片哗然。 “爹,毛家公子一表人才,又是当朝状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你到底哪里不喜欢了。”苏夫人焦急地问着苏相。 “这事你问都不问过我,怎么可以胡乱许诺?”苏相很不高兴地说着。苏夫人一下低了头,看向丈夫,投去求救的眼神。 “爹,你是不是怕沾染上了德妃,让人误以为你站在德妃这一派。可是德妃虽然小有动作,却也无实质伤害,虽然多得皇上宠爱,却一直规规矩矩。十六皇子,也一直老实着。”苏显显然料到了苏相的顾虑。听了这话,苏夫人立即不再说话了,恭敬地站在一边。这有可能关系家族存亡的事,比一门好亲,要重要的多。 “能得皇上数十年宠爱不衰得女子,岂是简单的人。至于有无意嫡位,对我干系不大。就算他们要争,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一个小小的联姻就能把我贴上他们的标签。我不同意的原因,不在于这个。”苏相很冷静地说着。 “爹,那怎么说的?”苏显自然也是想到这层,嫁个女儿过去,就是他们一党,那京城之中连姻多如牛毛,不都成党派了。 “我并不喜毛新润这个新科状元。文章写得是一等一的,可却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他这个状元也不是实置明归,海老当初推荐的是状元人选是现在的榜眼,江南才子沈鹄。可皇上却点了他为状元,中间有什么事,我也不去猜度。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把孙女嫁给一个东西都写得华而不实的人。不能务实的人去当官,很容易酿成大祸,牵连家小。”苏相很简单地说着自己为什么反对。 “而且,真真耳根子软,性子软绵,不适合嫁入太复杂的人家。否则,会害了她。”就这么一个嫡孙女,又长得跟她姑姑那么像的,自己怎么能忍心让她过着不好的日子。毛家也是几代官宦人家,家族庞大,毛新润这一房关系也是复杂,嫡子、继子;隔房的,乱七八糟,听了就知道里面一团乱麻。 苏夫人听了,冒了一层冷汗。她开始以为公公是顾忌党争的,而不愿意结这门亲,心里觉得很可惜。却没想到,原来是新科状元人品的问题。还有自己女儿性子也确实柔绵和了些。她自己也是经常跟周围的贵夫人打交道的。那些罪官家属的遭遇,都是凄惨无比的,她想想,不寒而栗。暗暗责怪自己这次是着了算计。她当日并没有答应,她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自然是要好好慎重,就算喜欢也不会这么上赶着。她也只是说等两天再说。一般情况下,都是要问过当家公公很丈夫的。没确切消息,这事当事人一般都不会说出去的。可这些人,竟然这么死不要脸,上赶着的。 苏家的人以为此事到此为止,哪里知道,毛家的人不罢休。 可没多久,就传出状元郎勇救佳人的佳话出来。这个佳人,自然是指苏真真了。没下一天,就传得沸沸扬扬。苏相听了脸色铁青,苏显得到这个消息,脸也是很难看。 苏夫人得了消息,去问女儿。真真说,当时有一泼皮挡了路,一个年轻的公子给训斥的。至于是谁,她当时在马车里,看了一眼,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但不知道是谁,回家后觉得是小事,也就没提。 问车夫及随身的妈妈,应该知道。真真并没放在心上,让苏夫人放了心,真真看着他娘一脸紧张的样子,奇怪地问了一句。 “扑哧……娘,人家帮了我一下,我看了一眼就芳心暗许,你当我花痴啊”真真不由笑了出来。苏夫人奇怪地问着花痴是什么意思。 “温婉说,花痴就是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喜欢上,就芳心暗许。也不管那人品德、才学、性情、家世如何。温婉把这类女子归结为花痴。我可不是花痴。”这是温婉给出的新名词。她们几个姑娘,现在最喜欢把这词拿出来说道了。 “那孩子,总有些怪词儿出来。”苏夫人看真真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心下松了。再想想温婉的话,就不由地好笑起来。那孩子,还真是个心思通透伶俐之人。竟然把事情看得这么透的,看来让真真跟着她学习,是对的了。至少女儿是真的长进了不少。 “郡主,国公府里传话。以后,七少爷该称呼为七爷。”温婉一听,人一过,辈分就长上去了。也是,下一辈都上来。 夏天把外面的消息告诉了温婉。 “这些人,想做相爷的孙女婿,想疯了吧”温婉唾弃一翻。这样的损招都出来,真是够不要脸的。可温婉因为在守孝,所以,也就不好出去问,或者怎么样的。老实呆在自己府里,做古代的大家闺秀。 京城里,涌现出一股不同寻常味道,连温婉都嗅出来的。不过想着,再怎么样,也寻不上自己这地,她现在在家守孝呢也就释然。自己一丫头片子,也没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可事情越传越烈,说是,才子佳人两情相悦,家里长辈捧打鸳鸯。虽然没指名道姓,可是,显而易见,指的是苏相。没多久,宫里传来话,德妃宣苏夫人进宫。 相府 “我还以为她能忍多久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苏相不屑地冷笑。 “爹,那可怎么办呢?要是德妃来个赐婚,这事就成了铁板钉钉一块了。要真如你所说,那个毛新润不是个良配,那岂不是要害了真真一辈子。”苏夫人得了这个消息,立即六神无主了。深恨当初自己看中了状元郎的才貌,才迷糊地没有断然拒绝。可是后来,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为什么还要死缠着不放。 “无防,你明日进宫,跟德妃说,真真已经说好了亲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但我已经说好了的。”苏相云淡风清地说着。 “爹,现在上哪去找这个人选。而且到这个时候,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谁会冒着得罪毛家,得罪德妃的风险,在这个时候出头。”苏显很担心地。 多了一会,就看见大管家,拿了一封信,苏相接过来拆开一看,露出了笑容。然后,拿给了儿子,苏显看了目瞪口呆。过了好半天,才低低地叫了句,爹。 “啊,要把真真许配给他。”苏夫人呆滞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怎么可以。她教养的女儿,怎么可以配给那样的人的儿子。 “许配给他,总比许配给毛新润要强。而且扬儿以前有时也在我耳边说着他的好话,是个憨厚重情意的人。”苏显其实内心也是不情愿的,可是,相比大势,这点不情愿也是微不足道。 . 是 由】. 一百四十尚堂的亲事 “可是,他有那么一个爹,万一将来跟他爹一样,那不害了真真。还有会试的时候,他都是倒数第二。这个大的落差,会让人怎么说。而且,德妃肯定不相信这个说辞的。”苏夫人心里很不情愿。但是看着丈夫决然的样子,知道老爷子已经定下了。可心里却是堵得慌。 “你直接跟德妃说,老爷子之前就已经跟温婉说好了,只要平尚堂中进士就允了这门亲。之前他在中举的时候,温婉也传出话来,说要等会试成绩出来后再议亲。而且还说女方家世很高,姑娘也是尖尖的好,中了进士就可以议亲。正好跟温婉的话对的上。所以,就算她想反驳我们在找借口,也没的找。”苏显已经考虑清楚了。 “老爷,可是他有那样一个亲爹,我的真真,怎么可以嫁那样人的儿子。都怪我,要不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也不会让真真陷入这样的境地。”苏夫人伤心欲绝。 “龙生九子,九子都不同呢。更何况他现在是公主的嗣子,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外甥。身份也不算低漠了真儿。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好好想想,明天进宫不要出了差错。我跟你说,这段时间,你要打起精神来。爹说,皇上现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最多,也就在这几年。所以,选个平凡的人也好好处,不会让他卷了进来。”苏显压低着声音说着。 虽然有千般原因万般理由,可是想着,自己娇养得如花似玉、端庄秀丽的女儿要配那么一个人,心如刀绞。去了女儿的闺房,看着娴静的女儿在那锈花,不仅悲从中来。抱着女儿,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把个真真唬得不行,忙问着是爷爷还是爹爹或者哥哥出事了。等问着,都好好的,不禁奇怪地问着她娘,都好好的,你哭什么。然后想了下,莫非是我的事。我的亲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看着端庄得体的女儿,苏夫人真是,悲从中来。不过,还是安慰着真真,说,一切都会好的。 “不就嫁人吗?高门大户,还不都是那个样子,她们还能把我吃了。爷爷跟哥哥总说我性子柔绵,撑不住事。了不起,就当个泥菩萨。关了门,啥事都不管,该吃吃该睡睡了。而且有爷爷跟爹,还有哥哥在,就算嫁过去,那些也人不会明着欺了我。娘,你不用担心。”真真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可是,还得安慰她娘。 “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是低得不能再低的门户了。我的真真,品貌才学配皇子王孙都足已,却要配那么一个人。都是娘的错,是娘害了你呀那时候要不是娘贪图着毛新润是个新科状元,才学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也不会让她们钻了空子,害了你。”苏夫人听了,更是难过。眼泪唰唰地掉。 “恩,低门低户?谁家呀?”真真听了,反倒很惊讶。 “就是温婉那个过继来的的哥哥,什么尚堂还是尚水的。咳,要不是毛家逼得这么紧,明日就要给答复,也不会把你配了他。要知道,怎么样也把人选定好了再说。要不然,也不会有那样的事,这会,怎么也不会配这么一个人。”苏夫人难过极了。 “是他呀”想起那时候几个姑娘都躲在内院里,看那个男子,那时候大家都在打趣玉秀。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要配给自己。不禁扑哧一笑,觉得,世事挺无常的。 “你见过她?”苏夫人看着女儿一下笑了出来,立即抓住了重点。 “恩,那时候温婉说,想在我们之中给她找个嫂子。以后嫂子姑子一家亲。那时候温婉看中的是玉秀还有雨桐,不过玉秀说人又没见过,谁知道是圆是扁。就打趣约了一起上温婉家玩。在内院,下人引着他从侧门走过,我们也都顺带看了一眼。”真真笑了笑。 “人怎么样啊?靠不靠谱,他有那样一个不靠谱的亲爹,万一像着他亲爹,你可怎么办”苏夫人担心地说着。虽然她也见过尚堂一次,但是当时也就随意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去关注。 “不会,人看着很憨厚也很真诚的。我常听温婉提起他,他对温婉挺好的,性情也很温和,没通房小妾没不良好嗜好。如果不好,温婉也不会想让玉秀当她嫂子。而且温婉眼光那么好,她怎么会过继一个品行不好的人当她的哥哥。我听温婉说,当初她还让海大人相看过的,要是个不着调的,海大人也不会建议温婉选他。”真真劝着他娘。 “千说万说,还是委屈了你。我的女儿,做皇子妃都成,怎么就配了这么一个人”虽然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好受多了,但还是委屈。 “娘,你当真以为我喜欢那些个高门大户。整天忙着应酬这招呼那的,还得整天算计着,多累人。我当时挺羡慕玉秀的,真说定了她。她一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上没婆婆下没通房小妾烦着,温婉又是闺中密友,日子过得简单舒服。没想到世事无常,现在竟然把人换成我了,我这一嫁过去,有温婉这么精明的小姑子,我可不就是嫁过去就是享福了。”真真不由笑着说道。当时她确实有羡慕过玉秀。没想到,时事无常,还真是,天意难算。 “我女儿顶顶的好,当初温婉怎么就没看上你呢”苏夫人不乐意了,怎么能看中那个玉秀,却没看中自己女儿呢温婉眼光有问题,不能相信她的眼光。 “娘,温婉自然知道我是顶顶的好,如羽也是顶顶的好。可是就是知道我们太好了,家世太高了,温婉才不会选我们。她知道我们跟她哥哥不配的,也不会去做这个不找趣的事。如果这次不是出了这样的事,爷爷爹爹他们也不会考虑温婉的哥哥呢说起来,人家也不是上赶着的。你也别嫌人家。而且能被爷爷看中,自然有他的优点,你这样想着,就不会难过了。”真真看着自己娘,一会嫌人家这不好,一会嫌人家那不好的。不禁好笑着。 “这还差不多。”苏夫人这才有些释然。可还是不放心,立即找了儿子,问着尚堂的品行才情 “品行自然是好的,要品行不好,我会跟他做朋友吗?才情只能算一般,不过这小子命好。有了温婉这个妹妹,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老惹得我跟海偃馋虫上来,羡慕得他要紧。还有啊,这次,老师都说他不会中,只是让他去见识见识,积累经验。哪里知道,他愣是给考中了,虽然名次倒数第二,可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幸运的。连我们老师都说他命好呢”苏扬笑呵呵地说着。 “他当然命好了。”苏夫人没好气地说着,自己这么好的女儿,要配这么一个人,能不是好命吗?苏扬一问,乐了。 “呵呵,这下好了,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去他家蹭吃蹭喝的了。娘,你也别难过,我知道你顾忌什么。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要是他真是他爹这一德行,我怎么也不会给屈img r="meimeid.jg">眉薷??摹?撕芾鲜档模?img r="meimeid.jg">那么纯善,以后,日子一定会和美的。娘,我真觉得挺好的,嫁过去,独门独户,不用受公婆的气;温婉性子好,又是我们的表妹,跟真真要好;一嫁过去就能当家作主,我觉得挺好的。以前还担心妹妹以后嫁到别人家去,会受气,会被人欺负。现在不用再担心了,你也可以放心了。”事到现在,懊恼也无用了。苏夫人自然也知道,不过听了儿女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连儿子都跟她这么说了,品行自然是靠得住了。想着明天的进宫,得打起精神来应对。这毛家,真是可恶,竟然这样算计自己。这哪里是想来结亲,这分明是想要谋算自家。 “爹,真的就不能在想想吗?虽说难了些,但一晚上找个愿意出来顶了这事的年轻后身还是能找到的。”苏显还是有些不怎么甘愿。那些话,其实是他安慰妻子的,怕妻子心里别扭。他自己也不大情愿。 “我不是临时想起来的,是在平尚堂中了举人我就有这个意向。不管会试是什么结果,我都会给温婉传话,把这事定下来。”苏护的话,让苏显瞪大了眼睛。 “爹,那个平尚堂有什么好的?你看中他什么了?”苏显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着父亲。 “爹都做到这个位置,他能有什么让我好看中的。我是为的真真打算的,真真这孩子性子太柔绵,你看看,屋子里的丫鬟都能替她做主。后院的争斗比高堂都激烈,嫁到高门大户,撑不起门户,也当不了家。她的性子已经养成,改也改不了,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自然是不想让她去受那样的苦。可要许给低门低户,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而且要是身份相差太大,日子也不会好的。平尚堂别人看着不好,我却觉得极好,是目前最好的人选。他现在是公主的嗣子,算是皇亲国戚,没有婆婆立规矩。真真与温婉是表姐妹又是闺中密友。温婉又是个重情意的。她自然也知道,我会把真真许配给尚堂,是看了她的面子,希望她能看护一二。温婉对平尚堂有大恩。嫁到平家去,有了温婉的看护,真真这一辈子,日子会过得很顺心,绝对不会吃苦的。”相爷淡笑着。 “爹,真儿何得何能,让你这么费心。”苏显很感动。他真没想到,原来父亲一直把孙女的亲事放在心上,还这么为她筹谋。 “我们苏家这支的嫡女,你姑姑芳华早逝,让你祖父悲痛欲绝。身体一落千丈,早早就过了。你妹妹因为才华外显,致使要青灯古佛相伴一生,让为父亲伤痛半辈子,也让你母亲早早就去了。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自然是希望她好。爹绝对不能她再走她姑祖母跟她姑姑的老路。”苏相淡笑着。笑容里,满是苦涩。 当初爹说的,他根本没听进去了。可是才尝到这里面的痛楚,他才是真正的后悔。如果当年他听从了父亲的话,他的女儿,就不会落入这样的境地了。 “妹妹,你没跟我开玩笑。你说,你已经跟舅公、苏相大人谈好了,等我一出孝,就去下定。我没听错吧?”尚堂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苏相,百官之首,天下士子的偶像人物呀怎么会看中自己,让自己做他的孙女婿。等知道是真的以后,拍了拍脸夹,又使劲掐了掐自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那就相当于,天上掉馅饼砸他脑袋上,岂不是要乐晕死了。 不说尚堂,就是温婉当初接了舅公的信都吓一大跳。不过想着最近一段的传闻,估计着是两家在教劲呢管他呢,自己家能得了便宜当然是好了。反正温婉是有利就占的性子。温婉想着让真真表姐当嫂子,挺好的。虽然她觉得真真性子柔绵了,但是有她在,谁也不敢起妖蛾子。尚堂也不是那没分寸的。 她根本就没去想,宫闱之争有多残酷,虽然古嬷嬷偶尔会跟她讲,不过,她觉得那离她太遥远了。 反倒是夏影,知道了这事脸色很不好。相爷这不是拿郡主来做笺子,这么一来,到时候郡主的处境就会比现在难多了。而且,尚堂少爷也会遭受更多的责难的。可看郡主并不在意的样子,而且已经答应了。只能暗暗地,给王爷发信,把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二天,苏夫人从宫里回来后,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京城。不说别人,平家的人都惊耸了。尚俑得了消息,立即跑来问尚堂,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温婉之前就跟我说,属意其中一家的姑娘,已经谈妥了,等我一考中,就去提亲。可出了那样的事,就给耽误了。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把这个消息传开。至少得服完孝才会说出去的“尚堂得了温婉的话,温婉告诉他说是之前就说好了的。其实这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之前相看的事情尚俑是知道的。说是其中一个姑娘,但他没想到说的是相爷的孙女。 这会一确定消息,兴奋极了,立即去跟哥哥说了这事。让哥哥悬着的心放下。不用担心以后他会怎么样了。 “好、好、好“尚俑喜得眼泪都出来了。说了这么一门好亲,将来的前程,是不需要担心的了。而他,也不再需要担心他这个弟弟了。 “啊,尚堂说了相爷的千金。可是最近,毛家的人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会,会不会得罪德妃娘娘”小许氏有些担心地说着。 “德妃再得宠,那也只是妃子。而且,又不是我们抢亲,是温婉早就说好的亲。只是当初想让名声好听点,后来出了那样的事出暂时延后。说过两年等孝完了,再来谈这婚事。否则,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尚俑一下就黯然了起来。 “不要想那么多了,都过去了。”小许氏知道是又想起那事了。忙在一边安慰着他。 很多人羡慕了,很多人嫉妒了,很多人看不过眼了。很多人恨得牙根痒痒了。反正都是些羡慕嫉妒恨着尚堂的好命。很简单,苏夫人给出的说词是:老相爷怜惜自己的曾外甥女,怕尚堂娶个不跟温婉一条心的嫂子,让她以后的日子难过,加上尚堂也是个温厚的,所以,才把孙女许配给尚堂。当然,当初的约定是要会试考中,要是考不中,约定就不做数。虽然考了个倒数第二,可也是考中不是。 尚堂真是个好命的呀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被温婉郡主看中后,过继到公主的名下。之后,就进了千万学子千难万难不好进的海家学院。跟着温婉郡主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而他的先生说了,他当初是没想着尚堂能中的,一听尚堂中了,吓了一大跳呢后来无奈地说,这小子命好。这不,连妻子都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苏真真,相爷的嫡亲孙女。你想,名利、贤妻,一下全都有了,还不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而当另外一个人听了这个消息,却是隐晦难当。这个人就是尚风,这次也中了,中了178名,二甲进士,考得不算差,至少比尚堂那是好了数倍了。但也不算好。他当初以为,凭自己的能力,就算不过继,也一样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经过了这两年才知道,好日子,不仅要有钱财,还要有出身。一被过继,那就是公主的儿子,他就是皇亲国戚了,身份一下就高贵了,他就凌驾在很多人之上。不用面对那些官宦人家子弟的嘲讽,不用为钱财担忧。瞧着尚堂明明才学不如自己,可是却跟相爷家的公子,跟海家的公子关系那么密切的。让他知道,当初错失的是什么机会。 等会试成绩出来后,尚堂的亲爹出了那样的事,尚风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想着温婉肯定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选他,选了他,不就没有这样的麻烦。 还没幸灾乐祸两天,就得了这么一个消息。这才明白,当初族长说的,一旦被温婉郡主挑中,你就一步登天了。一步登天,原来这样。 回去以后,他就让他娘,答应娶白家一个族女。这门亲事是白大姑奶奶保的媒,说那女子品貌才学都很好,家境也富裕。自己没背景没财礼,只能借助妻家了。 “老爷,你说的是真的,没诓我吧?”大夫人得了消息,都有些不相信。这会风尖浪口,有这等好事,对她们来说,可是喜事。 “是真的。”国公爷也是满脸喜色。 “娘,你不记得了。当初母亲想要把她那侄孙女许配给尚堂的时候,温婉不是说了。她早就有了好人选,门第高,姑娘品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这可不就对上了。尚堂,也是好运。都到了这会,相爷都没毁诺。”世子夫人赞叹着。 “相爷本来看中的就是不是尚堂本人。都在说相爷是怕到时候温婉跟嫂子合不来,怕这个外甥女日子难过,才答应的。这会,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事反悔了;”国公爷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这会,家里终于有一件好事了。 “没想到,尚堂有这般的好命;”国公夫人得了这个消息,都有些不相信。 确认消息属实,可能感叹尚堂的命好了。要不是当初被温婉挑中,估计着连娶个商家的好女都娶不着,哪还能娶到宰相家的贵女。 “我看,不是尚堂命好,将来能得温婉的人,才是最有福气的那一个。前些日子要不是她,老太君的丧礼肯定要闹不少的笑话。还好,没想到,难怪能这么那么大的生意,真真是,难得的人。可惜,平府的人那些年对她太过了。让她现在连敷衍的态度都不愿意了。”大夫人感叹着。 平家三房三夫人得了消息,是后悔有懊恼。当初,怎么就没选中她的小儿子呢这会,可不就是她的儿子娶了相爷家的孙女。以后,还怕没个好前程。 “没想到,郡主竟然给尚堂找了这么一门好亲。要是我家尚琳也能找这么好的一门亲,我就是死了都甘愿。”四夫人听了,也是非常羡慕地说着。四老爷站在一边,没应。 “老爷,说起来,她能得一匣子首饰,都是老爷的功劳。怎么她连句道谢的话都没,而且,你这个四伯回来,她都不登门来访。不是说他礼数有佳,怎么这个样子。”四夫人有些不高兴。 “呵呵,你也不打听打听,温婉可是京城有名的聚财童女,她才不会在乎这么点小物件。她贵为郡主,来拜会是他知礼。不来拜会,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现在我们还在孝期,哪里能随意走动呢”四老爷不赞同地摇头。 . 是 由】. 一百四十一尚堂的亲事二 “我还想着跟她交好交好,好为尚琳找门好亲呢等孝期一过,尚琳都十八了。好姑娘都被挑走了”四夫人一听,就有些泄气了 “好好打探一下,只要人好,家世差些也没关系。温婉的路子你不要去走,这个孩子,面冷心冷,不会跟你交好的。”四老爷摇头没赞同。四夫人奇怪地看着四老爷,问着,不是都说郡主面慈心善。 “那是对她有利的人,她才会面慈心善。平家上下,也只有二房得了她的好处。估计着,当初就在打尚堂的主意。而且,给族里那么多钱,她自己也得了天大的好处。入了族谱不说,还让族长答应她由她自己选嗣子过继,才会让她选了个可以任他拿捏的尚堂。七岁大的孩子就出去自立门户,要不是当初有大笔的捐款,他搬出去一事族长怎么会问都不过问一声。那个孩子,厉害着呢,要不然为什么连他爹老五,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平府的下人,在她面前,连句咳嗽都不敢。那些下人有多猖狂,你我还不清楚,当初我们可是没少吃他们的亏。可这些人在温婉面前,都是敛着声息说话。你想想,没有厉害的手段,怎么镇得住平府那些个成精成怪。”四老爷一一分析着。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就这么精于计算了。”四夫人你相信。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可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能得皇上御赐金鞭,上可打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还能跟淳王与周王这等实权人物交好,与数个实权家都交好,还不被人非议的人,能是个心思简单之人?说她心思纯正,你会相信吗?可惜了,要是个男孩,平家振兴有望,偏偏是个女子。”四老爷长叹一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温婉对尚堂挺好的。给他找好学堂,找名师,供他银钱花消。现在又给他找了这么一门好亲。听说清水再找的那户人家,也是她请的人帮忙找的。那男子你也看了,虽然是个乡下人,可人品却是上好的,家资也富裕,听大嫂说他对清水千好万好,跟宝贝疙瘩似的。大嫂在那直夸,说温婉这事做得地道。她要是没尽心,怎么会找这么好的人家。温婉无父母依靠,学些手段保护自己也是应该的,至少,我们还没听到她做过不好的事。倒是听说,当初五房的那个差点把她弄死。而且那些人吞了她娘大笔嫁妆,她自己在庄子上却吃了上顿没下顿,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一顿好的。换谁都不会对她们有好脸色。我还听说前不久,老太君还想算计着她,把她嫁给她侄孙子。不说那么一个落魄人家,就她那几个侄孙,什么德行。要是这样了还能对平家的人好颜色,那我倒会觉得这个孩子才可怕。至于对二房会这么好,都是无父无母辟护的人,可能是同病相怜。才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哪里会有你说得那么复杂。”四夫人很趋向温婉。 “不管我说的什么,她都不会跟你交好的。京城好的姑娘多的是,我家尚琳人品才学也不差,不用太担心。不过你想要找一个跟尚堂一样的媳妇,那就不可能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就成。”四老爷倒很实际。四夫人嗔怪着,也就这么一说这么一想,哪里还真找得着。 几个闺中姐妹都被这事听得乐了。当初温婉相中的可是玉秀。这会传出来的却是真真。有了之前毛家那起子事,大家也都知道。应该是相爷不看中毛状元,才拿的温婉做的借口。用得尚堂当的挡箭牌。倒是都说尚堂命好,运气更好。就这样把真真这个大家闺秀娶回家了。 “老爷,你说这个温婉,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之前说是看中了玉秀。说等考完后下小定。这会算怎么回事。还好我们给女儿定了人家,要不然,传出去,我们家女儿还要不要做人”蒋夫人气恼着。 “这事,应该是有蹊跷的。咳,当日急了,不应该那么仓皇决定。应该再等等才是”蒋大人有些后悔。 “现在都这样,好在于家的也是好的。”蒋夫人知道,后悔也没用。再说这种事情也根本就不存在后悔的余地。 “二老爷到底怎么处置?难道就一直放在宗祠里吗?万一族长跟长老决定要处死他,可怎么好?”大夫人迟疑了好一会问着。 “族里本来是在公议,让他死了也好,这样折磨着,我也有些于心不忍。族长也有些犹豫,毕竟传出去,会说我们家凶气太盛。也有这个准备给给他一杯酒算了,可最后却是我自己给阻止了。”国公爷面色有些欢喜。 大夫人听了非常奇怪“为什么?族长没发脾气吗不跳字。 “本以为尚堂尚俑这次,肯定要被老2拖死,没想到。倒真是应了句,福祸两难知。看最近尚俑气色好很多,你也说了他拖你族弟找幕僚。我就让人私底查了查,得了消息,他还真是托你族弟给他找幕僚。”国公爷神情很愉悦。 “确定了?”大夫人有些不相信。国公爷肯定地点点头。 “这可是大好事了。怎么会放外任。不会被人骗了吧?”大夫人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会,我得了消息就去问了尚俑。我把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跟他说了。要是他不跟我说实话,他爹一旦被族长灌了酒,就得守三年孝了,他什么机会都没有了。他这才跟我说了实话。说这外任的差事本来是温婉拖丞相大人给尚堂谋的。温婉的意思是放到外面锻炼几年,等到时候这事情散了,再回京城。不过尚堂心疼尚俑,就把这个外任的机会,给了尚俑,自己留在了京城。这两兄弟,感情还是不错的。尚堂也还算有良心,没辜负尚俑之前这么为他筹划。”国公爷当初听这话啊,很高兴。家里的孩子能团结一心,才是兴家的根本。 “那二老爷到底该怎么处理呢?总不能一辈子把他关祠堂吧?总得想个妥帖的方法。”大夫人迟疑了下,还是说着。 “本来想给他报个意外暴病而亡的,可是现在尚俑谋了个外任的官职,这条路就行不通。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是郡主求了相爷给尚堂谋的,尚堂让给尚俑的。谁知道三年以后又是什么场景。而且这三年,要让尚俑一直在京城,估计他连门都出不了。那些唾沫星子非得就把他废了。出去外面历练几年,接触的事情多了,心宽了,也沉稳了。到时候就算回来,受了磨练面对那些也能坦然一些。那畜生三番四次惹灾祸。所以,我决定,还是把那个畜生一辈子关在祠堂,一日三餐饿不死他就成。”国公爷说这个亲二弟,就恼怒着。平家因为他,丢了多大的脸。真正的脸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其实,按照我的说法,还是先把他从族谱中除名。再派一个老实靠得住的人,贴身照顾着。万一他受不住自杀,你之前的筹谋不是就全百废了。”大夫人担心地说着。国公爷听了,人傻了好一会,回过神来立即匆匆地跑到族长那里去。把这事重新商量一番。 大夫人叹气着,到现在还瞒着老国公爷。怕他跟老太君一样,气死过去。只说二老爷勾搭了大户人家的女儿,气死了老太君。当下,老国公也病了,这才没能赶回来参加老太君的丧礼。要是知道是那么一个行情,可怎生了得。 刘姨娘听了这个消息,人一蹦三尺高。那个恨啊,要是当初过继的是尚彬,现在娶宰相千金的就是她儿子了。名利、仕途,可就都有了。心里咒骂温婉没眼光,不选自己儿子。 安氏得了这个消息,一直傻傻的,过了好久才说着“妈妈,你说,要是当初,我没有对付温婉,是不是今天那个风光无限能娶宰相嫡千年孙女的,就是我家尚麒。” 妈妈叹息了一声,那自然是自家的少爷了。哪里还真能亲别人兄弟,不顾及自己家兄弟的。可是没有如果,世上,最没有能买得到的,就是后悔药了。这会,郡主不上门找麻烦就不错了。 “夫人,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丫鬟进来说着。妈妈呵斥着,问着,出什么大事了,这么慌张的。 “二奶奶,二奶奶有喜了。大夫说,有两个多月了”丫鬟低着头说着。安氏听了这个消息,闪过一记阴狠的目光。 暂且不论平府那堆烂事。 在八井胡同的平家宅子里也是一团忙乱的。尚堂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脸肿,嘴巴都磕出血出来。温婉得了消息,立即过去看。都成猪脸了,还被打成骨折,问了怎么回事。竟然是毛府的一个小子干的好事。在大街上挑衅了尚堂,尚堂没理会他,后来发身了口角之争,那些人借机动手了。好在,巡检司的人正好过来,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弄呢 温婉忙请了大夫过来,给开了药,养了十来天才养好。尚堂很愧疚,说都是自己没用,打不过他们。温婉听了,冷笑不已,得,竟然还来了个群殴了。好啊,欺负人欺负到她家门口上来了。 尚堂这边被打了,一下传遍大街小巷了。而且打了之后一片沉静的,很多人自然都不以为然。打人的叫毛新泽,是毛新润的亲弟弟。在京城中,出了名的小恶霸。碍于他有一个得宠的皇妃的姑姑,很多人也都只能咽下这个亏,因为得罪不起。 淳王府 “怎么会没声没动的,吃这么大亏不吭声,不像是温婉的作风呀?那丫头,向来只有自己赚的份上,什么时候是吃亏的主了。”准备看好戏的淳王,等了几天,都没等来自己的好戏。 “得罪了德妃,要是在皇上跟前进了谗言,对她也没好处。还不如咽了这亏。要不然,她得罪了赵王,等于是得罪了贤妃。现在又得罪了德妃,到时候皇上还不知道怎么嫌弃他呢”淳王妃不相信温婉会给尚堂出气。 “呵呵,这你可就错了。这孩子超级护短。那时候周王说了郑王两句坏话,温婉立即跟他发火。气得周王要命,可她说得又在理,最后周王自个生了两天闷气了事。你想,连周王的面子她都能顶了。还会怕了一个宠妃。尚堂可是她哥哥,吃了这么大,她不可能不出头。而且这一次温婉不出头,尚堂以后还有的苦吃。他们兄妹感情挺好的,不会不理会的。想着,可能在等什么机会吧”淳王望人密切注意温婉这边的动态。淳王妃看着丈夫的孩子气,不禁好笑起来。 “你是不知道,每次看着她小大人似的跟我一板一眼地谈条件,每次都被她占了上风,我就恨得牙根直痒痒。我在那气得要命,她却在那不温不火的,还能端着茶慢慢地喝着,不急不恼让人更是恼火。所以,总想着看她发火的样子。”淳王恶趣味了。淳王妃听了直笑。 就在大家准备把这事给忘记的时候,又给传来有个爆炸性的新闻。京城中称望称霸的的小霸王毛新泽,被人打了。打得起不了床了。等听到消息,说是被平尚堂打得,大家都窘了。 事实上,传闻是真的。毛新泽得确是被尚堂给打的起不了床。原因很简单,毛新泽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有一班狗腿子。 可那时候,护卫把毛新泽提溜到一边。跟尚堂一对一。温婉没出面,却是几个侍卫站那中间,那些人如果敢去帮毛新泽,侍卫就一个一个给扔回去。都摔成乌龟样,摔得那群狗腿子哭爹叫娘的。 尚堂自从跟着温婉,也被要求练功强身健体,温婉可不想半路弄来个兄弟,就早年夭折的。所以,在温婉的强迫之下,尚堂这两年的底子打得不错。打这么个金玉其外败浔其中的人,自然是不在话下。毛少爷的狗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了。 . 是 由】. 一百四十三倒霉的温婉 “少爷,郡主的意思。许家,不怎么有规矩。许家族里,也就五六个当官的,官声也不显,也不知道推荐那幕僚是好是歹。你还是去看看那个幕僚,万一是个歹的,会把三少爷给祸害了。”尚堂听了,立即变了脸色。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他这才知道,自己还是太乐观天真了,连温婉一半的见识都没有。 “不用急,你带上夏天去。就算你看不出来,夏天从小在王府里,这两年也跟很多人打过交道。是好是奸,应该能分个清楚。”温婉看着尚堂一下懊恼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 用过饭后,尚堂立即赶去找尚俑,说想要见见那个幕僚。尚俑有些奇怪,但是他以为尚堂是关心他,也就答应了。 尚堂仔细看了,长得倒是斯文,尚堂跟他说了几句,也都对答如流,态度可亲。尚堂看着,倒是满意。可是看着另外一边的夏天对着他摇了摇头,尚堂心里有些奇怪。寒暄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尚堂觉得奇怪,自己觉得挺好的。 “这人虽然说话中规中矩,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在仔细打量着公子,对公子的态度有些热枕,看着有些轻浮。还是让尚堂少爷先不要答应着,我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人往日的行迹。这为官一方,最是得找妥贴稳当之人,否则,容易引来灾祸。郡主也是担心这点,才让我过来帮忙过过眼。”尚堂毕竟是从小在书屋子里打转,这会才刚当差。尚俑虽然也当了一年差,可接触的都是些小时,没接触过深层次的人。也没接触过复杂的人群层面跟事情,看人这一快,还真不如自己。 “那好,辛苦你了。”尚堂自然是知道,夏天出自王府,又历练了多年,看人比他准。倒也很自觉,虚心接受。 过了两日,就打听到,这个人好赌,家里有三房姨娘。之前在知洲那里当幕僚,就因为好赌,坏了事,被辞了。温婉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把消息转给尚堂。 养那么多姨娘,不说收入与支出不对称,肯定是个手脚不怎么感觉的。就好赌这一块,不用温婉说什么,尚堂就觉得大为不妥帖。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尚堂很不满意。就跟尚俑说了这幕僚的行情,说得重新找个,那个幕僚不靠谱。尚俑现在也遵从尚堂的意见,而且他也知道尚堂身边的全都是饱学之士,交往的也都是世子家子弟,平时耳熏目染,眼界会比他好,看人自然是比他准的。 尚俑自然是委婉地推辞了,小许氏的父亲知道后很生气。觉得尚俑有些拖大。还是被国公夫人给压制住,让尚堂去道歉了事。 许家因为这一岔子,觉得很没脸,也就不再管这事了。之前那些事,让小许氏的爹娘后悔不已,也遭受了不少的讥讽。这会女婿好不容易有个期盼了,竟然这般拿乔,能不恼怒吗 最后,还是尚堂未来的岳父苏显大人,给推荐了一个叫姓孔的幕僚,四十多岁岁,是个老幕僚,很有经验。温婉知道后,也没多事再去弄个过过眼什么的。苏显觉得好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毕竟,在官场这么多年,跟在苏相三十多年,连个人都相不准,这点眼力界都没有。还是不要混了,回家吃老米饭得了。 让尚俑很感激,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沾了弟弟的光了。尚堂则很沮丧,这还没定亲,就欠下了这么多人情,以后怎么有面子,在妻子面前,不更矮了几头啊 “郡主,三奶奶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得了消息,温婉让按照一般规矩,一般亲戚来往对待,不需要搞特殊化。孩子的洗三礼、周月礼,因为在孝期,所以办得很简单。只请了几家亲近的人过去,吃顿饭算了事。都是尚堂去的,温婉没去。小许氏有些失望。她还想趁机会跟温婉搭好关系呢,看来是不成的了。 温婉对于平家人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不管是谁,只要是姓平,都会被她推到一边去。之前有些应酬是没办法。现在有了尚堂,哪里能不用。有得用的人不用,温婉可不是这样的人。 子孙辈的人,一般只要守一年的孝就可除孝。守完半年的热孝,就可以当差了。要不然,全家全都丁忧在家不干活,一般的百姓人家,怎么活命。也是有着变通的了。 等过了半年的热孝期,之后半年斋戒,平常不能吃酒玩耍看系什么的,遵守规矩即可。真正要守满三年月孝的是儿子,不是孙子。 舅公帮尚堂谋到了户部官职,是正七品笔帖式。户部可是个好地方,跟现代的财政部一样,好部门。很多人都往户部钻呢尚堂一出热孝期,这会已经是三月的时候,他就去部院当差了。 温婉有些担心尚堂到时候又被欺负,舅公隐晦地提了到时候户部尚书会照顾尚堂的。温婉还傻乎乎地问着,舅公,你跟他很熟呀经过古嬷嬷的提醒,才记起户部尚书曹家,曾经向自己提过亲,后来皇帝外公说自己还小,等大些再说。再后来有了止亲王他们插手,这事才停歇下来,没再议论下去。 温婉窘了,非常窘了。然后愤怒了,舅公一定是故意的,对,一定是故意的。要不然那么多的职位,那么多的衙门,怎么就去了户部了呢这下,没关系也成有关系的了。 温婉悲愤欲绝,看起来好象皇帝外公有属意曹家啊。她可不要贴上曹家人的标签啊万一曹小三是个花心的;不付责任的;是个歪瓜劣枣;或来个半路夭折的,自己可不就倒霉了。好在皇帝外公还有一点慈悲之心,没有正式答应,只是说等长大看看再说。这会大家也都只是传闻。温婉很希望大家不要记得这个传闻。 过了这个劲,温婉想想也不对呀,不还有止亲王跟庄郡王那边。怎么那么明目张胆的,一点也不怕两个王府传出什么来。温婉纳闷中。 服完热孝,尚俑立即带着苏显推荐的姓孔的幕僚,奔赴贵州赴任去了。许氏刚好做完月子没多久呢,又因为怀孕期间,受了刺激,胎老不稳当。所以,孩子有些喘弱,不宜长途奔波。等过段时间,那边安顿好了,再看看孩子能不能受得住,要受得住,再决定要不要去。古代的孩子,早夭的很多。这种长途跋涉,不说一个身体不怎么好的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是大家都没几个受得住的。小许氏也不担心丈夫在那怎么样的,现在孝还没守完,丈夫又那么珍惜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会出怎么夭蛾子,给别人攻击的把柄。还是把身体养好是正经。其他,以后再说。 四月的时候,朝廷出了事,应该说沿海一带出了事情。福建几个洲府,遭遇了海啸。听说老百姓非常地可怜,不说住的,吃的没有,连穿的都没有了。温婉本来还想,要是有谁发动捐款啥的,自己也去凑凑热闹,聊表一下心意。哪里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她搀和进去。 不过朝廷很快派了人去江南筹集灾银,京城里的物价等什么的,也都没什么大的波动。这事很快平息下去。温婉对于皇帝外公的朝政能力,有了一个深切的认识。 福建有没有灾难,对她来说,温婉也不大。她仍然过她的日子了。想着等过完端午节,看看,再没事,就该去庄子上了。马上到了夏天,京城里的夏天太热了,还是去庄子上避避的好。 在端午节前两日,也不知道平向熙突然哪跟神经不对,或者又抽风了。让人给两人传话,说端午节回去,一家过个团圆节。尚堂最近是每天都要当差,温婉学是没再上了,老师回来了,她也不去学院了。 每天都要学习,做很多功课,还得打理生意,也很忙乱的。 尚堂倒没什么,让温婉也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他顶着。直接开口说她没空,忙着呢。以后有机会,再聚在一起吃,现在就算了。传话的人来没用,平向熙自己亲自来请。 “郡主,以前那些说你不忠不孝的传闻刚过去。要是现在五老爷亲自过来请你过去,你却是在过节连顿团圆饭都不过来吃,不得让人说你忤逆不孝。”古嬷嬷劝着温婉。 温婉很不耐烦,那明显是欺世盗名。可是在这个社会,一个坏名声对女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否则她也不需要那么忌讳,受那么多窝囊气还换不得手,只能憋闷地屈从现实。一到平家五房,平向熙就把尚堂叫到书房,两人在里面谈了好一会。 “郡主,平日里没事,多来走动走动。”范二夫人搭讪着。温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跟着夏影说着话。范二夫人以为温婉是让夏影翻译,哪里知道夏影根本就不鸟她,跟着温婉自说自笑。范二夫人脸一下红了,有些恼怒。 等菜都上来后,平向熙带着尚堂出来了,尚堂脸有感激之色。这个便宜爹,对侄子这么好的,对自己,哼。 “你这上的什么菜,故意不让人吃的是吧?”清珊看着一桌子菜色,却都不是自己喜欢吃的,当下摔了筷子,发了脾气。 “这些都是郡主爱吃的。郡主难得回来一趟,做几样她喜欢的菜,也是当的。你做姐姐的,难道连让一屈img r="meimeid.jg">枚甲霾坏健!狈抖?img r="furene.jg">在一旁,不急不恼地规劝着。 “哼,做什么要我让她。现在京城谁不知道她日进斗金,自己每天都山珍海味的。也没见她送了好东西给我,我做什么就要让她”清珊很是不高兴地叫着。 温婉只是轻轻地吃着菜,并不给任何回应。 “你看她,有把我放在眼里吗?爹,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一家人要和睦。这下,你也该让我的这个郡主,给我们和睦和睦。她那么多钱,怎么着也要拿一部分出来养家的。做什么你那么辛苦养着家,她这个女儿,却是一点都不体恤”清珊恼怒地叫着。 温婉当自己没带耳朵,继续细细地嚼着嘴巴里的饭。对桌子上神色个异的人,当没看见。 “清珊,你这话,以后不许再说,虽然郡主能赚钱,赚的钱也不少,但那都是她自己赚的。又没拿家里一分钱做本钱,用的都是她私房钱赚的,赚回来的钱只能算是她的私房钱。爹怎么能让女儿拿私房钱补贴家用,这不荒唐。传出去,还让爹怎么见人”尚麒听了,还不待平向熙说什么,自己先就发火,放下了筷子,训斥着。 范二夫人脸色变了变,当下低着头有些恼怒。尚麟则是叫着“私房钱,她的私房钱都比我们家家产都多。拿出一点给我们家用,也不为过。大哥,你说是不是” “就是再多,也不是我们可以惦记的。分家的时候也分了不少的田产跟铺子,还有两处宅子,爹每个月都有俸禄,日子又不艰难,家里又没少了我们的吃穿。你们总是惦记着郡主的钱做什么?郡主有多少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要去拿不属于自己的钱。要想,就自己赚去”尚麒不高兴地接了话。 “哥,你向着谁,你怎么总是帮着她说话,她给了你什么好处?” 清珊这下,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对着自己的亲哥哥开炮。 “我只是实事求是说出事实”尚麒对于弟弟妹妹这个样子,却也头疼的很。也不知道都怎么了。要说温婉对自己家,虽说不上好,但却绝对不坏。本来就是同父异母,又不在一起生活,不亲近也正常。现在温婉的身份也贵重,她的东西是不能肖像的。愿意给,那是她孝顺,不愿意给,他们又能如何。叫着嚷着就会给了。为什么一个个,就那么想不通,对她那么大情绪。 “大哥,你说。她该不该拿一部分钱出来贴补一下家用”清珊看着尚堂一直都不说话,掉转头对着尚堂。 尚堂对于他们突然的发问,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接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看着温婉纹丝不动的“温婉怎么做,我都没话说。那些做生意的本钱,都是娘留给妹妹的嫁妆钱。妹妹愿意拿出一点来,自然是好。妹妹不愿意,也是天经地义,我们在家里吃穿用度,也没用过家里一分钱。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为什么一定要温婉拿钱出来养家。而且,要未嫁女养家,说出去,对爹的官声也有妨碍。爹你说呢?” 成功把球踢给了平向熙,几个人都看着当家的人。平向熙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再望想温婉,很失望,温婉还在那慢慢吃着,吃得特香,好象那饭菜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这是我专门吩咐厨子做的,做的都是郡主爱吃的。看来,也不枉费了我的一番心意”范二夫人看着,笑着说道。 “啊,不可能,温婉最最讨厌吃那萝卜丝跟苦瓜菜,还有酸青菜。这上面的菜,都是温婉不怎么喜欢吃的。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开始以为是误听,这会,尚堂忍不住问了。 范二夫人看着温婉从头到尾只夹了三个碗里的菜,当下脸红了有红。这个该死的门房,拿了自己的银子,给自己错信息。 温婉放下筷子,看着尚堂“郡主说,她吃完了。问少爷你吃完没有,要是你也吃完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吃完了,我们回去吧”说完,给平向熙告了一声罪,就准备跟温婉走。被平向熙给叫住了。 “这就是你为人子女的态度”平向熙脸色很不好看的。 “郡主问你,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分一半产业给你,或者,给你的女儿、儿子?”把个平向熙噎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你的女儿、儿子,莫非你不是爹的女儿?”清珊厉声着。 “就是一只阿猫阿狗,都会善待好自己的小猫小崽,你呢?你这算哪门父亲?”夏影根本不待温婉说什么,就接了话。 “父母再不是,那也是父母。有本事,你就不要姓平。”清珊瞪着温婉,心里很愤概。 “清珊,你给闭嘴,不说话不会把你当哑巴。”尚麟呵斥着。看着盛怒的亲哥哥,清珊还是有些害怕,不再说话。 “爹,我跟妹妹就回去了”尚堂看着不成样子,忙给打断。 “我送你们。”范二夫人知道,今天想要跟温婉一起合伙做生意的的目的,是达不到了。以后再慢慢找机会了。 就是在出门的时候,范姨娘一直在叮嘱着温婉,很是温情地让温婉平常多回来看看。温婉是离她有三步远。范姨娘到了门口,想拉温婉的手,温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古嬷嬷很是不屑地说着“郡主也是你配碰的。” 范姨娘成功地让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平向熙想训斥,可看着温婉似笑非笑的样子,手里正握着一闪亮闪两的东西,他嘴巴里好象塞了一个大馒头,给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边还正迷糊着呢,不知道怎么站在另外一边的尚堂,突然到了范姨娘这边,朝着这个大肚婆撞了过去。尚堂大惊,好在最后关头被夏影拉开,不过范姨娘却是倒在一个丫鬟怀里。把丫鬟给撞在地上。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又请大夫,又抓药的。 “你们妻妾争宠这等把戏,少拉扯上我们郡主。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推一把。”夏影很是不屑地说着。温婉在旁边笔画了几下。 “老爷,郡主说,以后还是不要叫她来这里,晦气得很。也别老想着用孝道老压自己,弄得郡主来火了,谁都没好果子吃。”夏影说完,就看见温婉捂着肚子,疼得蹲在地上。 “郡主,郡主,你怎么了?太医,快去请太医,快去。”夏影吓了一大跳。她可不认为温婉是在装晕。 “郡主这是吃了相克的食物,好在比较轻微。要是再重一些,可就有生命危险。以后可要当心才好”王太医也是有些担忧地说着。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夏影子愤怒地问着范二奶奶。 “郡主,老爷,我真没有。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婉吃了药,好了很多。很厌恶地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让把轿子抬过来。回了家。 平向熙又是气又是恨,却是发作不得。之前连宫里盛宠的德妃,皇上都能惩罚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自己了。本来想缓和一下关系,现在看来,这个结是永远都解不开了吧而且,自己还有短处捏在她手里了。这个女儿,以后就当没生过吧还是少来往为好。 “郡主,我们查了,什么都查不出来。那女人,她只是想巴结你,我觉得没有要害你的必要。”夏影也是怎么都想不通了。 “不是她,应该是安氏。可是,奇怪,我这里管得这么严,她不可能知道我喜欢所吃的。这里,问题还大着呢”温婉冷笑。还有没说完的话了,这里面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什么人,竟然要置自己于死地。好在自己吃得不多,一发现不对劲就找了太医。否则,就得这样莫名其妙的报废了。 “郡主,你放心,我会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去。”夏影请声说着。 “不用,让她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着”温婉眼里闪过寒光。快的让夏影以为,那是错觉。 事实上,这次的事件,完全是意外(只不过,大家都是多心的人)。王太医说,他也觉得奇怪。那日的饭菜,根本就不存在相克。所以,他很怀疑,是里面其中一道菜跟温婉每日里服用的药里的一味药相克,所以才会出现轻微的中毒现象。所以,他这几日一直在做试探,还真发现了。让她以后要小心。再重新写了很多注意事项过来。 温婉纳闷地问道“以前不知道吗不跳字。 王太医摇头“以前真的没发现,这还是第一次发现” 温婉郁闷了,没想到自己还当了一回小白鼠,那里找冤去了。不过,有了这次的经历,温婉让王太医,把对之前的实物对照了一下,对食物之间相克等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这样的事情,温婉觉得,碰上了一次,再碰上一次,真死了那也肯定可以再穿越一回。 不过,她觉得她真是五房的人,跟平家的人克。不是她克他们,是他们克她。每次见,都没好事。 过了热孝期,也跟几个姐妹有了来往。现在八个人里面,有三个订了亲的。还剩下如羽、梅儿、净秋、雨桐、温婉四个。 如羽之所以没定亲,是因为海家有规矩,女子必须过了及第之礼才能定亲。雨桐倒没觉得,因为她跟温婉一样大,现在也才10岁,小得很。 梅儿在过年时帮着华夫人管家,管得井井有条。这事情传了出去。无声地打破了梅儿不懂庶物,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传闻。现在媒人都踏破了门槛。是因为之前的那事,她娘说,这回得好好的,仔细地瞧好了。省得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让人着恼。 净秋其实过完年也就11岁,可老是很哀怨的在那。让温婉一看,就毛毛的,想着,不会这么小就思春了吧而且,老这么哀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欠她钱。本能地,温婉并不是很喜欢净秋。只是,面上情还是要给的。要不是不好看,真的很不希望跟她来往。 问了才知道,如羽帮他弟弟请的师傅,教导了一段时间,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意思是根子已经坏里,想要掰扯回来很难,除非放到军营里去历练,真正的让他吃苦,否则,行不通。她弟弟哪里是能吃苦的人,知道后惊天动地,他后母又求着情。 温婉一听,又一个捧杀,知道那个继母的策略成功了。不过想着之前听到的那个八卦。觉得那个女子,为了弟弟牺牲自己,确实是个值得钦佩的。咳,这里的女人啊,弄来弄去就这么几招,着眼来着眼去,也就一亩三分地。没意思。不过,这个世界,女人的寿命都太低,而且好多都在生产一关过不去,才有的那么多后母产生。 唯一跟之前的不一样的是,其他几个人都开玩笑了。因为温婉要叫真真嫂子,叫来叫去,反正都是一家人了。所以,特别的逗。本来当初玉秀知道自己另外订亲了,对温婉有些抱歉。可后来之后订了真真,就觉得没什么了。姻缘由天定,这话一点都不假。 尚堂现在已经是宰相大人的孙女婿,那些人也都会给点面子的。所以,也没有人刁难过。加上温婉隔三岔让送了些好吃的过来,让尚堂结交了好人缘。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尚堂又是个宽厚的,在户部任职,一直兢兢业业的,不偷奸耍滑。旁人也拿不着他短处。日子过得,倒也是不错。 . 是 由】. 一百四十四胆大包天 ??婉日子过得很平静,早上起来锻炼身体,吃完饭上学堂,晚上看看帐本,听听八卦,刺刺绣,她现在的日子,典型的古代大家闺秀的生活。这样安宁平静的生活,让她很安心。不过等她听到一个消息,又起了心思。 “郡主,漕帮的大当家死了。二当家李方得位,现在应该叫大当家了。”温婉听了夏影给报告的最心消息,面色一征。让夏影出去,自己进了书房,在书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再出来,她面露喜色。果然是,大风险就有大回报呀这样一来,她的四十万两,可就要翻了一倍了。 想了先,让人送了一封信过去给玉飞扬。只是说要是可以,他们背后的主子赞同,她愿意把那四十万两银子当成是她入股的份额。占的比例小些也无所谓。温婉是报着试一试的态度去的。要是能入,自然是好的。要是不能入,她也没什么损失。 让温婉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小屋子里。李方正恭敬地站在一个男子面前。而这个男子,正是温婉听到说这幕后他只是边边脚脚打酱油的,灏亲王。 “哈哈,胆子还真大。这么大块肉。她一个无权无势只有一个贵郡主虚名的孤女,也敢想要来分一块吃。”灏亲王呵呵大笑。 “王爷,这股,给不给她?”李方小心地问道。 “既然她敢入,我又有什么不敢给。这个孩子,还真是胆大包天的主。不过,比猴子还精,也一样很痛透。当初情况不明朗就说把钱借给玉飞扬。现在情况明了,她就说要入股。我如果猜测的不错,她当初一定也只是想博一博。要是你们输了,我猜测,百分百不会履行诺言。玉飞扬还说这个丫头是个信守承诺的,我看这个丫头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你们太高看她的人品了,这个丫头本质上就是一个商人的性子。这丫头,还真是成精成怪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胆子大,做事却又极为小心谨慎。算了,给她五分股,让她也沾沾光。看在鸿章份伤,当是我这个叔外公送给她的礼物。”灏亲王得了温婉那么多消息,一下就猜测出温婉的性子。 温婉得回了三十万的本金,用十万两银子入了五分的股(5的股份)。五分的股,一年也有七八万两银子的利。这买卖,真正的划算的买卖。算是温婉现在名下所有产业里,出息最好的产业了。温婉要是知道,这股份其实背地里靠得是她舅舅的面子,她怎么都不会去占这便宜的。 温婉拿到契约,喜滋滋地放到自己的小梨花木匣子里。夏影看她的面,脸上的笑容掩都掩饰不住。就连府邸里的下人,也全都感受到她们郡主的好心情。这不,中午吩咐加餐了。 温婉的吝啬之名,可不是虚传的。在府邸里,该有的份银,那是不会少发一分。可平日的伙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饭桌子上才会多两样肉菜。赚那么多钱,也从来没说赏赐一点给下人。虽然说份例银子不会少,但是想要多的赏赐,反正就连夏管家除了上次那顿打,他是没拿过的。不过夏管家很忠心,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辈子的荣辱全都系在温婉身上,从来没想过要贪污或者苛扣点银子。对于这点,温婉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对夏天,非常满意。 夏影却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一个堂堂的贵郡主,已经是家财万贯,不要漕股的股份,一年出息也有十几万两,她自己还有封地,可以说,就是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少了她的银钱。为什么就这么钻银钱里去了。就算那时候受过穷,也没道理弄得跟个守财奴一样,只进不出的。 其实,这次漕运事件,是灏亲王跟罗六老爷两人联手,夏影都是得了消息的。但是她却隐瞒着温婉。她也很清楚,温婉能得五分股,是因为当初王爷不要这漕运的股份,灏亲王给王爷面子才把股份给的郡主。她怕温婉知道后,利用王爷的人脉关系赚钱。本来开始她是有些犹豫,只是看着温婉竟然真的敢用银子入漕帮的股,她就不敢善作主张了。去了信问了王爷的意思,王爷来消息说不让她告诉郡主。看着郡主怎么做,只要不是过分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听从吩咐就是了。 可是她真的没预料到,郡主真的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样的钱,她都敢要。没权没势谁敢要漕帮的股份,心惊不已的同时,她更是看不透她要伺候的人了。要说她不爱钱,这几年又死命地捞钱。要数她爱钱,这么几年,就比如平常,她戴的首饰,不是玉就是珍珠,说这些东西戴着能养人。那些个金银跟宝石的名贵首饰,她能不戴基本都不带。平常也没买什么名贵东西的嗜好,银子是越滚越多,可是真没见她有多喜欢银子。就如这次,一甩手就是四十万用来豪赌,那些银子好象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不是银钱一般。 说心里话,她是真看不透。说爱钱,不像,要是得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还让她们几个贴身丫鬟自己挑选。那晶莹璀璨的珍珠就送给他们打首饰去。说不爱钱,可是这几年的表现,除了对几位姑娘这里大方一些,她是真的没见过郡主哪里大方了。虽然每个月下人都会轮上两天休息,可是自从搬出来,赚了这么多银子,也没见她给府邸里的人加月利银子,平日里开支稍微多些,就得让夏天把来龙去脉讲得个清楚明白,小气抠门的要命,府邸里上下谁都知道的事情。 夏影想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咳,算了,不想了。她这主子就跟迷团一般,还是少想。多想,会老的快的。因为就是想再多,也想不通透。还是安心当她的侍卫好了。 咸福宫 “你说那丫头,入了漕帮的股??”一贯面色温和的贤妃,这会都有些吃惊。没想到那丫头,爱钱爱成哪个样子。 “是的,消息已经确认了。这次不如上次,这次是连契约都已经签好了的。没想到,她竟然连漕帮的股都敢入。虽然说漕帮的股是成倍的利润,可是没有一定的背景,想分一杯羹汤。无异于羊送虎口,自寻死路。”身边的花琼接了话。 “那郑王就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贤妃望过去。 花琼摇头道“没有,没有得到一点的风声。要说这贵郡主也算是我大齐朝的独一份了。捞钱的本领很强,可是这吝啬的性子也真是让人受不住。也不知道这贵郡主是不是小的时候因为穷怕了。所以才会着般的爱财。” 贤妃想起上次温婉差点被人掐死,最后却是以赔得近十万两银子而把手。倒是莞尔一笑“没想到,清高孤洁的福徽竟然会生有这样的女儿。世上的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 与之关注的,自然还不只是贤妃。有利益关系的群体,都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其中苏家,也在此中。 “温婉那丫头,在漕运里也入了五分股?这怎么可能呢?”苏显听到这个消息,确认属实后,急匆匆去找他爹,把这事告诉了他爹。他觉得,温婉真是想钱想疯了。这种钱,她也敢入。 苏相得了这个消息,半天没说话。苏显又失望又难受“爹,温婉这个样子,怎么能得到皇上的喜欢。又怎么能扭转皇上对郑王的态度。爹,看来着储君之选,非赵王莫属了。” 苏相看了一眼他儿子,摇头道“郑王能不能入选,虽然说温婉可能会起到一些作用,但绝对不会是决定性的作用。再者只要她这个人在那里,就已经起到了她该有的作用。而皇上之所以这么多年没立储君,是因为还没找到中意的人选。赵王是好,但是他这个人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为君者,可以平庸无大才华,却绝对不能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可他却是心胸狭窄,刚愎自用之人。现在有皇上在上面压着,郑王在一侧鞭笞着,他还能忍耐住本性。可真要做了储君,登基为帝,他就再不会压制住本性。而为君这,最重要的是要做到容纳百川,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也才能造福天下百姓。外面都道赵王什么都好,可就他这一缺点,却是致命的。” 苏显点头,这个事,他老早就听到他爹说起过的。 可是苏相仍然紧锁眉头,望着儿子,开口问道“显儿,你也见过温婉几次。你就自己的判断,你认为温婉这丫头是个贪钱财的人吗不跳字。 “这个……爹,莫非有哪里不对劲?”苏显还真是不好说。看着他爹一脸深思的样子,有些诧异。 苏相点头道“我总觉得温婉这几年行事,有些奇怪,甚至让人看不透。你说她爱钱,她能把明月山庄这么大赚钱的产业与人分股,她自己只得两成的股。你说她不爱钱,她竟然连漕运都敢去参一脚。以前就算了,那孩子这么聪慧应该会知道这漕运的股,可不是单单一桩生意那么简单的事。爹为官这么多年,看人无数,我自信是不会看走眼的。这丫头,不会是个爱钱的人。要真是爱钱,当初也不可能说把几万两银子捐献给宗族就捐献。可要说她不爱钱,她做出来的事情又不能让人理解。” 苏显听了他爹的话,也觉得稀罕“我也觉得这孩子,不是个钻钱眼里的人。可是如果她真不是钻钱眼里的人,为什么又要做出这么一副死要钱的样子。这有点自相矛盾啊爹,也许是这个丫头,面上不爱钱。其实骨子里,还是个爱钱的人。这孩子当初是因为受了那么多苦,所以觉得银子才是最大的保障吧?” 苏相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这一年多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他终想通了。这个丫头,心机实在是太深了,连他都差点给骗过去了。 苏显对他爹极为了解,看他爹的样子,自然知道他爹是想通了这事,轻声问道“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苏相点头,面带微笑“这孩子,不愧是你姑母的血脉。竟然聪慧至此。如果我没有猜错,她表现得这么爱钱,又这么不要命地捞钱,完全是做给别人看的。” “啊?她要做给什么人看,为什么要做给别人看。难道有人要对她不利吗?不至于啊,皇上那么宠着她,怎么可能会让人害她了去。”苏显想不通了,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他向来又信服他爹。 “这么不会呢?这三年来,温婉也无非因为聪慧一些,赚了不少的钱。可是她的名声,也一样坏了。她乃是皇上亲封的贵郡主,又有御赐金鞭在手。一般的人,谁敢这么散播谣言。妄议簧家之人,一旦被发现,也是有数不清楚的麻烦。可是温婉那里却是截然不一样,温婉那里只有一有风吹草动,不用一天,大街小巷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什么殴打后母,鞭死祖母身边的丫鬟,气瘫祖母。这些事情全都是事出有因,可是散播消息的人只说了结果,却没说原因。再有这种家事,一般都只会藏着捏着,平家绝对不会往外面散布的。” 苏显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的。要不然,温婉的名声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可是,就算要有人与她为难,也不必要装做死要钱的样子。这跟那些陷害她的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死要钱就能打消那些要陷害她的人的疑虑吗不跳字。 苏相眼里的神情很复杂“不错,你说的确实是对的。她就是想要用死要钱这一缺点,让时时在暗中关注她的人,打消对她的疑虑跟猜忌。如果不是这样,她这几年跟淳王,跟周王,海家,还我们苏家,这么多权贵官宦人家交好。那暗处的人早动手处理了她。因为她贪婪,而贪婪的人,最好控制,所以暗处的人才没动手处置了她。” 苏显有些诧异“爹,你是说贤妃跟赵王。她们至于这样,那只是一个孩子,才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有必要这样提防吗?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孩子才九岁,哪里就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有这么深沉的心机?会不会,原本就是她爱钱的?” 苏相摇头“不会的,那孩子绝对不是一个死要钱的人。瞧着她这三年的一些行为,应该是一个如她的外祖母跟母亲一般,是极为清高的人。我之前还在为着贤妃总是盯着这么一个孩子,恶意中伤诽谤温婉,觉得她实在是小题大做行着小人行径,现在看来。贤妃能在后宫立足四十年,也是有着过人之处。只是,我想她做梦也想不到,温婉竟然会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聪慧的孩子。这场仗,鹿死谁手,还真不可知。” 苏显有些疑虑“可是爹,这也不能就判断出,郑王就一定能赢得赵王。而且郑王性子太暴虐,他当年在宜洲,为了整治好宜洲,杀了多少人。这样的人要是真为储君,将来为帝,也可能是为暴虐之君。” 苏相摇头“不会的,郑王小时候受了很多苦,加上那杜容华对他极为残忍,所以他性情才有些暴虐。只要弄清楚明白,当年你姑姑为什么会把他调换,明白其中的原因,就能化解了他身上的这股戾气。以郑王的才能,一定可以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的。而这三年多,郑王的行事也温和了很多,对皇上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请安折子月月不断。而皇上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柔和,缝年过年甚至在他生辰之日还有赏赐到封地去。完全就是与赵王一个待遇。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如果皇上不是已经动了心思,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暗自在京城里发展势力的。这三年,郑王在京城里暗地里,究竟发展成多大的势力,连我都不大清楚。” 苏显听了欢喜不已“爹,你的意思是,皇上属意郑王吗不跳字。 苏相摇了摇头“只能说,现在郑王跟赵王,属于五五之数。究竟立谁为储君,还得看皇上的态度。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我觉得温婉那个丫头,可能会让事情有变数。” 苏相看着他儿子欲言又止的神情,笑着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虽然说不出来,但就是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孩子,让人难以琢磨。如果她要出招,又会有怎么样的招数。暂且不要说其他,至少郑王有了温婉这个助力,相当于多了一条臂膀。” 苏显点头,如果温婉真如他爹说的那样深藏不露,那对郑王来说,确实是一大助力。说臂膀,也不为过。只是,希望真如爹说的那样。那个孩子,是个极为聪慧有心思的人。而不是如他所想,是个死要钱,死爱钱的孩子。 如果温婉知道了这么一顿评论,非得抱着舅公的大腿痛哭。舅公大人,作为天下的宰辅,你竟然说你要靠直觉,可要坑了天下百姓。也把她坑了进去啊。竟然把她说成这么一个心机深沉女,有这样当长辈的吗,实在是太过分了。 八井胡同 “少爷,郡主说,过两日让你陪着她去上香。”尚堂有些奇怪,不过既然温婉开了口,自然是无不应了。回了衙门,就给请好了假。 这日,尚堂跟着温婉去了一个寺庙上香。尚堂走着,觉得很奇怪,这路段,自己以前没来过。不过路却是好走,路边环境也很好,路边有好些野花,香气袭人。鸟儿从头顶飞过,看着很悠闲。过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才到。 落了轿子,尚堂看着那寺庙,以为来错了地方呢 那寺庙很小,可能就自己家住的院子大点。温婉很奇怪,怎么会来这个院子。 “少爷,这寺庙叫仙霞寺,虽然小,香火却是旺。说是来这里求平安的,百分百灵验,听说很多人也叫它为平安寺”夏影在旁边说着 尚堂奇怪地看着温婉,不过想想也是,温婉现在也十岁了,再过几两,也该是定亲了。 “郡主,小姐早到了”尚堂正奇怪着,等进了里面。看着里面站着个身穿水蓝衣裙的美丽女子,尚堂奇怪地看着温婉。 “少爷,这是郡主的表姐,真真小姐”夏影打趣着。 尚堂立即转了头,仔细地看着那美丽的女子。只见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水蓝衣裙,挽着一个随云髻,发髻上簪一支双蝶戏云白玉钗。容貌秀丽,如明月生辉,莹光美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尚堂是一看,眼中全是欣喜。这可是他的未婚妻,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长得这么漂亮的,而且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女子。两人虽然是表兄妹,但是男女之防,还没见过。这可是第一次想见了。 “少爷,怎么着,真真小姐也算是你表妹,这样打量人家,可是失礼。”夏影咳嗽了一声。 “着,是,我失礼了。给表妹赔礼”尚堂忙鞠了一个身。真真在尚堂打量自己的时候,也在打量着尚堂。 尚堂这次出来,温婉是特意吩咐,说要见亲戚的。特意让他好好装扮打扮。只见尚堂:头上戴着束发的玉簪,身穿一件石青弹墨雨丝锦外袍,腰间束着一根玉带,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脚蹬一双墨色皂鞋。皮肤微白(本来白里透红,温婉看不过,太小白脸了,这两年特意让晒的,也只晒黑了一点),整个人看上去,清新俊逸,风度翩翩,是姑娘心目中最好的夫郎人选(遗传基因是很重要的)。 看得真真低着头,微红了脸,心里却是极喜欢的。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烟都看痴了。温婉看了着不由好笑。有一副有皮囊就是好,这会,连丫鬟都给迷倒了。 瞧着身边另外一个应该是教养妈妈吧,看着也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这会尚堂温文尔雅的举止,给添分不少。 “去外面看斋菜布置得怎么样?”夏影看温婉让两个人碰面,相看相看,这会,两人都很满意。温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夏影自然是要把尚堂给赶出去了。 见了人,也就是给她们过过眼。就让尚堂去了前院,后院是给女眷歇脚的地。两人见了一面,就没给再见了。温婉倒是想让两人能谈谈,聊聊。不说古嬷嬷夏影他们不同意。就是真真那边的贴身嬷嬷都不同意呢这会只是表兄妹打个招呼,也不会说什么。要是再多呆,就与礼不合了。温婉就是有心想让她们先谈谈恋爱的,都没可能。 “妹妹也真是的,不早点告诉我。害我这么失礼”尚堂抱怨着。温婉莞尔一笑,要是早点告诉你,就没这么精彩的片段了。 “金妈妈,怎么样?”苏夫人自然是认识平向熙,但之前也只是为了应酬。人品性情怎么样的都没打听。为了不引有心人人怀疑,自己又没去。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就怕是个歪瓜劣枣。本来在平时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因为是在孝期,又因为之前就有相看好的借口。这会再来去相看,怕有什么话柄,所以一直拖着。 “我们家小姐看了未来的姑爷,那可是极喜欢的。而未来的姑爷,看着我们小姐眼里也有着爱慕,却并无亵渎,瞧着是个知礼的人,倒是个不错的人。跟大少爷差不太多。”那金嬷嬷一一说着。 “看样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以前见着,没怎么留意,没想到会有这天。要知道,以前就该好好考校。”苏夫人这才稍微有些放心。金妈妈可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干将,看人的眼力还是有准头的。 “早就说了,让夫人你放心。相爷跟老爷相看过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会,你要还不放心,等过些日子。把郡主跟未来的姑爷请到府上来,你自己好好看看”金妈妈笑着说道。 “等过年的时候再说。”苏夫人迟疑了一会,还是比较谨慎。 温婉自从那日后,日子过得很平静,温婉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三年,老实在家守孝。什么事情都不搀和了。到三年后,一定得去封地。想设法得去封地,呆在这个地方,太憋屈了。 而天气越来越炎热,温婉打算过两日,就会庄子上避暑去。京城里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每次一等到温婉觉得可以过平静的日子时,总是有事情发生。事情或大或小,但却都成功地阻止了她想沉静下去的意愿。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对于温婉来说,绝对是大事,也彻底颠覆了温婉的生活,推翻了她全部的算盘。她自己的人生,也因为这事,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平静安宁的日子,也到此为止。 . 是 由】. 一百四十五朝廷大灾,皇帝病倒 四月福建一带沿海的几个洲府,得遇海啸。不过因为朝廷处置得当,很快就安抚住了,没起多大的波澜。到了现在的五月下旬的天,再过一也就到夏收的季节,河南遭遇了百年难遇的洪灾。几百万的百姓失去家园,流离失所,四处乞讨,哀鸿遍野。 在所有的天灾里面,水灾,破坏性最为强烈。仅仅逊色于人祸之中的战争。而今年一下就来了两次。 朝廷因为年年要拨大笔银钱往边关跟沿海一带养着几十万人军人,赋税却又年年降低。之前又有福建这场大灾,到江南筹集了一笔钱拨了过去救灾。这会,国库里,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想要再筹集银子,简直是难如登天。皇上看着不断上递的谍报,本来这两年身体比往年差了不少,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温婉听到皇帝外公昏迷不醒后,吓了一跳。递了入宫的牌子,却是被退了回来。 温婉见不让她进宫,知道急也没用。可是皇帝是她的护身符啊,千万不能有事。温婉默默地祈祷着,皇帝外公你千万要快些好起来。 “郡主,外面的粮食开始涨价了。涨了有一成了。其他东西也都涨了,郡主,我们是不是要购置一些,以防止个玩意。”夏天管着外院,进来跟着温婉说着外面的行情。 温婉听到粮食涨价,面色沉了下去。夏天以为温婉为着要多出钱,成本高,而不大愿意。忙说道“郡主,现在要不多买些粮食,可再过几天,粮食会涨得更快的。到时候,会花更多的钱。” 温婉听了,眼睛一亮,一下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这么想着,立即下了派了人请玉飞扬。 “不知道郡主找我做什么?”玉飞扬拿到温婉的帖子后,很吃惊地来赴温婉的邀约。等听到温婉的说辞,都有些不相信。 “你确定要把明月山庄的股份还有漕帮的股让给我?”明月山庄每个月的收益在2万两以上,夏季跟冬季更是翻了又翻。因为那里不仅是夏凉,还是冬暖的好地。这也是之后才发现的。一个冬暖夏凉的好地,一年的收益,至少有二十万两。一年怎么都能分个4、5万两的分红。漕帮的股份,一年保守估计分红应该也有七八万两银子。 “不仅明月山庄,漕帮的股份。郡主名下所有的产业,只要你看中了的,都可以商谈。”夏影对于温婉莫名其妙的的动作,也奇怪。 “真的,那宝宝玩具店、在金江胡同的那处两处大宅子,还有三十栋房子……”玉飞扬笑着开玩笑道。温婉想都没想,点了点头。 玉飞扬看温婉不像是要开玩笑的,这才正经了起来。两人开始商谈转让的东西,还有谈转让费。最后,漕帮五分股,明月山庄的股份、娃娃玩具店、四处大宅子,三十栋商业房,都转让给他了。谈了半天,最后以75万两的银子转让成功。玉飞扬真没想到,温婉竟然真的把这么多的产业全都卖了。这些产业,可全都是有大笔进项的产业,就这么卖了,他可是获得大利的。而且,他还能跟淳王爷、周王爷搭上关系,对他来说,那绝对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当然,从长远发展来说,温婉确实是吃了大亏的。这么多产业,每年加起来怎么样怎么样都十多万两银子进项。年份好的话,二十万两银子都有可能。最多也就五六年就能回本。可是温婉为着心头的想法,不卖也得卖。 “我能问问,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在这么敏感时期,郡主这么大的手笔,莫非你想做囤积粮食的生意。如果郡主真的想做这笔大生意,江南乃是产粮重地,我的本家就在那里。我可以给郡主提供方便的。而且我们玉家的商队,也是大齐朝最好的商队。郡主找我,绝对不会吃亏。”玉飞扬笑着说了自己的猜测。 温婉看了他,又惊又怕,非常地吃惊地看着他。这个人,莫非有读心术,怎么这么厉害,如果不是读通了她内心的想法,怎么会一猜一个准。把她的心思猜得这么透彻的。她是真想多购置一些粮食的。 看着玉飞扬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温婉也不矫情,点头说她是这么想的。她想购买大宗的粮食,还真要中间人做保人。要是他愿意,可以请他做个中间人,当一个担保人。 玉飞扬呆了呆,他只是随口一说,还真没想到贵郡主竟然就真打的这么一个主意。不过他也是极为有魄力的人,意识到温婉不是开玩笑,当下就答应道“好,我这就去找我的好友。他是专门做粮食生意的,如果你能跟他谈,相信会更好。” 温婉点了点头,说可以让他三日后再来。这三日,她会很忙。没时间去见他。同时还请他保证,不把消息散出去。至于说用他的商队,温婉说商队就不用了,哪里买放哪里。等以后要用,再租用他的商队不迟。两人达成了协议,玉飞扬怕温婉反悔,还签了一份手头协议。 谈完以后,温婉就转离去了,留了个背景给他。 玉飞扬看着温婉的背影,摇了摇头,笑了笑。等温婉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回了自己的商行。 回到家里以后,温婉让夏天去把她名下的那另外十几处房产,全都给卖了。让他现在就把消息散出去,只要价钱合理,就可以脱手,不用再来问她的意思。这些都是地段位置极为好的房子,只要一放出消息,应该就有人上门打探消息。温婉还把她名下的文房四宝等几个跑火的商铺也让夏天放消息出去,准备卖了。 “郡主,你把房子跟商铺都卖了。郡主,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问,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产业全都卖了,你筹集这么多钱到底想要做什么?莫非,你好真想要囤积粮食。郡主,这可是犯法的,要是被官府抓着,被御史参一本,你的爵位都会保不住的。”夏影忍不住问着。 除了囤积俩粮食准备大发一笔,她真是想不通,温婉把自己名下的这么多产业全都卖了,究竟是要做什么。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变了。 温婉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接话,进了书房。夏影有些急眼了,可她在温婉身边这么几年,也知道她是个极为有主意的人,决定的事情不是她说两句就能改的。 这会没办法了,只能希望王爷能劝住郡主做这等犯大忌的事情。这么想着,立即跑去写了一封密信,准备加急送信给王爷。信还没送出去,人刚出她自己的房门,温婉就拿了一封信,让她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舅舅手里。夏影看着温婉,心里叹了一口气,接了信,立即飞鸽传书到了郑王府的封地。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就听说了皇上醒来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就是。温婉沉重的心情,才放缓来。醒了就好,有那么多太医,那么多的药材,应该不会有问题。 温婉听到说,外面的粮食又涨了半成,现在城里的人全都在疯狂地囤积粮食。温婉很奇怪地问道“怎么官府不出面调控,昨天涨了一成,现在这小半天又涨了半成。这要再这样下去,老百姓都不用活了。” 夏天摇头道“郡主,你是不知道。现在官府根本就拿不出一文钱出来。四月的灾难,国库已经掏空了。现在边关还每天都催着要钱呢。朝廷是一文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哪里来的钱来调控。那些个黑了心肝的商人,还都把粮食都藏着不卖呢,就等着涨价呢” 温婉听了若有所思,本来她还想就到此为止算了,可是想了一会,朝着夏天点了点头,让他出去。 夏天迟疑道“郡主,那我们要不要多买些粮食。我们府邸里的粮食,最多也就只够半个月用的。” 温婉摇了摇头,挥了下手,夏天立即下去了。夏影恨不得把夏天踢翻在地,说什么不好,又告诉郡主说粮食涨了,这不存心让她更放不下心思了。果然,温婉得了这个消息,继续她手头上做的事情,变卖产业,凑多多的银钱。准备大干一场。 变卖的产业,第一个就是学院了。她准备把开心学院的股份转让,头一个考虑的人选,自然是淳王。淳王一听,都有些不相信。开心学院现在每个月两个人都有三四千两银子入账,这么好的产业,她竟然说不要了。 等到确定温婉不是开玩笑,淳王奇怪地问道“温婉,你是不是很缺钱,缺多少,我可以借给你。当然,要是有什么大项目准备做,可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一份的啊。” 温婉笑着点头,说差不多确定下来,她就让她参一份。只要他愿意参和进来。淳王见着温婉答应了,这才放下心来。温婉这人,说话是极为算数的,非常的有信誉。 两个人坐下来,商讨了一些细节支末。这东西本来当初就是温婉占了便宜,这会自然也不会过分。淳王愿意意思一下给,就成,最后以五万两银子成交,也只相当于一年多的利润了。不过淳王留了一个心眼,他附加了一个条件,以后学园有什么事,温婉必须给予指导,当然,要付报酬的。 要说温婉名下的产业,她有什么是舍不得的,那自然是温泉庄子最舍不得,可到现在也没办法,还是咬了咬牙,剁了剁脚,也卖了,卖给了周王。 周王一样很吃惊,问着温婉到底准备做什么。为什么要卖这么多的产业。温婉望了望周围的一个下人,周王让人下去,温婉才在纸上写道说“听说河南大灾,我准备拿这些银子去江南购置粮食。应该能买不少的银子呢” 周王一听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要囤积粮食?你想要造反啊,这事情也是你能做的?你爱钱爱到这个份上。” 温婉很吃惊地望着她,她只是想囤积粮食,怎么跟造反扯上关系呢。温婉很疑惑。旁边的夏影却是魂儿都吓走了一半。这造反,可是能随便说的。但是她也知道,她只是一个侍女,传话的侍女。这里,还轮不到她说话。 周王看着温婉,看了好一会,那眼里,满是复杂。最后问了一句,你确定了要囤积粮食。温婉非常肯定地点头,说想要大赚一笔。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她绝对不错过。 周王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不过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想要抓着这么一个赚钱的机会,那你好好把握住了。你那温泉庄子我每年也有个七八千两进账。你那四成的股,我给你八万两银子,你看如何?” 这价格,绝对是高了。温婉欣然同意,这个对她来说,绝对是占了大便宜。温婉怕他返回,立即跟周王签定了契约,周王看着她一副财迷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闪过一丝厌恶。立即让人取了五万两汇通钱庄的八万两银票给她,温婉拿了银票喜滋滋地回去了。 周王等着温婉走后,轻笑了一声。旁边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看着温婉的背影,皱着眉头道“这个贵郡主,莫非是想钱想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钱她都敢赚,她也不怕被言官的弹劾丢了爵位。” 周王笑道“管她那么多做什么。看戏就成,老八一向清高,侍才傲物,你不知道,每次看着跟他长的那么像的温婉这一脸财迷样,我就特别的想笑。倒是看看,等温婉做出这事以后,他还如何自处。” 温婉再接下来,要转让的自然是胭脂铺的两成股份了。胭脂铺子,算是温婉所有产业里赚钱最少的了,一年一万多两银子的利润。温婉的两成股也就只能分到三千来两银子。但是对于那些只为赚脂粉钱多存私房的当家主母,也不算少的了。如果温婉放出风去,几家夫人必定都愿意买她手里的股。不过温婉对华母印象很好,准备把这两成股转让给她。 “你想把铺子的两成股转给我?铺子现在正赚钱呢,做什么你要把股给我?要是郡主缺钱,我这里私房还有些,可以借给郡主应急用。”华夫人主动开口借钱。温婉倒是很感激。 “我们郡主最近急需用钱,金额很大。所以,就想把股份转让了。你放心,铺子的经营模式不会变,就算没郡主,也不会有问题的。你要是不愿意要,郡主就找别人。”夏影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其实她也搞不懂温婉现在筹集这么多钱做什么。 囤积粮食,如果真是囤积粮食,也不会没进一步的行动吧她应该是积极去见那个什么闻大官人才对啊。而且特别怪异的是,她还敢送信给王爷要钱(夏影不看信,就猜测到温婉肯定是向王爷要钱了)。怎么看着,要真囤积粮食,也没这胆子啊,看着真不像啊。可如果不是要囤积粮食,郡主卖了名下所有产业,筹集这么多银钱做什么。夏影想不穿,干脆不再死脑细胞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推辞了。”铺子每个月都有近两千两的收益。一年下来,她也能得四千两的纯收益。这会再买两成,自然是更多。以六千两的银子买了温婉手里的股份。胭脂水分铺子这两年货源销售,都上了轨道,就算东家不是温婉,也不会有关系。 而在另外一边,一天半后,郑王收到夏影跟温婉的信件。夏影用的是千里飞鸽传信,一般只在紧急状况才用的。郑王看完两封信,给沈先生看。沈先生看完惊叫“王爷,你可千万要阻止郡主,真要这么做了,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不止她难得善了,还要牵连王爷你。” 郑王也是面露萧杀之气,他刚刚看到夏影的信后,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后来再看温婉的信,倒要看看这个丫头想要说什么。可温婉的信只有短短几个字,说让他把封地上四年的收益给她送过去,要是再有,有多少送多少,并没有说干什么。他开始倒是真气坏了,可是一会,又觉得不对劲。 这会听了沈涧的话,反而更是疑惑。那丫头,可不是这么蠢笨的人,明知道这是犯大忌讳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去做。想不出个头绪,让沈涧出去。他一个人呆在书房,静静地拿了温婉写给他的信,再仔细看了好一会。务必想从里面看着蛛丝马迹,看出几朵花出来。 过了小半天,郑王还是死死地看着两封信,一封是夏影写的,一封是温婉。郑王摸着两封信。可是最后,郑重王还是盯在了夏影写的‘囤积粮食’四个字上面。双眼喷了火,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一封厚厚的信。 郑王从书房里再出来后,立即找了前院的大总管,挑选了一个好骑手,要求他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温婉的手里。 沈涧忧虑了“王爷,就写这么一封信,就能打消郡主这么荒唐的想法吗?王爷,要不要再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或者写一封信给灏亲王,让她阻止郡主这荒谬的念头。王爷,这可不是小事啊。万一郡主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她可就臭名昭昭了,对王爷乃是极为不利的。王爷,可不能让郡主做下这等蠢事啊” 郑王想了想,点了头,回了书房,继续写了封信。写完后,叫着一个侍卫,把信送到灏亲王手里。 而在京城里,温婉一放出风声,要把名下的产业卖了。买主就上门来了,那些个地段好的房子,平日里就是有钱都买不上的。怕温婉反悔,全都第一时间签约交款,赶紧去衙门更名。没下三天,温婉就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差不多全都卖干净彻底了。 让夏影无语的是,温婉在卖了所有产业还不消停。让丫鬟婆子整理库房,把一些零碎的着金描银的装饰摆件,用不着的皮子、绸缎、还有她平常没用也不是很贵重的珠宝首饰等,全都清理出来,拿去卖了。贵重的她不是舍不得卖,可是急卖肯定要被压价,卖不上好价钱,亏本的买卖温婉是不做的。算了,还是保存起来。以后没钱用再卖吧 古嬷嬷一行人对温婉的举动,都很奇怪。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猜测郡主可能是要做大生意,需要大笔银钱。不过都知道温婉的性子,温婉不让知道的事,谁也不敢过问。问了也是白问。 这么一折腾,来回有四天,把府邸里的人全都累得要命。 好在很快就听说皇上的病好得差不多,可以上朝听政了。跟着文武大臣在按商讨着赈灾的事宜。朝廷没银子,也没人提议什么好法子。而江南是最为富庶,也是产粮之重地。皇帝已经准备又派钦差去江南等富裕之地筹银子(上次已经去过一次了)。 温婉得了消息,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能上朝就证明真好得差不多。可是,想要去江南再筹集赈灾的银子,估计是难上加难了。因为原因很简单,已经让别人出了一次大血,这才间隔一个多月。又要人出血,那个难度,是不用多说了的。 温婉现在名下,还有一个产业没卖。就是她名下的四十倾地,十里屯子的庄子她没卖。她倒是想卖了,可仍然有很多顾虑。那里还有乌金跟老师的大量心血,温婉想了想要是她真卖了,估计她老师那顽固的性子,应该会一气之下把她劈成两半。再者,那些东西以后还要有大用。要真能种植开来,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虽然她不在乎,但要是真能救很多人,她又不需要有什么大的付出,也是功德一件。这么想着温婉就没敢卖。 温婉到现在这会,前后四天的时间,除了田庄,还有她现在住的宅子,所有的产业,全都卖了个干净。别人不知道,作为温婉的心腹夏影还能不知道。夏影几次都发问,问着温婉到底有什么打算。 “囤积粮食,发国难财。”温婉每次都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着夏影这么笔画的。 . 是 由】. 一百四十六囤积粮食 夏影跟在温婉身边也有四年了,夏影也知道温婉是极为爱钱的人。否则,她一个孤女一般的孩子,又怎么敢有胆子去搀和漕运这么大宗危险的生意。要不是背后是灏亲王跟着自己家王爷在做庄,这事也没那么快就能摆平,郡主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上次的事情惊险万分,可不管怎么样,有灏亲王跟自家王爷在前面挡着。这次可不一样。要是温婉真做了,那谁都救不了她的。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劝,劝得温婉上火了,冷冷地瞪着她。不许她再近身。所以,这几日一直祈祷着王爷能快写信过来劝阻郡主,可千万不能做这样被人臭骂的事情。 “郡主,玉大官人求见。”温婉听了一笑。没想到玉飞扬竟然把银票送上门来了。这么大笔钱,自然不可能一天筹集到。得了银票,按了手印,签了大名。这些产业,就全都不是温婉的了。 玉飞扬把银票给温婉以后,笑着说道“郡主,不知道我所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呢?要是愿意,我过两日就给你引荐,你看如何。” 温婉听了很高兴地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夏影阴沉着脸,那样子,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罪魁祸首了。要不是他,郡主怎么会想着做囤积粮食的生意“郡主说,可以。什么时候,带人来见。郡主说,他们手里有多少粮食,她就买多少。要是你愿意引荐,那就多引荐几个,一个可能不够。” 玉飞扬答应得非常爽快“好,那我立即跟我朋友去谈谈。相信这么大宗生意,他们极为乐意做的。” 温婉很高兴,亲自把他送到了大门口。这对一个商户来说,已经是极为隆重的礼仪了。因为商户的身份,在这个朝代,是极为低下的。温婉这么给他面子,显然是极为满意他所说的建议。而下人看着一向对人冷漠又疏离的主子,竟然对一个商人这么看中,非常吃惊。 把人送走后,温婉还是笑呵呵的。那神情,跟中了五百万两大奖一般。府邸里上下的人都看在眼里的。 送走了玉飞扬,温婉回了书房,拿起笔,练字。平日里没事她一般都呆在书房练字。这几天事太多,学也没上了,她做主给自己放假了。反正开心学园现在也不算是她的了,学不学都无所谓,她当日里也只是为了好玩。其实都跟玩闹差不多。 温婉在里面练字,夏影站在书房门外,不进去。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温婉都有一个规矩,她在屋子里面练字,谁都不许进去,包括夏影都不例外。而外面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她的书房,给她书房打扫卫生的,也都是夏影跟夏语两人亲手包揽,其他的人,是不准许谁进去的。两人进去基本上每次,总是能看到那盆子里,烧了一堆灰烬在里面。至于烧的什么,两人心里都明测,应该是练的字了。至于为什么要烧掉,那就是温婉的怪癖了。 让夏影奇怪的是,这四天来,每天盆子里,都是一堆厚厚的灰烬。写的什么东西,写了这么多。这几天练的字,用的纸张,明显是平日里几倍多。夏影琢磨不透,她这个主子行事,常人猜测不透的。 温婉这会照常在屋子里练西,夏影在屋子外面守着。夏天匆忙走了进来,说宜洲来人了。夏影大喜,在外面大声叫着:“郡主,王爷八百里加急给你送来信过来了。” 温婉听了,欢喜不已。郑王的速度还真是快,在这古代,从送信出去,这来回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就把信给送回来了。简直可以称为神速了。温婉不高兴嘛 温婉欢喜地立即出去见来的人,夏语让夏天把人带到正厅里,让他们在外面等。夏天说,他已经把人领到了正厅。温婉出来后,夏影走进去,准备等纸烧完,火灭了以后,把盆子移出去。她瞄了一眼,火盆里还在燃烧的纸,那纸上只写了一个字,一个大大的‘静’字。 夏影心里闪过一个怪异,却是没有多想。她等纸烧完以后,就把火盆里的灰踩了踩,根据温婉的要求,再把瓶子里的水倒下去。再把盆子抱出去,交给二院里的小丫鬟去处理掉。转身去了正厅。 温婉见了人,是一个侍卫人样的男子。那侍卫给温婉递了一封信给,温婉急匆匆地把信打开,一打开,差点没把她气晕过去。 在信里,郑王骂得她要死,说她乃是皇上的亲孙女,不想着为朝廷尽忠,不为着她的皇帝外公分忧,竟然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丢人现眼的事情。骂她钻钱眼里去了。说她这一辈子又不愁吃不愁穿,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信里全都是臭骂她的话,说不许她做这等天怒人怨之事。要是她敢不听话,真敢再去囤积粮食作下这等祸国殃民的事情,一定饶不过她。甚至还写出威胁之语,她要真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认她这个外甥女。甚至亲手把她送宗人府里关起来。或者送庵堂里去,一辈子吃斋念佛,赎她犯下的过错。 温婉看完信后,双眼冒绿火,拳头握的咯咯响,恨不得给上写信人一拳头。这么大老远的,这么急匆匆的,就为了送这么一封破信。钱呢,她要的钱呢,毛钱没有,还臭骂了她一顿,真的,气死她了。郑王太遥远,她揍不上,可是面前的这个侍卫,那可就不是明晃晃的把头。温婉阴森森地看着那个侍卫,她很想给上他二十大板子,可又怕传出不孝顺的名头。但为了解气,让夏天拿了个扫把把人扫出她家的大门。夏天很忠心,迟疑了几秒钟,还真拿了扫吧把人扫出去。下人们看着他们郡主,想笑又不敢笑,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温婉回了书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上的蕴怒倒是没了,但是神情很疲惫,一屁股坐在贵妃椅子上,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再摊开信,看着信里骂的那些严厉苛刻的话,微微叹了一声气。她想着舅舅会生气,可能也会有严厉的措辞,可是她真没想到,骂得这么起劲,可是舅舅竟然一分银子都不给她送过来,真是太过分。 虽然告诉说自己不介意,但是心情还是不怎么好。拿开了压在白纸上的大理石镇纸,用细腻的玉手摸平了一张洁白的纸张,举起了笔蘸了饱满的墨,在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静字。一直写,一直写,温婉自己也不知道写了多少个静字了。可是心里还是平静不下来。 等出去的时候,夏影低低地对着她说,入宫觐见的牌子又给打下来了。这五天,温婉前后加上这次递了四次牌子,求见皇帝都没成功。都被人给挡了回来。理由都是一样,皇帝说现在正忙,没空见她。 皇帝最近是真的很忙,为筹集灾银,人都累得不行。温婉听了,倒也很是理解。每次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说。她这个外孙女,知道皇帝外公为着朝政而生病了,想要去探望一眼皇帝外公,尽尽孝心。希望那些人能通融通融,要是可以,塞点银子也可以。 夏影错愕地看着温婉,平日里温婉连打赏都不愿意出。除了逢年过节的正常往来,她更是从来没给外面人送过一里银子的礼,要不是他们规劝着,她是连出门打赏赐下人的银子都舍得出。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说了这话。夏影点头,去给夏天传话去。夏天有匆忙去了。 咸福宫 “温婉已经是第五次递入宫的牌子,去查查,她最近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按说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刻,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来求见皇上的。”贤妃得了消息,见温婉三番五次的求见皇上,立即重视起来。应该是有着不知道的事情才对。 “娘娘多心了。郡主听见皇上生病了,为了表孝心,自然是要求见皇上。给人留下一个孝顺体贴的好印象。她那个府邸里的管家,还给塞了二十两银子给传话的人。说让帮忙说两句好话,皇上病了,郡主想表表孝心。这倒也能理解。这几日,入宫求见皇上的人,也很多。大部分也都想做贤子孝孙。要不然,等皇上忙过这阵,知道她连入宫牌子都没递过,肯定不待见她的。贵郡主能守住这么偌大的产业,还不是靠着皇上护着。表表孝心也是正常。”郭嬷嬷想得很真实。 “也有可能。不过,还是让他们看看,这丫头有什么异动没有。”贤妃想了想,点了头。很快她就知道了温婉确实是有异动。 贤妃有些觉得怪异“卖了所有的产业,准备囤积粮食?我可听说,这些产业,都是很有赚头的。真的查清楚了?” 身边的宫女花琼说道“查清楚了,玉飞扬说给她引荐大粮商,她乐得把人都送到大门口。府邸里的人也都看见了,贵郡主确实是喜滋滋的模样。那模样,是做不得伪的。” 贤妃点头“还是密切看顾着,再有,既然她要买,那就给她方便。让她多买些粮食,大赚一笔也好。” 花琼点了头。 因为温婉卖的对象,都是相熟的人。所以要求,暂时不能说出去。至少开始两天大家都没传扬出去。温婉当时还拜托他们暂时不要说出去,怕说出去后,给自己带来麻烦。 大家也都知道,拥有这么一大笔巨款,其中最大的买家又在猜想着她要囤积粮食,非常开明外加理解,很义气地帮着隐瞒。所以,外面的人,只知道温婉正在筹钱,并不知道温婉把所有的产业都给卖了。 可得了产业的人,如房产、铺子等等,都是要去衙门更改契约的。特别是玉飞扬一去衙门更改温婉名下的产业。在暗处一直密切注意她的人,很快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而温婉郡主变卖所有产业,准备囤积粮食的消息,仿佛在一个时辰之间,就在京城里每个角落散开来。很多人议论纷纷,火爆了茶馆跟酒楼。 温婉爱银子,人又恶毒,且是雁过拔毛的性子。名声臭得可以熏出去三里外远。这么一个品德败坏无良的人要囤积粮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由不得人不相信。温婉不知道,她的名声竟然这么大。 所以这次的事件,让很多人相信。包括她身边熟悉她的人都相信。唾骂鄙视的的声音应接不暇。御史也都磨笔霍霍,准备用最犀利最严苛的言语来怒斥温婉发国难财。嫉妒羡慕恨的人,准备听她的丑闻。 所以,大眼睛小眼睛,全都死死盯着她。也就是说,只要温婉一有行动,肯定会立即被淹没在洪流之中。而温婉也没辜负他们的期望,天天出门,不是去这就是去那,上蹦下跳,闹腾的欢。 平国公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大急。立即跑过去找温婉,跟她说了囤积粮食的严重性。要是她真囤积粮食,那不止他,就连平家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还有,她投资出去的钱也会打了水漂,甚至,连皇帝都会厌恶她的。她的爵位也铁定会不保的。 温婉这会还在书房里练着字呢,听到国公爷来,慢腾腾地出来。倒是没想一出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真没想到,这么快消息就散播出去了。当下没给平向诚任何话语。平向诚见自己说了半天,也没见温婉听进去一个字。气得大骂温婉,温婉冷冷地问道,你要是眼红我要赚大钱,可以让你参一分股。 国公爷面对冥顽不灵的温婉,气得第一次开口骂了她:“温婉,你之前的那些事我也一直没多管,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孩子,可是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你真做了这样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平家是绝对容不下你这样的女儿。你要真敢做这样的事,我立即把你开除宗籍,你就再不是平家的女儿。平家的名声已经够糟糕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再来破坏平家的门风。” 温婉听了诧异地问道,夏影闪着眼睛说道:“郡主说,你们平家还有门风可言吗不跳字。 国公爷气听了这话,得脸色发青“我告诉你,你这几年之所以有这么安乐的日子,都是皇上在护着你。你要真做了这样的事情,让皇上厌恶你,夺了你的爵位,你以后,还得过回以前的日子。甚至都那样的日子你都没得过。” 见着温婉面无表情,甚至带着讥讽的神色看他。国公爷知道,她是听不进去这话语的。但在走的时候,还是严厉告戒,要是她真敢囤积粮食,必然会后悔,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爵位肯定会被剥夺,让她好好考虑清楚。不要为一时的利益后悔终身。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温婉看着他的背影,倒是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要是这次能跟平家脱离关系,也是极好的。这几年,好处一分没得到,那坏处,自己不知道掏了多少的冤枉钱出去了。只是,温婉觉得,可能会比较麻烦。 国公爷回到国公府,气呼呼回了书房。一会出来,派了人去请族中的长老,准备召集族人把温婉除名。大夫人得了消息,立即过来找他。见着他真要把温婉除名,忙阻拦道“老爷,温婉这么精明的人,会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怎么可能会做这等蠢事?” 国公爷这会还在气头上“谁知道,那丫头,爱钱死要钱的性子,京城里谁不知道。她这会是想要钱想疯了。” 大夫人摇头“不可能的,就算她再要钱,再喜欢钱,也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那个孩子精明聪慧得很,她不可能不知道,一旦做了这样的事情,必然回遭遇了皇上的厌弃。没了皇上的看护,她还剩下什么。她一个无权势的孤女,能守得住那偌大的产业。而且,为了赚这笔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爵位,都会被削。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就算她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难道她身边的人不知道。她身边的人不会规劝她吗?如果她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严重到连她赖以生存的爵位都会被夺了,她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吗不跳字。 国公爷听了,倒是冷静下来。可是一会有不得劲了“如果她不是要做着这样的事情。那她筹集那么大一笔银子做什么?” 大夫人摇头,表示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她筹集变卖产业为的是什么。可是,我相信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老爷,现在不急,看看再说。这孩子的心思,谁都猜测不透的。如果她真做了这样的事情,再开除宗籍不迟。你说是不是?” 国公爷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算他现在把温婉开除出宗籍,别人也一样知道她是平家女。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差别。暂且看看,那丫头,究竟想要做什么。 灏亲王府 “囤积粮食?这丫头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要说别人我可能不相信,可要说她想要囤积粮食还真有这个可能。”灏亲王皱着眉头。 “王爷,要是温婉郡主真这么做,那郑王,都有可能被他拖累了。”旁边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有什么拖累不拖累。鸿章在那么远的地方,难道还有人把这帐算到他身上去不成。你完全是多心。这样闹腾也好,闹出一个死要银子的名声,也是好的。不用再让那些人担心,时时关注她了。鸿章以后,也能死了心了。”灏亲王叹息一声。面上的神情反而缓和了。 “郡主,玉飞扬玉大官人在外面求见。”温婉听到这个事情,面色有些不虞,见着玉飞扬,神情不大好,焉焉的。 玉飞扬挥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夏影在一侧“郡主,名门面前不说暗话。在江南,我有几个大粮商的朋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给他们联系联系。可以从他们手里购置大量的俩粮食。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我已经跟他们都说好了,只要郡主定了时间,就可以跟他们见面。不知道郡主,什么时候有时间。” 温婉闭着眼睛,她不想让眼前的人看穿自己的心事。一直闭着眼睛,在脑海里打着转转。睁开眼睛,又是一片笑容,笔画了几下,夏影大变色“郡主,你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玉飞扬大概也能猜测到温婉想说什么“郡主放心,绝对可以给你一个最优惠的价格。只是不知道,郡主打算用多少当本钱。我也好有个成算在里面。” 温婉拍了拍桌子,想了好久,也不再笔画了,直接写了一个数字。 玉飞扬站了起来“可以,这个暂时可以当成是定金。这样,我可以我一个姓闻的好朋友介绍给郡主。要是之后郡主还打算加大购买的数量,我再给郡主推荐其他几位粮商。” 温婉看着夏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顿时焉了下去,笔画了几下。见着夏影不给翻译,只得自己在纸上写道“我舅舅不准我做这个生意,我,不想做了。” 玉大官人看着旁边夏影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一点也不畏惧,笑着说道“这有什么,郡主,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说不定,乃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去问问,现在京城里的粮食,已经涨的四成了。我想,要不了十天,就能翻倍的涨。郡主要是下不了决心,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了。” 温婉眼底里有着浓烈的挣扎,靠在她的八仙椅子上,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最后猛地睁开了眼睛,点头写着两字“明天上午,锦绣楼里见。” 玉飞扬看了大喜“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去恩我朋友说,郡主要购买他手里的粮食。我相信郡主的诚信,应该不会爽约的。否则,我没法子跟我朋友交代,郡主,你说呢?” 这是要向自己要保证书了。温婉看着玉飞扬一眼,笑着笔画着,夏影这才开了尊口“郡主说,信得过就做了这生意,信不过,那就别做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上了,我们郡主要歇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了。玉大官人,这里请。” . 是 由】. 一百四十七囤积粮食二 等人走后,夏影脸阴沉的要下雨,看向温婉,眼底有着火气。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郡主,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你要是赚了这笔,你会遗臭万年的,连王爷都会被你拖累的。” 温婉也没看她看气得一张脸都扭曲的样子,直接笔画了几下。夏影看着温婉,心里有了犹豫,她真是猜测不到,温婉究竟打得什么算盘。要说就算囤积粮食,也不该卖了所有的身家。再想想王爷明明得了自己的信,怎么就只写了一封信过来,言辞还那么激烈的,可不就弄得郡主下不来台,本来三分意愿,现在都成九分了。 而在这个下午,这事就传扬了出去。说得那个是有鼻子有眼。就差订立契约了。玉飞扬走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没想到还人想要登门,温婉直接让人说,她已经歇息了。这才清净了一会。 与此同时,在乡下的庄子,有一个侍卫一般的人找到了宋洛阳。宋洛阳看是一封信,看见信上写的东西,勃然大怒,可是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来,拿了锄头继续挖坑插苗。 “先生,现在只有先生能阻止郡主了。先生,郡主要是真走了这一步,那她就万劫不复了。”侍卫样子的男子哭丧着脸苦求。 “温婉做事向来有分寸,我不会去插手她做的事情,你回去吧”宋洛阳继续做着手头的事。那男子苦苦哀求半天,才不甘愿地走了。 宋洛阳看着离去的男子,自言自语道“温婉,老师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老师相信你就算不是心怀天下,仁德纯善之人,但也绝对不会是这等无良的,老师绝对不会看走眼。温婉,不要让老师失望。” “郡主,进宫牌子被打下来了。说皇上最近忙,没空招见你。”在第五次递了入宫牌子被打下来后。 大概是天刚刚蒙蒙黑的时候,这消息传了过来。温婉得这消息的时候正好在书房里练字。听了这话,把正在写字的毛笔都给生生掰断了,眼里闪烁着摄人的寒光。那眼底,有着彻底的蕴怒。她到现在要还不知道这中间有人故意捣鬼,不让她进宫,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这些人,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得她遗臭万年才甘心。 温婉很愤恨,她就算再无良,再喜欢钱,但是该有的良知还是有的。做生意,自然是要赚钱的,不赚钱做什么生意。但是做生意也要有自己的底线。囤积粮食这等发国难财的生意,那是得被人唾骂祖宗十八代的。她有这么死要钱,做这亏寿损德的事,还真亏他们想得着。有必要这么抹黑她吗? 她刚开始听到这个皇上病倒的消息,只想出一份力的。以前她就不评论了,但是这三年来,皇帝对她真的非常不错。如果不是有皇帝在上面护着她,温婉知道,她绝对不会有这么舒心的日子过。这样想着,她觉得自己也该要做些事情的好,否则,她真是过意不去了。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办法,最多,也就只能尽她的一点绵薄之力了。所以,才想卖了名下一些产业,筹集一些银子,尽一份心。 可是她真不知道,玉飞扬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来。她当时的反应,是真的很惊喜。要是价格合适,是真的可以购置大量的粮食到那里去。在在朝廷最需要的是什么,灾区最缺的是什么,自然是粮食了。要是用优惠的价格,购置到大批的粮食,她也算是直接帮着皇帝外公分担了一点。可是等她看到玉飞扬的神情,她心里起警惕之心。好在她当时反应极快的,立即将错就错点头应了。她后面也故意装作是为囤积粮食,她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竟然是想要她名声尽毁,遗臭万年。 她不傻的,从那个乳娘出现时,她就觉得怪异。安氏她是想都不去想,就一个候府里的庶女,就那点手段,那点本事。不说她都不看在眼里,还能让她公主娘的乳娘看得上眼。而能让她公主娘的乳娘听从吩咐,那人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地败坏她的名声,会是什么人?答案不言而寓。她那时候,刚从乡下回来,除了平家的人,连安乐侯她都没追究。那就只剩下一个仇人了。 所以,在那时候她就发现有人在暗地里时时盯着她,只是手段极为隐蔽,一直隐藏在深处不露面了,但她从那次的事情里仍然感觉到了。在感觉到的同时,她也一样清楚,她没有能力去反抗,因为这股隐藏的势力太大,她要去对抗等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所以这几年,她都是装痴卖傻一般,拼命地捞钱。甚至连漕运的股,她都状着胆子去参一脚。 别人说起这个,很容易会想到她很爱钱,是因为受过苦,所以觉得钱财才是最可亲最靠得住,形成这一怪异的性子一些人也能理解,也不会让人起疑。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告诉暗处的人,她是一个贪婪好财,吝啬成性,无利不起早的人。面对这样的人,一般的人都会从心底里不屑的,不屑的同时,也会安心,从而能放她一码。 所以,这几年,就算名声传得再糟糕,她都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心底却是万分蕴怒,就是在现代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在社会上也是被人所唾弃的。愿意与之结交的人,基本都是一类人;想要结交那些真正的豪门世家与品性高洁的人,难如登天,因为这些人根本不屑与之为伍。更不要说在这古代,贪婪吝啬、嗜财如命、忤逆不孝的坏名声,是会把人彻底摧毁掉的。就算是她是皇帝外公亲封的贵郡主,也一样被那些名士与贵族所瞧不上,甚至厌恶到认为她玷污了皇家高贵的血统。从上次南安世子瞧她的眼神,就可以猜测到大部分人心里。 温婉也很清楚,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拜了一个名扬天下品性高洁的老师,可是她的老师,也因为他而使得品性受到怀疑甚至被抹黑。这些她都忍了,因为跟小命比起来,这些都不算什么。所以这几年,她都是百般忍让,万分退步。 而她之所以退让,一来是没能力反抗,二来是她真没想过要争夺什么。她只想在京城里呆到皇帝的允许就回她的封地上去。她没想要争什么抢什么夺什么,更没碍着任何人的事。为什么她们就得死咬着她不松口。就要她做那遗臭万年的人,只有真正的摧毁了她,她们才能真正的放心下来吗? 她只是一个孩子,就算跟郑王长的相,涉及到一些隐秘,可是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郑王远在千里之外的封地上,她没钻营没在皇帝面前讨好卖乖。算得上是半个边缘人了。用得着三番五次来对付她。 她真的想不通的,她们已经把她的名声弄得都能臭出三里街外去了。为什么还不罢休,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才会罢休呢。囤积粮食,发国难财的名声,她们都能想得到。那钱能赚吗?如果是别的事,她也就忍了。可是这钱,这钱她敢要吗?先不说这钱会不会损了阴德。就她这名声传扬出去,可就是要活生生地逼死她。不说别人怎么指责唾弃她与远在千里之外的舅舅得遭受牵连。就是皇帝外公,也绝对容不下她的。她这几年为什么日子过得这么舒畅,靠的就是皇帝的可怜,才活得这般滋润。要是皇帝外公厌弃了她,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也许,这正是那背地里的人想要的结果了。 就为了当初她落了他的面子,没能如了他的算计。就把自己当成蹦达的蚂蚱,想要她怎么死,就怎么死。或者,想要在自己蹦达得最欢快的时候,再出手捏死自己,只有那样,死的时候才更凄惨。 哼,你们不是想要我遗臭万年,让所有人唾弃吗,让皇帝外公彻底厌弃我吗?好啊,我就如你们所愿,让你们心满意足,绝对不会辜负了你们这起子辛苦。 夏影在书房外面,听到喀嚓的声音。那声音,她猜测出来,应该是毛笔的声音。她很少,或者说,从来没看到过温婉发怒。可是这一次,她不用看,也感觉到温婉心里非常的愤怒。夏影站在书房门口。想着温婉大发脾气的样子,她很不解。为什么温婉会这么愤怒。王爷写信骂她都没这么生气,为什么,入宫的牌子打下来,这么生气呢? 最近因为皇上生病,很多为表孝心的皇孙都递了牌子入宫求见。递入供宫牌子求见皇上的人比比皆是,可是都被打下来了。因为最近皇上因为朝中政务纷杂繁多,为着赈灾的事情又忧虑过度,根本就不见任何人。她是真不明白,温婉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入夜时分,夏影悄悄地出去了。出去了不到一刻钟头,又溜溜地回来。温婉心里有事,根本就没睡。见着她回来,也起了身,想问着她有什么事情。 夏影见着温婉起来了,忙点了灯,伺候着温婉去了净房。温婉被她半拖着去了净房,很郁闷。她是想问她出去做什么了,不是想上净房的,哪里有人强迫别人上厕所的。这女人,神秘兮兮,搞的什么飞机,哪里有这样的,她是主子还是自己是主子,一点主权都没有。不过瞧着她给自己打眼色,应该是有事才对。努力让自己上了个小号 两人回了卧室,夏影竖起了耳朵,听了好一会,可能感觉到都正常吧,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温婉的面前。温婉看着她走路,跟鬼飘过来一般,心里嗔怪着。这女人出去一趟,回来就有点神经兮兮的,这是她家,不是去别人家里做贼,温婉瞪了她一眼。 夏摸到温婉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温婉。温婉纳闷了,这半夜三更给自己信封做什么。夏影轻轻地,跟蚊子似的声音说道“这是王爷八百里加急给你送过来的。白天的那封信,是为了掩耳盗铃。这才是王爷给郡主的真正的信的。” 怎么一个一个,都成那做贼的了。莫非一封信没骂够,又想起什么来了,又接着骂。温婉心里有些腻歪,很是不想再看见舅舅骂她的话了。不过想想,舅舅怎么都是一个聪明的有脑子的成年人,他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的。这才接过信封,撕开来,里面有两张银票,每张都是十万面额的。外还有一张纸,上面写了些字。郑王在纸里解释说他那里因为受了天灾的影响,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所以最近手头也比较紧,要不然,还可以给他多送些。并没有问她要钱做什么,只说等过段时间手头松了再给她送钱过来。一句废话都没有。 温婉看着这信,心里一阵暖流流过,郁结了好几天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舅舅,原来还是相信自己的。相信自己不是那种贪婪无底线,做那等祸国殃民事情的人。面对这份信任,温婉心情一下无比的舒畅,笑眯眯的,露出好几天都没露出的真心的,欢快的笑容。把信再重新看了一遍,小心地把信封塞回到枕头底下。重新睡觉去了。这会倒是没再多想什么,一下就睡着了。 夏影开始还以为是什么隐秘的法子,王爷能打动郡主罢休的信笺。没想到,竟然是送银子。惊异的同时,夏影也稍微放宽了心。温婉爱钱死要银子,可能做囤积粮食的生意。但是夏影却是深信,郑王绝对不会助纣为虐的。再想到傍晚时分温婉的怒气,虽然她也弄不大懂温婉究竟打算做什么。但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郡主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去做囤积粮食生意的事了。 夏影也安下了心,这样就好。只要郡主不做这等被万民被百官唾骂的事情,她也微放心了。她的职责,只要好好保护她就成。 第二天,温婉一起梳洗一番以后,就听到外面说有人求见。等到温婉知道,当说客的人,想要当她的救世主的人排了长龙。古代的人,都是品德高尚的好人,真的是发扬好风光。 温婉努力吸了一口气,把心底的怒气平息下来,调整缓和了情绪。让夏影派了个人去打听消息,等夏影出去后,温婉再回了卧房,把这些日子筹集的钱财,郑王昨天半夜偷偷摸摸送上来的钱,还有之前存在钱庄里取出来的大款,全都凑起来。仔细算了算,算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对于那个大窟窿,还是太少了些。可这些,已经是她全部的身家了。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不过想着,有了她这个带头的。上下那么多人,就是做做样子,大家多少都会捐一点。所谓人多力量大,小头小头,汇聚起来就是大头了。到时候外公,就不用再为银子而忧虑不已了吧。 夏影回来,在温婉耳朵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点头。吩咐着夏天让他备马车。可是管家哭丧着脸说,门被堵塞了,马车根本就出不了门。温婉听很无语,也有点哭笑不得,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让一个丫鬟装扮成她的样子,坐了夏仑驾的马车里从前门走。她从后门,带着夏影,夏语两人出去。 温婉跟着两丫鬟坐上了一辆小油车,车夫是府邸里的一个家丁。这人是夏仑带的徒弟,技术也还不错,人也是很忠厚老实的,无父无母,是第一批买进来的下人。属于很忠心的这类人。否则,温婉也不会让他驾马车出门。小油车从角门出去,绕到小巷子里。再从下巷子里绕到大路上的。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倒没怎么引起人的注意。 从侧路转到大门口的路时,远远看见大门口,有很多人。看见她的专用马车,都是愤恨地看着。看到这里,温婉不气了,反而笑了。不错,为了败坏她的名声,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了上,连这样肮脏的手段都使唤上了,还真是高看她了呀至于吗?至于要这样对付她吗,她还真是荣幸之至呢。只是,注定要让这些人失望了。 夏影发现后面有马车跟着她们,朝着夏语使了个眼色。夏语也是训练有素的人,掀开帘子对着车夫说了句,车夫点了头。 夏影知道温婉要下马车,点了头。在一个拐弯的路脚,两人下了马车。速度之快,让温婉根本就感受不到。只知道那女人叫自己小心,眼睛一黑,就躲在一和胡同门口。马车没停,继续往前驰去。夏影是使了个金蝉脱壳法子,两人在胡同里站了一小会,就看着后面有两辆马车,朝着她原本坐的小油车的方向去,温婉深出了一口气。 夏影对着温婉的行为很好奇“郡主,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淳王府。”夏影还是不懂得温婉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温婉吩咐了,她自然遵从。 而后面那些跟踪的人,看着她马车去方向是锦绣楼,锦绣楼,跟着温婉住的地方,路程很远,要饶大半个京城。半路有人拔腿前往各个方向报告情况。 只是马车很奇怪,转了几个地方,并不急着去锦绣楼。反而去了京城里最热闹的借市。等到了闹市,车夫下车,朝着旁边卖糕点的人那买了一包糕点,对着马车里面问道“郡主,这是你要的糕点。我只买了一包,郡主你先尝尝试看,合不合口味,要是觉得好,我再去多买些来不迟。” 里面伸出一双白玉般的细嫩的手,把糕点接过去。一会,那车夫又跑去买了两包,把糕点递进去后,才继续往前走,一直在街上转了好大一个圈,都要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才到了锦绣楼,可是到了锦绣楼,并没有进去,又转回去了。 淳王府 “王爷,贵郡主在外求见王爷,说找王爷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管家已经把她领到了客厅。王爷,见还是不见?”淳王爷正看着温婉怎么解决这一事件,就听到说温婉郡主在客厅。 淳王知道之前的传闻的,还想亲自去劝劝这个丫头可千万不能做这样的傻事。可是他有觉得温婉是精明的人,应该不会做这等天怒人怨的事情。而且,她当是明白因为有皇上的辟护她才能过得这般安逸。要是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也一直在观望着。倒是没想到她竟然找上门来了。 现在听到说温婉上门来,心里有些怪异。说温婉囤积粮食,就算外面说得有鼻子有眼,他都是保留一份迟疑态度。因为这可不是赚钱不赚钱的问题。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关系极大,温婉应该会明白。不过,反正人已经入了王府,应该是有事找他才对。那丫头,以往可是除了拜年,还有避难,可是从来没主动来过他们府邸里。属于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匆忙出去。 温婉见着淳王,也没有废话。事实上,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废话。她直接对淳王说,她要进宫,可惜几次牌子都被打回来。她知道淳王是宗令,有特权,不用递牌子就可以进宫。所以她是来请淳王把她带进宫去见皇帝外公的。至于皇帝会不会见她,到了皇宫再说。 “你这么急着见皇上,有什么事吗不跳字。淳王看着温婉很急迫,一脸焦虑又很颜色的样子,有些奇怪。 温婉点了点头,可就是不说什么事,只表示这事,很重要。 “你不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带你进去?”淳王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笑着问道。 他自然知道温婉肯定是有要事了,要不然,这么多年,虽然皇帝只召见过她一次,逢年过节也没让她进宫。但是皇帝对她,其实还是很好的。至少在温婉的事情上面,全都是维护她。很多人都知道,这是皇上护短,所以也不敢随意去招惹温婉。不过很多人对温婉很有意见。因为温婉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求之不易的恩典。 他开始以为,温婉只是因为想表孝心,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应该是真有事情的了。 . 是 由】. 一百四十八送钱 “你不会是想让皇上答应你,让你囤积粮食。好名正言顺地发大财?温婉,我给你提个醒,这个生意不能做。你要做这个生意,皇上就第一个饶不过你。你也一辈子都不要想抬头,甚至于,你以后的日子都会凄惨无比的。更不要说,你这样做还会祸害你的子孙。温婉,有的钱可以赚,有的钱不能赚的。你要明白,知道吗不跳字。淳王倒是难得好心地提醒温婉,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温婉纳闷地看着他。难道她脑门上刻了,我死要钱的字。怎么一个一个都认为她要发国难财呢好在还是舅舅可爱,知道她不是那种性子。所以说,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血脉至亲会无条件支持你。 温婉对于这事,心里也不爽到极点,甚至非常的气愤,对着淳王满是怒色地在那笔画了好一会,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说,这些都是那些黑了心肝的混帐王八羔子想把她抹黑。郡主说,皇帝外公对她这么好,她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去做这等无良被唾弃的事情。请王爷放心,这事她有分寸的。只是这次,她一定要见到皇上。她有重要的事情找皇上,所以,还请王爷一定帮这个忙。求淳王能成全。” “好吧,既然你说很重要,那我就带你去了。”淳王看着温婉哀求的样子,答应了。不就带着她进宫,小事一桩。再者他很少看见温婉这么可怜的样子,直觉应该是真有重要的事情。 他倒是没想过温婉是想利用他什么的,带着进一下皇宫,见见皇帝而已。能有多大一事。最多也就这孩子被逼得走投无路,找他帮一个忙而已。他是铁帽子亲王,对权势,他已经够贵了,也没得再高一步的权势。所以,唯一能引起他兴趣的无非就是银子了。能卖温婉这么一个面子,以后她才会有好赚钱的项目,就不会忘记自己的。 至于其他,抱歉,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有些怪异就是。为什么温婉这么迫切地要见皇帝。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后才知道,他的直觉,很灵验。也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爹,你说温婉会不会……”苏显得了消息,有着着急。 苏相最近为着筹集灾银的事情,也是忙的昏天暗地。听了儿子的话很利索地摇头“不会的,温婉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苏显看他爹这么有信心,也就不再多问了。会不会,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真伪。 温婉跟着淳王上了马车,就把夏影打发回去了。让她去看看,车夫跟夏语会不会有事。要是没事,让她们回去。再回淳王府等她就是。夏影看温婉跟着淳王在一起,点了头。出去了。 淳王带着温婉上了他了自己的专属马车。温婉一见淳王的马车,眼珠子左右转动了好几圈。温婉仔细打量完了这马车,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辆要让人晕菜的拉风的马车。 淳王的专用马车从上到下,全都是用着最上等的红木制成,凡是有木材的地方都绘有精美的图案,还错落有致地镶嵌了各种奢华的宝石翡翠珊瑚。更让人,应该说温婉看不过眼的,就连马车的窗户帘也是用着能够看得清外面却让外面无法看见里面的鲛绡制成,那玩意,一小片可以折叠成一个屋子那么宽敞,非常的贵,一般一小片就值上千两银子,温婉都舍不得去买来用,觉得太浪费了。而他竟然用来当马车的窗户帘。还有马车前垂下的流苏也是用金丝银线串着雪白珍珠制成,车顶也都是都雕龙刻凤。马车里面一只小案几,也是着描了金的。完全符合皇室的审美的标准,奢侈华丽而烧钱。上次灏亲王那奢华的马车跟他比,都低了一个档次去了。 再有前面拉马车的四匹马,全都是浑身闪光没有一根杂毛。一看就是上等的良骏。这等好马,市面上肯定要卖到上千两银子。 温婉终于明白,为啥子淳王老喜欢赚钱,要赚多多的钱了。光瞧着,就这马车,没个几万两,绝对置办不下来。 淳王看着温婉很看不过眼的样子,呵呵直笑。他是知道温婉是铁公鸡,那么有钱的孩子,坐的马车一点都不起眼。不知道的绝对以为是哪破落户人家,哪里会想到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聚财童女,贵郡主的马车。 淳王笑得很得意地对着温婉说道“怎么样,我这马车坐着舒服吧?比你那驴子一般的鸟篷车,如何呀?” 温婉很想甩一记白眼给他。她的马车虽然其貌不扬,但绝对舒服。坐在里面,一点都不逊色他的马车好不好。甚至里面的安稳性,比他的还要好。马车里的东西,虽然没他的奢华亮人眼,但是绝对都是高等货。秉承她一向的宗旨,低调中的奢华。 马车走得很快,路上没有遇到一点阻塞。这天齐朝对宗亲、朝臣、命妇等达官显贵乘坐的马车都有严格规定,不准逾制。能用四匹马驾车的,得是王位以上的人才可以用。正二品以上的,可以用两匹马以上。而且对马车的制定也有严格的要求。当然,轿子也是一样,对于颜色等规格都是有严格的规定的。 所以,路上有看见的,立即把道让出来,一路畅通无阻。这就是贵族的好处。不用说,自动让路。 淳王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温婉,你找皇帝,这么急着见他,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啊?” 温婉既然找人帮忙,他帮了自己,肯定也不会去骗他。但是现在事情还做出来,说出去,也没意思。摇了摇头。表示要保密。 淳王看着她的样子,倒也没再多问。从上面的小案几上,递了一块糕点给温婉“尝尝,味道不错的。” 温婉接过来,恩,味道确实不错,吃了一块。再喝了一杯茶水。看着桌子上的雨前龙井茶,这人,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啊。 温婉坐在马车上无聊,又怕淳王继续发问,就想找些事情做。看着靠着的后背,有些咯背,转头回去看,有一个凸起的蓝色石头。反正闲着也无事,正好温婉又准备找事转移淳王的注意力。就慢慢地掰,掰不动,用指甲去抠,发出吱吱非常刺耳的声音。抠了老半天,也没把那蓝色石头给抠下去。温婉看着都不行,想着该找个什么工具来。 淳王看着温婉一直在那动作,嘴角蠕动了好几次,努力忍耐住不说话。可见温婉忙了大半天,也没见她把他马车上的一颗蓝色宝石抠下来,那懊恼气愤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要是喜欢蓝宝石,等回去我挑几颗更大更亮更值钱的送给你。这个就不要抠了,你要抠了,我还得重新让人请人做好。费时费力。” 温婉听了表示理解,也抠得累了。掀开车帘,见着路程,上次她也是坐马车,大致路线还是记得的。再过一会,就能到了。 四匹马的马车倒确实快,大概只用了半个多些时辰(一个来小时)就到了。进了皇宫,到了指定的地方,是没有车子的,只能步行进去。温婉因为心里存了事,所以走得比较快。连淳王都要加快脚步跟得上。 淳王笑道“你这个丫头,走这么快做什么。皇上又不会跑走,走慢点,我说你规矩学哪里去了。这哪里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温婉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墨唧呢,真是,以前还没发现。这会算是知道了。男人,不管年龄多少,也是有很罗嗦的时候。 如果淳王知道温婉现在的想法,估计非得把她塞回马车里,把她打包送回她家里去。 皇宫,养和殿 温婉求着淳王带了他进宫,心里还是很担心。怕就算进了宫,皇帝也不见她。她心里还在琢磨着,要是真那么运气不好,就请淳王帮着转交给皇帝外公了。 淳王看着她焦急的样子,笑着说道,他跟大总管的关系一直都不错的。帮着说两好话,皇帝应该会见她的。 温婉这才在心里舒缓了一下心情,在他手上写道“可千万要请他说两句好话。我一定要见到皇帝外公。这事,真是十万火急。一定要请他,多多帮忙帮忙啊。” 她听说,皇帝为了筹集灾款,忙得整天整夜地没时间睡。想找一个赈灾筹银的人,看中的几个或是生病或有从马上摔下来或是车夫抬脚的是摔了磕倒了人。反正就一句话,全都出了事,被皇帝看中了的人全当了缩头乌龟去了。说起来是可以理解,你这才一个月前去要了人家近百万两银子,现在又去要,要不到皇帝肯定要迁怒责罚的。还不如,不接这烫手的山芋。所以到现在为止,朝野上下,都五天过去了,一个屁大的响声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这筹款有多难。 她当初听到玉飞扬说,可以给予优惠的价格购买大批粮食。她后来就算知道了,玉飞扬是另有心思,想要谋算她,但是她仍然想着先签约,再把签好的约送给皇上,让他逼迫那些人交出粮食出来。她其实当日的想法是,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些老油条。过他们的手,等于是剥了几层油。她不舍得自己的银钱给他们吞了。可是事情越到后面越是不可控制。国公爷都上门训斥来了。这事情的后果,应该说严重性,已经超越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了。 她很怀疑,万一这人是贤妃他们弄出来的。等她签好了约,不说什么银子不银子,很可能就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把契约送给皇帝外公,就把她灭了口,那时候,她就是再活一世,长了一千张嘴,也没办法洗掉身上的冤屈了。现在这个状况,已经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了。所以,粮食是别想着再能买上的了。只剩下唯一的法子了,把银子送给皇帝外公,是最稳妥的办法。 “皇上,贵郡主在大殿外面,求见皇上。”最近皇帝忙得很,哪里有空理会温婉的那点子小事,可是听到大总管说,温婉已经递了五次牌子了。每次驳回后又递。 对于温婉要囤积粮食,准备好卖个好价钱的事,皇帝也有耳闻。虽然之前他就知道温婉爱钱,但他也只是认为这个孩子受的苦太多,想则大概是因为受了那么多苦,忍冻挨饿过,只有钱才让她安心。但他真想不到,这个孩子竟然爱钱爱到这个地步。竟然会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因为只是风闻,也许是有人要坏温婉的名声也说不定。但是要温婉真这么做,头一个饶不过她的就是他这个皇帝了。 他为着筹银子购买粮食,她要是真敢囤积粮食哄抬粮食的价格,他非得狠狠治理她不可。 因为到现在也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所以皇帝也在观望之中。可是昨天他就得到确切的消息,温婉确实已经答应了玉飞扬,愿意出二十万两银子购买粮食。已经约定好了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大概这个时候,前往锦绣楼签定购买粮食的合同。皇帝刚刚得到消息,温婉确实已经出发去了锦绣楼。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心里有过愤怒,也很伤心。这个孩子,虽然他没有对她有万分的好,但是皇帝自问对温婉已经极为关照了。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这么忤逆不孝要做让他伤心的事情了。这个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等见利忘国的事情。想到这里,心里闪过一阵厌恶之情“朕没空,让她回去。传朕的话,让她好好反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是做了不该不能做的事,朕绝对饶不过她。” 听到皇帝的话,大总官温公公知道皇上心里有气。最近为着筹集灾款的事情,皇帝已经急得上火,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好觉。贵郡主还在火上浇油。不过刚才淳王已经跟他保证说,温婉已经亲口对他说过,没有要囤积粮食的这事,是另外心怀叵测的人算计她。所以他稳了稳神,对皇帝说着温婉的好话“皇上,贵郡主一直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这三年来,对皇上的孝心老奴可都看在眼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和乐的,第一个想着的就是皇上了。老奴估计着,那些可能都是传闻。郡主就算再爱钱,也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做这等荒唐事。而且郡主三番四次的求见,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皇上。皇上您想啊,如果贵郡主她真想要做那等荒唐的事情,怎么还三番五次的来求见皇上呢?甚至还求到了淳王面前,求着淳王爷带她进宫求见皇上。她要真敢做这样的事情,躲着皇上都来不及,怎么还会一直想要见皇上呢?皇上,说不定这事另有隐情呢?皇上,既然贵郡主已经在殿门口了,看看郡主自己怎么说。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再有,也看看郡主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急着求见皇上。” 皇帝想了想也是,这会见她竟然三番四次来求见自己。还通过淳王来见自己。再有刚才得到的消息,说她去恰谈了购买粮食的生意,可现在却是来了皇宫,有点自相矛盾。再有,那孩子虽然没见过几次可是看得出来,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做这等蠢事。既然她要见自己,那就见见看,倒是想看看她想要说什么。 皇帝坐在龙案上,用力地看着奏折。他眼神不好,年龄大了,看奏折也有些吃力了。温公公带着温婉进来。本来淳王想跟着进去,却是被温公公给阻拦了,说皇上只让郡主一个人进去。 温婉进了养和殿以后,行里叩拜礼,再抬眼望去,见着了才一年多没见了的皇帝。看得温婉有些辛酸,这会的皇帝可比她上次见的憔悴多了,也老态多了,精神瞧着也不大好。皇帝问着温婉,连着三番四次求见朕,有什么事。 温婉跪在大理石头上,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大的信封,双手举起,奉上。大总官接过来,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放在手里颠了颠,还挺有重量的,应该又是什么对联啥的。 “你这么急着见朕,就为了给朕这个。现在朕收下了,你回去吧”皇上看了这么一个信封,再见着温婉关心的样子,想着那些事情,有些厌烦。以为送了什么破对联,有了这么个讨趣的物件。就能讨自己欢喜。要是真做那样的事情,他第一个饶不过她。再看温婉,觉得那关心的样子特别刺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温婉见着皇帝不耐烦的样子,以为是最近一顿时间太操劳,心情烦躁的原因。要是她知道皇帝也是以为她要发国难财而对她不喜,非得郁闷死她。没想到那些人的宣传效果这么得力,除了舅舅,谁都相信她钻钱眼里去了。 这会见皇帝让她走,她知道最近皇帝心情可能不大好,倒也可以理解。也没做什么讨人烦的事情,做了个要好好照顾身体、保重自己的动作,老实安分地退了出去。 等温婉出去,温公公看着皇帝并不打算打开,笑着说道“皇上,老奴觉得这个信封,好象还挺厚的,看着郡主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皇帝在看着周折,看了一眼那鼓鼓的信封“打开看看,又写了什么讨趣的东西。巴巴地求了淳王带她进来,送给朕。要是她真敢做这样的事,送一千张讨喜的对联朕都要严办她。” 温公公恭敬地走到皇上旁边,双手拿起了信封,捏了捏,觉得很厚。小心拆开,一抽出来那些东西,开头以为自己花了眼睛,擦了擦眼睛继续看,看两遍,才肯定自己没看花眼睛,当下惊得跪在地上,轻声叫了出来 “皇上,郡主这……” 不能说是人温公公太没定力,主要这悬殊太大了。在温公公的心里,也以为温婉信封里放的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物件。上次那讨人喜欢的物件,皇帝看了心情愉悦,给了一个天大的封赏。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东西。再联想京城里温婉被传成的那样,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性子。这跟他手里的东西,这传闻与事实真的,相差得也太大了。 皇帝不悦地看了温公公一眼,什么事这么大呼小叫的。也是自己跟前的老人了,这么不知道轻重,看来,是老了,该挪动挪动了。这么想着,眼睛却没往上看。 “皇上,郡主给的不是什么讨趣的对联,郡主给的全都是银票,汇通钱庄的银票。奴才瞧着,这么一叠子银票,应该有几十万两银子。”温公公抽离了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取出来,双手捧给皇帝看。 皇帝闻言,转头看去,确实全都是银票,在最上面的,还是一张金额硕大的,十万两银票(在当时的社会,十万两已经是顶峰了)。皇帝手里的奏折也不自觉地掉在了阅案上。立即接过来,放在批阅的奏折上,看着一张张十万,五万,一万,五千,一千等大面额的银票,心里惊涛骇浪。随意一算,十万面额的就有十来张,这可不是几十万,这是上百万两银票。 在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说贵郡主把名下所有的产业差不多全都卖了。这么多的银子,皇帝的双手,不由地无意识地抖动着。不过皇帝几乎在一瞬间,就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急促地叫着,觉得声音不够大紧跟着声音又加高了几分“快,快去把温婉给朕叫回来,快,快去,去把温婉给朕叫回来。” 温公公疾步出去,应该说是小跑着出去。宫殿在外面等候的宫人,全都吃惊地看着一向沉稳冷静的大总管,今天竟然这么失态。 皇帝立即招来了人,让快速去查查看,这些都是怎么得来的。是不是真的是温婉变卖了所有产业得来的。 . 是 由】. 一百四十九皇帝被感动 ??王还不知道温婉打的什么哑谜,他这都还没歇一口气呢,就看见温婉出来了。这进去还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开始以为是皇帝训斥了,可是也没有看到温婉沮丧难过的样子,反而倒是好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淳王纳闷了,想开口问。可是温婉却是摆了摆手。 温婉倒是自然,没一点异样的感觉。温婉看着淳王正在仔细瞧她,有话要问的样子,笔画了几下,见他不大懂,再笔画了几下拉着淳王的手,往外面去。淳王算是看懂了,这意思是可以走了。 淳王心里正纳罕着,这前后一分钟都不到,能干什么事。这丫头,做出的事情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刚想开口问,到底是什么事,说是十万火急,这前后不到一分钟就给弄完了,这糊弄着他呢。害得他还让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宫殿里,就怕耽误了她十万火急的大事。哪里知道,还没等他开口问呢。 御前大总管太监,温公公,小跑过来,潮红着脸叫着“郡主,郡主等等,等等啊。郡主,皇上宣你进宫。郡主,随老奴进殿见皇上,皇上在里面等着呢”恭敬地把温婉给又带回去了,领进了大殿。 温婉眨巴了眼睛看了他一眼,见着他的神情大概也猜测到。看来这温公公跟淳王关系确实是不错。应该是看到信封里的银票了。也好,一会全都将清楚,省得背了那么一个不明不白的名声。 淳王不知道这祖孙俩打什么哑谜。他还从来没看见过温公公这么兴奋又激动的神情,心里自然而然冒出一个念头,看来是要出大事了。莫非温婉囤积粮食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呀,温婉都说了她没这心思,只是被人抹黑。而且瞧着温公公看温婉的眼神,那是一种尊敬。应该不是大事。既然不是坏事,那这丫头究竟在做什么呢?淳王心里既然有疑虑,那他这会肯定是不能自己走了的。心里还想着要是万一真有事,看在那么一个孩子不懂事的份上,只要不是真的是囤积粮食这等大逆不到的事情,他帮着求求情,应该不至于受什么大的惩罚。想到这里,没奈何,他也只得站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反应的。有些担心,叫门卫帮忙通传一声。 可是守门的太监没给他通传,态度很是谦卑。只说皇上只言明让温婉一个人进去。淳王本来还想当当说客,说那些都是传言。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不过想着温婉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皇帝虽然最近发作了不少人,但应该不至于连温婉都被发落了。那些毕竟都是传言,温婉也没真去做什么。应该不会惹得龙颜大怒才对。 皇帝一看温婉又准备跪下磕头,挥手叫:“哪里要那么多规矩,到朕这边来,快到外公这里来。这么多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拿这么多钱给朕?到外公身边来,不需要这么多礼。” 温婉指着自己,意思是都是自己的。皇帝看了看,让她在纸上写着,这些钱的来源。他才不相信温婉有这么的钱。温婉拿起笔,皇帝看着温婉现在的字比以前的进益多了,点了点头。 温婉把自己所有的产业,一一在纸上列明得仔仔细细。 “这些钱,是你把娃娃玩具店、明月山庄的股份、其他生意、名下的十几处宅子、三十栋新盖的房子、还把封地几年的收益,凑上来的。你把所有的钱都给朕,那你以后吃什么,用什么。”皇帝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温婉。所有的钱,把所有的产业全都卖了,卖了的钱还全都给了他。说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就连皇帝也不相信。 温婉摇了摇头,写着自己还有田庄,有好多的金银珠宝等贵重首饰。还有好多绫罗绸缎,她平常也不大用什么钱。就算没有这些,她还有三个封地,这一辈子的钱财是不发愁了。不担心没饭吃。 那漕帮的事情,温婉没说,也是不能说出去的。要不然,自己的那事暴露出来,肯定让人以为是个胆儿大到天去的人。还是不说的好。哪里知道,皇帝早就知道了。要是她知道皇帝已经清楚明白的话,她保证写上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会舍得把所有的银钱全都拿出来。”皇帝仍然不自觉地问了出声。 “皇帝外公您为银子病倒了,我很担心。皇帝外公,银子没有可以慢慢筹,身体才是最重要了。皇帝外公,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再病倒了。”皇帝看着温婉的这区区不多的字眼,却如饮甘泉,郁结焦虑了几个月的心情,也一下舒散开来,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来,脸上也露出好久都没展现的笑容。 温公公察言观色的功夫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一看皇帝这脸色,就知道这事已经雨过天晴了。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几天,皇上不知道发作了多少人,就连他们这些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全都心惊胆颤,就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温婉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花。她本就不是爱钱的人,她上辈子就是个有钱人,除了拥有温家价值百亿的股份,大伯在她二十一岁那年把属于她股份的十几年分红全还给了她。那些资产经过十几年的累计,已经也有上百亿。只是她一向对钱没什么概念,她自己年薪几百万,管她一年的开支绰绰有余,根本就用不着那些钱。她是他们温家最有钱的人,但也是最为低调的人。来到这个世上,她拼命地捞钱,那是没有办法,为的是自保。其实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从来不觉得钱是最重要的。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在她的心里,只有至亲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至亲至爱的人要是没了,就永远的失去了。 自从领悟到大伯对自己点点滴滴的好,温婉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皇帝在温婉的心中,就如上辈子的大伯。虽然皇帝没有刻意为温婉做过什么,可是她很清楚,如果没有皇帝,她什么都不是,什么做不了。更不要说能赚这么多钱。皇帝就好像前世大伯一样,虽然面上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实际却是为她抵挡了所有的风雨。 所以,在第一时间知道了皇帝外公因为钱病倒了,她就已经想着该为外公做点什么。其他的她人小力微,也帮不上忙。也就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了。这才着手准备把一部分产业卖了,想着能帮外公分担一些也是好的。没想过争宠,没想过要奖赏,只是想尽一份孝心。 只是后来,她看着形势越来越严重,而背地里又有人一直希望自己这么做。所以,干脆就把所有的产业全都卖了。省得这么多钱放在手里,她自己也不安心。钱太多,没足够的权势保障,那就是灾祸。还不如趁次机会全都捐献出去,卖个好。反正那个女人不会放过自己,她都已经这样都不放过她了。反正就是躲着藏着忍着,她也不会放过自己。那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下去。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明明知道了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为什么还要受着。难道还能过一辈子。先过好现在的日子,以后,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温婉觉得银子不重要,亲人才重要,所以毫不犹豫地变卖了所有的产业。可这笔银子,特别是在这等时候,对于皇帝来讲,那意义就截然不一样了。不用讲就能想象,把自己的身家都卖了,没有任何要求地送来给他用,这是一份多么难得的赤子之心。 当然,皇帝不会认为留了一个庄子跟宅子就不是赤字之心,总要给自己以后留点路,还真要自己饿肚子,那就不是赤心,而是傻瓜了。 皇帝是真没想到,在这艰难的时刻。竟然是这个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外孙女站出来,给了他最为有力的支持。帮他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难题。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感动过了。 皇帝想了想柔声问道“你之前打算购置粮食,是不是想先帮着买下粮食,再把粮食捐献给朝廷。” 之前政务太忙,加上这事让皇帝有些伤心,所以皇帝也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得了银子皇帝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温婉说的变卖产业都是真的,那她购买粮食很可能就不是为了囤积,而是为了捐献给朝廷。如果真是要囤积粮食,也犯不上变卖了所有的产业。就皇帝知道的,温婉有几个产业每年的出息都非常不错。所有产业加起来年份好的话,一年二十万两银子也都是有的。温婉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囤积粮食只能赚一次的钱,而且还得臭名远扬的钱财。而她的那些产业要是经营得当,那就是永远生息下去的。除非,她根本就不是囤积粮食,而是为了要购置粮食。现在灾民最缺的是什么,自然就是粮食了。 温婉点头。她就知道,一旦把银子全都给了皇帝外公,皇帝外公就不会怀疑她有过囤积粮食的想法了。不过能在一瞬间就能想通的事情,证明皇帝外公,还是很信任她的。在纸上写道“恩。那个粮商说可以以低于正常年份的一成价格把粮食卖给我,本来我是想着把契约签好了以后。粮食购置了,就送到河南给灾民用的,也算是给皇帝外公出一分的力。我递了五次牌子想进宫见皇帝外公您,就是想跟皇帝外公说这件事情的。可是我进不了宫,而一下子所有的人全都议论说我在囤积粮食。我这才知道事情不对了。仔细想了想,是我考虑不周全,这么大笔粮食,在这敏感时期,是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我要囤积粮食。皇帝外公,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囤积粮食。我只是听到皇帝外公生病了,我很担心,想为皇帝外公出一分力,是我思虑不周。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做这种损阴德,做让皇帝外公生气的事情。皇帝外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傻孩子,外公自然是相信你的。”到了现在,不管是谁,都会相信她的。要是再不相信她,可不就个二瓜。皇帝看着温婉面上的真诚与关切,难得温情地把温婉给抱在怀里。祖孙俩就这样静静地偎依着,温婉看着皇帝外公很难受的样子,知道是操劳过的原因,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容易。伸出小手,轻轻给皇帝拍了拍背。以示安慰。感受到温婉的动作,皇帝把温婉搂得更紧了。 温公公则很扇情地擦了擦眼泪,心里暗暗着,还是温婉郡主最贴皇上心,也是天底下最孝顺的好孩子。那些个传播郡主坏话要囤积粮食发国难财的人,真该要千刀万剐了。那些说郡主是铁公鸡不忠不孝的人,都是居心叵测之人。 皇帝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了心情,恢复正常。这么多年了,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今天也是难得煽情一次。但温婉之前的吝啬之名,连他听了都要叹息一声。这次竟然愿意把所有的身家都拿出来。让他又感动又忍不住心底的疑虑,所以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你就没有不舍得吗不跳字。 毕竟是全部的身家,不是一万,十万,是一百多万。 “皇帝外公,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温婉今天的这一切,全都是皇帝外公您给我的。皇帝外公,您虽然没经常召见我,但我知道其实您很疼我的。我也明白,如果没有皇帝外公您的辟护,我还是那个可怜得连饭都吃不上的孩子。我有现在这样奢华富贵的生活,都是皇帝外公给我的。虽然说是我全部的产业,但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当不得大作用,不过好歹也是我的一份心意。皇帝外公,其他的我也帮你分担不了,我也就只能做这么点小事了。希望皇帝外公不要拒绝温婉的这一片小小的心意。”温婉在纸上写着。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皇帝再一次把人搂在怀里,又宽慰又心疼。温婉却一笑,面色很欢喜,为能帮皇帝解忧愁而欢喜。屋子里一下静逸下来,充满着祥和、温馨的味道。 “你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外公能做到,都可以满足你。”皇帝难得煽情一把的。就是温婉现在求着封个公主,应该都没问题。 温婉一听就摇头,她可没想过要什么奖赏的。也没什么想要的。她是真不缺什么,她有封地,又是御封的贵郡主,经了这次的事情,她的地位是无人能动摇的。要钱,她不缺钱,要权,她对权利没兴趣。想来想去,说起来,还真没她想要的东西。 不过,很快眼睛一亮,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在纸上写着“我想舅舅了,他们说要没圣旨,我不能随意出京。舅舅也不能出封地来看我,除非有皇上外公你的旨意。皇帝外公,我的封地我还没去看过呢?我能不能去封地看看,顺道就可以见到舅舅了。” 从那次分别后,虽然郑王每隔两个月都会给自己送东西,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可是,却一直都见不着人。温婉想亲自去,可是一来年龄小,二来她现在自己也是有爵位的人,没有圣旨不能出京城。否则好象是触犯了了律法,得砍脑袋或者夺爵。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后果,所以只得在京城里挨着。 其实温婉当时给皇帝写的那纸上的话,是她一直都想做的事情。也或者说,是她一直都期盼着能达成的愿望。她一直不想呆在京城里,一直都想去封地。她这会想着要是皇帝答应了让她去封地看看,她一到自己的封地,就绝对不再出来了。就在自己封地上生根发芽。反正旁边就是王爷舅舅,有舅舅的看护,她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只是温婉怎么都想不到,她算盘打得贼精,也想得非常的美好。可是她对政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她不知道,她写下想见舅舅这句话,在这个当口会让正陷入感动之中的皇帝如何去想怎么去做,从而对着如今的朝政有怎样不可估计的变化。更不知道,因为这句话,带给郑王的会是一番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纯粹着只想既然立了这么一个大功劳,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皇帝外公应该不会反驳,皇帝外公应该八九不离十会答应让她去封地看看。一旦去了封地,那她肯定有方法不回来。到时候可以天高皇帝远,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再不用过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害的生活了。她还在美滋滋地想着今后美好的生活。却是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一句话,不仅给朝廷带来了震荡,也把她自己彻底卷入了风暴之中。也从这一刻,她开始了很长的一段梦魇一般的生活。也是她人生之中最黑暗最难熬的日子。与她开始设想的,是截然不一样的人生。彻底颠覆了她所想所愿的生活。 “就这个,没其他的要求了?”皇帝有些讶然。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皇帝摸了摸温婉的脑袋,说了句外公知道了,就让温婉下去。 温婉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皇帝很疲惫的神情,再不好开口。只是有些失望地看着皇帝一眼,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巧地出去了。外面等候的淳王看着毫发无损,面有失望之色的温婉,心里纳罕不已。这祖孙两人,打得哑谜到底是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咸福宫 “你说什么?淳王带着温婉去见了皇上,她不是去了锦绣楼里签定买粮契约的,怎么会跑到皇宫里来?”贤妃得了消息,知道肯定出事了。立即让人再去仔细打探,看看究竟是如何。 “娘娘,不会有错的。传信的宫人亲眼看着贵郡主进了养和殿。没到一分钟又出来了,可是出来了一会,温公公小跑出来,非常恭敬地又把贵郡主请回去了。再呆了大概五六分钟。贵郡主又出来了,传 的人说,贵郡主再出来的时候,面色失望。”琼花说着。 贤妃听到这里,起伏的心情缓和了下来“给我再去看看,她究竟找皇上做什么?这么三番五次见皇上,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是。”花琼立即出去了。 等花琼出去后,把前后的事情回想一下。贤妃的指甲,不由地紧紧地掐进自己的手掌心里。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有这样深沉的心思的。可是想到之前她觉得怪异,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一下面如素纸。全身都有些微微发抖。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真是看走眼了,养着一个心腹大患了。 郭嬷嬷看了,面露担忧“娘娘,怎么了?” 贤妃很快平复了心情“没事,派个人去看看花琼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立即过来见我。” 郭嬷嬷愕然,花琼刚刚出去,怎么娘娘就要见她。看着娘娘,好象心乱了,端起一杯铁观音“娘娘,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恩,应该是我多想了。”贤妃点头,根据温婉以往的历史记录,应该不会是她刚才所想的那样。与其是想着,不如说她更原因相信他们所说的理由。否则,事情定然已成定局了。她想改都改不了。 两人正说着话,花琼回来了“娘娘,奴婢去问了。刚才贵郡主进了养和殿,里面只有皇上跟温公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问过送茶的太监,他们都说茶水端进去与端出去是一样多的,糕点也是一样。郡主虽然在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可是皇上连杯茶水都没让郡主喝,应该是训斥了郡主才是。娘娘不要担心。” 贤妃听了,面上无表情。只是低低地说道“但愿如此了。” . 是 由】. 一百五十将计就计 “温婉,你这么火急火燎地要求见皇上,怎么进去见了一分钟不到就被赶出来。又被拉着回去,到底是什么事。”淳王有些好奇。 温婉眯眯笑,在他手上写道“保密。” 淳王郁闷了,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在马车上追问了好几句,温婉都是一脸保密的样子。他跟温婉也算是打了好几回交道了。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嘴巴特别严实的。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到了淳王府,夏影在那里等候着她,温婉本来打算到了淳王府就回自己府邸里。哪里知道淳王让她等等。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吩咐下人什么话,端了茶水糕点过来。 温婉晃着脑袋看着淳王,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讲的。温婉心里纳闷了。等一会,王府的大管家拿了一个小匣子过来。淳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温婉,这是送给你的。” 温婉奇怪地站起来,走上前去,接过来一看,顿时哭笑不得。匣子里躺着三颗大拇指头指甲盖那么大的蓝色宝石,非常的漂亮,此时正对着温婉闪烁着湛蓝湛蓝耀眼的光芒。温婉关好匣子,把它递回给淳王,见淳王不接,温婉为难地笔画了几下“王爷,我们郡主说,当时她只是好玩没事做无聊的消遣,不是真想要你马车上的宝石。这宝石太贵重了,郡主说她不能收,还请王爷收回去。” 淳王笑道“不就几颗石头,算什么贵重东西。舅舅送你你就接了就是。哪里来这么多废话了。也别等你的那辆破马车了。坐舅舅的马车回去了。给你就收着,别那么磨唧,要不我就生气了。” 温婉只好无奈地收下了这三颗看宝石。淳王用自己的专用马车把她安然地送回了家。 在养和殿之中,一个人快速走进来,想这皇帝禀报着:“回禀皇上,郡主确实是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卖了。这其中还包括她私底下豪赌得到的漕帮五分的股。另外郑王派的人昨天到了,白天痛骂了郡主一顿,却是在半夜又给温婉郡主送去了四年封地的收益,一共二十万两。属下还查探到,郡主原本是连现在唯一留存的田庄也准备卖了。可是郡主去了一趟农庄,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卖。” 皇帝有些奇怪,什么赚钱的产业都卖了,怎么就偏偏一个薄田庄子不卖呢,“那个田庄有什么特别的。” “除了养些鸡鸭牲畜之类,要说特别,就是庄子上种了两种作物比较特别。一种是土豆,一种是番薯,之前都在京城里流行过的。听说去年番薯亩产达到了1100多斤,土豆亩产1300来斤。而且那番薯还不是种在良田中,都是种在荒地上就可以了,据说能抗干旱。至于是不是真的,臣已经派了人去查探。”皇帝想起之前秘报转述过温婉所说的话,额角突突,看来,温婉那时候说的话,并不是胡言乱语。他真是没想到,这两种作物竟然真的可以种,产量还这么高的。作为一个皇帝,一个有远光与见地的皇帝,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挥手让人下去后,皇帝再细细地看着传上来的情报,久久不能平静。这个孩子,真的卖了所有的产业,把钱全都给他。都说她爱钱,都说她是铁公鸡,都是她吝啬成性。可跟钱比起来,这个孩子,更重情。对老八是这样,对宋洛阳是这样,现在对他这个外公,依然如此。 皇帝想着那个孩子说的话,真说到他心窝里去了。她卖了产业,只因为他为钱发愁生病了,想帮着他分担一些。拿起温婉刚才写的那几张纸,皇帝再踽嚼一遍,让他刚硬如铁的心,再一次又被软化了。 皇帝心里又感动又难受,是他错怪了这个孩子,这么一个品性纯良的好孩子,他却一直刻意忽略当她不存在一般。 过了好一会才静下心来,等皇帝稳住性情后,脑海里立即有了对策,立即让下了旨意,宣各位王爷、公侯、功勋世家的当家人、四品及以上的文武大臣官员,一个时辰后入宫,他要在文德殿召见。 淳王刚回到王府里没一会,又被抓包回去,很是郁闷,搞不懂皇帝在给弄什么事。有事之前下旨就成,何苦让自己又得跑一趟。 这事温婉压根就没着跟淳王说。这就好比一个晚辈送了一份贵重礼物给长辈。也不会四处宣扬自己送了什么贵重的礼物给长辈。这样不好,再加上温婉觉得这是私事,没告诉淳王的必要就没说。 淳王一到了文德殿,看着纷纷涌上而来如潮水一般的勋贵跟文武大臣,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应该是有大事发生。再想到温婉之前的举动。还有皇帝怪异的举动跟温公公反常的行为。他后悔的直想撞南墙。他怎么就忘记了温婉那个丫头向来就是个能惹事的主。上次惹的事,折腾了一年才算折腾出来。这次的事,肯定也不是小事。而且,非常有可能,是跟最近火热的话题灾祸有关联。 那丫头,卖了所有的产业,又不是真正想要购买囤积粮食。三番五次进宫都进不去。最后没办法求上了自己,又火急火燎得来见皇帝。又是那样怪异的举动。不会,那丫头不会……。淳王想到自己,一个小人就跳出来非常肯定地告诉他,不会的,是他瞎想的。 八井胡同 温婉一回到府邸里,夏天就赶紧上来给他同报府邸里的消息。说温婉这会最想知道的事情“郡主,玉飞扬说,他跟闻大官人,在锦绣楼里等了郡主一个上午,想问郡主是不是打算爽约。” 温婉听完以后眼里闪过厌恶,这个人,还真是当自己是一盘菜。竟然想这样算计她,哼,可惜手段太拙劣了,一眼就被她识破了。想要算计她,再去修炼二十年来。可是想想玉飞扬的处境及身份地位又释然。玉飞扬不比自己,她的本意是做生意打发时间,也是为释放暗地里人的怀疑,保自己的小命。而玉飞扬他是一个真正的,纯粹的商人,会这样做,无非为的是利。 作为商人,如果有一倍的利润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如果有十倍的利润就杀人放火都在所不惜。可以想象,有的商人为利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更不要说他是要巴结上贤妃跟赵王,做得可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当初他们之间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人家又没强迫你要买,是她自己答应的人家。只是这样的人,眼里只有利润。这样的人,只能谈生意,不能讲交情。否则就得被坑。 不过,温婉想到这里。谈利,好啊,那就只谈生意。她也是商人,商人为的无非是利。有便宜送上门来,她为什么不要。有这么大一笔粮食,就差价也是几万两银子的事情。这笔生意,还是可以做的。至于她已经没钱的事,被她忽略不计。 温婉想了好一会,眼睛转了转,心里呵呵笑。好啊,玉飞扬,既然你要算计我,那成,我就送上门来让你算计。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胃口,能不能吞得下自己的算计“让把他人带过来,到我府邸里签约,还有,告诉玉飞扬,我要他做中间人。” 玉飞扬带着一个胖胖的,穿着一身细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在当时的社会,商人是不可以穿绸缎衣裳的)。那男子眼睛很小,细细的狭促眼,脸圆嘟嘟的,看起来非常有福相。一走进来,对着温婉非常恭敬地行了礼。 温婉看着那男子,一看先是一愣,接着倒是和颜润色地对着他笑了笑。让人上茶水来。 玉飞扬跟温婉做了介绍“郡主,我这位好友姓闻,乃是江南有名的粮商。” 那闻大官人笑得跟弥勒佛似地道“郡主,不是我夸口。在江南,所有人都知道我闻某做生意实诚,童叟无欺,郡主跟我做生意,我可以保证郡主稳赚不赔。” 温婉一瞧着那人,心里发笑。做生意有稳赚不赔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之前也不好好排练排练,真当自己十岁小孩。 玉飞扬看着那人,脸一下沉了下去。这位闻大官人是一个粮铺里的掌柜,市侩气浓烈,也会来事。可就是这样的人才头疼,话太多太想表功,就容易出问题。所以他当时一见这个人来,就不答应。怕到时候贵郡主看出什么破绽。可是这人七拐八拐的关系,后面的人应了,他也没办法。就这个样子,他真是怕没三下就被贵郡主拆穿了。好在贵郡主被高利润迷蒙了眼睛,没发现什么不妥当。 玉飞扬怕他再开口,又露什么馅,忙在一边开口道“郡主,你说的要我当中间人,我答应了。要是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谈和约。” 他见子温婉听了他答应做了这中间人的要求后。温婉的心情就特别的好,对着他直笑。可能认为他的差事办得不错,这么想着笑道“郡主,我已经给你争取到了最大的优惠,郡主,你看看合约。要是郡主同意,在上面签字画押,即可生效。” “郡主,这是契约,请你看看。要是没有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定立契约了。”那闻大官人里出憨憨的笑容。看着他面上的笑容,讨好之中带着谄媚,真正的完美无缺。温婉觉得那笑容,非常刺眼。再看着一旁的玉飞扬,倒是一副波澜不经,仿佛没他事一般坐在那里。 温婉看了,心里赞叹不已。高手啊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孩子,可不就被这置身事外的态度给蒙骗上了。可惜,他运气不好,偏偏碰上了自己。既然把便宜送上门来,她又怎么会不要。白白便宜了她铁公鸡的绰号。 温婉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露。面带微笑地看了合同上面给出的价格。在这个粮食普遍长了五成还将呼吸涨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能给太平时候大批量购买粮食的批发价,这个价格确实是优惠。 温婉看了,倒是点了点头,确实不错。面露惊喜,应该说欣喜万分。笔画了几下,夏影面色疑惑,但是也知道郡主做事向来都非常有分寸“我们郡主说,这个价钱非常公道,她很满意。不过有一事,想跟闻大官人商量一下。郡主手里有一座宅子,价值二十万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宅子抵押兑现二十万两银子,你们放心,这宅子是值得二十万两的。用这宅子,买这些粮食呢?要是愿意,现在就签了这契约,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闻大官人不明白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温婉愿意签这个合约,只要温婉签了这个合约,他的使命也完成了,当下点了点头。 倒是玉飞扬闪过疑虑,温婉这前前后后,筹集了这么多的钱,就他昨天,就给她了七十多万两的银票,怎么一夜之间,钱就没了。他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想法,忙说道“闻兄,现在这年景不好。一栋房子作价二十万两,对你来说,可有些吃亏。你还是回家去跟其他人商量商量再说。可好。?” 闻大官人豪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关系。贵郡主既然说它值当二十万两,闻某自然是相信这房子肯定值这个银子了。郡主,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签定合同,你看如何?” 玉飞扬心里总觉得不妙,再想出言阻止。温婉扫了他一眼,面色拉了下来“我们郡主问你,人是你找来的。这位大官人都同意了。难道你还怕郡主赖了你们这二十万两银子不成,你把我们郡主当什么人。当时是谁这么上赶着为我们郡主拉得这笔生意,现在你是什么意思?是存心搅局,把我们郡主当成猴子耍是不成?” 玉飞扬看了一眼闻大官人,见着他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中间人,再说也许贵郡主回起疑,加上他还有自己个人的考虑。也就没多说什么。 当场,温婉跟那闻大官人,加上玉飞扬这个中间人,在家里重新拟订了一份合同,上了温婉提出的这个条件,在合同价格下面注明,温婉以景秀园作价二十万两购买闻某某的粮食。担保人玉飞扬。 . 是 由】. 一百五十一皇帝的激励 ??房产证拿了出来,派了夏天与一个家丁两个信任的人跟着他们去办了过户手续。这个态度,让玉飞扬心里纳罕半天。这个按说要粮食到了,才会走这最后一步,可是现在,这么急切地就把契约换了。再有,贵郡主看了合约就答应签约,竟然没讨价还价。怎么瞧,怎么古怪呀好象哪里不对一般, 可是那位闻大官人却是喜出望外,眼上的笑容都快洋溢出去了。玉飞扬想开口阻止,但是那位闻大官人很欣喜地跟着夏天及另外一个家丁,匆匆就去了衙门,把契约给更改了。 更改好了契约,回来后笑着对玉飞扬说道“玉老弟,都说贵郡主是精明透顶,在淳王跟周王手里都从不吃一分亏的人。没想到,竟然做下这等愚蠢之事。这么白白送来的园子,送这么大礼给我们。老哥我还没赚过这么大银钱呢。” 玉飞扬面色阴沉道“我告诉你,不管如何,这笔生意就要做下去。” 玉大官人笑呵呵地说道“做下去?不用半天,所有的人都知道贵郡主买了粮食囤积准备发国难财。我已经准备好了船只,两刻钟头以后,去西北。老弟,后续的工作,就全都交给你了。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上火,贵郡主经过这一事,铁定是要完蛋的。不仅银钱,爵位也铁定是保不住的,到时候,你要真是好心,送上一些银钱支援一下,就显示了你的大仁大义的。” 玉飞扬怒目以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把这个人怎么样。 温婉拿了合约,冷笑一声。夏影看着温婉的笑容,觉得有所感觉,小心地问道“郡主,你这么急着见皇上,到底是为了何事啊?又为什么明知道是圈套,还要跟他签下这合约?” 到现在,看着温婉面上的冷笑。她终于后知后觉到,她的主子原来一早就知道,是有人想借此事算计于她。只是,她还是不明白,温婉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往里钻。 温婉笑了。玉飞扬,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了之前的全部身家都给了皇帝做铺垫,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会囤积粮食。那时候她就想把景秀园林卖了,可是有很多顾忌。这会,正好把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用他们的钱,给自己扬名,多畅快的事情。相信,他们知道消息后,该要吐血而亡。 温婉心情很好,告诉了夏影她把所有的银钱全都给了外公了。 “郡主,你把钱,你把钱全都捐给朝廷了。”夏影觉得自己经的事已经很多,可还是被温婉吓着了。她虽然知道温婉没打算囤积粮食,但是她真没想到,温婉的觉悟会这么高。她真是小看了她的主子,她的主子,其实是有大仁德的。 温婉难得见到夏影失态地捂着嘴巴,眼珠子要蹦达出来的样子。笑得非常的开心。就为了夏影这嚣张女人得这个样子,也是一个小乐趣的回报。 夏影这会终于知道她眼前这个主子,不做则已,一做出来的事,就得吓死人。上次的税收,这次的捐款“郡主,我真没想到。郡主,你真是太伟大了。” 温婉摆摆手,说把钱全都给皇帝外公了,不是给国库了。 夏影额角突突起,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温婉了。她虽然闹不明白温婉到底筹集这么多钱做什么,也隐约猜测或者说她更相信温婉不是为发国难财,但真没想过温婉会把所有的钱都捐了。 说来说去,温婉一向爱钱如命的性子,还是深入到她心里。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受了影响,深信不疑。更不要说别人了。 当然,事实上,温婉也确实很喜欢赚钱,因为在古代大家闺秀,实在是没事做。可以在背后做东家做生意。但是却不能在人面前露面,更不要出去工作了。而闺秀一般做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读书画画,刺绣等,玩了几次,每次都被她们逼着要些诗做词,她就特别想要逃遁啊。实在是,太无聊了啊。但喜欢赚钱不等于就喜欢钱。她喜欢这赚前过程得到乐趣,因为有一种做完事情的满足感。至于赚多少钱,对于温婉来说,只要生活质量有保障,钱多钱少没什么关系。但是夏影是真的没想着,温婉竟然有这样崇高的精神。 “郡主,这事你做得很对。要是王爷知道,肯定会欢喜非常的。”夏影想了想,觉得是万分讨好的事情。以温婉敛钱的手段,一百多万,在夏影眼里,跟赚一万两银子没区别。再想到,王爷面上责骂,背地里却是送了这么多银钱过来,那信里一句废话都没有,应该是猜测到郡主的打算了。 想到这里,夏影笑得跟朵花似的。还是王爷厉害,一下就猜测到郡主的打算,两人不仅长相相似,连心思也是一个样的。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估计接下来,就该有很多的头疼的麻烦事了。因为她的出头,必然会得罪一些人。可是,温婉不后悔。今天看到皇帝外公为钱发愁,老态了那么多。她真的很心疼。至今为止,在她心里,她也就只有两个至亲的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郑王。能为自己至亲的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他们分担一些,她还是很乐意的。再这那一百多万,没了就没了。她还有田产,还有好多珠宝首饰,还有封地,这辈子,是不用发愁钱的事情了。就算没有这些,她也能过得很好。 “你放心,郡主,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夏影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很快提高了警惕之心。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而温婉与人签定了购买大宗粮食,准备囤积的消息,第一时间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了。 安氏得了这个消息,哈哈大笑“真是天助我。真是老天都在帮我啊,平温婉,你可是要自寻死路。这次,我看你如何死。” 平向熙早就厌烦了安氏,但是听到说关系家族存亡的大事,还是让她进了书房。得了安氏的消息,呆了。回神以后,怒气冲冲去了八井胡同。一到温婉府邸前面,看见很多人在门口。 “那个,那个就是这个想要发国难财的女人的亲爹。大家打他,打死这些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一群被人收买的地痞流氓,在温婉府邸门口起哄,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也都跟着瞧热闹。朝着平向熙扔臭鸡蛋。扔的平向熙全身臭烘烘的。 平向熙狼狈地进了宅子。夏天看着这些人像是要闹事的,立即让人去告之京城府衙,让他派人来清理现场。哪里知道府衙来是来了,不过已经是一个时辰来后的事了。 “你说,你真的购买了大批的粮食准备囤积,准备发国难财?”平向熙的指头,就差没戳到温婉的眼睛上。 温婉眯眯笑地点了点头,平向熙气得什么理智都没了,一巴掌拍下去。温婉笑了笑,满脸的讥讽。几乎在同一时间,平向熙的手就被夏影抓住。夏影使劲一捏,平向熙的骨头差点被捏碎了,疼的额头全都冷汗。气得大怒“你这个刁奴,来人,乱辊子打死。” 这次夏影可没顾忌,温婉做了这么一件惊天的大事,在皇帝那里落下这么好一个印象,再传扬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善举,必定会名扬天下。那她之前的那些行为再不会为人随意碎嘴了。夏影也再不怕有人说温婉不孝,忤逆父亲,干脆来了个狠的。 “我怎么会有你这个逆女?当初生下来,祖母说要浸死你,我竟然还想要拦着。要知道你是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畜生,我当时就该亲手掐死你。省得败坏我平家的门风,老天啊,我平向熙怎么会生了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啊?”平向熙悲愤欲绝,死的心都有。 温婉一脸不屑地看着他,笔画了几下“我们郡主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你为有她这样的女儿丢人,她还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悲哀呢” “你,你这个畜生。我现在就叫族长开宗祠,除了你的名。你以后,我平向熙再没有你这个畜生一般的女儿。”说完,拂袖而去。 温婉看着他的背影,倒是笑了。欣喜万分,这会是真正的欣喜了,笔画了好一会,欢快的心情,热烈地洋溢在她的脸上。 夏影知道温婉的意思,但是还是摇头“郡主,你高兴得太早了。族长不是五老爷,不可能跟他一样糊涂。你为着宗族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如果要真除了你的名,必然还要请了国公爷跟几位长老。有这个时间,你捐款的消息,肯定已经传扬出来了。那时候,平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出族的。” 温婉心里还是抱着万一之一的侥幸,万一成了呢。万一成了,可就不要再跟这个恶心的家伙有牵连了,多好的事啊。 找着族长,说着温婉囤积粮食发国难财的事。族长,现在的族长已经换成了老族长的儿子。他觉得这事事关重大,温婉对宗祠有这么大贡献。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是绝对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我们平家的名声已经这样。要是再出一个发国难财的女儿,以后平家的女儿,全都不要嫁了。族长,为着平家的子孙着想,你必须把这个畜生除名。至于你担心的,你完全不需要理会。这事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削了她的郡主爵位。”平向熙关键时刻,脑子备儿清。 族长听到平向熙这个当父亲的亲口说出,他已经向温婉证实了这事,确实是真的。族长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要是温婉真做了这样的事情,那后果也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请了人去问过温婉,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夏天亲自过来回话“我们郡主半个时辰前确实与人签定了购买二十万两银子的粮食契约。五老爷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主子说,既然是她做了,她也不需隐瞒。将来有什么后果,她都一力承担,绝对不牵连平家的日任何人。” 夏天自从当了外院的总管,知道他一生的荣辱全都系在了温婉的身上,对温婉忠心耿耿。就算外面的人怎么说温婉吝啬,大逆不道,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这次传扬温婉要囤积粮食,发国难财,他也是当作没听见,温婉说卖房子就卖房子,买产业就卖产业,他一句废话都没有。尽心做好温婉吩咐的每一件事情,把外面的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其他,他没多想。至于温婉是不是真要做这样的事情,主子的想法,他不去猜测。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这……”族长纠结了。为什么一个发国难财的人,能把这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当然,要真做了这样的事,就算是郡主除名也是一定要的。只是,这事不是小事。温婉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为族里做出重大贡献的。族长也为了慎重,对着平向熙说,就算要除名,也要请宗族里的长老,还有国公爷来。 温婉得了消息,为着平家族长的慎重叹息一声。等国公爷回来,估计就不成了。咳,差一点了,差一点都成了呀。要知道,当时死也不捐款给族里了。这真的叫没事给自己找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温婉陷入深深的后悔当中。 温婉的邻居王大人,他是正五品的官阶。得到消息后,关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正在用最犀利最苛刻的言辞谴责温婉的无良与可恨。评判着温婉乃是十足祸国殃民国家的罪人,请求皇帝严惩。 文德殿 朝臣等着皇上出来,见皇帝气色比之前好很多,很多人心里放松了很多。皇帝最近可是发作了不少的人,今天气色这么好,估计应该不会再大批大作人了。 “今天,是今年海啸开始,到六天月的洪灾,一个多月来,朕最欣慰的一天。”皇上一开金口,来了这么一个开场白。 众臣子听了全都傻眼了,搞不懂状况,让他们怎么接话呀最近皇帝脾气可是很不好,发作了很多人,好些人现在还在监狱关着,轻的也在家吃老米饭。皇帝现在看着面色好了不少,但谁知道下一会是不是就变脸了,现在谁也不敢乱接话,就怕说错了一字半句话乌纱帽就得被摘了。一个弄不好,小命都没有了。 皇帝也没管下面的文武大臣在心里打的草稿,仍然是笑脸盈盈的说道“朕还记得,四年前就是在这里,朕册封了温婉为贵郡主,还赏赐了她一根金鞭,说,谁要敢欺负她,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萃,只要谁敢欺负她,都用鞭子抽,死活不论。” 众位老油条心里咯噔一下,感情,弄了个半天,是跟温婉郡主有关。很快,大家都有一股危机感。不好,凡是跟温婉郡主有关的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上次那次的生意买卖的赋税之事,闹了个人仰马翻,弄了近一年,才弄出个章程出来。让他们亏损惨重。难不成,温婉郡主又起了妖蛾子。眼睛叟叟地看着平向诚。 平向诚很冤枉,最近在家守孝,又有了之前的事情,她是连大门都没出,他怎么知道是什么事。心里恐慌,这个侄女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不会真去囤积粮食了。 之前已经去告戒过了,他还能怎么样,把她关在家里。不对,如果温婉真是去囤积粮食,皇帝不会拿她出来说事。也不会搞这么大阵势吧瞧着皇帝这个样子,这么高兴。不可能是那事。这个侄女,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他真不知道啊,心里叫屈。 “你告诉他们,你手中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皇帝也没理会下面百官的神色各异,脸色的神情飘动。 “回皇上,奴才手里捧着的盒子,盒子里面装有贵郡主变卖的全部身家,共有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两银票,盒子字盛放的银票全是汇通钱庄的银票,随时可以兑取。郡主对皇上说,她把这些钱全都捐献的朝廷,为那些受灾的百姓尽她的一点绵薄之力。”温公公很自豪的,尖着公鸭嗓子大声地说着。 这话一完,下面死一般的寂静。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接话。全都是脑袋蒙蒙地叫着,好些人眼前闪现出白花花的银子。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两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天啦,这么大手笔,能把一屋子堆满了,能把他们也砸死几个。那可是一辈子他们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到的那么多银子。 而磨刀霍霍的几个御史,其中还有的已经写好了草稿。听到这里,脸刷的一下,全都红了。就差把脑袋缩裤裆里去了。 国公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第一反应,不会是听错了吧?他不会是做梦吧,就她那个侄女,她那个铁公鸡的侄女,竟然会把身家全都捐献出来。这跟天上下红雨没区别。可是转而,等确认不是做假话,又狂喜,如果这事传言出去。他们平家的名声,他们平家之前所受的屈辱,二老爷带来的负面影响,将一去不复返。平家,将能昂首挺胸抬头做人了。 苏相愣了一秒钟,继而赞赏似地点了点头。 灏亲王有一瞬间的呆滞,这跟他所想的,那简直是天壤地别的区别呀?不过他定力过人,很快就恢复过来。心里暗暗嘀咕,这丫头,唱得这是哪出啊。她做事情怎么从不按常理去弄的。就连他,都被蒙骗在内,甚至说,蒙骗了天下所有的人。这丫头,心里究竟在想。这行为,那就是两极分化得真是让人受不住啊。 “你们不相信,朕开始也不相信。所以派人去查了,得到了确切消息,温婉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都换主了。其中,明月山庄跟她的娃娃玩具店转让给了一个商人,温泉庄子给了老五,开心学园的五成股转给了淳王,胭脂铺子是转给了华家……”皇上对着臣子一一道来。 众人看这在场的几个。收了温婉产业的几个人,全都点头。众人心里,都瞪大了眼睛,刚才全都是怀疑的神情,这会全都五彩斑斓。这中间的变化,真的让人连反应都反应过来,第一直觉,会不会是皇帝弄错人了。可是购买温婉产业的几个人的神情告诉他们,这事,是真的。不是皇帝给大家开的一个玩笑。 淳王等确认此事以后,虽然他知道这次他是怎么都逃脱不了,但是也为着之前温婉的奇怪的态度有了明确的解释。既然逃脱不过,那还不如干脆装成很大方的样子,笑地对着周围的人说着皇上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明月山庄、美丽源泉,跟温婉合股产业的股份,她都卖了。温婉都派人通知了他的。 周王狠戾的神情一闪而过。这个丫头,当时他问她做什么,她竟然告诉他是为了囤积粮食。原来是为了拿来给父皇买乖来的。真是可恶之极,这个丫头,上次漕运的事,这次的事情,还真是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跟老八,一样的可恶透顶。周王心里点燃了熊熊大火。 而皇帝的话,让下面的功勋贵族之家,文武百官全都哑口无声。得了,现在连说傻子都没再敢接话了。要万一皇上来句,你们得向温婉郡主学习,难道也学郡主,卖了身家。这里的人,可都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了。不像温婉郡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何况人郡主还有封地。一辈子不愁吃穿的。 “朕当时问温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温婉当时说,银子没了可以再赚,天齐朝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大家众志成城一条心,就没有度不过去的坎。温婉她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心系百姓,时时关心国计民生,有这样的心胸。知道国库没钱,灾区灾民没饭吃,就把所有的身家全都卖了筹集银子赈灾。我大齐朝这么多栋梁之才,难道会连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朕相信,站在这里的众位爱卿,一定都如温婉,都是忧国忧民,忠君爱国,心存百姓的。朕也相信如温婉所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现在的水灾,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个灾难一定可以很快就过去的。”皇帝兴致高昂地说着。 下面,鸦雀无声。谁都不敢接话,都低着头,保持沉默。 . 是 由】. 一百五十三周王的怒火 ??婉一得了消息,自愿捐款还成了硬性指标,她心里为这事忧心,怕到时候担个没必要的埋怨。急匆匆去了皇宫。跟着皇帝说了这事的危害。如果是家境富裕的则好。可万一是家境一般或者比较贫穷的官员,这样的硬性指标,会给别人造成很重的负担的。那就违背了她的初衷,也会给皇帝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 皇帝想了想,觉得温婉的忧心有些多余。他只是要他们贡献一年的俸禄银子。并没有要他们全部的身家。而且一年的俸禄,不是就等于他们全部的收入。还有下面官员孝敬的冰碳银等,那些银子都能比正常的俸禄都高。不过看温婉着迫切担心的样子,笑着让下圣旨,家里确实有困难的,有证明材料可以免除一半。温婉这才安心一点。 温婉回到自己家里,才知道她的住宅,前前后后来了很多的人,很多人甚至在客厅里等候。这一天,温婉的八井胡同宅子,这一天那个叫热闹啊,淳王走后,接着是平国公。再接着,温婉不耐烦,大神都来过了,问了几遭老实回答。小神来了让管家陪着他们喝茶去。其他跳蚤不见。还让关了大门,说现在开始,本郡主谁都不见。飞来的苍蝇都拍死。 “郡主,周王殿下来了。见是不见。”夏影在旁边问着。她已经得了消息,知道这次的赈灾差事,是落到了主子的头上了。她很高兴,如故这事办好了,王爷将会受到百姓真心的爱戴。要是立下了大功劳,那王爷就很可能能回京城了。 温婉点头,其他人可以不见。但周王帮助过她,她不能不见。周王是满脸怒火进了温婉的宅子里。见着温婉从里面匆忙走出来。阴沉着看向温婉。 温婉忙把周王请了进去,亲自捧了茶,姿态放得低低地。周王看着她态度恭敬谦和,没有因为得到父皇的特别的着眼而飞扬跋扈,心里的怒气少了一点。 接了茶,又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震动的声音“温婉,你是不是开始就准备把银子全都捐献出去的。那些个囤积粮食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对不对?” 温婉摇了摇头“郡主说,她当时是想以较低的价格,买大批的粮食买进来,再以往日里的价格卖出去,赚一个差价。可是却是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全都知道她要囤积粮食发国难财。要是她再做这样的事,就彻底做实了那名声。郡主怕到时候皇上追究,她自己兜不住了。为了不让皇上生气,平息皇上的怒气,郡主就把所有的身家全都捐献出去。只为保住她的小命跟爵位。” 周往狐疑地看了温婉一眼“这么说,你当时真的起了囤积粮食的主意了?”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要囤积粮食的意思。相反,她要购买了大量的生意,放到市场上,那绝对是能平稳物件,不会引发人们的恐慌。说起来,虽然她是抱了赚点差价的打算,但是她也是打算以平价销售,她也算是在做好事。只是到了最后,她控制不住形势了,才只得壮士断腕。而且,她也没说什么捐献粮食为国家这等大气凛然的话。她只是对皇帝外公说,她人小力微,只能尽一点绵薄之力。根本就没说为朝廷为黎民百姓。她没那么大的觉悟。 周王半信半疑,但是要按照他的想法来说,他更相信温婉现在的话。因为根据他所知道的,温婉确实不是一个有大彻大悟思想的人。现在听到温婉这样说,心里的疑虑倒是去了不少。不说周王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对周王来说,这个说辞接受起来比那个之前皇帝说的,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周王出去了。温婉看着他得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面上的神情,也是让人看不大懂得。 周王身边的心腹不可置信地问道“王爷,你不会就真的相信贵郡主是因为无奈而被迫上交所有的身家?” 周王扫了他一眼“什么理由重要吗?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既然她愿意编造出这样一套谎言来骗我,至少还能看在了面上情。你没看到,从殿上回来,有多少人来拜访,只有淳王跟国公爷进来过,再加上一个我,你觉得,我还要怎么做。” 幕僚哑口无言了。周王喃喃自语地说道“温婉,你究竟在下的什么棋局?舅舅我拭目以待。” 而温婉知道皇帝任命了郑王为钦差大她温婉很头疼。这钦差大臣是那么好当的。大灾以后有大难,在这古代医疗条件这么落后的地方,那大难是百份之八九十的概率的啊。这谁都知道的事情。立即翻箱倒柜,找寻关于吃了能预防感染瘟疫的药材。她记得在一本游记上面看到过,当时还笑着想道,要是能防止瘟疫,那还有什么瘟疫。 夏影看见温婉疯了一半在找,一天一夜没合眼,拼命地找着。夏影在旁边帮忙。 在利发商行京城分行里,玉飞扬得到了这个消息。 “少东家,这是传下来的消息。我们,被温婉郡主摆了一道了。这次,我们彻底被他耍了。而且,还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些银钱,可全都要我们出啊,按照市场价格来算,至少也要垫支几万两银子进去。”掌柜的看着第一时间传来的消息,立即拿来给了玉飞扬。 玉飞扬则是坐在凳子上低低地说着“我一向自栩聪明,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栽在一个奶娃娃的手里。哈哈,真是有趣,厉害,真是厉害。竟然连我都算计在内了。还把那群人耍得团团转。我就觉得奇怪,我就说奇怪。可我真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啊……” 掌柜的看着他们的少东家癫狂的样子,心里担忧不已。少东家这些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这么大的挫折,他真是担心承受不住。 皇帝得了消息,接过那契约,看了一眼倒是笑着点了头。这个丫头,还真是厉害,竟然能以这么低价格买到这么多粮食。要不是被有心人利用,说不定她真就拿下这么大笔金额的粮食,那灾粮他也就不用担心了。这个丫头,确实是个精明的。不过对于温婉所说的,被皇帝自动屏弃“既然她说了捐,就以温婉她自己的名义入了帐册就是。找着立约人的名字,找不着,就找这个保证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这粮食运到受灾区去。要是误了时辰,朕定斩不饶。” 对于皇帝来说,这契约相当于二十万两银的粮草已经在手上了。敢欠他银子的人,还没出生。 “是。”曹垠得了消息,立即去办了这事。他一点都不担心这契约不成数。天底下,还没敢跟户部叫板的商人。敢赖皇帝银子的人。 玉飞扬得了皇帝的口喻,非但不再沮丧甚至害怕,双眼反而蹦射出明亮的眼神“飞鸽传书,让大老爷筹集十万石粮食,用河运以最快的速度运到灾区。后面的五十万粮食也尽快筹集。” “是。”看着他们的少东家,一下又活过来一般,心里也有了底。输了不要紧,但是却不能一抉不振。 “什么,你说你捐了一万两?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去年的收入也就只有一万多两,你一下把府里一年的大半收入都给捐出去,还要不要过日子,你这么大的手笔,准备让大家喝西北风去啊?”大夫人斗大如牛,这会还有亏空呢,去哪里弄这么个一万两的银子。 “亲王爵一万五千两,郡王爵一万二千两……公爵一万两,侯爵八千两、伯爵六千两。皇上也说了,既然大家愿意捐,也不扣俸禄了,直接上交帮助朝廷解决困难。你让我怎么办,大家都捐了,就我不捐吗不跳字。国公爷头疼地说着。 “怎么会捐这么多,皇上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哪里能这么逼迫大臣的。”大夫人有些急色,也没顾忌很多。 “不是皇上逼迫的,是官员自己报的。这都是温婉惹得祸,没事跑去捐款做什么。有那么多钱,做什么不行。现在又得得罪百官。上次已经弄得平府避着人走了,现在又来一遭,不知道又得挨多少骂呢?”平国公很郁闷,你大方,把所有的人都拖下了水。 “是她提议的捐款。”大夫人听得,脸色都变了。 “她倒没提议捐款,可是她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捐了。皇上拿她做表率,跟她合伙做生意的淳王跟周王立即表态,两人一个立即捐了二十万两,一个捐了十万两。有了两位王爷的表率,下面的官员哪里还敢少说。都捐献了一年的俸禄,还另外再加了下面孝敬的火耗银子跟冰炭银。我也是跟着大家一起来的。一年收入就一年收入,没办法,尽力去筹吧”国公爷无奈着。 “都捐了,温婉的产业估计有五六十万两吧?真全捐了?”大夫人有些不相信,不过既然国公爷都这么说了,那基本上是属实的了。忍不住开口轻声问着。这么多钱啊,真舍得啊 “她捐的不是五六十万两,是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两。据说捐得只剩下一薄田庄子跟她现在住的宅子。这么多钱,她眼睛眨都不眨地都给捐了,也真舍得。”看着夫人瞪得跟个铜铃似的眼睛,国公爷赞叹以后,反倒是禁不住笑了出来。 “捐了就捐了,不过,这对我们平府来说也是件好事呢这几年,平家老出事,难得出现这么一喜庆的事情。得好好宣扬宣扬我们平家女儿的心胸与气度,挽回之前我们平家女所受到的伤害。所以,我捐献这一万两银子,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有了这事传扬出去,之前的什么名声都会被这次大事掩盖。就是史册,也会记下这重重的一笔。”国公爷一下就想到了高层度了。 大夫人眼睛一亮,确实,要是温婉为灾区百姓捐献所有财产,那我平家之前所受的名声,一下全都回来了。这一万多两,出的划算。划算之极。荷儿在白家也可以扬眉吐气了,再不要受那些窝囊气了。大夫人这么一想,也就再没有任何抱怨的了。 “老爷,出事了。族长刚才派人来说,五老爷两个时辰前,跑到宗祠里,要求族长把郡主除名。族长说事关重大,要请老爷,跟几位长老一起商量。”管家得了族长送来的这个消息,一头冷汗。他已经知道了温婉所做出的惊天壮举,现在温婉郡主,可是全天下的表率。他们平家竟然在这个时候,要把人除名。传扬出去,还以为他们舍不得那些财产,嫉恨温婉郡主捐献钱财。平家的人,以后干脆不要出门了。天下人全都得朝他们吐唾沫。 “这个老五,干的就不是人事。”国公爷刚刚高兴了一会,一下就如在冬伏天被人从头到尾淋了一盆冷水,全身发凉。急匆匆而去。 国公夫人对着身边的丫鬟珍珠说道“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五老爷跑到族长里去,要求把温婉除名?” 三房那边得了消息,眼睛是绿了红,红了绿,成斗鸡眼了。 “没想到,我自栩看人很准。这次,竟然是看走了眼。温婉,确实是个纯真善良的人啊否则,那么大笔钱财,说捐就捐。天下有几人能做到。”四房那边,四老爷得了消息倒是赞叹了好些个时候。 “没打探错消息,真是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她怎么有那么多的钱?这孩子,也太深藏不露了。我初以为有个三四十万两就不得了了。我的老天。不愧是皇帝的外孙女,看得真是开。真是不可思议。”四夫人听了消息,直摇着头,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样也好,有了这为天下公,足够可以挽回我们平家的名声了。以后出去,也不再需要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了。等出了孝,也能很好的起复了。”四老爷想得,很遥远,也很精透。 可四老爷得到族长送出来的消息以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急匆匆出去了。这个老五,想让平家万劫不复吗? 四夫人问着身边的人,听到说五老爷已经向族长建议,要把温婉除名,一下懵了。也急忙去找了大夫人。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关系到全族,她丈夫的前程。怎么能允许五老爷做这样糊涂的事情。 不说除名了,如果现在这件事情传扬出去,平家就得被唾沫淹死。 平向熙自认为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可是结果。却是被全族里的人,从头批到了脚。族长看着他,气得差点把他拉去沉塘浸死算了。要真除了名,那他就等于是把平家拖到了深渊进去。可到底顾忌着他是温婉的生父,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按耐住了。还让他亲自去向郡主道歉。他不去,族长亲自押着他去。 温婉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这都是误会。让父亲误会她很抱歉,她并不怪他。大方孝顺得让族长看得大为感叹,说温婉不愧是为大仁义之人。平家为出了这等的女儿而骄傲。 切,温婉要真这么想,那才奇怪了。不过事已致使此,再追究平向熙的过错又如何,又不能真让她出族。温婉现在是真的万分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入什么平家的族谱,没的事给自己找出事出来了。要不然,这次她就可以利用那两小时,拾到着平向熙去官府告状,要跟她脱离父女关系。咳,所以说,这世上,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了。 族长语重心长地对平向熙说道“向熙,有这么好又孝顺的女儿。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好的。这次她为平家争了这么大的脸,我们全族的人,也都以她为荣。” 平向熙听了,又是愧疚又是后悔。回家之后,把安氏关在屋子里,不允她出来。可他的麻烦事也来了,虽然在家守孝,可是还是让以前的上官给叫去了。一进翰林院,别人就酸两句。说你女儿这么有钱,真是好福气云云,可以在家好好享着清福了。刺得平向熙又气又恼,这些个官员都心疼自己的钱包。嘴下,可不留情。 而偏偏现在安氏把钱卡得非常紧。上次分家得了几千两银子,没给她,闹了好一阵。可是,他现在也知道了银钱的重要,出来应酬,没有钱是不行的。可安氏也一样清楚,丈夫的心已经不再自己身上了,如果再不把银钱卡好,那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这个当爹的没钱,做女儿的却那么大的手笔。安氏得了消息,知道了来龙去脉,立即说不捐,要捐钱找温婉去。她那么有钱,支援一下这个当爹的三五千两银子也是应该的。然后窝在小佛堂里,不出来。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她跟平向熙的夫妻缘分已经尽了。唯一能握在手里的,就是银钱了。为了她的儿女,她必须狠心下来。 温婉那边是没钱了,这次是真的没钱了。温婉就留下三百两银子家用呢平向熙来,自然是没钱给了。温婉表示,如果你真要怪罪到我头上,那我出一半。卷了包她平日里不戴的金银首饰出去,对着平向熙说,你拿去当吧,应该可以当个一两千两。周围的奴仆都非常鄙夷地看着他。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面的父亲,郡主都已经把全部身家都捐献了。他竟然还要强着女儿卖东西。 平向熙看着仆妇鄙视的眼光,屈辱得落荒而逃。回家逼着安氏拿钱,不拿,休妻,滚回安家去。倒腾出两千多两,凑了好半天,范姨娘用嫁妆添加了些,才好。 之后,平向熙要夺了安氏的管家权,安氏也是一样的豁了出去。要敢夺了她的权,她就去衙门告她,说她宠妾灭妻。闹了好一阵。平向熙没法子,只得作罢。没成,很简单,万一宠妾灭妻的传闻出去,他守完孝也别想当这个官了。 “你可知道那温婉郡主做了何等惊天大事?”海夫人又苦又涩的,真是,一下就去了自家八千两银子,老太爷还说,在朝中官员之中只能算一般。温婉郡主把家私全都捐赠了,实在是所有人的楷模了。 如羽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说起温婉来。这几日温婉心情不好,总是忧心冲冲,很担心皇上的身体。她也知道。对于温婉要囤积粮食的,她也是有所耳闻。只是笑了笑,她并不相信温婉会做这等糊涂事。温婉又不是傻瓜,自己又是极为有主见的人,身边的人对她一向言听计从,不担心被人唆使了。所以,她很肯定,是有人在从中做了手脚。 “郡主她呀,把所有的家产都捐给朝廷,用于赈灾。听说就剩下一处田庄跟她住的宅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海夫人自己也不是钻钱眼里的人,但是,这个,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她当日让女儿跟着温婉学习,还担心女儿的高洁品性被温婉带坏了。可是现在告诉她,完全是她看错了。人家郡主是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人。让她一时,真转不过弯来。 “啊,温婉把所有的财产全都捐献给朝廷赈灾了?那她以后吃什么?”如羽大吃一惊,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皇上都当着文武大臣这么说了,而且那是要入库的,应该不假。一百多万两的银子,还真亏她舍得,难为了。”虽然也让自己家里出了血,可是相比而言,这个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却更是难得。 如羽听了,非常的感动,也敬佩万分。立即吩咐丫鬟把她的体己拿出来,也有二百多两。海夫人一看这个架势,自然知道她要做什么。 笑了笑,并没有阻止。在这个当口,女儿做这个事,对她自己对家里人的声誉,也都是极好的。 . 是 由】. 一百五十四华母的教导 “相公,这个,一下要拿出一万两的银子,哪里拿得出来呀?”苏夫人听到公爹跟丈夫各捐献了五千两银子,一下为难了。家里账上,只有六千多两银子。苏相说,要没有的话,先把苏扬跟苏真真的嫁妆聘礼动一动,明日就得去交割。 “什、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苏夫人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破天荒地对着丈夫再问了一遍。 “如你所听,这次募捐的发起人就是温婉。没想到这个孩子,小小年龄就有这等魄力。真是难得,可惜了,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偏偏是个女子。”苏显感叹着。 “她把钱全捐了,以后拿什么来做聘礼?真真嫁过去以后,不就得受苦?”苏夫人可没那么高的大义。听得她的心口直疼。自己家一万两咬咬牙,凑了就凑了。可是温婉的,那可是巨资。她还想着尚堂千不好万不好,至少真真以后的日子肯定是富裕了。现在连这么一点优势都没有,这么上等好的女儿,得嫁个穷光蛋。 “妇人之见。”苏显很不客气的训斥了一句,懒得跟她罗嗦。去了书房,跟着老爹商讨一下这事的后续工作。 “老爷,怎么这次你捐这么多钱。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一千两打顶了。这次竟然捐了五千两,你一年的俸禄银子总共加起来才两千多两,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可能也就只有五六千两银子。这一下,一年的收益可就全没了。你让这一大家子吃什么?”方夫人头疼着。 “你当我不知道啊?可是三品官员及之上的,都是五千到一万两,我这已经是算最少的了。再少,我都不好意思报了。要是真少报了,被皇上留意到放在心里, 我这一辈子的仕途,也全都完了。朝辰基本上也都是这样想的。”方大人也很头疼,他本来是最多打算捐献2000两的,可是前面报的人,全都是五千以上。没办法,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否则就在皇上面前挂号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这么大方了,有什么缘故?”方夫人也是个伶俐的,这会,察觉出不对劲了。 “皇上告诉勋贵重臣,文武百官。说温婉郡主为了给灾民筹集灾银,把所有的产业全都变卖了,捐献了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然后问着我们,打算捐献多少……你想,有这么一个表率在那里,家产都卖了全捐出来,谁敢含糊。连淳王都捐献了二十万两,平时一毛不拔的周王也捐了了十万两,止亲王世子捐献了一年的俸禄银子。下面的官员谁敢打马虎眼。也都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老宋这个学生,不做则已,一做就吓死人。上次税收事件是一样,这次捐款事件也一样。”方大人苦笑不已,还真是大手笔,全部的身家,一百多万两银子说捐就全捐。换成自己,都不知道舍不舍得。 “一百多万两银子,全捐了?老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温婉郡主平常可是最吝啬不过的,这会,怎么会捐献了所有的身家。不会是讹传的?”方夫人有些不相信地问着。 “皇帝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的话,这还能当假。说是除了住的宅子还有几亩没人要的薄田,全都捐了。这个孩子,真下得了手。要说讹传,之前说要囤积粮食才是讹传呢我就说那孩子是个精明的,不会做那等淳事的。这后面算计温婉的人,可是现在自打了自己一大嘴巴子了。”方大人赞叹不已。 “平时看着温婉郡主也是温温和和的,倒没想着竟然这么有魄力。都说她是雁过拔毛的铁公鸡,看以后,谁还敢说她是铁公鸡。得让我们家雨桐多多跟她学习学习。”方夫人眼见这样,倒也笑出来了。 “银钱要是不够,就先去当几样东西。”方大人知道自家情况。 “不用,去年跟着郡主投份子,赚了2000多两。我还有两千多两的私房,少的再去账上支取。之后今年,日子要紧巴些。”方夫人倒并不在意的。方大人点了点头。 “好,好,我也要捐。我要向温婉学习”雨桐立即翻箱倒桂的。 华家 “我之前知道郡主把她手上胭脂铺上的两成股,转给了我,我就觉得奇怪。没想到,她竟然是做这样的打算。一百多万两,说捐就捐,一点都不含糊。”华夫人赞叹着。 “谁说不是呢?也许宋兄说得对,我们那么多弟子,也许还真不如他收的一个女弟子。我们府上,三天内能筹集五千两银子吧?“”华大人感叹地说着。转而问着自己的夫人。 “帐房上有三千多两银子,差的不够我再去当些东西。实在不行,去借贷一些也不防。”华夫人一点也不心疼华老爷捐献出去的银子,要是他把华府都捐献出去,才更好,省得一个妾室为着银钱继承权,天天闹得她头疼。想管制丈夫不忍,婆婆怪罪,一堆子的烂事。 华夫人其实私房很丰厚的,要不然温婉说转股,立即就接了手。可她又没儿子,这些,以后还不都是留给她女儿的。她务必要给女儿置办一份厚厚的嫁妆银子。才不会去便宜这起子东西。华夫人忙了这身,去了女儿的闺房。 梅儿看见母亲过来,忙把手上正在锈的帕子放下,起身迎了上去。亲自端了茶送到母亲面前。 “你素日里是个不管事的,特别是对银钱之物一直都不放在心上,对女红针线更是看都不看。这两年,娘为此做了多少功夫都没能让你改变。没想到跟在温婉郡主身边那么一年多,倒让你变了很多。”华夫人欣慰地说着。 “娘,那是女儿不知道它们的重要。知道了,装装样子也得做做。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梅儿多聪明机灵一孩子,立即会意了。 “只是有些感叹,就来看看你。想想温婉郡主,才10岁的年龄,就能操持一个家,把个府上管理的妥妥帖帖。要是你以后嫁了,也能如郡主一般,管理好内宅,不被人欺负了去,娘就不用担心了。”华夫人摸着女儿的头。这个女儿,可是她求神拜佛求了好些年才得来的,这么多年来,就这么一点骨血,自然是希望她千好万好了。 “温婉,温婉特别的爱钱,你不会要我也跟她一样吧”梅儿扑哧笑了出来,她最喜欢的就是打趣温婉爱钱这一嗜好了。 “世人谁不爱钱,没有钱,买根针线头都买不着。不过,只要不钻钱眼里去就行。你还不知道,就你总喜欢打趣爱钱的温婉,把全部的产业都卖了,筹了一百四十八万七千两的银子,全都捐给了朝廷。说要帮助那些灾民,所以,看人不要看表面。郡主,没你想象的那么爱钱。也不是世人传诵的那样吝啬。”摸着她女儿的头,慈爱地说着。 华梅儿豁地站起来,不相信地问着“娘,你说得是真的?我知道温婉其实不是个吝啬的,也不是别人说的那么爱钱,我这么说,也只是打趣她而已。可是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误传的吧?” 等确定消息以后,华梅儿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摇着头说“是我小看了她,也不知道她当时有没有恼我。” “自然是不会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你做朋友了。娘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以后看人看事不要看表面。否则,容易吃大亏的。你以后,跟在郡主身边,多向她学习学习。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人活在世上,那里能不受委屈的。”抓着女儿的手,苦涩地说着。 “娘,我是为你心疼。你没日没夜地为爹操持着,可是爹他眼里只有他的儿子。祖母她还老为难你。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不就是娘你没能如他们的愿,可是,娘自己也不希望这样的。娘,我不委屈,我是为你委屈。”父亲的偏心,祖母的无情,母亲默默流的眼泪,让她心中充满了愤概。不就因为自己不是儿子,就得让母亲忍受妾室的刁难,祖母的钳制。她想反抗却反抗不了,干脆就不搭理。现在知道,那也是错的,就算不公平,也是要去争取的。 “你知道当初娘为什么要让你去陪郡主。你还真以为娘掉钱眼里了,娘是为你打算。”华梅儿奇怪地看着她的娘亲,不知道她的娘亲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难道当初娘送自己,不是为了多跟温婉做生意。 “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嫁妆早就给你准备了,娘都这么大年龄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只知道郡主小时候被送庄子上去,吃了些苦,却还不知道温婉郡主经历了什么样的事?”看着女儿迷惑不解的样子,轻轻地疏理着她额头边上垂下的碎发。 “郡主刚出生不满三个月,就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在庄子她还得自己洗衣做饭。就那样的日子,她后母还不放过她,让人把她扔到河里想把她淹死。九死一生后,又被卖到安乐侯府做了两个多月的下人。后来阴差阳错,才跟郑王殿下相认。被平府接回去以后第二天,平家就出了很多事。所有的人都说她克父克母克家,平家的人看到她都退避三尺。梅儿,你能想象那样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吗?娘只是偶尔得到你祖母的训斥,你只是偶尔面对你祖母的刁难,就觉得千难万难,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而郡主她,却是遭到了平家所有人的遗弃,那种日子,你能想象出来是什么样的吗不跳字。细细地摸着女儿光洁的脸庞。 看着女儿不敢置信的样子,轻轻地笑了笑“我不知道郡主是怎么过来了,可是她走过来了。没两日,她出现在皇上的万寿节上。娘听到那些传闻,也特别注意她。在郡主下马车的时候,娘看见了郡主。那时候,娘没有从郡主脸上看到愤怒,不甘,更没有仇恨。我看着与郑王在一起的温婉,是幸福的笑容。那种笑容,很真实,不是强颜欢笑。后来她被封为郡主,京城中传出公主的嫁妆银子全都被平家的人吞了。皇上逼着他们把钱还给给了郡主。可是郡主把这些钱,全都捐献给了族中。让族长修缮祖祠,给族里置办产业,改善族里人的生活。那些族人,在郡主落难的时候没得到他们一丝的帮助,可郡主却能心无芥蒂地帮助他们。梅儿,换成是你,你能做到吗不跳字。华夫人看着女儿变幻莫测的脸,知道她是放在了心里,真正开始去想了。 “郡主的父亲对她不闻不问,可是郡主对他恭敬有加。家族里的人对她冷漠以向,她礼数做足,还出钱帮助他们。她在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以后,还能每天都开心心地过好每天一天。这就是娘让你去陪郡主的目的:娘希望你能学到郡主的豁达与坚忍。人活在这世上一辈子,不可能会一帆风顺,总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不顺的时候。只有积极地面对生活,保持一颗豁达的心,将来,才不会受苦。梅儿,不要去恨,如果你心中有恨,伤的是你自己。就如郡主一般,如果她心中有恨,她不会活得如此潇洒与欢快。梅儿,娘希望你跟郡主一般,要让自己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就算有这样那样的不得已,但是也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样活着,才有活得好。”这些,越早教会女儿越好。 “娘,你放心。女儿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的。女儿以后一定多向温婉多多学习,再不让你担心,为女儿操心。娘,你放心吧。”看着白发重生的娘亲,华梅儿眼中满是泪水。 “恩,我相信我的梅儿一定能做好的。那现在,你就以你实际的行动,去支持郡主。”华梅儿听了,重重地点了头。 很多年以后,梅儿在经历很很多事情以后,心里由衷地感激着母亲的远光与见地。如果她没有跟着温婉学习,再之后遇见的,甚至她的人生,都可能是另外一番境遇。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梅儿知道一定不会是好的。但是因为遇见了温婉,改变她很多,让她对世情有了另外一番的领悟,知道了白台人生以后,才慢慢改变之前高空一切的想法。让她在以后的人生之中少吃了很多的苦头。N年后,她对着自己的儿孙闲聊时说,她这一生最应该感激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她最爱最尊敬人,她的母亲;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温婉郡主。 注:这是六十张粉红票加更.另外在此说明一下,一般加更一张都是三千字。 . 是 由】. 一百五十五老师的赞扬 蒋夫人一听,愁眉苦脸,说着,郡主还真舍得。蒋大人苦笑着,她是舍得了,不知道让多少人家也得要大舍得。 “好在没把玉秀说给她哥哥,有这么个大方的小姑子。以后,日子还不得怎么过呢”蒋夫人心有余悸地说着。 “我倒是后悔,当初没有把玉秀许给她的哥哥。”蒋大人蹦出这么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蒋夫人奇怪地看着丈夫。 “把家产全都捐献又如何,皇上还会亏待了她。皇上年龄大了,更是珍惜这种赤子之情。对郡主,以后定然是千宠万宠。郡主好了,她哥哥还会没个好前程。而且,郑王估计再过几个月,也要回京了。”蒋大人摇头着,觉得自己这次真是,万分失策了。 “就算你愿意,也不成。她不是跟相爷早就商量好了,亏我那时候还想着把我家玉秀说给她哥哥没想到她眼光这么高的,玉秀回来还跟我提起说,在温婉家里做客,她哥长得是一表人才呢有意聘请我家玉秀,还说定了等会实以后,两家就定亲了呢,这不是戏耍人嘛。”蒋夫人有些不高兴。 “妇人之见。我早就跟你说了,你怎么就拐不过弯来呢相爷怎么会越过儿子媳妇给孙女相看女婿的。那是被逼到那个地步,没办法才想了这么一个招数来的。用的是平尚堂来当挡箭牌。”蒋夫人唬了跳,奇怪地问着,毛家的状元郎挺好的,为什么相爷就不同意呢 “德妃也不是个安分的主,最近一直在笼络朝中重臣。只是很多人不看好十六皇子。她这是想拉拢相爷,想让相爷支持十六皇子。也不想想,相爷在朝三十多年,是她一个宫妃想算计就能算计的。宁愿把孙女给考了个倒数第二的学子,也不肯把孙女嫁给她那状元侄子,其实也是在向所有的人表态了。白白丢了一回脸。”蒋大人很不屑。 “郡主怎么就应了呢?她也不怕得罪德妃。”蒋夫人还是不赞同。 “她有什么好怕的,她是郡主,皇上亲封的贵郡主,手握皇上御赐金鞭。德妃还敢明目张胆欺负她不成。而经过这次事,郡主将会扬名天下。不管将来哪位皇子登基,都会优待温婉郡主的。可惜了,当初平家出了那样的事,要不然,以后也是一个大助力。还是相爷看得远,看得深。姜还是老的辣啊。”蒋大人赞叹着。 “万一是十六皇子登基当皇帝?”蒋夫人并不以为意。 “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怎么斗得过运营了二十来年的几个王爷。要不然,苏相会这么不给德妃面子。他就上看准了德妃所生的十六皇子不会继位。如果皇上真有意,也不会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把他谴去封地。这两年都不允许回来。”蒋大人摇头。 “我早就说了,温婉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明明你之前给出了那样的想法,后来又反悔。我说了温婉哥哥不会是那样的人,你偏偏不信。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好在于家公子也是个不错的,要不然,有的你后悔了。”玉秀嘟着嘴不高兴地说着。 “呵呵,有得我们后悔没关系。最怕的是选了个不好的,让你以后的日子难过。不过于家哥儿是你父亲千挑万选,人品才学俱是上佳。你现在要好好学学打理内院,以后要跟着妯娌小姑相处等琐事。以后嫁人了,就没那么简单的日子。娘舍不得你,要是一直长不大该多好。”蒋夫人感叹着。 余家 “夫人,要你受累了。”余大人有些惭愧。他是寒门子弟,妻子是世家女,当年他们家是不愿意把妻子嫁他的。但是妻子却很中意他,毅然决定下嫁给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情深意重,主持中馈。整日要为银钱操劳,心中实在是有愧啊 “无事,好在去年多进项了两千多两。今年日子过紧点,跟那些受苦灾民,我们这算很好了。只是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这样了得,实在是个奇女子。”余夫人赞叹着 “奇女子勉强算,她这个聚财童女可不是虚的。可相比这些,我更佩服她的心智与取舍。”余大人赞叹地说着。 余夫人摇头表示不懂。 “她手上握有这么大笔巨资,留在自己手上固然能享两年福,可以后呢万一不得新皇的喜欢,这些就变成灾祸了。可现在捐献出来,未尝就吃亏了。不说其他,一个为天下百姓,忧国忧民的好名声是彻底做实了。而且她那么能赚钱,这些钱,她以后自然能赚回去。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做,帮皇上解决了当前的危机。皇上还能亏了她。跟这些钱比,皇上的疼爱才是最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她还帮助了郑王赢得了这个差事。皇上能把这个差事给郑王,证明,郑王是有资本跟赵王角逐的。这么多年,郑王的能力与魄力那是有目共睹的。可这么多年他一直处在边缘地带,就是因为他的身世。可是温婉的出现,让皇上改变了对他的态度。再加上有温婉这么大的助力,郑王确实是有能跟赵王角逐的资本。”余大人看问题,看到了深层次面上去。 “朝事复杂我不懂。但我知道,你要有这么大笔钱,你肯定是舍不得全都捐献出来。这种事情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余夫人好笑地看着丈夫。没有魄力的人,是做不到这点的。 “也是。”想想点了点头“不过你让依依跟着她是对的,依依太单纯了,以后要嫁过去,那么复杂的家庭,还是要有些心计的好。” “当初还说怕坏了你女儿的名头,怕你女儿跟温婉郡主一样,钻钱眼里去了,成吝啬鬼。这会倒夸赞起来了。你放心,依依虽然单纯,但是不蠢。这些,我会慢慢教导的。”余夫人难得找了机会损丈夫一句。夫妻两关系极好,非常的恩爱,余大人听了也是笑了笑。 “呵呵,今天要不是淳王跟周王起了这么一个好头,估计还筹不到这么多钱。皇上还派了周王去江南重地筹灾银。其实也不需要再筹了,我估计着也算够了。皇上可能是打算趁着这次的机会,多筹集一些银子,有备无患,”余大人偶尔也跟妻子谈谈政务。 “那肯定的,所谓多多无患,少了才头疼了。反正江南里的大富商手头里有的是银子。也不知道温婉郡主的婚事是个怎么样的章程,要不然,真想聘给我家五儿当媳妇。”余夫人笑着说道。 “夫人,我家五儿才七岁。”余大人吓住了。 “女大三,抱金砖。那可真正是块金砖。”余夫人笑呵呵的。 “想都别想,曹家早早就打了主意,几家王府也都打了主意。就算没曹家,也轮不上我们家。现在很多人惦记着温婉郡主呢只是碍于皇上曾经所说得郡主还小,才都没出口求旨意。现在温婉做了这等大事,皇上宠着疼着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这么快就给定下亲事。所以,谁得盘算都是不成的。”余大人摇头着。 “你还不能容我想想,我自然是知道不可能的。还是当你的差去吧”余夫人娇嗔着。 “真的,那我得支援支援,我现在就去找温婉去。”依依一听,立即抱着自己的钱袋子,赶紧让准备马车。 “别去了,估计现在郡主是不见客的。你就别给她添事了。这些钱准备好,你到学园带着去再找她。”余夫人看着自己女儿,风风火火的,笑着拉了回来,哭笑不得的。依依听了,觉得也是。 曹夫人得了消息,立即派人去打听是真是假。当时曹老爷还在户部忙着,没空回家一趟。不过很快,就有曹老爷的随从,说让准备六千两银子送过去。这下,不相信都难了。 相府 “好,是我小看了这个丫头。这个丫头,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很多。好,非常好。好,老夫就相信温婉不是这样的人。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相爷得了消息,非常高兴。 “爹,没想到,温婉真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然就是这么大的魄力。爹,还是你有远见啊”苏显兴奋之极。 苏相也是笑,很愉悦的样子。 “是啊,相爷。温婉郡主出牌,总是让人摸不清楚脉络。之前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要囤积粮食,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谁能想得到,这号称京城第一铁公鸡最为吝啬的郡主,竟然把财产全都捐献了。郡主,真是非常人也。老朽,摸不透。”幕僚赞叹道。 宰相大人心情非常好:“要是能让你摸得透的,就不是温婉郡主。要她是个简单的,当初也不可能让赵王吃了那么一个大哑巴亏,还出不了声。我想,郑王的机遇能不能改变,现在看来,靠的就是温婉了。这个孩子,不出招则已,一出手,就定了格局,连深谋远虑的贤妃都吃了这么大一亏。不说让人改变不过来,就是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这世上,还真没几人做得到。这个丫头,不简单呀就这份忍耐性与毅力,就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幕僚点了头,事实确实是如此。 “这丫头,扮猪,说不定,还真能吃了老虎。”相爷眼露精光。 八井胡同 “郡主,玉家的少东家求见郡主。”温婉正没命地找方子,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正火急火僚地,嘴角都要起火泡了。哪里有兴趣去应付他。现在天王老子来了,温婉都没时间见他。上午皇帝派了人请她去皇宫她都没时间。更不要说一个谋算过她的玉飞扬。 “郡主,隔壁的王御史,求见郡主。”其他人夏天亲自打发。可是这个人,夏天还是把决定权交给温婉。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有些好奇。这个王御史她早打听过,有些迂腐,但是为人绝对正派。这会好好的找自己做什么。她搬来这里三年了,还从来没见过他呢。人家也不屑与她这等的权贵为伍。清高孤傲得,也从来没从她门口经过。 温婉也不托大,请他进来。温婉见到了这个王御史,高高瘦瘦,看着就有一股凛然正气。 王御史看见温婉正温和地对着他笑道,心里有愧疚“郡主高义,王某惭愧。” 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很奇怪地问着这是什么意思。等知道说王御史他已经起草一本奏折,准备参她。现在是登门谢罪来了。 温婉很感触,这等光明磊落的人,还真是少见了。温婉亲自朝奉了一杯茶给他,王御史受宠若惊。温婉对着笔画了几下“我们郡主说,她很敬佩王大人。朝中正因为有像王大人这样的官员,才能很好的约束了其他官员。才有的吏治清明,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对于王大人说参她的事情,我们郡主说,她一点都不介意。王大人能这么光明磊落地告诉郡主她,她为敬佩大人的磊落。她也可以理解王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并不知道详细情况。郡主还说,如果她真做了祸国殃民的事情,你参她,也是该的。并不能因为她身份贵重,是皇亲国戚,就不做惩罚。大齐的律法,人人都要遵守,就算是她为贵郡主,也不得触犯。王子与民犯法,当按照律法一样判处。我们郡主还跟王大人解释一下说,她之前是有准备大批购买粮食的打算,不过不是为囤积。而是想用一个便宜的价格买大批粮食支援一下灾区,帮着皇上出一分力。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扬出这个事情出去。郡主没办法了,只得求助皇上了。” 说得王御史激动不已,直说郡主高义。这话传扬出去以后,温婉在清流之中的名声,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养和殿 “不错,看着是挺实诚,以后好好当差,下去吧。”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皇帝轻轻飘过来一句。年轻男子应了旨,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还打了个晃。 “传曹垠来见朕。”一个太监立即出去传旨了。 “记得温婉第一次见朕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丝怯意,就在下面一直打量着朕。朕叫她,她就抬起头来看着朕笑眯眯的,看着就亲切可爱讨人疼。哪里像他们一样,好象朕能吃了他们似。”皇帝现在心情不错,难得说两句轻松话。(温公公低着头,心里想着。话说,皇帝,第一次见着温婉的时候,那孩子还是一副猪头样吧) 温公公面上却是非常感性地说着 “郡主是皇上的亲孙女,乃是皇上的嫡亲血脉,对皇上又是一片孺慕之情,又怎么会怕皇上。郡主对皇上的孝心,老奴看了都感动着呢。” 皇帝听了,嘴角上扬。温公公看得出来,皇上此时心情很好。不过皇帝很快又皱起了眉头“那丫头,为什么宣她进来不来啊?” 温公公笑着在一边解释说“贵郡主一知道皇上把郑王人命为钦差,担心的要命。说要找一个什么方子,现在在府邸里,差点没把府邸掀一遍,挖地三尺。” 皇帝有些好奇:“这丫头,做事向来不按照常理去推测。这会找什么方子?” 温公公很实城地摇头表示着也不知道。这时,外面传话太监禀报着道“皇上,曹大人来了,在殿外等候。” 皇帝听了曹垠的话,沉吟了片刻“此事就算了。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要全天下的官员全都当温婉为表率,就太过了。国库里是没银钱,但也不至于让百官没饭吃。至于那些写了捐献银钱的人,如果家里实在是有困难捐献不出来,写一份呈情上来。可以酌情减免一半的。也不能为着灾区,让官员全都过着没饭吃的日子。” 曹垠点头道“皇上仁慈。” 皇帝倒是居功劳“呵呵,这也是那丫头说的。估计着是怕得罪的人太多。不过那丫头说得确实是在理。你下去办吧” 按照皇帝本意,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充盈一下国库。可是想想温婉的话,也确实在理。没得因为灾区,让百官以为他这个皇帝有趁火打劫难,传扬出去,他这个皇帝也是备儿没面子。 年轻男子一走出大殿,就摸了摸额头的汗珠,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冷颤。这才惊觉,全身都湿透了。忙急匆匆地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回了衙门。几个同僚纷纷走过来问,抱歉地说着得先换下衣服。 大伙看着他全身湿辘辘的样子,会意地笑了笑。等从里间换了衣服出来,面对众位同僚的询问,苦笑着“哪里有什么感受,一看到皇上,我两腿发软,全身哆嗦。皇上一说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好在皇上宽厚,没治我个御前失仪。” “皇上就是看在郡主的份上,也不会治你的罪,说不定还会给你升官呢。”旁边同僚半是羡慕半含酸地说着。 “我刚才听说了,本来几个大人商量我们每人要捐五百两。不过皇上下旨意,家境不富裕的,视自家情况而定。小官吏,没人捐献一年俸禄的一半。”其中一个人匆忙走进来,告诉了这个最新的消息。这消息让很多人松了口气,要真捐这么多,可不就得卖房卖地欠钱了。 尚堂回去以后,也没有跟温婉提这件事。只是跟温婉说,今天皇上召见了他,把他吓得七魂出窍了。温婉听了直笑,表示着,外公没有那么吃人,挺和蔼可亲的。对她非常地亲切。 “就你觉得皇上和蔼可亲。我可没听说过别的大人说皇上和蔼可亲,就坐在那,不说话,那气势,我都吓得全身发抖。我跪在下面,冷汗直流。把衣裳全都湿透了。”尚堂心有余悸地说着。 温婉找了一天,还没找到。现在也是想让自己先缓缓再去找。这会亮光一闪,立即冲回了后院。从她卧房里的梳妆盒子下面,找到一本书。翻开仔细朝找,还真被她找着了。温婉看着这上面的描述,终于放下心来了。要不然,因为自己一时的不惊大脑考虑,害得舅舅有生命危险,那她可要内疚一辈子了。 拿了这书,仔细看了,再联合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都写下来。希望一切都顺利,能对舅舅有帮助吧,要不然,她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十里屯子 宋洛阳得到温婉把家业全都捐献给了朝廷,为的是救灾的消息,愣了好一会,之后哈哈大笑。言语着自己这个学生真没白收,立即收拾一番,从庄子里回了京城,直接杀去温婉的家里。此时温婉正好找着那本一直在找的游记。 “温婉,好样的,不愧是老师教导的学生,就是有风骨。老师以你为荣。还有,老师再也不说你爱财了。”宋洛阳一看见温婉时候,激动万分。一上来,就在那热切地表扬着。 温婉看着他那么激动,就在一边陪着。笑着笔画道“郡主说,她本来就爱财,你说她也没关系。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爱财又不是丢脸的事情。” 宋洛阳呵呵地笑道“哈哈,好,好,爱财不丢脸,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丢脸,不丢脸,还争脸,争脸。” 他是真高兴,之前得到的消息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温婉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只是没想到,温婉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见她。看着温婉,他心里很自豪,他知道他收了一个了不起的学生。经过这事,温婉必定名扬千古。 也确实如此,史书明确记载,温婉郡主捐献全部身家为灾民,为功天下的好名声。也是温婉郡主第一次在历史的舞台真正亮相。这次的事情,也是温婉郡主开始她传奇一生的开端。 看着老师这么激动的,温婉很不理解。说实话,其实她真没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她也不是为了天下,她只是为着她外公。可是看着老师那自豪又感动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说实话。其实就算她说了实话,宋洛阳也一样高兴。对于臣民来说,在这个当口把钱给皇帝,也就等于是捐给了天下,没区别的。 . 是 由】. 一百五十六郑王的喜忧 福灵公主府 “平温婉,你这个死丫头。拿了我的宅子,去讨好父皇。用自己的名义又捐献了二十万两银子的粮食,你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我竟然小瞧了你。”福灵公主气得心肝全都疼了。她的宅子,她最喜欢的宅子,就这样被温婉卖了,换了几十万石粮食,最让人发狂的是,开始说是以老八的名义,后来竟然改为了她自己的名字。她自己还另外捐献了一万两银子,还有比这更让她发狂的吗? “砰……”有是一阵杂碎物件的东西。要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说一声作孽。这到现代,那绝对都是一等一的文物。 “公主,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无用。公主,你歇歇,别再生气了。气大伤身呢”无忧在旁边苦苦劝着。她也没想,温婉郡主竟然这么大手笔,这么一个大手笔,没有一定的魄力那是绝对做不到的。虽然说她跟温婉郡主分属于两个阵营,但是因为她当年也是因为灾祸被卖,所以,心里却是对温婉郡主的这种义举动敬佩不已。 “这个死丫头,这个死丫头,就是要气死我,她就是要气死我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温婉这就是想要气死她,用自己的东西,去向父皇卖乖。她什么都没付出,什么损失都没失去,却得了好名声。而她,却要在京城的上流社会,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笑话,大笑话。越想,福灵越是生气,心情越是起伏不定。 “你这个死丫头,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福灵眼里闪过凶狠的目光。竟然这么算计自己,让自己沦落为京城里的大笑话,那成,有人会比我更怨恨你。更想让你死,你绝对别想有好日子过。 身边的无忧担忧地低下头,她是想劝的。劝公主不要搀和进这事里面去。她已经是公主,与驸马恩爱,公子县主都是孝顺的好孩子。公主真的不需要再去搀和这样的事。可是她不敢说,她对于福灵公主的脾性,极为了解。 京城里,为这事闹得热烘烘的。温婉怕麻烦,就直接关紧了门户。打算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来得人真是太多,烦人。想出去外面躲,可皇帝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风,总把她召进去,想躲都躲不了。所以现在,为了避风头,温婉除了进宫,那是天天关门不让任何人来。这里面,还包括了她那便宜爹跟平国公爷。 “郡主,刚才尚麒少爷拿了两千两银子到帐房。”顾妈妈忙过来跟温婉禀报这一事。 “哦?”温婉心情有些诧异,让门房的人等尚堂一回来就告诉她。 “妹妹,三哥在去贵州的时候给了我两千两银子。现在你把钱全都捐了,家里肯定也没钱了。所以,我就分担一点。这个家,我也有份的。你放心,以后我还有俸禄了,这个家,以后由我来养。”吃过饭,两兄妹走在院子里消食,尚堂很郑重地说道。 温婉根本就不担心以后生计问题。不说她还有庄子的出息养,就是每年她还有俸禄,就算全都没有,封地上的收益也可以让她一辈子不愁的。再有,皇帝外公还能亏了她去。但看着尚堂能有这样的觉悟,温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自然,更不会去打击他这番热心。省得出了懈怠的心思。 温婉一开始就没指望尚堂能把她当成尚俑跟清水一般来对待。她只要尚堂能维持在平公府邸里那般的情形她就满足了。两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他能帮她挡外面的麻烦,她给他提供好的生活环境跟创造好的前途。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亏欠谁,也挺好的。但现在看到尚堂这个样子,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她不奢望很多,尚堂能有一分帮她分担的心,对她来说就够了。 尚堂看温婉赞叹地点了点头,心理特别的高兴。感觉自己终于不用再靠妹妹生活了。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是一家之主了。也可以赚钱养家了,真好。 他平常的月例银子还剩了三百两,可捐款也不够。就拿了几样尚俑给的物什去当了两百两银子,仍然是凑齐了五百两捐献给朝廷。 京城里当铺这几天,生意是跑火得不得了。当铺外面的人很多都认识,各自寒暄了几句。等看着尚堂,都吓了一大跳。尚堂笑着说,这是自己的事,哪里能麻烦温婉。而且温婉身上也没钱了。 “三伯。”看见三老爷,恭敬地问候。 “你当她真没钱,她这是骗你的。你忘记了,她可是有聚财童女的称号。掉根毛,比我们的大腿还粗。也就欺负你傻,好欺负。这些可是当初分给二房的东西。你哥哥疼你,才分了一些给你,你竟然拿来当掉了。你真是,傻透了。都当官了,得多个心眼,知道吗不跳字。三老爷看着那首饰,自然就知道,这是分家的时候得到的一些东西。 “三伯,是真的。家里已经没有现银了。庄子上的租子还要几个月后才能收上来。我那点俸禄又不够用。这才没办法,拿这些东西出来当的。”尚堂立即解释。 三老爷不有些不耐烦,自己讲了那么多,感情白讲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记得,不要被她给骗了。温婉那丫头,心眼多着呢,你这么实诚,迟早要吃亏的。到时候被她卖了,还高高兴帮她地数钱。” 尚堂还想说什么,三老爷已经出去了。尚堂有些气愤,温婉是真心诚意为百姓做点事,怎么到他们一个一个的嘴里,都成卖好的了。 到了很晚,曹老爷回来了,跟曹夫人说了这个事。 “我今天特意跟皇上由提了颂儿跟郡主的事,皇上仍然没答应,只说笑着要是我家颂儿十八岁之前能考中状元,到时候再看看说。”曹大人今天可是鼓足了勇气,跟皇帝又提了这事。 “这个谁能保证百分百的事情。虽然颂儿有才,可是,这能不能中状元谁也不能打保票的。而且就算考中状元,皇上也没个准话的。这以后,也真是……”曹夫人头疼地说着。曹大人则很高兴,说这样才好,颂儿就荒废不得了。 “可之前止亲王跟南安郡王的事,怎么个说法?”曹夫人很担心。 “这不用担心。止亲王当初也是被人说动,看着郡主那些财富有些动心,现在温婉郡主的财产全都捐献了。郡王完全是打擂台的去,而且南安郡主被郡主抽了一鞭子,已经彻底断绝了可能。现在郡主把所有的钱都捐了,亲王爷那些勋贵人家自然是不会再关注郡主了。要是颂儿能考中状元,希望还是很大。”曹垠倒是很有把握。 如果以前是为了以防万一,那现在,他眼底里有热光。姜到底是老的辣,还是他姑母有眼光,早就看出来那个孩子不凡。虽然说皇上没准预定下来,但是他们已经抢占了先机。只要他儿子争气,把温婉郡主娶回家的把握,他还是很大的。这样想着,心头热度上升了不少。 灏亲王府,书房 “这个丫头,当初见我的时候,还故意装出瑟瑟发抖,一副傻瓜的样子。除了模样,我还说哪里都不像鸿章。爱钱都爱成那样,简直是丢了我们皇家的脸面。可鸿章那家伙,仍然一如即王地疼着护着那丫头。没想到,她竟然给来了这么一手。没想到,真没想到,传闻确实不可信。那些在暗处的人,估计连肺都要气炸了,哈哈,好,好。哈哈,连我都被骗倒了。”灏亲王赞叹着。 “王爷,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事实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下面的心腹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灏亲王。 “呵呵,聪明,确实是聪明,连玉飞扬这个精明厉害的都栽在她手里了。哈哈,这个孩子,都成妖了。难怪精明透顶的赵王当初也在她手上吃鳖。我竟然也看走了眼,呵呵,不错,确实是不错。鸿章有这个丫头助力,相当于多了一条臂膀。”灏亲王听了这个消息,笑得更深了。这个对他,也是好消息。 身边的心腹也点了点头。确实,这是极得乖巧得利的事情。在外面,塑造了一个忧国忧民的形象。在内,却是对皇帝的一片赤子之心。里子,面子,一下全都有了。郡主的精于算计,达到了登峰造极地地步。与这样的人是盟友,确实是让人高兴。当然,与这样的人为敌,那就是跟做噩梦一般。 “王爷,郑王爷能得了这份差事,想必也跟贵郡主有关系。否则,这边的筹款都顺当,这么好的差事按照以往来说,是绝对不会落在郑王的身上。”幕僚轻声说道。有充足的银子,再去赈灾,自然是好差事了。要是没银子,那差事,就没人去了。 “这个丫头,是鸿章的福星啊”灏亲王点了点头。 “要说福星,还真不过。福徽公主是皇上存活的子女中除周王出身最为贵重的一位,贵郡主又跟郑王爷长得如此之像。这四年,皇上对王爷的态度也越来越软和。京城的传言,未尝是空穴来风。我估计着,等郑王爷办完了这差事,就该是上京城。皇上年龄也越来越大了,这次又昏迷了一次了,身子骨头越发差了,该是抉择出太子的时候了。”虽然说的隐晦,但灏亲王又怎么不懂其中的意思呢 “之前我总劝他放弃那个奢望,毕竟他要想上位,看皇上对他厌恶的态度,基本上没有可能。可他总说有高僧给他批过命,说他有机缘,机缘到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要是之前不努力,等将来机缘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飞走。这些年我一直劝,可是他从来没放弃过。一直为着他嘴里所谓的机缘而努力。现在看来,温婉应该就是他一直所说的机缘。到现在,有了温婉这个福星,他与赵王倒是确实是有了角逐的资本。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灏亲王淡笑 “京城里,很快就不会太平了。”幕僚眼中闪烁着期盼。 “王爷,南安世子求见。”管家来报,灏亲王让他在正厅里等。一会,让人带到书房里来。 “叔公,侄孙想求你老,能帮着说动一下我母妃。”南安世子之前就有一点心动,这会听了这件事情,更是心热得不得了。 灏亲王看着他,摇头,亏得自己教导了他这么多年,怎么看事情就看不透本质呢“这事,我答应不了你。如果当初,你就能对着皇帝斩钉截铁地说你想娶贵郡主,我再给你求求情,大概有七成的把握。现在郡主不仅才名在外,再有了这次捐献身家的义举,必定扬名天下。这样得民心的女子,你觉得,你能把她娶回家去吗不跳字。 南安世子摇头笑道“叔公,我不是为这事求你的。是我娘,看中了罗家的一位姑娘。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我不想跟罗家扯上关系。” 灏亲王笑着道“恩,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而且,就算没有现在的事情。温婉鞭笞了你妹妹思玉,就皇上跟郑王护短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把温婉下嫁给你。所以,你能这么想是对的。至于跟罗家连姻,你父王的态度如何??” 南安世子倒是有些为难道“我父王他看中了华家的姑娘,华梅儿。可我母妃嫌弃华梅儿跟温婉郡主交好,不同意。” 灏亲王眼睛闪了闪“华家?华家还是算了,让你父王跟母妃另外再找过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吧反正你今年也才十五岁,不急。” 南安世子点头。 宜洲,郑王府 “王爷,郡主把封地几年的收益都要去了,还把名下产业也陆陆续续全都卖了。郡主这是要做什么,王爷,不会真是要做囤积粮食发国难财吧?”沈涧有些猜测不透。他在第一时间知道王爷把郡主封地上的银钱全都送去,当时人都瞢了一下。郡主疯了,王爷也跟着疯了。 好在他心态也算非常的正,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内有原由。所以,才会压住心里的猜测,冷静地问着郑王爷。这是为什么。 “你放心,温婉不是那样的人。至于她要做什么,我大概能猜测到七八分。我估计着,这孩子之所以把所有的产业全都卖了,很可能是为这次赈灾的事情。”郑王面色平静。说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却也是没十足的把握。 “不会吧?”沈涧压根就不相信。温婉爱财的名字他可知道。为此还劝说郑王,让郡主悠着点,爱惜点名声。不过郑王只是笑笑,并没有劝说。郑王经常跟温婉通信,对温婉的性情应该能了解七七八八,知道她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只要温婉不从违法途径获取钱财,他都不会去插手温婉的事。那孩子做事很都分寸。 沈涧听了这话,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轻声道“王爷,你真的确信,郡主会这么做?王爷,郡主真的会把所有的财产全都捐献出来。这可能吗?要是她真的囤积粮食怎么办?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温婉会捐献身家,我有七成的把握。至于温婉囤积粮食,那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我有十成的把握,温婉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没有这点把握,我就不会给她送银钱去,这不是帮她,而是害她了。你要是不相信,过几日应该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郑王很平静。他这么说,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虽然外面纷纷传扬说温婉嗜财如命,但是他却不相信。至于这次说的囤积粮食事件,他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看着夏影说了那么多,再看着温婉只是寥寥几句,只说要钱,连原因都不说明白。 他当时有些怪异,因为他不相信温婉会做下囤积粮食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夏影说得却是确信凿凿,温婉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孩子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理所当然地要求他给钱。如果说是其他事情,郑王可能还会相信夏影的话。但是囤积粮食,父皇又为着灾银的事情病倒。那孩子,是极为聪明的。肯定知道她这几年能过得如此一帆风顺,是因为有父皇护着。最重要的是,他深知温婉是什么人,温婉那孩子是极为重视亲情的人。平日里两人通信的时候,说到父皇的时候,温婉总是一副敬畏又爱戴的口吻。所以在这个当口,这孩子绝对不会去做让父皇生气的事情。更不要说做了这样的事情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他很坚信温婉不会是真正的要囤积粮食。而是这丫头准备做什么大事情,可因为有顾虑,要瞒着所有的人,也不方便告诉他。什么事情不方便告诉他。 他当时在书房里,拿出之前所有跟温婉通的信看了,再联想这几年温婉对他的种种,想了好一会才想着温婉很可能是为了筹钱帮助父皇。帮助父皇度过难关。所以,才有的那一封臭骂温婉的信横空出世。背地里,又送去了他所能调集的资金。他在赌,赌温婉的为人,赌自己的眼光。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全都压上去了。 “这要真如王爷所说,那郡主可就要留名史册,名垂千古。那对王爷,有着天大的益处。希望郡主,真如王爷所说。”沈幕僚看着郑王肯定的神情,有些惊喜地说着,心里暗暗祈祷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对王爷来说,就是如虎添翼。回京城,也不是遥遥无期。或者应该说,就在眼前了。 可是郑王在欣喜的同时,心里却有着浓浓地担忧。如果他的猜测是事实,加上温婉上次一声不吭,只向他要钱的行为就值得商榷。这证明,是有人要对她不利。否则这么正大光明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扬名的事情,她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知道。这说明,这孩子有危险。想到这里,郑王心里一个凛然。是她疏忽了,这几年一直放着那孩子在京城,原来那孩子过得也是如缕薄冰。立即进了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温婉的处境就危险了。 郑王越想越担心,可是却无计可施。心里安慰着,应该不会的。他们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加上自己所做的考虑,应该是没问题。 仿佛是为了印证两人的谈话,第二天一大早,外面来人禀报说说,军营里派人来,说京城里送来了皇上的千里飞鸽传信过来的圣旨。郑王收到送他去河南赈灾的旨意,沈涧及其他几人幕僚是又惊又喜。这个差事要是办好了,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可是又为缺少银钱发愁。这差使,也一样为难啊。 而在半个多时辰以后,郑王正在收拾物件刚准备上路的时候。郑王收到了京城里给他送来的信件。 “王爷,京城密信。”郑王看完后,哈哈大笑。沈涧接过来一看,有些吓住了。接着,是狂喜。 “没想到,郡主,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手笔,可见外人的传言,真是不可信,也不可在意。”沈涧赞叹着。 “在温婉的眼里,这些钱,敌不过父皇在她心中的地位。虽然父皇从来没面上对她怎么好。但是她却是知道,如果没有父皇,她什么都做不成。甚至连那条命都保不住。所以,我当初一得到她要钱的信,我就有这个猜测。没想到,她真是这么大手笔。”郑王面色很柔和。 “郡主大义。”沈涧由衷佩服着说了这句话。 “可是,就这笔银钱,也是不够。”其他两个幕僚都有担心。一百多万两银子,灾区可是有上百万的灾民。虽然一百多万两银子确实不少,但也只能是勉强够啊。 “你们放心,估计朝廷应该正在紧急筹集灾银。而且,有温婉这么一个表率在那里,我想朝廷筹集灾银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我现在就赶往河南。”说完,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身带的人也全都点整齐了。拿了军部给的临时信物,骑了马带着五百护卫兵去了河南。 . 是 由】. 一百五十七未雨绸缪 ??婉听到是郑王去了河南赈灾,在找到那本书后。再进宫见了皇帝,请求皇帝外公派几个得力对瘟疫很了解的太医,去支援舅舅。 皇帝看着温婉,眉头直皱。这还没影的事情,就说瘟疫来了。这不乌鸦嘴吗,有些不大痛快。这瘟疫可是能随便说的,也就冷着一张脸,就怕温婉的乌鸦嘴灵验了“你这一日一直说再找的书,就是找的这本书?好好的,怎么就会出现瘟疫了呢?” 温婉也看出了皇帝不高兴的,忙拿了笔在白纸上写着解释道“皇帝外公,一般都说大灾之后又大难,就是说容易引发瘟疫。我们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把所有该准备的多准备好,一旦真有不测,不幸被我言重了。因为提前有了准备,到时候也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要是万一真有这事发生,我们又没提前做好准备,就不能得到及时的控制,一个不小心,就会引起混乱。到时候遭殃的就是百姓,那些百姓最是可怜。还有,皇帝外公,舅舅现在当这个钦差,万一真的爆发瘟疫,舅舅很可能就会感染上。我很担心他出事,就当温婉求求你了,你答应我好不好?温婉从来没求过人,皇帝外公,这次就当温婉求求你,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万一真出了事,我,我……” 都说大灾过后易瘟疫,温婉费了好些工夫,磨了好一会。见皇帝还是咬着牙不答应。想着万一,应该不是说万一,按照温婉的估计发生瘟疫的概率极大。到时候那边环境不好,又没好的药材,当差又是辛苦免疫力会下降。真的有个什么,她就是间接害死舅舅的凶手了。那她一后,可怎么办啊,她要一辈子活在后悔当中吗?见皇帝还是不答应,温婉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可是又得强制自己不能哭。得想出好的理由来说服皇帝外公。那样子,可怜之极。 皇帝看着温婉,微微叹气一声,摸着温婉的脑袋,眼里有着浓浓的失落“那你说,你确定瘟疫的概率有几成?” 温婉听到这里,忙写道“七成。水灾以后,很多东西淹死了以后等水退了,就会浮现出来。慢慢就会腐烂,滋生很多的有害的东西(本来温婉是想写细菌,怕到时候解释不清楚,干脆就以有害的东西代替)。现在有正值夏天,又没有有力的措施防范,那边又缺少药材。这个东西很容易扩散开来,到时候有害的东西一旦传播,就会形成传染病,也就是说的瘟疫。皇帝外公,这不是温婉信口胡说的,这都是我看书看得到的。你要不相信,我去找寻给你看。你就答应我吧,就算到时候没事,但是有备无患。舅舅的性命,总比去赌那三成概率来得重要。皇帝外公,我只有你跟舅舅两个亲人了。要是舅舅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皇帝外公,我求求你了。” 皇帝看着温婉强忍着眼泪,一直试图说服自己。那小可怜的样子,让他有感动又羡慕。不过想着温婉是把他跟老八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好吧,别伤心了。看在你的份上,外公这就下圣旨,派遣三位精通此症的太医前去河南,你看如何。” 温婉小鸡啄米粒一般的直点头,拉着皇帝的袖子一下就笑开了。皇帝看着她这变脸的速度,倒是不由得也笑了出来。一会,当着温婉的面,就下了圣旨。让太医院三位对这个很有研究,医术高深的太医立即前往河南。 看着皇帝下了圣旨,温婉才放心。皇帝看着温婉担心的样子,倒是笑了。这个孩子,该是多在意郑王。否则,就以她的性子,她才不会去管这些事情。这几日,他算是知道了,这个丫头,对于灾区对于那些难民,跟他向百官说的那完全不是一个态度。一点觉悟都没有,不过同时也让皇帝更为点头。你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真的心怀天下心忧百姓。那不是妖孽就是怪胎了。显然,他的孙女正常。 温婉看着皇帝的态度,写着“皇帝外公,难道我有说错什么事情吗?如果说了什么让外公你生气的事,还请你原谅温婉的冒犯。温婉是无心的。” 皇帝摸着她那双杏眼,摇头轻声道;“傻孩子,你这么敬爱你的舅舅,皇帝外公哪里还会生气。外公只是在想温婉说的是对的,不管做什么事,就要考虑好方方面面,这样损失才能降低到最低。如果没有发生你说的,外公派遣下去的三位太医,也只是辛苦他们一趟。而一旦真发生如你所说的,那这三位太医,可就能救下无数的百姓。朝廷了那么多的官员,却没一个有温婉您的远见与忧虑(虽然这忧虑的对象不是百姓,而是老八)。可惜了,要是温婉是个男孩子,必定会是朝廷的栋梁之才,也一定能造福天下万民。” 这么一个赤诚之心的孩子,心中又有秋壑,才华洋溢,不贪钱不爱权。这样的人在朝为官,才能真正造福于百姓。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就如当年的师妹一般,可惜了生为女子,早早的就凋谢在这后宫之中。现在温婉也一样,他真是深深的为之遗憾啊 温婉晃了脑袋,提笔写道“不要,我才不要参政呢。政治是很复杂很高深的东西,温婉很笨,不懂这样复杂也不喜欢那样高深的东西。要是以后得闲,让我做做小生意,赚两钱,天天有大笔的银子数着,温婉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笑骂道“刚还以为你真是视金钱为粪土,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温婉很得瑟,表示着,爱钱乃是这世上最为崇高最为让人尊敬的嗜好。她深深地以之为自豪。说得皇帝哈哈大笑,拍了她的脑袋一下。 温婉晃着脑袋,不让皇帝拍。所拍哪里都成,但是不能拍脑袋。要是被拍脑袋次数多了,会变笨的。她本来就不聪明,要是再边笨,那以后麻烦就大了。 皇帝哈哈大笑完,又笑骂着“就你这个丫头还敢说自己笨。要你笨,那天底下就没聪明人了。”就温婉这个聪明机灵的样子,谁人家能养得出来。也就他能养得出来这么聪慧又孝顺的孩子来了。皇帝深深为之自豪。 温婉在皇宫里跟皇帝卖乖以后,见着皇帝在处理政务,她闲着也是无事,也就出了宫。这两天她都忙死了,好不容易找着了相关的这药方。刚说服完皇帝派遣太医去,就浪费了她不知道多少脑细胞。现在出宫又得赶紧去购买苦根子(藿香),没钱拿了几样贵重的首饰去首饰店里卖了,古嬷嬷拦都拦不住。温婉把能搜罗的苦根子全都搜罗过来。命令王府的护卫赶紧着给郑王舅舅送过去。 还让夏影动用特殊渠道,给郑王舅舅去信,让他当心瘟疫。郑重说明,大灾难以后,一般都有瘟疫尾随其后。要他最好准备,万一真有这事,就可以很好的应对。再列明了她对于防止瘟疫的一些建议。 夏影看她这么郑重其事,想着温婉虽然不经什么事,但看得书多,说过的话一般都很灵验。上次城厢的寒腿,就是因为她看的一个偏方,而有用。而且温婉办事也是极为老辣。没有把握的事情,从不说出来。那么多的人,全都栽在她手里。连玉飞扬这样商场上的老狐狸,都败在她手下,她还是很信服温婉所做的任何决定的。看温婉这么着急的,应该是心里有计较,立即去办了。 之后温婉天天关注着河南的灾情,就担心听到有瘟疫死了人。没几天,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对于那些传闻,是不愿听的。管他们说什么。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自己解释有什么用。不就被皇帝外公借来用了一把,要借去用,想不借都不成。 “郡主,皇上有旨,宣郡主进宫觐见。”温婉不慌不忙去进了后院子里,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裳,去了皇宫。 河南 由于情况紧急,郑王带着一群人日夜兼程赶路。郑王想着提前一分钟头赶到,那就可以少死很多的人。也不知道灾区现在什么行情。早赶到早处置,损失也才会减少到最低。 赶到哪里就在哪里歇脚,京城是露宿在城外。月色好的话,还连夜赶路。好在现在已经是五月的天,不是冬天,不用受太多的罪。马匹这么赶路自然是吃不消,只得每到一处驿站便换一匹好马,饶是这样披星戴月地赶路,到达河南时,也是六天以后了。当然,能在六天之内到达河南,这已经是神速了。所以一行人到达河南后,精神气大不如之前。每一个人都是胡子拉碴,郑王也没让休息。 在一群人一进入河南境的时候,沿路就已经看到有稀稀落落的灾民自河南手灾害之地方向走了出来。看到的都是皮包骨一般的饥民,拖儿带女,好不可怜。 郑王赶到河南的时候,才知道,路上看到的还只是毛毛虫。到了灾区看到的却是,饿殍遍地,哀鸿遍野。 这回大家都没有穿官服,统一是便装。虽然如此,但跟两旁衣衫褴褛的灾民,衬得也很显眼,惹来不少麻木或仇视的目光。有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甚至走到一处,暗自嘀咕着,是不是可以干一票。对此,郑王倒不在意。他身边的侍卫,都是从血海之中走出来的。还会怕几个灾民。 到了目的地,巡视过程,看着周围的屋子成了残墙断埂,周边不时传来求救与哭声,百姓居无定所,流离街头,年轻点的,还能在废墟旁边搭个棚子,年纪老迈的,只好坐在那里,看着老天发呆,好象看看老天能不能开眼,把失去的家园跟亲人还回给他们。听着马蹄声,一些人转过头看了一眼,那眼里,是木然,更是绝望。 郑王看着不像样子,立即换了衣裳,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沿路去。侍卫全都在后面跟着。在路上叫了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农问道“为什么灾情会如此严重。这里堤坝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四处全都淹没了?” 老农语无伦次道:“天天都下大雨,河水的水位一直再涨,河的大堤就崩了,河水冲进来,把所有的村庄全都卷进去了。我正好带着孙儿在山上。全都卷了走了,乔庄、林庄……田都淹了,人……人都给卷走了,死了,全死了全都死了。“说完,放声大哭。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拉着老农的手,怯怯的。 郑王眼里冒了火“那堤坝呢?修建的堤坝怎么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水位太高,堤坝要决口,也应该事先通知下游的百姓。” 老农惨笑道“堤坝,什么堤坝?做着样子看,要是修建了,何至于我们县,旁边几个县都遭殃了。” 郑王手握成铁拳,这些贪官官污史。竟然将朝廷给的修建堤坝的银子,竟然全都吞了。五个县,上百万的百姓,死伤大半。该死,全都该死,全都该杀。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举动。那些百姓,抱着孩子在卖。甚至只要给孩子一口吃的能让他们活下去,白给都成。 郑王看着,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了。可是却还是按耐住心头的怒火,沿路走过去。看着查探得差不多,才往着洲府的府衙过去。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府衙,而是去了施粥的地方。现在百姓所有的东西全都被大水冲走了,快要夏收的粮食也全都没了。靠的就是官府的赈济。 好在现在是夏天,山上还有一些野草可以填充肚子,不至于立即会饿死。可要是朝廷的赈灾不利,也一样会引发严重的后果。 “怎么回事?朝廷下达的粥场呢?”郑王走了半天,还没看见粥场。问了好几个人,最后转溜了半天,才看见所谓的粥场。 郑王看着在粥场前面稀稀松松排队的没几个人,但拿着碗到处乞讨的却是大有人在。就他都不知道被围了多少次,都被侍卫给好言说开了。而这些人都是瘦骨嶙峋,满是菜色。 见着郑王一行人过来,那些饥民都围了上来。求着给点赏钱,给点赏钱吧救命,救命,好不凄惨。 一行人向着粥场走去,看见粥都能把人影照出来,里面的米饭可以用数个清楚。郑王脸色阴沉阴沉的。 “竟然以清水代粥,真是该杀”郑王怒容满面。 “王爷,这河南总督马天奎是止亲王的人,巡抚袁钒是淳王爷的人,布政史陆河是赵王的人。这里面,水可深着,我们得小心从事”沈涧有些担心地说着。毕竟,一下牵扯了出了三位王爷,这后面,一不当心,就得被他们抓了把柄。更或者,给他们救灾之中添乱。 “本王不管他什么人,要是胆敢阻止,本王全把他们送到大牢里去。还有这次本王一定要把吞了修建堤坝的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全都挖出来,杀了。”郑王彻底愤怒了。 皇宫,养和殿 “怎么了,丫头,让你陪着朕,好象不怎么高兴的样子。”皇帝看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样子,呵呵笑着问道。灾银有了着落,郑王的办事能力,皇帝还是信得过的。所以这会,皇帝心情很不错。 温婉笔画着,哆拉着脸。在这里,礼数真的很多,好麻烦。她是真不喜欢进宫,宁愿窝在这里家里。可是皇帝有圣旨。不能不来啊。咳,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进宫呢,这里有什么好,一点都不自在。 “哈哈,你是说,宫里规矩太多,弄得你不自在,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不觉得了。”温婉听了很失望,还以为会给自己特权,让自己免除那一堆杂礼。 皇帝外公真真的小气。封地也不让她去,给个小小特权也没有,哼,这次真是亏大发了。花了那么多钱,给自己找罪受,温婉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 “丫头,陪着外公用膳去。“皇帝看着温婉一听用膳雀跃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虽然这孩子不喜欢皇宫,却极喜欢御桌上的菜品。 温婉看着御桌上的饭菜,脸上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想吃哪道指哪道,旁边的宫女就给她夹。一点顾忌都没有。因为每天都有运动,运动量还挺大的,温婉一顿饭一般都是满满两碗饭。看着温婉这吃相,好象在自己家里一般,一点都不见拘束与害怕,温公公不禁低下了头。 转而偷瞄了皇帝,发现皇帝也吃得欢实。心里暗暗着,贵郡主还真是一个宝贝疙瘩。自从温婉陪着皇帝吃了第一顿饭后,皇帝就特别喜欢让温婉陪着她吃饭。为什么呀,因为温婉吃得欢实。看郡主笑眯眯地吃得那么香,再没胃口都能吃下一碗半碗饭了。皇帝胃口好了,他们下人也能少操一份心。皇帝的身体,也会比以往好很多的。 温婉吃饱喝足,放下筷子,神态自如的让养心殿里的奴才伺候着净手漱口。之后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那样子别提有多惬意了,就跟一只吃饱了的小猫一般特惹来喜爱,皇帝在一旁看了直笑。 “来人,把这珍珠鱼……给送到贵郡主府上”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禁笑着说赏赐下去带回府邸里吃去。 温婉一脸嫌恶地笔画着,表示自己从来不吃剩饭,也不吃剩菜。赏赐给自己,自己也不吃的,纯粹是浪费。 “哈哈,你这个丫头,没想到嘴巴还这么刁钻的。”说完,就把剩下的菜全都赏赐下去了。平常皇帝都是九九八十一道菜,现在因为是灾难年,已经减为了一十八道菜。按照温婉的说法,四个菜就足够两个人吃。要那么多做什么。 温公公看着温婉嫌弃说皇帝赏赐的是剩菜,眼晕。她竟然敢对皇上说她不吃剩菜。难道她不知道与皇帝同桌用膳,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幸。能得皇上御桌子上的一两道御菜,那也是荣幸之至,得了赏菜的人家甚至是要摆上香案的,即便这其实只是皇帝吃剩了的菜而已。她却嫌弃了。不过看着皇帝乐呵呵的样子,温公公的嘴角抽搐不已。不过想想贵郡主那异于常人的想法,再加上皇上的宠爱,也就忍下来了。 温婉走了几圈,消了食,进了养和殿。 “郡主,喝茶。”宫女端来一个浑身晶莹水润的白玉茶蛊。温婉闻了那个味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喝了一口。再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喝,真好喝。温婉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喝这么好喝了茶。 皇帝看着她一脸享受,仿佛喝王母的琼液一般的样子,哈哈大笑。每次看着温婉享受的同时又表露出那夸张的表情,皇帝郁闷的心情,总是难得的放松下来。 “郡主,这可是顶尖的北苑御茶,是专门进贡给皇上喝的。你要想喝,就多来陪陪万岁爷。”温公公特别乖觉,立即诱惑着温婉。温婉晃了晃小脑袋,她本来是想弄回去几两,平日里来了贵客,也可以显摆显摆。这会看来,是不行得了。想了先,表示可以考虑考虑。 享受啊,享受。真享受啊人间帝王,难怪谁都想当皇帝呢瞧瞧着吃的,穿的。据说皇帝一件斗篷花费了六十四个顶尖绣娘一年的时间完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美仑美焕珍贵稀罕了。据说冬暖夏凉,不怕水淹不怕活烧,乃是难得的珍宝。跟西游记里,观音赏赐给唐三藏那件袈裟有的一比了。 温婉看着皇帝,提笔写着(每次温婉进养和殿,不许夏影跟着进去。就让她在养和殿外面等着,这是温婉对她不信任的表现,夏影也很无奈)“皇帝外公,那你给我一两这茶叶我给老师尝尝试去。老师也很喜欢喝茶,让他尝尝这天底下最好喝的茶,开开他的眼界。省得总说自己见识多广,我得让他知道,他的见识还是没皇帝外公的广。” 皇帝听了呵呵笑道“想要讹诈外公的好茶直接说就是了。找这么破的借口,温宝,你去包二两茶叶,派人送到宋洛阳府邸里上去。” 温公公看着温婉憋屈的样子,低着头笑着说道“奴才尊旨。” 陪了皇帝一会,皇帝在忙政务。温婉趁机告辞而去了。 . 是 由】. 一百五十八贤妃上 “郡主,我们娘娘有请郡主到宫内一聚。”一个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官,非常恭敬地请了温婉。温婉明知道推脱不了,但还是想推脱掉。 温婉刚走到半中央,远远看见来人,温婉就知道这次是躲藏不过去了。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的办法躲藏了。她一直不想去见的人,这会,必须得去见了。 在赵王府邸里,赵王正在跟着幕僚说着郑王在河南的事情。 “王爷,陆河有信。说是郑王因为官仓无粮,已经强令要求府洲的富户借粮给他。洲里的一些富户已经抵挡不主压力,陆续借了粮。陆河问王爷,他该如何行事。”来人禀报着。 “你先让来人安顿。”转身回了书房。 “王爷,京城来信。皇上前几日已经下旨,从江西、苏州等出产粮食丰盛的省份调集粮食。不够的,还去了太原等产粮之地买去了。旨意现在估计下达到了各总督的手中。我们就是想要阻拦,也是阻拦不住的。而且,陆河是王爷的人,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要是他从中阻拦,皇上知道也会不悦的。”庄先生没再说下去。 赵王却是知道他的潜台词。眼下,自己非但不能使坏,反而要陆河好好帮助郑王救灾,否则,他也得不到好。 “让陆河尽心协助郑王。不过,不还有一个马总督吗?那可是止亲王的人。上次温婉的事,已经让止亲王对郑王很不满了。现在,该是好好用了。”赵王冷冷地说着。 “王爷,温婉郡主这一招,确实是高明。这样一来,她不仅在皇上的心中分量极重,在百官、在士子当中的名声更佳;而在百姓的眼里,还得了一个大公无私真心为民的义举。而她,却有偏偏是我们的对手。”庄先生看着赵王,非常的遗憾。也很懊恼,要是当初能杀了她,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对手?你是否太高估她了?”赵王虽然心里有这个小念头,但是他的骄傲不愿意承认。 “不错,就是对手。之前看着她那么爱财,吝啬的名声无人不知,老朽以为不足为虑。可是现在看来,却是老朽的疏忽。能在我们眼皮底下耍花招,骗过了我们所有的人,岂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且,最近我仔细研究了温婉郡主这四年来所做的事情,发现温婉郡主,竟然与淳王、周王有了深交,苏相也极为宠腻她。这些,在朝中可都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可她却从未惹人非议。”庄先生皱紧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她将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我们有着严重威胁的人?”赵王面上平静,心里却是万分恼怒。 “对,非常大的威胁。郑王的心思我们还能猜测五六,可是温婉郡主,老朽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却是摸不着她的路数。不出招则已,一出招,让你根本就找不着破解的方式。而且,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招,出的是什么样的招数。王爷,你想这几年她的名声糟糕成那样,可是却从来不去分辨一二,就顶着那样的名声在京城里还混得风声水起。我敢断定,郑王能得了这个差事,肯定与郡主有着密切的干系。皇上最是厌恶后宫干政,所以,如果温婉郡主直接向皇上给郑王要这个差事,皇上定然会龙颜大怒,而不是现在的万分疼爱。而让老朽惊恐的是,我们不知道她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皇上答应了郑王来当这份差事。要知道,这份差事不同以往,朝廷有了温婉郡主捐献全部身家的表率在前,筹集银子那是水到渠成。灾银完全是不需要担心的。只要不出差错,就是大功一件。看起来毫不关系的一事,却是前后紧密相扣。”庄先生忧心冲冲。 “你是说,她比老八来难缠。”赵王的脸,这下终于有了波动。 “不错,我敢断定,温婉郡主,将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庄先生的话,让赵王阴了阴,半响没回话。 “王爷,我们虽然面上不能做什么手脚。但是,我们还有另外的路子。那马天奎可是贪了不少的修建堤坝的银子。如果,如果这事抖落出去,以郑王的性子必定会追究到底。到时候,止亲王府跟郑王可就结了仇。这样还不怕止亲王府里的人不襄助王爷。”一个幕僚想到这里,给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庄先生还想说话,却是看着赵王的神色,应该是已经心动了,也就止住了自己想说的话。低着头,没再继续发表意见了。 赵王想了一会,笑道“马天奎一个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胃口。我想,那袁钒也逃脱不了干系。要让他得罪,就干脆两人一起得罪。一个得罪了京城里最有权势的两个王府。我倒是要看看郑王怎么做?” 庄先生皱着眉头道“王爷,这样的话,陆河一样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也一定会被皇上严办。” 赵王不在乎地说道“用他一个换来两个王府对本王的支持,值得了。相信他知道,也没的说了。本王会保他不死,等将来,还怕本王少了他的荣华富贵不成。” 其他几个幕僚都称赞不断,只有庄先生没有说话。 皇宫,咸福宫 到了咸福宫,皆是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显得富贵庄严。走进宫殿,布置也是典雅高贵。从这里的摆布就知道,是一个品位很高的女人。不过等进了没院,看着院子里摆放花丛里的十几盆夹竹桃,各种品种都有。这会正是夹竹桃开花的季节。深红色的鲜花吸引人眼,红花灼灼,胜似桃花,煞是好看,隐隐有淡淡的幽香, 温婉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温婉在一本书民俗风情的书上有介绍过,夹竹桃性大寒,有剧毒,光是碰一碰就令人头晕,若不慎误食,呕吐不止,昏睡不醒,长此以往,自然命不久矣。能养这么多而毫发无损,可得小心。这个女人,可是个不简单的。 想想又笑了起来,一个女人,在宫中惨剧份位高的女人都死伤怠尽的情况下,她好好地活了下来,而且片叶不沾身。更是管着后宫三十来年。这份能力,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得到的。她之前或有或无的,也掌握了不少的资料。心里对这个贤妃,可是防备到了极点。她还想着这是个极为严厉死板,精于算计的老太太。得端正态度。 到了咸福宫,由着那位紫衣女官引着到了宫殿里。殿内站了不少的人,站着的嬷嬷宫女太监个个衣着不凡,均敛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正前方摆着一张紫檀木嵌螺玉石的罗汉榻,榻上置了同样材质的小炕几,中间端坐着一个面容慈祥的的中年美妇。那中年美妇穿着一身紫檀衣裳,挽着一个高髻。髻上只着一朵珠花。珠花是用颗颗珠圆玉润的珍珠绕成,一朵花的形状,细看中间,有点点晶莹的蓝色,是用细小的蓝宝石粒点缀着串起来的,好像开出的花蕊一般。精致漂亮,但又不太张扬。手上带着一只流光溢彩的镯子。 温婉一见着上面坐的贵夫人,愣了。她一直以为是一个老太太呢,毕竟也有六十岁了。所以才会想着应该是个古板厉害的人。这会见着真人,温婉就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 眼前的人,看上去也就年约四十左右,皮肤细润光滑,面色和气,从面相上看,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出已六十高龄了。此时正含着笑看着温婉,那笑容,非常的慈祥,倒不似个厉害精于算计的角色。 温婉看着她,有些恍然。她可是特意去打听了,听说就快满六十了。可看起来也就四十多点。温婉暗叹着,真正的保养有方啊 在温婉偷偷打量着贤妃的时候,贤妃也一样在打量着温婉。初看温婉只觉皮肤白皙,珠圆玉润,五官不算很美,但有一股端庄秀雅的气质,在一般的夫人眼里,这就是有福气的象征。但是细细观看,温婉浑身又透着一股难描难绘的典雅高贵。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在她的刻意注视之下,温婉仍然能身姿不摆,气息松匀,盈盈笑着。这通身的气韵一旦散发出来,放在哪里都不会被人所忽视。这会面上却不是如之前听闻的那般厉害,此时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要是不知道温婉的手段,肯定会以为是一个害羞内向的小姑娘。贤妃面色带笑,想着温婉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里对温婉暗暗提了很多心思。 温婉几步上前,向贤妃行了礼。 “都是自家人,不讲这些个虚礼,花琼,快扶温婉起来。来,快过来给祖母看看。哟,祖母日思夜想盼着我们温婉过来,今日终于过来祖母这里了。来,傻孩子,来,到祖母这边来。”等温婉行完礼以后,贤妃很热情地想拉着温婉的手 温婉有些不自在,条件反射一般后退两步。等发现自己神经过敏后,红着脸笔画了几下“娘娘,郡主说她很抱歉。我们郡主她平日里也不喜人碰触。现在一下没适应,还请娘娘不要介意。”这个不喜人,自然是不亲近的人。 . 是 由】. 一百五十九贤妃中 贤妃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笑着表示不在意,说了几句家常。说到读书这个话题,贤妃关切地问着“温婉一般都是读的什么书,虽然说你师从宋大先生,但他是一位男子,也不会知道贵族千金真正要学的究竟是为何物。祖母怕耽误了你,你可有想过这些。” 温婉有些为难,笔画了几下。夏影在旁边谨慎地说道“郡主说,当日宋先生说,要拜入他门下,再不许拜别的老师。郡主已经跟宋先生发誓,要是现在再拜一个女先生,要是被宋先生知道了。宋先生会不高兴的,郡主说,谢谢贤妃娘娘的关心。” 贤妃摇头道“这没关系的。你跟别人学习,又不是正式拜师。女儿家家的,以后最重要的是嫁一个好的,疼爱你的,有出息的丈夫。别怪外祖母在你面前说得这么直白。你从小就在庄子上长大,很多事情也没人教导。女子这一辈子,最要紧的不是什么才名,也不是聪慧;靠的不是天,不是地,更不是金银。最要紧最靠得住的是要嫁一个好丈夫。只有嫁得好,以后一家人和和乐乐幸福美满,才是真正的算好日子。以前外祖母见不着你,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现在既然知道了,外祖母定然是要好好教导你,怎么才会做一个好的,讨人喜欢的女子。不要怪外祖母多嘴,之前你的很多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当。对你以后说亲有很大妨碍。温婉,为着以后,你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 温婉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郡主说谢谢娘娘。只是,她现在很忙,等有时间,一定向娘娘好好学习。” 这就是所谓的,拖字口诀。 “那宋先生每天都教导你学什么呢?”贤妃看着温婉特别的可爱,水灵灵的模样别提有多讨人喜欢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圆脸。 温婉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宋先生天天逼着郡主学史记。郡主听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学什么不好,学那东西做什么,以后难道还能让郡主当官去,所以郡主不愿意学。上课也是昏昏欲睡,正趴桌子上做着美梦呢,手掌一阵钻心的疼。一睁眼,就看见先生正拿着郡主的手在打手心” 贤妃笑呵呵地说道“这宋先生也确实严厉。不过,他教什么不好,教你史记做什么?” 温婉摇头,又笔画了几下“郡主说,先生说她天天钻钱眼里了。让她多学学史记,了解国计民生,不可与民争利。还说不允许她再做生意,说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天天钻钱眼里去。所以对郡主特别的严苛。郡主每天都要学习到深夜才能入睡。可先生还是不满意,总打郡主的手心,郡主好可怜。” 贤妃皱着眉头,转而笑道“先生教什么,你就学什么。应付应付就好,反正学那个也用不上。” 温婉深以为然。学那个,本来就用不着吗。 贤妃皱着眉头道“那这样,等你有兴趣了,跟贤母妃说,贤妃母妃挑出最好的女先生。教导你该学的。那宋先生也真是的,教什么不好,教你史记。你又不是男孩子,学这些有什么用,你又做不了官,太祖有言女子不得干政,也不知道那宋先生想的什么东西。” 女子不得干政,温婉早在古嬷嬷那里就知道了。不过听她贬低老师,温婉有些不自在了。忙笔画解释“郡主说,宋先生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疼爱,她也将宋先生当成父亲一般敬爱。宋先生这么做,应该是恨铁不成钢,但本意却是为她好的。” 贤妃见温婉护短的样子,笑了笑,并不介意她的反驳,她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的善意。这会见着温婉对学习怎么做一个天家女的欲望不强,也就转移了话题“那温婉说说,你日常喜欢做什么消遣,可喜欢吃什么,用什么,可下次来,祖母也好给温婉准备准备。” 温婉摇了摇头“郡主说,她不挑食的,有什么吃什么的。” 贤妃点头赞扬,很是自来熟,含虚问暖,就像自家长辈一样亲昵,让人心中充满了温暖。温婉也确实是一片儒慕之情。对着她,甜甜的满满的笑容。非常地听话。 事无巨细的一一问过,忽而又开始打量了温婉的衣裳,温婉此时穿着一件洁白色素雅的衣裳。贤妃看了大为不满意,转头冲着旁边的开口道:“倒不曾想温婉竟然穿着这样素净的颜色,花琼。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匹这样素雅轻薄的布料,你现在去给寻出来,给温婉带回去。小姑娘家家的,虽在孝中。也不非要穿的白惨惨的不可。也是要打扮的稍微喜庆一些的才好。” 温婉腼腆地低着头,脸有些微微红。温婉现在的演技越发娴熟了。要是在现代去演戏,没准就能拿一个什么华表最佳女主角奖呢夏影在旁边笑着说道“娘娘,我们郡主说不好意思受娘娘的礼。” “在祖母这里还客气,祖母可要生气了。对了,就要笑。瞧我们家温婉,笑起来真漂亮。温婉,想吃什么,我听说你最喜欢吃龙眼了,来人,给上一盘子龙眼上来。”温婉忙摇头,表示着自己的受宠若惊。可眼睛却是看着她的手,白皙纤细。这手保养的可真好,快六十岁的女人,手保养的跟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般。 吃着贤妃剥的龙眼,温婉觉得特别的甜。对于贤妃的慈爱,也是充满的感情。或者说,感动。说着,就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简陋地做了几样菜,温婉可不要嫌弃啊”两人坐下,贤妃笑着说道。 温婉摇头,表示不会。她什么都吃,只要对身体身体好的。 夏影转述完这话,心里很是鄙视温婉一番。就她还不挑食,还有什么吃什么呢?这话虽然没错,她是有什么吃什么。但是平日里她要吃的饭菜要是一旦稍微偏咸或者偏淡,或者说她今日想吃偏淡的,合她口味的,不如意就得全都得重做。就连陈嬷嬷那等高超的手艺都被返工了不知道多少次。有几次不耐烦了,还从外面的锦绣楼跟如意楼里,买了招牌菜回来自己吃。挑剔得无与伦比,就三个字,难伺候,真正的难伺候。也就在皇宫里菜样多,御膳房里的大师厨艺也是不凡,才有得让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来,这是双味蹄筋,做得最是好吃了,尝尝”夹了一筷子放在温婉碗里。温婉放在嘴巴里,边吃边点头,未了还竖起了个大拇指。吃饭的时候,很随意,想吃哪个菜就让布菜的宫女夹,一点也没顾忌。 温婉的至理名言,亏什么,别亏了胃。 陪着贤妃用了晚膳,贤妃又问着天天窝在家里做什么。温婉可怜兮兮地笔画着,天天被先生逼着交功课,连跟闺秀们玩闹的时间都没有。这么日子,日日熬夜,就怕打板子。先生太严厉了,可是他们都说先生是大齐有名的学者,就算再严苛,也是应该的。温婉一脸郁闷外加委屈地表示,他们都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聊了好一会,在贤妃的依依不舍得的目光中,殷殷期盼的叮嘱中出了宫。 到了马车上,没人看得见后,才长舒了口气。温情是温情,如果是自己的外婆,倒可以坦然接受,可跟她不熟啊。而且那几年,在背地里做下的这些个事,她又不是傻瓜,那些事情基本都是出自这女人的手了。可竟然还能对她表现的那么慈爱,这样的温情让人很受不了的啊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温婉心中暗暗想着,要是自己不知道身份,或者真只有十岁,看着这么热情,这么体贴的长辈,对于一个心灵受过创伤极需要爱的孩子,那是一定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亲祖母,最贴心的亲人对待。 装成这么热情的,也不觉得累得慌。可惜自己外祖母过逝的太早了。要是还在就该跟她差不离年龄,对自己,会是真正的慈爱温婉想起之前所经历的那些,这个女人可就是真正的内里的狠毒,面上的慈祥。心里隐隐有些发寒。 “看着倒是个纯良的孩子,不像是狡诈奸猾之人。对娘娘你,也有一股亲昵之情。”贤妃的心腹嬷嬷,在身边轻声说着。 “纯良自然是纯良,更不可能是狡诈奸猾之人。皇上年龄大了,喜欢的是心思纯良之人。但这个孩子,面上纯良,却是心有秋壑之人。脸上很感激,眼里也有感动,可我碰着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是僵硬,这表示,她心理却是排斥本宫对她的举止。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可惜与我儿结下了仇隙,否则,定当为一大助力。这事,鸿斌做得确卤莽。需知,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而他却把最犀利的武器,送给了自己的敌人。也是本宫疏忽大意了,否则……”贤妃眼中闪过狠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着这个女娃,看着她如常般地应对自己,心里,产生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自己,好多年没这种感觉了。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当年的苏贵妃。 “娘娘,当不得如此。”郭嬷嬷忙宽慰着。 “有没有找到,福徽给她留下的那个盒子?”贤妃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贤妃想着想着,突然打了个冷颤。 . 是 由】. 一百六十贤妃下 “娘娘,怎么了。”旁边的宫女忙问道。 贤妃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想着,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现在自己只能是尽力拉拢好温婉。就算不能拉拢过来,至少也得让她保持中立,不能一面倒向郑王这边。 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基本是一种奢望。从在宴会温婉说出身份那一刻起,他们两人相认了,就注定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郑王也是一个极为有野心的人,他对温婉比对亲身女儿还好。里面究竟有几分是真的,相信明白人都知道。在他的刻意宠爱之下,温婉与他已经亲如父女,两人一月通信四五次,非常地频繁。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把拉拢过来,简直是在说笑。贤妃也不会去做那等无用功夫。 温婉出去的时候,倒是没急着赶路。而是一路走过去了,她的心有些乱。这个与她所设想的人,完全就不是一类人。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怎么会是如此阴险狠毒的人呢? 可是除了她,除了赵王,温婉是真的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处心积略地对付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是出于一种本能。温婉感觉到了害怕。 前头的宫女领着温婉去了一个鸟语花香之地。 温婉看着周围如画儿一般漂亮的地方,很是惊喜。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这是御花园,乃是天下第一园子。” 温婉纳闷了,不是说京城里最好的园子了镜花园吗?这会御花园怎么成了天下第一漂亮的园子了。不过想想也是,谁敢比得过皇帝家的后花园子,不找死。 温婉让前头带路的宫女介绍一下。御花园宫殿处在宫殿的正中央,离养和殿与坤宁宫最近,园内主体建筑为重檐盝顶式,座落于皇宫的南北中轴线上,以其为中心,向前方及两侧铺展亭台楼阁。里面的建筑真正的叫九曲十八弯。园内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园林景观。 园子太大,温婉也没想过一定要将她逛完,只是现在心情有些郁闷,还是得慢慢的消化刚才的东西,否则回去被皇帝外公问起来,也是一个麻烦事。她一路走来,见着园子里的建筑无论是倚墙而建还是亭□而立,都分外玲珑别致,疏密合度。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地面也用各色卵石镶拼成人物、花卉、典故或福、禄、寿象征性图案,丰富多彩,妙趣无穷。当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漂亮、精巧、华丽、品种多样、不愧是皇帝外公的后花园。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园子。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走得实在是太累了,坐在一侧歇了一会。歇息后了,才回养和殿。当然,不是走回去。皇宫这么大,要是走来走去,还不得把腿走断,做了轿子回了养和殿。当时温婉在去到养和殿的路上,脑海里想着的就是皇宫真大。 陪着皇帝吃完了晚饭消食的时候,皇帝笑着问道“怎么样,今天去了你贤祖母那里,听说你贤祖母对你可是疼爱之极。” 温婉点了头,表示贤外祖母确实非常喜欢她,她也很喜欢和和气气对她关怀备至的贤外祖母。 皇帝听了笑道“那要是让你贤外祖母教导你,你可愿意。昨**贤外祖母说想亲自抚育你。你无父无母,很多东西也确实欠缺有人教导(平向熙被皇帝自动屏除,当是不存在)。要是你愿意,你可以搬到咸福宫里去,让你贤外祖母好好教导你。” 温婉垂下了眼帘。皇帝奇怪地问着“怎么了?不愿意?你贤外祖母乃是有名的贤惠之人,又是德容兼备之人,年纪大遇事也多,为人处事这些东西,如果你跟在她身边学习,对你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有多少人想要她教导,能被她教导,也是你的福分。” 温婉一点都不掩饰地打了一个冷颤。福分,算了,这等福分还是留待给那些真正有福气的人吧,她还是不要这等福分了。可是又不能直接拒绝。该是要想一个好的理由,咳,要是自己的外祖母在该多好。想到这里,温婉心里有了主意了。 旁边的夏影看着温婉在考虑,却是大急,但也知道这里没她说话的资格,焦虑地看向温婉。 温婉向好了说词,抬头看向天空,最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对着皇帝摇了摇头,面上的神情很黯然,笔画了好多下。夏影这才面色轻松很多“皇上,郡主说,她一直听别人说贵妃娘娘是一个秀外慧中,百年难出其一的钟灵俊秀的人物。郡主说,她很想念贵妃娘娘跟公主殿下。要是她们两老还在,该多好。她也不会被人所欺,被人污蔑。” 潜意思很明显,贤妃再好,也不是她的亲外祖母。她不愿意去让贤妃教导,要教导,也只想让真正的外婆教导。这话很明显就是拒绝的口吻,但又没直接反驳了皇帝的建议。 皇帝心里也很清楚,估计着虽然嘴上说说,但事实上还是不喜欢贤妃,瞧着她的模样,心里也微微叹气一声。再不谈这事了。 在马车上,夏影虽然知道温婉极为聪明,但是也知道温婉对人极为和善,就算知道对她不利,她都能忍住。安氏如此,对净秋也是如此。怕贤妃的热情暖和了温婉脆弱的小心灵“郡主,这贤妃最是口腹蜜箭,郡主需小心提防。” 温婉看了她有眼,笔画了两下,继续靠着,眯上了眼睛。温婉的意思很明确,有些事,让她少插口。不该她管的事情,不要多嘴。 夏影低下了头,没敢再说话。 温婉看着夏影,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夏影好是好,但是,却是极为有私心。她现在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但是心思,却是全都在舅舅那里。温婉豪不怀疑,一旦她跟舅舅有什么冲突,夏影是肯定站在舅舅的那边。虽然她很肯定她跟郑王不会有冲突,夏影也会对她一直忠心下去。看在她也兢兢业业照顾自己的份上,很多事情她也就睁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算了,不去计较。 只是以前的小事,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但是今天见着贤妃,让她生出一股严重的危机感。还有皇帝外公的那番话,让她把警惕之心提高到最高点。也严厉警告着夏影少插手这中间的事。夏影武功是好没错,还能及时给她通报很多消息。但是夏影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为人不够沉稳,遇事总是有些浮躁,也没有远见。当然,你要求一个杀手这么多,也确实是难为她了。但是现在,不难为她,就只能闭醉。她可不想给自己惹来什么**烦。 温婉想到了皇帝的话,再想到之前贤妃子所说的。温婉心里冷笑不已,贤妃,教导她?瞧瞧她教导出来的她的公主娘跟福灵公主这两位她所知道的公主,都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南极跟北极的差别。要是自己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被她一教,那绝对是要教歪的,还得往她那边站队去了。这样的人,有用的时候,对她会被对凤凰蛋还宝贝。等没价值了,搓圆揉扁那就任她的心意了。 当然,真跟她学习,就是为了应付皇帝外公,她也会教导得很仔细,可是她却有自己的顾虑。她不是不想学那些豪门贵人该知道的规则,只是她拒绝也是迫不得已。一来是不愿意与她虚与尾蛇,没的劳心劳力。二来,她怕与她呆时间长,会被看出破绽。一时的演戏她可以骗过,但是要长时间的去演戏,总会露出破绽的。三来,她确实觉得,贤妃还没达到教导她的资格。要教导,也该要由她外婆那样的人来教导她才是。 可也因为皇帝得这番话,让她有股害怕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比自己好象随时都能被对方在不知觉之中,一把掐死了。让她心里生出了一股恐慌,有着隐隐的恐惧。面对这样的人,更是要小心谨慎。一个不好,就得万劫不复。所以,她不允许自己犯不能犯的错误。 她不想死的,她一直都很想好好地活。上辈子这样,现在也一样。等这次事情完了以后,她就求着皇帝让她去封地上。这样,应该能避免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她很不愿意卷入进去,因为累人。所以,她想着,要逃里。要是真往深里想,她很清楚会是什么。老师严厉教导的史记跟二十史,那些争权夺利的东西,不是白学,白背的。至于能不能逃脱,形势允不允许她逃离,这些,被温婉自动忽略不计。 前脚到家,后脚赏赐就到了。 “…贵郡主言行有度,聪慧可人,深慰朕心,今赐南海珍珠一斛,墨宝十套,玉如意一对,汾窑瓷器一对,宫扇两对…”温婉给了身边的丫鬟每人几颗珍珠去做首饰去,其他全锁库房里。 “郡主,玉飞扬求见。”温婉甩了两字,不见。什么人啊,算计完了自己,还有脸来见她。还真是,真是够胆色。要不是她不让开门,她真想放进来,再放狗咬他(郡主府邸里也没养狗)。 玉飞扬失望而归。但是,眼里的灸热仍然没有散去。 . 是 由】. 一百六十一德妃 ??南 “王爷,洲府里最大的粮商泰丰行的当家,是马总督的小舅子。他们坚持说也受了灾,粮食都被大水给冲走了。还说要向我们求助呢”下面的属官罗远面色平和,但眼中的怒火却是泄露了心思。 “那马总督,可是止亲王府世子的亲表弟。加上之前因为温婉郡主的事,现在,肯定是要为难了。”沈涧面有难色。 “现在因为泰丰行的迟迟不交,除了开始借粮的一些富户,现在都退缩了去。我敢肯定,泰丰行是一定有粮食的。这么大的商行,怎么可能会没有防护措施。”罗远心有蕴怒。 “无妨,我们先出去走走。”郑王却一点都不急,带着众人继续巡查去。事实上,如果是之前,郑王还会顾及一二,因为之前皇帝对他很厌恶。如果有心人吹鼓污蔑自己,老爷子肯定会对他训斥。所以之前,他一直都是小心谨慎,做任何事都务求不落人把柄。 但这几年,皇帝对他的态度软和了很多,甚至过年还有赏赐给他。这次又是亲自点的将,让他担任钦差。只要不过,按照国法办事,一个亲王世子表弟的小舅子,他还不放在眼里。只要查探到粮食的具体数目,他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把粮食送上来。 只要挨过了这十来日,周边省份的粮食一到。这差事,差不多就完了。这件差事,比自己想象的要轻松好多。 郑王想着这一切,都是拖了温婉的福,不禁摇了摇头。按说外甥女应该是要自己这个做长辈的来照顾,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靠着温婉,才能改变境运。想着外甥女对自己的孝顺与爱戴,加上这次的事情,郑王心里还是很热乎的。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开始。 “王爷,京城里的信报。”看着是温婉写的信,郑王笑着拆开了。倒是真是难得,这才刚想着她,这边的信就到了。可是看着温婉写的东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看完以后,把手放下。旁边的幕僚问道“王爷,郡主跟王爷说了什么让王爷为难的事,让王爷脸色这么难看?” 郑王轻呼出一口气“温婉说,她看过有人写过的游记,说一般大灾都会有瘟疫发生。让我小心处理,还给我写了不少的建议。可以预防跟减少瘟疫的传染。” 沈涧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他们这会还担心着粮食还没到,灾民没饭吃。郡主就想到了瘟疫这个**烦“郡主,真是七窍玲珑心啊。难怪能得皇上如此看护。老朽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来,传我的令,贴出告示……”也就是温婉写的一些预防的方法,如水源,一定要保证水源的干净纯洁,还一定要喝开水,绝对不能喝冷水,说容易生病引发传播瘟疫;鼠虫祸患,这是最为容易传播瘟疫的东西……反正温婉是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写出来。这还是在A时了解到的,幸好记性还好,记得一点。 “王爷,那粮食的事情,该如何处置啊?”郑王的贴身侍卫罗远,心里有些忧虑。毕竟手头已经没多少粮食了。 郑王冷笑了一声道“无妨碍,钓鱼要钓大的。一条小吓米,引不起我的兴趣。让搜罗的证据,搜罗得怎么样了?” 罗远听了这话才道“已经搜罗了很多,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这里的知府贪污了赈灾的银子。” 郑王看了一眼蓝蓝的天,才道“先稳住,秘密关押起来。一定要套出足够的东西,不要打草惊蛇。”郑王这次,是打算一挖到底了。 皇宫,长春宫 第二日,温婉又进了皇宫。陪着皇帝吃饭,喝茶。皇帝看着温婉吃饭一副享受的样子,自己的食欲也是大开。吃得多了,吃得也舒心。等出来的时候又被人拦着了。 “郡主,德妃娘娘有请。”这边刚想着,那边就来人请了。 温婉其实很郁闷,一个个的,都把自己看成跟皇帝建议,让舅舅担任钦差的人。她学过规矩,知道有女子不得干政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爱惜自己的小命,去做那等找死的事情。咳,当初自己真没有为郑王舅舅说一句好话呀为什么现在郑舅舅在河南当差,一个个的都朝着自己看。那是郑王舅舅自己有能力皇帝外公才会委以重任好不好,跟自己没关系。要是个草包,看看皇帝外公会任命他吗?都说了多少遍,可就是没人信。咳,说真话都没人信,悲哀啊 也不知道皇帝外公怎么想的,都表示了不想去应酬这些,可是他说,熟悉熟悉也是好的。鬼才要跟他们熟悉呢,很是不高兴的,半天都没理皇帝。皇帝看了呵呵大笑,说着,你这个鬼丫头,还敢给朕甩脸色了。然后说着,他们毕竟是长辈,这么长时间在宫里,该要去拜访一下,才是礼节。温婉就是不去,才拖到现在。昨天被贤妃请过去,今天被德妃请过去。 宫殿富丽堂皇是不用说了,这会走到德妃住的长春宫,这里是花团锦簇的,好是一番美丽景色。与贤妃那里的布置截然不一样。这里的布置,清雅自然,让人非常地舒服。进了内殿,就见德妃亲自出门来迎了,温婉忙行了个晚辈的礼。 德妃现年三十七岁,看起来只有二七八的样子。身着浅蓝色的繁花宫装,宽大的衣摆上锈着花纹。挽着一个流云髻,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珍珠流苏。样貌更是一等一的,看得温婉眼睛都直了。冰肌雪肤、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让人为之倾倒。温婉看完以后,心里赞叹不已,美人,真正的大美人啊。 夏语推了推看得发呆的温婉,温婉惊醒后,倒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对着夏语兴奋地笔画了好一会,还写了好些个字。 夏语了然后笑语谚谚,对着迷惑不解的德妃说“郡主说,她被德妃娘娘的美貌惊得呆住了,不由得想起一首词:‘绝代佳人难得,倾国。一双灵黛远山眉,惟不敢相看’ “呵呵,郡主真真一张巧嘴,本宫老了,哪里还有你说得这么美。”虽然谦虚,可眼中的得意自傲之色还是泄露她愉悦的心情。女子哪个不喜欢被人夸赞,不过在宫里被这样直接夸赞,还是这么有意思的夸张,心里自然是特别的舒畅。 温婉笑着摇头,表示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当然是肺腑之言了,这张脸要是在现代,这么一出,肯定是要万人空巷里。真正的妖孽极人物,皇帝外公真有艳福。不知道要羡慕多少男子。 只是,温婉心里暗暗赞叹着。温婉知道十六皇子去年已经满了十六岁,被皇帝外公一道圣旨扔到封地上去了。就算十五六岁生子,现在也有三十多岁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好颜色。果然是,女人还是要好好保养才是啊。 而有了这一番开场白,气氛一下活络轻松了起来。 “上次的事,都是新泽这孩子犯了拗脾气,得罪了郡主。我已经下旨训斥了他,也让我兄长严加管教。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德妃笑语言言地为着侄子道歉。 温婉立即表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事了。德妃看着温婉这么上道,还是很欢喜的。跟着温婉,说这说那,但说的,都是一些家常。像女工、厨艺、诗词等等。 温婉一听到说要做女红,脸一下就挎下来了。咳,女红啊,虽然她会,但是真的很痛苦啊,她很不愿意做啊,累眼睛。 “郡主最怕的竟然是女红?呵呵,温婉你为皇家的郡主,针线活不出色也没关系。郡主,你可不要嫌我多话,基本的还是要学的。将来你大了,里衣亵衣等贴身的物件,还是要自己做的。这个,不好去麻烦绣娘。”德妃语重心长地说着。温婉很感动地点头应了。 “我们郡主这么聪明。要学,会很的,对不对。”半哄半赞。 温婉心里不由默默赞叹着。说话的尺度拿捏的非常到位,既没有让你感觉到她有打探你隐私,又能得到信息,她的赞赏,还能让你感到通体舒服。温婉看着她那样,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帝外公那么喜欢她了,有着一颗玲珑七窍心,热情活泼性格,正是填补老人心虚的心灵,能不宠冠六宫吗? 德妃热情地挽留温婉在她的长春宫吃饭。温婉盛情难却,就在那吃饭了,没想到皇帝外公也来凑热闹。 问了温婉是否说了那两句词,得到回答后,皇帝呵呵大笑。皇帝发现温婉总有让他高兴的东西。这不,温婉的一开口,又让她心情愉悦不已。德妃看着皇帝,那一双妙目真是柔情如水,蜜意缠绕。从皇帝外公进来,一双美目就没离开过皇帝的身上。 让温婉很无语,但是神色如常,好象是真真的不懂。皇帝却很坦然地享受这样的深情。用完饭,就跟着皇帝一起出去了。 . 是 由】. 一百六十二玉飞杨的不甘 “娘娘,郡主应该能为我所用。看着郡主,对娘娘的关心感动的样子,就差把娘娘当成亲外祖母了。”心腹轻问着。 “当成,毕竟还不是真正的外祖母。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她跟皇上说了什么,但是,我敢肯定。温婉,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把她哄到我这边。”德妃笑着摇头。 “这点奴婢想不通,皇上不是最讨厌女子议政。为什么,这次皇上会听从郡主的奏请。把这个差事给了郑王。”心腹宫女摇头。 “这才是温婉最可怕的地方。本宫呆在皇上身边二十多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本宫知道,一旦越了线,后果不是我所承受的。可是她却能让皇上听她的话,这个丫头,本宫估摸不透。而且,皇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本宫真的猜不透。”德妃有些苦恼。 “奴婢刚刚看着,刚用膳的时候,御膳房上的菜,一半都不是娘娘跟皇上喜欢的菜食,应该是郡主所喜爱的菜色了。看来皇帝,已经把郡主放在尖尖上了。”德妃知道下面的潜台词,是要跟温婉打好关系。这自然是要的。 德妃点了头,吩咐下去,重重赏赐了温婉。温婉得了那些赏赐,看都没看,就让人收仓库里去了。就算下面回禀报的人都说里面的东西, 都是非常稀罕的物件。温婉眼皮都没抬。稀罕物件,能有多稀罕,还不全是首饰东西,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姥,没兴趣。 不止宫里的两位正二品的妃子,宫里的其他人,也都想跟温婉打好关系。套好了近乎,要是能让温婉郡主在皇上那边说上两句好话。说不定也能得一个好差事。 看着老是邀请不断,温婉其实心里很厌烦。她最是讨厌这些势力的人,平日里好象她是瘟疫,有多远躲多远。现在全都巴巴地上赶着,上赶着占便宜来了。温婉对着皇帝抱怨,抱怨那些人烦。皇帝听了呵呵笑,说这是你的事,外公相信你能很好的处理的。 温婉最是厌烦这样虚伪的客套,皇帝这里得不到帮助,就只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对谁都是一副不愿深交远远避之的态度。没皇帝的宣召,坚决不进宫。进了宫,再不愿意乱走了。一直要等到差不多宫门落锁的时候才回家去。不给任何人机会。皇帝知道了温婉的作为,不由笑了笑,但什么建议都没给。 “郡主,皇上有旨,宣你入宫。”温婉很郁闷,也不知道皇帝外公怎么了,这几天总是招自己过去陪他吃饭。宫里那么多女人,还怕没人陪。倒不是温婉不愿意陪皇帝,实在是皇帝太忙了。她又不愿意呆在皇帝办公的地方,下意识里,她总觉得应该避嫌为好。而且,那里规矩太多,她一直以为自己规矩学得挺好的,哪里到了皇宫才发现,自己学的是牛毛。可抗旨是死罪的,她一向珍惜自己的小命,也没这胆子去抗旨。咳,温婉发现她来到古代,总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做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 “怎么了?来陪着朕,好象不愿意?”皇帝看着温婉不高兴的样子,不禁笑着说道。 温婉笔画了几下,表示自己不是不愿意。只是外公太忙,自己就跟木头一样站在一边,太没劲了。要是能找点事来做就好了。皇帝听了,立即让在养和殿旁边给温婉准备了一个屋子,给她看书,练字。温婉这才点头笑了。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心里其实是很喜欢的。老了,其实都是怕孤单的,可是身边的人心思百转。只有温婉,高兴就是高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怒哀乐全都摆在脸上。从不会不喜欢在他面前装成喜欢。感受着温婉对他的一片孺慕之情,皇帝心里其实暖暖的。看着温婉,心情都会好很多。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把温婉栓在身边。 见着温婉说过分,才想着将一直闲置的偏殿给他用。这样,随时就可以见着温婉了。他也不知道,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孩子真是如她自己所说,梦中有菩萨说她是和有福气的。因为有温婉在身边,感觉做的事情都很顺。 八井胡同 “温婉,你就去吧你这个领头人物要不去,这个募捐会还怎么开得下去。”依依抱着温婉的手,哀求着。 “不去。”温婉很直接,就表示不去参加她们搞那捐赠一套。现在自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已经是放在油锅上的钢丝上的人了。 “得,你真不去是吧来,我们几个把她拖了去。”玉秀这么一说,六个姑娘,一窝蜂的把温婉连拉带拽地簇拥进了马车里,往学园赶了。温婉挣扎啊,挣扎,挣扎不过,只得认命了。 一到学园,众人都是热烈欢迎,那架势,贼高级。跟国家领导人下来访问一般。下面一百个学员,亮晶晶地看着她们的领袖人物。 “下面,由我们的贵郡主,来向大家说几句。”玉秀立即大声说了一声,下面就安静了。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尽了自己一点绵薄之力,不值得大家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更让下面的一百来个姑娘,更是感动不已。平凡之中,透露出不平凡。这就是他们领袖的魅力。 “好,现在开始募捐。”开了三个地。如羽一地负责登记银钱;真真一地负责登记首饰;梅儿一地负责登记衣物布匹等物;雨桐、玉秀、净秋负责点收,核对。之后再放进了屋子里。如火如荼弄了个上午。大家那个干劲,真是热情十足啊。 “这是我长这么大,做得最有意义一件事。”依依开心地大叫着。 “我也是,我觉得浑身都有劲了。想着那些灾民到时候吃的饭里,有我的一份功劳,我就特别的开心。”雨桐也很高兴。 “不行,我们还要发动更多的人来支援”玉秀忙说着。温婉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夏语在一边说温婉的意思是不能弄得太大了。很多官员家已经是超额捐款了,不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 “郡主说,要想弄捐款可以找那些有钱的人来募捐,这才是好的。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温婉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哪里知道,竟然逼迫得京城里的商人,都硬着头皮纷纷解囊捐赠。 而京城对温婉,赞扬的很多,漫骂的基本没有。虽然心里很恨,可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会被人唾弃的。人家那是爱国,真正的爱国,你一骂,不就成了不爱国的。 “老坤,你说。温婉郡主,真是是为了大义,而捐献了所有的产业吗?还是,其中内有乾坤。”玉飞扬还是不相信,一个人为了一群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灾民,就能捐献自己所有的身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只要有皇上的撑腰,温婉郡主的赚钱手段又是如此的厉害。不用几年,又可以把钱赚回来。”名叫老坤的很实诚地说着。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问题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她这么做的内在原因是什么?我跟她也打过几次交道,非常聪明,也非常有手段,我在她手上占不到任何便宜。那明月山庄是大手笔。传闻的聚财童女确实是名不虚传。而这些我都可以忽略,可是最让我不明白的是,据我的判断,温婉郡主是人小心不小的人。可她,我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正气凛然,大义为民之人。这点,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所以,我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原因让她竟然放弃了所有的身家。”玉飞扬有些沉思。 “少东家你的意思?”大掌柜的奇怪地问着。 “我在想,她想用这次募捐,换取什么更大的利益。要是知道了,我们能分一杯羹喝,也是不错的。”短短四年的时间,几笔生意,就积累了一百多万的身家。这种敛财的手段,是前无古人的。 要是能跟这样的人结交,将来受益无穷。也许,还能让自己的利发商行,更上一层楼。 “少东家,说是这么说。可是郡主这等人,想跟她结交,难。能跟她合伙做生意的,全都是显贵人家。做做小的还可以,大的,她不会找你的。郡主的商业才能,不在少东家你之下啊。而且她还有一优势,他是贵族,我们是商户。”大掌柜的适当提醒一下。贵族与商户的地位,那就是天与地的区别。 “是啊,我倒真想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玉飞扬陷入了沉思。能碰上一个棋逢对手的人,该是兴奋的。他怎么就那么憋屈。 活了二十六年,从十二岁开始接手家族生意,到现在十四年。他就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他承认,这次是他心急了。他本想着,要是这事彻底把温婉拖下水,温婉的名声也就臭,自然会牵连到郑王。会在赵王那边立下一大功劳,赵王登基,少不了他们玉家的天大好处。 也正是这急于求功,想快些摆脱二叔在族里的纠缠夺权的心态,才让温婉有机可趁。如果是他冷静的时候,哪里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他真没想到,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自栩不会看错人,温婉郡主绝对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否则,他不会这么轻易就钻进了她设下的圈套“温婉郡主,你到底是为什么?为名,为利,还是为权势。你是我玉飞扬,到现在为止遇见的唯一看不透的人?” . 是 由】. 一百六十三商亦有义 ??南 “王爷,所有的证据全都收集齐全。王爷,我们待要如何做?”罗远冷静地问着。 郑王看着手里的资料,微微叹息一声。按照他的本意,是一个一个全都当场杀了才解恨。可是他没有这等权限,他能杀的,最多也就知府这等小官。想上面总督巡抚的,得留着给父皇发落。可是到了京城,估计重罪就得变成轻罪了。咳,可是杀了又会给自己惹来无数的麻烦。光是逾越之一条,他就过不了关。这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趟好差事,还指望着得了这差事能顺利回归京城呢 所以郑王按耐住了心里的杀意,写了密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自己带着官兵,到了最大的粮商泰丰行去。找着马总督的小舅子喝了一杯茶,顺利的借到了粮食。应该可以维持几天。 至于这里的知府跟知县,被他侍卫喀嚓了。他亲自挑选了几个素有贤名的人,暂时担任这一地方上的首首脑脑。这里的官员也都知道郑王的凶名,加上又杀鸡敬猴了一番,大家更是大气都不敢吭一声。非常识趣地,应该是投入了十二分的心里办好手头上的差的。 八井胡同 “郡主,玉飞扬送来帖子。想约郡主一见。”温婉看了帖子,摇了摇头,已经三次了,温婉也有些厌烦。但是想着之前怎么也合作过,写了四个字,让人送去。不再理这茬。 玉飞扬看了手中的四个字,沉默了很久,身边的大掌柜侧过身去看了,只见上面写着‘商亦有义’。 “好一个‘商亦有义’。就为这四个字,我玉某,豁出去了。老坤,千里传信给爹还有六弟,以最快的速度把粮食装好,送到河南去。告诉他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玉飞扬握紧了拳头。 “少东家,这,要是这粮食一旦运出去。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可就是彻底与赵王撕破脸了呀?二老爷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少东家,你可要想好了。虽然现在郑王的处境,是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是赵王的势力,还是郑王所不能比的。”老坤苦劝道。 “正因为现在郑王的势力不能跟赵王比,我现在投奔过去,还有一席之地。等将来郑王与赵王平起平坐的时候,我再投奔过去。郑王也会不屑一顾的。”玉飞杨眼里点燃着一团火苗。 “少东家,这是豪赌。现在没有任何迹象显明郑王与赵王有了一角雌雄的资本,你这就下赌注,太危险了。”老坤不赞同。 “郑王有这个资本。”老坤不明所以地看着玉飞扬。 “这个资本就是贵郡主温婉。温婉郡主与郑王的样貌,注定了她是站在郑王一边。贤妃跟赵王是何等人物,温婉郡主在他们手里,却从来没有吃过亏。这几年贵郡主的名声被传成那样,可她一点都在乎,该怎么做仍然怎么做。可是她只一次反击,就把贤妃子他们几年的谋算,所做的努力一下全都翻盘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孩子有着超出寻常的智慧,还有极强的隐忍与耐力。郑王文采武略不输于赵王。以往他输在出生,输在于没有得用拖后腿的母家。可是现在,内有温婉郡主,外有苏相大人。与灏亲王名为叔侄,实为至交好友。人脉关系,郑王没有一样输于赵王。我敢断定,这次事后,郑王一定会留在京城的。”玉飞扬说得自信无比。 “那,真要投奔了郑王,就是跟二老爷撕破了脸,家族里长老可能不会答应?”老坤还是面色犹豫。 “这些年,我们每年拿了多少钱填这个无底洞,却没有得到真正的利益。赵王也只是利用我们,并没有真心把我们放在心上。在他心里,我们也只是下三流的行当。二叔一家没为家族做任何贡献,却仗着堂妹在王爷里得宠,就在家族里耀武扬威。连父亲都要退让一二。堂妹为什么能得赵王高看一眼,还不是我们出的大笔的银钱。以往我们基本都肯定是赵王即位,也都忍让着。可现在不一样。他要闹,就让他闹。这些年我的窝囊气也受够了,他闹,就分家。”玉飞扬关键时候还是很有魄力的。 “可是就算这样,也只能是你的猜测?”老坤举棋不定。 “投奔郑王,如你所说,相当于是一场真正豪赌。而我赌的原因,不在于郑王,在于温婉郡主。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被人算计得没有回旋余地。就为这,也值得我们赌一场。坤叔,你不需要犹豫的。这样反而更好。你想,如果最后是赵王落败,我们玉家就得全军覆没。现在,不管哪一方,我们还都有余地了。”玉飞扬的话,终于让叫老坤的掌柜点头。出去传信。 作戏做全套,玉飞扬发动京城里的商人,他带头捐献了十万两,其他商人也都纷纷跟风。一个国家最富有人群自然是商人。这么一弄,也弄了五十多万两银子。皇帝容颜大悦,知道原因后,重重奖赏了温婉。发起人玉飞扬等几个重捐款的人什么都没有。 温婉得了消息,想了想。天下最富有的,恰恰就是达官贵人看不起的商人。要是让他们出钱,大力捐款,可不比让那些官员捐款的强上百倍不止。因为温婉的带头作用,京城的官员全都捐献了俸禄。那地方上的官员还能跑了。好在有皇帝后面发下的圣旨,否则,还不得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温婉想了想,要是给那些没地位的商人一点甜头,肯定能起到非常大的效果。所以在第二天陪着皇帝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写道“皇帝外公,要让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草。马儿吃了草,跑起来才更卖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好,传朕口喻,朕准备赏赐‘义商’二字,给捐款前三位的商户。”下面的人挤破了脑袋。别小看这义赏两字,有了这两字,挂在自己家商店门口,那可就得少多少的麻烦。特别是那些大商人,跟人说起来,也是光宗耀祖无上光荣的事情。所以,皇帝金口一开,下面竞争得非常激烈。 最后角逐出三位,一是全国首富姜家,一是晋商李家,再有就是利发商行玉家。也就这么一句话,又筹集到了八十多万两银子。 皇帝也没食言,果然写了两字‘义商’描绘三份旗帜赏赐给了这三家(皇帝的墨宝他们还没资格得到)。 温婉赞叹啊,皇帝就是皇帝啊,两字价值百万之金。抵得过她几年来的所有努力,这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啊。 玉飞扬看着手里明黄色旗帜上的‘义商’,二十万两,拿到这一面旗帜,值得。如果之前他心里也有一分犹豫,那先却是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坤叔,父亲可有传信回来?” 老坤点头“老爷同意了少爷你的建议,也按照少爷说的在准备。二老爷得知消息,跟老爷大闹了一场。现在族里的长老纷纷站出来,不赞同你的方案。还下令,粮草不能运行。” 玉飞扬点头,这个在他的预料之中的事“你立即去信。就说,这钱由我们这房出,一切安规矩办事。如果以前我只是猜测,还有赌博成分在里面。现在,我却有七成的把握。温婉郡主,非常人。” 老坤也点头“恩,你放心,我现在就飞鸽传信。” 让温婉不知道的是,她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京城里的名人。这会却是她的名字不止传遍了整个京城,在官员中有了好名声,在那些商人圈子中,也是有着非常大的名气,甚至被凭为商界的传奇人物。 皇帝任命周王作为钦差,翰林院侍读沈鹄为副钦差,去江南筹集赈灾银。周王是被皇帝勒令去的,那个火爆性子又是个好面子的,一定可以去江南打劫回不少的银钱。而副钦差沈鹄,也就是上一榜的榜眼,却是主动求了皇上,说去江南协助周王办理赈灾的。沈鹄是江南一带有名的才子,此举倒是让人费解。 到了江南,周王去逼迫那些盐商官商,边逼着要钱,边在心里骂娘。郑王去救济灾民,得了好名声。自己就像个要饭的来向这些奸诈的商人要钱,他怎么就那么命苦,老被当牛使。周王当天也就去找了温婉的,温婉听到消息对着他一脸委屈的样,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捐献灾银的打算。只是说想要赚点差价,根本就没有说为了大齐王朝捐献什么之类的。周王当时的郁闷别提了,他倒相信温婉不会说谎话骗他的,因为没必要。皇帝那样做,明显就是特意把温婉竖立成一个表率,让所有的人全都跟着爬,还得不能不爬。否则,你就是不忠不义,他怎么就那么命苦,专干得罪人的差使呢 这个死丫头,做的事总是出人意料。至少事先透个风,他这是出钱还得来得罪人,就一命苦的人。心里把温婉埋怨了个遍,也把郑王给骂上了。专会得便宜的东西,回京城非得揍他一顿,才了出了心口这口闷气。你说他命是不是太好了,有这么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外甥女,他怎么就没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啊。 . 是 由】. 一百六十四名扬天下 周王心里叫苦,可为了不回去被老爷子削,也为了不回去被骂成无能,用了狠劲。将那些大商人全都叫过去,不给钱,呆着吧。反正每天只个清水馒头,逼那些大商人拿银钱。要钱还是要命,要钱,慢慢受着吧,我堂堂一位王爷也跟着吃清水馒头,你们也得吃。灾民连清水馒头都没得吃。 沈鹄则利用自己的大才跟在士子中的影响力,深情并茂的把温婉郡主一个10岁的小女孩,卖了全部身家誓要救灾民的忧国忧民,全心为百姓大公无私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江南的文人名士纷纷拜读了他的大作,读了此文章的人都感动得无与伦比。就连闺阁之女也都赞叹誓要效仿温婉郡主,纷纷慷概解囊。 也因为这样,很多学者在自己捐献完以后,听见那些巨商富贾舍不得捐款,纷纷写诗词在那漫骂。你要是一天不捐,我就一天天地写,一天天的骂。那些个商人,谁也不希望自己得个为富不仁的名号。加上周王的蛮横,两个人对着江南富豪上了个文武双全套,那些富商巨贾最后纷纷掏了腰包。有粮食的给粮食,没粮食的给银子。筹集了比他们想象中要多的粮食与银钱,粮食转运到河南去了。银钱,带回京城去。这趟差事,完成得还是比较顺利的。 河南 “王爷,没想到,你一把所查到的秘报给那泰丰行掌柜看。他就吓得屁滚尿流。顺利借到粮食了。现在已经得到消息,救援的粮食十日后就会到,这些粮食节省着用,应该可以撑到朝廷的粮食。王爷你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沈涧得了消息,终于缓了口气。 郑王摇头,他是真担心。这得到的粮食也就只能支撑四五日,加上挖的野菜兑着吃,也就只能支撑七八日。如果朝廷能按时将粮食送来还好说。可是朝廷,应该说某些人,哪里会那么容易让他把这趟差事完成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了一条让他喜出望外的消息。 “王爷,江南有十万石粮食两日后就可到。”郑王睁大着眼睛,根本就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刚刚还说要十日后才能到。朝廷的办事速度什么时候这么神速了。赶紧出去,问着回信的人。 “王爷吉祥,我是利发商行玉家的伙计。”一个身着青衣的壮汉跪下行礼。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真的有十万担粮食?两日后可到?怎么回事?”郑王可是知道,利发商行里的二老爷嫡女,是赵王的姬妾,还颇为得宠。这些年,没少给老五送银子。老五能这么顺风顺水的,未尝不是跟手头宽裕有巨大关系。谁都知道有银子好办事。 “十万担粮食,千真万确,后日即可到。是我们少东家吩咐,由我们的六少爷亲自送过来。我是得了我们六少爷先行一步给告之王爷,好让王爷做好接收粮食的准备。至于这粮食的来源,是有一番来历。这是贵郡主向我家少东家购买的粮食,捐献给了灾区的。”那伙计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把事情来源去脉说清楚明白。 “啊……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郑王愣了一会。 那伙计把前因后果都说了清楚,郑王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丫头,不仅把福灵给算计进去了,连这大齐朝最有名的商界奇人都被她算计得到了。好,就该要算计,这几年那孩子真是憋闷坏了。 那伙计躬着窑,恭敬地说着。“我家六少爷正在送粮的船上,如果王爷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小的东家帮忙的,可与小的六少爷说。” 郑王眼里蹦射出一抹精光,转眼即逝。笑着说道“这份心意本王领了,你告诉他,他的话,本王记住了。” “是,还有四十万担粮食,会陆续送过来。暂时可缓一时之急。”郑王点头,那伙计下去了。 “王爷,这玉飞扬说这话是要投奔王爷之意了?可是,这是为何?”沈涧有些闹不明白了。玉飞扬可是赵王的死杆啊,要是赵王登基,他们玉家可就出了一位皇妃。 “无非就是赌一个前程了。他把宝押在本王这里了,呵呵,有意思,确实是有意思。那丫头啊,行事还真是让人猜测不透啊。哈哈,用别人的钱,用得怎么就这么舒畅啊。本王还是第一次办了这么一个畅快淋漓的差事。拣了这么大一个便宜的啊”郑王得知粮食快到,倒也舒缓了很多。 这下,最后的那点担心也没了。因为朝廷的办事速度,有时候,会稍缓和,还有自然阻隔等等。现在有着利发商行的帮助,有了这几十万担粮食,至少也能撑一个来月。他连最后的那点担心都没了。 郑王低下心头,笑着说道“去,张开告示,告诉河南的百姓。温婉郡主捐献全部身家为他们灾民,还把自己的府邸卖了筹集了几十万担粮食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这些粮食后日就可到,让他们不必担心没粮食。让他们知道,朝廷上下众志一诚帮他们度过难关。他们不必担心,过不了这个难关。有着郡主一片慈心跟朝廷,他们不会有事的。” 沈涧错愕,这是要为温婉郡主造势了“可是,京城那里,皇上那边……” 郑王笑着说道“不用担心,这是事实,又不是我胡编乱造的。我这样做,也只是安民心,父皇不会怪罪于我的。至于温婉,父皇疼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呢。你不用担心。” 几日后,温婉的大名,继江南再一次传遍了河南上下。 在说定的日子,粮食准时运了过来。码头附近的百姓看见过有几艘大船,码头的工人一大包一大包的扛下来,确实都是粮食,民心一下就给稳住了。 郑王亲自接见了玉飞扬的胞弟,玉飞林。玉飞林在见了郑王以后,态度非常诚恳。也代表他们这一房,代表他大哥向郑王表明了他们归顺之意。郑王也欣然接受了。过程非常之愉快。 郑王甚至还留了玉飞林用了膳食,用完膳后玉飞林一行人才离开了郑王暂时居住的府邸。 郑王看着玉飞林的背影,心里在盘算,他现在还没起步,没想到玉家就靠上来了。玉家,算是老五两才财力支撑之一了,另外还有一家,姜家。只是他更看重姜家,只因姜家的掌权人是罗六老爷的女婿。玉飞扬这个商界天才,反倒是没得到重用。只是,玉飞扬为什么会投靠他呢? 说起来虽然这趟差事证明了父皇现在多看重他一些,但是也没任何证据表明他的优势就多一些。郑王想到一个可能,笑了笑。莫非,玉飞扬是因为温婉没着了他的算计,输给了温婉。所以折服了。想到这里,郑王突然笑了。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玉飞扬表明了这个态度,他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不错,有意思。不知道老五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人啊 郑王想到这里,突然笑出来。这些年来,他一直被赵王压着,从来就没赢过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赢了两次,特别是玉飞扬的反戈让赵王是面上彻底无光。呵呵,挺舒畅的。 “少爷,大少爷这是豪赌。六少爷,你看了郑王,有什么感想,也好让老爷有个计较?”旁边的心腹管家忙问道。 “你告诉父亲,郑王的才智能力,丝毫不输于赵王。对我也非常礼遇。再有,事已至此,再有什么计较也没办法回头了。告诉父亲,让他一定要用尽方法筹集粮食。就算多费些银钱都可以。我先去京城与大哥汇合,等见过大哥以后,再回家当面与父亲他说。”六少爷玉飞林说完,怕不妥当,还写了一封信。交给了管家以后,坐了另外一艘船,直往京城奔去。 赵王府邸 “玉家,玉飞扬,竟然敢,竟然敢背叛本王……”赵王得到消息,脑袋冒青烟。 “商人重利,本就不可信。王爷不需生气。少了他一个玉飞扬,也坏不了大局。”一幕僚在旁边劝解道。 庄先生摇头“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这表明,在玉飞扬的眼里,郑王爷与王爷,有了一较高下的资本。否则,这些重利的商人,不可能下这样的豪赌。王爷,这事,可要慎重安排。” 赵王自然知道这点,才是如此恼火。否则,就凭一年那二十万两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这些个商户,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京城里,养和殿 皇帝看着密折,眼里有这火光。可是在这个当口,却是不能动他们,否则就会引发祸乱的。只能是慢慢的来了。这些个蛀虫,要是他们尽一点心,那里就会有这等灾祸。要时候,他一个一个收拾过来。 还没等皇上有什么旨意,河南御史弹劾马天奎,袁钒,陆河三人狼狈为奸,一同瞒天过海贪污修建堤坝的银子。而指使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冤屈无数。 朝廷内,这事闹得不可开交。皇上就是想暂时压下来,等赈灾事完以后再来处置都不可能了。因为这事,牵扯的不止是河南。可因为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掏了腰包,心里愤恨。如果当时他们修建堤坝得当,那就不要他们掏腰包了。也就是另外的变相地掏了他们的银子,给这几个大蛀虫搬回了家。 . 是 由】. 一百六十五瘟疫上 ??王府里,淳王正跟几位幕僚一起商量这事该如何行事。保是不保袁钒。作为淳王的幕僚,他么这些也是做为需要他辟护的人,自然是希望淳王能辟护,至少应该是要保他一命。因为这,还罪不至死。 淳王有些心烦意乱,说心里话,他也很恼怒呢。每年收到袁钒的孝敬也就万把两银子。这一下他就去了这么大头。想到这里,淳王突然想到应该去问一个人。这个人,向来想法就与人不一样。不指望她能出什么好主意,至少听她分析分析,也是有好处的。 “郡主,淳王爷说要见你。”温婉正在府邸里,听见说淳王来,有些怪异。这会跟他可没什么业务来往啊,没事找自己做什么。 温婉等知道淳王的来意,瞪大着眼睛看向淳王。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确认以后,笔画了好一会。意思是,找错人了吧她对这个不懂,问她做什么。这官场上的事情,她怎么知道。 淳王笑道“温婉,舅舅是真心找你帮忙的。你也不要顾虑那么多。把你所思所想的都说出来就是了。” 温婉很奇怪地问道“郡主问王爷你,那人贪污有没有分你银子?” 淳王摇头,很肯定地说没有。开国际玩笑,到这会,就算分了银子他也会说没有。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得那些银子。每年也就收万把两孝敬,还有一些稀罕物件跟土特产。也因为这,所以他不想伸出手,要不是那混蛋,他至于出二十万两银子吗? 现在朝野上下官员出了那么多银子,心里全都憋着一股气。但这股气,谁也没胆子冲着温婉发。因为温婉是为朝廷为灾民出力,在大义面前谁也不敢去碰那瓷娃娃。碰了瓷娃娃,碎的不是皇帝宝贝的瓷娃娃,得是他们。所以现在朝野官员,全都盯着河南,这次要是不把那些蛀虫挖出来,他们捐献的钱,可就全都给了那些贪官了,谁也不甘心。就是淳王,心里也冒火。所以,他才会犹豫。 温婉再接着问了好几个问题。淳王都憋屈地回答了。最后温婉问到,那前面屈死的百姓,谁来负责。他不该死,难道那些无辜的百姓就该死 “王爷,郡主说,如果王爷你真没参与其中,那你就不要插手。你一插手,别人肯定会认为你也得了好处。到时候,这名声可就真臭了。你身正不怕,再有,他只是你的另外旁亲戚,又不是你的爹娘。他要真做了那等缺德事,死了也是活该。而且还得下十八层地狱里去。你有什么为难的呢?” 淳王听到温婉孩子气的话,笑了。说了一会话,就出去了。 温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想道,你自己不想插手就直说。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事望她身上扯呢为了给舅舅卖个好,为了给外公做出一个表率的样子。可也不要找自己以后再出去说不管了。她可不要这破好名声。名声,都是束缚一个人的玩意,不是好东西。温婉想着,郁闷透顶,真是倒霉到家了,这事她也的背负着。咳,为了能为舅舅减轻一点负担,她背着吧。等到背不动了,她就躺下吧 随着淳王一派的表态,一定要严惩,这事起了波澜性的变化。皇帝下旨,将三人全都押解回京城。河南上层大小的事务,暂时全都交予郑王处理。连总督与巡抚及布政史的任免,也交给郑王。可让他从河南里挑选得用得人才顶替。等于是把河南所有的权利,全都交到了郑王的手里。 这圣旨,气晕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了不知道多少人。多少人在后悔,当日里怎么就没跟郑王打好关系呢很多人纷纷走祁言的路,吓得祁言一直躲在皇宫里不出来。走温婉的路,关门进不去。 贤妃得了这个消息,倒是笑了笑,没一点气恼甚至眉头都没皱。 玉飞林一到京城,就听到他大哥遇刺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大哥会有不妥当。赶紧去了商行,见着躺在床上的玉飞扬,听到说没生命危险,只是要躺些日子,静养一段时日才能好。这还是他得了消息,提早做的防范。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玉飞林看着面无血色的大哥,心里很难过“哥,现在都是没影的事情。你就这样豪赌。瞧瞧你现在,要是跟我们商量妥当以后,再行事不迟。这次,可真是凶险万分。” 玉飞扬躺在床上,艰难地笑了笑“要是等着跟你们商量,等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黄花菜都凉了。从这次事我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赵王心胸太狭窄了,现在有郑王这样有力的竞争者,他难为储君。” 玉飞林奇怪地问着“为什么?” 玉飞扬摇头道“很简单,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我栽了跟头,被贵郡主所算计,无奈之下自己垫了这窟窿。这乃是皇上的圣旨,我们玉家不得不遵从。如果违逆了圣旨,我们玉家可是要满门抄斩。在这等被逼情况下,我们玉家自然是要倾力筹集粮食。可是赵王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吩咐,不按时送粮食过灾区,就对我动了杀机。这些年我们玉家为他出了多少力,只要是投靠赵王一脉的人就知道。们现在还没真正的全部投靠郑王,面上还只是遵从圣旨办事。他就能因为我一时没遵从他的吩咐,没有任何证据或者事件证明我已经背叛了他,他就派杀手杀我。这样的人,这样的心胸,下面给他办事的人又岂是不会心寒。这样,他的胜算又有几成。” 玉飞扬说完,更是冷笑。也许,在赵王这个黄天贵胄眼里,他们这些下九流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杀了就杀了,只是他一根手指头动动的事情。可惜,他不愿意再做他骑下的一只会任意被踩死的狗。 玉飞林默然,之前就有着这样的例子。可是在赵王这等贵人眼里,他们这些商户也就只能是被压榨轻贱的对象。赵王如此,可是郑王也没有对他有多尊敬,就算没有赵王那么嚣张的态度,对他们也没多少器重。对玉飞扬的决定还是有些不解“大哥,就算投奔了郑王。可是郑王,也一样看不起我们这些商户的。本质上,没区别。” 玉飞扬摇头笑了笑“不,有本质的区别。以后,你就会懂得了。”也许郑王不会看重他们这些商户,但却不会轻贱商户。这些,从郑王对贵郡主的行事态度可以看出一二。再有,郑王将来争储最得力的人贵郡主,她却不会看不起商户,甚至她自己对经商也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要是好好利用,他们玉家,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郑王在河南得了皇帝的圣旨,倒也没多大的欣喜。说是给他任免权,谁知道是不是老爷子在试探他。不过,他也没太拘谨了。将考察觉得还不错的几位官员,全都提拔上来了。再对河南的官场进行了一番的调整。也没顾忌什么,只要是有才干历年考绩很不错,民间的风评也很好的,基本都得到了提拔。这样做,老爷子也不会有话说。 河南上下,倒是一片清明了。 而在预期之内,朝廷的粮食也准时运来,上下一片安心了。粮食到了,等处理好了再夏播种种植下去,他们的差事也就完成了。郑王觉得这个差事办下来,比自己想想的要顺利许多了。两人正商量着下一步,恢复生产,重新耕种的事情。 “王爷,不好了,灾民之中出现了疫情。”郑王身边的贴身侍卫罗远忧心冲了进来。 郑王面色一变,没想到他已经听从了温婉的嘱咐,千防万防还是出现了瘟疫。而这个消息,却是在场的其他人全都面色大变。在古代,瘟疫就如A一样可怕,所有人心里都打起了鼓。 “快,出去看看得。”等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得到大夫确认,这确实是瘟疫。大家一下沉重了起来。 “把人迅速隔离开来,有疑似病例的全都隔离开来。”郑王虽然内心焦虑,但还是有条不训地指挥着。将这块全都封闭起来,将生病与接触过他们的人,全部都隔离开来。没有病的,也都另外安置。 出现瘟疫的消息,郑王本来想压制住的。可是却是不知道怎么的,消息在一夜之间,全部散开来。百姓之中,出现恐慌。想四处逃散开来,郑王在第一时间,让军队守住了各个要口。 “王爷,步兵营的守备不接受调遣,说你没有权利调用军队。除非有圣旨,否则绝不出兵。”罗远心急火燎地过来禀报道。 郑王眼睛阴了阴“那守备是谁的人,是不是赵王的人?” 罗远点头,说是。 郑王眼中闪现出狼一般凶狠的眼光,转而闭上眼睛,平复了心情。大跨步往军营而去。到了军营了,见了那个拒绝接受调令的军官“这是钦差大印,这是圣旨。你要看哪样,才决定出兵。” 那守备却并不害怕,义正严词地说道“王爷,不是末将不听从调遣。而是要动用军队,就必须要有皇上的手喻。否则,就等同与谋反。除非有圣旨,否则你别想擅动军队。” 郑王听到这里,倒是气笑了“那我今天非要调动军队呢?” 那守备却是埂着脖子道“除非王爷从卑职尸体从踏过去。” 军营里的军官士兵,全都看向郑王。要说也确实,调动军队一是上峰的命令,二是皇上的圣旨或者手喻。如果没有,敢调动军队的人,等同于造反。可是现在不一样,要是现在军队不镇守住各个路口,让百姓流散开来,就会造成更大的祸患。 如果郑王这会退却了,那这次的事就没办法收场了。要是不退步,那就必须处理了他们的长官。这里的将士也很好做选择,谁得魄力大,就听谁的。出了事,有上面更有魄力的人担着。 守备的话一落,一道银色的光芒从军士眼前闪过,再看,那守备直挺挺倒下,摔在地上。 郑王看着宝剑上的血,这会还一滴滴滴落在地呢。他将宝剑举起,冷笑道“还有谁敢不听从本王的命令。本王乃是皇上派的钦差,现在事出从急,有什么事,皇上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尔等奉命行事即可。否则,有如此人。” 下面的人,可没这守备这么有胆色。都老实听从调遣。把守住各个路口。不允许人出城门。否则,要是传染到出去,后患无穷。 却是不知道,瘟疫越来越严重。 第一天,只有三位病例,第二天,有二十几位,第三天,已经上升到百位可。情况越来越严重,所有的人全都惶恐不安。城里所有的大夫,全都被郑王给集中起来了。让他们务必找到解决的法子。 郑王蹙着眉头,他是真没想到。这次的疫情竟然这么严重,散播得这么快。才短短三天,就已经感染了上百位。如果再得不到遏止的话,很可能要出大事的。 “张大夫,怎么样?查明了原因没有,有没有法子遏止住?”郑王焦虑地问道。这要是遏止不住,可就得下狠功夫了。 “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这里最富盛名的大夫,摇了头,表示爱莫能助。所有大夫全都束手无策。 疫情越来越严重,又没有得用的法子,从第四天开始,得了疫情的人开始死了。百姓想逃却是全都被封锁住,犹如困兽一般,就好象必须坐在那里等死一样,被困百姓的情绪越来越激烈。而一条说官府无法治愈这疫情的消息,很快扩散开来。 而就在这天,城里流传了一个消息。说了以往的三个发生瘟疫的城镇,也是被军队围住,让那些没感染上疫情的人也不能出去,让困在城里那些没感染疫情的人最后也全部都感染上了瘟疫,最后,里面的百姓全部都死了,整个城市成了一片废墟。被困等死的百姓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暴发了 . 是 由】. 一百六十六瘟疫下 “王爷,不好了。那些灾民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消息说官府没办法解决疫情,已经死了上百个人。都想逃离这里。正全部被官兵围住不让出去。现在他们都不敢动,我怕他们会趁晚上行事。王爷,得赶快想个法子。”罗远匆忙过来。 郑王握了握拳头,面色阴沉。这个情况,很容易爆发民变。 果然,到了晚上,那些被困百姓不愿意坐着等死,全都带着能动用的武器想要逃离。与围城的士兵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死了几十多号人才压制住。可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压制。没有谁愿意待在划定的区域等死。看着那些仇恨与绝望,还有决然的眼光。郑王面色沉稳如磐石,并不慌乱,好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王爷,该如何才能遏制这股风。要是再没办法安了那些灾民的心,引发大规模暴*,后果不堪设想。”沈涧也是心里着急。这可真是,横生枝节啊要是暴*的面积太大,杀的人太多,必然会引起御史的讨伐。到时候,不止没功,反而是过了。 “我亲自去安抚他们。”郑王沉静如水。他心里忧心如焚,只是却又没有更好的法子。所以他一直擅于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看上去他面色仍然平和,好象在掌握之中。 “不可,王爷,万万不可。这可不是儿戏”沈涧立即拦着。 “现在也只有本王亲自去劝说,他们才能安心。否则引起大规模的叛乱,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枉死多少人呢?只有本王去,他们才会安心。局面才能控制得住。”郑王心意已决。到了这个时候,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旁边的人全都规劝,可是郑王已经下了决心。 “王爷,万万不可。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这里就会全都乱套的。还是等消息,现在都过了四天了,消息应该已经到了京城。皇上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回的。到时候,就不担心了。”沈涧劝道。 郑王没有说话,还在思量考虑。这样的等待,只会造成更多人的死亡。但是要他去,万一真有什么事,他倒不怕死。只是要是他有事,局面得不到控制,瘟疫传染开来,死的人更多。孰轻孰重,他心里有衡量的秤。 “传本王令,胆敢出城的,格杀勿论。”郑王握了握手拳头,终究还是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这么多的百姓,一个闹不好,会成为天大的灾祸。交差事小,朝廷的安稳才是最大。而且如果死的人太多,那这次的差事,可就得断送他这难得的机会。 “报,王爷,外面有一群人。自称是王爷你王府里的侍卫,王爷,让不让他们进来。”一个士官过来禀报道。 郑王接过令牌一看,可不就是他王府里的令牌。让把人带进来,人不认识,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有王府里的标志。 郑王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来的,谁让你们来的?” 那侍卫忙道“回王爷的话,是郡主派我们来的。郡主一听说王爷被皇上任命为钦差,心里很担心会出事。所以让我们送些药过来。对了,王爷,郡主还求了皇上,派遣了三位太医过来。说怕你水土不服,特意照看你的。” 这话只是面上说法。古代很忌讳说瘟疫这个东西的,当时只是温婉的担心,并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皇帝也不好面上直接说,而且皇帝自己也忌讳。于是打着的是温婉担心他身体,给派遣大夫照顾他的破理由。 郑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猜测到了原始。哪里是担心他水土不服,应该是那个丫头担心这里会出什么事。所以求了父皇派遣太医过来,以防万一。不过这会也没时间感动了,只有激动,急促地问道“太医?哪几位太医?” 侍卫听了忙说道“李太医,章太医,叶太医。他们都是太医院里的几位负有盛名的太医。不过因为一路奔波,加上听到有瘟疫赶路急了些,他们实在受不住,在我们后面。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会到。我们是连夜赶过来的。” 郑王听完,面上神情终于放缓了。这几位太医,特别是那叶太医,郑王对之知之甚详。这位叶太医,医术精湛,对一些没见过的病症有着独到的见地,还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绩。另外两位太医,也都是医术精湛的人,有他们三位顶尖大夫在,他相信一定能找到法子解决的。 那侍卫接着说道“王爷,这是郡主给你的信。” 信里无非是温婉说担心怕有瘟疫发生,所以磨了外公派遣几位医术精湛的太医过来,要真有个万一,也有个防备。信里还特别叮嘱说她送过去的苦根子每天都得喝,那个喝了能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千盯万嘱一定要没天都喝。看完信,郑王冷俊的面庞甚至出现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正在这时,就看见沈涧匆匆而来。焦虑地叫着“王爷,城里又有人在散播消息,那些百姓现在又在闹事。” 郑王看着沈涧道“不用担心了,去告诉灾民,朝廷已经派了三位医术精湛的太医过来。太医明日下午就到。这些太医全都是有着顶尖医术,定然是有办法的,让他们再多等一天。” 沈涧傻了“王爷,哪里来的太医?我们传过去的消息最快也就昨天才能到这里,快马加鞭乐观估计到这里至少也得半个多月后才成。王爷,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不跳字。 郑王难得露出笑颜“消息千真万确,这是温婉写给我的信。她说,她当时听到我为钦差,想起书上说的有天灾的地方一般容易出现疫情。担心万一真有爆发出瘟疫,我又正好在这里,温婉怕我会被染上。求了父皇好半天,父皇才答应派了几太医。在派发了旨意让我过来的当天第二天一,就下了旨派了太医直往这边赶。否则,不会这么快的。” “原来是郡主担心王爷,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也不枉这么几年王爷对郡主的疼爱了。有了太医的到来,相信那些灾民心里也能安妥一些。”沈涧听了这个消息,喜出望外。这可真是及时雨,及时雨啊。温婉郡主真是王爷的福星,真是福星啊。在这个紧要关头,三位太医,三位太医那就是救命稻草啊 “有了这三位太医过来,不说医治,至少应该能控制住疫情。我们最要紧做的就是控制住瘟疫的扩散,不能让他们蔓延。再者还得去安抚那些被关灾民的情绪。我想他们一旦知道朝廷已经派了太医,派了天下最好的大夫过来,安抚住他们应该没问题。”郑王也没有沉浸在喜悦里,很快,又一一吩咐下去。 做完这些,等再歇口气的时候,已经是夜深的时候了。 “王爷,郡主,实在是太了不起了。要不是郡主的未雨绸缪,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要多死多少人啊”沈涧这会真的是感叹万分。 皇帝派遣太医,明日就抵达的消息一传播出去,百姓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安抚,也没再想着闹事了。都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在沈涧的印象之中,还是在那个宴会上的楚楚可怜的女娃娃。没想到,才事隔四年的时间,就能成长为如此睿智英明的人。 “我估计着,当初应该是温婉跟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会派我来赈灾,算来,能得这个差事办得这么顺利的,都是沾了她的光。”郑王不得不承认这个无奈的现实。 “你是说是郡主求的皇上,给你这个差事?郡主在信里说的?”沈涧大惊,不相信地问着。他以为郑王是得了密信,确认了是温婉求了皇上要的差事。可是这军国大事,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儿戏。 “不是,温婉在信里什么都没说。这只是我的怀疑,否则,赵王的封地离这里比我近四天半的路程,为什么会任命我为钦差,而不是他。有了温婉捐献的这一百多万两银子打头阵,赈灾的银子完全不用担心。这趟差事不管谁领了,都是一份功劳。你想想,以往这样的差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了。温婉如果从中没出力,我是不相信的。只是,我很担心。”郑王有些担心着。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隐约猜测到,估计着是温婉的原因,自己才能得了这个差事。现在也是因为温婉的原因,事情才能这么顺利。 沈涧听了立即明白过来“王爷是担心,赵王会对郡主不利。” 郑王点头“我很担心,赵王那人,这么多年来你也知道。他定然会认为温婉已经对他构成了威胁,我担心他会对温婉下手。” 沈涧有些着急“那怎么办?郡主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样一个孩子,这么睿智的孩子,回了京城,郡主将是他们的臂膀。要有事,可就是他们重大的损失。 郑王倒是面色平静“我已经去了信,让夏影这些日子提高警惕。也让祁言从王府里挑选出最好的侍卫给温婉。想必,在我回京城之前,应该是不会出事的。” 第二天中午,三位太医就到了。一到目的地,立即着手处理疫情。郑王着着来的三个太医,果然是侍卫说的三位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大夫,其中叶太医也在里面,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 “王爷,这是郡主给你送来的药材。说要保证你天天煎服用着喝。郡主还特别强调,这药很难喝,但是非常有效果,所以,不能不喝。还有这个,是郡主让小的亲自交到你的手里。”王府内的侍卫拿了几张纸给郑王。郑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万一真有疫情,要按照上面的来做,写的是一些防止感染瘟疫的处理措施。说让郑王及从人等用的餐具跟其他东西必须要用开水煮过至少三次才能用,住的地方必须消毒,要是没其他东西,用烈酒跟醋也可以代替,有杀细菌的效果。还增加了很多注意事项。 郑王看着心里暖暖的,把这些东西给了身边近身照顾的人,按照上面说的去做。他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这么关心着他。灾难过后有瘟疫,温婉仅仅是从书上看到,就信奉了它,并付诸行动。这份孺慕之情,让他刚硬的心,也软了起来。 随着几大车的苦根子的到来,随车的是郑王府的护卫,说是温婉郡主吩咐送来的。 因为有着温婉的郑重吩咐,郑王自然是不会不喝,因为这毕竟是温婉的一片心意。可他喝了第一口,差点没把他苦死。可是,为了外甥女的一番苦心,苦也得受着。而且,就是郑王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理由,他总觉得温婉不会做无缘故的事,他相信温婉这么做定然是有她的理由,也有她的作用的。但是独苦苦不如众苦苦,一下,身边的侍卫都是苦水连天。 可是没下三天,跟灾民接触帮助处理事物中,从京城里来的人里有好四个人感染了瘟疫。而太医发现,虽然郑王那边的人也都跟病人有过接触,可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感染了瘟疫。 其中叶太医怀着一线希望问了,等知道是温婉郡主给的防止措施后,立即虚心去详细问了经过。因为之前温婉给相爷用热海沙可以疗养风湿的古方,相爷用了后腿疾得到的显著疗效,比他们这些太医治疗的效果好了海了去了。为此,也在太医那里是传出名声去的。所以,对于温婉郡主给的措施,叶太医并没有嗤之以鼻,而是抱着不耻下问的态度。等问明白了。一面让所有的人都遵循温婉说的那些措施办,一面拿了苦根子研究。得出结论,喝了它确实是大大缓解了感染的概率,另外一面吃这个苦根子确实是可以防治瘟疫感染。这下,所有人都傻了。这个郡主也太神了,然后,迅速的,赶紧着让人去周边的城镇买。 有了这个缓解的过程,太医用了最快的时间,找到遏制住治疗疫情的方子。很快,疫情就得到控制。众人也都终于放下心来。 郑王看到这个情形,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了。他的这趟差事,算是真正的完结了。 . 是 由】. 一百六十七惊马 皇帝得了消息,立即宣了温婉进宫,问她为什么猜测到有瘟疫,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怎么知道苦根子能防治瘟疫。 温婉说看了几本书,书上有说大灾大难之后容易引起瘟疫。苦根子能增强抵抗力,能强身健体,但是,没说防止瘟疫的效果。要不然,自己早告诉那几个太医了。 皇帝让把书取出来,是几本游历的书。也确实是有说到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很简单地几笔带过去,没有详细说明。一般看的人也不会去注意,注意了也不会把它放一回事。还放在心上。 皇帝看着温婉,觉得每次见了温婉后,他的心情都会好。这么一件本来会是祸患的事情,就因为她的防患于未然,他的一时的不忍心,最终以最微弱的代价平息了事件。可见因为是这个孩子的一颗纯真的心,没有那么多弯弯饶饶,才能得到上天保佑想到这里,皇帝更喜欢温婉了。觉得温婉太难得,要不是她好学,也不会知道这些。 温婉坐在马车上,想着刚才一路上人人对自己的恭敬,撇撇嘴。以后还是少去那皇宫,那么多的礼节,真让人厌烦。还是过自己的小日子。琢磨着怎么避免去宫里,不要去应付宫里的那套繁杂礼节。 此时他们正走在一条街道上,街道人不多,三三两两的。路面也不是非常宽敞。温婉倒还是在想着有什么好法子以后少去皇宫。 “嗤……”温婉听一声急促的马蹄声后,接着是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就听到外面惊恐呼叫求救的声音。 一匹灰色的烈马,正好从温婉准备拐弯的地方,飞奔而来。旁边的路人纷纷侧路,没及时避让的,都被撞伤了。那马儿好象受受了惊吓,任何人拦路都拦不着,从侧道对着温婉的马车就冲了过来。 路人手脚伶俐或者腿脚有功夫底子的想要上前拉缰绳。等仔细一看,马儿身上根本就没缰绳。再想法子,马儿已经从身边飞跑过去了。 马儿从侧道窜出来的太突然,又隔得太近。最近的几个侍卫,看到惊马,冲上去想要制止惊马。可惜马跑得太快,制止不住。马儿就要撞上温婉的马车了。其中一个侍卫反应极快,手持大刀朝着马腿砍去。旁边的人就看到马血四溅,人跟刀也飞向一边。其他人,出于本能反应,退到了一边。躲过了发狂马儿的踏伤。可是那马,却是如出弦的箭。精准地对着温婉的马车上撞去。这些,只发现在眨眼间。 几位护卫心里一下发凉,同时大声地叫着“郡主小心,郡主……” 夏影一听那声音,就发现不对劲,她已经得了王爷的密信,让她这段时间一定要提高警惕,有人会暗地里对温婉不利。因为碍于一些原因,不能再给温婉身边派遣侍卫,所以温婉现在的安全,都由她全权负责任。也因为这信,加上上次温婉的话。夏影自从温婉捐款以后,每次都是崩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所以,在一听到那不对劲的声音,反应非常迅速。 温婉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疑惑之间发生什么事。夏影一只手打开后车厢的门,一只手把温婉当成小鸡一般抓起,从马车后车门飞了出去。温婉这才知道,自己坐的那马车的后车板,竟然还是活的。她这个主人都不知道呢真是太好了,不过,怎么回事。 从马车飞到地上,只有几秒的时间,那感觉,时间太短,完全没感觉。一点也没有像鸟儿在天上飞的感觉,真的,一点都没有。等人刚落地,缺了腿的马,准确无误的撞到了马车上。 这一个大撞击,温婉的马车被撞了个稀巴烂,马儿也倒在了地上睁着眼睛,鲜血汩汩地流。旁边的护卫生怕马儿没死,冲上来补上几刀,马儿白眼都翻不了。温婉看着那马被他们剁成肉浆,真是残忍。 车夫夏伦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受了重伤。不过,看着应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就刚才那冲击力,估计,当场就得没命。 温婉正好转回头看见这一幕,吓出了一声冷汗,全身软绵绵的,要不是夏影扶着她,估计得当场趴在地上。温婉心里还在想着,那过程怎么跟看武侠片似的。就这么一会,惊心动魄。 一会,回过神来,苦笑不已。咳,什么武侠片,这是谋杀,赤露裸的谋杀哪里大街上会有受惊的烈马,好死不死还撞自己马车上。时间还算得这么精确,这就是算计好了时间跟距离的呀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呀要是因为自己让他们捐献银两的事情下这样的杀手,可就有些过分了。 温婉还在想事,身上一酥麻,晕了。晕之前心里叫着,怎么会有这种鬼贴身保镖,竟然给她搞突然袭击,把她敲晕。有这种贴身保镖,倒了血霉。再多想,已经陷入了黑暗之中。 温婉郡主被马惊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消息立即传出来。众人得到消息,纷纷议论。风头最劲的人,竟然遭遇这样的不幸。 躺在床上装晕的温婉很郁闷,她那里有昏迷不醒。虽然是受到惊吓,腿脚发软,可没受到实质的伤害,害怕是有,但没这么娇弱。可是夏影就是让她装昏迷,说这样皇上才会重视,才会彻查真相。要是她不答应,就强行给她来两针,保证她睡得好好的。算了,无缘无故要受两针头,她还没受虐的倾向。 温婉觉得自己很悲催,他这个主人,当得真是窝囊到家去了。哪里有这比她这个主子派头还大的保镖。咳,可惜打不过她呀,只得咬牙受了。等见了舅舅,一定要他换人,换个听话的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说郡主受了惊吓,要好好修养。然后开了两贴子安神的药,煎了给温婉喝。温婉本就不是真正惊吓得晕了,药自然没喝。温婉看不过夏影的嚣张样子,气乎乎地逼着夏影喝了。夏影看温婉一脸憋屈恼怒的样子,一副孩子样,笑着当她面喝了。弄得温婉倒不好意思,虽然过分,怎么都是她救的命,而且也是为她好。 好吧,装就装吧,至少不用再每天跑皇宫去了。再去面对那些面如蜜甜心如蛇蝎一般狠毒的人。想想就让人渗得慌。装就装吧,温婉想通了以后很配合,但是温婉坚决不肯吃药,那药,苦死人了。又不是真病,两个贴身丫鬟当了帮凶,把药都给倒了,温婉这才答应着继续装病。 呆在床上,钻这里钻那里,睡不着。想看书,夏影很晕。都受了惊吓的人,怎么还能安下心来看书,不让看。做什么都不让,就把他憋在床上。温婉觉得他这个主人。当得贼窝囊。被一个丫鬟钳制得死死的,没个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咳,温婉抱怨这没有人权的社会啊 “你说什么?温婉惊了马?”皇帝豁地从塌上起来,意外,当皇帝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意外。况且,温婉特别珍惜小命,身边的侍卫有十多个,一般的惊马,侍卫肯定能搞定。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不那么简单。 仔细听了始末,立即调遣来了四个大内高手,贴身保护温婉。 同时令大理寺卿追查事情真相。查来查去,还是一个结果,意外,意外惊马。温婉听了大理寺给出的答案,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场意外,可是又觉得不像。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倒霉了。而且,自从自己捐款以后,以前随身而行的夏语没了影,一直都是夏影贴身随从。这次要不是夏影,估计是凶多吉少,所以,想不起疑都难。 不过想着,连大理寺都查不出凶手,自己又就算猜测有人谋杀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按下不提。不过皇帝外公却给她派来了四个据说是大内侍卫的人过来,说以后贴身保护着他。 “侥幸躲了,怎么就没撞死呢?这么好的机会。这个死丫头,就是个扫把星,碰见他的人,没一个好下场。还是从哪里来归哪里去”福灵公主恶狠狠的地诅咒着,优雅端庄的气质全无。 “郡主,圣旨到。”夏影把脸色苍白的温婉扶到了正厅里。温公公看着温婉的小可怜样,非常的感性。快速念完了圣旨,亲自把温婉扶了起来。还把皇上的殷勤关切之心说了,再嘱咐了两句。 “皇上本来是准备亲自出宫来看望郡主,可是手头上的政务太多,走不开。皇上怕郡主再出意外。特意挑选了这四个大内侍卫。郡主放心,这四位,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有他们保护着郡主,郡主一定不会再遇见那样的事情。”温公公笑着安慰道。 再?还?温婉想到这两个字就发毛。今天她是无知无畏者无惧。要再来一次,非得把她吓死不成。咳,好在皇帝外公还算够意思。知道事是他惹出来的,派了几个侍卫来贴身保护,也算不错了。 . 是 由】. 一百六十八四大侍卫 ??婉得了四个大内侍卫,心里还是很满意的。郑重让温公公转达她对皇帝外公的感激。 送走了温公公,再回头看着那四个白拣来的侍卫,温婉喜滋滋的。这四个男人,既然连温公公都说是大内高手,那肯定是一等一的身手。而且,一个一个长得英武不凡,也是,能当大内侍卫的,那铁定是高手啊,以往所谓的武林高手,只有在里出现。这会,就在自己身边,也能解决了她心里一直悬着的事了。 所以,迫不及待地让夏语问话,夏语扭捏了半天,最后才红着脸对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侍卫“郡主问你们,可有婚配?”说完低下了头,脸若晚霞般艳丽。 “臣等暂时还没未娶妻。皇上把我们四个赏赐给郡主,就是郡主的人,一切,都由郡主做主。”为首的男子,很是识时务。按说他们也是有官阶的人,要换其他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对象是温婉,那就另当别论了。对温婉,几个人都还是很佩服的。这次的河南水灾,能这么顺利,一半功劳得归在温婉郡主身上。她的这一番动作,不知道救活了多少人。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语脸红得快要滴出血出来了。还是古嬷嬷使劲咳嗽着,温婉才知道自己惊喜过了头。温婉问着他们,叫什么名字。 四个侍卫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郡主的人,请郡主赐名。” 温婉明晃晃地抖了,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什么叫我的人,在现代如果有人说我是你的人,那就证明两人至少是情侣关系,这会一想到这。随后,取来纸笔,在上面写了句诗,再加了个字。 “郡主说,你们既然是侍卫,就以武字开头,在‘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中间挑自己喜欢的字”拿了温婉写的诗给他们。 “武星、武辰、武风、武楼拜见主人。”温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她实在没取名字的天分,所以,随便写了句诗,让他们自己挑,这样既显得尊重,也不会显得自己没水平。 “不对呀,如果是大内侍卫,一般的都得经过层层考核过的。应该不是奴才,怎么能赏赐给自己的呢?而且,他们应该是有家的人。婚事应该家里人做主的才对?”温婉疑惑了。 “咳、咳、咳”夏影听了费力。了咳嗽了好几声,然后又给温婉普及皇宫大内侍卫的一些知识。听得温婉头大了又大,什么世家的招收的,什么孤儿的,分了很多类型。给自己的估计是孤儿类型了。 “郡主,这次惊马,能得到这四个大内侍卫,也算是个大收获了。郡主这次受惊,也是值得的。奴婢看着那四个人走路,身轻若燕,武功定是不凡。有这四个侍卫保护郡主,郡主以后不用再担心类似的事发生。以后,得提防那些暗箭了。”夏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了。这一段时间,她每次出去都是绷紧了神经,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没想到果然就是意外。好在她反应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又有了四大高手过来帮着保护郡主,她心里的压力也相对轻松了一些。不过,谁知道以后还会弄出什么事出来,更是得小心为妙。 温婉听了夏影前面的话,本来心里还挺高兴。可是听到后面一段话,脸就垮下来了。这什么女人啊,这都差点要死了,她竟然还说值得了。她的命就值当这四个侍卫,那也太不值钱了。这个死丫头,真是钻钱眼里了。莫非是被她同化了,温婉彻底郁闷了。 甩开这个念头,温婉想到刚才的事情,非常地沮丧跟难过地表示,这些人都什么人啊,不就让他们捐了点钱吗?至于让他们这么仇杀的。还明的暗的,真是,有这么深的仇恨吗? 夏语、夏影、古嬷嬷、陈嬷嬷嘴角抽了抽,可是却一致保持了沉默。这哪里是捐钱不捐钱这么简单。温婉心情烦躁,有些不耐烦地让他们都出去,表示自己想安静一下。 等她们都出去后,温婉眼睛暗了下来,收起那副抱怨的样子,坐在床前发呆。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孩,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成年人的灵魂。她如今正是风头之中的人物,皇帝外公正千宠万疼着她的时候,那些功勋贵族文武大臣谁也不可能为着兜里那点银子就来杀她,除非是想全家玩完。她之所以这么抱怨,无非是做给外人看,或者说是做给暗处的人看现在身边的人,她只相对相信夏语跟夏影,其他人,她一个都信不过。 夺嫡,争储,温婉苦笑。 在老师教导的,史记,二十四史中都头提到,历史上就有很多家族,就是在站队之中,而烟消云散。角逐的过程中甚至有可能发生兵变,血流成河,过程之惨烈,无法用言语可表达。 就算再怎么白痴,那些电视上演的、写的,虽然不大喜欢看,但是在狂轰乱炸的宣传里面总是知道的。还记得喜欢宫廷戏的刘倩,说的九龙夺嫡的事,温婉虽然不喜欢,但是听得多了也知道。为了皇位,里面是父亲算计儿子,儿子算计父亲,哥哥算计弟弟,弟弟算计哥哥。勾心斗角、尔俞我炸,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血脉至亲,与仇人无异,要多残酷,就有多残酷。 难道她真的就要混到这泥潭里去吗?她不想混到这趟子混水的。她想回自己的封地上,做一个无忧无虑吃喝不愁的小女子就是了。可是,形势允许吗?温婉想到这里,眼神黯淡下去了。 当初自己的确没有多想,想到皇帝外公为银子病重筹银子。后来被幕后的人被逼得心里也有了怨气,为了出一口气,这才壮士断腕一般捐献所有身家。当时只凭一腔心意去做这事,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考虑后果,如果有时间细细思量,她怎么都会考虑一二的。 这场变故,也让温婉彻底地明白了。皇帝外公能给她挡风雨,但如果靠近,一样会给她带来九级台风跟沙尘暴。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后退的可能了。甚至可以说,她自己已经是棋盘上的棋子了。温婉想到皇帝外公这几年对她的诡异态度,也许,她早就是棋盘上的棋子了。就算她想退,那些人也不许你退。 更何况,还有郑王,郑王是自己的亲舅舅,温婉绝对相信这点。之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几年接触的东西多了,也知道了郑王的身世。早已明白郑王当初知道自己身份时为什么眼底全是灸热。就凭着两人的样貌,她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或者说,从她在宴席上说出她是福徽公主的女儿,是郑王的外甥女的时候。她就已经跟郑王是站在一条线上了。她没有退路了。赵王不许,郑王更不许,皇帝外公也不答应,否则,不会对她的态度这么诡异。 “郡主,国公夫人跟神箭侯世子夫人求见郡主。”温婉听了这话,赶紧缩回床上,继续装死。 “郡主,温婉,没事了,都过去了。”国公夫人看着温婉,那可怜样。母爱泛滥,泪眼连连。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也不知道哪个混帐眼红郡主受的这等盛宠。好在郡主你身边的人得里,否则还真是不堪设想。”清荷看着温婉惊恐的如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狗样,也是眼泪红红的。眼泪也是刷地掉,非常地疼惜。 温婉暗暗看着,没见她用帕子,心里打了无数个问号。自己什么时候跟她们关系这么要好了,让她们这么真情流露。她看得出来,两人确实是没有用辅助之物就哭得这个样子。 “伯母给你带了些滋补的药材,要是需要什么,派个人打发过来。就是没有,伯母也给你寻来。一定要好好养着,早日把身体养好。”大夫人真如亲母一般,细细地吩咐着。 温婉茫然地点头应道。还是夏影出言道,说温婉受惊吓,要歇息。两人才满脸担忧地走了。 等人都走了,温婉立即从被窝里爬起来,笔画了几下。夏影笑着说道“他们自然要对郡主好了。因为你的大名响彻大江南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家出了一个为公天下的贵郡主。平家之前所受的屈辱,全都一笔带过了。之前大姑奶奶要不是因为生有两位嫡子,恰逢又有了身孕,还不知道会这样。可是就算这样,在白家也是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因为你,她在白家也是扬眉吐气。你说,她是不是要万分感激你呢是不是要对你好。” 温婉张大着嘴巴,觉得仪态不好看,赶紧又把嘴巴给闭上了。这怎么饶来饶去,又饶到她头上来了啊。她做的这些事情,关平家鬼事。没想到自己的这番举动,还让平家的人得了大便宜。温婉深深郁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脱离那该死的平家。 夏影笑着给她把被子重新盖上了“郡主,这事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你坏话了。也不会有人再说你不忠不孝了。” 温婉扑闪扑扇着一双杏眼,她不明白。就好比如,比尔.盖次说死后会捐献了所有的身家,所有人敬重佩服。但突然被暴他猥琐一名幼童,是个变态老家伙。也一样会被人怀疑,如果有证据,一样会被法庭传召了;因为这跟他要捐献身家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的。 看夏影不说,她暂时把这个疑问先放在心里。 “郡主,华小姐来看望郡主。”华梅儿进来,进着温婉正窝在床上,一动都没动。见着她,虚弱地笑了笑。 “你也真是倒霉,怎么就碰上了那么一匹发狂的马。好在幸运,侥幸逃过一劫。要吃橘子吗?我给你剥。”温婉点了点头。 梅儿跟她说了两句话,温婉精神很差,梅儿也没多留,嘱咐了两句就回去了。来看望她的人,亲近的都见到了。不怎么亲近的人,全都推当在外面了。 温婉被刺杀的消息,第一时间传播了出去。引起人们一阵的热议。都在议论究竟是得罪了谁,应该说是到底是谁舍不得这把银钱而要置贵郡主于死地。当然,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赵王了。 贤妃了消息,很是气恼。派了人出去问,见着回信的人说不是,不是他们下面的人动的手。贤妃阴冷着脸让他们下去。 郭嬷嬷看着贤妃仍然是余怒未消“娘娘,六老爷已经说了不是他动的手。你怎么还这么生气。定然是谁家因为郡主而大出血,心里怨恨而去报复。只要跟我们无关就是了,娘娘不要忧心。” 贤妃听完,轻轻地冷笑一声“就老六的性子,在我过去问他,他才回话说没有,本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他没做,早就派人给我通信了。可是一直到我派人去,他都没声响的。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应该是鸿斌让他瞒着我动手的。” 郭嬷嬷听见这么说,想开口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在,六老爷做得极为隐蔽。没留下蛛丝马迹,再有舅老爷做事,你还不放心啊。娘娘,你就宽宽心,王爷这么大的人做事会有分寸的。” 贤妃苦笑“如果他真是有分寸的,就不会在这个风尖浪口去害温婉。他却是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卤莽举动,会让皇上对他有多不满。温婉刚刚做出了这么一个竟天之举。一般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他,那往深里想,只要知道来龙去脉的,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鸿斌。他这么做,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会惹来皇上的猜忌。” 郭嬷嬷忙劝着“不会的娘娘,娘娘,王爷做事有分寸的。” 贤妃到这时,已经露出一点疲惫之态“他这么大人了,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他做事有没有分寸你难道不知道。何苦再说这些来宽慰我的呢要是他但凡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皇上也不会犹豫这么多年,从而给了老八的机会。他只为自己所想的,想到做什么就要做什么。根本就不去考虑后果。现在对温婉动了手,又没成功。已经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动手,将会更为困难了。” 郭嬷嬷轻声安慰道“娘娘,王爷都这么大了。等回到京城,再磨磨他的性子也就好了。” 贤妃点头,转而又说道“就怕我愿意给他时间,可是有人,却不给他时间。不过这样也好,身边有个人对照,对他才能起到更大的督促。否则这样下去,永远都改不了这坏毛病。” . 是 由】. 一百六十九处斩 苏府 “没想到,他们居然对温婉动手了。我还以为,他们会对郑王动手。没想到,竟然是向那个孩子动手。”苏显在暗室,低沉地说着。 “估计着,他们认为是温婉向皇上建议,让郑王去河南赈灾的。郡主与郑王的关系,京城无人不知道,说他们亲如父女一点都不为过。皇上现在这么疼郡主,而且郡主有着远高于同年龄人的智慧。将来对郑王,将会是一大助力。他们怕郡主对皇上的影响太大,将来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现在出手对付温婉,也是在预料之中。只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这等激烈的手段。”苏相面有忧虑之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出手了。竟然就闹市上杀人,这样无所顾忌的行为,实在是人让齿寒。等郑王回到京城,这京城也将不会再平静了。 “这么一个孩子,能对郑王有什么助力。”苏显摇了摇头。 “不说将来,就是现在,已经是心腹大患了。不说她的聪明才智。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她每天在皇上面前,就是对郑王最好的助力,你知道吗不跳字。苏相平淡的一句话,让苏显瞪大了眼睛。好一会,才想起,温婉可是跟郑王长得,那基本就是一个样。已经证实了不是亲身父女,那剩下的一条,自然就是…… “这次的事,真是郡主建议吗?不可能吧,皇上岂会拿这等大事来开玩笑,我不相信。”苏显想了想,有些迟疑。 “如果温婉真的有建议皇上这么做,不止这个差使落不到郑王头上。这次温婉受惊,皇上也不会赏赐她四个护卫。温婉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她不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女子不得干政,一旦她真这样做,皇上不会饶过她的,更不会这么疼爱她。”苏护非常冷静地说着。 “这次,皇上病发昏迷,已经让他觉醒,所以,这一次一定会决定储君人选。温婉郡主的事,只是一个开头。等郑王回到京城,真正角逐才开始。那时,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他们的幕僚,一个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苏家父子都点了点头。 “爹,我们能置身事外吗不跳字。苏显关键时候绝对不会掉链子。 “爹身外宰辅,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一旦角逐,爹一定会被他们逼着站队,不可能保持中立的。”苏相摇头着。 “那我们支持谁?支持郑王吗不跳字。苏显轻声问着。 “老朽看,还是先等他们回京城,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皇上对郑王的态度越来越好,那我们就支持郑王。要知道,当初皇上对郑王那是厌恶之极。如果皇上能对郑王改变态度,那证明皇上在心底已经默认了郑王的身份。那相爷你站在郑王那边的胜算更大,而且将来能得的利益也是最大的。”老者点中了重点。 父子两人都点了点头。如果是那样,那苏家就是郑王的母家。还有什么比母族得到的利益更大。事实上,苏相早就有了主意了。 皇宫,养和殿 “她真的只是抱怨,说那些人舍不得银钱。舍不得就不要捐,做什么拿她撒气?”皇上听了,不由好笑地再问了一遍。下面的人很肯定地说着,是,温婉郡主是这样表示的。 “难为她了,是朕把她拖到这场是非当中来的。你下去吧,以后好好保护她,不让她掉一根头发丝。”皇上看着跪在地下的人。 “至于她想安排你们的婚事,受着就是。朕既然把你们给了她,就该听从她的吩咐。”下面的人一震,低低地说着,遵旨。 皇帝让他退下去了。 “温宝,你说温婉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做不知道呢?”那么聪明剔透的一个孩子,会不知道这事另有玄机。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她所有的表现,却又像是真的不懂里面的玄机。 “郡主虽然聪明,可是她从小在乡下地方长大。这几年读了些书,可是却没接触过复杂的事情。而且老奴观郡主,确实是对那些事情很厌恶,也不耐烦交际。否则,每次宫里的娘娘请她,她就不会总是一脸为难又郁闷的样子。至于郡主是不是知道内有乾坤,老奴觉得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对皇上的一片赤诚之心,是真心实意的,就够了。”温公公说出了皇帝想听的话。 温公公对温婉的印象非常好。虽然温婉很不耐烦听到她的公鸭嗓子,也没给他赏钱。但之前听到他说话沙哑,温婉就给了他一记药食偏方。说天天喝了以后,对喉咙很好,不那么容易上火,长年累月用,可以减缓喉炎的发作。另外还给了他一个药方,让他每天睡觉之前泡泡脚,总是站着,脚会受不住,泡了那药,可以舒缓脚承受的压力。这些虽然细小,但让他很感动。这些可比银钱来得实在又窝心。所以,说起好话来,那也是不未余力。 “是啊,朕那么多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让朕觉得特别的暖心。不管她知道不知道,至少她对朕是真心实意的。难为她了。这些个东西,看朕这个样子,终于按耐不住了。”先是面色一缓,最后又是愤怒地叫骂出来。 温公公在旁边小心地伺候着,没敢再出言。 在温婉惊马事件后的几日后,押解马天奎三位高官的官差,将人押送到了京城。对于这三个人的处置,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有主张说杀,因为他们几个害群之马,而致使那么多人枉死。但是也有人只说他们是受贿,并不是直接害的人,应该只是按照受贿的罪责处罚。争论得很厉害,也是没一个结果。要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以往也发生过类似情况的后台硬的,都活下来了,只是被罢官永不录用,并没有被杀头。而这三个人,后抬都相当的硬。当然,其中一个后台已经摆明态度,不管。 温婉养好病,在皇帝身边伺候。听到说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几个大臣又在那吵闹得厉害。皇帝看着在一旁默然的温婉,笑着问道“温婉,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主意?”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皇帝笑道“你说说看,外公允许你说说自己所想的。并不是议论朝政,只是我们祖孙一起聊聊天。有什么想法也就没说。” 温婉想了想,在白纸上写道“温婉并不懂得朝政,不懂得政令,所以也不懂得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争吵不休。我想,他们也许都有自己的理由,理由也都很充分。可我想,他们都是是旁观者,他们自己并不是其中的受害者,所以他们其实是没有权利给予评判的。真正有权利追责的,是那些百姓。如果,如果问问那些冤死的百姓,如果去问问那些失去家园无家可归的百姓,问问这些现在连三餐都不能吃饱要靠朝廷支援才能活命的百姓。问问他们,这些蛀虫是该杀,还是不该杀。如果他们说不杀,那就不杀。” 问那些百姓,估计都恨不得活吞了他们了。皇帝默然,温婉说的问题,虽然是真的无关朝政,却是尖锐地指出其中的关键。因为他们是旁观者,也或者他们本身就在局内。因为他们将来,或者他们身边的人,也有可能会走这条路,所以才主张不杀。也为自己留一条路。 温婉并不知道,因为她的一通话。皇帝下了圣旨,三个人全部处斩,三家人也全都抄家,而且有圣旨下达,以后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管是有没有参与,一旦发现,所有的官员全都要负连带责任,责任重的坐牢,轻的罢官永世不得录用。 这道圣旨出来,心惊了很多人。不过不管是哪个朝代,就是在最太平最繁盛的时代,不说古代就是在现代,也是蛀虫多如牛毛。这是形势,谁都改变不了。不过这事跟温婉没关系,也没往温婉身上扯。 河南 “王爷,怎么了?”沈涧看着郑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他们还真的就朝温婉下手了。幸好当初本王一时心疼温婉,把夏影给了温婉,也为了防止万一,让夏影提高警惕。否则,结果还真是说不准。”郑王愤怒得把手里的情报给捏着成废纸。他们应该是想着自己能得这个差事是温婉给的功劳建议,所以才会痛下杀手的。好再没出事。 “王爷,大概还要一个月,就可以上京面圣。这一个多月,你更要小心,他们会朝温婉郡主下手,更会朝你下手。”沈涧忧心着。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还少吗?本王可不怕这些。可恨得是,他们竟然会朝温婉下手,那可还是一个孩子。他怎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郑王心里有些难受。要不然自己温婉也不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好在郡主无事。经过这事以后,皇上一定会派人保护郡主的,王爷不用担心。”沈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对于赵王他们来说,温婉的威胁,绝对是不亚于王爷你。 郑王听了这话,气愤的情绪这才稍缓,沉重地点着头。他们自然知道温婉是为什么受惊的,没想到,还没回京城,京城就已经是风起云涌了。估计就是回到京城,情势会更为恶劣。 友情推荐:王爷嫁到 作者 火焰者 书号1969036金银财宝花到爽,食衣住行一条龙,我的好王爷你就点个头,快点嫁给我吧 . 是 由】. 一百七十责问上 赵王府,书房 “这些个窝囊废,这么一点的差事都办不好。养了一群废物。”赵王赫然大骂着。得到消息说没有成功,他脑袋就冒青烟。 “王爷,你这有何必呢温婉郡主她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郑王这事跟她没有太大的干系。”旁边一位老幕僚在旁劝说着。 “不可能,一定是她跟父皇说了什么。要不然,河南离我这里比老八封地近多了。父皇何必舍近求远。还有,不是她玉飞扬又怎么会投奔老八,这个臭丫头就是我的克星,当初真不应该救她,让她死在安乐府上,也不会有今天这事。”赵王面色非常难看,心中后悔不已。 “皇上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我倒是希望是郡主进言。这样,我们还能摸清楚套路。可是现在,根本就摸不清楚郡主的路子。这个温婉郡主……”有个幕僚有些忧心。 “不就是一个孩子,再高明能高明到哪里去。”一幕僚嗤之以鼻。 “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在京城能与淳王、周王、宰相、海老等那么多权贵跟实权人物交好,却又没惹来一点非议。这样的孩子,还不可怕。加上这次又立了这么一大功,皇上定然会极为宠爱。对我们,实在是大为不利。”心腹幕僚庄先生摇头,很是担心的。 “过去的事情,也于事无补。想着,以后该怎么做。”几个人,又在那秘密的谋算着。 八井胡同 “妹妹,来,喝了这碗药。喝了药马上就好了。”尚堂又像个老头似的,端来药,坐在窗沿边。很有耐心地劝着温婉喝药。温婉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踢飞出去,真是,没一点眼力见的家伙。 温婉装了五天,躺床上终于装不下去了。不能不好啊尚堂要是再请假几天假在家里照顾自己,自己非要被药苦死不可。 尚堂当时一听温婉被惊马撞车,可把他吓死了。匆忙回来,见温婉还没醒,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等温婉醒来后,就一直陪在身边。让温婉又感动,又好笑。让他去当差,说请假了。温婉无奈何,隔天就说好多了,赶了他去上差。 温婉的病好一好,皇帝就得到消息。 “郡主,皇上宣你进宫。”温婉一听,磨牙,她才刚好,又得娶。没奈何只得重新着装,进了皇宫。 以前还是隔三岔五的,这会每天又都要就被皇帝给宣进宫去,去皇宫报道了。弄得温婉内心哀怨不已。 皇帝一见到温婉,见她穿着一件月牙水底蓝边的薄罗短衫,上面绣着细碎凤尾兰的锦缎交领的上衣,下着一件白色纱裙,裙幅褶如雪月。再套上了一件白色凤尾兰暗纹的软纱。本来面色就不好,还穿着这半身的白,更是显得赢弱不堪。 皇帝看了很心疼,而温婉一到皇宫,就看见有王太医在那里等候。一进大殿,就上来给她把脉“皇上,郡主脉象平稳,已经无大阻碍。我再开一定道滋补的方字,好好养养,很快就可以恢复如初。” 温婉瞪了他一眼,好好的,吃什么滋补,补药那是可以随便吃的。这些个太医,反正中药补药吃不死人,狠命地开方子。中药她不喜欢喝,不要她也不喜欢吃。好好的平日里营养够,吃什么补药。 温婉被温公公带了出去,温婉心里很纳闷。 “那她的哑疾呢?你温婉给诊治了四年,到现在也是没有一点效果,你当初不是说有把握治疗她吗不跳字。皇帝面有着恼之色。 “皇上,当年郡主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体内有余毒,是胎里带来的余毒,这几年,臣一直在给郡主调养。现在郡主的余毒已经消清了。”王太医低着头说道。 “那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说话?”皇帝有些疑虑。 “如果是其他的还好,怕就怕,怕就怕,郡主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意识就是,已经自我催眠认为自己不会说话了。 皇帝挥手让他下去了,面色沉痛“要是朕当初能多对这个孩子关注一点,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温婉还知道有这么一个插曲呢,被人带到旁边一个屋子里。温婉看见门上挂着厚厚的丝绸质锦帘,从里面看不到外面。屋子也不算小,有四十来个平方。靠窗的地方是一张黑檀木书案。案上磊着一些书,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个斗大的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仙花,倒是赏心悦目。书岸桌的正中央放着一叠白纸,纸张都被一青玉祥瑞兽镇纸给压住。再有另一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山水墨画图,左右挂着一幅对联,温婉看着那墨迹,好象是那个前朝一位书画的笔迹。靠里的墙边放着两把椅子,应该是供累了歇息一下用的,都是黑檀木质地,椅角雕着古朴花式。再往里倚墙靠近书案是一个大书架,上面摆的书倒是不少,什么都有。这些应该都是皇帝外公给吩咐置办的。 “郡主,这里还有一个小屋子,平日里累了,可以在里面歇息片刻。”掀开一个帘子,温婉探进脑袋进去,见着里面还有一个小屋子,大概十几平方大小。里面只放了一张榻,榻上放着锦被,旁边有一着梨花圆木的小桌子。 温婉看完以后,有点觉得是她现代的办公室,里面也是带休息室。看完以后,点头表示不错,这也算是她的小窝了。以后在这里,有属于她自己的小窝,她就觉得舒畅多了。 没过几天清净日子,便宜老爹就差人送信来,说她让他去参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满月宴。 笑话,那个便宜妹妹关自己什么事。做什么要去参加满月宴。温婉没理会,用脚指头想着也知道她是不可能去的。可没成想,平向熙竟然亲自来,温婉说歇息了,他就在那正厅等着。等了半个多时辰,还没走。要是再不走,温婉现在又处在风尖浪口之上,传出一个不孝的名声,又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贤妃跟赵王,还是老实一点。温婉很是不情愿地出来。 平向熙满脸是笑地说道“温婉,那怎么都是你妹妹,你该去看看。你不知道你妹妹长得有多可爱。温婉,你看了你妹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当父亲的喜悦,温婉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恨不得一脚揣过去,踹死这个混帐东西,或者抽他两大嘴巴子,抽死丫的。脑子锈逗了,在我面前显摆父爱。可最后温婉还是没奈何,只能是说到时候去了。为啥,为了防止那该死的闲话,特别是现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温婉可不想惹什么闲话,这个悲催的社会。 要是在现代她要是有这样的父亲,我不说登报跟你脱离关系。至少跑到国外定居去。让他再也找不着,省得看着让人碍眼,心里窝火得厉害。可在这里,在这个该死的古代,你就想当他是空气,不拿他当回事,你都不成啊。有那严苛的要人命的条理,这个恶心的东西总是隔三岔五过来在她眼前晃,气不死自己,却把自己给恶心得半死。 夏影在旁边闷声不说话。温婉看着她,起了恶作剧,对着她笔画了几下。夏影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立即摇了头,坚决不答应。温婉表达的是:要不,你弄死他,省得总是影响我心情。 温婉看她的神情,耸了耸肩。连这么厌恶平向熙的人听见自己这么说这话,这么一副表情。要是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呢挨吧,挨到他死的那天吧也或者,挨到她有足够的能力,不需要害怕带来的负面影响,就与他断绝关系。 平家五房 温婉前段时间,基本上隔两天就去趟皇宫,圣眷浓。可是温婉厌恶跟那些人笑脸相迎,一律关门谢客。这会到了平向熙的家,看着门前车马喧哗,人人笑语言言的朝里面涌,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呵呵,借自己的势,给他的小女儿造势。也真亏得他做得出来,有这样的父亲,还真是让人悲哀。面对宾客,她没有笑脸相迎。心理厌恶,可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到的。温婉面色淡淡的,对着众人,基本的礼仪还是要的。 可是有一点温婉怎么都想不明白。她那便宜祖母还没死一年呢,怎么就能大办宴席。这唱的哪一出啊。温婉就算掉光了头发,也是想不透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她便宜爹不打算再出仕了。否则,做什么这么高调请了这么多人。咳,脑子进了水的人还是不要以常理去推断,省得自己受累。 “哟,这就是我的十侄女呀长得真水灵,难怪万岁爷这么喜爱的呢,到叔祖母这边来。”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老女人热情地来拉温婉的手,被古嬷嬷挡住了。那人先是老脸一红,很快若无其事。 温婉抱歉地朝那人点了个头,越是处在是非中心,越是要低调。因为不管哪个朝代,只要有了一个好名声,基本上舆论都在你这里。温婉为着以后那一条的早日到来。一定得将自己这个孝顺女儿,孝顺长辈,恭顺谦和,不摆架子平易近人的角色演绎好。 那人见着温婉的态度,心中才舒服一些。随即恼怒地看着古嬷嬷,心中想到,不就是一个奴才,竟然这么拿谱的。而旁边的人见着郡主如今得盛宠,还能荣辱不惊,也都纷纷赞扬不已。 友情推荐:《庶女也逍遥》 细雨佾佾 一部庶女幸福生活奋斗史 . 是 由】. 一百七十一责问下 “温婉,来,到伯母这边来。”三夫人也在那热情地叫着温婉。旁边站着水姨娘,俏生生的,好不可怜。哀求地看着温婉,温婉当没看见。什么人,算计了自己,还想让自己帮忙。当初真是不该心软救人,所以说,好事做不得。做了好事就得留麻烦。 温婉环顾一圈,没看到大夫人,很奇怪大夫人怎么没来。不过看到了世子夫人,就坐到世子夫人旁边,世子夫人宋氏笑着让加了一张椅子。对着众位夫人,她也不认识。但有大少奶奶一旁指给她认识。这是翰林院侍读萧大人的夫人、这是礼部员外郎的夫人……温婉神游,她介绍她的,自己想自己的。 一个个,都是四五品以下官员的夫人。温婉面色很平静,对着平国公世子指给自己认识的人,一一点头。 “郡主,这是我女儿碧月。要是郡主不嫌弃,就让她给郡主做个伴,郡主看可好。”又一夫人推出一个长相靓丽的姑娘出来。 温婉听了摇了摇头,夏影在旁边说着“郡主说,她已经有七位闺中好友了。要再随便带人进来,其他朋友会不高兴的。” “郡主愿意就成,关她们什么事。”温婉心中冷笑,都什么人,还真这么上赶着。温婉拿起身边的茶,做势喝了,然后又放下,并不接她的话,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让人感觉不到疏离的笑容。 反正她本来就是哑巴,不愿意当着众人手舞足蹈笔画开来,那也是人之常情。谁也没理由说她。只是她想这样过一天,给足平向熙面子,可是有人,却偏偏是顺着秆子爬,不知道自己几两几钱重。 “郡主,二夫人请郡主过去一趟。请郡主过去一趟。”话落,满房间的人都在打量着温婉。 温婉不知道是笑还是气,让她过去看一个姨娘,她一个堂堂的正四品贵郡主,皇帝的外亲孙女,要她屈尊来给一个庶妹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现在竟然要她移步去产房看一个二房,一个姨娘。 温婉睁大着眼睛看着那个丫鬟,好象看一个外来太空过来的。古嬷嬷狠狠地咳嗽了一声“放肆,一个小小的姨娘,以为是多尊贵的主子,竟然敢要我们郡主去看她。” 没想到平向熙身边的贴身小厮走过来道“郡主,老爷说,让你去看望一下姨娘。姨娘这些日子一直念叼着你,她现在在月子里,不宜出来。让郡主过去探望一下。” 温婉觉得自己真要晕了,看来抽风是真有遗传的。死了一个,关了一个,还有这个没死没被关,能好好地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怎么死了关了,就他不死的啊温婉眼里冒出了怒火,不过见着众人都看着她,只得露出一个苦笑,转而认命一般地起身。 古嬷嬷脸色变了又变,阻拦着温婉“郡主,你这是做什么?那么一个贱婢,何德何能敢让你去探望她。” 温婉的眼泪在眼眶地转,但还是摇了摇头,出去了。众夫人心思都莫名。世子夫人却是微微叹息一声,她娘都不屑来,一个庶女而已,也劳动那么多人来。五叔脑子真是不清楚,他以为这么多人是看他这个宝贝的庶女是为的什么。无非是因为堂妹得盛宠。却为一个二房跟庶女这么落堂妹的面子。咳,世子夫人想到这里,忙站起来,跟了出去。怕出什么,得赶紧出去调停一下。 温婉根本就不进她的屋子,只在外屋。夏影传话。 “郡主,芳儿还要劳累郡主走一趟,妾真是愧疚。”范姨娘娇弱地说着。温婉只是静静地站着。 “郡主,老爷其实很疼爱郡主的。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要这么生分,让别人说闲话。”范姨娘摇着头,温温柔柔地说着。虽然还是月子中,可是那盈盈期盼的样子,还是很惹人怜惜。可惜,她面对的是如冰一样冷心肠的夏影,甩过来的,只是不屑。 温婉挥了挥手,夏影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众人都站着不动,范姨娘忙说着,你们都出去。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这才都先后出去。温婉看着,不由地笑了。 “郡主,你看,妾说得是不是在理。你们父女闹成这样,便宜的还不是别人。一家人,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跟老爷那些都是误会了,完全是可以消除的。消除了误会,父女终究还是父女,血脉浓于水,要和乐和乐才对。”范姨娘和颜润色的,期盼地透过门帘望着温婉模糊的身影说道。 “范姨娘,你在五房想怎么倒腾郡主她管不着,也没那个耐心管。这次念着是初次就算了,你再鼓动五老爷算计我们家郡主,还有下次,必定让你永无翻身之地。也不照照镜子,郡主也是你能算计的。不要以为你吓唬你。就你那点伎俩,也就只能哄哄五老爷了。惹得我们郡主恼火,你自己想想会有什么后悔。你最好放聪明些,郡主是不耐烦你们这些人,否则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不要我再吓唬你。”夏影不屑地说道。 范姨娘眼里有着屈辱,但仍然柔柔地说道“郡主,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郡主跟老爷和好如初,没有其他的意思。郡主……” 夏影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你要再敢借五老爷算计我们郡主,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别以为平家的人不知道你的底细,就可以瞒天过海。如果你再有动作,只要一句话,你之前做的那些个丑事,一旦暴光开来,让京城里的人知道。你想想,平家是否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温婉则早就出了门,夏影尾随其后。 范姨娘见着温婉,抓着锦被,咬着牙,嘴唇都咬出血出来犹不觉得疼。她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的。家里那事,现在都已经处置妥当了。她以为没事了,没想到,没想到家里最离心离德的人,竟然知道她的底细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这事被拆穿,那她会有怎么样的境运,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肯定要被老爷所厌弃,连女儿也会遭遇了老爷的离弃。想到这里,情绪波动太大,加上又是产后的身子,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温婉出了屋子,外面的丫鬟婆子立即涌了进去,看见范姨娘晕倒在一侧,嘴脚还有血。大声地叫着姨娘你怎么了,之后一阵忙乱。 身边的贴身心腹大声地叫着“二夫人晕倒了,二夫人晕倒了。请大夫,请大夫,快去请大夫。”一边又派了人去告诉了平向熙。 “你对你二娘说了什么?”平向熙得了消息,匆匆赶来后,进了屋子看着心爱的女人晕倒人事不醒,怒气冲冲责问温婉。里面的客人得了消息,都赶出来看热闹,几位平家的夫人想拦都拦不住。 温婉对着夏影笔画了很多,那神情,很愤怒也很冷漠。笔画了好一会,夏影冷笑着对平向熙说着“郡主问你,她满月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三个月不到就被送到见不着人烟的庄子时你在哪里?她每一年生辰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在庄子上吃不饱穿不暖快要饿死了冻死了你在哪里?她被人诱骗吃下过敏的鸡蛋清差点死掉你在哪里?她被人扔在河里差点淹死你又在哪里?从小到大,这十年来,你有没有抱过她一次,有没有问过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关心过她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这十年来,你有没有给过她一分银子用,有没有买过一件礼物给她。你有没有为郡主做过一件事?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有没有做过,哪怕一次都可以。” 夏影停顿了还一会,再说道“因为你是郡主的亲爹,她尊你敬你,有好的东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这几年来你对郡主做过什么,你自己心理清楚明白。因为你是她亲爹,所以她孝顺你爱戴你,是天经地义的。也因为你是她亲爹,所以这几年,她对你做的种种过分的事情百般忍耐万般退让,这些郡主她都咬着牙忍了。可你现在这么做什么意思。是要告诉她,是要告诉天下的人,她这个女儿就是用来尽孝道,用来受气,用来还欠你的债,用来陪衬一个小妾的女儿的?一个小妾生的女儿既然让你如珠如宝,那你如珠如宝就是。不需要拿郡主她来陪衬。父慈女才孝,你说说,你对郡主的慈在哪里。哪怕你说一件,她都再无话可说。”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平向熙。 温婉则眨巴着眼睛,努力再那里期盼地看着平向熙,等着他的回答。平向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婉看着他,等了好半天都没回答,眼红红的,夏影拿了帕子给她。温婉擦了眼睛以后,想着这些悲伤的事情,眼泪更是如落了线的珍珠一般,一滴滴落在地上,溅成水花,那样子要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古嬷嬷看着,也是擦着眼泪,抽噎道“郡主,回去吧听嬷嬷的话,回去吧,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有什么委屈,跟皇上说。” 温婉低着头,跟随着古嬷嬷出去了。那落寞的身影,看得好几位夫人也都掉了眼泪。夏影等一行人全都跟着走了。 有些人快速溜走了,有些人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的平向熙。这一通话,没人指责温婉对父亲的无礼貌。反而看着平向熙的脸色都变了,又一些人悄悄地走了。没走的人,也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回去了。 这事很快传遍了京城,很多人都说平向熙被猪油蒙了心。一个小妾的女儿,竟然要郡主来给她撑场面。郡主有这么一个父亲,真是她的悲哀。 温婉坐在马车上,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夏影拿了一个小瓶子给她,温婉接过来对着眼睛倒了两滴进去。眼泪就止住了。 夏影不理解道“郡主,既然这么伤心,又何必来呢?他就是个没心没肝的人,何苦来受这风闲气呢以后,再不要来了就是。” 温婉摇了摇头,用湿毛巾擦了擦脸。靠着马车闭了眼睛,她这会很惆怅。要说这哭是假的,但是没一分伤心也是假的。以前听说父母有偏心的,现在才知道,有的父亲根本就没有心。自己对于他来算什么,连一个卑贱的妾室与庶女都不如。人都是心做的,就算不是父女,可这几年,温婉自问已经做到最好了。 明月山庄的游玩,京城的交际,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好物件。是,她是不甘愿送,也是存了作戏的心思。可是受着的人,怎么就能这么理所当然地用着她的东西。还能面无愧色的认为是天经地义。 一个陌生人给一个乞丐一分钱,帮助旁边受难的人。接受了的人心里还有感激。养着这样的白眼狼,黑了心肝的人,这银子拿去扔粪坑都比给他强。可是这个人呢,为什么要对她这样残忍。就是一块石头,也给捂热了。一个白眼狼,也养熟了。可是现在呢。 好在从来就没把他当成爹,否则非的郁闷死。咳,每次见了那东西,心情都不好,要郁闷半天。这狗屁膏药什么时候才能脱身啊。真的伤身伤心啊温婉很郁闷的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脱离关系啊。 否则一年来这么几次,是个人都受不住啊她可不要总这么被恶心着一辈子,可是这东西,算计又不能算计。 要不,等出了孝给他弄个外职。很快就放弃了,算了,就这东西去当官,温婉想想宁愿自己受点罪。也别去祸害一方的百姓,要不,她造的罪孽就大了去了。 温婉哀怨了,她什么时候可以跟那个神经病,总抽的便宜爹断绝关系啊。咳,一想到这个世情,难啦。她也不是没想过求救外公帮忙,可是想想就算了,求救外公又能怎么样?难道能脱离父女关系。还不是一样得受着见鬼的孝道约束。暂时受着,等时机成熟了,也就好了。 温婉正郁闷着呢,皇帝派了太监过来,宣她进宫。 世子夫人回到国公府,说了这个事情。奇怪地问道“娘,按说郡主如今的地位,完全不用来理会的。就算本人不到,礼到也没人指责她啊,为什么一定要来。还受这样的羞辱。” 国公夫人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据我对温婉的了解,这么几年,还没人能从她身上占到便宜。虽然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五老爷要在这样下去,绝对没他的好。他自己想不通,以为是温婉的爹,该让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加上又一个没脑子的范姨娘,也不知道温婉究竟在谋算什么。就温婉,心里定然是早就有了应对的主意,只是现在隐忍不发。等她发作出来,估计就成定局了。咳,平家的风水,真得好好看看。好不容易出了一个人物,就得折腾得跟平家离了心离了德才甘心” 这是粉红票一百二十的加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 另外友情推荐:《仙本纯良》身为修仙界的“败类”,我想说:其实我是个纯良的人,真的 . 是 由】. 一百七十二升爵 皇帝的消息那是灵通的紧,早知道了温婉所受的,还有夏影说的。所以一得了消息,立即就将这可怜的孩子宣到皇宫里。这会见着温婉眼睛还是红肿的,心里充满了怜惜。摸着温婉的头,轻声地问着“温婉,你恨你他吗不跳字。 温婉摇着头,在纸上写到‘不恨,当期盼成了绝望,剩下的,只有无奈与厌烦。就这样过着吧’ 有恨也不能说,更不能说与夏影的话。对于老人家来说,一个纯善的孩子,比一个恶毒的孩子讨人喜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身体的亲身父亲。能受着委屈,表现得孝顺,还能得一点怜惜。要有杀了这畜生的这想法,估计皇帝一下就把她给掐了,这靠山也别指靠了。 “那朕把他抓监狱去,关天牢里,给你出气。”皇帝很恼怒,以前是没放在心上,温婉受什么苦他自然是不怎么在意。可是温婉现在是他心尖尖上的甥女,自然是千般心疼万般怜惜。 温婉摇了摇头,写着:他又没做错什么,好端端关他进监狱做什么。这样对他不公平,我也会心有不安。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外公你不要插手,要不然那些御史会说你公私不分的。 其实温婉是想,要是丢到监牢里。到时候被御史弹劾个不孝的。等出来后,那人还不得嫉恨死她,还不得天天来闹自己。那日子别想过了,温婉是怕了这个便宜爹的舌功。一个人连着骂人半个时辰,不需要歇息的。他能骂这么久,她还不想再次装晕呢 “外公是给你出气,你还说外公公私不分,你这个丫头,教导起外公起来了。好了,外公不插手就是。谅他以后也不敢再对你指手划脚。”皇帝又好笑又感叹着,温婉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傻丫头啊”皇帝看着温婉眼底是真没有愤怒,又辛酸又是心疼。这么好的孩子,这么仁善孝顺的孩子,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才是。为什么偏偏就碰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父亲。当初,如果当初自己不把福徽嫁给他,也不对,如果福徽没嫁给他,就没这么孝顺贴心的孙女了。怪只怪,那不着调的平向熙。 八井胡同 陪着皇帝用过午饭后,温婉就回了府上。没多久,传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温婉聪慧孝顺,深得朕心,今特赐封为皇贵郡主,赏玉如意一对……”温婉听了,知道皇帝把给她封了个皇贵郡主,外带赏赐很多珠宝首饰。 温婉听了半天,怎么听怎么觉得外公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尊皇贵郡主,还不是郡主,又不是公主。 古嬷嬷跟陈嬷嬷开始,耐心地给她普及郡主的级别。皇贵郡主的品阶比贵郡主要高高了去,尊皇贵郡主是正二品,而且还有寓意尊贵的皇家郡主的意思在里面。 温婉这才恍然大悟,意思是自己升官了,俸禄有的加了。在她的观念里,升官就意味着,可以加工资了。 古嬷嬷跟陈嬷嬷听她的意思,不知道是笑还是气。一般王爷的女儿,都是有个名号就不错了,所以这正四品的郡主是比较难得,但却不是万中无一,以往就有过。当初她出彩也就出彩在贵字上。但现在不一样,正二品,正二品的皇贵郡主,那可是极为难得了。宫中的四妃也只是正二品呢。不过看她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感概,这等荣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有没有都不放在心上。温婉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温婉看着宫里赏赐了一批东西。都是一些非常不错的东西,温婉看着,倒很喜欢,让收进库房。很多人一得了消息,纷纷送礼。可惜,大门是关的。有人想拐弯找关系甚至送到五房,却被告知温婉跟五房有着不可调和的关系,送了也是白送。 而皇帝给的赏赐之中,最让温婉满意的是,皇帝亲手写了一行字‘皇贵郡主府’五个大字。温婉摸着那五个字,喜颠颠的。上次皇帝写了两个字,那两字可就价值了百万多银子。这六字,可是两百多万两银子。挂门口,贼贵。 。温婉得了这‘皇贵郡主’,赶紧让人去镶好。把这牌匾挂在门上。从今天开始,她就真正的,独立了,再不受牵制约束了。 福灵公主府 “父皇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越来越糊涂了。不就捐了一百万两银子吗?就那么一个哑巴,怎么有资格尊封为皇贵郡主 。皇贵郡主,皇贵郡主……凭她,配用这么尊贵的封好吗不跳字。福灵公主听了这个消息,气得牙根直疼。她的品阶也只是正三品。这个丫头竟然生生超越了自己的品阶。好手段,果然是好手段。那个没用的福徽,竟然生了这么一个聪慧,又心机深沉的女儿。 “公主,圣旨已经下了,现在倒是不需要想这么多。这个温婉郡主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底牌。我们,可还是得交好啊。”宫女有些担心。 “这个丫头,内有乾坤。本宫早就存了交好的心思。可奈何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除了第一次来参加宴会,再不来了。我现在还摸不透她那次来参加宴席的目的。”福灵公主听到这里,也是有些忐忑。 “公主,你是担心郡主是来摸底的。不可能,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她就是想查也查不出来。”无忧摇了摇头。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这会不是生气的时候。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跟温婉郡主交好才是。否则,对昕颖县主是大大的不利啊。”无忧劝解着。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让备轿,我要进宫。”立即匆忙进宫。 皇宫,咸福宫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是不可更改的。母妃也是没有办法的。”贤妃摇了摇头。 “可是,父皇是怎么了?怎么能给一个哑巴这么大的荣耀。父皇英明一世,怎么可以做这样一件留污名的事。母妃,父皇最最是看重你的意思。你好好劝劝父皇。”三十来岁的女人,还在那撒娇。 “我已经劝过了,不过因为皇上疼惜外甥女,我也不好再劝了。温婉,确实是一个可人疼的孩子。”贤妃确实是很贤惠。福灵公主刹羽而归,心里却是极为不甘。 “福灵,亏了本宫调教了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贤妃对于福灵的举动,非常失望。 “把这个,给我儿送去。”贤妃给了一张小小的字条,很快就给送了出去。做完这些,仍然悠闲地在那里摆弄花草。 “一个哑巴,也配皇贵郡主这么尊贵的称号。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赵王得了消息,大怒。父皇怎么可以把这个一个哑巴封了这么高的封份位。正说着,外面有人说道京城有人来了。 “王爷,娘娘送来的秘信。”赵王看完,笑了笑,没言语。很快外面圣旨到了。接完圣旨,赵王立即喜笑颜开。 而郑王那边也忙乎完了,已经在跟地方的官员交接,明天就可以打道回京城了。郑王心情很不错,等接到一条消息时,知道温婉升爵位了,现在是正二品的皇贵郡主。不错的心情变成了满满的喜悦。再接到一条消息,说皇帝让赵王过三日,能起程回京城,郑王所有的喜悦之情全都没了。 “王爷,这是好事。赵王进京,算算路程,刚好跟王爷进京的时间是前后脚工夫。也就是说,皇上已经有意立储了。皇上现在的身体日渐况下,结果怎么样,就看将来了。”沈涧心情倒不错的。 郑王点了点头。 而温婉自从封了正二品的皇贵郡主,那门槛差点没被踏破。温婉没办法,用了新招数,天天窝在皇宫里的小屋子里,不见任何人。 “郡主,许家小姐求见。”温婉听到是净秋,想想之前的事情,有写腻歪,让人传话,说她已经歇息下了。 接着,玉桐、玉秀、依依都来了,温婉想着既然第一个不见,那后面的还是都不要见。都婉拒拒绝见人,夏语说话也很委婉,说得中肯,几人也都回去了。 “郡主,华小姐给你送来了一封信。”温婉想着一向高傲的梅儿,其实骨子里除了清高,其他都很好。这会做得就极为有分寸。 如羽跟真真也都是打发人来问候送上两件礼物,人没有亲自到来。但就因为这样,如羽的行为,反而更是得到温婉的赞叹。 这等盛宠,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在意外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是,止亲王又老话重提。带着全身的病,拖着一只脚入棺材的身子,颤巍巍进了皇宫求皇上给恩典,让皇帝把温婉许给他的曾孙子祁绍。 那绍小子虽然卖相不错,可却是不学无术,骄横狂燥的人。皇帝怎么舍得不把自己的亲亲外孙女许给这样一个人。之前皇帝就瞧不上眼,而拒绝了。这会皇帝正正是把温婉放在心尖尖上,怎么会答应这等要求。再有温婉勤奋好学,聪明孝顺,这么好的孩子,自然是肥水不外流,哪里能便宜别人家。想都不想拒绝了。 没奈何,看着老叔年迈快要进棺材,还要拖着老迈一身的病来皇宫向自己求情上,痛苦流涕地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为圆了他给最心爱的孙子打算的念头,皇帝给了祁绍一个子正三品男爵的恩典。 止亲王看皇上宁愿给一个男爵,也不愿意把温婉许给自己的曾孙子,心里很是恼怒。一个哑巴,配自己那么聪明活泼又能干的曾孙子,哪里配不上,还推三阻四的。但皇帝已经发了话,再纠缠下去,皇帝恼火,也没好果子吃。他是不怕,可还要为儿孙着想。也就适可而止,谢恩而去了。 温婉这下,被更多的人惦记上了。娶郡主不同娶公主。要是娶了公主,相当于要荣养。就算入仕,也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甚至是闲职上。但是娶郡主却没这个条件。所以,很多人开始动了这个念头。 南郡王之前是为报恩德,这会是真有这个想头了。虽然也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不试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机会呢。也递了请婚的折子。皇帝不耐烦每天应酬他们,直接说,温婉在十五周岁及笄礼之前,不议亲。圣旨一出,才绝了很多人的心思。 同时皇帝还放出话,就是等到温婉十五岁时候议亲的对象,至少要才华出众,或者武艺不凡。简单来说,就是要是得用的人才。怎么样都得拿得出手的,爵位在其次,关键是人必须出众。 温婉得了消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最担心也是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很是庆幸了一番。温婉一想到皇帝的话,就一阵乐呵,这里的人,都是十一二岁就开始给姑娘找婆家的。所以,经常出现没嫁就死了或者品性变坏等可怜的境地。虽然她不担心,但是万一真定下个歪瓜劣枣也是让人头疼。 现在好了,皇帝金口一口,那就一定是等满了十五周岁再议亲,就不用担心将来找个半路夭折的,也不担心找个品性不好的,将来可以慢慢挑选了。 所谓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最高兴的,当然是曹夫人了。她对自家的儿子那是相当有自信的。皇上这么说,潜意思不就是在说自家的儿子,能不让她喜出望外吗?在她心里,这基本跟她的儿媳妇没区别,她是越看越满意。条件真是一等一的好,品阶都比一般公主高了。而且还不用守公主的规矩。还是他丈夫有眼光。 郡主府 让温婉没想到的是,自己升官了。尚堂也升官了,升了一级。现在是从六品的官员了。十六岁的从六品,不错了啦温婉现在的府地,也被改成叫郡主府。本来正常情况下,是朝廷拨银子建郡主府。可是现在朝廷没钱,温婉说这样也好,没人说闲话。 温婉的宅子刻了皇贵郡主府五个字,这五个大字是皇帝亲手所写,意义非同一般,那代表的是温婉是皇家的人。跟之前的意义截然不一样,就算是平向熙来,先行的是国礼,再行家礼。也就是先得平向熙跟温婉行礼。其实之前就可以这样做,可是那样难免会被人说闲话,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五个字可是皇上亲自写的,这意义不同凡响。 温婉,这才算是真正的独立门户。以往也只能算是,投机取巧,跟另辟屋舍别居的意义差不多。 . 是 由】. 一百七十四重逢 ??婉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想着想着就能跑题。赶紧把思路掰正过来,回归到正题去了。还是多想这些老狐狸吧这些老狐狸,一个一个来见自己做什么。纪大人好像通过自己追思什么人,不仅没感觉到恶意,反而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关爱之意。那闻大将军,那老头,面上好象是很随和的人,但这种人最是腹黑,喜欢扮猪吃老虎。所以,温婉很肯定那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而且凭着直觉,对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念头。 这些人一个一个找上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温婉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最后只得放下心思了,那些个老狐狸谁不是老奸巨猾,可不是她能对付得了的。既然斗不过,也没打算斗,躲避也不成。那就用上她唯一的长处,在这里继续装傻卖呆了。 当然,她也没打算跟他们有交际。以后,皇帝外公不下圣旨,她还是少来皇宫吧瞧着这一个一个的老人,她心里渗得慌。总觉得,应该说,心里有些害怕。这种感觉,虽然说出去会让人笑。但是温婉真的,心里不由地发出一真心寒的感觉。温婉心里也暗暗想着,是不是上辈子听得多了那个超级喜欢宫廷争斗剧的刘倩说的,皇宫是杀人不见血,杀人无无形,勾心斗角,一个一个全都是三四副面孔的地方。从而得了一种叫皇宫恐慌症的病。否则,怎么看着他们,她自己心里渗得慌,毛耸耸的感觉。 也不知道温婉的直觉是不是对的。第二天,那大将军竟然为他的幺儿求娶她。大将军也聪明,知道皇帝说的话。只说等温婉十五岁了再定亲。温婉得了消息华丽丽窘了。不待这样的吧他都快六十的人,他儿子起码也有二三十了。要娶自己这个小罗莉,又打算老牛啃嫩草。莫非,这里的人都有恋童辟。 经查实,大将军最小的儿子今年只有十四岁,只比温婉大四岁。温婉斜了下眼睛。就是跟她同年都没兴趣,没知道他小儿子什么样。想娶自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至少的八年后再说。没到十八岁,她是坚决不嫁人的。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怎么着也得等到能生育的年龄再成亲生子。否则,不是得拿自己小命开玩笑。而且形势估计,她这个条件应该是没问题。算了,随他们折腾,反正也不担心,有皇帝外公拦着。五年以后,谁知道是什么行情。到时候先定下,十八岁再成亲。 皇帝则是哈哈大笑,说等温婉十五岁以后再说。只要人品,才学都是上好的,可以考虑。自己喜爱的孩子,有这么多人来上门提亲,对皇帝来说,那绝对是荣光。 养和殿边上的小屋子,纪老在检查着温婉的课业。一老一少,倒是说得很尽兴。温婉自从知道纪老是天下学子心中的泰斗,是她老师崇拜的人,她更是珍惜纪老的指点。态度也更为谦卑。 纪大学士这天又进了宫来。因为纪老年纪大了,也不会经常进宫。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好些年没进宫了。这次隔三岔五地进宫,还一进宫就跟着温婉呆在她的小屋子里,本身就透露出怪异之事。要说想接儿女亲家,纪家也没合适的男儿。倒只是皇帝乐见其成,估计着皇帝是知道其中的内因的。只是当事人不说,其他人也没胆子问。 得了温婉在练字,走过来。看着温婉很安静地在那练字。看了很喜欢。在一边摸着自己的一把胡子,乐呵呵地说着“温婉,老夫看你好象还没取字,老夫为你取字如何?” 温婉自然是欣喜地点点头,能让纪大学士给自己取字,传扬出去,多有面子的事啊 “浮兮若水,你的性情婉约如溪水一样暖人心扉。老夫给你取字浮兮如何。”纪大学士很自得地说着。 温婉听完后,仔细琢磨一通。然后笔画了好一会。表示浮兮听起来是很非常好听,她很喜欢。可是这两个字要是解释一下她不喜欢。浮兮浮兮,容易让人想到人生如浮萍一样可怜兮兮,可不可以改两个字。改叫弗溪,这两字好听又好看。 纪大学士嘴角抽了抽,可是温婉的话,也没什么错,只得同意了。温婉敏感地感觉到,纪老眼里瞬间闪过的缅怀与伤痛。让温婉心里的疑虑更为深了。这什么状况,到底有什么隐秘啊。皇宫了,真是处处是秘密啊 皇帝知道后哈哈大笑,还从来没人在才学上让纪大学士吃鳖的。温婉算是有史以来的第二个了。 温婉听了,更疑惑,为什么是第二个,而不是第一个呢。这日后,温婉再没见到过纪学士了。老人家老了,今天看着不错,一会就病倒了。纪老这几年一直深居简出,好多年没出来了。这次接连几次都到皇宫里,还指点温婉练字。让很多人心里闪现过疑问。 而让温婉不知道的是,因为有着纪老的指导,让她在朝廷官员中清流一派的地位,又上涨了一个高度。 不说别人,温婉自己心里也很怪异。这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而且是老一辈的事情。可是究竟是什么,只有皇帝自己亲口说,否则,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 对于温婉来说,未知的事情太多,也不纠结在这里。听到夏影说,舅舅已经在来京的路上,大概也就这两日就能到。温婉很期待,四年了,她一直都想见舅舅,一直都见不着。这四年,只看信看不到人。现在终于给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 这日,温婉正在屋子里练字,突然听到外面太监大声地叫着“皇上宣郑王殿下觐见。” 温婉以后自己听错了。问着在外面伺候的夏影,才确认是真的,确实是郑王。温婉练字练得太投入了,有些不相信。等确认以后这才终于回想起夏影昨日是有说舅舅就这两日到京城,现在看来真是舅舅回来了,提前到了。也没顾忌啥礼仪,咚咚的跑到养和殿,见他们在谈事,乖巧地在大殿外面等。 皇宫养和殿 温婉站在大殿门口,想着也不知道舅舅变了没有。是不是还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要也是你像他,颠倒次序,长幼不分)。要还是一样,两一大一小走出来,应该会很有喜感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在京城呆多长时间,真想跟着舅舅去封地。在京城里,一点都不好。小心翼翼地,还是有很多人算计,一不小心,小命就得掉了。危险系数太高,封地应该安全。 皇帝已经听到声响了,可过了好一会没了声息,温公公得了皇帝的示意,赶紧出去看了。见是温婉眼巴巴地在那等着。温公公忙进去,在皇帝耳边说着。皇帝听了笑着说了句,让她进来。 温婉听到温公公的话,咚咚地跑进去,看见一个穿着一身蟒袍亲王正服的男子正站在皇帝面前。温婉仔细看了一眼,见着浓眉大眼,圆脸,神情有些疲惫的男子。 温婉看着那男子,咧开嘴巴笑,可能是实在是太高兴了,都忘记了跟皇帝行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顾不上啥规矩啥礼仪,这些先旁边站队去。朝着蟒袍男子,扑上去抱着男子的大腿。脸上还挂着傻呵呵的笑容。 “胡闹,这是御前,不可失仪。”看着温婉不分场合,一上来就抱他,连给父皇行礼都没有。郑王皱着眉头训斥着温婉。这个丫头,也太不分场合了。 虽然嘴上训斥着,眼睛却是瞄向了温婉。见着温婉穿着一身鹅黄色绣着凤凰的云衣,着一席粉红烟纱裙,头上发髻斜间插碧玉凤钗。跟四年那一团孩子气相比,有向大姑娘迈进的倾向了。 温婉得了训斥,可怜兮兮地转头看向皇帝外公。眼里泪珠儿在转,要是郑王再有一句重话,估计眼泪就会掉下来了。温婉现在装可怜的技术,是越来越娴熟了。简直可以说,信手拈来啊 皇帝刚刚看见郑王就在惊疑着,虽然郑王与温婉的两人的气韵不一样。但是这眼睛,这脸,鼻子,五官有九成的相象,站在一起更是对比得分明。皇帝看着这两张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脸,拿在手上的奏折掉了下来犹不觉得。 温公公也是一哆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觉得可能眼花了。仔细再擦了一次眼睛,眨巴了好几次,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两人,一大一小,九成相像。 “无妨,她自从知道你会回京城就一直在翘首以盼。每天都要问上两三次,眼睛都要望穿了。再不到,都要亲自去外面等候了。这会这么焦急,也在朕的预料之中。”皇帝很快恢复过来,很自然地又拿起另外一本奏折在手上。装作不高兴地说道。 温婉听了,很狗腿地小跑上去,去给皇帝垂垂背、捏捏肩。谄媚地笑着,表示着自己最喜欢的还是皇帝外公。刚才是兴奋过度了,忘记了现在这里的大*可还是皇帝外公,得罪不起的啊 . 是 由】. 一百七十五金丝楠木盒 “得了,少在这里卖乖。外公跟你舅舅还有政事要谈,你就在一边呆着,别再装傻了。”皇帝自然知道温婉是装的,笑骂着。 温婉听了摇了摇头,自觉地出去了。才不要听他们说的政事,没劲透顶,还要多担一个保密的责任,麻烦。 皇帝看了心中微不可言了点了点头。然后问着郑王,河南灾民处理的一些细节,大体已经在奏折上写明白了。 郑王则是看着温婉在皇帝面前装傻卖乖,皇帝还笑骂,一点都不介意,愕然。没想到,他是真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得父皇的宠爱,两人就跟亲祖孙一般,他的心中是惊骇万分。难怪那些人想要杀了温婉,换成他是赵王也要担心。有这么一个人在父皇面前,那肯定是要除之而后快了。不过很快收敛了心神,仔细地回答皇帝的每一个问题。 要温婉知道郑王此刻的想法,肯定要拿根绳子上吊去了。她不就跟皇帝外公与一般的祖孙一样相处嘛怎么这些个人,一个一个都跟斗鸡眼似的看不得,眼红不已经的。就连她最敬爱的舅舅都不例外。真是,太让她无语了呀 “这次差事办得很好,朕很欣慰。你先下去,温婉还在外面等着你。等会跟朕一起用午膳。”皇帝和颜润色地对着郑王说着。 郑王有些受宠若惊,又喜又惶恐地道了福就出去了。皇帝眼中闪过莫明的利芒。 温婉在外公等,一会就听见脚步声。正瞪大着眼睛看出来的人事谁,见着果然是郑王,高兴地扑过去。郑王无奈地把她接住,要不接着,肯定要摔倒。然后轻推开厉声训斥着“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哪里还能让人动不动就抱的,没有一点礼仪规矩。你学的礼仪都学哪里去了。这样子,像什么话。虽然父皇宠着你,但是也不能没了规矩。” 温婉脸一下垮了,低着头,很委屈,看着就好象要哭出来一般,非常地可怜。看得郑王心中一片柔软,摸着她的头,见她还是很不高兴地,无奈地一把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温婉这才喜笑颜开,双手搂着郑王的脖子,还用脸蹭了蹭郑王的脸,非常的亲密。 郑王看着温婉还是一脸孩子气,不由笑了出来。温婉指路,抱着温婉,进了她练字的屋子。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不由地点了头。瞧着这里面的摆件,样样都是精品,应该是精挑细选的,看来父皇确实是疼爱这个丫头。 皇帝站在门口,看着这舅甥俩亲如父女的模样。心里如巨*一般在翻滚,久久得不到平静。如果只是像,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是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怎么可能是巧合。而且,当初苏贵妃跟杜容华生产时间只隔一个多时辰。最重要的是,夭折的那个女儿是先生的,老八郑王是后生的,而且生在冷宫之中。当时老八出生,因为他对杜容华的厌恶,杜容华身边只有一位丫鬟伺候着。根本就没人去注意她。等温婉横空出世以后,他才去查访,赫然发现,那日根本就没安排人去给杜容华接生,而在那日,杜容华的贴身丫鬟,死了。怎么死的查不到蛛丝马迹。 天下间,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杜容华是一双妩媚的桃花眼,自己的是一双墨眼,怎么可能生出的孩子是杏眼。他眼前闪现出一个女子的样貌。而这个女子,就是他最尊敬的女子,他的师妹,苏贵妃苏凤,也是长着一双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看着两眼的身影,皇帝恍然又见着已经故去的师妹,郑王的那双眼睛,温婉的那双眼睛,与师妹的杏眼何其相象。 而且,经过这两个月的接触,他知道温婉其实是一个外温内冷的孩子。表面上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可是皇帝却是知道,这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烈。她不信任人,对人都有一种本能的防备与排斥。想要走进她的心里,成为她认可的人,比登天还难。她只对身边亲近认可的人才真正亲近,这些日子观察下来,看他对苏相比较亲近,对自己很亲近;对其他人,她都是温和有礼,客气疏离。 可现在看她对郑王的亲腻之情,那是自内散发出来的喜悦,没搀和一点假。对着郑王卖乖弄巧没有一丝做作,仿佛就是如生俱来一般。温婉的对郑王的那动作真的是极为亲近,这种感觉,比自己都有过之而不无及。种种混杂在一起,难道都是巧合,巧合,当皇帝的,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了。更何况,还有一个东西,一个他一直封着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开出来看的东西。 皇帝进了寝屋,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格子,再从格子里底层取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取出里面放着的金丝楠木盒子,拿在手上,坐到床边,脸上露出一丝怀念,还有犹豫跟挣扎。 这个盒子,就是温婉一直惦念,让郑王日思夜想找得快要疯了的金丝楠木盒。赵王也一直在找这个盒子,贤妃也在找这个盒子,苏相也一直在打探这个匣子的下落。很多人都在找这个盒子。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盒子早就在皇帝手上。 皇帝转悠着盒子,看了好几圈,打开盒子,里面放了很多东西,都是一些小物件。把东西全都取出来,敲了几下,听到格格几声,是隔音,里面应该存放了东西。皇帝眼的挣扎更浓了。 这盒子到他手上四年了。当初那事出来以后,他让暗卫去找,没几天这盒子就到他手里了。盒子在他手里时,他就知道这盒子里有夹层。当时的情形也非常清楚,这盒子是苏贵妃留给福徽的,夹层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而温婉又跟老八那么像,让他不起疑都不可能。可他因为种种顾忌,一直没去打开。现在,该不该打开,皇帝还在犹豫,想了好一会,仍然放回去。现在,还不到打开它的时候。不能打开,否则,就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了。 “恩,字比上次,又有很大的进步了。这几个月没荒废学业。”郑王点头表示满意,舅甥每个月都有通信。温婉是大事小事喜事愁事,都喜欢跟郑王诉说。也正因为有这频繁的通信,所以,郑王才会对温婉的性情很了解。他知道温婉喜欢赚钱,但却不是爱钱的人。如果真是钻钱眼里的人,也不会事事要他参一股了。只是这个丫头,为什么做这事,连他都要瞒着。要不是猜到她会做这个事情,他也不会调集这么大笔的资金给他呢 温婉听了夸奖特别的开心,比吃了蜜还甜的。非常得意地晃动了一下小脑袋,眯眯笑。然后笔画加手写,问着郑王在河南的一些事情。 郑王笑着仔细跟她说了说在河南的一些事,无非也就是是那些灾民安顿的都很好,没有人饿死…… 温婉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来,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舅舅你真厉害。这么一件对温婉来说非常困难的事情,在她舅舅手里,感觉跟谈天气好不好或者问今天吃饭一般简单。能不让她佩服吗? 郑王摸着温婉的小脑袋“没我们温婉厉害,要不是温婉,哪里一下能筹集到那么多的钱。那些灾民也没可能那么快得到妥善安置。还有温婉你的未雨绸缪,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百姓的命,这些,都是温婉的功劳。舅舅只是帮着跑了跑腿。” 温婉摇了摇头,她舅舅还真是谦虚。这是跑腿就能做得到的事情。对她来说,这是千难万难的事情了。 郑王看着温婉,再看向外面,见没人,才轻声问道“婉儿,既然你当初决定捐献银钱,为什么后来会闹得那么大。写信给我,都没说明白。害得舅舅开始意瞬间真的以为你是要囤积粮食的。温婉,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 如果不是要对温婉不利,这个孩子为什么写信的时候不直接说明。只简单说了两句要钱,连身边的夏影都不知道,写了那样的信。也就是说,当时她身边并没有能真正让她信任的人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形势。而造成这个形势的,一定是在防备人了。 温婉看了郑王一眼,点了点头,在白纸上写道“舅舅,我很早就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这几年来,我这里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怀疑,暗地里有人想害我。再有这次,我当初只是想以较低的价格买批粮食帮助灾民。却发现玉飞扬在给我下套,我发现不对劲了。如果真做了囤积粮食的生意,我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人,竟然如此处心积略地对付我。我要是把真话说出去,那些人一定会对我动手的。所以才不敢对舅舅说真话。舅舅,温婉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舅舅,你不要生气。” . 是 由】. 一百七十六三代共餐 郑王得了这话,脸色阴沉得厉害,虽然温婉没说是谁,但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到要温婉命的人会是什么。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可恶之极。郑王心里愤怒了,几年前,几年前温婉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还真是未雨筹谋,实在是可恨。这个孩子,难怪名声会这么糟糕,难怪要忍受这些坏名声从来不反抗。原来她知道有人要害她,所以才一直隐忍至今。 都是他,是他连累了这个孩子,连累这个孩子受了这些苦楚。否则,一个皇家的郡主,哪里会沦落为大街小巷的谈资。都是自己连累了温婉,温婉都是代他受过的。 看着温婉略带歉疚的样子,郑王心里难受得厉害,搂着她道“傻丫头,舅舅怎么会生气,舅舅只是难受,舅舅不能好好保护你,让你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些东西,受这么多的委屈。以后再不会如此,如果舅舅能留在京城里,有舅舅在谁也没胆子再来害你。如果舅舅回封地,一定把你带回去。” 温婉听到这句话,比喝了蜂蜜水还甜。其他的,她通通抛弃开来,呵呵,去封地,可不就是她的愿望嘛到那里,可就是她的天下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了。温婉一想,就咧开嘴巴笑。 郑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心里更是酸涩不已。这个孩子,在信里只报喜不报忧的。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委屈。否则,不会听到这些话就高兴成这个样子。心里,有着浓浓的愧疚与心疼。 两人正说着话,温婉因为有郑王的话,心里特别开心。笔画起来那是相当地活跃,与郑王聊得高兴呢,外面有脚步声。 “王爷,郡主,万岁爷传话,请王爷、郡主过去用膳。”太监恭敬地说着。温婉面色如常,郑王却是面露欣喜。他到现在,三十年了,还从来没有跟皇帝单独用过膳。 小的时候,一般都是大的宴会需要所有人出席的时候,他才会带着过来改善一下生活。而对于皇帝,他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见上一面。对着皇帝的面容都有些不大清楚。其他时候,他是见不到皇帝的。而在后宫,他自己母妃对他也极为厌恶,皇宫里的人好象都选择性地忘记还有这么一位皇子。 好在他身边有一个才华洋溢的嬷嬷跟武功高强的贴身太监。因为有他们的悉心教导,才没有将他荒废掉。只是小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嬷嬷他们两人一定要自己隐藏才华,不让人知道。说只有到了封地,有了自己的力量才可以显露出来。 他虽然不懂,但是知道嬷嬷是为他好。在皇宫里,只有他们两人是真心对他的。所以他愿意听他们的话。所以,在去封地之前,他一直都是周王的手下败将,一直都只能去听五皇子多聪明,怎么得皇上的喜爱。而他,却是皇宫里被人遗忘的皇子。 这么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也明白嬷嬷他们两人的用心良苦。也因为他的隐忍,也才有的后来与赵王齐名的郑王爷。否则,他只会是一个默默无闻,靠着封地上三成的出息混吃等死的皇子。或者,成为一杯黄土。 这些年,就是跟皇帝在大的宴会上吃饭,也是一双手掌数得过来的。这会能近距离地跟着皇帝吃饭,郑王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有欣喜,有委屈,又期盼,种种复杂不一的情绪。不过,面上却是沉稳如水,一点都显露不出来,皇帝是看得出来他心里波涛汹涌一般的情绪,但是温婉只是笑眯眯地,心里只想着可口的饭菜。要是温婉知道,非得感叹两句,舅舅以前在皇宫里怎么会混得这么凄惨。跟她小的时候都有的一比了。难怪这辈子两人能当舅甥呢 两人大手拉着小手,去了膳食厅。温婉神色如常地进去了,郑王面上却很是复杂。温婉奇怪地问着郑王怎么了,郑王笑了笑,说着自己没事。跟着温婉一起进去了。 温婉如往常一样,坐在皇帝的旁边,郑王则被太监引着坐到皇帝的对面。古代的桌子都是长方形跟圆桌。这会的是长方桌,两人面对面,温婉一人做旁边。 这里的菜多,菜色繁多,菜的味道也很好。平常跟着皇帝吃饭,都是十八个菜。温公公还说,这是因为最近国家最近多灾难,皇帝为了给天下臣民做好表率,才特意节俭下来,一餐只有一十八道菜。正常该是八十一个菜,大节日是一百零八道菜。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三十六道菜。温婉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这么长的桌子,可是却没提什么意见。因为那长桌子,把人隔得开开的,吃起来,别扭。 温婉眼睛瞄哪道菜,宫女就夹哪道菜,随意得就仿佛跟在家里吃饭一般,一点都不拘紧。 让面色显露不出来,但是严正以待仿佛打仗的郑王很不好意思,甚至脸都有些许微红。相对温婉来说,他好象想多了点了。 温婉笑眯眯地看着郑王,笔画了几下。意思是,这里的饭菜非常不错,要多吃点,好好补补。这段时间,肯定在那地方吃了不少的苦,瞧着比四年前都瘦了不少了。 温婉这副小大人的口吻,感觉就跟家里的长辈关心小辈一般似的。其实温婉按照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年龄,也是能跟郑王称兄妹了。所以她老没一点当孩子的自觉性。 郑王见着温婉一点都没顾忌皇帝在这里,对着他就是在那捣鼓着。夏影则是在旁边解说道。 “恩,看着是清瘦了不少。到时候让太医好好调理调理。”皇帝笑着说道。 温婉见着皇帝心情不错,再看了看郑王,再看了一眼皇帝。最后低下头,继续扒碗里的饭。 皇帝却是注意到了的欲言又止“丫头,有话就说。要是不说出来,估计你这碗里的饭,也吃不完了。” 温婉看了看皇帝,想了一会,才笔画着。夏影在旁边轻声道“皇上,郡主说,王爷答应这次回封地带着郡主一块去。郡主又舍不得皇上,又想去封地看看,左右为难呢皇上,郡主求你让她跟着王爷,去封地上看看。到时候再回去陪你。” 吓了,到了封地,她要愿意回来才叫奇怪呢不过,现在先说这话哄住皇帝外公,等到了封地,就用法子留在那里。到时候,她就是老大。山高皇帝远,她这个低头蛇日子那肯定过得赛神仙。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笑道“你就想着去封地,谁也管不着你。到时候封地你是最大,你说了算,是吧?” 温婉低着头,暗暗埋怨,你说你不是千年狐狸是什么。我内心想什么你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要人命吗? “老八,这道清蒸鲈鱼还不错。我记得你的口味一直都是偏淡的,这道菜做得不错,给八皇子端过去。”皇帝转移了话题。 郑王有些受宠若惊。温婉却是撇嘴,什么嘛,打击完了自己就去表现他的父爱了,太不仁德了。温婉很是不高兴地望了一眼皇帝,再低着头继续扒饭,菜都不要了,就跟饭较劲。还是旁边布菜的宫女给他夹往日里喜欢吃的菜。吃完了一碗,让继续再添一碗。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再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正笑呵呵的吃着饭并没有生气的样,心里的拘谨一下去了。见温婉疑惑地望着自己,笑着点了头,倒也很快也放下了拘谨,神色如常。 温婉看了一眼郑王眼前的菜,跟身边的那个布菜的宫女指了指,那宫女就将温婉旁边的两道菜夹了几筷子到郑王的碗里。郑王一看那两道菜,笑了。吃起来也比较欢快。 “怎么,老八你也喜欢吃鸡丝蒿子、酸笋?”皇帝看着舅甥俩的口味差不多,心中却是一动。随意地问着。 “比其他多吃一些。”郑王谨慎地回答。 温婉则是侧着脑袋眯眯笑笔画,表示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吃这两样。她记得舅舅也比较喜欢吃这两样。温婉得意洋洋地表示,看,舅甥多一心啊,不仅长相相似,连喜欢的吃食都一样。 “你这个丫头,这长相跟吃食也能混为一块,就没你不敢想的东西。”皇帝打破了食不语的习惯,笑骂道。 温婉嘟了嘟嘴,为什么不能混一说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不过,为了保持淑女状态,不被舅舅骂不规矩。这会老实地吃着饭。想吃拿道菜就让夹,没刚才做成的那样了。 郑王看着她吃饭那随意的样子,再看皇帝好象司空见惯,也就笑着说比较喜欢吃,只是他不知道温婉也喜欢吃。 温婉控诉似地看着郑王,那眼神很是委屈。我都记得你喜欢吃,你怎么就不记得我喜欢吃,真是,太不关心她了。郑王看着她装委屈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轻松。 用完膳郑王就出宫了。温婉看着郑王的背影,再看着皇帝。 “好了,跟着你舅舅一起出宫去吧”皇帝看着温婉眼巴巴的样子,不禁好笑着拍着她小脑袋,让她也回去。 温婉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抱了下皇帝卖了一下乖。蹭蹭地跑出去。皇帝难得看到温婉这么高兴的,这些日子以来,皇帝赏赐了温婉不知道多少好东西。但是她都只是笑笑,陪伴在他身边几个月,也没见过这孩子这么开心过,皇帝眼里闪过深思。 . 是 由】. 一百七十七舅甥谈话 郑王进宫是一个人,出宫的时候,自然后面还跟着一条小尾巴温婉了。两个人手拉手,其实郑王很不想这么做,这严重有损他冷漠清凛的形象。可是一看那张跟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又狠不下心肠,只得妥协。 好在走了半刻钟,就有一俩马车,是温婉的专用马车。皇帝让内务府里人给她专门打造的,用的也是皇家普遍所用的奢侈的红木。用红木制造的马车,基本上是是皇族人才用。要是温婉自己有的选择,她是绝对舍不得用这么好的木料子做马车的。不过既然有机会,又不要钱的,自然是要把马车弄得舒舒服服了。 温婉一得了消息,立即自己画了设计图,要求那些人按照她的要求来弄。否则,太浪费了。 根据她的要求,做了一套加长实用版的马车。左首是一扇双开的门,两边是错十字隔窗,前面能坐五六个人,固定的凳板正好是六个。还有几张可折叠的小锦兀。窗下放着一张小巧的高几,可以放瓜果点心和茶水。再就一水墨画屏风隔开。往里,则是铺得又软又香的小憩之处,里面铺了毯子放了被褥。睡上三四个人不在话下。这是温婉为了以后出去旅游度假考虑而设计的。 而且当初设计的时候,让内务府的人很是不懂得。这马车外面也没让雕刻的有多豪华,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古朴。对于当时喜欢讲究奢华富贵烧钱喜欢拉风的贵族,可是稀缺品种。可是温婉对内的要求却是极高,特别是马车的安稳性,是温婉强调的重中之重,反复试了几次,直弄了近两个月才达到温婉的要求。让内务府里弄这个马车的管事擦了一把汗,再不敢小瞧了这位小郡主。 等成果出来后,管事再看给温婉制作的马车,心里又自豪又发毛。谁要再说这马车不好,他非得跟他急眼。这马车里面的设计,比亲王的豪华马车都耗费功夫,都好。可要让他再做一辆,非得头疼死不可。这辆马车的花费,可比其他马车花费高出四倍。 郑王上了马车,才放缓了神情。看着温婉这舒适实用的配置,倒是不由地笑了。这个丫头,还是个会享受的主呢没说什么其他的话,以温婉现在的身份,用这等马车也是用得。 在马车上郑王简单问了些她最近的事情。温婉一一笔画着,不懂的旁边的夏影补充着。在车上,郑王一番问下来,也就详细知道了温婉这几个月来做的事情了。 “当时怕不怕?”听到惊马这一段,虽然现在无事,可郑王还是心有余悸。温婉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吓得腿都软了,好在夏影扶着自己,否则,非得在众人面前倒下瘫软在地。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随后又表示,都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也没那么可怕。 “都是舅舅害的你,要不是因为舅舅,那些人也不会把你视为眼中钉。”温婉摇了摇头,然后表示,跟舅舅你没有关系。是她倒霉,碰上了那起子小气又小心眼的人。为了点钱,就要置她于死地。太可恨,她很愤怒地在那里笔画。 郑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倒是笑了。这个丫头这么精明的,说这些,无非也是说给他听的。她肯定是知道原委的。只是因为自己,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累,他心里有愧疚。 “那么多的钱,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想着她把全部的身家都捐献出去,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是京城里有名的吝啬鬼,铁公鸡贵郡主。当时自己虽然也有猜测,但还是震惊不已,就是换成他,还的权衡一下得失,在没有考虑清楚的情况下,恐怕都没有这么大的魄力(等你考虑清楚了,黄花菜都凉了)。 温婉把当时的想法表诉了一遍,告诉郑王她可没说为了大齐为了天下百姓,她没那么高的境界。郑王这才了然为什么温婉会这么得皇帝的宠爱。再有他自己都是觉得怪异,就他所知道的温婉,虽然没有如传闻之中那么爱钱,也没有那么吝啬,但绝对没有那么大彻大悟为公天下的高尚情操,更不会说出如此大义的话来。就郑王的眼里,她就一爱吃爱闹爱玩,疑心重没安全感的小孩子。郑王自然知道,这都是小时候遭受的那么多事,闹得她心里有阴影了。 可郑王听了这话非但不沮丧不失望,反而眼睛贼亮贼亮的。温婉说这些话,胜过一万句为了大齐为了天下百姓这等大义的话。说的这些话,就这份孺慕之情,自己听了都动容,换谁都会万分感动。还不要说身为当事人的父皇。父皇老了,也孤独寂寞了,又身处高位,更是需要这么一个全心无私为他的人在身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得到她的宠爱。 郑王点头,在养和殿里,郑王就觉得奇怪,父皇对这个丫头太过纵容,也有些宠溺过头的味道。现在知道,难怪父皇会这么疼这丫头。换谁都会把她疼到骨子里去了。 “你没有跟你外公说什么吗不跳字。郑王问了大家一个都想问的问题,也是温婉解释了很多遍自己什么都没说却是没人相信的问题。当然,不说别人,就连郑王都不相信。按说赵王的领地更近,要做也轮不到自己去做份差事。这份差事,在温婉抛出自己全部身家以后,就是一份最肥最得便宜的差事。有了银子好办事,有了银子自然是不发愁灾区不好解决了。只是郑王自己也不知道,这趟差事办理下来却这么出奇的顺利。不仅银子筹集到了,还得到利发商行的大力协助,粮草早运到,大大缓解了他的压力。 就出现的瘟疫,也因为温婉之前担心他的原因,而早早做了防范,有了太医的及时赶到也成了一个小插曲,没造成大规矩的灾难。这差事办下来,皇帝可是好好夸奖了他一通。也是他当差以来,最为轻松的一件差事。好象,就好象调控的是温婉,他只是一个负责跑腿的。虽然这种形容很怪异。但是温婉的防范与远见,确实引起了他的重视。 温婉忙摇头,表示自己怎么会去提这样的要求。然后在纸上写了当初对外公的请求。说了自己内心其实是想见舅舅,再呆在封地再不回京城的真实想法 郑王看了,笑着把温婉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摸着温婉脑垂下的一股小发。虽然温婉是没提,可是却在父皇眼中,他就是第一人选。温婉这么念叨着他,正好有了这差事,办完了差事,肯定是要回京城交差的,到时候自然就可以见了。至于温婉说的想要去封地,不回京城。郑王自动忽略了,有了这次的事件,父皇是不可能让温婉去封地的。而且,按照形势来说,他也很有可能暂时不会回封地了。 郑王掀开帘子,见着去王府。笑着望转弯,去看看温婉的小窝“你那八井胡同的宅子,一直听你说。舅舅还没亲眼见过呢,得去看一眼那活眼泉。被你夸得跟仙镜一般的小园子。” 说着没一会,就来到温婉的小家了。参观完以后,郑王很是不满意。这宅子,完全不符合温婉的身份。就算没升爵都不合身份,更不要说现在升了爵。 “恩,宅子虽然不大,但布置得不错。是用了心的。不过,你现在是正二品的贵郡主,住在这里也太小了,舅舅那里有一住大的宅院,大概是这个五六倍左右大,布置得也不错。你要是喜欢,我明日让把房契送过来。”郑王牵着温婉的手,在温婉家看了看,有些不大满意。 温婉摇头,笔画了几下,意思是,这里虽然不大。但是一草一木都是她亲手设计的。屋子小,但是她温馨的家,她很喜欢,不需要换。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草窝。 郑王笑道“随你了,你要哪天住腻了,想换了住,跟舅舅说一声。那宅子,我给你留着。” 温婉非常肯定地摇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有厌弃自己宅子的那一天。没有谁,会厌弃自己的家。哪怕它不奢华,不大,不精致。但,这里是她的家。 郑王看着温婉,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赵王可以回京,是因为贤妃再过一个月就是六十大寿。自己,可没好的缘由回京。之前还怕赵王得了先机,没想到,阴错阳差,自己反而得了先机。突然想起父皇在见了自己跟温婉之后,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松软。而且温婉说要跟自己回封地。父皇却是给自己端上一盘鱼。父皇这态度,难道……想到这里,郑王立即把心头的热度散去,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跟冷静。 温婉看着郑王眼里的灸热,还有很快散去后冷静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脑子转到哪里去了。一心都能两用,厉害啊果然,四年不见,王爷舅舅又进步了不少啊。 推荐《重生之军营》 (书号1952111) 作者:姜小群——一个 关于军人、梦想、执着,关于朋友、战友,关于爱的故事…… . 是 由】. 一百七十八赵王入京上 其实当初温婉卖了所有的产业,一来确实是为着皇帝因为银子发愁而想出一份心力;二来也先破釜沉舟出一口闷气。要说卖了其他的产业,她也不心疼。可就是她的美丽源泉让她有些心疼。以后要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温泉地儿,而且,那也花了自己的很多心血,专属于她自己的那低界,完全是把那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来特别建造的。她还准备以后当成自己冬天避冬的好去处呢。这回,全没了,不是自己的了。 当时想着,以后还是要去泡温泉。虽然说那温泉庄子的地可还是要属于她的。可是当初买地之所以那么便宜,还是得里周王跟淳王两人的身份。她倒是想去要回来呢,可是她刚下了套让两人钻里面去了。她哪里敢开这个口,怕被骂死。所以她想着等将来有钱了,有这个条件,也是可以很好的把它弄回来的。后来等静下心来才知道,自己真是发傻了。这些权贵,向来只有购置产业,哪里还会卖产业。要卖也只卖一些不赚钱的产业。 不过温婉这会看着郑王,想着郑王手里还有三成股,她是很眼热的,看着郑王可怜兮兮地表示“就是,可怜我的温泉庄子,以后不能去泡温泉了。” “舅舅把那三成的股份给你。”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过两年,等自己赚钱了,再去赎回来,坚决不要郑王的馈赠。不过,可以把她在温泉庄子上建造的留给给她私人用的给他。 郑王自然是无不答应了。温婉笑眯眯地表示,让郑王去跟周王说说看,因为属于她的那块地,这会正在周王的地盘上。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问着“为什么你自己不去要,要是没银子,舅舅先给你用着。” 温婉看着郑王,心底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心疼。皇帝做得太不地道了,明明她说了有二十万两银子是舅舅给送过来的,要把这二十万两粮食记在舅舅名下。可是皇帝就是没答应,一口定音。闹到最后,舅舅只捐献了三万两银子,算是仅次于止王府里的的一位王爵。跟周王十万两,宁王十万两,赵王二十万两,恒王十万两相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这会,她那里还好意思要郑王的银子。当下就摇头表示着说不用了。 郑王不知道温婉所想的,见温婉说不要,心里也有了定算了。既然这个丫头这么喜欢那温泉庄子,到时候给她弄回来就是。 当天下午,皇帝下旨,重重褒奖了郑王。给了厚厚的赏赐。很多人看着,觉得这个是风向标。 郑王得到了赏赐,赏赐他并不欢喜。他欢喜的是,父皇对自己的态度,父皇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甚至可以说,跟之前相比,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赏赐下来,也没说一句让他回封地的话,让他心里一阵狂热。这意味着,他真的会被留下的。 这十四年来,不,应该是从出身以来的努力,所有的辛苦他都没有白费。他是有资本的,他是有资本与以往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几个兄弟一角雌雄的。他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机会了。 他不怕过程艰难,他一直这么辛苦的努力,为的就是今天。他其实也有怕的时候,他不是怕艰难,他是怕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皇帝剔除在局外。可是今天,现在,证实了自己是有机会的。他终于等待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机会。 一会,郑王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现在,还只是开始,他一定要把持得住,绝对不能让老五钻了空子,抓了他的把柄。郑王将手握得紧紧的。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看不出狂喜的表情出来。现在,只是开始,以后会更为残酷。一定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才能应对将来更为复杂的局面。 在郑王回京城的第二天上午,赵王也抵挡了京城,一到京城,立即进宫拜见了皇帝。 “儿臣拜见父皇……”赵王看见皇帝的时候,满脸的激动。双膝着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皇帝点头看着他,面上带着笑容。温婉看着那笑容,觉得很刺眼,但是也没表示什么,低着头站在那里。 赵王听到这里,眼中含泪“父皇,儿臣不孝,不能陪伴在父皇与母妃身边,儿臣不孝,累父皇于母妃担心了。” 皇帝听了很欣慰,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亲自将他扶起来,脸上也满是关切“这会可是比四年前瘦多了。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身子。” 看得温婉一愣一愣的,赵王很孝顺?天天想着皇帝外公跟他老娘?赵王瘦了,她怎么没发现,她倒是发现眼前的人最少肥了半圈。温婉对于赵王的本领,今天又领略了一层。不愧是贤妃教导出来的。 皇帝没多想温婉到底在想什么,看着赵王,倒是真的露出了欢喜的神情。皇帝眼里面上的欢喜,是好几年没见儿子的愉悦的表现。扶起赵王来,说了两句话。 看着两父子这么温情的场面,温婉站在旁边撇嘴,偏心眼的外公,心里诽腹,但也只是心里想。为了不被他们看出来,温婉将头低得不能再低,继续当着她的温顺的乖宝宝。 但还是有些心思在里面,所以温婉暗地里小瞄了一下赵王。赵王今天穿的是朝服,虽然已经是三十多的年龄,但一身玄色的蟒袍也是衬得他器宇轩昂,样貌不用说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要不然当日也不会在安乐侯府邸里听到那么多丫鬟都盛赞不绝耳。温婉小心打量着他的同时,也敏锐地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同样在打量着她自己。立即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 温婉在收回自己的眼神时,看着皇帝外公笑得很是开心的模样,看得她很是不爽。真是偏心的父母到处都是,皇帝外公也不例外。舅舅来这里,也没见你这么笑得欢,这么慈爱。跟欠你债差不多的表情。 这么一琢磨,温婉突然想起昨天的会面,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多心,她怎么会觉得皇帝外公在面对舅舅的时候,好象有一丝不自在。但是看着他对赵王跟对舅舅,截然不一样的情形。想了想,想不出一个头绪,干脆就不想了。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不仅笑道“这是你舅舅来,又不会洪水猛兽来了要把你吃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过来见过你舅舅。以前也没见过你这么老实地,这会倒是看着规矩了。” 温婉听了,条件反射一般抬起了头。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赵王,此时正闪着一狭长的丹凤眼犀利的审视着她。审视她的同时,眉宇间也尽是傲然,那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神色,没有一丝的掩饰。 温婉抬头看完以后,又低下了头。心里腻歪的厉害,以前孤儿院里的一个阿姨,也是一双狭长的吊肖眼,对她很不好,当然对其他孤儿也不好。听说长着狭长眼这样的人都是小心眼又刻薄的人(这可以说,完全就是偏见了)。温婉对于皇帝留他在这里吃饭,很是哀怨。他是真的不稀罕这等盛宠。盛宠的代价,就是惊马。还不知道下回是什么招数呢,她心里都有些发毛。真的,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温婉想到这里,心里的警惕心更是抬得高高的。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打交道的好。她已经惹了一次,要再惹他一次,估计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了。还是老实点吧,这样才能让自己活得长一些。温婉向来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么一想,立即把眼神收回来,更是规矩地走上前去,温婉向赵王行了福礼。 赵王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温婉“恩,温婉,才四年不见,要长成大姑娘了。” 温婉就恭敬地垂手站着,那姿势非常地符合名门淑女的标准。与郑王过来时的疯丫头的模样,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说温公公看了暗暗在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道弯,就连皇帝都忍不住看了温婉两眼。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规矩讲礼仪了。对于原因,皇帝也能猜测到一二,估计还是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对老五生出了忌讳之心了。 赵王看着皇帝的眼光全都落在温婉的身上,笑着说道“父皇,没想到温婉还在嫉恨当年的事。当年舅舅是真不知道你身份,要不然也不会闹出那么一件事。要是当时温婉告诉了舅舅你的真实身份,舅舅当时在安乐侯府里,就会直接仗毙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没任何笔画的动作。开国际玩笑,当时我要表露了身份,现在估计成早消散才天地之间了。还能站在这里听你说这话,还能听到你道歉,那才是叫奇迹呢 赵王看了无奈地说道“看来温婉是真的嫉恨上舅舅了。都是舅舅的不是,咳,舅舅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你嫉恨舅舅也是该的。不过好在温婉如今也苦尽甘来,舅舅也很欣慰。” . 是 由】. 一百七十九赵王入京下 听着赵王的话,温婉一直低着头,没说话。其实她听了赵王的话,牙一直酸得厉害,我苦尽甘来跟你有毛关系。欣慰?你估计是恨之不能除之而后块吧虚伪到家的人,跟你母亲一样虚伪,真不愧是母子。 温婉心底很是不屑,嘴上不说,面上却看不出来,怎么说,那也是她舅舅。要是面露不敬,怎么都是不尊长者,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因为心存了忌惮,所以她挺直着腰站在一侧,比温公公站得都直,比养和殿里的宫女太监挺得都标准。至于笔画什么的,还是算了。那太没礼貌了,也没规矩了,因为淑女是不能指手画脚的,很不雅。 皇帝看了皱了皱眉头,想起之前温婉的惊马事件,刚才的喜悦之情一下去掉了三分。不过好歹也是隔了四年才见着的儿子,还是笑道“都过去的事了,温婉,你该不会真的消息到还在嫉恨你舅舅。他当时也确实是不知情的,你还在生气。” 温婉抬起头来,笑着摇了摇头。虽然皇帝在一侧说了他几句,但是温婉并没有任何的改变,有礼有节,面上还有着防备与拘谨。皇帝早就已经看出来温婉的客套跟生疏,一副要保持距离,甚至还有些须害怕与防备的样子。皇帝看得出来,赵王也一样看得出来。 温婉不用去猜测,就知道面前的两个狐狸定然也看得出来,就她这点道行,在这么两个高手面前,她那点小心思那简直可以说是无所遁行的。既然隐藏不了,她也就没想过隐藏的想法。她就是对赵王防备又害怕了,那又怎么样。如果是以前,温婉还会估顾忌一二,甚至留一点脸面。但是在经历了惊马的事,温婉心里很明白,这些是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装乖。她也从来没要求她必须得所有人的疼爱。更没奢望得到要杀她的人喜欢。如果她还能做到,那她就成圣人了。她不会向所有人卖乖。更不要说这样的人,这样的人,让她害怕。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情,她就算表露出害怕与防备,也没人能拿这些碎嘴。 就连皇帝外公,也不会因为这个责怪自己的。因为正常人的思维,绝对是怀疑赵王的。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想除掉自己。因为她,已经阻碍了他的路,对他造成了威胁。 赵王看着有些不妙,忙转移了话题。跟皇帝谈起了政事。在跟皇帝谈他封地上政务的时候,他见着温婉没有出去,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帝。难道这个丫头,已经得宠到这个地步了吗? 温婉见他望着自己,很无辜,她是想出去。可问题是,皇帝外公没发话呀她怎么出去。 皇帝看了赵王的疑惑,笑着说道“让这丫头在这里呆着,呆会一起用午膳。”就温婉这个神态,如果让她出去了,估计很快又得溜回家去,呆会找人也找不着了。 温婉想了想,走上前去,拿起皇帝身边的一只笔,在白色的纸上写道“皇帝外公,你跟五舅舅先谈正事。我呆着在这里也无聊,要不让我先去书房,等你们谈完以后,再叫我一起吃饭。” 皇帝看着温婉不情愿拘谨又害怕的样子,倒是没拒绝,只是慈祥地说道“好吧,那你先出去。呆会派人传话过去你就过来。” 温婉点了点头,对着皇帝跟赵王福了礼,退了出。 赵王对皇帝竟然这么顺着温婉,心里惊恐万分,心中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弯道道。但是却强行按耐住这股不安与躁动。跟着皇帝说着封地上的政务。 温婉回到他的小书房,这会也没心思看书练字了。直接进了小屋子里,倒在自己那古色古香的红木雕花大床上。脱了外套,钻到被子里去。她想睡的,可惜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要说这小屋子也确实是花了大心思的。就这床,都是用上等的红木雕花。被面是柔软亮丽的软缎,里子是宫制的细棉布,就连被褥枕芯也是轻柔的蚕丝。旁边的小桌子是紫檀木作成的,宝阁上的摆设,不是玉的就是瓷的,件件都是精品,都是难得一见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连她最近一段时间用的笔,好多都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名笔,还有他书案上的一个摆设松花石,都是前朝名家用的,非常的珍贵。其他的东西,更是不要说了。她屋子里的好多摆设,都是皇帝让从他的私库里淘换出来的。怕放其他的她又不愿意摆。 温婉仰望着用织金缎作成的幔帐,嘴角划过苦笑。她向来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皇帝外公却偏偏喜欢这些来彰显对她的宠爱。这些死物,就算再奢华再名贵又有什么用。昨天舅舅听到皇帝外公说留他下来用饭的喜悦,还有吃饭时候的拘谨,甚至面上闪过惶恐与不安,她不是没看出来,只是装成看不出来,省得舅舅面上不好看。当年她在温家,每次奶奶心情好的时候,对她和颜润色,她也是这样的喜悦。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从舅舅脸上看到了,那时候的心情,五味俱全。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小孩。只从一顿饭里,就可以看出,舅舅以往在京城里,定然也不是受宠的皇子,甚至还是被极度冷落的人。之前她也经常会听到夏影若有若无的带到这些资料。但是她却没怎么在意。因为就她了解的舅舅,是个很厉害的人,应该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昨天的事,她还在心里找借口,说其实外公对几位皇子也都差不多。因为之前就温婉这几个月所知道的,皇帝对几位皇子确实没多少慈爱,就温婉所见的这几个月皇帝对周王,对宁王比对舅舅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她也就用了那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不好的。省得心里落了埋怨,面上显露出来就不好了。 可是今天呢,皇帝外公与赵王一副父慈子孝,与昨天纯天然的跟君臣相间没区别的样,有着天差地别。原来,自己所猜测的,都是真的。原来,舅舅当年在皇宫里过得确实不如人意。夏影当初给自己透露的消息,是没有渗杂水分的,也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婉是真的没有想到,她跟舅舅,都有着不被人喜欢被人欺辱的童年,都有着不为人知让人伤痛的过往。只是舅舅比她厉害,他一直都很努力。在京城里不显山不露水,等到了封地才大展拳脚。从不被人所知道的皇子一跃成为仅次于赵王让人瞩目的皇子。 温婉是真的想不通,皇帝外公为什么会这么偏心,瞧着今天这样,难怪他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杀自己。可是自己怎么办,除了虚以尾蛇她还能怎么办。拿把刀捅死他报仇,除非是疯了。可是不报仇,天天面对那样一直行虚伪的面孔她又吃不下饭,难受得厉害。 温婉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一个好的法子。她倒是不想进宫,可却被天天逮来。一会又想到刚才,心里难受的厉害。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用被子将脑袋蒙住,强迫自己不去想,省得越想越难过。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睡着了。而在等着温婉用膳食的皇帝,却久等人不至。 “皇上,郡主睡着了。要不要去将郡主叫醒?”温公公小心地问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温婉有过一个规矩。这个规矩就是到了皇宫都没变。那就她睡着的时候,除非是悠关她性命的大事,否则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先顶着,顶不住再叫醒她来。 曾经有一次,外面的丫鬟不知道,在屋子里掉了个东西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把她吵醒了。温婉是一个从来不主动责罚人,自从分府别居以后,她从来没有一次责罚过下人。但是这一次她被吵醒以后,非常的生气,让这个丫鬟跪了三个时辰,罚俸禄一年。谁讲情面都没有用,敢求情,跟着责罚。 自从那事以后,所有的人都知道郡主天大地大皇帝除外,就是睡觉最大了。温公公也听说了温婉的这一规矩,同时也去查访了这怪异的行为,可是找不着原因。估计原因就是天皇老子都不知道。因为温婉上辈子差不多整夜整夜失眠,靠着安眠药都睡不着的人,所以这辈子能安然入睡,她很珍惜每次能睡到自然醒的机会。对于吵醒她的行为,那是绝对不能饶恕的。 不知道原因,但是知道他要去把郡主叫醒,就郡主的怪癖性子,管他是不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也一定没他好果子吃。就皇上宠郡主的态度,罚了也就罚了,没地找冤去。所以,还得奉着皇帝的圣旨才成。 皇帝也知道温婉的这一性子,虽然他也不清楚温婉到底为什么这么怕被人吵醒,但想着估计是小的时候受过什么惊吓。所以倒也没强行说一定得叫醒“去看看,这也过了一个来时辰,该起来吃午膳了。” 夏影得信,试探地叫醒了温婉。温婉睁开眼睛,看着这古香古色的屋子,再看着叫醒她的夏影,跟看见仇人似的。起身,让夏影自己去院子里跪一个半时辰,跪满了保证下次不再犯,她看心情再决定。 宫女捧了水给她净脸洗刷,出去吃饭去了。到的时候,人家父子已经都坐好了。温婉规规矩矩坐在旁边。古代人吃饭讲究的是食不语,寝不语。 温婉吃饭的时候,温婉保持得名门淑女风范。米饭一粒一粒吃,菜一小口一小口嚼,举止优雅得体,真正的大家闺秀豪门千金吃饭的样子。不说皇帝看着她这个样子差点笑出来,就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一脸惊奇地看着他们伺候了三个月的小主子,这突然抽风的,就跟鬼上身一般,让人惊耸。 皇帝看了好几眼温婉,温婉都是专心的吃饭,几次想说话最后也都没说。温公公则是低着头。赵王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也保持沉默,如往常一般用着午膳。 皇帝见着温婉这个样子,最后还是没问。可是这次吃饭,跟昨天那顿轻松的饭来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皇帝这次打破了惯例,在饭桌上问了赵王家里的事。赵王回答得极为自信,眉宇间全都傲然与自得。简而言之,言而简之,反正就是非常之好的意思。 温婉当自己没带耳朵在这里,慢慢享受着盘中的美餐。可是心里却是嗤笑。哼,你封地非常好,当时怎么就没见你第一时间为老父分忧。皇帝外公为了银子晕倒五天你都悄无声息。在她捐献银子,朝廷大规模捐款以后,才用了最短的三日时间,让人送了二十万两银子给皇帝外公。如果真有孝心,当是在第一时间帮着皇帝外公分忧,而不是放马后炮。 而且,有着之前的算计,温婉非常怀疑赵王跟江南的大粮商勾结。说不定还有着要大发一笔的打算,只是被自己搅和了(温婉这是小人心眼)。不是说,天下第一首富家族的当家人,是他表妹夫。 哼,就温婉所知道的,赵王可是非常的有钱的,也就才出二十万两银子还得到朝野上下的一片赞扬之声。朝廷的官员也不知道被他收买了多少,淳王也一样捐献了二十万,反而没他声响大。而舅舅因为把所有流动的银钱全都给她,她让将二十万两银子购买的几十万石粮食记在舅舅名下皇帝外公又不许,结果舅舅只以三万两银子入了户部,是所有皇子有封地王族当中是最少的一个。生生又矮了他不止一头。皇帝外公却好象不知道这事一般。让温婉心里很是不舒服。 但是,温婉头脑也非常清楚,按照说,她已经让皇帝外公知道了她捐献的一百多万银子其中二十万是郑王舅舅送来的。可是皇帝外公愣是一点表示都没有,把温婉气得小脸都红了。之后,温婉瞧着不对劲,再不出言说这个话题。也许,这些事,不是她一娃娃懂得了吧 可是,也太厚此薄彼了。这样偏心也偏得太没边了,温婉深深为舅舅不值得。舅舅哪里不好了,才学有,能力有,人长得也好(变相地自夸)哪里就比这个心口不一的人。真是偏心偏得没眼的外公。 温婉这么想着,对着手下的猪蹄好象有仇,拿了筷子动不了,用力的戳,戳了一小块放嘴巴里使劲嚼。争取将它嚼得粉烂。 皇帝看着她注意力全在美食上,这会又好象跟食物有仇恨一般,不由笑了。温婉还有一个优点,一个非常好的优点。温婉向来知道分寸。什么是她能做的,能听的,她就会去做会去听。不是她能做的,她就不做,不是她能听的,她就避开。避不开,就装傻。嘴巴也特别瓷实,从不对外说一句这里的话。 “说起来,温婉,舅舅也有四年没见着你了,四年没见就长成大姑娘了。舅舅给你带了好些地方的特产,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等会,我让人送到你府邸里去。”吃完饭后,赵王笑着对着温婉说道。 有礼物收自然是喜欢了,温婉爱财那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她确实好财。这才喜滋滋地站了起来道了谢。赵王看了,面上一笑。 事实上,她这是做给赵王看的,心里却是非常地想推辞。但这里的规矩怪异,说长辈送的东西,如果没有非常合理的理由拒绝,是不能不收的。古代都是奉行长者赐不可辞的狗屁话语。要不,就不尊长者。温婉牙疼得厉害。 赵王说了很多的话,试图拉近彼此的关系。可是温婉就是温尔有礼,没进一步,也没退一步。赵王感觉所有的热情全撒在水里了。 在咸福宫,贤妃也见着了自己日思夜盼的儿子。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扶着儿子坐回到塌上。嘘寒问暖说了好一通。如果温婉在这里,绝对会说,这才是真正的母子一家亲,在她面前装什么毛亲切。 说着,就说到这次的事情,赵王很恼怒。要不是温婉从中做埂,这差事绝对是他的。没想到却是生生便宜了那个老八。让他得了好名声,让温婉这个丫头,得到天下读书人与百姓的一致赞颂。还让这个死丫头,名杨天下了。 “母妃,那个丫头,油烟不进。该是如何?我们如何才能将她拉拢过来。”赵王有些懊恼。自己已经这般对她示好,却仍然是不远不近。这些人,他何尝吃过这闭门羹。 “你还是熄了那份心思。要想把那丫头牢笼过来,母妃是没这个本事的。你也别有这个想法了,当初你利用过她,对她态度也不好,这个孩子看着就不是心胸宽的人,我们只要不跟他闹得彻底翻脸的地步就成,以后也只要维持面上关系就好。对了,我让你把思月一起带过来,你怎么没把她带过来?”贤妃的话,让赵王听了眼睛一亮。 可是想着刚才的事情,赵王善良的眼睛一下又黯淡下去“母妃,我观父皇极为宠爱温婉。这份宠爱连我都不及三分。就是叫来思月,又有什么用。我是真没想到,父皇竟然这么宠这丫头。 贤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过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说他,不想刚难得几年没见着刚回来两人就意见相左,而跟她闹不愉悦“我让你带思月过来,自然是有用意的。怎么不带着她一起过来。” “思月正好受了风寒,跟不上我的行程。我来京城时吩咐了,等思月一好,就让人立即把她送来京城。”是啊,思月可是父皇嫡亲的孙女,又跟父皇长得六分像,嘴巴又甜,一定可以得到父皇的喜爱。只是那丫头贼精也不知道思月能不能做得到呢 母子两人说了好一会话,赵王还有事,出宫去了。得了贤妃的保证,赵王心里头放松了不少。他今天看着父皇对温婉的宠爱,太过了,让他心里不塌实了呢没想到,母妃早就有了打算。也放下了一直悬挂在心头的石头。 “娘娘,这是否有不妥当。皇上现在这么宠着温婉郡主,思月郡主,能哄得着皇上高兴吗不跳字。郭嬷嬷担心地说着。 “温婉是聪明贴心,但却有一个天生的缺陷。这是她永远没办法跟思月比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思月来京的原因。”贤妃笑了笑。 温婉不会说话,对于老了的皇帝来说在,这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而且温婉因为小时候受的苦,人太早熟。失去了孩子该有的活泼与天真。一日两日相处还好,但是时间长了,不说厌弃,至少是不会有现在这般的疼惜。 再有,人都有一个共性,特别是老人。那就是喜欢与自己长得想象的孩子。认为那才是自己的延续,或者可以看到自己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的模样,心里自然而然就偏疼了几分。思月,有着这个优势。因为她与皇帝长得有五六分相象。只要思月把握得当,未尝不能分走温婉一半的宠爱。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对于一个缺爱的孩子来说,刚刚得到亲人的疼爱,突然之间被人抢夺走。中间必定会起剧烈冲突。贤妃相信,到时候皇帝看到温婉心眼狭小,侍宠生娇,就算不会厌弃,至少也会心生不喜,而慢慢疏远。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结果。 因为有着自己的算计,所以贤妃对于温婉现在的盛宠,并没有多大的感慨。得一时的盛宠容易,但是要得皇帝永远的胜宠,那就等于是去登天。而她,却是要生生劈碎掉郑王想让温婉登天的梯子。 如果温婉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外公突然分出了一大半的疼爱给表姐妹,心里肯定会有所失落,再被有心人挑拨一通,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被陷进去的,也就可能就入了贤妃的套子里去了。可是,温婉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一个成年人,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心志与智力那是一等一的,又怎么会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争宠。 要是温婉知道贤妃打的这个如意算盘,肯定会甩一记白眼。要就拿了,争什么争,有意思嘛,真是的。完全就是浪费精力来算计她。再来一句感慨,咳,这就是当皇帝的悲哀啊,啥都要被人算计着。 . 是 由】. 一百八十一思月郡主 在两位王爷都回到京城的第二天,皇帝下了旨意。留郑王、赵王在京城中。赵王帮闻屹大将军打理军机院;郑王帮苏相参与六部政务。随着这道圣旨下达以后,很多人应该说京城里的勋贵与天下的官员都知道,角逐,真正拉开了序幕。京城将不在是平静的地方,而是没有硝烟只有你死我亡的战场。 温婉听到说赵王放到了军机院,撇撇嘴。偏心眼的外公,就算她是个政治文盲,也知道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军队。现在前方在打仗,六部也就是他的后备力量,给他当跑腿的,皇帝外公还真是偏心。 温婉想起那天才猜测着,那天为什么闻大将军会来见自己。原来他早跟着赵王是一个阵营里的,那天是来试探她的深浅来了。估计着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试探自己,温婉摇头,还真能想。就这小胳膊小腿,她能做什么惊天动地搅乱他们的大事。 咳,幸好自己装傻的功夫也到家了,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乖宝宝一枚。她不怕这些老狐狸来试探。只是温婉为着这样的日子,有些发闷。她虽然没有政治细胞,对政治算是一个文盲。但是直觉,就不是很好。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郑王忙完手头上的事,趁着一天假期,带着几个幕僚,去了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物的明月山庄。 虽然温婉名下产业很多(当然,都是以前的产业,现在不属于她的了),但是最有名气的仍然是明月山庄。在京城里,甚至在很多地方上的很多官员,都是知道的这个地方。还说只要到了京城,就一定要去明月山庄看看。否则就是白来了(温婉的广告效果)。 明月山庄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郡主的手笔。难怪这里每年有这么大笔的进项。郡主大才,大才啊”沈涧在游览了明月山庄一大半的景致以后,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失态地叫了起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相比这里,我更想去看看她投建的温泉庄子,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比这里更好的,让她念念不忘的。”郑王心里也是万分赞叹外甥女的巧心思,也觉得这里风景如画。加上这里的制度也都非常的完善,服务态度全都是一流的。不过他对温婉心里心念念的温泉庄子,不过还是有些好奇。这里的建筑规格,他们基本已经知道了。现在只是换成亲眼所见了。 沈涧奇怪地问了下,知道原因笑着说道“那自然是舍得这里舍不得温泉庄子了。那里郡主可以去,这里她可来不了。” 郑王想想,笑了,丢下不提。继续有兴趣地游览着。 与此同时,赵王一行人,也在慢慢游览着明月山庄的美丽景观。 “王爷,温婉郡主,比我想的,更聪明,更难揣测。”头号幕僚庄先生,看完了明月山庄,非常肃穆。面色更为凝重。 “何以见得?”赵王虽然赞叹,但确实很奇怪,不就一个好玩的场所,有什么让庄先生这么郑重其事的。 “我们得到这个消息,是这个山庄的建筑设计,全都是郡主一个人的手笔。那时候老朽只是觉得郡主是一个聪明的人,一个有头脑的人。当然,也是一个爱财的人。就算她把所有身家全都捐献出来,这些,我都觉得没这么可怕。可是我刚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等规矩:文武是左右分开的,还有明文规定文武不能越界。为什么这么划分,我之前没深想,可是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文臣与武将不对付。而这却是充分说明,温婉郡主已经意识到这点,所以才会划分开来。温婉郡主,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最重要的是,温婉郡主,是一个非常睿智能权衡利益得失的人。”庄先生面有忧色。 “此话怎讲?”赵王虽然对温婉有忌惮,却更是忌惮她与郑王像,还有她摸不着底牌。可现在,这个人,好象是个比想象中的还难对付。,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你看,现在是夏天炎热之季,京城炎热之极,而这里却是凉快非常,左边武将游玩之地,人满为患,没有房子可住。右边却是空出近一成的房子。可是却不让左边的人来入住。宁愿空着,也不赚这笔钱。不要以为她不想赚这笔钱,而是她知道取舍。一旦赚了这笔钱,王爷,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幕僚看着赵王。 “会起冲突,矛盾会越来越多。”赵王拧着眉头。 “对,文臣与武将必然会起冲突,影响了和谐。而老夫想的却是这些还不止,王爷说的这只是其中一条。最重要的是,明月山庄的条令将作废。之前的规矩,以后都会一一打破。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小小年纪,就懂得取舍,舍弃小利换取大利,眼光能放得这般长远,这才是最难得,也是对我们最为不利的局面。可惜了,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敌对方。”幕僚有些遗憾,却又有着饽饽的干劲。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可惜,之后的对诀,差点没把他气死。因为温婉根本就不睐他,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根本就没有身在游戏当中角逐之中角色该有的自觉性。 “郡主,贤妃娘娘有请。”温婉听了笑了笑,所谓无事不登三宝店,这会赵王刚回去没两天,就开始迫不及待了。 不过,温婉也起了疑惑。这几个月,自从上次见了贤妃以后,她不去靠近她,贤妃也没主动来靠近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开头,虽然知道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却是从来没见过。只是这次,找自己是什么事。那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这会找自己做什么。 到了贤妃处,温婉瞧着咸福宫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个穿着一身鹅黄色八宝莲花纹的华丽衣裳,年龄与温婉大约相仿的小姑娘。那小女孩长得粉雕玉啄,一双墨色的眼睛闪闪有神,看着就让人喜欢。那眼睛,跟皇帝外公很像,五官也有五六分相象。这应该是隔代遗传相象了。看这长相,温婉基本已经断定了,这应该是自己的表姐妹。 “来,温婉,这是你表妹思月,比你小半个月。来,思月,见过你表姐。”贤妃温情脉脉的,看得温婉心里腻歪得不行。也佩服不已。 一个人,可以对自己厌恶的人表现地这么完美,这种演技,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估计到现代,可以那CA最佳女主角奖了。可是几十年如一日,也不累得慌。也许这个面具戴久了,已经分不清楚面具的面容与面具下的面容的区别。可能,早就融合在一起了。 而这样的人,却恰恰是最可怕的。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 “温婉姐姐,思月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温婉姐姐,你真的好厉害。你是思月最钦佩的人,思月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温婉姐姐,你愿意让思月跟在你的身边,向你学习吗不跳字。小女孩一派天真纯善,充满期盼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见温婉点头就行了,摇头自然是说没什么好学习的了。所以,温婉身边又多了一个伴。可是,温婉得确是个很闷的人,来到皇宫,也只是为了皇帝外公的吩咐。跟着两天,思月就有些腻歪了。甚至还想到温婉的郡主府,没去成。 “温婉姐姐,我们出去玩。天天呆在房间里练字,这字写得差不多就可以了,温婉姐姐,出去玩吧”思月拉着温婉的手,叫着。 温婉笑着丫头。思月很无聊地出去了,再进来,仍然看见温婉在聚精会神地练字。可是很快思月就发现,她再不能随意进入温婉的小书房。理由也很简单,温婉喜静,不喜吵。得了吩咐的宫女,没一个人去打扰她,她想进去那些人也拦着。打板子都不怕。思月却是不知道,要是惹的郡主发火,那可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思月听了气结,有心跟着温婉比上一比。跟着皇帝死缠,磨了好几天,皇帝仍然是笑着说养和殿已经没空地方了。要是她想练字,在咸福宫里练完字再过来不迟。第一个回合,思月败。 “皇爷爷。温婉姐姐以后是不是准备以后当一个大书法家呀?我看温婉姐姐天天都窝在书房里练字,看这情形,温婉姐姐以后一定可以当一个大书法家了。温婉姐姐真厉害,我听说四年前,她的字很难看。没想到四年后,竟然如此勤奋努力。思月真该向她学习。”思月赞叹地说道。 皇帝笑着说道“她好学是好学,不过就是太闷了。你们各有所长,也不需要跟她去比这个。” 思月听了这话,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那意思就是,其实自己在皇爷爷面前,也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跟温婉是同等地位的了。恩,这就好,她心里也就有数了。 “皇爷爷,皇爷爷,你是不是累了我给你捏捏。”思月嘴巴很甜,又会说话,也很会来事。没两天,就得了皇帝的宠爱。现在皇帝身边有两个孩子,一个活泼好动,聪明伶俐;一个沉默不言,聪明好学。各有各的长处。 . 是 由】. 一百八十二争宠 ??婉与思月相比,有几个很不好的地方。一是没有皇帝的宣召,没事她绝对不主动进宫,一点都不积极努力;二是进了宫,一看到皇帝处理政务,她主动避讳出去,自己在旁边屋子里看书练字,累了就躺床上歇息。从不在皇帝旁边示好卖乖;三是她从不给皇帝身边近侍银钱。就连温公公都没收过温婉一毛钱。更不会去探听皇帝的任何行踪,比如去了哪个宫殿,或者见了哪个大臣。最多也就问问,皇帝什么时候会回来,心里有个数。从来不主动去问皇帝喜好,只按照她自己的本心去做事。像带什么东西进来,一定是对身体有好处的。绝对不会顺着皇帝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行我素的,让宫里很多重规矩的人,非常看不上眼。但是面上却也不敢得罪她。 而思月与温婉的行事却是恰恰相反。她对皇帝非常的关心。平日里,总是陪伴在皇帝身边,端水倒茶捶背揉肩,非常的孝顺。而且她对皇帝的行踪也很关心,吃住更是关心,还经常做了一些皇帝爱吃的糕点。对皇帝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也是和颜润色,关切非常,还经常赏赐一些贵重又精巧的物件,其中以温公公最佳。所以,一下就与养和殿里的宫女太监弄好了关系。 温婉来皇宫三个多月,别说叫得出名字出来了。就是面孔,她都不记得两个,因为她是压根就没去记养和殿里究竟有多少个洒扫宫女,端水送茶的太监是谁,执事太监是谁,有几个。温婉在养和殿里,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温公公,其他,都被她忽略不记。倒不是说她看不起那些太监宫女,实在是身为一个上层领导人,你是可能去关注下级的人员。而且下面的人更换得太勤,也找不着。 三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思月郡主的名声越来越好。而温婉的铁公鸡性子也没改,从来没赏赐对人也不和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更不会与养和殿里的宫女太监说笑(问题是她根本就不会说话)。 在这样一个强烈的大比照之下,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相比较,加上思月嘴巴很甜,很会哄老人家开心,皇帝经常被她哄得开怀大笑。而且,一般老人家都是喜欢活泼好动,又聪明可爱,能言善语的热门。不喜欢闷闷的,跟个呆瓜一般的孩子。皇帝自然是越来越偏向了喜欢思月。以前没感觉,有了对比这种感觉就很强烈了。偏向思月,那是在所难免的。 风向,好象一下就变了。 如果温婉真的是小孩子,可能会吃醋。认为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剥夺了,从而愤恨着要争回来。或者找回场子爱。 可惜的是,贤妃的算盘要落空了。温婉是成年人的灵魂,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冷静的成年人灵魂。面对这样的状况,她并没有任何沮丧,相反,她觉得这很正常。是个正常人,特别一个孤独的老人,都喜欢活泼可爱又乖巧讨喜的孩子。而不是一个少年老成,又不会讨喜会说好话讨乖的孩子。偏向思月,也正常。 要她装可爱,装纯真。她能,她甚至还会卖卖乖,讨讨喜欢,但是那只是一会,为了活跃气氛或者哄哄皇帝开心,她也乐意去做。但要她长年累月的装,不说她不会去做这样累人的事,就算她愿意她想装,可装不了啊 一个成年人的灵魂,除非你真有一颗纯真如童年一般的心,否则,迟早被人看出破绽。与其如此,还不如偶尔装装乖,卖卖巧,骨子里仍然是少年老成。因为她人生的特殊经历,就算她少年老成,很多人也不会觉得反常。小时候受过那么多苦,经历那么多的事,甚至还被卖为仆从,心志成熟是必然的。加上她之前做过的那么多事,要一下变得天真可爱,那才让人奇怪呢 甚至于从心理学上来说,她越是少年老成,皇帝看着越是辛酸,因为是他的疏忽,他没照顾好她娘,从而让她吃那多的苦。基于这些,他就会移情,对她会产生农农的内疚,从而会更疼她。而要真跟着去争宠,想想温婉就觉得恶寒,拒绝再想这个问题 宫里的人多会察言观色,没多长时间,就被很多人看出了端倪,宫里的风向也立即变了。那些个宫女太监纷纷向思月郡主讨好,又能得便宜,郡主人也好。不像温婉郡主,小气抠门的让人都看不过眼。得了那么多赏赐,都没赏过一件给他们。活该不被皇上喜欢。 宫里对两个孩子的喜欢,对于外面的大臣来说,有种皇上更倾向于赵王的意思。现在不仅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纷纷上前巴结思月郡主,就连嫔妃,一些命妇,也都纷纷对思也示好。思月郡主人很和蔼,又亲切,与众人很快打成一片。赞扬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早就把之前温婉所受的宠爱,以及追捧,扔到瓜爪国底下去了。 而温婉看着这形势,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有一个人顶扛也是不错的,麻烦全都她包揽了去。以后,她还是老实呆自己家里。在这里,她实在是非常地不习惯,也不喜欢。她本来就在想,该用什么法子可以减少去皇宫的次数,她对皇宫,实在是渗得地慌,感觉那跟龙潭虎穴一般可怕。所以能不去就绝对少去。 夏影看着这形势有些着急“郡主,这样下去对你很不利的。郡主,我们也可以适当地给那些太监宫女一些好处。你得了那么多的赏赐,要是不封赏一些给他们。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长。可不能吃下这个大亏的,郡主。” 温婉看了她一眼,那眼里,有着浓烈的警告。要不是这个女人帮过自己,她绝对把她打包带走。虽然武功是很厉害,对她也算忠心,但是为人却很浮躁。而且,看事情看得非常的肤浅,根本就不看大局。还经常自作主张,干扰她的决定。要不是看在她是舅舅送的,又救过自己,对自己也算是忠心。她真的会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夏影看着温婉阴冷的眼神,识趣地闭上了眼睛。 温婉被渐渐冷落下来,可她仍然犹不自觉得似的,仍然如往常一样,皇帝不传召她就不进宫,进了宫看见皇帝在批阅奏折或者跟大臣商谈政务,她就出去在一边的屋子里练字或者,与之前没有任何改变。不会去学思月在一旁站着,仔细地听或者给皇帝跟大臣端茶倒水,非常地孝顺乖巧。更不会去学思月,赏赐物件或者塞两荷包给旁边伺候的人。更不会与嫔妃跟那些讨好的命妇人打成一片。她以前是怎么样做的现在还是怎么样做,没有一点改变。 这让很多夹杂看戏的人,以为能看到一场温婉郡主P思月郡主的好戏,哪里知道,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该干嘛干嘛,大家很是失望。 这日,温公公送温婉出来的时候,温婉从袖子里拿出两张写了字的纸条,递给了温公公。温公公也没看什么,谢恩后送了温婉出来。温婉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 回去以后,竟然是一道方子对嗓子沙哑食疗的方子。另外一道方子是对腿疾,站久了腿的承受能力过度,会容易腰酸腿疼,这里面详细地写了用什么方子,可能减轻伤通。之前温婉就给过,但是这两道又是新搜罗过来的,说是效果比之前的更好。让他试试,她也只是听说的,至于两个方字,他自己觉得哪个方子好就用哪个。 温公公拿着手里的东西,非常地感动。这些东西,可比思月赏赐的那些东西更暖他的心。他一个宦官,要那么多金银珠宝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思月郡主面上对他很好,对她也和气,但也无非是看着他是皇上身边的近侍,眼底的孤傲表明她其实从内心里就看不起自己。而温婉郡主却不一样,虽然她有些不喜欢自己见润的嗓子,但是对他很好,对养和殿里的太监宫女也都很和气,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和气,没一点鄙视,没把他们当成猫狗一般看待。而是当成人来看待。 皇帝知道了温婉送给温公公的东西,只是轻笑道“这丫头。”这丫头,做事只从自己的念头出发。就是对他也是,这些日子,总说他年龄大,总是不让他吃肉,说得多吃蔬菜。吃完饭,他就想处理政务,她就拖着他走动走动,消食,说什么再忙也不差这半刻钟头。喝茶也不允许他喝太浓烈的茶,说对身体不好。要喝清淡的对身体好的。反正规矩多多,跟个老太婆一般。但是,皇帝在问过太医以后,知道温婉所说的确实是对身体有好处时,心里暖暖的。 温婉那些忌讳虽然说是多余的,可见这个孩子却是个知道分寸的。规定这些不许那些,也确实是为他好,没存了争宠的心。有时候甚至还顶着他来干,丝毫不怕他生气。这个丫头,皇帝一想到温婉,面上就带着笑。可这个丫头,叫她进宫,就跟押她去刑场一般,不好。 . 是 由】. 一百八十三独角戏 贤妃轻声问道“在温婉身边伺候的那位宫女,如何说?”。 郭嬷嬷摇头“到了宫里,每天练字,看书,没做其他什么。而且态度与之前,没有丝毫变化?娘娘,这温婉郡主到底是在想什么?”郭嬷嬷入宫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真正的叫荣宠不惊。皇上以做得这么明显了,思月郡主的表现也非常的清晰,可她愣是像不知道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没改变策略。 “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贤妃对于温婉的沉默以对,甚至连一丝嫉妒怨恨之意都没有。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可能,她不可能不在乎皇帝对她的疼爱。自习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是啊,思月郡主没来时,温婉郡主她多受宠。现在皇上渐渐冷落了她,她仍然如开始一般,好象根本不在意似的。看来,温婉郡主的城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郭嬷嬷也开始担心起来。 贤妃站在院子里,轻声道“能这样淡漠以对,只有两个理由。一是真不在意,一是有绝对的把握思月分不走皇帝对她的宠爱。若是前面一条,可以证明她确实是一个淡薄名利的人,可是一个十对的孩子淡薄名利,说出来,谁会相信。那就剩下最后一条,她相信皇帝不会冷落他了,这个孩子,确实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郭嬷嬷有些不能理解“宫里,谁能保证皇上能永远宠着疼着,这个温婉郡主,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贤妃子取下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一窜玛瑙珠子,一颗一颗码过去。转完了一圈才道“她已经在皇上心里种下了一道印子,在天下臣民面前树立了大公无私的形象。无论如何,皇上都不会冷淡于她。如果她跟思月争宠,反而落了下乘。不争,思月蹦达的越高,她反而更是显得孤高傲洁,难能可贵。没想到,本宫都差点着道了。” 郭嬷嬷苦笑“听娘娘这么一说,确实。温婉郡主今年才十岁都未满,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比当年的贵妃娘娘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真的都成精成怪了。” 贤妃把佛珠重新圈回到手上“思月,不是她的对手啊。温婉确实是高明啊只是,本宫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外祖母一般聪慧。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郑王府 “王爷,这样对我们很不利啊。你能不能劝一劝郡主,让她不要这么固执,该主动讨得皇上的欢心才是。”沈涧看着大好形势,因为温婉的一些怪癖,而让很多人纷纷避让,有些急噪。 之前很多人因为温婉郡主的受宠,倒也对郑王还好。可是现在看着皇上前朝宠着赵王,后宫疼着思月。观望的人止了脚步,之前刁难的人更是变本加厉。情势对王爷,很不利。 郑王想了好一回,最后按下这事不提。他要这么急巴巴地去找温婉的,倒是真落了下乘。事情还没到这地步。温婉所做出来的事,父皇也不会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再不用说温婉当初的身家不是给国库,而是给父皇。这乃是一个极为不一样的地方。这份孝心,只要不犯大错,温婉是绝对不会遭到父皇的厌弃与疏远的。 倒是夏语看了着急,主动提两句。温婉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跟思月去斗,去争。争什么?争皇帝外公的喜欢,一个是外孙女,一个是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疼随都是一样的疼,有什么好争的。而且那东西,是天性,也争不来。 等温婉再见到郑王,主动说起了这事。 “舅舅,我不可能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去改变自己的行事原则。舅舅,什么都可以商量,但原则问题,是不能去商量的。那样,就不再是我自己。舅舅,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这样,但我希望舅舅能清楚,凡事,不可急功近利,必须慢慢图之。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管将来如何,该做的都要做好。另外我要多嘴一句,舅舅,你这个幕僚,真不行。急功近利,性子太急躁,该是要去寻过一个稳重靠得住的幕僚才是。这样急躁不稳重的幕僚当不得大用。”温婉面色也不是很好。就连夏影都感觉到了。 温婉不是傻子,不觉得夏语会是这么沉不住气来的,夏语不同夏影,夏语除了照顾自己,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事情。平日里只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她能开口主动问自己,肯定是受了某些人的吩咐。温婉知道,如果是郑王的意思,那就该是夏影开口,而不是夏语开口了。所以温婉问了夏语,得了消息,心里很是不高兴。这下也没留任何情面,非常犀利地点评出了本质。 “舅舅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好的幕僚不是那么难找的。”郑王只是笑着点了头。 个中原因,郑王没有跟温婉解释。但温婉却大致猜测着,可能是这个幕僚暂且这么用着,再找新的,厉害的,估计短时间内也找不出来。要是没有充满足够的抱窝,也不敢用。谁知道是不是对方派出来的探子。后来温婉才知道,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温婉这是谨慎之态。现在这个敏感时刻,还是要警惕一些的好。否则,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了。所以,必须得妥善谨慎处理好。 温婉看了一脸疲惫的郑王,有些不安。忙表示,让他得注意身体,千万可别累着了。要好好保重身体,身体是办差的本钱。该要随时保护好身体,让身边的人也要注意。还特意去写了非常多的注意事项。 那一副关切地模样,不放心的样子,还让夏影嘱咐他的随从。让郑王看了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这丫头,就这副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嬷嬷呢,说得夸张一点,还以为是他娘呢罗嗦得厉害,不过心里还是一阵暖暖的,笑着答应了。 皇宫,养和殿 “皇爷爷,你看,温婉姐姐平时都这么素的,连个漂亮的镯子都没有。一定是没什么好的首饰了。皇爷爷,你富有四海,你忍心看着温婉姐姐这样吗不跳字。拉着皇帝撒娇,充分表示了自己的友爱。 温婉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表示自己不喜欢戴首饰。她家里还有很多的贵重首饰,只是她现在也还在守孝,加上她也确实不大愿意戴这些重死人的东西。 “你都把你母亲留给你的首饰都卖了,朕也是该好好给你添置一些首饰。来人,让内务府送一批最先打造的首饰过来。”皇帝立即叫道。之前几个月,皇帝就经常赏赐好些贵重精品首饰,温婉却是一件都没戴。原因很简单,她祖母的孝还没守完。所以她穿的衣服,一般都是以素淡为主。皇帝虽然说了几次,见着温婉坚持,倒是没再说。能这样克制自己,为着那个不着调的祖母守着清规戒律,皇帝看了,心里更为喜欢这个纯洁的孝顺的孩子。 温婉想要阻拦,可是看着皇帝这个样子,只得把心里的话咽回去。她是真的不大想要。 很块,就捧着几个红木漆盘过来,拿开上面的红布,温婉虽然不是个嗜好首饰的女子,但还是看花了眼。这里面的首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着,件件非精美漂亮。 “温婉姐姐,你先挑。”思月眼睛直直地看着红玉凤凰玉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心里暗暗祈祷温婉千万不要选走这块玉佩。 温婉却看向一串珍珠,一串黑色珍珠手链,黑珍珠颗颗饱满,最难得的大小大概一致。这种天然色的黑珍珠本来就已经是难寻了,更有十八颗一样大小的珍珠,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见着思月这么说,自然也就不退让了。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先下手为强。 拿了以后,套在手上,非常合手,温婉看了还是很欢喜的。好象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不说夏影,就是皇帝都知道温婉喜欢玉饰跟珍珠。因为相比而言,温婉是真的很少戴金银宝石等做成的首饰。 温婉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一颗一颗磨搓着,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女孩子嘛,谁不喜欢个首饰东西的。而且温婉最喜欢的就是珍珠跟玉饰。她一般也只戴这两样,金银也戴,但一般只是出去做客的时候才会戴,一回到家,都会卸下来的。现在挑选了这么好的一条手窜,能不让她高兴吗? 挑选完了,就轮到了思月去挑选,思月立即把其中最为耀眼精致贵重的红玉凤凰玉佩拿在手上,爱不释手的。本来皇帝的意思,让思月挑几样,其他全给温婉。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两人一人一半。最后两人,对半分了首饰。 温婉很满足,可是思月看完了她这边的,一会眼巴巴地看着温婉这边的。那样子有些懊恼,不过估计也也是知道自己应该适可而止,并没有多说什么。温婉看着十多件首饰,带回去后,除了那串黑珍珠戴在左手上。其他首饰,全都锁匣子里了。 . 是 由】. 一百八十四突发事件 “你以为你占了很大便宜?你可知道,那些首饰里,最贵重的就是那串黑珍珠手链,其次才是你那块玉佩。黑珍珠本就非常难得,颗颗核桃仁一般大小的更是难求,还是一十八颗。比你这些首饰都难求,我教导你这么多,你却还如此的眼皮子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贤妃看着孙女,暗暗感叹着温婉的独到眼光。 “那是她先挑的。如果是我先挑,就一定是我的。她占了大便宜竟然还一副卖乖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思月心里暗暗恼怒着。没想到这个哑巴,竟然这么会装。装得连皇爷爷都被他蒙住了。真是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想要首饰,跟皇上提出来。皇上又怎么会从内务辅拿走三分之一的首饰,这些原本是要赏赐给宫里的嫔妃以及一些诰命夫人的。你这样,就是白白得罪了人。你竟然还面露恼怒,你以为皇上这么大方是因为你的原因,竟然还认为温婉是占了你的便宜?那是皇上给温婉的,是为了补偿她之前捐卖出去的首饰,你拿一半算怎么回事。你这眼皮子浅的东西。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忘到天边去了。看见几样首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贤妃厉声问着。 “祖母,我错了。”思月看着贤妃,有些瑟瑟的。要说思月最怕的是谁,不是皇帝,不是她爹,也不是她母妃,而是祖母。祖母教导了她很多,但也对她很严厉跟苛刻。她也很清楚,要是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的祖母对她,也不会跟对身边的宫女好上多少。 “你给我记住。我让你去,一来是得你皇爷爷的喜欢,另外一半是为了能跟温婉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看出什么端倪,得到什么消息。可你看你在做什么?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耍小聪明,不顾大局,不要怪祖母不留情面。”贤妃冷着脸。 “祖母,我知道了。”思月痛定思痛,决定主动改变策略。 之后,思月对温婉可是极近亲热,很是跟温婉要叙叙姐妹亲情。可她的一番热切讨好,在温婉面前却是碰了一鼻子灰。温婉对她,却是一如之前,不冷不热,礼数有加,亲热不足。不远不近。就温婉自我认识过程,既然注定是敌人,保持距离,这是对大家都好。 温婉的态度,让思月非常气恼,可又无可奈何。但是,让她心里却是更为愤恨了。凭什么,长得没她好,没她能说,没她乖巧可爱,更没她听话柔顺。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说自己不如她。思月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对温婉动手脚。就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她也逃脱不了罪责。到时候不要说皇爷,就是祖母都饶不过她。 “温婉妹妹,我去你家里玩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住的那个地方。”很可怜的样子,非常友爱地想去拉温婉的手。温婉忍耐了一番,还是退出来。看她那样子,是誓不罢休的。没奈何,点头答应了。 思月跟这温婉来大八井胡同,温婉的郡主府。看着周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堂堂皇家的贵郡主,竟然住在这么寒酸又狭小的房子里。真是太让她难以置信了。这还是郡府,就他们家两个姐妹的院子都比她的要大了多了。 “呀,温婉姐姐,你这里竟然有活水。真是太难得了。夏天的时候,还可以在这里洗澡呢”思月笑呵呵地说着,自己跑下去划水玩。 温婉笑了,夏影听了眼睛眯了眯,旁边站着伺候的夏语听了眼里满是怒火。大白天,一个闺阁少女在自家后花院子里洗澡。传扬出去,温婉以后都不要做人了。小小年纪,这么多弯弯肠子。 “这里的布置真别致,温婉姐姐,你真厉害。要是我有你一半的厉害就好了。温婉姐姐,你让我跟你一起住好不好。我想就近跟着你好好学习,你看可不可以。”思月撒娇着。 温婉笑着,笔画了几下“思月郡主,我们郡主说。府邸里除了她,还有少爷。少爷是男子,郡主你是一个未成婚女子,要是住在这里,传出去会惹人非议的。到时候,我们家公子也要受牵连的。” 思月撅着一张嘴,没再说什么。温婉说得确实在理,你总不能让人搬走吧。这里他的家,哪里有客人让主人搬走的呢 在整个寻访之中。思月百般讨好,千般亲近。温婉都是笑容以对,亲热不足,礼数作足。但是,却并没有有进一步的亲切与亲近。这些让一向对自己很自信的思月很是挫败一番。觉得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心思沉静的,跟一个三十岁的老太婆一般。 不过思月很快调整心态,转眼仍然兴高采烈地拉着温婉,让温婉陪着她四处看。就这么一个三进的院子,再怎么看,一刻钟头就走完了。中午在温婉府第跟温婉一起用午膳:“温婉姐姐,过两天,去我家做客好不好。我母妃她们都不在王府,就我们两个人。我家里可好玩了,我带你看西洋的玻璃钟,可漂亮了。” 见温婉眼神都没波动,急促地拉着温婉笔画了几下“真的,西洋钟有一两多高。通体都是镀金。上头镶嵌着各色宝石,钟身面上布满碎钻,那些数字和指针,都是用宝石做成的,钟身也都是雕刻了精美的花色。非常的漂亮,是别人送给我父王的身生辰礼物,可漂亮了。真的,你要不相信,明日去我们家看去。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好象自己没见过世面一般。什么西洋钟有多厉害。讲那么多做什么,淳王的马车那么拉风,她眼睛都没眨一下。除了好看一些,安稳性还不跟自己家的差不多。 你们家有钟,跟我们家的沙漏的作用还不是一样的。玉飞扬送她的怀表她都不要,因为作用不大,这会倒是显露得自己是个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一般,当下摇头“我们家郡主说,明日里她很忙,没时间。等以后有时间再去不迟。反正钟也在哪里,跑不了的。” 思月看着自己一番好话巧语,也没得到温婉任何的话。她这会酸是知道了,这个人还真是如传闻之中饿一样,说到做到,绝对不会改变主意。思月只得失望地回了自己的家了。 “郡主,这样,会不会不好。”夏影有些担忧。怕皇帝认为温婉不友爱姐妹。这样,在皇帝心中,就大大打了折扣。 温婉笔画了几下,她是一个外冷内更冷的人,甚至带有孤僻性子的人。皇帝早就知道她的为人。如果这会变成长袖善舞,与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能和乐融融,与周围的人都相处融洽,那才奇怪呢也很假,不说她做不好,估计在皇帝的眼里,才真正的会扣分了。 当然,她也不怕扣分,反正她做的事情都摆在那里了。皇帝外公也不会因为这事,就会厌恶她。 再有温婉向来就不委屈自己的人,她才不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相处愉快融洽,欺骗别人的同时,也是在欺骗自己。 最重要的是,温婉很清楚。赵王跟郑王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两人之中也只有一个胜利者。不管是谁胜利了,她跟思月都是处在对立面的。现在要是好好相处,相处出了真感情,以后碰见问题怎么办。而且,她也看出来,思月对她,是存了心思的,并不是真心交好。温婉厌恶这样带有目的性来与自己交好。虽然她是站在郑王这船上。但却她不可能帮郑王去做任何不喜欢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这是她的原则。谁都不能更改。 她只喜欢跟心思单纯简单的人在一起。因为这样,很舒心很欢快。也让人放松,而不是总是紧甭着一根神经,担心别人或者你身边的朋友来插你一刀。这样的人生,很累的。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想要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开心的生活。 所以,她才那么厌烦思月。也才对这皇宫里的事情心里越来越浓烈的排斥了。要不是不得已,她是真的不希望再呆在这里了。呆在这里,迟早还是有事情发生的。而且温婉可以预见,铁定是不好的事情。 对于赵王,有一次猛烈的事件,她倒不怕。她怕的反而是面上慈爱的贤妃,连皇帝外公都盛赞她乃是贤惠的人。一个能戴着面具活到这把岁数,还从来没人说她的不好。就这份手段,温婉也只有膜拜的份上。这样的人,如果是她的盟友,那是天大的荣幸。如果是敌人,那就是敌人的噩梦。而她,很倒霉,偏偏就是她的敌人。温婉很害怕,说不出来的害怕。她害怕,贤妃会让她有做不完的噩梦。虽然她现在其实实质上并没有让她受到伤害,但是她就是害怕。就这次跑出一个思月郡主,就让她打起了精神,提高了警惕。 只是让温婉不知道的是,突发事件来得很快。而且,还真是出乎她的预料啊 皇宫,养和殿 这日,皇帝去前殿上朝还未回来。思月进了养和殿,没多久就出来了。然后拉着温婉进去了,温婉在皇帝不在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进养和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里面放了很多奏折。万一少了一份奏折什么的,温婉可不想惹麻烦。 思月乞求了很久,也没有用。思月暗暗撇了撇嘴,无奈何,随了她。没多久,就听到皇帝回来了。思月很高兴地拉了温婉进去,走到一个架子边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温婉走路时脚被一个硬物阻止了,一个不提防,整个人就向前栽去,前面就是一个花架子,脑袋撞上去,非得出血不可。说不定,还很可能会破相。古代的女子非常注重容貌的,不得一丝一毫的缺省。因为这不仅是破了相孙了容貌难看,还会被认为折了福气。找亲是很难找的。 不过好在,思月眼疾手快拉着温婉向后扯了一下。温婉借着这个力道向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稳住,一下坐在了地上了。 可思月却因为这个帮助,身子却是碰到前面的花架子。花架子上的古董花瓶掉了下来,砸在思月的背上,再掉在地上,眶铛一声,摔得七零八块。温婉看了非常惋惜,这可是唐三彩,就这么碎了。思月倒在地上,疼得在那打直冒冷汗。关键时刻不担心人,却是叹息着好东西没人了。也就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啊……”一声惨烈的呼叫声。旁边的宫女太监全都吓傻了。 “郡主,郡主,太医、太医。快叫太医。”思月的贴身丫鬟,彩衣大声地叫唤着。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温婉看了她一眼,很沉默。只低着头看地上的唐三彩的碎片,心里还在琢磨着就这样子估计最好的师傅也粘贴不上来了。 “这是怎么了?”皇帝听到叫声,忙走了出来。看着温婉正低着头,垂着脸。地上的思月却是疼得厉害,也忙叫着太医。一看皱了皱眉头,问清楚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只是轻轻地说着,以后走路小心点,摔着了可就是大事了。 温婉虚心接受了批评,她其实一开始站稳就看地下的。可是看着周围一切正常,眼中有着浓浓的无奈。被算计了刚才应该是被人拌了她一下才会失去了平衡。她真没想怎么样,更不想着争宠,没想着强占着皇帝外公的疼。她就是想强占都强占不过来的,长辈对晚辈的疼爱那是发自内心的。而她对外公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所以外公才会这么疼她。思月对外公的感情,夹扎着另外的心思,思月她是皇帝外公的亲孙女,如果是真心的,不放其他心思的,两种疼爱都是一样的。何必要去争夺呢,为什么就一定要争夺,一定要一个人霸占呢这种宠爱,完全是可以共存的。温婉很无奈。 皇帝看着温婉眼中的无奈,心中一动,再看着周围。见着周围的两个宫女是思月身边的贴身宫女,一个宫女跟太监是养和殿的。皇帝扫射一圈后,面如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应该淤清了,拿这个,给郡主的伤口揉开。会有些疼,郡主到时候要忍忍。”王太医详细问了一下经过,就拿了瓶药进来。开了方子,让去抓药。 “郡主,你做什么要救她。连句道谢都没有,都半天了,都一直在那沉默着。真是,没良心的人。难怪人们都说她黑心黑肺黑心肠,冷血无情又恶毒,我看传言铁定是真的。”彩衣非常气愤地骂着温婉。 “外公,我想回去了。”温婉心情不是很好。咳,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这皇宫呢 皇帝听了,点头应了。而温公公问了当时养和殿里在场的一位宫女跟太监,都说是突发事故,是碰巧。温公公嘀咕着,那架子平日里挺稳当的,怎么就一撞就倒了呢看来思月郡主运气还真不怎么样。 回去以后,温婉为了表示意思,给思月送了很多补品,当成谢礼。但是人却并没有去给她道歉甚至道谢。 思月郡主为救温婉郡主受伤的佳话,传遍了勋贵人家。伴随而至的,是温婉对于思月郡主的救命之恩,竟然豪无表示。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薄情寡义得让人心寒。 这事很快在宫里传出,没半天,这事就在京城里传遍了。开始是说思月救的温婉。后来传着传着,有那好事者添油加醋说温婉是嫉妒思月得皇帝的宠,故意推倒花瓶想要害思月郡主。反正把温婉说得是有个嫉妒心强,心思不纯的孩子。而思月郡主是多么的友爱姐妹,孝顺的袄孩子的名声一下传了出去。温婉的名声再一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 温婉想着,这可能就是传说的宫斗。所谓流言能杀死人。温婉想着,这流言传播的速度,还真是快呀等温婉再进皇宫,看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对自己防备的态度,温婉更是厌恶。 “温婉姐姐,你要相信,真不是我散布的谣言。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说这样的话。我是真心把你当成姐姐来看待的。要不然我当时也不会救你,而让自己受伤了。”思月得了消息,立即去温婉那里解释。 思月见温婉不说话,更是急了“温婉姐姐,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没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一般看待。温婉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好吗?我没想过要争抢走皇爷爷对你的疼爱了。其实皇爷爷最疼爱的还是温婉姐姐你。温婉姐姐,我知道,其实你也知道,不是我散播的消息,对不对。温婉姐姐,你也是相信我的是吗不跳字。 出乎思月预料的那样,温婉并没有跟她上演相亲相爱的场面。而是很平静地看着她,眼里无悲无喜。临了,只是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满含着的是讥讽。当时的情况,其实她是无从解释的。因为温婉的谨慎,夏影是从来不允许跟着进养和殿。当时的宫女太监,全都一边偏向着思月。而且当时要是不承认,那就等于宣告天下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她保持沉默。 思月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解剥了一般,被温婉看得个清楚明白。 温婉笑了笑,笔画了几下。夏影寒光一扫“我们家郡主,她从来没有想过是思月郡主你说的这话,都是那些无聊的宫女太监传的话。所以请思月郡主放心,我们家郡主没多想。还请你安心养伤。” 温婉不仅厌烦这样的手段,也厌恶那些逢高踩低,看人才菜碟的人。所以,恢复了之前的态度。对思月一直冷冷的。而这,更是加速了之前的流言的真实性。 听着越传越凶狠的言语,再有连那日思月苦苦哀求着她,请她相信原谅她没有抢夺皇帝宠爱的话都传出去。要说地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温婉虽然纳闷为什么皇帝外公不插言两句。但是看着越来越剧烈的谣言,知道自己不该再沉默了。 温婉想着思月,不,应该说贤妃的那些手段,心里有些厌恶。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很好,你们不是要栽赃陷害我吗?那成,我就回你们一份礼物吧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虽然这份礼物很小,甚至上不得台面,不过,应该会比你们做那样的事的效果好。你们要的是所有人的态度,我只要一个人的态度就成。 就好比上辈子,她作为企化部的经理。她下面的副经理因为生病退了,于是要从下面的两个主任里遴选上来一个,一个姓肖,一个姓凌。当时可以说竞争企化部副经理这个位置,非常地激烈,因为两个人实力与资历都旗鼓相当。而上位的前景又太诱惑。因为一旦上位,工资翻了近一倍,福利待遇也全都要上一个台阶。 温婉对于他们的竞争也只是以旁观者角度去观望,并没有准备去干涉,只要按照流程来,选谁对她来说都只是协助自己工作的人。只是在关键时刻,竟然爆出肖主管竟然嫖激被派出所关了。 当时时任总经理的大堂哥一听就恼火了,任命那位凌主管为副经理,给肖姓主管一个记过处分。却独独她,感觉到其中有蹊跷。因为相处时间不算短,温婉知道那位肖主管是一个很爱家的人,平时私生活也非常地检点。就算不说这些,作为一个精英,怎么可能在公司考核这么关键时刻,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就算真想找女人,凭着他的身份地位,找一位年轻漂亮的优质女也不是难事。 她让人去查了,竟然是那位凌主管下的套。按照正常的流程,她是绝对不会去干涉公司内部干部的升迁。可这事,让她很恼火。不仅撤消了姓凌的经理职位,还让他卷包裹走人。这样的人,她可用不起。正常的竞争角逐她觉得很正常,但是用这等手段,可就是一个人的人品有问题。而这位凌姓主管却是一个难得厚脸皮的人,他不愿意走人,拖了很多关系,说可以下放到基层去。她的态度非常坚决,必须走人。再怎么样说,她是股东,也是董事,这点任免权利还是有的。 同理如这次事件也一样,她平日里可没跟思月有过什么过节,在皇帝心里也是一个纯孝善良的孩子。可是在这事表现得如此冷漠,本身就是一个很怪异的事情。让人不想其中里面有内幕都不能。她就是要给皇帝造成这样一个印象,再出言反击。这样,比说一千句一万做,做N多事情都是有效的。 别人说再多,再难听,也不如皇帝一个人的态度。皇帝的态度,才是最为关键的。 . 是 由】. 一百八十五反击 郑王对于外面的流言,非常的恼火。温婉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想要怎么样,竟然用这等拙劣的事情来对付温婉。更让郑王无语的是,温婉竟然从头到尾就这么受着,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不反驳不出言训斥,更是坐实了这传言的真实性。 温婉知道外面的传闻愈演愈烈,加上思月出来明里是解释,暗地里却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的温婉不懂感激。 “温公公,我们郡主有请。说有点事情要找公公帮忙。”夏影也不知道温婉这打的什么哑谜。温公公得了信,正好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他也能走得开。 温婉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写着字,温公公来了。温婉才放下手里的湖笔,笑着点了头“温公公,郡主说,要劳烦公公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只是有一件事要劳烦公公一下。” 温公公姿态摆得很低,态度也很恭敬“郡主这话可折煞老奴了,郡主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老奴能做到的,一定替郡主去办。”温公公以为温婉是为流言的事情着恼,想要立一下威。心里在想说辞,怎么以最好的方法让温婉郡主发泄心中的怒火。 温婉点了头,笔画了几下,对着夏影示意了一下“公公,我们郡主说,还请公公多多费些心思。这次郡主不小心踩着珠子连累着思月郡主受伤,她心里很难过。不过好在思月郡主年轻,修养了两日也就好了。郡主说本来这事过去了她也就不想说的,可要郡主考虑了这几天,见着养和殿的一些打杂的人到处去跟外面的人碎醉,郡主看了很担心,就现在这个情况,养和殿里的人都有功夫去碎嘴,没功夫打扫宫殿,郡主很是担心。担心那些打扫的宫女太监再这么不精心不小心,再有一次落个什么圆辘辘的小珠子落在大殿里,她跟思月年轻踩着了就算伤着了养养就好了。可是皇上大了,身体也不好,要万一这么不精心给皇上踩上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郡主非常的焦虑,所以,特意跟温公公说一声。还要多多劳烦温公公了。” 温公公心里一凛然,猛地抬头看向温婉一眼,温婉态度很诚恳,没看出半点作伪的样子。 温公公看得心一下沉了去“郡主恕罪,都是老奴的疏忽,还请郡主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管教宫殿里的宫女太监。郡主,要是没有其他的事,老奴告退了。” 温婉点了点头,又重新拿起笔,继续练字。等人都出去以后,温婉放下毛笔,笑了笑。你们可以杜撰,我也一样可以杜撰。反正当时事发之时养和殿里的宫女太监是晚一步到的。之前两位宫女都是思月的贴身丫鬟,她们的话,当不得证。而养和殿里的太监跟宫女都是后面才到的,所以,他们其实也没亲眼看见。 基于此事,她说了是珠子,那就一定是珠子,没珠子也是有珠子。无中生有的事,不仅你们懂,我也一样会。这也算是温婉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反击。而这样的反击,虽然好象不伤筋动骨,却隐患极大。因为你都算计到了皇帝的面前了,不说存在的安全隐患,就是这份心思,对于一个身处高位的人,绝对是容忍不了的。 温婉不是没想过其他的反击,可是想来想去,她是真的想不出来怎么去跟贤妃斗。斗智,这个智是怎么算的,玩阴谋?她只学过管理学,了解一些粗浅的心理学,其他,不懂。斗狠,她又没胆子去放火,更没勇气去杀人。就是她之前身边的探子,查到以后都交给夏影去处置了。还叮嘱说,罪不至死的就好歹留着人的性命,不要枉造杀孽,每次夏影听得都甩白眼。 当时身边也没她自己的人,全都站思月那边去了。连养和殿里的人也一样。她要反驳,还不得真被冠上忘恩负义的人。想来想去,这是她想了这几天,唯一想出来的,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又能给他们上眼药的。再好的法子,她是真想不出来。咳,斗啊,这有什么好斗的。为什么就处新积略要对付自己呢?她又没碍着他们的路。温婉恼怒。 温公公回了养和殿,带着当时一个在场的养和殿的太监到一个密室里,一巴掌扇了过去。面色狰狞“说,当时郡主摔倒的时候,地上有没有东西?地上是不是有珠子?你要是到现在还不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剁了你的手脚喂狗,在把你丢到乱葬岗去。” 那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道“干爹饶命,干爹饶命,我都说了,我真的没有说谎。当时,我出去看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看见郡主倒在地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温公公这会跟着活阎王的脸一般“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你要是什么都没看见,你现在抖什么?说,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手脚都剁了。” 那太监见着再说也不会有人相信“干爹,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思月郡主倒在地上。当时她的手是握着的,宫女把她扶起来的时候都没张开。我见着也没什么事,不敢乱说话,也才没跟干爹说的。干爹,我也是没办法。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算跟你说了,我没有看见珠子,没凭没据。如果说出来,那就是诬陷思月郡主。干爹,贤妃娘娘有多厉害你不是不知道。干爹,我要说出去,铁定是没我的活路了。干爹,你就饶了我吧” 温公公心里万分后悔,这是自己最为疼爱,也花了不少的心血培养的人,就这么废了,他也舍不得。这个死丫头,动手脚都动到了养和殿来,简直是胆大包天。可为了慎重起见,温公公还是自己问了一下“你真的看见思月郡主的手是握着的,你把当时看见的场景跟我模仿一下。别落下一丝痕迹。” 那太监能在御前伺候,也是非常机灵地,把当时的的情形详细地描述了一下。根据小太监的诉说,当时思月郡主一落下去以后,再到被扶起的时候,手一直是握着的。他也不确定里面是不是有东西。所以,他也不敢乱说话。怕没事引起了事。 温公公再想起温婉那样口吻的话语,还有她私底下找他的本意。原来郡主知道自己是被算计的,但是碍于没人给她作证,干脆就没声响。可是这会她告诉自己的意思,到底是想要让皇上知道,还是真的是纯粹只为关心皇上,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不管哪样,这对自己都是一个人情。如果传开了,这养和殿的奴才都是他调教出来的。明明知道不妥当,却还装聋卖哑。也许别人人委屈也就受了,可这位主,可是那么容易受气的主。 还有这个思月郡主还真是没脑子,算计都算计到了大殿里来。难道她不知道那是皇上的居所,万一中间皇上进来真就万一踩着了,皇上年龄大了,这一踩,可就是要了所有人的命啊。他们全都得陪葬啊,而且还是死无全尸的那种。她一个小心思,可就得所有的人全都给她陪葬,真是一个狠毒的人,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不过温公公不同于温婉,对于这类把戏早就看穿了。只是他没想到思月竟然会有这样的胆子而已。 那小太监仍然倒在地上,这会哭都不知道哭了。他能怎么办,说出去贤妃娘娘饶不过他。不说出去,也许还有一条生路,他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的,见着都过了两日了以为过去了,没想到还是没过去。 温公公对思月心里厌恶到了极点。真出了事,他自己就是第一个逃脱不了。非得被宗室还有几位皇子活剐了不成。 温公公看见那小子,算了暂且留着“你以后注意思月郡主的举动。万一她又动什么歪寻思,你要及时告诉我。不可存了侥幸的心理,否则,万一这歪心思被皇上碰上了,那就是诛九族的罪过。” 那小太监见自己逃过一难,觉得真是死里逃生一般。忙点头,保证再不出差错,否则,就让温公公剁了他的手脚喂狗,再他把丢到乱葬岗活活被野狼吃了。他心里侥幸万分,幸好这次碰见的是皇贵郡主,否则,随便碰见哪位主,明知道自己作了伪证,还不追究那简直就是妄想。拿不到正主拿他们这些奴才出气的主子比比皆是。 温公公看着他一副死后劫生的样,骂道“以后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主子才可以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得离得远些。否则小命到时候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温公公自然是不可瞒着皇帝,一一向皇帝禀报着。皇帝听完才恍然,为什么那丫头被人说成那样,却是吭都不吭一声,也不向思月道谢,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皇帝想到这些,眼里闪现出恼怒。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这么多的心思。一点都不知道分寸,实在是可恼可恨。咳,那个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都没说,没解释,就这样一直被人冤枉着。也许,是因为没证据吧 . 是 由】. 一百八十六陷阱上 皇帝想着温婉以前憋屈的生活,再想着温婉这次吞了这哑巴亏也没跟他说这事是冤枉陷害的,这个孩子,一定是有苦有委屈不敢说。皇帝心里很是恼怒。这个宫里,怎么就没一刻宁静的时候呢 但是这事确实是没证据,皇帝也没办法。只得赏赐了一堆东西给温婉,以表示他还是很看重温婉。同时让温公公重重惩治了几个散播谣言厉害的宫女。 也借机剥了贤妃的一部分宫务,这事,才算完结下来。 贤妃知道了皇帝的圣旨以后,有恼怒之色。不过,很快就面色如初。温婉,你倒确实是厉害。思月受了这么大委屈,结果却是以我受罚结束了。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不过归咎到底还是我小瞧了你。你确实是够厉害,不动声色就把问题解决了。 “郡主,皇上赏赐东西下来了。”夏天很高兴地说道。温婉并没有多喜欢,那些东西,赏赐再多也只是推在库房里而已。 接了圣旨,看着赏赐,随便挑选出一个钗拿在手里。温婉面上并没有喜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心里很不塌实,好象是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 “郡主,外面有一个妇人求见郡主,她自称是福徽公主之前的贴身大宫女。郡主,见是不见?”夏天觉得事关重大,立即来亲自禀报着温婉。这郡主娘的贴身宫女,现在来求见,定然是有什么事。不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第一时间,向温婉汇报。 温婉正拿着皇帝刚才赏赐的一枝核桃大小东珠做成的发钗在手里把玩,东西很好,很精致,也很贵重。这还是知道温婉喜欢珍珠或者玉石,特意把这做工精细的东西赏赐给她。 温婉拿着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喜欢。她总感觉,山雨欲来,再贵重精巧的东西也抵挡不住她心神不宁的感觉。手里不停地转动着发钗,仿佛是在转一个足球一般随意。看得旁边的夏语一阵心慌,就怕掉下来摔坏了,那得心疼死她。 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姑娘小姐,郡主县主,哪个不是喜好首饰的。偏偏她们家这位主子怪癖的很。平日里要不是必要,绝对不愿意戴那些贵重的首饰(问题是那些贵重的首饰,一般也意味着很重)。偶尔也只带玉的跟珍珠的。宝石赤金等首饰基本都不带,要不是为了配衣服必须带,估计都得见不到天日了。 这会,这么好的钗子,就被郡主当成一件玩意一般乱玩。好在温婉力道掌握的很好,转得很有规矩。一直都没掉下来。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以后,想着之前的那个乳娘的事,她眼里闪过恼怒的眼光,温婉把簪子插到发间,站了起来,烦躁地挥手让把人带进来。自己坐回到椅子上,闭起了眼睛。 “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下首跪着的人,年约三十岁左右,身着靓蓝衣裙,发上插着一根赤金碧玺簪子。手上戴着一对银镯。身上倒也过多的装饰品。但看起来爽爽利利,行事自有一番气度。瞧着打扮,家里环境也不错。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跑到她这里来呢? “郡主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在公主面前是做什么的?有何要事要来见郡主?”夏影冷冷地问着。 “奴才叫沁儿,是公主殿下的贴身大宫女。对公主忠心耿耿,因为公主难产而去,被内务府召回。后来被送出宫嫁了人。听闻郡主的事迹心里感怀不已经,想着公主对奴才的恩德。特想回来继续伺候小主子。”那妇人很是期盼地看着温婉。 温婉抬头,仔细地打量一番。那女子,长相普通,一张圆润的脸,看起来很有福相。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规矩也不错,此时正面带殷切,跪得直直地在温她面前。 夏语端来一杯参茶,温婉接过来慢慢喝,喝了以后,把茶蛊放回在旁边的小桌子上。靠在美人椅上,闭着眼睛。 而那位叫沁儿的女子,见着温婉身边有两位没着宫装但看着像是大丫鬟的女子,还有大厅里立着的四个小丫鬟,带着自己进来的那个中年男子,她知道那是管家。这些人全都站在一侧,个个低眉顺目垂手直立,连个咳嗽声都没有。场面非常地安静,静得一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那沁儿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闪过惊慌。 温婉脑海中不进想起黄嬷嬷的话:“当初公主养了好几年,吃了好多药,就是为了调理了身子,想要个一儿半女。可是太医一直多说公主不适合有孩子。否则,定然会有生命危险。太医每次诊脉都好好的,却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身孕。我开始劝着公主把孩子拿了,可是公主非常生气,一个月都没理我。后来想着也确实,公主一只想要有个孩子。我想着也是难得怀上,也许是天意,就没再劝解公主。却是没想到,还是难产。好在公主拼着最后一口气,把姐儿生下来。可是,却是要受这么多苦。不知道公主知道后,会怎么样伤心呢” 以前温婉不懂,总觉得黄嬷嬷喜欢碎碎念,念着贵妃外婆的事迹,说着公主娘的事,还说了一些公主娘身边的事。有时候反反复复会讲一些事,让人觉得跟祥林嫂似的。但温婉很尊重嬷嬷,她说的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很用心地听进去了。 现在才知道黄嬷嬷的苦心,她那时候大概就知道自己命不长,想让她牢牢记住公主娘的生恩,还有记住自己的身世以及身边的一些事情。以后不能吃了那些人的亏。 而之前,温婉从没怀疑过公主娘的死有蹊跷。因为公主娘的身体,真的是不好。可现在,直觉,让她觉得在,这事有问题。就算公主娘不是被人害死的,其中也是有猫腻的。再想着她一说避子药被换的事,公主娘的奶娘就被杀了。温婉看着眼前的人,眼中闪过杀气。 “我听闻,就连公主的死,都很蹊跷呢”那绣娘的话,陡然在温婉耳朵边上响起。古代女子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生产而亡大家都不觉得意外。可是竟然会有人这么说,也许传闻向来都是空穴不来风。 沁儿跪在地上,腿都快要麻了。看着温婉像是睡着了一般,心里有些惶恐。看来这位小主子,不像是公主那么好说话。 温婉一挥手,左右伺候的人全都退下去了,对着夏影动作了几番,夏影冷漠地问道:“你老实交代,当年公主是怎么死的?” 沁儿惊涛骇浪,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了半天才坑坑哇哇口齿不利索地说着:“公主,公主是难产,难产。血崩而亡……”这怎么可能呢,小主子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嬷嬷说,当年我娘本来可以不用死。都是你们这些奴才,对我娘不尽心。而且我娘死后,你们回了内务府都有了好的去处。这又如何解释。之前公主的奶娘也来投奔本郡主,我一问她我娘是怎么死的,她在厢房里就自杀。你要不说个清楚明白,我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夏影这话说得狠历绝情,温婉却是面无表情。 沁儿本来是想回来在享受荣华富贵一把,过回上等人的生活。回想当年,在公主身边伺候着,那是何等的富贵。所以听到温婉现在被封为皇贵郡主,她才非常意动地过来投奔。 哪里知道,这为小郡主竟然如此的厉害。而温婉的话,好似一下把她放在油锅上烤,十月的天,人一下被蒸熟了。可是小主子的话,让她怎么回答。这事是真的没有,是真的没有,就是借十个胆子她们也不敢了。她心里这会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过来贪图这些的。要是小主子真如公主一般的良善,也不会做下这么多事。要是不如公主一般良善,也不需要她来这里。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打错了算盘了:“郡主明查,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奴婢对公主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任何的私心。公主当年确实是血崩而亡。太医处应该还有脉案的。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存了这等心思。求郡主明查” “避子药被换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温婉冷冷地看着她。 沁儿恐惧地看着温婉,抖擞了半天。这不可能,郡主怎么会知道的,她怎么会知道避子药换掉的事。哦。对了,黄嬷嬷,一定是黄嬷嬷告诉她的。也就是说,郡主只是想诈她的话。想到这里,她心稍安“是,是安氏,安氏怂恿公主的。公主喜欢孩子,皇上又不同意公主把孩子记在她名下。公主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在安氏的怂恿之下,把避子药换了。那时间,驸马与公主很恩爱,安氏对公主伺候得尽心,还费尽心思给公主调养身子。安氏有身孕四个来月时,查出公主也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公主对安氏很感激,说这个孩子是她送给她的。” 温婉冷笑,怕是不仅安氏一个人唆使,你们这些奴才,也少不得有人在旁边煽风点火了。 在明知道不能生孩子,一生孩子就得要了命的情况下。还煽风点火,为的是什么,安氏怎么可能指使得动那些宫里出来的眼高气傲的人“郡主问你,当时除了安氏,是不是背后还有人?可不相信,就凭着一个安氏,能指挥得动你们这么多的有品阶心眼高于天的宫女嬷嬷。还有让人费解的是,你们这些人回内务府以后,都有了非常不错的地方去。那只有一个原因,你们是得了好处才,说,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要不说个清楚明白,送你们去大理寺?” 沁儿瘫软地,吓得禁了声。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温婉烦躁地让夏影好好地把她关起来。 温婉无可奈何。这个公主娘,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连身边的人都驾御不了,全都有了另外的心思。咳,她就是稍微有些手段。,本尊就不会落到那样的地步。不过想想那些事,温婉也释然。本尊要是好,她现在也就不知道在哪里了。说不定成孤魂野鬼了。 虽然理解,但心情还是烦躁,去了后花园。看着汩汩流着的水,沿着大石头饶了两个圈圈,形成一个小旋涡,旋啊旋,沉下去了。 那样一个纯净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为什么要害她。明明知道让她怀孕就是送她入鬼门关,为什么还要让她坏上,这究竟是为的什么。她已经失了皇帝外公的宠爱,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便宜爹虚假的爱情,跟安氏这条毒蛇的姐妹之情了。要不是公主娘有一个天下大b的亲爹,冒犯她就等于找死。估计不用等她死了,活着就得被人啃成渣子了。说起来,她那公主娘,也是很幸运的,真的,至少温婉看着就觉得她是幸福的。虽然她一辈子都是活在算计与谎言之中。但是,一直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有时候无知者也是一种莫大的福分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不会对任何造成威胁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又为的什么,要置公主娘于死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人,是贤妃,还是福灵公主,又或者,还另有其人。这已经是一个永久的谜团了。不会再有人告诉她了,这个女人,一样不会告诉她的。也许,要成为永远的迷团了。 咳,温婉叹息了一番。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就有输赢,也就意味着要有血,要有死亡。只是古代比现代更为残酷血腥罢了。她还真是不适应呢 “郡主,我派人仔细去查。还有,我现在立即去审查这个女人。”夏影见温婉不动向,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沉思着。轻声地说着。 温婉摆了摆手,说要静一静。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好好的,公主娘的贴身宫女跑来投奔自己?自己是圣母?就之前的名声,怎么还会有人来投奔自己?要说不奇怪,那她也成了公主娘了。 “郡主,关在偏房的那个女人死了。死了。”温婉还在想着这事,还没个打算怎么处置这事呢夏影有些惭愧地过来禀报着。温婉看着夏语,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怎么死的?”温婉最终,眉眼抖动了一下。 “中毒而死。”夏影言语里,没有一丝波澜。 “查,她来见我,怎么会带有毒药。立即去查,昨天晚上,有谁接触过她,还有,送的吃食碗筷全都仔细查。”温婉冷冷一笑。 果然,在偏房的菜里,果然有毒。要不是温婉御下严谨,那个下毒的找不到空子,说不定,连碗筷也被收走了。送饭的婆子邦了起来,让她说着送饭的经过。那婆子吓得战战兢兢,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哦,我想起来了。在我送饭的时候,碰见了夏红姑娘。她跟我说了一会话。”夏影一听,立即让人去捉夏红。夏红一直都是在针线房内做活,接近不了温婉。等人去的时候,夏红已经服药死了。 “郡主……”夏影晦涩难言,还好温婉平常只信任她们几个,否则,早就被她们这些包藏了祸心的人害死的。 温婉半天没说话,她开始只是怀疑。毕竟,没有根据的事情,这这个宫女的死,还有夏红的死。让温婉真的怀疑,公主娘的死,还真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可是,可能吗?公主娘那么和善可亲的人,那些人为什么要害死她。她这样的性子,能跟宫里谁结怨啊 如果真是有人要害公主娘,那为什么黄嬷嬷不知道。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除非全部都被收买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相关的人大部分都不在了,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是可以查的。可是能把她们收买的人,会是谁?根本就不需要去查,她就知道答案了。 “郡主,这是我唯一能找到的东西。毕竟,事情过去了十年。”温婉看着上面记录得详详细细的脉案,这个脉案最后的时间,就是福徽公主死亡的时间。再看另外的资料,其中福灵公主的名字让温婉觉得特别刺目。 温婉想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究竟查不查下去。要查下去,可能牵连到内务府邸里很多人,这关系可就大了。要是不查,心里有个疑问不查,到时候翻出来,认为自己明知道公主娘有问题还不出来主动申冤,那就是大不孝。温婉凭借直觉认为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郡主,害死公主的人里,安氏是绝对逃脱不了的一个。郡主,我派人去把她杀了。你放心,我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夏影冷漠地说着。直直地看着温婉,只要温婉一声令下,绝对立即执行。 “不用动她,让她好好地活着。这么多年没动她,不急在这会。她杀了黄嬷嬷,就这样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温婉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公主娘的事她可能不是主谋,但黄嬷嬷的事,她肯定是主谋。那个慈爱和善的老人,温婉只要每次一想起黄嬷嬷,就说不出的难受。如果不是安氏,嬷嬷现在肯定还好好的。她可以好好孝顺黄嬷嬷。 安氏,这,仅仅是开始。以后,你会慢慢享受着,您自己种下的果,过程绝对让你永世难以忘记。 “把府邸的人好好查查,特别是跟夏红关系密切的人,还有她经常见的外院那些人,全都仔细查。那些背景不干净的,全都弄走。弄不走,给我全都发配到庄子去。省得看了让人烦闷。再把采买进来调教的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调到二院。我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温婉看着没有太阳布满乌云的天,都说皇宫的争斗,都是杀人不见血。是世间最繁华也是最残酷的地方。自己这才只是迈进小半只脚,就品尝到了。咳,她是真不愿意卷入那样的事情里去啊 “郡主放心,我会小心查探。”夏影很严肃地点点头 “处理完这些,我娘的事,让我再考虑考虑。”温婉的话,让夏影很不能理解。但看着温婉毋庸置疑的态度,把劝解的话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温婉总觉得这事说不出的怪异。夏红为什么要杀沁儿,暴露得也太明显了。而且,也是最主要的一点,那个人除非是跟公主娘有着血海深仇。否则不可能处心积虑地把贴身嬷嬷跟太医都收买了,那太也神通广大了。有这等手段,就以她娘的性子,死在这人手里一百次都够了。没必要在生产的时候下手。 还有关键的一点。黄嬷嬷说过,郝太医是一个重情重意的人,当初公主娘被皇上厌弃。他对公主娘三天一请平安脉也从来没断过,为的就是还外祖母的恩情。每次诊脉,脉案都有详细的记载,最后一页写得很工整,没有任何凌乱之处。当年本尊出世,要不是郝太医阻止等到黄嬷嬷赶来,本尊也活不下来。后来两个月,基本上每天郝太医都会来给本尊请脉。也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活了下来。 就算本尊被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郝太医也时不时派人送药材过去。否则,就以福徽那喘弱的体质,生下的小孩,在没有好的环境下没夭折那简直堪称奇迹。这么一个重情重意的人,如果公主娘真的是被害死的,他怎么可能还在太医院里当了五年差。郝太医回乡的原因是因为年龄大,身体太差,想要魂归故里。他一回到家乡,没多久就病故了。 温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实在想不通,就把这些前前后后的事情写出来窜连起来,温婉在纸上一一笔画,把原因,理由全都写出来,一条一条连起来。温婉最后指向了一个名字,而结果,只有两个字,不解。 . 是 由】. 一百八十七陷阱下 ??婉看着自己画的条条线线,有一个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有人想要故意把她引到这个局里去,引着她去追查真相。追查她娘是被什么人害死的真相。可是有真相吗?要怀孕是她自己要怀的,那些人也只是半推半就让她怀上了。真说起来,她们也是奉命行事,被逼无奈的。唯一瞒着的就是忠心耿耿的黄嬷嬷。查出来,能治什么罪,没有他们的纵容,还没有她呢结果,只是笑话一场。 温婉一个一个划过去,一个一个可能都想过去。可是还是没想过一个答案。最后丢到火盆里,烧了。总想也想不出来,还不如歇息一会,呆会再想。 温婉看着在一边收拾的夏语,等她收拾完了以后。对着她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如果你知道你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你会如何。 夏语当时还没反应过来温婉问的意思,只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是要为我娘报仇了。不杀此人,怎么对得起含冤而去的娘亲呢?”说了一会,夏语脸色大变“郡主,你的意思,公主是被安氏害死的。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这可是抄九族的罪过。郡主,有证据吗?要有证据,你不好处置庶母,但是可以把证据交给皇上。让皇上为过去的公主要回公道。杀了那安氏,灭了安家。” 温婉听了这话,想了一下莞尔一笑。对着夏语笔画了一下,意思是,不是这样的,只是随便一说。 温婉听完了夏语的话,再琢磨了一会。终于是想通了,这事只要往后面如果她一旦追究会引发的后果,这么一想,就能清楚明白。想想她要是派人去把所有贴身伺候过公主娘的人抓回来,一一严刑审问。最后审查出来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背后的主谋是安氏。 要是在这个情况,她一气之下弄死了安氏,结果会怎么样,不知道。当然,安氏死不死,关系不太大,最多也就会被人说她弄死了自己的后母。但是因为她娘身份特殊,乃是皇家公主。胆敢谋害皇家公主,使一下犯上,严重来说视同谋反,那是株连九族的罪过。 在皇帝身边这么久,这点事情温婉还是她可以肯定,安氏是必死无疑的,她死也是死有余辜。可问题是,皇帝外公会这么善罢甘休吗?那是他女儿,他女儿被一个小妾给谋害了,不说其他,首先平家人就绝对逃脱不了,更不要说身为当事人的平向熙。试想,要不是他的纵容,安氏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就算没有,但是幕后的推手,也会让他成为是帮凶甚至主谋呢。再后来呢,她怎么办? 把皇帝的女儿害死了,以前皇帝对她公主娘冷心失望当是不存在自然是无事。但是这事一旦闹出来,皇帝外公这会正对早逝的公主娘心怀愧疚,他能饶了安家跟平家。能饶得过安氏跟平向熙,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千刀万剐。剔除掉这些,就算不为亲情,这事一旦闹出来,加上幕后人的推手,就是为了皇家的尊严,皇帝外公是绝对要他偿命的。到时候她是求情,还是不求情。 求情,对公主娘那就是大不孝,会让皇帝外公心寒。公主娘都被这些人害死了,她不为报仇反而为那畜生求情,世界上有这样的女儿吗?不求情,那是她亲爹,还是她一手导致出来的后果,要是让她眼看亲爹被处死而无动于衷,那她就成为为了权势可以冷眼看亲爹死于非命,而能冷漠以对的不孝之女。那她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在这个经久礼仪忠孝的时代,不忠不孝,是为所有人所唾弃的。那个处境,相当于前面是恶狼,后面是悬崖,哪里都不得好。 而处心积略地设计引她入局的人,还真是好算计。只要她往深里查,那她可就要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温婉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按耐住,不再去追查。就算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只是巧合,但是保险一些为好。她可不想面对去选择站在娘那边,还是在在爹这边。无论站在哪里,反正都是没她好果子吃。还是装做不知道,只当是一场意外罢了。 外面很快就传出去,温婉虐待福徽公主留下的丫鬟婆子。对于投奔而来的人,一个都不得好下场的传闻。 等温婉听到外面,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想法。吩咐夏影等几个人,加紧清查工作。这其中,宫里送来的几个人乃是重点排查对象。查出的人,只有有疑点,有牵连的,全都远远发卖。不好卖的,比如说皇宫送出来的宫女,送到庄子上去。 对着夏影动作了几番,意思是,关于对她公主的娘的事,到此为止,不能再查下去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查询。 夏影很不解,但是自从捐款的事情。她就知道温婉心里,对任何事情,心里都有一秆秤,知道怎么处置是最好的。她就是三个脑子加起来,也没郡主一星点好使唤。所以,她并没有多问,遵从吩咐就是。 郑王府 “皇姐是皇宫里最和气不过的人,不可能跟人结怨。究竟是谁要向她下手,图的又是什么?”郑王百思不得其解。 “福徽公主的事情可以慢慢查访,可是郡主的安全不得不考虑。赵王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郡主。王爷,郡主是你手里最大的王牌。要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们的影响巨大。”沈涧担忧着。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郑王点了点头。隔日,郑王有送来三位人给温婉。两位贴身照顾着;一位厨娘,管着膳食。 “请郡主赐名。”两位女子恭敬地跪在温婉面前。长相平凡,也是那种放在人堆里找不着的人。温婉点了点头。 温婉想着公主娘对平向熙的一番情意,还拼了命地生下自己。公主娘甚至为了便宜爹,连皇帝都忤逆,温婉不由苦笑两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这诗上圈了初、秋两个字。两个女子,一个叫夏初,一个叫夏秋。反正他是个没取名字的天分,就这样吧 之后重新进行了安排。夏初贴身负责温婉的饮食,所有吃食都要过她的手。夏秋负责温婉的衣物及首饰等。夏语管人际往来,夏凡负责器皿、库房等。送来的厨娘,温婉让她管理厨房,与陈嬷嬷一起处理她的膳食。因为对于贤妃的忌讳,所以温婉对于皇宫里出来的人,也有一种本能的不相信。所以,她需要旁边有人重点监督陈嬷嬷,也不敢全吃都由陈嬷嬷做得饭菜。因为她从游记里看到过,要是饮食做得隐蔽,也能让人上瘾,再离不开这个人。这样的事,虽然有些天方夜谈,但是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涉及到小命的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情,温婉对于皇宫里来的人,本能的显露出不相信。除了王府里送过来的人,另外的人,再不能近温婉的身。吃穿用度的东西更是不再经到别人的手。就算是陈嬷嬷,现在身边也着人在一边盯着。马车也夏仑亲自照顾。温婉看着,倒是放心了一些。在这个时代,小命真是危险。一不留神,就得没了。 贤妃听到消息,说温婉并没有接着往下查,而是把事压了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郭嬷嬷,你说她为什么能忍得住,为什么就不顺着查下去。这个丫头,究竟在想什么?”。 “是啊,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去追查真相,这才是为人子女该有的态度。为什么她能按住不动”郭嬷嬷心里有些恐慌。 又哪个当子女的,在知道自己母亲死有蹊跷的时候,不愤怒地去查所有有嫌疑的人呢!可是她却能按耐住,这究竟是什么人。连为人子女最基本的孝道都没有了,还是说她其实已经有成算了。 “莫非,她已经猜测到,这事的背后真凶是平向熙,所以,才按住不动的吗?又或者,她已经怀疑到这是我给她布的局,所以,才到此罢手。”贤妃自言自语道。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这个局面,也是她最近才想出来的,绝对想不出来。 “也许,她是不大愿意让皇上想起曾经公主的不孝顺,所以才按住不动的。没有那么多的心思.”郭嬷嬷安慰着。 贤妃非常惋惜“这么好的一步棋,就这么废了,真是浪费了。还把最后一颗钉子也拔除了。温婉那里,可就再没有我的人了” 郭嬷嬷想了想“娘娘,那能不能从平向熙或者安氏这边着手呢?也或者,找那个范姨娘。没有温婉郡主的推手,一样可以做成。” 贤妃摇头“没有用的,这几个人,都是废物。而且这事,不由温婉引头,也引不起要的效果。只有温婉起了头,牵的线,让平向熙陷入死局,才会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情。否则,到时候她只要求求情,尽到自己的本分,皇上要不要杀平向熙,与温婉没有过大的干系。现在要我们做,必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皇上一旦查出是我们在中间做了推手,也会有麻烦。算了,再重新想想其他的法子。” 温婉一时的谨慎,让她逃过了陷入难以抉择的环境之中。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是 由】. 一百八十八受惊 这日,皇帝想着已经四五日没见温婉了,就下了旨意宣了温婉进宫。温婉陪着皇帝用过午膳,去御花园走动。正好吃完饭,需要消食,没走多远,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思月。 思月远远就看见她,开心满怀地就走过来了“温婉姐姐,你也来了啊” 温婉心里叹气一声,见她要靠近自己,温婉往后退了一步。见她手抓过来,温婉再退后了一步。夏影在旁边道“思月郡主,我们家郡主不喜欢被人触碰。还请你见谅。” 思月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面无表情地,没有任何笔画。但是沉默也就代表着认同。还有她又后退了几步,以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 思月很气恼。什么意思,当自己带洪水猛兽。温婉笔画着“思月郡主,我家郡主说,她还有事,要回去了。你慢慢看。” 思月面上也不会显露出自己的恼怒,只是笑道“温婉姐姐,再多看一会,我祖母说这里的景致这会最是好看了。”转而又黯然地说道 “温婉姐姐,我知道你还为着上次的事情生气。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婉姐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怎么会传成那样。” 温婉是个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听了这会,面上闪现出厌恶。那神情,十足的讽刺。 思月看了气恼得咬了咬牙,只还想说什么,突然从思月旁边一丛草丛里窜出一个猫出来,这只猫浑身雪白雪白的,一双蓝色的眼睛非常漂亮。 思月看了想去抓,抓不着。温婉看着,这只猫估计着,应该是哪个妃子的。思月却是精神硕硕的,这只猫一看就是名品,就是得不到,也可以抓来玩所以,立即下令让宫女侍卫去抓,估计着她的几个跟随的宫女也是有两下子,转了小一刻钟,还真被她给抓着了。宫女将猫给她抱了过来。 温婉倒是想走呢,可是这个样子,宫女四处乱窜的。让她怎么走,要是不小心撞到她,也是白撞。 思月喜滋滋地过来接,可那猫很不识趣,抓了她一爪子,手划出了血痕。思月看着如白玉一般细嫩的皮肤,竟然现出几道伤痕,以后很可能会留疤痕,当下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个畜生,竟然敢抓伤我的手,我让你不得好死。老人,给我把这畜生杀了,一口一口让它咽气。”气得她让人把这猫处置了。 “郡主,请你手下留情。这是琉璃玉猫,是德妃最喜欢的宠物。”一个身着暗紫色的宫女急匆匆赶过来,跪下来求着思月。 “哼,我管是谁的猫,伤了本郡主,就得死。”思月恶狠狠地叫着。下面的人听了这么说,自然是不会留情。那只漂亮的猫,就在身边的宫女的手上,慢慢地咽了气。 温婉看得胆寒不已,连走都忘了。就看见那猫翻白眼。 德妃得了消息匆匆而来。看着心爱的宠物,全是是血,死得不能再死了,心气得咬牙切齿,可是思月说得又是真的。当然把火发在了那个求情宫女的头上,让人拉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也求了郡主手下留情。”那宫女,就是看管看猫的。适才那猫淘气,从她怀里跳了出来。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平日里也经常会这样,很快就找到带回去的。只是今天碰上了一个煞星。 温婉看着这架势,心有不忍。就为了一只猫,虽然这只猫看起来很名贵一般,但是也只是一只猫而已。对着夏影笔画了几下。 “娘娘,郡主说,好歹是条人命。办事不利,惩罚就是,就饶了她们一命吧。”夏影在边上表达着温婉的意思。 “不行,我得让她也给我的宝贝偿命。来人,把她拖出来,乱棍打死,还有这几个贱奴才,也给我打死,没用的废物。竟然敢杀本宫的猫,来人,都死了吗不跳字。指着思月身边的丫鬟。 德妃带来的人,看着娇弱不堪,可是德妃这么一声令下,都立即化身为恶狼一般,上前就把掐死猫儿还有抓猫的几个人抓出来。 “这是我的人,我看你们谁敢动。”思月凶悍地叫着。可惜的时候,再凶悍也无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理她的。 思月想冲上去阻止,被德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给阻拦着。她们也不动她,只组成了一个保护墙一般。就这样,在温婉的眼皮底下,动了仗刑。 一声声惨烈又绝望的叫声传到温婉的耳朵里。温婉看着这架势,是真的要想把人打死了。温婉看着觉得荒唐,一只猫而已,一只猫而已啊,就要杀这么多条性命。这也太残忍了,温婉笔画着准备阻止,可是夏影走到她旁边碰了她一下,温婉立即动弹不了。 温婉眼睁睁地看着一板子一板子下去,重重地落在那个宫女的身上。很快,那宫女就断气了。嘴角流出的全是血,打着宫女全身也都是血的样子,这些鲜血刺穿着温婉的眼,刺痛着温婉的神经。没一会,那人翻了白眼。旁边的人看着,上前一叹鼻息,说了声没气了。那宫女立即有人把她拖下去,又换上了一个。接着打,一个接一个,一共四个,全都是活活地打死,在温婉面前将人活活地打死。温婉看得脑袋一片模糊,嗡嗡地叫。 “哟,姐姐来了呀,姐姐来得真快呀。可惜,就剩下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奴才了。要不然,我跟姐姐就可以好好的观赏一下了。“德妃掩住口笑呵呵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观赏的,不就是一只猫,到时候我赔你一只就是了。你为了一只猫,竟然就就要了几个人的性命,你也不怕违了天和。以后,希望妹妹还是要好好积善德,为恒王祈福。”贤妃面无表情说道。 德妃见她诅咒自己的儿子,当下冷笑道“谢姐姐关心。我看姐姐还是多多管教一下赵王府的事务。省得到时候竹兰打水一场空。” 贤妃根本就不愿意再跟她多说话了“要是妹妹没事,我带着思月可就回去了。”两人说了几句,下面最后一个宫女也已经没气了。 贤妃什么时候来,来了跟着德妃说了什么,德妃恨恨不平地接了话。温婉是什么没听进去,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看见一个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人活生生打死。这回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思绪当中去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跑,是不是也就是这个下场。是不是也是要被人活活地打死,打得全身都是血,死得不能再死。更或者,比这个还惨。打得不成样子,再被扔到乱葬岗去,被那些野狼野狗刁去吃。老天,这里是个什么社会。人的性命竟然如此的低廉,这里还真是草菅人命郐子的好地方。就为一只猫,就一只猫,让四个人没命,这就是属于贵族的特权吗? 她以前一直知道贵族是有特权的,也看到过几个同伙被打得半死。但这次,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被打得鲜血淋漓,看着几个人翻白眼,看着她们咽气。如果她当日没有拼地逃跑,也许,她又不知道到哪里转世投胎去了。她也要死了,活活被打死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温婉在人牙子那里她只看到牙婆打了二十版,却没把人打狠了,只是打得半死不活。后来死了,温婉也没瞧见,只是听说。在侯府邸里,虽然说也经常有打死人,但也只是听说过,毕竟没亲眼看见过。可是现在,却是发生在温婉的眼前。 那些鲜艳的血,刺得温婉眼睛都赤红赤红的。 等完了后,夏影扶着温婉,其实是在给她解穴道。没想到,她一解完穴道。温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郡主,郡主。”夏影眼疾手快拖住温婉,没让她倒在地上。但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害怕,大声地叫着,可是温婉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昏迷过去了,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旁边正准备走的德妃看着面色发白的温婉,当下也是心惊。这个样子,可不就受惊的表现。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没她好果子吃。倒是贤妃很冷静,忙叫把人抬回去,一边吩咐人叫太医。 养和殿 “皇上,郡主是惊吓过度才晕厥的。臣给开一副安神定惊的药,等郡主醒来以后喝了就没事了。咳,这小小年龄,怎么总是受惊吓啊,这,咳……”王太医把完脉,轻声叹气着。 说心里话,王太医他也是真的很郁闷,就这几年,都不知道温婉被受了惊吓晕过去了多少次,就在平国公府邸就有好几次。现在已经两年多没被吓着了,没想到现在在皇宫里又被吓着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谁家的孩子,总是被吓着啊这会就算有皇帝的看护,也一样被吓成这个样子。咳,话说,温婉郡主胆子也太小了。这皇宫里,可不能存在和善胆小的主。 . 是 由】. 一百八十九反思上 “你怎么这么没有分寸?难道你不知道温婉还是一个孩子,你这样当着她的面把人仗毙,你是不是想吓死她。不就是一只猫,没了再寻就是。难道还能比得过人。”皇帝冷着脸训斥着德妃。 “皇上,臣妾当时也是恼怒得没了分寸。臣妾不知道温婉会被吓着了,要不然,臣妾就当没养过那只猫,也不待这样。皇上,臣妾真是不知道。”德妃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皇帝看着温婉面色发白,应该说惨白。就算现在昏迷过去牙关还在打颤,可以想象这定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引起的,再听了德妃话的,心里更是恼怒。如果平日里这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把温婉吓成这个样子,确实非常的恼火,那孩子,真被吓着了“不知道?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温婉向来胆子就小,一有风吹草动晚上都睡不着觉。那孩子性子也最是和善,从没跟人红过一次脸说过一句重话。你这会倒是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敢当着她的面打死人,你还真有能耐了,为了一只猫,你就打杀了这么多人?” 德妃被骂得只一边直哭。 皇帝再转头对着一直不说话的贤妃,面色也是不好看,开口训斥道“当时你虽然不在,但是到最后你还是赶到了。当时就应该制止再说。你们倒好,没一个人制止,还敢在那里说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孩子有什么异常,你们就是这样做长辈的。也是,毕竟不是你们亲身的骨血,哪里会在意。”这话,说得就有些诛人心了,德妃听得非常的刺耳,面露不岔,但也都知道皇帝是动了真怒了,不敢冒火顶上。 贤妃倒是没推脱责任,很是自愧“是臣妾思考不周全,才让温婉受了这等惊吓。是臣妾的过失。” “你们下去吧,德妃,你好好将佛经抄十遍,没抄完,不许踏出长春宫一步。”皇帝看贤妃的样子也不好再责备。毕竟她赶到的时候,四个宫女差不多已经断气了。他这会完全也是迁怒。可再看着德妃哭得很委屈伤心在那里,哭得他心里很是烦。挥手让他们走了。 德妃虽然心里很恼怒,不就四个宫女,还要抄往生经。可也知道皇帝的性子,这会正在活头上。要再说什么,只会惹得皇帝更怒。 贤妃得了话,带着思月下去。德妃有些心不甘,却还是下去了。思月虽然看着这么不痛不痒的,心里不舒坦,可至少自己不用受惩罚。可是想着,不就打死几个宫女,有必要吓成这样嘛还真是个胆子小的可怜的人。 皇帝坐在床沿边,握着温婉的手,温婉的手冰凉冰凉的。可见是受得惊吓真的很大。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这个孩子吓坏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如他**一般,干净,纯洁,善良。却也要饱受这些荼毒。皇帝想着是不是他强行把这个孩子放在皇宫里,是不是对的。可一想到福徽公主,因为他的放任最后的结局。又硬下心肠。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等她适应好了,就不会再有事了。否则,要又养成跟福徽一样的性子,到时候,就不是顺着她,而是害了她了。 “郡主,你醒了。”夏影惊喜地叫着。 温婉睁开了双眼,环顾一圈后,望着眼前的夏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回想起刚才的事,苦笑了一下。刚才,有一大半是是真的被吓住的了,有一小半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可是,活生生打死了人,在自己面前咽气了。她之前在自己的府邸,虽然不闻不问那些人的下落,但是也交代了夏影最好不要把人杀了,能留着一条命就留着。 可是今天的事,这让她一下就想起了当年看着被打得半死的那几个孩子,还有安家十女叫嚷着打死自己的往事。当年,要不然自己机灵,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呢应该是吧,逃脱不了呢如果是,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哪里呢?她是真的怕了。 她以前一直知道要寻回身份,这样才能活得很好。但却并没有切身的体会,现在她终于明白黄嬷嬷为什么一直叫嚷着,要给自己正名份。明知道危险也要来。正了名份跟无名份,是不一样的。正了名份,就是贵族;不正名分,自己是个随意给人捻杀的孩子。真的如蚂蚁一般,就如那几个宫女一般,可以随意被人打死。好在她最后意识到,也抓住了机会。否则,现在铁定已经成了一杯黄土了。不,也许黄土都没有了,骨头渣都不会剩一块了,全被那些野狼狗给吃了。 温婉想到这里,抖落得一下。夏影看着温婉这个样子,知道温婉是真的被吓住了。忙叫着太医,太医。 皇帝得了消息,立即走了过来。见着醒过来还是面色苍白如纸张一般的温婉,看得心里非常难受。抱着她轻声哄道“好了,不怕,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怕。” 温婉还是目呆呆的,她此时能不害怕吗?这可是活生打了几个人,就这样被活活打死。就为了一只猫,一只猫就要了四人性命。再想到当初就为了一件破衣服,差点也要了她的命。温婉更是害怕了。 皇帝真切地感受到温婉的害怕,心里更是难受“别怕,温婉乖,没事的,都过去的。有外公在这里,不怕。”皇帝轻轻地拍着安慰,过了好半天,在皇帝的安抚下,温婉才放下心里的恐慌。 夏影见着温婉醒过来,忙端来了粥,皇帝自己试了一口,温度正好。亲自舀了一勺子喂给温婉,温婉也不矫情更没客气,张口就吃。 旁边的温公公与夏影两人都看得心里发毛。同时垂下头去。皇上竟然,皇上竟亲口喂小主子吃粥。这要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宠着小主子。当然,这只是想想,没事瞎弄这个做什么。 吃了一口,感觉好受了一些。可眼睛扫过皇帝手里碗。哇的,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了。拼命吐,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皇帝急了,忙问着“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太医,快叫王太医过来。快去宣王王太医过来。”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再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猛力一挥手。夏影忙把粥给端出去。温婉吐得全身发软,这才好受一些。 一会,夏影端来一碗白米粥。温婉此时肚子饿得不行,闭着眼睛强忍主内心的恶心劲喝了。一碗白米粥下肚,温婉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皇帝虽然心里有些不忍心,但看着温婉能喝下粥,也放下了心来。他还有政务要处置,今天已经耽误了好半天,得去处置没批阅完的奏折。看着温婉神情好了不少,吩咐着好好休息。 温婉说想回去,可是太医说温婉这个样子不宜动,皇帝也不允许。温婉很无奈,当天晚上,就宿了养和殿里偏侧的书房里了。晚上的药加了安神的药材,温婉吃完以后就睡下了,倒是没做噩梦。 贤妃知道温婉已经醒过来,现在已经能见外客,精神也好了不少。带着思月登门探病来了。顺道,也来随便聊天陪陪她,省得她一个人觉得孤单。 “你这个孩子,当初看到那样的状况,就应该走开。或者开口让身边的宫女告诉德妃,让她另外再行处置。还有你身边的几个奴才,一点都不知道保护好主子。温婉,贤祖母给你寻几个得用的奴才,你看看,要是中意,就放在身边用。”贤妃非常的慈善。 温婉摇了摇头“郡主说,这不关她们的事情。她是回想起当初那时,跟几个宫女一样状况的情景。就为了一件衣裳,差点被人打死。她看着那几个宫女,心里害怕。当年要不是她运气好,也许这几个宫女也是她的下场,所以,才会一下入了迷障,不关身边丫鬟的事。”还真是,自己这会还在病中,就打着关切的名义给自己塞人。还真是不错过任何机会。温婉觉得有点累,这都是什么人啊 贤妃并不以为意,拉着她的小手拍了拍“行,要是等哪**身边的人用得不顺手了,想要几个机灵的。再跟外祖母说。” 温婉只是淡淡的,却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再要几个宫里的人。还是她推荐来的,放身边伺候自己。除非她是觉得活够了,差不多了,该去向阎王报道。要说温婉最忌讳的人是谁,不是赵王。赵王心胸不宽,为人自傲,但是能耍的手段也就那几样。这会身边有这么多高手,她也不怕。可是贤妃,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凭借直觉,她就怕了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女人。这样的人,才是最为可怕的。 “温婉姐姐,不就几个奴才吗,至于让你吓成这样。什么叫运气好,他们的下场呢?温婉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思月面上一脸关切,口气却带淡淡的嘲讽。还真是胆小鬼,不就几个奴才,就被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没用。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脸色暗了暗,低声着“郡主说,当初要不是赵王,估计她的下场,跟几天前的宫女一样。被人活活打死了。所以说起来,还得多多谢谢赵王殿下。” “啊,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我父王说过。”思月大惊。然后缠着温婉解释一下,温婉摇头,没出声。旁边几个宫女都低下头了。 贤妃瞪了思月一眼,思月才不再接着话。 . 是 由】. 一百九十反思中 贤妃看着王太医过来了,走出去,特地咨询了一下王太医,温婉此次受了惊吓,是否有什么后遗症。 王太医轻声道“娘娘,福徽公主当年身体不好,郡主是靠着药保下来的。所以郡主先天就不足,小的时候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也一直是用药吊着命。所以她的底子很薄弱。虽然这几年,郡主一直注重养身,身体已经得到明显的改善,但是底子毕竟太虚。这几年又接二连三地受到刺激,所以身体也不能彻底得到根治。这次又算惊险,郡主这小小的年龄,总是接二连三的受到惊吓,臣怕再这样,会引发她的隐疾,那才是大患。” 贤妃倒是非常理解,又问着该注意什么,吃什么药对温婉的身体好。说了好一会,全都记在心里头。才就带着思月走了。回到长福宫,吩咐下面的女宫送了很多药材与贵重的补品给温婉。都是避过了王太医说的那些不能吃的。处事非常圆融。 等将人全都谴走后,贤妃让请了她最为信任的一太医给她把平安脉。随意地问了好些话。那太医也都仔细认真地跟她解释了半天。 贤妃听了直点头。章太医走的时候,心里还嘀咕得厉害。娘娘今天这是怎么了。 贤妃对着郭嬷嬷道“嬷嬷,你说,温婉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她这么说,故意让皇帝想起来。当时我儿算计她一事。” 郭嬷嬷摇头“温婉郡主到底是什么主意,老奴还真是猜测不出来。不过老奴想,应该不是特意的。太医说,郡主是真的受了惊吓。这个是做不得假的。如果作假,可不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就算是算计她儿子,也只是顺道了。就是思月这个蠢货,哪壶不开哪壶。不过,贤妃想着刚才太医说的话,眼睛闪了闪。将思月叫了进来。将刚才王太医的话跟她说了一遍“你温婉姐姐身体一直都不好,小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又耽误了调养,所以身体一直都虚得厉害。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顺着她,也别惹她生气。虽然你比她小,但是该让的还是让。这样,你皇爷爷知道你是个友爱姐妹的还孩子,也会更为疼爱你。” 说得思月很是不爽,就温婉那样的还是个身体不好的。那群太医都是只知道吓唬人“皇祖母,温婉姐姐我瞧着她身体很好的?怎么会身体虚得厉害。” 贤妃笑着说道“王太医的医术在太医院里是数一数二的,这还能有错。温婉她怕热畏冷,这些就是体虚的症状。我也去问过了,体虚的人,特别像是温婉这样的人,一定要好好调理。否则一个闪失,就会留下大患。所以你以后要注意着点,多让着她一些。” 思月心了不服气,但她也不敢违背了祖母的意思,只得勉强答应了。贤妃看着她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到底还是一个孩子,面上的情绪都不会隐藏。不过这样也好,孩子就该要有孩子的天性。否则失去了,就不再是招人疼的孩子了,就如温婉一样。 而皇帝一听到温婉是因为之前的事受了刺激,而害怕不已,眼神阴了阴。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没算帐,现在,好歹要算算帐,否则孙女的亏可就白受了。 温婉躺了在床上,德妃来一次,还有很多的人也都来看望她。温婉却是除了皇帝跟郑王,其他人再不愿意见。借口也很简单,需要静养。一直躺在床上,这天因为睡得太多,躺床上也晚上睡不着,就起了床,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搬了条锦兀在那坐着。 夏影给温婉拿了一件狐裘给她披上,温婉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而继续发呆。她什么都没想,又好象什么都想了。就呆呆地在院子里,静看了天空半天。夏影在一旁陪着。 第二天下午,温婉要出宫,可皇帝不让。皇帝是真的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再回府邸里去。温婉一直说要回宫,皇帝怎么都不愿意让她回去,放身边照顾着,才放心。 可温婉却是闹死闹活地要出宫,说要回自己家去。在这里不自在,要在家里才舒坦安心。见皇帝抵死了不松口,拉着皇帝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皇帝要批阅奏折,她就低着头站在一边,也不表示什么,就一直站着。皇帝实在拗不过她,只得应了她。 “你说,人的性命真的可以如草芥一般值钱吗?说打死就打死,说杀就杀,不是人命吗不跳字。在回去的马车上,温婉问着夏影。 夏影苦笑“郡主,在灾祸年间,一个孩子,都没个馒头值钱的。虽然郡主是受了些苦,可好歹还赶在了太平年间,没受过真正的走投无路的苦。郡主,我逾越地说几句,虽然郡主小时候是受了很多苦,但是我想告诉郡主。其实要真说起来,郡主其实是非常的幸运的。你本就出生贵胄,虽然因错阳差,但你最后还是得到了王爷的疼爱,得了皇上的宠爱。这等福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温婉愣愣地看着夏影,这些,她还真不知道。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灾祸年间,一个馒头都能买一个孩子,是什么意思。这人这么不值钱啊?别怪她孤陋寡闻,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夏影想到之前温婉对于她自己捐献的银子,一点都不在意地样,想着应该从这里劝着,应该会更好“郡主,你知道你捐献的那一百多万的银子,意味着什么吗不跳字。 温婉有些莫名其妙,这怎么扯到她捐款上面去了。这两回事,不过看着夏影还有话没说完,也没阻止了,就在那坐着等着他开偶口。 夏影看着温婉的表情,又是苦笑又是赞叹。难怪她对于这事,问都不问。郡主却是不知道,她这会的名声,大齐朝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 “如果没有郡主的带头捐款,河南的上百万百姓,就会流离失所,衣食无着。朝廷没有银钱及时救助,那些人就得被活活饿死。为了活着,自然是想着各种各样的法子。那些人牙子,也会在这个时候,去大批地买人。那些不想孩子死的父母,有的一分钱都不要,就把孩子卖了,只为了能让他们活下来。而这些人做奴做婢,命已经不再自己做主了。任由主人打罚,做错了事,打死也是正常的。可有了郡主你的这一善举,救了上百万的百姓性命,让他们没有流离失所,骨肉分离。” 温婉愣愣地看着她,就她那点银子,分到头了,一个百姓最多也就能分到一两银子。哪里就有那么大的功绩。再说,那些人能最后骨肉不分离,也不是自己的功效。 夏影这会看着温婉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的心情“郡主,你已经救了很多人了。所以,不需要内疚与难过。再有郡主,河南的水灾,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粗略估算,应该有募捐到六百多万两银子。要没你的带头,一分银子都弄不到。这会去掉河南赈灾用去的两百多万银子,还剩了三百多万两银子。” 温婉听了半天,还没弄懂。这打死宫女,跟募捐几百万银子有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募捐到这么多银子,只花了不到一半。还有的哪里去了?不会进国库了吧?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 夏影看着她还是没懂,只得心里叹气。郡主对这些朝廷大事,还真是不关心啊她就不知道国库一年的收入也只有两千多万两银子。这会凭空多了这么多银子,对于朝廷来说,减轻了多少的负担。她其实是委婉地想提醒说,皇帝之所以这么宠着她,是有原因的,该是要惜福。不要跟皇上怄气,要顺着皇上来。更不要跟之前一般,不要没圣旨就不主动进宫。也不要如现在这样,皇上让在身边养着身体也不愿意。要是忤逆多了,皇上不喜她了就麻烦了。可见着主子一副懵懂的样子,她也不清楚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夏影还想继续再说,温婉兴趣缺缺,让她别再说了。夏影没办法,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话了一个话题“郡主,我的意思,其实你不要对没能救那几个宫女心里内疚。甚至心里还对我很恼怒。郡主,我不是为自己开脱,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你也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已经做到问心无愧了。你不是神,管不了那么多事的。我知道你心里很着恼我阻拦你。但是我阻拦你,是真的为你好。因为你阻拦不了。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在很多的大户人家家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为奴为婢,性命本来就操纵在主人的手里。你就算拦住了一时,那几个宫女,以德妃的性子也一样会死的。何必又白白的皇宫里竖立德妃这个敌人呢。”夏影轻轻地说道。 温婉听了低下了眼帘。是,她一直都知道。但是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还是让她很害怕。上次人牙子那里,这会在这里,原来在这个朝代里,人的生命竟然真的如此的薄弱。夏影看着温婉黯然的样子,知道她并没有说服温婉。 . 是 由】. 一百九十一反思下 夏影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她知道,温婉心结并不全是害怕,还有着她为不能救那几个宫女的内疚。外面的人总说郡主铁公鸡,吝啬成性。可是只有在郡主府邸里的下人,知道自己多么的幸运。郡主从来不打骂下人,更不允许管事随便责骂下人,要动刑仗,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再禀报了大管家才可允许。每个月都有两天假期休,遇见这样的主子,所有的人都觉得是自己的福气。这也是为什么外面都盛传郡主吝啬贪婪成性,府邸里没一个人说郡主的坏话,郡主府邸里也能如此牢固的原因。 郑王昨日去看温婉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这会知道她回家了,办完了手里头的差事,就过来看她,知道他的心病。摸着她脑袋道“傻丫头,都过去了,不用再害怕了。有父皇,又舅舅在,你不再是可以任由人欺负无人可依靠的孤女。你担心的那些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别想那么多,小小年龄,思虑太多,对身体不好。不用想那么多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要好好地,开心地活着。再无任何你需要害怕的事。知道吗不跳字。 温婉听了这话,把脑袋窝在郑王怀里。觉得这样,心里的恐惧才会驱除一些,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孤苦无依的孤儿,才没有有一种好象随时会被人弄死的恐惧。只有这会,她才觉得自己,也是有靠山的,心里才会安心一些。 郑王看着温婉的动作,心里更为心疼“婉儿,舅舅知道你的心病是什么。当年舅舅不知道,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再不会了。再有,那几个宫女,是她们自己找死的。” 温婉猛地抬头,看着郑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郑王看着温婉,声音带有一丝冷意道“如果当初那照管好猫得宫女能好好守着那只猫,不让她四处乱窜,不玩忽职守,那猫也就不会跑出来,也不会抓伤了人,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如果当日思月身边的丫鬟能规劝思月,让思月将猫交给德妃以后,再向德妃要回公道,她们也不会死。既然不分由说一味不知道规劝只知道助纣为虐,就把猫弄死了,可见平日里也是嚣张跋扈仗恃欺人的人。落得这个结局,也是他们自己找的,自己先前犯下的错误就该自己承担。如果他们尽好了自己的本分,在主子做不该做的事规劝到了,也不会死。所以,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你开口饶过她们,回去以后她们也一样是死。” 郑王跟她说了好半天的话,都是围绕着这个话题,但又好象不是说这个话题。温婉知道他是在开解自己,给自己宽心。 温婉看着郑王,心里叹气了一声。是啊,再郁闷再忧虑,又有什么用。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人人平等的社会。她改变不了所有人的思维,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她没有能力更没有胆量去宣扬人人平等那一套。她改变不了,要想生存下去,那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改变她自己的想法,努力让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因为一个人,是不可能跟整个社会去作对的。一个社会有一个社会的规则,违背了这个规则,你就不能容于这个社会。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女子,靠着外公跟舅舅的怜惜与疼爱才能立足于这个社会。她没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个社会,那就必须去改变自己。 不改变,除非想继续郁闷下去。一辈子钻在这个死胡同里。算了,她向来惜福的。也好在当年果断逃跑,找回了身份。现在就是有人想打死自己,也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想灭族。别人的性命没有保障,那至少她的性命有的保障。 温婉想通了,就算再郁闷下去,只会对身体不好,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又何必呢,想通了这些,郁郁寡欢了几日也就够了,不能永远沉沦下去。她想通了,病也就好了。 温婉把病养好,再进宫,才发现,思月已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有思月在,气氛非常活跃。 温婉倒是松了口气,没有皇帝的宣召,她也不主动进宫。而诡异的是,皇帝也没有再如之前那样,总是来宣温婉进宫的。上次,最久也是才隔四五天,皇上就想了温婉,来宣温婉进宫陪他。而现在,都过了十多天了,皇上也没派任何人来宣她进宫。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温婉已经失了皇宠了。 温婉却是乐的清闲,不让自己进宫更好,那里,跟龙潭虎穴似的。每次去,都心惊胆颤抖饿。能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吧 “皇上,喝茶。”温公公端茶过来。 皇帝接过茶,看着浓烈的茶水,想着温婉说不许他喝浓茶,对身体不好。放下了茶,没说话。他不是不想温婉进宫,只是那孩子,本来就不喜皇宫。再有这次的事,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孩子更是排斥进宫。不来就不来了,省得又有什么事刺激到这孩子。太医已经说了,这孩子再经不得刺激。否则一旦再受,非得生大病。可这会,却是想得厉害。那孩子,他看着就觉得舒心。 “郡主,皇上有旨,宣你进宫。”其实皇帝这么长时间,没有传召她如宫,心里想得厉害着呢。只是想着温婉受了惊吓,这会该是好好静养,宽宽她的心。二来也是心里不舒服,存了点小心眼。周围的人,哪个不是巴着念着求着上赶着到他身边,偏偏温婉要宣才不情愿地见宫,没事从不主动进宫。皇帝也有点小性子,想故意想冷她一冷,让她圆融一些。没成想,她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想着这个外孙女的性子,也只好作罢了。 “温婉姐姐,你好了。本来是一直想去看你的,可是因为一直要陪着皇爷爷,这才没能去看你。你不要介意啊。”思月很愧疚。 思月今天穿着一身绯色洒金凤纹袄子,绣了副缠半幅的枝牡丹浅红色的马面裙,头上戴着烧翠蓝的首饰。昕颖一身殷红的杭绸褂子、外罩一件白色狐袄、湘色的棉棱裙,带着一套玉饰。温婉却是一身洁白的衣裙,身上也没带什么首饰。三个人在一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温婉姐姐,你看,这是昕颖姐姐。今天正好来皇宫陪我皇祖母聊天。我们一起玩吧。”思月热情邀请着。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去,准备回养和殿那里去。 “来嘛,温婉姐姐,你不要这么这样吗?我们都是姐妹,更是要多在一起增进感情。或者说,温婉姐姐不喜欢我跟昕颖姐姐,所以不跟我们一起玩了。”思月娇俏地说着。 温婉被他们簇拥去了一个园子里。现在可是十一月下旬的天,没想到,景色却还是如此美。温婉还真不知道,她之前散步都是走固定路线,也没有把御花园转完,竟然会有这么漂亮的地。 “漂亮吧,看着翠菊、雁来红开得多灿烂,真是漂亮之极”温婉看着也喜欢,走上前去摘了一朵,拿在手,一瓣瓣地撕花。思月摘了两朵,别在头上,特别的漂亮。 “我们去那看金鳞。这里的金鳞锦鳞比我们家的要漂亮多了。” 昕颖说着,拉了思月望一边去。温婉也被丫鬟簇拥过去了。温婉回头,诧异的是,没看见夏影。 没走多少步,果然远远看见一个很大的水池。远远看去,竟然有些只仙鹤在飞。走进到了围栏,池子上面果然停歇了好些只仙鹤,靠在栏杆上一看,水池中却是金鳞锦鳞游弋,好不快活。 “真漂亮,来,这是鱼食。”昕颖看着应该是对这里极熟了,轻车熟路地拿了雨食扔到池子里。 温婉看着池子漂亮的鱼,倒是觉得好不错。就是空荡了些,要是种上些花啊什么的,看起来会更漂亮,也更生动。不过,望了望四周,这池子要种上什么花,估计跟周围的景致也可能不大配合得好。 “鱼儿鱼儿快来吃……”昕颖高兴地扔着鱼食,思月也在旁边欢乐地扔着鱼食。两姑娘,看着欢快非常。 温婉靠在上面看。一群金鳞锦鳞游了过来,吐出一口泡泡,吞进去一口鱼食。一张一合,看起来非常地有曲。不过,鱼儿吞得正欢地,一只雪白的白鹤飞过来,立在一块微微露出水的观赏石上。嘴一叼,一条金鳞被它甩出水面,划了一个弧行,咚地又掉回水里。又继续叼,继续甩,又不吃的。钓了两条,其他的鱼儿全都四散逃命去了。 温婉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也挺惬意的。虽然风吹来,有些须的寒冷。但是,能在大寒的天气看到这样的景致,也是难得。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在这寒冷的冬天,白鹤还能在池子里飞。 . 是 由】. 一百九十二谋杀 “温婉姐姐,你也过来,过来扔鱼食,很好玩的。她们都过来抢食吃,最好玩了。”思月在那一直叫着温婉。 温婉对这个没兴趣,而且不大喜欢就在池子边上。所以摇头表示自己不去,见着思月一直在叫,听了不耐烦,站了起来,笔画了几下,并没有同意过去“思月郡主,我们家郡主说,你们玩着就好。她在一边看着就可以了。” “来呀,温婉姐姐,来,跟我们一起玩。”思月仿佛没听到夏影的话。温婉见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厌烦,没理她。 思月有些气恼,自己这般讨好,竟然还是给自己耍脸色,真是令人气愤。现在宫里,谁不巴着她。就这个死哑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模样,看就想抽她几大嘴巴。可最让人气恼的时候,皇爷爷却是喜欢她的程度不亚于自己。她竟然跟一个哑巴比肩了,没有比这更让她感觉到屈辱的了。思月心里气恼,面上却笑得很甜,笑呵呵地走上前去,想强行拖拉着温婉上去。 温婉哪里是那等随意妥协的人,见她准备拽自己,心里很恼怒,想甩开她。也不知道思月是不是魔怔了,就是死拽着她不放。仍然是想拉拖着她去河边。 温婉看着周围异样的眼光,仿佛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但也没不想做得太过了,这么想着也就没强制推开她。这样,被拽着走了两步,临近了池子边上。 思月笑呵呵地对着温婉道“温婉姐姐,你看看下面的鱼儿多欢快。还有这样的鱼儿多美啊”说着,眼睛看向了池子里,水绿汪汪的。 温婉对于这种行为极为反感的,也很厌恶。刚才已经忍了一次,再不耐烦跟她拉扯。想甩开了她的手,思月不愿意放,两人拉扯纠缠之间。温婉心里怒极,用力一甩,也许是因为太过用力,力道一下也没掌握好。也可能是因为地太滑。思月踉跄了一步,向后倒去。倒下的时候,手拉向温婉,那样子好象是希望温婉拉她一把,将她扯回去。 温婉看着她掉下去,出于本能,第一时间手伸出去抓住思月的手,想要将她抓住,不让她掉下去。可是思月已经下去了一会,好在温婉没有犹豫,第一时间伸出了手,抓住了思月的手。温婉正庆幸呢,就看见思月握着自己的手,嘴角上杨,那分明是一丝笑意,温婉愣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思月抓着她的手,向着池子里倒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温婉要被带下去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从身边闪过,一双手佛过。抓着的两双手分开,温婉被夏影抓住退后几步,思月少了拉力,跟断了线得风筝一般掉了下去。 “扑通……”思月就这样被掉到池子里去了。温婉看着冰冷的池子水,心里发寒,十一月底的天,掉下去还不得被冻个半死。 温婉这会还在想着思月在抓着自己手时,嘴角露出的一丝得逞的笑容。她就是要陷害自己,也不需要将自己也拖下去。这可是十一月寒冷季节(本文里时间全都是农历时节),就算要陷害自己也不需要下这么大的本钱?温婉想不通。 池子的水,温婉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深不深。看着颖昕杀人似的眼光看着她,再看着思月身边的贴身宫女仿佛跟她有仇似的怒瞪着她。温婉很想解释,不是她推她下去的,是她想拉她下去的。她站着离池子边上还有两小步远呢,这么远她都能掉下去,完全是她自己想要冬泳,要锻炼锻炼身体,证明一下她自己非凡的体魄,还有非凡魄力与定力。 温婉看着那么多愤怒的脸,再想着刚才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说,她突然觉得很悲哀,原来,这才是皇宫里的真实生活。最真切也是最残酷的一满,今日,在她面前显露了边边角角了。 面对着那么多杀人的眼光,温婉可没一点愧疚,又不是她的问题,是她自己想在冬天游泳,还想拖她下水。可是这话,就是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了。 “救命,救命……”思月在下面伸出了手,大声地叫救命。身边这么多宫女太监,不可能没一个通水性的,掉下去就掉下去,也死不了人。只是受冻而已。周围的宫女太监在傻了一会后,不管会水不会水的,都扑通扑通跳下去救人。要是不折腾这么一遭,可能就得死。 思月在池子里面挣扎了半天,扑腾扑腾地挣扎着。有一个宫女迅速到她身边,想托她上来。可是她死拽着那宫女不放。一般情况下,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把落水的人打晕拖上来。不过显然,这个宫女没这么大得胆子的。一直就被思月拽着,坐了垫脚石一般。好在另外几个宫女都游过去,用力拖着她上来岸了。让两个宫女给救了上来。 可最先开始的那个宫女,却是在水里折腾,双手在水里乱舞。温婉看着那样子,估计着是脚抽筋或者受伤了。可是却没一个人去救她。全都围在思月身边。 温婉眼睁睁地看着她扑腾挣扎了几下,痛苦地在那叫救命。温婉抬了抬手,想要叫出来让那些人救那个宫女。就在温婉准备开口的那一瞬间,却是被站在她旁边夏影按住她肩膀钳制住了她,夏影以为温婉是要跳下去救人,这会阻止她。 温婉看着她,笔画了几下。意思是让她下去救人了。夏影摇了摇头“郡主,有些是非,我们还是少去沾惹得好。” 那宫女因为无人相救,慢慢地沉了下去。温婉看着她绝望地眼神。临沉下去的时候,怨恨地扫射了岸上所有的人,沉了下去。温婉傻了半天,呆呆地站在一边。 “快,送回郡主回咸福宫。快去叫太医。”而在另外一边,救上来的思月,全身都湿透,面色青紫的厉害。为首的宫女彩衣大声叫着。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地地抬到最近的宫殿。 温婉却是没跟着她们一起走,只是仍然在旁边,看着那个沉到水底,上不来的宫女,眼底有着惊惧。 夏影想去扶温婉,却是被温婉甩开了手,有些着恼地怒瞪了她一眼。就是不下去救人,也该让那些人将她拖上来,也就不要死了。见夏影没说话,温婉继续目呆呆地看着已经平静的池子。 夏影知道温婉是着恼了,只是解释道“郡主,我不是不愿意救,也不是没想过让别人救。可是这人明显是被人弄沉下去的。郡主,刚才如果不是我抓得快,你就被思月郡主拖下水了。郡主,你忘记太医说的话了,他说你先天不足,又在乡下耽误了几年,错失了最佳治疗时间。幸好这几年一直注重养身,才把身体养得这么好,否则……。但是也要再好好调理几年,才能彻底根治。这寒冬腊月的,就你这身子骨,掉下去,那至少就是要去掉半条命。谁知道那思月郡主是不是故意想要拖你下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敢走开半步。郡主,我知道你心善,你想救人,但是救人也该需要量力而为。就你这身体,你这救不了人,掉下去,受了寒,反把自己搭上去。” 夏影说完,见着温婉面色发白。夏影以为是看着水里的人,想着上次的事,以为温婉是被吓住了,所以也就没再继续说教。 夏影却是不知道温婉是听了她的话呆住了。温婉这会,还在想着夏影说的话,要是自己掉下去会怎么样,她一直都比较怕冷,要掉下去,一想到这里温婉感觉水已经被浸泡了她,冷得哆嗦了一下。温婉后知后觉地回想着,就她现在的体质,掉下去相当于没了大半条命。王太医确实说过,说她身体里虽然胎毒解了,但因为先天不足,后天没及时调养,没夭折已经是奇迹。而且这些年没生过重病已经是老天保佑。虽然自从回到京城这些年努力在调养。但是底子还是没薄弱,还要好好地养着,否则以后都会像现在这样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得厉害。太医说那其实就是身体虚的表现。 温婉当时很担心,这古代缺医少药的,万一哪天得了一个酸寒什么的,可不就要她的命,她就完蛋了。不过好在太医说再养个三四年,身体就会彻底好。不担心以后长大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病症。只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受寒。否则,非得落一辈子的病。想到刚才自己的不自量力,好在最后有夏影把关,扶住了她。温婉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否则,还真得去掉她大半条命。 可想到这里,温婉又想到夏影说的会不会是故意的。莫非,思月的本意不是要陷害她,而是要拖她下水。让她生一场大病。更或者,药物无医,就这么让她死了。温婉想起思月那嘴角的一丝笑容,温婉打了一个冷颤,这么说来,自己所想的基本上是事实了。 这么小的孩子,心思竟然就这么深。这就是贤妃教导出来的人,教导出来的是一个小魔鬼。这里的人,全都是魔鬼,全都不是人啊,她一直在哆嗦,她怕了,真的,怕了。眼前的这一幕,与曾经刘倩说得何其相象。皇宫之内,步步杀机,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一个细节,否则就会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老天,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地狱吗?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将自己当成鱼饵,来杀人,来杀她。 温婉想到这些,抖落得厉害。夏影想着上次被打死人的场景,以为温婉又是旧病复发,受了惊吓。想扶她回去。可是温婉却是坚持不回去,才让人去打捞那宫女的尸体。一会,就打捞上来一具尸体了。温婉傻愣愣地看泡得脸色发白的女尸体,半天没说一句话。但神情变幻莫测,有着让人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 是 由】. 一百九十三发怒上 “娘娘,郡主是受了惊吓,还受了风寒,又在冰凉的水里泡了这么久,寒风入体。要好好调养,否则会落下病根。”太医忙说着。 “怎么会掉到池子里去的。你们这些服侍的人,都是饭桶吗?来人,全都拉下去乱棍打死。”贤妃怒骂着。 “娘娘饶命,不是我们没看顾好郡主。是皇贵郡主,是皇贵郡主把我们郡主推下池子去的。奴才们也想不到,皇贵郡主竟然如此狠心,就嫉妒我们郡主得宠,竟然把我们郡主推下水里去。娘娘,奴才等真是一下没提妨。红衣为了救郡主,沉到了池子里,再没有上来。求娘娘明查,求娘娘饶命啊。”彩衣大声地叫屈。 “你没有看顾好主子,竟然还敢攀咬上皇贵郡主。来人,拉下去,鞭笞五十。”贤妃气急。 “娘娘饶命,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说谎,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乱说。当时,还有好多人都在周围,都亲眼看见皇贵郡主与我们家郡主争执,也不知道郡主怎么惹恼了皇贵郡主,她就把我们家郡主推了下去。求娘娘明查,奴才就是死一万次也不敢随意诬陷皇贵郡主。”彩衣咳得在地上直磕头求饶,一下一下重重地磕在石头上面,磕得太用力,额头全是血。 周围的人也全都证实是温婉把人推下去。 “贤祖母,是温婉,是温婉把思月妹妹给推下去了。当时她跟疯子一样,思月妹妹对她多好,她竟然想把置思月妹妹于死地。温婉,我早就说了她是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人。这会竟然存了这么歹毒的心思啊,思月妹妹对她多好,你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狠心。她三番五次害思月妹妹,可是思月妹妹都没跟她计较,还甚至以德报怨。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狼心狗肺。”昕颖这会回过神来,也大声地声讨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贤妃威严地扫射了一圈。颖昕把过程都说了一遍,说得非常仔细。连温婉拽着思月不愿意撒手,最后思月苦苦哀求着温婉一气之下就把温婉推下去的过程,简直可以回放一遍了。 贤妃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可是环顾一周,却没看见温婉人。 “皇上驾到。”皇帝得了消息匆匆而来,问了前因后果。让把温婉带过来,问着温婉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婉一会走过来,夏影站在旁边,满是戒备地看着所有的人。 温婉一眼扫过去,下面的人全都低着头,彩衣却是以仇恨的眼光看着温婉。好象温婉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思月身边服侍得,跪地上的人全都死死地盯着温婉。就因为她,他们全都要死了。十几双眼睛仇恨的眼睛看着温婉。 温婉面对这些仇恨的眼神,倒是一笑。那笑容,让暗地里观察的人,冷气从脚底冲到头顶。到了这个关口,她怎么好笑得出来。皇贵郡主,莫非是疯了不成。 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看着温婉,想要开口解释一下。温婉却是以犀利的眼神警告她,再笔画了着,意思是不许插她自己的话,只转述她的话,否则就把她送回王府,交给舅舅处置。夏影看了温婉一眼,她知道温婉说到做到的性子,着才面色难看地说道“皇帝,郡主说,她没什么好说的。” “皇贵郡主,奴婢知道,你是嫉妒我们家郡主得了皇上的宠爱。可是我们家郡主对你多好,一直都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为了救你,当日还受了伤。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彩衣愤怒怨恨之极,再顾不上尊卑之别,大声地叫骂着。那神情,仿佛与温婉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副护主的好奴才样。 “温婉,你怎么能因为思月受皇上的宠爱,你就下如此毒手。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这样狠毒。你怎么可以如此恶毒。温婉,你真是,太可怕了。”昕颖看着温婉,往后退望了一步。 贤妃脸色也变了“温婉,我一直以为你……也怪我,都是我的错。当初不该让思月跟着你,也就不会有这事。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要是思月有个三长两短,臣妾没脸再见皇儿跟儿媳,臣妾,真的是没办法再面对他们夫妻两人了。皇上,看着思也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在挖臣妾的心啦”眼泪刷刷地往下掉,那样子,好不委屈与隐忍。要是再年轻三十岁,说不定,还有一股唯美的气韵。可惜,就是再会保养,也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太婆,哭着没有美感。 温婉看着她,到了这个时候,说话故意吞吐不现,但却很好地表述了自己的不满与悲愤。好一招以退为进。不错,确实是宫斗高手。 皇帝看着温婉,眼底有着复杂的光芒“温婉,你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告诉外公。” 所有的人都看着温婉,等待她的回答。夏影本来想说话,却是被温婉犀利的瞪了一眼,夏影不敢再说话,望着温婉。 温婉却出乎所有的人预料,非但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大声地叫着冤枉,反而面色非常平静,笔画着让夏影问:“昕颖县主,郡主问你,你确定你真看到了我们家郡主,把思月郡主推到河里去的。你真的亲眼见到的?而不是思月郡主想要将我们郡主拉下水去?”夏影终究还是忍耐不住自己心底里的愤怒,自行加上了后面一句话。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大冷的天思月妹妹没事拉着她跳河里做什么。你们别想狡辩,当时的情形我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看错呢而且,就算我一个人看错了,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看错了。”昕颖斩钉截铁地说着。与之附和的,是在场太监宫女的一齐点头,纷纷说着亲眼看见温婉把思月推到水里。 “温婉,究竟是不是你把思月推下去的?”皇帝直直地看着温婉,想通过温婉的眼睛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可惜,皇帝看到的只是温婉眼中的冷笑,还有厌恶。唯一没有的,就是内疚与心虚。皇帝看着温婉眼底里的,心下暗暗叹息,这个孩子,是彻底厌恶了这坐皇宫了。咳,为什么他想要留一个心思纯净的孩子在身边,就这么难。 “娘娘,郡主醒过来了。是不是皇贵郡主推我们家郡主下去的,郡主肯定知道的。”话落,外间的人一下都进去了。 “祖母……”思月面色发白,虚弱地叫着。看着一群人,立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思月妹妹,你告诉皇上外公,你告诉外祖母,你是被温婉推下去的。你告诉大家,你是被推下去的。你不用怕她,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你作证。皇上外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思月妹妹,你放心,不要怕她,你不需要受这等委屈。”昕颖握着思月的手。 “你误会了,当时温婉姐姐跟我在玩闹。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要把我推下去的。只是一个意外。温婉姐姐,让你受委屈了,当时我们站得太近,他们看错了,只是玩闹之间的错手,并不是故意要推我下去的。她们只是护我心切,请你不要怪她们。红衣,红衣呢?”思月眼底全是真诚,温和地为着温婉说情,也为着所有人说情。但眼帘底下的委屈,却是让每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说完后,又叫着一个名字。 “郡主,哇……,郡主,红衣为救你,没了。红衣走了,再也没有了。”彩衣倒在地上泪雨连连,哭得很伤心,低低叫了一声郡主。 温婉走向前去,到床塌边上,站在思月面前,笔画了好几下,面上带有萧杀之气:“思月郡主,我们家郡主问你,你是说,当时郡主跟你在玩闹,不小心把你撞下去,思月郡主,你是这个意思吗不跳字。 “思月妹妹,你做什么要怕她。明明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她就是嫉妒你受了皇上外公的宠爱,认为你夺走了她的宠爱。这么一个恶毒的人,你怎么还包庇她呀我告诉你,你就算要包庇她,她也不会领情的。对这样的人,不能姑息。思月妹妹,你跟皇上外公说,把当时的真实情况告诉大家,就是她推你下去的。你不要再包辟她了。”昕颖气得跳脚,气哼哼地叫着。转头,愤怒地看着温婉。 “昕颖姐姐,不是的,当时我跟温婉姐姐在玩闹,不小心掉下去的。温婉姐姐,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她们一定会说认为你嫉妒我抢夺了皇爷的宠爱,而把我推下去。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温婉姐姐,你放心,我会跟她们好好解释。皇爷爷,温婉姐姐没有推我,是我自己没站稳。”思月很真诚地对着温婉说。 皇帝听了坐在那里,没有表示,只是看着温婉。他不希望温婉是这样的人,或者从内心来说,他根本就不相信温婉是这样的人。如果真是为这点宠爱这等而嫉妒恨着思月,推她下水。这完全不可能,就这丫头,恨不得离皇宫十万八千里,不与之深交的样子。哪里会去做这等事情。所以,在面对这么多人指责的时候,他要看看温婉是如何处置这个事情。 . 是 由】. 一百九十四发怒下 ??婉听了这话,眼更冷,面更寒,甚至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此时温婉真的是愤怒了。她来到这个世上,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窝火过。脑袋里只是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些都什么人,竟然想要杀自己,杀不成就来诬陷她,这口气要不出,她就活得太窝囊了。再忍,再忍她就去当乌龟算了。当下冷笑一声。对着思月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这会可是用了她所有的力道。 “啪……”响亮的一巴掌,此时在场的人全都石化了。温婉才不管他们石化不石化呢,还想继续扇。只是旁边的宫女,在她第二巴掌想要落下去的是,反应过来,给阻止了。 思月被这个巴掌煽得跌回床上,脸上显露出五指山。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蒙了。连皇帝都惊异地瞪大着眼睛看向温婉,他怎么都没想到温婉竟然什么都没说,直接以行动代替了回答。而旁边的人,全都跟看怪物一般看向温婉了。温婉郡主,疯了吗?失去了理智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做这等疯狂的事来。 “温婉姐姐,你,你……”思月睁大着眼睛看着温婉,见着温婉竟然一脸的杀气。捂着被打的已经红肿的脸颊。可能是疼痛,可能是委屈,思月眼眶里泪珠闪动,那泪珠很快成串地掉下来。低声地哭泣,好不可怜。 “你疯了,你把人推到池子里,你竟然还敢打人。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可恶,你真是不可理喻……”昕颖大声地骂着,冲上来也想甩一巴掌给温婉,为思月报仇雪恨。‘ 夏影挡住昕颖的手,温婉却是心里窝火的厉害,想要谋杀自己,这会又来陷害自己,当自己什么,当自己是不会说话的泥人吗?再说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见着昕颖还在那叫的,也一样给了昕颖一巴掌,把昕颖都给打蒙了。接着,温婉再踹了她一脚,打不上思月那个死丫头,打你总能打得成。 温婉甚至还想再多踹上她一脚,踹她个半死,才能解了心底里的愤怒。可惜又被宫女给阻拦住了。温婉心地的怒气还没发泄完,连阻止她的几个宫女也全都受了她几记飞毛腿。打不着了让她消火的人,打这些宫女也没意思,虽然这些人很让人厌恶,也就停下来了。 昕颖被揣得一脚,踉跄了一下。好在她身边的丫鬟得力,忙扶住了她,没让她摔倒。昕颖捂着脸,被揣得发蒙,一手指着温婉“你,你,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温婉停下来站在那,满眼都是怒火,要是她能开口骂,肯定非得骂几声二百五,蠢货,帮凶。踹死她都不为过。 昕颖看着这会温婉跟杀神一般的样子,她打心眼里害怕。她还想说话的,可是却被温婉冰冷的眼神吓得把要说的话全都吞回去了。 而温婉这会仿佛如疯子一般的样子,惊呆了所有的人。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她却竟然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还有这么嚣张的人。 昕颖看着贤妃不说话,朝着皇帝哭道“皇上外公,温婉她疯了,她疯了。你要为我跟思月妹妹做主……” 皇帝没说话,只是很冷静地看着。 贤妃看着打了圆场道“也许这孩子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失去了理智。快叫太医给温婉郡主瞧瞧。”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发疯了,发疯失去了理智,所以才打人。所以才打诬陷他的人。还真是会说话呀一说,还是没把她身上的罪过洗刷掉了。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恶心的厉害。 温婉并没有看皇帝什么表情,只是扫射了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阴沉地笔画了几下“我们郡主说,下次你们都把眼睛睁大一些,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扯着嗓子为别人喊叫冤屈不迟。别以为她是哑巴,她不能说话,也没权势地位,就可以联合起来欺负她。郡主说,有本事就尽量放马过来,她不怕你们。” “温婉,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有误会,你也不该这样说。再说思月也没说是你推下去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这么容不得人。你要真是被吓得失去了理智,就该让太医看看。”贤妃皱紧了眉头,很恼怒。这什么意思,这明摆着是说这大厅里所有的人全都在做伪证,为的就是陷害她一个人了。而背后撑腰的,就是她了。 温婉看着贤妃,露出厌恶之极的神情。之前三番五次的诽谤,后来的惊马事件,再来这次的谋杀。她要不是自己没有能力回击,要是能回击就把她们打得永无超生的机会,她早就动手了。可惜她自问她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只得一直忍着。忍着去封地。可是这接二连三的阴谋,让她彻底愤怒了。到底想要怎么样?一定就得要她死。这个女人,这个狠毒如蛇蝎一般的女人。 贤妃看着温婉面上没有温度的样子,甚至带有仇恨似的眼神,征住了。嘴唇动了几下,看着皇帝,见皇帝只是看着,并没有发表半个字。半响都没再说出一个字。 温婉温婉没有解释,没有分辨,因为,她不屑。一如之前,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非常厌恶的屋子里宫女太监。 皇帝一直静静地看着温婉的样,这个样子极为怪异。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不是思月,而是她一般。温婉自从陪在他身边,从来没见过这个丫头发火,这还是第一次。 温婉朝着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皇帝笔画了几下。 皇帝看着她眼底的愤怒,还有从内里到外的厌恶,心里沉沉的。虽然夏影没解释,但是皇帝却是从温婉的眼里,看懂了温婉想要说的话。那意思无非就是要回去了,不愿意呆在这里了。皇帝其实一直都知道,温婉非常讨厌皇宫的,认为规矩多,人心思复杂。 皇帝想到这些,心里有些失落,但是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恩,你先回去吧回去以后,再让太医给你仔细瞧瞧,吃了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皇帝的话落,贤妃脸色变了又变,指甲扣在手心,用着那钻心的疼痛,才让她保持冷静。思月则是委屈地叫了一声皇爷爷,眼泪哗哗地如决了的口的堤坝。 “皇上外公,皇上外公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昕颖不可置信地叫着道。 “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你不要再进宫。好好读读女戒,瞧瞧你今天像什么样子。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皇帝面色沉静,看不出什么内容出来。 颖昕听了这话,委屈得眼泪扑哧扑哧掉。明明是她被打了,明明是她跟思月妹妹受了委屈。明明是温婉跟个疯子一般,为什么温婉没事,反而要责罚她们两个,还说她没规矩。皇上外公,竟然会偏心偏到这个地步。她非常委屈,但面对盛怒的皇帝,她也不敢再惹怒。 温婉得了皇帝的话,看不再看屋子里的一行人,带着夏影,扬长而去。态度之狂妄,气焰之嚣张,简直到了令人发紫的地步。 宫殿里的人,看着远去的人,都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今天帮着思月郡主说话,可是皇上对温婉郡主却是连句责备的话都没有。如果温婉郡主要报复,他们全都得死了。 “太医,好好给思月看着,要什么药材,去取就是。”皇帝吩咐完,对着思月,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转身就回了养和殿。 如果是其他人,皇帝还真有可能怀疑。可是温婉对人防备很深,这大冷的天,就她这个小心惜命得要紧的人,又有着太医的话说她不能受寒,她怎么可能在池水边上。而且,以温婉那性子,最厌恶与人纷争,又怎么可能为一点小事与思月争吵起来。还有上次的珠子事件,皇帝已经在心里给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无关证据。 还有,今天温婉这么失态,定然是有让她非常愤怒的事情。皇帝知道温婉是少年老成的性子,一般的事情根本就引不得她动怒,而且还在这样的场景之下。那神情,愤怒与恐慌,全都有之。想到这里,皇帝让温公公去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出去,全都出去。”众人都出去,贤妃冷冷地问着思月,问着她是不是真的是温婉推下去的。 “祖母,我,是……”思月看着冷漠的祖母,心里发寒。挣扎着想起来,却是起不来,有摔回到床上去了。旁边的彩衣给她重新捏好被子,再站了起来,立在一旁。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眼神,能把人的内心给刺透。温婉不怕,是因为她修炼多年。思月却是不得不怕。 “是,当时我跟温婉发生了一点争执,她甩了我一下。不知道怎么,我就掉到水里去了。祖母,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其他任何的事情。祖母,我,为什么皇爷爷这么偏心。”思月眼泪汪汪。 “收起你的眼泪,我不需要看到你的眼泪。你好好反省一下,这次究竟是错在哪里?要是反省不出来,你就回你的王府里去。我不缺你这么一个孙女。”说完就出去了。 . 是 由】. 一百九十五梦魇上 “这个孩子,聪明的出乎我的想象。”贤妃眼里,眼里有杀气。 “娘娘,不用担心,她再怎么样,总能找到她的弱点的。”身边的嬷嬷轻声地安慰着。 “弱点?按说今天思月这一手,用在其他人身上都是极为有效果的。就算她承认失手,在皇上心里,就会是一个不友爱姐妹,心思狭隘不能容人的人。偏偏这个温婉,反其道行之。她这样做,明显表明思月是在陷害她,她反而是受了委屈。你没看见皇上的态度,摆明着就是相信温婉是陷害的。”贤妃苦笑了一声。 “郡主大冷天,为了陷害她,掉到那冰一样的水里去。故意让自己落得一身的病,那只有傻瓜才做的。再者郡主也不会游泳,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心腹嬷嬷忙劝着。 “你不要忘记了,温婉不喜别人碰触的。既然不喜欢别人碰,又怎么会近距离里跟人发生争执,还把人推下去。温婉不会说话,虽然对人有些冷漠,但是性子却是极为贞静,为人又和善。又怎么会与人争吵甚至动起了手脚。皇上只要想到这两点,就会相信她的话了。别人不相信又怎么样,只要皇上相信,就足够了”贤妃朝着温婉府邸的方向看去。眼里,杀气更浓。 贤妃心里在思量,这个丫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啊。此女不除。后患无穷。可是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动她。咳,等机会吧 贤妃并不知道养和殿里,温婉暗地里的反击。如果知道了,她就不会再这么乐观的抱着希望了。养和殿里温婉说她自己踩着珠子的事,只有温公公,皇帝,温婉,还有那个小太监四个人知道。并没有外泄。所以,这局,注定是思月输。 虽然温婉在这事以后,弄不懂得为什么皇帝外公仍然一如既往地宠着思月,按照温婉的意思想,既然这样心思不纯的孩子,皇帝外公在,还会放在身边。就温婉对皇帝的了解,那是一个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情,这么做,定然是有足够的理由的。 不过,就算皇帝外公还是仍人宠着思月,但是温婉知道,她已经在皇帝心中种下了怀疑与不信任的种子。一个人一旦对别人怀疑,按照惯性之后很多事也一样会怀疑,所以对她来说,才更为有利。 贤妃如果知道,就绝对不会让思月再呆在皇宫里。可惜的是,她不知道。所以注定是要吃亏的。 马车上,温婉心里冷笑,如果自己真是一般的孩子,还真会被唬住。咬了牙的把这口冤枉气给受了。也或者,忍了气承认是失手。可就算这样,她也得了一个不是。大冷的天,为了陷害自己,为了除掉自己,还真是说豁得出去啊,当时怎么就没把她给淹死。不对,温婉突然想到,也许思月也是会游泳的。 也许,真相就是她们本来是要箭双雕。如果害死不成她,那就让她也落在冰冷的水里不得好。一直做一个病秧子,就不会跟他们争宠。 宫斗啊,这就是宫斗,就是刘倩常常挂在嘴边的宫斗,刘倩梦寐以求的宫斗。咳,自己还是道行浅了些。要是让刘倩到这里来,要是是她穿越过来该多好,她就可以实现自己的女王梦了。 温婉怎么都想不透,就算赵王跟郑王舅舅要争斗,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处心积虑除掉她。她到底挡了他们什么路了。就这么死缠着咬着她不放。就因为长得像,就因为她是证明舅舅是外婆亲子的活证据。可是那样,就算杀了她,也抹灭不了这个事实啊 今天这事,这可能是小得不能再小,拙劣得不能再拙劣的手段。但却是非常有效果。可是,还真不能小看。现在自己没死,可是她的名声故意又得上一层楼吧所谓流言猛于虎,估计明天就能传出,自己有多恶毒,多狠辣吧 温婉微微叹气一声,好象自从来到这个社会,她的名声,就没好过。从开头到现在,先是扫把星,后是铁公鸡,吝啬鬼,再有就是吸血鬼,就没好过一天,一直都是那么的臭名昭昭的。这会更好,干脆成了忘恩负义,为争宠把恩人推下池里的牛鬼蛇神了。 温婉以前看着听着那些八卦,倒也是想去斗斗,品尝一下宫斗,宅斗啥的究竟是什么样子,为什么就那么多人想着要斗。可是这几次接二连三的事故,却是让温婉望而却步了,算了,就她那点小手段小心思,对于这个宫斗宅斗啥的,她还真不是这块料。估计连给人塞牙缝都不过格呢要她做做生意,多多赚钱,她还有这个把握。宫斗,宅斗,得死多少脑细胞,得翻多少的船,估计还没斗,她就已经死了。 当下回到郡主府,温婉做什么事都不提劲。呆在书房里憋闷得慌,出了书房,站在院子里,一直站在院子里。夏影陪在一侧,也不出声的。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几年,她也大概知道了温婉的秉性。越是在这个时候,郡主就越是沉着,也经常发呆。或者说正在思考事情。 温婉站在院子里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明白。她知道他们在睁储,在争斗,也听说那很可怕。但是,到底为什么一直以来就不放过她。以前破坏她的名声,后来又想引她如瓮,置她于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是又是谋杀。为什么,她真的想不通,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郑王舅舅已经来了京城,杀了自己又能如何?她又到底碍了他们什么路。她在皇帝身边呆了近五个月,从来没为郑王说过一句好话,没为郑王舅舅做过一件事。也没说过赵王一句坏话,没有对她们构成任何的威胁。就连思月争宠,她也一直在退让。为什么就一定要对她除之而后快。她到底碍了她们什么路? 她们为什么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想着今天的事,温婉甚至有些庆幸。如果之前的四年,她不是一直低调行事,不是多了一个心眼,拼命地捞钱,得了那么一个名声。那她现在还有没有活着,真的是一个未知数啊。这里的人,真的好恐怖。至少,她是怕了。打了个冷颤。 “郡主,你身体弱,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要不然,容易着凉。”夏影在一边轻声说道。 温婉点点头,回了屋子里。回了屋子也没事做,又去了书房里练字。练字她也一样练不下去。拿了棋来下,也一样下不了。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一次失去了平和的心境,动了肝火。 按耐住心底的浮躁,静静地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慢慢地下,尽量让自己平和。只有在平和的心境,才能冷静地处理事情。 昕颖哭着回了家。福灵公主看到女儿脸上的红肿,火冒三丈。待问清楚是温婉打的,就要冲到郡主府里找温婉算帐。那死丫头算什么东西,仗着父皇宠她,无法无天了。她的女儿,她宝贝疙瘩一般的女儿,从小到大,一根小指头她都舍不得动,她竟然敢答她。这个死丫头,她一定要她好看。 福灵公主也没管身边的大宫女的劝说。穿了盛装,直接奔了温婉的郡主府而去。到了温婉的郡主府,看见郡主府关了大门。叫了人去拍门,可惜拍了半天,才见一个小厮伸出了头。听见说是公主到了,忙进去禀报。一会,夏影出来了,迎了她进去。 “温婉呢?叫温婉给我出来。”福灵公主盛怒。 夏影不卑不抗地说道“郡主受了惊吓,刚吃了药,这会已经睡下了。公主要见郡主,下次再来。或者,等我们郡主醒来不迟。” 福灵听了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谁叫教导的规矩?长辈来了,竟然装病不见。让她出来,要是不出来,我可没那么多说的。我不是父皇,可不会被她那点下三流的手段给蒙骗了。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不给她留面子。” 夏影站在那里,并不动的。福灵怒了,站了起来“你去不去把她叫出来?如果她不出来,我亲自去看她,看她到底数了什么样的惊吓?发了疯地一般,打了这个打那个。把我家昕颖打得都不能出来见人了。你给她传话,看她出来不出来。” 夏影看着也不成样子,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婢女。看着福灵公主这个样子,估计也是不能善了。只得进了内院,将事情告诉温婉。 温婉此时正在书房练字呢,听到这话,眼中寒光一扫。放下笔,取了裘衣披上。到正厅。 福灵公主见着温婉上下完好无损,眼里更是冒火。温婉无视她的怒火,径自做到上位。吓面的丫鬟忙给端来了茶,但是却并没有给福灵公主上茶。要按照平常,这可是极为失礼的。不过温婉向来做事,没有下人们置疑的份。 福灵公主冷哼一声“我来问你,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温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种凛冽的寒光,看得福灵公主心下一惊。不过她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立即怒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到底谁把你教导成这样不分上下,目无长者?” 温婉冷笑一声“长者?你们这样的人,配为人长者吗不跳字。 福灵公主听了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说个清楚明白,我立即去皇宫里,亲自问问父皇?” 温婉端起茶,面上并没有愤怒之情,甚至非常平静。喝了两口,又放下“郡主说,公主你要去皇宫告状,就去告吧,她还真就不怕了。一巴掌还算是轻的。如果下次再敢跟着人谋杀她,她可就不是一巴掌能了结的事情。到时候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福灵公主豁地站起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谋杀,这可是能随便说的。她的女儿,性子单纯,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思月,那丫头,那丫头可是贤母妃教导出来的。她还真没把握。 温婉冷漠地扫了她一眼“公主,郡主说这是算是给昕颖县主一个警告。如果再有下次,用的可就不是巴掌了,郡主的金鞭,可不是放着给你们看的。皇上早有话了,抽死不论。” 福灵公主最后灰溜溜地出来。面上已经不如来时的愤怒,坐在马车里,握着拳头道:“无忧,你说温婉说的,有几成是真的?” 无忧低着头,想了一会道“温婉郡主性子很平和,少年老成,为人又精明透顶。要说好端端地打县主,怎么都觉得怪异。至于说的谋杀,奴婢也说不好。不过,县主这回是被人当枪使唤了。” 福灵公主未尝不知道这点呢。心里只想着,该改改女儿的性子了。可不能再被人当枪使了。 温婉心情本是不好的时候,这会福灵公主来闹了一场,心情更是不好了。别人受了点小委屈就有长辈出头撑腰。她经受了这么大的危机,竟然还得面对上门挑衅的人。咳,没人疼的孩子真可怜。 “郡主,王爷来了。”温婉得了话,面上一喜,匆忙出去。一进正厅,就看见郑王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我刚在宫里,听到说你受了惊吓,有没有看太医?太医怎么说?”郑王关切地问道。他一听到说温婉发怒,把思月推下池子里,还出手打了思月,心里就知道不好。温婉的性子,最是平和不过,能让她发怒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 温婉听心里一暖,至少,至少这世间还有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温婉心底的惶恐也去掉了不少。 听了过程,当然,夏影只陈述事实,并没有没说出温婉怀疑思月想要谋杀郡主,原因很简单,温婉在冷盯着她。那眼神夏影看得懂,是在警告她不许乱插话。 没凭没据,这样说出来等同于诬陷,所以温婉才不允许她说出来。郑王知道以后,很愤怒。但是,他暂时没办法。因为宫里他的眼线太少,后宫又被全都被贤妃把持着。而父皇的态度,又让人琢磨不透。 . 是 由】. 一百九十六梦魇中 郑王看着温婉惨白没血色的小脸,很是心疼。一向重规矩的他也主动将温婉抱起,摸着她小脑袋道“以后身边不要只带夏影一个了,多带几个人在身边。真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 温婉听了摇头。这不是只带一个身边人的原因。这是她害怕了。害怕皇宫,那里真是一个吃人的地方。连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有这等狠辣的手段。那真正的幕后主使,该是何等的厉害。再说,身边有一个夏影,相当于有了四个丫鬟了。人贵在精不在多。虽然这个丫头,经常擅作主张,越权处理事情。但本意也都为她好。她现在身边,还真没几个她能放心的人。对于舅舅送过来的人还算放心些,其他,一个都不信任。夏影,也毕竟放在身边这么多年了,虽然私心重了些,但总体还是好的。那些缺点,暂时忍着吧 只是她难得看到一向严谨持重的舅舅对她这么温情,加上今天确实是被吓到了。回手抱着郑王,窝在郑王的怀里,那里可以让她感觉到安全。恩,这世上,还有一个真心实意关心她的人。而这个人,也是她最为尊敬最为爱戴视若亲父的人。温婉心里宽慰不少,连心里的恐惧也放下了不少。 郑王看了,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在前朝,老五在军机处没几天就与下属打好了关系,混得如鱼得水。而他在六部,虽然苏相面上对他挺和善的,但那也只是面上情。就这个老狐狸,在真相没露,他身世未明,在父皇帝态度未明了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偏帮自己。 而在六部,有不少老五的人,这些人时不时给他设套,算计不成,老五就步步紧逼着要银子。今天这个要银子,明天那个要银子。父皇知道也是睁只眼睛闭只眼睛。追随老五的人也多,他的力量还没有足够的强,身边得力的人也没几个,而且大都在暗处,所以只得被动地接受这些刁难。现在上下全都盯着他,他出不得一点错,这会他也一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却没想到,温婉在后宫,温婉又受着他们的刁难与陷害。他们舅甥,都不容易。 温婉看出了郑王眼底的酸楚,眼睛也是一酸。看来,舅舅的处境也没好多少。温婉从夏影处也知道,舅舅在六部,总是受着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刁难。时不时还给使绊子,好在舅舅本身能力了得,并不惧怕那些找茬的人。只是温婉对于皇帝这种偏心眼的行为,非常的看不惯。如果没有皇帝外公的纵容,那些官员就是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了。而赵王,却是得天独厚的。真是的,都一样是儿子,有必要这样厚此薄彼吗?温婉对皇帝的行为,很有意见。 温婉看着郑王眼里的黯然与内疚,心里更为难过了。她不愿意让这种悲伤的心情一直延续下去,也不愿意郑王这样难过,所以想做些什么缓和一下两人的心情。笑着拉了郑王到厨房里去。见着郑王疑惑不解的样子,温婉笔画着解释道“王爷,郡主说,这些时**也辛苦了。她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 郑王闻言倒是难得露出了笑颜“哦,我们家温婉还会下厨啊?厨艺怎么样?好不好。” 温婉故意气嘟嘟地看着郑王,愤怒地在那里笔画着。夏影在旁边笑着说道“王爷,这你可就小看人了。郡主说,你要不相信,那让你跟她比比,看看谁做的菜好吃。” 郑王看着温婉鼓鼓的,白净微胖的可爱的小脸,心理的郁结一下清扫干净“呵呵,倒是舅舅的不是。舅舅不该小瞧我家婉儿。舅舅不会做菜,不过这样,舅舅给温婉打下手,你看如何。” 古代的男子讲究君子远疱厨的,不过郑王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不是那等讲究这些虚礼的人。再者他也看出来,温婉是想要他开心,别记得那些不开心的事。他又怎么会打翻了温婉的这一片心意。 温婉笑眯眯地点头,在那里挑选了一些菜,笔画着。夏影低着头道“王爷,郡主说让你洗菜,她今天就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呵呵,好,舅舅等着温婉做得好吃的。”郑王听了,笑呵呵地拣起温婉挑出来的菜,打了水清洗。 温婉看着锅烧的红红的,倒了油,再放了菜进去。郑王看着她弄得也像模像样。在旁边笑着看温婉炒菜。 倒腾了大半个时辰,梅干菜烧肉、酒糟鸭掌、清炒生菜、麻婆豆腐,另外自己做了一个三鲜汤。倒腾出两荤两素一汤出来,虽然没色香味俱全,看着卖相倒也不差。 郑王看着桌子上的五道菜,呵呵笑道“恩,闻着真香。没想到今天舅舅还有这等口福,能尝到我家婉儿亲自下厨做的菜呢”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赞叹着“恩,真好吃。” 温婉听了,眯眯笑着。这餐饭,就在郑王的夸赞之中完结。用完晚膳,郑王看着温婉的气色已经恢复正常,倒是放心了一些。 吃完饭,郑王拉着温婉进了书房。郑王看着温婉,他知道这个孩子心善,但是那地方,心善的人是活不了的。虽然他不忍心说,但是依然不让让她这么下去“温婉,你该长大了。你要自己立起来,不能接二连三的被欺负跟陷害,而你自己却一直沉默着?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她们以后会变本加厉,你以后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温婉看着郑王,她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她仍然下不了决心,过了好一会才提笔写道“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郑王懂得什么意思的。郑王摸着温婉的头道“因为你是舅舅的亲外甥女,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没有这个心思,他们也一样不会放过你。她们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舅舅的。” 温婉继续沉默,她的心还在挣扎。她不要去过这样的生活“我打算求外公,让她同意我去封地,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只想过一些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生活。我不要呆在皇宫里,那里的人,全都是魔鬼。” 郑王面露苦涩“傻丫头。”他本想说,皇帝不会让她回封地的。要是会让她去封地,早在四年前就该让她去了封地。可是看着温婉的挣扎与害怕。他怕说的太过了,这个丫头,心里的负担更重。有些事,还是一步一步来,让她一步一步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有多危险,慢慢的成长起来。至少现在那些人,有父皇的看护,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害她。最多也就用一些见不得人不入流的手段。 温婉黯然,她其实也知道那些很难实现,只是还存有一份奢望。 郑王有了这个想法,也就没再多说了。随便说了两句话,看到温婉书房里的棋盘,笑着说道“婉儿,跟舅舅下一盘,让舅舅看看你的棋艺怎么样。” 温婉点了点头,两人坐在那里下。温婉开始还说要放点水,可是越下,她越心惊。到最后,因为开始的疏忽态度,后面虽然努力补救,但结果,还是输了。她看得出来,郑王舅舅开始是放了水的,到后来才认真对待。这样一比,她还逊色了一筹。这还是她来到古代,第一次输棋呢 郑王下完棋,呵呵大笑“哈哈,我还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婉儿……”刚想说温婉棋艺出众,就被温婉的一个动作给阻止了。 郑王愕然“你这丫头,下得一手好棋,该是光荣的事情。你做什么偷偷摸摸像见不得人似的?” 温婉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也不看看我才多高,多大。要传扬出去,到时候铁定又不得好。她才不想要一个神童的虚名。郑王听到这里,倒是笑了“原来婉儿在藏拙。这么说来,当年你与宋先生比的,就是棋艺了?” 温婉点了点头。 郑王倒是没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只是笑笑道“能下得一手好棋,证明我家婉儿聪明。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宣扬出去,那舅舅不说出去就是了。天色晚了,舅舅该回去了。” 温婉点了点头,送了郑王出去。看着郑王一点都不奇怪她有一手好棋艺,她自己倒是奇怪。问着身边的夏影,郑王舅舅的棋艺怎么那么好呢刚才夏影并不在书房,以为温婉输得厉害,笑道“王爷的一手棋艺,当今天下,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的。郡主输了也不没什么。” 见着温婉还是面色疑惑,接着说道“我听说,当年郡主的外祖母,贵妃娘娘,也是精通棋道。从十岁开始,除了输给过帝师纪大人,再无敌手了。” 温婉张了张嘴巴,她外婆这么厉害。难怪郑王舅舅一点都不吃惊呢。哦,对了,难怪帝师大人总是透过她追思人。原来她的猜测是对的,外祖母还真跟纪老师有过渊源。 温婉想到郑王的话,回了书房。她的笔蘸满了墨,可是却迟迟不能下笔。想到最后她的问话,郑王舅舅的不答。也就是说,郑王舅舅已经肯定皇帝外公,不会让她去封地。为什么,她不想去争斗,难道连她想要逃避都逃避不了吗? 在书房里呆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睡觉的时辰,比夏影叫着让去睡了。温婉的作息非常按时,沐浴后就睡下了。 养和殿中,温公公将他询问的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皇帝。当然,温公公说的,也只是当时两人闹着玩,不知道怎么的思月郡主就掉下去了。估计着温婉郡主是因为被人诬陷,所以才会这么上火。 皇帝听了面无表情,但是温公公看着皇帝皱着的眉头,感觉到皇帝还是有着疑惑的。不说皇帝,就是她都有疑惑呢皇贵郡主今天的态度,真的很诡异。 朦胧之中,温婉感觉到有人她按在水里,她拼命地挣扎想把头抬起来。可是却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挣扎,拼命地挣扎,可是却没一个人来救她。却没想到,旁边贤妃温声细语地在跟思月说话,思月听了咯咯地欢快地在笑。 而她死命地想要挣扎开按住她的人,挣扎不开。深深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慌乱的挣扎着。一双手在空中乱舞,想要抓住那人,可是连手都被钳制出。水通过眼睛、鼻子,嘴巴往她身体里灌,越来越多的水。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发闷,冰冷地水已经混乱了思维。视线越来越模糊,人慢慢地开始失去意识。 恐惧一下包袭了她。仅存的意识,让她感觉到,她就快要死了。温婉在心里拼命地叫着,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着,我要好好地活着。可是意识越来越弱,她想动,动弹不了,她想呼吸,却呼吸不了。慢慢的,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要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温婉睁开了眼睛,想是延续到现在,把缺失的氧气补充回来,温婉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也是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好一会平息下来,等气平顺以后,温婉茫然地看着熟悉的床铺,再看着熟悉的屋子,她终于知道自己刚才这是做了噩梦了。可想到那种死亡逼近,她心底的恐惧与绝望,那么的真实。想到这里,温婉心里还是不由地一阵战栗。 虽然知道是噩梦,但是她还是害怕,想动动,敲一下床边发出声响叫夏影,可是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这才发现,她这会全身都是僵硬的。根本就动弹不得,跟个僵尸一般了。只有眼睛还能转动。 “郡主你怎么了,郡主,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夏影这个贴身丫鬟不愧是有底子的,温婉一有动静就发现了。慌忙披了衣服走过来。。见着温婉满额头全是汗,只有眼睛在转,脸色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惊得不行。瞧这这个样子,不用说就知道温婉这是做噩梦了。 咳,她怎么就这么疏忽大意。郡主一向最是胆子不过了。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没喝安神药,能不又得梦魇了。只是这次梦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 是 由】. 一百九十七梦魇下 外面的夏语听到夏影大声的呼唤声,惊得也披了衣服走进来了。刚进来,就见夏影此时摸着温婉的额头。夏影这才发现温婉身体动弹不得了,全身都如石头一样硬“郡主,别怕,只是噩梦。不要怕,没事了,只是一个梦。不怕,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对你怎么样的。” 夏语过来,看着温婉的面色发白,衣服全湿透了。夏语吓得大声叫了丫鬟去外院叫夏天,也不管这会已经是半夜了。叫着夏天立即拿了帖子去请王太医,说郡主梦魇了。这么一来,郡主府邸,所有的灯,全都亮了。尚堂则正好这天当值,不在家。 “郡主,别怕,没事了,不会有事了。都过去了,不怕,不会有事的。”夏影轻声在旁边安慰道。 温婉刚才真是被那噩梦给吓着了。今天这个宫女就是这样死的,要是今日不是夏影,她是不是也会如同那宫女一般死去。 夏语在一边给她轻轻活络经脉,过了好一会,才活泛,能动了。 温婉等身体能动了,却又不动了,只是发呆。上次猫事件,虽然很恐怖,但她给自己做完了心里安慰也就过了。可这次,这次是真的实打实的给吓住了。温婉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就发毛。那个地方,哪里是人呆的地方。那里都是一些魔鬼一般的人才能去的地方。她不要去那个地方,她再也不要去那个地方了。她不要去这个地方,她要远离那个跟地狱一般的地方。 “郡主,我帮你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吧。要是这样穿在身上,会着凉的。”夏影见温婉恢复了清明,忙说道。 温婉没动,其实意思也就是表示,不愿意。夏影见状,还是劝解道“郡主,还是把湿的衣服换下来。要是万一真着凉了,又得要喝药了。你不是最怕喝药吗不跳字。 温婉斜了她一眼,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有了默契。夏影见连吃药的这个威胁都打动不了郡主,还让她不要说了,她很奇怪。但是却没有再多说话。 这日王太医正好是在皇宫里当值,夏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了帖子三更半夜的,就去了皇宫。 可王太医是给皇帝专治的太医,又是他当值,没有皇帝的允许,是不能出宫的。万一皇帝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又不在,到时候谁都担不了责任。所以,最后皇帝给惊动了。 皇帝听到动静,起传问着到底怎么回事。温公公忙回到“回皇上,听说皇贵郡主梦魇了。惊吓得厉害,要赶紧请王太医看。” 皇帝得了这话,让王太医立即过去给温婉瞧瞧看去。得了皇帝的话。王太医立即匆匆过来。他是给温婉看病的专用御医王太医,由他看,最是稳妥不过了。 “郡主,王太医来了。”说完,王太医背着药厢进来。进来的时候,看见温婉这会还全身在打颤,眼神迷离。见他见来,万分防备,这个样子,正是梦魇的症状。 夏影对着王太医道“王太医,郡主真是被吓坏了。你呆会当心些。” 王太医走过去,温婉见着他要靠近自己,恐惧地缩到床的里面去了,一双手把被子抓得紧紧的。低着头,眼睛却万分警惕地看着他。 王太医愕然,怎么吓成这样“郡主到底做了什么梦?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怎么了。”这究竟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把郡主吓得连人都不认识了。那可怜的样子,王太医看了都不好受。 夏影面色很担忧“现在还算好的了。郡主刚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僵硬如铁。然后一直不让人靠近,我在一边哄了半天,郡主还是这样,不让碰。王太医,你快给郡主看看。” 夏影在一边哄了温婉半天,温婉还是一脸防备地看着她。最后夏影无奈,只得让自己抱着温婉,扣住温婉的手给王太医把脉。 王太医给温婉把脉的时候,感觉到她还在发抖,眼里仍然有着恐惧。好象自己要害死她一般。 王太医看着温婉的眼神,心里惊涛骇浪。这种眼神,一般噩梦都会在醒来以后又一定的表现。也就是说,刚才定然是郡主梦到有人要杀她,所以才会如此惊惧,甚至连人都不让近身。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情,再看着温婉,王太医非常同情她。 不过这些事,也不是她一位小小的太医能管得。王太医让自己平复心情后,小心翼翼地给温婉把完了脉,再细细问了刚才的事,重重叹了口气道“郡主这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所以才会梦魇了。我开副凝神的药,给郡主服用。睡一觉醒来,再好好开导一下。至于还有没有后遗症。臣也说不好,一切必须等郡主清醒了以后再说。” 夏影忙点头。王太医看着又说了一句“还是把郡主身上的湿衣服换了,郡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会又被梦魇得这么厉害,可不能再着凉了。否则,会更棘手的。”夏影点了点头。 温婉的库房里备了很多类种药材,王太医抓了药,夏语亲自去煎了药。王太医看着还惊疑不定的温婉,心里很是叹息了一声。皇贵郡主这个性子,哪里是适合皇宫的呀接二连三地受惊吓,多来两次,人都得废了。 夏影端了药,温婉是死也不愿意喝的。她不用猜测定然知道里面放了安神的药。她上辈子对安眠药之类的,心有余悸,她上辈子就是因为长期睡不着,吃多了安眠药,导致最后连吃安眠药都睡不着,让她受够了苦楚。所以她觉得安眠药这类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好。因为吃多了,对身体就有了抵挡力,到时候再吃就没用了。可这会不吃不行,因为夏影死盯着她。没办法,只能喝了半碗,再有半碗撒在床上。 王太医在外面等了一会,就看见夏语吩咐小丫鬟,搬了新的被褥过去。好一会,里面才没动静了。 好一会,夏影额头都是汗的走出来道“郡主喝了药了,现在已经睡下了。今天,辛苦王太医了。夏天,送王太医回宫。” 温婉喝了药,确实睡下了。夏影不敢再回榻上睡了。搬了铺盖就睡在她的船下。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状。不过好在一直到了天亮,温婉也还睡着,没再梦魇。 王太医一回到皇宫里,立即去见了皇帝。 “温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梦魇了?严重不严重啊?”皇帝着急地问道。上次那次事件,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尤其是温婉这么良善的性子来说,被吓住也可以理解。可那次那么血腥的场面,也只是被吓住而已,并没有说做噩梦,醒过来人就好了,也没留什么后遗症。可这次,那丫头虽然愤怒,但却瞧着没什么惊吓着啊怎么会被梦魇,而且看着那样子,定然是不轻的。 王太医抹了抹额头大汗道“回皇上,郡主的梦魇很严重。臣到时,郡主还在发虚汗,全身颤抖不止,身边的丫鬟在旁边哄着还是惶恐不安。臣近身给郡主把脉都不允,甚至还万分防备看着臣,好象臣要害她一般。而且郡主的样子,很显然她那时是不知道臣是谁,臣观郡主的症状,乃是迷了心志的表现。臣仔细问了郡主的贴身丫鬟,她们说郡主刚醒过来全身僵硬,面如白纸。臣想,郡主白天定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才会心生恐惧,否则不会被梦魇得如此厉害。皇上,郡主身体不好。这些年郡主一直着重养身,才没有被大的病痛所折磨。可要多来几次,引发了郡主体内的隐疾,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白天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温婉白天的行为举止确实是不同以往。莫非还真有什么是他没查到的。挥了手让王太医下去。 皇帝让温公公仔细去查查,到底那个丫头在怕什么。竟然被吓成这样,吓得连人都不认识了。 等温婉醒过来时,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这会她非常清醒了,看着周围,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再想着那个梦,她心里仍然万分害怕。不过虽然害怕,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郡主,你怎么了?要是还是觉得累,再睡会。”夏影关切地说道。这会的温婉面色真的很差。 温婉挥了挥手,让她下去。自己继续靠在床上,静静地想着。想起郑王的话与疲惫的神情,想着如今朝局的诡异,想着她做的那个梦,她不由地苦笑。看来,如今的局面,只是开始。以后,会更残酷。而她,就是不愿意参与也不可能。虽然她一万个不愿意。 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思绪。想着要是皇帝要是让人来宣她进宫,又必须面对那些心思叵测的人。郑王舅舅说得对,总不能这样接二连三陷害,以前的陷害让她的名声很差,就连思月争宠耍手段,这些她可以忍让一二。但是如果要她的命,她这么努力地让自己活好每一天,上辈子经历那么多痛苦的事情都没有让她倒下,一直活到出查出她得了绝症,她都没有放弃,仍然想要过好最后的一段时日。可是现在她们竟然想要她的命。 郑王的话,让她知道,她们不需要理由的。如果真需要理由,只有一个,她跟郑王舅舅长得太像了,妨碍了她们的路了,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也就是说,如果她再这样下去,到时候,一定会死在他们手上。未来还有不知道多少的手段等待着她。因为真正的厉害人物,还一直隐匿不动。如果她一旦出手,那她,还会有命。 温婉想着自己被人按在水里,身边是贤妃温柔的话语,还有着思月响亮的笑声。想到这里,温婉由抖了抖。不行,她这个状况不行。就她现在这个状态,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好好梳理一下她的思绪。好好想着应对的法子。 温婉也在同一时间意识道,呆在京城里,想冷静也冷静不了。最好的办法, 就是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先避一避。温婉想着之前的打算,要没这个突发状况,她现在应该是在温泉庄子上的。现在既然这个结果,那就去温泉庄子上,先避一避。 这么想着,叩了叩门板。吩咐夏影,把夏天叫过来。然后让夏天去备马车,再让身边的丫鬟去收拾一下。整理了小半个时辰,缺少的东西准备让他们后续补上。这会趁着天刚刚亮,走人为好。要不然晚了,走不成了。到时候就跟他们说,她身体不好,需要去庄子上呆着。去不成封地,她去温泉庄子上,总可以。 按说温泉庄子现在没啥温婉什么事了。不过温婉实在是太喜欢温泉庄子了,郑王又知道了温婉喜欢那庄子。就跟周王打了商量,把专属于温婉泡澡的那块地,大概有三十亩左右大的地,划分出来买下。周王开始不同意,只说送给温婉。可是温婉不接,说不能这样占舅舅的便宜。最后郑王表示真可以用自己的一块大小差不多的温泉地置换过来。被周王冷嘲热讽了一顿,说什么你是她舅舅,难道我就不是舅舅,我是外人了。骂得郑王火冒三丈,甩袖而去。 周王知道温婉也没受着老八的礼物后心里才舒服一些。亲自登门跟温婉表示,愿意把之前她作为私人领域的那块温泉地段送给她,当是提前送她的成年礼物。要是温婉不收,他可就要生气了。 其他礼物温婉可能不要,不过这个礼物,她却是舍不得不要。可是又不愿意随便占人便宜,最后打了一张借据,折价一万两银子,等她有钱的时候,就还。至于成年礼物,等到时候不能少了她的就成。 周王看着那借据又好气又好笑。可他跟温婉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温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于是也无奈地接了那借据。之前那块私人领域的温泉庄子,还是她的。随时可以去。 这会冬天了,这里有冷得要死人。温泉庄子上,那可是再舒服不过的了。上次去了,在里面呆了两个多月,身体感觉好了不少。现在去,最少也得呆到开春后回来。这里,实在是地狱一般,她如今是真的忍受不住。要是再不给时间让她调整一下,她都怕自己会崩溃。 夏影却是有些不赞同,昨天郡主被下人诬陷将思月郡主推到池子里去。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庄子上去。这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看着温婉的样子,试图劝说一二“郡主,这昨天的传言才出来。如今我们去庄子上,倒是好象错的是我们。郡主,等回禀了皇上跟王爷再去不迟。” 事实上,温婉这样慌不择路一般地跑到温泉庄子上去,对于不了解真相的人来说,其实还真是做贼心虚。 温婉倒也知道夏影的意思。但是这会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了。她此次去庄子上,一来她是想要好好理一下思绪。二来她是真的害怕了,也算是一种另类的逃避,她需要时间让自己冷静思考。她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上辈子因为那是绝症,知道自己要死了无能为力,因为那是逃脱不了的。就算她不想死,但是上帝已经宣判了,她只能等待着。而这次却不是,她还年轻,身体越来越好,好好养着,活个七老八十绝对不会有问题。她不想被人害死,更不想被人活活按在水里给溺死,也或者被其他的什么手段给弄死。她不想死的,她想好好地活着,可是那些人,那些人的手段,她真是不敢如果继续呆在这里,她不能想象她们还会对自己用什么样的手段。她害怕,她怕她再这样呆在皇宫里,她会崩溃的。因为只要想到这些,她就心惊胆颤,就会做噩梦。所以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让她沉淀,让她想着怎么去应对。 夏影见着温婉沉默着,以为听见自己的劝“郡主,那你再歇会。我去看看夏初弄好了早膳没有?” 温婉看着夏影的样子,回禀他们,等回禀他们,就是到了开春也去不成了。想到这里,反而吩咐下去,只要把必须要用到的东西带上,其他反正温泉庄子上的东西也是现成的。没了再送信回来,到时候送过去就是了。夏影有些迟疑,温婉冷冷扫射了夏影一眼,那眼里满满的都是警告。 温婉对着夏影表示着,要是敢去通报消息,她就把她打包送回给郑王舅舅。上次害自己吓得半死还没跟她算帐,要是再敢通信报信,立即送回郑王府。 夏影一听立即闭了嘴巴,也没再想着让人送信给王爷。温婉怕吃药,夏影怕回王府。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缺点。 温婉让下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带着郡主府邸里的二十个侍卫外加她身边的几个贴身的几个侍卫,还有几个贴身丫鬟,一群人以最快的速度出城门。那样子,简直就跟逃命差不多了。她那近三十个人的队伍出城门的时候,正好是城门刚开不到一刻钟。门口还冷冷清清的。那些人一看那豪华的马车,见着郡主府邸里的标志,立即放行。温婉就带着一群手下浩浩荡荡跑她的温泉庄子上去了。 温婉倒是吩咐了夏天,如果皇帝外公有派人来宣她进宫。让她跟着来的太监说,就说现在天冷,她身体虚寒受不住。太医也说了,她现在要好好养着身体。而温泉庄子上最是适合养身体的地方。所以她打算在温泉庄子上呆到开春,冬天过了,再回来。也就是说,她要去庄子上避过整个冬天,等待春天的来临。这个理由,非常的好。因为太医确实说她身体不大好,需要好好养着。就连皇帝,也挑不出错出来。温婉想着,等皇帝的太监到她府邸上,那时候她都已经在半路上了,想追赶都追赶不上了。 皇帝天一亮就让人去问温婉如今的状况如何?哪里知道派出去的太监回禀报着说,温婉郡主天蒙蒙亮就带着仆从去了温泉庄子上去了。这会已经走了小半天,到了半路去了。皇帝知道温婉非常喜欢泡温泉,可是这会却这么匆忙地去温泉庄子上。 皇帝听到下面人来报说皇贵郡主天刚刚亮就已经出了城门,再联想到昨天的事,皇帝只得苦笑。这个孩子,昨天遇见的事情,定然不止就温公公说的那些。肯定还有一些没有说出来的,就如她的贴身丫鬟所说的,很可能是思月想要拖她下水。而思月,定然是知道温婉的身体虚,想让她吃些苦头。这么大的事,这个孩子却不跟自己说,甚至从头到尾没跟他透露一个字。受了委屈不找自己要回公道,而是一个人跑去温泉庄子上。 皇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昨天思月跟昕颖还知道向自己要公道,可是这个孩子,竟然就一点都不信任自己,受了委屈一个字都不跟他诉说。难道他就这么信任不过,难道她就这么肯定他不会给她做主。这个孩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这个样子,又怎么会不被梦魇了。 皇帝还真想对了,温婉并不相信皇帝。自从她说了她是踩了珠子摔倒的,皇帝也没任何表示,还是一如既往的疼着思月,她就心里犯嘀咕。按照正常来说,不算不为她说什么,不做什么,至少也要远着一些思月。可皇帝的态度很诡异,诡异的让她心里很害怕。 皇帝这样的态度,很可能是通过思月来表露他的一些态度。那他疼着思月,也就不是真心疼爱了,而是做给别人看了。既然他疼思月有别样的目的,那疼自己肯定也是一样的。他可不想天天呆在心思复杂的皇帝身边。上次一样,这次也一样,谁都靠不住,她身边的人,包括皇帝她都信不过。 以前说女主脑残,设定的人物白痴,那我想可能是我自己水平还不够,以后进步就是。这会直接说我本人脑残了,真是让人郁闷到家。其他也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要是剧情有什么BUG的,大家可以提意见,但是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 . 是 由】. 一百九十八避上 对于温婉跑庄子上的这一行为,要是别人,皇帝可能还会认为是做贼心虚,所以想要逃。可因为这个人是温婉,皇帝知道,温婉是厌恶了这样的争斗,所以才想要逃的。那个品性纯良的孩子,被宋洛阳教导得太高傲,太纯净,受不得这样的污秽所以,她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所以才想着要逃避。皇帝看着温泉庄子的方向,微微叹息了一声。既然已经在这其中的,这样的污秽,就必须要习惯,也必须要受着。只是,还是让她渐渐适应吧否则拔苗助长,可就得坏了。 很快,皇帝就解开了他的疑问。 一人站在皇帝面前低沉着声音道“皇上,昨日福灵公主去给昕颖县主讨回公道。郡主说了一句话,她说昕颖县主是要谋杀她的帮凶。白天的事情,应该不是偶然。” 皇帝锐利的眼神一闪“谋杀?” 那点头道“是,郡主确实是说谋杀。”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挥手让她下去了。立即招来了温公公。让他再去把当时的情况查得仔细。温公公慌忙又出去了。 等听完温公公的话,皇帝低声问道“开始真的是思月纠缠?而不是温婉自己走到池子边上的?”这个很重要,如果是温婉自己走到边上的,那就是意外。如果是被思月拖到池子边上的,那是不是意外,就没人知道了。 温公公点头道“我仔细问过当时了,当时是思月郡主拖着温婉郡主到池子边上的。两人发生了一点口角,就出了意外。” 皇帝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随意问着“温婉在这里也呆五个月了,你觉得以温婉的性子,会跟人发生争执而动手吗不跳字。 温公公默然。 皇帝一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靠在龙椅上,面露苦笑。这会终于明白了那孩子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了。原来她怀疑这是要谋杀她,所以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皇帝开始还以为是思月想要跟温婉争宠,所以两人起了纷争。后来思月落水,温婉又那么愤怒的。她也只是以为温婉是被陷害所以才那么愤怒的。可原来不是,原来那个丫头怀疑思月是要杀她,所以才会那么愤怒,才会失控。就她那么爱惜小命的人,怀疑这样的事情。难怪会被梦魇,难怪会跑。 温婉作在马车上,松了一口气。虽然这次很匆忙,也有些狼狈而逃的感觉。但这次也算是间接地得偿所愿,她以前就打算每年的冬天都要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过冬,这次,正好是找到了一个说法。虽然起因,让她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现在正是入冬时分,去了美丽源泉庄子上,窝在里面不回京城了。温泉庄子,自然是冬暖,温婉每到冬天,就特想赖在这里不走了。而且她是真的不想呆在京城里。那里,全都是勾心斗角,这么小的孩子,就能把自己当成鱼饵来害人。她很厌恶那样的生活,她只想简简单单过着舒心的日子。等再过两年,年龄大了,皇帝外公赐婚了。生两个胖娃娃,好好教导陪着孩子们玩耍,看着他们长大,看他们娶妻生子。老了享受儿孙之乐,含饴弄孙,她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景,完全与她设想的背道而驰。面对争斗,她实在很的厌恶透顶。为什么有好好地日子不过,一定要去争去夺。她不想的,可是,不是她不想就不会发生的。温婉苦笑一下,暂时能离 了,也是好的。先给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吧如果是其他,她也许会退让一二,可是如果就是弄死她,她虽然厌恶争斗,但是,跟自己的命比起来,真到了那一步。为了活着,也不能再任由他们谋害了。 在温婉去温泉庄子上的时候,宫里传出了温婉把思月郡主推到池子里,差点淹死,传得活灵活现。仿佛自己就在旁边看着。现在思月郡主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太医说很可能会造成后遗症,一辈子的病了。温婉郡主自知自己无颜见人,只好跑到庄子上避风头去了。很快,朝野上下都知道,温婉郡主失宠了。 虽然对于温婉的退让让大家解气,但还是对温婉打了思月一巴掌的嚣张气焰,狂妄的态度表示了极大的愤怒。 “温婉不会去做这样幼稚无聊的事情。不过,这一巴掌倒是打的好,正好证明了是那个丫头捣得鬼。小小年龄,竟然如此阴毒的心思,真是可恨之极。”郑王非常地厌恶。 “本来那一巴掌是证明了郡主心里无愧。可她这么一跑,反而就有了做贼心虚的味道。王爷,你还是去催郡主回来吧否则,都不知道外面会传什么样子了。现在外面人都说贵郡主性子娇纵,知错死不悔改,还得了个落跑郡主的名声。这可不好啊。”沈涧有些担心。 “爱怎么传,就让她们传去吧温婉是什么人,很多人都知道。如果真是那等心胸狭窄又恶毒的人,能把身家都捐献出来,自己只留几亩薄田过日子的。不是她们瞎编乱造就能曲解得了的,跟着起哄的人,无非就是她们那边的人,还有些没脑子的人罢了”郑王不屑之。 对于这些流言,郑王倒是不在意。这些年,为了败坏温婉的名声,不因为温婉给予他助力,还真是不为余力。那丫头可也一直都好好的,因为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虚妄的东西。 而温婉有了之前拿了身家去救助百姓,又怎么会是心胸狭窄的人,只要稍微有头脑的人就能想到这里面的猫腻。又岂是有心之人传播两句,就可以毁了温婉的名声,真是可笑。 让郑王忧虑地是温婉的性子。那个丫头的性子,连对那些细作暗探,都不想要伤了她们的性命。心地太干净纯洁了。这个样子,让她以后面对那些人的勾心斗角,肮脏手段。他真担心那个丫头适应不过来。或者,就一直这样沉默着。 不过郑王想了想有,很快就有了新的担心。那孩子,上次的几个宫女就把她吓得个半死,昨天晚上又梦魇了。这才会吓得赶紧逃出去,在温泉庄子上,缺医少药的,万一又生病了,到时候找太医都找不着了。郑王慌忙进了皇宫,跟皇帝说了这件事情。让皇帝派一个太医到温泉庄子上。万一这孩子发病,也好有一个太医在身边,不会有什么事。郑王见着皇帝不声响,以为皇帝认为他小题大做“父皇,那孩子胆子就跟针眼一般小。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庄子上虽然也有大夫,但是医术不好。那孩子的身体,父皇也清楚。父皇,派个太医去那里。真有什么事,也有个防备。” 皇帝一开始得了郑王的话,像看太空人一般看着郑王,直到听郑王焦虑的恳求,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倒对着郑王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太医他已经派了出去。现在已经去温泉庄子上的路上了。 郑王听了这话,忙低下头。说了几句公事,就出去了。想着父皇对着温婉的宠爱,他心里微微一惊。难怪贤妃要处心积虑地除掉婉儿了。原来是已经看出了父皇把那孩子疼到骨子里去了。 皇帝本来是想要让温婉回来。可是王太医的话,也让他不得不做慎重考虑。也罢,先让这个孩子在温泉庄子上呆上几天,等年底的时候再派人接回来。让她舒缓一下心情,那孩子这么聪明,给她一段时间,一定会想通的。再用这段时间,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才是好的。 苏相 “竟然用这等拙劣的手段。温婉岂是那等好欺负的,看她那一巴掌,估计早就猜测到她用心不良,干脆顺着她来。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温婉这么聪明的人,会去干这样的傻事。”苏相闻之一笑。 苏显却是迟疑道“如果温婉真没做过,那她跑什么呀?她这样做,不正好给了别人把柄吗不跳字。 苏护听到了,倒是微微叹气道“温婉继承了你姑母的聪慧,也一样承袭到福徽纯真善良的性子。那孩子,将来究竟会如何?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苏显不明白。 苏护摇头道“人聪慧机灵,如果她能克服自己心软和善的缺点,那她将来就有着天大的造化。可如果人聪慧机灵,却是软弱和善,那注定是要被人吞了。就算再聪慧机灵又如何?” 苏贤犹豫了一下问道“爹,当年姑母,到底是怎么去的?真的只是中毒吗不跳字。 苏护听到这里也只是苦笑道“怪就怪在这里,爹是怎么想都想不通。我虽然跟你姑母不是同母所生(苏护的母亲是继室),感情也只是一般。但是我却知道,你姑母是精通医理的。一个精通医理的人,怎么可能会中毒而死呢?我记得你爷爷在知道你姑母死的时候,当时就病倒了。没熬几天,就去了,到死时还念着你姑姑的名字。你爷爷那样子,充满了愧疚。现在回想起来,你爷爷该是知道些什么。” 苏显感觉到父亲浓浓的悲伤,也就止住了话。 “那丫头,会把人推池子里。呵呵,估计着,她要真想发泄,把人按住,抽一顿鞭子来解气还差不多。而且,那丫头最爱的是钱,所以,不可能去争那些个无聊的东西。”淳王爷语录,最是经典。 “温婉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有误会,或者是有人恶意栽赃。温婉是一个品德高尚,非常有爱心的人。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依依对着学员大声叫着。 “不错,我也坚决相信,温婉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几个好姐妹,力挺温婉到底。 “我的学生,那是一个纯洁,可爱,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做这等下流之事。我的学生,为了灾民,连身家都能捐献出来。如此品德高尚的人,怎么会为那点见不到摸不着的所谓的小心眼,就做如此无聊之事。竟然说我学生恶毒,说我学生歹毒。这是赤露裸的诽谤。为的就是捣毁我学生的名誉,真是可恶,可恶之极。”宋洛阳发出了愤怒的呐喊声。甚至还画了一副画,上面都牛鬼蛇神朝着温婉喷火,温婉笑眯眯地看着,不害怕不躲避,借此以来讽刺那些心怀鬼胎之人。 宋洛阳的这画一面市,引起一场轰动。大画家,竟然画起了牛鬼蛇神,天下第一神迹。宋洛阳却并没有回避,反而很是直接地表达了他就是要用这副画来表达他心底里的气愤。 京城里为这事,闹得不行。虽然温婉被有心人指责为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但思月也一样被冠上心思深沉,恶毒狠辣的名声。也没讨到一分便宜。 当然,有远见的人,还有那些清流绝对不相信温婉郡主是这样的人。一个能为国为民抛弃所有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心思深沉,恶毒狠辣的人。而且,温婉从要回自己身份到如今,是从来没打骂过下人,甚至在外的名声都是胆小如鼠。你想,打死几个下人就被吓得天天做噩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害人,想要把人推池子里淹死呢? 咸福宫 贤妃得了这个消息,有些发怒。温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竟然做了噩梦,连皇上都惊动了。更让她没预料到的,竟然天刚亮就跑了。如果只是做噩梦,还以为是做贼心虚。可跑了?跑了证明什么,证明她心虚了。那个丫头有这么笨吗? 就算外面的人传成这样,但是传闻出去,她跑了就是心虚的表现。再多的人说她的好话,都没有用。 想到这里,贤妃走进屋子里,看着还在床上养病的孙女,坐到了床边上。思月看着贤妃,她很难过,她都在床上躺了两天了,可是皇爷爷一次都没来看她“皇祖母,皇爷爷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皇爷爷不喜欢我了吗不跳字。 贤妃看着思月,握着她的小手道“你告诉皇祖母,那天究竟是不是意外?” 思月惊恐地看着贤妃“皇祖母,难道连你也相信温婉是故意推我下去的吗?不是的,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温婉的事。” 贤妃听了,面上带着微笑,也就没再说这个话题“太医说,好在你身体底子好。养半个月,就能好。你安心养病吧。” “娘娘,你?”郭嬷嬷轻声问道。 贤妃摇着头,说着没什么。如果真没什么,那才叫奇怪了。可惜了,思月到底是嫩了些,竟然被那丫头察觉到了。好在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否则,那丫头反咬一口,思月也不得好。思月还是稚嫩了些,不过,总算结局是好的。 正想着这事,花琼走进来,在贤妃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贤妃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消息确实属实?” 花琼很肯定地点头。 贤妃发怒道“为什么福灵没有及时把这事告诉我?” 花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因为温婉在走的时候有命令,府邸里,在她去庄子上的期间,任何人没有大管家的命令,都不允许出去。那大管家对于温婉是忠心耿耿,温婉的话她一直都奉行到底。所以很慎重对待这事,把府邸管得非常严。还是今天府邸里的细作趁着采买之机,送信出来。也因为如此,消息才推迟了两天送出来。 贤妃想到当时温婉打的昕颖,福灵公主第一时间就去告状。回去到现在,都没有进宫。应该是在怪着思月那丫头,牵连了昕颖。心底有了怨气,所以才不来说。可是她,却坏了自己的大事。 贤妃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婉会一天亮就跑带庄子上去。原来那个丫头不是怕了,而是知道没有证据,就算说了也没有相信,反而会落个诬陷的罪名,所以她只能用釜底抽薪的法子,是以退为进。用逃跑来激发皇上心底的疑惑,从而相信她一定是事出有因。再加上她放出来的话,她都知道了她怀疑思月想要谋杀她,皇帝能不知道吗?就算没有证据,至少皇上已经怀疑了。贤妃甚至都怀疑,温婉连两天前的梦魇都是装出来的。她这么做就是要让皇上愧疚。她是因为皇上的传召才进的宫,现在连生命都没有保障。皇帝心底的想法,她虽然不知道,但是也知道定然是极为愤怒了。难道这两天皇上对她儿子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训斥了几顿。连她也不招见。 这个死丫头,也太精明了。怎么那么糊涂的福徽,会生了这么一个智近妖孽的女儿出来。不对,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想到这么多。想到那天去了郡主府邸里的郑王,贤妃心里也就有了底了。原来如此,郑王,果然是好算计。要不然,她儿子又岂会被皇帝训斥几次,现在还在家里闭门思过呢可不就她捞便宜了。 对于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温婉是知道的,夏影的消息,还是很及时地给温婉汇报的。很是感叹一下好姐妹的支援,还有老师对她的支持跟坚定的信赖。 对于那些清流人士的力挺,倒是出乎温婉的预料。没想到那些书呆子一般的人物,也很可爱的。 不过这些,并不会造成她的困恼。她的日子,爽快之极。远离了那狼窝,她觉得每个毛孔都惬意地舒展开来。 “真舒服呀”坐在池子边,看着冒着热气的池子,不由笑了出来。温婉泡的温泉池子,让放了很多药草在里面。温婉泡在温泉里,直感叹着。来到庄子上,再不好的心情都变得好了。这会,清香四逸,让人心情逾越。泡了半个时辰,穿了里衣,棉衣,外面再套着宽松的绣着可爱的小白兔的厚袍,袖腰松松的系着丝缀,极是舒适惬意。 再坐在屋子里专门坐的摇摇椅上面。不愿意去想任何的事情,把那些烦人的事情,暂时抛到九霄云外去。 只是清流一派的作为,惹得赵王上了火气。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不除不行啊。连清流一派全都站在她身边了。这个丫头,对她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赵王正在思考着是不是该让温婉死在庄子上。心里盘算开来了。这个丫头,不死,他总是不安心。 庄先生当年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也是书香门之家,只是后来败落了。他满腔才华,进京城赴考,可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权贵,那人害得他终身失去了考取功名的机会。辗转之间,最后做了赵王府里的门客。因为他的远见与卓越的才华,才渐渐被赵王所信任。两人之间如今已经相处了十几年。对于赵王的心思,他大概也能猜测到一二。 看着赵王紧锁的眉头,庄先生心里苦笑。如果不是这个性子,说不定皇上早就立了王爷为储君了。如今出现了郑王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他们出了这么多招,郑王却不接招,都隐忍住,只是埋头做猛。而同样的,温婉郡主却是一直都只是陪在皇上身边。根据得到的消息,温婉郡主从不做逾越之事。这俩舅甥的忍耐力,确实一般人所不能比的。要是王爷也能有这样的忍耐力,他又何必这么辛苦。 庄先生力劝道“王爷,万万不可有此念头。上次的惊马事件,就算没有证据表明是王爷所为,但是所有的人全都怀疑是王爷所为。这次郡主要是再在温泉庄子上出了什么意外,头一个怀疑的定然是王爷。王爷,郡主现在身边可是有四个大内高手保护。真动了她,定然做到不一点痕迹都不留。要是被皇上知道,王爷,得不偿失。”要是让皇上知道,连一个无辜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要是他当了皇帝会怎么样。就冲着这么一件事,皇帝要是愿意把皇位传给他,那才叫奇怪了。 赵王在庄先生的力劝之下才暂时罢休。 . 是 由】. 一百九十九避中 “郡主,这是新做的糕点艾窝窝,你尝尝。”温婉吃了以后,很是赞叹,吃了两个,非常满意。 “怎么做的,挺好吃的?”温婉最喜欢的就是各色小吃。 夏初笑着说,艾窝窝其实就是将蒸熟的江米捣碎成泥,做成小饼,里面包上冰糖渣儿,山楂糕,芝麻,青梅,再淋上一层糖汁,要吃时裹上一层细细的糯米粉,入口十分细滑清爽。温婉吃了两个,很是赞赏了夏初两句,就把其他的都赏了人。 夏初看着温婉心情不好,那天又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所以变着法子的给温婉做好吃的。扒糕,灌肠,豌豆黄、糖脆梅破核儿、乳糖狮儿、重剂蜜枣儿…… “隔两天做两样就是,不要经常做,郡主不大喜欢吃小孩子吃的糕点。最多也就图了新鲜,你要会,多做点风味菜品,品种要多的。郡主喜欢。对了,那酒你得看着。郡主现在的情形比刚来好多了,你减少为每次只一杯,知道吗不跳字。夏影意地提醒了一下。夏初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温婉从来到温泉庄子上,每天晚上都要喝两小杯酒才会去睡觉。不是温婉嗜酒,而是她喝了酒以后就能睡着了。要是不喝,晚上一定会醒过来。醒过来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呆呆地,要发呆小半个时辰,再躺下就在那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所以这几天,温婉都要喝了酒才睡下的。不过,现在比开始的症状好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长,温婉晚上不用喝酒就能一觉睡到天亮。夏影在旁边看着自从来到温泉庄子,四五天以后,就是没再喝酒,也没有做过噩梦。 温婉来到庄子上,生活作息其实与在府邸里也没区别。也是每天一大早起来。起来后,打了一套她自己糅合了的太极,出了一身的汗。四处走散汗,再沐浴后吃早餐。 这天,又是出了一身的汗,走出去一看,周遭白茫茫的一片。原来是昨天晚上下了大雪,周围的山,路,树林,屋舍全都被雪给覆盖着了。远处山上栽种的梅花也开了,点点寒梅点缀了冰雪覆盖的大地,添了一分生机。 温婉看着山上的寒梅,很是喜欢。吃完晚膳,换了衣裳。温婉把自己裹得严实的,再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整备齐全出发。 到了山脚下,开始攀登。她就是想去摘梅花,自己亲自摘。可着会到处都是雪,走路得小心再小心,因为结了冰,很滑,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上去。一会,雪地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夏影没好气地看着她,真是吃饱了闲得没事闲得慌。要想在屋子里插上梅花,吩咐一声,让她摘不就好了。下面站着稳当当的。用得着辛苦地爬这么高,还这么危险的。万一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温婉才不理会夏影心里的不满呢。走一步,再扶着旁边的树木枝干。慢慢地跟蜗牛一般挪上去。夏影说了好几次,可是温婉兴致勃勃的,她哪里就那么没用,不就摘两三枝梅花。哪里就会出事。 在她的小心攀爬,在夏影的心惊胆战之下。爬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爬到了那株梅花边上了。温婉很高兴,摇着枝干,雪水哗哗地掉。抖落得她跟夏影两人全身都是。 夏影看着她,忙给她拍了身上的雪水“郡主,你身子弱。要是着了凉可就不得了了。还是小心些,听太医的吩咐吧” 温婉才没管她说什么呢,这会倒也不急着去折梅花。站在高处,眼前是浩瀚无垠,白茫茫地一片。温婉看了感觉很舒心。要是能说话,说不定也吟诗一首, 一阵寒风吹来,温婉冷不住打了一个颤抖。夏影看了语气有些强硬“郡主,风大,吹久了肯定着凉。你到时候可别说不吃药。”温婉什么都好,可是唯一不好的就是不愿意喝药。每次让她喝药就跟给她用刑一般,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夏影甚至很怀疑是不是因为她偷偷倒掉了很多药,所以哑疾到现在还没好。要不是太医非常肯定地说她体内的热毒已经散了,夏影是真的怀疑她是否真因为没喝够药才不能说话的。 温婉确实感觉到有些发冷,想着还是回去吧要是真的感冒了,受了凉,到时候又得喝那么苦死人的中药。在现代感冒打上一针就没事。可是这里没药水,而且这里的太医,温婉算是领教过了,她非得让你喝个四五天的中药,感冒不一定死人,药却能把人苦死。 这么想着,也就转身上去折了三枝长长腊梅。拿在手上,很是欢喜,连心情都好起来了。夏影伸出手去,想要接,温婉不干。夏影只得哄着说道“郡主,这下去比上去更不好走,这地又这么滑。还是让我拿着,你小心走就是了。 温婉才不听她的话,左手拿了腊梅,右手抓着一个数枝,又慢慢的,跟蜗牛一样,要挪下去。倒不是她不怕摔跤,实在是路不算长,加上这么多年的锻炼,真摔着了,也不会有多大事的。夏影的样子让她很是受不住,那感觉,她跟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了。她哪里有那么娇气,所以必须得什么事自己来。要不然养成了这种依赖性,很不好。她可不要依赖别人才活。 正着自己一手握着树枝,躬着身一只脚稳住,另外一只脚着地。手上抓着的数枝喀嚓一声,断了。手上着空,人失去了平衡。向前倾去,又踉跄了两步,再就跟个雪球一般滚了下去。 下面的两个丫鬟吓得魂飞魄散,齐声叫道“郡主……” 夏影急了想越身下去救人,可是因为太心急,也就忘记了自己这会还在雪地里,脚下一滑,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温婉跟个球一般滚落下去。 温婉自己倒是不怕,因为地形她早就看过了,又不高的,摔着也不会缺胳膊断腿,最多也就受些轻伤。以前滑雪的时候,经常摔跤,没什么好稀奇的。不过这会,温婉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圆球,咚咚地滚了下来。从几根小树叉子上滚过去,虽然说衣服穿得不薄,但还是咯得身子一歪一歪的疼。 夏影站起来,越身而下。也就在此时,温婉被一个大的木墩给阻拦下来,横躺着。也多亏了这木墩,因为再有十几米就是一个雪水沟,要没被阻着说不定就不会直接滚到雪沟里去。受伤是不会,不过一场感冒是绝对不会少了的。 不过感冒虽然是被逃过了,但温婉却被滚得头昏眼晕。觉得天跟地在眼前晃啊晃。等不滚了,温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在哪里。这么多年没摔跤了,这么疼的。看来还是要多多锻炼才是啊。 夏影飞奔上去来到温婉身边,把笨重得跟只熊此时还躺地上发塄的温婉给扶起来,给她仔细检查,除了额头刮了几道浅浅的伤痕,身体倒是因为穿得多,也没伤着哪里。就把那件外套给弄得脏兮兮的。哦,头发也乱了,跟个疯丫头一半,头发上还沾了几根枯树枝。 被夏影扶起来后,温婉晃动了一下脑袋,用手佛了两下头发。落下几根杂树枝。夏影没好气地给她将头上的杂物取下来。出言说道“郡主,下次再不允许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了,你差点把我吓死。” 温婉没理会,这才多高啊,掉下来也摔不死人。最倒霉的估计也只有躺几天就好。不过这种体验真不错,是不是该去做个滑板来滑雪来玩呢?恩,这个想法好,不过今年看来是不行的了。得弄好了,下次来。不过转眼看着夏影,再想想京城里的两位长辈。最后放弃了这么一个好娱乐项目。要是他们知道了,两天之内一定得回京城去。 夏影本想说要是她再不听话,就把这事告诉王爷。让王爷将她押回京城里。可是看着温婉乐呵呵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还很开心。夏影话到嘴边也咽回去了。郡主向来就爱惜自己的命,应该是有成算了,再说,说了这话平白又惹的郡主想京城里的糟心的事。何苦惹得她不高兴了。所以夏影什么都没说,只是快速从袖子里取了膏药,在淤青的地方给她涂上,慢慢揉开。 温婉知道皇宫里的药,用了绝对不会留疤痕,好得更是快。也没什么担心的。到了房间里,把花插了铁力喷面大圆桌上的花瓶里,觉得屋子里一下清亮了起来,脸上笑眯眯地。 “郡主,晚上你想吃什么?”夏影轻声问道。来庄子上,并没有带了陈嬷嬷。而是带了夏初与夏秋过来。 温婉想了想,让她让夏初随便做点,最好是清淡一些的。她这会不想吃口味重的菜。歇了一会,夏影就过来说道“郡主,药浴已经都弄好了,可以去泡了。刚好泡完澡,就可以吃晚膳了。” 温婉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出来回到屋子里。果然见外间的饭桌上,布了四个菜,恩,都是她爱吃的。两下望了望,没看见自己要的东西。再望向夏影,夏影见着她的神色,没奈何。只得走到一旁的厨柜里,取了一个坛子过来。拿过坛子道“郡主,只可以喝一小杯,再多不给喝了。这酒可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 温婉才没理会她呢,看着杯子里的酒,眯眯笑。记得古代有一首诗,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不是葡萄酒,是女儿红,也不是夜光杯,是玉盏杯。一个人坐在黄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上,喝了一小杯女儿红。喝得小脸红扑扑的,喝完漱了口就上床睡觉了。 . 是 由】. 二百避下 夏影看着已经沉入睡眠的温婉,心中黯然不已。别人不知道,她作为温婉的贴身丫鬟却最是清楚不过。 郡主,不仅胆子小,而且不相信人。如果这次,郡主直接跟皇上说,思月郡主想要谋杀她,那思月郡主哪里还有现在的风光。如今在皇宫里,思月郡主得皇宠,郡主却要躲在这山庄里,还要装成没事人一般。就算不跟皇上说,也没必要跑到庄子上来,可以住到王府里去。 她是真的不明白,郡主到底在想什么。如果说郡主是信不过宫里出来的人,她还能理解。毕竟皇宫里出来的,还隔了一个贤妃。可是郡主连皇上,连王爷都信不过,连她都信不过,她就觉得匪夷所思了。皇上跟王爷对郡主的好,谁看不出来。如果她要害她,她还能活到今天。不明白郡主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她是真不知道郡主到底在顾忌什么,她进养和殿从来不带着自己进去。她只得送到殿外,就让她在书房那边等着。如果不是这样,上次也不会被思月得逞。可是吃了一次大亏,郡主仍然不记亏,还是不允许她跟着进养和殿。上次要不是她反应极快,估计现在郡主还躺在床上呢她心里真是想不通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想害她,还用等现在,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她怎么都想不通,但是这事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想着在身边的人,郡主最信任的也是她,心里才稍微平衡一些。至少虽然郡主不会事事告诉她,但是该知道的她都会知道。办事什么的也从来没避着自己。也许这样,是郡主自己有考量吧。她只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温婉并不知道夏影所想,就算知道也不会去解释的。有些事情,该避讳的就必须避讳。就好比上辈子她做为一个部门最高的领导,除非是有事,其他时间她的办公室外人是不允许进去的。 不要说作为皇帝,一个国家最高的统帅。他可以宠你可以疼你,但是你必须要有分寸,有的事情都是有底线的,不是自己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小或者不懂事都不是借口。再说皇帝的养和殿又是办公的地方,要是出了一点什么差错。就夏影这个脾气跟性子,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诬陷到夏影身上。到时候不仅给她惹祸,说不定还得栽赃到郑王舅舅那里。虽然她成不成舅舅助力,但是也不想拖她的后腿。 至于说诬陷她,温婉是从来不去想这个问题。她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从来不去翻皇帝的奏折。在皇帝不在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进养和殿。想要诬陷她,也逮不住把柄。最多也就用之前那些龌龊的手段。 至于说对皇帝对郑王的不信任。她对皇帝是不相信的,存了三分防备。她对皇帝的处事方式看不透,而且有一种直觉,她觉得好象所有事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可是他却能淡然看着事情的发生,好象不知道一般。就比如这次,她感觉皇帝应该是知道她是被谋杀的,但是,皇帝却并没有任何的措施。如上次一样,仍然疼着思月。这样的人,让她害怕。起了防备之心,也正常。 至于说郑王,倒没有说防备,只是她到底是成年人的思维,没想着要求了郑王帮她讨回一个公道。再说郑王舅舅自己处境都那么艰难,还是不给他找事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虽然这次没有证据,但是那些话已经出了口,皇帝外公知道,心里有个数就成了。其他,她也不指靠。那个地狱一般的人,还是能离一天,少接近一天是一天。至于说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出来透透气,就好好过两天舒坦的日子,先享受好现在的生活。 温婉这日看着外面的风景独好,突然来了兴致。让人取了画板过来,准备画一副寒冬图。在纸上勾勒出一条粗一条细。 夏影看了好一会才问道“郡主,你这画得是什么啊?” 温婉给了她一记白眼,没眼力见的女人。这是什么,当然是画了。夏影看着温婉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 温婉很是不满地怒瞪了她一眼,她的水平也不差好不,凭什么要讥笑她呢。 好记得当年刚刚回温家的时候,奶奶很是看不上她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也对她粗野的举止很是恼火。于是最先给她请了四个家庭教师:礼仪、画画、钢琴、书法。可她天分不高,最后学有点成的是礼仪,书法勉强过关,画画是被老师评为没天分不努力。不过,后来有了老师的悉心教导,她现在的绘画也是有着二流的水平的。 虽然只有二流水平,温婉也只是尽兴,她又不用做大画家,也不用靠这个扬名或者赚钱。后来老师指导了一段时间,水平有了很大的进步。温婉心里哼哼,呆会画完以后,就知道自己没眼光了。 夏影就看着温婉这三三两两,一会粗一会细,一会深一会浅得在画纸上乱涂。没想到,没多会,一坐巍峨的山峰跃入眼帘。夏影看着那画,再见着温婉看也不看她一眼,低着头笑了。 温婉看着自己不凡的手艺,特别的高兴。就凭这画,再也不会有人说她没画画细胞了。估计连老师看了都要赞叹两句,进步不少了。温婉很满意,也决定回去让师傅裱起来,挂在她的书房,以示鼓励。别人不懂欣赏,自己懂得欣赏,这可是艺术,抽象派的画。 温婉一向是一个很惜福的人,也是一个能自娱自乐的人。在温泉庄子上的日子,她过得很惬意。每天下下棋,写写字,再吹吹笛子。实在无聊,就给让取了画板,进行她的抽象派画法。 让一边的夏影看了不知道是该赞叹呢,还是该叹息。郡主不该生在皇家的,该是生在那种百年书香门第之家。也或者说,郡主不该为女儿身的,要是男儿身,那一定会是一位贤名远播的隐士。可惜了。 皇帝得了温婉在温泉庄子上快活似神仙,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个孩子,原来,是真的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本来想让她回来,可想着王太医的话,还是让她在那呆着好了。等过了这缓和的时间,适应了就好了。在现实生活之中,通常是不以人的意识所定的。该走的路,必须要走下去。逃避也是逃避不脱的。 “郡主,郑王来信催,请你回去。”夏影拿着信件,温婉看都不看,让给丢一旁去。有什么好看的,回去京城又冷又不好玩,还勾心斗角的,老被人算计,烦人。 哪里有这里好玩,舒服,畅快。每天起来打一通拳,出了汗泡温泉,然后想做什么做什么。晚上泡一通温泉再去睡觉,睡得贼香乎。没什么烦恼,不需要去顾忌这担心那,也不担心被陷害冤枉,多惬意的人生。才不要回去。 不过温婉知道,在她来庄子上的这一个来月。郑王妃跟赵王妃带着大大小小的人全都搬到京城里来了。全部都是大迁移过来的。也就意味着,皇帝是真的打算在赵王跟郑王两人里,挑选出一位储君出来。 赵王妃出身显赫,乃是真正的名门贵女。祖父是封疆大史,现已退出政坛,父亲也是封疆大史,大伯父也是一地方任上为要员。躺兄弟自己兄弟都出仕在朝为官,家里人才备出。 跟赵王妃比起来,郑王妃的家地就要差许多。郑王妃的父亲也是一位从二品的官员,家族也是数百年的书香门第之家。只是郑王妃的母家,郭家,族中只有她哥哥考中进士出仕,职位较可,其他都是通过关系等进去的,都是一些芝麻绿豆官。不说给郑王助力,不牵连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好在皇帝虽然偏心,但也没偏很多。家世虽然比赵王妃的差些,但是两位王妃无论品貌,才学,贤德,都是不相上下的。也估计着,当初皇帝真的是重心放在了赵王身上了。 不过让人想不通的是,郑王妃接连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都养活下来,只是小女儿却是没养活。到现在为止,郑王有九个儿子,其中世子才学尚可,性情也憨厚。其他儿子之中与一个侧妃生的,排行老五是个非常的出色的孩子。 而赵王妃,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夭折了一个女儿,小儿子身体还不好,总是生病,算是一个病秧子。赵王的子嗣到现在,只有四个。嫡子身体不好,另外三个两个是侍妾生的身份低了一等,剩下那个是侧妃生的身份尚可,可是才学却又平庸人也不机灵木纳得很。这是让赵王最为恼火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不是不努力,可是这种事情,还真得要看天意。这也是赵王在温婉出现之前,唯一输给郑王的地方。 温婉与郑王的关系对很多人来说很敏感。但舅甥两人却是感情亲如父女。现在郑王妃回来了,按说温婉作为一个晚辈,她也应该回去见见她的舅母,再加上催她回去的信件那么多。 就连身边的人也劝了好几回。不过温婉还是窝着不动。一回去,就烦人。肯定逃脱不开被算计,还有生命危险。 . 是 由】. 二百零一温婉的猜想 “郡主,皇上有圣旨到。”在温婉到了温泉庄子快一个月的时候,终于迎来了皇帝的圣旨。夏影面露喜色地跑过来跟着温婉说道。不用说,夏影也知道定然是宣郡主回京城的旨意了。温婉却是没任何表情。 催她回去的信件,跟天上飘下的雪花一样多。但是温婉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回京城,可是看着催她回去的信件她也厌烦啊。不仅郑王的信件,没想到这会连皇帝外公的圣旨都来了。 温婉也不藐视圣旨,但是说她身体不行,要好好修养。暂时不能回去,等身体好了再回去吧要是不信,传皇帝派遣过来的那位太医过来把脉,那太医倒是确实说了温婉是不宜长途奔波,否则身体会受不住。还要静养几天再回不迟,反正他也没说假话,郡主的身体底子确实是薄弱。能到现在没生过重病,那真是奇迹。不过,他知道温婉每天都会起来打一套拳,应该是跟那套圈有点关系吧 温婉给皇帝跟郑王的信,两个人的说辞都是一样的。她要好好在庄子上养病,现在不能回京城。等春天来了,再回去。这个借口可以说是非常的烂,但是太医确实说她不宜受太多的惊吓。否则引得她体内的隐疾,后果不堪设想。 温婉是打心眼里不想回京城。有了这几次的事件,她是真的怕了。这个女人,杀人不见血。跟她斗,算了,就她这一钱不到的能耐。不斗一个回合,就得不知道怎么死在她手里。连一个十岁的小姑娘都能被教导得拿自己当资本来杀人,她本人,那更是了不得了。到时候,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是离远点。 虽然她也清楚,逃避不是办法,她也逃避不了。但是能躲一天是一天。虽然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一直克服心底里的害怕。但她内心深处想,还是不想面临的那些血腥场面,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累。 看着夏影很不赞同,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温婉苦笑。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击,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可是怎么斗,怎么回击。她拿什么去斗,拿什么去报复。这事根本连毫米的证据都找不着。自己也去栽赃陷害,也去弄死她。她有这个能耐吗?做做生意赚赚钱还可以,玩这种杀人不见血的阴谋,她没这个能力。而且杀人,就算一直告诉自己要适应这个社会,要适应这里的制度,可是平白无辜去害人,她也做不到。想报复的人太厉害,手段太高超,她弄不过人家。所以,斗不过惹不起,也就只有躲起来的份。 温婉甚至也想过,当年她外婆是不是就是不知觉给贤妃弄死的。看这个女人这样无形的手段,不能不让她怀疑啊。再想到她那公主娘,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圣母。不过后来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不可能。她那外婆据说聪慧绝顶,不可能就被这个人算计了去。 再说,根据得来的信息分析,温婉自己推测,舅舅被置换到那个杜容华名下,该是外婆自己做的手脚。温婉在赵王回来以后,特意让夏影仔细去查了当时的资料,还找了几个当时幸存下来的嬷嬷太监。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这些时日,她因为知道要参与到那些争斗里,所以她认真仔细推敲了。根据温婉所知道的,当时的皇宫,皇帝外公最爱的是皇后,对皇后简直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是却让人奇怪的是,在皇后几乎可以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同时,皇帝外公竟然没有冷落当时的惠妃,也就是她外婆,反而对她关怀备至于信赖有加,每个月的侍寝时日也没断过。而且当时还有一个怪异的事,按正常人的思维这两女人该是打得热火朝天,斗得死去活来。可偏偏她外婆跟皇后关系非常好,有幸存下来的老嬷嬷回忆说,两人处得跟亲姐妹似的。皇后因为自小在边关长大,对宫务人际关系这个不大懂得,在这方面,她着重倚重了外婆。所以当时的后宫虽然是太后把持着,但大部分的宫务都是外婆在打理,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一直交口称赞。这处理宫务,虽然说上面有人看着,但是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可就多了。就外婆那精明的人,又有这么好机会,只有她安插钉子到别人那里去的份,哪里还会让别人安插到她身边来。瞧她给公主娘留的黄嬷嬷对公主娘及对她忠心耿耿以身报恩情就知道,御下的手段,那是绝对一顶一的强啊 而让温婉最终否认外婆是被贤妃害死的,最重要的一点当时的贤妃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嫔,虽然生了赵王,但是却并没有封妃。外婆当时可是为四妃之一,又得皇帝外公跟皇后同时看重,甚至连当时的太后也是赞口有加,在外婆这样的人面前,当时的贤妃那也就只是一个小角色。就贤妃的当时的地位,她不可能有本事去将舅舅调包。 而夏影送给温婉的资料里,却非常明显地记载了当时的情况。当时她外婆生产是在大半夜,巧合的是,那几天皇帝陪着皇后去了镜花园。太后去了皇觉寺礼佛。而杜容华生郑王舅舅的时候,与当时她外婆生的那个早夭的公主只差两个多时辰,而且还是第二天大中午的时候报上来,是杜容华身边的贴身丫鬟来报的。那杜容华因为是用计上的龙床怀的孕,让皇帝外公厌恶透顶,虽然有身孕,但与打入冷宫没有区别,丢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废弃的宫殿里。身边就只有一个丫鬟。生产的时候,除了她的丫鬟跟她自己,没其他人在场。 就她跟郑王舅舅的那长相,没掉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加上当时内务是把持在外婆手里的。如果真是掉包,还是换走她自己的儿子,就外婆精明聪慧的人,还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加上之前的分析,只有一个可能,掉包的幕后主使,就是她外婆自己。 就当时皇宫里,有皇贵妃,有淑妃,有得德妃,四妃都齐全了。她外婆当时的身份也是四妃之一,要说计划周密不让人发现蛛丝马迹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因为外婆生的是女儿,杜容华生的是儿子,才没有引起当时的嫔妃怀疑。因为就温婉所知道的,在古代这个以男子为尊的社会,正常人只会拿女儿去换儿子,温婉听过好多个这样的八卦了。但用儿子去换别人生的女儿,这个还是温婉第一次听到。 在杜容华生产以后,惠妃可怜她,求了皇上让她搬出了那行同废弃的宫殿,甚至还进了两级。她自己生的孩子身子不好,当时想让杜容华带着儿子搬到她住的宫殿,连舅舅的名字,都是外婆给取的。当时很多人看着外婆的这一作派,上下所有人都在猜想,惠妃没能生儿子,所以想把杜容华的儿子记在自己的名下。有传言,惠妃也确实是向皇帝外公提了,可是皇帝外公没答应了,说她自己还年轻,还能生养,就算将来不能生养,再抱养出身好的皇子给她养。惠妃当时很失望,但是也没忤逆皇帝外公的意思,也就丢开手没再管了。 按照温婉的估计,如果真是自己掉包的,这样的行为就很好理解。只能说是她外婆故意给别人这么一个假象。故意把郑王舅舅抬出来,因为按照皇帝外公当时对那杜容华的厌恶,是不可能让外婆养郑王舅舅的。而一个让皇帝厌恶,出生又卑微的皇子,是最安全的。 咳,可怜的舅舅。也不知道外婆当时是为的什么事,把舅舅置换出去了。温婉脑袋转转,莫非她知道了自己会被中毒死,而提前给安排好的。就温婉现在所知道的宫斗,如果她舅舅表露出与赵王一样的才华,身份又贵重。加上当年皇帝外公对外婆那诡异的态度,舅舅能不能活到现在,也是个未知数。所以,外婆才做的这样的安排?温婉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个想法也太惊耸了,哪里有人能预料到自己会死,除非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也就是因为如此,才把舅舅掉包走。 温婉想到这个话,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当年先是皇后中毒,接着是她外婆中毒,当时两人都是生产完,生的那一儿一女,甚至连先皇后的前一位皇子都没保住。两人都是哀思过度,加上都中毒,又是产后的身子骨,都没熬住,前后脚走了。接着就是皇帝外公的嫡亲弟弟,半夜三更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勾当身边的护卫也不带几个,被半路早就埋伏在那的刺客刺杀成功,死在了刺杀的现场。皇上震怒去,追查真相,根据线索查明,那些人好象是知道硕王爷要去哪里,而在那里等候刺杀。可再追查下去,什么都查不着,因为那些刺客全部都是死士,在成功刺杀硕王以后,全都自尽。 最后,当时的太后,痛失幼子,承受不住打击,也一命呜呼。当年的太后党,门生故史满天下,把持大半朝政,甚至有半朝天下都是他们的说法。可是随着太后的死,皇帝外公从颓废悲伤之中振作以后,以精妙的布局及雷霆手段,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让太后党分崩离析。之后,皇帝外公励精图治,慢慢收拾先外公留下的烂摊子。 这一环一扣,温婉想到这里,再不愿意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非得自己吓死自己。这么多的巧合,就连温婉这个穿过来的,都不相信是巧合。巧合?皇后跟她外婆前后脚走的,接着是当时皇帝外公嫡亲的弟弟,再来就是太后,都在同一年神奇般地死了。除非,这后面有人在精妙地布局,而这个布局的人,很可能就是最后的得益者。 真正要除掉这些阻碍了皇权路的,应该是皇帝外公。因为这些人全都是他的绊脚石。可是想想又觉得不是,因为很简单,那时候有太多的证据证明皇帝是真的很喜欢他的皇后。因为那个女子,他甚至没把自己已经生育了两位皇子的原配妻子,白氏策立为皇后,非要把那戚晚霞立为后。当时朝野上下可是反对的非常厉害,据说太后是反对最为厉害的一个。可是最后谁也拗不过皇帝,最后只得顺了他。那戚晚霞当了皇后,也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温婉强迫自己不许再去想,绝对不能再多想,就此打住,再不想其他。否则,她越想脑袋里的糊浆会越多。她就这点能耐,不想卷入那么复杂的事情里面去。否则,非得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可是,她能逃脱吗?温婉知道那是奢望。但是情势真的很复杂。就温婉知道的,看皇帝外公对舅舅跟赵王的态度,相对而言。赵王的胜算更大。因为温婉看到皇帝外公面对赵王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亲昵疼爱的感觉。而对舅舅,虽然面上显露不出来。但是温婉却是敏锐地感觉到皇帝外公有一股生涩与不自然。就这情形,皇帝外公把舅舅留在京城,一个可能是因为自己跟舅舅的样貌相似而身份上有问题要查清楚;二来也可能是在两人里面挑选一个合适的储君。但是相对舅舅的胜算要低很多。从惊马到差点拖她下水,查不到蛛丝马迹。朝外除了坚贞的保皇党外,基本就全是赵王的势力。就这个情况下,舅舅拿什么跟他们斗。可要他放弃,温婉虽然不知道,但是就从四年前周王对舅舅鄙视的态度可以想象得到,舅舅受了多少的苦。就为这,舅舅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外婆,你那么厉害,要是你活着该多好。那舅舅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我也有人护着不用胆战心惊面对这么多阴谋了。就算她没魂穿来,那孩子也许就能做一个无忧无虑快乐的小姑娘了。 咳,可惜,这些只能是空想。就连她外公那么聪慧有七窍玲珑心一般的外婆,都被人谋算了。可见那个皇宫,真是黑得透顶了。温婉想到这里,再想着回宫自己得要面对的形势,脸色清白交加。 . 是 由】. 二百零二回京上 夏影看着温婉坐在那里发呆,脸色一下白一下青的,以为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忙摇了摇温婉的手“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忘记不了那时候的事。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事。有我在你身边,定然不会有事的。” 温婉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想着,既然她逃脱不了传闻之中的宫斗了。虽然她不想斗,她也没这个资本去斗,但是瞧着形势,她是逃脱不开的。不争不斗,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既然都是死路一条,那就必须想法子,找一条生路出来。 温婉站了起来,走出去,看见上次爬的地方,铲出了一条很很宽的路了。要是现在去折,很方便。可是她要走的路,比之前有雪的山路,更为艰难。 温婉心里憋得难受,突然很想发泄一下,把心底里的郁结,把心底的恐慌全都驱散掉。这么想着,回了房间,找了鞋子,换了一双平跟的布鞋。 再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从大门口开始跑了起来。夏影不知道温婉又在做什么怪事,只得在旁边跟着。 温婉跑出院子里,跑上山去。跑啊跑啊,风在耳朵边上呼呼地吹着,她还是一直在跑,好象要跑到天涯海角一般。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停在一边,人上气不接下气,一只手握住一株粗壮的树干,靠着那个支撑力才没让她坐地上。温婉大口大口地喘气。 此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着多呼吸一下。等气顺了,再回头,院子已经离她很远了。她已经在半山腰了。看着不算高,但又好象很远一般的山顶,温婉等气顺了以后,继续走。好久没这么强度的训练了,就算每天都有打拳,但是身体还是不很好,否则不会跑这么点路,就跑不动了。看来,还得加强锻炼身体。 夏影在旁边叫着,但是温婉仍然走着。就算小腿一颤一颤地让她非常难受,她仍然坚持着要爬到山顶。 “郡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不爬了,要是郡主你真想去山顶,我背你上去。”夏影看着温婉面色潮红,呼吸不顺畅,焦虑地问道。温婉看着她的样子,摇摇头。等气顺了以后,温婉再慢慢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婉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可是目标在一步一步缩进,终于,在她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的时候,终于登上了山顶了。站在山顶之上,看着下面的建筑物,树木花草。温婉张开双手,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站了五分钟。再睁开眼睛,面露了一个微笑。 对着夏影动作了几下,就开始往山下走了。夏影对着温婉今天奇怪的行为。心里觉得很诡异。但是温婉既然不打算说,她也没问。下山,是比上山容易多了。等回到屋子里,歇息一会,身上的汗发了,就去沐浴去了。 温婉将头缩到水里去,再钻出来。看着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屋子。笑了笑,既然逃避不了,该争的争,该斗的斗。争斗死了,总比这样被他们诬陷窝囊着死的强。 温婉再想想这次,倒是笑了。其实,她在这次事情发生以后,她就已经做了回击。虽然这种回击只是在暗处,没有明显的伤害,但是,却是后患无穷。所以,她不急,她也不能急。她不懂宫斗也不会争斗,没关系,那就不去跟她们争,跟她们斗。 仔细想想,抱了这个去争去斗的想法,就已经落了下乘,本身就是错误的。争什么,斗什么。争皇帝外公的宠爱,斗贤妃与赵王吗?存了这样的想法,就代表着已经输了。就如思月一般,她一直在想着跟自己争,跟自己斗。皇帝外公既然都知道了,还能这么不动声色的,很可能就当是在看杂耍一般。既然如此,那她就做自己好了。让皇帝外公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心善纯良的好孩子。 既然这么想要她的命,那就看看她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就算到时候真被她们弄死了,她也一定将他们全部都拖着去见阎王。 沐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位被皇帝外公派遣过来的太医在等候着她。她倒是也没难为这位太医了,让他诊脉。太医又给她开几副安神的药,太医是听说了温婉刚才的举动,以为她情绪不正常。 温婉看着那药方,心里很不爽。好好的吃什么药,她好着呢,晚上煎好的药坚决不喝,只是让上了一杯酒,喝了以后就睡下了。 夏影看着温婉不像是受惊的样子,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却忍住没问。因为问了,温婉也不会告诉她的。就连她,都觉得自己伺候的主子,太神秘了。不过再之后,见着温婉面色一直都很正常,还向她要了很多京城各个衙门职位任务分布图。虽然郡主说无聊,但是这却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京城里,得到的消息的人神情各异。不说郑王得了这消息,就是皇帝得了这话,心里都认为温婉是因为受了委屈冤枉,所以厌恶了京城,才不愿意回去。品性高洁,最是厌恶被人冤枉,被人陷害,被人算计了。 皇帝开头就是想着温婉身体不好,让她在庄子上养养也好,至少能把病养好了,不再被梦魇了。这会听说她已经大好了,加上又快要过年了,总不能让这丫头一个人在庄子上过年吧该是回来的时候了。所以,这不是丫头想要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该要回京城,还是得回京城。一直在庄子上,也不是个办法。所谓胳膊扭不过大腿,就是这个道理。 “王爷,必须要让郡主回来。郡主在皇上身边,虽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可是有郡主在身边至少有了一个风向。”沈涧强烈建议。 “我知道,我亲自去把人接回来。”郑王目光坚定。没人比他更在意温婉是否得宠,因为,那关系着他是否能决出的关键。 不说幕僚,就连郑王妃也向郑王提了这个事。虽然她没见过温婉,但是温婉对王爷的帮助有多大,她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也委婉地问着温婉什么时候会回来。郑王都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那孩子胆小得要命,又受了这么几次委屈,肯定害怕得很,不愿意再回来了。只是,这个事情,却不得他。他倒是想去庄子上接回来,只是,他现在也是忙得很,空不出时间,要是没皇帝的发话,他是腾不出时间去庄子上接温婉的。所以他也在等,等着机会。等着皇帝开口让他去接温婉回来过年。总不能让那孩子一个人孤单在庄子上过年。相信父皇一定不会答应的。 “老八,快过年,那个孩子还一直在庄子上。难道还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庄子上过年。让她回来,朕知道她受了委屈,可也不能就这样窝在庄子上,难道还要一辈子不出来。你去接,你亲自去接了这孩子回来。虽然她母亲不在了,父亲也没有,但也还有朕在呢”皇帝对着郑王说道。 郑王得了这话,知道,该是去接温婉回来的时候了。这会父皇发了话,他去接温婉回来,就名正言顺了。于是,第二天,天还是黑的就出发了。 “郡主,王爷来了。”温婉一听,撇嘴。她就知道,等不了春天来临了,果然不出所料,就得有人来逮人。 在温泉庄子呆近一个月,觉得日子赛神仙。真想一辈子的生活就这样,该多好啊。可惜,没得想啊 不过既然郑王舅舅亲自来押人,那是必须得回去了。温婉万分不舍地,想着就要离开温泉庄子,就苦着一张脸,很是愤怒地看着不讲理的郑王。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把行李打包。她真的想开春回去啊 她其实心里也明白,她是逃脱不得了,咳,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想回京城啊。 在知道郑王妃全都打包到京城,温婉就知道,她以前对去封地还有一分的奢望,现在直接成了不可能。温婉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悲催。为什么对别人来说非常简单的事情,就如老师一样,想去哪里背着包裹就走。可她呢,不就想去封地,为什么就这么千难万难,跟红军过长征一般艰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算了,不想这个事情,一想她就郁闷了。以后也不想了,省得想起来就心情不好。 温婉看着郑王风尘仆仆的,身上还有着冷气。身上穿的那件大毛衣裳都湿满了水气,甚至还有一些雪花在上面。正好今天下了小雪。 “不要难过,你外公最喜欢的还是你。这些天,你外公一直在念叨着你,你这样跑到温泉庄子里不回去,你外公很伤心的。也是你外公催促着舅舅来接你回去的。不要怕,这些都过去了。以后,有父皇在、有舅舅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郑王怜惜地说着。 温婉瞪大了眼睛,她在这里日子太悠闲了,都忘记了还有那么一通事情哦。莞尔一笑,想了想,虽然她自己并不介意。可是给人印象好象是在逃避,逃避不得外公宠爱的不利局面。也或者给郑王舅舅他们这些人一个错觉,觉得自己是觉得受了冤枉才不愿意回去的。 可她自己真没那样的想法呀,只是觉得京城很冷,很厌烦那些人的手段,再有,调整自己的心态。她现在也知道了,不是光有皇帝外公跟舅舅,就真的能护她周全。温婉想到回宫,想到那不知道什么手段等待着她,她头发就发麻。 郑王以为温婉心里还有阴影,不愿意回去。只得再认真做着温婉的思想工作“婉儿,跟舅舅回去。庄子再好,再舒坦,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外公跟舅舅都不放心。难道,你还真的要你外公顶着一大把年纪过来这里接你。” 温婉瞪大着眼睛看着郑王,开国际玩笑,皇帝外公接她?她可没这么大面子。瞧着郑王那架势,估计着不回去,那就得绑着回去了。还是老实的,做一个识实物者为俊杰的人为好。那样,会少受些苦楚。不过,面上还是装得贼可怜。 温婉看着郑王很疲惫的样子,吩咐人去放好了水。温婉让郑王泡泡温泉,泡完后就回去了。 郑王见着温婉答应回去,不要再多讲,心里也放下来了。他是真怕了温婉会害怕皇宫,从而不愿意回京城的。得了温婉的话,倒也爽快答应了。这才去泡温泉。 郑王泡了近半个时辰,泡得整个人舒服之极,把身上的疲劳一下全都驱除了“你这个丫头,难怪愿意窝在这里。确实是舒服,泡了一个澡,感觉身上的寒气都驱除掉了,人也不乏了。” 温婉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郑王,你这说不是废话是什么。要不是那么好,我至于窝在这里舍不得迈脚吗?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不由笑了出来。看来,这个丫头是真的好了。 郑王是要当天就回去的,可是温婉不愿意。说天暗了走到一半就看不见。郑王大手一挥,身边的侍卫就亮起了火把。温婉看着那火把,再望向郑王。很晕,咳,今天必须得回去了。多留一晚上都没得留。 本来郑王还准备坐马车,可是温婉看着不像,这会已经是中午了,天上也仍然下着小雪呢觉得他也挺辛苦的,让他坐自己马车里。等郑王答应下来后,温婉无聊得还小心眼起来了,想着也不知道郑王舅舅坐了我的马车以后,会不会讹诈去了呀 郑王惬意地坐在马车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温婉无事可做,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想去看看。她向来都是行动派的人,这么一想,也就钻出马车。一出马车,小冰泡子就打在脸上,凉飕飕的疼。冬天真冷,打了一个响亮的哈洽。夏影看着,立即把她塞回马车里。关了车门,里面烤着火,马车内,温暖如春天. . 是 由】. 二百零三回京中 “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感受不到,这马车,还真是暖和。还有啊,你这马车的安稳性,可比我的马车强上数倍。看来你这个丫头,确实是个会享受的主。”郑王笑着说道。 之前坐得不远,也都是京城里的路,京城里的土都很平坦,就算坐上也感觉区别不大。这会走的是山路,很颠簸,才感觉明显。温婉的这马车,一定是经过精心的设计,虽然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坐上这马车,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感觉非常明显。因为坐在里面,并不太颠簸。现在,不称赞都不成。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面露疲惫之色,一想着中午就赶到,估计是天没亮就出发了。让他去后面小睡一下。她在前面坐着就好。郑王笑着摇头拒绝了。 温婉看着她,很是鄙视。还真是老古董呢,这会她才多大,十岁,还没成年的娃娃呢在现代胆子小跟她这般年龄的小姑娘,还得爸爸哄着陪着才敢睡下了呢。这会不就睡一下后车厢,有什么了不得了。还真是封建人士,老古董。 温婉倒也没多说,打开车门准备出去。郑王看着温婉的这一举动,奇怪地问道“这么冷的,你要去哪里?” 温婉笔画着,夏影低着头笑道“郡主说,让王爷你睡会。她坐其他的马车。省得让你不自在。” 郑王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舅舅是不困,要困了,哪里还会讲这些虚礼。” 温婉给了一个傻子才信你的神色,指了指她自己的脸,再指了指郑王的脸。都不用解释,很显现意思就是瞧你这疲惫样。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摇着头笑。他其实也不是不困,只是想着到京城肯定是要到半夜的。等会这丫头也是要睡的,哪里知道这个丫头这么能想的。 温婉想了想问着他明日是否还要上差。郑王笑着点头。温婉怒瞪着他,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不成。要是不睡,她就开窗户。大家一起大冬天的吹吹风也是好的,锻炼身体嘛 最后郑王拗不过温婉,夏影开了后面的屏风,郑王看了两眼,这才答应。刚刚躺下没多久,温婉就听到轻轻的呼吸声。摇了摇头,皇帝外公这什么意思啊?来接她回去,一来一回可不就得两天。做什么就只给一天时间,把舅舅当牛使。还有朝中的文武大臣全都吃干饭的,领导离开一天都不成,养他们做什么。温婉心里埋怨完了皇帝埋怨大臣,忘记了埋怨始作俑者正是她自己。 过了好一会,温婉拨开了屏风,露出一个小缺口,见着郑王这会睡得香乎着呢刚才还看不出来,这会可看得明显,连睡觉眉头都是皱着的,看得出来,最近的日子不太舒坦,应该是累极了吧想着他中午就赶到,应该是天没亮就出来接自己了,天这么冷的,还要骑快马,温婉心里点内疚。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了。咳,也不知道皇帝外公到底是怎么个想头。皇帝外公到底在下什么样的棋啊?要是早点立储,不就没这么多事吗? 温婉知道想再多,也是无用的。坐着无聊,取了之前她画的画,一张一张欣赏。无聊了,见着郑王舅舅还睡得香,拿了一本书,让夏影轻声念给她听。她自己靠着车厢。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 夏影从马车底下(马车底下还有一个特别制作的小空间,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夹层,特意为放置一些必备品所用)拿了一床被子给温婉盖上,再把火烧得旺旺的。她则在边上守着温婉。 “王爷,郡主,再有半刻钟头,就到了城门了。”夏影在一边说道。温婉这才醒了。里面郑王也爬起来。 夏影已经将水壶从火炉子上取下来,拿了脸盆倒了水。温婉先洗刷完。夏影再取了另外一个崭新的脸盆,给郑王用。 郑王看着温婉,温婉笔画了几下。夏影笑着道“王爷,郡主说。她早就想到了,所以你盖的被子都是崭新的。给你准备的东西全都是新的,让你放心地用。” 郑王笑了笑,他又不是傻子,那被子是不是崭新的他还不知道,他当时一眼就瞧着了。不过,这会听了夏影的话,知道是温婉特别吩咐的,看来这个孩子是知道自己长途奔波,所以才特意吩咐的。这孩子,这份心思,还真是体贴。 夏影则是叫了一个丫鬟过来,给郑王梳头发,再把头发束了起来。温婉在旁边闲得没事,睁着她的那一双大眼睛,张开她那一双小手,一只手捏了下正坐着的郑王的脸,另外一只手则是捏了捏自己的脸。眼里满是惊奇,怎么可以这么像呢?亲父女都没这么像的。也就双胞胎才会这么像的了。 郑王没提防温婉的偷袭,再看她右手捏自己的小脸,满脸疑惑的样。不由忍不住笑了出来,拍开那一只小手,骂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像什么样子啊?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没有一点闺秀的样子。长得像就长得像,捏自己不疼啊?” 温婉眯眯笑。 郑王弄好,马车就到了城门口了。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郑王本来是想让温婉跟她去王府的,温婉很坚定地摇头,不去。现在王妃回来了,那些个王子郡主全都回来了,她才不要跟别人挤一窝住呢人多的地方,就有麻烦。等准备妥当再去拜访不迟,这样也显得礼貌一些。要不然,大半夜跑舅舅家去,多不好。 郑王见她坚持,也清楚温婉的性子,既然说了不去那就一定不会去了。倒也没强求,将她送回到郡主府,温婉让他住在郡主府里。郑王摸了摸温婉的脑袋,笑着说道“从这里到王府,也只有几步路,很快就到家了。不要担心舅舅。” 温婉知道郑王舅舅既然说了这话,那就是铁定不会在自己家里歇着了。对于这一点,她觉得他们两舅甥还真是像。说出的话就是做出的决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再更改。 温婉看着面色已经轻缓很多的郑王,在他手上写道“舅舅,看你瘦了好多,朝廷的事就是再多,你也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别让自己太累了,我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很多事情,慢慢来,不急的,急也没用,而且一急,就容易出错。” 郑王看着温婉写着意有所指的话,再看着她,面上淡淡的微笑。郑王点了头,这个丫头聪慧,他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她性子太软的。既然她已经想通了,想通了就好,要是想不通,他不仅得应对那些刁难,还得担心这个丫头的安危。现在这个丫头自己想通了,他也就能放下心头的重负了“恩,慢慢来,不急的。温婉不急,舅舅更不急的。你放心,舅舅会照顾好自己,你也得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跳字。 温婉看着郑王的神情,到是真的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都让舅舅这么担心的。有些内疚,她在温泉庄子上,都没想过舅舅所处的环境有多恶劣,只想着他能自己处理好。没想到,想到这里,温婉觉得自己挺不孝顺的。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矫情的话,只是将温婉送回到院子里,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才回了王府。 回了家里,可能是因为赶车赶得太累了,也或者话说出去,感觉放下了一个大负担。温婉倒床上就睡着了。一夜好觉。 郑王府里的正院还没歇灯,郑王回了正院。郑王妃正在里面等着他,郑王妃见着郑王的神情轻快了不少,倒也放下心来。走过去,亲自解了郑王的外套“王爷,郡主的情形怎么样?气色好不好?” 郑王是一个很重规矩的人,王妃该有的体面他是一分不落的。听到说王妃等他到半夜,就过正院来了。听到王妃说的,倒是面色缓和了很多,笑道“那丫头,比一月之前又长高了一些。瞧着,还是温泉庄子上养人,养得白白胖胖地回来。” 郑王妃见着这个样子,知道一切顺利了。夫妻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服侍着郑王歇息下了。 郑王妃看着这段时间一直憔悴不已的丈夫,这出去一趟接了温婉回来,王爷倒是松快了不少。明天,就能见到这个四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温婉郡主了。这个对王爷影响甚大的人,跟王爷究竟相象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温婉就起床了,打了一通拳。打拳的时候,温婉想着,该要加强锻炼才成,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恩,得开始加强自身素质。接下来可有一场大仗要打,不仅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要动用很多脑细胞,还得要有强健的身体。温婉打算把花圈修出来,以后每天起床再跑跑步。反正郡主府邸里她是老大,她说了算。 出了汗,沐浴用过早膳后。准备进宫去见皇帝。避了一个月了,也该是要去面对的时候了。 夏语给她着装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温婉选的那一身天蓝色的衣裙,换成了水红色的宫装。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弯月髻,前面戴了金累丝嵌宝石的凤钗,后面压了翠嵌珠宝头分心,头插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耳朵上扣了红宝石耳坠,脖子上挂着赤金锁,手腕上带着金镶珠翠软手镯,连手指头都准备给她戴上一宝石戒指。 . 是 由】. 二百零四回京下 夏语给她着装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把温婉选的那一身天蓝色的衣裙,换成了水红色的宫装。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弯月髻,前面戴了金累丝嵌宝石的凤钗,后面压了翠嵌珠宝头分心,头插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耳朵上扣了红宝石耳坠,脖子上挂着赤金锁,手腕上带着金镶珠翠软手镯,连手指头都准备给她戴上两宝石戒指。 装扮好了以后,温婉照着镜子,怎么看怎么觉得镜子的人,就是一个卖首饰的小姑娘。这女人,什么意思啊就算是想要自己看着精神,也不要这样倒腾她吧好看是好看,但是加起来,有半斤多,很重的,负担啊最后头上的首饰只着了金累丝嵌宝石的凤钗,其他全都被她卸下来,发髻上再别上几朵精巧轻薄的绢花,耳朵上着了纯紫水晶吊坠。手腕上戴一个翡翠镯。仔细弄过一番,看起来才顺眼多了。 夏影很无语,郡主怎么就那么不喜欢戴珠宝首饰的呢谁家姑娘不喜欢把自己弄得富贵可人的。不过温婉自己的选择,她也没敢忤逆了温婉的意思。装扮好了,才上了马车,前往皇宫里。难得温婉主动进宫,温公公是早得了消息。温婉这会见皇帝可不再如以往一样难得见到了。直接交了帖子就可以进去。 到了养和殿大门口,等了二十秒不到,就被宣了去皇宫。皇帝看着温婉,精神气不错,小脸圆乎了不少,也白净了很多。这会看上去真正的叫珠圆玉润。而且看那体形,明显是胖了些。一个月不见,好象长高了不少。在温泉庄子上,养得确实是不错。 皇帝看着气色特好的温婉,不由笑了出来,侍卫说她很能自得其乐,在温泉庄子上过得不知道有多惬意,看来是真的了。她说去避冬,是真的去避冬。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愤怒,也没有因为失去自己的宠爱而难受了,想到这里,皇帝心中闪过欣慰又失落的矛盾神情。 温婉从袖子里拿出一双手套,根据现代改良的。那可是她自己缝的,用上好的貂皮缝的。是自己来到古代的第一件作品呢在温泉庄子上,除了其他的业余消遣,她可就做了这么一件正经事了。虽然卖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皇帝套上后,觉得特别的暖和。 “不怪外公不疼你了?”皇帝还是忍不住笑问了。 温婉摇了摇头,写着“不会,我知道,其实外公很疼我。皇帝外公,温婉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其他,我无所谓的。思月能逗你开心,那是她的孝心,我不会说话,很闷,少我一个也没关系。这次是我任性了,只是觉得呆在京城里确实把我闷坏了,所以就想去庄子上透透气。皇帝外公,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皇宫,礼节繁杂、规矩太多,而且这里的人心思太多,累人,没有在温泉山庄舒服自在。皇帝外公,你不知道我在温泉庄子上,日子过得有多惬意了。” “胡说,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你不在身边啊,外公总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所以,还是要婉儿呆在身边,外公才舒心。你这个傻丫头,人人都喜欢皇宫的富丽堂皇,你却是嫌弃。”皇帝好笑着。 温婉赶紧摇头,然后指着墙上、画壁上,表示,那有很多金子珠宝,自己也很喜欢的。要是可以,她可想搬回家了。 温婉已经好久没露这么一副财迷样了。皇帝看了乐得大笑:“哈哈,哈哈,你这个丫头,财迷的性子就不改改呢?也不知道像谁。你外祖母,你母亲,两人都是视金钱为粪土,你却是说到钱财两眼就放光。等过年的时候,外公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温婉听了摇头,说国库里没钱,等以后有了再给吧 “哪里就能少了你一个红包。”皇帝是又欣慰又感叹着。这个孩子,就是懂事得让人心疼。这么乖巧又孝顺体贴的孩子,怎么能不让他多疼些呢就是这个性子,这个性子可不好。 “皇爷爷,皇爷爷。”一个娇俏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化成灰估计温婉短时间内都忘记不了。 温婉一听那声音,一点都不掩饰地,闪现出厌恶的神情。还真是,杀人的人活得如此滋润,没有一点愧疚之感。反倒是她这个被杀的人,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跑庄子上避风浪去了。这社会,还是真彻底颠覆得厉害啊。想到这里,温婉很无语。 思月如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一来就拉着皇帝的胳膊,冲向皇帝撒娇,温婉忙避开一步,省得被撞到了。退了一步,想起上次的事情,觉得还是不安全,又后退了两步,跟思月要保持足够的距离。还准备一会就跟皇帝说她要回家去了。 虽然温婉万分防备着思月,但是看着她那健郎的样子,很是惊异。她不是掉水里吗?那么大冷的天,也没让她躺两月,这么快就活蹦乱跳,真是强人。温婉深深佩服也羡慕思月强壮的身体。 她其实也知道这个身体亏损得厉害,所以才会一直着重养身。为着养好身体,为了能活个七老八十,再难喝得的药她都捏着鼻子灌。好在老天保佑,这几年一直和和顺顺,没出过大毛病。但是太医还是说她身体底子薄,虚的厉害。还要好好着重养身现在瞧着这么健壮的思月,难怪她敢用这招。她开始还以为思月是蠢的,寒冬腊月为了谋杀她,竟然连自己都搭上了。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想到人家活蹦乱跳的,倒是把她吓得够腔。这里的人,都变态。看来,她也得朝变态方向进化了。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要是撞到你温婉表姐怎么办。”皇帝带有训斥之意。 温婉之前没注意,这下才注意着,思月五官跟外公长得真挺像的,一般老人家都喜欢跟自己像的子孙。皇帝外公,也不例外的。当然,她也没多想,喜欢不喜欢那是皇帝外公的事。反正她是一副要离这个人远远的样,面上还露着防备之色。 温婉见思月披着一件火红火红的皮裘,看着应该是用非常难得的火狐皮。温婉看了有些黯然。难怪到了现代很多动物都灭绝,自己都没见过,估计着,就是这百年时间给这些达官贵人灭了。咳,人类就是自私的动物,只顾及自己,也不管怎么着祸害后代子孙。 思月看着温婉瞧见自己的火皮大衣,眼中有着黯然,心里特别的得意。忙把大衣抖了抖,取了下来,走想温婉道“温婉姐姐,你要是喜欢,我把这狐衣送给你。这还是前两天皇爷爷送给我的。” 心里很得意,这样显得自己多大度。她都不为之前的事记恨再心,是温婉她自己放不开。哪里就知道那么没用,还以为可以再斗斗呢,却没成想,一下就跑到庄子上去了。一逃就是一个月,跟只乌龟似的。真是没用,碰事就缩自己的乌龟壳里去。让她没有一点成就感。不过也好,温婉不在,她一养好身体就在皇爷爷身边伺候。皇爷爷最疼爱的,还是她了。 温婉看着她向自己走过来,想起上次的事情,本来就一脸防备地看着思月,这会更像是看见鬼一般的。忙往暴退,退得太急,力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温婉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走路都不小心的。”思月看着温婉跌倒在地,想过去扶她。 温婉见她走过来,仿佛就看见黑白无常已经走到她身边要勾她走了,吓得朝着另外一边以神速爬起来,冲到皇帝身边。觉得这样还不保险,干脆爬到榻上躲在皇帝背后,一双手死死拽着皇帝的胳膊。皇帝感觉到温婉的手在发抖,转头一看,刚才红润的面色这会发白。 思月看见温婉见着她的样子,跟见鬼了一般,愕然。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再想起那天晚上被吓得连人都认识。反握着一双小手道“那天只是意外,没事的,不要怕。” 温婉听见皇帝的话,很是委屈低下了头。 思月见状,立即明白过来皇帝在说落水的那事。眼里闪过一个愤恨,不过快得基本让人看不见。忙愧疚地说道“思月姐姐,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那天我要早点醒过来,,他们也不会看错了,而说错话了。温婉姐姐,你不要怪我好吗不跳字。 温婉看着还要向她走过来的思月,死死抓着皇帝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皇帝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直皱眉头,这个孩子的胆子也太小了。 皇帝看着不像样,转了话题笑着说道“温婉,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这些火狐很珍贵,杀了一只就少一只。这样下去,就会被灭绝,后代子孙就再也看不见了。没了,可惜了?” 温婉见着皇帝打太极,知道他是没准备再追究这样的事。也是,不管怎么说,这事最终受害的是思月自己。以后防备着就是,要是做得太过了,被看出来就亏大了。这么想着,温婉就怯弱地点了点头。 . 是 由】. 二百零五抉择上 ??婉想了想才写着“这些动物一旦被灭绝,就再也没有了。皇帝外公。它们好可怜,你让别人不要随意杀它们好不好。还有,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也再看不见它们了。也不好,都不好,偶是坏事。”这话温婉说的是真心实意了,火狐在现在已经是珍稀品种了。要能保存,也许也是做的一一件好事。 皇帝摸了摸她脑袋,微叹息了一声。这孩子,想得还真远。目光确实是卓远非凡。而且,非常的心善。估计是想要自己下圣旨,保护这些火狐狸吧可惜,过分的心善并不是好事。 “哪里我一件火狐皮就让火狐灭绝了。温婉表姐,这火狐山中还多的是,你可不要危言耸听。”思月很不爽。什么意思,一回来就给自己找事,就是看不得自己好。还装作一副爱护动物的样子。就刚才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恶鬼一般呢。这个哑巴,实在是可恶之极。怎么就不永远呆在庄子上,而要回来了,晦气的人。 温婉听了她的话,淡淡的,眼底还是有着丝毫没掩饰的厌恶与防备,她是一点都没藏住自己对思月厌恶与忌惮的心思。自从上次的事情,她已经彻底跟思月撕破了脸面,也就不需要再维持那让人恶心的姐妹亲了。相信皇帝外公定然都看在心里。 “既然赏给了思月一件难得的火狐裘,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了。温宝,去把江南进贡的那件披风拿过来。”皇帝金口一开。温公公听了诧异了地看了温婉一眼。那披风料子难寻,要材料搜集齐整,至少也有四五年才成。更需要顶尖手艺的绣娘耗时近两年多才得这么一件,有避火挡水暖身奇效。换句话说,这样一件成品披风,要七八年才得。温公公虽然惊讶,但该做的却没停留一分钟,立即让人取了过来。 温婉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披风,摸着那披风的料子,真是又轻又薄,非常暖和。虽然样式没有思月那件惹火,但是温婉知道,价值绝对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截。 温婉忙摇了摇头,把东西还给了皇帝。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好东西还是皇帝外公自己用。自己还年轻,不需要用这么好的东西。而且,自己现在还矮,那东西长了一大截,要穿至少也要好几年后才用得上,现在放着压箱底,也浪费。既然暂时也用不了,放在柜子压底暴殄天物。还不如给件适用的。 “既然温婉不愿意要,那等你想要的时候再说就是了。“看温婉摸了那料子,有些惊疑地看着温婉,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能猜测到这东西的价值。这孩子的眼光,确实远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不过瞧着温婉的身板,比思月还大,可惜却比思月矮了近一个头。皇帝想着之前太医说的话,心里有些难受。 “皇爷爷,这东西这么奇怪,谁给你做的,恩,好难看。”思月看着皇帝跟温婉的互动,好象把自己排除在外了,有些不高兴。看着皇帝手上的手套,明知道是温婉送的,装作不知道一般,面带厌恶地说道。那神情,鄙视之, 手套外表是不好看,温婉拿针线的时候比较少,手艺只有说非常牵强。所以里面的针线那可真的是扭扭歪歪的。她本来想绣一些复杂的图案,可是最后却是被她锈成四不像了。最后没法子,只得重新绣过,绣了最简单的图案。可惜,仍然是一塌糊涂。 温婉虽然对思月厌恶透顶。但是听了这句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小脑袋。她绣艺只是一般般,跟着皇宫里专用绣娘比,那是不能比的。这还只是面上的说法,要真比,简直可以说是丑到家了。见着皇帝笑着看她,温婉的小脸红通通的。粉嫩的小脸跟涂了胭脂一般,这回瞧上去,显得更是显是白里透红的,让人想掐两把,才能止住手上的痒痒。 温公公站在旁边,听了思月的话,低着头。贤妃那么聪明厉害的女人,怎么会教导出来这么一个傻的。难看,皇上什么好看的东西没见过。越是难看,越是表现出是郡主亲手做的。皇上高兴的是郡主的心意,不是东西。 皇帝难得看见温婉害羞的样子,倒是笑得越发慈祥了,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温婉偷偷看了一眼,见皇帝并没有因为思月的话就脱下手上的手套。 温婉看了以后,笑得很甜。这证明皇帝外公不嫌弃自己的东西了。当然,她要送精致漂亮的,身边自然是有的好的绣娘来做,但是温婉觉得自己做的,就算难看,但却是自己亲手做的,更能体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忘记外公的意思。所以,坚持没假手于人,夏影见着那绣品都臊得慌。这样的礼物郡主也敢拿得出手,送给皇上。 不说温婉高兴,就是一边万分防备地夏影看着皇帝乐呵呵的样子,心里直摇头。这世上,最怪的就是郡主了。别人捡最好的东西送,她却是总送一些没人想得到的东西,却总能得到出乎意料的回报。就说第一次,一副对联换来一个贵郡主封号跟三个封地。第二次,送给了皇帝全部的身家这个还好说些,不过换来了王爷回京城里跟她荣升为皇贵郡主的荣号也是值得的。第三,送了皇帝一个丑得不能见人的东西,皇上也是龙颜大悦。咳,你说皇上也是怪,就喜欢郡主送这些奇怪的东西,得了他的胃口。郡主的怪脾气倒是对皇上的喜好。 皇帝看这温婉舒展不少的面容,随意问道“太医说你身体好了不少,外公瞧着你的精神气,也是不错。温婉,现在还做噩梦吗不跳字。 温婉笑着摇头,表示着现在不做噩梦了,已经没事了。还说温泉庄子,非常好。要是皇帝有时间,也去泡泡,对身体非常好。特别是对老年人,更是有好处的。 皇帝摸着她的头,笑了笑,转身道“去,把人都带过去吧”说着,拉着温婉的手,再转头见着思月也说道“你先回咸福宫去。” 思月看了皇帝,再看了温婉,有些不愿,可是又不能抗旨。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咸福宫内。等身边没其他人,只有自己的心腹时,思月很愤恨。这个哑巴,一出来就没好事。当时怎么就没能把她拖下水,要不然,现在肯定躺在床上起不来。跟她争不了宠了。对于这点,温婉还真是想错了。思月并没有想杀她,只是想把她弄下水去,让她生病躺床上跟自己争不了宠。 温婉被皇帝拉着出了养和殿,出了大殿,寒风呼呼地刮。温公公将刚才皇帝准备赏赐给温婉的披风给皇帝披上系好。温婉跟着皇帝出来,走了好一会,皇帝也一直没说话的。温婉很稀罕地看着皇帝,这一路上不说话的,不像皇帝外公的作风啊。 皇帝见着温婉侧过脑袋看她,摸着温婉的脑袋轻声说道:“温婉,当年你母亲,在皇宫里,她连一只猫都舍不得伤害,那时候皇宫里上下每一个人都说你母亲有着一颗菩萨一般的心肠。外公当年以为,有外公在,天底下又有谁敢欺负她,也就顺了她的性子。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当年,外公没顺着你母亲的性子,而是多花一些心思多教导她一些,你母亲就不会让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更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多苦。温婉,外公不能让你再跟你母亲一般,你明白吗不跳字。 温婉满脸地不解地看着皇帝,这打什么哑谜。好好的扯她公主娘身上做什么。外公的情况很诡异,温婉心里闪现过不妙,估计,不,应该说是肯定,呆会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温婉的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 皇帝带着她去的地方,她越走越熟。再走了一会,远远就看见了仙鹤,再有池子,池子里的金鳞锦鳞游得正顺畅。温婉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可是皇帝只是往前走,一只大手仍然拉着她的小手。温婉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本能就觉得不会是好事,又想要逃离,可是,皇帝拉着她,她逃不了。 再走进前去,就看见池子边上跪着十多个人。而那些人,温婉都不大认识,唯一比较眼熟的,就是打过几次照面的,思月身边的贴身丫鬟彩衣。再仔细辨认一番,有几个有些眼熟。 “皇爷爷,你为什么让温总管抓了彩衣,彩衣她好好的,没做错事。皇爷爷,温公公是不是抓错了人。”思月急步走过来。 温婉看着这场景,大概也猜测到皇帝带自己到这里的用意了。 皇帝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倒是温公公恭地走上来道“思月郡主,老奴想问郡主一句话,当**跟皇贵郡主在池子边上玩耍,是因为意外才掉下去的,而不是皇贵郡主把你推下去的,是也不是?” 思月在彩衣被抓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要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还抱了一分期望。可是这会,心里的期望已经破灭了。见着皇帝冷冷地盯着她,只得老实地点了点头。 温公公扫视下面跪着的十三个仆从“思月郡主说,只是意外。而你们,竟然异口同声说是皇贵郡主把思月郡主推下池子你的。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然敢诬陷皇贵郡主,罪该万死。” . 是 由】. 二百零六抉择中 彩衣被抓过来时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皇上,奴婢该死,奴婢没看清楚当时的情况,当时奴婢被吓蒙了,求皇上开恩,求郡主开恩。”四周全是侍卫,她就是想自杀都自杀不成,除非她想牵连家人。 彩衣的话一口,下面的十二个人,全都求饶“皇上开恩,皇贵郡主开恩。皇上开恩,皇贵郡主开恩。”哀声一片,而四周站着的侍卫,仿佛都是泥雕塑的一般。 皇帝仿佛没听到那些求情的人,面上仍然淡淡的。看着温婉还在发愣,微微叹息一声。他不能让温婉也养成福徽一样的性子,否则不是疼她,而是害了她。所以,按耐住心底的不忍,硬着心肠道“温婉,这些人诬陷的是你,所以外公将他们全都交给你,由你处置。” 温婉茫然地看着皇帝,再茫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人。脑海里回荡着皇帝的话,交给她处置。交给她怎么处置。杀了她们吗?想到这里,温婉抖了几下。求救地看着皇帝,希望皇帝能放过她。虽然她知道自己迟早也要沾染说血腥,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可皇帝却无视温婉的哀求,神色沉静如水。场面一下变得很诡异。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样维持了几分钟。 温公公见着也不像样子,怕温婉一直拗着。忙走过来道“郡主,胆敢诬陷主子的奴才,重得受刀剐之刑,轻的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还是轻的,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温公公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温婉再望向皇帝,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敢挑拨天家骨肉离心,其罪当诛。重则,诛三族。” 温婉终于,无比的确定,皇帝外公的意思,真的是要她杀人。要她杀了这在场的所有人。杀人,要她杀人,温婉一想到这里,脑袋当机了。傻了似的愣在原地。想象与现实,终究还是有差距的。 “皇上,贤妃娘娘求见皇上。”一个太监过来禀报道。 皇帝面色阴阴地“让她在那侯着。没朕的话,谁都不许放进来。” “是,皇上。”那太监忙下去传话。 贤妃在外围得了消息,眼睛阴了阴。刚才她就想要去。只是侍卫把这里全都封了。她也不让进去。但是她已经得到了消息,自从那日在场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被皇上关起来了。而今天,却是被押了出来,就押到池子边上。贤妃知道不好了。 皇帝看着温婉面色越来越白,心里有些不忍,但是却是强忍住了。连宫里几个小小的奴仆都可以欺到她头上,出言诬陷她。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个丫头面慈心善,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否则,借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温婉。现在只是作伪证,可以后呢,以后又会怎么样了呢?难道等他百年以后,身边没人看护得了她的时候,又跟福徽一样吗?他心软了一次,绝对不可以再心软第二次。 夏影见着温婉沉默半天,死咬着嘴唇,手握得紧紧的,就是不表示自己的意思。而皇上,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郡主出手的。她并不觉得皇上的决定有错,相反,她认为那是皇帝极疼郡主,肯为郡主花心思,心里很欢喜。 夏影看着温婉死咬着下唇,她知道,在现在这个当口,不能跟温婉来硬的,只得来软的,她知道温婉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这点,没人比她更清楚了。所以决定跟温婉来软的,站在温婉旁边轻声道“郡主,现在风大。皇上上了年龄,要是在这里站久了,对身体不好。万一着凉了如何是好?郡主,你一向最是孝顺了,难道你忍心让皇上一直站在这里吹着冷风吗?郡主,你忍心吗不跳字。 温婉看着夏影,所有的人都说她是错的。所有的人,全都在逼她改变,逼着她来适应这个人杀人的社会。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皇帝配合,非常及时地皇帝咳嗽了好几声,温公公很担心地说道“皇上,你身子骨不好,还是回去吧。要万一着凉了,怎么如何是好。” 皇帝摆了摆手“朕无事。咳,咳……” 温婉抬头看着皇帝确实在咳嗽,又低下了头。心里在挣扎。她知道,这是皇帝爱护她的表现,给她出气,也是为了历练她的胆子。可是,可是这不是做其他,是杀人,要她杀人。温婉看着皇帝再看着周围布满了侍卫,知道这是皇帝外公早就打好的主意了。 温婉内心深处想跟皇帝说不愿意杀人,可是这话她无法表述出来。她很清楚,皇帝外公是为她好,她不能辜负皇帝对她的一片慈爱之心。怕表述出来了,会寒了皇帝的心。在那一个月里,她其实已经想得非常清楚,心里也很明白。这里不是现代,这是不是法制社会,这是贵族阶层的社会,这是一个可以草菅人命的社会。如果她今天不表态,如果她放过她们,她在别人的心目中,就会沦落为公主娘那般被认为是痴傻的人。 如果她今天不处置了这些人,她就要被人所看轻。也许皇帝因为自己不受了他的好意,不知道领悟他对自己的好,也许就如当年对娘一般,也不管自己了,如果她成为弃子,那她还有活路。贤妃现在之所以不敢明着,只敢来暗的,还不是因为有皇帝外公看顾着她。如果皇帝外公不管她了,那贤妃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是杀人,杀人。她自己那么爱惜生命,在她的思想里,世间最该尊重的就是生命,连轻易寻死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她自己也是非常珍惜生命的人,可这一次,却是要她一下就杀十三条人命。她下不去手,她不敢去要了这么些人的命。 温婉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而旁边的人全都在等着。温公公忙把披风给皇帝披上了。皇帝则是静静地等着温婉的决定。 温婉在挣扎,在剧烈地挣扎。想到后面,看着夏影焦虑地眼神。温婉苦笑,其实,她一直都在逃避。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从她当奴仆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社会是没有人权的社会。奴仆的命,百姓的命,其实就是草芥,可以任由贵族阶层夺取。她看不惯,所以只是觉得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可就算她想要做问心无愧,别人也不准许的。那几年,她也知道身边的细作探子很多。夏影处理了好几批,虽然她一直强调,能饶一命就饶一命。但是夏影有没有杀了,她没去问。或者说,她没有这个勇气去知道。她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只是她不想去面对这个残酷,就算自己一直都知道赵王与贤妃对她不利,但是她没有能力去反击。所以她一直当将自己是乌龟,把自己缩到乌龟壳里,当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惊马事件,落水事件,一步一步紧逼。很清楚,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就是想要继续缩乌龟壳里,他们也不允许了。她以前一直在逃避着,以为这样就能过去了,等到了时间,就可以去封地,跟舅舅团聚,所以一直忍着。现在舅舅在京城里了,处境不堪。她就算想要逃,想要避,也没有可逃可避的地去了。舅舅的话很明确了,一旦败,等待她们舅甥的就是万劫不复。 温婉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挣扎更为浓烈了。人都是自私的,在选择他们活换来自己的危险;还是选择他们死,用他们的死来让她适应这个社会。这个选择题,虽然艰难,但是会选什么,这个是毫无疑问的。再有,她们也并非是无辜的,敢诬陷她,无非就是因为怕了贤妃跟思月会打杀了他们。看着她心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如果真放过了,下次,如果再有下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如果皇帝外公不相信她,那她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如果惹得皇帝外公厌烦了她,那不仅她,连舅舅的处境都可能会更为不堪了。而那样,赵王这些人,定然不会放过他们。那她跟舅舅,就成为了可以任由他们宰割的鱼肉了。 想是这里,温婉握住拳头,没有指甲的手指头一样刺得她生疼生疼的。她下了决心,刚想表达自己这个意思的时候,可看着面前跪着那么多人额头全是血,眼里都是绝望与惊恐。温婉又迟疑了。 一下要死这么所人,她只要一说出口,那就是十三条人命。一句话,就是十三条人名。温婉的人都有些微微发抖。十三条人命,不是十三只猫狗,温婉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真的一下杀了十三个人会不会害怕。她能不能一下承受住。答应是肯定的,她承受不住。她也知道,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可是这个状况,她又不可能不去惩罚。而且,如果真杀了这十三个人,说不定她就得担上暴虐名声,草菅人命什么的,再有贤妃在后面推波助澜,也是很糟糕的事 . 是 由】. 二百零七抉择下 ??婉想要一个既能自己接受,又不会留下祸患口舌的理由。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夏影黯然道,郡主终究还是太善了“皇上,郡主说,就处置了罪魁祸首。其他人,饶了他们的死罪吧毕竟大过年的,杀这么多人,不吉利。”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古代人很讲究,一般过年是不愿意见血腥的,怕不吉利。所以温婉这话,一样显露她的慈悲,还为着皇帝着想。 温公公压低着嗓子道“皇上,奴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事有轻重缓急,郡主的性子最是和善不过。能做到这步,奴才看着已经是极限了。你要逼急了,万一适得其反,可就坏了。这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正过来的。皇上,慢慢来,不能急的。” 皇帝想想也是“那你说,其他的人,怎么处置?” 温婉愣了,怎么处置,她怎么知道?这里又不是她家,又不能按照她的那一套规矩来用。再说她那一套也引用不了这个状况上去。 皇帝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出来,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他不知道说什么的好。都到这地步还是下不了狠心,算了,确实如温公公所说,该要慢慢来“为首两人,先打二十大板,再割了舌头,处以极刑。其他人,重打二十大扳,发配辛者库,永不得赦。” 辛者库?温婉奇怪了,那是什么地方,听着好象有些耳熟,好象是很不好地方。不过,总归是不要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吧剩下的十一个宫女太监跪在地上磕头道“谢皇上恩典,谢皇贵郡主恩典。” 皇帝看着温婉面上,没有之前那么恐惧。温婉看着那为首的两人。两人都是思月的人,一人是彩衣,一个是思月身边的二等丫鬟。其他的十一人里,除了当时在池子周围做打扫等人。还有四位是昕颖的贴身丫鬟。 温婉想到上次的事情,有些怕。皇帝不会又要她参观打死人的状况吧虽然她是见过,但是这样的场景,能不见还是不见吧,不见至少还能鸵鸟一下呢拉着皇帝的手,哀求着皇帝,她不想看着的。就算是她要他们死,但是只要见不着,她还可以自我安慰一下。否则,她是真的不敢保证晚上会不会又被噩梦了。那种梦,真的很可怕。 皇帝看着温婉的逃避“温婉,只是几人居心叵测的奴才。只有他们怕你,何时轮到你怕他们了。来人,行刑。” 很快,四高大粗壮的侍卫抗着大扳子上来。两丫鬟低着头,瑟瑟发抖,但是却不敢出一声,连叫求饶都不敢。只是任命地被拉下去,侍卫重重的扳子打下去。 皇帝看着温婉死死抓着握着自己的衣脚,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皇帝想起王太医的话,怕温婉又被吓着了。觉得今天他要的成果也到位了,忙柔声说道“回宫殿里去。” 温婉如蒙大赦,立即转过头去。那两个丫鬟,连叫的声音都没有。温婉也不知道怎么的,此时浮现出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会跟上次截然不一样?她哪里知道,如果她们在皇帝面前叫,惹得皇帝发怒,牵连了家人,那他们死了都不瞑目。她们就是咬紧了牙关,砸痛也得忍着,这样才可能不牵连家人。所以被温婉又一次鸵鸟成功。 温婉逃命一般地跟着皇帝回养和殿。她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海里还是不由地想着之前那几个人。之前可以用阿Q精神说,那些人不是自己杀的,死了也跟她没关系。可是现在呢,现在可是她自己亲手杀了两个人,就在刚刚,她亲手杀了两个人。 温婉从皇帝的大手里将自己小手抽出来,张开自己的一双手仔细地看着。温婉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血红血红的,很是可怕。她手上,还是沾染上了血了。 皇帝察觉到温婉怪异的状态,柔声道“傻丫头,手好好的,白白的,没什么东西。那些东西该死,你只处置他们,还是便宜了他们。温婉,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姑息,否则会养成大患的。” 温婉低着头,小脸还是白白的。皇帝看着,比上次吓得牙关打转转强上了很多。看来在庄子上的一个月,也不是白呆的。所以说,还是真的不该是顺着来,得要好好地教导。 如果温婉不是一个成年人,心志成熟,又在庄子上调整了心态。知道自己总归要有面对的一天,加上之前又亲眼目睹过,惊吓过后胆子自然也就更壮实了。有了之前的,今天才没有如开始那么害怕。否则,被皇帝这么强行灌输这样的思想,非得被吓死不可。至少以福徽公主的性子,要真被皇帝这样教导,不用等到二十六,估计十六都不到,就得被她亲爹活活吓死。 到了养和殿,温婉表示她要回家。皇帝看着他的样子,哪里会让她回去。要是回去,这个丫头,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腿酸的厉害,温婉,给我捶锤腿。” 温婉柔顺地走上前去给皇帝一小下一小下敲着。皇帝看着她跟扰痒一般,手上没一点力气。人也呆呆傻傻的,跟刚才机灵样简直两个人一般。皇帝甚至还能感觉到她全身在微微的颤抖。心里也有个数了“别捶了,坐上来。” 温婉被皇帝拉到了榻旁边“知道他们为什么敢诬陷你吗不跳字。 温婉想也不想就点头,表示她知道原因。在白纸上写着她在后宫没权势,没地位,好欺负。所以她们专挑好欺负的自己欺负。其实真实的原因,她大概也知道五六分。 皇帝明白到温婉所表示的意思,哭笑不得。堂堂大齐朝正二品的皇贵郡主,身上有着御赐金鞭,竟然会说自己没身份,没地位,所以才被几个奴才欺负上了。这要传扬出去,京城里第一傻子的名声,是肯定要被这个丫头坐实了。 皇帝为着温婉的实心眼,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孩子,还是要有专人教导才好“你这个傻丫头啊你以为我大齐朝正二品的郡主跟街上的小贩一般,随处都是。外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会这么傻呢?难怪受了委屈就知道跑,就知道逃。都不知道跟外公说。” 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这什么意思?其实准确来说,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皇贵郡主的含金量究竟有多高。在她的心里,这个爵位,只是一个能保护她在古代安身立命的护身符。她并没有觉得这爵位有多么的了不得。甚至对有些人来说,那简直就废纸没区别。否则,如果真有作用,赵王做什么那么明目张胆地要除掉她,如果有用,思月怎么敢起了心思要杀她。 却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与地位,加上皇帝对着她超乎寻常的宠溺,是完全可以与贤妃跟德妃平起平坐的。甚至她的地位比两位妃子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因为皇帝对她的态度太过溺爱,温婉的地位太高,惹得贤妃忌讳了。怕她对皇帝的影响太大,将来威胁到赵王的地位,成为郑王最有力的助力。所以要对她除之而后快。 旁边的温公公瞧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则是低下了头,心里头感慨万千。这要让世人知道,最得皇上宠爱的温婉郡主,竟然会以为自己没权势没地位而受了几个奴才的诬陷就逃到庄子上去,不知道会不会以为郡主是一个窝囊废或者呆子。温公公这会是真的疑惑了,话说苏贵妃娘娘多聪明的一人,怎么留下的血脉,都是这样的啊。 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这个孩子,让他说什么的好啊。不过这个东西,也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他们敢诬陷你,不是因为你没权势,没地位。而是因为你,性子太软,就如你母亲一般。如果她们不诬陷你,思月落水,就护主不力这一条,她们就该死了。而不是让她们多活了一个月。她们是自己找死,与你无关的。” 也就是说,当初思月陷害自己,陷害不成。那她身边的丫鬟也一样要全都仗毙命。只是因为她们知道自己和善可欺,不会与他们计较,所以就有胆子把这盆脏水泼到她头上了。虽然温婉之前大概也猜测到是这个答案,但是这会听到皇帝的话,还是愤怒了。这什么逻辑,她与人为善有错吗?她不想杀人,也是错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你不杀她,她也要杀你。你不忍心杀人,那你被杀也是活该。这是一个人杀人的社会,你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就可以任意杀人。或者说,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只要你够强,你可以吃掉任何比你弱的人。 皇帝看着温婉眼神变幻莫测,面路愤怒,他很欣慰。就知道这个丫头要强压着才能长进。要不然,堂堂一位天之娇女,竟然会怕几个奴才,这个像什么样子。不就一个落水的意外事件,难道逃了躲了就能永远不面对。所以说,性子一定要磨练才是好。 温婉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得出一个让她可以暂时阿Q一下的结论。这几个人本来要死在思月的手上或者贤妃的手上,只是她倒霉,因为性子好不乱打罚人更没杀过人,所以当了替罪羊,被外公强迫着逼她当了郐子手。温婉想到这里,不由地苦笑。这些都什么人,竟然一箭三雕。先是知道自己体弱,身体虚,就用自己当鱼饵想拖她下水,到时候她很可能回天无术去向阎王报道去了。拖她下水这阴谋没成功,就诬陷她将思月推到水里,破坏了自己的名声。皇帝不相信这些流言,她们就想方设法的把本该他们处死的这些人交该她这个胆小如鼠的人处置了。到时候,她因为胆子小,非得天天做噩梦。然后,梦魇在身,被吓得成废人一个。咳,温婉深深叹气一声。 绕来绕去,他们还是赢了。她开了杀戒,她杀人了。温婉此时的心境突然变得很平和,没有害怕,没有惊恐,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自己都觉得很神奇,这些都什么人啊妖魔鬼怪吗?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这么精于计算。 皇帝看着温婉面上神情变幻莫测,不过倒没看出脸上有惊惧。 温婉觉得自己的心态很奇怪。以前没杀人,她一直害怕杀人。甚至看到几个宫女被打杀的样子,吓得当场晕过去。可是现在杀人了,心里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 事实上,温婉自己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知道,她一旦回到京城,手上必定不会再干净,包括要杀人这一环节,她心底非常清楚这是迟早要走的一步的。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一定逃脱不了。只是她深受现代的思维影响,总是用逃避来躲避去面对的现实。而现在,真正面对了,反而就平静了。就如你一直害怕一件事情发生了,整天惶恐不安。但当这一件事真正发生在你面前,反而就不怕,甚至能很平静地面对了。 皇帝看着温婉的面色,倒是还好。也不愿意温婉一直去想这个事情,笑道“温婉,宋洛阳的一手棋艺京城里除了那些大儒,没几人比得过的。外公还从来没跟你下过棋,跟外公下两盘。” 温婉点了点头,坐到皇帝对面。皇帝看着温婉煞有架势的样子,笑了。不知道的,看着这丫头的姿态,还以为是哪位棋道高手来了。温婉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也就只能继续装傻一般下去了。 温婉的棋艺很弱,没几下就被皇帝杀得愧不成军。皇帝看着温婉面色不逾的样子呵呵笑道“婉儿能陪着外公下完一半的子,已经非常有天份了。再多学几年,一定能赢过外公的。” 温婉不置可否。虽然皇帝外公也是放了水,但是比舅舅的棋艺差多了去了。 看到很多人说女主矫情,呵呵,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就我自己,要让我杀人,我肯定会当场吓死过去的。 另推荐书友银灯的文:《朱门记》江湖小女,重回朱门,才知道祸在萧墙之内。嫁资,婚约都别人争夺的目标;阴毒的继母,嚣张的姐妹,神秘的背后元凶,明枪暗箭,轮番上阵。幸亏我有师兄的保护、闺蜜的支持,医术傍身、才学自保;谁也不要想欺我,骗我,害我犯我者虽远必诛。 . 是 由】. 二百零八玲珑棋盘 “皇上,贤妃娘娘跟思月郡主在外求见。”传话太监在外面说道。 皇帝眼中闪现出不悦,却是很快收敛了神色“让她们进来。” 温婉忙挪到皇帝身边,好象这样她就不怕了。 贤妃跟着思月在外面等候着。看着思月,贤妃真是有恼又怒。刚才思月已经把在养和殿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的厉害,也没想到,皇上定然会这么宠那丫头。看来,当初她是真的养虎为患了。现在,杀也杀不了,也控制不住。还真是留下了这么一个大的祸根。得了话,就进了养和殿。 温婉看着思月的眼睛红肿红肿的,想必是刚哭过。贤妃却是很平静,只是不着意的看了一眼温婉。 温婉看着思月悲伤的样子,低下了头。心里很是鄙视,装什么慈悲。刚才要打死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时,她一句求情的话读没说。现在倒是装成伤心的样子,装的与真的,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一个十岁的女孩,就有这样的心机,这样的做作,看着真让人觉得恐怖。 等温婉抬头,见着贤妃望着她,那眼神深不可见。温婉看着她的目光,心里一紧。打了个颤抖,这个可是真打实的害怕,赶紧低下头。 皇帝看着温婉虽然没表露出害怕的样子,但是瞧着这个样子,可比刚才表露的害怕更真实了。这个丫头,喜怒哀乐情绪全都表现在脸上,连掩饰都不会了,皇帝心里暗暗摇头。这丫头,还是太嫩了啊 贤妃过来是自行请罪过来,表示她没管理好宫务。请皇帝降她的罪。皇帝倒是很好说话,只说那些奴才心思不纯,不关她的事。 “你下去吧,以后好好教导下面的奴才就是了。恩,思月你也留下。”皇帝见思月也准备走,让思月留下了。贤妃心里有疑惑,但还是恭敬地走了。 皇帝看着两个孩子笑道“思月,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去珍宝库里看看。温婉,你也一直说想要去开开眼界,今天就过去看看。” 思月一听心里欢喜非常。温婉听了,眼睛也是贼亮贼亮的,把刚才的恐惧暂时抛到脑袋后面去。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温婉确实一直都想去开开眼界,但是一直都没机会。 思也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皇爷爷,思月没听错吧?是去珍宝库?存放着天下至宝的珍宝库吗不跳字。 皇帝笑着点头淡笑。她知道思月因为能得里面的珍宝而欢喜。可是见着温婉的样子却是禁不住笑道“怎么,温婉也有兴趣一件珍稀首饰戴?”就温婉这样的,恨不得每天出门什么都不戴,发髻上光秃秃的才好。往常也就别些轻巧的绢花,什么时候也对首饰感兴趣了。 要温婉知道肯定会摇头。她是不大喜欢戴那么多贵重的首饰,因为真的很重。但不喜欢戴却不能表示她就不喜欢珠宝首饰。女人嘛,天生就爱一些精亮的东西。这会见皇帝问,加上她也曾经听说过皇帝的私库里,有很多的珍宝。那些珍宝,很多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原因很简单,这里面的东西,是从太祖到现在,历代皇帝的珍藏。不说就知道珍贵异常了。温婉以前就听说过,还说等有机会去见识下。 所以皇帝一问温婉的意思,温婉慌忙点着头,表示自己想去看看眼,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的宝贝。 皇帝带着两女娃娃到了珍宝库,里面的东西真是应有尽有。古董、字画、硕大的金刚宝石、颗颗圆润万金难求的宝石,硕大的夜明珠,只要说得出来的宝物,这里都有。而且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 温婉把的睛都看直了,那两眼睛,跟恶狼看见羊一般。温婉一样一样看过去。每一样都摸摸,特别的开心。 思月也是拿了这样,再放下那样,看着好的,又放下再取了更好的。温婉倒不知道怎么挑,一直在欣赏着里面的每一样宝物。能不能拿暂且不说,咱得先过过眼福。 皇帝就看着孙女跟外孙女。两人都是两眼放光,不过一个是得陇望蜀,一个只是在细细观察每一样东西,眼里并没有占为己有的欲望。笑道“你们两人每人可以选一样,朕送给你们。” 思月看着屋子里那么多宝贝,听着只能挑一样,只觉得心口发疼。 温婉则好象没听见皇帝的话,看完了再放下,再往着下面去看。其中还有一副画,摊开了看着,眼睛眨巴了半天。这画可是被荣誉为天上神品。不过也只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继续一样样看过去,争取多看两样。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思月挑选出三样首饰,件件都是贵重稀罕物。思月挑选好了看着皇帝,皇帝只是笑,也没说其他的话。思月只得认命一般地,选了这个,放了那个,选了半天还没定决心。 而温婉这会却是打开了个锦缎盒里,里面放着一对碗。越窑青瓷莲花瓣碗。莲花碗由碗和盏托两部分组成。碗为直口深腹,外壁饰浮雕莲花三组,盏托的形状如豆,上部为翻口盘,刻划双钩仰莲两组,下部为向外撇的圈足,饰浮雕覆莲二组。该碗共由七组各种形态的莲花组成。瓷胎呈灰白色,胎质细腻致密,颗粒均匀纯净,托心平整,正中镂有一小圆孔直通器底。碗光洁如玉,如宁静的湖水一 般,清澈碧绿。曾被形容为“一泓清漪的春水” 般的湖绿色,器形敦厚端庄,比例适度,线条流畅,丰腴华美,通体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构思巧妙,浑然天成。 如此精美绝伦的东西,温婉看了不得不说一声,皇帝的私库好东西真多。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她这会真是恨不得有十双眼睛,才能看完。 皇帝看着温婉在看着越窑青瓷莲花瓣碗,眼睛也不眨地。笑着说道“等我们家婉儿成亲的时候,外公就把这东西送给你当嫁妆。”在古代,莲花有寓意吉祥、喜庆的征兆。很适合当婚嫁之物。 温婉嘴角抽搐,她才几岁,就说到嫁妆上去了。不过她为了多看两样宝物,多增长一些见识,不对这个话题做回应。继续搜索。 思月拿不定主意,最后看向温婉。见着温婉正在看其他的东西看得津津有味。又转回了心思,看着手里择选出来的两件首饰,最后一咬牙,将左手的东西放回,取了右手的东西。还是一阵肉疼的厉害。 “温婉,挑一个走了。”皇帝看着她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这个丫头的样,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温婉摇了摇头,刚想表示没她看中的,就不要了。突然发现高架子上,存放着一个雕着古朴花样的匣子,匣子灰扑扑的,平淡无奇。温婉看着那话样,就感觉到应该是年代久远的东西。温婉看着,心有所感似的。感觉到那一定是一个难得宝贝,指了指。旁边的太监忙取过来,递给温婉。温婉打开匣子,晃花了她的眼睛。 思月这会伸长了脖子看。她觉得亏了,自己就拿了一套牡丹翡翠头面首饰,虽然那东西是上等珍品,但跟温婉的大家伙比起来,那她可就亏大了。等她见盒子里放的是一副棋盘,就没兴趣了。 里面是一棋盘,这副棋盘竟然是用一整块玉做成。玉质地细腻、致密,光津滋润,油脂感的玻璃光泽。盘面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平行线,共构成19×19=361个交叉点。每条线的条理纹路非常清晰,大小粗细全都一样,雕刻得极为精细。棋盘正面下首还书写了四个字‘玲珑棋盘’。另外一面写有一首诗,字体端庄清秀,飘若浮云。棋盘旁边放着旗子,其中白子是用白玉制成;黑子则是用墨玉制成。颗颗晶莹圆润、纯洁无暇。 温婉看着愕然。这个棋盘,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啊,这么大一块白玉做成的棋盘?棋子也是羊脂白玉跟墨玉。 等回过神来,温婉激动了。她这几年一直想找一副好的棋盘来用,但是因为她的顾忌,只是强忍住了。没想到这会竟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还有比这更让她兴奋的东西了吗? 温婉兴奋地摸了上去,摸着棋盘,再摸着棋子。这要是自己能得这棋盘,那可真是,圆了自己的梦啊虽然是围棋,不是象棋,但是也一样圆了自己的梦啊 温婉欣喜若狂,面上的喜悦之情掩都掩盖不住。事实上,作为一位棋手,一位棋道高手,都想拥有一副称心如意的棋盘也是正常。因为这是所有棋道高手的梦想的,也是她的梦想。 “温婉,你看中了这玲珑棋具?”皇帝倒上吃惊,这玲珑棋具可是这珍宝库里最珍贵的一件之一,放在里面也是其貌不扬的。没想到温婉的眼光这么好。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很喜欢,眼里火辣火辣的。那眼神再明显不过了,她想要这东西,热切地希望想得到它。 皇帝其实之前也经常赏赐温婉,里面的物件,有很多都是稀罕的宝贝。可温婉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给我收着,眼里也有着欣喜,可那种眼神看得出来,那是因为东西值钱温婉才乐意。你不给,她也不难过。 现在看她这么急切的样,皇帝还是第一次见着。真不说,皇帝还真是第一次见着温婉这等神情呢。估计是真的看到心坎里的东西,难得,难得温婉这么有眼光,有这么想要一件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皇帝再想到之前说的只要挑中就给她们,金口玉言也不能抵赖的,笑着道“可以,不过你要跟外公下一盘,如果你能赢外公,外公就把它送给你。” 温婉一愣,转而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虽然她没看过皇帝下过围棋,但她看过皇帝外公下象棋。她相信,如果全力以赴,赢没百分百的保证,但是下个和棋还是有十分的把握的。至于说要赢的概率,温婉也是有七成的把握。皇帝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钻研棋艺。可不比她,她是一有时间就钻研棋艺的了。 思月开始不以为难,可等温婉抱出来以后,愣了。转而心疼不已。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她可真会挑,一挑就挑中了这么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那自己挑的跟她比起来,那等于是垃圾了。她这会,后悔的场子都青了。 “走了,回宫殿去。”皇帝可给思月反悔的时间。 温婉脚下带风,跟着皇帝回到了养和殿,温婉执白子,皇帝执黑子。温婉见着跟着她们回来的思月,眼巴巴地看着,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她,她手里拿着棋子,再看着温婉,面上的防备更重了。那神情仿佛在说,她怕思月趁她下棋之机,背后给她来一刀。那恐慌不安的样子,皇帝看了一愣。 “思月,你回咸福宫去”皇帝看着温婉的神情,倒是想要跟温婉好好下下,看看这个丫头的棋艺怎么样。 思月真是不想出去,但是皇帝都开了口,不地不出去了。 于是,一老一少摆开棋,开始撕杀起来。温婉开始迷惑了皇帝一把,下错了两个棋子。皇帝乐开了花,准备呆会要手下留情。皇帝看着温婉接连错了好几手,心里乐得很呢,赢她是一定要的,东西嘛,只要哄得他高兴,赏赐给她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着下着,皇帝的脸色就开始慎重了。下了一刻钟头,皇帝的脸就开始凝重了。两刻钟头,温婉以半子的优势,赢了这局棋。 温婉也不待皇帝发话,就把棋盘捧起放在一边放着的匣子里。小心翼翼地放着,那神情,感觉跟宝贝疙瘩似的,乐呵呵直傻笑。温公公过来想要帮她,温婉还警惕地仿佛一只猎豹防备别人抢夺她手里食物一般。看得皇帝乐呵呵地笑。 不说皇帝,就连温公公看着温婉的傻样,都抿着嘴巴笑。这郡主真是个活宝贝。瞧这一脸又得意又财迷的样子。不过他手头上的活计没停顿,给两人又加了茶水。 写到这里,我突然特别想说两句话。我好象跟着女主一起成长了。之前女主怕杀人,我怕文被喷。现在女主杀人了,文也不知道被喷了多少回了,而我却好象神迹一般不怕喷了。呵呵,这段时间被喷得不成样子,可这十几章是我觉得最难写的。好在这个阶段终于写完了,阿米豆腐。 . 是 由】. 二百零九悲伤一 “你就这么喜欢这棋盘呀平常也没看你有这么好的棋艺呢?”皇帝笑着道。他心中其实还是高兴的,他是有心成全这孩子的。所以下棋没尽全力,放了很多水。装作一不留神,被温婉钻了空子。看着温婉抱着那棋盘,跟宝贝似的,皇帝看了也高兴。难得有一件东西能入了这孩子的眼,不容易啊虽然这东西是宝贝。 温婉忙表示,她能赢都是外公你让的。也是老师棋术太高的原因,所谓名师出高徒,否则为什么那些名师让笙笙学子挤破脑袋想拜入其门下呢 皇帝想想也是,这丫头聪慧又有名师教导,能赢他一丁点也正常。可是他却不知道,他刚开始一说比棋道,温婉心里可乐呵着自己上辈子唯一精通的就是棋了,她棋道要是再去考,现在绝对是有八段的水准。而且,上辈子的棋道八段对于现在来讲,绝对是高手。正常情况下来,不说赢皇帝,打个平局温婉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者她也看得出来,皇帝一开始就是在放水,她自然也乐得拣了这个便宜。 温婉赢了皇帝棋以后,就抱着棋盒,舍不得放下了。皇帝看着她跟抱着心肝宝贝的样子,不由呵呵直笑。这孩子,看来还真是喜欢这东西喜欢到心坎里去了。 温婉抱着新得了玲珑棋具,乐呵呵地跟皇帝表示,她要回府里。还说今天还得去见舅母呢舅母都到京城里一个月了,她都还没去拜访,说起来,都是她这个当晚辈的不是,虽然她知道舅母不会怪罪,但到底是失了里礼数。 皇帝听了温婉的理由,见着她也是无事之样,笑着让她回去。等温婉屁颠颠出去,皇帝看着温婉的背影,眼中闪现出一抹深思。 思月一回到咸福宫,就看见自己的祖母在那里等着她。贤妃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过了一会才问着思月道“刚才皇上带你去了珍宝楼里,你选了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告诉我就选了这东西?” 思月本来心里就窝火,她就觉得当时真是选快了。她那里知道皇帝外公是说可以随意选择的。要是知道,她肯定选最大件最好的了。之前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忐忑不安了。这会心里更是满满的害怕。她看着贤妃虽然面上平静,但眼里却是浓烈的怒火。思月一见就知道不好了。心里更是怕得厉害。 贤妃看着面前一脸得意的思月,怒叫道“跪下……” 思月一听,哆嗦了一下,立即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那样子,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贤妃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孙女,把她的脸都丢尽了。温婉得了珍宝库里的玲珑棋盘,早就传遍了后宫。那东西,可是珍宝库里三件镇库之宝,价值连城。不说这价值,就皇帝这心思,可不就得让人心惊。这也是她一直最为担心的事情。现在这个丫头是中立,从来没帮郑王做过什么。但是既然身份决定了对立面,这样的人存在就是心腹大患。 而思月,却只拿了这么一样看起来贵重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的首饰。真是一副蠢样,她都不知道宫里都把她当成了笑话了。真是让她看了越来越生气。以前怎么会以为她是一个聪慧的。没想到,竟然会蠢到这地步,无形之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还给温婉加上了不少的期许分。能得珍宝库里三发珍宝之一,可想而知,能得多少期许分。 “皇祖母。”思月跪在地上,地上石板传来的冰冷,让她透心凉。她很委屈,她是真不知道她错在哪里。 贤妃看着她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直叹气,难道她就一点都没看出来,皇帝是很宠着她,可那宠,就跟着宠一只阿猫阿狗一般,觉得新鲜。可一旦觉得腻了,随手可以丢弃不要了。更何况,她也知道皇帝之所以宠着她,一来是长相,二来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 可皇帝宠温婉,瞧着这作派举止,那是真正当成一个宝贝疙瘩去宠的。否则,又怎么会舍得把珍宝库里最贵重的东西赏赐给那丫头。皇帝要见一个人,只要下圣旨,就是快死了也得回来。可她愣是拖延着不回来,只给回了一封信,说她在庄子上养病。 皇上看着了信,非但没有怪罪,不生气,反而让人送了不少的好东西给到庄子上。到了现在听说她病好了,还不愿意回来,准备窝在那里等到明天开春再回来。皇帝心里忍耐不住,直接让郑王爷亲自去把她接回。贤妃非常怀疑,如果不是皇帝自己脱不开身,走动影响又太大,皇帝是不是会自己亲自去接。 想到这些,贤妃额头突突的疼。她现在非常肯定,那个丫头,是故意避到庄子上去了。这个丫头,竟然这么懂得利用人心。她这样做,表面看来是失利。让大家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事实却是让皇帝对她更为怜爱,也更为内疚。怜惜她小时候所受的苦,疼爱她的真性情,内疚对她小时候的疏忽而造成如今不能说话的遗憾,也为着她一个人躲避到庄子上去更为偏疼着。 再瞧着今天温婉的作派,虽然那丫头表现出来的害怕是真的不能再真,但是她非常清楚那丫头就是装的。如果真的如此胆小,当年才六岁的小女娃,又怎么敢用剪刀伤人。她的胆小,她的和善,这些都是装的,可是这样的伪装,天衣无缝,连她都找不到破绽。 是,温婉的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是心思单纯,只有她知道,那才是最为可怕的。温婉越是表现出她藏不心事的性子,表现出她的任性行为,表现得心善仁慈,才越是棘手。皇帝乃是九五至尊,手握天下大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什么没有。可越是这样身处至高位的人,越是多疑的人。越是皇帝这样的人,越是希望身边的人能不在乎权势,心思纯粹如一张白纸,这样的人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安心。 所以,温婉越是表现出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性子,把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皇帝就越疼她。因为复杂的人,喜欢单纯无杂心仁善的人。只有这样的人,他们才会真正的放着心去宠,去疼,去怜惜。再者皇上老了,前朝的争斗又激烈,有着这么一个纯良孩子在身边,还不如珠如宝。而温婉,却从来没让皇上失望过。她把这个度掌握得非常的好。好得她都不得不赞叹一声。 就如上次的事,她跑到庄子上去,表面上是思月得益了。事实上,只会让皇帝更疼她。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温婉也是肯定皇帝会知道了她认定思月谋杀是要谋杀她,才会被梦魇,才会跑到庄子上去的。她这样就是要让皇上相信,她是害怕,害怕被谋杀了。她是怕了,所以想窝在庄子上。这对本来就溺爱着她的皇上,更是心怀怜惜,定会对她更为疼爱。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派遣太医到庄子上,才有的大把的珍贵药材送往庄子上。 而这个死丫头在养和殿里,她避思月如蛇蝎,好象思月就是鬼怪一般。就因为这样的做派,让皇上更一步相信,思月是谋杀的她,而不是意外。皇上就算不说什么,但是原本可能认为是意外这会也定然是有所怀疑,是否真是谋杀?这种怀疑不会立即表现出来,但是危害极大。如果只是争争宠,皇上就算知道最多也就只是笑笑。但如果是谋杀,性质就绝然不一样了。因为没有谁会喜欢一个心思恶毒的孩子,更不要说皇上。 而这次的事件,她又把握的非常好。她一定是知道了皇上是在考验她,磨练她。如果她不杀,那就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好意。如果全杀了,那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胆小和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装出来的。就算是被皇上所逼,可是一个真正良善胆小的人,就算是被诬陷,但仍然是狠不下心来杀这么多人。她在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所以才求了皇上只要求惩罚了为首的人,其他人,都留了一条命。可是这样的留命,还不如死了。死了反倒是解脱了,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可是她的这一作派,却丝毫无损她之前的心善,反而又赢得了宽厚的名声。在皇上眼里,更是认为她是和善纯良,更为心疼那丫头了。也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皇帝才会眼睛不眨地就就把玲珑棋盘赐给了温婉。 “温婉,到底你是真性情。还是你已经能把人心,琢磨得如此透彻。如果是前者还好弄,如果说是后者,你比苏凤,还可怕了。而本宫相信,一定是后者。”贤妃说完就笑了,是真的还是装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现在确实是非常她疼爱这个丫头。这样,间接给了郑王莫大的希望。给他们造成莫大的隐患。 想到思月,贤妃暗暗叹息一声。思月哪里是温婉的对手。看来这步棋,是要废了。不过现在瞧着皇上的态度,还暧昧不清,暂时先放着,只是让她远着些温婉。那个丫头,看来,是已经下了决心要与她斗了。思月,不是她的对手。 温婉在路上,死死抱着棋盘,跟宝贝疙瘩一般。可是人一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下来,温婉虽然手上还是抱着棋盘,但是面上的淡淡的欢喜没有了,反而面上充满了疲惫之色。抱着棋盘,直接到了后节车厢去了。坐在后节车厢的被褥之上,蜷缩起来愣愣地看着车顶,在发呆。 夏影知道温婉的性子。郡主沉默的时候,就代表着正在思考。所以,她在一边安静地守着,不出言打断郡主的思路。 她杀人了,今天她杀人了。她手上,也终于沾染了鲜血。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纯良之辈,她也成了杀人犯了。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快。快得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温婉想到今天这十三个人,在她跟皇帝一回到养和殿里贤妃就过来了。她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个女人,就是要自己手上沾满血腥才罢休。现在的自己,终于如了她的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认为自己很睿智的。这个女人,真的好厉害。 温婉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为了能好好地活着,她绝对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姑息了要对付那些要害的人。杀人就杀人了,以后,也许还会杀更多人的命。既然在棋中,谁也没能逃脱得了。想逃脱,下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她不想死,她要活着。那就必须对手去死。 可是要对手去死?温婉想到这里,再想到那个女人。想到只要跟贤妃斗,她心里就冒起了一股寒气。她跟贤妃斗?她有这个能耐吗?她能赢吗?温婉苦笑,她没一丁点的信心。跟敌人对阵,连赢的信心都没有,还没上阵,她就已经败了。看来,这条路走不通了。 那只有再另想它法了。宫斗是绝对不能去斗的。不仅不会赢,要真朝着这方面去,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咳,皇帝外公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说帝心难测,现在她终于体会到,皇帝外公的心思,还真不能去猜。因为你猜测不到。说他对赵王期望大,有立赵王为储君的打算,却又给了郑王舅舅机会,还在增加舅舅的筹码。说他对郑王舅舅期望大,又任着赵王他们对舅舅步步紧逼。想不透,温婉也不想了。她虽然也已经下定决心不避让,但是结果是怎么样的,都在外公的心中。现在只希望,如果最后是赵王登基,皇帝外公看着她是真心爱戴他,郑王舅舅一直兢兢业业的份上,能给他们一条路,一条后路吧 “郡主,到了。”夏应轻声提醒着温婉。 温婉进了郡主府邸,照着镜子,看着面色不是很好。这会要去做客了,这个样子不好。没办法,只得上了胭脂水粉。 这也是是让周围几个丫鬟觉得怪异的地方,古代女子到了十岁,谁不喜欢梳妆打扮。就郡主说什么现在正是肌肤最好时节,涂那些东西,对皮肤反而不好。所以她一般情况下,都是不涂的 回到府邸,温婉将外面的宫装换了,换成成了一件洋缎袄子,下着雪缎的压金线的百摺裙,头上的发型也梳成了可爱的丱发,把凤钗这些全都换了,左右各加了对称的梅花珍珠攒。外披上一件羽缎紫貂出毛鹤氅。温婉照着镜子,看着,确实是一个惹人喜爱的娇俏娃娃,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打扮妥当,温婉抱着棋盘,去了郑王府。先去拜访王妃舅母,顺便可以向郑王晒晒她新得了这件稀罕的礼物。当然,这次不同往常,她还带了其他的礼物。打算先见过王妃等人,再去找舅舅下盘。上次下得不过瘾,这次可得下个过瘾。 上了马车,一到王府,郑王出去当差还没回去。温婉这会也不是专程来找郑王舅舅的,她是专门来拜访郑王妃及见过一众表兄妹。她的打算是等过了中午,用完中膳,再跟舅舅杀上两盘。 “呀,温婉,来,来舅母这边坐。真跟你舅舅长得仿佛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直都只是听说,真真见了人,才相信。”到了正屋,王妃拉着温婉在说话。边说边仔细打量着温婉。瞧着眼睛,鼻子,嘴巴,还真是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王爷十几个儿女,其中只有老六跟王爷有五分像,还算是最像的一个了。难怪王爷这么宠着温婉了。看见她,定然就如看见儿时的自己一样,不得可劲的疼着啊 温婉也仔细打量一番郑王妃,就见着郑王妃挽着一个高髻,戴着赤金点翠大凤钗,左右各配凤吐珠步摇,身穿正红金银线绣团凤牡丹袄子,下着蜜合色紫貂洋缎出毛袄。言行举止端庄娴雅。对着温婉说话,脸上有着温和的笑。 温婉知道郑王妃现年三十岁,与舅舅同岁。祁言表哥今年虚岁也有十五了。虽然说在古代三十岁的女人意味着就是黄脸婆,但是郑王妃却并没有有任何黄脸婆的倾向,瞧着容光焕发,面容也是极显年轻。 温婉看着点头,舅舅也算是有福气了。这王妃舅母,看起来就是贤惠的妻子,瞧着也是有福相宽心的人。对着温婉她也是非常的慈爱,说话也很温柔。倒让温婉觉得很是亲近,心里生出一股亲昵的感觉。怎么说,那都是自己嫡亲的舅母,一家人嘛 上辈子她很渴望得到家人的认同,让奶奶跟家里的人喜欢她。可是她们都不习惯自己。也因为她的敏感与胆怯,最后与家人性同陌路。这辈子,跟平家的人,比陌路人还差。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包袱,一个随时都想甩了的包袱。所以,面如郑王妃真心实意的关切,她其实很开心的。 . 是 由】. 二百一十悲伤二 “这是冯侧妃、这是王侧妃。”郑王妃笑着介绍道。 一个身穿淡绿色的繁花衣裙,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头梳个飞云髻,鬓间斜插了点翠嵌紫水晶的簪子。这会对着温婉露出友善的笑容。 一个一身浅蓝色的华服,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水莲花瓣。头上斜簪粉色水莲珠花簪子。脸上薄施粉黛,显得肌如凝脂。也对着温婉盈盈一笑,非常的亲切。 温婉暗暗点头,两个女的长得倒都是漂亮。冯侧妃柔媚亮眼,王侧妃艳丽张扬,各有特色,都是美女。 温婉是正二品的皇贵郡主,身份高贵。对于王妃,可以行晚辈礼,对于侧妃,只要行一个福礼就成。两人也知道皇帝疼爱温婉,王爷更是把温婉当成心头肉一般的疼爱。也不敢怠慢。 温婉在见过两位侧妃,就望向旁边站着的四个女孩子,头两个跟温婉差不多大,底下两个要小些,瞧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其中长得最高的,估计也就是最大的,根据夏影那边得来的消息,大郡主是冯侧妃生的。也是长得挺漂亮的,跟旁边的一位冯侧妃还真的挺象的。不过让温婉疑惑的是,她看着自己,眼底有着厌恶甚至怨恨之色,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她应该是第一次才见的吧! 而稍微小些的,长得挺艳丽的,就是看上去有些怯怯的,瞧着胆子很小的样子。望着温婉,眼里充满着好奇。也是,一直在封地上,都知道父王极为疼爱着这个表妹,听说这个表妹跟父王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今天看了真人,还真是与父王长得差不多呢! 剩下的两个还太小,在三到四岁的样子。 “这是思聪,比你大两个月,你得叫一声姐姐。这是思涵、比你小三个月,你们都是同一年的。这是思墨、思纹……”一一介绍过去。 思聪看着温婉,眼中闪过愤恨却是连遮掩都没有遮掩。温婉觉得很奇怪,自己又没得罪过她。还第一次才见呢,怎么看她跟看仇人一般。这大表姐,真奇怪。 王妃介绍了完众人给温婉认识以后,拿了一块非常稀罕的祖母绿镯子做为见面礼。这样的镯子,温婉手上有一对,是公主娘留下的嫁妆,这样的东西算是珍品了,确实是重礼。 其他两位侧妃也都送上不菲的礼物。那位冯侧妃,送了一条金镶珠翠项链。这东西一到温婉手里,温婉就感觉到一道利芒朝着自己射过来。转过头一看,就看见思聪见着她手上的这样东西,眼里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住。 温婉诧异了,不就一条项链,做什么她这么大火气。温婉不知道的是,思月当初还没进京城的时候,在她母妃那里看到过这条项链。一看就非常喜欢。只是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冯侧妃却是怎么都不给她。没想到,却是给她当礼物。这些年,这个人抢夺了多少属于她的东西。府邸里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她了。那些本来都是她的,可是却都给了这个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温婉对于思月仇视的眼光,莫名其妙。一件小东西,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也太小家子气了。 王侧妃送了一个屏风,炕屏,也是花了大心思的。因为是双面绣,一面绣的也是栩栩如生的仙女图,另外一面绣的是代表富贵的牡丹,特殊的是它里面有一个机关,只要旋转一下开关,两面可以转动开来。这份心思跟那工艺,非常地难得。不过,这对温婉来说,不稀奇。 其实这些东西对于温婉来说,有没有根本就无所谓。但是看着他们送的玉饰跟珍珠,还有一样是双面绣,觉得也是花了心思的。倒也是面露微笑地接了,把自己带上来的礼物奉上了。 送给王妃的是一块非常漂亮,雕刻得非常精细上面镶嵌了七色宝石的镜子。送给两位侧妃的,只是非常寻常的物件,也说寻常也不是寻常,都是皇帝赏赐下来的首饰,很漂亮也很珍贵。回礼本来也适当。但是跟郑王妃那块价值不菲的镜子比起来,那就明显低了几个档次去了。所谓嫡庶有别,两位侧妃,对于温婉来说,那就是小老婆,就是小三,她是没多大放在心上的。要不是碍于情面,她都不愿意送。不过,得适应社会,所以也得受着。 郑王妃看了心里自然是满意得很,看来这孩子确实知道分寸。两位侧妃心里虽然不怎么高兴,但是面上却是不显露。要说温婉这样送礼其实是很得罪人的,侧妃,尤其是有了子嗣的侧妃,那就跟正经舅母差了一个阶段而已。送的礼物,最多也就只能低一个档次。可惜,温婉送的礼物,档次非常明显,想让人忽视都不成。 古嬷嬷也劝了温婉,但是温婉不为所动。侧妃,不就是小老婆,在现代,可不就是小三,只是在这里的小三是合理合法的。温婉早就腻歪,可惜这事她也没办法,这是如今社会的基本情况。她要高呼一夫一妻制,那非得认为是中邪了。古嬷嬷苦劝也没有用。夏影倒是半句都没多话,在夏影眼里。只要王爷宠着郡主,两侧妃,还能翻了天去。只有她们讨好郡主的份,哪里还需要郡主去顾忌她们呢! 在一侧的思聪看着温婉送的跟王妃对比,可以用寒酸来形容的礼物之后,她本来就对温婉厌恶愤怒之极,这会是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怒火。但她也知道,温婉不是她能直接得罪的人。可是她心底的熊熊怒火,却是怎么都掩藏不住的。 “咦,温婉妹妹,你丫鬟手里拿的什么宝贝他!”思聪扫射了一眼,看着夏语手里拿的匣子,一看那盒子就知道名贵非常。而且看温婉的样子,也不像是送人的东西。所以特意大声地问出来。 这也是温婉习惯在在王府里当自己家里,怕麻烦,所以干脆直让人抱着。要是在其他人家,她也不会再随身带着。 看着温婉示意,夏语解释道说“这是皇上刚刚赏赐给郡主的棋盘,郡主特意拿过来,想跟王爷下盘棋。”她这么说,也是间接告诉大家,这东西不是送人的,只是带过来用的。 思聪一听是棋盘就没了兴趣,不过看温婉好象跟珍惜似的,就嚷嚷着要看。看温婉好象有些不愿意。思聪笑着说道“表妹,你也太小气了。我父王可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我们只是看看都不可以吗?表妹,就看看,又不会少了什么。给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稀罕物件。” 旁边的一位冯侧妃笑着说道“是呀,郡主,给我们也开开眼界。看看皇上赏赐了什么宝贝给郡主。臣妾等一直听说皇上对郡主那是千宠万疼,这会皇上赏赐了郡主的东西,定然是好物件。也让我们一直在偏僻地方呆了那么多年的的人,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王妃笑着看向温婉,没说话,但眼里却也透露出一样的信息,看看这棋盘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让温婉这么紧张。而且,如果真是宝贝,倒也应该开开眼。一直都只听闻皇帝对郡主宠爱,看了礼物,句知道这宠爱到底有多重了。 温婉看了笑了笑,要再不给看可就真小家子气了。如果是其他人,就温婉的性子,她才不甩人呢!得罪你又怎么样,我又不跟你交好。但是因为是郑王府,是她敬爱视若父亲一般的郑王的妻儿,她就为了郑王,也要妥协。而且,她也想跟她们把关系弄好,不能把关系弄僵硬。平家的人,对温婉来说,跟陌生人没区别了。其他人家,也就苏家走得近些。其他,都是泛泛之交。她也渴望能享受到一家人在一起的温馨。倒也并没有不高兴,笑着点头。 转身过去,亲自从夏语手里接过匣子。小心把匣子放在榻上,放稳当以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从匣子里取出白玉玲珑棋盘。 王妃及几个侧妃也算是见过好东西的人,可这等精致漂亮又贵重的宝物还是第一次见呢!屋子里有几位,甚至连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看完后,众人纷纷赞叹不已“真漂亮,皇上真疼郡主啊!” 其中王侧妃也是非常羡慕地说道“是啊,真是漂亮。我还没见过用这么用大块和田做成的棋盘。还有那雕工,不是顶尖没几十年手艺的老师傅绝对雕刻不出来。” 郑王妃也是点头盛赞道“不止啊,你看,这上面的字,写得飘逸若仙。绝对是大书法家的手笔。”郑王妃看向温婉的眼神,都有些变了。这棋盘,价值不下数万金啊。皇上就这么简简单单赏赐给了温婉。这份龙宠,怕是比她想像的还要重些。 屋子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说着,有赞叹,有羡慕,有嫉恨,神色各样。大家观赏一圈,温婉看着差不多了,笑着跟大家表示,这个东西要收回去。大家也都恋恋不舍地把眼光收回去。这么好的东西,至少也要值个十来万银子了。皇上还真是疼着郡主。 . 是 由】. 二百一十一悲伤三 ??婉躬着身把棋盘放回了匣子。抱着匣子起身,准备把匣子交给夏语,哪里知道旁边的思涵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向温婉撞去。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来不及阻止,一下撞到温婉身上,温婉人一下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手里的匣子也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好在榻离地上也不高。要是很高,肯定就得成碎片,可就这么一点高度,也是听到一闷声。温婉愣在原地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大姐她撞我的。”思涵看着棋盘掉在地上,急忙解释着。她本来还想跟着这位表姐好好结交。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你自己没站稳,做什么赖到我身上。做人做事一点担当都没有,一点小事就诬赖人。温婉,你也不要这么小气,不就一小小的棋盘,虽然难得,但让父王赔你一副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温婉还在发塄之中。思聪心里得意极了。她这几年,被温婉抢走了多少很多东西。让她也尝尝自己的东西被人枪走,被人弄坏的心情。 温婉这时什么都没的想了。慌忙地打开匣子,果然见着棋盘上出现了好几道裂痕,虽然轻浅得很,但是,在这光洁纯白的玉棋盘上,特别的显眼。 温婉抚摩着光洁纯白的棋盘,触摸着那几道裂缝,眼神迅速暗淡下去。死死咬着下腭,双手紧紧扣住匣子。 思涵的茫然无措,心里很害怕地看着思聪。思聪却是嘴角带笑,终于出了这几年的恶气。王妃走过去,见着还在沉默之中的温婉道“温婉,你放心,舅母会找最好的巧匠修复的。” 温婉听到王妃的话,抬起头,看了王妃一眼,看着王妃眼里的温和,对,仍然是温和。再看着思聪眼中的得意,在望着屋子里一众大大小小的神色各异的人。 温婉看着众人的神色,越看面越寒,越看眼越冷。最后,冷冷地扫射了在场的众人,却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表示。抱了摔坏的棋盘,转身离去。 屋子里的几个人,开始为着摔坏了温婉的宝贝而想着呆会该说什么。看着温婉的样子,是极为在意这东西。再说还是御赐的东西,要是没个好说词,到时候谁都吃不完兜着走。而且听说温婉郡主极为得皇宠,要是到时候去皇上那里告一状,那谁都得倒霉。 都在想着最好的说词,可被温婉这么犀利的眼神扫射后,骇得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温婉这种眼神,与王爷的何其相似。众人这才发现,面貌再其次,这眼神,才真是十打十的像啊! 王妃最先反应过来,刚想再开口劝解着。就见着温婉抱着匣子转身就走了,郑王妃愕然。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连礼数都不顾全了。 等温婉出了正屋子,屋子里的人才回过神来。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看来皇贵郡主,确实是得宠,都宠得天高地厚,不知道长幼的辈分之分了。再怎么样,不就一个棋盘嘛,难道要为了一个棋盘就跟郑王府翻脸。 王妃在愣了二十秒后,迅速追了上去。可惜温婉走路跟跑似的,太快了,等她出门以后见不到人影了。 温婉走得很快,夏影紧随在后。温婉急促地走着,她就是想走,离开这里。这里,让她感觉到胸口闷,闷得她一阵难受,难受得眼眶有着泪珠在转动。 上辈子在温家,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就没一件能善终。不是丢了就是坏了。那时候的她,只能抱着坏了的玩具坐在房间。她不是没去争取过,可是面对奶奶冷漠的眼神,还有不相信的眼光,以及最后厌恶的训斥。面对二伯母与姑姑说她诬陷而怒骂她,她再没多说过一句话。她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抱着那些残断的玩具,默默掉眼泪。 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最后,都不会属于自己。喜爱的玩具是这样,谈了五年多的男朋友也一样;交好二十年的朋友也一样。玩具是因为哥哥小太顽皮抓弄她,还可以说成是不懂事。男朋友是因为要攀附权贵,想过上层人的生活,又不知道她的家世,最后攀附上豪门女而弃了她,是他选择财富地位攀附权贵,是他的错,不是自己的错。女朋友因为一个男人,为了她的爱情,背弃了她们二十年的友情,为了爱情抛弃友情,是她的选择,也不是自己的错。 但是现在呢,为什么上辈子是那样,这辈子又是这样。字帖是这样,棋盘也也是一样。她是真心的存了要跟郑王府里交好的心思,她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好。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们这样蹭恶她,就是看不得她好,就是要让她不得好过。贤妃跟思月也罢了,那是她对立的人。可为什么她们也一样。难道她就这么惹人讨厌,被人痛恨吗?她就这样讨人嫌吗? 为什么,为什么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一样。好象注定了,她不能拥有心爱的东西。注定了她就该被所有人厌恶。为什么,为什么想守护一件她喜欢的东西,总是不能。为什么她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同,就这么的难。 “郡主,不难过。我们去请能工巧匠把它弄好。郡主,你不要伤心。我们一定可以请到能干巧匠把它修好的。”看着温婉抱着棋盘,疾步走路,面上的悲伤掩都掩藏不住,甚至都要哭出来。夏影看着也难受得厉害。在旁边轻声安慰道。 从她伺候温婉到现在,有五年了,面对平家人的刁难,面对那些莫名的攻击,面对死亡的威胁,她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甚至以一副讥讽的神情不屑为之。在面对陷害栽赃,面对流言蜚语,她也是一副温和淡定的神情。从不愤怒,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是这两次,她被惊吓得厉害,也咬着牙忍受过来。 可是现在,现在,现在郡主竟然抱着一副棋盘悲愤欲绝,虽然没哭,但眼底的悲伤,她知道。郡主,该是多喜欢着这棋盘。自己当时怎么就因为顾忌在场的都是主子,而没有出手去接住棋盘。要是当时能第一时间去接住,就算冲撞了几位王妃,又有什么关系。至少郡主不会这么难过。夏影陷入深深的内疚之中。 “怎么了这是,这是怎么了?”郑亲王正好回来,刚进王府不一会,就看着温婉边抱着棋盘面色灰败正要上马车,忙给拦着。 “郡主的棋盘摔坏了,郡主很难过。”夏影咽噎着。 “不就一副棋盘吗?舅舅给你去找过,要什么样的棋盘,舅舅都给你去找。不难受了,舅舅一定给找一副更好的棋盘来。好了不难受了。傻丫头,不就一副棋盘吗?不难过了啊!”郑亲王开始听了理由不由好笑着。 温婉听了郑王的话,摇了摇头,一只手紧紧抱着棋盘,想表示些什么,最终眼神暗淡下去。什么都不愿意说。说什么,那些是他的妻女,她有什么立场,她又该说什么。说出来,只会让舅舅为难罢了。是她的错,是她不该强求的。 “怎么了这是?这棋盘莫非有什么重大的缘故?”郑王看着温婉听了这话,面色更为悲伤,心底有了疑惑。再看着夏影的模样,立即觉得不对劲了。再转念一想,温婉又不是小气的人,怎么可能为着一副棋盘这么难过,看来事情不简单。 夏影则是充满着自责道“王爷,这棋盘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是皇上今天赏赐给郡主的,摔坏了就再没有了。” “什么东西这么金贵,还独一无二,给舅舅看看。”郑王接过去打开一看,先是一愣,接着脸色铁青。温婉手里的,竟然会是价值连城的玲珑棋盘。玲珑棋盘乃是天下十大奇珍异宝物之一,一直都是存放在大内的珍宝库里。这可不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物。没想到,父皇竟然赐给了温婉。更让他恼火的是,竟然摔坏了。 “这棋盘是郡主好不容易从皇上手中求来的,郡主可宝贝着了。自从拿了棋盘,郡主的嘴就一直没合拢过。奴婢服侍郡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见郡主这么喜欢过一个东西。王爷,郡主得了皇上的赏赐,兴匆匆拿过来要跟王爷下一盘。没想到一不小心给摔碎了,郡主是太喜欢这棋盘了。所以才会这么难过。”夏语在边上说明温婉有多喜欢这个东西。 “怎么会一不小心摔坏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不小心摔坏了。怎么会这么不经心?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郑亲王是什么人,一看温婉的这个样子,就知道有猫腻,温婉既然这么重视这东西,怎么可能会这么不小心摔坏了呢!那丫头,能入她眼的东西,还真是稀少得可怜。又怎么不把它当成宝贝一样看待。 . 是 由】. 二百一十二悲伤四 这会王妃几个匆匆赶过来,王妃看着郑王,心里暗暗惊奇温婉的小提大做了。虽然做工精巧贵重些,料子也难寻,但又不是找不着,如果真碎了,再找上好的玉石做过就是了。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说,拿着东西就走了。这要传扬出去,还以为她跟郑王府里存了多大的矛盾呢,跟王府关系僵硬了呢!对她,对王爷,可全都不好。这孩子,没有一点大局观念。 这孩子,真是不懂事。看来,这孩子还真是被皇上跟王爷娇惯坏了。所以说,孩子就是不能娇惯,否则就不知道轻重了。而且瞧着温婉的样,就知道不是个好说话的主。王妃看着温婉有些头疼。本来温婉被宠坏了没关系,大不了她小心哄着顺着就是,可问题是,也不知道思聪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就惹上了温婉。这才第一次见,就闹出了这么一出,万一让温婉对郑王府的人存了厌恶之心。再想打好关系,可就难了。而现在,王爷又需要郡主的助力。郑王妃是真的头疼了,而且看着王爷盛怒的样子,今天的事情,看来不回善了。 “怎么回事,谁把棋盘摔坏的。”冷喝一句,众人心头一凉。王妃言简意赅地把过程说了一遍。 “父王,我真不是有意的,当时脚下一滑,就倒了过去。父王,我真不是故意的。”思涵看着父亲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哭起来了。 “不就一棋盘吗?虽然难得,不过舅母一定想法子再找过一块好玉,再做过一副。不要哭了,再哭就是大花猫了,就不漂亮。”王妃慈爱地哄着温婉,当成一个需要安慰的小女孩一般哄着。边说,边从袖子里取拿了帕子,想给温婉擦着脸上的脏东西。 孩子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特别是温婉,上辈子在那样的环境,养成了非常敏感的性子。后来还是出国身边的人性格都开朗,对她也好,才没有让她得自闭症。而她上辈子在温家六年,别的还不说,但察言观色那绝对是一等一的。一听,就能听出晚妃口气中有着丝丝的不满。那言语中,好象她小题大做,侍宠生娇一般。好象她特意闹得大家都不好过,提心吊胆。这意思就是,她被她们弄坏了心爱的东西,不能生气,生气还是错的了。 温婉想到这里,心里非常恼怒。在宫里,她得提起所有的心思堤防贤妃跟思月。本以为来到郑王府,能跟她们打好关系,能大家一起和睦相处。不说其他,至少在温婉的心里,郑王府也是她的另外一个家。可是现在。这个想法被彻底打破了。 想到这里,温婉面带凄笑,看来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所以很自然的,她面对王妃的亲腻之意,往后退了一步,王妃的手悬在半空之中。尴尬之极。温婉却是好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扫了王妃的面子,想从郑王手里接过棋盘,回家。 这会,她心里愤恨得连郑王的面子都不给。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好心好意来拜访,想跟她们打好关系,想要来跟舅舅下盘棋。她们撞坏了自己的棋盘,好象错的还是她。既然如此,那她还要留在这里做什么。温婉心里很愤怒,但是又不能当着郑王的面发泄,这样会扫了郑王的面子。不过这样的地方没,不呆也罢。但是她这样的举动,其实是扫了在场所有人的面子。都这样了,还有面子可言吗? “做过一个?你说的轻巧。你知道这棋盘有多珍贵吗?这可是天下排名第六的宝物玲珑棋盘,是当年番邦进贡给太祖爷的圣品。这玲珑棋盘乃是用一块最上等的和田玉,请了当时天下有名的巧匠精心雕刻三年。又请了当时天下最著名的书画大家提的字,天下就此一具,再没有了。现在碎了,就再也找不到与之一样的。就算能找到好的暖玉,也找回当年的巧匠跟名家。”郑亲王异常恼火地呵斥着。一手却是拉着温婉的手,不让她走。 温婉听了,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其实,就算再有一模一样的,就算是一模一样的棋盘,也不是她喜欢的那副了。碎了的东西,再也补不回来了。再补不回来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天拉,竟然是如此珍贵的东西。这还真不知道。都望向了思聪跟思涵。 温婉则低着头,什么都没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感觉得到的。所以,她也不想呆在这里,想回去了。要不是郑王拉着她,她早就走了。她们不喜欢她,那就不喜欢好了。她也从来没要求所有的人喜欢她。她自小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长大了也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她一直都很乖巧懂事,但就是不得人喜欢。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奢望。 “从今天开始,在佛堂抄一年经书,一步都不许出来。一年后,如果一个字不过关,全部重新抄过。”郑亲王严厉地说着。 “王爷。”王侧妃急了,这个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父王,是姐姐推了我一把。要不然,我也不会差点摔倒,也不会撞到了温婉表姐的。父王,不关我的事。”思涵非常委屈地说着。她真的很无辜,为什么要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思聪?也一样进佛堂抄一年经书,不许出佛堂一步。”郑王的话,在王府里,就跟皇帝的圣旨一般,每人能违抗。 思聪听了,恼恨万分。自己才刚到京城半个月都不到,正要结识人的时候,被关了。传出去,该多难听。思聪恨恨地瞪着温婉,都是这个人,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被罚抄经书。可思聪见着父王吃人的眼神,转过头来,哀求地看着冯侧妃。冯侧妃则是抿着嘴。 “谁要说情,一起去。”郑王冷漠地加了句,就再没人敢说一句话了。温婉则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说。 “吃过饭再回去吧!”看着沉默不语的温婉,郑亲王心酸涩不已。 他还没看见过温婉对什么东西在乎过,一百多万的银子眼眨都不眨一下捐了。平常也是总着素色的衣裳,不大爱装扮。虽然嘴上说爱钱,实质却并不爱钱。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都没见过温婉露出这样的神情,没有跟他诉说一句苦。对着他,也都是笑呵呵的。可是如今,如今却是为了这个棋盘,这么悲伤。郑王心口有些疼。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着,要回家。最后郑亲王耐不过温婉的坚持,就让她回去了。看着外甥女孤寞的身影,郑亲王突然觉得特别的刺眼。不过,温婉很快就钻马车里,也看不着人了。 郑王环顾一圈之后,看着神色各异的人群,思聪脸上还有愤恨的表情;思涵很是委屈的样。而他们的亲娘都站在一侧,虽然极力掩饰,但看得出来,心里很不舒坦。就连王妃,也是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 郑亲王看着众人的表现,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这个孩子这么敏感聪慧又多疑,应该是看出来了吧。温婉之所以这么悲伤,不是因为棋盘摔坏了而难受,而是为着他们要把她的棋盘摔坏而伤心。这个孩子这么敏感聪慧,定然是知道了。否则,哪里会这么伤心,这么悲痛的。想到这里,心猛地下沉,大跨步追了上去。留下一地心思莫名的人,有的嫉恨,有的在那幸灾乐祸。 “那孩子……”王妃对于温婉连她都排斥在外,心里很愕然。她对这孩子的态度很好,真真的有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般看待的呀!怎么会连她都排斥在外呢,她真是想不通。 而其他两位侧妃却是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再望着越来越远的王爷,面上不显露,但是心里,却又重新估算了温婉的地位。 “王爷。”马车听了,夏影一掀开车帘,就看见了郑王,有些吃惊地叫着。郑亲王挥了挥手,夏影识趣地下去了。 “舅舅知道,让婉儿受委屈了,你放心,舅舅回去,再重重责罚他们,为你出气。”抱着温婉万分心疼地说着。 温婉听了抱着郑亲王的胳膊,刚一直强忍的眼泪,这会再也止不住,掉了出来。她也想去对身边的人好,也想跟她们融洽相处,跟一家人一样。可是,为什么她们就是不喜欢自己。这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们就对她这么排斥,这么厌恶她。排斥厌恶也就算了,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好呢! 她也想有爹疼有娘爱,可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就是个没人疼的可怜孩子。上辈子一岁多时被粗心的保姆丢了,六岁的时候因为她父母双亡。这辈子母亲早逝,父亲无良,后母恶毒。这些她都无所谓,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遵从了爸爸妈妈的临终遗愿,尽量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可是,为什么就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为什么想要活得开心快乐,就那么难。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所有的人就一定要她过不得好,她过得不好她们又能如意什么。温婉这时候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她到底哪里招人这么厌恶与仇视了。 今天上线一看评论,被骂得提无完肤。本来满肚子的话想说,但是想说的时候,反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埋头码字。最后说一句,今天晚上有加更。再有几章,这第二卷就完结了。 . 是 由】. 二百一十三淳王的建议上 二百一十三:淳王的建议(上) “好了,不哭了。舅舅带你去锦绣楼吃你最喜欢的酸笋鸡肉,再点一大桌子你喜欢吃的好菜,好不好。不哭了,哭多了伤眼睛。”温婉听了点头答应了,在郑亲王手上写了几行字。 温婉写的是‘舅舅,她们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以后要是没事,我就不去郑王府了。’ 郑王心口一缩,眼睛暗了暗,这个孩子果然是个敏感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好,不去就不去。等你想舅舅,派个人来送信,舅舅去看你”。温婉点了点头。 而锦绣楼里,锦绣楼的掌柜的小心地顺着淳王的意,安慰着“王爷,你息怒。世子都是不懂事,等再过两年懂事了,就好了。王爷,你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还小,过年后就十三了。还小,十三人家的儿子都顶立门户了。”淳王这会正是气得心肝冒疼的时候。 这个死小子,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一个月不到,一个月不到就在自己家里的酒楼里签下了六千两的单据。还只是请了十次,全都是人参、鲍鱼等什么贵的点什么。 淳王看到上面菜单上列的,气得差点没跳脚。他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败家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就是没用。那小子还一点都不怕他。气恼得有一次关了一个月,没想到出来人瘦得成一包骨头,抱着王妃直哭。可是仍然没有作用,还是如以往一般,什么都没变。仍然是一样的败家。 有这么一个死小子,非得把他气死不可。都不知道被人哄走了多少的钱财去了。现在扔了这么钱财,他倒不是真正的心疼,可是那孩子的这态度,他是真不放心。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还要继承他的家业。要是这个样子,百年以后,淳王府非得给他败落了不可。 不行,一定得法子好好治下这孩子花钱没节制的毛病。可是,该找什么好方法呢!淳王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心里叹气。这个死小子,就是想要了他半条命去了。在这样下去,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气死。他也悉心教导着,可怎么就教导出这么一个纨绔出来了。 正心烦着呢,在外等候的掌柜走进来,在他耳朵边上说了几句。淳王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出来了。 “呀,郑王爷,温婉,稀客,稀客,真是稀客。”淳王一听了这话,忙出来,就看见郑亲王果然带着一个蒙了面纱的小女孩来用餐。看那身行头,再有身边的丫鬟,淳王就知道那肯定是是温婉了。 郑王亲自迎了出来。带着两人进了贵宾间。温婉进了里间取下面纱,因为刚刚哭过,眼睛现在还肿红着。 淳王一看温婉肿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郑亲王。然后对着温婉说着“告诉舅舅,是谁欺负你了。这天底下,还有敢欺负我家温婉掉金豆子的人,我还真没听说过。谁欺负我家婉儿,金鞭子抽过去,抽死她们,看谁以后还敢去吃豹子胆。” 温婉本来郁结的心情,被淳王三言两语给逗乐了,消散了不少。其实她能跟淳王交好,而只是跟周王淡交。是她早就看出来,周王的外面不讲理只是一种保护色,内里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淳王虽然看起来比较霸道,但其中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这样的人,你敬他一丈,他敬你一尺。从捐款的事情,淳王语重心长地劝说,她就感觉到到底哪里出错了。周王,虽然这几年对她也挺好的。但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也就在淳王说她劝说她的时候,她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虽然这几年周王对她其实也算好,但是,不会真心为她好。 淳王想着刚才的烦心事,为什么温婉没人教都这么好了。而他家的那臭小子,他也不是没请过名家学者,可是没一个人能受得住他儿子的顽皮与恶作剧,没两天就得走人。送御书房里,更是不成了。先生可是面子不给,直接打手板,可也没用。他自己也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祖宗牌位也跪了。却都是没用,还是做什么都是一样,仍然我行我素。倒是心疼得王妃天天在他面前哭诉。后来也实在是心疼,也就寻了个理由。没去了。 说是无药可救,也不尽然。唯一不让他丢人的,也就那勉强过得关的字。那臭小子,这点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竟然能每天空出半个时辰静下心来练字。他当时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让他身边的小厮套话套出来的。那时候他才知道,这小子就是当初听了温婉的话,说字是人的门面才坚持下来的。当然,也因为温婉是他的救命恩人,觉得话也是对的才坚持。 再看着温婉,眼睛突然贼亮贼亮的。那个臭小子,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可却听了温婉的话,坚持的三年。再有,华梅儿,京城里现在谁不知道。以前那是如梅花一样高洁,不屑于庶物。可是现在,她却是将华府打理的妥妥帖帖。 他在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如果,如果能请到温婉去教导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就温婉的手段,皇帝被她哄得把她当成宝贝疙瘩,冷漠无情的郑王也对她百依百顺;就连老奸巨猾的玉飞扬也被她算计得倒向了郑王这边,为郑王添加了一个助力。最重要的是那华梅儿也被她引导得走了正常路,如今说亲的把门槛都踏破了。他那纨绔儿子,要是能被温婉也调教一番,说不定,说不定他也不用这么头疼了。 他那宝贝儿子,再过两天就十三岁了。十三岁,在一般百姓人家,都要顶立门户的顶梁柱了。可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吃喝玩乐,花钱跟流水一般。要是跟在温婉身边,学到一二成,以后能收敛一二。淳王想到这里,心头一热。温婉,能把华梅儿调教好了,肯定也能将他儿子掰正过来。 淳王想到这里,心里痒痒得厉害。这会看着温婉,那就仿佛如沙漠里渴得快要死的人,看见了泉水一般。 温婉被他看得全身发毛。 郑王在点菜,没仔细注意,但是还是感受到淳王好象在想什么事,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打温婉的主意。不过他以为是想找温婉做生意,也就没多想,只是点了菜以后,再问温婉还需要再点些。两人做主点下了要吃的菜。没问淳王的意思,他是这里的老板,相信他们掌柜的肯定知道淳王喜欢吃什么。他们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温婉,你是不是在害怕?”淳王想了好久,最后为着儿子的前途,为了他王府里的未来,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而要让温婉同意,首先就得让温婉动心。到时候,再说服皇帝就容易多了。酝酿了还一会,决定从这会的事找突破口。 温婉听了淳王的话,奇怪地看着淳王。就连郑王也是看着淳王,再看着温婉。 “你如果是胆小的人,就不会敢跟我与周王拍桌子,强硬坚持着不让我们参与明月山庄的格局建设。你是在害怕吗?你在害怕什么。”淳王很犀利地说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郑王听了淳王的话,这会很认真地看着温婉。他也觉得,温婉,很软弱。但好象,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又不像。 “温婉,如果你不是害怕,那舅舅我多嘴几句,你会不会介意!”看也不看郑亲王一眼,温婉好奇地看着淳王,看他要说什么。 “你不觉得你的性子太柔顺、太懦弱了。你如果只是一般的女子,自然是没关系。甚至可以说,女子就该要柔顺,这样才能得男人喜欢。可你是我大齐朝独一无二的皇贵郡主,是皇家的贵郡主。你应该是骄傲、应该是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应该是所有人仰望的人。可是你看看你。仗责死几个宫女就把你吓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被人诬陷,受了委屈就只知道逃到庄子上躲起来,一个人在庄子上默默的哭泣着。现在受了点委屈又只知道掉金豆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忌讳什么,但就我所知道的温婉,是不应该受了委屈就掉金豆子的。温婉,我想你可能有自己顾忌的东西。但是温婉,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皇上亲封的皇贵郡主,你手里有御赐金鞭子。在这个天下,只有你欺负别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欺负你。所以,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非常的窝囊吗?”淳王循循善诱地引起了温婉的兴趣。 果然,温婉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什么叫只有她可以欺负别人,别人不可以欺负她,这是什么意思。温婉转头看向了郑王。 淳王看着眼睛红肿的温婉,肯定哭得狠了。再瞧着郑王满脸心疼的样子,估计是十有温婉是在郑王府上受了气“温婉,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郑王。是不是只有你欺负别人,别人没胆子来欺负你。” 郑王保持沉默,有时候沉默,也就代表着默认。 淳王见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决定再接再厉:“温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丝皇家尊贵郡主该有的尊贵与高傲。你这个样子,不就活该被人欺负着吗?就差脑门上加刻几个字告诉别人,我很好欺负,你们都来欺负我吧。你说谁不来欺负你。如果你自己立起来,告诉所有人你不是好欺负的,欺负你的人全都要付出该有的代价,你看看谁还敢欺负你。” 淳王看着温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笑着继续“远的我就不说了,就说那次你被陷害推人进水里的事,你看看那日里在皇宫,那些宫女太监为什么敢一口都咬死了是你推思月下水吗?他们为什么都会全部供认是你推的思月下水。那是因为你和善,因为你仁慈。得罪你不要紧,但是得罪了思月郡主,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敢欺负你的原因。而事实确实如此,她们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淳王现在还没得到那些人已经被处置的消息)。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经常受被欺负的原因吗?因为欺负你,没有关系,因为你不会对她们下狠手,不会嫉恨,不会报复。所以,你活该是被欺负的。” 温婉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竟然会被告之,之前她所手的,全都是活该。 淳王看着这样的温婉,反而笑了。就他所知道所了解的温婉,那是一个再少年老成的人了。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所谓的宠爱,去将思月推下去。这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把戏,再有温婉为大齐作出这么大的贡献,她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所有的人也不会忘记她的功劳。就算将来不是郑王当皇帝,是其他皇子登基为帝,稍微知道笼络人心的人,都会善待这个得心胸宽阔纯真善良的孩子。当然,赵王除外。 温婉又不是傻子,相反,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温婉是淳王到现在遇见的最聪明最狡诈的孩子。就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点。所以,那次的事,就以淳王对温婉的了解,绝对是被诬陷的。只是温婉也确实窝囊了一些。竟然除了身边的丫鬟,所有的人全都指责她。要不是这个丫头反其道而行,估计这次可就惨了。 温婉听得惊讶了,好一回都没回过神来。教导规矩礼仪,还有身边的人都在传述一个消息,这里的女子应该是柔顺温和,应该是要贤惠、淑德,贞静、大度。 还有,她抱着与人为善是错误的吗?当日里,那些宫女太监其实也不全是贤妃的人,还有的是花园的打杂的。可是所有的人全都说看见了他推思月下水的。她开始以为是人心难测,以为是贤妃用了什么手段。可是后来她自己在庄子上琢磨过来,根源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一直说要融入这个社会,其实她还是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社会。她仍然只是这个社会的边缘地带人物。否则,舅舅不会说那五个宫女该死,淳王不会说自己受欺负也是活该。皇帝外公总是一副怜悯又无奈的样子。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在显示着,是她错了。不是别人错了。别人欺负自己,陷害自己,都是她自找的。 而这些,淳王所说的这些,与教养嬷嬷教导她的,与她在老师那里所学的都不一样。温婉复杂了,纠结了。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也或者,是她自己把自己的位置摆错了。她已经尽量让自己把位置摆正,做好的准备。但是,今天听了淳王的话,还是没有真正摆正过来,她其实还有很多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很吃惊地问着“该不会没有人教导过你这些吧?这,咳,倒真是我的疏忽了。” 淳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些教养嬷嬷不就教导着孩子应该柔顺,应该听话,应该贞静,温婉倒学得乖巧。可惜,却与身份背道而驰。其实这些,淳王一琢磨就能琢磨出来,这会他是故意说的。温婉自小在庄子上长大,回了京城只与郑王呆了半月不到。接着自己在平国公府邸里。跟平家的人相处得也不好。 拜在宋洛阳名下,学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宋洛阳本身就不是贵族出身,身上没有贵族所特有的傲气。而温婉这么几年来,也一直都忙着赚钱,并没有与那些贵族,特别是皇亲国戚王女有来往。唯一有打交道的,也就只有他跟周王。可是两个大男人,哪里会去管一个小孩子这些。 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所以温婉并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贵族。这个孩子太和善,也太仁德。如果是以前,那还没关系。虽然说正四品的贵郡主难得,但皇朝内正四品的郡主是比比皆是。可是现在因差阳错,她得了皇帝的青睐,做出那么大的事件出来,成了大齐朝近两百年来唯一的正二品的贵郡主。这身份,已经可以说是站在了皇朝中的高位。可是她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仍然是按照以往的生活规则来。 这就注定了要引起的种种的矛盾的冲突。如果不适应,就只有不断地受着委屈了。不过好在,有着他的提醒,这个丫头有这么聪慧,定然是知道怎么去做的了。 “以前以为你在顾忌害怕,现在看来,完全是被他们误导了。哎,这个天下要说谁有骄纵的本钱,非你莫属于。你有御赐金鞭在手,又贵为郡主,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那里有人敢欺负你。我家那个混事魔王就天天捣鼓着,要去弄根御赐金鞭威风威风。”淳王看着温婉意动的样子,故意在那里感叹着。 “这个,真的可以骄傲,可以高高在上吗?”温婉心动不已。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已经习惯把自己缩在乌龟壳里保护着自己,这么多年不知觉中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她也没觉得与什么不好的。 但是有一天突然有人来告诉你,你完全不需要躲在乌龟壳里当只可怜虫,你可以抬头挺胸大跨步上前当一只骄傲的孔雀,相信没谁愿意去做一只乌龟,而不去做骄傲的孔雀。 这个世上,没有谁不喜欢做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愿意去做需要讨人可怜才能活得下来的灰姑娘。她也一样,她也想要做高高在上的公主,不要做受气包的灰姑娘。 以前她一直都定位在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活下去的目标。没想着这些,甚至还认为只要能活下去就是隐忍与受气也是值得的。现在淳王的态度非常明确,她根本就不需要为着能活,就要隐忍与受气。因为,她不需要。而如果再这样隐忍,继续受气被欺负,也是活该,因为自己都不把自己看得尊贵,又怎么指望别人认为自己尊贵。 而对于其他人,就算她愿意隐忍与受气,该下手的时候,那些人也丝毫不会手软。她是真的心动了。这几次的事情,也让她有些疲惫。她也想反击,但是她什么都不懂,怎么去反击。所以,她想要去学,她要学着去当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给她喘气的时间,给她做充分准备的时间。她现在两眼摸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却是什么都知道。她怎么跟她斗,斗得的结果,说不定她还没弄清楚状况,这个女人一出手,自己就灰飞烟灭了。还不如把自己的气充足了,有了底气,她也就不怕了。 “哈哈,我家那个混事魔王别的不行,骄纵是一等一的。”淳王呵呵笑着,看着郑亲王的反应。要想把温婉弄到身边,一定是需要郑王的配合。温婉这个样子,确实是不适合呆在皇宫里。 郑亲王却很平静,其实,他也觉得温婉的性子太过柔顺,太过和善,作为一个身处高位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他也知道,温婉已经决定改变。但是再怎么改,一个人的本性改不掉。就如这次事件,如果是他,定然是要把人全都打杀了。但是这个孩子,心地到底是良善的。就算再改,身边没有人教导,也改变不了。他本想叫王妃来教导,可是瞧着今天的情形,还是算了。估计着,以这丫头的小心眼,短时间内,气是不会消的了。 当然,这个是一个原因。另外他还有一个顾虑,他不愿意让温婉被后宅中的女子教导。怕被教导久了,失去了这个孩子该有的琉璃心。他其实很清楚,父皇之所以会这么溺爱温婉,一来是因为温婉为朝廷出过大力,二来是因为这孩子心思单纯,三来是因为温婉至孝。如果被后宅妇人教导成只知道争宠耍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如思月一般,那就落入下乘,还不如不教。让她自己慢慢摸索。RO 二百一十四淳王的建议下 ……温婉,你该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俯瞰众生需要让人敬仰的凤凰。而不是一只可以任人欺负污蔑的落汤鸡。温婉,舅舅能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怎么想,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了。”淳王觉得自己说的也差不多了。再多说,也没任何的益处了。反而会惹得他们这一大一小两狐狸的怀疑了。 ,“我可以骄傲、可以高高在上,但绝对不要骄纵,也不会藐视别人,骄纵不好,藐视别人更不好。”温婉虽然很心动,但是对于淳王所说的,还是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温婉的把个话,把淳王噎着了,转而呵呵笑着,你要像我家那个混事魔王,也就不是你了。怎么样,要不要找人帮忙教导你。 温婉听了,眼睛闪现出狂喜,立即重重地点头,郑亲王看了看,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开头反对。 温婉想了想,虽然他不知道淳王今天跟她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但是要做公主不做灰姑娘的前景还是挺让人诱惑的。温婉看着谆王的样子,想了想,指了指淳王,意思是说你来教我。 淳王想也没想,非常干脆地拒绝,表示着他才不没事给自己找事做甚。这个时候,一定得把姿态摆足了,要不然面前的一大一小两只精明透顶的狐狸面前,一定会被看穿他别有所图。特别是温婉,那是一个滑不溜手只有自己赚便宜从不吃亏的小狐狸。当然,大的也不好对付,所以,先得稳住,不能让这大小狐狸看出他的心思。 温婉看了淳王,再看郑王。她自然是看得出来,淳王也许会好心地提点她。但是今天,瞧着他的这样,肯定是有所求她的了。但既然他不说,她也不去点破。反正”到时候等他开口了再说。 温婉看着郑王”这次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好。 淖王这次的提议,简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用好了,对她绝对是万分有利。嗯到这里,拉着郑王的手,眼里都是期盼。 郑王看着温婉眼底的期盼,想着温婉的性子,再想着太医的话,终于开口着,“如果你真能让温婉以后,如你说的那样。我就用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份,换你温泉庄子二成的股份。”按照郑王的本意,也就让她去接受三两月的培训的。 淳王愣了愣,明月山庄每年的收益是近三十万两,温泉庄子一年的收入也就五六万,这笔买卖,划算之极。甚至可以说,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对淳王来说那完全就是意外之喜。他这会的稳住是真稳得对了。赚到了。 淳王呵呵笑着,“好,这是只赚不亏的买卖。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郡主打造成”我朝最骄傲、最高贵的郡主。” 温婉撇嘴,笔画了几句,意思是,你不要吹牛。然后看着郑王,眼中有愧疚,这比买卖,舅舅亏了很多。郑王看着温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样”笑道,“没事,不就一个温泉庄子上的两成五的股份。这还都是温婉给舅舅的,只要能让温婉好,这些都是身外物。没什么。”钱财之物,郑王还真没看中。如果将来他败了这些都是浮云。如果胜了” 就算他不说,到时候也会全都送回给她。只是这个丫头的样子”咳, 看来,是真的要山享王好好教导她。否则这个样子,前景堪忧。 温婉听了”那真的是万分感动,感动得她头脑发热。觉得这个世上,对自己最好的就是舅舅”舅舅不愧是亲舅舅啊。温婉一直都是心善的好孩子,觉得既然舅舅对我这样好。看着郑王”觉得看怎么觉得舅舅都是吃了大亏,得让舅舅知道,她不会让他吃亏的。以后她会补偿他的。因为一时的感动加上过度的〖兴〗奋,在郑王手上写了一行字。 也因为这一行字,成为温婉之后很多年内最为懊恼的事情。她那时候完全是头脑发热,根本就没考虑后果。可是被有心的舅舅充分利用,让她当牛作马。也因为经了此事,得到了天大的教训,之后的岁月里,温婉再没头脑发热过,一次都没有。 郑王感受着温婉所写的,错愕地看着温婉。温婉笑眯眯地对着郑王肯定地点了点头他。郑王望着温婉,面露震惊“你说的是真的?” 温婉没有一丝迟疑地点头。她现在只要一想着能出去放风,她就想跳跃起来了啊!终手解了压在她心里最大的难题了。 郑王等见着温婉的样子,先是愣愣地看了温婉半天,最后眼睛变直了过了好半天天又转为沉思,再过了好半天,面色恢复平静。说 了句温婉不懂话,“好。” 淳王密切注意郑王的神情变化,心中暗暗惊着。半试探半调笑道,“温婉,你跟你郑王舅舅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开心的事。” 温婉侧着脑袋,笑眯眯的样,那意思是就是不告诉你,这是他们舅甥的秘密。而郑王更是不会跟他说了。 “等过年后,我就开始教导你。现在,我先有事去了。”淳王说完就走了。 郑王带着温婉,吃完了饭上了马车。郑王坐上了马车,让夏影出去,问着道“温婉,你刚才跟舅舅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做到你跟舅舅说的?” 温婉看着郑王的样子,有些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 郑王再问道“有几成把握?” 温婉想了想,在郑王手上写道,“如果条件允许,我觉得,哼” 再说到关键时刻给卡住子。她迅速想到之前朝廷赈灾都没银子,而且郑王舅舅管着户部。她这会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刚才写的,加上郑王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妥婉看着郑王,张张嘴巴,不会吧,不会把她的话当成真的吧! 她只是随口说说,当不得真的啊!忙表示自己是开玩笑的,夸口的,不是真的,以后赚个十倍的还是有可能的。再多,就没法子了。忙表示自己刚才是开玩笑的,当不成真的呀! 郑王看着温婉的脑袋瓜子转得这么快,知道这个丫头精得很。再想多问也问不出任何的话来了。也就笑着不再继续这一话题了。温婉见郑王不说了,自然也保持沉默了。她看着郑王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想着也许郑王舅舅当是以为她在开玩笑呢!又一次自我安慰成功了。 淳王回到了府里,招来几位幕僚,凭着他猜测加上当时站在一旁随从,两人琢磨了半天,对着几位幕僚讲了当时大概的场景,再将记忆之中温婉的笔画了写了出来。几个幕僚琢磨了半天。 淳王可是知道郑王是什么人。那可是个真正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天,能让他如此动容,露出那样的神情。温婉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很想知道。所以在第一时间,赶回去。见着半天也没弄懂,就去把当时还在场的等候的掌柜也拉了过来,让他回忆当时的状况。或者可以说,温婉当时到底写了什么。那掌柜的到底察言观色这鼻多年,功底不弱,倒也模仿了四五成。 其中一个清客,前思后想,把自己觉得最合理的解释说出来,“温婉郡主的意思,应该是百倍千倍的意思。郡主可能是对郑王说,她将来可以还给郑王百倍千倍的意思。估计着就是这样,否则,以郑王的城府,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表情。”其他几个,琢磨一通也都表示赞成,认为这个是最为合理的。 没错,温婉在郑王的手上,写的就是“舅舅,等以后,我会百倍千倍地还你,。她自己两成股份卖了二十多万两,那郑王两成半的股怎么着也能卖个三十万两。三十万两的百倍千倍计算出来后是什么概念。郑王管着户部,每天都为没钱忙得头昏脑袋涨得,看着温婉那么自信的话,能不震惊。 淳王则是沉默不语。百倍千倍,那是上亿两的银子啊。看来,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出的主意,还真走出对了。无意之中,竟然让他发现了那孩子有富国之才。现在国家最需要的是什么,自然是钱财了。如果皇上知道了温婉有富国之才,郑王的筹码增加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淳王压根就没想到过温婉会说大话。如果是其他人,他听了只会说一句狂妄。但是温婉,温婉在他的印象的,做事异常谨慎,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死板。他很清楚温婉做人做事都是非半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既然敢写这样的话,就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被郑王感动,她不想平白占郑王这么大便宜,她绝对不会写下这样的话。富国之才,淳王想到这里,再想到温婉将由他亲自教导。心情彭湃,以后跟着沾光,只要沾上一点,那他们淳王府,再就不发愁银钱了。他也不用担心没银子用了。美人宝物啥的, 可全都向自己飞来啊!他这会也跟着郑王一般,激动了。 二百一十五筹谋上 郑王则是在回王府的马车上,仔细思索着温婉跟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嗯到最后,却是一笑。这个丫头,心底里到底有多少东西,谁都不知道。就拿棋艺来说,连跟她行影不离的夏影都不知道她的棋艺竟然如此之高。如果那天不是心血来潮,那丫头对他又甚为信任,到现在都不会知道。如果今天不是因为被自己所感动,估计打死她都不会表露出这样一句话来。 如果是别人,郑王一定以为她是说空话的。可是温婉,仅仅在四年的时间内,就积累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这份敛财的手段,当今世上无一人能及。就连号称商界奇才的玉飞扬都做不到。而玉飞扬,也是因为在算计温婉不成之中,彻底被温婉所折服,才背叛了赵王,改投了自己。如果玉飞扬不是知道了温婉有此等能力,会让他倒戈吗? 还有一点,在那四年里,他每个月都有跟温婉同信。有时候他也会随意问到温婉做生意的事,但是温婉回信都是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跟他说起这些生意。好象这些生意对她来说,就跟小孩子过家家,玩闹一般,她根本就没在意,只为了好玩,打发时间。 以前他只觉得温婉可能也就当成一种兴趣,所以才没有太在意。 现如今看来,温婉还就真的有可能只是当那些生意当成孩子玩闹的游戏一般。 因为,他还真没见温婉为银子在乎过。这么想着,恍然记起那日他送的那上万两银首饰时,温婉一听,撇了撇嘴就收下了。当时还表示等以后赚了钱就还给他。那时候的温婉,可不是如今这状况,那丫头当时身上可是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吃的穿的住的,可全都是王府里的。可温婉那时候的样子,却是一点都没把那上万两银子放在眼里,在她眼里那上万两银子就跟豆腐白菜一样”张张嘴就来了。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那丫头表示受不起,但那态度可没一点惶恐不安的,还给他当时也只是认为白占便宜不好。 那么多的表现都不是偶然,而是这个丫头,心里确实是自信自己能赚了这些钱赚回来,能蚊数倍还给他。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就不是偶然,只是他以前没注意罢了。也就是说,这个丫头,还真有这个才能,只是一直都只是隐藏着没表露出来罢了。 上千万甚至上亿的银子,郑王想到这个数字,想到如今国库空虚。 他仔细思索着。如果放温婉出去,对温婉是好是坏。对他是利是弊端。郑王想了好一会,最后想到,如果温婉真有这样的才能,就更应该放她出去历练,而不是送到皇宫里,白白浪费了那丫头一身的才能。 反正父皇宠溺着那丫头”呆不呆身边也都一样。 再有,放在后宫争夺,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国家的储君,靠得可不是女人耍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靠得是真本事,是能治理好国家,是能知人善任,能有能力有魄力让国家繁荣富强”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以前是不知道温婉有这个才能,现在知道了,就不需要再将这个丫头放在那豺狼之地了。如果让父皇知道了那个丫头富国之财,说不定他的胜算更多了几成。 想到这里,郑王立即将这个念头抛弃掉。不行”暂时她还不能将这个信息透露出去。如果父皇知道这个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到时候天知道父皇会怎么想的,又会有什么后果。他觉得如果温婉真有此才能,只要能用,男女又有何关系。就算温婉是女子又如何,只要能给他赚大量的银钱,可以给他分担不少压力就成,他就没这个顾虑。又不是让温婉参政在朝为官,也违背了祖制。他是没关系”但是父皇呢,父皇如果知道是他特意散出的消息,会不会认为他无能,会不会认为温婉一直都在装疯卖傻,认为温婉其实一直都是在装。到时候要是认为温婉这所有的一都是装的,其实这个孩子是内有乾坤。不行,这个事情,暂时不能透露出去。 不过,消息不能给父皇知道。但是放这个丫头在外面一段时间,说不定也能让她敏感的性子,多疑的性格变好一些。也能让她心胸更开阔一些,别总这么沉闷的。郑王经过仔细思索,还是认为全是利,不管对于温婉还是对于他,都是利大于弊。这个,可以实行。 温婉回到郡主府里,本来想回书房里。但是想着白天在郑王府里的事情,把古嬷嬷叫了出来。问着,她这样做的危害有多大(温婉还不知道,送礼只是一个导火线) 古嬷嬷看着她愿意认真向自己学习,心里还是比较安慰的。最近也不知道郡主怎么回事,心性浮躁了很多,失去了以往的平和。看着她现在终于回复正常,于是将这些事情的起因一一说了个清楚明白。 温婉听了,面色一点也看不出来。等古嬷嬷出去以后,低下了头。 转身就进了书房,不让任何人进来。自己提了笔,慢慢地练着字,练了好一会,才让心情平静下来。靠在椅子上沉思着。今天,郑王府之行,真是非常的不愉快。以后,还是少去为好吧!这次算是教训,以后注意就走了。至于说与他们交好,还是算了,从今天就可以看出来,郑王府里的后宅也是鬼魅丛生,离他们远远些。 不过,虽然有不愉快,但是能遇淳王,还有淳王表露出来的意思,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这些日子,在庄子上她仔细琢后下,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她所处的环境那是比郑王舅舅所处的环境更危险。也在这时她才恍然,她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她运气好,也是老天的保估。她不比郑王舅舅,郑王舅舅已经身经百战,对他们的一切手段心里都有数。而她则不是,她跟贤妃等人比,就跟一个白痴一般。如果之前不是因为贤妃顾忌着皇帝外公,而唆使着思月跟她争斗,要是贤妃自己动的手,估计她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明白自己处境以后,她也下了决心,但是她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那些手段,她只在上辈子听着那个爱做梦的刘倩偶尔〖兴〗奋地提起来。 她一直觉得是神马浮云,都是那些人想象得出来的,没想到,现实比那些更为残酷。她如今什么都不懂,就算有这个心,再处在皇宫里,还是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处在被动挨打外加防备之中了。硬着头皮不知状况上阵必败无疑。 也因为明白了这些,所以她就一直在找出她有什么优势,只有利用优势才能去反击。就如思月,她利用自己体质好这一优点,来谋害自己一般。这就是思月的聪明之处,没人会想到寒冬腊月会有人拖人下水。在古代,没人保证自己就不会得病不会死。所以说,思月其实也是在赌的。而她的优势,一是身体好,二是靠山硬。,三是人脉资源丰富。可她呢,她就是想破脑袋,怎么分析,还是没发现她自己哪怕一丁点的优势。真的,她什么优势都没发现,劣势倒是发现了一堆。 说得用的心腹吧?她身边没一个得用的,身边夏语性格温和,可能宅斗还能帮上点忙,宫斗,她都没进过宫里的门:至于夏影”保护自己还可以,要她去斗心眼,就她那脑子,说不定到时候反而被人利用, 把她这个主子也拖泥潭里去。其他的,其他的还是不要说了。出了几次事后,她一个都不相信了。 再来就是人脉与眼线。在皇宫里宫里除了温公公,养和殿里端茶倒水的宫女太监她都不认识一牟,一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后宫里的嫔妃也就贤妃跟德妃眼熟一些,其他低阶位的妃子她一个都不认识。 没有人脉与眼线,就得不到充分的信息与帮助”拿什么反击。 最后说银钱,她这会精穷精穷的,除了房子跟田产等不动财产外” 她所有的流动现金五率两不到,想要收买人都没资本。 她拿着放大镜找优势,也就只能找到一个优势。这个优势也是她安身立命的东西,那就是皇帝偏疼她。可这个东西,对温婉来说也是一鸡肋。因为这个东西,不能用。她可以安心享受皇帝的宠爱带来的各种好处,赏赐也可以接到双手发软,但是,绝对不能拿来利用。否则,只要被发现,不说发现就是一旦被怀疑,就得永远失去这个她安身立命的筹码。当然,除非她能自信认为皇帝不会发现。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她自问还没这么强悍的本领不会被皇帝外公发现。既然没这个本事,也就熄了这心思。她不同思月,她没这个资本去赌。 而反观对手的实力呢?想想贤妃在后宫三十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后宫里肯定都是她的眼线。而她手段高超,精于算计,心又够狠够毒。不是温婉给对手戴高帽子,就从思月谋杀自己这事看去,贤妃要是直接出手弄死她,估计也就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些。而她对于宫斗,对于耍那些个阴谋诡计,跟刚进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 这么一分析,她真的是处在劣得不能再劣的局面上了。真的,可以说要啥没啥。她一想这个,就心里发慌。 因为她已经发现,她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之中。可是,再难,再难也得找一个缺口。她一直在找这个缺口。只是没想到”淳王给她送来了这个缺口。 这次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她要去淳王府里,她近期不能经常去去皇宫,更不能住在皇宫里。如果她猜测得不错,这次,应该是贤妃直接对她动手了。而去了淳王府里,接受培训,那就可以变相地暂时避开皇宫。其他暂且不说,至少给舅舅拉拢了一个隐行的支持者。她可是一直都知道,淳王一直都是中立派的。 温婉在想着,真的出了宫,让她去淳王那里接受培训,除了可以拉拢到淳王这个宗令的支持以外,还有其他的好处。 二百一十六筹谋下 二百一十六:筹谋(下) 有这么一个放风的时间,那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其他的事。而且,她已经明显感觉着,如果她一定要执着于宫斗,去争夺皇帝外公那虚无缥缈的宠爱,就会落入了下乘。落入下乘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如果真要跟贤妃斗,不是她看低自己,她的结局是必败无疑。她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了解,两人力量经验人脉等悬殊太大,她一个菜鸟能斗得了贤妃这个身经百站的女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她是一丁点的信心都没有。 再有,她觉得去了淳王府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远着一些皇帝。如果她真进宫,住到了皇宫,长远来说不仅生命有危险,而且对她也没任何好处。反而不如跟着之前与皇帝的相处模式。离得有些距离了,这样皇帝反而会经常念叨着她,想着她的好了。 可是,该怎么打破如今这么恶劣的处境。 温婉得脑袋都疼了,咳,她是真的没法去斗啊!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对啊,既然她处在这么恶劣的环境,想了那么多的法子,一个都不得用。而且斗又没一点丁胜算。既然明知道争不过斗不过,那就反其道而行,不争不斗。但这种不争不斗不是她之前所想的,只在皇帝面前表露出自己心善仁慈,不跟贤妃等人争斗,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做她的乖宝宝就成。在关键时刻帮着郑王舅舅一把。而现在这种不争不斗,只能是流于表面。只要逮着机会她就得回击,她跟舅舅不能永远处在被动挨打的环境里。只要出手,就得削弱她们的势力。而这种削弱势力,削弱的不仅仅是贤妃的势力,还有赵王的势力,而后者,才是关键。后宫女人的争斗把戏,其实都是小儿科,争储的真正角逐场地,不是在后宫,而是在朝堂。对于朝廷的那些争斗,她虽然说不是非常厉害,但是她觉得跟集团里的拉帮结派争权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应该是比那个更为残酷更为血腥。但本质,该是相同的。所以,对那个,她倒是有些把握。至少比让她跟贤妃斗把握大了天去了。 想到这里,温婉又皱起了眉头。如果这样,一个难题出来了。什么难题?如果要对付赵王,那就必须要跟舅舅联手。可是跟舅舅联手,那就等于她已经明着卷入到夺嫡之中了。虽然大家多知道她是郑王舅舅一派的,但是那只是因为跟郑王舅舅长得像,被动卷入进去,而不是自己主动参与进去的。对于别人来说,没区别。但是这对于皇帝外公来说,这里区别大着呢! 既然是被动,那皇帝也就不会为着这个心存了忌讳。以前她不大明白,可是在庄子上她想了那么久,隐约之中为什么开始皇帝外公会这么疼思月,到发生了两件事以后仍然疼着思月了。可是这种疼爱,只是流于表面了。她能感觉出来一点点。而皇帝对她的疼爱,她也能感觉到,有九成是真心的。 但如果她自己主动参与进去,等培训完以后她就别想在皇帝外公身边呆了,更别想还有如今的待遇了。皇帝为什么如今这么宠着她,别人都知道,她现在也一样清楚明白。一是因为她心思简单,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二是因为她对皇帝外公的关心与爱戴是真心实意,没有搀和一丝作假讨好在里面;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参杂到赵王跟郑王争储的事中去。 以前她没多大在意这方面也没发现,今天她着重注意了皇帝外公的神情。她今天在思月想要碰她的时候,那么害怕与惶恐,可是外公也只是淡淡地告诉着她,让她不要怕,那天只是意外。而她害怕得发抖面色发青的时候,皇帝外公眉头皱得更紧。她感觉得到,那里有着疑惑,也有着一点怒其不争。也就是说,其实皇帝外公很可能,不,应该说已经在怀疑她是在装。所以皇帝外公才表现得如此淡然。她自问她的表现极为自然,因为里面是七分真,两分假。七分真是她真的害怕,害怕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杀人,想到这样的人要碰自己她就一阵心寒。两分假是她的动作过了,她当时其实只要往后退几步,避开思月的触碰就成。但是当时鬼使神差,她就这么做了。她反应就来,就知道这样做得太过刻意了,但表现得却非常真实。可是皇帝外公却是什么表示都没有。这是她第一次在皇帝外公面前耍心眼,也许皇帝外公虽然心里有一丝怀疑,但是也会笑笑而过。但是这种手段耍了一次,就绝对不能再耍第二次了。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能冒一丝的风险。 还好,温婉舒了一口气。好在之前她就没存了要争要斗的心思,对皇帝外公一直都是真心真意。那这么一来,她之前表现的不争不抢,性子好,人善良心肠软,对人和和气气,如今反倒成了最大的优势了。想想,连太监宫女都能欺负到头,这在别人的眼里她就是无能加白痴的代名词了。可是对于疼她的皇帝外公,他会恼她不争气,怒她不能保护自己,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浓浓的怜惜。现在回想起来,虽然之前她总想逃避确实是懦弱了些,,但事实却是再真实不过了。还好,还好今天是真的怕一下沾染这么多人鲜血,怕做噩梦而不敢痛下杀手,否则,结果还真说不好。你可以想象,一直都是一个胆小害怕的人,突然之间可以不皱眉头,这真实吗?也许可能,但不符合情理。而她,一直以来,大半是凭着心情去做,只有小部分是考虑才做。但却做得极好。至少为现在,打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局面。 呆在皇帝外公身边这几个月也不是白呆的。她知道皇帝外公虽然是天下之主,但是,很孤独,也很寂寞。这种孤独,寂寞,她亲身经历过。那种感觉,仿佛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一般,所以她感同身受。所以皇帝外公对她的性子虽然很无奈,但是心里也还是很喜欢的。人就这么奇怪,心思复杂的喜欢心思简单的,手握重权的喜欢不爱权势的。她很弱,很无能,很白痴,没关系,只要心思简单纯良就好。这样,他反而会尽量地对她好。 就如当初她在温家的时候,姑母跟二伯母在奶奶面前争宠,大伯母却从来不争,但她对奶奶嘘寒问暖,反而是最得奶奶的欢心,大伯母从来没跟奶奶要过什么,但是奶奶却是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她不记得是谁说过,老人老人,其实就是老小孩,你得哄着顺着她。让她感觉到对她的这份真心实意,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她也会替你考虑也为你准备得妥妥当当。温婉想老年人的心理应该都一样,奶奶是这样,皇帝外公就算贵为天下之主,但本质应该也不错。而从今天看来,确实都差不多。例子很明显,皇帝外公将那十几个人全都抓起来,交给她处置。为的就是磨练她。 所以,现在她要面临一个选择,是跟舅舅联手对付赵王重要,还是皇帝外公的疼爱更重要。温婉想着就摇头,这个选择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怎么选择了,自然是后面的这一条了。倒不是她觉得对付赵王不重要,而是她相信舅舅的能力,相信舅舅能应付得了赵王。 想到这里,温婉真的头疼了,她是想要帮,而且也可以使得上力。但问题是,为了不失去皇帝外公对她的疼爱,她不能跟郑王舅舅联手对付赵王。不说明的,哪怕暗的都不行。她自问逃不开皇帝外公的法眼。她知道贤妃很厉害,但是她更知道,最厉害的不是贤妃,而是皇帝外公。虽然她是从来没见过皇帝外公怎么样的。 对于她如果参与到争储之中去,皇帝外公就不会再疼她的这个心思,温婉倒也能理解,两儿子斗只要不伤根本,皇帝外公在上面看着说不定还会乐呵一下,因为他能从两人争斗的过程看出他们自己本身的能力,还有驾驭下臣的能力。但要是她去对付赵王。不是说皇帝外公就一定会把她灭了,但至少不会再真心的疼着她了,一定会把她推得远远的。原因很简单,没有谁喜欢一个来处心积虑地对付自己儿子的外人(温婉有自知之明,跟赵王比起来,她就是一个外人)。再怎么样,儿子是自己的,外孙女是别人家的。所以,她不能去触这底线。 基于此,所以她要找一个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非常难找。既不能与郑王舅舅联手对付赵王,还不能让皇帝外公看出来她要对付赵王。而她到时候又要实施手段对付赵王,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难度啊!丧气一点地说,都有些天方夜谭了。温婉想到大半天,也没想到,这个平衡点在那里。 算了,到最后温婉不想了。再怎么样,如今的形势已经比她开始设想的要好太多太多了。郑王舅舅答应了她去接受淳王培训,就一定不会食言。想到这里,温婉倒是想着是不是该定一个培训时间,至少也该要一年时间吧! 温婉又仔细思索开来,要有了这一年年间,那她就可以用这段时间,站在争斗之外,充分了解赵王与贤妃他们的弱点与劣势,还有他们的势力分布,只要了解的透彻,才能擅加利用。想到这里,温婉总算笑了。她知道,她找到法子了。对于贤妃跟赵王的弱点她只要了解就好,关键是他们手下得力助手的弱点她必须了解得透彻。对付赵王因为顾忌着皇帝外公她不能明着对付,对付贤妃她还没这个能耐。但是对付他们的心腹,将来只要出现了这个条件跟机会,她就会把握机会,把他们连跟拔起。对付他们身边的势力,比直接对付他们两人要容易多了,就算最后很倒霉,皇帝外公知道也不会太生气,最多只会责备。当然,这样的机会很难碰上。但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足够准备的人。既然是利益主题,就一定有漏洞,也就一定有机可寻。 不过,出去外面培训,那可就不单单是培训了。还得多出去了解消息,而这里的女子,都是不能随便出门。这个社会,对女子的要求太苛刻。定律非常多,到时候就算去了淳王府里,也是大脚不迈,二脚不出的闺秀。能学到什么。她要想真正了解这个百态社会,想要去了解赵王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影响力多宽,以女子的身份必然不能全面去了解。她要自己亲眼去看,去听,去体验。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口。只有充分了解,她心理有了底,到时候,才不心慌。 所以,她必须得装成男子,才能了解到她需要的资料,可是男子?没想到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又卡壳了。 咳,温婉想到这里重重叹气一声,想是想得美好啊!可是外公能答应吗?这想法很是惊世骇俗啊。就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这些老古董,会答应吗?估计着非常难。但是如果只是以女子身份去参加培训,能学到什么东西。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什么都学不到,一个天天关在门房里绣花的女子,能学到什么东西。温婉想到这里,非常忧虑。如果这样,那她还培训个鬼。那她一切的打算都得成空。不行,一定得让皇帝外公答应,一定得让郑王舅舅。可是,想什么好法子呢? 温婉在苦苦地思索。温婉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一个能说服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的好说辞。这个,真不是一般的难度,是非常地难啊!咳,为什么在古代想要做点事,总有那么的阻力与难题。 最后温婉丧气地想着,实在不成,就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装成男子,至于之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RO 二百一十七郑王的请求 “你想让温婉出去外面历练历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帝咋听到郑王的这个提议,饶是以他的心志,听到这话时也恍忽了一下。历练,一般只对儿子才会用到这个次。让他们出去历练,为的是让儿子成才。温婉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用到历练这个词。 皇帝奇怪地看着郑王,他从小到大都厌恶这个儿子,因为这不是他本意想要的儿子,可后来因为温婉的原因,他才发现可能是自己怪罪错了人。可就算他自己心里也大概有化八成的肯定,但这么多年来对这个儿子的忽视与冷漠已经成了习惯,再面对他,总觉得愧疚。要他换一种方式对待他,他总有着一丝不自在。 当然,虽然漠视,他也清楚这个儿子的性子。既然开了。,就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儿臣还是想请父皇答应。 王太医说,温婉是因为长年郁结于心,才不愿开口说话。这些日子,儿臣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让儿臣心疼的是,王亲贵族像温婉这般大的姑娘,谁不在想着把自己打扮得漂溧亮亮的,心思放在女红女德等之上。可是温婉这孩子,所有的时间,不是huā在赚钱之上,就是游玩之。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庄子上一呆就是一个月,还能在庄子上自得其乐。那孩子的样,就象是一个历经沧桑看透世情的老人,就似她能享受一天就多活了一天似的,那样就好象她自己随时就要离开这个世间一般,对人世间仿佛一点留恋都没有。父皇,这些都不该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儿臣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想着温婉很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让她生出了一种避世或者恐慌的心理。虽然有父皇疼爱,有儿臣看护,可是这个孩子,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性子。就好比她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会认为任何人都是不可靠的,她只相信自己也只靠自己,连父皇跟儿臣这个孩子多不是百分百的相信。在她的内心里,谁都靠不住。这样下去,要是不能改正,对这个孩子来说是极为不利的。”郑王面色沉痛。 皇帝听了郑王的话,默然不语。对于温婉不信任人这点,皇帝也早就看出来了。就比如她对夏影,没有全然的放心,夏影还是救过她命的人她都不放心,其他人更是不能让她放心了。如果不是心灵受过创伤的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也怪他当年一气之下,没再管她,要不然,这个孩子,也不会吃这么多苦头。更不会成为一个哑巴。温婉如今可是十岁了,太医说要是再过两年温婉再不能说话,就一辈子不能说话了。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也起了浓浓的疼惜,也有些担忧温婉真的会丧失这最后的机会。嗯了想郑王的话,觉得也不是不可行的“可走出外,就能好吗?再有,放在淳王府,有用吗?” 郑王摇头“儿臣不知有没有用。但是我想让这个孩子出去外面历练一番,能接触接触外面的世界。与人结交看的事情多了,增长了见识,心胸也宽了。说不定,能解了她心中的郁结。要是运道好,哑疾说不定就能好了。王太医说能医治好他的哑疾,让她开口说话的,是她自己。可是这个孩子,儿臣看得出来,她到现在还不会说话,不是她不能说话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愿意开口说话。儿臣希望能趁此机会散了她心里的郁结,能开口说话。就算不能开口说话也没关系。温婉这个样子,也实在是太懦弱了些。这几个月儿臣也一直瞧着,这孩子太和善仁慈心肠太软了。否则,那些个奴才哪里就敢胆大包天这样污蔑于她,他们就是看着温婉的性子柔和,不与为恶,善良纯真。否则,借他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父皇,淳王乃是除了皇家最为贵重的王爵。跟在淳王身边,相处久了,儿臣相信,温婉再不会如之前一般,被一点小小的事情就惊吓成那样而只会躲避了。” 皇帝让他下去,没说答应,也没拒绝。 “这个孩子,这性子,确实是太懦弱也太绵和了。以后,也不能一遇事就躲,就晕,就哭,就逃啊。是该让她练练胆子。”皇帝沉吟了好久,竟然没有反对。反而想了会,来了这么一顿话。 温公公吃惊之极。看来,郡主在皇上的眼里,分量竟然这么重了。否则,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皇帝觉得郑王的法子,也算是好的。再有说要是能去了温婉心里的郁结,说不定就能开口说话。这点让皂帝非常的意动。立即让人招来了温婉。他要问问温婉自己的意思。 “郡主,皇上召你即即刻进宫。”温婉得了消息,大喜。没想到,郑王舅舅办事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跟皇帝外公说了。换了衣服,穿戴好,立即赶去了皇宫里。 “你舅舅的意思,让你跟在淳王身边学习一年时间。你自己看如何?要是不愿意,外公也不勉强你。”皇帝笑问道。 温婉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淳王那老狐狸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了。她猜测着淳王一定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她想了好久,认真考虑过这个算盘应该是对她无损害的。对舅舅也无损害的。再想着,以郑王舅舅的厉害,也该看得出来淳王是对她有所图的,可还是答应了。所以,她也能放心。 其实开始,她是真的被淳王的那一翻话给震惊到了。她现在的思维,就算到了显示还是有一部分是停留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虽然她没想过以后会杀人,会怎么样的。但是现在她已经杀人了,甚至以后还必须杀更多的人。她总不能再天天做噩梦。 再说,出去总比窝在皇宫里强吧!再有其他的理由,所以她才那么迫切地跟郑王舅舅表示,她要出去。 她真去了淳王府里,就可以避开皇宫里的明争暗斗。有了这个缓冲的时间,一方面她可以做她计划中的事。另外一方面可以让她缓口气,彻底适应这个古代残酷的生存定律。到时候,准备齐全再来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场面。她心里也有底气,到时候也就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等时候,心里底气族了,就只需要等待机会。 没有机会,她就不出手,但只要逮到了她等待的机会,出手就绝对不留余地,一定要连根拔起。她才不要跟贤妃一样,慢慢地磨,好象在看谁的心里承受能力强,谁能笑到最后一般。磨个鬼,跟对手过招,找着机会就必须让事情成定局,没有任何圜转的余地。只不过上辈子她的这一套是用在商场,而现在,却是用在夺嫡上了。咳,上辈子输了只是丢失财富,失败的人还可以东山再起。而这里,却是连性命都得赌上。要不是没有退路,要不是输了就得死,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参与到其中。 那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1,就必须去淳王府里,而且还一定得女扮男装。可是这个,真的很难啊!在府邸里,她心里就已经在仔细考虑了这事几分可行性。她就算女扮男装,也应该很难被发现。 这会她不个子高,因为小身体弱也没开始发育,没有女孩子任何的特征,要装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子,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当然,温婉也很清楚,在这个社会,这个想法有点惊世骇俗。但是,她真的不要作为一个女子去了解这个社会的百态人生。那样就算去了解,也了解不到这个社会〖真〗实的面貌。而女子,却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就走出去,最多也就看看huā,躲在马车里看外面好玩的东西了。那还去培训什么,浪费时间。如果有好的理由,她倒是有几分的把握。因为小,也不会让人怀疑。又因为小,没那么多顾虑。 温婉也琢磨了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的态度。舅舅已经答应了让她出去历练,就算装扮成男子,只要她好好求求,反正郑王舅舅疼着她,又有着他自己答应在前,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现在唯一要说服的,就只有皇帝外公了。而皇帝外公,最是难说服。到底该怎么才能说服皇帝外公呢,这个,是个难题啊! 想到这里,温婉对着皇帝笔画了几下“皇帝外公,我愿意的。还有,要是可以,我想女扮男装。在外面,女儿家的,一点都不方便。 出去外面买个东西,还要戴个帽子,麻烦死了。如果就这样出去,我去了淳王纤里又能干什么呢?皇帝外公,你能不能答应我,让我出去外面尽情玩一年。” 皇帝听着温婉的话,呵呵笑,皇家的公主跟郡主,出门都是包场,哪里需要带什么帽子面纱,也就温婉这个另类,都舍不得这份银子的,因为包场的费用要高很多。不出就以皇族身份去买东西,包场那也不需要付钱的(有贵宾间的)。那些商人不仅不会说什么,还会引起为荣。可温婉却从来没仗着自己身份占过任何人便宜。 二百一十八皇帝的思量一 二百一十八:皇帝的思量(一) 皇帝之前还以为温婉是不愿意被陌生男人看了面容。后来,应该说是从现在才知道温婉完全就是被身边的人教残了。堂堂一个皇家郡主,竟然被人教导成受气的丫鬟奴仆了。 好在这个丫头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以温婉的聪明劲,要掰正过来也不是难事。对这点,皇帝还是有信心的。 皇帝听到温婉是准备男扮女装,虽然不会答应,但还是难得地露了兴趣“恩,你准备装扮成男子。可是你这面容,还是很多人见过的。怎么,以为穿着一身男子的衣裳,就能不被人认出来了?” 温婉摇头,表示着,这不担心。到时候把自己弄的丑丑的,相信没人会在意一个丑小子。 皇帝听了温婉都不介意把自己弄丑,乐了。姑娘家的,谁不希望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到了十岁的年龄,也都知事了。这丫头,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可转而一想郑王的话,心里又酸酸的。摇头否认着“你就是再弄丑,也没用。你如果去淳王府里,让淳王教导你如何做一个贵女,外公答应。但是,女扮男装,想也别想。像什么样?” 温婉一听,脸就垮了下去了。 皇帝虽然有心放温婉去淳王那里历练,却是不同意她女扮男装。这样,终究是有损闺誉之事。见着温婉偷偷地看着自己,眼睛一直在转啊转,转半天。皇帝不用去琢磨,就知道这丫头定然是在想用什么法子说服她了。看了一会,没再理会温婉的纠葛,继续批阅奏折。 温婉在心里想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最后,还是没找到一个自认为完美无缺的理由。她怕万一说错了什么,连出去暂时躲避的机会都没有。那时候,可就得天天窝在这里皇宫里,会压得她透不过气来的。而且,危险系数极高。 郑王一回来王府,郑王妃将他请到了后院。见着郑王,非常歉疚地表示自己没招待好温婉。郑王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郑王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详细明白。 听了这话,郑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过她倒是没迁怒于王妃,只是淡淡地说道“这跟你干系不大。那丫头性子敏感,加上思聪又是没分寸的。你也不要介意。那丫头就是那性子,气性大了些,但为人再是和善不过了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她的气消了,也就没事了。这段时间,她还在气头上,不会再上王府里来。王妃,这次事件虽然与你干系不大。但是思聪的教养工作,也太让我失望了。本王对内务一向不插手,是相信你能帮着本王管理好内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府邸里的几个孩子的教养工作,你一定上十二分心。别让她们再如这次一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好好教导她们,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分寸。否则,传扬出去,让郑王府成笑话。要再有下一次,送回宜洲去。” 郑王妃听了这话,满脸愧疚地应了。温婉对于王爷意味着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她是真的不知道,那思聪会这么没脑子。刚上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了温婉。让温婉一下不待见郑王府里所有的人。要不是王爷,说不定以后上门都不愿意了。 郑王也没管着郑王妃说什么,要交代的已经全部都交代完了。转身去书房了。晚上也宿在书房里了。 郑王妃的心腹佩嬷嬷看着说道“没想到王爷竟然这么宠着温婉郡主。王妃,以往可从来没见着王爷这么顺着一个人。” 王妃摇头苦笑,她也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丈夫也还有不冷漠以对的时候。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今天看着他的样子,说心里不吃惊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那是外甥女,不是外面的什么女人。否则,她还真担心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再想着前一会温婉对她的态度,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后来却是连她都不耐烦了。郑王妃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所以只得摇头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会把我也一并排斥在外了。也罢,可能是我做的不过好,慢慢修缮才好。” 佩嬷嬷点头说着,来日方长。想了一下又道“王妃,你说那时候王府里传言,王爷要在几位爷里,挑选出一位最好的公子娶温婉郡,这会是真的吗?” 郑王妃笑着看道“应该是不离十的。温婉身份尊贵是尊贵,但有哑疾,对别人来说到底会不会妨碍子嗣,谁也不知道。之前几家上折子想要求娶温婉郡主的,都是有着各自的算盘,并不是真心求娶。再有,那些年轻有才学作为的男子,谁愿意娶一个有哑疾的妻子。到时候,被人扯笑为攀附权贵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夫妻之间又怎么可能和美,最多也就香敬如冰了。就王爷宠温婉的那样子,怎么舍得她去受那些苦。嫁到王府里来,有王爷的看护,我再顾着点,谁也没胆子欺负了她去。到时候,日子定然是极好的。” 佩嬷嬷担心地说道“王妃,要是论身份,王府里最贵重的,也就世子爷。就算不是世子爷,也该是三爷六爷。到时候,可如何是好。”也就是她是王妃的贴身心腹,才敢说这样的话。真按照王爷的意思,定然会让嫡子去娶温婉的。 王妃听了,倒是没生气,也没担忧“选谁也不会选祁言的,祁言可比温婉大了五岁多。再者祁言是世子,担得责任重,王爷不会把温婉嫁给祁言的,按照我的估计,应该是老五或者老六了。论身份,老六是我生的,是嫡子,应该是老六了。” 佩嬷嬷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说的。 郑王妃看着佩嬷嬷,笑道“你不用担心,老六的性子太跳脱了,温婉的性子却是稳重。祁枫要真娶了温婉,我也不担心这孩子了。至于说她的哑疾,她又不是天生的,不会对子嗣有影响的。”还有其他的理由没说,要是王爷真决定了,哪里有她反驳的余地。再有,嫁给祁枫总比嫁给老五要好得多。温婉得王爷的看重,要是老五祁喧娶了她,她都担心将来祁喧会凌驾在她儿子上。老六虽然性子跳脱,但也还是乖顺听话的。温婉除了不会说话这点差了别人,样貌品性才情,还有那能耐,那在京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出来,绝对的一等一的好。温婉嫁给老六,也没委屈了老六。 佩嬷嬷见着王妃倒是不介意,也就没再说话。想下突然觉得自己傻了,就算王妃介意又如何,王府里做主的是王爷,王妃反对又如何。 郑王府里另外的小院子里。思聪明正抱着冯侧妃给她准备的东西哭得非常伤心“母妃为什么,父王为什么这么偏心。我才是他的女儿,是他的亲身女儿。为什么他这么宠着那哑巴,这些年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全都紧着那个哑巴。这些我也就忍了,可不就因为碰坏了一点那破玩意,父王竟然要把我关在佛堂里。母妃,父王太偏心了。母妃,我不要去佛堂,你去向父王求求情好不好。母妃,我不要去佛堂。” 冯侧妃苦笑着道“你父王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要是母妃去求情,非但不赦免你,反而会加重你的责罚。” 思聪听到这里哭得更凶了“母妃,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父王以前最疼我了,可自从那个哑巴出现以后,父皇就再不疼我了。府邸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给了那哑巴。好象那才是他的亲身女儿,我倒是捡来的一般。母妃,我好难受。” 冯侧妃抱着女儿轻声道“傻丫头,你是你父王的亲身女儿,这点谁都知道。你也是你父王最喜欢的孩子。只是你父王这么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要体谅你父王,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做下这等祸事。你还得给母妃牢记着,温婉是你不能的的,连母妃都不敢得罪她。母妃知道你受了委屈,,也知道你今天是为母妃子打抱不平。认为她小瞧了母妃。可你还是必须记住了,以后不要去得罪她。” 思聪扬着脑袋,奇怪地问道“母妃,父王有什么理由?” 冯侧妃压低着声音道“母妃告诉你,但是你只能记在心里,再不要传到第三个人的口。”见思聪答应了以后,才蚊子似声音说道“你父王之所以这么疼着温婉。那是因为温婉跟你父王长相太过相似。温婉的嫡亲外祖母乃是苏贵妃。如今温婉是能证明你父王真实身份的活证据,再有温婉对你父王的助力极大。要不是温婉,我们也到不了京城。为了以后,为了你父王,你也得给我忍着。万不可再有今天的事情。你是你父王的女儿,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亲骨肉。知道吗?” 思聪听了,瞪大着眼睛。好一会才惊喜地说道“母妃,你的意思,父王对那个哑巴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因为父王要利用她。利用她证明自己的身份,利用她帮着父王得到皇爷爷的看重。” 冯侧妃点了点头。 思聪知道是这个原因,心里的愤恨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到自己差点坏了父王的大事,她一阵后怕。RO 二百一十九皇帝的思量二 *侧妃见着思聪的样子,轻声道:“以前我怕你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到了京城,再不告诉你怕你又闯祸了。母妃告诉你这事, 是希望这事在你心里有数就成,万不可再说出去。否则一旦传扬出去,你父王绝对饶不过你的,连母妃也不得好的。所以,你以后见着温婉态度要好,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知道了吗?不管在任何情形下,你父王只会向着她,不会向着你,你跟温婉作对,吃亏的就只能是你。” 思聪点了点头,低声说着知道子。心里,再也没有一点怨恨之心,反而想着,下次见到了温婉,一定要表现得友善。可惜,思聪怎么都没想到,两人,就因为第一次见面的不对付,一辈子都不对付。 也不是,应该说从温婉出现,就跟她不对付了。 皇帝不答应温婉的要求,温婉也没办法。虽然她在极力地找对自己有利的说辞。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有利条件。因为从古至今,女扮男装的女子还真没有,只有戏文里。就算有,那些女子也没一个有好下场。有好下场的,都在戏文里。 回去以后,写了一封信给郑王,之后,自己摸着玲珑棋盘,摸了半天,人傻愣愣地在书房里,手里握着的棋子,大半天都没落一颗。她一直等啊等,等到灯里的油都快点没了。才终于听到说脚步声”开了门,见着是夏影,看着她。 夏影见着温婉盯着她,先是奇怪地回望了一眼温婉,接着说道,“郡主,很晚了,该睡了。” 温婉摸了摸额头,看来,皇帝外公终究就是老古董了,不会答应了。还得想其他的法子,先别急”反正皇帝外公也没说死了,还有余地的。 温婉回去睡,正准备钻被子里睡,突然想起思月来。瞧人家思月,寒冬腊月落水里,一个月后比她还健朗。以后的事,可不能只拼脑力,还得拼提力。她可不能在拖着这么一个破损的身子。看来,是得用出杀手钳出来了。没办法,为了活命,多表露出一些东西那也是必须的。只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夏影本来还想叫温婉睡呢!哪里知道,温婉坐在床上,双膝盘起,一双手摊开放在膝盖上,均匀地呼吸起来。一哥练内功的模样。 夏影看了大惊,慌忙走过来叫着,“郡主,这谁教导你乱来的。这练内功,没有心法,没人指导”随意练内功心法,这后果不堪设想。 郡主,你到底着了谁的算计啊?不能练,这样很危险的。” 温婉看着夏影一副急得要杀人的样子,笑了起来。她要练的不是什么内功心法,只是一套特别的吞吐纳之法,作用是养神补气。太医说她身体虚,之前以为养养就好,现在看来,必须得在最快的时间把身体搞好。没办法,又得用到那这玩意了。 这套心法,她上辈子因为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身子也很弱。后来在被认回来的路上,又被妈妈搂在怀里才活平来,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创伤。她也是心里有了恐惧,所以才天天做噩梦,一直被梦魇所折磨着,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睡觉。因此身体越来越差,那时候刚回到温家,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晕厥。 刚回去那会,都是在医院住着。什么药都没有用。 大伯当时为着她的身体,操碎了心。最后还是大伯的一位老朋友”给他推荐了一个中医大师。 那大师给她看了,说她底子太虚,心神受创,说要好好养着,还叹气地说她必然活不到成年。大伯通过他朋友知道了他家有一套祖传专门的密方,是专门治心病的。 当时那个大师说这是他家祖传的东西,不教。后来大伯huā费巨资本,加上大伯恳切相求还有他老朋友的劝说,还要温婉发下毒誓永不地传给他人,才答应传的。就是今天准备做的这套吞吐吸纳法。她那时候坚持了一年多,加上饮食调养得当,身体慢慢变好了。等身体好了,再用也没效果了。 温婉想着上辈子跟现在的神情很像,应该可以通用,所以打算看着方法来。之前她也练过,但是因为身体弱,是先天不足引发的,练了也无用。现在既然太医说是她体虚,练练看,希望有用。 夏影瞪着温婉,仿佛看怪物一般看温婉,“郡主,你是说这是一位高人所传授给你的,否则以你的身体你早就天折了。可是为什么之前几年你不用呢?”这点,夏鼻是百思不得其解。 温婉郁闷了,咳,她就知道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一旦露出来,必定要惹来怀疑的。所以说,她一直以来的小心谨慎不是没道理的。要不然,她去哪里找那位师傅来啊! 温婉不想解释,她自己都没答应,说得多不是漏洞越多,还不如干脆不说。所以,不耐烦地一挥手,让她回自己睡的地,她要练功了。 很是有气势地在哪里倒腾。 夏影看着温婉并不欲再多说,小心地退回了自己睡的地方。一直警惕地看着温婉,可是他发现温婉的呼吸非常地顺畅,一直练了半个时辰,练完后就见着温婉摇了摇头。 温婉泄气,还是没用。那位中医大师所说的气,可能是精气什么的。她这体虚用不上。看来,只有走加强锻炼这条路了。 夏影等温婉睡过去,看着温婉。郡主到底藏了多少的是在心里面。这么多的秘密,又是谁,救得郡主,这位隐士高人,到底是什么人。太多苒问题纠缠的夏影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第二天,温婉起来打了半个时辰的拳。温婉本来还是想着跑步,最后想想跑步,就在那小huā园里,到时候非得把她转晕。所以,她有了新的想法,要跟夏影学摔跤(散打)。准备把旁边的一个空着的屋子,当做她的练功房。以后每天,再增加两个时辰,练功。 温婉还不知道,好像老天也在帮着温婉了。就在皇帝拒绝温婉的第二天,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纪仲”纪大学士,快要不行了。 “皇上,纪大人委病,太医说,就在这一天了。”纪仲,九十有二了,在古代,是老寿翁了。皇帝得了消息,愣了一会,才出宫去。 纪仲乃是他的老师,又是仅存的唯一的长者。皇帝去看望纪仲,纪大人跟着皇帝说了好一会的话。傍晚时分,纪大人过了。得了消息的皇帝,一直站着,久久没有说话。正好,郑王过来了。 郑王到了养和殿,皇帝听他说完政事,没发表一言。让他坐在下首。宫女奉了茶给他后,养和殿里除了温公公,所有的人全都出去了。郑王看着皇帝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定然是为着昨天的事了。 皇帝放下手里的茶说道,“老八,温婉说,她要女扮男装去淳王府。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郑王先是错愕了三秒钟,这丫头,还真能想呢,女扮男装,也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转而,面上的神情就缓和了很多,倒是轻轻笑了下,“这丫头。 这倒是儿臣的疏忽了。既然是历练,自然该是要男装的好。要不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四处跑也不成样子。”皇帝见着郑王答应得这么爽快,倒是自己愣了一秒钟,“可是那是个丫头,你不担心的?”这么超前思维,看来,果然是有遗传的。 郑王笑了笑道,“她过了年虚岁也就只有十一岁。就是女扮男装,又有什么关系。就算将来被暴露出去,她也只是一个孩子。并没有多大干系。再著,温婉这个孩子行事向来就有分寸。我想她之所以这么想,应该是不愿意被规矩束缚。父皇你也知道那丫头的性子,最是小心谨慎的。这会提了这么一个要求”倒走出乎儿臣的预料。儿臣的意思,父皇允了她,难得看到她这么热衷,就让她去吧!” 皇帝见他就想了这么一会,就答应下来,心里起了疑惑。在他的想法里,也许为了能给这丫头治好哑疾,郑王会答应,只是这速度却是太快了点,心里更为诧异,面上倒也没显露出来。只是看着他道,“你这么说,是同意她这么做了。你就不怕她惹出乱子出来。” 郑王听了道,“那丫头的性子再是谨慎不过了,不会惹来乱子的。她估计是想在外面好好游玩一下。再有,这孩子,太静了。难得看到她这么跳脱一下。也许放她出去,能恢复她一个孩子该有的本性,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行,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就在京城里,在父皇跟儿臣的眼皮子底下,又有着淳王的看护,那丫头就算想惹事,也惹不出什么乱子出来。也不会吃亏了去就是。要是父皇担心,跟她约法三章。” 皇帝看着郑王柔和的面容,倒是一征,没想到老八竟然对温婉这么纵容。算了,既然连向来重规矩的老八都同意了,他又何必反对。 再者老八说得也对,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能出什么乱子。 郑王见着皇帝的样子,分明就已经是意动的了。也再顺势开口,“父皇,就顺了这个丫头一次吧!也许,跟多人接触过,她更能把郁结散了,心胸开阔了,说不定就能开口说话了。父皇,儿臣还希望能听到婉儿亲口叫父皇一声外公,叫儿臣一声舅舅。” 皇帝接着问道,“你就不怕她的身份被拆穿?” 郑王难得轻笑一下道,“父皇,就算以后被人发现温婉是女扮男装又如何?我皇家行事,岂能由别人置啄。就算万一真传扬出去,也无非是怕损了温婉的闺誉。那孩子才这么点大,也说不到损了闺誉之上。 如果父皇担心将来温婉的婚嫁问题,父皇大可不用忧虑。儿臣早前在折子上也跟父皇提过,儿臣的老五祁喧跟老六祁枫跟温婉年龄相近,才学品德也都不错,就算温婉的哑疾不能治好,到时候从两人里挑选一个跟温婉合得来的。温婉嫁到王府里,有我看护着,将来的日子定然和和美美。” 这潜意思就是将来就算温婉真损了名声,也不担心嫁不着好人家。 反正他还有两个跟温婉年龄相近的儿子,才学品貌样样都好。嫁到他的王府,有着他的看护,没有人敢有这个胆子嚼舌跟头,给她气受。 至于说谁敢对温婉不好,那结果,不用说。也就是变相做了保证。 要温婉在这里,不知道是该感动呢,还是该郁闷呢!原来舅舅早就连她的终身大事都给打算得妥妥帖帖啊!亏她还早放心下来!要知道将来很可能会嫁表哥表弟(祁枫比她小六个月),非地讴死她了。 皇帝听到这里,倒点了点头。早前止亲王上折子求他给他曾孙与温婉赐婚,虽然那事过去了。但郑王在后面的折子上里头提到,说最好还是不要让温婉这么早定下来。温婉有哑疾,怕这样贸然定下来,将来男子要嫌弃了,到时候就温婉的一生可也就得毁了。顺便还提了自己两个儿子,作为后备人选。皇帝当时倒也很是点头一番,因为他知道祁喧虽然是侧妃生的,他没见过但知道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祁枫是嫡子,性子有些跳脱,但长得不错,本性还可以,品学才情也都不差。两个人,各有优点,不管谁配温婉,也都没埋没了温婉。当然, 最重要的是,有郑王这个当家人看顾着,以后的日子,定然走过得极为舒心的。两人完全没考虑着,就温婉如今的身份跟她自己的能耐,能有什么厉害的人让她不顺心。当然,贤妃这等妖孽极的人物,不做考虑。 皇帝最担心的一条没了,所以也很意动。但是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心,“不过这孩子不会说话?这个,就算出去,也一下就拆穿了。到时候也起不到你想要的结果?”郑王想了想就接口道,“可以请一个能人异士在一侧相帮扶。温婉自己也有分寸,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拆穿。” 皇帝看着郑王的态度,他可是对这个儿子的性子再为了解不过” 今儿个怎么这么好说话了。过程,是不是也太顺畅了。就算他疼温婉,可这个样子,有些反常。 皇帝心里更是狐疑。但面上却不显,只是让他下去。等郑王走后,对着暗处道,“去查查,看看是什么事让郑王这么反常。”能不反常吗?郑王对让温婉出去,连历练都用上了,他要再不反常都奇怪了。 历练,那是能用在女孩子身上的。 “郡主,皇上宣郡主进宫觐见。”这都大傍晚了”宣她做什么。 等听到说已经见过郑王了。温婉心里念叨着,舅舅是亲舅舅,一定要答应才好好啊!温婉都换了衣裳,就去了皇宫。 到了皇宫,皇帝一个人默默地站在窗沿边上。才半天没见,温婉觉得皇帝,好象又老了好几岁了。 ,“过来,陪外公下盘棋。”温婉静静地走过去,坐下来摆放棋子。跟着皇帝慢慢地下。 下着下着,皇帝放下一个棋子,轻声道,那神情,是在追忆,“我跟你外祖母下棋,从来没有赢过,就算赢了,也是她让着我的。” 温婉没说话,皇帝则只自言自语道:,“一晃三十年,你外祖母走了三十年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很多人不知道,你外祖母也是老师的弟子,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我的小师妹,她是老师所有学生之中最得老师疼爱的学生。可惜,你外祖母在最好的年华就过了。也是在那一年,你曾外祖也过了,老师辞官归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惩罚外公,在同一天,你叔外公,朕的嫡亲弟弟过了,没多久,你太外婆也过了。 一年之内,外公身边的亲人基本都走光了。”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除了头一条,其他她是都知道的。所以她很不解,她没听说过她外祖母拜了纪大学士为师啊。 皇萃声音里,充满了惘怅,“你曾外祖因为自小疼你外祖母,也知道你外祖母是个有分寸的,就没太紧着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外祖母在进宫之前也总喜欢女扮男装。你外祖母被喜爱她才华的老师收录,在认师之前你外祖母就对老师说清楚她是女子。但因为老师实在喜爱你外祖母的一身才学,最后还是收下了。但是因为这事很隐秘,所以并没有宣扬出去,世上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后来她笑说那是增加见识,也为了省掉麻烦,说女子存世不容易。后来你外祖母过了,老师还一直着说,可惜了你外祖母为什么会是女儿身。如果是男子,定然是朝中一栋粱之才。” 温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没想到,她的外祖母这么有超前意识。 她这个现代人都没这么超前意识。这些年吃了多少的暗亏,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就怕显露出与众不同被有心人注意要了她的小命。直小心翼翼的,就怕被人当成妖怪。也一直都是被人逼着往前冲的,而不是自己一只在冲。咳,跟她外祖母比起来,她就是个混的。惭愧啊!要知道有这么一个表率在前,她至于这么小心嘛! 皇帝却陷入在回忆之中,“因为老师经常夸赞,我又没见过,一直都对老师的这个关门弟子充满了好奇,所以就很想见见我这个师弟,想看看她到底有多么的与众不同。我还记得初见你外祖母,你外祖母正好女着男莱,那时候是在老师的家中,正是桃huā盛开时节,她正在收集桃huā准备做桃huā酒……” 温婉还准备继续听故事,耳朵都竖了起来。皇帝却是笔锋一转,问着温婉道“你说,你想女扮男装在外面行走。” 温婉反应极快,几乎在同一时间跟上了皇帝的思维,点头。 皇帝看着温婉期盼的样,低沉着说道,“来,陪外公再下一盘。如果你能赢了,外公可怜考虑你这要求。看看能不能答应让你在京城里历练历练。”放在京城里,皇帝还可以随时听到温婉的消息。放到外面去,他是舍不得的。百一怎么了,他也不知道。 温婉眼睛亮晶晶地,莫非她还真能沾了外婆的光,能去外面逍遥自在一年。有这么一个神话一般的外祖母,她真是沾了巨大的便宜啊, 真好!温婉想着下棋,特别是象棋,心里嘿嘿地笑。下象棋,她赢棋,这不现成的好事。 皇帝看着温婉这眼神,面上半分不显。但是下起棋来,一分水都没放,用了他最高水准的棋艺。温婉为了讨好巴结皇帝,让皇帝对于她的事情退让一步,再下棋,温婉很是小意殷勤地让着皇帝。这种让,要做到不着痕迹。不能高了,也不能低了,而且皇帝的棋艺也不低,要做到恰恰好非常费心思。因为这个度要是一没把握好,那就得全部翻盘。所以温婉很是费了一翻脑子。 结局不言而喻了,皇帝仍然是输。温婉的话,还是老话,所谓名师出高徒,加上她对棋道的天分非凡,所以棋艺才这么高超。再加上她四年来的勤学苦练,思念的不泄努力,她水平已经不是一般人能赢得了的。 皇帝看着温婉,呵呵笑,直夸温婉真人不露相。夸得温婉心里毛毛的。温婉小心地看着皇帝的脸色,见着皇帝一切正常,没多想的样子,没有露出任何怀疑的神情,温婉觉得皇帝外公也不需要说假话骗她,更不要说拿话套她了。再说,外婆有一手好棋艺,公主娘的棋艺听说也不错,郑王舅舅的棋艺更是没几人能比。那她能下得一手好棋,那也不是非常让人奇怪的事。温婉这么想着,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一些。 赢棋以后,温婉非常期盼地看着皇帝。皇帝却并没有答应她,反而让她回去了。 二百二十皇帝的思量三 二百二十:皇帝的思量(三) 温婉虽然有些郁闷,但瞧着皇帝的样子,她心里也有些害怕。而且,在没找到合理的措辞以后,是绝对不能随便编造一个理由的。因为这事,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她是真的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总要一个适应过程,一定得答应啊!她只要一想到立即就得跟贤妃这个老妖怪斗法,她就一阵发虚,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以前没办法也就算了,现在有法子,她要不争取,可就是大傻瓜了。 温婉看着皇帝,觉得心里怪怪的,可还是老实地回去了。咳,古代的女子真悲催。要是在现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买张飞机,买不到飞机我买火车票,全国四处跑都没问题。 当天晚上,皇帝得了消息,靠在龙椅子上,沉默了好半天。又再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皇帝面上的表情温公公是看不出来的,但他能感觉到,皇上现在的心情不平静。 温公公心里很奇怪。究竟是什么事,让皇上的情绪起这么大的波澜。好多年没感觉到皇上的心绪这么波动了。 皇帝低低地自言自语“丫头,到底是你说的大话,还是你真的有如此的才能呢?”随后想到一个人,让他立即过来觐见。 皇帝就把淳王宣进宫里去了。淳王进了皇帝,行了礼站在皇帝面前。皇帝看作着淳王道“老八给朕建议,将温婉放到你府邸里,让你教导一番。你是否愿意,要是你不愿意就算了。” 淳王心里一个咯噔“皇上,臣愿意。” 皇帝听了以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看在老八那庄子二成五的股愿意呢?还是想着用温婉来教导你儿子的份上,把你儿子教导成才,不要成为纨绔败家子所以才愿意的?或者应该说,你开始故意引得老八跟温婉意动,让他们两人起了心思,才有的老八过来求朕让温婉去历练?” 淳王立即低下头,没想到瞒过了那两位,最终是没瞒过皇帝老儿的眼。这会,还是老实交代吧“臣不敢欺君。臣那日之所以说这么多,也确实是存了私心。想让温婉帮臣教导一下臣那不成器的儿子。但臣跟郑王与温婉说的也是真心话。这孩子,因为缺少人教导,很多东西都不懂得。所以才会那样,臣也是真心为着温婉好。” 皇帝沉默了,并没有立即回了淳王的话。一双大手滑一下案几上的奏折,拿起一本本奏折慢慢叠加起来。最后拿起一本奏折翻开看了一下,里面又是向他要钱。看得他心烦不已。 皇帝抬头道“那你说说看,温婉说她可以给老八赚上亿两银子的事,你觉得是真是假?你跟温婉合作过很多次,对她做生意的本事应该是极为了解的。你说说,她这话,有几分虚的,几分真实的?” 淳王愣了一下,消息传得还真快,皇帝这么快就查到了。当下没含糊,不敢打着蒙混过关的心思,诚恳地说道“皇上,臣不敢欺君。温婉其他才能臣不知道,但是温婉对做生意好象是与生俱来的本领一般,只要过她手的生意就一定能赚钱。而就臣对温婉的了解,温婉是一个很内敛谨慎的人,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不做没把握的事。臣跟温婉相识这么长时间,是没听到她说过一句狂妄的话了。如果皇上一定要臣来说,臣认为,应该有六成是真的。” 皇帝听了这话,手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六成?一看淳王的样子就知道这还是保守的说法。这个孩子,竟然有富国之才。是真的有这等才能,还是她说的大话呢! 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现在朝廷最缺的是什么,自然是银钱了。先皇是位穷奢好逸的主,大齐朝于先皇在位的那些年里,最后弄到外戚专权,朝纲混乱,时不时出现起义,弄得民怨四起。他接手的那烂摊子,先是花了好一顿心血除了外戚,再花了他一辈子的时间将这破碎的山河收拾起来。可是,这些年他基本上一大半时间在为着银钱焦头烂额。如果温婉真有此才能,那……。 皇帝这会也终于理解了老八了,为什么就老八这么重规矩的人会答应得如此爽快。这丫头,确实如淳王所说太过内敛,所以她说出来的话的可信度才更高。如果她真有这等才能,换句话说,这几年赚到的那上百万两银子,对于她来说,都还是小打小闹,跟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游戏。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丫头其实还是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隐藏了起来。 皇帝等淳王走后,静静地坐在龙椅上。 他开始得知道有一个小女孩,是福徽的女儿,跟老八长得一模一样。最先闪现出来的念头,这是不是老八设的计。要不是他无比确信老八之前是真的不知道世间还有一个跟他长的如此之像的小女孩,无比确信温婉真的是福徽的女儿。他定然会认为温婉是老八的亲女,设计这一套来颠覆他的身份。 等他知道有一个金丝楠木盒子,拿到那个盒子,再去查了当年师妹跟姓杜的女人生产时间,再想想之后苏凤之后古怪的举动,还有小公主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异常悲伤,只说去了也好,至少不要来到世上受苦,当时以为她是悲伤过度,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不是亲骨血,也知道这个孩子定然活不长。 他去翻档案,再把当时的脉案翻出来。可惜,脉案上什么都没有。那位太医,乃是师妹的心腹。去找当日接生的稳婆伺候的丫鬟,没再见到任何一个。正因为都消失,越是显示师妹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那么多的证据已经说明了问题,只是之前没人会想到这些,一旦怀疑破绽多得是。那时他就基本确定,老八,其实就是师妹的亲身儿子。只是当时他是怎么也想不通,到底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四年过去了,他已经猜测到了五六分。只从苏凤将老八换走这事,他就猜测到,皇后该是师妹杀的。当时想到这点,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很愤恨的,可是却让他自己都吃惊的是,他竟然能平静地如一汪水一般。等他见再到老八的时候,心里平静却是化为更大的迷团。他一定是弄错了,如果真是师妹做的。那她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杀人,无非为权为利。可是她自己也跟着去了,还把儿子换到一个他最为厌恶的一个卑贱辛者库里女奴的名下。让老八在后宫受够了苦。 只是他到现在也想不通,没有想通师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知道,盒子里定然是有答案的。但是,他如今又不能打开盒子。只有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才能打开盒子。否则,如果现在打开盒子,他定然会失了公允。 老五虽然有些唯我独尊缺点,但是本性是不差的,本身才华能力也有,如果能如现在这样下去,只要身边的人能好好辅助,继位也不会太差,守成是没问题。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将来没人弹压得住他,性子有回复如初,会不会任意妄为,唯我独尊,导致他收拾的江山又得一片混乱。那他到了地底下都不能瞑目了。 老八,才华跟能力都是尖顶尖的,性格刚毅人也善谋,按说当为储君的不二人选。但是因为自小受到的不公平对待,由内到外散发出一股戾气,那些之前对他不好的,欺负过他侮辱过他的,除了他的几个兄弟,其他的臣子家的孩子跟那些宫女太监,那几年全都被他明里暗的弄死了,没一个能逃脱得开。如果他这股戾气不能清除,真将皇位传给他,将来会不会成为一位暴君,燕家的天下会不会就将不保,这个他倒说不准。因为郑王的能力在那里,而且他还把封地治理的那么好,国家在他手里,本心来说应该不会太差。但是他的几个还活着的儿子,除了最小的恒王,另外三个,谁没有欺负过他,侮辱过他。如果真将皇位传给了他,将来定然一个都活不成。毕竟再怎么样,那都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血,他又怎么放心得下。 看看吧,再看看吧!老五这两年的这个缺点已经改正了不少,要是再有几年时间,应该能把这个最大的缺点彻底根除。老八,自从温婉出现以后,身上的戾气倒是慢慢开始消散。再压压,再压压。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转而回想着刚才淳王说的话,想起他刚开始得知温婉筹建明月山庄时,手里拿着温婉画的建筑图纸,那不可思议的神情。接着几年,一直在观察那孩子。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那孩子再没有什么惊艳之作,后面赚钱的法子全都是投机取巧,他也就没放多大心思去关注了。现在瞧去,该是这个丫头刻意隐匿锋芒。 还有,虽然这个丫头今天做得非常隐秘,但就是因为太隐秘了,反而露出了破绽,让他发现,这个丫头的棋艺,竟然不在老八之下。 拥有一身的才华,却能隐匿不露。这需要何等的忍耐力?至少,皇帝自认为自己在这个年龄段是做不到的。可是这个丫头,却做到了。老八一手的棋艺很可能是当时身边人所教导,加上他自己也很聪明,倒不难解释。可是这个丫头这超群的棋艺从哪里来的?如果他猜测得不错,这个丫头估计就是用棋艺赢得了宋洛阳。 还有六章就进入到下一卷了。RO 二百二十一如愿上 二百二十一:如愿(上) 这个他倒也没其他想法,没认为温婉存了不好的心思。这几个月他也算是知道,温婉才华是有,但是胆子是真的小得不能再小,怕麻烦,也非常怕死。恨不得所有的麻烦全都离她远远的才好,恨不得把自己永远缩在乌龟壳里让别人看不见她全,好象这样才感觉安全。 装的,与真情流露,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也终于知道用心思了。看来这个丫头,是真的怕了。 温婉,既继承了师妹全部的才华,也将她娘那软心肠一起继承了。否则以这个丫头的玲珑七窍之心,真想要反击又怎么能用这些没用的手段。当年的师妹,将后宫打理得是妥妥当当,没让他操一分的心。说来说去,还是心肠太软了。不过,姑娘家家的,心肠太狠了也不好(咳,太软了不好,太狠了也不好。这个度不是一般人能把握得住) 皇帝想着,是该要找人好好教导好那丫头,必然让那丫头知道,对有些人心善,是催命符。可是交给淳王教导?就能教导的好?瞧他把他的继承人教导成什么样了。现在竟然会异想天开,让温婉去教导他儿子。也真亏了他能想得了。明知道儿子不着调,还让温婉去教。他不怕教导不好,他还担心那不着调的混小子把他外孙女给教歪了。 放,还是不放?皇帝第一次有些抉择不下了。他想放,他想看看这个丫头放到外面会如何,会不会把全身的光芒全都绽放。可是放,又有顾虑。一旦传扬出去,到底是对温婉的名声不好,对皇家的名声更是不好。而且,外面也不安全。 至于说的那富国之才,以这个丫头的聪慧,就算真放到外面去,短时间内也发现不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四年的时间都没被人发现。这个丫头的忍耐力,非常人能比。如果只因为这个,放他出去历练,完全就是鸡肋。一点作用都没有。 皇帝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了。不可以,哪里能这么纵容着这个丫头。淳王教导的,他也一样可以把这个孩子教导的好。放到外面去,一来不安全,二来也不符合规矩。还是算了。 温婉从宫里回到府邸里,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要不要装被梦魇住?要是又被梦魇了,皇帝外公是不是就能心软。可是想着又不妥当,万一被太医发现,或者皇帝外公说她身体太弱而不让她出去。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切还是按照正常的发展去行事,太刻意的东西,假。 自从上一次在皇帝面前耍了点手段,温婉对皇帝就有了一股害怕的心理,准确来说因为是忌讳的心理。 温婉左思右先,最后还是决定放弃,选择顺其自然。她在睡觉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回想白天的事,呆会做噩梦。可是她这会脑子里充满了,不知道皇帝外公会不会答应了这个事。心里七上八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着了。 到了半夜,温婉猛从床上弹了起来。捂住砰砰跳得厉害的胸口。清醒过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手,还好,是白的,不是红的。看着周围,温婉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会都不用装了,就被吓醒了。 夏影一听到动静,就醒了。走过来,见着温婉的样子,轻声道“郡主,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温婉点了点头,夏影本来准备想叫太医。温婉摆了摆手,让她按照之前留下来的方子煎一碗安神的药过来给她喝就是了。没必要再去麻烦太医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噩梦而已,不严重。 夏影看着温婉这会很清醒,瞧着也正常。倒是点了头,让人去煎药(都有现成的药)。喝了药以后,倒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皇上,昨天晚上郡主又梦魇了。”王太医一大早就被召过去了。看完以后就给皇帝回话了。 皇帝愣了一下,这个孩子,看来昨天的事,面上不显,但还是吓着了“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王太医谨慎道“还好,郡主昨天的梦魇不严重。贴身丫鬟说,郡主醒了以后,亲自吩咐让人煎了药喝,喝下药后又睡着了。臣今早给郡主把脉,郡主一切尚好。因为担心着惊扰了皇上,所以郡主刚才还特意吩咐臣,让臣不要跟皇上提这件事。 皇帝摇头轻声道“这个丫头,还真是……”这个性子,确实该去外面历练历练,其他不说,至少先把胆子练壮实了。要不然一点小事就吓着,以后碰见大的事,还不得被吓死。他还打算多多锻炼这个丫头呢,要真有这样的才能,就这样的手段以后怎么管理下面的人。 “皇上,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王太医心里可怜着温婉,对她充满了同情。又有着郑王委婉的提醒,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当然,他说的绝对是实话。 皇帝没说反对,沉默也就是同意了。 王太医小心地说道“皇上,臣最近给郡主看脉,发觉了郡主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如果常此以往,臣怕……”没说完,就低下了头。 “说……朕恕你无罪。”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王太医这才有胆子说道“自从臣给郡主诊脉,就发现了郡主心中有一股郁结。前两年还好,只是最近心中的郁结之气越来越浓。郡主本来就体虚,要是郡主心中的那股郁气不能散了,对郡主的危害极大。臣真的安心,再这样下去,郡主会留了病根,会早……。” 那逝字,说出来不吉利,他也不好说。说了半个音,就顿住了。 “郁结?”皇帝愕然。小小年纪,怎么会心怀郁结之气。一般这样的,都是不得宠的女人,或者生活不如意,再要不就是受过重大打击受到迫害的人,才会形成郁结之气,如果不消散,长年以往,确实会让人早死。这丫头也就在庄子上几年过得不如意,那时候还小,哪里会想那么多。回京城里有他看胡着,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郁结。 王太医见着皇帝怀疑的目光,忙跪下来道“皇上,臣不敢打诳语。如果皇上不信,可以让叶太医跟皇上说。”要不是怕温婉将来真有个好歹,皇上饶不了他,郑王爷也饶不过他,他也不会说这个。 皇帝想着温婉的性子,再加上她的处境。那孩子一直看着平平和和的,没有心思竟然这么重,小小年纪就忧思过重郁结于心。一般这样的人都是活不长的“有什么法子可以解了她心里的郁结?” 王太医道“要解了郡主心里的郁结之气,就是让郡主保持松快的心情,心情好了,郁结之气也就散了。” 要不是王太医是他的人,不会被收买,他非常肯定王太医的忠心,皇帝真会怀疑这是温婉故意让王太医说的,就是为了给她当说客。挥了挥手让王太医下去。 “郡主,皇上宣你进宫。”温婉得了话,知道结果出来了。进了皇宫,见着皇帝就眼巴巴地看着 皇帝看着温婉的神情道,笑骂道“别在外公面前装可怜,外公可不吃你这一套。外公前天可才赏赐的你那么一件稀罕物件,都没捂热你就给弄坏了,难道不应该给外公一个说法?” 温婉本来期盼的心情,一下就被煞住了。虽然说玲珑棋盘并没有摔碎,只有几道微细的小痕迹,还是可以用的。但是,想到在郑王府里的事,她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温婉本来想说没事的,都是自己一时的不小心。但是她说不出来,她的心口堵得慌,突然之间很想说出来,也许说出来,就会好受一些的。 温婉抬头看着皇帝,见着皇帝微微地笑着。黯然地提笔写道“皇帝外公,温婉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皇帝笑着说道“哦,我们温婉也有问题。说说,看看外公能不能帮你解答。”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才低着头继续写道“皇帝外公,温婉是不是一个很讨人厌烦的人。要不然,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温婉真的有这么讨厌吗?皇帝外公,温婉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世上除了皇帝外公跟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甚至恨不得我早早死了才好。温婉一直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着,一直都很坚强地活着。可是,温婉觉得好累,皇帝外公,温婉真的觉得好累,活着好累。” 温婉写到这里,抬头正好看到皇帝眼里的怜惜慈爱的目光,眼泪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说来说去,虽然她跟自己说,要让自己开心快乐的活着每一天,但是那些悲伤的往事都只是被她埋藏在心底,那些往事的阴影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她。也因为这些阴影,让她不敢那么去相信人,谁都不敢相信。在想得到别人的关爱时,却又害怕得到别人的关爱。因为就算得到,她也害怕背叛,害怕失去。这种煎熬,让她得不到真正的快乐。这几年里,也只是一直选择遗忘。但是这样的事,根本就遗忘不了。 作者话:这一段时间,大家的反应很强烈。我本来想保持沉默,但想了想,还是说几句。我写的女主,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孤独的人。因为上辈子的经历,让她很变得敏感、不信任人,也就是通俗说的没有安全感。之前女主都很正常,是没有事情引发。而到了现在,有了这么多事,把这些全都引发出来了。 而我写心理活动的本意,是因为就我个人的观点,女主明知道一旦卷入夺嫡之中随时都会死,彷徨与害怕是很正常,逃避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只有在她知道,避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她定会做出选择。当然,我也承认,由于功底不厚,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问题。之前的就不说了。以后的章节,心理活动肯定还会有,因为我认为那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不过我会注意的,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RO 二百二十二如愿下 二百二十二:如愿(下) 皇帝看着那早死的两个字,再想到王太医的话,心口一紧。再会再瞧去,温婉眉宇间确实有一股挥散不去的郁气,如今整个人还散发一股浓烈的悲伤。他记得第一次见温婉,就是哭着晕倒的,那时候,这个孩子在平家被欺负得,比那些街上的乞丐都可怜。也因为如此,他才动了恻隐之心。他想起早早就去了的福徽,他当年亲口答应过师妹,要好好照顾福徽。可是最终还是没照顾好,心生愧疚,又正好郑王求情,也就顺势答应了。没想到,这个丫头,心里竟然会这么苦。 皇帝心口发酸,将温婉搂在怀里“傻丫头,怎么会这么想呢……” 皇帝刚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就听见外面温公公的声音传了进来“皇上,思月郡主求见皇上。”皇帝应了声让思月进来。 温婉听到这会,才发现今天真是情绪一下没控制好,这个样子,也太丢人了。忙从皇帝怀里跳了出来,后退三步。用手绢擦了眼泪,心里想着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好好的,怎么就一下没控制住情绪了呢!万一呆会被思月看见她这个样子,还不得被笑死。这么想着,温婉就一直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不好意思的神情,不禁更是笑了出来。这个丫头,难得看到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只是,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是将所有的苦与痛深埋在心里。如果长此以往,定然真是如王太医所说,会早逝的啊!年纪还这么小,人生都还没开始,怎么就能定下了生死。 思月进来后,看着温婉像是被训斥了,老实地站在一侧,一动不动,低着头。娇笑道“皇爷爷,这是思月给你泡的茶。皇爷爷你尝尝,看看思月的茶艺是不是有长进啊!” 见着皇帝不说话,再向温婉走过去。温婉感受着有人走过来,见着思月,往后退了三步。这次不是刻意,也没一丝搀假的成分。是真的万分防备,不愿意再一次中招的样。 思月倒是不知道一般,只是看着温婉的眼睛红肿着,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的痕迹“温婉姐姐,你怎么哭了。皇爷爷,你骂温婉姐姐了吗?温婉姐姐这么听话,她做了什么让你骂她呢?” 皇帝看着笑颜如花的思月,再看着沉稳如历经沧桑老者一般的温婉。再瞧着温婉明显矮了比她还小的思月近一头,这会还处在悲伤之中的样子,心口不由一涩。再看着温婉所写的东西,皇帝心口发胀,疼得厉害。这个丫头,原来她面上的平和都只是装出来的。他还真以为温婉不把那个畜生当父亲看待,不把那些兄弟姐妹当亲人看待,不把平家的人当成人看待。原来,都不是。原来这个丫头一直都渴望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也一直都知道那些人歹毒的心思。所以在知道那些是求而不得的东西,于是就把所有的悲伤埋藏了起来。可是心底,终究是不快活的。所以才有的小小年纪,郁结于心。 思也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养和殿里的人也全都不应她的话。有些不高兴地叫着“皇爷爷,皇爷爷你怎么了?” 皇帝看着思月道“放着吧。”一般这样说,就是让走的意思。 思月见着温婉还是如木头人一般地站在那里,皇帝也没有让温婉走的意思。只得不甘愿地走了。走之前放下糕点,随意瞄着了温婉写的字,愣了。 皇帝对于思月瞪大着眼睛看着温婉写的东西,眉头皱得紧紧的,轻轻咳嗽了一声。思月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忌讳。忙退出去。只是走之前,还是看了温婉一眼。而温婉,只是木呆呆地站在那里。 等思月走后,皇帝看着温婉“丫头,过来。。” 温婉慢慢走到皇帝身边,皇帝一把将他拉到面前道“谁告诉你,除了外公跟你郑王舅舅,所有的人都不喜欢你,厌恶你?谁在你跟头嚼这些舌跟头的。那些人的话你也信?你什么时候这么傻了?” 温婉低敛着声息,一会才写道“不用别人说,温婉自己感觉得到。我感觉得到,她们都不喜欢我,都讨厌我。我自己知道的。” 皇帝看着她一脸悲伤不止的样子,笑骂道“你这丫头,整天没事闲得就在那胡思乱想的。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我家温婉是孝顺体贴,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这么好的孩子,搁谁家谁不喜欢。至于你说的什么讨厌,你乃是朕亲封的皇贵郡主,谁又敢厌恶你?至于那些人的虚情假意的喜欢,不要也罢。知道吗?” 温婉低着头,没说话。看得皇帝重重地叹息着。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温婉还是决定保持沉默了。 皇帝看着这样的温婉,心里摇头“王太医说你心里有郁结之气。外公想不明白,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心有郁结?” 温婉听了愕然,这个她怎么知道,好一会温婉才小心翼翼地写道“皇帝外公,我今天见着王太医给我诊脉,眉头皱地紧紧的。是不是我有什么不好?如果真有,你一定要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皇帝一滞“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温婉面露悲伤,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我知道的,我身体不好。这些年也一直都靠养着。底子太虚,可能,可能会早夭吧!我已经有了打算,不过,在之前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有一个思想准备。我不想糊里糊涂的就死了。” 皇帝心口一酸,骂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没点忌讳。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把死啊活的挂在在嘴边。以后不许再说了。太医只说你心里不舒坦,对身体不好。哪里就来了那么多,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怕死也不至于怕成这样。成天胡思乱想的,不说什么病,吓都要把你自己吓死。” 温婉听了,低下了头。没应话。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话的好。她倒不是怕死,只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坏的习惯。什么事情都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只有这样,才没有自己承受不住的。当然,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早夭还不至于,但是不大好,是肯定会有的。 皇帝看着温婉,没想到这个孩子反应如此敏锐。既有才华,心里又一股郁结疏散不开,人又敏感多疑,这样下去,王太医的话还真的会成真。想到这里,想到温婉如果也是年纪轻轻就去了,那他真是对不起师妹的嘱托了。两个孩子,一个早早就去了。一个又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才有的今天。 皇帝想到这里,心里有点闷气。算了,既然她这么想出去,就让她出去玩一年吧。不符合规矩就不符合规矩,他做事还能留待别人置疑。再这这个丫头年龄还小,也说不到就破坏了规矩,墨守成规总比让这孩子年纪小小就夭折了的好。也希望就此真能散了她心里的郁结之气,释怀一下那敏感多疑的性子,把性子变得开朗一些。能让这个傻孩子过两日快活的日子。当然,要是能开口说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想着,皇帝的心也软了。摸着温婉的脑袋,柔声道“好吧,外公答应你就是了。不过,可得约法三章。” 皇帝的话一落,温婉先是疑惑地望了一眼皇帝。转而才反应过来皇帝说的是什么。错愕了三秒,掩都掩饰不了,在这一瞬间。等反应过来,温婉看着皇帝,见皇帝点了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没想到,她提心吊胆了两天,在她正悲伤的时候,峰回路转了。这事给闹的,看来皇帝外公,确实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他的行事。 温婉还是有些不相信,写着问道“皇帝外公,你的意思,是答应我,让我着男装出去外面玩一年,真的吗?” 皇帝看着温婉道“恩,不过得约法三章,一把胆子练壮实了,可不能再如现在这样。二,不能泄露了真实身份,一旦泄露,就得回来;三,行事要有规章制度,要是朕知道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得回来。” 温婉这会心里的悲伤一下散了,充满了欢喜之情。于是小鸡啄米粒一般直点头,不说三章,多少章都成。皇帝感受到温婉从内散发出来的欣喜,除了得到那棋盘,倒是真没见过这个丫头这么欢喜过了。 温婉想着自己真的可以出去外面,解决了心里这两天压着的事,心情一下疏散开来。想着将来的一年放风的时间,反而很感慨的,她真的很想见见她外婆这个那传奇人物。这样一个惊才绝世的女子,怎么就凋谢在皇宫里呢!温婉非常之可惜,也很遗憾。要不然,她公主娘也不会混那么掺了。而她,不,应该说本尊,也估计会幸福地过着小公主一般的生活。 温婉最近混皇宫,也有意识地去打听她公主娘小时候的事情。虽然她公主娘过了十年了,但是,总还有一些老的宫女太监在。也会记得她公主娘以前的一些事情。 温婉那时候一打听到,她的公主娘跟贤妃的关系不错。心里就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一打听,果然,她公主娘从小到大,她的教养,还真都落到了贤妃的身上了。 看看她教导出来的两位公主。她公主娘被教导成纯白如纸,跟花儿上的露珠一般干净透明;一个福灵公主,被教导成嗜财如命,性情暴虐,头发长见识短。还算贤妃有点良心,让福灵公主嫁了个性情温和的丈夫,夫妻两人才能勉强相处,生了一双可爱的儿女。那时候还想教导她,幸好她不要她教,否则非得给她教废不可。 温婉自然是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更不相信这些都是本性所然。孩子的性格,只要用心教导。再不好的,都能掰正过来。如果说她教育得不好,那她自己的儿子,却为什么能教导成文武双全。当然,心胸狭小唯我独尊这个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再更改不过来。但是赵王也很会掩饰这个缺点,他在朝野的名声,是非常好的。 而郑王的名声,却是非常糟糕的。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传闻郑王是一位暴虐成狂,无情无义不孝的人。听说当年他母亲死,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反而喝得零丁大醉。在去封地上以后,他用铁血手段震慑住那里的流氓地痞、整治了那里的乱匪逃亡的亡命徒。用十年的时间,把几个贫穷落后每年都要靠官府补助的县发展为与大齐其他县洲差不多的水平。 在传扬出郑王卓越能力的同时,嗜血的名声也一样传扬出去了。好象也是在这四年多,郑王的名声才比以前好了很多。但在很多根深蒂固人的眼里,仍然一样,不怎么好。郑王跟赵王比,没赵王这么礼贤下士,也没赵王那么谦虚待人。 只是让温婉很疑惑的是,皇帝外公究竟怎么想的。为什么就把这两个人放在京城里角逐。现在立好了储君,不引起纷争不是很好。为什么还要这样,让他们角逐呢。这样不利于安稳,她是真不懂的了。对于这等事情,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懂,她就不去想。只想着,将来做好自己的事。 呵呵,温婉想到能出去外面,女扮男装,他就一阵乐呵。真好,可以出去外面放风了。可以去外面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好好的过一年了。不用提心吊胆,随时担心自己小命有问题了。心情愉悦地回了家去。 夏影还没见温婉这么开心快乐过“郡主,有什么好事啊?告诉奴婢,跟郡主一起分享分享。”温婉两字,保密。不过这事,保密也保密不成。到时候,作为贴身丫鬟的夏影,定然是会知道的。 “把淳王叫来。”皇帝的话落,温公公立即让传旨太监去宣了淳王。淳王得了消息,就知道,皇帝现在是准备把答案告诉他了。 皇帝见着淳王道“温婉说想要女扮男装,可是她不会说话,如果真的女扮男装,就必须先克服哑疾这一难关。你手下有没有能人异士。帮助温婉遮掩这一问题。” 淳王错愕地看着皇帝,这么说,皇帝还真是同意了温婉女扮男装。那丫头,真的好厉害。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皇帝竟然也会答应。之前皇上明明瞧是不答应的。这个丫头,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皇帝开金口答应的,这也太厉害了。他深深佩服之。 皇帝随意扫了他一眼道“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淳王忙应着说道有。皇帝都这么问了,那明显是有同意的倾向了。皇帝都同意了的事,他反对有什么用,屁用没有。只得说着有。咳,怎么可以这样呢,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呀! 皇帝看着淳王的样,倒是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让温婉教导你家那混小子?那丫头连自己都是一副泥性子,怎么能教导他。” 淳王老实道“臣也是想到,温婉曾经将华家的姑娘教导好。而且,臣也不敢欺瞒着皇上,臣那不成器的儿子,一直都当臣的话是耳边风,王妃又把他宠得厉害。可是他却听了温婉曾经说的话,说人的字就如一个人的脸,要是写出来难看,就跟一个丑八怪一样,见不得人。那臭小子就为了这一句话,这四年,每天至少花半个时辰练字,一直坚持了到了如今。臣想,温婉那么聪明,应该有法子将臣那不成器的儿子教导好。再教不好,臣也认了。”那要这样,就得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孙子,再把孙子教导好。等他死的时候,也后继有人了。 皇帝倒没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只是问道“你说,你能教导好温婉,你真的能让温婉一年后不再如今日这般懦弱,胆小?” 对于这点,淳王倒是非常有信息“其他人臣不敢夸害口,但是温婉,臣自问能做到。温婉很聪明,可惜她自幼在乡下,回了京城也无人教导,又因为在安乐侯里那段遭遇,所以才会有的如今这性子。只要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心肠软是可以,但是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人,臣相信温婉一定能很快明白过来。一年以后,定然会与现在不一样。” 皇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将温婉教交给你教导了。那孩子放在你王府里,你好好护着她,别到时候出现一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淳王心口一紧,这话可是大有深意。 这事,就算是落定了。淳王出宫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皇帝的话。那孩子,竟然打算女扮男装,还真是,皇帝竟然这么纵容,郑王也同意。咳,他怎么就没想着那个丫头这么能想呢,这样的事情也能被她想得出来,更夸张的是,皇帝跟郑王也同意了。如果他估计得不错,两父子,该是打得同一主意。现在看来,温婉很可能是故意说得这话,这个丫头,真是精啊!他对着温婉能教导好他纨绔儿子,又多了两分把握。你想,那丫头竟然能将一件他想都没想过,认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那改变他儿子这么小的事,那也一定是成的了。 “郡主,贤妃娘娘有请郡主过去一叙。”贤妃的贴身嬷嬷,郭嬷嬷亲自过来请。这要再不去,可就不识抬举了,也不敬长者了。 温婉也没直接拒绝,只是说着现在还得去见皇帝外公呢!其实这会她是打算回家的。进了养和殿,苦着一张脸。皇帝看着她都快揉结成包子的小圆脸,笑着放下手里的奏折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刚还是笑成一朵花出去的。怎么转回来就成苦瓜了?出什么事了?” 温婉表示贤妃过来请她去咸福宫,但是她害怕。她不敢去,所以就躲到养和殿来了。她说害怕,可是真心害怕,不是给皇帝告小状的。 皇帝看着温婉这会是真的害怕的样子,这个丫头的,胆子也太小了。不就去见见人嘛,哪里就怕成这个样子了,他们难道还会对她怎么样“让你过去就去了,难道她们还能把你吃了。就没见过胆子小成这样的,看来让你出去锻炼锻炼还真是走对了,这样下去可真不成。” 温婉见着皇帝不帮着说话,只得用上那些革命者上刑场慷慨赴义的神情去了,倒是看得皇帝呵呵笑。这个丫头,不就见一面,至于吓成这个样子。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怕死都怕成这样的,皇家也就只有这个丫头了。 温婉跟着郭嬷嬷不情不愿去了咸福宫,贤妃已经在那里等候。旁边还有一位女子,温婉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女人旁边站着思月郡主,思月郡主最近老实多了,没再找过她任何麻烦。也没再主动亲近她,让温婉很是舒了一口气。 “来,这你是五舅母。老五媳妇,这是皇贵郡主,温婉。”贤妃对着那位女子笑着介绍道。 温婉看向那赵王妃,长发挽起,梳成飞月髻,耳际以一朵点翠蝶头花装饰,再戴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璎珞至肩膀,耳着翡翠滴珠耳环。穿着一袭绣以牡丹的宫装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用银丝线勾出的祥云。端的是富贵华丽。 温婉对于赵王妃温婉是早有耳闻。听说长得艳丽动人,当年也是才名动京城。仔细打量一番,就见着赵王妃年约在二十五六上下的样子,就温婉所知道的,她已经三十有四了,倒没之前所见如贤妃一般显年轻。样貌思月承袭了四分,但她却比思月更为亮眼一些。 赵王妃在温婉打量她的同时,也细细看了一眼这个让丈夫恨之入骨的孩子。就见温婉梳着单螺髻,发髻间着着一朵精巧的镶嵌了珍珠的绢花,耳着珍珠吊坠参银耳环,手腕上也戴着一个白玉蒲镯。穿着一身秋香色的宫装,裙装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了凤尾兰。此时正一脸好奇的在看着她。RO 二百二十三国宝 二百二十三:国宝 赵王妃看了心里暗暗纳闷,这与她之前所想的决然不同。这一看,可不就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子。哪里如丈夫所说,她所听闻的那个功于心计精明厉害的温婉郡主。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是笑得很甜,走上来就拉着温婉的手。温婉很郁闷,你们就没有别的表示亲切的动作,为什么每一个想要表示亲切的都一定要拉她的手,她真的很不喜欢陌生人碰她。还一上来就一副亲密的样子。 温婉有了之前的例子,再不愿意被那些规矩所束缚。反正在外面她的怪脾气诡异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再者,既然注定是敌人,装成亲密一家人也没必要。还是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吧,做一个任性的孩子,要比做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舒心。 这么一想,温婉非常不给面子地往后退了三步。赵王妃愕然,这个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不懂礼数的。思月则是在旁边笑着道“母妃,你不知道,温婉表姐,不喜欢别人碰的。” 而温婉看了思月一眼,不着意地又往边上挪了两步。离得贤妃跟赵王妃远远的,离得思月也是一样远远的。夏影低着头诽腹不已,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做得这么明显好不好。那天从王府里回来,还虚心接受了古嬷嬷的又一次教导。怎么没两天,又故态重现了。看来,郡主真不记事。 温婉要知道夏影的想法,非得晕死。这怎么能一样呢!郑王府的家眷,跟赵王府里的家眷怎么能一样了。再者,对郑重王府的态度,她已经有了原则,以后谁也不得罪,谁也不亲近。至于说赵王府里的,得罪又怎么样。难道不得罪就能放她一码,做梦吧!既然如此,那做什么还要跟他们虚情假意。反正她怕也是真怕,又不是装的。谁知道这一张张笑焉如花的下面,藏着怎样恶毒的心思。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是真的怕了这些女人了。 赵王妃一一看在心里,但面上仍然是满满的笑容“恩,听王爷说,郡主端庄大方,如今看来,比王爷说的还要好上三分了。” 温婉得了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低下了头。 赵王妃很和蔼“温婉,这些日子,思月真是麻烦你了。那孩子,就是个皮猴子性子,性子又跳脱,做事没分寸,都是被我宠坏了。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温婉也不多话,说她不跟她一般见识,谁信。只是淡淡地,没任何表示。旁边的丫头,也没开口帮着她解释。 赵王妃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才算是有了一分之前传闻的样。靠来,温婉郡主确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否则,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心里嘀咕着,面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说道“舅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这次送的东西,合不合你的意。” 赵王妃一说完,身边站里的一个大丫鬟,捧起放在旁边的一个盒子,长形黑漆描金龙戏珠纹檀木盒。温婉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她送的礼物,自然是兴趣缺缺。 “打开,给贵郡主看看,温婉,看看,喜不喜欢。”赵王妃笑得很明媚。旁边的丫鬟走上前去,当着温婉的面,打开了。 温婉抬眼望去,盒子里盛装的是一金碧辉煌的长方形珐琅器。也是一副棋盘,虽然比不得七巧玲珑棋盘,但也绝对是珍宝,难得一见的珍宝。 温婉愣了半天,这东西,很眼熟。眼熟的让她恍然回到了现代。作为一个棋道高手,拥有一副好的棋盘,那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要想拥有一副好的又得心意的棋盘,比登天还难。而这件东西,最初是在棋社社长那里看到过的。第一眼,就被精美造型和精巧的做工给深深迷惑了。当然缠着说要,社长哈哈大笑着他这里的是赝品。真品,在故宫博物馆里。乃是一等一的国宝,有钱都买不着。 她当日一听,坐了飞机通过关系跑去看了这传世之宝。如果不是存放在博物馆里,是国宝,她就算花尽所有的身家,也要买了它回家。 掐丝珐琅狮纹双陆棋盘,依然如上辈子看得那样。长方形的棋盘,四壁直立,束腰,下承六足带托底座。盘内底沿四边有镀金长方框,两长边上各有12个小圆点,内嵌螺钿,是为棋位。框内卍字锦地上饰七狮戏球纹。盘内壁饰缠枝花,外壁共10开光,开光内宝蓝地上饰各种花果。盘座饰纹为缠枝花样。 温婉仿佛被人施了魔咒一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个丫鬟身边,摸着棋盘。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现代。在现代,她隔着保险玻璃,看着这件珍宝。没想到,这次竟然能亲手摸着。 “看来,老五媳妇的这件礼物,没有送错了。”看着温婉眼底里的痴迷,贤妃难得一见的笑了起来。 温婉听得贤妃的话,终于回过神来,笑着没表示。赵王妃看着温婉的那个样子,也是舒了一口气。温婉郡主喜欢就好,不枉费她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为的就是能让温婉看得上眼,打好关系。 温婉虽然喜欢,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笔画了几下,摇了头“娘娘,王妃,郡主说,礼物太贵重了,她不能收。心意领了,但是东西她实在是不能收。这棋盘,按照郡主的推测,这棋盘乃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至少也要数万两银子,实在是太贵重了。想必是赵王爷的心爱之物。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她实在是不能收” “送礼,自然是要送最好的。只要郡主喜欢就好,我还怕送了郡主不喜欢呢!这东西也不是你五舅舅的,是舅母我的。我平日里事繁忙,也只是偶尔下下棋。听说了温婉喜欢棋盘,好东西自然要给喜爱他的人,才不埋没了,你说是不是。”赵王妃笑眯眯地拿着。 温婉转回了眼睛,就再没看棋盘一眼。她怕看了以后,再转不动眼睛了。温婉继续笔画了好几下“郡主说,她已经有了一副好棋盘,就不好再夺了五舅舅的心爱之物了” 贤妃笑道“你这孩子,说了不是你五舅舅的,难道舅母还骗你不成。再有,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拿着就是。你五舅母既然能送,你接着就是。可不能推辞,要不然你五舅母可就要生气了。” 温婉这才没说客气话,喜滋滋地接过来。郑重道谢以后,让夏影抱着这宝贝一般的掐丝珐琅狮纹双陆棋盘,回家去了。 “母妃,郡主不好首饰,却好棋盘。这喜好,怪异了,儿媳还真没见过好棋盘的女子。莫非温婉是棋道高手?”赵王妃怪异了。 贤妃问着旁边的宫女道“温婉郡主跟皇上下棋,结果如何?温婉郡主的棋艺如何?” 旁边的宫女听了,立即接话道“传来的消息说,郡主的棋艺尚可。比皇上的棋艺稍次一些,赢少输多,而且也一般是在皇上放水的时候赢的。估计着,棋艺应该不错。” 赵王妃紧锁了眉头。沉思着。 赵王妃想了一会,才对着贤妃道“母妃,我瞧着刚才郡主看这棋盘的眼神,很怪异。那眼神,好象有股思念,追忆,很复杂。让儿媳很奇怪。好象她见过这棋盘一般。” 贤妃慕然心里一紧“你这棋盘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得来的?” 赵王妃也是有疑惑“这棋盘是二十五年前,由一位富商所得,说是前朝皇帝时期的宝物,进献给我祖父所用。我祖父对它爱若珍宝,在我祖父过了以后传给我父亲,我爹也是视如珍宝。这棋盘,还是我得了消息,去了好几封信,苦求了爹爹,爹爹才忍痛割爱的。按说,她不可能见过这棋盘的啊?”二十五年前,温婉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落里,怎么可能见过这宝贝。 贤妃眼里闪过光芒“本宫果然没有猜错,温婉确实是有过奇遇。本宫猜想,她见过的不是真物,应该是见过这棋盘的画或者其他描绘了这物件的东西。瞧着刚才的样子,定然如此。只是,如今熟悉她的人全都没了,想要追查,也追查不到的。安氏,还真是个废物,连个小孩子都处置不了。否则,哪里有这一堆的麻烦。” 真是气恼人。可惜的是,鸿斌当初根本就没知会自己,擅自决定了那一计策。自己知道消息还说了让他慎重,检查清楚。哪里知道,到底是出了纰漏。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就是个祸害。这个祸害,早就该除了。否则,哪里会有如今的是非。 赵王妃也是聪慧机灵之人,很快就明白这话的意思“母妃,有人闲云野鹤的高人,喜欢四处游玩,收徒往往也只是兴趣。想要追查是何方高人,很难找得到的。” 贤妃也知道,紧缩了眉头。这背后的人,藏得也够深的。温婉贴身的嬷嬷已经死了,如今,世上知道这人了,就只有温婉了。 女生网新增支付宝充值,充值有优惠。亲们,请支持正版。RO 二百二十四芳华殿 赵王妃有些担心“母妃,我听说郡主对人极为冷漠。我们送得这一棋盘,郡主,就能对我们亲近了吗?”说起来,赵王还有些心疼,她可是去了娘家要的这宝贝,那可是他爹的宝贝疙瘩。 是个人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贤妃也没指望着就这一件小事,就能让温婉倒向他们一边。再说她与郑王的关系很集密,还牵扯上一下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之前听到温婉在郑王府里的事,在有思月转述回来温婉在皇帝那里写的东西。她才有的这个想法的“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孩子,估计着小时候真受了刺激太深,也没人教导,很不通人情世故。就为一棋盘,在回来第一天去过郑王府里,闹了别扭以后。到现在四天,就再不愿意去郑王府。郑王府下了帖子请她也不去。这孩子性格很怪异,一点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趁此机会好好跟她打好关系,就算不为我所用,也不能让她一面倒向郑王那边。要是能让她跟郑王府那边生了嫌隙,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不知道,皇上很宠这丫头,比我想象的还要宠这个丫头。我之前跟皇上建议说,想要在身边教养她,皇上当时倒是心动。只是这个丫头不知道想什么,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丫头,很难缠。 虽然性格敏感多疑,但非常聪慧。” 赵王妃点头,把这话记在心上了。其实就是贤妃没说,她都知道。能让丈夫心存忌惮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人要,要是她认为纯良的,那她就该再去投胎一次了。只是看上去,皇贵郡主也是如孩子一般。 当然,她自然认为那是表面工夫做的好而已。 温婉抱着棋盘颠颠地回了家,一个人钻书房里去了。放在书桌上研究了半天,细细摸着。又实在忍不住,拿出来玲珑盘棋。一一比照直乐呵。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摆放个不停。温婉觉得,这几天,好事接连来啊!看来,明年,定然是一个丰收欢乐的一年啊! 温婉自从回了府邸,一天就没合过嘴,她只要一想到竟然能把国宝拥在手里,太幸福了。晚上睡觉,都把棋盘抱起放自己床上边睡觉之前看一眼再睡下,争取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它。 夏影还是第一次见着温婉为一件东西这么着迷。她自然不知道,这东西乃是温婉梦寐以求多年的东西。一朝在手,能不跟宝贝疙瘩一般对待吗?夏影想着要不是那东西冰凉,她都得怀疑郡主是不是就会搂着这玩意睡觉。 赵王妃一回到王府没多久,就听到说温婉给她送了回礼。赵王妃心里摇头,这孩子,还真是个不通人情的。哪里有上午送礼的,下午就回礼的。让人把礼物拿进来等拿进来打开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把贤妃说的那些个法子,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温婉送的是一株珊瑚,火红火红的珊瑚,有一岁小孩那么高。这么高的珊瑚,听得多见得少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珊瑚。 难能可贵的是,这珊瑚上面还挂着硕大的圆润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最顶上的,是一颗鹅卵石一般大的夜明珠一看就是价值不菲。这珊瑚的价值,比之她送的棋盘,只高不低。 一般送礼,回礼是非常有讲究的。如果礼物原封不动地打包送回去,表示不与之相交。如果回礼轻,证明受了这份情。但如果回礼重那就表示,不愿与之深交的意思。 而温婉的这意思,就表明了她不愿意与赵王府深交的意思。就算想说什么人家不愿意与你深,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这世上你难道还能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喜欢你,与你深交。 这珊瑚,乃是福徽公主留下的来当耸陪嫁之物中最为贵重的东西,一直存放的库房里。这会温婉手上再没有比这个更贵重的东西了,只能伞了它来送人了。 贤妃得了消息,沉吟了一会,罢手不再提这事了。这孩子的心思,让人猜测不透,性格怪异之极。否则,怎么可能把亲母留下的遗物当成礼物送人了。这不止不给他们面子,也一样说明她不孝顺,竟然拿了亲娘留下的遗物送人。普人之下,也该是独一份了。 要是温婉知道,只是送一件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就是不孝。定然无语。人家只听说过,送自己母亲的贴身之物件或者喜爱之物为不孝。要真那样说,她公主娘留下了这么多的东西,用一件,就是不孝。那她可不就是天底下最不孝的孩子了。那天下的不孝子孙也多了去。 大年二十八,国公爷亲自来请,让温婉去国公府邸过年。温婉不愿意,平向熙也来,让温婉与他一起去国公府邸过年。说是准备五家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温婉模糊着表示,到时候看看。 什么五家,还不是要自己回平国府过年。好给他们增加人气。想到这里温婉就来气,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当年为了少麻烦,不给平母讹诈了钱去,就把银钱送给了宗族。没想到最后却是弄巧成拙,入了平家的宗谱,最后竟然被宗族给拌住了脚。 要不然,那日她就能激得平向熙去衙门,让他自己提出来与她脱离父女关系。到时候再求了皇帝外公,顺势而为,她现在已经跟那天天来恶心自己的玩意脱离父女关系,多好啊!可惜,就差了那么一步了。 咳,后悔的她是真想撞墙啊!还是当初黄嬷嬷一直念叨着要让她入族谱,入族谱。哪里知道,如今入了族谱,反倒成了绊脚石了。 现在倒好,没得过平家一厘银子的便宜。倒是因为她捐款的事情,把平家之前二老爷带来的坏名声洗得干干净净。想着这个,温婉就一窝子气。还想让她去给他们壮大门面,别说想,连做梦都不成。 平向熙没得到准备的答复,没回五房直接去了国公府邸,跟着他哥哥说了这事。国公爷看了弟弟一眼,他早猜测到这个结果了。要说温婉,对这个爹估计跟对他这个大伯差不多都是生疏远离。这也不能怪那孩子,当年的事,确实是有些过了。 国公夫人可不管那么多“五弟,现在温婉可不比以前。你要是让她一个人在府邸里过年,到时候那些人还不指着我们鼻子骂。你就不为你自己的几个孩子着想,你也要为平家所有的人想想。五弟,不为别的,就为着温婉能让我们平家所有的人能抬着头出门,为着二房那孩子能出仕,看着平家所有人的份上你就去接了那孩子过来。那孩子至孝,你去请肯定会答应的。”等平向熙走后,国公爷对着大夫人道“夫人,温婉会答应吗?”国公夫人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会在郡主府邸里过年的。如果猜测不错,不来国公府里,那就是去皇宫了。对照一下温婉的性子,估计就得去皇宫了。去皇宫总比去郑王府过年的好。要不然,我们平家的人全都得被戳脊粱骨。”去皇宫,陪伴皇帝那是荣光,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再有也是显示皇宠正盛的。去郑王府里,那平家的脸面就得踩脚底下了。不过,国公夫人相信温婉不会给这么一个话柄落给别人。 果然如国公夫人所猜测的那样,温婉再一次得到平向熙来的消息后,让夏天告诉他说自己进宫了。然后等平向熙走了以后包袱收拾收拾,款款奔赴皇宫,投奔她的亲亲皇帝外公去了。 温婉跟皇帝也没打谜语,直接说,打算过年陪他一起过省得一个人孤单单的可怜兮兮在府邸里过年。 娄帝自然是乐哈哈地同意,温婉在,他就多了一个可以陪着下下棋的人了。下旨让她住在离养和殿最近的一坐宫殿。 后宫,是皇帝后妃生活的地方,包括中轴线上的养和殿,坤宁宫御huā园和两旁的东西六宫等宫殿群组成。后宫位于皇宫的后部,其中养和殿、坤宁宫是帝后居住的地方,这组宫殿的两侧有居住用的东西六宫和咸福宫、长春宫等四妃专用宫殿。东西六宫东边一般都是给皇子皇女居住之处:西边的宫殿一般都是给妃子居住所用。后宫还有分布在各处的连接成的御huā园的房屋。宫城内还有禁军的值房和一些服务性建筑以及太监、宫女居住的矮小房屋。 芳华宫是处于养和殿与坤宁宫之间的,位置是非常的好。离养和殿走路也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乃是历朝历代宠妃住的宫殿。当今皇帝没有特别宠的妃子在先皇后过后,就把这里当成他自己居住的宫殿。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也不大愿意住那里,一直都是宿在弄和殿内。这会芳华宫已经空置了二十多年了。只是让它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迎来了一位奶娃娃。 温婉对于后宫里的重要人物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这些宫殿什么的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的想法是,宁愿面对皇宫里复杂繁多的规矩礼仪,面对那么多人的热脸,她也不愿意面对平家的那起子恶心的人。不要以为时间过去那么长,她就可以忘记。 温婉从来不是一个恶毒牙龇必报的人,她不可能因为当初回平家遇见的那些过分的事就去报复他们。但她也从来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在她回平家所受的,她一直都记在心里,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跟着温公公到了芳华殿,温婉走进去,不走了。温公公看着温婉不动,笑着说道“郡主,怎么了,进来看呀?”温婉一走进宫殿,看了周围,愣了大半天,没反应过来。殿上铺以七瓣huā纹楮色方砖,一水打磨。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砌皆金,之上燃着七尺五寸高的青玉五枝灯,螓螭以口衔灯,鳞甲皆动,焕炳若列星。金黄色的墙壁,各色的宝石,闪耀着灼伤人眼的光芒,温婉迅速比画了几下“温公公,郡主问你,是不是带错了地方。 这个地方,这么富贵精巧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她住呢?”温公公看着温婉笑道“这就是芳华殿,意为芳华绝代之宫殿。乃是历代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安住的。当年太宗为着玉皇贵妃,耗费三年修建成这坐宫殿。后来历经先皇帝的扩充,更是富丽堂皇。是后宫女子无数人最想要住的宫殿。不过现在已经空置了三十来年了。没想到皇上竟然把这宫殿赏赐给郡主住郡主大福。”得要住了这宫殿,温婉估计晚上都不要睡觉了。蹭蹭地往回跑,缠着皇帝说给换一个地方,坚决不住那芳华殿,她怕住习惯了,再回她的草棚窝,就住不下去了。再有,她是真怕树大招风。 温婉缠着皇帝,死也不住芳华殿,反正意思就是:那是给妃子住的。哪里能给她么一个郡主。她不住坚决不住,这个兆头一点都不好。要是皇帝不愿意给她换地方,她回家去了。她就是宁愿面对平家的那些子不怀好意的人,也不要住那拉风的宫殿。” 温公公嘴角直抽搐,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住里面。住在里面,象征的就是帝宠,象征的是地位与权势。温婉郡主倒好,竟然威胁皇帝说让她住,就回家。被人视为最为尊贵梦寐以求的东西有的人却视为粪土。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楚。 皇帝无奈,只得让温公公收拾出一个东边宫殿里的一个院子出来,那是给公主住的地方,让收拾出来让她暂住。不过那里,比较简陋。 温婉想着,简陋也比住那精致要人命的宫殿强。 有的时候必须要高调。但是,没资本高调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毕竟太显眼了。而且,温婉直觉寓意很不好。 温婉走进去院子里一看,撇嘴。他要再相信温公公说的简陋,她就是傻子。这还叫简陋。一走进去,院子虽然不算大,有八间屋子,带有厨房。其实没带厨房也没关系反正她只是暂住两天,又不开火作饭。 院子里,种植了不少的植物。屋里靠着书案的窗边植着一片竹子竹子傲然挺立着,清风抚过沙沙作响。院子里还错落了些其他的植物看不出都是些什么,只是清风中吹来,有着若有似无的香气送来。 屋子里的摆设就不说了,在皇宫里主子住的屋子里的摆设能有差的吗? 侦察完以后,听见旁边的温公公还一直说简陋,委屈了她。温婉嘴角直抽搐。这比她自旁住的窝要精致多了,这么说不存心寒掺她。 温公公对于温婉宁愿住简陋的宫殿,也不愿意住皇宫里最富奢的宫殿。暗自摇头。郡主的想淌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年底皇帝很忙,温婉也不愿意去惹得皇帝厌烦,一个人窝在新窝。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婉院子,也是不错的。 住进那宫殿里,贤妃亲自带了人来,送了一应的用品。什么东西都考虑到了,一点都没妃漏。就这份本事,温婉心里暗暗叹服。 “这是刘公公,他会打理你的一切事宜。”贤妃说完,一个面色白净的男子走出来,看着就是太监了。 刘公公尖着嗓子道“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温婉听完后,露出一个惊耸的表情。这声音,这声音也太难听了。 反正她也只是住几天,坚决不要被皇宫里的公公荼毒。赶紧着笔画“娘娘,郡主说,她这里不缺人。我们会好好照顾郡主的。” 贤妃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但见温婉非常排斥公公在身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说着缺什么少什么,让人给她送信,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说了一会话,因为再有一天就是过年,她的事也多,也就没多停留贤妃刚走,德妃就来了。也就前后脚的工夫。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嘘寒问暖了一番,温婉也是如对贤妃一般的态度对她。德妃与贤妃一起共掌宫务,也是没多少时间。来看过,表示一下就走了。 对于温婉差点住进去芳华殿,虽然没住进去,但是消息却是传了出去。在后宫里引发了一阵热议。皇帝竟然连皇宫里最精致最奢华的宫殿都配给了温婉住。温婉郡主,不仅没有失宠,反而龙宠盛啊。来走访的人,更是成倍成倍的。 温婉送走了第四位客人,一位昭媛,摸了摸额头,好在只住两三天,要是天天这样,非得累死。在第五位娘娘也过来拜见的时候按说应该是她去拜年她们的可是温婉的怪癖谁都不去拜见,反正她是不知道规矩的,就一直不知道规矩吧! 温婉忙换了衣服,急匆匆跑到养和殿里去躲避那些人。腊月二十九,就一直都窝在养和殿里。养和殿是皇帝居住的宫殿,因为皇帝现在年龄大了,很少在御书房,现在基本上都在养和殿里处置政务。所以一般没事的情况下,嫔妃都是不会去养和殿。因为去了,也一般是是不让进的。只是在外面传一下消息。重要事情才让进。 皇帝看着温婉将他这里当成避难所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人忍禁不住。竟然怕人怕成这样,一般谁不喜欢被人追捧,她倒好,被人追捧就跟要杀她似的一副逃命样。 温婉问了皇帝派遣过来照顾她的宫女,知道原来公主身边都是有着太监这号人。不过好在她是郡主,不是公主,所以,可以抵制住不要太监。也因为如此她一辈子都没用过太监。 一温婉在思索着,到底该选在什么时候,是最恰当的时候。皇帝看着她一双手顶着下巴,靠在玉案上,一副沉思的模样,笑着问道“温婉,你在想什么?” 温婉是个好孩子想什么说什么。皇帝知道她在想什么时候最适当,笑着说道“你要想造成轰动的呀,就得选在人多。最热闹的时候。那不就最为有效果了。” 温婉摇头,表示这样不好。会让矢家受惊的。得挑选一个好的时辰。温婉还在想着。皇帝却是乐呵呵地笑着道“来,陪外公下两盘棋来。别放水,要跟上次一样,知道了吗?这样下起来,才有意思。别学那些老古董,就知道放水。别以为朕不知道。”温婉听了乐呵呵的。陪着皇帝下起了棋,到底是听话的孩子,没放水。不过也没让皇帝输得太难看,输了十几个子。皇帝一看,还是觉得温婉放了水。虽然他是没见过温婉的棋艺到底是有多厉害。 大年三十日,中午饭过后,在温婉的刻意之下,在去养和殿的路上昏倒,被宫女紧急送回宫殿内,太医第一时间赶到,忙了一晚上,忙得太医都头晕。还是昏迷不醒。 虽然太医纷纷而来,但是十几位太医把了脉皆是六神无主,说皇贵郡主的病情古怪,很可能是不治之症。因为脉象一会好,一会无,人又昏迷不醒的,实在是让人素手无策。 皇帝看着一群太医,竟然没一个人看出来温婉是装病,愕然。王太医看皇帝并没有一点担心,与之前的样子截然不一样。倒是瞧出了端倪,谨慎地说道“皇上,郡主应该是旧疾复发,待老臣用针灸给郡主扎上两针,醒来后再说。”王太医三针下去,温婉忍着痛,心里把王太医家的十八代祖宗全都问候了一遍。皇帝看着温婉扎针的时候,一直到第四针才睁开眼睛。 皇帝心里暗暗称赞着丫头,还真是个能忍的。要知道温婉一直用着放一年放风补偿给自己鼓气,所以忍了这痛,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王太医说郡主当要以出去静养为好,特别是不能劳神。不能动怒,更不能受刺激。否则,神医难治。所以,对于大家来说,温婉就是那容易碎了的瓷娃娃。 郑王要不是知道原因,就被这架势,非得吓着了不可。瞧着,郑王妃急了,说着要去郡主府邸里看温婉。 温婉倒是让管家将人迎了进来。但是匆匆见了一面,应了寥寥两句,就又睡过去了。看得郑王妃忧心不已。郑王听到王妃的话,再也忍耐不住,也跑郡主府邸里去了。温婉挥退众人,留下郑王,等没人的时候,死气沉沉的模样,一下没了。对着郑王露出huā儿一般灿烂的笑容。郑王看了温婉这个样子,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装得也太像了。让他都以为是真的。 不过,郑王当日并没有回王府,一直守着温婉,守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直接去了皇宫里。而这更是作实了温婉病入膏盲的传闻。 因为这一作派,很显然,郑王急眼了。 温婉让之前已经选好的几个丫鬟,赶紧在初三完婚。于是在初三,温婉雷厉风行地把夏语跟武辰、夏林跟武风,夏初跟武楼,夏秋配了府邸里的一个侍卫。武星说她现在还不想成亲。夏影则是直接说今生不嫁。温婉都随遵循他们的意思。温婉当主婚人,拖着病恹恹的身体,夏影在一边扶着她娄上了上位。温婉在上面接受大家的叩拜,她心里乐得不行,但是面上还跟副死人一样。场面特别的怪异。 之后,谢绝一切探访者。从太医沉重的面色可以看出来,所有人都知道,温婉郡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初六,皇帝亲自下了圣旨,着温婉就去温泉庄子养病,之后传回来的消息是稍微好些,但是病情反复。 温婉一到庄子上,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约二十上下的女子。这个女子温婉不知道叫什么,但她是来负责教导她一些简单的腹语,这些,温婉都能用得上。边学,旁边还有人教导着她一些注意事项。毕竟当男孩子,与当女孩子还是弄些区别的。温婉虚心学习。 “郡主,这是给你准备的东西。除了眼睛,你其他地方再不与之前的长相相似了。”皇帝派来了一个女子,年纪在二十三岁的样子。 由她来给温婉换妆。 温婉等她捣鼓半天,说好了以后,再拿了镜子过来照。 嘿,好家伙。柳眉只剩了稀稀松松几跟没形状的眉毛,白皙的皮肤成了黑不溜秋,以往平和的面容在此容貌下突显戾气。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应该是说换了一个人。温婉看着镜子里那个不认识的人,觉得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这比变脸还变脸啊! 就这张脸,如果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知道的话,都不认识了啊。这古代的技艺真是太神气了。温婉问着,这要变成另外一个样子,能不能。那女子笑着说,没那么简单的。这么弄,是要huā费很大代价的, 过程非常复杂,所以非常难得(这些人对着温婉说这是面膜,没跟她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制作的)。 问得夏影对着她直甩白眼。她以为这东西是那么好得的,这连她都是第一次见过这么精细的东西呢! 做好这些,一切准备齐全以后。温泉庄子上放了一个替身,温婉本人则是偷偷返回京城,悄悄入住了淳王府。 一转变上 一、转变(上) 淳王从最基本的开始教导着温婉,告诉她怎么做一位合格的皇族人。当然,教导的都是一些理论的东西。 但温婉却听得很认真。她知道,这些是她所缺少的东西,也是对她有着大用的东西。 淳王说着,大齐朝可以分为:皇族,贵族,官员,官员下面就是百姓,百姓下面商人,商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一旦入了商籍,再想要脱离,难上加难。最末等的,就是没有丁点,可以任意被主人宰杀的奴仆。 这里面,皇族,是最为尊贵的,是凛然不可侵犯的。任何敢冒犯皇族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淳王问着温婉“温婉,你知道你是属于皇族还是贵族?”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她是属于皇族。她早知道,自己算是皇家的人。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娘是公主。 淳王摇头道“你是贵族,不属于皇族的。皇族,只有燕氏族人才是真正的皇族。你娘是公主,你身体里也流着一半皇家的血脉,不过,你姓平,不姓燕,你只能算是贵族,不能算是皇族。知道这里面的区别有多大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一点。皇族的人打死了贵族,不用偿命。贵族的人打死了皇族的人,偿命是一定要的,甚至严重的抄家灭族都有可能。这就是这个社会残酷的生存定律。 淳王并没有顺着温婉的话接着说,反而问道“我听说,你开始认为那些宫女太监诬陷你推思月落水,是因为你无权无势,所以就敢欺负你诬陷你。”这些是温公公得了皇帝的授意告诉淳王的。 温婉当时是有一半这样的想法,于是点了头。 淳王呵呵笑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赐封你为 ‘皇贵郡主’吗?” 温婉听了这话,点头,这个封号,不就是意为皇家的郡主,也是给自己一个强力的保障的。别人一听这个封好,就知道她是皇族的人。 淳王呵呵地笑着道“皇贵郡主,意为皇家尊贵的郡主。冒犯你,就等于是冒犯了皇族的威严,挑衅了皇权。这以皇字为头封号的郡主,你可是大齐朝两百年唯一的一个。所以你这封号,当是前无古人了!皇上是真的疼你这个丫头。有了皇贵郡主这个封好,对平家对于天下人来说,你就是皇族的人,而不是平家的人。平家,没有人有资格在你面前指手画脚,连平国公都不可以,更不要提你那上不得台面的混帐父亲。不仅平家,就是皇族中人,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的。如思月、思聪,你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她们惹了你,你一鞭子抽过去。看他们谁还敢欺负你。不仅如此,还有一层意思,你知道吗?” 温婉瞪大了眼睛,不就一个封号,哪里就那么多意思。 淳王看着温婉可爱的样子,呵呵直笑“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皇上赐封你为‘皇贵郡主’,意在告诉天下人。你是皇族中人,小小年纪,就知道心忧天下,为着百姓可捐献身家,为天下表率。让天下百姓对皇室更为归心。” 温婉真的诧异了,这封号,还有这么多弯弯饶饶的,这么多深层的意思,以前也没人跟她讲过这么多。她只知道,以皇为封其实就是属于皇族人的意思。温婉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皇帝外公会封他为皇贵郡主,还有这么多层内涵在里面,咳,皇帝外公不愧是皇帝外公。难怪自那日以后,那便宜老爹,再没来找过她的麻烦。 不过,对于淳王所说的阶级性,温婉以前大概也知道,但是知道归知道,可是要她实施起来,很难。她从小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看多了以强欺弱的事,心里终究还是有一分恻隐之心。加上她在美国呆了八年,在一个以生命至重人人平等的民主社会里,受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了。让她突然要目空一切,站在高处让众人仰望,还可以任意去杀人,她做不到的。可在一次一次逃避以后,在知道再逃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甚至还要牵连身边的人,她知道,她必须要完完全全融入这个社会。就算再不习惯,再难以忍受,也要全盘接纳,除非她想死。这就是达尔文说的,适者生存。 温婉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是有人要害她,她会回击,为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会沾染上血腥她也不会退缩。因为那涉及到了本身的安全,难道别人要杀你,你还坐着等死。不说古代,就是在现代还有自卫杀人呢!但是要去让自己高高在上,俯瞰众生,可是为所欲为,欺侮可以欺侮的人,这一点她暂时还做不到。以后,不知道。 淳王等温婉自己深思完以后,继续说道“温婉,你知道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皇贵郡主,竟然会认为自己无权无势,而被太监丫鬟欺负。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后果就是,自己是有个扶不起的阿斗,是一个可以人人欺负的对象。会被所有的皇族或者贵族瞧不起。到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会什么样。估计,肯定没现在这么好了。 淳王摇头“这个,不算是什么严重的后果。真正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定然是有宗室,上折子请求皇上剥夺了你的封号。因为你这个样子,不配拥有这样尊贵得封号。你知道那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温婉张了张嘴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保护身符没有了。这个,可是再严重不过的后果了。温婉听到这里,坐得直直的。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收敛了面上的笑容,非常严肃地说道“温婉,别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如果是我亲耳听到你的这一言论,我一定会上折子请求皇上剥夺你‘皇贵郡主’的封号。因为你的行为已经玷污了皇族的高贵,你这样的行为,在我们眼里,就是自甘下贱(这个下贱,是自认为卑贱的意思),你不配拥有这样的封号。” 听得温婉眼睛快要瞪出来,很快,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她知道淳王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在开玩笑。淳王见着温婉的样子,自己坐在上面,静静地等着。 过了好半天,温婉朝着淳王重重地点了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 淳王心里暗暗点头道“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你要清楚一点。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如果他们敢欺负你,你可以杀鸡敬猴。不用怕报复,更不需要怕招惹下祸患。你之前躲到庄子上的行为,就是极为懦弱的表现。以后万不可再如此。” 温婉重重地点头,提笔写着“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淳王欣慰地点头,这个丫头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恩,知道错了就好。以前是没有人教导你,所以之前的过错也情有可原。如果知道了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就不可原谅。机会,皇上已经给你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等你回去,你还是这样一副扶不上墙的阿斗,那你也就要废了。” 温婉低着头,没有说话。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多得温婉不得不慎重的考虑。 淳王亲自教导了六天,教导的全都是理论,加上实际的例子。温婉听得非常认真,也在用最快的时间消化,融入脑子里。 温婉真是的是被淳王的那句,他会上折子剥夺了她的封号给吓住了。她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将这个刻到骨子里去。而淳王教导她的,温婉知道,以后有着大用。所以非常的专心。 淳王看着温婉学得这么认真,既欣慰,又郁闷。他教导他儿子,他儿子怎么就从没这么认真听他说过呢!所以说,人与人,还真是不一样的。不过,现在这些也都只是理论,只有看得多了,亲眼见得多了,潜移默化了,那才是真的就学到了,才算真正的改变。教导了数日,见着理论的东西再没什么可教的了。接下来,该教导的,就是以实践,以现实之中见到的例子详细跟她说清楚讲明白了。 淳王正想着,一个人进来,在淳王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淳王点了点头,带着温婉过去。温婉看见捆绑住一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嘴巴被堵了,死命地挣扎,看见淳王,眼里全是绝望。 “这个人,勾结外人,贪污府邸里的财物。将我府邸里的机密透露给外人,你说,该怎么样处置这背主的奴才。”淳王问着温婉。 温婉愕然,要是在她府邸里,她就丢给夏影处置。虽然她心里知道,肯定也没好结果。但是她仍然说能不处死就不要处死。只要没实质伤害到她的,她都让夏影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她不想杀人,不想变成一个嗜的人,更不愿意成为一个草菅人命的人。至于到底有没有处死,她也不去问的,眼不见心为净。夏影回来的话是七成的人还活着的。至于以后的光景,温婉没问,夏影也没说。 可是在皇宫里,她已经杀了两个人了。现在要说不杀人,放了,她自己都觉得矫情。而且,淳王教导她的,被她背得熟熟的,她这会只能在一边看着。边看边告戒自己,这些,终究是要习惯的。RO 第二章转变下 “陈管家,你说,这个人,该如何处置?“淳王问着下面站着的一个精明又稳重的男子。 “回王爷,背主的奴才,就该乱棍子打死。全家发卖。”那位叫陈管家的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还等什么,拉下去,乱棍打死。”淳王强硬着拉着温婉前去观礼。温婉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被棍子打死。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脑子里一直想着淳王的理论,告戒自己好适应社会,适应社会,一定要适应社会。要适应了社会,就必须适应这种状况。忍着心口的恶心劲,淳王见着温婉纠结地表情,想着上一次的事件,要是他不开导这丫头说不定又得做噩梦了,那可就失去了他的本意了“作为一位上位者,严刑,是必须要的。如果你一味的软弱,一味的忍让,不会有人说你仁慈,只会说你愚笨如猪。不说与你地位相等的人,就是下人,都会欺负到你头上。如果我今天不这样处置这个奴才,那其他人,都会有样学样。温婉,不说别的,就说你那几年做的生意。那几年你生意之所以能有这么通顺,一来,是有郑王在后面给你撑腰:你那几个得用的丫鬟仆从,都是郑王给你的,不是孤身一人要靠着你养老的,就是他们的家人都在郑王手里,所以不敢生了外心。而明月山庄上的一切事务,因为有我们三家王府看着,所以下面的人也不敢起了心思。如果只是你一人,不说这么大摊子生意,就是一家小店,早就被下面的人蛀光了。你就算再有赚钱的才能,不会御下,也是空谈。不要以为奴才都是忠心的。很多奴才下人,嗜主起来,比狼还狠。弄得主人家破人亡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淳王给温婉举了一个又一个〖真〗实而又有警惕意义的例子。听得温婉这个天外来户,一愣一愣的。 一会就郁闷了,什么叫如果背后没有他们给她撑腰,就连一家小 店都要给蛀虫蛀光,她有这么没用吗L她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她在淳王眼里,就这么呆,这么窝囊啊!就几个下人,就会把她哄得空空如也,吃得死死的。将来还会卷了自己的钱财跑了。她要这么没用,还混个什么劲啊。 在其他眼里,她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样子。温婉并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说其实她是下一个福徽公主。夏影知道是知道,但是却不敢跟她说,怕她听了会郁闷。 温婉自我感觉良好地认为,既然他这么想,那就让他这么认为。 被人认为是不聪明的人,其实挺好的。人太聪明,别人就会认为你什么都懂得,反而不会太去在意。反而不太聪明的人,身边的人会去悉心教导。就如她,她就是表现的太少年老成。最后大家都以为她什么都懂得了,结果打死人的时候吓倒了,被人谋杀被梦魇了。之后非常每用地跑到庄子上去躲了起来。这才让大家知道,原来她是胆小如鼠,窝囊之极的人。好在是歪打正着了。皇帝外公跟舅舅因为看不习惯自己的窝囊,所以才给了她一个放风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当初受惊的补偿了。放风一年,很好。 不过对于淳王说的嗜主,温婉承认,当了那两个月丫鬟,温婉对他们确实存了一股怜悯之心。这些年的八卦,也没听到说谁家的奴才嗜主啊!不过,只是听听,温婉再多的感触也没有了。主人要有用,下人就是想算计主人,也得看他有没有命。在这个以主为尊的时代,等待他们的就将是十八层地狱。如果自己不得用,被算计了也活该,不值得同情。不过,到底还是听进去了。 淳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1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婉,舅舅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一些经历。心里难免会偏薄那些下人奴才,觉得他们可怜。我也知道,下面的奴才有的还是好的。但是有很多,仍然是贪婪又可恨。当然,我也不是说全部,有些还是很忠心的。 只是,该严苛的还是必要严苛。该用酷刑还是一样的用,记住了吗?” 温婉着重思考。她知道一个社会就有属于它的规则。她不能违背了这个规则生活,否则她就只能等着被淘汰。既然不能违背,那就只能顺从。这几天淳王给她说的,全都是她以往没有想过的东西,也没有人教导过的东西。古嬷嬷只教导她一个大家闺秀的规矩礼仪。老师只教导她广阔的知识,与外面多姿多彩的生活。还有的,都是她自己在慢慢地摸索。 温婉摇头苦笑,她一直说要遵循这个社会的规则。其实,她只是一直在外面绯徊游离,根本就没有深入。不是她不深入,而是不知道怎么深入。 她上辈子所在的温家虽然是属手豪富家族,但她在温家呆的时间并不长。开始天天住院,身体好了在温家住了不到半年,她在温家有点受不住,就放到寄宿学校。十二岁被送到美国去念书。在美国呆了八年,二十岁回到国内,并没有回温家住,也是在外面租了公寓。 而温家,虽然经过了三四代人积累的财富,得了凵城里首富之位的名声。但是跟那些真正的世家相比,还是显露得跟一爆发户一般,底蕴不足。所以大伯对家里的孩子管教得非常的严厉,家族子弟对外也都非常低调。毕业以后,要想进家族企业,都必须到基层锻炼,通过以后才能回到总部在管理层任职,否则一直锻炼下去。 除非是不想进温氏企业。她也一样在基层锻炼了一年,之后就留在家族企业里。可以说,虽然她后来在公司里,担任了策划经理一职。但是只要不牵扯业务上的问题,对人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到这个时代来,她开始并不想愿意回到京城。后来是没办法, 必须证明身份才能好好活着。被封为郡主以后,她也只当那是一个护身符。当一个富家小姐她自己有过经历,但就是当一个贵族小姐,她一直都是自己在摸索着。事实上,她到现在还只是把府邸一那些下人看成是帮她打工的人,并不是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 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的。没有一个好的引导者,果然是要吃大亏的。看来,自己这一次出来,真的是做得再正确不过的事了。淳王是皇族里除了皇帝一脉最尊贵的王族,又有着两百年的底蕴。在这里,应该可以学到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不说其他,就这六天,她就学到了以往四年都不知道很多东西。从这几天里,温婉对于一年后回去所面对的状况,心里有了底气。听得多了,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做足了准备,也就不怕了。 淳王理解结合了实际教导了温婉一番,觉得要教的大概也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实践了。看着温婉,淳王道“温婉,我在放你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能做到,或者答应了我,但是又违背了,我就送你回皇宫。” 温婉看着淳王。 浮王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在外面,不管遇见什么看不惯的事,碰到什么看不过眼的人,就算当着你杀了人,你都不许插手,你只能冷眼旁观,不许多管闲事。你能做到吗?“温婉听了不由地笑了,她看起来就是那等好管闲事的人吗?不过,既然要求,那就答应吧! 淳王也不理会温婉在想什么“现在赵王跟淳王斗得厉害,万一你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就会给我们淳王府里带来麻烦。所以不管是赵王府里的人,还是郑王府里的人,你都必须离得远些。如果称答应,我就放你出去。如果你不答应,我再教导你一个月,就送你回去。” 温婉心里感叹着,累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看来对于她的打算,虽然淳王不知道。但是这人还是做了防范措施了。温婉点了头,提了笔,写着“君子一言,袖马难追。,淳王很晕,一个小姑娘,写什么君子。不过淳王相信温婉,跟着温婉合作了这么多次,知道温婉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看着笑了下,点头答应了。至于说最后的结果,温婉是骄傲还是娇纵,就看她自己的了。不过,他非常自信,一年后的温婉,鼻然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 “我教了你这么多,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吗?”淳王问着温婉。 温婉点头,表示自己会适应的。 “去,把世子叫过来。”淳王吩咐着。这个才是真正的关键的事情。可得让两孩子打好关系。 温婉来了好几天,还没见到过那位漂亮的小正太。听说这会每天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来。他现在还住在淳王爷隔壁的院子里,见不着人。想想,这会过了四年多了,这小正太应该变得更漂亮了。四年没见,时间过的好快,一晃她来到这个时代都四年了。温婉正想着,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求粉红票,也请大家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第三章燕祁轩上 第三章:燕祁轩(上) 温婉睁着她的一双大眼睛,痴傻一般地看着走进来的男子,十三岁的男子,不对,不能算男子,应该说一个漂亮的男孩子。那长相,那些形容男子样貌的词,像什么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则太红,着粉则太白。妖般魅颜,莲华容姿。天人不敢看,深恐一念坠尘。反正最华美的词能用上的都可以用上了,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温婉边看边惊叹,漂亮,真漂亮,太漂亮了,长得比她见过的德妃都漂亮数倍。比她这个西贝货男子之前的女子样貌要美上十倍不止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妖孽的男孩子啊,天怒人怨啊! 这会温婉跟个色小子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没了。恢复正常哪个以后,面露不可思议,甚至疑惑自问,这是男子吗?女子都没这么漂亮的啊,这不存心打击她的自信吗?温婉自己跟着自己嘀咕。 淳王看着温婉傻愣愣的样子,不由笑了。他儿子长得太好了,男女通吃。他也不知道是该感叹欣慰,还是该郁闷悲愤。不过好在自己家身份也够贵重的,不怕什么人来打什么坏主意,自从那年出事以后,他身边的护卫是增加了不少。可这小子,从不学好的。年纪小小,就学着人赌博逛妓院,天天花钱跟水一样。还得担心被外面的人勾得更是没了正经,怕这小子越来越不着调,这才没法子把温婉当成了那一颗救命稻草。虽然觉得荒唐了些,但是他就对温婉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燕祁轩一走进来,就被一道眼光给盯着。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脸黑得跟锅巴灰,穿着一身青色的衣服,全身上下,也就头上戴着的那根翠绿色的玉簪有点颜色。要不是,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呢!当然,燕祁轩虽然好玩好乐,但还不至于连这点眼力都没有的。他父王的书房,可不是乞丐什么的就能进来的。 燕祁轩很不满温婉的态度,要不是淳王在,说不定就上前揍了温婉一顿了。但是也一样恼怒地叫着“喂,黑小子,你这什么神情。这么猥琐的做什么?还有,你是什么人?”这话就明知故问了。王府里来了客人,还被他老爹天天叫到书房里去,他要不知道,那他就是王府里的编外人员,而不是王府里的世子爷了。 温婉被他爆怒的一声,才回过神来。并不去在意燕祁轩的态度,只是仍然暗暗想着,古代的潘安估计也就这样貌了。 温婉的态度,让燕祁轩很恼火。什么时候,他在王府里被人这么轻视过,问话都不回话的了。可是碍于他老爹在,不敢太嚣张。只是恨恨地看着温婉,想着呆会找她算帐。 “祁轩,这是你表弟弗溪。以后,让他好好跟着你。要是教导好了,父王重重有赏。”淳王咳嗽一声,慢丝丝地说着。接着淳王让温婉出去,自己跟着燕祁轩谈话。 淳王着重讲了温婉凄惨的身世,从小到大都是靠着族人接济,但受了不少的冷眼。虽然很有才学,但却养成了怯弱又孤傲的性子。他知道自己儿子性子,就喜欢被人捧着,哄着,一被捧着被哄着,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怕被激,一激什么事都先答应了再说。当然,也是有优点的,那就是很有同情心,很同情弱小。这点是他最为讨厌的,但就是掰正不过来。没想到,这时候到是合理利用了。 燕祁轩听到淳王说刚才的黑小子,是他的表弟。刚从江南那种乡下地方来,什么都不知道,让他多多带带他,熟悉一下京城的环境。还夸奖着温婉是知礼、好学、聪明的孩子。就是为人怯弱了些,让他帮着带带,帮着给他壮大一下胆子,要是能带得跟他一样胆子大那是再好不过了(淳王知道他儿子是顺毛溜)。 燕祁轩听了非常的高兴,以往都是被父王骂,难得得父王一次夸自己。再说自己还没当过老师,也没见父王这么郑重其事让自己做什么事。燕祁轩发誓要把弗溪教导成一个跟他一样的胆子大得没边的纨绔败家子,一定要让父王看看,自己有多厉害。 好在温婉的家业已经被她自己败光了,已经没什么可败的了。要不然,还真得担心了呢! 燕祁轩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还在门外等候的温婉。温婉见他出来,用着充满光亮的眼神看着他燕祁轩。这家伙,长得也太漂亮了。 燕祁轩本来听了淳王的话,还对他充满了同情,但现在一接触温婉的目光,心里很是恼火。他自己样貌长得好,他自然知道。只是以前的人,看也只是偷偷地看,哪里像这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 燕祁轩恶狠狠地先来一通警告“喂,黑木炭,我可警告你啊。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你要敢对我起了不好的心意,我就把你废成太监,你最好记住了。”再看温婉干瘪的身材,矮小的身高,还加上一副其丑无比的样貌。这会还这么猥琐的,燕祁轩心里嘀咕,这个黑木炭从哪里蹦出来的,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丑呢?他父王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丑八怪的表弟,要找也该找一个好看一些的。现在还这么正中其事的说交给他来教导,有点奇怪。 温婉很疑惑地看着他,虽然刚才是有些失态。但也没这么严重,而且,她取向也正常,是喜欢男人的。但,这种妖孽的男人,对她还是免疫的。哪个妻子看着丈夫比自己容貌美上十倍不止,天天看着,还不得郁闷死啊。不过,养养眼倒是不错的。再者说,嫁人什么的东西,最少也得七八年以后呢,这会说这个太早太早。 温婉看着气乎乎的燕祁轩,笑眯眯地再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带着一个青衣小厮走了。走时落下话道“虽然你是长得很美了,不过我,不喜欢同性。”这里就取了一个巧,不喜欢同性,没说不喜欢男子。 燕祁轩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着温婉的背影大声地喊叫着“你说过的话,要记住才好。要是让我发现,你对我有图谋不轨,我非把你废成太监不可” “我可以给你发誓,如果我对你图谋不轨,就让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你看这样可好。”温婉想也不想,飘过来这么一句话。 古代人很信守诺言的,燕祁轩这才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见温婉答应过来,心里的恶心感少了一些。燕祁轩这才继续问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的声音怎么那么难听啊!我还没看到过长这么丑,声音这么难听的人呢?你从哪个土堆里蹦达出来的。” 温婉不理他,继续走。事实上,她这会的样子,确实跟包拯很相象。跟块黑炭一般。虽然她没见过包黑子。至于声音,她现在能简单说几个字了。但是成串的话,还说不下来。因为腹部发声出来,声音就有些难听。她身边的这个穿着一身青衣裳的,名字叫冬青,冬青很厉害,可以根据她说出的声音模仿得差不多一样。 那小厮,事实是一个再正宗不过的女人。冬清,也就是温婉的贴身丫鬟,精通馥语、唇语,人也非常机灵聪明,反应也极快,还是一个练家子。这会女扮男装跟着温婉。温婉所说的话,其实都是她第一反应揣摩后说的。温婉一见着她就乐,这不就现代的同声翻译。 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人。按照温婉的想法,这人,估计以前也是储备得特殊人才。否则,哪里就那么好找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极好。相处了几天下来,温婉就知道冬青性子有些跳脱,好动,胆子有些大,话特多,但是心地很好。没什么心眼,温婉就喜欢身边的人没什么心眼的。话多一点,人笨一点,都没关系。 温婉在庄子上的那几天,就开始学腹语。现在也一样在跟着冬青学腹语。温婉也没打算多学,就准备学几句话,说得像那么回事就成。为的就是到时候没办法遮掩应付应付,别让人怀疑到她的身份上去。 至于平常,她已经想好了理由。现在就对外说他有喉疾,加上她声音难听,所以平常话少是很正常。不过腹语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就算学会了,从腹部发出来的声音,与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方向不对,要遇见精明的就被发现了。所以温婉还有一个原则,不跟精明的人打交道,今天看着燕祁轩,就知道不是一个精明的人。心里也放下心来。 燕祁轩还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他身边的朋友谁不巴着他顺着他。这会倒是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了。 “喂,你怎么这么黑啊,跟块木炭似的。”祁轩看着这个表弟这性子,还真跟他父王说的无二。很头疼。但是想起父王的嘱咐,还是忙追上去,走在温婉旁边,再一次仔细打量着温婉,越看越觉得温婉特别有趣,人怎么黑成这个样子呢! 温婉听了这话,更不理他了。继续走自己的路。RO 第四章燕祁轩下 “黑木炭,从今天开始我父王说,让你跟着我学习,知道了吗?意思就是从今天开始,你都得听我的。从今天开始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知道没?”燕祁轩听了,嚣张瑄叫着。 温婉上下打量了燕祁轩一眼,就这样样子,还想当自己老大。燕祁轩被温婉这样子打量得心里头起火了,一只大手抓过去,准备教训教训温婉,让他长点记性。 冬青忙拦住,鼻道“世子爷,公子是府邸里的贵客。王爷吩咐小 的,要好好照顾公子,不能让公子受到任何损伤。” 燕祁轩气呼呼道“少用父王来压爷。爷不怕。给我上。”燕祁轩身边的一帮随从谁都不敢冲上去。 温婉看着他一脸暴虐样,都不兴理他,继续走。他现在可是一个孤傲,目中无人的才子。 燕祁轩身边的长随低声道“世子爷,这小子一瞧就是个练家子,奴才们哪里是他的对手。你得当心了。世子爷,表公子可是府邸里的贵客,要是王爷知道了奴才们二十大扳子打是逃不了的。世子爷,你就饶了小的们吧!” 燕祁轩丝毫不听劝,要是今天不能驯服他,以后还怎么管制得了他。燕祁轩让随从将冬青围起来。自己对上了温婉。指着温婉道“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听见没听见?” 温婉听完望着他。 燕祁轩见他没理会“我说,以后你做什么都要听我的。听见没?要不然,我揍死你。” 温婉见着,要是不给这个家伙一个教训,以后有得烦了。向他走去,燕祁轩挺着腰,扬着头。却不知道温婉抓着他一只手,他刚想问着做什么,脑袋一蒙,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燕祁轩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着旁边一堆同样呆滞的随从,茫然地问着“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身边一个比较老实的随从说道“刚才,刚才江公子,将世子爷一把摔在了地上。” 燕祁轩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怎么可能,那黑小子,可是比自己要矮了一个多头去了。怎么可能一招就把自己摔在地上。想到这里, 立即追上了上去。 “喂,黑木炭,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告诉娄,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不是会妖术?”燕祁轩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温婉。 温婉不理他。 燕祁轩拦着温婉道“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燕祁轩不接连问了三次,温婉还是一句话都不回。燕祁轩怒叫着“喂,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不成?” 这可就犯了温婉的喜讳了。 温婉只得憋一口气“说什么?” “天拉,你说话,真的好难听,跟鬼在叫一般的听着咯得人难受死了。”燕祁轩看着温婉半天不说话,沉不住气了。刚才远点还好,这会就在旁边,真是受不住啊! 温婉这会“说话,确实是难听,声音沙哑又粗糙,听得人咯咯得难受。反正正常人,都不愿意听她说话。 “你见过鬼呀?神经。”温婉甩过头去,很是孩子气子一把。 “是难听嘛,我说的是实话呀,说实话也不行。”燕祁轩觉得自己很无辜,什么时候在王府里,他都不能说话。在王府里,他是老三好不好。除了父王母妃,他可是最大的了。 冬青在旁边解释道“世子爷,我家少爷有喉疾,所以说话就有些难听。而且少爷不能多说话,一说话喉咙就跟烧着火的难受,所以一般没有什么重要的话,都由我来代答的。” 燕祁轩错愕地看着道“哦,这样啊,我就说嘛,人说话怎么可以跟鬼叫一般的难听。原来你不能说话呀!这么难听。以后还是少说为好了。”燕祁轩自己把自己挖坑里了。后来温婉就以这句话回复燕祁轩,基本上都不跟他“说话” 温婉看着这个不知道说人话的人,气结。这个破小孩,怎么这么不可爱,长得这么漂亮,内里却这么粗俗的。淳往的家教呢,高贵,应该也是高雅的吧,怎么这样。温婉郁闷了。 燕祁轩见着话题好象不对,赶紧掰正过来“我问你,你刚才到底是怎么把我摔倒在地上的?”温婉看了一眼冬青。冬青忙答道“世子爷,小的会些功夫的。我们公子有时候没事,也跟小的学了几招。公子这招也是我教给他的。 我们家公子,就会几招。世子爷要愿意学,小的教你。”说完,看着温婉,希望公子真会几招才好。 燕祁轩没好气地说道“我才不用你教。不过,瞧这你这么瘦瘦小小 的,没想到还有两下责说好了,以后要听我的,知道吗?” 温婉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开来,还指望这个小家伙带自己出去,熟悉熟悉环境,借用淳王府里的招牌用呢!于是点了点头。暂时答应,想让自己听他的,窗户纸都没有。 燕祁轩这才满意地点头。再打量了一通温婉,很是嫌弃地说着“你穿成这样,也太寒酸了。 不过,你个子又比我矮,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上。走,让我母妃给你做几件漂亮好看的衣裳。要不然,可就丢了我们家的脸面了。”温婉很无语小正太的没眼色,他的衣服虽然颜色不亮丽,但料子确是一等一的好。不过温婉听了燕祁轩的话,觉得他还是很有当人的自觉性。这小子,霸道是霸道了些,但人还算厚道。 燕祁轩想着父王的郑重交代,觉得这也是自己的份内事。再有,穿得这么寒酸出去,他也挺没面子。带了温婉去后院,让王妃给温婉做衣裳。多做些好看华丽些的衣裳。 王妃看着温婉,身着玄青衣袍,脸上黝黑。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与以往的形象是天差地别,要是自己不知情,还真分辨不出来。唯一相像的就是一双眼睛,当然杏眼的人多的是,就是男的也有很多。所以,不知道内情的人,绝对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你这个孩子。真是不会装扮。你本来就黑。再穿深色的衣服,像个老头一般。年轻轻的孩子家家的,应该要穿亮丽一点。穿白色的或者红色的是最好的。怎么能穿青色这么深颜色的衣服呢!”淳王妃看着温婉乐呵呵地说道。 淳王妃是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温婉的,淳王都跟她说了。原因很简单,温婉要借助她娘家侄子的身份的。要连她都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他说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也忤逆不得。 淳王妃虽然奇怪皇帝跟到底打的这是什么算盘,怎么会让温婉一个女子装扮成男子到他们府邸里来的,但是所谓圣命难违,不接受也得接受了。不过,还是让儿子离她远点。女扮男装,也太惊世骇俗了。 这样的人,还是别把她儿子带坏了。得跟儿子好好说说。王爷说不通,儿子是最听她话的。可千万不能被温婉教坏了。 淳王因为王妃太娇惯了燕祁轩,所以瞒着他自己的小心思。王妃羊不知道,这事其实是淳王唆使过来。要是王妃知道起因,非得跟他急眼不可。这不存心让温婉祸害她儿子来了。 温婉很干脆地拒绝了红色。一个大男人穿红色的,多恶心,感觉像huā公子似的。当然。不能跟那个妖孽比,那个妖孽,穿什么都好看,就好象衣架子一般。至于白色,他倒是可以考虑。 “白色、宝蓝色、明蓝色、玄色、竹青色、雪青色等偏素亮的都可以:其他艳丽颜色的衣服绝对不要,也不要绣海棠等太huā俏的样式,可以绣一些高雅的。如梅huā或者君子兰祥云纹等点缀一二就是1或者什么都不绣。”温婉不忘提醒着。 “你、你……”王妃惊得手上的料子都给掉下去了。温婉看见王妃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也是,一个哑巴突然说话了,就算声音难听,但也绝对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你们出去玩去吧。”王妃赶紧把温婉赶了出去。跑去问淳王怎么回事。得到〖答〗案后,才松子一口气。 “王爷,这事是不是太儿戏了。赶紧跟皇上说说,我们可不挑这个事情。”王妃有些疑虑。 淳王苦笑:“你以为我有法子。要不是为着他,我至于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我是想让温婉引导祁轩步入正途。都十三岁的孩子,还每天溜须斗狗,逛妓院跑赌场,整天都不务正业。交的也全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这些年,请了那么多先生都没用。放到京学堂,那更是他的天堂一般。以前还好一些,但这两年,越来越厉害。huā钱就跟流水一般,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如果要用正事,再多钱我也愿意出。但总不能就这样荒废下去。我以后怎么放心把王府交给他呢!” 王妃迟疑道“温婉能带着祁轩学好?” 淳王神情缓和了很多“应该可以,祁轩当年的字,写的那么差。 当初也是在温婉的刺激下才坚持了这么几年,勉强能入人眼。有温婉在一旁刺激他,应该能学好。大不了,我到时候再许给她一些好处。 温婉连皇帝都被她哄得把她当宝贝,那样的手段笼络这个傻小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他只要学到温婉两分本事,他这一辈子我也不担心了。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这一番苦心。”还有一点淳王没说出去,他让祁轩跟着温婉,温婉这孩子是个重情谊的。如果真是郑王得位,温婉必定是身处高位的人。到时候两人又相熟,等他百年以后,淳王府真有事也有个帮衬的人。 王妃不怎么愿意,还想劝。淳王爷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淳王妃只得作罢。在这个以夫为纲的社会,男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女人是不能质疑,只能去遵守。就算他们夫妻恩爱,很多事也是有商有量,也是一样。 第五章新院子 第五章:新院子 温婉被世子大人燕祁轩,亲自领着为她安排好的院落。一路走过去,皆是树木山石,走到一个的院落,看着啊大门,上面桶瓦泥脊,并无朱粉涂拭,一色水磨,瞧着这大门就知道里面的富贵了。燕祁轩见着很是热情地叫道“黑木炭,这是我的院落,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温婉看也不看他,自行走了。温婉给自己定义是,要做一个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傲视众人的孤僻世家才子。这样露陷的概率就大大减少了。燕祁轩看着这位表弟谱这么大,非但不生气,反而充满了神奇。王府里,那些人谁不把他的话当成一般,就连身边的朋友也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这会这个家伙,谱比他的还大。 燕祁轩领着温婉到了她这会暂时需要落脚的院落“这就是你住的院子,你进去瞧瞧,我母妃可是自从知道你来了以后,让人精心打扫布置过,连我父王都过来看过点头说还好。里面可是布置得非常的好了。当然,要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告诉我,我让人重新给你整治过。” 温婉看着,哪里要这么麻烦的。不过对于她住的院落,跟着燕祁轩住的院落离得不远,心里闪现出疑惑。不过这会倒也没想那么多,跟着燕祁轩进去。 见着院子并不算大,也就五间屋子。院子里种了芭蕉、杏树,搭了花架子。花架子下面放着一个白玉大圆桌,四只石凳围绕着。看上去,非常地清雅。 院子的格局,很好。她走了进去,见着门栏窗户,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可是再望着屋子里的家具,温婉囧了。 紫檀雕花千工床一张,上面雕刻的花色样样倒也古朴,不花俏,上面挂着祥云蓝丝鲛绡纱帐子。床前紫檩木镙钿鎏金包角的立柜、窗边儿摆着的软榻、一张紫檀画玻璃五屏风;床脚放着一紫檀雕花洋玻璃大插屏镜;还有紫檀桌上放着的双耳铜香炉西周镂空双耳鼎,这会里面正燃烧着百合香料,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还有旁边当成布景的红碧瑶玉堂富贵盆景、金点翠红白玛瑙桂花盆景…… 炫富啊,温婉看着菲腹不已。这哪里是住的地方,她看着感觉就像是走到了古董店里一般。搁在现代,就这屋子里的东西,价值好几个亿了。咳,有钱人呀!难怪总说她的家是鸟窝了。两一个客院都布置的这么富贵的。 温婉看完了卧房,就去了旁边的书房。西边是卧房,东边就是书房了。进去,看着虽然布置比她的书房富贵不少,但是,比她的卧房可是节省了不少。不过,里面的一些东西,还得换掉,太亮眼了。有些东西亮眼倒无所谓,在皇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是却太拥挤了,温婉还是比较起来宽宽松松的,看起来爽利。 “主子,我是王爷派人伺候主子的。我叫冰瑶。”一个穿着一身靛蓝衣着,长相平平,也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着的。年纪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温婉看着这个丫头,就奇怪了。为什么派到她身边的人,长相都是那么普通的呢?她很想身边有几位美人看着赏心悦目啊!为什么总是派着姿色平平的女子到身边。温婉看着她平和的神情,对着她笔画着,意思是谁派你来的。 冰瑶看得懂温婉的手势,笑着说道“少爷,是淳王爷派我来照顾少爷的。希望少爷不要嫌弃才好。” 温婉撇嘴,估计着是外公或者舅舅派人的,要不然,怎么可能还特别声明说是淳王派来的,要说也该说是王爷或者王妃派来的,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然,也很可能是他故意落的错词,让她心里有个数。温婉想到这里,再望向这个丫鬟,见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温婉眼睛闪了闪。估计这人,应该是外公派来的,而不是舅舅派来的。原因很简单,一看这人低眉顺眼,就比夏影高出一截。姜到底是老的辣。从一点细微的地方,就能看得出来。 温婉一间一间房间看过去。五间房间,两间为她的卧房跟书房,一间净房,还有两间是给丫鬟住的。不过温婉不打算多要丫鬟,身边有两个人伺候着就够了。再看着剩下的三个丫鬟,有些腻歪。呆会见着淳王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他把人带走。人越多,暴露得风险就越高,她可不要自己这么费尽心里出来,没两天就回去。 温婉见着这会人正多,想着反正闲着就是闲着。干脆吩咐开来,把书屋里她用不着的摆设,先放到一间没住人的屋子里去。卧房反正也是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用,书房可是长时间呆着要用的地方。 温婉正在指挥着,才发现她忘记一件事了。人家的世子大人不在了,这才回想起来这家伙回自己的院子去了。温婉对于淳王的态度很奇怪,怎么没一点身为主人家的自觉呢,就让他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儿子来招待他,还把两人安排住得这么近,也不怕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实在是太怪异了。虽然如今她也才是十岁,她并不介意。但是理论说不通啊!这淳王打的什么主意。温婉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淳王打的主意是让她教导这个漂亮小子。 正想着,燕祁轩换了一身装束走了进来。温婉见着他穿着一身华贵的墨色锦服,更是衬托得白皙跟冰雪一般好看。温婉忙转了头。让自己别看,省得又以为她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好了,带你去闹市玩耍,也让你见识见识京城的风景。比江南可要繁华多了。不要以为江南就是最好的地方,跟京城比,那其实就是旮旯角落里。”燕祁轩见着温婉听到她的话,眼睛都不眨的,认为温婉不知道京城里的繁华,听得入神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个傻子。他这样不尊敬的神情,他也不生气。哪里知道,淳王早就跟燕祁轩打好了招呼,说温婉从小被人孤立,性子有些孤僻,很难跟人相处,让他多多忍让一些。不要跟他一般介意。当哥哥,就该要有当哥哥的样子。还允诺等教导好了,就送燕祁轩最想要的东西。反正只要教导好了,他父王有能力办得到的,都答应。 温婉是不想跟燕祁轩多扯废话,不过燕祁轩看着温婉一张黑黑的圆脸鼓鼓的,觉得特别的好玩。 温婉很生气,决定不理这个家伙,别扭的破孩子。呆会他自己出去逛,不要他带路都成。可是淳王有交代,燕祁轩不敢大意了。于是也不管温婉的不愿意,拖着拽着别扭的温婉去闹市。温婉本要坐马车,燕祁轩给拽到了马房了。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骑马。还是你不会骑马?”温婉听了高兴之极。骑马她会点基础,能保证自己不会摔下来,慢慢骑还是没问题的。去马房选了一皮枣红色性情温和的母马,骑上去,倒是骑得顺当。 燕祁轩对温婉的行为,觉得怪异之极。但既然愿意骑,总比坐马车出门好了。要不然他也跟着得坐马车,出门还不得被人笑死。 淳王得了消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谁再说这个家伙是个胆小谨慎的,他非跟他急不可。要是个胆小谨慎的,没学过骑马竟然敢骑马出去,不想活了,瞧着这作派就知道是个再胆大包天不过的主。 “王爷不用急,我瞧着公子骑马虽然说没世子爷的好,但也应该是学过。骑得稳当当的,王爷不用担心的。”大管家说道。 淳王等听到好象有点基础,让侍卫小心保护。可不能出事,否则自己可就得倒大霉。淳王突然有些后悔接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立即奔赴皇宫,向皇帝报备差事去了。要温婉出事了,他绝对得跟着倒霉。淳王现在非常怀疑之前自己的决定,会不会那丫头非但带不好燕祁轩,反而会被燕祁轩给带坏了。因为外面的世界,可不比闺秀之间的那些玩意。万一迷了眼,反而被祁轩带坏,那就糟糕了。 温婉这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出来,以前要出来,还得带着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面纱。古代就是不好,这十岁大的孩子,被人看了还能怎么着啊!这天恰逢是赶庙会的日子,街上人群簇拥,熙熙攘攘。就看见街市上布满了琳琅满目的小摊铺。摊位上摆满了假面,戏剧木人,空竹,九连环,走马灯,扑扑灯等小玩意,令人应接不暇。 卖东西的小贩们伺机而动,在摩肩擦踵的人们中间穿行着,兜售着他们的货品。手艺人也不愁没有生意,无论是捏泥人的、吹糖人的、卖糖葫芦的、卖年糕的、做风车的……,摊子上都是人,热闹得很。 这还是温婉第一次这样出来玩。以前要不就躲在马车里看,要不就是晚上来。晚上跟白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远远看,也没有近看那么有意思。温婉仿佛乡下人见城,看什么都稀奇。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很是不屑。这黑木炭,就知道装。 看着喧闹的街市,温婉心情突然雀跃起来,看见有一个人在捏小泥人,捏的活灵活现的,跟摊子前等待的人是一样的。看了非常喜欢,走上前去,也让捏个跟自己一个一模一样的。真好玩,以前怎么就没见到过了。所以说,还是当男子的好呀!RO 第六章纨绔上 ……给我也捏一个。 燕祁轩在一边,看着温婉笑的灿烂的。不高兴了,于是扯着嗓子大声地叫着。 那个老板高高瘦瘦的,看着倒也憨厚。正给温婉捏着他的小泥人恩,听到小霸王这么说,立即丢下温婉的那个泥人,给他捏。温婉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小正太。 “哈哈,好丑,太丑了,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虽然他确实长得丑,黑得像块炭,但你该把他捏得好看些,不该把他捏成这丑样子,真吓人,比鬼还吓人。还是先给他捏,省得吓着人就不好了。”燕祁轩看着温婉那只有半边脸的小泥人,呵呵笑,觉得特别的有趣。这会不仅丑,还成怪物。 他这小半天在温婉那没讨好过半点好处。不喜欢的时候就转头不理人,比他还老大。这次难得出一口气。温婉噎得,什么叫确实长得丑,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屁孩子。 “是,是,小的先给这位公孙捏。,…摊子老板抹了把汗,拿起温婉的那个小泥人,继续捏着。心里却暗暗吃惊,什么时候小霸王这么好说话了,这个公孙谁家的。那人看小霸王一眼,小霸王就焉了。 温婉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泥娃娃,特别的可爱。拿在手上,都舍不得放下了。示意身边的人给钱。 “世子能看上小的这寒酸的手艺,是小民的福分,钱就不收了。”燕祁轩眉毛耸耸,朝着温婉一杨头,很自得走开了。温婉站在那里,伸出了手。 “你要是不给钱,就把东西还给人家。你这样,算什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老百姓,有什么意思。,…温婉闪过不屑。 “哼,是他自己不要的,又不是我不给。”说完,拍开温婉的手,扬着头看了温婉一眼,扯气高扬地走了。温婉气得,与小正太不同方向走了,省得看了不舒服。 “公孙,你不要生气。其实,这条街的店铺有好几家是我们王府的。世子拿了东西,虽然不付钱,可是却都有人记下。到时候去店里领钱就是。其实世子的纨绔样,也都是装成别人看的。世子是一个很心善的主子。”燕祁轩的贴身随从压听着声音解释道。 温婉心里有股冲动,突然觉得,前面那串鲜艳的冰糖葫芦特别的好看。也去要了两窜,然后蛮横地不给钱。长随上去说了两句,那人疑惑地看着温婉,转身走了。温婉跟着他,看见他还真去了一家丝绸店铺。出来的时候喜滋滋的,估计着,拿到钱了。以后自己也可以拿东西不付帐了。 可转过头,就觉得刚才的动作,真是如一个白痴一样。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这个燕祁轩给带坏了。咳,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想到,她竟然在半天之内就被一个纨绔小子影响了,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这感觉,还蛮好玩的。 温婉很快就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吃着买来的一个冰糖葫芦,恩,酸酸甜甜的,味道也正宗,真好吃。不仅好吃,还体味了一把儿童的趣味。温婉心情,一下好得不得了。 “黑木炭,你几岁了还吃冰糖葫芦,真是。怎么会带你这么丢人现眼的东西出来。呆会遇见了熟人,你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啊。”燕祁轩见着温婉没跟上,只得自己回转来。刚好见着温婉在吃冰糖葫芦,非常瞧不上眼。十岁的人还在吃冰糖葫芦,丢死人了。 温婉见他说自己,很看不惯他装老成的样子。明明就一小破孩,装什么老成。少年老成装不出来的,是要在方方面面体现出来的。看着燕祁轩讥讽的神情,温婉故意当着他的面,用舌头舔了两下再回味,接着闭上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气,非常陶醉的样子。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冰糖葫芦是什么绝世美味。 看得燕祁轩咽了一记口水,可很快又意识到他这个样子很丢人, 哼了一声,转过头向前大步走。温婉看着他的背影,露出邪邪的笑,叫你装,十三的小屁孩子,偏偏要装老成,露陷了吧!真正的娄成,哪里是这个样子。 冬青看着这几天都表现得非常老成的公孙,竟然总是捉弄世子爷,也终于有了一个正常孩子的样了。 温婉带着冬青,在后面优哉游哉地边看边玩,再边买边吃。等跟上的时候,温婉看见小正太的几个随从正在胖揍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汉子被打得一直跪地求饶“世子爷饶命,小得再不敢。”“你这个刁民。 ”燕祁轩则在一边恨恨地说着。 “爷、大爷,我求求你,你饶了我吧。小民真不是有意的,小的罪该万死,冲撞了你老人家,你就饶了我吧。小的再不敢了,世子爷饶命啊!”那人苦苦哀求着。 “哼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如此,我让人割了你的舌头。”燕祁轩一脚狠狠地揣了过去,然后转头看温婉正仔细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又板正了身子,挺了挺胸,傲然地走开。 “这是怎么回事。”温婉奇怪地看着旁边的人。就这半天温婉就发现,那小子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声势大,其实胆子并不大。 “咳,这老胡子也是倒霉。 刚吐了。唾沫,哪里知道世子刚好过来,硬说是看见他过来朝着他吐唾沫。所以打了他一顿。”旁边的人感叹着。温婉张了张嘴,迅速闭上了,看着被打成猪头脸的这小贩子,温婉深深表示同情之,确实是倒霉到家。 小正太打完人,扬长而去。 “还真是纨绔的败家子啊。”温婉看着,继续跟上去。 “呀、呀、呀,这小妞真漂亮。小妞,跟哥哥我回家去。”祁轩上前对着一个十五六岁正在做生意的姑娘,调笑着。燕祁轩因为营养丰盛,13岁的少年看,看起来跟16、6岁一般。比温婉高了一个半头,人也长得高大壮实。 “爷、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还要供养母亲跟弟弟妹妹,爷,求求你了。”那女子苦苦哀求着。 燕祁轩骂着她不识抬举,让狗腿子把她拖出来,摸着人小姑娘的脸蛋,做势在上面亲可两口。 “呸、呸、呸。臭死了,真恶心。”燕祁轩还没亲到了。就被一阵腥味给恶心得要命,一把把人姑娘推倒在地,那姑娘放声大哭,好不绝望。燕祁轩看着温婉在一边看着,很不屑的眼神,觉得很没面子。恼怒地瞪了温婉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可等燕祁轩走了一会,见不着人影。姑娘擦了眼泪爬起来,继续卖着东西。 温婉看得目瞪口呆。不会,这就是小霸王的来历。打人、发脾气、侍强凌弱、调戏民女。没想到这个死小子,还真是做什么坏事都带着温婉,温婉就一直在旁边看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还会有一点同情心。但是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在淳王几天教导灌输那套皇族理念后,她深刻地知道了,这里不是现代。贵族,是可以随时处死下人的。就算打死平民,那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当然,如果被御史弹劾,皇帝要严办也是吃不完兜着走的。但结果,也无非就是赔偿几两银子,也还是服了软的。在这里, 如果称身为贵族阶级,心软,仁慈,没有人会觉得你是慈悲,反而觉得你窝囊。连跟随你的人,出门都矮别的府邸里的奴才一头。 她虽然不习惯,也不赞同,但必须适应。她可以不做这样的人,但是不能阻止别人去做这样的人。在京城里,执行正义的,是御史,不是她。否则,就是得罪人。而且还有淳王的告戒在先,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说不能做。 再有燕祁轩也只是小孩子脾气,也不是真正的伤人要命。冬青说,到时候会有人去处理后续事件,温婉也没有多废话。这都是小孩牟家家的游戏。 燕祁轩看温婉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得意,以为自己已经驯服了温婉,让他害怕了自己。看来父王交代的任务,很快就可以完成。 “呀,这不是世子爷嘛,世子爷,怎么又出来瞧美人,难道你又出来除暴安良?”一个长相斯文的少年骑了马看着燕祁轩,讥讽着。 燕祁轩扬着头,像是公孙一般昂着脑袋骑着马从那人身边过。温婉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人,但也没多说话。 “喂,小子,看着你文质彬彬的,奉劝你一句,不要跟他一起。 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那人扬着声音对着温婉说着。 温婉从他身边走过,鄙视道:“背后说人闲话,小人行径。”“公孙,他是宁王府邸里的三爷。我们还是走吧,好汉不吃眼前子。”冬青忙在一边解释道。 温婉不用他说就知道这是谁了,温婉眯眯一笑,算起来也是她表哥。在京城论起来,都是亲戚,麻烦繁杂的关系网。说起这个来,温婉还真有点奇怪了。周王性子暴躁又霸道,做事从不过脑子。赵王的名声很好,宁王自己是搞学问的,外面都说皇家难得出了一才子。郑王舅舅名声最差,相传乃是暴虐嗜血之人。但是子嗣方面,周王只有两儿一女:宁王有四儿三女。而宁王是在几位皇嗣之中,最为有学问的,子嗣却是是逊色不少。老大才学平平,老二喜欢四处乱窜,老三是小妾生的,也是一纨绔,而且是不得人喜欢的纨绔。 第七章纨绔下 第七章:纨绔(下) 宁王府的三爷听了大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爷。” 温婉听了眯眯笑,吓,她才不怕呢。她现在连贤妃跟赵王都不怕,会怕一个小不点。 三爷看着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狗东西。”扬起手里的马鞭,对着温婉就抽过来。 温婉看着他就是花架子,不用冬青出手,她在第一时间扬起了手里的马鞭。她手里有金鞭,为了灵活应用,她也是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运转自如。这会,在大家眼里温婉手里的马鞭好象跟活的一样,缠上去朝着她抽过来的的马鞭,温婉一用力,宁三爷也没想到这个黑小子胆子会这么大。手一松,马鞭就到了温婉手里了。 “呀,还没想到,黑木炭你真是不错啊?还真是我小瞧你了呀!不错,呵呵,够格陪我玩。”正好燕祁轩见着温婉还没过来,转回头,就看见了这精彩的一慕,大赞着。他经常骑马可是知道,要想甩出这么好的鞭法,没练个几年,绝对没这水平。他以前一直以为书生都是呆板的,因为他接触的那些读书的,全都是呆子,跟学堂了的老师一般让人厌烦。没想到这个表弟倒是不错。竟然能耍这么厉害的鞭法,恩,很有意思的黑木炭。 燕祁轩转头看着宁三爷“真是没用,冤枉长那么大的个子,连我那么瘦弱的表弟你都赢不过,还是回家去算了,混个什么劲啊。” 燕祁轩在外面面前,还是很给温婉面子的。 宁三爷对着温婉闪过寒光,那样子,绝对是想要打死打残温婉才誓不罢休。温婉看着他望来的眼神,心里一疙瘩,不输人也不输阵,一样冷冷地回望了他一眼。温婉在皇帝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受了影响,这眼神的杀伤力,还是学到了两成的火候。宁三爷被温婉这么一个扫射,后背发凉。 燕祁轩才不理会呢“走了,黑木炭。” 身边的狗腿看着他们家三爷还在发呆,把他叫回神来“爷,别生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 “找场子,找个屁场子,走了。”宁三爷说完,抽马走了。跟从他的家丁家见他的这一态度,都有些奇怪。哪里知道宁三爷被温婉这么一扫射,吓得心里发毛。凭借直觉,他就感觉到那小子有些邪门。虽然他是纨绔,但是他很清楚,有的人能惹,有得人不能惹。否则,真惹了不能惹的人,他父王又不喜欢他,亲娘又不得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虽然窝囊,但还是远着点的好。能有那眼神的人,绝对不是善茬,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燕祁轩见着温婉骑着马跟散步一般,很不耐烦,跟着带来的随从说了两声,自己走了。温婉是边看边走,觉得这样很惬意。燕祁轩走了她也没放在心上的。反而下了马,路上看什么都稀奇。玩够了,差不多了,在随从的带领下走过去。见着燕祁轩时,见着他跟一个精明外露的少年在那说话,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丁默,我的好兄弟。这是江守望,我表弟,前两天才从江南来。”燕祁轩说完,那个少年伸手就来勾温婉的背。也打算哥俩好了。 温婉看着那少年贼眉鼠眼,对着燕祁轩讨好巴结的样,心里厌恶。退了一步,冷漠地看了一眼燕祁轩,面露鄙视。再对着燕祁轩很是不屑地说道:“蛇鼠一窝。”说完,理也不理,转身扬长而去。 燕祁轩一滞,那少年面上一僵,扯都扯不出一个笑容出来。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丁默眼里闪过阴寒。 燕祁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丁默,他就这样,脾气大得没边,又古怪得很,连我都要让着他,你不要在意。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父王就要我带着他熟悉环境,等熟悉了环境,将他带成跟我一样,那到时候可就有的乐呵了。所以,你现在别生气。” “哪里能呢!我至于这么小气吗?看着也就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孩子而已。不过,你那表弟扬着头,真是很像一只孤傲的小公鸡。”说是不介意,但是心里还是不爽,借机试探一下燕祁轩的反应。 “小公鸡,这个名字还蛮贴切的。不错,以后就叫他小公鸡。”燕祁轩听了哈哈大笑。 在路上,又遇见了好几个燕祁轩的朋友。燕祁轩本来还想介绍给温婉认识,可是温婉扬着头,一副不理人的看了就想揍的样。燕祁轩心里有些恼火,但是又不好在外人面前说他的不是。 等没人的时候,燕祁轩怒叫着“你还真以为你是公鸡,一直扬着头。你就是公鸡,也只是一只瘦弱的公鸡。死黑木炭。”说完,晃着脑袋看着温婉“要不,以后不叫黑木炭了,就叫小公鸡算了。” 温婉怒瞪着他,这才多久时间就给自己取了两个绰号了。这个破孩子,取名字还没天分。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笑着问道“不喜欢啊。那我再给你取过一个还听的名字,瞧着你总皱眉头,跟个小老头似的。算了,也不多想了,以后就叫你小老头好了。比黑木炭,小公鸡强多了是不。” 温婉气结,这混小子有给别人取绰号的毛病。黑木炭,小公鸡,小老头。一听就是没学识的文盲。 冬青看着温婉有要暴走的倾向,忙在一边解释道“世子爷,我家公子名叫江守望,字弗溪。你要愿意,就叫我们家公子弗溪。” 燕祁轩听了嘀咕着“弗溪?人长得难看,性子怪,这字取得也希奇古怪的。跟他还真是搭配。” 温婉懒得理他,正好到了锦绣楼,率先进了锦绣楼。温婉点了两个菜,燕祁轩看着温婉点的两样菜,都是名贵的菜“掌柜的,我爹说我一顿饭签单不能超过五十两。他点的不算在我的帐内吧?” 掌柜的一张老脸堆满了笑容“世子爷,王爷说了,表少爷到酒楼里吃饭,也可以签单的。所以,公子的帐不归你那。” 燕祁轩奇了怪了,父王对这个黑木炭是不是太好了点啊“那他能签多少的?” 掌柜的笑着打迷糊“表少爷第一次来,王爷也没说。等我回去问问王爷,下次再告诉世子爷你,可好?” 燕祁轩也就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中午两个人就在锦绣酒楼里吃饭。吃完饭,燕祁轩看着温婉,眼睛一转,神神秘秘地对着温婉说“黑木炭,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管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 温婉还以为是什么耍杂技等好玩的地方。等跟着燕祁轩拐七拐八,拐了好几条街,到了一个地方。里面的男子进进出出的,还传出依依呀呀的声音。温婉再看着一个出来的女子穿得花枝招展,露出大半个胸脯出来以后,当下黝黑黑的小脸成了猪肝色。用力推了身边的始作俑者燕祁轩一把,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机灵,立即扶住,估计燕祁轩就得摔在地上了。 温婉想着皇帝的话,还不解气,冲上前对着燕祁轩重重地踹了两脚。燕祁轩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他动过一根手指头,被踹得傻眼了。旁边的人也没想到这公子竟然胆大包天,都觉得这个公子,疯魔了,都愣在原地没动,因此没反应过来,所以眼睁睁地看着他踹燕祁轩。 等燕祁轩回神过来,哇哇大叫。他是恨不得一把掐死温婉,敢打他,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报复回去,可温婉已经走远了。 温婉还一肚子火没发呢,边走边生气。这个燕祁轩,真是个不着调的。以后得谨慎行事。要是传出去自己逛妓院,估计得脱层皮。最重要的是,生活体验这特殊的照顾也没了,那才是得不偿失。皇帝外公可是跟他约法三章过的。他还什么都没做呢! 气呼呼地自己逛去了,逛了大半天,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去。走了一天,累得够呛。折腾一通,回到王府,已经是申时初。仆人来牵了马匹走,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就被引去沐浴更衣。 淳王特意去求了皇帝,皇帝听了非但没直接让温婉回来,反而是兴趣大发。温婉胆小的要命,这点他是知道的。这会竟然连马都没骑过就敢骑,这证明,这孩子,以前骑过马的。只是,她什么时候学过骑马的,他怎么不知道。暗卫查的也没查着啊。那她到底是怎么学会的。这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奇遇。 皇帝开始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能解开温婉的郁结,让她的哑疾好起来。这会,倒是真期待温婉在这一年内,会给他意想不着的惊喜。至于说富国之才,皇帝是没怎么多想的。那东西,难道放到下面锻炼锻炼就能发现,那早就发现了。以温婉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国库没钱,她自己又有富国之才,要想让他们发现这个非常难。 皇帝就让淳王随温婉的意。只要不过分,随她去闹腾。宫里的人见着淳王愁眉苦脸地来,愁眉苦脸地回去。都觉得怪怪的。RO 第八章另类教导 第八章:另类教导“黑木炭,死黑木炭,你给我出来。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胆大包天的木炭,竟然敢打爷,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爷不揍死你。出来,滚出来。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劈了。”燕祁轩把门踹得叮当震天响。声音都能把人耳朵震聋。 可是冬青得了温婉的吩咐,把门关得紧紧的。任燕祁轩踹都不开门。把个燕祁轩气得四脚仰天了。 温婉在沐桶里洗着,一点也不慌乱,冰瑶听着外面震天的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温婉看了倒是暗暗点头不已。这才是高素质人才。泰山崩于前而面无改色,素质真是不。不愧是外公训练出来的人,要是夏影,早跑出去揍了燕祁轩一顿了。 “来人,给我拿斧头,把门给我砸开。活腻了,竟然敢打爷,爷活了十三年,还没人敢动爷一根手指头呢!我今天非得把那黑木炭劈死了。”燕祁轩见打不开门,决定用刀将他辟开。 身边的长随都吓坏了,拼命地阻止着“世子爷,你今天要真劈了这门,王爷会将我们打死的。哪里有在家里劈了家的门,到时候王爷肯定也要责罚你的,奴才们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世子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奴才们还不想死。”这会阻拦着,最多也就挨世子两记脚丫子,要是被王爷处置,那可就地脱层皮。而且他们也算是看出来了,那王妃的侄子就是个二愣子,跟这种人较劲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温婉洗完后,又细细地让冰瑶给装扮一番。再把玄青色的衣袍换成了月牙白的了。这会倒是衬托得是玉树临风,乃是一个翩翩好少年儿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白色衬黑色,衬得人更黑了。 温婉对着镜子照了一翻,挺满意的。这才施施然从净房里出来。还在大声地叫着,温婉让冬青把门打开。门一开,就看着面红耳炽地燕祁轩冲进了院子,挽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 “你这个无法无天黑了心肝的,终于舍得死出来了。竟然踹爷,你活得不耐烦了啊。我今天就让你瞧瞧爷的厉害。”燕祁轩声音叫得挺大的,见着温婉就冲上来,决定好好教训温婉一顿。 却被冬青给阻拦住了。冬青见着他拼命挣扎,更要阻拦出了。温婉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你,你笑?”燕祁轩惊绝。这个黑木炭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主。温婉还没待,外面就有人传话,说王爷王妃等两人用餐。 一下叫嚣的燕祁轩这才后知后觉到,他今天去的地方还真是不妥当。特别是还把只有十岁的表弟带去,更是不妥当。要是被父王,他绝对又得面壁思过。关在小黑屋子的感觉那可真是难受之极了,又冷又饿。想到这里,燕祁轩一下偃旗息鼓了。 走在路上,燕祁轩还是有些忌讳“黑木炭,如果你不告诉父王跟母妃带你去那地方的事,我就不追究你打我的事情,你看样?” 温婉看了他一眼,点了头。燕祁轩对温婉的冷漠,很不鸟。可是,他也不为,在这家伙面前,他就是气短。这家伙一个飞眼射,他心里就凉凉的,有些害怕,真是邪门了。他京城小霸王时候竟然怕一木炭了。想到这里,挺了挺身子。 两人跟着大丫鬟引到正院。古代因为男女七岁不同席,所以温婉是住在前院里的。这回有他这个外人在,两个郡主就都没出来。王爷跟王妃就陪着温婉跟燕祁轩一起吃饭。 这顿晚饭吃得很愉快,虽然遵循食不言,寝不语,但气氛却非常融洽。加上王妃不时给他们夹菜,其乐融融,真正的天伦之乐。淳王也不时地给他们夹菜,完全没有一般王府里,在饭桌上该有的严谨。也没有所谓的要分开吃饭的规矩,看着他们,温婉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吃饭也吃得香。 “娘,我要吃清炸小黄鱼。”燕祁轩吃相非常文雅,丝毫看不出白天的粗野。倒是让温婉吃了一惊,完全不像那个小霸王嘛。而且还带着撒娇的口吻,哪里跟白天那嚣张的小子一般。 “好,娘做给你吃。”淳王妃笑盈盈应了。 温婉想着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好象还是第一次享受过这种欢愉,即便是有,也只是在大伯怜惜地给夹过几次菜。却还是被奶奶冷冷地打断,说她不会夹。弄到后来,只要吃饭她都是战战兢兢,一听到一起吃饭就害怕,那时候年幼敏感,话也不敢多说。觉得孤苦,想着父母已经不再了,更是不敢大声吭一句。在温家,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 想着那些往事,温婉心底泛起酸楚,忙埋头吃饭以作掩饰。淳王跟王妃是何等人物。看着温婉眼底的黯然与羡慕,心里都微微叹息。对着温婉,更是慈爱了。 “父王,母妃,表弟的声音怪怪的,要不要找个太医给他看看。也许是病症说不定呢?”燕祁轩当着温婉的面问道。这也算是表示对表弟的关心了。 “你表弟是小的时候,发了一场烧,把喉咙给烧坏了。这些年,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银子,也没有治愈好,只是调理了这么些年,好歹能。大夫说损坏了声带,所以有些难过。不过,你放心,我明日就请太医,给他瞧瞧。你表弟这么多年吃了很多药,都没多大的效果,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淳王妃摇头。她这话也没说,温婉这几年一直都是王太医在给他诊治,吃了多少名贵的药材,花了多少的银子,可四年多了,也没见效果。 淳王见着温婉并不在意的样子,担心面上不在意,心底里还是在意的。于是打断了这话道“说这个做。白白让守望难过。” 温婉回到的院落,就看见一个小厮传话。冬青看了说道“,王爷请你到书房里去。王爷有事找你。” 温婉点了点头,披上大毛外套,去了淳王爷的书房。淳王笑着让她坐下,温婉刚刚吃完饭,准备走动消食呢,就没坐。 淳王看着温婉道“样,今天出去一天,都有体会?” 体会,能有体会。体会最深的为你还说要教导我,有教导我的工夫就不去好好教导一下你,完全就一混蛋。百分百的一纨绔子弟。温婉想起那混小子给取的几个绰号,气闷。 淳王见温婉不“是不是觉得燕祁轩很霸道,就是一纨绔小子。甚至还会认为他是一个混蛋,竟然将你往妓院里带。” 温婉看着他,这不明摆着嘛!温婉心里还嘀咕着,把的独生教导成这个样子。 淳王看着温婉的表情倒是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啊,如果燕祁轩不是我的,他也不会成为纨绔。你以为纨绔是人想当就当的。想成为纨绔,还是有名气的纨绔。没有深厚底蕴的,还当不成纨绔。你不,我年轻的时候,可也是一纨绔呢!” 温婉睁大着眼睛,觉得这真是天方夜谭。叫想成为纨绔,还得有身份才能成为纨绔。这意思。 淳王难得见到温婉的面部表情这么丰富“民间里那些游手好闲的,最多也就只能成为混混或者流氓。能被人成为纨绔,不是家里有钱让他败的,就是家里有权让他嚣张的。我正好两样齐全。” 温婉认真听他说。 淳王却是没往下讲了,笔锋一转“温婉,对于今天所见所想,你有感触没有?”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淳王笑道“之前外人都传言你吝啬成性,如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连出门,也戴劳什子的面纱。那些对于民间女子可用,对于皇家女子,却是不通用的。民间女子之所以带着面纱,是不愿意被除以外的男子看到面容。而你,你是皇家的郡主,就算被外人看到又如何?难道你未来的还敢因为这个,就给你脸色看不成。” 温婉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没打断,认真地接受教导。 淳王继续说道“就如你之前去买,你要舍不得你就将店全包下来。不需要另外送银子给他们,因为你去他们店买,本身就是给他们面子,你完全不需要如此。你可你之前的这作派,吝啬小气得,皇族中人都不屑说你。就是贵族,也没瞧得上眼你。这些就不说了,都了。就说今日之事。祁轩的行为虽然说有些不妥当,但也没多大过。就如今天朝着他吐口水的那个小贩子,如果是我,或者换成任何一位贵族中人,结果不是打一顿,而是打死了。” 温婉眼睛睁得快要瞪出来似的。不会吧,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至于这样下死手吗? 第九章玉牌 淳王笑道……他敢对着皇族之人吐口水,本身就是找死。你别说什么不知道知道什么的。大街之上,祁轩的穿着又不是平民服。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那么宽的街道他看不见,怎么什么时候不吐偏偏祁轩过去的时候,就那么巧?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就是对皇族之人的挑衅与冒犯。打死打杀都不为过。狠一些的甚至会牵连家小。你可能不知道,当年赵王路过街市,有一卖菜的小贩子冲撞了他,当场被赵王打死,还将他的妻儿全都发卖。你知道卖到哪里去了吗?男的买边关,女儿卖妓院里去了。”温婉张了张嘴巴,迅速闭上。这不是不讲理,而是根本没理讲。 别人只是冲撞了他一下,他就能当场把人杀了,还害得人家破人亡,生不如死。这也太,太那个了。温婉对于所谓的皇权,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了。好在老天保估,自己是皇族,不是奴仆。 淳王看着温婉笑着道“你要记住,我们是皇族,我们就是理。你要看重自己的身份,你是翱翔在天上的凤凰,他们是地上的尘埃,不值一提。你可以一时的不计较,那是你的宽厚与仁德。可如果你长时间的不计较,落得就是之前你的下场。而你要打杀他们,也是天经地义。就如赵王,打杀了那小贩,连御史都没一句话。所以你得记住,皇族,乃是不可侵犯的,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区区几个宫女太监就敢诬陷你,杀了她们全家都不为过。” 温婉继续沉默了。什么叫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难怪听八卦的时候老听见说某王府某公主府的下人欺负人等等,原来都是有这么凌驾在所有人之上,那些个恶棍都是有着主子撑腰的,杀了平民百姓全家都不会受到重惩,看来,自己的位置,确实是还没摆得足够正。 淳王看着温婉继续道“还有,你今天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你竟然敢挑了宁王府里的三王子的马鞭?你知道你会是什么后果吗?”温婉没想到,这个也被挑出来的。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摇头道“如果不是那小子是个胆子小的,换成其他王府里受宠的王孙,你不死也得脱层皮。江守望,你必须记住,你现在是江南来的乡下小子,不是皇贵郡主。如果你要当皇贵郡主,就该回去。而不是呆在我的王府里。你自己认真想想。我希望下次,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淳王看着温婉,虚心接受自己的批评。倒使很欣慰“还好宁王府里的三小子,是个外表嚣张,内里胆怯的。否则,就是当场打死了你,也无人为你说一句话。我就算事后追究,你也已经成了尸骨了。”温妈倒是没什么反省的,这个她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听了这话,觉得危机感很重。以前她有金鞭在手,那些暗的不说,明面上可谁都不敢欺负着她。可是现在,现在她好象成了一只蚂蚁,谁会都可踩死她,这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呀!在京城里,处处是权贵,她如今可是一江南来的小士子。在京城里,这个危险系数太高了。不行,得要一个保命符,而且必须要淳王给的。 温婉想到这里,忙写道“要是到时候是他们欺负我,而不是我欺负他们怎么办?”淳王见着温婉的反应这么快,还是很自得的“你是我淳王府里的客人,没人敢动你的。” 切,温婉才不信呢!万一碰上哪个脑袋充血的皇族里的家伙,打杀了他,就算事后弥补她也死了。哦,不一定说会打死,那就是打一顿扳子也冤得厉害。温婉这会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要护身符。 淳王看着温婉在这么快的时间就反应,且跟他要保护的时候,无语。这个死丫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想了想,从身上拿了一块玉、 佩递给他“好吧,这个玉牌你贴身带好。如果真遇见什么生命危险, 拿着这个玉牌,就没人敢动你。” 温婉喜滋滋地叫过来,看到这玉牌,上面雕刻的金龙,上面还有一个淳字。温婉这会早就不是那个没见识的孩子,龙,还是金龙,必须得是亲王才能拥有的东西,这是身份的象征。闲杂人等可不能随便拿这么一个东西,这会他情况特殊。有这个东西,在京城里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之前她的金鞭又不能用,所以她是真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现在好了,有了这个护身符,不担心了。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想着,希望她真的可以帮助他,调教一下那个让他头疼的儿子吧! 到了傍晚时分,燕祁轩要带着他出去玩夜市。温婉不愿意去,去了书房练字。。燕祁轩看着她不去,一个人去溜马也无聊,今天好象也没练字,跟着她一起去了书房。 冬青就在一边给温婉磨墨,夏瑶给燕祁轩磨墨。书房里,一下非常地安静。 “你的字写的,怎么跟娘们似的。,…一看温婉的字,温婉这会写的是正体子,燕祁轩不禁哈哈地笑了出声。 “你的字,怎么跟毛毛虫似的?”冬青立即反唇相讥。其实燕祁轩的字不难看,是温婉故意打击他。谁让他这张臭嘴巴说自己是娘们。自己现在是正宗的爷们,正宗的爷们。 燕祁轩气结,却也发不了脾气。就在那提气,稳了口气。只见他端坐如松,提气凝神,一笔一笔,悬腕写了几个字,可能渐渐有了手感。之后写的字,比开头写的那几个字好看多了。 温婉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字写得还能入人眼。估计,淳王爷也是为了让他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乐趣。毕竟大了,就得陷入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里。哪里还有小时候的单纯快乐的生活。 其实温婉不知道的是,当初她的话,对小正太影响很大。这几年,其他都没什么长进。但这几年,每天至少练半个时辰字,现在他的一手字,虽然不能说好,但绝对拿得出手。 燕祁轩写完以后,见温婉没看他,而是自己在那聚精会神的练。燕祁轩看了以后,惊讶之极地问道“黑木炭,你怎么用左手写字?你是左撇子吗?” 温婉点了点头。 燕祁轩看着觉得应该打击一下这个傲地没边,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表弟了,竟然是用左手写字,还真是让人想不到的呀:“小心以后你的同窗笑话你,左撇子写字,很不雅的。会被人看不起的。还有,你长得这么丑,以后不会有人跟你玩的。,… 温婉没理他,继续练字体。 燕祁轩见温婉不理他,不高兴了“喂,我跟你说话呢!黑木炭,你还说你自己不是小老头。你瞧你这个样子,十足的就一老头。真的,以后还是不叫你黑木炭了,直接叫你小老头好了。不过叫黑木炭,好象又更醒目一些。那你觉得,这两个名字,到底哪个更好。” 温婉重重呼吸一下,可看着那欠扁的嘴脸,温婉还是很恼火。看着旁边的砚台,当下想也不想,用手蘸了涂燕祁轩。顿时,燕祁轩白皙的脸上,留着几道墨痕。 燕祁轩大怒“黑木炭,你想死不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成。”抡起拳头就要打。温妈侧过身去,逃过了这一拳。 冬青本来要去阻止,冰瑶笑这摇了摇头低声道“公子性子瞧着太闷了,难得她起了抓弄世子爷的心思。 就让他们俩闹着玩呗,这样可比白天看上去有活力多了。”冬青看了一眼温婉,也站在那里没动。温婉本来还指望着冬青帮助抵挡一下,哪里见着两人一动不动的。燕祁轩又追过来要打他,只得边跑边躲。没办法,跑到外面去了。一追一跑,院子里闹得不成。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怒吼声,还有东西时不时地掉下来的声音,一面叫人去请王爷王妃,一面自己进去。燕祁轩一看来人,大声叫着“赶紧给我将这个死黑木炭抓起来,我今天非得揍死他。今天不仅打了爷,还敢泼爷墨汁,反了天了他。” 进来的长安,一听这话叫苦连天。做势冲上去要拦温婉,可一下倒在地上,崴脚了。 等淳王听了下面的人通报,赶到温婉的院子里时。就看见两人一身的墨汁,温婉脸本来就黑,看不出来。他儿子白皙如玉的脸,此时确是又白又黑的。看着温婉无辜的样子,他儿子在是爆跳如累在那里。顿时无语。这才第一天,就弄得鸡飞狗跳的。以后,估计还有的闹。 淳王先是来将燕祁轩重重地训斥了一顿,再将温婉也骂了。最后两人老实地互相道歉,淳王才没追究,两人各自沐浴换衣去了。 淳王等他们都弄妥当了,说要看他们练字。淳王看着温婉用左手写字,而且字写得非常的娟秀。愣了好半天,不过燕祁轩在这里,他也不好直接问。只得道“守望啊,你的这字,一看很女气啊!会被人笑话的。”淳王的意思,是怕被暴露姑娘身份。 燕祁轩在旁边搭腔“就是,父王,我刚才就说了这话的。” 第十章觉悟 温婉听了淳王的话,不理会燕祁轩的嗤笑,铺开一张宣纸,拿了毛笔,蘸满了墨汁,在宣纸上挥洒,写下一首诗。 饶是以淳王的定力,也是大吃一惊“你,你左手竟然能写正体字跟狂草两种字体?”淳王是知道温婉的颜体字写得非常不错。但他不知道,温婉竟然练了三种字体,左手写得正体子跟草字两种字体。而且这两种字体,一看就知道下了深功夫练的。温婉四年多前可是不会写字的,没想到,短短四年,竟然就能将三种字体写得这么好。再看着他的儿子,淳王越看越不顺眼了。 当下就吩咐着“轩儿,以后每天晚上,都跟着守望练字,知道吗?”淳王想着燕祁轩在温婉身边呆一年时间,总能影响一二的吧! 燕祁轩想反驳,但看着他老爹警告的眼色,只得把反对的话咽回去了。只得恨恨地看着温婉。淳王自然知道儿子的那点小心思“你可别不服气,你瞧瞧你表弟的字,写得多好。你的呢?你的那几笔涂鸦的字,我都看不过眼。难道让你跟着你表弟还委屈了你不成?” 燕祁轩见着温婉的那一手草字,不吭声了。淳王再好好地告戒着燕祁轩,要是他没做到,不许出门。说完,说完就走了,温婉继续练字,燕祁轩在旁边默默地接着练。场面非常地安静。 温婉见着天色差不多了,准备放笔,让燕祁轩回去。他在睡觉之前再打一通拳。现在温婉每天都huā了两倍的时间锻炼身体。正想让冬青说着,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外面说着是王妃过来了。 淳王妃亲自端来两杯参茶给两个人“可以了,练了一个半时辰了。该歇息歇息了,守望,不需要那么劳累。你们现在正处在最是逍遥自在的年龄。等成亲了,就是大人。到时候想玩都玩不了了。”。 “谢王妃。”温婉已经习惯了,冬青则是顺着温婉的话。旁边的燕祁轩听见温婉这么叫,奇怪地看着他。 温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称呼出问题了,忙笑着解释着“一时的口误,姑母,是守望的错。” “随便怎么叫,反正也就是一个称呼而已。”王妃慈爱地看着两个人。两人喝了参茶,出去娄了一下。就各回各房睡觉去了。 因为温婉住的院子有一个白玉石桌,温婉很喜欢,干脆就把园子改名为白玉园。后来燕祁轩知道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因为他园子里有古树,参天繁茂。夏天可以在下面乘凉,就更名叫古木园,很有些老古董的意思在里面。温婉后来听了直笑。 温婉等燕祁轩走后,打了一通拳,出了一身的汗。沐浴后,按说今天都这么累的,应该很快就能睡着了。可是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爬了起来,走到院子里。这会还是一月,正是春寒之时。一出来,就感觉有些冷了。冰瑶拿了狐裘给他披上,又缩回去了。 今天晚上的夜色很好,月亮像个玉盘一样高挂天空。温婉想到这个社会的残忍的生存规则,她心底里冒寒。这个社会,是分三五等的。像燕祁轩这等出身黄天贵胄的,对平民百姓有着生杀夺予大权。 好象人命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念头。想起淳王的话,赵王就为了小贩冲撞了他,惹得他不高兴,就打杀了人,更夸张地是,还将人妻子儿子卖而奴婢,将人女儿卖到妓院里去。这也太残忍了,这个吃人的社会,这个可怕的社会。 温婉想到这里,心里寒瑟不已。她不喜欢这个社会,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百姓在权贵人的眼里,都不是人,都是草芥,都是可以随意被上层人踩踏的草芥。如果当年爸爸妈妈没死,她也没经历过家人的冷漠,也不会形成孤僻的性子。如果没有遇见那么事,那些人,没丰这些。她也许就不会整夜整日地睡不着,就不会得了那种没得治的病,不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在火车上。 想着前世的种种,再想到淳王的话,想到他们一家乐幸福的生活。 温婉心里酸涩不已。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残忍。温婉真想问问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要让自己两辈子这样孤苦无依的。就算要还魂,也应该把自己还魂在和乐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要到那爹不疼娘不在的孩子身上。到现在,还得应对那么多心思各异,而不得不逃出来想法子。她这什么倒霉命啊! 温婉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运气也非常的背。她之前只是顾虑,现在却是非常肯定,皇帝外公宠着自己,这份盛宠,让多少人眼红,可实际上,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因为她之前就明白,只是现在在听了淳王的有意无意的话更明白,皇帝外公是万分疼爱自己,可是那疼爱里,也存了三分的利益关系,一旦有利益牵扯,她也如那尘埃一般,不值一提。 至于郑王舅舅,对自己的疼爱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可是他的疼爱,也一样夹杂着一分其他东西在里面的。她知道,那东西,是利用。她都知道,也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非常清醒,也因为这份清醒,让她知道,真正全心全意疼爱自己的,没有一个。也正因为这份清醒,她更是不敢信任这里的任何人。 她只信自己,只信自己,其他都不可信,因为谁都不可信。可是这样的生活,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好累。 现在说教导她当一个尊贵的皇族之女。这些,她不在乎的,就算她真的是一个高高在上,可以翱翔九天的凤凰那又怎么样。她很清楚,得到越多,失去得也就越多。权势越大,担得责任就越重。她不喜欢权势,也不想要权势,她只想要简单平乐的生活。可为什么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想要实现,却那么难。她不想要卷入进去的。没想到,还是被逼着卷了进去。 温婉只要一想着,为什么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要淳王教导自己这些,她心里就发寒。以前还不觉得,但是通过淳王的教导,再结合实际,她才发觉,这里面有很大的深意。 当年皇帝外公就算疼惜自己,最多也就给一个县主的封号,有了那个封号,也足够保他平安。可最后却是封了郡主,郡主已经是超越品阶了,再加上一个贵,更是越了常规。所谓反常即为妖。再有,除了皇族中人,这近两百年来,外姓人从来没有封地之说。她虽然不是第一个(第一个是开国嫡长公主的女儿,对国家有着重大贡献),但绝对是侧目。到现在她才算知道,那三个封地,根本就不是给她的,而是给郑王舅舅的。只是借了她的手放到她名下,让郑王舅舅管理,本质是给郑王舅舅。而做这些,为的不过就是制衡赵王。而放着两人在京城里相斗,最稳当的,就是皇帝外公这个老大。这与公司里不愿意放权的一把手是一样的,他就得看着两位侯选人斗得死去活来,他自己的地位才稳当当的。 这次能出来,她皇帝外公态度正常。但是郑王舅舅态度不正常。 郑王舅舅最是重规矩的,他答应得,让她觉得太快了。这里面定然是有着她不知道的原因。温婉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事是她自己挑出来的。 她不愿意这样去想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的,可惜,这些东西一旦开了头,就不由你不去想。从前的蛛丝马迹就全都显露出来了。她甚至会认为,皇帝外公其实早就派了人在她身边,那些人明为照顾实为监视。而郑王舅舅,是需要她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当然,这些她不怕,她也不在乎,她甚至为着可以帮助郑王舅舅而开心。可是她怕一样,她害怕将来皇上或者郑王舅舅会利用她,利用她倒不是很害怕,她怕就怕利用完了,等她是颗无用的棋子,就弃了不要了。那结果会是什么样,想到这里,温婉不寒而栗。 她选择出来,变相说是逃避,事实上,她还是要适应那样的勾心斗角的日子。一年以后,就得回到角逐场去。可是回去后呢,回去后又得面对什么情形呢?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会让自己退让了。 温婉仰望天空,苦笑。天还是那么的美,夜空中的星星在不停地闪烁。自怜自爱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活着,好好地活着,尽量让自己开心地活着。不管他们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等将来, 等有机会,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以后,等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就脱离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就不相信她就那么倒霉,她一定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温婉自己安慰自己半天,心情总算好些了。正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去。就看见一个人走过来。 第十一章作弄燕祁轩 第十一章:作弄燕祁轩 “你在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竟然一个人躲起来哭鼻子,丢人不丢人?”燕祁轩正巧过来找温婉。刚才淳王找他过去了,又跟着说了温婉的性子,都是小时候受得苦太多引起的。希望他多多关心一下他。而且还说了不该带他去教坊,要是万一传到王妃那里去,就得把他送回江南去,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 燕祁轩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做的事好象对那黑木炭来说确实是过分了些。回来的时候,见着院子里还亮着灯,于是过来了。哪里知道他一推门就进来了,连门都没反插。一进来,就发现院子里冷清清的,丫鬟也没见一个。就黑木炭一个在院子里。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才哭得定然是哭得厉害了。可怜的黑木炭,咳,白天真不该欺负了他。恩,以后还是不欺负他了。 温婉见是燕祁轩来,正想着他来做什么。就听见他说自己哭了,以为眼角有眼泪。觉得有些丢脸,一下没多想,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发现根本就没眼泪。气闷,竟然被这个家伙给耍了。这个坏小子,一定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动作,好笑地拿了自己手里一条绣了紫兰花的帕子给温婉。温婉拍开不要。心里鄙视,还老说自己是娘们,明明他才娘们,她一个姑娘家都不会用这么女气的帕子。 “不哭了,大老爷们,不兴哭鼻子。来,擦擦,你脸上有脏东西。”燕祁轩看着温婉刚才肯定是哭得非常伤心,瞧瞧眼睛这会还是红红的。觉得他真的挺可怜的。把他掰正过来,拿了帕子给他擦着面上的脏东西,见温婉别扭不愿,强行给擦着。动作倒是不粗鲁。 燕祁轩看着温婉,想着真是可怜的黑木炭,心里有些同情。这个黑木炭还真如父王说的,看着孤傲无礼,其实也是一个可怜的人。燕祁轩刚才听到淳王说弗溪有多可怜多可怜。燕祁轩想着黑木炭的父母都没了,自己也成了孤儿,性子又这么不讨喜,肯定过得不好。那些,应该就如父王说的,都是伪装的,心里,肯定极苦。以后,还是不要跟他闹矛盾,看着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多让着他就是了。燕祁轩边给温婉擦着,边自想着。 温婉看着燕祁轩在那小心地给他擦着,怔在那。等回过神来,露出了一个非常不好意思的神情。真丢人,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还要一个小屁孩子来安慰她。 燕祁轩看着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你放心,我不是找你报仇的,你不用怕。那事就算了,没想到你人小,脾气倒是不小。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呢!” 温婉看着他,没接话。现在看来,这混小子,也不是没可取之处。恩,看着还不太差,以后,应该可以和平相处。 燕祁轩看他在那发愣:“我知道你父母都不在了,那些族人对你不好。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去的。你要是愿意,就一直在这里住,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就好了。” 温婉听了,倒是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家伙还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看来,这一年倒也不寂寞了。恩,温婉再看着燕祁轩,瞧着那漂亮的模样,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正太陪着自己,也不错。 燕祁轩拉了他准备进屋,一碰温婉的手,蹙了眉头:“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凉。现在外头正冷着,万一着凉就不好了。回屋去。”这会还是正月里的天,一不小心就得着凉。 也没管温婉应没应,拉了人进了院子里。冬青迎了上来,燕祁轩发了火:“你们怎么伺候表少爷的,这么冷的天,让他一个呆在外面,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要是再有下一次,小心你们的狗腿。” 冬青脑袋往里缩了缩,冰瑶从外面取了东西进来。也被燕祁轩骂了一顿。瞧着两个丫鬟,非常看不上眼“这两个丫鬟一点都不中用。而且这么大的院子,怎么就用两个丫鬟。我明日让母妃再给你送几个机灵一些的丫鬟小厮过来。这两个,太不得用了,换了她。” 温婉问道“这个以后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明天还跟不跟我一起去玩,要是你不出去呆家里,我再有其他的成算。”看着看见灯还亮着,想告诉他说白天的事他就不追究了。再顺道问问明天的打算,是不是还出去玩。没想到,走进来竟然看到这家伙在哭,真是太女人气了。这让他很自得,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男子汗,流血不流泪。哪里像他,整一个娘们,竟然还哭鼻子,丢人。 “去哪里,不会又是青楼?”温婉警惕地看他。 “青楼,多好的地,不解风情的家伙,那是享受好不好。不去就不去,生什么气呀!这么看来,你一定还是童子身。好一个童子身啊,真好啊,留待小爷怎么样。”燕祁轩故意痞痞地说道。他看着温婉气呼呼的,涨得圆乎乎的小脸,觉得特解气。还想上前捏两下,哪里知道温婉的警惕性很高,往后倒退了三步,没捏成。 如果温婉现在手上有鞭子,肯定是一鞭子抽过去。呀呀的,这个色鬼的玩意,才十三岁,就破了身。看着燕祁轩那身板,确实是不怕早泄阳气对身体不好的。 温婉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吃亏了。不能就这样丢了份。得让他长长记性,说话不可这么口无遮拦的。一定要让他深刻地接受这次教训。要不然以后谁知道还会说什么混帐话出来。看着燕祁轩如白玉一般的脸,温婉心里不知道怎么的,露出邪恶的念头。于是拉了他进了里屋。 燕祁轩跟着温婉进了里屋子,见他拉自己没放手,以为有什么事,奇怪地问道“你做什么?有什么事,说了。” 话刚落,就看见温婉在松他衣服上的玉带。因为不大会弄,折腾了好几下。燕祁轩懵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要做什么?” 温婉甩了一记白痴的神色给他,低着头继续解他的腰带,接话道“你不是说,把我的童子身给你吗?现在就给你啊,也让你教教我,你不是说见识多了风情啥的,也让我体验体验。瞧着你这长相,我也不亏了不是。” 冬青好不容易接完话,就在一边憋笑,憋得肚子都疼。 燕祁轩像踩了狗屎一般,立即把温婉推开。把自己的玉带重新系上。边系玉带边大声地叫着 “你恶心不恶心,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这个恶心的家伙,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子,你竟然骗我,原来你真是兔儿爷?” 温婉看着他又气又羞,脸红成一陀,笑得浑身打颤,捂着肚子一副快不行的样。刚才的哀思一下全没了,这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好多年没这么乐过,真的,太逗了。 旁边站着的两个丫鬟,也都低着头哑笑。 燕祁轩这才反应过来被耍了。要真想试那玩意,哪里还有丫鬟在这里看着,竟然被这个家伙给耍了。燕祁轩当下红脸变紫脸“黑木炭,你太过分了。”冲上去,准备揍温婉一顿,温婉就站在那里,一点都不怕的。 冰瑶阻拦着道“世子爷,很晚了,你该回去歇息了!” “黑木炭,你要下次再敢捉弄爷,爷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燕祁轩看这没大没小的主仆,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恨恨的死瞪着温婉。温婉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样,好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燕祁轩看了,更是气得不行。 “世子爷,冰琴姑娘来叫你了,说很晚了,该回去安歇了。”冰瑶走过来,朝着燕祁轩说着。 “让她回去。爷等会自己回去。”燕祁轩不耐烦地叫道。这回场子没找回来,又丢了一回脸,怎么样都不能这样算了。可没一分钟,回话说冰琴在外面等候,燕祁轩面露恼怒,死磕着温婉。温婉觉得很有意思,让那个冰琴进来。 温婉就看见一个里着淡粉色锦缎裹胸束服,外着绣着并蒂莲花样小袄,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挂了个薰衣草荷包。环着精致细蓝玉镯子,简单梳了个青云莺丝髻,头上斜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鬓角缀以几朵闪烁珠花,,清丽脱俗,气若幽兰。手里还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上面还有雪花。应该是刚刚解下来的。 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温婉看了,不由点头,好一个美人儿。瞧这穿着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姐来了呢?温婉看了暗暗感叹,这家伙,真是个有福气的。深深遗憾自己为什么不穿成个男人。那样,自己不就可以作享其人之福。不过想着就算穿成男人,估计也对女人不起兴趣。那要是对男人起兴趣,男人对男人,温婉赶紧遏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奴婢冰琴给公子请安。”声音也悦耳。 温婉声音很淡然:“不是说了,让你先回去。莫非你们主子的话,你们这些当奴才的,都当耳边风不可。” 冰琴此时是低着头的。要是抬头,就可以看出,此时冰琴的颜色很难看。冰琴心里确实非常恼怒,竟然敢说自己是奴才,他以为自己是什么,说好听是王妃的侄子,还是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子。说难听些,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来要饭的,只不过就比街上的气概强些罢了。 虽然发怒,但是她也明白就算这个黑心肠是个要饭的,也是王爷跟王妃看中的。当下不卑不亢,不软不硬道:“还请公子谅解。奴才是奉了王妃的命。要好好照顾世子爷。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世子爷也该歇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不迟。” 温婉听了冰琴的话,不由笑了。竟然用王妃来压自己。可惜自己是平温婉,不是江守望,不需要顾忌王妃的想法。RO 第十二章冰瑶 温婉没注意到冰琴的面色,冰瑶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大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婢女,连主子的话都敢违逆?现在竟然还敢拿王妃来压我们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公子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人,所以可以任由你们欺负着。所以我家公子的话,在你的眼里,那就是废话,是可以随意反驳的。是谁教导你的?竟然这么不知道尊卑,目中无人?”燕祁轩看着冰瑶,再看导黑木炭。这个是哪里来的丫鬟,口气这么狂的,他怎么没见过。不过,还真是底气足啊。主子狂妄,下人也一样狂妄,所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 冰琴听了,心里更是恼怒,抬起头想反驳,可是看到的冰瑶眼里的杀气。她打了个哆嗦,心砰砰跳得厉害,气焰一下短了,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奴婢不敢。世子爷,公子,奴婢只是担心世子爷,没有忤逆世子爷的意思,更不敢看低表少爷的。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请表少爷明鉴。”燕祁轩看了不耐烦:“好了1回去就回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等人走后,院子里就剩下三个人。温婉问着冰瑶:“这个丫头是做什么的。这么嚣张?” 冰瑶笑道:“冰琴是王妃奶娘的孙女儿,很得王妃的喜欢。也是王妃给世子爷预备的通房人选。所以才这么没上没下的,公子不必在意,只是一个看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东西罢了。” 温婉眼里闪过一丝让人看不出来的诧异。这个女人,穿得是不是有点太轻佻了些。胸前露了一大快,也不怕冷。还有那件白色的狐裘,那件大毛衣裳,可不是普通的料子。拿到市面上,至少也要五六百两,再怎么大方,也不该与一个丫鬟这么大方。 温婉觉得这个王妃做事,让人看不透。但也没多想,她现在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时间去管人家务事。只是每天还是让冬青继续教她腹语,她学得非常地认真。为了方便,这园子里,只有冰瑶跟冬青两个人伺候她。其他人,没有吩咐,是不能任意进入到这里的。 学了半个时辰,差不多了。看着天色还早,于是拿了棋盘一个人在那里慢慢琢磨着。 古术园“世子爷,那江守望,看着不像个好人。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接触。 还是多跟与你身份相当的人一起。”冰琴劝解道。不就是王妃族里隔了辈的堂侄,以为自己多尊贵呢!不过,那个丫鬟,真是狂妄。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天天唧唧歪歪的,不嫌烦啊?那是我表弟,我父王让我好好带着他。难道你还想让我忤逆父亲不成。”燕祁轩对她很不耐烦。再怎么样也是自己表弟,怎么能说不是个好人。而且看着那家伙是个很好玩的人。好不容易找着一个对他胃口的玩伴,怎么会不理呢! 冰琴委屈的低下头,燕祁轩也没管他,张开双手,冰琴打起精神,给他解了衣裳,伺候他安寝。自己也不甘愿地也外间睡下了。 对于冰琴的话,燕祁轩听了等于没听。第二天仍然带着温婉出去,对于昨天被戏耍的事情,当是没发生一般。温婉看着他那样,倒不像是个记恨的人,心里倒是对这个小正太的印象有了改观。 这一天又走了京城里不少的地方。让温婉对于古代的风俗民情, 大概有个了解。以前都是从书上看到的,现在是亲耳听到的,亲眼看到的。 “我说你能不能走快点,跟老牛拉磨一般,慢得要死。亏你还总是自栩为男子汉。走点路都走不动,丢人。”冬青毫不客气地用温婉的口气打击着走在后面的祁轩。 燕祁轩气结,可是自己确实落后。他平日里都是骑马或者坐轿子,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一天之内走这么多的路。 这两天,把京城的街市都逛了一大半,走着逛的。累得他腿都要抽筋了,脚底板都磨出血泡出来了。昨天回去以后,都得泡半天药才能止了疼。 温婉看着他那样,笑着说让他别跟着去。可是冬青嘴上这么说, 面上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了。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燕祁轩也为了争这一口气,表示自己不比这黑木炭弱,这两天都硬抗着。 等到了第四天,燕祁轩不跟温婉出去,温婉带着冬青出去了。等温婉出去了,燕祁轩自己溜出去找伙伴玩奔了。温婉并不在意。但是淳王却是发了火。 淳王骂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他可是huā费了好大的工夫自己也冒了风险的,谁知道这个混小子一点都不力量他的苦心怒斥道“我让你每天带着你表弟,你倒好,自己玩得都乐不思蜀了。我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是吧?从明天开始,你要再丢下你表弟一个人出去玩,我就将你关在祠堂里。上次一个月没用,这次就关三个月。”燕祁轩嘀咕着,那黑木炭自己有手有脚,身边也有小厮又有家丁跟随,干什么一定要自己带着的。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没敢忤逆了淳王的意思。他哪里知道,淳王的意思,根本就是相反的。不是他带温婉,是让温婉带他。要是他天天不跟着温婉一起,那他的打算不就泡汤了。那他的劳心费力,可全瞎了。 燕祁轩再出去,只得带上了温婉。温婉看着他不情不愿的样子,面露鄙视。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走路跟驴拉磨盘一般。不过,怎么着人淳王也是好心好意,而且教导她也是用了十分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勉为其难地带着这个混小子了。 “黑木炭,我们去东街玩,好不好。哪里可好玩了,保证你去了,再不愿意回来。”燕祁轩诱惑着温婉。 可惜,温婉不听他的诱惑,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他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就不管燕祁轩要干嘛。也不跟着燕祁轩一起去跟他的狐朋狗友混口气得燕祁轩跳脚,但是他想要耍横,那黑木炭比他还横。 他叫身边的长随把那黑木炭绑了跟着他去,哪里知道黑木炭身边的那个叫冬青的随从,一个人能把他跟着的长随全部都打趴下。跟着的侍卫又得了父王的吩咐,听从那黑木炭的话,他的气焰一下低了。 淳王知道温婉天天带着燕祁轩逛街,而且每次都没很多小玩意回来。笑着吩咐着那领头的侍卫道“就让世子爷一直跟着守望,要是他敢溜,就逮住抓回来交给我来惩治。” 燕祁轩实在是忍受不了温婉天天逛街,四处听八卦,还好小吃这些无聊肤浅的行为。 这天实在受不住,趁着温婉不注意,开溜了。温婉其实知道他开溜了,但是没在意。这么大人,又不会丢。 哪里知道成功开溜,还没找着那些狐朋狗友,倒是先见了他老爹。 抓回王府以后,被淳王打了手板心,跪了三个时辰祠堂。告戒下次可就不是三个时辰,而是三个月。燕祁轩这才不得不认命。心里嘀咕着,父王这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我带他,还是他带我啊!燕祁轩都迷糊了。 这日,两人又出去逛街了。路过一家古董店。温婉想去见识见识,燕祁轩不耐烦,温婉也不理他怎么样,自己进去了。 祁轩在前面看温婉进去了,没办法,只得在后面跟着。他这个表弟,胆子大的没边,脾气大的没谱。难怪他们族里的人不喜欢他。幸好他是个宽厚脾气好的,要不然,非得让他气死。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好端端活到现在。就他,这几天实在是叫自己忍忍忍,才没把他一脚踹回江南去。一个不讨人喜欢的破孩子。也不知道父王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把这么一个让人讨厌的表弟放在家里。还得让他不能离开,必须得带着他。就跟坐牢似的,让人讨厌的黑木炭。 温婉转了半圈,这个店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上等的好东西,算是开了眼界。待看到一尊墨玉观音,四尺来高,一尺半方圆,通体墨色,观音嘴唇与手持莲huāhuā蕾都是金色,坐下莲台点点翠,恰似莲叶浮水面,巧夺天工,吸引人眼球,再舍不得转开。 温婉看着,眼睛都转不动。 “黑木炭,这是送子观音。你盯着一送子观音看什么,这都是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还是你现在就想着要儿子。可惜,你就是想要儿子,也得五六年后娶了媳妇才有啊!你现在就是想要,也生不出来。”燕祁轩难得找回一次场子,耻笑着温婉。 温婉不理会他,继续扫描。很快就盯着一红色锦盒里的一只鸡血玉镯。鸡血玉乃是玉中极品,不管什么首饰,都可谓价值连城。 那掌柜的虽然不认识温婉,但是却认识燕祁轩。听着口气,也不是穷人家的。再看一身的穿着,虽然简简单单。但通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忙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到温婉面前。温婉拿起放在手里,越来越喜欢,简直可以说是爱不释手了。 二十出风头上 温婉冷冷地看着那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眼神不善,谁这个人是不是故意为难人。心里恼怒,面上也显露出来了。 “走吧!”燕祁轩拉着温婉想走。温婉摇头,对着那白面书生点头。她虽然不喜欢,但不代表她不会。说,她也拜了天下第一的名士为师,要随便被两人难住了,那她也太无能了,四年多花费了那么多去学的,全都白学了。 那男子自然她的意思,对着温婉的神色,面露讥讽。招笔墨写了一副上联。 “水有虫则虫(浊),水有鱼则鱼(渔),水水水,江河湖水水(淼淼)。”燕祁轩在旁边念着。 温婉听他念完,忍不住摸了摸了的脑袋。十八个字,他念了四个字,难怪要被人说成草包了,也莫怪别人说他只是纨绔了,这水平,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哈哈,哈哈……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白字世子爷。”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学子,全都哄堂大笑。 燕祁轩脸通红通红,低下头,也觉得挺没面子的。看着旁边的温婉,眼色不善“都是这个家伙害的,说了不来,自找事。” 温婉低低地叹气道,这淳王究竟是教导的。要不就纨绔霸王到底,冲上去凑他几拳,那样这些人就算背地里鄙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了。要不就教导成才。这会好了,把这孩子教导成又好面子又没本事,不上不下,这不成心要害他一辈子的吗? 其实温婉不,这里是不准许打架斗殴的。要不然,会被群殴。就是闹到金銮殿上,皇帝也只会惩治燕祁轩。原因很简单,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里乃是去世的文坛大师纪大人书写的,得了皇帝的夸赞的。所以燕祁轩才不敢在这里放肆。 温婉心里虽然想着燕祁轩还真是够烂的,面上却不显。这会她要是不能给那小子找回场子,估计以后绝对不会再理了,淳王铁定不再帮她的忙了。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没了。这么一想,温婉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哄堂笑的人,周围的人被这凛冽的眼神给震住了,一下安静下来。对着冬清点了点头。冬清立即叫着拿笔。” 笔拿,温婉左手拿起笔。在场所有的人,本来就对这嚣张的黑子鄙视,这会见着竟然还是左撇子,眼里鄙视更浓了。 温婉接了笔,在纸上写了‘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众人全都点头,表示对得极好。 温婉并没有放下笔,继续写着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 “这是我们出的上联,还请这位对下联。不能只考别人,不应考吧。”冬青呵呵地笑着。才华那可是一等一的,看看这些目中无人的所谓才子应对的刁难。 燕祁轩铁青的脸,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白面书生看完后,面色红了又青。他,今天踢到铁板了。这个草包,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还有这么一块黑炭,这么厉害。 “好联,七色四向,读起来又琅琅上口,念着又仿佛看见铁匠在打铁那一幕活灵活现的场景,好,好对子。小高才啊。”一老者走,看着温婉写得字也是龙飞凤舞气势不凡,赞叹有佳。 那士子想了好一会,好没对出来。 那老者倒是双手抬起恭声道“老夫姓钟,不尊姓大名?” 温婉看了那老者一眼,没应声。再看了那书生一眼,还没对出来。等得不耐烦了,对着冬青看了一眼,然后再对着燕祁轩说是上去看看,还是,你做主。” 燕祁轩刚丢了大脸,以为温婉会嫌弃他。在古代,读书人都是非常清高的,就算燕祁轩这等身份贵重的人,但是没德没才,也一样会被那些有识之士鄙视到底的。所以,燕祁轩才会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他竟然没想着温婉并没有生疏他,反而非常给他长面子。燕祁轩听了温婉的话乐晕了,他还从来像今天这样有面子。豪气万丈地说着都对上了,做不去上面看看。” 一群学者眼睁睁看着三个人进了三楼,评画的地。 “那是谁,这么横的?”一学子很不满温婉嚣张跋扈的态度。 “不,没听说过。京城里没这号人啊!不过这上联,出得确实非常精妙。”又一人赞叹道“出得妙是妙,谁是不是他出的。而且你没看见,他以为他是谁,这么傲的。连钟老的问话都不应,这么没礼数的人,难怪会跟那草包世子混一块了。”众人议论纷纷。 那管事模样的立即让人去查查这人到底是谁。看着不像是个简单的。而余下的人,却全都在这里琢磨着下联。 温婉跟燕祁轩进了三层的评画区域。燕祁轩虽然不会画画,但是他们家里有很多名画,没见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而温婉画艺一般,但是评画,却也算是半个专家。谁让她有一个号称画仙的老师,她又见过那么多的好画。 温婉一行人到了三层,随便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有点跟现在的教室类似。下面坐了不少的人。上面有一人对着一副挂起的画,点评这画的优缺点。下面的人听得纷纷点头。 燕祁轩坐在那一会,有如屁股下放了钉子,难受得不行,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走。温婉看那个评师讲得,还没她老师三成水平,没意思。再看燕祁轩这个样子,就一起出去了。 “江,失敬失敬。都是我等有眼不识人,还请恕罪。”主事已经在这小小的一段里,打探到,同燕祁轩一起的是王妃的侄子,江南望族,江家的。 也亏得这身份。江家,在江南也是名门望族。出的才子也不在少数。至于这个江守望,倒是没听说过,好象横空出世一般。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打探的消息说,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假画事件,被三位大师评论为是真画,却是被这位江一眼识破是假画。就这份功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掌柜的都是有见识的人,如果只是今天的对联,还可以说是别处弄来的。那能评出一副三位大师认定为真画的画,信誓旦旦为假画,而结果,却是真的为假画。就这样的水准,绝对是有真才识学的,是要交好的人。 “你们这里,学问不样,台阶摆得倒是高。我家的下联对出来了吗?”无错网不跳字。温婉对于他们的态度,非常不鸟。要不就把明示写在进门处,就算没看到,委婉提出一声,态度也得端正,也不需羞辱人。事实人家文翰阁这规矩都二十多年,是她孤陋寡闻而已。怪不得别人。当然,要找茬,总是有理由的。 “我等才疏学浅,还请告知下联。”那文瀚阁的管事也是一人物,朝着下来的温婉,非常恭敬。 “我们为要告诉你们。对不出来,就等对得出来的人对就是了。”燕祁轩得瑟外加鄙视地说着,再看了一眼温婉,拉着温婉扬长而去。留下一地不作何感想脸色白了青,青了白的才子在那里。他们竟然被一个白字给鄙视了,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让他们感觉到羞辱的事吗? “黑木炭,你好厉害。你是没看到,那些自栩为才子的个个通红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呵呵,太好笑了。我还从来没这么爽快过。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是草包。”燕祁轩幸灾乐祸。 温婉看着他如吃了糖果一般开心,不自觉也笑了。这家伙,十三的人,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般。 第二天,他们在去外面玩,文瀚阁的人来请他们。温婉很不耐烦他们,可是又烦人。 “黑木炭,我说你那么磨唧,跟个老头一般的做。不愿意不理他们就是了,你有好纠结的。真是不懂你,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你做好象很为难的样子。他们要是敢来烦你,再来骚扰你,你就警告他们到时候就让侍卫抽他们一顿,看谁还敢来唧唧歪歪。”燕祁轩也不耐烦,可也看不惯温婉那熊样,忍不住训斥道。 温婉眼睛转了好些个圈,笑了。确实,那么唧唧歪歪地做。不愿意就直说,做怕得罪人。看来,身上依存了二十多年与人为善的习性,还是没有改啊!这个也得在这一年之内改正。在皇宫里,那是个吃人的地方,就她将来的处境要是还存在与人为善这个念头,就是等于找死。看来,要改得还很多。 温婉再对着来的几个士子,态度极为傲慢,表示不愿意跟他们过多接触。否则,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如果他们不怕挨上一顿板子,那就尽管放马吧。 来的几个人,全都失望而归。为着这样一个满腹才学的少年,会跟京城的草包王搅和到一块了。对他失望以后,自然也不会再找上她了。这事后,真没人来骚扰她了。 温婉真没想到,因为这事燕祁轩跟他的关系却是大好,前进了一大步。燕祁轩很信服了温婉,觉得这个表弟真是个能的。会念书,会玩,懂画,还古董,连赌博都有一套。仿佛这世上就没她不的。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没鼻孔朝天瞧不起,对于这样的人,他身边是没一个的。所以,决定听老爹的话好好跟温婉结交。 二十一踏脚石 温婉这事以后,特意让冬青去打听燕祁轩在外面的风评。之后就知道了,原来这家伙是个文墨不通的,十足十的白字先生。这次念了一首诗词十八个字百他念错了四个,这还算是小的。最夸张的一次竟然是三十六个字,他念错了十二个。都不知道他怎么混的。 再有,这家伙又是一榫千金的主,身边跟着一大群喽罗,让很多人瞧不上眼。而淳王也放任,由着他吃喝嫖赌当个京城纨绔。又长得漂亮,自此,草包世子的名号被他坐稳了。 温婉跟他相处了大半月,觉得燕祁轩挺好的。虽然说脾气有点坏,但这是大家公子的通病,都是被大人娇纵出来的坏脾气。但他比一般的大家公子好的地方在于,他很心软,能听得进人劝。温婉说的话在理他也都听。最近,甚至还带有点跟他示好的味道。温婉看得出来,燕祁轩着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温婉想着这孩子的性子是可以掰正过来。不过,千万不要再被淳王妃娇纵了,要银钱就给银钱。要天上的太阳就不敢给月亮。千万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否则非弄残不可。这几天,温婉虽然没问,但是已经猜测到淳王妃子铁定是又塞了不少的银钱给他。他现在还有希望扯过来,但是要再这样,她也扯不过来。到时候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就混吃混喝过完。她可是领了这差事,做不好,那她也交不了差的。 淳王听完了温婉的话,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温婉“温婉,我信得过你的。你能在一年内,把华家不碰庶物的嫡出小姐,引导成能管着一大家子人吃喝用,而不出错的人。所以我相信,祁轩在你的影响下,等你走时,他一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至于你担心的,你放心。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那样的事了。” 温婉0了,不至于这样吧。这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全权交给自己教导?这哪门子的爹,教导自己的那是一套一套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淳王教导她的,可不就是把她教导成纨绔。咳,得教育那小子, 好在她意志很坚定,要不然真被他教导成纨绔,他也没家产可败坏了。 咳,这生意算来算去,好象她吃亏了啊!当初就该把明月山庄的股要过来才对。 不过温婉想到燕祁轩还算不错,又是这么一个将来很可能成为天下第一的美男子的小美男,天天在身边,不说其他,光看就养眼。而且性子要是给她磨磨”应该离谱不到哪里。 皇帝听到温婉在南街发钱,又在天桥给乞丐发钱。不由笑了出来。这个丫头,没想到,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比谁都小气抠门。这会倒是完全走相反的路线了,当起了散财童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对于温婉在淳王当着她面,打死一个仆从”再有赌场上看着朵1 了手,也没什么反应,既没晕倒也没做噩梦。皇帝还是很满意的。看来,胆子确实是练出来的。 皇帝再看着温婉给了燕祁轩两脚,倒是不自觉地笑了。那丫头,看来所谓小心谨慎也只是相对的。在王府里,胆子可一点都不小。 皇帝哪里知道,温婉这会想着反正也只是借了别人的名。怎么来都无所谓的。再没有之前的束手束脚,行事也就再没有之前的小心翼翼。完全是怎么想,就怎么做了。再有跟燕祁轩呆了这么多时间,温婉自己都没察觉”她心底还是很羡慕也很喜欢燕祁轩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性子。活得那么恣意,洒脱。那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有的经历。自然也就受了影响。 至于说的打死人跟剁了手的”温婉虽然觉得残忍,但已经见过了一次,再也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也就没多大反应。 而此时的郑王,正做在书房里,面色阴沉的厉害,今天又被刁难了。他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他说一声,他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他有时候甚至有一个错觉,好象父皇是拿他来磨练老五的。把他当成老五的踏脚石。否则,父皇为什么明知道老五这么过分,也不吭声地。 不行,他绝对不能输给老五。他也绝对不做任何人的踏脚石。郑王想到这里闪过一丝冷笑。哼,踏脚石,谁是谁的踏脚石还不一定呢! 正想着,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又继续。可心到底是不能平静。 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招了一个人。 郑王听到说温婉竟然跑到文瀚阁去挑衅,先是一愣。转而笑了。 这丫头,没想到才出去多长时间,胆子越发大了。哪里有之前的一星点的样子。之前人很平和胆小,又吝啬,这会倒是孤傲目中无人,胆子也大得无边。更夸张的是,从吝啬鬼才散财童子了。两性子,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要不是他知道身份,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他就是温婉装扮的。 咳,要是温婉在父皇身边,也许就会好上一些。可转而想了又笑了,什么时候他还需要靠着别人才能踏上那个位置。温婉可以当助力,是没错。但是他必须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父皇帝的认同,让父皇认为他比老五强,才成。而且温婉,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到了巳时二刻,郑王去了正院。按照规矩,这几日都是要宿在正妻那里的。郑王是一个非常重规矩的人,自然不会自己破了规矩。当然,温婉的事情,是例外。 “王爷,郡主这病,如今到底如何了?这孩子,一个人在庄子上孤单单的,该多可怜啊!臣妾想到到庄子上亲自去照顾温婉。”郑王妃很是忧心,边解着郑王的玉带,边说道。 郑王面对自己的妻子,两人结发十几载,而且王妃很贤惠,不争风吃醋,帮他将内院打理得好好的,他也从来没为后院的事操心。听了她的话,面上神情也柔和了一些“太医说温婉要静养,她自己又是那样的性子,也不喜欢别人闹她。再过三日,就是我休沐时,我过去看她去。”就算人不在,泡泡温泉也是好的,虽然路途是远了点。 郑王妃见着郑王不允诺,也没法子。她是真不想通她丈夫怎么想的,把那孩子丢在庄子上,身边也没个亲人看护着。想想她就难受。 可是王爷怎么都不答应自己过去照顾那孩子。 贤妃仔细问了来回报消息的人,等人走后,却很是狐疑。郭嬷嬷轻声问道“娘娘,怎么了?”贤妃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总觉得这事有些怪异。怎么好好的,就生了这么大的病。而且,皇上看着,好象也不是太担心的样。”郭嬷嬷笑道“皇上的心思,谁又看得出来呢?不过这个,总归是对我们的好消息。没了温婉郡主在京城里,思月郡主更得皇上的宠,对王爷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讯息。” 贤妃还是皱着眉头道“王太医被皇上指派到了庄半上去了。本宫记得,那位叶太医,也给温婉瞧过病。你去让人将他宣来,给本宫诊平安脉。” 叶太医来了以后,给贤妃诊了平安脉后,面色轻松“娘娘养得极好,平日里只要注意一些,无大碍的。,… 贤妃微微点头“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你与王太医同为温婉治过病,之前可有发现温婉身有隐疾?到底是什么引发她的旧疾?”叶太医点头道“之前臣跟王太医就有发现,也跟皇上说过。当时也没更好的法子,一直只”丁嘱郡主要好好养着。可是,咳,因为受了几次惊吓,终究还是将隐疾引发了出来。”贤妃微微叹气道“这可怜的孩子。那你说,可有几成把握治好。”叶太医摇头道“这个,不是臣看诊的,臣也不敢妄言。臣想,只要郡主好好养着,养得好,一两年就可能痊愈。养不好四五年也是要的。不过郡主性子平和,应该会很快就能养好身子。”能在宫里混的,谁是傻子。虽然说得这么关心,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拖下水,所以叶太医也是模拟两可的话。 贤妃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了。 这日,燕祁轩跟着温婉,又在四处转。燕祁轩是真的想不通,黑木炭明明见识很广,知道的东西也多。反正比他多了去了。看过很多书,字写得好,画也评得好,诗词也写得不错。为什么总喜欢四处转,四处看,见到些他瞧都不瞧的小玩意跟看见宝贝疙瘩一般,就象一个没出过门的乡下小子一般。可要真没见过世面,那么多珍贵的东西,比如字画鸡血玉,他随口就能说来。却对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看得那么热衷,怪异的黑木炭。 温婉其实是想趁着放风的时候,多出来转转。等以后关回牢笼里去了,就是想逛,也没得逛了。 “你要的,我已经弄好了。你看看。、,温婉随着淳王去。几个院子围绕起来,修成了一个大圈。跑一圈上来,估计也有一千米。 好好锻炼,争取在回去之前,把身体养好。温婉已经制定了计划,加强锻炼身体。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多跑几圈。至于打拳,改为晚上! 也自那天开始,温婉每天早上准时起床跑步。 第一天只跑了两圈就气喘吁吁。跑到自己屋子里,歇了好一会气才顺。温婉边喘粗气,边想着,看来确实是要加强锻炼身体了。这样的体质,可不成,一定要在一年之内把身体给调整好了。等跑步习惯了,身体素质强上一些,就开始练骑术。之后,还可以练射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可以锻炼身体,又可以学东西,恩,很好。 二十二捕快 二十二:捕快 温婉在半个月内,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街市都走了个够。哪里的冰糖葫芦好吃,那里的面疙瘩好吃……她都心里有个数了。燕祁轩看着温婉对冰糖葫芦有一股狂热的执爱,很无语。 最后,抵挡不住温婉的诱惑,也吃了一个。吃了半个就扔了,酸得厉害,还有点苦,吃了半个发誓再不吃了。再转过头,瞧着温婉吃得特别的香,心里暗暗道,看来黑木炭一定是投错胎了。就喜欢那些女子喜欢的东西。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黑木炭比他小是没错,但脾气可比他大了去了。他跟他相处这半个月算是知道了。跟他斗,绝对没自己好处。因为只要是父王知道,反正有理没理,先是训斥他一顿再说。原因很简单,他是哥哥,所以错的就是他。 这日,温婉对着那些九曲十把弯的小巷子起了兴趣。说要进去看看看,于是就转了进去了。 燕祁轩苦着脸道“我说黑木炭啊,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么低矮难看的房子,有什么好看的。”路又窄又小,这个黑木炭,就是一个怪胎。总喜欢别人不喜欢的东西。 温婉鄙视了他一眼“我这是锻炼方向感。”再怎么样锻炼方向感,到最后还是没了方向感,不怪温婉太烂,实在是里面的建筑规格没区别的。转着转着,不知道转到哪里来了,一行人迷路了。 一行人倒也不急,反正也是出来玩,四处转着,转够了随便逮一个人领着他们出去。燕祁轩见温婉不急,他要是急了显得差劲了。于是一直嘴巴不停地问着温婉很多问题。连课业都问了很多。 温婉真想骂她两句,这不是给自己露破绽的机会。好在冬青非常得力,她说出口的同时,冬青就翻译出来了。也幸亏这里的小巷子,都只能容纳一个人走动。温婉又是走在最后面的,其他人也没想着这个问题,没怀疑上。 正走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住宅房子里,传出来哭天叫地的声音。接着是一群骂咧咧的声音。 温婉跟燕祁轩对望了一眼,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巷子里本来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听到这句话,全都缩回自己家里去了。燕祁轩见着温婉好奇的样子,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去。” 温婉早过了好奇的年龄,再又淳王爷的告戒,直摇头。闲事莫管了,可是很快,又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子的叫声,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接着一个男子的声音,粗哑着仿佛如陷入绝境之中的野兽一般吼道“我跟你们拼了……”这声音,很容易让人想到强盗入民宅了。 温婉与燕祁轩两人对望了一眼,这什么状况。到了如今,温婉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就白瞎了这么多年,这家人里,一定进了匪徒。可是大白天的,哪里来的土匪啊!温婉心里诧异。反倒是燕祁轩指着长顺道“你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会,里面就听到长顺的求救声“我可告诉你们,我是淳王王府世子爷的贴身随从,你们要杀我,也看看脑袋够不够硬。你们要敢动我,你们也不得好死。世子爷,救命啊,世子爷,公子,救命啊!” 燕祁轩听了这话,当下大怒。下了马就冲到那小院子里去。温婉也下了马,慢慢驮步进去。 等进去以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呆住了。院子里,一个粗壮的三四十岁的男子腹部中了一刀,血还在流;一个妇女倒在血泊之中,看着那面色应该也是死了。抱着男子跟妇人哭得悲愤欲绝的女子,原本温婉听到那声音,以为她是被人强了怎么的,可是现在看着,衣服完好无损。温婉看着,估计是什么犯人家属什么的,咳,她那些闲散的书看多了,脑补过头了。不过瞧着她披头散发,好不凄惨的样。虽然如此,温婉还是看得出来,那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温婉望着院子里的人,眼睛睁得更大了。为什么,因为院子里的人,穿的全是京城府尹捕快的衣服。 燕祁轩此时正对着一个手里拿刀,看起来是头头的人叫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爷的人也想杀。好啊,真是不错,真是有胆色,爷今天还真是开眼了。” 温婉看着长顺,可怜的长顺瞧着是受伤了。 那捕快却并不惊慌,仍然板着一张脸道“世子爷还请见谅。这家乃是贼窝点,前不久偷走了罗家六老爷的一件宝物。小的奉命追查,得了消息就过来查抄。刚才小的以为进来的是同伙,并不知道真是世子爷的奴仆。我们也是奉公办事,请世子爷不要让我们难做。” 燕祁轩气得脸都红了“你这个狗东西,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同伙了。你好大的胆子。” 一直在哭的女子则是大声地叫着“他胡说,那宝物乃是我们家的家传之宝。明明是他们得了风声,知道我们家有传家之宝,想要据为己有。你们别想诬陷我们家的清白。” 温婉看着那男子一脸镇静的样子。仔细瞧着,那男子一张方正的脸,并没有任何的惧怕的样。再看着气得爆跳如雷的燕祁轩,走过去。拉着燕祁轩的手,摇了摇头。 那捕快看了松了一口气,有一个明事理的过来就好。否则这事,要真让淳王府世子插手,可就麻烦了“多谢这位公子可以体谅。” 温婉看着他,倒是一笑“将宝物给我们观赏一下。” 那男子先是一愣,接着迟疑了一下,对着另外一个捕快使了一个眼色,那人恭敬地奉上一个卷轴。温婉摊开画,观摩了一下“恩,原来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倒确实算得上是宝物,难怪有贼惦记上了呢。不过,我很好奇。罗家六老爷,堂堂的国公府邸,竟然可以任由平民百姓去偷走一副画。哦,原来罗家的宅地,是如街市,可以由人自由进出的。” 那捕快眼中闪现出一丝愕然,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婉。面上却并不见一丝慌乱 “外人不知道,这乃是盗贼的一个贼窝点,并不是随便什么盗贼,国公府邸的院落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 那女子怨恨只看着那捕快道“你胡说,两位贵人,他们都是胡说。我们乃是再正经不过的平头百姓。” 温婉看着冬青,冬青突然偷袭那位方脸男子,那男子反应极快,侧过身子避开了冬青的偷袭。手里的刀以闪电之速出手。温婉看了点头。恩,瞧着确实是有两真本事。这么厉害的捕快到这里来要真是对付普通的百姓,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当是那些名门捕快都是吃闲饭的。真要占别人的东西,随便找两小喽啰就成,哪里要这么慎重。 温婉笑着把画还给了在他旁边的那位捕快,对着燕祁轩点了头,转身走了。那女子却是扑过来准备抱着温婉的脚,却是被冬青阻挡了。温婉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心里叹息一声,闲事是不能管的。管了闲事,其实也意味着碰见了麻烦了。所以,她不管闲事。 温婉见着燕祁轩想插手,拉着他的手,拽着他出去了。燕祁轩觉得很窝囊,不肯走,被温婉一记眼神警告以后,抓着手,不甘愿但也乖乖出去了。 到了外面,燕祁轩瞪着温婉道“你怎么知道那人说的是真话。也许那女子说的才是真的呢?” 温婉笑道“你觉得要抢夺平头百姓的一副画,需要劳动这样一个高手来抢夺。你以为高手都是吃饱了没事做的呀!” 只有长顺可怜兮兮的,他决定,以后再不打头阵了。今天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就成了刀下鬼了。 燕祁轩吼道“你也说了,那画是大画师的画,肯定价值不少的银子。那他们就见财起意了呢?你怎么就知道那捕快是好人。你这就是见死不救,就是个冷血鬼。” 温婉撇嘴,冷血鬼就冷血鬼,要那么热心肠做什么。而且她热心肠过几次,结果没一次有好报的。 冬青见着两人吵了起来,忙在一边说道“世子爷,公子,刚才那个为首的男子我虽然不认识。但是那一柄大刀我却认识。这是京城府尹第一捕快东正微,此人是有名的铁血硬汉,为人很正派的,从不欺压百姓。”也就是说,温婉的猜测是对的。 还有一点温婉没说出来,她瞧着那女子,就觉得不大对劲。至于说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了。但感觉就是怪怪的。不过,这事,她还是不多管了。她答应过淳王,不多管闲事的。 燕祁轩很是恼怒地看着冬青,冬青缩了缩头,朝着温婉靠去。温婉却是不管他们之间的互动,上了马,走了。 燕祁轩瞧着温婉这副不理人的样子就来气。可是他又奈何不得这个黑木炭,真是气死他了。恨恨地瞪了温婉一眼,跟着一起回王府里去了。RO 二十三晕菜的八卦 温婉在王府里的时间非常有飘律,每天天刚刚亮,她就起床跑步,再歇息一会。再打半个时辰的拳。吃完早餐,跟着燕祁轩一起去练骑术。中午看书,下去再练一个时辰骑术,晚上打半个时辰拳。吃完晚饭,练字。 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个一个黑小子,竟然能写两种字体。正体字有些娘气,但是草书,写得是龙飞凤舞,确实是非常的漂亮。温婉看着他写的字,总是一副鄙视不屑的神情。恼得他恨不得踹死这个死黑木炭。可他没这个胆子,所以,只能老实跟着一起练字。 温婉看着燕祁轩天天被关起来,反让淳王准许燕祁轩五天可以让他出去一天玩,不管去做什么,都不要管他。在这里十三岁的孩子,已经是算是大人了。太拘着,反而会激起反叛的心理。还不如顺着他, 给他一个放风的时间,这样效果反而更好。要不然这个家伙,拘了几天铁定又要溜出去外面去了。还不如放开,让他觉得他也有〖自〗由时间支配,也不会激烈反对。 果然,温婉的这一建议后,燕祁轩再没偷跑出去了。 温婉有时候在府邸里呆累了,也出去转转的。这日,燕祁轩跑出去跟他那些朋友玩去了。温婉自带着冬青跟两位侍卫。 不过两侍卫都在远处跟着,没跟随在身边,要不然太显眼了。 不说燕祁轩,就是冬青都奇怪公子怎么那么喜欢逛街。女子都没这么喜欢逛街的了。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温婉走累了,进了一家茶馆喝茶。坐在正厅里,听着茶客说的八卦。倒是兴趣浓烈。看来,以后该多去茶馆走走,挺有意思的。 茶馆里面有说书先生,那说书先生在上面讲得激情四射:“白将军年二十,长相威武,身高九尺,持一百六十斤的大刀骑着白云马端得是万夫不敌之勇。主帅任他为先锋,白将军冲入敌阵,朝倭寇大喝一声,横刀砍去,无人能挡。脑袋嚓嚓地便落了一地。当真是男人中的真男人,英雄中的真英雄!”温婉眨巴了半天的眼睛,杀倭寇,能坐马上,倭寇都跳水里早跑了。这说书先生,瞎眼的吧。扯扯得大家爽扯也没关系。 冬青见温婉不以为然的栏子,轻声道“公子,你不知道,这白将军,可是京城里无数少年崇拜的人。他十五从军,如今仅五年,就当到了从三品的将军。战场上刀箭无眼,这靠的可都是真本事。白将军,是真的很厉害。”温婉看着冬青无语,难道自己身边的贴身随从也是那白世年的粉丝“你认为,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水份?” 冬青非常郑地点头“那肯定是没有水份。白将军的英勇,比他讲的还要厉害数倍了。你不知道,在沿海一带,只要一报白将军大么倭寇那可是闻风丧胆。不知道有多威风了。”温婉听了直笑,侧着耳朵,听着说书先生在那夸得这白世年,那简直就是天上难寻,地上绝对没有的人物。想起之前传闻“我记得那白将军是个克妻的吧?现在成亲了吗?”冬青听了,摇头“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福分,嫁给白将军。 这样的英雄,该要绝世的美人才配得上。”温婉点头“恩,不仅要绝世,而且还得命硬。要不然为什么这天大的福份,京城里贵族小姐没人敢要。”冬青心里不乐意温婉这么诽谤她的偶像“白将军乃是真正的盖世大英雄。我相信,要不了三年白将军一定可以将倭寇荡除干净,到时候将军回了京城你看京城里的那些贵族小姐会不会哭着求着嫁给他。不过,将军才看不上他们这些没眼光的人。公子,其实我觉得吧,要说这京城里,还真有一个人能配得上白将军。” 温婉非常感兴趣地问道“哪个倒霉蛋?”冬青面色不悦地看了温婉一眼,肘着胳膊畅想道“公子,你说话斯文些成不成,这么粗俗不堪的,哪里像个才学渊博的人。很粗野,这样不好,不好,知道吗?” 温婉的八卦因子勾起来了,于是好声好气地问道“谁,谁家的闺秀千金,才能配得上这么一个传奇人物?”说完,拿了块糕点放在嘴巴里,心里赞叹着,这茶馆的糕点做得不错。 冬青骄傲地说道“自然是皇贵郡主,只有皇贵郡主才配得上白将军这样的盖世大英雄了。” “阿……”温婉还没咽下的糕点,卡在喉咙哩。想吐吐不出来,想吞吞不下去,就这样卡着。造成呼吸不顺畅,脸憋得紫红。 冬青见温婉的样子,大鼻。立即扶了温婉起来,在他后背上用力一拍,将卡在喉咙里的糕点拍了出来。再给他揉了几下,温婉这才顺了气。恼怒地看着冬青,这人,知不知道差点噎吓死她了。 冬青看着温婉恼怒地神情,面露怪异,至于嘛,不就一个玩笑,至于惊吓成这样的。不过,还是非常着急地问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温婉发现自己反应过了头。冬青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只知道自己确实是有喉疾,来京城治病的。要知道她的女儿身份,再瞧着今天的反应,铁定就知道了。想到这里,温婉以以最快的速度平复了心境。敲了敲桌子,故装好笑地问着“皇贵郡主配白世年?你这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冬青看着温婉的面色很怪,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倒也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可别又惹来刚才这一遭。见温婉点头才继续说道“这仅仅是我一个人想的。你想啊,白将军英雄盖世,皇贵郡主仁德宽厚,温和柔顺,还长得貌美如huā,与白将军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婉很佩服自己的忍功,到这会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糕点。 而没有将冬青的嘴巴封起来。温婉看了一眼冬青“你听谁说的,皇贵郡主长得貌美如huā了?才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怎么就看得出来长得什么样?又怎么知道她温和柔顺?” 冬青奇怪地看着温婉“公子,这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也是,公子才来京城多长时间。公子,我跟你说啊……” 温婉对于古代人丰富的想象能力,还是非常佩服。都说现代人能扯,捕风捉影能编会造,可毕竟还有风可捉呢。现在是连风都没有,就冒出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哪里知道,旁边的一个看客听了这话过来凑热闹。热切地盛赞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可一会又摇头“不行,不配。皇贵郡主比将军小 太多了,而且郡主体弱多病。我听说皇贵郡主一年到头,每天都离不开药,是个药罐子。将军本来姻缘就不顺,要是真娶了皇贵郡主,皇贵郡主到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岂不又成将军克妻了。那时候,将军该多可怜啊!这么一琢磨,皇贵郡主还真是不能配将军。你说要是皇贵郡主能大点,身体再好些,可不就绝配吗?” 温婉听了这话要吐血。这些都什么人啊,她还被嫌弃了。懒得跟他再多说,再看看,今天的八卦确实不好听。听八卦,听到自己的八卦,经历过的人,就都知道是啥滋味了。 哪里知道这话一落,旁边又一个听客听了这边热切的议论,也过老凑热闹“你们都说了。皇贵郡主虽然身份贵重,人也温柔善良。但郡主有哑疾,实在不是将军的良配。所谓英雄配美人,配得上白将军的,一定要是矢下第一美人才配得上。,… 温婉郁闷了,一个说她不配就算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温婉想着还是不听的为好,才不要亲耳听着自己的八卦,而且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八卦。这些人,真能扯。白世年配她,温婉虽然不迷信,不怕被克死什么的。但是想着那白世年可比她大了九岁,大了一圈去了。 遇见他都可以叫他叔叔了,这样的人配她。她又不是嫁不出去,就算有哑疾,也不担心嫁不出去。京城里的好男儿多的是,到时候她随便挑一个好的。 这话只在心里想想。可是看着众人热切地早那里讨论着他的事,温婉很怪异。她记得淳王爷说过,平民百姓好象不能妄议皇族中人。 否则,一旦追究下来,会丧命的。所以,温婉很奇怪。 温婉抓住一个空挡,轻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冬青看着温婉笑道“公子放心,郡主心胸宽阔,这些年里郡主遇见的大小事,百姓很快就知道了,也都在议论着,这些多年也都没事。所以这会说说,也没大碍。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温婉看了一眼冬青,那眼里的光芒太复杂。冬青看不懂,冬青本想问,却见温婉站了起来,出去了。冬青忙跟上去了。 现实上 温婉在回王府时,路过一家金店,温婉想着之前燕祁祁送了自已一件礼物,想着怎么样也该要回礼给那小子。而且最近那家伙,表现对自己还不错,应该买个礼物,表示一下感谢。 看着那店应该档次不低,走了进去。看了半天,都没看中一样东西。冬青见状道“店家,将你们店中最好的配饰拿上来给我家公子看看。” 那掌柜的见着冬青主仆两人虽然穿着一般,但仆从出口不凡,主人连眉眼都没眨的。笑着道“好,公子稍等。”一会,就捧出一个托盘。 温婉一看就被其中一件物给吸引住了。托盘里面放着一块玉佩,镂雕绞丝纹玉佩,玉质为黄玉,颜色浓重,乃是密蜡黄这种极位罕见的玉、 色,这样的玉,甚至比羊脂白玉还难寻见。因为他沾上了一个皇字。 在这里朝代,只要沾染上皇字,就代表着尊贵之意。温婉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这样上等的玉,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掌柜的在旁边介绍道“公子真是有眼光。这玉佩,还是刚到的货。我都还没摆上来,公子今天运气真是不错。” 冬青见着温婉微微点了头,瞧着就很喜欢的样子“掌柜的,这玉多少钱?” 掌柜得笑道“这玉佩乃是珍品,要五千两银子。我们这里的价格绝对是童叟无欺,公子你放心。”温婉仔细看了看,价格倒也合理。看了冬青一眼头,他可不跟燕祁轩一般。 身上是不带这么多现钱的。 冬青看着道“掌柜的,这是三百两定金。等呆会你将这玉佩送到……” 冬青刚想报淳王府的,就传过来一道嗤笑声“没银子就别买。掌柜的,将这块玉佩卖给我,我出六千两。“话落,就看见一个穿着虎皮大毛衣,装扮得也非常华丽。一看就就知道是有钱的主。 “公子还请见谅,这位公子先来。”掌柜一听就摇头。 温婉看着那掌柜,倒是心有诧异。商家重利,没想到这个掌柜的还很有原则。 “那我出八千两银子。”掌柜的看着温婉,再看着那烧包的公子哥,没出声。那公子哥见状道“那我出一万两,你到底卖是不卖。” 掌柜的看着温婉,看着温婉问道“公子,你要是不急用这玉佩,就请让给这位公子吧!只要你愿意让给这位公子,不管你在本店之中挑中了什么,我一律给你八折优惠。” 温婉看着掌柜的这个样子,笑了笑,没出声。冬青则是面色不善地说道“要是我们不让呢?” 卑柜的看着冬青的样子,再瞧着温婉“如果公子不愿意,公子先来的,自然是公子的。价格还是之前讲好的价格。” 温婉对于这掌柜的能坚持原则,还是很满意的。冬青看着温婉对她点了点头,就知道温婉什么意思了。不过她最近跟在温婉四处逛,已经习惯性地讲价“如果是五折,可以考虑。” 那掌柜的立即说着,只要在五千两以下的,都可以。温婉听了,笑着就把玉佩放回到红木漆盘里。 那公子哥拿起那块玉佩,笑着道“真是密蜡黄玉啊,没想到,终于找到了这么难找的密蜡黄玉了。有子这个东西,送给姥爷,姥爷一定喜欢。” 温婉放回了那玉佩,准备再挑选另外的东西黑那家伙当礼物。人家送了重礼给他,怎么着也要送一副拿得出手的礼物吧!不过能五折,也是不错。 哪里知道这个公子哥拿了玉佩,见着温婉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细布棉袍。身上也没带什么贵重的装饰品,只着了一个非常普通的香囊。鄙视道“掌柜的,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给两家huā子碰。没白的沾了晦气。” 掌柜的点头哈腰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姜爷,打来门就是做生意,进门都是客。再者,我瞧着这位小公子,定然是有节气的人。” 掌柜的会说话,读书人不是都是有节气。 那姜公子上下打量了温婉一眼“哼,瞧这穷酸样,比街上的乞丐也强不到哪里去。要是在我们店里,一定打出去。” 冬青本来觉得,既然人家要,公子愿意让,也就让了。反正也没说好送世子爷什么礼物。但是这个人,这么无礼“你说什么?你说谁是乞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姜爷冷笑着说道“难道我有说错了。瞧你们这穷酸样,说不定就是贼呢?到这里故意蹭东西。” 掌柜的忙说道“不会的,这位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姜爷,这玉佩我给你包好。” “谁要你包。玉老三,你们店里来了两小贼,还不快过来。”那姜爷看见正好进来的一位公子,大声地叫着。 温婉瞧着,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绛色银鼠皮的男子。听见有人这么叫他,本来面有恼色,但是一见人,立即堆满了笑“呀,这不是姜九爷吗?姜爷,你怎么光临我们这小店了。“那玉三爷听到这位姜爷说温婉两人是贼,再看了两人的穿着“来人,给我搜,看看他们偷了我们店里什么东西。” 掌柜的听到这话,慌忙说道“三爷,这使不得。这两位爷乃是客人,不是小偷,绝对不是小偷。老夫敢以性命担保,这位公子绝对不是小偷。”温婉穿着普通,但是言行举止,特别是刚才看密蜡黄玉佩的眼神,好象瞧得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掌柜的可以肯定,这公子非富则贵,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玉三爷恼怒地叫着“你该不会与他们是同伙,勾搭在一起吧?来人,给我搜。” 掌柜的站在温婉跟冬青两人身边“三爷,你不可以这么做。如果你这样做了,等于是砸了我们玉家的招牌。我不能让你砸了玉家的招牌。三爷,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做,就是断送了玉家的名誉啊。” 玉三爷推了一把那掌柜的,那掌柜的推倒在地“来人,将这个老不死的拖出去,这里以后不要他来当差了。我告诉你们,现在可不是玉飞扬当家了。现在是我爹当家了我说什么就得照着做什么。敢不听我的话这就是下场。”温婉看着这作派,原来是玉家,而且还是内斗。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碰上这样的好戏。看着这个样子,玉飞扬,确实已经垮下去了。玉、 家,估计离破家也不远了。 两个伙计过来,想要搜身。被冬青放倒在地。如果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一看到带的随从都有这样好的身手,那肯定是立即道歉了。哪里知道这位玉三爷看见冬青这么好的身手,越发肯定两人是贼了“没想到还真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到我们店里明抢来了。去,去请捕快。” 捕快还没到,先走进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后面还跟着刚才被拖出去的掌柜的。 温婉看那位男子,倒是跟玉飞扬有些相象。加上是玉家的产业,估计着,应该是玉飞扬的亲兄弟了。 那男子走过来问道“三哥,你这是做什么?方掌柜的到底做错什么要你将人都拖出去?“玉三爷一看来人,当下板着一张脸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六爷,我是这里的东家,我想撵谁就撵谁,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玉六爷看着这个样子,额头冒则青筋,但也知道现在发脾气无用。 于是忍耐住心底的怒气好生好气地说道“三哥,我刚才听方掌柜都说了。你要觉得方掌柜的不行,辞了就是,没必要这样对方掌柜,怎么都是我们利发商行的老人了。还有我们开门做生意,进来的都是客。无凭无据的,怎么可以说进来的客人是贼。会坏了声誉的。”玉三爷很是不屑地说道“少在这里唧唧歪歪,对我指手画脚的。 有这个闲,还不如回去伺候着那快要死的玉飞扬,去想办法将欠别人的债还了。我这里的事没你管的地。识相的,最好给我快点滚。要不然,我就让人将你打出去。” 玉六爷脸涨得紫红还想说,却是被两个伙计走过来劝着他走“六爷,不是小的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三爷有吩咐,你请吧!” 那位姜爷看着玉家六爷,笑着说道“没想到,玉家六爷也有今天。 更没想到,闻名天下的玉飞扬也有那么一天。呵呵,真是太畅快了。”玉六爷听了这话,冷笑道“卑鄙小人。不敢明着来,只会耍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倒要看看,等你们姜家倒台的时候,你会不会还有今天这气势。” “集人,赶紧将他给我轰出去。轰不走,就给我拖出去。”玉三爷听这话脸色大变。他们玉家,还要靠着姜家呢,怎么可以得罪这财神爷。几个伙计得了吩咐,下的手就重了些。半推半拖地将这位玉六爷给弄出去。旁边的掌柜瞧着面露悲伤,跟着那六爷走了。 温婉就在一边看着。看着那玉家六爷被拽着出去的。温婉看着出去的人,心里却是有些发寒。舅舅的处境,已经到了这么险恶的环境了吗?跟随他的人,都这样被明着打压。打压得直不起身来。 “来人,将这两个小偷给我抓起来。”玉三爷解决了一下多管闲事的,再掉转头来处理温婉跟冬青了。 伙计冲了上来一个,冬青放倒一下。冬青看着那故意挑事的姜九爷,正像看猴子一般地看着他们。心里很恼怒,打了一记暗手,那姜九爷手里的玉佩,掉地上,摔成碎片。 “你个狗东西,竟然敢摔了爷我的玉佩,来人,一定将这个狗东西的手剁下来。”姜九爷也聪明,一下就猜测到定然是冬青动的手脚,否则,无缘无故手怎么会疼,而失手掉了玉佩。 这下,连姜九爷的随从都上了。正打得热闹着呢,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摒快到了。 “这里,木捕头,这里。就是这两个小贼。”进来了三个捕快。 怪异的是,为首的捕快,是个只有二十上下年龄的人。另外两个,一个三十左右,还有一个四五十年龄的样子。 冬青见着,正要报名讳,被温婉按了一下,冬青看了一眼温婉。见着温婉的意思,是想看看他们究竟如何。冬青闭了嘴。 “就是他们,这两个是小偷。将他们抓起来。”玉三爷叫着。 姜九爷却是阴深深地说道“木捕头,将这两个狗东西给我锁起来。 竟然敢摔了我的玉佩,我要这两东西生不如死。” 那位四五十的捕快,虽然职位低,但年龄在那里。这样的人,常年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非常擅于察言观色,从一些行为上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见着温婉看见他们,不仅不害怕,反而气定神闲在一边打量着他们。再想着如果是寻常的人家,哪里会进到这样的店里买东西。还买这么贵重的密蜡黄玉佩。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糟了。他早知道,跟了这位小捕头,迟早是要倒霉的。没想到,这才几日,就踢到铁板了。 赶紧到那小捕头那里,在那小捕头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那小捕头听了老捕快的话,瞧着温婉,露出狐疑地态度。再仔细想想,觉得自己冒失了,刚才只顾着巴结讨好姜公子,却忘记了如果是小家小户的,哪里会到这样名贵的店里来买东西。这么想着,当下堆着笑脸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令尊是?”温婉看了一眼冬青“我家公子姓弗,我家老爷跟夫人早就过逝世了。家中只剩他一人,我家公子是孤身一人来京城里求学。” 那小捕头听了这话,看了一眼那老捕头,见老捕头还想说什么,不耐烦地叫了一声。再仔细打量一下穿着,这哪里是什么富贵官宦人家的公子。再说,他也没听说过哪大户人家的公子有长得跟块碳头一般的“押上,带回衙门。” 二十四现实下 那老捕快看着那小捕头,心里着急。你自已做蠢事,别连累我。 就这样的人,瞧着就不凡。虽然很可能是孤儿,但怎么知道不是有什么勋贵家的亲戚。看着小捕头的样,再见着温婉“头,还是算了,这么小孩子,领着走就是。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算什么算,押着去衙门。光天化日之下,敢到店里来抢东西,如果不重惩,所有人有样学样,还不反了天。你们俩个,去将他锁了,我来锁这个。”1小捕头正义凛然地说着。 冬青看着真要押人,叫道“你们谁敢碰我们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淳王府里的人。”冬青以为只要报了淳王府,这些人就会罢手。却是没想到,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姜爷听了面露狰狞“不要说什么淳王府里的人,就是皇宫里的人,今天也得为我的玉佩陪葬。别管那么多,给我打,往死里打。” 玉三爷听到这话,先是一惊,可再瞧着两人的穿着,嗤笑道“就你们这两叫huā子,也敢冒充王府里的人。将这两个狗胆包天的东西抓了,送衙门重重惩治。” 姜九爷怒骂道“还送什么衙门,这个狗东西,当场打死。” 冬青看着十几个人拥上来了,急得大叫着“我家公子是淳王妃的侄子,你们要是敢动我家公子,王妃定然不会饶过你们。” 温婉看着冬青,这家伙,真是太不会说话了。说王妃,还不如直接说燕祁轩来的管用。王妃虽然说听上去地位尊贵,但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如小霸王燕祁轩的名声响亮。 姜九爷听了这话,冷笑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有事我担着。”不就是淳王妃拐了不知道多少道弯关系的亲戚,打死又怎么样。大不了就赔几个钱了。 那捕快听了这话想起来好象是说淳王府里来了一位王妃的族侄。 长得黑黑的不过听说很有才学。那老捕快擦了擦额头的汗,好在自己知道分寸。要是真拷了,估计他别想回家抱孙子了。刚想提醒,可是看着在边上的温婉,至始至终都只是在冷眼看着,一点都不害怕。忙避了嘴巴,退到一个旮旯角落里去了。 冬青见着十几个人蜂拥而上,她武功虽然说还不错。但是这么多人上来,不敢保证不磕着碰着公子呀。看着,温婉看着冬青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不由好笑,免不了提醒道“侍卫。”冬青拍了下脑袋,公子到底是公子,瞧自己一着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掉了。 于是对着外面大声地叫着。 本来想要往上揍的一群人,听到温婉难听的声音。声音难听不要紧,要紧的是说什么话。侍卫,什么侍卫?众人正在想着这侍卫是什么意思?就听到一声响亮的声音“叫什么叫,买个东西跟遇见打劫似的。黑木炭,你可真……?”也是巧了正好燕祁轩遇过这里,远远看见两侍卫,看见侍卫也就意味着黑木炭就在这旁边了。于是走过来,打算叫黑木炭一起吃饭去。刚走进来,就听见冬青鬼哭狼嚎在那叫。 燕祁轩走进来一瞧,全都气势汹汹围着黑木炭跟冬青。当下冷了脸“怎么回事?黑木炭,他们欺负你了?”那捕头不认识温婉但却是认识燕祁轩的。当然,要是混京城的,连淳王府世子都不认识,那确实别混了。小捕头一见燕祁轩这么亲的口吻叫着,心里叫着要糟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世子爷,这位公子是世子爷你的表弟?” 老捕快很晕,到这份上还问什么。缩起头才对。 燕祁轩看到没看他一眼,只是朝着温婉走过来道“黑木炭,这些人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说?”冬青见状道“世子爷,他们污蔑公子是小偷。还要将我们打死在这里。世子爷我们只是来这里买东西的,这些人,欺人太甚?”那位姜公子这下脸色就不好看了但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瞧着淳王府里的世子跟这个黑人关系不一般。忙谦卑地走上前“世子爷都是误会,误会。这位公子,还请见谅,我们不知道你是世子爷的表弟。误会,都是误会,还请公子见谅。” 燕祁轩指着冬青道“说,说清楚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冬青非常煽情外带添点油加了醋。燕祁轩看着温婉道“黑木炭, 你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看见温婉点头,大怒“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说打死我家黑木炭,反了天了,竟然敢说打死我家的人。来人,给我揍死这几个家伙。”燕祁轩是真的发怒了,黑木炭连他都不敢打,他们竟然有这胆子打黑木炭。 能跟在燕祁轩身边的人,身手那是不用说的。这会听到外人说要打死他们王府里的人,而且还是表少爷,得了世子爷的话,冲上去一顿乱殴。那下手,可是丁点不留情。温婉虽然看着高傲,目中无人,但是出手阔绰。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赏赐了两千两银子给他们,这些人心里可是非常感激的。也从不惩罚跟随的人,甚至还能帮着他们劝导着世子不要去学坏,这段时间他们也少受了不知道多少的牵连。让他们心里不知道多感激了。 那姜家的公子,叫嚷着我是姜家的公子,我有官身在身,你们不能打我。可侍卫哪里去这话,听了这话下手更重了,姜爷跟那玉爷被打得之在那里嚎。 温婉看了侍卫打得痛快,就那样瞧着,没有不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更没想着,这么快就掉了个,听乐的。温婉此时在想着,姜家,就这会只是一个姜成昆的一个小小的庶子,就如此嚣张狂妄,外人巴结示好,仗的是谁的势,毋庸置疑。可以想象,赵王的势力到底有多庞大。他们对赵王有多大的信心。赵王的希望越大,那舅舅的希望则越小,也意味着日子也越难过。看来舅舅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温婉被冬青轻轻推了推,回过神来,听到声声惨烈的哀号,面色非常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婉看着地上在苦苦哀求的人,看来, 自己在一个月内,改变得也够多了。环境,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燕祁轩对着一个家丁叫着“去把这三个没长眼睛的送回去那死老头,看看他是怎么管着手下的。问他手下,是不是全都没长眼睛。 把这个臭东西,扔回到姜家大门口。看看养得什么玩意。胆子够肥的,都讹诈到我们淳王府的头上来了。这个东西,将这个破店走给砸了,再放把火烧了。”姜九爷已经被侍卫打的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温妈摇头道“火会蔓延。” 冬青听了忙在边上解释道“世子爷,这里的房子都是连着的。要是玩意放了火就会全都烧起来。到时候,会把事闹大。我们家公子,无依无靠的,到时候追究到公子头上,那……” 长顺在边上说道“世子爷,表少爷说的是对的。万一引发大火,就是大祸。到时候王爷会关你进祠堂的。” 燕祁轩想想也是就让将店砸了个稀巴烂。燕祁轩干净利索地处理完了这事,见着温婉在一边看着。朝着温婉的小脑袋拍去。温婉忙退后一步,没拍着。 燕祁轩骂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在家里横,就知道对我凶。在家里就没你不敢做的。这一出门,就被一个商人,还有几个不入流的混混,欺负成这样的。你真够没出息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叫侍卫打,打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就是打成残废也不要怕。万事有我给你担着。” 温婉见他打骂自己,不生气反倒笑了。燕祁轩见他笑,没好气地继续骂着“笑什么跟个傻子似的。吃饭去。”看热闹的人,没热闹可看渐渐散了。 温婉主动拉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吃饭。” 燕祁轩走在路上,还是不放心,继续说着“以后要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说是我表弟。要是他们听了还敢欺负你,你就让侍卫打他们。侍卫打不同,就让让小厮过来告诉我。我非得把他们的腿打折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知道吗?”温婉笑着点头“知道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傻笑“笑笑笑,就知道笑,跟个傻瓜似的。别笑了,对了,你可是要送我礼物的。现在去挑。” 温婉看着他的这个样子,说着“没带够钱。”“称这个小气鬼,蒙我的吧?我才不相信你舍得huā这么多钱给我买礼物呢?不过,你身上也没几两银子,也不需要买那么贵重的礼物。 有这个心意就成了。”燕祁轩见着温婉傻乎乎地看着自己,拽着人朝着饭馆的方向走去。 温婉看着走在前面的燕祁轩,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暖意。以前,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她也想像其他姐妹一样,能得到哥哥弟弟们的认同,玩在一起。只是,结果却是老被捉弄很恐吓(吓她),那时候胆子小,又敏感,最后关系弄得很糟糕。没想到,在这里倒找着了一位。 燕祁轩看着温婉有点不正常,一直笑眯眯地“你有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的。”温婉摇了摇头,但是心情看上去真不错。 回到王府里,也没谁说这个事,淳王其实早知道了。但是两人脆然不说,他也没问了。 冰瑶看见温婉进了书房,半天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说起来,这位小主子真是让人看不懂。好象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好象什么都知道一般。 姜家跟玉家都送了重礼过来,给世子爷跟江公子赔礼道歉。温婉看着那厚重的礼,笑了。摸着这价值上万金的礼物,一边派人回了淳王,一边让人将这些东西扔出去。等冬青回来后告诉说,燕祁轩也把礼物给扔出大门外去。 淳王听到说温婉将那价值近万金的东西扔出大门,非常的欢喜。这孩子,这才一个月不到,就长进了这么多。要按照温婉之前的性子,肯定借机敲诈一大笔,最后不了了之(估计混婉知道,非得吐血)。 淳王为着温婉这么短的时间,就长进了这么多,很是欣慰。让仆从告诉来赔礼道歉的姜家人与玉家人,小小的商人之子(那姜家男子所说的功名,也只是捐的一种不入流的官阶。不值得一提)。竟然诬陷与讹诈他侄子。就凭这俩破烂,就想得到谅解,门都没有。如果那俩东西不上门亲自给他侄子赔礼道歉的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竟然敢欺负到他淳王府来了。 最后姜家与玉家无奈,请了人帮忙说项。淳王的意思很简单,让这两个冒犯他侄子的人,赔礼道歉。 姜家跟玉家,自然不可能为着两个家族里的这两个,得罪了淳王府里。就是只剩一口气,也让人抬了过来。 淳王叫温婉出来,温婉连面都不露。冰瑶过来传话说道“公子说,这事王爷处理则好。公子觉得没必要出来。” 温婉现在是不想跟任何人注意上了。她如今回避,说明是淳王府里的人护短,损了淳王府里的面子。而不是他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要两家赔偿道歉。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下就得罪两个富贵人家,还有那么多牵扯不清楚的关系。他不想活了。而如果他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又担心引起人注意。这会,要低调。 淳王也猜测到这个理,收了重礼也没再追究了。这事,说来说去,跟他淳王府里的关系其实还真不大。顺道捡了个便宜,于是把得到的东西,对半分,送了一半到白玉园。温婉瞧着确实有不少的好东西,留了一样,全都送回给淳王爷了。这东西,给也是给淳王爷,不是给她。这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温婉知道,这就是强权。如果今天换成另外的平民百姓,等待的,就是死亡。 温婉接连几日,都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大半天。冬青好几次想敲了门进去,却被冰瑶给阻拦住了。她是知道,温婉一遇见事情,就关在书房里。 至于在书房里到底做什么,她不清楚,也没准备弄清楚。 二十六饭桶 淳王知道温婉几日都在闭门,叫人将温婉叫过来。对着温婉道“温婉,这是你要的东西。暂时就这么多,其他的还在搜罗着。”温妈拿着那些资料,仔细看。 罗家六老爷是个厉害的角色,能力出众,为人谨小慎微。要说缺点,就是好色了些,家里后院子姬妾有二十多个,外面还有很多相好的,还经常逛妓院。不过这个社会,有权有势的男人,这个再正常不过。除了这个好色这个,罗家,也不太平。 罗家的爵位在长房,如今的镇国公与罗家六老爷不是同母兄弟。 罗六老爷的母亲,以前是位侧室。这些倒不是让温婉奇怪的,让温婉奇怪的是镇国公比罗六老爷小了十六岁。之前的两位嫡亲的哥哥都天折了。资料说大房跟六房关系只是面上情,事实上两房关系非常的差,如今镇国公府邸里斗得厉害。罗家六老爷是赵王的亲舅舅,又有着贤妃,自己手段也厉害。 温婉越看下去,越觉得有意思。很诡异的是这位镇国公爷,在京城里的名声非常不显。堂堂镇国府的国公爷,却甚少在外露面。名声,温婉没听过什么名声,只说这位国公爷好象很窝囊。往日里有事,一般也都不发表自己意见。都是由着罗家六老爷做主。 而且资料上所说道的,这位国公爷有四位嫡子,天折了两个半。 为什么说两个半,嫡长子叫罗守勋,今年十四岁,虽然不通文墨,但武艺不凡,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还有一位,重病缠身,看着情报觉得是活不长的。 温婉看到那些传闻,笑了笑。国公爷这个爵位,而且还是世袭罔替,子孙后代永享富贵,罗家六老爷会不动心。而他在精明的贤妃跟强势的赵王两人的双重压力之下,旁边罗家六老爷虎视眈眈,那位国公爷在京城虽然说名声不显,两人差了这么大的年龄,最后却顺顺当当地袭了爵位。还好好地活到了现在。还保存了一个半嫡子。温婉要是相信他是个平庸的,那就等于相信母猪也能爬上树。温婉看到这里,也知道了。镇国公府邸里,也是鬼魅丛生,女人斗,男人也一样在斗1 有意思。 钟家,钟潜之行事老练,没有什么缺点。家里的子弟也都规矩得很,这个当家人治家很严。这个她就是想要动手,也是很难找机会的了。这个,还是暂时放着,以后找机会。找不着机会,就留给郑王舅舅吧! 姜家,温婉看这个,想起几天前的事。笑了笑,继续看,大概也介绍了一些。姜家大房嫡长子也是一位纨绔,嫡次子倒聪慧,也有经商的才能。很得赵王的看重。不过,姜家既然为天下首富,不是有一词语叫,树大招风。 止亲王府,那不用说。如今的当家人皇帝都得叫一声皇叔,是皇族里辈分最大的。不过,温婉看着资料,倒是诧异了。止亲王府邸里三爷,是止亲王府里世子爷的胞弟。善谋,人为阴狠毒辣。可惜,让温婉觉得很恶心,这个人竟然是一个变态。专喜欢玩弄十来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少年。看着资料上说每年都要玩死几个,这么多年下来,温婉看着那数目,触目惊心。打了个冷颤。 最后一位,赵王的心腹幕僚庄恒之。温婉奇怪了,这人真的很怪。在赵王府里呆了近二十年,竟然没有成家。更为难得的是,连个姬妾都没有,洁身自好,生活很有规则。温婉对于这样的人,自动跳过。这样的人,基本上找不出什么破绽。而且,这样的人,她可不敢去惹,惹了这样的人,倒霉的一定得是自己。 温婉仔细思索,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姜家。姜家是赵王势力最弱的一方,虽然是天下首富,但是商人地位低下,而且,财富多有时候并不意味着,就是好事。 淳王看着温婉认真的看,眼睛在不停地转。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丫头,不会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对付赵王。那也太狂妄了。最后见她眼睛盯在姜家上面,倒是笑了。姜家,就是财富的象征呀!这丫头自己有富国之财,莫非……。 自从那天以后,温婉跟燕祁轩的关系好了不少。燕祁轩看着自己自从帮着黑木炭以后,那黑木炭对着自己笑脸也多了起来。燕祁轩心里感叹着,表弟以前肯定是被欺负的厉害。看来,以后还得多多看顾一下他,省得真被人欺负了去。 那可就丢了他的脸。 这天,淳王跟着温婉,带着燕祁轩到主院里吃饭。温婉吃了三碗饭,看得淳王目瞪口呆。他虽然之前就听说了管家回禀说着公子食量很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淳王妃也是看得吓了一大跳。哪家的姑娘这么能吃,以后到婆家,还不被嫌弃死的啊!不过,想着温婉的手段,最后把话咽回去了。 燕祁轩还不知死活地呵呵笑着说道“父王,母妃。你们现在相信表弟比我能吃了吧?瞧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却是一个饭桶。”温婉对于燕祁轩的口无遮掩已经不感冒了。好好的一句话,到他这里,非得变个味。不过相处也有一个月了,温婉知道这家伙是有口无心,也没跟他计较。主要是他成年人的心态,否则被燕祁轩这么说,不得气得火冒三丈。 王妃皱着眉头说道“祁轩,怎么说话的?” 冬青在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家公子觉得身体太弱,每天锻炼了。 所以,吃得也多了些。” 淳王见着温婉并不觉得丢人,反而很是开心。笑了笑,堂堂的皇贵郡主,以后就算嫁到婆家去,谁还敢为这个碎嘴。不过看着温婉吃饭,淳王觉得是一大享受。因为看温婉吃饭,你就会觉得,那饭菜特别的香,特别的好吃。连他都不自觉地多吃半碗。淳王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帝特别喜欢领着温婉一起吃饭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下就到了二月中旬。这会天气已经回暖,京学堂开学了。京学堂是专供贵族子嗣及高官子弟念书的地方。尊贵程度仅次于皇宫里的上书房。 本来按照燕祁轩的身份,足够进上书房去念书了。可是燕祁轩被先生打了好几次,还总考倒数第一,弄得淳王很没面子。那些教导皇子皇孙的人,都是本高八斗的人,想让他们让步,门都没有。最后没办法,燕祁轩要死不活的,就是不去了。淳王爷没法子,对外的理由说是在上书房憋闷,对孩子不好。就把燕祁轩扔到京学堂去了。京学堂燕祁轩就是老大,那些夫子也因为他的身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 而在京学堂,燕祁轩有一个特别不对付的人,叫罗守勋,就是镇国公爷的嫡长子,镇国公府邸里的世子爷。他很不鸟燕祁轩的霸道,之前他是京学堂里的老大,可是燕祁轩来了以后,两人的身份,自然是燕祁轩高一头。于是两人起了嫌隙,罗守勋每每找机会肆意损他。当然,在燕祁轩嘴巴里,罗守勋也不是什么好鸟。 孩子间的争斗,自然是不可能找大人帮忙了。燕祁轩的武艺又比不上罗守勋,文斗,又比不过罗守勋找来的帮手,他的好友曹颂,所以每次争斗都是燕祁轩输,每次都弄得他灰头土脸的,是燕祁轩至今为止的人生唯一一大恨事。罗守勋是燕祁轩名单上的第一号仇人。第二号仇人,对于温婉来说,也不再生,止亲王最疼爱的曾孙,祁绍。 两人之间,好象也是因为什么事,而生了隙。这些人,对于温婉来说,算是熟人了。 这天一上学,罗守勋逮着他就给他出了一上联,让他对下联。燕祁轩当时以时间太晚为借口,说明天再来。等回去后,愁眉苦脸,温婉看着他那样特别的好奇,问了他,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就没理。都是一些小孩子无趣的玩闹。 不过温婉这会算是知道了,罗守勋虽然文墨不通,但是却非常喜好跟有才学的人结交。而且还喜欢舞文弄墨,所以才总是找着曹颂欺负着燕祁轩。每一次都把燕祁轩气得脸色发青。这次又是一样。 燕祁轩在一边生着闷气,想着才能不永远处于下风。旁边的贴身随从长顺在他耳朵边上嘀咕着:说表少爷出生名门望族,书香门第,想想之前出的对子连那些目中无人的学者都难住了。对付罗守勋肯定是小 菜一碟了。就是对付曹颂这个才名远播的人,不说赢,至少也能打个率手。这才让他燕祁轩眼前一亮。 “弗溪,表弟,你就帮帮我,就帮一次。就一次,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听的,你说好不好。去,就得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绑了去。 ”当天晚上燕祁轩死缠硬磨温婉,威逼利诱磨了大半天。 温婉对着他似笑非笑,往常都是黑木炭黑木炭地叫,这会倒是叫着弗溪。叫得亲切,好象一家人了。 温婉看着他你一副不答应,我真会绑着你走的样。温婉磨得脑壳子都疼,最后没办法,温婉答应给他当帮手。 二十七罗守勋 二十七:罗守勋 “黑木炭,黑木炭你快点,要迟到了。快要迟到了,要真迟到了他们还以为我们会怕了他们呢!你别拖拖拉拉成不。”燕祁轩大声地叫着。一俊俏的丫鬟有条不训地给他穿衣着装。 说话间从外面走进一位头戴束发玉冠,齐眉光洁;身着象牙白袍子,登着青锻粉底小朝靴;面容黝黑,一双杏眼炯炯有神。腰间别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滕花玉佩,春上时节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特别拉风的一少年。旁边跟着一个面容平凡的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男仆。 此时丫鬟还在给燕祁轩套外套,另外一个丫鬟端着水到他嘴里。边穿衣服边涑口,手忙脚乱了一会,才穿戴整齐。 温婉看着眼前的燕祁轩:头戴紫金冠,冠上面镶嵌了两颗硕大的东珠。身着玄色刻丝藤纹云锦袍,腰扎缀着蓝宝石的青色腰带,下着红绸裤、青面雪底小朝靴。手上戴着一串佛珠,腰间吊着一个五彩香囊与一白玉羊脂挂件。 本来就肤如凝脂,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这么一通打扮,更如神人一般俊逸。 温婉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家伙,这家伙真是漂亮啊。这么想着,大脑不受控制,垫起脚尖,一双手不由去捏着那的脸蛋,心里暗想着,那潘安最多也就这样了。可潘安已经成为了一堆土,这个,可是活生生在眼前啊。不捏上两把,太对不起她。 “黑木炭,你干什么,你又发痴?我可警告你,我不喜欢男人的,我只喜欢女人。你要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非得把你一双手剁下来不可。” 燕祁轩见温婉摸自己脸,换平常可能也不会多想。可现在那眼神色眯眯的。当下恼了,拍开他的手,大声地叫了一声。 温婉被他这么一吼,吼回神了。对于刚才的做法,讪讪的,不敢再抬头,将手里的折扇打开,试图转移注意力。屋子其他丫鬟都在偷笑。这表少爷,还真是一个活宝。冰琴则是皱眉不已。 温婉见着两丫鬟在那笑,扇了一下,冷得哆嗦了一下。才恍然现在是二月的天,还冷着呢!心里叹气,自己的名声算是全没了,咳,都说美色迷人心智,看来确实是不假。转了身逃也似的出去了。 “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警告你,我是爷们,我是纯爷们,我可不玩那些龌龊的东西。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肮脏的想法,我非让你吃排头。听见没。”声音叫得挺大,可是明显气力不足。燕祁轩怕说太狠了,温婉不理人甚至掉头转身走了。那他就麻烦了。 旁边几个丫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低着头偷笑。他们也知道世子爷长得好,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吃世子爷豆腐,还是第一次见到。 温婉正走出外面,看着外面一片好阳光,心情非常之好。等再见紧随其后的燕祁轩。温婉就不乐意了。你说你一个男孩子长这么漂亮做什么,不存心引我犯错嘛!刚要不是他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他至于丢人丢份嘛!难怪有人说,长得好也是一种罪。 也是这个家伙命好,要是生在普通家庭里,长得这么妖孽,铁定要被人卖去当小倌。不过转而想想,这个社会,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长得漂亮又没足够的权势保全自己,都是一种灾难。好在自己只是清秀,要不然,当初可就得进狼窝,那可就倒霉了。温婉第一次对于自己的相貌,很是满意。 淳王世子燕祁轩,对温婉不是一星半点的生气,那是超级愤怒跟恼火。他这会很想让温婉认识到,他是纯爷们,不是那啥的。 两人刚进学堂,就碰见两派的人正在对侍。看到燕祁轩,其中一派的人全都蜂拥而上,站在了燕祁轩的背后,显然是一个阵营的。两派的人在那里叫嚣着。 温婉看着对方为首的人,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头上带着束发的簪子,有意思的时候那簪子,是刀形;穿着一身五彩江绸貂皮大衣,手上带着一个宝石戒指,腰间配着一块圆形玉诀,挂着一个无彩的香囊。长得一张国字脸,身材高大威猛,其他温婉暂时还看不出来,但那倨傲的神态跟燕祁轩如出一撤。 罗守勋很得意地看着燕祁轩,问着,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燕祁轩转头看温婉,温婉正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罗守勋见着燕祁轩没反对,张口就来“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燕祁轩听了换转头推了推还在神游的温婉“黑木炭,他把你名字故意拿出来对诗,那家伙是在讽刺你,你可不能丢人。要不然我饶不了你。知道吗?” 温婉看着燕祁轩,不由好笑。这只是巧合好不好,就算不是巧合,这事也能被他编排,也真亏得他为了挑动他出力,这样借口也能想得出来。也真够可以的。 看燕祁轩这边又没人应,罗守勋呵呵直笑。燕祁轩看着温婉,满含警告地。 “说了你不学无术,你还不承认。对不出来就直说,下月的骑射比赛,再见真章。”罗守勋特别得意地,鼻孔都翘天上去了。 “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粗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燕祁轩一众喜。另外一边的人,脸色却很是难看。 温婉心理其实对于那位喜欢卖弄的罗守勋,很好奇。不懂文墨又没关系,可为什么又偏偏那么狂热着文墨呢?这可不自相矛盾。 罗守勋听了这话,顺着声音发现燕祁轩旁边还站了一黝黑的小少年,大声问着这谁。 燕祁轩很得意地拉着温婉到身边“这是我表弟弗溪,我表弟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以后,不要再想仗着有曹颂来欺负我们” 温婉翻了翻白眼,曹颂,不就是传说之中想要与她定亲的人。有机会得见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连皇帝外公都能刮目相看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真是个好的,可以考虑。 ‘四维罗 马各骆 罗上骆下罗骑骆’罗守勋朝着旁边一人看了,忙又说了一个上联。 温婉还在这边想着自己的东西,就被这声音打断了。要是不被打断,很怀疑是不是继续往下想了。不过如今看着,这曹颂,还真是第一人选,瞧着这时代的读书人一般都是很清高的,不屑于粗鲁之人相交。可他却能跟罗守勋这样的人相交,就这可以看得出来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恩,加一分。 ‘言者诸 豕者猪 诸前猪後诸牵猪’温婉不想说话了,怕被看出来。看着冬青,冬青让取了纸笔。自己写出来。其他人见他写,也都赞同。要不然,那声音,真的好难听。 两边来回对了两次,都能随口应着。燕祁轩很得意,然后说着“罗守勋,总不能一直都是你们出对字,现在由我们来出。日在东 月在西 天上生成明字” 话落,另外一边很快就对了出来。这边出了好几个上联,那边就很快对出来了。燕祁轩看着不像样,自己这边就靠一个弗溪撑场面,怎么样也要压倒他们的气焰,求救地看着弗溪。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 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这个,可就有些难度了。一下,就一群小男孩给难住了,半天,都没人对出来。 温婉有些不耐烦了,都是一些小屁孩子没事闹的。要是有事,没饭吃,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么闲。看着燕祁轩还不动的,用着手里的折扇敲了一记燕祁轩。 罗守勋看着温婉,粗着嗓子问道“喂,你到底是谁?喂,你为什么不说话?” 温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粗着嗓子道“你要我说什么。”那声音,听得所有的人再一次皱着眉头。有几个甚至还捂了耳朵,打了个哆嗦。 罗守勋听到这声音,原本不爽的感觉也没有了。这人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难听了。呵呵,真是太难听了。 燕祁轩见着今天终于赢了一个回合。得意地叫了自己一帮的小弟,回了学室。他的桌子很长,搬来一条凳子就好。温婉跟他共用一套书籍。 夫子进了教室,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这里都是京城权贵人家,并不需要多有才华多能干去博取前程。大多都是纨绔,只知道吃喝玩乐。好学的,不会到这里来。所以,比海家书院的学习气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里溜嘘斗狗,打架斗殴,是经常发生的事。夫子们都已经习惯了。也不管。 温婉仔细听着夫子的讲述,夫子讲述的是四书五经里的中庸:“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 听了一会,燕祁轩呼呼睡着了。温婉抬眼一望,有三分之一的人睡着了,三分之一的人在做小动作,还有些人在那遨游太空。真正认真听讲的没几人。夫子也不在意,认真讲学就是了。RO 二十八京学堂 “你是刚进来的学生。“夫子问着温婉,这个小男孩很认真地在听自己讲课,一丝不芶的。并没有因为大部分不听而慢待。 “学生江守望,字弗溪,拜见先生。”弗溪在站起来的时候,推了推还在梦游的燕祁轩。站起来做了自我介绍。 “他是我的表弟,从江南迂来这里看望我娘的。听说京学堂里的老师文才博众,想来见识一番,夫子,我这位表弟很有才学的。你可别让他失望啊。”燕祁轩睁开惺忪的眼睛,在一边帮腔。 “呵呵,坐下吧!难得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好学,以后可要努力。”然后特意望了一眼咋乎的白字先生燕祁轩,意思是可千万不要学他。 温婉点了头,坐下了。认真地听讲,夫子讲得其实挺不错,温婉听得仔细认真。一堂课,过得非常快。下课的钟声一响,燕祁轩立即就起来了,收拾一下仪容,潇洒地带着弗溪出去了。 “你这是逃学。”现在才巳时过半,还有一堂课呢! “这有什么好学的,看到书我就头大。我们去闹市上,那里好玩。”跟随的几个侍卫好象已经是见惯不惯了,不出言规劝,只是紧身跟随。温婉就跟着他七拐八拐。 走到半路,警告性地问着“说,到底是去哪里?你可别告诉我,又是去青楼或者赌场。” 燕祁轩忙摇头说着“不是,不是。” “大爷,你来,请,快请。小月,快来,兆大爷来了。”一个脸涂得跟猴子屁股的女人,张开腥红的大嘴,大声的叫着。温婉看了一眼,一哆嗦了。然后抬头看去,上面写着春意楼。 春意楼,温婉在听八卦时间当中是知道的。京城里最红火的妓院。 弗溪看着那名字,怒了。这个混蛋,上次推了他一把还不记事。这么小就天天惦记青楼,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敢带自己来青楼。刚才问他,竟然还说不是。虽然男子装扮不要紧,可是要是将来发现自己是女子,还男扮女装跑青楼去逛,可不就给自己惹事。铁定会被逮回去了。 “不是,不是我要来这里。 是罢守勋那小子,说看上了春意楼里的一个姑娘。那姑娘听说长得,跟天仙似的,我就想去瞧瞧。就瞧瞧,又不会干什么。还有,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想着,你刚才帮了我,我也该要又所表示,既然你喜欢漂亮的少年,我就想到一个好主意。我跟你说啊,这里的小倌倌长得都很漂亮的。要是你在里面看中了,不管看中了谁,只要你中意,我帮你赎回家去,让他每天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虽然你现在还小了点,但是可以提前预备不是?趁现在调教好了,到时候要用的时候也就不急了,有的用了。我跟你们说,这里面训练出来的小倌倌啊,那身段,那样貌,还有那技艺。”燕祁轩呵呵地在那炫耀着。 温婉开始听见他说,示意旁边的冬青帮他转述话,但是冬青不动。 温婉看着他喋喋不休地讲个不停,拿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马鞭,朝着燕祁轩抽去。温婉的鞭子功夫可是不错的。旁边的侍卫吓了一大跳,好在反应快,第一时间挡在了燕祁轩前面,生生受了一马鞭。温婉看着再打不上,扔了马鞭子回去了,回到王府,告了燕祁轩一状。 “胡闹。”淳王知道燕祁轩带了温弗溪去京学堂,气得大骂了燕祁轩一顿,还打了他五大扳子了。燕祁轩疼得趴在床上叫囔着疼,疼疼。上了药,燕祁轩知道是温婉告的状,恨得牙根痒痒,竟然敢告爷的状。一个大男人的,总学女人,行小人性径。鄙视之。边鄙视之,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对这个黑木炭恨极。他老爹可是从没打过他扳子。这次是第一次。都是这个该死的黑木炭。 温婉还不知道,以为是带自己去妓院才被打的呢!要知道,非吐血三尺不可。不过要知道,也明白为什么燕祁轩会成为如今这个样子。 “尊贵,除了傲气,还包括气质、才学、品行,所以,我打算偶尔去京学堂串串学。”温婉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如是写着。 “不行,绝对不行。”开玩笑,一旦传出去,到时候还不得受所人的非议。自己这个宗正的位置都得挪移。 “只是偶尔去玩,不是要去那里学习。你要不同意,我自己到时候去就是了。”温婉的态度很强硬。 得,你自己去,到时候还不是要找到燕祁轩头上。淳王气结,只得无奈地说让他考虑考虑。 “江守望,你就是个小人,还才子?才子有打小报告的,才子有背地里告状的吗?小人行径,我看不起你。”燕祁轩被人扶着到白玉、 园,对着温婉一阵咆哮。 温婉正在打拳,被他吼了大半天没再继续了,这才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说道:“叫够了没?没叫够继续,要是完了,我得回去睡觉去了。今天累了一天了。” 燕祁轩听了,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结。真想爆打他一顿,可理智还是让他控制了。再者,他现在就是想打也打不着啊。而温婉,却是真的回房睡觉去了。燕祁轩看着温婉的背影,就觉得这是个灾星。 “从今天开始,我跟你绝交,哼、哼。”燕祁轩对着温婉的背影叶着,怒气冲冲回去了。 温婉转了转眼睛,没在意。心里还在琢磨着,也不知道这次去京学堂,外公跟皇帝舅舅会不会答应。不过,温婉在京学堂一天,就知道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不是别人能教导的了他的。那些东西,要靠自己的体会与感悟。所以,她是一定要去的。 “她要去京学堂,她想去就让她去,这个孩子难得任性一次。以前小时候受得苦太多,回来的那几年我也不在京城里,肯定也受了不少的委屈。所以一直都压抑着。她现在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说不定心思一放宽,就能散了心底的郁结,哑疾也就能好了呢!”郑王听了,点头应了。淳王很无语,本来是让他来做说客的,这下倒好,自己还被成为游说的对象了。 “你放心,不会有人怀疑的。等她玩够了,报个病亡消失就是。 而且,不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你就当不知道了。”郑王摇头说着。 能多跟人接触,不要缩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心野才能开阔。也才能散了心底的郁结,心病一好,就能把病治好。那他,也能了了一件心事。要是知道,温婉觉得能不能开口说话无所谓,不知道会不会让郑王郁闷得想揍她一顿。 “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淳王很郁闷。却还是一一去安排一下这些事情,临了,还不忘记去皇帝那报备一声。 “想玩,就让她玩个够。就算被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也不过一句孩子心性。这孩子,太静了,也太软弱了。她现在既然有兴趣,就让她玩个够。瞧着你这出的主意还真是不赖,才几天, 就看着这丫头玩出这么多huā样出来。呵呵,倒是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huā样出来。”皇帝也是不在意温婉要去学堂的事。 这孩子太安静了,不像是个孩子。就如郑王所说,好象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这些,真的很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所以,才会小小年纪,跟个老人家似的。这会难得看到她跟着燕祁轩才几天,就惹了这么多事,可见本质也是个活泼好动的,只是一直被压抑着。所以,皇帝就给纵容着。 有了皇帝的这话,淳王心里安心塌实多了。以后温婉闹出什么事,也不关他的事情了。有着皇帝在上面罩着,温婉就是闯再大的祸,也不怕了。咳,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这么疼着纵着温婉。大家还都说温婉失宠了,有这么失宠的郡主吗! 京学堂“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燕祁轩一到京学堂,罗守勋立即窜了出来,嘴里还不忘记念叨着词。 燕祁轩看了周围的一群跟班的,没一个人应。这边的气势完全被他们全都压了下去。不禁有些后悔跟黑木炭吵架放出狠话。 接连三四天,憋屈得他不行。而他的小弟都叫着,让把江公子请过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哪里知道他们老大是有苦难言。 这日燕祁轩磨蹭到白玉园,看着弗溪在那悠闲地看书,旁边还有冰瑶给他撩茶,惬意得很。燕祁轩坐那半天,都没开口。 “有事就说,不总说自己是爷们,怎么这会倒是像娘们了。”温婉嗤笑着。燕祁轩这才别别扭扭地,说请他帮忙的事。 “好,你回去吧。”痛快得让燕祁轩以为是在耍他。 “告状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才十三岁,总惦记去那地方不好,以后还是少去。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温婉好笑道。自己怎么会真他计较。不过就是冷冷他。 “好,既然你已经深刻地反省过,我也不跟你生气了,更不惩罚你了。只要以后不再告小状,我们还是好兄弟。”燕祁轩咧嘴笑了。 温婉看着他灿烂如桃huā的妖孽样,忙转过头去。心里暗暗说着:“妖孽,妖孽啊,我真想捏捏啊,真是,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男孩啊,这要在现代,肯定能成为超级巨星的。” 第二天就跟着他一起去学堂了。到了学室。等听完讲以后,就看见罗守勋在外面等着自己一行人。 “喂,你叫江守望是吧?加入我们,不要跟那小混蛋混在一起,那小混蛋除了侍强凌弱,做什么不行。跟爷混,爷我饱包管你吃好的玩好的,还不用受气。你要不相信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罗守勋的诚信,绝对是上好的。”罗守勋拍着胸膛大声叫着。 “世子是我哥哥,怎么能背弃他,投靠你呢!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好吃好喝,留着给你的小弟,我可不稀罕。”说完,扬着脖子,像一直骄傲的公鸡,夹着他的青色小书包,走了。 燕祁轩听了直乐呵。非常高兴地跟上了温婉。对于温婉昨天的告状,闹得那些个不愉快,也冉消云散了。 “就一傻子,你还以为燕祁轩真会把你当弟弟看待。现在他要用你来对付我,等用不着你了,或者你没用了,就会把你当成条狗来看待。再要不了两天,就会把你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到时候,可不要来求我。”罗守勋恨恨不已。燕祁轩喜新厌旧的大名,整个京学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温婉示意旁边的冬清说话。哪里知道,这个家伙根本就一个字都不敢说。咳,这家伙,关键时刻,也是一个靠不住的主。 燕祁轩特别感动地说道“黑木炭,黑木炭你真好。”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有些酸。这个孩子,估计本质也是被人孤立了。要不然,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会觉得她千好万好呢。倒是安抚着对他笑了笑,表示之前的事情他都没放在心上。只是以后行事要有分寸。现在才这么小,天天想着去妓院,像什么话。 “好,我听黑木炭的。以后不去了。”燕祁轩立即接口道。 温婉倒是没介意,冬青不干了“世子爷,你这也太没诚心了。要不就叫我们公子名字,要不就叫我家公子的字。你黑木炭,黑木炭叫的,哪里看出来你有把我们公子当弟弟看吗?” “好,表弟,我以后就叫你的字,叫弗溪。我还没字呢。那叫我什么好?”燕祁轩有些为难了。 温婉哭笑不得“世子爷,你比我家公子大,公子自然是叫你哥哥了。要叫你的字,那不证明我家公子没礼数。”燕祁轩点了点头。也就从这天起,黑木炭,正式成为过去了。事实上,也就只有燕祁轩一个人叫,别人当着面也不敢这么叫温婉。 二十九曹颂 二十九:曹颂 温婉在京学堂,每次都认真地听讲。这里的夫子,连四书五经都只是讲一些基本的。主要讲的都是国策,政论,时事。温婉理解,因为在读的都是有功名人家的孩子,基本上都不需要科举,到时候捐个官什么的,也一样能入官场。所以,这里,讲得其实都是一些官场之中的弯弯道道,主讲人际关系啥的,让学生增长见识,还有交友。要知道,在古代交友,也意味着是以后巨大的人脉。 温婉为了怕人看出破绽来,在京学堂表现很孤傲。除了跟燕祁轩说话,其他人都是不理。对于燕祁轩的一干小弟,也是不屑一顾。高傲以及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人看来很火大。不说罗守勋一众人,就是燕祁轩手下的人,也全都看不惯他。 偏偏燕祁轩就爱吃她这一套。那些个小弟很是看不习惯温婉的作派,但是现在温婉在他们的心目当中,那就跟军师一般的地位,虽然看不习惯但也还是比较敬佩。人家拽是拽,但是人家肚子里有料,有资本拽啊。你就是想拽也拽不起来的啊。 上课老师提问,冬青虽然在旁边守着,但毕竟学识有限,不可能回答出完整的东西出来。温婉怕露馅,就学燕祁轩,一字也不回答,就跟根木头站在那。让先生感叹两句,再也不点她了。 “江守望,今天我们聚会,你跟我们一起去吧。”燕祁轩手下的一个小弟试探性地叫着温婉。 温婉看了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根本就不理他。燕祁轩在旁边想去,但是温婉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可是满含警告意味的。上午可是说好了回去要练骑术的。燕祁轩迟疑了一下,要是又怕被这家伙说不信守诺言,他以后更的得矮一头了。温婉在相处之中,已经发现这小子,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所谓抓蛇捏七寸,她就逮着了燕祁轩这个弱点。果然,燕祁轩老实地跟着温婉上了马,回家了。 回了家,梳洗一番后吃晚饭,吃完晚饭消食,接着练字。温婉现在天天练的是草字。写得也挺不错,毕竟也练了这么多年了。她以往在郡主府邸里,一天练三个时辰,一个时辰右手颜体字,一个时辰左手草字,一个时辰练正体字或者梅花小篆。当然,上午跟晚上分开练的。四年来,也算是小有成绩了。 燕祁轩之所以能成为老大,下面领着一帮的小兄弟。那是因为他出手阔绰。可现在,开学都一个月了,都还没跟他们一起玩过几天。自然,很多人按耐不住了。 “弗溪,晚上一起吃饭去。我请客。”温婉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知道肯定是跟几个纨绔一起去的。没兴致。很干脆地拒绝。要是可以,他当然也想体验一下纨绔的生活。可是先天条件不允许啊! 燕祁轩见他不去,也没兴致了。父王已经放下话来了,表弟在的日子,他都要跟着表弟一起,不允许离开。否则,他不仅零花钱一分都没,还得去跪祖宗牌位,他上次可是跪过的,那里面又冷又清寒,每天还只有一只馒头一杯请水,饿都要饿死他。他相信他父王说到做到。再犯,可就得跪三个月了。那日子,不是人过的。所以只得作罢。 温婉问着冬青最近可有什么八卦消息。冬青看着温婉,迟疑了好半天,温婉很诧异,问着“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冬青懂得唇语“公子,你还记得那东正微吗?这才一个月,就从京城里第一捕快,沦落为逃犯了。” 这个八卦不错,估计该是有重大事件发生。冬青见着就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那天还好好的。可是最近却是在谣传那东正微面上正义凛然,其实内里邪恶不堪。听说还奸/淫了好些个良家女子。这次他将罗六老爷的宝物偷天换日,被发现了才东窗事发。你说,上次我还夸赞着他来着。哪里知道,这才一个月,看人还真不能看表面。” 温婉眼里闪过疑惑,她眼光应该不会这么烂的,那人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奸邪之人!怎么会这样呢,不过很快丢开不理了。管他有没有内因,跟自己又没关系。八卦,只是让自己多了解了解一些信息。 温婉偶尔也会去上上学,他去上学,完全就是打酱油的。平日里都在府邸里练马术,还学射艺,闲得无聊就去街市走走。坐在茶馆里,听着大家说的八卦,也挺有意思的。 因为运动量大,温婉每天都要吃三大碗饭。一次吃饭的时候,温婉吃了三碗半,淳王看着大胃王的温婉,虽然他早就知道,但还是忍不住轻笑道“守望啊,我真怕你把我家吃穷啊!” 温婉没理睬他,只是望着又在添饭的燕祁轩。淳王看着自己儿子也吃了三碗,淳王很是得意。儿子能吃是福气啊。厨娘说了,最近世子爷好伺候多了吃饭都没以前那么挑剔了。而且,燕祁轩除了早上没有跟温婉一起去跑步,那会他是死活不愿意起来,其他时候,他只要在府邸里,基本都是跟温婉一直行动。 这日,京学堂里一个月一次的骑射比试了。燕祁轩头很疼,他的骑射技艺还不错,可碰上罗守勋这个精通骑射的,那就是只有在后面排队的份了。以前比赛燕祁轩每次都输。从来没赢过。这次怎么样也不能输得太难看。要不然在黑木炭面前,他可就丢大脸了。 这日,燕祁轩装扮一新,头戴盔甲,穿着玫瑰紫挂面儿的玄狐背心,脚下一黑色皮筒靴,手握一根银色皮鞭。本来就貌若潘安,这会英姿飒爽,看得温婉眼睛都直发光。 “弗溪,这这是什么意思?”冬青低着头,不敢立即接话。 一会忙在旁边说:“世子爷,我家公子说,你这么英姿飒爽的,肯定能赢。他支持你,小的也看好世子爷。” 燕祁轩一听温婉的话,笑得特别的开心。雄赳赳气昂昂,充满信心去了校练场了。温婉看了一眼冬青,这家伙,总是歪曲自己的意思。不过,看在他这么重视这次比赛,这次就顺着他。 “公子啊,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表达这样的话呀!要是被世子知道,奴才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冬青哭丧着脸。刚才温婉说燕祁轩长得太漂亮,不用比骑马,干脆比美算了。 温婉笔画几下,意思是,他不高兴你就不要说,按照刚才的也不错。我又没让你一定要说我表达的话语。 冬青低下了头,笑了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这边温婉赶紧着追了上去,跟着燕祁轩一起来到了比赛场地。 “哼,今天,你还是一样要输给我。”罗守勋非常自傲,信心满满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彩。 “哼,鹿死谁手,现在还未可知。”燕祁轩虽然知道自己胜算不大,可是这股不服输自信满满的态度,还是很让温婉佩服。 温婉想到这里,却是一怔,这,莫非就是淳王所说的,自己缺少了那部分东西,傲气与自信。自己都没把自己当成郡主,其他人,又怎么会把你当成郡主,当成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家郡主呢! “阁下就是江南望族江家的才子江守望,江公子?”一个清新俊逸,光华内蕴的少年浅声问着温婉。 温婉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了赞叹一声,好一个翩翩少年郎。一看这全身的书卷气质,就知道是个满腹才学的少年。最让温婉称赞的是,这少年还是一位内敛不娇纵,谦虚温和的人。温婉对这少年郎的第一印象,极好。心里琢磨着这谁家的少年啊。教养得这么好的。 “你好,我叫曹颂,是守勋的朋友。你给的那对联很有意思。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曹颂很谦和地说着。 温婉心里一愣,这还真是,巧啊!知道是曹颂,自然是要认真仔细打量一番,曹颂比她大三岁,今年虚岁十四,大概1.62米身高,穿着一身豆青色长袍。温婉看到眼前的曹颂,想起一句古话,君子如玉,明玉如水。 看着这样的曹颂,温婉还是很满意的。也明白了皇帝外公为什么会属意这个曹颂了。长相不说,这长相绝对拿得出手;才学早就扬名,温婉是早有耳闻,就是这为人处事,也是极为不错的。至少温婉看得出来,他是真诚地希望与自己当朋友。 这个少年一看就是优质品种。才情为人处事瞧着都好,就是不知道性情如何。皇帝外公眼光还真是不错,不过,温婉保佑着可千万不要跟她那便宜爹一样,是个耳根子软的,听女人话的,被旁人说两句就左右摆动心思的。如果品德也是好的,也是心思正的。那这个曹颂可是不管样貌,才学,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的。 恩,第一印象极好,现在看着不错,可以考察考察,要是品性也不错,也不是个耳朵根子软的,也没心上人的。那等满了十五岁,就跟皇帝外公说说,反正到时候都是要嫁人的。这古代都是盲婚哑嫁,很多都是婚前不让见面的,十八岁以后不嫁,父母还得获罪,反正她是铁定要嫁人了。嫁谁不是嫁,嫁一个顺眼的性情温和的也不错。到时候赐婚,得了方便,跟着游山玩水也是不错的。 估计温婉怎么都想不到,在皇帝的心里,在郑王跟淳王的眼里,她其实已经真正被烙上皇家这两个字了。 温婉看着这样优秀的曹颂,心里也闪现出一个疑问。就当时的情况,因为她跟皇帝是一家人,自然是向着她了,这可以理解。但是曹垠,身为户部尚书,这可是天官啊(天子近臣的说法,六部尚书都是这么称呼的)为什么会那么早就属意于她呢?这中间要是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相信。她可没这自信,自信她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凭什么让曹垠在明知道她有哑疾,可能影响以后子嗣,还会主动上门提亲的。也不知道曹垠在算计什么。说不定,要真跟赵王他们扯上关系,那他就倒霉了。恩,现在可以暂时不考虑,可是事情一过了,就必须认真对待。否则,到时候可会出大麻烦的。她可不想一辈子被麻烦缠身。 再者,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极为聪明的。见一次两次可能发现不了。但要真是做了朋友,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他看出端倪出来了。自己出来放风一年不容易,还是不冒险了。 在一瞬间,温婉权衡了利益得失,使劲抽搐了下鼻子,一副不感冒的样,对着曹颂冷淡地说了句“没兴趣。” 跟随在曹颂身边的几个小伙子,估计是他粉丝,非常气愤“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谁,不就出了一破对联,还真以为自己是少年天才。一只黑包子,不,应该是黑木炭。” 温婉听见他们这么贬斥自己,心里有些恼怒。冷冷地扫射过去,阴冷的眼神很是恐怖。让这些十三四岁年轻轻的小厮一碰着她那杀伤力极强的眼神,全都缩回去了。 曹颂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有些失望,其实他是真心想跟江守望当朋友的。能找到一个志趣相投,才学相当的朋友,是一件非常困难,也是需要缘分的事情。 “守勋,这个江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瞧着她好象认识我一样,一直在打量着我呢?”曹颂等人走后,轻声问道。 罗守勋摇头,大着嗓门道“不可能啊,我特意派人去打探过了。这江守望今年十岁,父母双亡,如今就剩一个妹妹。在家里过活不下去,只得投奔他的隔房姑母,就是淳王妃,听说才情了得。以前从来没有到过京城的。不过,那家伙看着很傲,比你那个尹佑熙的还傲。” 曹颂笑道:“江公子就算傲,也是有资本傲的。我瞧着他才学挺好的,你也别跟他们闹了。要是有机会,我还想跟他做朋友呢!”能找到一个兴趣相投,才情相近的人,是非常难的。京城里也有很多名声在外的,但大部分都是吹出来的,并没有真材实学。可是这位江公子不一样,他看得出来才情肯定是一等一的。RO 三十释然 “上场了,大哥,加油啊。一宝要赢过淳王府世子,唐那个黑小子自抽嘴巴,让他狂,狂得没边了去。”罗守勋的跟随者扯着嗓子叫。生怕旁边的人听不见一般。 “好,没问题,我一定赢了他。”罗守勋豪气冲天地叫着。那语气,充满了自信。好象他手里已经拿了奖杯。 “罗守勋,加油。罗守勋,加油。” “燕祁轩加油,燕祁轩加油。”两边的拉拉队,在那叫得热火朝天。有几个甚至跳了起来。 温婉站在他们的中间,耳朵都要震聋了。但她并没有皱着眉头, 反而看着场地上充满激情的人们,心里有一种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叫啊,守望师弟,你干什么不说话啊。给老大叫加油啊,叫啊。”旁边的一个少年,看着温婉在那发呆,拉着他大声地叫着。温婉认识这个人,是燕祁轩手下的一个小弟,为人还不错,就是有些油腔滑调。他见着温婉不说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温婉对着他笑了笑,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他不能叫,要不然喉咙会痛“呵呵,我一时太〖兴〗奋忘记你有喉疾。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那小子,拉着温婉的袖子到前面“守望师弟,虽然你不能大声地叫出来。但也可以为老大加油。”一上手朝着场地上的人大力的挥动。 温婉看着他,笑着学着他的样,为朝着场地的燕祁轩加油。再听到旁边喧闹的加油呐喊声,温婉心里很〖兴〗奋,仿佛他也同周围的人融合在一起了。 温婉意识到这一点,先是一怔,再看着周围的人,想着这几年经历的种种。再看着场地上充满了活力与热情,不知觉的受到了感染,她释然了。 温婉看着场地上的人。笑了。他如今是平温婉。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做什么一定要活在前世的阴影里。前世已经过去了,现在她是平温婉,不是温婉。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孩子。做什么因为顾忌,就要活的那么憋屈,那么窝囊呢!有什么好怕的呢!反正自己现在还是孩子,就算做错事,也还小,有人原谅,理解,有人撑腰,怕什么。她再不是曰前那个孤苦无依,没人疼没人爱的人了。 她现在是平温婉,再不是上辈子那个家人不喜的孩子了。如今的她,有天下之主的外公宠着,有着郑王舅舅疼着,还有老师关爱着。她身边有这么多关心爱护她的人,她不需要将自己缩在自己的壳里。不能就因为心里存了疑惑,就因为上辈子所受的伤害,不能因为上辈子留下的阴影,就让自己也如上一辈子那样活着。如果因为害怕,就要推拒掉所有关心爱护她的人,还是一直将自己缩在乌龟壳里,那她再活一次又有什么意义。难道老天真的就这么残忍,就是为了让她再来经历一次痛苦的。 人活着,快乐与痛苦,其实都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它与际遇并没有他大的关系。上辈子过于执着地要让自己好好地活,其实活得并不开心。往事如烟云,就让上辈子的记忆,随风散去。她这辈子是平温婉,是大齐朝的皇贵郡主,再不是上辈子孤苦无依的温婉。上辈子压抑自己的东西,留下来的阴影,该要全都抛弃了。 人生在世,有得就有失,有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就算皇帝外公跟舅舅真的有自己的算盘,但是他们不会害自己,也不会抛弃自己的。 就如这次的事,在这个世界,女子女扮男装,本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如果皇帝外公跟舅舅不是真心疼爱她的,又怎么会让她做这等着人话柄的事情。 温婉想到这里,露出真正的笑容出来。是她自己着相了,被上辈子接连的背叛着相了。她既然用了真心去对待皇帝外公跟舅舅,他们也一定会用真心来对自己的。就算他们真的要用到自己,只要不过分,该出的力还得主动出。不能因为这些防备,就将所有的人都推在外面。她再不要感受着世间就只剩下一个人,一个人的世界,太苦也太孤单了。这辈子万不可再重蹈复撤,她要真正开心快乐地过好每一日。 退一万步说,难道就因为担心这些,所以就要一直防备。一个人龟缩在壳里生活吗?不要,她再不要过那样的生活。她现在是一个孩子,就该如校场上所有的少年一般,应该是活力扣射激情飞扬的年龄。她不要再沉浸在过往的悲伤里。人生提她自己的,这辈子也是老天对他的恩赐,她再不要过跟上辈子一样的生活。 她如今有这个资本活的畅快淋漓,既然能活得潇洒,为什么一定要压抑着活。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现在,他能开心快乐地过着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么想着,温婉一直压抑着的心情,豁然开朗。看向四周,感觉就连树上的叶子,都在咧着嘴巴对着她笑。一直响荡在而边边上的加油声,温婉也觉倍加亲切。 温婉想通了以后,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那种笑容,非常地灿烂。看得旁边的少年,一个恍惚。再看,什么都没有了。 围珊外面的人加油呐喊声,都把嗓子都叫哑了,燕祁轩还是输了。 拿了个第二,燕祁轩很沮丧的,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恶狠狠地叫着,下次我一定会赢。取了头盔。扔给他的贴身小厮,朝着温婉走过来。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得很开心,那笑容,跟阳光一般灿烂。看得燕祁轩恼怒不已。温婉好象故意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燕祁轩的脸一下就黑了,他以为温婉是在讽刺他“你给我滚。想去恭贺他们直说,他们不是说要跟你交朋友吗,去呀,我还不稀罕。” 那话说的,委屈非常。 “回去吧。”温婉主动拉着燕祁轩的手,燕祁轩很委屈地甩开温婉的手,面色很阴沉。 温婉跟了上去,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用力,没让燕祁轩甩下。罗守勋看着两人的别扭,特别的得意,在那呵呵笑着。 “表哥,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棒。没有取笑称的意思。要我真有取笑你的意思,那你罚我,不能喝酒。”冬青连忙说着。 “真的,真的没有取笑我的意思。、。祁轩不相信地看着温婉。 温婉很坚定点了点头:“俗话说的好,胜不骄败不磊,胜不骄败不磊方为好男儿。那个罗守勋仗着比你大,才占了便宜,否则,你一定比他强。”说完后,还握了握自己的小拳头。表示说话的〖真〗实性。 “是,那个王八蛋,仗着比我大一岁,比我多练了一年,就总是取笑我。看我下次,不赢得让他脸色无光。弗溪,还是你最好了,恩,下一次我一定赢他。走,我们去吃大餐去。”祁轩一下豪气万丈,之前的颓废沮丧一下全没了。拉着温婉去了锦绣楼,大吃了一顿。 温婉看着这样的燕祁轩,还是极为满意的。接下来的日子,祁轩像上了发条似的,特别的努力勤奋。每天业余时间,甚至逃课回来,也都把时间huā在骑射上,燕祁轩发誓要盖过罗守勋,不能在让罗守勋有嘲笑他的机会。 温婉之前练习的时候,挑的是一皮黑色性情温和的马,慢慢地学着。现在她都已经学了一个月,这会她已经有了基础,自认为还不错,准备加大强度再训练。 淳王这会听到温婉说想让骑艺师傅加大训练强度,她要好好练骑术。温婉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骑艺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那位师傅夸赞不已,直说温婉训练的很刻苦努力。 淳王每次一听到那些师傅的大力夸奖,他的心就抽一下。淳王就觉得他找温婉过来,是他自己虐自己。之前他只是担心等他老了,以后儿子挑不起大粱,淳王府的未来堪忧。真没觉得自己儿子有多差。 反正京城里的纨绔这么多,他儿子也不是唯一的一个。而且他儿子也只是嘴上说的凶,事实上,到现在也是非常纯洁单纯的一个好孩子。 可是现在温婉出现了,这个死丫头,做什么都非常出色。以前不大会骑马,现在有模有样了。字也写的好,诗词也不错。温婉可是没父没母教导的,身边也没个人督促,却是学啥,啥都好。他huā了那么大力气,儿子也总是学啥啥不成的。每次听到那些师傅对温婉的盛赞,淳王真是恨不得老天给两人将脑子换过来。他儿子成了那个刻苦努力上进的人。温婉,差点也无所谓了。可惜,那些只能是美好的想象不过,等到淳王听到儿子现在也没偷懒,准备好好练骑艺,破格答应了。 温婉这会基本上所有的时间全都泡在骑射上了。 三十一打人上 三十一:打人(上) 因为训练强度过大,不像之前一个月学得进程比较缓慢,所以三天下来,磨得大腿都红肿了,火辣辣的疼。不过温婉咬着牙,晚上睡觉的时候冰瑶给她擦药上去,到天亮就消肿了,疼痛减少了不少。第二天仍然继续。 燕祁轩看着温婉一拐一拐的,他自己学过马,知道这个样子,定然是磨着了大腿。大腿肉嫩,磨得疼了,走路就成这个样子了“疼就先休息两天,做什么这么拼命。” 温婉也知道,正是教育这家伙的好时候,于是故意摇头地讲了一通大道理:“既然下了决心去学,就要好好学。哪里能三天晒网,两天打鱼。做人做事,都该如此,否则,必定将一事无成。” 温婉不仅这么说,也是这么做。她不管做什么,从来不偷懒一分钟。比如早上跑步,刮风下雨没有听过一日;再有练字,每天都坚持着。从来没偷过一天的懒,不管做什么,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非常地努力。 温婉并不知道燕祁轩的心思,但是看着他也认真的态度,还是很欢喜的。温婉等骑艺学了几日,就开始学射艺。可惜,他手力终究是有限的,拿着那几把笨重又不精巧的弓箭,很费力。再怎么说,她如今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拿不动那么笨重的弓箭,于是让打造一把小巧玲珑的弓箭,反反复复改造了五六次,才算勉强合适。一上场,开始是天天是落空。不过温婉并不气磊,反而学得更为认真了。 温婉想着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温婉觉得,多会点东西,总是有好处的。所以她打算等弓箭学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跟冬青学剑术。 温婉看着磨得全是血泡,心里叹息着,自己还真是娇嫩啊。真的,得多多锻炼。可不要做温室里的花朵。在这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缺医少药,强健的身体素质,那是绝对需要的。 燕祁轩见着温婉拼命认真的学习,再对照自己三天晒鱼两天打网的,惭愧。从那天以后,不仅骑术,就是其他的东西。虽然他很不耐烦,但也用了最大的耐力去学习了。 淳王得了消息,那是相当的欢喜啊。这证明,自己的决定是再英明不过了。温婉果然将他那儿子给教导好了。真好,这样一年下来,这小子的将来,王府的未来,他也不用担心了。 这日,按照规矩还是要去学堂的。上到一半的课程,燕祁轩又逃课去了。温婉很乖地听完了课,准备回去。在校园的一角,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周围围了一群人观看,温婉看着十来个少年,把自己围起来。那架势,是要打架了。 “你做什么要天天缠着祁轩,让他不能跟我们一起玩?”为首的是丁默,恶狠狠地叫着。 “神经病。”温婉话不多,却是能气死人。 “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缠着祁轩,不再跟他玩,让他只跟我们玩。我就放过你。”丁默阴狠地盯着温婉。那眼神跟毒蛇的信子一般。 以往燕祁轩跟着他们,他们能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逍遥。但是现在燕祁轩天天跟这个黑小子在一起,他们邀请也总是没空的。他们担心燕祁轩就被这个小子教好了,断了他们的好日子,所以才找上门来。要让他主动地离开燕祁轩,让燕祁轩必须只能跟着他们玩闹,这样才是皆大欢喜。 温婉不理他,往回家的路上走。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家上。给他一个教训。”十来个少年,一窝蜂似的冲上来。 温婉看着冲上来的人,突然之间笑了。她一直以来,就不想卷入纷争。可是最后,还是卷入进去了。这会,他不想理会他们,他们却不会放过自己。这个世界,跟他上辈子不一样。或者说,本质其实是一样的。上辈子,她是活在大伯的羽翼之下,所以在美国那八年,才会一帆风顺,没有受过任何挫折。回来以后,也是在大伯的庇护之下,生活一直都很安稳。这辈子,有着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护着,她也一直都安然无恙。可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也仅仅如此。 上辈子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大伯要自己接棒。以致公司,家里,反对的厉害。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毕业于名牌大学,有点才华,却无掌权人的能力。而她,也没这个愿望。做好了,做给谁看。 在这个时代,在别人眼里,如果没有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的庇护,她其实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要不然,也不会出现淳王说的如果不是郑王舅舅在背后保护着他,他连几个仆从都驾御不了。上辈子也就算了,那里真没有她需要去争取的东西。可是这里,跟上辈子是不一样的。温婉想起郑王舅舅那怜惜而又无奈地话语,说着她必须得自己立起来,才不会让其他的人瞧不起。这个立起来,是要有自己的威信。就如之前冬青跟那些看客在那无所顾忌地议论自己的是非,如普通百姓可以四处说自己的八卦一般。这种事情要靠自己,靠不了别人。从前自己守着的那一套,该要全都抛弃了。既然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那就拿这些人,开第一把刀。 温婉看着冬青只是以防备为主,并不敢动手打这些人。只说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咬得很重“打回去。要是敢漏水,我饶不了你们。” 冬青不想上的,可是王爷有交代,不能损了少爷一跟头发丝,而且还不得忤逆公子的意思,否则公子要处置他,王爷也不会过问的。要是公子一个生气,打自己二十大扳子。咳,打就打,打了以后怎么样再说。冬青加上温婉身边的两个侍卫,两个随(淳王让加上的)。五个人,全都上。 淳王给温婉选得人,那自然不是差的了。有了主子的吩咐,三下两下就把一群人全放倒了,一群纨绔摔得七昏八素的,不相信地看着温婉。没想到他身边还藏了这么多的好手。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 丁默不甘心地叫着“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身边会带这样的高手在侧?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温婉只是冷傲地,满脸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话。转身,回家去了。 “好,你等着瞧,我们不会罢休的。” 丁默人疼得在那里,动不了。可仍然放下狠话。 冬青苦了一张脸,这下他要倒霉了。 回了王府,温婉也没说。不过淳王爷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叫来了温婉道“温婉啊,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温婉摇头,写着是他们打她,不是她打他们。再有,她也没动手,都是由冬青几个人动手的。那个样子,好象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与之前刚来的状态,有着天差地别。 淳王看着温婉,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这个孩子好象哪里不一样了。可要说,又说不上来,有些怪异。好在他也没纠结在这上面“温婉,今天的事,如果你不是是女扮男装,而是你就是江南来的江守望,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知道打了他们会有什么后果吗??你不怕牵连你的族人吗?” 温婉当时只想着打人,没想着有什么后果。 淳王看着温婉笑道“里面的那个叫丁默的,他祖父是史部侍郎,他姑姑是赵王的侧妃;其中还有一个叫刘力的,他父亲是兵部郎中,亲大姐是止亲王府里四老爷的嫡妻……你现在将他们打了,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温婉仍然摇头,打就打了,管他什么后果。要当时想着后果,还打个毛。早回家来了。 淳王笑道“你是一时痛快了,可是你的家族就要遭殃了。这且不论,就你自己,这一辈子别想入仕途。你现在只是一个童生而已,如果你想要考,举人我不说。但是进士,你是一辈子别想考上的。” 温婉眨巴着眼睛,这什么意思。 淳王爷看着温婉的样子笑道“明天,我们王府就会热闹非凡了。有我们的面子,他们不敢明着对你怎么样,不过暗地里是少不了下板子的。你以后要小心了。” 哦,说了半天,原来在这里。问题在于,如果他真是江家的人,他也不敢动他们。正因为她知道打了也没关系,才没让几个侍从留情。这一顿打,估计也得养上个一两月了。 淳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笑道“如果,你知道如果是祁轩打了他们会怎么样吗?如果是祁轩打了他们,我是连一分医药费都不会赔他们的。不过因为是你,为了给你减少麻烦,医药费是要赔的。” 温婉听,倒是笑着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如果是本身的身份,冒犯了她,她鞭打了他们,会怎么样。 温婉这是故意的。这么问,淳王连答复都不需要。上次他打了思玉,结果呢,什么事都没有。反而他们登门道歉来着。 淳王看着温婉的问题,哈哈大笑。这个丫头,确实是聪明啊,不枉费他说了这么多啊,真是一点就通啊“如果是你本身的身份,他们一个屁都不会放。不仅不赔医药费,还得上门来跟你赔礼道歉。就如上次你鞭打思玉郡主一般。南安郡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反而亲自向皇上请罪。温婉,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这大齐天下,只有你欺负别人,没有别人能欺负你。” 温婉笑着,没说话了。这两个月,她已经明白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手里有御锡金鞭,更因为皇帝外公的话。这就相当现代电视里演的那些,相当于拥有了尚方宝剑一般。我可以打杀你,你却不可以碰我一片衣角。否则,你死了也是白死。RO 三十二打人下 燕祁轩是当天下午知道的人欺负了温婉。当下大怒,冲去我丁默,丁默没来,在家养伤。燕祁轩放下狠话,要是丁默来了,非得打折他的腿,竟然敢欺负他表弟,活得不耐烦了。丁默得了这话,伤养好以后,主动要求去外地上学去了。燕祁轩这个人,他跟他认识三年了,对他最为了解了。要是短时间内,他绝对会找他的大麻烦了。而如果避开了,过了一年半载,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淳王府真的是叫热闹非凡。都上门告状讨公道来了。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一句话,要江守望赔礼道歉,外加赔偿医药费。这还是看在了淳王府的面子上。要不然,非得变成一具尸体不成。 赔医药费,就温婉自己认定的,那也是该赔的。他现在的身份毕竟不高。可是要她道歉,不说门,窗户纸都没有。要她赔礼道歉,他们还不够资格。 淳王妃很头晕,这孩子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可是自从跟着自己儿子在一块,闯祸的本事现在是一点都不逊色于她自己的儿子。看来,不是儿子被她教导好了,而是儿子把她也教导成了纨绔了。派了人去请她来跟几位夫人道歉,却是见着贴身的丫鬟冰盈欲言又止。 刘家太太跟丁家夫人见着,看着那黑小子没来。齐齐地望向冰盈。淳王妃也知道蒙混不过关了“守望怎么没来,你话没传到吗?” 冰盈自然是不可能说真话的,只能含糊着说道“王妃,各位夫人。 表少爷他发高烧,正想向王妃回禀,该去请叶太医过来看看了。” 淳王妃听了,倒是着急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陈管家,拿了帖子去太医院里请叶太医过来,给表少爷看看。 快去。” 几位夫人惊异地看着王妃,不就一个投奔过来的堂侄子,一点小小的伤寒,就要请大名鼎鼎的叶太医。现在王太医在庄子上给皇贵郡主看病,皇宫里给皇上诊脉的就是叶太医了。 淳王妃见着大家瞧着他,只得苦笑道“没办法,你们是不知道。王爷别提有多喜欢守望那孩子了。那孩子又聪慧,又得体。连我儿子祁轩跟着他,现在也懂事了很多。不再跟着其他人在外面混七混八的。 所以,他的吃穿用行,都跟比照我们家祁轩是一样的。王爷知道他身体不好,喉咙在小的时候被烧坏了,所以特意请了叶太医过来调治。 可是这些日子,也没多大起色。” 几位夫人太太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潜台词。淳王爷把江守望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的疼爱。你们要想打其他的主意,想要报复,得掂量掂量够不过分量。到了这话,大家也都暂时熄了报复的念头了。 最后,温婉没出来道歉赔礼。只是赔偿了医药费。 “温婉,你以后就算耍打人,也不要一下打十多个,医药费我都赔了两千两不说,还到处陪笑脸。钱我就不要你还了,不过你可要记得,我可是上了十多家门,一家一家去赔礼道歉的,可是不能忘记了。以后,要有什么好事,可千万要记得我,不能把我落下。”淳王愁眉苦脸。其实他心里乐得呢,温婉就跟个泥鳅一般滑不溜手,根本不可能让她欠下人情。在他眼里,温婉就是个聚宝盆,趁在在家里,好好对她,以后肯定财源滚滚来,他这是在做长远投资。 温婉听了直笑,就淳王他的身份,还上门一一道歉,赔点医药费就顶了天去了,当自己傻啊!什么将拉扯一把,都比自己还爱钱。不过对于他的维护,心里还是很感激的。点头应了。 冬青对于自己打了那么多世家子,竟然没受一点惩罚。又喜又惊。直觉,这个少爷的身份怕不是江南世家的子弟,他的身份,怕是不低的。不过只是把这个想法隐藏在内心深处罢了。 “弗溪,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警告过那群子人了。以后,他们再不敢找你麻烦,要再敢我就打折他们的腿。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被人欺负了也不告诉我,难道我还不给你出头。”燕祁轩不高兴地说着。 “那我要你以后,不许再跟这群纨绔一起混了,你也听吗?”温婉试探地问了一句。 “也不能,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过,我以后尽量少跟他们玩,一个月,五次,不,一个月一次,好不好。当然,那些欺负你的人,我再不理他们了。”燕祁轩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婉听了点头。感觉跟燕祁轩在一起,也挺好的。很单纯,很舒服。让她也变得简单了很多。 “笑什么笑,笑得像个傻子,走了,练马去。”拉了温婉去了马场,练马去了。这些日子他可是把所有的精力都huā在这上面了。 玲珑院“瞧瞧,把人累成什么样了。都瘦了好几圈了。”淳王妃拉着燕祁轩万分心疼地仔细检查。这才一个月,儿子就瘦了半圈,人也黑了。 温婉转了转眼睛,就这样还叫瘦,跟头牛似的壮,这还叫瘦几圈,那跟他比起来,自己都成林妹妹了。温婉经过三个多月的锻炼,身体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饭量大了,身上也有力气了。所以说,就得锻炼,锻炼才能身体好嘛! “以后悠着点,不要那么拼命。慢慢来,我的儿子,总有一天能比过那头大蛮牛的。”淳王妃对自己的儿子,那是相当有自信。 “守望,你也不要那么辛苦。该玩的时候就得玩,该吃就得吃,要不然留着那么多钱做什么。来,拿着这些钱去买些喜欢的玩意,吃些好吃的。”看着温婉没说话。 温婉却是明白王妃是打算用银钱贿略。淳王爷发话了,对于温婉与燕祁轩的行动,她不能插手的,只能看没有决定权利。希望温婉能悠着点,不要再这样折腾她儿子了。 王妃看着温婉不明白似的,明着说道:“我只想祁轩能快乐,开心。不需要他那么辛苦。男孩子嘛,等成亲,就是大人了,自然就该懂事知道责任了。要是现在就给他那么重的担子,我看了于心不忍。” 温婉听了,非常羡慕燕祁轩,有这么好的母亲。但是,她却并没有答应淳王妃。她可是得了淳王的银钱的,那是大头,哪里能被淳王妃的小头给收买了。不过,小头也收的,就是只收不办事。 “我说你怎么那么爱钱。”燕祁轩一踏入白玉园的屋子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温婉趴在桌子旁边,数着王妃赏赐的金银稞子和其他一些零碎的宝石珠子,还有几块他之前被抢走的小挂件。那眼睛。直在冒烟啊。看得燕祁轩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去,让她们把我的那些金银稞子跟宝石珠子拿过来。”温婉一听,看着燕祁轩笑了笑。 一会,冰琴就捧了一个大的的瞄金红漆匣。温婉将匣子里的东西全都取出来,堆得是满满的一桌子。温婉看着一堆的金银宝石,一双小手,慢慢地抚摩着。 燕祁轩看着温婉读钱财痴迷成这个样子,暗暗叹息着。也不知道这位小表弟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创伤,竟然视财如命。 冰琴眼里闪过鄙视的眼光。冰瑶看了她,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色。那眼色里,闪过怒气。吓得冰琴小心肝扑腾扑腾地跳。她不怕这位所谓的表公子。但是这会倒是真的怕来这里,因为他怕冰瑶,这冰瑶就跟个活阎王一样吓人。 “不都说学问好的才子人都是视金钱为粪土。怎么你却是恰好颠倒过来了。”燕祁轩不无怀疑地说着。 温婉放下东西,摇了摇头。不是同道中人,还是少说这话为好。 古代不有大家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呢!难道学问好的人,就不用吃饭了。也是,就老师那等学问好的,那是天上人。老婆孩子不管的,天天在庄子上搞植物研究。真有的他了。温婉是自愧不如了。 “出去走走吧,我今天得了一只蛐蟮,去看看。”温婉看着他,斗蛐蟮,好象也不错。以前就听过说京城里的纨绔,最喜欢的就是斗鸡斗狗斗蟋蟀,玩猫玩马玩投子。今天她也去体验一把。 一出门,三月的天还是很冷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从耳边刮过,又卷起衣角裤管。温婉出来的时候忘记披上了裘衣。穿得虽然已不算少,但还是情不自禁打着寒颤,继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看看,这么单薄的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娘们,一点风就打喷嚏。”燕祁轩嗤笑着温婉率日不锻炼身体,吃得也少。温婉翻了一记白眼。燕祁轩发挥做大哥的风范,准备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温婉坚定地摇了摇头,等着冰瑶取了外套过来穿上。 “走了,这么慢的。还说自己不像个娘们,瞧你走路,跟乌龟爬行似的。”看温婉慢腾腾地走着,有些不耐烦,抓了温婉的手,大快步地往前走去。温婉气结,这个家伙,从来就不知道说人话。 不过那双微胖的小手手心里温暖的热度,把温婉微凉的小手也暖了起来,温婉心底还是涌起一股欢快,将他的不礼貌,暂时丢开,加快步子跟上。 上辈子虽然哥哥姐姐很多,但是好象跟她气场不对,都不喜欢她,甚至老是恶作剧捉弄她。加上那时候她也很敏感,相处得很差。等从美国回来以后,已经形成了距离。也不回温家住,一直住在公寓里。 后来,后来回去以后,因为大伯想让她接棒的事情又闹开,她又搬了出去。没想到,来到古代,还收罗了这么一个可爱怕小弟弟(按照这里的实际年龄来说,应该是哥哥)。燕祁轩这小家伙,面上嚣张跋扈,其实内心瞧着是再心软好的人。 温婉其实已经很纳闷了。淳王教导她,那是一套一套的。为什么教导出自己的儿子,就成纨绔了。好在这个纨绔不是没救,只是荒唐了一些。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有的他哭的。 来到燕祁轩说的地方,温婉看着一个蛐蟮笼子里放了一个胖胖的蛐蟮,正在吱吱地叫着。另外一个笼子里是一只瘦瘦的。把瘦蛐蟮放进去,两只蛐蟮在那打架。 “这只胖胖的蛐蟮怎么那么像你啊?”温婉哈哈大笑。 “那跟柴火似的还特别像你呢。”转而对着胖蛐蟮大声地叫着:大大,咬它。咬它,咬它啊……” “切,越是肥大,越不中用。因为他的耐力不够。”冬青在旁边说着风凉话。温婉笑着看。冬青自己的声音是温和轻快的声音,与她用腹部配合着温婉说话的粗哑声音,是截然不一样的。 “不可能,我的大大一定赢。大大,咬它,咬死它。”燕祁轩大声地叫着。最后肥肥的大大反而被瘦瘦的小小欺负得死死的不能还手。温婉看着呵呵笑着,非常地得意。两人闹到傍晚,以瘦瘦完胜。 “气死我了,真是没用。”把大大倒出来,一脚给踩死了口气呼呼地回了古木园。温婉看着地上那胖胖的蛐蟮,跟瘦弱的蛐蟮,眼睛闪了闪,跟了上去。 温婉走在路上,这会正是将近傍晚时分,晚霞从碧蓝色的天空中迤逦出一条长长的丝带,绮丽而多姿。 温婉看着燕祁轩气愤暴走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开心。燕祁轩看起来也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并没有真的坏心思。真心来论,其实是一个很单纯可爱的人。 能让这么一个可爱单纯的孩子带着自己,连自己都变得单纯可爱起来了。真好,现在的日子,简单舒适,真好。温婉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赛过活神仙了。要是永远都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果然,等第二天燕祁轩的气就消了。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温婉其实觉得这样的性子,挺好的。至少,她就不能做到。人生,其实就该简简单单的,才好。 三十三得好马 表少爷,这是王爷吩咐,专门给你准备的马。表少爷。没想到王爷这么疼你。这可是御马,是皇上昨儿个赏赐下来的,世子爷的马都没这么好呢!”马房管事在旁大献殷勤。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笑。好好的,不可能赐淳王御马,而正好他在学马,而且学的时间不算短。估计这马本来就是皇帝外公给自己的。 温婉看着那皮毛如墨玉一般漂亮的马儿,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走上前去,抚摩着它的头,摸了好一会,在马耳朵边上轻轻吹着,对着它说了好一会话,跟他互相沟通了好一会,满意地点头。 马房的管事看着温婉这个样子,暗暗惊讶。怎么这个表少爷听到是皇上的御马,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上前就搂着马脖子。好象根本没听懂他字里的意思。他说了这是皇上赏赐的,怎么表少爷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无知,应该不会吧!马房管事纠结了。 他哪里知道,温婉一听说是皇帝赏赐下来的。就知道,这马其实就是给她的。皇帝知道她在练习骑射,所以就赐了一匹好马给他。 “好了,从今天开始,就叫你小墨。以后,你就是我的坐骑了。”温婉跟她沟通好了以后,踏了马鞍,跨了上去,那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特别的洒脱。 像这种御马,其实都是已经训练好的马儿,不担心会踢人或者发狂。不过要想跟他建立良好的关系,也是需要时间的。跟马儿的关系,就跟人一样,慢慢的相处,才能相处出感情出来。 得了好马,温婉再练习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没下几天,竟然隐隐有跟燕祁轩并驾齐驱的势头。温婉摸着小墨,御马就是御马,如果她没猜测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之中的千里马吧?就算不是也差不离。温婉在头一次赢过燕祁轩的时候特别得瑟。 燕祁轩看得眼热不已,求着淳王也给他去弄一匹这样的马来,淳王叫苦连天。这可是进贡来的御马,一共三匹。赵王一匹、郑王一匹、 皇帝自己因为年岁大了也不会去骑马,才有的最后一匹赏赐给他的容光。别人不知道,以为他荣宠正盛呢,心里都在重新估量他的影响能力。甚至连赵王,最近跟他的接触更为频繁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那是皇帝知道温婉现在在他府邸里练骑术,骑术还不错。所以面上给他其实是送给温婉的只是借用了他的名头了。他就白白担了这么一个名头。 “等下次,再等几个月,父王一定给称弄一匹好马。这会是真没了,你就多些耐心。”淳王没奈何。 燕祁轩很郁闷,想跟温婉换,又开不了这个口。就这样郁闷着。温婉其实也看出来了,她到时候也不可能把马带回家去。到时候走了,马自然也就留下了。而且豪门贵族女是不会骑马出门的,就算是公主郡主也是一样的出门都是坐马车。要了马用处也不大,圈着给人看着而已罢了。但是现在还是不说,走的时候再给他不迟。 苏府“爹,我们派人去查了。温婉确实是身患重病。听线报好象说,温婉活不过今年了。”苏显忧心地说道。 苏相沉默着,没开口说话。 苏显见他爹没说话,自己问了“爹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赵王一直在刁难郑王,为什么仍然一言不发呢?如果皇上想要立赵王为储君,也不需要如此啊?” 苏相仍然沉默,在认真思索。 倒是旁边的幕僚,开了。“相爷赵王这几个月来,一直都想拉拢相爷。你这样一直保持沉默,也不是个办法啊?”这话的意思,现在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了。要不赵王,要不郑王。如果不站队,等于得罪的是两家。因为赵王是不得人忤逆的人而郑王的处境非常不妙,需要他的支援。如果错过这个好的时机,再就没这会有重量了。 苏相这会才开道问道“显儿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站在哪一方。理由是什么?” 苏显犹豫了一会才慢腾腾地说道“如果让儿臣选,儿臣觉得,应该选赵王。应该目前看,赵王的几率更高。如果皇上真有意郑王,为什么会任由赵王一派打压而不出声。所以,选赵王要保险些。” 苏相转头看着幕僚。 幕僚也是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道“要说选赵王,将来得到的利益不会太大。如果选郑王,一旦落实的郑王的身份,苏家就是郑王的母家。 这样,对苏家的将来,是大有益处的。只是现在关键是,老朽还没想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苏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按说,既然给了郑王角逐的机会,就不该他处在那样艰险的处境上,而无动于衷。 可要是放弃了郑王,又好象也不像。皇上到底在想什么,我就算在皇上身边三十多年,也是琢磨不透的。” 苏显轻轻叹息一声“在这关键时候,温婉又病了。” 苏相芒光一闪“温婉自从生病以后,郑王可有什么不同的。”苏相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同的,只是每次休沐的时候,都去了温泉庄子上看望温婉。要说其他,倒也没有。要说温婉病得也真不是时候。要是有她在皇宫里,郑王不就有了一臂膀,不至于这么被动。” 苏相听到这里,总觉得哪里疏忽了。而这个疏忽的东西,一旦被他抓住了,他所面临的难题也就能一下解除了。可惜,他就是不能抓住那要点。从而没法子下抉择。 在赵王府里,赵王跟着几个心腹幕僚谋划。一幕僚献计道“王爷,我看着皇上对淳王爷越来越宠信了。连剩下的御马都赏赐给了淳王爷。淳王爷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清的,要是能把淳王爷争取过来,对我们是极为有利的。” 赵王很头疼,这点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是淳王爷这个狐狸,他已经给他抛了几次橄榄枝,可他一次都没接。总是打迷糊眼。当然,他对郑王的态度与对他的态度是一样的。这点让他稍微平衡。 庄先生却是摇头“淳王爷,乃是除了除了皇帝一脉。是皇族之中最为显赫的一脉。谁当皇帝,对他都没影响。他很明白这点,又怎么会趟这混水呢?与其huā这么大心力,还不如尽力拉拢住苏相。” 赵王想到这里就有些恼怒“本王也不是没对苏护表露过这个意思。 但是这只老狐狸,总是装糊涂。他估计是在等着老八对他的态度,也或者在看父皇的态度。要想让这只老狐狸倒向我们,可难办了。”这点庄先生也很清楚。如累他投向郑王,将来得到的利益会更大。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只要心里有数,要不要证明关系不大。可要拿出比郑王那边更多的筹码,就算说了,人家也不相信。 庄先生转而想到一个关键的人物“王爷,温婉郡主的病,是否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他没见过温婉,但是这事,怎么看怎么怪异。 好好的,怎么就得了隐疾。按照庄先生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郡主的了解,应该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一般这样的人,很有手段的,也极会保护自己。怎么好好的,就引发了隐疾。就之前死了两个人,就引发了隐疾,这说出去,其他人相信。可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要说是哪里不对劲呢,又说不上来。 赵王听到这个问题,倒是很肯定地点了头“根据细作的回报,已经证实温婉的病,确实很严重。现在都用上了虎狼之药。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应该是过不了今年的了。好了,不要说她了。” 庄先生还想讨论这个问题,可是赵王不喜欢说到温婉,他是极为不喜欢温婉的。庄先生看这个样子,也只得作罢了。 等跟庄先生聊完以后,赵王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正有着一个男子在等候。见着赵王到了,立即起身。 赵王问这他道“舅舅,人抓着了没有?”罗六老爷面带羞愧道“没有,我已经私底下派了很多人去去找了。 还是找不着。此人常在江湖上飘荡,认识的人很多。要想特意藏起来,要让人找不着,也很容易做得到。、, 赵王面是有着怒色,但是好在稳住了“尽快将他抓获吧!东西流落在外面,虽然外人可能暂时看不懂,但总是留了隐患。” 罗六老爷嗫嗫地应了。 郑王妃好几次跟着郑王建议,说要去庄子上看温婉,都被郑王拒绝了。就连几个儿子说要去庄子上看温婉,也被拒绝了。他自己倒是每次放假,都会过去。只是他一般只有两天假。来回匆匆的。非常地辛苦。但他无怨无悔地做着。 慢慢的,温婉淡出了人们的视野。而现在皇宫里,唯一剩下的孩子,思月郡主,听说非常得盛宠。 听了这个传言的温公公难得撇嘴一下。自从温婉郡主离开皇宫去了温泉庄子上以后,思月郡主就难得允许进一次养和殿。也不知道这所谓的盛宠,是哪里来的。温公公想到那个静得当自己不存在的郡主,心里还是很难过的。这么好的一个主子,老天竟然这么没长眼睛。 不过,让他很奇怪的是,皇上好象并不是难过。倒好象没事人一般。这个,确实让他暂时想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在皇上身边当差二十多年了,皇上有没有伤心,他还是感觉得到的,怪异。 三十四赛诗上 三十四:赛诗(上) 温婉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现在她每天都忙的很,练骑术,偶尔去上课。呆在院子里,没事的时候也多学两句腹语。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书房。一般练了一个时辰左右字,就让两人出去。然后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他就慢慢地在练棋艺,象棋温婉觉得还算是满意,但是围棋,她觉得还是没多大过关。所以请了淳王帮忙,弄到了两本孤本棋谱,每天都在钻研着。务必要跟象棋达到差不多水平,这样的落差才不会太大。 至于说腹语,温婉开始的时候觉得还挺好玩的,学了一些,就不大感兴趣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反正现在她也可以说上一句长些的句子了。只是,多的还是说不上来。但这个成果,已经非常好了。反正她学这个也只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为的是不被拆穿。学那么多,也无用的很。 温婉想着一年时间,再过几天就到了四月,一年放风的时间,过了三分之一了。温婉摇着头,时间过得可真快。 “哟,听说世子现在开始勤学苦练。可惜,这是天份,再多练习也无用。还是早早放弃,省得自取耻辱。”罗守勋扬起高高的头颅。那样子,温婉看了都想扁他,更不要说自尊心极强的燕祁轩。 温婉拉着要跟罗守勋打架的燕祁轩,冬青得了温婉的指示“罗世子爷,你的意思是等你将来去战场的时候,你就站在那。对着那些满青哒子大声喊,你们是注定要灭亡的,再凶蛮也只有死路一条。然后,任那些人用刀砍你脑袋,反正你的脑袋老天注定不会收,让他们随意砍,也没关系。”冬青边做,,在那对着众人举起了手,动作起来,好象真是那么一一事。 温婉抿着嘴巴笑,燕祁轩笑得在那揉肚子。他怎么没发现表弟身边的小厮就是一活宝。旁边的人笑得要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个狗奴才,再乱说话我杀了你。”去边关杀满清人,是罗守勋最大的愿望。怎么能让他这样污蔑自己。当然,他这样说也只是吓吓冬青。冬青是王府里的人,他虽然能跟燕祁轩吵架打架,但是要杀了王府里的人,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温婉看着罗守勋的神情摇了摇头,不知道罗守勋他明白不明白,他这个身份一辈子去了了边关,杀那些经常骚扰百姓的满清人了。 “天道酬勤,你没有资格取笑我家世子。按照你这骄傲自满的态度,不用两个月,我家世子就能把你打败。”冬青也很自傲地说着。 “哈哈,真是好笑,你确定不是大白天说梦话。燕祁轩跟我比了三年,都没赢过我,想两个月赢,做梦吧!不说两月,就是十年都不可能。”罗守勋哈哈大笑。 “骄傲自满者,必败无疑。”温婉转头边走,边甩下一句话。燕祁轩听了这话,特别的高兴。立即追了上去。 这事后,燕祁轩更是发奋图强,每天都在场地练习。这家伙自从那日,得了温婉的鼓励,还有冬青讥讽罗守勋的话,就像是打了鸡血,每天都勤奋得不得了,就是上学也不去了,那是经常逃课。一天加练到三个半时辰,学堂也不去了。玩命地练。 温婉也舍命相陪,学堂也没去了。反正她也只是去打打酱油,偶尔去感受一番。又不是要做什么学者,做什么官的。只要多多感受那种气氛,就好。其他时候,跟着燕祁轩一起练着骑术。 经过一个月的艰苦训练,不仅燕祁轩的骑术有了质的飞跃,温婉的骑术,也精进了一大步。已经可以很稳当地坐在他的小墨身上,驾马狂奔,而且,让燕祁轩气愤异常的时候,温婉基本上可以跟他齐驾并驱了。他可是学了六年了,温婉这才学了两个多月,就跟他的水平差不多,虽然有马的优势,但也太打击他了。所以,他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孩子学习,有了对比,才学得更有劲头。 燕祁轩每天跟着温婉一起练。他看得出来温婉非常的刻苦,心里很佩服。骑射,骑术还好些。射艺,弗溪是真的差得不能再差了。到如今,练了一个多月,也经常是一环、两环之内徘徊,三环四环都很少。那成绩,真正的叫惨不忍睹。可是温婉本人却是很高兴,因为她的理由很简单,现在她没有一箭有射空。既然不会射空了,那就代表着进步了,代表他的努力有回报。她就觉得值得。 这点,燕祁轩听了大为佩服。所以,他学起来,也更为用心。 淳王看着才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那不成器的儿子,就被温婉慢慢引导上正路,心里很欣慰。看来,他是真没找错人了。对温婉,是越发的和蔼了。自此,心病去了,脸上的笑容,都没断过。这点,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 “弗溪,歇会。先喝口水,再继续。”看着还在射箭的温婉叫着。温婉这才放下弓箭,温婉倒也不矫情,接了水就喝,喝了以后坐一边的凳子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应该说燕祁轩一直在说着,温婉在一边恩恩地应着。两个经过近四个月的相处,感情突飞猛进。这会跟亲兄弟差不多。燕祁轩看着温婉不停地用袖子擦汗了,拿帕子给他。温婉耐不住,继续用袖子擦。 燕祁轩忙阻止她:“你还是不是士子啊?都说士子最讲究一言一行,怎么到你这里都不一样了。” “我就是个特例,不行?”温婉不高兴地反驳着。 燕祁轩拿汗巾,拽着温婉乱动的手,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细汗,很有当哥哥的范儿:“特例也不行,要是举止粗俗,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知道吗?” “哦。”温婉哦了一声,之后还是我行我素,当燕祁轩的话是耳边风,把个燕祁轩气得,多来几次,脾气也发不起来。 温婉难得出来放风,到时候回去又得当大家闺秀,一言一行都得被人瞧着当表率。现在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做。管那些的东西做什么。要还这么讲究,多亏了。 到了京学堂,就看见罗守勋在那等着。罗守勋很是自得地说着 “听说你苦学了一月多月,我倒要看看,你的骑术有多大的进步。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要是他输了,你以后做我的小弟。要是我输了,任你们提任何要求。” “奶奶个头的,把我家公子当成赌注,当我家公子是货物,神经病?要赌为什么不拿你家兄弟姐妹来赌,输了拿个妹妹来给我们家公子当暖床丫鬟。”冬青,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厮,又在那里放豪言。反正她是知道了,他跟着的主子,那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主。她说什么,到时候也不要她担责任就是。 祁轩本来脸色很难看,听见冬青这么一嚎,哈哈大笑。他可不是第一次领教了温婉贴身随从的牙尖嘴利。 温婉气得要死,狠狠瞪了一眼冬青。这个粗俗无礼恶心的家伙。她根本就没这个意思,全是冬青擅自主张加上去的,她那里会说那等脏话。她是是品德高尚的人,哪里能说这么没品的话。她只是让他打击一下罗守勋嚣张的气焰。 “你,你还是个男子汉吗?我姐妹的闺誉也是你能拿来赌的。” 罗守勋气得要命,在那叫着。 “哼,你姐妹的闺誉不能拿来赌。我家公子堂堂一个世家子,要给你当小弟,你姐妹金贵,我家公子难道是地上的泥土不成。不就仗着骑射好,其他,还不是一窍不通,有什么好得意的。”冬青顺着温婉的意思,继续冷嘲热讽。 “好,我今天就豁出去了。你跟曹颂比,就算是我赢了燕祁轩,若你能赢了曹颂,也当我输。我输了给你当小弟。要是我赢了,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罗守勋气急,对着温婉嚎道。 “好。”温婉还没出声,祁轩立即应着。他对自己信心只有七成,对温婉的信心却是有九成,反正也不亏了。 温婉听了怒目圆睁,这家伙,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不过到了这份上,肯定是不能输了阵势,要不然燕祁轩这家伙就不听她话了。没办法,也只能无奈地跟着叫道“好。” 罗守勋基本上没怎么看到过温婉开口,这会见着确实是她张开口说话,才确信这个家伙不是哑巴。不过那声音,真难听。想必就是因为声音难听,所以才不大愿意开口说话了。不止他这么想,就是旁边的人也都这么想的。温婉顺利蒙骗过关。 第二天,罗守勋果然拉着曹颂过来。温婉心里有些怪异,在这个时代,一般文才卓越的人,是不屑与那些蟒夫打交道。自己是特殊情况,莫非那曹颂跟罗守勋也是特殊情况。否则怎么叫来就来了呢?怪异吧,这里面,一定是有故事的,温婉非常地确定。RO 三十五赛诗下 ,燕祁轩,加油,燕祁轩,加油……大家都叫的欢实那声音,震得温婉耳朵都要聋了。温婉捂了捂耳朵,非常淡定地继续看。 “罗守勋,加油……”对方也叫得欢实。 温婉嘴角直抽捂。什么玩意,终究还是把自己拖下水了。曹颂边看比赛边沉思,温婉是沉思都不干,就站在那看他们比赛。 “啊”没奈何,祁轩输了,输了一个马脑袋远的距离。温婉哀号,原以为燕祁轩赢了,自己可以脱身,没想到现在,咳难道自己又得盗版,也太不好了。 春光明媚风景好,重校地前草树香。 可记今日赛马场,飒飒英姿好男儿。 两人来到当前,曹颂就给念出了首诗。以他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一首诗出来,已经很了不得了。 温婉本来想投降,可看着祁轩脸上的阴沉,罗守勋的骄傲自得,温婉头疼了。自己认输不要紧,估计着这个小子,要自己不战而屈,到时候可有得她头疼,非磨死她不可。说不定以后,都不拿自己当盘菜。自己剩下的几个月,要靠他的地方还多着呢。靠淳王爷的地方也很多了。 可不能让他又变回原先那样了。 想了很久,拿了纸笔“今日非昨日,明日复何如,堪堪谁能知?竭来真悔何事,不读十年书,勿念今日事。名山料理身後,曾经飞扬又如何,只算凡人愚。。” “你这写得什么鬼东西,看不懂。、,写了一大堆,唧唧歪歪,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写什么,而且隐约之中,感觉好象在讥讽自己。 “守勋,我输了。”曹颂很自愧地说着自己的跟这首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自动认输。 “娄不知道写的这是什么,要不,就重新写首诗来给我们看看。 要不,以后绕着我走。”一个人在罗守勋耳边嘀咕了两,让罗守勋心中很来火,竟然还敢讽刺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输不起,就不要说大话。你这种小弟我家公子也不稀罕。 哼。”温婉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拉着燕祁轩的手转身走时,传来了一声鄙夷地话语。一行人就走开了。 气得罗守勋在那垛脚。这一局,平局。 “江公子,我是真心地想跟你交一个朋友。江公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曹颂真诚地对着温婉说道。他看着温婉对他的态度,以为是燕祁轩在背后说了他什么坏话,所以才有的这么一说。 “没兴趣。”温婉照样甩了个后脑勺给曹颂。 曹颂脸憋得通红,还是第一个三番五次不给他面子的人。燕祁轩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曹颂也有吃鳖的时候。心底无比的畅快,一点也不掩饰地哈哈大笑。 “粗俗。”罗守勋这个五十步笑百步的人,也冒了一句酸同出来。 “对不起,曹颂,都是我的不是,让你没脸了。”罗守勋很不好意思。要不是他,曹颂也不用被燕祁轩那臭家伙取笑。 “不会江公子的才学,确实高我一筹。我该向他学习。有才学的人,都是自傲的人,我没事。”曹颂温和地笑了。 祁轩〖兴〗奋地在那手舞足蹈叫着“弗溪,我今天太高兴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这是我认识罗守勋五年来,第一次看他吃鳖的样子,还有那个臭屁的曹颂,我真是太高兴了。弗溪,你真是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以你为荣啊!” 温婉看了直笑。乐呵完了后燕祁轩带着温婉去吃大餐。反正酒楼自己开的,两小不点也吃不了多少。跟以往比,掌柜的都要念阿弥陀佛了。 有了温婉在一侧的鼓励燕祁轩练起来,更是不要命一般。温婉自然是陪着了。这会温婉自己也用了十二分的心去练。 “这天真热啊,不过弗溪,你真够意思。这么热的天,你都陪着我。”看着弗溪每天都陪着他一起练,燕祁轩觉得弗溪真的很婆意思。在内心,将弗溪全盘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温婉笑了,她是自己想要锻炼骑术。古代不比现代,古代自然是骑马最快了。坐马车虽然好,但不如骑马来得自在畅快。燕祁轩也许是因为内心认可了温婉,对温婉的态度一下好转了非常多,甚至有时候温婉说话,比淳王都管用。 温婉其实大概能猜测到一些的。像燕祁轩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都有一股逆反的心理。可是再逆反,他也是一个孩子。他跟自己在一起,因为得到了自己足够的尊重,所以才会对自己友善。换句话说, 其实这个孩子,内心也是孤单寂寞的。只是自已没发现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跟燕祁轩一起交好,她也觉得舒服。 这日,温婉想出去,吃那好吃的小吃。燕祁轩本来打算跟着,可是温婉说很快就回来,让他专心练。自己带着冬青摇晃晃地出去了。 她本意就是游玩的,自然也就没什么时间限制了。 温婉牵着马儿,这会出来骑的可不是小墨,而是一匹普通的马儿。 突然身边有一人朝着她撞了过来。温婉感觉明显,那人是故意撞来的。 温婉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讹人的呢,那人就跑得影都见不着了。 温婉低下头,见着手里多了一张纸条。心里诧异不已。这人搞什么东西啊,好好的塞纸条给她做什么。不过还是转到拐弯处,让人都散了,才张开纸条,一看。温婉愣住了。只见纸条上写道“皇贵郡主,1小的是东正微,现在在西街一家打铁铺里,1小的想拜求郡主一面。 有一物交想给郡主。” 温婉脑袋一闪,这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她都这德性了,他还知道。看来,京城第一捕快不是浪的虚名啊!该不该相信呢,会不是诈呢。想想又笑了。就他现在的身份,能有什么好诈的。不过,温婉向来爱惜自己的小命,万一就那么倒霉,碰上绑架陷阱心怀不诡之徒啥的,那她没地哭去了。还是算了,回去找人帮忙去。 温婉迅速回到王府里去。找到了冰瑶,将那人给他的纸条转交冰瑶。冰瑶也知道东正微被通缉,而且她还隐约听到了风声。没想到,现在竟然给温婉送信“主子,你放心,我这就出去。有了消息,我立即回来通知你。”温婉等冰瑶走后,丈二摸不着头脑。她理,在这个黑样,这个捕快怎么就能看出她的身份了。这也太惊奇了。看来,这世上厉害聪明的人,多得是啊。以后必须行为得当,要不然,被逮回去就亏大了。 她这会正过的滋润无比呢! 温婉再看着纸条上的东西,叫来冬青,让他在说说东正微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听到说,就是在办理完他们上次碰到的那案子以后,就出事了。温婉听到这里,眼睛闪了闪。这么说,这事很可能牵扯上罗家六老爷,也牵扯上赵王。有意思,这么有意思的事却是让他碰上,这世上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他心血来潮就碰上了这等好事。 过了半天,冰瑶在傍晚时分才回来。一回来,温婉见着她穿的跟出去的衣服不一样。冰瑶倒是说道“人我已经安置妥当。但是那人说,一定要见到主子,才愿意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他宁死不交。” 温婉哭笑不得,她跟那叫什么东正微的捕快,就见过一次。连认识都谈不上,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信任啊!这人,这人混江湖的,混这么久是咋混的呀!怎么就能混到天下第一捕快呢? 温婉问着冰瑶“那地方妥当不妥当。要是被人发现,我也吃不完兜着走。到时候,我可就得回去了。有危险,我可不去。” 冰瑶笑道“主子放心,不会有危险的。等天黑下来,我就带你出去。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温婉见她说得这么信心满满的,才放下年来。勉强同意。 吃完晚饭,按照往常燕祁轩都会跟来一起练字,温婉嫌到时候又得编造谎言来骗燕祁轩。嫌麻烦,直接让冬青跟淳王说,他晚上有点事要出去,让他把他宝贝儿子叫开一下。 天暗下来以后,温婉出了王府。坐在马车里,东转西转的,外面都是黑不隆冬的,看着挺渗人的。温婉很是不高兴地表示着,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地方,这里也太偏僻了。外面鬼哭狼嚎的,她胆子小,万一吓着了可怎么办。 冰瑶看着温婉,她也服侍温婉好几个月了,知道自己伺候的小主子可不是什么胆子小的人。但面上情还是要的,笑道“郡主,你不是要安全吗?现在热闹的地方,可没什么安全可言的。要是被人发现你,你就会有危险。那就得会郡主府邸了。” 温婉保持沉默。沉默,其实也就是不认同。 冰瑶偷笑“郡主放心,我们去的是十里庙,就快到了。见过他, 让他把东西交出来后,我们就回去。” 温婉撅撅小嘴,不发表意见。走了一会,马车就挺了。温婉下了马车,见着车夫一直低着头,她都看不清楚面容。温婉心里嘀咕着,咋怪的人。自己见了还能少一两肉。稀奇古怪的人。 三十六东正微 温婉下了马车,一扫周滴,见着四周非常地安静。抬眼望去,就看见一坐小小的寺庙,前面挂着两个灯笼。风吹来,树木发出沙沙地响声。本来就安静地出奇,这会的风声,跟人的哭声一般。听得温婉寒掺不已。 温婉这才想起来了,她在茶馆里听到说,那个十里庙,以前香火很旺盛的。后来不知道出什么事,经常闹鬼,就废弃了。这会再听到吹来的风声,温婉打了一个冷颤。慌忙问着,怎么挑选了这个一个鬼地方。就不会挑选了个好地方。没地方藏人了? 冰瑶笑着说道“郡主,这里没闹鬼。只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 温婉见着有两人在,也就没说话。让车夫前面带路,她在后面,旁边冰瑶贴身跟随。 三人转了一个弯,从后门进去的,温婉正想着,就见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走过来道“主子,这边来。这边……”温婉听了,闪了闪眼睛,莫非这是他们的一个据点。因为机密,所以就以闹鬼掩饰。这么想着,也就不怕了。转了两弯,就到了一个小厢房里。 老和尚让温婉进去,冰瑶在外面等。温婉让冰瑶一起进去,冰瑶摇头,说着那人不让人进去,只让温婉一个人知道。温婉觉得这个人怪异到家了。可到这份上了,只得点了点头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一个身上被白布包缠得紧紧的男子,跟个木乃伊似的。而且看着那样,估计还是新给换上的。好在虽然看着挺吓人的, 但那张脸没变。温婉很郁闷,这人还真是有一面之缘的东正微呢! 东正微见着面前的黑小子,心里一直压着的石头落了一半。他没想到,他的推测果然是真的“郡主,恕小的有伤在身,无法给郡主行礼。”温婉心里嗤之以鼻,都到这份上了,还请什么安问什么礼,要这些虚礼做什么。不过对于他恭敬的态度,温婉倒是非常诧异。上次他见着燕祁轩,可是不卑不亢的。 温婉心里奇怪,但是人并没有动。 东正微见着温婉连一个表示都没有,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好奇,没有追问,东正微心里暗暗点头,看来传闻之中的温婉郡主,确实是不凡“郡主,我也懂唇语,只要你开口,我能懂得的。”温婉仍然看着他,并没有开口问。 东正微并没有在意温婉冷漠的态度,自己开口说了“我知道郡主奇怪小的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那日,你自己没有说话,是身边的随从在用腹语说话。1小的正好既会唇语,也会腹语。那时候小的就很奇怪,如果不会说话,那就不会说,为什么还要别人代替你说话。1小的当时觉得怪异,就让人仔细注意动向。后来小的出事了。想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刚好从朋友那里打听到,说皇上赏赐了一匹御马到淳王府,更为怪异的这御马还是江南来的小子在用。还有皇上专治太医尧然给江南来的一个野小子治病。加上小的见过郡主,郡主那通身不凡的气度不是一般孩子所有的。再有很多消息,我才有了这个猜想,没想到,小的猜想是真的。” 温婉眨巴了眼睛,这人,不愧是第一捕快,就凭借这么点线索,就把这风牛马不相及的消息串联到一起,猜测出她的身份出来了。所以说,不要小瞧任何人。她以后,还必须得小心行事。 温婉看着他受的伤不轻,这才开了尊口问道“说说吧,到底为什么要见我?我既然能让人来,自然是信得过的。”东正微见着温婉的样子,心暗暗赞叹着,不愧是郡主“我之所以会被通缉,就是因为有一样东西落到了我手上。郡主可否还记得,那日在小胡同里,也是属下见到郡主的那一日。那日,我们除了搜查到画外,还搜查到了一本奇怪的画册。我根据以往的经验猜测那画册有作怪。我琢磨了好几天,没琢磨出味。但是却走漏了风声,被罗六老爷追杀。凭借小的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我猜测这本画册很可能是一本隐秘的帐本,可是我看不懂。但是我却能猜测到,这里面定然有着天大的秘密。” 温婉看了他一眼,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帐本呢? 东正微也不说废话了“帐本被我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我带郡主去取。” 温婉白了他一眼道“就你这样的,你还带我们去。 说吧,在哪里,我会叫人去找的。” 东正微被追杀了两个多月,如惶恐之鸟。见着她并不经心地样子大急“郡主,罗家六老爷对小的穷追不舍,甚至派出了好些死士出来。 要不是小的对敌经验丰富,造成了一具尸体。罗六老爷如此慎重,加上之前隐约有着风声传出。1小的怀疑,这帐本很可能是是江南的密帐。 郡主,江南如今赋税一年比一年少,跟十年前比,已经少了一半。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朝廷国库空虚的根本原因。之前好几个大人参奏,最后都不了了之。而如今,为了这帐本,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的人了。郡 主,这关系社稷安危,大意不得。朝廷入不敷出,而那些贪官污史,竟然不知展足。郡主,1小的恳求郡主,让小的带郡主一起去找那帐册。”温婉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赶紧闭上了。不会吧,她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背。难怪要要死力地追杀他,还不懈huā那么大力气,诬陷这个人。试想,拿这样的东西在手,这不找死吗?不过见着东正微充满愤怒的眼神,温婉倒也不想拖延时间。只得道“其实呢,他们都是我皇帝外公的人。是绝对可以相信的,所以,如果真是你所说的密帐,会第一时间传到皇帝外公手里。你放心吧!” 东正微看着温婉,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郡主,臣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郡主能重新抄写一份一样的帐册,等到有一天将这帐册的秘密解了,也好能将流失的大笔赋税追回来。” 温婉听到他的话嘴巴张得大大的。不会吧。这人疯子吗?怎么可能连皇帝外公都不相信,反而更相信她。这人脑子发烧了。她有那么大的能耐,去追回那么多赋税,那些人还不生吞活录了她。她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这样的事情,坚决不干。就是要干,也绝对会留给舅舅去干。 温婉想到这里,看着东正微,心里万分防备。不对,这个很可能是个陷阱,为的就是引得她来然后再将舅舅拖入这泥潭里。想到这里,温婉提高了警惕。更是不开口答应了。这两个月,她从淳王的嘴里听到的话,加上他自己特琢磨着。如今算是明白过来,有郑王舅舅在,她才能过得好。也只有郑王舅舅成功了,以后她才能有好日子过。否则,郑王舅舅有个什么,真是赵王当了皇帝她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别想有安身日子过。 东正微见温婉不答应,他死活不把东西交出来。温婉恼得出去了,跟着冰瑶说了这人不说出来,她打算回去了。她是真的要回去,而不是做给冰瑶看的。就算不是陷阱她也不想参和这样的事。 她是想要对付赵王没错,可没想过要跟皇帝外公对着干。要是让皇帝外公知道,一个小小的捕快宁愿信她,也不信皇帝外公这个天下之主,她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冰瑶见状拉着温婉进了屋子里。见着那人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郡主自己抄写一份留底。你说个清楚明白,郡主才好行事。否则,你就是再给郡主招惹祸患。” 东正微轻笑一声“皇上圣明,我不敢妄议皇上。只是此事是关重大,我想就算我将帐册交给皇上,最后也是掩埋了真相。最多也就杀几个人,不了了之了。臣不想那么多的人枉死。也不想这样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温婉郁闷着她也没办法。这江南的赋税,虽然说她也不清楚具体多少。但肯定是有几百万两银子了。没听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枉。她要去断了人家的财路,那她也有生命危险的。而且,这事一定不能让郑王舅舅插手。否则,他的处境会更为艰难。而她,更不会插手。。 这绝对是有害无利的事。如果是真的,瞧着着人的话说,皇上外公应该是早就察觉了,可是因为一些外在原因给压下去了。既然皇帝外公准备不了了之。如果她真插手了,被赵王知道了,那等待他的就是无穿尽的截杀。她是绝对不会碰那个东西的。有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沾手的。 东正微见着温婉面色非常平静,他说了着多,郡主也没对他做出任何的承诺。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我只想让这些国家的赋税,以后重新归入国库。不要被那些蛀虫都吞了。给百姓增加负担。既然郡主不愿意,那就算了。郡主,帐册被我藏在了东街三里桥左边第六个石窟里头。你们去找,可以找到。”冰瑶立即出去,吩咐一声。就剩下温婉跟着东正微大眼瞪小眼的。温婉还是忍耐不住问道“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相信我?” 这真是让她奇怪的地方。她在外面的名声,可是能臭出十条街的呀!怎么不找郑王舅舅找她呢!不过,好在这个人找的是自己。要是直接找了郑王舅舅。她是真的担心舅舅以这个交上去,要求外公严惩。 那时候,定然是一场大风浪。到时候铁定没舅舅的好。 温婉不知道的是,如果东正微真去找了郑王。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也算他命好,正好就碰到在外面放风的温婉。否则,铁定也逃不了几天,就得被杀。 东正微听了,面露凛然“郡主能将全部身家舍弃为灾民,这份心怀天下百姓,1小的佩服。又怎么会不相信郡主。” 温婉听了,圃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这么高大的。温婉脸色红得跟发烧似的,赶紧着出去。 问着领她过来的老和尚,这个东正微的伤势如何? 老和尚道“郡主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好好调养,养四五个月,应该就能养好的。” 温婉点头,那就好。想着东正微的话,温婉苦笑。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个理由,这人就找上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并不如自己所为人的那么臭名远扬,反而恰恰相反,她在外的名声好得很呢! 冰瑶带来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东西很快取回来,取回来以后眷抄了一份。原本交给皇帝,温婉留下手抄本。她才不要这个东西呢,那东西,就跟个烫手山芋,烧着人手。 弄妥当以后,再看着东正微,见着也是一个硬汉子“你怎么办?” 东正微摇头道“能逃这么久也是运气好,为了见郡主,已经暴露了行踪了,要不是郡主派来的人及时。估计早就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了。反正也是命一条,不过,郡主还是快走。要是牵连到郡主,就是小的罪过了。” 温婉倒是想帮他呢,可是就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但是对这个人,温婉心底还是有些敬佩。问着冰瑶,能不能将这个人妥当处理。 冰瑶点头答应了。温婉就带着那本帐本回王府里了。 在马车上,冰瑶见着温婉槽帐本扔给她,让她保管,非常的无语。 这郡主,咳,冰瑶看着温婉苦笑。郡主这是给自己出难题呢,当然,也是一种非常聪明的法子。算了,她暂时保管着吧!总比放在郡主那里安全得多。而且,确实是,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安全。 温婉没直接回王府,在外面转了两圈买了些东西回去。省得到时候府邸里的人起疑。 温婉不知道后面怎么样了,但是她在第二天,就特意放冬青出去听八卦,冬青回来说着,那东正微被发现了行踪,本来可以抓到的,可是在紧要关头,被两个蒙衣人给救走了。至于现在,不知道逃哪里去了。 而那本帐册,则是在第一时间呈到了皇帝的御案上。皇帝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懂这里的意思。发回去,让暗卫搞懂这帐册究竟含了什么秘密在里面。是不是真如那东正微所说的,这是他们在江南收受贿略,收买官员的证据。 赵王知道那东正微被人救走以后,面色阴沉要下雨“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逃跑了呢?” 罗六老爷哭丧着脸道“王爷,我也不知道啊!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东西,可不知道哪里跑出两个人出来,而且他们的身手又了得,那去的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日以后,再没有东正微的踪迹。 我还在琢磨着,到底是什么人将他救走了。?” 赵王问道“不会是他的同伙。” 罗六老爷很肯定地摇头道“不会。回来的人说,当时那东正微正准备自尽。见责有人来救他,还面露惊异。” 赵王听到这里,也觉得怪异了“那,他之前见过什么人没有?对了,你说的那个和尚,抓着了没有?”罗六老爷摇头。 赵王恼怒地看着他,罗六老爷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这本帐册乃是我请的专人做的,没有密法,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赵王想了想“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帐册的破解之法。这事事关重大,你可别再犯迷糊了?、,罗六老爷很肯定地说道“没有了。、, 赵王看了一眼罗家六老爷道“把他除了。虽然说别人不可能得了破解之法,但也有个万分之一,我不能冒这个险。做得干净利索些。”罗六老爷有些肉痛,但还是点了头。当天晚上,罗六老爷名下一个他非常看重的门清客,醉酒醉死了。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脸色阴了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温婉也没抱期望,要这么容易抓着赵王的把柄,那他还混个什么劲。也因为如此,她才果断不沾手这事,更没有透露一点风声给郑王。当然,留下的那本,等于也是没有。自从扔给冰瑶以后,她都没再问过,仿佛不知道这事一般。 过了好几日,外面也一样没丰任何风声。 冬青是天天去外面打听消息,结果,还真如那东正微所预料的那样,这事最后不了了之。温婉在冰瑶面前,仍然如往日一般,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但是听完消息,她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时,拿了棋盘过来。左手对右手,下到后面,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恰恰跟东正微相反。东正微担心皇帝不彻查,而温婉却是担心皇帝彻查。 她内心期望着皇帝外公不彻查这事,她希望这事最后不了了之。而不了了之的结果,会什么都要。没想到,结果真如她所期盼的那样。 恩,很好,非常好。 三十七戏园看戏上 三十七:戏园看戏(上) 之后的时日,温婉如之前一般。每天勤练骑射,非常地刻苦。正练着呢,就看见燕祁轩兴冲冲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着温婉说“弗溪,刚刚长顺告诉我说,明日会有堂会,京城里最有名气的春喜班子会在梨园开唱。我们去看戏好不好。唱得还是这段时间出的新戏。” 温婉听到有新戏看,她自己本也喜欢戏曲,自然也想去畅听一番,欣然同意前往。 第二日穿戴好了以后,燕祁轩叫着温婉快点。温婉一出来,见着他穿着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白皙面庞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一双漂亮的眼睛闪动着迷人的光芒。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温婉由呆呆地看了十秒。还是被身边的冰瑶拧了他一把。温婉回过神来,脸上非但没有愧疚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很是不爽快的样。温婉心里嘀咕着,你说一个男孩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做什么。心里诽腹面上却不显,要不然,这个急噪的家伙非得跟她急眼不可。 不过,这个臭小子,不能穿白色。眼睛一转,很是挑了挑眉。燕祁轩奇怪地问着“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温婉摇了摇头“世子爷,公子的意思,是你穿白色的衣服太漂亮了,就跟画上的仙女一般好看。她都看得转不动眼睛了,真漂亮。”冬青真的要绝倒,他家公子真是宝,这样的话说出来一点羞愧都没有。 燕祁听了温婉这么一说,跟踩了狗屎一般。再瞧着温婉这会还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赶紧回自己院子里,换了一件玄青的锦服。温婉看着,这才点了头。 温婉并没有去过戏园子,这次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好在燕祁轩却是轻车熟路,东转西转,转了个小半天。 温婉对于他跟做贼似的作派,很是不解。问了后才知道,原来淳王爷不允许他去戏班子看戏,说那种地方鱼龙混杂,都没好人。 温婉上下打量了这个家伙一眼。心里龌龊地想着,淳王哪里是怕那地方鱼龙混杂没好人,估计是怕儿子太漂亮了,被人诱导,改去唱戏去了或者迷恋上个什么戏子,那就问题大大的去了。这个时代,男风还是很盛的。好多有钱人家的公子,都养着漂亮柔顺的小厮在身边玩弄。瞧着燕祁轩小小年纪,很乐于此道。咳,看来淳王这个当爹的,也是用心良苦啊! 正想着自己的事,就听着不远处戏园子里传出来的依依呀呀的声音,温婉听那声音就知道,到了。 远远的就看见用一栋很气派的宅子,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梨园’。温婉看了这两字,倒是一笑。她记得,好象是有把唱戏的地都叫成梨园的。燕祁轩走了两步,见着温婉还在四处环看,不耐烦地把他拉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清秀的小厮满面笑容迎了上来。 “世子爷,你老来了。你请……”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温婉听到说你老,扑哧笑出了声。燕祁轩一下五颜六色了。 “你眼睛瞎了,哪里看出我老了?爷我还没成亲,你就叫嚷着我老老的,你成心咒我呢!你这个混蛋,狗奴才,不想活了。”燕祁轩怒骂着,一脚就给将人揣到了地上去。 “小的该死,小的嘴笨。不过世子爷,戏就要开唱了,要是你再不上前,可得错过好戏了?爷,里面请。”那小二被踹在地上,磕了脑门,可是很快爬起来跪在燕祁轩面前。边磕头道歉,边解释。那小厮脑瓜子转得也顺溜。 燕祁轩还想动粗,被温婉使力往回拽了一下,这么一件小事就要打人,小题大做了些。再有,惹得大家注意他们,就不好了。 “哼,要再有下次,小心爷拔了你的舌头。” 燕祁轩见着温婉不高兴,再瞧着,好象戏也要开场了,也就么计较。丢下一句话,扬着头走进内院子去。 那小厮的看着温婉背影,心里想着哪里来的黑小子,这淳王府里的世子竟然听他的。这还真是奇怪。不过小厮很快利索地爬起来,三步两步往前去,招呼着两人坐下,安排在第二排位置上。让跑堂的泡一壶上等龙井,他又出去招客人了。 “怎么没包厢吗?”温婉奇怪地看着燕祁轩,这下面的场地人太多,这会又是五月初的天,有点热。坐下来后,男人的汗味,烟味,熏得人难受。再加上这些男人的嗓子又特大,吵得温婉脑瓜子疼。 “就在这了才够味。坐,少唧唧歪歪。这才是纯爷们呆的地,多多学学,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全身都是娘们的气息。这得改,知道吗?”燕祁轩这会非常有男子气概。看着跑堂的在审视两人,生怕别人看出他老在温婉面前吃憋。立即老大的派头又起来了。 温婉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病犯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扫了他的面子。温婉在外人面前,是非常顺着这个家伙的。让他的老大派头足足的。听了他的话,也跟着在燕祁轩旁边坐了下来。 春喜班,温婉上次在福灵公主府听过一次。唱得确实是不错。听说这次排的是新戏,叫什么《折桂》,怎么不是折冠,折冠不是更有噱头。不过,这么响亮的班子,唱得戏一般都好听。不会白浪费他们不练骑射,巴巴地花这么长时间赶过来。 “两位爷,慢慢喝。”跑堂的砌了壶龙井。 两人赶路赶得累了,也渴了,燕祁轩端起茶水一口全倒肚子里去了,跟牛嚼牡丹似的。温婉看了直摇头,这家伙,真是糟蹋好东西,这么浪费。 旁边一个人看了,非常不屑地看着祁轩。转头细细喝着手里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喝茶就该这样喝,不是跟牛喝水似的,白白糟蹋东西。” “你说谁糟蹋东西,有本事直说。做什么像是乌龟一般。只敢说,不敢承认,乌龟王八。”燕祁轩听了那嘲讽的声音,转头过去一看,立即狼嚎起来。 “我可没说,我只说好东西要慢慢品尝,不该如牛饮水一般,糟蹋了好东西。”一个男子带着讥讽的声音回应道。 温婉抬眼望去,见是一个头戴紫金冠,一身华服的男子,年龄大约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正眼露不屑地看着她跟燕祁轩。 而他旁边也跟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子,那男子头戴珍珠冠,冠旁垂下两条长长的红色丝绳,各吊着个白玉扣。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看着长相也是俊郎不凡,只是面露出阴狠的戾气,让大打了一个折扣。 两人对着燕祁轩的样,明显带有挑衅的味道。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温婉的错觉,他觉得那人对自己有敌意。奇怪,他现在只是一个江南来的小子,没跟人结怨呢? 转儿女,温婉纳闷了,燕祁轩的身份不是说很高贵。为什么他们敢挑衅他呢。还公然挑衅呢!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你……”燕祁轩正待暴起,被温婉拉住了他的手,安抚地让他坐下。接着,冬青让跑堂的再倒一杯茶给他。燕祁轩见着温婉给的安抚,他知道温婉向来聪明,也从不吃亏,更不会让自己丢面子。于是顺着温婉的意,坐了下来。 温婉端起来茶,慢慢地喝着。喝了两口,有些嫌恶地放下来。味道真不怎么样。还京城最有名望的园子,连泡茶都不会,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温婉一脸气恼地看着那跑堂的 跑堂的莫名其妙,心里一咯噔,不会找自己出气吧! “怎么了?这茶不好吗?”燕祁轩看着温婉嫌弃的样子,特意端起来喝了一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 “又来了一个不懂装懂的玩意……咳,野蛮人就该跟野蛮人,白字的也就只能跟白字的人在一起,所谓鸡犬一窝。古人城不欺我也。”那边的人一对上温婉,立即就毫无顾忌了。嘴巴里还冒酸词。 对于这场争斗,旁边的人,全都以看戏的态度看的。倒也没明目张胆的,只是,温婉看了很不爽。 “小二,欺负我们也跟某些人一样,没见识是吗?”冬青看着温婉的样子,对着小二冷冷的。暗地里讽刺某些人,只知道附庸风雅,其实只是披了那张皮。内里,还不是腐朽不堪。 “这位公子,我保证,我们的茶水绝对没有问题。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茶水绝对不会有问题。”小二看着,心里一咯噔。看来自己走眼了,这小子是个厉害角色,真找出茬出来就麻烦了。 “茶没问题,泡茶的水有问题,这茶不是用上等的山泉水泡的,应该是用井水泡的。”温婉简单的一句话,让跑堂的脚差点软下来。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这,这都能喝得出来 “这你都喝得出来?”看着那跑堂的样子,燕祁轩就知道温婉说得是不离时,顿时惊得问了出来。 “泡茶当为山泉为上,河水次之,井水最差。用山泉水泡的茶,有股清甜的味,而且还会回味无穷。而用井水泡出来的茶,会有股涩味。世子爷,仔细品尝,会喝得出来的。非常地明显。”温婉没开口,一边的冬清在旁边开口解释着。冬青的语气非常平和,她也没有找渣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她开口的本意,就是要弱化影响力。RO 三十八戏园看戏中 温婉的话一落,周围看戏的人全都端起茶来细细品位。果然,茶有股淡淡的涩味。 “小二,怎么回事?你们竟然以次充好,糊弄我们不成。”管你是茶叶好水不好,给的东西不好就是不好。在场的人都起哄了。他们来这里,可是都huā了不少的银子。哪里能让人给蒙骗了。 “老爷们息怒,1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去山上打泉水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会也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暂时只能用井水泡了。还请众位息怒。”1小二搞不定,哭丧着脸。 “其实,谁也不能保证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但是,你之前就应该跟大家说明白。大家知道,也就不会有这事了。”冬青的话轻飘飘地吹过,1小二的额头全是汗。这位公子真是狠啊,说的话虽然轻飘飘,但却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这话,不明摆着说自己欺骗广大看客。 “众位贵人请息怒。确实是我老成的错,对不住大伙了。这样,今天的茶水点心一概不收钱,还请大伙卖个面子给我。拜托,拜托。”梨园的老板立即出来,安抚了看客的心情。最后承诺今天的茶水一概不收钱,众人的怒火才降下去。反正也是白送,不好的自然也是好了。 “这位小兄弟,你贵姓。”那位成老板对着温婉,看着温婉小小 年纪,竟然如此不俗。有了交好之心,当然,也起了好奇之新。 温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子,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蹦出一个江字。那老板还想问,可看着温婉高傲不屑理会的表情,只得退下去了。 这一打岔,燕祁轩得意之极,喜气洋洋地看着对面那两个年轻人。那两个公子哥恨恨地看着温婉。 温婉感应着,却没弱了气势,冷冷地回应了一眼,那气势,不比他们低。温婉自己身份不比他们低,自然是不惧怕他们。甚至可以说,她本身的地位比他们个人的身份还要高。以往不知道也就没什么,但是现在知道了,可不能让他们占自己便宜去。两个人看着温婉清冷高傲的样子,更是满腔怒火。正待发泄,台上已经出来了人。 温婉纳闷了,这两个全身的戾气。该是哪家的混事魔王呢! 也因为台上的打岔,两边的人也暂时偃旗息鼓。都转过头去看戏,就见台上有几个男子拿了各种乐器走了出来坐到了戏台右边。然后锣鼓一声响,戏就开了锣。唱腔高亢激扬,铿锵有力,器乐以大锣小锣鼓板为主,杭杭戗戗十分有力,还没开腔,场面就热闹成这个样子,等真正开始,还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子呢! 温婉被那声音,必得耳朵就要聋了。下次再看戏,一定得去厢房,就这样看在下面,非把耳朵震聋了成聋子不可。她已经是哑巴了,再成聋子,那不就成聋哑人,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折桂这部戏,讲述的是一个沙场将军,沙场浴血奋战,最后得胜归来。求娶佳人,佳人开始不愿有意刁难,但最后抱得美人归。没啥新意,但唱腔珠圆玉润,唱功不俗,还是很有听头。这春喜班,不愧是禀城最有名望的戏班。 温婉听得很仔细,非常的投入。燕祁轩看着,难得露出了笑容。 这估计是自己跟弗溪唯一相通的爱好。 “将军,奴家不敢担将军如此厚爱”人还没出场,可那娇滴滴的声音,立即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骨头都酥了,都伸长脖子往前探。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看着众人的表现,懵了。她可是知道台上的都是男人,现在这个朝代还不允许女人上台演戏。那这娇滴滴的声音从哪里来的,这台上的莫非有女人上了。难道,体制改了。不可能啊,她每天都听八卦的,这么大的事,要真有,早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哪里还会不知道的。 温婉正在想着,说话的那人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上台来。众人全都大声地叫好,眼睛都巴巴地看着。 温婉抬头看台上的人:只见那人身着一身水红彩绣牡丹的衣裙,紧裹的衣裙显出了让人着眼的扶柳小蛮腰,纤纤细步。婉转流动妩媚之极风流样,再加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所谓千娇百媚迷人眼,闭月羞huā美娇娥,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任谁看了以后,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温婉看了半天,使劲眨巴了好几次眼睛,莫非自己弄错了。这上面的就是个女人,否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妩媚天成。那她这个女人跟台上的这个男人一比,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都是太失败了(这辈子还是奶姥)。在温 婉深深的怀疑之中,她眼神错乱迷离地看得台上的美人儿。台上的美人儿好象似有察觉她的疑虑,对着温婉笑盈盈送了一记大大的秋波。台下的大老爷们,全都羡慕嫉妒地看着温婉。 温婉收到那记秋波,毛骨悚然,七魂吓走了六魂。还没咽下的茶水,不由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白色的衣襟口沾湿了一大片。旁边的冬青偷笑不已。这是他跟在温婉身边几个月,第二次瞧着温婉看见美人失态的样。没想到,公子竟然是真的好这口的。 “你丢人不丢人,还不把口水给擦了。”燕祁轩看着温婉那恶心样,恼怒地叫骂了一声。那人有那么好看,至于这样一副猥琐样。真是丢人,把他的脸面都丢得精光了。 温婉被燕祁轩这一吼,回了神,不由自主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再瞧着台上的人,再看燕祁轩。 而台上的美人好象还觉得不够猛烈,继续向温婉抛了几个媚眼。 温婉吓得继续打了好几个冷哆嗦。真的是吓得七魂丢了六魂。温婉低下了头,再不敢看台上了。心里狂叫着,妈呀,这台上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要是女人也就罢了,可要是男人,也太让人惊悚了。 燕祁轩看他在哆嗦,再瞧着,没那色狼样,想着温婉好象也不是那么恶心的人,该不会是吓的吧!拿了一方帕子,让他擦。温婉不接,准备用袖子随便一擦完事。燕祁轩忍下厌恶,按住他的手,心下也鬼使神差的,给他擦着嘴角残留的茶水。 温婉见燕祁轩给他擦脸,露出如阳光般灿烂明亮的笑容。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熠熠生辉,波光流动间,竟也有几分勾人的味道。看得燕祁轩一个恍惚。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肯定魔怔了。怎么会觉得这个丑八怪其实也挺好看了呢! “自己擦,丢人的东西。、,燕祁轩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怎么会那黑小子好看。莫非也是被感染了,不行,绝对不行。想到这里,甚为恼怒,把那帕子给了温婉,故做镇定地转过头继续看戏。 温婉知道今天真是失态了,接过帕子,看着绣着茉lìhuā的帕子,心里万分鄙视,还说自己娘气,瞧这什么人,身边的丫鬟真是不得用。 这要拿着这样的东西到处招摇撞士。不得笑死人。 “奴家去也……”妩媚娇嗔的表情,再配合着甩袖娇柔的动作,将闺中女儿之态幻化十足。台下的人大声地叫好。 “好,好……”这上面还唱着,下面的那些男人自从这个角色上了台,就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地〖兴〗奋了起来。在那大声地叫着。就娄没上去,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 温婉实在忍耐不住,转过头,轻轻地以没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着冬青“那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冬青看着温婉的样子,笑着说道“公子,台上的人,十足十的男子。不过你也别空想了,这样的人,要价特别高。你不仅玩不起,也玩不动的。还是过两年再说。” 温婉郁闷了,这是什么意思。真是的,她又没说其他的。想着跟冬青较真,有的他头疼了。也没去管冬青后面的话,听到说台上的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抬头望去,仔细打量一番。可能是台上人太敏感了,正好那人转向这边,见温婉睁大着眼睛看他,眼里全都是疑惑,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迷恋。于是,台上的美人,又甩一记撩人心弦的秋波。 温婉这会是真的打了一个明晃晃的颇抖了。瞧着娇媚比女人还女人的人,温婉心里骂着,真是人妖。再发现他好象引起了公愤,心里叫骂着,这死人妖还真是神经病呢,一直给他送秋波,送了好几记大大的秋波给她。存心想吓死他不成。 燕祁轩看他在一边打着哆嗦,奇怪地问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见温婉没回话,忙把手放在温婉额头上,一切正常啊! 温婉这会没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抓着燕祁轩伸过来的手,死扣着燕祁轩的手。 一直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保证自己没看huā眼睛。好不容易才稳住神。温婉心里狂叫,苍天啊,如来啊,玉皇啊,这人妖、这人妖也太恐怖了,比泰国人妖还人妖啊!比原子弹的杀伤力还强十倍呀!吓死她了。 三十九戏园看戏下 那些本来现玉官给一个黑小子送秋波的大佬爷们,都转过头来看着温婉,好几个眼睛里都冒了火。这个黑块,上辈子烧了高香。可众人看着温婉在那吓得直哆嗦,又不由好笑。本来那些人是羡慕嫉妒恨的,可是看温婉一脸被吓住的样子,都低低地笑着。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那事的乐趣。这么想着,倒也都转回头去,继续看着台上的美人了。想着台上的美人,估计着应该喜欢童子身呢! 那玉官唱得磉实不俗,非常的棒,但很多看戏的人都吩咐身边的人说等散场要包了这玉官唱戏。场面非常地活跃。 温婉这会已经回过神来,看得是面露鄙视。呀呀的,他忘记了, 古代的男人很是好这口的。他这会还在想着,就看见台上下起了钱雨。 温婉睁大着眼睛,看着落到台上的有怀表、香包、金牌牌,宝石赤金挂件,还有扔金银的。温婉立即擦了擦眼睛,再蹬大了眼睛,天啦,没看错。这会,台上全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啊! 温婉再回眼,见燕祁轩也准备把腰上流云福串珠也准备扔上去。 温婉眼疾手快以闪电之速夺了过去,塞袖子里“给我。” 燕祁轩看着温婉眼睛,闪亮闪亮的,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家伙,爱财爱到这个地步。温婉其实并不是爱财到这个地步,只是觉得既然已经huā了门票。为什么还要给那么贵重的东西,不划算。 “好,好,玉官,好……,………”温婉这会朝着声音最洪亮的方向看去,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在那大把的撤钱。更夸张的是,他旁边放着几箩筐的银子,一锭一锭的,看着起码有上千两银子。也不怕那么大链银子万一砸着人,把人砸死。 温婉看着那男子。人家这才真正的叫财神,瞧这散财的样子,真是厉害之极。 “这个玉官,是最近红起来的,非常受欢迎。这个是姜少爷,是天下富的儿子。玉官的戏是每场必到,每场都要砸上几千银子。我们看了,都感叹不已经。不愧是天下富,就是有钱!”旁边一个看客看着温婉诧异的样子,乐呵呵地解释着。 温婉想到天下富姜家,上次那个,加上这个,温婉点头微笑,没想到,这个姜家已经腐烂到了这个地步。瞧着这个样子,以后要找姜家的麻烦,机会还是很大的。温婉正想着,就被一旁的燕祁轩推了一下。问着她在想什么,温婉摇了摇头。 “不带这样的。”温婉再环顾一圈,现在场的男子大半的人,都痴迷地看着台上的玉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古代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都好这口。一群子变态狂魔。这会温婉终于理解了燕祁轩之前虽然总是叫囔着,但却并没有做实质的事情。没想到,原来已成风。 温婉转头看着燕祁轩,觉得这里很脏,拉着燕祁轩的手就要离开这里。这里乌烟瘴气的,她很不习惯。这哪里是看戏,简直是变相的找相好的。古代的男人,大部分都很猥琐不堪。 “呵呵,你放心,再娄么样,也轮不上你。就你这样的木炭,送上去,玉官也不会瞧上你。玉官可不是跟某些人一般,荤素不忌,一点品位都没有。”刚才的那男孩子看着,嗤笑道。 “你说什么?活得不耐烦了是?”燕祁轩铁青着脸,站了起来。 竟然把温婉比作小倌,这不是在变相侮辱他嘛!说他没品位。他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而且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要找这样的黑包子的。如果温婉知道他真正生气的原因,估计是要踹死燕祁轩怕。她除了黑点,哪里比人差了。 “难道我说错了,这不是一个木炭。一个讨人厌恶的黑碳。而是一个黑美人。呵呵,真没想到,淳世子爷的胃口,这么特别。真没想到没想到啊!”那人仰起头,一点也不怕燕祁轩,站了起来。 对于温婉,他更是不屑,那对于他来说,这个黑包子就跟地上的泥一般,不值得一提。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我看你就是找抽。”燕祁轩平常都是高高在上,这会怎么受得了别人这样对他傲慢无礼,举起凳子就砸了过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冬青立即站在边上护着温婉。 “主子,这是止亲王府的嫡孙少爷,旁边的也是止王府的孙少爷。”冬青看着温婉,立即解释着。 温婉这才了解,原来都是皇亲国戚。上次淳王好象说过,被他打的那十多个纨绔里面,好象有一个与止亲王府是沾亲带故的。看来,是为着上次的事报仇雪恨来了。哦,还有赌坊的事,看来,今天是不会善了了。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又不是他们自己被她打了。毛病。 “两位爷,两位老爷,我这是小本生意。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成老板走过来,做躬劝解着,但是口气里,是不卑不亢,甚至带有强硬。他背后的东家,背景也不弱,不怕这两家。 可是双方的人,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看戏就看戏,不看戏立即滚回家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怎么,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一个身穿蟒抱,看上去三十出头样子,宽额方脸、浓眉剑眸,眉宇间闪着凌厉,眼睛深不见底的男子,走过来恼怒地对着下面闹得不成样子的人,呵斥道。 温婉见着双方都都停顿下来,抬头去看是什么人物大家都这么听话。抬头瞄了一眼,见是灏亲王。没想到,出个门,见到的全是自己家亲戚。咳,京城里,到处都是她家亲戚。只是不亲就是。 灏亲王见着温婉不避讳地看向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敬畏。灏亲王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见着温婉低下头去,又转过头将注意力全都在燕祁轩身上。灏亲王瞧着这个样子,也大概猜测到那黑小子就是江南来的那个小子了。温婉不知道,因为她当日里撤钱的行为,已经让不知道多少的人认识他了。 灏亲王看了不屑,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以为有点小才,就能在京城里横着走。不过,他也不会自调身份去跟他计较。 灏亲王冷冷地说道“怎么,还想在这里打架不成?” 对方则是恨恨地看了燕祁轩一眼,但是也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否则,都没好果子吃。灏亲王可是朝廷之中赤手可热的宗亲,加上他辈分高,手段厉害,在宗室里很有威望,处事也很公平。不过,如果是燕祁轩主动挑衅,那就再好不过。 燕祁轩还想说两句,被温婉掐着手。对着他摇了摇头,燕祁轩恨铁不成钢,不过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敢,叔公。 “听叔公的话。”那边的人也乖觉,立即顺着话说。说完后,还不忘记挑衅一下燕祁轩。 温婉看着燕祁轩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忙低下头哄着说道“咱是有素质的人,不跟没素质的人计较。”这会全场正安静着呢,他的话, 可不就是告诉所有的人,那两人是没素质的人。 燕祁轩听了,一下就乐了起来,扬起头,不屑地看着对面那两小 子。对面的两小子气的青筋直起。眼里也全都是戾气,恨恨的看向温婉,眼里有着火光。那眼光,很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所谓的叔祖,灏亲王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温婉。这小子,是无知还是愚蠢“抬起头来,胆半倒是不小,竟敢讥讽皇族之人。” 燕祁轩看着灏亲王要对温婉不利,忙拉着温婉的手让他不要乱动。 对着灏亲王道“叔公,我表弟还小,刚从江南来没多久,不知道规矩。脾气也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希望叔公不要怪罪于他。都是侄孙惹的事,要罚就请叔公责罚侄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他一个长辈的还跟一个小辈的计较“要看戏就安静地呆着。不看戏,回家去。” 灏亲王见着都老实地停顿下来,也没再多说话,转身回了包厢。 等灏亲王转身走了,温婉这才抬起头来。心里暗暗咋舌,怎么这里随便跑出来一个都是勋贵,感觉勋贵都不值钱了。 燕祁轩低头了,那边自然也是老实的不再找茬了。大家坐下来,台上刚打断的戏继续。温婉看着还是满满人的地,晕了。感情这是司空见惯的呀,要不怎么都一点都不害怕。不溜呢! 温婉问了后才知道,这梨园的背后主子,就是灏亲王爷。至于客人为什么不走,能来这里的,多少也都有背景,再加上当时也只是小孩子闹场,春喜堂出来唱一次堂会不容易。哪里舍得就走了。 坐下来以后,温婉问过冬青。终于知道了那两个少年是止亲王的曾孙,其中那个最为倨傲的戴着紫金冠的少年,是世子爷的嫡长孙。 另外那个戴着珍珠冠,全身都是戾气的少年,就是曾经止亲王求皇帝把温婉许配给他的,燕祁绍。 温婉头晕,怎么哪里哪里都能碰上。上次南安世子,后来一个曹颂,这会一个祁绍。都汇聚齐全了。三个侯选人,她都见过了就对曹颂还稍微满意些,其他,算了,不堪入目。 堂会很快就完了,完了散场后,很多人还是意味犹尽,温婉却是觉得不怎么好看。以后要看戏,一定得到包厢里。这样看,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那男得也太娇媚了。弄得她现在都有点心理负担。 五十乌龙 “江公子,宋先生来了学堂里,说想要见江公子一面。。温婉听了,奇怪地问着,宋先生,哪位宋先生。等知道是宋洛阳宋先生,温婉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可却是被人半拖半拽着去了掌院那里。 让温婉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位宋先生,竟然是他的老师耸洛阳。温婉被拖着去掌院那里的路上,真想不通。她老师不是有三关吗?至于这么上赶着来吗?也不怕损了他的名声。 “弗溪,里面坐的是宋先生,天下有名的大学者。要是你能得了宋先生的眼,拜他为师,可是一辈子受用无穷。宋先生还有一位学生,乃是名扬天下的皇贵郡主。可惜郡主现在在庄子上养病。弗溪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掌院大人看着温婉不情愿的样子,忙语重心长地跟着温婉说。 见温婉还不大愿意,就跟他说,拜了宋先生以后,他会一辈子受益。 掌院之所以这么上心,一来确实是为温婉好。二来想着宋洛阳真收了守望为学生,就相当与欠了他一个人情,到时候能聘请到他来京学堂当先生,不说多长,一两个学期也是不错,那多美的事。掌院的算盘打得非常的响亮。 温婉听了很是郁闷,心里想着他老人家早就是我老师好不好。 “宋先生,这就是江守望,守望的字是弗溪。弗溪,这是宋先生,天下第一的名士。来,快来拜见宋先生。”掌院对着一身青裳的宋洛阳,说话也是非常的谦和。 “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这样的好苗子。弗溪,你这首平生志,真是大手笔,老夫甚为喜欢,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拜我为师。”宋洛阳眼神炽热地看着温婉。真希望温婉来一句,我也敬佩先生的才学,那他就能提出,收他为学生的话了。这么有灵气,有品德,又有才学的好孩子,他是真的,非常地想要这个孩子为学生的。至于那三关,恩,就算不能过,但也可以破格录取。 当年纪先生给温婉取的字,温婉并没有跟宋洛阳说。在那时候,女子一般都是没有字的。除非是才学非凡的人,才会由长辈或者老师取字。宋洛阳觉得皇上会给温婉取的,也就没给温婉取字。 温婉看着自己老师那炽热眼光,想着之前自己去拜师时老师那无所谓的样,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很是不鸟他那样的态度。心里这么想,面上自然也带出来了。 “掌院大人,你出去一下,可以吗?”掌院有些奇怪,但看着温婉好象有私心话要对宋洛阳说,也就出去了。冬青得了温婉的话,也跟着出去了。站在门口,给守门不让人进来。 “请”对着旁边放着的棋盘,坐了上去。宋洛阳奇怪地看了温婉一眼,不过也依言坐了下来。温婉拿了白子,宋洛阳拿了黑子。 温婉下起来,那是步步是杀招,丝毫不留情。宋洛阳看着这孩子,一来就不给留一分情,心里有些诧异,但仍然谨慎对待。 掌院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房间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几次想进去,都被守在门外的冬青给挡出了。而这个奇怪的现象立即传遍了学堂,那些夫子学生都纷纷涌入到门外等候。 “没想到你小小年龄,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好棋艺,真是难得,难得。跟我另外一个学生比,丝毫不逊色。不知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当我的学生。”宋洛阳满怀期待地看着温婉。下完棋后,宋洛阳更是期待了,眼神灸热得,恨不得面前的人现在就能拜他为师的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宋洛阳一眼,不是都说老师聪明绝顶,这会跟他下了这么久的棋都没发现。真是,够钝的。还是说,她的棋艺又有了大的长进了,连老师都没发现了。想到这里,温婉乐了,看来这几个月的钻研,没白费啊!呵呵,那她再好好钻研,到时候打败舅舅。 宋洛阳看着温婉瞪他,心里有不喜,收徒的心思就淡了。这个孩子,也太拖大了。有才学是好,但也不能目中无人,而且目无尊长。 这样的人跟温婉比起来,没得比。温婉看着老师不悦的神情,无语。 直直地看着她,面带你怎么变钝了的表情。 “这眼神,怎么这么像我家温婉的眼神啊?”说完这句,再想着刚才的棋。再看温婉又丢的个白眼给他,宋洛阳恍然大悟。 宋洛阳再看温婉,温婉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宋洛阳松了一口。轻轻地骂着“你这个丫头,这几个月可担心死我了。你倒好,在这里逍遥快活的。不过,要不这样,我也发现不了我的学生,竟然这么厉害的。哈哈,好。” 想大温婉能写出如此大气的诗,他脸上也有光啊,他眼光好啊。想着觉得特别美。哈哈大笑,笑过以后又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是在温泉庄子上养病?怎么跑这里来,还弄成这个难看的样子,化名江守望,弄这么神秘做什么呀?你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吓死人了啊,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的。害得我一直去庄子上看你,也一直被阻拦着,天天为你担心。你跑出来,也该跟我说一声,真是,没良心的丫头。白白害的老师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温婉在他手上写着一行字,无非是皇帝外公跟舅舅把他下放,让他锻炼胆子。可不能告诉别人去。这事只要一推到皇上外公身上,保管没谁说半句话。因为这个社会,对皇帝仿佛有一种与身俱来的敬畏。如果温婉说是皇帝外公让这么做的,绝对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包括舅舅都不会多问。所以,这个借口,是最好用的。 “就你这胆子,还要锻炼。没想到皇上这么英明,也被你这个丫头给骗倒了。好,老师不会说出去,你放心吧!”宋洛阳发现江守望就是温婉,那心情,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原来他的学生,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师生两人热切地聊了好一会。看着老师,温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宋洛阳的手上写道“老师,你有没有认识的擅长谋划的名士?” 宋洛阳奇怪地看着温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婉苦笑“郑王舅舅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妙,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如果老师有的话,能不能给推荐一个。只要一个就成,舅舅一个人,太辛苦了。” 宋洛阳对如今的朝局,自然也是知道的。看着温婉笑道“怎么就没想到老师呢?”温婉摇了摇头。 宋洛阳装成不高兴地板着一张脸道“怎么,看不起老师啊?”温婉忙笑着写道“哪能呢?要看不起老师,不是看不起自己吗? 只是如今朝局乱得很,赵王跟郑王舅舅斗得太厉害,我不想将老师牵连进来。而且,要是能找那种没有拖累无牵无挂的谋士,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不想给郑王舅舅找了一个到时候不是助力,反倒成阻力的人。 老师,你交友四方,一定有认识这样的人。我之前也有跟郑王舅舅说过,可是他说没碰到这样的人,而自荐上门的,他又不放心。怕是别人安插的奸细。干脆一个都不受。”宋洛阳摸着温婉的头,他比温婉更明白争储的惨烈。他也知道,一旦郑王败落,温婉的结局是什么样。不为郑王,就为着他这唯一的学生,他也该帮这个忙的“你放心,这事我会记在心上。等有眉目了, 我就给你送信过去。”温婉笑责写道“谢谢老师。不过,到时候你不要把信直接送给我。我不想让赵王他们查到老师的身上。”宋洛阳看着温婉,眉角都是笑“傻丫头,跟老师还这么客气的。 还,我答应你就是。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去?” 温婉写着,皇帝外公只给一年时间。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回去了。 宋洛阳看着温婉,见他的眼神特别的有神,欣慰地说道“皇上放你出来倒是放对了。瞧着现在这样,全身上下充满了朝气,这才像个孩子。哪里跟以往一般,没有一点活力。恩,看来皇上还是很英明的。 好,等半年以后,老师再来检查你的课业,可不能偷懒啊!” 温婉笑着点了头。 师生两人聊了大半天,宋洛阳才开了门出去。见着外面一行人全都望着自己,笑着说道“江公子已经拜有名师,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说完飘然而去。留下呆滞一地的人,愣愣地看着正走出门来的温婉。 “弗溪,你们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时辰,都说了什么?”燕祁轩忙问着。其他人也都巴巴地看着温婉,问着。 “佛曰,不可说。”听得所有人都火大。恨不能揍她他一顿,把话说出来。经此一事,温婉的名声大噪。拜求的人络绎不绝。 五十一抢手货 五十一:抢手货 “郡主,南安世子给你下了帖子。请你三日后参加诗会,公子,你去不去。”废话,自然是不去了。 温婉嫌麻烦,除了学堂,哪里也不愿意去了。加上他身边有六个保镖保护的架势,谁也不会吃撑了找揍。后来学堂找她的人实在太多,温婉干脆连学堂都不出去了。整天跟着罗守勋跟燕祁轩在王府里。不是骑马,就是练射艺。不过,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项目。学剑。不过,用的是木剑。温婉认为自己学的东西越多,将来才会更安全。 这日,淳王叫着温婉到书房。笑着拿了一请贴给温婉看。温婉狐疑地接过来那大红的请贴,一翻开,竟然是喜帖。郑王府请淳王去喝喜酒。日子就在三天后。而新郎官,是郑王。 温婉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向淳王。淳王笑着说道“我打算,到时候带你一起去参加婚礼。” 温婉很坚定地摇头,开什么玩笑。让她就参观舅舅娶小老婆的婚礼,这也太能扯了啊!不去,坚决不去。 淳王笑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郑王舅舅的意思。他说那日正好是他成婚,想见见你。你要拒绝,我这就转给他。都五个月没见你了,又不能特意去见你,怕惹的人怀疑,让你不安全。那天人多,外面又传闻着你是我的私生子。带你去,也不算显眼。” 温婉有些奇怪地看着淳王。淳王笑呵呵地说道“你放心吧,到时候,我把祁轩也带过去的。不会只带你一个人去的。” 温婉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想,好象是有大半年没见舅舅了。这么一想,汗颜。以前是日思夜想去见舅舅(你那是想去封地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这会半年了,都好象没想过这个问题了。呵呵,实在是这里的日子,太松快了。所以说,开心的日子,过得就是快呀! 温婉弱弱地表示,能不能不去。他可是有哑疾,要是露陷了,立即就得打包回家。剩下半年的放风时间就没有了。那就亏大了。要回去,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得随时小命不保。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是真不想去。她如今正过得滋润了,还想着能多享受一天是一天。 淳王听了笑眯眯地说道“成,我帮你问问。不过哑疾这点不用担心。跟在我身边,到时候祁轩也在,你只要跟大家见个礼就成,也不需要你说话。大不了,就说两个字。反正你用腹语也能说几个字。也就不会露陷了。” 温婉很是怀疑地看了淳王一眼,郑王舅舅应该不会做这样离谱的事情吧。温婉有些不相信,让他再去问问。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不成的了。郑王明确要求温婉过王府里去。 于是,郑王娶小老婆这天,温婉也被压上去。好在他是跟着淳王与燕祁轩一起去的,倒也不显眼。而且温婉也知道这会他一个小卒子,最好还是老实地呆着为好。所以,非常识实物地,就站在燕祁轩屁股后面。反正这会到场的不是勋贵就是重臣,她一个小卒子也不惹人眼。 再来之前,温婉就跟燕祁轩说好了。他不大懂得这么东西,到时候燕祁轩一定得为他出头。可不要再出现上次的事。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以为他是真不怕。笑着应了。 事实上他所说的不惹人眼,那是她自己所认为的。试想,一个王爷娶亲,你一个江南来的小子能跑去观礼,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不是私生子,淳王爷至于这么上心吗?所以,自从他随着淳王爷跟世子,进了郑王府里,打量他的人就没断过。只是温婉都当那些是浮云。一直都只是跟在燕祁轩后面,当好燕祁轩的小尾巴,小跟班。 淳王一路上跟不少的人打招呼,同样介绍燕祁轩跟他。见着的人无不盛赞两句。燕祁轩面上淡淡的,温婉则是冷冷的,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一白玉一墨玉,就是想不惹得人关注都难。 下人将他们送到了厢房坐。温婉觉得很奇怪,她都到了郑王府里好一会,也没瞧见郑王舅舅。出去在院子里瞧了瞧,到处都是人影。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蠢了。到了这会,她终于无比地确定她是被淳王这个狐狸给骗了。在这样的场合,舅舅怎么会要她过来观礼。还跑来见她,这不平白惹得人怀疑。郑王舅舅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哑疾还没好,怎么可能会让她提前回去。 想到这里,温婉怒瞪着淳王。 淳王看着温婉气乎乎的样子,呵呵大笑。没想到,终于骗到了这个小家伙了,太不容易了。看来,这个丫头的软肋就是郑王啊! “淳王爷,遇见什么好事,让你如此开心。”一个醇厚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温婉条件反射一般地看去。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姿态从容而稳重,身着一身紫袍,头戴金冠,看上去贵气逼人。此时正过前门,朝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 温婉见着他面上带笑,眼睛却是深不见底,一看就是老谋深算之辈。瞧着,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是为何,以前在养和殿里没见过。当然,这样的场合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说话的地。立即看向了燕祁轩,站到他了的后面。这会燕祁轩是最好的挡箭牌。 淳王一看来人,笑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罗家六老爷啊?怎么,今天你也在这里啊,想必赵王爷也来了。” 温婉一听罗六老爷,倒是吃了一惊。这罗六老爷,她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竟然在舅舅的婚礼上见到了。还真是,温婉想着淳王特意带他来,就是让他见见这里的人。温婉用余光仔细扫了下,那人一双吊削眼,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人道薄唇之人能说会道怕。这位六老爷在京城里长袖善舞,跟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交好,乃是赵王的臂膀。 不过,让温婉感觉到奇怪的是。根据资料所得,这个罗六老爷,无官无职,乃是真正的白丁一个。听说以前捐过一次官,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删了下来。 罗六老爷笑道“今天乃是八皇子的大喜之日,五皇子岂有不来之理。我也就跟着五皇子一起来讨一杯喜酒喝。” 淳王听了笑道“再有十日,就是赵王爷的大喜之日。到时候,本王可就又有了喜酒喝。” 温婉心头划过疑虑,按照说郑王舅舅比赵王还小。要娶也该是大的先娶,怎么这会完全相反了。当然,这种疑虑只是一瞬间而过去的。这会只是娶一个小老婆,又不是娶正妻,也不计较什么先后顺序。 罗六老爷听了这话,倒是笑意更真诚了一些。转眼看着淳王身边的两孩子。笑着问道“没想到王爷今日不仅将世子叫过来了,还把弗溪公子也带上来了。” 淳王也没多谦虚“这孩子不大喜欢交际,整天窝在家里。最近更是接连几天都不出门的。我说了他几次都不听,可这人不跟外面多多接触怎么成。所以逼着让他跟着来,见见世面。” 燕祁轩只是看了一眼那罗六老爷,没啥表示。温婉也一样只看了他两眼,跟着燕祁轩低着头在说悄悄话,当然燕祁轩是听不到的悄悄话。温婉这会的腹语学得还不错,能说几句完整的句子了。只是这样的场合,还是免开尊口吧!否则一准被人发现。 罗六老爷对着燕祁轩的态度,倒没多大反感。可是对着温婉的态度,却是非常地反感。一个从江南来的臭小子,以为有了淳王府撑腰,就狂到天上去了。以为只写了一首破诗,就能飞上枝头名扬天下。不过想着这是淳王爷的私生子,倒也把那点不快稍微压制住了。 燕祁轩看着他不善的眼光,有些不高兴。淳王见着是笑道“我这内侄子,因为小时候生病,烧坏了喉咙。所以说话不怎么好听,他怕惊扰了人。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开口的。省得吓着了人。还请罗六老爷不要怪这个孩子失礼。” 温婉瞧着,躲在燕祁轩后面,觉得他应该感觉不到,这才开了尊口道“还请六老爷见谅。” 那声音跟现代车胎打滑的声音差不多,尖锐刺耳得让人听了难受,让罗六老爷皱了皱眉头。面上的神情,这才好些。 淳王见着,转移了话题“六老爷,听说江南如今的第一名妓是一位叫李玉雪的女子。传闻那玉雪姑娘,乃是女人之中的极品。不仅长得国色天香,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唱出的曲子更是绕梁三日,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传得如此神乎,也不知道能不能目睹如此佳人。要是有机会,本王还真的想听上两曲儿,也不枉费了如此盛名。” 罗六老爷笑着说道“那有何难,王爷你只要一句话,还不是有的人送过来任你享用。” 淳王笑着摇头“本王倒是想了,可惜,却是听说美人已经被人赎走了。也不知道如今美人沦落到何方了。” 一百八十粉红加更。今天有四更,分别是早山七点、中午一点半,晚上七点半、十一点半。RO 五十二抢手货下 罗六老爷听着倒是面露笑意,又看向一边的温婉道 “要赶将来有机会,你内侄子文采这么好,到时候让他谱上两曲,让玉雪姑娘唱给你听,可不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温婉还没说话,燕祁轩不高兴了“你蜒后说话最好想好再说,你把我表弟当成什么了。我表弟虽然还小,但也不会写那等艳词淫曲。”他自己以往也经常去逛青楼,以后也不保证不带着表弟去。但是如果写那些艳词淫曲,表弟可就一辈子得名声全都没了。表弟对他这么好,他必须维护。 罗六老爷看着,面露不愉。再看王淳王,淳王淡笑不语。罗六老爷看着这个样子,再瞧着那小子,一直低着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孩子,不仅让淳王认了他,连世子都被他笼络住了。看来,是个心里算计的。也就打了哈哈。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匆匆而来,在罗六老爷耳朵边上说着。罗六老爷心一沉,笑着跟淳王说了两句话,就拐弯朝另外一道门出去了。温婉看着,应该是不大紧要的消息,因为他走路都走得稳当当的。 一会也有人来给淳王消息。淳王得了消息,倒是看着温婉笑道“没想到,郑王只是娶一个侧妃,竟然劳动了苏相也来参加婚礼了。 郑王好大的面子。相爷竟然亲自过来道贺。” 温婉擞嘴。不就娶一小老婆。搞得这么隆重做什么。温婉很是不屑,随即,也一样白了淳王一眼。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笑了。这个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涵。正因为郑王只娶一个侧妃,在这个一个敏感的时候,苏相亲自过来参加婚礼,这意义可非同小可。换言之,如果赵王的婚礼苏相没去,也是在告诉所有的人,他选的是郑王了。也因为如此,罗六老爷才会立即就出去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低着声道“很无聊是?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等吃完中饭,我们就开溜。”温婉听了笑着点头。她就觉得奇怪,怎么燕祁轩自从到了郑王府里,老实乖巧仿佛是他认错了人。原来是憋着呀。呵呵,原来憋着的,不是她一个啊! 温婉问着灏亲王会不会来。这会他可是不想见灏亲王,上次的马脚已经露得大了。虽然很可能是皇帝外公压下来的。但是温婉还是希望,不要再见这位叔外公。温婉很肯定,她只要再多一次那位叔外公,铁定穿帮。 淳王笑着说道“灏亲王乃是长辈,娶个侧妃而已,怎么会这么郑重地过来。”娶侧妃,说是娶,其实还不是一个贵妾而已。只也是达官贵人联络关系的一个场合,加上如今朝局确实是让人琢磨不透。 淳王得了消息,笑着说道“弗溪,我听到消息,好象说苏相同意担了这次的长者礼。你如何看。” 温婉以你神经的眼神看了淳王一眼。除非舅公脑袋生锈了,舅舅脑子进水了。只有正妻才能得到母家长辈这么大的体面,一个侧妃,一个小妾而已。舅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当然,如果换成她那便宜爹,这样的话她是不能保证的。但是在郑王府里,除非是舅舅被鬼附身了。否则,绝对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温婉对郑王可是很有信心。 淳王看着温婉鄙视之后一点都担心,也不在意的样子,倒是笑了。 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丫头,这么沉得住气。她还以为到了王府,怎么都要去见郑王一次。毕竟如今的局势,对郑王很不利。可温婉真的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一般。让他总觉得哪里出错了。这个丫头,太淡定了,淡定得他都看不过眼了。好象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般。可问题是,实质上这个丫头一刻都没有放松,这丫头是有着自己的算盘。可惜,他还没琢磨透这个算盘是什么。 淳王在得了来人给了消息,就带着温婉到了前厅去了。前厅很多人,淳王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六十上下穿着一乌金色衣裳的老者走过来道“淳王爷,怎么老夫今天都没见着你,还以为不来呢?” 淳王看着那老者笑道“本王早来了,只是一直都在偏厢房。 温婉扫了那老者一眼,她在皇帝身边混了几个月,朝中及位重臣都是见过的,也能分清楚。眼前的这位,就是最赤手可热的人物,坚定的保皇党,皇帝外公的左膀右臂,吏部尚书米大人。 米大人看着淳王身边的人笑道“没想到王爷今天还带着世子爷跟侄子过来了。江贤侄,你的那平生志,老夫读得可是激情澎湃。要是老夫再年轻三十岁,一定要弃笔从戎了。”温婉住燕祁轩后面靠了靠,腼腆着以蚊子声道“大人过奖。”淳王看着温婉装嫩,还装得这么腼腆,很是看不过眼。可惜,现在不能拆温婉的墙角。 米大人看着温婉脸上微微红的样子,笑着问道“王爷,不知道江贤侄如今可有说亲。要没有,老夫可就要保一媒了。” 温婉眼睛瞪得有大红灯笼一般大,觉得这样有些过于夸张。忙低着头,跟着燕祁轩咬耳朵。燕祁轩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可来之前温婉就已经跟他打好了商量,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都要好好配合,否则,以后就不跟他玩了。燕祁轩这会虽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也就在猜测着接了话。 淳王看着米大人眼神炽热的,他就纳闷了,这黑小子,不就文采稍微好些,怎么就成了香饽饽。都不知道多少人上门书亲了,咳,弄得他跟王妃头疼死了,正待开口说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米大人,你可不能抢先把这么好的苗子给定了。淳王爷,我可让我夫人去问了,我家夫人回来告诉我,淳王妃说了江贤侄少年体弱多病,至少也得十五岁以后说亲。淳王爷,这话可是王妃亲自说的。” 说话间,一个穿着蟹壳青锦服的人走进来。 温婉看着那人,低下了头。这人,礼部尚书宋大人,平国公府里世子夫人的老爹。走过来笑道“米大人,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能让你挑回了家了呢?” 米大人笑着说道“那自然是了。只是宋大人,我记得你好象没有合适年龄的孙女啊?” 宋大人笑道“没有孙女,也还有侄孙女。” “呵呵,可惜我没有女儿,要是我有女儿,定然也要招如江贤侄这样的少年才子为婿了。”又一个穿着象紫红色华服的人走过来。 温婉看着那人,心里叫苦。这都什么呀啊,这不是户部尚书曹垠。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按说不应该都低调或者礼到了就成。 为什么全部都巴巴地跑上来道喜,还全都朝着他来呀!这不对啊。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温婉看着几位大人灸热的眼光,要是有地洞,他是真的想钻进去啊!这都什么人啊,他才十岁,十岁啊老天。可是这会不能高调,得低调。这么想着,就躲到燕祁轩后面去了。燕祁轩看着温婉的动作,憋笑。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有今天。不过这会很有当哥哥的范,帮他遮挡住几位大人炽热的眼神。 淳王呵呵大笑道“几位大人。这小子害羞了,哈哈,平常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没想到到说亲的时候,也一样害羞啊!我还没见过这傻小子这样可爱的神情。哈哈,太难得了。哈哈,几位大人就饶了这小子,等他满了十五,到时候几位大人可不要反悔啊。”其他几位大人本来听到传闻就很意动。小小年纪,有如此才学, 又能打得过罗守勋,这样文武双全的好苗子,虽然长得黑了点,声音难听了些,但不是不会说话,不影响出仕,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非常有利的事,怎么能放过。这会看着温婉这个样子,更是眼热不已。都说江守望侍才傲物,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腼腆,看来传闻有误。 淳王看着呵呵笑道“几位大人,等我侄子满了十五岁,到时候再说不迟。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放过这个孩子,要再说,他都想要钻地洞去了。”淳王还真是第一次见温婉这个样子,乐得其实一直想看。但是瞧着温婉的样子,要是再乐,可能会翻脸。 米大人听了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王爷你说的。可不能半途就给定了去了啊!” 正说得热闹着呢,就听着外面闹哄哄的,一会有人叫着“huā轿来了,huā轿来了……” 淳王带着温婉跟燕祁轩到正前门去。温婉其实是不大想去的,但是想着怎么样也得给面子不是。不甘愿起跟了去。这世上谁有他倒霉,舅舅娶小老婆,他也得来观礼。 到了正前门旁边,远远的就看见穿着蟒袍挂着红绸站在那里的郑王舅舅,纵然脸上笑容甚少,但被四处鲜红的颜色映衬下,看上去也是染上不少的喜悦。 五十三警惕上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好象又清瘦了不少。咳,没想到现在朝廷也这么难混啊!真不知道郑王舅舅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不过,如今的局势,温婉想到这里,笑了笑。 喜轿摇摇晃晃,到了门口,郑王身边的得力随从孙得功喊人放鞭炮,喜娘弯腰掀起轿帘,将抱着宝瓶的新娘子扶了出来。温婉看着那新娘子身着粉红色嫁衣。连鸳鸯盖头都是粉红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婚礼办得这么热闹做什么,朝廷一半的官员都来观礼。 再怎么样,迎的也不过是一个身穿粉红色嫁衣的女人。温婉兴趣缺缺。 郑王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条红绸子,新娘子牵着另外一头。温婉看了很奇怪,好象少了点什么。但说少了什么,也说不上来。温婉想着应该这是正妻跟侧妻的不同区别对待! 一番流程下来,温婉都一声不吭的。只是偶尔被郑王扫到了,温婉都是低着头。躲藏到燕祁轩背后去了。 郑王看着站在淳王后面的黑小子。看了后心里点头,没想到半年没见,温婉竟然长高了半个头,眼里也不再如以往总是一副波澜不惊,好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这会,眼里充满着神采。这个丫头,终于有着小孩子该有的活力,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郑王面上带出了笑容。 只是见温婉低着头,很明显是为了回避。郑王看了心里头笑,这个丫头,外面就这么好玩。这么一下就怕露陷,小心谨慎的好象就怕被人知道她是谁一般。就这般模样,谁会想到会是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这个丫头,在外面闹得都不想回家了。当下也时间多想,知道这个丫头好就成。反正还半年时间就该回来了。 因为心情好了,也不由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旁人看去,见郑王一见着新娘子从面无表情的神情,就如开的阳春huā绽放。所以的人都人郑王是对新嫁娘很满意了。送嫁的人更是欢喜了。而王府里的,特别是几位侧妃的耳探神,都回去汇报去了。不说侧妃,就是王妃都心惊。这事,引起王府后院女人的高重视。这位侧妃,刚进郑王府里,就引了郑王府里所有女人的高警惕与防备。 娶侧妃的流程要比娶王妃的简单多了。大家吃了酒,也就散了。 淳王看着一直沉默的儿子问道“今天有什么感想?” 燕祁轩不知道怎么回答。温婉却是听得笑出来了。别人娶小老婆,问他儿子有什么感想。这什么老爹啊,真是个怪胎。 淖王很是不满温婉打断他的教育工作但是也觉得这个问话问得不对。不过还是道“今天苏相可是坐在席之上。” 温婉没表情。舅公坐不坐席,关她什么事啊!淳王心里不知道是笑,还是该郁闷。坐席,一般能坐在皇子娶亲婚宴上的席,只有母家的人才能坐的。郑王的安排,苏相的不推辞,都让人浮想联翩啊!可温婉却是好象不懂一般。 温婉才不去管那么多弯弯道道。现在,她的任务,是骑术射艺,剑术,还得要努力钻研棋艺。最后,还有吃好玩好,一定要把这剩下的半年时间,好好的玩个够本。等回去,再说这些都晚了。那时候可就得那自己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要随时小心被算计上。那样的日子,哪里会有如今的舒服与逍遥。 淳王将温婉叫到自己的书房“你记得去年,思聪为什么会摔坏了你的白玉玲珑棋盘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一来是她占了很多本属于思聪的东西, 二来是她当时没听古嬷嬷劝说,送礼得罪了人。不过她已经接受教训了,以后都得按照规矩来。而且她也决定了,以后离那些王妃还是侧妃,王子还是郡主远远的。那些,很可能都是定时炸弹。 她算是知道了。如果赵王得位,她能活下来的概率一成都没有。就算真幸运得了那一成,那也会是不顺心的日子。按照那两母子的性子不让自己死,那就得让自己生不如死。而如果是郑王舅舅登基为帝,将来那些个王子,也可能会跟如今这样,争斗不休。算了,真是郑王舅舅当皇帝,她一定不参与进去。 想到这里,温婉凛然。这个是她说不参与进去,就不参与进去的吗?就比如现在,她也一样不愿意参与进去。却仍然被卷进去了。而且是毫无选择地卷进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太弱了。如果她能有淳王府一般的势力,那她一定就不会被卷入进去,完全可以站在中间。 如今是没办法也就算了,再者她与舅舅那么像,她就是证明舅舅是自己外祖母亲子的活证据。可将来……不行,这事暂时可以不想。但是真到了郑王舅舅登基了,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力量。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个世上,靠谁都靠不住的。靠着别人的宠爱,就如水中huā镜中月。自己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证性命无忧,才能让自己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温婉,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淳王奇怪地问道。 温婉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刚才在想,那小舅母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估计应该是很漂亮的!郑王舅舅应该会很喜欢。 淳王无语,你小舅母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不过他也不跟他纠结这小事“温婉,我之所以提到这个,是要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我是真喜欢你这个丫头。所以,也想多教导你一些。 跟你提这个,是要告诉你不要小看了任何的人。就算一颗小卒子,也可能令你整盘棋翻掉。温婉,你要重视每一个对手,真正入了角斗场,就不能掉以轻心。今天,确实不是郑王要我带你去,是我的意思。我想让你认识认识那些你需要认识的人。你之前就知道,但却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我想,等有机会我再把另外几位让你认识认识这样你也好有个充分的准备。”主要是他看到温婉今天见着新娘子时的不以为然,所以,才有的这次谈话。 温婉知道,淳王是真的为自己好。看的东西再多,不如见见本人,知道得更为彻底。想到这里,突然回想起当时的事,提笔写道“谢谢,我知道的。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好好的跟那位罗家六老爷讲到那位江南的名妓。这是不是有深意。” 淳王笑着道“娄么,你以为什么?她是我的细作,就算是我的细作,我为什么要安排给罗六老爷?我又不参与争斗。”温婉看了他一眼,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她认为应该不是。如果真是细作,他才不会告诉自己呢!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就想到了“你的意思,这个人,是郑王舅舅安排的细作?” 淳王呵呵笑道“不是,我是真的慕名这位姑娘的才情与美貌。随意跟着六老爷聊的。你以为下面的人孝敬一个大美人上来,不经过仔细的盘查?要是这么容易安插细作到六老爷身边,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得罪的,可不仅仅是郑王。”温婉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你能给找我几个,得用靠得住的人吗?一定要身家清白,机灵活泼的。男女都无所谓,但必须得年轻,机灵,而且会来事。” 淳王黄怪地问道“你要这样的人做什么?想要,叫郑王给你,或者你自己回去后再找。”回去找,回去找就不好行事了。赵王跟贤妃肯定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自己。到时候自己又不能出门,什么都干不成。 淳王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谁知道这个丫头做什么。这个丫头做事太不露痕迹,他心里还是有忌讳的。 温婉也觉得这样不保险。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可以掌控的事“将冬青的身契给我。既然你将他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 淳王看着温婉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太精了。冬青是他的身长随,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废话很多,但是为人非常机灵。当成心腹来培养,绝对是好的人才。不过,既然已经给他,身契约给他也没关系。倒是答应的非常爽快。 淳王看着温婉的背影。觉得这个孩子,到底是来练胆子的,还是来了解情况做好争斗的准备。他都说不清楚了。咳,这天下,他到如今,也就只有两个人看不透了。两个人,都是精明厉害的人。 这日,罗守勋到了淳王府里。温婉就带着他去了淳王府的校练场,三个人又比了一场。这一局,温婉没有比试的心,在中间。燕祁轩。不出意外的在后面。 “骑术精湛,也不能全赢。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马。要有一匹马,加上精湛的骑术,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而马好仅仅是一个前提,你还得跟它建立好关系,把它当成自己的朋友。如果你跟马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好朋友。到时候骑着它,才更能得心应手。你也才能跟我有的一比,否则,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罗守勋看着燕祁轩又在那脾气,抽打着他的马儿,忍不住说出来。 “啊,莫非这就是我输给你的主要原因?”燕祁轩惊讶。 “不全是,但有一半原因。”祁轩瞪大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决定以后,必须改娈策略。好好善待他的马儿。 温婉看着他评论得头头是道,暗暗点头。冬青在旁边笑着说道“罗爷真厉害,难怪骑术这么厉害呢!”罗守勋呵呵笑道,温婉之后也明确表示,当日里能骑术能赢得过,主要是他耍了心眼,而且占了马好的原因。要真是实打实地比,肯定是比不过的。罗守勋见着温婉面露赞赏之色,摇头道“我这点本领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人,是我最崇拜的大英雄,白将军。”温婉如今对白将军这个词,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白将军,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一个人“你说的,是白世年?”罗守勋重重点了头“对,就是白世年白将军。你不知道,当日倭寇一队人马,估计有三四十人,摸索上岸,想要在我大齐上作乱。被觉后想要逃。白将军骑着他的白云宝马,以精湛的骑术,不凡了武艺, 一个人斩杀了二十三名倭寇。白将军的英勇实乃是我辈男儿之中的楷模。你不知道,我听说将军的骑术,已经到了出神入话的地步。他要是在军中认第一,绝对没人敢对他认第二。” 温婉这才了然,之前在茶楼里为什么会听到说说先生说,他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刀,跟切豆腐一般容易地砍了倭寇的脑袋,原来是这样。温婉根据听来的八卦新闻,骑着白云马,手握着大刀,身高九尺,再配上一张粗旷的面容,一把黑黑的大胡子,想了想,在心里描绘了一下,那绝对是张飞在世。 罗守勋知道温婉所想以后,笑得得直叫肚子疼。不说罗守勋,就是燕祁轩都忍不住笑了。温婉很奇怪地看他们他,有哪里说错吗?这可是温婉在听了这位传奇人物之后,总结出来这个人的大致样貌。 罗守勋忍着笑,解释道“你那说的哪里是白将军,你那说的是草莽好不好。白将军是神箭侯府邸里的嫡次子,自幼接受的是世家子的教育。哪里会跟你说的,那么粗俗不堪。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白将军乃是一位儒将,不仅武艺超群,长相俊郎,就是文才,也没几个人比得过。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当日白将军夺取武状元时,当今圣上会盛赞白将军乃是将帅之才。你以为将帅,是靠着不凡的武艺就能做得到的。我告诉你温婉,你骑术能取巧赢了我。但就算你再练个十年八年,你就算再取巧,也不可能赢得了白将军的。 罗守勋见着温婉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笑着说道“你还别不相信。 白将军的一手字,写得神采飞扬,不是打击你,白将军的字,比你写得还要好。我当初huā了大价钱,弄到了一副。你要不相信,到时候我给称看看。呵呵,其实我挺想看看,等个十年八年,你们两人真要比,谁会更厉害?” 温婉不以为然。十年八年,一年都不可能。她才没那功夫跟那传奇人物去比呢。她又不傻了,而且,也没那闲功夫。令在场包括温婉都没想到的是,罗守勋随口的一个玩笑话,多年后,一语成缄。 五十四警惕下 ,弗溪,曹颂说,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如何?”罗守..小心地问着。弗溪的大名,现在京城上流人士谁不知道,也都想要相交一二。 可惜温婉一句,没兴趣,就把人全都打发了。 温婉毕竟是女扮男装,还是不能说话,保险起见,还是少接触些外人的好。罗守勋是个大老粗,而且接触得不多。燕祁轩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是淳王爷说他是男子。平日里简短一些的话,逮着机会就让冬青说。其他时间,他都是不说话的。理由也很简单,燕祁轩自己说了,他说话跟鬼叫一般,既然这么难听,那就少说了。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了。 他们理解,是因为把他当成真心朋友相待,又是神经粗条线的人。 可要跟那些心眼多的人处一起,很容易就被穿帮了,到时候就只能回去了。就没这么潇洒的日子过了。罗守勋见着他不愿意,也就放弃了。 温婉带着冬青及几个侍卫出去,又四处溜达。到了一家酒楼,进了包厢。没了外人,温婉给了冬青银票“你去买个宅子,再去买几个机灵聪明会来事的人。到时候安置在宅子里,先养着,我以后有用。 冬青很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冬青道“你的身契约王爷已经给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做的事,只能给我一个人知道。记住了?要敢透露半句,我就要你的命。” 冬青瞪着大眼睛看着温婉。 温婉也不管她短时间能不能接受“你放心,如果你能好好给我办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虽然你面上不在意,但是还是很在意自己仆从的身份。如果你愿意,五年为期,等五年以后,我给你〖自〗由。你看如何?” 冬青愕然地看着温婉,没想到她的这点心思竟然被公子看在了眼里。点了头道“好,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辜负公子的托付。”温婉点了点头1小二上了菜,冬青就伺候着温婉吃饭。 之后,冬青经常出去。因为温婉给了他〖自〗由行走的方便。出入王府倒也方便。趁在外给买了四五个仆从,这些人全都之后全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当然,他们要打探的消息,都让他们自己摸不着头脑。这个没见过面的主子,太奇怪了。 温婉得到了消息,看完就烧了。 比试完了没多久,就到了期末考试。温婉本来是不愿意去考试的,她只是个打酱油的都没去过几天学堂,考什么试。可是掌院的还是让他去考了,要是连期末考试都不去,不表示他不是京学堂里的学生,那肯定是不成的。 最后是夫子亲自上门,请了温婉去考试。温婉见盛情难却,也就去考考玩了。也顺便看看,自己努力学习了这几年,水平怎么样。 温婉考试的时候在他的想象之中,这考试定然是有水份的。但是却让她意外的是,考试的时候非常的严格,夫子都没来回转。只是坐在上面,甚至还打着瞌睡。而平日里都嚣张跪扈的公子哥,全都苦着脸在那里。并没有东望西望。只是在努力想着怎么考好。 温婉点了点头,虽然说大家可能考得不理想。但是这个氛围却让他心里很舒服。这证明,虽然这里很多人才学不怎么样。但是绝对,人品是好的。温婉望向燕祁轩,见着他正皱着眉头努力在思考。 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见着温婉。眉头皱得很深了,又转回去。 温婉观察完大家的反应,再看了考试题,笑了笑。自己磨好墨,边在心里打腹稿,边在草稿上写写好后再修改,抄到考卷上去。让旁边这些跟头上长了很多虱子一般的同窗们,羡慕不已。 温婉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考一个半时辰的她知道自己写字的速度,时间都是算好的。所以笔刚落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在打瞌睡的夫子说,时间到了。 收卷,交完卷后,见着所有的学生都松了一口气。燕祁轩问着温婉道“弗溪,你考得怎么样?” 温婉摇头“不知道。”燕祁轩见温婉不愿意说,以为她也考得不怎么样,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 考完后,就被淳王叫到书房里去了。看着温婉道“温婉,苏相没去参加赵王率的婚礼。” 温婉看着淳王很奇怪。舅公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告诉她做什么。关她什么事啊!他们争他们的,她玩她的。 淳王笑着说道“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你自己不想知道,怕知道的越多,心里越担心吧!苏相既然没去参加赵王爷的婚礼,态度已经很明确,他支持的是郑王,而不是赵王爷。有了苏相的支援,郑王就不再是势单力薄了。京城里,更加不平静了。” 温婉面上仍然没任何表情。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高兴,高兴郑王得到舅公的支持。他们之间的争斗,又与自己无关。这些东西,实在是让她不知道怎么表诉。 淳王看着她笑道“我不管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知道。等你回到府邸,也就是你参与角逐的时候。那时候的血雨腥风,你要做好一个准备。这些事,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温婉看着淳王,笑了笑。表示自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管他们大人的事情做什么。该吃吃,该玩玩,该乐乐。淳王再瞧去,温婉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面色如初,波澜不惊的。淳王见着温婉仍然是这个样子,也觉得无起,让她回去了。 等温婉走后,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老头。淳王笑着问道“先生,怎么样,可看得出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老头摇头“看不大出来。不过我瞧着,郡主好象不愿意卷入到里面去。这样,可是不好。”淳王笑着说道“愿意不愿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事情。 皇上如今的态度非常诡异,瞧着一年半载是不会立储的。她。逃脱不了的。”那个老头倒是皱着眉头“王爷,你真的觉得,温婉郡主一旦回到京城,就能影响朝局?你是不是太高估她的能力了?” 淳王摇头“我到现在只有两个人没有看透。一个是皇上,皇上在位近四十载,帝王心术我看不透也正常。再有一个,就是这个丫头。 这个丫头这些年刻意藏拙,如果那日,不是因为面对的是郑王让她降低了防备之心,就不会写下那句话。不说能力,光这份隐忍力,如果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也就罢了。可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一步,我很佩服。而她究竟在想什么,我猜测不出来。就好比现在,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装做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如果她真归到本来的身份。以她的能力,加上皇上对她的疼爱,在不知觉之中影响了皇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能影响皇上,自然也是能影响朝局。郑王虽然如今处于劣势,但你想想,要没有温婉,他连参与角逐的机会都没有。”还有一句,因为答应了温婉,没有说。如果是真不在意,又怎么以交换情报跟他做交易。这会还去打探姜家的消息。只是到现在,他还没猜测到温婉到底要用这些情报做什么。 老头还是面有忧色“王爷,可是温婉郡主,很避讳。老朽看得出来,温婉郡主,很不喜欢这些。光看刚才她的样子就看得出来。她无意于争斗。而且,皇上多么睿智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温婉郡主所影响。老朽还是对此抱怀疑的态度。” 淳王倒是看向温婉住的地方“他无意就能避得开吗?逃避,没有用。从她出现那时起,她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更不要说她还是扭转郑王困境的一颗重要的棋子。她,想逃也逃不了的。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事情。这个丫头太聪明,我想,她之前就是因为太清楚,因为害怕。所以才会逃到庄子上躲避。但是,她能想着出来外面一年,就证明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她没有逃,反而为之后回宫做准备。至于你说的影响皇上的态度。 别的不说,单就她女扮男装这个惊世骇俗的事,皇上竟然答应了。我很肯定,之前皇上是拒绝。我已经查了,得到了详细的资料。这个丫头,当日根本就没跟皇上说半句求着皇帝答应她出去的话。只是在皇上面前哭了一场。而皇上却因为她的这一哭,当日就答应了她。温婉出牌,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就如当日他捐献身家一般,谁都想不到她竟然会做那样的反击。她出牌,没人想象得到她会出什么牌,但是只要她出牌,那就定了乾坤。我对她,很有信心。”温婉其实并不知道,其实她入了淳王府里,接受教导温婉的职责,淳王自己也知道,也算是间接地站了队。跟着温婉站在一起了。他之前就透过温婉,看好郑王。不为别的,就为郑王这么有魄力,也只有郑王,才能让大齐更为繁荣昌盛。只是现在,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面上还在观望。毕竟,淳王不可能得罪赵王,而却投奔郑王。以他的身份地位, 也不需要去投靠任何人。 那幕僚听了这话,面有忧虑“这些年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储君,就是因为几位皇子都不合适。周王性子暴躁,能力有限:宁王耳根子太软,书念多了也成书呆子了:郑王虽然能力足,但太暴虐,又被皇上所厌恶,是没有一点机会的。剩下最有希望的就是赵王了,虽然赵王唯我独尊的这个弱点不好,但已经是四位皇子中最好的人选了。皇上这些年之所以没有立储,其实朝臣都知道,皇上是在磨练赵王,想把他的性子磨得更圆融一些。可赵王偏偏自己犯蠢,将温婉郡主送到郑王面前。本来按照皇上对郑王的厌恶,再加上郑王的出身,这皇位不管哪位皇子坐上去,也轮不到郑王。可温婉郡主这一露面,反而让郑王的身世起了波澜,成全了郑王。虽然说现在郑王的处境不如赵王,但是我却瞧着,郑王的希望反而越大。” 淳王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有这个感觉。我觉得,皇上好象是故意在压郑王。看看他的忍耐力如何,承受能力在哪里?反而对赵王,有些太过放纵了。如果真是看重,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压住他的性子,怎么行事恰恰相反呢?”那位老头倒是摇头“王爷,老朽觉得皇上这是双管齐下。一边纵着赵王,想要看看如果没压着他的性子是否真的收敛了。毕竟如果真是赵王当了皇帝,到时候天下可就再没人能压得住他。如今皇上光压着赵王也不是个办法,就干脆放开。而另外一面,因为郑王的性子太暴虐,所以皇帝刻意压着郑王,看他的忍受能力到底在哪里。这不是不看重,反而也是为了更好地磨练他。两人互相比着,用个一两年,孰优孰劣也就显露出来了。到时候,也就是皇上立储的时候了。按照老朽的估计,皇上现在其实也是在观望,他自己并没有决定选谁?毕竟郑王跟赵王各有优点,也各有缺点。皇上乃是明君,对立储之事一直都很谨慎。”淳王想了想,倒是点头。接着笑道“还有,我最近才发现,温婉这个丫头,还有一个最大的本事。她能把劣势,完全变成他的优势。 这才是这个丫头最可怕的地方。我很期待着,在我这里学过一年后,她回去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朝廷会不会就有一番的格局。”幕僚笑着点头道“希望如此吧,不过王爷,如果你真的对郡主抱有这么大的希望,不如干脆趁着这机会多教导都主知道争储的残酷与那些人层出不穷的手段。这样,郡主是会更感激王爷的。, 五十五第二名 温婉对于淳王今天的话,很恼怒。原因很简单,她就算想去管,她能干什么。现在去管,白白去当了那对母子的炮灰。郑王舅舅不一样,他跟他们母子斗了这么多年,早就经验丰富了,肯定不会有事了。再说,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放风时间,就是去管,她怎么管。管不了,还容易管出事出来。 赵王对于苏相的不识时务很恼怒。心里琢磨开来,如今苏护投奔了老八,到底会对他造成什么重大不利的影响。 庄先生道是在一旁道“王爷别太忧心,虽然这次他是拒绝了王爷你。但是,以苏护的精明,应该不会偏颇。之前如何行事,之后也一样行事。他不敢明面上偏着郑王爷。毕竟皇上还在上面看着呢!” 赵王也知道,如今既然那老东西已经打算投奔老八,那就是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庄先生看着赵王没有再出言,接着问道“王爷,不知道娘娘,可有话传过来?” 赵王点了头道“母妃让我不要急噪。说这事只是小事一桩。我想,这会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定才好。” 庄先生急切劝道“王爷,不可,万万不可。王爷如今不是要得到宗室的认可,而是要得到皇上的认可。如果皇上认可了王爷,宗室那边自然也一样拥护王爷。否则,王爷此举,定然会惹的皇上的忌惮。王爷,你可要记住,卧榻岂容他人酣睡。就算王爷是皇上的亲身儿子也一样。王爷,可千万要稳住啊!” 赵王面上很是不好看“我就不知道了,父皇到底是在想什么?这些年,本王哪里做得不好了。一直都说本王性格霸道,唯我独尊,就连母妃也说我性子太急噪,但这些年我自问已经做到了最好。父皇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庄先生沉吟了一会才道“也许皇上不是在犹豫,也不是在观望,而是故意要压着王爷。故意要用郑王在京城,跟王爷对抗?” 赵王站了起来问道“父王莫非疑我?” 庄先生摇头道“也不全是。一来,可能是皇上故意要用郑王来磨练王爷你。二来,应该是皇上的权衡之术。如果王爷你一人在京城,一人独大。到时候朝臣全都靠拢于你,自古都是帝王多疑心,要是王爷的权利过大,威胁了皇权,到时候对王爷来说就非常危险了。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治衡。怕王爷到时候权利过大,弹压不住王爷了。” 赵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再说话了。确实,他急噪了。该得冷静处理。真要惹的父皇帝忌惮了,那位置就是奢望了。 温婉回到院子里,冰瑶迎了上来。温婉看也不看她,进了屋子里。用力关了门。脱了外套,甩了鞋子,钻被窝里去了。蒙着脑袋,半天也睡不着。又爬起来,换了骑装。 温婉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这个地方,自然是马场了,跑到练马场,骑上马。在马上奔跑。弄得全身都是汗,一身臭味,累得实在是不想动了,回去洗澡完,爬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燕祁轩从外面会完友回来,进了温婉的院子,听到说睡着了。看看天,这天都没暗下去了,怎么就睡着了。 等半夜醒来,温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那么多做什么,管他们什么破玩意。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这会着恼顶什么用。什么事,半年后再说。只是在这半年时间,一定得好好多多做准备就是了。 第二天,温婉恢复如初,又跟没事人一般。 淳王问着下人温婉如今的心情如何。听到说很好,就是去马场跑了好几拳,回了屋子吃完饭就睡下了。其他就没什么了。 淳王听了让人下去,书房里没人时,自言自语“温婉,你果然是另有打算。什么都知道,对外却是一直都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你们这一老一少两狐狸的想法,这么难猜测。”可也因为温婉的态度之怪异,让他对郑王的胜算,更多了一分期望。因为很简单,温婉越难猜测,证明能力越高,到时候对郑王的帮助,越大。 要温婉知道,如今很多人竟然把筹码放在她身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处心积虑想要逃离那个争斗。可是,所有的人却把焦点全都放在她身上。要是她知道,铁定要晕倒。怎么都把她当成成功的方向标了。太不可思议。 而淳王,却是让人给他送来了手札。里面全都是大齐王朝跟历朝历代,皇子争位的惨烈过程。温婉一看就甩了。这些,早被老师教导过了,这会看这些有什么用。看这些,还不如好好看看史记。 这天,温婉跟着燕祁轩去学院拿成绩单。成绩一出来,轰动了整个学堂。温婉的成绩排名全校第二。温婉拿到成绩单,暗暗摇头那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自己才认真学了五个月,之前考试也没认真对待,完全就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去考的。居然能拿第二,可见这学堂里真正认真学的人没两个。她也不想想,她的老师是谁。她这是才学五个月吗?学了五年多,加上成年人的思维,比别人都靠前n年了。 “弗溪,你真给我长脸,弗溪,你太厉害了。”燕祁轩知道温婉拿了第二,比他自己拿了第二都高兴呢!连罗守勋也是夸赞不已。 淳王知道温婉期末考试拿了个第二,还不相信。虽然说学堂里一部分的人是去混饭吃的,但是大部分的人还是认真学习的。消息确认愣了好半天,之后就只得苦笑了。还真是,还真是文武双全。怎么就是个女子,怎么就不是自己儿子呢!淳王这的恨不得温婉如外面传言那样,是自己的私生子,那该多好啊!那他还操个什么心啊!平向熙那个蠢瓜蛋,真是蠢到家了。脑子肯定是被驴踢了。这么聪明的女儿不要,却欢天喜地去宠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如果是以前,他还能将温婉过继来。现在,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了。咳,淳王真的是郁闷了。淳王一下想到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莫非聪明也是能遗传,那,给儿子找的媳妇,一定得是儿媳妇她娘聪慧,自己也聪慧的。到时候他的孙子才会聪明。恩,以后找儿媳妇的第一条件一定得聪明。这样才能给他生一个聪明能干的孙子。 考试完了以后,学堂就要放假了。众人自然是又欢喜又乐呵。 皇帝知道温婉得了第二,呵呵笑道“这个丫头,估计是藏拙了。要是认真一下,肯定能考一个第一回来。恩,不错。没想到这出去半年,倒真是让朕看到了不同的一面。” 温公公看着皇帝心情不错,也在旁边搭腔道“皇上,郡主乃是老奴这么多年看到的,最为聪慧的孩子。考第一,一定不会有问题。” 皇帝听了温公公的话,再想到温婉跟郑王写的那一行字,眼睛闪了闪。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看来,等回来,该要放在身边,这样才能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的事。 “皇上,思月郡主在外面求见皇上。”皇帝嫌思月太闹腾了。之前温婉在,他觉得温婉太安静了。思月的活泼正好填充了养和殿的寂静。觉得一静一闹正好合适。这会温婉出去外面疯去了,身边就剩一个思月了,他却嫌总是闹得慌。也就下令,没他的允许,不许思月随意进入养和殿。也就间接断了思月随意进养和殿的特权。 温公公看着皇帝的样子,立即会意,走了出去。皇帝看着空荡荡的养和殿,自言自语道“这丫头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老了老了,还是静些的好,省心。” 温公公看着面色不虞的思月,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郡主,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不能去打扰。不是老奴不传话,是皇上这会正在批阅奏折,真不能打扰。” 思月面色不善地走了。温公公恭着身送走了思月。心里却是极为厌恶这位刁蛮任性的思月郡主。仗着贤妃是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妃子,在皇宫里总是招惹是非。打骂下面的宫女太监乃是常事,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是该知道的谁不知道。还真是个没脑子的,以为皇上真是疼着她。也不看看,皇上要疼也是疼着温婉郡主。自从温婉郡主出了宫,皇上都不大愿意见她。 想到温婉郡主,温公公心里一暖。这思月郡主还真是不能跟温婉郡主相比。温婉郡主那才是真正的得皇上的喜爱,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人温婉郡主却偏偏连跟针线头都没向皇上要过。反而一直都关心着皇上的身体,对皇上的一片孺慕之情连他都看了都感动。这么孝顺可人疼的孩子,天下能有几个。更不要说,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这些下人。人也非常的乖巧懂事,得所有人喜欢。所以说,这人跟人,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孰高孰低,一眼就看出来了。 思月心里很恼火,但也知道,那温公公暂时还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不知觉地走到之前她落水的池子边上。看着池子里的水,想到现在还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要知道这么没用,当时她就真不该想着把她拉到河里去,让她生一场大病,就不能跟她争宠。倒是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她还什么都没做,就生病跑庄子上养病去了。害得她还养了一个月的病。思月看着那水,想着希望这个人,永远都不要回来。RO 五十六六月 “王爷,郡主命令她的身小厮冬青买了好些个机灵来事的人,一直在打听姜家的事情。下面的人问着主子,到底如何行事?要不要帮郡主一把。”一人问道。 郑王很奇怪,温婉打听姜家的事做什么。这个丫头,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行事怎么也不透露一下给他知道,也好顺道帮着她呢!不过,既然温婉不想他知道,就当不知道“他既然想要知道,就把她想要知道的当是无意透露给那些人。不过做得隐蔽些。可不要让那丫头起疑,这丫头可是聪明着呢,别让她现我知道了这事。” “是。”说完,人就不见了。 在淳王府里,温婉仍然不停歇练马。这会是六月下旬的天。骑了一会马,就满头大汗起来。 “热死了,热死了。1…温婉坐在地上直喘气,额头也全是汗,用袖子擦了汗。 “大家公子就要有大家公子的气,只有村野蟒夫才用袖子擦汗的。说了多少次,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坏毛病呢?”把自己的帕子给了温婉,温婉擦了一把汗,就看见帕子湿透了。 “回去了,母妃一定给我们做了冰镇酸梅汁。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能吃那冰镇的东西。一杯喝下去,多解渴。”温婉听了,郁闷着。谁喜欢这样的破身子。明明想喝可是却不能喝。最多喝半碗,否则一定得拉肚子。说起来,她现在身体已经很好了,她坚持锻炼了半年,现在身体素质已经得到明显改善,可就偏偏这个该死的毛病,没改变。太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说估计是胃寒。胃寒个鬼!这些太医就知道要骗她吃药。难道不知道吃那些中药能吃死人。 两人在回院子的路上,碰见了思茜。思茜对两个人的态,很冷淡。不过,礼数却是做足,让人挑不出错来。 “燕祁轩,我怎么看你,好象都没跟你两个姐姐接触。 你们姐弟关系不好吗?你们可是亲姐弟。”温婉纳闷了。 “他们嫌弃我纨绔,不喜欢跟我说话。其实我知道的,大家都说我是草包世子。而两位姐姐,却素有才名。我知道她们看不起我。我也有很努力去学了,可是我对那些东西,确实喜欢不起来。”燕祁轩说完,神色有些落寞。 温婉奇怪了“既然知道,那你怎么不努力呢?既然也喜欢,为什么就不去好好地学呢?”燕祁轩摇着头“你当我真傻啊,我要学那些东西做什么?能去会试,还是能去考武举。学那些,根本就没用。我又何必浪费时间精力。卒那些,还不如好好玩,潇洒快乐地过完一辈子。” 温婉愕然:“谁跟你说得这些混帐话?”不能考科举,不能考武举,那不等于就不要去学啊。这些东西,都是基本的东西,是学着可以防护自己的。这些东西,学了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啊。 燕祁轩面露不悦“是我母妃说的,她说的确实是在理。父王也说,我只要了解,不需要精学那么些东西。而且我也确实不喜欢。拿了书也看不下去,听课听了半刻钟,就想要睡觉。确实不是那块料。”温婉为他感觉到悲哀。原来,纨绔,有时候也是不得已必须要去做纨绔。做正常人该做的,反而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温婉心里,闪过浓浓的心疼。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温婉什么都没说, 只是拉弃他的手,回了院子里。 虽然天气炎热,但温婉住的院子,四角摆着冰块,窗户又都打开着,倒不显得太炎热,至少比外面舒服很多。温婉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天,可不能再出去了,一动就出汗,真热死人了。这才六月下旬,要是到了七月,不用动弹了。以往在家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这么热呢! “冰瑶,你在这里也有半年了。可是有听说过大郡主跟二郡主的才学品性如何?”温婉随意问道。就算弟弟是纨绔,可是对弟弟这样,作为亲姐姐这样的态,还是有点过分了。 “大郡主跟二郡主,不仅学有才名,在京城里也素有贤德能干之名。大郡主十一岁就开始帮着王妃管家。因为明年年初要出嫁,现在王府是二郡主帮着王妃在打理。虽然还没说亲,但是上门求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公子,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冰瑶诧异。 温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冰瑶笑着解释道:“公子多心了,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两位郡主,对手公子,自然是要避嫌了。”温婉笑了笑,解释到白天看着两位郡主,都很高傲的样。这才随意一问。看来,确实是事出有因。有才华的人,都鄙视不学无术的人。难怪燕祁轩这么喜欢自己,愿意跟他天天粘一块呢! 一来因为她才学横溢,却不嫌弃他。二来,这个孩子,其实内心与她以前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希望家里人也喜欢他,包括一直瞧他不上眼的姐姐。不过他比自己幸运多了,有一个时刻为他打算的父亲,跟疼他如宝的母亲。 不过,温婉还是很诧异,就算燕祁旬是纨绔,那也是自己的弟弟,用得着这种态。而且,如果以后嫁的夫家不好,还要靠着燕祁轩这个弟弟撑腰。奇怪,温婉这种诧异也只是一闪而过,又不是自己家事,管那么多。人嘛,想法很多。又不能个个都跟她一样,丢开不理。 “弗溪,既然你这么怕热。我们明日就去明月山庄。那里特别凉快。我们就在那里住一个月再回来。你这么怕热,就住在八月再回来。到了八月,天气就不会再这么炎热了。”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么怕热,大清早就让人在那里让人扇风,怕他中暑。说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温婉心里嗤嗤笑,什么叫他怕热就带他去明月山庄。她可是知道的,燕祁轩这家伙,他都是六月下旬去的明月山庄假,到八月回来的。明明是他自己要去山庄暑假的。这会说得好象对自己多体一般。咳,没想到这个家伙,在自己的大力调教下,淳王也趁势在这些日子教导了很多,长进不少啊! “好啊,好啊,我还没去过明月山庄,一直都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身临其景。”温婉虽然心里菲腹不已,但还是热烈响应。 不管如何,总算是可以不用在这么热的地了。她之前每个夏天都会跑去农庄上。就算去不成,自家后院也很凉快的。哪里跟这王府一般,这么热的。跟个火炉似的。 温婉之后每次回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亏大了。明月山庄那么好的地段,她做什么要做成假庄子。要是没弄成休闲场所,那她就可以自己在那里盖别院,到时候不就可以在夏天跟冬天去那过了。如今倒好,因为自己把这里弄成了假休闲场所,她自己都去不成了。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男子去的地方。 这会,终于可以去住一个月了。 淳王知道,稍微想了想,让叫温婉到他书房里。见着一身月牙白锦服的温婉,虽然是黑了点,但也是一表人才。当然,黑白相衬,更为让人印象深刻。淳王看着温婉,还是非常满意的。这才半年的时间,人长高了不少了。比之前,高了小半个头了。 再想着这段时间不少的人话里话外都想跟他结亲的意思。不由笑出来了。 没想到这个丫头,做姑娘那么多人上赶着求亲。这会变成这么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少年,也有不少的人上门来提亲。怎么他儿子长得也不差,就没一人来上门提亲呢?真是让他郁闷了。 温婉看着他笑,莫名其妙。低头看了一下,身上没什么脏东西,莫非脸上有脏东西。用手摸了摸脸,没感觉有脏东西啊。而且刚才出门的时候是照了镜子的,应该不会这么短的路就沾染了脏东西! 淳王看着温婉傻傻的样子,笑道“到今天为止,已经有十六家上门跟你说亲。虽然王妃说了等你十五岁再说亲,但是上门的仍然不少。 你怎么看?” 温婉没好气地甩了他一眼。废话,她怎么看?难道她还能去娶人家姑娘,这不害人吗?温婉看着淳王笑呵呵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来打趣自己的。温婉奇怪了,为什么淳王总喜欢看自己出糗呢!这个,还真是淳王的恶趣味。 淳王笑着递过来一个大红泥金帖子,温婉觉得他今天脑子进水了。 淳王看着温婉的表情,笑道“你看看,这不是庚。这是请,你看了自己做决定。” 温婉奇怪地接过来,见是海家书院的请,而且落款还是海老,她师尊的名讳。温婉有些奇怪了看向了淳王。 淳王笑道“这请,是想要邀请你去海家学院念书。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给他们一个回话的。” 温婉扁了扁嘴,没笔画,也没写字,看了一眼淳王。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你这讲的,跟没讲那都是一样的。 淳王哈哈笑道“你这丫头,我是要告诉你。这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收得到的。一般每年也就出去一张,有时候,一年都不出一张出去。能得这请帖的,拜的都是名师。以后走上仕途也会平顺很多。这乃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你这张,恰恰又是最为难得的。上一张出自海学士的请,还是十年前呢!” 五十七避暑 温婉对此是一点都不感冒的。再难得她也去不了。到海家学院, 没两天就得露陷。再有,她也不稀罕去,海家学院虽然好,却没有京学堂好。那里,全都是京城里权贵子弟汇集的中心。可以看到听到学到很多的东西。她是来学尊贵的,学傲气,学做上等人的。不是来学才学的,才学这样的东西,当不了饭吃,也帮不了她任何忙。该学的,之前几年已经学得差不多了。 淳王见温婉没有任何表示,也就是推脱了“说说,真要去明月山庄?那你可就要跟祁轩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小子虽然傻,但是天天相处在一起,难免不会被察觉出来。到时候损了你的闺誉,可如何好?” 闺誉,十岁的就有闺誉,一群老古董。再有,只是住一个院子里,又不是住一个屋子里。就那傻小子,能发现才奇怪了呢! 淳王看着温婉,知道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阻止“你还是跟你身边的贴身丫鬟说一声。到时候带着她一起去吧!在庄子山,有什么事,也有她的看顾,你的安危也不用担心。” 温婉把身边的贴身丫鬟冰瑶带上,也就间接意味着皇帝是答应的。 这样,就算有什么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温婉回去跟冰瑶说了两句,冰瑶点头,说她一起跟着去。 第二天,温婉带着冬青跟夏瑶,燕祁轩带着一众的仆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山庄。本来燕祁轩身边的丫鬟也都要跟随,温婉嫌弃麻烦,不许他们跟着去。燕祁轩无所谓,顺了温婉的话,不让她们跟了去。冰琴恨得牙根痒痒。但也没奈何,因为燕祁轩现在最愿意听的, 不是王爷的话,也不是王妃的话,而是那个黑小子的话。 罗守勋家里在江南的产业出了点时,化父亲为了历练他,特意趁着假期派她过去处理事情去了。没跟着一起去山庄。这也是后来罗守勋最为懊恼与遗憾的一件事。 对于明月山庄,这世上,估计再没有比温婉更了解了。这可是她一笔一笔筹划…建筑起来的。倾注了她很多心血。但开张以后来游玩, 温婉却是大姑娘上huā轿,第一次。 先去的,自然是专属于淳王府里的宅子了。京城里的几个勋贵人家,自从发现了明月山庄是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就全都在这里自行建立了别院。当然,不仅当时交了一大笔的费用,每年还要固定交一笔维护费用,否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在这里,也就只有几家王府跟两家国公府有别园,就连一般的候府都没这么大的手笔。因为,太贵。 到了淳王府里的别院,温婉倒是点了头。院子跟王府的相比,不算大,只有两进。一进院子最显眼的是种植了几颗青松,挺拔高耸,看着是应该是有些年月,应该是移植过来的。二进院子,倒是将梅、 竹、兰这些君子都凑齐全了。竹子种植在靠着东边里屋,这些竹子傲然挺立着,青青翠翠的,阳光照射下说不出的好看。 院子东边,也是靠近竹子这边放置了一张白玉大理石桌,下面也是放着四个白玉石墩,鹅卵石铺地小路顺着石桌延伸到院子门口。 一进院子有六间屋子,都是住着侍卫跟随从,还有一间是厨房。二进院子只有四间屋子,两间住人,一间沐浴,一间小厨房。温婉进了属于她的屋子,西厢房。 到了西厢房,里面的家具跟王府里的比,倒是落了一截。大物件有床,书桌,衣柜。黄梨木雕huā大床,黄梨木事事如意书桌,黄梨木雕huā衣柜。其他的物件,大部分也全都是是用黄梨木作成的。不过让温婉忍俊不禁的是,床的另一边还放着一个朱漆泥金雕huā梳妆台,上面放着看着比较沉重的紫檀雕福寿铜镜,梳妆台上放着木梳等物件。 古代男子头发很长,不像现代。 看着这屋子里东西,温婉是直摇头啊!不就一个别院吗,用得着这么奢侈的吗?不过屋子里的那脂玉夔龙雕huā插屏,温婉还是很喜欢的。 打算回去的时候,顺手带回去。放在他卧房里。 收拾完,就到了大中午了,该去吃饭了。自然燕祁轩是先是带着温婉去了美食街,边走边看,走累了就坐下来慢悠悠地吃着。温婉一路看去,人很多,可以说来山似海。 温婉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坐在阁楼上,沐浴着凉风,感受着舒服凉爽的气息,看着人来人往热闹之极的场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与自豪感。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不过因为温婉怕热,所以也没去参加这里的任何活动,只是把美食物吃了个透顶就回去。 “我们去泡澡吧!”燕祁轩叫着。 温婉听到这话,才傻眼了。 千想万想,怎么没想到这个。这下糟糕了,这不要露陷了吗。温婉头皮都要抓破了还是没想到办法。 还是冬青接了话:“世子爷,你不是不知道,公子不喜欢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洗过的地方,谁知道有什么东西,脏得很呢!公子这身子又不好,也就这两年才好一些,到是万一传染上什么病,到时候可就得受大罪过了。世子,你也知道公子的性子,还是算了。要去你一个人去,我陪着公子先回去。” 燕祁轩知道温婉很龟毛,在王府也是这不行那不可的。吹毛求疵的让人都受不了,也亏得他脾气好才忍受住了。听到温婉这么说,就让她先回去,自己跑澡去了。 好在明月山庄是他们家的,留了一个专用的院子。温婉让打了水,在里面洗个了舒服的澡。穿着有白色的袍子。惬意地躺在榻上。 六月末的晚上,天湛蓝湛蓝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照亮了每一处,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其中蟋蟀的叫声特别响亮。间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会有一只草莺落落嘘啭着它的喉咙,不久之间,这小鸟儿又好象明白这是夜晚,有人在睡觉,不应当那么吵闹,会把人吵醒了,于是便仍然闭着那小小眼儿安睡了。 温婉在院子当中,舒服地睡着了。 燕祁轩在池子那里遇见两个相熟的朋友,跟着他们侃了好一会,又好好地喝了一通,泡了个痛快的澡才回来。 回到院子里,已经是亥时末。见到温婉睡在院子里,旁边的羊角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冬青在旁边给温婉打扇,冰瑶在旁边时不时地驱赶着偶尔飞过来的蛾子跟蚊虫。 柔和的灯光下,见着温婉双颊微酡很是满足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挥手让两人进去。自己接过扇子给温婉扇着风。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那么怕热。冬青退了下去,回屋子铺床,冰瑶还在旁边守着。 燕祁轩坐在一边的摇摇椅上。院子里剩下三个人了。温婉睡到半〖中〗央,皱了皱眉头,燕祁轩看着蚊虫渐渐多了起来,夜色也深了。在这里的夜色,到了半夜,还是比较冷的。 燕祁轩正准备将温婉抱起进屋子。冰瑶却是不要,说她抱。燕祁轩看了一眼温婉在,再看看温婉“他也就这么点,你一个丫头要是抱不住,摔了怎么办。一边去。“冰瑶还想说什么,他已经把人抱起来。燕祁轩抱着温婉,很是感叹,怎么这么轻,难怪总说身子不好。一个十岁的小子,只有这么点重量,能身体好吗?回去得让厨子多弄些好吃的给他。让他张肥点。 “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身上还有股幽香。”祁轩抱着香香的温婉,闻着温婉散发出女儿家特有的味道,让燕祁轩心神一个恍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冰瑶在旁边一个咯噔,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没多大在意,才放下心来。看来以后,得多多注意。省得露出端倪。 屋子里熏了香,不会有蚊虫。将人放在床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燕祁轩看着弗溪面庞黝黑黝黑,胳膊却是白皙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燕祁轩有些奇怪,怎么脸色上的颜色跟手的颜色会相差这么大。 摸了摸,皮肤倒是非常光滑。温婉感觉有人在摸她,扫了一下。什么都没扫到,又继续沉沉睡下了。 燕祁轩看着白皙粉嫩的手,不自觉地拿起来掐了两把,白皙的手上就显露出印子出来。燕祁轩看着清晰的印子,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蠢蠢欲动,特别的〖兴〗奋。还想再多掐两下。 冰瑶看见他不怀好意的样,立即赶人了。 燕祁轩死也不愿意出去,就要睡在温婉身边。冰瑶一直让他出去,甚至要赶他走,燕祁轩怒骂着“你再磨唧,我叫人把你扔出去。 不就睡在一侧,还能把她吃了不成。”兄弟同塌,有什么关系。 冰瑶态度很强硬,要在屋子里睡也可以,但是,必须得睡旁边的小 竹床。燕祁轩见着冰瑶强硬的态度,而且要是再不听她的话,就将温婉弄醒。燕祁轩跟温婉相处这么长时间,知道温婉很讨厌被别人叫醒。无奈地点了点头。冰瑶这才微微点头,让冬青出去,她睡软榻上。要是一发现不对劲,就把他扔出奔。再把小主子叫醒。 五十八结盟 “咚……”燕祁轩正睡得香,感觉被人踢了一脚,就从床上摔了下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温婉正怒目地看着他,怒骂着为什么跑到他的屋子来了。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昨天酒喝太多,不记得了。看见房间随意就摸了进来。不知道怎么就摸到你房间里来了。”燕祁轩虚心地解释着。 温婉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为浓烈的酒味,火更大。这个家伙,竟然带着酒味摸到她的屋子,太过分了。温婉拿了枕头把他赶出去。立即让人打了水来洗澡。看着手上清晰的印记,气得心里骂人。洗澡完了,房间里的被单毯子全都换了。再将冰瑶教训了一顿,说着以后在她睡着以后,不许这个臭小子近身。见着冰瑶保证以后,她才睡下。 第二天,觉得呆这里不安全,立即说要回京城。她哪里舍得回京城,是为了吓燕祁轩。在燕祁轩一再保证下,才没说要回去的话了。 接下来的几天,燕祁轩玩得倒也开心,不过就是不好,温婉不喜欢说话。跟燕祁轩的几个朋友也都是淡淡的,总是一身白衣,手上一把折扇。温文尔雅、高高在上、冷漠的样子,让燕祁轩的朋友都受不了他。燕祁轩的朋友,基本上都是纨绔,怎么会合得来。 不过温婉很满意了,因为在这里,他就不用怕总热得出一身汗了。在这里,真的比外面凉快很多,就温婉的猜测估计要低七八度。温婉非常遗憾,为什么这里只能是男人来游玩呢!要知道,当初就该把这里作为她的私人别院。真是,后悔没地找去。 在庄子里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又自在。每天早上起来打拳,吃完早饭走动走动,就开始者爬山。爬一个时辰,再回来,去对面的美食街吃美食。再走了回来,消消食,就睡午觉。睡完午觉,就在院子里的松树下,看书,钻研棋艺,或者吹吹笛子,练练字。温婉是舒服了,却不知道京城里,风雨翻滚。 郑王得了消息,压低着声音道“消息属实吗?” 沈涧非常肯定地点头道“千真万确,我已经确认清楚了。周王,确实跟赵王联手了。” 郑王听完,握紧了拳头。半天都没说话。本来苏相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他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舒缓两天,老三跟老五竟然联手了。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利的消息。老三从小就跟他不对付,总是欺负他。老五,一直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了。这两个人联手,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寓。 郑王用了好一会,才平静心情。恢复正常以后问道“可有查明什么原因,让周王愿意跟赵王联手?”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能让老三屈尊其下。这里面,一定有着他还没查到的原因。 沈涧摇了摇头,过了半天试探性地问道“王爷,要不要,让郡主回来?如今,正是迫切需要郡主助力的时候。” 郑王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沈涧面不改色道“我知道,郡主并不在温泉庄子上。而是被王爷放到外面玩去了。王爷别恼,我也只是无意中知道,王爷搜集了江守望的消息。再加上王爷好象对郡主的病情并不着急。王爷也许能瞒得过别人,但是我毕竟在王爷身边这么久,还是能感觉到的。” 郑王听了这话,倒是面色缓和了很多。但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温婉,给她一年时间,就一定做到。再者,就算没有温婉。靠着我自己,也一样成。如果父皇真的选择了老五,我也无话可说。” 沈涧见他在自己面前都不露真话,只有苦笑。如果没有另外的原因,王爷绝对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放郡主出去的。说了两句,出去了。郑王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了闪。又转回去了。 在咸福宫里,郭嬷嬷面露喜色“娘娘没想到,王爷用了你的计策,竟然真的成了。现在周王殿下也站在王爷这一边,对于王爷来说,更是如虎添翼了。郑王,也不再是威胁。” 贤妃摇头“一日不立我儿为储君,一日就不能解除了警惕之心。而且,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皇上到底是如何想的,本宫实在是想不出来。说无意,确实是偏向我儿。说有意,为什么又偏偏抬去一个郑王在一边处处与我儿做对。” 郭嬷嬷笑道“娘娘忘记了,您自己说过的。王爷听不进劝,要有人在一边压着。他能感觉到危机,才会慢慢改变这些缺点。如今,王爷已经做得很好了。” 贤妃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不过很快,又问道“温婉在庄子上怎么样了?病情可有继续恶化?” 郭嬷嬷点头“根据细作回报,温婉郡主的病情,好象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还总是在落日时分由丫鬟扶着出去走动。现在连出门都没有了。只是在屋子里的情形,几个丫鬟都是郑王府里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王太医对郡主的病情又是一分都不透露,不过最近是看他眉头越缩越紧,下面的人估计着温婉郡主的病情应该是恶化了。” 贤妃这点才了点。正说着,思月从外面归来,看见贤妃,走上前去挽着贤妃的袖子道“皇祖母,思月饿了。” 贤妃拿了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柔声道“早就给你准备着呢?不过你得歇会,等身上的热气散了才能吃。” “好。”思月甜甜地应了。自从温婉去了庄子上,皇爷爷宠着她,皇祖母事事顺着她。她在皇宫里如鱼得水,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了。所以,她听说了温婉的病情越来越不好,心里还是很欢快的。要不能好,继续恶化,永远不回来,最好不过了了。 皇帝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温婉跑明月山庄去了。倒是对身边的温公公道“这个丫头估计是真投错胎了。要是一位男子,必定可以成为一位声名远播的隐士了。怎么就那么热衷于游山玩水呢!当初要知道,就不该让宋洛阳去教导。把这孩子教导成一个老头子一般。” 温公公听了偷笑。要说,也该是教导成老太婆,怎么能说教导成老头子一般呢!看来,皇上还真把郡主当成男子呢! 说了几句话,让温公公下去。等温公公关了门,殿里没人,才轻声道:“出来吧,查清楚了?” 一个黑影跪在他面前道“回主上,查清楚了。” 皇帝接了东西,翻开一看,面色有些难看,接着重重叹息一声。挥了挥手,那黑影一闪身,不见了。如果温婉在这里,肯定以为是变魔术了。因为,真跟变戏法一样。 皇帝在重新看了一遍黑影给他的东西,露出一个深深而有疲惫地苦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老三还是没有放下。一转眼,白氏过了三十一年了。本该立为后的白氏,也因为那场风波之中,牵连而死。只是没想到,老三的执念竟然这么深。都过去三十多年,他还是仍然执着于此,到底是老三的执着,还是白氏的执着。 现在再回想起,自己,当年是真的有些对不住白氏。只因为痴迷上了戚晚霞,所以想要把最好的给她。而抗住了所有的压力,没有立结发妻子白氏为后,让她屈居在戚晚霞之下。 当时的苏御史是一个非常顽固的老头,劝荐不成,怕他耽于美色,就把她唯一的女儿,才名满天下的凤仙子送到皇宫里来。为的就是能在一旁劝解着他,别让他耽于美色,而误了国。当时他是很不喜欢这位才名在外的女子。大婚以后,见都不见。最后还是老师看不下去,委婉地告诉自己,那是他的关门弟子,也是自己的小师弟。后来,后来的事情皇帝不愿意再回想了。 如今老三也是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还在念着这个事。也为这个,而被老五打动了。咳,老五,这个被他寄拖了厚望的儿子,他是真的希望,别让他失望。 可是郑王,想到这个儿子,皇帝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如果是以前,这个一直被他所厌恶的儿子,他是不做考虑。可偏偏,这个厌恶的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会是师妹调包出去的。白白受了这二十多年的苦,白白忍了他二十多年的厌恶。而这个儿子,这个在京城里平庸得都让他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的时候,一跑到封地,倒是混得风声水起。他这才发现,一直被忽略的老八文采武略竟然一点都不输给名声在外的老五。在温婉才出现以后,他仔细去查才知道,老八身边的嬷嬷跟贴身太监,都不是平常人。这些不符常理的地方,再加上温婉与老八的样貌,他就是没开师妹留下来的盒子,也已经知道了老八就是师妹的儿子了。 该弃,该选,他是一时真不能抉择。两人,他是真的没决定。各有优点,却又各自有着致命的缺点。该再看看吧,多看一段时间,也就能看出到底谁更合适了。 养和殿里,一个孤寂的老人,寥落地静坐在那里。 五十九神曲 “燕祁轩,我们去钓鱼。” 这日下午时分,温婉兴高彩烈地叫着。温婉兴致高高,忙亲自收拾了鱼具,坐了小船,去了对面边。 从左边到右,要想在另外一边停歇,必须坐一诗词才可。不过燕祁轩是主家,这个限制可以不用。两人找到一个小厢房房,背对高山,面朝小河,说不出的悠然。温婉坐在河边,在吊钩上放上鱼饵,再慢悠悠的把鱼线甩进水中。然后静静地坐在那等。 “怎么还不上勾,还不上勾。”过了好一会,祁轩在那叫着的。 温婉刚浮动的鱼漂一动,隐隐约约看到一条鲤鱼在雨里摆了一下尾巴。 可因为燕祁轩的几叫声,消失在水底。温婉瞅了瞅那带着微波的水面,留了个水波,没影子了。 “燕祁轩,你要再鬼叫,我就把你踢到水里面去。”温婉恼怒。 燕祁轩忙给闭了嘴巴,老实地坐在那。 不一会儿,鱼线动了,温婉抓准时机,提起鱼杆,就看见一条鲤鱼,鱼鳞在阳光下闪闪光。旁边的冬青立即上前取了下来。温婉让放好鱼饵,把鱼线再次甩进水中,坐在靠靠椅上懒洋洋的眯了眯眼。 这些做起来极为自然,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 “不钓了,回去。”燕祁轩半天都没看到一条鱼上勾,气恼地扔了鱼杆,把温婉的鱼杆也扔了,拖了温婉回去。 温婉这会已经钓了两条鱼了,觉得也过了一把瘾,加上天色也晚了,就起身回去了。 晚上吃了一顿鱼,睡了一个香香的觉。醒来后,不见了燕祁轩。 知道这家伙耐不住寂寞,肯定又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去了。因为太热, 温婉就自行呆在院子里,哪里都不愿意去。 燕祁轩跟在温婉身边,终究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虽然说没跟那些狐朋狗友断了关系。但是现在跟他们厮混在一起的时间大大减少了。一个月也就见上两三次了。不过如今因为明月山庄有一个蹴鞠的场地燕祁轩自从来到明月山庄,每天下去都要去。 燕祁轩很想拖了温婉去,温婉是坚决不答应了。这么热的天,在场地跑,跑得汗流浃背。到时候铁定要被他拖过一起换衣裳。那时候,可不就得露陷了。就算死扛着,也很难不露陷。所以不说去踢,就连看她都不去看。老被燕祁轩说无趣的人。温婉没睐他。 “让他们准备船只,我明日要泛舟游河。”温婉看着天,明日应该不会是大晴天该是阴雨天。让冬青吩咐下去。 泛舟游河,庄子上准备着二十八条的小船,专门给那些士子游玩准备的。小插沿河逆水而上。其实,也是散心的一种。温婉很想去体验一把。要是明日下雨了,会更好。 第二天天刚刚亮,温婉就起来爬山。到回来,燕祁轩还在睡觉。 睡得正香呢!温婉也没管他,只让下面的人收拾东西。吃完饭就走。 长顺忙问了一下,知道温婉要去游河。忙跑到东厢房里把还在睡的燕祁轩摇醒。把这个重大消息告诉他。燕祁轩一骨碌地爬起来,洗刷完,见着温婉要出去。 忙跑去归拉着温婉,说也要去。 温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挑了挑眉头“你会游泳?” “弗溪,我不会游泳。”燕祁轩一听,苦着一张脸。 “不会游泳那你就不要去了我跟冬青一起去。”温婉才不去理会他一张哀怨的脸,她决定的事情,只要不出意外,都不会更改。 燕祁轩哪里愿意一个人窝在家里呢!就算不会游泳,他也要跟着去。反正冬青跟着船夫两人都会游泳倒是不担心。再有还有另外的侍卫尾随在后面。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大概,也就是如此的意境了。”温婉看着四周重重叠叠的山峦,看着美丽的风景,她甚至闪过干脆隐居过着悠然见南山的隐士日子好了。这样的日子,多惬意多美。人生,就该要如老师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才好。 “就一破船周边不是树啊,就是水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我不还不如去踢两场球呢!”燕祁轩嘀咕着。 温婉淡笑不语。燕祁轩看着温婉看都没看他,怕说多了恼怒,一脚将他踹河水里去,就麻烦大了。也就不敢再多话,万一真惹恼了他,把自己一脚踢下去,再不让人及时救,可就有的受了,他可不会游泳。 萧索吹来的微风,佛动两边的树叶,沙沙地响着:葱绿的树林,也时不时传来婵的叫声:脚下喘喘流着的河水,和着婉转的鸟声:赞叹一声,好一副风景如画的美景。 温婉走到船头,装开双手,感受着吹来的河风,真舒服。要是天天 有现在的日子,该多好。温婉看着周围的一切,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舒服惬意的生活。 “弗溪,还别说,这里,的实是不错。”燕祁轩静下心来,蹲下去,在边上划…着河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转过头来对着温婉乐呵呵笑,那笑容,非常的灿烂。 此时的燕祁轩,穿着一件月华锦服袍子,头用着紫玉冠束住。 欺霜赛玉般晶莹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能折射出光泽,精雕细琢的五官,一双单凤眼的眸子仿佛像是黑的像最深沉的宝石,闪着最明亮的星光,嘴角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 看得温婉心里扑腾一跳,忙转过头去。又忍不住再转回头看。这人,简直就是祸害,就是来考验她的意志力的。不过,她真的很想去掐上两把啊!咳,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呢?温婉看得眼睛都忘记眨了。被迷惑住了。 “弗溪,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我非,我让你想。”燕祁轩开始见他望向自己很高兴,可是见温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下就想起来这家伙上次看那个旦角,也是一副色眯眯的样。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家伙是个好男色的。这个样子铁定不是在想好事。拿了水向温婉泼过去。 温婉被他叫的回了神,身上被沾湿,一点都不生气。看得这美得跟画一样的男子,真是赏心悦目,温婉对着燕祁轩的愤怒,笑了。 “小小年纪句不学好,你这个色,鬼。”燕祁轩恼怒地骂着。 燕祁轩又气又恼哚着脚,温婉看了眯眯笑,一点都不着恼。燕祁轩看着他那无赖的样子,想走过来将他推水里去算了。这个色胆包天的家伙,真是没见过。小小年纪就知道好男色,太恶心了。 温婉没理会燕祁轩心里的纠结,倒是看着这如画的风景,陶醉其中。 从袖子里取出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吹的是一清平欢快的曲子“沂河欢歌”这曲子是温婉最喜欢也是学得最好的一曲子。在这一风景如画的地方,站着一美人,吹上这么一优美又衬景的曲子,说不出的唯美。 橡景交融,加上悠扬的笛声,动人心弦。连不通音律的燕祁轩, 也听得入了迷。 也许是太欢快太喜悦了,河里的鱼儿也来凑热闹了:开始只有一,接着是两条,后来是三四条,越来越多,成群的鱼儿,在河面上跳跃、翻腾着。给这美丽的景色,更是添加了几分生动。 看得所有人全都呆愣了。 “弗溪,没想到,你的曲子吹得这么好听。看,连鱼儿都出来凑热闹了。弗溪,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燕祁轩一腔的恼怒没了,换来的是满满的崇拜。 “哪里是因为我的笛声,那鱼儿是刚巧想活动一番,被我赶上了。”温婉笑着说道。他才没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曲子,只能算7分,不过有这成绩温婉也满足了。要不是老师逼着,她都不想去学乐曲。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笛子吹的也不错。 “公子这是谦虚了,对着这美景,吹着这样的神曲子,鱼儿才会如此雀跃。在下唐突,请问,小公子尊姓大名?”两人陶醉在美景之中,竟然不知何时有一艘小船靠近。床上面有一个书生。 “鄙人姓江,这位先生过誉了,刚才只是凑巧,我自己的技艺如何,我心里有数。”冬青忙站到温婉身边。温婉则是笑对着对面船上的一位士子,和颜悦色地说着。 这会温婉心情极好,说话也没那么冷冰冰了,反而恢复本来的面貌,谦和有礼。因为隔得远,虽然是旁边的冬青说话,但是也不会被觉。温婉对于这点,还是很有自信的。 “莫非,阁下是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守望,江公子?”那士子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听到温婉这么一说,立即激动了。 “都是一些虚名,言过其实了。船家,往回划。”温婉看着他眼底的灸热,没什么兴趣再谈下去了。 “没想到,我竟然能有此幸运,观上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江公子,果然是大才,大才啊。江公子,我能否要请求,再听一曲。”那人激动万分,恨不得追上去。在后面大声地叫着。 “吹曲也要看心境,我家公子现在已经没了这心境。”温婉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叫着船家开船回去。倒是冬青在旁边解释。 冬青是故意的,因为她这会用的是本音,区别很大。 七十感冒 “世子爷,公子,有几艘船跟着来了,怎么办啊?”船夫叫着。温婉笑着让他们跟着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回来以后,刚到院子里,冰瑶给温婉端来一大碗姜汤,喝了姜汤,以为会没事了。可是当天,温婉还是华丽丽地感冒了。 打喷嚏,鼻涕直流,恶心地要死。温婉以前也有过小感冒,但是没这么严重。温婉觉得吧,她自己就是找虐的。大雨天出去泛舟,找感冒。看着一大碗的重要,温婉苦着脸,死也不吃。说要用增强体抗力开对抗病魔,坚决不吃药。但是,这个样子下的人可不敢任由她这么胡闹的。忙叫来了大夫。 大夫是常驻扎在山庄里的,给那些突发病的游客主客看病的,他第一时间给温婉看病。温婉没给他诊脉,说不习惯陌生人碰。大夫倒也好说话,一看他的样说没大碍,只是着了凉,喝两碗药就好。 燕祁轩不嫌脏不嫌累地在一边伺候着。问了郎中,见着温婉要吃的东西,全都拿出。还嘀咕着郎中说了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用。还不时摸摸温婉额头,再对笔自己额头温度,看看是否烧退了。 温婉看着那药脸就成苦着脸,燕祁轩忙哄着:“就苦一下下,我也不喜欢喝药,不过都说良药苦口。捏了鼻子,灌下去就好了。不用怕,我准备了好多蜜饯。喝了药吃两块蜜饯就好。” 她刚回来那几年,为了治疗哑疾,每天都要喝三碗药,早就习惯了。不过这会,不知道怎么的,可能身边多了一个罗嗦的人,感觉那药,也没那么难喝了。 温婉看着他把自己当小孩哄,不觉好笑,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接过药来,按照他说的,捏了鼻子灌下去。燕祁轩忙往他嘴巴你塞了一块蜜饯:“好了,喝完了就好。大夫说只要喝了药,发了汗就好。去睡吧,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喝了药,昏昏欲睡,一下就睡过去了。燕祁轩在就在旁边守着。等醒来,见着燕祁轩趴在他床前睡得熟熟的。一起身,就把他给弄醒了,燕祁轩见着温婉醒过来了,关切地问到:“好点没。”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这会头也不重的,鼻子也不塞了,好受多了。燕祁轩这才放心。 “弗溪,你尝尝,这是我特意买回来的,这个千层葱油饼真的很好吃的,你尝尝。”温婉皱着眉头,摇头表示不吃。感冒刚好的人,哪里能吃油腻的东西,这家伙,真是没常识。最后实在拗不过这家伙的缠功,做势吃了一小口,露出痛苦的神色。其实也没那么难吃,主要温婉不想吃。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疑惑地也咬了一口,细嚼了半天,一样啊,很好吃啊,怎么弗溪就说不好吃呢! 冬青眼睛转了半天,最后低下了头。心里哀号,世子爷,那是公子吃过的饼,你怎么也吃得那么香啊!冰瑶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非常地淡定。弄得冬青都觉得,她也是哑巴了。 在温泉庄子上,夏影听到说七爷带着九爷一起过来看望郡主了。夏影见都没见他们,只说最近郡主身体越来越不好,长时间处于昏迷阶段,不能随意见客。 尚堂跟着尚麒只得迈着沉重地脚步,回家去了。 尚麒对着尚堂道“七哥,妹妹会好吧?妹妹一定会好的,是不是?”虽然他娘一直说温婉心肠歹毒,以后一定要报复他们。但是,他虽然说阅历不高,但是他看得出来,温婉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是母亲说的那种面上温和心肠恶毒的人。特别是捐款事件出来以后,他真的很敬佩这位与他不相厚的妹妹。他也真诚地希望,温婉能挺过这一关,因为,温婉,不该死的。 尚堂很肯定地点头道“温婉吉人天象,一定会没事的。” 温婉现在的身体素质还不错,这场感冒吃了一天的药,就好了。等人好了,又折腾起来。这日傍晚时分,温婉突然来了雅兴,让人取来小炉子,自己亲自煮茶。燕祁轩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温婉娴熟的动作,燕祁轩非常地敬佩。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弗溪会懂得那么多呢!好象就没什么难得倒他似的。 “恩,这茶,果然比在家里的好喝。”燕祁轩喜滋滋地说着,其实内心真诚来讲,他还是觉得喝白开水都比这好喝。但总要给温婉面子,两人在静寂的院子里,慢慢地品着茶,院子里洋溢着淡但的温馨。 温婉的日子也如之前,打拳、吃美食,看书,钓鱼,绘画,下棋,泛舟而游。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啊!当然,身边多了一条尾巴。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温婉的影响,燕祁轩的性子好象也没之前的那么浮躁,他也一直遵守自己的诺言。这些日子,陪着温婉一起打拳,一起看书,一起品茶、一起钓鱼。都是一整天呆在温婉身边。 这天晚上,等燕祁轩回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冰瑶拿出来一个朴素无华的戒指“公子,这是你要的。只是属下做了改动。里面放的不是之前的东西,而是改成了毒药。如果公子将来真遇见什么事,有这个在身,说不定真遇见危险也能保一时平安。” 温婉看着这个戒指,仔细看了看,都不敢接。摆手表示这个太危险了,万一不小心触动机关,说不定没要了别人的命,倒先要了她自己的小命。那就悲催了。 冰瑶笑着说道“不会的,这个机关也是有门道的,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公子,你看着,我教你。”冰瑶见着温婉还是不怎么同意,笑着说道就是真刺了自己也没关系。见着温婉不相信,给他做了试验。 温婉看着,确实真刺了自己也没妨碍,才放心。想想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放着防身也是好的。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再想想回去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的肮脏事等待着她,也就静下心来认真地学着。 “弗溪,下雨了。我去让人准备船只,去泛舟游河去。”燕祁轩看下雨,心情大好。 温婉摇头,雨中景观一次足矣,再去就寻不出那股味道出来了。温婉突然想起老师上课时说:“看花需要有香知的人陪伴,赏景需要有知己一同,听雨最好在夏日里山中寺院内躺在竹榻之上。” 当下兴趣高昂地让人把竹榻放到檐下,看着天空,很有意趣地爬上了竹榻。看着雨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啪地砸成片片水花。接着又一滴,一滴。不仅要用看的,还得用听的。要用心去聆听,温婉用心去聆听了,欣喜地发现,他真的听到了动听的悦声,比任何乐曲都好听。莫怪人们说,大自然奏出的乐声,才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真是胡闹,也不怕着凉。”燕祁轩看着温婉看雨呆了的那傻样,责骂了几声,进了屋子拿了毯子给他盖上。 温婉见着他来,往外挪了挪,燕祁轩一溜窜挪上去:“在干什么,这么傻傻的样。” “听雨。”温婉面色温和,嘴唇蠕动一番,声音却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经过这大半年的学习,这会不比开始那么难了。 “哦。”燕祁轩实在不明白,那雨有什么好看的,还听。不过,也不好打了温婉的雅兴,在一侧躺下,迷糊之中就给睡着了。温婉看着他安静地在一侧躺着,让冬青再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不知觉中,温婉自己也睡着了。 等觉得别扭时,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家伙一双手搭自己的胳膊上。闻着燕祁轩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温婉转过头。继续听雨。再醒过来,温婉就见自己在床上了。 而燕祁轩自从温婉做了让步以后,就得寸进尺。每天都窝在一个房间,说要增加感情。两人睡一屋。不对,应该是说三人睡一屋。因为冰瑶是要守夜的。不过就温婉睡床,另外两人睡竹榻。 冬青看着世子爷总是喜欢拉公子的手,两人很是亲密的样子。公子还一脸不在意的样,敏感的冬青却是纠结得不得了。冰瑶却是像没看见。冬青他想提醒公子,又怕提醒了更糟。冬青看着这两个主子,心里是发愁又忧虑。这个形势发展下去,很不妙啊。 “弗溪,我想要学游泳。你教我好不好。”燕祁轩这日兴致勃勃的,温婉看了冬青一眼,说让冬清教他。他才不愿意下水,要是万一换衣服或者从身体上的差别被认出女儿身,不倒霉了。 燕祁轩为了学游泳,专门空出一个大池子。让他当学习游泳场地也够用了。温婉虽然不教他游泳,但也不好佛了他的一片热情。 “世子爷,世子爷你怎么了。公子,世子爷出事了”祁轩突然腿一滑,栽在水里,起不来。 温婉看了大惊,扔了书跳到池子里。好在地离他栽倒的地方不远,温婉快速地游到他身边把他捞了起来,准备把他带回到上面。没料一下就被人搂在怀里,温婉看正常无事的燕祁轩。再看看这只到他腰上的水,当下气恼地看了一眼冬青,还真是关心则乱。 七十一桃花酒 “弗溪,我以为你不会游泳,没想到你游泳这么好看。 你跟我一起好不好,你教我好不好。”燕祁轩死抓着人不放。温婉才不如他愿,扯开他手,扯不开瞪着冬青。冬青看着战火又得烧她头上,忙跑下来帮忙。帮着温婉将人扯开。 “弗溪,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讨厌我了。 ”燕祁轩很委屈地说着。 温婉摸了摸额头,这哪跟哪啊。这跳跃似的思维,她真的跟不上啊!莫非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 “既然不讨厌我,今天就跟我一起游泳,我也差不多学会了。” 这倒是真话,学了几天,也差不多学会了。 温婉没奈何点头,燕祁轩这才没继续罗嗦。温婉故意炫耀似乎的,在那仰面游,看得燕祁轩眼热不已。温婉瞧着他羡慕的样子,特别得意。不过,也只是这一次而已。 这天之后,燕祁轩经常缠着要温婉跟他一起游泳。可是温婉拒绝得非常干脆。有一次就可以了,多了再粗线条的人都会现破绽。 一晃就在山庄里呆了一个多月了,在山中的日子,温馨而快乐。 温婉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赛神仙了。可很快,王妃派了四五茬人催着他们回去了。还让人传话过来,要是再不回来,她亲自过来接人。温婉其实很舍不得,这里真的很凉快,比她的田庄子还凉快。还有这里的生活,真的很快乐啊!真的可以说是千金难买着啊! 可不回去不行,再过一日就是中秋佳节,他们不可能在庄子上过中秋。那到时候,还不被淳王接人了。果然,温婉收到淳王的手书。 两人,回去了。 对于温婉在庄子上那神话连篇,屡屡创造奇迹的事情。皇帝跟郑王早都是第一时间得知。对于装扮成男子的温婉,也能混得这么风声水起。心里却都觉得他们之前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对于温婉之前所说的话”两人的衡量,都是不一样的标准。温婉是怎么都不知道,她不就无意头脑热写了一句话,竟然被人这么惦记着。要是温婉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哭死。 一回到王府,温婉问是什么事。这么着急地将他叫回来。回答竟然是王妃想儿子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回来过节呢! 温婉无语问苍天,不过也没再打算回山庄了。因为再过一日,也就是后日,中秋了。在府邸,有着大量的冰块,不做剧烈〖运〗动,也是比较凉快的。 “弗溪啊,都说你吹的是神曲,吹一来听听。”淳王乐颠颠地过来,叫着温婉吹曲子。他后面还跟着四五个有年轻也有娄的男子。 温婉估计着,应该是淳王的幕僚。 “没气氛,不吹。”一句话,让淳王郁闷之极。他就没在温婉身上讨到过一分便宜。只得带着众人失望而归。 “弗溪,这是鹤瓜,皇上昨天赏赐下来的,可甜了。我让人放在井水里,没放冰块。你看看,味道怎么样。”温婉诧异地看了燕祁轩一眼,吃了四块,味道真是不错。第二天,也没拉肚子。让燕祁轩雀跃不已。变着法子给温婉做降暑的好吃物。看得淳王妃眼热不已。 让温婉无语的是”他在庄子上的事迹,都传遍了京城,让她又成为了一热点人物。很多人都下帖子,来拜访他,温婉纷纷推拒了。 白玉园温婉正靠在美人榻上看书,旁边的冰瑶给温婉打着扇子扇风。燕祁轩嗫手嗫脚走到白玉园。 “你们都下去。”温婉正奇怪他要做什么。 就看见燕祁轩轻声说他偷了他父王的桃huā酒。燕祁轩自从知道温婉好酒,就在偷偷打这个主意了。这会,好不容易得手。 “你不要小看它。我听那孝敬这酒的人说,这是用了一颗千年桃huā树上的桃huā,再收集千年树上的露珠酝酿成的。一共五坛子,送了四坛子给我父王。听说埋在地下已经有一年了。我父王平时把他当成宝贝似的。我今天可是偷的一葫,我们也来个痛快。”温婉听子很奇怪,这个桃树有千年的,不成精怪了。再有埋了一年,那可是珍品。这么好的酒,她都没喝过呢! 温婉听了”一千年,加上一年,不就一千一年,自己喝了不知道能不能成仙人。燕祁轩道“走,去我院子里喝。我已经叫他们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温婉笑着跟他一起去了燕祁轩的古木园里。进去以后,面对里面的精致与富贵,温婉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淳王会说他的那是鸟窝了。因为,与她的身份不对等。而不是真的就讲他的那方子就差。所以,局限在一个环说之中,总是容易走入胡同里。 一进屋子里,果然,整了一桌子的菜。旁边,还有一葫芦。冰琴正在旁边等候。温婉看了一眼冰瑶,冰瑶就让冰琴下去了。 冬青给温婉倒了酒,温婉端起来细细地抿了一小口。 “香!说埋了一年,我一直都想喝喝埋了一年的酒有什么不一样。呵呵,是不是跟其他的酒就是不一样。”燕祁轩看着温婉享受的样,呵呵笑。 温婉点头赞同,味道真的,确实不错,比她之前喝的酒要好喝很多。于是,两人边喝边聊天。简单来说,其实就燕祁轩一个人在那呵呵地说着,一会,一葫芦酒就见底了。 温婉做了几下动作,意思是她该回自己院子里了。温婉踉跄着出去了,冬清忙上来扶着他,门口看着人挺正常的。温婉住的地方也就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哪里知道这酒的后劲十足,温婉头有些晕昏昏的,前后左右分不清楚了。想回去,被燕祁轩给拉住,拖自己床上。冰琴听见动静,进来想伺候,却是被冰瑶给拒绝了。让她去外间,这里她来伺候。 冰琴看她这般拿大,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冰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冰琴就觉得她脚底冒了冷气,很没节操地退了下去。冰瑶收拾好了,带着冬青,在里间守夜。 温婉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早上的七八点左右了。看着燕祁轩睡在一侧,这会还睡得正香呢! 温婉看了看,这不是燕祁轩的古木园。温婉敲了敲脑袋,这酒后劲还真大,自己才喝小半葫芦,也就半碗这样子,就醉得人事不醒了。 。 温婉刚拿开燕祁轩的手,燕祁轩人就骆了。一双漆黑的眼眸晶亮清澈,正熠熠地看着她“弗溪,那酒好喝?” 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轩看温婉点头,高兴之极,说等过两天再去偷两盅。温婉眯眯笑,点头回应。 回到白玉园里,冰瑶道“主子,我本来是准备抱你回来的。但是世子爷死抓着你的手。我怕做得太过惹得人怀疑,反而不好。不过一直在旁边守着,不会有事的。” 温婉看着冰瑶,满意地点了点头。恩,做事确实是极为有分寸,不愧是高素质人才。可惜,回奔以后就用不上了。温婉很遗憾。 在正房,淳王妃心有担忧地说道“王爷,你说,整日让祁轩跟温婉在一起也不是个事。虽然可以让祁轩有进益,祁轩现在的性子也确实是沉稳了很多。可最是少年童真时,要是两人感情越来越深,万一以后动了情,可如何是好。王爷,我真是担心。” “应该不会?”淳王这话,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说不会就不会呀!你没看见祁轩对温婉的纵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看了眼热。我也不是说温婉不好,可是跟我家祁轩真的不配,我寻思着,是不是该给祁轩订门亲事,过个两年就给他聘请过来。”王妃说着自己的打算。 淳王听了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不要在那么豪门大户里找,就在一般的书香门第人家选,这样也不打眼。皇上的几个儿子,正在给自己添加砝码,找那些重臣的女儿联姻,坏了他们的算盘,虽然不怕,但招惹上也是个麻烦,我们也不惧怕麻烦,但总是烦人。” “我还担心你不会答应呢!看你那么欣赏着温婉,我还以为你中意着他呢!”王妃娇嗔着。 “温婉除了不会说话,却是样样好。可是,她却一个地方不好,她好得太过了。你说,她除了不会说话,能挑出什么毛病出来吗?太好了,好得过了头,反而就不好了。而这个,却也可能会成为她的致命伤,她的姻缘很可能都不会顺。”淳王叹息地说了一声。 王妃奇怪了“不是说,已经说皇上属意曹尚书的三儿子曹颂吗?” “本来募捐的事情,告一段落平复也就那样了。可是沈鸩的一篇《论郡主一片赤诚爱国心》,此文章写得也是妙笔生huā,感人肺腑,乃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让她在江南那些世子中,有了不菲的名声。 你想,这样的女子,皇帝会把她下嫁到平常人家去。可是以他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皇家,所以才有的这一遭遇。要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会让她男扮女娄入京学堂。而有了现在的名声,你觉得皇上会让温婉再嫁入别家吗?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孩子,又怎么舍得嫁到别人家去。 ”淳王叹息了一声。 七十二皇觉寺 ……你是说,温婉以后会嫁给新帝的皇子。可是她有哑疾。哪个皇子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王妃根本就不相信。 “如果是郑王登基为帝,估计着郑王肯定也会把她配给鼻优秀的儿子,当然不会包括太子。如果是赵王,那就说不好了。真有个万一,如果是其他人,最差也会随意指给宗室子弟,跟她回封地,一辈子不得踏出封地。所以,不管谁当皇帝,她的婚姻都不能是自己做主的。 这个孩子,一辈子,富贵荣华倒是不会少了。”淳王露出了惆怅的神色,以这孩子的才华,富贵荣华自然是不再话下。心里还真有些希望他跟郑王的话能成真的,那该是何等的景象“那不也挺好的,一辈子荣华富贵,当家作主,不用受气,也是福分不是。”淳王妃不在意地说着。 “她为皇贵郡主,自然是富贵荣华一身。身有皇上御赐的金鞭,谁又敢给他气受。你所担心的,完全就是多余。”淳王摇头。 王妃听了,暗自皱了眉头,得赶紧着给祁轩找门亲事,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要万一真是郑王为帝,到时候温婉向郑王求情,给来个赐婚,有这么一个媳妇,到时候儿子对她依顺,她自己手握金鞭,谁能弹制得住她。难道她这个婆婆还得受媳妇的气。她以后还得看温婉的脸色过日子?不成,得赶紧加快步骤找儿媳妇。早日定下来,她也能心安。 白玉园“弗溪,这是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香瓜,你吃吃,非常好吃。” 温婉看着后面鬟端起来的水晶盘子里的青碧明黄的密瓜,看着就可口。 拿起一块吃了一口,味道清甜脆口,沁人心脾。 “不知道怎么的,我现最近皇上对我家特别的好,经常赏赐好吃的。真奇怪以前可没这么好的待遇的。”燕祁轩皱着眉头。 “这又什么关系皇上经常赏赐好吃的给你们家,不是挺好的。 你愁什么愁,有天大的事情有你父王跟母妃呢!”温婉边吃边含糊着。 “你不是说有事要自己琢磨,自己解决。不能事事靠父母吗?怎么现在又说有父母给顶着呢?”燕祁轩不解地说道。 温婉语结,只好哄着说道“这些是小事,不过也要自己解决,你好好想想,为什么皇帝这会三翻四次赏赐于你家。” 说完又拿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燕祁轩想了好一会,还是想不通决定不想了,随意道“谁知道呢说不定皇上是因为听到你的大名。心情一好,就给赏赐呢。” 温婉抖了抖眉头,真想说一句,什么时候都没现在这么聪明。可不就因为她,才赏赐这么多好吃的。因为她,喜欢吃水果。 “好吃。”吃两块,看着冬青跟冰瑶眼巴巴的,温婉赏了两块给他们一人一块。燕祁轩怒瞪了两人一眼,总共才一个香瓜分了两块走了,没剩多少了。温婉看着他小气样,眯眯直笑。燕祁轩赶紧着转了头。要是再这个样子,弗溪肯定又要说他小气了。 到了八月下旬,炎热的天气终于有了一丝要散去的趋向了。 “怎么了,谁死了?”看着平日里恨不得把自己穿成一只huā蝴蝶的燕祁轩,这会竟然全身都穿上了白色的衣服温婉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死了。 “止亲王过了。算起来,他也是我们宗族里最大的长辈了。也是要为他服二十七日小丧的。”燕祁轩忙解释着。 “那我要不要”温婉说完,哑然失笑。他本来穿的基本都是白色的,还有竹青色的,这些本来就够素的跟穿孝没差别。 在赵王府,赵王得了消息,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温泉那边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是的,还是如之前一样。每天都要喝三大碗药,还要侍女扶着出去,喜欢坐在外面看风景。不过现在出来的没有比之前的时间少了。病情应该比之前更为严重了。”暗探谨慎地回答着。 “那就好希望这个丫头一直在庄子上,永远都不要回来。死在那里最好。”赵王笑了。这几个月,随着温婉的离去他过得再没有之前的憋屈。那日牟,就是如鱼得水。父皇信任自己宠爱自己,打压着老八。 朝臣大部分也都倾向于自己,就是之前与郑王交好的几个大臣,也都远离了老八。虽然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还不立储君,但是,自己肯定是十拿九稳。不过,名分一日没定,就一日不可放松警惕。 希望明天,我们去寺庙走趟。我母妃说,明日带着我去皇觉悟寺上香。你也跟着我一起去。”温婉来到这个世间,也就每年八月初一到玉泉寺去给自己的娘上香。其他时间,没有去过寺庙。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就没去了。 这会,是正经地要去寺庙。听说古代的女子,只有初一十五才有机会出家门。算起来,自己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可以经常出门。不要说现在了。呵呵,有这一年放风的时间。等以后老了,给儿孙讲讲, 也是不错的经历。 温婉刚想说好,可是一下想到上次被念死的同仁,就是在皇觉寺给念死的。忙问着曾经念死过人的那位僧人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说没在,温婉想着反正那老神棍不在,当是游玩,也就应了。 这日,丫鬟婆子,随从侍卫,浩浩荡荡五六十个人去皇觉寺。温婉看着这架势,不觉得好笑,这个样子,哪里是去上香,跟出行访问都差不多呢! 颠簸了大半日,不过温婉没坐马车,而是骑了马。燕祁轩也是一样骑了马。走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传说中的皇觉寺。等着女眷下了车,跟着淳王妃走上台阶。温婉看着四处耸立的青松翠柏,最入人眼的是那耸立云霄的古木,看着那树皮就知道肯定都是上年的历史。 寺庙上空升起袅袅的烟雾,都看不到屋顶,实乃香火鼎盛之地。 一行人走着,温婉看着上面矗立威严雄壮的大殿,庞然的建筑物,肃穆的环境。心里暗暗赞叹着,不愧是皇家寺院,气势不凡。上次她也来了,不过那次来去匆匆,跟做贼似的。可不像这会,可以明目张胆地观看。 “王妃娘娘今日前来,也不给小僧告之一声,好让小僧早早准备”。觉行大师,皇觉寺里的住持一听王妃来了,忙迎了上来。言语之间,甚是自责。 温婉看着这觉行大师,瞧着也是一慈眉善目的一老头。这会对着王妃恭敬小意,温婉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个得道高僧。倒有些像是哪家的掌柜。出来迎接大主顾了。 “我们是来给佛主上香,心诚达意。 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中午给我们备几样好的斋菜。”淳王妃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说完,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和尚,在觉行大师耳朵边上嘀咕着。 王妃一看,以为是有事。忙让大师再去招呼其他贵客。觉行大师听了,抱歉地说了一声,匆忙出去了。刚出去没多会,又转回来了。 觉行匆忙走进来,说罢脸上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王妃娘娘,可是赶巧了。我觉悟师叔刚刚回到寺里,现在正在沐浴更衣。王妃一直虔诚参佛,我跟觉悟师叔说一说,通融一下,想来应该不会拒绝。”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师赶紧去问,要是能成,我加三千两香火钱。”淳王妃〖兴〗奋之极。 觉行听了,刚恢复正常的脸庞又满是〖兴〗奋。其实她就是听到觉悟大师这几日应该会回来,才火急火燎地赶来。还准备住上两日,等候大师的回来。否则,这么热的天,怎么愿意赶来,她还怕儿子中暑呢! 温婉一听,觉悟、觉悟,怎么那么耳熟啊。脑子一转,终于想起来她那个穿越同仁,就是被这位牛人给念死的。 温婉打了个哆嗦,不会,呆会也把自己念死!不会,那孩子的魂魄早没了,早就应该超生去了。她不算是害人的。不会,不会的, 温婉暗暗给自己打气。她这会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觉悟,觉悟,就是悟透世间一切真理的意思。温婉张大着嘴巴,被吓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祁轩忙推了温婉一下,温婉则闭紧了嘴巴。可是这会她是真的想哭啊,她不是问过吗?为什么还能撞见,她想回去啊,她不要死,她想要好好地活着啊! 王妃看到温婉的样子,对温婉投来很不满的一眼。温婉只得低着头,想着是不是装病。可一想之前的传闻,说她是妖怪。要是这会好好的,一听到那神棍来她就生病了,不是真被怀疑她是妖怪了。 这边觉行大师刚走,小和尚送来了糕点跟茶水。王妃则焦急地望着入口,也不知道那觉悟大师会不会见她。要是答应见她,该多好啊!就可以请觉悟大师批命了。 七十三方夫人说亲 温婉没底气,脚底冒寒气,手在发抖。祁轩感受到她的颤抖,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弗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温婉忙点了点头“我头疼,想回去了。你们要看,自己看去。我在王府等你们回来。”温婉想溜之大吉。祁轩死也要跟着一起回去。说他在半路,担心着。 “觉悟大师是得道高僧,很多人想找他相看,大师的相看那是一等一的准。王妃一直想让大师给世子相看。等了这么些年,才等到的。世子可不能走。”祁轩的贴身大丫鬟冰寒低声解释着。 “哦,原来是个老神棍啊!你们相信,我可不相信。”站在温婉旁边的冬清,得到指示也不敢说出这句话。 温婉本来想激怒王妃,让她怕自己触犯了那位大师,而不见他们。可是到这个时候,身边的人就掉链子,温婉终于体会到自己不能说话的苦了。冬青是死也不开口的。这话她要一说出来,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王妃还不活宰了她。 “要看你们看去,我是不看的。我要回去。”温婉的态度很明确,非走不可。 可是燕祁轩这厮就是拉着他的手,不让她动。她甩开以后想要走人,可是看着周围的人全都在看自己。淳王妃不高兴地说道“能见觉悟大师一面,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人。你说不见,你以为觉悟大师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别再闹了。” 温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这行为太反常了,可是再反常她也要回去,她可不要被念死。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她大好局面刚刚打开。可不想又报废了“既然你们这么想着,那你们看,我呆会是不去的。我不信神佛。要是神佛可信。当年我又怎么会吃那么多苦头。不去。要去你们去就成。” 王妃对于温婉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既然温婉表示不去见,那就不去了,觉悟大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多少人求都求而不得。不过,放她一个人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呆会要是觉悟大师愿意见我们,你就呆在厢房呢。等我们出来后,再一起回去。” 到了这时候,要是再叫着回去,可就真正的有鬼了。温婉想着,反正也见不着,就呆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王妃焦急地等待着,一分钟起码看门外十次。丫鬟婆子也都敛了声息。温婉得了王妃的同意,也不担心呆会被念死。于是无聊得打量着这个小厢房,小厢房一尘不染,蒲团结得挺有特色,很干净,用的是深蓝色。应该是要用洁白色才好,而且最好是细布,怎么能用的是上好的绸缎。坐的桌子也是用上好的酸枝木做的,不愧是皇家寺庙,真有钱。也不知道这钱来路正不正,温婉有些无聊地在那挑刺。 “在想什么呢?”祁轩推了推在神游的人,温婉回过神来,指着屋子里的东西,表示着,挺不错的。祁轩看着温婉,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她竟然会说不错,燕祁轩很无语。 一会,一行人在一位小师傅的引领下,来到大殿。此时大殿已无人,估计着是清空了吧! 温婉虽然不怕佛像,但是到了这正殿,她心里还是慌得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不出错,不能出错。现在更不能逃跑。否则,真的会当成妖孽。不成,一定不能的,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不会有事的。那人不是说是得道高僧,自己也不会去见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转了四个殿,拜了二十多个菩萨,拜得温婉头都昏了。她连拜的菩萨名字都叫不出来,连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虔诚,想要个个菩萨保佑,是不是太贪心了。温婉很识趣的没有把心头的话说出口。 出了大殿,转到后院时,远远看见一行人。王妃立即吩咐着去看看,一会来人就回了,是大理寺卿方夫人、单侯许夫人,都来上香。王妃听了很高兴,让人通传了一声。 回到歇脚的厢房,温婉觉得很无聊,想溜出去,再躲开。可惜,看得很牢实。都是燕祁轩这个家伙闹的,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自明月山庄回来,就她简直寸步不离。好象他随时会飞了一般。咳,弄得她想要逃跑都逃跑不了。温婉看着燕祁轩,心里骂着,这祸害,要是呆会她真的这么倒霉,被念死了,她死之前一准把他掐死偿命。 也不知道淳王妃是不是故意的,想要害死他,走又走不成,虽然说可以不去,但是温婉总觉得不安心。 温婉正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丫鬟来禀报。 “王妃,方夫人、许夫人求见。”王妃一听,喜滋滋地说着快让进来。很快,外面就有了脚步声。很快一行人进来,行了礼,就让坐下。拿出自己带的糕点热情款待。 “哟,这就是令千金,看了就让人疼的好姑娘。”王妃看着雨桐活泼可爱的样子,特别的喜欢,一下就把手上的玉镯子给褪下来,戴在了雨桐的手上。 “娘娘,这个太贵重了。”雨桐受宠若惊。 “不贵重,不贵重。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开心学园里八位才女中的一位。看着就知道是娴静大方的好姑娘了。”淳王妃看着站在许夫人身后一长相俏丽的女子,欢喜地笑问着。 “恩,娘娘,她就是净秋,我们八姐妹里最漂亮的一个。”雨桐有荣与焉的说着。王妃也是如之前一样,热情地拉着净秋的手,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笑着得把自己头上一只点翠凤钗插在了净秋头上,啧啧称赞着好看。 “想必,穿着紫色蟒服的,就是世子了。”许夫人恭敬地说着,刚才看见王妃把这么一只上好的凤钗给了净秋,不由得一阵眼热。 “恩,这就是我家的混事魔王。之前不知道胡闹出了多少事,不过好在最近懂事多了。这位是我侄子守望,字弗溪。跟着我家这个混事魔王,在京城也是混了个脸熟。”王妃笑呵呵地。 “这位就是王妃的侄子,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王妃真是谦虚,江公子还叫混个脸熟。京城里的人,谁没听说过江公子的大名呀!听说诗词做的极好,人也温和,不愧是名门望族出来的世家子。这会瞧着,真是名不虚传啊!王妃,我听说,给江公子提亲的人,都快要把王府里的门槛踏破了。”方夫人半恭维半试探着。 “咳、咳、咳。”温婉听了,惊吓得咳嗽了够。为什么啊,为什么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的。别吓她好不好。 王妃很郁闷,怎么看中温婉却没看中自家儿子。这方夫人眼光真不行,不过面色一如之前的欢喜“哪里,哪里有什么盛名,都是大家给面子。不过这孩子打小身体不好,不知道用了多少药才养好。高僧说,不宜早娶。所以我嫂子打算等她过了十五再谈婚配。” 温婉听了淳王妃的话,牙齿咯咯响,自己身体很好。你不喜自己抢了你儿子的风头可以另找说法,做什么拿自己身体来开刷。 “我可是听说王妃保了两桩婚事,都是夫妻恩爱,家和兴旺,都是一等一的好亲。京城无人不夸。要是王妃不嫌我造次,还希望王妃能给我这两个女儿相看,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许夫人笑着说道。 “这么漂亮又有才情的姑娘,估计着,上门提亲的把门槛都给踩破了。哪里还要我来给她们保媒。”话是这么说,可是王妃眉角的得意之色还是未尽除。 “弗溪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你很眼熟。”雨桐很奇怪地看着温婉,越看越觉得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是吗?我长像太平凡,这世上长得像我的人很多。”温婉是站在燕祁轩后面,这会面无表情地说着。眼里的淡漠疏离让人不能靠近。 雨桐神情一滞,当下脸就红了。 “那你怎么就接着说,说见过我。”燕祁轩一看有女孩子跟温婉搭讪,立即不高兴了,讥讽道。 雨桐一听,羞得红到耳后跟去了。 “王妃,斋菜摆好了,可以用膳了。”这么一说,方夫人跟许夫人就忙告辞了。这里不同家里,斋菜都是定例的。 “雨桐,你也觉得那个江公子好吗?”方夫人试探地问着。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觉得有些熟悉。他是一双杏眼,温婉妹妹也是一双杏眼呢!不过,他那眼神,冷冰冰的。应该是我感觉错了。温婉一直在庄子上养病,一直想去看看她都没成。也不知道现在病养得怎么样了。”雨桐万分担忧地说道。 “哪里像了。江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又有才学,文武双全,口齿也伶俐,就是性子冷漠了些。不过像这样的才子,性子高傲些也是正常。郡主虽然有才学,却跟这江公子气质不一。既然你这么担心,我让你爹再无打探一下,投递名贴,说不准能准了你去庄子上探望。”方夫人看了,倒也有些心疼。一个小孩子,生病了就得躲到庄子上养病,没人理没人陪的,怪可怜的。 “谢谢娘。”雨桐听了非常高兴。RO 七十四觉悟大师 吃饭的时候,王妃眼睛一直带温婉脸上转动着。所幸这段时间跟燕祁轩别的没学到厚脸皮倒是学着了面不改色地吃着饭王妃越看越郁闷自己儿子挺好的。为什么夫人就看中温婉, 没看不中儿子。莫非是因为儿子之前的名声太响亮的缘故。不过那许家的姑娘倒不错长得漂亮才情也不错。这样想着刚才微微不满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吃完饭温婉都是要消食。燕祁轩陪着一起出来走动走动。不知道怎么的燕祁轩就要拉着温婉的温婉嫌热甩开再拉甩开再拉温婉恼怒的骂了一声还是一样。无语心都是汗热死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有些恼火。要是他不跟着自己他如今就可以跑出去了。要是呆会出什么事他准得让他偿命祸害。 “瞧你怎么这么怕热。。看温婉流汗拿了汗巾给他轻轻地擦着。温婉看着他拿着的是一块绣着梅huā的帕子想着他怎么总带着这么女气的帕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回去该给这家伙提个醒。 这个像什么样子不是总说自己娘气。这会像什么样子。真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总绣这么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上去。 冬青看着两人亲密过了头当事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任何异常把头低得快到地上的洞去了(要是有洞的话)。 温婉冬青说了几句话说他想先回去。冬清倒是愿意帮忙可是祁轩这狗屁膏药离不得身口气得温婉真的很想狠狠揍他一顿出气。要是她真死了就这被这妖孽给祸害的。再想别的法逃脱却被王妃派来的丫鬟给寻上了。 “公子王妃到处找你快回去王妃都等急了。。冰寒找了好半天终于看到温婉跟燕祁轩松了一口气。然后领着温婉拐了好几个院子看到站在院子外面的王妃。 两人回去温婉让冬青试探了两句得到的消息说是觉悟大师还没回信。这么长时间没回信那就是没了。到了厢房见着一切正常。温婉放下心来。哪里知道她刚放下心来就听到一个声音把放下的心又重新给提起来了。 “来了王妃觉行大师过来了。、。站在门来远望的丫鬟高兴地说着。王妃一听可高兴了站起来亲自到门口迎接觉行。远远就听见大师的笑声一听那声音就知道定然是好消息了。 “怎样觉悟大师可答应了?。王妃紧张地问着。虽然看着觉行的样子知道有戏但是没亲听见还是不放心。 “王妃娘娘有福了。师叔已经答应了。师叔说既然有缘人来, 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上次错过了机会这次万不可再错过了。师叔说请你们过去王妃跟着老衲来。。觉行笑眯眯的。 温婉觉得那眼光有些色眯眯。呵呵王妃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举止优雅大又端庄高贵气质怡人。听说当年淳王为了得到王妃可费了老大劲。这些年来对王妃也甚是宠爱。当然肯定不会少了通房姬妾不过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淳王没纳一房侧室。 淳王自己也是一等一的美貌男子加上王妃的美貌所以生出一个人间妖孽。现在都这样不知道过两年又该是何等的让人惊艳。 温婉听了这话没再继续胡思乱想反而哆嗦了一下。天拉他说的有缘人还有的什么上次没见着这次见着了。那是不是就是在说她了。不会这人的意思是说上次自己还没到死的时候这会来索命了。想到这里温婉腿脚软。这人不会真要自己死她不想死她真不想死啊。一想到这里额头冒起了虚汗。 温婉转着头阴森森地看着冬青冬青没办法才道“大师我家公子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王妃跟世子去!公子说在这里等着就是。。冬青是真的不能理解公子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见见呢? 多少人都不来的啊! 觉行大师听了很为难地说道“我师叔说的有缘人就是施主你。 施主我师叔说了要是你不去他过来也无事。。 温婉听了脚一软要不是身边的冬青眼疾快估计就坐地上去了。 温婉这会面色白心里在哭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这人就不放过自己啊!她今天不会就交代在这里?温婉在那直哆尊。要不是靠着冬青的扶着非得摔地上不可。 淳王妃看着温婉眼里闪过疑虑“守望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哪里能让大师上门来给我们看。能得大师亲自召见注是多大的荣耀。来人,扶公子讨去。” 淳王妃看这温婉想要想要逃跑的样子使了个眼色冰盈跟冰寒走过来扶着她。看着是扶其实是用强制段了。温婉是真的想逃可她却被人紧紧钳住了动弹不得。加上心虚吓得脚无力。 就这样被钳制住了。 “呆会说话可要小心说不要乱说。。王妃怕燕祁轩跟温婉乱说话觉悟大师给出的批语就会不好。到时候害了一辈子。 温婉真怕被这和尚念一通经就把自己念死了可是她自己被冰盈跟冰寒给胁持了让她逃脱不得。温婉想着让冬清一起进去王妃没让说这样不虔诚。 温婉恨得想要骂人不就带个人进去就是不虔诚哪里来的破想法。可胳膊扭不过大腿这里王妃说了算的最后被燕祁轩连拖带拽地弄进去。温婉这会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她为什么要答应来啊要是没答应来不就没这样危险的事情。温婉一步分三步不恨不得永远都走不完。可没两步就被拖到里面去了。 “大师信女江氏扰大师了。。王妃非常虔诚。燕祁轩也收起了吊儿郎当倨傲的神情对着大师也很恭敬。 温婉一想着那个李萍露就被这个和尚给活生生念死了了个哆嗦低着头心里有些慌只得在心里祈祷着大师你可千万要下留情我不想死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做过一件坏事还帮助了很多人。你可千万别念死我。 “不拘礼。。温婉听着那声音很温和仿佛细风吹过一般好听。 忍不住抬头看见一双深不见底的黑洞好象能把人全都卷进去似的。 温婉眨了眨眼睛在第一时间又将脑袋低下去了。 温婉又不愿意一直这样胡思乱想着。怕越想越怕越想自己死得越快。干脆量着屋子来了。眼睛扫射了一下屋子里屋子里非常的整洁东西也非常少。应该说本就没有东西除了三个蒲团蒲团是用稻草结的非常的环保。温婉纳闷了怎么会连床被褥都没有。 过得还真是低炭生活。 温婉虽然知道这里是老和尚禅的地而不是他睡觉的地。 只是仍然简陋得让人看不过眼啊! “矢师还请大师帮我相看一下我儿。。王妃小心翼翼地说着。 “贵人相帮一生安康富贵。。浅浅的几句让王妃喜笑颜开。 像他们这等人家富贵是不用说的要的就是安康有了平安健康比什么都强。 “大师还要再麻烦一下帮我算算这个八字的命数。。王妃拿了一庚给觉悟大师。让温婉跟燕祁轩两人都很奇怪却没多问。 “阿弥陀佛。世事无常若不执着可保一世平安。。觉悟大师了一个谁也听不懂的禅语。 王妃脸色一白见两孩子都看着他强笑着说没事。燕祁轩走过去关切地问着王妃是不是累着了王妃很欣慰地摇头。可是抬头望向温婉若有深意的神色心里一凛然。她怎么就忘记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妖孽在这里。王妃想到刚才温婉害怕见觉悟大师吓得全身冷汗。再联想到五年前的事王妃很肯定温婉身上定然有不妥当。 这会觉悟大师在这里要真有不妥当也能早日现除了这个妖孽。 “那弗溪呢?。燕祁轩见王妃无妨碍忍不住问着温婉的命格。 等问的时候才现觉悟大师已经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温婉看得仔细又认真良久也没个回应。 燕祁轩不禁忍不住问了出声“大师怎么了?“被淳王妃给阻拦住了。让他不要说话。燕祁轩这才没敢说话。 老和尚看了温婉足足看了小半刻钟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谨弄得淳王妃心都是汗燕祁轩心里也是突突的。 温婉被他看得心里寒心底起伏不定。她不想去看的温婉就想看地板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被一双眼睛惑住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就好象自己已经被卷入到了一牟没有尽头的地。很快温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七十五福泽深厚,贵不可言 温婉回过神来,看着是禅房,吓得双腿发软,当下很没形象地瘫软在地。坐到地上后,温婉擦了擦额头,才发现额头全都汗珠。他刚才真的差点就死了,她现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原来这个老和尚能把人念死。这真的能杀人于无形啊。估计她的那位穿越同仁就是被他这么弄死的。好在这个老和尚对她没起杀念,否则,这会,她已经死了。 “怎么了这是?”燕祁轩惊得慌忙去扶温婉,叫出声来。 此时,老和尚面色已经缓和。 温婉看着他神情如常,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自己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太有压迫力,得道高僧,绝对是得道高僧。难怪那位穿越同仁会被他念死。要是再来一遭,她肯定还会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杀了。再不敢乱想了,严正以待。 老和尚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面色温和,甚至露出了丝丝的笑意。 温婉看着他,这会已经没了啥想法,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再不要见这个老和尚了。 燕祁轩见了,忙问着“大师,那弗溪的命数如何?如果有什么不妥当,还请大师能帮弗溪化解。”燕祁轩虽然平日里是纨绔,但是还是非常尊重敬畏这些得道高僧的。看着刚才的样子,弗溪十有八九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可不能让弗溪小小年纪就出什么事。 觉悟大师淡笑,对着面露防备的温婉微微点头了,给了八个常人梦寐以求的批语“1小施主不必担忧,这位施主乃是“福泽深厚,贵不可言,的命格。这样的命格,乃是可遇不可求。” 淳王妃听完这句话,望向还在害怕惊吓之中的温婉,再望向觉悟大师,觉悟大师闭了下眼睛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福泽深厚贵不可言。这短短的八个字又得到了觉悟大师的确认,王妃的心一颤一颤的。这个评语,是不是太高子。福泽深厚已经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贵不可言,女子能做到贵不可言的地步, 也只有那个位置才担当得起这四个字。她刚还以为觉悟大师发现温婉是妖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 王妃脑海里闪过一个意念,莫非,温婉是凤命。转而立即摇了头,温婉可是有哑疾。哪个朝代会有一个哑巴当皇后的。 燕祁轩听了刚才的担忧一下去了。满是欣喜地叫着:“弗溪,你听到大师说的话了。你没有什么不妥当,不用害怕。” 温婉听了,看着眼前这个慈眉善日的老者,见他给了自己这么好的批语,加上刚才又是手下留情,相信应该不会再杀自己了。嚅动了一下嘴唇,说了两个字。淳王妃跟燕祁轩是不知道她说什么的。 但是老和尚却是点了头,那样子是知道温婉要问的是什么“你的姻缘会有不顺。不过自有定数。否则,又怎么能是福泽深厚。”觉悟大师这会有恢复了淡然,就好象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温婉听了这话,不知道怎么的,心下一松。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以唇语的方式问他。她问的确实是姻缘。她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一直都想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以后,夫妻能相互扶持,恩恩爱爱,再生两个胖娃娃,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等恢复了清明温婉回过神来,眼底又有着浓浓的怀疑,可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刚才人家可是已经向他展现出不一般的功力。万一知道自己质疑他,再来个精神念力杀她于无形,铁定玩完。而且死了也是白死。再者温婉,这会心里也确实是有着莫名的害怕。 “上次本想去见施主,可惜错过了。这次遇见了施主这串佛珠,当是你我今日相间之缘分收下吧!”觉悟大师对温婉道。看着温婉不想收,笑着再说了一遍。那笑容,很像大肚弥勒佛! 温婉最喜欢的就是弥勒佛菩萨了。她觉得做人要是都跟弥勒佛老人家一样,那该多好。可惜,世人又有几个能做到。眼前的老者的笑容,很像弥勒佛老人家。好象能容纳世间所有事一般。温婉心生敬意,走过去即恭敬地接过觉悟大师的佛珠,绕了一圈戴在了自己手上。 “老衲要打坐了,就不留几位施主了。”觉悟大师这话,是在变相地送客!几人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外面等的觉行一眼就看见温婉手上的佛珠,满脸震惊,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 王妃忙问着,这珠子有什么。怪的吗!她本来就眼热,能得觉悟大师贴身之物。那该是多大福气,偏偏温婉却是不在意的样子,让人气结。现在又瞧着觉行大师的样,这佛珠,说不定,更为不一般。 “这珠子是太师傅在给我师叔剃度之日传给师叔的,六十年来,我师叔从不离身,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没想到这为施主竟然有如此福份,得我师叔馈赠佛珠。施主,真是有福之人。”觉行此时的笑容里,多了一分探究,九分恭敬。 燕祁轩一听,赶紧让温婉给他看看,可惜,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出来。王妃也忍不住拿来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出来。 “这是万年檀香木雕刻而成,是太师傅一颗一颗亲自磨圆的。在我师叔剃度之日,传给我师叔。这六十年,我师叔一直贴身戴着它,用着它颂念了不下万部经书。”言外之意,就是他的价值不在表面,而在内里了。王妃神色复杂地看了温婉一眼,要是这佛珠是送给自己该多好呀!不是送给自己,就是送给她儿子也成啊! 温婉看了看佛珠,再看了看那住持的恭敬样。忙将佛竹往上掳了。再用袖子盖出,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这一行动,倒是让觉行大师很诧异。按照说得了这样宝贵的东西,该是高兴才对。为什么这位施主,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按照惯例,求了护身符。觉行大师,给了每人一个。王妃嘱托, 要把护身符带在身上,除了沐浴,不得离了身。 温婉拿到护身符,说是护身符,其实也就是一木块,不过是上等的檀香木做的,正面有皇觉寺的标志,反面刻了个溪字,不过这个溪字,用的是梵文。温婉听了王妃的话,想着刚才那得道高僧,见着燕祁轩挂在脖子上,他也有样学样将它挂在脖子上。手上戴佛珠,脖子上挂护身符。也不知道佛祖他老人家有没有空来理会他这个小人物,真要死了会不会显灵保护她一次。 娄妃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了王府。等晚上淳王回来的时候,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仔细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开始以为温婉是有什么不妥当,被觉悟大师发现了。没想到,温婉竟然会有如此大造化。得了大师贴身之物,还有那等常人梦寐以求的批语。 “呵呵,觉悟大师真这么说这孩子是个福泽深厚的。记得之前温婉自己说,有菩萨托梦给她,说她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这辈子会福乐安康、富贵荣华。今日觉悟大师又这么说,莫非真有其事。”淳王有些惊疑不定,这孩子,莫非真是个福泽深厚的。 王妃又跟淳王说了今天这两事。 “方家的倒是个刷笞的选择,至于许家还是算了。许侯爷明显是倾向了赵王,万一有什么事,就会牵连到我们。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姑娘好,就算门第低一点的也没关系。、,淳王断然拒绝了许净秋。王妃一听这样,自然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温婉回了院子里。拿出佛珠出来,左看右看,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神奇的地方。而且佛珠又太大了,绕两圈戴紧手,绕一圈又松了些。戴着总怕掉下来。温婉真的很怀疑那个老和尚的话,这样的东西都不合手,怎么戴啊!最后,还是决定,不戴了。戴着一点都不方便。放在一个小木盒子里,再放在枕头边上,准备每天晚上睡觉前拿着它睡,应该也是一样的。 而在京城里,觉悟大师回到了皇觉寺的消息一传出,多少人都挤破脑袋拥过去。觉悟大师乃是当今最富盛名的得道高僧,只是他喜欢云游四海,长年见不着人。没想到现在竟然回来了。能不让人欣喜。一时间,达官贵人、文武大臣、巨贾富商、平民百姓那都是纷纷涌入啊!可惜觉悟大师一月只给一个人相看,而且是随手抽签,说看天意。抽中的,自然是万分惊喜。抽不中的,只能等下次了。 几位王爷也是蠢蠢欲动,让人直接杀上皇觉寺,找上了觉悟大师。 觉悟大师倒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把他们的名字也放在功德箱里。 搅动一番,抽了一个,没他们人。 这事,还是听淳王说的。温婉觉得这里的人,真是太迷信了。哪里知道,他从寺庙回来的第二天,就听到说郑王舅舅生病了。 七十六郑王被打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很着急,忙去问淳王。淳王点头道“郑王确实是生病了。你抽个时间,代表我们淳王府,过去看望他一下吧!” 温婉看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什么意思,在这个风尖浪口去看望郑王舅舅。她虽然知道他在外,大家都说他是淳王爷的私生子,但是让私生子去看躺一位堂堂王爷,这不明摆着给人猜想,而且还是对人的不尊敬的。要看,也该是让燕祁轩那家伙一起去。可是淳王又不让。怕让赵王以为他已经站了队。不过温婉想着郑王舅舅生病了,还是很担心。在淳王这里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了跟他争辩的心思。 温婉回了白玉园,立即让冰瑶去探听消息。到了晚上,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很不好,原来,自从周王已经跟赵王联手,朝中的格局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有了周王的相帮,赵王那就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郑王舅舅之前的势单就力薄,一直被打压得很厉害。好不容易舅公站到舅舅那边去了,又跑出来一个周王。而且周王向来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这会赵王不在后面使拌子,而是由周王出面直接跟着舅舅明着对上了。之前就有很多摩擦,现在的形势却是越为严重了。 这次郑王的病,都是周王给弄的。起因是因为税收,是贵族家的赋税。到了今年,贵族赋税也如其他商户一般,交齐整赋税,但是大户人家逃税漏税的现象很严重。可国库如今空着呢,除了江南的盐税,这块也是大头。郑王只主管着块的,自然是严抓。可是周王却是不干,联合十几家勋贵一文银子都不交。还跟户部几位主事起了冲突。 郑王是主管这一块,找周王商量着解决好这事。可是周王竟然动起了手。要按照郑王往日里的性子,郑王绝对会回击,两人定然是要打得不可开交。可惜,这次郑王却是生生忍耐住了,忍耐住没回击。所以,被周王打了两拳,一拳还打在脸上,打得脸肿了,不好出门,这会正在养伤。也就是说,郑王现在不是病,而是伤了。 很明显,周王是故意挑衅,挑衅郑王的怒火上来,引发郑王内心嗜血的性子。周王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可要是郑王没忍住,到时候真回击,两人打得不可开角的话。那郑王那这几年的努力可就白废了。好在关键时刻,郑王忍住了,落了他们如意算盘。 温婉愕然,局势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吗?现如今夺嫡,已经连那块遮羞布都掀下来了吗?已经到这等白热化的程度吗? 可有一点,温婉没想通,其他人他倒不说。但是周王为什么会投靠赵王,按说他自己是皇天贵胄,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不会少了他的,那到底是什么打动了他,让他投靠到赵王一派之中呢? 原因想不通,也不想了。温婉听到说郑王受的伤,倒也没其他的事,更没有生命危险,也没留下后遗症。只是面容受损不好看,所以才在家歇息着。可是温婉现在的身份又不好上门去看望。她可不想今天去了郑王府,明天又得被那些人惦记上。现在都是八月下旬的天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回去了,放风的时间也没多长了。不想浪费了。 可是心里又很担心。温婉左想右想,都没想到好的注意好。想拐了燕祁轩一起去郑王府里,这样就不那么显眼,想想又道。说起来,淳王对她真的已经很好了。除了皇帝跟郑王,还有老师,是第四个对她好的人了。她没好意思就这样强迫人家去做那样的事情。可想着好歹要做些什么,最后看到了枕头上的小木匣子,前几天才得到的佛珠,要是送给舅舅,那也是不错的。于是写了一封信,让人将东西,转了几道弯送到郑王手里去。温婉想着,希望舅舅看到这佛珠,能开心一些。这里的人都很迷信,得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在郑王府里,郑王脸上红肿得厉害,郑王说不恼火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很清楚,老三这次是故意装混帐挑事的。不比之前纯粹就是找它出火泄气的。他这次是故意的。 没想到,老三竟然跟老五联手了。老六倒还是仍然埋首在书推里,仿佛成了书虫一般。如今朝局对他很不利。不过,曾经比这更恶劣的环境他都抗过来了,这点,算什么。他并不畏惧。越这样,证明老五已经无计可施了。 只是脸上的疼痛,让他更为恨。想起小时候,总是被打得不成样。告状无门,甚至……郑王强制住自己不去想。不要想起那些悲痛的往事,而且,那人,也不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不值得他为之伤心。 郑王到如今,也实在是不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想的,他都挨了这么一顿打,也只是让老三关起来面壁一年,罚俸禄三年。不过,总比不惩罚要好上很多。想的时候,打得再惨也从来没一人为自己说一句公道话,只有嬷嬷他们陪着。现在比之前已经好上太多。而且,关了老三,老五之前的算盘,也是落空了。 郑王正在想事,就听到说有人送东西来了。郑王很奇怪,让人将东西送过来,郑王看着送上来的是一个很普通的黄梨花小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串佛珠跟一封信。郑王看了那佛珠就笑了,他是知道温婉前两天去了皇觉寺,没想到那丫头还给自己求了佛珠来了。看着里面还有信,郑王摇头。这丫头,在外面玩疯了。都八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写信给他呢!展开信,看完后,愣了。 “舅舅,这佛珠是觉悟大师送给我的,是觉悟大师的随身之物,觉行方丈说觉悟大师带着这佛珠念了上万卷佛经,戴着它能给人带来福气。舅舅要每天都戴着,让福气天天围饶着你,相信他也会保佑舅舅以后都会平平安安的。至于我自己,舅舅不要担心。觉悟大师说我乃是福泽深厚的人,上天会保佑我的。舅舅,要保重好身体。”郑王看了很贴心。这些日子的纷乱的事情与赵王步步紧逼烦躁的心,还有被周王打了两拳的怒火,一下清除了不少。 摸着那串看起来很平凡的珠子,郑王最后把思想定格在福泽深厚上面。觉悟大师说温婉是福泽深厚,觉悟大师竟然说温婉是福泽深厚?如果温婉福泽深厚,那他……郑王越看心头热火越是冒腾的厉害。立即让人送信,让温婉到郑王府里来一趟。 淳王看着信,让温婉一个人去。温婉死活不去。还有三个多月的放风时间,要是这一次自己一个人去,铁定要引起赵王一派的注意。他现在已经是名人了,要是一个人去见郑王舅舅,铁定穿帮。他才不要呢,怎么着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要是惹得赵王他们注意,这最后剩下的三个月时间都没有了。 淳王看着温婉,很头晕。最后想着郑王不管是不是是真的病了,作为宗令,总是需要去安抚一下的。找个好的理由,送了帖子去,说第二日去拜访。温婉听了,这才同意去。 淳王看着温婉,这个死丫头,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所以才装成这样一个样子来。看着温婉的笑容,淳王脑袋里就想出一个名词,狐狸,狡猾的小狐狸。也不知道是谁,教导出来这个一个滑不溜手的小狐狸。要是他儿子也这么聪明,那该多好啊! 也是凑巧,当天晚上,温婉就接到一封冬青转交过来了一封信。这是温婉为了防止将来被查到老师的名上,而将老师拖累。所以,说好了有消息就送信给一个仆从,再转交给冬青,最后再给温婉。 温婉接了信,一看字就知道是老师的笔迹,打开信一看的,倒是笑了。三个多月了,终于有消息了。正好明日要去见舅舅,看来,运气还真是不错。恩,正好,两事并一事办完。 皇帝很快就知道温婉送了佛珠给郑重王,闷闷不乐。对着温公公不满地说道“你说,那么珍贵的东西他眼睛不眨地送给老八,怎么就不送给朕呢!”觉悟大师随身念经的佛珠,那是多难得的东西啊,怎么眼睛不眨地送给老八,不送给他。莫非在温婉的眼里,最亲近的还是老八,不是他这个外公。虽然他不在乎这东西,但是这份心意就难得了。皇帝,吃醋了。 “郡主也是瞧着王爷生病担心才把佛珠送王爷的。皇上,郡主的福气都是你给的。难道还有把福气转回一说嘛!皇上,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万岁爷更有福气的人。皇上,你说老奴说得对不对。”温宝公公说这话,可就说到皇帝的心里。不过,对温婉还是很不满,有好东西,应该最先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丫头,回来以后得好好惩治她。 可是想到老八的病,皇帝心情一下就不好了。同室操戈,他这个当父亲的,是最难受的。 第二日,淳王打着关心爱护宗室子弟的幌子,带着两小子正大光明地到了郑王府。 燕祁轩不满地嘀咕着“父王,郑王哪里是生病。明明是受了伤,这会哪里会愿意见我们。而且,他受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来就可以了,做什么要拉上我跟弗溪啊!” 淳王还没开口温婉,温婉就给了他一记眼神,意思是说你怎么那么多话。不就来看一会伤员,一会就回去了。燕祁轩不满地怒瞪了一眼,但是却没再说话了。 进了王府里,被领到了正厅。温婉一进正厅,就看着见面上红肿得不成样子的郑王,心里发酸。没看见还没感觉,一看见,心里非常难受,鼻子酸酸的,眼睛里也有东西要出来一般。温婉低着头,怕情绪外露,惹得人怀疑。 作者话:晚上看到一条新闻,里的一位女作者,因为长期熬夜码字,没注意休息,熬坏了身体,在四月二日,去了。看了这个消息,我非常难过,这位女作者今年才二十五,正是风华年茂的时候,去得太突然了。同时,也让我提高了警惕。我这书才写半年多,肩膀一直疼得厉害,不过每天都忍着疼。这次为此事,跟书友聊天,她们都说,网络写手会得职业病。颈椎,脊椎,腰椎,肩周炎,鼠标手。我这症状估计就是肩周炎了。听完她们的话,吓得我一身冷汗出来了。我以后,再不这样高强度码字了。这个月说好了每日三章,那我说到做到,但是下个月,还是回复每日两章。什么都比不过身体重要。RO 七十七陈伯清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将礼物送了上来。下面的人都被郑王挥退了,郑王领着他们到书房,淳王拉着燕祁轩跟温婉,随着郑王去他书房里评一副好字,温婉跟着郑王进了里屋。燕祁轩也想进去,有人端来了茶,众人喝了都没事,就单单燕祁轩喝了一会就眯了眼。 郑王在一边解释道“这茶可以让他昏睡半刻钟,不会伤身体的,淳王放心。”淳王看着这舅甥两人,很是看不惯。 郑王抱歉了一声,带着温婉进了里屋了。拉着温婉问道“温婉,你告诉我,你在信的说的,觉悟大师给你批命,说你是福泽深厚的人。是真的吗?千真万确的吗?” 温婉看着他火热火热的神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点了点头。郑王再问着手上的佛珠真的是觉悟大师的贴身之物,带着它念了上万卷经卷的吗? 温婉的脸上,闪现过受伤的神情。 郑王看着温婉难过的样子,拉着他笑道“傻孩子,舅舅没怀疑你。而是想确认一下。这事,太重要了,你知道吗?”觉悟大师是什么人,当世的得道高僧,批的命乃是一等一的准。而他能算得出来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那就证明这个孩子这一辈子都是好的。会一辈子安康富贵。温婉是自己的这边的人,与他的命运息息相关,如果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那他呢,那他的命格该是什么样的。要是真的,那他现在的劣势算什么,还有比这更让他热心的人。 温婉看着郑王的样子,大概也猜测到他的意思,写道“舅舅,这些世外方人说的话,只能听听。不要去奢望这些。什么东西都不能靠天上掉下来,要靠自己争取得来的。舅舅,这几年你做了那么多,又做得那么好,皇帝外公一定都看在眼里的。你别急,更不能急,一定要保持足够的冷静。有些事,急不来的。一急就出错。” 郑王看着温婉平和的面容,不过瞧着眼中的光彩却是越来越盛了。心里烦躁的情绪一下就被平复了“恩,你放心,舅舅不会有事的。没想到,舅舅还真是没想到,我家丫头竟然这么厉害。写了那么厉害的诗,还能将罗家的世子打赢,把淳王世子也教导好了,还吹那么好听的曲子。舅舅还不知道温婉心里藏了这么多东西呢!我家温婉,可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女呢。比你外祖母还厉害呢!” 温婉听了暴汗,表示着都是外面吹嘘的。他也就正好运气不错,碰上了。实在不值得外面的人这么夸赞。 郑王看着温婉明亮的双眼,整个人也散发出浓浓的生机,跟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判若两人。看来自己的决定,再是正确不过了。 温婉这会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过来,递给他。郑王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人都来了,还给自己信,这很奇怪的呀。 温婉笑着写道,好事,绝对是好事。舅舅看了一定喜欢。 郑王知道温婉向来不打诳语。疑惑地打开信件,看完信,并没有温婉想象之中的欣喜,反而是面露郑重“温婉,这是真的吗?” 温婉奇怪地看着郑王“这是老师的笔迹,不会有错的。怎么了?”难道推荐的人不好,老师应该不会推荐差的人给她的。可舅舅的神情,好象不大好。难道老师推荐的,舅舅不满意。 郑王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苦笑道“你知道这位陈伯清先生是什么人吗?”温婉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当日只想让老师推荐一位擅长谋算的名士。不过老师推荐的,应该不会太差。 郑王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不是差,是太好了。这位陈伯清先生,就是以擅谋出名。十年前,赵王听闻了他的名气,就想聘他为幕僚。一打听到在何处,就派了心腹去请。可惜,每次都没见着人。加上这人居无定所,四处飘荡,神龙见首不见尾,很难找。没想到,竟然被我们家温婉知道了这人要去浔阳。” 温婉瞪大着眼睛,这么厉害啊。看来,老师找的这位名人脾气不小,架子不低。舅舅要想请人家给自己打工,有难度了。 郑王见着温婉在那沉思着“不过,既然宋先生能给你送信,告诉你这个事,也就等于是告诉我了。那他们之间应该是通了气,说明这位陈先生也愿意给舅舅一个机会。舅舅会把握好这个机会的。” 温婉想了想“舅舅,名士都很狂傲的,不过他们也都是真性情。你要是真心想请他,就要亲自去请。可千万别跟赵王一般,派个什么心腹去请。那样这位陈先生很可能会认为对他不够尊重。那答应的机率小多了去。舅舅,你要真觉得他好,就一定要亲自去请,他看到舅舅的诚意,再舅舅又这么厉害能干,他一定会愿意辅佐舅舅的。” 郑王看温婉考虑的这么周全,笑着摸着他脑袋道“这么厉害的人,舅舅一定会亲自去请的。你放心,舅舅一定将他请过来。” 温婉听了,这才笑着点头写道“恩,舅舅最厉害了,除了皇帝外公就舅舅最厉害了。我相信舅舅一定能办到的。” 郑王看着温婉的样,见温婉这么相信自己,还是很舒心的。笑着说道“傻丫头,就知道说好话哄舅舅开心。可还只有三个月了,别到时候在外面玩疯了,舍不得回家了。” 温婉一听了这个话题,一张脸就拉了下来。真悲催,再有三个月,放风的时间就没了。正说着,淳王在外面问着好了没。温婉觉得他跟舅舅见一面,都跟做贼似的。笑了。郑王问他笑什么,温婉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郑王也忍不住低声笑骂了几句。 聊了半刻钟,刚出来,就见着燕祁轩也醒了。一行人回去了。 下面伺候的人,看得出来,淳王爷来了以后。自己家王爷的心情,好象好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淳王跟自家王爷说了什么。让王爷心情一下就好了这么多。 从皇觉寺回来以后,淳王妃对温婉的态度可就亲近多了。没再跟之前一样,防备着她了。温婉想着,那老和尚的话还挺有用的。 “主子,这是我打探回来的消息。你看看。”温婉看着得到的消息,非常详细。温婉看完后,很满意。淳王那里得来的消息都没这么详细,恩,知道的越多,对她将来才更有好处的。 郑王得了温婉的信,等温婉他们走后没多会,就去了皇宫,见了皇帝。请皇帝准允他十天假,他要出去外面办点私事。皇帝看着他的模样,随意问了两句,知道他是要出去外面寻一个人,皇帝不问就知道肯定是寻一个帮手了。也就没多问,答应了。 皇帝一答应,郑王出了宫,回到王府里点着贴身的五十个侍卫,出了京城。郑王的这个举动,让很多人心里打起了鼓。在这个节骨眼上。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还带着伤的郑王出京城。打探来的消息可是很明确,这次郑王出京城,不是差公事,是办私事。 赵王自然是第一个关注的人。知道郑王是去了浔阳,问着庄先生道“老八去浔阳做什么?” 庄先生面色古怪地说道“王爷,老夫也不知道。这浔阳,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八皇子去那里做什么?” 等几天后,就知道了消息。那位陈伯清正好在八皇子到浔阳的第二日,正在浔阳访友。而郑王,去浔阳的目的,正是这位陈伯清。 赵王得了消息,大急,不过很快又觉得应该也一样羽煞而归。于是冷笑道“那位陈伯清,本王派人去请了三次,都见不着人。老八去,也只不过是白跑一趟” 说完见着庄先生的面色一凝,心里冒出不好的预感 “先生有什么话可说?直说不妨?” 庄先生疑惑地说道“王爷,这事很蹊跷。陈伯清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历,行踪飘忽不定。也就正好这几日在浔阳。老夫很奇怪,郑王怎么知道陈伯清正好这几日在浔阳?而且,他明知道王爷请了陈伯清三次,连人都见不上。这就意味着,陈伯清淡薄名利,不愿意出仕了。可郑王为什么还会上赶着去?郑王不怕一到浔阳,也见不到,就此无功而返吗?也就是说,郑王肯定陈伯清会在浔阳,也肯定陈伯清会见他,会给他一个机会。否则,郑王绝对不会离了京的。要知道皇子无旨意不可出京城。皇上这次答应,定是看在王爷之前事的份上。” 赵王慕然一惊。 庄先生点头道“这事,定然是有内因。中间一定是有人在牵桥拉线。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面子,能说得动陈伯清,让他答应见郑王一面。而给郑王一个机会。” 赵王心口发疼“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谁?”陈伯清擅谋算,在大齐朝名气很大。如果老八真请到了陈伯清担任幕僚,那这就意味着,陈伯清是看好老八的。而他之前的举动,可就证明人陈伯清不看好他。这么一对比,可就给老八加了不知道多少的期许分了。RO 七十八镇国公府的内斗 温婉得了消息,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对外面的人议论纷纷,而有些好笑。估计这,这事引发的风波不会是小的了。 倒是淳王知道了消息,立即将她叫过来问道“郑王爷去浔阳找陈伯清,是你在中间出的力。”这也太巧了,那天他刚去看过郑王,没一会就传出郑王进了皇宫里。很快又出了京城去了浔阳。 温婉倒也没隐瞒着淳王。主要是郑王的动作太利索了,这么迅速,她就是不承认都没人相信。于是,温婉就诧异地看着淳王,侧着脑袋奇怪地问着,有问题吗?不就请一个幕僚吗?至于这么大反应。 上次郑王舅舅也是很吃惊,这会淳王也一样吃惊。温婉问着,这位陈伯清先生很厉害吗?她让人去打听了,没听说过陈伯清这个大名啊! 也就是说,没什么名气啊!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激动的。 淳王看着温婉面露不解的样子,哭笑不得“陈伯清,字逸少,有着小诸葛的美称。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逸少先生,温婉之前听老师提起过,是他的一位知交好友。也喜欢四处游历,还说等有机会让她见见。但是她真不知道,就是这位陈伯清,还有着诸葛称号。温婉汗颜。她真是见识浅薄的井底之蛙啊! 看来,他需要学的,了解的东西还很多。 淳王奇怪地问着“你怎么跟这位逸少先生搭上关系的?竟然能说动他,温婉,你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死人了。” 温婉最拿手的戏,就是装傻。这会,可不就又用上了。淳王拐七拐八,也没找到丝毫的线索。自己去查,也查不到任何的线索。淳王要晕菜。这个丫头,她的这个消息网是怎么建立的怎么连他都不知道。这会他可是住在王府里的呀! 他想仔细去查想想了,不冒险了。这会,他也在别人的巡查之中呢!你想,他刚去了郑王府,前脚刚走,后脚郑王就去了皇宫里向皇帝要圣旨出京城。本来就让人怀疑一二了。这会他她自己查自己王府,可不就起了疑惑。 淳王想得不错,赵王还真是怀疑上了他。但是庄先生却是否定了。很简单,要有这么厉害的幕僚,淳王是不可能推荐给郑王的。那肯定绝对是留给自己用的。也就是说,淳王没这么大面子。 几日之后,郑王回了京城。温婉不知道过程,但是知道,郑王舅舅将那位陈先生请了回来。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但是陈伯清的到来,却是给郑王带来了不少的期许分。倒是陈伯清到了郑王府,深居简出,基本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苏相得了消息重重松了一口气。好了,如今郑王又添加了一臂膀。让他们这一派,实力大增。不过相爷也是非常疑惑。他也派人去查探消息,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赵王不仅怀疑淳王,也一样怀疑宋洛阳。也查出宋洛阳之前之前是与陈伯清有书信的来往。但是这些名士会通信是很正常,没找到他与郑王有来往的痕迹。而且,宋洛阳这段时间基本不在京城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温婉的庄子上种粮食。他也没跟郑王有过一丁点的牵连。 要说相通,也就只有一个温婉。可惜温婉现在还在庄子上养病。 加上宋洛阳又没送过书信到郑王府里,说他为郑王牵线搭桥,有些牵强。 赵王跟庄先生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中间牵线的人竟然会是他们头一个排除在外的人。 陈伯清的到来,倒是让清流派对郑王,有些倾向。至于其他,倒也影响不大。而且郑王,处事也没有变化。仍然如以往一般,兢兢业业办差。 一会就到了九月上旬京学娄开学了。 “弗溪,弗溪你来了,我这才两个月没见你你的大名,谁都知道了啊!”罗守勋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来个热情的拥抱。燕祁轩眼疾手快,把温婉拉开,让罗守勋扑了个空,好在罗守勋刹车及时,否则非要摔个狗吃屎。 “也才两个月没见,不需要搞得这么夸张。怎么,这个夏天过得怎么样?你可是跑江南风流快活去了。那里美人多,有没有去江南的美人乡里转转,带回来几个美人啊!”燕祁轩嗤笑着。。 “你说的就不是人话。我哪里是去风流快活,那是我家在江南的产业出了一些事情,我爹说要历练我,派了我下去处理。好家伙,我们东家收六成的租,那些管事的竟然还另外加了一成。可把我气得了个好歹。还有那些个狗奴才,铺子明明是赚钱的,给我们的全是亏本的。”罗守勋骂骂咧咧。 “那你怎么处理了?”燕祁轩饶有兴趣地问着。 “怎么处理,全都打杀了。这些个背主的奴才。让我们背负这样的没名声,实在是可恨。”罗守勋非常恼火。 “我可是听说,你们国公府乱得很,分成了好几派。你那六伯,在京城可是大大的有名。你真的把那些人打杀了。”燕祁轩嗤笑着。 “自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扯谎的。”罗守勋面色不善。这家伙,仗着淳王府里就他一根独苗苗,站着说话不腰疼。温婉看着罗守勋面上的不自然,猜想他们家的争斗,到了白热化程度了。 “好了,不说这个事了,说到心情就不好。”看他这个样子,燕祁轩本还想刺上两句,可看温婉不赞同的神色,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来听下,憋在心里也难受。我们又不会给你说出去,当然,你要不相信我们,认为我们会泄密,就算了。”温婉不在意地说道。 罗守勋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我兄弟,也不是碎嘴的人,哪里是担心你们会说出去。只是那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你们想听,告诉你们也无妨的。我那六伯,咳,那些铺子的亏空,都有他的影子。” 温婉很奇怪地问道“没银子?不能吧?” 罗守勋摇头道“他是赵王的亲舅舅,怎么会没银子。无非是想要将国公府邸里蛀空,掏空了我们。这些年里,我们对外是赵王府里母家。事实上,母家只是罗家六房,可不是镇国公府。我爹一直都想将他们分出去,但是,上面有贤妃压着,又有赵王恩威并施,家里还有一个动不动就说要告我爹忤逆不孝的老太太。我是把你们当兄弟,才说的。对外,还得装成一家亲的。” 温婉点了点头,燕祁解也点头“你放心吧,我跟弗溪都不是碎嘴的人。听过就忘记了。不过,我怎么好象听说,你的两位哥哥,还有还有现在生病的弟弟,都有着罗六老爷的暗手。” 罗守勋倒是没怀疑燕祁轩有什么别样的企图,这些大户人家的肮脏手段,身为王府里的世子,总是会听说过的“我爹跟我娘都这么怀疑过。但是,没证据,我还算是命大的。我娘一发现我也不对劲,立即将我送去西北的外祖家了。一直到八岁才回来。咳,我也发愁啊,万一真是赵王即位,我们的处境会更为不堪了。这些年,我爹跟我娘,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就怕我出意外。所以,我喜欢武艺,不喜文墨他们也是极为欢喜的,从不抱怨一声。有武艺,至少能保护自己。”温婉眼睛闪了闪,看来,罗家的争斗,比她想象的还要剧烈些。 也就是说,罗家大房,其实一直忌讳着六房,不,应该一直在防备着六房,甚至记恨着六房。残害了大房好几个嫡子,连自己亲哥哥都遭了毒手,还害得几个嫡子都没命,估计最恨罗六老爷的,该是罗国公爷。 这么多年,能保住国公爷的位置,还能让罗守勋在那么多阴谋暗算之下活过来,看来,一直对外名声不显的镇国公爷,不像是她开始认为的那么无能。否则,早就被他们害死了。甚至连爵位都被夺的。恩,这个,对她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等之后,再慢慢多得一写资料。也许,将来有大用。 燕祁轩听到这里,心里有些难过“我当年也因为这,差点没命了。 好在运气好。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这个烦心。”温婉憋笑,就你这长相,不会没命,但绝对是小倌倌的命了。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温婉也只是恶趣味。也只是自己想想,要是表达出来,她绝对会被揍扁的。 罗守勋也不大再愿意说这个话题,说出来就沉重。笑着转移了话题,拍着温婉的肩膀,温婉反应非常快,一下就闪开。这头大蛮牛下手没个轻重的,一拍准疼半天。 温婉听了很奇怪地问道“你外祖家?很厉害吗?”燕祁轩看着温婉,觉得温婉是白痴“罗守勋的外公,当年驻守过边关,乃是我朝有名能征善的将军。可惜后来受了伤,不能打仗了。更可惜的是……去世了好几年了。” 罗守勋苦笑道“我外公就是在我八岁那年去世的。我在外祖家,有我外公在,那些鬼魅伎俩倒也用不到身上来。要不然我外公去得早,我娘还想将我弟弟送到西北去了。要是那样,我弟弟也不会,………”也就是说,现在罗守勋的外祖父家,其实已经算是败落了。难怪镇国公爷能作稳国公爷的位置,原来之前有这么一位彪悍的岳父。可惜,可能是因为败落了,温婉要的资料对此只有寥寥几笔,不大清楚。 鼻祁轩见着罗守勋的样子,忙道“好了,不讲这个了。讲些开心一点的事情来。” 罗守勋正有此意,点头说道“后天是一年一度的诗会,弗溪,你可一定要去。” “不去。”温婉断然拒绝。她的诗词大部分都是抄袭的,正常情况下,她从来不去到窃,她不要做个抄袭大王。 “奖励是一把古琴,说是唐朝的九霄环佩。另外还有一万两银子赏银。”罗守勋有些念想,一万两银子啊。 “不去,我才不去参加这个什么鬼扯的诗会。不过,到时候可以去看看热闹,也是不错的。”燕祁轩才不要去。最讨厌那些眼高于天的人了,每次都不拿正眼看他,好象他就是个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饭的废物。看着就恼火。 “你就是想去看,都可能去不上。去那里,一定要有邀请帖,有钱都弄不到。我都弄了三次,也没弄到请贴。”罗守勋打责着燕祁轩。 “邀请帖?”温婉纳闷了。看着罗守勋发光眼神,跟她有关系? 罗守勋点拖道“还不止,一张桌子一张邀请帖。不过一张桌子的费用是一百两。但要是一张桌子坐满了四个人。那一个人每人分担二十五两。” 温婉听了不感冒了。一百两,就去看一眼那毫无价值的诗会,他脑子又没进水,有这钱还不如去南街撤钱,那更让他畅快。而且,还可以帮助一下别人。做什么要去做那等无聊的事。他又不同罗守勋,对那些才子,都没什么好感。 在温婉的印象中,那些所谓的才子,全都是自恃甚高的人。温婉对此很不感冒。虽然说在这个社会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是她就是瞧不顺眼。之前的所作作为,她都是有目的的,要不然,她才不去出那风头。 罗守勋却是舔着脸道“弗溪,我打听到了,他们也会给你发了一张邀请帖子。到时候,可千万要叫上去。让我去开开眼去啊!”温婉很干脆地摇头,有帖子也不去,浪费钱。 罗守勋看着温婉的样子,大喜“钱我出,只要你有帖子,到诗会我们一起去看看热闹去。我一直都想去,可惜huā了钱也买不到位置。那些才子又多看不起我们练武的人。不会请我。”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温婉以为罗守勋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两日后,她真的收到诗会的帖子。罗守勋知道后,赶紧着跑过来,看了那帖子,喜得跟什么似的。 七十九罗守勋与华梅儿 温婉看着他,不仅是因为帖子开心,估计还有其他让他开心的事情了。于是给冬青使了一个眼色。 “罗爷,瞧着你,满脸的喜色。有好事临近了。”冬青看着罗守勋嘴角都是春色,转述着温婉的问题。 “呵呵,我娘给我定亲了。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华家的小姐。我早就听说长得很漂亮,又通诗书,还会管家。我娘求了三四次,华夫人才答应的。你说,我以后是不是有福了。我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娶到京城八大才女之一。”罗守勋傻呵呵地笑着,跟拣到宝贝一般。 温婉严重怀疑这事的真实性。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的,华夫人会同意?华夫人这么疼爱梅儿,会答应把梅儿嫁给这头文墨不通的蛮牛。就算是华夫人同意,梅儿会同意吗?莫非,还有什么内因不成。 温婉看着罗守勋,这很是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弄错人了。还是这家伙,隐瞒了什么内情不成。温婉稀罕地看着他。 燕祁轩则是大咧嘴巴嗤笑道“你不是大白天做梦吧?那华梅儿可是八大才女之中最为高傲的女子。不说品貌才学,就那长相也是一等一的,这会又传出了持家有道的好名声。我可是听说向华家求亲的人,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她会看上你这粗野的人。你别是听到别人胡说八道的吧?消息等确认是真的后,再告诉我们不迟。” “当然是真的不能真的,两家再过两日就换庚贴。等商定好日子,我家就去下定了。你们不知道,我娘跟华夫人是远房亲戚,算起来是远房表姐妹呢!这些年也一直交好,关系从来没断过。只是之前,我娘瞧着华梅儿虽然才名是在外,但她不通庶物,我娘还听着她自己亲口说,她就觉得庶物是无聊浪费时间之物。我娘本来是有些想法的,可听了这话,也没这个念想。国公府邸里的主母,要是不懂庶物,以后还不得乱套。哪里知道,华梅儿自从跟了皇贵郡主以后,就传出她帮着华夫人管家理家了。华夫人年初生了一场病后。现在华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管着。我娘自从知道了华梅儿转了心思,就上了心,消息确认后就一直跟着华夫人说。昨天华夫人终于派人回话了,给了一个准确答复,答应了。等挑选好了黄道吉日,就下小定,满了十六岁就娶过门。”罗守勋乐呵呵地,捡了金元宝一般。 温婉知道这家伙虽然是不通文墨的,但是却极喜欢附庸风雅。这大概就是,越是不会,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想要。不过想着高傲的梅儿,配这头大蛮牛,温婉难以想象。这真是美女与野兽的搭配啊,让她难以接受。连她都接受不了,不知道高洁的华梅儿会是什么心情。 罗守勋随意带过两句,不管如何关系好的人。老婆,是不能随意议论的。当然,小妾等就无所谓了。可惜,罗守勋暂时没有小妾。 再随意说了一些事情,都是温婉在听,他在说,只是中间偶尔插上两句话,但都是经典。所以,罗守勋特别爱跟温婉混在一起。不会说他罗嗦,野蛮,武夫,不通文墨,一点也不鄙视他,讨厌他。让他得到了充分的尊重。 华梅儿一得到消息说她娘将她配给了京城里有名的蛮夫罗守勋,还以为听错了。匆忙去了正院,去问她娘。 华夫人看着女儿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让她坐在身边。让其他人全都出去了。 梅儿红了眼睛道“娘,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许给那人?”她是真想不通,如果说是祖母或者父亲答应了,她还能理解为他们是攀附权贵,可是她亲娘答应了,她怎么都接受不了。 华夫人看着越长越美丽的女儿,很欣慰。见着女儿红了眼睛,倒是轻声道“如果是以往,娘定然是不会答应让你嫁去罗家的。罗家关系复杂,大房与六房斗了这么多年。那等于是一个火坑。娘怎么舍得让你过去陷入那样的环境之中。” 梅儿这才心情好些,抬头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娘还要答应。” 华夫人苦笑道“你爹,你爹给你二哥说亲了,是姜家大房里庶出的姑娘。今年年底就成亲。” 梅儿还是没弄懂“二哥定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华夫人面色发苦“傻丫头,那姑娘的亲爹,就是姜家大房里的掌权人,姜成坤,也是罗家六老爷的女婿。乃是赵王的左膀右臂,我们华家跟他们家结亲,就等于是告诉了所有人,你爹投靠了赵王了。”而且,华家乃是官宦人家,竟然取了商人家的庶女为媳,这本身就是极为打脸的事情。华夫人是万分的不同意。但是华大人点头答应了,华母跟那没眼光的姨娘以为捡了个金元宝回家了,喜得跟什么似的。 华梅儿知道现在赵王跟郑王斗得厉害,但没想到他爹也站队了。虽然如此,但是她还是不懂“就算爹是赵王的人,跟女儿又有什么关系?跟把我许给罗家又什么关系?” 华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本来我是看中了翰林院掌事佟家三房的二公子,佟二太太知道我的意思,也说很喜欢你,本来两家都有这个意向了。可是因为你爹这事,佟家二太太昨天送了重礼过来,虽然没让人传话过来,但也是委婉拒绝的意思。这不能怪佟家,佟家是清流,不愿意扯上赵王跟郑王争斗里面去,娘也理解。” 华梅儿也听说过佟家三房的那位二公子,听说才学很好,性子也不错。佟家又是重规矩的人家,那样的人家,家风正,不会出现宠妾灭妻或者纨绔子弟,是再好不过的人家。 华梅儿愣愣地问着“就算没有佟家,就没有别的好人家吗?” 华夫人点头道“自然是有的,可是娘不放心拉!” 见着女儿满腹心思的样子,面色也悲凉,要不是没办法,她也不会同意“娘虽然不在朝野,也不懂得那些个复杂的东西。但是夺嫡之事,这样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参与进去的。我劝了你爹好久,可惜你爹陷进去了出不来了。娘之所以把你许配到罗家,是因为娘并不看好赵王。如果皇帝有意立他为储,就不需要等这十多年了。如果将来赵王夺嫡失败,那等待我们华家,将是灭顶之灾。华家没了,你就没了娘家。没了娘家的依靠,到了夫家,有些门风不怎么好的人家怕牵连休了媳妇,比比皆是。就算不休,过的日子也是千难万难的。娘是过来人,知道那些苦。所以,不能再让你也去尝试的。” 梅儿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华夫人看着女儿道“你姨母虽然与我是隔房远亲,但从小跟我感情好,这些年我也得了她不少的帮助。这次她是真心想要求娶你,她跟我保证过,将来一定会把你当成亲身女儿一般对待,娘跟她相识这么多年,她的为人我很清楚。她说的话,娘信的。如果将来华家真倒了,有她看护着你,你的日子不会太难过的。再怎么样,后院是当家主母的地,爷们是不大去管。而且,罗家大房又将是会承爵的,也不需要妻族的助力。罗守勋以后承了爵位,就是国公爷。就算将来华家真出事,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看轻了你,对你不好。娘也是想了好久,才答应的。” 梅儿懵了,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了。不过很快就从懵懂之中醒过来“那,那万一是赵王得位了。就算是郑王得位,也不一定就会对我们华家怎么样的。” 华夫人看着女儿还是稚嫩的样子,知道要教导女儿的东西还多。不过,好在也有时间“没有哪位皇帝有这样的心胸,能够放过曾经反对他的臣子。华家也可能不经历灭顶之灾,但你爹的仕途是一定到头了。大户人家,联姻就是利益。与其去赌那万分之一,还不如去找个能让娘放心的。虽然说可也会辛苦,但是娘相信梅儿能应付过来的。” 梅儿轻声问道“娘,赵王真的没希望吗?不是说,赵王有八成的希望被立为太子吗?” 华夫人摇头道“娘不知道,但娘对赵王不抱大期望。你不知道的是,当年因为一个小贩冲撞了赵王的马车,让他摔了一跤,害他失了颜面,他就让那小贩全家下场凄惨无比。如此没有容人之量的人,又怎么堪为储君。虽然说这些年大事上是没出过错,但是一个人的秉性往往从一些小事看出来。其他可以改,但是本性是改不了的。娘也死劝你爹,可你爹已经陷进去抽不出来了。这样的事对华家有害无利。梅儿,你别总想着那些东西。琴棋书画也不能当饭吃,嫁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位好婆婆。你是娘唯一的女儿,你相信娘,娘不会害你的。” 梅儿虽然听了她母亲说了这么多理由,但是仍然摇头。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他娘直接跟她说,他还可以不大怀疑。但是她娘跟她说了这么多,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娘,你就实话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其他家,女儿可能还相信。可是罗家,罗家大房与六房的争斗,大房被六房害死了好几个嫡子。这些,连我都知道了,娘你又怎么会不知道。罗家内里肮脏不堪,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娘你一定不会让女儿嫁到罗家去的。娘,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 华夫人见着女儿这个样子,也知道隐瞒不住了“娘本来不想让你知道,既然你问了,娘就告诉你。老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我送了信,说老太太跟你爹说,打算将你嫁给赵王爷的长子。那丫头,是娘为了以防万一,早年安去的。为的就是怕有一天老太太背着我定了梅儿的婚事。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让你去当人家的妾。” 梅儿五雷轰顶“当妾?祖母让我去当人家的小妾?” 华夫人苦笑“你祖母昏庸了。被别人天花乱坠说得迷了眼睛。赵王府的长子,虽然也是庶子,但好歹是庶长子,又是皇孙,身份也算贵重。你爹只是一个从三品,以我们的家世嫁过去,肯定是不可能为正室,只能为侧室。侧室说好听也是皇家的媳妇,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妾。赵王府后院特是污垢不清,这么多年,死了多少的姬妾,到如今赵王府里统共只有五位王子。听说后宅斗得厉害,真正的肮脏不清。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会让你去当人家的妾室,那就是活生生挖娘的心。正好你姨母一直想将你说给守勋,守勋也是国公府邸里世子,说起来也是我们高攀了。我跟你祖母说了,想将你许配给守勋,你祖母也没反对,算她还有一丝清明,以后的那些皇子妃生皇子的梦,到底是空想。还不如作实了国公府邸里世子夫人的位置,将来的国公夫人是十拿九稳的。” 梅儿这才算是真正知道了内因,为着她娘为他的谋划,心里很感动。为着祖母想将她卖了换不知道云云的荣华富贵,心里愤怒到极点。 梅儿艰难地点头,表示理解母亲的苦衷。转而面色悲戚地说道“娘,温婉的病情,真的越来越不好了吗?我想去庄子上看她。” 华夫人听了这话,也是微微叹息道“不是娘不让你去,而是去庄子上的人,都看不到郡主。你去了也见不着人。不过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 梅儿点头“娘,我给温婉折了很多小星星,还有好多纸鹤,温婉说这些可以给人带去祝福。我想让人给温婉送过去。她现在生病,身边又没人陪着,她一定会很孤单的。我想她看到我给她的东西,一定会很开心的。” 华夫人点头答应了。RO 八十一意外 罗守勋非常怀疑温婉是装的“江守望,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装的。怎么那么巧?你干什么要装啊,要真让你当评论,不是很光荣的事吗?做什么要逃。” 冬青不屑道“我家少爷才不稀罕那些不能当饭吃的名气。就是装的,就是不想去跟着那些酸儒一起。怎么,你不服气,不服气就回去。” 罗守勋无语“你们不看,我还是要看的。要玩你们玩去,我再去瞧瞧,瞧瞧结果去。”说完,转回去了。 “干嘛去呀这几人?”看着仿佛有狗在后面追着咬一般,跑得贼快的三个人,旁边的人都奇怪了。 “弗溪公子呢,有谁看见弗溪公子了?”一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看着温婉的桌子空了,大声地问着。等知道三个人跑了以后,无语。 很多人更是怀疑,之前的诗词是不是盗版的呢!可惜,人不在,也无从考究。哪里知道,一会就看见罗守勋一个人回来了。罗守勋不好意思地说着,弗溪喉疾复发,疼得难受,回去喝药去了。 “不回去了,我们去逛街。”温婉爬到小墨的背上,兴高采烈地叫着。燕祁轩听了这话苦着一张脸,嘀咕着怎么又逛街。在他眼里,这位表弟就是一个购物狂。总喜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一走就是大半天,一点都不会累。可把每次却将他累得个半死。今天,估计又逃脱不过了。 这日果然又逛了小半天,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笑着说不逛了。因为买得东西也差不多了。反正没吃中午饭,离晚上还远着呢。温婉就习惯性就到经常去的茶馆里喝茶。顺道听听八卦。最近的八卦,没之前多了。特别是关于两位王爷的争斗,倒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根据温婉得到的消息,这一段时间,赵王可精乖了。不打压了郑王,反而跟郑王有哥俩好的倾向。这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温婉听了那消息,撇嘴,不知道又甩什么新花样了。温婉跟着燕祁轩一进来,很多人看了又缩回头去了。 一行人一进茶馆,就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上。小二立即端了瓜子、香茗、糕点上来。温婉算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温婉听着茶肆里众人高喝的声音,有讨论某某大人又讨了第几房小妾的,有说楼子里哪位姑娘最为漂亮,最为妩媚动人。有说天下首富,姜家的那败家儿子痴迷上了那个玉官,花了大价钱赎了身,放在外面给养着,两人如今是如胶似漆。很多小道消息,讲得很热闹。但是,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却是没有。 “瞧你这个样子,真是,这些有什么好听的。”燕祁轩不高兴了。这些都是低级无趣味的东西。温婉却是笑了笑,没接话。 “三老爷,这里请。”从一间雅间里走出来一个胖胖的,面色带青,腿脚虚浮的中年男子。出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着角落里的两位少爷。那位男子,看了以后,眼神一下贼亮贼亮的,好象看到什么宝贝似的。出去以后坐上马车,吩咐一通。 温婉此时正听八卦听的欢快,燕祁轩叫了两次回去都不愿意回去。可惜,坐了半个时辰,听得倒是很多八卦,可惜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八卦,却是没他想要的消息。看来,最近赵王是改变的策略。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觉得差不多,该回家去了。 燕祁轩去结帐,三两五钱银子。他付了四两,按照往常四两银子,他是不看在眼里,不过现在,连五钱银子都得找回来。温婉倒是点头,看来跟在她身边这八个月,还是很有成果的。恩,应该向淳王要奖金。 “不好了,马儿脱了缰绳,跑了。”长顺哭丧着脸,说燕祁轩的马给跑了,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追……”燕祁轩大手一挥,叫了一声,带着两个侍卫叫上长顺追上去了。这可是他宝贝,他父王好不容易给他弄来的。温婉看着他们追上去,牵着小墨,尾随其后。 他们跟着燕祁轩不远的地方。见着他进了胡同,温婉带着冬青一行人尾随其后。不知道怎么跟到了一个小胡同里。走进去一看,见不着燕祁轩的影子了。而这里的胡同又窄小,温婉看了看,走了几分钟,看着这里的胡同九曲十八弯,温婉想着就算进去,也找不着人,还不如在出口等人更为快捷。 “啊……”听到里面一声惨叫,温婉听着好象是燕祁轩的声音,冬青叫了一声,没回应。温婉心里咯应得慌,怕有事,让一个侍卫牵着小墨,他带了三个侍卫跟冬青进去。 “救命啊,救命……”听着那声音,真的是燕祁轩。温婉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可是越走,胡同越窄,可声音还是一样传过来。温婉心里闪现过疑惑,突然想起了淳王说的有人可能要报复他。再想到燕祁轩是淳王府里的世子,谁敢对他不利,不是找死。心里一下亮堂了,他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温婉正想着,砰的一声,不知道怎么的他们旁边的墙塌了一半,三个侍卫有两个被石头给砸到了。冬青手快,拉了温婉,躲过砸下来的石头。不过,一行人也是分成了两边,中间隔着倒塌的墙。 温婉知道真如他猜想的,有人要对付自己了。冬青也知道了不对劲,他猜测到温婉的特殊身份,知道要是温婉真有个万一,他可能都要死了。冬青紧紧贴身着温婉。两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哪里知道,从墙上扔下了点燃着的圆球的东西,那东西冒出滚滚浓烟。 “不好,那烟有毒。”温婉与冬青,捂着嘴巴,拉着温婉跑。可是从墙上跑下一个人,阻拦住冬青跟温婉。 温婉跟冬青被阻止了几分钟,人都是要呼吸的。几分钟后,五个人全都昏迷不醒了。临昏迷之前,温婉哀号,不会就这么报废了。那也太亏了。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么害她。她这会是真没得罪人啊!难道是止亲王府里的人,找他来报仇来了。可也不要这么处心积略吧? 燕祁轩找到马以后,回到茶肆没见着温婉。沿路找过来,见着牵马的侍卫,知道了温婉是进胡同找他去了。两边人走的不是一个方向。带着侍卫进去以后,一直在叫唤,都没人应。一个侍卫眼尖,看见了倒塌的墙“世子爷,那不对劲,我先过去看看。” “世子爷,不好,世子爷,你快过来,公子不见了。”那侍卫一看昏迷的几个人,唯一不见的就是表少爷,大声地叫着。 燕祁轩大跨步走过去。见着那小胡同巷子里,一边只有昏迷的三个侍卫,一边只有还在昏迷的冬青。另外的最重要的人不见了。 “弗溪,弗溪,弗溪你在哪里,你快应话呀。弗溪,你在哪里,你别躲起来,你快出来,你不要吓我……“祁轩叫得嗓子都哑了,急得在那里打转转。 好在长顺还算冷静,立即让人掐了冬青的人中弄醒,问着公子哪里去了。 冬青醒过来后,茫然地一小会,等神色清醒以后,脸色大变“世子爷,有人要对公子不利。刚才有人放迷烟,还有一个黑影人。世子爷,公子被那个黑衣恩抓走了。世子爷,救公子,一定要救公子。” 祁轩心急如焚,好在急中生出指盼,这会第一想到的人选“你们在这里找线索,我回王府,我去找父王。我看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弗溪都敢绑架?”骑着小墨,快马加鞭回了王府里。 淳王爷正在哼着小曲,惬意地看着帐本,又赚了不少的银两,不错,很不错。正高兴着呢,就看见他的宝贝儿子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不成样子。拉着他的袖子,焦虑地叫着“父王,弗溪不见了。弗溪了不见了,不知道被什么人掳走了。父王,你快去救救弗溪吧。” “哐当。”淳王惊吓得把桌子上的茶盘都给推掉了。温婉不见了,这还得了。不过他也是久经事故的人,立即镇定了下来。当务之急,要找人。越早越好,晚了,可就会出大麻烦了。 “你先别急,带着王府里的人立即去出事的地方找,我立即去请人帮忙找。你也别急,越急越乱,知道吗?”看着儿子还算稳定的样子,淳王还是心有欣慰的。 冰瑶还在收拾屋子,就看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进来,对着冰瑶道 “冰瑶姐姐,不好了,江公子刚才出去外面玩,被人掳走了,现在生死不知。冰瑶姐姐,这可如何是好,王爷都急疯了。” 冰瑶愣了一秒钟,跟着那小丫头说了一句知道了,立即出去了了。那丫头看见冰瑶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传话的任务完成了。 冰瑶快速出了王府,她有自由出入王府的门牌,没人拦着她。走到一个无人之地,冰瑶换了一身装束,迅速来到一个地方。叩了门,递过去一个黑亮黑亮的东西,里面的人接了仔细看了一下,让她进去。过了一会,她再从另外一个地方出来,后面又跟了两个人。RO 八十二遭遇变态 水瑶一行人,比淳王还先到一步温婉被劫的地方。跟着冰瑶一起出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半皆指头大小的竹筒,一打开竹筒就见着里面飞出一个小飞虫。那小飞虫张开小小的翅膀,转了两个小圈圈,朝着一个方向追了过去。三个人立即跟了上去。 温婉不见了,淳王到这会只想着先把人找回来,也不怕把事闹大了。让人传话给冰瑶以后,直接让家丁去了京城府衙门,甚至连步兵衙门都找了人,让他们立即派兵帮着找人。温婉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铁定饶不过他。现在也不管事情闹得大不大,先把人找着再说。 淳王报了案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去。而是先仔细问了儿子,今天可有什么反常行为。 他这会算是怒道极致。明明知道江守望是他内侄子,甚至都知道那是他的私生子。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虎嘴巴里拔牙。他得让人看看,他淳王可不是个软柿子,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上门来的。敢挑衅他,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京城里,因为江守望,弗溪公子的失踪,闹得沸沸扬扬。也因为淳王不怕把事闹大的样子,更为人添置了谈资。其中,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认定了温婉,其实就是淳王爷的私生子。否则,就一个内侄子, 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知道的是,淳王是有苦难言啊! 温婉醒过来,就发现自己置身在床上。红色帐子,红子的被单, 红子的锦被。红色帐子的丝线全都是金银线编制成的,勾子都是用的赤金,床边挂着的流苏竟然是用琉璃串成。再扭头望向床,床也是红木作成的。旁边的柜子是红漆的,桌子是红色的,案几是红色的,地上的地毯是红色的,周围放着的东西全都是红色的。在望向另外一边,屋子里所有的器皿之物也都是红色的。火红火红的一片。 温婉还没想通这是到了哪里,怎么全都是红色的。茫然地望向墙上,这一看,傻了。墙上挂满了画,那些画全都是描绘男男裸体交缠的春宫图,活灵活现,仿佛是真的一般。 温婉打了个哆嗦,赶紧闭上了眼睛,做梦的吧她。一定是做梦。 可是做梦怎么会梦见这么穷凶极现,奢华糜烂。虽然温婉告诉自己是做梦,但是很明显,想到之前的怪异,他很清楚自己是落到了变态人的手里。不言而喻,这个人,是好男色的,一个好色的变态男人。 温婉这会是真的想哭了,他要不要这么倒霉,就他这个样子,也有人看得上。温婉真想暴粗话,真他妈倒霉到家啊! 正想着事的温婉敏锐地感觉着,有一道视线看向他,温婉察觉到了,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一个少年正,那少年,长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满脸复杂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那少年,心里一喜。瞧着也不是什么坏人。应该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吧!还没等温婉欢喜两分钟,就听见了让她希望破灭的话,让温婉知道,她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什么会被他看中。怪自己的命不好”那人说完,就关了门出去了。 温婉听了这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真被变态看上了。她这什么倒霉命啊。温婉想哭,真的,很想哭。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音,听着就不像是个健康的人。温婉心里闪现出恐慌。 门吱呀地开了,温婉顺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就看见一个身材臃肿,肥得跟只猪一样,一身大红色袍子包裹着肥嘟嘟身子的中年男人。那人双眼青肿,眼里甚至到现在还带有血丝。面露不自然的寡白,走路时虚浮无力之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纵欲过度的东西。 那人走过来,看向床上。见着温婉正看向他,立即对着温婉露出一个充满占有欲望的笑容,那笑容,是赤裸裸的” 温婉看了以后,一直打哆嗦。 那人看着温婉的样子,笑得特别的开怀“小美人,我想你,可是想得心口都疼了。你不知道,我是日也想,夜也想,想得茶饭不思,做什么不得劲。老天一定是听到我的呼唤了,你不知道,我早知道你喜欢去那茶馆了。可惜一直都没机会,今天终于逮住机会了,今日,我终于能如愿了。” 温婉看着眼前的人,听到他的话。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面临什么境地。她之前听夏影说八卦的时候,就听到说京城里有一些变态,特别喜欢找一些未成年的男女。而她从淳王手里要到的资料,又知道了止亲王的嫡次子,止亲王府里的三爷是一个变态之中的变态。这些年里,每年都有好些个少年死在他手里。只是他一般弄的是王府里的下人,也或者买些孩子养大作弄。那些卖子女的一般都是贫苦户人家,哪里会跟王府去抗争。旁边的人,也抓不着证据。就算抓着了证据,也不会有人去多管这个闲事。 温婉想到那些传言,再想到淳王给他的消息里面提到的。接着看到这里的摆设,全都是穷极奢华的恶心的玩意。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个变态。普通人,就算真变态,也不敢动在淳王府做客的亲戚。而且还很可能是淳王爷的私生子。 温婉这会很后悔。她的重心一直都是放在姜家跟罗家,钟家跟止亲王府她没多大关注。因为这也不是她要对付的人。 当时温婉想着的是,柿子还是转捡软的捏。可是,温婉现在后悔了,要知道他回这么倒霉,当时就该多多了解一下这个变态恶心王府里的情况了。至少也有对策了。 就她所知道的情况,这个东西,非常的变态。当时淳王给她的资料里,只是隐约提过。这个变态,不仅喜欢玩那些个未成年少年,而且,手段极为残忍。每年死在他手里的那些少年,被抬出去的,身上没一块肉是完整的。样貌可以说,惨不忍睹。当时她粗略地看了一下。看着觉得恶心,就没再多看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落到这个变态的手里。如果知道,温婉一定做好充分的准备。那样,也能能知道这个混帐王八蛋的缺点。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变态一步一步走近温婉,脸上挂满了欢喜非常的笑容。 而此时,温婉只能万分警惕的看这个变态,看这这猪头冬瓜身的样子,瞧着真如情报里所说的模样。完蛋了,还真是这个变态,真的就是止亲王家的那个变态了。温婉头一次觉得自己运气,超背。 温婉怒瞪着他,可是这样的愤怒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啧啧啧,对,就是这眼神,真是勾人,勾得我每天都睡不好觉。 我只要想起这眼神,全身的火立即就上来了。多美的美人啊,真是极品,我好多年都没吃到过了。今天,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那变态看着温婉,吞了一记口水。直直地看着温婉那张黝黑的小脸上,长长睫毛低垂着,藏着的一双漂亮的杏眼骨溜溜地转,这会正恼怒地瞪着自己,就好象一汪秋水一般勾着他的心,直痒痒的。 温婉看着他那满脸的满足样,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六小美人,呆会,你会苦苦地哀求着爷给你的。爷会让你舒服得如入天堂一般的。”变态男人渐渐地揍近,温婉看着那脏手向自己伸过来,心里在拼命地呐喊着。不行,不行,阻止阻止他。 “面容虽黑,手臂上的皮肤却是跟玉脂一般白皙滑嫩,眼睛波光粼粼含着无限的春情,真是极品。啧啧,这皮肤,真滑,跟丝绸一般。摸起来,感觉真好,如想象之中一般,真的好舒服啊。”一只咸猪手抚摩着柔嫩光滑的脖子。一直赞叹不已,嘴角甚至还流出口水来。 一双一直在温婉的脖子抚摩,温婉恶心得,嘴角冒出了酸水。要是现在能死,她真的想死了算了。真他妈的恶心。温婉心里在哭啊,她真觉得,自己的命怎么就那么悲摧呢!怎么就碰到这样的人了。就这长相,也会被人劫色。 “恩,还是先来尝一下味道,不急,小美人,我们有的是时间。”手倒是没滑落下去,只是落到了脖子上。再低下头,伸出一张舌头朝着温婉的脸舔去。 温婉觉得这会要真被他舔上了,那可真是比死还难受,心里一直叫着,说啊,把身份摆明,他就没这么大胆子了。只要把身份摆明,就不会有事了。温婉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治疗,一直让自己叫出声来。 可是怎么她都叫不出来,总是少了一分的力。 越凑越近,看着离得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猥琐变态的脸,温婉心里闪现出一阵的恐慌。 八十三开口 好在老天保佑,到了最危险的那秒,温婉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冲破了最后的阻塞,吼道“你不要碰我,碰了我,你也得死。”唾沫喷了那个猥琐男人一脸。哪里知道那个变态把满脸的唾沫,抹了一把全都卷到自己嘴巴里吃了起来“恩,味道真好,真是美人。 不亏是我huā了这么大代价抢来的美人。,…那样子,要说多恶心,就多恶心。要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温婉见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大喜。虽然声音还有些粗糙,但是能正常说话就好“我告诉,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要再不放了我,我外公一定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变态男人听了,哈哈大笑。这大笑之间,全身一颤一颤,肥肉颠颠地一上一下“你外公,你当你外公是皇帝老儿吗?到了爷这里,只有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的。还从来没有能好端端出去的。你也别想着谁来给救你,爷这里乃是西方极乐世界。乖乖地好好让爷享受享受。 !” 温婉听见他这么一说,再想到如今朝中的局势。脑子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这会千万不能说皇帝外公,否则到时候她一辈子的名声全都玩完了。而且,止亲王府可是赵王的死党。要是被他们抓了这个把柄,那舅舅跟自己,就得永远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不成,这个法子绝对不成。死也不能说明身份。 温婉脑子倒是转得飞快了“不要以为你是止亲王府的胞弟,就能为所欲为。你以前玩弄那些无根基的人也就算了,你要真碰了我。我爹可是堂堂的铁帽子王,你要是真敢动我,你一定也不得好死。”变奋男人呵呵笑道“果然聪明,一下就猜测到我的身份。呵呵, 不过,这故事编得还真好,你怎么不说你爹是皇帝呢?你以为我没查你的底细吗?你今年十岁,淳王只在当年还是世子的时候去了一次江南,从此以后再没有到过江南。他怎么会有你这样大的私生子。还有,他那时娶的王妃,两人如漆似胶,怎么可能在那段时间有私生子。就你这长相,可想你娘铁定也长得不怎么样。淳王好美人出了名的,怎么会要那么丑的女人。 呵呵,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如你写文章的能力,真是可惜了。咳,真是美人啊,到了危机,脑子也糊涂了。” 温婉急了,能拖一秒是一秒,拖到药效过了,她就有办法逃脱这个变态的魔爪了“我骗你做什么,我真是淳王的儿子。我也不是在江南出生的,我是在京城出生的。我娘,我娘当时只是王府里的一个丫鬟。是淳王爷醉酒,不小心才有的我。可惜在生我的时候,我娘血崩死了。我其实并不是江家的公子,只是冒名顶替的。我爹真是淳王,你要不相信,我脖子上还挂着淳王爷的玉牌。这是我身份的证明。淳王眼见着淳世子你不堪大用,要我辅佐世子。对我很是器重。要是你真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 变态笑道“恩,这故事编得确实不错。恩,还真不错。”说完,从温婉的脖子上,真掏出一跟金丝线,取下一块玉牌。 一看玉牌,变态有一分的迟疑,再看了温婉一眼,突然笑了“你真是淳王的私生子,那更好。你不知道,淳世子那一身的皮肉,我垂涎了好几年,可是一直不能得手。如今能玩着淳王的另外一个,也算完成了一半的心愿。也好,我还没玩过身份贵重的小美人。反正天不知地不知,到时候你是我的人,我再带着你去认亲,你说多好。”完了,温婉终于知道,她碰见的不仅是个变态,还是一个疯子。 竟然连燕祁轩都肖像着。这人,彻底的变态,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是仍然不放弃地叫着“我虽然没入玉碟,但也是宗室子。也是燕家的子孙,按辈分来算,我应该要叫你一声叔公的。你不可以这样。” 变态男人呵呵笑道“那更好,咱们有血缘亲情,玩起来才更刺激。 你放心,1小美人,我会让你终身难忘记这一美好时刻的。”说完,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衣服,露出寡白寡白全是肥肉的猪身。 温婉瞧着那恶心的裸体,想着万一真不能动可就再劫难逃了。心里狂叫着,不行,我一定要动,一定要动。我不要被这个变态猥琐人侵犯,那就成了一辈子的污点。以后只要想起这一遭,她非得恶心地吃不下东西,还不得活活饿死。看着变态赤裸着身体,一颤一颤地朝着她走来,温婉逼着自己冷静冷静。拖,拖时间温婉想着,对于这样的变态,你越是表现害怕,他越是有兴趣,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镇定。温婉用着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告戒自己冷静处理现在的状况。 变态男人颠着一身的肥肉,看温婉一点都不害怕,嘴脚闪着嘲笑。不怕吗?现在不怕,总是要有怕的时候,呆会一定会跪在自己身下向自己求饶。直直地看着温婉,带有淡淡的嘲讽讥笑。 温婉一样,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变态猥琐男。她就不相信,她那么多的难关都过来,会毁在这个变态的手里。要是他真敢猥琐自己,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所以,这会她一定要保持足够的冷静。这个人,这个人有什么弱点。多了,想起来了。这个人,乃是止亲王最聪慧的儿子,只是因为好男色,名声不好,所以才华被淹没了。不过根据消息来说,其实止亲王世子能作稳位置世子位,而能到现在承袭了王爵,与这个嫡亲的弟弟的帮助脱不开关系。这个变态,非常阴险,也非常狠毒。止亲王府邸里,止王爷还要靠着他出注意。也就是说,他也是核心人物。换句话说,他知道很多的东西。 那就不能跟他说些肤浅的东西,一定得给说些让他吃惊的东西。 这样就能拖延时间。只要自己能动,就有办法。所以,一定要拖延时间,一定得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才能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里,温婉静下心来,粗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在想,我就算是淳王的私生子又如何,出了这样的丑闻,我爹遮掩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帮着我报复,您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变态男笑着看着温婉。倒是没动,这午小子确实是聪明,不错,不亏了他huā费了这么大代价将他弄来。 温妈是在想拖延时间,她想拖到等身上的药性降低了一些,身子能动了,那她就能动手杀了这个混帐王八玩意“我说的没错,你还真是这么想。呵呵,我告诉你,如果你真敢侵犯我,你的死期限也不远了。你不要以为你到时候把我随便处理了,埋在一个地。让人找不着尸体,反正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是这样想的,对吧?我没说错吧?” 见那变态男不说话,温婉知道自己说对了,继而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想的。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梦永远都别想。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爹之所以愿意接我回来,说服淳王妃让我进府,就是要让我辅佐燕祁轩。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huā费这么大代价,不惜背负着领一个私生子的不好名声,还坚持让我进府。他要的是,让我保住淳王府永远的荣华富贵。如果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要是查到你头上,他才不在乎什么名誉不名誉,他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要不相信,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我爹是不是在四处找我找疯了。甚至有可能连京城里的步兵衙门都出动了。” 见男人还是不说话,审视地看着他。那眼里,有着警惕,有着不相信,还有着,冷笑。 温婉也没管他什么表情,继续说道“我爹乃是铁帽子王,你们止亲王府,也就只能承袭两代。到了第三代,就会降为郡爵。加上你们得罪的人太多,如果我爹豁出去。你们止亲王府,呵呵,看看会不会弄得府破人亡。我知道,你们止亲王府投奔了赵王。淳王跟郑王关系亲密,只要赵王得了位,你们并不需要惧怕我爹。可惜,当今皇帝不是赵王,皇帝是绝对饶不过你的。我可是宗室子,这样的皇室丑闻,他正好借机夺了你们的爵位。皇上这么多年,可是不知道削了多少的番王。 正愁没机会灭了你们。现在好了,正好有把柄在手了,再加上我爹这个宗令在,宗室里是绝对而没有任何人帮着止亲王府说一句话的,你相信不相信?” 那人看温婉爆料的东西越来越多,脸上似笑不笑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阴狠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友情推荐:重生总裁甜心,书号刀旺刃,榫者火焰者即将成为幸福新娘的豪门千金,却被人谋害,重生在未婚夫身边,却只是陌生人。如何找回曾经的挚爱,夺回原本属於自己的幸福天堂 八十七善后 自己终于好了些后,想着还有一个漏洞,那就光为什么不绑架燕祁轩而会绑架自己。不过,她倒想到了一个法子。在地上写了一溜窜的字,里面说了绑架他不绑架燕祁轩的原因。还告诉着冰瑶怎么做,那样做了,就更不会让人将他跟那变态了联系到一起。 冰瑶看了温婉写的东鼻,饶是她一向冷静自制,这会也没忍着,笑了出来。不过细细一琢磨,非常佩服,主子这也太妖孽了。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想到这么没有后患的法子,这个法子,确实非常的好。 在郑王府内,陈伯清看着焦虑不安的样子,仔细想想今天没什么事情发生。问着郑王道“王爷,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是,还请告之。” 与陈伯清这样的人相处,贵在坦诚。郑王爷迟疑了一会,觉得这事还是不能开口。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陈伯清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出口道“王爷,是否在为着绑架的弗溪公子担心?” 郑王焦虑之中,也没多想,听了这话点了头。 陈伯清诧异地看着郑王,一个小孩子被绑架,跟郑王爷有什么关系。这里面,有故事。再回想起当日宋洛阳给他的信。天下间有谁能让淡薄名利,不攀权贵的宋洛阳写信给自己,还在信里历数着郑王的种种优点,行里字里都是希望自己给郑王一个机会。能说动宋洛阳的,天下间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正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郡主。而且,宋洛阳去收学生,空手而回却仍然万分〖兴〗奋。想着温婉郡主之前的种种,再回想起那江守望的得天独厚,那沙哑难听的声音,这会瞧着郑王的坐立不安“王爷,江守望,其实就是温婉郡主老夫猜测得对是不对。” 郑王苦笑道“先生大才咳,江守望确实就是温婉。是父皇看着那孩子胆子太小,打杀了几个下人就吓得天天做噩梦。特意放她到外面练练胆。哪里知道就出了这事?” 陈伯清摸了下自己那一撇胡须,丝毫不焦虑地说道“王爷大可放心。我想,郡主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郑王听到这话,有些欣喜地问道“先生这话怎么说?” 井伯清笑道“我虽然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通信时也偶尔有听老宋提过他的这个得意弟子。再加上京城里弗溪公子的大名。温婉郡主这么聪慧的孩子,定然能自行脱身。王爷稍安勿躁,老夫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真是没想到,众人都以为的重病要要死的,竟然在京城里混得风声水起。温婉郡主非常人。 陈伯清看着郑王笑道“难怪王爷当初在那么窘迫的境地,还能气定神闲,不慌不噪。原来如此。”原来是最大的助力都没开始用上,就算境地再差些,只要这张牌一旦用上,就会改变格鼻,又有什么好焦虑的。陈伯清点头,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了。 很快就得了消息。说得到了绑架票。郑王愕然,怎么会被绑架了,好好的那孩子怎么会被绑架了。 淳王在最短的时间内,带着十万两的银钱去赎人。信里留下的地址是一个小树林,乌七嘛黑的。还能听见野兽的叫声。众人都严阵以待,淳王到了一个小破屋,看见桌子上写着:向左走五百米只能一个人去。否则,撕票。 淳王不敢去,叫了一个侍卫过去。 燕祁轩心里担忧不已,在淳王面前道“父王,让我去吧让我把银票送过去吧?” “给我把世子看好了,不许他乱跑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把你们全家送到关外,让满狗活吃了你们。”满狗也就是满清人,乃是大齐边关的游牧民族。满人,骁勇善战兵强马壮,听说那里的人生吃牛羊乃是一等一凶残之地,满族也是大齐最大的敌人,最深的隐患。大齐朝的百姓视那里的人为恶魔。 “父王”祁轩真是不甘心啊,可是再不甘心也没有用,他想挣扎挣扎不开来呀。几个侍卫得了这话,严阵以待。他们可不想让全家人去喂那些满狗人的胃。 淳王最后在近身侍卫里,挑选了一个人。那侍卫拿了银票到了地方,又写了一条子,往左转一里地。往左继续走,在一颗树上写下,放下银票转身离去。那人心有不甘,可也得照着他们说的行事,放下银票,转身准备走人。头一疼,晕了过去。 “怎么这么一会还没个动静,上去看看。”等几个人上来,看见送钱的人已径晕了,银票也不翼而飞了。 人家当着明处暗处上百号人,把十万两银子给取走了。这可是明晃晃地打脸啊。 *王现在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四处看,看看能不能从地里钻出个人出来。 “人呢,人哪里去了,运个劫匪,竟然不讲道义,人呢?”淳王要疯了。huā了那么多钱,人要回不来。不仅要倒霉,还得损失这么一大笔钱,他亏了海了去了。 “王爷,树上有一张纸条。”侍卫飞上去,把纸条取下来。 纸上面写道:看在你们还守信的份上,我也不撕票了。离此向东去,二十里地外,有一小破草棚,人在那里。 淳王立即带着人,往东杀过去。在山林之中,还真的有一个小破草屋子里。一进去,就看见温婉被绑了。找到的时候,温婉还昏迷着,昏迷中的温婉手脚全都绑起来,绑得特别的严实。(因为他的外套已经被那变态撕碎了,干脆就此利用,故意弄成好象被劫匪把她的外套撕碎当绳子来用。这样也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众人一进去,就闻到了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众人看着温婉旁边还放着一具尸体,手上,脖子上都有几个大洞,从里面冒出的血都凝固了。而在昏迷之中的温婉,嘴角还有凝固的血。更让无语的是,昏迷的温婉旁边,还用用血写了几个字:让你装牛x,自以为清高孤傲的恶心玩意,人肉与人血的味道,会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哈哈……看你再如何装牛允淳王看着这情景,中天没回过神来。 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人是个大变态,看不惯温婉的清高孤傲,所以,逼着她吃人肉喝人血。这也太恶心了,这孩子竟然被人喂人血吃,可怜了,等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呢。 “弗溪,弗溪,弗溪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这么多人进来眼皮也不抬一下的人,祁轩焦虑地叫着。旁边的侍卫把他按住了。 “父王,弗溪,他是不是,是不是……”祁轩这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是他朋友,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弗溪对他那么好,他都还没有报答,他就死了。不可以的,弗溪不可以死的。想到弗溪如果真的死了,燕祁轩的心,突然痛了起来。 “不会有事的,那绑匪说了不撕票的。应该是昏迷了。”淳王警惕地说道。旁边的侍卫小心地走上前去。 侍卫小心地走到温婉身边把手指头放在他的鼻子上,对着淳王道:“王爷,有呼吸,只是昏迷,应该是被下了药的。” 确认没有危险,侍卫才把祁轩放开。祁轩一下飞奔到温婉身边, 拉着温婉的手使劲地摇晃“弗溪,你醒醒,你醒醒啊!” 摇晃了半天,温婉还在昏迷之中,就这么放下也不是个事。让人抬了担架,把人抬到了大陆上,再放到了马车里,到王府,人还仍然在昏迷之中。 皇宴“皇上,主子无事。那事,已经想了法子遮掩了,不会被人发现。”冰瑶此时亲自向皇帝汇报。 “那孩子,有没有、。皇帝都不敢问下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有没有遭毒手啊。虽然他面上淡定,但心里却是后悔莫及。 “没有,虽然属下不知道郡主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属下敢以性命担保,郡主没有遭遇什么。我们进去的时候,郡主的衣服还是好好的,神情也还好。见着我们,很平静,没有受到惊吓。而且,我们带着郡主出来的的时候,她也没有痛苦的表情。就是善后的法子也是郡主自己想到的,能那么冷静的想到善后的法子,如果真有事,郡主也不会这么淡然。不过,郡主受了此等刺激,估计接下来几天不会好过了。” 冰瑶很肯定地说道。 “那就好,那让她好好在淳王府养身体。等身体养好了,就回来。在外面,总是不安全。”皇帝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接回来。可是要现在把人接回来,半死不活地接回江南去,再有那混帐的事,怎么都会让人起疑心,把怀疑的方向头转向温婉。所以皇帝暂时只得按耐下。等待最好的机会。 “好在那个丫头是个聪明机灵的,这样的事也能化险为夷,应该不会再有事了。”皇帝自言自语道。说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替温婉气恼呢,还是好笑。就温婉现在这跟块黑炭怕样子,竟然会被人劫色,说出去,鬼都不信。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说不定皇帝还会把它当成一个乐子。偏偏发生在自己最疼爱的温婉身上。要可以,皇帝都想说一声,这倒霉催的孩子。 八十八后遗症 淳王请了宫里有名望但行事怪异的太医,叶太医,这位现在温婉的专治太医了。他当初被淳王请来给温婉一把脉,就看出了端倪,只是一直都没吭声,当不知道而已罢了。 叶太医诊断了好一会,拿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温婉的鼻子上嗅了嗅,才道“江公子只是被人喂了三日散,睡足三日,就会醒来。王爷、世子可以放心。我已经给江公子闻了药,等天亮时分,江公子就会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淳王略有迟疑,最后道“叶太医啊,我这侄子被人喂吃了人血,这万一醒过来,可怎么办啊?那孩子的性子,你可能也听说了。要让她知道她喝了人血,还让她怎么活。” 叶太医听了前因后果,心里也很慎重。用鼻子使劲闻了闻,再凑温婉身边用力闻了下“这不是人血,这是羊血,人血跟羊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可能是谁恶作剧吧?” 淳王不知道该说温婉究竟是幸运的,还是倒霉的了。幸运的是,没如他所想,被那个混帐东西糟蹋。倒霉的,就是被人以人血的名义给他灌了羊血喝,以后还有她的好。等醒过来,就算告诉那是羊血,估计也是死不信的,最近,是吃不了东西的了。 淳王深深为温婉的可怜遭遇抱以同情,也为温婉即将遭遇的可怜情景幸灾乐祸。你这丫头,让你这么狂,狂得让人都看不过眼了,要出手惩治你了。所谓人怕出名猪把壮,大抵就是如此了。 郑王得到温婉被平安解救回来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倒是陈伯清再听了另外送来的消息,眼睛闪了闪。 郑王看着陈先生的神情“先生有话请讲。” 陈先生笑着说道“王爷,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同样一天,发生了两件大事。更为诡异的,止三爷还是中毒而死的。这事,够诡异。”郑王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虽然是诡异,但相隔方向截然相反。 就算想要安排也安排不来。”陈先生笑道“王爷不必焦虑,我想郡主定然是没事了。就如王爷说的,方向截然相反,不知道内情的人自然是认为不可能。但是我们都是知道内情人。试问有谁吃了熊牟豹子胆,敢劫持淳王爷的私生子。 也就因为这样,才更是可能。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出这么一个几乎找不出破绽的法子,非常的厉害。”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如果这个人是温婉郡主,那对他们一派来说,那就等于天助。因为,除了止亲王府的三爷,等于是赵王断了一个助力。 郑王心里集虑。一直等到的了确切的消息,说弗溪公子确实完好无损,连衣服都是完整的,才真正放下心来。 没等到天亮,只到了大半夜,温婉就醒过来了。看着熟悉的月牙色帐子,水红色被子被单被套。睁开眼睛看见了这些东西,哗啦一下,被子被套被单全都到地上去了。 冰瑶此时正守在温婉身边,看见温婉这个样子,知道肯定那件事情还是有阴影,深深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定然是要留下了后遗症的。忙吩咐着人把这些东西收拾,卷成包带了出去。再回来,抱着的是宝蓝色的被褥。温婉这才安身一些。 再横眼一扫,那梳妆台也是紫中带红的,抓了东西就要砸。冰瑶眼疾手快扶住她,梳妆台也让人抬出去了。冰瑶赶紧把屋子里,不管是深红,水红,粉红,反正只要跟红沾边的东西,全都让人收拾起来拿出去。来拿东西的人全都知道了公子喝了人血,这会是见不得带红的东西。心里非常同情这位可怜的公子。 温婉早上起来,觉得好得差不多了,走出去。看着外间那么多红色的东西,举了东西就要砸。冰瑶忙在一边哄着温婉道“公子,你先去吃点东西,这里我来弄。我保证把它们弄得让你满意,你先歇息,你已经昏迷了大半天,还是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吃了东西才有力气,再砸不迟。”哄了半天,温婉才起身回了内间。回到了卧房里,见着大抵都是白色蓝色的东西,才好些。 温婉端起人参粥,吃了两口。可一想到那恶心的家伙在自己脖子上舔,止不住又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燕祁轩这一天都守在温婉身边,温婉醒来前一会终于抗不住,睡着了。被人挪回自己院子里去了。刚一醒过来,就知道了弗溪醒过来,就赶紧过来。一赶过来进了白玉园,就看见温婉叶得昏天暗地的。忙老上前去,给她拍拍。 “怎么办啊,公子吃什么吐什么,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冬青为难又纠结了。温婉也是一脸的可怜样,本来就饿了一天,现在还吃不下任何东西进去。她现在全身发软啊,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桌子上那么多的好吃的东西,她是真想吃。可是只要一进肚子里,她就想起那变态的手,还有那些恶心。温婉逼着自己别去想了,别去想了。可是,不想也进脑子里去了,哇的,又吐了。 这样,一直持续到第三天,还是没好转。温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趴趴地躺在床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旁边的人都告诉她了,那是羊血,不是人血,都没用。温婉躺在床上,人软软的,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冰瑶也在旁边劝着,可惜没用。 温婉坐在桌子上喘着气,就看见祁轩端着一只碗进来。待瞧见那碗里的是血,差点又吐了。她现在深深地厌恶了红色,厌恶透顶。看不得一点红色,看见红色,跟要他命差不多了。这会瞧着燕祁轩。跟看见仇人似的。 “没事,不就是血吗?你看,我也喝了,没事的。”虽然有股臊味,但是他还是强忍着喝下去了。 温婉眼巴巴地看着他真喝了一碗羊血,张着嘴巴。冰瑶看见了赶紧让端上来一碗燕窝稀粥,温婉三口两下就把一碗粥喝下去了。 可是喝完以后,又起想起那恶心的玩意,吐了。刚吃下去几口的食物,又吐了个干净。祁轩三步两步走到他面前,给他拍着。 温婉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燕祁轩。祁轩看着她直愣的眼神,不明白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要我做的,你说。”温婉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拖着他到屋子里,按住他坐在窗沿边,朝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疼得祁轩龇牙咧嘴,却不敢开口叫疼。温婉感觉到嘴巴里有腥味,才觉得好点。至少,没那么恶心了。 温婉看着祁轩白皙的脖子上,有一排牙印,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说要不你也咬回一口。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呢,还是温婉已经用自己强大的忍耐力跟意志力克服了这个难关,也或者是燕祁轩的爱心感动了温婉。反正,这顿饭没再吐了。有第一次,之后应该就会渐渐的好了。至少冰瑶看了满满的全是喜欢。 “没想到运小子,这么快就好了。才三天,就把这毛病给克服了。真是太厉害了。”淳王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温婉,那天你到底是怎么会被人抓的。劫匪的样貌,你看见了吗?”淳王等温婉正常了一些,立即开始发问了。 温婉摇头,反正她的回答,就是一问三不知。一口咬死了自己晕过去,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是被烟给熏过去的,哪里能看到人。 不过中间被人蒙了眼睛,感觉到有人喂了自己喝腥臊的东西。但是当时她眼睛被蒙住了根本就看不到。回答简单,直接,也很有效果。 “到底是谁干的,只为了敲诈十万两银子。能有这等本事的人, 怎么还只敲诈十万两银子了呢?”淳王深以为憾。要是能网罗到手下为自己做事,有这等轻功之人,那他行事可就方便多了啦! 温婉听了要吐血,十万两银子,折合人民币五千万啊。这在现代,也已经算是惊天绑架了,绝对算得上是大案了。还区区十万两,这淳王,还真是说的轻巧,出血的不是他自己。再多他也不肉疼。没人情味,没同情心的冷血王爷。瞧他儿子可比他强多了去了。 温婉转身准备离去,淳王突然笑着蹦出一句来“温婉,那日,你是被抓到止亲王府里吧?那屋子里,我可打听了,全是红色,屋子里一片红。所以你才看不得红色。”温婉转过头,恼怒地看着他。 淳王哈哈大笑“你这个死丫头,差点连我都瞒过了。不错,不错。要不是我当日觉得那血的事有些蹊跷,还真被你吓唬住了。看来,你虽然把胆子练得壮实了。但是不忍心伤害无辜的性子,还是没改掉。温婉啊,要知道做大事的人,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败的一定是你。这点,你一定要记住了。” 九十被坑的燕祁轩 温婉抬眼望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下头去。突然抬起头,眼睛一闪,拉着祁轩的手,摸他脖子。要是能再喝他两口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 祁轩仗二摸不弃头脑“你要干什么?”突然想起这个家伙是好男色的,想要推开,可是却发现自己手没力,推不开这个色家伙。 温婉认真看了看外面,发现现在外面没人,凑到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祁轩脸一下涨地通红。可是温婉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满脸哀求,眼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看得祁轩大为不忍,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也正因为这一不忍,就给坑了。 “好,好,好吧!我这是帮你啊,我不喜欢男人的,你记得,我不喜欢男人的。”低下头之前,不忘记郑重告之一声。 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就叫他咬一口,跟他喜欢不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还郑重其事地说一遍。 燕祁轩跟要上战场一般似的,温婉是让他在脖子上咬他一口,可惜燕祁轩怕咬得温婉受不住,他知道温婉怕疼,所以没忍心咬,而是改为了啃,啃得温婉全身骨头都痒了起来,好象有很多只蚂蚁在他脖子上爬。痒得要哆嗦。 温婉本来想叫推开他的,可是最后想到,说不定这个法子更有用,被他肯过,以后就不会再总想着被那个变态舔的事情了。 可是燕祁轩一直那样啃,痒得她一直想张口叫停,却是不敢叫出来,死死地咬着下腭。她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控制住。 她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能开口说话。她自己也说不出要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会说话。 两年前,在九岁那年,当王太医说她的胎毒已经消了,可以开口说话了。但那时候,她没有说话的欲望。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原因。 后来,入了皇宫,她更不愿意开口说话了。能说话固然是好的,但是同时带来的,也是数之不尽的麻烦事。如果她不开口说话,皇帝外公想着她之前受得苦,为着之前的事情心有愧疚,定然是更多一份疼惜在她身上。形势未定之前,对她是极为有好处的。也因为有了这些想法,所以,一直都是哑着的。所以,一直到这次遇险,他才算是真正的冲破了阻碍,开口说话了。 可是到了如今,能开口说话了,温婉却又多了一层顾忌。虽然她不迷信,但是那老和尚的话,还是让她很担心。那老和尚的名气太大,连郑王舅舅都相信他随口的一句话,那要传扬出去她是贵不可言的命格,世人说不定也就相信了。可是贵不可言,她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只有皇后才能有贵不可言的命格。皇后,她当皇后。温婉想到这个,就全身发毛。杀了她吧,杀了她也不去当什么鬼皇后。要是她当皇后,那,那就可能是要嫁给哪位表哥表弟。其他暂且不说,如果她真嫁了什么表哥表弟,很可能会因为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会不齐整。 就算她幸运,生的孩子齐整。嫁皇帝,那就意味着有着无数女人跟你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到时候,不知道得跟多少个女人争斗。到时候,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心思叵测的人。而皇宫,她之前就已经知道,那是天下最阴暗的地方。 她的愿望不高,她只想嫁一个爱她的丈夫。再生两胖娃娃,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那她就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至于什么权利,什么荣华富贵,她真的不在乎。可如果真嫁皇帝,当什么皇后,这一切都只是空想。那她这辈子就全完了。现在硬着头皮,但是将来,那她的下半辈子,可就是昏暗一片。 所以,她不要说话。宁愿当一辈子的哑巴,也不要去当那个劳什子的皇后。因为历史上,没一个哑巴当皇后的。她现在就算能说话,也要当哑巴。一辈子哑巴也无所谓。 温婉还在胡思乱想着,脖子上的瘙痒却是止住了她的胡思乱想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不由地笑了起来。这家伙,好象啃着的是糖果,而不是她的脖子。 温婉看着差不多,有了这番经历,绝对不会再想着那变态了。也实在是忍不住这瘙痒,一把将还在她脖子上啃得乐此不此,好象发现了新玩具娃娃一样的祁轩给推开了。 祁轩很失望地恋恋不舍得地离开温婉的脖子,很是纳闷地说道“弗溪,你身上怎么还会有香呢,怎么会跟小女人一般的香味。” 说完就知道要糟了,弗溪最厌恶的就是说他娘们了。可能越是娘们的男人,越是讨厌别人说吧。 果然,温婉一听这话一下就变脸了,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刚才帮了她的忙,非踹他一脚不可。可就算如此,也是恨恨地摔门而去了。祁轩心里嘀咕着脾气真大。 燕祁轩小朋友很有爱心,想着温婉总算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应该让着他,顺着他来。所以伏低做小,很快取得了温婉的谅解。 燕祁轩怕温婉闷,一整天都陪着她,哪里也不去。还殷勤伺候着,好吃的送上来,好喝地端上来。比冬清还像个随从。温婉很享受,心里很是觉得自己没看走眼,燕祁轩够意思。 有了燕祁轩的鼎力相帮,温婉经了这事以后就没有再吐了。这事,也很快就压下去了。 止亲王府邸里找不着罪证,虽然止王爷直觉跟那江家小子脱不了干系。但看着淳王竟然连巡抚衙门,步兵衙门全都惊动了。如果真是只是一个妻侄,淳王肯定不会这么卖力的。很可能,是他的私生子。在淳王只有一个子嗣,还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嫡子的情况下,一个这么优秀的私生子,还是非常看重的。 止王府的人找不着证据,再有人死了皇帝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 皇帝接连好几次都下旨训斥。止王爷想着他弟弟在外的名声,知道再查下去也查不到结果。也只得暂时把这事放下了。 温婉在家休养了~日后,重新回了学堂。弈里知道,人家看他的神色,完全都变了。纷纷以一种敬畏的神情看着他。 温婉纳闷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罗守勋呵呵之笑“大家都非常佩服你,连人血都敢喝,这实在是我等男儿的楷模啊,所以,他们非常敬畏于你。” 温婉晕了,这喝人血,有什么好敬畏的,不该是害怕担心。甚至说他是野蛮人,竟然喝人血。想想就释然了,当时他是被绑架的,又不是在家无聊喝人血,大家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最多,也就沦落为别人嘴巴里的谈资了。 罗守勋看着温婉由要吐的样子,忙安慰道“没事的,不就喝人血吗?想想如今大齐朝最为年轻的将军,白将军,人家不也喝人血。他不也好好的,还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呢!你有什么恶心的,真是的。喝了人血,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温婉恨恨地看着白世年的忠实粉丝罗守勋,心里恼怒不已。白世年喝人血是英雄,那是因为人家是为国杀敌,喝的是敌人的血,是英勇,该被人所称赞颂扬。而且那喝人血也不是俗世意义的人血。华只是一种象征意义。 而他喝的是真正的人血。他喝人血那就是成魔成怪了。外面的人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温婉想到,很是无语。好象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被人议论的焦点人物。就是到现在,女扮男装也是一样。 不过,这次比较怪异了一些,竟然把她跟传说中的人物相提并论了。温婉想到白世年这个名字,倒是非常感兴趣了。她听这个名字听了很多年了,在温婉的印象里,那人就是倒霉瓜,比她还倒霉的人,有机会见识见识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克人。看看是不是跟传闻之中长得三头六臂,威武不凡。她还真没见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对于成为大家嘴巴的谈资,温婉根本就不介意。八卦事件总是有一个新鲜期,新鲜期限一过,这事,就告一段落了。她从出现在京城里,就是别人嘴巴里的谈资,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次的事,却并没有如之前的事情一般,那么快结束。不知道怎么的,王府里刮起了一阵风。说表少爷不是被人绑票了,而是被止亲王府邸里那位死去的三老爷给虏走了。所谓的被绑架,完全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表少爷,是被人糟蹋了。 被那个变态三老爷糟蹋。越传越像那么回事。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脸阴了阴。让冰瑶去查,不管是谁,只要查到,严办。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一个粗实丫鬟身上。风是她放出来的,她也是说是听别人说的,无意中跟别人提起的。至于说是听谁提起的,她也不大清楚。 九十一机会 温婉自然是不相信一个粗实丫鬟竟然敢议论她的是非。温婉对淳王跟淳王妃的态度非常坚决,一定要追查到底,她可不想被人毁了声誉。淳王看着温婉如此强势的态度,非常满意。让淳王妃彻查。不管查出是谁,一律严办。 王妃熬不住淳王爷的吩咐,更抵挡不住温婉的强势压力,一直追查下去。最后,却是查到了燕祁轩身边的一个小厮身上,可是这个小厮得了消息,撞墙死了。再查,查不到出任何的东西出来。 温婉听了,冷笑一声。她也就没再继续对淳王妃说这个话题了。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淳王妃,再没一个字了。 温婉又不是傻子,一个粗使丫鬟,还有一个小厮,这样的人与她何干。他们敢散步这样的谣言,找死不成。既然这个粗实丫鬟被卖了出去。温婉对着冰瑶,意思是让她去查查这个丫鬟的下落跟那小厮一家人的境运。还有,之前长安一家人的下落。 冰瑶回来说道“那丫鬟,也死了。小厮的家人,全都被发卖了。 长安的几个姐妹全都自溢身亡。1小厮的一家人被卖到边关去了,听说在路上,跑了,被衙差抓住,活活打死了。” 温婉听了眼睛闪了闪。没再说话了。这事温婉怎么想怎么蹊跷。 那天的人,全都死了。至于冰瑶几个,温婉是相信绝对不会泄露消息的。只是,为什么会有这等风言风语传出来。 温婉本想彻查,但是想了好一会。算了,反正在这里也没多长的日子,让日子安生一些吧!不过,等温婉再一次从燕祁轩嘴里听到冰琴时不耐烦的神情。温婉听到冰琴这个名字的时候,阴了阴。让冰瑶去查查,散播谣言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女人。 冰瑶还真是查出了蛛丝马迹。温婉万分恼火,一个小小的婢女,胆子还真大上了天去了。但这样,就好象跟王妃对上了。看来,王妃是知道真相,故意为她遮掩的。 淳王看着温婉道“你说什么?是冰琴散步的消息?这不可能,冰琴跟你无怨无仇的。她怎么会散布这样的消息。”淳王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但是看着温婉的神色就知道,应该是真的。 温婉也表示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啊。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三番五次落了哪个丫鬟的面子而已。那个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也是,她一直都是好欺负的主。 淳王有些为难了。冰琴再怎么样说也是王妃奶娘的孙女,他要打杀了,王妃面上不好过。想了想“这事我会处理的。” 淳王怎么处理的,温婉当天下午就知道了。王妃亲自带着冰琴过来,解释说并不是冰琴的错。她是听别人提到说这个事,但却并没有对外散布,反而训斥了那粗使丫头。这事与冰瑶无关。但为了惩罚以示告戒,也为了率息温婉的怒火,王妃最后还是将冰琴训斥了一顿,再罚傣禄一年。轻轻带过。 温婉看着淳王妃,笑了。终究也不是自己家,而且也没实质的证据,就这样算了。要再追究下去,就该是卷入到淳王府里的内务了。 虽然淳王对自己不错,但是相信他也不会让一个外人插手他的家务事。 而且他也不想卷入到淳王府里的事当中。这里面,还有很多他不能沾手的东西。考虑了好一会,温婉也就丢开,不再管了。当然,如果她再散布对自己不利的条件,那时候定然不饶。 温婉知道皇帝外公有意过两日让她回去。温婉亲自写了一封信给皇帝,说皇帝要说话算话。还有两月呢,再过完两月就回去。皇帝说话要算话,她也一定遵守约定。 皇帝看着温婉的信,明明是她遭遇了危险,却偏偏说着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而她,过关了。还说皇帝的圣旨是金口玉言,说了就不反悔。皇帝看了温婉的信,知道现在要将她拖回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想想,派了个人随身跟着。 这样他也能放心。 温婉见皇帝回复说,他说话算话,温婉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 刚落了心思,就见着罗守勋得了消息屁颠颠地跑来“猜猜今年比试得第一的是谁?”温婉看着他喜上眉梢就知道是谁得了第一。 “对,就是曹颂,我的铁哥们曹颂。”罗守勋哈哈大笑。好象得第一的是他,而不是曹颂一般。 “罗守勋,按说你一个大蛮牛,怎么会跟曹颂那家伙搅和在一起,说来听听,中间肯定是有原由的。”温婉对这些八卦比较感兴趣。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回京城的那一年,一次庙会,他落了单,差点被人牙子给拐走了。是我看见了,救的他,之后就成为了哥们了。这也是我们两人有缘分。”罗守勋呵呵笑。这是他做得最英明的一件事了,从此以后多了一个死党。 温婉撇嘴。没意思,这么简单。人家都是个才子佳人来相会,哪里会是这么个玩意啊! “说这些做什么,来,去看看,我父王又给我弄到了一匹好马,去看看。”燕祁轩忙说,带着两人去了马场。 “公子,这是几位公子给你下的请贴,想请你赴约。”温婉看着一叠子请贴,不下二十张,有些无语,让冬青扔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温婉就知道完了,她竟然脑袋里闪现出粗话出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已经慢慢被燕祁轩跟罗守勋这两家伙同化了,竟然也会爆出脏话来了,真正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她竟然被两小子给影响了。 这日,燕祁轩会他的朋友去了。温婉闲得慌,也出去外面走走。 这次冰瑶再不敢大意了,也劝阻不了温婉不出去。温婉就剩这么几个月,要他天天呆在王府里,可不要他的命一般了。不过,温婉如今除了随身会跟着六个侍卫,贴身随从冬青,还另外带了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在一群侍卫之中一点都不打眼。 不过温婉却是知道,定然是很厉害的人。温婉骑着马,跟个纨绔一般,走到大街上,晃荡得很悠哉。咳,没多少时间这么逍遥自在了。回到家了,就没得〖自〗由了。温婉现在珍惜每天的时间。 这日带着冬青走累了,又到了之前的茶馆。这也是温婉有意为之。这是人们的一个普遍的观点。他之前是在这里出事的,按说如果他是真是被哪个变态给抓去了,定然是躲藏在家里不敢出门。受了这等惊吓,不说成神经病,得什么病,至少也需要时间好好调整。可他现在反而时不时就到这里晃荡,精神面貌不错。而且他还散了钱,让人给找线索。无比是要作实之前是被绑架的。绑架,只要身边的护卫够多够强,也没那么可怕。 温婉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一会的功夫,就有人开始讲八卦了。温婉开始觉得有些无聊,后来听到一个八卦,耳朵就竖了起来。 “当时那个汉子,拿了一把菜刀,见到刚出酒楼的罗五爷,冲过去就砍。罗家五爷一时没注意,身边的随从也没堤防朗明乾坤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硬生生受了一刀。你不知道,那手上,划出这么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不过,侍卫反应过来,那汉子被当场斩杀在了酒楼外,血流满地啊。真的很可怜。”一个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 “这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敢去刺杀罗家的五爷?”另外一个人压低着声音问道。 之前的那个男子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罗家五爷就是个色中饿鬼。见着漂亮女人就挪不了步的。那日”正说着,就看见有人朝着茶馆里走进来,那客人就没再接着往下说,很避讳的样子。 温婉瞧着那人一眼,冬青在温婉耳朵边上说道“这是姜家的二少爷,也是那位听说比玉飞扬还厉害的姜林。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会到这茶馆里来。” 那姜二爷扫射子茶馆一眼,见着温婉的位置,瞧见了温婉,面露笑容。温婉如今的大名,京城里谁不知道。要是能跟这样的人结交,再与淳王府攀附上关系。那就大善温婉见着他走过来,像是要上来攀谈的样子。望了一眼冬青“1小二,结帐。”温婉转鼻就离去。 姜林愣了下,他本来只是想去打个招呼。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傲的,难怪会有人看不上眼,绑架了,还恶心了一把。 温婉走出了茶馆,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问着身边的冬青,知道这位罗家五爷的名声吗?她之前就有看过资料,确实是如刚才的客人议论,是个好色的“知道,公子,这个人是罗六老爷的第五子,也是罗六老爷的嫡子。 都说此人非常地好色,与罗六老爷不相上下。我还听说,罗六老爷的那些养着的姬妾,也轮流被他睡了。”说到这里,见着温婉怪异的神色,止了话。 罗家六老爷的第五子,等温婉知道是嫡子的时候,面露了笑容。 虽然说嫡子与庶子都是罗家六老爷的儿子。但是在这个朝代,嫡子的地位要远远高于庶子,一般嫡子都被认为是家族的传承。 温婉很感兴趣,让冬青去查查,这汉子家里还有什么人,将来龙去脉打听清楚,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冬青得了话,立即走了。 温婉继续逛,下面的侍卫看着他们的公子,还真是悠哉悠哉的。 不过跟着公子,不用跟跟着世子一般,提心吊胆的。公子只喜欢四处溜达,其他倒也不做什么。但是经了上次的事,大家都提了神,坚决不再往那些偏僻的地方去。就是温婉想去,也不让去。 九十二出手 温婉在锦绣楼里吃中午饭,冬青买回了她最喜欢吃的糖栗子。一挥手,其他人全都下去了。冬青边给温婉剥栗子边说道“公子,我打听清楚了。那汉子叫芦豆子,是南街一个卖豆腐的,娶的媳妇是大户人家放出来的丫鬟,听说长得貌若天仙。也是倒霉,本来平日里他媳妇是不出门的,正好那天在货郎处买东西,被这罗五爷瞧见了。那罗五爷本来只想快活,可是那女子是个贞烈的,抵死不从。当着那五老爷的面,就咬舌自尽了。” 温婉看着他,没说话。 冬青知道温婉那是什么意思,不说话,代表着让他继续“芦豆子夫妻俩到还没生孩子,两人成亲还不到两年,没要孩子。不过那芦豆子有一个跛脚的妹妹。他们父亲早亡,兄妹俩相依为命。我打听到,那芦豆子的妹妹跑到京城府衙里去告状,府尹听到他告的是罗五爷,非但不接状子,反而被打了十大板子,给扔了出来。他们的家,也被恶霸给霸占了。如今那女子栖身在破庙里。不过那女子还想要伸冤,为她哥哥嫂子讨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衙门是连门都不让她进,她自己也跟一个叫花子一般。倒也可怜。” 温婉拿了一颗冬青剥剥好的栗子,放在嘴巴里嚼,想了想,没开口出声。心里在思索着,这时她要不要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应该能利用到了。可是如果要用,该是以何种方式出手。 很快,点的菜都送上来了。因为心里有事,匆忙吃完饭就回去了。温婉回到王府里了,在书房里跟着燕祁轩练字,写了几个字,心情烦躁的扔下了笔。 旁边的燕祁轩奇怪地问道“弗溪,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事就跟我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温婉摇了摇头,但是看着心情明显不比往日,失去了平和之心。冰瑶看了,问着冬青是否遇见了什么事。冬青摇头到,说都很好了。看着冰瑶那可怕的眼神,只得将温婉给卖了,将温婉白日里遇见的事情,跟冰瑶说了。 冰瑶听到小主子是为了这事而心情烦躁,再想到小主子和善的性子,微微叹了一口气。历练了这么久,怎么小主子心善的性子,还是没改变。看这个样子,小主子估计是会插手这事了。算了,看她自己吧,自己就算阻止,又能阻止到什么时候。非得吃够了亏,郡主才会记得教训。 温婉带着冬青出去的时候,问着昨天是否将她一天的行踪都告诉了冬青。冬青老实地点头。实在是冰瑶太有压迫感了,她怕呀。 温婉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冬青继续关注。冬青晚上回来,说那位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跑去拦了一位官大人的轿子,那人没受状子,将这个女子轰走了。 温婉听了,眼睛闪了闪“派个人将那个带走,找个妥当的地方安顿。先让她好好调养几日。告诉她,有人会为她出头。让她安心等候着。不过,那出面的人,不能是我们的人,你知道这意思吗?还有,这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就算冰瑶也不成。记住了。” 冬青自然知道谁是老大。冰瑶虽然可怕,但是公子是冰瑶的主子。他很识识务的。听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告诉冰瑶,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告诉温婉说一切都办得妥当了。 到了第二天冬青出去一趟后再回来说,幸好派去的人去得及时,昨天晚上还真有有一个蒙面人想要杀那个女子。好在去的人及时赶到。否则,就被他们杀了。见着温婉没说话,冬青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冬青也聪明,他并没有直接让安置的人去找那少女。而是让他去找了一个有点功夫底子的人。付佣金给那人,让那人照顾好一下那女子。那人晚上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事。那汉子,将人打发走了以后,就将那女子带到一个地方安置了。 温婉摇头,这个社会的国情,平民要是去告贵族的状,是无官员敢受理的。一来是怕得罪人,二也是没这个权限。这个女子只是平民百姓,哪里知道这个东西。这样跟个没头苍蝇一般乱拦轿子,平白惹得那罗五爷注意,派来杀手要解决了她。好在自己一时的怜悯,救了人一条命“好好照顾他,让人请好大夫给他瞧瞧。先养两日,有事我会吩咐的。” 温婉进了书房,右手提笔写了长长的一张纸。写完揉碎烧了,继续写。燕祁轩过来找几次见着温婉总是在忙,面对他时也是一副心不在嫣的样。温婉本来有些顾忌,因为这事真的很难做到一出来不露蛛丝马迹。 看着燕祁轩,温婉想了想。笑了,拉着他进来,跟他说有一个事情想跟他商量。想请他帮忙一下。温婉很聪慧,要燕祁轩发誓,谁都不能说,连淳王跟王妃都不能说一个字。燕祁轩点头答应了。 温婉并没有跟燕祁轩说实话。但是编造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话。只是说是冬青的远房表弟,他表弟是赵王府里的逃奴。冬青想要送他回家乡去,但是没有身份文书,离开不得京城。所以想要身份文书跟路引,让他走人。要不然,被抓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燕祁轩听了“赵王府?你想的是对的,父王说要当心赵王府跟郑王府里的所有人,别跟他们沾上边。你这样的顾虑也是正常的。这样,我请朋友帮忙。到时候我随便许他一点好处,他也不会说出去。而且,这样也不会让人起疑。” 温婉要路引的原因很简单,她需要路引给出面照顾女子的那位男人,让那人送走了那位女子到该去的地方,他就必须拿着路引走人。走得自然是越远越好。到时候,没有人能查出来。蛛丝马迹都没有。 “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也不会让我那朋友说出去是做什么用的,你就放心吧。”燕祁轩见着温婉担忧的样,一拍胸脯,笑着说,小事一桩。找他一个朋友,半天的事情就能搞定。 温婉觉得自己这个决策很英明。不过他是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这家伙办事真的是叫一点都不含糊,第二天燕祁轩就将一户籍文书跟路引弄过来了。 拿了户籍与路引,温婉笑了笑。看来,差不多了。温婉再见了书房,让人都出去。自己在书房里写了满满的一张纸。再修饰润色一番。自己再仔细琢磨一番,点了点头。这可是她花了三天的时间,反复修改出来的成果。应该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吧!看完后,又烧了。 一切准备妥当,带着冬青出去了,到了酒楼里,让掌柜的送上纸笔来。温婉说着兴致来了,准备写两首诗,实际却是写一份状纸。当然,最后为了不被怀疑,还是写了一首不算差还算出众的诗。 温婉将状纸交给冬青道“将这个状纸交给那人转交给那女子。告诉他,天下间只有大理寺才能受理勋贵的案件,要想告倒罗家五爷,给他哥哥嫂子伸冤,就拿着这个状纸,去大理寺。告诉那个汉子,将那个女子送上了马车,这是他的户籍跟路引。他拿着这个东西离开京城。去哪里都成,不要呆在京城里。如果被我知道他没走,我会要他的命。不过等风声过后无人理会,过个五六年,他可以回来。” 冬青点了头,接了状子就出去了。等回来的时候,又拿了温婉最爱吃的糕点。这个,倒也不会惹得人怀疑,因为很简单,温婉是经常让冬青跑腿出去买吃的,不单单这一次。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这日,大理寺的鼓声震天,知道是平民告贵族,先打二十大扳子(这是规矩,不过大理寺看着这个女子的样,虽然是二十大扳子,也放了水的。否则,二十大扳子铁定是要打死的)。大理寺卿方大人得了消息,亲自受了案子。接过状子,看着状子上那娟秀的梅花小篆字体,先是一愣。等看完以后,脸色难看得厉害。 方大人放下状子,心里不由苦笑。但同时,也不得不暗暗佩服这写状子的人。状子紧紧围绕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条律法叙述,接着再阐述着罗五爷的罪行,奸/淫良家妇不成,就当场将人杀死,对着来寻公道的受害人丈夫,也能当场斩杀。唆使恶霸占了人家的房子,买通官员不受理这起案件,甚至还要将告状的受害人妹妹灭口。如此嚣张狂妄的行为,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再阐述京城里如果勋贵人人如此,平民百姓的性命就成了草芥,可以任意由那些勋贵想杀就杀,想灭就灭。老百姓的性命全无任何保障可言,那京城里的百姓岂不是人人自危。状子后面很大胆子地叙述着,如果大理寺不按照律法来办,那就是惘顾性命,不遵律法。要大理寺何用?百姓性命又如何保障?RO 九十三妙笔生花 这个状子如果大理寺又接,一旦流传出去,百姓得了煽动,定然会对大理寺极为不满。也会引发那些士子清流对大理寺的公正与权威置疑。到时候会越闹越大。大理寺也会卷入到是非当中去。而如果接了,重心点也就不在大理寺了。到时候究竟如何,自有皇上圣裁。 再有如果他现在不正视这件案半,那背后的人一定会借机煽风点火。到时候他又不秉公办理,他个人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到了这时,不管这大理寺卿是谁当,都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而且,方大人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立即发下牌子,将罗家五爷抓来。 其实,温婉就是知道方大人算是位廉正中直的人,案子没呈及到大理寺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有人递了状纸到大理寺,由他管辖去权限,他就一定会受这个案子,也就能达到温婉的目的。温婉也才会用了这个计策。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就会用其他的法子。 方大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这状纸是谁给你写的?”虽然这梅huā字体有些稚嫩,甚至有些生疏。但这状纸的文采绝对是一等一的,能写出这样的状子出来,定然是名士。要能找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那女子很倔强,绝对不说出恩人的名字。有原告,就有被告。 那罗家五爷是有官身的,可大理寺是掌管天下官员之地。有官身,照样被逮了去。 这一天,一件轰动京城的案件,浮出了水面。其实案件本来很平常的,无非就是一个好色的男子,奸,污了良家女子,丈夫报仇不成反被杀,好色男子为权贵之家,手眼通天。正常情况来说,这事肯定会被掩埋在底下的。 可如今那女子所递上的状子一下在民间流传出来。这状子写得非常煽情,也非常的犀利,点中了要害。 甚至连那张状纸的内容,很多人都能背诵了。 这件事情在京城里,一下就闹得沸沸扬扬,当然,也引发轩然大波。这事闹的,就连一向不理这些俗事的燕祁轩,也很有兴趣的跟温婉说起了这件事。温婉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反应。知道这事闹得连皇帝外公都惊动了。温婉笑了。 这事闹大确实在她的预料之中。要是不闹大,那她才奇怪呢!不说清流上折子要严办就是郑王舅舅,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此机会打击罗家,打击赵王势力。要是郑王愿意轻轻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温婉肯定跑人。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直接举手认输算了。 燕祁轩很奇怪地说道“要说也奇怪,所有的人都说那写状子的人是个女人。因为状子是一手的梅huā小篆,应该是一个女人所写。我派去的人打探说,那字写得其实不算好应该是故意的,就为了不想让人知道出自何人手里。可是那个告状的女子却是死也不开口说是什么人所写。现在都在谈论这个事呢!这个暗处的人,真的好厉害啊!听说这事,连皇上都惊动了。不少大臣纷纷上折子要严厉惩戒如此目无法纪之人,以正律法公正。” 温婉听了偷笑,那梅huā小篆,是她当日看着梅儿写的很漂亮偶尔也有练习几笔。从来没有给人看过,就算她在书房里练过的,也全都被她烧了,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道她会梅huā字体。当然字写得还是比较差的。所以,要是有人能猜测到是她,那才奇怪呢! 燕祁轩看着温婉笑得特别得意,非常奇怪地问道“你这么乐做什么?莫非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温婉打哈哈过去了。她当日写的这状子,本意就是要引得人误会。而状子,可是她来到这世上huā了最大的心血所写的东西。一来要阑述事情的严重性二来不能牵涉到皇权,面上还不能扯到赵王,只能讨伐勋贵。经历了这么多事加上在皇帝身边所见与所闻,温婉算是知道了其实权贵的名声坏了,对皇帝来说绝对是只好不坏的事。她这么小心谨慎地处理,也是为了防备万一被皇帝外公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因此她没有找任何的帮手,连郑王舅舅都不知道。之前故意泄露的表情,就是让夏瑶知道她又一时起了隐忍之心。到时候真被皇帝外公知道了,也只会认为她同情这个女子的遭遇,一时不忍心帮了他。而不会想到她其实是想对付赵王。 赵王府里,庄先生拿着抄写的状子,暗暗叹息道“这个隐藏的人,好生厉害。他这个状子一出,如今传扬到了民间。要是不严办五爷, 可就是律法不正,甚至可能危及社稷安危。不仅如此,还煽动了人心,引得百姓对五爷,对六老爷愤恨不已。就连那些清流士子,也被这状子引得纷纷上折子请求严办五爷。要不然,也不会连皇上都被惊动了,如今,皇上既然插手了这事,五爷的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谁能想象得到,本来一件小小的案子,一个卑微的他们都不看在眼里的蝼蚁,竟然会引发这么大的风波。还真是不能不谨慎,因为从这事可以看出,蝼蚁也是能引发大风暴的。至少这会,是将罗家卷入到是非当中去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是罗家,六老爷这一次受到的冲击,肯定是巨大的。而且,不夸张地说,连赵王爷都被牵连了。试想,大家一说到这个事,肯定思索要不是有赵王这位皇子撑腰,罗家五爷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买通官员,干出杀人灭口的勾当。 不说百姓,至少在那些清流眼里,在那些中立派人的眼里,就对此有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赵王恼怒万分道“到底是什么人?这背后到底是谁?不是老八,我已经查过了,老八开始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一件事。是事情出来以后,才借此机会生事,在背后推波助澜。引头不是老八,可如果不是老八,那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本王过不去。” 另外有一幕僚迟疑了一会道“我的猜想,可能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复杂化了。这可能是一个刚好碰见这事的名士所写。五爷做下的事引得人看不两眼,那名士因为怕被暴露故意用了梅huā小篆这样的字体 还特意写得很女气。否则,我也真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图的什么?” 庄先生苦笑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这人很聪明,晏然状子里面,没有提及王爷,也没有隐射了王爷的存在。但是外面的人,一说起这个事,定然九会认为五爷靠的是赵王的势。因为有王爷的撑腰,才有的五爷的胆大妄为。如果这人只是路见不平,不可能写出这么有深意的状子。这状子矛头对着的不是五爷,也不是六老爷,而是王爷。 因为有了这事,王爷的名声定然会受到影响。这才是那人的目的。” 赵王听了这话眼中寒光大盛“查,一定要给我将那人查出来。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 可是查来查去,只查到照顾告状女的男子以前在大户人家做过看护,后来被辞退,如今单身一人。而且这个男子,在送了那告状的女子到大理寺后就消失不见了。在查,查不下去了。 对方计策安排得如此周密,他们找不出任何的空隙。赵王一行人,在查无可查之下,终于确定,这是暗地里的人,就如庄先生所说其实矛头是针对王爷。真正要对付的不是五爷,不是六老爷,而是赵王。赵王怒了,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还是第一次。 这事闹出来以后由于那状子的缘故,加上郑王在后面推波助澜。 为着这事,皇帝训斥了赵王好几次。甚至当着朝臣的面,弄得赵王下不来台。 赵王满腔的火,只能朝着他舅舅发泄。要是当初这事处理得干净一些,哪里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罗六老爷硬着头皮受了“我已经想了法子可是那个女人死也不开口。那个男的,根本找不到人。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已经不在京城里了。”现在他都在风尖浪口之上了。如果他儿子被杀或者被流放, 对他影响也是极为恶劣。谁能知道一个他们眼中的蝼蚁,竟然给他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事。 如果这事还没传扬出去,他也还有办法。现在事情已经传扬出去,皇帝的态度也很明显,严办,他们就是再通天,也无用。 这事的结果,是皇帝为了平息民愤,还那对冤死夫妻一个公道。 皇帝下了圣旨,以流放这位五爷到岭南之地,永不得赦才罢休。再怎么说,那妇人是自杀的,那男子被杀也是因为行凶。但有这个结果, 对于广大百姓,对于那些正义的御史大夫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毕竟在这个社会,权贵打杀平民百姓,旁人最多叹息两声。现在有这个严厉的惩罚,大家也都比较满意。要知道岭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蛇樟虫满地的地方。对于这样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家少爷来说,比斩首了他更让他痛苦不堪。而且,因为了这事,罗六老爷灰头土脸,连赵王,也没得好处。 要说怀疑,就只有那位陈伯清幕僚怀疑。跟着郑王说了自己的疑虑。要说为什么陈伯清为什么会怀疑温婉。就是因为做事太隐秘了,实在是再找不着人,才会想到温婉身上。 郑王听了陈伯清的话,笑着摇头“不会的,那丫头,最是厌恶争斗,那性子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怎么会去搀和这样的事情。而且,温婉会三中字体,颜体,正体,狂草。但不会梅huā字体。这事,跟温婉不会有关系的。” 陈伯清听了郑王的这话,再考虑情况。字体不对,这么重大的事,郡主这么谨慎的人也绝对不会找人去代替。再者,如果郡主真有如此心计,当初也不会被思月就吓得到躲避到庄子上去,当初也绝对不会吃这么大亏。想到之前的种种,陈先生也就断了这个想法。 而这次的事情,如温婉所预料那样,让赵王颜面大失,损失惨重。 因为这事,皇帝罢免了罗家在朝所有要职的官员。原因很简单,罗家家教有问题,这样的人在朝为官,只会是害群之马。不过,在温婉预料之外的是,因为这事,罗家内部又起了激烈的纷争。 大房跟六房嫌隙早有,可是因为种种原因,那位老太太动不动就要告国公爷忤逆不孝。虽然是平妻,大也是记在族谱上的人,对于国公爷来说也是长辈。所以,到如今都没有分家。可这次事件,国公爷因为牵连到国公府的名声,非常恼火。就算拼着不孝的罪名,也要分家。 而因为皇帝的举措,让宗族的人多罗六老爷大为不满。头一次大部分人都站在国公爷这边。 温婉再见到罗守勋,就见着他面色不是很好。偏偏燕祁轩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旁边笑着说,罗家就专出淫,棍口气得罗守勋跟他狠狠地打了一架。温婉就在一边看着。 打完架以后,罗守勋坐在地上,拿了毛巾擦汗,见着温婉想要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笑道“没什么的,虽然这事确实让我们国公府邸蒙了羞。但是,我爹也趁着这事,提出了分家。这次,宗族长老一致同意了。也算是大好事。这还多亏了郑王爷呢!” 温婉愕然。心里却是在轻笑。确实,只要知道一些朝局的人,首先想到的,定然是郑王舅舅。因为他们是,死对头。 燕祁轩奇怪地问道“这关郑王爷的什么事。 “呵呵,你以为这幕后的黑手是谁?肯定是郑王了,这么好的机会,郑王要是不利用,他就是傻瓜蛋了。只是没想到,皇上这次,竟然下手这么快,罢了我们罗家在朝的六位官员官员。我们罗家在朝的官员,一共也就八个,一下就去了六个。罢官倒是没什么,可是这样却是重重打了赵王的脸呢!在赵王一派正是形势大好之下,却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被皇上打压,真是想不通。”还是罗守勋一语点破玄机。 这跟赵王有什么关系,燕祁轩很疑惑。温婉在旁边也一样面露疑惑,怪异地看着罗守勋。 九十四燕祁轩的彷徨 罗守勋摇头……其实真正的内因,我也不大清楚了。但是我听说, 皇上是不满意赵王跟止亲王府邸里走得太勤了。 有敲打之意,也有说这是皇帝的平衡之术。我倒是更倾向于后者。只有两位王爷地位相当,皇帝的位置才能坐稳的。” 温婉默然。帝王心术,帝王心术有几人能懂。 “赵王跟郑王,还有的架掐了。每次到这个时候,下面的大臣就得开始遭殃了。”罗守勋不无感慨地说道。 “什么好遭殃的,不搀和不就是了。”燕祁轩很是不屑地说道。 “不搀和,也就不要想拥有护龙擎天之功。要是拥护的人荣登大宝,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是唾手而来。怎么舍得,就算用全部的身家去赌,也是要去赌的。赌赢了,一个家族就会繁荣昌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罗守勋打击祁轩。 ……哼,说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祁轩说完,就发现罗守勋低着头,没说话。看着样子,就知道特别的难过。 “你的意思是,现在郑王跟赵王斗得很厉害?”温婉见罗守勋打算止住这个话题,特意挑起来问了。 “是啊,斗得厉害。两人能力相当,郑王虽然势力稍逊一筹,可他的势力要说也没低太多。很多家族都卷进去了。那些官员也都身不由己地卷入到这场是非当中。之前罗家的子弟,就被牵连进去了。”罗守勋言语里,有一丝无奈。 温婉见说到这里,笑着转了话道“你们能分家,也是好的。”再怎么说,这事她是对付罗六老爷不假,但也一样将镇国公府卷入进去了。罗守勋对他不错,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罗守勋摇了摇头“是说分家,估计就算分了家,也暂时不会搬出去。老太太还没死呢不会让六伯他们搬出去的。” 燕祁轩嗤笑着“我可听说了你家那老太太的厉害。当年将老侯爷的原配给气死了,那位老国公夫人的两位亲子也没留住。不过你祖母强些,好歹保住了你爹。你爹又保住了你跟你弟弟。不过,要我说,这样的老妖婆就该送得远远的,留着就是祸害。”温婉第一次听见鼻祁轩说了有技术含量的话。 多守勋无语地看着燕祁轩“你以为是你们家呀!那老太太好歹也是我祖父的平妻,算起来也是正经的长辈。加上还有贤妃跟赵王,要不然,我爹跟娘也不会忍这么长时间。倒不是没想过下手,可惜都没成功。”温婉愕然地看着罗守勋这个家伙。这么秘辛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不是说家丑不可外扬。 罗守勋看着温婉的样子面露无奈道“这些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爹也因为顾忌着赵王跟贤妃,畏手畏脚。可惜有什么办法,如果真是赵王登基,那时候贤妃就是太后,不退让一步不成。真这样做,等待我们这一房的,就是灭顶之灾了。你们也不是旁人,所以也不怕跟你们说。我小时候……” 燕祁轩摆了摆手打算了他“好了不说这么扫兴的话了。”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温婉看着罗守勋,没想到大房跟六房,竟然积怨这么深的。 冰琴看着燕祁轩跟温婉日益亲密,实在忍不住说道“世子爷,你怎么不多长一个心眼。现在王府里传遍了。说江守望根本就不是你的表弟,你怎么还能跟他那么要好呢?” 燕祁轩很奇怪地问道“不是我表弟,那是计么?”冰琴看着她主子傻乎乎的样子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只是一位表少爷,王爷怎么会着人去止亲王府里找人。如果只是一个表少爷,王爷怎么会那么悉心地教导他为人处事,将他当成王府里正经的主子?还有,如果他真的只是王妃的侄子怎么会这么落王妃的面子。早就查明了是这个粗实丫鬟做的坏事,可他就逼得王妃不得不再仔细查一遍。好象信不过王妃。更诡异的是,王爷竟然全都听他的。” 燕祁轩还是没反应过来“这有什么,弗溪这么聪明又厉害的人。 父王多喜欢一些也正常。”冰琴急的快要跳脚了。她怎么就伺候了这么一个缺心眼的人“世子,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江守望其实是王爷的私生子。你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的,还能跟那个居心叵测的人这么要好。还听说王爷连贴身的信物,身份玉牌都给了那人做防身之用。” 燕祁轩这才想起来,上次的那玉牌确实是父王的贴身之物。以前不觉得可是这会却是结结巴巴着“不可能,这谁在这里造谣生事。”冰琴在一边仍然劝道“世子爷现在王府里也都传疯了。就你还不知道,王妃说要把他送回江南去,王爷不允许。为这事,王爷跟王妃都吵了好几次架。再想想他从来到王府里,到现在。中间发生了多少的事情,世子爷,你没发现王爷好象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他了。 连皇上御赐的马都不给你,给了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什么时候少了他一份了。连王妃子都要让她三分。现在都这样,以后可如何是好?世子爷,你可不能再被他糊弄住了。”燕祁轩想反驳,但是他真的反驳不出一句话来。应该现在回想起来,父王好象是喜欢弗溪多一些,还悉心教导了他那么多东西。还要自己让着他,听他的话。还说自己只要学到弗溪两成的本事,他就无忧虑了。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弗溪也一直说两人是兄弟。将他当哥哥看待。定然是知道自己是他的弟弟,才会这么说。 燕祁轩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想冲出去问父王,也想问弗溪,但是,他不敢。去了玲珑院,本来想去见他母妃,可是看着他母妃的眼睛红肿的样子,估计是刚哭过,也开不了。问。 冰盈送他出来的时候说道“世子爷你得多一个心眼。不要被江守望给哄住了。王妃与王爷为着这个人已经吵了好几次了。你以后,不要跟他太亲近了。这人啦。知人知面不知心。 温婉第二天一整天都没见到燕祁轩,回来的时候听到他生病了。忙到古木园去看他。冰琴在外面阻拦道“世子爷不舒服,谁都不见。” 温婉看着她有些觉得好笑,淳王教导她,那是一套一套的。怎么自己王府里,还有这等胆大包天的主。可见淳王也只是理论不错,实践能力实在是一般般。 温婉这么想,还真是错了。冰琴因为对她万分防备,他又只是一个投靠过来的人,加上温婉平日里对人一直都很和善。就算外面再怎么疯传她的厉害,但是内宅的人看到的江守望表少爷,还是非常的好说话的人,也就有了冰琴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局面。 温婉向里面走去,冰琴横眉怒指道“江公子,奴婢敬你是王府里的客人。对你一再忍让。可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你只是我们王府里的客人,不是主子。我们世子现在谁都不想见。王妃也吩咐了,让世子爷静养。你还是请回去吧。王爷是看重你一些,可你也……” 温婉站在门口,轻笑地看着她,再望了一眼冰瑶。冰瑶拉开她,温婉走了进去,冰琴急得拖着温婉的胳膊拽了一下。冰瑶忙扶住有些不稳的温婉,温婉站稳以后,笑着望了望冰瑶。那笑容冰瑶看得懂,说明少主子是真的生气了。而望向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冰琴在一边怒容满面“江守望,请你自重。这里不是江”话还没落,冰瑶一巴掌拍下来,冰琴倒在地上,白皙的脸上显现出五指山。又一脚重重地朝着她的心窝口踹下去,冰琴当场吐出一口血出来。冰琴被打得人都迷糊起来来了。这会,身上的疼痛她都没知觉,她只是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冰瑶。她感觉到,冰瑶想杀她。 冰瑶,此时确实是对他动了杀心。要不是顾忌这里终究是淳王府,淳王妃对此女的诡异态度。温婉又不愿意得罪淳王妃。她肯定是要解决了这个不知尊卑的丫头。竟然敢动手拽她主子,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有上次的事情,竟然在后面散布主子的谣言。 温婉知道冰瑶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这里终究是淳王府。她只是一个客人,终究要顾忌淳王妃。 冰瑶得了温婉的意思,冷声道“这一次是给你一个教训,下c次再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再不允出现在我家公子面前。”冰琴抬头望向温婉。见着表少爷日光很温和,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愤怒,有的只是平静。看向她的眼神,仍然带着平日里挂着一抹淡笑。可是这样的神情,却是骇得她当时手脚发麻。如果面前的人发怒或愤怒,她心里还有底。可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这样不在意的眼神,好象在看一件不在意的东西一般。也就是说,她在此人眼里,只是一个蝼蚁。要想她死,只要她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冰琴打了一个冷颤,她看走眼了,原来,真正深藏不露的,不是这个要杀她的丫鬟,而是这个她看不起的表少爷。这个面上温和,其实内里狠辣的表少爷。她犯傻了,要不是这个少爷撑腰,这个丫鬟又怎么能如此狂妄,连王妃都得避让。 冰琴想到之前她做的种种,她才发现,她算是命大了。这么一想,身上的疼痛加上心里惊惧,立即晕了过去。冰瑶哔着人进来,将晕在地上的人拖了出去。 温婉进了内屋,看着燕祁轩正屋子里发呆,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看着温婉来了,低下头,不说话。温婉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昨天不也好好的?” 燕祁轩看了温婉一眼,眼里有着害怕与委屈,甚至带有彷徨“我好好的,用不着你管,你出去。” 温婉莫名其妙,但是也知道肯定是那个丫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当下有些着恼“世子爷,我家公子一直都把你当哥哥看待,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你不耐烦了直说,甩什么脸子给我家公子看。” 燕祁轩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紫了,大声地嚎道“我才不要你把我当哥哥看待。我不稀罕你这个什么破弟弟,你走,走啊。我不要见到你。 我才不要弟弟,我不要弟弟。听见没,你走啊。”温婉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冰瑶,冰瑶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两句。温婉哭笑不得“王府里现在传闻说我家公子是王爷的私生子,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 燕祁轩没想到她竟然一语道破了他心里想的事。当下有些讪讪的“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都说,都说那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温婉被气得没脾气了“真的你个头。你瞧瞧我家公子跟你爹淳王爷哪里像了,跟你哪里像了。别人说风就是雨,公子不愿意跟你这个白痴说。你要看不顺眼我家公子,他说明天就回家去。” 说完抬脚就走了。燕祁轩听了这话,正为这个话题纠结了半天,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忙跑过来拉着温婉的手道“真的,你真的不是我的亲弟弟?真的不是父王的那”温婉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自傲地转过头,不理这个二百五。 燕祁轩跟着温婉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看着这个神情,反而是相信了一大半“我,我也是害怕。我跟你,我。万一,我真受不住。”冰瑶嗤之以鼻“世子爷,真不是奴婢说你。私生子,你以为私生子是很光荣的事,就算是王爷的私生子,那也还是私生子。我家公子这么尊贵的人,怎么会是私生子。你要不相信,问问淳王爷去。看看他听了你这话,不打折你的腿。这么信不过淳王爷,你也配当人儿子,淳王爷有你这样的不孝子,真够可怜的。” 九十五燕祁喧 燕祁轩听温婉这么说,基本上全都相信了,有些不好意思。温婉对于这样的流言,压根就不在乎。燕祁轩被温婉这么斩钉截铁的说不上,再加上偷偷打量温婉跟他确实哪里都不像。心里也不相信了。但又迟疑着,害怕万一真是怎么办。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是无语。拉着他去了正院,见着王妃心情不好地在那里。冰瑶道“王妃,世子爷突然说我家公子是王爷的私生子。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谣言?” 王妃愕然“这哪里来的谣言,谁散布这样的谣言?” 燕祁轩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妃,那是不是啊?” 王妃哭笑不得“你这个傻孩子,那是你表弟,怎么会成为你爹的儿子。快别胡思乱想了。” 燕祁轩看了温婉嗫嗫地说道“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呀?我以为,我以为你为这事难过。” 王妃见着儿子这么贴心,还是很欣慰的“傻孩子,母妃是为着给你姐姐准备婚礼的事。想着你姐姐就要嫁了,心里难过。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你也真能想,要是守望真是你爹的儿子,你爹跟母妃这么长时间肯定让他认祖归宗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燕祁轩这才放心,看着温婉不理他,有些讪讪的。不过温婉也没跟他太计较了。两人关系恢复如初。 温婉跟燕祁轩一到京学堂,就看见一行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温婉看着燕祁轩,问着是你找来的? “那不是前段时间诗会的几位。”长顺在一边问着,温婉白了一眼,他自然知道是比试的三位,上次在度假山庄也见过,只是没理睬他们。后来也一样来搭讪,他仍然不理睬。之前是怕自己哑疾泄露了,这会,倒不怕。因为不怕,所有也有兴趣打量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怕什么,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以为他害怕,拍着胸口豪迈地说着。 温婉自然是不怕的,只是不大愿意惹麻烦。不过到这会了,反正惹了麻烦也快要回家了。也就不需要怕惹什么麻烦不麻烦了。 “弗溪公子,我们等你好久了。”曹颂率先开口。 “没兴趣。”一句话,就让对方一行人全都变了颜色。这话,也太不客气,也太不给颜面了。 “弗溪公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其中一个穿着滚金边紫服的少年,彬彬有礼地说着。 “这是郑王的五公子。”长顺在边上解释着。温婉虽然在那次不愉快的事情过后,就没再去王府,也到了如今。但是这位表哥是早就认识的。王爷舅舅的几个儿子也还是匆匆见过一面,大致的样貌也还是清楚的。 虽然温婉跟这位五表哥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但他关切的模样,还有让人转交给她,为她准备的一枚黄田玉的印章做见面礼,还是让她记忆深刻。 之前几次也都见过他,但是都不大感冒。只是这次,好象逃也逃不过了。但从内心里来说,温婉还真是不大愿意去理他呢!就算她回归本来身份,也不想去理他。 当然,温婉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是因为他的妹妹思函摔坏了自己玲珑棋盘,就不待见他。而是因为,郑王舅舅的后院,也是杂乱的。倒不是说郑王舅舅治家怎么样,实在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郑王舅舅府邸里还算好的,好在妻妾斗得厉害,却没伤及子嗣。不像其他几个王府,子嗣稀少。 温婉不待见他的原因,是她知道,一旦她回去。以郑王舅舅对她的宠爱,定然是郑王府里所有人想要拉拢的对象。她才没心思去理会她们。有那心思,还不如多花在其他事情上。回去以后,跟她们不远不近就成。还有着那老和尚的话,让她很忌讳。舅舅以后登基为帝,那肯定也是他儿子其中之一当皇帝了。要真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那就得嫁皇帝了。那是绝对不成。更是告戒自己以后离郑王舅舅的儿子远远的。一定要保持足够的距离。 不过,这次可能因为心境的原因,倒是没想到着赶紧逃离,这样反而会让人起以。于是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一,看着面前的三位少年。 燕祁喧玉带赤金冠,穿着一身紫袍,袍子四角用金边绣出的青竹纹,腰间系着锦带丝绦,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侧面垂下青白玉雕双龙佩,和着碧色的流苏,丰神俊秀,眸光晶莹璀璨。样貌跟他亲母有七分像。他母亲是美人,他的样貌自然也是甚为出众。与身边的燕祁轩比之,只高不低,甚至多了一股俊朗与内敛。只是让温婉很吃惊的,她是真不知道,这位表哥竟然才华洋溢,亲切温煦。才到京城半年不到,就与各家有才有前程的核心弟子打成一片。是个厉害人物。以后,要远着点。这是温婉此时最为真实的念头。也是温婉之后一直奉行的准则。 徐仲然则是头带玉冠,玉冠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的南珠,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通袍。衣服的四角全都镶嵌了暗红色的祥云纹样式。一眼看去,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是一个深沉又有风度的少年郎,温婉一看他,就知道这人是谁。被人这么精心算计,想不记得都难。 最后一位曹颂,满身浓浓的书卷气,长相不用说,自然是极为出挑了,比另外两人出众的是,曹颂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温文尔雅的书卷气。 温婉看着这三位少爷,要说每个人都跟她有丁点的牵扯。说心里话,抛开那些顾忌与恩怨。面前的这三个少年,还真是各有各的优点,三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会被忽视。各有各的神采,各有各的优势,温婉也不得不赞叹一声,真是翩翩好少年。 温婉其实还有一个念头。没想到,古代的美男子还真是多啊。可惜,自己对美男子没兴趣。她要的是内在的东西。想到这里,不经意地扫过了曹颂一眼。皇帝外公属意这个人,倒是有机会好好考察一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要真是个好的,可以答应。反正时间也不多了,趁着在外的机会,多接触一下。这会也没有喉疾,没有之前的顾虑了。 “这是镇南侯府的大公子,徐仲然。”长顺看温婉的眼睛转向了徐仲然,立即在旁边解释着。他怕温婉忘记了,不记得了,所以又多了一次嘴。倒不怪人长顺对嘴,实在是温婉好象除了对自家世子,跟罗家世子,对谁都不认识的样。一副傲得没边的样,这也才有的人看不过他,而有的那一劫难。要是表少爷能平易近人,跟这些人打好关系,对他将来的前程也是好的。长顺也将这个想法给燕祁轩说过,让世子爷劝解一下表少爷。将来表少爷进了官场,以后当了高官,对自家的世子爷也是有帮助的。 温婉立即回转思绪。看着徐仲然,虽然上次见过,但是这会装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江公子,这么看着我,可有什么不妥当吗?”徐仲然看着温婉望着自己,眼底有着浓浓的兴趣,出言问着。这会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都处在生产发育变声的阶段。所以他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温婉看着他笑了笑“我只是在衡量你们三个,到底谁更出众一些。不过,衡量不出来。等过几年再来衡量,相信就能衡量出来了。” 温婉转头见着燕祁轩防备地看着三个人,以为他不喜欢这三个人。加上她也觉得要是现在改变态度,又点奇怪“别愣着,回家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拒绝了他们,心里颠颠的高兴。他就怕弗溪跟这些人混熟了,以后就不理他了,这会看着温婉对他们不假辞色,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我表弟说了不想认识你们。所以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了。”燕祁轩乐呵呵地看着面前让他很看不过的三个少年。拉着弗溪的手,傲然地离去。 “不就有点才学,有什么了不起。”五王子身边的一个跟班,不屑地说着。真是,这里的三位,哪位不是身份贵重。特别是他们主子燕祁喧,那更是龙子皇孙。竟然就这样给甩了面子。 “住口,这里岂是有你说话的份。”燕祁喧呵斥着。 “祁喧,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刚才他看我那眼神,我敢肯定,这小子以前一定见过我,而且很可能对我很熟悉。你看他看向你的眼神,虽也存有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但我瞧着,他好象之前也认识你。瞧着曹颂,也是一副认真甚至还有深究的意思在内。这小子,有些邪门。”徐仲然心里很不舒坦。刚才江守望看他的眼神,就好象知道他的秘密,在他面前有中被脱光的感觉。让他暗暗心惊,也忌惮万分。 虽然说之前见过几次,但是他都一副不与之深交的样子。但是这次的样子,真的很邪门。 友情推荐:重生变成古代农家女。 本想低调带领全家致富,不想很多事不随她愿,纷争不断,左邻右舍竟捣乱,婶婶还乱窜。事情一大串,没想到他和他还对她……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自己顺应现实,在这一大堆家常里短中脱颖而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奔小康吧!RO 九十六罗守勋的烦恼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上次她见过我们,不说态度,就那眼神,好象是真的见过我们似的。还有,确实有些怪异,按说以我们的身份才学,他该是交好。不交好,也不该得罪,身为一个望族出生的世家子,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他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而且看那眼神,分明是早就见过我。只是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燕祁喧也有些奇怪。 温婉跟他的接触很少,之前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所以,他对温婉不熟悉。 曹颂摇头表示不赞同“我跟他见过几次,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内的啊”… “所以说,这小子邪门。还是离他远点的好。被人绑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没两天就跟好人一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下定这个决心,离这个怪胎远点的好。 “弗溪,你真是太好了。我太高兴了,谢谢你,弗溪。”温婉看燕祁轩说话颠三倒四的,没头没脑的,没理他。进了教室,放下书本。 燕祁轩第一次看几个号称才子的少年,在弗溪面前吃憋,那股得意劲别提了。以前别人都说他纨绔,可是弗溪宁愿跟他这个纨绔一起,也不理会这么几个人,让他备觉有面子。 经过这一次事,江守望倨傲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名声,又给传扬出去。有人说他是假清高,有人说他是蠢,还有人说他是傻。还有的说他当初被劫持,也是活该。当然,也有人说他很聪明。可这些,都跟温婉没关系。 温婉让冰瑶查的东西,冰瑶也送过来了。 “公子,这是你要的徐仲然所有的资料。”温婉取了资料过来,仔细看着,确实是有意思。 华罗氏果然是个有手段的,罗氏十娘是六老爷的庶女,也是已故去的罗氏的庶妹。进门七个多月,早产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好在曲氏也不是个吃素的,可是她底气却没这个女人足,只生了一个女儿。现在,镇南侯府就由她协助曲氏一起管理着镇南府里的中馈。 这个女人就是出了那样的事,仍然很得镇南侯的宠爱,那镇南侯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看待,罗氏有能力有手段,又有两个儿子傍身,姑姑跟表哥又有权势,在镇南侯府的地位稳固。 温婉想着,徐仲然今年有十三了,都还不立为世子,想必罗氏背后没少使力。不过可惜的是,就算再怎么使力,她的儿子是庶子,只要徐仲然不死,她的儿子就永远不会有上位的可能。不过转而一想,有这么一个精明透顶又阴狠毒辣的庶母。徐仲然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变傻,好好地活着,还成为京城五才子之一,还将妹妹放在了祖母身边养着,其心志手段,可见不得一般。 温婉想着,要不是自己当初使了一记推手。相信徐仲然绝对不会有现在这般滋润的好日子过。所以,算起来,温婉觉得她还是徐仲然那家伙的半个恩人。 当然,对于他的能力,温婉很早就知道。能拿她当成棋子来用,到现在为止,除了皇帝外公不算外,徐仲然还是第一个。而让温婉诧异的是,这家伙竟然跟燕祁喧搅和在了一起。徐仲然的外公可是罗家六老爷,罗家六老爷是赵王的亲舅舅,想必京城的乞丐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跟燕祁喧好得跟兄弟一般,这家伙,是个不简单的。 “弗溪,弗溪你在做什么?”燕祁轩奔跑进来,温婉看着他满头是汗,把东西放一边去。让人取了毛丰给他擦汗。 “还说我没世家子的风度,瞧瞧你,跑什么跑。这大热的天,一跑不就出汗了。”温婉没好气地埋怨。 “弗溪,你给我擦。”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撤娇似的叫着。 温婉看着他无赖的样子,笑着拿了毛巾,给他擦着。温婉没看见燕祁轩得逞后胜利者一般的微笑。给他擦好或,就听他讲外面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 “罗守勋那家伙说,明天请我们去锦绣楼里吃大餐。”温婉听了,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温婉看着罗守勋心事重重的样子,奇怪地问着“怎么了,愁眉不展的。”这家伙向来是个马大哈,很少有事能烦着他。 “咳,现在朝廷的争斗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快点立了储君。立了太子,下面的人也不会这么乱窜着寻找门路,都在那妄想擎天之功,也不想想,那擎天之功有那么好得了的。就不怕丢了全家人的命。…,罗守勋恨声着。 “又出什么事了?”温婉心里一惊。 “皇帝不立储君,几位王爷又斗得厉害,下面的官员,都在站队。 现在有好多官员明里暗里都投靠了几位王爷。昨天,石御使上折子,列了山西总督贪污受贿的罪证,现在互相攀咬,到处找关系,也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我父亲的一个好友下了狱。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早点立储君,也不至于让人这么忧心不已。”罗守勋懊恼着。 “赵王跟郑王现在斗得厉害,呵呵,那把椅子谁不想去争。 跟对了的人,可就能平步青云了。,…温婉不在意地说着。 “这谁都知道,可是跟错了人,也一样要惹来杀身甚至灭族之祸。 那些个王爷,岂是那样好相处的,就算跟对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卸磨杀驴。…,罗守勋很是不屑。 温婉倒是第一次对罗守勋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外粗内细,或者憨傻的样子是他的伪装。 “那你觉得,赵王跟郑王,谁的把握更大一 ”温婉多问一句。 “说不清楚,各有优势。不过让人纳闷的是。这个关键时刻,温婉郡主竟然病了,在庄子上一呆就是大半年,对郑王,是很不利的情况。这半年,赵王的势头远远盖过了郑王。要不是因为之前我那五哥的事情,赵王被皇帝训斥,现在在家闭门思过,气焰会更盛。”罗守勋摇头惋惜。 “这跟温婉郡主有什么关系?”温婉奇怪了,诧异了,惊悚了。这储位之争,竟然还牵扯上她。她什么时候影响力这么大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如果不是温婉郡主跟郑王长得一模一样,皇上怎么会认可郑王。你在江南你可能不知道,郑王从小到大,都不得皇上的喜欢。甚至可以说,所有的皇子里,皇上最厌恶的就是他了。虽然他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在皇子里也是聪明绝顶的。可是因为他有一个罪家的母族,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出身又是最低贱的辛者库贱籍宫婢的亲母。当年因为他的母亲,害得先皇后差点小产,之后生下来的皇子也因当初的事情而体弱天折。所以,皇上非常厌恶他。待到郑王一满十六岁,就被皇上扔到那混乱不堪封地上去。当时成年里,他的封地也是几个皇子中最贫瘠的。不过,郑王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不下五年,他就让封地的税赋增加了五成,十年就让封地变得与其他一样,是个有真本事的。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改变皇上对他的态度。不过,也是他时运来了,隔了十年回来,竟然就碰上了温婉郡主。我爹说,赵王下得最臭的一步棋就是没查清楚温婉郡主的身份,还草率地把温婉郡主送到了郑王的面前。这等于是他亲自把希望送给了郑王。郑王最幸运的就是得了温婉郡主的助力,有了温婉郡主,才让他化劣势为优势。”罗守勋娓娓道来。 “这么说,是温婉郡主成全了郑王了。她一个破孩子,有这么大的能力,你们还真是能编。”温婉笑了。罗守勋没看到她笑容里面的郁闷。就是因为跟郑王舅舅重逢,让她莫名其妙卷入这场纷争。 温婉一直想要逃离这场是非的。可是这不是他的意愿的事情,她不愿意也被卷进去了。没办法,为了活命,不愿意,也必须要愿意了。 好在,她已经做了好了准备。可是这会,却听到郑王舅舅的成败关键,竟然在她。还真是让她吃惊。 罗守勋笑着说道“这怎么能算是编造呢,是真的。都说外甥似舅,如果不是亲舅甥,哪里会那么像。而且看皇上对郑王前后这一百八十度转弯,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但是,基本上所有的人都默认了郑王其实是苏贵妃的儿子。你想,从一个出身最为卑贱辛者库贱籍罪婢的儿子,一下转变为苏贵妃的儿子。再有苏家这样强力的母家。这个差别,那其实就是天与地了。如果不是温婉郡主,这些,都不可能存在的。而且当时赐封她为贵郡主的时候,皇上赏赐了三个封地给温婉郡主,事实上,赵王的就是十三个封地的。皇上当初,是变相在补偿郑王。也是把两位王爷放在同等的地位。” 九十七话说皇贵郡主 “就算这样,只是言明了身份。能娄到今天,也是郑王自己的本事。那么一个小女孩,她能做什么。你们也太神话了她。她能干什么,一个小女孩子,就算会赚钱,又能改变什么呢!那些人都是给自己无能找借口。”燕祁轩仍然摇头,表示不相信。 温婉附和着燕祁轩,也一样表示不相信。 “哈哈,弗溪你才学是厉害,关于人情世故跟朝政你就差远了!至于燕祁轩,我都不稀罕说你。温婉郡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不要看她平日里深居简出,可是千万不可小看了她。赵王是什么人,那是大齐朝最聪明最睿智的皇子,当初都说他是不二的储君人选,定然是下一任皇帝。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爹一直都窝着不敢动手。而且那时候赵王手下网罗了好些个厉害的幕僚。可是这么一个精明的人,背后一大帮子老谋深算的幕僚,竟然栽在一个六岁的娃娃手上。你可以想象,温婉郡主有多聪明。之前温婉郡主在,很多人都看好郑王的,可是,如果温婉郡主过不了这一关。鹿死谁手,就未为可知了。究竟如何,就看老天了。不过希望老天,不要让这么一个聪明的孩子这么早就走了,太可惜了。”罗守勋的话。 温婉半天没回过神来。心里暗暗叫着,妈呀,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竟然能影响朝局,影响下面那么多人站队。按照罗守勋的说法,那她不就成一个风向标了。 “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太神话她了。不就一个孩子吗?说不定就是凑巧的呢。”燕祁轩却是摇头,表示不相信。 温婉也是瞪大着眼睛,看着罗守勋。让他讲个清楚明白。什么时候,她对郑王舅舅,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她怎么不知道。她在面上,可没给过郑王舅舅一分银子的帮助啊!所以,她必须知道原因。她以前一直以为只是长相证明身份的原因。 “一点都没有夸张。就算之前是巧合,那之后绝对不会是巧合。 你想,她向皇上捐赠了所有的身家,换来了郑王河南的差事,最终让郑王留在京城,有了角逐的机会。你可能不明白这有多大的差别。这就相当于皇帝已经默认了,郑王其实是有资格跟赵王角逐的。因为留在了京城,就代表了他有了跟赵王相等的机会。而且,因为温婉郡主捐献身家救灾民这一义举,让她在士子与百姓中的名声极大。那些清流极为佩服她的高尚情操。这等于就是让郑王笼络了一大批文人。而且,她还跟淳王府、海家、苏家这些实权家族相交甚厚。听说皇上又有意要将她许配到曹家,这不是在变相给郑王拉通人脉。 一次是巧合,两次难道还能是巧合吗?这不可能的。我爹说,当年的苏贵妃就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郡主继承了苏贵妃的聪慧,也是算无遗策。你想,有了温婉郡主在,郑王是不是多了一大助力。所以说,只要温婉郡主能过这一关,郑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至少我爹是非常看重温婉郡主的。”罗守勋分析得那真是,非常的精准。 温婉摇头,呀呀的,要不是知道罗守勋是在说自己,这么一听肯定会认为对方是一个精于算计、老谋深算的人。这也太能扯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真的,她明面上,可没做过一件事。唯一做过的,就捐献了身家的事。怎么在这个家伙嘴巴里,自己都是精心算计的,狡猾透顶的老狐狸。 “再复杂,也要去弄懂,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得翻船了。”罗守勋愁眉苦脸继续说着。让温婉很不解。 “不管谁当皇帝,你家都是铁帽子爵位,你担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呀?”燕祁轩不解着。 温婉也是一样不解。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你们也都知道的。我们这一房跟六伯他们关系一直都不好。我娘说,我两个嫡亲的伯伯,都是被老太太害死的。我爹也是经过七灾八难过来的,我也被阴了好几次。我母亲没奈何,把我送到外家去几年。到八岁那年才回来。可是我最小的弟弟,还是着了道,如今都要药养着,太医说…。我娘也因为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了。”罗守勋眼里有着愤怒。 “这跟他们争皇位没关系吧?”温婉摸不着头脑地问着。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是赵王得位,到时候贤妃就是太后。那时候,六伯他们就更有侍无恐,我爹的境运就危险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利益熏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而我的世子之位保得住保不住暂且另说,就是我的性命都有大危险。如果是郑王得位,有着六伯这个坚定的五皇子党,到时候我们也吃不完兜着走。不过说来说去,还是郑王登基的好。不管怎么样,我们爵位是铁帽子,我爹又素来低调。可能要伏低做小一段时间。但总比提心吊胆,总怕被他们算计得逞丢了命的强。你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都比打仗强还辛苦。也就能在你们面前多说两句真话了。在家里,得留三四个心眼。累人啊!”罗守勋眼里有着苦笑。 “这个,是你们家的密辛。跟我说,不合适吧。”温婉虽然喜欢八卦,但是不喜欢知道别人家的秘密。知道别人的秘密是不好的事情。 “这些,对我家稍微了解的都知道,算不上什么秘密。所以,我很希望温婉郡主能快些好,回到京城。这样,我对郑王才能多一份信心。我爹现在怕赵王多心,哪里都不靠。一直站中间。可站中间,这中间不是那么好站的。再加上我们姓罗,咳,我爹过得很辛苦的。我爹说,要是温婉郡主能过了这一关,顺利回来,得了皇上的疼爱,他就赌一把。…,罗守勋说这话时,眼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所有的沉重。 温婉目瞪口呆,不至于吧!自己有这么大的能量,让人一个国公爷把宝押在自己身上,这也太扯了。不过另外一方面却也能理解他爹的这做法,不怕郑王多心,而是怕赵王怀恨。郑王舅舅就算多心,最多也就到时候将他们晾着。反正他们是铁帽子爵位,低调几十年再重新起来。可一旦赵王登基,他爹要支持郑王舅舅,到时候他爹的爵位肯定是要换他六伯了。太祖皇帝说铁帽子爵位不能夺,但是换个罗家的人来当也不会违背祖制。 温婉摇头,这些世家也真是麻烦,勾心斗角,比皇宫好不了多少。 咳,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温婉想到他将要面对的状况,也是苦笑着摇头。他回去以后,也不会比罗守勋现在处境轻松多少。或者准确说来,更为凶险。 “那是大人们的事情,你想那么多也无用。反正你家是铁帽子爵位,就算将来赵王当了皇帝,只要你们谨小慎微,也不可能无缘故就去夺你们的爵位换你六伯当吧?就算真是赵王当皇帝,当皇帝也是要讲理是不成,你那六伯总不可能把你们这一房的全害了,你说是吧!而且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担心也没用。”燕祁轩难得地劝着。 “不能不担心呀!听说我那岳家也投靠了赵王,这可关系着我将来的婚姻。万一到时候被处谋逆,可不得把我那小未婚妻拖入泥潭。老太太一定会让我娶她母家的女儿。到时候后院铁定不安宁了。如果我有个什么的,或者将来我没有嫡子,那就得过继,到时候爵位还不得是他们的。说起这个,我真是羡慕白将军。要是我也能跟他一样,去战场杀敌,就可以自己建功立业了。”罗守勋说完后,又郁闷了。一郁闷,就想着他的偶像安慰自己。可是往往这样的安慰,会越郁闷。 “怎么这么复杂啊,听着头都转晕了。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总提那白世年啊,我知道那是你偶像,但是总听你念叨这么一个人,你不嫌烦,我可不耐烦听。再听下去,耳朵都起茧子了。”温婉头疼,不过对于差不多每次见到罗守勋的面,都要听到那传奇人物的名字,温婉很不感冒。 多了也就腻了。 罗守勋感慨万分地说道“弗溪,我是真的羡慕你啊!都说只要得到战场的洗礼,才是真正的男人。弗溪,你是没谁管着也不会有人阻止你。等你到了十五岁,你就去参军吧!你要去参了军,一定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说不定,将来还会与白将军齐名。成就一段佳话。”温婉嗤之以鼻,她去参军?做梦吧,古代可没女兵。再有皇帝外公跟舅舅,能让她出来疯,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反正还小,不说怕什么闲话,过两年,估计得将她打包嫁人了。咳,到古代也不好,婚姻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言。 九十八兔儿爷 燕祁轩瞧着罗守勋还是熬眉苦脸的样子。很奇怪问着 你家的问题,你不是早知道吗?而且那华梅儿,听说很聪明。你也不需要这么担心了。” 罗守勋看着温泉庄子的方向,面有忧色“怎么能不担心,前两天听我娘跟说我才知道,我那未来的丈人,也搀和进去了。她娘担心万一以后有什么事牵扯上,你说,这叫什么事。我才刚刚知道我得了个未婚妻,知道她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还没高兴几天,就冒出这么一个事出来,让人揪心着。你说,这些破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温婉郡主,怎么还不回来啊!你们是不知道啊,我现在每天都给她念一遍经,保估她早日安康,我就不那么为难了。” “怎么你那未婚妻,也跟温婉郡主扯上关系了?”温婉郁闷了。 啥事都往她身上扯,跟她有毛关系。他娶个媳妇也能扯她身上。 “怎么扯不上,你不知道郡主是梅儿的闺中好友?如果郡主安然无恙回来,肯定也能开解两分了。而且郡主那么聪明,我想他们一定有办法的。弗溪,我们是朋友,我也不瞒你,其实,这也是我娘当初看中梅儿的原因。”罗守勋对温婉,那是非常之有信心。 温婉无语,这也能跟她扯上关系了。这古代的人,都满脑子在想什么呀?她是真迷糊了。 “我娘想着,如果将来是郑王为帝,那郑王一定是千宠万宠着郡主了,有了梅儿说项,我们家也不企图逃脱过罪责,但好歹能有缓口气的机会。不至于打压的太厉害。还有,如今华大人投靠了赵王,真是赵王登基为帝,到时候他肯定地位也不低,六伯真要为难我们,也有一个助力,帮忙我说项的人。 当然,只是一个小原因。主要还是我娘说她端庄大方,接人待物都很好。”看着温婉鄙视的眼光,罗守勋忙转了风向。 温婉摇头,这算盘,打得真是哔精。古代的人,比现代人算计起来,也不逞让差几分。 “你不是喜欢女子妨的一个叫月婵的女子,我了听说你迷她迷得不行,还说以后要娶回家当媳妇呢?”燕祁轩奇怪地问道。 温婉则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太复杂了。这会听了这个八卦1 来了兴趣了。这个家伙是梅儿的未婚夫,怎么着她跟梅儿也是好朋友。这会,可得把人掰正过来,好好说项说项。否则,太对不起梅儿了。恩,好好教导才是。 “听那些人乱说,他们完全就是想要败坏我的名声。喜欢是没错,漂亮妩媚娇滴滴的女子谁不喜欢,就你这个怪胎,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那些个风尘中的女子,玩玩就可以,当媳妇,除非我脑袋被驴给踢了。我们这是什么样的人家,要真喜欢这样的女子,带回家当个暖床的就不错。连侍妾都没资格。而且还不能给生下孩子,否则,将来闹一出跟平家一样的事,可不就成京城里的大笑话。我可不这么傻的。到时候还不得害子害孙,遗祸千年。不过,平家也算是运气好,在出了个名扬天下的皇贵郡主,替他们挽回了个不少的名声。 否则,就他们家平向东做下的那些个丑事,就能让平家三代的人抬不起头来。平家人哪里还有脸在朝中作官,不夹着尾巴做人就烧高香了。”罗守勋很是鄙视了平家一番。 温婉听了使劲咳嗽,这会又牵连自己了。怎么绕哪里,都能绕到她这里来。她都成话题人物了。 “喂,说起来,我们还没见过这个月婵。听说是比月亮更温柔,比貂蝉还美的女子。什么时候带我们去见见。”燕祁轩听了这话,来了兴趣。一直只闻其人,不知其人。非常感兴趣,也凑了过来。 “我先申明,要去你们去,我是绝对不去青楼。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断了。以后也别想再来京城了。”温婉加了一句。 把事情的严重性都说了个清楚明白。 “恩,你这个年龄,确实是不能去楼子里,虽然说就算你去楼子里也干不了什么,但总归是对名声不利。要看美人,也不一定要去楼子里不是。我们可以huā钱,请她出去游玩。也当让你见识见识世面了。 你昂心,青楼里的女子,只要有钱,还怕请不来。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弄好的。”罗守勋脑瓜子转得很快。温婉其实也对那些个青楼女子好奇得很。不,应该说对古代从事这一职业的女人感到好奇。 “青楼女子,青楼女子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妖妖娆娆,恶俗。弗溪,我们不要去。”燕祁轩一见温婉感兴趣了,反而调转了头,说起了不好的话,坚决反对温婉去看那些青楼女 了。 “我们是去郊游,那牟青楼女子只是附带。要是你不愿意,就不去好了。”温婉自从燕祁轩帮了自己以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都是顺着他来的。 “好吧,不就一青楼女子,去就去吧,给我们唱唱小曲,跳跳舞也能助兴。”燕祁轩看温婉顺着他,心一下顺了。对于啥青楼女子,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晚上,温婉一个人站在园子里,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没想到,朝廷的争斗已经到了如此白热化的程度。皇帝外公是有意把她放逐出这场是非呢,还是只是让她出来历练一番回去面对更大的风波。 舅舅又是怎么打算的,是真的想让自己舒缓了心情,把哑疾治好? 还是特地放她到外面历练以后,好回去直接面对那些血雨腥风。舅舅能赢吗?赢了就登上了最高的位置,再不受任何人掌控。如果输了呢,输了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温婉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也不会有人给她〖答〗案。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肯定的。温婉看着自己住了半年多的院子,苦笑着。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只做江守望,不做回平温婉,那该多好啊。可惜,这些都只能是梦幻一下的事情。想要过上平静地生活,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舅舅得了皇位,到时候,她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无任何人能阻拦她了。到到时候,她就可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离开京城,学着老师,云游四海。 温婉想到这里,笑着摇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暂且,就这样过着吧!这段时间,淳王有意无意地跟她讲了很多前朝,今朝那些皇子的争斗,残冷无情。温婉想着,也许是为了让她将来更好地适应那场夺嫡吧!不管淳王是抱有什么目的,但至少现在是真心为她的。 关承宗苦练了一个多月,上门再来申衅“江守望,我要再跟你比试。”他要把失去的尊严,再夺回来。 可惜,温婉不应战。 英承宗气结:“你这个懦夫,你根本就是怕输。还是,你担心输给我,暴露了上次你确实是动了手脚。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温婉抖了抖眉头,她可不是燕祁轩,激将法,对他没用。而且,他对于这些比试,一点兴趣都没有。要比,自己跟自己比去好了。转身准备离去。承宗站在前面拦人,温婉看着从远处而来的人。笑了。 不用自己出马,有人给自己处理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速度还挺快的。得了消息的燕祁轩怒气冲冲冲地赶过来:“关承宗,你想要做什么?不要以为你是福灵公主的儿子,就可以欺负弗溪。你要敢动鼻溪一下,我不会饶了你。”说完,抓着温婉的手,站在温婉面前。 关承宗看着两个人,觉得特别刺眼。什么时候,燕祁轩竟然能交到这么厉害的人做好朋友。在关键时刻,帮他出头,为他出力。为什么他就没有仗义的朋友。正不舒服着呢,眼睛落到两人紧握的双手。 郁结的心,一下就没了:“哦,原来你们两个是真的有一腿,难怪,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仗义的人。原来你是兔儿爷。呵呵,原来名扬京城的江守望是兔儿爷。” 温婉还不待燕祁轩动手,自己踢出一记飞毛腿。 当自己好欺负,这么诬蔑自己。温婉在这里混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知道兔儿爷是什么意思。踢出一记腿出去后,心里暗骂,你才兔儿爷呢,你全家都兔儿爷。神经病,也不瞧瞧他现在才几岁。就兔儿爷,古代的人思想都不干净。 关承宗没防备,受了这一记飞毛腿,重重地摔在地上,起不来。这一脚的力道,让关承宗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黑小子那天,并不是靠投机取巧赢的。这人确实是有雄厚的实力,实力与他相当。想到这里, 他更是兴趣了“你要是愿意再跟我比一场,不论输赢,这一脚,我不予与你追究,你看如何?” 温婉从鼻子里发出一哼声,转身离去。关承宗的随从冲上去找回场子,却是被人打的全都趴在了地上。关承宗看着远去的温婉与燕祁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个臭小子,连他都不敢。想想上次还对着人止亲王府里的人动刀子,也就释然了。跟这样不要命的人讲常理,那简直就是白搭。 友情推荐:无良王妃,书号召猛名,作者:蓝懒很懒。 简介:这年头好男人不多,自己捡个正太来养成。 九十九郊游上 关承宗还算是个男子汉,没回家去告状。踢得也不重,只是有些青肿,休息两天就好。可福灵公主还是得了消息,气冲冲跑上淳王府要一个说法。一个江南小小的士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打她儿子,她要没一个说法,就得让她给自己儿子偿命。什么东西。 淳王爷看着温婉苦了一张脸。他就纳闷了,莫非这个孩子真是被自己儿子同化了。要不然,怎么变得那么暴力了呢!不时给他找点麻烦,唯一不同的是,现在都是她占便宜,别人吃亏。当然,不管是当姑娘,还是当小子,只有她占别人便宜,别人占不到她便宜的。 淳王想着温婉的这一年的所作所为,还是很自得的。就一年,这一年他的教育可真成功。对于温婉那时候打杀几个侍女就晕倒,与如今敢跟人动手打架来说,可是有了质的飞跃了。当然,同样恼人的是,现在他儿子不闯祸了,轮到给温婉收拾烂摊子了。好在还只有两个月,就可以将人送走了。送走了他以后,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温婉在福灵公主进淳王府的大门的时候,就得了消息。所以听到说淳王妃请他出去,她压根不愿意出来。这个女人对她可不算陌生,两人见面次数可不少。万一见着了,被她看出破绽,可不是好玩的。那只剩下的两个月的时间也会没了。所以,温婉坚持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去。将这个麻烦事,扔给淳王妃 好在关承宗是个有主意的,也是有个担当的。一般这样的男孩子,是很讨厌父母因为一点小事就找门来。这样,会让他很没面子。知道母亲来算帐觉得丢人。赶过来,把福灵公主劝回去了。 温婉为了以防万一,窝在家里几天,现在他与往常有了一点区别。那就是在学防身之术。跟着冰瑶学习防身之术。一些最有用,最简单的东西。比如在遇见危险时,该以什么方法逃脱最为有利。上辈子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培训。但是古代跟现代不一样,这次是被绑了一次,幸运逃离。可是别想着总会那么幸运。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温婉上辈子就没靠过谁,这辈子更不可能再靠任何人了。 这日,是几个人说好郊游之的日子,这天也是他们运气好。正好碰上万里晴空的好天气。这样的天气,非常适合去郊游。温婉很在意这次的郊游。等回去,就再没有这样 温婉骑上威风凛凛的小墨,小墨慢悠悠滴滴答答小步驮着她朝着郊外去。游玩的地点早就选好了,郊外的风云亭。现在是秋季,一路走去,都是果实累累,正是丰收的大好时节。看着,就赏心悦目。 “弗溪,曹颂也来了。你不知道,自从跟你们一起,我就很少跟曹颂玩一块。那家伙都抱怨我有了新朋友,就不搭理他这个老朋友。之前都是在马场,你不愿意,加上那也不是他喜欢的地,我也就没叫他一起来了。这次,反正也是出来游玩,我就把他也请上来了,你可不要生气啊。”罗守勋小心地说着。边说还边看两人的面色。 温婉听了,看一一眼罗守勋。正好,还有这两个月的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品性。要是个品性好的,到时候将就着算了。反正古代也没有自由谈恋爱的这个说法。再说只要人好,日子也是自己过出来的。到了年龄,就嫁了。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应该能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小家。对这点,温婉还是有信心的。 燕祁轩看着温婉在神游“弗溪,你在想什么呢?”温婉笑着摇头。 三个人正说笑着,说是三个人。温婉就是一个打酱油的,只是恩恩啊啊地应了几句,算是表示他也在认真听两人说话。另外两个呢,又特别喜欢抬杠。倒也热闹。 到了城门口,看见那边有一顶小轿停在那里。他们刚到门口,里面就出来一个人。正是曹颂本来。 “呀,一个大男人,坐什么轿子,骑马多舒服。像个娘们一样缩在轿子里,多没味道。”燕祁轩看了故意打击着轿子里的人。转头看温婉眯眯笑的样子,心里放宽了心来了。看来,弗溪也不喜欢这个人。 曹颂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以前我让曹颂学骑马,马儿受了惊吓,从马上摔下来。躺了几个月的床。后来,他娘就再也不让他学骑马了。他自己在那次以后,也不敢再学了。说只要一上马,就想起那次从马上摔下来的事,会后怕。不过,反正他以后也是当文官的,文官也不需要骑马,做轿子就成。”罗守勋一旁好心地解释着。 温婉听了皱眉头,遇见一点小挫折,不进反而后退?一个有魄力的男人,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这样的性子,能成什么事。而且,母亲让不骑马就不骑马?那就没有自己的原则了?温婉对于之前的想法,有了削减了。不过,却也没出声,只是看着四周美丽的风景。 这日是晴天,风也不大,真正的好天气。到了风云亭,也就是他们之前定好的地方。几位爷坐下来后,随从立即摆放好茶水,端来糕点。看着有条不训摆东西的仆从,温婉再一次感叹着,身为特权阶级真是好啊!虽然出行没现代方便,但是这享受,绝对高级待遇。 几个人坐在铺了毯子的亭子里。温婉看着周围一坐坐的山,倒也惬意得很。听着燕祁轩跟罗守勋在那斗嘴,自己俯身躺在毯子上。 因为这会已经是初秋,风一吹来,树上的树叶会飘下来,落在地上。温婉看着,竟然是梧桐叶,关于梧桐有很多美丽的传说,最广为流传的自然是凤凰只落梧桐树了。温婉起身,走过去捡了几片完整的叶子。叶子是黄褐色,弯曲的,好象知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绽放了最后一牟亮色。 “弗溪,你捡这么几片叶子做什么?”祁轩走过来,奇怪地问着。温婉笑眯眯地,让他也帮着捡,说回家用梧桐叶煮了水,洗澡,一年的晦气就能全除了,之后一定是好运天天来。 “真的呀?那我也要捡些回去。”罗守勋听着,也加入了行列。曹颂听了,看着三个人捡的那么开心,也跟着加入了行列。在太阳的照射下,四个拉得常常的影子,在欢快地捡着梧桐叶。 一行人回了亭子,温婉从中抽出一片,干净完整的梧桐叶,放在嘴边,轻轻地吹起来。很快,一曲悦耳动听的曲子响荡在几个少年的耳朵边上。几个人全都惊悚地看着温婉。 温婉很自得,这可是跟老师学的。一般人,还真不会吹这个东西。算是小露了一手。 燕祁轩跟罗守勋看了,眼热不已。也觉得极为神奇,看着也不难,于是跟着学习。可吹了老半天,都是扑扑扑,那声音都像是在放气,极为不雅。 温婉乐呵呵地笑。两人尝试了半天,也没有弄成,不由泄气地扔了。让温婉教他们。 几个人正在那说着,笑着。罗守勋突然一脸陶醉的说着“恩,香,估计着,月婵姑娘快要到。”温婉四处望了望,也没看到附近任何踪影。疑惑地望着罗守勋,莫非这个家伙,是千里鼻。或者,是个风流种子,能百里闻香。 “哈哈,没想到罗守勋你竟然这么远就能闻到脂粉味,不错不错,以后铁定是个风流将军。”燕祁轩哈哈大笑,这个罗守勋还真是有意思。天天囔着要当将军,这会,可不就原形毕露了。内里,就是有个色鬼。罗家的男人,全都是好色的。说起这个,燕祁轩就乐。平家的男人都是糊涂虫,罗家的男人风流好色荤素不禁。 “他呀,十里内的女人香味是闻得见的。”曹颂打趣着,还望向一边的温婉,温婉却是没看向他,曹颂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江守望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抵触情绪。 让温婉吃惊了半天的是,没一会果然看见一顶花轿,花轿上的彩带飘飘,轿子旁边站着的两个婢子,长得也是花容月貌,估计着,这月婵应该如天仙般。要不然,这次出来也不可能是燕祁轩跟罗守勋一起使的力,才答应着出来陪着客人玩耍! “姑娘,到了。”一个婢女柔声说道。 轿子里的人,听了这话才慢腾腾地出来。一走出来,不说曹颂与罗守勋两人有些看痴,就连温婉也是震惊。 一身明艳的鹅黄色彩绣衣紧贴其身,高耸的胸脯,盈盈一握的小腰。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靥之愁,妖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美人一步一步娇柔地走过来,脚下好象虚浮无力,得靠着旁边的两位侍女扶着才能走稳当。那娇弱得样子,每走一步,远处看的人就心一颤,就怕她给滑倒了,摔坏了这惹人怜惜的佳人。那一起一浮的波动,看得几个少年郎红了眼睛。 温婉愕然,这,青楼不给饭吃啊?否则,怎么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温婉低着头问着燕祁轩“怎么你们男的就喜欢饿肚子,没力气的女人啊?就这样的,你们就喜欢?你们男得是不是都有病啊?” 罗守勋扑哧笑出声出来“你这个家伙,说得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你们男的,难道你是女的不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美人恩。看来今天真是叫错人了,应该叫两美丽的小倌倌过来。这样,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弗溪,你说是不是?”基于温婉与燕祁轩的关系,加上之前的传闻。罗守勋想当然,温婉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 燕祁轩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正带开口存项。可没等他开口,温婉一听到他说小倌倌,当下就翻脸。扑过去,在冬青的帮助下,给了罗守勋一通乱拳。下面的侍卫知道他们是闹着玩的,也都远远避开了。 罗守勋被打得鼻青脸肿。燕祁轩看着罗守勋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连曹颂看了,也笑得不行。 罗守勋虽然被打,但是看着温婉愤怒的小脸一鼓鼓的,觉得特别的有趣。看温婉还要揍他,忙求饶道“好,我不说了,再不说了。呵呵,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提了,别生气了。呵呵,都是我一时的口快,以后再不会了。”温婉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温婉这会还在生气呢,真是的,她什么时候喜欢那些小倌了。温婉怒瞪着燕祁勋,都是这个臭家伙,败坏自己的名声。燕祁轩则在温婉面前道歉着。 “公子,月婵姑娘到了。”下面的人禀报着。美人临近,温婉也就放过了这个大嘴巴的家伙。 “月婵给三位公子请安。”听她吐语如珠,声音柔和又清脆,动听之极。场上的三个少年,也就只剩了罗守勋还在痴痴地看着佳人。曹颂波澜不惊。 月婵见着两位公子当自己为无物,看了一眼,但也不敢得罪客人。倒是罗守勋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心里很受用。 “听说你琴弹得很好,曲儿唱得也不错,这地方不平坦,否则还想欣赏你的舞姿呢!”温婉看这罗守勋在那献殷勤,很是看不习惯。为着华梅儿不值。所以也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一来就给任务。 “是,公子。”月婵心有哀怨,赶了这么久的路,连杯茶都不给喝,一上来就让自己唱曲,是看不起自己吗!万分委屈地模样,惹来两位少年公子的万分不忍。 温婉则没理睬他们。 “让月婵姑娘先喝口水。”罗守勋很是不客气地打断着温婉,让人捧了茶水给月婵喝。缓口气。 “正好我把九霄环佩带来了,你就用它来弹吧,也是一段佳话了。”曹颂说完,就让随从取了九霄环佩出来。 “拿过来给我家公子看看。”冬青看着的眼神,知道他想要瞧瞧。琴自然是先奉上给温婉观摩了。月婵就算再多不甘,也没法子。RO 一百郊游中 温婉将琴拿在手上,摸了摸…确实是一把好琴!琴为伏曦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制琴栓、雁足,刻工精美。岳山焦尾等均为紫檀制。琴身髹朱红色漆,鹿角灰胎,间以历代修补之墨黑、朱漆等。琴身通体以小蛇腹断纹为主,偶间小牛毛断纹。琴底之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突显比琴面浑古。 温婉奇怪,当日这琴主人为何会把这名琴作为奖赏,确实令人费解。或者说,确实是一个怪人。不过这个时代的名士,都是怪人。看了好一会,递了过去。 月婵拿着琴,调试好了音,轻启朱唇“林huā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罗守勋跟曹颂听得酸涩不已,对着眼前凄楚的女子,更多了一番的怜惜。温婉看了看天空,今天的天气还不错。燕祁轩则是看了一眼温婉,见温婉看着天,也抬头看了看天。燕祁轩看了大半天,怎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头顶的天突然开huā来着。 “姑娘,这词曲做得极好,就是太悲戚了一点。”曹颂心有不忍。 “谢公子赞赏,请问公子贵姓?”月婵娇柔地叫了一声。 “他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曹颂。这是淳王府的世子,燕祁轩。这是江南望族书香门第子弟,江守望,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文武双全的弗溪工资。是我们这里,最博学武功也是最厉害。我就不要介绍了。”罗守勋给美人解围。月婵眼睛一亮,在场的不是身份地位显赫,就是名声在外。随便巴上一个,自己吃穿不用愁,下辈子就有靠了。 “我们是来游玩的,你给我们来这么一段凄楚悲凉的曲子,不是故意来破坏我们游玩的兴致?不知道的还当这里死了人了。”温婉听了着曲子,很是不爽快。本来是秋游,大家出去游玩开心的。你弄这么一个悲悲戚戚的曲子,不存心搅和。 这话一落,其他的人也认为温婉说得有道理。 “确实不好听,还没弗溪你刚才用叶子吹的灿匕好听。”燕祁轩是绝对站在温婉这边的。温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么子恕罪,这是奴家新作的词曲,所以,就想给几位公子先倾听一番,若有不足,奴家再改进。”月婵心有怒色,自己出道一年来,哪次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何时被人这么慢待讥讽过。不过,她们这样的人,是不能得罪客人的。所以强忍着心底的不悦。 “你做的,这明明是李昱所作的“相见欢”什么时候成你作的词了。”温婉诧异了。 “对,没错,是李昱的相见欢。,曹颂点头应了。 “曲子是我做的,词是师傅给的。这曲子是自己新做的,这会还未来推给别的客人听。”月婵脸色微变,立即改口说着。她真是看走眼了,看来所谓的江南才子还不是吹出来的。与京城里那些所谓的才子,截然不一样。刚一出口,就知道来龙去脉。 她真是看走眼了,呆会可得慎重对待。月婵立即收起了刚才心底的轻视。 “你会做曲子。那你把李昱的“春huā秋月,一词,编成词曲给我家公子听听。曲调可不能像刚才一样悲戚,要欢快一点的。我们家公子是来游玩的,可不是来送丧的。话只说一遍,别让我们重复。”冬青丝毫不给面子地在那先警告一通那月婵。 罗守勋想说情,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样子,立即缩回去了。弗溪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 “春huā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轻轻地吟唱了起来。 温婉这才稍微点了点头。 “好,月婵姑娘大才,太有才了。”罗守勋称赞着。燕祁轩则是看着温婉,温婉倒是没午什么反应。他也没什么反应了。 “我家公子说你的琴艺做到了美而艳、哀而伤,能让听的人闻之感人肺腑:却没有清迥幽奇、忝韵曲折、立声孤秀的意境,只流于表面。而且,琴声有十六法,你只做到了轻、松、脆、滑、奇、和、 疾、除。另外的八样指法,特别是高跟洁,这两样你若不能做到,你的琴技永远只能是这样。不过,以你现在这样的年龄,能做到这八样,也算是难得了。我们公子说,你已经很不错。”看着月蝉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最后,冬青都不自觉地出言安慰一声。 “莫非么子也是琴中爱好者。”月婵喜出望外地问着。 “弗溪,你还学过琴。”燕祁轩磕磕巴巴地问着。这些,他完全不懂,可是弗溪却能点评的头头是道,肯定是学过了,而且修为不低。 “没想到弗溪公子还是个中翘楚。,…曹颂赞叹着。燕祁轩则很是崇拜地看着温婉。罗守勋赞叹着。 “公子说他学过两天,长辈教过,不过没天分。对乐理大致了解一些。不过我家公子的老师,是琴中高手。”宋洛阳的琴艺,可是闻名天下。闲来无事,就给弹奏一二,温婉作为他的唯一徒弟,就算没有天分,时间长了,总会知道一些。老师琴音中的高洁与意境,自然不是眼前这等女子所能比拟的。 “不知公子,可否有机会介绍奴家认识这位前辈。”月婵欣喜万分地问着。要是能结识那样的大家,对她的名声是极为有利的。 温婉很遗憾地表示,那位长辈不在京城。月婵很失望,不过很快就去了失望之意,弹唱了一首轻松愉快的曲子。 温婉看着觉得无聊,爬上了山。她看到u1上有很多漂亮的huā儿,想去摘些。燕祁轩自然是尾随其后了。 来到山腰,温婉放开双手,呼吸着新鲜畅然的空气。仿佛天地就在自己举手抬放间。虽然是秋天,但是眼前一望无垠的绿意一直延伸到天边,各色各样不知名的野huā点缀其间,随风摇曳,huā儿上的露珠一漾一漾的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景色犹在画中,让人心情愉悦舒畅。 温婉感受一番后,开始采摘huā儿。摘完了后,一屁股坐在草丛里,开始编制huā环。没有一点世家子弟该有的从容优雅。 鼻祁轩看着,立即开始动手去采摘各种自己不知道的huā,一捧一捧放在温婉面前。温婉熟练地编织了一个huā环,拿给燕祁轩,自己又编织了一个,戴在头上。这些都是跟老师学的,感觉很不错。 “弗溪,你真漂亮。”温婉脸上黑黝黝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双大大的杏眼转动着,散发出动人的神采。脸上huā儿般灿烂的笑容,直抵燕祁轩心底,看得他心里热乎乎的。 温婉听了这夸奖,自得地翘了下巴,径直坐他身边。温婉满头是汗,燕祁轩拿了帕子给他擦汗,甚是温柔体贴。 温婉看着这么好的天气。 这么好的天气,温婉想着老师的话,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以山11 为枕头,那种感觉,非常地畅快淋漓。她也很想感受一下,装开双手,倒在草丛里面。睁开着眼睛看着蓝蓝的天,闻着时不时吹来的huā,温婉觉得很舒心。 “你身体不好,别睡地上了,要不,你靠着在我身上睡会。”燕祁轩叫着侍卫拿来了毯子铺在草地上,拉着温婉到毯子上。温婉也没想那么多,顺了他的意思。并枕着燕祁轩的肩膀,眯起了眼睛。一会就入了梦。 冬青看着温婉睡着了,一个人呆着也无聊,自行走开了。 燕祁轩见着温婉入了梦,将她小心地扶在了自己腿上。再从怀里拿了干净的帕子,给他轻轻擦拭小脸上灰扑扑的小脸。看着温婉好象真的睡着了,怕她吹了风感冒了,燕祁轩让侍卫拿来披风给他盖好。 生怕他着凉了。一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都散在看不见的地方。 燕祁轩看着温婉黑乎乎的小脸,感觉非常满足。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少年,竟然会如此的聪慧,这样的人,以往他是想都没想过愿意与自己相厚。而且,还对自己这么好。真的是她怎么想都无法想到的。 让他很佩服,也很羡慕,还有,一股浓烈的欢喜。以往这等人物,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只有弗溪,是这么的平易近人,对他这么爱护与关心。连带的,对之前那些讨厌的诗词等物也不排斥了。 “世子、公子,我看见前面有好几棵桃树。上面有好些桃子。 要不要我过去,摘些尝个新鲜。”冬青走过来,看着温婉已经睁开了眼睛,笑呵呵地把刚才看到的说了一遍。 “做什么不去。弗溪,我们去。”把温婉给拉起来,两人跟着冬青走了一会,果然看见一棵桃树,挂满了桃子。一个个红彤彤的,看着特别的讨人喜欢 一百零一郊游下 温婉跃跃欲试,被燕祁轩一把拉住。不让她爬树,这万一从树上掉下来怎么办呢!到时候还不要疼死啊。他可是记得很清楚,温婉上次疼得眼泪汪汪的。 “你去摘吧。”燕祁鼻吩咐着冬青。温婉不干,非要自己摘,甩开他的手,结果还没爬上树,就被树枝把手划了一小口子,流出了血。 “叫你不要去,你偏偏不听,这会难受了。”燕祁轩着恼地叫着。拿了那手,把血吸了,从袖子里拿了药给涂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温婉诧异地看着他。不就流两滴血吗,这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着急。在现代,她还经常去献血。她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娇气得厉害。不过,对于燕祁轩的爱护,温婉还是很受用的。 “我想出来难免会有磕着碰上的,就随身带了两瓶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燕祁轩不好意思地说着。 温婉听了,心里暖暖的。这家伙以前哪里会管这些,看来长进不少了。恩,自己的教导起效果了。也是个好学生。 温婉再想爬,燕祁轩坚决不让。最后还是冬青上去摘,摘了两个拿下来,温婉取了一个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青色帕子擦了擦。咬了一口下去,恩,汁儿真多,桃子很甜。吃得温婉心都甜滋滋的。 温婉下山的时候,被一道亮色的光刺了一眼。环顾四周,看见路边有一颗天蓝色的小石头。圆圆润润,有核桃仁那么大,蓝色里带有一点乳黄色透明的光泽。温婉觉得很漂亮,捡了起来,摩擦了几下, 感觉应该是化石。如果真是化石,又是天蓝色的,那可值钱了。 祁轩看了不由摇头道:“这个值不了多少钱的。”温婉没理他,将石头子放兜里。一群人下了山。 “又输了,曹颂,你来。”罗守勋大声叫着曹颂来帮忙。曹颂看着,也开始跟月婵对亦,过了一刻钟,也被杀得丢盔弃甲。两人轮番来了几次,都被杀得溃不成军。 “集溪,弗溪,你快来救场呀。”罗守勋看着下山的温婉,大声叫唤着。燕祁轩他是没指望了,至于弗溪,还是很有希望的。 温婉此时到了山脚下了,头上戴着编织的huā环,五颜六色,非常漂亮。燕祁轩跟冬青则各捧着好几个桃子,跟在身后。 “你们先尝这桃子,汁多味甜。比家里种的好吃多了。”这可是纯天然水果,温婉虽然知道古代的食物没有农药化肥什么的,都是天然食品。但是还是觉得野外的水果更好吃一些。 “恩,是哦,真甜。”罗守勋咬了一口,味道特别的好,直夸奖。 “恩,味道确实不错,比家里的桃子味道好多了。”曹颂吃了一个,也赞叹着。 月婵很哀婉,燕祁轩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竟然没给她一个。而且这四个公子哥,除了罗守勋眼里有爱慕,曹烦眼里只是单纯地对她有些欣赏。那名气最大的江守望直接对她无视,淳王府里的世子爷燕祁轩,则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不存在似的。只是一直围着黑小 子打转。她一个大美人,还没一个黑小子来的有吸引力。月婵气结。 温婉很多年没这么舒畅地游玩过了,心里跟高兴,从袖子里拿了小 刀,在一颗树上刻着“弗溪到此一游。”弗溪,你在做什么?”几个人看着温婉在树上刻着字,都好奇地走过去。得看到温婉的字,都开始一一刻着自己的名字。 “听说弗溪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学更是在曹公子之上,不知道月婵有没有这个机会讨教。”月婵表面是谦虚,背后有挑衅的味道。而就连挑衅的动作,也带有几味妩媚风流的韵味。 温婉看得很不舒服。青楼,原来所谓的青楼女子都是这个样,也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眼光都有问题。 温婉转头一看,罗守勋跟曹颂哀怨无比的告诉温婉,下了十二盘,输得惨不忍睹。温婉暗暗咋舌,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能不赢你。如果是在平常,可能会留几分颜面,这会,受了自己几次的打击,人家要掰回面子,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了,两个大傻帽。 “弗溪公子,请。”月婵在这十二盘棋中,又找回了自信。温婉却根本没想过跟她下。自己上辈子学了二十年棋,如今连老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才学了几年的女子。想挑衅她,还不够格。 “你不是我的对手。”温婉一点也不留情面地说,自然,也不会跟她下什么棋了。仆从那里只经把午饭做好了。闻着阵阵香味,肚子一下就叫了起来,温婉大跨步走向前去。其他三个,也跟了去。 “这个江守望也太狂妄了。”侍女气愤地叫着。下都不下,就说姑娘不如他,真是,狂妄自大。月婵却没有怒色,反而笑了出来。 “哇,好丰盛的午餐。”仆从从食盒里取出十多个菜色。温婉本来打算自己来野炊。可是古代的人都是,君子远厨庖,只得作罢。 “这鸡做得,吃在嘴巴口齿生香。汤的熬的也香,火候恰到好处,鸡肉也嫩,咬一口便化在嘴里。燕祁轩,你真是有口福。以后, 要多多去你们家蹭饭吃去。”罗守勋大叫着。 燕祁轩吃了半天,也没觉得这菜有他说得这么好吃。温婉看了直笑,这个家伙,天天吃习惯了好吃的。都没感觉了。 “这里的菜,确实美味。”曹烦吃了,也赞叹不已。 燕祁轩听了,嘴角上扬着。看得出来,很自豪。能让两世家子说他们家的菜好吃,那证明他们家的厨师,那是一等一的厨艺。 罗守勋吃了半天,才发现小美人月婵还没吃饭呢。忙让仆从端了两个菜送去给月婵姑娘用。 “我家公子说,你的画艺要是不错,就把今日这景画下来,再把几位公子全都画进去。”用过午饭后,冬青转述着温婉的意思。 在温婉的眼中,这跟她huā钱请来的工人作没什么区别。可是月婵却咬着红唇,暗暗着恼。但本着不能得罪人的宗旨,而且,淳王世子跟镇国公世子是以他为的话为准,曹公子又是万分推崇着这弗溪。虽然这位江公子傲慢无礼,但他的名声,却是京城里最盛的,越是这样的客人,越是不能得罪。到时候他在外面随便说一句话,毁了她的名声,可是万分打击。月婵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叫人架起画板,认真地在那里作画。 皿个少年去走向另外一边,聊着天,拿着棋下。曹颂一一教导着他们两个,两个人,倒是旗鼓相当。温婉在旁边看,靠着一棵树,笑着,并没有出声。 “这样一点都不好玩,也不刺激。要不,我们去狩猎,你看怎么样。”温婉爬了半天的山,看着他们下的臭棋,没劲透顶,感觉实在有些闷,想着要是能去打猎,也是不错的。 “不行,打猎是要有专门的侍卫队跟着的,不然光凭我们几个,万一出什么事,求救的人都没有。不行,太危险了。”祁轩一听就不答应了,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而且温婉的射箭技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估计着,一只兔子都射不中。 这倒是大实话,虽然温婉学得很努力,但是半年多下来,这射箭的技术,也就持续在三环,到四环。当然,瞎猫碰到死耗子也能碰上一个五环或者六环。正中红靶心,是一次都没有。 几个人正说着高兴,月婵派侍女送上画来,温婉一看,实在不怎么样,徒有虚表,没有神髓,画功也不怎么样。很不满意,给丢一旁。 “公子,月婵自认棋艺画艺还有几分,还请公子指教?”月婵心里恼怒万分,再也忍受不了这个所谓江南才子的傲慢与无礼,不过她还是压住心底的怒火,面色温和地质问着。可这样温和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这么一个下贱的女子叫嚣。罗守勋,你看看,你什么眼光?这就是你说的美丽动人,知书达礼的东西? 来人,给我拉出去,打死算了。”燕祁轩很是着恼的怒训。 月婵听了这话,见燕祁轩如此轻视她,非常委屈与悲伤,眼泪都出来了。旁边的罗守勋很是看不习惯。 温婉看了一眼月婵,对着冬青示意了几下“要想跟我家公子下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有这个自信能赢吗?我家公子说,如果你输了,就当场在这里跳一段舞?你看如何?” “好。”月婵想也不想就应着。对她自己的棋艺,还是非常有自信。温婉笑了笑,选了白子。 “温婉难道也精通棋艺?燕祁轩,你知道吗?”罗守勋看温婉这么豪气有自信的,奇怪地问着。 “那当然,弗溪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燕祁轩骄傲地说着。好象说的是他自己一般。 一百零二作画上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虽然两人也对弈过两次,也为了迁就燕祁轩,表现出来的水平,可是一般般。至于画跟其他,又没表现过,他怎么知道的。这个家伙,对自己还真是盲目崇拜啊。 “你来下,我在旁看着。”温婉让燕祁轩下,自己在旁边看着指点。燕祁轩也会下棋,但棋艺一般,毕竟作为世子,将来的淳王爷,不可能不通棋艺。再臭也知晓一二。 开始,温婉只是看着,并没有出声。月婵开跟着燕祁轩下了小半刻钟,燕祁轩就呈败相了,只要再有两下,就得输了。月婵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弗溪,你再不出手,可就要输了。”燕祁轩见着温婉在一边笑着,嘟囔着,温婉这才开始出手救场。 不过温婉并没有直接动手,只是在旁边指点着燕祁轩。燕祁轩每放一子下去,她就在旁边解说一二。话不多,只有几个字,却非常经典。轻轻几步,就把一盘明显颓败的棋局起死回生,不是高手,根本做不到。十几步下来,月婵额头开始冒出细汗了。 很快,月婵输得彻底无光。 温婉从开始指点到赢,小半刻钟,加上燕祁轩下的半刻钟,不到一刻钟。对于这样的成果,燕祁轩非常的高兴,他相信温婉,果然是没有错的。弗溪确实是,厉害非常。 “公子果然大才,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月婵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站起来朝着温婉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敬意。她现在终于明白,江守望的傲从哪里来。人家傲,确实是有傲的资本。 “哈哈,弗溪真有你的。文才超群,武艺非凡,又吹得一手好曲子,这会棋也下得这么好了。你简直就是来打击我的,让我等无地自容啊!”罗守勋嘴上说得可怜,可是面有得意之色。并没有羡慕或者讥讽,而是如他赢棋一般,很高兴。 “确实了得,没想到江公子的棋艺竟然到了这样出神入化的地位。弗溪公子大才。我曹颂佩服,真是万分的佩服。”曹颂也看得津津有味。心里也是庆幸自己厚着脸皮跟着来,到底是不虚此行。 “以后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不可骄傲自满。”燕祁轩看着那女子,很是得瑟地一副说教的口吻。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样子,真是让人忍禁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月婵姑娘,要是不方便,你就不要跳了。”罗守勋素来就是怜香惜玉的。怎么忍心看着美人苍白的脸。那样子,很明显是为刚才自己一时口快答应的事后悔。 月婵摇头“答应的事情,怎么能食言呢!春花,秋吟,准备乐器。”当场就给四位少年表演了一段舞蹈。舞艺一般,没啥希奇的。另外的两个少年看得津津有味。温婉没觉得有多好看,燕祁轩跟着温婉行事。 “曹颂,我听罗守勋说你画得一手好画,既然你有此等技艺,那就把今日出游的美景画下来。你不擅长画人物,刚好,我听说月婵姑娘擅长画画。你们两人就通力合作一把。将我们几个人今天在此的景象,三个人画在画里。你看怎么样?”温婉想着觉得该留点东西做纪念才好。 “可以。”曹颂立即让仆从准备好颜料笔墨。 温婉看着曹颂的态度,暗中点了头。接连三四次,自己没给他好脸,他仍然不记恨,反而如常一般想交自己当朋友,这份心胸就不错。 恩,皇帝外公的眼光,还算是不错。 温婉看着曹颂在那画,她也没耐烦去等。走到一边去,燕祁轩尾随其后,拉着他的手,两人受牵手在那走着。 罗守勋追上来有些看不过眼地说道:“弗溪,要说你跟曹颂都是少年得名,应该是能惜惜相惜,怎么你这么不待见曹颂?我真是奇怪了。还有,别的少年才子都喜欢与自己名声相当的人交往。可你倒好,偏偏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你这性子,还真是让我看不透呢。弗溪人真的很好。他也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罗守勋是真不大看得惯温婉的样子。哪里有这样,叫人画画,按说应该是礼贤下士,怎么他一副吩咐人的口吻。还好曹颂一直听他说弗溪很孤傲,也很想交他这个朋友。要是别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当朋友,也要对上眼的才是。”温婉是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怕这个聪慧的少年看出自己是哑巴的破绽,而要提前回家去。并不是对这个少年才子有什么意见(她之前不能说话,现在没了这曾顾忌。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跟着。) 他少年才子的名声是盗版的,可是人曹颂是实打实的,没渗杂一点水分在里面。从内心来说,温婉其实还挺欣赏曹颂这个人。只不过有一层顾虑在里面,而不愿意结交。 “其实曹颂人很好的,没有一般才子的倨傲。对人很温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知道,这些年,他爹为了怕他少年成名让他心生懈怠,怕他变得眼高手低。所以,对他极为严苛。可也因为此,养成了平易近人的性子。弗溪,曹颂人真的很好的。他也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否则,今天他就不会厚着脸皮求着跟我一起过来。弗溪,看我面上,你先接触接触。要实在相处不来,也就算了。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你先看看如何。给他一个机会嘛!”罗守勋拼命为曹颂说好话。希望两个人能成为朋友。 “看得出来,是个谦让懂礼的人。既然你这么推荐,我得瞧瞧,看看有没有当朋友的缘分。”温婉为着自己的目的,也退让一步。 罗守勋听了这话很高兴,在一边更是死命地称赞地曹颂如何如何了得。恨不得温婉立即解除对曹颂的误解,两人也成为好朋友。 温婉故做不在意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一点我很奇怪,月婵这么漂亮的姑娘,他怎么会看着跟没看见一样。这么小的年龄,就能抵御美色,可不简单?” 今天一天相处下来,对曹颂的性子也摸了个大概。性子温和,对人彬彬有礼,这些都是从内发散出来的,不是装就能装的。加上才学也是实打实的,让温婉心生不少好感。看来当初皇帝外公看上他,没把话说死,也是事出有因的呢! “切,假道学。肯定是我们没注意的时候,看得眼睛都直了。哪里像我,才瞧不上这样的货色呢!”燕祁轩也不脸红自夸。刚才见大块头一直在赞扬着那个曹颂,让他心里很不爽。 “也不是装的。你不知道这小子。他家里有添香,那模样就不说了,更难得的是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可是比月婵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月婵那样的,他还看不上眼。那丫头,以前也是官家小姐的小姐,只可惜了沦落为奴婢,不过曹颂很怜惜她。”罗守勋爆料。 温婉这才了然。否则,还真不正常了。刚刚衍生出来的点滴好感,一下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对了,弗溪,我可从来没跟你说过曹颂画得一手好画。你是听别人说的,故意拿我来做笺子。”罗守勋斜着眼看。 温婉笑了笑。温婉早就听说,曹颂画的一手好画。名人雅士好的都是文雅的东西,自然喜欢跟他交往,好多人都向他索画都求不得。温婉听闻,曹颂的画幅幅都是精品。他的画甚至都被温婉的老师宋洛阳称赞过,说他能把画的精髓画出来,能得老师宋洛阳称赞的人,实在是稀罕。可见确实是有灵气与天分的。 只不过以曹颂的身份,是不可能卖画的。除了偶尔要送人的,外面没有流传他的画。市场上都是物以稀为贵,越是没有,外面才越想要。曾经有一幅画流传了出去,价格炒到了一千两。可见其值钱的程度。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有这样的成就真的非常难得了。所以温婉对于刚才曹颂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画,心里还是挺认同的。也有了一丝好感。如果她真是男子,必定跟他结交。 “画好了。”曹颂点头,拿过来给温婉看。温婉接过来,只见这画:平缓连绵的山峦映带,温润清净的草木泽生。从画里可以看出里面虚空明境的审美意趣,淡若似水的逸品追求。 “画画这种东西确实要靠天分,曹公子果然是有大才,我等愧之不如。曹公子,要是你一直追寻这条道路下去,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大画师。”温婉看了赞叹不已。 “江公子,请把画给我。我把你们画进去。”月婵看了,也是佩服不已经。轻轻地对着温婉说着。 “不用。”温婉摆了摆手,把画放在画板上固定起来。非常认真仔细地看着那画,反复用手在画面上笔画,当然,并没有触碰。笔画了好一会,周围的人见温婉的架势,咳嗽都没一下,非常的安静。看看温婉到底要做什么。 月婵本来听到温婉说让她跟曹颂合作一画,还很高兴,传扬出去她脸上也有光。没想到,又被黑小子给夺去了这等好事。那眼睛,就跟刀子似的,在温婉戳来戳去,不知道戳了多少个洞。 温婉在脑海中完成临摹,才拿起画笔,慎重地画了起来。温婉用的是简捷的画法。蹲下来,轻轻地勾勒了,画得非常认真,比之前做什么事情都要认真。四个人的身影,就在温婉的笔下跃然画上。一会,四个少年悠然自得的在林中漫谈的景象宣泄而出。 温婉看完后,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仔细地想着。周围的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温婉的思维。RO 一百零三作画下 温婉揣摩了半天,最后在四人不远处的青草丛中,加了一只被惊扰到的兔子,那只兔子转过头看着漫步的四位少年,吓得惊慌失措得撤开腿跑的神情,非常惹人怜惜。就因为温婉的最后几笔,就因为加上了这只兔子,让整幅画灵动起来。意境,截然不一样。 “啊,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弗溪,你还是不是人啊,你不是人啊?你是妖孽,你绝对是妖孽。”罗守勋看完后哇哇大叫。这真的不要让人活了,打架厉害:作诗厉害:写的一手好字:踢得好球:吹得一手好笛子:下的一手高深莫测的棋,现在连画画都这么出神入化,真的,不要让人活了。他这会是真的会自卑得想要自杀啊。 燕祁轩看了笑出声:“弗溪才不是妖孽,你是妖怪弗溪也不会是妖孽的。。” “毫锋颖脱、墨法精微。更是有着新颖细微的观察力,最后这只兔子,简直是神来之笔。没想到江公子的画工也如此了得,江公子,江曹颂拜服。江公子,曹颂有有个不情之请。”曹颂看完后,佩服得五体投地。 温婉笑了,这也太夸张了,这素描是新颖不错,但墨法精微,就是抬举了他了。如果让老师来评分,最高也就能评个七十分,这已经是极限了。他们能这样盛赞,无非是因为没想到他会画画而已。真让大画家评论,也不过尔尔。 当然,虽然知道这话有水份,但世间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温婉也是凡人。当下也有了笑脸“请讲?” “请江公子,把这画送给我。”曹颂看温婉的态度终于转缓和,想着自己不白辛苦一趟。 燕祁轩以神速把画抢到了自己手里,一副谁要跟我抢我就跟谁拼命的架势,温婉看了吃笑不已。燕祁轩一点都不惭愧地说着:“这画是弗溪的第一副画,怎么能给你。想要,让弗溪再给你画就是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霸道的样子,不用说,也别想从他手里夺了这话出来。否则,那当场翻脸都有可能。 “今天也是尽兴而作。”潜台词就是不会再作画了。 曹颂郁闷,他知道抢不过燕祁轩这个霸道狂的。没奈何,只能期待下一次了。却是不知道,这下一次,一辈子都没有到来。 “回去吧,天都暗了。”温婉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也该回家了。 “回去了,今天玩得真是畅快。下次再来。”罗守勋高兴之极。 一行人,开始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曹颂觉得今天厚着脸皮求着来,真是非常的尽兴。他真是没想到,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灵秀之人。也只有江南那等人杰地灵地的地方,才能养出这样文才武略,无一不精的人才出来。能与这样的人结交,乃是一辈子的幸运事。不过,让他很遗憾的是,画被燕祁轩拿走了,要是能留在他手里,那该有多好啊。 燕祁轩感觉到他灸热的光芒,立即把画给贴身侍卫收好,好警告说万一碰着或者哪里不好,要他小命。这可是弗溪第一鼻动手画的画,怎么能让它落入别的人手里。 “这条路,是条不归路,你还是早为自己打算的好。”临走时,温婉说了一句让月婵摸不着头脑的话。月婵看着温婉的背影,纳闷了。明明对自己不感兴趣,为什么又好象很关心自己的样。 温婉摇了摇头,才五年多而已,变化就这么大。当初的秋桐可是连婢女都不愿意去做。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做得倒是自乐。 几个人进了城门,来到大街,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温婉坐在高大的马上,看着一个少女。跪在地上。 “那是做什么?”罗守勋凑了上去。一行人也下了马,上去一问。 原来是家里父母双亡,就剩一未亡女,被族里人贪图了财产。没奈何,只得自卖身,葬双亲。 温婉看着那个女子,年约十四五岁,长相秀丽,身段婀娜多姿,一双大大的杏眼擒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温婉瞄了一眼,就上了马,燕祁轩尾随其后:“罗守勋,你慢慢看,我们回去了。” 罗守勋对于温婉如此没有爱心,深以为憾。那少女抬头望了一眼,看到有几个风采俊秀的少年郎,一齐过来的,见其中穿得最为贵重的少年看了一眼,见旁边的黑小子没兴趣,也跟着走了。少女低下了头去了。 “弗溪,我还以为你会买下她,给她一口饭吃呢。”燕祁轩坐下马上,对着温婉笑呵呵地说着。 “你觉得该买进来吗?”温婉反问道。燕祁轩说着只要你喜欢,买进来娿无所谓,府里又不怕多一双筷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井第这么大,你买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回来,就不怕是细作,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吗?可以做好事,但是,千万不要把好事作成了蠢事。”温婉循循教导。 温婉已经决定,这辈子绝对不再做好人了。上次因为可怜,帮了那个女人一把。结果,那女人跑到她那便宜三伯床上去了。弄得那三伯母把这笔帐算她身上,真是够冤枉的。 所以说,这个世上好人做不得,咱也不是做好人的料。还是做一闲人的好。好人,留待那些有爱心的人去吧! “瞧你说话,老气横秋的。操心那么多做什么。我母妃经常说,操心太多,容易老。让我不要去烦恼操心什么。万事有她跟父王。你也一样,该操心的,也得等长大以后再去操心。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小小年龄,忧思过度,会折弗溪,是我不对,我口无遮拦了,你不要生气。”燕祁轩说到这里,赶紧煞住了话。 温婉才不相信那些话呢,笑着摇了摇头。两人慢悠悠地回家了。 回到王府没多会,温婉就知道了罗守勋确实是把那个人买进了府里。对于这种私事,她是不会去问的。再说,一个丫鬟而已,还不值得他们这些身份贵重的少爷当回事。 曹颂回到家里,特别的〖兴〗奋,摆出棋具出来。跟着一个美貌丫鬟对弈了好一会。下到亥时二刻,已是很晚,丫鬟轻轻地叫着“爷,很晚了,该歇息了。” 曹颂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想着上午那美人一起一伏,不由得朝着眼前的美人尼丰满的胸脯望去。不自觉地恩了一声。丫鬟面色绯红,低着头,慢慢地就把棋具收了起来,给他宽衣,服侍他睡下。自己也褪了外套,睡到外侧。 曹颂在床上想着今天的”切,越想越是〖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着该如何跟弗溪交好,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惊世绝才俊秀钟灵的人物,一定要跟他交好,一定要跟他成为朋友。 丫鬟想着曹颂看她的那眼光,脸烧得厉害,再听着少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又是浓浓的喜悦。 “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一瞧?”丫鬟走过来,一双玉手摸着曹颂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丫鬟纸头对着少爷灼热的眼睛,娇羞地低下了头。 “丹娘”曹颂看叫丹娘的丫鬟身着薄纱,粉红色的肚兜清晰可见。连那妙处也是若隐若现。曹颂看了不由咽了一记口水。 “爷”丹娘柔柔地叫着,眼里是欣喜,是乞求,是盼望。曹颂一双手,摸上了那张玉颜。丹娘顺势倒在了只着单衣怕曹颂怀里。 “丹娘,不可,我不能害了你。你值得更好的人。”曹颂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的名字,立即把丹娘推开。 “爷……你,你就这么讨厌丹娘吗?”丹娘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眼泪唰唰地掉。 “不是,你知道的,爹一直希望我将来能娶温婉郡主。为着能娶上温婉郡主,爹一直严厉要求我,要我将来一定考中状元。可娶了郡主,就不能再纳妾。再者,郡主的精明能干,全京城都出了名的。我不想你受委屈,你若跟了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你这么好的女子,应该值得更好的。你放心,我将来一定会为你找户好人家把你嫁了。”曹颂忍着身体的需求,轻声着。 “不要,我谁都不嫁,我这辈子只愿做爷的女人。爷,你放心,我只求能呆在你的身边,不求名分。爷,你知道丹娘的一片心都在你的身上。要是离了你,丹娘也活不下去了。爷,你以后万不可再说让丹娘嫁人这话。这比杀了丹娘还痛苦。”丹娘说到这里,眼泪扑哧扑哧掉。嫁人,离开公子,她从来没想过。她自从到曹颂身边服侍,就知道夫人是有意将她给公子当姨娘的。 “我是不想你受委屈,你要真跟了我,如果郡主不允许,你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丹娘,我不想你受这等委屈。你这么有才华,生得又好,我不希望你将来受那样的委屈。丹娘,你要明白,我是真的为你好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定然会为你选一户好的人家。丹娘,我不想让你以后不好过。”曹颂心里在理卑与欲望之中挣扎。 一百零四别样的礼物 “爷,只要能呆在爷的身边,能得爷的怜惜。丹娘无怨无悔。至于温婉郡主,公子放心,丹娘不会坏了公子的前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仆,郡主是云端上的人,不会在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奴婢的。爷大可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定然不会给爷添麻烦的。”看着曹颂眼里的挣扎,丹娘知道火候还不足,主动投怀送抱。 “丹娘,我不能委屈了你……”曹颂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克制自己。 “爷,丹娘的心里,眼里,脑子里,全都是爷。要是丹娘离了爷,就如鱼儿离了水,鸟儿折了翅膀,一辈子都要生不如死。爷,丹娘生要做你的人,死也是为你的魂……”看着少爷眼里的挣扎,知道要是今天再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后再难有机会了。想起他眼睛望向自己高耸的胸脯,抓了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主动送上香香的吻,把曹颂还想要说的话,全都堵了下去。 曹颂早满十四周岁,大户人家的公子,早就开始教导了房事。他也早就被教导过。这会,看着这娇滴滴美人,清香暖玉在怀,要是到这时还能忍得住的,除了柳下蕙,连太监也是不能了。曹颂再也禁不住,搂着丹娘滚上了床。一把扯了衣裳,两人翻倒在床上成了好事。芙蓉帐里卧鸳鸯。由于是刚刚品尝了禁果,再文雅的男人,也化身为恶狼了。 第二日醒来,丹娘全身酸疼,却是仍尽心伺候着曹颂。曹颂让其他丫鬟出去,摸着她的脸,柔情着“你放心,我将来会好好待你的。就算将来我娶了温婉郡主,我都会好好待你的。” “恩,丹娘相信爷。”丹娘满是娇羞与欢喜。 日子,还是不变,温婉每日里仍然去京学堂听课。再跟着两纨绔学骑射,或者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溜达,日子过得很惬意。温婉真希望,一辈子的日子都这样,该有多好啊。她甚至还在计划着,要去狩猎。感受一下狩猎的紧张气氛。 养和殿 “查清楚了,这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的?”皇帝问着跪在面前的人。事情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了,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皇上,那人已经找到了。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属下一竟找到了,当日去找他的人,就是最近名扬京城,从江南来的名叫江守望的仆从。听说那江守望文采卓然,这状纸定然是出自这少年的手里。”来人把查询到的结果告诉了皇帝。 “江守望?只有她一个人做下的这事?还有没有别的人插手?”皇帝愕然,怎么会是温婉。而且,那孩子怎么会跟这事扯上关系。这个丫头,竟然做下这等隐秘之事,连他都被隐瞒着。 “属下查得很清楚,是他一个人所为。那人的文书路引,都是淳王府世子弄给他的。江守望吩咐将那女子送到大理寺去以后,再将那位男子送走,再就没插手。属下查过,这事,连淳王爷都是不知情的。”暗卫对于皇帝的这个表情,心里有些奇怪。 “那你可查出来,他为何要出手帮助那个女子?”皇帝问着暗卫一个很突兀的问题,以往只知道消息,还从来没问过问题呢? “臣不知。不过这事确实有些蹊跷,请皇上再给臣一些时日,臣定然能查出原因。”那暗卫也不敢妄自下结论。 “就以你自己的判断,说说,这江守望为什么要帮这位女子?”皇帝心里突然闪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个丫头,究竟是有心,也是无意。如果是有心,这份心思,还真是让人心惊。如果是无意,倒是可以接受。 来人沉吟了一下“回皇上,臣也去仔细查询过。这江守望与罗家并无任何仇隙,甚至连点瓜葛都没有。而且也没求助任何人帮忙,这要不是属下找着那位男子,也查不出是他的手笔。皇上,臣会尽快查出内因。” “不用查了,这事到此为止。你下去吧!”再让人将那状子拿过来。看完以后,陷入了沉思。这状纸写得非常煽情,但是却仅仅围绕着律法为重心,百姓生命安全要保障来阐述,并没有过多地渲染其他的东西。连老五的影子都在状纸上找不着。 再有,如果温婉真是有心要整治老五,也该找老八帮忙。可这丫头,不说隐瞒着老八,竟然连淳王都隐瞒着。否则,这事不管是郑王知道,还是淳王知道,这个男子都活不成。 皇帝想到这里,摇了摇头。估计这个丫头是心善又发作了,帮这个女子一把。否则,真是有心,就该将那男子了结了。男子死了,所有的线索全都断了,就他都找不出内因出来。这个丫头,在外面历练了这么久,软心肠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在他们这等人眼里,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才能真正地保证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皇帝再拿着温婉的状纸欣赏。倒是笑了笑,这个丫头,文采确实不错。想着温婉喜欢听八卦的性子,估计正好听了这个事情,同情心泛滥。 皇帝之所以没怀疑温婉别有所图的重要原因,自然是温婉没了结了那男子,没告诉淳王跟老八,而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把柄,要是真有心,就该告诉老八。而如果老八知道,绝对会处理得非常干净。再有,温婉从不插手争斗的事情。在外面一年,除了那次老八受伤,就从来没主动写过一封信给老八。虽然皇帝也清楚,老八能将陈伯清请来,绝对是温婉牵桥拉线。对于温婉的这一作为,皇帝并不多心,甚至很欣慰。能将那么珍贵的佛珠送给老八,能放弃自己多管闲事的准则,证明在这个孩子心里,亲情大过于一切。不过这个丫头,怎么会梅花小篆字体,连他都不知道呢!这个丫头,到底藏了多少的事。 皇帝想不通透,暂时也就没再多想。摇了摇头,招呼了一个人道“将那人,解决了。”这个丫头,做事也得留下手脚。还得他来善后。咳,什么时候能将这软心肠的坏毛病改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温婉回来以后,就跟着燕祁轩罗守勋两人,在王府里练习马术,为出去狩猎做准备。 可惜,淳王不让。在温婉准备妥当以后,跟淳王说了这个事。向来对温婉所作所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的粗活内王。听到这个消息,死活不同意。狩猎这么危险的事情。万一磕着碰着哪里了,他也得吃不完兜着走。上次温婉被绑架以后,皇帝没少臭骂他。说他不放一个得用的人在温婉身边。骂得他灰头土脸的。这要再纵容他这么胡作非为,还不知道会批成什么样子了。 温婉知道不行,只得暂时放下不提了。温婉正准备再去出游。却不知道,有人找他茬来了。 京城里就传扬出一个消息,江守望等人招了月婵姑娘一起出外游玩,那江守望大言不惭地批判了月婵的琴技,更对月婵姑娘的棋艺不屑一顾。更是口出狂放之语,说他棋艺高超,出师至今,未逢敌手,更是狂妄地表示京城里也难遇敌手。如此狂言,整个京城哗然。还有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实在是不可多见。小小年龄,忒为狂妄。 不说那些才子等听到这个消息作何感想。单就爱慕月婵姑娘的纨绔少年,那都是愤愤不平了。一个江南来的野小子,以为赢了一两场棋艺,就沾沾自喜,真是目中无人。 而这群人里,以京城有名的纨绔毛新泽最为愤怒。从他看到月婵第一眼起,就被她的柔弱与美貌折服,陷入深深的爱慕之中,现在,竟然有人这般诋毁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江南出来的野小子,怎么能让他不怒。 毛新泽找了很多机会,都找不着独处的弗溪。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淳王世子的面教训弗溪,否则,倒霉的铁定是他。 温婉仔细观察着自己捡来的颗石头,请了人鉴定。鉴定的人抱歉地说道:“公子,很遗憾。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不值一文。” 温婉再问,这石头要是带着,会不会对身体不好。他知道如果是天外来石,是不能带的,应该有辐射。但既然是普通的石头,戴着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温婉总隐约觉得这应该是活化石才对。 那人笑道:“不会,不过公子,你要带这样的东西。”看着温婉的气度与穿着,应该是很有钱的才是。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块普通的石头。还要随身佩服。 温婉纳闷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不是弄错了。她真的觉得是一块珍贵的活化石。因为中间的那点色,很像一个昆虫,非常的漂亮。可也仅仅是像。这里的科学不发达,是验证不出来的。 温婉终究是不死心,再请教了几个这方面的行家,都说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温婉这才不甘不愿地放下了。她总觉得这石头,就是活化石呢!可是现在还没这水平。 既然化验不出来,佩带又没问题,温婉想着那就佩带着也不错。拿了石头到首饰店,让他们穿一个小洞。再让人取了金丝,他自己亲自动手把金丝绞成一根线。把石头穿起来。穿好后,觉得很漂亮。准备自己带。见着燕祁轩进来,想着这些日子,这家伙对自己不错。好象还没送过礼物给他,就准备把这石头送给他。 燕祁轩看了那石头,气得大声嚷嚷:“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送人礼物,就路边随便捡一块破石头就拿来送人的。你也送得出手。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小气,好歹也认识这么久,怎么能这样吝啬的。送礼物自然是要称心如意合我心意的,我不要这么难看的石头。” 温婉做势放回去,燕祁轩抢在手里,看了两眼,嘀咕着倒不难看:“要不,你给我抱一下,我就受了着着破石头了。” 温婉莫名其妙,送礼物要抱什么。不过见他紧紧抱着自己,心里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却没有深想。 燕祁轩抱完以后,心满意足,让温婉给他戴上。温婉接回来,给他戴脖子上。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漂亮。燕祁轩看着温婉这郑重其事的样子,觉得这石头挺漂亮。也就没在乎是在路边随便拣的一破石头,一文不值的东西了。 这日,还未下课祁轩拉着温婉要去闹市,说新进了一批好玩意。温婉不愿意去,燕祁轩说的好玩意,对她来说,没一次感兴趣的。两人的审美观念不一样。认真听夫子将课,下了课自然是回王府。到了半路上,就看见毛新泽在路上挡着,温婉见里面还有好几个纨绔。将所有人加起来,有三四十个。 温婉看着那些人,乐了,准备以多欺少呢!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自从她出事以后,她身边不离六个侍从。那可不是之前的只装点门面不中看的侍卫,这些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全都是王府的好手。教训几十个空有其表的人,不在话下了。何况里面还藏着真正的高手。 毛新泽叫嚣着“黑小子,只要你向月婵姑娘道歉,我就饶了你。否则,我就打到你愿意向月婵姑娘道歉为止。” 温婉笑着瞧那为首叫嚣额最厉害的毛新泽,觉得这群人脑子都进水了。淳王爷当日为着他,连止亲王府都敢得罪,如今他身边又配备了六个一等侍卫。加上京城里传言他是淳王的私生子。就他如今的身份,可以说,在京城里差不多可以横着走了。毛新泽跟这么多纨绔,竟然还敢上门欺负,活够了。当然,也不排除为了美人一笑,不要命。 毛新泽见着温婉以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好象自己是跳梁小丑一般,大怒“大家给我上,一定要给这个黑小子一个教训。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RO 一百零五平向熙探病 想都不用想,这一架没打起来。毛新泽及一众人,全都躺在地上哇哇叫着。冬青这次下手,可比年初打那群纨绔下手重多了。不过,没让他们缺胳膊少腿已经吃慈悲的了。冬青指着地上一溜串的人,万分嚣张地叫着“这次饶过你们。要再有下次,就把你们的腿全都打断。” 温婉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四处望了望,什么都看不见。冬青在边上问道“公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要有不妥当,我们回去吧!”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冬青现在也是小心得很。 温婉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但是又没瞧见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听了冬青的话,心里暗生警惕。有了上次的事情,温婉想着还是赶紧回去得妥当。忙带着侍卫,回王府里去了。 毛新泽的老娘看着毛新泽被人打成猪头的脸,哭天抢地。带着上上门讨到公道,连人影都不见。淳王妃打着哈哈,混过去。 毛母心里愤怒之极,一个江南来的小子竟然如此狂妄,仗着有淳王府撑腰,竟然如此胡作非为。毛母立即去了皇宫里,让德妃给皇上上眼药,多说淳王的坏话。 德妃得了消息大怒,一个小小的江南黑小子,竟然敢打她的亲侄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这口气,如何能让她忍得下。就算是有淳王撑腰,又如何。这笔帐,都记在淳王头上。 “皇上,现在真是世风如下。一个小小的江南士子,竟然就敢大放撅词,小小年龄,就敢说他的棋艺天下无敌。 如此狂妄之人,臣妾还是第一次听到。”德妃跟着皇帝撤娇。 “什么人?敢下如此海。?”皇帝听了很感兴趣。 “就是淳王妃的侄子,江南来的那小士子,叫什么江守望。小小 年龄,竟然如此猖狂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末见。”德妃叹气着。 “江守望?你哪里听来的?朕听淳王说,那孩子谦虚忍让,品性纯良。作的那首平生志,朕也看了,确实是少年有才的人。朕还想过过几日宣进宫里来见见呢。怎么好好的,就有这等闲言碎语,都嚼舌头嚼到你跟头来了。”皇帝听完后,沉下了脸。竟然敢这么说温婉的坏话,温婉在他眼里,那是千好万好没有一点瑕疵。 “这些人,真是可恶。是臣妾不察,听信他人之言,还请皇上恕罪。”德妃听到皇帝口气里的不喜,心下一紧,立即转了话。 “这次算了,下不为例。”皇帝翻了个身,沉沉睡去。德妃心里翻江倒海一般,这个江守望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得淳王如此推崇。 连皇上对他都这么维护。不行,得让人去好好查查。 第二日,德妃送了信回家。让人去江南,彻查这江守望,究竟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贤妃得了这个消息,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有些怪异,她现在全副精神全都放在了温泉庄子上。听到消息说温婉郡主的病,已经开始有好转的倾向了。 “祁喧,你派人去江南查查,我总觉得这个江守望,有说不出的怪异。至于是哪里我说不上来。”徐仲然谨慎地地说着。 “有点才学的人,傲得没边了,你也不需要放在眼里。”燕祁喧其实也看不惯那江守望狂妄的态度。他贵为亲王之子,乃是真正的王子皇孙。能得他亲自慕名拜访,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没想到, 竟然得了一个冷脸回来。虽然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让他很着恼。 这么不识抬举的人,稀罕他做什么。 “不是。我总觉得这个江守望不简单。你想,他宁愿跟燕祁轩与罗守勋这两人胸无点墨粗野不堪的纨绔深交,也拒绝跟你我等结交,更拒绝与曹颂结交。有才学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等事情,更何况还是江南的名望家族。这很不合情理。而且我看他让侍卫打毛新泽的时候,眼里满是讥笑,甚至还带有嘲讽。毛新泽可是德妃娘娘的亲侄子,他只是一个江南士字,竟然一点都不惧怕。更怪异的是,他身边竟然有六个一等一的好手。这等仗势,祁喧,你不觉得怪异吗?江守望只是王妃的一个侄子,值得淳王府这么下血本,这么保护着他。更为了他,更不怕跟止王府翻脸。我总觉得有怪异。只是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还是去查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徐仲然总觉得怪异,但是呢,又说不上来。 “不是淳王爷关注他,是淳世子关注他。你没看见燕祁轩看那江守望的眼神,估计着,毛新泽有的受了。至于你说的,你该是多想了。 那么一个江南出来的,傲是有的,性子怪异了些。其他,我也看不出什么出来。不需要为他浪费精力。如果他真有才学,等几年后自然也就入了朝堂。到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局,我再想跟他示好。相信他会求之不得,现在就算再有才名,对你我也无用。现在该关注的是当下,如今朝堂纷争不断,我父王受着赵王的打压,皇祖父也任由赵王的势力膨胀。最近我父王的心情都不好。我暂时也不愿意多出事来,给我父王添赌。”燕祁喧在烦恼着。 “温婉郡主的病情还是一如之前吗?”徐仲然了然,听了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立即顺了他的话题。 “我父王没说,不过看着他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出来。我母妃都说要去庄子上亲自照料郡主,我父王也没允许。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行情,这么一个关键时刻,我表妹竟然病了,真是让人头疼。表妹聪慧过人,有她在皇爷爷身边,也是给我父王添加了一大助力。偏偏在这等关键时刻,生病了。我母妃倒是想让父王将我姐姐送到皇宫里,陪伴皇爷爷,可是被父王拒绝了。说起来,我也头疼。那次好好的见面, 就成了那个样子。我那大姐,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弄得温婉表妹如今,除了我父亲王,不待见我们王府里任何一个人。”燕祁喧很想为父王分担,可是却分担不着。 “查不出蛛丝马迹吗?“徐仲然诧异地问着。 “从我父王那里看不出蛛丝马迹。也不知道父王怎么想的,就算他自己忙,脱不开身,也该派一两人亲近的人去庄子上陪陪表妹,安安她的心。就这样把表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庄子上。等表妹真好转过来,回到京城,也会对父王对郑王府也会心生嫌隙的。等将来表妹回了京城,不成助力,反倒很可能成为阻力。我真是闹不明白父王究竟在想什么。这样下去,情势对我们是越来越不利。可我父王,却是按兵不动,任由赵王欺负到了头上,不出声,也不反抗。我真是想不通他在做什么?再这样下去,万一大局定了,可就白白错失了机会。” 燕祁喧越说越焦虑。 “王爷最疼的就是郡主,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徐仲然劝解着。脑海中闪过一个东西,是什么,太快,他没抓住。 温泉庄子上,平国公爷这次终于成功地押着平向熙这个神,去了温泉庄子上。这次是国公爷,四老爷,他儿子尚堂,尚麒一起给他做思想工作,最后国公爷问他,是不是想要毁了他的两个儿子。并且非常明确地告诉他,要是郑王得位,他的两儿子就是念再多书,也是无用,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别想入官场。 不得皇帝喜欢的人,就算进官场,也会被整治得很惨。要说率向熙这个人,有两大弱点。一是耳根子软,常常被女人说两句就说动摇。 二,是他两儿子。这是他的血脉。 因为这个理由,终于说服了平向熙。平向熙这才勉为其难地带着尚堂尚麒尚麟,跟着国公爷,过来看望一下这个快要死的女儿。 可惜到了庄子上,温婉并不见他们。倒是夏秋出来了“国公爷, 五老爷,郡主现在正在最关键的时候,不宜见人。” 国公爷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温婉的病情,如何?” 夏秋想了想,点头道“郡主的病情,如今已经有好转了。太医说,要是不再病发,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控制。所以,在这么关键时刻,太医说郡主不宜见人。” 平向熙气结,颠簸了大半天,人影都见不着的“你去告诉她,说我来看她了,问她见不见?” 夏初面色不改地说道“请五老爷见谅,皇上有吩咐,任何不利于郡主病情的,都要拒绝。太医说了现在郡主在关键时刻,不能受到干扰。所以,我不会给将这话传给郡主。”不传话,也不会说到郡主不孝的份上。要怪,也只会怪到他身上的。 平向熙见夏影连皇帝都搬出去,还想说什么,被国公爷给拖走了。 在路上,平向熙很愤怒,就知道不来。恼怒地太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马车陷到坑里去。正在这时,天空偏偏又下起了雨。平向熙下马车的时候,又闪了腰。疼得不行,可是又下着雨,做不了担架,最后只得做马车,马车又颠簸得厉害。叫苦连天回到京城,请了大夫看,说至少也得养两三个月才能好。 国公爷看着他这个嫡亲的弟弟,不知道什么该怎么表述此时此刻他的心情。 一百零六嚣张狂妄的父子 燕祁轩回到王府里,知道了温婉被毛新泽欺负了,愤怒不已。想去找人,但是毛新泽现在正躲在家里不出来。 燕祁轩怒气冲冲地跟着温婉发火“弗溪,被人欺负了你也不告诉我,你还有把我当哥哥吗?这么大的事,你就任由人欺负了去。你放心,这笔帐,我一定要找他算,我一定得所有人知道,敢欺负你,就得付出代价。” 温婉看着他气得脸都红了,笑着说自己也教训了他们。可燕祁轩是绝对不罢休的。敢欺负他的人,就得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为着这样的小人,犯不上的。“温婉看见燕祁轩气呼呼的样子,反而笑眯眯的将手里自己刚刚剥好了一个橘子,分成两半,递给燕祁轩一半,自己留了一半吃。 恩,温婉点头,蜜橘真甜。 燕祁轩看着温婉不在意地样子,有些担心地说道“你说你这么一个性子,以后还不得被多少人欺负呢?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还要从别人嘴巴里听到。” 燕祁轩到底心里还是有抱怨,觉得温婉并不依赖相信他这个表哥。而且,也有着浓浓的失落。好象,弗溪并不信任自己。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告诉自己。想到这里,燕祁轩眼中满是黯然 “小事一桩,有什么好说的。再说,我不也打得他们全都趴下了吗。好了,都过去了,不要提了。”温婉并不在意着。可见着燕祁轩这个样子,也安慰道“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觉得是小事。以后有事,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别生气了。” 燕祁轩见着温婉这么顺着自己,心里还是很欢喜。但是说到这个事,忍耐不住心里的愤怒。“不行,这个兔崽子,竟然敢欺负你。欺负你,就是欺负我,不行,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越说,心里越愤怒。半个橘子一口塞嘴巴里,立即跑出去让人密切注意毛新泽的消息。温婉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也没拦着,就让他出去了。不过,看着他为自己受欺负这么生气,为他出头,温婉还是很受用的。 其他的人伤得比较重,但是毛新泽当时逃脱过了。只是小伤。所以,休整两日,好了些。但是毛新泽也是个呆不住的人,伤刚刚好些,就跑出来跟其他狐朋狗友鬼混。 燕祁轩一得了毛新泽出现的消息,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找着了毛新泽。燕祁轩可不是温婉,他可没这么多顾忌,当场就把毛新泽打折了一条腿,昏死过去。那几个仗恃欺人的够腿子,也被燕祁轩让侍卫打断了腿,命也丢了一大半。 “敢欺负我家的弗溪,就要做好死的准备。”燕祁轩恶狠狠地放了狠话。要不是知道打死这个东西,会有大麻烦,他要当场打死这个王八蛋。什么玩意,竟然敢欺负他的弗溪。 温婉得了消息,愣了会。等燕祁轩回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没有主动再提这事。燕祁轩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以后还是会欺负你的。你不会怪我下狠手了吧?” 温婉笑着摇头道“怎么会呢!坐吧,我削个梨给你吃。”温婉拿了刀,削好了给他吃。 燕祁轩见温婉主动给他削梨,知道弗溪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笑得很欢快。温婉看着他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个家伙了不了解把德妃侄子的腿打折,后续会有些麻烦。不过想着燕祁轩的身份,倒是觉得自己多虑了。 毛夫人知道自己小儿子以后得是一个残废,在德妃面前都哭死过去了。德妃也是气得浑身打颤,向皇上哭诉了半天。 皇帝看着自己娇滴滴的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于心不忍,也觉得燕祁轩太过分了些。下旨让淳王府赔偿毛新泽所有的医药费。淳王倒是半句废话都没有,派人将医药费外带一些珍贵的药材送过去。 德妃虽然不甘心,但是还能怎么样。你还想让燕祁轩陪他侄子一条腿,要真有这个想法,估计淳王能把毛家灭了。不过,淳王跟淳王世子她奈何不了。但是这个祸头江守望,她还是能让他生不如死的。 可是想想皇帝对这江守望诡异的态度,德妃又不敢轻举妄动。这个风尖浪口,暂且就忍了这口气。等有时间,一定得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得乡下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事情到这一步,还没有完。御史得了消息,上折子参了淳王一本,参他教子无方。燕祁轩知道后大怒,带人砸了御史家的大门,甚至还叫嚣着,你个老不死的闲着没事,就早点准备棺材,早点去见你家祖宗去。没事磕牙管他的闲事。 “啊?你把人御史的大门给砸了?”温婉目瞪口呆,这也太彪悍了吧!这么嚣张,也不怕人打击报复。这是温婉与燕祁轩相处一年来,燕祁轩做得最火暴的一事。 “敢打击报复我?爷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有这个念头,否则爷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捏死他。还得拉着他们全家,给他做垫背。让他好好长长记性。”燕祁轩满身的戾气。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反正门也砸了,算了。都是那个毛新泽惹得祸,现在也把他腿打折了,咱气也出了不是,你就别生气了。算了,别把事情越闹越大。”温婉忙哄着这位小爷,以前也没见他这么暴虐过。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掳顺了这头毛驴。虽然不赞同燕祁轩的做法,但是对于燕祁轩护短的举动,温婉还是很欢喜的。 “弗溪,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否则,我就杀了他。”燕祁轩握着拳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说完还不忘搂着温婉的肩膀,举止很亲密。温婉听了直乐呵,对他的举动也没多想。 两人吃完晚饭,在花园散步。秉退了众人,就剩两人。 “弗溪,到了年底你要回江南了吗?”燕祁轩紧紧握着温婉的手。 温婉点了头,再有一个多月就要回去了。现在已经是十月的,估计到了十一月就得回庄子上去了。一年的放风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没了,要是能永远过这么舒心的日子,该多好啊!温婉是真的不想回去,这一年里,他过得真的很开心。 “弗溪,你不要回去好不好,你就在京城里陪着我好不好。等你要考童试再回去,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回去。弗溪,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回去,就在这里陪陪我,好不好?”燕祁轩眼里有着不舍,低声哀求着。 “到时候再说,现在还早着呢!想想明日里去那里玩。”温婉被他这小狗狗一般哀求的神色,吓得忙岔开了这个话题。这家伙,搞什么,搞得她好象要抛弃他一般,真让人受不住。 “不行,你不许回去。就在这里陪着我。”燕祁轩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看得温婉直乐。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到时候我去求求姑父姑姑,让我晚两年回去,你看好不好。”忙哄着这位大爷。燕祁轩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弗溪,你真好。”不由地把人抱在怀里。温婉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很感动对自己的这份用心。 而对燕祁轩的狂妄,皇帝狠狠训斥了淳王一顿,另外下旨燕祁轩在家面壁思过一年。淳王叫屈,被皇帝扣了三月的俸禄以补偿那位御史。淳王听了,面上答应了,但心里是很不服气,找着那个御史,劈头盖脸痛骂一顿,说着只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至于他芝麻绿豆的小事拿来弹劾他,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那御史被他骂得气晕过去。 温婉听了,感叹着真是,家风,淳王府的家风,上梁不正下梁歪。父子俩,一个德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不过,温婉觉得很奇怪,淳王不是那么冲动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心里很奇怪。自然也就问了淳王。 淳王看着温婉不由好笑地反问着“那你说,我们淳王府要那么好的名声干嘛?就算外人传闻我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那又如何?砸了御史的门,气得御史晕死过去又如何?谁能奈何得了我们。了不起,也就罚一些俸禄罢了。我们家也不缺这点钱。” 温婉愣愣地看着淳王。这里面包含的讯息,太多了。一下让温婉弄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笑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无用。等你真到了一定的位置,你就知道了。温婉,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我教给你的,都只是皮毛。有些东西,不是靠教就会的,还要你自己去领悟,去参透。”真是郑王登基为帝,以郑王不拘泥于形势用人的性子,如果温婉真有富国之才,温婉必定要被他推出来,为他赚大笔的银钱。以后,温婉也定然身处高位。也只有到那时候,她才能明白,什么是自己可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能做的。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 温婉慢慢嚼着这句话,好一会没出声。这里面的东西,太多。多得她一RO 一百零七接战书上 温婉知道这句话有深意,慢慢嚼着这句话,好一会没出声。这里面的东西,太多。多得她一会真是没明白过来。 面对淳王府里的狂妄。其他人,自然是得不敢多说一字。不过随着这一事,弗溪的大名,再一次被京城人士熟知了。温婉自从上一次的事情,加上这次,觉得出行很危险。连侍卫都加了一倍。就怕有什么人打击报复来了。所以,连那些偏僻的地方也不去了。 “弗溪,你等等我。”燕祁轩大声地叫着在前面的人。温婉听到他叫,站在原地等他。燕祁轩追上人后,想都没想拉着温婉的手,一起出了学堂。温婉对于这种纯洁的〖革〗命式友情,没多想,但是,落在其他眼里,就不是这么想的。很多人了然,难怪淳世子为着江守望的事情,这么暴跳如雷的,原来是为了蓝颜知己。 于是,在有心的推波助澜之下,京城里纷纷传闻,淳王世子跟江守望关系非比寻常,准确都说江守望是燕祁轩的兔儿爷。不过很多人深深为之惋惜,那淳王府世子爷,虽然说文墨不怎么样,但是那长相,绝对没得话说。再想着江守望的黑碳样,真是一朵鲜huā被插在牛粪上。 甚至好有一些人,偷偷下赌注,猜测谁在上面谁在下去,到底谁是谁的兔儿爷。大部分压注的人比较侧重燕祁轩在上面。毕竟身高体力在那摆着不是。 温婉刚得到这个八卦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同性恋一行了。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难道这些人全都脑子有问题,他与燕祁轩加起来也才飞岁呀!大齐朝的民风什么时候这么彪悍了。而且,这种事情也能拿来下赌注。真要晕死她了。 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撑的在那磕牙。 当然,这个消息同样也把王妃给呕死,她好好的儿子,被人传为龙阳之好。于是,王妃急忙忙地加紧步骤给燕祁轩相看媳妇。可是这个消息散出来后,很多心疼女儿的人家纷纷退避三尺”把个王妃恨得直咬银牙。现在连找媳妇都难找了”这什么破事。让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都是平温婉这个丫头害得,她娶不上一个好儿媳妇,一定找温婉算总帐。 王妃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现在也不能就把人送走。这可不是她能做决定的了。于是有意无意的错开两个人在一起。另外一方面,让淳王去皇宫里,让温婉尽快回去。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那样的传闻了。 皇帝得了消息,所谓空穴不来风。再说温婉确实是讨人喜欢的孩子。让燕祁轩喜欢上,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让人把最近发生的点滴传信给他,再决定是现在还是到年底在把她召回去。得了消息1看到温婉对燕祁轩并无意,只是当成哥哥一样看待。皇帝暗暗点了头。也是,他外孙女眼光应该不至于这么差。那燕祁轩,虽然是宗室子回,身份贵重。但除了一张皮囊,身无长处。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宝贝温婉。他绝对要找一个惊才绝世的人配给温婉。 不过,皇帝想着,也差不多了。让人传信给温婉”下个月,就回来。温婉得了消息,有点小郁闷。她是真不想回去。不过她知道,一年之约,既然皇帝外公答应并且也做到子,那她也必须遵守。 而温婉早就忘记在脑后的郊游,因为月婵的几句话又起了波澜。 起因也是之前的事”在一次待客的时候,月婵夸赞着温婉的棋艺如何高超。加上有心人的挑拨离间,总有那么个蠢人被挑动。 于是,很多人纷纷送战书来了。甚至好些个有名气的人都下了帖子,要与江守望一战。温婉是不理会”可是等到下贴的人,也包括了好些个文客名士,就惹来了淳王的注意。 “温婉,你对外承认,其实那天根本没说过这话。你棋艺也一般,我去把这些帖子退了。”淳王看着那些战帖”本来是自己下令退了。 可是因为关系着温婉,所以遵循了一下她的意见。 淳王看着温婉,很郁闷。自从温婉来到他们王府”他们王府就没像今年这么热闹过。隔三岔五的总能找点事。当然,他们王府也热闹了不少。当然”温婉带他们王府里来唯一做的好事,就是他的宝贝儿子比以前听话懂事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温婉一直是低调做人,上下两辈子都没狂过,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上辈子自己好棋且是棋中高手,除了马俊与刘倩之外,基本上无人知道。在那个物质纵横。金钱至上喜欢冒险追求感官刺激的世界,喜欢下棋,对很多年轻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可是这次,看着这四十多份战帖,温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了一股不同的心境。 都说年轻好胜,她现在不正是好胜的年龄段。为什么明明能战,为什么要退,又为什么要避?为什么就不能狂妄一回。就如淳王所说,嚣张狂妄如何,目中无人又如何。只要自己过得开心,自己舒心,何必在意别人所思所想。再说,就算输了又怎么样,无非也就一场比赛而已。人生在世,就该潇洒畅快人生,才不枉来此世间走一遭。 她上辈子因为有太多的顾虑,虽然一直在遵守着爸爸妈妈临终所言,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但事实上,她活得并不开心。有太多的事压着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面对家人的冷漠,她避让。当初家人不赞同他接手家族企业,她也避让。海誓山盟的男朋友背叛自己,她避让。好朋友背弃自己,她也一样避让。在受伤的时候,只是告诉自己,这些都会过去的,她要好好地活着。可是,结果呢,结果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死在了火车上。 既然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这辈子她再不如上辈子一般。默默地活着,默默地死去。遇事就避让,她不要,她不要在如上辈子一般地活着。这辈子,她要真正地如爸爸妈妈说的,要好好地活着,要真正舒心畅快地活着。 想到这里,温婉看着那四十份名帖子,这些人既然敢挑战她,就要做好输的准备。拿起笔,用了所有的力气,在白纸上重重地写下了两个字“应战。”“你说应战,我没看错吧?”淳王有些吃惊。如果是其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认为是在说大话,可是温婉,自从他认识温婉以来,好象还没看她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对,应战。你让这四十多个人自己先自行淘汰,选出最厉害的三位跟我一较高下。”温婉那股自信满满的架势,让淳王不觉得笑了。 “对,温婉,就要有这股气势。温婉,不管你将来要做什么,不关有没有把握能赢,都要有这股气势。你现在输赢都没关系。可是, 以后回归,就算你棋艺不如人家,就算你明知回输。但是有人要想挑衅你,你也应该用这种骄傲的、自信的、战无不败的气势来应对那些敢于挑衅者。用气势压倒一切,压倒一切敢于对你挑衅的人。温婉,很好,非常地好。不枉费我这么辛苦地教导了你一年。你终于,有了皇族之人该有怕傲气了。”淳王觉得温婉真是孺子可教,这会,他觉得已经可以交一份满意的答卷了。看着温婉坚定的神情,淳王不由地生出一股浓浓的满足感。 温婉终于知道,淳王所说的尊贵是什么了。那就是气势,自信,也就是淳王说的,傲气。就算自己是错的,可是,也容不得别人来指责一分,因为他们,没资格。 就如秦朝二世时期的宰相指鹿为马。他说鹿是马,那鹿就是马。 温婉自我理解一番,笑了。看来,她现在真的已经是特权阶级的一员了。以前只是空有身份,并没有真正接受。现在是真正的理解,也真正接受。这场教导,可以完美落幕了。 温婉应战的这个消息传出去,很多人都说江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狂妄之徒。别人怎么说,不关温婉的事。但是温婉提出,必须在这四十份帖子里的前三名,才有资格与他一较高下。如果不答应,那就自己将帖子收回去。那些人,见温婉如此狂妄,自然是要决一高下了。 皇帝听到温婉应战的消息,倒是来了兴趣。这一年来,淳王教导的真的很好。要是以往,那个丫头得了消息肯定得缩到乌龟壳里去。哪里还会如现在这样,充满自信地叫着,应战。不过,这样很好。既然有才,为什么不显露出来。躲躲藏藏,小家子气。 三天后,角逐出三位高手,温婉让人拿了这三人下棋过程的资料,仔细地研究一番。摇了摇头,比她估计的要差些,这些高手,按照现代的评论,可能都在五到六段之间。最厉害的一个,大概也是在六段中等水平。跟他不在一个档次上 。 一百零八接战书下 “这是一万两银子。拿去,全买我赢。“温婉掏出自己所有的身家,这还是上次去赌坊里面,赢得来的。他把本还给燕祁轩,其他的银票就留在他这里了。这些银子,应该说是她现在所有的身家了。也好,趁这次,赚一笔,省得回去,给表姐置办聘礼的钱都没有。 淳王知道后,也让人拿了一千两银子,当是鼓励温婉。再怎么说,淳王都不大相信,温婉能赢得那么几个人。毕竟温婉所表现出来的,已经够妖孽了。应该不至于那么神奇了。 冬清立即拿了钱,去压温婉赢。很多人都下了注,大部分都下温婉输,赔率达到1:6。 “哈哈,这个孩子,对自己这么自信呀!看来是要赚一笔了。” 淳王知道后,立即追加了一千两。还给温婉加大了宣传力度,让更多的人来下注。闹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天江家公子江守望一人挑战三位棋艺高超的人。陪率达到1:允皇帝见着外面如今热闹着呢,笑着说道“这孩子,平日里性子那么低调的,恨不得缩在乌龟壳里让所有的人都不当她存在似的。这才跟了燕祁轩那小子混了几天,整个人就张扬起来了。不过,年轻人,就应该要张扬。要不,每天都是一副饱经沧桑的老人模样,看了也让人心疼。才一年时间,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甚好。” “皇上,你看,郡主能赢吗?”温公公听了,小心地问着。 “怎么,你也想去下一注啊!一个人对三个人,她也太狂了,赢的机会不多,不过这份勇气绝佳。这也是当初让她出去外面历练的原因,现在看来,还不错。”皇帝呵呵笑着。他可不会告诉温公公温婉棋艺只在郑王之下。要赢这几位棋手,应该是没问题。不过看着温公公棋盘的神色,皇帝没说实话,就得让这老东西输一回。 温公公听了皇帝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下,拿了一千两,买温婉赢。 当是友谊支持。反正温婉输了,他押一千两,也赢不了多少。但要是温婉郡主赢了,那可就赚大发了。八倍的利润啊。 “弗溪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赢的。”燕祁轩对温婉信心满满。 罗守勋却是不相信温婉能赢,虽然之前温婉表现得还不错。但毕竟那月婵年纪轻。现在要对阵的,可是几位棋道高手。不过,罗守勋很讲义气,仍然给了温婉最有力的支持。这个最有力的支持就是拿了自己私房两千两银子买温婉赢。燕祁轩也拿了自己所有的私房,五千两银子,买温婉赢。温婉感受着好朋友对自己的支持,非常开心。 这日下着绵绵小雨。如丝线般的雨,轻轻地飘落在地上。飘在脸上,特别的凉爽。温婉走进淳王准备的院子。院子很雅致,种了几株秋海棠,还有几盆菊huā,开得很娇艳,给入了秋的院子中添了一股活力。院子中有一水池路也全都是用青砖铺驻。旁边的几颗小树,在大风的吹佛下,左摇右晃,但仍顽强地坚持着。 “娄们家公子说。今天你们轮流来。如果能跟他下到超过一个时辰,就三局两胜。如果不行就只下一盘定输赢。”冬青狂妄地叫着。 温婉的话,成功地让胜出的三位棋道高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狂妄的资本有几何。”第一位棋手听了这话,很恼怒。还没见过这么狂妄的少年。 温婉的第一位对手,一位近四十的中年人。中年人火气比较旺冷冷地看了一眼温婉,当下不客气地坐到对面去。那位棋手,面带冷笑看着温婉,仿佛在说我让你狂,呆会定然让你说不出一个字。 温婉却是不慌不忙,面色平静得让周围观望的人,心里纳闷不已。 温婉在仆从的引领下,站在对面,对着那中年人做了一个的动作,再坐下来。那中年人见着温婉如此有礼,反观他自己,一来,就落了下乘。那中年人觉得温婉是故意的,哼了一声。 这会比的是,围棋。本来淳王说是比象棋的,温婉反而选了自己稍差些的围棋。这一年来,她主攻围棋,想要看看围棋的水平如今有多大的长进。 温婉选白子,对方选黑子。温婉作了一个你先来的动作。那中年人忍着肚子里的火气。你都比我小,还是个娃娃,还让我先来,不存心给他难看。当下傲气地说道“不用,你先来。” 温婉笑了笑,也不再谦让。旁人的人安静地看着他们对弈。在温婉下了几步棋以后,周围观棋的人都面露沉重。在场的都是棋中爱好者,一看温婉出手,就知道他的水平不低。 不到一刻钟,那位中年人主动认输。众人看向温婉的眼神,有了敬畏。这个人,竟然如此精通棋道。顿时为他之前狂妄的态度,都了然。一刻钟,就让一个下了二十多年棋的人输了,这证明,人家确实是有狂纵的资本。 第二位稍微好些,但也是没过半个时辰。第三个,是一位有着白胡子的老者。老者的棋艺比之前的两位经验多点。看着温婉一手的围棋,水平如此之高。当下小心地问着“江公子,老夫擅长象棋。不知道能不能与江公子,下一盘象棋。” 旁边的冬青则是笑着接话“老先生,我家公子的围棋水准还不错。 但其实,我家公子,最擅长的是象棋。” 闻此言,那老者倒是点头笑道“好,那老夫就跟公子下象棋。” 第三盘,下的是象棋。温婉虽然知道老者的水准不如自己。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既然比试,就不集掉以轻心。而且,既然与人比,就该尊敬对手。这是最基本的棋德。 半个时辰,老者输。三场下来,一个半时辰都不到。观棋的人,很多之前叫嚣的人,不由擦了额头的汗珠。请来观棋的人,全都愣愣地看着站在那里面色仍然如进来一般的少年无一人敢说话。 “江公子乃是古往今来,旷古难寻的棋道高手。老夫佩服,佩服。”老人家跟温婉下完棋,虽然输了。但是对温婉推崇备至,大力赞扬着温婉。只要是高手,你就有狂的资本。温婉淡淡笑了笑,没有再多的表情。赢,子预料之中。所以。也没什么值得高兴。 温婉这一战,又成了京城里的话题人物。 “公子1:8,你赚了8万两银子。这下赚大了,8万两呀!该是多少银子啊!”冬清〖兴〗奋地叫着。没想到,主子赚钱真的好厉害啊,一下就是八倍的利润啊。真的是暴利。 “切,不就区区八万两银子,有什么了不得的。”燕祁轩走进来,唾弃了冬青一番。冬青识趣地下去了。看温婉那么爱钱,把自己赚到的四万多两也全都拿了出来。温婉笑着摇头,拒收。 “弗溪,我就知道你最厉害了,以后,你得教我下棋。”燕祁轩的眼睛贼亮贼亮的。温婉觉得好笑,点了点头。祁轩〖兴〗奋地直傻笑。 “咳,要知道我就多下押点了。才赚一万六千两。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怪胎。诗词做那么好又会赚钱,前段时间刚发现武功不错,这会连棋都下得这么好了。真是,不带这么打击人。 你说他还有什么会的,趁早都一起都知道让我有个准备。”淳王非常郁闷。 “王爷,是郡主,不是小子。”淳王妃不由纠正着。 “咳,可惜了。要是个小子多好。不过,等过几日,赶紧把他弄回去。我看祁轩看他的眼光越来越不对劲。就像,就像看心上人一般。这万一变了啥那,可就有那孩子苦头吃了。以前还有两分把握可是这个丫头,放在这里历练的一年。一直隐藏起来的才华全都显露出来。皇上又怎么舍得把她外嫁。”这会淳王开始担心。 “你放心,正在相看呢。”淳王妃笑着说道。丈夫没这心思就好。要真娶了这样的媳妇,她可弹压不住温婉。 温公公看着自己赢了八千两银子,直乐呵“郡主真是深藏不露啊,皇上,郡主这可真是厉害啊,奴才这可赚了八千两银子了。” 皇帝看着温公公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 成名给温婉带来的好处是赚了笔钱,不好的地方是,麻烦总不断。 瞧,这会夫子都来凑热闹了。非要拉着温婉跟他下一盘,温婉下棋又讨厌下假棋,而且,当今天下除了一人能让他让着,别人也不值得让他让。所以,到最后,只能很抱歉的对着夫子。 得,后来掌院也跑来凑热闹了,跟温婉下了一盘,也输了。掌院非但不郁闷,反而乐呵呵的。温婉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好事。 “弗溪,上次我们一起游玩得很尽兴。要是你愿意,我们再去,好吗?这次我作东,你看如何?”曹颂乐颠颠地邀请温婉一起玩。 “要去,就去你家里。跑外面去,累呀?”温婉笑着自己提了条件。怕信曹颂应该会答应。 曹颂很奇怪,不过温婉愿意接受,去自己家里也没问题。那更证明愿意与自己当朋友了,立即一口答应下来。 “做什么要去他家里,哪里是不能玩的。他家有什么好看的。” 燕祁轩很不高兴地。温婉笑了笑,并没有给她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温婉心里有疑惑,这个疑惑,让她心里不舒坦。在去郊游的时候,曹颂竟然能对月婵目不斜视。燕祁轩看不上月婵不奇怪,因为他自己都长得妖孽,家里王妃也是一等一的美人。王爷的那些侍妾个个都是美人。可曹颂,就有些不对劲了,这其中,温婉总觉得自己是什么不知道的隐情了。 所以,温婉故做随意问了罗守勋。罗守勋对他没堤防,加上罗守勋是个典型的武人,没那么多心眼。也就随口一说,曹颂有一个国色天香的丫鬟。也是琴棋书画精通,自然是看不上月婵这样的了。 温婉当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那种怪异,驱使她想去看个究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美人,能让曹颂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品德高洁的少年郎,能抵挡得了外面的诱惑。所以,才有得今天这一遭。 其实文玩更是想去看看,究竟两人有没有奸情。要是没有,只是比较深厚的主仆之情。这个人选,真的不错。她才不要嫁给什么王子,宗室子弟。她要自己挑选一个让她可以掌控的郡马。可要是嫁什么世子皇子,她可不愿意把一枷锁套自己脖子上,把她自己锁起来。 而且还有着老和尚的预言,天下人对那老和尚推崇备至。让温婉有一层很深的顾虑,让她总觉得,要是曹颂真是个好的,定下来,也就不用她提心吊胆着了。 燕祁喧跟徐仲然坐在一起,身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盘棋。两人慢慢地下,并没有说一句话。两人边下,都在想着之前听说的那少年的一手好棋艺。能在一刻钟内,让一位老者输得心服口服,这得多厉害的棋艺。他们自己问着自己,能做到吗?〖答〗案,不用说就知道。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个江守望,竟然这么厉害。仲然,能吟诗作画不算什么本事,但是能下一手好棋,能以十岁的稚龄轻轻松松赢了几位有名望的棋手,这个人,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这些人,往往都是心有丘赫,有大智慧的人。”燕祁喧眼热不已。这要是跟自己交好,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不错,确实是厉害的人物。五爷趁早跟他打好关系。肯定是错不了的。”徐仲然点头应了。立即下了帖子,可是温婉却是不理睬。 让两人很着恼。可听到好多人给下了帖子,人家都不理。这份狂妄, 让人侧目。可是人家又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一百零九曹家作客 到约好去曹家的日子,一行人准时去了曹家。曹颂在外等候着几个人的到来。一行人下了马,几个小厮跟着出来牵了马儿过去。到了大门,温婉看着那豪迈的草书“曹府,两字。曹颂看着温婉望向他们家大门的两字,笑道“这字是我爹亲自写的。” 温婉点了点头,书法造诣不错。因为温婉从来没去瞧过养和殿里的奏折,也不知道曹尚书这字写得这么漂亮的。温婉看着那两字,心里倒是赞叹不已。这位曹尚书书法功底不错。看来,几位尚书天官, 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少年不同姑娘家,也不怕被人瞧去了怎么样的。走走也是可以的。所以温婉选择的自然是走路了。其实按照曹颂的意思也是可以坐轿子的,但是温婉不愿意坐轿子。而且温婉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怪异。 一个尚书府,能有多大。温婉坚持要走路,其他人自然也就跟着。因为这四人里,真正的老大,是温婉。 于是一行人信步走了进去。温婉走在路上,欣赏着曹家的宅子的布置。温婉看着,心里闪现出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曹家家宅跟华家等官宦人家比起来,要富贵得多。不过,温婉感觉到可能是在王府看得多,倒也没觉得富贵过了头。 温婉在路过正院,看着正院那大石头上一副飘逸出尘的水墨画,多了一分洒脱飘逸的味道。温婉琢磨着,等自己回家后,也去弄一块去。再请老师画上几笔,恩,定然也别有一股味道。 一路走去,温婉终于知道为什么曹颂说坐轿子的比较好。因为宅子确实大,应该有上百亩地那么宽大了。好在温婉住习惯了王府里的大宅子,曹家再大,跟淳王府一比,也还好。温婉一路看过去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但是,却没说一个字。转眼望了一眼在热烈做着介绍的曹颂。 去人家家里做客,自然是要先见过长辈了。曹大人去当差去了。 几个人自然是去见了曹夫人,曹夫人看着弗溪,仔细打量一番。点头称赞不已经。 温婉在她打量自己的同时,也一样在打量着面前的女子。看着是个精明的妇人,与一般的贵夫人没多大的区别。 寒暄了两句,温婉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曹母之前就已经得了曹颂的话,知道这位才华洋溢的公子性格怪癖,又有着喉疾平日里话非常少。倒也没介意。说了几声,就让着几位年轻人去曹颂的院子里。 她让人准备中午饭去了。款待几位贵客。 去曹颂院子里的时候,温婉一行人见着一个跟曹颂长得有四五分像的人。那人看着曹颂带着一众人过来,个个穿着不凡。再看着温婉那张标志性的脸,笑问道“呀,三弟,这是?这是江公子?” 曹颂笑道“对,这是淳王世子,这是江公子。今日我请他们到家里做客。世子爷江公子,这是我二哥。” 燕祁轩很冷漠,温婉很平静。怪异的是,连罗守勋都没给他打招呼。那位男子笑道“三弟,那你忙吧!“当然,没谁会不识趣地同起这个人。温婉知道曹颂在家里排老三。 老大是嫡亲哥哥,老二是庶兄。在这个时代除非家里没有嫡子,否则,庶子是被忽视不计的。当然,要是庶子才华非凡,那就令当别论可惜这样的情况非常的少。因为,有才华的庶子,一般是被打压。 “这就是我住的院子,桑梓院。”温婉正诧异着,为什么叫桑梓院。一走进去,就看见院子里有两颗桑梓。温婉有些摸不着头脑。 桑梓不是应该在江南才有这里也能长。 “这两颗桑梓,比一般的桑梓耐寒,所以能在这里存活。”曹颂看着温婉疑惑的样子立即解释着。 温婉才恍然,估计只能存活却是不能结果子了。完全是给人欣赏的了。可按照温婉的性子,院子里种的东西,要不就是能吃带用的。 要不就该是彻底观赏的。最讨厌这种吃不能吃也不是纯粹观赏的。 走进去,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应该说是一尘不染。石凳子上还有一盘棋子。温婉了然,估计曹颂自那日以后,就开始勤学苦练了! 曹颂引了众人进屋子,温婉看着门帘是葱绿撤huā软帘。还没打量屋子的摆设。就看见屋子里几和珠围翠绕,huā枝招展的美人,掀起了撤huā软帘。欢笑着走了出来。 “公子回来了。”三个美丽的丫鬟,齐身朝着温婉等人福了福。 旁边跟随的几个小厮,立即给每人都一个荷包打赏。温婉没去关注美人只是关注着屋子的布置。 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鼻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都是碧绿凿了huā的。那墙下还放了一奇石盆景儿、一珊瑚盆景。温婉看了,暗自心惊。这里的装饰,是不是太富贵了。 光这个珊瑚盆景,价值就上千两银子。曹家,这么奢侈。 “看huā眼了吧,我第一次来,也看huā眼了。这哪里是爷们的住处,分明就是姑娘的闺房。也不知道曹颂你这家伙怎么想的,跟他建议了几回,都不更换更换这里的布置。每次来,都让我以为进了姑娘的闺房,怪别扭的。”罗守勋扯着嗓子叫着。 曹颂涨得脸通红,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下来,温婉看了一直偷笑。这个家伙,说话一点忌讳都没有。 燕祁轩则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的房间,比这个更富贵,更艳丽。 所以看着温婉笑,很懊恼。下决心,回去一定要搬出去。搬不出去, 至少也得弄过布置,可不能让罗守勋这厮笑话自己像娘们。 “很正常,哪里就值得你每次都来嚷嚷。”曹颂不高兴着。 其中一个丫鬟却是娇笑着道“勋世子爷,你又欺负我家公子了。 小心呆会丹娘不给你泡最喜欢的大红抱。”温婉了然,她看了这屋子里三个丫鬟,就知道曹颂最得意的丫鬟,定然不在这里面。看来,果然是如此。因为这三个丫鬟,还没能让她眼睛一亮。又怎么值得曹颂这么上心。 “弗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燕祁轩看着温婉,从到屋子里来以后,就一直非常的安静。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没其他大碍。”温婉粗哑着声音,抱歉地说着。这可是她早想好的借口,她不愿意多说话。他有咽喉疾,这是几个人都知道的事。找这个借口再好不过了。 “么子,你吩咐的茶泡好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话落门帘子也掀开了。 温婉条件反射般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进来。只进此女子步履轻盈,珊珊作响,面若桃huā,一双含羞带情的美目一眨一眯之间,散发着盈盈华彩。美人,不愧是美人。难怪曹颂能对月婵目不斜视。 “这是我贴身伺候我的,叫丹娘。”曹颂看着温婉直直的眼神,咳嗽了一声,见温婉回过神来,笑着介绍着。 那位叫丹娘的丫鬟,见温婉这样不懂礼数色眯眯地看自己,那模样,恨不能一口吞了她,心里很是恼怒,这人,还什么才子,简直就是一色鬼。不过那恼怒的模样,反而多了一韵味,却更是惹人怜惜爱。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心陡然沉下去。莫非,弗溪看上这个丫头,这个丫头长得确实是漂亮,弗溪又爱美人,想到这里,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再抬头,看温婉恢复正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可心里的危机之感,越来越浓。 旁边的丫鬟,已经捧了一小茶盘过来。里面放着四个五彩茶杯,皆是雕镂奇绝,一色山水树木,还有草字及图案。 温婉看着曹家,怎么连个小小的茶杯都这么讲究,真是富贵人家。 跟平家,有的一比。甚至,都能跟淳王府有的一比。温婉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再看了一眼周围,心里冷然。可是,曹家有平家的底蕴吗?平家虽然名声跟糟糕,但毕竟是铁帽子的爵位,再有一百多年的积累。更不要说跟淳王府比了。 温婉这会,心底有着浓浓的疑惑。她已经听燕祁轩说了,当初淳王妃想把小女儿许配给曹家三子曹颂。可是被曹颂亲爹给拒绝了。 拒绝权贵的嫡女,却选择自己这个无所依靠无父无母之人,这曹尚书究竟着为什么会选择自己。这会看着这里的富贵,温婉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曹颂当初可是被人资助中的进士,娶了世家女元氏,带来了丰厚的嫁妆。可也抵不住现在的富贵。 而要想永远富贵,单凭才名,做到再高的官位又如何。温婉想到这里,笑了笑。不错,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想想,要娶了她,不妨碍仕途,还有三个封地这属于她一辈子的收益。以后夫家要是不好,还不得拿出来倒贴。这算盘,不错。可是,他们就没有想过,她难道是公主娘不成。 一百一恼怒的温婉 “弗溪,在想什么?”燕祁轩可不会认为弗溪被这里的富贵晃花了眼,这里跟他们王府比起来,没可比性。温婉笑了笑,摇了摇头。 “少爷,几位公子,这是我特意给你们泡的,我亲自做的玫瑰花茶。”美妙女子说完,眼中有着是自傲之色。 温婉听了倒是觉得有趣,自己也一直想熬制一些新茶,却总是不如意。这会举起杯子,正待喝。 “少爷,丹娘听说今天要来贵客,特意用去年积存的无根雨水,泡的茶。听闻江公子文滔武略,这品茶的功力,应该也不低了。尝尝我家丹娘泡的茶如何?”另外一个丫鬟看着温婉正待喝,特意赞赏了这么一句。那个丫鬟眼里看向温婉有着不屑。这个公子一进来,就左看右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底闪过鄙视。 温婉一听,就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了。屋子里的人,见着温婉的这一状态,好几个人都抿着嘴巴笑了。温婉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雅,而且,还有一股没见过世面的味道。 “怎么了。不就一年积存的水,有什么了不得。”燕祁轩听着那丫鬟里的炫耀,甚至带有鄙视的眼神。再看着温婉的样子,非常地恼火。该死,竟然敢欺负弗溪没见识。 曹颂看着剑拔弩张的,忙在一边打圆场“弗溪的茶品也是一等一。之前在梨园里,喝了他们泡的上等龙井,一口就喝出他们是用井水泡茶。所以,丹娘你可不需要怀疑弗溪的茶艺。” 丹娘见着曹颂再维护着温婉,心里有些委屈。公子难道看不出来,这个江守望,明明就是个色胚。而且还是荤素不忌的人。温婉与燕祁轩的八卦,消息比较灵通的内宅的人都知道。加上这丹娘知道自家公子非常赏赐温婉。知道了这个消息更是心忧不已,这会再见着温婉如此嚣张跋扈,不知礼数,还一副色样。心里鄙视到了极点。丹娘想不明白,这样品德低下的人,竟然还能得公子大力夸赞。公子品性高洁,怎么可以与这种人相交。 温婉朝着冬青使了颜色“曹公子,我家公子不是觉得有了不得,是不敢喝。去年存的雨水,你们用什么方法保存的。难道不知道雨水存的时间越长,会生水虫,喝了会生病。” “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是用上等的官窑脱胎瓷罐密封保存的。怎么会生你说的那什么虫子。”刚才出言的那位丫鬟气恼着。 温婉看着那个丫鬟,倒是笑了出来。这就是所谓的书香门地之家。比他的府邸还不如。温婉自己对府邸里的丫鬟都不错,但是,却不能坏了规矩。她身边的丫鬟都很懂规矩,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平日里说说笑笑倒也没关系,太闷了也会闷坏的。可要是有客人在,如果她这个主人不开口让她们说话,没人敢咳嗽一声。 可是在曹家呢,竟然会这个样子。连身边的丫鬟都敢对着客人这样无礼。说好听是性子好,说难听那是性子软弱,连个手下的丫鬟都不能驾御好,以后能做什么大事。 而且,这样的规矩,到哪里家会有。就算平家的主子再怎么不着调,但是平家的丫鬟仆从谁敢这样去反驳客人的话。一个家族的底蕴,往往是从一些细微之处看出来的。他不就刚进来多打量了一下这屋子里的摆设,多看了那个丹娘两眼。屋子里的这几个丫鬟眼底的蔑视都不去掩藏的。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住在淳王府里,难道淳王府里的富贵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曹家,美人还比他曹家的漂亮。鼠目寸光。 从这几个丫鬟身上就可以折射出来,这当家之主不仅是一个势力眼,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远光的人。这样的人家,有能存世多久。 “你们可别说,你们还存了冬天从梅花上采的雪,放在瓷罐里,埋在地下。等着兴致来了,用雪水泡茶喝。”这话,温婉没让冬青转述,是她自己开的口,声音粗哑难听。但确实是她自己说的。说话语气之中,带有浓浓的讥讽。不屑之情,流于表面。根本不给客人家,留半分的面子。 “那是自然有的了。”其中一个刚没开口的丫鬟,轻声笑道。 温婉见着那女子自豪地说道,无语。难道她听不出来自己的话,是讽刺的话吗?温婉看到这几个丫鬟,不由地笑了出来。脑子都生病了。这里又不比现代,能有很好的保存方法,就这里忽冷忽热,存了一年谁知道变成什么水。如果真要有好水,就该把这雪水存到冰窖里,而不是埋在树下。以为那是酒,埋得越长就越香醇,越珍贵。 “怎么了?”罗守勋很奇怪地问着,他觉得挺雅的。 “你今年去试试,来年用那雪水泡茶……”温婉哑着声音,说到后来,说不出话。她是觉得,再多说怕露陷。 “你嗓子疼就不要说了。”燕祁轩忙喝止住。 “是了,是了。不要说了。省得呆会更疼。”罗守勋看着温婉喉咙难受的样子,忙在一边答腔。他也知道弗溪是有喉疾的,所以看着温婉说不出话来,忙在一边劝着道。 屋子里的几个丫鬟,看见在场的贵少爷,全都向着这个黑小子说话。心里气闷。可是到这会,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弗溪,这段时间我努力钻研了棋艺,你来陪我下两盘,看看我有没有长进。”曹颂见着要冷场,忙转移视线。而且下棋又不要说话,他也想看看温婉,神奇的棋艺。 客随主便,温婉点了点头。 “去院子里下吧,这里,熏得难受。”燕祁轩这话一出,温婉就笑出来了。这话,正是她想说的,屋子里的味道太浓烈了。 丹娘却是非常恼怒,这像可是她精心制作的艾草玫瑰香料。竟然这么不识货。这两人,就是来砸她场子的。 温婉是陪他下棋,自然不是奔赴着输赢去的。也只是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所以下棋的时候,主提是陪着下,随兴为之。曹颂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下得很用心。 下了一会,曹颂就渐渐呈败相。而那丹娘,眼里有焦虑,也有担心,但仍然温柔的、情意绵绵地看着曹颂。 温婉看着,牙酸得厉害。 “少爷,喝茶。”倒了一杯茶给曹颂喝,曹颂接过来喝,嘴唇处沾了一片小小的茶叶。丹娘很自然地,用手帕给他他取下来,再用手帕给他轻轻地擦了擦。就差没整个人贴上去了。在她耳朵上嘀咕了一句,曹颂眼睛一亮。 喝完茶后,落子落得很精妙,这一手下得不错。温婉心里很失望,到了现在,曹颂已经是在黑名单里了。你就算要一个丫鬟指点,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两人正在对弈,也太不尊重与之对弈的人了。这要是真正下棋这个样子,以后再不会有人跟你下棋了。 温婉再看这两个人,也不注意场合,这个样子给谁看。想着又是贴身丫鬟,再看这两人的言行举止。温婉撇嘴,鬼个贴身丫鬟,应该是通房丫鬟吧!两人要是没成好事,傻子都不信。 温婉这么一想,本来还想留两分情面。毕竟是她自己开口来人家家里作客,怎么也要给主人两分面子,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可是到了这会,温婉觉得不需要给他留什么面子了。再落了的棋子,可就没有手下留情了。没几招,曹颂输了。 “弗溪,要不,你跟丹娘也来一盘。丹娘的棋艺比我高多了,你跟她对弈一盘。”曹颂面带期盼地问着。他是很希望温婉能跟那丹娘对弈,也能看出丹娘的水平究竟有多高。 “还请公子赐教,公子是选白子还是黑子。”丹娘福了福身,曹颂就给把位置让出来了。好在这个丫鬟还知道丁点分寸,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温婉。如果温婉点头,她也就坐下去了。 温婉浑然没听到一般,用右手的大拇指跟中指,按住手中的棋子,掐着一角,用力弹了出去。棋子弹在棋盘上,棋盘上的好些个棋子朝四处散落,掉在了地下了,啪嗒啪地乱响。 温婉的这一举动,院子里的人全都看着温婉,场面一下寂静得可怕。几个丫鬟,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这个客人,也太无礼。这简直,简直就是恶客。 丹娘脸色有些怒色:“公子这是何意?” “跟我下棋,你配吗?”温婉淡淡的嘲讽。 瞧这作派,可见这个丫头在这里是极为得宠的。得宠得都忘记了自己是婢女的身份了。如果自己真是男子,也许会怜惜一二,可惜不是。到如今,竟然还敢质问她,笑话,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质问他这个贵客。曹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家风不正的官宦人家,是存不了多长时间。这样的人家,在京城里比比皆是。当然,曹家还有一个指望,那就是曹颂。,如果曹颂撑不起来,曹家也只会昙花一现。按照温婉的估计,这样瞧着,要撑起曹家,难度不小。 “棋艺无分贵贱。”丹娘咬着嘴唇,脸色白了又白。 “棋艺不分贵贱,但人分贵贱。跟我下棋,你还不配。”温婉嘴下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虽然温婉并不在乎此女是否受宠,可是,终究还是名义上说的,大家也都知道的皇帝留下的模糊话语。能让皇帝外公看中,而且还能留下话来,这将来肯定是有七分可能会定下来的人。而且,她之前还觉得此男品行甚佳,油生出一丝好感。还想着要是真行,其他的可暂时不考虑,定这个也不错。至少定下来以后,她就不会为着那老和尚的话心里担心了。可现在看到这个样子,换谁心里都要恼怒。更何况,温婉开始还被这个女子深深的鄙视一番。 按照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你一个女仆,竟然鄙视主人家的贵客。高傲是好,却是高傲错了地方。要高傲,也需要足够的身份让你有资格去高傲。有资格不高傲,那是你自己笨,就如她之前。高傲没资本,那是你自寻死路,就如眼前的这个丫鬟。 这近一年,在淳王的熏陶之下,温婉彻底明白了身份的等级差别。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越了身份行事就是找死了。有了身份被人越到头上,就是无能与活该。而她之前就是无能与活该。 温婉自己也没发觉,在这一年被淳王以后。她竟然也在不知觉当中,不止行为,就连思维也彻底接受了这个社会规则。把现代人人平等那套彻底丢了没影。所以说,环境的同化是很可怕的。 当然,温婉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小心眼。当初她当丫鬟的时候小心翼翼,恭顺谨慎,就怕得罪人丢了小命。瞧人家这丫鬟当得,当的那叫风声水起,都敢给她这个客人脸色。不待她答应,就敢挑衅于他。还敢出言呵斥自己。人与人,命是不同。丫鬟与丫鬟,也是不同的。 曹颂看着丹娘惨白的小脸,几个贴身丫鬟低着头,都非常委屈的,有两个甚至眼泪都掉了下来。曹颂看着温婉还是一脸不在意地样子,着急地叫了一声“弗溪……”这意思,就希望温婉好手下留情。 温婉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却是没再说什么了。因为,这样掉份,而且,也没有再说的意义了。这样的人,还不配她浪费心情。 “听说公子文武双全,可是丹娘却是没拜读过公子的大作,不知道能否让奴婢见识一番。看看公子是否如传闻中的名副其实。”丹娘下唇都快要咬出血出来,全身都在颤抖着。这会,强力支撑着自己,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公子哥羞辱。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贱婢,竟然敢如此放肆。曹颂,你就是这样管教下人的。本世子今天算是长见识了。曹宋,这就是你们曹家的规矩。本世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燕祁轩气恼之极,白皙的脸,这会红通通的,非常地好看。 温婉眨巴了大眼睛,觉得燕祁轩这样非常的可爱,倒是没了火气。笑眯眯地去看燕祁轩了。温婉这样的延伸,看得燕祁轩心里喜滋滋的,跟喝了蜂蜜一般的甜。RO 一百零九南柯一梦 旁边的罗守勋很是看不过眼两人这眉目传情的,也是看不过眼。 这俩家伙,还真是不注重场合,真是的。真是让他很看不过去。这两人人,怎么看着就这么碍人眼呢。于是罗守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当了和事姥“算了弗溪,做什么跟一个丫鬟过不去。别生气了。”“丹娘,你不要伤心。江兄就是这样的脾性,她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只是他性子是这样的。”曹颂走过去,轻轻地安慰着。那眼里,温柔得能滴得出水出来。 温婉看着两人,嘴角扬起一味不明所以的笑容。切,真以为自己是抢手货。没得意思,不过温婉觉得,该是要留下一样东西,这样才不枉费了自己浪费了那么多脑细胞。温婉手一伸,燕祁轩知道,她这是要纸笔。不过,冬青比他更快一步,立即叫嚷着拿纸笔过来。公子这是要写诗了。 温婉挥笔写着:南柯一梦空挂纤纤缕徒垂络络丝也难绾系也难羁一任东西南北各分离溪去君休惜飞来我自知莺愁蝶倦晚芳时天是经年再见亦恍然温婉知道,古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开始听着要给自己订亲,是不甘愿,却都是外在因素,也是默然。虽然之后没成,但是对于曹颂的大名,温婉不喜但也不反感。 她知道这个时代女子过了十八要是不成亲,父母在是要被判刑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想着,如果以后真是个好的,嫁他也无妨。 既然是外公看中的,应该品性不差,婚后再慢慢调教就是了。 之前瞧着还不错。得,今天算是开眼了。这会还没开始,就给自己来这么一遭。切,谁稀罕。估计着娄自己的便宜爹平向熙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她那便宜爹她可是受够了。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有哑疾,也不怕找不着好男子嫁,这样的人,还是祸害其他人去吧。 “哈哈,弗溪果然是大才。这字的真是极好。没想到,弗溪小 小年纪竟写得这样的好字,佩服,佩服呀。”罗守勋好象不知道这现场火huā四射,看着温婉写下的这一手飘逸俊雅、龙飞凤舞的字很是佩服,丝毫不吝啬的夸赞。 其实他是想要转移视线,这样的话,也就不会再纠结与比对之下了。其实说起来,罗守勋觉得温婉确实过分了一些。一个弱女字,你与她计较什么。再有这个丫鬟自小陪着曹颂长大,情份自然更是不同。虽然说行为确实有点点过。但是瞧着人家是弱女子,就不要计较了。偏偏这小子,是个没眼力界的。 丹娘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定下心神,准备上前写下自己刚才想好的诗作。她写的诗,绝对要比这个徒有虚名的人强上数倍。 温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放了笔。她这首诗要说有多出采,也没有。只是这诗里内含的蕴味,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也许很多年后,在场的人,也会知道。 而温婉的笑容,在丹娘眼里,那就是十足的讥讽。一般越是自卑的人就越是万分敏感。所以,温婉的笑容,在丹娘眼里,就是在讥笑着她这个丫鬟不自量力,温婉的笑容,是对她彻底的藐视。 丹娘还真没想错温婉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丫鬟而已,还不值得她浪费精神去。 温婉到如今,该要看的要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温婉对着燕祁轩指了指喉咙。冬青在一侧忙说道“世子爷公子的喉疾犯了。该回去吃药了。我们回去吧。”燕祁轩一听这话,急了“回去,赶紧回去。”罗守勋听到说喉疾犯了,也忙说赶紧回去。这什么都比弗溪的身体来的重要。 丹娘的脸,一下变了又变,一会青一会紫一会白。温婉这是彻彻底底地无视,这不是扫她面子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没有比让人无视,更愤恨了。其他几位丫鬟,也全都低下了头。 曹颂看了大为不忍,但是温婉都都话说到这份上了,曹颂自然是不好再拦着了。望了一眼心爱的丫鬟,再瞧了一眼快出了小院子里温婉等几个人。罗守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大跨步出去了。曹颂自然知道罗守勋这是什么意思,是一个丫鼻重要,还是朋友重要。当下曹颂铁了心,亲自送了温婉三个人出门。送出门后,再重新返回来。 曹颂回去,看着丹娘此时已经瘫软在床,哭得非常地伤心。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羞辱。也在此时,她更知道自已与公子是云与泥的区别。 曹颂很是怜惜,握着一双柔嫩如骨的玉手,小心翼翼地安慰道“丹娘,你勿放在心上。江公子他性情乖张,你不需放在心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你都忘记了。前些日子我跟他们一起去郊外游玩,对着月婵姑娘的琴画,亦是批判得一无是处。” “公子,他欺人太甚。”丹娘眼泪刷摔地掉,心中暗恨。却是碍于身份,奈何不得。没想到,公子竟然拿自己与那卑贱的青楼女子相比,真是恼人得要死。如果自己家当日没有被牵连,自己现在也是官家小姐,怎么会轮到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如此奚落自己。他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自己不也只是一个寄人篱下,靠着淳王世子过日子。靠上了淳王府世子,才能跟公子这样的人结交。否则,就凭着那几张破诗,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一个兔儿爷。 对于这点,温婉还真是弄错了。几个丫鬟眼底的轻蔑之色,不是因为他多扫了几眼屋子里的摆设。也不是他多看了那丹娘几眼,而是知道他是淳世子爷的相好的。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这些丫鬟,确实是打心眼里瞧不上他的。因为温婉在她们眼里,那就是燕祁轩的兔儿爷。 “公子,在你心里,是不是也看不起丹娘,觉得丹娘是个下人,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贱婢。”丹娘心里悲苦,很事担心心上人也一样厌弃自己的身份。 “怎么会呢,丹娘只是命不好。”给她擦着眼泪,见她还是伤心不已的样。心里也是不忍。再怎么样,丹娘只是一个弱女子。江守望还真是,性子怪癖。 “公子,我怕公子也嫌弃我。”丹娘趁势倒在曹颂怀里。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不由得心头热了。 不过曹颂想着毕竟是大白天的。还是将丹娘轻轻推开了,轻多说道“丹娘,没事了。我相信,弗溪他不是有意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丹娘出来了。弄得现在两面都为难。 曹夫人本来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可是弄到一半,竟然得知人走了。连个声都没留下,就走了。曹夫人听到回话的,心里不大欢喜了。而特意从衙门里回来的曹吟,也知道了几个少年已经走了,有点遗憾。再得了这首诗,曹吟面色有些难看。他可不比曹颂,他总觉得这诗里面有什么意思。但具体什么意思,他也看不大懂。 在一边的曹夫人知道后,却是说了几句,说这江守望真是不知所谓。真以为他是香饽饽,谁稀罕。下次再不要请这样的人来。没一点规矩,还世家子呢! “夫人,你不要骂了。我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我当日在郑王的婚礼上,见过那孩子一面。那孩子质彬彬,谦虚懂礼。应该不会无缘故这么落颂儿的面子。虽然这词是有不妥,可也应该丰个原由。不会好端端写这样的词,有些怪异呀?”曹吟觉得有些奇怪。 “恩,那我再去仔细盘问一番。莫非,有人冲撞了客人?”曹夫人一下也清醒过来,立即把人招来,一个一个盘问着。冲撞了那江守望倒不打紧,但是要是冲撞了淳世子爷,那就不好了。 可曹夫人盘问来盘问去,也没盘问出个什么前因后果。因为下人们都说是那江公子不知礼。就是一个恶客。 曹夫人倒是盘问出曹颂跟丹娘有几分不对劲,可想着,儿子也有旧岁了,也该是知事了。而且丹娘也是个好的,比儿子大了3岁,这些年一直督促儿子努力上进,省了自己不少的事。并没有让儿子荒废学业,也没有妖妖娆娆做什么让她不上眼的事。一直本本份份。这次,应该是儿子突然开窍了。 不过,规矩还是不能坏的。叫过来,狠狠地训斥了一番,然后再勉励几句。名面上没说,私底下,却是给了二两银子的月例,那可是通房丫鬟的月例子钱。 让丹娘对曹颂,更是放了一百个心思在里面。 要是被温婉知道,自己这么一通胡搅发脾气的后果,还成全了人家的小心愿。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当然,温婉如今已经将曹颂视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浪费精力了. 一百一思玉的心事 “弗溪,你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残忍呢?”在路上,三个人一起走的时候。罗守勋看着温婉恢复正常,就猜测着温婉是不是如上次一样,又是装的。于是忍不住为着美人打抱不平。 “怎么说话的,那只是一个奴才,不高兴了打死都成。”燕祁轩见罗守勋说温婉的不是,很不高兴。在他心中,温婉什么都是好的。 “可那是个姑娘家,弗溪这样,也太让人下不来台了。不看那丫鬟的面,也要看在曹颂的面上。”罗守勋反驳道。 “你开口就训斥弗溪,你的眼睛难道是瞎的。你没看见那个贱丫头嚣张跋扈的样子。她以为她是谁,不过一个贱婢,竟然敢出言挑衅弗溪。弗溪这样对她,已经是手下留情。换我,直接乱棍打死。” 燕祁轩怒叫着。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这两个人,总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起来。温婉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温婉看着他们吵架,觉得很有趣味。看着朋友吵架,感觉也很不错呢。温婉的恶趣味也来了!刚刚心里的不爽也冲淡了很多。 “可那也是曹颂的贴身丫鬟。弗溪,你这样做,不是打了曹颂的脸吗?这样不好。”罗守勋仍然劝着。他是希望两人能做好朋友,不要因为一个婢女闹了矛盾。 “哼,一个丫鬟,就代表他曹颂的脸面,,说出来还不得笑死人。真这样,那他们曹家离家败也不远了。你也不要再为那贱丫头说好话了。我早看出来了,你根本就是看中人家丫鬟。恋恋不舍,什么看在曹颂的面上,都是借口,是你自己怜香惜玉。没想到,你这么色的,连朋友的贴身丫鬟你都不放过。”燕祁轩鄙视加唾弃,排揎了罗守勋一顿。两人又吵了起来。 罗守勋气闷,这话能说吗?这可就是说他在惦记人家贴身丫鬟,相当于惦记上了曹颂的女人。他可知道曹颂很爱戴尊敬那个丫鬟的。要是传出去,跟曹颂兄弟也没的做了。 罗守勋没跟燕祁轩再吵,而是对着温婉说道“弗溪,我知道今天那丫头也有些不对,有些过分。但是,你也该看在曹颂的面子上算了。那丫头是曹颂六岁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那丫鬟之前是官家小姐,与曹尚书是一榜的进士。所以,身份有些特殊。加上那丫头人也聪明,是曹颂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再说,你一个男子,也不该跟个丫鬟计较。有失了你的身份。弗溪,你的这个性子真该要改改。曹颂脾气好没关系。要是碰见了其他的人,可就结仇。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了。” 温婉知道他是好心,笑了笑。自己不是江守望,这些规则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用处。她更不可能去给曹颂这个面子。曹颂,之前是因为皇帝外公的原因。现在,哼,多瞧一眼她都不屑。什么丫鬟,不就是给他暖床的通房。真是没品没德,下棋竟然让别人出手。 温婉没说出来,温婉身边的得力长随却是不屑地嗤笑着“就这样的人,下盘棋,还要一个丫鬟在旁边指点。这样的人品,也配才子,还是京城第一才子。我都臊得慌。” 罗守勋听了皱着眉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曹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们不了解曹颂,我最了解他了,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刚才肯定是弄错了,刚才他们两嘀咕着,应该在说些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丹娘让曹颂落子的。那步棋定然是曹颂自己想到的。冬青,这话万不可再乱说。会坏了曹颂的名声的。”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是他自己想通的,还是丫鬟指导的。她都没兴趣知道。反正有一点她是知道的。曹颂,还是算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只是在那沉默“听女人的话就听女人的话。你做什么要替他遮掩。这有什么好遮掩的。那就是个没品没德的。” 罗守勋听了辩驳着“绝对不是。曹颂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一定是误会了。要说他纵容哪个丫鬟,我是没话说。但是在他与弗溪下棋,会让丹娘指点,这点我绝对不相信。定然是有误会。” 两个人在路上一路吵着,吵着就见到了一个人迎面走来。南安世子爷,燕祁歌。燕祁歌自然是听到了温婉的大名,邀请她一起进茶馆喝杯茶,温婉很冷漠地转身就走了,摆明就是没兴趣。燕祁轩立即跟上,罗守勋本来想跟他交好,这会看着两个朋友全都走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走上去搭讪,也跟着匆忙而去的。 “这人也太拖大了,不就能下几招破棋,以为他就是天下第一,真是个乡巴佬。”旁边的长随很看不过眼。 “住嘴,这话要是在让我听到,你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身边了。传扬出去,还以为我心胸狭小,容不得别人比我优秀。”南安世子面色一下阴了。说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做在面上。 温婉回来,也没注意到祁轩有细微的变化。没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与以往是不一样的。带有彷徨与害怕,甚至还有隐隐的担心。更没看见燕祁轩眼里的纠结。 这日,两人与往常一样,下了学准备回王府。就看见一辆马车挺在他们面前。温婉看向那辆让她很眼熟的马车,有些诧异。这个女人找上自己做什么,她现在可没惹到她呢! “就是你这个黑东西,你是什么东西,就你也配跟我哥哥齐名。”思玉郡主很不服气地叫嚣着。 温婉还没反应,祁轩先怒了“燕思玉,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子。跟个泼妇一般在这里叫嚣。哪里有身为一位郡主该有的样子,你真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相信今天京城里的人就知道了,南安郡王府教导出一个泼妇出来。还有,你说错了,弗溪不需要挑衅你那劳什子哥哥,因为他还不配弗溪去挑衅。” 思玉大怒,可又不敢欺负祁轩。鞭子对着温婉抽打过来。旁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不过温婉已经有了准备。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可她却是没想到祁轩想也不想,就把他护在身后,那样子也已经做好了帮着温婉受了这一鞭子。 不过,好在侍卫群里的一个人反应极快。在鞭子就要打在燕祁轩身上的时候。那侍卫一把抓住了抽过来的鞭子。温婉看着那鞭子,见着思玉还不放手,走过去,用力一拉。思玉没想到这个黑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一个没稳当,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旁边的丫鬟全都惊呆了,忙将人扶了起来。却见额头跟手上全都磨破了,出血了。 燕祁轩见着不好,一把握着温婉的手道“呆会你不要离开我身边。她身份比你高,你要离了我,那些人定然要找你出气。你铁定是要吃亏的。上次的事情已经是个教训了,这次我们带着的人足够多,不怕他们。你放心,这亏我不会让你白吃的。这帐,我会好好跟她算。”燕祁轩这会学精乖了,弗溪不适合搀和到他们事情里面去。否则,倒霉的一定是弗溪,上次是教训,再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一次,可把他吓坏了,他再不允许再来一次的。 思玉被人扶起来。此时头发凌乱,衣服全都是灰尘,身上还带有伤,甚至脸也火辣火辣地疼。看着站在一旁的温婉大怒道“给我将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拖出来。淳世子,你身为宗令的人,难道要袒护着欺负我的人。” 燕祁轩听了这话,冷笑道“少拿那些虚话吓我。是你先动手的,要不是弗溪,这鞭子就抽我身上了。你认为我父王知道这事的起始,你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思玉见他颠倒黑白,气得浑身打颤。正生气着,就看见她哥哥骑马过去。思玉见着他哥哥,感觉到救星来了。 哪里知道,燕祁歌什么都没问,虽然见着她此时不成样子。但还是先将她训斥了一顿,转头向祁轩道歉。 祁轩冷笑一声,话也没说一句,拉着温婉走。温婉开始瞧着那思玉郡主被燕祁歌训斥时的眼神,有着伤痛之色。再看着现在如毒蛇一般望向自己。再想想上次与她的冲突,好象,都是没有理由的。心里闪过怪异之色。 “哥哥,我看不过,那人长那么丑,凭什么跟哥哥齐名。哥哥,不行,我绝不允许。哥哥,我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思玉的话传来,温婉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正好看见那思玉郡主对着燕祁歌,眼底里的灸热。 温婉忙转回头,心里暗暗道,原来如此啊。温婉还在想着,就被燕祁轩拉上了马车。燕祁轩看着温婉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温婉是在担心“弗溪,你放心,有我在,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了,谁要敢欺负你,我定然饶不过他。” 温婉听了他的话,笑得很灿烂,轻声说知道的。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心里非常的欢喜。 淳王爷得了消息,知道那南安王府里的那个疯子,打了他儿子一鞭子。慌忙回来,见着他儿子好端端的,没受一点的伤。问着原因。知道是温婉随身带着的高手阻拦住了。要不然,这一鞭子绝对逃不过了。虽然没打着他儿子,但是淳王当下还是青筋暴起。这个疯丫头,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鞭打他儿子。竟然如此藐视他们淳王府里,淳王府,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上门了。在京城里,就是皇上,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对他儿子打骂的。他这时要是将这口气咽下来,那他以后别在京城里混了。那他这个宗令,也别当了。 南安郡王带着南安世子,领着思玉郡主上门道歉,被淳王赶了出去。这会他话不说,但直接出手,直接打压南安郡王府里在京城的势力。还有各处的产业,弄得南安郡王焦头烂额。 可是淳王根本就不管,反正这口恶气他是一定要出的。他就这么一根独苗,得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儿子,谁都不能碰。就算是宗室贵族,也是一样。他的儿子,碰不得。 在第二天,南安郡王送了他的女儿去庵堂思过。什么时候反省了,再回来,否则就永远不要回来。思月哭天抢地都无用,连求情的王妃都被训斥了一顿。可淳王还是没罢休,打压继续。 温婉听到外面闹得热闹,每天都听八卦。觉得也还好了。没想到,看起来挺慈爱的淳王,真正发起火来,也很恐怖呢! 最后闹得实南安郡王实在是受不住,没办法。求了灏亲王做了中间人,郑重地道歉。灏亲王毕竟辈分在那里,他当中间人,淳王也是要给三分面子。再有,燕祁轩并没有被打着。淳王瞧着姿态做足了,也就放手给了灏亲王这个面子。 温婉得了一套雕花的芙蓉玉杯,看着挺好看的。放在卧房里。这事平息以后,温婉对于淳王又有一个新的认识。从这里面,又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在以后的岁月里,温婉一直都非常感激淳王。因为这一年,她学到的东西,让她受用一生。 灏亲王看着眼前的南安世子道“从这次事情,你学到了什么?” 南安世子不说话。 灏亲王笑着说道“是否心里还不服气。这么落了你们的面子,打压着你们南安郡王府,你们还得低头去认错?” 南安世子虽然知道这事错在思玉,但是淳王也太过分了“叔公,我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就算他是宗令,可他这样明着打压我们王府。如果思玉真鞭打了燕祁轩,我也认了,可燕祁轩没少一跟头发丝,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不依不饶。” 灏亲王笑道“你该知道为什么的。回去好好想想,别走了岔路。南安王府,将来还要靠你呢!”如果也是这样下去,估计南安郡王府,也就差不多了。也枉费了自己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了。 二十四号要出差五天,二十八号回来。最近又忙得要死。咳,我现在算是知道,想睡没时间睡的滋味是什么了。大家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也给我一点动力。呵呵,求粉红,推荐,打赏。RO 一百一十一燕祁轩的表白上 人走后,灏亲王对着走进来的人问道“先生当是如何看这事的?我总觉得很奇怪,这一年,皇上对淳王府里好得过分。” 那位先生点头道“这事确实怪异,我也是想了好久,本发现,这事的源头应该就是如今这位闻名京城里的弗溪公子江守望身上。我一直疑惑,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让淳王这样护卫着。甚至连京城里的步兵衙门跟九门提督衙门的兵都调用。最怪异的是,皇上在事后竟然没严厉训斥淳王。只是轻拿轻放。这么大的事,皇上竟然纵容着淳王,只为了一个从江南来的小子,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灏亲王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也是满脸的不解。幕僚也是满脸的疑惑“王爷,这事真的很奇怪。皇上一向对淳往复存有顾忌。上次为着那江守望失踪,淳王调用官府兵力,皇上没说一句。这次为着这个小子引头,淳王做得如此过分,皇上也没吭一声。不对,与其说是淳王纵容那小子,不如说是皇上在纵容那小子。可是皇上为什么要纵容着这么一个小子。那黑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值得皇上huā这么大的心思在他身上。就算真有才,也要十几年以后。” 灏亲王听到幕僚这么说,想起温婉面对他满身杀气的时,笃定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模样,根本就不怕自己,不怕自己对他怎么样。还有挑衅自己的神情,那眼神,对他来说,无比的熟悉。 想到这里,灏亲王豁然站了起来,接着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难怪,难怪。我就说奇怪,我就说奇怪。原来如此。” 幕僚惊喜地看着灏亲王“王爷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灏亲王笑着点头“恩,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这所谓的江守望根本不是江南来的什么小子。应该是本应该在温泉庄子上养病的温婉。 要不是我对郑王无比熟悉也无法猜测得出来。没想到,这又怎么能让人想到呢?谁能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纵容着这个丫头,竟然会让她女扮男装,就只为了磨练这个丫头。只是没想到,这个丫头在在京城里一年,就混得这么风声水起。”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什么这一年,皇上为什么对淳王如此青睐有佳。好马贡品,全都赏赐到王府里。因为这些东西,不是赏赐给淳王府,而是赏赐给温婉用。这也是为什么淳王能将御赐宝马及各式的贡品,给一个从江南来的小子用。而这个小子,用得又如此理所当然。 幕僚惊得,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灏亲王想通了这些,倒是笑了。难怪当初她对着自己也是一副有侍无恐的样,那模样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对她怎么样。也是,有皇上护着,他又能对她如何。而且,就算没有皇上,如果他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非但不会杀他。反而会赞赏有加。只是他不大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纵容着温婉。皇上这下的,到底是怎样的棋局。 温婉跟着燕祁轩吃完晚饭,又习惯性地出去外面走动,为的自然是消食。两人正在走着听到有声音传来,燕祁轩拉着温婉进了旁边的假山内。温婉听着那步骤,听那声音,该是两个侍女。温婉奇怪地看着燕祁轩,这有什么好躲的。 “你知道吗?现在府邸里到处都在说世子爷喜欢弗溪公子,你相信是真的吗?”一个丫鬟轻轻地问着。 “胡说八道我们世子龙章凤姿,弗溪公子才华洋溢,两人怎么会是那种关系。他们只是感情好得如兄弟一般。以后再不要说这话要是被总管听到,小心你的小命。”两个丫鬟也就终止了这个话题。 温婉哭笑不得怎么连王府里也在传这个事情。抬头,见着燕祁轩亮晶晶,一双眼灼热地看着自己。 “弗溪,如果我说,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嗯,那种喜欢,很奇妙。就是想天天看着你,天天跟你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就很满足。还有,我很喜欢你一直看着我,那种感觉很奇怪,你,不会,讨厌我吧!”燕祁轩脸红通通的,说话结巴,心里惶恐。 温婉愕然,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她虽然跟燕祁轩关系很好,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所以才会这么纵容他。还真没想过其他的那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是喜欢女人的。我怎么会喜欢你呢?我知道这样不对,我知道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那天看着你看那丫头的眼神,我好难受,市溪, 我好难受。我这几天也一直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弗溪,我喜欢你。”燕祁轩乱七八糟说着。 温婉蒙了,这唱得哪出啊,喜欢自己,还不是正常兄弟间的喜欢。 拜托,自己才十一岁,你也才十三岁,是不是也太早熟了。 “你最近还老躲我,是不是也怕我喜欢你。你是不是知道,所以就躲着我。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讨厌我喜欢你。”燕祁轩眼里很受伤。温婉愣了好一会,更诧异了,自己什么时候躲他了,没有哇,见面次数呆在一起的次数不是与往常一样多嘛!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喜欢我的。我没你聪明,没你有才华,不会作诗,不会写词,不会画画,不会下棋,也不会吹笛子,写的字也没你好,球踢得没你好,连骑马跟打架你都比我厉害,我什么都没你好,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燕祁轩越说越伤心,眼圈赤红赤红的。 温婉摇了摇头,心里却是哀叹不已。拜托,我也才十一岁,还没长开,是一颗豆芽菜。虽然是成年人的灵魂,但思想还没你早熟。虽然我喜欢看你,但是换正常人,看到这么美的人,多看两眼也正常。 “那你也是喜欢我的了?”燕祁轩大喜,心扑腾扑腾地跳。温婉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两字,太小。意思不是喜欢,也不是不喜欢,只是两人太小了,没到说那个的时候。过个五六年还差不多。 “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反正我是喜欢你的。你既然不讨厌,那你也得喜欢我。”说罢低下头,将唇印在那温温软软的脸颊上。慢慢地移到嘴唇上。笨拙而试探地伸出舌头,绕着他双唇的轮廓缓缓舔了一遍。好象在吃什么非常美味的糕点,沉醉其中。 温婉此时呆滞了,这什么状况。早恋,不对,自己又没恋。这会自己还是男的呢:同行恋,也不对,自己是女的。自己这会怎么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兔儿爷,也不对,又不是那啥关系。温婉这会脑袋里闪现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彻底懵了。 待燕祁轩的脸快耍贴近她的脸时,温婉才回过神来。又妾又恼, 使劲想推开他,却被燕祁轩紧紧抱住,半分挣扎不得。越抱越紧,好象怕一下就给飞走似的。 温婉看着燕祁轩眼底的灸热跟企望,还有害怕、担忧,伤痛,甚至浓浓的挣扎。温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当然,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仍然很坚定地将燕祁轩推开了。 温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这什么状况。这家伙也亏得他这么强的,他才几岁。对外他现在才十岁。 这古代的人,真是,让人不能理解。十三岁的孩子,就谈这个。 看着燕祁轩很受伤的样子,温婉于心不忍。不由地说了声“还小 呢,等过几年后再说。” “弗溪,你的意思是说,等你大了以后。就可以了。”燕祁轩这会心砰砰地跳得厉害。 温婉看着面前这个〖兴〗奋的祁轩,她知道,她心软了。既然不知道怎么做,还是保持沉默。不过,也没说死。温婉还在考虑,这个事情该怎么弄。她没考虑要找个宗室子啊。这家伙以后也是王爷,她可不想嫁一个王爷的啊。规矩很多的啊!温婉脑袋乱乱的。 燕祁轩听了这话很欢喜这么说,等过几年就成了,也就是说有希望了。见温婉没回话,反正没回话,就是答应了。于是高兴地说道“好,那我等你。等你长大。那就三年吧!”太长了自己受不住。 温婉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看着燕祁轩,三年自己也才十三岁好不。 但想想,也觉得不错。曹颂都考虑过,为什么就不能考虑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样跟燕祁轩这么熟了。 温婉再仔细看着燕祁轩,想着这个家伙很好哄的,对她也是言听计从,非常的乖。如果嫁他,好象也不差。而且这个家伙思想单纯,就算是以后,也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温婉考虑一下,倒是有些意动了。但是三年,三年时间太短了, 至少也得十六岁以后再考虑。所以说得有点模糊“这还早着呢!现在还不知道,你让我再想想。”五年以后才十六岁了,那时候应该可以谈婚论嫁。到时候准备准备,大概也会拖到十八岁成亲了。 一百一十四燕祁轩表白下 燕祁轩听了,温婉注意思可比之前的反对好很多了。 看着温婉的样子,也知道一会是别想等到〖答〗案了。于是嘀咕了一声“哦,那你快想,想好了就告诉我。现在就想,我就在这里等着。 快点想啊!”温婉正在考虑到底说五年,还是七年,这个要怎么答应为好。五年后,那家伙十八岁,可自己还只有十六。七年,那家伙二十岁了,自己十八,倒也差不多。可问题是,这个时代二十岁的人,儿子都能去差不多要启蒙了。温婉还在琢磨,到底该说哪个年纪,是最好的。 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大声地叫唤。 “世子,公子。世子,公子。”冬青在外面大声地叫着。 温婉觉得这个声音,等于是解救了自己。忙走了出来。燕祁轩走出来以后,刀子似的眼光看着冬青,恨不能给上冬青两刀,这个家伙,坏了他的好事,他还没等到〖答〗案呢“叫魂啊,爷还没死呢!”“世子,公子。”冬青看着两人从小洞里出来。温婉倒还还,没任何的不正常,但是燕祁轩脸有红润。特别是燕祁轩那一脸的不满以及愤怒,一眼就瞧出来不对劲,冬青当场骇得动弹不得。 两人回了院子里。温婉笔画了几下,严厉告戒着冬青,如果他敢乱说一句话,就要了他的小命。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身契在她手里。真想弄死她,一句话的事情。 “主子,这,到时候要被王爷王妃知道了我知情不报,会处死娄的。”冬青觉得满嘴是黄莲。虽然身契是在公子上里,但是王爷要想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称担心什么?你身契在我手里,怕他们做什么。到时候我走的时候,会将你安排好的。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温婉这么短短的两句话让冬青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外星人一般看温婉。这个,自己没听错,那么大口气。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我从来不说大话的。到时候,你想要去哪里都随你。只要你能保守秘密,不乱说话,我说话算话。否则,就算淳王不处死你,我也一样弄死你。”冬青看着温婉眼底的冷漠,打了个冷颤立即应了下来。她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公子对王爷,对世子爷从不加辞色。因为公子的身份,必然是尊贵的, 而不是他之前所认为的私生子。如果真是私生子,王爷对公子这么纵容,王妃为什么一直都忍让。而且,公子好象一点都不畏惧王爷,如果真是私生子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温婉解决了冬青的事,做下等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温婉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家伙,什么时候对自己起的那心思,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她是喜欢这个家伙没错,但是那种喜欢只是纯粹的喜欢看美丽的事物。那家伙完美的就跟一件艺术品一样。他只是纯粹的欣赏,没其他意思,并没有涉及到男女之情。 温婉静下心来慢慢回想,那家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好象自从明月山庄回来以后,那家伙就计神怪怪的。 要不要接受他呢!温婉想着这个问题得仔细考虑。接受,那家伙还是个孩子,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也不是,现在她也是嫩草,比燕祁轩还嫩的草。不接受好象又不好,那清涩的亲吻感觉还不错。 而且现在身处如诗如画的发育期的少年时期,是育孕着最纯真感情的时候。看着那样自己不定还是燕祁轩小朋友的初恋。初恋是个好东西,感情纯洁真挚是人一辈子都舍不得忘记的。 想到初恋,温婉又头疼了。要说初恋,那初恋又真不是个好东西,它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感情之huā,怯生生的欲语还羞,稚嫩而懦弱,不堪风吹雨打,容易随风而去。 温婉纠结了,觉得那感觉很不错,舍不得放手。要是能得到大人的同意,到时候再把燕祁轩调教为一个听话的老公,也是不错。可是想着那复杂的局面,以后她的生死都不知道,哪里还有这精力谈这个。 燕祁轩不同曹颂,曹颂只要是好的,作为一个备份的人选而已,觉得不合适随时可以脱手。但是燕祁轩不同,两个人这一年基本上形影不离,温婉已经把燕祁轩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看待。而且那家伙心思单纯无害,自己也喜欢简单的人。可是,燕祁轩虽然身份贵重,但这样的性子却不适应那种纷杂的处境。再加上一个心思不纯的淳王妃。温婉想了好久,还是没下定决定。 最后还是不想了,等回去后,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要是真将燕祁轩暴入进来,再有淳王妃在后面使坏。燕祁轩没经过风浪,要真受了这样的打击。温婉不用想就知道这小子必定是承受不住。 可要她就这么干净利索地放手,这么单纯又漂亮,对自己又一心一意的少年,温婉怕错过,会后悔。 温婉自己很清楚,她知道她也是喜欢这个家伙的。虽然那种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他很喜欢两个人呆在一起那种温馨的味道。喜欢他温柔又体贴的样,喜欢他事事为自己出头,喜欢他什么都依从自己的样,喜欢他傻傻漂亮的样子。虽然没有那种男女之爱,但是跟那傻小子在一起,不会觉得累,也不会担心任何不好的事情。虽然他不聪明,也没有才华,甚至有些笨,但她觉得,很安心。 而她要的,也不是什么聪明绝顶才华洋溢的人,她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安心能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再建立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 温婉想来想去,想得脑袋疼。想到最后,温婉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反正现在还太小了。等过几年再说吧!至少也得等过了十五岁,这是皇帝外公规定的年龄。再说,现在想这个问题,想了也是白想。 谁知道回去以后,会是什么形势。万一郑王舅舅失败,那她也得跟着完蛋。现在想这些,完全就是浪费精神。 哪里知道,燕祁轩一大早就跑过来,问着温婉想得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到底是几年。三年还是四年。 温婉表示自己没想到,再想想。 燕祁轩再见着温婉说没想到,本来满面春风的神情,一下萎缩得跟冬天被霜打了的叶子,看得温婉又好笑又好气。燕祁轩可怜兮兮地说道“弗溪,你答应了。你昨天答应的,你只是说让我多等几年的。你明明答应和我好了,为什么又反悔了。 不行,你不能反悔。,… 温婉闪了闪眼睛,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她怎么不知道。为了不给这个傻家伙造成错觉,温婉很坚定地摇头,表示没答应了。 “我昨天亲了你,你也亲了我,那就是对彼此承了诺。你不可以反悔,我也不给你反悔的机会。”燕祁轩慌忙叫着表示不能忘记昨天两人的亲密行为。 温婉无奈了,这也算。只是连脸都没碰到,这就算亲了。温婉严重怀疑那家伙,天天逛妓院做啥子去了。本来温婉想说狠话的,但看着他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正又惊慌又期盼地看着她。 温婉想说断绝他心思的话,说不出口了。温婉是知道燕祁轩是不喜欢男风的。可是却能鼓起勇气,说出他喜欢自己。这家伙该是经过了多长时间的纠结与挣扎。 燕祁轩看着温婉没有反对,只是在那想着。只要弗溪没有拒绝,就证明其实弗溪也是喜欢自己的。燕祁轩心里七上八下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燕祁轩越等心越凉。最后忍耐不住“弗溪,弗溪。”温婉看着燕祁轩的模样,微微叹气一声。最后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但也没答应。只说等过几年再说。毕竟现在还小,说这个实在是太早。 不过想着燕祁轩的性子,严厉要求燕祁轩跟以往一般与她相处,不许做过分的事情,否则她就不理他了。要是惹的她生气了,她就回江南去,让他再见不着。燕祁轩见温婉愿意给他机会,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的甜。哪里还会去想其他,忙不停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他的话。只要他答应,等多少年都能等得。 两人出去的时候,燕祁轩又拉着温婉的手。拉拉小手表示友情之类的,温婉当是一般的情谊,也没多说什么。 温婉见着那家伙,总是一副拣到宝一般的模样,为了防止被人说嘴,严厉警告他只能在自己院子里随意一些,在外还得按照之前的模样来。当然,在自己院子里,最多也就只能碰碰手之类的。不能做其他过分的动作。温婉的院子里只有冰瑶跟冬青两个人,当初为的就是防止人多嘴杂泄露秘密。而现在,却是为两人提供了充分的便利了。 冬青不敢说,她的生死可是捏在温婉手里的。冰瑶没往这方面想,再说淳王世子一直都是傻傻的。自家公子仍然如之前一般,气定神闲,她也就没多想。主要是两人实在是小,没什么可想的。 温婉本以为可以平静地享受着剩下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别人却没让他闲着。 一百一十五担忧上 掌院一等温婉到学堂,就直接过来找温婉。乐呵呵地看着对着温婉说道“弗溪呀!有几位棋中高手,对你的棋艺很感兴趣,想跟你对亦一番,你可愿意?”掌院的自然是特别的兴奋。自己的京学堂,终于迎来了一次可以扬眉吐气的事情了。 温婉疑惑地看着掌院大人,好好地比什么。再说,她算起来也就只是一个打酱油的,也不算是海家学院正式的学生。也不知道掌院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几人,就是海家书院的几位夫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说海家书院是学子们的圣殿,他们邀请自己,可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了。 温婉很快反应过来,这里面定然有不对,海家学院的人,都是文人雅士,好端端怎么会找上自己的麻烦。必然是京学堂起的什么夭蛾子。一想到这里,温婉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掌院请求了几次,温婉都没应。 后来没办法,掌院求了淳王爷帮忙。原因很简单,天下除了上书房,京学堂都是勋贵子弟的学校。而海家学院,是隐形的天下第一学院。两个学院本来没可比性。可海家学院的夫子却是瞧不上京学堂的夫子。自然而然,海家学院学生也一样瞧不上京学堂的学生。 掌院见着如今京学堂终于出了一位才华洋溢的学生(事实上,温婉连个借读的都不算),这要不趁此机会打击海家学院嚣张气焰,掌院都觉得自己愧疚京学堂上下百十来号夫子学生。 淳王笑着打哈哈,没说死,但也没答应。这事,他可答应不了。回头问着温婉,到底怎么想的。当然,其实淳王爷心里是希望温婉答应的,那样,他就能知道这个丫头,棋艺到底有多深。因为温婉跟他下棋的时候,总是赢他一两个子。他知道温婉的棋艺应该不低,但到底有多高,他是真的不知道。让他跟自己的幕僚下,温婉就没答应过。请了高手,温婉一样没答应,说那只是业余消遣。所以他也很好奇。 温婉这才知道,完全是京学堂的这群老夫子,不甘愿自己总被他们压下去,趁机想找回场子。主动去挑衅海家学院家的。这样,他就更不答应了。 淳王呵呵直笑“温婉,你的棋艺到底有多高。你可不知道,海家学院在大齐的威名。温婉,如果你真有这个信心,下下又何防。反正你就要走了。再走之前,再一次扬名,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温婉很坚定地摇头。要那么大的名声做什么。这一年已经疯够了,现在都要回去了,还是老实享受着剩下为数不多的悠闲日子。回去,可就没如今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温婉再去学院的时候,就见着了她一直不大愿意见的徐仲然。 “江公子,我们想跟你做个朋友。没有其他意思,请你不要误会。”温婉看着眼前的徐仲然,听着他解释一通。 “弗溪不愿意跟你们做朋友,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他。省得讨人厌。”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转身离去。 徐仲然及随从,看着离去的两人,又气恼又郁闷。 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不算熟悉的关承宗:“江守望,听说你的棋艺高超。我们来比试一番。这个要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温婉看着他,上次的事情要不是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解决。对他的感官印象,也是不错。真是瞧不中,福灵公主的儿子,倒是被教养得这么有担当。 燕祁轩想出言骂,温婉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冬青回过头:“我们公子说,你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不会跟你下。不用浪费大家的时间。” “狂妄。”关承宗身边的人气闷。不就江南来的一个臭笑子,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要不是是淳王世子的兔儿爷,这样的人,在京城里有多少,死多少。 徐仲然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听见这话却是笑着说道:“他不是狂妄。他说的是事实,连我们学堂里的掌院都不是他的对手。关公子,等你赢了掌院,你才有资格对他下挑战书。否则,你的挑战,他不会接的。” 关承宗愣了愣“他究竟是什么人?他诗写得好,我是拜读过的。其他的,如传闻写得一手狂体字,吹的一手好笛子,画的一手好画,还如今传扬她的棋也下得出神入化,这些,难道都是真的?” 徐仲然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还落了几样,她还有一身好骑术,武艺也不低。你的蹴鞠输给他,真没什么丢脸的。” 关承宗愕然“要都是真的,那他岂不是妖孽。”说完想起那天比赛的诡异现象,他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到关键时刻自己就把持不住。想到这里,关承宗打了个冷颤抖。立即决定,以后再不跟这个人接触。这人,肯定是个妖孽。跟妖孽作对,倒霉的一定是自己。还是有多远离多远,这样安全一些。 “你这回不去也得去了,外面已经把这事传开来了。”淳王呵呵地笑着。温婉的棋艺高超,连他都对不上,甘拜下风。应对海家学院的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可是这个臭小子的性子,要想打动他,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应该要想想法子,看看这个小子,棋艺究竟高到什么地步。 温婉对于淳王爷的游说,置之不理。不管怎么说,都不应战。她喜欢下棋,下的一手好棋那是她的事。做什么要代表京学堂,当它们的靶子。这事,他可不做。温婉向来不去争那等闲名。 掌院大人见着怎么说都没用,心里很是遗憾。倒是淳王乐呵呵地对着掌院道“弗溪这个孩子,那性子,是牵着不走。你得让人在后面推着两把。要不然,你再劝说也是白搭。当然,要想让那小子出手,你们最好准备两件让他瞧得上眼的礼物。” 掌院想了想,为了京学堂的名誉,他也豁出去了“只要老夫能办得到的,王爷但说无妨。” 淳王笑得非常地开心。如果温婉在这里,定然要叫着这死狐狸,挖坑让她跳。 不知道从哪里传扬出来,江守望只是一只纸老虎,那一手好的棋艺根本就是吹嘘出来的,那几位棋手全都是花钱请来的,自然是无用了。事实上,那黑木炭是屁点本身都没有。 这谣言,在京城里,迅速传扬出来。一夜之间,京城里谣言漫天飞。甚至还说,温婉能赢净学堂掌院那是他们那掌院根本就不懂棋艺。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是京学堂的掌院无能,对棋艺一窍不通。 这些,温婉都当耳边风,一过了之。对于这些虚名,温婉从来都不在意。她一直都非常冷静,不可能为了两句抵毁就激动得掳袖子上阵。她不应战,不是代表他怕了,而是她觉得这样的攀比,没有一点意义。所以,外面传言得再怎么样厉害,温婉都不理会。烦了,就窝在王府里,不出去。谁也奈何不得他。 掌院的见到了这份上,温婉都不接招,都有些急了。淳王乐呵呵地说着,别急,慢慢来。要是快了,可就得被那小子发现了。这事该出头挑衅的,也是海家学院,而不是他们。 于是,京学堂暗暗讥讽海家学院的,没一个人有本事。赢不过,就在那诋毁他们的学生。 海家学院与京学堂的口水战,打得不亦乐呼。而海家学院很多学子,对于一直龟缩着不敢出头的温婉,万分的鄙视加唾弃。 所以这日,温婉出去时,就被一个书生拦着马车,对着马车狂妄地叫着:“你是江守望是吧?我要给你下挑战书,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看看,京城是人才汲汲。不是你这个乡巴佬可以撒野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识相地,给我滚。”冬青呵斥着。 “哼,就你这样欺世盗名的,也敢挑衅我们学院。不知死活。我一跟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那书生继续狂妄叫着。 “什么东西,敢在爷面前叫嚣,活得不耐烦了。把他拖下去。”几个侍卫把这个侍卫打了个半死。最后还是燕祁轩自己不愿意手上沾染上这些书呆子的命,让把人放了。 温婉从头到尾就只冷眼旁观,并没有说一句话。等那人走后,温婉终于知道,她现在是真的融入到这个社会了。彻彻底底融入到这个社会。而且,确实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表情,以为温婉是对于他的暴虐手段看不习惯。赶紧解释道“这样的人就该让他长点教训,否则,以后总是会有人来挑衅的。弗溪,你可不要认为我残忍。” 要不是知道弗溪是个心肠软的,他非得将这个人打得大半条命都没了。现在这么轻的处置,还算是轻的了。 温婉摇头笑了下,表示不会。燕祁轩看着温婉笑了,心里非常地欢喜。拉着温婉的小手,一直乐呵呵地傻笑。RO 一百一十六担忧下 温婉看着燕祁轩傻笑,跟个傻瓜一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可是心里又有着浓浓地担忧,她倒是不不反感嫁给燕祁轩。可是燕祁轩不同于曹颂。曹颂是皇帝外公看上的,如果他自己也看上了的话,将来要说服的概率很高。燕祁轩却是身份贵重,以后定然是要承袭爵位。两个人,是否真合适呢?要是皇帝外公跟舅舅不答应,那怎么弄。 其实,温婉还有一个担忧,她知道燕祁轩这个傻小子就一根筋,瞧着现在的情景,她真怕这个傻小子陷入太深。如果她一直就这样呆着也没关系,可问题是,她还要回去。 她也不知道以后的形势会怎么样,她已经被卷入进去。对未来,温婉一点把握都没有,敌人太强大,她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能承受得住。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死而已,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现在如果燕祁轩陷得太深,万一她回去,在争斗之中没了呢? 温婉对于回去以后要面对的形势,是一点信心都没有。双方力量悬殊实在是大,能胜利最后能好好地活着,大的讲也只有一半的几率。要她真的在争夺之中没了,这个家伙还不得伤心死啊!从小就没经受过任何的打击,那样的伤痛,他能经受得住吗? 温婉想到这里,觉得不应该让这个家伙入得太深了。看了燕祁轩一眼,就冲上去给了他几拳,还不解气,站起来一脚踹了他。踹了一脚,想起燕祁轩说自己是个好色的。又加踹了几脚。臭家伙,还说自己好色。温婉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亏了,这个色胚,天天上青楼,好象早就破身了。对了,她不要这种二手货。坚决不要。 温婉想到拒绝的理由,到了晚上,两人又缩到假山里去了“我告诉你,我不要别人碰过的男人。所以,我反悔了。” 燕祁轩傻了,整个人懵了“怎么了,明明说好的。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以后保证不再犯了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啊!”说着说得眼睛急得都红了。要是温婉真说不要他,他不知道会不会受不住。 温婉鼻子里甩一记哼声“说,什么时候破身的?” 燕祁轩忙摇头又摆手“没,没呢?我没别人。我那是骗你的。没到十五岁,我父亲王不让我做那些事。说太小泄了阳气对身体不好,一定得满十五岁才成。所以我虽然有去青楼,但都是为了好玩,没碰过那些人。我那样做,也是为了不让之前的那些朋友笑话我。你放心,自从跟你以后,我再没去过青楼,以后也不去。弗溪,我以后只跟你一人好。绝对不碰别人。”说到后面,以为温婉吃醋了,乱解释一通。 温婉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在燕祁轩的软声细语里,在燕祁轩的一阵保证之下。温婉仍然摇头,这可不同儿戏。 燕祁轩痛苦地看着叫着“为什么。弗溪,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呢?你不是说,再给你几年时间考虑,等你长大以后再回答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温婉见这个样子,当下觉得还不如将计就计,于是对着燕祁轩苦笑着“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以前有一个算命先生说,我活不过十五岁。我现在看着身体不错,但这种隐疾,一旦复发出来,随时都可能会死的。要是我到时候死了,你还好好的,那不害你吗?算了,我们还是做好兄弟吧!做兄弟比做那强。燕祁轩,我们还是做兄弟吧,我怕到时候我死了,你承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那就是我造孽了。所以,还是算了。” 燕祁轩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摇着头死拽着温婉的胳膊道“不要,我不要跟你做兄弟。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再说,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好好的。” 温婉摇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我不想让你去承担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们还是做兄弟吧!” 燕祁轩非常倔将地说道“不要,我不要。就算你以后真的有什么,我也不怕。弗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温婉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真的不怕。万一我真的没了,你不许哭,不许伤心,更不许颓废,要好好的振作。要一直跟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地活着。你能做得到吗?” 燕祁轩重重地点头“你放心,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做到。”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最后想了又想,还是答应给他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之内,事情定了,他还能坚持现在这样的情意,她也就嫁了。 不过想着燕祁轩的性子,温婉严厉警告燕祁轩五年不许去外面寻花问柳,哪怕是去青楼坐坐也不成。更不许背着她去勾搭别人。要是五年做不到,那他就不给他机会。以后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他。如果做得到,就答应满了五年,给他机会。 燕祁轩立即发誓保证,绝对不做对不起弗溪的事,一定能做得到。如果做不到,就让温婉永远不理他。这也算是最严重的惩罚了。 温婉得了燕祁轩的保证,才算勉强满意说看着他的表现。燕祁轩见着温婉愿意给他机会,终于放下了忐忑不安的神色了。以后,还得好好表现。要不然,弗溪反悔,可就不成了。 等回到白玉园,对着冰瑶道:“去查查,那个书生是否确实是海家学院的学生?还是受人指使的?另外,看看,海家学院对这事,是什么态度。是不是真的就这样看不习惯我,尽快回来告诉我。” 当天晚上温婉就知道。那个人,确实是海家学院。没有人派遣他来,是他气不过京学堂拿温婉侮辱海家学院。存了这心思的,不止这个学子,还有好多学子。只不过,没他这么大胆子罢了。但是,温婉知道,要再沉默下去,以后这样的挑衅之会越来越多。 不过,虽然脾气比之前张扬了一些,但是于之同样上涨的是他的眼光。这事,该急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都闹到这个地步,可是身为当事人的温婉,却是不急不燥。不说掌院的急了,连淳王都有些把握不住温婉到底在想什么了。按照上次温婉所表现出来的,不该是如此的淡定啊。 淳王看着温婉道“温婉,我教导你一年。如今都被人欺负上门了,你就准备一直沉默下去?”这话就带有试探性了。 温婉看着淳王终于来游说他了,微微一笑。他就知道这事怪异。之前不管有什么事,都由着淳王在他前面挡着。这次却是出乎意料任由事情的发展。要说不怪,温婉就白白在淳王府里呆了这一年。 温婉慢悠悠地端着茶,喝了两口,再放下来。笑着表示,反正自己也就要回去了。他们闹腾他们的,跟自己没关系。 淳王可是很心痒得很,本来还想继续说服两句,见着温婉淡淡地笑容,心里不由苦笑。他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这个死丫头看出了端倪。于是也就不再兜弯子了“温婉其实海家学院这么多年,确实是太过嚣张了。虽然掌院大人确实起了心思,但真正推波助澜的是海家。温婉,我教导了你一年了。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自做了,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 温婉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 淳王却是一下看不温婉到底在想什么“温婉,你真不准备应海家学院的这场比试了吗?” 温婉这才问道“仅仅是跟海家学院比一场,就能看自己成长到什么地步。有这个必要吗?就算赢了,又如何?” 淳王听了笑着说道“海家学院,乃是天下第一书院。如果你赢了,你就真正的扬名天下了。就算你的身份曝光,赞扬的也定然多过于那些贬斥(淳王这里藏了话。温婉出来,是皇帝首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讽皇帝的决定。)” 温婉摇了摇头,淳王很失望。都说到这份上,温婉还是不愿意接受比赛。上次怎么就那么容易接受了。 哪里知道,第二天,形势就发生了变化。海家学院下了战书给温婉,说要派他们学院棋艺最好的学生,与温婉一比。如果温婉不应战,温婉就是输的。 温婉手里拿着这张大红色的帖子。笑了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其中暗讽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温婉心里冷笑。要不是之前顾忌师尊是海家学院的掌院,当我还真怕他们。真是好笑,一群不知天高地后的老学究。这是什么道理,自己不接他们的挑战,就是证明自己是欺世盗名。还真以为海家,出的就全是才子,出的就全都是朝廷的栋梁。其他学院出的,就全都是草包。 温婉将帖子扔在桌子上,非常平静地让冬青去请淳王爷。淳王走进来,笑着问着温婉,想得怎么样。 温婉拿了笔,写着“既然要站,那就让他们派出有资格与我一较高下的人来。我可不玩小儿科。” 淳王乐呵呵地说道“好,没问题。”RO 一百一十七海家学院 温婉继续写着“既然是掌院他们挑起来的,也在后面推波助澜。帮我问他们,要是我代表京学堂出战,有什么好处。要是没有好处,我是不会参加的。”虽然温婉决定出手,但是既然要他出手,就该得到应有的报酬,事情是他们惹出来的。要她出手,就得自己出血。 淳王听了呵呵大笑,说着,你放心,我绝对帮你敲诈几笔过来。温婉雁过拔毛的性子,那绝对不是传闻。 结果,淳王给他从掌院那敲诈来两本棋谱孤本。再从几位夫子那敲来两副字画,两本字帖。有一说,黄金有价,古籍无价。随意,这些价钱就不去估计了。 而且温婉拿到两本棋谱的孤本,欢喜非常,看来这次的比试,确实是值得了。当然,掌院的既然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意味着,温婉不能丢脸,否则,哪里好意思拿这么珍贵的宝贝。 掌柜的见温婉真的收下了他的礼物。虽然心里肉痛不已,但是温婉的态度却是让他非常地受用。既然敢接,就证明这个孩子,是有把握的。那他的付出,也是值得了。 “那个娃娃真应战了?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赢了几个二流棋手,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真是井底之蛙。”海家学院,一位夫子很是不屑地说着。几位夫子纷纷应和着。早就看不惯京学堂只出纨绔子弟,却稳站京城第一学堂的位置了。 海家学院的夫子,一直以为温婉不敢接战,却是没想到战书送过去,没一个时辰就回信了。海家学院的夫子打开回帖子,只见帖子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要战,便战。” 几个夫子相互看望了一眼·笑了。既然敢战,那就要彻底压制住他,让他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哪里知道还没等他们回束,跟着送信来的冬青道“几位老夫子,我家公子说。如果你们真要比试,就请派几位高手。我家公子说·学生就算了,不要浪费他的时间。” 这样狂妄的态度,当场让几位夫子差点气晕过去。于是想也不想,就接受了温婉逆转的挑衅。 海老知道了几位夫子竟然答应自己亲自出手,当下就恼了。他是不愿跟京学堂起冲突,可是院中的那几个老顽固,真是,糊涂透顶。一个是勋贵子弟学堂,他们害家学院出去的学生·基本都是属于清流一派。这有什么可比性。江守望不管笔试最后是输还是赢。但结果,都是他赢了“这事你们做得太卤莽。你们赢了,赢一个十岁的孩子,你以为是多大光彩的事情。可要是你们输了,可就代表着海家书院输了。反而让那个孩子扬名了。” 几位夫子在冬青走后·反省过来,也知道了这个黑小子的阴险。竟然要利用他们束扬名。真是可恶之极,实在是可恶之极。 海老本来想息事宁人。但是这时已经传出去了,闹得又大。想收回根本就不能。再有京学堂一直期待着一个机会打压住海家学院。哪里会让此事就这么轻轻掀过。 而江守望温婉代表京学堂出战海家书院,这事一下在京城内沸腾了。以前大家最多当成一场闹剧来看,现在可不一样了。海家书院的权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挑战。就算是跟科举无关的棋艺也不行。在朝野的文官,只要是京城人士·五分之四在海家学院学习过。另外还有很多外地慕名过来求学。只是海家学院的入学条件非常的苛刻·不仅要足够的人脉,要是本身实力不够·那也进不去。 温婉如今是在跟海家学院叫板,挑衅海家学院的权威。这事一出,还能小得了。很多人都在嗤笑着温婉不自量力。 温婉却一点都不介意,照单全收。就如海老说的,赢了,他就扬名。输了,他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也不丢人。反正他留下来的时间不长了,到时候真有什么状况。转身就走了·又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到底为何。更何况,温婉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比试的场所,海家学.院说要定在他们的地。京学堂说要定在他们的学堂,两家又是争论不休。最后温婉拍板,还是定在之前他与另外的三位棋手比试的小院子。双方这才作罢。 而海家学院在拍板后的第二天,也给了答复。他们出战的是三位夫子。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也都是棋中的爱好者,当然也是高手。 温婉得了消息,让去搜集一下这三位夫子的消息。这三位夫子两未是举人,一位是进士。都是家学渊源,功底不弱。温婉看着他们之前与何人下了棋·输赢多少场,大概也就心里有个数了。 就温婉自己所判断的,这三位夫子的棋艺,应该也就七八段之间,与她,仍然不在一个水平之上。温婉正在衡量着要不要拒绝,让他们派更厉害的。就听见说有客人来了。 能让温婉去接待的客人,自然而然,也就只有罗守勋。只是这次,竟然还多带了一个人。温婉斜了一眼曹颂,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只是面色淡淡的。 罗守勋是很希望温婉能与曹颂打好关系,成为好朋友。所以才不畏余力地给曹颂知道机会,在温婉面前说曹颂的好话。 温婉之前,对曹颂确实也起了这个心思。但自从上次做客,已经彻底将曹颂放到了黑名单里去了。不过这会·人家能上门来,也是抱着一份友好的态度。再者,曹颂这样的品性当老公那是绝对要不得的。但是当朋友,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o 立场不同,自然想法也就不同了。温婉倒是没想过与曹颂结交为朋友。但是燕祁轩的朋友人数实在是少了些。能与曹颂成为朋友,也是不错。虽然温婉不大待见曹颂,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曹颂确实是非常地有才华。而且品性也不错,当朋友,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罗守勋见着温婉并不大反感曹颂,心里安心了些“弗溪,你真要去跟海家的那些老夫子应战了。我听说,海家学院的学生,下棋都非常的厉害。更不要说,还是三位夫子。” 温婉笑着道“玩一下,没关系。” 冬青在旁边解释道“我家公子喉疾又犯了。公子的意思是,无非就是一场比试而已。输了也没多大关系。没人会去在意这个。” 罗守勋看着温婉并不在意的样子,想想也确实,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曹颂请温婉画画,温婉非常礼貌地拒绝了。借口也简单,现在没了画画的心情。 这一次见面,很平常。但曹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弗溪公子看自己的时候,眼里带有一股生疏与漠然。 很快,就按照约定的时日,在淳王爷的别院里,举行了比试。温婉下了不到十步,就知道对方的棋艺确实如得的资料那样·大概在七段中等水平。 温婉下棋的手法,非常温和,与之前咄咄逼人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而且,与下棋的先生,也是在伯仲之间。 不过,就温婉这会表现出来的水准,已经是让大家刮目相看了。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等功夫,确实是不能让人小觑。 两人不紧不慢地下着。那位夫子越下,额头的汗越多。温婉也是一会紧锁眉头,一会咬着下唇,非常艰难痛苦的模样。 旁观的人,瞧着两人的棋艺,大概也在同等水平内吧! 在下了将近一个时辰,温婉以半子微弱的优势赢了那位夫子。温婉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那样子,好象在说,终于完了,累死我。这棋赢得,可真是不容易。 第二位夫子想要跟温婉下的时候。温婉放下棋子,站了起来,笑着道“要比,就该找最强的来。” 其他的人全都愣愣地看着温婉。那位要跟温婉比试的夫子气气愤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刚才表现出来的才华,这位夫子还有丁点赞扬之色,这会,却是对温婉的嚣张与狂妄,看不过眼。 冬青站了出来,自豪地叫着“我家公子说,如果真要比试,就给我家公子找出海家学院里棋艺最高的先生出来跟他比。否则,不要浪费我家公子的时间,我家公子可不陪你们这些人玩小孩子一般的游戏。所以,我家公子的意思·他不会跟你们比。要比,就与最高水平的夫子来比。” 其中一位夫子见着狂妄地在那叫嚣的冬青,当场气得脸红通通的。这棋艺,也就只能勉强酸一流。竟然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而温婉根本就不理会他们的感受,放完豪言,等冬青解释完了以后,她就转身走了。 留下傻了一地的夫子,还有好几位看客在那,木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温婉的豪言,一下在京城里传遍了。众人纷纷看待海家学院,究竟如何应对这个事情的。 淳王是得了温婉在书院里放下的豪言。当然,他同样而已知道,温婉的水平只与那夫子在伯仲之间,为什么还会放下这等豪言,要与最强的夫子比试呢?这里面,有古怪啊! 淳王旁敲恻隐,也没打听出一星半点的消息出来。淳王很郁闷,温婉这个人,确实是能藏得秘密的人。 一百一十八皇帝的推手 郑王得了话,却是一笑。要说温婉狗棋艺,确实有这个资格叫嚣。 只是按照这个丫头之前的性子,也不该是放下这等豪言的人。海家学院可不比之前的十来个棋手。海家学院的夫子,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温婉此举,其实已经是重重打了海家学院的脸面。 当然,郑王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海家学院对于那些士子名声确实了得。但还不被他放在眼里。郑王只是单纯地为着温婉的这个大变化,而欣慰。 罗守勋得了消息,是劝了又劝,可惜温婉只是淡笑了一下。并没有接他的话。罗守勋及眼了“弗溪。我知道你有才,而且我知道你确实是有大才。可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前只是一般的比试,赢了你自然可以扬名。输了,也不无关大雅。但是你现在挑战的是海家学院的权威。 就算你最后真赢了一场两场。你也将海家学院所有的人,包括从里面出来如今已入官场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弗溪,如果你以后还想入仕的话,就将这话收回。实在不行,装病不参加比试就成。” 温婉看着罗守勋,心里有一股浓浓的暖意。罗守勋能说这句话,代表他确实是为自己好。这个年代不比现代。这是一个非常讲究同窗同年的时代。他挑战了海家学院的权威,其实间接确实是得罪了无数的人。不管他是输是赢,结果都会如罗守勋的担心一样,得罪了无数的人。对他以后的发展,都会非常不利。 不过,他不是江守望,他是平温婉。她不会入官场,也不在乎得罪那些些人。因为,他们,温婉还不看在眼里。那么所以这场比试势在必行了。 罗守勋见着温婉死活说不动急得不行。只得让燕祁轩当说客。 燕祁轩听了,跟温婉提了提。温婉摇头,不愿意再讲这个话题,燕祁轩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罗守勋问起这话的时候,燕祁轩不在意地说道“既然弗溪想比,华就让他去比。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还敢对弗西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如果真敢起了这样的心思,我灭他全家。” 罗守勋很头疼。就弗溪这个性子,以后真入了官场,肯定要吃很多的亏。燕祁轩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好笑道“弗溪可从来没说过要做官的。你完全就是白操心。“罗守勋气结。这家伙,到底听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真是的,还亏的是淳王府里的世子,以后还要袭爵。 燕祁轩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弗溪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做那些不喜欢做的事呢?” 罗守鼻觉得跟这个家伙,说不通。当然,跟温婉也一样说不通。 海家学院正在烦恼,到底该怎么应对这样突发的状况。派弱了人家瞧不上。派强的强的人谁也不跟这个一个乃娃娃去比试。因为不管是输还是赢,对他们的名誉损伤都是非常大的。于是,这事僵持子好几天,都没个结果。 要说最吃惊的,自然当属灏亲王了。温婉之前的性子,他可是一一看在眼里。那丫鬟,当初就被思月一个小小的手段就被逼得逃到庄子上躲了一个多月。这才一年,就这么嚣张狂妄。 灏亲王问着自己的幕僚“先生你说,皇上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就算再宠温婉,也不该如此纵容着。这里面,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如果我猜测得不错淳王该是知道这事的内幕。” 幕僚点头,对于这点,确实是存在疑惑“皇上也就罢了,可是郑王,郑王爷是最为讲规矩的人。可是什么事,能让郑王也破了此例这就值得商榷了。”温婉外出女装男,皇上定然是答应的。自然,郑王也一定是个知情人。否则没月去的庄子上,早穿帮了。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郑王可以枉顾规矩。 灏亲王也没再纠结这事“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温婉,凭什么放下这等豪言。先生认为温婉,有几成的胜算。” 先生摇头“不大清楚。但是郡主既然敢放下这等言语,定然是有所倚仗的。反正,不管棋是输是赢。郡主都已经赢了。郡主,再不是之前遇事就躲,见事就怕了。郡主,这一年变化很大。” 灏亲王对于这点,点了头。确实是,变化很大。如果不是温婉与郑王有着一样的眼睛,还有那有些相似的气势,他也发现不了。毕竟,两个人,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一个文文弱弱,胆小怕事,一个却是强悍得无与伦比,动不动就惹祸,还做下这么多轰动京城的事。如果不知道真相,就是想破了天,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而再边,就这样僵持着。 一直冷眼旁关的皇帝,得了这个,却是哈哈大笑。对于这事,决定也来推一把,难得看见温婉如此嚣张的样子“没想到,才在外面历练一年,胆儿变这么大了。既然这么有自信,朕也来凑凑热闹。”他虽然知道温婉的棋艺应该在郑王之下,但是究竟有多高,他是真不知道。 这会皇帝见温婉放下如此豪言,他也想要知道温婉的棋艺究竟有多高。 他对温婉可是很了解,这丫头,要是没把握,绝对不会口出狂言。既然这个丫头如此自信,那他推波助澜一下。也让他知道,这个丫头,棋艺,究竟有多高。 于是,皇帝下旨让海家学院选出三位棋艺最高的人,与江守望对羿。而且,三场比赛,全部都在皇宫内举行。这事,彻底闹得大了。 当然,有了皇帝的插手,不大也不成啊! 这事既然皇上都凑热闹来了,皇上是一时的兴趣。但是可苦了下面的人。本来海老是想把这事压下去,决定就这样缓和缓和,最后以和为贵。却是做梦都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插手这事。这会就是想压都压不住了。 但是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慎重了。因为这场比试,可不仅得棋艺过关,还得心理素质要硬。要知道这得在皇宫里,到时候很可能要面对皇上。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只要皇上出现,心绪一乱,必输无疑。到时候,可就真是自打嘴巴了。还真如海学士所预料的那样, 好几个夫子打了退堂鼓,要在皇帝的注视之下,还能保持良好的心态。 这不是一般能做得到的。最后只剩下两个,对自己有绝对信心而且不怕被影响心绪的老夫子迎难而上。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名声在外,棋艺高超,仅在海老之下。就是想躲,他们也没法子躲。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说挑选出最厉害的三位。有了两个,可是三个人,到底还差一个,海老急得团团转,好说歹说,就是没人敢上。 没办法,找老朋友苏相商量对策。按照海老的意愿,他是真的不愿意与京学堂起冲突。朝堂上,科学入仕的,没有勋贵人家入仕的多。但却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 “少了那一个人,你顶上去不就得了。那两个夫子跟你年龄也差不多,棋艺也只比你低一些。他们能上,为什么你就不能上。如果前两个都输了,证明那孩子的棋艺确实了得。你再下场,也不难看。不会有人说你以大欺小的,棋场上无年龄,看的是天份。你有什么好顾忌的。再有,皇上可是说了海家最厉害的三位棋手。你的一手好棋,皇上可是知道的。你就当那最后的人选了。”苏相看这急得脑壳子都冒青烟的人,不觉好笑地说着。 海学士看见苏相都这么说了,也知道确实是没办法了“老友啊,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这江守望孩子,莫非已经引得皇上的兴趣了。可是,就算再怎么有才,那江守望也只有十岁呀?”皇上的心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苏相摇头“江守望这个少年,确实是有才的。才来京城一年,这一年里,做下多少的事。至于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这件事,我想,可能是想看看你们两学院的实力。 再多的,我也猜测不出来。”这其中的奥妙,让两人想破脑袋也别想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最后一个棋手是海学士,这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京城沸腾了。纷纷奔走相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啊。你想啊,一个十岁的娃娃,竟然要与当今的学士大人比棋艺,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估计,是没有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这个少年究竟是真有实力呢?还是口出妄言。 这会如果是口出妄言,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这下,外面买注的人,如潮水一般哗哗地泳向堵坊。温婉把八万两银子全都投下去了。全买自己赢。 温婉曾经跟老师宋洛阳下过棋,老师说温婉的棋艺跟师尊有的一比。也就是,两个人旗鼓相当了。在一次去海老家,也看过师尊的棋艺确实了得。自己跟他,可能是在伯仲之间。而另外的两位先生,棋艺都在海老之下。自己要想赢他们,应该是很有希望的。 一百一十九温馨上 外面吵翻了天,温婉在淳王府里,却是过的悠闲自在。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过一日,就少一日了。如今朝堂纷争越来越严峻,回去,就得是一场硬仗。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还是好好享受如今难得的闲暇时光吧! 温婉看着天气甚好,依照以往的惯例,让摆了藤椅出来,泡了两杯花茶,拉着燕祁轩一起在院子里看书。 燕祁轩看了一会书,就昏昏欲睡。温婉看着不禁笑了出来。什么事都有人安排好,什么事情都不用烦心,一直都这样单纯快乐的,真好。要一辈子这样不用为任何事发愁才好,其实无知也是福份的。就如她的公主娘一般,虽然很多人怒其不争。但是直到她过了,也是心满意足,过得很知足。 “弗溪,你有把握赢那个甄夫子吗?我听说他棋艺高超,京城里能赢他的人不多,连父王都也不是他的对手。”燕祁轩转过头,看着温婉一点都不着急上火的。他都开始担心了。 这会两人正在院子中,燕祁轩取了水晶盘里的葡萄,剥了皮,给靠在椅子上的温婉,放他嘴里。温婉张嘴吃了,笑着点点头。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弗溪。”叫了两声,接着没下文了,温婉条件反射抬头。 夕阳的余光落在站着的人人身上。白皙如瓷的肌肤如蒙上一层淡金色,衬得皮肤晶莹剔透,如天上的神人一般,估计天神也就这个样子了吧!看得温婉痴痴了,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这么想着,就忍不住伸出了手去碰一碰,摸一摸。 “弗溪。”燕祁轩感受着温婉手上的温热,眼里全是欣喜。这些时候,弗溪给他的态度,完全就是,不回应,也不拒绝。还不允许他做一些过分的动作,弄得他心理七上八下的,老是不塌实。 这会看弗溪竟然主动摸了他的脸,燕祁轩那是狂喜,握着温婉的手,反客为主。燕祁轩见着温婉没反抗,仿佛得了准许,双手搂着温婉,笑呵呵的,非常地满足。温婉完全是被美色所诱惑,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也就没在意燕祁轩这会的揩油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温婉打了一个激灵,敲了敲脑袋。老天,难怪古代人说皇帝为美色误国,她现在这个样子可就是活脱脱的例子啊!温婉看着燕祁轩眼里的宠溺,想推开的手一下就觉得很无力了。咳,看来自己也是俗人,也免除不了被美人误啊。 “弗溪,你真的觉得我很好看吗?”温婉很实诚地点头。 祁轩起身来到温婉面前“弗溪,既然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那你以后只可以看我,不许再看别人,知道吗?” 温婉看着他气鼓鼓的样,这家伙,醋味倒是挺大!不过温婉还是中肯地点头,要是以后真的能成。那家里有这么个大美人,再看外面的碰不着也摸不着,还不如哄好这位爷划算。等这家伙成年以后,估计会更好看。到时候两人成亲了,想怎么样都成,多实惠。外面的花花草草,温婉可没兴趣。 “弗溪你真好。”祁轩自然知道温婉向来是说话算话,这会高兴得,都快要跳起来。两人又腻腻歪歪说了还一会话,才被温婉赶回自己的藤椅上。温婉拿起放在一边的棋谱,继续看。 祁轩看书不得劲,走过来缠着,温婉自看书,不理他。他倒是没事拿了剪刀给温婉剪指甲,剪得倒是认真仔细。 温婉看着他一脸专注的样,心里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郁闷。这家伙,亏得还是个男的。怎么心思总不放正事上。却放再这些小事上。最后只得以自我安慰着,人无完人,反正他坐着等吃的,又不要做什么。只要守成就可以。 “好了,这可是我专门去学的,修得好不好看。”看着修得干净漂亮的指甲,温婉给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完全就没注意到,两人角色对换了。男的成女的,女的成男的了。 “给奖励,我要奖励。”燕祁轩嘟囔着。温婉见着他那无赖样子,使劲掐了他两把。燕祁轩很不高兴,嘟囔着退到一边去了。 对于燕祁轩这点温婉还是很满意的。这个家伙还算听话,也是说话算话。燕祁轩只在自己院子里,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也是有底线的。在外面更是因为她的严厉告戒,一本正经。否则早穿帮了。 “世子,公子,王妃娘娘来了。”冬青忙对着两人说着。 话一落,王妃就走进来,就看见两人各躺在藤椅上,中间隔了一案几,放着水果跟茶。那茶还散发着热气呢!见她来,都站起来迎接。 “母妃,有什么事打发丫鬟来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何必要你亲自跑一趟呢。”祁轩站起来走过去。让王妃听了很受用。 “你姨母来了,你跟我一起过去见见她。我怕丫鬟来叫你,告诉你实情,你又不愿意去。所以亲自来逮人了。弗溪啊,祁轩就先跟我去一会了,等完了再让他回来。”温婉笑着点头。 王妃就拉着祁轩出去了。温婉对于此行,一点异样都没有。冬青看了温婉稳如泰山一般,做了亏心事竟然一点都不慌张也不愧疚,心里暗暗佩服。过了大概两刻钟,看见燕祁轩面色不善地回来了。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温婉看着他不由奇怪地问着。 “没,就是那个讨厌的姨娘,拉着我上看下看,像看只猴子一样。真是讨厌。要看不会去看她自己儿子去,老拉着我看什么。偏偏母妃还每次都由着她,看了就让人讨厌。”燕祁轩很厌恶地说道。 “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难过,不值当。”温婉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祁轩深以为然。两人又继续在院子里,喝茶看书。 温婉很快就知道了一个消息,对面对于这次的比试,纷纷下注。第一场比试,温婉对比那位先生,赔率5:1。而且,这个赔率,还在上升之中。 温婉得了消息,总是微微一笑。回过头来吩咐冬青“去,将那天的比试,宣扬出去。告诉京城里所有的人,我与之前的那位夫子水平在伯仲之间。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冬青对于温婉的这个态度,非常地奇怪。按照正常来说,这绝对不正常。很简单,既然知道自己一定会输,那就不要去比。还比什么。现在这样,好象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这一比是必输无疑。 冬青理解不了温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不妨碍他遵从温婉的意思,买通了人,散步了这个消息出去了。 淳王对于温婉的小动作,非常地奇怪。不过他对温婉也算有一定的了解,温婉不会做莫名其妙的事。跟着自己的幕僚商量着。 那位幕僚也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淳王也想不明白。既然就这水平,为什么还要散布这样的消息“先生,你说,是不是温婉可以很轻松地赢那位夫子,却故意放水。为的就是让人造成一个错觉,以为她的棋艺不过尔尔。到最后,反戈一击。” 幕僚摇头道“不可能,郡主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符合常理。” 淳王想想,确实说不通。但是,还是很疑惑温婉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这个举动,还真是让人想不通。 因为温婉要与夫子比试,所以赌场里注的人如潮水一般。这日与燕祁轩的白玉园的书房练字,冬青跟冰瑶在研墨。温婉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忽视的问题“祁轩,我还不知道你的字是什么呢?”。 “没有字,说要等十五岁满了,再请先生给我定一个字。要不,弗溪,你给我取个字,你说好不好?”燕祁轩双眸熠熠生辉。 温婉想了还一会,才在纸上写道:‘碧华映朱实,攀折青春时。岂不盛光宠,荣君白玉墀’ “碧华,好象也还不错。”燕祁轩一来就读出前两个字,温婉看着他,要是能开口说话,肯定要骂他傻子蛋了。但她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因为身边有两人。所以只得忍了,写上‘玉华,如玉一样光华。’ “不要,我才不要,玉华,很女气,我不要。要不,就叫弗华”祁轩晃了半天脑袋,想出这么一个好名字。将温婉的字加上自己的字,多好。燕祁轩很得意,见着温婉摇头,还在那慢慢想着。他也不打断温婉的思路,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温婉想了一会,才写道‘汶华’。 “汶华,甚好。我父王跟我说过,司天监的监正大人给我算八字时说我的命里缺水,以后需要带水的人帮扶。正好你也取一带水的字。以后我的字,就叫汶华。弗溪,要不,我也给你取一字。”温婉笑着点头。旁边的冬青跟冰瑶对望了一眼,都叫的是公子的字了,还取什么字。一个人,一般只会取一个字。可见公子这么纵容着世子,也都闷声不打扰他们此时的兴趣。 燕祁轩看温婉答应了,就安静地查书,务必要查出一个好听的名字。查了一个来时辰,房间里一时非常的安静。 友情推荐:作者:小妖的网书名《耕田旺夫》.山水人家,朝耕田,暮织布,淡抹清茶,闲看落花。 在这里说明一下,有人说女主身为一个现代人,竟然不在乎结婚。前面文里有说到,第一任淳王与太祖是亲兄弟。如今到女主与燕祁轩,已经过了十代,所以这个对女主来说,没问题的。 另外再说明一件事,我发现昨天本来修改了的一百一十八节下赌注的情节,今天上去一看,竟然还是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刚刚我又将前面的一章修了一遍,所以这一章也有提到下注,后面仍然有提到了。希望大家看的时候,不要以为是重复了。RO 一百二十温馨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弗溪,取风带玉,正好外人送你一墨玉公子的美号,岂不正好对上。”燕祁轩觉得自己的字取得非常之有水平。 “风玉,玉愉,恩,以后我的字,就叫‘愉,。”温婉笑着点头,燕祁轩见着这两个字,都很不错,很得意地笑了。又有些蠢蠢欲动,要把人都赶走了。两个人·能说会悄悄话。不过温婉不答应,燕祁轩拉着温婉的手不放,挨在身边不走。 “放开,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可不许这样。”温婉一把拍开他的手,自行练字去了。燕祁轩没办,只得走到旁边的桌子上也练起了字。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笑。虽然两人年龄真的还太小了,但是也正因为年龄小,所以现在想的事反而更为纯粹。不会搀杂一些外在的因素在里面。年少的感情,才是最纯粹最干净,也是最为难忘的。 在房里伺候的两人,当自己没带眼睛。其实温婉就是担心冰瑶,冰瑶会不会告诉皇帝外公,他跟燕祁轩的事。冰瑶把他照顾伺候地很周到,人也很得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跟夏影一样多嘴。 要说温婉,其实心里也很纠结矛盾,上辈子就是早恋,吃了大亏。这辈子,比上辈子还早恋。虽然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早恋,但这种感觉,确实纠结得厉害。 早恋一般都不得好啊!怎么办啊,面对这么一个将来很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的大美男,且有心系自己,要是调教,绝对可以调教成二十四孝老公,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么好的机会。可想着外面复杂的情势,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行情万一不能在一起,可怎么办。想到这些,他想放开又舍不得放开。再过两年,知事了。再想找一个纯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其实温婉还有一层顾忌,那就是燕祁轩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的。温婉本束想告诉他自己是平温婉。但是,想着燕祁轩的性子,如果她告诉他,这事必然藏不住。到时候传扬出去,必定会闹得沸沸扬扬。可不说,对燕祁轩,又很不公平。温婉的心情,很矛盾。 她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这样对燕祁轩不公平。但每天看着燕祁轩欢天喜地的样子,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而燕祁轩,整天就像吃了鸦片上了瘾一般,整天都跟温婉腻在一起非常地〖兴〗奋。因为有温婉的告戒在先,不敢太过分,怕温婉发火得到更严重的惩罚。于是只得隐忍住,最过分的事,也就是拉拉小手了。这样,温婉不会凶他了。 温婉内心里,虽然纠结,但她又很享受着这温馨快乐的时光。因为这种感觉让她感觉非常的安心。这种安心,可以驱除他心底里的烦躁与戒备。虽然她认为这样对燕祁轩是不公平的但却舍不得去破坏它。特别是自己亲手去破坏了它。她知道自己太过自私,但是,她却不忍心去破坏。 “弗溪,有没有感觉到紧张,要不,我带你去散散心。”罗守勋想到明日就要跟海家的人对阵,有些担心温婉会害怕。弗溪要跟之对比的,那可是海家学院最富盛名的几位夫子。听说要是过了前面两关,最后一关,竟然是海学士。要是温婉能赢了,不,就算不能赢,只要能在文德殿跟海学士对上一盘。弗溪就真正的扬名天下了。他倒不担心温婉会输,因为输也无所谓了。就是怕温婉到时候怯场。 之前罗守勋是有担心,甚至想要让温婉放弃算了。但是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一鸣惊人最好了。 温婉有些奇怪。散心,还这么神神秘秘的。罗守勋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两句,温婉听了直笑,竟然准备带自己去画舫。不过,温婉现在可不比之前开始来的那么小心翼翼。反正自己估计比赛完,就得回去了。要不,去见识一下。 可让温婉忍俊不禁的是,等他答应下来,却又遭到了燕祁轩强烈的抵抗。他怕弗溪看见别的美人·不要他了。 温婉笑得肚子都疼。这个家伙,怎么对自己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就这样貌,该是走到哪里去,都不担心别人不喜欢上的呀! 不过温婉对于罗守勋提的这么一个好提议,倒真来了兴趣。于是决定,等比试辽后,趁着没剩几天时间,反正到时候一定的回去,去画舫见识见识,不白女扮男装一回。温婉想着万一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知道自己去了画舫·不知道会不会跳脚,就偷着乐。 冬青得到了温婉的示意,笑道“罗世子,我们家公子说。如果他能跟海老下棋,你就包下画舫请淮河上最好的艺妓助兴。”冬青对于自己家的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么小年龄,竟然想要去画舫。那么大点,就想着去画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世子带坏了。 罗守勋听了这话大喜“好,只要你胜了,我就在淮河,包最好的画舫,请最好舞姬乐师来为你助兴,等那天晚上,我们玩个痛快。”只要弗溪真的能赢,他就是出再大的血,都愿意。 当然,他对于温婉会赢,是想都没想过的。这样的事,这会却是天方夜谭。因为,这根本就没可比性。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要多多支持。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好朋友。总不能喝倒彩吧! “好。”温婉爽快接话。趁着在外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多享受这剩下为数不多的好日子呢!去见见那所谓的边了色彩的青楼,也当是增长见识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总是在下棋,或者看棋谱。 以为温婉很着急,心里没底。忙在一边劝道“要是实在觉得不行,就算了。反正你现在还小呢,不比也没关系。等过了几年,谁都会将这事忘记了。何苦现在这么折腾自己呢?” 温婉笑了笑,没应话。她现在一定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好,迎接着这次比试。这次比试完了,差不多也就是到回去的时候了。 这一日,终于在很多人焦虑的期盼之中,拉开了序幕。 而这日的天气也是非常地好。温婉一改往日的穿着,不穿白色了。而是任由冰瑶人盛装打扮。毕竟去皇宫,要穿得太糟糕了,皇帝到时候就该不高兴了。还以为在外面吃了多少的苦呢!温婉穿着一身天青的刻丝云锦夹袍,腰间束着银青色的墨玉腰带,挂着一块海东青啄天鹅玉佩。眉如刀裁(画的),目光明亮,鼻梁微挺,面色黝黑,非常清爽精神的一少年。 温婉在临走之前,拿出自己手头上所有的银票,一共十一万两银子(淳王当初赎人的那十万两银子在温婉手里,另外一万两,是当日在赌博场地上赢来的)。温婉让夏瑶拿这笔巨资,去赌庄里下注,就下自己赢。 夏瑶看着温婉,诧异了一下。自家的公子,这魄力,还真是史无前例子,这么多银子,就赌自己赢。不过想想温婉的性子,倒是会心一笑“公子放心,我这就去。” 温婉点了点头,坐上了淳王的那华丽的马车,向着皇宫驰去。燕祁轩本来要跟去,被温婉拒绝了。他怕燕祁轩在他身边,影响他的心情。再有,影响燕祁轩他自己的心情。 走到一半,温婉掀开帘子,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里不由地闪过一丝慌乱。温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乱,于是放下车帘,闭上了眼睛,养神。 跟坐在一侧的冬青则是有些紧张。冬青开始看着温婉,见他闭上了眼睛,以为他也紧张。可是看着温婉平和的面色,却是非常的宁静,神色一切如常,一点害怕,不说害怕,连点紧张都没有。 冬青心里闪过疑虑,总觉得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而温婉,一路上就眯着眼睛在马车里养神。 到了皇宫外,是要检查令牌的。看了人,验明身份后,才把人放进去。温婉对于进宫,早就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更没有害怕。好象进自己家的后院一般。 冬青一直小心又谨慎在跟随在温婉的身边。温婉对于由着宫女在前面引着她,没觉得有什么。冬青却是心口扑通扑通地跳。这是皇宫,这里可是皇宫,是天下最尊贵的人,皇帝住的地方。 冬青偷偷地说道“公子,我有点紧张。公子·你说,我们会不会见到万岁爷啊。要是能见到万岁爷,该多好?” 温婉笑着应道“放心,见得上的。”冬青以为温婉是在说笑,但是对于温婉的这种自信,冬青对于这次的比试,觉得把握还是很大。 比试场地设置在文德殿,开场的时候,皇帝并没有来看。只是让太监传话,勉励几句。没有人摸得着皇帝的意思是什么。但皇帝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在关注。所以这场比试,非常怪异。 一百二十一颠峰对决上 比试是三局两胜,这两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些人。都是淫浸在棋艺里几十年的人。不比之前所面对的几个对手可比。眼前这位夫子,今年有五十有八,从八岁开始学棋,下了五十年的棋龄。差不多是温婉上辈加这辈子活着的年龄的翻倍了。 虽然年龄放在那里,棋苦也放在那里。但是温婉已经让冰瑶搜集到了足够的资料。也知道这位先生大致的棋路。所以,对于赢,温婉还是有点把握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拿了自己所有的钱,去下注。 现场观棋的人,其实没多少的。主要是之前温婉的棋艺的水平,已经在人们眼中有了定论。所以,来观棋的人,也就没几个。因为在别人眼里,赢,是不可能的。输,却是必然的。所以文德殿里,不包括下棋的两人,其他的,只有淳王,淳王是特意过来瞧个究竟的。当然,在别人眼里,那就是来给温婉撑腰的。再有京学堂的掌院,跟海家学院的夫子。 第一局:温婉执黑子,对方执白子。 开始时,海家学院的那位甄夫子,虽然说已经严谨习惯了。但是,听到之前的那位夫子说的话,到底是心里存了轻视之心,再有年龄摆放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有点轻敌。 可是在他与温婉下了几步棋之后。惊讶地抬头看着温婉。温婉面上仍然是微微的笑容,不见喜悦,不见慌乱,有的只是沉静。 甄夫子看着这样的温婉,心里升出一股怪异的念头,好象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历经磨难,心如止水的老者。这样的感觉,虽然奇特,但确实甄夫子此时最〖真〗实的感受。 甄夫子见着这样的温婉,心里凛然。再不存有一丝的轻视。而温婉,自然也没有一丝轻敌的念头都没有。这次她可是放下了所有的身家,她这局,一定要赢。否则,就欠多了钱去了。 而在一边的淳王与另外两个人,越看越是不可思议。看到一半,面面相望。表露出来的,全都是震惊。 不是海家学院另外一个夫子,就连京学堂的掌院,看着比试的两个人,棋艺真的是不相上下。都低低地说道“这怎么可能?”甄夫子的棋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全京城能下赢甄夫子的,一双手数不过来。而温婉,如今却能与他打一个平手。掌院都怀疑,自己眼睛有问题。可是想人都非常投入地在那下,另外三个人,虽然都震惊万分,但是,都敛着声息看连人。 下了近两个时辰,温婉以精湛的布局,稳重的心理,赢了。温婉知道,其实这场能赢,主要还是甄夫子开始的大意轻敌。要不然,谁输谁赢,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完了后,温婉肚子咕咕叫。下面的人见状态,立即送上饭来。温婉接了饭,看着上的菜,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露出欢喜的笑容。而温婉也没一点顾忌,吩咐在宫殿里的太监宫女做这做那,没有一点顾忌。却是让旁边的人,除了淳王外,都纳闷不已。这孩子,怎么到了皇宫,跟到她家似的。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皇帝知道了温婉赢了甄夫子,笑了笑。温婉能赢,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他等待的,是温婉最后的一场比试。皇帝相信温婉,一定能走到第三关的。 第二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两个人又下了近两个时辰,下到最后,在剩下为数不多的棋子里,甄夫子放下一颗棋子后,开始冒汗。因为他放下棋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输了。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也就是说的这个情形。 温婉站起来,对着甄夫子行了一个平礼。这个礼,是尊重对手的意思。甄夫子赞叹道:“1小友大才,甄某佩服。” 温婉微微一笑,跟着淳王回去了。 温婉下完这两盘棋,整个人都虚脱了,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让在一旁贴身伺候的冬青看着,真担心他会虚脱得倒下了。温婉一上马车,靠着枕头,眯了下眼睛。哪里知道,就这会,就睡着了。 淳王看着温婉,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这样的人,究竟还是不是人啊!以十一岁的稚龄,竟然能赢一位有着五十年棋龄的人。当年的苏贵妃,已经是传奇。没想到这个丫头,比当年的苏贵妃还厉害。 温婉回到淳王府,淳王看着还在熟睡的温婉。苦笑了一下,让冬青叫醒温婉。温婉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回到了王府。 在燕祁轩的陪同下用完餐。累得不行,沐浴后,准备倒床上睡一觉,明日还有一战。对于后日的一战,温婉只想着尽最大的努力就是。 但明天的一战,一定要赢。温婉还在那琢磨着,也不知道今天赢了多少的钱。就看见燕祁轩神情失落地在那。 旧PS呐温婉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这么困,好好休息吧!”燕祁轩忍了心里的难受劲。 温婉问着他,到底怎么了。燕祁轩坚决地表示没什么。只是担心他吃不消。温婉笑着说没妨碍的。 而温婉赢棋的消息一传出去。所有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这绝对是假消息。一直等到海家学院正式承认,是江守望赢了,大家才真正相信,江南来的黑小子,赢了顶尖高手,甄夫子。 温婉与燕祁轩正在书房里练着字,冰瑶回来了。 温婉看着冰瑶一脸喜色样子,就知道,应该成果不错。看着燕祁轩,冰瑶有些犹豫。温婉笑着摇了摇头。 冰瑶这才面露喜悦地说道“公子,这次赔率是4:1。公子,我们下了11万两银子所以一共得了44万两银子。” 因为温婉自己的这11万,一下让赔率从8:1降为4:1。要是还是8:1那该多好,自己可就赚大发了。 不过,能有这个成果,也是非常不错的了。他当时之所以故意以相等的水准下棋,就是让人错误地估计,他这次比试,必输无疑。为的就是要给人造成错觉,让人都赌他输。等真正比试的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温婉也是在他们逼着要自己与他们比试的时候,想着在临回去的时候,大赚一笔。反正他知道,做什么生意,都没赌来的快,来得多。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趁机捞一笔回去。不过她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这可真的叫一本万利了。 温婉想到这里,让冰瑶第二天拿十一万两,再去赌自己赢。反正本就在那里,能不能赢,看运气了。因为高手之间的对决,更多不是在水平之上。因为水平都差不多,更多的是在运气之上。 温婉再琢磨了一会棋艺,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今天确实是脑力用度得太厉害了。见着燕祁轩很复杂的神色,温婉心里暗暗叹气一声。 看来,自己还是影响了燕祁轩。可是这样的事,说再多,也没用,关键是要自己想得通。 温婉上了床,很快就睡下了。 “咳,弗溪。你做什么那么厉害呢!连甄夫子都败给你了。我以后,怎么才能赶上你的步伐呢。”燕祁轩心是又欣慰又懊恼。一直看着熟睡的人。直到冬青进来催他回去,他也一样不愿意回去。最后还是冰瑶过来,威胁他要再不回去,就把他扔出去。燕祁轩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院子里了。 晚上醒过来一次,把白天下棋的大致路数回想了一遍。想着他们明日对自己的招数,咳,明日,又是一番激烈的战斗。 迷糊之中,又睡着了。 第二日,所有观棋的人,都不敢再抱小看温婉的心思。都以敬畏的眼光去看他。能赢甄夫子,已经证明这个少年确实有着非凡的棋艺。这个少年之前所说的,并不是狂妄之言,而是确实有这个资本。 而这次,跟昨日里的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资格到文德殿里来的人,全都来了。温婉看着人多,但是都很安静,也就没说什么。 按照温婉的说法,这次的比试对象,也是一位国宝级别的棋手。 第一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这一次的对手,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也是一个有五十年下棋经验老道的对手。根据温婉之前所得的资料,这个人,是以稳为上。所以,温婉也有了对策,既然这人棋风稳。而对方稳,自己就不能急。 温婉第一局,也以稳为妥当。毕竟在不清楚对手的情况下,当是要以稳为主,先把局面控制住。慢慢的知道了对方的底在哪里。 棋下的很慢,每走一步,就得考虑半天。温婉并没有出现慌乱的神情,也如那位老夫子,静静地坐在那同样在思考。下了两个多时辰,温婉以一子之数,赢。 如果说昨天温婉能赢,很多人都认为是温婉运气好。毕竟再怎么说,那都是让人惊悚的事情,没有亲眼所见。人们第一反应,还是不相信。但是今天,就现在。宫殿里有十来号人,却是亲眼见着这场比试。不搀杂任何水分,而具温婉的棋风,也是与他表露出来的态度,有着天囊之别。小小年龄,竟然能如此沉稳。 作者话:今天工作不忙,然后坐那特别的想码字。刚开文档,领导就走到边上来了。咳,感激给关了,感觉真悲催。 求粉红票支持,这个月粉红票能不能入前十名,就全靠大家了。 大家给力,我也充满动力。明天,仍然四更。 一百二十二颠峰对决中 这次开棋的时候,时间比较早。下完第一盘,夫子比较兴奋。毕竟只输了一子,这对于夫子来说,绝对是自己的不慎。于是,紧接着下第二局。 第二局;温婉执黑子,对方执白子。对方这次更为谨慎·每走一步,都要千衡量万计算。温婉见着此等情形,非单不沮丧,反而兴致浓浓。高手跟高手过招,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第二局,温婉以一招不敌,输了。本来该要继续下第三局的,可是温婉这会是又饿又累,吃不住。 “先生,先吃饭吧!我家公子受不住了。”看着对方还要继续下去,冬青看着温婉很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说道。现在都申时了(下午三点左右),不说公子,就是她肚子也都饿得咕噜叫了。老人家支撑得住,他家公子身体弱,支撑不住的呀!没瞧着他家公子柔柔弱弱,这些人,真是,冬青很是看不惯。 “老朽惭愧,跟下友下得太投入望神了。都忘记要吃饭了。能跟小友下这样的棋,实在是老朽一大幸事。”老夫子,也一样尊敬着温婉。其实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只要你也是高手,不管是否狂傲,那就会得到足够的尊重。无关乎年龄,无关乎地位。只要你有这个能力。 温婉吃饭吃得很慢,细细地嚼着,新文有礼。看得周围的十多个观棋的人,都暗暗点头称赞。不愧是世家出来的人,举止得体。 吃完饭,本该要继续。但是温婉表示,这会实在是累得不行。想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几位面面相看。当然,对于这样的合理的要求,谁都没法子拒绝。温婉昨天下了一天的棋,今天又这么劳神,累是自然的。 “公子,请跟奴婢到偏殿休息。”淳王吩咐了一声·一个宫女得了淳王的意思,引着温婉进了偏殿。温婉爬上那张榻上,躺上去就睡熟了。旁边冬青在守着。 冬青看着温婉好象回自己家,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在宫殿里。心里一股怪异的感觉,又给冒了上来了。公子太淡定了,淡定的他都看不过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是公子家呢?哪里有这么熟捻的,真是,温婉的所作所为,让冬青纳闷不已。 温婉睡了大概半个时辰,洗唰一通完才出来。别人看着她竟然能在皇宫里睡得这么瓷实,还这么无所顾忌的样子,众人除了知道实情的淳王,都不得不感叹着出生牛犊不怕虎。 而第三局,终于在宫殿里所有人的期待之中·开始了。 第三局;温婉执白子,对方执黑子。温婉拿到白子,笑着对老先生说;白子是自己的幸运颜色,这一盘,自己一定赢o 温婉说这话·气场十足,好象胜卷在握一般。让身边的人很疑惑。莫非,白子还真是他的幸运之色。要知道,高手与高手,在旗鼓相当之时,有时候一盘棋输赢,并不是自己棋艺不如对方,而是要靠运势。运势有了·也就赢了。 “老朽期待着·小友怎么赢老朽。”老者笑眯眯地说着温婉笑着道“会让先生看到的。”温婉这次打的是心理站。要说两人棋艺,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可有了自己这番话·怎么样都能让对方更为谨慎,更为小心一些。而稳是好,但有时候,稳过了头,也就能让人逮着空子。 而与温婉所预料的一样。对方果然走的是更为沉稳的路子。温婉看着这样的对比,笑了笑。 开局半刻钟头,都没一小半,温婉就不再顾忌对方的布局与节奏。一改刚才前两盘稳中求胜的路子。这次·她要掌握节奏,由她来操纵整盘棋。温婉迅速改变策略,换成一种激进的棋路。其实也可以以一个字概括,乱。乱,温婉要的是乱中取胜,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招数。就跟打仗一样·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乱取胜。 果然,对方开始看不透温婉的节奏,紧跟着有些急了。这么一急,就被温婉逮着机会,占了优势。 最后,先生又输了半子。 “小友大才,老朽甘拜下风。”对方输得心服口服,这样惊险的招数,也只有年轻人才会用。自己,是绝对不会下这种棋路。 “侥幸而已,先生承让了。”温婉很谦虚地说着。这副谦虚的态度,又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不是传言所说的,嚣张跋扈之人,看来,传言也是不可信的。 其实温婉自问自己,要真是按照既定的路线,他是必输无疑的。 回到淳王府,已经是戌时了。 “弗溪,你真厉害。”燕祁轩心情万分纠结地看着温婉。虽说弗溪赢棋他也一样高兴,但是同时也让他知道弗溪,就好象就是那云端上的人物,是他需要仰望的人。而不是他能抓在手里的。这份认知,让燕祁轩很慌乱·甚至害怕。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 温婉累得很,也没精力跟他聊,只是看着他有些难受的样,主动拉了拉他的手。现在这个地方,外面还有冰瑶跟夏影,温婉也不方便说话。只是笑着笔画了几下。 燕祁轩还没说什么,冰瑶进来道“公子,这次公子赢了十六万两银子。公子,明日是否还这样下。” 温婉听了摇头。之前是因为她心里有点底,所以赌自己赢。可是明日。对于明日的比试,温婉心里没一点底,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赢不了。经过了这两日的比试,想要赢,温婉知道难啦。海家书院,不是吹出来的。 自己想要赢师尊,千难万难,除非出现奇迹了。 而且,有一点温婉非常肯定,他们定然是已经讨论了自己的下棋的路数,找出对付自己的招数。自己这边又没高手,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师尊下棋大致的招数。以及以前老师说过师尊的棋风。 如果今天自己没出其不意,乱了对方的路子,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以和局。当然,差的,也会以输终结了。所以温婉认为自己与师尊的对决,赢的概率不大。 温婉想了想,觉得下自己赢也没任何的意义。但自己跟海老比,下自己输,那自然是没味道了。虽然说没底,但也不要还没上场就认定了自己会输。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于是,温婉最后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温婉笑着对冰瑶道“输也不要,赢也不要。就下和局,拿二十万两银子,就下和局。” 冰琴笑着点头应了。 温婉跟冰瑶讨论完明日下注的事后,就睡了。因为实在是累得厉害。还得养足了精神,应对明日的比试。温婉看着燕祁轩好象有不知道多少的话跟自己说。温婉笑了表示自己累了,要休息了。有什么事,等明天过后再说。燕祁轩点了点头。 “弗溪,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慌了呢!”燕祁轩看着睡得很香甜的温婉,忧郁了,他总觉得,弗溪就是如天上飞的鸟,是他所不能抓住的。他舍不得离开,可是却被冬青叫了好几声,他也不愿意离开。最后冰瑶迂来·让他回去。他也不愿意回去。冰瑶才不管你世子不世子的呢。直接点了他的穴,将他给弄回了自己的古木园。 冬青看着胆大包天的冰瑶,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冰瑶看着熟睡的温婉,微微叹气了一下。如果她猜测得不错。郡主跟淳王世子,该是有了不妥当。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报。最后想了想,反正离回去的时间,也只有那么几天了,时间不长了。自己好好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在另外一边,下面的人人复制了温婉白天下棋的路数。皇帝看着温婉这两日下的棋,布局巧妙,心思缜密,不急不躁,稳坐大局;而在关键时刻,又能懂得取舍之道。在知道没希望下,又出乎预料的乱下。于是,在乱中取胜了。这样的沉稳与机智,还有懂得形势不对立即调整自己的策略,能收能放,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如果不是自己亲眼见,就连皇帝自己,也不会相信这么高明的棋,会是一个孩子下的。 皇帝看完,笑了。这个丫头隐藏的真深啊。温婉有高的棋艺,他是知道的。但是温婉的多变,与沉稳的心思·还有这些灵活多变的手段,却是超越了他所想的。 皇帝摇头苦笑,如果上次不是在最后关头·被他看出来了,这个丫头就这样打算一直隐匿下去了。皇帝这会算是终于明白过来,当年温婉就是以什么赢得宋洛阳。 不用再猜测,百分百是棋道了。有这样高深的棋道,要赢宋洛阳不是难事。也许正是因为是棋道赢了宋洛阳,这孩子怕传扬出去。怕别人知道她精通棋道,而防备于她。其实她那时候已经为贵郡主,就算棋道高深,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友情推荐;有山有水有人家;重生变成古代农家女。 本想低调带领全家致富,不想很多事不随她愿,纷净不断,左邻右舍竟捣乱,婶婶还乱窜。 事情一大串,没想到他和他还对她······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自己顺应现实,在这一大堆家常里短中脱颖而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奔小康吧。(。 一百二十三颠峰对决下 皇帝早就知道,温婉是一个从内心就不相信人的人。温婉,只相信自己,所以,对任何人都有一分防备之心。不仅他,就连郑王都不例外。当然,皇帝也以最大的包容心去体谅温婉。想着温婉在那样的环境下,会形成这样的性子也正常。在没有任何人帮助下,她就是靠这这一分防备之心,才活了下来。才会好好地活着到现在。 皇帝只要一想着温婉能将自己一身的惊世才华隐藏,而不宣告世人所知,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该是需要多大的忍耐力。在面对外界鄙视嘲讽的流言,竟然能一点不在乎。仍然安心地过自己的日子。这孩子,究竟是不在乎,还是早有算计。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皇帝已经有了答案。这个孩子,压根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活她自己的,别人说别人的。 这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人才。可是拥有一身才华,能懂得隐忍退让,甘于平庸,世上无几人。真有这样的人,最后都大放光彩,流传千古。没想到,他的外孙女,竟然就是这样的人。 皇帝忍不住取出了金丝楠木盒子,摸擦着手上的盒子。他知道,里面肯定是有师妹的遗言。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打开看,他还要观察看看。储君人选关系千万百姓,关系燕家天下。所以,一定得要慎重再慎重。要是一旦看了,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受了这遗言的影响。所以,他必须得忍着。 皇帝摸着手里的盒子,轻声道“师妹,没想到,我们的外孙女温婉,她的才华丝毫不逊于你。但是,她比你懂得隐忍。懂得把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敛,甘为平庸之人。甚至被人讥讽为庸俗恶毒,也从来不正面出来辟清谣言。可实际上,她是一个聪慧之极的孩子,她的聪慧丝毫不逊色于你。而且,这个丫头也最为孝顺可爱。可惜,你看不到她。师妹,福徽我没有照顾好,温婉,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皇帝最后还是把盒子放回去了。他其实也想知道苏凤到底留下什么遗言,可是他又害怕面对。其实不看,他心里隐约猜测一二分。所以,他害怕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再有在江山面前,他不能被感情所影响。他一定要选出最适合的储君。而不是被感情所影响。 第二场比试,温婉赢了,赚了16万。这第三次,温婉没信心。因为没底气,又不愿意还没开始就判定自己输,明知道和的概率不大,还是用二十万买个和。也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一点信心。当然,要是能和,那她这次可就赚翻了。 这日,文德殿来了很多人。温婉一看,怎么着也有三十几个人吧!虽然文德殿够大,也同样知道,这些人就算在大殿内,也不会出声。一定会保持足够的安静。但是温婉还是皱紧了眉头,怎么这会这么多人。温婉心里不大愿意,这么多人,还是很容易扰乱他的心神。因为人多,再怎么样安静,也不能保持足够的安静。 温婉对着海老道“先生,人太多,吵。”话很少,却是他故意哑着嗓子说着的。这样,也不怕被人看出端倪出来。 海学看着大殿里的人,对于温婉提出的这点,他自然是满口答应,转头对着其他人,请他们都到外面去。所以,按照正常情况下,应该只留两个人。自然是,冬青负责给温婉端茶倒水,还有一个太监,负责给海老端茶倒水。这两个,定然是要留下的。 按照说,其他的人一定是要全都出去的。可是,最终还是有一个人留下来了。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温婉的老师大人,宋洛阳。这次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跟着他老师进来到文德殿。这会,他哪里愿意走人。这可是他一直期待的,也是在想象中进行无数次的颠峰对决,哪里能错失了这样的机会。而且,要想再等下一次,也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他表示自己不是光闲着,主动说他负责向外面传棋。 海老自然是没关系,多一个人对他干系不大。这事也是温婉提出来的,温婉怕受人干扰。于是海老看着温婉,如果温婉说不同意那就得让他出去。当然,温婉同意他就不反对。 宋洛阳看着温婉,眼里有着警告。要是敢让他出去,他非得当场教训这个不尊师的学生。 温婉见着老师警告的眼神,哪里还敢说反对的话,忙点头应了。谁都能得罪,老师大人得罪不起啊。于是,宋洛阳屁颠颠地干起了传棋的工作。这好象对他来说,是无上的光荣。温婉无语。 海老有些怪异,怎么感觉江守望有些顾忌洛阳。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怎么可能怕他学生,一定是刚才眼花,看错了。人老了,眼神也不行了啊。 第一局:温婉执黑子,海老执白子。温婉暗自发笑,莫非,还真相信什么幸运颜色之说。看来,这个心里作用,确实是得用啊! 第一局下得很艰辛,可是温婉早就策划好了,自己要想不输得很难看,就必须在第一盘赢,否则到了后面,赢的机会越来越小的。 “妙啊,这棋走得妙,简直是神来之笔,确实大才,大才呀!”外面那些看客仔仔细细分析每一步棋,所走的路数,以及精彩之处。让观看的人赞叹不已经。下得人竭尽心思,用尽心血;解说的人也是抑扬顿挫,激情飞扬。在边上听的人也是如痴如醉,赞叹不已。 皇宫里观棋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其中声望很高的学者就有十几位。还有的是身份很高的几位宗室子。在皇宫外,各个赌局,还有一个大的广场里。这里面,有不下有千人在等待着。 徐仲然每听讲解的人解释一句,心下就后悔一分:“真是不该,早知道,当日怎么样,都该跟他交好。这等逆天的人才。以后必定将有一番惊天动人的成就。” 燕祁轩听得纂紧了拳头,每一步都紧张万分。要是温婉在,肯定会笑他,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这场比试,与其说是比试,更不如说是一场盛宴。一场棋道高手棋艺颠峰对决的盛宴。 这一盘,从辰时初,下到午时末,整整下了六个小时,温婉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半步。只是说半步,而不是半子。就是这半步,也是温婉累心累力的成果。 十一月的天,温婉还是累得额头冒起了汗。冬青那了帕子,温婉接过来后擦了擦额头的汗,取了饭过来吃。心里暗叫着,真的好累,脑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黑的白的,快要走火入魔了。但,真的,很畅快,好久,或者应该说,她还从来没下棋下得过这么畅快淋漓。用完餐,两人接着下。海大人则是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面色变化。而温婉,更是平静了。 倒是宋洛阳呵呵地笑问道“弗溪啊,下完第一局,感想如何?”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没感想。” 宋洛阳看着温婉的样子,哈哈大笑。海老看着两人,怎么这么熟捻,心里闪现出疑虑。但是没时间给他多想。 第二局:温婉执白子,海老执黑子。这一盘,温婉下得小心翼翼,每下一子,必须得考虑半天。 外面的人都在热切地讨论,每下一子,外面都在分析剥解其奥妙精彩所在。越看,越是称赞大殿里面两位的高才。其中,众人对江守望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这样安静地,一子一子的落,一子一子的吃。下到了戌时过半了(晚上八点)。温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是吓的,是累的。第二局,温婉输了,输了三个子。 温婉其实下到后面,就知道自己是赢不了的。但是输了三个子,也算是不错的成绩了。毕竟,差距还是存在的。 用过晚饭以后,海老还想继续,温婉却是不愿意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继续。要再继续,她都怕自己吃不消。如果真的继续下,温婉认为还不如直接认输算了。因为这会,她确实是累得不行了。哪里还能支撑得住第三局。 “先生,能不能明天继续。我有些吃不消。”温婉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从早上七点开始,到现在八点,除了休息的一个时辰,整整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大脑一分都没歇着。而且晚上用的也是宫灯,又不是电灯,光线那么暗的,哪里还能吃得消。所以温婉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 “可以。”海老看着眼前的少年,黝黑的脸色有些发白(心理作用),额上也在冒虚汗。知道是真的吃不消了,想想也确实难为了他,接连三天,每天都要耗费心神,下这么高难度的棋,确实耗费脑力体力,成年都不见得有几个吃得消,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再有,他也知道弗溪公子的身体,好象是不好。听说这个孩子,从江南特意来京城就也是为了治病。想到这里,海老有些惭愧。 友情推荐:重生总裁甜心,书号2265073,作者火焰者 即将成为幸福新娘的豪门千金,却被人谋害,重生在未婚夫身边,却只是陌生人。如何找回曾经的挚爱,夺回原本属於自己的幸福天堂……RO 一百二十四和上 “皇上有旨,让两位留在宫中歇息,明日再继续。”一个太监传皇帝的话过来。 这道圣旨,让海老很是惶恐。这宫殿,岂是那么好留宿的。温婉听了这话,却是面色如常。她想着,定然是皇帝外公看到天色晚了,现在回去也是晚了。所以干脆就让她在宫中留宿了。她以前虽然不喜欢在宫中宿夜,可是偶尔了,皇帝外公就不让回去,也会歇在内宫。 温婉这会实在累得不行,迫切地需要休息。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想头,现在,休息是最要紧的。于是沐浴完后就上了床·太累了,真正的脑力用过度了。沾床就睡着了。 皇▲过来的看温婉的时候,温婉早就是睡着了。冬青看到皇帝竟然来探望他的主子,吓得双腿发软,当下就软趴趴地跪在地上,整个人还骇得不行,身子还在轻微地发抖。 等见着皇帝进里间的时候,冬青才记起他的这位主子,好象已经睡下了。冬青额头冒汗,也不知道万岁爷会不会治主子的罪。就一个藐视君王的罪迂,主子脑袋搬家了。 冬青想进去叫醒温婉。被在外面守侯的温公公阻拦在外面道“万岁爷在里面,你就不要进去了。”冬青见着,只得焦虑地看着入口。希望公子福大命大,不会做什么失体统的事。 皇帝进了里间,温婉已经睡得很熟了。皇帝看着温婉的睡姿,笑了出来。就见着温婉趴着紧紧地靠着床沿边睡下,枕头本来是枕着脑袋的却是被她紧紧地地抱在怀里。一床被子,一半搭在她身上,还有一半的一角垂到床沿边。睡相是要说有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 皇帝之前听了温公公说,郡主的睡姿有些不雅观。这会才知道何止是不雅,应该直说是非常的难看。 温公公轻手轻脚地进来,见着温婉睡得这么沉,本来是想叫一两声,毕竟皇帝来了嘛。 “不要叫醒她,让她睡,估计是真累着了。”皇帝温和地笑说着。这丫头,还真是,隐藏的真深,竟然有这样高深的棋艺委实了得。当今天下,能跟海老过招还能赢的,可是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的。他竟然还能赢一盘(虽然只是半步)。皇帝已经决定,等这个丫头回来,一定要放在身边。他要看看,温婉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的本领。 皇帝亲手把被子,从温婉怀里扯了出来,再给她盖好。温婉感觉有人在动她的被子,皱着眉头手挥动了一下。接着手抓着了被子,随意扯着盖住自己,再双手紧紧地抱着枕头。眼睛都没睁开,睡得别提有多香了。 皇帝把被子盖在温婉身上。看着温婉的睡姿,皇帝好笑。这个丫头,胆子长进了不少,睡相是一点都没长进。 皇帝走后冬青嗫手嗫脚地走进卧房里。看着熟睡得温婉,心里暗暗想着,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连万岁爷都来看。 等清醒过来,见着被子好象没像今天这么齐整过。当下,脸都吓青了。 万岁爷,给他家主子盖被子?这,他眼睛huā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眼huā。 咸福宫中,贤妃正在听心腹郭嬷嬷说着皇帝刚才的去向。贤妃有些想不通“这么晚了,皇上去看江守望?皇上看那个江守望做什么?只是一个江南束的野小子而已罢了。就算他有才也不值得皇上这么观众。去查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不说贤妃想不通所有的人都不清楚。估计让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弗溪就是温婉了。不是他们想象力不够,而是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不说模样相差太大,就是性情脾气也没有丝毫的相象。 温婉之前,做的事都很高调,但是她的性子却极为低调。江守望却不同,做事高调,性格更是狂妄嚣张,目中无人。两人不管从哪里,差别都太大。不是贤妃想象力不够,实在是根本没空间去想。因为没人会想着,皇帝竟然会如此纵容着。 最后还是贤妃身边的贴身宫女huā琼道“也许是皇上也好奇这个少年的棋道。这这么年轻的棋道高手,百年难得一遇见。皇上会好奇,也是在情理之中了。娘娘不也在一直在说这个事吗?” 众人都接受了这个说辞。贤妃也不例外,点了点头,因为除了这个说法,她是真找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在淳王府里,燕祁轩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他心里很担忧“弗溪在宫里宿了呀,也不知道不会害怕。会不会认床,要是认床睡不着该怎办”。 他本来也想留在皇宫里,可是淳王不答应·温婉也不希望他去。所以他只得悻悻回家。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外面伺候的两个丫鬟,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世子爷终于睡着了。 而温婉,一夜好眠。 两场比试下来,温婉对于自己的棋艺还是低估了,经过这几年的磨练,他的棋艺已经很高了。加上她没事就在那琢磨棋艺,知道围棋比较薄弱,这一年来就,专攻围棋。当然,温婉所说的薄弱,只是相对于围棋。要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么高的水准。这也是为什么会出乎皇帝的预料。 温婉一觉睡醒以后,精神气足了,也吃得饱饱的,大无畏地迎了上去。 反正,到了这步,输赢已经无所谓了,这就足够了。 “先生,我们家公子说,想跟先生下象棋。我们公子最擅长的是象棋,不是围棋。”冬青在一侧转述着温婉的话。 海老看着温婉,此时不知道自己该做何感想。昨天晚上,他们一群人还在仔细回顾着江守望下棋的棋路。还在预测着今天会以什么招数应对。哪里知道,竟然舍弃了围棋,下象棋,而且还说象棋是她最擅长的。也就是说,他的象棋比围棋下得更好了。 海老自然是不可能不答应的。温婉可以提换下棋的方式·但是他不能,毕竟年龄摆在那里。就是再天才的人,人生阅历在那里是改变不了的。他已经占尽了优势,不可能再反对。 温婉看着海老点头答应,也点了头。再望着一旁站着当木头的老师,不由抿嘴一笑。老师之前就一直说,要是她能跟海老一起下一盘棋,不知道谁输谁赢。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由于歇息了一晚上,下起棋来自然比昨天之后的那会轻松了很多。温婉此时只想着,能和了也可以,不过就算输,也不能输得太难看。当然,对待海老这样的棋道高手,你别想用奇怪的招术。在比自己高一筹的高手面前,没有所谓的技巧,更没有运气之说。唯一拼的,就是扎实的功底,还有过硬的心里素质。而结果,无非是输得好看一些,不要太悲惨。 海老开始以为温婉会出杀招,但是温婉却是以稳为上,就如第一场跟甄夫子对阵的时候,稳打稳扎。而且看着情形,也准备一直这样下去。没准备用其他的法子。 海学士暗暗点头,更没有丝毫放松。温婉能让他输一局,虽然说当时也是有点运气,但是不能否认他确实有实力。下到后面,连呼吸声都能听得见。越到后面,每走一步,都得纠结考虑半天。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少了,到了这个时刻,只要一步走错,就会全盘皆输。 外面的人,看得如痴如醉。都惊呼,出了一个棋道奇才。他今年才十岁,能达到这个水平,不是妖孽是什么。就算温婉输了,也是赢。以这个年龄就有这等水平,足够震惊天下。 下到最后,温婉放下手里的棋,看着棋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知道自己还是差了一筹,虽然说现在结果没出来,但是也差不多定了。温婉知道,自己输了。不过,温婉对此也很满意。输也无所谓,反正也享受了这个过程。 温婉拿着棋,正准备落下。反正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没输得很难看,这就足够了。 海老点了点头。人老成精,他看着温婉的面色·就已经猜测出来这个意思了。只要他手里的棋下去。就已经定了输赢,他正待落子。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海老心里一惊,站了起来。温婉也跟着站了起来。能有这么大的动静,不要想,也知道,定然是皇帝外公来了。温婉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她已经快一年没见着皇帝外公了。也不知道皇帝外公瘦没瘦啊! 果然,在两人站起来,刚走到了两,就听见外面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大声地叫着;“皇上驾到。” 而外面所有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海老跪在地上·温婉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百二十五和中 “起来#吧,你们继续下,朕只是来瞧瞧。”皇帝慈善目地说着。他这会是真的只是想来凑凑热闹。顺道来看看温婉,想着温婉见着他会是什么样子。这个丫头,在外面都玩成疯丫头了。可别忘记要回家了。这棋完了,也就该回来了。 温婉在皇帝进来的时候,就抬起头了。仔细看着皇帝,见着皇帝外公的气色,跟她走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放下心来。之前他一直问着淳王,淳王说皇帝外公的身体还不错,所以他也没多大的担心。可是这会,想着自己在外面惹得那么多祸,最后给他料理的,都是皇帝外公。温婉心里有点发虚,于是对皇帝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们继续,朕瞧瞧。”皇帝一挥手,两人又重新坐下,继续下完还没未完的棋局。 皇帝看着温婉面色带有有些内疚之色,见着他还有一丝躲藏的模样,心里笑骂,这个丫头,这会知道在自己面前装老实了。也不知道之前在外面疯得,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外公。 不过,瞧着温婉如今的模样,确实变了很多。才一年不见,比之前长高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人精神了,整个人散发出勃勃的生机。比之前那暮色沉沉的样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了灵气,看着就忖人喜欢。 皇帝点头,看来淳王跟下面回复的人说的并无虚言。同时,看着这样的温婉,皇帝也知道,为仟么当时那东西,会看中了这个丫头。没想到一年,这个丫头大变样了。 海老到底在皇上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心绪是一等一的稳了。可是他看着温婉也毫不在意地,还对着皇帝笑得那么灿烂的,心里怪异得很。接着两人重新坐下以后温婉随意得仿佛当站在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一普通的观棋者。 皇帝看了一下棋盘,知道温婉是输了。温婉输了。倒也没出他的预料。再妖孽,也是年龄阅历摆放在那里。但是,他可不准备让温婉输。所以正待海老放自己的棋子时皇帝凉凉地来了一句“爱卿,怎么你跟朕下棋的时候,朕就没见你有这么高深的棋艺。莫非每次陪朕下棋,朕能赢,都是爱卿你故意让的。爱卿是笃定朕赢不过你?” 这不废话,跟皇帝下棋,首先得考虑能不能赢,要赢也不能赢得太难看,最好是和棋。有几个人敢大咧咧的把个皇帝杀得溃不成军,丢盔弃甲,敢这么做,除非是不想在皇宫里混了。当然,温婉情况太辽特殊不在此例。 皇帝的这话一出,潜意思就有说海老存有欺君的嫌疑。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啊!大了,就欺君,有灭族的严重后果。小的去说,皇上大手一挥,也就一玩笑。端看皇帝的态度如何了。 所以,海学士一听这话手一哆嗦棋子落在棋盘。此时哪里还管得上棋乱不乱,能不能赢。海老匍匐在地全身发抖,惊恐地叫着“皇上恕罪。臣惶恐,皇上恕罪。” 皇帝大手一挥,说着,自己只是一说,并不在意。让继续。温婉郁闷地看了一眼皇帝,都这样了,还怎么继续,棋都乱了。继续也失去了原意。就算再来一局也没意思了。下棋的人一旦乱了心思,不要下就输了。更不要说如今海老的心里满是恐惧,哪里还要下,下什么。这都是明摆着作弊了。 “先生,我家公子说,你的心已经乱了,这棋不再适合继续下了。这一局,若先生没有乱了心,我家公子很快就会输了,所以,这局,是我家公子输了。”温婉很诚恳地让冬青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成,是我心智不坚,乱了心,我输了。”海老听到温婉这么说,还是很欣慰的。同样都在在皇帝面前,瞧瞧人孩子这镇定自若的,仿佛在自家一般。在皇帝面前,是没丝毫怯场。反观自己,还是朝中老臣,在皇宫里进进出出当了二十多年差的人,却没人家一个小孩子丁点的气魄。到底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比不上,惭愧啊。 要是他知道温婉的身份就不会这么说。不管什么人,对于自己的外孙女,那怎么都是自家的孩子。做错了。可能会责骂,会训斥,但绝对不会下狠手,更不会动不动有掉脑袋的危险。但是对于臣子,这个就不好说了,端看皇帝的心情。 温婉有侍无恐,那是再正常不迂的了,温婉一直以来都得皇帝的宠,温婉在面前行事向来更是无所顾忌。因为温婉知道,只要她不触犯皇帝外公的底线,只要皇帝外公在,她就能一直高枕无忧。 “要不这样,算和棋。”皇帝呵呵大笑,准备当和事佬。皇金口玉言,这话一出,可不就得是和局。 温婉听了这话,自然就知道的,皇外公刚才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温婉当下满脸黑线,没好气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看着温婉恼怒的样子,一双大眼(骨碌碌)在那转,虽然看着知道是生气,但是瞧着却让人欢喜不已。皇帝笑了,以前这丫头哪里有这胆子,最多也就低着头,不高兴地嘟着嘴,不吭声。没想到一年不见,个子长高了不少,胆子也一样长进了不少。皇帝看着温婉气乎乎的模样,哈哈大笑。 海老则是抹了一把冷汗,最为无知是少年。如果不是无知,怎么敢给皇帝摆脸色,还敢瞪皇上,不想要脑袋了。不过看皇帝哈哈大笑,并不生气,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好像两个人很熟悉,虽心里有疑惑,却也不敢多想,口里称皇上做主。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温婉能跟他下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两人如果单比棋艺,他可能更胜一筹。可是,得比比两人的年龄,差了五十多啊了。他可是比温婉多了五十多年的时间,这些都是经验啊。所以皇帝判和局,他是一点异议都没有。 得,金口玉言,一垂定音。众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大家也都如海老所想,就算为和局,也是实置名归。纷纷称赞着。赞颂这个百年难出其一的天才少年。 等局落了以后,皇帝留了温婉下了一盘。 海老就在旁边。温婉心里有些恼怒皇帝的乱插手,跟皇帝对弈那是丝毫不留手。将皇帝杀得那真正的叫,毫无招架之力。皇帝看着温婉恼怒,气鼓鼓的样子。那样子,真正的有气无处发,最后没法子就只能发泄在棋上了。 海老看着温婉一点都没顾忌皇帝的面子,想提醒也没这胆子。但是每看温婉下一步,心里就跳一下。比他自己下棋还紧张害怕。身后的宋洛阳,低着头。他知道皇帝很宠着温婉,就算杀得皇帝溃不成军,也没什么关系的。所以他并不担心。 海老越看,额头的汗冒得越多。温婉看得都不忍心了,让旁边的的宫女拿了毛巾给他擦。 皇帝看着海老额头冒汗的样子,想说又不敢说,担心不已的模样,于是说道“爱卿既然累了,就下去歇息!” 宋洛阳跟着海老一起出去了。温公公还让在场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下去了。于是大殿里,只留下冬青,温公公,还有皇帝与温婉四个人。 温婉等人都出去了,安全了。见着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温婉心里发虚,但也知道这会跟皇帝讲正事,绝对是要被批得厉害的。 于是想也不想,直直地扑到皇帝怀里,搂着皇帝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在皇帝的脸上蹭了蹭,晃荡着皇帝,在皇帝面前撒娇。温婉期望撒娇躲避一顿训斥。其实皇帝也不会训斥她,是温婉觉得自己在外面都玩得疯了,不想回家,心里发虚。 皇帝见着温婉跟自己撒娇,表示亲昵之意。心里很受用。但还是轻轻拍着温婉的背,笑骂道;“你这丫头,不继续装傻了,瞧着人都走光了,不担心被人认出来了。这会知道就跟外公卖乖了。” 温婉听了这话,再用自己的脸跟皇帝蹭了蹭,那样子,跟只温顺可人听话的猫儿似的。 皇帝还是故意板着一张脸道“外面就这么好玩,都不愿意回家了。是不是连外公,都被你忘记到脑后勺去了。” 温婉眯眯笑着,表示她那家回不回都无所谓。但是他每天都想着皇帝外公,每天都惦记着皇帝外公的身体。刚才看着皇帝外气色很好,他才放心下束呢!温婉表示,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而且他每天都问着淳王,知道皇帝外公的身体很好,才放心。 温婉刚才担忧的神情皇帝自然是看在眼里,但仍然伪装生气骂道“就知道哄得外公开心。再有半个月,就得回来了。在外面玩得这么疯的,可别到时候不愿意回家了。” 温婉自然知道,一年已程是极限了,再想多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外公兑现自己的诺言,他自己也要说到做到。温婉非常乖巧柔顺地表示,一年期限满了,一定乖乖回来。祖孙两说了好一会话,见着也差不多时辰了。放了温婉回去。 友情推荐;无良王妃,书号,作者;蓝懒很懒。简介;这▲头好男人不多,自己捡个正太来养成。 一百二十六和下 温婉抱着皇帝,舍不得放手。皇帝见着笑道“要不,直接就住在皇宫里,别回去了。”皇帝的意思,是公开身份算了。反正也没什么。这会温婉扬名天下,传扬出去,也只是增光添彩的事。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一个激灵。这可不成。她可不想被贤妃知道了所有的底细,被贤妃当成最大的对手来对待。忙表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是传扬出去,那她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而且,盛名,太累人。她不愿意被人关注。 皇帝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笑了磨着她的头“好了,不说就不说。外公已经做到答应你的事,你可别食言。”其实皇帝也只是这么一说,他自然是不会公布事实的真相。这些事,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成。没必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 温婉象征性地领着几样赏赐,出了养和殿。 海老看着温婉完完整整地出来,皇帝的面色他看不出来。而温婉的面色,平静得他也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冬青,腿脚发软得厉害。瞧着那模样,还在云里雾里没出来。 冬青拿着赏赐,跟在温婉身后,她就在后面一直偷偷看着温婉。公子说话不方便,都是借口。他早就知道公子应该是不能说话。应该是个哑巴。之后很多事情,她也觉得怪异,但是却没多想。 可是今天,就刚才公子与皇上之间的对话。公子在万岁爷面前,一点顾忌都没有,跟皇上这么亲密,得皇上这么宠爱的。还让万岁爷自称为外公。这世上还有谁能得此皇宠,到这会他要还不知道她伺候的公子是谁,那她真就是白痴了。 冬青想起那次,她说的白将军配皇贵郡主的八卦温婉当时的反应,那时候公子差点被吓死。这会她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到这里,冬青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庆幸,郡主确实是个宽厚仁德的人,要不然换成其他任何人,自己早死了个透透的。同时冬青也明白,为什么自己家公子面对淳王的时候,也是镇定自若,淳王妃也要让她三分颜面。因为公子,不,应该说郡主,有这个资本。 江守望与海老下了和棋,这个消息一传出皇宫当下很多人都震惊了。一天之内,弗溪公子的大名再次传遍京城。弗溪公子江守望这会已经是所有人谈论的热点人物了。纷纷赞扬不愧是百年世家,出了这样一个天才人物,还被人送了个雅号,少年棋王墨玉公子。墨玉公子的名号是早就出来的。 郑王得了消息,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惆怅“温婉跟海老都下了个和棋。这孩子,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他自己跟海老下棋,估计也就能弄个和了。没想到,温婉一年之内,棋艺长进这么多。也不想想,温婉没他事多业余时间就琢磨棋艺。哪里是能比得。 “王爷可惜了。要是郡主是男孩,成就绝对非凡。”沈涧有些可惜地说道。 陈幕僚却是笑着说道“郡主是女子只要用得当,一样能成就非凡的业绩。王爷,你说是否。” “要是个男儿,肯定是一个栋梁。不过,是个女儿身也一样可以为国出力。”郑王笑着应和了两人的话。 温婉一回到白玉园,燕祁轩就把人给轰出去。拉着温婉仔细看了,见着没少一两肉,没少一根头发,仍然好好的,才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我昨天本来准备去宫里陪你的,可是父王不让。弗溪,我很担心,担心你在皇宫里吃得不好,睡得不好。那些宫女太监服侍不好你,还对你使脸色。那些人,最是看人下菜碟。好在你现在好好的,没出什么事。”祁轩腻歪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过得很好。皇宫,除了自己家,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也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 “弗溪,我真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了。弗溪,我也不知道,心里越来越恐慌,也越来越害怕。弗溪,你要一直陪着我,陪着我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祁轩言语之中,有着浓烈的不安。 温婉主动拉了他的手,没有应话,却是以实际行动答应了他。祁轩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这说明,弗溪是答应了自己。 温婉回王府后,累得睡了一天一夜。才终于把精神气给养回来。 对于外面盛传的什么少年棋王的雅号,温婉不感兴趣,温婉最感兴趣的是因为跟师.尊的对亦,是一赢一输一和,综合起来就是和局了。虽然也有水分,但也不是他求的不是。本来下注的比率是|;|,持平,下和局的基本没有。所以温婉得了双份。 这么场比试弄下来,温婉前后以十一万两银子,净赚了|00万两银子,真正的暴利。看得淳王都眼红了。 淳王很不满意地看着温婉,他现在已经断定。这个死丫头当时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表现出跟那位夫子水平相当。然后挖坑让人跳,最后下注的时候大捞一笔。他之前就猜测出温婉定然是事出有因,但却没想到,这个因,却是为着钱。而且,还是这么大笔金额。 温婉见着气闷不已的淳王,笑了。 淳王见着温婉的样子,更是不满了“温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温婉没说话,仍然只是笑了笑。这次,算起来,淳王因为友情支持,前后也赚了三万多两,算也非常不错了。 但是温婉对于淳王的怨念,还是比较中肯的态度。表示着,下次一定提前给他通消息。面上这么表示,心里却是撇嘴。下次,下次她再做生意,谁知道是猴年马月。 淳王对于温婉这样的态度,还算比较受用。再想着自己用53千两银子也赚了三万多两,也比较满意的“温婉,跟着你,就是有钱赚。”深深的感概着。没想到,就这么一倒腾,又赚了不少了。温婉的聚财童女的名声,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o 温婉听到淳王的话,突然想到他上辈子看过一本电影,电影里面一个奴亻卜对着主人说,跟着你,有肉吃。温婉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而且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淳王看着她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很奇怪。温婉捂着肚子,哪里敢跟他说,说了铁定得被淳王扒了皮。 皇帝听到温婉前后以十一万两的银子,在三天之内,赢了一百万两。得了这个消息,皇帝没说话。只是让人下去了。 皇帝静静地坐着龙椅上。其实当日温婉以微弱的优势赢得那位夫子的时候,他也奇怪。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故意为之。为的就是从中捞一笔大的。 这不仅需要能力,还需要忍耐力与布局。而温婉,做得非常好。环环相扣,让海家学院一步一步朝着他设定的局里去。如果说之前皇帝认为温婉说自己有富国之才的话,撑了天他也只相信五分。可那现在,皇帝已经相信了七分。还有那三分,不是皇帝不相信,而是温婉的性子不合适。真正做大事的人,不仅要有能力,有远光,会布局,还要有手段。温婉现在缺的,就是手段。这个孩子,心太善。 这次比试之后,江守望的名声,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在京城,如果没听说过江守望、弗溪公子大名的·那你绝对不是京城人士,而且还是没到过京城的土包子。 外面的请贴,与来拜访的帖子,如潮水一般涌向温婉。可惜,温婉却是看都不看。她想着,再有十来日,也该回去了。 “温婉,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真是看不出来,真是没想到啊,要不是皇上跟郑王的这一通决定,你是不是还永远打算隐瞒自己的才华。瞧瞧你这一年,惹出多少的爆炸性事情出来。你跟我说,还有多少没显露的本领。也好让我有个底,省得再被你吓着了。”淳王半笑半试探。温婉淡笑不语。 温婉见着淳王带有试探性的态度,笑了笑,没任何的表示。淳王看着温婉又在装傻,任凭他怎么旁敲侧打,也不透露一星半点这高深的棋艺是从哪里学的。就只在那眯眯笑的。 淳王知道,最终也奈何不得这个让他看不透的丫头。只得作罢;“皇上已经跟我说了,让你再过几天就回去。你做好准备。”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年放风的时间到了,又得回牢笼里去了。温婉很是惋惜,为什么自己不穿越成男子呢,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男子束缚很少。而女子,束缚却太多o要是她是男子,跟着老师四处游玩去,也不错。 也不像现在,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命。 友情推荐;青莲乐府《王爷请自重》广告词;做为一个拥有现代灵魂的古代女性,她拒绝一柴子给人做牛做马。王爷,咱只是合作关系,麻烦您老别靠那么近好吗? 一百二十七罗家上 罗守勋一得了消息,就想来见温婉。但是燕祁轩却阻拦着。说弗溪太累,需要休息几日。这日终于准许让他见弗溪,赶紧冲着跑过来。 一见着温婉就直哇哇地说道“弗溪,弗溪你真是太厉害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能赢了海学士。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本来只佩服白将军一人,白将军是我最崇敬的人。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佩服的人里面,再加上弗溪你一个。”罗守勋是白世年的忠实粉丝,自从他听闻了白世年的英勇事迹,他就当白世年是自己的奋斗目标。只是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崇拜的对象。一个一样让他佩服得五地投地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这让罗守勋很兴奋。 罗守勋的大嗓门,吵得温婉脑瓜子疼。最后在燕祁轩的怒吼之下,罗守勋才没继续喋喋不休下去。 温婉看着罗守勋,其实也不怎么爽。她现在最厌烦的就是听罗守勋呱呱地说着白世年的事。按说,温婉从没厌烦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她真的是非常厌烦听到白世年这个名字。倒不是温婉对白世年有多反感,其实真说起来,温婉还挺佩服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 可不管换成任何一个人,一直被自己的朋友在耳朵边上响荡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还总是被罗守勋这个家伙拿来比较,说她这不如白将军,那不如白将军。还要他多多努力,向白将军学习。温婉也知道这个家伙,可能无心,也可能是激励自己,为自己好。但是听多了,真的很腻歪的啊!她可没想过要跟他比,但是比得多了,温婉也是凡人,心里也生出不满的心思。 “温婉,曹颂跟我说他做东,请我们去锦绣楼吃饭。”罗守勋说着,曹颂之前就来过淳王府一次。但是温婉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是他确实又很想与弗溪公子交朋友。加上罗守勋这个热枕的。 “我么们公子很忙,没空。”温婉还没应话呢,冬青看着温婉不耐烦的表情,自回了。两个人的配合,已经是相当的有默契了。 罗守勋看着温婉好象跟不待见曹颂,摸不着头脑。按说,那天是弗溪自己失礼,怎么好象成曹颂一个人的错。让弗溪这么不给曹颂面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弗溪才华是有。只是这脾气,也怪异得很。为什么能跟他当朋友,却这么不待见曹颂呢!怪异的弗溪。 温婉看着罗守勋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并没有去问。罗守勋一直磨唧了好久,连燕祁轩这个后知后觉的都发现了他有事,于是不耐烦地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回你家去。”他可不耐烦招呼这头蛮牛,真是,磨唧得厉害。 罗守勋这才苦着一张脸道“弗溪,我爹说,让我请你去我家做客。” 温婉笑着摇头,摇头,也就是意味着拒绝了。不过温婉这回说得比较委婉,说自己最近比较忙,没时间。 自从赢棋以后,温婉都没有出过王府里的大门。天天跟着燕祁轩在王府里厮混着。偶尔趁着晚上出去外面溜达溜达。至于那些邀请帖,他是一张都没接的。所以这个理由,也很好用。只是罗守勋是他的朋友,这份面子情还是要的。 罗守勋就猜测到这个状况,当下哭丧着一张脸道“弗溪,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我爹面前夸你,还说我们是再好不过的哥们了。我要是请不到你去我家作客,我爹会笑话死我的。” 温婉仍然摇头,不为所动。罗守勋苦着一张脸回去了。 “弗溪,你教我下棋。”燕祁轩在白玉园一阵折腾。反正这几天,就一直在那折腾着。一会要温婉教他下棋、下了一半又不耐烦。一会又要跟温婉学画,再一会要学吹笛,不一会要练字,弄得温婉都要头晕,还不要说被他折腾得半条命都没的长顺。 “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对那些都不感兴趣,怎么现在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温婉看着总是焦躁不安的燕祁轩,实在忍耐不住了。她心里其实隐约已经猜测到了。燕祁轩,开始觉得有压力了。 “我,我觉得很没用。”燕祁轩看着温婉,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看着温婉眼里的担忧,只得低着头,说了实话。 温婉看着他眼里有着落寞,心口不由一涩。燕祁轩终究,还是受了自己的影响。他担心影响他的心境,想让他避让过去。但是,还是没有避让过去。温婉看着这样的燕祁轩,心里的担忧更浓了。这个样子,让她怎么开口说出真相。温婉对于即将面对的风暴,没有把握。所以,她不敢说出身份。因为一旦说出真实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将燕祁轩也拖入到这场风暴里。 而按照正常途径来说。不管将来是谁当了皇帝,燕祁轩都能平安富贵过此一生,而要卷入进来。如果郑王舅舅输了,不仅自己要死。还得拉着燕祁轩一起死。温婉想到这里,苦笑。这还只是他的一相情愿的想法。淳王不会答应的。她与燕祁轩的路,不会那么容易。 温婉看着燕祁轩,想开口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安慰着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有你的优点。你性子单纯,就是你的优点,比我强多了。” 说到这里,温婉也知道,自己不能说出真相了。一个人的性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而且,淳王绝对不会让燕祁轩卷进来的。到时候,会怎么样,温婉不知道。但他知道,以燕祁轩的性子,一定会跟着自己。可是,温婉想想那些人的手段,打了一个冷颤抖。到时候燕祁轩不仅保护不了自己,而且说不定到时候会被他们利用来对付自己。这样,可就彻底害了燕祁轩。 祁轩开始还有些安慰,一听温婉说这些,脸又垮下去。 “别想那么多了,你的字写得很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想那么多,徒增烦恼。你以前不看重这些的,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温婉说完,口气陡然凌厉了起来。他这是故意让燕祁轩转移注意力,别再纠缠这上面。 “没。我只是想着你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会,我觉得,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以后,会瞧不起我。他们都瞧不起来我。他们都说我是纨绔,说我文墨不通,只是投了个好胎。而弗溪你却什么都会。我很担心,你以后会不会也瞧不起我。”祁轩神情极为低落。 “我当什么事,这些都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会自然是好,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用来吃饭,有什么好难过的。”温婉不由笑了。主动拉着他的手,表示自己真不在意。祁轩眼睛亮晶晶的,温婉很郑重地点了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话。 “弗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只要你不介意,其他人我才不在乎呢!你真的不在乎吗?”祁轩开心极了。他最怕的就是弗溪看不起他。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可又有些担心。 “其他不好没关系,但是字一定要写好。所以,你那字,要坚持每天都练。”温婉对于那些所谓的才艺,确实不大看在眼里。燕祁轩觉得这个不难,反正他现在每天都在坚持,这个他能做到。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弗溪,吹曲子来听,吹嘛,吹嘛,我想听。”抱着温婉的胳膊,在那撒娇。温婉拗不过他,只得给他吹了一曲欢快的曲子。 因为外面的人,已经把他奉上了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只要出了淳王府的大门,就有无数的人冲上来。 温婉很是厌烦,于是学也不上了,省得赶跑了一个又一个。温婉嫌那烦心。一直龟缩在王府里,就是在王府里,也是天天有人来拜访,而且都是一些有名望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棋道高手。倒不是挑衅,到现在也没必要去挑衅了。这些人也只是单纯地想要结交他。与他多多交流交流。毕竟这样的旷世奇才,百年难得一见。 温婉现在倒也没表现得多倨傲,让人委婉地回话推辞了。又嫌麻烦,天天窝在王府里。燕祁轩也不上学,就每天都陪在身边,形影不离。温婉准备过几日轻闲的日子。好好享受剩下来的几日。 可是罗守勋却是不放过温婉。每天一大清早准时跑到淳王府,看着温婉,直直地看着温婉。一直哀求着,反正那模样就是在说,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你磨,磨到你答应。那神色,看得温婉心里发毛。这要不知道,还以为他在看什么香饽饽。 最后,罗守勋想去拉温婉的胳膊,燕祁轩看着不像样子,没等罗守勋碰到温婉的胳膊,他就一把扫开“有话就说,不许动手动脚的。” 温婉看着吃笑不已。这家伙的醋味,真的很大。RO 一百二十八罗家做客下 罗守勋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乎这个,更没时间去跟祁轩争吵了。只是一直对着温婉哀求着“弗溪,你帮帮忙吧!我爹说了,是我自己夸下的口,说能将你请去我们家作客。现在又做不到,要是我回去给他带信你还是不答应,我就三个月内不能出门,而且还得天天关在祠堂。弗溪,我们可是好兄弟,你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的啊!要你是朋友,可一定要答应的啊!” 温婉还没说话,燕祁轩倒是先开了。“你爹怎么这么奇怪,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啊?他请弗溪去,是不是对弗溪有什么企图。弗溪,不要去。罗家可不是个好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温婉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听了燕祁轩的话,却是眼睛一闪。不错仔细一想,这事透露出怪异。就好象,这位国公爷非见自己一面不可。这次罗守勋如果邀请自己不成功,那,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法子邀请自己。见自己,为的什么事。就算自己扬名京城,可在那些勋贵眼里,也亢非是一只小虾米。踩一脚,就能将他踩得翻不过身来。为什么镇国公爷会这么郑重其事,要见自己。莫非,他嗅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怀疑自己的身份。 燕祁轩见着温婉有松动的迹象,忙说道“弗溪,别可怜这个大块头。他这是博取同情呢,他爹哪里就至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惩罚这么重。不要听他说,别去罗家。罗家里面污垢不清,不要去。” 如果是以往,罗守勋可能还反驳两句。可这会他是真的恨不得将燕祁轩的嘴巴给缝起来。但是驰也知道弗溪一直都很顺着燕祁轩这个家伙。这会还得让这个这个家伙。 罗守勋哭丧着一张脸道“真的,我要骗你是小狗。我爹虽然一直不大管我。但是他说话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要是弗溪不去我家作客,我定然是要被关在祠堂三个月。弗溪啊,你就帮帮大哥我。只要你帮我这次,以后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燕祁轩一看更不答应了“不答应,摆明了有鬼。对了,我记得你家那六伯,可是总会出来捣乱一二。怎么最近好象销声匿迹一般。” 罗守勋真是恨不得揍死这个家伙,可又知道弗溪向来顺着这个死家伙。罗守勋看着燕祁轩那张漂亮的脸蛋。心里气愤到了极点,死家伙不就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也不知道弗溪看上他哪里。真是,中看不中用的huā瓶。 罗守勋当下没好气地回话道“那事以后老实在家窝着。他要想出来作怪,至少得等风声过了。 弗溪,你就答应我吧,你就帮帮我吧,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不说大话了。” 燕祁轩看着罗守勋可怜的样,而且罗家最讨厌的人也关起来了。加上两人虽然经常吵架,但是怎么也算是朋友了。想想跪祖祠的味道“你先说清楚,你爹想请弗溪做什么? 罗守勋郁闷地说道“我爹无非是听了弗溪的大名想要认识认识弗溪。能有什么,我爹难道还能将弗溪吃掉啊?” 燕祁轩突然追问一句“你说关祠堂三个月,是真的?” 罗守勋压住揍他一顿的冲动,憋着气道“我骗你,真是的。你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不成?” 燕祁轩听到这里,看着还在沉思之中的温婉,小心地帮着说好话“弗溪瞧这家伙也梃可怜的。要不,就帮他一下。你放心,我陪着你去,相信他爹也不敢做对你不利的事情。要是发现不好,我们立即回来。这样也算是对大块头有个交代了。” 罗守勋对燕祁轩竟然帮他说好话,大感意外。他哪里知道,燕祁轩自己跪过祠堂。知道跪祠堂的痛苦于是一时可怜,才答应的。 温婉见燕祁轩也说情,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罗守勋听了这话狂喜不说一个,就是十个二十个条件都答不过罗守勋脑子转得也快“你放心,画舫的事情我已经联系好了,只等你确定日子就成。你要愿意,到时候我再找两漂亮的那啥的。” 这话一出,燕祁轩脸色立即变了“你给我滚出去。来人,将这混帐东西赶出去。”到他家来撬他墙角,坏东西,他再不认识这个人。也为刚才帮他说话,而后悔不已。 温婉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这个家伙,还真是个好色的。自己好色总想着到画舫上去就算了,还把他也拖下水。这什么人呀,温婉真是无语。不过,却是笑着摇摇头。跟罗守勋的关系还是要打好的,冬青在旁边道“我家公子的条件,也简单。就是你以后,不许欺负世子爷。既然你是当大哥的,就得让着世子爷,只要你答应了,我家公子就答应你。去你家作客。你也不要被关祠堂三个月。” 罗守勋看着燕祁轩欠扁的样子,还有总是冒傻气的样,要他避让真是很不甘愿。不明白为什么弗溪总要偏袒着这个家伙。不过让就让,总比被关在祠堂里三个月,打二十大扳子强(这个罗守勋没好意思说)。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燕祁轩喜颠颠地拉着温婉的手道“弗溪你真好。”弗溪还是在任何时刻,都护着他。真好。 温婉反握着他的手,拉着他一直到了后huā园。 进了假山之内,看着他为着自己的偏袒而欢喜不已的神情,笑了笑“祁轩,以后对人,多长一个心眼。罗守勋这个人,虽然面上看着粗野,但那都是他的保护色。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一秆秤的人。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对他有利,他心里都清楚。不过好在他本性不坏,对你也也没存什么不好的心思。所以你可以跟他交朋友。还有那曹颂,虽然我不大看得上眼o但是这人人品也还不错这两个人,你都可以多多交往,对你也有好处的。至于你的其他朋友,吃酒玩乐可以,但是却不可相交过厚知道吗?”曹颂有,人品也甚佳,性格也好。本来是很好的考虑村象。只是她了接受不了自己未来的丈夫,有个仟么青梅竹马,以后再将个什么青梅竹马或者心爱的丫鬟弄成个小妾通房的,那非得恶心得死她。算了,留给有福的女人嫁吧! 燕祁轩看着温婉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笑道“你放心吧,我哪里就这么好被他们哄着去了。对了,你要不想去。拒绝就是。他们国公府虽然是铁帽子爵位,但我们王府还不放在眼里。” 温婉摇着头道“无妨,去看看也好。至少知道镇国公在打盘什么算。就如你所说,他们是请我们去做客的。好好进去就会保证我们好好出来。难道他们还会把我怎么样?就算有什么想法,不还有你跟着去。难道他们还敢算计你不成。” 燕祁轩点头道“也是。没什么好怕的。弗溪,你真好。”想起刚才温婉让罗守勋答应,以后不许再跟自己对着干。燕祁轩就特别的开心。弗溪什么事都为自己想着,怕自己吃亏。真好。 温婉开始是压着嗓子说话的,说了避么多,不敢再多说。多说怕声音有异样。被这个傻小子听出来。一追问,就麻烦了。所以,之后都是听燕祁轩说,他站在一侧当听众。 说得久了,感觉有点冷了。才回院子里。 冰瑶知道温婉要去罗家,有些不大赞同。温婉笑着说,只是答应罗守勋去他家转转,应该不会有问题的。这趟,既然罗守勋提出来了,他就一定会答应了。她一直都想去见见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国公爷。见了人,以后才有更好的打算。 冰瑶却是摇头“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虽然镇国公爷在外名声不显,但是这个人。深藏不露。好好的请公子过去。我怕他到时候看出什么破绽。对公子就不好了。公子,还是不要去了。”冰瑶因为知道。温婉再过几日就要走了,所以在这时候,更不希望出什么事情。一切都以安妥为上。 温婉听了,眼睛眨了眨。冰瑶到他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听她这么盛赞过一个人。看来这个镇国公,确实是个厉害角色。这样的人,既然邀请自己,那定然是有目的。逃避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再说,温婉听了冰瑶的话,倒是更想去会会他了。 温婉还真不怕他厉害。相反,温婉希望镇国公越厉害越好,厉害,代表着将来钳制住罗家六老爷的希望越大。到时候也就能成为扯赵王后腿最大的人物了。如果是个窝囊废,她还不去见呢!听了冰瑶的话,温婉更想要去瞧瞧了。 冰瑶见自己的话,反而起到了反作用。只得苦笑。公子的想法,真是与常人不一样。 温婉很快就敲定日子,两日后去罗家。怎么说,都要去镇国公府看看,这样,他心里才有数。 冰瑶看着温婉又要穿白色的,不由笑着说道“公子,去别人家做客,穿白色的不吉利。换身衣裳。要不,穿红色。”温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姑娘家家的时候,穿红色穿什么艳丽一些的颜色是好看。一个男孩子,穿什么红色,不穿,坚决不穿。俗气死了。 冰瑶看着温婉孩子气的样,笑了没给他穿红色。最后,穿了一件蓝色云翔符长袍,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琉璃玉佩。外面罩上一件银鼠皮氅。温婉照了照镜子,自我感觉良好。 燕祁轩看着温婉,倒是难得满意地点头“弗溪,以后就这样穿,这样穿着好看。”之前总穿白的,衬得人更是黑得渗人。瞧这会穿的,可不好看了很多。而且,显精神,显富贵。看上去,也看好看很多。 温婉听了他的赞扬,自然是很受用的。没人不喜欢被人夸,虽然此时也不是他的真面貌。但却比黑木炭来的好听得多了。 两人领着一大帮子的随从,去了镇国公府。罗守勋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一见着人,立即迎了上去。将人迎到了府邸里。 温婉进了镇国公府,不愿意坐轿子,想看看里面的布置。温婉一路走去,看着院子的格局,心里非常诧异。镇国公府的布置,跟平国公府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布置非常的简单,而且,瞧着训练有素的亻卜从,温婉从头看到尾,他感觉到这里是她之前在任何一家人都没感受到的东西。简单之中的不简单。因为,她发现这里的布置看似简单,但是却非常的巧妙,好象,另有玄妙。这么一想,更为用心地看着四周的布置。幸亏她的老师宋洛阳见识多广,加上什么都教导她,再有之前他对镇国公府的背影了解得比较深。所以,这么仔细观察,还真被温婉看出了端倪。 温婉奇怪地看着罗守勋问道“罗守勋,你们家里,我怎么瞧着像是另有玄机呢?你们家的格局,莫非用了阵法?”这是温婉综合自己所有的知识,大胆地猜测着。 罗守勋眼睛睁得大大的,跟看天外来客一样。那神情,可比知道温婉下赢了海老还吃惊,结巴半天才说道“弗、弗溪,你,这也看得出来?你,你能看出来?”他们家,确实用了浅略的阵图。 温婉笑着道“我就觉得,这有点像八卦图,我记得,你们祖宗第一任国公爷,就是一位布阵的高手。这里的布置,应该是阵法无疑,而且,应该是根据八卦图演变过来的阵法。 我说得对不对?” 罗守勋直摇头“弗溪,你不是人,你是个怪物。”罗守勋此时只能温婉归咎为怪物,要不然,非得郁闷死他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燕祁轩听了这话,心有沉到了谷底。温婉只是笑了笑,他也只是根据普通的知识,外加推断的。她那里知道这些东西o当然,不妨碍他得到罗守勋更大的敬佩。( 一百二十九镇国公 温婉一路走过去,看着国公府邸的景致,虽然没有王府里的精致,但却也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心里赞叹。这才是真正的世家。看似简单,其实仔细看过去,却是需要极为深厚的底蕴才能做得到。虽然平国公府邸与他齐名,但是平家却丢弃了他们赖以存亡的东西。平家是以军功发家,如今却是要走文人之路,又怎么会不败落到如今的境地。而镇国公府邸,一直都保持着他们最初的东西。 不过,温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面色凛然。为什么平家的人无能,罗家的人好色成性,两个国公府都有着足够的缺点。更为怪异的是,两家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出色能挑大梁的人。以前看着平家的人,她没有多想,认为是老夫人教坏了儿子,坏了平家的风气。可是看着镇国公府,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也没出一个出众的人才。这里面的事情,可就值得商榷了。再联想淳王有时候的所作所为,温婉不再想。 当然,这些暂时还不是她该考虑的事情。她如今该考虑的是,她,怎么样才能拥有足够的底蕴,也只有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不受饪何人威胁,才不会战战兢兢靠着别人的脸色过活。 罗守勋引着温婉跟燕祁轩到了正院,就瞧见一个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那样貌,罗守勋倒是有五六成相似。看来,这就是温婉这么多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镇国公爷了。 那男子见着一行人,站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三个人,笑得非常的和蔼。就好象邻居家的大叔一般,让人备感亲切。 温婉看着那个与罗守勋六成相象的人。镇国公的长相,完全在温婉的预料之外。这不是温婉所想的有霸气的人,也不是一个看着老谋深算的人。一眼瞧上会认为绝对是一个无害的大叔。 镇国公给温婉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绝对不是简单的人。虽然面上看着平凡,并无精明外露的样。瞧着是一个稳重不沉闷,自然而不做作也不张扬的人,甚至还让你能无时无刻地感受着他亲切的问询。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得当心。 能在贤妃罗六老爷这些人的手底下好好地活到现在。证明着这个人的深藏不露。 温婉看着镇国公知道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如今她所学到的,都是一些皮毛。而像镇国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镇国公看着走进来的温婉与燕祁轩,笑得非常慈祥“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江公子真的迂来。我还以为是我家守勋哄我的呢?” 罗守勋觉得很没面,嘟囔着道“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镇国公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声若洪钟的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没有骗过,是没有骗过。只是我听到说江公子一直都在淳王府里未出来听见我家这小子说你会来我家做客,有些不相信罢了。江公子,我也好棋,不知道能不能跟江公子下一盘。当然,要是江公子现在没这等心情我也就强求。等什么时候江公子有兴致了,再下不迟。” 温婉看镇国公在儿子面前,竟然没一点架子。在他们几位小孩子面前,也能这么随和的。不管本质如何,但是就这份态度,在这个时代,非常难得了。这个时代,都讲究父为尊当父亲的都是板着一张脸在儿子面前,都跟阎王似的。罗守勋这破孩子真有福气。有这样的好父亲,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温婉笑着点头,表示可以。不过是随手下一盘棋,对她来说,也只是消遣之物。既然来到这里,总要给人主人这个面子。而且,温婉也有心跟他下两盘。这样,至少心里也有点底镇国公听到温婉同意与他下棋,大喜,立即叫着下人拿来棋盘。自从那日比试以后,少年棋王就一直龟缩在王府了不外出。这个他是知道的。之前他儿子说能请到弗溪公子到家里做客,他还半信半疑。没想到,却是真的。如今·也能过过手瘾了。 温婉笑着说道“书房。”也就是说,他不打算在客厅里下,而是要去比较安静没有人吵着的地方。 镇公自然是无不答应了。 温婉进了镇国公的书房。里面家具很少,除了一张大的书桌跟书架,另外放了一张黑檀木的圆桌子,桌子围绕着放了六把椅子。屋子里也没摆放其他的物件,看起来非常地宽阔。 温婉扫向了镇国公的书桌跟书架书桌上放着墨、端砚、纸、笔等。那方墨制作精细,周身漆衣,黝黑乌亮,极饶华贵之气。端砚仔石镌刻倒发,极庄肃。这些东西还好,唯一让温婉看上眼的,是悬挂着的犀心形纹毛笔。 此笔自笔套由上而下以贯穿相应的心形纹装饰,而在握笔处用卷草纹作突节,手感舒适,连贯有序,一气呵成,而无唐突牵强之感。此笔长20厘米上下,以黑漆为面漆,中间以红漆两道,色感稳重深幽,用刀圆润婉转,打磨平整精到。髹漆之器多因为器胎与器表的收缩不同而产生裂纹,但此笔因为却并无开裂之弊,尤为珍罕。 温婉一直崇尚的,就是低调之中的奢华。虽然镇国公的书房里没摆放任何的贵重的古董字画,但是,就这么随意的一只毛笔,就将百年世家的底韵完全显露出来。到这里的人,绝对不会有说寒酸简陋。反而会认为自己一饱了眼福,增长了见识。 再看向书架,上面除了兵法之类的书,还有的基本都是史书等实用性的书本。温婉笑了笑,没有说话。 镇国公见着温婉进来后,虽然面上不显,但是镇国公却是看出温婉是在打量着屋子的布置。那眼里有审视与考量,更多的·是赞叹。 镇国公笑着说道“江公子喜欢这犀心纹毛笔?要是江公子不嫌弃这毛笔被我用过,就请收下。” 温婉摇了摇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看着悬在在笔架上,定然是经常用的东西。既然能经常用,必然是趁手,喜欢的东西。 下人取来了棋盘。温婉就跟镇国公坐下来,开始下棋。没多会,温婉心里暗暗点头。镇国公下棋,非常地稳,而且擅长于布局。 别的不说,光这份沉稳的棋路,就可以看出镇国公是一位以稳为上的人。看来,老话说棋上见真章,可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质。这个镇国公,可比他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 罗守勋跟燕祁轩也在旁边看着,并不出一声。 下了近一个时辰,镇国公看着温婉已经将他团团包住。也在这时候,温婉手里正举着一颗白子,只要他放下这颗棋子,就定了输赢。 镇国公赞叹道“江公子果然不愧是白年难出的绝世天才o老夫输了。”眼前的人,可是与海老打成了平手。自己输,也没什么丢人的。 温婉看了看手里的白棋子,并没有落下。而笑着说道“国公爷,这棋子就留着给我做纪念了。不知道国公爷能否答应晚辈这个请求。” 镇国公爷有些奇怪地看着温婉“要是江贤侄喜欢,我以将这副棋送给贤侄。”一盘棋下来,弗溪公子一下变成了贤侄。而温婉对于这个称呼,也没有反对。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我只要这颗棋子。不知道国公爷舍不舍得?”温婉没想着要整朗棋俱。她只想带走这一颗棋子。 罗守勋瞧着温婉的神情。他不知道弗溪拿这一颗棋子做什么。但是知道弗溪向来就是一个怪人。他说一颗就一颗。其他的收好,等他想要的时候再给就是了“爹,既然弗溪这么说,就这么做了。爹,这会已经快大中午了。我领着弗溪去我的院子里瞧瞧,再过来用午膳。” 镇国公笑着点头“去吧。我已经吩咐了人,中午就在正院里吃。”在镇国公府,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但是当家的·还是他。 罗守勋点头道“知道了,爹。我带弗溪过去瞧瞧后,就带着弗溪过来用午膳。 等一行人走后,镇国公看着没下完的棋。 叫了一个人进来,问着来人道“你说,这江守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大懂得?” 来人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看着棋盘,也摇头“国公爷跟此人下了这么久的棋,可看出什么出来?是否真如传闻之中所言·是一个极为有城府的人?” 镇国公点头“内有乾坤,心思缜密,谋定而思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我倒是想招揽。可是现在外面的传闻,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既然是淳王爷的私生子,他又怎么可能为我被招揽,为我所用。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他好象一直在暗暗打量着我。难道他对我国公府有何打算?还有,他拿走一颗棋子做什么?” 这点,让他怎么都琢磨不开来。 一百三十白世年的字 幕僚沉吟片刻道“国公爷,这位江公子,如今说连皇都非常赏识。这样的人。将来的前途不可估量。世子爷能跟他交好,是好事。” 镇国公点头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淳王对这个孩子太迂注重,而且皇上对这个孩子的关注也过于密切了。我总认为是哪里出岔子。江守望是个很聪明的人,之前一直听说。可这次下棋,看得出来确实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赤裸裸地打了海家学院的脸,对他以后的仕途,会成为最大的羁绊。可他明明知道,还这样做了。” 幕僚倒是笑着说道“这不理解。这样的人,谁见了都喜欢,都想要好好地将他紧绑在身边。淳王看重江守望,也是正常。有这样厉害的人在一侧,加上淳王世子对他又百依百顺。淳王府,几十内无忧。至于国公爷担心的,也是有道理的。但是前提是他愿意入仕。我瞧着这样的人,太过高傲,是不屑入仕的。” 镇国公没再说话,一切看似合理,但是缺又非常不合理。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但是,本能地看着那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守望没有落下最后的一颗棋。但是不妨碍他让人将这盘棋,拿起来存放。国公爷看着亻卜从主准备收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别动坏了他。就这样封存起来。”意识是,就是现在棋盘上的棋,全都保存,不要破坏了。 温婉走在路上,看着前面带路的罗守勋。她开始以为国公爷察觉到什么,过来试探他的底细。可是见了人,这个人纯粹只是对自己欣赏。并没有另外的目的。温婉心里一阵的怪异。他自信自己的直觉是没问题的。镇国公对他有的是欣赏,却没有一丝的探究。也就是说,镇国公根本就没怀疑他的身份。 也就在这时,温婉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表现出来的修养与性子。跟她本尊,那绝对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镇国公不管之前。还是现在,都没跟他接触过。怎么可能会怀疑到他的身份。完全是自己神经过敏。也就这时,温婉才发现,自己定然又跟上次一样,被骗了。 温婉看着罗守勋问道“真的是你爹让你请我过来的。你要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跟你绝交。”如果真是他爹一定要请自己过来,怀疑了自己什么的。镇国公怎么样也会有一些试探什么的。可是人国公爷只是慕名着他的棋艺。其他事情,没涉及一个字。这里面,要不就是镇国公装傻。要不就是罗守勋骗了他。而温婉,是相信后者。 罗守勋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其实。是我跟我爹想跟弗溪下两盘棋,我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请到你来我家。我爹。说我说大话。于是我说,一定将你请来。要是请不来,我自愿跪祠堂去。 真的,要是你不来,我真的要轨祠堂的。” 燕祁轩看着罗守勋很是不乐意,这不证明是骗人,而且还是骗了他们两个。想到温婉的话当下嚎着道“罗守勋,朋友贵在交心。这次看在你初次犯的份上。就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跟弗溪一定与你绝交。”既然弗溪当时给自己一次机会。燕祁轩也愿意给罗守勋一个机会。两人这么长时间相处,怎么样都有了一定的感情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笑。这家伙倒是会做好人了。罗守勋听到燕祁轩这话。他是真没想到燕祁轩竟然会帮他说话。自然是大感意外,不过见温婉点头,于是满口答应下来。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温婉见燕祁轩终于有长进,非常地欣慰。朝着燕祁轩点头,意思是他做得很好。燕祁轩看了,心里很欢喜。 一行人到了罗守勋住的院子里。院子的布置也没超越了大体的格局。虽然比正院富贵一些,不说与燕祁轩的比,就是跟曹颂比,都要寒酸不少。当然,比温婉自己家的书房,要富贵。 温婉正想说话,就看见三四个美人出来。这里的美人,长相是个个都赛了那个丹娘的。不过论气质,那就差一截了。温婉早就习惯了这个社会里,少爷身边都是美貌女子的风俗。 见屋子里看,倒也装扮的不错。反正比她的地方。要富贵很多。温婉看着罗守勋屋子里的布置,也终于明白过来淳王为什么总说自己家是一个窝,有时候甚至连鸟窝都出来了。他堂堂一个正二品的郡主府,还没国公府一个世子爷来的富贵。不,应该说没一个尚书的儿子来的富贵。 罗守勋这屋子里的丫鬟,倒没有曹家那么没上没下。几个丫鬟都规规矩矩跟两人行了礼,送了茶水糕点水果上来,就退下去了。温婉看了,心里觉得还不错。罗家规矩本来就甚严,加上罗守勋又知道温婉的怪癖,所以早有吩咐的。这些人得了吩咐,更是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所以才又的温婉,觉得很不错的现状。 几个人随便扯了几句话,罗守勋手耐不住“弗溪啊,要不。你也陪我下一盘。” 温婉看着他直笑,燕.祁轩在旁边打击道你这棋艺,连我的都比不上,你还好意思跟弗溪下准备丢人到底是吧?你是不是认为反正这是你家,丢脸也是丢在自己家,所以无所谓。” 罗守勋气结,决定不跟这花瓶继续纠缠。立即转移了话题,对着温婉道“弗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一副白将军的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来的。来,我给你瞧瞧。” 温婉见着罗守勋的那神态,那模样,要是自己说不想看,温婉想着以这个家伙崇拜白世年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要是自己鄙视他的偶像,估计掐死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温婉虽然不大耐烦见什么白将军的字,但是既然说了这么久。也就在眼前自然是要看的。 温婉与燕祁轩跟着罗守勋去了他的书房。就见着他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再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副字出来。再小心摊开。温婉本来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是一看那副字,愣了下。 写的是温婉很熟悉不过的一首诗,曹植的《白马篇》。让温婉发愣的不是这诗而是避书法。 整篇诗开始一段用笔沉稳,速去援束,中间笔势渐转放纵,点画相连,钩环牵引;到了后段,随逸兴遄飞而达到高潮,只见笔下生风,波诡云谲,尽情挥洒。首尾百余字高潮迭起一气呵成,真是“意先笔后,潇洒流落,翰逸神飞”。 罗守勋见着温婉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笑道“这就是白将军写的诗。这回相信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吧。我说你还总不相信,你在很多方面真的跟白将军相差不少,所以你更要努力啊!呵呵,你不知道,我爹很少夸人的,但是却说白将军这一笔的字,写得真的非常的好。我虽然不大懂书法,但是也看出来不俗。我爹说白将军已经学到了《书谱》的猜髓。你瞧这字横划、长点捺,先顿笔重按后顺笔出锋,使一笔中陡然出现两种变化,波澜跌宕,神采顿生。右环转下作弧笔时,笔画末端由精转而出细锋,锋芒咄咄,精神外耀,宛如瀑布突然受阻,流水变细,从岩隙中急转而出。藏锋,露锋、中锋、侧锋,自然挥洒。弗溪,你认为怎么样。” 温婉看着罗守勋问道“这是他仟么时候写的?”能写出着这样的字,定然不可能是十五岁写的。她如今天天都练字,再练五年,也达不到如今这样的水平。所以,这定然不是在参军前写的。而且,参军之前也写不出这种意气风发的味道。 罗守勋自豪地说道“这是白将军,在浙江台州征军时所写下的诗。为的是勉励大齐的男儿,要保家为国,踊跃参军。这副字,可是我花费重金寻了不少的人才弄到的。弗溪啊,我什么东西你看上了都可以给你。但是就这一样,是我的心头好。”这话的意思,兄弟我够意思,你们做兄弟的,可别不够意思,来抢我的心头好。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笑。虽然此人字写得确实不错,但她又不崇拜。对温婉来说,白世年,也无非就是一个路人甲而已罗守勋却是不放过温婉,笑着说道“弗溪啊,我跟你说o我之前就听说过,白将军也下得一手好棋。虽然现在白将军不在江南,但保不齐哪日会回去。要有机会,就跟白将军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弗溪,说真的,你要从军,也会成为下一个白将军的。我真的很期待你也成为一个盖世英雄。”说武艺,罗守勋也知道温婉是半桶子水。但是罗守勋很佩服弗溪身上这股韧劲,就算不是最好,但却会尽最大的努力。 温婉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每次一提到这个,罗守勋就变成了一个八婆。跟着鸟儿似的,一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o你要顺着他来,他铁定跟你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于是,当下一脸不感冒的神情道“没兴趣。” 罗守勋还想再游说温婉,燕祁轩看着不高兴地说道“你有完没完。每次一说到那个白世年的,你就没完没了。要想说,跟着你的丫头说个头去。我跟弗溪可没这个闲工夫听。” 附上曹植的《白马篇》;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 宿昔秉良弓,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边城多警急,胡虏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 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 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一百三十一画舫上 燕祁轩与罗守勋又在那里吵了起来。温婉看着他们,眯眯笑。正闹着,外面来了人禀报说老太太那边派了人过来。罗守勋让人进来。 温婉有些奇怪。他对罗家的现状可以说非常地了解。这个丫头嘴巴里说的老太太,自然是如今镇国公府里辈分最大,贤妃的亲母,窦氏了。温婉可是知道这个窦氏,当年只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女儿,因为日子迂不下去,给了老国公当良妾,后来爬上平妻的位置。这手段与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到的。 罗守勋面上有着一丝不奈“让她进束。” 一会,走进来一个年约十六七岁上下的女子,身着靓蓝色袄儿官绿色比甲,头上戴着鎏金嵌珠的簪子,手上还戴着两精细的金镯。走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相撞的声音“给世子爷请安,奴婢见过淳王世子,见辽江公子。” 罗守勋看着来人,奇怪地问道“翠红,老太太派你来,可是老太太有什么要紧找我。” 那叫翠红的女子笑道“世子爷,老太太听说闻名京城里墨玉公子到了我们府邸作客,老太太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就想见见闻名天下的江公子。老太太让奴婢我传话,让世子爷请江公子到她那里去坐坐。” 罗守勋听了这话,望向温婉。 温婉听了这女子的话,笑了笑。这话可说得真不委婉,心情不错,想见见她。这话意思是说,我们家老太太开口了,想见你,是给你面子。让他去见。她以为自己是谁?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 温婉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妇人,可惜她永远出不了内宅。而她也从来没想过在内宅里与这些人斗。那她也不会与这个老太太有任何的交集点。既然如此·见她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温婉见着罗守勋望向她,笑着跟在一侧的燕祁轩说着话。连回都不回话的。 罗守勋见温婉不应当是没听见。几个人认识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知道温婉是不愿意了。而那丫头又在等候,只得开口代问一声“弗溪,老太太也是听了你的美名。反正离午膳还早,我领你去走一遭。转一圈就回来。” 如果是其他人,燕祁轩看着温婉不乐意的样子肯定开口帮着拒绝。可是对方是老者,在古代很讲究礼仪。既然到人家做客,人家又是长辈邀请,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传扬出去,会说粗俗不知礼,而且还不敬长者的名声。这样对弗溪的名声,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燕祁轩知道温婉是一个尊敬老者,非常讲礼仪(对外)的人。 所以,他不敢随意替温婉拿这个主意,还是需要弗溪自己拿。如果弗溪说不去,那他坚决支持。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神情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说完,朝着门外而去。那样子,好象没听到那个翠红说的话。 罗守勋知道温婉的脾气怪异,对着那翠红道“给老太太回禀,弗溪他喉咙不舒服,要回去喝药。等下次,我再带他去见她太太。” 温婉听了这话像是故意一般转身对着身后的燕祁轩道“走路总是这么慢的,跟老人家似的。能不能走快点。”这个声音虽然难听得很但却中气十足。哪里像是要发病的样子。 那叫翠红的丫鬟,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看着温婉,而温婉却完全将他当成空气,瞄一眼都觉得多余。 翠红气结。将她不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她只是一个奴婢,可是竟然敢对老太太不敬,此人,还真以为会下两手棋就了不得了。哼,这样的人,一辈子也没得大出息。 温婉出了院子了,罗守勋忙追了上去。 罗守勋在旁边解释了两句。温婉对于罗家的情况,知道的不比罗守勋少。听着他解释摇头道“我没放在心上,你不要在意。” 她只是不想见一些不相关的人。别人顾忌着贤妃跟赵王·她却不顾忌,他们本来就是敌对方,将来也会陷入到你死我活的境地去。既然这样,那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罗守勋本来还想说两句,可是看着温婉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话到嘴边,也就咽回去了。弗溪的脾气很怪,还是不招惹他的为好。再说,也不是他们罗家的人。不给老太太面子又如何。 “弗溪,去正院,我爹让人准备了很多美食。”罗守勋见着温婉真要走的模样,忙劝说道。 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捌才可是你说的,我要回丢吃药的。现在自己倒是反口了。这可不成。” 罗守勋晕菜“没事的,事我给你扛着。”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最多也就被训两句,耳朵过过呗。 温婉笑了笑,无非一顿饭而已。跟着罗守勋去了前院,跟着镇国公一起用了午膳。 镇国公特意观察了温婉,见着温婉对着他不卑不抗。吃饭的时候,那些做派,也确实是有大家的风范。 却是不知道,一桌人还没吃上两口。有人匆忙过来,说着老太太病了,赶紧请太医。温婉看着镇国公眼里闪现出厌恶之情。只是太快,快得只是一瞬间。要不是她一直在密切注意·还真发现不了。 温婉当下告辞回了王府。 “弗溪,你要想出去。我们明日出去好了。省得闷在家里,慌得厉害。你说是不是?”燕祁轩看着温婉又一日不出门,建议着她多出去走走。省得闷在家里闷坏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眼里有着浓烈的挣扎。自从比试完了以后,她就想告诉燕祁轩,自己是平温婉,不是江守望。可是这话,没次到嘴边,都给咽回去。她的顾忌太多,万一说了,以后真的连累着燕祁轩,她会一辈子内疚。 温婉看着燕祁轩关切的目光,笑了笑,说不用。两人这样呆着,也挺好的。出去,外面的凤蝶太厉害了。 “弗溪,我已经联系好了画舫,就明天晚上,你看如何?”罗守勋可是说话算话的人。这事没一天,就给带了这个好消息。 温婉奇怪地看着他,听说淮河上最好的画舫非常难订。他怎么就这么几天就订好了。罗守勋呵呵小道“那是我对你有信前几天就去预定,昨天得了准备的回复。你看明天晚上成不成,要成,我可就去安排去了……” 去,做什么不去。反正这次看完了估计一辈子也见不着了。以前他是顾忌怕被逮回去,没了放风的机会。但是这会,看完以后,不管皇帝外公还是郑王舅舅知道了,反正也不会挨揍,了不得回去被训斥一顿,又不会少块肉。都到了这会,想那么多什么事都做不成,干脆什么都不想,先做了再说。就算回去被批也好,被罚也好,至少长见识了。见识到了古代的销金窟。 不过温婉想到上次在明月山庄的事情,让他不要把消息传出去。否则他就不去了。省得到时候一群人跟着,还不得要她的命。 罗守勋得令,传出消息说江公子三日后,在画舫一聚。古代在画舫,飞弹不是什么下流之事。反而是文雅之士经常去的地方,这不仅表现出风流,还表现出很高的才华。 温婉叫冬青严守秘密,没让冰瑶知道。哪里知道,冰瑶一看冬青的样子就知道有事。问了下,笑了笑。主上连他女扮男装都允诺了,去画舫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也就一十岁的奶娃娃,除了好奇去看两眼,能做什么。就是想要做,那也是爷们才做的事。温婉就是想做也做不成。不过想着那里也不是什么安稳之地,冰瑶要求跟着一起去。这样真有什么事,有她在,也不担心。温婉看着她这么上道,非常地欢喜。立即答应了带着冰瑶一起去。她只是去见识见识,又没其他的啥想法o 第二天傍晚时分,吃完饭,歇息了一会。到了约定的时候了·两人偷偷溜了出去。 温婉跟燕祁轩带着冬青跟冰瑶,还有十个侍卫,骑着马去了淮河。到了淮河边上,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淮河之上,灯火辉煌,盏盏精妙的大红灯笼将黑夜映得如同白昼。画舫飘香,丝竹声慢,勾得无数行人驻足聆听。脂粉乡中,觥筹交错,好一片旖旎景象。 温婉早就听说十里淮河乃是纨绔们与才子们的天堂。是真正的美人窝,温柔乡,会让男人留恋忘返,不记得回家的路。温婉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叹着确实不虚传言啊。 “弗溪,这里,这里。”罗守勋一早就在眺望,看见骑着马过来的人,大声地叫着。周边画舫的人纷纷侧目。温婉晕了,他只是想要见识一下,没想着怎么的。还有,他不是说了要低调吗?叫什么叫,生怕没人不知道他的大嗓门。 温婉见着周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想想应该是自己逐敏了。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吵的,哪里有人去听得见。但是温婉还是跟做贼似的钻进了那看起来是如今河上最大的,此时罗守勋站着的那一艘画舫。 一百三十二画舫下 温婉一上画舫,就指着自己的喉咙。燕祁轩在旁边解释道“弗溪中午吃了上火的东西,喉咙疼。现在说不出话来了。这喉疾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那几个太医都是没用的。得去找几个名医。” 罗守勋听了,也是面露担忧。想了想道“我听说民间有一位大夫,姓木,医术高超,性格怪异。民间都叫他为木神医。当年好象是出过什么事,所以他扬言不给权贵医治。就算医治,也是天价。而且行踪飘忽不定。要是能找着他,弗溪的喉疾说不定就有治愈的希望了。”温婉眼睛贼亮贼亮的,显然,很欣喜。看得两人心里闷闷的。不过很快就甩了这郁闷的情绪。 温婉进了屋子里,看着周围的一切,纳闷地望了一眼冬青,张了张嘴。冬青见状,说道“罗爷,这就是你说的淮河最大最豪华的画舫?”罗守勋听见这话,很不好意思“弗溪,不是我不想。只是,最近都定走了。我也没法子。你再过些日子又要走了。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到最好的了。”罗守勋表示,画舫不能动用人际关系,因为要瞒着他老爹。所以,定不到最大最好的。 温婉听了笑笑。她只是来见见这传说之中的繁华堕落之地。其他的,不讲究。 罗守勋见着温婉不在意,松了一口气道“请乐师上来。” 进来四五个年龄约莫有三十有多的,各持鼓筝几位乐工。温婉扫了画舫里的几位伺候的丫鬟,长得都是一般般。温婉纳闷了,这不是该找些美人吗?为什么找的不是老的,就是长相普通的。温婉自然不在意美不美,但这画舫,也弄不名副其实了。 罗守勋干巴巴地说道“这个,美人都找不着了。不过,弗溪,这几个技艺还是不错的。”说完,眼睛扫了一眼燕祁轩。 如果刚才说的理由温婉还有些相信。这会,她要再相信她就是一个白痴了。温婉看了一眼燕祁轩,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带给燕祁轩的感觉,难道就这么靠不住吗?至于连几个不知云云的人,也忌讳吗?两个人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将来。 温婉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许是因为她太突出表现,带给燕祁轩浓浓的不安吧! 燕祁轩见着温婉这个样子,也因为心里虚,结结巴巴地说道“弗溪,我,你要不高兴。我让长顺去找几个漂亮的过来。”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罗守勋想说,但是最终还是闭了。。画舫之内,一下非常地安静。 还是一身男子装束的冰瑶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来了,就奏些欢快的曲目。我家公子今年只有十岁,只是来见识见识。奏什么乐曲,你们看着。”冰瑶这话言下之意很明显,他家么子还小,别吹奏一些糜烂不堪的曲目给他家公子听就是了。 “这,那舞姬呢?”罗守勋忙问道。 温婉低着头笑,没应。燕祁轩看了倒是点头道“可以叫些来,助助兴。”“叫舞姬上来跳舞。”说完,外面进来了一群huā枝招展的美人。 燕祁轩见着温婉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些漂亮的姑娘身上,才放下一口气来。温婉见着燕祁轩的样子,真的是哭笑不得。她有这么好色,让这个家伙防备到了这个地步。 温婉看了一会,看了就没劲了。这些歌舞,单调,枯燥。没现代的舞蹈好看。看得温婉昏昏欲睡,决定下次再不来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仅笑了出来,罗守勋见着温婉这个样子很不好意思,这说明他的安排,很不到位啊。当然,不排除燕祁轩在这里面捣乱的成分。他哪里知道,就温婉的欣赏方向,那又不是女人身上,跑到这里看,能有多〖兴〗奋。 “要不,我们去看看夜景吧!”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夜景,估计也没多少好看的了。不过总比听这不好听的乐声,与其看着不好看的舞蹈,还不如去外面吹出风呢!温婉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三个人走上甲板,温婉看着河里到处都溧游的画舫。都是灯火通明,河上笙歌声乐声传出三里之外。温婉看着着这样的图景,突然想起一首古代的诗“驾鹤如流,春宵暗度,不道huā陌人稀。画眉临镜,每欲记当时。歌舞千里传遍,君不见、杨柳曾痴。亭台陌,风华绰绰,有翠袖红衣……,罗守勋见着温婉看着周围的一切,在那陷入了沉思。忙问着“弗溪,你怎么了?”温婉摇了摇头,没说话。看着这样的场景,温婉想着朝廷去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皇帝外公为着银子,可是这河上,却是这样的繁华。这里,可是一掷千金之地。温婉嘴边划过一丝冷笑”估计着钱没进国库里,全都进了私人的腰包了。皇帝外公每天都为着银钱发愁,这些人,却有着闲钱在这huā天酒地的。 “弗溪,你在想计么呢?”罗守勋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摇头,没再说话。只是继续望着灯火通明的淮河。 “呀,你们看啊,那画舫上,有一个黑小子。最近京城里最富盛名的弗溪公子,也是个黑小子,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呀?”不知道哪坐画舫的一个高音喇叭叫了出来。 顿时,本来兑现甲板上都没几个人,这话一出,画舫里的人全都到甲板上了。温婉自从赢了以后,不耐烦外面的应酬,一直窝在淳王府里。谁的帖子都没邀请到。不管现代还是古代,越是低调的人,越被人关注。所以这一声响动,竟然都蜂拥而出。 “喂,你是不是墨玉公子啊?”一个美目倩兮的女子,朝着他们大声地叫着。边叫,还朝着他们抛过来吓死人的媚眼。 温婉深思入中,见着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姑娘朝着他们叫,回神,也没反应过来。看着燕祁轩跟罗守勋,墨玉公子?这是谁啊。罗守勋笑着解释着是京城里名士送他的雅号。 温婉嘴角直抽搐,她不就黑点吧,都扯上墨玉去了。不过一般墨玉,都值钱不少。 “是,就是他。 我以前见过他,他就是江守望,就是弗溪公子。”一个少年大声地叫着。温婉看起,眼生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自己,信口雌黄的。 罗守勋看着不成样子,拉着两人道“进去吧,这闹得厉害呢。呆会要有人闹起来,还是回去吧!毕竟这个年龄,来这里,传扬出去,也不好呢!” 温婉想想也是,突然听到一声豪迈的大笑声“哈哈,弗溪公子不愧是弗溪公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一位风流才子。弗溪公子,我等想要邀约一杯,不知道弗溪公子赏不赏脸。”温婉看着那人,眼睛闪了闪,这真是,莫非少年郎都喜欢这里。 要不然怎么都跑到淮河上来。还真是,让温婉彻底无语。 这人大声交换的不是别人,正是温婉的大表哥,苏扬,旁边还有海偃,再有,平尚堂。 温婉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妹妹都要死了,他还能跟着朋友游淮河,还真是一午好兄长。温婉扫了他们一眼。 平尚堂此时站在苏旁旁边,虽然说没有笑,但是面色不错。还时不时低着头跟着海偃说话。温婉看了心里很不舒畅,她都在庄子上快要病死了,他还有闲情出来到画舫huā天酒地。 温婉心里不舒坦,也没没理睬他们的心思,转身回了画舫。让船家开回岸上,准备回家。没滋没味的淮河之游。 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地互望了一下,苏杨笑着说道“一直听所弗溪公子天资过人,乃是百年难出其人的天才。但是性子也是高傲不已。 今天看来,传闻确属实。”温婉坐在船上,船没开没多久,突然听到临近的画舫一阵阵的哭泣声。还有漫骂声。罗守勋听了以后,倒是有些迟疑。温婉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淮河之上,都是寻欢作乐的人,画舫上面的女子, 碰上不好伺候的客人,被弄哭也正常。 罗守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听这声音,好象是月婵姑娘的。弗溪,要不,我过去看看。”温婉想了想,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家伙。不行。这算什么意思,还是他东道主呢!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东道主呢。温婉郁闷之极。当然,这话,他不说出来,自然是有人帮着说出来。 而燕祁轩却是以稀罕的眼神看着他。 冰瑶很是不满地说道“罗公子,你把我们放回到那岸边,我陪着世子跟公子走回那边去。称去救那月婵姑娘,你看这样如何?” 罗守勋摇头,再见着燕祁轩鄙视的眼神。罗守勋气结。这么没义气的事情怎么是他做的。最后想了想“你们把我放到那画舫去,你们再回去。你看这样如何。” 友情推荐:重生豪门淑媛,作者和昱,书号z焰虹,重生回到十六岁,翻身,那是必须的。接下来就该好好计划下这一世的幸福人生啦。钱,是要赚的,亲人、朋友、好老公,也一个都不能少。总之, 就是一部重生少女的奋斗史。 一百三十三绝色美人的请求上 燕祁轩很是看不习惯,但也知道罗守勋很喜欢那位婵姑娘,抱怨道“你这家伙,真是太不仁道。 以后,别指望你做什么。哪里就能半道上就撂了人下去。”罗守勋听了很不好意思,没再提走的事。 画舫往回开。温婉倚着窗栏无聊地打望秦河上的画舫,满天星光,灯火如昼,若有若无丝乐传入耳边。这会夜色正好o河中的画舫也越来越多了。温婉笑了笑,这也叫游淮河,什么刺激的都没有。不过,见过第一次,再不想来下一次。因为,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 温婉正遗憾着呢,突然听到一阵扣人心弦的琴音传递过来。琴音越来越急促,舂的是金戈铁马之音。隐约之中,有着杀伐之气。 温婉听了这琴音,愣了,不由自主地望向发出这特殊琴音的画舫。能弹奏出如此曲子的女子,定然不是庸脂俗粉。 罗守勋正为今天温婉一直都不得劲,没想到现在竟然起了兴超。忙去叫人打听,一会就听见说是威远候府里二爷包的画舫。 罗守勋听了眼睛一亮“戚二爷正是我姨母的表侄子,只是去拜会,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忙叫靠近那画舫。他这会一定要办成这件事,否则就太失面子了。 温婉对于京城里,那些拐了不知道多少道都能攀附上亲戚的关系,早就有了深刻的体会,也不多言。但是,这会她却是真的,非常希望能看到这位弹琴的女子。 靠近画舫,罗守勋自己亲自上去跟避主人说话。很快罗守勋身边的贴身长随来过,戚二爷染可以请他们上去。 对于能上画舫看这特殊的美人,温婉并不惊讶。这里最尊贵的人,是燕祁轩。他们只是上去凑凑热闹,只要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常人…都会答应。 温婉上了画舫,这画舫装饰得很华贵艳丽,隐约透露出糜烂的气息。不过,这些都不是温婉所关注。她所关注的,是谁能弹奏出这等曲子。这样的人,定然不是俗人。 “江公子…幸会幸会………………”温婉看见一个男子,年约二十多岁左右,身穿一袭深紫色的长袍子,腰系深红暗花锦带。宽带金丝绣边,极为考究。一看就是豪门贵公子,温婉对着他点了点头笑了下,表示着招呼,但是并没有说话。 那戚二爷对于温婉的举动,有些奇怪。 罗守勋忙在一边解释道“表哥…弗溪他昨日吃了上火的东西。火气太旺,今日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一说话喉咙就跟火烧着一样疼。表哥,刚刚是谁弹的曲子…真是好听。我们都想观看一二呢!” “好说好说,来,这里来。”引着众人进了画舫里间。 与温婉画舫里不同的,这里可真正的叫,美人如云,而且各式各样。有长腿细腰的,有身段如弱柳迎风的,有波光流转处如秋水含情的。而且…这些女子都是水嫩嫩的…眼睛里含着春意,动作柔媚…声音娇嗲。本来还这些美人想迎上来,楷几个小少年的油,却是被冰瑶一个犀利的眼神一扫,都骇得给缩回去了。 “江公子,我等是久仰江公子的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里得缘见着江公子,真是我姜林的荣幸。”从里面,走出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温婉见着是姜家当家人的儿子,姜林。面色淡淡的。这姜林很早就想与他结识,可惜温婉对他不感兴趣。注定是敌人,还是少套近乎的好,而且,现在是要离赵王的人…越远越好。 罗守勋按照辈分来算,两人算是亲戚了。打了一个招呼,罗守勋就没再多理会他了。转过头,看着正半跪着抚琴的女子。这一看,将他的魂都给勾走了大半,一双眼睛,是怎么都转不开了。不说罗守勋,就是燕祁轩跟温婉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来,给几位公子介绍一下。这是玉雪姑娘,刚才你们听到的琴音,就是她弹奏的。”戚二爷笑着说道。 姜林见着几位少年不理睬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愤而离去。而是仍然笑这站在那里。 温婉听到这里名字。突然不期然地想起上次郑王舅舅婚礼上,淳王爷说的那位美人玉雪姑娘。淳王都能说长得国色天香,如天上的仙女一般漂亮。那本人,定然是绝色之姿。温婉没想过会弄错人,他就认定,这个玉雪,定然就是淳王说的。 那戚二爷笑道“玉雪,避位是弗溪公子,就是写的那首抛扫热血为山河的少年才子。我之前可是听你一直赞赏她。” 听到这话,美人猛地抬起了头。温婉饶是有心理准备,可是抬头望去,仍然是倒吸一口气。 就见着美人穿着穿着镶白狐皮雪裘,通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只在如云的秀发旁斜斜插着根简单的小玉簪,上面吊着颗小脂节大,熠熠生辉的蓝宝石,随着她微微摇晃,像蜻蜓点水,如弱柳迎风。缓步站了起来,走过来不卑不亢地对几个人行了个半礼“玉雪给几位公子请安,公子万福。”动作优雅如舞姿,连说话的声音里仿佛带着特别的音律,让人听了人都酥了。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此女的样貌。温婉看着此女,脑海中只闪现出,美,很美,非常美。这会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只知道此女从头看到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美的。温婉也终于理解,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红颜祸水这些词是怎么来的了。 温婉看得正发直呢,突然感觉胳膊有点疼。见着燕祁轩警告性地看着她,见温婉愣愣的,又掐了一把。温婉莞尔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长大以后,会不会比眼前的女人还要美。不过,这女子身处这样的环境,出色的容颜,不是福,是祸。 姜林看着温婉的模样,意味深长,笑呵呵地说道“玉雪,这位是江守望江公子,字弗溪,京城外送墨玉公子雅号,弗溪公子还有另外一个美号,少年棋王。” “原来是弗溪,玉雪早就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见到弗溪公子,真是玉雪的三生之幸运。”(。 一百三十四绝世美人的请求中 温婉听到这个如夜莺鸟儿一般动听的声音,轻轻呼口气。没想到造物者,竟然能把人造得如此完美,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里,不期然想起淳王的话。淳王曾经说过,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能与地上的淤泥相比,只要一比,就是自降身份。会让所有的人鄙视之。这个女子再美,也只是一个任人玩弄的宠物,拿自己与她相比,本身就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看低。 温婉摇头,原来自己,避会是真的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了。回去,该是不会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了。 那玉雪姑娘本来见着温婉还有些激动,可是见着温婉轻蹙眉头,有些焦虑地问道“江公子,玉雪可有说的不妥当之处,若有,还请江公子指点一二。” 温婉看着这玉雪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这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让人看不懂的热切,温婉心里凛然,心中提高了警惕。但面上淡淡地摇了摇头。冬青在旁边解释道“还请玉雪姑娘见谅,我们家公子正好这两日上火,说不上话来。他不是说你有不妥当,而是看着你,感叹着老天爷怎么能造出这么美的美人呢!让她看得都目不转睛了。” 玉雪听到这里,眼底闪现出黯然“奴家蒲柳之姿,怎么能堪为江公子如此称赞。” 温婉看着她刚才的激动与焦虑,被他这么说两句又表露出来伤逝与黯然的神情。温婉看得出来,那是真的,而不是装出来的。温婉心里稀罕了,也很奇怪,这样的绝世美人…估计开口让男人去死他们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又怎么会眼底有着伤势与黯然呢?这太奇怪了。 玉雪姑娘倒是没让温婉继续纳闷,而是自行说道“在江南的时候,曾听将军盛赞过江公子。将军对江公子的才华甚为钦佩,恨不能结识。将军曾经还说道等江公子回了江南…有机会一定要去拜会将公子。如今见了江公子,果然是少年英才。今日能见江公子,也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愿意为江公子弹奏一曲,不知道江公子愿不愿意赏光呢?” “将军,玉雪姑娘说的可是将军,白世年…白将军。”罗守勋听了这话,突兀地问道。如果问罗守勋的偶像人物是谁,那非白世年莫属。这家伙,除了好美人,最崇拜的就是自己建功立业的白世年。而在他的心目中,也只有他的偶像将军,才配这样的女人以这样敬畏爱慕的口气提起。 温婉愕然,白将军,不会是那传奇人物白世年吧!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人的声音。温婉这会没烦白世年这个名字…而是眼里有着浓浓的八卦。莫非,美人眼底的伤逝与黯然是为那传奇人物。不至于#吧,这么美的美人,都没看中,他眼睛是白瞎的。应该不会是是她所想的这样…这样的美人。还有男人能拒绝得了。除非,这个人不是男人。不是,太监也拒绝不了。温婉此时有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莫非,这个白世年,也跟他一样,是个女人,女扮男装。要不…这不可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个男人,始乱终弃。相比之前的…再联想刚才这个女子说出的话,两人都这么熟撵了,定然是有瓜葛的。 “坐,坐,坐。几位公子请坐,看茶………………”戚二爷请了几位坐下了。几位也没矜持,都坐下准昝。 姜林也一样在戚二爷旁边坐着。他仔细观察着温婉,但是温婉的面上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得他仿佛以为,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这样的人,绝对是城府极深的人。 那玉雪姑娘见着温婉点头,走向刚才的地方,坐了回去。再缓缓抬手,衣袖扶过琴沿儿再缓缓地落指。第一个音符非常地低,渐渐的,凄楚哀凉的乐声起了。 温婉错愕地听着,这.,唱得这么悲凉的做什么呀!家里死了人一般的。温婉最是厌烦悲凉哀戚的乐曲。她喜欢欢快和乐的乐曲。这回还没说话呢,这个美人好象认为给温婉的刺激还不够。 就见美人玉口轻启,夜莺一般的声音在画舫里响起“玉台妆罢无人见,伤心空自悲团扇。秋 ,春风只在年里怀。三千帐飘香麝,十二长裙散彩云。众中别有人如玉,新妆艳艳娇红烛。不许寒鸦带月啼,恐惊春燕衔花宿。谁怜长夜梦难成,忽度流莺似有情。片月高高挂天汉,千秋照应妾心明,遗恨苍梧不堪攀。” 悲伤凄冷的吟唱,配上婉转低迷的乐声,悱恻缠绵,可是流转出来的,却又似绝望的边缘,只碎了一片片的心,了无生望。 听得温婉心里都涌现出一股酸涩之意。只是温婉很擅长于调整自己的心态,加上对外界一直带有很高的警惕心,在琴声拨动他心弦的同时,就让自己清明过来。看着这玉雪,心里凛然。此女定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青楼女子,背后定然还有其他的身份。一个青楼女子,不可能用琴拨动得了他的心弦。 旁边的冰瑶见着温婉眼底的防备,暗暗点头。没想到公子的警觉性这么高,看来,这一年的历练,她这几个月辛苦的教导,都没有白费。再瞧迂去,神奇地是,燕祁轩也没有被影响。只是望望那女子,但是重点注意力在温婉身上。而罗守勋…却是痴痴着看着。 另外的戚二爷,也痴迷地看着那位美人。姜林,眼底有的是一片清明。而温婉对于有着手段与魄力的姜林…直接无视。商人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最低下的。姜家,能有今天,能得天下首富这名声,离不开赵王的扶持。没了赵王的姜家,一文不值。 很快,一曲罢休,旁边站着的歌姬全都是眼泪哗哗地掉,哭成了一片,妆容都花了。 不说这些歌姬,就连几个大男子甚至罗守勋眼睛都是红红的。只有温婉奇怪地看着那玉雪姑娘,并没有被这女子的琴声所迷惑住。燕祁轩却是看着温婉。见着温婉没再次被痴迷住,堪堪放下心来。 “都传言玉雪姑娘的曲儿唱得那真的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今日戚某有了耳福啊。”戚二爷听完以后,啪啪地拍掌鼓励。 那玉雪姑娘拭掉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款款地走到温婉面前,行了一个全福礼“奴家有一事相求公子,还请公子能了了奴家最后一个心愿。” 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跟她不熟好不,怎么能一见面就求了自己办事。自己又不是观音菩萨,普渡众生。再有之前的事,温婉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答应他的话。 玉雪姑娘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盈盈地看着温婉,那眼神,全都哀求,好象真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心愿。 温婉被看得有些怪异。虽然它也很同情此女,但温婉不是随便被人一个凄凉的景象就感动的人,想都没想过要答应她。再说,谁知道她的最后一个心愿是什么,而且什么叫最后,你最后就要帮忙。赶他是跑腿的,真是好笑。 玉雪在风尘之中打滚这么多年,岂是看不出眼前这位少年的冷漠的拒绝。不过,她知道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江公子,你放心,奴家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我只想请你将来在见到白将军时,告诉他,奴家是真心爱慕他,奴家对他一片真心实意,奴家当日,只是想追随在将军身侧,只为全了奴家的一痴心,奴家不是他所想的是爱慕荣华富贵而攀附他的。只是奴家也知道着是痴心妄想,奴家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将军。只求公子以后见到他,一定要转告他,告诉奴家对他是一片真情…奴家不愿被他误会了。公子,玉雪在这里求你了。” 温婉张了张嘴巴,这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转告他?转告谁,转告给白世年。白世年跟他有毛关系,怎么转告。不说其他什么的,就算他真是脑子发烧,跑上去告诉他,人家还以为她是神经病的。 那玉雪姑娘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见着自己如此的哀求,仍然神色不动,凄楚地说了一句“公子,我的请求不是突兀。我认识白将军两年。之前只没听白将军称赞过一个人,可是就在前不久,奴家听到将军盛赞公子,将军还没这么盛赞过一个人。” 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说的,这个人,是我?”就算他被那白世年盛赞过又如何。跟他有什么关系。 玉雪诚恳地点头道“公子,奴家没扯谎。公子不知道,当今天下,白将军最敬佩的是仁德慈善的皇贵郡主,最赏识的就是公子了。将军对公子的平生志,推崇备至。将军看过公子的诗,盛赞着说,这必定是朝廷得又一员虎将。朝廷有这等人才,何愁不扫清了倭寇,不灭了哒子。可惜,将军如今已经被调往福建,不在浙江。否则,将军若还在江南,公子回江南,定然能见得着。不过,奴家相信。等将来将军扫清了倭寇,凯旋归来,一定会与公子见面的。”。 一百三十五绝世美人的请求下 温婉瞧这这张绝世的容颜,再见着她说起白世年时有着一种看不见的光芒。万书社 无广告、无弹窗 文字版更新最快这种光芒,叫爱恋,叫深情。也叫,劫难。 温婉看着这样的玉雪,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她不为所动,只是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坐在那里。但是心里却是叹了一声气,一个世家出身的手握重权,而且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军。与一位色艺双全的青楼女子。流传出去,定然是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但这样的佳话,只会在戏文里。而不是在现实中。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这样的爱恋,注定是以悲剧结束。因为,世情不容。如玉雪这样的女子,就算再绝色,在权贵人眼里,就是一个玩物。一个玩意,是不值得放在心上的。宠一宠,可以,玩一玩,也理解。甚至还被盛赞为风流,有魅力,被人羡慕。但如果说爱上,要娶回家。哪怕娶回家当妾,都是不准许的。原因很简单,败坏家庭的门风,玷污了血统,这对于世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耻辱。 而不说别人,就说当日在宴会之上,她第一次见到郑王舅舅。郑王舅舅听到说她是自己与歌姬生下的后,眼中闪现过杀气。当年她不知道为仟么当时郑王会想杀她,后来她知道了。因为郑王舅舅本身就出身低微,母亲为罪婢。所以,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而说了天去,至少罪婢还是清白的背景。而不像是歌姬,这个称呼也已经告诉所有的人,这样的人是不干不净。这样的女子生下的孩子,在外人眼里,只会让男的头上绿光闪闪。万书社 无广告、无弹窗 文字版更新最快当然,平家特殊,不在此例。 温婉能理解女子深切热烈的爱恋,但理解归理解,她绝对不会实施帮手。这样的事有因就有果·既然知道不可能,就不要投入进去。一个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温婉本来对于这个八卦有着兴趣。可是瞧着这里,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从这个女子嘴巴里说的两人经常有交集,那定然是有奸情了。按照温婉的理解,无非就是这位英俊潇洒的盖世大英雄以为美人看中的是他的权势,然后一怒之下,抛弃不管了。玩够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温婉看着这位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哀伤不止的神情,暗暗轻呼了一下,女人只要动了情,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傻的人。而男人在喜欢你的时候,你的头发丝都是珍贵的。如珠如宝地疼着,呵护着。不要你的时候,理由很多,不是说阻了他的路就是你贪恋他的权势。其实真正的理由,无非就是他要离开了。离开就离开,不需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而女人,更不需要为着这样那样的借口,而黯然神伤。 所以,一个女人要想不受到伤害,就是不要去爱任何人。等利了年龄,嫁一个将自己如珠如宝疼而且还要自己能掌控得了的男人。这样伤害的可能,才会降为最低。 美人见着温婉的样子悲戚道“公子,奴家求求你了。这只是奴家最后的一个愿望,还请公子答应了奴家。万书社 无广告、无弹窗 文字版更新最快”说完,竟盈盈在温婉面前跪下。那可怜惹人爱的模样,任何人看了,都会心软的。可惜,美人运气不好,温婉正好是特例。 温婉能不受影响,但罗守勋却是受不住美人的哀求,看着也确实可怜。当下说道“你放心,等将来我们见到白将军,一定帮你转告。”【最新最快更新】 温婉轻轻摇头道“是你,不是我。”这意思很明显,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才不去做这等无聊事呢!而且这个女人,看着就不像是表露出来的那么柔弱。这样的女人,是最危险的。他才不要跟这样的人贴上任何关系。面对这样的人,得离得越远越好。 李玉雪看着温婉从头到尾的神色,再想着刚才温婉听到他哀怨悱恻的琴身,也是一点同情之样都没有。心里发苦,没想到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竟也是如白世将军一般铁石心肠。难道,精才绝艳的人,就都这么冷漠无情吗? 罗守勋有些干巴巴地说道“弗溪,等将来将军回京城,你就帮着说,不就带一句话吗?就帮一下避位姑娘了。”对于罗守勋来说,弗溪真是太仁德了。只是一句话,又不是要做多少的事。 温婉看着罗守勋,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一句话,说得简单,可是这里面的意义,非同一般。这个女人,分明是在跟他耍心机。抛开她以后不会以现在的身份见那白世年这个事。将来真如这个女子所说,他见到那白世年,帮着他带这句话。万书社 无广告、无弹窗 文字版更新最快那会让白世年记一辈子的。原因不为这个女子,而是为着带这句话的人是温婉看着那美人,淡淡地说道“恕我无能为力。”这就已经不是委婉,而是直接拒绝了。 美人见着温婉冷漠淡然的神情,与她魂牵梦萦心心恋恋的人重叠在一起,这两个人,不仅一样闻名天下,连性子都一样的冷漠。 美人忍不住心里的悲凉与惆怅,眼泪链链地说道“没想到,奴家真没想到。公子的性情,竟然跟白将军如此相象。要是弗溪公子你是一位女子,定然与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罗守勋听了这话,将正喝在嘴里的茶,喷了出来,喷得旁边的戚二爷一身都是。姜林却是望向温婉。他要看看·这个少年会以什么样子来对待这次的事。 戚二爷听了这话,没顾忌身上的衣服,只是又羞又恼地看着这位他惦念了很多年的美人。没想到,这个女人,心在那白世年身上。难怪自己怎么讨好都无用呢! 温婉听了仍然神情不变,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巴。他与白世年配对的事,八百年前就听冬青八卦过了,那会真是吓得他差点没命。对此早就免役了。但是对这女人说的话,还是有些啼笑皆非。冬青当初说的八卦,至少还有一些根源。怎么说,冬青还都是从身份与声望来配对。而眼前的女子,她就只看了自己两眼,就说自己配那白世年。自己现在可是男子。这个女人想象力真丰富,痴恋白世年痴恋到了避样的地步,好好一个绝世美人,竟然会被爱情折磨得成疯子。 温婉看着那女子绝世的容颜,心里感叹着,看来造物者是公平的,样貌造得完美,可是脑子不够用。看不清楚现状。 罗守勋有些不好意思“表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吓住了。我会赔你一套衣服的。”戚二爷忙摇头表示不用。 其他人都好。只是除了燕祁轩。燕祁轩本来就心里不安,这会一听到这个话,立即炸毛,豁地站了起来“胡说八道什么,疯言疯语。弗溪,我们回去。”拉着温婉急促出了画舫,回了他们的画舫上。 戚二爷并不在乎这衣服。只是玉雪的话让他脸色很难看o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等着三个少年走后,阴沉下了脸。 李玉雪看着温婉的背影,见自己说了这样无边的话·他眼睛还是都不眨巴一下。这份定力,绝对非一般人所能有的。这个弗溪公子,绝对不是常人。可惜了,如果他是女子,该多好,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将军。为什么老天就这么残忍,给了她一副绝世的容颜,却是卑贱的身份,一个身不由己的身份。 这一个聪慧绝顶甚得将军心的人,身份才华都匹配得上,却又偏偏是男子。将军的姻缘,为仟么就这么不顺。可惜,要不是皇贵郡主有哑疾,郡主也能匹配得上。李玉雪只想着自己的心上人,完全就没顾忌旁边面色难看的戚二爷。 罗守勋出了画舫,回了自己的那画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非常惊异地说道“那玉雪姑娘怎么说如果弗溪是女子,就该嫁白将军呢?这怎么看得出来的,莫非那白将军嗜好非同一般,绝色美人不要,就喜欢黑碳。” 温婉没动,燕祁轩先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可罗守勋还在震惊之中“我早听说,白将军不沾女人。洁身自好得有传闻说他有龙阳之好。原来,原来白将军是,是龙阳之好。”说完自己立即否决“不会,绝对不会。估计白将军是瞧不上她了。不过,他怎么会瞧上你呢,弗溪。就你这样,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上?”【最新最快更新】 温婉听了郁闷得要吐血,拿起手里的折扇,用力敲到他脑袋瓜子上。这个死家伙,自己除了黑点,哪里差了。坏家伙。温婉发现跟两人呆时间越长,自己越孩子气了。 “罗守勋,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早些时候说。”燕祁轩的吼声震耳欲聋。温婉都不得不摸了摸耳朵。这也太大声了,快成聋子了。 回到家里,燕祁轩还是不解恨地骂止一句“看着是个大美人,原来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以后再不去画舫了。那里的人,都不靠谱。” 温婉却是将这事放在心上,虽然说八卦不愿意去听。但是一直听罗守勋将那白世年夸得跟朵huā似的。原来也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因为就这个问题,温婉不用跟他们讨论,就知道罗守勋定然会说·这样的女人只是玩玩,当不得真。 一百三十六话说白世年 神佑武士! 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虽然雷昂心里清楚并不是如此·但是这个解释真的足够了。 神佑武士只伴随神迹出现,拥有着不同于普通兽魂武士的特殊能力,被视为兽神眷顾比蒙兽族的象征之一。 每一名神佑武士具备的特殊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雷昂能够驾驭冰霜巨人再如何离奇,有了神佑武士这个身份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再有心的人,也不可能向法恩斯大祭司或者雷昂询问他这个神佑武士具有什么样的能力,或者寻求破解其中的秘密,否则完全可以被视为是对神殿的严重挑衅。 这件事情自然会到此为止,无论是王国方面还是军方,都会很有默契地保持缄默,不会主动去给雷昂身上增添光环。 “你现在应该获得神佑武士的第二项能力了吧?我能够感觉到你的气息波动,似乎刚刚有了新的突破!”大祭司问道。 这也能看出来!雷昂大吃一惊;“是的,您怎么看出来的?” “神佑武士的能力获得比较特别,你在一级武士的时候可以拥有一项神技,这项神技称为本源之技,也是最强的能力···”法恩斯解释道:“下一次获得就要达到四级武士,然后每晋升一级都能获得一个新能力,最强的神佑武士是足以媲美神子的存在!” 这些说法雷昂还是第一次听到,因此听得格外认真。 “神佑武士对于神之气息感应最为强烈,甚至能够产生突破的契机,我知道你已经晋升为四级魂刃武士,所以这次特意将你召到神殿。” “圣山是神的领地,拥有着最浓烈的神圣气息,我希望能够让你找到这个契机从而提升能力,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啊!” 原来是这样!雷昂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躬身向对方行了一礼;“谢谢您·法恩斯大祭司,您的帮助实在让我无以为报。” 法恩斯大祭司对他的看重和栽培堪称是苦心孤诣,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和支持,雷昂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无以为报?”法恩斯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竟然透出几分狡黠的意味;“我还真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希玲是我最心爱的弟子·但是她在神殿呆的时间太久,缺乏真正的磨砺和考验···”大祭司指着身边的那名女祭司说道;“我希望她能到你的萨尔领去,加入你的军团去参加战斗,直到突破瓶颈晋级为之!” 雷昂的目光,不由地落在女祭司的身上。 其实刚刚进来的时候,雷昂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位少女祭司实在太耀眼了,耀眼到连法恩斯的威严都无法掩盖。 她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妙龄·肤容赛雪美丽无比,碧蓝色的双眸璨如宝石,峨眉淡扫鼻梁秀挺,一张俏脸带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信。 一袭纯白的祭司袍,背后微微展开的洁白羽翼·恍如坠入凡间的天使。 如果仅仅从外貌上看,她绝对是雷昂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过的最美丽女子,冠以倾国倾城之名也绝对无愧。 如此绝色丽人,法恩斯大祭司希望能够让她加入雷兽战团跟在雷昂的左右,雷昂并不觉得这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想到可能因她带来的麻烦,雷昂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不料他这个表情惹恼了天鹅少女,冷哼了一声。 少女对于自己的姿容有着绝对的信心·她不知道看过多少人为自己失魂落魄·如果不是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神殿之中·追求者组建一支军团都没有丝毫的问题。 可是雷昂今天第一次见到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除了第一眼稍稍有些惊艳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放在和法恩斯大祭司的交流上,仿佛她这个人就根本不存在。 刚开始的时候,希玲还以为雷昂是故意装出对她不在意的样子,类似的招数不是没有人在她面前用过。 可是她很快发现,雷昂并不是装的对她不在意,确实是实实在在地有些无视,这让她心里自然感觉不爽。 而现在,法恩斯大祭司提出让她到雷昂的领地去历练,雷昂没有欣喜如狂也就罢了,居然还露出勉强的表情,少女真有暴跳的冲动! 她并不知道,雷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什么样的美女都可以通过电视杂志网络看到。 而雷昂本身又是出入花丛的老手,神魂强大心智坚毅,怎么可能见到她就神魂颠倒。 “你放心,希玲不会.成为拖累的,她可是我最出色的弟子。”法恩斯大祭司也误解了雷昂的表请只不过他想的是另外一方面;“希玲在两年前就是四级祭司,现在距离五级仅差了一步,只不过这一步并不好跨越。” 按照神殿的等阶划分,四级祭司相当于白袍祭司,五级就是权杖祭司。 她还不到二十岁,两年前就是四级祭司,现在更有望晋升权杖祭司,那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这样的人物搁在雷兽战团,怎么也不会是负累!雷昂的苦笑顿时变成了微笑:“希玲祭司,我谨代表萨尔领和雷兽战团欢迎你的加入!” 目前萨尔领的祭司人才实在太少,尤其是高阶祭司更是一个都没,有她加入无疑会大大增强这方面的力量。 不过他的表情转变却让少女气得七窍生烟,扭过头不屑地说道;“你想得美!我才不去呢!” 这小妮子!雷昂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漂亮是绝对漂亮,不过也是个难伺候的小姐脾气,法恩斯大祭司把她丢过来,还真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希玲!”法恩斯板起脸沉声说道;“难道你忘记我对你所说的话了吗?雷昂是神佑武士,有他的帮助我相信一定能够让你完成突破,如果你想一辈子停留在四级,那么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好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仅仅在神殿中修炼,固然可以迅速地提升等级,但是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极难突破,所以很多的祭司都会加入军队参加战斗,在生死考验血火磨砺之中攀向新的高峰。 祭司不应该是温室中的花朵,如果想要获得兽神的认可,单靠祈祷是不够的。 在大祭司颇为严厉的训示下,希玲高傲的头颅终于低垂,小手捏着衣角委屈地说道;“导师,请您不要生气,我没有忘记您的教诲,去就是了!” 扑哧! 看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雷昂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招来了一道恶狠狠的目光。 “好了··法恩斯大祭司也笑了,看得出他对希玲也是极为宠爱的;“等你达到五级之后就可以回来,以你的天赋相信用不了太多的时间。”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在雷昂身上;“雷昂,希玲从小在神殿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了解很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当然给予她适当的磨砺机会。” “我明白,请您放心!”雷昂点了点头。 哪怕是再大的麻烦,既然法恩斯大祭司开口了,他也会尽一切努力去完成。 “那就好···”法恩斯大祭司展颜一笑;“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雷昂脑筋转得飞快,他拜会法恩斯大祭司还真有不少的事情,不过不可能全都提出来,否则真是太不拿红袍大祭司当一回事了。 “法恩斯大祭司,我希望能够获得一些武士技艺,咳咳,有传承魂核是最好。” 目前萨尔领的武士数量在不断增加,但是这些武士并没有相应的技艺可以学习,一直是雷昂靠从古斯塔夫传承魂核中所获得的知识进行传授指点。 但是不同的武士有不同的特性,他们的元素属性也不尽相同,所以靠雷昂一个人,是根本无法给与所有武士以恰当正确的脂引。 所以他需要获得一些武士的传承技艺和修炼方法,但是这些技艺和心法基本上都掌握在各大势力和豪门家族的手里,除了一些普通的大路货,哪怕是有钱也难以买到真正好的西。 而神殿在这方面拥有着无可比拟的积累,仅仅是其积存的传承魂核就是个惊人的数目。 传承魂核的珍贵是毋庸置疑的,不迂既然法恩斯大祭司开口了,雷昂怎么也要试一试能不能捞点好处。 算是保姆费吧! “传承魂核?”法恩斯大祭司摇了摇头;“那我可真帮不了你,圣山神殿的传承魂核都必须按照规则动用,我也不能为你徇私。” “不过·· 在雷昂失望的时候,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我可以为希玲指派两名神殿扈从骑士,他们应该能够帮助你训练战团里的武士。” “那太好了!”雷昂大喜。 神殿骑士无不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法恩斯大祭司亲自指派的肯定差不了哪里去,有这两名骑士充当教官·指点训练雷兽武士自然毫无问题,肯定也要大大胜过雷昂这个半吊子。 而他的喜悦,再次招来了天鹅少女一个鄙视的眼神! 一百三十七同榻 至于李玉雪,温婉早不是当日的温婉了。温婉这段时间,早就明白了,她是天之娇女,是掌控别人生死的人。而那些歌妓,生死掌控在别人的手上。也许之前,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搭一把手就会搭一把手。但是现在,就算只要她一句话能救人,她都不会去救。不是她冷漠,而是帮助一个不明底细的人,牵扯的事情太多太多。更何况,她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觉得曲儿好听了,听一回就是了。其他的,闲事莫管。是江南第一名妓如何,是天仙下凡又如何。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就得沦落为男人手里一个玩物。而且,这个玩物会不会是细作,还未为可知。 至于李玉雪说的话,她当是风吹过就算了。受了这几次苦头,温婉是再不管闲事的。她也没这份闲情。 温婉与燕祁轩偷去画舫的事,淳王是早就知道的。不过他听到说冰瑶也去了,就没过问。冰瑶去了,也就是皇帝知道了。皇帝都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虽然他很是纳闷,温婉一个姑娘家家的去画舫,皇帝哼都没哼一声。淳王对于皇帝纵容温婉纵容到这个地步,非常的无语。这简直,就是将温婉当成男孩子来说了。就算将来要用到温婉,也不至于这么放纵着吧! 温婉知道,她回去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弗溪,喝酒。”燕祁轩提了酒壶兴冲冲地跑过来。他是知道温婉好酒的,所以又去偷了酒来。准备两人尽兴喝几杯。 温婉看着又是桃花酒,乐呵呵地。两人喝了两葫芦,酒量都不咋地,一会就醉了。冰瑶过来准备把温婉扶进房间里,被燕祁轩阻止了,他自己把温婉抱进去了。 “弗溪,弗溪……”轻轻叫了两句,没声音,醉得厉害着呢!燕祁轩摸着温婉面上黝黑色的肌肤,想着这近一年的相处,心里万分不舍得。他知道,温婉再过几天,就要回去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里非常难受,抱着人,舍不得放手。 “你们都下去吧!”自己也爬了。可是冰瑶却在一边,没有下去。万一真有事,他在一边也能自行处置。 温婉也是带着三分酒意,他也不知该说什么,现在这种状态酒意上头,晕沉沉的,便忍不住揉了揉脸。好一会,才稍微轻松一些。看着在睡梦之中的人,光洁如玉的肌肤上,轻轻地抚摩了两。皮肤真好,朦胧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睡得迷糊之中燕祁轩醒过来,闻这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虽然他已知人事,但却还没真正尝试过。温婉阵阵的气吹在他脸上,让他心里痒痒的,难受得很。 燕祁轩看着温婉,闪着眼睛一直看。他总觉得,怎么看弗溪都看不够。而且,他特别喜欢看弗溪的眼睛。闪闪的,好象能说话一般。 温婉感觉黏黏糊糊的,用手拍了拍,使劲推开了。转了个身,朝着里面睡去了。燕祁轩可不敢动,心里砰砰地乱跳。就在那老实猫着。 “弗溪,弗溪。”轻轻地不懈努力地叫着。温婉被吵着了,睁开惺忪的眼睛,看见燕祁轩贼亮贼亮的,侧上了身子。 “弗溪、弗溪。” 燕祁轩继续不屑努力地叫着。每叫一声,他的心跳就能加速。这份感觉,非常奇妙。 温婉感觉到不舒服,扫了扫。见扫不开,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就看见燕祁轩一双贼亮的眼睛。 温婉一下就火了,一把将他推开。古代人真是太可怕了。这教育,太忒早了。这个家伙才十三岁了,也太要不得了。温婉本来想训斥他的,可是看着面色绯红的燕祁轩,可能是由于兴奋,呈现出一股妖艳的美。看得温婉,当下就呆住了。 温婉不由地嘀咕了一声“真是个祸害。”祸害得她掉入了美色之中。咳,难怪说美人误国,要不是自己意志够坚定,真会被美人所诱惑啊。咳,做什么这个家伙长这么漂亮做什么。 燕祁轩又不老实起来,要跟温婉睡一起。温婉不让,两人在床上打起了架。在榻上的冰瑶,当是自己没带耳朵跟嘴巴。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公子赢。淳世子爷,奈何不得小主子的。 其实开始冰瑶也有动摇过将这个事情告诉给皇帝。可看着小主子只是将淳世子爷当成哥哥一样看待,也就没多话。后来发现不对劲,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如之前一样,并没有半粉簪越。那会已经离回去的时间近了。她也不想平地起波澜。真上报了,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等回去以后,也就会慢慢淡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就这几日,两人感情真正的叫一日千里。那时候她想上报的。但是温婉若有若无的警告,见着上面也没问起,瞧着两人确实也没什么大不正常的相处。也就保持了沉默。 等回去,郡主,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了。就让她,多开心快乐两天,也是好的。 温婉见燕祁轩不老实的样,有点生气。使劲掐了他几把。掐得燕祁轩很是委屈。 “好疼,你看,胳膊都青了。以后不许再掐我了,真的,特别的疼。弗溪,听见没。”半是委屈半是控诉,太过分,太不仁德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青紫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到这个家伙,越来越过分,得让他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你要是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明天就回江南去。以后也不再见你。” 燕祁轩听了这个威胁,立即不敢乱动。 冬青听见声音,进来一看,被子跟人都在床下,还有一个人正得瑟地在床上。忙壮着胆子上来给他们收拾。 “你要下次再不听我的话,我照样让你不好过。”冬青脸不红,心不跳的替温婉开口教训人了。反正两人在一块,只有郡主欺负世子的份。燕祁轩噎得一字都说不出。冬青低着头偷笑。 “世子爷,冰琴过来叫你回去。”温婉推了推,燕祁轩其实很想跟温婉同塌而眠,可惜温婉不让,他也没奈何。要不然又得被踹。 可在床上怎么睡,燕祁轩都睡不着。不知不觉又摸到了白玉园去了。跟在燕祁轩后面的冰琴,心里凉了个透透的。但他真是怕了冰瑶,也怕了这位表少爷。只得远远地看着世子爷进了白玉园。 敲了半天门,终于把门敲开了。冬青打着瞌睡开了门,见着是世子爷,有些诧异,也有埋怨,世子爷“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都多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睡不着,我要去见弗溪。”冬青也不敢拦着,虽然公子对世子爷有时候比较严厉。但是其实很宠着顺着世子爷,要赶人也不该是他来赶人。就让他进去了。 “弗溪,我睡不着。你让我在这里睡好不好,我们在庄子上也是一起睡的,让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温婉睡眼惺忪的,正睡得香就被吵醒,正要发火。可看着燕祁轩那可怜样,大半夜的也懒得跟他发火。这房间里也没第二张床,榻还要留给冰瑶睡呢! 反正床也够大,温婉往里挪了挪。燕祁轩喜得赶紧爬上钻被子, 直接掀开温婉被子,就想往里钻进去。风进来,把个温婉冷得一哆嗦。推不开他出去,就使劲掐,掐得燕祁轩嗷嗷叫,可就是这样也不出来,就是叫囔着,要两个人一起睡。 燕祁轩耍着无赖哀求道:“你掐吧,你掐死我我也不回去。我一个人睡不着,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不乱动的。我就看着你我才睡得着,别赶我回去了好不好。弗溪,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看着你睡。弗溪,别赶我回去好不好。” 温婉看他一副可怜样,好象让他回去,就是把他遗弃似的。被他弄得没脾气了,拍了他几下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作为。燕祁轩其实也只是单纯想要睡觉,倒没生出什么其他的念头。温婉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想着就要分离,心下一软,顺了他的意了。 不过,想要同被而眠,门都没有。吩咐着冬青,一会冬青就从外面抱了一床被子进来,换句话说,同床不同被了。 “放边上,我呆会再用。”边说边解了身上的衣服,只露了白色的亵衣。冬青看着燕祁轩不经意露出的风流样,咽了一记口水。心里想着,难怪公子抵挡不住,这等妖孽谁抵挡得住。公子这也算是意志立非常厉害的人了。冬青放了被子逃也似地出去了。 冰瑶看着直摇头,这淳王世子,幸好身份够贵重。要不然,铁定是人家的小倌之命。也同样命好,遇见得又正好是小主子这么一个心善的人。没想过要玩弄他,而是用最真诚地态度对他好。 温婉最后威胁了一句,燕祁轩老实地钻到旁边的被子里面去了。温婉自己制定过一个底线,没满十六周岁,绝对不成亲。而且,十八岁之前绝对不生孩子。原则问题,绝对不能违背。 燕祁轩可怜兮兮缩到旁边的被窝里去了。温婉很快就睡着了。燕祁轩借着月光,看着温婉安详的睡颜,觉得很满足。RO 一百三十八无望上 “世子爷,公子,我吹灯了。”冰瑶轻轻地说着。●祁轩恩了一声,闻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温婉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漂亮的脸,正笑吟吟地对着他笑。温婉爬了起来,冬青这会也起了。冰瑶则是端了水,给温婉梳洗。冬青引了燕祁轩回古木园去。 “世子爷………………”冰琴看着燕祁轩胳膊上、身上全都是青紫,再看着燕祁轩心满意足的样,再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闪现出恐慌。没想到,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好在这些年的训练不是白来的,当下很快把稍微变的面色在最快的时间恢复如常,可手却是在发抖着,泄露了她的心思。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乱说一字,否则,我要了你的命。”燕祁轩自然知道他跟温婉的关系不会被王妃所承认。敏锐址′看着冰琴这个样子,当下严厉警告。 冰瑶得了信,在旁边不屑地对着燕祁轩说道“说什么呀?我昨天晚上还在守夜呢。没事也被你说出事出来。” 而结果,还真如冰瑶所言,燕祁轩的严厉警告没有温婉来得有效果。等燕祁轩去白玉园的空当,冰琴去了上房…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向着王妃禀报。甚至还若有若无的提到两人已经超越底线。 在淳王府正房,淳王妃对于刚才听到的消息,震惊万分。或者,一直担心的问题终于爆发出来,还是让她受不住。淳王妃颤抖着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样一个大的消息,让她一下承受不住。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不相信还有这么荒唐的事。 待得到确切的消息,手在发抖,握着旁边的茶水,用滚烫的水来平稳自己的心情…可是还是震惊地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奴婢不敢扯谎,王妃,最近世子经常一个人坐着在那傻笑。那天弗溪在宫里住着,世子一夜没睡。看见弗溪公子回来,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奴婢之前怕弄错了,以为他们是兄弟情深。可是昨天…昨天世子爷睡不着,半夜还去了白玉园,没一会,我就听见世子爷大声的叫唤,奴婢这才确信,世子爷跟弗溪公子恐怕真如外面………………王妃,这可如何是好啊?”冰琴焦虑了,要是世子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那她还怎么办。她是王妃为世子准备的人选。 王妃得了这话,过了好久,才终于回了气;“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等大事,竟然今天她才知道,可见她这个当母亲的有多失败。这个主母有多不合格。淳王妃是真的…或者怎么都想不到,这两孩子竟然避么胆大包天,私相授受。 “没人,只有奴婢知道。不过白玉园里的冰瑶跟冬青应该知道,他们贴身照顾着表少爷,应该是知道一二的。”王妃一听是这两个人,立刻就放弃了追究两人责任的念头。这两人可不是他能指挥得动。 “你下去#吧,记住…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给我传出去。否则…我要你的命。”王妃面色阴沉,透露出一股狠绝。 “王妃放心…奴婢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如果泄露哪怕一个字,让奴婢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冰琴立即发下誓“冰盈,立即去通知门房,王爷一回来,让他立即到正房来。”王妃心急如焚,不得安宁。 王爷听了前后的话语,开始也着慌。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问着当日白玉园的具体情况。也就没再接着问下去。两人个有不妥当,是绝对不会的。有着冰瑶在旁边看护着。就算温婉没拒绝,冰瑶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胡来。 淳王稳住了自己,叫来了燕祁轩。也没直接问,只是随意问了两句昨天晚上怎么跑到白玉园里去了。等听到燕祁轩说两人在屋子里打架,旁边人给住了。也就是说,当时冰瑶一直在屋子里守着他们两个,淳王也就放下心束。就知道温婉不会是个没分寸的。不过,确实,时间也到了。该把这个孩子送走了。 有人到白玉园里来传话,说王爷请公子到书房,有事商量。 温婉得了消息,收拾一通,就去了。 到了书房,见着淳王面色平静的模栉。再无之前笑呵呵…或者带有试探性的目光。温婉瞧着这样的淳王…已经大致猜测到淳王找她什么事。而就算淳王不找她,她也要跟淳王说这个事。温婉希望,能用最大的努力,最大的诚意让淳王答应。 淳王凝视了温婉片刻,眼里有着隐的狂躁“温婉,我一直是把你当成女儿来看待的。 我对你,到底如何,你应该是能感觉得到的。”这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他儿子就会没命。他今天一定要将这事的严重性,给温婉说个清楚明白。 “有什么话,直说吧?也不需要拐弯抹角的。”温婉如水一般宁静,对于淳王的气势当是没看见一般。怒火又如何,还敢打她不成,她才不怕她呢!她非常肯定,淳王爷只会跟她讲道理,不会动粗。 淳王看了温婉的样子,怒火没了,反而在心里赞叹不已。谁说温婉怯弱,说他怯弱的人,都是傻子。如果怯弱,又怎么能摆了赵王一道,能做出那么多很多男儿都做不出来的事。怯弱,只是她的保护伞而已。可惜,连自己都给蒙过去了。否则,又怎么会换来这么一个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把他拐带到王府,就是坑了他儿子啊! “我们对祁轩的婚事,是有考量的。你不符合我们对儿媳妇的要求,所以,你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仟么?”淳王直直地看着温婉。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也就不需要擦藏着捏着? 温婉写这话,一点扭捏之态都没有。有的,是平和跟自信“为什么?我哪里不符合了?身份、年龄、才学、品性?我自问一样不差,能配得上燕祁轩。如果是担心我的哑疾,大可放心。我的哑疾不是天生的,我生下来的时候,是会说话的。所以,不会影响下一代。”她又不是遗传,再说,她已经会说话了。只是时机不到。还不能表现出来而已罢了。 对于燕祁轩,温婉是真的觉得很好。淳王会持反对意见,对于淳王的态度,她不是没猜测到。也不是没有仔细思索过。她也考虑了很多。但是,她知道自己舍不得放弃这份暖她心的感情。 但是除了他担心会卷入到夺嫡之中去。其他的,她也考虑过,各方面的因素她都考虑过。觉得问题不大。她一个狐女,淳王也比较看重自己。如果她能帮着郑王舅舅夺取额胜利,那时候她还活着。这门婚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就算有什么,尽量把差距或者不好的弥补就是。也是基于这一点,温婉才没有阻止燕祁轩,自己也没有拒绝。 再怎么说,现在是五五之数。而且温婉对于郑王舅舅,也有信心。她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贤妃手段太高超,会弄死她。 不说她自私,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反正她迟早是要嫁人,与其嫁一个不认识的人。或者被皇帝外公随便指一个。指着一个如曹颂这样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找自己找一个合心合意的。燕祁轩是一个好苗子,是真心喜欢她。又是一个单纯对她一心一意的,温婉觉得有这些就够了。她也从来没想逐要嫁一个什么盖世英雄,嫁给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她一直都只是想嫁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两人组建一个家庭。好好经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而燕祁轩,符合她的要求。而且,她相信,她如果真嫁了燕祁轩,会迂得很幸福。相处这么久了,对这点,还是很有自信。 “你很好,要说不配,反而是我家祁轩配不上你。”淳王摇头着。对于温婉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在意那些虚的。只要燕祁轩对我一心一意,我不介意其他的。”温婉对这个,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才情什么的,都只是虚名。活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太优秀了,如果让祁轩娶你,你就像一坐山一般压在他头上。现在你们小还不觉得,但是大了…你的名声真出去了。你就会一辈子压住他。他娶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现在你们还小,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可要真正过日子就知道。这些,都是会成为累赘甚至两个人之间的包袱。”淳王摇头。 “如果你这么介意,这些,我以后不碰就是了。不让世人知道,祁轩也就没你所谓需要背负的压力了。”温婉毫不在乎的口吻。让听到的淳王一愣。看了好一会温婉,面如惋惜,才深深叹气。 温婉面有疑惑之色,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家世背景,年龄都配,又是两两合意,没道理不答应。该考虑的她都有考虑,为什么淳王会不答应。如果是顾忌自己的哑疾,她又不是真正的哑巴。这个倒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哑巴。(。 一百三十九无望下 “温婉,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也是一个非常孝顺。。惹人喜欢的孩子。我也一样,很喜欢你,要是可以,我非常愿意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可是你要知道,你已经卷入在这场风浪当中。你虽然面上表露得一点都不在乎。但是我其实知道,你心里有着自己的一盘棋。我相信你自己也应该清楚。如果赵王得位,你的结局,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生不入死,最好的结局也是把你关在封地,一辈子不得出封地。如果是郑王得位,你必定位高权重,而我们这一支是除了皇帝之外最显贵的王族。不管是当今皇上,还是将来可能登位的郑王。都不可能将甚得他心的你,嫁到我们家来。”淳王缓缓地说道。 温婉就静静地坐在哪里。看着淳王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每一任皇帝,对我们这一支都是又拉拢又防备。如果你去查查看就知道,我们这一攴,历来就不会娶身份贵重的女子,也不会娶当朝权臣的女儿。就是王府的女儿,都是嫁一些根基浅的人家,不会嫁入勋贵之家。为的就是释放皇帝对我们的疑心。温婉,你跟祁轩,不合适。如果你硬要坚持,到时候,只会把轩儿拖下水去,让他受很多不必要的苦楚。祁轩已经被我们养得很天真无害了。温婉,处于我们这个位置,可以傻,可以笨,可以纨绔,但绝对不能太过精明。如果你拖他下水。到时候,不仅他会受苦,就是你也会被拖累的。我知道你在乎的人只有皇上跟郑王。这两个人,他们自然是不敢动什么心思。动了心思也奈何不得。但是祁轩,虽然有我的保护,但是还是不成的。”淳王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书房,格外的刺耳。 温婉听了这些话以后,就知道淳王是不答应了。可是心里还是不舍得,这么珍贵的感情,那么纯洁的人。温婉知道,这是不甚杂任何东西在里面,是最纯真的感情,以后估计着是再也遇不到了。温婉,很舍不得;“这些我都有考虑。我也没想过要将祁轩拖进这趟混水里去。我想着,暂时先不要告诉他。等再过个三五年,大局必然定了。那个时候如果是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而我还活着,我希望,你能答应我跟祁轩的事。” 淳王仍然摇头。 温婉愕然“为什么?” 淳王看着温婉眼里的不舍,还有难过,心里终究是欣慰的。这么看来,不是自家儿子的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同时又深深的遗憾;“皇族之中,我们这支,什么样的女子娶来都没关系。但是不可能娶一个聪明能干,身份贵重甚得民心的女子。而你,你还不仅仅身份贵重得民心你还是贵不可言的命格。只有母仪天下,才能得贵不可言的批语。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将来的皇后。如果你真嫁给了祁轩,将来这事传扬出去。皇帝必定会认为我们有不臣之心。你要坚持…必定会给轩儿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祁轩娶你的。而皇上,也绝对不会把你许配给祁轩的。你们,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温婉轻笑“谁说贵不可言的命格就是皇后命。这些都是虚言,我上不相信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你答应,等大局定下来,我还活着。我就有办法让皇帝外公,或者郑王舅舅答应我,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淳王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不了主。” 温婉重重地写道“我说能,就能。如果你真的有忌讳,我到时候,会想法子,让皇帝外公赐婚。我现在只要你的一个态度。” 她知道,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这么美好的感情。如果有可能,她是真的不愿意放手的。所以,在没有尽一分力,没有争取过,就放弃。不仅对燕祁轩不公平,也会让她自己后悔“不可能的,皇上是不可能赐婚的。这里面很多事情,牵扯很多东西,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厉害深浅。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所以,温婉,不要去冒险走这一步。否则,一旦皇上厌弃你,你将来的日子会很难。而且,祁轩也会很痛苦的。你该知道祁轩的性子,那孩子的性子已经养成,经不得大风浪。他跟你不一样,所以,不能。”淳王眼里有着深深的疼惜。 温婉看着淳王,过了好欠好久,才写道“我说过,等大,了再告诉他。如果我死了,就不要告诉祁轩事实的相o而如果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我是我娘唯一的女儿,对给了郑王舅舅很大的帮助,我们舅甥感情一直都很好。不可能因为我要嫁给燕祁轩,就会厌弃我,真是郑王舅舅当皇帝,我将来也不可能过艰难的日子。所以,你说的都只是借口。你就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而且,我很清楚,我是哑巴,历史上没有一个哑巴能当得皇后的。我相信其实你也深知道一点。我虽然对外说是尊贵,说是才气大如天。其实,如果没有皇帝外公护着,我就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孤女,一无所有的孤女。而燕祁轩虽然说是淳王府里的世子。可是剥除他的身份,他什么才学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野心。这样性子的人,就算我的名气大,也不可能引得皇帝外公与郑王舅舅太过忌惮。就算真有忌惮,也不会妨碍到燕祁轩的生活。而且,我有信心处理好这些事。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拒绝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别跟什么不知道厉害深浅,这些虚的东西,我不要听。我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在忌讳什么?”这个朝代,样貌不周正的男子都不能出仕,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哑巴当皇后。郑王舅舅就算当了皇帝,再疼她,再宠她,也不会做这等糊涂之事。了不得,让自己嫁给他一个不算出格的儿子。他护着自己,安乐逐此一生。而自己选择了燕祁轩,温婉也相信,郑王舅舅也不会拒绝。 淳王仍然摇头。 温婉见状继续写道“按照正常来说,因为我有哑疾,如果不是皇帝外公破格偏疼,不说皇贵郡主这样尊贵的封号。就是有个小小的乡君我都没资格。如果皇帝外公真是存有忌讳,让我嫁给燕祁轩反而会弱化了淳王府的影响。所以,你跟我说的,都是虚的东西。真正的原因,应该在我身上,而且这个原因,皇帝外公知道,郑王舅舅知道,你也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告诉我#吧,也让我心里有个底。”温婉这一年来,做的事越来越过分,未尝没有试探之意。可是皇帝外公跟舅舅,却是连责备一句都没有。如果她没有呆在皇帝身边几个月,没有经历那么多的事,那她定然会认为两人都是发自内心,没有搀杂一丝其他的东西,只是纯粹地疼着自己的。可惜,那些都只是美好的想象。这中间,定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因。 而看了淳王的这个样子,更说明问题了。她一个哑巴,就算真有一点才学,嫁淳王世子都是高攀。毕竟将来燕祁轩承爵为王,淳王身份贵重,王妃的地位,在京城里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而她,却是有哑疾。在这个朝代,对身体有隐疾的人,是非常的避讳。一般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不会让儿子娶一个哑巴。 淳王见着温婉自己还在云里雾里,当下不由苦笑道“温婉,你自己说过,你有富国之才。你认为,当今的皇上,会将你下嫁给祁轩吗?会将一个有着富国之才,还深得民心的你,嫁到我们淳王府里?” 温婉听到富国之才,当时就傻了。这,这哪里来的传闻。什么富国之才,她怎么不知道。想也不想,问道“这谁说的o谁说我有富国之才?谁在那胡说八道?” 淳王苦笑,这个丫头做下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却是忘记了最初的事由“这话不是别人传扬出去的。而是你自己说的。你当日跟郑王说,你可以给他赚百个千个三十万。千个三十万,就是三亿两银子。如今国库空虚,每年的赋税也就两三千万两银子,朝廷每年都是入不敷出。如果你没有这个才能,只是说说大话也就算了。可是你瞧瞧你自己做下得这等事。没huā一分本钱,三年之内整治出一百多万。这次,三天,就赚了一百万两。你说,你的这番话,皇上跟郑王会怎么想。温婉,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认为这样的你…皇上跟郑王会让你下嫁到淳王府里。祁轩是没有野心,但是没有野心,不代表就会让坐在那张椅子上面的人放心。温婉,你跟祁轩,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所以,还是放手吧!趁着现在,放手。对你,对祁轩,都好。”(。 一百四十出游上 温婉到了现在,只剩下苦笑,原来,真正的内因是自己。富国之才,她当日里一时的激动,却要承受着这样的苦果。可是,没得后悔。因为没有那次的冲动,也就没有这一年逍遥自在的生活。 如果是其他,她还能去争取。可是淳王的话,已经断了她所有想要说的话了。淳王的意思很明白,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不会答应。如果她执意要做,只会陪上燕祁轩一条命。淳王府固然是尊贵,但是,再尊贵,尊贵不过皇帝。当这个国家最高权利人,能掌控所有人生死的皇帝对一个人起了疑心,就算不杀让这个人活着,那这个人也得一辈子窝着脑袋过活。 温婉坐在贵妃椅上,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叹了一声气。果然,早恋一般都是不得好的。瞧着这结果,两人估计也是有缘无份的了。早知道,当时就不放任那傻瓜投入进去了。没得害人害己,还是自己想得不够,了解得不够透彻啊! 明知道是苦果,是悲惨的结局,还是不要去触碰了,这样,对大家都好。那等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伤心伤肺又伤神的,而她,已经过了那个为爱愿意抛弃一切的年龄。 温婉最后决定,暂时就这样吧,以后的事,再看吧,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要说,至少也得等大局定了再说“我知道了。这事不要让祁轩知道。我怕他会接受不了,到时候闹出去,会很麻烦。就让我们平静地呆几天。等我走了,一切,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温婉没打算放弃,但也没之前坚决的态度。 淳王看着温婉没有断然拒绝,只是说暂时这样。也知道,温婉其实还没有放弃。他不放弃,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在危险之中。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等人走了,慢慢的,也就忘记了“你的行程,安排在了明天。你回去也安排一下。今天半夜就走。”时间越长,自己儿子越危险。他是怎么都想不到,温婉如今都这德性了。他儿子还看得上。他是真的很失策。如果知道这样,在半年前,就该将温婉送走。也就没如今的事情发生了。 温婉无奈之极,还真是吝啬啊。也太防备了吧!就给自己半天的时间,还是什么都不能说的。咳,为什么就得这样呢!为什么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这么艰难。 温婉想了想,提笔写着三个字“后天吧!”写完后,放下笔,也不再看淳王的脸色,就出去了。 淳王看着温婉落寞的背影,晦暗不明,心里想着,温婉,不是我狠心,是我也不能,为了祁轩,希望你能理解。 温婉一回到白玉园,祁轩走过来。看见温婉面有疲惫之色。有些担心地说着“弗溪,父王找你何事?” “无事,就是说了回江南的事情,暂时还没定哪天。你不要难过,等过完年,祖父的身体好了,我再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天天在一块,你看如何。”温婉笑着说道 “真的?”祁轩听了这话大喜。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婉笑着,安抚着有些不安的祁轩。见他还想要说话,取了笛子,轻轻地吹奏了一曲。 “明日,天气应该会不错,我们明日出去玩。”温婉看着天上圆圆的,大大的月亮,想着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好,不过,就我们两个人。”温婉点了点头。当晚,燕祁轩死赖着不愿意回去。温婉低着头,敛了所有的心思。让他睡在冰瑶的榻上。不是温婉矫情,而是担心淳王知道,呆会过来就将她轰回去。冰瑶自己搬了一张小软榻进来。反正房间够大,不担心没地方。 等听到燕祁轩均匀的呼吸,知道他睡着了。温婉爬了起来,看着睡着的燕祁轩,温婉的眼睛,酸涩得厉害。 羊角宫灯的火光穿过灯影纱帐,淡淡投在美玉般的脸上,漆黑顺滑的长发凌乱散开,就好像华丽的锦缎。睫毛很浓密,像蝴蝶般微微抖动。睡相很温婉,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温婉看着燕祁轩安详的睡颜,非常苦涩。要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她怎么样都不会开始。可想想,又不后悔。初恋,淡雅而纤丽,像烟云的呓语,也像梦境的叹息。但他更像一枚青果,不成熟很酸涩,却永远怀念。不是有说,少年情怀总是诗,人不痴情枉少年。不一定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灿烂过。 温婉也相信,如果问燕祁轩,他也会与自己一样的选择。宁愿选择拥有过,而不会去后悔曾经相遇过。 温婉心里很悲伤,这样一个美好的人,自己必须毫无选择地放手。为什么,他不想放手的。温婉心里的难过,无与伦比。她想要得到幸福,为什么就那么难呢?为什么总有这种那种的理由要来阻止她。她不想放手的,她想抓住这份幸福。 不,想到这里,温婉凛然。她绝对不要就此轻易放手。这样美好的感情,错过了,以后,不可能再有。所以,不能放手,绝对不能轻易放手。没有努力过,就这样轻易放弃,不仅对燕祁轩不公平,她将来也定然会后悔的。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就燕祁轩的性子,傻子都不相信他能当皇帝。再者,谁说贵不可言的命格就一定是皇后。她以后,就算出家当尼姑,也绝对不要去当什么皇后。 不,不放弃。只要她不死,就一定会有办法的。不能就这样轻易放手。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的。还有几年的时间,一定可以找到办法。温婉下了决心以后,伸出手掐了掐燕祁轩水嫩嫩的脸。 冰瑶看着温婉眼底里的挣扎,到最后慢慢的平静。冰瑶知道,其实郡主,并没有放弃。 第二天天刚亮就起来了。冰瑶给温婉梳洗以后,温婉把燕祁轩拖了起来,给他净了脸,梳着头发。把头发缕顺后,慢慢地在冬青的指导下,把他的头发盘好。 “弗溪,要是你是女子,你肯定是一个很贤惠的媳妇。不过,你以后也是我媳妇。媳妇,你的手好巧啊!”祁轩摸着自己梳得整理的头发,看着温婉这天,对他特别的好,没有凶他,对他所要求的都是有求必应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所以说话,也没了忌惮。 温婉听了笑着了拉他的手,挥了挥手。冰瑶出去传话让人摆放了早餐上来。祁轩听见温婉没反驳,叫得更欢实了。 “媳妇,多吃点。这鸡丝蒿子你喜欢就多吃点,要把自己养胖点。”燕祁轩看着温婉对媳妇两字并不排斥,一大早就在那乐呵叫嚷着。生怕温婉听不到似的。冬青低着头,心里菲腹不已。就这样跟个傻瓜似的,怎么配得上自己家公子。冰瑶却是低着头,世子什么都不知道。而所有的责难与压力,全都是小主子背负。现在主子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主子绝对不会答应的。而公子的性子,这条路,艰险重重。可是冰瑶在这一年也知道温婉的性子,要是决定的事情,基本不会变。谁劝说都没有用。 温婉说是两个人,但是出去的时候,还是带了二十来个侍卫在身边,跟着一起去。也是为了安全考虑。温婉也没定是在哪里,只是想出去外面散散心。没固定再哪里,但是一定是郊外无疑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近下旬的天,入了冬,天气微冷。两人骑着马,走在路上,周围的霜雾还未散去。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弗溪,你是不是冷?要冷的话,我们回去,不出去了。”祁轩看着温婉打了个颤,忙到身边小心地问着。 温婉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前行,只不过,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燕祁轩在说话。而燕祁轩之所以没有起疑的原因,是因为温婉说她的喉咙疼,不能多说话。 快马奔跑了一个多时辰,温婉在马上,看着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红艳艳的一大大片,心有所感,就让人停下,去那火红的地方看看去。温婉看着,知道那应该是枫树林。 等一群人走近,发现这里果然是一片枫树林。这里,是一个火红的枫树王国。因为是深秋,金黄火红的枫叶在地上落了一层,看上去就像是地上铺了金黄色的地毯,美极了。 温婉下了马,与燕祁轩手牵手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大片枫树。温婉看着眼前大片火红的枫树。记得花语里说,枫树代表的是相思。相思枫树,相思红豆。 风吹来,树上的叶子打着旋飘落下来了。随风摇曳。摇曳在眼前,同时飘荡在心中。温婉望着枫叶从眼前落下,禁不住伸出了手,接住那片早已不再蓬勃的绿色,落在手上的是如血艳红一般红的那样光亮、红得那样热烈的红叶。 温婉不知道这会是什么心情,怎么会如此心酸,犹如手中的那片枫叶。眼中的那一滩积水,已开始泛滥。RO 一百四十一出游下 “弗溪,你在看什么?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很冷`是冷我们回去吧,这里是比较冷。”祁轩感受着温婉传出的淡淡的忧愁,好象能随时羽化而去。不由地抓了她的手,很凉。有自己宽厚软暖的手搓起来,呼了两口热气。给他取暖。 温婉反握着他的手,在枫树林里走着。一路走开,不时有枫叶落下,掉在两人的头上,肩上,手上。祁轩感受着温婉心中的愁绪,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仟么,就这样静静地,两人漫步在漫天的红色枫叶之中。 “弗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去默默地忍受,再躲起来哭,知道吗?”祁轩担心地问着,温婉摇了摇头,在他手上写着,不许说话。燕祁轩立即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没想到,弗溪是要吹曲子给自己听了。 温婉拿起笛子,吹了一首‘秋思”淡淡的惆怅…淡淡的倦意,淡淡的不舍。曲子是刚学的,手法有些生疏。但由于融入了温婉此时最〖真〗实的感情在里面,很容易引起这会两人的共鸣。 “弗溪,你不用难过。开春就回来。要是他们不让你回来,我去江南接你回来,你不用担心。开春以后,他们要是不让你来京城,我一定亲自去接你。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燕祁轩听完曲子,咧着嘴巴笑。然后郑重地跟温婉发誓。 温婉看着他的笑容,就如三月的春风一般,暖人心扉,郁结的心情瞬时没了。踢了一脚在他膝盖结上。燕祁轩不堤防温婉的偷袭一下铺满了枫叶的地上。温婉张开双手,也倒在铺满着枫叶的地上。 “弗溪,你以后,刚才那首曲子只可以吹给我听。不许吹这曲子给别人听,知道吗?”燕祁轩霸道地说着。温婉点头应了。 淡淡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偷偷地钻到树林里,洒在他们身上,蒙上了一层光彩,看起来,有如在梦幻一般。 “呵呵,弗溪…这样看,真美。”祁轩看着树顶,开心大叫。 温婉看着祁轩,让他闭上眼睛。祁轩疑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温婉爬到他身边,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记o那亲吻,很轻,很淡…却很温柔。 祁轩感受着微凉,睁开眼睛,看着弗溪竟低头在亲自己。脸一下红通通的,心也扑腾扑腾跳。 “弗溪,弗溪…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弗溪,我好开心,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我开心快乐得快要死了。”燕祁轩被浓浓的喜悦,冲击得语亢伦次。 温婉看着他那傻样,不由地眯眯笑起来了。燕祁轩把他半搂着,尽量不让他着地。怕他着凉。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在地上躺着…风一吹来…沙沙地响着。没有鸟儿的歌声,也没有婵儿的叫声…但是,两人,都是满满的欢喜。 温婉摸着燕祁轩的脸,轻轻地说着;“燕祁轩,不管将来会如何,我们都永远记住,记住每分每秒一起温馨快乐的时光。” “恩,我会每分每秒记这的。起来吧,你身子太弱了,再躺,就要着凉了。”把人扶起来,解了自己的外套,给温婉披上。用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温婉冰凉的小手。温婉一直笑着,任他动作。 “跟个傻瓜似的,就知道笑。”祁轩嘴上这么说,可是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没停过。 两人出了枫树林,外面就给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过来。温婉看着,感叹自己命好穿成了贵族,两人吃完饭,再腻歪了一会。温婉让取了画架跟画板,两个人再进了枫树林。 由于没带颜料,温婉这会只能做素描。祁轩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就觉得弗溪会魔法。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会变得不一样,变得很美。 夕阳夕下,两个少年手牵手,在落满红叶的枫树林走着。那么温馨,那么快乐。有如在诗里一般。 温婉用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把画画好,祁轩看着拿起爱不释手,欣喜地问着;“弗溪,你画的是我们吗?”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画得并不是很好,但是,却很对景,很有留恋价值,以后老了,拿出来看,也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给我好吗?”祁轩目露期盼。温婉笑着点头应了声“好。” “弗溪最好了。”说完,在额头亲亲,笑容满面。这会已缕比较晚了,到京城,估计就得全黑了。 “弗溪,我跟你一起。”温婉反对,不跟他一起骑小墨。燕祁轩耍赖,可惜这一招对温婉没有用。没办法,最后两匹马儿并驱而行。距离太近,说话的热气从温婉脸上吹过。 吹得温婉面颊滚烫,心扑腾扑腾跳,要不是知道这家伙是个纯情的,温婉以为他一定是个中高手呢! “弗溪,你怎么那么香啊,用的什么香?”温婉斜了他一眼,自己什么香都没用好不好。 “那个什么叶太医真是不行,新来的太医也不行。都治了一年的,病情还是忽好忽坏的。下次换个太医给你瞧,如果再不行,我就发镑求良医。 上次罗守勋不是说民间有一个木神医,到时候我去找他,请他一定医治好你的喉疾。”看着温婉不能说话的,祁轩很郁闷。 温婉眯眯笑地举了手,拿开吹到他头上的一片落叶。祁轩抓着他的手不放,两人在马上玩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冬清跟长顺还有一群侍卫,都当自己没带眼睛。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就算那心里素质差的,也用着人家这是兄弟感情好来劝慰自己不要往歪处想。尽管心底深处冒出一句,再好的兄弟,也不该是这样的吧!不管如何,这会,是分外的和谐。 两人坐在马上晃悠悠地回城,比去时多费了一半的时间。快到城门口,已经是酉时二刻了,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世子爷,江公子。”两人听到声音,一起望过去。却是见到在侍卫外围处,一穿着一身雪青色衣袍的少年,对着两人很客气地打了招呼。可是他看着脸就快贴一起的两人。一个面如白玉,一个脸黑如碳;泾渭分明得晃人眼,但是却又说不出的和谐,般配。 “你是谁呀,叫什么叫,我们又不认识你?”燕祁轩看着那个少年,语气不善很甩了避么一句话。温婉听了暗笑,推了推他。 “再不回去姑父姑母该要担心,会派人出来找的。”祁轩侧过头,就是不愿意,他就是要跟温婉共骑一匹马。越不成,他越要。 “不闹了,回去#吧。”温婉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冬青非常恶寒地低着头哄着他。他怎么觉得世子就跟孩子一样。 “燕祁轩,你要再不走,我们都走了。看你耍赖给谁看。”温婉见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祁轩这才不情愿地上了马。嘴里还嘀咕着那么凶做什么,非常委屈的样。 温婉对着那个少年抱歉地说着;“抱歉,徐公子,我们要赶路,先走一步了。”说完,一行人进了城门。 “爷,看来京城里的传言,是真的了。淳王世子…真跟江守望是有对了。瞧着这亲热劲。爷,你说,这两个,到底谁是兔儿爷,我赌世子爷是被压的那个。瞧着软蛋样?不过,这江守望也真不怎么样,那燕祁轩不就长着一张好看的脸。除了一张脸蛋,什么都没有。那人,亏的有那样的才华,也是一个目光短浅好色之人。”身边的一个心腹,嘿嘿笑着。那神情,别提有多猥琐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回城。”徐仲然冷着一张脸,池就纳闷了。这样一个惊世绝才的人,怎么被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给迷了心眼呢。 那心腹就不敢再说话,一行人也进了城门。随从里面的人都在嘀咕着这八卦事件。 王妃六神无主地,在房间里转着圈圈;“爷,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他们身边带了几十个一等一的高手在身边,也带着信鸽。要有事,我早知道了。不用担心,那孩子是个谨慎的。可能是玩过头了,快回来了。”正说着,前门的人就禀报两位公子回来了王妃本来想出去见儿子,却是被淳王拉着,不让出去;“让他们单独呆着吧,以后,再没有机会了。这最后的时间,就留给他们吧!” “王爷,我冷眼瞧着儿子,这两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我真是,我真是怕他听到那些消息,他受不住。”王妃担心地说着。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淳王心里其实也很担心,但是他也知道,担心也没用。谁能知道,这么一年,他那个傻儿子就情根深种了,而且,不是单相思,是两情相悦,可是形势不容他们在一起。 两人回到白玉园,梳洗以后,用了晚膳。 “还有没有桃huā酒,去拿来,我想喝了。”温婉倒并不是真喜欢那桃huā酒,其实味道只能算不错,比不上御酒。 “好,我现在就去父王那里偷两壶迂来。”祁轩听了喜滋的出去了,这次偷酒,偷得特别的成功。 煎炒鲥鱼、鹅掌、鸭水晶肘子、南煎丸子、蓉城鸳鸯卷、虾米拌豆腐、麻酱白菜丝、脆炒南瓜丝、山药鸡汤。菜是色香味俱全,可是温婉,却是在束到这个世上,第一次尝到了食不下咽的味道。(。 一百四十二诺言 ……弗溪,怎么了?菜做得不好吃吗?不合口味,我让他们去换。 你想说吃什么,你说。”燕祁轩看着温婉没动几下筷子,担心地说着。 “没事,只是没什么胃曰,吃吧。”慢慢地吃着,跟老牛拉车一般慢。不过燕祁轩仍然在一旁,耐心地陪着。吃完晚膳,两人去了huā园消食。屏弃了众人,手拉着手,在huā园里散步。 “弗溪,你说我们要一辈子这样,该多好啊。”两人走在huā园里,这会的傍晚,已经带着凉意。风一吹来,温婉打了个冷颤。祁轩把自己的裘衣脱了给两人披上,再把矮了自己半个头的温婉搂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与快乐。 温婉看了,心里涌现的全是苦涩。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的心思。 燕祁轩,如果我能平安地活下来,那一切就不再只是幻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怎么了,是不是冷了,我给你吹吹。”捧起一双手,吹着暖气。温婉看着他关切担心的眼神,眼里酸酸涩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却是让他生生地给逼回去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份温暖她心扉的少年的炽热纯洁的爱恋。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努力争取一回。如果最后还是无望,那她至少也不会后悔。因为,他努力过。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郑地说道“燕祁轩,你答应我一件事。” 燕祁轩点头道“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婉直直地看着化道“燕祁轩,你等我五年。等我满了十六岁,我就会来找你。在这五年里,不能有通房,不能有小妾,更不可以娶别人。就算你父母要你娶你也不许娶,更不能接受那些个通房小妾。你能做得到吗?” 燕祁轩摸了摸头张了张口可是又闭了。半天都没回话。 温婉看了燕祁轩的反应,恼怒道“怎么了,你做不到?”如果连五年都做不到。那她的坚持,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温婉的失望,都写在了面上。看也没看燕祁鼻一眼,转身就准备回去。这样也好,也不会让自己内疚。 燕祁轩看着温婉生气,拉着温婉不让走。温婉挣扎着,挣扎不开。燕祁轩见着温婉的这个样子,过了好半天才为难地说道“弗溪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淳王府,还要靠我,恩,要儿子继承爵位。弗溪,你别生气。我,我就生一个儿子。到时候,就有人继承爵位了。 真的,只要有一个儿子就可以了。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弗溪你到时候,也只可以生一个儿子。生了儿子以后,就把给你生儿子的女人远远地放着。不许再惦记着她,以后,就我们俩一起,以后你也不可以多看其他人一眼。好不好?”温婉开始还以为他做不到,心里午着失望还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可听了这话,气得踢了他一脚,还不解气,再给了他好几拳,消了点气后才怒骂道“混蛋你没带耳朵吗?你耳朵长后脑勺上去了。我只说五年,五年。又没说让你一辈子不娶妻生子。你长着耳朵干什么用的口气死我了。”温婉真要气死了,这个笨蛋,蠢瓜,就是存心气她的。但是,心里却是舒服了很多。 燕祁轩听了说五年五年以后也才十八岁,能抗住。立即点头道“好,五年之内我不娶妻也不要别的人。父王母妃逼我,我也不娶。弗溪我等你五年。不过,你也要跟我一样,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除了将来为了生儿子,不许有别人。” 温婉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咳,古代的男人啊。好多都是双刀的。这点她还真是接受不了“你放心,只要你遵守了对我的诺言。五年后,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燕祁轩,你一定要做到,不管这五年之内发生了什么事,你听到了任何与我有关不利的消息。你都要信守诺言。记住了吗?” 燕祁轩听了,举手准备发誓。 温婉将他的手掰了下来“只要你能做得到就成了。不需要发誓什么的。燕祁轩,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记住。五年,你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以后,只要我好好的,我一定会有办法,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燕祁轩以为温婉说的是双方家庭的阻力,忙点头应着好。 温婉看着他想也不想,还是决定再重复一遍,让他加深影响“燕祁轩,你一定要记住。五年之内,不许有别的人,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许有。 还有,不管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我死了,你也靠等我五年。记住了,一定要遵守。” 鼻祁轩忙点头。 温婉见他好象并没有放在心里,再一次郑重地说道“燕祁轩,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你对我许了诺,答应等我五年,就一定要做到。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有什么阻力,你都要做到。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会用一辈子,去兑现自己的诺言。”温婉心里还加了一句,只要我还活着。 燕祁轩也郑重地点头。想起之前听过的话,拉着温婉的手,两人拉了勾。 温婉看着燕祁轩。心里也算是安慰了不少。这个,算是给自己一个期望。十六岁之前,她是一定不会嫁人的,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别人事情她做不了主,但是自己的主,还是能做的。只要燕祁轩能兑现自己的诺言,五年的时间,定然已经有了结果。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有法子让外公或者舅舅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 “弗溪,等来年开了春。我就去江南接你。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燕祁轩见着温婉面色有点悲伤,以为温婉是舍不得自己,忙出言安慰着。。 温婉没有应,看着燕祁轩。能不能在一起,就看天意了。五年的时间,肯定已经出了结果。当然,如果是赵王为太子,赐死自己或者把自己赶到封地永不得出来,那也当成一场梦。如果到时候是舅舅为太子,燕祁轩没有娶妻,还能坚持着现在的这份情意,不管淳王的那些个什么破理由,她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舅舅,让他们答应把自己嫁给燕祁轩。而且,她相信,郑王舅舅真的要用到自己,出力就好。就算将来真用到她,她又不揽权,舅舅定然能容得下他跟燕祁轩的。成与不成,不仅要看天意,也要看燕祁轩的坚持。 只要他坚持,只要她不死她到时候就一定有法子,让皇帝外公或者郑王舅舅答应她,让她嫁给燕祁轩。当然,如果他不能坚持,那她也只能归纳为两人有缘无份了。一个不能信守诺言的人,也一样会抵挡不住外界的压力而屈服。要知道她将来的路会很艰险。就算夺嫡成功,舅舅真要用到她,那他将来定然会在旋涡之中。所以,她不能嫁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哪怕这个人是燕祁轩也不例外。 因为不仅现在,就算真是郑王舅舅当了皇帝,她的处境,也一样不会轻松。所以,这不仅要看缘份,也要看燕祁轩能否坚持住。机会她已经给他了,有没有缘份,就看天意还有他的坚持了。 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燕祁轩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就已经代替他做下了所有的决定。但是她没有办法。所有的人都不允许,那所有的率就得她来担着。只是希望,燕祁轩不要让她失望。 “弗溪,你怎么了?”燕祁轩奇怪地问道。 温婉看着祁轩眼里的关切与安慰。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温婉双手环抱着他,把头窝在他怀里。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要给她那么多的考验。她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安逸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舍不得这么美好的少年。要是可以,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就算一莘子以男子的身份,他也不想走。 “不哭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含不得你。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不要哭了。男子汗大丈夫,怎么能老是掉眼泪呢。你望了我说的,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心疼很久。以后不可以再掉眼泪了,知道吗?还有,以后面对欺负你的人,就要跟以前一样。谁敢欺负你,你就杀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有我呢。”燕祁轩边擦着眼泪,边轻声说道。他就怕弗溪回去被人欺负。现在回想起来,弗溪来时,多可怜。 也就这一年,人开朗了很多。 温婉听了是又开心又难受,低低地骂了一句:“傻瓜。” 祁轩笑呵呵地说道“在你面前,当傻瓜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让我做傻瓜我也愿意。” 温婉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出来了。擦了眼泪,有些着恼地看着燕祁轩,这个坏家伙。就知道招自己的眼泪。 一百四十三离别 两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回到屋里,温婉拿了红线在那里编。燕祁轩以为温婉在给他打络子,倒是没打搅。趴在一边睁大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很快,一个漂亮的燕祁轩从来没见过的图形出束了。 温婉费了不少的时间,编制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图案“这是同心结,是同心同力的意思。我们,一人一个。”温婉还有一个寓意没说,她希望燕祁轩能一直都如同此时的心,对她全心全意,没有一丝的杂质。也能坚持,等她五年。 剔除了那块破石头。这个同心结,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礼物。燕祁轩得了,跟个宝贝似的。喜滋滋地拿在手上,然后挂在腰间。接着有捧在手心里,说要好好保存。 温婉忍着不可言语的酸涩,听着燕祁轩在那里说着。燕祁轩说这么好的夜色,应该要喝点小酒助助兴。温婉突然不愿意了。这也许就是两个人最后相处的时间了。摇头说不想喝酒。 王妃得了两人又在喝酒,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万分担忧。 “你慌什么?这俩孩子是有分寸的。睡吧…温婉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不会用其他计策。看得出来,她对祁轩也是真心的。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睡了,到了半夜还得起来呢!”淳王看着,安慰道。 “咳,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我看着真的好难受,要不是你说的什么原因,看着祁轩那么喜欢的份上,我也就不挑剔了,也不嫌弃她是个哑巴了…让她进门当我媳妇算了。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呢。”淳王妃这会倒是真难过了。 “皇上连燕祁绍都不答应,怎么会答应嫁给我们祁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怎么会想到还有这一遭咳,好在那个孩子知道分寸。你放心#吧,谁少年时没个懵懂多情的时候呢。等过两年以后成家有了孩子,就好了!”淳王轻轻地安慰着。 温婉让冬青跟冰瑶在外面。两人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不过大部分是温婉在听,燕祁轩在说。但是温婉偶尔也会压着低声音以本音说话。只是,话很少。 “弗溪我们一辈子都会这样,永远不分开。”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温婉看着燕祁轩,这一年,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日子。要是真的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听着燕祁轩的话,温婉点头应了。两人见着夜色也晚,准备上床睡觉。温婉先上床,爬到里面燕祁轩外面,还没脱衣服。 燕祁轩对着冰瑶叫着;“你出去。”冰瑶见着温婉疑惑地看着燕祁轩,并没有反对。冰瑶披了外套出去了。 冰瑶出去后,关了门。温婉见门关了,正想让他吹灯。就看见燕祁轩不仅把外套脱了还把亵衣脱了,只着亵裤爬上床缩被子里。 温婉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去,就被燕祁轩搂着。温婉头都大,这什么状况。温婉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推不动,一脚踹他到床下。拿了被子裹得紧紧的。 温婉看到这个情况,什么离别的哀愁心里的悲伤全都被丢到太平洋去了。 这会,她比被天雷劈到他还惊耸。神马状况他才十三岁就整天想着那事。也不想想自己这身体才十一岁,也真不知道这家伙脑袋里想些什么玩意。莫非古代的人,都这么不着调。十一岁就有了情事,不会吧,她可没听说过这方面的八卦心情。十三岁的倒是听说了不少。这个混蛋,也不怕影响他发育,长得不齐整。 祁轩低声解释着;“弗溪,我没其他什么想法。我就只是想要抱着你睡,我知道你晚上睡觉手脚有些凉。我跟你睡一块,你也不会觉得冷了。我很暖和的。” 温婉听到这里,惊恐的神情才好些。好在这个家伙不是有那离谱的想法,否则,非得让他吃一顿排头。 燕祁轩见着温婉没说话,没办法才继续说着;“弗溪,我之前就问过太医了,为什么你手脚到了冬天会比正常人凉。他说可能是你底子没打牢固,体质有点虚的原因。不过他已经说了你已无大妨碍。有了这一年的调治,差不多已经好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你回了江南可怎么办呢?弗溪,我很担心你。要不,我跟你一起回江南去。” 温婉也不顾燕祁轩的说词,既然这是为她好。但她仍然指着地上的衣服。要是穿好衣服,就让上来。两人相处,自然是有默契的。燕祁轩见着温婉这坚决的态度。只得穿好了衣服。温婉再让他将扣子扣好。要不是今天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早把他赶出去了。这个色家伙。别以为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就能让他放松了警惕。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长顺出的馊主意。 燕祁轩看着,面有愧疚之色;“弗溪,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很害怕,害怕你走就会把我忘记。我真不知道怎么了。你原谅我好不。别生我气成不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心慌。本来还好好的。弗溪,我真没那个想法。你放心,我早就看过书的,书上说一定得过了十五才能做那事。我也特意问了太医…太医也说一定得满了十五岁。弗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温婉觉得天雷滚滚来呀!此时,他真是无语到极点。忍不住模了摸他脑袋,不过古代人早熟。像燕祁轩这么发育齐整的少年郎,十三岁就有房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能想着怕伤了身,要十五岁,已经是很不错了。咳,温婉想到燕祁轩刚才的反常。也许这个家伙,被自己的行为,潜意识已经感觉大不安了。 冰瑶却是当自己没带耳朵。只要郡主有分寸。他就当自己是空气。反正燕祁轩也做不出来什么惊天骇俗的事情。 燕祁轩见温婉不生气,继续腻歪着脑袋跟温婉说话。燕祁轩虽然不能让强势的温婉软化,但是他就一直缠着温婉说话。闹到半夜,还是精神抖擞的。温婉见着天色,再有一会,她就该走了。心里酸涩不已。莫非,他直觉到可能是最后一晚上…所以才要一直缠着自己。 “世子爷,公子。我去拿点东西给你们吃。”冰瑶见着不像样子,起身去给他们拿夜宵。 闹腾了半夜,两人确实都饿了。很快,冰瑶就拿了夜宵过来。有糕点,还有汤。三下两口…就把汤给喝了。 冰瑶把汤蛊拿出去。另两人又腻歪着说了一会话,很快燕祁轩摸了摸头;“弗溪,我怎么头有些晕啊?”说完头侧在一边,睡过去了。 温婉看着睡得特别沉的祁轩,摸着燕祁轩那张白玉无暇的面容。真是个美男子啊,相信再过几年,一定会成为倾国倾城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惜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等福分了! 都说童年是一场梦,少年是一副画…青年是一首诗,壮年是一部,中年是一篇散文,老年是一套哲学。人生各个阶段都有特殊的意境。祁轩,我的上辈子是一场噩梦;这辈子…遇见你,如做了一个美梦。只希望这个美丽的梦,是一辈子,而不是昙huā一现,转瞬即逝。希望老天能厚爱我,也希望你能整齐,让我们能最终在一起。 “燕祁轩,你一定要等我…五年…如果你能等,到时候我也没死…我一定嫁给你。只要你遵守了诺言,我会用尽所有的方法,只是你一定要遵守诺言。”温婉勾着祁轩的小指头,暗暗说着燕祁轩,一定要信守你的承诺。一定要记得,信守承诺。说完,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转身离去。 温婉对着冬青说道(唇语);“等我走后,你先去那地方安顿。按照事先说的,没我传过来的消息,什么都不要做。按照我之前说的,如果能找到我跟你列明那些条件的人,按照我说的做。”冬青听了点头。他这个样貌就是问题,所以,不能跟随。 看着远去的马车,冬青知道,公子避次回去…不会太平。否则不会让自己招兵买马。估计,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冬青知道公子聪明,但是心底却是非常的难受。她不想离开公子,想一直在公子身边伺候着。但是她知道…公子也要为自己留条退路。而这条退路,还需要她的努力。那她就一直窝在京城里,等待着温婉的召唤。 到城门口时,正好开城门的时间。有着淳王府的路牌,也没人敢拦他们。一行人出了城门。到了半〖中〗央,歇息一会。人就给换了。而马车,往另外一个地方去了。冰瑶护着人,继续柱江南的方向而去。 一上马车,就看见了一年不见的夏影。 温婉看着夏影,知道自己,又回来了。回到哪个她一直想要逃避,却又逃避不了的旋涡。 “主子,你怎么了?”复影看着温婉发呆的样子。温婉看着一年没见的夏影,还是老样子。闭上了眼睛。 “啊,弗溪走了。弗溪怎么会走呢,他走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我告诉你们,我跟你们没完……”祁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得了温婉走的消息,立即骑了马儿追了上去。却已经是追无可追了。只能远远地看着江南的方向。 回王府,大发了一通脾气,最确定是弗溪自己的主意,怕他难过,才不告诉他的。燕祁轩这才罢休。 “燕祁轩,弗溪走了,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这个混蛋,我都不能去送送他。”罗守勋得了消息,暴跳如雷,朝着燕祁轩大发脾气。祁轩本来就难受,现在还得受他的气,两人又吵了一架,吵得天翻地覆。打了一架才作罢。最后两人约定,来年一起去江南看弗溪。(。 一回归 温婉被夏影带着,最后带到一个院落里。温婉诧看着夏影,怎么不直接回庄子上去。要躲藏到这院子里来了。 “郡主,温泉庄子上,里外都是探子。要不是守卫这里的侍卫首领得了皇上的密令,暗中放了水,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带了你进来。”夏影轻声解释道。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一下就沉默了。两派的争斗,远远地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逃了一年,终于要正面面对了。 温婉问着夏影,最近舅舅如何了。如今朝局,因为之前周王的事,赵王与周王连最后钩一层遮羞布都撕扯了。两派的立场都非常明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影黯然“因为之前赵王与周王连手,里里外外都给王爷下绊子,让王爷吃了好几次亏。虽然现在周王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他的势力仍然支持着赵王,下面的人也在给王爷制造了不少的麻烦。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问因由,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王爷没做好,就训斥王爷。京城里的形势,已经是大片倒向赵王。王爷如今的处境,非常地不好。” 温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闭目养神,她一直都不知道…皇帝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皇帝外公给赵王与舅舅的机会是一样的。虽然说现在舅舅所面对的局势不好,但是只要没定局,就证明他们还是有机会。只是不知道…皇帝外公到底是在下什么样的棋。这局势这么乱,他就不怕掌控不住,引发祸乱吗?也许,身经百战的皇帝外公,有着足够的信心能把握掌控得了吧! 到了入夜时分…跟着夏影左拐右拐才回到她住的院落里。温婉瞧着自己如今这样,仿佛跟作贼一般。温婉想到罗守勋的话,苦笑不已。原来,自己竟然在争储之中,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还真是,要不是出去外面转了一圈,她是真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长相的问题。原来,自己在外人心目中,是那么的老谋深算。难怪贤妃想要弄死自己。 回到了主屋,挥退了所有的人。温婉看着熟悉的环境…一年的时间,感觉就跟眨眼之间一般,过得真是快。温婉对着夏影,让她将那替身找来,给她瞧瞧。 一会,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看见温婉跪在了地下“给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抬起头来。”温婉仔细瞧着自己的替身,身高样貌都跟自己基本差不多。可能因为装病…比自己看起来还要瘦弱一些。但是,样貌真的非常得像,单说长相,有近九成的相像。还有的那一分,就是神韵不像。当然,这要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察觉到的。这也是为什么要把人挪到庄子上,而且还要拒绝身边跟她比较亲近人来探望…为的就是防止被人看出端倪。但为了防止别人多心,偶而这个替身也会出去走走。但都是隔得远远的,让人瞧着。 温婉挥挥手,让她下去了。夏影拿了镜子来,温婉看着镜子里的面容,发了会呆。 回到温泉庄子上,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把那张黑脸消了。夏影很快出去,进来的时候拿了一堆的东西。而在她后面还跟了上次给她上妆容的女子。 那女子最先给温婉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药,那味道难闻之极。温婉脸痒得厉害…夏影在旁边看着她…见温婉实在受不住,就用绳子给她绑住了‘温婉才没能抓,要不然非得破相不可。 没想到,开始不受罪,这会却是受了大罪了。过了一天才把那药膏刮干净。反反复复弄,一直持续了三天。好在只是第一回非常难受,之后倒只是有点小痒,并不是很难受。否则…温婉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挨过去。 这可真的叫受罪了。 温婉自从回到庄子上以后,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要不就是画画,要不就是下棋,再有,就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或者,拿了书让夏影给她念。听着听着,又不知道神游哪里去了。 三天以后,夏影拿束了镜子。 温婉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那个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眼睛眨巴眨巴的人。温婉知道,自己是真回归了。 她,有重新回归平温婉的身份。温婉看着镜子里的人,看着自己本来的样茂,她很难过。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一辈子的江守望。做江守望,什么都不用月想,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过好每天开开心心乐呵禳′成。可惜,命运注定了自己是平温婉,那就只能当平温婉。温婉颓废了没一会,就把心态调整好了。 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总想去那些没有的事,最后会崩溃的。还不如,想些现实的,做该做的事情。 “郡主,你的皮肤,比以前更白皙了。也更漂亮了。”夏影对着温婉,故意恭维着。她自然看出来,温婉自回来后情绪就不高。对于温婉在王府里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外面这么精彩,再被关到笼子里去,自然是不会习惯。 夏影为了给温婉解闷,就用各种法子逗温婉开心。可惜,温婉都不大领情。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跟以往一样。 可跟以往又有点不同。就温婉也知道…如今她的心境,跟一年前,已经是不能比了。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不知道燕祁轩那家伙,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在想她。想得太多,不愿意在想,就让拿了东西过来,调治颜料。慢慢地画着画,非常地用心,务必要把那日的美景画出来。 祁轩一个人呆在白玉园里,看着熟悉的环境,唯一缺少的就是那熟悉的人;“弗溪,为什么你才离开几天,我却觉得比几十年还长。你等着,等一迂完年,我就去接你回来。你等着我。” 而与此同时,温婉病情差不多已经疮愈的消息,也传扬了出去。而且,传回京城的消息,是迂几日就能回京城。之前虽然说已经渐渐好了,但也只是渐渐,究竟怎么样,没人知道。但是现在却是实打实的,说大好了。 “什么,好了?不是说病得快要死了吗,怎么这回突然又说好了?”赵王气得砸了一玉雕。 让他对付郑王他不怕,可是要他对付温婉,他总是有些发虚。他总觉得,那个丫头是他的克星。碰上那个丫头,做什么他都不顺。谁都不愿意碰上一个遇见她就倒霉的人。赵王也不例外。他一听到这个丫头病好了,快要回来。心里就发虚。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他不怕郑王,却万分忌讳温婉。因为,温婉是克星。 “其实,是太医瞒报了。郡主的病…其实从七月已经开始慢慢好转。可是那些人特别的狡猾,郡主身边,又没有我们的人。”温婉去庄子上,只带了夏影等几个心腹。宫里来的那些都不放心,一个都没带,其他丫鬟婆子更不要说了。而外面的护卫,全都是皇帝派遣过的人。所以,消息没有外泄。 “废物,全都是废物。”赵王大发雷霆,那种心里的恐慌,又上来了。让他对付温婉,他真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 苏显笑着说道“爹,我得了消息,温婉过些时日就会回来了。爹,看来,这孩子的病,是真的全都好了。” “我知道了。”苏护很平静地说着。 “这一年,郑王殿下被赵王打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现在郡主回来了,希望能有所好转吧。”苏显压低着声音说着。 “君心难测,我服侍了皇上四十年,还是猜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皇上最多还有几年的光景,最乐观也就五六年。可是到现在,还是让两位王爷斗得你死我活,他也不怕……………”剩下的话相爷没说。皇帝也不怕万一到时候两人发展的势力,势均力敌,或者突然发病而去。到时候,南边有倭寇作乱,北边有满清哒子虎视眈眈,要再出现内乱,大齐的江山…怕是岌岌可危。 温婉在泉庄子里。努力吃着夏秋给做的补品,在庄子上呆了半个来月,胖了好几斤。温婉照着镜子,摸了摸更加白皙的皮肤在王府里,因为〖运〗动量大,人一直在抽条,所以瞧着是瘦削了不少。这会养胖回去,也让人想象不到两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温婉在庄子上呆了几天,就适应了。 温婉真觉得,他的适应能力真的是厉害。再照镜子,与之前的那个黑小子,那是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感觉。要是现在自己说出去她就是弗溪公子,估计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她抽疯了吧! 所以现在她走出去,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说他是江守望,名噪京城轰动天下的弗溪公子。 二回京 温婉用了几天功夫,终于调制出想要的颜色。绘制#火一般浓烈的枫林,在枫林里,两个少年偎依在一起,手牵着手,一起抬头望着掉落的枫叶。那情形,有如在梦幻里一般o 余下来的时候,没事就绘画着两个少年一起骑马,看朝阳,看夕阳,一起游玩,很多景象图案。想要把它绘画成一个册子,以后可以慢慢地回味曾经有过的快乐。就算将来他们不能在一起,但至少曾经经历了一段无忧亢虑,开心快乐的日子。 除了画画,温婉其他时间都是让夏影教导她武功,都是近距离打斗防身。为了防止万一,她必须要学这些东西。学了这些,她心里塌实一些。那个未知步步惊险的环境,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夏影虽然奇怪,但是教导的还是非常的尽心。温婉学得也很尽心。本来在规定好的日子是要回去的。可是温婉正好有一点不大舒服,借口再养养,拖延了几天。 王太医再看着温婉,此时的温婉面色跟之前一样平和。但是眉宇之间的郁色,早就消散了。看着,精神特特别的好。人也长高了很多。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 腊月初八,得了京城的来圣旨。说她身体转好,要她回去过年。皇帝亲自派了太监过来宣旨。 温婉接了圣旨,就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京城。温婉开始还想再拖两天,可是传信过来,说王爷休沐的时候来接他。也就是说,再过两日,她自己不回去。郑王舅舅就亲自来接她。 温婉摇了摇头,让人送信回去,说她会自己回去,就不要舅舅劳累来回奔波了。 傍晚时分,温婉披着大氅在庄子上四处走动,当是散步。看着周围零散零散的人。 就这十几天,她就已经知道这里外围有不少侍卫。而这侍卫当中外围的有很多是探子,都在刺探着消息。不说京城里的严峻形势,就从这里可窥见一二。这个样子,可以预见将来京城里的争斗会有多激烈了。只是保卫工作做得确实是到位,到现在为止,都没人发现他已经掉包了。 如果是以前,她还有疑虑。现在,做好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自己现在要回去了,势必会,不,应该说一定会卷入这棋中。她想躲的,可是形势已经不允许她再躲藏了。 温婉仰望黑夜今天没有月亮与星星。就如她回到京城里的日子,什么都不知道,一片黑暗。将来要走的每一步,都要靠她自己慢慢去摸索。 温婉在院子里站了很久。被夏影苦劝,才回了屋子里睡觉。临睡之前还在想着也不知道这场争斗,究竟要多久。希望,能早一些结束。那样,也早一天解脱。 一大清早起来,温婉打起拳。在淳王府里,天天跑步,骑马,射箭没有打太极。现在又恢复这个如今唯一能做的运动了。用完早膳,温婉坐着自己的专用马车回京城。 走在渐渐熟悉的路上,温婉一言不发。无聊了,让夏影念着书给他听了。听得模模糊糊,又给睡过去了。 “都申时末(五点)了,怎么还没到啊!”尚堂在东大城门口等候了好一会。在大门口走来走去,等得心里焦虑不已。心了有着隐隐的担心,。他根本就不知道温婉今天回来,还是今天去当差的时候,曹尚书问他为什么不去接人时,他才知道。 连他都不知道,曹尚书却知道。可见京城里的人,对温婉的病情都是极为关注的。可惜,温婉并没有通知他。 那时候已经是未时,本束还想去半路迎接。却是被夏喜给劝住了。既然郡主不提前告诉,就是不想让他去接。让他耽误公差,这会要是冒失去接,不耽误了郡主的一番好意。尚堂才作罢。一直到差不多要下差的时候,才匆匆赶了过来。 正在等候之时,看见好几个人都过来了。尚堂忙迎了上去“五爷,六爷,徐公子。” 一行人,见着尚堂都下了马,跟尚堂寒暄了两句,才知道他们都是来等温婉的。尚堂感激不尽,一群人,边说边等着o “平公子,郡主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徐仲然侧面问着。按照说,这事确实奇怪。之前传扬出来,说病有好转。但是却突然之间传扬出来,病大好了。好转跟大好,这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想想就知道,是瞒报了消息。 “徐公子,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见谅。”虽然尚堂也不知道,但是,却是不能告诉利人他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这哥哥当的,可真是,失败到了家。 “都是一家人。表妹这会-大好了,当然,你不方便说,呆会我问表妹自己就了”祁喧笑着说道。 “既然妹妹愿意告诉你,那自然是好。”尚堂已经有一种习惯,牵扯到温婉的事,他都不会参与。不管知道不知道,通通都要谨慎处理。搞不定的,也全都推温婉身上,保证不会有问题。这不,五爷就没再说什么了。 “五哥,只要温婉表姐好了就成。其他问不问,又有什么关系。”六爷祁枫不在意地说道。 祁喧笑着道“六弟说的是。只要表妹大好就是。” “爷,前面的人回信说,远处过来了一群人。应该就是郡主,爷,要不要小的上前去确认。”夏喜欢喜地走过来。 “还要你看什么,我自己过去看看。”其他人得了消息,全都蜂拥上前,果然,远处来了一列马车,周围有上五六十的侍卫。 尚堂看着那马车,兴奋地冲了上去。祁喧跟着徐仲然看着尚堂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郡主的马车了。也都齐齐上去。 “郡主,七爷在前面等着呢。”夏影看了以后笑着对温婉说道。 温婉听了掀开车帘,远远就看见尚堂,迎着寒风走上来。脸都冻得有些发白。但那种喜悦,却是掩都掩不住。 “妹妹,可还好。”尚堂小心翼翼地问着。 “少爷放心,郡主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会冷,少爷你先上马车吧,不要吹着寒风受了凉。”夏影拉开了车审。 “不会,不会,只要妹妹好就好。我没关系的。”尚堂笑着说道。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温婉看着尚堂清瘦了些,但举止沉稳了许多。一身墨绿锦袍,更是衬得人风流倜傥。看着自己转忧为喜。那真诚的担忧与喜悦,温婉看着,之前对他的不满,也稍微降低了一些。当然,本来就对尚堂的期望值不高。 “表妹,我是五表哥。我是得了父王的嘱托,过来接表妹妹的。母妃在那边等候着表妹。我这就去告诉母妃,表妹回来了。”祁喧对着马车里的人,轻声地说着。 “五爷,郡主说,多谢。”之后,再无一句多余的话。让兴匆匆跑过来的祁喧,如浇了一盆冷水般。旁边的徐仲然,眼睛却是若有所思,他一直想要看看,那马车里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 六爷祁枫却是对着马车笑道“温婉表姐,我是祁枫。本来母妃是要过来接表姐的。可是有事耽误了。还请表姐不要放在心上。” 温婉在屋子里,听到这醇厚的声音,笑了笑“六爷,郡主说,她是晚辈,哪里值当王妃来接。还请六爷代郡主,向王妃告谢。” 祁枫呵呵笑着道“温婉表姐,你不知道,母妃是天天念叨着你。为着表姐的病情担忧不已。现在表姐身体好了,就是母妃对高的欣慰。” 正说着,就见着祁言骑着马过来。见着马车,笑着下了马,走到马车前道“温婉,表哥来迟了。可是不要见怪。” 夏影打开了帘子,温婉探出了头来。 一直密切注意马车的徐仲然,就看见一个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的少女。不过面色有些苍白,还带着微微的病态,这可能是病也养全的原因。 燕祁喧也是事隔了一年,才见到温婉。见到这样的温婉·比他想象的,气色要好些。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带有病态。但是眼有神采,精神气也不错。瞧着是真的没有大问题了。 祁言见着温婉打开帘,忙叫夏影放回车帘,关了马车门“温婉,你身体刚刚好,外面如今寒气甚重。可不能再沾染了寒气,以后得要注意。你们几个,也要精心照顾郡主。听见没?” 夏影在车子里道“世子爷,郡主说,多谢谢世子爷的体谅。这一年,郡主知道,她的病情让王妃跟世子爷你们担心了。等她身体好些,就去王府里拜会王妃。” 祁言点头笑道“无妨。本来母妃还要亲自来接你。可因为最近母妃身体有恙,太医说不能受风。等我回去告诉母妃,母妃知道温婉你的病好了,心里定然会非常开心。 夏影道“郡主说,多谢王妃及夫家对她的惦记。”寒暄了几句,车队往京城里驰去。祁言就跟在马车旁边。 三入宫上 尚堂转回去也上了马车,一队马车慢慢驰向郡主府。到了门口,正门大开,温婉坐着马车到了正院,让人把行李都卸下来。马车继续往里,直到了内院,温婉才下了马车。 祁言让温婉先回屋子歇息,说着如今还得养身为主的好。他自己问着尚堂,再吩咐了下人一定要精心照顾郡主。嘱咐管家夏天如果郡主府少什么缺什么,就让人带信给他。自己反客为主,吩咐一通,见着郡主府大致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本来还想跟温婉说说话,但是听到夏影说郡主路途劳累睡下了,就带着燕祁喧跟徐仲然,走了。 温婉则是进了内屋,在那里眯了一会,就起来了。这会,终于又回到到郡主府邸,她自己的家。温婉穿好衣服走出来。 阔别近一年,温婉看着熟悉好象又陌生的环境,感觉好象离开了很多年一样。有种物似人非的感慨。 尚堂在夜晚,用晚膳时见着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也比年初还胖了些的温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一年,身边的人时不时来问自己,他其实并不知道情形到底如何了。但嘴上一直说着还好还好。事实上,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胆的,倒是去探望了几回。也就远远瞧着床上的温婉,总是一副病病弱弱无力的样子,看着就是病入膏肓神药无医的。天天担着心,让他都瘦了一圈。这回看温婉气色气色这么好,估计着,确实是大好了。 尚堂简单跟温婉说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为,按照温婉的吩咐,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当差…其他,平淡无奇。 温婉知道了这一年府邸的事情,尚堂处理的还不错。她留下的田产,尚堂也都打理的好好的。没有多大发展,但也没出什么差错,倒也很欣慰。能处理的妥帖…证明也长进不少了。 “郡主,王爷过来探望你了。”温婉得了话,忙出去迎接。 “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郑王觉得自己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份值得。这会看着温婉,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句话在旁边人是一个意思。意思是终于好了,回来了。在温婉耳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在外面疯了一年,终于回来了。郑王摸着温婉脑袋,对着他点了点头。 温婉笑着让夏影取了契纸…郑王看着是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 先是一愣,转而笑道“这些是你的,你自己收着就是。”温婉见他不收,也就放着。 其他也没好说的,这一年来…温婉做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反倒是温婉看着他清瘦了不少,很是担心。两人也有近半年没再见了。温婉知道,郑王的日子过得不容易。见着如今,好象又清瘦了些,焦虑地问了几句。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 郑王都说很好,并没有过多地说其他的东西。 温婉自然知道郑王舅舅如今的日子,虽然不大好过。但比起刚回京城那会…已经好太多了。再说她也没打算牵扯进朝局里…也就不说这个事情。只是跟着郑王说着当时跟几位高手对决时心里忐忑不安,但却鼓着勇气上阵的。没想到结果这▲好。 郑王见着温婉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说她是运气好的样,不由地笑了。这个丫头,还真是谦虚。不过说起棋,舅甥俩人,下了一盘。最后,温婉大感意外,她竟然跟舅舅打了平手。 棋下完后,天色已经很晚了。送走了郑王。也就歇息下了。第二天清早,温婉打扮一新,进宫见皇帝去了。 温婉比去年长高了半个头,现在的身高大概也近一米四的身高了。穿着一身水红面绣银丝桃huā的长褙子,一条十二幅淡粉色的棕裙。发上插着两只镶蓝宝石粉珍珠的蝴蝶形钗子。 不说有多出彩,但绝对不算寒酸。隐约看着,朝着美人方向发展了。这样长下去,将来定然不差的了。 “你这个丫头,终于回来了。你这一年在外面过得真的是有滋有味的,外公还担心,你在外面玩疯了。不舍得回来了o呵呵,终于回来了。”皇帝一看温婉,很开心。 温婉看着皇帝,走过去就搂着皇帝,脸上也带着孺慕之色。温公公在旁边看着。郡主回来就好,郡主在皇宫里,万岁爷心情都很好。 两人说了一会的话,因为温婉的言语不方便,总是写的写的。皇帝看着,也不大愿意多说。反正温婉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眼皮底下的与是,两人又下起了棋。按照温婉的估计,皇帝的棋术大概是六段左右,也是不错的棋手。温婉可不跟其他臣子一般…还得给他谦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好歹是手下留情,比上次要好得多,没让皇帝输得太难看。 都到这水平了,要是再藏着捏着,反倒是惹得皇帝不高兴了。干脆让他输,才是好的。 “哈哈,还是跟你这个丫头下棋才够味道。以后得多进宫,多来陪陪外公下下棋,说说话。”皇帝有些惆怅。 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不还有一个思月,思月哪里去了。有思月在身边,不也一样。他在外面,就知道…如今思月深得皇宠。比他这个在外面疯得都忘记皇帝外公老人家,可是好地宠数倍。 皇帝问着温婉;“丫头,你怎么有这么一身高深莫测的棋艺。跟谁学的,可别再跟我说跟宋洛阳学的。连海爱卿你都能跟他打成平手,宋洛阳又怎么可能教导出你这样的学生呢?说老实话。” 温婉在纸上着写,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她从三岁就开始学棋,当年她一直关在院子里,没其他可玩的,她对刺绣等又不感兴趣,只对棋艺很感兴趣,黄嬷嬷也懂得棋艺,把所会的都教给她。不出半年,黄嬷嬷就教导不了她。就拿了几本棋谱给她自己钻研。她天天呆在院子里,没事就天天钻研棋艺,当是打发时间。 后来拜了宋洛阳为师,才发现,她竟然能下得过他,那几本棋谱竟然是孤本。也因为棋艺比宋洛阳要高出一截才赢得他,从而拜了他为师。而这几年她自己也一直在苦学苦练,所以技艺越来越纯熟。这种东西,靠的不仅仅是天份。除非了要靠天分,还要靠努力,要刻苦钻研,也才有的如今她着超群的棋艺。可惜,那几本棋谱已经不见了。当日院子被翻新了,她所有的东西全都没见了。都丢了。温婉说着连公主留给她那么重要的金丝楠木匣子都不见了。心里很难过。 皇帝默然,他一听就知道,那几本棋谱应该是师妹留下来的。阴错阳差的落到了温婉的手里。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要温婉继承他的衣钵,上天注定的事情吧。 皇帝再没问关于这个方面的话题,让温婉很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再问下去,她是真的没办法编下去了。自从知道她外婆有一手高深莫测的棋艺,她就已经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等问起来,就把事情推到这上面。反正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个对质的人。没想到,果然非常的好用。反正查也无从查去,外婆又有那么高深的棋艺。她又没说,都是皇帝外公自己脑补。不算欺君。 不过,温婉见自己写到金丝楠木匣子时,皇帝外公好象没见到这几个字一般。按照正常来说,定然是要问问,这金丝楠木,到底是什么样。温婉心里闪过疑惑。她知道郑王舅舅一直在找金丝楠木匣子。但是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着。可是皇帝外公,却好象一点都不吃惊。是不在意,还是心里有数。温婉对这个事,还真是把握不透,只得放在心里。 又聊了一会,就到了用膳的时候。皇帝就带着温婉去用膳。 “来,外公可是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鸡髓笋,还有叫huā鸡。”温婉陪着皇帝吃饭,皇帝一一说着。 温婉看着菜桌上大部分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暖暖的,眼里酸酸的。他在外面逍遥这一年,可是没想过这个皇帝外公的。没想到,皇帝外公竟然还这么惦念着她,让她心里很惭愧,也很感动。 她在淳王府里这一年,已经是有着深切的体会。这几年,她有那么好的日子。全都是拖了外公的福。就算之前那几年,皇帝外公面上没有很疼他,但是每年该有的,她都有。而且还在暗地里护着他。出了事,惹了祸,都是皇帝外公帮着他料理。否则,他绝对没有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所以,不管皇帝外公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棋,但是,温婉知道,皇帝是真的打心底里疼她。这份疼爱,不比郑王舅舅少,甚至,在一些方面,比郑王舅舅还要多。 “傻孩子,这么几样菜就把你感动了。要高兴,就多吃些。瞧这瘦得,得赶紧养回来。”皇帝看出温婉眼里的感动,笑道。要不是知道温婉这一年过得滋润…就这会的样子…还以为淳王不给她饭吃,虐待了她的(。 四入宫下 温婉乐呵呵地点了头,吃得特别欢实,把肚子吃得半滚滚。皇帝看着温婉这个吃相,自己也是食欲大开,吃了一碗饭。看得温公公直念阿弥陀佛,欣喜不已。这段时间,皇帝最多吃半碗饭,没想到,今天竟然吃了一碗饭,能不让他高兴吗!所以说,郡主就是皇上的宝贝。 吃完饭,祖孙两人就去huā园散步。温婉拉着皇帝枯瘦得比自己还凉的手,心里很难过。她这会是真的愧疚,觉得自己真的不孝顺,只顾着自己逍遥自在,竟然忘记了外公已经老了,还要为自己操劳着。 心里既难过又愧疚。 放开皇帝枯瘦的手,又扣着皇帝。将自己的头,在皇帝怀里蹭了蹭。 皇帝看着温婉内疚的小模样,笑了笑道“真是个傻丫头,外公挺好的。只要你以后好好的,不再有什么事,陪在外公身边,就是最孝顺的。”这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知道内疚,懂得问候问候自己。皇帝对于温婉的孝顺,还是很受用的。 温婉忙点头,表示再不离开外公,一定好好地守着,再不离开皇帝外公。要做天底下最孝顺的孩子。 皇帝看着温婉又在那卖乖,笑着再拉着温婉的小手,祖孙两人慢慢地驮步在在御huā园的小路上。看起来特别的温馨。在走台阶的时候, 温婉小心地扶着皇帝。旁边有着宫人就算真有什么,也不会有事。但是这份贴心,让皇帝非常地受用。 温公公看着,心里感叹着。难怪皇上这么喜欢温婉郡主。什么都不说,但是随便一个动作,就特别暖人的心。可惜,这个温馨画面很快就被打破了。 “县爷爷,皇爷爷”一个响亮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温妈不期然地看去。就看见一长相枧丽身量高挑的少女朝着这里走来。不用说,这就是思月了。 温婉仔细打量一番。这会的思月打扮得极为奢华,身着蜜色紫招洋缎出毛袄,宝蓝色绉绸银鼠皮裙,外套一件雪白色的狐裘,头上着了一套光彩夺耀的首饰。这首饰好象是上次在珍宝库里得的。当然,只相对与温婉来说奢华。对其他人来说,这才正常。 温婉瞧着思月,才一年不见,思月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这会还是比她高出小半个头。按照温婉的比算,应该也有一米五了。人也比去年丰腴了不少,身段也窈窕了。看起来可是一美少女了。温婉看了就纳闷了,为什么同是11岁,思月比自己还小半月了。娄么却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人家是美人,亭亭玉立,自己看起来就还是一颗干扁的豆芽菜。 当然,真正的原因温婉自然是知道的。那短缺的六年,是一个孩子长身体,打基础的关键。好在这些年一直在吃补药,跟平民百姓里的同年龄的孩子要好些。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也庆幸,要是真与思月一样。就算皇帝外公跟舅舅愿意让自己出去疯一年,没两天就要穿帮。所以,温婉对自己扁平的身材,还是很满意的。反正也还小,以后好好计划,多补补就是的。温婉想着, 得从现在开始补,将来就算做不成大美人,因为那是先决条件决定的。 但也绝对不要成一个丑女。要不然,真是一副一般容颜,到时候与燕祁轩站一起,可是很有压力的。 而皇帝看着温婉与思月。之前没多大觉得。但是现在瞧着两人, 却是有着天差地别。温婉沉静,面色平和,带有一股淡淡的笑容。如果是以前,皇帝也不觉得,认为她就是这么一个性子。这一年过来,皇帝算知道了,这个丫头,还是个能动能静的主。而思月,皇帝就没那么多心思去评价了。 “温婉姐姐,我听祖母说你好了,就赶紧过来看你。温婉姐姐,你真的大好了。”思月面带笑容地叫着。向着温婉走过来。至于是不是真心的,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能做到面上情就可以了。 如果是以前,温婉可能会面带微笑点头表示一下意思。也或者,让身边的侍女解释两句。可是这会,温婉见着她走过来,没有躲闪, 也没有后退。只是在思月要碰自己的时候,侧子侧身。再转身看着皇帝。那神情很明显,她不待见思月,她想回家了。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就知道她不耐烦见思月,倒是并不介意。 看着温婉全身想下,就两样首饰,太素了些。老人家,自然都喜欢孩子打扮的光鲜亮丽了。只是一笑:“温宝,让内务府给郡主做几套好的衣裴。拿些好绸缎到郡主府,再将新打造的首饰,挑一些送过去。,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首饰很多,只是不怎么喜欢佩戴。温婉这会是穿着一套水红色衣裳,除了两只耀眼的钗子,身上也没佩戴什么首饰,图的就是一个轻便。当然,主要还是这一年来的习惯还没改过来。不过他本就不怎么习惯戴首饰,觉得那些就是累赘。太重了。除非必要,她都不佩带的。 “哪里有姑娘家不喜欢漂亮首饰衣服的。偏偏就你一个。你这个丫头。看你这个样子,想来本来该是个男儿身,偏偏投成了个女儿身,估计是投错胎了。”皇帝笑骂着。想着温婉当假小子,混得风声水起,连自己都不得不赞叹一声。估计,是真投错了胎了。要是温婉是男孩子,该多好啊!不过,是姑娘,也一样疼。 “皇爷爷。”思月见皇帝冷落了自己,不高兴地娇声叫了开来, 拉着皇帝的手撤娇。温婉回来之前,皇爷爷就宠着自己一个。温婉一回来,皇爷爷就顾着她了。想到这里,思月背着皇帝给了温婉一个仇视的目光。反正两人已经撕破了脸,不需要再继续装了。否则,就假了。只要不被皇爷爷看见就是了。 温婉当没看见,站得地方远着思月十来步。在一侧等着皇帝的吩咐。皇帝也没多说什么,一会就回去处理政务了。 皇帝见着温婉要回家的模样,就让温公公亲自去送温婉出宫。在皇宫里,能得温公公送的,那可是一把巴掌都数不过来的。至少在皇宫里,能让温公公护送,到现在为止,连两位最有望上位的王爷,都没有这等特殊的境运。 很多得了消息的人,都知道这是皇上向所有人表态,温婉很得他宠。 温婉走到半路,就见着思月在那里。瞧着那个样子,定然是一直在那等着自己了。 思月亲切地走过来,想要挽着温婉的手。温婉后退了两步,对着夏影比画。思月不以为意。她好象没看见温婉对她的抗拒,反正她心里知道温婉不待见她,但是面上绝对不会太难堪。而她,也只是负责传话而已“温婉姐姐,我祖母很想你,你跟我一起去见我祖母吧!” “思月郡主,我家主子说,等下次再去拜会贤妃娘娘。这会郡主刚回来,刚刚又陪了皇上好一会,有些累着了。而且还要赶回去喝药,这次就不打扰贤妃娘娘了。”夏影说完,温婉转身离去,回了自家。 如果说之前,温婉还会顾忌影响力,对外要维护一个一家亲的形象。这会,是嗤之以鼻。都到这份上了,郑王舅舅都跟赵王撕破了脸,她还需要维持什么一家亲的形象。得果又如何,只要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不在意,她也不放在心上。 思月见着温婉这么不给她面子,气得当下脸色有些通红。在新里恨恨地骂着……哼,装什么高贵,还不就是有个哑巴。别以为皇爷爷抬举,就真把自己当凤凰。乌鸦永远就是乌鸦,永远当不了凤凰。”思月心里恼怒之急,怎么就没病死在庄子上。要是就这么在庄子上不回来,也就省了一大事了。 温婉在的路上,心里很是不爽。咳,一回来就得面对这些糟心事,真让人不舒服。可是,还是得面对,淳王说得没错,自己跟郑王舅舅是绑在一起了。如果是赵王登基当皇帝,有了之前的那些个大亏。赵王是一定不会让自己活的。就算让自己活着,也是为了折磨发泄。所以,是该主动做些事情了。 “帮我去找一个手艺好的按摩师过来。”温婉一回到府邸,就吩咐着夏影。 夏影很奇怪地看着温婉“郡主,找按摩师做什么?” 温婉看着夏影,想起冬青跟冰瑶。这两个人,只要自己吩咐,都会低着头去做,从不多问为什么。自己,还是太放纵这个丫头了。也该让他知道,自己逾越了。温婉提笔下道“没有为什么,让你去就去。希望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话。” 说完,就进了书房。 夏影看着温婉对自己的生疏与冷漠,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知道温婉的意思是说他越了规矩。当下脸白了白。也就低着头, 立即吩咐下去。找的按摩师,不仅要好,还要靠得住,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在,做什么都马虎不得。 第五章相聚 温婉回到京城的消息,在当天回来的晚上就传出去如羽、雨桐、梅儿、玉秀、依依前后脚下了帖子,说要来看望她。 在十一月底,也就是温婉刚刚回到庄子上没多久。温婉就得了消息,知道皇帝外公下了圣旨,把如羽指给了郑王世子、温婉的大表哥祁言,日子也定下来,年后二月初三大婚。 过了年,大表哥十七,如羽十六,倒正是适当的年龄。对于这两个配对,温婉觉得皇帝外公,眼光还真是不错。大表哥人很好,这么几年,对她也一直照顾有加。对他的疼爱,虽然没舅舅多,但也确实是非常地关心。在郑王府里,温婉到现在,也就与大表哥关系亲近一些。如羽能嫁他,也是不错的。 而玉秀的婚事也已经定好了,就是之前蒋大人同窗友人的儿子。日子定在明年的三月初三出嫁。 如羽跟玉秀的婚事温婉倒没觉得奇怪。如羽配祁言大表哥,以如羽的才情品性加上样貌,足够匹配得上。玉秀过了年也十六了,在这个朝代十六岁嫁人是最正常的。再晚就不成了可让温婉觉得奇怪的是,梅儿的婚事也是定在了三月初六。温婉记得好象之前听罗守勋说是要十六岁以后出嫁,这会是怎么了。莫非才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o 不过,温婉想着罗守勋说过华大人倒向了赵王一派,因为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加上这亲定得怪异。温婉猜测着,这里面定然是有着内幕。婚期提前,定然也是华夫人的意思。 华夫人是温婉来到这个世上,非常佩服的一个女人。当年她的名声那么差,却能让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而,她唯一的女儿跟自己学习。就为了能让女儿将来少吃一些苦,自己承受着不知道多大的压力。这也是温婉之前特别羡慕华梅儿的一点…有这样一个母亲全心为她打算着。 “郡主,郑王府下了帖子。”温婉接了帖子,让来人告诉说,会准时赴约。不管是给人看,还是之前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她都该去郑王府里走一趟。 正说着…就听到说华梅儿过来了。温婉听了,估计着是起他几个人还没到了,笑着让赶紧请进来。 一见华梅儿,就见着梅儿穿着一身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挽了个简单的飞月髻,双耳边都垂着一缕青丝,头顶上头的青丝斜斜的挽起,像是一轮弯月般,很是特别。配着同色的衫子…头上还戴着绯红钿花宫纱绢花。装扮非常简单,但是却将这幽兰一般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一年不见,当初的画中仙子,现在全身上下全都是烟火气息了。不过这样的梅儿…更让人喜欢,因为更真实。 “可担心死我了,你可真狠心,连个平安信都不报给我。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怎么样也要给我写封平安信。”梅儿嘴上埋怨。当然,她也理解,毕竟身体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就饶过你了。温婉…你瞧见我给你折的祈福鸽没有。温婉,其实我一直想去庄子上瞧你的…我甚至还求了我娘答应了,让我到庄子上多陪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庄子上生病孤单单的。可是夏影回信,告诉我太医说你不能受劳累,情绪也不能有太大起伏。所以也就没去庄子上。温婉,你可别埋怨我啊!”梅儿仔细打量着温婉,从头看到脚,确实是真无恙了才放心。 温婉笑着表示不会。她就听到夏影说,在去年一年中,相交的几个姑娘当中以华家小姐对她的病情最是担忧。每隔几天,就有东西送过来。这份关心,让温婉还是很感激。 两人正聊着,就听见说如羽,玉秀,依依等人全都过来了。 “温婉,你可真是狠心啊。我们这一年为你提心吊胆,你怎么样也该让个人给我们回一句话。你倒是好,一年时间,愣是望我们不能得到你一句话。急死我们了。”玉秀也抱怨着。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应话。这话真不好接。接了自己情况特殊,不接的话,又不礼貌。干脆保持沉默,定然有人帮忙说话。 “好了好了,我刚刚才说了她,夏影告诉我当日温婉确实是凶险万分,要不也不就一定要住到庄子上去。温婉刚还说,一个人在庄子上孤零零的,特别的想我们。但是太医说,她情绪不能受干扰。所以呀,你也不要抱怨了,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只要人好,比什么都好。”梅儿在旁边帮着温婉和稀泥。 温婉看着才一年不见,梅儿应付这些也能信手拈来了。果然如外面所传闻那样,比以前聪慧能干了很多。比以前好就好…大家都比前好了。一年不在,改变的事很多。不过,都是朝好的方向改变,真好。 玉秀也就随便说两句,哪里还会真计较。这是去养病,又不是去玩乐。一行人也就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说起了这一年的超事。 “温婉,你不知道,这一年来,有多热闹,特别是京城里在这一年里,出现了一个叫江守望,字弗溪的少年。你不知道,京城里还送了一个外号给他,叫少年棋王。这弗溪公子的那棋艺,连好些个老先生都比不过,还跟海学士下了个平手,他可才十岁呢!而且听说墨玉公子文武双全,把罗守勋,就是梅儿的未婚夫都比下去了。诗词也是写得一等一的好,那首平生志,京城里没人不会的。整个京城跟疯了似的,大街小巷全都在谈论这个弗溪公子,他的字都抄到千两,可惜无颜得见。不知道是何等的人物。”依依兴高采烈地说着京城里最近一年最把的八卦。 “我早跟你说过,我见迂了。在皇觉寺见过。那个人桀骜不逊,眼睛长到天上去了的人物,你就是不信。”雨桐很是不感冒依依对江守王的崇拜。主要是她老娘,想结这门亲,结果被人王妃三言两语给打发了。让雨桐很没面子…气愤不已。 “那是你的偏见,人人都在传,弗溪公子虽然长得有些黑,但为人谦和,怎么可能是你所说的桀骜不逊。而且,连如羽的祖父都称赞弗溪公子谦虚知礼,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连对手都能这么盛赞,人还能查到哪里去。”梅儿轻声反驳着。 “倒是听说,淳王世子手里有一副弗溪公子的画。听曹颂曹公子说,此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画。好些人出高价求购,可是世子爷却是当宝贝一般,连看都不让人看小气得要命。”依依小声地说着。他爹赞叹了好几次,跟着她娘也念叨了几次。能让曹颂赞不绝口的画,想想就知道绝对是万分珍贵。可是燕祁轩不拿出来,所有人只闻其名,不见其画。偏偏曹颂又经常将之挂在嘴边。 “京城里可是都传遍了,那江公子跟淳王世子可是一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雨桐说完,脸就红了。这闺阁之中的姑娘,怎么能讨论这样的话题呢。主要她是真恼火了。 温婉听了,装作一副认真感兴趣的样子,在那聆听着。 “那些都是谣传,人家是兄弟感情好。现在京城里,谁不说弗溪公子年少英才。反正我以后有机会去江南,到时候,我一定有机会见到这位弗溪公子。”依依眼睛里直冒泡泡。 温婉动作了几下,表示真是遗憾。 “管什么江公子,弗溪公子。温婉你的身体好了,就是最好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没什么遗憾的。”如羽笑着说道。 “温婉,你不知道。弗溪公子还有一个雅号,叫墨玉公子。”依依呵呵地笑着。 “什么墨玉,应该叫黑碳公子。”雨桐不屑为之。众人吵闹一番。但是除了问候温婉的身体开头外,基本都是围绕这个弗溪所讨论。 如羽看着温婉面有不解,非常怪异地样子。轻笑着解释道“温婉你是不知道,自从那个江公子大名传出来。多少夫人都明里暗里想向王妃娘娘打探,想跟娘娘做亲,将女儿许配给这位江公子却是都被王妃挡了回来。说弗溪公子身体不好,必定等过了十五岁才能说亲。”梅儿笑着,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桐。 “你作死了,看我做什么。”雨桐满脸通红的。 温婉一阵恶寒,莫非自己在不知觉中,虏获了无数少女的心扉。就她当时那模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看上呢。要真如此,那可真是做孽哟。不过温婉装傻的功夫越来越到家,几位姑娘根本就看不出来,温婉还很惊奇地表示不是说跟世子两人是一对“谁相信呢,估计是那些人造谣生事,乱说的。瞧着人家兄弟感情好,就在那胡编乱造。都是一些眼热人家墨玉公子名号,在他身上泼脏水的人。”几个人不屑为之。这么才华洋溢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而且就算是,也不影响他们的爱慕之心。 作者话;太磨人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坐得骨头都散架了。不过,好在火车没晚点,要不然,可就得推迟更新了。 回到家,一开电脑,看到大家这么给力,很感动。 虽然累得很想睡觉,但是很有动力。等吃完饭,继续码字。也请大家继续鼎力支持,将手里的粉红票投给我,让我能创造一个记录。谢谢大家。 第六章郑王府做客上 温婉后来这才知道,在避个时代,男风很盛。他们人可以跟着男人好,但只要不妨碍着娶妻生子。大家也都睁只眼闭着眼,当是没看见。对男男风非常的宽容。很多人,甚至以此为荣,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有些人,还为着寻那些情投意合的蓝颜知己,而费劲心思呢。 温婉无语了,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对女子要求那么严苛。对男人,却是这么的宽容。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时,温婉也理解了当日为什么燕祁轩会是那样的神情。当下不由得一笑。 净秋跟真真,都没有来。也都因为有这样那样的避讳,她倒也没在意。反正真真,以后跟她也是会成为一家人。至于净秋,许家已经牵扯进去了,倒入了赵王这一派。不能来,估计也是有着顾忌。不辽,一样倒向赵王一派的梅儿能来,只能说明,两家的核心是不一栉的。不过,温婉再七个姑娘里…最不耐烦的就是净秋。年轻轻轻,可以利用的她都拿来利用。这样的人,温婉也只是也不扫了她的面。 屋子里几个女子在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话,特别的热闹。温婉看了很舒心。留她们吃了饭。梅儿看着温婉只吃小半碗饭,担心地说道“怎么吃这么少,多吃点。现在身体虚,更该要多吃点才好。你呀,还是要多多注意。好好养着。”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一行人再说了两句话话,见着温婉犯困,要睡觉了。就各自回去了。等人走后,夏语又让人端来了饭菜。为了防备被人说,只能用最次等的法子了。否则,哪里见过大病初愈的人,大吃特吃。 “你有没有发现,温婉变了很多。可是要问到哪里变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玉秀迅速地抓住了不同之处。 “眉宇间…不再有忧虑之色,表现得也更自信了。笑起来也不再以前压抑地淡淡的笑,笑得比以前舒畅。还有,总有一股说不出的神彩。”梅儿接了话说着。 “对,好象,全身上下…散发了一股让人折服、满是自信的味道。”雨桐也接口着。 “好象是一股,傲然,对,就是傲然,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傲然的气势”依依却是点出了精髓。 虽然众人各有猜测,但是没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生病还能改变一个人气质。 “不对,不仅如此…温婉这一年还长高了不少。比去年,长高了大半个头。”玉秀怪异地说道。 如羽心里也奇怪。但是因为温婉关系着郑王府,也是她的夫家,所以肯定是站在温婉这边。见状笑着道“不管怎么样…如今身体痊愈…就是最大的喜事。其他,也不需在意。” 梅儿听了这话,眼闪了闪,当下也笑着说道“你们还别说,都说温泉养人。温婉就在庄子上养病一年,瞧着气色都好了不少。看来,那里的温泉确实是非常的神奇。有时间,我们也去多泡泡。你们说呢?” 众人纷纷点头。 温婉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郑王府。话早就递过去了。这次去王府…万不可跟第一次去那样,大家关系弄得得一塌糊涂…最后不成样子,传扬出去的名声都难听。温婉虽然没打算跟他们交好,但是,面上之情是一定要做好的。 “郡主,穿什么衣服。”夏语问着温婉。如今温婉为了避讳,总是将自己弄得病怏怏的样。除了去皇宫,让皇帝看着舒服一些。 回来就换成素色的衣裳。 温婉想了想,让打扮得喜庆一些的好。夏语知道了温婉的意思。给温婉着了一件桃红色的及膝银鼠出毛刻丝袄,下着一件嫩绿灰鼠皮裙,小毛皮袄,加上银鼠坎肩;梳了一个垂鬟,簪上几朵精致的绢花,别着一只着了红钻的赤金簪子。 外面再给她披了件雪白色的貂皮斗篷,领子上的两个扣子一扣,只露出红的袄边和绿的裙边,显得人极精神。再身上所佩带了锁片项圈。温婉照了照镜子,倒是不由地笑了。 这个样子,是非常地孩子气。与之前一身白,黑白分明…弄得人暮色沉沉一副老成的栉,是截然不一样的形象。 阔别一年,郑王府也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温婉一到郑王府,就看见大表哥祁言带着三四个人在那里等候。 温婉知道,这一年里,大表哥也是极为关心他的。没让他少费心思,几乎跟着郑王舅舅一般,每个月都要跑到庄子上去一趟。祁言对她一直都很好,这几年两人相处得也非常不错。虽然没有跟燕祁轩一般那么亲,但在温婉心里,也是拿他当哥哥看待了。 夏影走出去道“世子爷,郡主说,辛苦你了。” 祁言笑道“温婉,都是一家人,说这么客气的话,可就伤了表哥的心了。这话以后莫再说” 温婉笑着点头。如今她与郑王府乃是绑在一起的人,就算里不融洽,但是面上一定要如一家人一般。 温婉下了马车,见着除了大表哥。还有三位少年在一侧。三表哥祁慕、五表哥祁喧,小表弟祁枫。祁枫比温婉小几个月。 祁慕与祁枫,都跟祁言有四分像。不过,祁慕表哥这会穿着大红色五福蟠龙纹的黑貂毛织锦直筒,腰上系着豆青色腰带。唇红齿白品貌出众,祁慕身上最有特色的,是比在场的几个人多了一份冷俊,这点跟舅舅倒是很像。看着都是很冷漠的样。只是祁慕还比郑王多一股戾气。不过温婉瞧着他,见他此时正以清冷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温婉见着他在审视自己,微微一笑。祁慕见着温婉这个样子,倒是愣了愣,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好象被这位传闻之中的表妹给看穿了一般。 温婉望向祁枫,祁枫比她小两月。温婉看着这个表弟,两道浓浓的眉毛好象泛起柔柔的涟漪,嘴角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有点婴儿肥的脸,加上无时不带着笑的神情,真是一个让人看了就喜欢的小男孩。 祁枫见着温婉对着他眯眯笑。笑得他都有点不自在“表>表姐,我脸上是不是有仟么东西。”祁枫被温婉这么一扫射,说话都有些结巴。倒不是他想装,也不是他胆小。而是温婉与郑王酷似的样貌,再这么被温婉直直地看着。让祁枫想着自己功课没做好,被自家老爹训斥的景象,觉得非常有压迫感。 温婉看着他的模样,笑得更是舒心。不过,还没等她有所表示,暖轿就抬了过来。温婉上了暖轿,其他几个人,都跟在一侧。 祁喧见着温婉对祁言表现出来的亲昵,对祁枫表现出来的友好。却独独对他,表现出来的是客气,心里有点郁闷。而祁慕,看了祁喧一眼,见着他的神情,却是眉眼一挑。嘴角划过一丝不带温度的冷笑。 祁枫却是挨着祁言道“哥,怎么表妹这样看着我。害得我的都快吓死了。哥,你还说表姐温柔可人,怎么一点都不像。” 祁言听完,笑着骂道“是你自己功课没做好…怕父王抽查你的功课,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胆。这会见着温婉,心虚得厉害。说话都结巴了。自己的错,还怪到温婉头上。你越长越出息了。” 祁枫笑眯眯地说道“哥,你说得哪里话。我就是看着表姐,跟父王真的好象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而且,不止样貌,连气势都有几分像。难怪父王会这么疼表姐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祁言笑着说道“嫡亲血脉,样貌仿佛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也不奇怪。”祁枫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虽然说现在郑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苏贵妃的亲子。但是在王府里,所有的人全都认定了他们的王爷,就是苏贵妃所出的皇子。 到了正院,下了暖轿。王妃及几位侧妃得了话说温婉到了。都走了出来迎接温婉。 郑王妃一见着温婉,这栉的装扮,显得人极为精神。并没有如她所想象的那样,病怏怏的。而且温婉面色温和,对着她们也都是盈盈笑。没有如她所担忧的那样,对她们远而敬之。 温婉见着众人的这架势,表示惶恐;“郡主说,王妃舅母及几位小舅母都太过客气了。哪里能让你们在这大冷天迎她这么一个晚辈。你们这样做,让她心里不安呢!” “说什么傻话,这一年多,就你一个人在庄子上孤狐单单的,舅母不能去庄子上陪着你。心里难过得很,走这几步路算什么。快进来,冰天雪地的,外面冷着呢!刚刚大病初愈,可不能着了风。”郑王妃拉着温婉的小手,将人领进了屋子。” 温婉见着正院里的格局布置都没什么变化,好象跟一年前来的差不多样。王妃本来拉着想让她坐到身侧,也就是右边的位置上。温婉摇了摇头,坐下左边为首第一把椅子上。 作者话;今天一回到家,就开始码字。要不是收到朋友短信祝我生日快乐,都忘记我今天生日了。为了码字,也没出去聚。 我这么努力全是大家给我无尽的动力。你们给力…我也有着动力。明天,不出门,就在家埋头码字,争取五更。也希望大家能给我更多的动力,鼎力支持我。看看能不能冲前三,能否破这个记录,就全靠大家了。( 第七章郑王府做客下 “这一年来,可把我担心得,问了几次王爷,王爷都说不能打扰你静养。温婉,太医说,是不是真好全了?”王妃和蔼亲切地问着。 温婉点点头:“基本上好了七七八八,太医说,还要好好调养一两年,等调养好了,把病根子去了。以后就不会再犯病了。” “阿弥陀佛,那就好。温婉,把王府当成自己家一般。你那里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一定派人来说一声。好好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王妃听了才放心。 “是啊,郡主,要好好把身体养好。这一年,王妃每天都在菩萨面前为郡主祈福,吃了一年的素。王妃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女儿一般待了。”一个女子在旁边细声细语地说道。 温婉瞧过去,王侧妃跟冯侧妃坐在那里,淡笑不语。而这位说话的人,温婉之前没见过。不过瞧着她穿的服饰,想起之前温婉自己参加的那一场婚礼。不用说,定然就是这位了。温婉瞧了一眼,长得不算多漂亮,但有一股清婉的气质。 温婉听了,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王妃福了一个大礼,再对着几位侧妃子行了一个福礼,表示感激之情“王妃娘娘,几位侧妃娘娘。郡主说,让你们担心了。对你们的关爱,她很感激。” “这是沈侧妃。”等温婉回到位置上,王妃再给她介绍着刚才说话的女子。估计着是王妃的亲信了,要不然,也不会帮着说好话。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 温婉对她起身,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的。王妃对于温婉的行为,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思聪,思涵,还不过来,给温婉妹妹道歉。上次是思聪跟思函的莽撞,损坏了温婉你的心爱之物。这是我们精心准备的,虽然不是很名贵,还请郡主不要嫌弃。”王侧妃跟冯侧妃把姿态放得很低。她们已经得了消息,虽然温婉在庄子上养了一年的病。但是皇上还是将她当成了宝贝疙瘩。再有王爷如今还要靠她帮忙,加上王爷对她的宠爱,怎么样都要好好地笼络她。不能因为之前的事,而落下后患。 温婉看了两人想要跟她道歉,忙阻止着,表示她早就没放在心上了“郡主说,都是一家人,哪里还有隔夜仇。当日她也有不对,本来只是一件小东西,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最后给大家添置了那么大的的麻烦。如今这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也就不要再提了。提起这事,郡主就羞愧万分。要是思聪跟思涵郡主真跟她道歉,郡主心里会更不安的。” 温婉的态度,让王妃心里起了疑惑。当然,不说王妃,就是王侧妃跟冯侧妃也都心里嘀咕开来。这个前后落差,也太大了。 温婉看着大家的疑惑,知道也该要转移转移注意力了。笑着让夏影转述自己的话“郡主说,她这一年一直在庄子上养病。好几次都差点没挺住。经历那么多艰险,在庄子上也一直反思自己。觉得那次,自己是真的太过任性了。郡主说,如果她之前有得罪大家的地方,还请大家能谅解她年少不更事。本来就是一家人,不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一家不合。到最后,只会让郑王舅舅难做。”温婉这句话的潜意思,大家都明白。她能不计较之前的事,都是看在王爷的份上。也请大家,不要再给她找麻烦了。 王妃虽然心底诧异,但是面上还是笑道“怎么会呢。当日损了温婉你的心爱之物,也是我们的不当。既然你说过去了,那就不提了。思聪,思涵,你们可得多跟温婉学学。” 温婉摇着头,表示自己是什么都不懂,哪里当得让两人跟自己学习。不过温婉的话,让王侧妃跟冯侧妃对她的感观好了很多。就连思聪,对温婉的厌恶也降低了不少。 一行人,见着温婉不愿意谈及在庄子上的事。也都拣些有趣味的事情在那说。而几个人,沈侧妃是最为活跃的一个。一直唧唧喳喳得说个不停,屋子就她的声音最响亮了。温婉心底暗暗纳闷了,这女人,是不是话太多了。 大家谈兴正浓,温婉也是装成非常专注的样听着大家说话。气氛最是正好的时候,外面的佳一走进来道“王妃,章太医来了。” 这话一落,屋子里的人面色都非常怪异。这好好的,谁叫来的太医。大家望向温婉,怎么这会叫太医来了,这不是明显有着那个意思。 王妃扫射众人一圈,众人立即都低着头,没说话。 温婉听了这话,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过,也是转瞬即逝。这刚进王府,就叫来了太医。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病没好骗人的要来确认。而且温婉非常肯定地,这叫来的这个太医肯定是没给舅舅通过气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赵王的人。她自从那年回到京城,只有两个人给她看病。一个是王太医,一个是叶太医。这两个人,都是皇帝外公专属大夫。所以,不可能泄露任何关于她的身体状况。别人看到两人写的脉案,也都是他们精心写过的。但是真正如何,除了几个人,没人知道。 可是现在,如果真让这个太医请了脉。她这脉象一出来,铁定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一个久病刚愈的脉相,与她如今的状况。这些太医可都不是盖的,只要一把就知道有问题。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脑子的,出的这个馊主意。 郑王妃得了这个话,心里也非常恼怒。对于一个刚重病痊愈到别人家做客,而且关系又如此微妙的情况下,加上温婉性子向又是个敏锐多疑的,此举实在是非常的失礼。要按照温婉的性子,说不定又得甩袖而去。 郑王妃小心地看着温婉,见温婉并不在意太医的到来,虽然眼里有恼怒,但面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的心里也稍微松缓了一下。这孩子之前那么敏感的,没想到这会,虽然仍然不高兴,但至少没像上这样甩袖而去。这样就好,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郑王妃松了一口气的,好在这一年温婉确实长进了不少。要不然,两次都在王府里。到时候传扬出去,一定会说皇贵郡主与郑王府不合。传到皇上那里,对王府也有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章太医因为已经年过六十,倒是没什么避讳的。那章太医温婉以前是没见过。她的专治太医,是太医院里两个医术最高的太医,王太医跟叶太医。而章太医,却仅仅在这两人之下,医术也了得。不过,温婉看着他,也不能断定他就是贤妃与赵王的人。只是,不管什么人,自己防备着些。 当然,上次瘟疫事件,此人也立功不少。这次是第一次见的。六十多岁的样子,下巴留着一略胡须,花白花白的。面上一团和气,穿着一袭青色长衫,背微微弓着。头微低着,给屋子里的行了礼。看着,就知道行为处事非常老道。 王妃温和地笑问道“章太医,是谁请你过来的。” 章太医低着头忙道“是三爷请了老朽过来,说给郡主诊断诊断,三爷说对老朽的技艺放心。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郑王妃听了这话,心里恼得不行。而众人都看着温婉。 温婉看了一眼郑王妃,再看向屋子里的所有人。最后再看向那位她不认识的太医,面色并没有如众人预料的那样勃然大怒,只是笑了笑。什么表示都没有。 倒是夏影很是恼怒,口气非常生硬地说道“郡主的病,一直都是王太医诊断的。如果真有什么妨碍,会请王太医来给郡主看的。就不劳烦章太医了。”夏影说话说得硬邦邦的。弄得章太医面色很不好看。 一句话,说得屋子里的人全都讪讪的。 温婉笑了笑,对着夏影动作了一会。夏影有些不甘愿,但还是按照温婉吩咐地说道“郡主说,她知道章太医医术高超,但是她这病一向是由王太医医治的。所以,不能再任意换方子,万一起了什么冲突,她可就得要遭罪了。所以,还请章太医见谅。”这话说得很委婉,把脉不就为了看病。既然看病,自然是要开方子了。这里面的东西,可就很讲究了。温婉这么说,未尝不是给章太医一个面子。 章太医面露惶恐道“郡主严重,微臣不敢。”温婉这话,未尝没有一层隐喻在里面。要开了方子,出了什么问题。可就是谋杀。敢对她动手脚,除非是他想全族玩完。 夏影见着屋子里的人还是都没说话“郡主说,多谢三爷的关心。等再见到三爷,一定当面感谢。只是,这病既然是王太医看,还是就专署王太医。看病,也不能随意换太医。” 众人听了这话,愕然。他们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能这么将事情处理。还以为温婉会拂袖而去,或者大发雷霆。 沈侧妃见着众人不说话,想着转移转移这个话题。笑道“王妃,郡主,臣妾正好昨天有些不舒服。正好章太医来了,就给臣妾瞧瞧。不知道如何?” 郑王妃笑着说道“那好,就劳烦章太医。” 章太医给沈侧妃把了脉,面上闪现惊喜“恭喜侧妃娘娘,贺喜侧妃娘娘。侧妃娘娘这是有喜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沈侧妃惊喜地问道“真的吗?章太医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章太医摸了摸胡须笑道“侧妃娘娘放心,绝对是千真万确。而且侧妃娘娘这胎极稳,以后稍微注意一下就可。” 屋子里的莺莺燕燕全都围了上去。恭喜声一大片的。 温婉看得出来,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若有所思的,还有低着头看不出心思的。 温婉则是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巧合,她要是傻子才相信巧合呢。刚才这个女人,虽然面上全都是惊喜。但是一般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都会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可是这个女人,没有。可见是早就知道了。不管是谁设的局,至少这个女人参与进去了。还把她算计进去了。 温婉心里苦笑,不说现在朝局,就是这小小的后院,都是勾心斗角。不管是谁煽动了那浮躁的三表哥,这事,都将她牵扯进去。温婉想到这里,觉得很是没滋没味的。端起茶准备喝。 如果不是为着郑王舅舅的面子,在其他任何人家。他都要甩袖离开。这算什么事。咳,以后,能少来,还是少来郑王府吧! 温婉认为自己现在与郑王府,整个气场都不对。难道还她要提了所有的心思堤防对付贤妃跟赵王,回转来,还得应付郑王府里这些人的心思。她们是没事,只知道在内宅斗。自己可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时间。 前院的祁言得了消息。着恼地骂着祁慕“你又想闹什么,你去请太医做什么。温婉身体刚刚好些,最避讳这个。你这不是存心让她对王府,有诸多不满?你是故意的?” 祁慕挑了挑眉头“哥,你不觉得父王对温婉表妹这事上,态度非常奇怪吗?不说别人,我都奇怪呢?除了他自己,其他人,基本都见不着表妹。这会,正好有人想要利用我,那我就顺水推舟。反正我一直做事无大脑。父王知道,也无非训斥我一顿。” 祁言忍着气道“你想说什么?有话就直说,不需要在我面前藏着捏着。” 祁慕露出一个古怪地神情“哥,你没发现,温婉表妹手上,有一道浅痕。在这里。”祁慕在自己的手上笔画了一下位置。 祁言看着他的神,奇怪地问道“这能说明什么?有话就直说,不要跟我卖关子?到底有什么不妥当。” 祁慕笑得意味深长“我们这位表妹是一个妙人。我刚才无意瞄着,看见她手上有这么一道痕迹。虽然痕迹很淡,但却并没有完全消失。哥,你知道的,我对骑射都非常喜欢。我对这个,不说透彻,但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哥,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非常肯定地告诉你。只有经常拿弓箭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痕迹。只是表妹手腕上的痕迹要淡很多。应该是保护得很好的原因,所以看不大出来。只是,再保护得好,也会留下痕迹的。” 祁言听得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道:“你是说。温婉表妹根本就没病,而是,而是……”接下去的话,祁言说不下去了。如果温婉连弓箭都练上了。那还会有什么病。 祁慕笑着说道“本来,我只是怀疑。可是现在听到说表妹不愿意受那太医把脉。这事基本属实了。只是不知道,父王究竟在做什么?温婉表妹,在庄子上,又究竟在做什么?” 祁言听到这话,立即打断他道“这事你知道就成。万不可再跟任何人说。母妃那里也别说。我猜测,这事应该不是父王的意思,应该是皇爷爷的意思。既然是皇爷爷的意思,那就不能说出去。否则传扬出去,会让表妹与王府起嫌隙。会坏父王的大事。” 祁慕点头“这我自然知道,所以也就跟你一个人说。不过,哥,我瞧着表妹好象对小六的印象不错。如果不出差错,父王估计是要把表妹嫁到王府里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老五跟小六了。你跟温婉表妹的关系好。在她面前多说说小六的好话。我可不想让温婉表妹嫁给那阴险的老五。” 祁言不由笑了出来“为什么不是你?” 祁慕对温婉那是一点都不感冒,乐呵呵地说道“温婉太聪慧,也有手段。加上父王不管什么都宠着疼着顺着她。真娶了他,以后我什么都别想做。估计连收个丫鬟都不成了。这一辈子都得被他纂在手里。我可不想找这么一个厉害的媳妇,被吃得死死的。还是留给小六。反正小六面皮薄,性子也比我好。最适合了。” 祁言看着他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其实,还有一点祁慕没有说出来。这个弟弟,喜好武艺,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沙场战将。以父王的态度,也不会将表妹嫁给祁慕。 而在正房里,温婉再面对众人的话语,虽然没表现出很生气,但是面色淡淡的。一会的功夫,外面有仆妇叫着“王爷回来了。” 而这话一落,屋子里所有的人,包括王妃在内,全都站了起来。温婉傻愣愣地看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整个屋子里,也就她一个人还坐着。也忙站起来。 以前她跟郑王一起,都是没大没小。哪里会有这样的规矩。看来,郑王舅舅在王府里,是有着绝对的权威。 郑王走进屋子里,看见温婉坐从椅子上起来。见着温婉,冷俊的面容柔和了很多。还没说话,就听到侧妃有喜的消息。郑王面上倒是没露出多大的喜色,不过面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在这个朝代,人们都是信奉多子就是多福。郑王也不例外。 “真是没想到,郡主这一过来,沈侧妃就诊断出了喜脉。郡主可真是侧妃娘娘肚子里孩子的福星啊。母妃,你说是不是?”思聪看了,对着温婉笑着说道,笑得非常的灿烂。 上次只是为了一个棋盘,温婉就将她们所有的人都闹了个没脸。而她,还被父王关了一年佛堂。这次,沈侧妃这是赤裸裸地打了温婉的脸,她就不相信,温婉能忍耐得住。也正好借温婉的手,挫挫沈侧妃的气焰。不要以为仗着父王的宠爱,可以为所欲为。在这个关口爆出怀孕,哼,什么心思,当所有人都是傻瓜。 温婉看向了思聪一眼,接着再看了一眼郑王。其他人却全都看想了温婉跟郑王的神色。特别是沈侧妃,这才发觉从开始到现在,温婉好象也没跟她道喜呢! 温婉见着大家都望向他,才笑着动作了几下。夏影面色有些不好看,硬邦邦地说道“沈侧妃娘娘,郡主说,恭喜你。只是今日里也没带什么东西出门,失礼了。” 郑王再瞧着一侧的章太医,虽然没人跟他说怎么回事。但是郑王眼里却闪过厉色。这要是里面没鬼,那他可就白混了。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郑王淡淡地道“好好养着,王妃你多看顾一些。”在这一点上,郑王做得非常地好。在后院,以王妃为主。不管什么事,只要不是原则性问题,他都不会插手内院的事。当然,郑王妃也没让他失望,这么多年也没发生违背到他原则性的事情。虽然一些事情总有点瑕疵,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只要总体过的去。郑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王爷,王妃,世子爷,二爷、五爷、六爷都过来了。”说完,几个人就走了进来。朝着王爷王妃行礼,再对着温婉行了个平礼。 温婉笑着还了礼。温婉瞧着几个表兄弟,舅舅这几个儿子,个个都很出色。才学,里面有两个也不错。武艺,老三祁慕表哥很不错,但就是爆竹脾气。人好斗戾气很重。其他几个,也都是温文尔雅的才子类型。不过,三表哥这次倒是没进来了。温婉想着刚才下人的回话,估计这位三表哥,是被人当成枪使唤了。 郑王舅舅的几个儿子,也就只有老二跟老四没见过。这次见着了老二,看着有些冷漠。老二祁基就算对着温婉,也只是微微点点头。神情也一样很冷漠。而老四,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着。 郑王看着几个进来的儿子“这是你们的表妹。上次太匆忙,也没见着。你们表妹在京城里一个人,以后要多多看护她。” 温婉见着郑王的话落,屋子里的人反应都很怪异。心里好笑又感动,她都这样了,还有谁敢欺负她,除非是不想活了。但是对于郑王的话,还是要做出回应的。与是主动先走向前去给几位表兄弟行了个福礼。虽然刚才才见过几个表哥表弟,但是这会,算是正式见面了。 几个人也全都回礼。 几位表哥倒也都非常不错,每人都为温婉准备了小礼物。就连六爷,比温婉小两个月的祁枫,也有准备。 当然,温婉也有准备礼物的。除了大表哥的礼物稍微出彩一些。其他人的礼物,价值基本都差不多。这也能理解,一来祁言是世子,二来两人关系要比别人来的亲一些。几位侧妃见着温婉的不偏不薄,倒是非常满意。没想到,生病一场,人也变通透了。 郑王坐在首位,看着温婉面露疲色“怎么了?是不是觉得累了,要累了,先回你的院落歇息一会。等用午膳的时候再过来。” 在郑王府里,有了郑王的吩咐。温婉之前住的院子绿院,一直给她留着。就为了温婉过来,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祁言笑着说道“父王,温婉看起来气色已经好很多了。也不要让温婉总是一个人呆在院落里。思聪,思涵,温婉一个人,你们多陪陪她。”思聪与思涵都点头应了。 温婉摇头,表示不用。郑王见着温婉没愿意,也就随了她。直接坐到上首去。再问了温婉两句,见着温婉说很好,就开始问起了几个儿子最近的课业如何了。 在屋子里的人,所有的人都看着两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王爷根本就是将温婉当成自己家的一份子了。当然,众人都只是在心里打着腹稿,并不敢 郑王其实也只是简单问两句。当然,也是一个一个按照大小秩序轮着来。老二回答的中规中矩。老五才学不错,郑王比较满意。相对之前的两个,老六回答起来就磕磕巴巴的,说到紧张处,额头都冒了汗。看得郑王眉头皱了起来。 温婉看着那张微微有些胖的婴儿脸,都快要皱成包子了。不由抿着嘴巴笑了。 郑王在王府里,有着绝对的权威。他说话,没有一个人敢打岔的。所以温婉的表现,非常的突兀。所有的人,全都巴巴地看着温婉。再望向郑王。 郑王见着温婉的模样,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缓和着声音问道“婉儿,怎么了?” 祁喧见着郑王发问的样子,笑着问道“父王,表妹师从宋洛阳宋先生。才学也是一等一的,一直听说,却还没见识过?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温婉笑着表示道“五爷,郡主说,她没什么才学。那些都只是虚传的东西。她也就只认识两个字。” 祁喧听了这话,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祁言见着温婉不回答父王,反而回答老五,心底有着一股怪异。但是看见弟弟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笑道“温婉,刚才看你见着父王在考校小六的时候,你在那笑。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温婉听到这里,笑得站了起来。在郑王手里写下一行字。郑王知道温婉写的字后,不由笑得骂了出来“你这个丫头,什么事你都想得出来。怎么就没你不敢想的?”温婉写的是,看表弟皱巴巴着一张小脸,跟只白嫩嫩的包子一般,好想掐两下。 在这里说明下:此章7000多字,合二为一。昨天跟大家说了今天可能五更,现在可以告诉大家,今天五更定然是有的。大家给力,我也拼了。只要允许,也许还能六更。在这里,也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帮助我创造一个记录。谢谢大家。RO 第八章一家亲 郑王骂完温婉,见着祁枫还在那紧张地看着自己“去,再好好温习。下次还这样,罚双倍。” 祁枫常舒了一口气,这次的灾难过去了。恭敬地说道“是,父王。”说完,再投想温婉一个感激的眼色。温婉眯眯笑。 这事一落,外面起了一脚步声“王爷,王妃。三爷过来了…在外面侯着。” 郑王一听就沉下了脸“让他进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王妃早有吩咐下去了,竟然还迟到。郑王现在还不知道,请太医还有这位儿子一份儿呢!要知道,估计就不会是现在的脸色。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冷俊的面容。还真不是一个慈父,应该是一位再正宗不过的严父了。 温婉看着进来的这位三表哥,她这会刚回来,就送了这么一份礼物给自己。还真是特别呢! 虽然郑王不假辞色,但是这位三表哥倒也不惧地说道“给父王,母妃请安。”见着郑王面色严峻,要发怒的样。他斜眼望了一眼温婉。都说这位表妹极为得父王的喜欢。刚才他在进来的时候,已经得了消息,小六的灾难,就是表妹给解决掉的。这会要想不挨训斥,只得寻找这位表妹帮忙了。 温婉看着这位三表哥,当着郑王舅舅的面,朝着她使了好几个眼色,眼里有着哀求之意。好象在说,帮我说说情吧! 温婉看着他耍宝的模样,心底发笑。看来,王府里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惧怕着郑王舅舅了。当然,他也没准备帮着他求情。只是对着夏影表示着下。 夏影得了温婉的话,忙说着“王爷,郡主说,她有点饿了…能不能早点开饭。” 这话虽然没有说情,但是也是将这紧张的气氛一下扫了。都要开饭了,自然是不好再训斥了。郑王自然知道温婉是婉转地在说情,看着自己这个跳脱的三儿子祁慕,难得温婉能开口给他说情,也就如了温婉的意“这次看在你表妹的份上就算了。再有下一次,你就面壁思过一年。” 三爷祁慕立即乖宝宝状态道“儿子再不敢了。”说完,再朝着温婉露出一个感激的神情。温婉看了,掩藏不住笑了出来。这三表哥,还真是一个好玩的人。 正说着话,佳一走进来道“王爷,王妃,膳食摆好了。” 因为吃饭的时候,郑王看了温婉一眼让她坐在自己身侧。屏风也就撤了。一家人分成了两桌子,也没有隔开。在饭桌上倒是有一半是温婉爱吃的菜,温婉知道王妃是huā了大心思的。 “怎么就吃一碗饭,不多吃点?”郑王看着温婉吃一碗饭,就吃饱了放下碗筷蹙着眉头担心地说着。在他的印象中,温婉每顿至少也要吃两碗饭。而在外面,那更是一餐要吃三碗饭。 “王爷,郡主刚刚在上房吃了好几块点心,肚子已经垫了底,所以,这会吃不了多少饭。”夏影在一边解释道。 其实不是温婉不想吃,而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太能吃了。要不然落在有心人眼里又不知道会起仟么波澜。 “表妹,点心只能当零嘴吃不能当正餐,否则对身体不好。”五爷祁喧一脸关切地说着。 三爷祁慕看着老五出言,于是也是满脸的担心“表妹啊,人是铁饭是纲,可千万要多吃。吃得好,身体才会好,以后才不会生病。表妹,等你病痊愈了,我教你骑马射箭。” 祁言听了哭笑不得“三弟,温婉是女孩子,骑马射箭这都是男子才做的事。再有,你瞧瞧温婉的样子,以后可别再说这些混帐话了。”虽然猜测可能是真的。但是,就算真的。皇爷爷跟父王也不会让表妹去做这些的。 温婉听了,却是很开心地笑道“世子爷,三爷,郡主说她也很喜欢。只是她身体不好,不能做剧烈〖运〗动。多谢三爷的美意。” 祁慕第一次,对温婉的感观不是很好。就上次的事情,他就认为温婉是侍宠而娇的人。再加上温婉的精明聪慧外露,他并不大喜欢这个精明过了头的表妹。所以第一次见面,对着温婉,只是以审视的角度去看。可是刚才的事,却发现这个温婉好象与他印象之中的不一样。并没有一点侍宠生娇,反而非常的温顺可人,也看不出一点强势的味道。想着温婉手上的浅痕迹。祁慕暗暗叹息一声,可惜了。要不是表妹,而是表弟该多好。难得一个对他能露出这么真切的笑容,帮着他说话的人。 郑王妃见着温婉跟自己的几个儿子相处愉快…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瞧着,温婉好象就与自己的三儿子比较投缘,心里有有着担心。万一王爷要是相中了老三,可怎么办。她对老三…可是已经有了打算的。心里担,面上却不显。 吃完饭,郑王就带着温婉,去了自己的书房。郑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包括王妃在内,都匪夷所思。郑王的书房,乃是王府重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就连王妃,无事都进不了书房。 所有的人,全都面色复杂地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背影。祁慕看着,嘴角划过一丝笑容。 “以后,要是不想来,推了就是。”郑王知道温婉一直注重养身,不可能吃糕点当正餐,这肯定是一个借口。估计是为刚才的事心里不喜,所以胃口不佳,找的借口。 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很能吃。但是郑王舅舅这么少,能少来自然是好的。她也不大喜欢到郑王府里来。后院,都是非多的地方。 “不需要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仟么。有父皇,有舅舅呢,没人能给你委屈,要记得,知道吗?”郑王看着温婉,觉得这一年是白训练了,怎么感觉一点都没变。 哪里知道,这是温婉故意的。她在那天几个姐妹来了以后就有警觉,感觉自己变化太大容易让人起疑。想着慢慢改变才好。 郑王见着温婉今ˉ天一瞧见让他头疼的老三,就笑眯眯地。 不由地问道“温婉,你对你祁慕怎么看?” 温婉笑着道“蛮好的,很有活力。跟我在外面之前的样子很像,舅舅,他应该是所有表哥里面,唯一不怕你的吧?” 郑王看着温婉狭促的样子笑道“去外面一年,胆子确实大了。连舅舅都敢取笑了。” 温婉忙表示不敢不敢。两舅甥,相处非常愉快。郑王看着温婉在他勉强无拘无束的样,倒是难得放下心。 郑王见着一切都好,问着温婉道“婉儿,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其实这话很隐晦,没点出任何的东西。因为这个话题非常的广泛。但是,懂得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而温婉的聪慧,郑王是不担心温婉听不懂。如今在郑王的眼里,完全就当温婉是一个大人来对待。所以,也没避讳温婉任何的事。 温婉奇怪地问道“有什么打算。该干嘛干嘛,养病,吃药。再去皇宫里陪陪皇帝外公,也就这么过了。 郑王看着温婉道“婉儿,住到皇宫里去。陪父皇吧!父皇老,身边需要一个得用的人。而这个人,非婉儿不可。” 温婉非常果断地摇头。她现在可不住皇宫里去。皇宫里那个老妖婆,她可是怕了。温婉明确表示…她只愿意白天去皇宫里,如果无事,坚决不愿意去皇宫住。皇帝外公想她,就白天多陪陪。坚决不住在那里。之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郑王还想说什么。见着温婉非常坚定地对着他摇了摇头,也就是说。这话,可以到此为止了。再说,也无用。 郑王见着这个样子,只得止住了这个话题。舅甥俩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等温婉走后。郑王招来了沈′涧跟陈伯清。 郑王对于温婉到现在,还是避让的态度很头疼。这在外面一年,看着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又想缩起来。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想说又说不得。那丫鬟的性子,郑王最为了解。跟他自己的性子相差不大。认定的事情,是不容易改变的。 陈伯清见着郑王头疼不已的样子笑着说道“王爷也不要太过焦虑了。郡主这么聪明,该知道的她定然早就知道。郡主心里会有一个计较。王爷不必迂多思虑这事。而且,就算郡主现在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是只要在郡主在皇上身边。真有什么对王爷不理的事情,老夫想,郡主定然不会袖手旁观o所以王爷,不可多过心烦次事。” 郑王想想,现在也只能避样。郑王对于如今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还是心有不甘。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一直被人压着陷害着。而自己,却无还手之力。但是瞧着如今的形势,还是需要隐忍,隐忍着,等待时机。 温婉上马车时,看着夏影正小心地搀扶自己上马车。温婉瞧着她的眼神,有些不耐烦。进了马车,直接到了后面。坐了一会,觉得冷,拿着旁边放着的枕头,抱在怀里。 作者话;刚看了粉红票,竟然排名第三,虽然跟第四隔得很近,也很可能随时会被超,但还是激动了好一会。都是大家给力支持,才有这么好的成绩,在这里,六月拜谢大家了。也希望大家继续鼎力支持,让我能一直保持在这个位置上。我这两天,能更多少就更多少。用以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 第九章议亲 温婉知道,她身处的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告诉郑王。因为一旦说了,很多事情就不会按照他所预想去发生了。那她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所以,只得隐忍着。 对于郑王的逼迫,温婉现在只有继续装傻,装无知了。就算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自己装无知,但也仅仅是知道。之前他也知道,但也一样表现出无知。只要用的恰当,有时候装无知…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回到郡主府,就听到说苏家来人了。这次温婉回来后,几个女子都来探望温婉了。只有真真跟净秋没来。净秋不做考虑,但温婉知道真真不是不想来,是不好来。她那便宜租母的孝早就守完了。过了年,尚堂可就十八岁了,真真也有十六岁了,该把婚事办了。这会也该是到了商谈尚堂跟真真的婚事了。 之前温婉在庄子上,自然是拖了下来。原因非常简单,这个家实质上的主人,是温婉,可不是平尚堂。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平尚堂没钱,没钱怎么风光娶媳妇。 商忖婚事,自然是不可能让温婉去。她自己都是一个孩子呢!再说,这样的事,温婉也不会再劳心劳力了。让尚堂自己去请了大夫人帮忙,相关事宜便宜老爹去办。她这会还病着呢,哪里能操这分闲心。她也不愿意操这份心。 “七爷,郡主说让你去请大伯母,让大伯母跟表舅家去商谈一下,定一下婚期。”温婉对着尚堂说着。 尚堂表示明日就去,过了年他就十八了,要不是因为守孝,后来又因为温婉的身体不好,日子早该商定。在古代,只有成了亲才真正地证明你是成人了。其他跟他年龄差不多的的,都成亲,有的甚至做了父亲。所以,他心里也有点急了。 大夫人对于尚堂来请自己,去苏家商谈婚事,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要是温婉请了安氏她才觉得奇怪。估计这会,温婉是打算直接越过安氏,办这场婚礼。 大夫人开始还担心,温婉连五老爷都不请,但是听到说,尚堂一样请了五老爷处置婚礼事宜。 才放缓了心情。可这样,心里却又闪现出怪异。为什么温婉,好象对老五特别的纵容。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大夫人相信温婉定然是知道的。但是温婉的态度却是好象不知道这回事一般。 老五的过分,连她这个当嫂子的都看不过去。但是温婉…这个当事人,却是好象从来不知道似的。仍然对老五非常孝顺。有什么好的,都送给老五。就连这次回来也送了不少的东西到五房去。如果说,温婉是个乖巧温顺…没主意听从人摆布,任人左右的人。大夫人也不会多想。可是温婉明明表现出来非常精明聪慧,却仍然纵容着老五。如果说温婉没有另外的打算。国公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是这会,国公夫人却是充满无奈。温婉的心思…没有谁能猜测得透。她也不例外。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尽量跟温婉交好。 大夫人去了苏府把这个意思一说那边自然就同意了。过了年,真真都满十六了。从安排婚期到下嫁怎么都要半年时候。真真过完年在一月就满十六了。婚期也是要定了。下面的两个庶女也该要嫁了。总不好一直在前面拦着。 温婉被来人宣进了皇宫,温婉是不大愿意最近一直频繁地去皇宫的。因为她自己也很清楚,再怎么装,一个人整体都变了,是掩饰不了的。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出来了。更不要说,她要面对的,都是一些人精。而贤妃,更是人精之中的人精。 温婉本想等过一段时间,再出来。这样大家也都好理解了。可是皇帝却偏偏不如她的意。 皇帝知道温婉的顾忌,笑呵呵道“你这个丫头,这么躲躲藏藏做什么。传扬出去,也是一件好事。让天下人也知道知道,我们家婉儿可是一个才艺双全,武艺超群的奇女子。不好吗?” 温婉立即摇着头“不好,名声越盛,受的拘束越多。而且,那些东西也当不了饭吃。”温婉有着自己的顾忌。怕这事被贤妃知道了,这会她还没想好到底该用什么法子行事。万一被她知道她在外面的这一年所作所为,必然会对她提高警惕,甚至会暗下杀手。再有,温婉也不想将燕祁轩扯进来。如果不将他扯进来,不管谁当皇帝,燕祁轩一辈子都会好好地。 皇帝对于温婉的想法,也是能理解。但是他能理解,是因为他的阅历与见识。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通透。又怎么能让他不心惊,不感叹。很难想象,到底是怎么样,还让温婉小小年龄,能看破这么多的事。 有时候皇帝真的很怀疑,温婉后面有着高人在指点。但是查来查去卩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后皇帝也只能无奈地放弃。 温婉陪着皇帝吃了中午饭,见皇帝要处置政务。温婉也没多逗留,再跟皇帝说了一些家里的事情。几句话说清楚,就跟皇帝说,她要回去,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皇帝看着温婉,无事一分钟都不愿意呆在皇宫里的样,点头答应了。让人送了温婉出去。 温婉出了养和殿,准备出宫。哪里知道刚出了养和殿没一会,就被贤妃的贴身嬷嬷,郭嬷嬷过来请。 温婉肯定是推脱,不去的。可是在推脱的时候。贤妃已经从远处走来。温婉眼里闪过厉色,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的笑意。走上去跟着贤妃行了礼。 贤妃看着温婉,一年不见,个子又长高了不少。今天温婉穿着一身宝蓝彩绣牡丹织金锦对襟宫装;发髻间是一对镶嵌珍珠长簪,斜插一只青玉雕凤发钗,耳着一对珍珠排环,手戴着一只紫檀水晶玉镯,腰见挂着一块流云百福白玉佩。打扮得很富贵,就是面色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是有不足之症。但是瞧着猜神头却算不错。 贤妃看着温婉,不知道为什么。发现温婉给她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就是这孩子眉宇间,隐隐散发出一股,让人说不出的味道。贤妃心里闪过疑虑,面上却仍如春风吹过一般慈爱。 向着温婉走过去,亲切地说道“温婉,这也病了一年。瞧着,这会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应该是大好了吧?” 温婉笑着点头,比画了几下“娘娘,我们郡主说,多谢娘娘的关心。郡主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好了。再要好好调养就成,不会有大妨碍。” 贤妃很欣慰地点头“大好就好,你是不知道,皇上为着你的病,这一年来,经常忧虑不已。我也跟着提心吊胆,年龄小小的,就得了这么的大病,可把我们这些长辈忧心得。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听从太医的话,好好吃药。再让身边的厨娘多做些滋补的药膳。要是你的厨娘不好,我这里正好有一位。” 温婉笑着摇头“郡主说,多谢娘娘的厚爱。让娘娘跟着忧心,是她的不是。不过她已经养好了,以后只要注意一些事项,就不会再有事了。以后,也不会让皇上跟娘娘跟着担心了。” 贤妃点了头,两人又说了一会话。还是夏影看着温婉的面色有些疲惫。愧疚地说“娘娘,请恕奴婢多一句嘴,郡主大病刚痊愈几个月,身体还是虚弱得很。不宜吹冷风。” 贤妃倒是自己说着责怪的话“都是外祖母思虑不周全。见着温婉,知道你身体大好了,都欢喜得迂了头。这样…去我的咸福宫坐下吧,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温婉窘了,就那地方,走路都要一刻多钟头,你竟然能开口说不远。她心里真是佩服之极。温婉摇头笔画了几下“娘娘,我们郡主还要回府邸吃药,就不叨唠娘娘了。” 再说两句客套的话,温婉跟着夏影出了皇宫。 贤妃看着温婉的背影,心里闪现过疑虑。这样子,她看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究竟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看来,是要去好好查查,温婉在庄子上,究竟做了什么。 温婉坐在马车上,想起贤妃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疑虑,看来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没一会就被贤妃看出端倪。以后行事,还是更妥当一些。当然,最主要的是,还是少见这等妖孽人物为好。 温婉一回到郡主府,就听到夏天来禀报着说到国公夫人来了。 “苏家已经同意了,我们也商定好,请了人算,说六月初六的日子好。所以,打算定在六月初六。我也另外再找人算了,都说这个日子吉庆,你看如何?”大夫人商量着。总觉得温婉一年没见,整个人散发了一股让她说不出怪异的气势。 温婉拿了庚贴,看了看。点了点头。大家说好,那自然是好的。还有半年的时间,足够置办好一份合心意的彩礼。 第十二章年宴下 淳王想起觉悟大师说温婉因缘不顺,波折不断。再着如今的温婉,心中暗暗叹气一声,这样惊世绝才的女子,没有足够的魄力,怎么能〖镇〗压得住她。对于温婉与自己儿子的事,淳王是一千个一万个反对。看着儿子自从温婉走后,留恋不已o而温婉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见着他儿子还能泰然自若。这差距,让他很怀疑温婉是否真的喜欢过他儿子。还是,只是纯粹的利用。 当然,淳王知道,温婉也许是对儿子有情,但是,这份情,不够深。至少没他儿子深。为了儿子的将来,为了保障儿子的安全,这段婚事,他绝对不能答应。就算温婉再努力,他也不会答应。 温婉到了郑王那,见着上面坐了四个人。在她下来这一空当,郑王旁边又空出了一个位置。温婉走向前去,见郑王面上仍然没点表情。 “坐吧!”郑王也弄不懂得父皇这是何意。这会宴请朝臣,虽然说是年宴,也可以带着家眷。但是所有人全都非常有默契地没带家眷来。只有贤妃跟德妃及其他的一些嫔妃。可是父皇却是把温婉给逮过来了。还以这么隆重的方式,让她出现在宗室重臣面前。仿佛在告诉所有的人,温婉病好了,回京来了。 温婉听了,倒也没推脱,就坐在郑王与祁言大表哥的中间。 祁言可是记得第一次带着温婉进这文德殿,温婉什么都不懂得,一直不停地问,后来还出了连礼物都忘记拿了的那样一件乌龙。当然,事后祁言非常怀疑温婉是故意忘记拿礼物,要送上自己的礼物。这会见着温婉,面庞上的稚气早没有了,早就跟四年前的小女孩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这份气度,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至少祁言知道…王府里的两位王妹,是绝对不会有这份气度。 温婉坐了两分钟,见着周围的人全都严整以待,她自然也不会做那特殊的人。也是眼朝御坐。 皇帝说了几句话,作为开场白。一会,传侍太监高声喊道;“开宴…歌舞伺候!上御酒!” 温婉看了一眼皇帝,再看了一眼郑王…见他正不知道在谁对眼呢。只得问身边的大表哥。祁言身边其实还有两位少年,就是之前见过的五表哥跟六表弟。不过她除了对大表哥熟悉一些,对其他都不熟。也就上次,算是真正的见面过。当然,温婉对几位表兄弟,就那位三表哥有点意思,小表弟…比较可爱。可惜,因为温婉有着自己的算盘跟忌讳,没打算与任何表兄弟过多来往。 温婉在祁言手上写道“怎么会有歌舞呢?上次来怎么没有?” 祁言看见她有发问,不由地笑了。看来五年过去了,温婉的这本性还是没变。在宴会上就喜欢问东问西的“今天是宴会…宴请朝臣,自然是要有歌舞助兴。上次是皇爷爷的生辰,大家是来祝寿的,时间太紧促,就不会有歌舞了。” 温婉点了点头。这就见站在殿角的宫女纷纷上前来给大家斟酒,温婉闻着那酒香,知道这乃是御酒。正面露喜欢色呢,就看见一直把自己当成雕塑的郑王转头说道“祁言…呆会看好你表妹。最多只给她饮一杯…不许她多喝。”说完又转回头去…好象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温婉听了翘着一张嘴…什么嘛,她平日里也就只是晚上喝两小杯,又必要防贼似的防她。真是的,小心眼的舅舅,坏舅舅。 祁言看着温婉不满的神情,这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表情。不过对于温婉与父王之间的互动,还是很欣慰的。这证明,父王跟表妹之间的关系,仍然亲如父女。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起嫌隙。 皇王子孙皇家权贵及文武大臣见皇帝举杯示意,也都纷纷举杯相和。 第一盏御酒举起,笙、箫、笛先奏,后众乐齐响。 乐声响后,几十名舞女从殿角两侧倾泄而出,每一位女子都是装束得宛若仙女,随着动人的旋律舞出曼妙的舞姿。 温婉看向前去,个个都是十五六岁,正是妙龄年龄。且个个都是容艳过人。咳,她怎么就发现这里的美人遍地是,就她不是呢! 郑王回转过头,发现温婉正在发呆,面色不是很好。问着“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就提前退场。” 温婉抿着嘴在郑王手上写道“怎么大家都是美人,就我长得平平。也不知道长大以后会成为美人,还是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 郑王感受到温婉写的,很是着恼,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温婉。见温婉好象不知道错在哪里,低头严厉警告道“荒唐,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能自甘去与云泥相比。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要再有下次。罚抄十遍女戒。” 温婉鼓了鼓鳃,低头不再说话了。那样子,非常地委屈。 郑王看着她那个样子,越是生气了,堂堂一个皇贵郡主,竟然屈下身段将自己与歌女相比。要被人知道,非得被人轻贱,成笑话不可。也不知道淳王到底教了一些什么。这一年,莫非什么都没学到。还是这个丫头一回到皇宫人就变傻了“温婉…听见舅舅的话没有。” 温婉看到郑王恼怒的神色,嫣然一笑。她刚才是故意的,看着舅舅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起了恶作剧,就要让郑王舅舅破功。没想到真破了。 郑王看着温婉得意的笑容,眼里甚至闪过开心的笑容。在他手上写下一行字。要不是在宴会,估计温婉逃不了这一场惩罚了。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的神色,呵呵笑。她刚才写的是;舅舅别总板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你很多银子一样。要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郑王看着温婉狡捷的样子,等明白迂来温婉写的东西的意思,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显露出恼怒之色。这个丫头,在外面玩了一年,真成疯丫头了。没大没小的。虽然面上更为严厉,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温婉看着郑王盯着他,眼里是满满的警告。温婉以为郑王是在说,等一会再跟你算帐。于是扬了扬头。她才不怕呢,等宴会完了,她就回外公身边,舅舅也奈何不得她。反正皇帝外公最疼她…一定会护则着她。 郑王看着温婉的神情,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你给我老实呆着。要不然,十遍女戒。别以为父皇给你撑腰′无所顾忌了。” 温婉自然知道,郑王舅舅要真打算惩罚他,那估计也逃脱不了。皇帝外公估计也不阻止。所以,温婉之后就非常乖巧的再没说话。 祁言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低着头笑了笑。另外的祁喧…则是闪了闪眼睛。祁枫…却是觉得这位表妹委实胆子大如天。 温婉真是不知道,他们舅甥两人的互动,早就被密切关注这里的人看在心里。心里都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了。 很快,食物上来了。其他人用的盘子都是一样的。只有给温婉送过来的食物,用的盘子不一样。用的是水晶盘子…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好。这是给她专门给用的。大家对此倒也没什么想法,毕竟温婉是病好。很多东西是要忌口的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是心里充满了愤恨。 感温婉自然也感觉到一道充满不善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顺着感觉望去,见着思月仿佛如看仇人一般看自己。 温婉回望了一眼,接着低下头,继续吃着东西。这人痴了还是傻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思月是不是越长越回去了。而温婉…根本就没将思月的愤怒放在心上。只是低着头吃东西。 温婉吃了盘子里的东西‘她发觉自己亏了。这里的东西比上次好吃多了。可惜现在已经吃了六分饱了,咳…看来以后得提前打探一下消息。省得再闹乌龙。因为吃饱了…这会吃起东西…跟小鸟啄食一般。 太无聊,温婉偶尔也会四处观望。皇帝外公津津有味地看着舞蹈,台下的大臣们也都聚精会神地在看舞蹈,大殿之内觥筹交错,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温温婉觉得很无聊,但是亢聊也得挨着。不时地拉着大表哥,问着祁言好些问题。祁言很耐心地跟她解释,一点偶没露出不耐烦的样子,温婉看了微微点头。大表哥虽然魄力不足,但是性情非常好。 旁而旁边的五爷祁喧与六爷祁枫偶尔也插了几句话。倒是其乐融融。两人本来还想多说什么,见温婉对他们生疏的态度,祁喧欲言又止。祁枫有些讪然。不过好在大家也都面上情,倒也没多大不好。 温婉在中间,暗暗望了一眼燕祁轩。温婉看着那家伙在偷偷打瞌睡,偷笑不已,这也就这家伙干得出来的事。也不怕外公治他个大不敬的罪过。 燕祁轩感受到有人在看他,有些着恼,转头一看,看见是温婉在望向他。温婉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好怎么样。 温婉见他发现自己在看他,也没躲闪,对着燕祁轩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就如开的huā儿一般灿烂。 燕祁轩看着温婉对着她露出璀璨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赴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温婉。 温婉看着燕祁轩的动作,不由笑了出来。 淳王感受到儿子有些异动,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燕祁轩感受着刚才自己异样的感觉,心里非常恼怒。没想到,温婉竟然敢当众调戏他,真是太可恶了。不过虽然心里恼怒,但是好歹顾忌着温婉是他的救命恩人。就没说出温婉想要调戏他的话,再说这话他也不能问出口。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动作的。不过他却是转了方向,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问着淳王道“父王,我听之前有人说,温婉郡主,有些名堂,跟他接触过的人,都能被他降服,父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说有些名堂,而不是妖孽,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淳王听了这话,动一动嘴角“没有的事。也只是聪慧一些…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 燕祁轩看着他老爹,摇了摇头“我也知道这话有些虚。但是温婉郡主…在庄子上养了一年病,还能得皇上如此盛宠。让我不得不佩服。”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说温婉非常的厉害。 燕祁轩虽然不理事,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纨绔。但是并不表示他就笨。再有之前罗守勋总是赞扬着温婉郡主聪慧厉害什么的,听多了,燕祁轩心里也起了反感的心思。这样一个城府极深…精于算计的女子,一定得离她三尺远。 淳王笑得很慈祥“佩服就不用了。只是一个姑娘家,又不是男子。太过聪慧的女子,都不得好,你还是离得远些的好。”既然劝不过温婉,那就只能劝过儿子了。而劝儿子的重点,就是让儿子离着温婉远些。男子才华显赫,那将会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女子太过厉害,如果将来真是郑王登基为帝…也只会让所有的男子离得远远。就算是皇子,如果不是另有打算的,也定然不会娶这样一个镇宅太岁回家。所以,觉悟大师说的姻缘不顺,定然是真的。只是…觉悟大师说她姻缘会美满,真不知道将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将温婉娶回家。而且还要降得住她,两人过着安稳的日子。当然,是谁淳王不知道…但是淳王很清楚地知道一点,这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儿子。 燕祁轩听了点头“父王说得是。”女子太过聪慧,很强势…就会有很强的掌控欲。这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会娶回家的。 温婉走后,淳王妃没少跟燕祁轩灌输娶妻当娶贤的思想。太过聪慧…太过强势,太有管制心思的,以后娶回来,也定然会闹得王府不和睦,鸡飞狗跳。要是身份再贵重些,以后有着娘家的撑腰,更是不得安宁。淳王妃跟燕祁轩说,她跟淳王还想老了以后含饴弄孙,安安稳稳过个晚年,可不想府邸里闹得不成样子。这话,就差点着名说,定然不要娶温婉这样的女子了。 而燕祁轩听得多了,心里自然也有了警惕之心。所以,燕祁轩第一要杜绝的,就是娶一个精明又厉害,而且身份贵重的女子。要真娶了这样的女子回来,以后家里的事,定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娶一个听话并且好拿捏的人…这样以后他跟弗溪在一起,就不会有阻力,更不怕受钳制。 温婉不知道燕祁轩与淳王之间的互动,更不知道燕祁轩所想。要知道,绝对要晕倒。 她这会注意力在赵王的几个儿子身上。看着赵王三个儿子,小的两个温婉觉得没什么出众的。可那个最为年长的,面若温玉,目光犀利。温婉之前也没怎么听到,此人对外名声不外显,可如今瞧着,定然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好象之前听说已经开始帮着赵王处置事物了。这几月,温婉听到好几个这个人的八卦,都说非常的棒非常厉害。虽然赵王对外呼声很高,但是其实赵王还有一个隐忧。那就是他的嫡子很小,才六岁,比温婉还小五岁。而且身体也非常差,能不能活到成年还是一个未知数。而此时,这个庶长子好象横空出世。要知道,赵王府到现在,还没有立世子。这是个巨大的隐患。温婉听说赵王府里,可比郑王府里热闹得多了。 而赵王看着温婉的动作,使劲捏了捏手里的杯子。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将主意打到淳王府里了。要是老八得了淳王府的支持,那老八的势力,可就见空涨了。 而赵王的长子,祁谦。发现温婉正在细细打量着他,对着温婉露出一个非常善意的笑容。 温婉见着他回应自己,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迅速转回头,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地吃着。这个少年,看着对自己释放出善意的样子。但是,温婉却是感觉到…冰凉。这样一个人,在赵王妃及赵王府里,这么多年名声不显。一到京城,就在众人面前展露头脚。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温婉发现,对眼睛,她对不过饪何一个。也就再没抬过一次头。 皇宫里按照规矩,除夕的夜晚,都是会放烟huā。每年大年三十,还有元宵佳节,都会有烟huā放的。今年也不例外。 皇帝带着一众大臣出了文德殿,外面万树焰火腾空而起,如苍茫夜空绽出璀璨星光…照亮了半片天,仿佛连月光也怕与之争艳。 也许对当今的人来说不得了,可是温婉看得多了,并没有惊艳。在现代五彩缤纷璀璨耀眼的各种图案,她都看过的。对于这些,她自然是没多大的惊艳。只是对于热闹的节日…她还是感同身受。 宴会散了,温婉伸出双手向郑王。除了祁言,其他两位王子奇怪地看向温婉还有他们的父王。 “你这个丫头。”郑王看着温婉的动作,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封住的红包,看着就是重量不轻的样子。 温婉接过去,乐呵呵。 “表妹,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祁言已经习惯了,这几年每年他都给表妹压岁钱的。温婉也从来不脸红地接了。表哥给自己红包,拿着也是天经地义的。 “这是我送给表妹的礼物…希望表妹喜欢。”祁喧也送了礼物。 祁枫也拿了礼物,递给温婉。 温婉看了眯眯笑着摆了摆手,没接。反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包出来“六王子,郡主说她比你大,她是姐姐…应该是她送礼给你。怎么能要表弟的礼物呢!这是她送给你的红包,请你收着。” 祁枫当下涨红着脸,不愿意收。大家都送红包,就他自己送不出去,还反送给自己。这要接了,到时候回了王府定然要被人笑话的。最后郑王开口让收,他才不情愿地收下的。他只比温婉小几个月,就收红包…真是太郁闷了。这个表姐…一点都不可爱。亏他还认为表姐很可爱呢! 温婉回到住的地方。拿起郑王给的重重的红包。打开一看,不是银子…不是银票。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宝石什么。而是九个一样大小的铜钱,用红线串起来。温婉奇怪地问着夏影…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舅舅给这么一个东西,定然是有着特殊的含义的。只是,温婉是真不知道。不过,夏影子定然是知道的。 夏影看着九个同串钱,笑着道“这是在宜洲一个风俗。包的九个铜钱,是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之意。”温婉想了想,郑重地放到匣子里,保存起束。 温婉看着,大过年的还是要穿喜庆一些。看着也让人高兴不是。 于是在大年初一,夏影给温婉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宫装,宫装上绣着凤穿牡丹图案,挽着双螺髻,发髻间插着蝴蝶珠huā,手上带着龙凤手镯,脖子上桂着黄澄澄的赤金璎珞项圈。十足十的富贵娃娃。 弄好以后,天才刚刚亮,温婉就跑去给皇帝拜年,对着皇帝磕了三个响头。刚磕完头,就听到说外面有人回禀说思月郡主来了。 皇帝笑着让进来,再看着温婉这会富贵娃娃的装束,呵呵笑“来,这是外公给你的红包。今天可是又长了一岁了,要更懂事了。” 温婉表示自己已经很懂事了,以后也会更懂事。不会让外公跟舅舅操心的。这日开头就得了皇帝一个大大的红包。 思月也是装盛装。温婉看着她,打了个招呼。就发挥她好财敛财的特色,到几个主殿转悠,跟几位主宫娘娘拜年。不管是哪位宫妃,见着她自然都要塞红包。鉴于温婉的盛宠,每个人塞的红包都是厚厚的,塞得温婉兜里全都是满满的。赚了个满盘赢。回来拿着一个个红包跟皇帝炫耀,皇帝看着温婉财迷的样子,哈哈大笑。 温公公看着温婉郡主又发挥了她的专长,不由地也笑了。幸好他已经对郡主极为了解。否则看这个样子,也会有着之前传闻的想法。因为温婉此时的样子,还真是一个财迷。 第十九章备嫁上 温婉再去的下一个地方,宁王府。不过,不管温婉哪次去,宁王府的王爷是从来不在的。宁王妃对她的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说了几句,温婉就出来了。 温婉撇嘴,这位舅舅还真是清高呢,每年都这样,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要不是只落一家不去面上不好看,温婉是真的不想登宁王府里的大门。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他们家很多钱。 再下去,就是郑王府了。 郑王妃知道温婉过来拜年,也没有通知其他的任何人。所以,只有王妃一个人在正院子里。还是亲自迎了出来。 “温婉来了,坐,坐这。”郑王妃热情地握着温婉的手,仔细询问着这次过年的事情。 温婉看着屋子里,这次来拜年,没有思聪,也没有思涵,就连几个侧妃也都不在。只有郑王妃一个人在。 经过上次的事情,郑王妃算是知道了这个孩子,是个极为敏感的孩子。虽然说之前太医的事,她觉得温婉有所长进。但是,说起话来,语气态度还是非常的注意。再不敢如上次一般。 因为上次那事,温婉就一直都不待见他们郑王府所有的人。加上去年年底太医的事情,王爷后来训斥了一顿。她当时也是被算计上了,可是,难道还能当着面跟这个孩子解释,也是显示的自己无能。而且观看当时的场景,以温婉当时的态度,估计着已经猜测到吧!所以,势必要打好关系。可不能让温婉投奔到另外一方去了。也因为有这个顾虑,人多是非多,于是就干脆,这次自己一个人来见温婉。 温婉笔画了下,夏影根据自己的补充一一都代为说了。 “来,温婉,舅母新得了一套首饰跟文房四宝,你来瞧瞧,看看怎么样。舅母可是相信你的眼光的。”郑王妃见着温婉兴趣缺缺,还是把她请了进去。 一到内屋子,王妃叫人拿来一个描金匣子。 温婉礼貌性地看过去,眼睛顿时一亮。不是金,也不是银,是一整套的玉饰。碧玉簪、碧玉钗、镶嵌了碧玉的珠花,碧玉耳坠、碧玉老土红凤佩、碧玉镯。材料是最上的等的碧玉,做工精细雕琢得非常的美。 再有一那套文房用具,青玉梅花笔筒,青玉水丞,青玉圆洗,青汉玉墨床,紫石砚,青玉兽头镇纸,四只粗细不一的羊毫湖颖。 这些东西,全都是精美的玉器。看来自己爱玉的名声,已经彻底传扬出去了。这些东西置办下来,没有几万两是绝对置办不了的。看来舅母这次是下了大血本了。难为她这么一番心了。 温婉笑了笑,称赞了两句。 王妃看着她称赞了,心里下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温婉为着之前王爷不派人去看望她陪伴着她,只他自己去过两次而心生不满。后来见着她好象没大在意,但是这上次来王府。也是落得一地事,那些个眼皮子浅薄的人连温婉都给算计上了。现在温婉这个态度,让她心下宽松不少“这是舅母为温婉准备的。这会温婉喜欢,舅母也没白白费了这番心意了。” 温婉听了,连句场面话都没有,点了点头应了。夏语跟带来的两个丫鬟,走过去接了几个匣子过来。 在王府里用完了中膳,温婉就回了自己的府邸里。王妃身边的最贴心的丫鬟佳一,低声说道“王妃,我总觉得皇贵郡主行事,让我看了有些怪异。王妃,贵郡主是不是与我们王府生疏了。我听说,那年赵王妃送了一套棋俱给郡主,喜得跟什么似的。” 郑王妃摇头“这倒不担心,只是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也真是让人猜测不透。而之前的那事,也让她对我们后院里的人心生不喜。以后,你们小心些顺着她就是了。这个孩子估计是受得苦太多,性子有些怪癖。但是人却是很好的,祁言跟她相交也甚厚。还让我多多关心一下这个孩子。我瞧着,应该也不差了。”这只是场面上的话。其实,郑王妃之前心里也有这个担忧的。只是听到儿子说了宴会上的事。知道他们舅甥感情还是很好。温婉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待见赵王,心里才安稳了些。也不枉了王爷去年一年来回两边跑,人累得瘦了一圈。 佳一点头应了。心里却嘀咕开来。连世子都没这么大的场面。王爷也真是太过疼爱这位表小姐了。不过想着这位表小姐,那可是得皇宠的。还是小心谨慎伺候着。否则,没自己好果子吃。 去完了郑王府,再去了淳王府。温婉这日去了淳王府里拜年,看着淳王府的花花草草,树林奇石,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为什么感觉,像是好多年没见似的。 淳王早得了消息温婉会过来拜年。一直在家等候着。温婉等着人都走了,才问了祁轩最近的状况。她现在是贵郡主身份,不方便见外男。她也不敢见啊,怕看出破绽。虽然前几日看了,人还不错。 “你不用担心,那孩子好着呢!还说等到了三月春暖花开时,就要去江南了,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淳王笑着说道着。 温婉苦笑不已。现在是没事,可是那家伙是个死心眼的,要是知道真正的江守望已经亡故了,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虽然淳王说没事,但是温婉仍然表示着自己的担忧,让淳王到时候仔细些,最好是带上一个好大夫随行。一来怕那家伙哀伤过度,二来怕水土不服。有好太医跟着,也能防备着些。 淳王对于温婉考虑周全,赞叹不已。再说了好一会儿话。温婉就告辞回去了,晚饭也没吃。 温婉走后,燕祁轩才走过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父王,你怎么跟她有那么多话说。罗守勋说温婉郡主可是厉害的很。你不要被她给坑了。” 淳王听了这话,笑了出声“臭小子,你认为你父王是你,这么容易就被哄了去。” 燕祁轩嘟囔着“其他人我不是不担心。但是温婉郡主,我总觉得她很奇怪。还是远着些她的好。”燕祁轩是不敢开口说那天在宴会上,温婉对他灿烂一笑,让他心跳得厉害。那感觉,就仿佛是跟弗溪在一起一般。但是面对着温婉也有这样的感觉,让他很厌恶。他就认为,温婉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那种手段,能蛊惑人的心智。 淳王看着儿子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问题要再讨厌下去。他自己都受不住。可以想想,如果儿子知道了温婉就是弗溪。那会是什么样子。反正,绝对不会是好事情就是。到时候,铁定有一场好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温婉拜会了几家后,就到华府看望梅儿。华夫人自然是喜欢得不行,最近梅儿为着婚事愁眉不展。要不是因为她,都想要毁婚,她都快要愁死了。温婉来了,至少也有个说话的人。要是可以,请温婉帮着开解下。要不然,就以这样的心态嫁到国公府里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温婉那么聪明,又是闺中好友,应该有法子开解梅儿。 说了几句,温婉就看出了华夫人的焦虑,就连对着她,都是强颜欢笑。有几次,都是欲言就止。 夏影得了温婉的吩咐“夫人,郡主说,你有话就直说。不必顾忌什么,只要在郡主力所能及之内,她都会帮忙。” 华夫人说了自己的担忧。温婉表示知道了。再寒暄了两句,就让人引了温婉去梅儿的闺房。 梅儿爱梅,性情也如名字,傲然屹立的寒梅。所以,院子四处种满了各色梅树,一进门,便有门窗,家具上雕刻着无数的梅花图案,四扇的屏风上画着多多各色梅花。 梅儿的住处并没有如一般女子的闺房一样,漂亮奢华。屋子里空空的,一色古玩字画全无,只有桌子上放了一架纱桌屏。案上放了一水墨烟冻石鼎,还有一青瓷瓶供着数枝寒梅,并几部书,茶杯茶具等物而已。茶杯茶具等物也全都是梅花图案,床上是着了一副画着水墨画的白绫帐子,是唯一耀眼醒目没有着梅花的东西。温婉第一次来,都说梅儿为梅着魔了。直摇头,这也太夸张了。不过现在,温婉看着一点也没变的布置,虽然布置没变,但是屋子里,却再没有那股生疏冷漠与世隔绝的感觉。 温婉惊奇万分,嫁衣呢!不是应该也在绣嫁衣吗?怎么没看见嫁衣。正在想着,梅儿从另一院落出来。梅儿见着温婉过来,很是高兴。 “你也真是的,派个信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就是再猛,也会过去的。这会这么冷的天,外面风又大,你这又刚病愈,万一染了风寒,可不就是我的罪过了。还得受罪。”虽然眼中闪露出喜悦的光芒,不过,嘴上还是埋怨一番。 温婉听了很贴心,握着梅儿的手,冰凉冰凉的。忙把手里捧的暖炉放她手里,给她暖暖。RO 二十备嫁中 “坐,坐这。”拉着温婉坐在塌上。歇息了一会,就拉着温婉进了另外一个院落。也是大红的嫁衣,只是图案跟如羽的有些不一样。如羽的是光彩夺目,凤凰是栩栩如生。梅儿的是鸳鸯,不过也很漂亮。 温婉刚才听了华夫人说,梅儿对这桩婚时有抵触情绪。这会看着梅儿,确实非常落寞,甚至带有写无望的神情。温婉问着,怎么了。 “我也不瞒你,这次婚事这么急促,是我娘担心有什么变故,我爹他在去年倒向了赵王,那些事我也不懂。我娘也没跟我多说,我也就没多问。只是告诉我说有些不妥当,当年我外祖母家就因为牵扯上皇子争斗,才衰败下去的。我娘怕我爹有个万一,拖累了我。我娘说也不一定就那么严重,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跟镇国夫人商量着,提前办婚事。要不然,至少也得明年这时出嫁。我也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我娘却是劝了我爹几次。我爹自己也是被架上去,没法子的事。所以我娘,就想把我嫁过去,万一真有事,也牵连不到已嫁女儿的身上。我那未来婆婆是我娘远方表姐,与我娘关系一直都好。我又是她亲自聘过去的,应该会有好日子迂的。”梅儿心里很难受。温婉摇了摇头,在她手上笔画着,担心也没用…照顾好自己,让伯母放心。 “温婉,我是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我,有些话憋在心里,我真是难受,可是,我又不知道找什么人说。”梅儿说着说着,眼睛红红的。她是真不想嫁给这样的人。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绝对不能违背的。 温婉窘了,莫非个个都有婚前焦虑症。只不过一个是害怕,一个是无望。自己就是来做心理辅导的。消除他们的焦虑。温婉觉得,自己还真是这样的角色。 “当初我娘说罗家的时候,我就不同意。那个人…就是个粗鲁的武夫。可是我娘跟我说了好些话,一直劝着我。说他人差点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好婆婆。多少女子因为婆婆的虐待,而过得万分不如意。我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得了镇国夫人的保证,保证一定将我当成亲女对待。我娘才点头答应的。我也知道,这是我娘在没法子的情绪下能给我找的最好的归宿。要不是情势所逼,我娘也不会将我嫁给那人o既然我娘答应了,我也就认了。只是,没想到………………”梅儿咬着牙…眼中有着泪光。 温婉就知道梅儿是看不上罗守勋那家伙。不说梅儿,连温婉都看不过那家伙的。不说长相,不说文墨,就那德性,那简直就一色中饿鬼。温婉在一次言谈之中…这家伙十三就破身了。 这什么概念,这证明这家伙以后一定会妻妾成群。梅儿嫁他,就算是罗守勋也是她朋友,但是站在公平的立场去评论,梅儿嫁罗守勋,那绝对是一朵鲜huā插在牛粪上了。一陀臭不可闻的牛粪。可怜的梅儿,以后有的受了。 “只会耍刀弄棒粗蛮也就算了,文采全无…胸无点墨我也忍了。我也知道不是靠那些过日子…这些我也告诉自己算了。虽然我也不甘愿,但是我都忍了。毕竟不是靠着琴棋书画才能过日子。可是让我不能忍受得是…他自己是个草包也就算了,竟然还学人家,迷上了个歌女艺妓。说什么就喜欢那女人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样。要不是我娘逼着我,我死也不要嫁这样的人。不用我想,必定是一个色中饿鬼。嫁给这样的东西,还不如当姑子去。”梅儿阴冷着说道。 温婉听完窘了,心里觉得梅儿这一年没见,这预见能力怎么长了这么大。可不就全都估计对了。那即或,可不就是一个色中饿鬼。遇见漂亮姑娘都挪不动脚的。不过想想,觉得罗守勋这个傻小子也挺可怜的。还没成亲,就被自己未婚妻这么看低,看在相识一场,曾经是自己小弟的份上,帮他说几句好话吧! “还年轻,以后就好了。可别还没成亲,就闹了个夫妻不合。”温婉劝解着。 “什么还年轻,都十五了还年轻。我娘现在也是后悔得厉害,可是有什么办法,当时也是行事逼人急,要是不答应罗家这门亲,我祖母跟我爹就得将我送去给赵王爷的长子当小妾。可是谁能想到这人会这么荒唐。如今亲都允了,只得忍了。我娘只得千劝万劝,说还年轻,不懂事,说着镇国夫人会对自己好拿我当亲闺女一般疼。而且亲已经定了,连日子都说好了,反悔都没得用。这忍了。我之前就知道,他们府里纷乱繁杂,斗得厉害想想就糟心。再嫁这么一个蟒夫,已经是万分委屈了。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温婉,其实,我是真宁愿去做姑子…也不要嫁给这样的人。可是我娘,要不是为我娘,我死都不愿意嫁逐去o可是,我真不甘心啊!难道我又要走我娘的老路。温婉,我该怎么办啊。”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这还没嫁呢,就对未来充满了绝望。这婚就算成了,到头来绝对是一对怨偶。 “没事的,以后相处久了,就没事了。”温婉看着她哭得厉害,忙安慰着。过了好半天,哭了够本。旁边的两个小丫鬟棒了沐盆、巾帕、耙镜等物来。贴身丫鬟过来,挽袖卸镯…给重新梳洗一番。 温婉没想到梅儿这么排斥这桩婚姻,说心里话,要按她说,罗守勋那家伙跟梅儿也不匹配。可是父母之明,媒妁之言,在这个时代是不能更改的。就算反悔,也别想再找到好人家了。名声差了,再找也就找家境不好或者给人当续弦的。所以,梅儿嫁到罗家去,势在必行。既然要嫁过去…也知道了这么一个人,那真要抱着这样的心态,以后的日子…以梅儿的性子,夫妻两个,绝对会行同陌路。而这个时代对女子又特别不公平。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梅儿。所以,这样的心境是绝对要不的。 “这些话我一直憋着,不知道找谁说去。温婉…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发泄发泄。算了,好歹连婚期都定了,也只能嫁过去了。要不然,别人该是戳着我娘的脊梁骨。为了我娘,我也得嫁过去了。可是,我绝对不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绝对不能让他近我的身。我宁愿守一辈子活寡,我也不要被这样恶心的人碰。”梅儿坚定地说着。 温婉是知道梅儿的性子,如果他真下了这样的决心…加上罗守勋又是个粗野不知道转弯的。夫妻两个,还真有可能是仇人。 可是要做了仇人,对于男人来说,要多少女人没有。更何况那家伙还是国公府邸里的世子。到时候倒霉吃亏的也就只有这个傻丫头了。为了这个傻丫头,还是努力劝劝吧!温婉在这世上的认可的朋友一个巴掌数不过来。偏偏这一对夫妻就占了俩。 温婉迟疑了一下道“也许,是那些人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望你们小夫妻失合呢?” 梅儿听了这话,不屑之“哼,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就算真有人算计,如果不是他自己有这个心,别人算计得上来吗?那东西,就是一个色中饿鬼。”温婉见她这么大的反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婉,你不要替我难过。这是我的命,我认了。这世上,女子存世不容易。嫁过去,不说其他,至少能保证一辈子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了,说不定,以后还能当国公夫人。是多少女子想求都求不过来的富贵。”嘴上这么说,可是眼里的泪,又下来了。 温婉在她手上写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日温婉忙得很…也没时间去听八卦新闻“郡主,前两天,罗家世子爷在春意楼里喝huā酒,为了一个楼子下三流的女人跟别人打架。这事,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家小姐这还没过门,就闹了这么大一个没脸,这让我们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啊?郡主,我家小姐真的是………………”梅儿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来凑热闹。不过有她的话,温婉也算明白事情的原由了。那家伙,咳,温婉不做评价了。 “算了,早知道他是怎么一个德性,我心里也有个成算。本来就没抱什么期望,这会,更是不用再抱什么期望了。以后去了镇国公府,就当自己是个泥人吧!”梅儿强忍着把眼泪逼回去了。温婉开解了两句,试图让自己开心一些。 却是不知道,越是开解,梅儿的眼泪还是唰唰地掉。梅儿抽噎着说道“温婉,你别劝我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教训。现在皇上这么疼你,你要想法子,让皇上答应,以后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万不可跟我一样,找了这么一个。” 温婉看着梅儿哭得伤心欲绝,连对未来都没了期望。 再听了梅儿的话,心里也很难过。这世上的女子…真的不容易。 二十一备嫁下 温婉回想起惹了这事的罗守勋,一头黑线。如果她估计得没错,丫头嘴巴里的那楼子里的下三流女子,应该是那位月婵了。这家伙,还说自己是个有分寸的,有分寸了这样落未婚妻的脸,不存心找事。不想夫妻和睦共处了。 不对,罗守勋该不会是这么傻的人。而且他虽然看似粗野不堪,但是人也不是如此蠢笨。这样一闹,对他定然是坏事o他虽然喜欢月婵,但是绝对不会盖过他的未婚妻。温婉想想罗家复杂的形势,这事,应该是真有内幕的吧! 温婉纠结了好一会,想着梅儿的为人,那是肯定可以守得住秘密的。最终还是感情战胜了理智,决定好好规劝她一番。要不然,以梅儿这样的心思嫁过去,绝对会凄苦一生。 温婉挥了挥手,让丫鬟婆子都出去了。就单留下夏影一个人,在旁边一会解释着。对着梅儿笔画了好些个时间。 “郡主说她见过罗守勋,人有些傻气,爱跟风,喜好风雅。京城里年轻的公子哥,哪几个不是这样的。不过罗守勋这个人,挺不错的,有义气,心胸宽广。唯一不好的,可能以后是个花心的人。好在,这个人应该知道分寸的。”夏影疑惑地在一边解释。 “你认识他?”梅儿开始没在意。可是听得温婉说得头头是道,好象很熟的人一般。吃惊地问着。 温婉点了点头“他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为人也挺仗义。他可是很爱慕你这个未过门的妻子,之前还跟我们家郡主说,担心你被家里人连累。想早点娶你迂门了。这会知道要娶你过门,心里欢实着呢!所以,应该不会做下这等蠢事,应该是被人算计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那家伙,对你确实是喜爱。以后你嫁过去…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就别钻死胡同了。” 梅儿阴晴不定,死死地看着温婉好一会。她之前就怀疑温婉在庄子上养病是个幌子。但是也只是埋在心底。可这会温婉直接说了,那她心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出束。只是这样的念头太惊世骇俗,她一下冷静不了。等过了好一会,平复了心情。让夏影出去,看着温婉…轻启朱唇“你怎么会对罗守勋那么熟?这些,如果不是很亲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温婉心里笑着,这个丫头,可真聪明。 梅儿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猜测是真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婉,我记得,你的棋下得非常好。我在你手里,过不了几招。” 温婉笑了笑,没有接话。 梅儿看着温婉的样子…终于说出自己的猜想“温婉,罗守勋去年,跟那个名动京城的弗溪公子成了好友。这是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的。弗溪公子在京城呆了一年,出现的时候正好是你养病的时间,走的时候正好是你出现的时间。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温婉笑了笑,并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不过,沉默,很多时候也意味着默认。 “你好啊,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瞒着。你真是………………”梅儿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等回过神仙来…又欣慰又好气。气温婉去年一年让她担心得不得了。 在生气的时候…心里也涌现出一股浓浓的羡慕。 温婉在纸上写着,不能说出去。这是皇帝外公跟舅舅特意锻炼她…说她之前胆子太小。弄死几个人就吓得做噩梦。所以,特意放她出去外面锻炼胆子的。所以…不能说出去。去诉她,是因为看她绝望的样子。 “你放心,你能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我,是信得过我。就是死,我也绝对不会对外人说一个字的。”梅儿接了话。她又不是傻的,温婉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是信得过她。而且温婉是她在最要好的朋友,对她帮助最大的人。她有怎么会背叛她。 温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没看错人。 “真羡慕你,虽然你没有了母亲,父亲也不靠谱,但是皇上跟郑王,他们这么疼你,让你这么胡闹的。”梅儿听了温婉简单说的几句话,就猜测着这事的来龙去脉。 梅儿看着温婉为着她,连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她。加上温婉又帮着罗守勋说话。也耐下心来,问着罗守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娘只会说好的,差的怕她失望都没说。这会务必要知道,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温婉仔细跟梅儿说了罗守勋这个人的性格,脾气。还有罗守勋其实对于能娶到她,那是非常的兴奋的。而出了这样的事,定然是有内因的。罗守勋喜爱美人是不错,但是绝对不会做这么犯浑的事情。这里面定然是有内幕的。 梅儿知道分寸,只问关于罗守勋的,没有问一句淳王世子的与她之间的八卦。就一直死缠着温婉把她跟罗守勋相交的过程仔细问了个遍,一点小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务必要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罗守勋是个什么样的人。听了温婉前后仔细的描述,梅儿对罗守勋大致有了个印象。心里也有了个底,虽然还有很多不满,但是没开始那么排斥了。没刚刚那么绝望了。 “他真的只是说纯粹欣赏,没说要娶回家。”梅儿对这个非常在意。温婉自然是点头,还帮他说了不少的好话。 “算是知道分寸。要是真把那样的女人带回家,想想我饭都吃不下。”对于品性高洁的梅儿来说,让她与一个青楼女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那就相当于地震加火山的冲击。她绝对受不住。不过,如果只是在外面风流。反正她本来也没报什么期望,睁只眼闭着眼,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夏影对于温婉连这么大的事情都告诉华梅儿,心中很不赞同。万一华梅儿将这事告诉了他爹,那等于赵王跟贤妃都知道了。虽然没什么关系。但是夏影对于温婉这么没有警惕心,还是很担心。 梅儿听了大半天,对于罗守勋是个什么样的人,基本已经有一个数了。也没刚才那么绝望了“温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温婉表示,只要她过得好,就是最的的。其他…不需要放在心上。两人再′了好一会话,温婉就回家去了。 温婉走在路上…摸着酸痛的手,心里暗暗念叨着“罗守勋,我可帮你说了不少的好话。你以后,可一定给好好报答我,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一边,罗守勋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嘀咕着谁在念他。估计着,怎么都想不到正在念叨着他的人是谁了。 “梅儿,郡主跟你说了仟么…让你精神好了这么多。”华夫人看着女儿,开始很积极地绣嫁妆,精神气也好很多,有些奇怪。 “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宽慰女儿的话。”关于温婉就是弗溪公子的事…她是没准备告诉任何人的。温婉能告诉她,是把她当成真正的知心人。不过,有了温婉的这一番详细说明,对罗守勋,大致有了些了解。对未来,也就没那么愤怒与排斥。当然,也没什么期待。日子都是那样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成。 华夫人看着女儿气色好了…对即将到来的婚嫁也积极了…心里也高兴。至于温婉跟女儿说什么,只要是对女儿好…也没再问。 夏影在马车上看着温婉道“郡主,避么大的事,怎么可以就这样透露给华家小姐。万一传扬出去,会对郡主不利的。” 温婉放下手中的茶杯,让她拿来了纸笔。温婉蘸满了墨汁,在白纸上写道“这么多年,我已经给你很多次机会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做好你的本份。否则,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夏影看着温婉所写的字,再见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个冷颤。郡主这一年来在外面,变化得让他看了都有些害怕。 放下笔,温婉又端起茶杯,继续喝着茶。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华梅儿说的事。按照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离谱的事情。镇国公也不是那么傻的人。大房本来就危机,要是当家世子夫人与世子闹得不合,当时危机的还是大房。 温婉仔细思索,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除非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又要故意呢?温婉回想起那日见镇国公的事,再有那老夫人装病。算是猜测到了三分。 温婉去了海家,也去了华家。再有一个出嫁女的闺秀要是不去,定然会引起别人的疑虑。也会认为自己心胸狭小。 蒋夫人看着温婉,开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着温婉并不在意,自己也没就提那话了。 温婉也没跟他说两句话,就说要见玉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主动到她家来见她了。等以后,要再见面,就只能是她下帖子邀请玉秀上门了。让自己上门,是不再可能的事了。 到了蒋府,玉秀一听温婉来了,立即飞奔出来。拉了她进他的闺房。玉秀的闺房才是正常女子的布置,布置得漂亮可爱。 玉秀房间里堆满了东西。绸缎、金丝银线是摆在岸上,还有十多个箱子。都打开着,里面是些衣服、首饰之物。让温婉直笑的是,里面有两个箱子装的都是娃娃,都是温婉之前的宝宝玩具店出产的娃娃。这些都是玉秀的心爱之物。 “来,看我的嫁衣。我是从去年年初就开始绣的。绣了一年,都是我一针一线绣的,漂亮吧?”温婉拿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实话,没有如羽的精美、也没有梅儿的别出心裁;但,还是很漂亮。 “呵呵,自然是不能跟如羽跟梅儿的比了。他们一个是王府世子妃,一个是国公世子夫人;我嫁的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不过,我的嫁衣也一样很美,你说漂亮不漂。”玉秀丝毫不在意,对着温婉兴高采烈地说着。 温婉看着她那乐观的样子,很替她高兴。做人,就该是要这个样子。不要总看到别人的风光。而是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这样的人才能过得幸福。 “我跟你说,这眼睛是最难绣的,我都不知道绣了多少次……………”玉秀拉着温婉在一边嘀咕着,直到用了饭。 才依依不舍地送温婉走。 雨桐跟依依、净秋,温婉是邀请他们上门来玩。雨桐跟依依来了,净秋回信说有事,未能来。 温婉去皇宫,想起罗守勋说他们府的一些情况,知道他们斗得厉害,怕梅儿吃亏。就请了王太医,说一些平常需要注意的东西,还谈到了怎么养身。想了想,又让王太医写了一份饮食相克的食谱,里面重点列明了那些东西能吃,那些东西不能吃。里面甚至连一些会影响怀孕甚至导致不能怀孕需要避讳的东西都让太医一一添置上去。 温婉想着几个人都一起嫁的,只给华梅儿一个,有点说不过去。就让人藤抄了几份,给如羽、梅儿、玉秀都送了逐去o至于真真,也是给了,但是里面删除了一些,只是给了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就她自己的府邸,谁也没这个胆子敢作怪,除非找死。 真真拿到后,心里很感激。苏夫人看温婉,这才觉得温婉没那么离谱。虽然钱财没那么多,但至少还是关心着她家真真。这会再想着温婉,也顺眼多了。 如羽,梅儿,玉秀三人拿了东西,都非常感激,这可不是能轻易得到的,上面一些东西,确实对她们大有利处。特别是如羽跟梅儿。那去的都是复杂的地方,两人都非常清楚,去那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勾心斗角,争斗不休。郑王府相对而言好一些,但是罗家,那里面的肮脏,是不消说了。 温婉花了四天时间走动完了几家,接下来,大部分时间还是去皇宫里陪伴着皇帝。这对于温婉来说,是头等大事。 作者话;上个月为了赶稿,一直都没休息好,可能免疫力下降了,加上最近天气又反复无常,一个不小心感冒了。这会难受得厉害。本来这几天,是准备加更…把欠的还上。不过,身体受不住了。接下来几天,只能尽力保证每天能双更。等身体好了以后,再加更吧! 友情推荐;《仙家有泉》作者;十二阿哥简介;神泉我有,仙途无忧(。 二十二 态不好,暂时就更这些了…… 温婉陪着皇帝在御花园散步。看着皇帝心情不错,于是婉转地替周王求情。 皇帝见着温婉给老三求情,倒是诧异了一下。老三可是打了老八一顿,温婉对老八那就是对父亲一般敬重。温婉竟然会给老三求情。这点,皇帝还真没想到。 温婉表示,她身为外甥女,看着三舅舅被关着,走动都不能,很难过。周王舅舅曾经对她帮助很大,为了她还跑到平家给她出头。她一直记在心上,也非常感激。而且,只是兄弟之间打个架,也没必要弄得这么严重。让三舅舅跟郑王舅舅认个错,都是亲兄弟,一家人,哪里就有隔夜仇的。 皇帝看着温婉,他看得出来,温婉说得都是真心话。也因为是真心话,让皇帝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摸着温婉的头,重重地叹息一声“要是都能跟婉儿一样想,就好了。“皇帝没有答应温婉,却是将温婉的这段话让人转述给被关的…还有郑王两个人。 周王对于温婉为他求情,倒也是愣了半天。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却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坚决不给他一向看低的郑王认错。 郑王对于温婉这一举动,也是摸不着头脑。与两个幕僚商量,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最后,郑王自己去问了温婉。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不明的样子,有些奇怪“郑王舅舅,我只是感激周王舅舅对我曾经有过的帮助。没想过其他。” 郑王见着温婉说这话的真诚,只得放弃再追问的意思。却是让温婉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见宫时。皇帝外公却是向他提起昨日郑王去她府邸的事。 皇帝不着意地问着“你舅舅昨天到你府邸,做什么好吃的给他吃了。” 温婉笑着郑王舅舅太匆忙,没时间在他府邸里吃饭。温婉看着皇帝面色淡淡的,心里转了几道弯。再表示着,郑王舅舅来…其实是问着关于周王舅舅的事。 皇帝知道温婉的九窍玲珑心思“哦,那说了什么?” 温婉摇头,表示着郑王舅舅其实也不想将事情闹得这么僵。只是周王舅舅太固执了,他自己丢了这么大面子。气不过自然是真的了。所以事情才一直给拖着。要是皇帝外公将周王舅舅放出来,也是极好的。 皇帝听了这话,露出一个让温婉看不懂的笑容“真是这样?” 温婉忙点着头…说着是。但是温婉却是见着皇帝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之前舅甥两人也经常碰面,没见皇帝外公问过半次。为什么这次,特意提起。皇帝外公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郑王舅舅对周王的态度。而且,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她也想不出一个头绪。 也不想让这个不好的话题一直影响着,忙转移了话题,说到她练字上去了。 赵王知道了温婉所作的事…嗤笑道“没想到,温婉竟然会扯老八的后腿。” 笑完以后,问着道“先生,温婉这栉做,是何居心。我可不相信她真的如此纯善。这丫头…打的什么算盘?” 庄先生也是不得其解。按照说,温婉是郑王一派的,本人又那么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放周王出来,会给郑王带来很大麻烦。可是她却偏偏这么做了。庄先生一下也解释不通为什么温婉郡主会这么做。 贤妃听到温婉帮着周王向皇帝求情,陷入了沉思。 花琼对温婉的行为很是不解“娘娘,为什么温婉郡主,会为周王殿下求情?这,行不通。难道郡主是真心的?” 贤妃露出一个耻笑“真心?在皇宫里…什么都有…唯一缺的,就是真心。温婉这么做…定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只不过她太会做,会让所有的人认为她是真心。” 花琼问着“那,温婉郡主到底要做什么?” 贤妃也不明白“现在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现在倒是想知道,这一年,她究竟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得不到解释,也只能静待着看。 温婉回到京城里的生活,与一年前离开时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上午陪在皇帝身边,吃完中膳就回自己家了。反正她就不愿意住皇宫,说规矩太多,也说不习惯皇宫里的生活。 皇帝倒是越发的喜欢将温婉带在身边了。几次让温婉在皇宫里长住,温婉都是拒绝。就留了一次,第二天眼睛红红的,说睡不好,认床,再就不管场景地点,趴在榻上睡着了。 等那些大臣进来谈事,就看见趴着睡的香甜的温婉。 皇帝是真想将温婉栓在身边带着。之前温婉经常呆在自己身边,还没觉得。这一年放到外面去,好几次都想让温婉回来。因为答应过温婉一年,才忍耐了一年。看不着人,只能听着消息,想得紧呢!难得回来,怎么都得放在身边才好。不过温婉表现得那是真的不耐烦进皇宫。想想,身边有一个虎视眈眈,好象在她嘴巴里抢夺食物一般的思月,还有一个暗地里,可能随时对她出手的人。再说,现在就算入住皇宫,也不是最佳的机会。 有的东西是不需要去争去抢去夺的,因为他是天性,是要发自内心的。如果怀了其他的心思,那也就失去了这份本心。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温婉一般都是每天呆半天就回去。皇帝休闲的时候陪陪。只要思月在一旁投乖卖巧…她就避退一侧去他的屋子里看书,从来不去跟她争。 皇帝虽然有意想要去更正,但是想想,还是慢慢的来。要是引得这个丫头反弹,一天到晚给他苦着一张脸,看不见一点笑容。再或者趴在那睡觉的。他也受不住。还不如暂时就这么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者说,是郑王故意的。在过完年没两天,温婉就听到说,郑王将吏部左郎中革职查办。这位郎中,可是赵王的死党。 皇帝拿着折子,阴沉着脸。连个年都不让他好过。但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不严办法,是不可能的。 温婉知道,这只是一个信号。一个开始。真正的角逐,拉开了大幕。(。 二十三元宵上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 一转眼,就到了元宵节。往日的元宵节都过得很平淡,可今年不同。今年可是除孝后的第一年,前两年因为守孝过得清清淡淡的,今年怎么着也要热闹一回。 温婉受了邀约的,今年是大家一起迂。温婉本来是想要推辞的,但是大夫人亲自来请。甚至连国公爷也上门了。温婉虽然不耐烦,但是人情总是要做的。在她生病那一年,国公爷一家,还有四房一家,对她挺关心的。要是这么冷漠拒绝,影响很不好。最后温婉还是琢磨了会,决定就去那里坐下就走人。 元宵这日,平府张灯结彩。国公夫人大伯母在大花厅摆上了几席酒,定了一班小戏。满挂各色佳灯。带领着尚宏尚卫尚堂子侄媳妇等一起,过这元宵佳节。 温婉到的时候,一数,竟然摆了八个酒席,每一席上设一几,几上设酒炉之物,焚着百合宫香。旁边当着二三寸的小盆景,插着新鲜的花儿。又有着茶盘,内放十锦小茶吊,里面泡着茶。 温婉看着,怎么之前过的元宵没有这般热闹。对了,之前可是祖母当家,虽然喜欢披红着绿,但平母却最是要求府里的节约不过了,怎么舍得花这钱。正想着,宋氏跟金氏亲自迎了上来,宋氏因为是世子夫人,只朝着温婉福了福礼。金氏,听到之前的传闻,很老实地按照正常程序行礼。 温婉,非常平和地受了这礼。 宋氏跟金氏暗暗心惊,看来郡主果然如婆母所说的,这一年的养病,把性子都养变了。因为如此,两人对温婉更是客客气气。 引了温婉到侧屋先歇息片刻,说家里的人很快就来了。由他们陪着在两侧说话。 温婉莞尔意思是,自己来早了。看了一眼布置,内里有一塌…被枕皮褥俱全。被褥全是上等的绸缎面料。塌上头还有一极轻巧的描金小几,放着茶吊、茶碗、洋巾等之物。 布置很是富贵。这会,风向好象又变了。也是,当家作主的人都变了,布置自然是变了。风向不变才奇怪。 宋氏引了温婉来,说了几句…外人就来找了出去。留了金氏作陪,跟着温婉说着这一年国公府及族里的一些事情。温婉的神情很平淡,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确实看着是在仔细听了她的话,弄得金氏心里忐忑不安的。都谁说郡主脾气好,都是骗人的。金氏跟温婉直接接触,这次还真是第一次。 金氏心里非常诧异,但还是很殷勤周到地说着平家各种事情。直到有人来禀报,外面有人找二奶奶“郡主说…既然二奶奶有事,可先行下去办事,不必顾忌着她。”夏语在旁边低声说着。 “郡主,那我先下去了。”温婉挥了挥手。 “郡主说,一家人…不需要这么客气。”正说着,外面传大夫人来了。两个俏丽的丫鬟打了帘子,走了进来。温婉站了起来,迎了迎,笑了笑,又坐下了。并没有跟之前一样,见着大夫人,都会行晚辈之礼。 大夫人心里虽然暗自诧异…但是温婉的身份…能站起来,礼黻也就到了。大夫人也就没多想…在皇上身边呆长了,总是会有所改变的。夏语引了大夫人坐在了右侧。大夫人倒也没有不悦。坦然地坐在右侧,在古代,左为尊,右次之。 “之前的一年,听说你在庄子上养病,可把我急怀了。派了好几拨人想进去探望,都被挡了回来。把我这心,急的呀!要出了事,可是不得了。以后,还得保重好身子。”大夫人和蔼地说着。 “郡主说,她小的时候身体亏了,看着无妨碍,但是却有了隐疾。平常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一有什么头疼脑热,就引了旧疾,容易惹来大病。其实去年郡主的病并不如外面盛传的那么严重。只是皇上一直忧心郡主的病,怕落下病根。所以趁着在庄子上养病,特意让太医彻底调治一番,想把旧疾根治。太医说郡主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受多的干扰。所以,才不好见大夫人。这会我们家郡主确实是好了很多,但太医还是说要仔细调养,要是一直这样调养下去,再过两年,郡主就能去了病根。但太医嘱咐,不可操劳,更不能受刺激。否则随时都会病发。”夏语转述温婉的话。 听到这里,大夫人心里凛然。这话的意思可就深了。看来,一定得让丈夫好好管着五老爷。要是再来一次被五老爷气晕了,到时候谁都没好处。 大夫人和蔼地说着“王太医说的对,你年纪还小呢,就算小时候亏了身子,好好将养着,加上王太医的医术,一定是能养好的。温婉,要是你那里少了什么,尽管打发人来,我库里还珍藏了些稀罕的药材,许是给你用得上。” 温婉笑着点头,表示心意领了。 “大夫人、郡主,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来了。”大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不是之前的喜鹊。换了人,现在的,不认识。 “这是珍珠,去年年中放在身边伺候着,很是尽心。”大夫人看着温婉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释着。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三位平家的夫人进来后,先是向大夫人问了安,之后看着温婉像柱个雕像在那,纹丝不动。大夫人使了个脸色,三夫人跟四夫人两个人脸色都变了。 三夫人是给气的,四夫人觉得温婉如今的气势不如之往。安却是老老实实地跪在温婉的面前道“郡主吉祥。” 当场所有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温婉看着安氏,笑了笑。这是做什么,故意当着这里所有的长辈,跪在她面前。虽然说,依据国礼,温婉确实能受了这礼。但是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庶母。之前在五房,那是名正言顺,因为安氏扫了她的面子。可如今呢,这是做给谁看呢?这样传扬出去…她的名声极为难听的。虽然温婉不认同,但是对于外人来说,安氏怎么说都是平向熙的平妻温婉心里轻笑一下。她,可不再是之前的温婉了。就算传扬出坏名声,又如何。难道她还要怕谁不成。到现在她还要去顾忌那些所谓的虚礼,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 温婉对于安氏的下跪很平静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当安氏不存在一般,拿了一侧的一块桂花糕,细细地吃着。边吃边表示着这糕点的美味。那模样,好象下面根本就没有跪人。 大夫人见着这样不好,转传扬出去坏了名声,到时候国公府也不得好。忙以嗔怪口气对着众人道“老五媳妇也真是的,既然病了,派个人过来给我传信就是了。何必带着病过来,这会连站都站不稳当。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排揎我呢,以为我这个做嫂子的有多恶呢?老五媳妇,不是我说你,不为别的,就是为着你的三个孩子也该要多多保重身体。珍珠,去将五夫人扶起来,搬张软榻给五夫人坐。” 安氏听了这话,面色涨得通红。她本意是想温婉难堪,却是忘记了在一侧的国公夫人。国公夫人一直想巴结好温婉。如今国公夫人已经提出了警告。如果再这样下去,以后别想国公府帮扶她两儿子。于是珍珠过来扶时,顺势起来,坐到旁边的软榻。 三夫人跟四夫人上去给温婉福了福温婉笑了笑没什么表示。她是君,他们是臣这就是等级的差别。以前她不知道好好用,那以后,一定要好好用身份保护自己。 “坐吧。”大夫人打着圆场道几个人在珍珠的引领下,坐在两侧的椅子上。面色都有些怪怪的。 三夫人是岔怒,四夫人则是阴情不明,她之前就没见过温婉,可是传说中的温婉是温柔如水,怎么会这么傲…这么高高在上。五夫人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怨恨。自己没受过她的礼,她竟然受了自己两次的礼。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乐呵乐呵,可不能都这个样子。人都来齐了吗?”大夫人听着来齐了,就引得众人都出去,到花厅之上。 上面一席都是长辈坐的,再一席都是大奶奶他们一干小媳妇坐的,第三席可就是姑娘们坐的。最后一席,是给孙子辈坐的。男子,都是在外面的,温婉不愿意跟她们任何人坐一席,可是这个样子,只得随了大众,坐到为着几位姑娘准备的席上了。 大夫人坐在上位,与几位妯娌说笑了几下,又望着戏抬上照看一回。抬了抬腿,珍珠为音知雅意,上来帮她锤腿。 “祖母,让我来。”年仅六岁的萌萌兴致高高地跑上前去,把珍珠挤开,自己用着小胖手给大夫人捶了起来。看得旁边的人吃笑不已。 “来,来,都过来。”大夫人干脆让几人都坐旁边来,一一脂着笑语言言。他们笑声连连,温婉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依依呀呀地唱着戏。没理会他们这碴。这次是没办法,要还人情。以后,还是去皇宫吧。至少呆在皇帝外公身边,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而外面廊上的几席,是平国公、平向桧、平向憧、平向熙、尚宏、尚堂等人。边喝酒边说事。 “这会,孝已除完了。尚堂六月也要成亲了。这会二房的尚宽、尚水、尚貉这三个小子,还有清照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三位弟弟,要是有好的人选,也给相看一下。尚俑在外任职…暂时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做叔叔伯伯的,可不能耽误了这三个孩子。”国公爷看着自己的三个弟弟。要自己一下解决四个,难度太大了。要是能分担一二,自己压力也没这么大。 “我夫人前两日还说,她娘家有一远房侄女,因为守孝耽误了婚嫁。那女子今年一十有九,长得端庄大方,跟尚宽倒是可以说合说合。”四老爷沉吟片刻着。尚宽是三个男孩子中,比较着调的一个。年纪有十九了,也配得。 “这事我也有留意,前两日听我一个同僚说,他哥哥有个女儿,今年十五,长得花容月貌。不过他父亲是个商人,所以谈亲难免难一些,大哥你看。”平向熙这话,其实也是表示自己也在意着二房的。 平向熙守孝完了以后,又会翰林院当差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儿子今年一十有七,正想要聘请一知书达礼的女子为妻,我看清照就不错。”女子好推荐,反正要是男方娶回家去,不满意可以再娶二房三房无所谓的。男子就麻烦了些。所以三老爷,拣最方便的。 这两年,因为温婉捐献身家大公为民的一番作为。加上平家有意无意的渲染,平家女的名声,比之前是好了很多。所以,虽然说是庶女,但是他朋友也是一个商家。配这门亲事,也是能配的。如果是官宦人家,铁定是不成的。当然,三老爷虽然死要钱,死爱钱,但是也不会离谱。给说的男子…虽然说才学不怎么样,但是人也不差。 国公爷听到他们的介绍,点了点头。让他们到时候将详细资料拿过来,他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事一定要慎重。经历了尚俑的事以后,国公爷对于婚嫁之事,都要亲自派人查逐才放外面谈的投机,内间此时也正热闹着,大夫人兴致很高,下人不用吩咐,抬来铜钱。铜钱都是用红绳子窜的,估计着…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大奶奶的吩咐下,把钱放到大夫人身边的桌子上。将钱都一一打开,将红绳子抽去,散落一桌子。 此时点的是《观灯》,看到热闹处,大夫人叫了一句,赏。边上的亻卜妇大声叫着“大夫人赏银钱了”说完,向台上一撒…就听见豁豁琅琅满地钱声响。 外边听到这里,平国公让人又抬了一箩筐子铜钱进内间,想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听见里面说赏钱,他们特命小厮朝戏台上撒钱,大伙就听见满台子的钱响,乐呵呵的,喜悦成一团。(。 二十四元宵中 温婉看他们撒钱撒得开心,想起之前一年,自己在南街上撒钱的行为,那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非常爽。 夏影察觉到温婉蠢蠢欲动。笑着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几句,温婉点头,站了起来。走到箩筐前,夏影抓了一把铜钱“郡主,这样扔,才有准头。” 温婉也有样学样,抓了一把,朝着上面扔了去。也挺有准头的,全都扔在中央,滚得四处都是。相当在上空的,全都是银钱响亮的声音。 其他所有的人全都呆滞了。温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派。这前后表现出来的,诧异也太大了。 而温婉面对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仿佛没看见一般。继续扔了好几把,才回到位置上。淡然得好象刚才扔铜钱的不是她。 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笑呵呵地站了起来道“来,我们也去沾沾这喜气。” 旁边的一嬷嬷见着忙笑着道“夫人,有个俗话说得好:撒撒钱,钱滚来,今天一定发大财。看来,今年国公府,还有郡主,一定发大财了。” 四夫人看着国公夫人的行为,也明白国公夫人为什么这么做。于是也站了起来笑道“还有这样的话,我也来沾沾郡主的财气,希望今年也发个大财。” 有这么两个人带头,其他人也都附和。于是,里面的人每个人都撒了把钱。 安氏看到连国公夫人都讨好温婉,这说明,温婉如今的权势与地位,早不同往日了。那她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头一次,安氏心里闪现出恐慌。 撒过铜钱,温婉就准备告辞回去。这时,仿佛似有所觉。温婉转过头,就看见安氏死死地盯着她。温婉朝着她笑了笑,那眼神,充满了讥讽与不屑。真是找死。要不是自己不想让她这么快死,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温婉的眼神,让安氏心里发寒。那是一种彻底藐视的眼神。仿佛在温婉眼里,她连蝼蚁都不如。安氏心里,也不由神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等回过神来,安氏知道。她这辈子,都得活在温婉的阴影之下了。 夏影对着国公夫人道“夫人,郡主有些不舒服,要告辞回去。”如果是其他场合,就算是在五房,温婉发发火也就罢了。但是在国公府,她发火,正好趁了她的意。呵呵,算了,放着吧。这么长时间都放着,不差这么点。 大夫人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温婉,心里凛然。之前就听到国公爷说温婉如今变了个人似的。刚才虽然诧异,但没时间多想。可如今,温婉的做派,却是让她起了疑心。如果是以往,温婉定然是当是没看见一般,而不像如今,虽然面上不显,但是眼里却满是冷笑与不屑。还有望着自己的那深意,大夫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这里的事情,她来搞定。大夫人心里暗暗称奇。难道因为在死亡的边缘之上走过一遭,把人的性情也变了。 旁边的世子夫人忙道“郡主,要不要紧。要紧的话,我让世子送你回去。” 温婉摇了摇头,正待要说话。就见下人端了汤圆过来。这事要再走,可就说不过去了。世子夫人道“郡主,吃完汤圆再走。” 大家端起青瓷碗,吃了起来。温婉也不例外。众人吃完放下后,大夫人看着还在演戏的伶人,很是怜惜,便说送些果子汤圆给唱戏的人吃些。 温婉面有疑惑,大夫人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下面的丫鬟将各色果子汤圆等物分与他们吃了。 温婉象征性吃完一口汤圆后,也就走了。大夫人殷切挽留,世子夫人也在一边说道。温婉一概推辞,说着不好在外面过夜。一句外面,让大夫人听了蹙了眉,可是温婉的郡主府是皇帝亲手题的字,相当于已经自立了门户。 “少爷,郡主说,让请回去。郡主已经出去了,现在到了二门了。”夏语出来传话。尚堂听了,忙跟几位叔叔伯伯兼自己的便宜父亲告了声罪,就走了。 看着尚堂急匆匆的样子,几人心思莫明。人人都说男子怕老婆是惧内,这怕妹妹又是什么。其实现代有一词,叫妹控。 温婉还没出大门。以温婉如今的地位,自然是不可能走侧门的。坐在暖轿里,突然感觉轿夫的脚步,停了。 夏影在旁边叫着“郡主,国公府跪了一个人在那里。武侍卫说怕有什么不妥当,让等会。” 一会回话,说是容大奶奶跪在那里。温婉招了招手,让武星将马车赶过来,她们走她们的。容家跪容家的。 容大奶奶看着那轿子,在看着一侧的尚堂。想扑到轿子旁边,被武星踹了一脚,踹飞到另外一边。武星冷哼道“再敢冒犯郡主,我就杀了你?” 容大奶奶被摔得昏过去了。 温婉也没多停留,坐了马车走了。温婉回来,夏影也没告诉温婉说过容家现在的状况。于是在旁边跟温婉解释“郡主,容家自从在老夫人葬礼上闹过一场后。与国公府就交了恶。要不是国公爷有一个女儿嫁到容家,这门亲戚就算断了。没了国公府支撑的容家,又有之前闹出的,容家就成了一些人眼里的肥羊。容家大少,输了容家所有的钱财。连房子都被他画押抵了。房子是清簪的陪嫁,房契在她的小姐手里,她没拿出来。所以,容家大少被砍了一条胳膊。容家的日子现在,靠着清簪,要不然,不说吃,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温婉露出一个笑容。不说平家。就是容家的人,也被老太太彻底害了。如果真为他们好,就该督促家族的子弟上进,能读书的资助读书,走科举之路。不能读书的,也让教导谋生之道。可她呢,不仅把容家的人养成废物。还将容家所有的养得贪婪无比。 容家的人,不仅把当时的国公夫人也得罪了个干净。算计完国公爷(当时想让国公爷娶容家女为贵妾),再来算计世子,把国公夫人得罪了个彻底。这些还是其才次,还为了那点钱财,在老夫人的灵堂里闹。容家这样做,等于是重重打了国公爷一个大嘴巴。本来,为着总是姻亲,一定会照顾一二。容家这样闹,不成仇人,已经是国公爷大度了。 温婉再一次感叹。容老夫人,不仅害了平家。也等于是把容家给坑了彻底。咳,以后她有儿子,一定要睁大眼睛找媳妇。不符合条件的,别想进她家的门。省得坑害子孙。 尚堂看着温婉这么早就离开,估计着里面定然如外面一般,无趣之极了。又有着刚才的事情,想让温婉放松一下“温婉,是否无趣,要不,我们去闹市玩耍一番。那里现在应该还是热闹的,还有很多猜灯谜,妹妹这么聪明,说不定可以猜着几样好看的花灯回去。” 温婉看着尚堂,想着这一年她不在,尚堂的日子还真是潇洒。都有闲情去逛画舫了,听说还经常跟三老爷去喝酒,听曲。这夜游,不用说,定然是极为熟悉了。虽然心里有点不大舒服,但是她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看着天色,估计也就现代八点上下。 “郡主说,好。”夏影回了话。 一行人,车夫自然是向了闹市去了。夏影在马车里取出放在夹层出的帏帽,温婉戴在了头上。到了闹市边上,下了车,一行人往热闹处走去。 “娘,郡主,看起来好象跟之前不一样了。怎么养了一年的病,把人都养尊贵了。“等宴会散了以后,世子夫人跟国公夫人提了这事,她很奇怪。 “怕不仅仅是去养病,温婉自己也说了,她的病,并不如外面所盛传的那么危险。而想想之前的不大愿意见人,估计是嫌麻烦,干脆就以病为引,不让人上前扰了她。这原因,估计是皇上派了专人教导温婉作为一个贵女的气势。温婉之前,实在是太软了一些。”大夫人精光一闪。看来,外面所传温婉盛宠,是真的了。 元宵佳节的夜晚,街市人声鼎沸,跟着在平府,那是截然不同的趣味。而在闹市,还看到很多戴着帏帽的女子。古代虽然礼教森严,在正月十五元宵这日却是允许女子出门的,这也是女子一年里唯一的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出门玩乐的日子了。 而这一天,京城里最有名的平安街上两旁,也是温婉去的这个闹市,几乎所有的商家门口都摆了摊子。 温婉一到平安街,远远就看着有一条火树银花望不到头的长街,兴致更是大盛,朝前走动观看起来。 边走边看,这日的花灯真的可多。各家的摊子可谓各有特色,有做了各式花朵的,各种动物的,各种建筑图案的,各种山水画的,各美人图样的,还有一家将花灯做成各种果子的。看着那些花灯着老虎、嫦娥奔月、昭君出塞、玲珑果、山水画等制作精美的花灯,真是如百花齐放,摇曳多彩。还有些人家门前甚至竖起了灯树、灯轮。温婉看得目不暇接,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咳,去年亏了,以后每年元宵都得出来凑凑热闹。 友情推荐:书名:耕田旺夫 作者:小妖的网 书号2163572 简介: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RO 二十五元宵下 温婉看着远处一个摊子围满了人,走过去一看…铺子上面高高挂起了四盏宫灯,一盏为楼形的京城里的状元楼建筑物huā灯;一盏为娥皇女英泪洒潇湘的huā灯;一盏为大雁高飞的huā灯;一盏为李白蜀山狂浪颂诗的huā灯;盏盏不同,盏盏猜妙。 温婉立即吸引了过去,朝着摊子上走去。看着挂着的四盏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的huā灯,温婉暗暗得心里,一定要弄回家去。 “公子,姑娘,这四个宫灯是不卖的。要解出上面的谜底,就把huā灯送给你们。”看着温婉他们一来就奔那几个huā灯,旁边的随从在掏银子。老板开口解释着。 哦,原来这灯谜是很难的呀!难怪,不过这些人站在这里,是为了等看哪个厉害的才子猜出来,好回去炫耀一番呀!温婉在这里,看到了熟人曹颂,尹佑熙。都在那摩拳擦掌的。 “礼仪廉耻,这是什么字?”温婉正看着,旁边的尚堂还在模着脑袋。那边曹颂抬了抬手,那老板得雅意,立即让他拿了笔墨来。曹颂在那个宫灯上,写了一个罗。 “公子好文采,确是罗字,这宫灯归你了。”老板笑呵呵的把状元楼建筑物huā灯给了曹颂。众人纷纷叫好,状元及第huā灯,寓意极好的东西。曹颂接了huā灯,就给了身边的那个窈窕可人带着面纱的人,温婉用脚指头都知道那肯定是丹娘。 温婉看了心里摇头,一个丫鬟而已,犯得着用薄纱帏帽。一个人如果认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只会惨。就如她一样,之前没认清,都成了别人眼里的阿斗。认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的下场,都不得好。 “四川望江楼……………”尹佑熙在上面写了一个房字,此乃出自杜甫《春宿左省》里的一句“星临万户动”。众人都排手称赞着。于是,尹佑熙得了娥皇女英huā灯,旁边的人全都在那呵呵大笑着。娥皇女英,这可是好兆头啊。 “老板把笔拿过来。”温婉看着那两盏宫灯,很是意动。 “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温婉取了笔,在后面写了鸾凤和鸣四个字。字体娟秀,是正宗的颜体。 “姑娘好文才,这huā灯是你的了。”那老板称赞着,把那大雁高飞的huā灯给了温婉,温婉并没有去接,夏影接了过来。 温婉看着最后那盏宫灯;“百万雄兵卷白旗…天下无人去征西…秦王杀了余元帅…骂完一阵把马骑。” 温婉想了一会,周边的人也都在安静地想着过了一会…她脑海中闪现过一个片段,温婉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是好运到家,这谜语那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还有了注解。立即提了笔,在白纸上写着一二三四。 “啊,怎么会是一二三四。”众人纷纷议论着,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谜底,也太简单了吧!这可是最难得一则谜语了o “小姐真是大才,请问小姐尊姓大名。我也好回了我东家。这谜终于有人猜出来了。”那老者有些激动把李白蜀山狂浪颂诗的huā灯给了温婉,恭敬地问著。 温婉对着夏影点了头“避是我们家郡主今日也是趁着热闹出来游玩一番。只是没想到贵家做的huā灯如此精湛。我们家郡主忍耐不住,才起了心思。” “郡主?是不是皇贵郡主?”店家激动了。在很多商人眼中,温婉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一个稚嫩女童…只用了短短三年多时间就积累了上百万锒两,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到的。特别是温婉写给玉飞扬的四个字,商义有义,在他们这些商人之家,可是早就流传开来。只是这等贵人,一直都是只闻其名,见不着真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幸运,竟然见到了真人。虽然是隔着帽子,但已经让店家激动万分了。 众人纷纷赞扬。难怪。皇贵郡主乃是京城八大才女之首,果然是名不虚传。 温婉晕了,八大才女,她才不要做什么才女。而且,八大才女之首是如羽好不好,自己就垫底,避还是渗杂了水分的结果。就算现在她身份最高,也是排名最末。 “郡主,在下曹颂,见迂郡主。”曹颂走上来,有些狂热地着温婉。他真想看清楚帏帽下的容颜。 面前的人,可是很有可能会成为她妻子的女子。而且是有这等才华,郡主的诗他早就拜读过。唯一遗憾的,是一直听说,却没有见过真人。而根据传闻,温婉与郑王长相酷似。郑王曹颂是见过一回,见过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虽然在温婉很,的时候见过,但他还是祈祷着郡主别跟郑王似的,妻不然,他可受不住。 可是现在,又有传闻说郡主,长得就跟天上下凡的小仙女似的。所以他意动不已,很想看看温婉如今到底是何长相。要知道,温婉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样貌基本已经定性了。 温婉听了了是曹颂的声音,想也不想。转身就离去了,根本就不搭理他。曹颂虽然面上无光,心里有些嘀咕,但心里却是欢喜非常的。郡主嘛,肯定是有架子的。但是确实是有真才实料。这么难的对联,郡主竟然对上。再有那传闻,所谓传闻定然不是空穴来风了,而且他也问过他爹,确实不俗。 旁边的丹娘听到曹颂这话,虽然在薄纱之下,她也看不到温婉的面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是心里却是黯然不已。这都还没定亲,公子就这么爱慕着郡主。万一真成亲了,那她该如何是好。公子还不将她忘到角落里去了。 “这里,就是这里。老杜,你可是我请的高手,你可得帮我把huā灯赢到手,要不然,我就不能拿到huā灯了。我可是跟我朋友夸下海口了。我保证拿到一盏huā灯给他看,你可别让我失去面子啊!”罗守勋的大嗓门,三里外就能听得见。 可是一看,四盏宫灯,全都没了,罗守勋一下就傻眼了。 “曹颂,你那huā灯能送给我吗?”罗守勋见到曹宋身边的丫鬟拿了一盏漂亮的huā灯,赴紧问着。 曹颂看了旁边的丫鬟,见丫鬟摇了摇头,这个丫头意思很明显,不行。他只好抱歉地对着罗守勋说不成。 罗守勋第一次对曹颂起了不满。什么,就因为一个丫鬟说不行就不行。两人还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也不知道帮帮忙o 而罗守勋看着尹佑熙那张欠扁的脸,更知道不行了。再扫射一圈,最后发现转身准备离去的温婉身边,有两盏漂亮的灯huā。 “这位小姐,能否割爱。”罗守勋舔着脸,不好意思地说着。夏影本想训斥,看着温婉微微摇头,禁了。。 “这是皇贵郡主………………”曹颂拉了拉他的袖子。 “郡主果然是大才,罗守勋我佩服。郡主,你看你手里有两盏灯,能不能割舍一盏。我想送一只漂亮的huā灯给我朋友,不知道郡主能不能成人之美。我朋友最近心情不好,让他开心一下。我可以出钱给你的,不管多少钱都可以,请郡主成全。”罗守勋记得温婉是很爱钱的,准备用重金买下这盏灯。 “你放肆。”夏影怒呵着。 温婉看着罗守勋那欠扁的脸,要不是认识,她还真就让夏影将他扁一顿。但是这会,却是付诸一笑。指着身边的人把李白蜀山狂浪颂诗的huā灯给他,比画了几下;“郡主说,不要你的银子,送给你朋友。希望他能喜欢。” “妹妹,干什么要给他们呢!我们又不缺这点银子。而且这个人,说话这么粗俗无礼,不能给。”尚堂对罗守勋很恼怒。虽然罗守勋身份贵重,但是尚堂就是看不得他这么猖狂的。 温婉盈盈一笑,让身边的侍卫递了李白蜀山狂浪颂诗那huā灯给了罗守勋。huā灯是给燕祁轩的,不是给罗守勋的,要是没回来,该是跟他们一起来了。温婉黯然,一行人转身离去。 罗守勋拿了huā灯傻呵呵地的看着温婉一行人走了。曹颂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道“怎么了这是?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那可是皇贵郡主。你竟然敢向人家皇贵郡主要东西,你能耐啊?” 罗守勋看了一眼好友,现在他都不耐烦招呼他了。没回他饿话,转身走了。他这是第二次对曹颂起了不满之心。不就是一个婢女。用得这么当宝贝疙瘩似的。 到了时辰,闹市这边开始放炮竹,烟huā。这里刚响完,远处不知哪里也接了上来,一声压着一声,一声大似一声,竟然接连不断起来。劈里啪啦响得热闹。 温婉很〖兴〗奋,真的很热闹,这在现代是绝对没有的,现代的元宵,哪里有这般热闹。街市这么热闹,温婉向一旁的铺子走上去,卷了一糖人,塞嘴巴里慢慢吃吃,那味道非常好,绝对的正宗。这也是温婉在放风的时候经常干的事。可这会戴了个帽子,真不方便。想拿下来,又担心被人认出。 友情推荐;无良王妃,书号,作者;蓝懒很懒。 简介;皇帝欲除之而后快,看白小冉顶住各方势力压迫,如何将傲娇世子小正太养成新新好男人~(。 二十六刺杀 到了亥时一刻,热闹过了,人渐渐开始散。温婉也去o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家伙手里正拿着那李白蜀山狂浪颂诗的花灯在把玩。旁边还有刚才向自己要的花灯的罗守勋。温婉心里有点难过,要是自己这会还是弗溪该多好啊!那大家可不就在一起了。无拘无束!为什么自己不是个男子啊。 稳了稳心神,本着一家人的心思,该是上前打个招呼,于是走了过去。就在快挨近的时候,温婉看见在罗守勋旁边的那个小贩突然从摊子底下,抽出一个铮亮铮亮的刀来。 温婉想都没想,拿了手上的正把玩的面具砸了过去。那小贩子被面具砸着脑袋,刀给砍到了旁边的一个客人,这事发生只在瞬间。但扔挡不住第二刀,好在随身跟从身边的武星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打出暗器。暗器射在那人手上,刀偏了方向。 罗守勋这会正在跟身边的燕祁轩说话,大部分的侍卫都被人挤到外一层去了,只有贴身侍卫在侧。众人都没提防这么一遭。主要是没人想到,竟然有人敢刺杀世子爷。燕祁轩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才知道有人要刺杀自己。 有了这惊天变故,看花灯的百姓立即逃散开来。燕祁轩跟罗守勋这回已经有了提防,自然就不可能让他们那么容易得逞了。而且,贴身侍卫的武艺那也不是混饭吃的。 那些刺客看着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被温婉这个好管闲事的给搅和了。分出两个人出来对付温婉。有武星与夏影在温婉旁边,那些刺客自然是不可能得手的,安危问题是不需要担心的。没几下,就把过束对付温婉的两个刺客给杀了。 温婉让武星去帮燕祁轩,武星不愿意。他的任务只是保护郡主,可不包括淳王世子与罗家世子。就连夏影也一样的态度。 温婉大急,往那边跑去。夏影拖着温婉的手,不让她过去。温婉转身冷冷地看着夏影那眼里,有着杀气。 夏影惊得手一松,温婉趁势跑想前去。武星见着过只得紧身护着,警惕地看着那剩下的刺客。 此时双方正在激战。温婉看着,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因为,燕祁轩这边的侍卫能力明显低于罗守勋这边。而且罗守勋跟杀手纠缠,并不如燕祁轩一般愤怒。如果不是温婉与罗守勋相交,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温婉对罗守勋,不说十分,至少也有七分了解。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温婉想到罗守勋如今的处境,心里大怒。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要将燕祁轩拖入到混水里,让淳王府与罗家六老爷为敌。好给自己增加一个助力。 温婉正想着突然看见一个刺客的刀砍向了燕祁轩,燕祁轩身边的刺客很多,贴身侍卫太少。他自己也正在对敌,根本就没有察觉有人偷袭。温婉此时脑袋一片空白,直接冲了上去手撑在燕祁轩的肩膀上,一个霹雳腿,踢向那个刺客。然后自己也摔了四脚朝天。疼得躺在地上,起不来。 武星没提防温婉竟然会自己冲上去帮淳世子爷。见着另外一个刺客,将刺杀的对象转向了温婉。大急,想都没想,用手里的剑挑开那柄刀,那刀险险地从温婉衣袖边角划过。武星见着大怒一剑结果了他。 武星看着温婉这个样子,知道不帮忙是不行的了。郡主什么时候会不顾自己危险去帮人。看来这一年在淳王府里的历练郡主与淳王世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样的情况下,再不出手,只会让形势越来越严峻。 武星念头一转过来,手里的剑这会化成了青芒,仿佛突然活了似的,剑体以肉眼难察之惊人速度,直捣最靠近他的那个刺客。就见青光一闪,那人就倒在地上。再继续挥动之间,又倒下去一个。发生只在眨眼之间。剩下对付燕祁轩与罗守勋的刺客,看着今天这个样子,知道是不能完成任务了。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杀出一条生路出来。 温婉此时在旁边,感觉到手上一疼,皱了下眉头。武星一见温婉的这个样子,也顾不上了那些刺客,立即就到了温婉身边了,挽起袖子一看,青了。 此时温婉看着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武星,脑瓜子想着,这怎么跟拍武侠片似的。哦,不是拍,是真的。 武星来到温婉面前,武星拿着手里的剑朝着温婉舞了几下,袖子露出一小块。武星一看,面色着慌,立即从兜里拿出一个青瓷花的小瓶子,倒出一颗朝温婉嘴巴塞下去。 温婉想说那不是毒,那是摔青的。可是还没等温婉有任何表示,就看见武星竟然拿出上握着的剑,割走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节小拇指大小的血肉。 温婉看着流出来的血,张了张嘴,吓傻了。连疼都记了。只是在想,这到底怎么回事。她都没跟他们挨边…怎么就中毒了。 旁边的夏影已经到了温婉身边,见着那黑血,反应也非常快。对着温婉的伤口吸,很快吐出来几口黑血。 温婉看着那些黑血,震惊到了。完全忘记疼了。只是在想着,她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夏影吸完后,武星倒了些粉末在温婉的伤口处。再从小瓶子里又拿了一颗药丸给温婉吃。温婉这会不要武星搞突然袭击。立即吞下去。 夏影一看那瓶子,低下了头。温婉指了指夏影,武星点了头也给了夏影一颗。温婉不识货,夏影可知道这东西的珍贵,面有动容之色。真心世意地说了一声“谢谢。” 武星点了头,再望向那两个刺客,眼里蹦射出阴狠的神情。竟然敢射他主子毒针,该死。就在温婉吞药那会,武辰、武风、武楼、三个已经从慌乱逃命百姓的头上,踩了过来,到了温婉身边。武星对着三人道“照顾好郡主。”三个人听了,立即将温婉包围了起来。这样,再不怕任何的暗算。 武星此时心里愤怒之极,这些人竟然敢暗杀他的主子,全都该死。像头饿狼似地冲着围攻罗守勋与燕祁轩的刺客。 本来罗守勋见着自己跟燕祁轩的侍卫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接连倒下,以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没想到,却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救星出来。 武星是皇帝赏赐给温婉的四个侍卫之中武功最高的。加上此时心里充满了愤怒。下手那是丝毫不留,招招致命。燕祁轩等一行人,有了这么一个高手相助。一会的功夫,对方本就已经死了大半的人,活着的只剩下三个了。 “还请留一个活口。”罗守勋担心武星将刺客全杀了,那想追查也追查不出来。 武星看都不看他一眼,复影叫着“武星,郡主说,留一个活口。”武星最后,留下了一个活口。 温婉交代完留活口后,还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胳膊上传来了钻心一般的疼痛。这会,终于感受到了被生割血肉的疼痛,把她生生给疼得晕了过去。 等燕祁轩、罗守勋两个人的侍卫到束的时候,刺客已经全被斩杀干净,而两人的贴身侍卫,十二个,只剩下一个半了。还有半个,是自己断了一条手臂,命掉了一半。 刺客里面,武星终于因为温婉的话,留一个活口。 “主子怎么样了?”夏影担忧地问着。 武星拿起温婉的手,握了下,了头,对着夏影回答道“没生命危险,疼得晕迂去了。” 夏影听了才放下心来。武星看温婉那么重视燕祁轩,拿出刚才给的那只瓶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让燕祁轩服用了一颗。管他中毒没中毒,先吃了再说。燕祁轩接过来,就闻到一股清香。 罗守勋巴巴地看着武星,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肯定是能解毒的药丸。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人渐渐往下沉,身上好象有万斤重的重量在压着他,意识也有点迷糊。这应该是中毒的征兆。 武星不理他,这可是解毒的圣药,给解毒药丸还是看出淳王世子对郡主意义不一样,否则,她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上阵去救他。至于平国公罗家世子,抱歉,他不认识。 “给他一颗。”祁轩看着罗守勋发青的脸,开了口。 “给他一颗。”夏影看了一眼,轻声说道。见着武星不愿意的样,只得密音传话道“郡主与罗守勋乃是朋友,加上他毕竟是镇国公的世子爷,郡主不能见死不救。”其实,夏影这话,是在为郑王着想。如果郡主救了罗世子,那镇国公可就欠下了郡主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对付罗家六老爷,也要松快一点。 武星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影,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很肉痛地又拿了一颗。瓶子里就剩下一颗了,要凑齐药材很难,还有练制的过程也极为苛刻,一不小心就得报废。他也是因得缘才有的。没想到,这一下就多去了三颗,夏影还好,淳王世子那是没办法。可是这个人,还是素不相干的人,让他很肉痈。 “去。”武星看着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说了声。夏影听了这话…抱起温婉,回去了。武星怕燕祁轩再出什么意外,让武风跟武楼留在燕祁轩身边保护。护送他回王府再回去。 作者话;这是`红加更。呵呵,吃了药,终于好了。这几天,争取将欠下的都完成。 之前几天状态不佳没怎么关注成绩。今天一看,粉红票第八,给了我个意外的惊喜。呵呵,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 二十七刺杀中 燕祁轩没感觉,但是罗守勋吃了武星给的珍贵的药丸,一下就觉得自己轻松多了。果然是好东西。刚才自己的请求,是正确的。今天真是惊险,没想到,竟然让意外遇见的皇贵郡主给救了。不过皇贵郡主也够意思了,竟然能舍命救燕祁轩。罗守勋想起总是护着燕祁轩的弗溪,再到今天这个愿意舍命相救的温婉郡主。这个家伙,怎么男女通吃。长得好就是福啊! 刚想到这里,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晕过去了。 温婉的意识渐渐仿佛从海底逐渐往上浮升,飘飘荡荡,有如无根的浮萍一般。过了好一会,思想逐渐凝聚,艰难地睁开眼睛。 看着周围,温婉知道自己这是回了闺房里了。再脑袋一侧,见着床边坐着郑王。看着郑王,温婉眨巴了几下眼睛,终于回过神来。见着郑王担忧地眼神,不安地垂下了头。自己好象帮了倒忙,没什么助力。还害得舅舅担心了。 “你这个傻丫头,碰上这样危险的事,你就得有多远躲多远。哪里还能往上赶着。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伤到哪里,可怎么办。舅舅还不知道看得到你看不到呢,让舅舅提心吊胆了这大半天的。你如今还真能耐了,胆子也大了。不过怎么就不过过脑子,要救人,不会等侍卫过来再让他们去帮。你上赶着做什么?”郑王责怪训斥温婉一番。 温婉虚心接受批评,当时看着那刀就要刺中祁轩,也没多想,就一急头脑空白冲上去了。要再重来,绝对不冲上去,还是自己小命重要。几个侍卫的动作也会很快,让他们去上就成。犯不上她去拼命的。 温婉摇头,想起身,却碰上了右手,疼得直冒冷汗。这些人真够狠的,还真能下得手啊。痛,好痛啊。 “好在你的侍卫反应快,给你吃了解毒丸,也及时吸干了毒血。否则,你两条命都不够用。这会没伤着骨头,养个一两月就好了。”说完,夏语端来一大碗药。看着黑乎乎的药,温婉无比怀念现代的点滴跟糖衣弹药。 温婉用左手笔画了几下,夏影在旁边“郡主说,王爷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她这里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那好,舅舅先去处理些事。忙完差事就来看你。”郑王见温婉醒过来,面色很正常。加上刚才太医说,温婉确实无大妨碍。只是手上给割了点肉,养养就好。见着温婉无碍以后,大跨步地离开去当差去了。 温婉看着郑王急匆匆的脚步声。心里了然,看来是真有急事了。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舅舅为什么事这么急促的。不过,能在这么多大事要办的关口,舅舅竟然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等着自己醒来。温婉心口涌现出浓浓的暖意。 温婉是完全没想,这个大事会不会就跟刺杀有关系。 温婉看着一侧的夏影,夏影当时想也不想就给自己吸毒血。光这份心思,就难能可贵吧!虽然确实,很多缺点。 淳王阴着脸问着“那人开口了没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淳王这是愤怒到了极点。只要查到实际情况,他也要大开杀戒了。敢动他儿子,他就灭他全家。 “那刺客,死活不开口,我们已经用尽了方法,也不能让他开口。”王府侍卫头领惭愧地低下了头。 “没想到,好手段,真是好手段。要让我找着,我非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查,给我仔细查,宁愿全部错杀,也绝对不放过蛛丝马迹。”淳王气急,那样子,能生吃了人。 “王爷,世子爷醒了。”淳王听了,立即赶过去。看着儿子真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医,世子怎么样了?”淳王担心地问着。 “王爷放心,世子爷虽然受了伤,但并没有中毒,也及时吃了上等的圣药。现在已无大碍,不过需要好好休养。世子爷这次伤得不轻。”太医过来时,也是吓得心惊胆颤。这世子爷要真有个万一,他必定得受到淳王的怒火,牵连进去。这会确定世子爷没中毒,只是脱力晕过去的。心里的惊恐才散去。 淳王这会才终于放下心来,要不然,他非得疯了不可。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王妃抱着双手,一直喃喃着。 “父王,母妃,这次多亏了温婉郡主。要不是碰上温婉郡主给我挡了一刀,估计现在,已经让刺客得手了。爹,娘,没想到,温婉郡主救了我两次。我想等身体好了,上门郑重道谢。”燕祁轩面色有些苍白,力气也不足。但是听了他娘这么说,开口解释。 淳王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涌现出一股让他自己也难受的感觉出来。看来,温婉对他儿子确实是真心的。竟然能为了自己儿子,差点自己折了进去。这样的情意,他儿子竟然丝毫都不知道。淳王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为了儿子,再残忍也要做。 淳王看着儿子直巴巴的样子,摇头道“不行,郡主最近也在养伤。暂时也见不着人。等郡主大好了,我再带着你登门道谢。这么大的恩情,哪里你一个人去能成的。传出去,还不知道别人怎么戳我们淳王府里的脊梁骨。” 王妃听了这话道“王爷,祁轩说得对。是该要谢谢温婉主,她可是前后两次救了我家轩儿。我会备重礼,你们不方便去看,我明天去看望一下郡主。” “父王,温婉郡主跟我们家渊源很深吗?她怎么会给我挡刀?”停歇一会,燕祁轩疑惑地问着。那一不小心就是要命的事。而且也因为她的插手,他们一群人才没问题。 “自然是深了,父王以前救过她的命,这会自然是要报答了。所以,救你并没什么的。”淳王心里叹息,但为了儿子不多想,胡编乱造了几句。 燕祁轩这才点了头。但对于温婉的舍命相救,还是很感激的。对温婉之前调戏他的那些事,也都选择性遗忘。想着等好了,就去。燕祁轩喝了药,又沉沉睡了。 夫妻两人见着儿子睡着了,也就出去了。 “这次多亏了温婉,要不然,儿子就没了。你说,要是轩儿知道了,该是,咳。”淳王想着温婉当初说的话,心里很悲戚。也觉得很对不住两个孩子。可是没有办法呀。如今这样的形势,他也不想的。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境地呢! 镇国公府 “世子这次出去,有哪些人知道了没?把那些人一个一个详细地问,要是查不出来,全都提头来见。”镇国公眼神犀利,不用说,这是精心布置好的。不仅王府那边出了内奸,他们这边也出了内奸。真是好算计,精心的布局。一手就毁了国公府跟王府的两个嫡子。 “是,国公爷。”一人应声而去。 “易先生,你如何看这事?”镇国公问着身边的心腹幕僚。 国公爷的心腹幕僚不赞同地说道“这事该是出在国公府邸里,奸细定然是在国公府里。国公爷,你想,六老爷就是想动手铲除世子爷,也不可能连淳王世子爷爷一起杀。那些刺客连皇贵郡主也想刺杀,很可能是见着皇贵郡主是赵王爷他们的对手,也是郑王最大的臂膀,才会想动手杀了皇贵郡主。可淳王世子不一样,他可是淳王的唯一血脉。而且,三个人之中,只有淳王世子没有中毒,只有世子爷跟皇贵郡主中毒了。可以看出,他们并不想得罪淳王府。淳王世子是捎带上去的。六老爷不可能敢杀淳王世子,一旦淳王世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可是淳王府唯一的一个儿子,要是淳王世子有个什么,淳王这一脉,可就断了。国公爷,六老爷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真那样,淳王要是失去唯一的儿子,定然会以雷霆手段报复六老爷所以,奸细定然是在国公府邸里。” “不。你这么一分析,定然是有道理的。但是正好相反,我觉得越是这样,反而越是他。守勋跟燕祁轩就算在半道上碰上,但是他们两人交好会在一起玩,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就算当时不知道,但是他们动手的时候一定看得到。如果真存了顾忌,就会停止动手。而事情恰恰相反,那些人并没有中断行动。很可能在想,干脆就将计而行,逆了人们的思维。你想,连我们都认为不是他,觉得他不可能做这等蠢事。而他偏偏就这么做了,刚才你的想法,也就是他要这样的结果。哼,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就喜欢做一些与人思维不一样,他就是要用用反其道而行这一招。这样,按照正常思维,我们就永远想不到幕后主使人是他了。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一定是他不疑。可惜,我手里没证据。要是有证据,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咳,唯一留下来的活口,也在淳王爷那里。而且这些全都是死士,抓了也无用。”国公爷持了相同的意思。RO 二十八刺杀下 粒.红票加更。求大家粉红票支持。 “那现在,只希望王府那边在那刺客身上能查到相关的线索。好在是有惊无险不辽,让我疑惑的是,郡主碰见这等事,让身边的侍卫帮忙就是。为什么会替小王爷挡刀剑呢?这事蹊跷了?”易先生纳闷了。 镇国公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奇怪。按说一般人碰见这样的事,就算是认识的人,是亲戚。叫身边的高手侍卫帮忙就是,但是为什么会亲自上阵,也不怕有个闪失。出什么意外。 两个人分析了大半天,还是没分析出什么结果。最后只得归结于温婉想与人淳王府交好,卖淳王爷一个天大的人情,让郑王得一大助力。 国公爷与幕僚商量完了以后,回了后院。听到说儿子已经醒了,虽然太医说是中毒昏迷,但是也说世子已经吃了灵药,身上的毒已经去了。加上世子身子一直健硕,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国公爷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否则,儿子真有个玩意。他一定会与六老爷拼四鱼死网破。 国公爷见着罗守勋的神情还算好,于是问着当时的情况。罗守勋将过程说得很清楚。但是因为当时专心对敌。温婉与身边侍卫的互动,自然是不知道的。 罗守勋真切地说道“爹,这些畜生,现在越发狠毒了,连毒针都用上了。这次多亏了温婉郡主,要不然…儿子就交代在那里了。爹,我们不能永远这样过下去吧!要是我们再这样当成没事一样发生,以后我们的处境,将更为不堪。” 国公爷摇头“儿子,再忍一忍吧!这次动手以后,连淳王府里牵连近来了。 他…也不会好过的。至少这一两年,他不敢再对你动手了。等这一两年过去,储君也该定了。一旦储君定了,不管是谁当太子,我们都动手。你再忍忍。”国公爷不是不想动手,但是现在动手…如果将来赵王得位,到时候必定要清算他们,因为他让赵王失去了一大助理。而如果大局定了,再动手,至少不会有这种怨恨。以后,不会做得太过。而如果是郑王被立为太子,除了老六,等于是给郑王表一个态度。反正他们是铁帽子爵位,态度表明…大不了以后再继续缩着头过一段时间。 罗守勋很悲愤地说道“爹,那要是赵王登基为帝,那女人嫉恨我们杀的那人,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该成为待宰的羔羊吗?爹,与其等死…还不如拼死反戈一击。我们投奔郑王爷。如果将来郑王登基为帝,我们国公府也不会牵连到内。” 国公爷摇头苦笑道“你以为爹不想。可要是爹投奔郑王,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这次的事情,淳王爷与老六已经成死敌,对赵王必定也迁怒。一旦爹也投奔了郑王,温婉郡主是平国府里出来的。郑王与灏亲王相交甚厚。这样一来,朝中的平衡必然会打破。就会坏了皇上的打算,爹真投奔了郑王…皇上定然饶不过爹的。而且…就算投奔了郑王,将来郑王登基为帝…也一样会防备着我们的。还是这样的就好,就算将来郑王算帐,反正我们是铁帽子爵位,也没参与到夺嫡,郑王将来就算迁怒,也不过是让日子艰难些。还不如这样。” 罗守勋面露悲戚之色。 国公爷见着儿子这个神色,心里也是悲伤不已。明明知道那人三番五次杀他儿子,可是他却一直不能动手铲除他。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忍,忍得他的心都在滴血,可这样,还是要忍。为了家族的传承,一定要忍。 国公爷对着旁边的妻子道“你准备好重礼,守勋不能动…我们亲自去给郡主道谢。” 国公夫见着国公爷没有要动手报仇的样子,心里很难受o她自己生了四个儿子,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小儿子,太医说了,活不到成年。如果罗守勋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也不要活了。但是如今儿子已经无事,加上他也知道国公爷的顾忌,也没有说什么话。低低地应了。 “郡主,镇国公跟国公夫人一起前来看望郡主。”温婉听了,让进来。 温婉看着那镇国公夫人很福态,眼神温温和和,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和和气气很好相处的的人。不过样子有点显老,听说只比华夫人大两岁。但是两人要单从外貌上比,至少相差十几岁。也是,国公府邸里他一堆事,能漂亮年轻才不正常。 温婉回来以后让人去探望了梅儿,听到说当人小妾,知道事有异常。派了人去打探了消息。却是不知道竟然是真有其事。而国公夫人当初能请求着华夫人将梅儿许配给罗守勋。未尝没有躲避那老夫人要罗守勋′事插手的打算。试想,如果她看中了谁家姑娘,国爷跟国公夫人不同意,贤妃下一通懿旨,最后还不地乖乖答应了。说了梅儿,就是贤妃都不好再反对。梅儿才名有,能力也有…身份也不低。要是她再想插手,那就只能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在这个世上,要找条件更好的。那就只能在重臣里找,而且配得一定要是嫡女。否则,她面上也过不去。罗六老爷又怎么能让国公爷平添助力。这门婚事,也是互相帮衬。 国公夫人在一侧,看着面色苍白的温婉,充满了感激之色“郡主,多谢你救了我儿。” 镇国公夫人眼里的感激跟行动上的感谢,都是发自内心的。温婉看着,这么一个和气的人,应该不会是一个恶婆婆。华夫人也算是有眼睛了,虽然罗守勋在女色上,有点不着调。但是后宅里都是主母说了算,梅儿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太艰难。 “郡主说,夫人的真心诚意收到。”夏影面色微悸。郡主怎么不趁机与镇国公打好关系。也是能帮上王爷的大忙。可是郡主偏偏神色淡淡的。好象,根本就不关她事一般。 国公夫人感激地说了一连串的话。温婉都是淡淡地笑着,偶尔让夏影回两句话。 最后国公夫人见温婉有些精神不济,面带疲惫之色,起身准备告辞。 温婉看着她笑了笑,旁边夏影知道温婉的意思以后…心里闪过疑惑“夫人,我们家郡主说,这次的事,也是巧合。碰见别人世子有难,帮衬一把手也是该的。郡主说,也许将来她也会遇见什么不好的事,只希望,将来国公府也能帮衬一把我们郡主。” 国公夫人心里闪现出疑惑,但是这话,也挑不出毛病出来“郡主有事,派个人来吩咐就成。只要郡主说的事,我们国公府能办得到的,定然不会推辞。”这话回答的取巧。也就是说,只要不为难的,国公府一定帮忙。但要是为难的呢,那就不好意思了。 温婉笑了笑,没接话。 国公夫人看着温婉面色平淡如水,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东西出来。心里疑惑更大,但是面上不显。忙告辞归去了。 国公爷一直在外厅,由着夏天招待伺候着,尚堂当差去了。温婉如今卧床,国公爷身为外男,自然是不能进的。见着自己的妻子出来,听到说郡主无恙,心里的石头也落下来了。等听到温婉让人转告的话,国公爷的眼里,闪了闪。 回去以后,就跟着自己的幕僚商量。温婉郡主这是什么意思。易先生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叫不好的事情。有着皇帝的盛宠,郑王的疼爱。温婉郡主,会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她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不成。这个后路,他们自己也是艰难。这事怪了。温婉郡主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两人也不知道温婉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也如国公夫人所说,如果只是帮忙,在能力允许范围内,自然是不会推辞。但是在超越了能力之外,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温婉遇见刺客的事情,很快再京城中传开了。探望病人的纷纷而来,这会不好拦人。可是,两个主人一个要当差,一个要养病。温婉的伤口,其实并不大,也就两指头节那么大。但是为了做做样子,还是打了石膏,躺在床上,不随意见人。 古嬷嬷几个,看着客人都是恶狠狠的。那些客人大部分都识超,问候了几声就走了。还有一部分不识趣的人…古嬷嬷板着一张脸,像个门神一样站在你面前,看你走人不走人。 温婉好几次见着郑王面上有疲惫之色,看来是忙得狠了,可就算如此,郑王每天还都要来探望她。温婉心里有着内疚,表示着,让他三天来一次,自己又没事,只是对外做做样子而已,不需要这么紧张的。而且,大表哥也快要成亲了,作为父亲,应该要过问一下会比较好。 郑王笑了笑“这点时间,舅舅还是有的。”温婉见他主意正,也就不再开口让他别来了之类。反正两人都知道,不仅样貌相,连脾性都很像。都是那种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的人。 不过,让温婉疑惑的是,郑王眉宇间有一股忧色。之前虽然眉头紧缩,但温婉知道那是操心的。操心着国库没银子。跟这会的忧心冲冲不一样。 温婉疑惑了,难道朝廷会有大事发生不迟。于是温婉劝解着郑王,慢慢来,急也急不得,没钱他急也没用。郑王道“安心养好你的伤是正经。别的少担心一些。” 温婉立即闭嘴了。(。 二十九皇帝拒婚 “郡主,华家小姐过来了。”温婉听了这话,忙让人请进来。 “温婉,谢谢你。”梅儿一见着温婉,就紧握着温婉的手,要是罗守勋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就失去了终身的依靠,甚至会被人说成是克夫,一辈子就全完了。所以,她打心底里感激温婉。 温婉摇了摇头,笑了笑。正说着话,那边说淳王来见了。梅儿一听,就知道应该是有事,就告辞回家了。 “温婉,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可那个刺客死不开口,怎么折腾也没有用。温婉,你一直主意多,说说,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淳王没了办法,找不到蛛丝马迹,这个刺客是他们严刑逼供,可是却死也不开口。他用了所有的酷刑,都没用。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不禁好笑。这种事情,自己怎么会有办法呢!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放弃了询问。 温婉问着淳王,他知道淳王也是精明厉害的“这事是巧合?还是罗守勋利用的祁轩?” 淳王看着温婉一问,就问到点子上。心里暗暗赞叹,温婉,比他想象之中,更为成熟了。这么快,就抓到要点。可他儿子,仍然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为着说罗守勋中毒担心不已。温婉的这个问题,他也有猜疑过,派了人仔细查,好在确实是意外。要不然,真是罗守勋的利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那个傻瓜儿子。 见着温婉担心的神情,淳王心里一暖。当时那么危机的关头,侍卫为着温婉的安全,不敢出手帮忙,但是温婉却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出手救了他儿子。这个天大的人情,他得一辈子记着“我查了,这事确实是意外。昨日是轩儿自己要出去的,按照一般情况,我们都是在王府里过的。但是昨日轩儿说呆在家里闷,想出去走走。元宵之也,外面也热闹。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大的胆子,也就随了他。他是在街市上遇见的罗守勋。不是罗守勋邀请着轩儿过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是意外无疑。” 温婉这才点了点头。不是故意的就好。要是故意的,那她看来的眼光,可也太糟糕了。事实上,上辈子她看人的眼光,就已经是糟糕到家了。 浮王看了温婉,欲言又止。温婉奇怪地看着他,让夏影出去,屋子里就留了他们两人。 “温婉,我今早上去宫里,求了皇上。求皇上给你与祁轩赐婚。”看着温婉,最终还是开了。。 温婉睁大着眼睛,她自然知道这求皇上赐婚的内在意义是什么了。 没想到,淳王竟然动摇了。 淳王表示,他确实是动摇了。温婉能不顾自己的危险,去救他儿子。这份情意,让他动容。 儿子要真娶了温婉,那是一辈子的福气。所以今天去向皇上求婚了,可是被皇上拒绝了。 “温婉,皇上没答应,所以,你不要怪我。我也尽力了。其实,我也很希望你能当我儿媳妇,可是,是我家小子没这福气。温婉,你也放弃了。皇上是不会答应的。”淳王对着温婉表示,在燕祁轩醒来安全无事以后,就去了皇宫,跟皇上求赐婚,让温婉做他儿媳妇。现在有这个救命之恩,开口的话,皇上可能就没那么多想法。哪里知道,皇上想都没想拒绝了,还说等开春,给淳世子指派一个大家闺秀。 温婉刚才本来闪亮的眼睛,一下黯淡下去了。皇帝外公为什么不答应呢!她又没碍着什么事。为什么就不答应呢,难道真如淳王说的。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让人猜测不出来的帝王心术。咳,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反正现在还小,还有这么多年,可以慢慢努力。 温婉沮丧了一会,然后笑着表示着,没关系的。反正还小,现在谈婚论嫁确实早了点。而且皇帝外公有明确表示,她得过了十五才议亲。 所以,也不急在这一会。 温婉说完话,淳王却是在一边劝道“温婉,皇上的态度很明确,我也是为你好。” 温婉看着淳王关切的样子,冁然而笑。是她着相了,她刚还真以为是皇帝外公不答应呢!这会她算明白过来,淳王怎么可能向皇帝外公求亲。就他这个样子,是绝对不想自己嫁过去的。怕惹来那位置上的人忌惮。就淳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他救了燕祁轩,就动摇了。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放弃而已。 温婉坚定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他答应过燕祁轩的事,就一定做到。只要燕祁轩能抗住这五年,不,只要燕祁轩能抗到大局定下的那天。她就向他表明身份。再向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表明自己的立场。只要两人都能坚定立场,她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 淳王见着温婉主意定的样子,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了。等淳王走后,温婉有些烦闷。现在淳王这个态度,可以想象,外公跟舅舅的态度,定然也不答应了。这条路,不轻松。不过,再不轻松她也会坚持。她要求别人要遵守诺言,必须自己先做到。 那些烦心事,温婉也不愿意多想。想也无用。这会,该是要用心养病了。在养病期间,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来探望。这些人里面,自然也少不了几个闺秀了。 如羽跟玉秀没来。他们两个是要出嫁的人了,不好来沾这晦气事。 梅儿虽然也是要出嫁,但是她的情况特殊,温婉救的是她的未婚夫。 所以才会在当天过来探望。 本来依依跟雨桐想要留下来陪着温婉。温婉想要清净,委婉拒绝了两个人的好意。她虽然养病。但又不无聊。 温婉本来也只是小。伤,是郑王担心,才让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养着的。因为用的药全都是最珍贵的,所以,那伤痕,连疤痕都淡淡的。相信再过几日,是看不出来的。 在咸福宫内,郭嬷嬷递了一份东西给贤妃“娘娘,这是当日里淳世子遇刺客详细的过程。”。 贤妃看完以后,心里闪现过疑虑。不过,很快就被外面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娘娘,舅夫人在外面等候觐见。”娑妃冷喝一声道“让她进来。”如果不是六老爷不能随意入宫廷,她一定将六老爷骂个狗头淋血。 “娘娘。”六夫人心里也知道是什么事。也清楚,今天定然是要为着自家老爷的事,承受住娘娘的怒火。 六夫人一进来。屋子里的人全都退到外面去了。贤妃此时已经褪掉在外面和善的面容,脸都扭曲了“老六是疯了吗?淳王世子是他能动得了的?他想找死不成?如果淳王世子真有什么事,他就是有一万条命都抵不了。他不想活,他自己不想活,还想让一大家子全都跟着他一起死吗?” 六夫人嗫嗫地说道“老爷当时不知道。这些都是大爷做的事。等老爷知道消息,也已经晚了。大爷事后对老爷说,当时得了消息,是说罗守勋一个人出去的。身边带的侍卫虽然多,但是按照计划,也不会有事的。哪里知道,里面会夹杂了淳王世子爷。老爷事后知道了里面有世子爷,气得将大爷关了起来,毒打了一顿!说他这是给六房招灾来了。” 六老爷后悔的跟什么似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然比他还心急。 等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已经派出去了,那些人,全都是死士,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也绝了他们追查的线索。他只是下了命令,哪里会知道半路上罗守勋会遇见燕祁井。这次,可真是惹了魔星了。 淳王世子可是淳王唯一的儿子,他儿子就是疯了,也不会去动他的。因为,不管成功没成功,六房都惹上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而这两天淳王一直都没声响的,他心里更是担忧。上次思月只是鞭打了一下燕祁轩,这还没打着。都将南安郡王府弄得灰头土脸的。他儿子现在是要动手杀了燕祁轩,这可是结了大仇了。要被淳王逮住了什么证据,他儿子一条命,铁定是没了。 所以,国公爷还真是冤枉了六老爷。罗家六房的大爷也不是傻瓜蛋。燕祁轩这个淳王府里唯一的宝贝瓷娃娃,他又不是傻了呆了,怎么会去碰。实在是他运气实在不好。现在罗守勋没杀成,还惹来一个强大的敌人。 贤妃听到前因后果。将手里的瓷器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那日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告诉老六,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出丁点的差错。夺爵的事,等文斌登基以后再说。现在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窝里斗,背着人做下的事,削弱的是谁的力量。最终得益的是谁?你们都是没长脑子吗?” 六夫人嗫嗫的,说不出话来。这话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做下事的是大爷,老爷说不知道,她才不相信。定然是知道,但不好直接说,睁只眼闭之眼。 六夫人知道的事,贤妃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就是因为知道老六在后面推波助澜,她才更气。关键时刻竟然惹下这么大祸。 三十出计上 求粉红票支持。 见着贤妃越来越怒,六夫人心惊胆颤,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如今再追究也于事无补了。关键这事,该如何善了。淳王没声响,但是如今淳王越是没声响,我越担心。老爷让几位爷最近都不敢随意出门。” 贤妃听到这里,摸了摸发髻的钗子。其他都好说,但是涉及到淳王世子,那可是淳王府的逆鳞。老六…这次给他们惹来了大麻烦。 看着老六媳妇惶恐的面容,贤妃也知道,发再大火,也改变不了如今的状况。到如今,再追究确实是不多大意义了。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处置这后面的麻烦。 等六夫人走后。贤妃想了想“来人,给我下一道请贴,请淳王妃到宫里一叙。” 淳王府帖子接都没接,直接说,王妃身体有妨碍,不宜进宫。贤妃无耐地在思索着。可是怎么都不得要领。 同时在赵王府里,赵王也对罗六老爷跟罗大爷大发雷霆。 “你们疯魔了?淳王世子也是你们能动的,你们想除了罗守勋,什么法子没有,你为什么要牵连淳王府的世子。你们想死,你们想死也别给我添加大麻烦。”赵王在王府里,怒火滔天。对着罗六老爷两父子大发脾气。那淳王府里就一个宝贝疙瘩,连个庶子都没有。如果燕祁轩真没了,淳王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定然是罗六老爷。就算故布疑阵也没用。淳王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都不相信郑王会对淳王府的世子跟国公府邸的世子动手,因为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而罗六老爷,一直想要承继爵位。第一想到的自然是牵连到他儿子了。淳王一直只爱银子,也不笼络人,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乐呵呵的,偶尔才张扬狂妄一下,对宗室勋贵,一直都是不好不坏的态度。但别以为他是吃素的。这是因为他不想惹的父皇猜忌,也不想权利过大…不愿意交接好人缘。这次要是燕祁轩有个长短,断了他的血脉,他可就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了。到时候,他们这一派不仅要堤防老八,还要承受着淳王的怒火。 “计划的那么周全,真正的叫万无一失…我也没想到,会出这等差错。要是成功了,对我们绝对是大有利处的。王爷,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哪里知道那小子半道上会云件淳王世子。而且半道上还冒出来一个平温婉。我也不知道啊。”罗家大爷哭丧着脸。他真是要叫屈了。 赵王此时都恨不得杀了这个蠢瓜蛋,虽然此时是万分的不耐烦,但是到了这个阶段,光一味的埋怨,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要真处罚,也等这事后“处理干净了没有?” 罗六老爷点头道“都处理干净了…不会有问题的。” 赵王虽然心里万分恼怒,但是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时温婉身边的那个侍卫,可是活抓了一个刺客。交给了淳王府。那个人,可不可靠。要是他嘴巴不可靠,你就得有大麻烦了。淳王爷现在是没证据…只是光凭借那个猜测,可能暂时不会动手。但是一旦有蛛丝马迹,他可不是个手软的主。” 罗六老爷非常肯定地说道“不会。这些人,全都是精心挑选的,也经过残酷的训练,再厉害的刑罚,对他们都无用。” 赵王这才点头。而结果果然如赵王所预料的那样,罗家六老爷与罗大爷一直都安然无恙。淳王府里的一点举动都没有…宁静得…让罗六老爷有一种错觉,以为淳王忘记了这事。 时间…一下就过去了四天。温婉是在养病,但是尚堂的亲事是耽误不得的。于是尚堂在请过温婉的同意后,自己去请大夫人出面,商谈日子。于是在二月初一,去苏家正式下了小定。 “温婉,听说,那个弗溪公子生了重病,命不久矣。真是,老天爷是不是妒忌他太有才了。我还打算去江南后,再见一见这个传奇人物呢!”依依暗暗抱怨着。多温和的一少年,就这么没了,老天爷也太残忍了。 温婉听了,挑了下眼,然后忙敛了神色,恢复正常。 “我听人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估计着,就是这个意思了。弗溪公子他太聪明了,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给透支了,自然是要伤了根本了。真是可怜了。”雨桐也暗暗叹气着。 温婉头很大,自己这不好好的,哪里来的就命不久远。看来他们是打算让自己来个,彻底地消失了。消失就消失吧!要自己真是个男子该多好啊,这个社会,对女子的束缚太多了。 国公爷开始查,也只是查到罗守勋上次买的那个丫头有点问题,好象是她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到罗守勋中秋会出去外面游玩,而将消息透露出去,才有得这劫难。 可是继续查下去,抽丝刺茧地查下去。却是查出一个更让人吃惊的是,那个卖身的女子,竟然是郑王的一位小管事的表侄女。查来查去,这个人都跟罗六老爷与罗家大爷一点关系都没有。跟赵王,更是牵扯不上一丁点的关系。 淳王也在王府里排查,查来查去,跟淳王府里真是没丁点关系。淳王排查完了,也就没再查下去了。他本来也只是为了防止万一。能跟在燕祁轩身边的,都是一等一的心腹。这些人,以后跟着燕祁轩,前程自然是不用说的。前程有了,谁会冒着死全家的危险出卖主子,所以,买通的概率基本为零。 淳王很头疼,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刺客身上,可那个刺客只剩下半条命,仍然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吐。 这些日子,淳王还真没想过要对付罗六老爷。他也怕被人当成了枪使。所以一直按兵不动,等查出真正的凶手以后,再出手报复不晚。 可现在得了这个消息,说这个互通消息的丫鬟,与郑王府有瓜葛。淳王得了这个消息,暗暗提高了警惕。这会不会是郑王使的离间计。当日要去刺杀罗家世子的根本就不是罗六老爷与罗家六房那老大,而是郑王,为的就是让镇国公与罗六老爷窝里斗,削弱赵王的势力。祁轩只是很倒霉地被牵连进去。郑王干脆将计就计。不仅让他们窝里斗,还将淳王府也拖进来。为的就是要让他与赵王起了嫌隙,迁怒赵王,而出手对付罗家六老爷的同时,也一样削弱了赵王的实力。再将自己跟他绑在一起了。因为,按照正常情况下,罗六老爷与罗家大爷绝对不会愚蠢到敢杀他儿子。除非他们想死无葬身之地。 而郑王不同,此人狠毒亢情,当年在任上,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没用过。他能用这个计策,还真不敢说不可能。 不说淳王是这个想法,就是国公爷,在查出那个丫鬟是郑王府里家奴的亲戚,也一样有这个想法。因为在这个关口之上,老六,应该不会空出精力来对付他。要对付,也该等到大局定了,那时候,有着当了皇帝的赵王这个外甥撑腰,再使手段不晚。 郑王一得了这个消息,立即着手去抓拿那位小管事。偏偏在这个时候,郑王知道,这个小管事在几前之前,就出了意外,死了。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让淳王爷跟镇国公相信。到现在,他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又解释不了。没有证据的解释,越解释越糟糕。 郑王头都要大了,陈先生看着郑王明显比往日里要烦躁许多,笑着说道“王爷,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忧虑。 虽然这事,出乎意料地竟然跟我们王府扯上了关系。但是,关系并不大的。”其实陈伯清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巧合。只是到了这份上,只能去想着怎么提出后患。 郑王迷惑地看着他。陈先生看着郑王这会一下失去了该有的冷静,当然,他也能理解。现在这个对象毕竟是淳王府。在如今这么艰难的环境下,要是再添加一个淳王府这样一个超级敌人,那对于郑王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的事。 陈先生笑着只说了四个字。郑王一听,就长舒了一口气。确实,他刚才一下急蒙了眼。这么关键的地方就忘记了。点了点头,准备大跨步出去。 陈先生叫着“王爷,且慢。这事,王爷不该出面。让人传话过去,郡主这么聪慧,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郑王点了点头。所以说,温婉是他的福星,还真是没说错。温婉当时出手救淳王府的世子,淳王世子自己没中毒,温婉却差点被毒死。如果不是这样,那他,还真就被卷入到这事当中去。可是因为有了温婉这一搅和,加上温婉与淳王世子之间的交情,淳王也不会再怀疑温婉什么了。当日里因为温婉柔弱的性子,而同意她出外历练,没想到竟然解除了他这次的危机。 陈先生却是面有忧虑之色“王爷,王府里的奸细,也太多了。也该要拔除干净才对。这次是侥幸,但是下次了。王爷,还是要将这些处理干净才对。” 郑王点了点头。 作者话;昨天晚上写稿,写着写着,很累。就靠在椅子上眯下,准备养养神再写。等感觉到冷,睁开眼睛,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半。呵呵,感觉自己很厉害,靠着椅子都能睡着。(。 三十一出计下 还在养病之中的温婉听了夏影转过来的话,得了这事竟然牵扯到了郑王舅舅,无语了好一会。这罗家也太厉害了,竟然设计了这么一个连环套。将舅舅也套了进去。 温婉不得不感叹赵王的厉害,还有贤妃手段的高超。真正的叫杀人于无形。如果这场刺杀真成功,必然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一旦查出跟郑王舅舅有牵连。那淳王府跟镇国公府邸,在失去了两个仅有的嫡子,盛怒之下,哪里还会顾忌这么多。镇国公温婉不知道,反正淳王,绝对会做出惊天的事情出来。就算没有证据,舅舅,罗六老爷,一个也别想逃。就算郑王真是冤枉的,但是就温婉知道的,郑王舅舅也绝对别想好过了。因为不管真相如何,这事都将他牵连进来。 淳王的怒火暂时还不说,但到时候在皇帝的心上,不说什么怀疑是不是他动的手,至少郑王治家不严,而且随意就能被人栽赃陷害,就他的能力,在皇帝心中也是大打折扣。你想,连后院都不牢靠,连自己手下的人都不能驾驭得好,郑王能做什么大事。 虽然温婉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小管事的侄女跟郑王有什么关系。但是温婉却是知道,这时对郑王的危害有多严重。得了这个消息,夏影见着温婉沉思,就知道定然是在想什么好主意。站在旁边等着。 温婉想了好半天,最后对着夏影动作了几下。夏影听见温婉说,让他叫人去请了淳王过来。心下一松。既然郡主愿意出面。以郡主的能力,定然是能化解王爷的这次危机。 温婉等人走后,回想着那好色的罗守勋。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罗守勋被刺杀也是活该,谁让你冒好汉在大街上随便买姑娘,难道不知道不知根底的人是不能要。这不是招祸上门嘛!这会躺上一两月,也是活该。 淳王知道了温婉派了人来请他,这个世上,除非是皇帝,其他人还没谁需要他给面子。但是这个人是温婉,就得令当别论了。温婉可是救了他儿子的命,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得了温婉的话,淳王立即换了一身的衣服。去了郡主府。 淳王已经做好了温婉为郑王说情的准备,甚至连温婉为郑王开脱的词语他都能想象得到。不过,他也只是去走走场面。其他的,他可不想多听。到了郡主府,淳王直接进了后院,到了温婉的卧房。 淳王不同镇国公,按照辈分,淳王也是温婉的堂舅舅。虽然是隔了十代了。但也是长辈不是。 温婉见着他,笑着让他坐下,开口问着燕祁轩如今怎么样。她都中毒了,燕祁轩一定也中毒了。不过看着,应该没有大妨碍。 淳王见着温婉并没有一开口就向他与郑王说情,而是问起了燕祁轩的情况,心里缓和了很多“那小子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还没你的伤势重呢!可是我也不敢告诉他真相。怕他知道了不管不顾地过来,要是吵闹开,对你的名声不好。” 温婉并没有接淳王这话。淳王哪里会为了她的名声,只是怕燕祁轩知道以后,闹了开来。到时候,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弗溪公子,与燕祁轩朝夕相处。真要闹开来,皇帝外公为了面子,也会将自己许配给燕祁轩。这样,就等于是将淳王府拖到了郑王这条床上来了。温婉也没准备跟她追究这个事。她也知道,现在也不是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温婉也不想燕祁轩卷进来。 既然知道燕祁轩无事,她其实早就知道燕祁轩无事,这会走的只是一个过场。请淳王来,可不是问这个的。 温婉很快就放开这个话题,问着“王爷,郡主想问。当日那个刺客,如今招供了没有?”温婉看着情况,就知道没招供。要不然,哪里还会把这事牵连到郑王舅舅。 淳王有些奇怪,不该是为郑王求情的吗?为什么问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虽然心里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要不是个郑王开脱就成。说道“那个刺客,被我们关着,还没死。你怎么想起问那个来了?”。 温婉之所以请来淳王,是想知道一些具体的消息。她请淳王来,可没想过要开口向淳王求情。如今淳王在盛怒之中,他愿意来见自己,是因为自己救了燕祁轩。要是在这个当口求情,可就坏菜了。温婉看着淳王,想着那个刺客既然没死,也许能帮上忙呢!也被让郑王舅舅拖到这场是非当中来。 温婉起身拿了笔。虽然右手受伤,暂时还不动用。但是左手也一样能写字,温婉在淳王府就一直用左手写字,这点还让淳王赞叹的是,她的左右手都能写出漂亮的字体来。所以这会,淳王只是看着她。 淳王暗暗叹息,这孩子,几近妖孽啊。要不是因为顾忌着皇帝,淳王府又是一个特殊的王府,这样的女子,他是真的想娶回家。至少儿孙会很聪慧。咳,终究是没缘份。 “蜂蜜?”淳王还以为温婉会写什么。没想到只草草地写了两个字。蜂蜜虽然难得,但也不至于没有的吃。而且,这跟刺客有什么关系。淳王很是不解地问道。 温婉继续写。淳王看着温婉写下的东西,半信半疑地问道“这个有用吗?” 温婉笑着写道“试试就知道了。应该有用,这是我从一本杂书上看到的。听说非常痛苦,没有几个人能熬得过去。” 淳王见着温婉淡淡的面容,心里还是很疑惑。但是见着温婉并没有为郑王解释半个字,只出了一个主意,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淳王回去以后,就吩咐侍卫把那个刺客绑了,全身给他从头上到脚上,全都涂满蜂蜜,再让人扔在外面。 温婉给的法子虽然怪异,但是淳王又不傻,他知道,温婉之所以愿意给他这个法子,其实也是间接在帮郑王。这个方式,让他很受用的。虽然她的出发点是一样都是帮郑王,但是却不是说几句空口白话,而是以实际行动想他证明郑王的清白。 淳王虽然不能理解,涂满全身的蜂蜜有什么用。但是温婉向来鬼主意特别多。上次问她,她说不知道也理解。但是这次既然出了主意,那就得看看这个法子的特别之处“吩咐下去,十二个时辰有人在身侧,一有什么状况,立即来告诉我。” 王府里的侍卫,就一直在守着。大概过了没多久,侍卫就看见有几只蚂蚁爬到那刺客身上。侍卫开始没在意,但是看着越来越多的蚂蚁爬到这个人身上,知道情况有异,立即让人去告诉淳王爷。这事,还真是蹊跷。 淳王听到说有动静,诧异了一下。跟着来人过去一看,见着身上只是蚂蚁,没其他的东西。以为侍卫是大惊小怪。 “王爷你看?”幕僚看着那个刺客的表情很痛苦,但是他嘴巴被塞住,手脚被绑住,此时动弹不得。但是表情,真的很痛苦。 淳王看了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那个刺客,他可是用了所有的酷刑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这会几只蚂蚁,就让他露出这样痛苦的表情。 幕僚也想不通“王爷,看着吧!” 淳王疑惑地看着那个侍卫。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想。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到傍晚的时候,刺客身上,全身都是蚂蚁。整个人,只有眼睛闭着没爬进蚂蚁,其他,全被蚂蚁黑鸦鸦地盖住。 那刺客为了减轻痛苦,想动。但是被固定了,动弹不得。脸都扭曲成一团,眼睛一直眨巴眨巴着,掉下来不少的蚂蚁。 淳王此时正在另外一边做试验。去找了一个犯有过错的家奴,也绑了,不过嘴巴没塞出。给刺客塞住,怕的是他咬舌资金。也给这个家奴全身涂满了蜂蜜。抓了一堆的蚂蚁放在他身上。哪里知道,没一回,那家奴哭天抢地叫了起来,求着王爷饶命,饶命。 淳王看着比杀他还难受“老实说,感觉怎么样?” 那家奴哭着叫道“王爷,那些蚂蚁都在咬我,我受不住。王爷,求求你饶了我吧?” “万蚁嗜肉。”幕僚这句话,让淳王打了一个冷颤。再匆匆到关着刺客的院子里去。侍卫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声。 淳王看着他道“只要你说出你所知道的,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每天就这样对待你。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熬多久。” 旁边观看的侍卫,早就看得毛骨悚然。这招真阴损啊!王爷,实在是天才。这样的招数都能想象得到。他们用了这么多计策, 那刺客这么多刑罚都熬了过来。如今,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开始哀求地看着侍卫长,听到淳王的话,再也忍受不住,点了点,答应说出来,只求给个痛快。 那刺客说完自己已经知道的,求着淳王给他一个痛快的。淳王说道“来人,带他去洗干净。等我查到你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定不会食言。”RO 三十二如羽的婚礼上 淳王按照刺客招供的线索,去他们当日一伙人落脚的地方查。有住宅,定然是有宅主了。查到,这家外宅,乃是一个姓余的小官吏的名下的。而再去查那个小官吏,知道在半个月前,也就是他们儿子出事以后的第二天,那小吏家里着火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东西,全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淳王得了这个消息,冷笑一下。这个处置,还真是干净啊。继续查,抽丝剥茧地查,黄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查到一条看似无关其实大有关联的消息。这个小官吏的妻子,在出事之前,去见过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现在在吏部任职的一位官员的妻子。这个官员,却是周王的人。 淳王再带人去找,那人服毒自杀了。周王此时关在宗人府里呢,周王的人现在谁在用。这个问题,现在不用脚指头想就知道。 “好,好算计,好算计呀。”淳王大怒,之前是顾忌怕被人当成枪使唤了。现在,狗屁的顾忌。 郑王在知道那刺客招认的一瞬间,都不相信“怎么招认的?”等知道是温婉出的主意,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个丫头,怎么会这么狠毒的法子。书上?什么书上会写这样的酷刑? “王爷,这次的事,定然是赵王栽赃陷害。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沈涧幸灾乐祸了。 “陈先生,你认为这事有老三的推手?淳王现在既然有了证据,会如何?”郑王现在最关心的是这个。淳王已经不怀疑到他身上。但是淳王会有什么举动,这关系可就大了去了。 陈先生的意思也很明确“这事本应该与赵王没有关系,但是事后应该有参与善后。毕竟,没有赵王的手笔,不可能把后面的事处理得如此干净。这次要不是郡主的突然出手,用了奇怪的法子让那个刺客招供了。这回的事也不会这么容易将王爷摘出。”说赵王有嫌疑,郑王一样逃脱不了干系。原因就如淳王所想。 沈涧也由衷地赞叹道“是啊·还是郡主有法子。这么稀罕的招数,都被郡主想到了,真是太神奇了。” 郑王听到这里,笑着说道“我也问了那个丫头。那个丫头说是在一本野书上看到的一段话,说是一个人身上沾了蜂蜜,在睡觉的时候被蚂蚁咬醒了。她说自己是根据这个启发出来的。”郑王对温婉的话·倒没什么怀疑的。这个例子实在是太平常。而温婉会当真,也不奇怪。当日瘟疫的时候,也因为书上随意提到的话,她就当了真。郑王只是觉得温婉,实在是擅长启发思维。 沈涧有些心热“王爷,那你可以问问郡主,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我们这样的处境,郡主这么聪慧。一定可以将皇上的心思揣摩个七八分的。” 郑王摇头“我没问。别说问这样的问题,就算是我刚开口涉及到朝政上的事·这个丫头就左顾其他。根本就不愿意谈这个东西。这个丫头,出去外面学了一年,还是这个样子。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他也知道·温婉很聪慧。如果温婉愿意帮他·给他出主意,定然会有意外的惊喜。可是温婉的态度非常明确,她不愿意参与到争斗之中。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再在皇帝外公面前,当一个开心快乐听话懂事的乖宝宝。其他的,她什么都不会做。 陈先生听了这话,也面露沉思。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换谁心里都沉重。明明手里有一副好牌,但是这副牌却不由自己控制·这种郁闷·那滋味是说不出来的。 陈先生很郁闷,郑王其实更郁阿。 明知道温婉可能会有好的主意·却是不肯出手帮忙。历练了一年,还在退缩。那历练这一年,等于没历练了。 罗家六老爷跟大爷得知了淳王的一系列动作,知道东窗事发。龟缩在家里不出门。 贤妃得了消息“花琼,你现在还会认为温婉,是无害的吗?” 花琼摇头“温婉郡主.太厉害了。没想到,温婉郡主的手段竟然如此高超。要不是这次的事,奴才真不知道。”竟然能出这样毒辣的计策,心不毒辣,又怎么能先出这样毒辣的法子o 温婉养了十来天,伤差不多也养好了。只是还有浅淡的疤。这时,已经到了二月了。再过两日,就是如羽出嫁的日子了。 温婉想着,给送了一对特别彳的心心相印的一对情侣娃娃。如羽收到温婉的礻■,非常感激。 “温婉,我也要别出心裁的礼物。”玉秀很不客气地让人带话过来。温婉想了很欠,给让人编了同心结,编制得特别的漂亮。玉秀拿在手上,都舍不得放手了。给梅儿的礼物,则是同心扣,做得很精致。梅儿拿到手上,为温婉的别出心裁·对自己的用心很是感动。 如羽的婚事办得很隆重的,他嫁的可是郑王府的世子,婚礼的规模自然是不可能低了。 温婉也有被请去做客。这可是郑王亲自交代的。温婉本来不想去,舅舅家娶媳妇,她去做什么。 郑王知道温婉不来,亲自来押人。在前院,王府里都是忙里忙外的人,张灯结彩,花团锦簇,府里上下喜气洋洋的。 温婉没去凑这个热闹,呆在小院子里没出去。听着丫鬟说有一百二十八台的嫁妆,浩浩荡荡真正的红装十里。看得很多人眼睛都热了。 温婉听了撇嘴,要是再有人说读书的人就是穷人,她一巴掌把人给劈倒。都是骗人的玩意。一百二十八台,至少也得45万两银子,可还是保守的估计。 表哥成亲,温婉不觉得自己有来参加的必要。可是既然被提溜来了,老实听着看着吃着,不乱说乱动乱走。遵从了这六样,反正一切都只是按照规矩来,自然就是好的了。 思聪听说了温婉来到府里,没做什么动作,反而是离温婉远远的。温婉现在还处在伤员之列,万一磕着碰着,罪责可全都是她了。思聪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在佛堂呆了那么长时间,自然也学聪明了。而且听她娘在她出来后,又郑重警告她能离温婉多远就离多远。巴结不上,那就远着。反正温婉如今的态度,只跟世子爷一个人比较亲近。 其他人,全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基于此,温婉住在小院子,还是很安静地。偶尔有一两小妾来窜门,温婉也没答理她们。要搭理她们,可就自降了身份。在淳王那里别的暂且不说,那一套特权阶级的定律记得特别的瓷实。她再不要吃以前的那些亏了。 成亲当天晚上本来想回郡主府,郑王没让。当天晚,两人对着下了一盘棋。郑王哈哈大笑“丫头,确实有长进。有大长进了。不错,呵呵,真是不错。” 让郑王高兴的不是温婉的棋艺有多大长进。而是因为温婉如今的棋路,已经有了变化。在之前,两人下棋,温婉都是以稳为上,沉稳、冷静、心思缜密。而如今,多了一股一股杀伐之气。这也就意外着,温婉已经相通,愿意入局了。就算现在她没真正出面帮自己,但是这个丫头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身在局中。 温婉见着郑王哈哈大笑,她自然知道这笑意味着什么。但也只是笑笑,当是不知道郑王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有时候,装傻也是一种计策。 当天晚上,夏影知道明儿个要一大早起床,大概就是五点多就要起床受礼。温婉一般都是六点起来锻炼身体,所以得提前叫温婉起来。夏影接受了之前的教训,告诉温婉说明日要早起。温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五点多,夏影就把温婉叫起来,温婉睁开惺忪的眼睛,心里暗暗嘀咕着,说了要回去,还不让。现在害得自己作息时间不固定。引了她去前厅。到了大厅,乌压压的一片。该到场的,全都到场了。温婉是最后一个到的。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温婉,温婉当是没看见,径直走上前去。 “婉儿,到这里来。”郑王把温婉提溜到自己身边,温婉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佳一见状,立即在左首处添加了一个位置,冯侧妃本来要避让,温婉摇了摇头,于是佳一就在冯侧妃下首添加了一把椅子。王侧妃与沈侧妃子是坐在另外一边的。 佳一引了温婉上前坐,按照温婉的爵位,就算是坐在首位,也绝对是有资格的。如果是在其他的地方·温婉可能不会谦让。但是在王府里,这些侧妃虽然是侧妻,但也是长辈,而且身份都是上了皇家玉谍的。温婉也不想得罪谁,反正理说得过去就是。 三十三婚礼下 郑王看着只是一笑,转头吩咐说开始。 旁边的人见温婉公然反抗他们威严父亲的命令,还没有受到严责,纷纷诧异地看着温婉。看着这个被父王宠上了天的表妹(姐),果然,传闻是真的。 “这是你温婉表妹,你们也早就认识了,以后,你这个做大嫂的,多看顾一下婉儿。”如羽给郑王斟茶的时候,和蔼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么一句再平常的话,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王妃是面色有喜色。经过这事,她更是知道温婉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那就跟宝贝疙瘩一般。试想想,王府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王爷也就会象征性地去看看。最多也就吩咐她多看顾一下。哪里像温婉一般,生病在庄子上,每个月都跑过去。如今受伤,基本上天天去郡主府里。真真的将温婉当成宝贝疙瘩一般。也知道了温婉对王爷的重要性。而温婉,也确实把王爷的臂膀。 现在如羽嫁给了祁言,祁言虽然跟温婉关系亲近,但总归是外男。现在如羽当了她的儿媳妇,以后就可以多跟温婉亲近。等以后王爷登基了,以温婉的地位,加上王爷对温婉的疼爱,祁言的地位,那定然是稳当当的。 “是,父王。”如羽心里自然知道,在王府里,王爷的话,就如皇上的话一样,得遵从着。而且,她对与温婉交好,也是有着十足的信心。因为她们本来就交好。以后定然会更好。 温婉听了郑王的话,暗地里撇嘴。什么叫看护,就她现在,还有谁敢欺负。她也不上之前那么好欺负的人了。 如羽举了茶,给了王妃,王妃给了一个厚重的红包。再之后是王侧妃,一一见了礼。 温婉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见完礼,散落开来,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本来按照规矩是要先给皇帝见礼,才能给家里的人见礼。可是皇帝已经下了旨意,免除了他们这对新夫妻的见礼。让用过早膳再去。 两人吃过早膳,去了宫里。温婉也坐了马车,回去了。 在祁言成亲后的几日。罗六老爷终于出门了,是去赵王府里。可惜,在去赵王府的路上。遭遇了一群刺客,这些刺客的任务很简单,刺杀罗家六老爷。在罗六老爷身边带的高手都死光光,他自己也受了重伤。正在紧要关头,巡逻的士兵过来了。这些刺客知道有官兵来了,立即如潮水一般都退了。 虽然罗六老爷受了伤比较重,但是大夫过来说没生命危险。罗六老爷正为自己拣了一条命庆幸不已,但是心里却又起了嘀咕,这些杀手,要是想要杀自己,好象也足够时间。为什么会手下留情。淳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回到家,看见自己的妻子欲言又止,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别瞒着我?” 六夫人这才抽噎道“老爷,大爷跟三爷,没了。” 罗六老爷不相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没了?”罗六老爷一共有六个嫡子,被皇帝罚去岭南的一个,还有的就是老大跟老三。老二跟老四,夭折没成年。也就是说,现在他的嫡子,只剩下老大、老三跟老六了。 六夫人听到这话,继续抽噎道“老大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大夫来得不及时,也没救过来。老三是骑马的时候,马突然发狂,摔下了马,当场没了。老爷,你可要挺住啊!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六夫人之所以没有发疯,还将事情说的这么清楚明白。那是因为老大跟老三,都是六老爷的原配生的。她生的老四已经夭折,老五,被发配了岭南,可她还有老六。这会死的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反而成全了她的小儿子。所以,伤心欲绝那是不可能的。没笑已经是克制了自己。 六夫人看着晕倒过去的六老爷,赶紧叫着大夫。六老爷本来就有伤,这次打击这么重,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等醒过来以后,人一下仿佛老了二十岁了。 罗六老爷人清醒过来以后,发狂地叫着“来人,去给我将燕祁轩杀了。给我儿子偿命。杀了,给我杀了。” 屋子里的人吓得脸都发青。老爷竟然这样叫着要杀淳王府里的世子。那可是王府世子,淳王府可是铁帽子王。连皇上都要给三分面子。这要传扬出去,淳王的怒火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估计,到时候能将六房全都灭了。 罗六老爷这会真的就要疯了。他最得用的是老大,最疼的是老三。现在最得自己心的老大跟老三没了,这简直就是在挖他的心呐。如今,他嫡子里也就只剩下一个废物老六。老六吃喝镖赌样样来,本身又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也就是说,他的儿子,没一个得用的了。 “老爷,王爷知道你醒过来,过来瞧你。”赵王一到卧房,让众人都退下去。在屋子里跟罗六老爷说了半天,才将罗六老爷安抚住。六老爷喝了安神的药,又睡下了。 六夫人等人走后,在床边坐下。并没有说话,她又不是傻瓜。知道只是六老爷自己说说。这次淳王世子有惊无险,他就动手杀了这么多的人,要是淳王世子真有个什么意外,那六房全都得陪葬。罗六老爷这么叫嚣着,也只是为了发泄发泄。 “王爷,淳王爷敢对六老爷下手,可见是已经确认了消息。淳王乃是宗人府的宗令,在宗族里也很有威信。此次淳王不留情的下手,可见是惹得淳王发狠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对王爷极为不利。”庄先生晃头说着。他很怀疑,赵王对他隐瞒了消息。 赵王苦笑“你说的没错。淳王已经撬开了那个刺客的嘴。得了消息,已经查到了,那个出面的人,是周王的人。如今周王被关在宗人府里。周王向来跟老八不对付,跟我又是联盟。想不怀疑到舅舅身上都难。” 庄先生自然早就猜测到这事背后的主使是六老爷无疑。但是在平静这么长时间,淳王发难,定然是掌握了证据。只是没想到,却是这个让他预想不到的法子“这,淳王爷是怎么做到的?”那些刺客,可全都是死士。这样的人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根本就不怕任何的酷刑。竟然让死士开口说话。淳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赵王听到这里,眼里闪现出寒光“淳王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他用了蜂蜜,将那死士涂满了全身。经过十来个时辰,那人扛不住招供了。而当日,也恰好是在温婉请了淳王去她那里以后,淳王回去以后,就用的这个古怪的法子。如果本王猜测得不错,这主意,定然是温婉出的。” 庄先生张了张口,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温婉郡主,出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预料的那样。 赵王见庄先生不出声,继续说道“当日,是有消息传出。出卖罗守勋行踪的,是他买的一个丫鬟。而这个丫鬟,是郑王府的一个家奴的亲戚。因为事关老八,所以才让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一直装成什么都不在意,到底,还是忍耐不住了。” 庄先生听了这话,问道“郡主除了说了这个法子,还对淳王说了什么?有帮着郑王说情吗?” 赵王摇头,温婉身边的人,都是心腹。这个消息,查无可查。不过,趁着这个机会,定然会解释一二。 庄先生听了赵王的意思,摇头道“王爷,如果老朽猜测得不错,郡主绝对没有帮郑王解释半句。否则,也不会帮着出了这么一个主意。王爷,温婉郡主很可怕。她一直好象游历在争储之外。但是在关键时刻,她发挥的作用,超过了我们的想象。温婉郡主,一直都是郑王最有力的臂膀。只是以前温婉郡主不参与争斗。只是不知道这一年郡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郡主主动帮着郑王,这里面,有蹊跷。” 赵王自然知道,而且,他还恨之除之而后快“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丫头,太滑手了。如今父皇盛宠着她,身边又一直有着高手护着。我想除了她,也没机会下手。而且,真要除了他,没有完全之策,父皇必定会迁怒于我。到时候得好的肯定是老八。” 赵王沉默了一会,面露疑惑之色道:“有一点我很奇怪。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感觉得到,父皇对温婉的好,太过了。一年前,虽然父皇盛宠着她,但是也只是比一般人多一些。但是现在,父皇竟然在批阅奏折,那个丫鬟也经常被留在一边。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我不知道的事。而这事,必然影响重大。”这是身为以位皇子的警觉。皇帝以前也很宠着他,但是都是有底线的。而如今,父皇对温婉的宠,好象没有底线。 庄先生摇头道“郡主不能除,一旦郡主真的没了。那皇上定然会很痛心,而郡主与郑王的面貌又太过相似。一旦真出现这样的情况,皇上将这份心思转了到郑王,那说什么都晚了。” “先生,有什么高见?”赵王看着庄先生。 庄先生沉思片刻后道“那就把这摊水搅浑了,不让温婉郡主再一副游离争斗之处的态势。郡主现在游离在局外。也让她在在皇上面前游刃有余,对我们更不利。时间越长,我们越不好对付。因为皇上就是因为她没卷入到是非中,才会如此疼爱她的。只有将她拖到这场是非当中,逼得她无路可退,再出手对付我们。那样,我们就摸清她的脉数。知道了脉数,才好下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温婉郡主面上不搀和任何事,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她就横插一杠子。坏了我们的大事。也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一旦她卷入到是非当中来,我们以后对付起郑王来也是事半功倍。” 作者话:写这本书,到现在为止,最大的收获,是让自己的承受能力变强了。 开文到现在,中间经了很多。被骂得特别惨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晚上甚至难受得睡不着觉。甚至还想过,干什么遭这罪,放弃算了。牺牲所有的休息时间,连跟朋友聚会都因为写稿而多次没去。图的是什么。 可看着很多人的鼓励,又不甘心就这么当了逃兵。咬着牙一直坚持下来了。 对于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因为我也是从这步过来的。对于多次提到过的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有认真考虑。我甚至有想过推翻细纲重新写。但是考虑很久,还跟编辑讨论过几次。编辑说,一旦修了,我很可能完不了文。因为,会把文修得面目全非。也跟一些作者沟通了一下,确实很容易出现那样的现象。最后还是按照细纲继续写。其实细纲比我发的文还要琐碎,我已经精简了很多。 我今天在这里说这些,不是为了诉说委屈,也不是辩解,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在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写手。努力写出让大家喜欢的文。RO 三十四被发现上 赵王听了这话,大喜“莫非先生已有了对策。” 可惜的是,庄先生表示自己还没好的法子。说是要让她卷入到是非当中。可是聪慧如温婉郡主,又为什么会甘愿入局呢。没有妥当的法子,是绝对不行的“我对温婉郡主,知之甚少,不好妄言。这事,王爷你问完娘娘吧!娘娘对温婉郡主比较熟悉”确实,说他聪慧,她确实聪慧。可之前的表现,又是胆小懦弱。说她善良仁德,却是想出如此阴损的法子。他实在是看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他除了在当日的宴会上见过一面,这五年多来,再没见过一面。上次宴会也没见着。 温婉不知道,赵王他们这么快,就将重点目标,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皇帝看着她手上的疤,着恼地骂道“做事不留脑子,有事不会让侍卫去。外公给你那么多侍卫难道就是给你看的。” 温婉窝在皇帝怀里,眯眯笑着表示自己当时是想看看自己武艺是否有长进。那时候真是头脑发热,想逞强。不过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定有多远跑多远。 皇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反而问道“用蜂蜜涂满人身,这个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温婉呵呵地笑着说自己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正好这次淳王要她帮忙,她也就随口说了这么一个想法。却没想到,真有用。歪打正着。 皇帝眼睛闪了闪,笑骂道“就你鬼点子最多。什么都敢先,什么都想试的。” 温婉表示,要不是淳王问了她几次,她次不出这么法子。实在是没办法了。而且她也有火,要不是那此刻,她至于躺床上这么多天。 手臂还可能留疤,难看死了。 温婉走后,皇帝让人去将温婉说的那本书籍搜罗过来。确实是有这么一本书。这本书也是一本游记。里面确实有写到蚂蚁爬满动物全身这一段。除了温婉,估计是再没人会往这方面想。 温婉等这事平了,就开始张罗平尚堂的亲事。所谓的张罗,也只是动动嘴皮子。里外都有人帮衬着。 郑王怕累着温婉,吩咐了王妃到时候去搭把手“王妃,温婉最近在为她的哥哥筹备聘礼。你给派几个相熟的人过去帮帮忙。她一个小 孩子,这会毒还没解完,你多看顾一下。”王妃听了,忙给应着。 贤妃这些日子,也一样为着罗六老爷的事,焦虑不安,总是睡不下。因为罗六老爷,受了刺激。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起了身,走了一圈也睡不着。 “娘娘,你睡吧!别想了,想太多,如今也是于事无补的。淳王如今已经下了这么重的手,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了。”郭嬷嬷见着贤妃一下仿佛老了好几岁,在一边劝解着。 贤妃苦笑着道“不罢手,两个孩子已经成了亡魂。也不知道老六能不能抗得过去。而且,这次淳王虽然是向老六开刀,与我儿并没有直接的干系。但是,淳王这个人极为精明。他定然害怕一旦我儿登基为帝,到时候我会报复他。所以,一定会与我儿作对的。淳王可是宗令,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但是,却偏偏因为老六的不慎,将他推到了老八那里去了。” “娘娘,别担心了。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别想了。”郭嬷嬷不知道说什么。 贤妃憔悴地说道“不仅这事,皇上的态度也诡异的很。” 郭嬷嬷在一边苦劝道“娘娘,皇上还是对王爷寄与厚重的,瞧着如今的朝局就知道了。娘娘,你别担心了。太医说你思虑过重,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贤妃子摇头道“不是的。是皇上对温婉的态度。我总觉得,皇上现在对温婉的态度,与一年之前的态度,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皇上宠是宠那个丫头,但是也仅仅是当成一个晚辈一般的来疼。可是如今,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竟然会让温婉在养和殿里练字。养和殿里可是皇上处理政务的要地。而且。皇上也经常在那里跟着朝中大臣商谈政务。还将她带在身边。” 郭嬷嬷点头道“是挺奇怪的。皇上对郡主,太纵容了。” 贤妃想到这里“不行,我总觉得温婉哪里不对劲。明日,我去好好会会温婉。瞧瞧,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温婉听到淳王竟然将罗家六老爷两个得力的儿子给杀了,如果是以前,肯定要惊得塞下一个大苹果。但是现在,只是闪了闪眼睛,笑了笑。继续*字去了。什么表情都没有。让一脸欣喜不已的夏影,一下如浇了一盘水在头上。 夏影忍耐不住心底的纠结“郡主,难道这不是好事吗?淳王爷与罗家六老爷成了死敌,这对王爷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淳王为了以后,防止着贤妃报复,肯定会与王爷结盟的。王爷可就多了臂膀了。” 温婉看着夏影掩藏不住的欣喜,微微叹气了一声。也不知道舅舅到底是给夏影灌了什么药,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的呢!这都呆在自己五年多了,一有事,百分百是站在舅舅身边的。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她,只有王爷好了,你才会好。要不是她定力好,早就被洗脑成功了。 也很有可能,早成了亡魂。 对于夏影的话,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有的事能做,有的事是不能做的。她现在只能保持中立,她不能卷入到争斗之中去的。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不让皇帝外公厌弃自己,也因为这样,她以后出手命中率更会百分百。可是这些,全都不能跟夏影说。 而且,温婉所料,淳王绝对不会跟郑王结盟。就如灏亲王一般,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与舅舅关系很好。但是在朝政上,他与郑王舅舅分得非常清楚,你是你,我是我。不说灏亲王,就是舅公也是一样, 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并没有因为与舅舅的联盟,在政务上有任何偏帮的行为。 夏影见着温婉不说话,甚至还带有不耐烦的神色。只得把剩下的话吞下去的。温婉上次的话,让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温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真是的,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就一分情谊都没有了。只要一说到郑王舅舅,那她绝对是向后靠的。看来,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想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该知道的还是让她都知道吧!想到这里,再低着头继续练字。 第二天,一天亮就去了皇宫。呆在养和殿里,温婉的脸都成苦瓜样子了。 “怎么了?苦着一张脸,谁欺负称了?”皇帝看着温婉皱巴巴地一张脸,笑呵呵地说道。 温婉看着迈脚进来的苏相,这会不仅苦着脸,连嘴巴都嘟起来了。 皇帝外公这是要干什么。她都说了一千遍一万遍不要呆在养和殿里,不要听他们谈论政务。可皇帝外公总是在她要出去的时候,说道“温婉,给我捏捏肩膀。”“温婉,给我垂垂背。”“丫头啊,外公腿酸得厉害。” 温婉心里嘀咕抱怨了不知道多少了,都没有用。反正温婉算是看出来了,皇帝外公就是想要将她留在养和殿里。虽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温婉却是很反感呆在养和殿里的。这里可是涉及朝廷最高机密的地方。在里面听到的每一个字,都要保密,不能外露一个字的。 温婉很担心,要是她万一做噩梦,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是不是就得掉脑袋。(此时的温婉,完全忘记了,在所有人眼里,她其实还是一个哑巴呢!) 呆就呆吧,反正就把自己当成聋子,当成哑巴。听到的话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不过,温婉有时候实在不想听了,就趴桌子上睡觉。每次醒来,身上绝对是盖了被子。 一农装睡,发现是皇帝外公亲自给她盖的被子。 盖外以后,摸着她的小脑袋轻轻地笑了一下“真是个傻丫头。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有外公在,这天下还有什么人敢欺负你不成。” 温婉轻轻抖了一下。见着皇帝外公继续批阅奏折,忙继续装睡。 皇帝看着温婉眯着眼睛,在那装睡,笑了笑。这个丫头,怕死怕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像着谁。 温婉到了傍晚时分,按照规矩,回家。因为她,现在还不能在皇宫里呆着。 出了养和殿,在转弯的地方,看见一个身着紫色宫装的女子,在惩罚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小宫女。那小宫女哭着求饶道“姑姑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姑姑饶命,求姑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温婉奇怪地看了一眼夏影,夏影怒喝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会交给教导嬷嬷按照宫规惩戒?你在这里惩罚小宫女,万一惊扰到了郡主,橡扰到了宫里其他的贵人。你有几个脑袋?不想活了是吗?” 那身着紫色衣服的宫女见着温婉跟夏影,身后还带了好几个宫里的侍卫,忙跪在地上求饶着。 三十五被发现中 温婉挥了挥手“来人,将这两个交给高公公(管着刑罚的一位公公)。让他根据宫规处置这两人。”很快这两人就被带走了。 温婉没走多远,远远就看见贤妃在那里。温婉很倒是想转身走了,可是这样明显就是不敬长辈的。虽然心里诧异贤妃怎么会在这里等着她!嘀咕着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心眼。 不过到现在,她要耍阴谋,接着就是。反正,最惨的结局,也无非就是死而已。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也因为此,温婉并没有避让,反而迎了上去。笑盈盈地向着贤妃子走过去。 贤妃看着温婉。见着此时温婉身着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皮袄,逡迤拖地金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梳着一个百huā分肖髻,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凤凰吊钗,细密珍珠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仿佛画上画的小天仙般,盈盈含笑。 贤妃心里凛然。如果说那日宴会之上,还是灯光与胭脂的效果的话,那现在这样的神采,又怎么解释呢!这样的神情,就是一个普通人都不会有。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前几个月还病得要死的人身上。就是有灵丹妙药都没这么有用。 温婉见着贤妃紧盯着自己。心里万分地苦笑。她其实是想先装半一年半载的病。少在别人眼里出现。可是皇帝外公,却偏偏不如她的意。一见着自己没精神,就皱眉头。说她打扮的精精神神的,他看着也舒心。更不允许她再装成文文弱弱,病怏怏的,说那些是晦气。要是她不同意,没关系。被两宫女强拉着回去换装,温婉没奈何。只得老实按照皇帝外公的要求装扮自己了。省得衣服被那些宫女扒下来,强行给她穿上。 可是,这样的装容傻瓜都能起疑。更不要说老奸巨滑的贤妃了。咳希望她不要查出这个事出来吧!要不然,可就有的她头疼了。皇帝外公,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就一定得将她拖到是非当中去。真是的,自己还没做好跟贤妃子对招的准备呢! 贤妃笑着道“恩,难怪温婉这么宝贝着温泉庄子呢?看来,庄子确实养人。等过几日,我求了皇上,也去泡泡去。” 温婉笑了笑,动作了好几下“娘娘,太医给郡主开了几味补身的药王太医吩咐了,郡主一定要按时吃药。将身子补好。不能晚了也不能早了。时辰也差不多,郡主现在得赶回去吃药,还请娘娘见谅。”温婉对于贤妃是能避则避,避不了也避。反正就不愿意跟他过多接触。就算现在她怀疑,也只是怀疑。 贤妃笑着说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多礼。身体重要。”这么水润光泽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还要吃药。幸好夏影说的是补药,要不然还不知道该如何被猜测呢! 贤妃看着温婉的背影,眼睛阴了阴。好象每次,都是被这个丫头给坏了事。可是她,却总是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温婉,你也太会装了。你的病,绝对是有蹊跷。 贤妃当矢晚上,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郭嬷嬷很是心疼一直苦口婆心地劝慰着,也无用。 贤妃看着嬷嬷担忧的神情,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她说不出口的。这会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温婉那水润水润的面容,还有神采飞扬的目光。温婉这一年到底是怎么养病的。她到底在庄子上做了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赵王妃进宫。贤妃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还是很满意的。于是总会隔三岔五地招她进宫。 赵王妃见着贤妃憔悴的面容,以为贤妃还是为着六老爷的事心忧。 于是赶紧安慰着道“母妃,这事已经过去了。淳王世子今天已经去了江南。既然世子能动身去江南,证明已无大碍。而且淳王做下的事也够多了舅爷已经被他弄得这么悲惨,再有如今淳王世子也大好了。淳王应该不会再动手了。” 贤妃听了这个消息,奇怪地问道“去江南?在这个关口好端端跑去江南做什么?”这可真是奇怪了。 赵王妃小心地说道“母妃。淳王世子去江南,为的是那个叫江守望的少年就是去年名躁京城的弗溪公子,听说他生了重病。已经病入率盲了。淳王世子一得了这个消息,立即赶往去江南。” 贤妃自然是知道这江守望是谁,当日皇上还去探望了这个在皇宫里歇息的少年 “这是真的?你的消息无误?那个小子,都能打得过罗守勋,跟承宗还比试过蹴鞠。这么好的身手,定然是长期锻炼,而且绝对是练家子。怎么可能才短短三个多月,就病入膏盲。哪里来的传言?”这三个月时间,就能让一个活蹦乱跳的身手不凡的人,得病死了。这怎么可能。 赵王妃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是倒没多想,轻轻地接归贤妃的话道“母妃,当日里江守望的大名传出去后。我父亲也甚为爱惜此人的才华。过年的时候,知道江守王回了江南,特意请了人到江下下了帖子,请江守望到总督府里做客。可是他一到江南,就生病了。到现在,都没出来见过人。这事,应该不是假的。” 贤妃想着这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坐了几天的船,就一病不起。倒是温婉,去庄子上养了一年的病。虽然看着还是病怏怏的,但是气色却不差,而且,养病还把自己养得长个,长高了大半个头。这样的怪事,还真是她头一次见呢? 想到这里,贤妃豁得站了起来。 赵王妃见着失态的贤妃,也惊叫道“母妃,你怎么了?” 贤妃见着赵王妃惊吓之色,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头了。这事,连个眉头都没有。应该是自己多想了。贤妃很快平复好自己的心情,问着赵王妃道“我记得你说过,好棋盘的人,一般都是棋道高手。 这话,是谁跟你讲的?有什么根据?” 赵王妃此时也没多想,只是小心地说道“有什么根据我不清楚。 但我有一次确实是听我爹说过,我爹说我祖父一辈子最痴迷的就是棋术了。可是一直遗憾自己不能拥有一副好称心的棋盘。直到有人送了那副掐丝珐琅狮纹双陆棋盘,才圆了他老人家的这个遗憾。我当时向我爹要棋盘的时候,我爹很奇怪。他说只有痴迷棋艺的人,才会对棋盘有着一股偏执的狂热。当时,他是见我一定要拿了棋盘送给温婉,才奇怪地说了这句话。写信里还嘀咕着说,难道郡主也是棋道高手。可因为温婉郡主的棋艺并不外显,我也就没多想了。” 娑妃重新惊得又站了起来,这会是真的被惊住了。没想到,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了。想到这里,眼里闪过骇人的光芒“去仔细查探。温婉郡主跟皇上下棋,究竟是不是赢少输多。把详细情况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一点都不能落了。” 赵王妃开始还不知道贤妃突然变色的原因。 这会听到这句话,再想到弗溪公子乃是棋艺超群。看着贤妃,半天都没说一个字。 很快,无忧带回了一个之前在养和殿里端水的太监跟她说过的话,那个太监说他虽然不知道皇上跟郡主下棋结果如何。但是总能听见皇上开心的笑颜。特别是郡主从外面回来,皇上与郡主下棋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贤妃强忍住心里的惊慌,吩咐无忧将那个在养和殿里端水的小太监打发了,再对着郭嬷嬷点了点头。郭嬷嬷吩咐下去。于是在这一天,养和殿里一个端茶水的太监,路过假山十,被一块突然落下的石头,砸在脑袋上,砸死了。 赵王妃看着贤妃手里一直紧紧握着手里的白瓷杯,手在发抖,面上竟然有惧意。而她,心里也一样,有了恐惧。如果,如果江守望真是温婉装扮的,那,那这个孩子的城府该有多深。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事,绝对不会,不会的。可是,贤妃的反应,却让她吓得面色发白,手脚冰凉。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 贴身伺候贤妃的郭嬷嬷刚才在外面,并没有听到前面。只知道, 娘娘问起了棋的事。所以,吃惊地问道“娘娘,出什么事了,娘娘,先别担心。总有解决的法子的。” 她服侍了贤妃三十年,还是自从那次宫中惨剧以后,第一次看见娑妃这么紧张惊恐的样子。 贤妃露出一个所有人都看不出来的容颜。那次宴会,她就起了疑心。温婉病了一年,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再见着温婉,她当时觉得温婉,整个人像是舒展开来。眉宇间似乎多了一股刚毅之色。甚至还闪现出一股错觉,这个丫头,好象比之前更为锋利了。这些,都不可能是在一个久病缠身的人身上该看到的。(。 三十六被发现下 她当时就有疑虑,再有看到送上来的消息,竟然说温婉会为了燕祁轩去挡刀,她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她自栩看人很准,绝对不会看错人的。她看得出来,温婉是一个很惜命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所以一听到说温婉会为燕祁轩挡刀,她心里就闪过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加上赵王妃刚才说的,只有棋道大师,才会对棋盘有种偏执的喜爱。而温婉恰恰表现得很痴迷。可以为了一个棋盘跟郑王妃很生疏。也为了一个棋盘,把亲身母亲遗留下来的贵重的遗物,红色珊瑚珍珠都能拿出来还礼。要是温婉知道估计一定得叫冤屈,公主娘留下很多东西,拿出一两样送人,不为过吧!哪里知道,竟然就能想到这里。 再接着往下一想。温婉去庄子上没多久,这个叫江守望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间正好对得上。这个小子,在京城了做下这么多的事,甚至还动皇族的人动起了刀子。一个江南的小小士子,不可能不知道打杀皇族之人会落到什么下场。可她偏偏敢动手。而且还敢跟灏亲王叫板。为什么,难道嫌自己命不够。她当时听到这些,都只是当成笑话听。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而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士子,是因为她是温婉。因为她底气足,她有着皇帝撑腰,这世上,又谁奈何得了她。打了几个王孙又如何。这估计,就是灏亲王都放了她一码的原因。 还有淳王为了他,竟然惊动了官兵出面找人。事后皇上一点都没追究淳王的责任。再联想着之前皇上大晚上都去宫殿里看他。一个小小的士子,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怎么值得皇上这么看重。 这么多是事情全都堆在一快。太多巧的事情·就不叫巧合了?而且,相对于一个在后宫立身这么多年的人,她根本就不相信巧合,她不相信巧合,她从来不相信巧合的。所以这些,绝对不会是巧合。她有八成·相信自己的猜想。 而如果是真的,那她也终于能明白过来,温婉当日里,究竟是以何赢得了宋洛阳。不用说,更不要去猜,定然是棋艺无疑了。 贤妃平生第一后悔了。后悔没早些除了温婉。如果早些除了温婉,也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大祸患下来。而不像现在,想动手都找不着机会,还得顾忌着皇帝。只是·她怎么会想到,一个六岁的孩子,城府就这么深的。温婉呀温婉,你藏得确实够深。竟然蒙骗了我们六年。如果本宫早知道你竟然精通棋艺,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活到今天。 赵王妃忍耐不住“母妃·这不会是真的。这绝对不可能。皇上怎么会这么纵容着温婉。怎么会让温婉做下这等荒唐之事。皇上这么英明。 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传扬出去,对温婉的名声定然是有害的。连皇家都会落一个不是的。母妃,这定然是哪里出错了。不会的。不可能的。” 贤妃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么关键的时候,越是要沉住气。等一切查探清楚,再做决定不迟。想到这里,尽量以平稳口气说道“这样·你写一封密信给你父亲。让他派人暗地里去寻一份江守望的手书。再去打听江守望平日里的行为。这些事情·一定要隐秘,谁都不要告诉。连文斌都不要告诉·知道吗?” 赵王身边定然也是有郑王的奸细,甚至还有皇上安插的眼线。以儿子对温婉的痛恨,知道这事,定然会宣扬出去。到时候,一定会引起有关人的主意。真传扬出去,不说皇帝震怒不震怒。传扬这事,对温婉,百利无害。原因很简单,温婉名声显赫,对郑王只是助力。 赵王妃点头道:“母妃放心,我会有分寸的。等父亲的回信一到,我就告诉母妃。” 贤妃的担忧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因奋淳王府的地位太过特殊了。 淳王之前一直保持中立,那是因为他就算拥有从龙之功,也无非是多得一些钱财而已。他已经是铁帽子的爵位,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那是自他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他之酋表现得那么爱钱,因为他只能做这个事情。那站队,实在是没这个需要了。收益小,风险却是巨大的。他怎么会去站队。没得让脑子被驴踢。所以,淳王就算偏向温婉,也绝对不可能站队,只会保持中立。是现在不一样,儿子都要被人杀了。他还能干坐着。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他这个宗令也别做了。而且,淳王可不是温婉。他根本就不屈顾忌任何的东西,杀了又如何。他就算杀了罗家那两小畜生又如何?皇上知道,也无非是训斥自己一顿。了不得也就罚俸禄几年。 而醇王之所以不杀那罗六老爷,一来是为了折磨那他,你想让我唯一的儿子死,我就让你的嫡系血脉全都断了。让你真正去尝尝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所以,罗六老爷的几个嫡孙,如果罗六老爷敢有所动作,他也会一并除去。现在之所以留着,无非是他还不想与赵王撕破脸。只杀两小畜生,留着那老东西,还有一堆龟孙子。也算是给了赵王面子。虽然这个面子,已经让赵王丢份了。但是至少没杀,就还没搞到没有转圜的余地。 因为这样,他向赵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她绝对不会站到郑王那边。 虽然有着温婉的法子,让那个刺客开了。。但是淳王还是不相信这事跟郑王无关。郑王这个人,太难以琢磨了。这个人,下起手了,狠毒无情。这两年被赵王压的厉害,不代表他就没有能力。相反,越是不声响,越证明他心有算计。还有,哪里就这么巧合地,罗守勋买个丫鬟跟郑王府牵连上了。郑王是这么粗枝大叶,身边这么多奸细作祟搞鬼。随便就被算计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能活到现在。还能跟赵王相斗十来年。 要他不相信这背后没有郑王的推手,那比相信郑王告诉他自己没有当皇帝的心思,还可笑。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敢肯定,这事有着郑王在后面做了推手,。 不过,既然已经与六老爷结仇了。那就得彻底弹压住他。他还真就不相信,赵王会为了一个罗六老爷,与他翻脸。有一点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淳王根本就不担心赵王与贤妃以后报复。就算赵王以后真的登基为帝,淳王也不担心赵王会为了这事报复打压淳王府。原因很简单,就算罗六老爷是他的亲舅舅,可是那又如何。罗六老爷,就算是皇帝的舅舅,那也是外姓人,如果赵王为了一个外姓人,而报复他们燕家的人。那他这个皇帝,就会失去宗室对他的信任。这个皇帝的位置坐不坐得准,还未可知。 之后,虽然淳王虽然明里暗地打击报复罗六老爷。但是却并没有跟赵王对着干。更没有与郑王联盟。 淳王的这一态度,其实也是在郑王的预料之中。如果淳王刨为这事,倒向了他这一派,他可没这么天真。不过,有了淳王的间接帮助,也算是钳制住赵王的一大助力。 温婉这日正在屋子里练字,外面的人来回禀着说,国公夫人过来了。温婉奇怪地放下笔,出去见了国公夫人。这会来,有什么事。完全没想到,国公夫人会为尚堂的婚事而来的。 国公夫人小心地说道“郡主,苏家那边,苏夫人隐晦地跟我提了提。说准备给苏小姐准备六十四抬嫁妆。你看呢?” 女方都说了准备陪嫁六十四抬。男方这里要是太寒酸了,等于媳妇没过门,男方这里就矮了一头。也落了面子。 大夫人找来了温婉,就是告诉温婉,说苏家准备六十四台嫁妆,也是说着该要准备聘礼了。递了一份清单给温婉道“温婉,这是我拟的一份单子,你看着要删减些什么。 温婉一看,上面都是要置办的聘礼,分为小件、大件,古玩字画、首饰衣料;连猪头肘子都要。一堆的,多得很。温婉之前看着得来的消息,就头疼。听说聘礼还好,嫁妆更是头大。这个倒是不需要再听别人说什么了,温婉的公主娘嫁妆单子还在她手上。不说置办,只要看,温婉的头就开始发晕。当下,温婉又身体不舒服起来了。 国公夫人见着温婉又要龟缩起来,心里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六十四抬嫁妆。那聘礼怎么着也得准备二十四台。要不然,也太难看了。可是二十四台聘礼,至少也要一两万两银子。现在郡主府里,可是精穷精穷。难怪还要自己来补这个无底洞。国公夫人很头疼。可是温婉既然说身体不舒服,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真要垫,到时候把聘礼什么的都缩减吧! 三十七置办聘礼 温婉看出了国公夫人眼里的后悔,再回想起来苏夫人的话,虽然不耐烦苏夫人的样。但是,她是准备将这婚礼办得好看一些的。进了屋子,就从一个小红匣子取出一张银票。让夏语交给国公夫人。让人出力就成了,钱就不要再强迫人出了。反正她是早有准备了。手头上的银钱,也够充裕。 大夫人正在发愁,去哪里弄这么大笔银子呢!就看见夏语过来,递了一张银票,一看,竟然是面额一万两。 大夫人真是没想到,她都没开口呢,温婉就知道她是为了银子的事发愁。虽然还在生病当中,却是非常豪气地甩了一万两银子出来。加上帐上还有的八千多两。有这么多银子。这个婚礼,大夫人也不担心自己倒贴了。 只是大夫人拿着银子的时候,心里奇怪了。当日里,皇上当着所有大臣说温婉捐献了身家。温婉去年养了一年的病,怎么身上还有这样的钱。这会拿出这么多钱出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忙到卧房跟温婉说话“温婉,这么多银子。这,当初你可是说了捐献了所有的身家。这要是这么多银子拿出去给尚堂置办聘礼。到时候会被有心人逮着,说欺君。这可不是儿戏。” 大夫人这话确实是好心。 温婉笑着摇头“国公夫人放心,郡主说,这银子是之前她存下来以防万一。国公夫人放心吧。皇上都知道呢,就算被那些喜欢嚼舌跟头人说什么,也无妨。” 温婉自然是不怕的,这些银子,可是她赢的,皇帝外公都知道的。所以说,赌博场上的银子,就是好赚了。她这一百万两的银子。真的可以说是空手套回来的。 大夫人听到温婉说皇上知道的,也就没了顾虑。不管是古代还是在现代…都是一句话,有钱就好办事。这会手上有一万多两银子,置办一份体体面面的聘礼,那绝对够了。 温婉见着大夫人的模样,笑着表示自己的意思“国公夫人,郡主的意思。这一万两银子…是给置办一些精细的小东西。至于那些贵重的东西,还是派人去江南置办。郡主说,东西不仅要好,而且要精贵。就算价钱高些也无妨。” 国公夫人愕然“温婉,这是何意?” 夏影在一边解释道“郡主的意思。那些小物件,就在京城里置办。大的物件,如好的物件,像上好的绫罗绸缎,还有那些字画…跟珠宝首饰,去江南或者沿海之地购置。会便宜很多。” 国公夫人张了张嘴“那,可得费不少的银子。” 温婉笑了笑“郡主说无妨碍的。她手里还存了点银子。加上几位王爷在江南与沿海之地,都有门生与铺子。去那里购置,价格会便宜很多。既然苏家都张了口…要是我们这里寒酸,到时候,面上过不去。她也不好看了。 大夫人心了长舒了一口气。这么说,这聘礼,定然不止这一万多两,很可能,会够上两三万两。就是王孙娶亲,也就这个数了。温婉…好大的手笔。这聚财童女…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大夫人去了这个顾虑,手头又有钱。当下也没推脱开来…立即帮忙着张罗开来,首先将原有的单子,分成两部分。长的那些江南特色或者大的物件,给温婉送过去。短的上面,又添加了不少精细的东西。这上面的东西,完全就是按照他大儿子的规格来的,他当时儿子成亲,还不是世子,所以也没存在逾制的东西。 温婉看得那单子头都要晕。虽然说没公主娘那么长。但瞧着也累眼睛。反正的夫人怎么说,她都点头。到时候再派两人出去置办这些东西,也够了。 大夫人知道要是用国公府邸的人,温婉可能也不会说什么。但是国公府盘根错杂,而且那些人也全都养刁了嘴。让他们去办,到时候要是不捞,那才叫奇怪。所以,问着温婉自己有没有人手。反正时间还充裕,要是有人手,可以派到去江南置办。 温婉也知道国公府里的弊端,开始就没劳烦国公府邸里的那些个大爷小爷(说的是国公府邸里的奴仆)。 那些小物件,都是有着对比的,又有着国公夫人亲自把关,该是放心不少。但是大物件,可就说不好了。她也不想去添置这麻烦。 可是她自己这边人手实在是不足,家里的贴身侍卫,是一个都不能动的。其他的人,夏天管着郡主府邸里的大小事物。夏天对这个东豳不熟。就算让他去,可能也采买不到合心意的东西。其他人就一个以前帮着温婉看店铺的林管家。可是东西太多,一个人哪里够用。 淳王府那边知道温婉缺人后,主动送了好几个人过来帮忙。这几个人来之前,淳王特意训话了。说郡主可是聪慧精明的人。如果想偷奸耍滑,中饱私囊,丢了淳王府里的脸面。回来以后,一定严厉处置。 当然,不排除赶出王府。说得几个人头低得不能再低了。有了这话,谁敢存了心思。在王府,背靠大树好乘凉,谁愿意离开王府。 温婉知道这几个人对这个很熟悉了,也没矫情地推脱。立即差的几个人去江南采买。那里东西多,价格也要便宜。反正淳王府有门人,也有店铺在那里,不用白不用。 夏天觉得这个是锻炼自己的好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多学学东西。以后也能帮着主子分担更多的东西。于是主动想温婉求着跟着一起去,不当主事人,只是趁此机会锻炼锻炼自己。 温婉见着他要上进,自然是答应了。郡主府邸里的人越能干,以后才有人使唤。要不然,总缺人找帮忙的,也麻烦。 郑王听了温婉这边缺人,也送来了六个仆从,这些人都是跟着办理了世子婚事的人,对这个很熟悉,正好用上了。 温婉的意思是,务必不能让这个婚礼寒酸了,要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见真真表姐了。你想,真真跟如羽可是身处一个阶位的,甚至囡为是相爷的唯一的嫡出孙女。在某种程度更是稀缺人了。要不然,那毛状元也不会这么费劲心思的。 这会,如羽是世子妃。甚至以后可能当太子妃、皇后什么的。当然,说这些都还太遥远。但是如果不出意外,一个王妃是绝对跑不了的。而真真,嫁的只是尚堂这么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所以,温婉想着老师说的,派了四个去广州一带,购置一些洋玩意。再多采办一些珠宝钻石什么的。 郑王府门下的玉飞扬,虽然说之前被打压得,甚至因为刺杀中毒,几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是如今身体已经康复了。就算势力不在,但是人脉还是在的。利发商行可是在他手里真正扩充起来的。有关系不用,是傻子。 真真嫁尚堂这个才当六品官的人,不说别人,温婉听了都替真真叫委屈呢!所以决定,把聘礼置办得厚重些。当然,这不是因为她愧疚。又不是她求上门求来的嫂子。只是这样面子上好过一些。别总被苏夫人埋怨。 “郡主,苏家来人了。”温婉听了这话,奇怪地问着,苏家来人做什么。 夏语笑着说道“苏家来人,自然是要丈量屋子的尺寸。好打家具。规划了哪里放什么物件。这些物件,都是新嫁娘带过来的。” 温婉稀罕,还有这规矩。如果是以前,温婉可能还会去凑凑热阄。但是现在,算了。去凑热闹,没得让人说自己跟个傻瓜一般。而且,显得自己没见识。跟个没出过门的人似的。 没多久,苏家派了人来丈量屋子尺寸,温婉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反正,自己也忙得要命。皇帝外公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不下圣旨宣她进宫。直接在每次她回来的时候道“丫头,你明天吃什么菜。让内务府的人给你好好准备。”得,这还需要太监传圣旨叫。这明白的就是说,你得来。 温婉知道,圣命难违。但是,温婉还是找着机会就偷溜回家。皇帝的态度,让她心里闪现出不好的预感。好象,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一样,也想将她拖入水中。虽然温婉知道自己已经入水了,但这还是超越温婉理解的行为,在温婉没想通之前,能避就避。温婉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是因为淳王说的原因。但是,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她一句戏言。就让他们这么上心。 可就算在家,她也不得闲。虽然对外是要养身。但是实际上,在家里,她要学习按摩之术,自己还得钻研棋艺,每天还得练字。哪里还有空去管尚堂的婚事。她出钱出人出面就成了,不出力也没丝毫的内疚。 三十八证实上 月份60粉红加更,求粉红票支持。 “娘娘,王妃求见。”赵王妃进宫来见贤妃了。 “快请进来。”离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终于有消息了。贤妃其实是又想得到确切的消息,又害怕得到确切的消息。 一见着赵王妃,挥退了所有的人。问道“江南那边来消息了。你爹怎么说。” 赵王妃面色有些发白。这是她半个时辰之前拿到的东西,当时一听到江南来信,她就打开来看。信是她爹亲自写的。信里说着江守望乃是一个非常内敛的少年。在江南的时候,虽然有才,但因为长得黑,所以为人很孤僻,人沉默寡言,说话声音也不大好听,但却没有让人听了就惊悚的那么吓人。而根据寻找过来曾经伺候过江守望身边的仆从说,江守望身体极为喘弱,之前大夫有说过,活不过十五。而且,根据打探到的消息,江守望不会吹笛子,不会作画,一手棋术,连他自己堂姐都下不过。而她堂姐的棋艺水平,是他们江家请来的嬷嬷教的。不用去试,就知道水平不成。 钟总督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去找了给常年江守望治病的大夫。可惜,那位大夫给搬走了。不过却找了一个给江守望看过一次病的大夫,那人说江守望这病,是胎里带来的。应该是根治不好的。 这次女儿让他查这个,钟总督很奇怪。而且前后不一致。他认定这里面定然是要蹊跷。在信里,钟总督还附上了一份江守望的手书。 赵王妃看完信,当时差点就晕过去了。这还要说什么,其他不谈论,单就说这个江守望的棋艺,连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都下不过,这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嬷嬷教导的。能高得到哪里去。去年,江守望的棋艺·都能跟海大人打个平说。这个差距说出去,不惹人怀疑都难啊!原来母妃的怀疑,是真的。去年横空出世的江守望,根本就不是真的江守望。而是,温婉装扮的。 她用了好一会时间,才平服自己心底的惊恐。 贤妃看了信·再拿出她让人去搜罗的温婉留下的墨宝。这么一对照,一照眼,就看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笔迹。贤妃一下就跌坐在椅子上。 赵王妃还怀着一线的生机道“母妃,这事,可能是巧合。我也看了温婉写的字,好象,不是一样的。” 贤妃听到这里,回想到当年温婉手肿成那样,还能写出字来。只是虽然她有疑惑·但是那字写得太丑,她也就没往里去想。现在却是一下恍然过来“当年,她刚回来的时候。右手是肿的,肿得跟包子一般的大。这样的手,根本不可能写字。可是他却在一夜之间·就写好了对联给皇帝。如今想来,当年,她的那一副对联,应该是用左手写出来的。温婉应该是双手都能写字。难为这个丫头了,这么多年,竟然能隐忍住这满身的才学。被外界如何诬陷,名声臭成那样,都可以当成没听见。这个丫头·能忍。”可也因为擅长与忍耐·才会逃过她的监视。否则,温婉定然已经成为了一坟堆了。 温婉还真不知道·就因为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熟悉。又怕被人认为是妖孽。所以做什么都谨小慎微。后来怀疑有人在监视自己,欲对自己不利,更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明知道名声被传成那样,却一直在装傻。却不知道,因为她的谨慎,让贤妃认为她确实无害,而避免被害死的下场。 赵王妃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她自小得她爹的疼爱,有时候他爹也会跟她说一些。一个棋道高手,往往是心里沟壑的人。这样的人,要不就是侍才傲物,要不,就是真正厉害的狠角色。而温婉,所表现出来的,与她背地里一面,是截然不一样的。如果她没猜错,温婉就是他爹说的第二种人。 贤妃看着赵王妃变幻莫测的人,心里闪现过无数的念头“你回去吧,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成,也不要将这事告诉文斌。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也是间接告诉赵王妃,赵王妃出去以后,郭嬷嬷忙走过来,轻轻地给她按摩着。 贤妃露出一个后悔莫及的神情“嬷嬷,你知道吗?温婉,真的就是江守望,不是我瞎想,温婉真的就是去年轰幼京城里的那个江守望。我真是没想到,皇上竟然疼她疼到这个地步,这么放纵着她。” 郭嬷嬷不可置信,但也知道她的主子向来不会口出虚言“娘娘,这可是大事。没有确切妁证据,万不可如此。” 贤妃苦笑着摇头“之前皇上的态度就很诡异,再有之前刺杀的事件。你再瞧着温婉的神态,哪里是一个刚大病痊愈的人。如今查询的东西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些。我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把温婉看得如此之重。” 郭嬷嬷也是心有忧虑,但并没有出言。 贤妃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年温婉为什么不愿意公布她究竟是以何技艺赢得了宋洛阳。如果我没有猜测错,她应该就是以棋艺赢了宋洛阳。嬷嬷,你可以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以一手精湛的棋艺,赢得了天下第一名士。要是传扬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棋艺不比其他,这不仅靠的天分,还要高超的谋略跟精湛的布局。她竟然能隐藏得如此之深。我真是没想到啊,这几年,竟然就被她的表面现象所蒙蔽了。”如果她得到消息,不,哪怕得到一点点的传闻,她就会下手的。那时候温婉身边也没这么多人保护着。要想弄死温婉,也不会是太大的难事。而且之前皇上也没多看重温婉,之所以会封温婉会贵郡主,无非是面子上过不去。那几年真弄死了,皇上也不会多花心思。而不像现在,把那个丫头看得这么重。 郭嬷嬷自然知道,说再多,都已经成为事实“娘娘,那你说说,该如何行事。总不能任由这样下去,这样对王爷很不利的。” 贤妃摇头,这会她脑子有点乱“这个,我还没想好。” 郭嬷嬷给贤妃子打气道“娘娘,苏贵妃当年是何等的惊世绝艳,不说皇上敬重,就是皇后也喜欢,太后也偏向。但是最后呢,最后还不是早早凋谢在皇宫里。福徽公主也是一个聪慧的丫头,可是最后,也一样早早凋谢。娘娘你也不必忧心,温婉郡主,也不会例外,也会成为一朵早早就凋谢在后宫里的花朵而已。” 贤妃苦笑着摇头“苏凤当年到底为何会与皇后前后脚里去。之前都以为也是受了暗害。可是现在,瞧着郑王到如今还活得好好的。当年苏凤的死,定然是另有隐情。如果我猜测得不错,郑王该是她自己换的。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想透这其中的因由。而且,温婉不是苏凤。这个丫头,有着常人那以想象的忍耐力。有着一身的才学,却从不让外人知道。你想想,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果能扬名天下,有谁会隐忍得住吗?我在十岁的时候,绝对做不到。而苏凤,也一样做不到。她却做到了。为什么?很可能是她她知道,如果她一旦展现出自己的能力,我一定不会让她活着。这个丫头,从郑王离开京城,就开始防备着我。也就是说。这个丫头,其实一直都知道我要对她不利。可是这么多年,一直装傻充愣。这样的心计,世上有几人做得到。” 郭嬷嬷心里一惊,但是想想温婉郡主的厉害,也就忍了话,没再出声了。一会道“娘娘也别太忧心了。 如果皇上真的疼着温婉郡主的话,为什么会纵容她去做这等让人诟病事情话。一个姑娘家家的,装扮成什么男子。这不损得她没了闺誉。皇上面上是宠着温婉郡主,实际对温婉郡主,有害无利。” 贤妃摇着头“你错了,温婉在这一年的表现,如果传扬出去。世人不仅不会诟病。反而会大加赞扬。一首平生志,一手天下无几人能抵挡得住的高超棋艺。加上是皇上的纵容,一旦传扬出去,对我儿,定然是致命的打击。所以这事,不能宣扬出去。而且,要是宣扬出去,皇上定然也会查的。” 郭嬷嬷听了这话,心沉了沉“总归有办法的,娘娘,你也别太担心了啊!” 贤妃摇了摇头道“皇上再怎么盛宠温婉,我其实都不在意的。可是,惟独这件事,却让我感觉到心惊。” 郭嬷嬷觉得奇怪“娘娘,也无非是皇上盛宠着温婉郡主。既然娘娘不担心,为什么还会心惊。而且刚才,你应该跟王妃多多商量的。怎么能让王妃出宫去呢。” 贤妃没有说出,其实赵王妃对他儿子,并不是全心全意。没有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就连后院里的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否则,以赵王妃的手段,只要她有这个心,必定能将后院管制的妥帖。可是她没有,放任那些女人在后院作怪。所以,她对赵王妃,并不放心。纟 三十九证实下 而此时,郡主府里确是热阄非凡。 因为,这次王府里派来帮忙的人到了。人多,自然也就热闹了。 “宁管家,以后,可得多关照。”王府派来的六个管事,为首的是一个姓康的。 “大家都是为郡主办差,有什么关照不关照。我人小经的事少,还要向大家多多学习。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请大家能指出来更正。”夏天很谦虚地对待王府过来的六个人。这六个人,最下的也比自己大十几岁,最大的,比他大了二十几岁。三个是管事,三个是副管事,在王府都是管着一方事物有着任免权利的人。他爹虽然说是王府里的副管事,但也只是好听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权利。自己以前见了他们,不说像这会神气飞扬,就是说话都得恭着腰,上赶着恭敬巴结他们,好能得到一份好的差事。没想到,这才几年工夫,竟然能跟他们平起平坐了。夏天不得不佩服他爹的睿智,否则,在王府里,一辈子都没有这般的体面。 几个人出去了,一个之前在宜洲跟宁老爷有些不对付的人,当然,还有的是羡慕嫉妒。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着“竟然要我们听从这个小子的安排,真是,他哥哥还在我手下做事呢!现在竟然要我们听从他的安排,真是窝囊之极。” “就算你们满肚子的不愿,满心的委屈,这趟差事都给我办好了。左右也就三四个月,办完了我们就回王府去。要不然,差事办砸了,丢了王府的体面。到时候王爷跟王妃地狱饶不了你们。王爷跟王妃对郡主的看重,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康管事看着五人警告着。 “老康,这你放心,我们有分寸的。郡主是什么人…我们哪里敢在她手下浑水摸鱼。只是有些许不甘心,发两句牢骚而已。要不是我们当初在宜洲,这么一个好差事,怎么轮得到他。”一个管事嫉妒着。 “那会谁也没想到,郡主会有今日的风光。当日里,郡主虽然有郡主的头衔…但也只是一个奶娃娃。大家想着也无非是因为皇上疼爱她,给她一个保命符。哪里知道,皇贵郡主,会有这等大造化”不过,也只能算是那小子的运道。好在那小子还算厚道,没有扯气高扬。这也是各人有各人命,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就成,别去羡慕这些有的没的。”康管事感叹着。 其他人也都纷纷感叹。主要原因也在于他们在封地上…没在京城里。要不然也轮不到这个小子。虽然当初郡主没现在这样的地位,但是郡主有封地,一辈子衣食无忧,只要够忠心,一直在身边伺候着…还怕没好的前程。只是时运好不好而已吧! 而就在温婉筹备着平尚堂的婚事时,听到一个消息。赵王府里的大郡主,也是赵王妃的长女,嫁到闻大将军家的那位。没了。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愣了下“怎么会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温婉没见过这位表姐,但是,也不该说没了就没了。之前也没听说过她身体不好啊。不过…温婉恍然记得…好象说这位表姐怀孕了。古代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果然…夏影说的是难产血崩。母子都没救着。 夏影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温婉看着她的样子“有什么就说吧!别必要隐瞒着。” 夏影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思媛郡主血崩。有传闻说是闻家抢救不及时,才没的。要不然,是可以救下大人的。” 温婉张了张嘴。这怎么可能。思媛再怎么说,也是天家千金,闻家,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思媛可不是她公主娘。闻家,就不怕赵王跟赵王妃大怒。牵连全家。 夏影见着温婉困惑“郡主,赵王还需要闻大将军的助力。就算思媛郡主没了,也不会说什么。再说,只是意外,谁也不想的。” 温婉眼中闪现过锐利之色,意外。如果真只是意外,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抢救不及时,哼,骗三岁孩子还可以“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就有回话。根据传回来的消息,大致意思,就是闻大爷跟郡主关系不大好,没上心云云。而且,夏影说,其实闻大爷之前就有喜欢的女子。想娶进门,可是后来因为利益关系,听从家族安排,娶了思媛郡主。思媛郡主又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郁结于心。所以生产的时候,才会难产。有消息说确实是因为难产,也有消息说是抢救不及时,也有说是抢救不当。温婉听了这话,问着赵王是什么反应。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抢救不及时,抢救不当,以为太医院里的那些太医全都是摆设的?至于说郁结于心,暂且不考虑是否真的郁结于心,就算真郁结于心,可能会难产,但是只要太医在,救回大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温婉虽然厌恶吃中药。但是对于太医院里太医的本事,却是由衷敬佩。思媛又不是跟她公主娘那样的体质,怎么可能生个小孩就挨不过去。小孩保不到,至少大人还是可以保得住。 夏影看着温婉愤怒的神情,有些不大懂。她本来想说,思媛是赵王府里的人,真有问题,也是赵王府出面。与温婉无关。但是想想温婉的警告,什么话都不敢说。 温婉对于闻家大爷为着权势娶思媛,又不好好待人。思媛出事,肯定与他逃不了关系。温婉问着“那个他喜欢女子怎么样了?” 夏影道“嫁人了。嫁到外地去了。”还好不是温婉想象的,两人要成双成对。否则,非得恶心死她不可。一个虚伪的东西。 对于闻家,温婉不发表任何的评论。可是对于赵王,就因为闻家是盟友,对自己女儿的死,竟然问都不俐一声。一个当父亲的竟然可以这样的冷血,这样的无情,而这些…全都是因为权势。 离皇权越近,温婉心里就越是着慌。以前就听说,皇族中有着天下最高贵的血统,可也是最冷血与最无情的家族。这,她有幸亲自目睹了这一血淋淋的事实。 “王妃,最近几日…气色这么差。为了两位小主子,你也不能倒下啊!”王妃贴身的丫鬟,努力地劝慰着。 赵王妃看着面前的丫鬟,这个丫鬟对自己忠心耿耿。当日里四个陪嫁丫鬟,三个被王爷收用了。只有她,一见着王爷是好喜好渔色的,匆促之间下嫁了王府里的一个外院管事。不仅是为逃避王爷将她收用,也为的是给自己添加一些助力“碧色,你爹娘还好吗?” 碧色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仍然点头道“恩,都很好呢!王爷,你是不是想老爷跟夫人了。” 赵王妃听到这话,眼里有着泪水。因为只在自己心腹面前,也没遮掩得了“是啊…是想爹娘了。当年当姑娘那会,日子过得多舒心呢!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下来的。这会思媛过了,我想去闻府,王爷都不让我去。那不仅是我女儿,也是他的骨血,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 碧色心里也难受,但是还是安慰着道“王妃别难过了。大郡主一直都是孝顺的孩子…要是知道你为着她都病倒了…不知道该多难受。王妃,日子都还不是这样过下来的。等小少爷大了…王妃心里有个依靠,日子就好过了。” 赵王妃面带悲色“别人说这话也就算了。你也说这话,这样安慰我的话有什么意思呢?就是长大了,估计也是一头白眼狼。真当我稀罕养着他。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我还落的清净。” 碧色要到这会,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王妃看着碧色,想了想,拿了笔写。最后还是放下了。什么都没写,现在,还不能写。等到合适的机会才成。否则,一旦被贤妃跟王爷发现,她的下场也别想有好的。她还有小女儿,大女儿没了,她不能再让小女儿成为另外一个牺牲品。 赵王妃强逼着自己用了些米汤。然后叫来了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思月。一直让思月在身边照顾着。不让她再进宫了。 皇帝看着温婉这天都闷闷不乐,没个笑脸的。想了想,最近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想什么呢?一整天皱着一张苦瓜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外公怎么着你呢?” 温婉听到这里,看着皇帝笑眯眯的样,心里发酸。走过去搂着皇帝的腰,让皇帝看不到她的神情。 皇帝摸着她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是谁欺负了我家婉儿?外公给你做主。” 温婉摇头,皇帝问了几次,温婉才说出自己心底的不安。她表示,女子嫁到夫家,这样被人柔虐,被人轻怠,甚至生死都不被放在心上。思媛作为皇家的郡主,真正的金枝玉叶,那个家族就敢这样。那她这样一个无父母撑腰,无人可依靠的孤儿,以后要真嫁了人,那一定是比思媛的境运还悲惨。 皇帝听了面色有些发青“胡说八道什么?你表姐那是意外。小小年龄,总想些不吉利的事。” 温婉很坚定地表示,如果不是闻家的人不将表姐的命当回事。为什么不早早寻了太医在旁边侯着。有太医在,不说孩子,至少大人是能保得住。人活在世上,生命是多么的宝贵,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而且思媛乃是皇帝外公的亲孙女,闻家竟然这么不上心。那她这个孤儿,以后又会有怎么样的命运。温婉这样的话语,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味道。 温婉知道皇帝不信,也没多说。只是,她的态度就是这样的。当年公主娘也是血崩,那时候因为身体虚弱。她可是没听到过思媛郡主身体很差什么的。 皇帝等温婉走后,对着暗处的人“派人去查查。查清楚了回禀过来。”等皇帝拿到所有的资料以后,皇帝手上的资料自然是要比温婉得到的更为详细了。看完以后,皇帝面色阴沉。 温婉从养和殿里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贤妃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贤妃得了这个消息,非常地诧异。皇帝疼温婉,那是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的。这会怎么会眼睛红红地。难道是被皇帝骂了,训斥了。也不可能啊。贤妃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说贤妃,就是郑王也得了消息,说是温婉郡主在养和殿里哭了,哭得很伤心,眼睛都成兔子眼了。郑王心惊不已,直觉就是温婉被皇帝给骂了。或者惹的皇帝恼怒了,用最快的速度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去了郡主府看温婉。 看着仍然苦哈哈的温婉,担忧地问着“怎么了婉儿,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被父皇骂了?” 温婉莫名其妙-地看着郑王,什么叫被皇帝外公骂了。 她只是有点难过而已,什么就编排到皇帝外公身上了。 郑王知道温婉在养和殿里,造成眼睛红红的原由,当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这一路担心过来,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原由,不由爱怜地说道“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以前是舅舅看护不到,以后有舅舅在,没人再敢欺负你。就算嫁人了,有舅舅在,也没人敢慢怠你,不用担心。”以后嫁到王府里,有他看护,谁敢对温婉不好,给温婉脸色,他定然不饶。 温婉也隐约听出了这个话的暗喻。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她刚才在养和殿里,虽然没哭,但确实难受。 在王府里焦虑不安,等候了一个多时辰的两个幕僚,等知道温婉在养和殿里哭的原由,哭笑不得(郑王压根就不相信温婉没哭的话)。 思媛的葬礼,温婉也送了祭礼去,送去的祭礼是最厚重的一份。没人弄得懂温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思媛的葬礼办得很隆重。温婉得了这个消息,耻笑不已。人都死了,做这些虚的东西,都只是给活人看罢了。 五十暗手中 祁慕兴匆匆过来,叫着“小六,我已经打听到了。温婉妹妹现在回到了绿园。走,你跟我去见温婉。” 祁枫断然拒绝“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就把你抬过去。”祁慕威胁着祁言。反正不管祁枫什么态度,这次是去定了的。 祁枫哭丧着脸道“哥,你要喜欢温婉表姐,你自己去不成吗?为什么一定要拉着我,让我上山着。温婉表姐那长相,我看着就害怕。哥,你是我亲弟。没这么害弟弟的。” 祁慕呵呵直笑“就因为我是你亲哥,所以我才为你打算。你想啊,要你娶了温婉。一来断绝了那阴险老五的诡计,帮了大哥的忙;二来又给你娶了一座金山,这一辈子你都不愁钱花。三来,等温婉当了你媳妇儿,以后这王府里,还有谁敢在背后算计母妃跟咱哥三。这么好的事,打着等灯笼也难找。你犯傻了不要。” 祁枫意见非常正“五哥想不想娶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是不上赶着的。我这一辈子也不缺钱花。三哥,你要这么喜欢,你自己去了。反正算起来,你也大不了温婉表姐几岁,而且我瞧着温婉表姐对你也挺好的。还对你盈盈笑呢!” 祁慕怒了“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表妹心眼好。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揍你了。” 祁枫扬着头道“你揍就揍。” 祁枫旁边的贴身随从见着忙道“三爷,六爷。别闹了。你们就两个人去见郡主,会对郡主的名声有妨碍的。还是等下次再去吧!”这两个少年就这么去一个姑娘的闺房里,到底是不好。 祁慕发怒道“再在这里乱嚼我拔了你的舌跟头。这王府里这么多人人来人往,表妹身边丫鬟仆从一堆,我们去见见也是正常来往。你要再乱说,我就丢你出去喂狗。” 那仆从把脑袋一缩…给了祁枫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祁慕懒得再理巴他了“你去是不去。你要不去,我就抗着你去。”祁枫自然是不去的,最后被祁慕给拖着去了。旁人也不敢阻拦着。只在心里为着可怜的六爷鞠了一把伤心泪。 温婉与如羽再喝了两口茶,吃了几块糕点。两人正说着话,说得高兴呢,就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温婉此时正想着…什么人,走路这么急匆匆的,莫非是出事了。王府里,能出什么事。 很快,就听就见了一个丫鬟在外面说着话。夏语走进来道“郡主,外面有人想求见世子妃。” 一会一丫鬟进来,温婉看出来进来的这个丫鬟。在如羽身边也嘀咕了几。如羽脸色大变,跟着温婉抱歉地说道“郡主,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会。我去处理一点事。佳慧…你对王府里比较熟,在这里伺候着郡主。” 温婉看着一向沉稳八面不动的如羽,这会这种神情,也知道定然是出了事,点了头让她快些去。 “郡主…那边定然是出事了。”夏影也在温婉耳朵边上道。 温婉不用她说就知道。心里有些奇怪,这王府里,能出什么事。夏影让夏语出去问问。 两人正说着,刚才跟着如羽身边的那个丫头,就是叫着佳慧的走进来,对着两人恭身道“夏影姑娘,我们王妃有请姑娘过去帮帮忙,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温婉看着佳慧…想了想…可能是那边够乱又不好随意再叫别人。因为夏影确实王府里的死忠。 夏影蹙了蹙眉,刚开口说不去…佳慧躬一身,对着夏影道:“影姑娘请放心,郡主我会好好照顾的。就算姑娘不放心我,也还有夏语姐姐在这里呢!再者姑娘只要过去一会就成。不会耽误什么事!外面的人在等着呢!” 夏影自然是不可能离开温婉半步的“是什么事?如果真有什么事,我现在就跟郡主过去。” 佳慧摇了摇头“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我问她那丫头什么都不说。不过他人正在院子里等着影姑娘。影姑娘自己去问问吧!” 夏影瞧着温婉,那眼神,是想出去看看了。反正也只是在院子里,不会有什么事。温婉笑着点了点头,夏影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面色沉重。 温婉奇怪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郡主,我要出去一会。很快就回来。”夏影看着温婉。显然,眼里非常的急切,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温婉见着她焦急的样子,想了想“可以,你让人去传话,将武星武辰他们传到这里来。”因为今天很多贵夫人到王府里做客。武星等四个人,作为外男,不好进内隗加上是在郑王府里,温婉也比较放心,再有身边一个夏影真有事叫一声就有人出来了。 不过,温婉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 虽然说她相信在郑王府里不会有事,但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将那破规矩打破了,自己的命比较重要。规矩什么的还是摆放到一边去。本着谨慎原则,温婉还是认为身边有能保护她的人,才算是安全。夏影不在,有武星在她身边,她也放心。外院到她的院子里,只要消息传出去,以武星的速度,几分钟就可以到。倒不急着这几分钟。 “好,我这就让人将武星他们叫进来。”夏影吩咐完一个忠心的丫鬟,等那个丫鬟走得见不到人影,再等了一会,还没见人。 见着外面的人一直望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能再等了。 夏影看着时辰,觉得武星也该差不多到。而且在王府里,也应该不会有事“郡主,我去去就回。武星他们很快就到了。” 温婉看她这么急促的,心下更是不安。很坚定地摇头,那边有急事,有什么比得过她安全的急事。就算夏影急得要命,但是温婉的态度很清楚,武星到了,才能让她走。 夏影急得跪在温婉面前道“郡主,十万火急的大事。求郡主让我去看看。” 温婉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切的?” 夏影焦虑地说道“是王爷,王爷在江南出事了。急切召唤我过去听侯命令。” 温婉听到是郑王有不妥当,再想着王府应该也是安全的。可是,还没等温婉有所表示。 夏影见着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铛声,脸色大变,立即站了起来:“郡主,我马上就回来。”说完,飞奔而出。温婉看着那样,心里嘀咕着,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紧急,都用上轻功了。 夏影出去后,在外院守侯的夏蓝走了进来。夏圆是后来晋上来的二等丫鬟,之前很多配人了,补充了上来。不过她们一般近不了温婉身边。这次是特殊情况。 佳慧拿起水壶,又给温婉倒了一杯茶,温婉拿起来正准备喝。旁边夏圆却是不愿意“郡主,这茶现在已经冷了,太医说了你不能吃凉的东西。我出去外面砌一壶新的热茶过来。 佳慧说道“郡主,夏圆姑娘,还是让我去吧。” 夏圆摇了摇头,她虽然没近身伺候温婉。但是郡主的性子还是知道的,经过旁人手的东西,郡主不放心吃。而且这茶水,也就在院子旁边的小屋子里。夏圆端着茶杯出去了。 温婉也不担心,因为她听得见外面响声。佳慧笑着说道“郡主,我过去看看。看看夏圆姑娘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来。” 温婉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佳慧就进来了。端着水壶“郡主,夏语妈妈如厕去了?郡主,夏语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温婉点了点头,人有三急,这也正常。也没多想什么。继续拿着书看。佳慧倒了一杯茶端给温婉。 温婉接过来,感觉太烫了。放下来,表示着等会再合。拿着旁边的书,继续看着。温婉眼睛在书上,耳朵却是听向四方。她感觉今天很怪异。因为,太安静了。以往虽然她说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院子里,至少也该有四五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她就算不用,这些人也会在外院。可是今天,却非常反常。 再想起先是如羽被叫走,接着夏影被弄走。现在就把她孤立在这小院子里。如果不是她多想,那么,眼前的这个丫鬟,是要对她不利了。 佳慧在旁边,见着温婉仿佛仿佛忘记喝茶一般。忙在一边提醒道“郡主,再不喝,茶凉了。” 温婉放下书,端起茶杯,轻轻地闻着茶香。温婉如今这具身体对入口的东西非常的挑剔,也非常的敏锐。稍微有一丝不对,就能察觉出来。所以郡主府里的厨娘,淳王府里的几个上等厨子,都是叫苦连天,暗地里直说温婉难伺候。 这会闻了,却没闻出什么东西出来。本来想喝一口,但是想想,万一放了毒药啥的,这一试,可就把自己都要试没了。于是装成要喝的样子,斜眼一看,见着佳慧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里,有着欣喜。温婉心里一个咯噔,直觉这个人,有问题。 友情推荐:《重生总裁甜心》作者:火焰者。别人重生是麻雀变凤凰,她堂堂的豪门千金重生却成了灰姑娘,可怜的小孤女,歹命的小秘书,天天对着未婚夫,只能看,不能吃!纟 五十一暗手下 温婉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有怀疑。但是又怕自己冤枉了人·于是放下茶水,表示着现在不想喝了。 佳慧看着温婉把茶放下,还说不想喝。非常不安地说道“郡主,是不是茶有些凉,要不好,我再给郡主重新泡一杯。” 温婉点头表示这茶确实没冲好,味道淡了很多,让她再去泡一壶来。佳慧见着温婉并没有不高兴,愿意喝她的新茶,展颜一笑。放下心来,快步继续出去泡了茶。 温婉看着佳慧的背影,眼里闪现出凶光。到现在,她已经百分百确定,她被算计了。她真不相信,事情就那么巧,夏语一去不回,夏圆窝在院子里没得进来,武星他们也没到。按照正常情况,只要有人通知,武星定然会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温婉是何等敏锐之人,加上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行事也非常谨慎小心。想想之前的事,夏影以往都是贴身相随,出门在外根本就不离开一步。可是今天,却是非常反常地自己跑出去了。又刚好是王府里出事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时候,她这里连个伺候的贴身丫鬟都没有。 咳,是她自己魔怔了,发傻了。如果是其他地方,她早就警觉了,可是因为是王府,她把王府也当成自己的家了,再怎么警惕也没有在皇宫里那般谨慎。这也才着了算计。 算计温婉早就有准备,甚至更严重的后果温婉都有准备。但是她千想万想,却不知道竟然是在郑王府里被人算计了。 温婉望着外面,得都能听到外面风呼呼的声音,宁静得仿佛郑王府里的所有人一下全部都人间蒸发了。温婉非常确信,这次贤妃的目标是她无疑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花这么大代价。能把王府里所有的侍卫跟丫鬟婆子调开,该要多大的势力。这些年贤妃在王府里花了多少心血,才能盘踞下如此之大的势力。 佳慧不过一分钟,端着茶回来愧疚地说道“郡主,水房里已经没水了。” 温婉知道她要进来,面上看书,实际上竖着耳朵听她脚步声。佳慧走路很轻盈,但是却没能做到如武星那样落地无声。也做不到夏影那样无声无息。温婉凭借着她走路大概判断她的能力几何。当然,也已经判定,此人是细作无疑。也许是因为心太焦虑,也许是因为认定温婉就是手中猎物,所以也就没再任何掩饰。 温婉笑着说没关系,让她倒来,她渴了。佳慧笑着倒了一杯茶给温婉。 佳慧将茶捧给温婉,温婉非常淡然地把书放下,伸出一双手去准备接佳慧递来的茶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温婉手一发抖,杯子倒下来,把温婉的衣裳全都沾湿了。杯子因为是掉在地毯子上,滚了几下滚到桌子底下去了。 温婉一下弹跳了起来,这可是热水啊。 佳慧吓了一大跳,低着头忙拿了帕子给温婉擦了擦衣裳“郡主,没事,别急,奴婢给你擦擦。郡主,别动,会烫着的。” 佳慧在那手忙脚乱地给温婉擦着茶水。 温婉以最快的速度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对着她的心脏刺去。出手之快、准、狠不是老手根本就做不到。温婉自从上次发生意外以后,她就跟着冰瑶一直在学习回来以后又跟着夏影学习。这大半年的学习,不说十成,至少也学到了四五层火候。这可不是白学的。再加上现在在学习按摩。对于人体的经络,五脏六腑的位置,把握得比较精确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对付一个对她没防备之心的人,简直说是轻而易举。 佳慧见着刀刺到自己的心脏处,抬起眼睛看着温婉。从刀被拔出来,到刺到她的身体里,只在眨眼之间完成。根本容不得她有反应的时间。到现在佳慧还面露不相信“你?你怎么可能?”这样利落的刀法,根本就不是平常人所能做得到的。一般只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才有这样的手法。 可是堂堂的皇贵郡主,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利索的杀人。而且,温婉郡主一向是温柔可人,慈悲善良。见到几个宫女被打死,都被吓得天天做猛。怎么可能这会跟个杀手一般。一年,这一年,温婉郡主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会表现出来的,完全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惜,没等她清楚明白,倒在了地上。 温婉才没管着她怎么想呢。捅下那一刀后,非常利索地再将刀拔了出来。看着刀上血淋漓的,在那个死也不愿意笔眼的佳慧身上用力擦拭了一下。 做完这些,温婉感觉到身体上有股噪热,而且越来越厉害。温婉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不可能啊,硎才她可是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刚才喝的茶,是夏影亲自泡上来的,也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身体会有股躁热。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明白,但是温婉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万一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人,那她这一辈子估计就得全完了。就算没用过这鬼东西,但是身体的躁热,不用脑袋想她就知道这定然是春/药无疑了。 温婉此时真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这些都是什么人,她才十二岁,就对她用春药。温婉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全都疯了。老的少的,全都要疯了,全都不正常的了。如果没疯,怎么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用春/药。 温婉真是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她已经非常小心,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温婉努力按住了心地的暴怒。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在这个紧要关头,该想的是怎么解了如今的危难。不明白事后再弄明白吧! 温婉到现在只剩下苦笑了与悲伤了。所以说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自己。其他人,谁都靠不住的。连郑王舅舅也一样靠不住。这个世界,唯一能靠的,只能是自己。 温婉赶紧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除了,更没时间抱怨与伤痛。现在该想着怎么脱身,其他的,等事后再说。温婉努力让自己冷静,她记得再过两三个小院子,那边是有一个养鱼的水池。只是那水池,有些靠近前院。而现在前院,定然有很多男客了。可是到了这种状况,哪里还管它靠不靠近水池。反正跳到池子里去,谁也看不着。 温婉想着现在虽然已经是是四月初旬的天,但水肯定还是凉的,应该能压制住身上的药性。想到这里,沿着记忆之中的路线飞奔而去。出门的时候,园子里伺候的人一个都没看见。倒是跑出角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十三岁小厮将一个十五六岁非常清秀的少年引过来。 那少年,温婉不认识。但想真身体上的异样,温婉就知道,这个世界真的疯了。温婉不用推测就清楚,这定然是他们花了大价钱,出了血本了,引诱这个人过来的。就为了把她毁了。 但此刻温婉身体越来越热,也没时间多想,只想着用法子压制住药性,虽然知道不妥当,但是已经没时间去对付这个男子。向着目标冲出去了。 那男子见着有人从自己身边跑过,还没反应过来。 温婉跑得太快,那小厮先是愕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温婉郡主。那小厮脚力非凡,几步就追上了温婉,握着温婉拿匕首的手,急促地叫着“郡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这是?” 温婉察觉到他是用力捏着自己的手不让动,这么说,这定然也是敌人了。温婉说也不说,直接用手上的戒指刺了他一记。那小厮感觉得到疼,一看自己的手瞬间就黑了。小厮看着手上的黑斑点,就知道,这是巨毒。他想将手砍了,可惜的是,刚想张开口说话,就倒在地上,长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温婉看着她,露出一副你该死的神情。现在戒指里的毒已经换了,是见血封喉一步致命的巨毒。 温婉杀了小厮,再想跑,但是那清秀少年,却是跑过来,牵制住温婉的手。温婉手被牵制住,身子又难受的厉害。用着嘴巴死命地咬着,咬得血痕斑斑。那少年眼里闪现出阴毒的目光“平温婉,你别挣扎了,你挣扎不开的。” 温婉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原来不是被引诱的,而是也是帮凶。她不甘心,她不要被人这样宰割。 这个人见着死去的小厮,还有她手里匕首,早就有了防备。可是匕首,戒指,都用不上了。她现在根本就奈何不得这个人。温婉非常的悲痛,难道,老天真的要绝了她的路。 温婉被那人反身扣住,并没有看见那个少年,拿出一把铮亮铮亮的小刀,准备往温婉脖子上割。 贤妃只是想离间温婉与郑王之间的父女之情。但是赵王却并不知道贤妃真正的打算,贤妃只是想让温婉中计,离间舅甥俩的感情。所以没有告诉赵王详细的内因。但是赵王,却是要温婉的命。因为他认定温婉就是她的克星,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不好好地利用。就算是牺牲掉所有的暗桩,她也要置温婉于死地。当然,这些都是瞒住贤妃的。 五十二自救上 就在那刀准备朝着温婉喉咙割下的瞬间,那少年的手一麻,接着,一阵钻心的疼。 温婉此时根本就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要逃。否则,他一辈子可能就得要毁了。察觉到箍着自己的手松动,钳制住自己的人好象发病。 这些她也没时间去想,她只知道这会她身子能动了。一脚朝着少年下身重要部分狠狠地踹了一脚。 脚踹在重要部位的同时,那少年也正好是手疼得厉害的时候,那男子尖叫一声后,就松开了手。 温婉趁机挣扎开来,看也不看那男的。得了自由就跑了。朝着她之前预定的小池子里跑去。那里,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因为她此时,身体越来越躁热了。都快控制不住。 温婉飞奔时,路上碰见了两位老熟人。只是一瞬而过。温婉脚步是片刻都没停下的。 “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横冲直撞的,太不知礼数了。而且,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要跑到前院里看什么去。来人,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五王子跟着徐仲然看着前面入口处,一个姑娘飞快地跑着。五王子燕祁喧心里有些恼怒。这么重要的宴会,前院可是有不少的人。这后院都怎么管事的。 “五爷,你看,地上有血。这应该是出事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说不定出什么大事了呢?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地上有血。”徐仲然看着好象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燕祁喧看着地上斑斓点的血,唬了一大跳。一定是出大事了。这个人,不是杀了人就是自己受伤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让这个人跑到前院去。两人慌忙顺着温婉跑的方向找去,远远就听见扑腾一声,掉入水里的声音。两人听了声音,跑着过来。很快就看见泡在池子里的温婉。 “温婉表妹,怎么是你。”燕祁喧大惊…在岸上惊叫着。 徐仲然却是想也不想,准备冲下河里。被燕祁喧一把抓着肩膀,怒声道“你要做什么?” 徐仲然急促地说道“救人!” 温婉这回全身热得不行,看着徐仲然准备冲下来的样子,目露凶光,掏出那还带着血的刀对着他狠狠挥了一下。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敢下来,我就杀了你。反正她刚才就杀了人。不在乎多杀一个。她才不要被人算计,被人决定婚姻。 徐仲然想强行下去,被燕祁喧阻拦道“仲然,我表妹这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你看她的匕首上还有血,现在神智也不大清楚。要是你下去,她真的会用刀刺你的。仲然,我表妹在的地方水也不深,而且看着形势该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瞧着一时半会是不会出事的。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阻止前院的宾客往这边来,还得阻止另外的口子进来男子。连男家丁都不成。要是被那些人看到温婉这个样子,温婉的名节可就得全毁了。”燕祁喧阻拦着徐仲然,不让他下水。 徐仲然一听了这话,再看着燕祁喧死抓着自己的手…真是又气又火,不用说,他也知道温婉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问题是,如果现在跳下去了,皇帝一定会赐婚的。这么好的机会,五王子竟然不允自己去做。徐仲然的肺都要气爆炸了。在这个节骨眼,他又不能跟燕祁喧对着干。 燕祁喧这时哪里还会顾忌徐仲然的想法,能让温婉宁愿泡在水里…也不愿意上来…现在还一副要发疯癫狂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正在他忙乱着吩咐人的时候,祁言过来了。也是凑巧,他刚好到前院找王妃有事。见着这里有着响动过来,一瞧,看着在池子里的人,大惊。吓得冷汗都出来。 此时他什么都工夫去想其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要阻止其他人再进来。忙叫跟随在身侧的几个随从去把守所有的入口“传我的话,谁也不许入这小院。有不听的,轰出去。强闯的,乱棍伺候。 “是,世子爷。”几个贴身随从赶紧四散开来,去守住几个入口。几个人非常清楚,今天的事,肯定小不了。郡主真在王府里出了什么差池,所有的人都落不好。 祁言吩咐完身边的人把守门口,再吩咐原本就在院子里的两个女仆,让她们下去救人。 局面,一下控制住了。 两个女仆走是走来了,温婉看着走近的人,不让人救。温婉见着谁敢靠揖仳′,都是一刀下去。管她杀人不杀人,她的神智也渐渐陷入了迷茫之中。温婉知道要糟,冰冷的池水还不能让她保持足够的冷静,温婉心里着慌但是,温婉心里此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念头。万不可着了人的道,更不能让不认识的人来救,男子更是不成,不,应该是不管是谁都不成。如果她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失了闺誉,损了名声。那她就得随便嫁一个人,还会随随便便嫁一个窝窝囊囊的人,了此一生了。 如果是以前,温婉还不会想那么多也不会在意。但是现在,特别是此刻,她很清楚,特别是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一旦她被冠上了坏名声,对于郑王来说,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就是一颗弃子。而赵王登基,她就是死路一条。她不想死,她一只都想要好好地活着。活着,好好地活着。她还答应过燕祁轩,回去找他。她答应过的事,就一定算数。不行,一定还要方法的。温婉看着手上握着的刀。如果说河水还不成,那那加上尖锐的疼痛,足应该可以让她保持清醒。 温婉狠下心,拿刀在自己手臂上用力划了一刀,疼得她眼泪刷刷地掉。到如今,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水还是泪了。手臂上被刀划过,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而鲜血,直往外流。温婉周边的水,一瞬间全都成红色的。 岸上的人看了心惊肉跳。靠近温婉的奴仆,看着温婉在水里自残,拿刀给自己来了一刀。吓得她不敢再往前去。而另外一个女仆,刚刚接触到温婉身边一步远,温婉的刀对着她就刺过来。幸好这个女仆把脑袋钻到水里,险险躲过了一刀。 那奴仆看着温婉赤红的双眼,知道郡主已经着了魔了。要是用蛮力,她也只有被砍死得份了。现在对自己都能动起了刀子,要她真靠上去,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看着温婉的神情,应该是中了药。”燕祁喧看着面色潮红的温婉,再加上她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架势。已经猜测到温婉应该是是中了媚药。 没想到她反应竟然会这么快,竟然能用此方法摧残自己保持名节,心志确实是够坚定,处理得也够冷静,对自己也够狠。让他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祁言铁青着脸,但也知道此时不可蛮干。见着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外男,与是吩咐道“老五,你立即带着徐公子离了此地。你们在这里再呆着,对温婉不利。”不管是老五,还是徐仲然呆在这里,都不合适。对温婉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燕祁喧气闷。本来是他最开始发现的,救下温婉的话。不说父王回来会对他高看一眼,相信温婉表妹也会对他感激的。却不想,祁言一来,就把他所有的功劳全都夺了。但是这会,他就是再不满,也不敢不遵祁言的吩咐。这个时候,也不是闹内部矛盾的时候。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带着徐仲然迅速离开。 夏影走到了半路上,凭敏锐的直觉让她感觉了不对劲。要温婉知道她还能认为自己敏锐,估计要抓狂了。这路都走了一大半了,才发现不对劲,还敢说自己直觉敏锐。 夏影故意装成奇怪的样,问着前面带路的一个丫鬟道“我已经得到消息,王爷明日就会回来。那今日,为什么还要这么匆忙召见我?” 那丫鬟接话道“主子召见,我也不知道是何事。” 夏影此时怒火中烧,刚才用了最紧急的法子召唤自己。现在竟然不知道什么事。自己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那丫鬟的话一落,脖襟处多了一道血痕。夏影解决了这个丫鬟,立即折了回来。 她这会是冷汗淋漓,她知道,郡主定然是出事了。她一时的不谨慎,以为在王府里,不会有事。又加上心急王爷出大事,需要她的帮助。却不想,自己竟然中计。抛下了郡主。她真是千想万想,没想到王府里会出这样的事。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地暗害郡主。如果郡主有事,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了。 也是巧合,正在温婉转身飞奔去池子时。正好祁慕压着祁枫过来。祁慕是真的希望温婉嫁过来。瞧着温婉的样子,要是笼络好了,将来在父王面面多多美言几句,他们哥几个的日子都会轻松很多。所以,一得了消息,才怂恿着小六过来。他就是想让小六与温婉多多接触。好培养培养感情,让温婉自己愿意嫁给老六,不要嫁给那道貌岸然的老五。纟。 五十三自救下 也因为这样,所以他威逼加利诱,将老六给强迫着压过来。就两个人过来,因为打算是给两人私会的,所以也就没带随从。 两人刚靠近绿园,就听到一惨叫声。而那惨叫声,还是男子的声音。这个时候,在内院里,怎么会有男子的声音,而且还是惨叫声。 祁慕的反应非常快“不好了小六,温婉表妹很可能出了事。快,快去看看。”两人飞奔过去。跑着跑着就发现了不对劲。整个院子,竟然没看见一个丫鬟婆子,好象一下全都没了。空荡荡的吓人。 到绿园门口,两人就看见门口死了两个人。一个清秀少年,一个小厮。清秀少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血迹,只是少面上表情很恐惧,好象看到很恐惧的事情。而那小厮却是全身发黑。 祁疯手抖了抖“哥,这,这怎么回事?” 祁慕这会非常冷静“别管怎么回事。先进屋看看去。”两人快速进了屋,见到屋子里也躺着一个死尸,祁慕认识那具尸体,是她母妃之前的二等丫鬟,现在放在他大嫂身边。 祁慕面色一下就变了。这是有预谋的了,只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神通,将他们王府弄得这么天翻地覆,还把手伸向了温婉表妹。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该是要怎么处理这些后续的事情。 祁枫声音都有些颤抖“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要是让人发现温婉表妹歇息的院子里,死了三个人。可不得了。哥,怎么办。” 祁慕立即下了决心“不管那么多。这个放着,反正也只是一个丫鬟,到时候给别人处理。先把门外的两具男尸体处理好。将他们挪到让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样至少不会损了温婉表妹的清誉。”在这个贵族社会,杀一两丫鬟不算什么事。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但要是损了清誉,那才是大事。 于是,哥俩迅速跑出去。祁慕将那少年背在背上一手再抓了那小厮的肩膀。祁枫抬着那少年的腿说道“我记得绕过这个墙,那里有口井,三哥,要不我们先将这两个具尸体扔到井里去。等王府里安静下来,我们再想办法处理。你看如何。” 祁慕觉得这个法子甚好。 好在这两尸体都不是很重,祁慕又是练家子身体壮硕。否则,铁定不能这么迅速地挪走尸体。 夏影刚到绿园,就看见郑王妃带着如羽到了绿园。除了几个贴身丫鬟。身后倒是没跟其他外人。这会郑王妃不是得了温婉出事的消息过来的,而是安抚住了那边的事。想着也该来看看温婉。要不然,怕因为温婉为这此事有对王府心生芥蒂。 因为出了那件事,前来道贺的那些贵夫人全都识趣地走了。 夏影自己都没进里屋,也不知道屋子里是什么状况。但是面上的焦虑却是掩藏都掩藏不了。 郑王妃看着夏影的神色,再联想到刚才的事,心里闪现出不妙-“夏影你怎么不在郡主身边伺候。跑外面做什么?” 夏影也没时间回答郑王妃的话“王妃,我先进去看看郡主。”说完飞奔进去。 郑王妃得了这话,再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真出事了。急促跟着进去。跟夏影,前后叫到了院落。 一进里屋众人就看见着地上死了一个人。郑王妃脸刷的白了,腿也软了。 还在身边的佳一立即把她接住。 郑王妃看着那个丫鬟,这不是她给如羽的丫鬟。怎么,怎么会死在这里。死在温婉的院落里。 如羽看着地上的是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佳慧,面色一下也白了。就算这个丫头不是她自己的,是王妃给的,她能分出一部分责任。但是,这个丫头死了而温婉却没了踪迹。这温婉要是在王府里出了意外,她难推责任。刚才可是她让佳慧留下来的。 如羽比郑王妃的心理素质要强第一时间恢复冷静,冷声地问道“郡主呢?快找找,看看郡主在哪里?”如果温婉出了事,她们全都要跟着一起遭殃。温婉在郑王府里出事,皇上又把温婉当成心肝宝贝一般疼着。要温婉出事,其他暂且不论,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是一定要的。一个家都治理不好,还指望他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王爷在皇上那里落下的印象,那绝对要滑落到最低点。到时候王爷,定然是要震怒的。 丫鬟找遍了所有的角落“王妃,世子妃,郡主不在院落里。” 如果是平时,可能还会出去外面转转了。可是现在,现在屋子里都死了人。温婉又不在,夏影又被人弄堋去了。这,温婉肯定是出事了。郑王妃骇得脸色这会白了又嘈了。 如羽冷着脸道“赶紧叫人通知世子爷,将这事告诉世子爷,让她拿个主意。还有你们,立即叫所有的家丁仆从将所有的门都把持住,不让任何一个人出入。从现在开始,王府里的人,没有王妃与世子爷的吩咐,谁都不能走动。不听劝告的,用强也无妨。”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也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丫鬟,在王妃面前说了几句话。王妃听了急忙前往丫鬟说的地方,慌忙把如羽留下来,清扫现场,烧好水。或转头来,让报信的人前面带路,众人疾步走去。 其实如羽更希望王妃留下她去。至少她去还可以安抚住温婉,她是不相信王妃的处理方式。可是到了这份,说再多也无用。立即吩咐人,将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 夏影一听到说是在靠近前院子里水池,立即飞过去。郑王妃几个人,全都跟在后面。 祁慕跟祁枫把人扔到井里,正准备离去。就听见很多脚步声。两人立即躲在了偏僻的角落里。好在两人对王府很熟,知道哪里藏人不会被发现。藏了一会,见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都出去了。两人猫着身子,爬过墙,转了另外一条路。 不说敏锐的祁慕,就是一直都不管事的祁枫都知道这事非同小可。竟然能在他们王府里暗害上表妹,这背后的人在他们王府里安插了究竟有多大的势力。温婉表妹真出事了,等待他们的,肯定是皇爷爷的震怒“哥,表姐不会出事的,对吧?” 祁慕赶紧打断他的话“温婉这么聪明,人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这两个人,如果不出他所料,该是温婉表妹杀的。没想到,温婉表妹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如果这次没出事,他就是押,也得将小六押上,绝对不能让老五那虚伪的家伙娶了温婉。要不然,他们的日子该难过了。 祁枫见着他三哥陷入沉思,推了推他“哥,现在还想什么。我们得赶紧去打听表姐在哪里。”只要温婉没事,一切就好处理。要是温婉有事,王府里,就会有大风暴了。 祁慕大跨步道“恩,赶紧找去。” 夏影把郑王妃一行人甩在了后面,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到送信人说的地方。远远就听见一阵喧闹声。一个呼吸之间,就看见水里的温婉正疯了似的,挥动着手里的匕首,朝着靠近她的人乱砍。水里的两个女仆都带伤。根本无人能靠近她。而池子里的水,也早就成了血红一片了。场面非常恐怖。 夏影看着这样的温婉,又自责,又欣慰。 紧绷的心,一下就松了,好在没出大事。这样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想都没想,跳下池水里。 祁言见着夏影跳下水里,知道是没事了。自己也按照设定路线遽了出去,没让后来跟上的女眷看到。留在院子里的,就只有水里的两个仆,没有一个男的。这样的安排非常到位。 “郡主,是我,我是夏影。郡主,我是夏影,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温婉此时已经陷入了迷糊之中,听到熟悉的声音,看着确实是夏影,手里乱舞的刀才放下。 夏影脱了自己的外套,把温婉裹了起来,抱上岸。见着旁边放着一套衣裳子,忙将自己的衣裳扔了,拿了干的衣裳裹在温婉的身上。再撕扯一块布随意给温婉包扎,止住血。 水里的两个女仆见着温婉上去,才爬了上来。两个女仆挨了温婉好几刀,不过没伤在要害之处,只是受了点轻伤。 现在她们看到温婉被救,她们也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再下去郡主一定会失去理智,到时候就会要了她们的命。 夏影刚将温婉包裹好准备回去,就看见郑王妃一群人。 郑王妃一行人,看见夏影卷着湿漉漉的温婉。见着温婉神情带有癫狂之色,心里骇然。再瞧着温婉胳膊上还在滴滴答答流血,王妃当场吓得就想要晕过去。可惜,形势不允许她晕,如果现在晕了,处置不当,王爷饶不了她的。 郑王妃冷静下来后,仔细扫射了周围,见着在场的人,只有两个女仆,没一个男子。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等她回过神来,夏影已经抱着温婉,飞奔回绿园了。郑王妃见状,忙跟上已经走得很远的夏影,向着绿园走去。 304《重生豪门淑媛》,简介:重生少女的奋斗纟。 五十四黄莲上 回到绿园,热水第一时间送上来。此时夏圆已经被人从昏迷之中掐醒过来。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她就知道是着了算计。虽然自卑又内疚,但也没时间容许她去想那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好不对劲的郡主。 也在这时,夏语也赶了回来。武星在前院得了消息,知道温婉出事了。也飞奔过来。 温婉被夏影抱上来后,全身还是躁热得厉害。按耐不住身上的躁热,使劲在那折腾。一点都不安分。这样反复折腾着,旁边的人没法子给她仔细处理伤口。 夏影按住狂躁不安的温婉。实在折腾不过以后,夏影咬了咬牙,将温婉用锦绳捆了起来,再往她嘴巴里塞了帕子。自己用力按住扭来扭去的温婉,叫着夏语在一边给温婉处理了伤口,处理完伤口,再用热水帮温婉擦了身,换了干净的衣裳。 温婉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躁热,恨不得死了算了。想让夏影去拿冰来用,可是夏影怕她身体受不住,只在旁边说让她忍着。 温婉看着夏影,眼里闪过寒光。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走开了。等待武星过来,她又怎么会被暗算。到现在竟然连冰都不给她用。温婉知道,自己养了一条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咳,到底是自己太心软了。如果早换了,向皇帝外公要来一个忠心的,今天自己就不会受这等苦楚。心慈手软,害的终究是自己。 不过,温婉此时也知道时候不对。暂且将这口恶气给忍了。回到郡主府在处置不迟。 “夏影,王妃说要进来亲自照看郡主?你看该怎么说。”夏语进来后说道。她老爹老娘,还有哥哥嫂子等所有的亲人全都在王府里。王妃这么说,她不敢拒绝。但是她又很清楚温婉最是讨厌陌生人近她的身。 所以左右为难之际,只得把问题抛向了夏影。夏影没家人在王府里…又是郡主身边第一得意人。应该不怕王妃。由她来做选择,对王妃世子妃说,最好不过了。 夏影皱了皱眉头,看了温婉一眼道。知道夏语的为难,自己走了出去跟着郑王妃说道“王妃娘娘,郡主有一个习惯。就是郡主在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我想郡主要是醒来,是绝对不希望让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所以,还请王妃见谅。不过王妃请放心,郡主只是受了惊吓,身上也受了点轻伤,其他都还好。等醒过来就好了。” 郑王妃听到她这么说,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还有一半是没见着本人。不过既然人家身边的贴身丫鬟阻拦着,又是她们自己王府里出去的人。加上传闻…郑王妃只得做罢。她如今已经是感谢观音菩萨保佑,温婉没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反正只要人好好的…其他她现在都不去计较。 正说着,一个丫鬟进来后…跟夏影说了几句。夏影取下塞温婉嘴巴里的毛巾,朝她嘴里塞了几颗果子。 温婉一见,以为是清热解毒让她不再痛苦的药丸,心头一松,想着终于来了解药,不用再受苦了。一口嚼下去,苦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了算了,这样就不会受这苦了。真的…苦死她了…她被刀划伤都咬着牙忍着疼。可是这么几颗小果子,却是让温婉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温婉呸呸呸了半天。心里又气又恼…也不知道夏影给她吃的什么,差点没把她苦死。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她吃黄连呢!黄连估计也就这个味道。 一会夏影端来了一大碗汤,边准备喂温婉吃,边说道:“郡主,刚才给你吃的是黄连,苦了就不想着全身热得难受。现在这是绿豆汤,能帮你散热。” 温婉扫了她一眼,夏影看着温婉的眼神,心里发凉。不过再见温婉,又恢复如初。 温婉也知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该要好好配合。早点让自己好起来。回家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每来一次都不得好。好象跟郑王府里所有的女眷八字不合一般。要不然,之前住在王府里几次都没事,等他们一来,她来一次就出一次事。 温婉虽然不甘愿,但还是张开嘴巴。黄连就黄连,虽然苦得眼泪出来,但至少没那么热了。不过庆幸的是这会倒不是什么苦得要她死的黄连。喝的东西凉凉的,甜甜的,确实是绿豆汤。喝了一大碗,折腾了这大半天时间,她全身早已脱力了。迷糊之中,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夏影看着温婉睡过去,心中的大石头,这会是彻底地放下去了。睡过去就好等醒过来,药效也就过了。 得了消息的福灵公主闪过嫉恨的目光。仔细盘问,证实当时周围确实是一个男子都没有。心里暗道这个死丫头真是运气大好。怎么她的女儿就这么倒霉,她可怜的女儿啊! 之前让如羽失态的事情,也是让郑王府鸡飞狗跳的事情。是昕颖县主去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二王子祁基就从屋子里出来。本来没事,昕颖已经将衣服换好了。其实就算没换好,也只是一件外套。古代的女人里三套外三套,看到也没关系。但是昕颖却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叫了出来。结果,外面的丫鬟婆子全都拥了进来,没事,也成大事了。 福灵公主得了消息,气得一佛升天,二魂出窍。死咬着祁基是故意的,他们全都是故意的,算计她们家昕颖。死活要郑王妃给一个交代。 郑王妃除了道歉,连个交代也给不了。因为祁基是定亲了人,祁基已经定了明年年初成亲的。没王爷的同意,郑王妃可不敢贸然对着福灵公主许诺什么。只得说着,冷静后再处理。 福灵公主气得恨不能一把火烧了郑王府。现在坏了她女儿闺誉,竟然连给个交代都不给。心里咒骂着老八这个黑心肠的,教导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货。现在这个样子,那她的女儿该如何好。 王妃其实心里也恼火得厉害。她好好的一个寿宴,竟然闹成这个样子。其他的宾客知道后,都纷纷告辞。福灵公主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郑王妃讨要一个说法。 郑王妃没办法,是郑王府理亏,而且对象又正好是郑王府邸的嗣子。只好软声好语地跟着福灵公主说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事。但是还是从头到尾,没给一个准确的说法。王府里的主人,是郑王,郑王妃对子子嗣的事情,从不插手的。 福灵公主讨不到说法,只得在那里生闷气。却是意料不到的是,温婉竟然出事了。开始知道温婉出事,福灵公主别提有多高兴。还暗道果然是恶有恶报。 没想到,得来的消息,不说院子里有男子什么的,院子里那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当然,没有男子她是死不相信。但是跟去的婆子丫鬟确实没见到一个男子,没有证据也不能乱说。福灵公主气得牙银都咬断了。她女儿换个衣服就坏了清誉,温婉丢那么大人,竟然会连个男子都没有。难道前院的男客都死光了。她虽然也知道有猫腻,但是却没证据,更不敢去散布消息。否则,皇帝饶不过她。没想到,结果却是让她白欢喜一场。又怎么能让她不气不恨。 如羽见着夏影说竟然不让见温婉,▲下脸有些不好看。见着郑王妃还在惊吓之中,安慰着说了一会话。 等郑王妃终于冷静下来,轻声轻语地说道“夏影,我知道你是为着温婉好。可是现在温婉这个样子,要是再没一个亲近的人在身边。她一觉醒过来,该是何等的伤心。温婉是一个极为重情的人,这你该是知道的。你放心,要是温婉醒过来责罚你,我替你担着。”如羽的话,虽然声音小,语气却非常坚定。不过说得委婉,又也没强迫人的意思,只是从理性与感性双重来说服夏影。 刚才郑王妃得了夏影的话,只想着温婉没事就好,顺着她来自然是更好。却是没多想这一层。看着儿媳,心里很是高看了一眼。确实,这个儿媳妇很聪慧。 “这,那你们等等。我去问问郡主的意思。”夏影走进屋子里了,一会才出来道“郡主已经睡下了,你们要见的话,也等郡主醒来后再说。王妃,世子妃,不是我拖大。郡主睡觉的时候,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打扰了。更不要说现在这个样子了。” 到这会,再强求,也无用了。如羽也知道,到现在,说再多,也说服不了夏影。只得耐下心来等候了。 “王太医来了。”武星在外面叫着。武星是在温婉回到绿园时,才赶过来的。他当时听说颖昕县主出了事,心里闪过不妙。怕有什么阴谋,于是也管不着什么忌讳不忌讳了。自己赶了进来。等到夏影问他,为什么没有及时赶过来。武星面色非常难看,他之前根本就没听到说有人传话让他进内院。还是他感觉到不对劲,自己带着两人跑了过来。 友情推荐:书名:末世之行大运,书号:476”作者:紫苏筱筱, 五十五黄连下 去请太医的武楼,以最快的速度去皇宫找到了王太医,只说郡主突发病。让他赶紧去给郡主瞧瞧。王太医看着武楼亡命的样子,知道定然是出了大事。只得跟着武楼赶过来,弄得他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也幸好是歪打正着,这会正用上了。 屋子里的一众人,听到说王太医来了,才纷纷让出路来。自然,王妃跟世子妃也进去了。但是其他人,不允许进去。 王妃开始还奇怪,等进去一看,什么都明白了。两个人一进这里,就看见被捆得结实的温婉。大惊,忙叫人解开。 夏影忙在一边解释道:“王妃,这是郡主让我捆的。她怕做出有失礼仪的事情出来。所以,还请王妃见谅。王妃,还有一事请王妃谅解。那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她竟然敢算计郡主,还希望王妃能妥善处理了。” 不过对于这个现状,夏影心里其实还是疑虑重重。如果真的要害郡主,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呀!不可能huā这么大力气,就让郡主受了这么点伤。这些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至于之前绿院里两个被祁慕跟祁言背走的尸体,一个是中了见血封喉的毒,没留血。一个是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所以,门外很干净。没有看到一滴血。 夏影疑惑。武星更疑惑了。因为他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但是现场却太干净了。干净得让他找不到一丝的痕迹。 “你放心,我会处置好的。”郑王妃非常恼怒。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佳慧是她陪嫁过来丫鬟的女儿。真是没想到,竟然敢做下这等胆大包天的事。要是温婉在府邸里出了事,那她可就难咎其责。到时候,王府都要跟着倒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郡主会中了媚/药?这怎么可能。夏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太医把了脉,惊骇之极。如果是其他的,他可能还不会这么吃惊。可是媚药,郡主这才十二岁,怎么就有这等恶心之心竟然给郡主下媚药/还有没有心啊。 夏影听了王太医的话,心里万分庆幸。幸好是媚/药,幸好郡主处理得当。要是毒药,那她死一万次都不能偿罪了。 王太医是温婉一直以来的主治大夫,在庄子上也是他,所以仳′知道很多事情。夏影是信得过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进来把脉。当下一五一十说了她所知道的过程。 “这种药,无色无味,但药性很强。郡主也是了得竟然硬生生扛了过来,想来也是没喝多少,否则,就是神仙也抵挡不住。不过,郡主本来就是大病初愈现在又在冰冷的池水里这么长时间?连胳膊都受伤了,至少得好好休养几个月才能好。”王太医给温婉把了脉后,低沉着说道。当然,这只是面上的话事实上,温婉除了刀伤,并没有大妨碍。 王太医心里很是佩服着温婉的魄力,这种药,虽然没喝多少但是药效却是极强的。估计着应该是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而她,却是硬生生抗住了。 夏影立即摇头道“不可能郡主平时非常谨慎。不是经过我们手的东西,根本就不吃。所以入口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问题。怎么可能会被下药了。” 王太医见他说得斩钉截铁的,写好方子以后,在屋子里检查了半天。最后拿着夏影递给温婉的那茶杯,里面还剩大半杯茶。佳慧死得太突然,温婉跑得太快,下面的人又不敢动这里的东西。于是保存下来了。 王太医他虽然没夏影那么了解温婉,但是也知道温婉性子极为谨慎,确实如夏影所说的,不会随意吃喝别人送来的东西。那又怎么会喝这杯茶。本来想沾上一点,想了想,还是保险起见,拿了一根银簪子。 夏影面色非常难看“这是我给郡主斟的茶。之前我看过,没有问题。”说完脸就白了,也就是说,是在她走后动的手脚。 王太医沾上去,见着银簪子没问题。才沾了点放嘴巴里,仔细回味了半天,也没任何问题,不过就是味道有点涩。再想着温婉郡主对人警惕心极重,可能因此才只喝了一小口。要是全喝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呢!不过,这也不全对,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搀和在一起。王太医提了自己的疑问。说,可能还有其他东西一起,才能发挥效果。 夏影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太医,你看这熏香是不是有问题。刚才郡娈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是有熏香的。但是郡主自从生病以后,就不愿意闻香。”夏影去香炉里找时,香炉里干净非常。夏影当时手抖了抖觌′在看来,肯定这熏香怪。但是也不可能啊,如果只是熏香,当时这么多人闻过,不可能就郡主一个人有事。 王太医摇头道“有的药,是要混搭的。我再仔细找找,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啊!” 但是就这两种东西混搭在一起,也起不了这么强烈的效果。可是王太医弄了半天,自己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出来。 夏圆见着大家在找,从外面进来,问着夏语什么事。得了话道“不对,刚才那丫鬟给郡主泡了茶。那茶肯定有问题。” 王太医仔细检查了茶壶里的水,没问题。不过王太医这会仔细检查,发现地上铺着的地毯好象湿了。仔细找了找,结果找到一个滚落在茶几下面的茶杯。 王太医又用银簪子试了试,银簪子还是铮亮铮亮的。簪子显示很正常,但凭借着职业的敏锐。王太医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些人不可能处心积虑,什么都不干。可如果真什么都没干,那郡主中的药哪里来的。不符合常情。 经过王太医反复测试,结果测试完了以后,脸变了又变。夏影心里突突地“怎么了?这茶有什么问题?” 王太医很快恢复正常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奇怪。这茶杯里的茶,没什么问题。郡主到底是怎么中药的呢?” 瞧着他的样子,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太医没说世话了。王妃见着王太医的动作,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里也有着说不出来的滋味。王太医定然是觉得王府里的人不放心。可是却也无法说是王太医的问题,只是他们王府里,确实是乱得够可以了。 王太医现在也没时间顾忌,自己下去抓药煎药,全过程都是他亲自动的手,没要一个人当帮手。王府里的人,看着王太医的作为,一下就明白过来,刚才那茶,定然是有问题的。要不然,王太医不会是如此举动。 祁言跟祁慕几个人在前院里,等待着消息。一直等到说温婉已经睡下了,无生命危险,几兄弟长长舒展了一口气。好在是有惊无险。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的好。 前院的宾客,在这么一闹腾,也都走了。 祁枫很担心地说道“大哥,三哥,我们去看看温婉表姐吧。” 祁慕敲着他的头道“你傻了不成。现在这个状况,我们谁都不能去见温婉。谁见了,到时候定然就有事情传出来。还不如当就这样静待。” 祁言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王太医还在煎药,温婉就醒了。 温婉醒来后,见着自己还是绑着。 看了一眼夏影,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心底却是愤怒异常。这么多人,都是死人,都是吃干饭的,一定要用捆绑来防备她自残吗? 温婉这样的表情,让夏影发寒。如果温婉对她发脾气,或者重重责罚她,她都可以接受。但是温婉对她闷声不问,这代表着,郡主已经怒到了极点。而且,后果,很可能是她承受不住。 郑王妃跟如羽见着温婉醒过来,匆忙走过来,焦虑地问道“温婉,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温婉看着床边郑王妃与如羽。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立即又恢复如初。要不是如羽跟温婉相处了几个月,还算是了解,绝对会认为她是看huā了眼。因为这不可能。如羽也愿意相信自己看huā了。但是她非常清楚,温婉真的对她们投过一道寒光。 如羽心里,骇然。到底是什么事,让温婉会对她们露出这样的眼光。这眼光,分明就是愤恨。对她们的愤恨。难道就因为那个丫鬟让温婉愤恨王府里所有的人。 如羽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如果不了解还好。但是她不说对温婉十分了解,四五分还是有的。温婉不是那等随便迁怒于人的人。再说,如果只是因为受了算计,遭了这个丫鬟的暗手,应该也只是迁怒。而不是愤恨,好象她们是故意的,故意做下这对不起她的事。否则,怎么会有愤恨的眼神。 温婉没理睬王妃与如羽,抬头看见自己的左手包扎的地方。眼中的目光,连如羽都看不懂。如羽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郑王府里有监管不力,保护不周。温婉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五十六回家 王太医端来了一大碗的药,走到温婉面前“郡主,药好了。你喝吧!郡主请放心,这药是臣亲自煎熬的。”都这个样子,王太医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让别人动手煎药。 这会危险已经过去了,温婉也冷静下来。看着王太医小心翼翼的样,还有特意说上的话。温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今天还真是惊心动魄。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当机立断杀了那个侍女,又用药毒死了那个小厮。老天保佑刚好那个少年正好发羊颠风(温婉的猜测)。她才顺利地跑到池水里泡了冷水澡,关键时刻用自残保得清誉。否则,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温婉心里愤怒之极。这些王八蛋,古代女子的声誉可是跟命一般。一旦坏了,好些姑娘都得自杀以示清白。他们竟然用这等恶毒的法子要毁了她。可恨之极。 可是再想下去,温婉由愤恨,变得沮丧,接着又是悲痛。 屋子里所有的人看着温婉面上的神情,一会愤怒,一会悲伤,一会要哭的样子,一会又在那傻呵呵地笑。再一会,面露绝望之色。整个人跟疯了似的。弄得屋子里的人七上八下。 如羽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怎么了?”到现在,如羽连温婉都不敢叫了。 温婉没理会她。 正在如羽还想问的时候,温婉挣扎着起来,她要回家,她不要在呆在这里。夏影去扶,温婉甩开了她的手。 温婉的动作,让屋子里所有的人愕然。夏影目呆呆地看着温婉。但是,却不敢有半句话说。 温婉知道现在也不是怕药苦的时候,接过药,碗是温的。忍住心里的恶心劲,喝完了药。喝完药·温婉就表示要回家去。下了床,就要穿鞋子。 夏影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道“郡主,你身上还有伤。等养下伤,伤好了再回去。要是现在回去,路上颠簸·伤口会开裂的。” 温婉看也不看她,叫着夏圆通知武星,她要回去。夏影见着温婉的动作,脸白得吓人。从她被王爷送到郡主身边六年,郡主对她从来都没扫过她的脸面。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郡主直接无视过她。郡主,郡主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了。 温婉的态度很坚决,她要回去。谁也阻拦不住。这里不是她的家·住在这里,她不安心。 见着温婉身上都带着伤还要回去。王妃自然是不肯了,这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子。郑王妃努力地劝,如羽也苦口婆心地劝·可惜,温婉都没答应。她觉得呆哪里都不安全,只有自己家里才能让她觉得安全。 王妃极力反对,想要让温婉留在郑王府。这要让温婉带着伤回去,外人该如何想她呢!可是,她留不住温婉…… 温婉本来是不想理他们的,甚至看都不想看到她们。可是想要说出强硬的话之前,脑海里闪现出淳王当初的一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一个卒子都不成。而她现在还不能跟郑王府里的人交恶。所以,闭上眼睛·深呼吸。最后忍住心底无边的怒意。硬生生地把要说出口的话给吞回去了。 几个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温婉面上已经是一片温和。温婉表示说绿园位置处在内院,有王妃侧妃姬妾,还有很多的女眷。武星他们四个进进出出内院不方便。没武星他们四个在身边,她又不放心。 温婉的话也不多,但是意思很明确,她不相信郑王府的保安工作。王府没她家安全。温婉到现在,已经是用最大的忍耐力,没直接在王府里爆发了自己的怒气,已经是她的意志力非常的好了。而且,她现在极力不敢让自己去想一个问题,只要一想到这事背后的人推波助澜,温婉的头就要爆炸了。 武星见着郑王妃跟世子妃纠缠不休。而郡主正是在强忍着无边怒意,没让自己在这里大发雷霆。于是武星站在一侧冷然地说道“王妃,郡主回郡主府邸,就不会让王妃忧心了。属下相信,王妃应该也不会得闲的。要不然,王妃一味地阻拦着郡主回府,万一郡主真在王府又出事,王妃,皇上追究下来,这个责任谁来担当。王妃担当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温婉真要再出什么事,那可就全是王府罢的责任了。而且这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今天的事,环环相扣,推手的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武星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让她去找出王府里的细作。 王妃没奈何,她可没这个魄力接下这个话。只得答应了让温婉回郡主府。现在王府里乱糟糟的,她也要找出后面的钉子。这次昕颖县主的事情,转移了她们全部的注意力,很明显,这有预谋的。要是再不处理那些吃里扒外的人,王府就得被这些彻底拖垮了。 如羽想阻止,但是王妃已经点头应了。她也不好再说其他。可是她只有心里暗暗叹气了。其实武星越是说这样的话,就越不能让温婉回郡主府。 大不了破格让武星几个侍卫住在绿园。武星几个是皇上赐给温婉的,忠心是绝对靠不住的。又因为是皇上赐下来的,别人也不敢说什么闲言碎语。 就这样让温婉回去,别人怎么想暂且不管。关键是皇上会怎么想。温婉在王府里出事,之后王府拍拍手啥都不管,直接扔回家里去。家里还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这都叫什么事。如羽暗暗叹气,作为新妇,她没什么立场发言,所以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夏语跟夏圆小心翼翼地扶着温婉上了马车。夏影本来也想跟上,温婉扫了她一眼,动作了几下。都下去了,武星上去了。 周围的人对温婉的举动,全都低下了头。看来郡主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只有武星等人在身边,才能放心。 温婉躺在马车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闭着眼睛,看不清楚神情。因为温婉,面色如霜。 武星知道,郡主心里必定不平静。就刚才在王府里,郡主就一直在压制住自己的怒气。但是从郡主不平稳的呼吸他猜测出,郡主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因为温婉的状况,整个车队一句话非常安静。只有轮子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婉睁来眼睛,写了一行字。问着武星当时绿院里的一个尸体还有一个少年是怎么处理的。 之前温婉听到夏影说,只有一具尸体。是郑王妃身边丫鬟的尸体。也就是说,另外一具具男尸与那少年不知所踪了。 武星看着温婉面色非常平静,这种平静是在郡主极力压制出来的。于是低沉着声音道“属下没见到什么男尸,不过郡主不用担心。不见了尸体是好事。只要当时没出现,事后不管出现在哪里,都与郡主无关。郡主不必担忧。” 温婉听到武星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武星见着温婉又要眯眼睛,轻声道“郡主放心,从现在开始·属下十二个时辰不会离开郡主。只要有我们在,郡主再不会被人所伤害。”之前将他们留在外院,武星就不同意。可是温婉发了话,在想着反正也不远,真有事,几分钟就能赶到。夏影几分钟的时间还是可以抵挡的住的。却不知道,就这么一个轻微的疏忽,差点让郡主丧命。 温婉听了这话,紧绷的心情才缓解。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武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祁言几个得到消息“什么?温婉回郡主府了?这,温婉身上还带着伤呢?”这都什么事,温婉身上都带着伤,就这样让她回家了。这要传扬出去,王府会被别人怎么看。母妃在做什么? “郡主,世子爷赶过来了,郡主,见是不见。”武辰问道。 温婉听到这话,眯上了眼睛,做沉睡状态。武星从马车里走出来,对着祁言道“世子爷,郡主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等郡主醒来后,再跟郡主说不迟。” 祁言见着道“恩,既然温婉睡下了,就不要叫醒她。星侍卫,温婉现在带着伤,郡主府又没一个亲人在,还是让温婉回王府。这样我们也好方便照顾。” 武星讲得也非常客气“世子爷劳心了,有着皇上的看护,郡主定然是安安康康的。世子爷,你说呢?”这话的意思,皇帝知道了温婉如今的状况,是会接温婉去皇宫的。所以无人照料这话,讲得过了。 祁言听了这话,只得作罢。就是一边的祁慕跟祁枫,也是没什么可说的。皇帝都抬出来了,他们又能说什么。 尚堂得了消息,着急地回来。一见温婉左手包裹得像粽子似的,又急又气。这才没好两月,又受伤了。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呀,没一天消停的。 温婉这时也没精神去安抚他,她此时的心情,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回了家里又喝了一碗药,这次破天荒地的,温婉自己要求里面放安神的药材。她想喝完药,就能睡下。这样,就不要去想这事背后的算计。因为只要想,她头就疼,疼得叫不出来。 王太医看着温婉,轻轻叹了一口气。亲自抓药,亲自煎,加了安神的药。 温婉喝完药一会,又睡下了。 五十七悲伤上 夏影看着温婉睡觉的时候,眉头是紧皱着的。心里突突地跳。她不是傻瓜,今天的事情太蹊跷了,而且,王府什么时候这么乱过了。郡主今天生气,可能不仅仅在气她的擅离职守。再加上对郑王府里所有人的态度,这里面的事情。她都不敢去想象。 王太医等温婉睡下后,就进了皇宫。 皇帝问着回来禀报详细情况的王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说个清楚明白。” 王太医匍匐在地“皇上,臣没能查出郡主为什么会中那等下三流的药。但是臣发现,在郡主喝茶的茶杯里,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这种药喝了一定剂量,会让人神智失常。” 皇帝听了,握紧着手里的杯子“温婉现在如何?有没有受此影响?”竟然下这等恶毒之极的药,这是要活生生把温婉毁了。 王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放心,郡主现在好好的。虽然面色有些疲惫,身上还带着伤,但神情却是很好。微臣想来,该是郡主谨慎惯了,没喝那茶。不过郡主这次是真真的吓坏了。” 皇帝暗暗松了一口气“需要什么,直接去内务府拿。好好照顾郡主,有什么不对的,立即来禀报朕。” 王太医把头低得到了地板上“遵旨。” 转头皇帝就下了圣旨,让太监去将温婉接到宫里来。也只有将温婉放在身边,她才能放心些。 可不久之后,去的人回禀说,郡主睡下了。不过,也转述了说郡主无大碍,就是手上的伤,可能要养两天。人无事。 皇帝听了沉默了好半天,最后深深的叹息一声。老五不行老八,一样不成啊。还是不够啊。 皇帝其他没再多什么话,只是赏赐下去很多贵重的药材,还让王太医全天呆在郡主府邸侯着。 站在一侧的温公公,知道此时皇帝的心情是很糟糕的。在皇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的温公公,又怎么不知道这事有龌龊。那么大的王府郡主这么一个重点关注对象,竟然被暗算了。王府里的人,难道全都是吃干饭的。这后面要没郑王爷的推手,说出去,谁会相信。反正温公公是第二个不相信的。第一个不相信的,自然是皇上了。 在赵王府里,赵王也是大发雷霆“一群废物,全都是废物。”精心策划的计策,花费了那么多精力那么多心血就得了这么一个轻描淡绘的结果。而这个结果,还是在损失了在王府里埋下的所有暗桩。经了这次的事,以后要想王郑王府里插钉子,那是难上加难。而温婉到如今,还完好无损。这不是要活生生气死他了。这个死丫头怎么就那么命大了。那样的情况下,都没死。 “温婉郡主确实是可怕。她竟然在一知道情势不对,当场就把我们的人杀了,为了遏止药性,不仅跳入水里,用冰凉的水给保持头脑的冷静;还用刀划破手臂,用受伤的手的疼痛来抵抗药性。王爷,温婉郡主必须除之而后快。否则对我们会越来越不利。”旁边的一位,也是赵王的心腹幕僚。摸着额头的虚汗。 摊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还让她成为他们的死敌,对他们来说,非常的危险。 庄先生心里也第一次出现了恐慌。这个对手,不仅聪明绝顶,而且够狠。能对自己狠的人,对敌人,又怎么会心慈手软呢! 庄先生也是懊恼万分。当初,要是当初他阻止了赵王的那个荒唐的计划,就不会有温婉的出现。这大好形势却被一个女娃破坏怠尽。可是,很快,庄先生觉得不对劲“王爷,为什么下的是烈性春/药而不是毒药。”如果是毒药,估计温婉郡主已经归西了。 赵王面露懊恼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知道,母妃说她有这个计划。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大清楚。我之前就不大愿意,但是那些人只听母妃的话。后面还是我再三叮嘱瞒着母妃的。现在看来,母妃根本就没想过要杀温婉。否则,温婉逃脱不过的。可是母妃,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不下手。却是用了这么愚笨的法子呢?难道,这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事实上,后来茶杯里的药,跟那清秀少年,全都是赵王背着贤妃安排的。贤妃怕他太急躁,坏了事,所以,没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赵王。也才有的母子不统一行动。要不然,温婉这次,说不定就暗算成功。试想,要是赵王知道温婉有功夫底子。赵王又怎么不防备。温婉必将不是专业-,很可能就被算计上了。 庄先生疑惑地问道“就为了下这一包药,就将在郑王府里所有的暗桩都暴露出来。这绝对不会是娘娘做的事。王爷,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赵王听到这里,仔细思索了一下。他没想过自己的安排哪里不对,只想着他母妃安排的有些怪异。越想越是觉得这事里面有蹊跷“母妃一定是另有打算的。我这就进宫去。” 赵王完全就没想过,这些完全是他为了杀温婉,自己善作主张。这次在郑王府里所有细作暴露,全都是他下的吩咐,以铲除温婉为第一要任,与他老娘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宫里的贤妃,更是闪过浓浓的杀气。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能对自己都下这么狠辣的手段。她所期盼出现的结果,一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这次损失这么惨重,就只换来了温婉自划一刀。 “娘娘,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能下得了这个手。以后要再动他,更是难上加难。娘娘,要不,我们趁着这次的机会,干脆除了这祸患。皇贵郡主住在皇宫外,要是遭遇了上几个小毛贼什么的送命,也不是不可能的。”郭嬷嬷轻声道。她这会也是怕了。一个人能对自己狠,那对别人,还会心慈手软吗?答应不用猜都知道。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会是这样的狠角色。以前的软弱与善良,全都是假象罢了。 贤妃子认为这个法子,一点都不可行“温婉身边的那个丫鬟,武功是一等一的好。皇上又另外赏赐了四个大内高手贴身保护。这次要不是在郑王府里,让温婉降低了警惕心。认为在郑王府里会安全无忧,才让四大侍卫在外院没跟在身边。否则,我们这次不会这么容易就得手。再说这个丫头自从回来以后,行事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这次她吃了侍卫不在身边这么大亏以后,我们要再找机会,是不可能了。这次我们又暴露了在郑王府里所有的暗桩,换来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结果。要是现在再有行动,皇上一定会动手铲除的。而且,虽然没有我期盼的结果。但是温婉这么聪慧,定然能猜测得到,如果没有郑王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在王府里哪里会被人算计得到。这舅甥俩,定然会起嫌隙。一有嫌隙,我们就有机会。所以,暂时也不需要急。” 该急的不是他们,而是郑王。为了将王府里所有细作铲除,郑王竟然会将温婉当成诱饵。这么好的底牌竟然被他就这么随意用出来。看来他所谓的疼爱,也不过尔尔。她倒要看看,温婉知道郑王只是纯粹地利用她,她们这俩亲如父女的舅甥,还会不会一如之前。但按照估计,以温婉的性子,是要决裂的。 温婉在睡着的时候,受伤的手已经敷了药,固定下来。睁开眼睛,看着望向自己熟悉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夏影小心翼翼地叫人送来了早餐。温婉潦潦地吃了几口,就让王太医换了药。 王太医见着温婉面带寒霜的面容,心里发怵。现在谁见着温婉,谁都能从心底里冒寒气。因为温婉现在,跟个冰雕一样,让人觉得寒冷。 这还不是最让人恐怖的,最让人恐怖的,是温婉全身上下不仅失去了以往的温和,散发出冷漠的气息,还带有一股让人说出口闷人的悲伤。 王太医给温婉上好药,温婉就去了书房,见着夏影要跟进来,还在一边劝着她一天不练字,没关系的。 温婉没听她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让她出去,到外院去。外面有武星守着就成了。夏影心里发寒,但是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不跟温婉结实,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跪在温婉面前道“郡主,我知道错了。 我知道不该离了郡主。如果我知道郡主会出事,就是死,我也不会离开郡主半步。郡主,我知道错了。不管你怎么责罚我,我都毫无怨言。” 温婉看着夏影,跟在自己身边六年,六年啊。就为着那些人一阵急促的催,在自己没答应就跑去执行那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人物。那时候身边可就只有她一身贴身侍卫。她就能扔下自己跑了。六年,抵不住一个不知真假的郑王受伤的消息。这次是她侥幸,下次呢,下次还有这样的侥幸? 友情推荐:161北方南方追个大神谈恋爱。小清新,女追男,努点力,傍个大神玩游戏。-完待续。 五十八悲伤中 裴舒芬大吃一惊。宁远侯太夫人和宁远侯楚华谨在屋里闲谈的时候,裴舒芬以为只有自己听到了,难道…………? “你说些什么?——我………我……听不明白。”裴舒芬色厉内荏地道。 柳梦寒拿扇子拍了拍裴舒芬的手,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如今圣上立后在即,定南侯府得首辅赵之庆相助,如一匹黑马杀出,对后位志在必得。——定南侯府的嫡女若是做了皇后,以宁远侯府的那母子俩的性子,会让齐姨娘继续做妾吗?更何况,当年齐姨娘可是同宁远侯有婚约的。”已是笑得huā枝乱颤。 裴舒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来,看着柳梦寒结结巴巴地道:“你如何得知这些?” 柳梦寒笑着摇了摇团扇,道:“山人自有来处。”卖了个关子。 裴舒芬看看柳梦寒如今的打扮和气度,再想想那天她布衣素裙出现在宁远侯府,跪在大家面前的样子,着实有点对不上号。 柳梦寒看出了裴舒芬眼里的疑惑,也知道自己若是什么都不说,肯定是不能取信于她的。柳梦寒考虑了许久,觉得如今的宁远侯府,只有宁远侯夫人裴舒芬有可能争取过来,站在自己这边。 再说宁远侯府里,柳梦寒自然有自己的人手,对宁远侯府里不说了如指掌,但是大事要事还是知道得差不离的。 “我也跟你说实话,我这次回来,一来是要拿回自己应有的名份,让我的两个孩儿也上了楚家的族谱,二来,是想帮宁远侯府和三位皇子一把。”柳梦寒笑着对裴舒芬半真半假地道。 裴舒芬默然了半晌,道:“你的名份跟我无关。可是你想帮宁远侯府和三位皇子,却不是可以空口说白话就行的。”暗示柳梦寒要拿出些“看得见”的诚意来。 柳梦寒闻弦歌而知雅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纸huā笺…给裴舒芬看。 裴舒芬疑惑地接过来,看见上面写着一个数字,眉头微蹙,问柳梦寒:“……什么意思?” 柳梦寒微笑:“这是老爷给我留下的防身的银子。你若是愿意同我合作,助我回到宁远侯府,我可以将这笔银子拿出来…当作是宁远侯府的公中财物。——你只要分一半给我的儿子就成。”居然知道宁远侯府已经分家了。 裴舒芬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 huā笺上写得这笔银子,将整个宁远侯府所有财产加起来,再翻两番,才有这个数字。就算是分一半,也比他们分家后所得的两倍还要多。 裴舒芬压抑住心头的激动,将huā笺轻轻放回桌上,对柳梦寒笑道:“这是给宁远侯府的好处。” 柳梦寒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从外面进来一个侍女…问柳梦寒:“夫人有何吩咐?” 柳梦寒扬头轻笑,道:“将我给宁远侯夫人准备的见面礼拿出来。” 那侍女应了声是,退了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捧着一个紫檀木的小匣子,送到柳梦寒手里。 柳梦寒接过小匣子…看也不看一眼,就放到裴舒芬面前,道:“小小心意,宁远侯夫人看看是否喜欢。” 裴舒芬伸手将小匣子拿过来,打开看了看,见上面一层放着几张契书。翻看契书仔细一瞧,却是江南十顷良田的地契,还有三个铺子的契书。—这份大礼…可是结结实实的。 裴舒芬又打开下面一层…刚一掀开盖子,里面的珠光宝气便倾泄而出。 裴舒芬低低地惊叫一声…赶紧关上盖子。手里摩索了那匣子好半天,才又推还给柳梦寒道:“晚了,你还不如拿着这些东西,去送给太夫人去。说不定还更有效果。 柳梦寒抿嘴笑了笑,将匣子又推回到裴舒芬手边,扬了扬眉,道:“不就是首辅赵之庆支持定南侯府的嫡女做继后?——就这点子小事,就吓得你六神无主了?” 裴舒芬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再谈,起身道:“我的麻烦,是迫在眉睫。你若有法子,就趁早说。若是没法子,也别浪费我的时间。” 柳梦寒端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样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是要做大事的,怎么能这样沉不住气呢?” 裴舒芬脸色变幻莫测,看着柳梦寒不言语。 柳梦寒招手让她坐下,道:“太夫人是个糊涂的,担不起大任。宁远侯,到底是男人,在外面当差还凑合,不过他若是能出谋划策,当年老爷也不会千方百计帮他娶了裴舒凡了。” 裴舒芬听见连柳梦寒都赞嫡姐,十分不虞,撇了撇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裴舒凡连自己屋里那档子事都没有整明白,就去抢男人的饭碗………………”语气对嫡姐十分不敬。 柳梦寒有些愕然,嫣红的小嘴微微枨开,看着裴舒芬说不出话来。 裴舒芬自知失言,忙掩饰道:“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若是能行,我再考虑考虑是不是也帮你一次。” 柳梦寒回过神来,对裴舒芬道:“你若是愿意跟我合作,就收了这笔见面礼,然后等着我的好诮息。” 裴舒芬狐疑地看着柳梦寒:“你到底想怎样?”不过是个外室,如何斗得过定南侯府和首辅赵之庆这种人家? 柳梦寒也不吐实,只是起身告辞的时候,随口说了两句:“定南侯府得到首辅赵之庆的大力支持,实是他们拿住了赵之庆的把柄。—如今,我恰好也知道这个把柄是什么。只要扳倒了首辅赵之庆,定南侯府的嫡女不足为患。” 裴舒芬吃了一惊,紧走几步拦住柳梦寒,瞪大了眼睛问她:“你什么意思?——你要扳倒首辅赵之庆?!” 柳梦寒轻笑一声“你也不算笨到家吗。——我知道你二姐是首辅家的长媳,若是首辅倒了,你二姐难免要跟着倒霉。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忍,你大可以现在就去首辅家通风报信。我不怕的。” 裴舒芬想起刚才在二姐家里受到的羞辱和冷遇,也捧腹大笑道:“我就知道老天待我不薄!——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斗倒的!”遂跟柳梦寒三击掌为誓。 柳梦寒笑着提醒裴舒芬:“赵之庆倒了,就该你的亲大哥做首辅了。到时候宁远侯府的母子俩断不敢再打你的主意。” 裴舒芬听了这话,心里又盘算起来。她知道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将娘家人放在心上,以为只要自己得到侯爷和太夫人的宠爱和信任,就能无往而无不利。如今才知道,原来娘家对大齐朝的女人来说,是这样重要。也才明白为何孤女都很难寻到像样的姻缘。她以前是将娘家人得罪很了,不知道通过这件事,能否让娘家人高看几分。 柳梦寒走出茶楼,上了自家的大车,对车夫吩咐道:“回大宅去。”已经不打算再装穷困了。 她赁的那所院子旁边的大宅,其实就是她在京城的产业之一。 柳梦寒的心腹蒋姑姑轻声问道:“夫人不会将家底都交出去了吧?” 柳梦寒斜睨了蒋姑姑一眼,道:“我就看上去那么蠢?——当然没有。那些,不过是我手上三成的产业。用来钓大鱼,当然要拿出些诚意了。” 蒋姑姑便不再言语。 这边裴舒芬离开赵家不久首辅赵之庆便下朝回到家里。 听说苏夫人病了,赵之庆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来,赶紧回内院瞧苏夫人去。 裴舒兰本在苏夫人床边侍疾,见老爷回来了,赶紧行了礼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等裴舒兰走了,苏夫人从床上起身,将搭在头上的帕子扔到一边,扑到赵之庆怀里泣道:“老爷,都是我的错,连累老爷了………………” 赵之庆十分怜惜苏夫人,扶了她坐到床边,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你男人是首辅,天底下哪有你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苏夫人被逗乐了噗哧一笑,忙拿帕子拭泪,对赵之庆道:“老爷不用哄我开心。我知道因为我的事,将老爷卷到立后的漩涡里………” 赵之庆伸手捂了苏夫人的嘴,低声道:“你不用内疚,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憋着一口气,做到首辅,就是要给你请封个诰命。我当年答应过你的,我终于做到了。” 苏夫人感激莫名地偎在赵之庆怀里,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样大的福气,不仅跟了一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还做了正室夫人,有了一品诰命。”顿了顿,眼里望着内室南面檀木细棱格子窗棂,笑道:“当年那些姐妹若是知道了,还不忌妒死我。” 赵之庆笑了笑,提醒苏夫人:“当年的事,不用再提了。”又叹气“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居然让定南侯知道了。”拿来软硬兼施,要挟赵之庆,让他只能支持定南侯府的嫡女入宫为后。 苏夫人觉察到赵之庆的语气里,还是有一丝不甘,默然了半晌,道:“只是苦了舒兰。恐怕是要姐妹反目了。” 赵之庆愣了楞:“跟舒兰有什么关系?”脸色严肃起来:“难道裴立省那老狐狸也知道了?” 苏夫人忙摇头,道:“不是。舒兰的四妹,也就是宁远侯的填房夫人今日过府,向舒兰求救,希望咱们放弃对定南侯府的支持。” 赵之庆不虞地道:“真是吃饱了撑得,关她什么事?” 苏夫人有几分尴尬,道:“真不知道宁远侯居然是这种人。他们竟然想……”说着,便将裴舒芬来意说了一遍。 赵之庆听了,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十分头疼的样子,道:“糟了,糟了。若是宁远侯府真的因此贬妻为妾,又或是因此休了她,也不知裴立省那老狐狸是怪罪宁远侯府多呢,还是怪罪我更多……”还是对裴立省十分忌惮的样子。 苏夫人不懂朝堂之事,听了半天,道:“老爷若是觉得难做,不如我们提前离开京城,不就两不得罪了?”暗示赵之庆提前致仕。只要赵之庆不是首辅,定南侯府就不会进一步为难他们。 赵之庆却苦笑道:“你以为,他们会这样轻易地放过我?”首辅的支持是定南侯府最大的筹码。致饪不致仕,已经不是赵之庆自己说了算了。 苏夫人再叹一口气,呆呆地坐在床头不说话了。 赵之庆见苏夫人没有真的生病,也松了一口气,劝她:“别再想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掩…我们不会有事的。” 苏夫人低了头,过了半天才道:“我只可怜舒兰。如今夹在婆家和娘家之间……” 赵之庆却对裴舒兰的举动有些不满,道:“这事是宁远侯府不地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宁远侯夫人居然还有脸上门来求她姐姐。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吩咐苏夫人:“你就拿出婆母的款,好生教训教训舒兰。我看啊,就是你对她太好了,她才什么话都敢说。——连我的事都想插手!” 苏夫人忙帮裴舒兰说话:“老爷,话不能这么说。舒兰是个善心的实诚孩子,宁远侯夫人是她亲妹妹…既然求到家里来,她帮着问一问,也是尽一尽做姐妹的一片心。——难道老爷想看见她嫁了人就对娘家人不闻不问,翻脸不认人?”顿了顿,又道:“她也没有直接寻老爷说话…而是先问了我。我说不行,她也没有坚持。这怎么叫插手老爷的事呢?再说,我们的事,她一点也不晓得,哪里知道………………知道………………”眼里已经有了泪huā。 赵之庆看着苏夫人的样子,也消了大半的气,忙着哄她道:“我知道你是担心舒兰知道了你以前的身份,会看不起你。可是你也说了…舒兰是善心的实诚孩子…也识大体。嫁进来这么些年,还没有行差踏错过。就算这一次…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她了,你也别自责过甚。” 苏夫人破涕为笑,终于将这一层揭过不提。 镇国公府里,贺宁馨近日来也忙着招待了好几拨客人,都来表示要力挺岚昭仪为后,跟镇国公府套近乎。 贺宁馨十分生气。——这哪里是套近乎?这分明是将镇国公府放到火上烤,给镇国公府下套呢。 有这些人做朋友,谁还需要敌人?! 晚上简飞扬回来的时候,贺宁馨忍不住跟他抱怨,问他:“你都在外面结交些什么人?一个个尽做青天白日梦呢。” 简飞扬挑了挑眉,问她:“出什么事了?”贺宁馨极少在他面前发牢骚。 贺宁馨便皱了眉头道:“不知是谁想陷害你,所以大力推举岚昭仪为继后呢。”她可真的不想再搅和到朝堂后宫纷争里去了。当年她尽心尽力帮宁远侯府筹划,也没有落得好下场。如今脱身出来,再回头看看以前的事情,发现自己的想法和心情都慢慢地变了。 “皇后娘娘薨了,宁远侯府只要乖乖地维持现状,大皇子做太子就是板上钉钉的。如今无论谁做继后,都改变不了大皇子的地位。”贺宁馨一边嘟哝,一边帮简飞扬宽了朝服,又帮他拿了常服换上。 简飞扬嘴角抿了抿,坐到床铺对面的长榻上,对贺宁馨道:“外院的东兴说,今日郑娥送了信来,说是她堂姐郑娇已经起程回乡去了。” 贺宁馨窒了窒,问他:“东兴怎么没有跟我说?” 简飞扬笑道:“东兴本来想给你回报来着。可是今天来客太多,你忙得团团转,他就压下了。本想等你闲了再说,凑巧我先回来了,他就跟我说了。” 贺宁馨从来也没有将郑娇放在心上,如今听说她走了,也只点点头,道:“只要不跟那个柳氏搅在一起,就还有救。” 外面的扶风端了两杯茶,几碟子小点心走进来,对贺宁馨和简飞扬笑着道:“国公爷、夫人,这是小厨房刚刚才做的小点心。 贺宁馨也坐到长榻上,对简飞扬隔着个小方桌对相对而坐,问他:“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办差了?” 简飞扬摸了摸下颌,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贺宁馨笑了笑,拿了一块小点心吃了,又喝了一口茶,才叹气道:“领兵打仗才是你的用武之地,如今跟个暗卫似地………………”语气已经有点在抱怨宏宣帝大材小用。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话,如同三伏天吃冰块儿一样舒坦,眉开眼笑道:“无论领兵打仗,还是做暗卫,你男人都拿得起,放得下。” 贺宁馨啐了他一口,叮嘱他出门要小心,注意安全,又问他要出去多久? 简飞扬摇摇头,道:“还未定呢。罗开潮那边传了两次信过来,说那谢运十分狡猾,至今还在模棱两可之间,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取信于他。” 贺宁馨便不再问他,转而说起要进宫见一见岚昭仪,嘱咐她不要耳根子软,听了别人的撺掇,去争那些不该她争的东西。 五十九悲伤下 夏影听到屋子里不断传来东西的破碎声,心一颤一颤的。这还是她从认识温婉到现在,唯一一次看见温婉发怒。 夏影很想冲出去看看,但是武星去不让。现在,郡主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安静。或者,是发泄。 武星看着她毫不知进退的样子,终于怒了,再忍不住呵斥道“看来郡主真是纵容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要再这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怪我不客气。我告诉你,你要真敢动,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在福灵公主府内,颖昕抱着福灵公主,哭得声嘶力竭“娘,我不要,娘,我不活了。我不要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嫁到郑王府里去。娘,我不要。那人,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娘,我不要。”哭到最后,人都晕过去了。 福灵公主看着女儿,眼泪也是刷刷地往下流。她又怎么不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的计。故意用糟蹋自己女儿的名声,让自己阄起来,郑王府里才会鸡飞狗跳。他们最终的目的,其实就是温婉。 想到这里,擦了眼泪。走了出来问道“温婉,如今怎么样了?” 无忧摇头道“不清楚。只说回郡主府。再后,就说喝了药,睡下了。再多的也打听不出来。” 福灵公主恨极了温婉。如果不是温婉,如果不是这个扫把星,她的女儿,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温婉到了很晚很晚,还没出来。 夏影着慌了,敲着门,也没动静的。武星也觉得不对劲,推不开门,朝着开着的窗户去。一跃到墙。从窗户上钻了进去。 武星进了书房·看着书房里已经杂乱得不成样子。地上很多碎片,郡主最喜欢的七窍玲珑玉盘上的棋子,也散落得到处都是。再看着人,此时温婉正靠着墙,蜷缩成一团,眼睛肿得跟核桃一般。这会也不知道是晕过去还是昏过去。眼角挂着泪水·那模样,仿佛是被人整个世界遗弃了。 武星忙开了门,让夏影进来“快去看看,郡主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夏影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温婉。夏影心里惊涛骇浪,郡主这是怎么了?就算上次惊马世间也仍然只是害怕了一会。就是在被那个变态劫持,也没有这样的神情。郡主,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 夏语也是后脚跟走进来。看着书房里一片狼藉,吃惊地问道“夏影,郡主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为还没找到幕后的凶手而发火。太医说了·郡主不宜再动肝火,否则对身体不好。你也多劝着点。” 夏影低着头,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夏影见着叫了半天温婉都没醒过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平常温婉不大喜欢身边的人碰她。这可不是温婉只在外面表现的。平日里洗澡什么的,都是没有人在场的。洗脸什么的·都是自己动手。一摸温婉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郡主,郡主发烧了。” 夏语听了大急“快去,快去叫王太医过来。郡主发烧了。快去叫王太医。”武星立即飞奔出去让武楼去叫太医。 王太医正在郡主府上侯着。皇帝之前因为不放心,让王太医就守在郡主府里。这回倒得了便利。 王太医摸着温婉的脉象,见着温婉就连睡着,眼角也挂着泪水。低下头去努力让自己摆正好心态,保持足够的冷静道“郡主这是着凉了。如果是往常·也无大碍。但郡主现在心有郁结·又受了伤。你们定要好好照顾郡主。我先去抓药煎药。 有什么事,你们派个人来叫我就是。”只是有点小发烧·郡主体质好,吃点药就会好的。并没有如武楼说的那么严重。要不是因为刚好手也受伤了,这点小毛病,郡主是铁定不吃药就抗过来的。不过,温婉悲伤的表情,让他都不忍看下去。而且心情往往对身体也很重要。平日里一场小感冒,在这样特殊的情况,很可能会延为大病。 温婉这通发泄,将屋子里的布置砸了。这事以最快的时间传播出去。等温婉醒过来后,该知道这事的人全都知道了。而皇帝,又赏赐了圣药下去。 贤妃听到这消息,露出欢喜的神情。不枉费她花的这大力。 贤妃对着郭嬷嬷笑道“虽然这次没能按照我所想的,将她配了那个小子。但是,经了这次的事情。他们舅甥俩,必定会生了嫌隙。只要生了嫌隙,再无之前的信任。我们就有很多机会。而这次的事情,皇上也定然会对郑王极为不满的。好,很好。希望温婉,能将这份气性一直延续下去。最好,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得痛苦不堪,最后表达出对郑王的不满,那才是最好的。” 郭嬷嬷真心地赞叹着“还是娘娘英明郡主就算再精明,也逃不过娘娘的手掌心。” 贤妃听了,摇了摇头道“那丫头,可惜了。” 郭嬷嬷低着头,没接这话。确实是,温婉既然能想到郑王在后面推了手。那定然也知道,是娘娘跟王爷出手了。就算舅甥俩人起了嫌隙,以温婉的性子,也绝对不会靠向王爷这一脉。 贤妃笑着摇头“我只要她保持中立就成。等我儿顺利登基,还怕她到时候不出力。”到时候就算不出力,也得出力。 郭嬷嬷点了点头。确实,天下之大,大不过皇帝去。 “娘娘,王爷求见。”贤妃猜测到儿子找自己什么事。但是以儿子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两个极端。要不就是极力笼络温婉。以温婉的性子,再经过这么多事以后,想要将她笼络过来,那是不可能的事。可老五要是知道笼络不了温婉,定然会下杀手的。所以,她不能告诉儿子这个事情。 到现在,贤妃还不知道赵王其实已经对温婉下了杀手。 “告诉他,就说我睡下了。让他明日里再来。”贤妃有点疲惫。如果儿子有郑王这么能分得清楚主次,知道何该取舍,她也就不用这样头疼了。 咳,想到这个儿子,贤妃就头疼。不省心。要是知道自制,哪里还会弄得后院都这么乱糟糟的。妻子不敬重,总是偏宠着那些个姬妾。赵王妃虽然面上不多说什么,但是却从来没为儿子的事真正上过心。随着王府里的女人斗,只在一边看热闹。否则,王府里哪里会是如今这个样子。儿大不由娘啊! 王太医虽然认为温婉的病不是大问题,但还是以最慎重的法子治疗。而不知道是不是他乌鸦嘴,温婉在烧了一次,睡下后再醒病情也没好转。反而烧得小脸通红通红,跟个小苹果似的。 王太医看着温婉的样子,知道温婉神智还算清楚。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郡主,还要自己的身体为重。郡主,皇上为郡主的病,都急了。” 温婉闭上了眼睛,折磨着自己,受苦的还是自己,又有谁心疼。如果自己一蹶不振,也只会让围观的人继续围观,看热闹的人继续看热闹。折腾得自己不成人样,到头来,苦得还是自己。把自己弄得这么悲惨,最多也就得了一声可怜。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温婉挣扎着起来,吃了几口饭。过了半个时辰吃药。吃完药以后,沿着后花园走了好几圈,走得满头是汗才作罢。 休息了好半天,觉得精神状态还不错。进了书房,让武星进来。见着在外面的夏影。直接对着夏影表示,从现在开始,让夏影不要出现在她的眼面,再不要看到你。 夏影面色惨白“郡主。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我不该······” 温婉看着夏影到现在还在那解释,鬼要听她解释,温婉再忍耐不住心底的怒火,举起手边的镇纸就朝着夏影砸了过去,砸在温婉身上。那镇纸重量不重,但是在夏影心里,却重似十斤。 温婉看着她还想要说话,握了拳头。最后转头看向武星,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将她拖出去。” 武星见着温婉所写的,冷然道“夏影姑娘,郡主让你出去。如果你再忤逆郡主的意思,不要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夏影可不是他的对诤。 “郡主。”夏影低低地叫了一声。温婉仿佛没听见,注意力全在白纸上。夏影见着这样,站了起来,踉跄着出去了。 温婉看都没看她,对着武星写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你帮我分析一下。” 温婉大致说了一下情节。着重点自然是在吃了什么。现在技术手段还没这么发达,吸吸就成药了。根据温婉的估计,一定是在入口的东西做了手脚。可是前后,她真没乱吃东西。 这次是着了暗手,也就过去了。但是现在至少该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步环节出问题,被人暗算到了。以后才有了警惕,不至于又被暗算去了。 武星沉吟了好一会才道“郡主,问题该是出在你放风筝那会吃的茶水与糕点上。” 温婉直觉就摇头“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喝了、吃了。就算再怎么样会算计,哪里就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吃。如果这都能算计得上,这人也太可怕了。” 武星见着温婉不相信的样,也不想吓她。根据武星的推测,该是在院落里喝的茶水与糕点出问题了。但是见着温婉受的惊吓太多,于是转移了话题道“也可能是在院落里,放在郡主你喝的茶。因为不是毒药,所以夏影姑娘一下检查不出来。” 七十清洗下 温婉没说话,拿起手上的白玉玲珑棋,一个人下了起来。随意瞄着手上的棋子,有点裂痕。估计是上次发火的时候,摔坏的。也可能是在郑王府里震坏的。温婉下棋下的很慢,夏瑶跟夏影都站在旁边守着。两人都知道,郡主是在做最后的决定。 温婉下完一盘棋,同意了夏瑶的方法,只是略有改动。安插进来的细作,就在王府里当着所有仆从的面打杀。其他的不管情节轻重,男女全卖到边关去。 夏影在一侧有些犹豫,小心地说道“郡主,这样做,会损了郡主的名誉的。”毕竟是未成年的姑娘。如果直发作这么多人。对温婉的名声不好。 名声凶悍,到时候亲事都难。 夏瑶听了这话不赞同“现在边关人极少。男的发配到边关,可以多几个劳动的人。女人,也不一定就是卖到军营为军妓。边关将士很多都娶不上媳妇。虽然说只有几个,只是杯水车薪,但能解决几个是几个。所以,夏影你的担心不需要。” 温婉诧异地望向夏瑶。她只是想用严刑达到震慑作用。 真是没想到夏瑶竟然这么关心朝廷大事。温婉对夏瑶的身份,第一次起了好奇之心。要知道,这个社会的女子,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相夫教子。 夏影却没夏瑶这么乐观“郡主,夏瑶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那些人很可能会将这些人男的贬斥为奴隶,女的送军营里。这样,会不会对郡主的名声。对郡主不利。” 温婉不想杀人,但是这次,却是必须的“不管情节重的还是情节轻的,都交给相关负责的人,让他们将这些人送往边关。至于细作,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解决了。等这事过了,再重新颁布家规…犯了家规的,一律按照家规处置。”这些家规的惩处力度肯定翻翻再翻翻。如果以后他们要顶风做案那是自己找死,就不要怪她了。能不沾染人命,温婉也不愿意多造杀孽。 边关日子过得清苦,没有京城繁华富庶,没有在郡主府的日子好。但是只要安心…不是心比天高的人。嫁给那些军士,未尝不是一个出路。那些军士娶不上媳妇的。这白拣的媳妇,定然会好生对待。当然,不准备塌实过日子的,另说。 温婉没兴趣知道发送的丫鬟仆从以后会有如何的境运,好不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既然想要得到额外的利益,就要做好付出的准备。她什么都没要,也什么都不想要…却要被逼着走上一条做好随时被算计死的路。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残酷。干净的人,如老师一般只能是去当隐士,在清山绿水中寻求慰籍。而她,连当隐士都没资格。只因为她在局中…掌棋的人不允许她这颗棋子半路逃脱。 夏影还是不赞同:“郡主,这样……” 温婉看着她,非常冷淡“夏瑶,教导一下她什么叫规矩。如果再不懂规矩,送她送回郑王府。” 夏瑶见着夏影这样没眼色,直接拉了她出去。留了温婉一个人在屋子里。 出了屋子,夏瑶冷声道“王爷是派你来照顾郡主的,而不是派一个替郡主拿主意的人。你最好看清楚你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以为郡主性子好…就可以没上没下,连尊卑都不懂得。” 说得夏影直喘粗气。 夏瑶看着夏影不服气的样子冷哼道“这次在郑王府里…你胆敢丢下郡主自己跑开,光这条,五马分尸了你都不为过。郡主仁慈,没处置你。可你也不要将郡主当成木偶,可以让你牵着走。如果你不靠郡主庇护,等郑王爷回来,看郑王怎么处置你。” 夏影心里发虚,但是不愿意在夏瑶这里弱了气势“我死无葬身之地,不正好合了你的意。利用完我以后,就想一脚踢开。” 夏瑶不屑地说道“我是看在服侍郡主这么多年,与郡主好歹有了一些情份,到时候你被郑王爷火剐了,以郡主心善的性子,定会自责内疚,我才帮扯你一把。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只要郡主跟皇上开口,百八十个比你忠心比你强的都有能寻来。至于利用,没有你,我也一样能纠出这些人。再了不得,将人全都换了。” 温婉在屋子里想了好一会,把夏添叫进来。温婉叫夏添转交一封信给冬青,冬青看了信会知道怎么做。 夏瑶走向温婉道:“郡主,如果你信得过奴婢,明天一大早你就进宫陪伴皇上。这里的事,就交给奴婢处理。就算有什么传出去,也波及不到郡主。” 如果是以前,温婉对这个主意肯定会有意动。能不见血腥还是不见的好。但是现在,她不需要,刚想说不需要,话没出口一个念头闪过,说出的话就转了意“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到时候皇帝外公不会惩罚你?” 夏瑶微微一笑。郡主真是个再心慈不过的人。要是万一郡主心软了,发条命令说算了。那她没法杀鸡敬猴。头一次就失败,以后很难再达到震慑的效果。 皇上既然将自己给了郡主,那自己就是郡主的人,给郡主排忧解难“郡主放心,皇上不会过问的。” 温婉见着她说得信誓旦旦的。交给她处置了。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就进了皇宫里。诡异的是,这次一个贴身宫女都没带。包括这段时间行影不离的夏瑶都不在。只带了武星几个贴身侍卫。 夏瑶让古嬷嬷将所有的丫鬟婆子叫齐到内院。院子正中央,站满了人。诡异的是,当家人没在。 满院的下人,看五花大绑住的丫鬟婆子。这些人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都是郡主身边的二等、三等丫鬟。 一个被绑的丫鬟大声叫着“你们要做什么?趁着郡主不在,想在王府里为所欲为吗?” “掌嘴。”夏瑶的话落,就有两个粗壮嬷嬷左右开弓,打得那个丫鬟嘴角溢出了血,丫鬟也昏过去了。 可是一盆冰水,又把人泼醒了。 在场的人刚开始还心里不满的。现在全都站得直直的。不敢动弹一下。这新来的丫鬟,趁着郡主不在,要杀鸡敬猴了。 夏瑶冷冷地扫射了众人一圈…清冷的声音响荡在郡主府的上空“在郡主府里,月钱高,不所以啧罚下人,每月都还有两日休息。满京城里去找找,还有比郡主更和善,更体恤下人的主子。可是有些人…人心不足,竟然干出吃里扒外,卖主求荣的事。我在这里警告你们,以后谁要做背主的人,这些人,就是下场。” 夏瑶见着众人都低着头“郡主之前糟糕的名声,就是这些人惹出来的。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打杀?” 夏瑶见着众人都不吭声“这么说…是不该打杀了。你们打算步这些人的后尘了。” 剩下的人,全都打着冷颤。说得这么好听,这不是想除掉所有可能妨碍她的人吗?形势比人强。 夏瑶对此反应还算满意。听到大家的回答,冷喝着道“行刑。你们给我睁大着眼睛看清楚,背主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话落,几个粗壮的婆子拿了大板子过来,一个一个拖过去。夏瑶特意吩咐不要将这些丫鬟的嘴巴塞住。反正郡主不在,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让这些人叫,叫得越凄惨,剩下的人越会长教训。 “啊………………”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在每一个人耳朵边上响起。有几个人吓得失禁了。 不是这些人大惊小怪。而是温婉独立以后,就算要杀细作…也都是让夏影私低下处置。对下人…非常宽松。所以这落差,让这些人一下接受不住。 夏瑶大着嗓门道“敢叛主的…就是这个下场。识趣的,给我站出来。不站出来,会让你们死得更惨?”夏瑶此时在众人眼里,那就跟阎王一般。 夏瑶扫射一圈,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你们以为不站出来,我就查不出来。 将我念到名字的,全都抓起来。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一万次都不够。” 外面涌出来十多个侍卫。这些侍卫,早被武星整治过了。这也是为什么温婉说自己府邸里最安全。因为侍卫靠得住,身边的几个丫鬟,也都靠得住(虽然夏影私心重,但是不涉及郑王的话。真有事也会用自己的命保护她。温婉因为这点,才一直责备。) 侍卫将这些人全都捆绑起来。 这十几个人,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命运。一个一个声嘶力竭地叫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郡主饶命啊!”那凄惨绝望的哭求声,在这小小的五进院子里,久久回落。 可惜的是,温婉去了皇宫,听不到。 夏瑶面带笑容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今天我杀的人已经够多,不准备再让自己手上沾染血腥了。” 哭求的人,听到这话,全都止住了。甚至还在心里思量,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情,一定老老实实当差。 夏瑶见着很多人露出侥幸的神情,笑得非常的和善“为了给你们长长记性,我打算将你们送往边关。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多嘴多舌,正好边关女人稀少,你们给边关的将士多说说话,他们会很乐意听你们的。” 院子里,除了夏影,就连在一侧的古嬷嬷,都吓得发抖。竟然不是卖个人牙子,而是送到边关去当军妓(夏瑶的话,让人容易产生歧异)。 本来侥幸的一众人,一下傻了“夏瑶姑娘,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到边关去了。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我定然给姑娘立长牌,祈求姑娘长命百岁,福禄双全,子嗣繁盛……” 夏瑶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长命百岁,福禄双全,我可不稀罕。既然有胆做,就要有胆色去承担这一切。来人,拖下去。” 夏瑶建议温婉去皇宫里,不是要让温婉逃避,而是希望温婉不要搀和到这事来。一来怕温婉心软,二来是这事由她处置最为妥当。一下处死这么多人。传扬出去,暗地里的人定然会趁机坏了郡主的名声。 夏瑶处置了内院…再处置外院。她要让郡主府邸里,所有的人都要敬畏她。不仅内院,也得包括外院。 牛高马大的家丁,也被夏瑶吓得全身冒虚汗。 夏瑶见着众人全都露出敬畏跟惊恐的神情。才算满意。只有知道怕了,才不敢做背主的事。才会安分守。 皇帝本来对温婉无旨宣召进宫有些奇怪。等得了消息,一下就明白温婉为什么一大早就投奔皇宫来了。 皇帝拉着温婉道“为什么不自己处理了呢?都这么大了…什么事总是假手于人,到时候,这些人畏惧的就是下手的人,而不是你。温婉,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的?” 温婉知道皇帝在说什么,提笔写道“皇帝外公,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想见血。”她在经了这么多事,早不怕杀人了。 皇帝摸着她头道“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像着谁…咳!” 温公公在旁边,暗暗嘀咕着,像谁,还不是像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那水晶一般的心,不说杀人…就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好半天。这郡主的性子,跟公主殿下十足十的性子。 皇帝起初听到温婉杀人,还欣慰温婉在关键时刻有魄力。高兴于温婉这一年在外面,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又掉链子了。 贤妃听到燕祁轩在江南,为江守望的死而病倒。淳王已经紧急赶往江南去了。贤妃陷入了沉思。 花琼在旁边“娘娘,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散出去。如果世人多知道…温婉郡主与淳王世子曾经朝夕想处。对温婉郡主的名声…定会有损伤。温婉郡主如今正是心伤之时,添上了一把柴。奴婢就不相信…她还能这样忍耐住。” 贤妃摇头“这事万不可传扬出去。暂且不说皇上。如果淳王世子知道了此事,那两人的婚事就是铁板钉钉。淳王府,也定然会倒向郑王。淳王是宗令,要是他倒向了郑王,这对我儿来说,极为不利。” 这计划不可行了。花琼忍不住问道“娘娘,温婉郡主,真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吗?”温婉从出事到现在,还是一声未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还能如此冷静。让他们找不着一丝缝隙,眼睁睁看着机会流贤妃叹道“原以为这次的事,会让她大失分寸。也就有空子钻。却没想到,她在此等情况下还能用了最妥当的法子。”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说不做是最好的法子。她准备的后续,因为温婉的不作为,全部夭折。 温婉回到郡主府,发现整个郡主府,死气沉沉。所有的人,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 跟做贼似的。 夏瑶走出来迎接“郡主回来了。”走上前去搀扶着温婉。 看得郡主府周边的人,都低下了头。此时夏瑶哪里有上午那么的凶神恶煞。在郡主面前,就跟只哈巴狗一样。要说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所有的人都在祈祷,郡主不要上这个蛇蝎女人的当,别被她灌了迷魂汤。暗暗企求着郡主赶紧着把这个恶魔送走。有她在郡主府,她们都不用活了。 温婉进了正厅。让夏瑶将内外院所有的人,包括侍卫,全都叫到正厅里。 正厅乌鸦鸦的一片。 夏语端了茶过来,温婉喝了一口。看着众人面上很多人欲言又止“郡主说,你们有话说。她在这听着!” 大厅里站了近三十个人,没一个人说话。非常安静。 温婉靠在八仙椅上,轻轻取下手腕上颇有重量的七宝镯子,递给一侧的夏圆“郡主问你们,对于今天的事,有何感想?” 温婉面色轻松,慢慢地喝着茶。仿佛刚才问话的不是她。大厅里的人,全都垂下头去。 温婉见夏瑶望向自己,轻轻一笑。 夏瑶愣了。她自问,她不会看错人。但是郡主的应对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平生第一次问自己,郡主,真的是她所了解的人吗?为什么,她一点都看不透。 夏添第一个跪下,其他人也跟着全都跪下:“郡主放心,奴才一定忠于郡主,如有违背誓言,就让奴才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这在古代…是极重的誓言。 其他人也跟着发下誓言。温婉轻轻放下茶杯,淡淡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就算了。只消多想想,有人用钱收买你们,用把柄威胁你们,用其他法子找上你们,你们会怎么做?把你们想到应对的法子写下来就是。夏添…夏恒,郡主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两人了。不会写字的,让会写字的写下。按上自己的手印交给我。” 温婉说得轻描淡绘,正厅里的人听得心惊肉跳。夏瑶处置,他们心怀怨恨。温婉的这话,却让他们心生恐惧。郡主,变了。 两人恭敬地说道“是,郡主。” 郡主府里认字的不少…夏添安排了两个人,给不认识的人写下他们口述的话。 温婉进了卧房,换了一身宽松的衣裳,夏圆给她把头上的饰物取下来,将盘着的头发放下。温婉用手虏着自己长长的头发…梳顺了。夏圆取了一根蓝色丝带给绑住。 说起来,温婉有一个怪癖。就是在家里,不喜欢盘头发。喜欢把头发放下来披着。 夏瑶与夏影站在一里,温婉挥手让夏影下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对夏影有什么想法,我不干涉。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彻底改天换面,如果不成…我还是要送她回王府。也希望你能记住。”犯了一次错…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错。 夏瑶凛然“郡主放心,再不会了。郡主…府邸里查到的人全都处置了。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府邸里有隐藏深的人没挖出来。郡主,以后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温婉自然知道,内院不可能挖得一干二净。将自己的防卫工作交给夏瑶。但真正要靠的,还是自己的人。以后在这一块,还需要多花点精神。别到时候真成傀儡了,被人用线牵着走。 夏添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所有人说下的话,整理好给温婉送来。温婉看着众人写的东西,基本不离一条,誓死不敢背叛。如有背叛,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受油煎之罪刑。很多奇怪的惩罚法子。温婉看都都感叹着郡主府里人才汇集了。 温婉把这些东西交给夏添,让夏添传了自己的话“郡主说,记住你们自己的话。如果有违背,死后会不会下十八层地狱不知道。但是,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夏添的手脚利索。第二天就领了新人进来。人一领到府里,夏添就带了人去见温婉。 温婉得了消息,传话说,用完晚膳再看。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得用,也算是考察冬青在外面的工作效果。 温婉看着领上来的六个丫鬟,六个丫鬟,有憨厚的、乖巧的、机灵的、木纳的。温婉看着她们,想知道冬青看中她们哪里“郡主问你们,都会些什么?” 六个人,一个心算厉害;一个算盘打得又快又准,每人都都能抵四个帐房先生;一个对颜色敏感;一个说记性特别好有着过目不忘的水准;一个擅长梳妆打扮;剩下的是一个是酿酒世家出来的。 温婉听完,愣了下。这哪里是找丫鬟,这简直就是在找技能师嘛!冬青这女人,搞什么?她是让她找机灵得用的人。她找这些人过来做什么。特别是心算很算盘的,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将疑问放在心里,给他们分别取名叫夏芯、夏珠、夏颜、夏亦(忆字同音)、夏巧、夏九(酒字同音)。由此可看出,温婉确实是没取名字的天份。夏瑶听到温婉取的名字,想想自己的名字,还真亏得当初郡主花了点心思,算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名字。 暂时下将这六个人放在内院。得先调教调教,再观察观察。 夏影对六人不放心。动用自己的人脉去查了这六个人的底细。还好,都是清清白白,不牵扯任何利益纠纷。特别是那一个酒娘,有着一翻凄惨的遭遇。 题外话: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受外界干扰。但如今不得不承认,我受了外界的影响。 最近一直告诉自己要写精文,精文。稿子写好后修了改,改了修。弄得思绪越来越乱,最糟糕的是,越写越没信心,脑袋一团糨糊有一句话老说得好,欲速则不达。我就是陷到里面去了。好在最后抗住了。要不然……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虽然这个月没上个月更新多,但也保证了每天双更。希望大家能让温婉的成绩保持到最后的一天,谢谢大家。 七十一信任 皇贵郡主府打死与外面人私传消息的人,没打死的要发卖到边关。这个消息,一下就传出去。 这倒不是有人传消息出去,而是尸体被抬出去,有心人一看,打听不出来也可以推测到。 咸福宫内,贤妃看到外面传过来的消息,一双手轻轻地划过紫檀画玻璃五屏风“没想到,沉默了这么久是为了清除府邸里的细作。还真是出乎本宫的预料。”还真以为她是安心等待着郑王的归来。原来是另有打算。温婉行事,总让人出乎预料。 花琼在旁边道“娘娘,郡主真是好手段啊!奴婢以前,真是小瞧了温婉郡主。这才叫真正的杀人不沾手。” 贤妃淡笑道“你看的,只是冰山一角。她真正的本事,还都藏着。等她所有本事全都显露出来,你也就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满腹才学,富国之才。真的展示出来,该得震惊世人了。只是,贤妃心里闪现过疑惑。此女的性子,会这么轻易为人所用。 花琼在一侧,面色犹豫。贤妃看了说道“有话你就说!” 花琼这才道“娘娘,郑王府的事情按说,不该如此。我们动用的人不多,就算被追查出来,最多也就折了些。何至于所有人全都折了?奴婢总觉得奇怪。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 贤妃一滞,冷着声道“你是说老五对本宫隐藏了消息?” 花琼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这事,确实是奇怪万分。”在郑王府里,所有的安插进去的细作,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而她们的计划,却只动用一部分人。可是却是为着温婉郡主的事折了所有的人。 贤妃沉思片刻道“你的顾忌是对的。这事蹊跷了。传我的令下去,仔细打探消息。这事,暂时不要让老五知道。”如今,不仅郑王府里的细作拔除赶紧,就连温婉的郡主府,也是里外清空。再想打探到消息棘手。 苏相也琢磨不开来。 苏相身边的幕僚却是笑道“不管原因如何。郡主终于不再心慈手软。这点对于郑王殿下来说,至观重要。看来王爷的这步险棋,是走对了。” 苏相点头“确实,心软就容易被攻破防线。不过我担心,温婉会与郑王起了嫌隙……温婉这个孩子,因为小时候受过苦,心思重,性子敏感多疑。万一因为这事,与郑王关系闹僵那对于郑王来说,可就得不偿失。” 幕僚摇了摇头“不会的。郡主聪慧过人,应该能猜测到此事是贤妃再用的离间计,不会如贤妃所愿。只是我不明白,贤妃为什么会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用这样的法子。” 苏相冷然“原因很简单。毁了更能让他们泄愤好。只是她们没想到温婉会这么冷静处理突发事件。看来去年一年,温婉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已经百分百肯定了,温婉不是生病,而是被皇帝悄悄地藏起来磨炼去了。 关在宗人府的周王得这个消息,鄙视之极“老八,那就是一个冷血的东西。 他要当了储君,我们都得早死早超生。”早就说了老八就是个无情无意的东西。他没说错吧。赵王得了这个消息,不屑道“自己想要杀人就杀。还得找一个侍女代替自己躲藏到皇宫里。真是没用的窝妻废。” 庄先生正准备张口,旁边另外一个幕僚抢先说道“王爷说得是。温婉郡主上次亲手杀人消息被封锁。这次干脆由丫鬟代替,还是皇上赏赐下去的。说起来,温婉郡主这手,玩得很漂亮。” 赵王讽刺道“漂亮?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是她在背后操纵。也就只能愚弄愚弄那些无知的百姓。还真以为这个死丫头是观音菩萨转世。普渡众身。 庄先生没有劝说,他知道赵王认定温婉是他的克星。温婉不在的时候,王爷诸事顺。温婉郡主一出现,王爷就开始诸事不顺。所以王爷越发认定郡主克他。只要铲除了郡主,他就能顺过来。 这次的事情,王爷并没有告诉他许多。他是事后自己猜测到的。他很无奈,有这些细作,还不如直接算计死郑王。没了郑王,温婉郡主就是再会算计又如何,她还能飞了天去。可惜,赵王,走火入魔。没了主次之分了。 庄先生听着另外一个幕僚讨好赵王,说着温婉郡主虚伪等话。心里感叹,就算所有的人知道郡主伪装,知道温婉郡主虚伪又如何,只要皇上相信温婉郡主是心慈手软,纯真心善。其他人怎么看又如何。温婉郡主,能抓住本质。 对外人来讲,却是传递一个信息。这次在郑王府里发生的事,对温婉郡主影响太大了。因为这次被算计得差点丢了性命丢了闺誉,惹得温婉郡主性情大变。 皇帝得了这个消息,愣了下“温宝,你说。这个丫头,怎么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呢?”说她心软,做下的事又不心软。说不心软,明明又是个心软得不行的性子。连皇帝自己都有些摸不着温婉的脉数。 温公公笑眯眯道皇上,郡主的想法如何奴才不知道。但是奴才知道,郡主对皇上是一片至诚之心。” 皇帝听了笑骂道“温婉送了多少好处给你,让你这么帮着那傻丫头说好话。” 温公公知道皇上其实很受用这话,于是笑得更像是个个弥勒佛,眼睛都眯得看不见“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郡主也只对皇上大方,有什么好的都想着皇上。对别人,郡主那是再小气扒拉不过了,那好东西,只进不出的。奴才哪里有这福分,奴才连根头发丝的好处都没在郡主这里得到过。” 这话面上是在贬温婉,暗地里却是十足十地夸奖。夸奖温婉对皇帝的孝顺。 皇帝听了,果然笑得很舒心。 温婉偶尔的一些小动作皇帝又岂会不知道。只是,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温婉对他发自内心的尊敬与爱戴,这份孝心,她是能感受得到的。非常的贴他的心。 当天下午·皇帝赏赐了十个人到郡主府。温婉见着这十个人,长相不是很出众,看着都是本本份份的。 温婉细细打量,眼里满是审视之色。这十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看着不像是暗卫,也不是大内高手。皇帝外公赏赐他十个仆从干什么?有什么用处。 十个人对着温婉的审视面色坦然·没有一个有拘谨之色。温婉眼睛越眯越小。问他们与什么擅长的。十个人都说没有。 温婉习惯性地,遇见不知道的事,暂时先把疑问放在心里。自己细细想想。于是挥手让夏添将他们暂时放在外院。等熟悉了以后,再看看到底有什么擅长,好分配工作。 温婉让夏瑶下去,她要安静一会。夏瑶走后,温婉坐到了椅子上。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夏瑶在外面,半天等不到回音。轻轻地走进来·一进卧房,温婉就睁开了眼睛。 温婉看着夏瑶,看了好久,最后一双手紧紧握着贵妃椅的扶手“夏瑶,我不喜权势·我也不在乎高位。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隐居。”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她在赌。赌只要她不越了皇帝外公的底线,夏瑶就会站在她这边。 夏瑶低低地说叫了一声“郡主……”后面的她,她没说出来,但是她相信郡主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温婉摇了摇头“我知道,那只是奢望。我已经在局中·退不出来了。夏瑶·你说,如果没有皇帝外公的庇护·我是不是又得沦为人人可欺的孤女,可以被人随意捏死的蝼蚁。”温婉的声音沙哑又粗糙。 夏瑶大惊,见温婉面色非常平静,眼神平和。她很快她就明白过来“郡主有事但请吩咐。只要夏瑶能做的,夏瑶一定不会辜负郡主的期望。” 温婉握着扶手,双眼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湛蓝的天空“夏瑶,你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应该看出来了,我不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不是我不愿意去相信,而是不敢。我害怕相信以后换来的又是背叛。我经历过太多的背叛,我曾经一度绝望到想以死解脱。没有经历过的人不知道,那种煎熬生不如死。” 夏瑶跪在地上道“郡主生,夏瑶生。郡主死,夏瑶死。”铿铿落地,掷掷有声。 温婉摇头“我不需要你同生共死,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镜中月水中花的东西,靠不住。我想要有自己的力量。我不希望到时候成为一颗无用的棋子,被丢弃以后任人揉虐。” 夏瑶沉声应道“郡主需要夏瑶做什么,尽管吩咐。 温婉看着夏瑶的态度异常坚定。心中的不安与担忧终于缓解。不管将来如何,这一刻,夏瑶给了她承诺“夏瑶,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越了底线。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我只希望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她要有自己的势力,能保护自己。 夏瑶立即应道“郡主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帮助郡主的。不过,郡主,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至少也得几年的时间。 温婉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我不急,我只是想落一个心安。” 夏瑶了然,这次的事情郡主是真的被吓住了“郡主,外面的事情暂时交给冬青。郡主府里已经清洗了一次。好好教导这些人也能成为郡主的死忠。皇上赏赐下来的十个仆从,郡主可以将他们培养成自己的心腹。” 温婉真诚地说道“夏瑶,谢谢你。” 夏瑶笑着道“郡主,我经历过那种背叛。刻骨铭心。我绝对不会做下背叛郡主的事。真有为难之事,我会告诉郡主。让郡主自己抉择。” 温婉露出释然的笑容。 七十二作战计划书 还有九天,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了。 庄先生对郑王府的事一直有疑虑。他隐讳地问道“王爷,娘娘当初排下这场戏,到底是何用意。是不是有事瞒着。” 赵王仔细思索以后,想着他自己亲娘的性子,这事定然是有蹊跷的。立即进了皇宫“母妃,当日里为什么会用那样的法子。这中间,是不是有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母妃,你告诉我,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贤妃看着他,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温婉,你不能动。” 赵王听了这话,眼里闪现出寒光。果然,这丫头有古怪:“母妃,为什么不能动?” 贤妃微微叹气道“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温婉不能动。以后也不要再动她。”贤妃还不知道,赵王下了暗令,要除了温婉。如果知道,她定然会采取不一样的行动。 赵王最后没问不到答复。心情沉重地回去了。与幕僚商量了半天,也没猜测什么结果。 温婉在郡主府,听夏瑶讲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很广泛。她都需要去知道,去了解。温婉,沉寂了。 在京城里,随着温婉的沉寂,关于温婉的话题,也暂时落幕。不过,随之又来了一个让人兴奋的话题。 沿海又打了一个胜仗。捷报传来,皇帝万分高兴。这两年对击倭寇的力度越来越大,战果也卓越。 随着捷报传来,一到随同而来的折子却是让皇帝犯了难。 上折子是这次的主要人物,白世年。白世年在折子提到希望扩充一支军队。这支军队训练好了,可以增加沿海的防护力度,加大对击倭寇的打击。他在折子上说,如果皇帝能同意他这个设想,不出两年,他定然能将倭寇荡除干净。 要是能扫清沿海一带的倭寇,朝廷减轻了一个大负担。若只剩下北边的战事朝廷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吃力。想法是好,皇帝也心动。但是却为难了。 计划也很周详,实施性也很强。但现实是残酷的。所谓兵马未行,粮草先行。这上下粗略一算,要真想打赢这场仗,没个几百万两银子想也别想。可如今朝廷国库空虚。这么大笔金额去哪里挪。朝廷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出来。这一切都是空想。可是这么好的机会,皇帝又不愿意错过。 皇帝犯愁了。 正好温婉被宣入宫,皇帝看着温婉。 看得温婉心里直发毛“皇帝外公,莫非温婉身上有什么不妥当?”好好的就这样盯着自己看,要没事才是不相信。 皇帝潸然“你这个丫头,怎么净往坏处想,就不往好处想想。外公就是瞧着我们温婉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想想当初外公第一次见你,瘦得可怜。” 温婉见皇帝不说也装傻,咧着嘴巴笑。 皇帝摸着她的头,这丫头,又装疯卖傻。 在江南,郑王得了消息对于温婉的态度有了底,知道温婉在等他回去。郑王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温婉没钻牛角尖就好。 郑王松一口气同时,心里也有着浓浓的失落感。他在江南生病一事,温婉竟然连只言片语的话都没有。与上次他在外当差的密切关注,殷勤嘱咐,日日担忧,有着天囊之别。这么强烈的反差郑王心里不是滋味。 同样在江南的燕祁轩因为温婉在信里,说着遗憾自己要走了希望他能每天坚持练字(温婉曾经跟燕祁轩玩笑话说,她这样天天努力练字,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师)。燕祁轩认定了温婉是理想是成为一代书法大师。他决定要好好练字,帮弗溪完成未能完成的遗愿,成为一代书法大师。所以,努力配合大夫的治疗。燕祁轩心里有了期盼,底子好,大夫精心。病情渐渐好转。 温婉只是以那种心境去写,说得很随意。她是怎么都没想到,燕祁轩会当此当成自己的奋斗目标。 罗守勋看了,很是欢喜。罗守勋算是讲义气,当时他可是刚刚痊愈,得了弗溪快要死了这个消息,就跟燕祁轩一起到了江南。燕祁轩悲伤过度,他也一直在旁边鼓励安慰。生病的人,身边有亲人朋友陪着,心里会安慰不少。 罗守勋正要出来,突然见远处过来一个姑娘。如果是以前,罗守勋可能还会多看两眼。可这次,因为弗溪的过逝,他也是心痛难忍,只是没像燕祁轩一样,落在面上。所以,再美的人,在他眼里,也没滋没味。 在罗守勋眼里,弗溪虽然很清高,但其实是一个最讲义气的人,对朋友谦让照顾。人也很单纯。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一个没有丝毫心机,心如琉璃一样干净的人。 很多年以后,当罗守勋知道温婉就是弗溪。觉得来老天跟他开玩笑。一个在他心里是天下最会算计、最有手段、是他最为叹服的女子;另外一个心地善良,不懂人情事故,才华洋溢,是他最要好也是最为敬佩的朋友。而这两个处于极端的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死都不会相信。 旁边的仆从在旁边道“这位是江家小姐,说过来见燕子世子爷。世子,我们要不要避嫌。” 罗守勋闪现出厌恶的神情,上次是几个江家的妇人打着关照的旗帜,实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会干脆不顾廉耻,单身女子自己赶上来了。这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祁轩病着,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瓜田礼下的,万一闹出什么事,别败坏了我们的名声,你们谁担当得起。让她回去,传人将门房仗责二十大棍。再有下一次,乱棍打死。” 他虽然好美人,但又不是见着美人挪不动脚步的。这里两男子,他是成婚了的,与燕祁轩相比,燕祁轩更吃香。跟燕祁轩沾上关系,就意味着一辈子荣华富贵。可罗守勋绝对不允许这些人算计上燕祁轩。 进了屋子,见着燕祁轩手了还握着弗溪留给他的手书。 罗守勋看着他这个样子安慰道“别难过了。你不是说了要振作,要帮弗溪成她的遗愿。别难过,早吃点,早点好。回京城,拜在先生名下(大齐有名的书法大师),早日完成弗溪的遗愿才是”有奋斗目标就不会有时间悲春秋了。 皇帝知道温婉总是拒绝后宫嫔妃的邀请,笑着说道“多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屋子里,会闷坏的。去吧,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让她们也看看,我们温婉长成大姑娘了。” 皇帝的话是圣旨,可惜温婉经常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不当回事。反正养和殿里就四个人。温公公跟夏瑶是没带耳朵的人。皇帝对于她装傻的模样总是慈爱一笑。没人追究她抗旨的罪。 这日皇宫里举行了赏花宴。皇帝看着温婉道“别总闷在屋子里该要多走走。”回来以后,温婉不是在养和殿,就是呆在郡主府,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整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别的姑娘家皇帝会认为那是该的。但是温婉的性子,皇帝很是担心她又回到从前,总要她多出去走走。 温婉不去,皇帝拍了拍温婉的肩膀道“去吧,等外公忙完也过去看看。”皇帝的话,她若反驳皇帝没再继续说,就过去了。但再说第二次,温婉就不在反驳了很乖顺地遵从。这会温婉不反驳但嘟着一张嘴,表示自己的不乐意。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发轻笑了下。 温婉的穿着一向是以简约为主,这次也不例外。头上除了一只玉簪,只别着几朵精致的娟花,再没佩带其他首饰。 皇帝见着温婉太素淡了些,随手将腰间佩带的青白镂空玉环取下,夏瑶接过给温婉别上。 温婉一摸那玉佩,温润如水,还散发出淡淡的暖意。没想到,又是一块暖玉。温婉感叹古代的好东西真多,尤其是皇家的好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到现代,绝对是国宝。 温婉一路走过去。五月的天,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走近园子深处,五彩缤纷的花让人眼花缭乱,仿佛进了一个百媚千红的大观园。白的马蹄莲,粉的迟樱花,火红的绣球、大花天竺葵………………争先恐后地争宠。看着这美丽的景象,温婉的心情也放开了。 这次赏花的重心,是牡丹花。 温婉走向牡丹花丛里,看着晶莹如玉的素玉、如梦如幻的白牡丹,再有一团团雄雄欲燃的火焰、如诗如画的红牡丹。温婉看得舍不得挪动脚步了。 夏瑶见着众人全都在看温婉,低声提醒到“郡主,都落席了,你也该过去了。”所谓的赏花宴,不过是一个由头。重点还是让大家齐聚一起,联络感情。 一阵清风迎面而来,温婉隐隐闻得一丝淡雅的幽香,那香韵,让人深深陶醉其中。 到了宴会场地。发现这次赏花宴来的人真不少:贤妃、德妃、淳王妃、周王妃、、宁王妃、郑王妃,下面的一些嫔妃,还有好些贵妇。宴会很热闹,欢声笑语不断。 温婉心里提高警惕,她上次受了伤可是贤妃的杰作,这次皇帝外公又将她推出。温婉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都已经明确表明厌恶这些宴会。皇帝外公却视若无睹。皇帝外公是不是认为她活得太舒坦了,否则为什么得让她面对这些勾心斗角。还是,只为了磨练她。 温婉款款朝着众人走去。身着一袭水蓝彩绣牡丹织金锦长裙。乌发微微挽起,一支玉簪斜插入发髻,柳眉弯弯,一双大大的杏眼顾盼生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迈动莲花碎步,腰间佩带着的一块青白镂空玉环随着脚步晃动开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在场的嫔妃看着温婉容光焕发,神采熠熠。哪里有一丝传闻之中黯自伤心的模样。心里都在嘀咕不已。再望向发出脆耳的玉环组佩,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这玉环乃是皇帝的贴身之物,佩带了二十几个年头。这么眨眼就在温婉的腰间挂着,不多想都不成。 “呀,温婉,你可终于来了。我们都等着你呢!”德妃娇笑着。虽然说在这个朝代过三十的女人就是老的意思。但是这话用在德妃身上并不合适。几年过去了,温婉都觉得时光好象不在德妃身上流淌一般。仍然是那样的娇艳妩媚。 温婉听了这话,对着夏瑶嘀咕了几下。众人都奇怪了。温婉不会说话在那嘀咕什么。 夏瑶对着众人位德妃道“郡主说,还请德妃娘娘及在坐的娘娘们谅解。郡主刚才在看牡丹花,看得都闪神了。都忘记时间了。” 温婉面上恰倒好处,带着歉疚的神毙。 福灵公主面带讥讽道“是吗?看花,比得过这么多长辈在这里等你?” 温婉看着面带煞气的福灵公主,面上仍是淡淡的笑容。并没有囡为福灵公主的话就冷下脸甚至甩脸色。福灵公主有这样的态度,温婉不奇怪。郑王的态度很明确,颖昕进门也只能当平妻。就以福灵公主疼爱女儿的样子,定然会另找人家。可是颖昕名声坏了,要找到一户称心如意的婚事,不是一般的难。她会将这怒气发在自己身上,也在意料之中。 郑王妃还没开口说话,周王妃在旁边笑着说道“皇妹(周王比福灵要大),温婉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正是爱美的年龄。像我们这么大的时候,看着那么美的景,也会忘记了脚步流连花间。怪只能怪,今天展现出的花儿太美了。把我们家的温婉,都给看呆了眼。” 福灵公主还想说什么。 贤妃开口道“来了就好。坐下吧一会就可以开宴了。” 温婉一眼望去,看见贤妃身边,竟然站着思敏。思月被赵王妃叫去侍疾,最近都没出来。换成思敏,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宫女引着温婉到了她的位置上。坐下后,大家也都谈论着花,谈论着发型,首饰。 温婉以前最不耐烦听这些了因为每次宴会说得都是这些话。除了谈论吃的首饰什么的,就没话题了。她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若之前温婉可能又昏昏欲睡了。但现在心态变了,夏瑶又在她耳朵边上时不时说上两句凑趣的话,倒也惹来了她的兴趣。 场面一下和乐融融。引得郑王妃瞧了温婉好几次温婉接到郑王妃的目光,都笑得很婉约。既不生疏也不亲妫对郑王妃的态度,与对众人的态度一样。 郑王妃有些气闷。温婉变得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她这会是真的头疼了。 “皇上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周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温婉跟着站了起来,行礼。 皇帝走过来,大手一挥“平身。” 皇帝见温婉也准备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丫头,坐到朕身边来。” 温婉听了这话,立即到皇帝身边。在养和殿里,温婉可以把皇帝的话当耳边风,是祖孙玩闹一般,不当真也没关系。但在外面,温婉再规矩不过。 温婉坐得直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注意。皇帝却是知道温婉的性子,又在那神游了。温婉这招,在养和殿就经常上演。她碰到不想听的事,不好打瞌睡,就在那神游。 皇帝说了几句开场白,站起来说要观花。众嫔妃都起身跟随。可惜刚到花圃边上,太监来说,有紧急政务。 皇帝一走,整个场面也一下好象轻松起来。贤妃在旁边笑着说道“温婉,身体刚刚痊愈,该是要多多走动才是。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会闷出病出来。” 温婉表示诚挚的感谢。那神态,让人看不出任何作假的成分。 在场的嫔妃与及几位王妃。见着截然不一样的温婉,都面色怪异。温婉的性子,那是谁都知道的。仗着皇上的宠爱,不给任何面子。一不如意就翻脸。 不说不给贤妃德妃面子,连关系最为亲近的郑王妃,惹得她不高兴了,也一样不给一点面子。对人一直冷冷淡淡的。这会看着她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好象在一夜之间把性子改了。能不奇怪吗?莫非真如传闻那样,郑王府事落后,温婉的性情真的大变了。 思敏在旁边,脆声声地说道“温婉姐姐,你要是闷,想找人说话…我陪着温婉姐姐!”那模样,非常的可爱,让人生不出一点反感之心。 温婉见着周围的人都在打量着她。她从出事到现在,跟郑王府都没有交集。要是现在突然跟思敏来个姐妹亲,会怎么样? 夏瑶见温婉只是笑,并没有任何表示“请思敏郡主体谅…太医说了,郡主需要安静养身,多谢思敏郡主的好意。”温婉一听,就苦着脸了。虽然是补药。但是她是真不想喝啊,对别人来说是福气,对她来说是折磨。她现在比刚回来时,起码胖了十斤。这样补下去,绝对会成为小胖妹。 思敏并不理睬夏瑶“温婉姐姐,都是敏儿思虑周…让温婉姐姐为难了。” 夏瑶面色沉静“思敏郡主的好意,我们郡主心领了。暂不论太医说郡主不能费神。我们家郡主也喜静,不喜闹。” 思敏的脸一下憋得通红。夏瑶的话,不就是在说她话多。在古代,话多…意味着多嘴多舌,喜欢搬弄是非。七出都有这一出。 思敏旁边的宫女冷喝道“放肆,你竟然替代皇贵郡主回答。仗着皇贵郡主性子好,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夏瑶不屑一顾“我是什么身份,轮不到你来质问。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温婉对于夏瑶的彪悍程度,有一个新的认识。这么多的贵妇人面前…她竟然就敢训斥思敏的贴身丫鬟。这可就重重打了思敏的脸…也打了贤妃的脸。 在场的贵妇,见夏瑶如此嚣张…目中无人。错愕万分。之前出来的传闻,很多人都认为是温婉暗中下的手,这个宫女是替温婉抵挡风言风语。现在温婉都没任何表示,她就敢替代温婉回话。还有这样嚣张狂妄的宫女。她们算是开了眼界。可是她们有有疑问了,温婉是这么被容易拿捏的人吗? 福灵看着夏瑶如此张狂,质问着温婉“温婉,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奴仆,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来人,拉下去仗责二十。” 这个世界,贵族要奴仆的命,一句话就可以搞定。温婉笑得仍然很温和。她的人,还劳动不了福灵公主帮她教训。 夏瑶见温婉在一边笑,并没有回应。于是硬邦邦地顶回去“公主这话错了。我是皇上调教出来的。皇上将我放在郡主身边,就是要我照顾好郡主,任何对郡主不利的事情,我都有权干涉。公主要打我二十大扳子,也得说说缘故,我是皇上亲封的正四品女官。没有缘故,凭借着公主一句话,还打不着。” 温婉站在那里,当自己是布景。 福灵公主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夏瑶这话,是在告诉她,自己没动她的权利。要知道,有品阶,特别是高品阶的,可不是无名宫女可以随意处死。再说她又口口声声说是皇上赏赐的。说他没规矩,没有尊卑之分,可不就在说皇帝调教出来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夏瑶这话,福灵公主还真奈何不得她。 其他的人心惊不已。内宫最高品阶的是大内总管,皇帝身边的近侍,温公公,只有从三品。夏瑶竟然是正四品。 德妃在一边看戏,郑王妃是不敢插话,她怕一插话温婉连她的面子都扫了。其他几个都没吭声。谁都不敢招惹这位活炮筒。 淳王妃出来打圆场“温婉,思敏也是好意,你姨母也是怕你吃了亏。今天是来赏花的,去挑两盆好看的,带回去。也不算白来了不是。” 温婉表示感谢。 夏瑶面上还有着愤愤不平之色。温婉扫了她一眼,让她适可而止。别让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到时候她也失了面子。夏瑶得了温婉的话,不甘地闭上了嘴。 温婉高高兴兴挑选了两盆大红色牡丹回去,温婉屋子里布置素淡,但是她却喜欢放时鲜的花在屋子里,说看着花儿充满生机,她的心情也愉悦。 温婉没转回养和殿,而是让人给皇帝传了个信,说她回去了。在马车之上,温婉仔细打量了夏瑶。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今天唱得这是哪一出。她可不认为夏瑶会无事挑衅福灵公主。 七十三聘礼上 夏瑶看着温婉的好奇的目光,不由笑道“郡主,别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我没长三头六臂。” 夏瑶看着温婉没追究下去的意思,反倒自己说了“郡主,今天我这么做。是在告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胆敢再对郡主不利,不管是谁,我定不会饶。我身后站的是皇上。相信她们会再要算计,也得掂量掂量后自己的份量够不够。” 温婉抚掌一笑,夏瑶心里的弯弯道道真多。这段时间,可没少给她上课。她虚心接受。 比如说像这种宴会,夏瑶就说她要表现地大度。夏瑶说她以往小,行事乖张孤傲,别人会说体谅她小时候受了苦,也不懂事。现在大了,再不能这样了。要不然,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因为这是教养问题。什么地方,什么表现。 温婉考虑很久,决定能做就做,做不到的沉默以对!她现在关键的是行事要小心谨慎,贤妃与赵王,才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计得到她。之前的错,再不会犯了。 温婉刚刚安下心来认真学习。杂事来了。 郡主府派去江南采买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一车一车的东西,运进了郡主府。 因为太过频繁,惹得都有人在旁边看热闹。大家看到的红漆箱子,从马车上抬下,两个魁梧大汉抬都走得非常缓慢,可以想象,箱子的东西有多重。 郡主府邸里的人,随着去江南采购的东西进府,也都开始忙碌。之前的阴影,也渐渐清扫了。 温婉看着清单,采买的东西比她预计的要多,而且样样都精美。温婉知道原因,但是她就当是不知道。将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下面几位得力的人去处置。 夏添不好意思地道:“辛苦你们了。郡主说,每人赏一百两银子。钱不多,刚够各位吃几杯酒。还请几位管事见谅。”一百两,对外面的百姓说多,对着长途奔波几个月的这些王府管事还真是不多。加上这次采买,没人敢贪污一分的油水。相对这次他们经手的是上万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确实少得可怜。 在古代,有一个说法,主子赐,不可辞。 夏添见状笑道“郡主说,这些个小玩意,拿回家给小孩子玩。这些东西啊,都是皇上赏赐给我们家郡主玩的,我们郡主大了。赏给你们家的孩子玩吧!”都是内务府造的一些孩子的小玩具·虽然说不值大钱,但做工很精细。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可是比一百两银子都金贵。皇上赏赐的,听到这字眼,就激动。大家诚惶诚恐受了这赏。 温婉最近也很忙·不过就算她很闲,也不会去管这场婚礼。她现在回想当年,就觉得自己犯蠢的。当年她那便宜祖母的丧事,她根本就不该出头。虽然说逝者为大,但是那事她当时真不该强出头。家族那么多的人,随便请族里的人帮忙都成。 那时候求的她,根本就是借用她的名声。用她的身份来压制府邸里的人,更主要的是让与她交好的几家王府·还有苏家、海家·为平家添置一些人气。既然当初要利用到她,那现在这婚礼·还给他们做,也是理所当然。平尚堂也是平家的子孙,出力也是该的。 温婉以有伤在身,理直气壮地把婚事全都扔给大夫人。她是想都没想过,这事要请安氏来帮忙。安氏,在温婉的眼里,直接无视。要不是因为她不想动手杀了她,太便宜了她。安氏早去投胎了。不过如今,安氏现在的日子,也是谁深活热。 在国公府内,大夫人正喝茶,就听到说郡主府邸里的人送来了采买物件的清单。因为大夫人是这次婚礼的领头人,温婉又当甩手掌柜。所以,这些是务必要让大夫人知道的。这样大夫人去苏家,说话底气也足。 大夫人接过清单,看完后,惊呆了。 大夫人立即去了郡主府,顺道把自己置办的送到郡主府。待看到温婉准备得齐整的聘礼,饶是大夫人这么心胸宽广的人,对于温婉的大手笔,大夫人心里也是突突的。这些东西,远远高于她估算的价格。 国公夫人都感叹着,这场婚礼会很盛大。估计可以聘美王子皇孙的婚礼了。 国公夫人回到家,跟平国公说起了这个事。感叹着温婉还真是不将银钱放在心上:“老爷,温婉给尚堂置办的聘礼,至少也要45万两银子。这些东西,真正的又精细又华丽又贵重。这孩子,也真舍得下手笔。”毕向诚都有些不相信“这么大的手笔。” 大夫人有点佩服“我还能唬你不成。那些个头面首饰、古董字画,样样都是精品。四季衣裳的料子,有的都用上了云锦、织金锦。听说都是皇上赏赐给温婉的,她都拿了给做聘礼来了。至于那些小物件,我也是拣了最好的购置。” 国公爷赞叹地说道“确实是不错。”要按照国公夫人这么说,温婉也算是有心了。 可是国公夫人有隐约有些担心:“不过温婉不是将全部的银钱都捐献了?她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银钱,不是说都捐献了。这会拿出这么多银钱,会不会惹来非非议。 国公爷对此不担心“温婉敛财的手段,那是普通人望尘莫及。这几万两银子还不是眨眼间就有的事。至于说非议,有什么好非议的。温婉可有三个封地的收息。再说,这会他们巴结温婉还来不及,哪里还敢非议。不过,确实没想到这么多,我以为撑了天去也就一两万两。没想到竟然这么大方。都说这孩子吝啬成性,没想到这次为着尚堂的婚事这么舍得。估计着,五房的那位,知道了该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可她也不想想皇家的人,是她能算计的。最后,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五弟知道了,心里肯定也不会好受的。按道理来说,这些,本来应该都是五房的,现在生生便宜了尚堂。”国公爷幸灾乐祸了。 国公夫人暗暗叹气一声。谁说不是呢!连他都有些眼红呢“老爷,有一点我不解。皇上既然知道,为什么对安氏这么容忍。 国公夫人不解,国公爷也不明白。按照说,温婉当年回来,皇帝记得这一遭事后,就该一下了结了安氏。可是皇帝不闻不问,当是不知道这事。怪异得很。 有一件事温婉不知道。过继这事皇帝虽然没出面。但是皇帝在国公爷进宫时,特意提了这事。皇帝的话有警告之意。 国公爷得了皇帝的话,一头冷汗,有着当年的事,皇帝怎么可能会让安氏的儿子记到公主名下。白白便宜了安氏。也因为如此,才有的后来力劝老五,甚至把他灌醉将事情定局。 国公夫人道“这么一笔丰厚的聘礼,苏家苏夫人之前对这门亲事一直心有不满。这会是无话可说。” 国公爷笑了,这婚礼要再挑出毛病,可就是自打嘴巴了“不是现在无话可说,就算以后也不敢再对温婉有任何的非议。温婉不声不响,这一闷巴掌,苏家的人有得受了。” 这日一大清早,在郡主府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 夏语进来回禀报着“郡主,王爷从江南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郡主,这些东西该放哪里。” 温婉头都没抬,继续练字“哪里有地,就放哪里吧!”夏语见着温婉还是不大搭理的样,回去处理了。 古代婚礼一共六个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纳徵清期亲迎。前面三个程序已经完了,而纳徵(下聘礼)一般是在成亲前十天到一个月下进行。 男方除了要准备聘礼外,还要准备六件或十二件礼,礼名称都有吉祥的涵意,数量为双数,取成双成对的意思。 尚堂的事都是国公夫人在操劳。国公夫人一个人忙不过来,除了儿媳妇,还把四夫人也叫了率。 温婉对于国公夫人爱叫谁帮忙叫谁。反正是为他们平家子孙准备婚礼,就算欠人情也不是她欠的,是平尚堂欠的。要还将来平尚堂自己还去。 四夫人这次是第一次上郡主府。说布置雅致,那是客气的说法。整个郡主府,布置简单朴素。与她家的宅子没大区别。外界传扬的郡主府是金玉满堂的奢侈地,完全就是扯。 四夫人为着温婉的简朴,也为着温婉对尚堂婚礼的大手笔,暗暗吃惊不已经。回家跟他丈夫着意说起。 四老爷现在在京城谋了个差,当初瞧好的缺,高走的都走齐全了,就差最后的任命书了,结果被赵王的人截糊。后面的两个官职,他看着都不大安妥。再想到如今的朝局,于是,干脆就在京城里谋了个挂名的闲差。相当是半赋闲在家。 四老爷是打算等局势定了,再去走动不迟。省得被卷入泥潭之中,到时候爬不起来。反正国公府里有人脉,他手里有银子,不怕寻不到好缺。 他要求的是安稳。 四老爷听到他妻子的话,面露沉了下去。 七十四聘礼中 还有十多张粉红票,就可以加更。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四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老爷,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啊?要是不妥当,我明日就不去了。” 四老爷道“不是。我只是有些怒老五的不争气。如果她在温婉回来后,跟温婉修复好关系。不说他自己仕途一路顺畅,就是家族里的人,全都能跟着沾光。而不像现在,温婉对平家的人,全都冷冷淡淡的。” 四夫人听到这里道“老爷,就冲着老夫人当初做下的那些事,还有老五对温婉的冷漠。不说帮扶,不嫉恨已经是那孩子心宽了。说句公道话。能做到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了。老爷也不用担忧,虽然温婉不会帮扶,但是只要她受着皇宠,总归是平家的人。难道还能离了根。” 四老爷苦笑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温婉是什么人?她的心计与手段,不肖我说你也知道。但是她为什么就这么容忍老五,真的是孝顺吗?对老五这样的,我这个当伯伯的都看不过眼,温婉这个亲身女儿就会受得住?而且还跟没事人一般。我听了几个族人说,我当初看到的还算是小事,老五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比那混帐不知道多少倍。族里多少人都为温婉愤不平。族里这么多人为她鸣不平。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温婉,却好象都不记得了似的。难道她真的不记在心里?如果是个纯真良善的孩子,也许不记恨。可惜,温婉不是。你瞧瞧温婉一路走来做下的事。如果我猜测不错,温婉是早就对老五心寒了。所以才能对老五的所作所为,表现得如此淡然。之所以现在隐忍不发,是她还有顾忌罢了。” 四夫人唬了一大跳“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老爷充满忧虑“现在朝局纷乱。温婉又处在旋涡的中心,估计温婉是不想在这时候起波澜,被别人抓了把柄。可等大局定下来…她定然会有所行动。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盘算的?”最严重的,也就与父绝,出家族。但是,那得一辈子背负不孝的名声。还会牵连她的孩子。温婉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做下这等蠢事。所以这两条,自动被四老爷忽略。四老爷知道温婉不可能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一定是有谋算的。四老爷到现在只希望…温婉的动作,别让平家的人难看就成。 可惜,几年以后,他才清醒地认识到他到底是小瞧了温婉。温婉比他想象得还能忍耐,还能谋算。别人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到温婉的手里,却成了水道渠成的事。 四夫人听了这话,惊得站了起来。好一会才道“不至于吧?”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一直以来,平家给温婉的…只有无穷尽的伤害与算计。温婉如果没有皇帝做靠山,自己也是个有算计的。早就被平家的那些黑心的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那些人,当初对福徽公主都能下那么狠的手。温婉又算得了什么。 四老爷听了这话,面露惆怅之色“温婉这这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肯定的。加上温婉的才能与心计…定然会尊宠一生。”可惜,平家的人,沾不上多少的光。唯一一个能沾光的尚堂,也是个守成有余,魄力不足的人。 四夫人低声道“老爷,储君还未定,五五之数。” 四老爷笑道“什么五五之数。皇上又不是昏君,怎么可能立赵王为储君。要立…早十年就立…何必等到现在。 之所以现在未立郑王为储君,是皇上还要磨练他。毕竟…郑王虽然才华能力不缺,但手段太过狠绝,性子也残暴。要是之前就被立位储君,不仅弹制不住,可能还会变本加厉。甚至危及皇权。好在郑王也不辜负皇上的厚望,这几年被皇帝压住,行事圆融了不少。我瞧着,虽然储君没定,但是十有八九了了。” 四夫人与丈夫,也是偶尔有谈政治。主要是四老爷这个人,经的事多,对人很防备。回到家,倒是能跟他妻子谈上两句,放松放松。四夫人也是一个非常贤惠的人,听听就是。这么多年,四老爷跟他说的,一个字都没外露过。 四夫人听了这话问道“老爷,那是不是我们要投奔郑王?以后前程也会更上一层楼。” 四老爷摇头“不用,此次郑王府的事可以看出。郑王如今羽翼已渐丰,我就算投奔过去,也无什么利益可得。还不如两边都不站。塌塌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高位也不想,出身在我们这等家族,在致休时,能到个正三品,也就是头了。了不得,也就做到从二品。” 四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对着尚堂的婚事,更上心。温婉是靠不上,但真的郑王得位,温婉必定也是身处高位。不帮扶平家,难道还能不帮扶尚堂。以后尚堂定然会平步青云。 一般亲事选定吉日,男方都是要去跟女方商量的。这都是走的一个过场。之前就会通好气。 中间人,是国公夫人请的。礼部尚书的夫人,宋夫人。苏家热情招待。 宋夫人在苏夫人面前夸奖温婉的难能可贵,夸尚堂的仪表堂堂,以酋程似锦。夸了又夸奖。苏夫人笑呵呵地应了。如果没之前的峥,这肯定是好事了。可这会,苏夫人嗝应得厉害。 两边说了一通客气话,才说到了重点“苏夫人你看看。这是郡主为七少爷准备的聘礼单子。你仔细看看,如果没问题,就照着它来。有问题,也还有几天转圜的时间。再改改,双方斟酌斟酌。” 苏夫人看着宋夫人拿出的单子。温婉已经让大夫人给了苏家一个明确的态度,苏家愿意出六十四台嫁妆。郡主府的六十四台聘礼一台都不会少。让他们放心置办嫁妆。 温婉的话,苏夫人还是半信半疑。等接着聘礼单子一看,苏夫人使劲咳了起来。虽然之前就听到说江南采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但是苏夫人不相信是为尚堂采买的东西。就连他丈夫也都说了,那是郑王为温婉在江南采买的东西。怎么会是聘礼。没想到,还真是聘礼。 宋夫人夸赞着“说起来郡主真是难得了。带着还没病愈的身体,手上的伤都没好痊。还要操劳七少爷与真真姑娘的婚事。真真姑娘好福气,有这样的小姑子,以后的日子定然是和和美美的。” 夸得苏夫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了。她之前一直都对温婉有微言…只是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但温婉此举也是重重打了她嘴巴。 海氏在一侧道“宋夫人放心,都没有问题。婆婆,你说是吧?” 苏夫人很快就笑道“自然是没问题的。”虽然面上不自然,但这个单子,也彻底舒缓了她的郁结。解决了大难题。 尚堂的聘礼之丰厚,很快在平家的宗族里传开了。众人纷纷赞叹着郡主对尚堂的仁义。 温婉在银钱上…一直都不是小气的人。这次本来就没打算委屈了真真。只是,她看不习惯苏夫人,好象她占了莫大的便宜。就真真的那个性子,以后还得她来看护。要不是真真是她的闺秀好友,性子好,她不忍心让她嫁到别人家去受罪。否则,她才不接受苏夫人的唠叨。还真当是自己的嫡亲长辈,拿捏自己好性子。 婚期越来越近了,一拨一拨的客人开始上门送礼。郡主府邸里的人忙碌得不行…招呼完了一批又来了一批。 很多人也想上门借机求见温婉,打算与温婉建立好关系。王太医直接说郡主不宜操劳,身体还很虚弱,也不宜吵闹,要静养…否则会旧病复发。 外人听了,再不敢上门打扰。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尚堂的婚事,辛苦的是大夫人与四夫人。两个人对尚堂的亲事,比他们的儿子都要精。 夏圆端着一个水晶盘子过来“大夫人,这是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樱桃。郡主说,让大夫人与四夫人也尝个鲜。” 大夫人与四夫人对于温婉当甩手掌柜,没微词。一来年龄小,这些净也不懂得;二来确实身上带伤…又大病一年…这一年也总是灾祸不断,身子娇弱着呢。温婉不推她们也不会要她插手的。 四夫人看着水晶盘里樱桃…色泽鲜艳光洁、晶莹美丽,如玛瑙宝石一样好看。笑着道“大嫂,这几天在郡主府里,吃得我唇齿都是香的。我可是跟着大嫂一起享了口福了。担心以后家里的饭菜我吃不习惯了”温婉每天时令水果,精致糕点不间断供应两人。她们用的饭菜,也都是精心搭配。大夫人也算是享受过富贵的,但是面对郡主府层出不穷的花样,也是一饱了口福。偏偏回家,又做不出那个味道。 四夫人经过几天算是知道,郡主府最有名的,不是钱啊财的。而是这吃的,吃得可真精细。 大夫人取了一个,吃下后笑道“味道甘甜,到底是进贡的东西好,比市面上采买的味道可要好上几层。” 在回去的路上,大夫人身边的心腹婆子小声道“郡主可比以前懂事多了。”如果是以前,郡主哪里有现在这样。虽然说没出面,但对大夫人与四夫人的帮扶,很是感激。不仅在吃食上,在其他方面也都是面面俱到。大夫人不在乎那些东西,只是对温婉的这份心思很受用。 大夫人笑道“长大了,自然也就懂事了。”经了这么多事,要还是从前那样,可就成了只长个,不长脑了。不过,懂事是懂事了,行事也比以前融和了不少。可惜,对人的生疏也越发明显了。估计这次在王府的事,让温婉受的刺激太大了。 五二十六号下聘礼,在五月二十五傍晚,宫里来人了。 “郡主,有圣旨来了。”温婉觉得奇怪,好好地圣旨是怎么回事,她才刚从皇宫回来了。有东西不会带回来。皇帝外公这是做什温婉埋怨,皇帝外公就喜欢给人惊喜,可往往给的不是喜,而是惊了。 一到客厅,就看见传旨太监是满脸喜色。众人跪着接圣旨。 传旨太监朗朗声地念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赏户部主事平尚堂,玉如意一柄,龙凤烛一对…一等八角宫灯一对,进贡宫缎十匹,钦此!”。 温婉带着一群在前院当差的下人都跟着磕头。 尚堂磕头朗声应道“臣,平尚堂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平尚堂这是真的激动了。御赐之物当聘礼,还有比这更体面的。 温婉觉得自己这头磕得可真冤。早知道就晚点回来也不用白磕头。说起来她算幸运,她身份高贵,除了皇帝,还真没需要她磕头的人。面对宗亲王爷,也只是行一般的礼就成。 太监传完圣旨,给温婉行了礼后,就回了皇宫。 尚堂送走了太监,摸着那些赏赐,傻呵呵地笑了。那十匹贡缎—正红的颜色充满寓意的花色………… 温婉看着觉得皇帝外公真是会笼络人,瞧着这赏赐的东西:龙凤呈祥、玉堂富贵、和合如意、并蒂同心、天地长春、竹梅双喜、麒麟送子、长春白头、天女散花、鸳鸯贵子。 当皇帝真是一项技术活计。赏赐个物件都得想得这么周全。瞧把平尚堂那家伙喜得,嘴角都咧到脚后跟去了。估计以后更得死心塌地卖命了。 尚堂高兴了,大夫人发愁了。这六十四台聘礼是说好的,这会多了这些御赐之物又得重新归拢。 同样过来帮忙的尚麟,却是看红了眼“哥,这可是御赐之物,该是多大的体面。等我们成亲时,要是也能得皇上的赏赐。那该是何等的体面。” 尚麒心里发苦“做事去吧,想这些做什么,离我们成亲,还早着呢!”他们全都在皇上面前挂了名的不降罪已经是天恩。还想得到赏赐。 尚麟嘀咕着“不小了。哥今年虚岁也有十六了我也有十五了。再过两年就是了。” 尚麒见着有人来,将尚麟拉开了。说这些永远没可能的事只会增加别人的谈资。 第二日,就是大定的日子。等下大定那日,小件的聘礼用大红什盒盛装。 说起要送聘礼,温婉觉得她的头都要大一圈。扒拉一算,送聘礼,六十四抬,得要一百二十八人。还有其他拿家伙什的人等。她自己府上的那二十多个家丁侍卫塞牙缝都不够。之后,国公夫人从大房调了四十个人,淳王府给送二十个家丁,周王府也送二十个,郑王府送来四十个,才勉强凑合。 温婉看着一抬抬的聘礼出门,众人欢声笑语。温婉终于舒展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可把她累得够呛。别以为没插手就闲着,大局上,全都要过问她。温婉很感叹。咳,自己真成平尚堂他娘了,里里外外全都给他整齐了。 聘礼之中最前头的,是皇帝赏赐的玉如意。这玉如意,上等的玉色,整柄如意透明无瑕。给放在了最前头的大红什盒上,象征万事如意的好兆头。更重要的是,这是皇上赏赐的。这份荣耀,羡煞旁人。 送礼仪式繁琐又麻烦,折腾得郡主府是人仰马翻。好在苏家的人很满意,也没让温婉白劳累一番。 “前院的管事回说,这前前后后六十四台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加上我们给真真准备的,真真这一辈子都不用愁吃喝了。”苏少夫人海氏,在看过送过来的聘礼,惊到了。忙把这话跟操劳过度,正在休息的苏夫人讲了。 苏夫人没吭声。 海氏知道婆婆心里还有疙瘩,笑着劝解道“婆婆,其实你也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什么行情。我相信郡主定然知道婆婆你是为小姑着想。不会怪罪你的。以后小姑嫁过去,可就是享福的。你说是不是?” 对此,苏夫人没反驳。她对温婉置办聘礼的事不对她明说不满,但对于温婉会善待真真,她是没的挑剔。 苏夫人对于之前两人的不愉快,还是很不自在。总觉得,温婉当时定然心底都在嗤笑她。 海氏对于苏夫人的态度,有些无奈。怎么就不想想,温婉早就今日昔比。连她身为世子妃(如羽)的妹妹,都想着法子跟温婉套好关系。她却仗着自己是长辈的份在那拿乔。婆婆怎么就不想想,当日里温婉日子过得那么艰难,苏府都是旁观,没为之出点力。后来虽然与相府关系亲近了。但也只是面上的亲近。 海氏对于温婉与谁都生疏,连郑王妃都不亲近,到现在连如羽都疏远,百思不得其解。听说现在对人和蔼起来了,对这个消息海氏听了更为忧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记恨了。 温婉逶的聘礼之丰厚,一时在相府里传开了。 真真知道消息后,心里也是无限的欢喜的。她不在乎东西多少,她在乎这份体面。之前母亲总是凄苦地说着这婚礼会怎么寒酸怎么下她面子。她一直苦劝母亲,让她不用担心。 现在聘礼丰富了,母亲也不会担心了。她也可以风光大嫁了。 真真身边的贴身丫鬟,身边伺候的人,谁的心里都是满满的喜悦。六十四抬的聘礼了,可是最高的规格的。虽然嫁的姑爷官阶低,但这份体面,却是一点不逊色于任何人。 七十五聘礼下 在大齐朝的聘礼跟嫁妆都是有规矩限制的,是根据品阶地位来的。按照正常来论,单以平尚堂的官阶是逾制了。不过平尚堂有一个优势,他是公主名下的儿子,皇帝名义上的外孙,根据礼法来说,是正宗的皇亲国戚。如今连皇上都赏赐下东西。谁也不会吃饱了去找这事。 温婉送的聘礼如此之丰厚,惹得相府的人议论纷纷。苏显听了大家的议论,很是担心“爹,温婉送的聘礼如此丰厚,万一惹的人翻起温婉之前说捐献身家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苏相听了这话,不由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温婉天天陪在皇上身边,皇上怎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当时捐款只是一个引子。有这份心就已经足以让皇上感动。你不需要担心。没人敢到皇上面前嚼半句舌跟头。再说温婉又不是笨的,会被人这么容易钻了空子。你也别想那些,把婚礼办得热闹些。” 相府里其他人高兴,但是有一个不高兴了。这个人,就是比真真小几个月的真颜了。真颜比真真小三个月。也早就定亲,婚礼是在十月。比真真晚四个月。 “你说什么?平家送了六十四台的聘礼。”真颜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确认是事实时,嫉妒得差点冲上去看个究竟。 六十四台的聘礼,这已经王子皇孙的级别,也是婚嫁最高等级。再高,就是皇子了。真颜想着说不定全都是些次品冒数的。立即派人去打听这六十四台的聘礼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得了消息,件件事精品。真颜的眼睛都绿了。苏夫人本来就为着父亲要求她与真真一样的嫁妆。现在平家给这样丰厚的聘礼,苏夫人定然要动两人的嫁妆。 正在真颜坐立不安的时候,苏夫人派人来给她传话,仆从传话说夫人找她,让她去上厅。 等真颜到的时候苏夫人坐在上位,她的母亲金氏站在夫人一侧。大嫂海氏跟真真已经在下面坐着,还有真枚也坐在下首。真颜是最后一个到的。此时大家都在那等着她呢! “真真的日子早就定下了,今天是男方下定的日子。真真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是对于你们,我一直都是一视同仁。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会给你们置办一样多的嫁妆。但是现在有了变动。”苏夫人笑得跟个菩萨一般。不管将来平尚堂仕途怎么样,真真有了这么大笔嫁妆,一辈子衣食是无忧了。 真颜觉得那笑容,特别的刺了她的眼睛。当下腾地站起来“为什么?母亲,既然说了给我们置办一样的嫁妆。为什么现在又要有变动。到底是个怎么变动法子。” 海氏低着头没让人看出她眼底的讥诮之色。苏夫人对外说嫡女的嫁妆会与庶女一样多。那是为了表现仁善宽和。就算嫁妆抬数一样,但是价值就能一样?天真的可怜。金氏这么聪明的人,看着被教导得这么蠢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该气得内伤。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嫁妆单子,你看看。不要说我薄待了你。”苏夫人笑得很温和。 真颜看完自己单子,再看真真比自己那长出一截的单子,心里的火腾腾地往上冒。想要看真真的究竟比她多出了多少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眼巴巴地看着真真。 海丘将这一切尽入眼底“二姑娘是想看大小姐的嫁妆单子吧?真真给二姑娘看看你的嫁妆单子。” 真真面色绯红地给她看,这上面的东西,比之前准备的要厚重一倍了。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母亲这,我跟姐姐的,这单子上的东西的差别也太大了。虽然说嫡庶有别,可是母亲亲自说过,我跟姐姐有一样的嫁妆。如果只是差一点我也无话可说。但是,这相差的也太大了。母亲,我不服。”真颜看着嫁妆上那一窜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反观自己的东西,差了太多。而且数量,也少了一半。当下肺都要气炸。 苏夫人眼里有着冷笑但是面上很慈善“来人,将平家送来的聘礼单子给二小姐瞧瞧。” 真颜接过去一看,脸色一下刷的白了。这里面的东西,其他不说,就首饰跟料子,好些都是宫中出来的。华丽贵重都是有钱都买不着“平家的聘礼单子,你也看了。这上面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上好的物件。 这次平家置办了六十四台的聘礼,而且件件是精品。我们这样的人家,人家多少聘礼,我们也是要陪多少。如果威远侯府也置办了这么多的聘礼,我们自然也会陪一桦曹的东西给你。”苏夫人看着真颜的脸色,心里不屑到极点仗着自己女儿性子好,这些年,明里暗里,欺负了多少。她为着贤惠的名声,忍了多少的气。 真颜眼里喷得出火来。可是她也知道,她没有反驳的立场。苏夫人开始就放出了风声,说嫡女跟庶女的嫁妆是一样的。已经得了仁善的名声。而现在也无话反驳。可要让关家出一样多的聘礼,那是天方夜谭。 关家的世子夫人嫁妆也才一百二十抬;二奶奶的嫁妆八十四抬。一般来说,后进门的媳妇子的嫁妆是不能压过前面的嫂子。要不然,你一进门就得受排挤。还不说她嫁的是不得宠的嫡子。所以,她的嫁妆撑死了不超七十二抬。差了真真太多。 送走了真颜以后,苏夫人让金氏也下去了。心里冷笑一分,置办一样的嫁妆。嫁妆这东西,面上一样,实心里还有不同的呢!苏夫人给真颜置办很好看,却不实用的。那些田看着都是好的,出产很薄,让她折腾去!更没准备给现银。 “真真,去看看你的嫁妆。”海氏拉了真真,去了苏夫人的库房。不是去确认是不是好东西,那是她亲娘准备的,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了她。就是让她一起去瞧瞧看看。 真真看着堆得老高的嫁妆,一张俏脸通红通红的。那首饰盒里的首饰都是足金足银,好玉好珠子,衣料箱子塞得满满当当的,手都插不下去。至于古董字画类更是件件精品。 “看到那十匹缎子没有,那可是皇上特意赏赐给姑爷的,当聘礼来用。当时一开,所有的人都赞叹着,说我们姑爷将来必定锦绣前程呢。”海氏笑着说道。不是东西多金贵,但是那深层的意义,那份体面,却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这也是为什么苏夫人心情特别好的原因。 “我也不求他多显贵,只要他对我好,我就知足了。”真真羞涩。当然东西谁会嫌多呀!不过想想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真真打心眼里还是喜欢的。这两年,平尚堂时不时还给真真买点小东西,让苏杨给她送过来。这份心思,让她感动。 “你放心,你的日子必定会极好的。有郡主当你的小姑子,姑爷也不敢不对你好。”虽是调笑,可是海氏心底却是万分羡慕真真的。这婚事面上好象是真真低嫁了,受了委屈。可是平尚堂才十八岁的年龄,就是六品的官。最重要的,他的妹妹是温婉,以后的好前程是不会差的。尚堂能力虽不是拔尖,但才学也不差。真是郑王登基为帝,以后定然会平步青云。 下了大定,可就得准备婚宴。左边那位御史大人退隐了,温婉将房子买下来。那位御史知道是温婉要买,二话没说就卖给温婉。价钱都不谈。让温婉看着给,不给也成。温婉当时听了直笑,这些读书人就是实诚。 市面上多少,就出多少。那御史走的时候,温婉送了一套价值千金的文房四宝当送仪。后来这套文房四宝,成了御史家的传家宝贝。 温婉想着真真的嫁妆这么庞大的。 她自己的院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给他们放东西饿。就算她不介意,她也没地了。她自己的库房都推得满满的。 以温婉的品阶,再扩宽十倍都没问题。不过她已经低调惯,一直奉行舒适就好。 可是右边那家一直在加银子。扯了小半个多月。气得温婉放言,再不愿意就动用特权强买强卖了,价格连现在的一半都别想拿到,怎么选择,自己看着办。 那家人得了消息,忙表示卖。温婉以高出平常四成的价格买了那家人的院落。 为这事,温婉被御史弹劾。温婉听了很是鄙视一通。她都以高出市价四成,还强买强卖,神经。哪里有这样的强买强卖。要有…相信京城里很多人都乐意。 尚堂看着到阖府上下为自己的婚事忙作一团。自己没作为,经常在那发呆的。 温婉看着他总失神。可能还在如梦似幻的境地里,至于是兴奋,还是欢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夫人两边走着,很累。于是跟四夫人商量,婚礼那两日,直接住到了郡主府了。两人存了心的想要把尚堂的婚事办好。要给平家增脸面,这两年平家的名声有渐渐好了,国公爷的意思,趁着这次办喜事,长长人气。国公爷是知道,这场婚礼京城里的功勋人家该都会到。就是皇亲国戚,也大半会来走动。 九十虎威军中 夏瑶见着温婉还不说话,扑通跪在地上,眼中有着泪水“郡主,如果你真有什么好法子,请一定说出来。当年,倭寇攻占了福洲,烧杀抢劫,无恶不作。说出来,郡主可能不相信。这些畜生,将老人、壮年的手脚砍断,看着他们活生生疼死而哈哈大笑;将女子奸污后再全部虐杀,不留一具完整的尸身。还将那些年幼的孩子头颅砍下来,更有甚者,活生生用刀将他们心挖出来,肠子流得到处都是,血将整座村庄全都染红了。那里是真正的人间炼狱。”夏瑶说着,眼泪刷刷地流。 温婉震惊得站了起来。这描述,这怎么跟南京大屠杀这么相似。接着轻骂了自己一声自己蠢了。倭寇不就是日本人,祖先畜生不如,子孙自然也是畜生不如。就是一群畜生,禽兽。 温婉再看着夏影泣不成声,沉默了。温婉知道,她说的那个村庄,该是她的故乡了。而所描述的这一切,定然是她亲眼所见了。难怪每次说起倭寇,夏瑶眼中都有着刻骨的仇恨。原来如此。咳,造孽啊,怎么老天不降下块大陨石,把那破岛屿给融化了。那些畜生,也就跟着一起全没了。百年后,也就没有南京大屠杀悲惨的那一幕(温婉忘记了,不在一个时空了)。 夏瑶见着温婉还不说话,继续道“郡主,这二十年来,倭寇在浙江,福建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惭死在他们手上。郡主,这些畜生在我大齐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可是,因为很多原因一直得不到彻底的铲除。郡主…如果你真有法子,我在这里替那些冤死的上万个百姓,求求你了。郡主,夏瑶也在这里求你了。”夏瑶相信温婉…如果真想做什么,定然是能做好的。如果有心为此次事件出力,那就一定能想到好的法子。 温婉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对着夏瑶说道“你让我想想。”这事太过重大,要是随意出主意,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是大麻烦。大麻烦再其次…万一又造成沿海将士的无辜死亡,那她得后悔一辈子。而且,她对军事真的不懂。不懂得东西,指手画脚,温婉做不来。还不要说这么责任重大的事。 但是,说不帮忙,温婉心里却是堵得难受。为着夏影口中的讲述,为着那几千将士。为着那些无辜惨死的百姓。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 温婉,这次是真真,彻底失眠了。其实…按照本意她不愿意搀和进这事去的。但是现在,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夏瑶说的景象就在她面前浮现。那悲惨的景象,就好象她也见到了似的。最后温婉知道,如果她不尽心,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了。 温婉在决定出力的时候,也发愁了。虽然小的时候,伯父说商场如战场,要他们熟读孙子兵法,她小的时候特别听话…倒是将孙子兵法背得特别瓷实。但也只是背诵,目的只为了用于商场之上。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也忘记得差不多了。 温婉接下来几天,一直在苦苦思索着这事。可不可以在其他的方面帮忙。能帮上忙,也算尽了一份心。 夏瑶看着温婉几天下来,都只苦恼的样子…又安慰又感叹。希望郡主,真能想出一个好的法子。 温婉想了好几天,绞尽脑汁,还是没有任何的思绪。很遗憾地对着夏瑶说,她爱莫能助。要她出出主意,赚赚钱还成。可要她弄这些行军打仗,她真是不懂。她对政治对军事本就不大喜欢,接触不多,不懂还是不乱插手了。所以,也不乱出主意了。 夏瑶面露悲苦,低低地叫着“郡主……”为什么到了这地步,郡主还是不答应了。不可能的,郡主一定有主意的。 温婉摇了摇头“我真的帮不了。我对这些不熟,胡乱出主意,会害死更多的人。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你可以当参考。”温婉知道,告诉夏瑶就等于告诉了皇帝外公。 夏瑶忙点头道“郡主,你说。” 温婉道“你可以派一个说书先生,到时候去营里,将倭寇的暴行宣扬给这些将士。只要是热血男儿,听了这些禽兽不如的行为,定然愤怒不已。 待到他们上战场,定然不会对敌人手软?”就她听到,心里都很难受得要命。更不要说那些铁血男子。 夏瑶不知道这有多大的用处,但实施起来也不难。于是点了点头。温婉继续说道“我对白世年不了解,但是这么多年听到他的传闻却不少。此人行军打仗这么厉害,排兵布阵应该也不在话下。要是可以,将招募士兵的差事最好全权交给他负责。因为他比别人更懂得去怎么挑L选得用的人。到时候用起来,也更顺手。” 夏瑶没有说话。这事,可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温婉淡淡笑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所谓用心不疑,疑人不用。再说,只是三千人。他还能用三千人翻出天去?” 温婉看的史书也不是白看的。他知道,任何朝代,最忌讳有私兵。如果是白世年亲自去招的兵,等他训练出来,这些人,到时候很可能最忠心的不是朝廷,而是白世年。 只是她认为这过于忧虑了。只要人数在三千人之内,就算是以一当十,了不得也就那些人。当然,帝王的心思,谁也猜测不到。身为皇帝,有顾虑是正常。不过温婉觉得,还不足为患,如今朝廷虽然有外患,但又不是风雨飘摇。皇帝外公英明,郑王舅舅也是心有秋壑有手段有能力的人。老百姓日子好过了,这反就是想造也造不起来。想想,又不缺吃少穿。谁会去找死,又不是傻子。活够了。 温婉想了想,取出自己的小匣子。把里面所有的银票全都交给了夏瑶“对于军事,我是真的不懂。军事不懂,但钱财还是可以支援一些。这是我手头所有的了积蓄了。你拿去帮助那些人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力了。”她暂时也不需要用钱。 夏瑶说不要,但是温婉笑着道“又不是给你的。你干什么拒绝。拿着吧,我也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了。” 夏瑶翻看了一下银票,十张十万两银票。数完后夏瑶嘴角抽了又抽,对她的主子简直是无语到了极点。一百万两的银子,在郡主嘴巴里成了绵薄之力。郡主到底知不知道行情。这一百万两银子,可以给重新整治的三千军队配置最精良的武器装备。 温婉见着夏瑶的神情,笑着说道“这一百万两,是赌赢回来的。我也一直没用,现在拿去帮助那些受难的人(温婉是想拿这银子帮助那些受害的人),也算是得到最妥当的用处了。你也不用为我愁,我还有庄子,还有封地呢!”尚堂的婚礼,她只花了三万多两银子。不过收到的贺礼,抵了这个数了。将来还礼,就不找她了,找尚堂自己要夏瑶倒是没想温婉会没钱用。就郡主的敛财手段,要说她会没钱用,打死她都不相信。不过对于一件事,夏瑶是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道“郡主,为什么你对白将军这么反感?你见过白将军,他是不是冒犯过你。?” 温婉腹诽不已“你也真能想。他六年前就参军了。 我才刚回京城,没出过大门。想见也见不着。他能冒犯我什么?不过就是听得太多,不喜欢听呗。那么多人崇拜他,不差我一个。你以后也少在我面前提他。我可不想去了冬青,又跑来一个你。” 夏瑶对于温婉的解释,哭笑不得。 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撇嘴。哼,一步一步挖了坑让自己跳。也真是亏得夏瑶这死女人,声情俱茂,差点把她都骗过去了。估计皇帝外公是在试探自己。 温婉估计一来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军事才能,二来想让自己出出主意,看看能不能筹集到大笔的军费。温婉咂了咂嘴巴,真当她是摇钱树。下手这么狠的。现在自己身无分文了,总不好意思在再来询思,试探了。 咳,温婉无比的后悔啊。她当初怎么就那么大嘴巴。说什么自己可以赚百个千个。以后可怎么办呢!这坑,不会一辈子都填不上吧! 要说真让温婉出主意,也不是不能出主意。其他的温婉也许不懂,但是武器装备,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帮忙改良改良。可以增大杀伤力。或者船的结构建造,可以更为轻捷地作战。这些,温婉也是知道一二的。 可温婉是,温婉不是不想帮忙。她是怕帮忙了以后,自己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就一个莫虚有的富国之才,就把她坑得就差现在埋土里了。要再来这些具有现代化气息的东西。温婉很担心,以后会不会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是怕了。真怕了。对于身边的人,温婉已经能全心全意信任了。而且,多留些底牌,也许就几条路。 至于说愧疚,温婉是没这个心理负担的。现在虽然有炮,但都是一些土炮。还是以冷兵器为主。决胜的关键,还是在士兵身上。统帅指挥得当,军队作战勇猛,才能赢。 这个,就叫交那位传说之中的白将军吧!她尽了自己所能出的最大的努力了,也就够了。 九十一虎威军下 皇帝得了夏瑶的回报,考虑了很久。想到沿海倭寇横行这么多年。一直得不到彻底的铲除。这次受了这么大打击,要是再不用雷霆手段〖镇〗压,还不知道要为祸多少年。 皇帝从龙案上翻出一个折子,看了半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白世年,朕给你这个机会。” 再摸着那十张十万两银票。皇帝摇头,这丫鬟,口风真够紧的。估计是看出了端倪。干脆把自己弄得一分钱都没有。以后也能光明正大地不接话了。 皇帝也不在意。反正温婉的真身才能。等到合适的机会,就是自己不避她,迟早她自己也会用出来。 皇帝下了两道圣旨给白世年,三天后就到了白世年的手里。,一道圣旨是将白世年升为从二品,担任福建总指挥。另外一道圣旨,将这三千人挑选的权利交到他手上。 由他全权负责。 白世年接到皇帝给他的圣旨,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什么意思。全权交给他,也就是说,从挑人,到训练,全部他来完成。他上次试探性地去了信,石沉大海,却没想到,这次答应了。 旁边跟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张义,很纳闷地说道“世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可就是真正的放权了。将这三千人的统治权,交给白世年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但是他总觉得这里面意味深长。 白世年也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意,不过,这总归是好事“不管皇上是什么意思,至少皇上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也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给我的这次机会,我定会让这只军队成为大齐最勇猛的军队,我相信,将来倭寇只要听到它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我相信,不出两年我一定能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白世年眼里蹦射出仇恨。要不是最后那些兄弟用自己的血肉,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他如今,也是一堆白骨。 张义抓住了白世年的手。坚定地表示他们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报入夜时分,白世年一个人站在夜幕之下。七月的夜晚,天湛蓝湛蓝。可是白世年一想到死去那么多的袍泽,心里的怒火无边无际。而罪魁祸首,还逃到了倭寇那边去。 张义走过来道“世年,别想那么多了。这仇,我们一定会报的不会让兄弟们的血白流的。” 白世年冷着一张脸。 张义知道这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于是转移了话题“世年,皇上虽然同意我们自己组建这只军队,也答应让我们操练。但是如果要想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就需要大笔的银钱。如今朝廷,连好些兄弟的军饷都不能及时发放。我真是担心。如果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打不过那些倭寇。” 白世年其实内心也担心这个问题。将兵招上来,没有足够的后援支持,说什么都是枉然。 张义见着这个话题让气氛非常沉闷又不想增加白世年的负担。于是转移了话题“世年,都说温婉郡主是有名的聚财童女,你说要是她插手这事,我们的军费是不是就不用发愁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道“如果她有这心,自然是能筹得到。可惜,就算她有这个能力,她也不会去做。” 张义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刚才也只是这么一说。哪里就真的相信郡主有这个能力。 白世年道“避嫌。身为一个贵族女子,在背后赚赚钱,做做生意,无伤大雅。但是要是牵涉朝政,那就是祸事。我虽然没有见过温婉郡主,但是我相信这定然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子。以她稚龄之身,在能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智谋爬到如今的位置。还帮助郑王与赵王对抗,这份心计与手段,绝非常人能做得到的。所以,就算她真有这个才能也定然不会插手。” 张义对此话也认可。再看着白世年面无表情地模样,调笑道“其实,温婉郡主如果没有哑疾,我觉得配你倒正好。一个是盖世英雄,一个贤良淑德仁德和善。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世年听了这话,接话道“如果没有哑疾,她一定会被嫁为皇家。如今,却是未为可知。” 张义睁大着眼睛道“世年,你不会真有这个想法吧?温婉郡主虽然才名远播,听闻长相可不怎么样,而且还有哑疾,这对子嗣可是有大妨碍的。你不会这么有这个念头。如果有这个念头,你快快打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关系着子嗣承业的大事。”这以后要也生个哑巴,那可如何是好。不怪张义如此着慌,白世年从来不是开玩笑的人。既然这么说,就′有三分意动。 白世年看着张义着慌的样,面色缓和道“我没这个想法。我只是说,不知道这样的女子会嫁到谁家去。你也不用担心,就算我真有这个想法,皇上也不会将她下嫁给我。”就他那个名声,皇帝真宠也不会下嫁。再有,温婉郡主名声再盛,也终究有哑疾。若皇上下圣旨赐婚,也会惹来非议。除非他亲自求亲,可是两人年龄悬殊之大,他去求,皇帝不疑心他有什么企图才怪。 张义见着白世年这么一说,放下心来“你也不说清楚,吓我一大跳呢!不过,世年,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女子啊?那李玉雪,可真正是天上难寻,地上再无的绝色,你怎么就能拒绝得了。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呢?”他到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心口还砰砰地跳呢! 白世年看着他道“这等女子,就是再美上十倍,我也绝不会多看一看。”还有一句话没说,这样的女子看着温良软弱无害,但是这样的女人,最是可怕。就算对他痴情不悔,他也无福消受。 白世年没否认李玉雪对他的感情。因为不管真假都与他无关。 张义咋舌“都说你曾经遇见过狐仙?你不会真被狐仙把心给勾走了吧?”对于这个传言,张义一直都是半信半疑。 因禺白世年每次被他问到这个话题,都是沉默以对。这次也不例外。 可惜,他错了。 白世年这次竟然意外开口道“只是一只小狐狸。” 张义张着嘴巴“啊,还真遇见了狐仙,还是一只小狐仙?怎么样,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比那李玉雪美上百倍不止?” 白世年眼前又浮现出一张小圆脸,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怒瞪着他,那一脸恨不得咬死他这个登徒浪子的神情,到现在都没忘记。连白世年也不知道,当年他怎么会做下那等猥琐之事。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仿佛就是鬼使神差一般。可惜,他找了好久,一直到从军,都没找到那只小狐狸。 张义见着白世年不说话,使劲推了推他道“说啊,是不是比那李玉雪美上百倍不止。小时候就那么美,现在六年过去了,更是天仙了。” 白世年没有回张义的话。谈不上天仙,甚至连美人两字都是夸赞。但是小狐狸,有着一双世间最清澈的眼睛。他这几年,只要一想起那双透彻的如清水一般干净的眼睛,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安心。经历了这么多,他才知道,拥有这样一双纯净眼睛的人,万人之中难寻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一直忘记不了小狐狸。他甚至还去了信,让心腹帮着去玉泉寺找。可惜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着。仿佛,他真的好象只是做了一场梦。 张义见着白世年面上带笑,心里暗暗嘀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能让世年这样痴心不改。 白世年招募了三千人。这三千个人,全都是白世年精心挑选的。收编入伍之后,就开始了紧张的训练。 让两个人惊喜万分的是,朝廷给他们的武器装备,都是最好的。从中可以看出,皇帝对这只军队给予了非常高的期望。 对于皇帝的大力支持,两人行事更为慎重。不过,让他们两个人觉得奇怪的是,开始训练不上三天,皇帝派了一个说书先生来了。还让说书先生住到了军营。 这位说书先生,到军营里将倭寇的滔天罪行着力宣传,讲得那些凄惨无比的景象好象就在他们眼前。 这里的士兵很多人本来就痛恨倭寇(沿海一带的百姓没有一个不痛恨倭寇的),只是仇恨大小而已。那些不痛恨的,也都是一些不出门的乡下人。没什么见识,只是偶尔听说,没有亲身体会。可是现在,有了说书先生的宣扬,无一人心里充满了愤怒。 待说书先生说得那跟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所有的士兵更是愤然而起,连桌椅都给砸了。纷纷立志要将这些倭寇杀尽,让他们尸骨无存。等到训练的时候,哪怕白世年再魔鬼训练他们,也没人叫一声苦,叫一声累。 等到这只军队上战场,见着倭寇就跟见着仇父仇人人一般,一刀刀下去。敢拼,不怕死,作战非常勇猛。这只虎威军(皇帝命名的)后来让倭寇闻风丧胆,也是荡平倭寇的主力军。这些,都是后话。 九十二错综复杂的局势上 -红票加更,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沿海的事,夏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是因为之前温婉就有明确的话,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夏瑶为此特意跟温婉说起那些著名的战役,温婉总是睁着一双大眼,听着听着,就在那打瞌睡。夏瑶只好作罢。 推广粮食种子的事情,正在如火如荼之中进行。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到底是否真如传闻那样,不种良田,还能亩产千斤。 在养和殿里,郑王汇报完种子已经全部种植下去。 皇帝问了一句“你管着六部的事,还要分出精力着手新作物种植的事。有没有觉得吃力。” 郑王心头一紧“父皇,儿臣无妨。”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老五上了折子,最近他手头上的差事也不多。说看你这么辛苦,人累瘦一圈,想要帮扶你。你怎么说。” 郑王他早已练就了遇事不惊的性子,得了皇帝的话,心里恼怒之极,不过面上不显“父皇,五弟愿意帮扶,儿臣自然欢喜。上次在江南生病,大夫要儿臣将养一些时日。因为事赶事,也没时间。要是五皇兄愿意接手。儿臣也趁好休息两日。” 郑王这是彻底的以退为近。 皇帝是另有打算的。但是对于郑王的反应,还是出了预料“既然如此,朕给你半月的假,让太医好好调养调养。身体为重,别落下病根。缺什么,直接到太医院拿就是。” 郑王恭敬地说道“谢父皇。” 皇帝等郑王走后,波澜不惊的眼中,闪过一抹沉思。老八,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去查查,郑王最近接触了什么人?”反常为妖,老八,这行为可不正常。 郑王虽然板着一张棺材脸但是走的时候,还是交代下交代的清楚明白,没有一点拖沓。接着就在家里闭门不出。 皇帝派人查到的结果,正常无接触其他陌生的人。而且在家的日子,一半时间跟幕僚关在书房里讨论政务,其他时间听从太医吩咐,按时吃药调养身体,好好休息。 皇帝喃喃地说道“真长进了?” 京城人纷纷猜测,郑王是不是失去圣宠了。本来就诡异的朝局,更是波涛汹涌。 温婉在庄子上听到尚堂升官了升了半极。现在是正六品的堂主事了。温婉听了,没什么反应。在温婉的印象中,尚堂是老升官的。她也闹不懂,十八岁的正六品官,是大是小。不过,升官总是好事的,意味着,俸禄多了。以后要麻烦她的事也少了。 夏影把郑王将差事交接的事赵王的事。跟温婉说了。温婉吃了一惊。温婉闹不明白皇帝外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安静,没一天闹腾就不成。否则好端端好的做什么将推广粮食产物的这件大事交给赵王处置。打的什么谜语啊!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外公要干嘛?”温婉这会是真摸不着头脑。皇帝要真想立赵王,直接下圣旨立为太子就是。这是干嘛。嫌京城里的争斗不够热闹,加一把火。 夏影表示不知道。,温婉望向夏瑶。 夏瑶笑眯眯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郡主。王爷气得郡主跑庄子上躲了起来了。皇上想郡主想得厉害,郡主又不回去。皇上就把火发在王爷身上了。” 温婉觉得夏瑶被人附身了“你没生病,脑子没糊涂吧?” 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了。她要相信就是傻子。虽然说在争储之中,他是起到一些作用。但这个作用无非是因为他与郑王的样貌。但是决定因素可不是这些。皇帝外公一直在考察郑王跟赵王。只是皇帝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就不知道了。 夏瑶乐呵呵地说道“属下好着呢!皇上是真想郡主想得厉害了。可王爷愣是不把郡主带回去。” 温婉撇嘴,她要相信了就是傻子。她在皇帝身边时日也不短。 皇帝是什么人,她心里也有个数可不是感情丰富的人。 温婉仔细想想,之前就给舅舅提了醒。舅舅不至于这么快就陷入到被动的局面,应该是有计较。 温婉甩开这些纷扰的东西,对于郑王的能力,温婉从来不怀疑。所以,也就丢开不管了。她格外珍惜现在平静安乐的日子。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当天下午,郡主府的人又有人来禀报,说少奶奶有了身孕。这可是双喜临门的事。温婉听了,点头微笑。这才成亲两个月不到,就有一个月的身孕。这速。不过,温婉还是没有回去。回去也帮不了忙。 在郡主府里,绿烟不满地说着“小姐,家里有这两件喜事,郡主也不回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肚子里,-她嫡亲的侄儿。” 真真倒不介意,笑着帮温婉解释道“她不耐烦这些,等过了一个月,炎热的日子过了,她就回来了。” “可是她不回来,那个陈嬷嬷就不回来。要是有她给小姐调理身子,小姐就不会这么辛苦了。”绿烟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之前她就知道,陈嬷嬷的厨艺真是,好得没话说。可是,她不愿意教人。自己求了好几次,都不愿意教导自己,让她很气恼。 要是自己能学到这手艺,一定能让爷跟小姐对自己瓜目相看。也能更好的伺候好小姐。 在赵王府里,赵王心情愉悦。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幕僚,心情也都非常地好。原因很简单,郑王现在赋闲在家了。说是修养,身体负荷不住。真实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 庄先生看着赵王喜气洋洋的神情,心里暗暗叹气。他跟王爷说了,这事不可行。可是王爷还是去做了。现在这个清醒,说再多,也无用了。 与赵王欢喜的神情不一样。贤妃得了消息,怒容满面。花琼在一边给她顺气“娘娘,这是好事。你怎么了?太医说了你不能动肝火的,娘娘,有事慢慢来。” 贤妃过了好长时间才,才顺过气来。面容有些颓败“他还在那沾沾自喜,却是不知道,平白的让人笑话。这两年,怎么鸿斌的性子越发的左了。这样下去,怎么会是老八的对手。” 花琼对这话不能理解“娘娘,皇上最近经常训斥郑王爷。现在又剥夺了郑王爷手里的差事。这对我们王爷来说,是好事。” 贤妃面上充满疲惫“好事?有什么好事?皇上有训斥郑王吗?又剥夺他手里的差事吗?皇上只是让八皇子休养。如果本宫猜测得不错,用不了半个月,就会上差了。而且,会委以重任。” 花琼脸色变了又变“娘娘,这不可能。” 贤妃“看着吧,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温婉在十里屯子上的日子很舒心,但是温婉一想着回京城,除了要面对那些人手段外,还要面对一张张虚伪狡诈却都戴了美好面具的人。这样的生活,很累人。 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但也知道暂时不可能。因为在那等环境下,你就是不想搀和,也必须要去搀和的。就如之前郑王舅舅说的,没有退路让你退。所以,她不能远离,现在只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只希望,等事定局了,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郡主,你知道吗?那思玉郡主定亲了,定亲的对象,就是福灵公主的儿子,关承宗。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把那刁蛮女嫁给关承宗。”夏影跟着温婉说八卦。 温婉很奇怪,这好好的。南安郡王怎么会跟福灵公主扯上关系呢。南安郡府不是与灏亲王最为亲。怎么一下倒向了赵王一派去了。温婉疑惑地望向了两人。 夏瑶端上一杯泡好的玫瑰花茶给温婉。夏影也摇头。夏瑶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估计,两家是有什么交易了。如果奴婢猜测得不错,南安世子的婚事,也该要定了。” 温婉疑惑的看了一眼夏瑶,夏影也直直地看向她。 夏瑶笑着对两人道“这不难理解。在京城里,利益结合起来,自然是联姻了。这半个多月来,自从郑王从江南回来。屡次被皇上训斥,有时候甚至为着差事上的一点小差错都要责骂。因为这些举动,已经引起了很多人关注。加上推广粮食种子的事情交给了赵王,如果郑王又赋闲在家,说是休养,可事实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京城里已经在传闻,郑王已经得了皇上的厌弃了。现在南安世子转了风向,不再保持中立倒想赵王一脉,也正常。” 温婉若有所思。 夏影则是很警惕地看向夏瑶。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在暗示郡主说,王爷已经不得皇上喜欢,遭遇皇上厌弃了。让郡主也转方向。这个女人安的什么心? 温婉听了有纳闷“皇帝外公为什么总是没事就骂他。那是儿子,不是受气包。皇帝外公这是做什么?”温婉对于夏瑶说的是为她,自动忽略。她自己份量多少她很清楚。 “郡主,南安世子也定亲了。”温婉得到这个消息,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对这南安世子的未婚妻有点兴趣。 温婉听到说南安世子的未婚妻,是一个叫钟凌薇的姑娘了。而且日子还定在了十二月十六日了。 九十三错综复杂的局势下 温婉听到钟凌薇这个的名字,想了老半天都想到自己在哪里听到这么一个名字。反正在京城里比较有名的人家,她是没听到过有这么一个闺秀(你认识的闺秀也两个巴掌都不够。)。 夏瑶看着温婉的表情,笑着说道“郡主,你不记得了赵王妃,赵王妃的娘家就是姓钟。钟家是名门世家,王妃的祖父是封疆大吏,她亲生父亲就是现在任的江南总督。钟凌薇乃是赵王妃的嫡长女。听说品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对外名声不显而已。我听说,这门亲事,是赵王妃促成的。” 不是说灏亲王跟舅舅是死忠。怎么现在连灏亲王看重的人都倒向了赵王了。局势已经恶劣到如此地步?怎么才几天,风向一下变了。难道,支持舅舅的人,因为舅舅现在赋闲在家,全都改投奔赵王去了。 温婉严重怀疑夏瑶跟夏影在唱双簧。虽然这么想着两个人可能是在诱惑自己回去。但是温婉还是有着担心。她跟郑王,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舅舅万一真失败了,她也绝对没有好的下场。 温婉很着急地问道“舅舅现在如何?”温婉是不相信什么就颓废在家。舅舅从大风大浪没过来。这么点打击就被打倒,估计现在还呆在宜洲那个鬼地方当一个闲散王爷。 这绸话,最有资格回答的自然是夏影“郡主放心,王爷一切安好。” 温婉对于现在夏影的乖觉,还是很满意的。温婉认为皇帝很不够意思。刚刚朝廷占了自己这么大便宜,转眼怎么又把她跟舅舅往火坑里推,这也太坑人了。如果真没这个意思,那就早点把舅舅跟她也赶回封地,再下一个永远不得回京里的圣旨。 天高皇帝远的,也管不着呢·还可以安心塌实过日子。看来皇帝外公是嫌弃七月的大热天舅舅不够熟,还得将舅舅放火上烤,一定得成烤全羊才甘愿啊! 温婉很郁闷,难道要回宫?她就是为着自己的小命着想·也得帮着舅舅呢。真的要回宫吗? 她虽然在淳王府里学习了一年,也清楚明白争夺的惨烈,史记跟二十四史不是白学的。卷入到里面,那就会是你死我亡不死不休的处境之中去了。她只要一回到弈城,等待她的局面会非常复杂。这会,倒没了逃避的心思,只是抱着能过一日清净日子就过一日的想法。 夏瑶看着温婉的意动“郡主·准备回京城吗?” 温婉还没主意,没应,表示需要静一静。考虑良久,最终还是放弃回京城。不是她不担心,而是认为这个时候回京城,对舅舅很不利。 本来之前就有传闻,说舅舅能有今天都是靠的她。她在其中居功至伟。这传闻无可厚非。谁让两人长相相似呢! 可是现在,温婉却不想再让这种传闻下去。按照温婉的预测·皇帝外公不可能不这么不讲道义,前手拿了她那么大好处,后脚就给她这么一记闷棍。这事应该还有后续。 既然有后续·等着就是。如果现在回去,真有后续,本是舅舅该得。可那些无聊的人,定然又得把这个功劳归于她身上。认为是她出的力了。温婉才不要平白得这么一个功劳。 京城里的气氛,比温婉想象的还要诡异。很多人都嗅到了底下的不同寻常。中间派的人,都倒向一边。站在郑王这边的,就是倒戈也没人愿意理,还会被落上墙头草的名声。死抗着。 在灏亲王府,南安世子正叫着灏亲王爷“叔祖,我不明白。到如今·皇上已经摆明了态度,厌弃了郑王,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支持着郑王。 就算当初的结义之情是可贵的,可是以叔祖的辈分,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灏亲王看着南安士子,面露失望“你哪只眼睛看到郑王被皇上所厌弃了。” 燕祁歌道“如果皇上不是厌弃了郑王·又怎么会天天训斥。如果皇上不是厌弃了郑王,为什么推广作物那么大的事情,本是郑王处理,赵王一道奏折,就交给了赵王。而且,郑王还一直不坑声赋闲在家。这些,证明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抉择的。” 灏亲王看着燕祁歌,面露失望。他都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现在朝局未定,让他静下心来。可他却还是这么心急火燎地做了决定。在这种情况下,说再多也无益处“算了,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也就不拦着了。该说的我也都跟你说了。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也不需要后悔。至于你说的,那是我的事。当年郑王救过我的命,我不可能背信弃义的。祁歌,我教导了你这么多年,你只学到了皮毛,却没探究到本质。我也不再多说了。只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 南安世子还想再劝,让灏亲王投奔赵王。 灏亲王摆摆手,让他下去了。幕僚走了进来,低声问着“王爷,难道,真的不打雕考虑了?郑王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堪。皇上已经训斥了好几●了,还下圣旨让他在休身养性(闭门思过的另外一种说法)。听说郑王现在借酒浇愁,每天都不过问政事。朝廷的风向,全都变了。” 灏亲王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厌弃了郑王?就只是将一件差事推脱给了着赵王。再有传闻之中的训斥?就算训斥又如何。只是训斥,还是对政务上的事情训斥。在其他方面,皇上可是没有一顶点薄待他。这次郑王休养,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是皇上让他赋闲在家的。” 幕僚一怔。这个消息,他到现在才知道。 灏亲王摇头道“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你对自己的儿子严苛,是厌弃还是器重。如果真是厌弃,该不会是总在差事上吹毛求龇。而是该将他发配回封地去了。我与很多人想的恰恰是相反,皇上越是对郑王苛刻,越是显露出他对郑王是寄于期盼的。只有给予了厚望,才会要求更为严厉。” 幕僚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是,还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消息传回来不是说,郑王这几日一直在家饮酒作乐一蹶不振。”这是消息传过来的,不是他胡乱猜测的。 灏亲王笑着接着说道“郑王会借酒浇愁?不要那么看低郑王,要是他真这么容易被打倒,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算不说这些他们怎么就断定郑王必输无疑,郑王连最大的底牌都没用上。谁能肯定这个局势会一直恶劣下去?看着吧,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的。真正的决斗,才刚刚开始。” 幕僚疑虑地说道“王爷,你是说温婉郡主。可是郡主对王府里的态度,实在怪异啊!自从落水以后温婉郡主对郑王府里的人很生疏。性子也大变。估计为这事心里正对郑王府很不满呢?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当口跑到乡下庄子上,回都不回来。郑王的处境现在这么艰难的,郡主也不回来助一臂之力。两人,该是真起了嫌隙。” 灏亲王摇头道“这事,也许确实是郑王在后面做了推手。但是要说郑王为了铲除几个细作就拿温婉去冒险,不可能。不论从感情,还是从利用价值郑王都不可能为了几个细作拿温婉去冒险。估计是他身边出了问题,也好,趁着这等机会将埋在身边的隐患,全都去除掉。这样,也才干净。” 幕僚还是有隐忧:“温婉郡主没怨恨郑王,而再大的气,如今的局势,也该回京城。该有郡主在皇上身边,至少郑王不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灏亲王肯定两人没闹翻。但是经了这么大事,温婉对于郑王心底有气,那是铁定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消气。 等这个丫头回来了朝局会更让人看不懂。 被人说成天天在家借酒对落,一蹶不振的郑王,确实是在喝酒,不过不是借酒浇愁,而是在月下变喝酒边赏景。喝的,是温婉让从她院子里刨出来的酒。 “这丫头没想到自己家的酿也酿得这么好。这东西一到她的手里啊,总能捣鼓出不一样。不好的都变得好的。”郑王带着陈幕僚跟沈涧,边品尝着温婉送来的葡萄酒边赞叹。此时的郑王,哪里有一点外面盛传的颓废沮丧之色。 酒色洁白晶莹、无色透明;香气馥郁、余香不尽。确实是上等的好酒,般市面上,很难买到。 沈涧边喝酒,边有些奇怪地说着“王爷,陈先生,皇上为什么会将差事交给赵王?皇上这是何意?”他看着自己家王爷,云淡风清,不急不躁,可不会认为郑王失宠了。不过,他确实疑惑。 陈先生笑着说道“别人都说这是皇上对赵王的器重,都在那琢磨着皇上让赵王开始插手六部。为他上位做最后的磨练。我的想法却觉得恰恰相反,我认为,皇上现在是在防备赵王。你们想想,这差事就算完成,最大的功劳,归到谁身上。” 沈涧也是一点通透的人“陈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事最后的功劳,还是会归到郡主身上。” 陈先生点头“不错,如果这次在全国推广的开来,百姓受大益。真正的功臣,就是一直窝在庄子上的郡主。郡主虽然不愿意领这份功,但是没有她的博学与银钱支持,也不会有这样的功绩。头功,郡主想推脱也推脱不了。” 九十四温婉被嫌弃 郑王也不大清楚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皇上一开口,他心一沉。不过很快他灵光一闪。因为温婉的话,让他心里有了警惕之心,他担心,皇帝是在故意试探他。当下没迟疑一分钟,就顺势答应了。 温婉说的这些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郑王并没有告诉两位心腹幕僚。只是自己琢磨。这话他是永远不可能再对下一个人说的。他老爹都担心害怕他杀其他的兄弟,所以对他不放心,不愿意将皇位传给他。这么没脸得事怎么可能再对下一个人说。 而且,温婉说的也只是他的猜测。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不过,赋闲在家的日子应该不久。 温婉在庄子上悠然自得。虽说地方偏僻,京城里的消息,她也都是最快的速度知道。 在相府,苏显焦虑地问着他爹:“爹,郑王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为什么会休养两日。现在很多中间观望的人,都倒向了赵王/。”相府选择了郑王,那与郑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局势,确实对郑往很不利。 苏闲比苏显稳得住“不急,郑王又没做错什么。皇上不可能打压下去。而且,朝中需要平衡。郑王沉寂下去,赵王一只独大,这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动作。” “郡主,梅儿小姐给你送东西过来了。”温婉听了这话,莞尔一笑。这个梅儿,有什么好东西,都得给她来一份。 华梅儿嫁到罗家以后,虽然谈不上恩恩爱爱。但是根据下人的传话,温婉知道梅儿过得很不错。一嫁过去,国公夫人就开始将她带在身边,学习家务。从到国公府,没一个人敢慢怠了她。半年下来,听到的都是好消息。 温婉现在也不当神仙了。知道了在古代,除非是宠妾灭妻的人家。否则,后院就是主母的天下。华夫人为梅儿考虑的很周到。有了镇国公夫人的疼爱,梅儿在后院,确实过得顺当。 当然,温婉同样也知道。她要没皇帝罩着。就为着她的哑疾,正常的人家都不会娶她。还想挑三捡四,能不能有人上门提亲都是问题。估计,等着去尼姑庵吧! 温婉问着夏影“朝中局势现在如何了?久久怎么样了?” 夏影摇头“不清楚。不过王爷很好,郡主不用担心。”再多的她也不知道,也不乱加猜测了。 在郑王府里,祁慕问着祁言“大哥,你看我跟父王说,我带着小六去十里屯子,你说父王会答应吗?” 祁言看着他是又想跑到外面逍遥去,但也不拆穿他“不知道,你自己去问父王。” 不出祁慕所料,郑王拒绝了。让他老实呆在家里,好好完成功课,其他什么都别想。也别出去给他惹事,再惹,就关一年不许出来。 祁慕垂头丧气地出了郑王的书房。刚出书房,就看见老五满面春风地过来。 祁喧见着老三垂头丧气的样子,当下就收敛了笑容“三哥,怎么了?” 祁慕最是看不得他这个虚伪的样子。明明看自己这个糗样乐得心里开了花,面上却还这么关切的样子。做给谁看,还不是做给父王看的。虚伪恶心的家伙。祁慕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祁喧这么多年,也早习惯了祁慕对他恶劣的态度了。并不以为意,进了书房。 祁慕见着祁枫道“小六啊,你去跟父王说。父王有意在老五跟你之间选一个,你这会上去示好。父王保准会答应。” 祁枫非常干脆地摇头,接着讨好似地说道“不去。虽然表姐人不错,但我看见表姐总好象看见了父王。三哥,你为什么总打我的主意呢!你也不差,为什么就一定推我身上。我觉得跟表姐就很般配啊。你武艺超凡,英俊潇洒;表姐才华横溢,温婉可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再看我,找不出一个优点,表姐是看不上我的。” 祁慕很臭屁地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其实表妹确实温婉可人,虽然跟父王像,但是气质不一。不过如果她不这么厉害,我会有这个意象。可是表妹太厉害了,手段也了得。将来铁定会是一只母老虎。我呢,最喜欢打老虎了。所以,要真让我娶表妹,王府是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所以,为了大局,还是小六上最好。” 祁枫其他事情大都妥协在老三的拳头之下。但是独独这事,他就是被打死也不愿意主动往温婉面前凑。将来父王强行将表姐塞过来,让他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娶了,但他自己主动去求,打死他也不去。坚决的,死也不干。 祁喧回了后院,王侧妃紧张地问道“你父王叫你过去做什么?不会是让你去庄子上看温婉吧?祁喧,你可千万不能往温婉面前凑。真娶了温婉,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虽然想要跟温婉交好,但是她可不愿意要一个哑巴儿媳妇。真娶了温婉,儿子一辈子别想抬头做人。 祁喧笑道“母妃放心。我又不是两岁的孩子,我知道怎么做的。母妃别为我担心了。还是多教导教导思涵。别让她总是一天到晚地就背着书舍不得撒手。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以后过日子,总不能拿着书本过日子。” 王侧妃让他放心“我会劝她的。” 王府里,最适合的三个适龄王子,有着各自的理由,嫌弃着温婉。温婉要知道,绝对会偷着乐。 而在淳王府里,燕祁轩已经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罗守勋过去探望他。罗守勋看着燕祁轩神色好好的,不过每天都在练字。 这次又在练字,看着他手都起了血泡,劝道“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成的事。你也别太拼命了。” 祁轩放下手中的毛笔。如果温婉在,定然会发现,燕祁轩比之前,消瘦了很多“张先生说想要练就一手好字,成为一代书法大师。最重要是要勤学苦练。要常年坚持,才能有造诣。我底子差,只能不别人花更多的时间,才能弥补失去的。” 淳王请了张先生,想让燕祁轩拜他为师。张先生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只说给燕祁轩一年的时间,若真有这个天赋,就答应。没有的话,就不要折腾了。其实有没有灵气,有没有天赋,像他们这样的人,一眼都看得不来。燕祁轩,了不得,将来也是能写出一手好字。但是想要有高的造诣,难。 罗守勋张着嘴巴道“啊,你真准备当书法大家啊?” 燕祁轩没反驳“我想先把字练好了,等将来我水平够了,我一定要创造出一种新的字体,就以弗溪命名。我要让所有的人,都记住弗溪。” 罗守勋张了张嘴,想说创造一种字体,那可不是说说就能成的事。但是看着燕祁轩坚定的神情,什么都没说。不管怎么样,愿意振作,不再颓废下去,比什么都强。 淳王妃问着冰琴“世子还在练子吗?” 冰琴点头“王妃,世子就跟着了魔一般。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全都磨在书房。手都磨出血出来了,都不停歇。要不是靠着每天晚上敷药,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冰琴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她是真的看了心疼。 淳王妃无奈,只得自己去了。跟着燕祁轩说了好些话,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了,歇息下。第二天,仍然继续。 淳王妃对着淳王道“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还是早日给他定亲,让他将心安下来,再让儿媳妇慢慢开解,也就好了。” 淳王让淳王妃好好找寻。 温婉在庄子上,知道现在京城里,不太平。但是与她现在,可不相关。 温婉清早的时候想起一件事:“今天好象是七月二十八日?” 夏瑶点了头:“郡主,是否有事吗?” 温婉点头:“打包好,明日回京城。” 夏瑶对于温婉想也不想,就问了一个日子就要回去。温婉不想回京城,不想卷入争斗的态度,一直都没有变。这次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自己想要回去呢》肯定有内因。 夏影在边上解释道“八月初一,是郡主的生辰。也是公主的忌日。郡主该是要去玉泉寺给郡主上香(因为坟离得太远)。” 夏瑶心里感叹,郡主真孝顺。要是公主殿下没早过,也该能享受到天伦之乐了。 这日傍晚,温婉如往常一样,去校场练习骑射。夏仑在温婉来之前,就已经将场地全都检查了一遍。确认一切妥当以后,才让温婉开始练习。这是每天必备的事情。 温婉骑在马上,还是小墨好啊。可惜,为了隐藏住身份,不能要回来。正在想着事呢,突然听到一叫声“郡主。” 温婉回过神来,就见着马对着阑珊冲去,跨过阑珊,准备朝着山上飞奔。温婉看着这个样子,立即想起上次的惊马事件。如果是之前,可能会惊慌。但现在,温婉伏xxx子,将自己的身躯紧紧跟马贴在一起。 作者话:昨天是突然想着是要是超越,也挺棒的。刚去看,大家好给力,跟前面的一位只差了二十票,我激动。 最后一天了,希望大家继续给力支持。冲击到最后,谢谢大家。RO 九十五毒茶上 马长嘶一声,温婉感觉自己失重,随风飘落。 等再睁开眼睛,自己已经安然落在地上了。温婉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站稳后,用手安在心脏口,按抚住快要跳出的心脏。她刚才只想着怎么避险,没工夫害怕。现在,推软了。被身边的夏瑶给拖住。倒在夏瑶身上。 温婉在经了这么多事,心志早就今非昔比。之前又有了面对各种阴谋轨迹的准备。这次,也只是一瞬间的害怕,很快就站稳了。出乎温婉预料的,出手的不是武星,竟然是夏瑶。温婉只是在心里嘀咕。莫非夏瑶的武功比武星还好,或者在伯仲之间。皇帝外公也太看得起她了,送了这么两大高手在身边。 武星几人见着温婉安然以后,立即开始检查倒在地上的马。怎么可能呢,都检查得那么仔细,不可能中招啊。 在马身上,什么都没找着。不过夏瑶却是敏锐地发现了马左前蹄有一个猩红的印记。 温婉当时在想事,也回想不了当时究竟是怎么回事。夏瑶冷哼一声“去地上找。很可能在地上。”一众人,又沿着马跑过的道场寻了一遍,仔细地寻。 结果不用说,温婉是中了暗算。 温婉得了消息,铁青着脸。真是够阴险的,没想到,竟然连这样的手段都用上了。这下好了,阴的不来了,来暗的了。 温婉心里不安“吩咐下去,整理行李,明天回京城。”再不能拖了,这都直接杀上来了。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面对。鹿死谁手,还未定。 夏瑶看着温婉从回来以后,脸色就不好“郡主,这事不一定是贤妃与赵王做的。” 温婉猛地转过头去看夏瑶“为什么会这么说?” 夏瑶抿了抿嘴巴“郡主出意外,最让人怀疑的就是赵王与贤妃。他们不蠢。属下猜测,不排除是有人想渔翁得利。” 温婉面色铁青“谁?” 夏瑶摇头“现在不知道。不过,是狐狸总会露了尾巴出来。郡主,这次回去,必定凶险万分。” 温婉点头。 惊马的事,温婉让人封锁住,并没有外传。 宋洛阳知道温婉要回去,赶了过来,见着温婉的气色不好“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让大夫瞧瞧。明天也别急着赶回去了,等身体好了,再回去。” 温婉走上前去,抱着宋洛阳。此去,不知凶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见。 宋洛阳一愣,温婉在他面前虽然多有不恭敬,但是宋洛阳知道温婉其实很敬重他。但这样的亲密还是第一次“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若有事,跟老师说说。” 温婉笑着摇头,表示舍不得老师。这一回去可能又要一年半载见不着了。 宋洛阳拍着温婉的背道“傻丫头,想老师了,写封信过来。老师回京城去看你。”温婉到庄子上不便利,但是他回京城,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温婉笑了笑。师生两人下了盘棋,宋洛阳见到天色很晚了,就回去了。武楼送他回去,宋洛阳推辞说不用。温婉也没勉强。她不想让老师知道,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 温婉久久地站在院子里,这次回去就真的是入了战场。谁生谁死,都是未知数。但过程,必定残酷血腥。夏咬走过来,轻声地说道“郡主,睡吧!” 温婉没有回去,仍然静静地仰望着星空。这次是真的直接面对了。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她不知道。 贤妃只是稍微动动手,就让她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如果她拿出所有的本领来对付她,会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只是,自己回去会很危险,甚至,会连命都没有了。 温婉突然觉得很冷。八月的天,冷得她要发抖。 夏瑶拿了一件外衣给温婉披上,轻轻地说道“郡主放心,属下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刀山火海,还是黄泉之路,属下会一直陪着郡主的。” 温婉这才转头,看着夏瑶。夏瑶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有这句话就够了。也能安慰他浮躁的心。 温婉在床上碾转反侧,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婉刚刚睡下。刚眯眼,迷糊就听到外面喧哗之声。 温婉睁开眼睛,就见外面灯火通明。外面声音很大。温婉愕然,不会吧,如此胆大妄为,明目张胆派刺客来杀她。 温婉稀罕了半天,赵王与贤妃已经对她忌惮到了这等地步?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正疑惑不解之中,就听见外面来人说,宫里传圣旨,宣温婉速速回京。皇上要见她。 温婉惊诧莫名。她倒不怀疑有人假传圣旨,不管是贤妃还是赵王,就算派刺客杀她,也不可能假传圣旨。杀她,只要做得隐讳,再者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huā些功夫遮掩下可能也就过去了。但这事只要露出一点风卢,一辈子都与宝作无缘。不可能为了杀她冒那么大的险狸值武星与夏瑶觉得这件事情非比寻常,京城里定然是发生了重大事件。在他们脑海里,都闪现出不妙-出来。所以,不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断然是不让温婉跟去。 “皇上中毒了,晕了过去。醒来以后,皇上说想见郡主。所以,咱家连夜赶来,请郡主随咱家入宫。”宣圣旨的是公公温婉见过。加上有盖了玉玺的信物,也无人不会相信。 温婉听了这个消息,一瞬间脑袋给弄懵了,但是很快恢复理智。整了整衣裳,跨着马朝京城飞奔而去。 两个贴身丫鬟以及四个贴身侍卫,也都跨马紧随。不会骑马的一众人,打好包裹,准备一大天亮就回京城。 温婉骑在马上,风呼呼地吹,她都不觉得冷。只在心里想着,怎么会中毒,外公吃的东西样样都是用银器盛,还有专门试毒的东西试…最后再由试菜太监吃。这么严密的防护措施,怎么会中毒呢!虽然野史上是有过这样的例子。可是那都是书上说的呀。还真的会为了争夺皇位,做出弑父的事情。 温婉为着皇室之内血腥的争斗,心惊胆寒。连弑父这样残忍的手段都用上了。以后…还有什么手段用不上。也不知道皇帝外公该如何的伤心。同时温婉也默默地念着,希望这事不要扯上舅舅。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因为焦虑,完全忘记了那小侍说的皇帝醒来以后说话了。也不想想,要真中毒昏迷不醒,还能说想她,让她赶紧回宫。应该是恹恹一息或者命垂一线。更或者…是来传报丧的才对。 可惜温婉此时脑子已经乱了。唯一想到的就是希望皇帝没事,希望一切都好。 温婉到城门,见着城门还关着。守城门的将领说京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京城。 不过,因为传旨太监身上带有信物,顺利入城。温婉回到郡主府,换了衣裳就去了皇宫。动作之快,创造了历史最高水平。 温婉回到郡主府…自然是无声不息的。尚堂知道温婉天蒙蒙亮就回来,大惊。起身穿好衣裳出去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郡主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回来不打声招呼…转了一个圈又出去了。这样下去,谁还把你放在眼里。”绿烟得了消息,伺候着大肚子的真真。 “估计着,是宫里有急事传召。温婉对我,已经非常好了。她有她的事,不是我能过问的。这些话你以后万不可再说,再说我可恼了。”真真并不在意。就如她嫂子说过的,郡主府真正的主人是温婉。看在情份上,温婉也不会亏待她。既然不会亏待了她,她还有什么好想的。 还不要说…她嫂子千叮万嘱,叫她不能插手温婉的事,哪怕一点小事都不成。要不然,容易坏了情份。 说起了,苏真真也算命好了。海氏聪慧可人,精明能干…见着真真性子温和好相处,加上丈夫又一直不放心。对她放了很多心事。比苏夫人要可靠多了。 绿烟听了真真的话,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却很着恼怒得不行。上次那顿板子,打得她躺了近一个月才好。她重新回到郡主身边当差,所有的人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这些她都忍了,最不能让她忍受的是,小姐自从嫁人以后,对她的态度跟从前,与从前完全变了个样。什么事都遵从府邸里的规矩来,一点都不肯越了郡主府里的规矩。小姐可是郡主的嫂子。哪里有嫂子屈从小姑子的。 因为小姐的不作为,这里的丫鬟婆子,也根本就不拿正眼瞧她。她要是郡主府邸里随意呵斥一个丫鬟,不管哪个丫鬟,就是粗实婆子都敢跟她顶嘴。 骂得她哑口无言。想打架,她瞧着那三大五粗的样子,就退避三尺。外面都说郡主府邸里规矩森严。哪里严了,没有一点的规矩。没一点尊卑之分。 另外的绿罗看着绿烟,低着头没说话。绿烟已经魔怔了,她不知道,她这是在找死。这里不是相府,这是郡主府。当家作主的是郡主,连姑爷都不敢过问郡主的事。她却在这里囔囔。也不想想,要不是郡主定下的严厉规矩,府邸里的丫鬟婆子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若不如此,就他们家姑娘的性子,能管得好这个家。可惜,绿烟走火入魔了。应该说,这么多年姑娘的放纵,已经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作者话:到现在,距离第五名只差五十多票。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给我创一个记录,在这个最后的十一个小时,超了它。 大家要是能让我这个月的粉红成绩保持在前五,我也拼了,下个月每天保持三更。我说到做到。 九十五毒茶中 温婉坐了马车,急速赶往皇宫。此时已经是辰时末了。温蜿到了养和殿,看见养和殿外已经站了很多人。走近一看,赵王、宁王、郑王、贤妃、德妃,一干皇子皇孙,都站在外面等候着。全都垂手站着。 赵王跪在外面,贤妃跟王妃,还有思月也跪在养和殿外。思月瑟瑟发抖,一直说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像遇见了鬼一样,看着样子,被吓得不轻。 温婉看着,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不过,在路上夏瑶已经跟她说了,说京城里只是戒严,并没有军队出动,也就从侧面说明,皇上应该没出事。 温婉听了这话,也冷静下来。刚开始确实是被吓住了,没多想。这回冷静下来,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外公外公既然、可能没事(基本确定了,要不然,京城里定然到处是军队,严着),醒来后把自己叫回来做什么。自己回来能做什么。舅舅跟赵王那么多皇子王孙在这里等候,派着太监巴巴地跑了这么远,半夜三更把她叫回来。唱的是哪太监跟温婉告了一声罪,走进了养和殿。温婉虽然想着皇帝无事,但是看着场面如此肃静,心里害怕。 其他人听到脚步声,都转过头来看。见着是温婉,众人心里是万分震惊。他们这么多皇子皇孙站在外面,一个都没见。把他们全都晾在这里。 却把乡下避暑的温婉诏回来宣。发生这样的大事,皇帝头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温婉。这意味着什么。 郑王看见温婉被太监带进来的时候也非常震惊。昨天傍晚时分闹的那么一出,接着就关了宫们。京城也戒严。可温婉现在却出现在养和殿里,面有疲惫之色。看着就知道是赶了夜路的人。 跟随在温婉身后的太监也说明不是温婉自己回来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温婉是父皇召她回来的。这么多皇子王孙守在大殿外,父皇却要将在庄子上避暑的温婉叫来。发生这样的事,把温婉叫回来。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父皇的心目中,温婉是能让他放得下心来的人。 郑王本来想对温婉说些什么可是嘴唇蠕动了好多次,最终什么都没说,依然如开始一般肃穆地站在那里。 养和殿外面,死一般的寂静。 站在养和殿外的所有的人心里全都慌得厉害。温婉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心里越发的害怕。忍不住到郑王身边,紧紧抓着郑王的郑王感觉到温婉拽着自己,低头看去。见温婉在微微的颤抖,他以为温婉了解了前因后果,害怕那些下手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太监怕叫不回温婉说一半留一半。差点把温婉吓死过去。只是虽然有所怀疑,但到底没确认消息。再见着这诡异的场景,她不害怕都不成。 郑王感受着温婉的害怕,用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她。勒得温婉疼得厉害,才稍稍解了温婉心底的恐慌。温婉却是想不到,其实郑王心里也是七少八下。一直看见温婉出现,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父皇应该没事(郑王也没得到任何的消息猜测没事)。当然,就算有事,现在温婉回来定然会陪伴在父皇身边。这对他也是极为有利的事。 “大总管,皇贵郡主来了,在外面候着。”那位传旨的太监,忙轻手轻脚地走养和殿。跟温公公禀报着。温公公一听,立即疾步走出去,看着温婉站在外面一脸的害怕与担忧。 “郡主,快进去,万岁爷一直念叨着你呢!”温公公赶紧让温婉进去。这会皇上受了如此重大打击,心伤得厉害,一直只念叨着郡主了。 温婉瞧着温公公面上并无惊惧之色稍微放下一点心下来。看来夏瑶猜测的,应该是对。跟着温公公,迈着急步进了养和殿。 外面的人全都你望我,我望你。能在这个当口将温婉召进去。本身的意思,这里的人不蠢,都知道的。 赵王眼里闪过杀气。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不死呢。三番五次都杀不死。贤妃眼里则是闪过狠色。 郑王眼里,眼中闪现的是狂惊喜。压都压不住。果然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温婉才是让父皇最为放心的人。否则,也不会眼巴巴地叫温婉进去。 其他人,全都心思莫明。但没皇帝的传诏,谁也进不去。 温婉一进养和殿,就看见王太医正在给皇帝把脉。再瞧着温公公与王太医面上并无紧张害怕之色。温婉看了,心里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来了。要皇帝外公真有大妨碍,这些人神色也不会这么轻松。这么看来,皇帝外公真没事。 皇帝听了总管在耳朵边上说壑贵郡主到了,这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温婉站在边上。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皇帝抬了抬手,招手让温婉在他身边。 温婉走到皇帝的塌前,蹲下。也就两个月的时间,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确实皇帝外公面容憔悴,苍老无力。 温婉想着昨天晚上的凶险,再看着现在皇帝笑盈盈地在那对着她。温婉的眼泪止不住就掉下来了。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只要想到皇帝差一点,差一点着了算计,她的心,就纠着。 在路上,温婉一直想着皇帝对她的慈爱。从她回到京城,明了身份。就一直活在皇帝外公的羽翼之下,没有皇帝外公,她也就是一个无依无靠人人可欺的孤儿。 这些年,皇帝外公从来没在面上表现得有多疼爱她,但温婉知道,皇帝外公明里暗里都护着她。如果没有皇帝外公,她不可能过得这么安逸,活得这么潇洒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外公给的。 特别是最近,皇帝对她的纵容与疼爱,甚至已经超越过了郑王舅舅对她的疼爱。只是她一直心有担忧,总是若有若无地远着皇帝,不愿意跟皇帝太贴近。怕自己陷入旋涡。 后来更为了躲避纷争,又逃到外面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就算对皇帝外公做的,也都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她从来没对皇帝真正的尽过一分的孝心。只要一想到这些,温婉就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私,这么不孝。如果皇帝外公真有事,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知道。 现在见着皇帝好好的,温婉心底的害怕与恐惧也终于爆发出来。就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没了。差一点最为疼爱她的人就走了。 可是现在,看着面露悲痛的皇帝,温婉心里一阵后怕。要是皇帝外公真没了,要是外公真没了,这个世间又少了一个保护她疼爱她的人了。又少了一个爱她的人了,少了一个至亲的人了。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幸他没有失去以后会好好珍惜。 皇帝见着温婉哭得一塌糊涂,不由地摸着她的头道“傻丫头,外公好好的。哭什么,不哭了。” 见着皇帝仍然慈爱地抚摩着她的头,温婉哭得更厉害了。一来内疚,二来只要想到这幕后黑手肯定跟几位皇子有关。儿子要杀自己,皇帝外公心里该是多么的难过。养育长大的儿子,要杀他这个父亲,就算不毒死,也该要气死! 不说皇帝知道,就连温公公也猜测到定然是有皇子在背后算计。当时皇帝就气得晕过去了。醒过来后,非常难过。突然惦念起贵郡主来,让人立即去接温婉回来。 温公公得了旨意,立即派人,去庄子上把温婉郡主传回来。这会见着温婉哭得那个惨样,心里也感动。 温婉眼泪一把把的掉,皇帝给他擦都擦不完,倒是心里很宽慰。这时宫女端来了药。温婉看着那药,接了过来先自己喝了一口,虽然她那时候为了治哑疾喝了几年的药,但是却仍然皱紧着眉头。品尝过后,等了一分钟,感觉到自己身体没问题以后。再一口一口喂给皇帝喝。 皇帝看着温婉先试药,再眉头皱得跟个老太婆似的,好象比他这个喝药的人还苦的样,心里又欣慰又难过。再见她试药的动作,又感动又悲痛。 温公将皇帝扶了起来,用靠枕搭着。皇帝接过碗几口就把药喝完,温婉小心地服侍着皇帝躺下。 “告诉他们,朕还没死,让他们都散了。”皇帝闭着眼睛,但有了温婉无声的安抚,神情已经温和了很多。 温公公忙去外面传了旨意。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绝对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赵王在外面大声地叫着。 “赵王爷,你还是先下去吧!皇上正在安歇,你这样,万一着恼了皇上,更落不好了。还不如等皇上好了以后,彻底查清楚,还思月郡主一个清白。”温公公低声说着。 “这么说,父皇相信我没有指使思月给他下毒了。”赵王闪过一丝希望。温公公则转身进了内殿,没有回答。除非是蠢瓜,否则,怎么可能指使自己女儿进大殿下毒。可是,思月郡主确实给了歹人机会。否则,这里戒备森严,贼人哪里能得了机会。 作者话:啊啊啊,跟第五还差四十多张票。五月最后的五个小时,拜求大家把手里的粉红都投出来,让我冲向前五吧! 九十六毒茶下 粉红票加更。最后一个多小时,求粉红票支持。 郑王带着郑王妃一行人也回了王府。在离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养和殿。想着还在里面的小人,心里有些担心。 而在养和殿里,皇帝喝完药睡下了,温婉这才起身,看着温公公。温公公自然知道她是何意。把前因后果说了清楚。 原来昨日傍晚十分,思月与往常一样,送了糕点与茶水到养和殿,还陪着皇帝说了几句话。可是皇帝还有一大批奏折需要批阅,东西收下后,就让她下去了。 思月郡主一个人太无聊,她就到了温婉平常练字的侧殿内歇息。也不知怎么的,她呆在里面没多会,温婉的小书房就起了火,把个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吓了个半死。纷纷拿盆子桶子灭火。 在养和殿失火,没有比这更严重的事了。皇上也出去看了,两边乱了好一会才好。 思月郡主受了惊吓,皇帝让人将她送回了咸福宫。 好在没造成大面积的火势,只是把温婉的小书房烧得不成样子。火很快就被灭了。没影响到养和殿。 本来只是一个意外,到时候修缮一下就好。处理完了这事,皇帝也有些疲惫,上了年纪的人精神头不是很好了。回了养和殿,见着东西都冷却了,让换了新的来。 太监把东西全都撤下去了,宫里背地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帝一般不吃的东西,没赏赐人的。谁得了这差事,这东西基本就归哪个人。那太监看着茶没动,这回忙碌半天,也是渴了,就把玉沾里茶给倒到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瓷杯里,喝了。哪里一喝下去,就倒在地上。旁边的几个太监惊吓住了。 皇帝本来就给闹得很疲惫,得了消息…让太医验证。等太医过去检验,证明真是毒,而且是剧毒,只要沾上一点…必死无疑。 皇帝立即下圣旨,关闭宫门,所有人没有圣旨不得出入宫廷。同时也下旨全城戒严。怕就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当时处理完这一切,皇帝就晕过去了。温公公立即吩咐人,将所有的嫌疑人全都抓起来了。 一个晚上过去,确实无事…才让开的宫门。 皇子王孙,都是一大清早过来的。 贤妃让赵王会王府,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宫殿。花琼惊呼道“娘娘,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贤妃此时面色灰白,眼中闪现出弑人的寒光。 贤妃握着她的说道“不用,我歇息一会就好。” 花琼伺候着贤妃到床上“你派人去打听,看看养和殿里有什么动静。回来告诉我。” 花琼知道贤妃昨天是一夜没睡…安抚着让她睡下“娘娘放心,我这就去。一有消息,我立即回禀娘娘。” 贤妃闭上了眼睛…好似已经睡下了。 赵王到了府邸是何情形,也都能猜测得到。 郑王回了王府,领了祁言到书房。请了两位幕僚,郑王在家休养开始,处理事情都会叫上祁言,让他多听多看。 陈先生愕然“郡主回来了,现在被皇上留在养和殿?”温婉回来的太匆忙,他没能及时得到消息。 郑王点头“温婉现在陪在父皇身边。只是时间太过仓促,我也没能跟温婉说上两句话。不过温婉向来有分寸,不用担心。” 陈先生笑道“对谁不放心…还能对郡主不放心?郡主这一回来,对王爷可是大有利。”王爷在家已经赋闲大半月了,皇上还没一点的表示。又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对王爷来说,本是计为不利的。但是现在郡主回来了,王爷身边…也多了条臂膀。 郑王却并不抱乐观的心态。他总认为,这事没这么简单。父皇的饮食,向来极为谨慎。怎么可能茶里被人下毒。不管这事真相如何,一场清洗,在所难免。朝廷之中,可能又得重新洗牌。 皇帝睡到了中午,刚睁开眼睛。就看见温婉拿了一把玉扇,在床边给他轻轻地扇风。自己倒是满额头还都是汗。 温婉见着皇帝醒了,忙放下玉扇,服侍皇帝起床。身边的宫女走上前去,扶着皇帝进了里间,沐浴更衣。 皇帝沐浴完以后,靠在榻小憩。温婉爬上塌上,给皇帝轻柔的按摩。皇帝看着温婉的小心翼翼,好象自己成了一件易破碎的琉璃一般,再瞧着温婉额头上细密密的汗,又好笑又感动。心里的气闷,也驱除了好些。 夏瑶拿了细布手帕过来“郡主,擦擦。”温婉用手帕擦了额头的汗,嘀咕着,这里真是热。 温婉在皇宫里,陪着皇帝大半天。 皇帝看作和温婉配备的神情,特别是那熊猫眼,特别的醒目。爱怜地摸着温婉的头道“外公无事,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温婉半夜从庄子上赶回来,又折腾了半天。 皇帝体谅温婉才让她回郡主府,因为温婉明确表示她不喜欢呆在皇宫。这两年,只除了那几天过年时节,有是也是为了逃避麻烦,才住了几次。其他时间,再晚她都要回去。 温婉听了摇头,笔画着表示自己要陪着皇帝,不回去。 “你不是不喜欢皇宫,这会怎么又不回去了。现在开始喜欢皇宫了。”皇帝摸着温婉的小脑袋,慈爱地问着。 温婉在皇帝的手上写‘还是不喜欢皇宫,皇宫规矩太多。不过,想要温婉想要多多陪在外公身边。,皇帝看着温婉一脸后怕的模样。心里了然,这孩子,被这事给吓住了。害怕他再出什么事,所以想要陪伴在身边。这么些皇子皇孙里,也就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 皇帝把温婉给搂在怀里。 祖孙俩就这样静静地,享受着温馨时刻。看得温宝眼里全是泪水。皇帝是被气得,为这些皇子要置自己于死地而心灰意冷。相信每一个当父亲的,知道儿子要杀自己,都是一样的心情。好在郡主纯孝,皇上身边总还有一个贴心人。 昨天晚上,皇帝经历这事,心里备感凄凉。一下就想起温婉了。当初自己只是给温婉一点点的关爱…她就把自己放在心坎上。有什么好物件,好吃的,第一个想的就是自己。一听自己为银子病倒,立即把全部家业都卖了筹银子给自己度过难关。当自己宠着思月冷落了她…她也点都不在意。她很坦然地告诉他,她相信自己也是疼她的,她也没什么求的,只要他这个外公好好的就好。温婉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这个孩子,就是一颗赤子心啊!老八这么对她,算计得她差点没命了…胳膊上打了一个多月绷带。那段时间,那孩子吃不香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知道,其实这个孩子比谁都清楚这事肯定背后有着老把的推手。他本以为温婉会跟老八生嫌隙,哪里知道老八只跟着那孩子说几句话,那孩子就心软了,就原谅了老八。 皇帝很清楚…如果是别人,这孩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但因为这人是老八…是她最为看重的人,是她说的是她仅有两位至亲的人之一,老八才会这么容易被原谅。 温婉这孩子子,谦和温驯,淡薄名利,孝顺懂事。对自己,也是万分地贴心。天下间,谁不想要帝宠,可是她却是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得宠,这个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那事以后…也不对自己提出任何的要求,只愿自己过得和乐安康就好。这会见自己伤心难过,心灰意冷就愿意在身边陪伴自己。估计也是看出来,自己心情不怕,身体不好,想要就近照顾他。 皇帝看温婉打算在宫里陪着自己了。心里还是非常受用“温宝′把芳华宫收拾出来,给温婉住。” 温公公听了看向温婉。芳华宫除了是皇宫里最好的宫殿,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离养和殿是最近的,走路一刻钟都不用。上次皇帝就想让温婉郡主住进去,可是温婉郡主最后出言不住,威胁要强迫她,她就不住就回家。这才作罢。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贵郡主愿意不愿意住。温公公温婉。希望温婉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别让他又百忙乎一场。 温婉点了点头。 温公公这才放下心来。看来郡主确实是打算在皇宫里陪着皇上了心。心里安慰的同时,也极为辛酸的。 温宝退出去,立即吩咐人芳华宫收拾收拾。郡主是要在那里长住。这个长住,可就是一直住在皇宫里。 皇帝让温婉去歇息。温婉表示自己睡不着。就一直陪在皇帝身边。皇帝是一个很敬责的皇帝,并没有因为出了事就懈怠了政务。温婉在旁边给皇帝轻轻打着扇子,每过半个时辰,温婉都要给皇帝按摩手脚。活络经脉,让皇帝休息一会。 这天一直伺候皇帝睡下,温婉才退出了养和殿。虽然辛苦,但是,温婉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满足。老天对她还是仁慈的。至少她还没失去,还有时间弥补。 温婉出了养和殿,宫人领着她去了已经收拾出来的芳华宫。当初取这意思是芳华绝代之意。温婉站在芳华殿外,皱了眉头。温婉很不喜欢这个名字,芳华,绝代芳华。在温婉的认知里,绝代风华的女人,通常是没好下场的。温婉认为寓意不好,她才不要芳华绝代的”温婉指示人,将牌匾摘下来后,不摘不进。 夏瑶立即命令人拆了。对于温婉郡主的要求。宫人自然是顺从,有事也是郡主吩咐的。 温婉迈着小步进去。上次,温婉只是站在院子里看了殿上铺的是一水打磨的七瓣花纹赭色方砖,中庭彤朱着丹漆砌皆金,雕着着七尺寸高的青玉五枝灯,墙壁上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还是那么的富丽堂皇。 上次只是一看,就被这奢华的宫殿给吓得跑了。 现在自己要住了,不得不重新打量了。院子的格局没变,温婉看了心里还是不喜欢。温婉要有的选择,绝对不会住这么拉风的宫殿。温婉进了屋子,就想翻白眼了。 屋子没用黄金砖,用的全都是奢华的青白玉。屋子里的木梁,不是黄金,也没有用宝石装点。使用的用材也是异常讲究,都是一色的红紫色花梨木。雕刻的花纹起伏精确,使用圆形或曲线拼出各种华格。 至于宫殿里的布置,温婉是不再给予评价了。 温婉很是郁闷,住在这样的宫殿,让她表示鸭梨很大。也不知道住习惯了,再回到她的鸟窝去(跟芳华宫比,她的郡主府,顶多也只能算是一鸟窝了)住,不知道还住不住得下。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温婉参观完这个宫殿,心里还是不安妥。想了想,个这坐富丽堂皇的宫殿重新改过一个名字,大笔一挥,写了‘永宁宫,,温婉是取字上的意思,希望能早日过上永安的日子。不再这样倒腾来,倒腾去了。 宫里的人办事效率贼高,宫人拿了温婉的字,镶嵌成牌匾,挂了上去(之所以是挂,而不是刻,是皇帝还没拍板)。 芳华殿在温公公派人去整理。现在收拾芳华殿,又有之前的传闻,想想也知道是给谁住。也就是说,温婉郡主要长住皇宫了,很多人就袖到了里面的不一般的味道。 贤妃此时已经恢复过来。得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从温婉大清早出现在养和殿外,她就已经猜测到,皇帝从现在开始,定然是要把温婉带在身边的。 对于温婉,她算是极为了解。会有自己的算盘,会动心思,以后也会有动作。但是绝对不会越了皇帝的底线。这个度,这六年来,温婉一直都把持得很好。到了皇宫,她也游刃有余。 温婉的手段,贤妃不担心。她唯一担心的是,温婉出招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捐钱,还有在淳王府的一年。温婉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得惊天动地。 不怕对手厉害,就怕摸不着对手的脉。找不着方向,无从下手。而对手一出招,你又没有还手之力。没有比这更让人着恼的人。而温婉,恰恰就是这样的人。也是贤妃最头疼的地方。现在住到皇宫,她就再不担心了。 作者话:到现在,与前面一名成绩没差太远。要是这个月粉红票能冲入前五,六月我就每日三更,一定说到做到。在这最后一个小时里,大家让我冲击吧! 九十七皇宫里的生活 德妃知道了温婉住进了芳华宫“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芳华宫是给妃子住的,怎么能让温婉一个外孙女住呢?” 胭脂在边上说道“温婉郡主,以后怕是要长住皇宫了。娘娘,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德妃眼中有着莫名的恨“今天当着那么多皇子王孙的面,皇上就宣了温婉进宫殿。”皇上这是摆明最相信的是温婉那丫头。连她这个宠了二十来年的宠妃都比不过。还有比这更让人寒心的。皇上,就是再偏心,也不能偏心到这个地步。现在还把皇宫里最好的宫殿给那丫头住。那丫头有什么好的,不就会做吗? 郑王得了消息,倒是一愣。住进了芳华宫殿“是皇上要温婉入住的,还是温婉自己愿意留在皇宫里?” 来人回道“王爷,是郡主主动要求留在皇上身边。说这样好照顾皇上。” 郑王让来人下去。温婉自己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照顾得了父皇。应该是父皇要温婉留在身边了。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向气温婉之前说的,也就释然。 不管外人如何揣测。温婉沐浴后就睡下了。一天一夜没睡着,确实是累着了。躺在舒服的床上,一下就睡着了。 卯时一刻,温婉准时醒。梳洗后就去了养和店。 温婉一到养和殿门口,太监就进去禀报。养和殿里之前服伺的人全都拖下去审讯。昨天又重新换上来一批,现在宫殿里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不过她本来就与养和殿里的宫女太监不熟,换没换,感觉没大区别。 温婉进了养和殿,皇帝笑问着昨天睡得好不好。温婉点头,刚说这么两句话,就见温宝公公说,早朝时间到了。 昨天的事…定然让人起了心思。今日的早朝,更是不能推迟延后。还得精精神神地上朝。 温婉听了心里很难受,嘴唇蠕动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劝说。温婉小心地扶着皇帝…朝着中和殿(上早朝)去。 “皇上驾到。”里面的太监叫了一声。 温婉放开了皇帝的手。自己不进去,在内殿等。那里是早朝的地方,可不是她能进去聆听的,否则,唾沫星子非把她淹死。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严厉到近乎苛刻。 早朝半个时辰,温婉算计好了时间…在内殿练起了拳。打了半个多时辰的太极拳,出了不少的汗。咳,这里就是没庄子上好。太热了,温婉取了夏瑶送来的毛巾,擦了满头的汗。 下了早朝,温婉扶着外公回去用早餐。温婉看着皇帝基本上都没动几下筷子,皱了皱眉头。这怎么成,都没吃小半碗饭…现在又被气着了,身体正虚着。每天还这么忙碌的,又上了年龄…饭吃的少营养跟不上,到时候铁定要生病。老人家,最怕的就是生病,一生病就很难好。更不要说这个年代。 温婉等皇帝处理政务之时,回了永宁宫,换了一身衣裳以后。问过,知道宫殿里也有的小厨房,本来想下厨的。但是厨房已经空闲了几十年,谁也不知道郡主会这么匆促住进来,小厨房还有弄好。所以温婉真想做东西…至少也要等到中午。现在弄不成了。 温婉想了想,去御膳房。 御膳房的师傅都吓了一跳。让她有吩咐尽量说,想吃什么立即动手给她做。温婉让他给自己空出一个厨房就成。需要的时间不长,一会就好。她要亲自下厨,给皇帝做了个小点心。 皇帝正放下一个奏折,垂了垂肩膀。要是温婉在…肯定会给他揉肩膀的,那孩子,就是贴心。那手艺,太医都夸。皇帝也知道,温婉是花了大心思去学习的。见温婉都出去小半天还没回来“温宝,温婉怎么还没过过来?那丫头,在那干啥呢?” 温公公笑着说道“皇上,郡主刚才看你吃得太少了。这会正去御膳房给你做点心呢,皇上,呆会你就能尝到郡主亲手做的小点心了。老奴想啊,郡主的手艺定然是极好的。” 皇帝听了倒是有趣了“这个丫头还会做点心?倒是要看看他呆会做什么给朕吃。” 温公公听才得了皇帝的话,特意让人腿脚利索的人去问问厨房哪里的情况如何了。郡主什么时候能弄好。 温婉在御膳房,让厨师准备好鸡蛋、干贝、鸡胸肉、香菇、木耳、青菜。旁边还备用了葱、盐、料酒、香油、面粉。 “郡主,让奴才来吧。你在旁边知道着奴才就成。”御善房里的大厨师见着温婉要亲自剁肉,忙阻止道。 温婉摇了摇头,让人都出去了。不说厨师。就是身边的两个丫鬟,温婉都没让她们搭把手。 温婉破了蛋,倒在甜瓷白碗里,摇匀。放在火上清蒸。海米、鸡胸肉、香菇、木耳、青菜等剁成碎末,肉用料酒抓过。之后再用葱末爆锅,依次加入肉、翻炒,加水,加盐,烧开后加香菇、木耳,用面粉勾芡,淋上香油。 折腾一番,这边的鸡蛋羹好了,温婉将做好的汁浇在蛋羹上。一碗芙蓉蛋羹做好了。 夏影是早就知道温婉厨艺不错。但是夏瑶却是睁大了眼睛。她是真没想到,郡主的厨艺,不是摆设。 夏瑶赞叹道“郡主手艺真好。奴婢闻着,真香。皇上看了,一定食欲大开。”夏瑶很少称赞温婉,就算知道温婉很厉害,心里赞叹,也从来没宣着于口。但是现在,却是真心真意赞叹。 温婉听了,眯眯笑。端着芙蓉蛋羹去养和殿。 温公公得了消息,笑着跟皇上禀报道“皇上,奴才已经打听到了。郡主给皇上做的是蛋羹。从选料到出锅,郡主都没假旁人,郡主没要旁人搭手,全都是郡主一个人做的。”温公公特意着点,这个这个亲手,跟没要旁人搭手,那意思是截然不一样的。 皇帝听了倒是来了兴趣。古代的夫人跟闺秀虽然说要要精通女红厨艺,也是要下厨的。但其实…那些贵夫人与小姐,还是非常讲究,有一说十指不沾阳水。一双手细嫩表示是教养的。所以,一般所说的夫人小姐亲自下厨…也就选选料,吩咐厨么切怎么钝,再有自己在旁边监督着,也算是自己亲手做的。思月以前给他送来的糕点就是这样的。但是说选料,下锅,全程都别要旁人搭手,也引起了皇帝的兴趣。看看这个丫头…是否真有两手。 温婉用红木漆盘端着甜白瓷碗进来。见着皇帝,笑眯眯地端给皇帝。皇帝一看,这蛋羹卖相非常好。看着就有食欲了。取了皇帝笑着接过来,用着银勺子舀动几下,一阵香味扑面而来……一闻着这个味道,就有了食欲。再看着,金黄之中带有绿油油的,看了就想吃“外公尝尝…看着我家婉儿的厨艺到底如何?”皇帝吃了一口,直赞叹。滑而不腻,香润可口…非常满意。 皇帝几口就把温婉做的这碗芙蓉蛋羹给吃完了。温公公看了很欢喜,不说被气病了,就是最近,皇帝吃什么都没味道,这会能把一碗鸡蛋羹吃完,可是难得。看来,有郡主在,这个担心以后不会再有了。 等皇帝吃完后,温婉把古嬷嬷跟夏初几个人给宣进来。温婉考虑到真真有了身孕,最近食欲不好…温婉就把陈嬷嬷留在了郡主府里,夏秋专门料理她的吃食,古嬷嬷照看的是宫殿。贴身照顾她的是夏瑶跟夏影。 安排得也算妥帖。 皇帝知道后,又给她送内务府里调来了四个宫女伺候她。但是温婉却不让他们近身。更不允许他们进卧房跟书房。吃的,也一样不让她们沾手。 温婉自己吃的,由夏秋禺主…外加一个夏语在一侧帮忙。其实温婉到了皇宫,三餐基本上都是跟着皇帝一起吃的。给皇帝做吃的菜品,她都是不假任何人。包括择菜,洗菜,下锅,到皇帝的饭桌上,都是她经的手。除了夏瑶跟着打打下手,其他人不说连材料不能碰,连进小厨房都是严禁不允入的。这里面,包括夏影、古嬷嬷等人在内的任何人。 而温婉的夜宵,温婉让再开了一个厨房。这个厨房,只能她用。也只能她与夏瑶与夏影。卫生等杂活都是夏瑶在的时候,让人弄。 温婉对这事的慎重程度,到了最高级别。而且温婉给皇帝做菜的时候,视线是不能离了食材的,这些东西一离视线,她就留给自己吃或者赏赐给下人。绝对不会放到皇帝的餐桌上去。 温婉的潜意识里,是不相信其他任何人。上辈子听得多了念叨,说在那些个宫斗的电视剧里,往往出手的都是身边的人。她自己又在饮食上吃了大亏(指食物相克的事)。更何况毒茶这事,才发生在眼前。本能驱使温婉只信她自己跟夏瑶。 温婉倒不是不相信夏影,只是这个女人做事不过脑子,谁知道又被什么人利用。着了算计。到时候她死不死另说,害了皇帝外公,她想想就发寒。 温婉为着能让皇帝外公能多吃些,还特意求了温宝公公帮忙,让内务府打造一批银器过来。温婉给皇帝送的菜品,全都是用银器盛装,非常的小心。银器做什么用,自然是防下毒了。 温婉她平常给皇帝做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基本上都是蔬菜为主,每餐做得也不多,一次也就做三四个菜。以清淡为主才是养身之道,所以蔬菜居多,荤菜也是有的,但是很少。 也不知道是皇帝心情愉悦胃口好了,还是温婉做的菜确实可口。自从温婉做的几样菜上了饭桌,皇帝吃得比往日多了不少,每次吃完都会夸赞温婉两句。温公公看着很是欢喜。 温婉却是绞尽脑汁想着老年人到底吃什么为上好。为这还专门咨询了王太医及几个专门为皇帝服务的太医,几个太医的意见。还有,重点防范相克相生的道道。 “郡主考虑的确实得当,皇上年龄大。当以保养为上,不可吃油腻的东西,不可吃辛辣的东西,当以清淡的东西为好。郡主的这几处菜单也确实是好,只是这里,这几样菜需要顾忌≈下…一起吃,可能会有冲撞。”王太医拿了温婉的菜单,指点着。 温婉听了直点头,回去又改了。再给几个太医看…都确定没问题才会上菜桌。 温婉制定了大概的饮食规律:菜以清淡为主,少食多餐;盐少放,油少用,坚持菜的原汁原味;多吃鱼,多吃水果;尤其每日喝一小碟醋,醋能软化血管;每日早上一定要喝一杯奶,本来温婉准备说牛奶…后来改为最有营养的人奶;要是天气很好,温婉就死缠硬拽让皇帝在傍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晒下几分钟,中晚饭后一定要出去外面溜达一刻钟头……………… 皇帝不遵守她的规定,温婉就在身边磨。皇帝拿了奏折看,温婉也不多说话,就站在他身边。不走开,直直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温婉跟个大人似的…笑着说不能耽误了政事,温婉非常不屑地说道“皇帝外公,你养那么多的臣子…都是让他们吃干饭的。大事你做决策,小事让他们去做。要不然,什么都又皇帝外公你做,那养着他们做什么。不如让他们全都回家吃老米去。” 皇帝看到他写的东西,呵呵直笑。他是知道温婉脾气很倔的,决定得事情不会改变。要他不顺从,他没准就能一直站到晚上,就在他身边磨,能磨死你。皇帝也被温婉磨得没了脾气。为着温婉的一片孝心,加上太医说这样确实也是有助于他的身体。皇帝也就顺了他。跟着温婉一起去散步。 温婉从进宫…就忙得很脚不着地。皇帝忙公务的时候,她就请御善房的大厨到永宁宫,让大师傅教导她做菜,弄得那大师傅诚惶诚恐。另一边还得用尽脑细胞,想着做一些让皇帝喜欢吃的菜。做的食物温婉自己要求半月之内是不能重复,要不然…容易腻,多吃了两次,就没了味道。总得变着花样做不同品种的菜样给皇帝吃,皇帝才能多吃。等皇帝空暇或者劳累的时候,给他按摩,陪他聊天,寸步不离的。温婉实在太忙,根本就无暇顾及外面的是非。 皇帝看簿温婉忙得团团转,笑着说道“温婉,你这一天到晚的,比外公都忙啊!” 温婉数了数,每天要做的事还真多。最后无比确信,她的事,确实比皇帝的多。不过,她安排合理,比皇帝轻松。要皇帝向他学习,合理安排时间。 温公公在旁边听了爆汗。 皇帝在是哈哈笑。 郑王府里,这几天一直都是关门谢客的。郑王因为还没当差,所以一直在王府里,郑王反复琢磨这事,也琢磨不出来。又不敢派人去查这事情,因为皇帝已经在彻查此事。太过关注,怕被惹的怀疑。现在,四个人,包括周忘,谁都有嫌疑。 郑王在王府里一个多月,可苦了祁慕跟祁枫了。两人那真是老实得跟猫儿一般,动都不敢。郑王府宁静地出奇。 同样安静地是赵王府。赵王府最近一段时间,也是不作为。赵王也是琢磨半天,琢磨不透这到底谁下的手,要这样害他。 庄先生对于赵王怀疑是八皇子“王爷,老夫认为,应该不是郑王所为。郑王不可能下这样的险棋。”郑王又不是傻的。虽然说这一个月赋闲在家,但是皇帝对郑王的态度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差。又没力太子,郑王与赵王都是五五之数。不可能冒这么大危险,做这样的蠢事。 赵王没有说话。要说这事是老八干的。他也大相信另外一个幕僚道“王爷,说不定郑王就是反其道而行。嫁祸王爷,皇上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自然会选他了。王爷,郑王可是被皇上所厌弃。说不定,他就准备奋力一博。” 赵王道“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父皇在彻底此事。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相信很快就会了结果。” 京城里,因为有人要弑君,人人自危。就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街上晃荡的公子哥,都了无踪迹了。 对于这些,温婉都不知道。她没问外面的朝局如何,温婉现在已经有了警惕。夏瑶不说,她就不问。不是说夏瑶会害她。她总觉得夏瑶总把她扯到军国大事上去。而主使人,自然是皇帝。要干什么呢?她应对的法子,一样的法子,装傻。 “郡主,内务府送来了刚进的贡品。你瞧瞧去。“温婉得了着话…才出去。内务府送过来的东西,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温婉看着一个太监捧过一个瞄金的大红梨花木匣子,接过来打开看,匣子里衬着锦…锦上叠着一层纱。温婉看暮,眼睛闪了闪。这不是淳王用来做马车帘的鲛绡帐。没想到,现在的这块,这么大。 “郡主,这是进贡的贡品,叫鲛绡帐。暑热天张在堂屋里,苍蝇蚊子一只也不能进来。又轻又亮…很得用。”二总管以为温婉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忙笑着解释着。 温婉忙让人张开,一层又一层,全部张开以后,容纳的范围非常的宽广,而且又透又亮,非常的漂亮。放在房里,还真没有蚊子苍蝇等飞得进来。 “这个,价钱应该不低吧?”夏影轻声问着。 “市面上…大概要七八千两吧。”夏影听了吸了口气。好家伙,真是奢侈,说破了天…还不就一顶破蚊帐,竟然要这么多钱。 温婉见送来,也不矫情。管它贡品不贡品,自己不要,还是会被别人拿去用的,反正也不自己出钱,当然要留给自己用了,让人放到卧房里直接铺来来用。 至于其他的,温婉没要。 “古人都说,无欲则刚。你这孩子…当初怎么之前会有那样的传闻出来。流言真是害死人,连外公都着道了。”皇帝拉着温婉的手,赞叹着。眼里也是欣喜。 温婉表示,要是皇帝同意,她想多多去珍宝阁看看。多看几样宝物,也是开了眼界不成。皇帝呵呵笑着“上次顺了外公的镇库之宝…怎么还想把珍宝阁搬空?” 温婉不置可否。皇帝赏赐了几样贵重物件让摆放在永宁宫殿里。永宁宫里,温婉将那些精致宝贵的装饰都给装起来。现在比刚进来那会,可素多了。让皇帝很不满意。 温婉撂嘴。现在已经够奢华了,再这样奢华下去。她都别扭。 皇帝想到这个就好笑,小小年纪,就这么的素淡。与她外祖母跟母亲都是一个性子。屋子里不喜欢摆很多花俏奢侈的东西。看来这个东西,还是有着遗传的。 几日下来,温婉已经适应了皇宫的生活。就让夏影告诉她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任何的事情。夏瑶总将她往军国大事上扯,夏影现在可老实多了。问什么,说什么。 温婉知道皇帝现在正在大力找出幕后的人。外面已经是风声鹤唳。所有的人都不敢动,老实得不行。 “郡主,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夏瑶有些犹豫。这事,确实是不大好讲。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说吧,什么事我都能抗住。” 夏瑶压低着声音道“郡主,王妃去信,让江家将江家女送到京城。属下看着,淳王妃有将此女下嫁给淳王世子的意思。她是淳王妃的亲侄女,又听闻此女才学样貌,样样俱全。”说完,小心地看着温婉。 温婉啥反应都没有。如果燕祁轩这么快就转了心思,她担心也没用。温婉不想再虐待自己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丢掉小命。现在事情一堆,再不愿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温婉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了,舒心过一天,是一天。 温婉从养和殿里回自己宫殿,夏影小心地说着“郡主,郑王妃跟郑王府世子夫人,在宫殿里等着郡主呢。” 作者话:昨天与前一名只差8票,虽然没达到预期的,不过我仍然很高兴。大家真的很给力。虽然没能入前五,但这个月,只要没出什么意外的事,我会三更。新的一月,新的开始。继续求粉红票支持。 九十八宁王 温婉自从那次在王府里出事,虽然郑王妃跟如羽为着尚堂的亲事也是帮了她的忙,但是温婉对她们,一直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郑王妃为着温婉的态度,也很无奈。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了,温婉却像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虽然是她的失职,但温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还跟个没懂事的孩子一般。 “王妃,世子妃,郡主请你们稍等片刻。她进屋子里换下衣裳。”夏影去客厅跟两人解释。 温婉回了卧房。换了一身装束,去了正厅见郑王妃与世子飞次。看见两人,笑了请两人坐下。谁也没坐上作。王妃与世子妃坐在左手上两个位置。温婉坐在右侧次第二个位置上。这个位置,也是极为有讲究的,温婉也不会去拖大。 宫女端上茶水,给两人呈上。 “温婉妹妹,两个个多月没见你。你清瘦了很多,千万别累着了”如羽满露担忧。 温婉笑着表示感谢“郡主这些日子,每天都吃得好睡得也好,就是瘦点也很快就会养回来了。郡主说,多谢王妃跟世子妃的关心。你们放心。她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郑王妃笑着说道“这几天一直听着王爷念叨着你,说你一直照顾着皇上,担心你身子受不住。温婉,要好保重身体。” 温婉笑着表示哪里有这么娇弱。也就做几样小菜,材料都整备好放着。只要洗洗,下下锅花半个时辰就好了的事。哪里就能累着了她。当初他在乡下,她跟火柴棒一般的身体,还要劈柴呢! 虽然温婉不明白郑王妃走这一遭是为的什么。她都已经跟郑王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不过面子情是要的。 如羽好象猜测到温婉的疑惑“温婉,再过几日就是德母妃的生辰。所以我们进宫给德祖母问安。顺道来见见表妹。” 温婉一笑。问安估计是假,想要见她是真。温婉笑着表示,自己真没事。若真辛苦·皇帝外公也不让的。 要说繁忙,确实是。但要说辛苦,倒也没有。否则,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皇帝了。 双方聊得很愉快·外面的夏影走进来道“郡主,你要的菜心已经送过来了。 郡主,奴婢让他们先等着。” 一侧的夏瑶见状道“郡主,你看这样如何。奴婢先放把这些菜放到小厨房里去,先洗好,等你过来的时候就可以下锅了。郡主你看如何。”这话也就留时间给郑王妃跟如羽聊天了。 如果说皇宫里还有谁能得温婉的信任,那就无非是夏瑶了。夏瑶是皇帝外公给她的·忠心那是绝对不担心的。也不害怕她怎么榉的。温婉点了点头。夏瑶拿了菜进了小厨房。 温婉与郑王妃跟如羽又说了会话,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抱歉地说着自己要忙去,没时间陪着两人,也不能留着她们用饭了。她自己都在皇帝那里用饭,她也没胆子做皇帝的主。 郑王跟如羽也是识趣的人。自然没说什么我来帮你等之类犯忌讳的话。有之前的明晃晃的例子在,送让皇帝入口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送上的。温婉能这么做,皇帝还欣然接受·这里就显露出皇帝对温婉是万分信任的。她们该忌讳的事还是要避讳。 送走了两人,温婉就回了厨房忙碌开来。 郑王虽然知道温婉有分寸,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听到说气色好·精神也好,才放下心来。 温婉到皇宫里一转眼就过了八天。温婉这日如往常一样,在自己宫殿里的琢磨着中午该给皇帝做什么菜品,才能让皇帝多吃些。昨天皇帝外公吃得又不多,该是天气换季的原因。所以胃口不好。应该多做两样开胃的菜。 温婉正忙着,温宝公公派了小太监把温婉叫过去,说皇上在养和殿里大发脾气,杖毙了两个太监,让温婉去救场。之前的中毒事件,养和殿里的太监宫女·全都被仗毙。现在这一群,全是新调上来的。有了思月在一边对照,让这些尝遍了寒情冷暖的宫女太监,见着皇帝对着千宠万疼的皇贵郡主对他们也一直和颜润色,从不摆架子,从心底里尊敬这位主子。 温公公恭敬地迎了温婉进去。 温婉直接进了了养和殿·温婉一到内殿,就看着皇帝外公气得浑身颤抖。温婉一看下面跪着的人,研究瞪得老大。竟然是一直都没打过交道的宁王。 温婉也只是诧异了几妙-钟,想也不想赶紧上去帮皇帝顺气。给皇帝揉了好一会,才让皇帝顺了气。要不然,又得气晕。太医说了,情绪不能起伏太“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朕死了也轮不到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皇帝冷笑着。他钱想万想,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一直以为老实巴交的六儿子。还以为他真是淫浸诗书里面,没想到,狼心狗肺竟然是“为什么我做不得。他们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老八这么卑贱的人,你都可以给他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我哪里比他们差了。还有,你宁愿宠一个哑巴,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平时温文尔雅的宁王,这回跟个疯子似的,狰狞着一张脸,疯狂地在这大叫。 温婉惊得望向了宁王。皇帝外公一直对几个儿子都不错,要说怨恨,谁有比不过舅舅。为什么他存的怨气会比舅舅还大。就为了,皇帝外公不给他坐这把椅子的机会? 宁王抬起头冷冷的瞥了温婉一眼,眼里藏不住的憎恶:“父皇,就这么一哑巴,也配得上皇贵郡主的尊号。父皇,我不服。” 温婉吓得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帮着皇帝顺气。心里却发寒,她有得罪过他吗?为什么用看仇人的眼光看他?还是说,老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幕后主使人,真的就是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宁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温婉心下苦笑。她以前听到说古代皇族里的勾心斗角的残酷,父子、兄弟之间,争斗不休。她还觉得过于夸张。就是老师让她背诵大量的史书,里面很多父子、兄弟相残的事迹,她也只是看看,没过脑子,没入心。甚至认为老师是没事给她找事虐她。却没想,如今亲眼看着这么血淋漓地现实。 “就为这些,你就可以弑君,你就可以弑父。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自问对这个儿子不薄,竟然对他存了这么大的怨恨。 侍卫很快就把宁王架出去了。没有一丝的犹豫。温婉瞄了一眼,心里打颤。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想要杀父皇。为什么父皇你就是不相信儿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有想过那个位置,甚至怨恨父皇为什么宁愿给老八那卑贱的人,也不给儿臣机会。但是儿臣绝对没有想要害父皇。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你要相信儿臣。”宁王嚎叫着着。声音越过很远很远之地。 温婉听了,瑟瑟发抖。她知道现在该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是,她不能:“皇帝外公,也许真的不是宁王舅舅,是有人栽赃陷害给他的。宁王舅舅学问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埋首钻研学问,学有所成。朝中很多大儒、名士都赞叹有佳。宁王舅舅再过些年,一定能成为一代大文豪。皇帝外公,还是仔细查查。要是弄错了,让暗地里的坏人得逞,就伤了父子情份。” “温婉,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这么大个事随便找个儿子来泄愤了事?”皇帝冷冷地看着温婉。面色阴翳得如下雪前沉沉欲坠的天际,把人寒到心里。 温公公在边上,匍匐在地“皇上,保重身体。” 温婉愣愣地看着皇帝愤怒到极点,那阴冷的表情,对着他面露的凶光。温婉噤若寒蝉,再见着温公公匍匐在地。温婉也当下学着以前看见的做错事惹得皇帝大怒的大臣一样,额头贴着地板上,整个人匍匐在地。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整个养和殿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树的沙沙的声音。 皇帝一直站着,仿佛一坐雕塑。温婉匍匐在地大半天,动也不敢动一下。没一会,全身冰凉冰凉。手不是自己的手,腿不是自己的腿。不仅如此,全身也都僵硬了。饶是如此,温婉也是轻轻挪动一下都不敢。 面上不显,神色不动,额头低在地板上了。身体的麻木,抵挡不住温婉心里的荒凉。都说伴君如伴虎,老话说得确实是对的。她这么辛苦换来的只是这样的处境,温婉心里苦笑。 不过,温婉也没埋怨。她知道皇帝现在是在盛怒时期。想想皇帝也不容易,当个皇帝当得连儿子都想要杀他,哪个人碰到这个清醒,能冷静。算了,就不计较了。儿子要杀父亲,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皇帝身上。皇帝没被气晕过去,已经是意志力强,身体抗得住了。 九十九帝王心上 皇帝平息了怒火,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回过神来见普温婉还跪在地上,把温婉扶起来“丫头,起来吧,地上凉。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这事,你不要再说了。” “传朕旨意,废宁王为庶人,终身圈进宗人府,非死不得出。”皇帝是咬着牙下列圣旨。要不是杀子的名声不好听,怕在历史上留下污名。他一定杀了他。竟然敢弑父,简直就是畜生。 圣旨下达后,兵部尚书踉跄着在地,面如土色,嚎嚎大哭着“皇上饶命,求皇上开恩,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什么都不知道?开恩?你会什么都不知道吗?拖下去。”皇帝看也不看他,侍卫过来拖了下去,打入天牢。全家都下狱,族中在朝为官的人,只要是师家的,全都关了起来。 温婉心里很害怕,这回是真的吓住了。可却只得忍耐着,强迫自己压住慌乱的心情的。 这是皇权,这就是皇权。荣华富贵,云层高端,十八层地狱,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温婉虽然早就知道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可是现在,却是第一次见识皇权的残酷。 莫怪谁都想当皇帝,真正的天下至尊,翻手为雨覆手为雨。天下之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婉低下头,皇帝看着温婉抖落得厉害的手,却是当没看见。事情全部都落幕后,才吩咐让人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 温婉是被夏瑶扶着,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抬回永宁宫的。因为温婉趴得太长,腿都麻了,自己根本就走不了路。 温婉是坐在榻上顺了好一会气,才缓过气来。但是脚还是酸疼酸疼。一碰温婉就龇牙咧嘴,疼痛难忍。夏瑶让抬了轿子过来,温婉头一次坐着软轿回了永宁宫。 回到了永宁宫…夏瑶掳起裤管,膝盖已经肿红成一片了。夏瑶黯然,取了药轻轻地把药涂上去,火辣火辣疼得温婉冷汗直流。温婉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眼角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夏影还是第一次看见温婉如此模样“郡主,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疼了。你忍着点。”说完,自己的眼眶都红了。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对郡主,是宁王谋逆…跟郡主何干,为什么迁怒郡主。 夏瑶看了,黯然不已。她就是想劝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这事是皇上震怒,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只是低着头,全心全意给温婉揉搓。 过了好半天,温婉才能感受到腿有知觉。觉得舒服了一些。再过了好半天,也能自由行走。能走了…让夏瑶再去取点好药过来,她晚上要泡了个药浴。夏瑶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后。就剩下她跟夏影…对着夏影表示着“告诉舅舅,宁王撑死说不是他做的,皇帝外公也有怀疑。赵王又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周王被关了,京城里剩下无干系的,就不用我说了。你让舅舅好好筹谋,该怎么离了嫌疑。”她相信郑王舅舅不会做下这等事,但是总要有防备才好。别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郑王真被牵扯,全军覆没了,她也得跟着沉海底了。 夏影闻言身子一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眼神中的害怕与惊怒几乎要让她问出口。温婉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她要出口的话。夏影安抚住惊恐的心情,对着温婉郑重地点了头。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一直重点关注的人耳中。赵王得了消息,闪过阴森森的目光“没想到…还真是让人意料呢。竟然会是老六,平常老六在人前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竟然敢干下这等畜生不如的事。还把我拉下水。” 庄先生对于这个结果,虽然说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总共逃脱不出四位皇子“王爷,看来朝廷会有一番大清洗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作为的好。” 赵王也知道“恩。” 郑王对于这一结果,却是震惊万分“陈先生,六皇兄何以做下这等事?” 陈先生不由摇头道“王爷,六王爷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赵王爷最先该怀疑的人。王爷一直赋闲在家,王爷之前的名声又因为在有人的恶意的宣传之下,落下很差的名声。皇上要真怀疑,定然第一怀疑的是王爷。第二个怀疑的是赵王。赵王跟王爷都倒了,周王被关了,剩下的还有谁?”就只剩下宁王。他这是想要渔翁得利。 郑王摇头“他这是利智熏心了。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老五如今局势大好。不会去做这等有祸无利的事。至于我,确实该在怀疑的人里面。但是我倒了,还有老五在前面等着。不过,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沈先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既然是皇帝查出来,不怀疑到自家王爷身上就好了“王爷,这次皇帝定然会大清洗。兵部尚书是宁王的嫡亲舅舅,这次必定牵连其中,还有很多宁王的党羽,应该也逃脱不得。这次,我们好好筹划筹划。” 沈涧见着郑王面有忧虑之色“如果王爷真担心,派人问问郡主的口风。郡主在皇上身边伺候,应该多少能猜测一些。” 郑王摇头“这事不能将温婉拖进来。” 陈先生见郑王不答应,也就此作罢。他的意思,也是想问问温婉的口风的。毕竟温婉就在皇帝身边伺候,总是知道一些可是夜间得到了温婉传递过来的消息,郑王又惊又怒又怕。骇得手里握了箭。他就说这事有蹊跷,没想到,这把火却是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来人询问道:“王爷,万一皇上真怀疑了王爷,这对王爷大不利。王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郑王心里万分庆幸。如果不是温婉急智,对着父王说宁王冤枉的,而转移了皇帝的心思。那他必定是被皇帝怀疑的对象,而且是头号嫌疑人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宁王被圈…周王是个不中用的,赵王是直接的嫌疑人。而有的时候,直接的嫌疑人,反而是不会让去怀疑的。因为这是逆向思维。而剩下的是也是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好,好计,确实是好计。一箭三雕。既让自己受了委屈,又掰倒了宁王,还让我担负了最大的嫌弃。确实是好计。不愧是赵王,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现在废了一个老六,又想将我废了。”郑王冰冷的说着,阴霾纵横。 温婉虽然经过一年的锻炼,但是政治细胞,说实话,确实没几个。她当时只是害怕,至于到底是谁她根本就没时间想。因为就是想,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分析。但是有了之前在郑王府里的事,本能让她感觉到害怕害怕郑王也在后面推了一把。她不相信,但是为了防止万一,她当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郑王不同,他从里面嗅出了截然不一样的味道。 “你先下去吧。”郑王让来人下去。自己急忙招了两个幕僚过来。说起了这个事情。 陈先生吓了一跳“王爷,消息属实?” 郑王面露凝重道“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温婉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事,她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 沈涧焦虑了“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怀疑到了王爷身上?宁王与王爷不深交,应该不至于。” 陈先生点头道:“宁王爷虽然对外总是一副埋头作书的姿态,但是宁王爷也是皇上的儿子,加上是个主意不正的身边的幕僚一唆使,做下这等事,也不在意料之外。但是怀疑王爷,我总觉得,站不稳脚跟的。王爷,应该不至于的。” 沈涧这会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幸好幸好府邸里的细作基本铲除干净。否则,赵王在我们王府里趁机搞点事,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很容易就引得,后果不堪设想。” 郑王也是因为有诸多忌讳,心里拿不定主意:“我在想,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这事必须谨慎处理,万一不着当,可真就万劫不复。 陈先生想了一会道“老夫认为,皇上也是有足够的证据,才认定幕后主使人是宁王。要不然,不会将宁王关了。就算皇上真对王爷有疑虑,也会认真去查。王爷对此事丝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皇上定然能查得出来的。再有,面上是这么看,但是王爷如今没掌军权,皇上真有万一,在动乱之机,靠的是兵权。皇上就算王爷,但真出了这样的事,王爷落不到一分的好处。老夫相信皇上心里有杆称的。王爷,现在这个局势。一静不如一动。以静制动才是最佳的法子。”既然没做过,那自然是不怕。动作越多,反而错的越多。 郑王考虑了半天,还是面有疑虑。 陈先生疑惑地问道“王爷,是否还有疑虑。” 郑王点头:“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定然是有内幕。老六的性子我算了解几分。说他对觑予皇位,这我相信。但是说他要毒杀父皇,我总觉得不大可能。老六他要有这股魄力,这股破釜沉舟的狠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在京城里无所建树。老六就是再蠢,应该也知道就算父皇真有个万一,论长,周王比他年长;论势力,他的势力远远低与赵王;论政绩,论魄力,与我又相去甚远。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他再蠢也不可能去做下这种会招致后患无穷,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因为他得布道任何利益。” 陈先生愕然“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沈涧面色突变:“王爷,你是说,王爷,这很可能是赵王在玩反间计。既扳倒了宁王,又把脏水泼给王爷,而他是无辜又可怜。也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往往最被怀疑的人,一分析,就成为最无辜的人。赵王就是现在的例子。 陈先生一惊“王爷,你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郑王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也就代表了认同。 陈先生问道“王爷,你为何会怀疑赵王?” 郑王面色森然,这事要不是温婉提醒,他都差点忽略了关键“父皇入口的东西,都是有着严格的章程。所以,我敢肯定这幕后的主使,其实已经算到了父皇是不会喝这杯毒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毒杀父皇,而是把水搅浑将所有的人搅到里面。” 陈先生细细思索,接着苦笑道:“老夫还真是进了误区。要真是赵王下的手,那我们以后行事更得谨慎。”要真是赵王,可就真的当心。这事引发的可是她的女儿。他就这样眼睛不眨地把女儿推出去送死。还能在那里叫冤,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人吗? 沈涧道“确实,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王爷,我们应该要比之前还得冷静。王爷陈先生说得对。一动不如一静。现在,我们如果动作太多,更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之前王爷怎么样,现在王爷仍然是什么样的。王爷,你看呢?” 郑王考虑良久,以不变应万变,在当下这个复杂的局面是最好的计策。否则,一旦真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定然会引起父皇的疑心。 那才真叫冤。 陈先生见郑王答应不动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场风雨是避免不了的。王爷,皇上这次,定然会有大动作的。” 沈涧点头“这次的事情,必然会惹得皇上警觉。一番清洗,在所难免,朝廷的势力又要重新洗牌了。”宁王再埋头钻研书本,也是有着属于他的一派势力。这派势力,马上就会消失。 陈先生道“朝廷清洗,对王爷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会。王爷,只要把握得好,对我们,极为有利。” 郑王点头。确实,这次,父皇雷霆震怒肯定有很多家族要倒下去。那下去的位置,他如果运作得当,可以大涨势力。 温婉受了惊吓,晚膳勉强吃了几口。用完万膳,温婉站在院子中走着。温婉面露悲伤,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她以前还不相信。也从来没这种体会,但是今天,就在今天。这种滋味,她尝试到了。皇帝外公的震怒,让她心惊胆颤,根'没转圜思考的时间。她的腿到现在还在疼着呢! 温婉走到露湿的台阶上,望着天上升起的圆月。天成碧海,白苍苍的一仑九月,望得她一心的单寒。谁说月色就该是柔和,为什么他觉得月如冰轮。是该把它摘下来挂在一边,也许就不会因为月色而更显凄冷寒冷了。或者,离它远远的,否则随时都会冻伤了她自己。 温婉站了着想了好一会,突然一笑。想那么多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暖也好,冷也好,她都逃脱不了。担心没用,害怕没用,退缩更没用?她只能前行,没有路给她退。再难,再苦,她也不能退。因为退就意味着死。她,不想死。 入夜时分,温婉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藏了事,加上心底的恐慌,要是能睡得着,倒是奇怪了。 温婉从床上起来。守夜的夏瑶也忙起来“郡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婉没回她的话,从柜子上找到一个小金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温婉把这块玉佩放在怀里。再上了床。 拿着玉佩,迷糊之中,渐渐入睡。 夏瑶嗅觉非常敏锐的人。忙起身,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地叫一声“郡主,郡主。”温婉已经入睡,夏瑶侧过头去。惊住了,温婉是睡着了,但是睡着的人,却是流眼泪。 夏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叫着在睡梦中哭泣的温婉。夏瑶就在温婉身边守着。见着温婉渐渐没了眼泪,心思沉重。她刚刚闭上眼睛,一个晃动,让她立即又睁开眼睛。 温婉突然弹跳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夏瑶立即点了灯,看着温婉惊惧不安,迷茫无措。夏瑶知道温婉是做噩梦了,在旁边轻声哄道“郡主不要怕,我是夏瑶,我是夏瑶啊!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郡主,刚才那都是梦,不是真的。你不要怕。” 夏影听到动静,过来,看着温婉的表现,就知道又梦魇了。夏影立即出去“太医,快去传太医。郡主又梦魇了。” 温婉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夏瑶与夏影。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智。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里的玉佩放在心口上。好象这块玉佩能给让安心。 这天当值的是叶太医,听说郡主梦魇了,慌忙背了药箱过来。此时温婉已经平息下来,脉象也平和了。叶太医谨慎地说道“郡主应该是受了惊吓,才会又梦魇了,我开一副安神的药给郡主喝,等喝下了药,睡一觉,郡主醒来后我再给郡主请脉。”虽然叶太医不是温婉的主治大夫,但是温婉之前是老被梦魇了。他也是知道的。这会又被梦魇,也不奇怪。 夏瑶吩咐着“把被子枕头全都换了,都湿透了。” 温婉被半哄半劝,喝了小半碗的药,重新上床睡觉去了。药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很快就睡着了。 温婉睡觉,不知道是不是也因此受了影响,蜷缩到床里面,挨着床板睡。还皱着眉头,跟起了褶子似的。睡相不安稳。但是手里的玉佩,握在手上,紧贴心口。 夏影在一边解释道“这是公主殿下留给郡主的玉佩,公主一直贴身挂着。有一次洗澡磕着了,磕了个小口子,郡主怕再碰坏,就一直存放起来。” 夏瑶眼里一酸。难怪郡主会把它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原来,是公主殿下留给郡主的。郡主,把它当成了心灵的慰籍。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把郡主吓得不轻。 第二天,温婉醒过来后,眼睛红肿红肿跟桃子似的。 温婉要起身梳洗,夏瑶按住不让。再请了叶太医给温婉请了脉,叶太医请完脉道:“郡主,你这是太过劳累,又受了惊吓,才会被梦魇的。郡主,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养两日为好。臣这就开道补身的方子,要好好养着。” 温婉最讨厌吃药了,对她来说,补药也是药。面露厌恶之色,挣扎着还想起来。夏瑶跟夏影阻拦着,见阻止不了,只得把消息传给温公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皇上了。 能让郡主妥协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温公公轻声禀报着“皇上夜半时候,郡主被梦魇了。叶太医给郡主诊了脉,说郡主是因为操劳过度,加上又受了惊吓了,才会被梦魇了。用了药,才安睡下的。”。 皇帝想着温婉总是在他面前殷勤小心地伺候,为着他的身体,为了能让他多吃点,吃得舒心,每天都为菜品侥尽脑汁,为的就是能让他的身体好起来。这段时间,这孩子为着他的身体,整日里的操劳着。要知道,那孩子自己也就才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自己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年龄。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温婉之所以会受到惊吓,应该是昨日里他发作,让她心生了害怕。想到这里,皇帝怒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朕。” 温公公低下头道“皇上,是郡主不让说的。郡主说,皇上年龄大了,不能耽误了睡眠,要不然会对身体不好。” 皇帝心里浓浓的感动“这傻丫头啊……”他什么风浪没见过,昨天的事,也无非是迁怒。哪里就真生他气了。正要出去,就听见一个小太监进来。再得了消息,立即赶往永宁宫。 温婉知道皇帝要过来,大惊。忙叫着拿来镜子,照着镜子看着熊猫眼,觉得不像样子。立即吩咐让人拿了热鸡蛋给敷上,见着也来不及。干脆拿了胭脂盒扑上粉。可惜,还没弄着呢,就看见皇帝大跨步走了进来。温婉忙把胭脂盒子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作者话:六月一日起,每天上午八点合两章为一章,晚上八点一章。今天是六月的第二天,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一百帝王心中 温婉轻笑着摇了摇手,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只是小事,不敢让皇帝外公担心的意思。虽然面上看得是很平和。但皇帝仍然他看出来温婉眼里还是透露出浓浓的惶恐。 皇帝心里涌现出淡淡的疼惜。摸着温婉的小脑袋“昨日外公说话重了,是外公迁怒了,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的。这事跟你也没关系,不会再有这事了。” 温婉想了想,轻轻摇头:“外公,是我不懂事,害得外公生气了。 我知道的,外公昨天很伤心,为着宁王舅舅的作为外公很伤心。可是,外公,我真的觉得不该是这样的。皇帝外公,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可是,温婉还是要多一句嘴,这事还是要认真去查查。宁王舅舅也许真是冤枉的,真的。我不相信宁王舅舅会做出这样的事。宁王舅舅是外公您的亲生儿子,我相信宁王舅舅绝对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外公,婉儿相信宁王舅舅不会的。帝外公,你也要相信宁王舅舅。”“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都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要是所有的人全都跟你一样,那该多好。” 皇帝苦笑着道。又为着温婉的话,而闪现过内疚。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在为着他昨天的发怒找说辞,为着那畜生说情。 温婉的多心不是没有道理。当时,皇帝确实是有一瞬间的怀疑郑王。因为他真出事了,不管真相如何,老五就脱不了干系。老三被关了,老五不干净被怀疑,老六是个不成器的。剩下唯一的一个,自然是老八了。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现在脑海里,就从这事里已经嗅出危险的味道出来。原因很简单在外人眼里郑王是被打压得厉害。但是郑王又不是个傻的,他有没有打压,郑王会不知道。休养一段时日是老八自己提的,用得上走这一步臭棋。 退一万步来说,他这个皇帝真万一了,也轮不上老八来坐这个位置。老八现在在军方可是一点助力都没有。老八在京城里的根基连赵王五分之一都不到,他想渔翁得利也轮不到他。 宴帝心里凛然,他若真着了暗算,最后的结局,不管最后谁当皇帝但是一番激烈的内斗是绝对少不了的。到时候,大齐的江山,都是危机重重。 温婉见着皇帝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也识趣地不再说这个话题。 但是温婉真很担心,万一舅舅也在后面推波助澜,那她该如何。不行,上次说是顺势而为她可以原谅。可是这次,绝对不行。如果舅舅真的参与其中,做出这么让人寒心的事那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要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再帮着他了。 “你好好歇息两日,这几日就不用你忙碌了。有御膳房的大厨呢,要天天靠着你,外公养着他们做什么。好好歇息就是。有什么想吃的,让他们做。”皇帝跟着温婉说了几句话。 温婉保证自己好好养着,让皇帝忙去皇帝才又回了养和殿:“温婉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被梦魇,怎么眼睛肿成那样?” 温公公迟疑了一下“皇上,郡主昨天晚上,睡梦中一直在哭,把枕头都沾湿了。手里还握着公主留下的玉佩。”温公公的意思郡娄是被吓着了。 皇帝深深叹息一声,昨天是他着怒了,那丫头,向来就是个胆子小的。 心思又重,昨天是真吓坏了。这么一个敏感思虑的性子,到底怎么才能扭转得过来。 补品稀罕药材哗哗地朝着温婉的永宁宫去。 “郡主,王爷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爷请郡主放心,他绝对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王爷说他在步兵营、骁骑营、九都衙门等军营里,没一个人。所以也请郡主放心皇上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王爷说让郡主好好保重自己就是了。 他不会做任事,皇帝也会有圣断。”夏影带来了郑王的话。 温婉听了,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了,她是真害怕舅舅也搀和进去了,那会让她寒心的。不过既然郑王舅舅说自己在几个军营里没任何的力量,那就绝对是真的。在动乱时候,决定因素,不是文臣,而是武将。有了兵权在手,笔秆子厉害能厉害得过刀剑”兵权才是王道。 舅舅在军营里都没自己的人,他要做这事,不是给他人在做嫁衣裳。郑王舅舅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温婉看着她,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她有话就说。夏影迟疑了一会才道“郡主,王爷说,这次的事情,朝廷定然会有一番大清洗。 郡主,王爷说上次的事情把你吓住了,这次郡主要有个思想准备。这次的风暴,不会小的。让你当心。要是受不住,就在永宁宫里安心休养身体。不要去管外面的风雨。”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笑着道“舅鼻有什么打算,你把舅舅转告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我。不需要为我担心,我抗得住。我常常呆在皇帝外公身边,虽然不能说猜测到百分百的心思,但是一成半成的心思还是能猜测得到的。这些对舅舅或多或少也会有帮助,说不定也能让舅舅少走一些弯路。” 温婉知道了郑王准备扩充势力,想了想也没阻止。没足够的势力,说什么都是空的“让舅舅谨慎一些。一切,以安妥为上。”多的,她也不说什么。既然舅舅没做过这样的事,这次的事会空出很多位置出来,只要安排得合情合理,到位的都是真才实学,不是草包,温婉觉得也没多大关系。 温婉的心病去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当日梦魇她也是故意的,她可不想皇帝以后有事没事就让她跪半天,膝盖受不住的,心脏更受不住。倒是不知道那赫赫有名的叶太医也大惊小怪,着了她的道(人家叶太医是不拆穿你)。温婉心病去了,底子好。想想,天天锻炼身体的人身体能不好。太医天天说她病弱病弱,要是一般的人,还真就以为自己体弱呢!纯粹就是瞎说。 温婉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仍然如往日一般陪伴在皇帝身侧。 皇帝本来还想说让温婉多歇息两日,可是架不住温婉自己不愿意。皇帝舍不得让温婉过多操劳,见着她气色确实不差,就让她在养和殿里歇息着。自己看着点,也不担心。 小太监进来,在温公公耳边上嘀咕了几句“皇上,郑王爷在殿外,皇上,见是不见。” 温婉抬了抬头,她也好几天没见郑王舅舅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化进来。温婉,别扇了,瞧你自己也是满头汗的,这些粗活让宫女去做,坐下来吃块瓜,去去热。”温婉放下手里的扇子,垂手站了榻边。 郑王走进来“儿臣给父皇请安。” 宴帝见了郑王,面色很缓和:“老八,你也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可好全了?”他这个儿子一直把自己当成铁人。现在塌塌实实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消息属实,他都不相信。 郑王谨慎地说“太医说,只要平日多注意,无大妨碍。” 皇帝见着郑王气色比一月前,确实好了很多(之前那是给累的):“既然身体无大碍,今日开始,把手上的事捡起。平日里,也多去内阁走动走动。” 郑王浑身一颤,接着平静地说道“是,父皇。”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恩,这段时间,你不在当差,下面积攒了很多事,你下去处理吧!” 皇帝说得很随意。转眼见着温婉一脸迷糊,疑惑不解,还有淡淡的不满,不由笑问道“怎么了?让你舅舅去内同,你不满意?” 温婉怪异地表示让舅舅去内阁干什么?在温婉的认知里,皇帝外公权利最大,六部权限次之,内阁虽然也很重要,但没必要让郑王舅舅去吧!在温婉所接触到的,内阁就跟现代的秘书差不多。你让一个领导经常跑秘书那里去做什么?嫌不够忙?温婉是个实诚的孩子,这么想,也这么说。 皇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傻丫头,呆在外公身边这么长时间,全都白呆了。” 郑王面部一向没表情,冰硬冰硬的。 这会听了温婉的话,不由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温婉摸着脑袋,小脸红红,很不好意思。温婉对这个不感兴趣,也没多问夏瑶。她之所以有这种认知,是因为看史书,史书描述内阁工作的性质跟秘书差不多。加上海大人是内阁成员,干的也都是整理文件的工作。所以温婉才会一知半解地认为,内阁跟现代的秘书室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帝笑着拉着温婉的手,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跟在朕身边这么长时间,这么点小事都能弄错。枉费平日里还以为你是个机灵的。没想到是个傻的。” 一零一帝王心下 温婉嘀咕着“皇上,郡主说,她对这个不感兴趣,自然会记在心里。皇上要跟郡说有好吃的或者什么稀罕玩意,她一下就能记住。”温婉明确表示她对政治不感兴趣,天生没这个细胞。 皇帝也没在意,挥手让郑王下去了。 回到永宁宫,温婉也没去翻史书,也没让夏瑶解释。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她不参政,知道那干啥。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夏瑶心里对温婉其实无到了极点,郡主都在皇上这么久,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郡主还真是,心里嘀咕不已,却是满脸堆笑解释道“郡主,内阁开始是如郡主理解的那样。但是从皇上手里开始,有所改变了。如今朝廷的政务先是呈报皇上过目,再交到内阁,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皇上认为妥当,就会批红。如果不妥当,皇上会发下去让他们重议,妥当了才会批红。批完红后,再由六部校对下发到大齐得每个角落。” 不是温婉不知道,而是温婉根本就不去关注这些事。身边的人,也没人关心朝政大事。经过夏瑶的详细解释。温婉算是知道了,内阁是具体干啥的。简单来说,皇帝拥有决策权、内阁拥有议政权、六部拥有行政权。 温婉这个政治白痴听了这么多,才迟疑地问道“这么说,这对舅舅来说是好事了。”看郑王的笑容就知道,这绝对是好事了。 夏瑶笑着道“自然是好事。王爷虽然虽然说是执掌六部。但是只是处置一些日常事物。大事件还是需要皇上决断。现在皇上艄让王爷去内阁走动,间接让王爷参与内阁的事务。连赵王,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参过政了。否则,这些朝政大事,还有上次的军事,她怎么能如数家珍,信手拈来。有古怪呀有古怪。温婉心里告戒自己莫上当,莫再上当。 夏瑶看到温婉的慎重之意,还有一点都不掩的防备之意,只是笑没解释。 皇帝让郑王去内阁的消息,一下传了出去。所有的人,对皇帝这圣旨,有欢喜的,有发怒的,有动心思的。 陈先生欣喜道“恭喜王爷,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有利的消息了。看来,皇上应该是对王爷满意了。否则,不会让王爷先赵王一步。”熟悉了六部,再熟悉内阁。那就只差最后一步。这对郑王的声望,有着不同凡响了意义。 沈涧也满是满满的笑容“王爷,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皇上真是圣明。” 郑王见他们恭喜,再想起温婉迷糊的模样不由地面上淡有微笑。那丫头,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按照他对那丫头的了解九成九,装不懂了。 这个消息,对于郑王来说,确实意义非凡。进入内阁,就会熟悉议政的流程。皇子熟悉议政的流程做什么,当然是为将来做打算了。这对朝臣来说,表示皇帝对郑王更为看重。之前郑王的跟随者,都是忐忑不安。现在,都塌实了。而还有一部分保持中立的官员,也有一些开始倾向郑王。 有人得意自然也有人失意。 花琼看着贤妃自得了消息,就心神不定“娘娘,你怎么了?如今都好好的,无事的。” 贤妃没有说话,手上抚摩着手上的黄金护手指。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次郑王在家休养一个多月手头上的差事全都移到属下。现在回来,不仅重新接手,还多了可去内阁走动的机会。这对郑王来说,不是罚,是恩宠。 可是她的儿子,在得了推广农作物的差事后,皇上就安插了好几个人进去。皇上这是在削弱她儿子的势力。 以她对皇上的了解,她开始就怀疑皇上让郑王沉寂下来后,是为了磨练他的心性,也是为了就近观察。这该是皇上要重用郑王的信号。没想到,结果真是不出她所料。 难道说,皇帝已经选定了老八。不可能,贤妃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心底又冒出一个念头出来,如果是呢,如果皇帝是选择了老八,那该如何。那她该如何? 花琼看着贤妃惊疑不定,坐立不暗“娘娘,就算再急,也不能急在当下。娘娘,越是到这个关键时刻,越是要沉下心来。娘娘,一定要稳住。” 贤妃最终还是平复住自己的心情“温婉最近在做什么?” 说到温婉郡主,花琼就皱眉头。温婉郡主太安静了。到皇宫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做一样的事。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她是个老人都不为过。孩子哪里能这样耐得住。 贤妃淡淡地说道“让人密切注意温婉郡主,一头风吹草动,立即告诉我。” 温婉好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沦落为赵王的第一号仇人了,连郑王都要靠后。他他就说温婉是他的克星,看看,一回来就给他添赌,赵王恨不得现在就除了温婉“父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着那丫鬟。父皇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庄先生,到底要如何,才能除了那丫鬟。我觉得,那丫头一日不死,我就难安生。这次老八的事,定然是有那死丫头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庄先生摇头。明谋,他是弄不死温婉的。暗谋,贤妃那里不动,甚至还传话过来不让他动。他们也无可奈何的“王爷,郡主就是再聪慧,也不可能无妄议朝政。这点王爷不用担心。”与赵王相反,庄先生倒是希望温婉在皇帝面前为郑王多说好话,多谋求利益。一次两次可能无碍,时间多了,皇帝定然起腻。怕只怕,温婉郡主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那才是最让他们头疼的。 赵王心里恨得不行,但是又能如何。现在父皇把温婉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对待。他现在,就雕动,也动不着这个死丫头。 因为宁王事件…让皇帝看到了浓浓的危机。都敢朝着他下手了,这些人,全都该死。朝廷,果然如郑王与陈先生所预料的那样…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一场政治风波,避也避不了。 “拟旨………………”皇帝一道道圣旨发下去。多少人家,就在皇帝这一道道圣旨里,家破人亡。 温婉听到一道道罢官下狱抄家处决的圣旨下发,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不仅是个哑巴,更要是个聋子才好。这么一道道金黄色的锻子下达,温婉仿佛看着了这些书香门第、权贵人家的大厦轰然倒塌。平日里清高骄傲…不可一世。就连家里的下人出去,都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可是现在,皇帝外公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从云端掉入淤泥,打入到十八层地狱。 皇权,这就是皇权啊!温婉想起来史书上有写过这么一段话,帝王一怒,伏尸千里。皇帝外公这一发怒…多少家族牵连其内。何止是千里,万里都有了。这里的人命,还真不是命…全都是草芥。也许,再皇帝外公的眼里,连草芥都不如吧! 皇帝看着温婉只要一听他发下圣旨,就开始低着头。他下圣旨说全家被关入监狱,温婉只是不忍心地低下了头。可是只要一下抄家、处决的旨意。温婉的手就在那不自觉地发抖。 皇帝心里暗暗叹息,这个孩子,还是太善,心肠太软了。好在这一年的锻炼没浪费,现在也知道了轻重缓急,没有乱开口求情。虽然皇帝有些欣慰…但皇帝还是一样担心温婉经历了这么多事,又会被梦魇了。可是越是这样的情况,皇帝越不让温婉离开。就让她在边上听着看着,温婉叫苦连天,可却不敢违背圣旨。 这晚上,温婉梦见自己被砍了脑袋。而且更恐怖的是…她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脑袋滚从行刑台上滚落下来,掉到人群当中。滚了好几圈,惊恐的是,眼睛没闭上,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温婉叫着救命,救命,她不想死。可是脑袋都搬家了,再叫也没什么用了。 温婉感觉到脑袋有点凉凉的,睁开眼睛一看,见着夏瑶,此时正拿着一条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夏瑶见温婉醒了,在一边解释道“郡主,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吓死我了。太医本来要开药的,我没让,只要郡主呆会烧退了,就不用吃药了。但是要是到用早膳的时候,郡主还在发烧,那就要吃药了。”这话说得非常委婉,也就是说,温婉装病也装不成。除非她是想让药给苦死。 温婉愁眉苦脸地爬起来,打了三遍拳。出了一身的汗。温婉怕还不够,让人拿了剑过来,跟夏瑶比试了一个早晨,全身上下,湿透了,温婉还不罢休,一直到身上开始发臭,这才去洗澡吃早膳。出了那一身的汗,人也舒坦了很多。王太医给温婉诊脉,说可以不用吃重要。但要多吃些滋补的东西。郡主身体太虚。 温婉听到太医说她身子虚,她就想敲敲他们的脑袋,她哪里虚了,早补回来了好不,没看到她现在活蹦乱跳的。 夏瑶见着温婉这一段时间吃得比较少,想想,陈嬷嬷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加上陈嬷嬷对温婉的习性知之甚详,跟温婉建议让陈嬷嬷进宫,就近多做点好吃的,好好养养。 温婉想了想,确实,陈嬷嬷的饭菜,特别是汤煲得那个叫好。整个郡主府里没人不夸奖的。于是点头,让陈嬷嬷进宫,专门给温婉做夜宵吃。 皇帝一听说温婉半夜发烧,不吃药,自己折腾半天,退了烧。皇帝本来还想缓缓,听到这个消息,想着这个丫头就该压一压,逼着她多看多听,看多听多了,也就适应了。所以,皇帝就一直就让温婉在旁边陪着。 温婉现在的日子,真正的叫度日如年。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些东西,太残酷,太残忍了。她只要闭上眼睛,就看见无数的倒砍下去。接着,一溜串的脑袋掉在地上。 接连好几天,温婉都靠着安神药才睡得下。要不然,铁定惊醒。几天下来,本来养得圆润的小脸,一下凹进去了。温婉照了镜子…发现自己脸瘦下去了,眯眯笑。 夏瑶担心得要命,见温婉在那得意,说终于瘦了。哭笑不得。 皇帝早就注意到温婉每次听到杀人…特别是勾画处决,全家流放或者发卖为奴时候,温婉都低下头,在那瑟瑟发抖。本意是要她习惯,可是都过了好几日都不习惯,甚至还要靠着汤药才能睡下。皇帝无奈何,知道这个丫头…是真的要开解了。要再不开解,那他可就成了拔苗助长”有的东西,越早教越好。只是梳顺了这个丫头的思路,让她想通,也就好了“婉儿,最近晚上你天天做噩梦,是不是因为看到被杀的人太多了…吓着了。” 温婉见皇帝问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害怕肯定是有的…现代出车祸死了一二十个人,都要上新闻联播。这里呢,皇帝一道圣旨下去,少则一人,多则上百人。而且,好要造成不知道多少的的孩子没家没亲人了。流离失所,还得沦落到为奴为婢的可怜境运。但是温婉也知道,她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上次是因为事关郑王舅舅…就算被迁怒,她也得硬着头皮上,因为事关自己的生死。 “傻丫头,习惯了就不怕了。过几日,就会没事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今儿个,给外公做了什么好吃的。”皇帝看温婉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本来准备开解,想想温婉的适应能力好象一直很强。可能再过几日就好了。于是就转了温婉最喜欢的话题,说吃的。 温婉很郁闷,什么叫习惯就好啊。她又不准备成杀人魔王,一定要听到杀人眼皮不眨才是正常的吗?而且,这种事情不需要把她放在身边旁听吧!她又不是皇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锻炼她。温婉不明白了。但婉的心态一直摆得很正,不懂得的事情从不去纠缠。她言轻力薄,又心无力,她现在的处境能保护好自己已经是好的了。管不了那么多。 “哈俐冬瓜肉丸粥,喝了好。”温婉立即转了风向,皇帝笑着让她下去做。皇帝也知道温婉对于饮食都是自己动手,信不过身边的几个人,要说唯一信任的还真就只是夏瑶。这还是因为夏瑶是他亲自赏赐过去的。皇帝对温婉的小心谨慎还是很赞同的。 夏影看着温婉面上好象放下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看着每天都睡得不塌实就知道了。皇上又放任着不管,心里着急。这样下去,郡主的身体迟早会吃不住。没办法,夏影只得把温婉糟糕的状况跟郑王说了。要说这天下,也只有皇上跟郑王的话,才能让她的主子听进去了。 郑王看着温婉前段时间还红红润润跟的小脸,现在全都凹下去。很是心疼,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夏影说,你为这段时间为你外公处置外面安歇人,天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吃得也少了?” 温婉老实地点头。怕是怕,但是天天做噩梦,倒没有这么吓人。之前每天都合了安神药,从昨天开始没喝了。 郑王拉着温婉到自己的身边,看着温婉消瘦略显单薄的身子,很是心疼。这个丫头,心太善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傻丫头,这又什么好害怕的。他们的衰败与灭亡,又不是你的过错,跟你又没关系的。你只要这么想着,就不害铂了。舅舅知道你是一个心善的好孩子,觉得就算当家人该死,那些妇孺儿童也罪不至死。你认为那些老人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牵连与她们。” 温婉瞪着大大的眼睛看郑王。这些她没跟郑王舅舅说过好不好,他怎么知道自己所想所思。 郑王摸着温婉的脑袋:“傻丫头,你有什么舅舅不知道的。别想那么多了,这跟你没关系。婉儿,你不要为他们叫屈。这个世间是公平的。要想得到所想的,就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他们既然想要得到泼天的富贵,也就要做好承担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这个惨重代价,自然也就包括这些人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的性命。不仅他们是这样,连舅舅也是一样的。温婉,你也一样。” 温婉面露惧意。她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才害怕。害怕他们现在走的路,就是她将来的路。她想好好地活到七老八十,她还跟燕祁轩有约定,还想过开心快乐的生活。她不要死在里面。 郑王轻声道“傻丫头,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你也不要害怕他们的。这是他们的命,跟你没有关系。别想那么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为这些旁外的事情,而忧心了。瞧着,上次见到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就瘦成这个样子。你这个丫头,以后别想那么多。不该你操心的,不要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照顾好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温婉点了点头。也是,要是他们不投机取巧,想要钻营。妄想那擎天之功,得那滔天的富贵。而是老老实实当差,不站队,那不就没事了。她就算再焦虑忧心,再不想面对,又有什么用。他们就会放过自己,她就能好好地活到老。没用,啥用没有。 在外面一年,对皇权的概念已经被她强行灌输在了脑子里面了。这个社会不是自己上辈子的法制社会。这是特权阶级社会,来到这里,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否则,自己就等着被淘汰吧!与淘汰自己来比,还是淘汰别人去吧。温婉很快就把心态摆正过来了。她是同情,但是她也是你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她无能为力。 郑王见着温婉面有坚毅之色,笑着摸着她的头“想通就好。以后要有事,让人给舅舅送信过来。有你皇帝外公跟舅舅在,你不用怕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皇帝没倒下之前,他们舅甥都是安全温婉笑着表示不用,她没这么脆弱:“舅舅,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保重好身体。不要一工作起来就不记得时辰了。要每天保持充足的睡眠,按时用膳。保持轻松的心情,这样才有好精神,办差也就事半功倍了。”温婉看着郑王有些疲惫的神情,很担心。 郑王听了心下一暖“恩,舅舅会注意的。” 这场由宁王引发的政治风波,很多官员遭了灭顶之灾。与宁王关系密切的几个大宦之家都,不是抄家斩首就是充军流放,其他的全都发卖。其余只要与宁王有着一丝的联系,都受到了牵连,撤职贬谪罢官都是轻的。 一些人被吓破了胆,面对诡异莫测的朝局,很多人想要明哲保身,不想搀和进去。上折子说自己年迈要告老还乡,有的说身体病重要告病退的。可惜,皇帝批复得非常地少。十有九,不批。 温婉对于皇权又有了一层的认识。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你想撂挑子就能撂的。 皇帝不放人,你就是做到累死,你也得做下去。你不仅硬着头皮上,还得感恩戴德。这古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压榨者。 温婉看了深深地叹气。原来在这个世道,还真如之前罗守勋勋所说,不是你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还得看上面的人答应不答应。温婉想到自己,很黯然。 她到现在也明白。在当日里宴会上她说身份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她是棋盘上一颗棋子的命运。之前的逃避与退缩,没有任何的作用。也亏得自己运气好,或者说,她是这棋盘上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误打误撞也过了这么多年。温婉真心感谢老天眷顾。 一零二华家没落 这次的清洗,并没有随着清除了宁王的党羽而作罢。皇帝趁着这个机会给朝廷重新洗牌。不仅跟宁王有牵扯的全都一锅端,还动很多官员。至于名堂,现成的理由最好用。 于是,又一批官员锒铛入狱。其中,华家也在此例。朝廷的这个大震荡,让很多人龟缩起来。听说连妓院跟闹市,都少了很多人。整个京城,安静的让人害怕。 也在这时,周王的一年禁闭之期到了。一出来,赵王就下了帖子寻他喝酒。周王没应,给皇帝上了一道请罪折子。再折子最后,周王请求皇帝批准,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回封地去。京城里乱糟糟的。他还是带着老婆孩子远离这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至少还能保住富贵,保住老婆孩子。 皇帝看着周王的请求,考虑了一吓,离了这里也好。下了一道圣旨,准许周王回封地。没有圣意,不得回京城。周王回封地,未尝不是一种保全的法子。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有了期盼了。如果到时候,郑王舅舅没当上皇帝。她到时候,就求着皇帝外公下一道圣旨,让他们永不得踏出封地。这样,赵王想害他们,就得去封地上。她的地盘她说了算。温婉惶恐不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丝曙赵王府里,赵王面色阴沉。皇帝这次不仅清除了宁王所有的党羽,这次清洗,也清除了很多赵王的人。好多赵王的支持者也纷纷落马,赵王经过这次的清洗,折了好多帮手,其中几个得力的帮手也折了进去,元气大伤。 郑王这边也被清了一些人的人。但跟赵王比起来,损失的就无足轻重。但郑王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一下安插了很多人进来。势力爆涨。 经过这次风波…此消彼长,赵王与郑王的势力,势均力敌。两大势力相差无几,朝廷也暂时进入了平衡的阶段。因为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夫人,不好了,老爷被皇上给关起来了。老爷下狱了。夫人,夫人该怎么办?”一小厮得了消息,最先到华夫人这里禀报。 华夫人说知道了,立即取了身边的一个匣子“妈妈,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也是胡华家的退路…就全靠你了。有这些,以后的日子,温饱是不愁的。” “是,夫人,你放心。老奴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持好这匣子。”妈妈是华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忠心是不用说。 华夫人娘家在十几年前,因为牵连到一宗案件里。没落了。那一次,因为刺激太大…孩子没保住,还伤了身子。还亏老爷对自己有几分情谊,对她还算好。但在华家…过得是千难万难。这次争储事件,她跟丈夫说了多少次,不要参与其中。却是被相人算计,结果弄到骑虎难下,无奈之下才投奔了赵王。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被人唆使得头脑发热,竟然还想将女儿送给赵王爷的长子当妾。她这才没法子,只跟答应了镇国夫人的求亲,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桂妈妈捧了一匣子首饰银子,从后门出去了。夫人早就把她的卖身身契还给她了…这会出去,也不怕官差抓她回去。可怜夫人,遭遇这么多事,没一天安心日子。她擦了眼泪,知道不是悲伤的时候。到了巷子,自己把东西藏好…有些不放心,让她儿子去打听。 桂妈妈的儿子远远地就看见一伙子的官差,吓得桂妈妈的儿子立即跑回去跟他母亲讲,以为他母亲也会很害怕。哪里知道,他母亲神色很平静,只是让他去给小姐报信。 奉旨抄家的是皇帝的弟弟,也是除铁帽子淳亲王跟皇帝的儿子外,硕果仅存的两位宗室亲王之一的灏亲王。这个可是个厉害的主。灏亲王辈分高,手段也高,也得皇帝的信任“本王在这里先警告你们了。本王希望上次查抄师家的事情,不要再在这里出现。否则,本王在这里要了你们的脑袋。” 灏亲王眼神犀利一扫,所有的人都乖乖地点头。 “老夫人,好多穿着官靴的兵来了,他们手了还拿着刀剑。老夫人,好多官兵进了内院。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华母一得了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那姨娘跟两儿媳妇,吓得魂飞魄散,涕流满面,话都说不出来。 华夫人之所以能提前得到消息,是因为她派了人在那里看着。一有风吹草动,会回来禀报。 官兵冲进华府,见箱就抬,见柜就开,物件全都推放在箱子里,抬了出去。谁敢上前阻拦,不会掏了刀直接斩杀,但是会打得你半死。旁边的人看了,都不敢乱动。 女人的哭叫声,哀求声,官兵的骂骂咧咧声,叫嚣声,响荡在华府的上空。 华家唯一平静的是后院的主屋。官兵到了主院,走进去,见着里面非常安静,进去的官兵还以为没人了。 却见着榻上正坐着一位贵夫人,旁边站着一个丫鬟。这位贵夫人穿着一件半旧衣裳,身上并没有佩带任何的首饰。非常的素净。见着官兵冲进来,也没有丝毫的惧色,平静地说道“东西都放着,你们好生拿着,别惊了家里的人。” 那些来抄家的官兵,这段时间抄了多少家。那些个官家太太,小姐,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婆子下人,哪一个见到他们不是魂飞魄散,哭爹叫娘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镇定自若的人。其他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一个人走过来,敬说道“夫人放心,我们都是奉旨办事,只查抄,不要人性命……只要她们不反抗,不会伤及无辜人的性命。” 华夫人感激地说道“那我在这里多谢众位官爷了。”说完起身,在贴身奴仆的搀扶下,也去了关罪眷的屋子。 “老大,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反正华家已经败落了。怕他们做什么。”一位小兵很是不服气地说道。平日里这些女人见着她们,眼睛都抬到天上去。这次…能不好好出出气。 带头的官兵骂道“你知道个屁。你没看到这次查抄华家,兄弟们多手下留情了。你以为他们突然之间心肠变好了,那是因为华家的嫡女嫁给镇国公的世子爷,人家现在可是镇国公世子夫人。其他人我们也管丕着但是这位华夫人可是世子夫人的亲生母亲,千万不可得罪过了。 要是得罪了,到时候世子夫人要找我们的麻烦,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要按照律法办就是了。” “哦。”那位小兵恍然大悟。 “知道就好,以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小子慢慢学着。知道吗?”老兵一嘴巴老油子的味道。 一行人搜罗了半天,也只搜罗到几样大东西。值钱的东西,特别是贵重首饰,一样都没有了。 “奇怪,这里说是当家夫人的屋子,按说东西应该是最多,怎么什么都没有,连个小妾的地都不如。”一个官兵看着华夫人屋子里除了几样摆件皮子,还有大家伙,寻常见着的那些珍贵的宝石钻石等贵重首饰一件都没有。 “先把值钱的都弄出去。其他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一个士兵,大力地搬着一个有人头高的官窑美人瓷瓶。 另外的人听了这话,加上之前老头说的这女人的女儿是镇国公的世子夫人,大家也都非常识趣地不再多说了。 “我说哥们,你不要命了。你没听说上次查抄兵部尚书师家的时候,灏亲王让所朝抄的官兵全都脱了衣服。其中十多来个偷藏了好些贵重首饰藏在身上,查出来后,被灏亲王当场砍了脑袋。你为了这么点珠宝,你就不想要命了?”一个小兵看着另外一个人,正拿着大把的首饰望怀里兜忙劝阻啊。 “啊,这么多的宝物,我们都没份?”那士兵有些不舍得。抄家是个肥差,肥.就肥在这里。 “拿一件半件,不要拿很多,上峰会当是给我们的辛苦钱睁只眼就过去了。你拿得这么多,可不就找死。”提点了两句,就走开了。那士兵一咬牙,取了宝石簪子的宝石放靴子里。其他扔回到箱子里。 华母在官兵冲进屋时,就晕过去了。再一醒来,见着周围的丫鬟婆子狼狈不堪,又惊厥过去了。 官兵将男仆小厮关在一个地,丫鬟婆子关在一个地,当家的几位主子关在一个地。都在那吓得瑟瑟发抖。 只有华夫人,面色非常平静。只在一旁坐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诶做。看得看守他们的那个士兵,暗暗称奇。 华家祖辈五代在朝为官,底蕴很足。华夫人因为资产早就转移了,所以在她那里是没能搜罗到什么好东西的。但是在华母那里,还有华大人的书房里,那可是搜罗到了不少的字画鼓动等值钱东西。还有那些赤金首饰、珠宝、皮衣等贵重物件,也就不消说了。很是给了抄家的官兵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是一头肥羊。 查抄的东西全都抬了出来,有几十个箱子。灏亲王过去的时候,那位负责登记事项的司员将整理后的物件报给灏亲王听“王爷,赤金等珠宝首饰两箱子,金银碗筷等两箱子,老虎皮狐狸皮等四大箱子……”念了好一会,灏亲王边听边点头。这些东西粗略算下来,也值不少的钱。 华梅儿得到小厮送来的信,立即派了人打听到了华夫人被关在一座普通的牢狱里罗守勋出外理家事去了,不在家中。梅儿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随意出门。去寻人求助,帮忙看护一家她母亲。可是这个世界就这样,锦上添花很多,雪中送炭没有。没有被落井下石,还是看在她现在的身份上。如今这么敏感的时期,大家都是人心惶惶,哪里还有人敢应她的请求。 梅儿寻人无门,救人无路,心里悲苦,想着在监牢里受苦的母亲,心如刀割。 挣扎着要去见父亲的故交好友,想求婆婆答应让她出门。可惜她的婆母镇国夫人不见她。不过虽然没见她,但也没派人来说她这样是不对的。起是间接默认了他的行为。 梅儿去求了蒋大人几个这几人都是他父亲的好友,可这些人,没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梅儿心里涌现出一种绝望的神情。 外面风起云涌,温婉仍然过着自己平静的日子。温婉正在给皇帝弄着菜挑拣出不好的出来。听见夏影过来道“郡主,周淑仪求见。”温婉很奇怪。自己进宫一个多月了,不参加宫廷里的宴会,也不请人来宫里喝杯茶。她的态度很明确,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大家互相不干扰。那些女人也识趄从来不到叨唠她。这会有人跑上来做什么。温婉摆了摆手,让夏影转告那个周淑仪,她正忙着,没空。 等温婉做完了菜,周淑仪还在大厅等着。温婉没奈何,让夏瑶将菜送了过去。 “郡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郡主能喜欢。”温婉很奇怪,却是没接盒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唱的是哪出。 “臣妾,是来求郡主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能帮我爹爹说说好话。我爹爹这么大年龄了受不得牢狱之灾。求郡主看在臣妾父亲年事已高的份上,帮帮臣妾。救救臣妾的爹。”周淑仪用着帕子擦着眼泪。 温婉很怀疑,她是不是在帕子上用了催泪剂。摆了摆手“郡主说,她管不了这事。朝廷大事,怎么能由一个小孩子插手的。你要求就直接去求皇上,郡主她也无能为力。还请淑仪娘娘,不要让我们郡主做为难的事。” “郡主,臣妾求求你了,求求你帮臣妾的父亲,他那么大年龄熬不过这场牢狱之灾的。臣妾实在是没办法,臣妾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周淑仪扑上来,跪在温婉面前。 温婉赶紧闪开,没受这礼。 “来人,把淑仪娘娘送回去。这成何体统?”古嬷嬷看了,非常愤怒。这是什么意思要挟吗。 温婉撇嘴,她就算说话有用,也不会开口的。朝廷大事,哪是她能插手的东西,找死不成。 温婉摇头“吩咐下去,以后没郡主的吩咐,谁都不允入永宁殿。”武星四个人,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段时间的,都成摆设了。 皇帝知道永宁宫里闹得那场,笑了笑。吃着温婉做的银耳枸杞养颜粥,看着桌子上的茄子清炒长豆角、韭菜炒蛋、蚬子小白菜苗疙瘩汤,温婉做的每一顿基本都是以素为主,但是皇帝每次都吃得很香当然,桌子上还有御膳房里送来的菜。 梅儿奔走了那么多家,可是却没一个人站出来为他爹说一句话,一个人都没有。所谓人走茶凉,梅儿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世态炎凉。正在万念俱灰,伤心欲绝的时候。方雨桐过来了。几个妯娌,还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小姐,方家小姐来看你了。”梅儿一听立即迎了上去。把她迎到自己房内。前两天去见了方大人,方大人不在。方夫人没应诺,但是态度很好。现在雨桐能来,肯定是得了方大人的首肯。 雨桐看着不到半月,梅儿憔悴得都不成样子,握着她的手,很是心疼地安慰着“梅儿姐姐,我是得了我爹的吩咐过来的。我爹说你这样四处求人也不得用的。非但帮不了你爹,反而会让他更被人攻击。如今皇上因为被人毒害的事,已经动了杀心。这会朝廷上人心惶惶,都是自顾无暇,哪里还敢有人敢淌你父亲这浑水。你可要悠着点,你在夫家也会被受排挤的。那样,你爹你娘,将来连个依靠都没有的。有你在,那些人就为着你现在的身份,会留几分情面。” “可我总不能就看着我爹娘在那里受苦。我在这里锦衣玉食,我父母还在牢狱里挨饿受苦,我却是什么都不做。我真是没用,我真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女儿。”梅儿忍不住哇哇地哭起来。 “不是什么都不做,是要找对人。”雨桐轻声地说道。 梅儿抬起头看着雨桐,眼里又是希望又是害怕。 “人人都知道我爹跟你爹是同窗好友。而之前的事,你也知道,我爹审罗家五爷,把赵老爷跟罗家六老爷彻底得罪了。所以我爹他不能出面,若我爹出面给你爹求情,这些人定然会用此攻击我爹。如今皇上态度不明,我爹说他不能贸然为你爹求情。就算要求情…也要等皇上气消了再说。这个,还请你原谅则好。而且你爹如今是关在大理寺,我爹现在是刑部任职,他也插不上手。”雨桐婉转地为着她爹开脱。当然…能在这么敏感时分,让自己女儿过来,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梅儿自然也知道,在所有人当中,也就方家的态度最为诚挚“方伯伯最为清正廉明的人,我明白的。我也知道,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总要奔波一二,让我爹娘少受些苦。” “我爹的意思,你与其四处求人,还不如找个对的人。温婉郡主现在是皇上最得宠的人,只要她能帮你爹求情,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与温婉那么要好,只要你求求温婉,温婉应该不会拒绝。”雨桐忙把他父亲的话…转述了。 说起这个事来,雨桐都有点羡慕。虽然温婉面上对她们几个都不错,但也只是面上。事实上…她们与温婉的关系,无非比一般的人多相处了一些时日。温婉与她们并不亲近,时间越长,越明显。她也想跟温婉再亲近些,但很难。而惟独开始与温婉不对付的梅儿,跟温婉的关系却亲如姐妹。让她看了都很羡慕。 梅儿摇头“我很了解温婉,她是个极有章程原则的人,不会因为我跟她的交情,为了我爹的事就去向皇上求情的。而且,这样的事我也开不了口…这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受牵连。温婉从小无母,又受了这么多苦。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皇上的宠爱与怜惜。要是万一因为这事被皇上厌弃,那温婉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我之前也不是没想到请温婉帮忙,但是我不能做这样的事…那样我也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雨桐开解着“我也是这么跟我爹说的。我爹说不奢望郡主跟皇上求情,至少请她出出面,跟灏亲王说说情。我爹说了,你爹要想再出仕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爹说,等这事形势缓和下来,我爹会帮着疏通疏通,争取判一个轻的罪责。你爹那案子,我爹说了不会罪及妇孺。 所以,只要让人关照你娘,让他们在监狱里少受些苦,到时候就会放出来的。不比你四处去求人强。我想,温婉这点情面会给的。你说好不好。”。 “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想过的,可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宫?温婉自从事出了后,就没出过一次宫门。为的,不就是防备这些事。”梅儿听着,知道请温婉向郑王求求情,让她娘在监牢里好过一些这点要求温婉肯定会答应的。但想着,温婉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宫了,谁知道什么是会出宫。 “你派人在郡主府整天侯着,一旦看到温婉回来,立即给你报上来。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了。”雨桐也只能给梅儿这样的建议了。而雨桐说的这个,也确实是真的。 雨桐也是无计无施,对着梅儿说道“你说我去宫里,找温婉行得通吗?也许她就能见见我,我就能求得他业封信来。” “温婉现在只在皇上身边伺候,不跟外人接触。除了皇上外,温婉也就只见郑王府了。其他人,连宫里几个娘娘都见不着她的。如果我去了,要是温婉不见我,就伤了我跟她两个人的情份。要是见我,传言出去连那些长辈都不见,竟然见贤妃娘家的侄媳妇,你让温婉如此做?我不想惹的温婉为难,虽然我跟她有情份,但是我也不得不为她多考虑。”梅儿摇头。虽然她是真的很希望温婉能帮她。可是她也不傻,嫁过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她心里有数。温婉在皇宫里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风光,也跟自己一样,如缕薄冰。既然是朋友,就不能在她为难的时候,再给她添乱。 还有一句话梅儿没说。以往还有入宫觐见的这条路子,可是因为皇帝最近脾气不好,入宫觐见的牌子基本都会被打回来。 “呵呵,梅儿,还不知道要是温婉知道我跟你把她比做兔子,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又要追着我们打呢。”雨桐故意调笑着。想让梅儿放松一下。这事再急一万也是无用的。 这会,虽然焦急,好歹有了一个方向,心里的焦虑放下了不少。看着雨桐这样打趣温婉,不由也尽量配合着,这样,也不要让人为他担心着才是。 一百零三心思 外面风起云涌。温婉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的任务么让皇帝多吃小半碗饭,皇帝身上哪里酸了疼了,觉得难受了,她就给他按摩。消除疼痛。 皇帝闲了就陪着他聊天,晒晒太阳,散散步。 在温婉的尽心照顾下,皇帝的气色越来越好。 夏瑶轻声问着温婉,该如何处置“郡主,今天已经有四位娘娘给郡主送了礼过来。” 温婉想了想“这些事以后交给古嬷嬷处理。告诉她,我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记住,是任何人。”对于古嬷嬷说得罪人太多,以后会不好的。温婉不屑理会。得罪就得罪了,如果将来真是郑王舅舅登基为帝,这些人也奈何不得她。如果不是,这些人也帮不了她。主次分明就成,要想面面俱到,她这个性子也做不来。 温婉进了养和殿,见着皇帝还在批阅奏折。最近奏折越发的多了,皇帝忙得都快连午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温婉看得很恼火。也不知道养那么多大臣是干什么用的。就不知道多帮着分担分担。上了年龄的哪里能这么操劳。 温婉着恼,但也没胆子圈皇帝别弄,身体重要。这些都是国家大事!要因为她的话,耽搁了大事,到时候,皇帝外公怪罪不怪罪她暂且不知道,赵王第一饶不过她。温婉向来怕麻烦。 皇帝看着温婉在屋子里左转右转笑着问道“怎么这是?打算在这里添置东西是不?” 温婉点头,不过现在还没考虑好。 晚上在书房里画了撕,撕了画。弄到很晚。第二天,让人照着她画的图样子做。 “郡主,你要的柜子做好了。”内服府的办事效率贼快,第二天就弄好,送过来了。温婉让搬到养和殿去。 温婉让人做了柜子,一共十层。皇帝看着她弄来这么一个柜子,笑着看温婉想要玩什么。 温婉让人摆放好柜子在上面写了标签。最左上一层写着紧急、加急、待处理、一般、平常。每一层又分了十格,贴着六部的名称,下面写着其他部门的名称,最下面写着其他。这样处理起来就有了轻缓的先后顺序,就有这个规划。 皇帝觉得这个法子很好,于是吩咐大臣按照温婉说的,在折子必须注明紧急,加急等字样。如果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写上紧急,皇帝会赏赐一顿扳子的。 温婉私底下偷偷地跟皇帝说,那些不重要的文件皇帝粗略看看,按照内阁大臣写的的意见也差不多了。别啥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得让他处置。温婉一点都不委婉地提醒皇帝,必须注意身体,不能太操劳。抓重点要点,其他小事该放权。 如果是其他的人,皇帝可能会认为是别有心思。可是温婉,对权利从来没什么概念,而且他也感受到温婉为着他的身体,最近确实担忧不已。 皇帝说,可以考虑试试看。温婉顺着秆子爬。给皇帝注定了一个作息表让皇帝按照她写的作息表来行事。皇帝看着温婉写的作息表,挺有意思的。决定试一试看看。 皇帝试用了几天,觉得效果很不错。这样,既能及时处理需要处理的奏折,第一时间解决了迫切要解决的事情。也能遵照太医说的,保养身体之道。时间搭配得当,让皇帝觉得时间好象是没那么紧凑了。 “你这丫鬟,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被你这么一倒腾,朕感觉确实轻省了不少了。”皇帝伸了伸腰,温婉给他捏了捏肩膀捶了捶腿。 温婉得了夸奖,心里却不以为然。皇帝外公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那些说了不是很重要的奏折,也是舍不得放下去。一定得闲了,就在认真批阅。真是,老了就该服老啊! 温婉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面上却表现得很得瑟,意思是她值得夸奖。 皇帝看着他洋洋得意,哈哈大笑。 温婉这天看皇帝累着了,想让皇帝轻松轻松,准备讲两笑话活跃下气氛,对着夏瑶嘀咕了下“皇上,郡主说,她给你讲一个笑话。让你轻松轻松一下。” 皇帝放下奏折,笑着转过头道“好,让外公听听温婉要讲什么笑话给外公听。” 温婉侧着脑袋想了想“郡主说,有一位先生在讲课,其中一位学生在课堂上打了瞌睡。于是先生叫醒他,问他《孙子兵法》是谁写的。这位学生睡眼朦胧地说道‘孙子才知道”先生看着他的样,又继续问道:那《道德经》是谁写的。那学生正为着有人扰了他的清梦很恼火,但是也不敢反驳先生的话,只得嘟囔着道‘老子不知道”” 皇帝听了,呵呵笑道“这个学生哪里有学生样,上学也能睡着。也亏得先生脾气好,要是上书房里的先生也这样,朕就该打他们板子了。”温婉看着皇帝的样,很郁闷,皇帝外公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幽默细胞呢!不过时代不同,思维不同。 温婉想了想,换了个思路“皇上,郡主问你,有什么办法能使眉毛长在眼睛的下面?” 皇帝听了笑着佛了温婉的小脑袋“眉毛长在眼睛下面,除非这个是个怪胎了。哪里来的怪笑话。” 温婉为着皇帝没有幽默细胞,摇了摇头,明确表示,是人,不是怪等温婉走了以后,皇帝耸了耸自己的眉毛。问着身边的温公公道“温宝,你说有什么方法能让眉毛长在眼睛下面。” 温公公很实诚地说道“皇上,奴才哪里知道这么高深的东西。” 皇帝心里还真琢磨开来,可就是想不通透。于是下面召见朝臣的时候,完了政务,随口问着宰相跟几位尚书大人,几位尚书大人都懵了。都表示自己才疏学浅,没这么大本事能让眉毛长在眼睛下满,那成怪胎了。 皇帝看着这么多两榜进士,其中还有两位曾经是状元,都没能答出这道题目,非常满意。这证明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想不出这个问题。 宰相大人回去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这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不得不让人深思?你说,皇上是不是旨在在告戒我们,要敢违背圣意做那倒行逆施的事。皇上定然不会轻饶了。” 幕僚与苏显觉得很是。 不说宰相,几位尚书大人也都纷纷召集自己的智囊,来解析皇帝这具有内含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与几个幕僚琢磨了大半夜,也没琢磨出皇帝突然之间问他们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王跟赵王得了消息,也都琢磨开来。于是乎,这个问题缠绕很多人。 可惜的是,当时只有皇帝,温婉,夏瑶,温公公四个人在场,并没有传出这问题是温婉出的。 皇帝让夏瑶问。夏瑶拐鸯抹角地问温婉。温婉看着夏瑶问这个问题,笑了笑,没回答哪里知道。半夜的时候…夏影突然之间问着温婉这个问题。还问皇帝是否有什么新的想法。 温婉当时还愣了一下。等知道郑王觉得事关重大的时候,哭笑不得。不就随口一句脑筋急转弯,怎么引得郑王舅舅这么紧张的。再听到说好些重臣都在那琢磨。 温婉无语…这啥事嘛!咳,看来下面的人啊,天天都在琢磨皇帝外公的这个喜怒哀乐,言行举止的。 累不累。 温婉当下也没回答夏影的话,只是第二天再陪着皇帝的时候,让众人全都出去,就剩祖孙俩的时候,温婉朝着墙头走去,倒立了一下。眯眯笑着回了皇帝身边。 皇帝奇怪地看着温婉道“你这傻丫头,姑娘家家的…做这些粗野的动作,哪里有一点礼仪,这要让人看见,还以为你是个疯丫头,哪里有一点天之娇女的样。” 温婉呵呵地笑着写道“就算是疯丫头,除了皇帝外公…也没认人敢我是疯丫头。我刚才倒立,是告诉皇帝外公,人在倒立的时候,眉毛就长在眼睛下面了。” “你这个丫头,亏得你想得出来。”皇帝呵呵直笑。 温婉发现皇帝没有幽默细胞,只得不再出脑筋就急转弯的问题了。偶尔也说说笑话,让皇帝开心一笑。 “郡主,府里出事了。”古嬷嬷轻声跟着温婉说着。 温婉看着陈嬷嬷,自己这会天天忙得要命,府邸里还给自己拖后腿。平尚堂干什么吃的,都是正六品的官员了,这会估计也有再升一级的希望了。可要连点家务事都处理不好,混什么官场,没得祸害老百温婉听了陈嬷嬷的话,说是绿烟趁真真怀孕的时候,爬上了尚堂的床,真真知道后动了胎气,现在郡主府乱成一锅粥。 温婉暗暗叹了口气。怎么说当初舅公也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把真真表姐嫁过来。要是她现在丢手不管,有些说不过去的。 本来想是派夏瑶出去处置,她不出面了。想想都窝在皇宫里一个多月了,该出去走走了,省得整天闷在皇宫里,鳖气。 “你想回一躺郡主府。”皇帝有些诧异。 温婉表示就出去半天。到晚上就回来。皇帝看了一眼温婉,既然温婉说晚上回来,也就答应了。 温婉带着大笔的赏赐,回了郡主府。 夏添、夏恒、顾妈妈出来迎接了温婉。仆从把东西挪到了蘅芳阁。温婉没直接去藕香榭写,而是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沐浴更衣后,真真已经到了蘅芳院。温婉让人请了她进来,见着真真的时候,真真肚子已经显怀了。快三个月了,只是真真这会神色焉焉,很是憔悴。 真真看见温婉过来,拉着温婉的手,眼泪直掉。 “去把尚堂叫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婉直接下了命令,夏添忙让人去户部把七少爷找回来。 “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绿烟她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她服侍我十年了,我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真真拉着温婉的手,泪流满面。 “郡主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什么姐妹之情,越是认为亲的人下比手来就越狠。以前讲情面也就算了,现在都闹成这个样子。到了这个地步,还讲姐妹情谊。是真傻…还是无知。温婉这个外来户都觉得不可思议。 “既然她那么想当姨娘,我就成全她好了。也算全了我跟她十年的情谊了。”真真边擦眼泪边痛心地说着。 温婉看着她,幸好当年舅公将她嫁到自己的府邸,要不然…连一个背叛自己的丫鬟都这么轻易原谅。嫁到高门大户去,铁定是被人啃得连渣子都不剩下了。 温婉不说话,她不耐烦处置着这样的破事,在皇宫里已经小心翼翼了,还来管这些破事。她这次主要是为了放风的。看了一眼夏瑶。意思你看着办吧,能者多劳嘛! 夏瑶了解意思,郁闷得要吐血…温婉的事她再操劳无话可说。但是这乱事,咳,郡主好心,她受累。算了,谁让郡主最大“郡主,傺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会处置妥当的。” 真真抬头,想开口说话。夏瑶一个犀利的眼神扫射过去。温婉望去,真真竟然被吓得低下了头。 温婉到后院…发现后花园里的水在汩汩地转。还是自家舒坦。永宁殿里,再富贵也不是自己家。温婉冲了个澡,上床睡觉。一着床′心安了,一下就睡着了。这段时间,确实是把她累着了。也只有在家里,才能彻底放松心情。 夏瑶冷冷地说道“七少奶奶,你要清楚,我们郡主是七少爷的妹妹,今年才十二岁。”温婉一个十二岁的在室女。又是小姑子,亏得她这么厚脸皮求得郡主。难道以为郡主是七少爷的娘,真是婆婆,也就有的她受了。 真真显然一下明白了夏瑶的话…的脸一下涨得通红。 夏瑶可不是温婉,会给真真留情面“七少奶奶,你说这个丫头服侍了你十年,是天经地义,谈得上什么姐妹之情?七少奶奶,你可想好…真的要这个女人为妾?她对你的一切了可以说如指掌。你确定你以后能钳制住她。按照我的意思,你最好是把她配人了,也算对得起她服侍了你十年的情谊。七少奶奶,你看如何?”要不是顾忌是郡主的表姐,她甩袖子就走人。 真真抽噎着“她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到底是夫君的骨血。就这样处置了,我可就是平家的罪人了。传扬出去,对郡主府的名声也不利……。”。 夏瑶听了,面露嗤笑。这到底是真良善呢,还是装良善。传扬出去,对郡主府名声不利。郡主又没在府邸里住,传出去,与郡主何干,无非是说她这个当家人无能。 夏瑶冷冷地说道“一个丫鬟,打死又何妨。外人谁敢说一句郡主府的不是。七少奶奶想多了。” 一个奴仆而已,她之前一眨眼就打死了十多个。谁敢说一句郡主府的不是。 真真抹着泪道“到底是一条命。” 夏瑶说话很犀利:“七少奶奶,你不会连处置一个丫鬟,都要我们郡主代劳吧?说句不当的话,我们郡主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还想我们郡主怎么样?还得帮着你管后院?你让我们郡主这个姑子去帮着你管后院,说出去还不得笑话死。” 真真脸有些灰白“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夏瑶冷笑一声“你没有,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一个当家主母,连自己的丫鬟都管不好,还指望小姑子来管。你满京城去找找,谁家的规矩。”所幸屋子里都是心腹,其他的人都不在这里。没认敢说夏瑶的话有不妥夏添心里也是腹诽不已。要不是有郡主在后面镇着,就少奶奶的性子,还管家呢。让她管家就是败家。好在少奶奶有一个好处。凡是都依照郡主府的规矩来,自己也没乱拿主意,也没胡乱安插人进来。郡主府才一直和和顺顺的。 真真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来她也不是胆小的人。但是面对夏瑶,她就有一股压迫感:“我自己会处置。我没有想要温婉给我处置的意思。我听到温婉回来了,过来看看她。” 夏瑶面色不动:“没有最好。郡主在皇宫里已经很辛苦了,希望不要拿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来打扰她。” 真真虽然确实没想过让温婉帮忙处置。但被夏瑶说成鸡毛蒜皮的事,还是很委屈。十年姐妹背叛,在夏瑶眼里,就成了无足轻重的事情。 夏瑶很显然看出了真真心思“七少奶奶,你别怪我说话直。绿烟无非就是一个丫鬟,你一个主母要处置一个丫鬟…也就张张嘴的事。怎么这样一件小事对您来说,就是天塌下来的事。别说什么十年情谊不情谊,奴才服侍主子天经地义,这样背主的奴才…就该乱棍打死。你心心念念姐妹情谊,在我眼里,只是一场笑话。” 其他人对与夏瑶的彪悍早就领略过了。 夏瑶看着真真愣愣地在那里。很是不屑。要不是为了郡主,她才不去管这些个烂事。让她自己想通吧! 大厅一下变得很安静。 一会,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就听到尚堂的声音“妹妹,你回来了。”等进了打挺,见着在边上眼睛红红的妻子…尚堂深觉无奈。扫描一下客厅,温婉不在。 夏添在一边解释道“郡主累了,下去歇息。少爷,郡主说,让你好好处置家务事。现在朝廷正在用人只季,家事还一团乱的。”话的潜台词很明确,你要连个家都整治不好。升官就别想了。 夏瑶则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少爷,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置?你真不会要让我们郡主来处置吧?” “没有…我已经有打算。 我打算这个孩子打掉。把那丫鬟将养好了,再找户人家配了。可是真真不同意,说好歹跟了她十年。我打算等真真情绪缓和了再来处置。”尚堂也是不想伤了夫妻情分…否则早就处置了,哪里还能留她到现在。 夏瑶见着尚堂还算有一分担当,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要不然,直接让他在家带孩子,省得牵连郡主“那请少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闹到宫里去了。” 对于夏瑶的态度,尚堂也没起反感的心思。夏瑶在郡主府邸里的雷霆手段,把他都吓了了个半死。后来又知道,夏瑶看着是个丫鬟,却是正四品官职。武星是正五品…其他三位侍卫也都是从五品。尚堂自己品阶才正六品,底气不足。也不敢有什么不满。 当下很老实地说道“真真有了身孕以后,我跟她分房睡了。那天,我在书房安寝。绿烟给端来参汤点心,说是真真给送来的。我吃了以后,浑身躁热。待我醒来以后…就跟真真说了这事,我当时就说要打发了这个丫鬟。真真碍于那女人哭求心一软就答应她留着,我怕有个什么,就让人给她灌了药。我是亲眼看着她把药喝下去的。”尚堂倒没有愧疚之色。经过上次那事,她已经被温婉严厉警告过,而且也答应过温婉,绝对不乱来。这次的事,他自己觉得责任不大,所以,神色很坦然。 夏瑶心里不齿,作为一个男人做事就该雷厉风行。什么叫妻子心软,怕什么事。如果真有心,当日里爬床的时候就答死算了。难道当妻子的还敢忤逆了丈夫。就七少奶奶这样的,他打死也不敢说两句,无非是掉两滴眼泪。说这么多,无非是为自己贪恋女色找的借口。不过,这些她管不着。只是府邸里的少爷,又不是未来的郡马。如果是未来的郡主,夏瑶保障打得他躺一年半载:“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其实是不想要的,可是真真坚持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和美。”尚堂说起来就憋屈,上次被三伯算计,这次竟然被丫鬟算计。自己就这么淳厚好欺负,个个都能来算计自己。 夏影忍下心中的不屑,神色很肃穆“七少爷,七少奶奶,郡主府绝对容不下这样的奴才。以后下面的丫鬟都有样学样,个个都来算计主子,爬主子的床,做着麻雀边凤凰的梦,长此以往,郡主府该成什么样了。如果少奶奶真要容纳这个背主的丫鬟,我想郡主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不会干涉你们的决定,但是,我请你们要搬出郡主府!郡主早在外面早就买了一五进的院子,环境都挺好的,比这里也宽敞。” 尚堂吓了一大跳。 真真也是瞠目结舌“你,你说什么?这是温婉的意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不能做到言行令止,那又何必要订那些个规矩。郡主府不能因为一个奴才而乱了规矩。让你们搬出去,不是郡主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七少爷,你自己摸摸你的心,看看郡主对你怎么样。如今郡主在宫里,要尽心照顾皇上…已经很辛苦。你还要让她操心你的后院之事。一旦皇上知道,你的仕途也就到了头了。”夏瑶可不是夏添,说话还转几个弯。 尚堂听了,面色有些发白。夏瑶是皇上给的人,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再要郡主操心这后院之事。她定然会把这事告诉皇上。那他的官也做到了尽头。 他要搬出去,就意味着跟温婉疏远了关系,一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尚堂看着夏瑶…知道自己必须下狠手了,立即吩咐下去,也不管真真的意愿“来人,给我把那丫鬟处置了。” “相公”真真低低叫了声。面色有着挣扎。怎么样都是相处十年的人,就这样被打杀了,她真是于心不忍。 “少奶奶,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肚子里的是个少爷,生在你的前头…你让以后的嫡出大少爷如何自处?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要为将来嫡出的大少爷着想。要是少夫人再不愿意,顾念着旧情…不管将来少爷,我们也都无话可说。”顾嬷嬷毕竟是老人,见识多广。看着真真舍不得,立即点出了重心。人都是这样的,再良善的人,一旦牵扯自己的子女,总是有一分计较在里面。 真真脸色苍白,嗫嗫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庶长子跟庶子是不一样的,因为占了个长字…往往都会给嫡长子带来大麻烦。很多功勋人家的爵位,有一部分是落在庶长子的头上。所以大户人家的夫人,对庶长璺非常忌讳。 夏瑶见她现在犹豫,不再说什么姐妹之情。面露嘲讽的笑容。牵扯利益,什么姐妹情。 “让我再考考虑虑。”想了好一会,真真最后颓废地说了一句。 夏瑶对这位少奶奶彻底无语了…看来她真是多想了。这就是个脑子不开窍的女人。有一就有二,如果这次不能给予严重警告,让郡主府邸的后院子起了火,她是绝对不同意的。所以,这个丫头,一定是要处置的。 也不知道绿烟怎么挣脱了看守她的人,连滚带爬地过来,跪在真真面前,苦苦哀求“姑娘,我求求你,你饶了我这一遭。我是鬼迷了心窍。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瑶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绿烟“你一来郡主府,没三天就弄得府邸里乌烟瘴气。没几日,就能逼得夏乐上吊。夏乐在少爷身边服侍那么长的时间,要有不好的心思郡主根本就不用等到少奶奶进门,早就打发了。你真以为郡主府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放任你,不过是看在七少奶奶的份上,不想伤了姑嫂情份。否则,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死,一句话……” 绿烟仿佛没听到夏瑶的话,苦苦哀求着真真“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小姐,我伺候了十年,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对小姐是忠心耿耿。” 古嬷嬷看着真真面有松动的迹象,立即加了把火“哼,你忠心耿耿。你不仅挑拨少奶奶与郡主的关系。还总是在少奶奶面前说郡主的坏话,挑拨离间。要不是郡主跟少奶奶之交好,恐怕现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像你这样的奴婢,打死一百次都是轻的。” “你说的是真的?”尚堂是真火了。自己跟妹妹的关系,虽然不是亲兄妹,但也相处得挺好的。要是妻子跟妹妹起了嫌隙,可就大麻烦了。难怪妹妹会说让他们一家搬出去,原来是担心被人弄得亲人不亲。 绿烟拼命摇头“没有,少爷,我没有。就是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说郡主的坏话。都是她们无限奴婢,少爷,都是她们诬陷奴婢。”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尚堂哪里还能容得下。其他的东西,他可能会容忍一儿,但是这事,没有转换的余地。 “少爷,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自从那天在寺里看到少爷…我的眼里、心里,就全都是少爷。少爷,我知道我是痴心妄想,可是…我真的是情不自禁,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真心爱慕你的,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绿烟想抱着尚堂的腿。被尚堂一脚给踢开。 尚堂看着夏瑶,想起温婉的性子。把将直接打死的话,改了口“都是死人啊…拉下去把孩子打掉,再送到庄子上去。要死也不要死在府邸上。” 真真听了绿烟的话,瞪大了眼睛。眼泪又唰唰地掉。枉费自己把她当成亲姐妹一般对待。她却当自己是傻子了,被她当成接近尚堂的塌脚石。自己一片真心,换来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 夏瑶冷哼道“郡主还在休息,别吵着了郡主。” “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上来两婆子…捂了绿烟的嘴巴,把下面的话给捂下去了。拖了下去。 夏瑶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真真,万分鄙视。还相国府邸里的嫡亲小姐。小家小户出来都比她能撑事。要不是命好…就这性子,嫁人不超两年,铁定得被人谋算死。 夏瑶对平尚堂也一样鄙视。听着绿烟半截没完的话,两人肯定不止一次勾搭了。府邸里规矩极严,小厮仆从没得主人吩咐根本就不敢随意放人进来。想到这里,夏瑶吩咐古嬷嬷将真真送回院子里。看着尚堂,警告道“七少爷,有一句话,我想你自己最好记在心里。” 尚堂看着她眼里带刀,打了一个冷颤“你…你说。” 夏瑶冷冷地说道“七少爷最好管住自己的裤腰带。别给郡主府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郡主良善,不过我可不愿意郡主府邸里出现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帮你彻底了断根,只要七少爷能承受过不能人道的日子就成。”夏瑶可不愿意三番五次,让温婉去劳烦这些事。或者准确来说,让她来管这些乱事。温婉摆明是不想管这些破事…以后还是扔给她。 尚堂打了个冷颤。心里就是有啥想法,现在也都没有了。 温婉睡了一觉,醒过来,听到说夏瑶把事情都处理好了。温婉很明白,以夏瑶的性子,说出的话定然不好听。处置的手段也不温和。不过,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她可不愿意自己在皇宫里劳心劳力,时刻警惕贤妃的暗手。完了还要处理这些乱七八糟妁事。不过,温婉怎么也想不到,夏瑶会去威胁尚堂,警告他再敢乱来就让他当太监。 温婉要知道,非得笑喷。 温婉问着真真怎么样了。夏瑶平静地说道“请了张太医过来瞧了。太医说,动了点胎气,不过胎养得很好,无大碍。” 温婉心情低落,让夏瑶准备饭菜。这个场景,何其相似。自己上辈子掏心掏肺地对待刘倩,不也一样落了个背叛的下场。真心换来的,不一定就是真心。真心换来的,往往是背叛。 用过午膳,温婉让人把尚堂叫到自己书房里。 尚堂小心地问着“最近朝堂之上人心惶惶,皇上已经处置了兵部尚书师家、詹事府詹事华家、户部左侍郎周家…`…………妹妹,你天天在皇上身边,能不能知道,皇上接下来会怎么做?” 温婉犀利地瞪着尚堂,在纸上写着‘妄自揣测君心,灾难临头。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尚堂看了以后,额头冒了冷汗出来。温婉看着他着急害怕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再怎么样,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你只要兢兢业业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不要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我在,那些人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不过你自己,必定要洁身自好。不要被人算计了去。,“之前,父亲找我去。想让我帮他从你这里打探一下口风,看看能不能帮周家说说情。”尚堂小心地问着。 “不要去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会帮任何人说情。让他们少打我的主意。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你也别搀和进去。”温婉眼中闪过厉色。真以为自己将他当父亲。要不是这个古代奉行孝道为尊,她早跟她脱离父女关系。又顾忌名声,对那便宜东西一忍再忍。 一百零四求情 尚堂看着温婉这么犀利的样子,打了个冷颤,忙应着“妹妹,你放心,我都推脱了。所谓伴君如伴虎,你要小心为好。” 温婉嘱咐了他几句,也给他阐述了性质的严重性。尚堂保证,绝对不会参与到那些人当中去。也会小心着,不会让人算计了去。 聊完以后,温婉对着尚堂“你还是去请你岳母过来,好好安抚一下嫂子。这事对她打击挺大的,有亲人在旁边安抚,心情会好些。对孩子也有好处。”尚堂听了,忙点头。 夏添挂了一个牌子:主人午觉,谢绝会客。 可惜,这个客,不包括平向熙。平向熙对外,是主。 平向熙在正厅喝了六道茶:“还没起来,还要什么时候才能起来?”等得他都不耐烦了。 夏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五老爷莫生气。郡主睡觉的时候,谁能不能打扰。这规矩,皇上都知道。” 平向熙很是恼怒。但是跟随他来的尚琳,可怜巴巴地求着五老爷“五叔,请你看在小侄的份上,多等待一会。” 温婉午觉,一般都是半个多时辰。这日也不例外,醒了以后,来人梳洗。梳洗完了,看着外面太阳还是很大,准备等太阳小点,就回宫了。 夏踹见着温婉面色不错“郡主,五老爷过来。已经等了一会了。你要不要见见。” 温婉眼里闪过不耐烦“说吧,他来找我什么事?不会是让我给什么人求情吧?”还真是拿自己当根葱,想指使自己为他做事。 夏瑶点头:“尚琳少爷也过来了,应该是为了四老爷的岳家。周家牵连进去了,可能是想向郡主求情吧!” 温婉拿了手里的珠钗,轻轻地插在发髻间。换了一身正装,看着妥当了,才慢慢去了正厅。 见着平向熙,行了个福礼:“五老爷·郡主说,让你久等了。”夏瑶的声音里,干巴巴。一听就知道是敷衍。 平向熙咳嗽一声“无妨,看你气色不错·最近该是不错。” 温婉笑着坐在下坐:“五老爷,郡主问这次来府邸有何要事。”其实温婉觉得,平向熙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只要不被女人吹耳边风,就不会随意来滋扰她。也不会做让人想要抽的事。 尚琳站起来,跪在地上道“郡主,求求你·救救我外公。郡主,我外公年了大了,求求你了。”边说,边擦着眼泪。 温婉诧异了看了一眼尚琳。这周侍郎还真是人缘好。女儿不管不顾跑过来求情。现在外孙也跑来求情。这人缘不错。可惜,那又如何,跟她啥关系都没有。 温婉笑了笑“尚琳少爷,郡主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这样贸然求她去做做不到的事,你这是强人所难。” 尚琳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郡主·我外公年龄大了,受不得这样的苦。求郡主能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郡主,求求你了。” 温婉轻轻一笑。美言?他外公是自己什么人?当她是圣母?“五老爷·郡主问你有何事,若无事,她要回宫了。皇上还在等着郡主回去做晚膳。” 平向熙为难地开口道:“温婉,要是能帮,就帮扶一下。都是亲戚。” 夏瑶冷声道“郡主说知道了。没别的事,郡主要回屋准备下,回宫。” 温婉见着尚琳在苦苦地求着,笑道:“尚琳少爷,郡主说,皇上御案前·有着不少参四老爷的奏折。” 四老爷在尚堂婚事没几天,正好一洲的知府要丁忧,他谋了这个职位,两个月前就任的。四夫人也跟了过去,尚琳在家。 尚琳吓得眼泪都止住了:“郡主,郡主·我爹······” 夏瑶笑道:“周家的底细,尚琳少爷你知道多少。什么都不懂,就敢贸然来求我们郡主。别把四老爷也陷进去。”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四老爷到现在都没事,是郡主帮忙说了好话。要再纠缠,可不要怪郡主连四老爷的事都不插手了。 尚琳听了这话,再不敢说半个字。 平向熙咳嗽一声道:“温婉,你四伯来信,很是担心。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对他说。” 夏瑶见温婉点了头“五老爷,郡主说请五老爷给四老爷传话,只要他没牵连到这些事情当中,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就不会有事。如果他牵连到这事当中,谁都保不了他。 至于周家,周家已经牵连进去,这么大的事,郡主也无能为力。郡主虽然在皇上身边伺候,但从来不议政。”要不是那四老爷看起来对郡主不错,她才懒得废话。 平向熙点头,说了几句没营养的客气话,带着尚琳回去了。 温婉还没进屋,就听到说“郡主,许家小姐求见。郡主,见是不见。”温婉皱了皱眉头,许净秋。他对许净秋可没什么好印象。想了想,两字,不见。 没一会,来了好几拨人。 温婉正准备走人。见着夏语吞吞吐吐的神情:“郡主不是说了,谁都不见。让他们回去。” 夏语为难地说道“郡主,是华家小姐。你要不见,我请她回去。”主要是温婉跟华梅儿两人交情很深。怕郡主可能会见。 温婉听到是梅儿,让人请她近来。在七个姐妹里,温婉最喜欢的是梅儿。也与梅儿感情最好。 温婉看着进来的梅儿,眼睛红肿,神情疲惫。哪里还有之前一分的神采。站了起来,迎她坐下“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华梅儿面带羞愧之色地叫着“温婉。”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想来劳烦温婉的。 温婉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留夏瑶。只要在能力范围内,需要帮忙,她会帮的。 “温婉,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求了很多人,可是,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温婉·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梅儿哭得很伤温婉站了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梅儿姑娘,你与郡主是闺中好友。我们家郡主的性子你也知道,能帮的定然会帮你。”夏瑶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情绪外露。可见·郡主对这位华姑娘极为看重了。 “温婉,你放心,我不会强你所难让你做你做不到的事,那样说不定会把你牵扯这旋涡带来灾祸。我只是想求求你,能帮我跟灏亲王说说情。让他关照一下我爹娘,让我爹娘在监牢里少受点苦。你也知道,我娘苦了大半辈子·福都没享过一天。现在临近寒冬了,我听说监牢里都是黑絮棉花薄被子,冷饭冷菜,很暴人熬不过,死在里面,就是熬过来,也都落下病根。温婉,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没有可求的人了。”梅儿握着温婉的手,泪如泉涌,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该求的人都求遍了·可是却没一个人伸出手来帮他。 温婉想着,要不厚着脸皮去求求情呢。反正以前也见过,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拒绝吧!实在不行,找舅舅去说说情。 “温婉,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灏亲王跟郑亲王关系很好,郑亲王那么疼你,只要你开口,这点小事不会不应的。温婉,对不起,我·我是真的没办法。罗家已经强令我不准再插手这事,我爹以前的那些好友,除了方大人暗中跟我通了一声气。其他人,都是避着不见人。就是见了,也都说爱莫能助。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梅儿很愧疚。 “你一片孝心·我怎么会怪你。我这给舅舅写封信,让他给灏亲王说说情,特别照顾下你娘。你也别着急上火,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我皇帝外公也要过个舒适的年,这事应该过年前就会解决。梅儿,你现在毕竟是罗家妇,做事要隐晦一些。如果不方便,可以找我嫂子帮忙。”温婉记得升米恩斗米仇。 “温婉,谢谢你。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要不然就辜负我母亲的一番苦心。”梅儿握着温婉的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温婉在信里帮着梅儿向郑王求情,还写道道如果华大人的罪行不严厉,帮着缓和缓和,别判得太重。至于华夫人,罪不及妇孺,希望舅舅帮忙跟叔外公灏亲王说说情,让她们完好无损地出监狱。 梅儿看着温婉写的,眼泪一直掉:“温婉,谢谢你,谢谢你。” 温婉看着她哭得伤心的样,让她保重好身体。 送走了华梅儿,温婉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看来,华夫人确实了得,将梅儿嫁到罗家,在如今这样的时刻,罗家还能让她四处奔波没有阻拦。看来罗夫人对梅儿确实很好,华夫人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罗守勋尽管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对正妻,也应该会有足够的尊重。就算华家倒了,梅儿的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温婉一回到宫中。温公公仿佛就看见了救星“郡主啊,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一走,万岁爷中午就吃了一小半碗饭,一直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回来。老奴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郡主给盼回来了。” 温婉听了吃笑不已。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离开多少年了。还盼星星盼月亮呢!温婉忙去小厨房,给外公做了花菜小粥。做好了立即给皇帝端过去,皇帝给吃全乎,温公公看着笑眯眯的。 “平尚堂也是一正六品的官员,连个后宅都治不好,还要靠你整治。以后还怎么当个好官?”皇帝很不满。 温婉笑了一下:“后院都是女子管。 那背主的女仆又是嫂子贴身伺候了十年的,有些纠结也是正常的。” 温婉知道现在经过一番的清洗,必然会空出很多的位置出来。尚堂他不需要去钻营,那些有眼色的看在她现在得皇帝外公的宠,升一级那是无庸置疑的事情。要是这会给皇帝外公留了不好的印象,那他这辈子的仕途,也就到头了。平尚堂能不能得高位,温婉无所谓。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在前面挡着,平家的事有他在,最先开始的自然是找他。放在前面挡挡也是好的。 在郑王府,林管家在书房外禀报道:“王爷·镇国公世子夫人派了人求见王爷。”。 “不见。”郑王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她说她手上有皇贵郡主给的一封信,让请交给王爷。奴才打听了,郡主今天回了郡主府,见了华氏。她让人送来的信·奴才想着,应该是郡主的手书。”林管家把事情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把信给递上来了,交给了郑王。 郑王看了温婉信里,是拜托他照顾华梅儿的母亲。还希望帮忙周旋一二,最好无罪释放。信里最后很愧疚地说,只此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郑王看完后,哭笑不得。这个丫头·他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这点小事,也值得她巴巴地写信跟他求情。派个人说一声就是了。 “你告诉她,让她等消息就是了。”郑王笑着应了。 梅儿得了这个消息,却如天籁之音,泪如雨下,自己求了半个多月人,这会·终于有了盼望。 沈涧建议着“王爷,温婉郡主那么聪明,肯定可以猜测到皇上的心思。对我们来说·事半功倍。王爷,你多多问问郡主的意思,我们能得到皇上心里所想所思,我们就更占据优势。”。 “这事不要再提。”郑王断然拒绝。有了温婉上次对他说的话,他知道,温婉其实一直在帮着他,只是这种帮助,是外人看不出来的。如果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这也是温婉的谨慎之处。所以,这事除了他·谁都不能说。 陈先生赞赏郑王的话,也认为是该如此。 沈涧听闻觉得也是,点了点头。 等沈涧出去以后,陈伯清笑着对郑王说“王爷,其实我的观点恰恰与沈先生的相反。我们非但不能有事找温婉郡主,反而要劝着郡主别搀和到进来。郡主从来没帮王爷说过一句好话·也没说过赵王一句坏话。这些正是郡主的聪明之处。对于皇上来说,不管郑王如何,都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他宠了三十年的儿子。容不得外人来诋毁的。” 陈伯清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郑王,见着郑王面色难看。忙解释道“王爷,我这么说,不是说郡主不帮王爷。而是我想郡主应该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只要郡主在关键时刻,能给王爷你帮助就可以了。” 郑王对与陈先生的分析非常地满意“温婉对我说过,她不懂争斗,所以不想搀和进来。所以,还是不要让他搀和进来吧!” 陈先生看着郑王同意他的观点,面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挺满意的。陈先生其实隐约猜测到,其实王爷与郡主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否则,王爷哪里会有这么从容。 赵王府,一个清客对着赵王说着“王爷,温婉郡主今日回了一趟郡主府,在书房跟平尚堂谈了很久。应该会给平尚堂透露一些消息,要不要派人套平尚堂的话。” 庄先生摇头“不需要浪费时间。温婉郡主在宫里谨小慎微,不肯多行一步多说一句。又怎么会跟平尚堂多说什么。平尚堂也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值当这样关注。” “都怪思月这个死丫头,任性妄为,害得我现在束手束脚,”赵王恨恨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到,思月会蠢得被人这么利用了。 “王爷,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的事。再多说也于事无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清客小心翼翼问着。 “这个鬼丫头,比老狐狸还狡猾,最多也就告戒他一番。”赵王恨极。 “王爷,要是有法子,还是把她除了。就凭着她跟郑王长得一般的模样,天天服侍只皇上,对郑王就是一种支持。在百官之中也是有一种无形的影响力。”另外一幕僚担忧地说着。 “我又何尝不想,可是,难啊。”赵王也想,可是找不着缺口。 苏夫人得了消息,第二天就过来了。听了原委,怒气交加。为女儿的不争气而心疼,为那样背主的奴才而愤怒“你这孩子,真是糊涂,这样的事情也是可以饶过的。要不是郡主府规矩严,你以后可就得跟姑爷离了心,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办?” 旁边的海氏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金镯子。苏母的话,让她只有苦笑的份。虽然苏夫人没有与其他的婆婆一样,对儿媳妇如何苛刻。但是婚前放在丈夫屋子里的两个丫鬟,仗着在苏夫人身边服侍过,虽然面上恭敬非常,但暗地里,也经常使些手段。苏夫人知道,但也当自己没看见。哪里会如温婉一般,直接铲除干净了。人与人命不同啊! “我想着,好歹也是服侍了我十年,随了她的心愿,就当还了这十年的情分了。”怎么说也是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人,情份不一样。 “嫁到郡主府,有着温婉看护着你,娘也放心些。”苏夫人感叹着。当年的种种不甘,与如今的状况一比,苏夫人都要去烧香拜否佛。 “娘。”真真不安地说着。 “娘跟你说,这事还真得亏郡主。郡主这般为你着想,我女儿有福气。要不然,真让她生下孩子,她对你又了如指掌,以后还不得拿捏住你。夫妻要一条心,姑爷怎么说,你遵了姑爷的话就是,知道吗?”苏夫人耐着心教导真真。 真真虚心地点了点头“娘,我听说,绿烟已经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了。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将她嫁了。” 苏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这个傻女儿,想说弄死她算了。但是瞧着女儿的神情,再看着那个鼓起来的肚子,只得心里叹息一声。咳,怪自己,夭折了三个孩子,又是自己最小的女儿。难免会想将最好的给她,让她过最好最开心的生活。那些肮脏的东西没让她知道。没想到最后,却把女儿养成这样的性子。算了,这事就劳自己动手。 绿烟,死在了庄子上。真真是半年后才知道的。知道是病死的,叹息了一声。 一百零五争吵 皇帝看温婉在收拾着折子,笑道“下面进贡了一批好料子上来。你去长春宫里挑选一些喜欢的。” 温婉心里虽然觉得浪费。 温婉一进长春宫,德妃就热情地握着她的手,牵着她的手进了内宫“娘娘,郡主来了。” 温婉几次想挣开手,看着德妃眼底的亲切,眼里闪过厉芒。上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 德妃慈爱又愧疚地说着“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你了。为了照顾皇上,瞧把你瘦得,小脸都凹进去。这本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倒是你为着受累。” 温婉摇头:“郡主说,能为皇上尽孝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郡主觉得是很幸福的事,不觉得累。” “来,这是妙雨,是我身边得力的大丫鬟。温婉要是不嫌弃,她应该能为你分担一些。以后照顾皇上,你也就不需要这么累了。”德妃温和地说着。 温婉看着那妙雨,老实巴交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用了,郡主说,多谢娘娘对她的一番慈爱之心。永宁宫里的宫女都够了,再添,就坏了规矩。” 德妃蹙着眉头,看着温婉,面露难色“既然如此,那就添置几个管事公公。你那永宁宫内,可是没一个管事公公。这怎么会是一个皇贵郡主该有的份例。” 温婉摆了摆手。夏瑶在旁边轻笑道:“娘娘,皇上也说过这话,可郡主说,她不耐烦听到公公的声音。说听了那声音,她就难受。难受得饭都吃不下了。” 德妃看着温婉一副没商量的样子,很无奈。既然温婉说不喜欢尖锐嗓子的话,那她那总不能送两哑巴公公过去,皇帝知道还不骂她是存心寒搀人。 说了两句,温婉表示,好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德妃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你说,温婉郡主,到底再想什么?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身边的宫女胭脂道“娘娘,郡主通透,心里定然另有打算。我们要想将郡主拉拢过来,不可能。” 德妃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了。不过是想多多接触一下,看看她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 在咸福宫内,花琼从外面走进来,敛声着没动静。贤妃放下棋子道“是不是温婉有什么动作了?” 花琼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郡主去了长春宫德妃那里。在那呆了一会又回了永宁宫。其他一切照常,没什么变化。” 郭嬷嬷想不通“温婉郡主,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到了皇宫里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呢!” 无忧也是点头“说起来确实是奇怪。不跟嫔妃交好,也不与任何命妇来往。温婉郡主一副无欲无求。” 贤妃轻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她真是要告诉所有人,她不搀和到任何的事情里面,只是单纯地在皇帝外面尽孝。” 郭嬷嬷表示不理解“这不可能?谁不知道她是郑王的人。” 贤妃笑得很飘然“知道又如何,只要皇上认定她是一个纯真和善,至仁至孝就够了。其他人如何看待,有何干系?温婉在皇宫里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世界心狠手辣,步步为营,逮着机会就掐着你的喉咙,让你透不过气来。” 郭嬷嬷轻声道“娘娘,你是不是对郡主的评介太过了。” 贤妃摇头“不过,还低了。” 郭嬷嬷担心地说道“娘娘,那该如何是好。” 贤妃望着永宁宫的地方“先看着吧,总有解决的法子。她不急,我们更不能急。” 夏瑶在温婉身边道“郡主,广州巡抚贪污受贿,已经被抓了起来。” 温婉奇怪地看了一眼夏瑶,广州巡抚贪污受贿关她什么事。继续低头看书。 皇帝惬意地睁开眼睛,宣了在外求见的户部尚书。 “温婉,肩膀还有些酸,再给捏捏。”皇帝看着温婉想走,不意地出言。 温婉笔画动作了几下。表示着,这会他们要谈要务,自己在一边听着不好。 “无妨的,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帮我垂垂肩膀。”温婉听了这话,万分不情愿。 “皇上吉祥……”曹大人行了礼,立在那里。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也是低下头,当做没看见。反正早就习惯了。 “说吧,那些物件都入了库?”皇帝半眯着眼睛。 “六箱金银珠宝估价大概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俱已经登记在册。折子上已经详细列明,请皇上御览。”曹颂举了一个折子在头顶,温公公走上前去接过来,递给了皇上。 皇帝接过折子,略略扫了一遍,放在小榻上。手指头敲着桌子。再睁开眼睛,闪过戾气“拟旨,成年男子全部立地处决,其他全部发配边关。有瓜葛的人,一样处置。” 温婉的手哆嗦了一下,全部斩杀。一句话,几百人头落地。 “你这胆子,还得练练。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一点的长进。”皇帝随口一句话,有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个丫头,到底要怎么样磨练,才能泰山崩塌于前而面不改色。 温婉敛了神色,什么叫还得练练,难道听到死人,自己当没听见。那不是麻木不仁。 曹吟眼里闪过怪异这色。一个郡主,需要历练这些做什么。皇帝对温婉耐主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吃惊。但是皇帝的话,也没他置疑的位置。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出去了。 这日养和殿里,六位尚书大人到整齐。温婉见着皇帝又没说话,这种状况,老实猫着是正经。 “现在临近冬天,边关的将士急需要防寒物资。这笔钱,必须得先满足我们兵部。”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扯着嗓子叫着。 户部尚书曹大人在银子刚入库就知道这定然又是一顿吵的了。当下好脾气地说道“银钱不够。” “什么紧着你们兵部,上一笔银子不是已经紧着你们来吗?皇上,这一次一定要先紧着给我们工部。那几个水利工程,一定要重新修。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再耽搁了。否则,黄河一旦发大水,下面几十万良田,几百万老不惜。还有,如今土豆番薯也要大面积推广,也是要不少的银钱。”工部尚书也大声叫着。 兵部尚书继续扯着嗓子叫道:“流寇哒子,前方将士日夜苦战,现在又到了寒冬。棉絮大衣等一切军需用品刻不容缓,要不然,很容易引发士兵的不满,给朝廷造成危机!” “银钱不够……”曹尚书仍然是好脾气地说着这句话。反正你们吵你们的,钱就这么多,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人。户部尚书从头到尾,就这么一句话,反正不管你们谁来问他要钱,他都是说钱不够。任你千招变化,他一句解决。 金銮宝殿,吵得就像菜市场。 温婉以前也知道朝廷一直没银钱。但是却不知道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温婉看着皇帝,想着皇帝外公这么勤政,可国家还是这么多的难题。听说以前比这还艰难数十倍,温婉很佩服皇帝外公。要换她,早溜人了。才不要做这等吃力受罪的活。 皇帝放下奏折,抬头望着正在一心一意地侧着耳朵温婉听着大家吵闹,很随意地问道“温婉,你是觉得先满足军人的军需物资重要,还是修建堤坝,救济没饭吃的百姓重要。” 温婉一个哆嗦,差点从榻上滚落下来。忙从榻上挺身,准备穿上鞋子跪在地上。皇帝一只手把她抓回去了“只是随意问问,你要知道就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当是平日里与外公聊天。” 温婉听了吓得腿都没软下来,她平日里哪里有说政事。皇帝外公这打的什么算盘呀! 不说温婉被吓得不轻,就是几位尚书大人,也被皇帝这么一通奇怪的举动弄得错愕不已。皇帝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对他们不满的发泄。 皇帝看着温婉呆在原地,笑着说道“外公只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做生意那么厉害。你就把他们当成生意看待。你会怎么处置。” 温婉半天才战战兢兢提了笔“军饷是关键,不能少。将士保家卫国,在前方保护我们流血流泪,我们的平安还要靠着他们,亏谁也不能亏了他们。提坝也必须修,那些灾民也要妥善处置。” 皇帝看了不由地笑道“你写了这么多,也是等于什么都没写。给外公想一个既能省钱,又能把事都办完的法子来。没想出来,外公就等着你想出来为止。” 温婉想了半天 “把那些需要救助的人,有劳动能力的组织起来,让他们修建堤坝。既可以供他们三餐,每个月还可以给他们工钱银子养活家小。应该可以省下一笔。” 户部尚书张了张嘴,这个法子确实省钱。刚想开口,被皇帝一个犀利的眼神给制止了。温婉的这个法子,非常取巧。 皇帝笑着说道“恩,非常好的法子。那军饷呢?边关二十万大军,沿海近十万大军,每年的军饷朝廷都没法子供应。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缩减军费开支。现在国库空虚,根本没办法支付这么庞大的军费开支。温婉可有什么好法子。” 温婉自然知道还有一个法子,可以套用现代的义务兵制度。但是,温婉又怎么可能说出去。刚才那法子,是本着做生意节约的想法去想的,还情有可原。而且修建堤坝跟要救援的是两个地方,根本实施不了。但是现在涉及到的军权,这个东西,不碰。不管哪个朝代,军权,那绝对是所有人都想要的。也是最不能碰的。温婉非常干脆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皇帝开始看着温婉眼睛在骨辘辘转,自然知道她早有了主意。开始的那个以民赈灾的就不错,后来却在打马虎眼了“想到就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吧。” 温婉赶鸭子上架“至于说军饷,恩,我看到游记里说,那些倭寇跟满清人总是来抢夺我们的粮食跟钱财。要不,让我们的将士也去抢,到时候抢回来的财物,来个比例划分。五五分或者xxx分,一部分归将士,一部分归朝廷,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能解除不少问题。”温婉这可是典型的强盗逻辑。 礼部尚书知道了温婉的意思,大惊“皇上,这万万不可。我们大齐乃是天国,礼仪之邦,怎么能行如此下作之事。” 温婉看了礼部尚书宋大人一眼,很是鄙视,夏瑶憋着笑道“宋大人,郡主说,既然你这么大义。那你去想怎么解决那几十万军饷吧!也省得让皇上为难。郡主说,她看过一本游记,上面有写到一个故事,故事没有结局,结局是靠着大家想的。不知道皇上跟几位大人可否有兴趣听这个故事。” 皇帝笑呵呵地说道“温婉说,让外公听听。” 温婉眯眯笑着讲故事“一个强盗带着一伙手下半夜去打劫了一大户人家,这大户人家是书香门第之家,都是手无寸铁之里的人。遇见这群强盗,不出意外,定然是家破人亡。也是老天保佑这家家主的次子正好喜好武艺,家族不许,最后偷着离家出门拜师学艺。此人武功不俗,正好这日回家。但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要救这么多人也救不了。可是此人并不怕死,他对着那位强盗头子说‘我打不过你们,但我一定可以逃脱。如果你们只是要钱财,我可以给你们银子。可如果你们要想冲到院子里来,动了我的家人。我将来,必定带着我的师兄弟灭了你们。” 皇帝乐呵呵地笑道“那后来呢?” 夏瑶很是怀疑地看着温婉,这那里来的故事 “后来,后来强盗拿了银钱就走了。家主的这个儿子,当夜就让他家人去亲戚家躲祸。他准备去找了他的同门师兄弟,要灭了这伙强盗。他父亲说,要是万一没灭干净,以后可就是灭族的祸。” 儿子道“这些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现在拿了钱,放过了,但我们家已经成为了他待宰的羔羊。现在不趁此灭了,到时候也一样是后患无穷。” 说到这了,停住了。夏瑶轻笑道“至于到底如何,书上没有。该如何行事,端看个人的选择。” 几位尚书大人你望我,我望你,全都不做声了。郡主好象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又好象什么都说了。 养和殿里一片寂静。温婉翘了翘嘴,对着皇帝表示,她得回去做饭去了。要不然,开饭就得晚点了。 皇帝点头道“去吧!” 温婉飞一般的出去了。皇帝看着温婉的背影,刚才温婉在说到军饷开支过大。朝廷没有那么多银钱,她的手明显一滞。皇帝很肯定,这个孩子心里其实是有好主意,但不说。只说了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法子。 “也不嫌丢人,你们先把要用的,全都给我写个明细折子,再决定先紧着哪里。”皇帝冷冷地一句话,在场的几位重臣都是老脸一红,立即出去了。 第二天,御史大夫就有弹劾。被皇帝臭骂了一顿。他只是随意问温婉一个省钱的法子,参了什么政。皇帝直接让这位上折子的御史回叫抱孩子去了。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这事都给我闭上嘴巴。没你们插话的份。下面的人都是见风使陀的,皇帝态度这么强硬,谁敢去触这霉头。 温婉端着一蛊粥,还没进养和殿,就听到皇帝在里面大发脾气。最近皇帝脾气特别暴躁,动不动就发火,逮着人就训。温婉猜测着因为是换季的缘故。 郑王正恭身站在皇帝面前,任由皇帝大声训斥的人。温婉仿佛没看见郑王被训。笑眯眯地从郑王身边走过,来到皇帝面前,把粥从托盘里取出来。粥是温的,拿进来就可以喝。温婉笔画几下,意思是先喝粥,喝完粥再处理政务。 温婉做的是绿豆百合粥,有消火去热清凉的作用。皇帝喝完以后,温婉也没多停留,端着托盘出去了。只是出去的时候,对着郑王眨了眨眼睛。 皇帝因为温婉打的这一打岔,没刚才火药味十足。 皇帝脾气不好了,朝臣就倒霉了。皇帝一不如意,就开口训斥人。温婉隔了一两天都能听到。 这日,温婉端着绿豆粥进去。就看见皇帝正把赵王训斥得灰头土脸的。温婉也是笑盈盈地进去,把绿豆粥放下,让皇帝喝。 温婉现在对皇帝执行多餐的饮食方针。三餐正餐不能少,早少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薏米粥,中午晚上用饭。另外其他做的吃实,都是以粥为主,太医说这样很适合养身。温婉一直就延续这样的法子。 温婉等皇帝用完后,端着粥出去了。皇帝的火气,确实又小了不少。 赵王眼中闪过狠色,这个死丫头还真是得天独厚。皇帝随意一扫,赵王心下着恼。一对上那丫头,就让他情绪失控。 “郡主,王爷来了。”夏影笑道。 温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郑王舅舅来了。出去迎接了。温婉进宫快三个月,郑王还是第一次到永宁宫。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再看在波澜不惊的温婉,非常欣慰。 到了书房,取了棋,夏瑶在一边伺候。两人下了一盘棋,郑王让温婉照顾好身体,就出宫去了。 之后,郑王有空闲的时候,舅甥两人也下一盘棋,但是决口不谈政事。一个字都没谈。RO 一百零六机会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正版订阅、推荐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了,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在过十几天,就到了立冬了。 夏瑶在边上,笑眯眯地说道“郡主,之前你说的法子还真有用。属下按照你之前说的法子,请了个说书先生去。如今虎威军的将士对倭寇恨之入骨。前几天,打了一仗。把倭寇杀得片甲不留,杀了上千的倭寇。虎威军,一战成名。” 温婉转过头,好好地说这个做什么。这些人,就算再恨之入骨,没有足够的本事,也是枉然。所以,厉害的是带头的人。跟她,一分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夏瑶见着温婉不在意的模样,微微叹气一番气。她想跟温婉说,这次是有抄的十几家垫底,军费暂时不发愁。但是国库空虚,朝廷要负担着沿海与边关三十多万大军。而且皇上准备用尽力气除了倭寇,需要大量的军费。想找郡主想想法子。 温婉看着她,大概猜测到她的意思了。她无能为力。她再厉害,还能凭空再弄几百万两银子。她也没这心思。暴露得东西越多,被算计得也厉害。 夏瑶的察言观色何等厉害,转了个话题“郡主,白世年将军如今可是赤手可热的人物。不说沿海很多人家想将闺女下嫁于他,就是京城里,很多人都上神箭侯府提亲。听说,都把神箭侯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温婉没兴趣听这个。在古代,只有女子婚配难。男子,就是再差劲,只要自己有本事,取得一官半职,那媒婆就会潮水一般往家里涌“神箭侯答应了吗?” 夏瑶笑着道“没有,白将军来信说,一定得过他自己的眼。过不了眼也不要。在福建,布政史大人想将自己家闺女下嫁给他…也被拒绝了。说现在他自己在刀尖浪口,娶亲的事情,暂时还不想。等将倭寇灭了,再说娶亲不迟。” 温婉呵呵地笑“怕是不等倭寇灭…而是怕又落了克妻的名声,干脆谨慎起见。” 在郑王府内,沈涧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冷静“王爷,皇上最近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已经得了消息,皇上自从中毒事件以后,怒气攻心,身体已经大不如前。”都让温婉郡主参政了…为什么就不伸把“温婉是不会参与到这事来的。这话,以后再不要说了。”郑王很平静地说着。 不是他不急,而是形势不容许他急。越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越要稳住。否则,容易着了算计。 皇帝看着温婉一脸平和,不由轻笑着问出声了。他已经得了消息,对于温婉的谨小慎微,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失落“怎么…宁愿去求你郑王帮忙,也不愿意跟外公求情。” 温婉表示着,怎么能为这么点小事…劳烦外公。外公天天这么忙的,不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多耽误时间。 皇帝叹气一声。温婉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高兴,惹得发火。所以在宫里处处小心。他有何尝不知。 “对了,你那个四伯为人怎么样?”皇帝突然皱了眉头道。 温婉晃了晃小脑袋,笔画了一下。意思是不大清楚。大概是因为朝廷这一番的动作,又牵连了他的岳家,所以心里有些担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要说,瞧着也是个精明厉害的,当不至于做出什么祸害事来。 皇帝倒是笑了“你这孩子…平家的人都这样对你。你还帮着他们说镐,你帮他们说了话,也不会有人领你的情。” 温婉表示,她只是实话实说。她是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平家的人,但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别人的坏话。她做不来这种事情,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去做这样的事情。 “咳………………”看着温婉这个样子…皇帝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温婉出宫,竟然见到了思月。吓了一跳。 思月,精神恍惚,看见她就扑过来。哭着哀求温婉,让她去见皇爷一面。 温婉看见思月,已经是一朵被凋零的花。见不见,都没区别。但是这,大概是她心里唯一的指盼吧! 思月是赵王手里的一玫棋子,没有用了也就丢弃了。而她,何尝不是皇帝外公、郑王舅舅棋盘上的棋子。如果没有用,估计跟思月的下场,没多大区别了。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道“郡主说,正好她现在要去养和殿。她跟你通传一声,至于皇上见不见你,她就无能为力。” 夏瑶轻声道“郡主,这个话,必须传。如果现在拒绝,万一她死在这里。不管怎么说,思月都是正宗的皇家血脉。” 温婉心里很想骂人,坑爹的,原来是算计上她了。确实,思月要死在她面前,还不定外面的人怎么想她呢! “郡主,这是你做的菜。陈嬷嬷让送来的。”永宁殿的夏巧,提了一个食盒过来。 “郡主说,这菜先热着,等她自己回来吃。”这是温婉做的菜,但是因为没有亲做亲为,又离了自己的视线,所以温婉是不会给皇帝吃的。这是温婉的谨慎。 陈嬷嬷看着盒子原样拿回来,放进锅里,热着。等着温婉呆会回来就能吃。这些菜色都是不错。 “嬷嬷,郡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么谨慎,离了她视线就不行。她对我们,明摆着就是不信任我们。再怎么说,你也在她身边伺候了六年了。”陈嬷嬷身边的小宫女有些抱怨着。 “在皇宫里,要的就是谨慎。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陈嬷嬷对着小宫女小声训斥道。小宫女委屈地低下了头。 温婉进了养和殿。最终鼓起勇气问道。 “那你说说看,外公该不该见她。”皇帝问着温婉。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就让她进来。”皇帝不在意地说着。 “皇爷爷,皇爷爷………………”看着皇帝,思月激动地叫着。唯天下谁能救她,只有皇帝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思月,问着:“你找朕所为何事” “皇爷爷,那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皇爷爷…你要相信我。”思月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还没这么大胆子。也没这个本事。下去!”皇帝看着这个愚蠢之极的孙女,有些厌烦。当时那火,是她故意点的…烧温婉所写的字。可是却不小心把书架烧着了。这才给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皇帝挥挥手,立即进来两个太监,把思月给搀扶出去。 “上次思月故意做出救你的事,你明蠲知道是她算计你的结果,你为什么不吭声。”皇帝看着温婉眼里莫名的光。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就算吭声又有什么意思。只会落一个恩将仇报的名声…还不如吃了这个哑巴亏。心里知道就好了。 皇帝摇头道“你娘啊,就是一个水晶一般纯净的人。也把所有的人全都想象得美好。可是她不知道世事险恶,否则,又怎么会那么早早离去。把你一个人丢下,受了这么多苦。” 温婉配合地假装全心地倾听。外公说着自己的公主娘,是个柔顺谦和的人,从来不跟人脸红、从来不跟人吵架、不会跟人争东西。说好听是柔顺温和,说难听就是个没主见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算计。在平家被人欺负得死死的。 温婉非常识趣,表示自己受的苦也不多,现在有皇帝外公年的看护…过得非常地好。反正就是拍了皇帝一通的马屁,皇帝呵呵直笑。好在谈话很快就结束,否则温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郡主,思月郡主被押回赵王府里去了。”夏瑶对着温婉禀着。温婉点了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夏瑶却是给温婉分析道“想来,这谩是贤妃的计策了。” 温婉这会心情不好。管她算计什么,她现在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等心情好了再听。 思月郡主一回到王府,就被赵王关押进去了。赵王妃见着被关押的女儿,心都快要碎了。 “母妃…母妃。”思月哭得很伤心,抱着赵王妃哭得不成人样。 赵王妃给她擦着眼泪道“别哭了,母妃已经想了法子,母妃打算送你去庵堂吃斋念佛,这样对外也就有了说法。等过个三五年,到时候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事…母妃再接了你回来。” 思月摇头苦笑道“母妃,你别再安慰我了。祖母跟父王不会答应的,母妃,都是思月的不是。要是思月当初听了母妃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事。” 赵王妃勉强笑着安慰道“不哭了,没关系的。母妃一定会让他们答应的。你安心了,别想那么多。” 在罗家。华梅儿终于得了信,说她可以去看望监狱之中的母亲,可以去探亲了。 “娘。”梅儿看着冻得脸色都发青,穿着一身白色囚衣的母亲,紧紧地搂着华夫人。 “小姐,还是先给老夫人把衣服穿上,这里很冷。”平儿劝道。监狱里,冷森森的。 “平儿,你把这包裹给祖母。”然后把自己手里的包裹给解开,给她娘裹了一件大衣。 “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去寻那些人,那些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们就想炸你的钱财。你怎么就不听娘的话呢。梅儿,下次再不要做这样的事。你以后能指靠的,就只能是那点子浅薄的嫁妆。”华夫人给梅儿擦着眼泪,责怪地说着。在监狱里面,虽然环境很差,吃穿都是差得不能再差的,但是华夫人心态非常好。那些狱卒也知道她女儿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的亲娘,没多为难他。所以,过得比别人要好。 “娘,你放心。就打赏狱卒花了几十两银子,没多花银子。你的话,我都听着,你放心。”梅儿看着母亲到现在,还为心疼她在罗家日子不好过,心里更是酸涩不已。 “那些都是势力眼的人。”华夫人怎么会相信。 “夫人,小姐没骗你。小姐求了皇贵郡主。夫人你放心。”平儿已经把那包裹,递给了老夫人,这会又走了过来,回了话。 “郡主,也真是难为她了。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梅儿,你这次可是欠了郡主的大人情了,以后要好好报答人家。知道吗?”华夫人赞叹着。 “姑奶奶,既然郡主能求了郡主。郡主极得皇上的宠爱,只要她求求皇上,一定会放我们出去的。你再去求求郡主,让她放我们出去好不好。”姨娘立即爬了过来,兴奋地叫着。 “闭上你的嘴,郡主是你能够指使的。你这会还这么不着调的。梅儿,不要听她胡说八道。郡主能看在你的情分上,帮着疏通求人,已经是莫大的恩德,可不能得寸进尺,寒了郡主对你的情分。”华夫人怕梅儿真开了这样的口。看在情谊上,会搭把手,已经是雪中送炭。要是得寸进尺,那会毁了交情。 “你放心,娘。温婉跟我说了,年前应该会结案,你再忍忍,温婉已经帮为了向灏亲王求情了。希望她能饶过娘,让娘平安回家。娘,你不用担心。”梅儿压低声音说着。 “娘只求你过得平安和乐。就知足了。”华夫人心定。 温婉偶尔还是会写一些段子逗皇帝乐。还让人去收集名间的笑话,自己加工编成段子,有时候自己写,有时候为了效果更好,让夏瑶说给皇帝听。 比如:两个人在吵架,一个骂“你这个蠢驴”另外一个人回骂“你这个笨驴”。旁边路人看着劝道:“都是一家人,和气才好” 皇宫上下,一时分外和谐。 这日,夏影随意的一句话,让温婉注意到了。夏影说朝廷的军需用品,这些年来,都是天下最大的商家,姜家在采买。这一次也不例外。 今年的第一批的物资已经送过去了。第二批正在赶制之中……温婉听了这话,叫夏影让夏瑶进来。问了她,一般朝廷置办军许用品,是如何选择商家。是不是有什么特定的要求。 温婉听到说只要有保人,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当然,没有足够的人脉强硬的背景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温婉暗自琢磨了这个事情。这是机会,她一直在等待机会。如果运动得当,姜家,就书名:耕田旺夫作者:小妖的网书号21 简介:醉酒醒来,成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媳妇。怎么办?农家小媳妇?机缘巧合下,苏萱有了第一桶金,开心创业奔小康。别人羡慕嫉妒恨,我自逍遥异世。 能彻底覆灭。该如何着手,得好好筹谋筹谋。 作者话:这几天忙着修文写文,累得够呛,都没去关注。今天一看,表示很伤心,粉红排名掉了历史最低,排到十多名去了。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你们的鼎力支持,就是让我码字最大的动力。再辛苦,我也认为值得了。从下一章开始,女主融入角色,进入你死我活的争斗。 一百零七花毒 皇帝听到说温婉又开始动起了做生意的念头,笑着说道“准备做什么生意?” 温婉表示,想多赚两钱花花。闲着也是闲着。皇帝笑问着,为什么突然想到又做生意了。 温婉目光闪闪道“我听夏瑶说,运送的第一批军用物资,重头全都交给了姜家。我看着羡慕啊。皇帝外公,你不知道姜家多有钱啊。那日我跟燕祁轩去戏院看戏,姜家的大公子,让人抬着一箩筐一箩筐的银子,朝着戏台上砸去。一砸就是上万两银子两(水份)。外公啊,你不知道撒钱的味道有多好。我那年,在南街,也撒了很多钱。不过我只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咳,要我也有那么多钱,我就全都撒给那些没钱的老百姓,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温婉写完,想了想,继续写道“也不对,我要有好多好多的钱,就全给皇帝外公。这样皇帝外公就不用为银钱发愁了。” 温婉呆在皇帝身边,看多了皇帝外公为了银子发愁。修堤坝、军饷、俸禄………………样样都要钱。可是赋税就只有那么点,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皇帝听了这话,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摸着温婉的脑袋笑着说道“还是我的温婉最孝顺了。如果你真想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能自己出面。请人出面打理吧!” 温婉只是想用这个引才出话题“我只是随便说说,军需物资可不是儿戏,万一出什么差错,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我虽然喜欢银子,但还是知道分寸的。我只是眼红他们家的银子当成石块用,真有钱!” 温婉点到为止,没再继续多说。皇帝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第二天,皇帝下了一道圣旨,将接下来的工作…全权交给郑王处理。温婉再不懂政治,也知道这里面大有深意。 皇帝出人预料的举动,对于朝臣来说过于突然了。首先被人怀疑的人,自然是温婉。否则…一件按部就班的差事,为什么会让郑王横插一竿。 温婉还很是委屈地对着夏瑶抱怨,她觉得自己很冤枉。皇帝外公的决定,哪里是她能影响的。 夏瑶才不理会温婉的委屈。郡主多鬼的一个人,会去说那些废话。她伺候温婉两年,就没听到温婉说过一句废话…… 郑王接手了这事,立即调整了策略。将一半的采购用品…交给了玉飞扬。意思是要他拿有限的钱,采买物美价廉的物资。 玉六爷得了这个消息,非常激动,他们这一房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们一家人的苦难,终于熬过去了。 玉六爷手里拿了几包药,激动又兴奋地进了院子。六爷眼中含着泪水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玉飞扬看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弟弟,紧紧握着玉六爷的手“弟弟,我们熬出来了。温婉郡主终于出手了。两年了…我等了两年,温婉郡主,没有让我失望。” 玉六爷摇头道“哥…现在储君未定。虽然现在我们有好的迹象,但是,你未免也太乐观了。” 玉飞扬笑着说道“六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挨得住的。我当年选择投奔郑王,我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被打压。会有一段艰难的日子要熬。” 玉六爷还是觉得他哥过于乐观了“哥,你说的那些,确实都发生了。但是………………温婉郡主再厉害也影响不了朝局的。” 玉飞扬摇头:“那是你没跟她打过教导。温婉郡主每下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这次,看似只是军需用品。但郡主真正盯上的…是姜家。姜家,是赵王的钱袋子。” 玉六爷大惊:“哥,你是说,郡主要对姜家动手?” 玉飞扬点头。 玉六爷愣了半天。姜家,大齐最富有的商家。真的会毁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手里吗?尽管他哥信心十足,他一直以来也相信他哥哥…但是他还是不敢全信。 郑王因为这一事,在朝中的影响能力大增。因为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先是进内阁,后是军务,都是一个信号。皇帝开始着重培养郑王的信号。 郑王也没有让朝臣失望,做事非常有魄力。该减的减,该加的加,处事一点都不含糊。做事有条有据,想挑他的错,很难挑出来。当然,那些想要捞油水中间大鱼的就叫苦连天了。 郑王的势大,相对,赵王的势就弱了。 因为这件事,让赵王感受着越来越浓烈的危机。他认为,温婉就是他的克星,十足的客星。这个克星要不除,那他非常危险。 贤妃=也是满脸凛冽,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身边伺候的两位心腹,却是感觉到冷。 郭嬷嬷小心地问道:“娘娘,怎么了?” 贤妃道:“我没想到,温婉会打姜家的主意。” 郭嬷嬷一惊“娘娘,温婉郡主,要对姜家不利。” 贤妃点头:“八九不离十。让人传消息给姜家,这段时间老实一些。不要被人抓了把柄。特别是这次的军需物资,务必要办得妥当。不能留了把柄。” 贤妃感受到危机,姜林得了消息,也一样感受道了危机:“爹,为了家族。让阿朗他们几个出海。至少还留了血脉在外面。这次被郑王盯上,很可能有灭族之祸。” 姜家的家主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去安排吧。钱财不要带太多,能维持生计就成。以免惹得人注意。只希望,能够逃脱这一劫难。” “郡主,这是内务府邸送上来新鲜的花卉。”温婉一看那几盆漂亮鲜艳的的花,立即就喜欢上了。吩咐把花放在卧房跟书房。 温婉每天要练一个时辰的字,温婉这天又与以往一般。在书房练字。练了半个时辰以后,开始觉得头有点疼,接着全身都不舒服。温婉有些疑虑,以前也一样的作息,都很好。这次是怎么了。温婉揉了揉太阳穴。 夏瑶紧张地问道“郡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温婉摇了摇头“不用,只是头有点不舒服。奇怪,怎么这几次每次练完字…都觉得特别的难受。以前不这样的。难道最近真累着了?”温婉考虑,是不是要好休息休息。 夏瑶当下就有不好的预感“郡主,是你身体难受,还是头很疼?说仔细一些。” 温婉想了想:“难受…全身上下都难受。奇怪,以前没有啊!” 夏瑶骇得面色发青。叶太医在温婉住进皇宫没两天,就私底下跟她说过,郡主的体质与一般的人不一样。对一些脏东西,很敏感。碰到那些东西,就会不舒服。当时叶太医只要是提醒夏瑶特别注意。一旦郡主有反常的不舒服,就证明可能碰了脏东西。赶紧跟太医说…别耽误了病情。 夏瑶此时的念头就是,书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温婉看着她惊惧的神情,忙安慰道:“你也别担心。只是有点不舒服,多休息一下就好。” 夏瑶看着温婉,越看越觉得郡主这几天的气色差很多。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郡主,书房可能有些不妥当。” 温婉愕然,不妥当是什么意思? 夏瑶对着夏影道“你照顾好郡主,就在院子里…不要进书房跟卧房里。我去叫太医过来。” 夏瑶很快就把王太医跟另外一个当值的太医叫过来,两人都是宫廷里资历老,医术高超的太医了。 夏瑶一点也没顾忌地说道“你们去书房看看…书房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们仔细查找。” 王太医跟那位太医都唬得脸都白了,两人仔细认真地查了一遍,可是没查出不干净的东西出来。 夏瑶斩钉截铁地说道,书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夏瑶说得那么信誓旦旦,这会是瞧着郡主没事。万一出事了,那就是太医办事不力了。他们也算是帮凶了。 没办法,书房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查出什么东西出来。 夏瑶肯定地说道“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的。”她可不能对外说,是郡主的体质特殊。而且…她也不能直接去请叶太医。怕露了破绽。 王太医没办法,只得派了人去请了不再当值的,最擅长那些个歪歪道道的叶太医过来。 叶太医过来后,查了一遍书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夏瑶低低地跟他说了几句。叶太医面色沉重,郡主体质异于常人是她告诉夏瑶。现在既然郡主莫名其妙-身体不舒服,肯定是不妥当“郡主…你能告诉本官。这种不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时间,我也有个方向。或者这几天多了什么东西。” 夏影想起来忙道“这几日,书房里多了几盆花。郡主很喜欢,让摆放在书房跟卧房里。” 王太医很肯定地说道“这花没问题。我刚刚已经仔细验证过了。这几盆花没有问题。” 王太医与叶太医虽然路数不一样。但对彼此的医术都是有数的。这下就让人头疼了。 温婉听到叶太医的话。突然之间,脑海中闪过刘倩的几句话。刘倩很喜欢看宫廷剧,经常跟温婉说后宫嫔妃勾心斗角、种种手段防不胜防。菜相克、药相克、花越香就越是有毒等等很多。上次食物相克说是意外,不会这次又是意外。 温婉冷着脸,让人把花全都搬出来,放在一起仔细检查。这几盆花,开得正好,颜色鲜艳亮眼。温婉开始就是觉得看着漂亮的花,心情好,才放在书房跟卧房里。却不想被人钻了空子。 “郡主,花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中间也不存在相克…………”正说着,一阵轻风吹过,众人都闻着一股香味。太医面色一僵。 夏瑶一直在注意四个人的态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问题。要是你知道隐瞒不报,你知道后果。” “郡主,臣刚才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还请郡主给臣时间再仔细查看一遍。”温婉看着那太医。这人医术很不错,就是有些放荡不羁。据说还好男色。 “叶太医,你确定。”王太医唬得趄紧来问。 叶太医倒是没打保票,只是说要重新检查一遍。叶太医反复套弄,最后两盆花交杂在一起,仔细闻了闻。 “院正,你仔细闻闻…这两盆花交杂在一起的香味,是不是有些奇怪。闻了一会,会感觉很难受的。你看看。”叶太医谨慎地叫着王太医过去。王太医仔细闻了闻,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郡主…还请让老臣给您把把脉。”王太医慌忙地叫着。 温婉被吓得木木地升出了手。给他把脉,王太医还是摇头。 “郡主,恕臣冒犯,可否滴一滴血出来,给我。”温婉听了,立即刺破手指头,滴了两滴血给他。那叶太医拿了血就出去了。 终于开始下杀手了。要不是夏瑶…温婉想着她天天闻这个东西,就在不知觉中死过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死了也得做个冤死鬼。 夏影冷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们说个清楚明白。”竟然敢谋害郡主,全都该死。 王太医知道,不能说个清楚明白,那他的院正也就做到头了“回郡主,这些花,其中有两盆不妥当。一盆在书房,一盆在书房。因为之两花都被人做过手脚了。单独放开…是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但是两盆花放在一起,长时间闻此花香的人,交错就变成一种毒素。要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温婉当场吓得腿软,设计的人把每个细节都想到了。她每天都是练完字以后,再回卧房里睡觉了。这样,两种花香就能中和,形成毒素。只是这种方法,非常的取巧。一来要对她的喜好非常了解,只有这样才能放了这几盘花在身边;二来要对她的生活作息时间非常清楚。缺了哪一样,都不会成事的。 夏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没及时扶住温婉。 夏瑶在想着到底谁下的手,一下没注意。连人都没第一时间扶温婉…温婉非常不雅地坐到了地上。 温婉心里发冷,这么巧的寻思,要是她还抱了侥幸的心理是巧合,那她就是死一百次都少了。宫斗宫斗,杀人于无形。今天‘终于又再一次亲身体验到了。 温婉只是害怕了一下…用最快的时间恢复平静。夏瑶吩咐着把屋子里所有的花都给搬出去。 温婉直接说道,以后屋子里不养花了,也不许再点任何的香料。之前因为夏瑶说擅长这个,温婉也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时的疏忽,还是给她们提供了方便之门。 叶太医第二天给了准备的答复,因为时间尚浅,温婉并没有中毒了。 温婉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最了最坏的准备。但对于他们的这种杰出手段,还是心里发寒。听说的,与自己亲身经历的,是截然不一样。 皇帝勃然大怒,下圣旨处置了经手的人。而掌管宫务的是德妃,被皇帝剥夺了掌管宫务的权限,关小佛堂受教去了。再把权限放给了几个嫔妃共同掌管。这些宫务,并没有如开始人想象一般,回放到贤妃手里。因为,皇帝也一样怀疑她。这件事,后宫里的所有女人,准确来说经了这手的所有人,皇帝全都怀疑。竟然真敢跟温婉下手,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的处置,温婉知道皇帝是不准备大张旗鼓的查真相了。只是拿几个下人来顶罪了。也是,儿子比外孙女来的重要。 皇帝也担心自己,让叶太医给把脉验血,好在没问题。这次的事,是冲着温婉去的“外公已经把那些人重重处置了,不用怕了。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这手段这么高超的,她到底是嫩了点。温婉也庆幸,好在她一开始就没想过与贤妃斗法,否则就自己那没一两的水平,没出手就给整死了。 夏香与夏初对温婉的衣着,看管得更是严密。 赵王很郁闷,接二连三在温婉身上失手,却是窝囊,恼火“怎么这个丫头命就这么好。布下这么巧妙-的计策,也能逃脱得过。” 另外一个幕僚道:“有了这次事以后,再想找机会对付她,将会是难上加难。早知道有今日,当初真应该下狠手除了她。” 赵王又气又恼:“说的什么鬼话?你以为这是我下的手。我告诉你,这事本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想…该是另有其人,想要置那死丫头于死地。那丫头招人恨,有人想要她死也正常。”赵王的这意思,出手的也不是贤妃了。 庄先生的大惊:“王爷…这事与我们没关系?那出手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想渔翁得利?”温婉郡主一出事,首先怀疑的就是赵王,因为他之前对温婉动过几次手。 赵王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大变“还真是,温婉真死了,老八不会善罢甘休。这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想渔翁得利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庄先生点了点头。 赵王眼里闪过愤怒的光芒。他要杀温婉是一回事…被人栽赃陷害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婉想找机会对付贤妃,只是这个女人极为滑手,根本就找不着弱点来对付她。 温婉冷笑着,没机会,那就慢慢找机会。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耗了,她现在身边有夏瑶这个谨慎的在身边,夏影的武功底子,再有一个对精通香料的夏香。想要再对她下暗手…可没那么容易。 夏瑶在书房,悄悄对温婉道“郡主,其实这事…背后的真凶,还没有找出来。” 温婉眨巴了眼睛,取了樱桃继续吃。 夏瑶看着温婉的神情,就知道温婉的意思“郡主,皇上也没查到幕后的黑手是谁。郡主,不要怪属下多嘴,我觉得这事可疑。” 温婉稀罕地看着夏瑶。 夏瑶呆在她身边,算起来也有一年多了,除了偶尔跟他唠叨着军政要务,话少得可怜。今天这是怎么了。真有内幕。 夏瑶虽然温婉身边时间不长。但对温婉算比较了解。对于温婉有时候起的小心思…自动飘过。就如上次,温婉半夜哭,哭得早上起来枕头都是湿的,那个噩梦,这些有作假的成分。但是她保持沉默。夏瑶只要温婉不越了皇帝的底线,不管什么事一概保持沉默。 这次事…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郡主,千万不能被人带入误区。一旦郡主在愤怒之下反击,那可能就中了对方的计策,让下手的渔翁得利。 夏瑶对着温婉道“主子你想,如果真是贤妃动手,她需要在这么敏感的时机对主子动手吗?按照我的猜测,下手的人,应该不是贤妃。应该是另有其人。” 温婉笑着说道“为什么这么说?”温婉现在谁都怀疑,贤妃,德妃的,偶有可能。只是她不能说出来罢了。 夏瑶对温婉的宫斗经验,实在不敢恭维“郡主,你一出事,首先怀疑的就是贤妃。贤妃真要亲自动手,不会落这样的把柄。不是我吓唬郡主你,她要出手,一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她下手,就算所有人怀疑,也抓不住她的证据。” 温婉睁大着眼睛,面色寡白。也就是说,皇帝外公很可能查到了蛛丝马迹。只是为了不把事情扩散,不告诉她。 夏瑶看出温婉的疑虑“这人,定然是想郑王与赵王斗得两败俱伤,而她,坐收渔翁之利。” 夏瑶没说话。 温婉淡笑道“德妃为了是恒王?”将来的储君之位,必定是在赵王跟郑王舅舅之间。如果皇帝有意,就不会让她离了政治中心。 对于德妃来说,儿子当一个番王,与当皇帝,那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样是皇帝外公的儿子,都是有资格坐上那把椅子的。要是恒王当了皇帝,那她就是皇太后,就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了。这样的诱惑,会出手,也不奇怪。 作者话:我最近在修细纲,对于大家说到的重复等我都着重处理。希望大家看了以后,能感觉到。修文比写文更痛苦。我知道我的文有很多缺点,但我一直在改进。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努力,还有诚另外,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一百零八动上 温婉笑了,现在真是封神榜出世,妖魔鬼怪、牛鬼神蛇,闪亮登场。局势,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热闹。 夏瑶说道“郡主,往往越是无辜的人,越是罪魁祸首。这次毒花事件,所有的人都说德妃是无辜的。连郡主都这么认为。而她是否真的是无辜的?送给郡主的东西,定然是要经过层层把关。过手就有十几道,这些人谁不知道,一有不妥当,定然都要牵连,又怎么会不精心。而她主管后宫事务,东西又是她的心腹送过来的。她就算不是主使,也是帮凶。” 温婉可没认为德妃是无辜的,只是前面有个更值得怀疑的人。温婉听到夏瑶的话脑海,温婉努力让自己冷静,慢慢思索。当时宁王叫的那么凄惨,到了那种地步,被关被杀都是注定下来的。就算承认也是一样的境运。但宁王咬死了这事不是他下的手。她当时也有怀疑赵王。但是后来得了消息,看到他的表现,打消了疑虑。宁王说不是自己,周王又被关,赵王也不是,,谁会是后手?当时她都担心郑王舅舅被卷进去了。 灵光一闪,豁得站了起来“那上次,皇帝外公中毒事件,莫非是赵王在贼喊捉贼?就算不是赵王贼喊抓贼,那就一定是贤妃。这个凶手,还真是非她莫属。让赵王蒙在鼓里,备觉委屈。她在后面,稳坐钓鱼台。”温婉越想,越认为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夏瑶听了这话,瞳孔一缩。这么一分析,还真就只能是贤妃,惜,她找不着证据。也不能跟皇上说。 夏瑶敬望温婉。郡主不是不会斗,而是一直以来,不愿意斗。真让她起了心思谁也阻挡不了锋芒。 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可以当成是牺牲品。温婉喃喃地念着: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毒妇人心。 夏瑶站在旁边她此时没带耳朵。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内幕,她说的这些,是要让温婉知道现实的残酷。不能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皇宫里,只有利益相关,才暂时不会是敌人。让郡主明白现实的残酷相信郡主再心慈手软,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过,郡主的表现让她很满意。甚至,超越了她的想象。 温婉摆摆手,夏瑶出去了,温婉一个人在书房里发呆。贤妃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藏不露。原先的那些小手段,估计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警惕之心。让自己疏于防范等真正中招,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温婉心里暗暗叹气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啊!要是长年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未老先暴。找机会吧,找了机会,也该出手,削弱这些人的一点实力。慢慢来,急不得。 低下头,收敛心思,开始练字。 温婉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动一动。总是这样下去不说别人,她自己都觉得窝囊了。跟夏瑶商量“你说,有没有法子,将德妃身边的胭脂,还有贤妃身边的花琼,牵连进来。” 夏瑶松了一口气终于,这次她的苦心没白费。郡主,终于不再忍耐下去了“郡主,有什么打算?” 温婉笑着道“德妃跟贤妃我没证据,动不了,但是我要断了他们的手臂。让她们也感受感受疼。”胭脂是德妃从小陪着长大,又一起进的宫,与德妃可以说是情如姐妹。花琼在贤妃身边十二年,非常得贤妃的器重,是贤妃的左右手,听说贤妃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看到。她们想让自己死,让她就让他们疼。 她再不相信什么无辜不无辜了。 在宫里,谁的手都不干净。既然开了头,那就止不住了。想要算计她,就做好死的准备。就算不死,她也要挖她们的心。 夏瑶琢磨了一下道“郡主,属下有一个主意,不知道郡主愿意不愿意。郡主,这次是绝佳饿机会。” 温婉点头,让她说。 夏瑶眼里闪过一丝狠色:“郡主,动一个胭脂、一个花琼,太小儿戏了。郡主真要出气,就把整个后宫搅动了。” 温婉咽了一记口水:“怎么搅动?” 夏瑶见温婉并没有反感,暗暗点头:“郡主,杀一个胭脂、一个花琼,最多也只能是杀鸡敬猴。可这些,对郡主来说毫无用处。郡主,如果你真要出气,趁此机会,彻查一遍。不管在后宫,还是在前朝,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温婉面色白了白。她知道夏瑶是什么意思,这一动下去,至少是几十甚至少百条命。 夏瑶仿佛没看见温婉苍白的脸:“郡主,适当的隐忍,是好的。但是一味的隐忍就是软弱。郡主,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本软弱,否则,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你只有施展雷霆手段,让他们怕了,他们再想下手,也得掂量掂量算计郡主的后果,是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郡主,这次是绝佳的机会,这次下狠手,震慑住所有的人。不仅让后宫,也让前朝的人看,郡主不再是软弱无能,不再是心慈手软。谁敢打你的主意,不死也得让他们脱一层皮。同样,也让他们看看,郡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 温婉还在考虑,还在衡量。这一动下去,再无回头的机会。 夏瑶见温婉在挣扎,继续说道:“郡主,你曾经说过,你需要有力量保护自己。郡主,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有人死心塌地跟随,因为这样的人能看到前程。一个只有妇人之仁与扶不起的阿斗,有能力的人也不会追随,这谁也不想当炮灰。郡主,你再不改变。就算将来郑王登极,郡主也只能是依附郑王尊荣,而不是郡主本身该能享有的尊荣。” 温婉听了夏瑶不拐弯的指责,并不生气,反而笑出来:“你自己不是妇人?阿斗都出来了,我有这么差吗?” 夏瑶丝毫不脸红地说道:“我是女子,但不会妇人之仁。郡主,你隐忍的时间也够长。该是放开拳脚了。不用担心,更不用害怕。有我在旁边给你把持,你不用担心会过格。”夏瑶知道温婉的顾忌,也因为有很多的顾忌,才一直放不开腿脚,隐忍度日。 温婉滑动手上的绞丝银镯子,细细地摸搓,过了好久“说说看,动下去会怎么样?” 夏瑶知道,郡主,终于愿意动了:“就看郡主是要大动,还是小动。大动,皇宫里全部都要牵连进来,连嫔妃也不会幸免。小动,会牵连一半的人进来,但不会牵连到后宫里的娘娘。最多也就把太监宫女大肆清洗一翻。” 温婉露出一个让夏瑶看不懂的笑容:“选小动吧!大动,到时候动到一半就得停歇下来。雷声大雨点小,达不到目的。也起不到你说的震慑的效果。” 夏瑶有点不明白温婉的意思。温婉笑着说了几个字,夏瑶立在原地,半天动不了。 温婉说的是:“外孙女,没有儿子重要。” 皇帝对于温婉的中毒事件,很愤怒。下圣旨,要严办。 温婉听了以后,平静地说道“皇上,郡主说,这些人要她的命,否则,希望皇上能让郡主自己彻查此事。” 皇帝诧异地望向温婉。这孩子,一向不愿意沾染血腥“温婉,夏瑶没说错?你想要亲自彻查此事。” 温婉点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事,我想自己查,看看,三番五次要我命的,到底是谁?我到底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皇帝看着温婉眼里的平静,平静得让他都知道,温婉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皇帝轻轻叹气一声:“好,你既然愿意查,那就交给你查。外公会让高公公全力协助你。” 温婉平静地点了头。 回到永宁宫,温婉就闻到一股花香,一进去,果然看见院子里摆满了花。温婉脸色很难看:“以后,永宁宫里不许再摆放花草,也不许再点香料(驱除蚊蝇的除外。)” 夏香本来想说,有她在,不必担心。但是这话到喉咙处,咽回去了。这些手段,防不胜防。郡主说不用,就不用了吧! 温婉让夏瑶摆放了画板在院子里,挥手让所有的人全部都出去。拿了画笔,温婉慢慢的画,画累了,靠在椅子上,仰望着天空。夜幕降临,一切又将沉浸在黑暗之中。而她,也将在黑暗之中前行。万一不小心,就永远看不到光明。 咔擦一声,温婉把手里的画笔掰成两段,扔在一侧。夏瑶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温婉让她把东西都收起来。自己进了书房。 夏瑶看着已经干了的画:一坐险峻陡峭的山峰,一个女子站在半山腰。蹙着眉头,面有惊慌,仰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顶峰。 温婉出了书房以后,对跟随在一侧的夏瑶道“这事,不要让夏影插手。”温婉可不想将郑王舅舅拖到后宫里的是非之中。后宫是皇帝的后院,郑王知道后,插手不插手,都是个问题。 夏瑶心里微微叹气一声。郡主无时无刻不在维护着郑王。郡主对郑王这么好,也能对郡主下手,难怪皇上对郑王不放心。只希望,郑王能体会到郡主这片赤诚之心。 夏瑶也一样希望,经过了这事,郡主的性子,能彻底改变过来。再不要如之前一般的隐忍。话说,她真是觉得郡主很窝囊啊! 一百零九动下 温婉这日穿了一件金黄色及膝缂丝貂皮刻丝袄,金黄缎托貂皮裙。外面披了件银白色洋缎貂毛斗篷,这身装扮极显精神。梳了双螺髻,发髻上插着一支九尾凤簪。脖子上挂了璎珞项圈,手上戴上了龙凤镯。首饰只有三件,可每一件首饰无一不彰显富贵大气。 皇帝看着温婉的装扮,极为欢喜道:“恩,这样穿,才好看。以后就得这样穿,看着就精神。” 夏瑶低下头,心里暗笑。今天也不知道郡主抽的什么风,突然就把自己打扮成富贵娃娃。偶尔抽一次风成,想让郡主天天抽风,估计难了。 温公公端了杯热茶给温婉。温婉接过来,捧在上手,暖了一下手。在养和殿里陪着皇帝。一直到用完午膳才出去。 温婉从养和殿里出来,夏瑶看着温婉走的方向,不是回永宁宫:“郡主,你去哪里?” 温婉没说话,夏瑶贴身跟着。温婉来到被思月推下水的锦鱼池。御花园的这个池子面积很宽,如今是寒冬时节,池面结了厚厚一层温婉用脚踩上去,试试池面上冰块的厚度。踩上去,没反应。温婉想用力再踩一下。一把被旁边的夏瑶给拖上岸,离得池子远远的。旁边的夏影很是羡慕,还是夏瑶厉害啊。 夏瑶怒极:“郡主,你是不是嫌属下太清闲了。” 温婉呵呵直笑,让夏影把手中的泥金小暖炉给她。温婉抱在怀里,手一下就暖和起来了:“你说,能不能就势导力,围出一块冰场,没事我去溜溜冰玩。在皇宫里,太无聊了。” 夏瑶真想说,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但看着温婉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好打击温婉的积极性:“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耗费较大。” 温婉听了,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并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夏瑶正在疑惑之中,就见温婉问道:“思月郡主现今如何了?” 夏瑶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直关着。说在养病。” 温婉静静地看着池面嘴唇蠕动了一下(自言自语):“上次,是从这里开始的。这次,也从这里开始吧!”转过头来问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夏瑶对于温婉太过跳脱的话题,三秒后才接上话:“郡主,准备的差不多了。郡主,要不,都交给我吧!” 温婉的双手在泥金暖炉上使劲搓了搓:“不用了这次,我亲自来。”经了这么多次事,再退缩,交给别人行事,只会显露自己懦弱无能。夏瑶没说错,既然想要自己的力量,那就让那些人看看,她是不是值得跟随的人。 前朝里最让官员害怕的是天牢后宫最让宫女太监害怕的,是暴室。这里,有各种刑具进暴室的,没有人能从里面出来,就算出来,也是废人。可以说暴室,是宫女太监的噩梦。 夏瑶知道温婉要去暴室:“郡主,那里不干净,你不能去。”那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不乏冤死鬼。郡主又是体制特殊的人,万一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谁能承担这个罪责。 温婉摆摆手:“无妨。” 夏瑶极力反对温婉笑着说道:“不看刑罚过程,我只是想见见这些要害我的人。” 一入暴室,一阵阴风吹来。温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负责此次事件的高公公听到郡主来了,匆忙迎了出去。一看见温婉,魂都没了(吓的):“哎哟我的郡主啊,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这里阴暗晦气郡主,你赶紧回去。有事传我一声就成。” 温婉摆了摆手:“郡主说,你前面带路,她就在静室里。想见见几个经手花的人。” 高公公哭着一张脸:“郡主,你要见这些人,跟老奴说一声。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呢,你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 温婉坚持,高公公无奈,只得带了她去静室。 温婉在暴室里,可以听到远初来的凄惨的叫声。但她自己并没有见囚犯。只是在静室里坐了会,再发了会呆,就出去了。没有审问任何的犯人。好象,她去暴室是为了兜兜风,踩踩点。 温婉的这次兜风,换来的是高公公每日主动跑永宁宫七八次。 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有宫女在某些人的指点下,供出了胭脂与花琼。 高公公很为难,这两人,是贤妃与德妃的心腹。他们没有圣旨,不敢随意抓拿。 温婉笑着去了养和殿,跟皇帝说了这件事。皇帝看了温婉一眼,没有下旨,只是问道“温婉,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温婉提笔写道“皇帝外公,就到这两个宫女为止吧!快过年了,过个和和乐乐年。”温婉很清楚,她现在动不了这两个女人。因为她们有儿子撑腰。而她,不想把郑王舅舅牵扯进来。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眼神很复杂。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下了圣旨。 去拿人的太监,到咸福宫内也是客客气气“娘娘,奴才是奉旨办差。请娘娘体谅。” 贤妃长指甲深深嵌入到肉里去了,疼得都没有知觉了。花琼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就仿佛女儿一般看待。可这次,却被温婉给算计上了。过了好长的时间,贤妃的面色才平静下来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为难的。你们先出去,让本宫跟花琼说两句话。” 这个面子,传旨的太监自然会给。 郭嬷嬷心里很难受,花琼是娘娘的左右手。呆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对娘娘忠心耿耿。她们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在知道此事的时候,皇上既然已经下了圣旨。这去了暴室的人,还能再回来吗?都是一去不回的。 此事已成了定局,没有转圜周旋的余地。 花琼跪在贤妃面前,没有哭泣地求救“娘娘,花琼死不足惜。娘娘,娘娘一定要严加防范温婉郡主。娘娘,花琼能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是花琼的福气。花琼就要走了还请娘娘多多保重。”磕了三个头,咬着牙,转身走了。 贤妃在花琼到门口时说道“你放心,本宫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花琼听了这话脚滞了一下,快步出去了。 花琼走后,贤妃久久无话。 郭嬷嬷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娘娘。” 贤妃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温婉一直很聪明,我从来不低估她的聪明。可是这一次,却低估了她身边的人。” 郭嬷嬷不解地问道:“娘娘,这个夏瑶有什么不妥当?” 贤妃一双手将赤金护手甲捏得死死的,咬着牙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夏瑶应该是神机营的人,而且地位绝对不低。这次温婉大动干戈,定然是她在后面出谋划策。” 神机营是当年太祖皇帝建立的一个秘密组织。神机营的职责是刺探消息,打探敌情,监督百官。据说组织里的人不多,但是每一个都是从百万里里面精挑细选出来,从小开始培养,花费巨资栽培出来。根据传闻…神机营里出来的人,每个都身怀绝技,文武双全。神机营里的人…每个人对朝廷对皇上,都是绝对忠诚。 神机营还有一个特点,它是由皇帝直接统辖,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是大齐朝最特殊,也最神秘的组织。 贤妃这么多年,也只是听说这个组织。 却没见过里面任何的一个人。这次的花毒,才几天,就被夏瑶发现了端倪。夏瑶这一身的本领,让她不得不怀疑。如果夏瑶真是神机营出来的,那她们下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 郭嬷嬷骇然“娘娘,这、这怎么可能?” 贤妃也希望自己猜错了。 在长春宫内,胭脂被人带走后。德妃是又惊又怕。事情的矛头这么快就指向她了。看着一向与世无争的温婉,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她一出手…就掐着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所有的人认为这事,还将牵引到贤妃与德妃身上,后宫会有一场大动荡。却不知道,高公公对外宣称说胭脂与花琼,熬不过刑罚,没了。此事就此打住了。 贤妃知道后冷笑不已“还真是高明。既然查,那就撤查到底。就偏偏就查到半中央不查了。” 郭嬷嬷这下明白了:“娘娘,温婉郡主这是告诉别人,是娘娘与德妃要对她。只是因为碍于你们是长辈,不好再查下去。在别人眼里,她是打着牙吞着血往肚子里吞。” 贤妃点头:“对,她这么做,是故意要让皇上愧疚没能护好她。皇上的愧疚。可比继续查下去重要多了。再者,估计她自己也没把握能真的牵扯上我吧!说到会用人心,没有人比得过温婉了。就是当年的苏凤,也没有这么厉害。” 郭嬷嬷见着贤妃给温婉这么高的评价,心里咯噔一下“娘娘,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该怎么办?” 贤妃摇了摇头“暂时不能动。长春宫的那位比我们更着急。就她,也怨直起我与温婉的矛盾,坐收渔翁之利。蠢货。” 为了试探温婉的态度,德妃亲自过去看望温婉。 “郡主,德妃娘娘来看你来了。”温婉迎了出去估计是来打探虚实的了。 德妃看着走过来的温婉,查着一身蓝彩绣牡丹玉锦对襟宫装,发髻间只着一只金累丝衔珠凤簪,明艳动人。 温婉出乎意料地给德妃致了一疚礼:“我们郡主说,本应该去向德妃娘娘你赔罪的。这几日事忙,一直给耽误了。还请德妃娘娘不要怪罪于我家郡主。” 德妃听了这话,笑得很勉强:“怎么会,都是胭脂那丫头惹的事,我也不知道,她如此胆大妄为。温婉你别怪罪于我才对。” 温婉笑盈盈地摇头:“娘娘是长辈,你这话,让我们郡主很惶恐。娘娘不怪罪就好,我们郡主也放了心。” 两人的交谈,比较愉悦。温婉对德妃的态度,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与之前没什么差别。 温婉这样的态度,让德妃心里发紧,把不着脉。暂时不敢动。 温婉的这一动作…引起了郑王的高度警惕。在郑王的认知里,温婉再怎么磨练,但是有一点改不了。温婉心慈手软,被环境逼着可能会去杀人…可不会去杀无辜的人。这次温婉大动干戈,皇宫里一半的人牵扯进来,还对德妃身边的贴身女官下杀手,那证明,德妃有不妥郑王派人细细去查。果然从蛛丝马迹上发现,恒王面上安心做一个番王,但却与毛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京城里的一举一动…都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恒王的封地上去。恒王,其实也是野心勃勃,一样觑与皇帝的宝座。 温婉要知道郑王所想的,肯定嗤之以鼻。都是皇帝外公的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对那位置有想法呢!只要储君未定,大家的机会都是一样的。当然,前提是皇帝愿意给你这个机会。皇帝一等恒王满了十六岁,就将他扔到封地上去…根本就没想过让他沾手。恒王可不是郑王舅舅,能力也只是一般般,做不来那么的政绩。当然…皇帝把他放到封地上去,这么做也是保护他。 从八月到到十二月,皇帝在温婉的精心伺候后,心发闷和肩膀疼的病症都减轻了很多。气色和精神头也越来越好。自然,心情也好了,皇帝心情一好,朝臣与身边伺候的人日子也好过了。 这日,皇帝跟着郑王谈完了公事,正好是到了用膳的时间。郑王正待要走,温婉看着皇帝。都要上桌吃饭了…还不留舅舅下来吃饭。再忙,也不需要忙在这一时半会。 温婉是藏不住心思的人“皇上,郡主说,这会都到了午饭时候了,这里离王府还有半个时辰的路呢!菜都上桌了,就留了郑王爷一起用膳吧…要是饭不够,她回永宁宫吃也。王爷忙了这大半天,可别饿着了。” 温公公听了以后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面色,心里却是又好笑又感慨。这样子,好象在说皇上小气得连给儿子吃的饭都没有。 皇帝听了这话,面露不悦“什么叫没饭吃你回宫殿吃。你这个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说朕。” 温婉撇嘴。意思是,我没乱说话。 郑王看着皇帝与温婉的互动,面上的神情很柔和。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态度,又好气又好笑“好了,老八你就留着吃午膳吧,省得这个丫头呆会说朕连顿饭都不给自己儿子吃。传出去,还不定外面人怎么编排朕呢!”皇帝也就这么一说,养和店里就这么几个人,除非是想死,谁敢把皇帝说的话传出去。 郑王沉声道“是,父皇。” 等吃饭的时候,色香味俱全的饭桌上,出现了四盘很不搭的绿色叶子菜,还有一碗清淡的汤。而皇帝,最先是喝一小碗汤,吃得大部分是叶子菜。其他色响味俱全的菜色反而下筷的很少。温婉吃得很欢。 郑王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温婉每次与皇帝还有郑王一起吃饭,都笑得很开心。这次也不例外。皇帝看着温婉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难免也受了影响。心情放松下来,倒也是笑盈盈的,还问着郑王喜欢什么菜色,嘱咐注意身体,看起来,像一慈父。 郑王面上表情越发的柔和了。 吃完饭,净手后,皇帝笑着说道“你这个傻丫头,刚才笑得跟个傻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拣到宝了。”好心情,也一样会影响身边的人。温婉这会心情就极好。连带皇帝与郑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温婉时搂着皇帝撒娇道:“皇上,郡主说,她现在比拣到宝还开心呢!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是世界上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情了。多少真金白银她都不换的。” 皇帝一愣。温婉面上灿烂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欢快。皇帝想起温婉的性子,也就在他与老八面前,无所顾忌,很是随意。对其他人,都是客气生疏。这丫头在心里,只认可了自己与老八是亲人。 皇帝爱怜地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地说道:“傻丫头,就是个傻丫头。” 郑王听了这话,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温公公心里感叹。郑王那冰山一样的脸,想看到他笑十年难得一见。还是郡主厉害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婉的这句无意说的话的缘故,自那天以后,皇帝留郑王用饭的时间,有意无意的就比之前多了些。 到了十二月,果然是如温婉猜测的那样,在过年之前,大理寺把很多案子办了。 关押的人,流放,坐牢,入官为罪婢发卖的,无罪释放。案子落定,很多人终于把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有温婉的求情,有方大人的周旋,华大人发配到三百里外的一个军营里。相比别人流放三千里,到寒塞苦地服劳役,已经很幸运。华母、华夫人等几个华家的人,全都无罪释放。 梅儿把伺候华母跟华夫人的贴身丫鬟都买下来等他们一出来,就给他们送过来。 本来梅儿是要让他们住在自己的陪嫁产业中,不过华夫人拒绝了。她之前就已经做了妥善的准备。 这回要住到女儿的陪嫁庄子上让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她的女儿。她不能给女儿助力,但绝对不拖女儿的后退。 华夫人地看着两个庶子跟庶媳,语气严厉“你们以后如果老老实实,安分塌实地过日子,我也不是不能容人的。要是你们再跟之前不着调,也就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们都赶出去。”现在家产都捏在她的手里,而且她亲女又是嫁到高门大户。几个庶子又不是傻的,以后面上他们得靠华母才不会忍冻挨饿,背后还得靠着妹妹才能不受了欺负。 与他们一家一样处境的人家,全都是三餐无着落风餐露宿。两人经了这事,对嫡母都是言听计从。大儿子开始学着打理田产,华母拖人为庶次子谋了一个小管事的差事。两人都受了苦,这会看着嫡母早就有安排,一家人不用忍冻挨饿。 尤姨娘挑拨离间,没用了。 大儿子经历了这次的牢狱之灾人一下成熟了。怒气重重地说了一通尤姨娘。责怪她为什么当初不答应让她记在母亲名下。生生地断了他的前程。 “你,你这个逆子。”尤姨娘气得晕了过去。 大儿子又气又恼,可还是让人请了大夫,听着大夫说没大碍就走了。 尤姨娘醒来,身边没一个人过来照顾,真病了。 华老夫人受了这么一场惊吓,回来就生病,等撑着见了几个儿子,以为撑不住,竟然硬是挺过了这个冬天,不能说是奇迹。 而牡丹,嫁过去,现在有了身孕。但是因为娘家出了事,也受到了波折。好在还有一个国公世子夫人的妹妹撑腰。否则,就算有身孕,说不定也会被王家扫地出门了。现在是巴不得把梅儿捧起来,可惜梅儿对她,很是厌恶,给的也只是面上情。 “郡主,郡主府传来消息,说尚宽、清照小姐正月成亲。七少爷问郡主,你有何要吩咐的?”古嬷嬷问着。不要怪古嬷嬷哪壶子不提开哪壶。主要是温婉表现得太过和善仁慈了。对着平家,又一直没表露出厌恶的心思。 尚水腊月二十六已经娶了亲,娶的是四夫人的族侄女;尚宽正月初四娶了亲,娶的是一个商人的女儿;正月初十清照出嫁,嫁的是个商人的儿子。婚礼都是由国公夫人操办。 温婉面色一冷:“古嬷嬷,告诉七少爷,以后平家的事,他自己看着办。不用再来问郡主。” 等婚礼操持完后,顾妈妈进宫,跟温婉说,清照出嫁的时候,真真以温婉添了妆。 温婉听了笑了笑。 顾妈妈见着温婉笑了,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郡主,七少奶奶替郡主给清照小姐添了一对金镶玉手镯、一对宝石耳环。” 温婉莞尔一笑。望向夏影,夏影会其意,进了里屋。一会捧出一红漆木托盘,温婉让顾妈妈带回去。 回到郡主府。顾妈妈转述了温婉的话:“七少奶奶,郡主说,不能让你破费。这是添妆给你的东西。” 红漆木托盘里,放着一对绞丝纹赤金手镯,一对金累丝灯笼宝石耳坠。虽然与她添妆的一样,但是价值不一样。真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为难。 顾妈妈暗示绿罗把屋子里的人都带回去。屋子里没人,顾妈妈才笑着说道“七少奶奶,郡主说这次的事情让你费心了。请你好好安胎,其他的闲心事,就交给七少爷跟大管家操劳。郡主说,她还等着抱侄子呢!” 这话的潜台词很明确,做好自己的事就成。她的事,不需要一个孕妇来操心。 真真明白温婉的意思,脸有些小白。 作者话:这些日子着重在修细纲,所以每天只能保证三更。等细纲修完后就会加更。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努力码字与不断进步的动力,谢谢大家。 一百一思月过 淅淅沥沥下了一晚上的雨,温婉天刚刚亮就起来打太极拳。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除了生病等意外起不来,从没断过一天。刚出屋子,屋梁上挂着画眉对着她发出清丽而婉啭的叫声,悦人心扉。 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吃早膳的时候,去养和殿里陪着皇帝吃。吃完早膳,皇帝忙于政务,温婉感觉窝在屋子里有点闷,看着外面雨停了,想出去走走。 夏瑶让人取来了雪白色的貂皮大斗篷,给温婉裹上。温婉有些好笑,她身体很好,很少生病。可一个一个都认为她是琉璃翡翠做的,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 温婉领着一行人,在御花园慢慢走着。如今已经是一月下旬了,再过段时间,天气就回暖了,也不需要穿得跟只笨熊似的。 温婉走了小半个时辰,出了细汗,把貂皮大斗篷取下来,连手上的掐丝珐琅手炉也交给身边的夏影。 夏瑶在旁边看着,很无语。一行人正走着,碰上正好也在御花园里散心的贤妃。 温婉见到贤妃,盈盈一礼。虽然品阶一样,但是温婉毕竟是晚辈。 温婉有礼有节,并没有以往的倨傲与冷漠,连那丝以往让人略感不自在的疏远,都消失不见了。 贤妃看得眼前的温婉却是一愣。 温婉今日与往日一样,张小脸未施粉黛。所谓青春正是好时节,晶莹剔透细腻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胜于任何的胭脂水粉。穿着一身宝蓝刻丝锈折枝牡丹云袄,里头衬着月白锦衣,外穿一件蓝色长裙,腰上束着藕荷色碧纹湘江腰带。身上除了头上倌了一只玉簪,再无佩带任何饰品。没有首饰装点,可是少女独有的清丽明媚已然显露出来。 贤妃眼前的温婉与记忆之中的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贤妃发愣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真是女大十八变,一转眼,我们家温婉长成大美人以后求亲的人,都得从养和殿排了城外去了。” 温婉听了,没有羞涩,没有腼腆,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一脸的笑意好象在表示,本就当是如此。 夏瑶在旁边站着,抿着嘴笑。郡主自从花毒事件以后对外是越来越有皇家女的范儿。不过对内,咳,不发表评论。 寒暄客套了两句,温婉带着人回了永宁宫。 等人走后,贤妃的眼光,还是没从温婉的背影离开。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丫头,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花毒清洗事件后没有人再会认为温婉郡主心慈手软,是扶不起的阿斗了。温婉在后宫,再无一人敢小瞧了她。 贤妃看向温婉的背影嘴角噙了冷笑。她的儿子,是九五之尊的命格,岂是温婉一个小丫头所能破得了的“当年苏贵妃早早凋谢在皇宫里,现在一个小丫头,一样逃不过这样的宿命。不管皇帝到底在怎么样的算盘,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儿子。” 温婉回了永宁宫,并没有将遇见贤妃放在心上。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过好自己的日子是好。 夏瑶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窑汝果盘盘子里放着青青的枣子,青枣上有水滴缓慢地流淌到盘底:“郡主,这是刚进贡上来的青枣。这是皇上让人送过来的。” 白色的果盘,衬得枣子更是清爽,见着就可口。温婉一见,伸出手取了一个丢进嘴里细嚼起来。 夏瑶难得看到温婉这么跳脱的时候,也不佛了她的意,乐呵呵地说道:“郡主,淑女,礼仪,大家闺秀。 温婉侧过脑袋,一脸稀罕地问道:“那是什么玩意?” 夏瑶笑着整理桌子上的东西:“郡主,今天天气好,我给你泡壶茶,再配上陈嬷嬷独家的糕点。怎么样?” 温婉眯眯笑着道“甚好。”一个人在院子里,靠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旁边的桌子放着一杯热腾腾的花茶,一盘美味的糕点。 皇帝进来,就闻到一股清淡的茶香。一进院子,就看见温婉已经眯起了眼睛,身上盖了一条毯子,入了梦香。 皇帝面色不是很好,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能让温婉拜宋洛阳为师。把他的温婉,教导得跟老头似的。 夏瑶准备把温婉叫醒,皇帝摆摆手,夏瑶轻手轻脚又搬了一把摇椅过来。皇帝也躺上去,拿起了温婉看的游记看。 院子里,舒适,安宁,恬淡。 温婉醒过来后,见着身边的椅子,问着是不是皇帝外公来了。夏瑶抿着嘴笑道“郡主,皇上可郁闷了。说宋先生把你教导成一个老人家了。” 温婉听了眯眯笑,好不欢快。 到了傍晚时分,温婉仍然进书房里练字。温婉每天有雷打不变的两件事,早上打拳,晚上练字。 正在聚精会神练着字,外面有敲门声,一般无事夏瑶是不会敲门的。温婉望向进来的夏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夏瑶知道,郡主听了这个消息,必然会很难受,虽然于郡主无关“郡主,我刚刚得到消息,思月郡主过了。” 温婉的手抖了抖,蘸满墨的毛笔,滴下几滴浓烈的墨汁,在干净洁白的纸上特别的刺眼。温婉神情一下黯淡下去,这就是政治斗争,当棋子没有用的时候,下棋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用不上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命运。估计也差不多吧! 温婉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夏瑶心里想着,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思月郡主虽然三番五次害郡主,郡主听到人没了,还是这么难过。 温婉虽然想不过问这事,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怎么过的?”其实她只是多问的,按照温婉的想法,该是忧思太重过的。 夏瑶面上无多余的表情“说是将盛水的碗打破,割了脉。身边没人伺候,是送饭过去的时候·才发现人没了。” 温婉愕然,不该是忧思过度,受不住才去的。怎么可能是自杀,瞧着思月的性子·也不该是这样的人。温婉非常怀疑,要自杀是发自杀说得过去。可是现在“真的是自杀?” 夏瑶点头“确实是自杀,如果是被杀,也该做得更隐蔽些。而不是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温婉还是怀疑,这事有内幕。不过,转念一想,自杀还是他杀·人都没了,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现在最紧要的,一定要帮着舅舅得皇位。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在赵王府里,王妃听到说思月过了,人就晕过去了。 “王妃,节哀。你这样,身体可怎么受得住啊?”身边的嬷嬷丫鬟死命地劝解着。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不是告诉过她·等她忍耐住。再过些日子,我就把她送到庵堂。等过个三年五载,事情过了·我就接了她回来。到时候找户好人家,一辈子,也是能和和美美地过。为什么这个丫头会想不开。明明答应好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赵王妃悲痛欲绝。 “王妃,不要想那么多了。”这边正安慰着呢!就听到屋子外面的一个脚步声。进来的人,也是赵王妃的心腹丫鬟。 “说,我撑得住。”赵王妃看着近来的丫鬟,面色犹豫。心突突地跳着。不会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王妃,奴婢打听到·昨天入夜时分,送饭的婆子跟郡主说了会话。但是说了什么,奴婢打听不到。”来人,也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贴身心腹。此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婆子呢?”赵王妃强撑住。虽然她现在被剥夺了管家权,但赵王妃从来就不是软弱的人。之前忍气吞声也是为了女儿·现在女儿都没了,她什么都没剩下了。 “王妃,那婆子,已经死了。失足落水而死。”丫鬟晦涩难忍,严重全是泪水。 赵王妃听了,紧紧握住手里的佛珠,眼里闪现出嗜人的凶光。她的女儿不是自杀,是被人逼死。能逼着她的思月自杀,能顺利进到那里,背后的主使是谁。 赵王妃咬牙切齿道“查,给我查?我要她血债血偿。” 过了一会,来的人低沉地说道“娘娘,那婆子,是梅妃的人。” 赵王妃平生第一次爆粗口:“那个贱人,我要她生不如死。”赵王妃怎么都想不到,这里她刚动,那边梅妃得了消息,跟赵王哭诉,梨花带雨表明自己是冤枉的。那人虽然是她的人,但并不重用。她是被陷害的。 赵王疾步到了正院,厉声骂道“你还嫌王府里不够闹腾。思月是自己想不开,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王妃见赵王不仅不悲伤,还说她小题大做。那也是他的女儿,他的骨血。想起早逝的大女儿。赵王妃被一股恨意充满:“是,我的女儿莫名其妙-死了,我追查真相,就成了闹腾,成了无理取闹?哈哈,是啊,那只是我一个人的女儿,跟你没有关系。只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我为什么要生你们下来,生你们下来受这罪。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掐死好了。” 赵王疾怒:“你发什么疯?思月没了,我也很难受,可是我不能任由你把王府里弄得乌烟瘴气。” 赵王妃大怒,她还没怎么了,就说她把王府弄得乌烟瘴气,心里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好啊,乌烟瘴气?这些年要不是我在操持,你以为你的赵王府能有现在的局面?” 赵王怒不可遏:“你发什么疯,身体不适,就在院子里养着。王府暂时交给梅妃与刘妃管着。你好好养着吧!” 赵王妃一口气悬在心头,出不来,晕死过去。苏嬷嬷一进屋子,见着赵王妃昏死过去,哭喊着叫太医。 一一一赵王妃的报复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赵王府的正院里一片悲戚。院子里空荡荡无一人,只有院子里的柳树随着风在飘。像要随风飘走,对此间无一丝的留恋一般。 嬷嬷惊喜地走上去“王妃,你醒了。” 赵王妃茫然地看着靠在一侧的嬷嬷。再看见自己睡在黑檀木雕花千工床,大红色的锦被银勺勺勾,嵌玻璃硬木五屏峰镜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赵王妃茫然地问道“嬷嬷,这是在哪呢?我怎么瞧着,是在王府内呢?难道我回魂了?” 嬷嬷看着赵王妃浑浑噩噩,好象迷失神智“王妃,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王妃,你可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郡主走了,你更要打起精神来,不能便宜了那贱人啊!” 赵王妃看了周围,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长时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明艳动人。笑得身边的嬷嬷心突突地跳“王妃,王妃你怎么了?你可要支撑住。王妃,你要撑住。你想想老太爷,你要让老太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身边的心腹嬷嬷含着眼泪,看着一心求死的赵王妃,努力地劝解着。 赵王妃听到老太爷三个字,死气沉沉的眼里终于闪现出一抹光。挣扎着爬起来,拿了笔,写了几行字,吹干后交给身边的人道“嬷嬷,你想尽办法把这封信送出去。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我爹手里。这封信关系钟家百年基业,如果没送到,钟家,会有灭顶之灾。” 嬷嬷是钟家的家生子,她的亲人全都在钟家。听到这话,魂飞魄散。 赵王妃慎重地说道“只要你能将这封信安然带给我爹,我就是死了,也对得起钟家对我的养育之恩。嬷嬷,你现在就安排下去。告诉我爹…说我不孝,为了钟家,他老人家也一定要多保重。” 嬷嬷忍这心底的酸楚道“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将这封信安然送出去。信一定会到老太爷手里。” 赵王妃手一抖落:“不行…等赵王回来,他为了笼络住我爹。可能,可能嬷嬷也逃脱不过。嬷嬷,这信关系钟家的基业,关系着钟家上百口人命。你现在就出去,交给外院的人。”赵王妃在嬷嬷耳朵边上说了一通话。 嬷嬷面色变了又变,以王爷的性子…还真有可能:“王妃,那老奴这就去了?”嬷嬷当下就出去了。 赵王妃想起父亲慈爱的面容,满脸是泪:“爹,希望老天能保佑我们钟家。你能看到这封信。” 望着窗外,想起刚才的梦。梦里痛不欲生的绝望,歇斯底里的哭泣,求来的,却是灰飞湮灭。心口传来的疼痛告诉赵王妃…那不是梦,那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赵王妃面上显露出诡异的笑容:“燕鸿斌,梅氏…你们让我生不如死,活在地狱之中。我也要让你们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地狱之中。” 赵王妃挣扎着怕起来:“红儿,进来。” 贤妃知道了思月过逝,听着好象不妥当。将赵王爷传进宫里,辟头盖脸地骂了一通。 赵王爷也是面色凝重“母妃,我是被人钻了空子的。儿臣原本以为,思月是自己想不开。但是一查,竟然是那婆子跟思月说了什么话,思月想不开…就没了。” 贤妃面色很难看:“那婆子背后是什么人?” 赵王摇头“还没查到。” 贤妃抓了手上的茶蛊砸在地上:“到如今,你还想瞒我?说,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赵王从有记性以来,就没见过贤妃发这么大火:“母妃,儿臣真的没查出最后的黑手是谁?” 贤妃强压住心头的怒火,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让赵王把前囡后果说个清楚明白。 贤妃怒道“你还要袒护她?你还要袒护她到什么时候?” 赵王听完以后…面色很平静,摇了摇头“母妃,不是梅侧妃,那婆子虽然是梅侧妃陪嫁,但梅侧妃并不重用她。再有,思月关起来,就算她再蠢,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杀思月的。杀了思月,她也一点都不得好。” 贤妃看他到现在还袒护那个女人,心里憋着一团火。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没查到其他线索?” 赵王摇头“什么线索都没查到。那天,那狗奴才也不知道跟思月说了什么。” 贤妃仔细琢磨一下,豁地站起来,脸色有些发白“不好,这应该是郑王的手段。他用一个思月,挑拨得要让你们夫妻决裂。”赵王妃当初是要将大儿女嫁给自己的侄子。可是因为赵王爷要笼络闻家,将大郡主嫁给了闻家的嫡长孙。嫡长孙虽然身份高,但是却是一个莽夫。这几年大郡主一直过得不如意,去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却难产,人没了。现在思月也没了,赵王妃就就生了这两女儿。那婆子是梅侧妃的人,赵王妃定然会生怨。一旦夫妻生了嫌隙,赵王妃又是刚烈的性子,以前为了女儿还会顾忌一二。现在,不拼个鱼死网破不会罢休。一旦这个事情传扬出去,钟家可是赵王爷的臂膀。郑王这是要离间了钟家与他儿子的关系。郑王,好深沉的心思,好毒辣的手段。 贤妃面色大变:“你快回府,安抚好王妃。安抚不了,就把她隔绝。绝对不能让他带出任何的东西出去。”赵王妃是知道温婉就是江守望。如果赵王妃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钟潜之,如今赵王势弱,钟潜之知道这事定然反水。一旦钟潜之都反水了,对赵王来说,不吝于致命一击。后果不堪设想。 赵王一回到王府,就听到哭声一片。一问,头晕脑眩,他的嫡子没了,说是喝药的时候卡了喉咙,去了。梅侧妃生的六子也没了,说是落水没及时救上来。梅侧妃因为怒气攻心,肚子里的五个月的孩子也流了,是个男胎。一天之内赵王失去了三个儿子。 赵王去了梅院,梅妃失魂落魄,呆呆地躺在床上仿佛没了生机的破布娃娃,看了让人心生怜惜。赵王心疼地走过去。 梅妃抱着赵王的腰,眼里蹦射出仇恨的火花,仿佛能吞噬一切:“王爷一定是赵氏,一定是赵氏下的手。王爷,你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雪恨。” 赵王轻轻地安抚,梅侧妃哭晕在赵王怀里。 赵王立即派人将赵王妃身边所有的心腹看管起来。可是一查,有两个人出府了。赵王派人截杀。 苏嬷嬷在赵王妃面前道:“王妃,都按照你的吩咐,安排妥当了。王妃放心。” 赵王妃听了这话放下心来。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王愤怒地冲到了屋子里来。见赵王妃躺在床上,非常平静。看见他来了,眼神都没波动。赵薅更是愤怒,怒斥道“毒妇,你竟然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能害。” 赵王妃痛心入骨,笑得凄凉:“呵呵,儿子?那是谁的儿子?你以为我真的就蠢到连是不是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这几年要不是为了两个女儿,你以为,我稀罕养他?” 赵王颤抖着手指着赵王妃道:“你你?”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的。这到底谁泄的密。 赵王妃面露讥讽:“不错,他这些年身体不好,都是我下的手。这些年你宠着这个,疼着那个,怕惹得皇上知道你的心思全落在那贱人的身上(皇帝怕儿子被女色所误),毒杀了她。为了转移注意力,甚至任由刘侧妃两人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你也算是机关算尽了,为了给那贱人生的儿子一个尊贵的身份,竟然用她生的贱种换走了我的女儿。赵鸿斌你这个畜生,那也是你的骨肉,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的,把刚刚出生的女儿亲手掐死。也罢,其实刚生下来死了也好。要不然,也一样会走了她两个姐姐的路。” 赵王面色变了又变:“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刚生下来就没气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王妃对赵王,面露鄙视:“你费劲心思为她谋划,还真是一片情深呢!你既然对那个贱人这么深情,当年为什么不说通贤妃,娶她为正妃。她可是在你娶我之前你就认识了?论身份,论家世,给你做正妃也勉强够。为什么你没这么做呢?却让她屈居在我之下呢?这一委屈,就是近二十年。” 赵王咬着牙道:“如果不是母妃逼我,我又怎么会让他屈就在你之下呢?”如果不是赵王妃手段高超,他又要用到钟家,他也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屈居她之下。 赵王妃掩饰不住的鄙视:“说得你好象多无奈,多无辜。别在我面前装了,我早就看透了你了。你当年娶我为妻,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得到我家族的扶持,最主要的是听到风声,听到我是母仪天下的命格,我没说错吧?” 赵王面色突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王妃笑得很飘然,她已经不在乎了:“曾经有一个游方僧人给我批过命,说我是母仪天下的命。贤妃与你得了传闻,这才千方百计求了皇上赐婚,娶我为正妻。自以为藏得好,你也就只能骗到那些个蠢女人了。”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丈夫爱重,儿女环绕。可惜,却被这一对母子生生毁了。 赵王勃然色变,不过很快又压住了火气:“就你这毒妇,也配母仪天下。 赵王妃好象看小丑一般看赵王“我毒妇,呵呵,再没有比你宠爱的梅侧妃更毒了?王府里为什么子嗣这么少,为什么每年王府里后院那么多姬妾的尸体被抬出去?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我下的毒手?不过,反正你也不在乎,那些人在你眼里都是玩物。真可笑,你认为你值当我这么做吗?我这些年来,只是当看戏一般了。看着她为你痴狂,为你跟个疯子一般。逮谁咬谁逮谁杀谁。呵呵,也是她活该,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等虚情假意的男人。” 赵王脸色发青,一双眼里似燃着两簇幽暗火苗:“临死还要咬人一口,赵氏,本王就不与你追究了。”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杀妻。如果杀妻,两天之内,失去了女儿失喏三个儿子(肚子里的这个),连嫡妻也去了。要是不让人联想到这里面的猫腻,都难。 温婉这日无事,又不想下棋又不想画画,也不想写字。可是闲坐着,又无聊。温婉眼睛转了又转,叫了夏瑶去拿东西。 夏瑶听了瞪大着眼睛,好象第一天认识温婉:“郡主,你是不是说错了?确实是要拿针线活计?” 温婉点头,见着她的不信任恼怒道:“叫你去拿就去拿,哪里这么多的废话。” 温婉讨了绣箩,取了画布。见着夏瑶一脸不信任的模样,把人赶出去。自己关紧房门。 夏瑶再进来,见着满地的线,抿着嘴巴笑:“郡主,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个人哪里能样样做状元。郡主,你说我说得对是不对。”最近郡主越来越正常了,再不跟个老头子似的不是品茶,就是下棋,再要就就作画练字。看着这样的郡主,让夏瑶很舒心。 温婉撇嘴。让夏巧进来,教她打络子。针线活计不行,络子总是还打得不错的。可惜,打出来的,哪里有夏巧一分精美别致。 可惜,温婉脸皮很厚,拿了络子就兴冲冲跑去跟皇帝炫耀去了。皇帝得了温婉的络子呵呵直笑:“外公明日就让他们换了带。” 温婉虽然脸皮厚,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表明只要皇帝外公喜欢就成,就不让大家看笑话了。 回来的路上,夏瑶脸上满是笑意:“郡主,上次皇上说郡主郡主被宋先生教导得跟隐士一般,很是担心。想必皇上得了郡主的络子再不会说郡主是隐士了。”郡主终于有女儿家的样子了。 回到院子没一会,夏影再折回来后,看向温婉目光有些闪烁。温婉摆了摆手,让她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跟自己打哑谜呢! 夏影望了一眼夏瑶,夏瑶笑着端了冷却的茶出去“郡主,赵王府里,一个上午,没了三个王子,其中包括王府里的嫡子。” 温婉愕然。有情绪感染症一说,没听过死亡也一溜串的来。夏瑶还没给妫‘消息,只是这个消息,温婉有些拿不准。赵王一天之内,死了三个儿子。这貌似巧合太过了。 贤妃得了这个消息,一下晕过去了。郭嬷嬷立即给他掐仁中,哭着道“娘娘,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贤妃听这话,拿了玉枕猛力地摔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后,屋子里全是玉碎片:“赵氏,好毒辣的手段。” 郭嬷嬷吓了一大跳:“娘娘,不该啊。四爷是王妃的亲身骨肉。不可能,连自己的骨肉也下毒手的。” 贤妃听完这话,脑海里一闪,再一次晕过去了。 赵王见有人在外等,出了院子,在院子外问派出去的人。来人回道“王爷,人已经死了。这是哦们在他身上搜查到的东西。” 赵王拿了信件,拆开一看。信里只是问候钟老太爷的身体,但这本身就是不同寻常的事情。试想,真想问候父亲平安,也不该私自派人送。赵王吩咐拿了信件两步跨进正院。把信扔给了赵王妃:“说,这信的玄机是什么?” 赵王妃看着赵王,只是一直在笑。从见到赵王开始,她就一直在笑。那种笑极其,好似有无穷的恨意,又好似无比的畅快。 赵王见赵王妃装疯卖傻,更是火冒头顶:“说,你要不说,我就将你的心腹一个一个杀了。” 赵王妃仿佛没有看见赵王的话,仍笑得很是灿烂“王爷,你就算把她们杀了,也无用了。我都跟你摊牌了,三了他们三个,我知道我也活不成了。我都要死了,她们,你会让他们活。”她已经存了死心。而且赵王妃早就知道,就算她不死,贤妃与赵王也有一千种法子让她死了。 赵王见到赵王妃,笑得很畅快。好象,是报复以后的发泄,又好象,是一种解脱。她求死,自己的三个儿子却是要没了,赵王怒火中烧“几个奴才你是不在意,不过钟家。我一定会灭了钟家,让钟家的人生不如死,来报答你对我的厚爱。” 赵王妃并不为赵王的话说吓着。一点都不在意地笑道:“王爷,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我经历过的梦,好真实,真实得就好象我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王爷,你想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赵王妃见赵王不回答,自己笑着继续说:“我梦见王爷登基为帝,成了九五之尊,当了这天下之主。而我,,也不出那游方僧人说的,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赵王瞳孔一缩,瞪大着眼睛,全身都在颤抖着。心按耐不住砰砰跳得厉害,赵王用了好大的毅力稳住了心神“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本王就算为帝,也不可能立你这毒妇为后。” 一一二赵王妃的报复下 赵王妃仿佛没听见赵王的话:“王爷登基为帝,封了我这结发妻子为后。册封了梅侧妃为皇贵妃。” 赵王警惕地望向赵王妃。他是有对梅侧妃说过,等他当了皇帝以后,就册封她为皇贵妃/ 赵王妃看着赵王迟疑,露出一股妖冶的笑容:“王爷,在我的梦里,你在今年十月会被册封为太子,三年后登基为帝。王爷,游方僧人没有说错,在梦里,我是母仪天下的命,你也是九五之尊的命格。” 赵王听到这个梦,本应该很开心,但是他却有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如果这梦是真的,那,现在是一月底,还有九个月父皇就会册封他为太子。可是如今的形势。 赵王妃抿着嘴巴“王爷,在我的梦里。郑王贺完皇上的六十大寿就回了封地,一辈子再没入京城。更没有资格与你争储。在王爷你被册封为太子的十月,也就是今年的十月,郑王无疾而终。而下杀手的,是皇上。郑王功绩太扁,能力卓越,又是个心狠手辣的,皇上怕他将来危害大齐的江山社稷,为了给你铺平路,皇上让郑王安安静静地走了。你看,皇上多疼你,多宠你。” 赵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你到底想说什么?”说这个梦不真实,可是听着却又那么真实。说真实,为什么与现在的局势格格不入,全都不一样了。 赵王妃看着赵王眼里的不安与惶恐,很开心,这就是她要的:“王爷,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梦,与如今的局势,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吗?想知道为什么会全都变了?” 赵王不想问,他认为这是赵王妃在耍的阴谋。赵王妃不会这么好心地提醒他,一定是在诱导他,好报复他。但是…这个梦太具有诱惑力了。赵王还是忍耐不住问到:“为什么?” 赵王妃笑得很开心,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赵鸿斌一定会上钩:“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温婉。在梦里…没有温婉这个人。没有温婉郡主,就没有人知道郑王是苏贵妃的儿子。郑王没有温婉为他证明身份,也一直都被皇上所厌恶,就算他能力再卓越,也没有资格与你争储君之位。更为了不对江山社稷造成伤害,皇上下了杀手,为你扫清了路。” 赵王听了这话…全身在发抖。他不愿意相信的,但是赵王妃的话,却是丝丝扣理。如果没有温婉,老八还是那个贱婢的儿子,不会跟苏贵妃扯上关系。老八这个威胁不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也会按照赵王妃的梦那样,他会一直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儿子,父皇会为了他将来上位…铺平道路。储君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因为温婉的出现,什么都变了。父皇开始动摇…老八步步紧逼,现在有了足够的资本与自己一搏。 赵王妃看着赵王闪神,心里狂笑。就得让他恨,让他对温婉恨之入骨。赵王妃太了解赵王了,只要赵王相信了她的话,赵王就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温婉。如今郑王上位,只是时间的问题,温婉真死了,郑王登基绝对会让赵鸿斌生不如死。赵王妃决定再添一把火。于是咯咯地笑了,笑得勾人心魄:“王爷…你一直以来的认知是对的。温婉郡主是你的克星,她是你十足的克星。她的出现改了郑王的命…也改了你的命。同样也改了我的命。其实,没有温婉,也挺好的。至少我还能当几天皇后过过瘾。” 赵王失态了,这次是彻底的失态了。冲上去摇着赵王妃道“你说…你还梦到什么了?说,你还梦到什么了?” 赵王妃感觉到死亡一步步临近,却一点都不害怕。她的家族,有着自己的后手,有他爹提前得到的预警,钟家就不会跟着赵鸿斌一条道走到黑。就算郑王登基为帝,只要她父亲运筹帷幄,钟家会沉寂一段时间,但绝对不会被灭族。所以,她死的心甘情愿。赵王妃眼角露出一个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里说道“爹,女儿不孝,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爹,女儿走了。” 苏嬷嬷听到赵王的叫声,也顾不了尊卑,顾不上忌讳,冲进去。看见王妃已经闭上了眼睛,一摸,没了气息。虽然悲痛欲绝,但是却让人拉开了赵王,拿了胭脂水粉,开始给赵王妃净脸:“小姐,嬷嬷给你梳洗。就算要上路,也要体体面面地走。小姐,不要走得太你走得太快,嬷嬷跟不上。” 赵王被人拉开以后,还沉浸在赵王妃刚才说的话。赵王妃的梦,赵王直觉相信那才是他的人生。他之前的三十年,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可是自从温婉出现,他所有的事都开始不顺。他一直怀疑是那个丫头在克她。没想到,那是个妖孽。十足的妖孽。可是如果他说温婉是妖孽,谁会相信,谁会相信呢?就凭着已过的赵王妃的梦?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他疯了。 梅妃知道赵王妃死了,砸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贱人,我要碎尸万段了她,我要碎尸万断了她。赵王妃把她毁了,把她的下半辈子全都毁灭了。太医说,她三个儿子全都没了,没了儿子,她还能指靠梅妃身边的丫鬟低着头,但不敢劝。心里却是担忧不已。梅家的人,一直要梅妃不要去招惹王妃,就是她,老夫人耳提面授了无数次。说招惹不得王妃,要不然,钟家老太爷很可怕,梅家会有灭顶之灾。现在王妃死了,而且还是被王爷逼死的。如果钟家闹开了,报复梅家,梅家的前途堪忧。 现在娘娘正在暴怒阶段,她也不敢劝。 皇帝得了消息,当时铁青了脸。让人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五,到底在做什么? 贤妃当时得了这个消息,恨得咬牙切齿:“赵氏,你还真是会死?”如果再晚死两天,她一定让她后悔做下的事。可如今呢,如今两天之内,鸿斌死妻死儿女…这对她儿子来说,极为不利。 郑王开始听到说赵王府里一下死了三个儿子,还派人去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傍晚时分听到,赵王妃也去了…愣了一下。接着沉默了。这也太巧了。 最后得到消息的,是温婉。温婉是在第二天,打完太极拳。才听到夏瑶告诉她说,赵王妃昨天晚上没了。 温婉呆了。这赵王倒的什么霉,两天之内,妻子、女儿、儿子,全都没了。可温婉很快清醒过来“怎么会?虽然说王妃病了…但没说就到了这一步。” 夏踹轻声说道“听说是因为思月郡主过了。王妃哀伤过度,也就去了。” 温婉笑了,笑容里满是讽刺。就算再病重,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没了。病得再重,就算真有了死意,作为一个母亲,也该把女儿的后事整治的体体面面。 夏影见温婉怀疑,轻轻地说道“郡主…我得了消息。王妃,昨天被赵王爷禁锢在家里。不得外出。” 温婉愣了,这赵王…怎么会这么薄情。女儿没了,却还把妻子禁锢在院子里。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活挖赵王妃的心。 温婉慕然想去昨天死的两个孩子“难道那几孩子,也不可能啊。那其中一个还是王妃自己的儿子呢!” 夏瑶面色沉了沉,考虑了一会“郡主,我也得了消息,下手的确实是赵王妃。“温婉坚决不相信。没有人,会下手杀自己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赵王妃对思月尚且那么疼爱,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儿子。除非′温婉打了个机灵。 夏瑶见温婉一下反应过来,心里不由赞叹:“我已经去查了,当日赵王妃与梅妃是在用一天生产。那孩子,有可能不是赵王妃的亲骨肉。王妃身边的四个心腹丫鬟,贴身嬷嬷,昨天晚上全都跟着王妃一起去了。这事…现在还没传出来。” 温婉张大着嘴,不相信地问着夏瑶:“赵王妃,是赵王杀的?”不怪温婉怀疑啊。不是被赵王杀的,何至于连赵王妃身边心腹仆从都杀个一干二净。这事,总不可能是赵王妃自己把心腹杀个一干二净吧? 其实赵王妃的心腹,是被嬷嬷说了前因后果,主动上路的。为的,一是保护家人;二是不愿意让王妃与郡主白白死去;三来,是不愿意死在赵王的手里。 夏瑶说着,没有证据,不敢妄下结论。但是,夏瑶不敢反对。 不管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但是能杀死自己的亲身女儿,逼死自己的结发妻子。这得是多么冷血无情。 温婉想到皇帝外公,不顾忌结发妻子的感受,只为一个他动心的女子,逼得当时的白氏不得为正宫。这相当与让一个女子从正妻沦落为妾的命运,在古代,这是极为屈辱的事情。也是周王这一辈子的恨。 郑王舅舅,也是想都不想说为她好,把她置于险地,不管她受得受不住。温婉想到皇族里的男人的冷酷,心里发寒(女人温婉没接触过,贤妃是敌人,不作评价)。 皇族之人,为利益,冷血无情,六亲不认。 温婉`身就跟青松上挂着的冰凌一般,凉到了心底。 夏瑶看见温婉嘴唇发抖紫,牙跟打颤。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直直地倒下去了。 夏瑶吓得赶紧叫太医“快叫太医,传太医。” 皇帝听到温婉给吓晕过去,匆忙赶过来。冷声道:“说,温婉怎么会被吓住了?这大白天的,又没做噩梦,又没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好好的,你们又起什么妖蛾子把温婉吓住了。”这个丫头,胆子永远这么小的。 夏瑶谨慎地说道:“皇上,郡主听到赵王府里的事。问着属下,思月郡主与赵王妃是不是赵王杀的。属下没回答,郡主就晕过去了。”夏瑶的潜意识很明白,温婉认为赵王杀妻杀女,被吓着了。她不同于别人,皇帝要她教导郡主,也要把郡主的性子掰正过来。所以她说的这些,不为过。 皇帝听完面色变了又变。转身问着太医:“到底如何?会不会有大妨碍。” 王太医点头“郡主以后的梦魇会越来越严重。”这三番五次来几次,不吓死就得心里变了。 夏瑶等皇帝走后,对王太医道“多谢王太医。” 王太医心下一跳,不过面上露出不解:“夏瑶姑娘,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郡主这三番五次受惊吓…你以后要多多注意一些。长此以往,郡主会落下病根的。”说完,下去抓药。 夏瑶目呆呆地看着王太医离去的背影。再转身看着床上皱着眉头的郡主,露出一个苦笑。郡主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连她都分不清楚了。她以为,郡主是装的。没想到,郡主是真的被吓住了。 估计夏瑶怎么都想不明白,自从经历了郑王的一次威胁后。虽然王太医没有投奔郑王(主要是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机会),但是不妨碍他的天平是略微倾向了温婉。温婉郡主这样做…又不会给皇上造成伤害,像这种小事自然是顺着温婉的作为说话,给郡主买个好。所以,连一向精明的夏瑶也被骗过去了。 温婉醒过来后,躺在床上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夏瑶在床边柔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望了她一眼,再望向了床顶:“我害怕。杀女杀妻,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心做的。我在想,如果舅舅失败了,皇帝外公又不让我跟着舅舅回封地…我是不是在皇帝外公去的时候,跟着去。这样,也就不会被折磨了。” 夏瑶的心咯噔一下:“郡主,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婉笑了:“我有说错吗?连妻女都能下手,我还能指望他将来放我一码。还不如早些死,也少受一些折磨。而且,就算去了封地,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夏瑶抿着嘴,想了半天才道:“郡主,思月郡主是被人挑拨…想不开,自杀的。赵王妃也是一时糊涂,下手杀了两位王子,自知死劫难逃,才自杀的。” 温婉用被子把脑袋蒙住。表露的意思很明显,你去骗小孩吧…别来这里蒙我了。 这事之后,温婉在皇帝面前,并没有提一句关于赵王妃的事情,但是,整个人异常的沉默。 皇帝问着来人:“查清楚了?” 来人道:“回皇上,查清楚了。当年,五皇子把梅侧妃与赵王妃的孩子对调了,小郡主在当天就夭折了。” 皇帝一把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外面站岗的太监都听得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皇帝恨声道“蠢货,真是一个蠢货。把朕蒙在鼓里这么多年。”为什么要把孩子换了,无非就是赵王需要一个嫡子,需要一个嫡子充门面。 赵王妃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也不出赵王妃的预料,赵王妃的父亲知道女儿病逝世后。悲痛欲绝,可他是封疆大臣,不能随意走动。只得让致仕在家,当教书先生的大儿子,也是赵王妃的亲哥哥,来参加丧礼。 钟大老爷五内俱崩。这是她嫡亲的妹妹,从小父母与他们几个当哥哥的如珠如宝一般疼在手心里,就这么去了。钟大老爷太过伤心,都哭晕过去了。赵王将他安排在客房里歇息一下。 钟大老爷刚醒过来,就听到喧阄之声。忙起身,穿好衣裳出去。见着外面是王府里的侍卫。抓着一个侍女。那侍女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象有无数的话要说。可是嘴巴被堵住了。 侍卫头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是一个盗贼,趁着府邸里办丧事,偷了府邸里财物想要逃脱:。 那侍女见到已无转圜的余地,眼里全都是绝望与悲痛之色。 等侍卫走后,大老爷直觉就有问题。问了身边的长随:“阿忠。 这个丫鬟你可有见过?是不是王妃的贴身丫鬟。”这叫阿忠的长随是老太爷亲自挑选的,人非常机灵,嘴巴也会说,常年在江南与王府里跑。对王府里的丫鬟随从都甚为熟悉长随丫头“没有,我没有见过这个丫鬟。” 郑王府内,沈涧兴奋地说道“王爷,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相信很多人会怀疑里面有内情。钟家的人,也会与赵王起了嫌隙之心。” 陈先生也觉得应该趁热打铁。 郑王考虑良久,想起温婉的话,放弃了这个计划:“一旦传扬出去,闹出来,也是我皇家的丑闻。再行其他的计策。” 郑王的话,让沈涧与陈先生一瞬间以为他转了性子。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大仁大义赵王妃的丧礼,温婉也派了人送去了一份厚重的仪礼。皇帝下了道圣旨,追封思月为月如郡主,品阶为正三品。怎么说,思月都陪在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虽然总是甩些小心思,但也为皇帝带去了不少的欢这对外人来讲,是一种恩宠。可这种恩宠对于赵王、对于梅侧妃来说,却是撕心一般的难受。三个儿子,没一个有封号,就连有着嫡子名义的儿子,也没有封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下葬。 作者话:看到有书友说做梦这一环节很狗血,考虑了一下,好象是有那么一点。上一章修改了,大家要是看得不连贯,重新看一遍。 继续求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一一三两虎斗 从天开始,八点、三点、九点更新。继续求粉红票支持,谢`家。 二月的天,正是大地回舒的季节。冰雪融化,树木抽出了新的枝条,长出了嫩嫩的叶子。 赵王妃的事落后,温婉没见到皇帝说一个字。但是温婉敏锐地察觉到,皇帝看向赵王的眼神,与以往不一样了。这就够了。 风很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温婉走在路上,子嘲着也不知道自己那张面具还要戴多长时间,很累。只希望如讨厌的冬天一样,越快过去越好。 夏影走进来,面色很是犹豫。 温婉对夏影彻底的无语。也不知道是真怕了,还是装的,每次有事都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她不问,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你,非让她问有什么事,否则就不给说。 温婉看着又是故计重演,不耐烦地说道“有事你就说?” 夏影小心地说道“王爷被御史弹劾了。”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舅舅做事极为分寸,差事也是兢兢业业,不敢出一分的差错。怎么会被御史弹劾。温婉很稀罕,鸡蛋里终于挑出骨头出来了。 听完缘由后温婉不由得笑了出来,原来御史弹劾说是三表哥祁慕与民率利,打死了人。御史弹劾郑王纵子行凶,治家不严。 真相如何,只有当时人知道。让夏影失望的是,温婉听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 没两天,御史弹劾郑王,说郑王纵容属于收受贿赂。参与了去年广州的贪污腐败案。甚至还利用玉飞扬牵扯上郑王。 这些年里,赵王与郑王在争夺过程之中,一直处于弱势下。之前的争斗,郑王一直都是被动挨打。可是这回,郑王一反常态…不再被动接受打压,出手回击。 在赵王的人上弹劾折子以后,有大臣上书弹劾赵王,包庇属下…以权谋私,弹劾赵王纵容姜家这等商户在江南为他敛财。弹劾江南的钟潜之为姜家保驾护航。弹劾钟潜与盐商勾结。 同一日的下午,弹劾在广州的布政使梅广结党营私,买官卖官,大肆收受贿赂,致使民不聊生,冤案四起。同时…还呈上了不少确凿的证据。 郑王请人弹劾的事件,关系着国本。很多中立的大臣,也都纷纷上折子请求皇帝派钦差,彻查后面两件事。 前面两条,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皇帝训斥了赵王一通。最后一条,皇帝也派了钦差去广州查明真相。可是第三条,虽然有很多确凿的证据…但皇帝留折不发。 两边口水战,打得是不亦乐乎。而卷入进去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形势,也越来越让人混乱。 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温婉也被弄得七上八下。就怕皇帝哪天一生气,又发火,把他牵连进去。又跟上次一样,把膝盖跪青了。所以,温婉更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正在京城里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江南御史的折子到了。折子里,弹劾江南总督与巡抚、布政史狼狈为奸,贪污受贿…官场里官官相互卫,整个江南的官场污秽不堪。 折子到了皇帝手中,那边说江南道御史已经自尽身亡,留下遗书,说他乃是诬告,无颜面对皇帝的信任。 皇帝大怒…这摆明着就是杀人灭口的。皇帝立即派遣灏亲王为钦差,要灏亲王查明事实的真相。 如果查明江南如道史弹劾那样,灏亲王回京城里的日子。就是江南大动的时候了。到时候不仅是江南,就是京城,也将会是一番血雨腥风风雨。 随着事态发展的越快,温婉敏锐地发生。皇帝外公发怒的时候越来越多。温婉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敛了声息,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这日,温婉给皇帝按摩,皇帝放下折子无意说了一句“为什么看问题就没有大局观。要是能动,朕还要等到现在。” 皇帝的话,温婉心里一凛。温婉再看着皇帝疲惫的样子,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动作更是轻揉了。同时也明白,皇帝外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说废话。咳,自己,劳动一下吧! 到晚上,温婉照旧在书房练字,叫了夏影进来。对着夏影,叩了叩桌子上写了字。 夏影看完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温婉见状,拿了纸放到烛光上点燃,烧了。 一个黑影人,出现在郑王的书房里“王爷,郡主让夏影传话给你。郡主说,做得多,错得多。最好的法子,就是以静制动。” “只有这些话,没其他的了?”郑王觉得温婉带的话太少。 “只有这些话了,再没多的话。郡主写完这些字给夏影看完了,就把纸给烧没了。”郑王一听,挥手让他下去了。 沈涧最近的情绪,越来越急噪。“王爷,再不反击,赵王的阴谋就要达成了。” 陈幕僚也在一边劝着“现在是打击赵王势力最佳的时候。要是扳倒了钟潜之,就等于断了赵王的一条手臂。王爷,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心慈手软。这次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啊!”除了钟潜之,也就等于是断了赵王的臂膀。赵王一派自然是元气大伤。陈先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犹豫。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错失,那就再寻不上了。 与两个幕僚相比,他更相信温婉的判断。郑王想了好半天,最后决定暂时先放一放。先看看老爷子的态度。写了一封秘信给灏亲王,说的很委婉。意思就是,之前给他隐讳的收集钟潜之的罪证给他,不用了。 灏亲王得了郑王的密信,赞叹地点了头“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能煞得住这。不错,这场博弈,本王相信鸿章又多了两成的把握了。” 身边的幕僚也是点头,他们都清楚皇上既然派王爷来江南,明显就着是不想将这事闹大,要是想要阄大…何必派他一个宗室王爷。而是如广州一般,派两位铁面无私的大臣来彻查此事。 派他来,也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现在不能动江南。他来是震慑江南的官员…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同样,钟潜之在得知来的钦差是灏亲王,也松了一口气。这证明皇上没有要整治江南的意思。 因为大老爷参加完赵王妃的葬礼,生病了。在京城里养了半个月的病。紧随灏亲王的后脚,回到江南。 阿忠站在钟大人面前道:“太爷,奴才非常确信,那个丫鬟是王妃陪嫁丫头的女儿。那天,她绝对不可能无缘故跑到大老爷暂歇的地方。我瞧着她的模样,是有话对我说。而且奴才发现,我们一到京城,就有人暗中监视。奴才查过,有赵王的人。”郑王跟其他人的监视,他倒不意外。但是赵王的监视,就值得多想了。 钟潜之眼里没有怒火很平静地问道:“阿忠,你怎么看?” 阿忠眼神凛冽:“老爷,奴才认为王妃不仅仅是被逼死这么简单。里面定然还有内因。而此事,定然关系到我们钟家。”如果不是事出有因,赵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应该不至于对王妃下手。 钟潜之没有说话。他已经得到消息,女儿在死之前,暗地里派人准备送信回来。只是人被截杀,信不知所踪。到底是什么样的信,能让赵王对他女儿痛下杀手。 而在这么生死存亡之季,女儿还写信给他。这封信,如果不出他的预料该是关系钟家生死存亡的信。按照正常推测,女儿该是让他放弃了赵王。否则,赵王不会痛下杀手的。 钟潜之有六个儿子,赵王妃是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宝贝疙瘩一般地疼着。当时如果不是圣旨赐婚,他是万万不想将女儿嫁给赵王的。如果当初也不至于现在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三痛,莫过于这其一了。 钟潜之问道:“查到,王府里的三位爷,真的会是王妃下的手吗?”这个,对他至关重要。 阿忠也不敢肯定:“太爷,我查不到任何的证据。还有我想不通,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是王妃的话,王妃为的又是什么?”王妃自由与几位少爷一起跟着先生学习。比几位少爷都聪慧,老太爷一直说可惜不是男子。这么聪明的王妃,不可能不知道,害死三位爷,赵王殿下以后一定会报复钟家的。如果是家族对她不好还能想得着,可是老太爷与几位爷,自小就把王妃当成宝贝疙瘩,不让她受一分的委屈。王妃对太爷也一直孝顺。 钟潜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隐约有些猜测。但是他又不敢确定,心里万分难过。 阿忠见着老太爷眼脚噙满了泪水:“太爷,王妃的死,梅侧妃应该也有推手。太爷,梅家?” 钟潜之摇头:“梅家暂时放着一边。皇上现在不会没动江南的,我们还有时间筹划,筹划得好,也能谋取一条后路。只是不知道,我儿的信里到底写的什么?再等等。” 不管真相如何,信没拿到手,钟潜之都不敢轻举妄动。他要动,就得确定赵王是没希望再动。而且动了以后,还不能投靠郑王。这样,他们钟家才能博取一条生机。官场中两面倒的人,最是被清流看不起,会牵连儿孙。只希望,这封信能早到他的手里。 而赵王府内,赵王爷看着郑王竟然不接招了。就他一个人在那折腾,有点耍猴戏给人看的感觉。 “殿下,郑王不接招,不可再使这招。过犹不及。否则,真把钟大人拖下水,我们得不偿失的。”庄幕僚看着情势不对,让赵王退手出来。 “查到究竟是怎么回事。郑王为什么突然罢手了?”赵王恨极,只要郑王再接招,他就有办法让他陷入这泥潭里,永无翻身。 “不可能是沈涧,沈涧是个一到关键时刻就沉不住气的人。而那个陈伯清,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但是再有本事,这么好的机会,也不可能沉得住气。这是打击王爷最好的时刻,他们不可能忍耐得住的。”庄先生分析的很透彻。 赵王眼神阴了阴。这个人,可不好对付。 却派出去的人,查来查去,也查不着到底是什么人。 庄先生仔细琢磨了一下,最后认定是温婉。温婉郡主确实能沉得住气。要不然明明站在郑王的阵营,却从不为郑王这一派说一句好话。没有足够的定力,那是绝对做不到的。这样的敌人很可怕。你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庄先生,这个丫头真的是一个小孩?庄先生,你说,她会不会是妖孽。”赵王之前想起赵王妃的梦。 他派了人拿了温婉的八字,可是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全都算不出所以然出来。不是说有福气,就是说贵命,再有就说是什么子孙繁盛,姻缘好合,一堆的屁话。他想去寻觉悟大师批命,可惜觉悟大师又云游四海去了。 庄先生唬了一大跳“王爷,这话怎么可以乱说?”说谁是妖孽都可以,就是不可能温婉郡主是妖孽。 虽然身处旋涡的人,都知道温婉郡主是郑王的人。但是温婉郡主明面上从没参与过两人的争储,而且还有几次若有若无的帮助过赵王(皇帝发火的时候,温婉充当灭火器)。温婉郡主对朝廷又有大功。若用这等卑劣的手段去诬陷,到时势必会对郑王一派煽风点火,传扬开来王爷会被朝臣看不起,还会让追随的人不放心(古代人迷信,妖孽,就是祸患天下,为祸人间的东西)。 庄先生说的赵王都明白,所以才一直隐忍着。可是赵王只要一想起赵王妃说的梦,如万蚁在噬他的心。赵王妃说的梦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好比他自己亲自经历过一般。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希望温婉消失。有温婉在,他就永远不可能顺当。偏偏,温婉就呆在皇宫里,寻不到任何的机会。而这梦,又不能说出去。这种煎熬,无时无刻一直在折磨着赵王(不得不说,赵王妃对郑王实在是太了解了)。 庄先生非常敏锐:“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事,请王爷一定要转告老夫?” 赵王摇头。这话,他绝对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 一一四再求赐婚 “郡主,淳王爷在外面,想见郡主。”温婉奇怪了。什么事情让他都要跑到这里来求见自己。 温婉看见淳王,脸上有去之不了的悲伤,更是奇怪了。淳王见着温婉,想说又咽回去的样子,挥了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了。这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夏瑶。 “温婉,你救救我那傻小子吧。”淳王面带悲伤。温婉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这才多久没消息,那家伙又出事了。不该呀! 燕祁轩自回到京城,日日念子,倒也过得甚好。可半月只前,说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弗溪过得很不好,总是被人欺负着。他要去帮助弗溪,不让弗溪受欺负。所以,不下半月,人躺在床上动都没力气动了。 温婉望着淳王,脸上五彩斑斓,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夏瑶面露讥讽,还真是无能。一个梦,就要死要活。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家的郡主。 “我是真想告诉他你的身份。可是皇上不允婚。要是皇上不允婚,我怕告诉了他真相,他回闹将出来。到时候皇上随意给他指门婚事,两人都不得好。温婉,你想个撤,让他振作下去。”淳王实在是没法子了。否则他绝对不会求到温婉面前。 温婉对于燕祁轩彻底无语了。一个梦,就能让他颓废。他以后碰到挫折,遭遇困境,又该如何是好。温室里的huā朵,没经过风雨。太容易折断。 温婉想了好一会,拿了她一直保存的画册,里面有上百张画,让淳王转交给燕祁轩。温婉表示着,要是再没用,再想法子。 淳王拿了画册赶紧出了宫。 夏瑶等淳王走后轻声道“郡主,淳王世子,不是你的良配。淳王世子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在郡主这事上未经历任何的挫折。这样的人,不能为郡主遮风挡雨。” 温婉抿嘴不说话。如果她现在再说只愿过两个人的小日子,她也就是白痴。皇帝外公这样磨练她,派了夏瑶这么一个顶尖厉害文韬武略的人在身边照顾她,教导她。会让她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她再不想自欺欺人了。 夏瑶见着温婉不说话“郡主,属下是为了你好。淳王世子确实不是郡主的良配。郡主,你是男子比他强好。但换为女子,郡主样样比他强,这就是祸患。淳王世子面上看着不显,但自尊心极强。他是不可能忍受妻子如一坐山峰一般压在他的头顶上的。郡主,属下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 温婉面无波澜地说道:“按照你所说,我以后能嫁谁?”不自夸地说,这个在相等年龄的时代能超越她的,估计没出世。按照夏瑶的说法她这一辈子,就得做个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夏瑶语塞。要找到匹配郡主的好象还真难。 温婉笑得很飘然:“你别劝我了。姻缘天定,我看天意。”要她背弃诺言,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哪里还有时间有精力去想将来的事。能活下去,再说将来。 祁轩看着两本精美的画册,接过来打开。看着一副副画,都是与弗溪在一起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有开心的,生气的,吵架的欢喜的,伤感的。绘得很全面。很多场景,都是在王府里,没想到,都被弗溪一一描绘下来。 看得祁轩的眼泪,刷刷地掉。 淳王看到最后一页。在一片火红火红的枫树林两个少年在落满枫叶的林中,那画面充满着温馨的回忆,画也画得非常的唯美。画上还提了熟悉的正体字‘枫树相思,枫叶相思,最是相思难待时,画下还压着几片压得扁平的枫叶。 郑王看完,眼里也噙满了泪。那孩子,看着冷清清的,没想到,却是对他儿子这么深情,是他错了。他一直以为,温婉对他儿子,带了六分用,三分意,一分真。 祁轩看了接过去,捧在手里,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流下来:“弗溪,我好想你,弗溪。你还好吗?你放心,我听你的话,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会替你完成心愿,成为一代书法大师。弗溪,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心病去了,精神好了,人好起来也就快了。 温婉得到消息后,苦笑。那份纯洁美好的爱情,是属于弗溪的,不是属于平温婉的。这么一想,心里特别难过。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受。难道她真受了夏瑶的影响了。 “郡主,皇上宣你去养和殿。”温婉有些奇怪,问着宫殿里还有什么人? 温婉听到说淳王在养和殿里,面色立即沉下去了,了里屋,换了一身衣裳,才去了养和殿。 到了养和殿,温婉才知道,淳王再一次向皇帝求亲,求皇上把她嫁给祁轩。 这一次,皇帝让温婉进来,要温婉自己回话“淳王求朕旨意,说看不得你们两孩子这么痛苦,为你们赐婚。朕问你,你是否真要嫁给燕祁轩。” 皇帝面色很平静地看着温婉。温婉这次过来,穿着一身月白浮云纹袄子,外罩蓝色外罩,月白簪暗huā绫绵裙,单右手上一个翠绿欲滴的玉镯子,显得清雅脱俗。 温婉看着面色表情的皇帝,心里发怵。但是,她不愿意讲虚心的话,很实诚地点头。 “哪怕他不是淳王世子,你也不是皇贵郡主。你愿意跟他一起,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夕。如果这样,朕就成全你们。”皇帝面色温和,看不出一点生气的征兆。但说出的话却是不容商榷。他只等温婉的〖答〗案,如果温婉答应了,他说到做到。 温婉跪在地板上,静静地跪着。温婉心里发苦,燕祁轩不是世子,自己不是郡主,两个人全都从玉牒上除名,那两个人还剩下什么。她成了一颗无用的棋子,只有死路一条了。 温婉颤抖地写下三个字:“不愿意。” 皇帝看着温婉的悲伤,转过了头去。 淳王看着,眼底一黯然:“皇上,臣逾越了。”他其实知道,温婉不是这样的人。以温婉的才华与能力,也不可能落到那样的境地。这个孩子,是真的从内心卷进争斗里去了。但既然温婉这么说,那他还有什么说的。 皇上都不答应的婚事,温婉强求,只会将他跟祁轩拖入到泥潭里“都下去吧。”两人都下去了,淳王看着温婉悲伤的样子,他的眼里有着解脱。 “温宝,你说,温婉为什么会不答应?荣华富贵,那孩子,又怎么样会真在乎那些东西呢?”皇帝叹息一声。 温宝斟酌着小心地问着“我看着郡主,对世子爷的感情是真的,再者传闻世子爷相思如骨,病入膏肓,都不是假的。可是现在,郡主为什么,老奴愚钝,猜测不出郡主这样做的内里。” 皇帝也露出一丝苦笑:“有什么好猜不出的。那丫头肯定是怕两人没了身份,没了权势,再保护不了燕祁轩。”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鄙视。 温公公把头又低下去一截。 皇帝还是不解气,冷笑一声:“他除了长了一张好样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还有那见不得光的身世,就他那样的,也敢想肖想温婉,哼。早知道会这样,当日怎么都不该让温婉去他家里,凭白的害得温婉伤心。” 温公公低头,心里诽腹不已。要是世子爷是个精才绝世的,估计着你就得想着怎么把人家弄死或者打压了。哪里还有空闲在这里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 温婉回到宫内,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的日子其实一直都是她向往的。 日子艰苦一些,但是会过得很舒心。她不怕吃苦,她也不担心祁轩会跟她苦日子。可是燕祁轩那样的容貌,一旦没了权势的辟护,到时候,燕祁轩必定会会沦落为权贵手里的玩物。那样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这样的经历她有过,现在想起来她还作呕。她不说让燕祁轩去体验,光想想就受不住。所谓成个萧何,败也萧何。不外如此。温婉如今就如吃了黄莲一般,满嘴的苦。 她内里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可能为了爱情就什么都不顾忌。现实太残忍,也太黑暗,她不敢去赌这没把握的事情。在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她了解皇帝,也了解皇权。靠着百分之一概率都不到,那他们两个可就都得生不如死。她不是赌徒,不敢拿自己跟祁轩的命去赌。 夏瑶在身边小心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很累。躺床上睡下了。夏瑶给温婉盖好锦被。 她不放弃,她绝不放弃。天没榻下来,事情没全定下来,只要争取,还是有机会的。 皇帝以为温婉会颓废两日,却没想到,温婉一切照旧。对于温婉坚韧的性子,皇帝都有些无奈。 皇帝宁愿温婉大发一通脾气,至少能发泄出来。而不是把一切都压在心里。温婉外表温和,内里却是十足的倔强,决定的事情,不会被外界的压力轻易放弃。这样的态度,也就表明她并没有放弃。 一一五醉酒 郑王给皇帝谈完政务,到了养和殿,见着温婉忙碌,笑着说“婉儿,去看看,最近可否有偷懒。字有没有长进。” 郑王看了温婉的字,摇了摇头“最近字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虽然忙,可是也不能落下了。来,陪舅舅下盘棋。”温婉温顺地点头应了。 两人安静地下着棋,夏瑶进来添茶水。温婉皱了眉头,下棋的时候,最是厌烦别人打扰夏瑶看着温婉的模样,笑着退出去了。 郑王想开口,温婉摇了摇头。温婉用手,在桌子上划拉了几下。于是,两人继续下棋。 “婉儿,舅舅待如何?”郑王写着。温婉在皇帝身边,总能猜测到三分圣意。知道越多,也才越好对应。不会走了弯路。 “基本的是要勤勉办差、高调处事、低调为人。最重要的,一切当以朝廷的安稳与利益至上。”温婉一个字一个字写了出来。 越到角逐的关键时刻,越要冷静。就好比谈判之时。谁先忍不住出手,谁就要输。而争皇位又不比谈判,你还必须得到皇帝的认可。勤勉办差,能证明你的能力。高调做事,低调做人,才会得到下面大臣的赞赏。以朝廷的安稳与利益至上,只有做到这点,才能证明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既然想坐上那个位置,就必须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看问题。储君不仅要能力卓越,还要有远见的政治能力,必须有容纳百川的心胸。如果具备了这些,也就通过了考验。一个不顾全大局的人,是不可能管理好一个国家的。 就如书上所说,忍常人之所难忍,行常人能行之难事。那证明,你合格了。 至于再说什么兄弟和的废话…温婉不发傻了。只要表现出一个态度,不主动招惹事端就成。争储的结果,不说以前的王朝,就是本朝…哪个有好下场。想不让他死,就让他登上高位。只要郑王舅舅能把事情做得圆融一些,留有一分的余地,就够了。 温婉把手里的棋子放下,外面有敲门声,夏瑶送进来温婉要的糕点。夏影将泡好的菊蜜端过来。 郑王闻真很香,笑着道:“这又是你倒腾出来的玩意吧!”温婉笑着表示…确实是自己闲暇时候倒腾出来的。 两人下了足够有一个时辰,最后,还是郑王棋差一着。温婉赢。温婉知道,郑王舅舅的心不静。 郑王赞叹着“婉儿棋艺可是又有大进。” 温婉笑着写道“不是温婉艺大进。而是舅舅心不静。舅舅,不管遇见任何事,都要保持平和的心态。只有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不会出错。舅舅,在这样的时刻…最关键的是看谁沉得住气。舅舅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年罪,也都熬下来了。温婉相信舅舅…现在,也能稳得住。” 温婉的话,都说到郑王的心窝里去了。摸着的头道“婉儿放心,舅舅知道了。”能得温婉的这话,他心里也落了个塌实。这证明,其实父皇是偏向他的。父皇做得太隐秘,一般人察觉不到。也只有温婉能察觉到了。不过,有这些也够了,隐忍了这么多年,也值得了。 两舅甥正待说什么…外面有太监传旨,说皇帝让温婉跟郑王一起过去用膳。 古代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平时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可这会,温婉看着温公公手里的御酒,眼睛贼亮贼亮。 “想喝?”温婉忙点头。 皇帝看着温婉那眼馋的样子…笑着让温公公也给她倒了一杯,温婉忙喝了一小口。恩,味道真好。温婉慢慢地喝着,说喝,不如直接说品为佳。 温婉一脸幸福样,看得皇帝吃笑不已。自己家这个傻丫头,有三大嗜好,一是好酒,女子竟然好酒,让人哭笑不得的嗜好;二是好财,都要钻钱眼里去了;三是特别怕死,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经过那事以后,更是谨慎得不得了。按照温婉的说法,出门之前得先看看天,要不然,天上掉下个石块砸死了,冤枉。 “沿海一带,战事越来越紧。白世年天天上了折子,要武器装备要粮饷。玉龙关也不太平,满清人虎视眈眈,开春后估计又有几长仗打了。户部这边,可有足够的银钱支撑住前方。”皇帝吃饭吃得很慢,边吃边问郑王。 平日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今天皇帝例外了。 “江南的赋税,一年比一年少。现在,比十年前,少了三分之一。要支撑前方两地庞大的开支,户部很吃紧。”郑王面色紧蹙。 皇帝自然也是很清楚,转而问着“你家老三还没成亲,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皇帝这跳跃似的思维温婉很佩服。但这会,她只在慢慢品酒。今天的酒,味道真的很不错。 “王妃正在挑,想是成亲了,就不会再那么冲动跳脱了。”郑王谨慎地说着。 皇帝不置可否,见温婉正像只猫似的趁着两人说话那会已经偷偷地喝完了三小杯,皇帝看了哭笑不得。温婉好酒,酒量却是极差,基本上喝两杯就要醉了。好在很有酒品,喝醉了,就爬床上睡。从不胡言乱语。不担心泄密。 皇帝看到温婉这模样,郑王也看了,温婉装傻,低着头,慢慢地吃着菜。皇帝也没管她“粮食种子,可有全部发放到各个省份。下面可都整理妥当。”这差事如今还是回落到户部与工部。 去年温婉的番薯土豆,从一百多万,增长为几千万斤。从一月开始,这些粮食种子,就开始运往容易发生旱灾的几个省份。如果不出问题,不用三年,就可以解决粮食这个大问题。 郑王应道:“下面也都准备妥当。相关的人,也都派遣下去。相信,今年会是一个好收成。” 皇帝对郑王的办事能力,还算满意:“最近事多,是否有觉得吃力,要是觉得应付不过来,朕让恒王回来帮你。” “儿臣………………”郑王心头一紧,准备中规中矩的回皇帝的话,让皇帝做主。 话没出口。就听到咚的一声。 转过一看,温婉趴在桌子上,醉眼熏熏的朝着皇帝,眯眯地傻笑着,有要睡觉的倾向。看着那样子,喝高了。 “平日里不是要喝一般要喝两杯才醉,怎么这会就醉了。你们也不看着点,就让她偷着喝。”皇帝笑骂着问道。一看就知道温婉是喝醉了。 温婉眼神迷离,要睡觉。皇帝笑着让宫女搀扶了回去,然后挥挥手,让郑王回去。这个话题,也没再继续。 温婉回到皇宫,夏瑶伺候着她上了床。待人出去后,侧着身,面朝里,睡下了。 郑王出了宫后,回望了一眼永宁宫的位置。要不是温婉刚才这么一打岔,怎么回答对自己都极为不利。看来,父皇对自己之前的动作,确实是极为不满意了。以后还得小心谨慎。不过再想到温婉刚才娇憨的样子,郑王又笑了出来。这个丫头,真是机灵鬼呀!醉得也真及时。 赵王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对着一个暗卫问着。“可有查出,温婉郡主跟郑王说什么?” “没有,两人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就被皇上宣去用膳。书房里,没有灰烬,桌子上也没有水啧,查不到任何东西。用完膳,温婉郡主喝了三杯酒,醉了。被扶回永宁宫。郑王也出了宫。”查得还挺仔细的。连这些都查出来了。 “皇上说让恒王回来帮着郑王办差,却因为温婉郡主醉酒,没了下文。要是真让恒王回来,把这滩水搅浑了。这样对我们,反而极为有利。”下面的人谨慎地说道。 赵王听了沉思着,没说话。要是恒王回来,局面会比现在更为混乱。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父皇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王爷,皇上这么做,应该是警告地告诉郑王,小动作不要太多。否则,真的会让恒王回来,那这趟水,真会越来越混。不利于朝局的稳定。”一位幕僚说着。因为正常情况下,不是皇帝授意,皇帝说过的话,是不会传扬出去的。 “恩,如今边关不太平,沿海眼看着就要开仗。他不可能让局面混乱的。这次很可能是对郑王表达不满,给他一个警告。可越是这样,才越糟糕。”庄先生越说,脸色越严谨,最后勃然大惊。那样子,受了极大的惊吓。 “怎么了?”赵王看着庄幕僚的样子,心里一紧,不好的念头立即冲了出来。这么多年,赵王还是第一次看见庄先生失态。 “这事,按说要训斥也该是先训斥王爷你?因为这事是王爷起的头。但是皇上为何却只训斥郑王?”庄先生面如死灰。不会的,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可能的。庄先生第一次不相信自己推测。 “这不是好事吗?你还巴不得王爷被训斥不成。”另外一幕僚很不高兴地说着。 “好事?什么好事?这件事就可以看出,皇上对郑王的要求明显要高与对王爷的要求,这还是好事?对我们来说,没有比这更坏的事情了?王爷,这可是个极为不利的消息。”庄先生头皮发麻地说道。对郑王的要求越高,也就意味着,皇上对郑王的期望越大。而期望大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一一六钟潜之的决定 “王爷,皇上特意提到赋税,提到沿海战事跟边关的防护皇上是在隐讳地提醒王爷,朝廷不能内斗,内斗就会引起朝廷动荡,那样对前方战争极为不利。同时,皇上这也是在婉转告诉王爷,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动江南的原因。王爷,我斗胆,不知道郡主对王爷可有什么提示的。”陈先生条理分析清楚。 郑王也是眼睛一亮。面上不显“温婉只是跟我说,勤勉办事,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切以朝廷的安定与利益至上。” 陈幕僚点头称赞“王爷,我们差点都走入了误区。也许皇上迟迟不愿意立储君。可能不仅是要你跟赵王互斗达到皇上的平衡之术,确保皇上的地位不受威胁。可能也是因为你跟赵王都没有满足他对储君的要求。王爷,这样看来,我们暂时不可再与赵王流于表面起纷争了。” 郑王自己也是能力卓越之人,只是之前一直在误区。这会陈幕僚的解释,让他幡然醒悟,陷入沉思。 江南的事,灏亲王只是走一个过场,着重处置了几位官员。并没有碰江南的要紧职位上的官员。钟潜之仍然当他的江南总督。 这日,钟潜之在与几位官员商议政事。仆从在他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钟潜之点了头,表示知道。等处理完政事,立即回了府邸。 回到府邸,急切地问道“人呢?” 阿盅道“回老爷,事关重大,奴才把他请到了外书房。” 钟潜之立即让人到了内书房。看着来人,是一个短小精练的,年约三十的中年汉子“属下拜见主子。” 钟潜之心里波涛汹涌,但还是保持面上的平静:“王妃让你带的东西呢?” 中年汉子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锁片。钟潜之接过金锁片,眼里有着泪huā。这是赵王妃满月的时候,他亲自请了匠人给打的长命锁。女儿已经不在了,看见遗物心里的悲伤止都止不住。 阿忠轻声道“老太爷。” 钟潜之挥手让两人下去。将长命锁掰开,从里面掉出一团纸出来。钟潜之颤抖着手,将之摊平铺开。看了以后,全身的血从脚底直往头上冲。 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 赵王妃送过来的信,只有寥寥数字:“温婉是江守望,赵鸿斌与皇位无缘,望父亲早日做打算。” 钟潜之无力地坐在八仙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取了火折子,把东西烧了。 看着信件在手里化为灰烬,钟潜之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他的女儿真的是被赵王杀的。否则,女儿不会直呼其名。赵鸿斌,欺人太甚了。好歹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竟然不顾忌一点夫妻情份。既然你无情,别怪我无义。梅广,我也要你全家为我的女儿跟外孙女偿命(柿子都是拣软的捏)。 大老爷再见到他爹的时候,发现他爹,仿佛之间一下老了十岁:“爹,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钟潜之让他安静下来。交代他必须做的事。钟潜之暗中着手开始准备钟家的退路。 在京城里,没平静两天一道折子,平地又起了波澜。这道折子的分量,重得朝廷很多人吃不住。 边关统帅戚大元帅上了折子,说运往边关的这批军需物资是劣质品。就以其中的冬衣来说,里面好多的冬衣都是黑棉絮。其他的物资,也有很多的劣质品。为此冻伤了很多的士兵。当然,戚元帅也没说是郑王,只是在折子里,阐述了这个事实。 这事,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只是一笑。夏影得了这个消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见着温婉仿佛没听到一样,有些这急,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小心地说道“郡主,你让奴婢出宫去。让奴婢打听打听去王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婉看着夏影,还是没夏瑶沉得住气啊!也不知道长没长脑子。这会要是她巴巴地跑出宫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担心郑王舅舅在军需用品里做了手脚。那不就更证实了流言是真的。 温婉瞧着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样子,无语到了极点。咳,舅舅到底是怎么调教的人。她是没本事去掰正了,严重警告她老实呆着,别给帮倒忙。 温婉招来夏瑶,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夏瑶说,戚元帅折子上说的,确实是真事。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郑王从中中饱私囊,还有待查证。 温婉一身轻松地耸了耸肩。夏瑶笑着道“郡主就这么确认王爷与这事无关。” 温婉去养和殿陪着皇帝,皇帝见着温婉不慌不忙的样,皇帝笑了。这个丫头,虽然面上没偏老八,但是背地里的小动作不断。 只是这个丫头到底是手法太稚嫩些,做下的事总是漏洞百出,就如那年的状子是一回,在养和殿里总帮着老八解围,上次故意装醉让老八逃脱自己的责骂。这么数下来,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做得好也就算了,偏偏还留了那么多的尾巴,让自己一眼就看得出来。让他知道她的小动作,还得装不知道。 皇帝自然晓得温婉是故意的。但就是这份故意,反而惹得皇帝哭笑不得。 皇帝以为这次这么大事,温婉怎么都会做些帮助郑王讨两分情,可是接连好几天,温婉都没为着郑王说一句话。本来还想看看温婉沉住这口气需要多长的时间。偏偏这个丫头,好象没听说过这样一件事一般。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着急。 温婉端来菜粥,放在御案上。转身走到香炉里撩动了一下。香味就淡了很多。话说温婉都很郁闷,养和殿里一年到头都点着龙诞香。她一半时间呆在养和殿里,弄得身上好象隐约之中都又股香味。 夏瑶知道她的担心还笑她,有香味不好。这种香,起是高贵身份的一种代表。温婉却言之凿凿地说道“有香味不好,万一被刺杀什么的,敌人带了猎犬。寻着香味就能找到。那她死得可就冤了。” 夏瑶愕然,这天下还有带着猎犬杀郡主的刺客?这刺客该多傻啊,多有勇气。 温婉信誓旦旦地说,也许不一定是猎犬,是拥有猎犬一样鼻子的刺客呢? 夏瑶完败,无语望天。 皇帝取了银鉴huā碗,揭开碗盖,见着今天做的是南瓜燕麦粥。用银羹匙搅拌了两下,就着两碟小菜,吃完了。 放下huā碗,皇帝笑问道“朝野上下都在说你八舅舅克扣贪污军需用资。需要严厉惩戒,温婉,你怎么看。” 温婉露出不屑于解释的神情。说郑王冷血无情什么的,温婉可能会相信。相信郑王贪墨,温婉宁愿相信天上下红雨。就温婉认为,郑王舅舅虽然性子冷情,但绝对会是一个好君主。他能给十个封地上的百姓带去好日子,也一样能富强这个国家。真为储君,国家都是他的,他去贪这些。挖坑埋自己,可笑。 皇帝笑道“你对你郑王舅舅,就这么自信。”戚元帅的折子,并没有搀杂水分。很多的军需用资,都是次品。不过好在那些人也还算有良心,只是次品,不是用更糟糕的东西滥竽充数。否则就不是冻伤,而是直接冻死了。 温婉提了笔写道“皇帝外公,温婉敢用自己的小脑袋担保,舅舅绝对不会去做这样肮脏的事。” 皇帝看到温婉写的,呵呵直笑。温婉虽然有三大嗜好,但是最为爱惜的就是那颗小脑袋,那是个惜命到皇帝都无语的地步。 皇帝摸着温婉的小脑袋道“就这么相信他。也不怕你的小脑袋不保。 温婉晃动着自己的脑袋,间接侧开了皇帝的手。继续写道“皇帝外公,你是没去过郑王舅舅的府邸里。我去了那么多家王府。郑王舅舅的府邸,大,大不过灏亲王府;富贵,富贵不过淳王府;精致,精致不过赵王府。也就比温婉的那鸟窝好那么点点。而且,郑王舅舅平日里非常的节俭。就温婉所知道的,他曾经huā费最大的一笔用在家事上的,是给温婉置办首饰,huā了近两万两银子呢!温婉到现在还记得呢。” 皇帝愣了愣,这些,他倒是真不知道“就这些,也不能就断定吧!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的小脑袋,要砍了就再没有了。” 温婉摸摸自己小脑袋,继续写道“舅舅这么节俭,平日里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又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人。你说舅舅他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留着给大表哥他们?他们有手有脚,又不是草包纨绔,几个表哥都是各有优点。不靠舅舅也能过得很的。你说郑王舅舅贪污那么多钱做什么?这些人纯粹就是污蔑。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往舅舅身上泼脏水,我都不稀理。”做这事的人,其实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将舅舅的名声弄臭。而这事如果再这样继续传播下去,舅舅在军方的名声,为零。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如果得不到军方的支持,想当皇帝,就只能在梦里了! 皇帝摸了温婉的脑袋,笑了笑,这个丫头,鬼精灵啊。温婉并没有为老八被弹劾贪污受贿。但是却隐晦地告诉他几个重要的信息,一,郑王兢兢业业,差事勤勉;二、郑王很节俭,除了爱好工作没其他嗜好;三、郑王后继有人。 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如果温婉说的属实,查都不用查,郑王都是被冤枉的。 一一七姜家倒上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赵王查出真相暴跳如雷。操纵这事的幕后人他已经查出来了,不是别人,正是郑王。而赵王同时也知道,郑王故意用这手让朝臣疑惑,认为是他下的手陷害于老八。到时候查出真相,他就难看到极点。原因很简单,那批次等的军需用品,是姜家经手的。 前后两批军需物资,以前没有参照对比,自然是无事。但是因为第三批物资是郑王经手的,郑王是什么人,只想着怎么压榨那些商人,以最少的钱办出最好的事。怎么可能让别人揩油。 玉飞扬这次他是卯足了劲头,本着一分钱不赚的态度去做的事。原因很简单,只要郑王到时候被立为储君,登基为帝,他就一定能发起。玉飞扬办这事的时候,给自己定位,只当自己是个跑腿的,甚至还搭进如不少的人情在里面。 郑王这手玩得非常好。先是弹劾自己,到时候真相大白,他的功绩也出来了,更加会让人同情他,鄙视自己。这一长帐,他输了,输得很惨。 皇帝的态度非常明确,派了铁头御史韩大人还有庄大人,彻查此事。这事关边关将士的情绪。其他事还好,要是这事不严办,那万一边关将士为这事起兵变。天大的祸患。 皇帝这种态度也就意味着,这次的事跟上次不同,上次是怕江南震荡。而这次,可不担心。首当其冲自然是天下首富,姜家。 皇帝因为温婉当初上的眼药,对姜家,不满已经到了极点。他这个当皇帝的都没钱用,天天为钱发愁。你们家随意一位大少爷,拿着上万两银子砸戏院台。之后皇帝派了人去查,姜家这样的情形比比皆是,温婉一点水分都没有甚至还说小了。姜家已经奢侈糜烂到了极点。 从去年七月,白世年重新整顿福建的军务,沿海的每一只军队都在操练,日日不断。整体作战能力至少高了一个台阶。特别是去年虎威军战斗力非凡。杀得倭寇丢盔弃甲,全线崩溃。 就在前几日,还大了一个大胜仗。皇帝很满意。 白世年去年年底上了密折,只要朝廷能提供足够的后援,他有足够把握,在今年彻底消除倭寇这个祸患。 皇帝在去年同意白世年组建虎武军时,就已经下了决心全力支持白世年,一定要扫荡倭寇。 之前温婉无意中的话,皇帝就有意要办了他们。温婉的小动作,皇帝不过是顺水推舟。如今这么好的机会,皇帝自然是要用。 皇帝流露出来的意思,所有的人都知道,姜家,大厦将倾。赵王因为这事牵扯太大皇上的态度又明确,也不敢冒头。 “王爷,不枉费我们这一次的冒险。”陈先生得了皇帝准备严办姜家的消息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冒险的计策,出自他的手。他想着之前上折子的污蔑。再听到郑王得到将士对于军需物质的质疑与不满,设计了这一环。这事闹出来,这次可不比之前,皇帝就是想弹压都弹压不住。也不能为这其他的事再包庇赵王。 没想到,过程非常顺利。皇帝竟然亲自动手铲除。 陈先生在书房里叹息了一声。旁边的沈涧不解地问道“先生,这是好事,为何要叹息?” 陈先生苦笑“你以为,这事为什么会进行得如此顺利。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将购置军需用物的差事交给王爷。没想到却是郡主为今日之事埋下的引子。” 沈涧利索地摇头。郡主在中间出力是有可能,但要说一切都是郡主算计好的,那就不可思议了。 陈先生摇头,也没解释。他知道,与这样的人为敌,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还好郡主与王爷是一派对王爷尊敬爱戴。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对付郡主了。 陈先生叹气的同时,也为宋洛阳能找到这样的学生而暗暗羡慕。难怪当日老宋能破格收此女为学生。如果是他遇见,也一定会收的。 这事是温婉在背后推波助澜,皇帝顺水推舟。姜家什么样的结局,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 但是温婉在犹豫要不要插手。她记得,好象一般抄家,抄得的银子也是有限的。最近皇上为银钱发愁得厉害。为了沿海战事,费劲心力筹划。如果按照以往的方式,会流失很多。到时候,就肥了那么些勋贵官宦人家了。 温婉之所以在犹豫,实在是见不得皇帝这么操劳。她不忍心,想要出一份力,但是,有顾忌。 夏瑶见温婉一天下来,都是心事重重,问着道“郡主,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温婉摇头,准备再考虑考虑。这种犹豫,在见到皇帝边咳嗽边处理政务的时候,就给舍弃了。能出力,就出一份力吧!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她现在不忍心看到皇帝外公这样操劳。 她就算知道皇帝有时候在利用她,很多时候也偏瘫赵王。但是皇帝外公对她,真的已经是非常好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爱,温婉感受其中。她也舍不得皇帝拖着年迈的身躯,天天为以前这么发愁。能帮一分是一分。 温婉回到养和殿,让夏瑶将之前抄家,抄了多少东西的卷宗拿给她看。夏瑶以最快的速度,把卷宗寻来给温婉。 温婉看了一天,看得眼睛都花了。嘀咕着,就算抄了姜家,也不知道能抄到多少的银子。 夏瑶看着温婉的样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暗笑。郡主真是鬼到家了,明明想要帮忙,却又不愿意主动出头。要她转述给皇上知道。好让皇帝逼着她出主意。 当然,夏瑶也没辜负温婉的期望。跟皇帝汇报说,郡主嘀咕着,要是姜家倒了,朝廷也拿不到多少银子。 皇帝得了消息,看着温婉道“丫头,有事就说。在外公面前,不需要藏着捏着。” 温婉听了这话,也不矫情。反正她有几斤几两,皇帝是知道的“皇帝外公,姜家虽然说是天下首富,但是所拥有的金银珠宝,了不起也就两三百万两银子。其实那些产业也值不少的以前。要是按照以往的法子查抄,也查抄不到多少的钱财。温婉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实行。要是可以的话,应该能换到不少的真金白银。 换了那些银子,也能让皇帝外公少几天为银钱烦恼。” 皇帝轻轻地摸着温婉的头。要是他几个儿子都跟温婉一样,处处为他着想,事事以朝廷利益为上。而不是总放在争夺之上的,那他还有什么好发愁的“好,温婉说,外公听着呢!” 温婉提笔写着自己的一些粗略的感想。皇帝看着一张纸。看来这个丫头当日放下的豪言,不是一时激动,确实是真有其才。只要再多多磨练,将来,应该能做到他所期望的。皇帝看笑着摸了摸温婉的小脑袋“好,就照着温婉的意思去做。” 接下来几天,温婉天天关在永宁宫内。大量的资料送往养和殿。夏芯、夏珠、夏亦在这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夏芯、夏珠将所得资料分类,再演算,汇总。夏亦将两人统计出来的资料,一字不落地报给温婉,温婉不记得,立即补充上去。不用温婉去翻资料。省了温婉一大半的时间。 温婉用了五天时间,把做好的资产重组计划书给了皇帝。之前只是粗略的打算。这次是详细的计划书。 皇帝看了,想法确实好,也可操作。但是,究竟作用多少,结果没出来,皇帝也不知道。 在皇帝的暗示之下,这个案子以最快的速度结案。查处的结果,自然是姜家在这个差事里大捞特捞。军需物资出现劣质东西,全都姜家作的孽。这乃是引发军愤的大事。皇帝这么明确的态度,从重处置。也就意外着,姜家,完了。 姜林知道姜家完了,只是希望,能留一条命。等待以后,东山再起了。就算东山不能再起,至少姜家,也不至于彻底断根。 皇帝将查处姜家的差事,给了郑王。皇帝的这通圣旨,给郑王之前带来的负面,一下就消除了。 同着圣旨,温婉的计划书,也一起到了郑王的手里。郑王拿着温婉的计划书。心里暗暗点了头。温婉,之前确实没大话。这个丫头,非常有生意头脑。 陈先生看着温婉的计划书,当时就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不相信地问道:“这是郡主写的?” 郑王看着陈先生的样子,呵呵笑。陈先生能有这样的表情,并不奇怪。因为温婉的计划,是之前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的。 温婉此计划,将那些产业摘选出来。一项一项规整,规划出这些产业是做什么的,每年大概的出息。下面小字注明取得这产业,就会有这项产业的具体流程,获取朝廷认可的相关权利。 详细目录还没出来,但是温婉根据得来的消息,在计划书里,列举了一些大的生意,如布坊。 要真如温婉所计划的,除了抄没的金银珠宝,这些产业也一样会得到一大笔银子。 一一八姜家倒下 根据得来的资料,以往的经验就算这些相关的权利朝廷也只是便宜了那些当官的与有背景的勋贵。朝廷占不到一分银子的便宜。按照温婉的法子,朝廷其实是在收回这些看不见的钱。 陈先生看着计划书,再望向郑王。苦笑一翻。有温婉郡主这个助力,王爷还愁大事不得。皇上单单看在郡主的面上,也会给郑王多留一分指望。难怪郑王这几年能这么沉得住气。 郑王前交得了圣旨,后脚就带着官兵去抄了姜家。而姜家,一夜之间,大厦倾倒。从天下首富,一下沦落为阶下囚。 郑王带着兵去抄家的时候,有两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一是让所有的官兵,出来脱得只能剩里衣,再脱了皂靴,蹦达两下。保证那些官兵没私藏东西。第二样,是之前抄家,谁都没当回事的帐本,这次却是得了明确的指示,要好好地分类,不准弄乱了一本。全都整齐地放在屋子里,再找出来管着姜家产业的那些掌柜,核算这些产业的出息。 规定他们,一定要将这些产业核算出来的数据准确无误,真核算对了,就可以从宽处理。否则,从重处理。那些掌柜的,为了争取得到宽大处理。自然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温婉当天就收到一些姜家产业的具体信息,计算出这些产业的价值以及出息,数据务必达到准确。根据这些数据,分类汇总,制作详细的目录。在一边的夏瑶与夏影,将温婉的操作过程,一一记录下来。 第二天,将此方法送下去。让下面的帐房先生按照这个方法,制作后面的目录。温婉随时检查。 在查抄姜家三天后,户部张贴出的官榜,说准备将姜家所有的产业卖。上面简单讲述了一些产业。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只要有闲钱的人,没谁不想置办产业的。所以得了消息的人,都会去打听。 一般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有背影有人脉的人得利。因为他们都会利用权利以低的价钱买下这些产业。可是郑王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而且他也很清楚这笔钱对于朝廷来说意味着什么。更是不可能松开一个手指头。白世年的密折,郑王虽然没看到。但是皇帝也给透露了不少的信息。这次抄了姜家,为的就是前方的战事。这是扫荡倭寇的军费。郑王怎么可能会松。 郑王有这个心,也有这个魄力。加上温婉存心的要为皇帝出力,在后面使了力,自然而然这次的事情不可能与之前的一样了。这次,全都按照程序来。 于是,有背景人脉的人,全都弄到一本小册子。上面详细说明了上面的产业的价值,这些产业大概每年的出息,另外再声明,附赠上打理商铺的掌柜与伙计。还有相关的经营权。 而这个小册子,最重要的是面向所有的人。不管是勋贵官员还是商人,这次的拍卖,只认钱不认人。价高者得。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入场的人,每个人五十两入场费。总不能白干活,不给员工负工钱。温婉想着又怕拍到的人候又不要,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流拍。附加必须交保证金。(温婉事后就知道了,她又犯了回傻。在这个朝廷,敢拍了东西,事后反悔说不要不给钱,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所以绝对不会发生那些事情)。 开始郑王虽然为着温婉的策划书赞叹,但是心里却还是悬着,怕人都不来。却是不想着,消息一散出去,来报名的非常踊跃。而其中,商人居多。 温婉也有看中这些产业里的一样是姜家在广州开设的一家洋行,这家洋行有三条海船。这些海船,是对外贸易的。虽然朝廷禁止远洋贸易,但是一些有背景有人脉的,如姜家,也还是在走这条线。因为这是暴利。 温婉琢磨着,朝廷这么缺钱。等以后白世年把倭寇全都荡除干净了。一定要说服舅舅,开通远洋贸易。到时候,国家一大笔进帐,他的小金库也会财源滚滚进。 温婉将所有的积蓄整理出来,悲哀地发现。她手上,只有三万两银子。温婉命令夏添拿了三万两银子交保证金。 命令他,无论如何得把这个商行拍下来。先拍下来,没钱到时候再筹。反正她家的亲戚,都是有钱的主。到时候随便找两人借,就能凑齐。 当然,她没想过,她其实才是一黑户(流拍的主)。 皇帝知道温婉的动作,又欣慰又好笑。这个丫头,怎么,鲺么实诚。不就一个铺子,跟自己说,难道还能不给他。自己。同时也感慨,要是宗族跟臣子都如温婉这样实诚,那他,哪里会这么多要发愁的事情。他这个皇帝,那日子过得才叫神仙一般。 温婉的动作,逃不过贤妃的眼。 郭嬷嬷轻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贤妃露出一丝看不懂得的神情“这一年多,温婉虽然表面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我知道,温婉定然是有自己的算盘。只是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纵容着她。她又把皇上的心思琢磨得这么透彻。” 郭嬷嬷不大懂“娘娘,这话,奴婢不大懂。” 贤妃淡淡地说道“郑王对军需物资横插一脚的事情。我当日猜测是温婉在里面牵桥引线,她的目的是姜家。我这才让人告戒姜家留心。只是我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温婉这是顺了皇上的意,为皇上开了路,借了机会铲除姜家,为的是充盈国库。皇上,已经在用温婉了。加上这次的事情,这个丫头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会越来越重。对我儿,也越来越不利。” 郭嬷嬷黯然,如今已经是养虎为患,还是要早日铲除的好。 贤妃摸着手里新雕刻的白玉翡翠夹竹桃,并没有如赵王一般愤怒,甚至连一丝的怒气都看不见,脸上反而露出一个谁也看不懂的笑容。轻轻地说道“温婉,你确实是厉害。温婉,本来看在你有富国之才的份上,我还想让为我儿出力。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了。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去见你外祖母与母亲吧!想必,九泉之下你的外祖母与母亲很思念你,你早日见去见她们!她们已经等过了时间。你们祖孙三代,可以在地底下好好团聚了。” 郭嬷嬷低着头,娘娘,终于用到了最后的一招。而这招,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可到了这步,已经退无可退。温婉郡主,已经成了郑王用来对付王爷最锋利的利器:“娘娘,能不能再想想法子。这个法子一旦用了,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德妃也猜测到这事跟温婉有关系。为着温婉的心计之深与摸不着底的城府,德妃摸了一把汗。就这样的人,她是真的心里没底。再加上一个强悍的郑王,要赢这对舅甥,德妃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难,而是跟登天一般的难。德妃暂时熄了妄想。 姜家的当家人,可是跟郑王是姻亲。消息在郑王刻意的渲染之下,已经散播出去了。赵王本来就断的一条臂膀,在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在军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力。 陈先生之前就一直知道,贤妃是个深藏不露的。可是如今,这事闹成这个样子,贤妃竟然不出来,这事,确实让他不大放心“王爷,还是跟郡主说一声。让郡主最近小心一些。我总觉得,赵王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郑王点了点头。 经此事,赵王确实已露败相。罗六老爷虽然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但是经了此事,声望已大不如从前。而郑王却如日中天。 而诡异的是,赵王却偃旗息鼓,没有往日里的动作。甚至,偃旗息鼓了。 密室里,郑王看着自己新得的消息,面色阴沉的厉害。老五,竟然也偃旗息鼓了。这是为什么,按说以照着老五的性子,就算身边有人规劝,也不会阻止他继续打压他的步伐。除非是有更大的阴谋。郑王心里更为谨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什么阴谋,他接着就是。 温婉这日摸了摸右眼,有些奇怪,今天右眼总是跳的。老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自己,莫非有什么灾难不成。在宫里好好的,有什么灾难,莫非贤妃又起了什么妖心思来对付自己。温婉心里闪过警惕之色。 忽然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迷信了。就算贤妃起了什么心思,接着就好。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她要谋算自己,难道还能阻拦了不成。只是到底还是心里起了警惕心,跟夏影跟夏瑶说着,她最近心神不宁,应该是有不好的事情。 夏瑶跟夏影,立即提高了警惕。对温婉的吃食与用物都仔细检查。不说吃的一定要用银针试过,再自己亲自品尝后才让温婉吃。温婉的衣裙,都是一寸一寸翻看过。温婉的衣服全都不假别人手。全都是夏初跟夏香在负责。 一一九嗜睡症上 粉红票加更。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温婉在书房里,练字练得累了,外面端来了陈嬷嬷做的宵夜。这几年,都是陈嬷嬷在打理她的膳食。她倒也是想找过几个人,可是都做得没陈嬷嬷的好。 她这几年在陈嬷嬷的膳食调理下,身体一天比一天的好,面色红润有光泽,肌肤更是如雪一般滑嫩。有一半的功劳都是陈嬷嬷的。虽然说温婉对皇宫里出来的人很忌讳,但是陈嬷嬷却是身家清白,这么多年来,在她身边,从不多言一句,多行一步,多做一事。所以,温婉也一直留着她。 温婉在皇宫里的一日三餐都是跟着皇帝吃,倒也没劳烦她了。就算没去养和殿,御膳厨也会将菜送过来。陈嬷嬷给温婉都是做一些宵夜。一般夜宵端上来以后,温婉吃不完,都会被陈嬷嬷分给小宫女给吃了,没谁不赞扬着陈嬷嬷的手艺。陈嬷嬷每次得了夸奖,都是笑呵呵的,非常很慈祥。 温婉这日一如往常一样,去养和殿里,看见郑王在御前答对,静静地看着他们办公事。温婉不知道,对于这样的场景,好象离自己很遥郑王看着温婉,面色红润,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乌黑如墨的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中嵌以一朵点翠嵌珍珠海棠仙鹤纹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耳着红翡翠滴珠耳坠,手着龙凤镯;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穿牡丹衣裙。 郑王看着这样的温婉,轻笑了一下,丫头终于长大了。再不跟之前,不是青的就是白的再就是蓝色等清一色的格调。终于长成大姑娘了。也开始注重穿衣打扮了。郑王很欣慰。 温婉说看她的字,只是借口。事实上她是很想跟郑王下棋,所以拖着郑王去自己的宫邸里。郑王看着温婉兴致这么高,不想扫了她的兴致…陪着他去了。 郑王的棋艺高超,比温婉高一个段数。温婉那时候很郁闷,不知道郑王是不是得了外婆的遗传。否则,棋道怎么比她还高了一截呢。让她很是挫败了一番。还以为自己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哪里知道真的是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舅舅才真正的是深藏不露的人啊。以前是基本上没赢过郑王,这两年,温婉苦心钻研,空闲就钻研棋谱,现在…跟郑王应该说是在伯仲之间。 两人对亦,下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郑王也有事,下完后,郑王就出去了。 温婉下完棋后,有些昏昏欲睡的。温婉纳闷了。她刚刚才起来,刚睡了一个多时辰才爬起来去养和殿。怎么又想睡觉了。这会是三月处的天,虽然是有春困一说,可也该如此嗜睡吧!可要说有身体不适…她可是昨日才看过太医,太医说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妥当的。 温婉虽然觉得很奇怪…但是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她受不住。爬上床去了。夏瑶看着眼睛闪了闪,立即把王太医叫来,王太医把完脉搏说郡主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妥当。 可是等温婉再一次睡下时候,不说夏瑶就是反应迟钝的夏影都知道,郡主不妥当。当即夏瑶就去向皇帝说了温婉的事情。 皇帝大惊,可王太医还是摇头说没不妥当。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才疏学浅,所以诊断不出来。 皇帝将那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叶太医,叫过来给温婉诊断。叶太医也诊断了温婉脉搏…可是诊断了半天脉象正常,并无不妥。可是听了夏影跟夏瑶的话,手抖落了一。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可是却又不敢确认,心里犹豫不定。 皇帝看着他的神情,心里也是有数“说…温婉到底是有什么不妥当了。朕恕你无罪,你现在可以说了。” 叶太医面色沉重“皇上,臣在一本医书上有描述到一种病症,与郡主如今的症状很相似。那种病叫做嗜睡症。 乃是得了万中无一的病病,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得到能治这病的病症,” 皇帝心里一惊,握紧了手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嗜睡症?” 叶太医豪无畏惧地说道“所谓嗜睡症,如名字所说,是犯了嗜睡的症状。病人会越来越嗜睡,开始可能是隔离一个时辰或着两个时辰就想睡,睡上几个时辰就会醒来。但是随着病情越来越重,睡的时间会越来夜长。一天,两天…………直至再也醒不过来。” 皇帝不相信地问道“难道就没有治了吗?” 叶太医低着头道“没有睡症,到现在为止,无药可治。” 皇帝严厉地叫着“要是治不好温婉的病,你们全部给我陪葬。” 其他太医都噤若寒蝉。只有叶太医说了一句无疑火上浇油的话“皇上,臣无能为力,就算皇上要杀了臣,臣还是束手无措。” 皇帝听到这话,举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着他砸去。叶太医虽然被砸着了脑袋,脑袋瓜子上很快起了一个大包,可是还是没有退缩地说道“皇上,你就是现在杀了臣,臣也无能为力。” 皇帝看着所有的太医都不说话,勃然大怒“朕养的难道都是一群饭桶。连个小小的病症都治不好。你们要治不好温婉,你们也别想有安身日子过。” 面对皇帝的威胁,众人也是额头冒汗啊。要是有办法,他们谁不想去治,这要治好了可就是天大的功劳。 被打的叶太医倒是仍然很镇定地说道“皇上,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悬赏招医。天下人能人异士众多,给予大笔的悬赏。也许就能找到能治这病的人。臣听闻民间有一位大夫,姓木,医术了得,在民间有着神医之称。要是能招纳到此人,说不定郡主有一线希望。” 叶太医下面的话没说完。这木神医仇恨皇室中人,当年因为宫变,他们一家也牵连其中。所以,木神医生对皇室痛恨不已。要是知道是为皇室之人治病,估计得逃得无影踪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给皇帝一个希望,总比没希望得强。要不然,他们的脑袋瓜子,还真有可能就不保了。 叶太医这是典型的祸水东引了。 皇帝看着没一个太医敢接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忍耐住心底的悲痛,让人去张贴黄榜。要是能治好贵郡主的病症,赏黄金千两。进太医院认六品官员。里面还着重提到,如果有提供木神医的行踪,确认属实的,给予重奖。 郑王这会已经得了消息,匆匆赶去到永宁宫。温婉这会还在做着美梦。也不知道因为她的事,外面已经天翻地覆了。 “这样大概有三四天了,请了太医看,也没其他什么毛病,就是嗜睡。以前郡主最多只睡四个时辰,可是现在,不仅晚上要睡个五六个时辰。白天隔两个时辰左右,又继续睡。我们也找了太医瞧,可是瞧不出个什么东西。”夏影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几位太医看着郑王要杀人的眼光。只得硬着头皮,把完脉,沉思了很久,还是如对皇帝所说,摇头说无能为力。 正在说着这事,温婉迷迷糊糊着醒过来。 “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郑王紧张地问着。 温婉很奇怪地看着郑王,这么多人在干什么。 回府后,郑王神色有些不好看。沈涧奇怪地问着郑王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虽然太医说这是得的病,可是,我总觉得,这事透露出诡异。虽然说是病,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至于哪里不安,我又说不上来。哪里就这么凑巧,让温婉得了这怪异的病。怎么就好好的就得这病”郑王皱着眉头。 “王爷,你是否多想了。”沈涧听到宫里的太医,差不多全都出动了给温婉诊脉,都说是嗜睡症。也都表示无能为力。 陈先生没发表意见。现在追究这个没有意义。关键是,把郡主的病治好。 皇榜一出,温婉得了嗜睡症病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贵郡主得了不治之症。 嗜睡症说病是病,说不是病也不是病。因为它并没有伤痛,只是喜欢睡觉,而且很有可能在睡梦中睡过去。 温婉一醒过来,就看见了那么大的架势,聪明如她,一看就知道了不妥当。让夏瑶告诉她,夏瑶见着温婉的样子应该是猜测到了,也就没隐瞒。 温婉懵了。嗜睡症不说古代,就是现代,都治不好的。得这个病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不用受苦,在睡梦中死去。 温婉觉得造化弄人。她那么艰难地活着,为什么老天还是看不过她。就要让这么早就死了。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活到十三岁,就这么没了。还没活够呢,温婉不想死,但是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能做的,只能是尽量让自己不要睡,可是瞌睡来了,想不睡都没办法。 一二0嗜睡症下 夏凡忧心冲冲地问着“老爷,郡主这病?之前有花毒,现在又得了这么奇怪的病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哼,嗜睡症,嗜睡症哪里是那么好得了。连这样都不放心。你照顾家里,我去找郑王商量商量。”宋洛阳出去找郑王。走到半路,又觉得不妥当。自己去了温婉的郡主府邸,借用了温婉的马车,还有车夫。 在夏添眼里,宋洛阳也是他的主子,自然是无不答应。宋洛阳得了马车。收拾了几样东西,就出门了。 温婉认命一般对皇帝说道凹“皇帝外公,我想出去走走,趁着还剩下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我想多走走,多看看外面的风景跟人。我不想死在宫殿里。” 面对死亡,温婉已经有了一次的经历。要怪就怪自己的命数就是如此。上辈子得了不治之症,运辈子又是不治之症。实在是她的运气太好了。 皇帝让夏瑶、夏影跟武星几个人跟随。都到了这会,还会有什么人来杀她。 温婉这会连薄纱帏帽也不带了,只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伪装成普通人家的小姐,在夏影几个人的陪伴下,去了京城最大的一条街市长安街道,又看又玩又吃,精神好得不得了。温婉想着,能多享受一刻又是一刻。 看着天色已经下来了,正好玩的地方离舅舅家很近,也不愿意回宫。直接吩咐去了王府。 一上马车,温婉又给睡过去了。夏瑶与影影对望了一眼,还是遵照温婉所想,两人把温婉送到郑王府。等到王府,郑王妃得了消息,匆忙出来迎。 夏影将已经是睡过去的温婉,抱到了绿园。 郑王妃看着熟睡得温婉,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虽然温婉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是这孩子,确实可怜。 如羽看着熟睡中的温婉,眼泪都止不住。这是不治之症啊,温婉才这么小·却得了这病。老天爷,到底长没长眼睛。 郑王府里因为温婉到来郑王府,沉浸在一种悲伤之中。好象王府的上空,弥漫的全都是乌云。 郑王在温婉到来郑王府后,只要他手头上的差事一完,就回王府,守在温婉身边。一直呆在旁边·或者看书,或者下下棋。但是,却是总是回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希望在他看的时候,温婉已经醒过来。可惜没一次成功。 温婉睁开眼睛,看了旁边站的是夏瑶跟夏影,舅舅不在。温婉眼里有着失望。她希望醒过来,亲人就在身边。这也是她要住在郑王府的原因。她不想一个人·面对死亡。她害怕。 夏瑶看着温婉失望的样子,知道温婉在失望什么。在郡主眼里,最亲的不是皇上·是王爷。笑着宽解道“郡主,王爷当差去了。王爷这几天,每天一回来就守在郡主身边。” 温婉听了这话,面上不再是失望,而是担心了。舅舅是一个工作狂,总是希望一天能有二十四个时辰(4时),都把自己当成机器用了。 温婉很是担心,舅舅再这个样子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呢?真当了皇帝,难道如清朝的雍正一般·最后劳累死。趁着自己还在,多多劝温婉醒过来的消息传出去后,王妃跟几位侧妃,还有如羽等人都过来探望。 温婉得了消息,想着自己都快要死了,还需要去顾忌什么。见了大家·委婉地表示,自己要静养,不想要太闹,希望大家能谅解。 众人见着温婉这样的态度,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说一句。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郑王得了温婉醒过来的消息,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回了王府。一回王府,听见说温婉正在厨房里忙活。走进厨房,见着已经整治出几个菜出来了。 郑王笑着在旁边帮忙,温婉也没阻止,旁边的人不说会阻止,谁也没这个胆子去阻止。 吃完饭后,温婉对着郑王表示,让他注意休息,什么事都比不过身体健康来得重要。不要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必须的休息与放松一定要。否则操劳过度,对身体损害很大。 郑王心里如被刀在扎着一般的疼“傻丫头,舅舅没事。倒是你,要快点好起来。好了以后,舅舅还吃温婉做的饭。” 温婉没有接话。郑王看着温婉心事重重的样子,有心想说一些调节气氛的话,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婉儿,你有什么想要做的。只要舅舅能做到,一定带你去。” 温婉表示最大的愿望,一直都是去封地。不过,她已经没有那么天真了。如果好不了,自己没了。如果好了,皇帝外公与舅舅,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封地。这对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奢望。 温婉见郑王看着她并没有接话,这样的态度,温婉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这会,舅舅没想着哄自己。虽然哄是好意,但做不到的事情还是不能欺骗。 这次醒过了来的时候,并不长。温婉很快又睡下了。郑王一天天地看着温婉,温婉的精神气越来越差。郑王,悲伤不止。 因为温婉的病,不仅郑王府里一片乌云。就连朝堂,也是乌云密布。因为皇帝最近脾气很暴躁。逮着谁,就削。轻则痛训几声。重则摘乌纱帽,下牢狱。 文武百官看着皇帝阴晴不定的心情,与之前温婉在身边,平和乐呵的样,有着天差地别。所以心里都祈祷着郡主快点醒来,否则,谁都不知道是下一个倒霉的人。 而此时,却是发生了两件让人深思的事情。 江南总督钟潜之,突生重病,如今已经不能理事。上了折子,要致仕养身。 另外去广州的钦差,本来已经打算上折子,只参梅广一个渎职之罪。因为虽然查处了十几个官员确实是在官官相护,但与梅广无关。就在几位钦差准备打道回京的时候,收到密信。密信里,列数了梅广的罪状。说得有凭有据。钦差大喜,立即按照密信查处。果然属实。梅广,被钦差压解回京。 温婉之前评判的赵王的五大助力,止亲王府被皇帝压制。如今止亲王府都缩着脑袋过日子了。 罗六老爷,经过温婉的大手笔,加上淳王的那一记狠手。罗六老爷虽然振作起来,身体也好了,但是却没以前的意气风发。影响力也没有之前大。镇国公不偏帮,这个助力,废了一半。 赵王的钱袋子姜家。因为温婉的故意作为。抄出了金银珠宝、存银古董字画折合银子有四百多万两。另外按照温婉的计划,举办了拍卖会。开始郑王心里没底,有些忐忑。虽然现在还没到拍卖的时间,但是看着情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如今,赵王手里最有力的臂膀钟家,钟家的掌权人钟潜之,竟然会突发重病,想要告老还乡。钟潜之今年刚过六十,身体一直很健朗,这次,好好的怎么会突发重病。 钟潜之的这一手,将赵王打了一个措施不及。因为钟潜之重病,最先得到消息的是皇帝,而不是赵王。赵王得了消息,勃然色变。立即派了人去江南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咸福宫内,屋子里的美人香炉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闻着让人昏昏欲睡。贤妃侧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好象已经睡过去。 郭嬷嬷在边上蚊子似问道“娘娘,是不是钟家想要变节,投靠郑王?否则,为什么要瞒着王爷……” 贤妃苦笑“我之前说过他多少次,让他好好对钟氏。可他却是不听,现在钟氏没了。钟氏的两个孩子也都没保住。钟家看着如今的朝局,想要留退路也是在预料之中。夫妻还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与钟家切都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郭嬷嬷不相信:“娘娘,这不可能。现在胜负未定。钟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了王爷。一旦我们王爷登基,钟家就不怕吗?” 贤妃目光深邃“钟氏一向聪慧,只是心不在王府。否则后院哪里会那么乱。想必她早留了后手。钟潜之应该已经知道了温婉就是江守望的消息。甚至猜测姜家的倒台,也是温婉的手笔。所以想要告老还乡,给钟家留一条退路。否则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对我儿一点风声都不露。” 郭嬷嬷小心地问道“娘娘,皇上这次又变相软禁你,皇上是不是在疑心娘娘啊?” 贤妃不在意这件事,她所担心地是另外的事情“这事无根无据,皇上最多也就怀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我怎么样。我只是担心的是,这样下去,对鸿斌很不利。”现在形势对她儿子越来越不利,而皇帝的态度也越来越明显。如今她儿子的势力已经被打压得差不多。如果皇帝真的准了钟潜之的请求,让他告老修养,那他的儿子的希望,就降了一大半了。可是,皇帝的态度,又岂是她所能决定得了的。 温婉醒过来,梳洗后用膳。吃了几口,没滋没味。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碰上这么不如意之事,当下大发脾气。再看着送菜的丫鬟一脸小意害怕的模样,心里更是恼火。抄起桌子上的一盘菜,朝着那丫鬟砸过去。全然不管砸着人会不会痛。 砸完以后,看着那个丫鬟害怕又惊恐的模样。温婉心里说不出的无力。丫鬟没敢哭,她自己眼泪反而刷刷地掉。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从来没觉得这么绝望过。这种感觉,在上辈子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没有过。因为上辈子没牵挂,而这辈子,她有牵挂,她舍不得现在的日子。 一二一邋遢老头 夏瑶看着温婉这癫狂的样子,心里也很难过“郡主,你别生气了。不好吃,我去让师傅让再弄过。郡主,不要难过。” 温婉看着满地的饭菜与碎瓷片,让那个丫鬟出去了,坐回到榻上去,心里一片荒凉。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再不怕,再不担心。但是面对死亡,还是想着有生的希望。虽然她极力压制住心底的恐慌,但她真的不想死,这辈子不如上辈子,上辈子她是生无可恋,知道自己要死了觉得是老天让她多活了二十年要收她回去也不遗憾。可是这辈子,这辈子她还活够,她不想死的,她想活着。她的人生才刚刚开温婉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她。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一直与人为善,没做过一分银子的坏事。没害过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反而两辈子都帮助过很多人,救了很多人。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是看不过眼,就是要她死啊。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想好好地活着。幸福的生活还没开始,为什么她就要死了。老天爷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温婉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无声地哭着。 夏瑶看着在崩溃边缘的温婉,心里很难过。千防万防还是着了道,要是郡主死了,她又有什么颜面再活在这个世上“郡主,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你不能放弃。郡主,你千万不能放弃。郡主,你不要怕。如果真有万一,奴婢在九泉之下也陪着你。” 温婉听了,看着夏瑶,这个女人一直都很冷静的,一直都能沉稳地面对任何事情,没想到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温婉按着她,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意思是不关她的事,如果到时候外公怪罪,会帮她求情的。 夏瑶摇头道“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皇上不怪罪夏瑶也无颜苟活于世。郡主,你不要怕。就算到了最糟糕的一步,黄泉路上,奴婢也陪着你。郡主,你不能放弃。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郡主吉星高照,一定会度过这次难关的。” 温婉强烈反对她这么做。表示着,生命是最珍贵的不可以轻易言死。如果她真有个万一,她也要好好地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过好每一天。 夏瑶看着温婉坚决地态度,一直坚强冷静的夏瑶,也禁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忍,郡主这么好的人,受这样的苦。为什么现在又要受这样的苦。 “郡主,王爷来了。”说完,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郑王是得了消息就赶过来的。看着满地的碎片再看着凄楚的温婉,还有一脸哭意的夏瑶,怒斥道“好好的你惹得温婉哭什么,下去。” 夏瑶低着头出去了,一会端了水进来给温婉净脸。 郑王亲自拿毛巾拧了水给温婉洗脸,擦干净以后,将温婉抱在怀里道“婉儿,不怕。一切都会好的。舅舅已经派了人去寻木神医,你一定要坚持。不要害怕,更不能放弃舅舅一定能把木神医找着。不要怕,一切会好的。” 温婉听了更是泪流满面,抱着郑王哭,一直哭,哭着哭着又给睡着过去了。 郑王心里也是悲痛不已。要是没找着那木神医,温婉就没活路了。温婉才十三岁正是花儿开放的年龄。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婉儿得这样的病。 车夫小马是夏仑的徒弟兼义子,知道宋洛阳是去的人,是一位名医,是给郡主治病。心里激动不已,忙自己掏腰包高价聘请一位车夫。两人轮番架马车,用了最快的速度,经过大半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宋洛阳说的地方。 小马看着周围渺无人烟,四周全都是茂密的丛林。他们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带来的干粮都快要吃完了。还没见着人。小马心里很慌,那个名医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怎么会住在这种荒凉的地方吗?但是他又没胆子置疑宋洛阳。他是知道,郡主一直将宋先生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 宋洛阳吩咐着车夫小马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更不要往里去。记得,千万不要往里面去,不然你就有生命危险。知道吗?” 小马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自然是点了头保证不碰,也不乱走。宋洛阳才朝着那高高的荒凉的山坡过去。 宋洛阳翻过荒凉的山头,越过茂密的丛林,一片青绿的平地跃然眼前。平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非常地漂亮。而远远地看着,有一个草棚。宋洛阳看着这片花草,再看着远处的草棚宋洛阳心里默默念着。稀望老天可怜那个孩子,他看过那个孩子的生命线,虽然有断纹但很长,所以他相信这个孩子一定会绝处逢生。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命大福大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木老头,一定会在的。 这次宋洛阳急着赶到这里,是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木老头曾经更他说过,这几年,每年在四五月份的时候都要回来收制作一种特殊药的花仔。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这里。 走近草棚,看着一个糟老头在忙碌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老天保佑,那孩子确实是个有福气的。远处的那个老头,就是张贴黄榜上提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木神医。他曾经在一次游历的时候,碰到正在抓蛇的木老头。那蛇有巨毒,木老头一个不慎,着了道,差点死去。幸好遇见了他,帮着采了他所要用的药,算是救了他一命。 他当日看了黄榜,本想叫郑王派人来寻。可是想着木老头是个脾气古怪的。加上万一温婉是被人陷害的,再把木老头说出去。说不定到时候会给老木招惹来灾难。这样,不仅给老木头惹来灾难,温婉也救不了的。 “呀,老宋,你怎么来了?”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年纪在六十上下,满脸是胡子,衣服瞧著也是好几天没洗,一个邋里到极至的邋遢老头。 这个邋遢老头,就是宋洛阳要找的人,民间流传的木神医。要不是知道,死也不相信。因为就这德行,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是乞丐,哪里有一点高人该有的范儿。寻遍天下也寻不着人。 宋洛阳没日没夜地赶过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木老头见着宋洛阳,这么急着赶来,木老头一看就知道,定然是有事了。 宋洛阳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老木,我学生中了一种稀罕的病,你一定得去看看她呀!” 木老头看着他一会,怪异地说道“既然是稀罕病,又没人能医治。你怎么不把她带到这里,何必还要我长途奔波?这样耽误了病情,反而不美了。”以宋洛阳的品性,学生定然也不差。而且,老宋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能救,定然不推辞的。 宋洛阳苦笑。他也想,可是不成啊! 木老头点了头,“也是,我的行踪不定,估计你也是来碰运气。重病的人,是坐不得马车的。说起来,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倒是不知道你还收了学生。什么人能入你这个大才子的眼里了?”虽然说在京城里大都是知道温婉是宋洛阳的学生。木老头在江湖之中行走,又囡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至今未知。 宋洛阳苦笑道“我倒是想带她来呢,可是皇上那关过不了。 现在赵王与郑王又斗得厉害,我怕带着温婉过来,非但不能及时赶到这里,耽误了病情,反而给你带来灾祸。将你藏身之处暴露了。到时候不仅救不了温婉,还会牵连到你,所以才亲自过来寻你的。木老,这次真的要请你劳累一趟了。” 木神医一听是皇室,当时就变了脸色“你的学生,是皇帝的子嗣。”宋洛阳点了点头。 木神医冷冷地看了一眼宋洛阳“宋洛阳,我不医治皇亲国戚的。这是我定下的规矩,我不会破的。你回去吧!” 宋洛阳傻眼了,这是什么规矩,他怎么不知道。 木老头看也不看他,走进屋子里,把门给关了,让他回去。他爹以前也是太医,因为牵扯先皇后被毒杀的宗子里,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他们木家,就剩下他活了。所以这辈子最恨得就是皇帝一家。一听是为狗屁皇族家的人治病,两字,做梦。 “老木,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就这么一个弟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就这么死了。她还只有十三岁,你怎么忍心呢!老木,她就跟我的亲身女儿一般,你跟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宋洛阳边拍着门,边万分哀求着。 可屋子里,却是好象没听到有这回事。宋洛阳就一直在外面说着,叫着,哀求着。可是屋子里的人,并不为所动。 宋洛阳也有恒心。一直在外面说,嗓子哑了还在说。木老头自己饿了渴了,吃完后,倒是想狠心,可宋洛阳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拿了东西跟水出来放在宋洛阳身边,又进去。宋洛阳知道现在也不是保持气节的时候。吃饱喝足又继续苦苦哀求,一直说,说得喉咙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仍然不停歇说。 一二二白世年的猜测 在江南,钟潜之在卧房,导自己的儿子在说这次上折子的事情。 这事,是钟潜之自己做的主,他的兄弟与儿子,无人知道这个消息。这个消息不紧对赵王来说突然,就是对钟家的人来说,都突然。 “爹,皇上会不会答应你告老归乡。”钟家大老爷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所以,有些焦急。 钟潜之没静静地坐在那里,过了好长时间才道“会的,过了这么长时间,皇上的折子还没到,表示在已经在选继任的人了。所以,这折子一定会批的。这次,也亏了你妹妹。我要不知道温婉就是江守望,也不敢下这着险棋。没有你妹妹留下的遗言,我不敢走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可是现在,赵王是没有希望了。”钟老大爷不安地问道“爹,可是现在,温婉郡主已经危在旦夕,嗜睡症没得救的。温婉郡主,拖不了多长时间的。” 钟潜之摇头“不管温婉郡主死没死,这局都已经定了。 这次要是让温婉郡主逃过这个劫难,温婉郡主一定会报复。而如果温婉郡主死了,皇上心中的悲痛无法平复。这份思念之情,定然会转嫁到郑王身上。抛开立场,爹不得不承认,其实郑王是最适合的储君。如果皇上这次准了,表明皇上属意的人,是郑王。皇上要为继任者,扫清障碍,这次的机会,皇上不会不把握。” 钟大老爷听了,更是担忧了“爹,郑王爷如果真的被立为储君。 将来郑王登基之日,也就是我钟家大难之时了。爹,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投靠郑王,钟家是绝对不能做的。官场之上,最被人鄙视的就是墙头草。 钟潜之摇头“你妹妹能留下那封信,已经拯救了整个钟家。我们虽然是赵王的助力。钟家的人虽然是赵王一大助力,但是钟家的人没有直接与郑王为敌。爹一直在江南,并没有直接插入两人的争斗中去。皇上正因为深知这点,才能容忍我在这个位置今天。我现在识趣地退下来,没有阻挡郑王的路。就算郑王以后登基,要清算。也不会赶尽杀绝。沉静十年八年,皇帝的那些气也早就散了。族中的子弟再入科举出仕,振兴家族。”钟大老爷仍然很担心“爹,虽然如此,但是对郑王,儿子真不敢放心。你看是不是送哲儿几个走,去沿海一带避避。虽然乡下艰苦了些。但总是为钟家留下点根。”新皇登基,清算之前的反对者,多少人就这样埋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万一,也能留点底。 钟潜之摇头“你放心,郑王虽说暴虐,只要我们识相,与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也没直接与他有冲突,将来真牵连钟家,会清算但不会赶尽杀绝。爹跟苏相还有两分交情,真有灾祸,到时候爹就舍了这张老脸,家里的几个幼儿一定可以保全。如今,我们要防备的,不是郑王,而是赵王。他逼死了我的女儿,还想要我们钟家给他卖命,他打的好算盘。” 大老爷还是有些不相信“爹,赵王一分的胜算都没有吗?” 钟潜之决然道“没有,如果之前,还有五分希望。随着姜家的倒台,一分的希望都没有了。姜家的倒台,该是温婉郡主的手笔。温婉郡主能以稚龄赢得海学士,已经说明她心思缜密。对付姜家,更是步步为营。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不声不响就铲除了赵王的两大助力。这次,温婉郡主也许不能逃脱这次的劫难。但是,她定然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赵王与贤妃的。”大老爷默然。他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钟老太爷自然看出了大儿子眼里的不甘心:“你知道你妹妹为什么要杀了赵王的三个儿子吗?”大老爷摇头,表示不明白。 钟老太爷苦笑道:“你妹妹这是百分百肯定了赵王没有一丝的胜算,她是要爹破釜沉舟。你妹妹杀了赵王三个儿子,你想想,真是赵王登基,我们钟家还有活路吗?”大老爷倒吸了一口冷气。 钟潜之点头:“你妹妹这是要爹断了最后的一丝期望。让钟家走那条路。”他的女儿,在临死的时候,还在为钟家着想。这些年,在王府里,又受了多少的委屈。可惜,如果早知道,当年就是拼了违背旨意,也不让她嫁给赵王。也不会让女儿早逝。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郑王在楼上,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进了房子里。面色肃然。今天是举行拍卖会的第一天。 下面,一个个穿着华丽衣裳的老爷公子哥,拿了帖子遴给守门的侍王。 核对以后,再检查是否带有凶器,检查无事后,才允许进去。 拍卖会会持续三天。这一天,早郑王的忐忑与焦虑,歪家忧心之中度过。第一天,拍卖出六十七万两银子。一完事,就回了王府。 郑王回到王府,看着还在沉睡的温婉,摸着光洁与自己九成九象的面庞:“温婉,快点醒过来,别睡了。舅舅带你玩去。”回应他的, 还是温婉皱着眉头的脸。 郑王摸着温婉的头,一直都不放心,就在边上陪着他说话。说了很多很多。很多藏在他心里都不说的话。 拍卖会最火热的是在第三天,铺子、房产等重头戏全都在第三天。全部拍卖完,扒拉一算,卖出了有差不多三百万两银子。倒了一个姜家,充盈了国库。 得了这大笔的银钱,皇帝没笑脸,郑王也没一丝的笑容。顶头上司心情不好,下面的人也都愁眉苦脸。 因为有了这笔意外之财,即将到来的大仗,朝廷也可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白世年得了皇帝的密旨,又激动又振奋。等了一年了,终于等到了。朝廷可以提供足够的后援,他们也就无后患。这场仗,他有九成的信心。 张义知道朝廷的旨意,呵呵笑道“没想到,皇上竟然拿姜家开刀。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次一定将倭寇杀他个片甲不留。” 白世年听了张义的话,却是没说话。 张义奇怪道:“怎么了?这是好消息,你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你家,又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蹙紧了眉头,心事重委“京城里传来消息,温婉郡主得了罕见的病,要死了。” 集义对此没多大感觉:“富贵人家的孩子,娇养太过,容易天折。 也不是希奇事,只是可惜了。” 白世年侧过头:“张义,我得到消息。去年组建虎威军的军费, 不是从国库里出的。根据得来的消息,是从皇上的内库里拿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后面该有温婉郡主的影子。这次姜家倒台,能筹集到这大笔的银钱,解决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也有温婉郡主的影子。” 张义啊了一声,慎重地说道:“你确定你没弄错?” 白世年没回他的话:“三年前,朝廷拨下一笔专款”张义,你想想,三年前发生的事。我们能取得今天的战绩,间接,也是得了温婉郡主的助益。” 张义这才想起,三年前温婉郡主捐献身家一事。听说那年,朝廷募集了大笔的善款。那一年,装备都涣然一新“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不对,你不是说,温婉郡主聪慧过人,不会参与朝廷的政事之中吗?怎么又处处有她的影子。”怎么好象哪里都有温婉郡主的影子啊! 白世年半响才道“我只说她很聪明,不会参与政事,但不参与不代表不可以出谋划…策。照样可以隐匿在幕后,帮着皇上出主意。我希望温婉郡主,能过这一劫关。温婉郡主在,也许将来的边关之比,也能提供巨大助益。” 张义急急道“世年,你不会是准备当初倭寇,再去边关吧?那里可是苦寒之地,你家人可会同意?” 白世年谣望北方“星斗光寒剑气横,零丁海面待烧兵。匈奴未灭家何用,日寇哒子穴应倾。军报羽驰八百里,炮声山裂拟雷鸣。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 张义听完,良久不语。这诗,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最后长长叹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惊世绝才的人,就这样天折了。 白世年惋惜道“确实可惜。我还想着,回江南的是,怎么样都要抽空去去见见这个孩子。却没想到”没想到天折了。 张义却是冷笑:“其实这事,我总觉得奇怪。一个在京城里横行霸道,身怀武艺的人,怎么一到了江南就天折了。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人下的手。” 盛名太过,也不是好事。男鼻一样适用。 随着朝廷得权利支持,边关对击倭寇的力度越来越大。 夏瑶给温婉净脸擦身。看着郡主没有一丝生气的睡在床上,而不是如往常一样,调皮可爱地对自己笑,或者安安静静在那画画练字。夏瑶擦着擦着,就给自己自己抹起了眼泪。 一二三木老头的别扭 温婉再一次醒来,是半夜。 夏瑶在温婉起身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拿了衣服给温婉穿好了温婉穿戴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里,看着熟悉的园子,仰望看着夜空。看着一侧的夏影跟夏瑶。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去。就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 温婉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星星,想起上辈子她童年所度过的那段悲痛哀伤的日子。上辈子她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喜欢在夜晚一个人独自舂着天空。她每次感觉到孤独无依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去看星星,数星星。 说是喜欢数星星,不如说是在夜里让人看不到她隐藏在冷漠下一颗渴望爱的心。这样,别人看到不她,她也看不到她们。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觉得星星也是孤单的。所以才会仰望着星星,以作安慰。不用害怕失望,不用担心背叛,虽然孤独,虽然寂寞,但是一个人,有着星星做伴,其实也挺好。 温婉一直凝望望着夜空。正好今天晚上的夜晚很好,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温婉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着。数着数着突然莞尔一罢,有什么好数的,就算再过几万年,他们仍然还高高挂空中,仍然要享受无边的孤独与寂寞。 如果真是被人所害,害她早夭,她又能如何。真正说起来,这辈子虽然短暂,但是她得到的已经够了。有外公宠着,有舅舅疼着,有燕祁轩爱着,有老师悉心教导着;有一群朋友为着她担忧着。她就算现在死去,也会有人永远记得她,而不是如上辈子一般,即使在将要死的时候,也无人知道·都是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去面对,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再默默地死去,被所有人遗忘。 温婉就这样凝望着星空,笑容越来越大·洋溢在了脸上。现在即使风雨袭来,来得更为猛烈,更为强劲,她也无所畏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来到这个世上,要说这几年都是拣来的。就算再悲伤再沮丧有能如何。如果是绝症,那是老天要收他。如果是被人弄得。这次她不死·她一定要他们死。 如果这次她注定要死,她也绝对不允许这样窝囊地死去。她不会允许的,她一定要想法子不让皇帝外公把皇位传给赵王。她一定要劝说皇帝外公,说服皇帝外公把皇位传给舅舅的。那样,舅舅登基为帝,必然不会饶过那些害她的人。她不会屈死地府的。 “郡主,你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冰瑶在一边轻声地说者。 温婉点了点头,就算这会再没胃口·温婉还是安静地吃着,一口一口地吃着。吃得很慢。 郑王知道了温婉已经醒过来,赶紧起身过来。郑王就住在侧屋郑王看着温婉上一次醒过来·大发脾气,那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他看了酸涩不已经。没想到,再醒来以后,温婉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 这个样子的温婉,能面对任何的磨难。但,让人心疼。 温婉劝告郑王道“舅舅,那些人对付完我以后,必定会对你下手,舅舅,你要当心。不要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要不然·我就白死了。” 心已如钢铁一般坚硬的郑王,看着温婉在这样时刻,还在担心他,心如刀割。 皇榜已经张出去近一个月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揭皇榜。木神医的行踪,飘忽不定。撒出去大量的人手·寻不着一个足迹。让他的心,一天天黯淡下去。温婉从小又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过了两日舒心的日子,为着他又进了龙潭虎穴。现在,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没盛放就要凋谢了。 郑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着贤妃跟赵王。 温婉看着郑王手里佛珠,想起那个知前后三百年的老和尚。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度过这次难关。要是能过,自己最迫切的该是做什么呢?对,要是真的能好,也能趁机让皇帝外公答应自己的婚事。不用再做过多的努力。 皇帝知道了温婉醒过来,派了人让温婉回皇宫里。可是等太监来宣的时候,温婉已经昏昏欲睡了。 “别睡,跟舅舅再说会话。”郑王轻轻地说着。务必让温婉多回一会神。 温婉点了点头,可一会就又睡了过去。 郑王抱着她回了寝屋,给温婉盖好了被子“温婉,舅舅不会让你死的。舅舅绝对不允许你就这样被他们害死的。” 皇帝让郑王将还在睡的温婉,带回了皇宫。至少在身边,皇帝能看着。 而在另外一边,面对宋洛阳的死缠烂打,木老头咬死了口,就是不答应。宋洛阳就一直磨,他去哪里跟哪里,吃饭、睡觉、甚至连上茅房也跟着,真正的寸步不离。 木老头被他磨得没了脾气“老宋,你只是他的老师,不是你女儿。没了再收过一个就是了。你我也认识近二十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这是我自己下的重誓我不能破的。我要是破了,就得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老宋你不要再强我所难了。” 宋洛阳却并不放弃,他的嗓子已哑了。以蚊子的声音苦苦地哀求着“老木,这么多年的朋友。我知道你的性子,我也知道你发下这样的誓言定然是有着难以言状的仇恨。但是我的学生她真的不应该死的。那么好的孩子,那么善良的孩子。她真的不该死的,要是她死了,那老天也太残忍了。” 老木头嗤笑道“什么叫她死了老天爷就残忍了,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定然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报应来了。阎王要收人,你求了大罗神仙也没用。而且,皇家的人,有几个是善良纯真好的。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混帐王八羔子。死绝了才好。要怪,就怪他为什么是皇帝老儿的种。” 宋洛阳听了很生气,吼叫着(声音已经哑了,不用吼估计让人听不着了)“我的学生不是这样的人。为了帮助河南百姓捐献了身家。还未雨绸缪地防备发生瘟疫,求了皇上提前一个月送了三位太医过去,不知道救了多少百姓。木老头,你跟皇家有恩怨可我学生才十三岁,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的。冤有头债有主,木老头,你不能这样算的?” 木老头本来还准备继续喝酒,听到温婉两字,放下了酒壶。看着悲痛欲绝的宋洛阳,冷笑道“那又怎么样。皇家的人哪一个不是黑心肝的。温婉郡主,就算她捐身家救灾民又如何?你真以为她有这么仁德。皇族的人,付出一分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十分。你看看她捐献身家以后得到了什么。升为皇贵郡主,深得皇帝老儿的宠。这样心思叵测的人,也值得你这样。” 宋洛阳赤红着眼睛叫着“温婉才不是这样的人。那个孩子就不羡名不好权。如今在天下推广开的番薯与土豆,就是温婉花费重金从海外寻求粮食种子。如今番薯与土豆已经大面积推广开来,这些粮食能亩产千斤。木老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将来百姓再不担心干旱会▲(死。就这两样,她就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她还这么小,人生就还没开始。你就救救她成吗?我求求你了,温婉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真的是一个品性纯良的好孩子。木老头,我求求你了。” 宋洛阳一想到温婉随时会死,悚然泪下。 木老头看着宋洛阳,他是知道宋洛阳的为人,这是一个就算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躬着腰的男人。现在为了一个女娃,竟然连哀兵之策读用了。 木老头怒骂道:“你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都快五十的老头子还哭鼻子,真是太丢人了。” 宋洛阳继续哭。木老头有些迟疑,毕竟他欠下了宋洛阳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真的认为,这不是她算计好的。” 宋洛阳忙摇头道“不会的,木老头,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如果我所说的有一个字是虚的我愿意以死来向你赔罪。” 木老头被宋洛阳说得,心里动摇了起来了。这个温婉郡主,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宋洛阳这样的人,为她这样付出。他是否也要去看着宋洛阳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木老头想着这三天被宋洛阳磨的,他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再想想那孩子,救了河南成千上万的百姓,再有推广的粮食能救无数人的命。要真是出自这孩子的手笔,那这孩子倒也确实难得。这样的人,应该也不会这么早死吧。救还是不救呢,木老头纠结了。 一向云淡风轻的宋洛阳,如今这个模样。木老头轻轻叹气一声。如果是别人,他才不理会。但是偏偏是他的救命恩人宋洛阳。他一向行踪不定,竟然就被宋洛阳找着了,真是那丫头命不该绝。 木老头再看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宋洛阳厌恶之极“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跟你去就是了。都三天三夜,唧唧歪歪个不停,我说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知道老木你不会见死不救。”宋洛阳顾不得悲伤,豁地从地上弹起来。拉着他回了草棚里让他准备好药材。务必要以最快的时候回到京城。晚了,怕给耽误了。 木老头哼哼着“我可告诉你啊,我是看在那丫头做了那么多好事的份上,又你这么说的。这么年轻的当不该死。不过我也先说明。要是我发现她元寿该尽,这个规矩你该是知道的。我绝对不跟阎王抢人的。” “不会,绝对不会。温婉怎么会是短寿之人。我早就看了温婉的命相了,是好命有福的,绝对不会是短命相的。”宋洛阳也会看一些命理,对这个也是有着粗浅的研究。 “希望你没看走眼。”糟老头子从草屋子里背着他的破药箱,跟着宋洛阳上路了。 一二四最后的反击 温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富丽堂皇的永宁宫。 在养和殿处理政务的皇帝得了温婉醒过来的消息,就赶了过来。见着温婉是真的醒了,皇帝又高兴又担心。甚至,眼底还有着害怕。 皇帝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温婉是唯一对他赤诚,毫无私心。如果温婉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百年后,到地底下有什么颜面去见师妹。 温婉则是万分愧疚地说道“皇帝外公,让你担心了。”看着亲人渐渐地死去,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理,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会很难受。 皇帝愣愣地看着温婉“温婉,你会说话了?”说完就想起温婉会腹语,黯然。 温婉见着皇帝的面色,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也没有解释。因为她没经常开口的原因,声音也是沙哑。 温公公看着温婉有不少的话要说,叫人拿了纸笔过来。温婉笑着接过笔,在纸上写道“皇帝外公,温婉想求你一件事。希望皇帝外公能答应温婉。” 皇帝慈爱地说着“你说。只要外公能做到的,都答应你。” 温婉听了笑,提笔写道“皇帝外公,如果这次温婉能大难不死,就求皇帝外公能答应了我跟燕祁轩的婚事。燕祁轩是个很简单的人,没什么弯弯肠子。而我,也只喜欢简简单单的人,喜欢过简简单单的生活。皇帝外公,我很想要一个能全心全意对我的人,我一直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拥有一份很简单的幸福。皇帝外公,我相信燕祁轩能给我想要的简简单单的幸福。皇帝外公,我不是要忤逆你,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皇帝外公,你就答应我吧!” 皇帝抱着温婉,轻轻地拍着她“傻孩子,外公答应你就是了。等你好了,外公就下旨,给你与燕祁轩赐婚。了了你这心愿。等你满了十六岁,外公就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到淳王府。到时候,再给外公生一个重孙女!” 温婉听了呵呵直傻笑,表示一定能让外公得偿所愿。接着低头继续写道“皇帝外公,我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希望皇帝外公你能答应温婉最后的请求。” 皇帝强笑道“你说吧,只要外公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温婉提笔写道“皇帝外公,如果将来,我说的是将来,你属意的是五舅舅。温婉求你,一定要给舅舅留一条万全之策的活路。温婉已经着了道,不想舅舅再出任何的意外了。温婉跟舅舅,我们这一对舅甥都是时运不济的人,都是在苦水里泡出来的。能顺利长大成人,除了有老天保佑,也是温婉与舅舅都很坚强的人。说起来,舅舅其实比温婉还辛苦,从小到大,受到了不知道多少不公平的待遇,还被养母xxx。可是舅舅很坚强,也很有毅力,并没有被困难打倒,而是迎面战胜了困难。舅舅能有现在的一切,是花费了了不知道多少的汗水与心血。命运对舅舅不公平,让他背负了太多太多本不该他背负的东西。我不知道外婆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也相信外婆是有着她自己的理由,因为天底下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受苦。可是这么多年,舅舅真的是活得太苦,太累了。我看着很心疼,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想要替舅舅分担一些。但是我人小言轻,帮不了他太多。现在要死了,但是我不想舅舅也跟温婉一样,年纪轻轻就也要遭了人暗算。人生在世,虽然活着有是会觉得很辛苦,很累,但是生命还是很美好很精彩的,老天让我们来到这个世间也是对我们最大的恩赐。所以这些年,温婉都是很努力很好地过着每一天。现在我时运不济,已经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我不怨恨老天,我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但我想舅舅好好地活着,皇帝外公,温婉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皇帝听了,抿着嘴巴强迫自己笑“胡说八道什么,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外公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温婉摇了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阎王要我死,也不会让我多停留一秒的。皇帝外公,你就答应我吧!我不大懂得朝政。我只求皇帝外公您,一定要让舅舅好好地。五舅舅心胸不宽,容纳不了人,冒犯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要是将来,他一定不会饶了阻挡了他路的舅舅的。这些话,以前温婉是不敢说的。但是现在,温婉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很担心。皇帝外公你做事,有自己的考量,温婉也不敢多嘴。温婉只求皇帝外公能答应我这最后的遗愿。” 皇帝一双手,苍老的手,轻柔地摸着温婉的头。 温婉知道,必须再多加一重料:“我当年在安府命垂一刻之际,就想着五舅舅能救我一命。见着五舅舅,我本想表明身份,可是看着他充满算计,我当时怕了。现在回想起当时也幸好是我怕了,要真表明身份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舅舅回封地以后,那几年我府邸里但凡有风吹草动,立即大街小巷都传遍了。我捐款没多久,又出现了惊马事件,让我惶恐不安。后来思月入宫,先是珠子滑脚,差点被掉下来的唐三彩砸碎了我的脑袋。接着又差点被思月拖入水中冻死。接着是花毒,这次又是嗜睡症。皇帝外公,温婉不相信,温婉没做过一件伤天害里的事,不会得这样的病状。已经到了这步,温婉这求皇帝外公,求您给舅舅留一条万全之策的退路吧?皇帝外公,温婉求求你了。” 说着,眼泪啪啪啪地掉在纸上,眼里充满了绝望与悲伤。 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良久良久,久到温婉上眼皮又跟下眼皮打架的时候。皇帝才轻声道“外公答应你就是了。” 温婉听了这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了。这样,舅舅的胜算又多了一层,真好,她不会冤死,不会白死了。温婉笑了笑,眼睛渐渐合拢,又会周公去了。 皇帝看着睡得很安稳的温婉,抚摩着她光洁的面庞。当年师妹就那样走了,福徽也是因为自己没照顾周全早早就过了。现在,要该轮上这个孩子吗?她才十三岁,正是人生开始的时候,就要走了吗?他贵为九五之尊,这辈子可谓享尽人间极致的富贵。可是到老了,却备感寂寞。身边的人,曲意逢迎谦卑讨好,为的无非就是权势富贵。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不为权势,不为富贵。只因为他是她的外公,把他当成至亲的人来孝顺。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自己。为什么现在连这个孩子也要收走 皇帝重新拿起温婉写的看了一遍。心里发苦,这个孩子,原来这个孩子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在了心里。但是,却从来没有多说一句。明明知道老五是什么样的人,却从来没帮着老八争取。也从来没在他面前说着老五的话坏,帮着老八说好话。这会到死了,还担心老八被算计而英年早逝。皇帝眼眶湿润了。 温婉现在睡下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开始只有四五个时辰,现在慢慢加长,现在一睡过去,要三四天才能醒来。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最开始的三个多时辰,到现在的一个时辰不到。根据叶太医的推断,等到睡过去十天再醒不过来,就是走的时候了。身边所有的人,全都在看着。 温婉睡了七天,每天皇帝一忙完手头上的事,都要去看着。温公公在一边一直安慰着,叫皇帝去歇息“皇上,你该去歇息了。要是郡主看着你这样,会很难受的。皇上,郡主还要靠皇上来救。皇上,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他要能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救这个孩子。可是,他贵为九五之尊,此时却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力。 温婉对皇帝表示。她要回家。就是死,也该要死在自己家里。不想做一个孤魂野鬼。也想在死之前,见见身边熟悉的人。跟着所有熟悉的人道别。 皇帝本不答应,可是看着温婉哀求,沉重地应了。 温婉在走的时候,也不确定是不是还有命再见过皇帝。表示着,她要是死了,死后就把她烧成灰,撒在山上,海里。让她随着风消散吧! 皇帝听了这话,气得全身颤抖:“温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着相了?哪个心肠歹毒的人给你出的这个混帐主意。”古代恩是很迷信入的,只有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才会被挫骨杨灰,尸骨无存。温婉说的这话就是在挖皇帝的心呢! 温婉看着自己气着了皇帝外公,在在一边给他顺气。只说自己看着说,说外面非常广阔,但是她却从没出过京城。所以,想随着风四处飘荡着。 皇帝的愤怒这才稍微舒缓了一些“傻丫头,再不要说这样的傻话,外公听不得这样的话。这只是一次挫折,很快就会没事了。不要想这么多,知道吗?” 温婉看着皇帝的样子,知道自己所想的也确实是惊耸了一些。笑着表示,那就等她死后,将她葬在她公主娘的墓旁。再安慰着皇帝,说着一切顺其自然吧!RO 一二五道别 温婉回到府邸里,早得了通知的如羽、梅儿、依依、雨桐、玉秀登门来探望。 “温婉,怎么会,怎么会得这病呢?老天爷是不是太残忍了。温婉,你怎么可以,不可能的。”依依拉着温婉的手,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地往下掉。旁边的人也全都哭了,哀伤的气氛围绕着屋子。 温婉笑着表示,夏瑶忍着心中的悲痛道“郡主说,让你们不要伤心。人生在世,总是要有那么一天。只是她运气不怎么好,提早了六十年。她这次只是想见见你们,要是你们再这么难受,她也会很难受。要走,就让她开开心心地走。不要带着悲伤上路。” “温婉,这是我去皇觉寺给你求的平安符。皇觉寺的平安符最灵验。一定可以保证你安然度过这次难关的。”如羽把平安符给了温几个好友,纷纷把吉祥物递给了温婉。温婉笑着感谢大家。 相聚只有小半个钟头,夏影忍着也要掉下来的眼泪“郡主睡,她累了,要休息去了。不能再招呼几位小姐了。郡主说她很抱歉,对大家失礼了。” 众人刚出了院子,几个人全都哭了“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温婉多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让温婉受这么多得苦。” 其实这会,温婉并没有要睡。只是她还想见见其他的人。夏瑶在刚出宫时,就得了温婉的嘱托,亲自去找淳王。说温婉她想见见燕祁轩,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郡主,淳王爷来了。”温婉听了这话,眼睛黯了黯。 这么说,燕祁轩应该是没来了。难道是淳王还在嫉恨着上次的事,所以…就不让燕祁轩来见自己吗?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吗? 淳王进来见着温婉,人瘦了不少,但是精神气不错。不是他想象的…正在悲伤哭泣得求着他需要祁轩陪伴着他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淳王看着面色平和的,仿佛不知道自己就要死去一般。淳王看到这样的温婉,充满了敬佩。在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还能保持这样平和的心态。能做到这些,只有看破生死或者心志异常坚毅的人才能做到。 “王爷,你坐。”冰瑶泡了一杯茶,端给了淳王。 淳王看着温婉道“温婉…不是我不让祁轩,是几天前,他就去了明月山庄了。你不要怪他,他也是去那里缅怀你的。”这个缅怀,自然是缅怀已经死去的江守望了。 温婉让众人全都下退,只留了冰瑶“王爷,郡主说,当日里…她不答应,也是没有办法的。也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淳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放心,我本来就没怪你。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比谁都难过。我知道的,你是为了保护那傻小子的。哦都知道的,我当时,真的是想成全你们的。” 温婉说道“王爷,郡主说,皇上已经答应了,只要这次她能度过这次难关,他就答应郡主跟世子爷的婚事。只要她能过了这一关,这事也就圆满了。王爷,郡主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只是在寻找最佳的时机。希望你不要怪她。” 淳王听到这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这个丫头,对他那傻孩子,一直都很好,非常地好。温婉这个孩子…让他看了心疼。这个孩子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也从来没想过放弃,让他听得,眼睛也涩涩的。 温婉笑着“王爷,郡主让你先不要把这事告诉世子爷。等她真过了这关,再告诉他不迟。如果不过,还是不要说了。省得再让他受一次打击。要是可以,希望你能让世子爷回来,让世子爷见他最后一面。王爷,郡主说………………”夏瑶说不下去了,抽噎着继续道“王爷,万一将来世子爷知道真相。请你告诉他,郡主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所以才一直瞒着他。希望他能原谅。” 淳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过去的。我也派了人在找,一定可以找到那位木神医的。” 说了一会话,温婉就打着哈恰,要睡觉的样子。淳王带着满腹的心思回去了。 等淳王走后,温婉对着夏瑶,问着她老师呢?怎么她病了那么长的时间,都不见老师呢。要说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最无私心的,当属老师宋洛阳。 夏瑶表示也不知道“先生在知道郡主得了嗜睡症状这病以后,就借用了府邸里的马车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温婉听了心头一暖。她知道,这些日子为着她的病,皇帝外公已经把赏金加到了万两黄金,御赐天下‘杏林第一,牌匾。可是还是没有一来揭皇榜。 老师这么多年在外面游历,可能认识一些世外高人。现在老师急忙出远门,应该是去寻他认识的世外高人。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位高人。 正想着,夏凡得了温婉醒过来的消息。急匆匆赶过来了。看见温婉气色也不是很差,稍微放心下来。 温婉让周围的人全都走开,只单留下夏凡一个人。夏凡低声说道“郡主,你一定要撑住。老爷说,他去请木神医了。老爷说,他对木神医有过救命之恩,老爷一定能请到他。要是不出差错,老爷现在应该带着木神医在回程的路上了。郡主,你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到老爷带着木神医来。” 温婉眼笑着点了点头,送走了夏凡。温婉并没有如期许的那样。所谓生死有命,不可强求。 要是能赶得上,是她的幸运。赶不上,也是她的命。不过,就算真是她的命,也已经够了。比起她上辈子一个悄悄地死在火车上。已经好太多太多了。至少,她知道很多人正在为着她的病情奔波。虽然有些不地道,让大家都担心了。原谅她的自私,但她真的觉得很幸福,至少比上辈子,幸福。 “郡主,九少爷过来,在前院。”夏添看着温婉这会没事,一直在院子中走动,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禀报了这话题。 温婉看着夏天,夏添是她的得力管家,做事向来有分寸。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禀报这样的事。 夏添硬着头皮,他也知道这不合时宜。可是九少爷自从知道郡主有病以来,每天下完差都会过来仔细询问。这份心思,让他有些感动。也许告诉郡主,郡主心里会舒服一点。再怎么样,九少爷与郡主是亲兄妹。七少爷虽然也不错,但是夏添看得出来,七少爷更看重的还是他亲哥哥跟姐姐,总是为他的哥哥姐姐置办这考虑那,却从来没考虑过郡主缺什么少什么,与郡主始终隔离了一层。要不是娶得少奶奶是郡主的表姐,估计更为疏远了。 对于主子的事,他不去说嘴。但是看到九少爷这样,总去搜寻偏方过来说可能有用。他阅历不算短浅,那份关切之情,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敷衍或者讨好。要说讨好,他在郡主这里也没有得到过好处。夏添心里确实很感动,也希望郡主能感觉到一点欣慰。毕竟,有那样让人齿寒的父亲。 温婉听了,倒是有些出乎意料。所谓患难见真情,之前她风头劲十足,也没见尚麒给自己套过近乎。没想到在她快要死了,她这个同父的哥哥倒是对她这么关心。就平向熙跟安氏,那一对货色,竟然还结出这么一个好果子出来,基因变异。 尚麒这会是刚下差过来,听到温婉醒过来,回了府邸,心里很高兴。实在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见他。慌忙正了正衣冠,整理了一通,这才进了蘅芳阁。 一进了内屋,就看见温婉正坐在榻上,忙跪下行礼“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瑶在旁,虽然她很不屑五房的人。但是对于这位九公子,还是心有赞赏的。从头到现在,这位九公子一直都还算不错“九爷,郡主让你起来。” 尚麒这才起来,恭敬地站在温婉面前。温婉看着他礼仪规矩一丝不差,跟见上司一般的样子,倒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九爷,郡主说,请你坐下即可,不需要拘束。” 尚麒坐下后,温婉倒是对着他难得笑了笑。如今就要死了,再说这人跟自己也没有仇怨。在自己要死的时候,还能来关心一把,证明确实是个心思纯良的人。 尚麒见着温婉没说话,硬着头皮道“这些日子知道郡主身体有恙,不知道郡主的病有没有好些。臣也搜罗了一些药方,也不知道对郡主有没有帮助。臣还找了一些好的药材,虽说不堪大用,但万一用得上,也是好的。” 温婉点了头“有劳九爷费心了。” 尚麒听了这话,面色红着说道“郡主,其实爹也想来看你的。只是他正好这几日身体不好,受了风寒。怕过来看你,过了病气。 郡主,你不要怪爹。等他好了,就会过来看你的。” 温婉看得出来尚麒是真的关心她,倒是没反感。不过听了尚麒的话却是莞尔一笑,对于平向熙,她自问已经做得够多的了。开始也是有一丝念头,如果只是被蒙蔽,本质还是好的,她也能跟他父女亲。而现在平向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想要扔掉的包袱。如果她没死,这个包袱她肯定会扔掉的。如今她要死了,更无所谓了,人死如灯灭。 一二六最后的劝告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夏瑶过来了“郡主说,谢谢你对他的关心。这个,算是郡主送给你的礼物,当是一个念想吧!” 尚麒知道这是变相的逐客了,忙告辞而去。 温婉等尚麒出去以后,让夏影跟着她去了书房。也没有笔画,而是在纸上写道“如果我死了,安氏,解决了吧!” 夏影点了头。 尚麒贴身的随从,拿着温婉送的小红木匣子,一看匣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而且分量也不轻的“九爷,郡主送的这是什么?这么重的?” 尚麒接过红木匣子,打开一看,眼底的酸涩更浓了。里面放的是哥窑蓝釉笔筒,笔架,水丞,水洗,还有一封湖笔。 随从惊呼道“九爷,郡主送的这可都是名品。就这几样东西,价值几千两银子呢。” 尚麒没说话,看完后就关了匣子。一直再没说话。今天看着温婉的气色,真的很差,难道,真的这位妹妹真的就要这么走了。她还这么小,才十三岁,就要离开这个世间了吗?他虽然没跟她接触过,但是对她所做的事,甚为佩服。小小年纪,就有这风高风亮节,乃是世间读书人的楷模。却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 尚麒想到他爹,眼底有着灰败。他也不知道他爹到底是怎么了?都说温婉克父,可温婉回来后也没见他怎么的,那次坠马完全就是意外。可他苦劝了爹,就是不愿意来看温婉。 郑王匆忙过来。见着温婉,心里痛得不行。以前白白嫩嫩圆圆润润如玉胭的脸.如今一张小脸不仅凹了下去,还呈现出一股不自然的寡白;水汪汪充满灵动的一双杏眼,现今如一汪死水一般不起一丝的波澜;下巴也成尖尖的,嘴唇的颜色仿若白色的栀子花,好象一阵风吹来,就被被风吹散了。 “郡主王爷过来了。”夏瑶见温婉目呆呆的坐在那里,轻声提醒。如果是以前,郡主定然是早就知道了。 温婉看见郑王来了,笑着跟郑王进了书房。在白纸上写道“舅舅我已经跟外公说了。舅舅,只要你以后能如现在这样,能兢兢业业,储君之位,必定是你的。所以,以后你要好好的,不能再犯之前的错误了。” 郑王一愣“你跟你外公说什么了。” 温婉笑着写道“我跟外公说如果他将来选的是五舅舅,就五舅舅那龇牙必报的性子,他将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会如我一样被他们暗算了去。所以我求了皇帝外公,请他给你留一条万全之策的退路。可这事上哪里有什么万全之策的退路,只有舅舅当储君,将来荣登为九五至尊,才是万全之策。皇帝外公答应了我其实也是变相地同意立你为储君,把你为传人了。舅舅,只要你以后好好地皇帝外公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你的。这是温婉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了。” 郑王呆滞了一会,心里非但没有一丝的喜悦,心里沉甸甸的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你这个丫头,这些不用你操心。你好好养病就是,不用去想那么多。想多了事,劳神的。以后,只想着好好养身子。”说到后面,声音都哑了。 温婉握着郑王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舅舅,如果当初不是你说,你得不到皇位我们都得死我是不赞同你去争这个皇位的。 陪在皇帝外公这么长时间,我很清楚,当皇帝并没有如外面人看着那么风光,在我眼里,当皇帝是再辛苦不过的差事。舅舅,当皇帝责任重大要想当一个明君,更是要兢兢业业。现在国库没钱,就算你接手,也要殚精竭虑,劳心劳力地操劳国事。不过,既然不当就得是死路,那再累也得当了。” 郑王握着拳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眼中有着泪光“都是舅舅不好,要不是舅舅,你就不会入皇宫。不入皇宫,就不会得了这病,都是舅舅害的你。” 温婉笑着摇头继续写着道“不是的,我入宫跟舅舅你没关系。我是看到外公老了,一个人孤寂,自愿陪在身边。跟舅舅你没关系。舅舅,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舅舅,您不要怪外婆。外婆这么做定然是有她的苦衷,我也知道你这些年都不容易。不过,不容易也都熬过来了,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了。舅舅,温婉就要走了,而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好好地。” 郑王压着心里的悲伤,抱着温婉“不会的,婉儿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好地,舅舅还要看着你嫁人,舅舅还要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以后看着你相夫教子,过着合合美美!”说着说着,郑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温婉笑着丫头“舅舅,不要伤心。温′这一辈子,能得皇帝外公的宠爱,得舅舅你的疼爱,温婉已经心满意足了,温婉就是死了,也不会有遗憾的了。舅舅,你以后要好好的,好好地。” 郑王咽着声道:“好,会好好的。” 温婉听到他这么说,再写道“舅舅,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到现在,不说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他都答应。温婉哪里还有百件的事“舅舅,你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你答应温婉,必须保证每天睡足四个时辰(八个小时)。你要答应我,要说到做到。” 郑王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以后,以后温婉天天来监督舅舅。要不然,舅舅可能就做不到了。” 温婉放下笔抱着郑王,窝在郑王怀里开口道“舅舅,我相信你能做得到的。舅舅,我当你答应我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的。”说完,眼皮又在打架。 对于温婉的开口,郑王如皇帝一般,认为温婉用的是腹语。等他再想跟温婉说话,温婉的头垂下去了,又睡着了。 郑王擦了眼角的泪珠,他不允许自己放弃。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这个孩子一定还可以救下的。觉悟大师说过,这个孩子福泽深厚,定然会逢凶化吉,一生富贵。所以,温婉绝对不会死的。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郑王用着觉悟大师的话,一直安慰自己。 燕祁轩被淳王派了人,押着他回来了。一回到王府,燕祁轩愤怒地叫ˉ着“爹,好好地,你做什么一定要让我回来。” 淳王面色凝重地说道“温婉病了,她对你有恩。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望她一下。收拾一下,我这就带你过去。” 燕祁轩听到是这个愿意,一下就沉默了。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是温婉郡主,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刀,加上之前救过自己。这样的人,要他去看望,也是该的。 淳王本来想告诉祁轩,温婉就是弗溪。但是想着温婉如今生死两不知。如果说了,儿子又得是一场伤心,万一挨不过来,他可就只有这一根独苗。想了好一会,只得转了一个思路“祁轩,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希望你有一个心里准备。” 燕祁忙问道“爹,什么事?是不是关于温婉郡主的。” 淳王抽了好几口气才道“其实呢,这次让你回来,是爹的主意。温婉郡主之前跟我说过,她见过你几次。觉得你,恩,觉得你很好。所以,这个,所以想嫁给你。但是父王觉得你现在还小,也就委婉拒绝了。现在你也知道。温婉她得了一种稀罕的病,没得治了。所以,昨天见了父王,希望父王能满足她一个愿望。她希望你能一直陪在她身边,陪着她走完剩下的日子。” 燕祁轩听完这话,呆了。这个,要报答救命之恩,不该是这样报答的。过了好半天,燕祁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父王,这个,不妥当吧?男女授受不亲。万一她好了,以后死赖着要嫁给我,那可怎么办?”虽然他充满了感激,也会报恩,但是要他娶,他坚决不答应。母妃说过,这个女人很可怕,非常有手段有心计。 淳王很郁闷,这个儿子该聪明的时候从来没聪明过,不该聪明的时候,却反应特别快“你放心,不会的。温婉只是让我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她说如果她好了,绝对不会再缠着你的。祁轩,温婉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这个要求是过份了一些,但是,救命之恩大于天。她现在又是这个样子,祁轩,你就当可怜可怜她,这也是报答她的恩情。好不好。” 燕祁轩还是犹豫地问道“真的不会有事吗?万一好了,真的不会赖上我?”这个是关键。要赖上了,那他以后可钳制不住温婉郡主这么一个手腕高的女人。 堂堂一个男子汉,被个女人钳制,管得死死的,把他脸放哪里。 淳王跟燕祁轩保证,这事绝对不会有问题。让他放一百二十个心。要真有那样的事,他一定在温婉死赖着他之前,就给他娶上媳妇。燕祁轩这才不甘不愿地去了郡主府。 淳王看着儿子的背影,说不出来的悲伤。温婉这个孩子,真的让他很心疼。淳王有一瞬间的冲动,他想要告诉儿子真相的。但是想着温婉万一真醒不过来,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是真怕儿子承受不住这样的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真没了,以后他该如何。最后淳王祈祷着老天爷,让温婉度过这个难关。这样,所有的事,也就和和美美了。到时候儿子也不要难过了,温婉也能嫁给他了。 一二七最后的一天 夏瑶一见着燕祁轩,立即迎着他进了内屋。燕祁轩看着前面领路的夏瑶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那种感觉非常熟悉,但是要说,又说不上来。 夏瑶不慌不忙地说道“世子爷,你记性真好。上次奴婢去淳王府的时候,世子爷还从奴婢身边走过。想来定然是那时候见过的。奴婢没想到世子爷还记得呢!” 燕祁轩想想大概是吧,每天见那么多丫鬟,他哪里记得过来。跟着夏瑶进了卧房。 到了卧房,夏影将帘子给卷起来,燕祁轩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愣了一会。因为床上睡着的人,脸上该挂着淡淡的微笑。好象迎接她的不是死神,而是美丽的梦。 夏瑶在一侧说道“世子爷,要是可以,奴婢想请你在郡主身边,说会话。” 燕祁轩问道“说什么?”他跟她又不熟,有什么好说的。 夏瑶在一侧非常轻柔地说道“随便什么都好。我们郡主啊,非常地喜欢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一直都很遗憾没能见到那位传说之中的少年。所以,要是世子不介意,就跟着郡主说说你跟江公子的故事。我想,郡主就算在梦里,听了世子爷说的这话,也会很开心的。 燕祁轩看着面色平静正在熟睡着的温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情心占了上风。就在温婉旁边说着他与弗溪的点点滴滴“温婉表妹,你不知道。弗溪是一个多可爱的人。他很有才华,人也非常的和善,对人对事都充满了爱心。他还帮助了好多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夏瑶端来食物,让燕祁轩喂。燕祁轩勉强接了碗,可是他不会伺候人。夏瑶在边上一一教导着。 燕祁轩就一直说啊说啊,说到到最后,燕祁轩没话可说。夏瑶就拿了书让他念。 燕祁轩见着是游记,嘟囔道:“奇怪…怎么也这么喜欢看游记。弗溪也喜欢看游记。”不过想着温婉郡主是爱慕弗溪的人,会学弗溪也正常。心里嗝应得厉害,但同情心占上风,就是表情很勉强。 夏瑶看着苦笑…她也想说实情的,但是最后,还是心存了顾忌,没敢告诉燕祁轩实话。 “王爷来了。”燕祁轩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忙站起来。郑王一来,燕祁轩就退居二线了。 燕祁轩趁着空当,哀求着淳王:“父王…我不想在那里呆了。很难受,父王,我要回来。”这股气氛,让他心里不由地总是冒出一股自己都无法言喻的悲伤,让他总想流泪。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淳王拍着祁轩的肩膀:“儿子,是个男子汉,就要有担当。你欠了温婉两条命,做这点…不过分的。而且,太医说,如果温婉十天之内醒不过来…就永远不能醒过来了。你这几天就一直陪着她。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檐郛轩心里不大愿意,但想着温婉,也就这两天。也算是报答了她的救命之恩了。 沿海捷报传来京城,也没惹得皇帝一丝的笑容。京城里,也没有因为这一个好消息,而让气氛好些。皇帝心情不好,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而赵王,也一样不好过。他一直在等,等待着传来温婉已经死了的消息。没有确切的消息,他就不安心。温婉是妖孽…妖孽是不容易死的是。所以,他只有确认了消息,才能安心。 只有贤妃,安安静静地在皇宫里等待消息,没有一丝的焦虑。因为,她笃定没人能救地过温婉。 温婉一直睡到第九天…还一点要苏醒的迹象。所有人全都知道,温婉这是凶多吉少了。 一向刚毅冷峻的郑王,看着温婉面色安详带笑的睡颜,抓着温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中的泪珠滑落在温婉的掌心里,抽噎道“婉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不能放弃的,温婉,不能这样轻易放弃,一定要坚持到最后,知道吗?” 叶太医说,温婉如果在这两天再不能醒过来,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也就永远离开了这个世间。 郑王摸着温婉稚嫩的面庞,心如刀割。他现在最痛恨的不是赵王,也不会贤妃,他现在最痛恨的是自己。如果,如果当初不是他要用温婉,如果他当初没有争储之心。如果当年两人相认以后,他把温婉带回封地,而不是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京城里,从而经历三灾六难。让她小小年龄受这么多苦楚,更不会莫名其妙-得这种病。都是他,都是他的过错。可这个傻孩子,竟然一点都没埋怨他。甚至在要死了,惦记着他将来会遭遇了老五的暗算。让父皇答应,就算最后他失败了,也要给他留一条活路。这孩子,到了这个关口,在她就快死了,还在惦记这他的安危。这个傻孩子,这个傻孩子。让他怎么能不后悔,怎么能不心痛。 温婉昏迷的日子,都是靠着夏影跟夏瑶喂着水跟一些流食。真正进了温婉腹中的,没有多少。但是身边的人,没有谁放弃。喂水喂饭,擦身陪在身边说话,没一刻停歇。 郑王在密室里,跪在一块灵牌前,赤红着眼睛道“母妃,儿臣相信一定是你冥冥之中保佑儿臣,才让得儿臣与温婉相认。母妃,你在天上也一定要保佑温婉,保佑她没事。母妃,皇姐,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温婉能平安度过这个劫难。母妃,皇姐,我给你们保证,只要温婉度过了这次劫难,从今以后,我再不会让她受一丁点苦,再不会受一丝的委屈。” 到了第十天,温婉仍然没有醒过来。所有人知道,已经是没有希望了。 郑王给温婉洗了脸,擦了手。摸着温婉渐渐消瘦的脸“温婉,你一定要醒过来。温婉,你不是一直想去封地吗?舅舅去求了你外公,你外公说等你醒过来,就让你去封地。温婉,你醒过来,你快点醒过来啊。”说到后面,咽噎得说不出一个字出来。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温婉的脸上。 旁边的燕祁轩,看着这个铁面王爷泪流澜面,悄悄退出了卧房里了。 皇宫之内,皇帝坐在龙椅上,耳朵边上一直响荡着叶太医的话“如今已是第十日,如果郡主今日再不醒过来,郡主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皇上,臣已经尽力了。” 泰山崩于前而面无改色的皇帝,终于崩不住。那个孩子,那个讨人疼爱的孩子,那个对他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就要走了吗?他,真的就要成为孤家寡人了吗?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这一个月来,为着郡主的病,皇帝胃口变差了,睡眠少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是温公公知道,皇帝其实非常悲痛。也因为这份伤心,因为不想面对自己最为疼爱的郡主就要去的事实,总希望马上就能听到那孩子已经醒过来,所以这十天,一直在熬着。但是这十天,皇上为他,已经问了几百遍郡主醒了没有。 皇帝回了寝宫,从里面抽出大木盒子子,取出那只金丝楠木小匣子。摸着盒子,轻轻敲了几下,用力把盒子摔在地上,纹丝未动,取来工具,把小匣子五马分尸。 皇帝从破碎不堪的小匣子里,掏出两封信。一封写着皇上亲启,一封写着我儿鸿章亲启。看着那熟悉的笔迹,皇帝的手直发抖。紧紧抓在手上,怎么都拆不开。好象那两封信纸,有千金重一般。 抖抖擞擞地撕开信封,摊开来。看着看着,苍老的面容,沾满了滚落下一颗颗硕大浑浊的泪珠。看完信后,皇帝露出一个似笑非哭的表情。低低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这些,把一双儿女就这样扔下,你怎么能狠得了心,凤儿,你怎么就忍下心呢?” 皇帝就这样呆呆坐在床上好久。再拿起放在一边的信。拆开看了,看完后,面色更是苦涩。浑浊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想着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温婉,皇帝再也忍耐不住“吩咐下去,朕要出宫,去郡主府。” 这个郡主府,自然是温婉的皇贵郡主府。温公公低着头,起身吩皇帝还是第一次到温婉的府邸。站在外面,上千的火把,把郡主府外面映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夏添得了消息,立即带领郡主府里所有的人接驾。除了几个贴身伺候的,其他所有下人包裹平尚堂跟真真,得了消息匆忙过来迎驾。 可是等他们到正厅,皇帝已经进了蘅芳阁。 尚堂匆忙跟着去了蘅芳阁,被侍卫阻拦在外面,所有的人全都在外面侯着。就连挺着大肚子的真真,也一样得在外面侯着。 尚堂看着这大架势,心里发苦。连皇帝这个九五之尊都屈驾过来看望妹妹,可是他爹。从温婉生病到现在,两个多月,只来过一次。还只是匆匆过来望了一眼,就走了。 郑王这两日连差都没去当,一直守侯在这里。听到说皇帝来了,也只是在内院迎接一下。看着皇帝,眼睛赤红赤红的,叫了一声,父皇。 一二八绝处逢生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胡子拉渣,面容憔悴,眼睛也红肿得厉。就知道,温婉的情势不好。 到了卧房,见着温婉安静地躺在床上。皇帝踉跄着走过去拉着温婉的手:“温婉,外公来看你了。温婉,外公来看你了。听见没,外公来看你了。你一直都很乖的,快睁开眼睛看看外公。” 温婉嘴角含笑,在做甜美的梦。 皇帝坐在床边,跟温婉说了好久的话。一直说到天亮,上了年龄的人,精神头不足。而且,还有一堆的政务。现在沿海在打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时就有捷报传来。皇帝没心思看。 郑王抽噎着劝道“父皇,你也保重身体。要是婉儿知道你为他伤了身体,等醒过来会不安的。父皇,这儿有儿臣,你回宫。等温婉醒过来,我立即派人禀告父皇。” 温公公也走进来道“皇上,前方八百里的军情。”最近前方的战事频繁,白世年也没夸了口,确实胜仗多。也一直有捷报传来,不过也偶尔有失利的地方。皇帝在这个关键时刻,做的是把握大局,不能耽误军政大事。所以,不得不离开。 皇帝佛了佛温婉额角的一缕头发:“温婉最乖最孝顺了,不会让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不是?” 回应皇帝的,仍然是温婉平静的面容。看得皇帝心里又涩又痛。皇帝抚摩着没知觉的人,轻声道:“等会,让人把温婉挪到皇宫里来。我亲自守着她。”见不着,心里不落忍。还是放在身边,也许,温婉就能随时醒过来了呢! 郑王立即接口,马上去准备。等皇帝刚走,郑王立即派了人去收拾,准备把温婉送进皇宫里。 “王爷王爷,宋先生,宋先生说他请来了高人见给郡主治病。王爷,他们已经在房外了。让他进来给郡主瞧瞧病吧!王爷。”夏添忙禀报。虽然宋先生带回来的大夫是个糟老头穿得邋邋遢遢,看着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江湖人士。但是只要一线希望都要试一试。更何况,宋先生常年在外,真说不准就是高人。虽然他是一点都没看出哪里高明了。 郑王正准备把温婉挪进皇宫里去。听了这话面有疑惑之色,不过他知道温婉很敬宋洛阳这个老师。宋洛阳对温婉一向也很爱护有佳,应该不会口出虚言:“赶紧请他们进来。 郑王亲自出来见着宋洛阳身边站着一位老者,胡子也是一团乱,粗布麻衣形象跟乞丐有得一比。看了一眼郑王,对着郑王丝毫没有恭敬之色,反而眼里有着愤然与鄙视。神情很狂妄。 郑王现在心心念念着,要是真有这个能力,也该谢老天。哪里有这功夫跟他计较失礼不失礼。正待要开口请他救治温婉,就看见他跨步去了内间。 宋洛阳一进了寝房看着温婉安静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中。温婉面黄气虚,看得宋洛阳心口疼。他就怕自己耽误了,心里焦虑不安催促道“你快帮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 老人听、闻、诊、切,捣鼓了半天,在仔细地问着身边伺候的夏瑶与夏影。仔细询问了温婉发病到现在的过程。 那老头从进来,除了发问,就没对大家说一句病情。只是一直在那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又是叹气又是赞叹,跟个疯子一般。 众人看着老者的这一番动作,心里嘀咕着是不是碰上了个江湖片子。让所有的人都悬着心,既希望能有救又怕失望。 老者最后微微叹息了一声。对着宋洛阳道:“老宋,你怀疑得没错。你这学生确实不是得了病,他嗜睡并不是得了嗜睡症,而是中毒,不过那毒,很特殊无色无味,也查不出来。因为这种毒一般人见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诊断出来了。” 众人本来还在心里还在嘀咕,就被这邋遢老头炸出了这么一个惊天的消息给惊呆了。毒,不是病,这是什么意思。 “毒?温婉不是得了病?是中了毒?是什么毒,能不能解?神医,只要你能救婉儿,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郑王是又喜又怒。喜的是这个老者一眨眼的工夫就看出温婉是中了毒而不是病,那就证明也是有希望治疗好温婉的兵。怒的是竟然真有人这么残忍地给温婉下这样罕见的毒。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温婉是中了毒,可是所有的太医都诊断说是病。他空口白话,如果出手,就是诬陷。可是现在,这个老头确诊是毒,那他就有理由说服父皇了…… 木老头对着郑王哼了一声,理都不理郑王,更不要说回话了。哼,要不是看在老宋的份上,他才不来这里呢! 宋洛阳平时都是很随和的,现在却是满脸的怒火“我就说,之前一直是好的。这丫头很惜命,这些年一直坚持锻炼身体,也一直着重保养身体,怎么就好好的得了这稀罕病,果然不出我所料,是中了暗手。好歹毒的人啊,温婉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就狠了这心肠,要下这样狠毒的手?” 木老头嗤之以鼻“这丫头阻了别人的路,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刚出生的婴儿阻了人的路,也都要死。更何况她。”皇宫里,那可是天底下最黑暗的地方。只有必需死的人,没有理由。 郑王焦虑地问道:“婉儿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宋洛阳见着木老头不理会郑王的话,忙问道“你赶紧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毒?能不能解,人命关天,别卖关子了。” “中的毒叫睡美人,中了睡美人的毒,呈现的症状只是嗜睡。与嗜睡症表现出来的症状基本一样。其中细微的区别,没见过的是人绝对看不出来的。睡美人这毒也不是一般的人能研制得出来,因为所需药材都非常稀罕,而且它的一味主药在沙漠深处才有,制作过程也极其苛刻复杂。中原很多大夫听都没听说过,我也是在游历的时候,无意之间听说,后来花了功夫钻研。”对一个娃娃花这样大的心思,可见这个娃娃确实招人恨。拉宋还是可爱慈善的,他一点都没看出来。 “那,有没有救。”郑王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切地问着。 木老头照样不理郑王。宋洛阳很无奈得自己重复问了一变“老头啊你得赶紧。要不然,我担心。这么长时间。” “只要这丫头能醒过来。你们在一天之内把我列的需要解毒的药材配齐,也还是有六成希望的。若再加上天山雪莲这味药,我就有八成把握了。”老头子一点也不避讳地开口就是宫中最珍贵的药材。反正他是知道的,皇宫里有这味药材。不要白不要。 “有,皇宫里有。我现在就去宫里求父皇赐药。你把需要的药列张单子给我。要是皇宫里没有现成的药,我立即让大药师去配。先生…婉儿就全都拜托你了。”郑王又惊又醒。 急忙催促着木老头写了单子。 有八成的把握,有八成的把握,温婉是个运势好的。绝对能度过这个难关。等见着邋遢老头单子上列的药材,愣了一下。最后,让人引出了宋洛阳。 郑王对宋洛阳非常的礼遇“先生,还请先生告诉我一下。这位老者是何方高人。我现在进宫,告之父皇一声。毕竟中毒这等大事,如果问起是什么人诊断出来的…我也好有一个回话。” 宋洛阳倒是非常理解。看着郑王这两个月,也是清瘦了不少。宋洛阳感受到郑王他发自内心对温婉的关切与疼爱。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倒是没隐瞒“我这位老友…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木神医。也是温婉的福气,我这位老友本来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我也是碰运气。我本来想让你派了人跟我一起,可是怕万一温婉是被人陷害的,到时候不仅请不来人,反而会给木神医带来杀身之祸。” 郑王听到是他们要找的木神医。喜出望外。刚才他见那老头这么大口气,半信半疑,现在有了宋洛阳的话,安了心。脚下如生雷带风,忽忽地去了皇宫。 宋洛阳看着,面上也带了笑。也不亏了温婉这么些来…全心全意对他了。 宋洛阳等郑王走了,很是怀疑地问着木老头“真的要天山雪莲给温婉做药引?” 老者哈哈笑道“自然是要的,不过,也可以适当少放些,呵呵,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不给自己捞点好处,我不白跑了一趟。我可不稀罕他们那破黄金万两,还有那狗屁天下第一杏林高手。” 宋洛阳不禁笑了。管他贪污不贪污,能救温婉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相信皇帝也不会舍不得。 宋洛阳见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温婉。忧心道“木老头,你说在温婉清醒情况下。可是她现在还睡着。万一,不会的。我是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有把握让她醒过来吗?” 木老头摇头,对着宋洛阳摇头。见宋洛阳一下黯然,压低着声音安慰道“你放心,我刚刚给这个丫头把脉的时候,看见她的生命线虽然断过,但接过的线很长。再瞧着面相,是个有福气的。不会这么早夭的。你也知道,老头我是不救无命之人。” 宋洛阳听到木老头这么说放了一半的心。这老头既然敢说这话,必然是有着很大的把握。 皇宫,养和殿内。皇帝有些疑虑“查清楚什么来历没有,他真的有把握治好温婉?”不怪皇帝疑虑,宫里这么多的太医,就没一个人看出温婉是中了毒,那么一个江湖人士半天工夫不到就看出来是扶,还夸下海口能治。 “宋洛阳说他是木神医。宋洛阳云游四海,认识想木神医这等奇人也不足为怪。父皇,宋洛阳也极疼温婉,把她当成女儿一般。父皇,单子上的这些儿臣准备让京城里几家大药房的大药师配。父皇,就是天山雪莲………………”这个得皇帝同意,才能拿得到的。 “那你去取吧!”皇帝立即让温公公给带去取了。皇帝并不是舍不得雪莲这珍贵的药材,只是他害怕有了希望又失望。但听到说是民间盛传的木神医,期盼又多了三分。 “皇上,属下已经查明,宋洛阳找回的的大夫,确实是盛名已久的木神医。这次郡主,有救了。”查探消息的人回禀消息。 皇帝听到这里,悬了近两个月的心,才真正舒缓过来。想着觉悟大师的批语果然不会错的,这孩子就是个有福气的。立即下圣旨,召集大药师配那老头单子上所写之药。 郑王则从大内拿了一玉盒出去。 知道温婉是中毒,不是生病。皇帝立即下旨,把之前软禁在永宁宫里丫鬟婆子。一个一个拉出来审问。 头号嫌疑人自然是陈嬷嬷跟夏秋。夏秋被抓的时候很平静,在知道温婉中毒,她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是说她下毒,而是他护主不力,就现在让她死,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陈嬷嬷,一看见侍卫来抓她,就知道事情败落了。嘴巴里藏了毒,咬下去,什么罪都没受。陈嬷嬷死了,畏罪自杀了。不用审了,这黑手,就是陈嬷嬷了。 皇帝下圣旨,彻查到底。凶手死了,还有幕后黑手。他一定要纠出这幕后的黑手出来。否则,难安他心。 在咸福宫里,死一般的寂静。任何时刻都能把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的贤妃。此时声音里透着凉森森的寒意,倾天一般的怒意落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来汇报消息的人有些害怕,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回娘娘,千真万确。如今,永宁宫全都侍卫,所有的宫女,全都被抓起来,被送去审讯。” 小宫女下去后,郭嬷嬷急匆匆回来道:“娘娘,我得了消息。那宋洛阳已经请到了木神医,如今那木神医已经在郡主府。那人对郑王说温婉是中毒,中的是睡美人的毒,而不是得病。” 贤妃咬紧牙关,面色发白,一下竟气晕过去了。 郭嬷嬷掐了仁中才让贤妃悠悠醒过来。她是真没想到,平温婉的命会这么大。竟然真的请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木神医。她之前以防万一,特意去查了。发现那木神医因为怨恨皇上杀他全家,是不给权贵诊断看病。又行踪飘忽不定。难道,老天真的眷顾那丫头。 贤妃此时是真的万分后悔了,此刻对着身边的心腹嬷嬷道着恼道“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这么命大。我怎么也没想到。宋洛阳竟然会把木神医请来。这下,牵连我儿了。” 作者话:第四篇后面的细纲还差一点就理顺了。求大家粉红票支持,大家给力,我写起来也得劲。呵呵,争取早些让我们一直在边缘地带打酱油的白将军闪亮登场。 一二九解毒上 皇帝一旦确认了温婉是中毒不是病,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不是别人,必然是她。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用此招,因为这一记用出去,温婉死了,她也得陪葬。 只要事情一抖露出来,皇帝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证据,直接给她定了死刑。这会皇上的举动,完全就是针对她的。这一记,她真是不该用啊。现在这样,对她来说绝对是得不偿失。 高公公根据若有若无的线索,查到陈嬷嬷之前在德妃面前服侍过。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出了长春宫。 德妃又跟温婉也是有过几次的过节。皇帝得了消息,立即下了圣旨,把她禁锢在长春宫里。 “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皇上,皇上我冤枉。我跟皇贵郡主无冤无仇,怎么会做下这等事情。我是被冤枉的。皇上。”德妃又哭又闹,死磕着要见皇帝。 身边的宫女劝着说道“娘娘,皇上定然是相信你的。要不然,以皇上宠着温婉郡主的心思。就不仅仅是禁锢。娘娘这会不该是只为叫屈,而是要努力朝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皇帝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这会是谁的手笔。谴一个宫人是很正常的小事,不可能就因为这样就认定了是德妃。皇帝最怀疑的,不是德妃,而是贤妃。七年前温婉还没出现在皇宫里。七年前,德妃与温婉没有任何交集。 皇帝只要一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而温婉这段时间一直给他做膳食。如果,如果不是温婉对给他做的吃食格外的谨慎,一定得亲手做,不假手别人。连食材都不让其他人碰。那他,说不定,连他都能被暗害在里面了。他之前还认为温婉是太过小心谨慎,现在看来却是亏了那孩子的小心谨慎。好毒的手段好狠的心思。 皇帝咬着牙道:“传朕旨意,贤妃居于咸福宫,只一人留伺。没有朕旨意,踏出咸福宫一步毒酒赐死。” “郡主,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宋先生请了天下第一名医,木神医给你看病了。只要你醒过来,木神医就能给你驱除了这毒,你就能好了。郡主,你一定要醒过来。”夏瑶说累了,夏影说。两人再逼着可怜的燕祁轩说。 宋洛阳自己在旁边说道“温婉老师给你请来了名医。温婉,老师知道,这些年其实你一直都过得很苦。但是再苦,也要好好地过。温婉,你之前做的很好了。老师游历四方,见过无数的人,却没见过比我们家温婉这么豁达坚强的人。温婉,老师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老师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这么多的灾难都过去了,我们还怕一点小小的毒。” 倒是旁边的木神医甩了一记白眼给宋洛阳:“什么叫一点小小的毒,你是不是也想试一试呢?要不我给你吃一些。再给你来两针,相信能让你永生难忘。” 宋洛阳没理会糟老头的胡搅蛮缠,继续跟温婉说鼓励的话语。 木神医生看着温婉的眼睛好象抽动了一次,知道宋洛阳的这话是起了作用,感叹这个小丫头真不赖,意志力、求生欲望都是一等一的强。于是在旁边添加了一把火道“娃娃啊,我就是你们一直在找的木神医。只要你醒过来,我就能给你解毒,你就能活。你得醒过来,如果你不醒过来我给你解不了毒的。想不想活,要不要活,就看你自己的了。想活,要活,就得醒过来,知道吗?” 温婉在迷失的梦里一直叫着,我要活,我要活。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夏瑶看着温婉的手在动,惊喜地叫着“郡主,郡主………………” 温婉在众人的期盼之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向所的人,看见老师,看见身边一个邋遢的老头。 温婉笑了。她撑到了,她真的撑到了老师找来的神医了。她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生命,她还能活着。真的,真的很好,可以不用死,能活着,真好。 屋子里的人,全都喜极而泣。都在默默地擦着眼泪。 今天是郡主睡过去的第十一天了,按照叶太医的说法,已经是没救了。没想到郡主竟然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了。 “你这娃娃,是个看得开了。到了这个境运,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的。来,我介绍一下,我姓木,你可以叫我木老头。是你老师死皮赖脸求的我来的。我可告诉你啊,我只能尽力,不敢说百分百。你别高兴得太早啊。”木老头一看见温婉的笑容,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面对死亡竟然能如此坦然面对。这世上,只有心思坦荡性格坚毅的人,才能做到。他都没抱多大的期望,却是不知道这女娃娃的求生意志这么强,乃是他平生所见之罕有。 燕祁轩在外院,一听到温婉醒过来。再想着他爹说的,温婉郡主爱慕他。想着要是温婉知道他这几天一直陪在身边,损了她的闺誉,一定会赖上自己。逃也似的回了淳王府。 温婉没能见到他,也无从告诉他,自己就是弗溪。 温婉这会很虚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夏影端来粥为她喝下。温婉艰难地喝了粥,有了点力气说动了动嘴唇“郡主说,只要有希望就好。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很感激老师对她的一片慈爱之心。也感激木伯伯对为她千里奔波。谢谢你们。” “傻丫头,这些,都是老师该做的。只要你好好的,老师再苦都值得。”宋洛阳笑得很苦。 “老宋,不错,有眼光。竟然收到这么一个好学生。丫头,要不别做他的学生。做我老头的徒弟吧?我一定把一身的本领教给你。”木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笔画了几下“我们郡主说,她没学医的天分。让你老人家失望,她很抱歉。” 木老头点头“你放心吧,这个毒我钻研了十多年,不过也是你命好,这解毒的里几味最难寻的药材正好今年让我收集到了。也许老天是看在你是个大善人的份上所以对你格外恩赐。否则哪里就这么巧合呢?你放心,鄣这么多巧合了,老天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阎王也不会来收你。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治疗的过程会很痛苦你得要忍受住。一般人可能忍受不住。” 温婉表示自己能忍得住。 几个大药师用了最快的时间,把木神医需要的药给配齐了。用了最快的时间,把药送到郡主府。在这段时间内,木神医为了不让温婉再睡过去,一直用针给刺激温婉不让她睡。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温婉咬着牙忍下来。 木老头看了送来的药材很满意,一边又愤愤不平地臭骂着郑王臭骂说这些权贵就知道压榨他们这些药师。不过药既然齐全了,他也开始给温婉解毒。看着这女娃娃忍耐着痛苦,哼都不哼一声,他都于心不忍。 温婉怕疼得叫出来。借口表示怕到时候没得东西咬把舌头咬断,所以用毛巾把嘴巴塞住。 温婉在快要死的时候,有开口的。可是皇帝以为他是用腹语,将错就错。就让他们永远认为自己是个哑巴,在历史上也留下一个哑巴郡主的名号。 药送来温婉捏着鼻子把那难闻难喝到极点的药给强行喝下去了。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没将它吐出来。 等喝下药,走了小半个时辰木老头就开始给她驱毒。所谓的驱毒,无非就是扎金针,将她体内的毒素逼出。 木神医看着温婉瘦弱单薄的身子,虽然知道没办法,但是还是开口道“呆会就是再痛,你也得忍住,不能晕过去。如果你晕过去,很可能就不能再醒过来。必须要坚持到最后,知道吗?” 温婉点了点头。温婉看着他一根一根的针扎到自己身上。嘴巴里咬着毛巾,就是想叫也叫不出来。夏瑶在旁边给着温婉擦汗。夏影则在另外一边,给木神医擦着汗。 温婉感受着身上传来如刀割一般的疼痛,身上越来越剧烈的疼痛,想必千刀万剐的疼痛也莫过于此了。温婉真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也或者,其实在睡梦中步入天堂,也是不错。 夏瑶看着温婉迷糊的样子在边上轻声道“郡主,你忍着,很快就好了。郡主,马上就好了。神医说了,再有不到半刻钟就好了。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持到最后。郡主,一定要坚持到最后。奴婢相信郡主,一定能坚持到最后的。”夏瑶一直在温婉耳朵边上说着。 温婉看着她,很无奈。她不会睡着的,但是真的好吵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呀!夏瑶什么时候也这么唠叨了啊。 里面的人觉得一分钟都跟一万年一般。外面等候的人也觉得一分钟跟一年似的,郑王在外面等得团团转,这都半个时辰了,怎么里面还是什么声响都没有。 在木神医扎完最后一针,温婉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木神医看着温婉笑骂道“扎完了,再有一会就不痛了。放心,就一次,以后不用再扎了,只要坚持喝三个月的药,就能将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个能忍得住疼的。我曾经治过好些个人,没一个人能挺得住这等疼痛。全都死了。” 夏瑶惊怒道“你不是说有八成的希望吗?” 木神医生不在乎地说道“我是说我有八九成的希望。但是自己熬不过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婉却是不相信木神医说的话,得嗜睡症的人万分之一概率都不到。或者,中睡美人都是稀罕物。哪里有很多。 夏影将煎好的药端过来,给温婉喝了。 木神医看得出温婉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不一定就是这病才要施针。其他的病,一样要施针,不过我都是看人施针的。你这个是没办法。其他的,得看老头我的心情跟兴趣。”高兴少戳两针或者不戳,不高兴多戳个百八十针,让你哭爹叫娘来不及。 温婉笑了笑,都说越老越顽童,看来是真的了。 喝完药没多回,温婉的瞌睡又上来了。温婉不敢睡,睁大眼睛。死不让自己睡。 木神医笑道“估计是药效发挥了。你放心吧,这次可以放心地睡。没事的。几个时辰以后,就回醒。” 温婉得了这话,沉沉地睡过去了。 听到说好了,郑王箭一般的冲到了门口,看见木老头出来了。郑王见着温婉睡下去了,吓得又跑出来:“温婉怎么又谁着了?” 木老头神情都萎缩了一半,心情不是很好。不过看着郑王害怕的神情,倒是感慨难得皇室之中还有这么一对奇靶“那丫头已经没事了,睡下去了。等她醒来今后,再好好养养,吃三个月的药,把身体里的余毒排干净,就不会有事了。” 说完,回他住的地方,爬床上补觉去了。可是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了。救这个女娃娃,都要了他半条老命。希望这次是真没救错人了。否则,老天不知道会不会真应了他的誓言,那他可真是倒霉了。 郑王听到温婉无事,才放下心了。去了偏厢房谁。这一个多月,他没睡好一个觉,这几日,干脆是彻夜不眠。现在心口的担忧放下了,一沾了床,呼呼大睡。 皇帝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是又期望又害怕,怕面对那个不能忍受后果,好在一切顺利。 皇帝松下气的同时,对着温婉中毒的事情,更是极为愤怒。这次是温婉,下次会不会是他。皇帝因为此事,又发作了很多人。下监狱,罢官免职,这其中,大半的都是赵王的势力。皇帝虽然只是把贤妃软禁,没面上处置赵王。但是,还是变相的惩罚了赵王。毕竟,对于争储的关键时刻,人员是最重要的势力。 赵王经此一事,元气大伤。不论势力,人气,赵王现在都只能勉强与郑王相抗衡,甚至,还落了下风。 赵王就是再气,也无可奈何了。 一三0解毒下 郑王听着幕僚说父皇是为温婉大动干戈,没有出言。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小部分是为了温婉,可最主要的还是为父皇他自己。这次可以给温婉下药,那下一次是不是也可以买通他身边的人,给他下药。更或者,父皇还会认为温婉给他挡了灾。 父皇老了,开始害怕了,否则不会发作了那么多的官员。那些官员一大部分都是手握军权的。说是剪除了赵王的羽翼,其实更多的是加强了京城的防卫,将军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 温婉不负众望,在第二天中午时分,就醒过来了。因为这段时间,天天躺床上,昏迷着也不能吃东西。大概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木神医得了宋洛阳的恳求,心里也着实喜欢这个丫头的性子。看着就知道是个和善仁爱,心胸豁达的孩子。 木神医仔细问了温婉最近几年的饮食。心里感叹万分:“你这个小丫头,好在你对饮食挑剔,旁边又有一个精通药理的人看着,这几年也不是天天吃她做的东西。也没有按照她的意思用膳。要不然,你也挨不过这么长时间。你要一直顺着她的意思吃。想你死,根本也不用给你下睡美人这么麻烦,就能把你解决了,还不会这么麻烦的。” 温婉愕然,好半天没回过味来“这是怎么说的?” 木老头得意道“要是你的吃食完完全全都按照那个厨娘的安排,她要害你时,只要随时给你上一碗,到时候不会要了你的命,但可以让你疯疯癫癫。还是那种查不出任何原因的疯癫。 人啊都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药比毒更能杀人于无形。只要用得当,痕迹都不会留下来。要不是你这几年一直小心谨慎,现在应该就是个疯子了。不过你这个丫头·是个有福气的。谨慎是好,也是对的,否则,你早就成一个小疯子了。” 木老头感叹到·这个孩子,确实是个有福气的。那个在他身边七年,听说膳食做得极为好吃。可是这个孩子却是没按照她的法子来用,也没吃上瘾。有的东西,或者说药膳,是会让人吃上瘾了。可是她却没有。要不然,还愁没机会下手对付她。老天对这孩子还真是厚爱的。 木神医感叹·旁边的人却是觉得误打捂撞。 只有夏瑶跟夏影知道,郡主是个挑剔的主,也是个多疑的人。要不然不会把夏秋安排在陈嬷嬷身边,目的就是监督。只是陈嬷嬷道行比夏秋要高。但有夏秋在身边,陈嬷嬷行事就有很多顾忌。太过了夏秋定然会看出来,这才是温婉没被补疯的根本原因。 夏瑶与木神医的想法恰恰相反,以郡主这个性子的人。要是真吃东西吃上瘾了。那她肯定早就发现了,哪里还用等到受这个大罪过。不同于木神医的感叹·温婉反而觉得自己太过小心谨慎了。自己身边最大的鬼给埋落了。 温婉怕了,她这会是真的怕了。当初自己可是个没人理会,可怜巴巴的孩子·靠着一点机智加上皇帝外公惦念着外婆。混得了贵郡主这么个安身立命的爵位。那时候她连生存都艰难。却是不想着,贤妃那么早就开始布局,布置了那么多人在她身边监视她。深谋远虑,真正的深谋远虑。好在自己处处谨慎,开头那几年是个财迷,否则,早成一堆白骨了。 温婉真庆幸了,原来,她之前所有的顾忌与担忧都是对的。如果不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小心谨慎,装傻卖痴·九条命都不够了。老天,这个女人好狠毒啊。比黑寡妇还狠毒! 皇帝得了消息,知道温婉以后只要好好调养就成,下圣旨让她回宫养着。 木神医私下道“别装了,我早知道你会开口说话了。明明能说话,却是一直装哑巴·老夫我真是佩服你。你这个丫头的忍耐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温婉扬着头,怪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神医呵呵笑道“别装了,你会不会说话,我一眼就瞧得出来。你说你这么装着,有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对你有区别吗?” 温婉面色很悲伤。好象木神医在讥讽她。 木神医看着温婉的神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里诧异万分,莫非自己真是错了。这个丫头,真的不会开口说话。不可能啊,明明应该是会说话的。他把了脉,都顺了,应该是能开口说话。那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呢?转而想了想,她会不会说话,与自己何干呢,丢开不管。 温婉拿了一封信给宋洛阳。说等她走后再打开看。 温婉坐在马车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心里在浅笑木神医,她能不能说话,是自己掌控。就算木神医告诉全天下的人她会说话,可她不开口说话,谁能奈何。 温婉现在对皇宫有一种本能的害怕,但是天大地大,皇帝外公最大。他要自己回去,抗旨不得。 宋洛阳看了信以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傻丫头。” 木老头奇怪地问道“这丫头跟你说什么了?” 宋洛阳苦笑道:“这丫头让说我救了她的命,必然会被赵王惦记。现在她自身难保,所以也保护不了我的安全。让我跟你一起离开京城。等郑王被立为储君,赵王被赶回封地以后,再回来。” 木老头微微赞叹一声:“是个好孩子,不亏了你这么为她。走得巧不如走得快,你也没什么要收拾的,我们这就走吧!省得被那些恶毒的人惦记上。”两人取了东西就走了。 没想到,刚出城门,还真遇见了刺客。两人互望了一下。木老头正准备施展他的绝技,却见突然跑出两个人。很快就将一群刺客解决了。 这两个人是武星跟武楼。温婉临走的时候,交代了武星几个人在暗中保护老师跟神医。 两个护卫护送了宋洛阳跟木神医到一小路上。木神医摆摆手:“告诉那小丫头,让他放心,老宋不会有事的。等事定了,我再来看她啊!” 武星双拳抱手道:“我们郡主说,大恩不言谢,以后神医有事用得上我们郡主的,只要在力所能及之内,没有二话。” 木神医虽然不稀罕,但是温婉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领着宋洛阳走了。 赵王见着宋洛阳跟木神医都没杀着,气得要吐血。不过他倒没蠢到去杀宋洛阳的孩子与小妾(夏凡因为是婢女,是不能为妻)。 “回来了,好,回来就好。”皇帝从头发丝检查到脚后根,发现都好好的。只是气色稍微差些。皇帝忙让王太医跟叶太医轮流给温婉把脉。 王太医认真仔细地给温婉把脉完了后,都是露出欣喜的容颜“恭喜皇上,贺喜郡主,郡主的病,治好了。” 叶太医诊断完以后则道“皇上,郡主体内的毒素已经大半清除了了。以后坚持喝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皇帝得了这两个太医的话,才真正的放下心思。可再看他们,就不顺眼了。毒竟然都看不出来。 皇帝立即让人去请了木神医进宫,可是去的人回禀道,那木神医走了。连宋洛阳也出外云游去了。 皇帝也就作罢了。 温婉因为刚刚大病初愈,身体很虚弱,精神状况也不大好。一回到皇宫里,跟着皇帝说了几句话,精神有些不济。回了她自己的宫殿,永宁宫。 看到她亲自写的三个字,高高挂在上面,温婉苦笑,在皇宫里,哪里会有安宁日子,在皇宫里有的是无穷尽看不见的厮杀。 回到永宁宫里,永宁宫里除了夏香,还有的从郡主府里带出来的寥寥几个人,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陈嬷嬷的家,被皇帝给抄了。陈嬷嬷的所作所为,牵连了陈家所有的人,皇帝下旨把她的亲族全杀了。 主使说是德妃,德妃被软禁在长春宫里。倒是毛家的人没有被牵连进去。开始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估计皇帝心中也是有着猜测,但却不得不做一个警告处置。 温婉也觉得主使不是德妃,恒王一直在封地。德妃不可能因为之前的那起子小事,这么处心积略对付自己。而真正的凶手,温婉肯定了是贤妃,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布置这样的局。宫斗高手,真正的宫斗高手,怎么都追查不到她的身上,人家那才真正的叫稳坐钓鱼台。真厉害,听说当年,唯一与之想抗衡的是自己的外婆。 温婉听到,贤妃也被被皇帝外公软禁了。听到说没有圣旨,不得再迈出咸福宫一步。还只留了一个郭嬷嬷照顾,与外界基本隔绝了来往。想害人也害不到。 对贤妃的处置,温婉倒没说什么。除非是赵王登基为帝,否则贤妃就一辈子老死咸福宫。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看着,还能起妖蛾子。 只是,对于没动赵王丝毫,只是除了一些党羽,削除一些势力。温婉还是觉得很可惜。赵王才是心腹大患。 不过温婉想着赵王的手段,无非就是刺杀,经马等把戏。她现在已经不怕了。温婉琢磨了一会,才勉强放下心来。 一三一苏贵妃的秘密 皇帝之所以这么快把温婉接回皇宫,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温婉的陪伴,要是不在身边服侍他,心里会空落落的。这次听到温婉要死了,那种孤寂的感觉一直倾袭着皇帝。孤家寡人那般难以忍受的滋味。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听到温婉的病好了不少,就让把温婉挪到皇宫里来了。 皇帝既然用了这样的托词,温婉自然也要受了。她跟贤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中间的一条路可走。温婉再不愿意束手待毙了,她要反击,想要她死,没那么容易。 她要自己死,自己就让她肉疼。她倒是很想动赵王呢,可惜,她动不了。瞧着他都要死了,也就只拿了几个人泻怒。也没大动了赵王的势力,也没惩罚哪怕骂一顿都没有。所以说,这外孙女跟自己心爱的儿子,不在一个等级上。要是她动了赵王,皇帝外公一定撕巴了她。赵王,还是留着给郑王舅舅吧!不过,另外一个人,她还能动。 郭嬷嬷轻声地叫着“娘娘。”自从皇帝下了圣旨不得她跨出咸福宫一步,咸福宫除了送饭的,就没人来。整个宫殿安静得出奇。 郭嬷嬷已经从送饭的太监那里,知道了温婉大好,现在已经被重新接回了皇宫。上下已经传遍了说温婉郡主是中了毒,还是多年前皇宫里赏赐下去的嬷嬷下的毒。都在说这背后的主谋是贤妃娘娘,否则,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圣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贤妃被关以后,就一直保持沉默。此时正安静地拿了剪刀在剪一盆景。平常都会把盆景修饰得漂漂亮亮的,这会根茎乱叶剪一通,整株盆景杂乱无章。 皇帝虽然禁锢了她,但是吃穿用度没亏待。 贤妃这会眼中没有一丝怒火,非常平和“没想到,这个丫头命硬到这个地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失望沮丧也无用。 贤妃放下剪刀 “这步棋,我本来是准备放着,不到关键时刻是不用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早知道如此,当年就算被皇上怒斥一顿,也该除了她。哪里能让她羽翼丰满,连皇上都能被她所左右以后,以后再难有机会了。皇上,也不会让这事过去的。这次皇上没处理了我,一是还顾念我斥候他几十年的情份,二是看在鸿斌的面上。要是我再敢轻举妄动,就只有一死了。” 郭嬷嬷安慰着“谁能知道,温婉郡主这么命大。比当年的苏贵妃都让人胆寒。” 贤妃的声音跟蚊子似的“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斗过了苏凤?我输了,我早就输给她了。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郑王是她的儿子,可是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证据,也许就在皇上手里。没证据,皇上不会这样优待郑王。” “娘娘,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除非苏贵妃疯了。”嬷嬷惊呼。谁不知道一个出身高的皇子跟一个出生卑贱皇子的命运,是截然不同的。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做下这等的事。 “我当日就有些疑惑,苏凤的聪慧天下人皆知,对医理也精通。怎么会跟皇后一起中毒。现在看来,当年毒害皇后的,不是淑妃,也不是当年的德妃,跟白皇贵妃更是没有丝毫的关系,下毒的应该是苏凤。”贤妃想了很久,才想通其中的关键。 “这……苏凤可是跟皇后娘娘是最交好,跟亲姐妹一般。而且,如果要害皇后,那也该为自己筹谋。按照娘娘推测可她不仅毒害死了皇后,还把儿子送到一个低贱宫人名下养着。她这是做什么?”嬷嬷不相信。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死皇后,她赴死,却是摆脱了毒害皇后的嫌疑。把郑王跟杜容华的女儿掉包,这你只要想想后果,就很好理解苏凤这么做的理由了。如果没有掉包,皇上没有了嫡子,白皇贵妃牵扯到毒害皇后的事件被皇上赐死,三皇子被皇上所厌弃,也就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那郑王当时就是皇宫里出生最为贵重的孩子,又有苏家这样强悍的母家,内有皇帝的疼爱。你想,如果是那样,他能好好地不缺胳膊不少腿的活到现在吗?不说别人,本宫就绝对不会让他活下来。”喀嚓,贤妃剪断了一根树杈。如果是那样,她就绝对不会让郑王活下来。 贤妃颓然“我现在明白当初皇上不把郑王交给份位高的嫔妃养,不是皇上打心眼里厌恶郑王而枉顾规矩(淑媛以后的的嫔妃是没资格抚育皇子,都会交给嫔妃教养。除非有特别的恩典,但是这种恩典,对孩子来说是侮辱),是惠妃从中做了手脚。这样,就会给所有人一个错觉。皇上是彻底厌弃这个让帝后生嫌隙的孩子。一个不得皇帝喜欢、出身卑贱的皇子,又隐藏了一身才华的皇子,我又怎么会去在意。虽然他有满身的才华,但就算才华再出众、再有能力又有何用,被皇上厌恶,永远不会有机会。”。任谁都不会想着,会有人做这么疯狂的事。否则,哪里能让他活到现在。苏凤,若论狠,我确实不如你。连自己幼弱的孩子,都可以撒手不管,就为了完成你要做的事。 郭嬷嬷说着没证据。 “不,惠妃肯定留下了东西。那个东西就藏在那个金丝楠木盒子里。皇上一定早就取得了那个匣子。”贤妃眼里有过愤怒,拿着剪刀的手都在颤抖。但好在很快就控制住了。 “不可能,如果早得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公布出来。娘娘,你多心了?”嬷嬷忙劝着。 “皇上自从皇后死了以后,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朝政上了。这三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地,把宪宗留下的那烂摊子,整顿成如今清明一片。虽然现在还是有着外患,但是内患已经大半已消除。跟着宪宗皇帝留下的那摊子比起来,早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皇上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致使得天下安定,朝臣没有不赞叹的。对他的心思,我虽摸不透所有,但也还能猜测一二。他现在不立郑王为储,很可能是为了磨练郑王,用我儿来磨练郑王。也许开始是用郑王来磨练我儿……”贤妃眼里闪过怒火滔滔,她以前还说要郑王老磨练她的儿子,现在却是反过来。说着说着,说上的剪刀一下掉在地上了。面色一下惨白,接着露出一副被鬼惊得模样,最后回归自然。 “皇上他……”嬷嬷说不下去了。 贤妃喃喃地说道“我现在知道当初苏凤为什么会给皇后下毒了……原来如此,呵呵,苏凤,你够狠,你确实够狠,毒死了皇后,暗杀了硕王,皇太后也怒气攻心跟着走了。他们三个死了,再无人让皇上转移了心思,和硕王也不能再桎梏皇上,皇太后也不能以孝压制皇上,对朝廷造成危害了。哈哈,难怪,难怪了。苏凤,你够狠,一箭三雕,你确实不枉费了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也不枉费了苏史对你的期盼。我不得不佩服你。”越说,贤妃越是哈哈大笑。而嬷嬷却再听不到贤妃接下来的话。 温婉吩咐着“夏瑶,你去找寻一下古嬷嬷,看看她现在在哪里。虽然她身上有这些那些的毛病,但是却对我,挺好的。毕竟相识一场,你帮我把人找着。” “郡主,福灵公主,把昕颖县主许配给了大仆寺卿家苗大人的嫡长子。“温婉听着这个名字,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京城里一直说的苗家女老虎的弟弟。听说是个品性纯良才华不错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选择他。”夏影有些疑惑。 温婉则是猜想一二了,估计着福灵公主现在看到形势越来越不对了,还是找一户忠厚老实的人家。就算惹了祸害,有着县主的身份压制着,以后,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了。福灵公主应该为赵王做过很多事,怕以后舅舅得位秋后算帐。虽然她不屑于福灵公主,但是这一片慈母之心,也是极为难得了。 温婉把身边的人全部都调度了一下。之前一直闲置只管花花草草的夏香,被温婉调到身边使唤了。 温婉看着外近身伺候温婉的丫鬟,现在才仔细打量着,年约二十七、八岁,跟夏影同年龄段。看着她干练的样子,温婉这会仔细查探了,竟然之前是外公的近身大宫女。 温婉汗颜。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自此,永宁宫就在夏瑶跟夏影的管制下,夏香的协助下,固若金汤。 皇帝又给温婉挑来了一个擅长厨艺的嬷嬷。温婉听了不禁嘀咕着,难道不知道她已经吓破胆了,要让自己练胆子也不该这样练,也不怕把自己吓死。 温婉自己派人去查了,郑王也查她祖宗十八代。虽然没问题,但饮食跟补品什么的不再是由她制定,而是由夏香跟夏秋拟订,再经温婉过目。由夏秋跟她一起做。当然,主要这个人也是皇上精心选出来的。否则,碰都不让她碰。RO 一三二追封升爵 “郡主,找着古嬷嬷了。 皇上看在她没有任何问题,倒是没有杀她,却也责怪她没有好好照顾到你。皇上把她发配到浣衣局去。郡主,打算怎么做?”夏影问着。 “跟管事公公说一声,就说我说的,给她一个恩典,放她出宫。”温婉知道,想要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是不可能的。外公不会答应,自己也没这么善良…… 夏影当日就把古嬷嬷送出宫去了,到了宫外,有人来接她,然后给了他包裹跟银票。古嬷嬷对着皇宫磕了三个头。 古嬷嬷侄子家境富裕,是个实诚人,侄媳妇感激这些年得了古嬷嬷诸多照顾,这会见她回来,对她挺好的。 古嬷嬷自己不愿意吃干饭,主动提出教导几个曾侄孙侄女,侄子侄媳妇知道她见识多广,也都很愿意。跟几个孩子处得非常好,对她也很孝顺。古嬷嬷得安享晚年,寿终正寝。 对于皇帝答应过温婉的事,皇帝也没打算食言。只是皇帝答应过让温婉十五岁再议亲。所以暂时还不能赐婚。还得温婉满十五岁再说。 温婉知会了淳王。说皇帝外公说话算话的,等她满了十五岁,就会给她与燕祁轩赐婚。让他可千万不要给燕祁轩定亲。 淳王得了消息,并没有喜悦。现在皇帝是不会食言。但是君心难测。温婉是个聚宝盆了,但娶进淳王府就是个祸害。 她是想儿子娶一个合心意的媳妇,想都没想过要娶温婉进门的。富国之才,皇帝能放心,郑王能甘心。她也不愿意。 淳王妃知道淳王的担忧,笑道“王爷,你跟温婉说,我们暂时不能告诉祁轩真相。虽然现在局势渐渐明朗,但毕竟郑王还没有被立为储君。她自己危险也没过。反正两人都还小我们也不会给祁轩定亲,等她满了十五岁,我们再把真相告诉祁轩。两年时间,充满变数。王爷,你说呢?” 淳王是很矛盾的,看着两孩子情投意和想让温婉嫁进来可想着将来的麻烦又不想温婉进门。再想着现在告诉了儿子,温婉在宫廷里几次九死一生,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来一次有什么。就他儿子那个禀性,说不定真的会顶不住的。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一条香火了。两年时间,应该可能改变很多事情。现在这个借口,相信温婉也没的说。也就同意了淳王妃的建议了。 温婉知道了淳王的意思,在心里说道“燕祁轩,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让人传话给淳王,说她答应了。温婉知道,皇上答应了,但是中间定然还会有很多的变数。他知道,但担心不来。她现在没空去担心这些。 大齐仁堪四十八年五月初六仁康皇帝追封已故去的苏凤苏贵妃,为圣元皇后。 温婉知道消息的时候,一下没反应过来:“好好的,皇帝外公追封外婆为圣元皇后做什么?有什么深意?” 夏瑶没解释。但是心里猜测到,皇上应该是在为郑王上位,铺路了。追封了苏贵妃为皇后,一旦明了郑王的身份,那就是嫡子嫡子继位符合大统,天下间绝对无一人会反对。 温婉对于外婆被追封为皇后她没有任何的想头,更没什么好欣喜。只是一瞬间的吃惊。生前不对着人好,不懂得珍惜。死后追封的东西,又能如何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死了就消散在天地间了的,要这些荣誉有什么好。 温婉却是不知道,这封号,是极其讲究的。而圣元皇后这个追封,却不单单是有可能为郑王铺路这么简单了。 圣,与圣上同字,已经是了不得的溢号;还用元,元字一般是给结发妻子才用的。当年过逝的先皇后懿号也不过是‘孝仁皇后”这圣元懿号,可是盖过了当年的孝仁皇后。被皇帝视为原配妻子一般村待。 很多人对于这个追封,都充满了疑虑。就算是为了郑王铺路,也不该是如此的铺法。一些精明的人,猜测这里面定然还有内幕。 虽然大家各有各的猜测,但是皇帝的圣旨已下,也没一个人敢跳出来置啄。 郑王却是在密室里,对着牌位喃喃道“母后,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谁能给我这个答案,我又该如何?” 别人猜疑他的身份。他却是在见到温婉,确认温婉的身份后,就认定自己就是苏贵妃,如今圣元皇后的亲子。不是他贪恋苏皇后的贵重身份与强劲的家族,而是那女人,杜容华确实是一直都把他当成仇人一般对待。天底下,没有想要置亲身儿子于死地的母亲,除非不是亲生自从与温婉相认以来,他刻意去收集了苏妃的消息。无数的证据表明,苏妃,是一个聪慧仁善的女子。她对自己的女儿很疼爱。而至于为什么会把他掉包,他相信,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以前他不知道。后来渐渐想起从小到大的事情,他才恍然过来。为什么他一个地位卑微的罪婢之子,深得生母厌弃的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品德俱佳,才华洋溢;贴身伺候的太监,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要不是贴身嬷嬷与太监的悉心教导,他也许就跟周王一样,也会被人教导成为一个草包、纨绔。而不是能跟赵王比肩之人。 而他在见了温婉,总能想起嬷嬷在过逝时,眼里那复杂难言的眼神。那眼神里,含着千言万语。好象有无数的话想要跟他说,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说一句话。以前他不懂得,见了温婉他知道,嬷嬷当时也想告诉他。只是最后还是因为没有证据,而没有告诉他。而贴身太监,却是在他武功大成之际,再不见踪影。 他恨过,恨过老天的残忍。可是在见到温婉时,他知道,他不是被抛弃的人。他不是被所有人厌弃,更不是被自己亲身母亲抛弃的人。有这些就够了。 可是如今,皇帝的追封,追封的封号。让他猜测到,母亲的过逝,应该是为了大节。否则,父皇不可能给这么尊崇的封号。他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皇帝好象认为追封苏贵妃为圣元皇后还不够刺激。又下了一道圣旨。这道圣旨一下顿时在朝廷上下炸开了锅了。 太监来到永宁宫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封温婉为御尊贵郡主。赐黄金千两……” 温婉搞不懂皇贵郡主与御尊贵郡主有什么区别,在她眼里,一样的。全然不知道,这是皇帝为了补偿她的心里。因为一些原因,皇帝不可能重惩贤妃子,更不可能处置老五。 温婉不知道这里面这么多弯弯道道,她现在只知道,她自己又升爵了从正二品升为正一品了。皇帝还赐下了他的一坐别院给她。听说那别院可是很不一般,富丽堂皇,精美绝伦的,跟皇宫都有的一比。与他住的永宁宫都相差不了多少。 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呢,可是皇帝愣是没给。这会却给她了。 温婉的爵位现在是正一品了皇后是超品阶,皇贵妃是从一品。也就是说,温婉现在比皇贵妃的职位还高呢! 温婉记得书上写的,宰相、大学士也是正一品。温婉砸舌,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温婉对于自己这个升职速度,感叹不已。太快了,跟坐飞机似的。后来得了夏瑶的话知道她这爵位升得前无古人后难来者啊。 夏瑶见温婉对于赐封的宅子没什么感觉“郡主皇上赏赐给你的府邸,是镜花园。” 镜花园。这名字她好象在哪里听到过。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这镜花园,乃是京城里除了皇宫,就它最美最精致也是最宽绰的宅子了。郡主,你忘记了,我跟你说过的。在那年你得了景秀园林的时候说过的。” 温婉现在身份,八井胡同的宅子已经不适合她住了。镜花园正好。温婉也觉得搬出去,自己独立的好。反正她连皇宫里最豪华的永宁宫都住了,哪里还在乎一个精巧的花园子。 贤妃知道了苏凤被追封为圣元皇后,温婉被册封为尊贵郡主。一双涂了蔻丹修长的指头深深嵌到肉丝里,掐得手上都是血。可是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吐了一口血。 她输了,她彻底地输了。皇上已经知道苏凤为何而死了,否则不可能给这么尊崇的封号。 郭嬷嬷万分心疼地叫着:“娘娘,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呢!娘娘,不能啊!” 贤妃头发已全白,垂垂老矣:“一着错,满盘输。” 郭嬷嬷也知道这事寓意着:“娘娘,只要郑王还没被立为太子,没登基为帝,我们就有希望。” 贤妃摇头:“苏凤既然被追封为圣元皇后,这也就表明了皇上是看了苏凤留下来的东西。应该与我猜测的相差无几。皇上现在做的这些,都是为郑王铺路。我儿只是一颗磨练石,郑王被立为储君,只是早晚的事。” 郭嬷嬷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她怎么都想不通:“娘娘。当年司天鉴给王爷批命,说王爷是帝王命。赵氏也被得道的大师批为会母仪天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些术士,司天鉴批,都是唬人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如今朝局,已经一面倒了。 贤妃想起温婉的命格。难道,难道是温婉,改了他儿子的命。不可能的,天命怎么改,天命不可改。 赵王对于皇帝追封圣元皇后,册封温婉的事,表现得很淡然。他身边的幕僚,都察觉到不对劲。以往,王爷必定暴跳如雷。毕竟,温婉爵位越高,越得盛宠,对他们危害越大。他们这一派,已经呈现了败相。 郑王见他如此态度,对他更为戒备。 御尊贵郡主也好,皇贵郡主也好,温婉觉得都没什么大的区别。当初她很稀罕贵郡主的爵位,是因为她需要那东西安身立命。现在嘛,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温婉身体养了半月,养得也差不多。放了一半时间陪着皇帝。皇帝有时候闲了,还会陪着温婉打牌。 下棋温婉很厉害,但是打牌,温婉就不咋地可。老输,而且输得很惨,每当这时候,皇帝都是哈哈大笑,特别的高兴,像是个老小孩。 温婉陪在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其实已经看出来,皇帝外公虽然权倾天下,手握不知道多少人的生死大权,但是他很孤独,很寂寞。所以,尽量让着他开心。陪着皇帝的日子,虽然辛苦,但是温婉却很开心。能这样陪在至亲人的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她上辈子一直想得到家人的关爱,可是却求而不得。奶奶因为父母的早逝,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在她身上。其他人因为奶奶这个大家长对她的不喜,也对他极为不喜。唯一一个护着她的大伯却又太忙,也没时间关心她。那个时候,她非常羡慕其他孩子可以在奶奶面前,在父母跟前撒娇。而她,却只能在旁边站着看。 现在,能让她在陪伴在至亲人身边,照顾着关心着,她真的觉得很幸福。好象把上辈子的遗憾也都弥补上来了,所以,她是用了十二分心思在里面的。 也是巧合,在温婉被赐封为尊贵郡主的当天。沿海对敌,斩杀倭寇六千,活抓五百。是到现在为止,取得最大的胜利。 皇帝接到捷报,笑说温婉是福星。 温婉眯眯笑。什么福星不福星的,最近一直都有捷报。只是之前她病倒了,这些个捷报让皇帝提不起劲来。 白世年这个长胜将军,不是吹出来的,一战一捷。沿海的捷报一封封传到京城。对击倭寇,情势一片但是好。 白家,成为京城里最赤手可热的勋贵人家。之前说克妻克妻,现在媒婆踏破了他们家的门槛。 朝廷内部,去年丰收上来的几千万斤番薯土豆种,全部下发到各个省份去。进展顺利。要是不出差错,到十月丰收的时候,定然要翻翻再翻翻了。、 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年,不再担心灾荒年间会给朝廷增负了。 一三三白世年回京 温婉没理会外面的热议。打仗这玩意离她太遥远了。温婉艟琢磨一件事。木老头是因为她做了很多善事,救了很多人的命,才会救她。否则,她现在已经归西了。所以,她就想多做些善事,积下福德。说不定关键时刻又能救她一命呢。 以前做善事,都是被动的,准确来说,是间接做的。现在,温婉想主动去做善事,主动去帮助一些人。 “你说你想办一个慈善会,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皇帝听了温婉的话,很感兴趣。 温婉笔画加写,反正意思就是说,她想做一些有意义,可以帮助别人。比现在做一只米虫,天天关在深宫里强。而且这一次大难。之所以能度过。也是她救了人积了福德。所以想再多积些福德。 “好,你想做就去做。不过,只能在背后,你不能到台前。”温婉听了自然是点头。她又没想过要出名,只是寻些事情来做。当然,做生意是不可能了。温婉也没想过要做生意,她又不能出宫,要是手下的人起妖蛾子,被骗了也不知道。还有,她现在不大愿意再做生意了。 温婉欠了郑王的二十万两银子。她让夏添无论如何都要买的姜家的商行,夏添也确实听从吩咐,拍买下来。可惜没钱兑现。郑王也不做假,拍了就兑现。自己掏了二十万两银子入国库。把这契约给了夏添。 温婉拿了契约也不脸红。也没丝毫的意思跟郑王说要还他银子。舅甥俩都这么了解了,说还银子都生疏客套了。反正,等将来她赚钱了,给舅舅分大头的,她自己得小头就是了。 话说,就是她不拿,以后估计也得给郑王舅舅打工。很可能说还钱,会被训斥一顿,得不到半点的好。 温婉经了这次的事确实是想要用心地去帮助一些人。她经了这次的灾难,相信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所以,非常积极地想要为自己积累更多的福德。不过,她创皇家慈善会现在没准备募捐。先从小头开始做起。等她以后开始做生意赚到钱了,再慢慢扩大,最后完善。 让温婉没想到的是,她想要创建的皇家慈善会这消息很快就传出去,立即受到贵夫人们的追捧。纷纷说要捐献钱捐物,还有的捐献首饰。 温婉愕然。 温婉还真没想到,她现在的影响力这么大。那些贵夫人是自发地组织起来募捐了钱,请了郑王妃送进皇宫。只是不过这只是初级阶段,很多制度都没完善,募集钱财容易出纰漏。所以温婉没打算要募捐的钱。她只是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做一些善事。可不想借着身份去让人捐款。不过既然大家愿意做好事,温婉自然是不能阻止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不过温婉也不会就这样让人惦念了去:“王妃,郡主说,大家筹集善款她很高兴。这些善款郡主也会好好用。但是名单就不用给她了。做好事是一份心意,自己知道就成了。” 温婉的这话很明确,你要做善事可以但是必须不记名。温婉不想给人造成错觉,好象是她去募集资金,卖她的面子一般。 郑王妃一愣,她是真想不着温婉竟然会这么小心眼。但对于温婉的性子她也算只知晓了一二,笑着应了。 这话传出去,大家就没之前那么踊跃了。捐款,只想在温婉面前博出个位。要是能得温婉郡主在皇上面前说一两句好话,对他们家丈夫有好处。现在连名都不记,很多人的热情就不够。温婉也不在意。 温婉就手头上的银钱,认真筹谋开了一家免费的小学堂,收容一些流浪乞讨的儿童。人不多,先收三十人。 就在皇帝为着温婉身体渐好,又做着慈善为他积福德。心情舒畅不少了。此时,边关的一个捷报传来,沿海大捷。朝野振奋。 齐军突袭破了沿海最多的一群倭寇,听说那群倭寇共有两万多人。因为白世年与虎威军的威名,让倭寇心下害怕。白世人趁机命人散布劝降檄文,让倭寇军心动摇。趁此机会,虎威军与再有另外三水军合力进讨,倭寇大败,仅率几百余人乘船逃出。入了海深处。至此,沿海的倭患势力基本平息。还留有小股倭寇,不足为惧。 不仅如此,白世年活抓还了倭寇的大首领。皇帝得了捷报,龙颜大悦,下圣旨,令白世年将俘虏敬献到京城。 温婉清早打完拳后,夏巧袷她梳洗。 梳了一个流云鬓,露出光洁的额头。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两颊比之前红润许多,映得一双杏眼黑溜溜的异常灵动。 夏瑶看着越长越清丽的郡主,轻轻叹息一声。 温婉眼里有着不解:“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别跟个阿婆似的总叹气,破坏我的心情。”温婉现在最受不得就是愁眉苦脸样。她就要每天开心才好。偶尔听听八卦。等以后自己开府,就把冬青要回来。有冬青在,也热闹不少。 夏瑶摇头“以前,我一直以为冬青最是胡说八道。现在想来,冬青才是目光如炬的人。这世间,要论配得上郡主的,恐怕真的至于白将军了。” 温婉了:“你又被冬青附身了?”好死不死,为什么都喜欢把他跟那白世年凑一起呢?都凑了多少年了。他们不嫌累,自己还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真是,那白世年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一个一个的硬往自己配。 夏瑶惋惜道“没呢,我只是觉得冬青说得有理。郡主是惊世绝才的女子,白将军是武功胆色样样不落的盖世大英雄。否则,我还真找不到,能配得上郡主的男子。”夏瑶是想着温婉上次说的话,这世上论才学论能力,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寻来寻去,好象就只有这为白将军最为合适。 温婉眼睛溜溜转:“他克妻耶!你就不怕他将我克死?” 夏瑶眯眯笑“这点属下倒不怕。我们郡主福泽深厚,那些鬼鬼魅魅见着郡主饶道走。郡主,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皇上是不会把你下嫁给白将军的。” 温婉心里腹诽,那不废话。皇帝外公都答应她与燕祁轩的婚事·一女哪能许两男:“夏瑶,你见过那白将军吗?一直只听其名,未见其人。都说他英俊潇洒,风流俊雅·举世无双,天纵其才。是不是真如夸得天上没有,地上难寻那么好的。” 夏瑶难得见温婉八卦了。自从进宫温婉都不怎么八卦了。笑着说道:“什么英俊潇洒,风流俊雅?一个天天顶着烈日要练兵的人还能风流俊雅,英俊潇洒,也就那些无聊的人想得到的。白世年白将军,我是见过。不过是好几年前。现在应该大变样了。郡主·你要想见,等他回来了,一定见得上。” 温婉翻白眼。那不废话。他回来,铁定是要进宫见皇帝外公。自己在身边伺候,肯定见得着了。 夏瑶说兴正浓:“郡主,估计一个月时间,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你就能见上。” 温婉对于这个在她耳朵边上起了茧子的人,面上表面得不感冒。实际上·还是很有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被人传得如此神乎其神(她自己在民间也被传得神乎其神,只是她自动忽略罢了。) 在沿海·白世年一个人站在岸上,眺望一望无垠的大海。蔚蓝色的海水,平稳如春晨西湖的海波。偶尔微风,只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粼粼的小皱纹。 张义从远处走来,笑着说道:“世年,是不是有些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呢!再回来,也不知道该是多少年后的事了?” 白世年目光深邃“从参军到现在,一转眼就七年了。” 张义呵呵直笑道“是啊,七年啊,七年的时间·让你从一个少年蜕变为一个盖世大英雄,再回京城,估计很多人都不认识了。世年,这次回去,要再去边关,可得把亲成了。” 白世年面上并无喜色·成亲,随缘份吧! 张义见他面上并无多少欢喜的神情:“怎么了?为婚事发愁?呵呵,你也别发愁。二十二岁的大将军,这些媒人还不踏破了你家的门槛。这里都有无数的人想将女儿嫁给你。可你愣是一个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娶什么样的天仙。” 白世年脸上露出一股无奈之色:“皇上追封了苏贵妃为圣元皇后,温婉郡主也被册封为尊贵郡主。皇上已经在为郑王上位铺路了。我们白家,偏偏又是赵王一系的。回京城,对我来说,比这里更凶险。” 张义沉默了一下:“世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状况,所以才说等这里的仗打完了,就去边关。” 白世年摇头:“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建功立业,成就一翻事业,是我的愿望。我只是担心,回到京城,再想去边关,没那么容易。京城现在的一摊水浑了,边关的局势也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张义打仗不错,但要说到这复杂的政治关系,他跟白世年比,可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两人站在岸上沉默。海里这时潮涨起来。汹涌的潮水,后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拥着冲过来,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海浪似乎是千百个英勇的战士,向海岸猛烈地进攻着,发出隆隆呼喊。岸上千斤重的巨石,只要被潮水轻轻一拂,就仿佛一下子沉到“海底”去了。一排排浪撞在岸上,溅起一片片浪花。 白世年看着越来越凶猛的海浪,笑道:“这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总会有法子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张义也不想再重复这个沉重的话题,反而调笑道:“世年,这次回京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狐狸了。也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让世年你对她念念不忘的。我都想见见呢!” 白世年淡淡一笑。小狐狸,难找得着了。 张义却是担忧了:“世年,你说,要是被你找着了小狐狸。她身份不够,可如何是好?” 白世年淡淡一笑:“如果身份够,就娶为妻。如果身份不够,就带着她去边关。小狐狸胆子大,瞧着性子也是个泼辣的。去边关,应该能适应。怕只怕,这一辈子都找不着她了。或者,她现在已经定亲了。” 他虽然惦念小狐狸,但这事只能暗着找,不能明着来。否则万一是哪家的闺秀,坏了人名声,小狐狸又与人定亲了,非得恨死他不可。虽然他这些年没忘记她,却不想毁了她一辈子。而且他刀里来雨里去,跟着他也不会有福享。再有他小时候的批语,他总是有忌讳的。 张义对小狐狸的长相充满了好奇:“世年,能说说,那小姑娘到底长得有多漂亮?是不是跟观音菩萨坐前的玉女一样漂亮。” 白世年轻笑一下:“别惦念了,她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 张义也相信白世年的话,不过更奇怪了:“看你惦念了这么多年,还以为是多美的美人呢!” 白世年望着渐渐又平息下来的海浪:“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美人我没见过。要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忘不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俗话里说的,这就是缘份吧!也不知道她还记得不记得我。”白世年想起小狐狸那愤怒的神色。莞尔一笑,估计就算记得,也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猥琐的人了(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恨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想张义耸了耸肩膀。世年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忘记。见了一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白世年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路上要小心。可能那些倭寇不死心,会人袭杀。” 张义豪气地叫着:“怕什么?来多少我杀他多少。多少一个是一个。”白世年还是认为万事妥当的好。 一三四献俘 温婉吃完晚饭回到永宁宫,夏瑶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郡主,七夫人刚刚生了,是个小姐。七夫人想请你给小姐取个名字。”温婉被封为尊贵郡主的时候,大夫人吩咐下去,平家人全部升一格。真真自然成了七夫人。 温婉很欢喜,她当姑姑了,做长辈了。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难。温婉特别珍惜生命。对着这个刚出生的侄女,还没见面,也是万分的喜爱了。 温婉本来当时就要回去。皇帝不让她回去。说天色太晚,让她等孩子洗三的时候再出宫不迟。 温婉嘟着一张嘴,对皇帝表示了自己的不满。皇帝看着她不乐意的模样,呵呵直笑。温婉已经好久没露这表情了。 温婉还是想早点看到侄女,第二天出宫了,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郡主府。 苏夫人当天也在。见着温婉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面上虽有些苍白,但这样的映衬,反而多了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 如果是正二品的皇贵郡主是难得,但正一品的尊贵郡主就是百年难得一位。加上苏贵妃的追封,不出意外,下一任皇帝就是郑王。温婉的地位,到时候随着郑王,还会水涨船高。苏夫人现在对温婉,再无之前的态度,非常地客气。 温婉朝着她点了头,打了招呼后。去看小孩。 小孩子刚出生一天,眼睛都没睁开。皮肤还是皱皱的,像个小老太太。哪里有平日里说的,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过温婉看了,还是很喜欢。小心翼翼地象抱了一下。孩子现在太娇嫩了,怕不小心伤着哪里。 夏瑶见着温婉难得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倒是不知道郡主还这么喜欢孩子呢! 真真看着温婉是真心疼爱她的女儿,一直担忧的心情悄然全无。虽然说丈夫说女儿也喜欢,是他自己的骨血。但是她总是心里发虚。这会见着见里真正有话柄权的温婉也是不介意。这才真正地安下心来了。 温婉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长命赤金锁,放在襁褓里。 平家有一个规矩男子是按照族谱来取名字。女子却都是按照家族第一个女孩子的第一个字,就如温婉这一辈,大姐叫清荷,下面的妹妹都是以清字开头。侄女这一辈大堂哥的长女叫萌萌,以萌字开头,名字不好取。 最后温婉给侄女取了名字叫梦澜。取自李白诗句里的‘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之澜。对于取名字,温婉实在是没什么天分,大部分都是生搬诗词硬套上去。 大军就要回京,这次倭寇被扫荡干净,就快要进京。大家也都是如过大年一般。京城里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朝廷上下忙碌着迎接英武大将军的归来,到时候,倭寇首领必定是在午门斩首了。 温婉这段时间却是在忙着养身体。自从醒过来后补品哗哗地流入到永宁宫里。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要把温婉补回得白胖起来。从五月初到现在,两个月时间温婉死不愿意,她觉得那样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可是每天的补品按时端到她面前,就看着她。要是温婉不喝,就去跟皇上或者郑王说。温婉现在的事情,就是每天跟补品跟夏瑶较劲。 仁康四十八年七月六日,英武大将界正门献俘。 这日是英武大将军带着活捉的倭寇大首领到虏。听说会非常热闹。温婉也想去看,却被皇帝看了一眼。虽然没说,但是意思很明确,不同意。说温婉这会身体还没好全呢,不允许乱跑。 温婉郁闷了都两个多月了,早好了。活蹦乱跳,啥时都没了。可是皇帝态度很坚决,甚至让夏瑶给看紧了,不让温婉出宫去。温婉本来还想去看古代的阅兵仪式,该是何等的壮观。没想到现在只能是空想了。 温婉本想偷溜出去,被夏瑶与夏影同时给阻止了。说她哪里都不能去,尤其是不能出宫,只能在永宁宫呆着。 温婉很郁闷,可也只得把这个郁闷放在心里。夏瑶看着温婉,笑道:“要不,郡主,书下带你去城墙上看看。那里是京城里最高的地方,也许能看到。” 温婉兴冲冲地跟着爬到城墙到。入眼的是琳琳琅琅的屋舍。要说看到大军,哪里看得到。全都被房屋给阻挡了。 温婉觉得没劲透顶:“让我去看看吧,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夏瑶与夏影断然拒绝了温婉的无理要求。温婉只得趴在城墙之上,眺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大军。 温婉正准备打趣,突然听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唤声“大齐威武,皇上圣明。”那声音,不用看,光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咳,为什么就不让他去看呢!几十年难得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夏瑶见着温婉郁闷不已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皇上不是不愿意带你去。只是这次会有危险。呆在皇宫里,最安全。” 温婉见她话里有话,难道,皇帝外公知道呆会会有危险。没多会,传回来的消息打消了温婉的郁闷。加深了温婉的忧虑,忙问着有没有安排妥当。 夏瑶笑着说都安排妥当了,温婉还是不放心。吩咐下去,一有消息,立即告诉她。很快就传来消息,皇帝在城门接受英武将军的献俘时,出现了刺客。御林军当场诛杀了二十多个刺客,为此,还死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 这次的结果,是让温婉下了决心。以后热闹还是不要去看或者,越热阄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危险越大。 皇帝论功赏赐。大手一挥,赐了白世年一座将军府,良田百顷、黄金千两。按照功绩,是要升一品的。可是因为上次建立虎威军。皇帝为了推白世年上位,打了败仗还升了一级。所以这次,没有升。 不过白世年年轻有为,今年才二十二岁,再立军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也因为如此,很多媒人,纷纷上门说媒,说把白家的门槛踏破一点都不夸张。谁都想拉拢这为朝廷新贵。 白世年不厌其烦,他不是不愿意成亲。可是只要想到娶那些娇滴滴的美人,见着他还得退避三尺。他愿意娶一个瓷娃娃回家。所以,为了躲避麻烦,干脆搬到了将军府去住了。只告诉白家老夫人跟神箭侯,挑L好了人选,给他过目。他同意才算数。 白世年已经功成名就,白老夫人跟神箭侯也不可能拿对付家里子弟这一套对付他了。而且成亲是小两口过日子,他要先知道再去打听打听,要求也并不算过分,也就答应了。 不过为此还去了一趟玉泉寺,结果没碰见他寻找的狐狸。白世年自嘲地笑了下,也许小狐狸早就定亲,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这么一想,也就放下不找了。 温婉自从献俘后,整日就缩在屋子里。转眼就是梦澜的满月宴。温婉亲手给梦澜绣样礼品。也代表了他的一翻心意。 夏巧在一边建议:“郡主,这给孩子做的东西呀,最好颜色鲜艳,表示喜庆。” 温婉对这个,门外汉。不过做得挺有兴致的。夏瑶还没见过温婉给谁亲手做过东西呢。这梦澜小姐,是个有福的。 近来朝廷一片风和日丽,上下氛围轻松,没有之前的人心惶惶。梦澜的满月宴,宴请了好些个亲朋好友。还有很多,不请自到的。场面,甚是热闹。 “郡主回府。”坐着金黄色的辇帐回到郡主府。温婉现在不比之前,她现在是正一品的尊贵郡主,在大齐朝,当属第一人。 皇族中人,出行的仪仗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否则就是弱了皇家的威仪。温婉本意是很不想弄得这么麻烦,礼仪复杂不说,还累人。可是夏瑶跟夏影都说,这是规矩。有些规矩就该遵守。 而且,也是给梦澜小姐长脸。 温婉今日梳了一个孔雀发髻:头发后拢结,用丝线结扎,再分若干股,髻下两边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发髻轻贴两朵镶嵌金钢石的珠花;斜插一只金镶珠石点翠簪。衬得满头的绣发乌黑如云′犹如幽幽湖水上点点灵动的浮光魅影。耳着一对鎏金点翠耳坠,衬托得小脸白皙娇嫩;身穿金黄色彩绣凤穿牡丹宫装,衣摆角绣有织金祥云纹。左手腕上戴着一串颗颗圆润饱满大小一样的黑珍珠手链,右手腕戴着一只玉镯。腰间挂着双蝶羊脂玉佩。带着笑意的嘴角依然如往昔一般透露出温润和善。 众人望去,轿撵里出来的人,站在那里,就如翱翔九天的凤凰,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他们这些底下的人都只低至尘埃地去敬仰与臣服“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温婉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已经变了。这种变态自己没察觉,但是久未见他的人,却都心惊,温婉全身多一股气势,一股不在内敛,张扬在外身为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温婉在夏瑶的搀扶下,进了屋子里。温婉心里菲腹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七老八十呢,还要人搀扶。不过,从轿撵上下来,确实是扶摇人搀扶。这身服饰加首饰,很重。温婉心里嘀咕,所以说,以后什么宴会的能少参加还是不参加的好。 一三五尚麒的亲事上 温婉进了内院。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围满了人。外院还有很多想要泳进来的,都被人挡住了。 “郡主,来,瞧瞧你这侄女,可是讨人喜欢。”苏夫人抱着小梦澜,温婉看着梦澜。可比第一次看的好看多了,眉眼舒开了,白白胖胖,温婉看了别提有多欢喜。温婉小心地把孩子抱过来。小梦澜估计是刚吃饱,睡得正香。旁边的人在一侧一直说着吉祥话,温婉也笑得很开心。 奉承的人见状,吉祥话更是一溜串了,屋子里热闹不已。 温婉仲手接过夏瑶递过来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给小心地挂在脖子上。这是温婉给小梦澜准备的满月礼了。 “梦澜小姐,这个是郡瘟亲自缝的。郡主在宫里,可是一直念叨着梦澜少小姐,趁着空挡给做的。为了做这个小玩意啊,郡主把手都戳成筛子了。”夏瑶笑着从匣子里,拿出一堆小玩意。一只可爱的布老虎,玄青色细布打底,用着葱绿色、象牙白七色丝线绣出的花纹,看着去很漂亮。还有一对绒线编制的吉祥结,下边都坠着寸长的银制长命锁,瞧着精巧可爱(话说,温婉也就缝了几针线,其他的全都是夏巧做的)。 真真躺在床上,感激地说着“郡主有心了。”如今要说风头最劲的人,自然是非温婉莫属了。温婉对自己女儿这么上心,也是给小梦婪面子。 苏夫人也很是欢喜。也当时一听说生的是外孙女。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这会看郡主对自己外孙女这么上心。也再没敢小瞧了自己女儿,小瞧了自己外孙女。 “哟,我们的三小姐就是个有福气的。”一个温婉没见过的妇人,在旁边笑呵呵地说着。 温婉抱着梦澜,摸了摸如刚剥了鸡蛋一般滑嫩的小脸。梦澜被摸了,还是睡得香甜。一点都没被打扰,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郡主,小孩子皮肤嫩·你这手上有指甲,万一碰着了伤了,你可就得心疼了。”夏瑶看着旁边苏夫人焦急的脸色,在边提醒着。温婉一听·笑了笑,把孩子放回到苏夫人怀里。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蘅芳阁。她今天来,除了是给小梦澜过满月宴,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娘,郡主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你这么急的,郡主万一着恼了·可怎么办。”真真有些担心地说着。 这些日子,别人都说她命好。人家生了女儿,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可是温婉自从知道她生了个小闺女后,特别的喜欢,隔三岔五从宫里赏赐东西回来,让她心里既感动又欣慰。 苏夫人并不在意地说着“不会的,娘刚才也是一下急了·怕有个万一。你放心,郡主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看女儿月子将养的很好,知道是饮食得当·心情舒畅的缘故,心里自然也是万分高兴的。 来的宾客很多,温婉只让夏影引了相熟的到她的院子里。其他的人,被侍卫阻拦在外面。 “郡主。”玉秀看着温婉虽然嘴角还带着笑,对他们也都温和。看着好似与往常一样,但是通身的气派让玉秀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上次那次事件才没多久,却觉得过了一辈子这么遥远一般。玉秀感觉很生疏,说话难免有些小心翼翼。 “郡主说,还是如之前一样,于夫人不要这么拘束。”夏瑶在旁边说着。温婉点头笑·让两人坐在塌上,她自己也倚靠在侧。 玉秀听到说于夫人,面上一僵。温婉不是叫名字,而是叫于夫人。这里面区别大着呢!玉秀自己心里底气不够,也就坐在那听着讲话。 “温婉,谢谢你。之前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娘肯定不会平安出来。我娘出来后,我怕落了病根,就把她送到温泉庄子养了两个月。在大夫的精心调理下。我娘说,现在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温婉,我娘现在能这么好,都亏了。温婉,谢谢你。”梅儿握着温婉的手,充满了感激。 温婉看着她有些凸起的小腹,笑眯眯地用手去摸了摸。 梅儿脸稍微有些红“已经三个多月了,坐稳了胎,才敢出来。这孩子也很乖,不闹腾,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温婉看着她虽然说得开心,可是眉宇间还是有着淡淡的愁容,温婉在她手上写着“不用担心,一定会是个儿子的。” 没有娘家做倚靠,就只能靠儿子站住脚跟了。梅儿性子高洁孤傲,不是那种善于迎逢、圆滑的人,就算有国公夫人帮着,估计在国公府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而且,温婉听说罗守勋娶了一房侧室,是罗老夫人给张哭的。 这样的情况下,梅儿的日子就更艰难了。现在有身孕对她是好事,等生了儿子,有儿子做倚靠。另再有婆婆的看护,站稳了脚跟。不再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欺负着她。 “温婉,你说得对。相公虽然喜好颜色,对我还是很尊重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一番话,我的日子比现在更难熬。”梅儿对温婉真的非常感激。可又不能为温婉做什么,有些愧疚。 “你过得好就好。”温婉并不介意。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玉秀,有些奇怪。这会是怎么了,这么安静的。 “我成亲一年多了,肚子还没动静。去年年底我公公也受到牵连被罢官,公公婆婆都搬来了京城,这会……”低着头,面有苦色。 温婉要晕倒了,才成亲一年就催着赶着生孩子。有的人结婚三四年还没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着玉秀又伤心有难过,对着梅儿又羡慕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 温婉也没说什么,示意了一下“郡主说,等她回宫,请宫里的张太医给你瞧瞧,再让她给你调养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玉秀很是欢喜。宫里的张太医可是妇科圣手,是专给宫里的娘娘、还是王妃这些个贵人看病,一般人,根本请不着。她娘也想了好些办法,这半年也吃了不少的药,都不见效果。也不是没想过寻张太医,可是张太医的门槛太高,请不着。 之前知道张太医每几天会给真真看诊,她也有这个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次有这个意思,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温婉竟然主动帮她说了。让她有惊又喜。 “郡主说,好久都没聚在一起了,留下来用完午饭再回去不迟。”夏瑶看着温婉那么高兴的,不消温婉说,主动开口留人。两人自然是答应了。能让温婉留人,回去之后,也是很有体面的事。 “郡主,老爷带着尚麒少爷,想见郡主一面。”顾妈妈进来,在旁边轻声说着。 “有事你忙去,我们无妨的。在这里等着你,都是姐妹。应付你爹重要。”梅儿在温婉面前,说话也没顾忌。 “梅儿,郡主现在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刚那会,我都不敢抬头望向她。跟她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郡主像变了个人似的。”玉秀有些感叹。 梅儿不愿意在温婉的家里,背着人谈论温婉的长短,就转了话题,聊起了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 温婉进了侧厢房,看着自己的便宜爹跟尚麒正在内厅里等自己。平向熙面有焦虑之色,尚麒则面有羞愧之意。 尚麒去年中了进士,现在也是从七品官员,中书科中书。本来中了进士,是很好找亲的。可是尚麒到了现在,还没定亲,找了好几门亲事,都没找着满意的,。 大夫人帮着寻了门算不错的亲事,可是安氏不满意。对此,好些人都知道内幕,无非就是想要比尚堂的媳妇要好,可是,也不看看自己家的样子。自己名声差得就跟裹脚步似的,好一点家世心疼女儿的人谁会把女儿给她做媳妇。而且还有一个二房奶奶,妻妾斗得厉害。要不是平向熙的女儿备受皇宠,面上不敢取笑他治家无方。可背地里,谁不笑话。金凤凰的女儿他不疼,不贡着,偏偏把个庶出的女儿当宝贝,成天挂在嘴上。 这么没规矩的人家,谁敢把女儿嫁过去。不是让女儿受罪吗。好的人家看不上他们的门第,差的人家想要巴结的他们自己又看不上。导致尚麒如今十七岁了还没定亲。 两人看着温婉进来,行了礼,温婉点头。坐上了首位。就算是父女,当两个人地位悬殊太大,父子亲情之前,首讲的是国法礼数。温婉不跟他讲孝道,只讲国法。 “郡主问,老爷有什么事找郡主。”夏瑶直截了当地问着,温婉在旁边态度平和,是平和,不是之前的温和。 “是这样的,你哥哥的亲事艰难了些。所以,温婉,你帮你哥哥相看相看。”平向熙倒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也知道这个二女儿不喜欢他,他也别扭。 温婉了然,既然是提出了相看,自然自己已经看中了。想让自己去提亲了,如果是一般的人家,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去提亲。这个架势,估计着门地不低。 作者话:大家很给力,今天仍然四更。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一三六尚麒说亲下 “郡主说,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她在宫中,除了皇上,跟外面的人都没接触过,所以,不认识有什么好姑娘。” 夏瑶帮着温婉问着。看这个架势,她也知道他们是看好了才来求请的。 “是这样,吏部尚书家的六女,今年年芳十五,还未定亲。听说娴静贞德,容貌出众……”平向熙把打听到来的说了一下。 “五老爷……”顾妈妈就在一边打断了。哪里有当父亲的,让女儿去给哥哥说亲,还在一边讨论着那女子的品德才貌,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郡主问,这看中米家的这六闺女,是嫡出,还是庶出。”顾妈妈这是命知故问。米家的六小姐是嫡出跟庶出都不知道,那在京城里还混什么混。温婉也不可能将内务交给她打理了。 如果是庶出,倒也般配,可这六小姐是正正经经的嫡,平向熙还真是痴心妄想了。尚书相当于现代的副总理。平向熙自己也就一从四品的的官员,现代也就一厅级干部。家里一点规矩都没有,名声差得不能再差,竟然肖像人家正经的嫡女。 “自然是嫡女。”平向熙面有怒色。温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儿子难道要配个庶女。 古代的嫡女跟庶女的待遇天差地别。嫡女一般七八岁就开始学管家,打理庶务,出去外面应酬交际。庶女基本上都是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碰上主母心地不错的还好,会教导一些,还会让认两个字,学习打理家务。碰上那些不怎么样的嫡母,教导出来的庶女不说管家理财,很多人连字都认不得,恶毒一些的甚至还会让你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都不会娶庶女为妻,因为见识跟人际交往能力还有理家的能力,跟嫡女不再一个档次上。 温婉听了,并不接话,无悲无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人。这股气势,镇得平向熙毛骨悚然。 温婉心里发笑。他以为他打的什么算盘她会不知道。她如今身居高位,谁不知道不仅皇帝外公疼她,郑王舅舅对她也是万千宠着。郑王舅舅如今局势大好,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皇帝。那她不仅有现在的荣华富贵,也一样有将来的荣华。 一旦她开口求亲,就等于是让米大人靠了她的船。米尚书是保皇党。但是在局势已经明朗的情况下,卖她这个正得胜宠的人一个好,米大人这只老狐狸绝对会答应。舍一个嫡女换来一家将来的保证,不用考虑就会答应。而且既然是她出面,将来米小姐嫁过来,她是一定要看护的。 这样的事找她,她要答应了就是猪?除非她脑子发烧了才会去搀和这事。平向熙还真是会打算盘。也不知道到底是平向熙的主意还是安氏的算盘。 平向熙被温婉看得心里不自在,有些着恼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让你给你哥说门亲。再怎么说,尚麒是你亲哥哥。” 亲哥哥,温婉嘴角上扬。看向坐在下首的尚麒低着头,面上神情很颓败。温婉微微叹了一口气:“九少爷,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想让郡主去跟你说米家的六小姐?” 尚麒忙摇头:“没有没有,尚书家的嫡小姐我哪里敢去肖像。门户悬殊太大,我配不上米六小姐的。” 温婉心里暗暗点头,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婉朝着夏瑶嘀咕了两句,夏瑶对于温婉的心软很无奈,管这档子闲事做什么:“九少爷,郡主问你,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女子?说说看,或许郡主能帮你留意一下。” 尚麒是个很务实的人:“门当户对,性情好,能干,以后能帮我打理好内院,让我无后顾之忧就成。”他是真没肖想米大人的女儿。如果是女方主动还好,人家都不乐意,自己巴着上去。就算结了这门亲,也是被人看不起。以后也别想有塌实日子过。 温婉注意到尚麒条件里没提样貌:“九少爷,只有这些,没有其他的吗?” 尚麒诚恳地说道:“有这些就够了。” 不说温婉,就是夏瑶也多看了这九少爷两眼。想着尚麒这段时间做的,也觉得算是不错了。五房这颗歪脖子树上也结出一颗好果子,还真是奇迹。 温婉见着尚麒这么诚恳地模样,虽然说立场注定两人不会相交甚厚,但是见着尚麒不尴不尬的位置,倒是生出了一些不落忍,。低下头来思索了一下,这一思索还真让她想到一个人,觉得甚为般配“郡主说,要说好的人选,她倒有一个。太仆寺卿的大女儿,今年方龄一十有七,听说长相出众,性子爽利,是理家的一把手。要是老爷有意,可请人代为说媒。” “你是说苗家那个泼辣母老虎,你,你存的什么心思,竟然想给你哥哥找这样的女子为妻,你……”平向熙怒火中烧。 苗家大姐儿,之前的传闻就不说了。后来的更传奇,逼得他继母将她们姐弟的院子管事权交给她,银子直接从外院帐房支。她继母直接管制不到了。十三岁搅和了继母给安排的亲事,去年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塞上了属于自己的花轿(温婉当了这么多,觉得这个最神奇,还仔细去问了到底怎么做到的),嫁给了有其表无其才的败家子。今年年初把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打折了腿。 温婉听了传闻,最这件事最无语的其实是那位苗大人。这不故意闹得家乱嘛!按照本心来说,温婉认为苗家大姐应该配另外一个传奇人物,如今的风云人物白世年才好。两个人,按照性子来说,真挺配的。不过也正因为他如今是风云人物,反而是瞧不上人家苗姑娘了。 这世上对女人很苛刻,对男人,只要你有权有地位,不怕娶不上老婆的。就如这位克妻的白世年。再克妻,只要他有能力,就是俗称现在的高富帅的男人。不说正当好年纪,就是再老上二十岁,估计也有的是媒人踏破门槛了。 “五老爷。”夏瑶大声叫着,打断了平向熙的话,平向熙恨恨地看着温婉。这个女儿,存心就是不想他好过。 “郡主说,要是你不同意,就当她没说。要是五老爷没事,就请回吧。郡主每日都忙得很。没空理会这些闲心事。”夏姚冷冷说着。眼里,充斥这鄙视。 平向熙一听这话,气得甩袖而去,连尚麒都没叫,尚麒神色有些复杂,却并没有着恼。 温婉看着尚麒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郡主问你,可有话说,有话就说,无妨。” “郡主,我想问,你为什么给我挑苗家的女儿。我知道,你不是存的坏心思。我娘那么对你,你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尚麒看着温婉有些企求。他不是不知道,在衙门里好些人都暗地里讥笑他,他都知道的。可是,只能忍着。可是他爹跟娘说的人,他都不满意。门第是有门第,可是门第太高。又或者姑娘不成,太柔弱。就他这个家,太柔弱的嫁过来,只会受委屈。 温婉看着尚麒这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郡主说,五房现在乱糟糟的,需要找一个人管制管制。而且现在这么乱的,寻求达官贵人子女并不是什么好事。太仆寺卿苗大人,为人正直,素有才干,不迎权贵,可保安然。苗大小姐在京城虽传泼辣狠毒,可她却能教养亲弟,女红厨艺无一不精,郡主说,苗大小姐是个务实能干的人。” 务实,就是很能看清楚现实,会为自己规划未来的人。苗家大姐儿很聪明,很可能在之前就已经想明白,才会把针线女红做得好,用这个做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本了。 温婉其实挺佩服苗家大小姐的,在这个社会,对女儿的要求何其严苛,她却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直在争取。听说她弟弟现在已经是举人了,才学也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被福灵公主看中。如果没有她的反抗,她弟弟估计也会被他的继母教导成跟净秋弟弟那样的纨绔败家子,一辈子毁了。 五房现在很需要这样的女子,虽然她对平家心里早有了成算。但是在时机没有成熟之际。还是要找一个人能镇得住平家五房的人。省得不适地给自己找麻烦。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温婉不想看着尚麒真被平向熙被毁了。尚麒对温婉的关心,温婉都记着。否则,她哪里会去管这等闲事。 “谢谢郡主,我知道怎么做了。”尚麒点了头。这么说来,这门亲事确实是上好的。 “你不怕我使坏?你不怕我是故意害你。”温婉倒是有些惊讶了。尚麒竟然想也不想就相信自己,还真是让温婉出乎意料。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想要害我,想报仇,只要跟皇上说几句我家里的坏话,我们就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尚麒很诚恳地说着。 温婉倒是真有些意外了,真是个实诚孩子“郡主说,苗家大姐儿确实是个好的。也非常适合五房,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谢郡主。”感激地行了个礼。 着尚麒的背影,温婉觉得有些造化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安氏的儿子,是公主娘生的,是她的亲哥哥该多好!他可比尚堂好很多了。如果真是自己亲哥哥,一定可以兄妹友爱,互相扶持。可惜,注定是不可能兄妹友爱的,不做敌对的人就不错了。 “郡主,做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的。管他娶谁,娶个母大虫最好了。”夏影认为温婉性子,还是太软了。 “那苗大小姐,可不就是母大虫了。”旁边顾妈妈乐呵呵笑着。 只要夏瑶知道,郡主是真为了尚麒少爷着想。苗家大姐虽然悍名在外,但对于尚麒来说,却正好。 作者话:今天有加更,不出问题明天也有加更。后天会不会加更,就看大家的了。继续求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了。RO 一三七小黑盒 温婉回了院子,玉秀去了前院,屋子里就只剩梅儿还在那里等着。梅儿见着温婉,面有难色,看着就知道是有话要说。 温婉一挥手,其他人全部都出去了。只有夏瑶没动。温婉让她也出去,说要跟梅儿说一些悄悄话,夏瑶这才出去。走出门口,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屋内。出了院子,守在院口。 梅儿等人全都出去以后,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我是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我也不跟你藏着捏着了。我之所以挺着个大肚子过来参加梦澜的满月宴,是国公爷想让我跟你多多处处。顺便旁敲侧引套套你的话,看看郑王对我们家国公府印象如何?知道了,也有个成算。另外也让我跟你保持亲如姐妹的关系,等新皇清算国公府,也能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国公府说两句好话。” 温婉听了呵呵直笑。这丫头,学精乖了。 梅儿也是笑:“我把话给你说清楚,是我怕你误会了。镇国公府有着世袭爵位的这顶铁帽子,也危机不要性命。温婉,新皇真要清算,你到时候也别帮着做什么。反正不会有性命危险,无非是丢失多少财物的事。这样反而好,等那时候没钱了,都分出去。日子也清净了。” 温婉眯眯笑,这样挺好的。说开了,要帮忙的帮忙,也转了七八道弯在那琢磨着,他看了都累。能帮忙的自然会帮。转那么多弯有什么意思。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温婉看着他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有些担心,梅儿可刚十六岁,这么小的年龄就要生孩子,对大人对孩子,都不会好。 温婉表示了自己的担心。也让梅儿多动动,再不要多吃容易胖的东西,最后说得不放心:“等我回宫。就让张太医给你瞧瞧。有什么不好的或者需要我的,尽管开口,可不能马虎大意了。” 梅儿对着温婉没完没了的担忧。笑得越发的灿烂:“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家里还有婆婆帮我。别担心。” 温婉听了她那婆婆,更担心了。真真在郡主府邸,谁也没胆子动弹一下,再有张太医三天五天请一次脉,生产算顺利。梅儿那地方,可就是狼窝:“还是要小心。” 梅儿笑着让温婉放心,她有成算的。现在罗家六老爷就跟拔了牙的老虎。再不敢在家里闹腾了。后院虽然老太太折腾,但是有她婆婆在那挡着。那些小手段,总是难免的。只要小心,也不敢闹上天去了。 两人再说了好一会话,梅儿瞧着天色,告辞回家了。 温婉在梅儿起身的时候,从袖子里递了一个两指节大小的小黑色盒子,放在梅儿手里。就算刚才梅儿不单独要跟她说会私房话,她也会留下梅儿:“把这个东西,交给国公爷。他知道什么意思的。其他的。就别问这么多了。” 梅儿看着是一个小方块的黑不溜秋的小盒子,笑着把东西放到袖子里去了。走之前抱着温婉道:“这次见完面,也不知道下次得到什么时候见得上。还是不如当姑娘那会自由,出个门。这个规矩那个限制。” 夏瑶走了进来。温婉拍了拍她笑道:“梅儿姑娘,郡主说,等你生产完了以后,她就让你多多去皇宫里陪陪她。” 梅儿听了乐呵呵,神情极为愉悦:“我都忘记了,以后你要是得闲,就找我去多陪陪!我其实很不愿意应付那些个人,弯弯绕绕,说一句话得在肚子里转十八道,累都要累死人。还是跟你呆一起最舒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温婉听了笑得很欢快。 夏瑶在边上看了也笑。郡主这么谨慎冷清的人,也就梅儿姑娘这样的人,能得郡主的眼了。让郡主放下防备,融洽相处。 梅儿在马车上,拿出放在袖子里的盒子,捏了捏。虽然不解,却并没有打开。心里疑惑着,温婉这是要送什么东西给公爹。这么郑重其事。就她所知道的,温婉可没跟他公爹有过接触。 温婉见天还早。难得出一次宫,温婉想四出走走。整天呆在皇宫里,很闷。要想出去转转,自然是不能做她那辆拉风的轿撵。只要一出去,保证街道的人自行退开让路出来。 温婉让武星去换过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必须保证从马车看去,看不出身份,得让人看着像是平常人家姑娘的马车。 温婉从后院里出去,见着了一辆黑漆平头小油车。车身是民间所用的一般的酸枝木木材做成的,石青色的车帘。里里外外,看不出来任何的特殊之处,与在路上那些百姓用的马车一般。温婉一进马车,里面放了几个木墩,铺着毯子。放边有一其貌不洋的矮桌子。矮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 温婉赞赏地看了一眼武星,恩,办事确实得力,值得表扬。带着夏影跟夏瑶上了马车。 如今内有夏影跟夏瑶,外有武星武楼,后有武风跟武辰。安全不是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夏影跟夏瑶没有劝导温婉,而顺着她的意思行事的原因。 她们都看得出来,这些时日,郡主为养病已经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性子。难得看她想要出去散散心,也就顺了她的意。有他们在,又是闹市,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再傻的人,也不可能在闹市搞暗杀。 温婉在闹市里买了好些的东西,扔到后面的马车上。逛了一个来时辰,看着天色,该赶回皇宫里。温婉才施施然地坐回到马车上,准备回皇宫里。 小油车不比她那辆拉风的轿撵,那轿撵一出,所有的人全都排两边,给她让道。现在坐在小油车上,谁认识你,老实按照秩序来。温婉倒也不急,慢慢地跟在后面走。可是却是让人想不到,难得放一次风,回宫路上。竟然遇见了阻路的了。 温婉等了好一会,撩开车帘一看。车子半天都没动的。很奇怪地笔画了几下,这是怎么回事。武楼在外面道“小姐。前面有人在闹事,所以路被堵了。”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到外面走动走动了,就碰上这种事情。前面的路堵了。堵得长长的队伍。这还是温婉来到古代,碰上的第一次堵车了。 武星见着马车里没声音,悄声问道“小姐,要不我去看看,让他们把道让出来。这样,就不会让小姐多等了。” 温婉摇了摇头,她只是出来玩玩。晚些回去又没事。用不着特意去告之他们,到时候又得兴师动众的。 温婉有些好奇,就算是有人在打架闹事,造成没法子正常行走。可是把路都堵成这样也没人管,京城里巡逻的士兵全都干什么去了。京城脚下,还有什么样的泼皮在这里撒野。连巡逻的士兵都没见一个。这事,有古怪呀! “你们抓啊,有本事就在这里把老子砍了。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乌龟王八蛋,不仅把老子的抚恤金吞了,连老子那些死去兄弟的抚恤金你们也能吞了。反正你们也不给我们活路。把我们活命的钱全都吞了,老子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活着。要死,我一定得拉着你们一起死。”一个粗旷的声音传到了温婉的耳朵了。听这声音,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接着。是一阵喧闹斗架的声音。 抚恤金,温婉一听到这个次,看了一眼夏瑶,面露疑惑。一般只有死去的士兵或者说退伍的伤残士兵才会有抚恤金一说。突然扯出抚恤金来。莫非,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怄事件。 如果只是纯粹的打架斗殴事件,还不自得温婉去插手。可如果她没听错,真是朝廷补偿那些死去士兵家属与伤残士兵的银子出了纰漏,那就天理不容了。 不过温婉也疑惑,怎么才回来一月不到,就为抚恤金的事闹起来了。闹大了,朝廷的脸面也被打了。 这事竟然被她碰上了,她要是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她还要自己多多做善事了。现在都碰到这样的事,要是不管,往日里所谓的善事,好象就是为了虚名一般。这要帮了那些人,也算是做善事吧!当然,不算善事也会帮的。温婉看不过眼。 温婉朝着夏瑶说了几下。夏瑶掀开帘子,压低着声音对武楼说道“郡主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武楼笑道说“小姐稍等一会,武辰已经去打听了。很快就会回来的。”温婉听了点了头,过了一会,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回郡主,事情的起因是两个兵部的人在聊天,说起了抚恤金的事。被被一边的男子听见,而这个人正好是退下来的伤兵。于是两拨人起了冲突。”武楼带回来一个很奇怪的答案。 “郡主问,究竟是怎么会事?一会户部一会兵部的。问清楚明白以后,再来回小姐话。”温婉面色有些难看了。户部,是舅舅在管。兵部,可是赵王在管着。 温婉知道,这不插手不行了。先不说两派的争斗,但这些要是整治不好,对朝廷来说影响极为恶劣的。那些士兵在前线流血牺牲。朝廷连他们家属的生活都保证不了,连他们伤残以后未来的生活都保障不了,那他们流血牺牲又为何。 温婉以前是政治白痴,但是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又有着夏瑶总是有意无意地教导他。天天又听着大臣在讲国家大事。她要再什么都不懂,可就不是政治白痴,而是白痴了。加上情势所逼,他就是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再不用心学。只是在其位谋起职,她只旁听,心里有着自己的主意,从来不插话罢休了。 武楼打探消息回来“郡主,事情是这样的。兵部那些人说户部没给钱,说这事让他们去找户部。可户部那边说,抚恤金已经发到了兵部,由兵部发给士兵。这事不归他们管。伤兵却没拿到一分银子。所以,两边就闹起来,还动了手。兵部的两个官员吃了点亏,派了人去通知京都府衙,衙门的人也快要到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一听那整齐有力的步伐,就知道是衙门的人。() 一三八路遇白世年上 温婉透过青色的车帘,看见过来的一行人穿着鲜亮的甲盔。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掀开车帘,果然看见一队二十四人身着甲盔的提督衙门的士兵。 跟在皇帝身边时间久了,温婉对这些规则也很清楚。一般的民意纠纷都是京都府衙管理的。只有涉及到重大事件,或者威胁到京城里治安的,才会出动提督府里的人。就跟现在的公安与特警一般。温婉一看就知道里面内有乾坤,只是一群小小的群架,怎么犯上了出动提督衙门的士兵。要没鬼,温婉才不相信。 温婉没打算立即现身,看看事情的发展究竟是如何,再做处理。温婉还没放下车帘,就看见提督衙门的人一过,周边的马车全都退避开来。温婉这边慢了一拍,就格外的醒目。 武星好象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成了特例独行的人,等人走到身边,都没把马车赶往一侧给几个士兵让路。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其中那个为首的人对着武星叫着“提督衙门办差,闲杂人等回避。”武星怒,正待要出言训斥,就听见里面夏瑶让他不可起纠纷。既然主子有发话,他自然是遵从。 武星虽然有听了温婉的话,不起冲突。但是,想让他退开让路,这些狗东西还没这个资格。 有这一行人开路,前面的马车全都退让在两边。中间开辟出一条道出来。温婉让掀开车帘,远远就望见了远处十多个粗壮的汉子。还有两个衣服被扯坏了的斯文男子。 这两个斯文男子,应该就是武楼说的兵部的两个官员了。这两个男子一看见刚才那小头目,面露惊喜。 “来,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都给我拷起来,带走。”那小头目走上前去跟着两位男子说了两声,再大声地叫着跟来的人把十多汉子全都拷起来带走。 那十几个汉子不愿意束手就擒,两边起了冲突。旁边一些胆子小怕惹事上身的人全都将马车往回或者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进去。就只剩下转不里头的的马车,在那停留着。 夏瑶看着外面不成样子,皱着眉头道“郡主,要不叫武楼前去说两声。我们先回宫再跟皇上说这事。”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再看看,不急。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决定插手还是去告诉皇帝外公。 十几个汉子,多半又有伤在身的。肯定是斗不过二十多个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士兵了。很快就制服了大半,推推桑桑着拷起来了。温婉还没出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谁让你们拿人的?”马蹄声到一道饱含威严的怒呵声在众人耳朵边上香起。 温婉听到那愤怒的叫声,跟打雷似的。不过听着还是很有威严的。温婉想知道谁说话这么中七十足,敢挑衅京城里提督衙门。京城里的土霸王办事,也有人管闲事。温婉把已经放下的帘子又重新撩开。眺望而去。 一头乌黑发亮披着银鞍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高挑伟岸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祥云纹劲装,腰间系着一串流云百福珠,缀着一块海东青啄天鹅玉佩。满头乌黑的发用一根桃木簪子固着。五官棱角分明,面色冷硬身材健硕,腰间佩着一把重剑,脊梁挺直。整个人浑身自上到下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凌厉的剑眉下,犀利的目光冷冷的像十二月的冰刀,仿佛可以穿透一切。让你无所遁行。从目光就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惯常发号施令又严肃冷硬的男温婉待看着那张脸,仿佛不相信,把手里的帘子撩得更大,好有更宽广的空间看那男子。再睁大着眼睛仔细从头看到脚。温婉非常确信自己没看眼花,双目圆睁。 那男子非常敏锐,感觉有人审视他,转过头。一双墨眼威严扫射过来。 温婉比他的动作更快立即放下车料。男子没发现审视他的人,心下不解。但还是转回了头,面前的事要紧。反正刚道目光只是审视,没有杀意。 温婉坐在马车上,呆怔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心里哀号不会吧!有这么倒霉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温婉不相信,又把车帘子撩起来在望去,虽然过了七年,整个人的气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此人的五官没变。尤其是那双墨眼,黑漆漆的跟染了墨水似的。 温婉看着发愣。 白世年这么年刀里来枪里去,血里打滚出来的人。五官鲆丨常敏锐。直觉有人在打量他。又转过头去。 温婉发现白世年转头,手好象被蜜蜂蜇着了,在被白世年看到的前一秒钟又放下了车帘。 张义在旁问道“怎么了?”白世年摇头,感觉很怪异。长年身处险境的他有一股敏锐的直觉。有人在暗处观察他。 小头目挺直了腰杆,神色不卑不亢,虽然心里打鼓,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被眼前男子的凛冽气势所震慑“白将军还请息怒,我们也是接到报案办差,也不是无故抓人。” 温婉发现夏瑶在看她,而且面有疑惑之色。温婉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太过惊异,省得惹的人起疑心。于是装成八卦模样:“夏瑶,这个人就是白世年?就是那个传奇人物的盖世英雄白是年?怎么会这么可怕。我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阵阵寒气入体。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敢嫁。” 夏瑶早将温婉的变化收在眼里了,夏瑶百分百断定,郡主以前见过白将军。不过温婉装成不认识,她也配合。所以也撩起青色的车帘眺望过去,笑着道“恩,他就是白将军。没想到几年不见,整个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温婉开始还只是怀疑,她虽然确认这伟岸的男子就是在泉水旁边的猥琐她的少年郎。但没想到,真是那传奇人物白世年。 温婉的心,咚咚咚,不是喜,是吓得如掉到冰水里去了,凉透透的。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当初一时气岔不过,推了一把。她这么多年,就一次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就被人占了便宜。没想到,没想到还就是这个克妻娶不上媳妇的白世年,这要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还了得。说不定立马就向皇帝外公求亲了。 不行,一定不能见到这个人。温婉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你先给本将说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要扣押他们?”白世年眼里冒着火光。周围观看的人,丝毫不怀疑要是回答得不满意,这位铁血将军挥刀相向。 小头目被白世年这股气势所震慑,迟疑了一吓。但很快想着,反正再厉害,也管不着他,于是壮着胆子道“白将军,这些人在这里殴打朝廷命官,目中无人,本官现在要把他们带回衙门去。” “这位大人,这些士兵他们这也是为将来的生计没办法才闹的。要是有好办法,他们也不会这样闹,你把他们交给我们将军,我们会好好管教他们,保证他们不再闹事。”白世年旁边的一位魁梧的男子说话倒是温和不少。可能因为白世年的存在感太强烈,所以在一侧的汉子,被人忽略不记。 温婉透过马车帘子,看着说话的人也是一身材魁梧,但是看着他说话语气知道,这人可不是长相所表现得粗野。应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到现在,能忍了气,以温和的口吻跟提督府衙里的人好好说话。这份忍耐力,还不错。 “白将军,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卑职我等也是按照章程办事,还请白将军体谅。要是将军有什么事情,去跟我们的提督大人讲。我们只是下面的小人物,做不了主,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面当差的。”那小头头语气倒是很诚恳。可是那样子,那神态,却是让人看得想揍人。 “世年,看样子,他们是不愿意放人了。先让着他们一步,其他等回去再说。要是再在这里闹开来,到时候铁定又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要是现在硬来,受苦的可就是这十几个兄弟,那就不好了。”旁边那位魁梧的大男人,压低着声音冷静地说着。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那提督衙门的一群人,脸上的箫杀之其更浓烈。温婉远远的就感觉如冬伏人寒冷。更不要说,巡抚衙门的的一群人,心头更是发怵得厉害。要不是因为上头已经发了话,说不定,早就抗不住。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上,走上前准备把剩下的人锁起来带走。 剩下的没被锁起来的人哪里愿意束手待毙,自然是起身反抗。几位汉子跟着士兵又打了起来。 白世年握着手里的重剑,被旁边的魁梧汉子压住了。可白世年一双眼底如要喷射出火一般,旁边粗野的汉子根本就阻拦不住,一抬手,那个粗野的男子就被推开。 温婉在远处看着,此人性子还真是火暴。容不得一点忤逆。咳,离他远远的。不,得赶紧弄走他。让这人别呆在京城。否则早晚得见。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 一三九路遇白世年下 白世年宝剑正要出鞘,准备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的时候。感觉又有人在审视他。白世年顺着眺望来的目光望去,见是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的车帘正好放下。而小油车上坐着一个拿着马鞭的男子。 白世年望着这辆其貌不杨的小油车显摆似地停在路中央,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再看着穿着一身下人衣裳,打量一翻,发现了车夫不是普通人。 白世年眼睛闪了闪,重重地将已经拔出来一半的剑,又放回去。能公然停着车子在那里看戏,车夫又那么明显不是一般人。马车看着不显眼,但是里面的人,身份定然贵重。既然如此,看看此人会不会插手。 他虽然名声在外,但那只是在战场。京城里的水太深,他能不趟进去则会想法子避过的。 而且,他确实奈何不了九门提督府里人。因为这些退伍士兵确实是犯了事。他要是强行出头,如今他是风尖浪口的人物,又得罪了九门提督。他强出头,那些人可能会让这十几个受伤的退伍士兵吃苦头。暂时看看,马车里的人,会不会出言相帮。不会想帮再想法子。 张义见着白世年把剑放回去,心落了下来。不过此人也非常敏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看出什么。 温婉在马车里,看着那小头目一点面子都不给白世年,奇怪地问着夏瑶。白世年怎么也是从二品大将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都敢出言顶撞。这在古代管大一级压死人的社会状态,这个小头目的行为,白世年来火了一剑就能杀了。追究下来,只要找好了理由,根本也不必担太大的责任。 夏瑶笑了笑“他们不是同一衙门,所以也不惧怕。” 温婉才不相信这个鬼话。这好比另外一个军队的军长,被这个军队,可是这个军队里一个小小的连长,硬顶硬的给这位军长难堪。就算不是同属于一个长官管理,但同样属于军部管。所以根本就说不通啊!官级悬殊太大,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整死你。 夏影则是实话实说了“现在赵王极力想要拉拢白世年,甚至还想把罗家女下嫁给他。只是白世年拒绝了。这才不招待见了。” 温婉更奇怪了,虽然说九门提督跟罗家跟赵王有些姻亲关系。但是那提督石老头是个坚贞的保皇党。不可能帮着赵王来压白世年。更诡异的是,那家伙不是娶不上媳妇吗?为什么现在都有人把自己女儿送上门来当他的媳妇,竟然不要。 之前一个绝色美人不要,这会豪门贵女不要,那他要什么。还是,那家伙就是一个猥琐的变态,只喜欢xxx。温婉想起那个吻,当下恶心得要吐。不过却没吐出来。只是打了一个明晃晃的颤抖。这家伙,肯定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 夏瑶见温婉根本就不相信,这才说了实话:“其实理由很简单。石家看重了白世年这个军中新贵,想要让他成为成龙快婿。可惜,白世年脑子有些不清醒,拒绝了。这个二愣子估计是石家什么亲戚。或者想要给石家找回面子。” 温婉没空去理会他们的纠结。她现在更为关心另外一件事。对着夏瑶笔画了几下,问着这白世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就差说是不是跟那个变态一样,是个喜欢玩弄幼童的神经变态狂。 夏瑶见着温婉的笔画,目瞪口呆,郡主,真是上次受刺激过度,怎么把人人都想成跟那个变态一般了。 夏影则是偷笑,那白将军当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非礼了当时只有六岁的郡主。郡主不这么想才奇怪呢!要不是她确认此人确实品德良好,估计也会跟郡主一样的怀疑。 那小头目自认为快完成了任务。看着还在中央的马车,不给他们避路。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来人,这马车上面的人与他们是同党,将他们也抓起来,带走。”敢阻拦他们不让路,找死。 武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武楼却是面露讥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踩。竟然敢冒犯他们主子,找死。 那小头目见着武星冷笑的眼神,怒气冲天的呵斥道“来人,将他们全都锁了关监牢里去。” 武星很悠闲地靠在马车边上,武楼则是握了握手里的剑,面带嘲笑。旁边的人都看着这辆马车。这车夫也太胆大包天了。 张义看了轻声道“这些人就是疯子,无法无天,看见不顺眼的人也要抓。看来要营救老黑他们,有些麻烦了。我都叫他们多等两天。可着老黑这炮仗脾气,咳。” 白世年嘲讽道“哼,张义你看着,他蹦达不了。这样的人他也敢去冒犯,真是不张眼的东西,自己要找死,还真怪不了人。” 张义很奇怪地看着白世年“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马车里还在作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最是讲究,坐的都是豪华奢侈的马车,可不会坐这等寒酸的小油车。只有普通老百姓才会坐这等寒酸的车。要不然,这些狗眼人低的人,早巴结上去了。”‘ 白世年也不解释:“你不相信,看着?” 提督府衙差看着武星与武楼的态度,有个眼色不错长相也周正的男子立即就看出了不对劲来了。走到那小头目面前道“老大,这不对劲啊!这里面是不是坐了什么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啊!否则一个小小的马夫哪里来这么大胆。还是算了,反正我们的差事也办完了。把人关到监狱里去算完事了。” 那小头目哪里会善罢甘休。武星跟武楼这样的行为,可是严重落了他面子,他要这么轻易放过,以后让他在下属面前怎么抬不起头,怎么当老大。当下埂着脖子脚道“还反了天,天子脚下,还有这等刁民。来人啊,拷了他。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小小的车夫还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叫得这么厉害,可是下面的当差的士兵都是老油条。没一个人愿意动。这个小头目脸上过不去,自己冲上去了。 人还没能走近马车,武楼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头目脸上闪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头发也削了一大半,掉在地上。 小头目吓得当场xxx了。 小头目摸着受伤的脸,古代的人非常讲究相貌的。身有残疾不健全的人,是不能入仕在朝为官的。武楼的这一剑,等于是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小头目把武楼当成仇人一般,大声叫着“你竟然敢杀朝廷命官,你是要造反。来人把这个人抓起来。抓起来。刁民,我跟你拼了。” 另外二十多个人,看着一个车夫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他们可不是这个刚进衙门二百五的小头目。这会更是确定里面坐的人,不是一般人。 小头目还没冲上去,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武星一马鞭子抽下来,抽得小头目嗷嗷叫。 张义错愕地问道“世年,这马车里面坐的,会是什么人?这么嚣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提督衙门的人,被人这样欺上头来,还不敢动的。”这段时间,可受不少这东西的气。 白世年摇了摇头。就现在瞧马车是什么线索都找不着的,也推测不出来“在京城里,经常走动的多的是皇亲国戚。而且身边的侍卫武功这么高,里面的人,身份肯定是不低。” 正这时,众人见着马车里一双葱白修长的柔荑从石青色的车帘里伸出来,隔着车帘对着那车夫说了几话。那车夫点头,对着下面那个看起来很机灵的的男子道“我们主子说,让你们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那小头目爬了起来,捂着脸站了起来叫着“你们都是死人吗?要是你们再不动手,我全都格了你们的职。” 可是下首二十多个士兵,还是一个都没动。倒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着马车里的人,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口气这么大。连提督衙门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一落,小头目啊的一声,再发不出声音出来。众人望去,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武楼把那小头目的一双胳膊给卸了,不屑地说道“你太烦人,再不老实些,我直接断了你这条胳膊。”众人看着武楼嚣张的样子,更是好奇这小小的油车里究竟坐的是什么人。 那长相周正的男子,看着武楼一张生面孔,在京城里他没见过。心里有疑惑。但是见着他的主子竟然这么大口气,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所以态度更为恭敬“请问马车里的这位爷,如何称呼。请恕卑职眼拙。还请这位爷能告之一声,卑职才能决定放不放这些人。否则,上峰追究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 武星武楼几人,都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温婉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皇宫等地方,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进得去。所以,没见过也正常。RO 一四0不能让将士流了血再流泪 白世年与众人一样,眼睛都盯着这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一开口就让提督衙门的人放人。 提督衙门的人在京城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冒犯的。提督石大人是铁秆的保皇党,连皇子都会对他礼遇有佳。他因为要去边关,才让祖母拒绝了石家的女子。 提督衙门,京城里不仅百姓的安危靠他们,就是皇帝的安危都靠着他们。平日里他们都是人五人六,在京城里也是横着走,现在竟然会有人吩咐他们办事,还是这等口气的人,身份定然不低。只是到了现在,都不愿意露面,确实怪异之极。 “我们主子说,虽然这些士兵动粗是有不对在先,但也是户部与兵部的人事先没把事情处理好才弄的这一出。这会既然被我们主子碰见了这事,她就不会袖手旁观。让我转告你们一声,把这几个伤兵放了。让这些伤兵跟着白将军回去。”武楼冷冷地对着那个副队长说着。 副队长很为难,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啊。马车上有个标记到时候也能向上峰交差。这样让他们怎么放人,到时候问起是什么人让放的都不知道。追究的可就是他们的责任。 武星看出来这小队长是个聪明人,而且他也不愿意再为这事纠缠在这里了“我们郡主发了话,你快把人放了。” 那被打的小头目本来是缩回去,这会听到郡主两字,火冒三仗。 气极。本来想出口不逊,但是却见手下变了脸色,疑惑了。 可惜,他虽然察觉不对想要收回到嘴边的话。但是武楼的动作比他更快,见他要张口就知道没好话说,直接将他的下巴都卸了下来, 那人嘴巴都张不开了。而武楼的这番动作,如此胆大妄为,让提督衙门的人更是动都不敢再动。 那周正男子,如武星所想,确实是副队长,这人可不是刚才这位二百五。在京城里,身边有这样一等一功夫的侍卫,再看着武楼肆意妄为,口气又如此之大。立即猜测到了这小油车里坐着的郡主是何人了。 这天下,身边有这等高手当侍卫,口气又如此之大,连他们的石大人都不放在眼里(话说,温婉也没看不起石大人,只是对这些狐假虎威的人看不惯)的郡主,除了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盛得皇宠的那位,还能有谁。今天绝对踢到铁板了。这么一想,谨慎的面容这下更是恭敬而又谦卑“轿子里,可是尊贵郡主殿下?” 武楼没应,武星更是没应。但是两人也全都没反对。在这个时候,没反对,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温婉在马车里冷笑,要是现在她真是一介平民,还不就得锁到监狱里去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执法人员这样乱来一通,京城里的治安,还真是乱得够可以的了。靠他们保护皇帝外公,真得让人悬心。 副队长自然没头脑发热,还要来证实一下身份。在古代,冒充皇亲国戚,都是要杀头还要牵连亲族。更不要说温婉的身份尊贵无比,身边又有这等高手相护卫。就是想冒充也冒充不出来。反而温婉郡主行事怪异的名声早就出来了,现在坐在小油车上也不算太出阁。还是能让人接受。 那人带着二十多衙差,对着温婉行了礼“卑职叩见尊贵郡主,千岁千多千千岁。”周围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这辆小马车里坐的,竟然是尊贵郡主。全都下车行礼。 白世年与张义也都下了马,行了个礼。 马车里传出一句话悦耳的声音道“郡主说,众位不要拘礼。郡主也是出宫随便走走,既然碰上这事,就不得不多管一下闲事。这位大人,郡主让你赶紧着把这些人全都放了。”“是,郡主有令,卑职不敢不从。郡主,还请郡主恕罪,要是大人问起来,卑职是否能据实以告?”副队长一看就是老油条子,想把这个责任推个一二三四。因为女子不能干涉政务,要到时候郡主被御史弹劾,他说不定也得受牵连。尊贵郡主乃是云端上的人物,他是得罪不起。而且这是上面要交代去办的,要是没办好,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谁他都得罪不起。 “郡主说了,你可以告诉九门提督石大人,说人是郡主让放的。 要是他有什么不满,让石大人去宫里找她。郡主随时恭候石大人的来访。”武楼的语气很冲,石大人,能教导出这样的货色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眼瞧去这些人就是仗恃欺人。竟然还敢置疑郡主的懿旨。胆大包天。 “是、是,卑职这就放人。”听到这里,副队长一下就放心了。 说完立即对着其他叫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了。” 二十几个衙差立即把人放了。 十几个人男子得了〖自〗由,刚才的事情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尊贵郡主大名,只要是大齐人就全都听过。可这会却是实实在在在他们面前,又帮了他们,心里敬畏又感激。这些不愿意低头粗旷的竿子,齐齐走到温婉的马车前,行了一个礼道“多谢郡主。”里面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郡主说,这是她应当做的,你们不需要多礼。”温婉是哑巴,大家也都知道。 温婉想想了,对着夏瑶说了几下。夏瑶听得眼睛亮亮的,崇拜地看着温婉,看得温婉抿着嘴巴笑。 “你们两个,郡主让近前说话。,…夏瑶从里面走出来,指着两个兵部的官员。 两个官员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走到轿辇前,跪拜行礼。 “郡主让你转告一句话给兵部尚书大人。”夏瑶咳嗽了一声,酝酿情绪,温婉透过车帘看着夏瑶严肃的样子,掩着嘴巴偷笑。夏影也是在一侧偷笑。她也还是第一次看见夏瑶这个样子。 “是,臣等洗耳恭听。”两个人非常谦卑。其他人也是恭敬地竖着耳朵准备倾听尊贵郡主的训导。 “郡主说,这些伤兵,是保家为国致伤致残。我们这些人安享了他们给我们带来的太平,本应该怀着一片感恩的心。可是你们竟然能如此对待这些有功之臣。连那些抚恤金都不能发放到位,自己办事不力竟然还要把他们关到监狱去。告诉兵部尚书大人,这事他要是不能妥善处理,就不要怪我家郡主多嘴兵部的内务。”夏瑶郎郎的声音落地后,让众人愣住。 温婉很精乖,直接说兵部尚书,而没说户部尚书。兵部尚书的顶头上司可是赵王。温婉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你们不懂没关系,你们的尚书大人懂就可以了。”说完,夏瑶又钻回了这辆小游车上。那十几个伤残士兵听了夏瑶的话,眼睛却湿润了。望着马车,又敬畏又感动。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他们也不至于来闹。闹得现在都差点进了监牢。 一会,众人见着刚才出来又进去的女子,探出脑袋出来,在那个车夫面前嘀咕了几句。又缩回去了。 “几位好汉,我们郡主刚才对我说了,这事她既然遇见了就不会袖手旁观。郡主说,请你们先回去,她保证,就算她逾制,也绝对不允许让你们这些前方归来的战士,流完了血再让你们流泪。郡主请你们放心,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妥善处理好这事。”武楼走到十几个人前面,非常客气地说着。 这话,说得十几个大男人全身都是一震。这些刚强硬郎的男子,眼眶都是红红的。如果不是为着将来的生活,如果不是为着那些无依靠袍泽的妻儿,他们何至于这样。 十多个男子,如钢铁一般硬朗的男子,对着温婉的小马车,整齐地站着,行了一个军礼,齐声道“谢郡主……”温婉听了,笑了。夏瑶又掀开一角帘子走了出来,下了马车,对着十几位男子,面上带有敬佩之色“郡主说,这是她应该做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家郡的太平日子。郡主说该说谢谢的是她。这一礼,是郡主让我代表她给所有为大齐流血牺牲浴血奋战的将士敬的,谢谢你们,谢谢。” 按照正常来说,温婉会自己出来。所谓作秀作全套。这才真诚。 可是温婉忌讳白世年,坚决不出来。不过好在古代女子,就算天家之女也不会随意抛头露面。能蒙混过去。 夏瑶说完,对着十几个伤兵郑重地行了一个谢礼。周围的百姓及还没有散去的人,本来都是存了一分看戏的心思。可是听了夏瑶说的话,立即全都以敬畏的眼光看着十几个士兵与那辆小油车。皇家的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没想到,尊贵郡主竟然如此的平易近人。 当然,没人会认为温婉没出马车,就是对他们的不尊敬。在古代,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最为尊贵的郡主,也是不会随意抛头露面的。 十几个汉子得了这话,有好几个眼泪都止不住了。要说心里不怨不恨是不可能的。他们为着大齐在前方浴血奋战,好多袍泽兄弟都死了,他们身上也落下了大大小小的伤,被迫退伍。可是退伍以后,因为身体有着残疾,以后的生计都是问题。而那些黑了心肝的官员,竟然连他们那点抚恤金吞了。他们一趟趟走户部,一次次找兵部,可就是拿不到钱。那些官员没钱给他们抚恤金,却有钱huā天酒地。怎么不让他们心里充满了愤恨。可尊贵郡主的话,却让他们心里的痛恨一小 烟消云散。 一四一伤残士兵的处置 夏瑶行了完礼,又回了马车。那辆小油车开始起步了,众人全都自动给她让路。十几个汉子跟在后面,想送她一段。 武星却是对着众人抬手抱拳道“郡主说,你们不用送。你们身上还有伤,快去百草堂找大夫看。跟他们大夫说,费用都记在皇家慈善堂的账上。” 制止了众人护送,武星驾起了马车,马儿飞奔了起来。一会,就小时在众人的身边了。 “尊贵郡主?不就是那个捐献了全部身家给灾民救灾的温婉郡主吧?”张义低低地问道。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一直说的人,刚刚,竟然就在眼前。 “恩,尊贵郡主就是温婉郡主。我们这次能灭了倭寇,她在幕后也是出了大力。”白世年看着远去的油车,轻轻地说着。 “那可真是一个奇女子,我一直都想见。要是能见一面多好。离得这么近,都见不着,要知道我一定跟她说说话。还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咳,可惜了,要是刚才她能出马车里出来,该多好啊!”张义非常遗憾地。他的级别还不够,不能够进宫面圣。 白世年笑道“她是真正的天之娇女,可以为着将士不平出面打抱不平。可作为一位天家女,是不可以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能这么坐在一辆不着眼的马车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位尊贵郡主行事有些怪异。想要见她,极难。听说她久居深宫。常人难以见到。除非是面圣的时候能见着。老黑他们今天也算是运气好。正好碰见了温婉郡主出宫。否则,要想将他们弄出来,必定又得费一番周折。” 他虽然是从二品的大将军。但是京城里的水有多深,他知道。他要去边关,所以不想趟这趟浑水。 张义暗道可惜了。进宫面圣,他现在还没这个资格。不过感兴趣地说道“世年,我想你是一定还有机会面圣,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看看尊贵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传奇女子。” 白世年笑了笑了,没有接话。只是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不能让前方的战士流完了血再流泪?能说出这话出来,确实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奇女子。我一定要见一见的。” 回了宫,温婉跟着皇帝提了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事情,说了那些伤残士兵的可怜之处。 皇帝面色有些难看,却是没多说。 温婉见着皇帝是这个态度,也就没再继续多说什么。这毕竟是政务,她要说太多万一涉及朝政,不小心被人说成是女子干政,麻烦可就大了。所以,接着转移了话题,对皇帝说着自己侄女可爱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小脸圆乎乎的,白白胖胖的,有些像她。抱着都怕不小心滑破她柔嫩的肌肤。 皇帝听了乐呵呵的,下旨赏赐了些东西下去。让很多人眼睛红红的,有羡慕有嫉妒。生个女儿还这么风光的。 温婉走后没多会,皇帝就知道了温婉所碰到的事的详细情况。皇帝听到说温婉对着那些伤残士兵说,不会让他们流完了血再流泪,眼里闪现出莫名的光泽出来。 同时,朝野上下也全都知道了这事。温婉这句不能让前方归来的战士流完了血再流泪,一下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让百姓很有触动,让那些归来的退伍将士感动又感激。 温婉得了消息,知道现在好些人崇拜自己,最近又添加了一批从前线下来的军人。都感觉自己成天王巨星了。一举一动都那么多人关注着。 梅儿回到国公府,用过晚膳,在婆婆屋子里呆了好一会。镇国公夫人看着她就知道有事。 镇国公得了国公夫人的信,想着不想惹得人怀疑,在用中膳的时候过来。穿着一身石青弹墨藤纹云袍子的国公爷,面上看不出来,眼里却有焦灼之状。 梅儿见着,忙起身行礼。 国公爷过来,国公夫人将所有的人挥退了。镇国公问道:“郡主是不是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梅儿摇了摇头。 镇国公面露失望。还以为会有话说呢! 梅儿从袖子里掏出那个小黑木盒子:“爹,这是郡主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小黑木盒子是一般的酸枝木制作成的,没有雕刻花样,就是一只黑不溜秋的黑木盒子。 镇国公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见盒子里里安静地躺着一颗白色的棋子。棋子是汉白玉质材,雕刻工艺不差,应该是被用过的,磨得浑圆。镇国公自己搓了几下,也没搓出机关弹出信件等物出来:“就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 梅儿摇头:“我也不清楚。郡主将这个东西交给我,说公爹一看就知道。郡主说这事只能公爹一人知道,不要再让别的人知道了。”也就是说,连幕僚都不能告诉。 镇国公拿了棋子,回了书房,慢慢琢磨去了。 镇国公夫人拉着梅儿的手,慈爱地书说道“难为你了。为了府邸里的事,让你有了身子还四处奔波。” 梅儿扣住国公夫人的手:“娘,我也是国公府的一份子,为国公府出力,是我的份内事。” 镇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站起来,拿了一个匣子道:“来,这是给你的。我老了,也戴不了这亮眼的首饰。” 梅儿一看是一支累丝金凤簪。这只簪子凤身以金丝制成,头尾点翠并镶蓝宝石,凤嘴衔东珠。整个簪子给人一种华贵大气之美,无论是蓝宝石、还是东珠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真漂亮,娘,太贵重了。儿媳妇尽了自己的本份。哪里能要娘这么贵重的首饰。” 国公夫人笑着看向梅儿的肚子道,给她插在头上,笑呵呵地说道“我的以后还不都是你们的。拿着吧,娘能给,你就能收。”国公夫人生了那么多孩子,就只带到了罗守勋。她所有的东西,还不是留给儿子。 梅儿没再拒绝,满脸笑意地受了。 国公爷回了书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捏了搓,就差拿锤子将它打碎,看里面有什么玄妙“温婉郡主,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国公爷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棋盘,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立即亲自去把封存的那盘棋放到自己书桌上。把棋子放在一个本该放却没放的位置上。棋子一落,整盘棋局瞬间明了,绝杀。 国公爷脑子有点乱。此时国公爷脑子只有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眼睛只盯着手下的窑汝茶杯,看着茶杯上五福图案不转眼。再又望回去,看着一盘棋。 当年他可是跟江守望下的棋,拿走棋子的也是江守望。事实摆放在眼前,不可能,也可能。否则,温婉郡主怎么可能有这枚棋子,怎么可能知道棋局的事。 国公爷苦笑着。温婉郡主在跟他摊底牌,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他,如果不合作,也就意味着,将失去了这个合作伙伴。等将来郑王登基为帝,不说帮衬,铁定还会踩上两脚。他是真不想现在节外生枝。就算他先要报仇,想要对付老六,也该等到皇帝正式被立为储君。或者等新皇登基。 可是现在温婉郡主的态度很明确,她这是要借自己的手,报复贤妃。算了,想要得到,必然就要有付出。 皇帝以为温婉会主动说起这个事,哪里知道,两三天过去。温婉好象已经忘记说过这么一句话了 “婉儿,你说不能让归来的战士流血又流泪。可是,又怎么能做到让他们不再流泪呢?”。 温婉皱着眉头叭在炕上,想了好久,还是没什么头绪,摇了摇头。表示当时就这么一说,就觉得那些伤兵可怜,看不过。这种复杂的大事情,还是要皇帝外公才能处置得来。 “真的没想到,还是想着了怕说。”皇帝什么眼神,一扫过去就看见温婉震了震的神情,就知道她是不愿意说了。 温婉转了转眼睛,还是表示不知道。 “胆小成这样的,也真是惜命。说说,无妨。现在都在谈论这事,就当是随便谈心。也没别人知道。”皇帝看温婉这个样子,正了正身子,两人面对面。 温婉写着“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居住环境,给他们地,给他们山林,让他们自己自力更生。也可以给他们安排适当的职位,他们有一份差事每个月有钱拿。要不然就算给了抚恤金,可是钱太少,一辈子还长着了。他们都有着伤在身,还有几十年可怎么过,所以,必须要做好一个详细的规划,这样,才能让他们放心。也才能让前线的将士不会寒心。”。 “那具体怎么操作呢?”皇帝对温婉的话,感兴趣了。 让皇帝很失望的是,温婉很坚定地摇头,坚决表明自己不清楚不明白。更不会弄。 皇帝想起温婉做生意很有一套,对这个肯定也很在行,直接逼问,可惜温婉就是不吃这套。坚决表示自己不知道。开玩笑,她可不愿意拿自己小命来做赌注的。 “就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皇帝拿温婉没奈何。再想逼温婉拿出一个妥善的章程,温婉也不干。皇帝也没撤。 温婉的理由很充足,女子不能干政。要是被大臣知道,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坚决不干。说是善心,可也是政事。 白世年去户部,追查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会引发伤兵反弹。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那些受伤了的士兵。RO 一四二白世年见郑王 郑王听到白世年找他,就知道是为了伤兵的抚恤金的事情。本来他是要追查的。但是皇帝说,这事给温婉练练手。虽然不准备插手这事,但是人他定然是要见的。 白世年立即站了起来“王爷。” 郑王面上随意,但也在细细打量着他。见着白时年穿着一身竹青刻丝锦服,极显精神。对他态度也恭敬。再想着拒绝了罗六老爷的联姻,郑王对白世年还算满意。心里满意,面上也显露出来,温和地说道:“不必多礼。请坐,看茶。”温婉要看到郑王对白世年这么和蔼可亲,非得跌破眼睛。 白世年本想客气两句。抬头望了人,怔住了。 郑王在当差,穿的是朝服:一身金黄色蟒袍,朝服上绣纹两肩及前胸后背正龙各一条,装积行龙六条,间以五色云纹。五官分明,圆脸,高鼻粱,厚重的嘴唇。若然以为此人平淡无奇那就大错特错。那双浓眉下是一双静淡的杏眼,目光冷峻凛冽仿若能洞察人心般的高深莫测,让人心生不安。一个眼神扫射过来,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余。 白世年愣愣的想着,如果把人缩小,把浓眉换成柳眉,皮肤再白皙数倍,一双凛冽的杏眼缩小为干净透彻,不就成了小狐狸。怎么可能,小狐狸怎么可能跟郑王这么相象。 郑王见白世年傻愣愣地看着他,并没有不愉之色,反倒是笑着说道:“白将军,本王可是有何不妥当之处。”要是换了一个人,对他如此不恭敬,早就动了怒火了。不过郑王看白世年好象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觉得有点意思。 白世年只是一瞬间的恍然:“没有,王爷,臣刚才恍惚了一下,逾越了。请王爷恕醉”态度很诚恳。 郑王对于白世年失态,心里闪过疑虑。不过,他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为着人一瞬间失神就怪罪。再说眼前的人,对朝廷来说,还有大用:“无妨碍。” 郑王对白世年求的事情,没有给明确的答复,但也没拒绝。不过,问了白世年很多沿海战事的事情。 白世年基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个人,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皇帝。他得罪不起。而且,这些对于郑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仗都打完了,想起妖蛾子也起不来了。 白世年在路上,想起郑王的长相,总是不由地与小狐狸重叠。怎么会那么像,难道是父女。否则,天下怎么能有那么像的人。白世您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阿财,我记得曾经京城里有传闻,温婉郡主与郑王殿下,如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是不是?” 阿财笑着说道“什么传闻,郑王殿下跟温婉郡主这对舅甥长相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赵王弄错,将温婉郡主认为是郑王的私生女,阴错阳差证明了身份。京城里的人很多说呀,看见了郑王殿下,就等于看见了郡主了。、, 白世年脑海轰然一声:“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年他非礼的,是温婉郡主了。 白世年立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温婉郡主精于谋算,是一个极有城府,工余心计的女子。怎么会有小狐狸那样干净透彻的眼睛。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阿平不知道白世年内心里的纠结:“将军,我们是回侯府,还是回将军府?” 白世年一想到他祖母跟爹,见着他,就说他的婚事。有些不耐烦。虽然说娶妻是人生大事。但是那些娇滴滴的女人,见着他就退避三尺。谁耐烦跟个怕自己的女人过日子。 上次那个石大人也来说亲,还亏的是九门提督的女儿,听说胆子比兔子还小。这个的女人他能娶回家。 可是祖母一把年龄,这些年为自己提心吊胆,也操碎了心。但是确实不喜欢:“回将军府。”好在皇帝赏赐了一座宅院给自己1虽然一个人住大了,也冷清了些,但至少是个名正言顺的落脚处。 白世年心里还在琢磨着小狐狸,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就听到身边的贴身侍卫阿猛道:“将军,到府邸了。”皇帝赏赐的这座将军府,不在中心地段。府邸不精致,但极为大气。一进去,就有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这座将军府的原主也是一位大将军,官拜正一品。只是后来子孙无能,被朝廷收回了宅院。皇帝把这宅院赏赐给白世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白世年刚回将军府,张义得了消息赶过来“怎么样?郑王爷怎么说?”这可关系上万兄弟的生计问题。他们要不管,这些兄弟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白世年也摸不清楚郑王的打算:“别担心。郑王是一位赏罚分明,极为有原则人。不会姑息这些贪官。” 皇帝下圣旨,让郑王彻查这件事情。郑王雷厉风行查出了几个大蛀虫,抄家,只赚不亏。发放抚恤金,不成问题。可是皇帝让放着。 看看温婉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温婉因为自己放出话去,开始还不关注,可过了几天还没个声息的,就有些着急了。听闻查抄没抄回那么多银子,下发抚恤金会成大问题。温婉发愁了。要是这些银钱不能到位,那她面子往哪里放。温婉很纳闷,几十万两的银子就这样被贪污了,还查不回来了。胆子贼大。朝廷真是黑。 夏影轻笑道“兵部虽然说是属于六部,但是还是归闻大将军统一统领。赵王跟闻将军关系密切,管着这一块的又是赵王的表弟。皇上抓的,也只是几个替死鬼而已罢了。没动根基。” 这件事出来以后,官员见皇帝并不再打压赵王,而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摸不清楚皇帝到底什么态度。 虽然郑王情势一片大好,有着渐渐明朗的趋势。但是赵王偃旗息鼓,皇帝态度含糊不清。在郑王没有被皇上证明身份,没有被立为太子,形势再明朗也是虚的。之前赵王也是一片明朗,也被郑王后来居上。所以,两派暂时在僵持之中。 温婉微微叹息一声。竟然连那些伤残士兵的抚恤金都能贪了,这是什么人。如果不是被人蒙蔽,而是他自己起了心思。如就这样的人,还当皇帝,别把所有的老百姓全都带坑去了。就算不是他的人, 赵王管理手下,可就大有问题。真他当皇帝,大齐的江山,估计又得混乱不堪了。 咳,温婉纠结了。这事,她话说出去,可怎么收场呢! 夏瑶看着温婉坐立不安,笑着说道“郡主,如果你觉得不好。你可以想一个既不用huā很多钱,又能帮助那些人有以份长远的生计。不就两全齐美了。” 温婉大拇指掐小捌旨,右手拍左手,自己挖坑埋自己。 在英武将军府,阿猛递过来一份泥金大红帖子:“将军,罗六老爷给你下了帖子。请你在锦绣楼里用饭。将军,去是不去。” 白世年冷着一张脸,他才刚回京城多久,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要拉他下水:“去侯府。” 在去神箭侯的路上,白世年心里千头万绪。他还没回来就知道,因为周王的关系,他们神箭侯倒入投奔赵王。他当时又惊又恐。站队这可是过家家的,一个弄不好,就把全族给折进去了。就算赵王登了位,他们家能得到多大的利益。 可如果是郑王得位,郑王与赵王是死敌。郑王得位,他们白家可就有滔天的祸患。这也是他面对郑王,态度极为恭敬的原因。一来确实敬佩郑王,二来也想在郑王面前落下个好印象。万一将来清算白家,能手下留情。 赵王却是不死心,他在沿海时,罗家六老爷就派了人跟他接触。 说愿意与他结为姻亲。愿意把自己的嫡孙中下嫁给他。 他当时就有了警惕之心。他带兵的人,怎么能跟争储的皇子走得太近。断然拒绝。 没想到还不死心,他一回京城就三番五次想要见自己。一定要把自己拖下水去。 本来他就不愿意牵扯到这潭混水里去。他早有打算等这事过后, 向皇上上折子,他要去边关。以后白家,真有祸事,有他在边关,白家也不至有灭族的灾祸。 如果说之前他不想卷入到夺嫡的旋涡去。那现在,他对赵王那是反感到极点。这次抚恤金的事,还有着赵王的影子。就算这件事本身不是赵王的意思,可是身边有这样一些人,以后能灭了满清哒子,能成为造福百姓的明君吗? 而郑王不一样。这次与郑王交谈,白世年发现与对军事也极为精透。一句话就能点出重点要点。以前就听说郑王是一个有手段,有谋略,能力卓越的王爷。通过交谈,白世年是甚为佩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明君。至于那些什么暴虐、冷血、无情,鼻世年忽略不计。有些事情,不施展雷霆手段,达不到目的。只要不是嗜杀成性的,又有何关系。 虽然现在没立储君,但是在白世年眼里,非郑王莫属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大齐不受外族的欺虐,才能国富民强。再有郑王身边还有温婉郡主这样擅长敛财的人。就算不能在面上,但也可以如之前一样,隐匿在幕后敛财。在他有身之年,驱逐满清哒子,也许就不再是梦。 一四三白家 白世年到了侯府,下人恭恭敬敬去传话。六少爷是神箭侯府的骄傲。说起他们家的六少爷,谁不知道。 神箭侯见着白世年,眼里是满满的欣喜“世年,你来了。” 白世年的长相,八分像母,两分像父。温婉之前见过神箭侯,也因为两人不相象,而没怀疑过那猥琐少年会是白世年。 白世年将罗六老爷给他下帖子的事情跟他父亲说了。神箭侯也是紧皱眉头:“世年,都怪爹,当初想着要是能追随赵王,我们神箭侯也能多袭一代爵。当初赵王形势一片大好。哪里知道,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说站队后悔是假的,只是后悔站错了队。神箭侯世袭十代,到白世年哥哥这里,就是最后一代了。要是站对了,将来赵王必定会加恩,多袭一代。 白世年不赞同父亲的决定,认为男儿建功立业靠自己。家族的传承也该要靠子孙出息。不赞同不表示他就反对。事情已经这样了,再多说也无用:“爹,我知道你是为白家着想。过去的事再多说也无益。我准备过两日,上折子,求皇上恩准调我去边关。去了边关,离皇城远了,多少能避开一些是非。真有万一,有我在边关,新皇怎么都会看在我的面上对白家格外开恩。如果我再留在京城,定然会卷入这是非当中去。到时候想脱身都脱不了。” 为了白家的将来,他不要说站队,就是跟赵王一脉边都沾染不得。虽然说结果谁都不敢断定,赵王也许就能继位。但是远离这场是非旋涡,才是最为安全的。想远离,只有一条路走,去边关。只有去了边关,他再立了战功。就算将来是郑王得位,看在他的面上,白家的责罚也不会太重。更或者,他将来还能封侯。 神箭侯对于白世年的想法,从家族的长远看,是极为赞同。现在形势对赵王极为不利,郑王的势力如日中天。他们白家是早与郑王为敌的。真是郑王登基为帝,白家一定在清洗之列。 真有万一,白家就得靠世年支撑了。好在自己这个儿子也是个有成算的。之前赵王爷抛下的橄榄枝没有接,没有跟他们搅和在一起。这样也好,不管将来如何,白家都有一条后路。 神箭侯想着边关的苦寒,也不知道再回来会是什么样“世年,边关不比江南沿海一带。那里条件艰苦,满清哒子也是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的。你此去,先成家,再去吧!”。 白世年听了,沉吟片刻点头赞同。出征的男子一般都会在走之前娶妻留下子嗣,也是为了不断了自己的骨血。 神箭侯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有自豪,也有愧疚。因为自己的失误,现在却要将家族未来这付重任交付给儿子“去见见你祖母吧!你祖母为着你搬出去,气恼了几日。这些天,天天在为你挑选合适的女子。” 白世年道“爹,你让人看着。挑选的人,不要跟赵王沾上关系。也不要勋贵人家的女子,最好是根基浅一些的人家。”先让祖母过过眼,自己再去打听一下。 神箭侯对于儿子的提议,很满意:“你放心,爹会帮你看着。” 白世年去了正堂,见白太夫人。太夫人早已过六十。穿了件石青色缂金瓜蝶纹褙子,暗红色综裙。一头银丝盘成圆髻,在鬓角戴了两朵猫眼蜜蜡珠花。体态微丰,慈眉善目,脸上早起了褶子,一双眼睛看着非常非常温和。见到进来的人,眼中的慈爱遮都遮不住。 白世年恭着腰“给祖母请安。” 白世年见屋子里的几个嫂子都在,也都给大家一一问安。几个妇人都给回了礼。 神箭侯世子白世华是白世年的嫡亲大哥,娶妻平氏,平国公府的嫡长女清荷,也就是温婉的大堂姐。 老二早夭。老三老四老五都是庶子,老三白世杰,娶妻席氏;老四白世朝,娶妻刘氏;老五白世庆,娶妻赵氏。白世年排名为六。下面还有一个庶弟老八白世纳,娶妻包氏。 说起来,神箭侯与亡妻感情笃厚。神箭侯夫人在白世年八岁那年就过逝了。但是他却一直坚持不肯再娶。太夫人逼迫几次,神箭侯都一步不退让。说着,反正嫡子有两,庶子有六个,也不担心香火问题。这事当时在京城,还被热议过。太夫人无奈,只得自己主持中馈。一直到清荷过门,把中馈都交给了清荷。 也因为如此,白世年对父亲极为敬重。功勋人家,原配死后,只要不是七老八十了,不娶继妻的只有他爹一个。而神箭侯因为自己的坚持,倒没出现过兄弟相争,嫡子与继母争斗的场面。原因很简单,白世华的世子之位早就定了,白世年又有出息。那些人就是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分量,还得考虑能不能得益。世子死了,袭爵的也不会是他们。 在白家,神箭侯的几个儿子,除白世年外,全都娶妻生子。一家人,热热闹闹。这次都是听到小叔会到太夫人这里来,所有的人全都来齐整了。不为其他,要是能将自己沾亲带故的姑娘说给小叔(伯子),也是一件大好事。 白世年在侯府长大,岂不明白这些女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他不屑理会罢了。 太夫人忙叫着搬来凳子,让白世年坐下:“世年,祖母这些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你到底属意的是什么样的女子。祖母也要照着你说的样子去找。” 如果是其他的孙子,她才不管你属意什么女子。她喜欢就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白世年属于特殊,别的男子是成家立业务,他是立业了还没成家。自己已经能独挡一面了。想直接越过他去,太夫人还没这么糊涂。 白世年眼前闪过小狐狸的脸,心下一动。该是去看看,小狐狸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孙子也没什么心意的女子,只要爽爽利利性子硬些,别娇滴滴看到孙子躲就成。那样可就不是过日子,而是找晦气了。”面上听去,这还真不是难题。可实际呢,有几个大家闺秀看到这满身杀气,跟阎王一般的男子,不害怕,不退缩。 白世年却是在琢磨,要是温婉是小狐狸可怎么办?如果不是,呕怎么会那么想象呢?想得他头疼。 太夫人想了想道:“好,祖母会给你细细挑。” 白世年回过神来,跟太夫人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了正堂,就看见白世华迎面向他走来:“六弟,大哥等你好久了。” 白世年看到他大哥,面有着恼之意。三十不到的人,面色寡白,眼角带青,脚下虚浮无力。一瞧就是耽于女色之上。通房小妾十几个,还经常跟着一些纨绔子弟去淮河之上。 白世年着恼,也是因为白世华是他的嫡亲大哥。其他几个,他才懒得去理会,虽然对自己大哥怒其不争,但对他大哥,还是很尊敬“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世华笑道“罗家六老爷请我去喝酒,我想把你也一起去。跟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早些相熟了也好。” 白世年一听罗家六老爷,脸就拉下来了。他现在最是忌讳罗家了。罗家在外的名声可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他可不想跟罗家沾上关系,更不要说娶他们家什么女儿孙女的。他娶个平民为妻也绝对不会娶罗家女为妻:“大哥,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种应酬我就不去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的府邸里来,我们兄弟,好好叙叙。” 白世华见他拒绝,有些失望,但是还想争取一下:“六弟,你离京很多年,也该跟京城里的头面人物打打交道。对你以后的仕途有好处。” 白世年听了眉眼一抖,吓得白世华往后退一步。白世年很郁闷,只得淡淡地说道“大哥,我事太多。等以后有时间再多吧!” 白世华讪讪的,他确实是好意。不过见六弟拒绝也就算了,不过瞧着白世年疲惫的神情,略有担心地说道“六弟,你也别太操劳了。保重身体。我听太医说,你在那边受的伤要是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听太医的好,好好保重身体,别落下病根。” 白世年对他大哥有再多的意见,听了这话,心里也有着感动,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大哥,你放心,我会的。你也别总去跟外面那些人一起,应酬是要,也别太频繁,酒喝多了也伤身。平日里,家里的事也多看顾些,替爹分担分担。现在外面乱着呢,别总跟那些无谓的人混。特别是那罗家六老爷。你听听他在京城里的这些个风声。名声差得很。” 白世华悻悻地应道:“会的,会的。” 白世年一看他就知道是敷衍自己。也没奈何。提醒提醒也就够了,再多说,那就是他这个弟弟狂妄,目无兄长了。算了,反正他这个大哥也不是惹事的人,能守成就行了。 作者话: 粉红票现在排第四。这段时间天天四更,虽然很累,但看到大家的支持,很感激,也一直努力地在码字。所以,希望大家能继续鼎力支持,让我冲击前三,破了之前第四的记录。谢谢大家了。RO 一四四白世年的担忧 这日,镇国公罗家来了太医。 在上房有丫鬟喜滋滋地去禀报道“老夫人,宫里有人来了。” “可是贤妃娘娘派人来了。”老夫人窦氏喜笑颜开的。老夫人虽然不是老镇国公的原配夫人,因为有贤妃这个能干的女儿,有赵王这个有前途的外孙,这些年在镇国公府,她也是说一不二的。 在去年年底就把她家一个貌美如huā的侄孙女,给了罗守勋当侧室。现在的镇国公对她很厌恶,对于她以前送的女人一律转手送人,把她气得不行。罗守勋不同,喜好美色。 不过罗守勋也有分寸,很坚定地表示,在妻子没怀孕生下嫡子之前,他是不会让侧室生下庶子,省得家里不安宁。就算宿在那个女子房内,也是一定要喝药的。 老夫人窦氏听到宫人来人这个消息,不能不开心。自从三月出了温婉郡主那档事,女儿就没再派人过来探望自己了。 可是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人来。窦氏的脸一下就沉下去了。 身边的婆子小心翼翼地说着“老太太,宫里的人,朝着锦绣院去了。”果然,老太太的脸色立即沉下去了。 梧桐院,是那华氏住的院落。对这个华氏,老太太一万个不喜欢。本来他是打算让罗守勋娶自己娘家的姑娘,可是国公爷跟国公夫人百般推脱。让女儿直接下懿旨,女儿说不符常情。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可华梅儿从进来,对自己不卑不亢,冷冷淡淡。华氏清高孤傲的性子,窦氏总觉得是看不起她。 她想多折腾一下华氏,折腾不着。国公夫人太顺着儿媳妇。国公夫人又不是个傻的,儿媳妇是自己挑的。在她眼里千好万好,真被折腾出个什么,到时候都没脸去见她表妹。 窦氏是恨得不行。等华家破败,就想着休了再娶自家的侄孙女。没想到国公夫人没开口,镇国公却是一口回绝了。话说得硬邦邦的。国公夫人对自己则是礼数做足,对吩咐的事情侧常常是阴奉阳违。经常把她气个半死。 等自己的侄孙女顺利爬上了罗守勋的床。没几天,就传出华梅儿有喜的事,把她呕了个半死。这会,哼,以为结交了一个小丫头,就翅膀飞起来了。等自己外孙当了皇上,再慢慢整治你们。 宫里的人。自然是温婉派的人,也顺道让张太医给华梅儿瞧瞧。反正宫里很多年没女人怀孕了。张太医活计很轻松。 “胎儿很好,不过夫人还是要小心将养着。”张太医给华梅儿把完脉,点了点头。 华梅儿心落了地。想着温婉刚刚送来的一堆药材,心里一阵暖和。也是万分感激着。 张太医吩咐完一通,再仔细嘱咐后。看见窗台放着一株时令鲜huā。张太医皱着眉头道“世子夫人,以后屋子里,还是不要放huā什么香的东西为好。” 华梅儿着急地说道“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 张太医摇头:“不过还是妥当的好。”他可没忘记皇宫去,去年闹得那一出。而且他干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多少阴私。还是小心为上。 梅儿千谢万谢。国公夫人等张太医走后,脸色就拉下来。让人去查,这huā是从哪里进来的。查来查去,还真给查出问题出来了。当然。不是huā的问题,是有人出问题。 平儿很担心地说着“小姐,可得当心那窦家的那狐狸精。这会小姐有孕,谁知道她有出什么天蛾子。” 华梅儿笑道“你放心吧,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比更痛恨窦家的女人。与其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管好自己的院子。安心养胎,生个大胖小子。郡主可是说了我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郡主的话一向极为灵验。所以,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说这话,极为坚定的。她已经没有娘家撑腰了,好在公爹跟婆婆与那窦老太君不对付,加上婆婆与自己母亲是手帕交,又远亲,自己也是她求娶过来的。对自己,甚好。所以,自己日子虽然难了些,但与别的媳妇,至少跟玉秀比起来,要好很多。 要知足常乐。这是她在温婉身上学到的。 平儿想着温婉如今的势,姑娘又没个依靠。起了个心眼,当成笑话一般,把这话散了出去。让很多人又嫉又妒。 国公夫人,得了消息过来,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呵呵,郡主真的说了,这一胎是个儿子呀?那我今年可不是有孙子抱了。要是不是孙子,到时候,我可得找郡主赔个孙子给我哟!”她是很希望自己抱上大胖孙子的。这样,国公爷安心了。她也安心了。 “娘。”梅儿站了起来。国公夫人忙让她坐下了,坐上了塌上。 平儿在旁边,接着话“夫人,少夫人肚子里的,一定是小少爷。不是都说,郡主是金手指。这会都开了金手指,少夫人肚子里的,自然是儿子无疑了。” “郡主也是开玩笑,可不能乱说。”梅儿忙呵斥着。 “没事,先开huā后结果也无妨的。我自己也是生了女儿,才生的守勋大哥。就是头一胎孙女,也是我嫡亲的孙女。还年轻,也不急。”国公夫人自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没了母家的依靠,只能靠儿子站住脚。 “娘。”梅儿有些感动。之前为了父亲的事,自己也不是没有怨气的。东奔西跑,却得不到夫家一点帮助。后来却是知道,婆婆不是不愿意帮是不能帮。镇国公府处境尴尬,所以,国公爷行事非常低调。但是国公夫人对自己,却是没话说。没有责怪一句,还怕自己日子不好过,总是安慰自己。有这么好的婆婆,也是老天对自己的恩赐。 “可别,怀孕的人,最忌讳掉金豆子了。说起来,郡主也是个重情重义。你娘让你结交了这么一个好友,也是有眼光。”老夫人转移了话题。 “我娘,眼光一直都很好的。”梅儿有些骄傲。 “恩,你娘眼光好,还有远见。不过,也是个倔驴,连亲闺女的帮助都不要的。可不就是个倔老太太,不过,也难为她了。我派人去请她过来,她却是推脱了。只让你好好安胎。你放心,你娘好好的。她说去温泉庄子养了这一个多月,身子清爽多了。莫怪郡主那么喜欢窝在温泉庄子,原来还有这疗效。等今年冬天,我也就享受享受。”国公夫人调笑着。 梅儿笑着说,到时候找温婉要折扣去。 华夫人不愿意接受罗家的帮助,说自己家还有房子有田产。大儿子关田产,小儿子也出去外面找活做,不愁日子过不好。而且现在,两个儿子对华夫人非常孝顺,两个儿媳妇也都愿意听婆婆的。还把一个孙子放在她膝下养着,让老太太能享受含怡弄孙的乐趣。日子过得,很舒心。 而尤姨娘,在老太太过逝后,两个儿子都不再听她的话了。媳妇也不搭理自己。日子过得苦闷无比。 张义看着白世年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是有心事:“怎么了?” 白世年苦笑,没有说话。这话怎么说,说自己遇见的小狐狸很可能是温婉郡主。他没准备将这些话告诉别人。 私心来说,他不希望小狐狸是温婉郡主的,两人年龄相差太大,加上温婉郡主的才华。就算两人有肌肤之亲,皇上知道不仅不会同意婚事,还会怒斥他一顿(当时的温婉可只有六岁)。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他以前认为是自己愧疚于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的侵犯,所以才会想到要找到她补偿。可是今天看到郑王,心里的那股浓烈的不安。让他心下着慌张。他真的不希望温婉郡主就是小狐狸。也在此时他才知道。想念久了一个人,他都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愧疚想要补偿,还是已经喜欢上了只见过一次面的小狐狸。他只知道,他不希望温婉郡主就是小狐狸。这种感觉很强烈。 可如果是,他该怎么办?白世年平生这么多年来,有了纠结。恨不得赶紧见了温婉郡主,释放了自己的疑惑才是好的。可又不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着小狐狸就是温婉郡主,心里就仿佛被石头压住一样,喘不过气来。。 张义见白世年不说,也就歇了。。白世年在与张义谈完后,就递牌子求见皇帝了。 在平家,平向熙恼怒地叫着“你说什么?你要娶苗家大姐儿,不行,绝对不行。你是被猪蒙了心,还是被温婉给哄住了。她的话,你也相信。不行,我绝对不答应。你娘也不会答应的” “爹,你要不答应,我就终身不娶。”尚麒的硬脾气也上来了。两父子就这么僵着。 平向熙知道自己大儿子是个死性子,他要说了这话,还真有可能做到。平向熙没奈何,就去跟他大嫂讨主意。 “要说苗家大姐儿,他爹也是正三品大员,书香门第,人长得也是huā容月貌,配尚麒,倒也能配。”大夫人听了,琢磨了一通,倒是点头赞叹。 “可是那名声,那名声可是不好。”平向熙巴巴地说着。就这样的名声,配他儿子,实在是委屈了他儿子。可是那儿子的性子。他是奈何不得了。( 一四五白世年求见上 “五弟,你说人家名声,我们家名声那么差的时候,我大儿媳不也嫁过来了。至于五房的名声,你自己说说看,五房,还有名声吗?孝顺乖巧的温婉你不疼,偏偏就把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上心,当成宝贝疙瘩一般。我都不稀说你。能说到这样的姑娘,已经是很不错了。你这会不乐意,还不知道人家答应不答应呢!”大夫人对着五老爷不假辞色。 “那大嫂,你去相看相看。大嫂,你要真不认为错,配得上尚麒,我请了媒婆去提亲。尚麒已经十八了,可不能再这么耽搁了。”平向熙自己也是有些着急,这可是他的长子,花的心血也是多的。今年都十八了,还没娶上媳妇。 “好,你放心。”大夫人倒是没拒绝。不过对于五老爷突然转的风向,有些摸不着头脑。派人去打听怎么回事。 大夫人打探消息后才知道,是尚麒自己求的温婉,温婉说的配苗家大女儿。大夫人不由赞叹一声:“郡主,真是宅心仁厚啊!” 世子夫人不明白了:“娘,那苗家大姐儿的名声。就这样的女子说给九爷,不坑了九爷。娘怎么还说郡主宅心仁厚。” 国公夫人摇头道:“你知道什么?五房现在乱糟糟的,就该要一个有魄力有手腕的女子镇住。苗家大姐儿,凶悍是凶悍了些。但是厨艺女红,管家能力,样样不差。又能养得弟弟中了举人。这样的女子嫁到五房去,想必五房以后也不会再这么闹腾了。想来也是温婉看中尚麒为人忠厚,否则,才不会去管这等闲事。可惜了。尚麒这么好的孩子,却被安氏推到火坑里。否则,有温婉在,这孩子哪里还会没有锦绣前程。” 所以说,这就是命。命里没有,再请求都求不来。 白世年的入宫牌子递进去后,皇帝就恩准了。第二天一到早就入宫面圣,到养和殿没见着温婉。心里有失望。 在养和殿里。白世年向皇帝请奏,希望朝廷能妥善处置退下来的伤兵。否则,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的。 皇帝看着他的奏折,笑着说道“温婉当着你的面,都夸下了海口。她既然开口说了。自然是有法子的。不过这孩子性子很别扭的。朕几次让她出主意,她都不愿意。不过温婉也是个死要面子的,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诺了,你去找温婉,去问她,既然答应了,就该出面把这事落圆满了,解决后患。” 白世年看着皇帝的态度。心里了然。看来,外面盛传的皇帝万分宠爱着温婉郡主,不是虚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真的没想到,皇上竟然对温婉郡主,这么信任。连政事都当儿戏一般。可是想着尊贵郡主之前的所作所为,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往永宁宫。 去往永宁宫的路上。他心底很担忧。又很是忐忑。如果真是小狐狸,温婉郡主真是小狐狸怎么办?难道真能用两人已有肌肤之亲这话向皇上求亲。皇上估计把他劈成两半。 “郡主,英武将军求见郡主。”温婉正从甜白瓷小盘里拿了一颗剥好的石榴放到嘴里,正表示着酸酸甜甜特别好吃。听到这话,石榴都忘记吃了。张了张嘴巴,那家伙要来见自己。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见到自己。那家伙要认出自己来。可有的麻烦了,到时候说出去,她那里还有脸。 “谁?”温婉过了好一会才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这样很容易让夏瑶这只老狐狸瞧出端倪,汇报给皇帝外公就糟糕了。这会可是要装傻了。那只鹦鹉跑过来见自己,见自己做什么。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吧? 温婉想到郑王与她酷似的样貌。这个猥琐变态家伙一定见过郑王舅舅。对,一定是见过郑王舅舅,才会怀疑到自己身份。不行,绝对不能见他,一见就露馅了。 温婉急得团团转。但又怕夏瑶看出端倪,脑子在急速转着,一定要想出一个法子,应付过去了。千万不能让这个人看出蛛丝马迹。否则,有她的麻烦了。 夏瑶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由笑了“郡主,你不是之前一直说要见见传说之中的白世年。上次隔得太远,也瞧不清楚。这次,你就看个清楚明白。”她要不怀疑郡主心里有鬼才奇怪呢! “他还没成亲吧?”温婉故意甩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夏瑶肯定地摇头,表示没有。夏瑶敏锐地察觉郡主不对劲。好象听到白将军来以后,心绪乱了。夏瑶闪过疑惑,莫非郡主见过白将军,想了想就摇了头。郡主回京城以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白世年也在同一年去参军。时间对不上。 温婉想了想凹“不见。男女有别,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见外男呢!”之前在养和殿里见的都是老头子,也没人敢去挑她的理。但是现在说出去,名正言顺。 夏影了然,她知道白世年就是当初占郡主便宜的少年,郡主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她看得出来,温婉根本就不想见白世年,怕他被认出来“郡主,白将军你不能不见。郡主当时当着白将军的面,对那些人保证过,一定会妥善处置这事。要是郡主不出面见白将军。这事,会影响了郡主的声誉的。” 温婉听了默然,因为她之前放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就她运气不好。郑王舅舅说户部现在一分银子都拿不出来。至少也要等到下面的赋税上来才有。否则,就得另挪别的用途的钱来。 郑王舅舅跟皇帝外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事微要她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来解决。温婉也算是看出来了。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不是没办法解决,他们这是联手故意要逼着她完成自己的诺言。咳,一个一个都不是省心的主。你说当日里,她头脑发什么热,说赚百个千个的鬼话做什么。活生生挖坑埋自己,而且得还得自己填土。后悔都没地找去。 温婉倒想放任不管,可是她做不到。说到做到是她的原则,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这事既然她出了口,说会妥善解决,就得妥善解决了。倒霉催的,她只能接手了那烂摊子了。 温婉重重叹息一声。这叫什么,这叫没事给自己找事做啊!现在问题还不是多管闲事,还有那么一个定时炸弹在那里。一旦引爆了那个炸弹,那坑爬都爬不起来,得埋她一辈子了。 温婉想了下,才不管那么多,让她回去。这事容她再考虑考虑。他可不想见白世年。 白世年开始是没让进内殿里。女子内殿没得主人通许,不可任意进去。再听到不见,白世年闪过疑惑。想起皇帝说的温婉郡主的性子,郑王的样貌,白世年坚持要亲见温婉郡主。 温婉本来打算来个死不相见,可是很快来人禀报着,英武大将军白世年说,务必要亲自见郡主一面。皇上让他来的,关于伤兵处置的事。 温婉侧目,这话的潜台词她要还没明白过来,她就白在皇宫里混了这么久。这明显就是已经怀疑上了她的身份了。 温婉脑海飞速地转着。该怎么才能不让这家伙起疑。温婉头疼,可很快,温婉眼睛一亮,对,替身。恍然想起,上次在温泉庄子上的那个替身。两人除了气质,长相那就跟双胞胎似的呀:“夏瑶,那个跟我长相一样的女子呢?” 夏瑶见温婉突然火急火燎地样子,奇怪问道“郡主,好好的,你找他们做什么?” 温婉忙问在不在宫殿里。温婉知道她有两个替身,跟她都有**成的像。害得温婉直说自己长相太普通,跟她像的人太多。 夏瑶当时对于温婉的话,一笑置之。说是像,也只是行似神不似。两个替身,放到外面去,绝对不会被人说成与郑王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因为,没有郡主身上那股为皇家人该有的傲气与尊贵。温婉自己没察觉,在皇帝身边时间长了。看着还是那样温温和和的。但是只要她一眯着眼睛,或者随意瞄一眼谁,谁不是胆颤心惊。这股气势,与皇帝有四五分相似,与郑王有七八成相似。见过郡主的人,绝对不会把两个替身当成郡主。至少她是只要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假的。 夏瑶点头道,有一个就放在永宁宫里。另外一个放在其他的地方了:“郡主,你这会要找他们做什么?”一般只有会碰见危险的情况下,才会让替身上。现在好好的找来替身做什么。 温婉叫着夏瑶,赶紧把人弄过来。 夏瑶见着温婉的行为非常怪异。不过对于温婉的吩咐,她从来没忤逆过。立即叫人把藏下来的替身叫到房间里来。 温婉仔细瞧着这个替身,不熟悉她的人,见着这个女子肯定以为很普通一人。因为这个女子可能隐了容颜,看不出与自己相似之处。温婉笑了,这就好。() 一四六白世年求见中 温婉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带着夏瑶,招了替身进了内寝。让夏影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温婉平常在永宁宫都是穿的常服,现在要见外客,而且还是个外男,自然得着正装。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光鲜艳丽。加上性子怪异,除了两贴身宫女,其他人也不会随便让近身。没人怀疑。 温婉让夏瑶把那替身装扮成她,以一种非常怪异的神情看着她。 温婉也没时间跟她解释那么多:“赶紧的,帮着梳洗。让她去见白世年。我不见。至于是什么原因,等这事过了我再告诉你。” 夏瑶见着温婉很忌讳白世韦心里的狐疑更大了。但是她也知道,温婉做事都有原因。而且,她一向都是百分百服从温婉的决定。 帮着那替身去了遮挡容颜的东西,显露出一张白皙娇嫩的脸。一眼望去,绝对以为是双胞胎。 夏瑶立即装扮替身。温婉在旁边坐着,看着夏瑶神奇的技艺。那替身话也不说一句,任由夏瑶摆弄。 等夏瑶摆弄好了,温婉让夏瑶给她弄两下,看不出面容来。接着再穿了一身寻常的,她往日里只在宫殿穿的细布衣裳。 温婉现在是两极分化,在外面非常有派头,一天一身装束,也从来不戴重复的首饰。很有皇家女的气势。但在永宁宫,就衣非常简单的,用白色锦衣或者细布裁剪的衣裳。就一身简单舒适,以白色为主的衣裳。看着他就以为是小家小户的姑娘。夏瑶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哪个姑娘家家,为什么就喜欢穿白色的。 夏瑶以最快的速度弄好后道“郡主,你要是呆会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我就把你刚才怪异的举止告诉皇上。”温婉心里腹诽,死女人,就知道拿皇帝外公压我。 白世年在外面又等了议会,就看见里面一个穿着紫色宫装的女子出来,引了他进了永宁宫,仰望着上面三个娟秀飘逸的字想着这可是之前闻名天下的芳华殿要好好看看。 进了永宁宫,看着宫殿里奢华到极致,心里潸然。这芳华殿确实是,皇宫最富贵精巧的宫殿。 可是等他进了正厅,却是一愣。屋子里,雕粱画栋,金碧辉煌, 但是屋子里的摆设却与之格格不衬。屋子的布置,太过简单。 正厅上案,摆放的不是观音菩萨也不是如来,而是黑檀木雕刻的弥勒佛。雕工精湛,弥勒佛笑容起的皱纹都清晰可见。佛左右两面挂着一副对联,上面写着:笑天下之可笑之人,行常人之不行之事。 佛像上空挂着一副字帖,为《弥勒菩萨笑世篇》:哈哈哈,真可笑,笑世人,都没窍。 世上难逢百岁人何须枉作千年调。 时时心地好修境,不必欺心横逆要。 念头端正福星临,心术不正灾星照。 贫莫欺,富莫傲,富贵前生修积好,贫贱今生受孽报。 儿孙自有儿孙福,何须苦苦萦怀抱。 子孙贤尚可继:子孙愚,不时废。 福祸寿天皆自取,修心改命莫逞计。 任你家私可敌国,无常到来没处躲。 钱权势力不得用,金银繁华总抛却。 房屋量人斗娇妻渡客船:田园身外物,儿女眼前冤。 争何名,夺何利,求田问舍斗闲气。 若人想起黄泉路,铁石心肠也流泪。 空手来,空手去骷髅抛在荒郊地。 阎罗殿上受审判,善恶是非分明记。 轮回果报不差异,自作自受无人替。 锦绣江山也是空阿弥陀佛牢牢记。 字帖上的字,流行云水肆洒挥墨而成。字体意境超脱凡尘,好似真的是看破红尘,飘然立于尘世之外。 白世年看了不由赞叹一声。走上前去,仔细观摩,心里还在想着,不该是温婉郡主写的吧。就近一看,落款是青云居士(宋洛阳的字)。白世年暗暗点头,不愧为宋先生。 宫女端上茶来,给他斟了一杯茶:“将军请稍等片刻,我们郡主马上就出来。”说完站在一边。 白世年看着正厅,四周雕粱画栋,美仑美焕。可是正厅里,除了摆放的一尘不染的桌椅,再有就是他旁边放着的紫砂茶壶飘散出来的白雾。素淡的让他以为是到了哪个出家人的地方来了。 白世年嘴角带有一丝笑意。这温婉郡主,性子怪异,把这宫殿装扮的这么简单,但简单之中又好似别有一股韵味。 温婉在在替身出来之前,告诉她,可不要在那个男人面前露了怯。 要不然,一定得怀疑。其他的,临场发挥。 一个在皇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的人,会对一个将军怯场。说出去,绝对会让人笑了大牙。 夏瑶到现在,非常肯定,郡主一定与白世年有某种关联。否则,哪里需要这么小心翼翼的:“郡主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被看出破绽了。再说,他又没见郡主,怎么知道是假的。其他人,全都支开就是。”温婉听了,笑眯咪地点头。 宫女走到正厅:“将军,我们郡主有请。” 白世年奇怕,怎么不在正厅见自己。但也没提出异议,跟着宫女到了小客厅,宫女自行退下了。 到了小正厅,发现这里的布置比外面清雅多了,至少没这么素淡了。心里猜测着,这温婉郡主到底是不是小狐狸。如果不是还好,是的话,该说什么。白世年想起当时自己的非礼,面有潮红之色。要真是小狐狸,定然当自己是登徒子了。 正在思索对策,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本着非礼勿视的态度,暂时垂下了眼帘。 夏瑶跟着替身走上了上位,没有坐下。夏瑶道:“郡主说,让将军久等了,实在是抱歉。”白世年按耐住心底的期盼。平静地说着:“是末奖打扰了郡主的清净,请郡主海涵。事为从急,还请郡主原谅。” 夏瑶笑着说道:“白将军,我们郡主说不需要多礼。将军请坐,此事不急。” 白世年告了一声罪坐下来。想望又不敢望。 夏瑶心里的狐疑更甚,笑着说道“将军勇猛过人,怎么现在连头都不敢抬起。也让我们郡主,瞻仰一下将军的风姿。” 白世年这才抬起头。看着站在上位的女子。就见温婉郡主脸上薄施粉黛,一双柳眉似被刀剪裁过弯弯如半月,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妩媚动人,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朱唇殷红妖冶,娇艳若滴。穿着一身鹅黄色宫装,衬得人娇美无双:腰间系一玉红垂带加以修饰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如墨的青丝松松的挽上几缕,斜簪一朵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发上还挽着一支牡丹流苏垂坠。余下的青丝用淡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左手戴着龙凤宝镯,一条赤金宝石碎链将镯子与食指中的宝石戒指串联。 白世年望着上位的女子,看了一分钟。直到夏瑶在边上死命地咳嗽,才回过神来。 鼻世年眼中有着失望。不是小狐狸。 小狐狸不仅有一双干净透彻的眼睛,还有一丝游离于这个尘世间外的气息。眼前的温婉郡主虽然与小狐狸有八九分像,但是这神韵,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高位上的温婉郡主还多了一股妖冶之色,浑身上下竟然散发出一股属于女人才有的风情。 夏瑶见着白世年眼里浓浓的失望,断定两人以前绝对见过。 白世年心里在失望的同时也有着庆幸。不是小狐狸就好。可是又觉得不对,怎么会有鼻么像的人。忍不住又抬眼望去。 替身见着白世年偷在目愣愣地偷偷看她,抿着殷红小嘴,嫣然一笑,那笑容妩媚动人,浑然天成。 白世年立即收回望去的目光。不是小狐狸,他的直觉不会有错。 就算长得再像,也不是小狐狸。 夏瑶仔细注意了白世年,再想着自从郡主见过白将军以后就很失态:“白将军,我们郡主问你,刚才这样望他,面上带有失望之色,是否她身上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若有,还请将军说。” 白世年此时心境已复平静。也没了刚才的忐忑之意再抬头,已如之前一般,面色冷俊“臣刚才失神只为想起一事,冒犯之处还请郡主包涵” 白世年锐利无双,好象能把人刺穿的眼神,让替身心下一紧,眼里闪过慌乱。替身发现自己敏感失态,作为大齐朝最尊贵的郡主,又经事无数,甚至还死里逃生几次,怎么可以在一位将军面前露出怯意。 这么一想,稳定下心神,朝着白世年盈盈一笑,伸出芊芊玉手摆了一下,表示她不在意。芊芊玉手挥动之间,赤金宝石碎链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动人的音色。平添了别样的风姿。 白世年见着传闻之中的温婉郡主,一举一动之间,无不展现风情(这是温婉要求的,要求替身举手投足之间得展露风情)。白世年心里又惊又怕,这可是才十三岁的少女,就有这样的风情。再过两年,长大成人,必定是一位迷人而又妖冶的女子。如果不知道上位坐的是誉满天下的温婉郡主,白世年绝对认为此女将来是红颜祸水。 白世年思及此。心下疑惑起来,再望去,眼里有着打量之色。 作者话:关于替身这个情节。女主认为白世年会给她来麻烦,看文的书友都知道,女主是个怕麻烦的性子,用替身完全符合她的性子。 至于说女主,看到有读者说女主事就逃,没有一点没长进。到现在,女主已经成长了,只是现在因为大局还没定下来,女主有忌讳,她对外表现出来的处事态度,是不会有太大变化。 还是那句话,我这文是女主成长文。男女感情会有,但不是主线。 文里不会有男女两人爱得死去活来,让人纠结得不行的情节。 一四七白世年求见下 夏瑶看着白世年的疑惑,心下叹气,替身就是替身。竟然被白世年随意一个眼神就给吓住了,训练不到位。当前补救的法子,就是要转移注意力了,否则郡主做的全都白费了“白将军无需多礼,郡主也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郡主想问,此事为什么如此匆促。不能多等两日吗?”这才两日时间,就得赶着自己上驾。 “郡主,此事早一日落定,臣心里也安心。臣刚才面见皇上。皇上说郡主有一劳永逸解决伤残兵士的良方。末将特意来向郡主求教,请郡主看在那些上病残兵的份上,出手帮帮他们。求郡主成全。”白世年也知道,就算疑惑,难道还会有人假冒不成。自己疑心太过了(直接说,不相信印象之中,能与他名声不相上下的人会是这样的女子,很是失望罢了)。白世年把身段放得很低。说话也很有水平,并没有提温婉当日亲自下了保证温婉在后房将白世年的话听在耳朵里,想着这些年在她耳朵边上起茧子的人。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这位传奇人物白世年,竟然就是那萎缩变态少年。多年前就与她有了交集。 温婉这会只要一想到六岁的时候就被人强吻,真真的是恶寒。可再想到前两日见到此人那一脸箫杀之气,这会听到这一义正严词的话。温婉终于明白,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温婉虽然不喜听到这个名字,但内心也认定白世年是一位英气豪放的盖世英雄。温婉做梦也想不着,真人竟然是猥琐变态。喜好玩弄幼童的人。好在她不崇拜白世年,否则想象与现实真相的差距。生生的会把人折磨疯。温婉眯眯笑,也许冬青知道后,就不会再崇拜此人了。不过,这话烂在肚子里,温婉也不会说的。 小客厅的替身,听到这话,低下头仔细思索。替身再头抬。对着夏瑶说了几句话。再对着白世年微微点了头。 白世年看着温婉郡主眼里的深思,也没再多想。白世年再次将刚才想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郡主。为了万千弟兄将来的生计,臣叨唠郡主了。” 夏瑶接话道“郡主说,白将军说的这是政务。她插不得手。否则御史弹劾郡主一个女子干政的罪名,她担待不起。怕到时候朝臣都得让我们郡主她去跪祖宗牌位,更甚至一辈子都得去守皇陵了。将军也不该让我们郡主守着皇陵过一生吧!” 白世年自然是知道这事的难为。可到了这份上。他也没办法了。皇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了温婉郡主这里有良方,加上她当日说下了承诺“郡主,末将愚钝,还请郡主明示。” 夏瑶笑容满面地说道“郡主说,方法也不是没有。如果这事当成皇家慈善会里的事。而不是干涉到朝政之事。她就能出手帮忙。如果一定要当成国家大事,那就抱歉了,我们郡主说,她不懂得国家大事。所以。无能为力。” 白世年听完夏瑶的话,才知道温婉郡主确实厉害。如果当成朝廷大事,一个郡主怎能参与朝政。御史绝对不会干坐着。如果将来么做好,那些人更有话说,温婉郡主一定会被牵连进去。而如果只是以慈善堂的名义,慈善堂是尊贵郡主创办的,只是作为一种善心,帮助伤残的将士。看着好象一样。其实区别大着呢!这里面关键的地方已经转换,把朝廷要尽的责任。转化为她一片善心,变相的帮助退伍下来的伤残士兵。 对于那些退下来。将来生计成为问题的伤残士兵,管是朝廷还是皇家慈善堂,只要问题能得到解决,他们将来的生计不愁。方法有用就成。 白世年也不是个傻的,反应极快,立即顺着温婉的意思道“末将代替他们答应郡主的请求。只是在这里末将还恳请郡主再帮帮那些留下来的孤苦无依的妇孺儿童。请郡主多多费心。” 夏瑶对于白世年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要想让皇家慈善会帮忙解决这事,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去把那些士兵遇见的实际情况全部记录下来送上来,给我们郡主看看。等我们郡主知道了详细情况,才好对症解决,你说是不是白将军。你这样上来就说请郡主求教,什么都没有,让郡主该如何行事?” “是末将心急了。要是郡主能解决退下来兵士的生计问题,帮助战死的兄弟遗留下的遗孀遗孤。就是我们这些将士的恩人,末将就在此代替众伤残将士给郡主拜谢了。”说完白世年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夏瑶见差不多了,于是开口赶人了。怕时间长了被看出破绽“郡主说,暂时不要给她带这么高的帽子,等先看完你上的章程再说。要是白大将军没事,就请回吧。” 白世年走在路上,回头望了一眼,觉得无异常,走了几步,还是没发现异常。感觉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了,说不上来。立即大跨步出了宫殿。 温婉从后堂走出来。这个家伙,触觉真是敏锐。好在自己使了金蝉脱壳的法子。万一被他发现了自己,来个当年我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虽然说也不会嫁他,但总觉得吞了一把苍蝇,把她呕死。还是离这等传奇人物远些,远些安全。 温婉其实也很稀罕。夏瑶之前说他私生活绝对正常,不是变态(温婉骂是这么骂,但还是很相信夏瑶的情报)。怎么当年就能对她这个六岁的幼/女给吻上呢。只能归咎为,她倒霉,刚好碰上这家伙被鬼附身了。 夏瑶走过来,询问道“郡主,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不愿意见白将军吧!究竟有什么隐情。” 温婉刚才早就琢磨好了,对着夏瑶说道:“万一看中了自己长得花容月貌,脑袋一发热,向皇帝外公求赐婚就糟糕了。还是不见的好。让他见不着自己才是最保险的。” 夏瑶都忘记发笑了,惊得无与伦比“郡主,你说什么呢,这不可能的?就算白将军现在没成亲,就算他没有克妻的名声。他可是比郡主你大九岁,就是有天大的功劳,皇上也不会把你许配给他。郡主,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要是皇上知道,会很难过的。” 温婉难道能说,当年我跟这位白将军,已经有过亲密接触了。要是被传出去,她很担心被打包送人。她可是好不容易尊得皇帝外公答应她跟燕祁轩的婚事。可不想出什么妖蛾子。 温婉眼睛一转,笔画着,表示自己是多想了。不过,以防万一嘛。万一真见了自己,去向皇帝外公求婚。皇帝外公答应了,那她岂不是倍惨倍惨的。 夏瑶岂是那么好骗的“郡主,你编,你继续编。编一个让属下听得至少三分真的好。” 温婉早就知道了这女人不是那么好骗的。于是只得实话世说:“好吧,我告诉你。觉悟大师说我福泽深厚。所以我不能见到这白世年。” 夏瑶对此很不解:“这跟你见不见白世年有什么关系?” 温婉露出一个你白痴的神情:“白世年是什么命格,天外煞星的命。你去问问那天老儿,天煞孤星的命格,如果要破命,要找的什么命格来。要找福泽深厚的,那样就能替他挡煞。你要不相信,你去问问司天鉴那老头。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瑶觉得话有七分理,但还有三分“真的?”温婉见她还不相信,愤然出去。那面上的愤然可不是装的了。夏瑶半信半疑,想了好半天,确定郡主与白世年没有交集。 温婉甩了夏瑶以后,找来夏影:“我告诉你,要是你将当年的事,对外泄露别人一个字,我就让郑王舅舅将十八套酷刑全用在你身上,不满十八套的话,剩下的我想齐整了一样可以用。你别忘记了淳王府里的那个犯人身上的蜂蜜。我可说到做到。会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夏影见着温婉面色不善,发誓谁都不说。否则,任凭郡主处置。温婉放一半的心。 夏瑶私下又悄悄问了夏影,夏影摇头,明确表示她呆在郡主身边是没见过白世年。温婉都这么威胁过她了,她要说出去,不是准确去接受郡主说的那些个稀奇古怪折磨死人的刑罚。 夏瑶根本就不相信,不过她也没继续问,只是笑着说道:“郡主,白将军肯定还会再来求见你的。替身根本就抵挡不住白将军身上的杀气。一瞧就露了怯。郡主遇了这么多事,又身处高位,竟然会连一个将军锐利的眼神都抵挡不住。白将军已经起了疑心,要不是我刚才岔了话题,已经露陷了。郡主,你想着怎么补救吧!” 温婉嘀咕道:“这么没用,也没那么吓人吧?” 夏瑶不由好笑道:“郡主,你以为有几个女子能抵挡住白将军身上的杀气。”温婉嘟囔着,既然如此,自己也是闺女女子,害怕他也正常。 作者话:今天仍然四更。求大家继续粉红票支持。跟前面一名相差不是太大,真的很希望大家能让我这个月入前三。拜求大家了。() 一四八燕祁轩收通房 夏瑶看着温婉,忍不住笑了出来:“郡主,你别忘记了。白世年身上的杀气再重,能重得过皇上的帝王之气。再有你在外的名声,那可是菩萨转世。可白将军见到的却是一万种风情的女子,郡主,你才十三岁,你觉得这靠谱吗?你认为白将军不会怀疑。” 夏瑶说这些,就想看温婉的反应。如果反应正常,就说明郡主心里没鬼。反应不正常,郡主心里就有鬼。 温婉听了,立即炸毛:“为什么你不早说?你这个死女人,故意的吧?你要说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 温婉因为被白世年扰乱了一贯以来的冷静,才没考虑全面:“郡主,你是不是以前见过白将军。还发生过什么事?否则为什么这么怕见到白将军?” 温婉傲然地转过头去:“哼,我才不要你帮,我自己可以搞定。”反正白世年又没见过她,大可做文章。 白世年在回去的路途,怎么都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温婉主会与小狐狸这么像。 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到底是为的什么。白世年不由地问着身边的阿猛。 阿猛笑着说道:“将军,除非是双生子,否则哪里会这么像。” 白世年苦笑,是啊,可是温婉郡主没有双生子的姐妹啊!白世年万万没想到过,小狐狸是不会说话的。只知道,那坐在高位上的人,不是小狐狸。小狐狸,到底哪里去了。 白世年问着阿猛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连常伴皇帝身边的温婉郡主都不敢直面他的目光,他真的有这么吓人吗?好象,回来以后,就没见过不怕他的女子。身边的丫鬟也都战战兢兢,弄得他都不要丫鬟伺候。 阿猛用力摇头:“怎么会呢?我们将军英明神武…怎么会可怕?所有的人敬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怕?” 白世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温婉等心境恢复平静以后,问道:“夏瑶,燕祁轩现在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他消息了。”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淳世子爷一切都好…现在拜了名师,天天在家苦练书法。” 两人相处久了,早就有默契了:“说吧,还有什么事?有事就说,不要瞒着我。” 夏瑶面色沉下去,半天才道:“郡主,淳王世子把贴身丫鬟冰琴收了房。是淳王妃做的主。淳王世子没拒绝。” 温婉笑容立即僵硬在脸上…一双手也垂了下去:“消息属实?什么时候的事?” 夏瑶面色也难看(夏瑶还不知道皇帝已经答应了温婉的请求,同意了两人的婚事):“五月十六日,那时候郡主刚刚好呢!不过冰琴,本就是淳王妃为淳王世子准备的暖床丫头。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好象有些仓促。淳王世子这个月才满十五岁呢!” 温婉面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他们这是故意挑选了一个通房丫鬟,陪燕祁轩睡,来恶心她。 夏瑶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这么生气。以为温婉还惦念着“郡主,你与淳王世子不合适。郡主,你何必作践自己呢?” 温婉看着夏瑶:“作践?” 夏瑶不想说这话的…但是她必须点醒郡主,不然郡主这一辈子都会毁的:“是的,郡主。你这就是作践自己。淳王明显是不同意这婚事…淳王妃更是早就表明了态度不喜欢你。就算将来皇上真答应将为与燕祁轩赐婚,淳王还可以用你有哑疾拒婚。就算你强行嫁过去。就算拿捏不住你。他们抓着你有哑疾这条,以子嗣最大为由,纳几个侧妃侍妾天天恶心死你,谁又能阻挡。皇上都不能说一句话。郡主,你最是厌恶朝三暮四左拥右抱的人。将来招一个郡马,夫妻两人恩恩爱爱,也是和和美美。为什么一定要一条道走到黑?” 温婉冷眼看着夏瑶。 夏瑶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她这次一定要下猛药:“郡主,淳王世子身份贵重…心性良善。娶其他人,属下不知道会如何。但是我知道,他娶了郡主,不会给郡主带来幸福。淳王世子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他没有身为男子该有的担当,到没了淳王府他什么都不是;二他一无是处且好面子。郡主…你真嫁了他,就好雄鹰比入了鸟笼子,永远陷入淳王府里的婆媳之斗,妻妾斗之中,一辈子都别想挣脱。郡主,你确定,这是你要的生活吗?” 温婉一双眼眸如冰刀。 夏瑶丝毫不怕温婉处在爆发的边缘:“郡主,以你的聪慧,又怎么会看不清楚这些,预想不到将来。只是郡主到现在还抱有一丝奢念。郡主,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是因为你与淳王世子在一起感觉到简单,舒适。我知道这是郡主一直想要的生活。但是郡主有没有想过,简单的生活只属于江守望,不属于御尊贵郡主。御尊贵郡主,在皇上给了你这个尊贵得无人能超越的荣誉时,就注定了你这一辈子都逃离不了朝廷权利中心的旋涡。走到今天,郡主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郡主,你自己其实很明白的。” 温婉一双手捏成拳头,捏得紧紧的。 夏瑶仿佛没看见温婉那眼光想杀了她:“郡主,不如我们打一个赌。真如我预料那样,你就放弃。不是我猜测的,属下一直帮你,就算你将来陷入那些无聊的家斗之中,属下也帮你铲除一切的障碍物。郡主,你敢不敢赌。” 温婉眼睛眯成一条线。 夏瑶知道自己残忍,但是必须要早些让郡主认清现实:“如果郡主不干涉,在这一年,淳王世子一定会定下亲。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娶的女子。” 温婉并没有答应,咬着下唇,过了半天,才恢复平静。面带疲惫之色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下去吧。”该来的要来,打这样的赌又有什么意义。 夏瑶安静地退下去了。 温婉躺在床上…望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的床顶。燕祁轩现在已经满了十五岁了。大户人家一般都是十三四岁就教导人事。有通房丫鬟,如故如果是之前,温婉可能会郁闷,但是也不会多说。可是现在。淳与淳王妃这是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温婉静静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所有的人都在反对唯一本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却因为知情的人害怕他承受不住暴风雨,隐瞒了。怪谁呢,怪淳王吗?怪淳王妃吗?谁她吗? 温婉想着燕祁轩对自己的情谊,想着之前两人那梦幻般的开心快乐的日子,想着他为自己所受的苦。想着自己所受的折磨。心如刀割一般的疼。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么做。她有把握去说服皇帝外公是囡为她知道皇帝外公真心疼她。可是淳王不一样。他可以跟自己合作做生意,但是绝对不会让儿媳妇压到头上,更不允许儿媳妇压到儿子头上。淳王妃呢?很可能借着婆婆长辈的款,各种挑剔。 温婉知道,这些不是让她动摇的原因。她动摇的,是因为夏瑶说的这些,她也很清楚。燕祁轩是养在温室里的huā朵,经不得风吹雨打。燕祁轩稚嫩的肩膀也担当不了任何的东西。以后真嫁到淳王府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来承受。难道,她真的要陷入淳王府里的家斗。甚至还要陷入淳王府与皇劝之内的纠葛。人生匆匆几十年难道就要葬送在那无休扯的争斗中吗? 温婉想着夏瑶说她作践自己。 温婉看着房梁之上,好象透过房梁看见大伯慈祥的笑容。当初是大伯反对她向马俊泄露自己的身份。后来大伯告诉自己,他早就知道马俊是个虚荣心很强的人,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会跟她结婚的。大伯也告诉她不能作践自己。要相信自己是个宝,才有宝来配。如果自认为自己是块烂石头,就只能是烂石头来配了。 大伯的那些话仿佛又萦绕在温婉耳边“温婉,没有家世,没有财富,没有背景都没关系。但是一定要真诚,一定要有担当,要有责任感。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一生。温婉,要相信,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知道珍惜你,呵护你,能为你遮挡风雨的男人。” 白世年走到路上,进了茶馆,喝茶去热。却是看见一个身穿石青色的圆领锦袍的人走进来。 白世年看了他一眼,再喝了一口茶。 罗六老爷走到白世年的位置上道:“白将军,可否让老夫一坐。”这次是赶巧,而不是跟踪过来的。罗六老爷一直想要拉拢白世年,可惜白世年连他老爹的话都不听。一直拒绝他伸出的橄榄枝。 白世年面色一下冷了:“请便。小儿,结帐。”他不想要跟赵王一派有任何的联系。白将是赵王一派的,但他不是。如果他投靠了赵王,而皇上如果属意的是郑王,那他永远别想去边关领军了。 罗六老爷青筋暴起,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阿财则是担心地说道:“将军,现在局势到底不明确。什么都有可能,就这样扫了罗六老爷的面子,以后会找你茬的。而且,侯爷那里怕也会受刁难。” 白世年面露鄙视:“我们白家虽然说是站在他们一队,但却不是他们家的奴才,想刁难就是能刁难的。靠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言语里,充满了鄙视。在军营里,习惯了直来直去。虽然他也懂得这些争斗,但是,却不习惯,也很厌恶。 阿财左右望了望。白世年不由一笑:“放心,没人。不会被人听去的。”这样的日子,真是让人烦闷,看来,得尽快呈折子给皇上,把他派去边关了。只是之前,必须好好筹谋筹谋。 温婉睡醒后,起来想了一会,让夏瑶给淳王带信,请淳王次下次进宫的时候,顺道来看看自己。 淳王当天下午就来了。 温婉面色平和地说道“淳王爷,我想问一下。你们有告诉祁轩,我就是弗溪的事吗?” 淳王摇头:“没有。温婉别怪我不告诉祁轩。虽然郑王前景一片大好,但是郑王没有被立为储君。你现在处境还是很危险。我不想让祁轩再受同样的痛苦。温婉,希望你能体谅。” 温婉笑得云淡风轻:“王爷,你看我费劲心思想要嫁给祁轩会不会认为我死皮赖脸,嫁不着好人家?” 淳王一愣,转而不自然地说道“温婉,你这说的什么话。皇上都已经赐婚了,再说这样的话就生份了。” 温婉笑了笑,那个笑容,淳王看不懂但是心里却起了警惕之心。 温婉却没再多说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祁轩最近怎么样了?现在还在每天勤学苦练书法吗?” 淳王点头:“恩,很努力。这一年来,也算小有所成。张先生跟我说,继续这股韧劲头,以后,一定能成为大师的。” 温婉笑着道:“那就好。我在淳王府里的一年,给你添置了很多麻烦。也一直都没跟你道谢。最近得了一个新奇的玩意,王爷看看喜欢不喜欢。” 拍了下手,夏瑶搬进来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淳王惊讶地看着温婉。 盒子里盛放的是一座大约六寸长用金星紫檀木精雕细琢的善财童子。就见善财童子娇憨可鞠,双手抱着一个金元宝欲蹭送于人的姿态。看了非常讨喜。 金星紫檀是紫檀木品种里最名贵的一种。此种木材十分名贵,也有寸木存金的说法。经过能工巧匠雕像,这尊雕,送给淳王,也没低了品位。 淳王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婉,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成。在我面前,不需要拐弯抹角。” 温婉表示自己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送淳王一份礼物。 淳王看了温婉一眼,温婉面上仍然带着笑容。淳王知道他已经越来越看不透温婉了。就如这次的事,温婉的态度,再不如之前与他的亲近,隐隐有了生疏之意。 夏瑶也摸不透温婉的意思,只以为温婉还想尽最后一份力:“郡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夏瑶低下了头。那双淡定温和的眼眸里蓄满了她熟悉却又不敢置信的冷意。这股冷意她看不懂。 温婉每当有心事,都会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今天,也不例外。温婉心里默默地说道。燕祁轩,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自己毁诺的。在你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你毁诺我可原谅。我会给你机会,如果在我给你机会以后,你还是只愿意相信你父母的话,遵照他们行事,那我们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与此同时,燕祁轩也在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的白玉园。燕祁轩,拿起那牌位温柔地擦拭着,轻轻地念着“弗溪,我很想你。弗溪,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地,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可以再吹毛求疵,那样不讨人喜欢。弗溪,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书法大家,完成你的遗愿。” “世子爷,江南的表小姐过来了。”冰寒过来找燕祁轩,没见着人,就转到白玉园来。果然人在白玉园。 “他们来人不来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见。”祁轩对于他们竟然连弗溪的手稿都一分未存,心里怒气冲天。要是没烧,他还可以帮弗溪出诗集,让弗溪名扬千古。这些混帐王八羔子。 燕祁轩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此女粉腮红润,明眸善睐;身着白色的窄袖绫衣,淡黄色的挑线裙子,浅绿色的褙子,月季huā蝶纹绦边飞扬的蝴蝶让这素净的颜色更添了几份鲜亮。好一个俏生生的美人。 “一点都不像弗溪。”说完甩袖而去。让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江芸芸更是泪眼连连。 本就是堂兄妹,哪里会很像,燕祁轩纯粹就是找渣的。 这日,京城爆了一件让很多人跌破眼镜的事,平国公夫人竟然请媒人,为她的侄子平尚麒向太仆寺卿苗家求亲,求娶那个有名的泼辣女苗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多人以为是传错了,这样的女子也有人去求亲。如果是换成小户人家,会以为是巴结,上赶着。可是平家…还是平家五房,那可是出了一个贵女,出了本朝罕有的正一品尊贵郡主,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去娶这样的泼辣女。 “姐,姐,我还特意去打听了,都说他人品很好,对人温和有礼,是个谦谦君子。”一俊秀少年急匆匆进来。 “弟弟,要真这么好…怎么会上我家来提亲。”女子轻笑,笑容里,全都是苦涩。 “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哪里比别人差了。都是那个坏女人,要不是她在外面胡言乱语,别人怎么会这么说姐姐。还想把姐姐嫁给那个秦家那个品德败坏,无才无德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要不是姐姐机灵,一辈子就被她们祸害了。姐…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帮你看着…要真是道貌岸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嫁的。”男子握紧拳头。 “他能考中进士,才学自然是不错的。既然打听到人品不错,你去打听一下他家里的情况,还有……”本来还想说屋里人,继而想着弟弟还小,赶紧煞住不说。 “这个我也打听到了,听说她母亲心肠狠毒,几次谋算温婉郡主不成。而且他父亲还有一房受宠的侧室,妻妾斗得厉害。有一个亲弟弟亲妹妹。弟弟娇纵好玩…妹妹刁蛮任性,还有一个庶妹,才三岁多些。家里关系,乱得很。”俊秀男子一一把打听的消息说出来。 苗大姐没接话,心中暗自琢磨。 苗大少爷忙道:“姐,我跟好多人打听过的…还让别人帮着一起打听的。都说平尚麒不错。长相俊朗,人品好,才学也不错。不过就是那个家里的人比较复杂,我不大满意。姐,你要不愿意,我去让爹推了。姐,你别怕。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 苗大姐破涕为笑:“我才不担心自己饿着呢。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弟弟,那平尚麒真的人品好吗?”只要人品好,其他的,她也不强求。家里复杂乱关系不大。只要相公是好的,这日子就能过。就怕是个歪瓜劣枣,毁了自己一辈子。 苗家大少爷点头:“我打听过的,不会有错的。” 苗大姐笑着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这门亲事我同意。” 苗家大少爷心里很难过,他姐姐千好万好,都是那女人,把他姐姐坑址'这么苦。 苗大姐说完自己的事,又忧心弟弟的事了“弟弟,爹还没松。?真的要你娶福灵公主的女儿吗?” 少年倒是不在意地说道“姐姐,你不要担心。左右不过是一个县主。我还能被她拿捏住不成” 苗大姐抹着眼泪道“弟弟,我听说县主长相不错,将来嫁妆也丰厚。但是,是个拎不清的。这样的性子,以后还不被那恶毒女人用来拖你的后腿。会影响你的仕途的。娘临走的时候,千交代万嘱托。要真是被那恶毒的女人害了,我以后怎么有脸见娘。”这只是苗大姐的借口。〖真〗实的原因,她知道福灵公主与郑王关系恶,与温婉郡主也不对付。颖昕县主更是得罪了温婉郡主。将来郑王登基为帝,他弟弟的仕途会被彻底要断了。 苗大公子安慰道“既然姐姐这么厌恶她,推了这门婚事就成。姐,你放心,要想成一门亲千难万难。毁一门亲还是很容易的。” 苗大姐见弟弟有成算,也就放下了,不再管了。 安氏得了平向熙求了大夫人为尚麒麟求娶苗家大姐儿为妻这个消息,冲过去与平向熙大吵了一顿。被平向熙赏了两巴掌。安氏气晕过去了。之后缠缠绵绵,一直躺在床上,病不见好。到他儿子大婚,都没把病治好。一直半死不活的拖延着。 “郡主,要不要加大剂量,这个样子,太便宜她了。”夏影不甘心。这样无非是让那女人多躺两天,又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也只是偶尔这样做。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这么便宜她。 温婉摇了摇头,低着头继续弄着手里的物件。只有慢慢地折磨,才最是难熬。丈夫移情别恋,儿子离心,大媳妇不得心意。等以后,二儿子,亲身女儿都不得志的时候,就得让她每天慢慢地受着。这样才能为死去的嬷嬷报仇。 夏影还有些不甘心道:“郡主,五老爷…………‘至少安氏还是动了,可那可恶的平向熙却是还逍遥自在。 温婉摇头,没说话。 一四九罗六老爷的死 作者话:从发文到现在,我从不否认我的文有很多缺点,很多的瑕疵,但我一直在努力进步。b这本书从发文到现在,中间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以前只有被骂得实在忍受不住,才会在文里诉诉委屈。对于在书评里的那些漫骂的,人生攻击,我从不回复,直接删除。这两天,特别是今天从早上骂到晚上。甚至还在那诬陷诽谤。我真很想说,只是看文,一项业余消遣而已。喜欢就看,不喜欢就不看。没谁逼着要你非看不可。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真的,挺无聊的。b口话说回来,今天我也挺高兴的。我竟然能取得第二这样的好成绩,真是出乎我的预料。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但足以让我激动好半天了。真的,我偷着笑了好半天呢!b口此章是420粉红加更。明天仍然有加更。我再此希望大家能让我天天四更,就算累,也是欢喜开心的累。b最后对于本文男主角的问题再说一下。还是之前的话,本文主写女主成长,男女感情不是主线。男主角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不会有变化的。 梅儿忙着养胎,正在按照温婉说的,孕妇一定要多多走动对身体好。等生产的时候就会容易些。 平儿从外面急忙忙走过来,在梅儿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 梅儿眉眼一抖:“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大喜事一件。 平儿面上露出欣喜,重重地点头。梅儿听也是一笑,这样也好。以后府邸里会清净很多。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不过心里起了疑惑,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想起三天前自己交给公公的那小黑盒子。眉眼跳了跳,转而笑了下。 夏瑶得了外面传来的消息,面上的神情极为怪异。温婉瞄了她一眼,见她不说…继续画着画。温婉现在多了一项爱好,除了练字下棋,天气好她觉得闷的话,就会在院子里或者出去随便找个她看了顺眼的景致画画。 温婉察觉到了…但当是没看见,继续画着她的画。夏瑶仔细观摩着郡主,却见温婉神思未动“郡主,罗家六老爷死了。” 死了,如果是以前,温婉一定会问好好的怎么死了。可是这次,却是连眉头都没抬。死就死了…反正也在预料之中的事。只是倒不知道,镇国公下手会这么快。 夏瑶咽了半天口水才道:“郡主,罗家六老爷是被气死的。恩,他六儿子,恩,李玉雪,恩,死了。” 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但是温婉明白。无非就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了“那李玉雪呢?死了?” 夏瑶恩了一声。温婉回转头…聚精会神的画画。温婉现在三大重点,练字,下棋…画画。 夏瑶好半天道:“郡主,你不奇怪为什么吗?” 温婉将手上的画笔放在画盒里:“死都死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把东西都收进去。我去书房了。还要磨那个章程呢!” 温婉太淡然了,淡然的夏瑶都怀疑温婉是不是早知道六老爷会死。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啾的看向温婉的背影。不错,郡主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就跟知道这事会发生一样。郡主,早就知道罗家六老爷会死。也就是说,罗六老爷的死…是郡主下的手。郡主愤恨贤妃下毒手杀她,贤妃除了赵王,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弟弟。郡主杀了罗家六老爷,也是间接报复贤妃。 夏瑶立即否认了这个推断。郡主要瞒着自己动手,就一定要求助郑王。现在这个时候,郑王是低调得不能低调。以郑王的性子…必定会等他被立为太子,或者登基为帝,再处决了罗六老爷。不会这么急促的要弄死罗家六老爷。 温婉回了书房,坐在椅子上。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没想到,镇国公真有本事。温婉相信,除了李玉雪外,镇国公铁定还准备了其他的后手,一旦时机成熟,立即动手铲除。这才三天不到,就将罗六老爷弄死了。还真是不能小看这些功勋家族的底蕴。所以说,每个家族能在京城存世,站稳脚跟,都不能小看。她也会慢慢积攒自己的底蕴。到时候,不管是谁,再别把她当成面团,揉捏搓圆任他们来。 温婉拿出笔,慢慢地写着,温婉把自己能想到这些退伍伤兵以后会遇见的问题全部写上。 还在写着,就听见书房外夏瑶的敲门声。夏瑶走进来轻声道“郡主,刚得到消息。镇国公老夫人窦氏,听闻罗六老爷与唯一的嫡孙也没了,一口气没上来,也走了。” “死就死了,都是一些祸害。早死少祸害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温婉面露讥讽,也不知道贤妃知道后,会不会直接气死。要是直接气死该多好啊! 温婉没理会夏瑶眼里的疑问,继续磨章程,温婉想要把章程弄得尽量完善一些。毕竟这事只有一次,一旦她把章程交给皇帝,付诸了行动,再不会重复了。现在把能考虑到的全部给列出来,一一给出妥善的处置方法。她费几天的功夫,对这些伤兵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温婉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夏瑶目愣愣地看着神情这么冷漠的郡主。也就是说,她的猜测是对的,这次下杀手的,是郡主。可是郡主到底是怎么杀死罗家六老爷的。敏锐的夏瑶一下想起,前几天华梅儿与郡主聊天,只有那时是不在的。莫非是跟镇国公联手的。可是镇国公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面都没见过,条件都没谈,就答应下杀手。 罗家六老爷的死,很富有传奇色彩。因为罗家六爷(仅剩的嫡子),勾搭了他的妾氏李玉雪。两人正在干柴烈火行苟合之事,被六老爷发现了。六老爷大怒,举了棍子说要打杀这个逆子。结果,逆子没打杀,自己先倒下了。 太医过去诊断,说是,怒气攻心而死。 李玉雪被人发现以后见着来人,举了一把剪刀,大声叫着:“你不让我活,不把我当人死我也拉你一起垫背。”先杀了罗六爷,再自杀。死得甚为悲壮。 镇国公府,一时沦为街头小巷的谈资。 罗六老爷的死,让人心慌。不为其他,生气可能。至于气死,为了一个小妾,更何况李玉雪连小妾都不算。只能算是一个暖床的女人。在古代这样的女人,还不如一件衣裳金贵。发现直接打死就成。第二天,还是可以父慈子孝的。所以说,为此事,就被活生生气死,绝对不可能。 头一个震怒不相信的,自然是赵王。最近一段时间,赵王实在是太老实了老实得郑王更是防备万分。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王匆匆赶到镇国公,等他前脚跨进镇国公,后脚就知道他外祖母也过了。令人查,查了半天,都没查出个什么东西出来。那李玉雪是罗六老爷的心腹送上来的。那心腹现在还在江南呢! 李玉雪死了,又没有丝毫的线索。赵王也没再浪费资源去查了。他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做。关系他一生的大事。 贤妃因为被关在咸福宫内,是最晚得到消息的。听到母亲与弟弟,在同一天死了,还是这样离奇的死法,一下晕死过去了。 贤妃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了。睁开眼睛,屋子昏暗暗,桌子上放着的小角灯扑闪扑闪随时都要灭了。整个宫殿静得出奇,连遥远的虫子的悲戚的叫声都清晰可见。这空旷的屋子里,更添置一份悲伤。 贤妃挣扎着起身,全身软弱无力,扑通一声,滚落到了地上。趴在一侧睡的郭嬷嬷听到动静急忙忙站起来:“娘娘,你躺下。我给你倒水。娘娘,你等着,我这就去盛粥上来。”如今咸福宫内,就只要她一个贴身人。赵王送了一个宫女进来。可又被带走去。 贤妃用完粥,上了床上,郭嬷嬷将大迎枕头塞在背后:“娘娘,你想开些。这谁也没料到的法子。” 贤妃悲戚地说道:“什么没法子,都是我连累的他们。温婉,好毒辣的手段。” 郭嬷嬷以为贤妃是病里乱说的:“娘娘,怎么可能是温婉郡主下的手?她怎么能把手伸这么长?” 贤妃眼角有着泪光:“我肯定是她。为的是报复我,报复我让她中毒。动不了鸿斌,以牙还牙动了老六跟我娘。温婉,这笔仇,我记住了。温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郭嬷嬷把碗放下,服侍她重新睡下。如今温婉郡主羽翼已丰,郑王已成了气候。娘娘就算想要动手,也再没机会了。皇上如今明里暗里,派了多少人监视着咸福宫。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监视之下。 “温婉,你狠。不过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贤妃扭曲的面容,仿佛是从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 不说别人,就是郑王也不相信,他不相信罗家六老爷为了个青楼女子,而父子全都栽了。要知道,青楼女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玩物。父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玩物弄得都死了。 陈先生却是想了好久才道“王爷,你说,会不会,是郡主下的手。郡主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过,想要报复贤妃。命人下手。”陈先生越想越有可能。郡主可不是以前的郡主了。经了这次生死大劫难,想要报仇也是极为有可能的。动不了赵王,杀不着贤妃,那就弄死贤妃的亲弟弟。 郑王笑着说道“要培养这样一个红颜祸水,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十年前,不说温婉还在乡下的庄子上,十年前,温婉还是一个三岁的孩子,你觉得她能做得到。还不要说养这样一个女子要花费多少钱?如果我推断不错,出手的人应该是镇国公。除了他,再无其他人能有此手段与耐心了。” 沈涧与陈先生对此,听了郑王的话,倒也觉得是有六分可能。可是,为什么偏偏早不动手晚不动手这个时候动手。琢磨不透。 郑王忧心地说道:“最近老五什么举动都没有?派的人都说正常,我却觉得,万分不正常。却又打探不出任何东西出来。但我总是不安。你们说说,老五到底想要干什么。” 两人也觉得不对。赵王最近一段时间太安份了。安份得,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不妥当了。尤其是郑王,更是将自身的侍卫加了一倍。暗卫也增加了一倍。 一五0白世年再求见 皇帝问着暗卫:“赵王最近天天到底在做什么?查出来没有?”皇帝对自己这个儿子也是极为了解的。 暗卫道:“皇上,最近一段时间王爷经常去皇觉寺,跟皇觉寺的一个高僧谈经论佛。我们查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异样。这个皇觉寺的僧人的背景我们也查了,跟干净,之前与五皇子无来往。到底是为何事,原因我们还在查。” 皇帝想不透,去寺庙做什么。还谈经论佛,就老五那性子。没鬼皇帝不会信:“有什么事,立即回禀。” 暗卫走后,皇帝想起罗家的事。他可以肯定。这事的幕后人,是温婉无疑,下杀手的人是镇国公。这个丫头,竟然连镇国公都能指挥得动。这次确实是将她惹恼了。 白世年把温婉要的资料,全部准备齐全,看着没问题,递了入宫的牌子。 温婉知道消息,同意见他。不过却是在琢磨,该怎么样才能打消白世年的疑虑。 白世年刚入侯府门,在外面守门的门房走上前来道:“六爷,刚才有个人交给我一封信,说让我把信交给你……“白世午.疑惑地接了信,却没当场拆开,放在袖子里。他一直到回了将军府后才开了信。 看到信的落款写着李玉雪,白世年的眉头皱了皱。如果被赵王的人发现,肯定会认定他是同谋了。那时候,他就是跳黄河洗不清了。不过,到现在,信都在手里了,耐下心看完。 信是李玉雪写的,写她对白世年的一腔情谊都是真的。没有要利用他,更没有要害他。也不多求,只求白世年能记住…曾经有过一个叫李玉雪的女人很爱很爱他,就够了。 信写的很真挚,很动人,也很凄凉。白世年能感觉到浓浓神情的爱意。但是…也仅仅如此,他并不感动。白世年看完后,拿了火折子,烧了。坐在椅子上,微微叹气一声道:“希望你下辈子投一户好人家吧,安乐过一生吧!“白世年恢复冷静后,想到刚才听到的消息…罗家六老爷父子这么离奇的死法。再看着那堆灰烬,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他都不用想,就猜测到这是温婉做下的事。 白世年摇头,十三岁的小姑娘,就有这样的手段与心智,实在是妖孽啊。可是温婉郡主全身散发出来的风情。让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白世年因为这事,更是劝着白侯爷离赵王远点。白家也是因为周王才跟赵王扯上关系,现在周王退后…他们也不是赵王的嫡系,干系因为不至于太大。 白世年很快就将这股惆怅之意挥散去,站起来。进了书房…再把要交给温婉郡主看的资料重新梳理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 当天下午,白世年就入宫见温婉。 在永宁宫内,温婉听到白世年来了,让白世年在殿外等候。温婉继续让替身上,替身已经弄好了妆容了。 白世年在客厅里等,听见轻盈的脚步声。惯性作用,望向了门帘子。饶是以他的心智,一眼完去,又是一愣。 温婉郡主(替身)穿着一身简单的湖蓝色锦衣…金色的丝线在衣料边上绣着凤尾兰花。 给人一种清雅不失高贵的感觉。除了腰间系着一块玲珑翡翠玉佩,再无其他饰物。一头乌黑的发丝用丝带绾出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只绿檀木雕刻成叶青竹样式的木簪。这次是素面朝天,未用胭脂水粉。但因为年纪正是好时节,肌肤娇嫩得仿佛刚刚盛熟的蜜桃儿,一掐就是一汪清水。跟上次截然不一的是…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轻灵之气。 白世年迅速回神,恭敬地叫了一声:“郡主。” 替身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那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哪里还有上次见的半分妩媚之色。 白世年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妖孽,绝对是妖孽。白世年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此女能在深宫之中能从这么多女子之中脱颖而出深得皇宠,为什么连赵王都奈何不得她。就这与身俱来千变万化的变脸技能,就这把一个人的气质都能变幻过来的本事,谁能比拟。 白世年在赞赏温婉郡主的同时,也同样提高了警惕。这样的女人,可千万别给她惦记上了(这里是算计的意思,不是看上他的意思)。否则一辈子都是个麻烦事。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阴一把。 替身接了白世年拿过来的资料,翻开后,认认真真地看了。边看边点头,抬头对着白世年露出一个微笑,表示赞赏之意/转身跟旁边的夏瑶说了几句话。 夏瑶笑着说道:“将军,郡主说让你先回去。给她两天时间,弄好了会交给万岁爷过目。要没问题,就给你答复。” 白世年神色平静地说道“劳烦郡主了。” 替身露出淡然的一笑。 白世年看着上位的女子,欲言又止。替身眼里有着疑惑,转而跟着夏瑶说了两句:“白将军,郡主问你,是否还有其他事?” 白世年诚恳地问道:“请问郡主,最多能给我几天的回复?我也好给兄弟们个准确的答复。” 替身想也没想,望向了夏瑶,嘀咕了几句:“白将军,郡主让你先回去,她会尽快把章程弄出来。” 白世年没回话,直直地望向替身…… 替身瞳孔一缩,带有怒气,望向夏瑶:“白将军,你这是何意?” 白世年恭敬地说道:“郡主,我只是希望郡主能早一日给末将答复。也就早一日给我那些弟兄说了。” 替身虽然面色带有恼怒,但仍然压住火气说了几句。夏瑶赶人了:“白将军放心,一定会尽快给你答复。” 夏瑶也没有责怪替身做得不对。那男人,太精了。要是再多留会,绝对会露陷。 温婉知道白世年好象又起疑惑,并不在意。细细嚼着美味的樱桃,温婉很喜欢吃樱桃,因为娇艳欲滴的樱桃让她看了很与食欲。温婉笑着让替身下次再碰见这样的状况,直接将那家伙赶出去还怕他不成。 白世年没有怀疑什么这是替身。只是他心里有些疑惑,他感觉到温婉郡主好象不仅胆小,还带有一股小家子气。没理由的,他就这么认为。 所以他很担心温婉郡主不能处理好这事。所以想要快点拿到章程,万一不行,还有补救的时间。 按照说白世年应该怀疑的,可惜温婉很幸运。白世年自己脑补了这是因为温婉一直呆在乡下,没人教导,从而落下了这个根子改不过来的缘故。 温婉吃完了十几个樱桃后,才拿起白世年给的资料仔细。白世年将这些人分为四块:一块是缺胳膊少腿做不得重体力活计;一块是轻伤的,但是脾气暴躁受不得拘束的;一块轻伤脾气温和的;最后一块是遗孤。 温婉赞赏地点头,划分的很好。温婉把她写的章程拿出来。将把自己没考虑周全的,一一添置上去,再磨粗豪妥善解决的处理法子。 夏瑶见温婉挑灯熬夜还在弄这份章程:“郡主,明天再做吧!”温婉有一个习惯,天黑以后只练字,或者下棋。绝对不看书。温婉认为晚上光线不行看书伤眼睛。 温婉笑了笑。早些弄完,也少了一件事。温婉用了两天时间,终于把章程弄得比较满意。弄好后给皇帝看。 皇帝接过去一看,希望朝廷划拨出土地跟山林给那些伤残士兵及遗孤寡妇,这些土地跟山林允诺给予免除终身赋税(温婉提议只限制两辈人,而不是祖祖辈辈)这些田地跟山林给他们,帮着他们规划好。抚恤金发放一半。另外一半当是启动资金,购买各种种子。由朝廷派专业人士上门,教导他们种果树、种田、养鸡鸭养鱼等。 再写出了一堆的建议:脾气暴躁轻伤的,负责外围工作;缺胳膊少腿的做不得重体力活计且脾气暴躁的,负责内部事物。正常的,脾气也不冲的只是受过伤不适合再呆在军营里,温婉准备让慈善堂给办了一个类似于培训的机构,让他们接受培训,去做有钱人家的护卫、腿脚师傅等。 至于遗孤,全部上了名单,放入慈善堂名下的学堂让他们读书认字。学堂提供纸笔,中餐。五年后,任何人,不管是考中秀才没考中,都得走人。 温婉也考虑到了这一块,可以提供后续服务,可以回去跟着那些士兵种田,也可以让慈善会推荐做工。看个人选择。 还有这些伤残士兵及妇孺儿童如果要看病吃药,可以到慈善堂名下的百草堂看病治疗,会给优惠待遇。而且医药费,个人负担一半,慈善堂可以帮助负担一半。 温婉本来还想写着以后慈善堂会办老人院,想了想最后还是剔除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不给人画饼充饥。 田地,山林,这些都是无穷尽的资源,比得有限的抚恤金来得更实惠。还有医疗也想到了,可以说,章程里把该想到能想的的全都想到了。细化得很到位。 皇帝看着温婉给的章程,看得仔细认真。看完后,半天都没说话。这么一份章程,别想看这样一份小小的简单的章程,里面可以蓄含了不少的东西在里面。 首先田产山林每年都有粮食;第二伤病可以治疗;第三学堂免费读书认字;第四退伍伤兵各尽其用。方方面面,非常周全。 皇帝直直地看温婉。那眼神,是让人看不明白的复杂。 温婉低下头。 皇帝万分惋惜道“你是朕亲封的尊贵郡主,没人敢说你干政。再说你这也不是政事,是你要做的善事。外公刚刚只是遗憾你怎么不是个男子,要是你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啊。外公就轻省多了,朝廷又多了个栋梁之才,为什么你就不是男子呢!”。从这样一份小小的章程看出,这个孩子考虑东西细致,周全。办事牢靠。要是入朝为官,必定是一个肱骨之臣。以他的能力,必定能协助新君创造出一个太平盛温婉也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表示,她也希望自己是个男子,肯定现在云游四方去了。多美的事。 一五一白世年的敬畏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你们的支持,就是给我最大的动力。谢谢火家了。 皇帝根据温婉所写章程,除了给予抚恤金,还划下带山林的田地给那些个退伍士兵。 皇帝给的山林田地,你也别想是什么良田丛林猎物跑。都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了。田都是不怎么样的。不过一来有番薯土豆可以种,二来果树之类的也可以种。结合起来,还是得益。毕竟山林田,只要不是好吃懒做,他们又不用交赋税,是吃不完用不尽的资源。 白世年得了章程,不得不讶异。没想到,温婉竟然想得这么细致周到。人才,确实是人才。之前只瞧着温婉郡主太妖孽的人格,还有说不出那股小假子气,而让他担心。那现在这份章程,可就再没话可说。 按照这个章程,那些伤残士兵解决了面临的所有难题,其中还包括他们担心老了以后动不了无人指靠的问题,年龄大了伤痛无人理会的问题,遗孤的问题也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在章程里全都有了详细的解决之法,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忧虑的问题被人家尊贵郡主一并解决了。 白世年看完手里的章程,手微微有些发抖。没想到,这些日子一直困恼着他的事情,就这么被尊贵郡主两天之内给轻松解决了。他当日还抱一丝怀疑的态度。可手里的章程却是无一不表明,皇上对尊贵郡主的信赖,不是没原由的。 白世年暗暗警告自己,这天下的奇人能人多得数不胜数,万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不能因为外表,就带有偏见。万万不能鼠目寸光。 把对温婉的一点小小的疑惑丢到瓜爪国去了。 “老张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得了皇上的青眼,身居正一品的高位。瞧瞧人家办的事,没有两把刷子可真是做不了。喂,世年·你可是看过人家郡主,怎么样?有什么神奇之处,说来听听?”白世年的铁哥们,张义急切地问着。看完这些章程·他只有两个字,佩服,太佩服了。难怪小小年龄就能有如此地位。这确实不是常人所能做得到的。 “看不穿,琢磨不透。”温婉是真没想到,她没让白世年对替身动心,反倒把白世年的警惕心提的高高的。对她,也是赞赏有佳·退避三迟。 张义可不相信。不管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竟然能让世年生出忌惮的心理。这温婉郡主,委实了得啊:“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见温婉郡主。 世年,我倒要看看,能与你一样声名远赫的温婉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白世年笑着道:“等你见了她·估计是不会相信。因为她与你想象之中的,会完全不一样。” 张义听了这话,越发有兴趣了。 白世年笑着摇头。虽然他很忌惮温婉郡主·但是知道温婉郡主风评很好,也不会迁怒无辜之人。而且还做了那么多好事。想到这里,白世年心里有疑惑。能做下这么多事的人,怎么会是她见到的那样。白世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有说不上来。 经过温婉的这一插手,退伍士兵,烈士家属,虽然没有拿到预期之中的抚恤金。但是能得到田地与山林这样持久性每年都有出息的产业,也是非常满意的。再有孩子上学不用钱,看病不用钱(这个有具体限制的,不能无休止地去看病吃药·否则金山银山都不够用的了。) 山林田产全部到位以后,温婉则是派了人教导他们。温婉手下的两位管家都是很不错的。特别是夏恒,对这些很精通。交给他,他自己保证说会好好教导那些人。一定圆满完成郡族交代的差事。 温婉对于在慈善会这快具体要操作到饿事情,写了具体的章程。而具体操作的人员。全都是在郡主府很得闲的人们在操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用白不用。温婉向来是资源要充分利用的。浪费资源是可耻的行为。 这天·温婉端着盘子准备进去。在养和殿外,就听见说英武将军在里面。温婉把盘子端给了夏瑶,自己回宫殿去了。 温婉对白世年,警惕心非常高。一般情况下要是白世年来,都要提前告诉一声。没两天温婉的这个异样的举动就被皇帝知道了。皇帝笑问什么原因。 温婉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皇帝的真实原因。其实真实原因,连夏影都不知道。温婉忌讳白世年。这个忌讳,不是怕忌讳白世年这个人。而是忌讳觉悟大师说的话,那个命定的姻缘。温婉隐约觉得,很可能,白世年就是这个男人。虽然没有任何根基,但温婉认为自己直觉,还是应该相信的。白世年这样的男人。温婉自认为掌控不了。到时候不说掌控他,别被他镇压就不错了。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 温婉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当日在大街上见着他,有些害怕。那日壮着胆子见他,更是害怕。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们温婉也有怕的人。那小子长相不错,就是气势有些吓人。没想到把我们家温婉都给吓着了。温婉,你的胆子还是要练练。别的闺阁姑娘可以怕,你不能怕。” 温婉稀罕了,什么叫别人可以怕我不可以怕。不过想着皇帝外公万一心血来潮,让她天天面对那家伙。万一穿帮可就问题大了。赶紧写道“皇帝外公,其实我也不怕他。只是那天我有些好奇亲自见了他,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好象没见过姑娘家一般的。看得我面红耳赤,心惊不已。哪里一个大男人能这样看一个闺阁女子。皇帝外公,要是你让我多见他,万一他看中了我向你求赐婚怎么办?我可不要嫁一个克妻的扫把星。说不定,没两天就被他克死了。” 皇帝一愣,笑道“哈哈,好,好,我们家温婉长大了?” 皇帝看了哈哈大笑,不过对着温婉说白世年直勾勾地看温婉这话,还是有些不喜。想想也是,那小子可是到现在都没成亲呢!虽然说他不会让温婉嫁他,但是万一真看上他的宝贝疙瘩,而向他求亲,坏了他们家温婉的名声,得不偿失。 温婉侥幸逃过一难。可怜的白世年却是被皇帝认为是在肖想他的婉儿。在见的次数就减少了。 进入七月下旬,热得不行。温婉的体质是怕冷又怕热。太医说是胎里带了毒出来,小时候没有好好调养,受了累,导致体虚。将养这两年过了,就会好了。 温婉嗤之以鼻,这么说,还不是想让自己多喝药。那王太医上次就说自己的胎毒早散了,这会有扯出来那些有的没的,还不是怕担责任,随便说一些。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身体已经全都养好了。 古代的药又喝不死人,自然是多多益善。温婉很郁闷,自从来到皇宫,每天燕窝人参珍贵的药材当不要钱的吃,才一年不到,整整胖了十五斤,还是温婉尽量控制的结果。摸着藕段似白嫩嫩的胳膊,温婉心里一片哀叫。 “郡主,你要的冰镇酸梅汤来了。”温婉喝了一小碗,就不给喝了。王太医说,这种冰镇的东西还是少喝,多喝了就得拉肚子,所以一天就只给喝一小碗。 “去把放在井水里的西瓜拿上来。”吩咐去取西瓜,又去取了香瓜、龙眼、牛奶蕉、葡萄好几样水果,饶有兴致地坐了一个水果拼盘。盘子里用了少许的冰冰着,这样,水果会更甜。听到外面传话来说,外公已经快办完了公,就把水果拼盘端过去。 “万岁爷,郡主在外面侯着。”温宝看着温婉端着盘子,在外面等着,满头是汗的。太监知道郡主得宠,万一皇上呆回责罚他们,还是赶紧禀报吧。皇帝大手一挥,就让进了。 身着锈着仙鹤的绯袍、腰围玉带、手拿象牙笏的相爷在屋子里站着,温婉礼貌地跟舅公打了个招呼,把水果拼盘放在皇帝的面前。皇帝的养和殿可是放了不少的冰块,冰凉得很。 “爱卿,你是不知道,这丫头捣鼓出来的东西,都是些好玩又好吃的玩意。”皇帝今天心情不错,满脸是笑。 温婉没等皇帝发话,就让温公公去给取了一个银碗过来,温婉夹了满满的一银碗,拿了牙签,递给了舅公大人。 苏相大人接过牙签,插了块香梨放在嘴里,甜滋滋的,再吃吃了块西瓜。小心地慢慢地吃着,皇帝也在一边慢慢地吃着,温婉则趁着空挡把散落已经批阅完的折子归拢起来,一一按照标签放好。 苏相大人看着温婉手脚麻利的整理奏折,神色平常。这个场景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自然是见怪不怪了。 “好了,今年的吏治考核……”皇帝开始讲政务,温婉也没走开。只在旁边,拿着玉扇给皇帝轻轻地扇着。旁边还有宫女给拿着大蒲扇在那扇着,温婉不时再朝着自己噗嗤噗嗤用力扇。 温婉她从第一次看见几位尚书大人为着钱吵架吵翻了天而吃惊不已,到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国库没钱,一有钱进国库,大家全都来吵着要。最后基本都是紧着最重要的。平日里要用钱,也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一个国家,竟然穷到这个地步。温婉深深为着皇帝的难做而摇头不已。也不知道赵王跟着郑王天天为这那位置争什么。争来争去,还不是苦差一件。换她,送她这个位置,她都不做。 皇帝看着温婉又是撇着一张嘴,很是无语的模样。微微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继续转回头跟着宰相谈政事。 一五二祭拜圣元皇后 温婉一回到自己的宫殿,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湿润的毛巾擦额头。温婉是无比怀念老家的空调,也很怀念农庄的清凉啊!更怀念明月山庄的清爽啊! 宫女在旁打着扇子都不顶用,一挥手,进了内间,褪了三层的衣服,换了件宽松的袍子,再唤了个夏瑶进来摇扇子。开始夏瑶跟夏影看着温婉只着肚兜、里衣,一件外袍子,强烈反对,可是温婉表示只在自己内殿穿,出去就换衣服,这才做罢。 事实上,要不是他们反对得太激烈,温婉其实更想再脱一件。反正内院除了夏瑶就是夏影。穿着肚兜跟外套,也尽够了。 睡过午觉,温婉到养和殿里。 此时最是炎热时节。温婉拿着一把青部油伞遮挡阳光。七月的太阳,就如一把火,隔着青布油伞,熊熊的烈火依然照在温婉身上,热得她不行。 温婉进了养和殿,就看见外公伸着手晃着,胳膊酸了。轻车熟路地爬上去,给他揉捏着。皇帝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温婉轻轻的按摩,很是舒畅。 温婉正在给皇帝按摩着,皇帝看完一个奏折以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这个小子,莫非真是天煞孤星,娶不到老婆。” 温婉疑惑为望向皇帝。这说的,不会是白世年吧?皇帝把折子拿给温婉看。温婉一接过来,还真是白世年。原来白世年的祖母,给他相中了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小女儿,今年十七岁。 他自己也答应了。可是这边才拿着八字去算命,那边人家小姐就生了重病,晕倒了。拿回庚贴,病立马好了。 他自己不信邪,挑了一个袍泽兄弟的妹妹。刚说好的第二日,他袍泽妹妹的绣房突然着火了,好悬没把人烧死。那女子哭死哭活,说家里人就是想要她的命。 他袍泽无奈何,只能万分抱歉着退了亲。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一点都不认为白世年的姻缘会难。白世年现在是从二品的实权将军,想攀高枝的多得是,不怕娶不上老婆。传克妻的风声传得再凶,说媒的也是趋之若骛。 不过,温婉对于这些传闻,很是怀疑。虽然温婉没见过但是就温婉的了解,这白世年该不是这边督察院左督御史家的小姐不同意,那边就跟袍泽商谈婚事的人。 温婉想想,也就丢开了。八卦八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她没关系。反正她跟白世年又没有交集。 白世年却是郁闷得要吐血。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姑娘,是祖母瞒着他去的,这袍泽的妹妹是他那袍泽自己说的。他都没答应。就这样平白得了这么一个名声。 皇帝略有伤感地说道“再有一日,就是你外祖母的生祭。这次,让你舅舅带你过去祭奠你外祖母。”。 温婉点了点头,没多想。 这个消息一传出,惊起了轩然大波。本来郑王跟温婉就长得太过相似,虽然没证据,但在很多人眼里郑王就是圣元皇后的儿子。 这会,更是让人证实了。而郑王是圣元皇后的儿子这个消息一旦被皇帝证实,郑王可就是嫡子。嫡子继承大统,符合祖制。 郑王自己内心都是波涛汹涌。努力压制住心中的复杂的情绪,接了圣旨,一一安排着对应的事情。怕到时候出错了。 这一次所有的人全都怀疑皇帝,是在为郑王做最后的铺路。毕竟嫡子继位,名正言顺,是儒家眼里的正统。 而赵王,面色阴沉的可怕。这个现状,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要是再不动作,他必输无疑。 郑王带着温婉去皇陵祭拜圣元皇后。 温婉没想那么多,也没人告诉她郑王陪她来,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当然,温婉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温婉按照祭祀官的要求,叩拜、行礼……做完了一套礼节,额头、膝盖全都肿红。 郑王-站在圣元皇后的陵墓前,凝视着陵墓。温婉很疑惑,舅舅好象在跟外婆说着千言万语。 温婉猜得没错,郑王心里确实有万分个疑问,想问躺在陵墓里的圣元皇后。她有什么苦衷,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顾忌一双儿女。 温婉拉着郑王的手,在他手上写着‘舅舅,不要多想。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外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不要怨她,哪个当父母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相信外婆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郑王抱着温婉,心里万分酸涩。所有人都有这个疑惑,可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祭祀完圣元皇后,郑王带着温婉回了京城。 郑王与温婉极拜完圣元皇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八百里快报,满清人,又在骚扰边城。战火,又将要起。 可现在,国库空虚,无银钱。之前皇帝已经全部紧着沿海一带的战事。如果边关这仗要开打。首先提上日程来的就是银钱。现在国库一两多余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温婉明显感觉皇帝心情不好。不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沿海的倭寇祸患已除,整治一下内务。就可以专心对敌。 两人从祭祀完圣元皇后回来,皇帝渐渐把一些政务,开始转到郑王的手里,让他处理。在大臣眼里,这是皇帝在把郑王朝储君,甚至帝王的路上移了。 郑王虽然心里很高兴,也知道皇帝这是对他的认可。但他很沉稳,没有表现出太到的喜悦。仍然兢兢业业办差,并不越雷池半步。皇帝也很满意。也获得朝臣上下的一致赞赏。这是后话。 温婉,回到皇宫里,也是一如往常一般地伺候着皇帝。不过现在温婉多了一件事情,她得时刻堤防着万一那位白将军来见皇帝外公。为此,温婉特意减少去养和殿里的次数了。只说太热,不愿意动。一动就出一身的汗。温婉怕热,皇帝是知道的,也没起什么疑心。只要夏瑶知道,郡主这是心里有鬼。 一五三八月初二是大吉日 “世年,昨日你祖母跟我说,你三嫂娘家有一个远房侄女,今年年芳十六。长得花容月貌。你祖母也见过,甚为满意。拿了八字去合,算命的说是天作之合。要是你不反对,我就让你祖母给你定下来。现在京城形势越来越严峻。赵王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世年,你是我们白家的希望,万不能再让你也卷入进来。”白侯爷忧心道。 白世年想了下,说让他考虑考虑。回去以后,立即派了人去查。派去的人回道:“将军,那丁家小姐听说长得很是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听闻脾气不大好。刁钻任性,心思也不好。将军,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将军?” 白世年面露凝重之色。祖母怎么会找这样的女子。立即去了侯府,告诉白老夫人。表示不同意这门婚事。 白太夫人这些年子孙孝顺,就是这个孙子的婚事,如一把刀悬在头顶上。让她寝食难安。 太夫人听到白世年不同意,让他走到自己跟前。拉着白世年的手,仔细端详了孙儿的容颜。也不知道这次去了边关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白世年说得很委婉,他这些年来知道祖母为了他的婚事,操碎了心:“祖母,我派人去打听了。此女脾气刁钻,不为良配。你让人回了吧!我不愿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太夫人拍着白世年的手道“祖母也派人打听过了。也不甚满意。可是,时间太匆促,要想找一个样样合心意的,难。” 白世年拒绝的很干脆:“祖母大丈夫何患无妻。如此女子,孙子绝不会娶的。”这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娶的。 太夫人对于白世年强硬的态度,早在预料之中。也不再跟他多说只是抖抖擞擞地从床边上的青布小香囊里,摸索出一张帖子给白世年。 白世年疑惑地接到手里,是一张批语,上面写着,八月初二,大吉:“这是什么意思?” 太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孙子:“前些日子,觉悟大师回来了。世年这是祖母耗费心力,才请的觉悟大师给你寻的破解你身上煞气之法。世年,祖母也想给你挑选一个好的,让你满意的女子,可是时间太匆促,祖母选种的人家都不愿意。” 白世年蹙紧了眉,不解其意。 太夫人从白世年手里接过那张批语道“从小到大,我就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孙儿啊你就依了祖母一次。” 白世年看着纸上写的,八月初二,大吉。看了小半天还是不明白,眼里疑惑不减“祖母,可是有什么别样的意思?说的是八月初二成亲,是大吉日?觉悟大师可还有说其他?”一般成亲,哪里会选在这大热天的,不是春上,就是年前年后。 太夫人知道,要不说个清楚明白,孙子定然是不答应的:“觉悟大师只说,定要你在这日娶亲你的姻缘才会有一线转机。祖母早在你回来之前,就把你成婚的东西准备妥当。只是时间太匆促。前几家都不愿意。只说到了这家。” 白世年,心里有疑惑:“真是觉悟大师说的?”觉悟大师云游出外,有时候一去就是数十年,这次怎么这么巧就回来了。 白老夫人道:“这还有假的。祖母费尽心力,才求得觉悟大师给你寻了这么一个破解之法。之后觉悟大师可能要闭关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得上了。” 古人对神鬼很迷信,白世年也不例外。他听闻是觉悟大师批的吉日:“可有说为何在那日成亲,姻缘才会有转机?觉悟大师可有说破解之法。” 太夫人自己也不懂:“祖母也不清楚。大师说,这是孙儿你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日成亲,才有可能破了你身上的煞气。”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那日成亲能破煞气,不会让他孙子孤独一生。 但是有机会,总是要试的。 白世年自小去算命,高僧就说他命中带煞,小时候每年都要在寺庙里住上三五月。当时高僧说他煞气太重,姻缘艰难,他尚且不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他仍是孑然一身,方才信了一半。如今听到说有能破了自己煞气的法子,自然心中有丝期盼。可是想着那女子,却是起了疑惑,不大相信:“祖母,就丁家女子,能破了我身上的煞气?”怎么可能,白世年是不可能相信这无稽之谈的。 太夫人很笃信佛道:“孙儿,大师说了这日你有希望破了你身上的煞气,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试上一试。如今离八月初二只剩五日,你自己准备准备。”好在白世年成亲的东西都早就准备妥当。虽然匆促了些,但是什么都不缺。 夏瑶见着温婉,手里拿着一只玉笛,静静地坐在院里。看着玉笛发呆:“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摇头:“夏瑶会弹琴吗?” 夏瑶摇头:“不会,没学过。如果郡主想听,我派人去请人给郡主弹奏一曲。”温婉点了点头。 很快,一个抱着琴的女子过来:“拜见郡主,郡主万福。” 温婉望向夏瑶:“郡主让你弹奏浠河欢歌。”那女子应了声是,放下琴。 温婉听着欢快的曲子,回想起当年在河上吹的这曲子,连河里的鱼儿都来凑热闹。温婉拿起玉笛,放在唇边,尾随琴音而起。 吹到一半,温婉的面色变了又变,放在笛子,再不吹了。挥了挥手,让此女下去。夏瑶在边上问道:“郡主,是不是此女吹的不好。若不好,再请过一次即可。” 温婉摇头:“不用了。”问题在她不再弹琴人身上。她的心再没有以前的平和了,吹不出那股味道出来了。 月明星稀,在英武将军府里,周边的虫儿鸟儿在欢快地叫着。为这寂静的夜晚奏响着欢快的雒章。 英武将军府邸内·正院之中茂密的桂花树旁,一个脊梁挺直修长身影,手里拿着一把厚重的剑,将它缓缓出鞘,古朴锐利的剑身在柔和的夜光之下,看着流光溢彩,却显得如此冰冷寂寞。 白世年扔掉剑鞘·身影翩若游龙,剑花在空中星星点点晃过,如暴雨疾风,如江海面上波涛汹涌的波光,剑影粗犷雄壮,惊魂动魄。随心所欲地控制剑势去向,比控制自己的手还自如。剑如疾风扫射,收剑之时·地上已多了重重的桂花叶子。 张义站在边上:“世年,你的武艺越发精进了。天下,能挡得住你的剑·不下十人了。”张义暂时就住了这将军府。反正将军府里,除了白世年也无其他的人。所以,也不存在客气与避嫌。 阿猛走过来,接了白世年手里的剑。白世年那了毛巾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与张义并肩站在院子里。 张义看着白世年眼底深处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观你练剑,充满了杀气。心不静?怎么了?是不是老夫人又给你找了一家了。要我说,娶什么娇滴滴的大家闺秀。不如直接娶一个将门之女。我听闻闻家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你。” 阿猛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坛子酒,后面跟着的人端了几个小菜。放好后,又退了出去。 白世年没说话·揭了摊盖,倒了一碗满满的酒“喝酒。” 两人干了一杯。张义道:“把我当兄弟,就说,到底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有事一起解决。” 白世年遥望天上的那一轮明月:“四日后,我要成亲了。” 张义啊:“这是不是又是你那祖母给你定好的。世年·这婚姻可不是儿戏。不是自己中意的,千万不能将就的。更何况,仓促之间,哪里能寻到好的女子愿意嫁。” 白世年目光深邃:“我从出生之日起,高僧算出我命带煞气,要我与家人分离而养。而我母亲生我之后,身体一直都不大好。我祖母怜我幼小无依,不忍放我一人在寺庙里。从我出生之日起,祖母就带着我在寺庙里。一直到我四岁才回侯府,之后每年我都会在皇觉寺里住上三五月。祖母说希望能用佛法化解我身上的煞气。要我过圆满了,她的心事也就了了。” 张义听到这里,没再话说了。一般富贵人家,很忌讳煞气重的孩子。直接放在寺庙里养的大有人在。而老夫人,为着孙子在寺届中过着清苦的日子。这份慈爱之心,让他听了都要动容:“那女子家世?是否很差?” 白世年摇头:“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听说长相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性子刁钻。” 张义觉得还成:“既如此,你为何闷闷不乐。要是不贤惠,将来再娶一房好的就是。不过,既然女子不差,你如今连折子都没上,也没定在什么时日起程。为何时间这么匆促?” 白世年对此,只有苦笑了“我祖母请了觉悟大师给我算破解之法,觉悟大师我算出八月初二,是我的大吉之日。在那日成亲,才有一线希望能破了我身上的煞气。否则,再无机会。我问为什么?可是觉悟大师说这是天机。祖母为我的婚事,操劳了这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再拒绝她。”他没见到人,但是对此女的印象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张义听闻沉默了半天:“真的确定,此女能帮你破了身上的煞气?”张义对此很怀疑,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怎么可能帮白世年破了高僧说的煞气。煞气这么好破,还叫什么煞气。 白世年对此也无解:“没说娶谁,只说那日成才有可能破我身上的煞气。个中原由,觉悟大师只说这是天机。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张义这下更没的说了。如果说是人呢,他还能反驳两句。因为要破一个人身上的煞气,特别是他们这样手上有无数人命的煞气,不是普通人做不到。可说日子大吉,那就没撤了:“无妨了,要是不好。到时候再找着中意的,娶回家就是了。对了,你最近还在找你的小狐狸,有没有线索?要新娘子不满意,到时候把小狐狸娶回家就是了。” 白世年摇头“没有,就算新娘子不合我意,我也不会再娶小狐狸的。”枨义奇怪地问着什么。 白世年放下手中的酒杯:“如果找到了她,她过得好,我不会去打扰她的。如果过得不好,我会帮她。但不会让她为妾。妻妾的区别,我相信你不是不知道。” 张义张了张嘴“你又不知道是什么人家?万一是小户人家的,你愿意娶为贵妾,欢喜还来不及的。” 白世年面容很肃穆道:“宁做乞丐妻,不当富人妾。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出错的。” 张义有时候真觉得白世年有些魔怔了:“话说,都七年了。你只见过她一次,还是那么小的时候。七年的时候,谁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世年,你是不是太把你的小狐狸美化了。也许,她并不是你想象那个美好的人了。也是一个市侩势力,爱钱好荣华的女子呢?” 这个情况,也不否认不会存在。白世年站了起来,而是仰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那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恍然有在眼前重现。白世年冷着声音道:“如果小狐狸变成这样的人。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娶她的。”他这些年一直想找小狐狸,一来是想看她过得好不好。二来,是欠小狐狸一个解释,他想解释那日真不是故意的。并不一定是要娶为妻。 张义说着白世年魔怔了。 白世年轻笑:“不是魔怔了。 只是习惯了,杀戮多,见血已经成为家常便饭。那样的纯洁与美好,只能出现在想象之中。” 张义没在说话了。白世年小时候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居住在寺中,能有这样的想法也正常。不过,他会成为大将军,而没成为出家的和尚,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这点小魔怔,真不算什么。 一五四玉泉寺上香上 八初一,每年这个时候,除非是有特殊的原因,正常情况下温婉都会在这日去玉泉寺给她公主娘上香。今年,也不例外。 温婉在前一日晚上跟皇帝说“外公,我明日要去玉泉寺,给娘亲上香。顺便也请菩萨保佑外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皇帝知道温婉自从回来,每年这日都要去玉泉寺给福徽上香,在那里亲自给福徽点了长明灯。温婉也因为自己的生辰就是母亲的忌日,死活不过生辰。 从回来到现在,温婉没过过一个生辰(那是温婉认为生辰不是自己的,不好意思过)。皇帝拗不过她。只是每年的这日,做一碗长寿面给她吃。皇帝对温婉的孝顺,又多了一份蕴贴。 温婉向皇帝说要多带些侍卫过去。如今说温婉已经是惊弓之鸟都不为过,身边一定要很多的人在周边保护自己。 皇帝答应给她四十个侍卫,温婉嫌太少。皇帝笑骂道:“你上个香而已,有四十个侍卫足够了。身边还绡夏瑶与武星几个人。”事实上,皇帝也不认为有谁会去暗杀温婉。 温婉不愿意,磨着皇帝要多带几个:“皇帝外公,两百,两百大内侍卫好不好。”在京城里,身边侍卫不多没关系。因为随说都有出巡的官兵。她身边的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拖到人来救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可是去上香,那么远的距离。万一出啥事,叫天天不影,叫地址'不灵。 皇帝笑骂道:“你让大内侍卫是白菜萝卜,一点就上一百两百。好了给你六十个御林军了。 你怕什么怕,还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你主意不成?” 温婉磨啊磨,皇帝说给六十就六十,温婉很郁闷,超级郁闷。她以为怎么也能磨个一百呢!没想到…只磨到了六十。太少了。 夏瑶知道温婉害怕刺客,笑道:“郡主,你不用担心。玉泉山下不远处,有一驻扎军营。真出现你说的万一…我去找他们,让他们调遣士兵出来保护郡主。” 温婉瞪大着眼睛看向夏瑶:“夏瑶,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调动军队?”调动军队,连郑王舅舅都不能。温婉宁愿相信是夏瑶唬她,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放了一尊佛。 夏瑶眼睛一闪,乐呵呵地问道:“郡主想要知道,我自然是会告诉郡主的。” 温婉看着他一副狐狸的狡猾样…忙说着没兴趣。温婉想了想,加上夏瑶、夏影,还有武星这四大侍卫。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十个人,温婉想着,应该没问题了。赵王应该没得失心疯,明晃晃地来杀她的。 第二日一大早,夏巧给温婉梳妆。因为是去寺庙,不是去参加什么宴会。温婉让夏巧合梳了肖髻…头上除非了两朵洁白的莲花样式的银鎏珠花,头上没戴其他发式。身穿一件莹白色细布外褂,下身着一月牙白点碎裙…衣服上面锈着几朵素梅。除了手上两个银镯子,身上再无其他首饰。 夏瑶跟夏影觉得太素淡了,可是温婉难得不需要挂那么多重量的东西在身上,又是上香,自然是不戴了。给两个人的理由是,今天是母亲的生祭,怎能打扮富贵。今日可是去寺庙,自然是要素淡为好。 夏瑶还是不同意:“郡主,虽然如此。但你也不要一身白的。还是换一件吧!”最后温婉勉强同意,把莹白色的衣裳…换成了水蓝色的夏衫。 夏瑶郁闷得无与伦比。为啥,因为这样通身看下来,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丫鬟。十足十的丫鬟。 夏瑶再想劝,温婉有些不耐烦了。干什么一定要穿得锦衣华服,才是真正的大家贵族。真正的上位者…靠得不是衣裳的衬托。而是人的气势。而且,她这是去上香,穿那么富贵做什么。给谁看,给她公主娘看?看得见吗? 温婉眯眯笑:“将那两个人也带上。让他们穿得比我富贵一些。对了,他们佩带的首饰要比我亮眼点。万一有刺客啥的,我也能跑了。最少,要杀我,也该是最后一个。能争取点时间。” 夏瑶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可是三番五次听到温婉这么说,终于掩藏不住怒气吼叫道:“郡主,你就不能讲点吉利的。属下知道上次的事情吓着了。但是,你也不要这样咒自己。不要总是死啊活的挂在嘴边好不好。” 温婉表示,小心使得万年船。 夏瑶气结。夏影在边上偷笑。这世上,也就郡主总能把夏瑶气得要吐血了。 温婉进了内屋,取出一个朴实无华的盒子,拍了几下,盒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拉温婉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一个手镯,检查一翻,再小心地戴上。 戒指与手镯都是夏瑶给的,这里面的名堂可大着呢!因为在皇宫里,还得不时给皇帝按摩,温婉将这些带有危险性质的东西全部都取下来。现在出宫,还是戴着安全。温婉自从经历了中毒事件,万事谨慎小心。小命只有一条,小心为上。 一群人,浩荡荡去玉泉寺。一路之上,所有见到的,全都自动让路(没遇见亲王啥的)。 两位替身,呆在与夏影一起的一亮不起眼的马车之上。除了几个心腹,其他人是不知道这马车里还藏了人的。 温婉从一开始对替身,就充满了郁闷了。听说除了这两位,夏瑶还找到了一位跟他七成像的人。只是暂时不需要,放在别庄上养着。温婉就纳闷了,她就长得这么普通,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好几个。那她要不是有这身份,估计也就是扔人堆里绝对没人认出来的那种了。当然,没人认出来也有没人认出来的好处。温婉最纳闷的是,这夏瑶好死不活的,给她找这么替身做什么。这让她心里惶恐,很是不安。 温婉一路过繁华之地,到了人烟稀罕的地方。就让把车帘子卷起来。 八月的天,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节。不动都要热出一身的汗。温婉本就怕热,现在迎着烈日赶路,赶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是车上盛放了冰块,温婉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夏瑶在旁边给她打着扇,温婉看着夏瑶自己也是满头的汗:“别打了,左右也就热这么一天。将那冰着的绿豆粥盛出两碗。你我各一碗,也能去去热。” 玉泉寺是因为建立在玉泉山上,因为而得名。位置在接近山顶处,跟坐落在山顶上的皇觉寺相比,丝毫不差了。 山路崎岖,颠簸得厉害。就算温婉当初做的马车再考虑到防震,也避免不了被颠得七荤八素。其实相对而言,温婉更希望自己能骑马。可惜,这个愿望要落空。谁都不允许。 午时初,一行人,终于到了玉泉寺。为了表示庄重,一到寺庙前,温婉就下了车。不过,温婉蒙了面纱。自从知道了那轻薄他的男子是白世年以后,温婉就决定外出,就得戴面纱。 对此,夏瑶认为温婉是大了,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样貌。话说,就算不给外人看。 但是看到郑王爷,应该就差不多等同于看到郡主了吧! 对于玉泉寺,温婉不算陌生。 来到这个社会,刚回平家那会,皇帝外公一册封完自己,就给来这里给公主娘点了长明灯,到现在已经八年了,长明灯一直没灭过。 自从那次以后,温婉在自己生辰这日每年都会来这里给公主娘上香(没法子来也一定让心腹来),算是尽尽孝心。这会跟往常又不一样了,往常都是几个家丁仆从跟着来,这次可是浩浩荡荡带着一队伍人来的。 玉泉寺的规模仅次于皇觉寺。京城的贵妇,没有特殊原因,都是带着女儿来这里上香。 “郡主万福,老尼在这里,给郡主问安。”玉泉寺的住持慧安师太带着几十个尼姑出来迎接。排场不小。 温婉现在的身份,在京城里是排得上号的。谁也不敢小觑了她。见着她,无不是恭恭敬敬的。 温婉很温和地让住持起。住持慧安师太年约四十多,面色平和,轻言巧语,很得贵妇人喜欢。可是温婉不喜,她觉得这个慧安师太失了出家人的六根清净。 与慧安师太相比,虽然皇觉寺的觉行住持也是能言巧语,但觉行住持很稳重,虽然知道他带有讨好的意味,但是却是很舒服。不会让人有谄媚的问到。而慧安师太,却有些上赶着。身份地位高的,与对身份低些的,态度有些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温婉一个人的感觉(主要是她身份提高的速度太高了,前后差异较大)。 “郡主说,劳动师太动了这般大动静,实在是心有不安。还是如往常一样,不需要特别照顾。”夏瑶在旁边扫了一众人。 “是。”这会慧安师太多一个字都没说。 温婉很诧异。不过却也没多想。因为走得太累了,温婉在厢房里先休息一会,再去拜菩萨。 刚刚坐下,慧安师太亲自送了几样点心过来。温婉让她下去,招呼其他客人。她先休息休息,再行去给她娘上香。 一五五玉泉寺上香中 温婉给夏瑶试验过后,没问题。温婉取过来吃,吃了一块,就面露不喜,放下后。夏瑶把自己带着的糕点呈上。 温婉摇头着取了一块蜂糕。想当年在乡下,就着饭嚼得咯蹦咯蹦的石头,往肚子里咽。跟鸡吃食似的,那也是天天吃得津津有味。半点不敢马虎。哪里如现在,嘴巴养得这么刁。稍不如意的东西,就吃下去。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咽不下去。 吃下两块,填了半饱。夏瑶将带来的茶给温婉倒了一杯,温婉浅浅啜了一口,常温,但是清淡悠长的茶香依然盈满口腔,从舌尖到喉氤氲而下。 温婉感叹着,还是皇帝外公享受啊。她这一年多在皇宫里,沾染的好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就是这茶,温婉也只是偶尔喝和,她喝习惯了以后,其他的茶她以后再喝出味道出来了。 温婉休息了一会,夏瑶皱着眉头看温婉又换了一件月牙白细布衣裳。嘴痈是抽了又抽。郡主真是,性子怪异得让人受不了。 其实细布做的衣裳很吸汗,不粘身。温婉的体质又是怕热的,很容易出汗。穿这细布做衣裳最是舒服。所以,只要是好的,一般人都劝不动她的。 午时正,前面大殿已经被慧安师太清空。温婉带着夏瑶、夏影两人进了殿里。 佛殿庄严肃穆,这里,更是格外宁静。大殿里点着大大小小的灯。都是一些缅怀或者企求或者保佑家人,怀着一份美好愿望来点温婉自己走上去,在公主娘的长明灯上添了油,心心念念了一段话。希望他们母女都投胎转世,最好到二十一世界去。那里虽然也有不公平,但最少生命是有保障,人人等。 温婉再给嬷嬷的长明灯上添了油。站在黄嬷嬷的长明灯前′温婉默默地念着“嬷嬷,温婉现在很好。温婉再不发愁没衣穿,没饭吃了。嬷嬷,温婉会一直好的。你安心吧!” 温婉怅然。如果嬷嬷还活着·该多好。温婉甚至有想过,如果当年嬷嬷没有要回京城,而是带着她去离了庄子,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日子一定安安乐乐。可惜世上没有如果。而且,经了这么多事温婉也知道,就她们一个孤寡老人与幼齿女童,在这残酷的社会·能不能安乐地生存下去。是个大问题。 温婉再去拜会了观音菩萨,求她保佑皇帝外公能长命百岁,健康平安。保佑郑王舅舅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也保佑她自己,能平安一在玉泉寺里,是没有弥勒佛菩萨的。温婉就只拜了观音菩萨,她只求平安健康,其他的·都没求。除了如老佛祖,其他菩萨温婉是不拜的,温婉有一个执拗·她认为,不管是做人还是信仰,都要有原则。信了一个,自然就得信。要是各路神仙你都信,哪里就有那么好的事,都会照顾你。说不定,没一个菩萨愿意睐你。 拜完菩萨,许了愿。温婉出了佛堂。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中午的斋饭,果食六碟、素食六碟、点心六碟,样样做得都精细·味道也不错。温婉的饮食一直都偏淡,所以,没有所谓大鱼大肉后吃斋菜后涣然一新的感觉。加上温婉的嘴巴早养刁了,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不吃了。 夏踹也知道温婉的挑剔,劝着让她多吃一些。温婉斜了她一眼·能多吃她还不多吃。问题是吃不下。 用完膳食一刻钟。夏瑶泡了温婉每天喝的菊花蜜饮给她喝,温婉一口一口,慢慢地喝。 温婉偶尔会喝茶,但大部分都是喝菊花蜜,不仅她这样,给皇帝也是这样喝。每日至少要喝三杯的菊花蜜。 温婉初给皇帝喝的时候,皇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哪里用煮了的菊花过滤后,再加蜂蜜泡着喝的。可温婉就让他喝,不止皇帝喝,她自己也喝。 太医看了很惊疑,问着怎么想着这个法子的。菊花蜜饮,被太医研制出具有养肝明目、生津止渴、清心健脑、润肠的作用。惊叹郡主的博学与实践结合(温婉说书上看到的,试一试)。 温婉撇嘴,这是老祖宗知道的,自己可不会编造。借口,当然又是一样的。反正她喜欢看游记之类的书,很多人都知道的。上次预防疫情的措施,农作物等,也是书上看到的。 用完午膳,夏影问着温婉要不要去后山走走。温婉笑着摇了摇头,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郡主,你忘记了,第一次来,你为了救人,反被人非礼的事情那个少年郎还以为你是狐狸,追着跑着叫着。呵呵,郡主,会不知道吧,那少年,你之前也是见过的。”夏影趁着夏瑶不在的时候,偷偷地说道。心里偷笑。最近郡主躲着白将军,跟老鼠躲猫似的。看得她一直暗中偷笑。真是难得啊,郡主连皇上跟王爷都不怕,竟然会怕白将军。也不知道万一白将军知道小狐狸是郡主,会怎么样呢! 温婉看了夏影一眼,有些嗔怪,她一直强迫自己忘记那茬的。怎么还被她又提起来的。想想她捧了人家的洗脚水洗脸,她就恶心得想吐酸水。这是她上下两辈子碰见最倒霉的事了。 温婉这会想到那张正儿八经带有冷漠箫杀之气的人,再想着他叫自己狐狸,还让自己吸他的精血,不禁郁闷起来。这世上的人,还真是不能看表面的。 温婉摇了摇头。想想那时候才刚到这个世界一年不到。转眼就过了七年,一下就过去了七年,时间过的真快,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没有当初平和宁静的心境了。就是现在有时间,也没了那种心境了。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确实是不假。她,已经不是刚刚到这里的那个平温婉了。她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温婉不想去后山,也不想睡,她现在没睡意。加上山间的气温比外面的低。身上的热意早就散了。玉泉寺周围郁郁葱葱都是树木,比在京城里凉快数倍。不去后山,也可以走动走动。 夏影出去,跟那两替身在一起。 温婉想走动走动,夏瑶也没反对。温婉走得很慢。她很久没出宫,也很久没好好放松放松了,这一年,经的事太多。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舒心过了。 温婉走在寺庙的通道里,连寺庙的灰瓦粉墙,看着都觉得无比的亲切;随意修出来的几枝绿竹,光溜溜直串到半空,好象在那比谁高;再瞧着几株美人芭蕉,好象在那比谁美。风吹来,一阵骚守弄姿,好象在等待谁的垂青。 温婉露出淡淡的笑容。温婉此时的笑容,柔和得仿佛温熏的和风,吹入心间,安宁祥和。 夏瑶在边上看了,心里又酸又涩。郡主,在皇宫了从没有露出过如此恬淡畅意的笑容。郡主在皇宫里,并不开心。 很快,这片宁静的气氛,被一个女子肆意的嬉笑声破坏怠劲。 接着,此女又是娇滴滴地说道“相公,你答应过我的事,可是不能反悔。相公,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声音又嗲又媚,是个男人,都难得挡驾。 温婉皱了皱眉头,这里是寺庙,佛门之地,怎么可以如此放肆,也不怕惊扰了神灵。要玩耍嬉戏,该去热闹的繁华之地。跑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温婉正待转身,不想管这事。夏瑶自然看出温婉的打算,不知道该做何评价。她是真不明白,郡主明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与往昔不可相比,可是还是一样的处事态度。怕麻烦,能不沾染事,绝对躲得远远温婉还没走。对面却直直来了两个人。 男的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祥云宽边锦带,头戴顶嵌玉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身材高大魁梧,面上带有散懒气息。 女子上着金丝海棠花图案的鹅黄色襦衣,下套葱绿色团花摆灯笼裙,黑鸦鸦的头发梳了桃心髻,正中插一枝赤金满池娇分心,斜插着点翠嵌紫水晶的簪子,手着缠着琉璃珠串。长得冰肌玉肤,妙-目红唇,五官精致,身段娇小却曲线曼妙-,走起路来一步三摇,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态。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看了不捧在手心里。 温婉看着那男子,失神了一秒。这个世界还真小,竟然在这里能碰上老熟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竟然会碰见罗守勋,更让温婉窝火的是,这个混蛋身边竟然还站了一女的。 温婉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梅儿这会还大着肚子呢。这个家伙就能带着新欢跑到这里来。还在这寺庙里调情。真是够恶心她。 罗守勋身边这个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子,想来这个女子,可能是罗守勋的新宠了。罗守勋这个臭男人,果然是陷在女色上起不来了。说起来,罗家的男人,温婉所知道的,除了镇国公的名声稍微好些。其他的男人,就没一个不好色的。 一五六玉泉寺上香下 “相公,这个姑娘好不知羞,竟然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相公,这姑娘家家的,没有一点矜持,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教的。不过,瞧着你这装扮也该是小户人家的女子。相公,要是她攀附上来,相公你会不会拒绝啊?”女子柔柔弱弱,娇里娇气的说道。望向温婉,眼里充满了鄙视。这个女子之所以这么傲慢,高高在上的态度,就是因为看到温婉穿着一身细布葛衣,再有旁边的夏瑶穿着也很色素淡。 温婉冷冷地看这跟没吃饭,随风倒的女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罗守勋就号的这一一口。也不知道梅儿是怎么忍受的。换他,绝对把罗红守勋弄成太监不可。这样的男人,贼恶心。 “弗溪,是你吗?弗溪。”罗守勋一眼望去。就看见温婉那如水一般的双眸。对于这样鄙视的眼睛,罗守勋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往弗溪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这么鄙视的目光。一瞬间的欢喜,都让他没仔细关注。脱口就问道。 “相公,你怎么了?弗溪公子去年就已经过了,你还亲自去了江南给他祭拜了。相公,你跟淳王世子爷还给他立了衣冠冢,在皇觉寺给他点了长明灯呢!相公,你怎么就忘记了。”女子一边娇嗔地说着。一边心有警惕。她可是知道那弗溪公子在自己丈夫心目中的地位的。 一个刀子眼射了过来,而且满含警告。背地里却又暗暗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小家女。身高1.6米上下,柳眉杏眼,皮肤白皙水嫩,细腻光泽,脸有些圆乎。仔细打量一番后,暗暗撇嘴,长成这样,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不如。相公也不会看上这等货色。放下心来后,心里闪现过疑问,弗溪公子是这个样子吗? “弗溪,我没有在做梦,是你,对吗?”罗守勋万分激动地说着。这双眼睛他不会记错,就是这双眼睛,最有神了。 温婉懒得看他,这个有色心没担当的男人。梅儿怎么会嫁给他呢?可怜的梅儿,可悲的这个时代的女子。 温婉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去。 罗守勋一个激动,就上前想抓温婉,被夏影一个佛手,就给推开一仗远。 罗守勋让后倒退了几步,踉跄了几下才站稳。罗守勋大声叫了一句,一个侍卫从外面闪进来:“给我拿下她。” 夏瑶的身手,温婉是没正式见过。不过这次,有幸见识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罗守勋身边的侍卫全部撂倒了。 临了一脚揣了那侍卫,那侍卫倒退的时候,冲到了罗守勋,把罗守勋压在身下。 温婉站在边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打架。边看边感叹着,看来夏瑶的武功,不亚于武星。温婉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夏瑶能文能武,对军事政务也很了解,还敢夸下海口说她能调动军队,这女人,到底什么来拖。为什么又到她身边,监视她?那这女人之前是干啥的呢? 见着这个形势,再见着温婉孤身站在一侧,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模样。那女人估计是为了表忠心,冲上来想抓住温婉,所以,对着温婉冲上去了。这个胆大如天的丫鬟,还不死在自己手里。 人还没挨近温婉呢,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冲自己飞来。接着,就像一块被扔出的破娃娃,飞到角落里。摔得眼冒金星。还没等叫出来,咔擦一身,她的手断了。 武星仿佛从地里钻出来似的“胆敢对我们郡主动手,死。” 温婉朝着他摆了摆手。要不是武星深知温婉不喜欢伤极无辜,就这女子起的这心思,就够死一百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武星卸了这个女子一条胳膊,以儆效尤。 女子惨叫一声,再没发出声音了。因为说不出话来了。 罗守勋边爬起来边大声叫着“弗溪,你不能这样,你知道不知道。我跟祁轩知道你死后有多难过,我们一听你病重,立即赶往江南,可还是没见着你最后一面。祁轩在你坟前大哭一场,为此还得了重病。为什么你现在理都不理我们了,你跟我去见祁轩,他很想你啊。”他眼里就只有那时候笑颜兮兮的弗溪,他最好的朋友,他只想跟他多说会话。 “罗世子爷,请你睁开眼睛看看。大白天说梦话。这是我家郡主,我家郡主乃是皇上御封的尊贵郡主。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弗溪。”夏瑶看着温婉很平和,没有打算要解释的样子,忙给接了话。怕再这样弄下去,会惹出麻烦出来。 “温婉郡主,不可能的。明明是弗溪。不对,弗溪,你怎么成女人了。”罗守勋这才发现温婉着的是女装。刚才一下兴奋了,都没去看这装束。只想着,弗溪活过来了。弗溪活过来了。 温婉听了,真想甩几记白眼给她看了。她都这装扮,不看衣服,看她一头长长的头发都知道。真是,怎么还这么白痴,这么迟钝,也不知道当年祁轩怎么老败他手上。大老粗一个,外加大笨蛋。恩,还有色鬼。 温婉看着罗守勋,觉得不解释,被这个家伙起疑就大了。温婉可是知道这个家伙往日里看着粗野,那是他不在意。一旦真放在心上,认真追究起来,总是一个麻烦。温婉笑了笑,说了几句“世子,我家郡主问你,她跟弗溪公子长得很像吗?” 罗守勋已经从欣喜之中醒过来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翻,除了那双眼睛,哪里都不像。不,连眼睛都不像。弗溪的眼睛是清澈见底,而眼前的人,眼神深邃得看不出深浅。 罗守勋很想拍下自己的脑袋。刚才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温婉郡主是弗溪。这个女人,手段可是了不的得。才一年多,就将天下首富姜家灰飞湮灭,赵王一片大好形势一去不复返。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干净得如琉璃一般的弗溪像呢!杀人不见血。 罗守勋眼底着有着黯然。是他太思念弗溪了。见着有点像的人就认为是弗溪了。也许,是怎么都不相信,弗溪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吧!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罗守勋认错完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瞢了。他爹还要与温婉郡主合作。而他,却在这里与温婉郡主起了嫌隙。 温婉看她认错,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转身离开。不过心里却是很佩服这个家伙,怎么可以不看她的外表,就这样大不咧地在那叫半天的。 “相公,我的手,我的手没了。相公,相公,你救救我啊!”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起来了,发现自己的右手动弹不了了。又惊又怕,大声地叫着。 “弗溪,真的没了,真的不在了吗?”罗守勋自言自语地说着。眼中又浮现那个谦和如玉的好友,刚刚开出绚丽的光芒,就给彻底地消失了。老天爷,真的这么残忍吗? 温婉回到厢房,望人去查一查。罗守勋怎么会到玉泉寺来。以温婉对他的了解,除非是有事,否则这个家伙宁愿在花船呆着,去找姐儿喝酒听曲,也绝对不会跑山上来拜神仙。而且,就算他要去,也是去皇觉寺,不是来这里。 小半时辰后,夏瑶走过来道:“不知道罗家世子爷从哪里得到消息。说白将军来了玉泉寺。郡主也认识罗家世子,此人对白世年推崇备至。所以,想见一见白将军。” 温婉闪着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夏瑶 夏瑶看着温婉把最喜欢在皇上用的招数都用在她身上(卖乖),笑眯眯地说道:“白将军行事很低调,自从回到京城,没参加过一次宴会。除了偶尔入皇宫,一般只在将军府与侯府。就是在侯府,也甚少。一般人,见不着白将军。求见白将军的人很多,可是都见不着。”心里却是在发笑,唯一白将军想见的,却偏偏死活不愿意见。 温婉听了这话,将从知道白世年是那个猥琐少年时起的恶心去掉了不少。确实不错,懂得在盛名之时,避锋芒。在这样的年龄,能做到这一点,非常的难得。 夏瑶听到温婉这副老气横秋的赞叹,不由地抬头望向屋子里上的木梁。郡主几岁?她自己六岁就知道避锋芒,匿才华。却盛赞一个二十二岁的男子。郡主的脑子,寻常人理解不了。 温婉立即觉醒过来,不对,白世年怎么会在今天来玉泉寺。温婉想起上次白世年话里话外的意思,对她的身份有了疑心。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可能是来找自己的。 不行,得赶紧回去。得赶紧回去。不能让这个家伙见到自己。温婉脑子一转,立即在夏瑶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夏瑶看着温婉,嘴角含着笑:“郡主,你要再不告诉我,你跟白将军的事。我是不会听你的话。” 温婉愁眉苦脸,脑细胞死了几千万了,犹豫该不该说。 夏瑶笑眯眯地说道:“郡主,如果白将军得了消息,一定会过来求见你的。我是不出面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白瞎了她。 温婉看着夏瑶那得逞的模样,哼哼了半天。最后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了算了。不说这个女人不合作。只得别扭地说道:“恩,小狐狸,恩,就是他起的这个绰号,恩,如果没猜错,恩,应该是给我起的。” 夏瑶呆滞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温婉说这句话的意思。白将军自己不猎杀狐狸,也不允许下属猎杀这个事情,还是她告诉郡主的。还把传闻白将军可能遇见了狐仙的事说了。现在郡主告诉她,白将军遇见的狐仙是郡主。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玄妙的事情吗? 夏瑶是一点都没怀疑温婉对她说谎的:“郡主,白将军怎么会给你取小狐狸的绰号?” 温婉也很冤枉呢,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那家伙那天兽性大发猥亵了自己。如果她长得水灵灵,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见着的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也就算了。可七年前,她营养不良,干瘪得就如一颗干豆芽似的。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下得了手。 温婉把关键部分隐藏。就说了当时喝了那王八蛋的洗脚水,然后她一怒之下出其不意把那家伙推水里,差点将他憋死的过程。绝对没提到一点暧昧“我也不知道那家伙,那天脑子是不是过水了,看见我穿地一身白,就叫我小狐狸。估计鬼怪故事看得多了,白天哪里有小狐狸精呢!我还冤呢!没想到那家伙这么记仇,一直想要纠我出来报仇。” 白世年对于大齐的百姓,那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在夏瑶心里也一样,所以绝对不会想到白世年会去占一娃娃的便宜。而且当时温婉才六岁,也没便宜可占。 夏瑶的恢复能力很强,平复心情后问道“郡主,就算白世年再记仇,也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年还记着!你也不需要忌讳他这么多年。”单单如此,也不该如此忌讳。应该,可能,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或者,真如传闻之中,爱慕着郡主(这个概率太小。毕竟七年前她家主子还是一奶娃娃。) 温婉知道夏瑶肯定不相信,只得抛出一个重榜炸弹:“这个,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让我离煞气重的人远点,会折我的福气。” 夏瑶惊得叫了出来:“老头子?哪个老头子?”不怪夏瑶这么吃惊。所有的人都怀疑,温婉之前有过奇遇。连皇帝都相信温婉曾经被隐士高人教导过。但是这个世外高人谁也没见过。 温婉张了张嘴,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只得讪讪的表示(其实是为了转移视线,温婉的演技越来越娴熟了):“是老师了,他也会算点命了。”接着,不理会夏瑶,自己去找梳妆盒子,温婉不用不代表不带。 夏瑶无比的确信,这个老头子,就是郡主的师傅。也只有这样的世外高人,才能教导出郡主这样的妖孽。但也知道,郡主这是被逼急了,否则也不会漏了口风。RO 一五八三见替身 夏瑶让人把替身叫了进来。温婉休息用的是一个小院子里,侍卫在外。里面只有两个丫鬟跟四个侍卫一起。四个侍卫是在门口守着,两替身装扮成小丫鬟,夏影跟两小丫鬟一起。 夏瑶给那人仔细画了妆。温婉想着之前的两次,让夏瑶更换思路,认为这次最好是素淡,一定要表现得很素淡,一定要素淡得让人转移不开眼睛。这样千变万化,才有的看头。 夏瑶无奈地按照温婉的法子来弄。郡主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白将军呢!夏瑶很感情白将军。 温婉自己把梳好的肖髻也解散了,头发放下了,挽成了双丫髻(这是温婉唯一会盘的发式)。再收拾收拾自己,照了镜子一看,恩,就是一个丫鬟。最后,拿了画笔,把眉头画得更浅淡一些。把小脸弄得黑点,再照镜子,恩,就一丫头。 夏瑶给替身画好了妆以后。回头见着温婉这身装束,夏瑶头顶全都是乌鸦飞过。眼前站的,不就一活脱脱的一个丫鬟。夏瑶真觉得郡主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当过丫鬟落下阴影。否则,为什么每次都喜欢把自己弄得跟丫鬟似的。说了多少次都没用。 温婉看着夏瑶气哼哼的模样,笑得越发的灿烂。她每次只要一着朴素的装,夏瑶就得生气。话说,温婉也很无奈,这里的贵族,特别喜欢显摆。一定要着最华贵最耀眼的服饰,那样才衬身份。温婉却是能简便则简便。可是简便后,总被夏瑶说成是丫鬟,这也成了两人一个互斗互趣的小游戏了。 在玉泉寺的后山。白世年当着阿猛的面。脱了鞋袜在泉水里洗脚。旁边得随着阿猛跟另外一随从。见着平日里最注重仪容,最稳重不过的主子,今天跟个孩子似的,在泉水里洗脚。真是没想到,他们主子还有,还能这么有童趣。 白世年看着他随从怪异的神情,也是一笑“当年,确切说应该是七年前。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小狐狸。还被小狐狸给非礼了,吃了豆腐去了(温婉要是听到这句,绝对要吐血三升)。” 两个随从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老天下红雨吗?他们将军,竟然。竟然被人非礼了。 白世年今天难得的兴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心情正是最糟糕的时候,甩脱了跟随的小厮,一个人漫无边际地走在这后山。走得累了,就脱了鞋袜,在这里洗脚。却是没想到,碰上了一位狐狸。还稀里糊涂涂被一只小狐狸给占了便宜去了。” 啊猛看着他家英明盖世,英俊非凡的将军,七年前。七年前将军也有十五岁了,就有狐狸看上他们将军。那狐狸,见着他们英俊潇洒,神武盖世的将军,也犯了huā痴了。到底是他们家将军有魅力,连狐狸精都跑来占他们家将军的便宜。说出去,荣光。 白世年心情不错“现在想想,那小狐狸。应该不是要占我便宜,很可能是要救我。只可惜,再没见着了。要是她今天也出现了,那该多好。” 要是找到小狐狸,他定然是要从主人那里把小狐狸赎出来的。家要到身边伺候。可是唯一有线索的就是温婉郡主,他也不敢贸然开口。不过,总要找机会问问。小狐狸胆子这么大,应该是可以带到边关去的。 天煞孤星,自己手上沾染了这么血,难怪会被批为天煞孤星呢!也许以后,沾染的血腥会更多。可是,他并不后悔。男儿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杀,杀死所有冒犯他们大齐的人。还百姓一个安宁之日。 阿猛安慰道“将军,明日可是你的大婚之日。听说那丁家的小姐,长得huā容月貌,性情也温顺。少爷是个有福气的。” 白世年笑笑道“我早打听了,那个女子长是长地不错。可是我听说性情娇纵,又自侍甚高。听说要嫁我,在家上吊,要死要活的。娶这样的人为妻,我也不稀罕。只是怕祖母跟爹跟着悬心,随了他们的意了。反正这两日,我给皇上上折子,只要皇上一答应,我立即开拔前往边关。到时候,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会马革裹尸。”其实最主要的是,白世年想要知道,那高僧批的到底灵验不灵验。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能破了他的煞气。而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却是不能呢! 阿猛本来想反驳,但是看着他们将军根本就不在意,赶紧闭了。,不敢再说话。想了想又说道:“将军,我听说丁家小姐今日也来这里上香了。将军,要不要我跟你打听打听,见上一面。” 白世年没兴趣:“明日就成亲了,不差这一日。”白世年穿好衣物,转头看向转弯之处。 白世年出去回到寺院,张义在等着他。张义走过来笑道“缅怀完了。”白世年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张义笑着说道:“我刚才在正殿里听到人讲,温婉郡主今天也来到了玉泉寺。给福徽公主殿下上香。她们都说温婉郡主真是一个再孝顺不过的人了,世年,我想去见见温婉郡主。看看这位传说之中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到那份章程,张义就特别想见一见这位传说之中的人。这样的女子,该是什么模样。张义也知道,这样贸然上去,温婉郡主肯定是不会见的。所以,要白世年陪同。 白世年见自己的兄弟这样急切的心理,想了想道:“去求见也无不可。反正也在寺庙里,当是打一个招呼吧!”主要是温婉的盛名,就算见了他们两个,谁也不敢乱嚼舌跟头。 温婉在厢房里歇息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奇怪地问着,怎么外面这么吵。 夏影进来说道“郡主,是勤伯爵华家的大夫人跟二夫人。刚好也来参佛。听见说郡主也是今天在此拜佛,特要拜见郡主。”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用她说,下面的丫鬟自然会代替她打发了。连平日里那些嫔妃她都不愿意多接触。怎么会见平素一点交集都没有的华家人。 温婉看着,已经准备妥当了,赶紧回宫。在温婉眼里,白世年就是那洪水猛兽。 温婉刚想表示回宫,就听见武星在外面说道“郡主。白将军与张将军递了帖子过来,求求见郡主。张将军说,想亲自谢谢郡主为那些兄弟给予的帮助。” 温婉从不说出话的。这时也忍不住爆出一句:靠,本郡主才不要你们的感谢。恨不得有多远离你多远。 夏瑶见温婉把白世年当成瘟星,笑得合不拢嘴。她倒没再怀疑温婉说的话。古代的人。对神鬼这类的东西非常敏感,也很敬畏。皇帝都不例外,夏瑶也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温婉说她老师说的,不能跟煞气太重的人接触,否则会折了福气没一点怀疑。而后面发生的一件事,越发证明温婉的师傅说的是对的。 温婉猫到厢房里去了。这里,就留给夏瑶跟那位替身了。夏瑶见着温婉飞快的脚步,不由笑了。郡主还真是,算无漏策啊。白将军还真来拜会(其实温婉是以防万一)。 武星走出去道:“两位请,我们郡主说,你们要再晚上一会,她就回去了。刚巧碰上,请两位将军进去喝杯茶。” 白世年神色正常,张义却是有些紧张。就要见到这位传说的女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想起白世年说的,温婉郡主高深莫测。他就很好奇。 温婉郡主在别人眼里,也是传奇人物。名声不比白世年低。 两人恭敬地走进厢房里。寺庙里的厢房大同小异,温婉因为是提前预定的,所以位置宽绰,布置更精细一些。 夏瑶见着两人笑道“郡主说,两位将军不要多礼。请坐。” 白世年与张义同时抬头。白世年饶是有心里准备,也是呆了三秒钟。 就见温婉郡主(替身)身穿月牙白色锦衣,下着烟水百huā裙。秀丽的长发轻挽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间斜插了一根白玉簪子。手上戴一串莹白色的水晶手链。甚是素淡。没了上次的妖娆与轻灵之。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却是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huā蕾,生机盎然。举手投足眉梢眼角之间,也透着那么股子端庄大气(端庄大气该是浑然天成才是),对着两人,也露出和善亲切的笑容。让人一见,顿生好感,再难忘记。 白世年心长长舒展了一口气,这样的人,以后还是远着些。妖娆,轻灵,亲切和善;本来这三者是不可能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可是在温婉郡主这里,却是仿若天成一般。 夏瑶却是看着白世年一身莲青色云纹长袍,头上倌着一只虎纹玉簪简。衣着朴素,但是丝毫不遮挡白世年的英武。在旁边五大三粗的男子的衬托下,更是俊郎非凡。 张义看了,却是恍惚了半天。这是温婉郡主,怎么可能?这么亲爱可爱的女子,哪里有传说之中那么可怕。哪里有世年说的一分的高深莫测。张义疑惑地望向白世年。 白世年没回应张义,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替身猜测到张义所想,笑得越发的灿烂,手一佛。夏瑶拍了下手,外面的夏影端了茶进来。 张义对茶没什么理解,但是还是慢慢地品。眼睛装作无意间完向温婉。却见温婉优雅的端起青huā缠枝莲huā压手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再放下。动作优雅从容,如行云流水一般。 只有像夏瑶她们对温婉极为了解的人才知道。温婉现在用的任何入口的东西,全都是纯银的。不会用瓷杯。 张义暗叫惭愧,开始看着还想着与那些闺阁千金也相差无几,但是一举一动,可就是天差地别了。这才是天家千金。 白世年端起手上的窑汝细瓷茶杯,也是轻轻啜了一小口。刚才他一闻那茶香,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茶。这会啜了一口,慢慢地品。饶是知道好茶。还是忍不住赞叹道:“好茶,好茶。多谢郡主,能让臣品尝到这等的好茶。” 温婉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笑容,很婉转。但是看了,却更觉得非常的亲切。 皇室之中,有这等平易近人的态度,非常难寻。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说将军客气了。不过这茶啊,确实是好茶。每年收到的茶叶不超过两斤,是专贡皇上御用的茶。这是我们郡主从皇上那里磨来的。平常都舍不得喝,今天听闻两位将军来,特意让我泡了给两位将军尝,也算是借huā献佛了。”夏瑶很有一股卖弄的味道。潜意思。招待他们这个规格,很高。其实夏瑶是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别把所有的心思都放替身身上。 张义听了,不由敬畏地端起来,大着嘴巴缀了一口,恩,味道天上难寻,地上只有这口。 温婉看了抿嘴一笑。不过浅淡的笑容。温温和和,没有一丝的嘲笑之意。 白世年在一侧看着,甚是敬佩。要知道,贵族很看不起没有礼仪,行为粗野的人。认为是走了下/流的。 说了两句话后,白世年想起刚才说的,要回宫。笑着告辞而去。夏瑶若有所思地看着白世年。为什么他与郡主,在那么早就有了纠葛。他不猎杀小狐狸。一直在寻找郡主,是真的只是记恨郡主,还是别有所意。 温婉等两个人走出院子后,迅速过来。让整理赶紧回宫。这个白世年,就好象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白世年与张义走出去后,说了几句话。白世年进了大殿。参拜了几个菩萨。到了寺庙,态度还是要虔诚一些。 到了正殿,白世年一摸,腰间的玉配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如果是其他的东西没了也就没了。可是这东西,是他母亲给他的周岁生辰礼物。平日一直随身携带着,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带着。想了想,应该是落在了清泉之上了。 张义陪着他一起回去找。 张义边走边说道:“真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没有一点贵族女子所特有的傲气与刁钻。这要没见着,你说多少次我都不相信。” 白世年本来想说,你见到的只是一面。想想也觉得没必要,张义以后也难再见到。也就别破坏温婉郡主在他心中的印象(主要是那些兄弟受了温婉郡主的恩惠,想象的就是天上仙女的模样)笑着道:“温婉郡主小的时候被平家的人所厌弃,一直当在庄子上养到了六岁。后来因为出了很多事,甚至被卖到安乐侯府当丫鬟,阴错阳差与郑王相认。这些经历对她影响很大。听说她对下人非常的宽厚,虽然外界传闻有些冷清对人,但是她本性很善。” 张义也认为温婉郡主经历坎坷,最难得的是还能保持如此平和的心态“实在是奇女子。换成一般的贵族女子,经历了这样多磨难,不是彻底坠落,就是充满仇恨。难得,真是难得。” 白世年附和赞赏了几句。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到之前洗脚的地方。两人带着随从找寻一翻,果然在草丛里找到了玉佩。穗链断了,身边的人也没个注意。 白世年想起上次与那小狐狸的会面(白世年没与张义说这些,只说想来寺庙上注香)。上次也是八月初一,为什么小狐狸这次没现身呢! 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边聊天边当散心。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候。张义突然想起刚才上香的社会听到的一件事,笑道:“世年,为什么你要挑今日上玉泉寺,莫非里面还有莫大的因由不成?要不是你来,今日我还见不着温婉郡主!世年,你不知道,我听说温婉郡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上香。就算不能亲自来,也会派了心腹来的。” 说者无心,听这有意。 白世年恍然间想起小狐狸与郑王殿下相似的面容,想起温婉郡主的样貌,豁地站起来“阿平,你知道为什么温婉郡主每年都是这个时辰来上香?” 阿平是常在京城里走的,对京城里的大小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自然,对温婉为什么今天来寺庙很清楚:“回将军,今天是温婉郡主的生母,福徽公主殿下的忌日。” 上次是八月初一,这次也是八月初一,每年八月初一,不可能这么巧合的。两人酷似的容颜。他想岔了。也许,小狐狸就是那日正好来上香,碰见了温婉郡主,从而成为了温婉郡主的替身(脑补得很充分,聪明反被被聪明误就是这样来的)。 张义见着白世年千变万化的脸,急急问道:“怎么了?” 白世年不想跟张义说小狐狸是温婉郡主的替身。因为这里牵扯太多,只说自己刚刚想起了一件事,需要快速下山。白世年心里念叨着小狐狸,一定是温婉郡主的替身(白世年就这样被坑了,坑得死死的)。 张义看见他飞奔而下,十万火急,立即跟着下山了。 白世年之所以没跟张义说,是因为身为尊贵郡主的替身,不是那么好要过来的。最主要的是两人长得如此相似。万一走漏风声,传了出去,外人会怎么想?一旦损了温婉郡主的闺誉。他可能无事,可是小狐狸必定没活路了。 白世年还没出山门,就冷静下来。如果想把小狐狸要过来,就一定得温婉郡主同意。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去,定然会惹的温婉郡主恼火。不成,一定得想个妥善的法子。 在白世年思索的时候,温婉已经离了寺庙很远很远了。 一五八忍者上 这次温婉为了防止万一白世年突然抽风追了上来,到时候那他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温婉干脆把两个替身全部都叫来。全都坐在一起。中间的屏风撤了,马车里足够坐十几个人,现在只坐五个,也不显得拥挤。 说起来,温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就算知道,白世年也不敢说出去的。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见他,女人的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要远离。否则会栽跟头。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微微叹气。 温婉耳朵很敏锐,很诧异地看着夏瑶眼里的惋惜与遗憾之意:“怎么了?” 夏瑶轻轻地摇头。但是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看冬青往日里总是不着调,但是有句话却说得很对。除了白世年这样的男子配得上她们家郡主。一般的男子只要站在郡主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只有像白将军这样的男人,才能与郡主匹肩。再加上有这段渊源,其实除了年龄差些,真挺般配的。可惜,一个是皇帝要重用将来必定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个有着富国之财,将来要被新皇大用的尊贵郡主。这两个人,注定是一生无交集了。 夏瑶有时候也在想。不知道郡主,将来会嫁入谁家。以郡主的秉性,如果嫁不成燕祁轩,不会听皇上的话,不会嫁给将来的皇子的?否则郡主根本就不需要积蓄自己的力量。 夏瑶在温婉身边这么长时间,对温婉的固执深为了解。郡主将来的姻缘,真的会不顺。 天气有些炎热,车帘是被卷起来的,车窗也打开着的。一阵风吹来·满山的树吹得左摇右摆,哗哗作响。 一群人,安安静静地走着。行驰到一条小道山,武星本来安安静静地。突然耳朵一动·看着两边哗哗的树林。眼中有着栗色。大叫了一声:“小心,有刺客!” 温婉听了这话,咯噔一下,被夏瑶扫到了身边。温婉虽然心里有一瞬间的害怕,但是她已经对此次外出,会遇见刺客,有了心理准备。赵王对她恨之入骨·会派人刺杀她温婉一点都不奇怪。 一听武星的叫声,侍卫首领立即大声叫着“有刺客,保护郡主。”六十个侍卫,全都是训练有素的人。立即团团围在温婉坐的马车四周。护卫马车里的人。 夏影则是挨到了温婉身边。左边是夏瑶,右边是夏影,暂时倒没什么可怕的。 温婉眼睛一转。夏瑶不认可:“郡主,万万不可,这很危险。”温婉的意思·如果呆会危险系数太大,让他们侧重一个保护一个,她呆会就由武星护卫。 夏瑶跟夏影怎么可能会答应:“不行·郡主,这样太危险了。绝对不成,不就几个不入眼的刺客。” 就是大罗神仙也不知道,这次的刺杀,会是如此的激烈。温婉也不知道,听夏瑶这么有把握地说,也就放心了。不再说什么,但是整个人,却是在高度的防备状态。 周围的人将马车围得紧紧的,警惕地看向四周。可惜·众人只听到沙沙的风声,还有树摇摆的声音。没看到一个人。 僵持了片刻。 侍卫首领迟疑地看着武星:“星侍卫,会不会弄错了?只是,风声?”侍卫首领也不是一般的人,但是在这里,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气。 武星警惕地看着左侧边一排的丛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躲藏在树上究竟意欲如何?” 可是那一排的树·还是沙沙作响,没有人影。 武星靠在马车上,密传音“夏瑶,来人段数很高,一定要小心。不能大意。” 武楼警惕地看向那丛林,大叫一声:“消息,偷袭。”一阵如密雨的暗器朝着马车射来。 武星掏出手握的剑,以雷电之速回击。暗器被打落在地,同时倒下去六个侍卫。武星看着地上的暗器,眼里露出凝重之色。这次派的杀手,竟然这么高的段数。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他们郡主。而且,暗器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敌人的底细不熟,武功路子也不知道,这才是最危险的。 武星对着武楼他们叫道:“保护郡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鬼魅,在这里装神弄鬼。”武星主要是对夏瑶放心,而且如如果不逼出这些人出来,也不知道要对侍到什么时候。武星叫完后,脚踩在马车顶上,一着力,朝着丛林高树飞去。武楼武风随后。 侍卫首领吓得胆颤心惊。这次,竟然会碰上这样的高手。想也不想,拿起袖子里的一个炮花筒,还未按下,一道利箭射来。首领一个闪身。炮花筒掉到边上的草丛罡。 温婉在马车里里,只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刀剑的声音。温婉想要撩来车帘,被夏瑶阻挡住了。 旁边的两位替身害怕得在那直哆嗦。这样的场面,对她们而言就是死亡。他们只是被训练模仿郡主,却没训练武功。 温婉一点害怕的感觉没有,只想着这可是现实版的刺杀,而且对象还是她。温婉眼里,闪现出夏瑶从来没见过的怒火。 武星用剑刺向一团绿树干。绿树干立即幻化成一团,消失不见。武星感觉右侧寒风扫过,一剑挥去,成空影。 武星大惊,这种招数他见是未见过。武星自知不妙-,几次差点都被暗器伤着,但他凭借着多年来丰富的对敌经验,有惊无险地退回到温婉的马车里。 他硎落地,又是紧随而至几十把暗器朝着温婉的马车射去。 温婉感觉到这次的刺杀很诡异,正待表示,突然一把利器穿透窗户射了进来。 武星怒道:“找死。” 温婉看着暗器有些眼熟。侧过头去观摩这把暗器。越看越眼熟,眼里寒过更甚。 夏瑶以为温婉要去拿这把暗器,拉着温婉在身边道:“郡主,别碰,这样的暗器一般都会萃毒。”她怕温婉因为好奇去触碰。 夏影看着,面色凝重:“夏瑶,我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兵器。你知道是什么吗?”暗器是一个五方形状的剑,锋芒锐利。 夏瑶拉着温婉,一边警惕防止外面再有暗器飞来,一边摇头。两人都没见过这等暗器,也就是说,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这对他们来是极为不利。 温婉往日里如春风一般温润的眼眸,此时就如同结了冰的湖面,冷气森森,一丝温度也无。朝着夏瑶道:“这种兵器叫五方手里剑,作用类似飞镖,十码之内可百发百中。这些手里剑掷出去后,在空中会围绕其一个中心旋转,轨迹稳定,在近距离能够保证一定的精度。五方手里剑主要依靠锐利的角杀伤敌人,杀伤力有限。你让武星他们注意这个特征,就可以少吃亏。” 夏瑶大惊,但是她对于温婉渊博的只是向来信服。想也不想,大声地告诉了武星他们。 夏瑶的话,树上的人也听到了。全都一震,马车里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看穿他们研制出来的新型武器,而且对于弱点,还如此的了解(古代信息闭塞,那是手里剑的消息也没流散开来)。其中一个刺客嘀咕了一句。意思是马车里坐的人,身份绝非一般。 夏瑶在马车里问道:“郡主,你怎么知道这个兵器的?” 温婉的回答不出夏瑶的预料,但也在夏瑶的预料止外:“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好在没说书上说的,因为当时的武器设备,是高度机密,不能有对外泄露的,所以的书不可能有对外介绍兵器作用以及缺点的,更不要说这些武器是倭寇忍者的专用武器),这是倭寇忍者的专用武器。不仅有五方手里箭,还有八方,十方等” 夏瑶惊呆得有些坐不稳当了:“怎么可能?怎么会?”倭寇忍者刺杀不意外,意外的是到底什么人勾结倭寇刺杀郡主,这是叛国的大罪。 温婉有一个优点,越是在危机时刻,温婉的头脑越是清楚。这是她以前在处理出现的突发性危机训练出来的。 就如同当日第一次见到郑王的宴会上。温婉冷着脸:“不要忘记了刚才我们刚才见过白世年。这些人冲的应该是他,而不是我。只是倒霉催的我,给她挡了灾。”温婉想通了这点,心里的怒火那是蹭蹭往上冒。这个混帐,每次碰见他就不得好。上次给占了便宜,这次给他挡了刺客。以后有多远离多远。 不过温婉心里也闪现过疑问,为什么这么刺客不去将军府邸刺杀白世年,而是跑到这里半路埋伏刺杀。难道不知道在将军府刺杀,特别是晚上去刺杀,不是百分百的成功率。 夏瑶也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但是想想也,赵王就是再想杀郡主,也不可能跟倭寇勾结。一旦消息传言出去,不说储君之位,王爵之位他都保不住,甚至性命都保不住。因为这是叛国大罪。最是不能为国人容忍。 夏影听完后,对着外面大声地叫道“大家小心,这些刺客是倭寇的忍者。大家一定要小心。”她没说是冲着白世年,只告诉众人,这是忍者。 武星对忍者也有听闻,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次,因为有温婉的预警,他们的伤亡大大减少。 一五九替白世年挡灾下 温婉在想着以前道听途说,还有电影里偶尔提过过的破除倭寇忍者的法子。如果是晚上,好办。倭寇怕光。可是现在是白天,这招没用。温婉摸着脑袋想着以前看过破招的法子,可是,想不出来呀!对此了解的太少了。 从树林子里面,窜出三十个人出来,全部跟幽灵一般,四面八方朝朝着温婉一行人扑杀过来。 六十多个侍卫很快又倒下了好些个。要不是有武星有武楼几个高手,就要被他们靠近了。 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不利,再对打下去,武星真担心支持不住。有些焦虑,只得硬着头皮叫道:“郡主,这些人身手很诡异。夏瑶,能不能护着郡主出来。也许郡主知道。”既然知道暗器的特征,对于这些人的招数,也应该有所了解的吧! 温婉让掀开帘子,夏瑶本来要阻止的。但是见着温婉坚定的神情,点头。于是,夏瑶最先出来,夏影最后。第一个是身着月牙白衣裳的替身;第二个是身着蓝色轻纱的替身。第三个是身着葛布衣裳的温婉。 温婉一出来,就见倒下了十多个侍卫。满地都是血。温婉朝着四周望去,没见着人。 周围的侍卫全都抹了着汗珠,吓的。这么诡异的杀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刚才,这三十个人,一刀下去,全都化为无。一会有全都幻化出来了。刺杀了他们这些多兄弟。 刺客厉害,武功高强不要紧。但是不知道底细,而且如此神出鬼没的技艺。让他们心里生了寒,露了怯。加上六十个侍卫,已经倒下了十七个,让剩下的侍卫全都心生了怯意。战斗力大减。 温婉扫射一圈,朝着后面的夏影动作几下。这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夏影立即叫着:“星侍卫,立即退到空旷光线足的地方。” 武星从这寥寥几句就知道郡主定然是对这些人多所了解。了解就好,只要知道怎么应对,就不怕。 在向着空旷的地方走去。还没走两步,飘过来三十团如传闻之中地狱的绿火。 温婉看着四个侍卫与四十多个侍卫的刀剑劈下去后就消散了。夏瑶转过头来。望向她身边的替身道:“主子,这些刺客杀不死。如何是好?” 光看现场,温婉就知道死的全部都是她这边的人,没有敌人的尸体。自己这边伤亡了十多个人,敌人这边。一个都没死,而且连受伤的都没有。这么诡异的状况,确实让这些人生了怯意。 温婉看着那三十团绿火,露出冷冷的颜色。朝着夏影作了几个动作。夏影以密音传话告诉了夏瑶。 夏瑶惊得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武星,你要注意。刺客不是三十个,也不是什么杀不死。这些刺客是练了一种密术。有时候一个人可以幻化出十来个人。这三十个,只有几个是真人,其他都是分身。只要杀死了真身,分身就会自动消除。一定要小心。”怎么分辨分身。那就是武星跟武楼的事情了。温婉是分辨不出来的。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们就可以了。 三十团绿火立即退了出去。 茂密的丛林里,传出憋足的汉话问着“你们是什么人?”此人已经动了浓烈的杀机。这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对他们的弱点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看着此女身边这么多的护卫保护,身边还有这么多个一等一的高手保护。地位定然极高,很可能,很可能是皇食之人。不行,很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武星答反文道:“是什么人雇佣你来杀我们主子的?”朝中。胆敢刺杀他们主子的,只有一个人。赵王。可如果赵王与倭寇勾结,抓了这证据。赵王别想再翻身了。 对方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是来杀仇人的,不是杀你们的主子。也是你先挑衅我们的,要不然,我们绝对不会出现。”此话是真。如果刚才武星没有发现他们几个人,也不去挑衅他们出来,那就安然过去了。可惜武星武功太高,发现了不对劲。注定要卷入到这场是非之中来。 后来温婉感叹,原来身边的侍卫武功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当时武星没察觉,也就过去了。平白的给自己惹灾。 那人嘀咕了几句后,对着武星还有替身道:“很抱歉,尊贵的公主殿下,如果你同意,我们我们这就走。”态度很诚恳。但是这话,听在温婉耳朵里,就是试探了,叫着公主殿下就是试探她的身份是是否高贵到比得过刺杀白世年了。 武星几个人保持着高度的谨慎。但也有几个望向了温婉,这么厉害的对手,还是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 温婉做了几个细微的动作,夏影眼一扫大声叫着“那些人想要试探主子的身份,倭寇要为他们的大首领报仇。” 这话再明显不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武星武楼几个武功非常高,侍卫也都不弱。一行人护着温婉到了相对空旷的地方。 一行人警惕地望向四周。周边,只能听到忽忽的风声。温婉的触觉没有武星敏锐,但是见识却比他们高。在退到空旷之地时,侍卫由倒下去二十多个。武星四人杀了十多个分身,可是怎么都找不着真身。 移动之间,不可避免,武楼,武风,武辰,都受了伤。 不过,三个女子,被保护得很好。终于移动到相对空旷的地方。温婉扫射着周围的地形。温婉手动了几下。 夏影又被温婉给吓着了:“小心,这些杀手会钻地术。小心他们从地下窜出来。” 温婉倒希望他们全钻的地上去,分身可钻不了地。因为在空旷之地,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站在温婉这边。温婉的这句叫完,武星跟在夏瑶就感觉得地下有动(这些人的触觉,那是温婉绝对比拟不了的),而他们在心疑的同时,手里的剑比感觉更快,直直插入地下滚动的位置。其他侍卫也是反应非常快,听了夏影的话,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把刀刺入泥土中。武星姓几个人刀剑插得特别的深,在他们把刀拔回来的时候,地底下鲜血汩汩地往上冒。 刺杀被插到,可是一样,两人也不同程度受了伤。 就在地上冒出血的同时,一股杀气以追风掣电的速度,朝着替身(白色锦衣女子)刺杀而去。 夏影来不及救,用手一佛,女子倒在地上。剑从上空穿过。刺客见没得手,手一杨,十几枚针一般的暗器朝着替身跟夏影还有温婉一行人射去。 夏影根本不可能一瞬间抵挡住那么多的针。而温婉,则早抱成一团,朝着边上滚落去。感觉到身边没中针,接着趴在,瑟瑟发抖。一脸的恐惧与害怕的模样。只有熟悉温婉的人知道,此时的温婉,却是再冷冷静不过了。 白色晋衣的替身中了三针,夏影立即点了穴。 温婉用余光一扫瞄。发现一个身穿绿色劲装(与树木的颜色等同),头也用绿色的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两眼睛。站在了众人面前。看着夏影的动作,冷笑道:“没有用的。这是我们组织特制的毒。如果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我会把解药给你们的。” 温婉用眼神扫了一下夏瑶。意思很明显,看看他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夏瑶沉着地问道:“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条件?” 那人哑着声音道:“只要你们拿白世年的头来,我就给你们解药。如果我猜测得不错,你们的主子,地位定然再白世年之上。该怎么做,相信你们知道。” 夏瑶沉吟着。 武星却是趁着这个时候,想搞突然袭击。此人应该是早有准备,接了武星的一招,就钻到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个忍者,杀了二十六个侍卫,不同程度伤了二十一个侍卫。温婉身边六个贴身护卫,除了武星夏影,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伤。 夏瑶觉得不安全。留下了三个轻伤的照顾重伤,其他的人。护卫着温婉下山。也不知道怎么的,夏瑶觉得今天很诡异。还是赶紧回宫,皇宫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将受了毒针的替身搬到马车里,替身一直在昏迷着。夏瑶给看了看,对着温婉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救了,温婉的心沉了下去。 夏瑶感叹地说道:“没想到,忍者竟然这么厉害。要是再多来两个,也不知道我们抵挡得住不。” 温婉甩白眼,这次派来的,定然是顶尖的忍者。能派三个,已经是很看得起白世年了。还多来几个,以为顶尖的忍者是萝卜白菜,路上随处有的卖。 温婉面上显露不出来,心里却是又气又怒,该死的白世年,让她给当了挡箭牌。如果不是她身边有这么多护卫,又对忍者有一点的了解,她就得成了冤魂了。就白世年跟那几个侍卫,三个顶尖忍者,大罗神仙都阻挡不住他去向阎王报道。 温婉磨着牙,心里叫着,白世年,你丫的欠本郡主一条命。回去以后要是不把本捞回来,我就跟你姓白。()() 一六0刺客上 解决了忍者,众人收拾一通,都整理好了。继续前行。这会的速度比之前可就要快很多。 温婉越走心里越是不塌实,直娄危险还没有过去。温婉掀开帘子,看着只剩下的二十几个人。自己身边的六个侍卫,武风跟武辰受了轻伤。温婉看着四周的地形,想了想刚才一路沿途观光的风景。好象前面有几处地段,是埋伏的最佳地段。 她这边的侍卫已经折了大半,入了那些易埋伏的地段,可就跟入了死地一样,上赶着给他们杀了。温婉想到这里,心口一紧,立即让马车停下。看着四处的方向,跟夏瑶说了自己的担心。夏瑶虽然认为赵王该不会做下这等蠢事。 温婉抵死不愿意前行。其他马虎一些无事,但是关于小命的问题,温婉丝毫不马虎。 夏瑶没奈何。温婉见着她那模样,继续夏瑶嘀咕了几句,夏瑶眼睛瞪得直直的。摇头道:“郡主,这信号不能乱发的。” 温婉发怒了:“难道我的命连劳烦几百的官兵跑一趟都不值得?我温婉的命就这么不之前?” 夏瑶解释一同,说军队不是那么好调用的,气得温婉想揍她一顿。 最后夏瑶到底拗不过温婉的性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炮筒,拨开口子,仍出外面。发出一道耀眼的火光。 温婉又让武星找了一个四通发达好逃跑的路线。还找了一个人对玉、 泉山的地形非常熟悉的人。给温婉详细说了一下。温婉直点头。夏瑶认为温婉是被刚才的事给吓住了。嘀咕了两句。夏影是一句都不插话的。 武星却是在边上笑笑。他认为温婉确实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不过小心总比莽撞的好。 求救信号放出去后,温婉就让原地休息,等待援军的到来。不再准备走了。夏瑶知道温婉向来小心谨慎,这次又被吓着了,都到这份上,自然是顺着温婉了。 温妈后来很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否则,所有的人,全部都得死在那路段。因为温婉所担心的,确实是〖真〗实存在。离温婉歇息的地方不到一刻钟头的距离,是一个过岔道口。两边全部都是崖。赵王派的刺客就是埋伏在哪里。那里是死地,温婉一行人要入了这陷阱里。 入了陷阱,等于就是入了死地,由着人宰割了。到时候,铁定是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而温婉驻扎在那里,又发了求救信号。让这些刺客知道情况有变。以为消息泄露,也只能改变方案了。 温婉一行人坐下不到十分钟。温婉正耐心地听着那讲解的人站在那里,跟温婉说着地形呢! 武星大叫一声:“小心。”话落一支利箭如流星一般破空射来。 温婉正在听着人解释,把路线把该注意的地方全都记下了。就看见一柄箭穿过马车车门,因为马车的车门是开着的,车窗也都是开着的。这一箭射得极准。射在了躺着的白衣替身心脏口。白衣替身本来就在昏睡之间,被射中以后,抽搐了一下,头就歪下去了。不用猜测,定然是死了。就在眨眼之间,人就被他们杀了。好辛辣的手段。 夏瑶大声叫着:“不好,有神箭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不是神箭手,根本做不到。夏瑶的话落,又有互个人倒下。 武星叫着:“夏瑶,你们保护好郡主。”带着武楼,准备朝着射箭而来的方向。温婉立即摇头,不能让武星他们离开。这次跟刚才是不一样的。 夏瑶悲呛地叫着:“郡主,郡主中箭了。” 武星跄踉了一下,掀开车帘。就看见白色衣裳替身的女子,面目安详。已经过了。 温婉心里哀号,心里直叫骂着,坑爹的,自己这是倒的什么霉。 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害过人。怎么现在这么多人想要杀自己。今天的小命就挂在这里。温婉觉得自己,现在真的随时都会死的。 夏瑶很冷静地说道:“郡主,这伙人才是真正地冲着你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倭寇之后。看来我们有大麻烦的。”他们这边,因为忍者,已经伤亡惨重。现在又碰上早有防备的。 温婉自然明白过来这伙刺客才是真正冲自己来的。如果没有之前那段,现在这批刺客她也不担心。但是,如今身边的侍卫所剩无几。 要是刺客太多,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希望赵王不是脑子糊涂,派出他的精锐杀手猎杀她,否则,她就真惨了。 说话间,又一支利箭射射了过来。此次没有从窗户上射进来。利箭镶嵌在马车上,射不穿马车的。这还得感谢内务府的工匠们,因为他们长年累月给贵族做马车。所以考虑暗杀这个环节,虽然温婉没要求,也折腾得他们够呛。但是没省略这一环节。 所以,马车本身其实也带有很强的防护作用。 夏瑶看了脸色矢变。立即从怀里取出一颗火折子一般的东西,扔到外面去。火折子炸开,一个小东西冲向云霄发出耀眼的光芒。 温婉看着夏瑶,傻了。这什么状况。刚才不是已经扔了一个烟huā筒出去,怎么又有啊。 到底有多少信号。 夏影却是惊怒,忍不住怒道:“你疯了你?刚不是说郡主已经死了,你现在放这个火折子,不是在明白着告诉他们,郡主没有死吗?你想害死郡主吗?” 夏瑶非常冷静地说道:“郡主,没有用的。这些人,应该是要赶尽杀绝。否则,听到这句话,就该撤退的。郡主,这次,我们是真的危险了。郡主,刚才扔的是皇上的信号。皇上会在最快的速度得到消息。”夏瑶突然也害怕温婉所想的那样,附近的军营不会在第一时间赶来。现在大家身上都带有伤,敌人的态度也很明确,杀,所有的都要杀。也就是说,他们派了精锐部队。 温婉利芒扫过:“你是说,他们要赶尽杀绝?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 夏瑶摇头“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来人既然有准备,那对郡主的情况也知之甚熟。我们可能会放过,但是郡主你,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管是不是替身,他们全部要杀。”也就是说,来人肯定也考虑到替身这一环节。所以,只要是年龄相当的姑娘,不管是真身呢,还是替身,保险起见,全部都杀。这次,对手是一定要把自己置于死地。非常时刻,非常手段,看来,是不能等援军的到来。要用另类的法子逃命了。 夏瑶大声地叫着:“夏仑,把马车赶到树林里去。”到子树林里,谅他再是神箭手,那么多的树木丛罐,这么多人的晃动,也不能百发百中。 这还好是温婉选择的地段好。夏仑得了令,立即把马车赶到了丛林里。夏瑶与夏影立即下了马车,温婉跟蓝衣少女尾随下了马车。 温婉眼睛一扫,除了身边的六个贴身侍卫。还剩十三个健全的侍卫。温婉很郁闷,皇帝外公没有把精锐调给他用。要不然,这些人哪里会这么菜。主要是皇帝没想到,真有人敢猎杀温婉。在他眼里,赵王不会这么干的。因为要猎杀也该先猎杀了郑王,杀温婉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么蠢的事,他不相信他儿子会做。可惜,皇帝太过自信,也就给温婉带来了灭顶之灾。 一行人飞速向着丛林深处去。温婉也跑得很快。如今危险就在身边,随时都会死去。哪里还有这么多闲暇时间去考虑那些。等一群人跑到丛林深处,又倒下四个侍卫。 温婉站在地方,歇息一下。一柄利箭破空而来。这箭,这次是直接对着温婉射来。温婉很敏锐,之前就是靠在一棵树边上,防备那个见不着的神箭手。都不用武星与夏瑶保护,她就钻到树后了。那柄利剑箭穿透整颗的树。 而又一箭射来,此次射的是身穿蓝色纱衣的替身。不过身边的夏影手很快,把人拉开,箭射在了地上,半根箭埋入地下。 夏瑶在温婉耳朵边上了一几句话,温婉立即点头:“你们八个朝那边逃。听着,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武风立即明白过来,这是要分散风险了:“快,逃。”反正这八个人,作用没几下。 这边,夏瑶背着温婉,夏影背起青衣女子,武星、武楼、武辰尾随其后。朝着另外一侧跑去。 在温婉一行人跑开十分钟不到,四个黑衣人出现在马车边上。检查一翻,其中一个为首的道:“老大,里面只有一具尸身。我们要不要追。” 为首先的人摇头:“自然要追,就算前方安排了在等着他们。他们逃脱不掉的。我们也得追上去。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不顺利。竟然在这里停歇下来,还放了求救信号。看来是我们的计划被泄露出去了。不过,让他们先伤亡了大半,也是老天在帮我们。” 作者话:打斗这种情节,真不大会写。所以我会尽量简洁一些。 要是觉得不对的或者不符合常橡的,大家尽量提意见,但表拍我哈。 现在是六月下旬了,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了。 一六一刺客中 夏瑶则是以密音告诉温婉道:“郡主别害怕,只要我们能拖上半个时辰,就有援军来救。” 温婉很想回一句她没活够。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生死只在一瞬间,一个小时不知道死多少遍了。看来指靠援军是指靠不上了,万一再来个啥勾结了救援军的头头。那她可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不成,现在谁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温婉在脑海里迅速想对策。 一行人还没跑是五里路,武星拦着众人不再跑了:“小心,这里有埋伏。”话落,就看见四个黑衣拿着刀剑从丛林里出来。 一看就是身手不凡。而且,照这形势,这赵王估计也是在各各入口设下埋伏。而这四个人见着他们一行人,也不先上来杀人,而是放出了信号。 一众人全部都变了色。 夏瑶对着武楼与武风道:“你们走,我来拖住他们。否则,一旦后面的刺客就会追上来。我们想逃也逃不了。” 武星望向温婉,温婉望向夏瑶。她对这个,不熟悉。夏瑶来做安排最合适。留下两个,四个人继续带着温婉跟替身跑。 这会还没跑了两里路,夏瑶指着穿着蓝色纱衣的女子道:“夏影跟武风带着她往下去,我与武星带着郡主往上跑。”下面的杀手会更多,上面就算有,也会少一些。毕竟要想活命,只有援军来了才算是最安全。可现在问题是,越是下面,越危险。而且这次不同以往,竟然发现带着小女孩就放信号。其他刺客也会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到时候,插翅难飞。 温婉闭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残忍。他们两人下去,生还的机会会少很多。可是现在这种危机时刻,妇人之仁之会让所有的人死得更快:“小心了。如果对敌不过,就不要死抗。最先要保住的,是你们的命。知道吗?” 武风与夏影点头。带着蓝衣替身往下跑去了。 温婉与夏瑶与武星朝着上跑了不到五里路。又遇见了四个刺客。这几可刺客,竟然都有着暗器。而且武功都不若。更糟糕的是。他们也是一看来一行人,就放出了信号弹。 而很快,下面也爆出一个信号弹。看来,夏影他们也遇上了狙击。 夏瑶放下温婉道,对着武星道:“你带着郡主走,我来顶住。”因为她如此猜测得没错。温婉也明白这些人很可能是要故意分化她身边的势力,这样到时候就是逃也逃不脱了。可是如果不分开。不抵挡,一旦所有的刺客全部追上来,她又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刺客,到时候怎么办。 武星没有丝毫的犹豫。温婉用唇语对夏瑶道:“保住自己的命重要。我会有法子脱身的。” 温婉回望,一个对四,夏瑶有些吃力。但是却没有落入下风。看来,夏瑶的武功,确实与武星在伯仲之间。 温婉很郁闷,赵王究竟派了多少的刺客刺杀她。这些刺客,各个身手不凡。而且行动有纪律有组织,不是一般的杀手。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性命不保的说。 温婉其实很想骂人的。倒霉的,再没比她更倒霉的了。可是现在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武星。怕是还有刺客在等着我们了。” 武星道:“郡主放心,属下誓死保护郡主。”背着温婉就跑。温婉其实很想说,在这些人面前,你就是死了,也保护不了我。但现在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影响武星的信心。 夏影那边,也是四个刺客,刺客身手也都是一等一的。夏影还背着一个十三岁柔弱的小姑娘。夏影一感觉到刺客追上来,立即点了蓝衣替身的穴。使她不能说话。 八个人,将夏影四个人围了起来。那为首的人,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抽出一张画像来,摊开对照了一下。跟花上的,有九成像“杀。”不是真身,还是替身。全部都得死。 武星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可是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一个山洞。温婉刚歇下一口气。武星就停顿下来。温婉知道,又埋伏了刺客了。到现在,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累赘,以蚊子声道:“放我下来,不要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武星想着温婉学过的杀招,放了温婉下来。不是他愿意,而是刺客有四个。他要背着温婉,肯定对付不这四个人。 果然,飘出来四个人。又是一样的装束,黑衣人。而看到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又是放信号。 温婉要吐血了。 那四个刺客眼里有着喜色:“看来,我们还真的就遇见了温婉郡主了。哈哈,温婉郡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不要怪我了。” 温婉看着他们,露出一股笑容。那股笑容。让四个刺客心下胆寒。这种笑容他们看得懂,温婉郡主是在告诉他们,如果她不死,她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温婉这是在故意激怒他们。 武星手里的剑挥洒而出。虽然武星的剑所过之处风向披靡。但他面对的是四个刺客出手,这四个刺客武功也都是一等一的高,出手也是招招狠辣。四人刺客武功虽然没武星高,但是,四人打一个,武星处于下风。 温婉看着这架势,一时半会是打不完的。而另外一边,又不知道是什么行情。万一发现追了上来,必死无疑。也许自己跑了,反而有条生路,否则自己死,武星也得陪着死。还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温婉有想要跑的意思。 温婉站在那里,她要想跑,就得趁着他们不注意。所以并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没有出现杀手想象之中无助又可怜的模样。反而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镇定。几个杀手看到温婉如此模样,面上滑过一丝冷笑。镇定吗?镇定也是要死的,堂堂的尊贵郡主现在也如蝼蚁一般。在死亡面前,谁都逃脱不了。 温婉观察了四周的环节,想着刚才人说道的路线,温婉心里暗暗庆幸。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温婉选定了一个她认为是比较安全靠谱的路。正准备跑。一道如闪电之速的利剑。刺向了她。 速度太快,温婉只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他的身边。温婉心里闪现出一个念头,完了。这次死定了。 可是几秒钟过去,人还好好的。温婉睁开眼睛。就看见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个子也差不多高。一个手里拿着一把重剑。一个手里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剑。 温婉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场景很明显。一个是追杀她的人,一个是保护她的人。 靠近温婉的黑衣男子问着他对面的男子:“你是天下第一杀手柳拓?”此人声音,说不出的阴柔。 温婉一听天下第一杀手,再想着沿路的刺客。她就知道,这次是真的大发了。如果说刚才只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就是坚定了这个想法。跑,一个人跑。跑了还有条生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等待援军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她可不是白世年,相信什么鬼援军。她现在谁都信不过,只信自己。 对面的黑衣男子道:“对,我是柳拓。能接下我一剑的,天下不超过三个人。你是谁?” 靠近温婉的男子声音很平静:“我是郡主的影子。”柳拓一定是知道站在这里的是郡主,才会出手。 温婉听完睁大了眼睛,她的影子?温婉没猜测错,这应该是皇帝外公放在她身边保护他的人了。 温婉再看向武星与那四个人持平。而她的影子与这杀手。在对侍,谁也不敢先出手。 温婉再想着刚才放出去的那信号弹。等,等一会就全部给它涌上来,最后一线的机会都没有了。算了。死就死吧。自己跑自己的,身边人越多,越不安全。 温婉看了两人最后一眼。蹭蹭地朝着自己选定的方向跑跑开去。让正在与影子对阵的柳拓闪一神。也真因为闪这一神,让影子在暂时占了上风。可是影子武功虽然强,但是柳拓也不是浪得虚名。两人打了个平手。 温婉撒开脚丫子,朝着山上跑去。她平日里就经常锻炼身体,跑这些山路,也不再话下。要说起来,也亏得她往日锻炼。要不然,真跟那些大家闺秀一般,就等着被杀了。 影子嘴角噙着一抹笑,温婉郡主,有眼色。他武功要弱于眼前的男子。毕竟天下第一杀手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他能纠缠住柳拓,却杀不死他。他很忧心。连天下第一高手都请到了,前面定然还有无数的埋伏。早知道,就该求皇上多派两个暗卫了。也不知道郡主能不能逃脱。 可是与武星对侍的四个杀手,见着温婉一个人跑了,大急:“老四,你去追温婉郡主。这里有我们抵住。” 武星与四个人对侍,只能算平手。如今出去了一个,武星占据上风,但并不意味着,他不被这三个人钳制住。 温婉跑出对远,就听到外面有一道带有戏谑的声音:“温婉郡主,你跑啊,我看你跑到什么地方去?”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也不再跑了,转过身来。到现在,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反正不管他们认定不认定,结果都是一样的。温婉对着那个刺客,笑了笑。 刺客自认为温婉是他手里的羔羊,也不急着猎杀。反倒是看到温婉郡主的笑容,心里有一丝的赞叹。温婉郡主不愧是温婉郡主,临死还能笑得出来。这胆色,天下没几人有。 温婉就站在那里,看着刺客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眼里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连波动都没有。 杀手渐渐逼近温婉。 温婉双手交叉,眼里有着寻常人都难以有的冷静。冷眼看着刺客,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要一击必中。杀手一步一步走得很快,温婉心里在目测距离。 在离温婉只有四步远的距离,温婉终于扣动手腕手镯子的机关,伸出手对着杀手。 杀手立即察觉不对劲,向后急退。可惜已经迟了。从镯子里暴射出十多枚毒针。这些毒针的速度太快,在六步的范围之内无逃的机会。温婉放在了四步,要的是百分百的保险。 杀手的速度就是再快。也逃脱不开。十二枚毒针,杀手避过了九针,中了三针。这手腕的机关是温婉让夏瑶请人特别制作的。镯子里的针毒比戒指上的毒更甚。沾到什么,都会迅速萎缩。 刺客惊恐地看着温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温婉露出一个冷笑。头也不回的跑了。而且。温婉是专捡比较宽敞地的地方跑。她算是明白过来,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有可能安排了杀手。而且,不利于逃生。而到宽敞一些的地方,来往香客多,到时候她就能混在里面。 温婉见着路越来越难跑,她也跑了有小半刻钟,温婉认为没必要再跑了。得找个地方缩起来,等待援军的到来。在援军没到来之前。绝对不能被那些杀手找到。 就在温婉查看地形看哪里比较好藏人时,看见草丛里有一道艳丽的颜色。温婉走过去一看,是一身着靛青色衣裳的女尸。脖子被割了长长的一条,血直流,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温婉看着那血还是热的,也就是刚死没多久了。这女尸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裹。 很可能,刚才有刺客在这里搜过。温婉庆幸,好在自己没碰上,老天保佑。温婉从女子身上取了包裹,抱在怀里。这样等会碰见上香的人。也有更好的理由混进去。温婉继续朝着大路的方向跑去。那速度,跟四条腿的兔子相比绝对不差。 温婉跑了一会,听到远处有人说话。温婉不敢再跑了,迅速钻到草丛里。缩了起来。好在这里的草丛都有成年人那么高,温婉这么一个小不点缩在里面还真让人看不到。 温婉刚藏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婉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温婉看不见人,但听脚步声知道是四个人。 四个人走到离温婉不远的地方,听到其中一个道:“大哥,岩岭那边,死了四个兄弟。已经有四队兄弟去支援。如果猜测不错,温婉郡主就该在岩岭了。大哥,要不我们也过去。否则,真被他们杀了温婉郡主,我们在下面等,喝汤都没份了。” 其中一人叫着:“不行,说了要各尽其责。我们上去也帮不了忙,说不定早处理干净了。到时候还善离职守,连说好的都拿不到。还是在这里仔细巡着,说不定温婉郡主就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各个路都都有兄弟在盯着,温婉郡主插翅也难飞。” 那个大嗓门的叫道:“做梦吧,这里离大道那么近。傻子都不会跑到这里来。” 接着一行人就走开了。 温婉听到下面还有人守着,哪里还敢动。就蜷缩在草丛里,动都不敢多动一下。过了好一会,温婉把耳朵贴在地上,附近安静一片。温婉这才战战兢兢打开包裹,见着包裹里面如所预料那样有衣裳。但是却怎么也没预料到,包裹里,竟然还有一个小梳妆盒。温婉哭笑不得,这古代的女子,逃跑还不带着这样的东西(温婉猜测那女子是逃奴)。不过却便宜了她。 温婉换了一身铜绿标准的丫鬟服侍。衣服做工比较粗糙,虽然温婉之前穿的是细布衣裳,但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再怎么说,那做工都是一等一的,明眼人一瞧就瞧出来了。现在换了这件粗糙的衣裳,再化一下妆,再加上她会说话,绝对可以混过去。 温婉把头发放下来,梳成现在京城里流行的单螺髻。弄好了头发,衣裳,取了几样首饰珠花别在头上。 最后拿了梳妆盒,在现代她虽然说不是顶尖的化装师,但是这也是名门淑女必备的一门课程。她专门有去学过的。 拿了化妆盒里的胭脂,胭脂太红,在这个时刻不能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惹人注意。就着胭脂与地上的细土揉合在一起。调出了温婉也没见过的一种怪异的颜色。可是,又必须得看起来自然,否则太奇怪一下就被人注意到了。很快就暴露了。 温婉在那折腾了好半天,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危险之地了。最后,找着梳妆盒上那一小片铜镜,一张白净的小脸很快就成土色了。眉毛也稀松哗啦,除非对她非常熟的人,否则绝对认不得出来。 拣回了玉佩的白世年。与张义在寺庙里又聊了会,看着天色,到家也要暗了。刚下山没走小半个时辰。看见一队人狼狈不堪地连滚带爬地朝着玉泉山上跑。 白世年看着就知道不是好事,逮了一个家丁:“前面出什么事了?”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事了。 那家丁面无血色。整个人还在发抖:“死人了,死了很多人。” 白世年与张义想着刚刚下山的温婉郡主。飞奔而下。没跑多久,就看见遍地的尸体。本来只是担忧,但是看到地上得绿色衣裳的刺客。白世年手脚发凉。 这,这,忍者。他曾经也被刺杀过几次,只是那些人都没得手罢了。 张义也是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颤抖地说道“不。不会吧?世年,这,这只是巧合吧?” 张义不是傻子,这些倭寇好好地不可能呆在这里。要刺杀,也不该派了倭寇来刺杀温婉郡主。温婉郡主,很可能是替他们挡了灾了。 两人面色凝重。白世年看着并无温婉身边的几个侍卫:“再跟下去看看。” 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了丢弃在草丛里的马车。白世年跑过去,掀开马车,马车里没人。但是马车路,却是有血迹:白世年勘察了一下地形。面色很难看:“来的有不下二十个高手。看来温婉郡主,凶多吉少。” 张义有些着急:“那可如何是好?温婉郡主要真出个万一,皇上定然连我们也要迁怒。”不说皇帝,郑往也一定会将这事记在他们头上的。 白世年看着四周:“我们去找找。” 温婉倒腾完了。没事做了,就缩在草丛里。这都过去有大半个时辰了,夏瑶说的半个时辰之内援军必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到。温婉庆幸自己的决断之外,同时又涌现出浓浓的委屈。 这些日子以来,应该说从老到这个世上以来,她一直很小心地,生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把自己的小命丢了。好不容易过两天安心的日子,又被弄到宫里去。在宫里,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恭顺柔和,谨慎万分。到头来,仍然隔三岔五的遭遇暗算,还是没得还手余地,窝囊之极。好了,终于出手了,却被对手这样恨着。 可是现在,竟然连那些军营都被赵王的势力给拖延住了。难道自己,真的就死在赵王的阴谋之下。那她重生这一遭到底是什么,这样活着的几年,是否太憋屈了。早知道,就该肆意洒脱地活着。而不是小心翼翼的,到最后还是冤死。等回去以后,再不隐忍,一定要张扬地活着。 温婉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冷静下来以后,越想越认为赵王是脑子进水了。有这么大的势力,还不如去杀舅舅划算。舅舅有个什么万一,她不也蹦达不起来。何必花这么大力气来杀她。也不怕引得皇帝外公……。 想到这里,温婉黯然。也是,外孙女哪里比得过儿子。就算她被杀,或者以后安然回皇宫,估计皇帝外公也不会重重惩罚。了不得,就把他赶回封地去了。 温婉陷入了悲观消极的状态。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这样不妥当,这样会让他失去冷静。立即把这念头甩开,现在想着的是怎么才能逃走,不能陷入那种悲观的情绪当中。既然现在逃脱出来,一定有法子回京城。 作者话:这两天,一直有人在那说我的粉红有这么好的成绩,是刷出来的。我真给气着了。怎么可以捏造这么恶毒的谎言来攻击我诬陷我。 粉红能排第二,说真话我很激动,也非常感激大家对我的支持。所以这个月我日更一万多,为的就是回馈大家对我的支持。 我知道,这些人只是少数之中的少数。大家都很支持我的,也是大家的支持让我坚持到现在。我不会因为一些人的诋毁而受到打击,就沮丧或者气愤。正好相反,我会更努力。以后我也会多多更新来回馈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也相信,勤劳的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大家给我的支持,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章合二为一,是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让我的成绩能保持到最后一秒。我就让这些人看看,我不需要任何的作假,凭借自己的努力也能取得好成绩。谢谢大家了。 一六二刺客下 养和殿内,皇帝察觉到了异动,让温公公出了养和殿。很快,皇帝面前站了一个影卫。皇帝知道,没重大事情,这些影卫不可能这样贸然出现:“发生了什么事?” 影卫跪在地上,沉着声道:“皇上,我们接过信号。发出的位置已经确定,是在玉泉山上。皇上,温婉郡主应该遇见了意外。” 皇帝手里的奏折给掉地上了,眼里有着彻底的蕴怒。不过,皇帝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冷静下来:“去,把八皇子叫来。”现在,能商量的也只有老八了。 郑王一听温婉遭遇了刺客,领了两队人马,火速出城。赶往玉泉山去。而京城,开始戒严。 皇帝立即召了赵王到皇宫里。问了好些赵王的话。赵王回答的滴水不漏。 皇帝看着赵王,足足看了三分钟,最后,什么都没说。让赵王暂时不要回王府。留在皇宫里。这也就是变相的软禁了。 赵王脸色变了又变。想要说温婉是个妖孽,但是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就算他知道了。皇帝除了怒斥他之外,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那个妖孽,惯会笼络忍心。 皇帝从知道温婉出事以后,一口饭都吃下。温公公在边上劝说道:“皇上,再吃不下也得吃。否则郡主回来,看见皇上又瘦了该心疼了。” 皇帝喃喃地问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他不该这么自信的。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这么愚蠢的事。而且,他算计了一下。就算他儿子真做了蠢事,权衡一下实力,也足够能支撑到援军的到来。可惜,万万没想到,温婉竟然遇见了忍者。事情唯一一次超出了他的掌控。皇帝心里有一中无力的挫败感。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很可能已经控制不住形势了。 温婉窝在草丛里一动不敢不动。就怕万一来了什么高手,给惊动了,把她给灭了。那她小命就不保。一会,温婉又听到两个脚步声。温婉猫着身子,从草丛缝隙看去,一胖一瘦两个男的。 瘦的边走边说道:“屠老大杀的,应该是温婉郡主无疑了?逃跑的应该是替身吧?要不然你说那样一个娇滴滴的郡主,在着崎岖的山路怎么可能就能跑得没影呢?” 胖的呵呵笑道:“其实人也没抓住,听说那个女护卫抱着快要死掉了的温婉郡主跳下山崖去了。屠老大绕下去找尸体了。 至于跑掉的那个是不是替身,上面说了一个都不能留。那温婉郡主是个深藏不露的主,要真万一跑了,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继续找吧,那些人早放了求救信号。要不了多久下面该有官兵过来。官兵来了,我们也就该撤了。 瘦的轻声说道:“还是上头人厉害,按照正常时间早该到了。” 胖的呵呵直笑:“晚点来,不正好让我们要好的找找搜到那个替身。否则,万一跑掉的不是替身,而是温婉郡主,那我们可就全都白忙活了。” 温婉眼睛一闪,接着露出嗜血的神情。果然不出她所预料,赵王的人拖延了援军的到来。 好在放出了第二道求救信号否则挨到天黑这山上遍地是野兽,不被人杀死也得被野兽咬死了。呆会应该会有大批的香客下山,到时候就可以在里面混水摸鱼,她又会说话。应该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一定能蒙混过去。 温婉把自己藏得很好还在自己脑袋上盖了一头的杂草。加上她人又小,穿得又是一身绿,再这条道上,来来回回头人往返十几趟人,愣是一个人都没发现。 温婉心里暗自庆幸老天的帮忙,继续老实窝着。 而白世年一行人,跟着大批人涌去的方向奔去。夏影是如无名人说的,从山中央跳下去了。夏瑶却是因为本身武艺了得,加上她在温婉身边受了影响,身上也随身佩带带了几样暗器。杀了四个人后,迅速奔赴上去。看见武星一人对六个(杀了一个,又上来了四个),还有另外两人势均力敌。 夏瑶大惊:“郡主呢?” 武星变应付边叫道:“朝着西面跑去了。你快过去看,有人跟上去了。”夏瑶心惊胆颤。她现在无比的后悔,郡主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如果她不是这么自信,主动向皇上多要一些精锐来,也不会出现现在的事情。 顺善方向跑过去,很快就看见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全发黑,夏瑶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针。可现在问题是郡主不见踪影。夏瑶站在地上,想了三秒钟,最后返回去。 有了夏瑶的帮助,武星的压力小了很多。局面迅速扭转过来。 柳拓一见夏瑶归来,面上无悲伤只有焦虑之意,立即退去。柳拓的轻功乃是一绝,影子追赶不上。而且影子的武功没有柳拓高,为了拖出柳拓,受了两剑。不过好在此人心性好袄,剑上没萃毒,也没伤在要害的位置。 柳拓一走,剩下的几个刺客,对上两个顶尖高手,还有一个观望的人。结局就不消说了。人都死后,影子沙哑着声音问道:“郡主不见了?”如果能见着,也不该是空自回来。 夏瑶对于影子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武星也一点都不意外。武星在郑王府里,就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保护郡主。两人都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温婉。只是现在是第一次见着。影子大人,一眼望去,啥特征都没有好保证你明天再回想起来,怎么都回想起来到底是什么样武星见夏瑶望向自己的眼神很焦虑,出言道:“是郡主自己跑的。郡主见着我与影子大人被人纠缠,再看着刺客放了烟火,就一个人跑了。” 夏瑶松了半口气。是自己跑的而不是被人虏走,这就是万幸了,见着影子面有焦虑之色,在一边解释道:“影子大人,郡主一向聪慧过人,如今这个关口郡主自行跑开,一定是郡主有了能摆脱刺客追杀的法子。否则,郡主不会行如此险招。”就夏瑶了解的温婉,在没有成算之下,温婉绝对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 另外两个人对温婉也知之甚深。以郡主的心智,也不可能在面对这么多刺客吓得胡乱跑的。唯一的解释,郡主自己有化解的法子,所以才跑开了。 夏瑶给影子包扎伤口。影子察觉到了有人上来“这些杀手之中,唯一需要忌惮的就是柳拓。但是此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非常的傲。除了他要杀的人,其他的事他不会插手。夏瑶,武星。我们找不着郡主,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乱他们的阵脚。把位置调过来。” 武星也赞同:“现在我们的任务多杀他们几个,让他们摸不着头脑,这样才会让郡主更安全。” 夏瑶也认为这个主意很好:“不过,我认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三个不能分开。”现在不比刚才,刚才温婉在,他们有后顾之忧。现在他们三人全部身手不凡,虽然影子有伤在身,但不是致命伤,没大妨碍。现在有三个人一起,不管碰见什么样的刺客都不怕。 追杀与被追杀,在这瞬间,调了个。 这也是温婉能顺利躲藏在草丛里,虽然看着来往之人行事匆匆,但却都没有仔细搜寻。也是温婉没被人发现的主要原因。因为这些刺客,开始是早搜查,后来全部都四处逃命了。 白世年在上到岩岭之前,也与两路人发生的激烈的战斗。等他赶到了岩岭,已经是空去无人了,只留下七八具尸体。在他们一行人刚才岩岭,看见两个刺客摸上来了。 白世年杀了其中一个,问着另外一个:“说,不说就杀了你。” 白世年听到说一个替身死了,一个替身跑了,温婉郡主掉崖去了。心一紧。 玉泉山上,寻人与杀人,交织成血腥的画面。 一直等到天蒙蒙黑,温婉终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用说,是官兵,官兵终于来了。温婉松了一口气。官兵来了就好。 温婉透出草丛看着一队上百人的官兵朝着上面去。心里疑惑,温婉如果没有听到之前的人的那些话,可能还会想着去寻求庇护。现在,温婉不敢轻举妄动,赵王铁了心的要杀自己。还有那天下第一杀手也不知道猫在哪里等这自己。还不如老实猫着,安全。 天越来越暗了,温婉也不敢向官兵求救。心里越来越寒,这山上可是有野兽的。她可没刚来到这个世上那么无知无畏。这里很多上人的野物。可要跑下去,温婉又没这胆子。这都大半天了,还没看见一个人。 温婉正一筹莫展之季,听见背后不远处有脚步声。听那细碎的脚步声,该是女人无疑了。 也许是老天保佑,这夜色不是很好,灰蒙蒙的。温婉的眼神好使,摸过去看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与十六七岁的大姑娘。瞧那女子的一身装扮,是一位官家小姐。 一六三丁家小姐上 温婉还没靠近。就听见那女子悲戚地说道:“奶娘,我脚疼。”娇滴滴的小姐,哪里走得习惯这山路。 那妇人小心地哄着道:“快了,再走一会就下山了。小姐,你忍着点。到了山下,我们找顶轿子。等躲过了明日就成了。” 女子哭着恩了一声。 温婉看着那两个人,脑子一转。就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能安然地活到这里了。因为这两个人能说话,周围又有官兵。那些就算是刺客,也不会杀会说话的人引得官兵的注意。温婉知道,到现在,山上已经布满了官兵。 温婉决定了,就是这两人。到第二天,温婉就无比的后悔,把老天都骂了个半死。开始还以为是好运,碰见两个好糊弄的。结果整出来的那事,把她气得要吐血。 妇人与妙龄女子正待继续走。听到旁边的草丛里蟋蟋索索的声音。两个人吓了一大跳。年龄大的妇人到底经的事多,也胆子大些。冷喝道:“什么人,出来。别在那装神弄鬼。” 两人警惕地看着发出声响的地方。就看见一个满脑袋杂草的丫鬟从草堆里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包裹。抬头望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妇人一看这个架势:“你是哪家的丫头?” 温婉蠕了蠕嘴,嗫嗫了半天没说话。 倒是那小姐上上下下打量温婉一番,那女子看着眼前的丫鬟,梳着标准的丫鬟髻,发髻间插着一对普通的银镀铜镂花扁方,别着两小朵半新的绢花,手着一圈圈编制跟绳索一般的草串。穿着一身铜绿衣裳。从上看下去,模样一般,面色灰暗,除了身段窈窕些,就看不见一点的亮处。不过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以下,此时怯生生的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看着这身装束,还有这模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大户人家的丫鬟,手里拿了个包裹。孤身一人在外。不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女子打量温婉的同时,温婉虽然低下了头。但也小瞄了两眼。女子身高一米六左右,身着一件桃红彩晕锦褂子,下着一条百褶裙。一张鹅蛋脸,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是个美人。 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翻,眼睛一亮:“走过来。”温婉小心地走过去。那女子让温婉站到她身边。两人一比,那女子的身高比温婉高出不是太多。 女子见着,再打量了温婉的身段,立即雀跃了起来。很是兴奋,压低着声音,对着那妇人嘀咕道:“奶娘,你看这丫鬟,胖瘦是不是跟我差不多。” 那奶娘点了点头。 女子扬着头高傲地说道“你是逃奴,我没说错吧?” 温婉抬头看向那女子,见着那女子眼里充满了算计。温婉有些惊恐地看着那女子:“小姐,奴婢,奴婢……” 那女子大手一挥道“我不追究你,不过你得跟我们一起下山,乖乖听话,我可以让你跟着我。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官府。让你的主家抓着你,乱棍打死你。” 温婉郁闷了,这刚逃了狼穴,可别又进了虎窝。虽然那女子压低着声音,但是温婉的耳朵敏锐,听到,心里不妙。不过相对现在的状况,总好过那啥的。毕竟那天下第一的杀手也不知道缩到哪里去了。温婉立即点头应下了,要跟着她们一起走了。那些人,也不可能杀一个丫鬟。 那女子心里盘衡了一下道:“算了,笨手笨脚的。说,你是哪家的丫鬟?为什么要逃出来?”有了把柄在手,她才能放心地用。 温婉在脑海里搜索消息,迅速做出反应,面上低着头可怜兮兮地在这位小姐面前行了礼,标准的丫鬟礼“奴婢是伯爵府华家里一个二等丫鬟。我们府邸里二老爷瞧着奴才长得圆圆润润,说我有宜男像,想要讨了奴婢做小,给他生儿子。奴婢不愿意,所以就逃了出来。” 那丁小姐上下打量一番温婉,脸倒是圆圆的,可是长相嘛?不过也相信了五分温婉的话。在古代脸圆润的身段一般都是象征着是有福气的。不过丁小姐看着温婉嗤笑“主子讨你做小,你一个贱婢能做姨娘,那是你祖上积了功德。你竟然还敢不愿意。” 温婉听到这里,手扣在掌心之中,想着今天的凶险。再想着不知道生死的几个贴身丫鬟侍卫。不知道是手疼还是心疼,眼泪刷地就出来了。这会听了丁小姐的话,痛哭流涕“小姐,小姐有所不知。我们那二老爷是个色中恶鬼,但凡有些姿色的丫鬟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又是个喜新厌旧的,玩弄几日新鲜劲过了再不管了。二老爷虽然无子,但是二夫人是个厉害的,娘家又得力,二老爷怕她怕的要死。二夫人自己生不出儿子却又是心狠手辣,凡被二老爷沾过身又被厌弃的丫鬟,不是被卖到窑子里,就是被活活打死。说奴才有福气,给他生儿子,不过是想要玩弄奴婢。等他玩腻了,不新鲜了,就算真侥幸有福气生个一儿半女的,到时候还不是被二夫人抱了去。生死也不过是二夫人一句话。甚至一样会被卖到窑子里去。奴婢不想死,更不要被卖到窑子里去。所以,奴才只有豁出去了。还请小姐,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温婉为了活命是能屈能伸,一时的屈辱跟小命比起来,那都不用考虑就会做的选择。这刚才编造的谎言,真实度非常之高。也多亏了平日里她喜欢听八卦消息,对京城里的事情都知之甚详。所以才能信手拈来。而且她也确实是当过人家丫鬟。对于丫鬟的一些基本要遵守的,还是没忘记。 丁小姐因为是从父亲刚从外任回到京城没多久,一直跟着父亲在外地任,对京城里不大熟悉。这次回来,还不足两个月,出去的机会也比较少。丁小姐抬头望向奶娘。 奶娘对着她倒是点头,轻声道“小姐,华家的二老爷确实是个喜好渔色的,屋子里不知道收了多少个丫鬟。那华二夫人是京城里有名的悍妇,姑姑又是宫里的娘娘,娘家得力也是真的。经常打骂发卖那些丫鬟婆子,这些倒是不虚言。再有,今日里,华家的大夫人跟二夫人也来这里上香。还带了几位姑娘来了,她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应该是真的了。” 温婉其实挺好奇她们是怎么逃下来的。就算会说话,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下来了。 丁小姐把温婉从头看到尾,看着眼前的丫鬟还在发抖惊恐,很是满意。扬着头高傲地问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温婉装成傻眼的模样:“小姐,奴婢,小姐。我身上没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不过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我叫青儿。是华家二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 丁小姐才不管这些,有把柄在手,才好拿捏“我可以救你的命,带你回府邸。不过,你必须要听话。否则,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华家或者交给官爷。到时候他们知道你是逃奴,必定把你会有什么下场,相信你应该知道的。。” 温婉听了,惊慌失措 “小姐饶命,奴婢都听小姐的。小姐吩咐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只要你饶了奴婢,奴婢给你树长生牌,保佑小姐多子多孙。富寿安康。” 那丁小姐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很满意:“救人一命,胜造七极浮屠。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把你送回华家的。” 温婉点头如捣蒜,面上充满了惊喜。临了用袖子擦把了一把鼻涕。看得丁小姐恶寒的要命。真是个不知道美丑的下贱东西。 丁小姐走得腿疼,看着温婉并不瘦弱,也该有两把力气活。傲然道:“来,背我下山。” 温婉非常听话地蹲xxx,那女子爬到温婉身上,温婉还没走一步,向前扑倒。要不是旁边的奶娘眼疾手快,丁小姐就得摔地上了。不过温婉却是摔倒在地上。 温婉心里冷笑,敢叫我背你也得你有命受用。不过面上却是可怜巴巴地说道:“小姐,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没力气。” 那女子眼里冒着火,可是因为有要用到温婉,也不好在这里发火。再说,也不是时机:“笨死了。来扶着我。” 温婉小心地走过去搀扶着这为娇滴滴的小姐,慢慢地在这大路上走。现在她倒是不担心了。试想,这些匪徒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会对一个丫鬟太过注意了。 还没走出半里路,就被一行人拦着。两男一女,一群凶神恶煞的模样,看得人就害怕。 那女子,长得很妖媚“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看见一个奶娘一个小姐一个丫鬟。拦着了几个人的去路,问道。 那小姐吓得哆嗦着说不出话出来,这些人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人。奶娘也是战战兢兢地,牙齿打颤道“我们,我家小姐是河南守巡道员丁大海的三女儿。我是我们家小姐的奶娘。” 温婉则是往丁家小姐身后缩了缩。RO 一六四丁家小姐中 那女子再一次板着一张脸问着丁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丁小姐吓得牙关直打颤,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一个粗野的声音厉声叫着“说话,不说话,还是你不会说话,你是哑巴?” 温婉头都不敢抬。她刚才已经一眼望去了。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手里拿了把刀。 那小姐看着真要杀人了:“我、我、我叫芷儿。” 那女子再看着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呢?” 温婉低着头,全身还在那发抖(在皇宫里别的不说,这演技是练就得一等一的,连夏瑶都分不清楚温婉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是演戏,面前的几个,只是几盘子小菜)“奴婢、奴婢叫小青,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几位好汉,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们了。”三个人抖落成一团。 那粗野汉子看着丁小姐与温婉还有奶娘三人吓得跟筛米的筛子一般,全身打颤,面露惊恐,好象他是恶鬼一般,有些好笑。 那个女子看着三个人,见着那丁家小姐的眼睛“老六,我瞧着这两个女子的身段,特别是这个小姐,与尊贵郡主描述很相象。老六,宁肯错杀,绝不放过。两个都不能放过。解决了吧!”不管是不是,干净利索地把人弄死就成。 温婉听已经感觉到,黑白无常在向她亲切地招手了。手扣上了暗器,准备随时出手。一边却是大声地叫:“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杀人啊。”那声音达到了一百八十分贝了,嚎得半个山谷的人都能听见。 那粗野男子恼怒之极,温婉的也随时准备反击。都到这份上了…暴露就暴露吧! 也是温婉运气好。刚好又有一队官兵上来了。温婉的呼救之声落下后,远处传来个一阵洪亮的怒喝声:“谁在那里行凶。”听着那声音,不下两分钟就能到。 温婉虽然叫得嗓门大却不敢逃,躲藏在那老妇人跟小姐身后…惊恐地望着一众人。此时已经是天黑,天上也没有月亮。灰蒙蒙,看不大清楚。但温婉能判断出方向。真敢上前来,她的暗器还能用两次。最好是能一下撂倒了三个。 另外一直没出声的男子道“走吧,这个女人的眼睛不是杏眼。瞧这窝囊样,与温婉郡主那股临危不乱镇定自若也沾不上边。走吧,赶快离开这里。官兵马上就来了…走了。” 三人对于温婉是半分都没怀疑,就冲这长相,就冲这这嗓门,这身穿着,一个丫鬟也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三个女人,劫后余生,一下全都瘫软在地。到现在,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一队官兵迅速到了她们面前:“是你们刚才叫杀人了?什么人要杀你们?” 上峰有令,只要看到人,全部抓起来。玉泉寺也全部被官兵围住…任何人不得走动。胆敢反抗,就地处决。 为首的军官让一队人马追过。他自己留下来盘问这三个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喊救命?什么人要杀你们。” 奶娘又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说她们是河南守巡道员丁大海的三小姐。随着父亲进京城侯职。 今天正好来皇泉寺上香。刚才叫救命,是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要杀他们。 那军官大手一挥:“把他们送下去。让家人来领人。”也就是说,要确认身份后,才能来领人了。没身份的人,全都是可疑之人,扣下仔细盘问。能这么好说话,这还是看她们三个是手如寸铁,走路一晃三摇的妇孺的原因。要是男子…特别是身材壮硕的男子,全部绑了起来。不彻底查个清楚明白,绝对别想动多走一步。 为首的男子分出一小队,六个官兵把她们三个护送下山。那丁小姐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那奶娘也是一晃三摇。温婉很不想扶这女人,不过,身位一个丫鬟要是走路健步如飞…就该尽职责。否则,会惹得人怀疑的。所以,温婉很装成很虚弱的模样。 温婉怎么也想不到,再她下山不到一刻钟,郑王就带了人往这条路上山寻人。如果温婉知道,她绝对一直窝着。现在能让她信任并且认为是安全地带的,除了皇帝那,就是郑王这里了。可惜,温婉不能未卜先知。 走了一刻多钟,就下了山。三个人被这六个官兵送到一个帐篷里。温婉瞧去,有两个帐篷,一个是黑布的,一个是青布。她们一行人进的是青布。还没进去,就听到帐篷里传出儿童的哭泣。 奶娘到底也是官家出来的′到这个形势,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官爷,能不能告诉下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官兵扫了她们一记,眼中有着审视:“不该你们知道的,就不要乱问。”众人缄口。 一行人进了帐篷。里面很多妇孺儿童。头一部分妇人穿着不俗,一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没看到一般人家的妇人。估计另外一个帐篷关的就是寻常百姓人家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去。 奶娘与温婉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服侍了他们小姐坐下。温婉很机灵走过去,跟一个丫鬟攀谈:“姐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们全部都抓过来?不会把我们全部发卖了?”温婉声音清脆,说话又甜,样子也很真诚。 那丫鬟嘘了一声:“让那些兵差听见可不得了。我告诉你,听说是尊贵郡主遇刺,现在生死不明。所有的人,都在找郡主。至于我们,只要盘查确认了身份,有人担保,就可以走了。” 军营里的大佬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温婉会混在这些妇人里面。主要是做梦都没想到,温婉郡主会说话,还会装疯卖傻。 温婉之所以不向官兵求救,那是她现在对谁都不相信。不暴露身份,她就安全。但是暴露身份,谁知道是不是赵王的人。 温婉心里明白,她只要找到军队的最高长官,表明了身份,现在郑王情势一片大好。只差皇帝金口开,这个人只要不是愚笨到家,就知道怎么做。否则,一旦走漏消息,不要说以后,皇帝外公绝对饶他不可是那两个刺客的话,军中高层也参与进去了。她倒不担心这个高层将领会拿她怎么样。可是她怕的是那啥天下第一杀手。她的脑袋,就是人家一剑的事。现在那人找不着自己也就算了,毕竟玉泉山这么大,又这么多人,现在这么混乱,,想要找到她,只要她不冒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可要她自己去找那高层将领,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在军营里的准确位置一旦传出去,就那啥天下第一高手的本领。身边的官兵那两下子,她绝对是去松死的。还得拉上不少无辜的性命。还不若这样跟着这女人回京城。 令温婉没想到的是,她们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说丁家的人来接他们家小姐了。 温婉愕然,这什么速度。神仙速度,否则,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的家丁还能未卜先知。 丁小姐恼怒万分:“那混蛋就是个阴魂不散的。”她以为能躲过明日,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滑头的。丁小姐望了身边的温婉一眼,好在她有准备。 温婉很快就见到过来接这丁小姐的人,是一个看起来精明又干练的管家“三小姐,老奴找了了你一天了。跟老奴回去吧!” 那小姐见着也不是个办法,恨恨地瞪了一眼那男子。老实地上轿。奶娘跟温婉在轿子边上走。 温婉开始心里还突突的。因为这人一看就是大管家的模样,万一认出自己是杂牌的,在这里一囔囔,她可就倒霉了。诡异的是,这个大管家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婉轻轻呼了一口气,运气,估计是天黑的缘故,所以看不大清楚。这样也好,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京城了。回到京城就有办法了。 他们赶的是夜路,晚上也没月亮没星星,管家让点了火把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很久,温婉的腿都都成石块了。温婉心里却是腹诽不已。真是抠门到家了。不会弄辆马车,竟然搞一轿子。让她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还不敢叫声苦叫声累的。 温婉在路上是一点都没想过逃跑的。反正她也要回京城,正正好的。回到京城,就有法子了。 在皇宫之内,皇帝问道:“这都晚上了,还没找着人吗?” 温公公面色沉重:“还没有消息。”温公公出去后,皇帝摇了摇一个暗铃,面前闪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皇帝看见出现的黑影:“查清楚了?” 来人面色看不清楚:“查清楚了。是五皇子花了重金,请了江湖之中的顶尖杀手。连天下第一杀手柳拓也请了。还有,赵王府里的精锐出动了一半。”柳拓出手,不二价,二十万两银子。如果失败,没有失败,柳拓到今无败绩。唯一就是碰上温婉这个奇耙。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还不能说,他就失手了。 皇帝想着得来的消息,面色阴晴不定。 一六五丁家小姐下 在玉泉山上,郑王扳着一张脸,焦虑地走来走去。跟随在温婉身边所有的侍卫,除夏瑶、武星受伤相对轻些外,其他人,武楼等人全部重伤,夏影不知所踪。那些侍卫也全部被杀了。 根据抓到的一个刺客招供,夏影抱着替身从高处跳下去。他们的人下去找,可惜没找着。 郑王听从了武星的吩咐,着重派了人去寻夏影跟替身,为的是降低其他人的警惕之心。让这些杀手不再去寻温婉。 武星到现在终于知道,郡主跑开可能是有主意。但未尝没有保存他们的意思。她不在,他们才会放心一博,不注意分心,不会被要挟。也才熬到了救援军。 郑王的心腹,罗恒远走过来道“王爷,还是什么都没找着?王爷,现在都大半夜了?” 山上野兽很多,郡主躲在哪一个角落里,没碰上刺客。万一碰上野兽也有生命危险。 郑王阴着一张脸,这次温婉如果有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赵王的。皇帝要再这么纵容,他也不会忍下这口气。 上千的人,在玉泉山上找。白世年跟张义也在帮忙。其实白世年不是在找郡主,他在找逃跑的替身。等到天黑的时候,神箭侯亲自来逮人,想将白世年劝回去。 白世年不想回去。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娶亲,直接说退亲。 神箭侯苦口婆心地说道:“你祖母说,你要不回去。她就亲自过来把你叫回去。世年,你就听你祖母这一次吧!选好的吉日,不能变。 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白世年看着四周都是火把的玉泉山道“爹,你觉得,如今的形势我还能成亲。如果温婉郡主真有个万一,我们家还办喜事,皇帝到时候定然迁怒白家。连我的前程都会出现波折。” 神箭侯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事毕竟不是他们所想。可他鼻娘却在家里翘首以盼:“回去吧,我跟你祖母已经打算好了。你不用担心。 不会耽误了你去边关的。” 好说歹说,说了半天,白世年还是没答应于跟神箭侯回京。只是说今天必须在这呆着。最多,明天一大早赶回去。 神箭侯说道:“世年,我希望你明天一定要赶回去拜堂。否则, 你祖母一定会亲自过来接你回去的。” 白世年点头,保证明日就回去拜娄。先应付再说。 赵王府内,赵王满脸的怒容,这次他huā了这么大的代价,却是只落了个生死不明。那个丫头,那个丫头就是个妖孽,没看见尸体,他是怎么都不相信那个妖孽死了。 赵王正在王府里大发脾气的时候。宫人急切地传话,说宫里传信过来,说贤妃娘娘昏迷过去了,想见赵王。 赵王眼见着宫门就要落锁了,不愿意去。去了也是被他娘训斥。 他现在只要那丫头死,那丫头死了,他也就顺了。所以,现在他听不见任何人的话。 来人好象预料到赵王的态度:“王爷,娘娘是真的病了。娘娘说,你这次要不去见她,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着她了。” 赵王瞪着眼睛,确认消息是属世。这才急匆匆次跟着进了皇宫。 一般皇宫里,皇子是不能在皇宫里留宿的。怕传什么流言出来。但是贤妃情况特殊,大齐讲究以孝治天下,所以,没人有理由阻拦赵王。 可赵王在宫门口,却发现自己进不了宫了。抬出身份,也不许。 皇帝有令,没有他的口喻,谁都不能进宫。 赵王的脸色很难看。皇帝这态度已经表明了,对他已经厌弃了。 父皇真是被那妖孽给迷惑眼了。这妖孽不除,他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山路崎岖不平,温婉一路走过去。脚疼得厉害。每一分钟对于温婉来说,都是煎熬。走了大半夜,在温婉无限的怨念与期盼之中,温婉终于看到了城门。温婉想着,终于要走完了,不然腿就得废了。 可惜,让他没高兴一分钟。城门不开,说戒严了。管家跟他们磨了半天,都没磨到。 正待管家上窜下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从玉泉山上回来的神箭侯。 温婉一眼就瞄见了神箭侯,神箭侯可是见过她的。温婉低着头,敛着身,躲到轿子与马车想背的那边。一副再规矩不过的模样。这样,神箭侯就看不到她了。就是看见,也不可能去注意她一个丫鬟。 温婉那时候无比的后悔,要是在那时候她就亮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有城门口的士兵还有神箭侯的保护,能安然回到皇宫可是她太过谨慎,才会惹来后续那一堆的事。 丁苹家忙上去请安问好,再说了原由。 神箭侯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四周望了望。没发现什么,神箭侯以为是自己多心,也就没放在心上,转回头去。跟城门守领交涉一番。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放他们一行人入城了。温婉紧贴轿子,不离半步。神箭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温婉。 到了京城,温婉好几次想趁着拐弯的方便逃跑。可惜因为丁小姐逃跑过,所以身边全部都是家丁看着,根本逃脱不了。四周又全部都是来来往往的官兵。只要温婉一跑,这些人一叫,百分百要被逮住的。 而这些人又不知道什么人能信得过。温婉只得按耐住焦虑的心思,想着先入丁家,再图后续。 到了丁家宅院,温婉看着门上的牌匾写着丁府。从侧门进了宅子,管家也没叫轿夫放下。直接把轿子抬到后院去。 温婉在进后院的时候,暗中观察,猜测着这该是一三进的宅子。 京城里的房子很贵,不是功勋人家,一般的小官,除非是有家底的,否则很难买得起房子。 温婉仔细观察地形,为的是方便逃跑。温婉记住从哪里拐弯,到那里出去,把走过的这条道记得熟熟的。看着那墙也不是特别的高,应该能翻过去。 三进的宅子,比她自己的宅子要小很多了。但是格局跟他住的差不多。因为她自己的宅子前身也是一官宦人家。 到了后宅,丁小姐走出轿子。大管家叫着早就准备下的两婆子跟着。务必要保证小姐的安全。其实也是变相地软禁。 说起来也是温婉运气好。因为丁家是刚到京城里,跟来的两个丫鬟,一个被卖了,一个被丁老爷放出去了。这位姑娘身边添置的两丫鬟时间不长,也才来两天。放在内院调教,没在外面走动,又是大晚上的,也就没注意到换了人。 要不然,铁定得被大管家绑起来。 管家见丁小姐挣扎,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姐,你别闹了。明天就要出嫁,就是逃,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逃脱不了的。还是老实听老爷的吩咐,乖乖嫁。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温婉吓了一大跳,莫非,那女子是去给人冲喜的。不会呀,一般官宦人家,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女送去冲喜。如果能让一家官员送嫡女去冲喜,那该是权贵人家了。一个权贵人家,要娶也不该娶这么彪悍的女子去冲喜。那就不是冲喜,而是送丧了。想起这女人的话,温婉打了个冷颤,这女人不会是想着让自己去替嫁吧,那她也太倒霉了。 丁小姐怒目以对。 管家并不理会,转眼吩咐道:“来人,将这老妈子跟这丫头,关到柴房里去。”胆大包天,竟然那敢带着小姐逃婚。 丁小姐怒了:“你要敢把我奶娘关起来,跟我分开。我就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看看打算卖女求荣的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温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悍的姑娘。以往见的,哪个不是娇滴滴的惹人怜爱。这个这么凶悍,温婉还是第一次见。 大管家知道他们三小姐是个烈性子,真下起狠手来,他也吃不起:“好,你跟着,你们两个,可别让小姐磕着碰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押到柴房去。”柿子还是拣软的捏。 温婉在押送的过程之中,想趁机逃跑的。但是那丁小姐看出来温婉不是老实的人。指使了两个家丁一起跟着去。这么一来,就是三个送温婉去柴房了。一旦动了一个,另外两个绝对有一个叫得出声。现在身份不明,是丫鬟身,抓到可就要被打杀了。到时候死了也是白死。 而且,还不能表明身份。温婉恍惚记得,这丁大海该是赵王的人(虽然面上是中立派,但是抵挡不住温婉两面的橡报来源)。在这里表露身份只有死得更快。 温婉不甘地被关在了柴房里。温婉环顾一圈,屋子里堆满了柴火,就留一走路的地。温婉一眼望去。连窗户都是开一个非常小的窗户。逃不出去。 温婉现在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该带了匕首。夏瑶说去寺庙,带着匕首不虔诚。现在把自己往坑里埋。以后再不听他们的鬼话了。 特别是皇帝外公的话,更不能听了。如果她身边带了两百侍卫,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还被人关柴房里来了。 一六六替嫁上 温婉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如今哪里还什么礼仪不礼仪。好在这是八月的天,这要是十二月的天,活生生就得把她冻死。 温婉怨念很深。上个香能碰上倭寇忍者,让暗处的刺客捞捡了便宜。逃个命,正好碰上个逃婚的。更倒霉的,还跟逃婚新娘胖瘦差不多,温婉觉得自己这运气,全无古人后无来者。温婉感叹着今年运气真背,又不是本命年,怎么会这么背。 想起这次的罪魁祸首白世年,温婉气就不打一处来。灾星,要不是替他挡了灾。她身边有六十个侍卫,六个一等一的贴身保镖。还有暗处一个影子,就算来的什么天下第一杀手,来了那么多刺客,他也不会用这下策。当时有那么多人护着,足够拖到援军的来临。还怕那几十个刺客。全都给他剁碎了。 温婉走到面前,弄那锁链,弄不了。弄了半天门,也弄不动。又重新坐回了地上。一坐下,没再想事了,肚子就开始叫起来了。从逃跑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工夫喝,只顾着逃命了。一到这破地方,不说连口饭,就是口水都不给喝,就把她关在柴放里了。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等她回去以后,看怎么收拾他们。温婉无力地靠在墙上,忍着饥饿,想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反正今年是没指望了。温婉想休息一下,一整天都在把神经崩得紧紧的,太累了。本来只是准备眯会,却不想一下就睡了过去。 神箭侯回到京城,白老夫见到白世年没回来。说明天就会回来。白老夫人气得直哆嗦。一听明显就是推脱:“准备马车我亲自去找他回来。吉日一旦错过,就再不会有。” 神箭侯苦劝,没有用。老人家态度非常强烈:“你不为你儿子着想,我还要为我孙子着想。备马车,我亲自去把世年寻回来。” 神箭侯在旁边苦劝:“娘,实在不行,我们让人替世年去迎亲了。等世年回来就好了。” 白老夫人断然拒绝:“不行,绝对不行。要虔诚一定要有虔诚。这关系他一辈子的事,绝对不能马虎。”白老夫人对这位觉悟大师太过信任了。她是一定要让世年回来亲自去迎亲,拜堂,入了洞房,才算了了他的心事。其他人,谁都不行。 谁也阻挡不住白老夫人的步伐,神箭侯对白老夫人除了孝顺,还很敬畏。阻拦不住只得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白老夫人把清荷叫来,让她务必要把明天的事务都准备妥当。不能出了纰漏,等他们回来。 温婉睡了一会就醒了,是被蚊子给咬醒了。柴房里蚊虫很多,痒得人难受,温婉一巴掌拍在脸上拍死了四只蚊子。温婉一直驱赶着能把人抬走的蚊子,一边忍耐住咕咕叫的肚子,温婉按住肚子。这是自她回京城,头一次挨饿了。也是头一回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了。 温婉正在想着明天该如何逃出去,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正琢磨着怎么回事,就听见来人开锁的声音。 温婉睁开眼睛,真看见门打开了。进来的是那乳娘。乳娘过来道:“赶紧跟我过来,小姐叫你呢!” 温婉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跑。但是看到乳娘身后的一个婆子。她一动手必定要惊动这里的人到时候这个府邸里的人全都嚷嚷开,她也脱不了身。一旦惊动官府里的人,也就惊动了赵王。温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赵王一定要置她于死地。花费那么大还得担着被皇帝外公堤防的危险。至于嘛。 温婉被顺利地带到了丁小姐的闺房。温婉看见门口的两个婆子。这什么状况。这就是看守人的态度。 其实这两婆子只是奉命不让小姐出去就成。至于有没有人进屋子里来,那不重要。 温婉进了丁小姐的闺房,见着丁小姐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身纯白色衣裳。屋子里的最入眼的是黑漆大红色罗帐床,梳妆台上的首饰满满当当的。 温婉的眼帘垂了下来。看来,真是要嫁了。谁家这么神经,八月初二,满头大汗地办婚礼。脑子都生锈了。 丁小姐上下打量了温婉:“来,这是给你吃的。一天都没吃东西,也该是饿了。” 乳娘端来了一碗面条。温婉摇头“小姐,我不饿。” 丁小姐面上浮现出冷漠地笑容:“你不饿?是真不饿,还是装不饿。我告诉你,你要不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华家。给那老头糟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温婉在柴房里,不是没想过要表明身份。让他们去帮忙送信。可是思考了大半天,最后还是不敢。对这些人不熟,她不敢信。这关系她的小命,出不得一丝一毫差错。 乳娘笑着接过碗:“你放心,这里面没放毒药。”说完,取了一根银勺子搅拌了一下。 如此形势之下,温婉终于接过碗,可惜,还没等她吃,碗脱落在地,摔碎了。 那乳娘抓着温婉不让温婉动弹,丁小姐将放在桌子上的一杯茶,就要倒向了温婉的嘴巴里。 温婉眼里闪出锐利的光芒。丁小姐吓得手一哆嗦,茶杯里的茶水脱手而下。丁小姐怒骂道“你找死。”丁小姐气得要发疯,她竟然被有个丫鬟给吓住了。这要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温婉算知道,这女人看着娇弱手力可一点都不弱。温婉迅速衡量自己该怎么办。温婉瞳孔一缩,还是一样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把我嫁给什么病崂鬼?” 丁小姐冷笑道:“我告诉你,在我们家后院我说了算。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现在就把你绑了送回华家。” 温婉不能动弹,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她们好看。 丁小姐冷笑道:“想要报仇,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活不过明天的东西,她可不怕。转身再去弄过一杯水,接过来倒到温婉嘴里。温婉不想喝,可是被强灌不喝也得喝。乳娘一放开她,温婉按住自己的喉咙,吐出一半。 丁小姐大怒:“你找死。” 温婉环顾一圈,操起桌子上的一只喜烛,用着顶部尖锐的地方对着两人叫道:“来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她是算准了这两女人不能拿她怎么样。谁怕谁啊。 可惜僵持了一会,药力上来了,温婉眼睛花了。温婉已经肯定这茶杯里,应该是放的药了。该死的女人。自己不嫁竟然找到她来替嫁。哪个混蛋这么没眼光,找的这么一个泼妇。 温婉手脚越来越无力。 丁小姐看见温婉摇摇欲坠的模样,掩着嘴巴笑道“奶娘,这个丫头,虽然对我表了忠心,可是看着就是不老实的。她的话我们听着就是,还是你说的上,用药比较妥当。等明天过后,一切都尘埃落定。相信她不仅不会恨我们,还会感谢我们,给她带来的一番富贵呢!总比被那个色中恶鬼的老头子糟蹋,还将性命不保的强。”说的是没错,只是隐瞒了一句,只有享受一天的命。 温婉目晕头炫。果然是迷幻药。这什么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药。不会嫁的也是什么不正经人家吧!温婉虽然腿脚无力,也说不出话,但也并不糊涂。不知道到底嫁到什么家。可求着千万不要是她的对头。 丁小姐眼里有着仇恨的光芒:“要不是我机灵,让你买通了老太太身边的伺候的人。还不知道白家是为了找个能挡煞的女子,才急忙娶亲的。一嫁过去,绝对活不过一天。还好我们做了防备。等明日拜了堂,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丁小姐花了重金,买通了白老夫人身边一个积骨老嬷嬷的儿媳妇。打听到了白世年要在八月初二这日成亲,是为了娶妻冲喜。说那日娶妻,新婚妻子就能为他挡煞。得了这个消息,她心都凉了半截了。这也意味着,她只要嫁过去,必死无疑。 丁小姐本来还想折腾温婉一番,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走路的声音。有人来了。丁小姐与自己的奶娘迅速把温婉塞到床底下。 而在另外一边,白老夫人到了玉泉山上时,天已经半亮了。白世年听到他祖母亲自过来,匆忙过来。 白世年说着现在情况危机,不能走开。强烈反对婚礼继续进行:“祖母,觉悟大师的批命也不一定就准了。祖母,现在外面乱糟糟的,温婉郡主生死不明。我们现在还办婚事。被人一上眼药,皇上定然会重重惩戒我们。也会被郑王记恨。祖母,万万不可。” 老夫人非常坚持:“不行,觉悟大师批的命,一定准。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简单成亲就成。世年,这亲一定要成。错过了今日的吉时,你最后的希望就没有了。世年,这一次,你一定要听祖母的。今天你必须把亲给我成了。” 白世年仍然不答应。就算是觉悟大师批的命,他也不能现在回去。 一六七替嫁下 白老夫人既然亲自来押白世年回京城成亲,自然也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这里这么多人寻尊贵郡主,少你一个又有何干系。跟我回去。你要不回去,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埋在这里。” 白世年苦只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意回去。他不仅要找温婉郡主,还要找小狐狸。他还欠小狐狸一个解释。 白世年的态度影响不了白老夫人。白老夫人对觉悟大师太过信任了,所以一直坚持。白老夫人见白世年死不愿意低头,让神箭侯把白世年扣住,自己去向郑王请罪,她去把事情的起因都说个清楚明白。求了郑王爷的恩典。 神箭侯面色犹豫,按照他所考虑的,就算真要坚持今天成亲,也可以找个替身去代替拜堂。可白老夫人一直坚持,让他很为难。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他要跟老夫人弹一下。 神箭侯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娘,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在这天。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老夫人见只有儿子是个明白人,轻轻一叹气道:“是。觉悟大师当时说,一定要心诚,否则,不灵验。” 神箭侯没有说话,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他是绝对不帮着以前劝儿子的。这关系儿子一辈子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白老夫人咬了咬牙道:“觉悟大师还说了一句话,虽然没明说。但是我琢磨了一下,觉悟大师的意思应该是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白家就能继续繁盛。可要是错过了吉日,白家大厦将倾。” 神箭侯不愿意让白世年回去,就是怕白家到时候被郑王惦记上了。从而给白家带来灭顶之灾:“娘,觉悟大师到底说了什么?”能得觉悟大师说这么多话,可见世年是受了觉悟大师青眼。 白老夫人说道:“觉悟大师说,心诚,万事通。心不诚,万事灭。”白老夫人之所以说的将来白家能继续繁盛,是因为她是希望白家能一直能荣华富贵下去。 神箭侯想到现在的处境,确实是艰难。而白将的将来。靠的就是世年这一支。想了一回,最终点头答应了。 白老夫人轻声道:“你放心,我会跟王爷说清楚的。百事孝为先。就算郑王到时候真有些恼怒,只会恼怒我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不死,不会牵连于你们的。” 郑王听了白老夫人的话,心里恼怒万分,成亲还有比他的婉儿更重要的。话不接,冷着一张脸。 白老夫人眼泪鼻涕一大把在那哭诉:“王爷,这是老妇求的觉悟大师的批言。如果吉时过了,世年这一辈子的姻缘都不顺。王爷,郡主有观音菩萨黄天厚土保佑,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求王爷,能让我孙儿回家。求王爷成全了。” 虽然多白世年一个在不多,少一个不少。郑王心里还是有不爽快。他的婉儿现在生死不知。白世年竟然要成亲。不过看着老人家哭地这副模样,倒也没表现的愤怒。 转而有以想郑王想过觉悟大师说过温婉是富贵命,福泽深厚的人,温婉定然如上次一样,逢凶化吉。这么想着,面色也缓和下来,沉吟片刻,冷着脸问道:“真是觉悟大师批的吉日?”觉悟大师怎么会批白世年的吉日在今日。 白老夫人把觉悟大师批的吉日的帖子递给郑王看。郑王面露疑惑,觉悟大师怎么会给出这样的批语。 白老夫人眼泪婆娑,蹒跚地跪在了郑王面前:“王爷,老妇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行此事不妥当。可是臣妇行将朽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入了棺材。老妇不想孙儿行单孤影过一辈子,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老妇相信郡主是福泽深厚之人,定然不会有事的。真有事,老妇愿用一命抵偿。” 郑王听到福泽深厚着四个字,神情越发的柔和,让白世年离开了。说耽误白世年的姻缘。 郑王认为觉悟大师既然会批下这样的命,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万一到时候温婉毫发无伤,却耽误了白世年的婚礼,遭了白世年不满。影响君臣和谐(话说,你现在还不是君)。 郑王后来知道了白世年回去后发生的事,后悔不已。如果他能猜测到后面发生的事,绝对会把白世年扣在玉泉山上。管他是不是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白世年还是不愿意回去。白老夫人站在白世年面前道:“世年,你从小到大想做什么,祖母都顺着你。就这一次,你就答应我这一次行不行。世年,当是祖母求你了还不成。” 白世年微微叹气道:“祖母,万一郡主真有事,一定会被王爷记恨在心。将来郑王登基得位,我们白家拖不了干系。就算温婉郡主无事,万一被温婉郡主知道,以后对我们白家不满,又如何。”这事其实是有大弊端的。如果温婉真就此死在玉泉山上。郑王必定会记白家的事在心上。以后当了皇帝,能饶得了白家。若无事,温婉郡主被有心人挑拨,埋怨上了白家(若温婉知道了白世年的想法肯定要吐得一塌糊涂,白家,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白家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白世年刚说完反对的话。却见白老夫人一下晕倒过去了。众人一片忙乱。过了一会才醒过来。 白老夫人拉着白世年的手,眼泪刷刷掉道:“世年,祖母没有几日活头了。就是想看着你成亲,成一个家。否则,祖母死不瞑目。世年,祖母就这一件事放心不了,你就让祖母完成心愿,祖母百年后,去地下见到你娘,也有交代了。” 白世年还想说通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摇头道:“世年,你所想的祖母又何尝不知道。祖母之所以亲自跟王爷告罪,就是为了消除在王爷心里的影响。你明日娶亲的事总归是躲不了别人的耳目。至于说温婉郡主如何?你也太瞧这位尊贵郡主了。她要这么容易被害,还能有今天的高位。你放心吧,嗜睡症都要不了尊贵郡主的命,这么一场小小的刺杀,更是奈何不了尊贵郡主。” 白世年还是不答应。求了神箭侯说情。 却是被神箭侯怒喝一声:“回去。如果你不回去,你就不是我白家的子孙。再不要进我们白家的门。” 都逼到这份上了,白世年还怎么样。只能回去成亲了。以后的事还有转圜的余地,真让祖母气死在这里,他可就成了不孝子孙了。而且他是老夫人亲手带大的,感情都超越了父母。着次要不是因为事出有因,他也舍不得让老夫人这么难过。 白世年在离开的时候,望着这葱郁的山林,眼中的神色复杂多变。自古事事不能完美。孝道与小狐狸相比,他选择了孝道。 在丁家,温婉趴在床底下,想着反正也就这样了。现在都成这个样子,担心害怕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等能动再想着解决了吧!所以,趴到床底下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听到很多脚步声,被那热闹的声音给闹醒了。温婉继续眯眼睛,反正她呆床底下,不睡觉也干不了什么。一直到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姐,嬷嬷来了。” 温婉这才睁开眼睛,从床底下看地上,阳光很耀眼。今天肯定又是一个艳阳天。走路都要出一身的汗,这大热天娶亲。谁家这么不着调。呆会真让她替嫁,温婉真担心会不会憋过气去。 接着,温婉听着他们说什么一梳百子千孙二梳两案齐眉,乱糟糟的。闹了好一会,吵得温婉脑瓜子疼的。 在前院白世华跟着丁大人解释了一通,恳请丁大人能答应此次成亲,不能放鞭炮,不能吹唢呐,只等他弟弟一回来,就把新娘子接过去。不过言语里暗示,白家回补偿他的。至少,帮着疏通的官位会比之前说好的要好。 事关仕途,丁大人想着晚点就晚点。加上确实是事出意外,就是再有不满,也忍了。而且他也担心,万一入了皇帝跟郑王的眼,他也得跟着倒霉。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还是没等着人。在新房里的人,越等越不耐烦。这都快晌午了,还不来。屋子里的人全都等得不耐烦了。 白世年赶回到京城里,已经是午时末刻(中午一点)。回来以后,换了衣裳,白世年骑着自己的大黑马,带着人抬了八抬的轿子去丁家迎亲。 就在听到一个小丫鬟进来,在那乳娘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说完,那乳娘给了一小块银子,小丫鬟喜滋滋地出去了。 丁小姐朝着屋子里的两个喜婆大发脾气,更是一怒之下把人全部都给轰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丁小姐跟乳娘。两人把温婉就被人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温婉睁开着眼睛,看见穿凤冠霞霞披新娘装的丁家小姐。乳娘走上前来,快速地脱了新娘子的衣裳,往温婉身上套。丁家小姐自己爬到了床底下去。临爬床底下之前,丁家小姐嘟囔道:“老天还算开眼。”幸好他们耽误了时辰,不然,哪里这么容易掉包。 温婉想骂贼老天。这喜服大小尺寸正合适。更催命的是,鞋子被乳娘塞了东西,也能穿。这什么狗屁后院,主母跟当家人都死光了。这样也成。这什么破官,这样的人也能当官,不仅祸害了老百姓,还祸害了她。 那乳娘见着温婉愤怒不已的模样。把塞在嘴巴上的布条拿下来了。再塞了一记老鼠屎大小的东西到温婉嘴巴里,温婉想吐,却是被那乳娘灌了一杯水。给冲到肚子里去了。 温婉惊异地看着这一切,想开口问到底想怎么样,却发现喉咙沙哑,说不出话来。不会,不会被药成哑巴了。 乳娘看着温婉的模样笑道“你放心,这药性只维持一天。过了今日,你就能说话了。我告诉你,你要乖乖地听话。以后,有的是你的好日子。你要不听话,立即打死你。”过了今天,她也死了。说什么话。 乳娘见温婉反抗不了,就把大红鸳鸯盖头给温婉盖上。温婉穿上大红衣裳,戴了凤冠,重得要人命。等盖了鸳鸯盖头,温婉是真的憋得透不过气来。 乳娘命令温婉坐稳坐正,更不能摇头。温婉敢摇一下,就得被掐一下。疼得她也不敢乱动了。 温婉听到外面叫着来了,来了。温婉就感觉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人。温婉知道这该是是两位喜娘了。 两个喜娘搀扶温婉出去了。那应该也不叫搀扶,该说是强行扶出去。因为温婉的手被两人钳制住了,想动弹都动弹不得。 温婉看着在自己眼前一晃一晃的鸳鸯帕子,要晕。要是在现代,哪里会有这等乌龙事件。有这么一方帕子,可不就容易把人掉包。难怪古代总会有上错花轿嫁错郎的事。 温婉虽然手脚不能动,也说不了话。但是也感觉到这婚礼的诡异。没有唢呐,没有鞭炮,没有欢天喜地的庆祝声,什么都没有。诡异非常。 温婉想着,今天还不知道会不会闷死在轿子里。估计她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替嫁又闷死的郡主了。倒不曾想,进了轿子,里面一片清凉。原来里面放了两桶冰。温婉轻轻呼出一口气。还好,不至于会被闷死热死。 温婉在轿子里,甚至心里担心的要命。认为是冥婚(给死去的儿子娶亲)。真不是她多心,温婉虽然全身手脚无力,但脑子可不糊涂。婚礼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好歹也瞧了不少的,这哪里是办喜事,跟办丧事一般。最后释然了,反正不管阳婚冥婚。趁了空挡她就逃跑。就算将来查出来,这些人也蚊子大的声音都不敢吭。除非是想全家玩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婉额头冒出了汗。她本来就是怕热又怕冷的体质。斗大的汗珠一颗颗掉下来。温婉都觉得自己要被汗水给淹没了。心里把这两家骂了个够,连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温婉就没听说过七到八月成亲的。存心想要热死她。RO 一六八再见面 在温婉觉得自己要热死闷死的时候,轿子轻轻地放下。前面光线一亮,一双手扶着她的胳膊,温婉看着脚下,出了轿子。一出轿子,虽然还有鸳鸯盖头盖住脑袋,但闻着外面的空气,无比的清新。 刚出轿子,一截红红的绸带塞到她的手里,怕红绸被掉了,还给温婉手上饶了两圈。温婉跟个木偶一般,被人牵着走。 温婉一直担心是冥婚。不过,等红绸缎交到她的手上,特别是看到前面一双大红靴子,打消了温婉的疑惑了。根据温婉所知道的,冥婚是跟牌位拜堂成亲的。 温婉走路很慢,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两位喜婆给搀扶着走的。温婉看不到新郎官的模样。要知道,绝对会骂一句坑爹的。那模样哪里像成亲,简直就跟别人欠他千八百万的银子。旁边的人看得很清楚,新郎面容不好;新娘则是连走都不愿意走,完全就是被两喜娘给驾的。 温婉能透过鸳鸯盖头。看见前面的男子穿的一双大红色靴子。透过摇晃摆动的盖头,朦胧地猜测到这个男人很高。红色靴子的男子在前面走着,步伐稳健有力。 温婉不用看人,从步伐就知道此人身体很健康。说不定打死一头牛都不成问题。这样的人要冲什么喜。温婉想到一个可能,这个人,很可能是替新郎官来拜堂的。替嫁,替新郎拜堂的人,这亲成的,很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男子走路走得缓慢,显然是为新娘子考虑。温婉反正现在是木偶,任由他们摆布。温婉安慰自己。就当体验一回古代成亲的过程。等下次真成亲,也有经验了不是。 喜娘小声地提醒着温婉要跨马鞍,温婉就把腿高高抬起。温婉在喜娘的提醒下跨了马鞍,火盆,行完了一系列程序。 等要行叩拜礼的时候,温婉死命不愿意低头跟对面的男子拜堂。喜婆在她头上按了按,一个按不动两个喜婆一起按,终于把她的头给按下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温婉被强行跟对面的人拜了堂。行了三叩三拜之礼。 在喜堂上的人。看着这怪异的婚礼,都是你望我,我望你。还有几位妇人嘴角明显抿着笑。只是碍于高堂上的人,不敢笑出声出来罢了。 温婉心里怪异到了极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盟婚,为什么会连个唢呐声都没有。温婉暗暗感叹。难怪那女人不愿意嫁呢! “送入洞房……”拜完了天地,温婉被身边的两位喜婆扶进,温婉想着这会就得进入传说中的洞房。 温婉还在神游呢(这会她除了神游啥都干不成的),就只感觉喜娘退后了。一道高岸挺拔的身影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双满是茧子的大手,握着她的手。那双满是老茧子的手温热干燥有力。温婉本来就热得憋不过气,手心全是汗(温婉死不承认这是紧张出的汗)。她现在只想甩了这双握着她的手,膈得她手疼。这该是多大年龄的人的手啊,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吧! 温婉着会猜测很可能是二婚。头上满群子乌鸦飞过。 新娘子样貌被盖头盖住了看不着。但是众人看着新娘子这双柔弱无骨,洁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就光从这纤纤玉手猜测,也是在家千教养万宠爱的姑娘了。偏一概全,也该是个美人。 新郎官把她送到房门口,一个字都没说,就出去了。扶着温婉的两个喜娘把温婉放在喜床上,就出去了。新房里竟然一个人都没留。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温婉虽然知道这状况很诡异,但是也没办法。如今这状况。想再多也是枉然。药的效力还没散去。温婉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温婉想把鸳鸯盖头弄掉,闷得死人。手没力拿下,尽量晃脑袋。晃了半天,把脖子晃得酸疼,鸳鸯盖头终于自己飘落下去了。 温婉得了自由,转动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洞房。洞房里。红彤彤的罗帐上挂着双荫鸳鸯彩绘宫灯,还有一盏长命灯摆在房中的圆桌上。背靠着窗前的喜字围屏前地条案上,燃着一对宫制样式的龙凤烛。听着啪啪地响着。 温婉仔细打量着自己坐的喜床:喜床是沉香木做的雕花拔步床:卷篷顶,下有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小橱一只。上置钟、帽筒、花瓶、镜箱、茶具、灯台;右边放马桶箱一只。反半部是卧床本体,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及彩绘屏风。这种踏步式架子床不仅冬暖夏凉,且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多功能的、私秘性强的起居空间。 大红色的被褥跟被套等全都是用上等的蟒缎做的。 在望向一边,是一朱漆泥金雕花三屏风式镜台:台面呈扇面形,有三小抽屉。台上立三泥金镂雕花卉、仙鹤纹屏风,夔龙纹坐角牙子。龙纹搭脑,中屏两搭脑间饰宝珠纹。台面和屏风内框髹黑漆,装饰非常华贵。 屋子中间是一圆桌,用上好的楠木做的。圆桌上放着上等的紫砂茶具。连窗户都是用软烟罗的轻纱做罩子。 温婉再低头,看着床上的喜被,床上放着的是一床百子千孙的喜面,大红缎子上绣了百余个形态各并的婴幼儿,活灵活现,栩栩与生,很喜庆。 温婉自己操办过尚堂的婚事。知道就这床喜被,不说这上面的丝线费功夫难寻,就这一等一的手艺,就得花不少的功夫。 温婉迷糊了。就这周围的一切,可以推测出这家人肯定是显贵富奢人家,蟒缎哪里是随便可以给人用的的。这个朝代对于用品,是有严格的界限,不得越雷池一步。所以。至少也要是伯爵才可以用。 听他们的话,看着这里的布置,这个男子还是很有地位的。这样的人,怎么会讨不到老婆。除非,娶亲的不是他本人。想到这里,温婉暗松了口气,不是那个跟他拜堂成亲的就是。是个快要死也好,管他什么死不死。跟她啥关系都没有。等她身体能动。就找个好机会逃出去。 温婉在想着各种方案,以哪种方式逃跑最为好。可惜现在这个样子,走路都担心走不了,就是有一百种方案也是无用的。而且肚子咕咕叫,饿得不行。从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饿死她了。 温婉脑子不够用,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连个丫鬟都不放在身边在。瞧着屋子里的布置,又是富贵人家。干什么连放在贴身丫鬟在身边也不愿意。今天的成亲过程真的怪异呀!冲喜也不该这样。温婉完全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 而在前院,白世年跟神箭侯与白老夫人说他要去玉泉山上找人。务必要把温婉郡主找到。其实他还想去找小狐狸。他知道,小狐狸会被温婉郡主更危险。替身的命,不值钱。 白老夫人看着孙子面上无一丝喜悦之情况。也不想再阻拦:“不行。婚礼最关键的一个环节都没完成。这亲就不算结成了。你今天老实成完这个亲,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祖母再不管你任何的事。” 白世年只得忍下来。回了喜房。他心里头一次怀疑,觉悟大师,批的命就真的一定准吗? 温婉胡思正在乱想时,咯吱一声,喜房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青靛子色衣裳的丫鬟,走上前来。帮着她把盖头重新整理好盖在她头上,轻声地说道“小姐。既然都已经嫁过来了。跟我们将军也拜了堂,以后跟着我们将军塌实过日子吧!只要你给我们将军生个大胖小子。你放心,老夫人跟将军都不会亏待你的。说起来,我们将军年纪轻轻就是从二品手握重权的的将军,将来肯定会封侯拜相的。你将来也会得一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尊荣。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你嫁她是你高攀了。所以,这都是你的福气。别人是想都想不来的事。” 温婉听到这里,脑子跟安装了个炸弹似的。轰隆一声炸开了。将军,从二品的将军,跟着将军拜堂。女子死活不愿意嫁的,逃婚也不愿意嫁的。这将军会是谁?用脚想,都能想到。 温婉心里暗叫着。不会这么倒霉。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倒霉的。温婉自从知道白世年就是那少年后,心里就有一股恐慌。因为觉悟大师的批语,她总是觉悟大师说的她命定的姻缘就是白世年。所以她对白世年,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在玉泉山上,郑王一行人,终于找到全身是血的夏影。两人窝在一个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洞口被树木遮拦住。要不是夏影确定是武星,也不会冒头。可惜,替身已经死了。 夏瑶看着那个死去的替身,在郑王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郑王眼睛眯成一条线:“你敢确定温婉离开玉泉山了?” 夏瑶点头:“王爷你想,郡主可是会说话的(腹语)。昨天那么多的香客,郡主这么聪慧,能蒙混过关。” 夏瑶着替身的尸体:“王爷,属下建议。王爷对外宣称已经找到郡主了。那躲藏在暗处的人,就不会再去找郡主。郡主就会相对安全很多。” 郑王也觉得这个主意可行。郑王自动忽略温婉会出事的可能。如果温婉还好好地躲藏在暗处,那这样就给温婉减轻了很多的风险:“小心将郡主抬上来。”跟随的太医,仍然是叶太医跟王太医。虽然知道是死了,但是郑王说抢救,那就抢救吧! 而在另外一边,温婉坐在喜床之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外面铿疆有力的脚步声从远就近。听着这脚步声,温婉心里慌得厉害。不会的,不会这么倒霉的。她昨天的倒霉事全都是白世年惹出来的,她都还没找他算帐。这会还得当他新娘子。温婉心里想着真是白世年,就杀了这混蛋进入洞房里的,除了铿锵的走路声外。还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两人来到喜床前,一个声音叫着“新郎官揭盖头了。” 话落,温婉就看见一杆细秤朝着自己阵边伸过来,一挑,把鸳鸯盖头挑了起来。 白世年看见他的新娘子,眉眼粗细不一,面如土色,嘴唇青色。额头跟脖子全都冒着细汗。如果不是穿着一身的嫁衣。还说什么新娘子,直接会被认为是路边的乞丐。 温婉看着这个男人,脑子一下短路了。脑袋里跳出一个小人出来,拼命叫着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老天耍她,绝对在耍她。 喜娘见着,新娘子目呆呆的神情,就知道是被吓住了。喜娘望向一边的新郎官。也是摇头。 新郎官高大威猛、星眉剑目,气宇不凡。这会穿的一身大红更显得特别的精神。要说不好,确实是糟糕到极点。这男人全身透出一股清冷和孤傲,更让人受不住的,脸像冰块一般。硬邦邦、冷冰冰的,好象别人都欠他千八百万两债。这哪里像是成婚,倒是像压他去刑场砍头。纵然穿着红色新郎服装胸前挂着大红绸满身喜庆,脸也硬邦邦。被四处鲜红的颜色映衬下,面上也没一点喜悦之情,活像个阎王一般不说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是她见人无数,见着这样的新郎官心里也打鼓。要不是因为报酬是往日的十倍。她也不愿意接这活。虽然心里也为这个新娘子可怜,瞧着模样就知道是一万个不愿意嫁了。否则好好的成亲干什么把自己弄得乞丐样。不过喜娘本着拿了钱,就得办好差,扬着声道:“哟,新娘子看新郎官看呆眼了。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喜娘的话,一下把温婉从呆愣之中惊醒过来。温婉很快镇定下来。再瞧着新郎官,虽然面色僵硬。但眼里并没有不甘愿。这个男人应该不是被逼婚,而是真真切切成亲。也是,就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人逼婚。 温婉想着自己的待遇。难怪丁家小姐会不嫁了。这要嫁,可不就活脱脱等死。可惜现在倒霉的是她。不是那丁家小姐。他怎么好死不死,偏偏今天成亲。谁定的日子,温婉准备回去,砸了那人的招牌。 白世年看着新娘子目愣愣的眼神,转而眼里的情绪万千变化。心里起了疑惑,看着温婉,有审视之意。 温婉看着男人探究的神情,立即转移了心思,摆正好自己的态度。否则这个样子,铁定要引起他的怀疑。这男人,一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继续装傻吧!温婉这么想着,立即低下头去。 温婉其实也觉得可惜了,这么帅的男人,傲是傲了点,冷是冷得过分了些,但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要是在二十一世界,这样的极品男人,会被无数女人倒追,追着跑着哭着求着要嫁呢!不过转而想到这个男人的光辉历史,也就释然了。现在的人都很迷信,嫁他就等于送死,谁会嫁。除了她这个倒霉蛋,外加福气厚重胆子大不迷信的。估计不管谁嫁他,见着这样的男人,吓都要吓死。再有这个时代的审美观念跟现代不一样。这里的女子都爱的是手无缚鸡之力,文才风流的翩翩美男子。对这样的型男是很排斥的。甚至,很多人认为嫁给当兵的,简直是掉入火坑。 温婉刚还花轿里还在想着,还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着万一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实在没办法就把身份表明开来。谅他们也没那么大胆子真对自己怎么样。 可是这会见着是这位主,她是死也不开口了的。这家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还怕什么皇帝外公怪罪不怪罪。反正拜堂了洞房了就是他媳妇了,加上他又是个娶不上媳妇的,逮着自己要是愿意撒手那才叫奇怪了呢。要是她现在自己暴露了身份,可不就是送上门当他的媳妇。 白世年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先是惊讶转而就低下头,并没有如想象之中的害怕与惊慌。 他心里放松不少,至少瞧着他媳妇好象不是传言之中的那样不情愿,也没预料之中的怨恨之色。虽然把自己弄得不成样子,但从刚才的表现可以看出,是个胆子大的。不怕他的。之前见着自己的姑娘,哪个看了他不是战战兢兢退避三尺,恨不能离得自己远远的。就是名扬四海见识过大场面的温婉郡主,在他面前也露了怯意。可见,他这个新娘子确实是个胆儿大的。恩,比想象的要好。 有了这个念头,白世年心里舒坦了不少。就见着新娘子文文静静低着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新娘子:身段矮小。1.6的身高都不到,大概刚到他肩膀处。面上的神情不好,土色的。 喜娘笑着说道:“新娘子,该抬起头来。” 温婉才不抬头呢,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白世年心情好了。面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本来按照正常的程序,应该上从新娘子头上摘了绒花,再由喜娘告诉新郎官说今日喜神位于的方向,新郎官就会依言把绒花插于这个方向。可惜温婉头上什么都没有。 喜娘夫妻直接越过那礼,让两人对饮了合卺酒,可是温婉手脚无力。温婉低着头,不愿意抬头。白世年把酒杯放在温婉手里。 温婉不接,反正她的手本来就没力。白世年双手握住。冷着脸说道:“拿着,这是合卺酒,必须喝。” 温婉不能开口说出,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温婉因为没上妆,还是那土色的模样,在华丽的凤冠下映衬得人更是难看。身上从上到下,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整个人也就那双恼怒得要起火的眼睛,才让整个人鲜活起来。 白世年一愣。温婉一看他的眼神。心里惊呼一声。完蛋,这家伙万一把自己认出来怎么办?赶紧又低下了头。 温婉在白世年的帮助下,准确来说是被白世年灌的。她哪里愿意喝这等酒,全部给吐出来,吐得太急了,结果却是被酒给呛住了,温婉使劲的咳嗽。 白世年拿了帕子给擦干净。温婉扭动着身子不让他擦。白世年按住温婉命令似语气道:“不要动。”说完给温婉轻轻擦拭。 温婉就低着头。死也不抬头,也不看向白世年。心里却是骂上了,你个混蛋,都把人按住了,想动也动不了。更不要说她本来就服用了软筋散。温婉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闺阁少女,怎么会有软筋散这样的东西。还倒霉的正好用在他身上。 “哟,新郎官真体贴,新娘子有福气。”喜娘在旁乐呵呵。 温婉要是能开口,绝对骂出声出来。鬼个福气,这样的福气谁爱要谁拿去。她现在想要回家。 “新郎官该去陪客人了。”娶亲太太把他推了出去。外面也有人来叫,作为新郎官的男子听了立即退出了洞房,出去待客。 喜娘看着温婉,笑着说“新娘子不能动,你得面向喜神方位盘腿坐在炕上,不得说笑,不得随便下地走动,这叫坐财,要到当夜合卺之后,次日才能下地。这样才能保你姻缘美满,白头偕老,恩爱长久。” 温婉撇嘴,一得机会我就跑。还什么姻缘美满,白头偕老。喜娘看温婉不动的,就给她摆正对着窗,收拾一会,出去了。很快听着几个脚步声,根据习俗,应该是家里的妇人。 温婉知道大堂姐清荷在里面。她要抬了头,万一被认出来,就得嫁给这个男人了。所以,就把头低下去了。 温婉听到一个难听的声音,言语里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道“哟,看看,我们的六孙媳妇像瓷娃娃一样漂亮。刚才我听娶亲太太说了,六哥儿看完媳妇喜得合不笼嘴。一点也没开始那般垂头丧气的样子。看来老夫人挑选的这孙媳妇还是挑选的非常的不错的。来来来,这会,我可得好好瞧瞧。”这话,温婉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绝对肯定,这是讽刺,**裸地讽刺。要是在往常,绝对一个眼神能杀死这恶心的女人。可是现在,温婉把头低得低低的。 老夫人见着新娘子这抗拒的模样,微不可言地皱了眉头。不过想着好歹是把婚给成了。不过听到下人回报说刚才孙子从喜房里出去,面上的神情缓和不少,该是比较满意。难看就难看些。这身子骨也单薄了些,以后好好补补。。 “哟,新娘子害羞了。”一个妇人呵呵地笑着。几个人打趣了好几句,可是温婉仍然不抬头。她知道,这里可有认识她的人。一抬头,虽然有厚厚的土给遮掩着,但也会露馅。 老太太知道丁家小姐其实不愿意下嫁过来的。这场婚礼能正常进行下来,也是亏了有辅助的东西。这些她都知道,东西还是她让人送过去的。所以。她也知道,新娘子心里定然还有怨气。白老夫人怕新娘子把场面闹将开来,到时候谁脸上都无光“走了,明日再好好看。”。 白老夫人让人全部都出去。自己留了下来。 白老夫人吩咐丫鬟守在外面好好守着,自己坐在床沿边上。拉着温婉的手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为着我孙儿的名声,你是心里不愿意。不过你放心,既然他娶了你,你现在也都好好的。大师也算过了,证明你们八字是合的。以后我们白家会好好待你,就是世年也会把你当成眼珠子一般待的。” 温婉撇嘴,拜托,还眼珠子。就那样子,跟个活阎王一般。哪个姑娘看着不要被吓死。也就只有她这个被皇帝外公变态地训练过的人,才能抗得住这低冷气压。 见着温婉不说话,老夫人有些不满意,不过仍然耐着性子道“既然嫁到我们白家,就是我们白家的媳妇了。以后为世年开支散叶,世年必然对你千好万好的。” 白老夫人苦口婆心说了一通,好话吉祥话未来的好日子全都说了一通。温婉仍然如木头一般。低着头不愿意抬头。说得老夫人自己都上火了。看来还得磨磨这个丫头,否则,孙子姻缘也是会不顺的。 老夫人再说了两句,温婉仍然不配合。老夫人想着,反正嫁都嫁过来了。等着孙子把她治服帖了。也就出去了。 温婉看着那老夫人出去了,松了一口气。等人走了,就这样坐在喜床上。扭了扭身子。可以多晃动一会了。身子开始有些得劲了。轻轻地动了动,可是,也只能挪挪脚,而且好象是有万斤重,等了大概小半个多时辰。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是喜房一个人都没有。 张义笑看着白世年笑道:“怎么样,新娘子怎么样?满意吧?” 白世年轻轻一笑:“还不错。”至少不怕他,这就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白世年想起那双眼睛,那水汪汪的杏眼恼怒得瞪过来,不仅没一点杀伤力,反而多了一股勾人的味道。 白世年脑袋轰隆一声,那眼神,那眼神他很熟悉才对。小狐狸,对,小狐狸的眼神。白世年心里既担忧,又忐忑,飞也似的跑回喜房去了。 好在这日来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否则就这猴急的模样,还不得把人笑话死。 白世年进去的时候,白老夫人正好出来。看见孙子这急匆匆的模样:“做什么这么急。让喜娘跟你一起进去。世年,丁氏有些不大乐意。不过你耐心点。这婚礼是让她委屈了,不会我们白家也会补偿他的。” 白世年恩了一声,立即赶回喜房。喜娘在外面侯着。虽然她很奇怪这新郎官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回来了。不过还是后脚跟着他进的喜房。 温婉正百思不得其解,就听见那个男人的走路声了。温婉诧异了,怎么会这么快。现在天都没黑,这男人就冲进来。他记得尚堂成亲,喝酒可是喝到快近半夜才回喜房的。这个死男人,不会真是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就她现在这副模样也看得上。 喜娘随着新郎官一起进了洞房。 白世年本来一进屋子就想问,可是看着跟随进来的喜娘。再想到现在的处境,忍耐住心底的急切。由着喜娘让他与与小狐狸对坐,再将一个铜盆扣在两人中间;又叫人送上长寿面,让两位新人用了。 温婉手还没什么力,银筷子也拿不稳,掉地上去了。 白世年越看越觉得是小狐狸,不过碍于喜娘在边上,他也不开口说。只是抿了嘴,用筷子夹了面条到温婉嘴里。 温婉正饿得慌,哪里管什么体面不体面,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吃了一碗长寿面。吃得那个香乎,一点也不在旁边新郎官嘴角嗪着那抹笑容,还有旁边站着的喜娘目瞪口呆的模样。 白世年边喂着边仔细观察,白世年越看越觉得面前的人就是是小狐狸。按耐住心底的急切与欢喜,一筷子一筷子喂着。等见她吃完这碗面条,问着还要不要。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 喜娘在一旁看着新郎官眼里的急切与欢喜,虽然她对于新郎官这急切的模样很疑惑。但是新郎官喜欢就好。带着笑容看白世年将大半碗的面条全部都喂给新娘子吃。 等吃完后,喜娘脸上的褶子都成了朵朵盛开的花儿。取了碗,笑眯眯地放下帐子,说了两句吉祥话出去。只留一对新人在房里。 喜娘出来以后,对着白老夫人说着新郎官别提有多喜欢新娘,那俩眼睛。就没离开过喜娘子。 温婉很想骂一句贼老天,怎么就嫁了这个人呢?替嫁替嫁,替嫁给谁不好,嫁个崂死鬼,也不要嫁这个人,为什么就偏偏是这个人。 “看什么,我的样子很恐怖吗?”白世年心情没来由的非常好。先试探一下。 温婉抿着嘴巴不说话。其实温婉很为白世年惋惜的。你说还事业有成的男人,就因为那么一个臭名声。就找不着老婆太可惜了!不过想想又觉得正常,因为这个世界的女人都喜欢小白脸。当然,也或者丁小姐订了张生崔莺莺之盟。再加上嫁他就得死的魔咒,也就只能用她一个西贝货来顶替。温婉脑瓜子乱得够可以了。这会还有心思考虑白世年命不好的问题。 白世年很有耐心地问道:“我很吓人吗?为什么不抬头。” 温婉半天不回话。白世年面色一下变了,他想到一个可怕的事情,该不会眼前的不仅是小狐狸,完着眼前的人,言语有些颤抖:“你。你,你不会说话?你、你是哑巴?” 温婉听了这话里面的怀疑,心里咯噔一下,呀呀的,这个男人也太精明了。这么快就猜测到。再不解释,可就得嫁这混蛋了。忙抬了头,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意思是被人下药了。。 白世年在看到温婉的模样,猜测他是小狐狸的时候,就知道这定然是被下药了:“你被人下了药?” 温婉点头。白世年迅速走出去,过了大概十分钟以后,又进来。不过手里多了一杯水。温婉小口小口地抿完。喝完以后,火辣火辣的喉咙一下清凉了起来。温婉拼命地吐气。 白世年在旁边看着温婉在那吐气:“放心,很快你就能开口说话了。” 温婉低下头,不说话。白世年把温婉捧了起来。仔细地看着。温婉就是要低下头,不让他看。一个要看,一个不给看。两个人就好象在比谁的耐心大。 白世年突然笑着说道:“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开口说话了。” 温婉张开口,啊了一声,恩,确实可以说话了。不过,也仅仅如此,还是低着头。 白世年轻笑道:“为什么一直低着头,我有那么可怕吗?你是怕我把你吃了?你的胆子一直可都很大的?” 温婉还是低着头。 白世年捧了温婉的头,两人眼对眼:“我真的很吓人吗?吓得让你看都没敢看一眼吗?” 温婉琢磨了一下,现在天好象还没黑,还不如两人说会话,万一没事做,这混蛋给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她现在手脚还无力着呢。既然能把哑药解了,那说不定这软身的药也能解。先跟这个混蛋打好关系。于是也不再保持沉默,接话道“没呀,长得挺帅的呀!”这是温婉的真心话。来到这个世界,看够了那些个翩翩佳公子,还是第一次看这么MAN的男人。虽然是她讨厌的人。 “帅,什么意思?”白世年面有疑惑地问着。 温婉眯眯地笑着。其实武星也很棒,但是有些阴柔“就是很英俊,很有男人味的意思。我之前看到的都是些娘娘腔的,一点都不像男人。你是我到现在为止,唯一看到过的有男人味的人。” “真的,你不怕我。”温婉习惯性地摇头。 白世年看了温婉的态度,神情越发缓和了。温婉故意装成很好奇地看着白世年。她这会就是要装傻。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一六九认出 外面有人叫着“将军,醒酒汤来了“白世年听见立即站起来,出去外面把醒酒汤给端进来。 白世年坐在床边,准备喝。温婉知道是醒酒汤。想抓,可手还是软绵绵,没力气。不想让他喝醒酒汤,喝了以后谁知道着家伙会做什么。没别的办法,借力倒在男子怀里,男子条件反射把人给抱住。醒酒汤撤了两人满身都是。 话说,这么短的时间,白世年也就喝了两三杯酒。只是清荷为了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还是把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送过来。白世年喝不喝,都没关系。 白世年吃吃的笑着“这么急着要洞房。”。 温婉见白世年笑,笑得还挺好看,很灿烂。看得温婉眼睛都是直的,以前也是看男子看得眼睛直了,这还是第三次看男人看得眼睛直了。 温婉突然很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蚊子似的声音叫着。可白世年一动不动的,温婉忙重复道:“不是,我怕,我想喝点酒壮胆。” 白世年听了,眼睛眯了眯,转而呵呵地笑着站起来,拿起酒桌上的酒壶,捧了过来“喝了可别就醉了。“温婉喝了一小杯,正待说话。外面又有人来了“少爷,水来了。”温婉眼睛睁得大大的,端水,端水进来做什么。 男子把水端来,手了拿了毛巾。拧干了水,准备给温婉洗脸。温婉这会脸上灰扑扑的,除了一双眼睛,哪里像是新娘子,跟个逃难的还差不多。 温婉是不愿意被化擦脸的,可是手却不得力。只得眼巴巴地望着白世年:“我这样很好了不用喜。就不用劳烦你了。” 白世年莞尔一笑化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新娘子就是小狐狸了。 不愿意洗脸,竟然宁愿顶着一张丑脸,也不想要把自己的真容颜显露出来。怕是被自己认出来了吧! 鼻世年也不管温婉无力的挣扎,认真洗,洗得很干净。一会,就露出柳眉杏眼,白皙圆乎的小脸。温婉知道要糟糕了。很是恼怒地瞪着白世年。 可在白世年眼里,新娘子一双杏眼眼眸漆黑,滴溜溜怒瞪转动之间充满了韵味樱唇红润,甚是诱人。 白世年心里被满满的惊喜填充了。那双恼怒成羞的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这世界上再没有能复制出来了。七年了,就是这一双水汪汪的杏眼,让他惦念了七年。 白世年捧着温婉的脸,喃喃地问道“小狐狸,小狐狸,真的是你吗?是称吗,小狐狸?我没在做梦?” 温婉真想破口大骂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不过这些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了,只得暗暗叹息自己很倒霉,还是被这个家伙给认出来了。温婉面上装傻“什么小狐狸。你见过狐狸精?” 白世年摸着这张想了不知道想了多少次的小脸:“玉泉寺后,泉水旁边。那年,你还捧了我的洗脚水洗脸,不记得了。” 温婉每次一想起来就特别愤怒。所以她是强迫不让自己想起来的。这次,也不例外,听了以后眼里冒了火。再不去掩饰,怒气冲冲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最好现在把我放了,我还要回去送信。 你要耽误了我的事可别提醒你,到时候让你吃不完兜。”明白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这家伙见过郑王舅舅,见过她的替身。再瞧着她的模样,还会不知道是谁。 温婉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给一柔软的东西给堵了。恶心扒拉的还把舌头伸她嘴里搅动。温婉大怒,用力咬下去这次,非得把这个丫咬残了不可。让他也成为一个哑巴。 白世年按了一下温婉后背的一个穴位,温婉不由得张了。再咬不着了。 白世年哈哈大笑:“还说不是,还不承认。小狐狸七年了,这咬人的功夫可是七年不变,没一点长进啊。” 温婉呸呸呸了半天。恶心死她了。这个变态猥琐男。七年了,七年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可恶。 白世年却不管温婉的恼怒跟恶心,反而很激动地把温婉抱在怀里答:六小狐狸,我想了你七年了,找了你七年。终于找着你了。” 温婉知道这会再装也装不下去了。再忍不住怒骂:“你个猥琐变态的东西,欺负一个六岁的女娃娃。那年我才六岁,六岁你就能吻上了。你是不是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你惦念七年。你还有意思说自己找了七年,想了七年。 你丫的整就一变态。大变态。”反正装也装不下去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一点都不着恼,反而很欢喜。小狐狸的声音真好听,就如他想象一般,清脆悦耳,雅亮如同碧玉耳挡一样。虽然是着恼的骂人声,但是声音一点都没杀伤力。 落在白世年心间,荡起了一圈圈的波澜:“当时也是阴错阳差。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缘份。” 温婉再不保持淑鼻状态,继续骂道,要不是动不了,她都想揍这家伙一顿:“鬼才跟你缘份,你快给我解药,把我放了。我要回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要不是这个混帐,她哪里会落到这个田地。她这次,是真的亏大了。不仅给他挡了灾,还当了他的替嫁新娘。 白世年把温婉的头发放下。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一般柔软,一如他所想象的那般柔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媳妇了。你放心,等过两天,我就跟温婉郡主求情。相信她会成全我们的。” 温婉心里暗骂,鬼才成全你,我不把你大卸八块不解恨。再没有比眼前这厮更让她愤恨的了。面上却是一副惊讶之极,甚至还带有害怕之意:“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白世年摸着温婉光洁细腻的皮肤,一把将人捞在怀里:“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再不会放你受苦了。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边关。边关的人没见过温婉郡主,你也不需要担心被人识破了身份。” 温婉结巴巴地问道:“我,我什么身份?”温婉这是装的呢,到现在,这家伙要还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就是白痴了。 白世年在温婉饱满的额义上亲可一口,亲得温婉全身打颤。心里就想着,真恶心。这个男人,什么人啊!可惜药效还没过,她动不了。否则非揍死他。 白世年声音很温柔:“小狐狸,别怪我。我不知道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苦。你放心,如果温婉郡主不答应,我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会答应的。只是得过一段时间,现在郡主生死不明。” 温婉心里吐嘈,你也知道现在非常时期,非常时期你还娶老婆。 丫的,就没见过有她这么倒霉的。温婉心里直想吐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既然知道,还不放了我。我得去报信。营救郡主去。要耽误了,你吃罪得起吗?” 鼻世年轻轻一笑:“你知道温婉郡主在哪里?” 温婉扬着头道:“我当然知道。” 白世年望着温婉笑。当时他们逃跑的时候,全部都是分开的。 小狐狸怎么可能会知道温婉郡主在哪里。 温婉被笑得发毛“你赶紧给我解药放了我。我告诉你,今天忍者是冲着你去的?郡主是替你挡的灾,你认为皇上一旦知道,会怎么样?你现在还把我绑在运里,要被皇帝知道你延误了救郡主的命,你罪加一等。” 白世年沉默。皇上一旦知道这个事情,罪责可大可小。端看温婉郡主会不会平安归来。 温婉也不看他的面色,只得说软话了“你是皇上需要重用的大将军,就算皇上知道,也无非责备两句,最多罚些傣禄,不会丢了命。 而如果郡主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替身还活着,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护主不力的奴才,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别跟我说你会保护我,谁都保护不了我。郡主真有事,我死一万次都不足让宴上息怒。你就放我走吧,我不想死。” 白世年面色凝重,想了下道:“越这样,越不能放你回去。你回去就是找死。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出去,会把你藏得好好的。过段时间,你跟我去边关。 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会保你平安。” 温婉瞠目结舌。这个男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在他眼里,温婉郡主还没她这个替身来的重要。温婉小心地试探道:“你帮我解了身上的药,让我走吧。我要去找郡主。至少这样,我还有一线生机。” 白世年眼中利芒闪过:“不许去,我说过会保你平安,就一定竭尽所能保你平安。”说完,紧紧地把温婉锢在怀里。 温婉很郁闷:“你保不了我的平安。一旦郡主有事,我无事,皇上跟郑王爷绝对饶不过我的。将军,你就放了我吧。我不想死,至少,我不想被整得生不如死。” 白世年一口拒绝:“现在天色已晚,我跟你去了也无用。温婉郡主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小狐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温婉不屑:“你凭什么?皇上跟王爷要杀我,你还能阻挡得了。 到时候我死了,你还是一样风光做你的大将军,娶上十个八个……” 一七0结发 白世年看着温婉,截断了她的话:“我白世年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有何面目立足在这个世上。你不=不用担心,皇上跟王爷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不会有事的。”只要还要用到他,就能救小狐狸的命。 要是别的女人,听了这话,肯定会很感动。可惜温婉听到那句这段话,一阵恶寒。温婉不知道他的自信哪里来。只知道自己很倒霉。眼睛转了又转:“还是保险一些,你陪我现在就去玉泉山上找郡主。” 白世年没应温婉的话,反而下了床,温婉以为他想通了。却见他又带倒酒。端了两杯过来道:“来,补刚才的交杯酒。刚才那杯酒你都吐了,喝得也不真诚。”当然不真诚了,都被灌的。 温婉看着他透露出真诚与炽热的眼眸,一下提高了警惕之心,甩过头得瑟地表示“不喝。” 白世年并不着意,也不生气。端着酒坐下来,放到温婉手里:“喝吧,不用担心,万事有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温婉郡主真有事,也跟你没关系。皇上以后还要用到我,就不会治你的罪。别担心了,若皇上要真怪罪,我拼死也会保你周全。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什么男人。” 温婉看猩猩一样看白世年:“现在说得这么好听,到时候,估计跑得兔子还快。女人如衣服,没了再娶呗。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你位高权重,以后再娶一个漂亮能干又贤惠的。” 白世年哑然失笑:“对我这么没信心。”在沿海一带,谁不知道他白世年说出的话,就如钉下的钉子,说到做到。 温婉耸了耸肩“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白世年呵呵之笑:“好,那你拭目以待。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要保小狐狸安全,他是有绝对的把握。也许会迁怒,但是小狐狸本身也是受害者。他求情,应该能保小狐狸的周全。 温婉看着白世年一脸灿烂愉悦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冬日里的阳光一样和煦,再想着他的话,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白世年的话。 温婉很快就从恍惚之中醒过神来。温婉知道这是她见过最危险的男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就被带沟里去了。得离他远点。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的纠结。把酒放在温婉手了,两人手腕交叉;“来,喝。酒有点烈,别再呛着了。” 温婉小心地抿着,恩,酒的味道不错。一小口一小口竟然一眨眼就把酒给喝没了。 温婉好酒,只有贴身几个人,还有皇帝跟郑王知道。并没有外传出去。白世年见着温婉喝得很陶醉,笑眯眯地问:“还想喝?” 温婉想了想,也许喝了酒就睡下了,能逃避过这个色鬼的偷袭。等半夜醒来,也就能逃了。于是点头道:“恩,酒能壮人胆,也能解忧愁。我还想再喝一杯。这酒味道不错。” 白世年笑着继续倒了一杯。温婉喝完以后,眼睛转了转,又喝了一杯。喝完以后,心里郁闷,怎么还不醉。不过却是头歪在枕头上,一副睡着的模样。温婉知道瞒不过眼前的男人,但就想要这么做。 白世年呵呵直笑:“真正睡着的人,呼吸匀称。哪里跟你一样,深一下重一下,别装了。起来了。” 温婉恼怒之极,这个男人也太鬼了:“就算知道我是装的,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真是,没一点意思。” 白世年听了哈哈大笑。他这媳妇,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搂着温婉,在温婉的小脸上蹭。温婉恶心得推,推不开:“我说你能不能给我解药,我动不。很难受的。” 白世年无语“我刚才去问了。这种软筋散只有到了时间才会消的,没有解药的。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的。” 温婉哦了一声,闷闷不了。 白世年轻轻佛动温婉的头发问道:“你怎么会成为温婉郡主的替身呢?要是当年你没跑掉多好。” 温婉哼了一声,心里腹诽,没跑掉,没跑掉难道让我去给你天天占便宜。不过温婉知道,今天必须打消这个人的疑心。温婉在心里衡量一通以后:“其实也是阴错阳差。你还记得那日在玉泉山上吗?就是那日,我被郡主的人看到。他们见我与郡主的面貌相似,就拉了我去当替身。” 温婉编造的谎言,正好与白世年脑补时候所想的一样。也因为如此,再没让白世年怀疑过温婉的身份了。 白世年柔和着声音道:“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苦?你不知道,我找了你七年。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会被温婉郡主寻去当了替身。要知道,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温婉收敛了所有的神色。在心里想着到底是该说自己的好话,还是多说一些坏话。让这个家伙讨厌她,然后再不去见她。纠结了几分钟,还是决定说好话。因为说坏话,容易露陷:“也没有了,温婉郡主人很好的。我没吃过苦。” 白世年摸着温婉白皙圆润细腻的小脸。看着模样是应该没xxx过。但是当人替身,在危险的时候就会当成牺牲品。 温婉以为他不信,忙又说道:“真的,温婉郡主对我真的很好的。吃的用的穿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温婉郡主人也和善亲切,从不xxx下面的人。你看我穿的衣服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比官家小姐过得还好呢!我真没吃过苦的。” 白世年看着小狐狸这么实诚的模样,想着小狐狸不知道人心险恶。他们要用她来挡灾,随时摇她的命,自然会对她非常好了。温婉郡主又不缺这点钱。不过这些,他是不打算跟小狐狸说的:“一直叫小狐狸的,我们现在都是夫妻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温婉答得很干脆:“恩,我叫小青。青草的青,象征着蓬勃无限的朝气,顽强的生命力。” 白世年听完抿嘴一笑。确实是顽强的生命力。遭遇那么多刺客的刺杀,竟然能毫发无伤。还被阴错阳差被成代嫁新娘了。原来觉悟大师批的命,确实是真真的再灵验不过了。 白世年想着觉悟大师的话,倒是突然记起一件事,立即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上,拿了一把剪刀过来。 温婉惊恐地看着白世年,不会,不会真是个性变态吧!很有可能,都可以主动调戏一个六岁的奶娃娃,这么多年又在边关也没成个亲的。就算有那克妻的名声,但是怎么着也是个帅哥,又有钱,又有地位,怎么会娶不着老婆,还没一个屋里人伺候。而且,连那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都不要,要没问题,打死她都不相信。温婉哀号,老天,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温婉心惊胆颤地看着白世年拿了剪刀走过来,慢慢往后挪。就见白世年打开剪刀:“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敢杀我,你也吃不完兜着走。你要敢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杀了你。” 白世年看着温婉惊恐如受了惊吓的小鹿,又怜惜又气恼。但语气很犀利:“我是你的夫君。别说这些不着调的话。看在新婚之夜,我就饶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不饶。”新婚之夜死啊生的,能不忌讳。白世年是真的生气了。他还要跟她白头到老,怎么能说这晦气话。 听得温婉心口扑腾扑腾跳,太有杀伤力了。幸好自己心脏够强悍,见的场面够大。否则,换个娇滴滴的美人来,一定会被吓死过去。也难怪都说要嫁这人,都得重病要死了。退亲病立即就好了。实在是,跟黑夜叉一般吓人啊。哪个千金小姐敢下嫁给这样的男人。不过温婉这会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场,朝着白世年吼道:“你凶什么凶,你凶就以为我会怕你不成,我告诉你,我要敢伤我,我也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他媳妇不仅没被吓住,反而敢朝他吼。估计要让旁人看了,非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还有这气势一点都不弱于他。恩,很不错。 白世年坐下后,温婉警惕地看着他。白世年取了他自己一缕头发,再取了温婉一缕头发,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打了一个难看的死结,张开剪刀喀嚓一声把这撮头发剪了下来,放在床边上怪着的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里。 温婉张了张口。剪头发做什么。不过不是捅自己,心放了下来。转而想起传说,好奇地问着:“这是干什么?” 白世年笑着把头发放进去,拉了拉绳子,又小心地放在枕头底下,转过头来跟温婉解释道“结发夫妻,永结同心。” 白世年面色缓和。那神情,很温柔,很专注,很真诚。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禀性到底如何,但是能这么真诚地说这些话,还有他那专注的神情,让温婉心稍微松动,不那么害怕。RO 一七一醉梦中的诺言含琳帝打赏和氏壁加更 白世年一双粗糙的大手包裹着温婉柔弱无骨的一双小手,温和地说着:“青儿,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夫妻,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再不会让你受苦了。” 温婉面露困惑“结发夫妻,永结同心?”她跟他,结发夫妻,还能同结同心,别开玩笑了。一旦寻了机会,她就会跑,有多远跑多远。 白世年点了点头,见着温婉还是棉露疑惑,不相信的模样。拉起温婉的手十指相扣,笑着说道“执子之说,与子偕老。” 温婉怔了。她一直想要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度过一生,是她所追求的。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能实现。却没想到,在这等阴差阳错玩笑的婚礼之下,反而得到一个男人的承诺。这算不算老天在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温婉很想哭,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怎么可以这样玩她。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神情,想着青儿定然是受了很多苦“你放心,有我在,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你。很晚了,安置吧!” 温婉一听安置两字,哆嗦了一下,回了神。完蛋了,在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把今天这事圆过去。温婉看向外面:“好象现在刚刚天黑吧?”就没见过这样的新郎官。天没黑就入了洞房。 白世年笑得很灿烂:“刚天黑,也不妨碍我们洞房啊。”其实他没想过要洞房,毕竟青儿年龄才十三岁。这么小,是不能圆房,否则就会伤了身。 温婉想装死,可是这该死的什么破酒,她都喝了三杯,怎么也不醉啊!温婉装死也装不过来。脑子迅速转动开来。该用什么法子把这该死的洞房给糊弄过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喝完酒后,原本白皙的小脸这会红晕散开显得特别的娇艳,蔓延至耳后项间,连小巧的耳垂都变成了粉红色。心里早就痒得不行,白世年再忍耐不住。一双手从上往下摸。见着温婉在神游朝着温婉的耳垂吹气。吹得温婉痒得难受。 温婉想推开他。可惜现在全身还是不得力。该死的软筋散,等回去,一定千刀万剐了做这软筋散的人。不,连个丁氏,也不能放过,都不能放过。眼前的男人,恩也不能放过。 白世年也是折腾了两天以夜没睡觉了。有些困了。想抱着温婉睡。但温婉以为他是想吃自己豆腐,急智之中蹦出一句“那个,我今天不方便,那个,那个来了。”事实上,她到现在,这个还没来呢! 白世年其实从温婉的话语里推断出来她的真实年龄,压根就没这想法。见温婉突然来的这么一句。反而笑了出来本来想搂着,这会却是故意一般,手在游动。 温婉可怜巴巴地说道:“真不方便来日方长。” 白世年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知道,这是在拖延时间了。笑呵呵地故意在温婉脖子上嗅了下,又啃了几口:“青儿,你真香。闻着让我都把持不住了。” 温婉,脑子一转,瞪着他,故意装成很恼火地模样怒骂道:“香香香,香你个大混蛋。你香过多少个女人了?” 白世年见着新娘子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笑眯眯地。 温婉不想着,必须转移话题故意装做兴致很高地模样道“我们来聊天吧!” 白世年也正正经经地坐起来。她要看看他的温婉,到底要做什温婉想着当英雄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可是过程,却是极为惨烈所以故意问道“白世年,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得想吐?有没有做噩梦?”她第一次杀人,因为恶心多过于恐惧。等心头的恶心劲过去了。恐惧也没了。 白世年面色很平静“第一次杀人,吐了大半天。后来杀着杀着,就习惯了。” 温婉一下语塞了,想着该找怎么样的话题。 白世年倒先是问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温婉脑子转得快:“当时刺客太多,夏瑶姐姐让分成几路分散刺客的注意力。护卫我的几个侍卫都死了,我趁他们打斗时机,就跑开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道:“你一个人,身边没有护卫,不怕?” 温婉摇头:“身边有护卫才更危险。以前夏瑶姐姐教我们,在危险的时候该怎么逃生。当时想着,他们要杀的是郡主,我虽然长得像,但会说话,那些刺客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白世年微微点了头:“那你怎么被丁家的人抓住的?又被推上了花轿?” 温婉低下头,闷闷地说道:“我当时想着跟着丁家女一起走,危险会小很多。毕竟一个人,容易引人注意。本想着跟着一起回京,回到京城找人帮忙。哪里知道,就被喂了药推上了花轿替嫁。” 白世年倒觉得这阴错阳差很好。 温婉眼睛一闪:“白世年,我只是替嫁,不是真正的新娘子,应该是不做数的吧?” 白世年笑得很自傲:“不作数?谁敢说不作数。拜堂成亲入了洞房,你就是我媳妇。就是皇上,也不能说不作数。” 温婉低下头,腹诽不已,她就猜测到是如此。好死不死,怎么就偏偏碰上这么一个人。 温婉只能转移话题,这个话题纠结太多,也无益处“倭寇,到底有多厉害。” 白世年摇头道“这些东西,你不会懂的。” 温婉轻笑道“你好象看不起女人?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别小看女人。就如倭寇里有一类杀手,叫忍者,就是这次刺杀我们的。这些人练了分身,只有杀了真身才能彻底灭了,我说的对不对。没糊弄吧?” 白世年惊讶之极“你怎么知道的?”一般的闺阁女子,哪里会知道这些。 温婉得意地说道:“是郡主说的。郡主学识渊博。知道很多东西。……你不知道吧,这次要也多亏了郡主知道了忍者的弱点。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命呢!”温婉开始在那自夸自卖说着察觉不对劲,她兴奋过了头。 白世年却没察觉温婉的变化,主要是温婉前后衔接得太好了,让他没察觉里面细微的变化。听了不得不赞叹道“温婉郡主确实厉害。” 温婉赶紧想着,自己还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军事题材的东西,可以让他感兴趣不要对自己感兴趣。脑子转得飞快“你错了,真正厉害的不是郡主,是郡主身边的夏瑶姐姐。我听夏瑶姐姐说过,满洲人,就是满清达子,说他们能征善战,骑射功夫很厉害。也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民风很彪悍,人人习武,成年男子基本都擅骑射,还喜好佩刀,喜好争斗,尚武崇强。据说最厉害的是可以佩带金刀,代表着勇士的意思。这类人在满清人里,非常得尊敬。满清人的这些特征往往让边关的将领难以对付。满清人只要是成年男子,甚至是妇人,都擅长作战。极为难对付。你看夏瑶姐姐说得对是不对。” 白世年听了大感意外他一直以为,温婉郡主只是擅长敛财。却不知道,温婉郡主竟然对军事都了解的这么透彻,这样的人。上天让她生错了性别,该是男子才对:对,都对。温婉郡主,很厉害的人。” 温婉鄙视白世年:“说了不是郡主说的。郡主赚钱很厉害了,但是对这些,她也不大懂。都是夏瑶姐姐说的。夏瑶姐姐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白世年也不纠结什么夏瑶不夏瑶的,只要有用就成。“那你说说她们有没有提到过,怎么对付满清人?” 温婉摇头“不知道,郡主没说。夏瑶姐姐也没说过。” 白世年笑着说道“那温婉郡主还有你那夏瑶姐姐说过什么?把她们说过的,都告诉我。” 温婉听晃了下脑袋瓜子“恩,让我想想。我记得有一次夏瑶姐姐曾经说过,对满清人不同对倭寇是在马上作战。郡主的马的配置改良过。减轻了不少的重量。夏瑶姐姐说如果能照着郡主的法子,那马匹就能减轻重负,对敌的时候,也能占据一定的优势。还有,夏瑶姐姐说,我们的马匹没有那些人的优良。必须改进马匹的优良性………………”这些,确实是在庄子上,夏瑶跟温婉说过的话。只是现在换了一个身份。 白世年愕然,没想到温婉郡主跟身边的人,连边关所呈现出来的劣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有了应对的法子。 那对敌的时候,确实能取巧,而且会将自己这方的劣势化解不少。不过,白世年也起了疑惑:“这些都属于机密,怎么会告诉你?” 温婉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这个死男人也太精了。就差点露馅了:“你也知道,我是替身。替身不仅要长得像,还要一言一行都得像。否则,很容易被穿帮。所以,我是经常在郡主身边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听到一些事情。而且我觉得这些不算机密吧!”对温婉很了解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小心谨慎又防备心重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宫女在身边听他跟夏瑶谈话。可惜白世年对温婉郡主不熟悉。也注定要被温婉骗到。 白世年点头“还有什么,都告诉我。” 温婉头沉沉的,难受,这是醉酒的征兆啊。温婉想着,醉了也好,马上就可以睡下了。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温婉相信,应该不会这么没品。 “没事,可以慢慢想,说说温婉郡主跟你那夏瑶姐姐还说过什么?”白世年循循善诱着。也许真能得到有用的东西。 温婉哪里还愿意说,再多说,可就真漏了底了:“还有,还有,不大清楚了。好象没有了。” 白世年也并不太在追究,想着温婉学得多也好。于是笑着说道:“那夏瑶是什么人?她教了你什么东西,你又学了什么东西?” 温婉此时头昏沉沉“夏瑶姐姐是是郡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人。她教了我很多东西,不过我都听不大懂。比如遇见危险怎么逃生,琴棋书画,什么孙子兵法。咳,幸好郡主是哑巴,我们只要学到行似就成。说话的都是夏瑶姐姐。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过呢!”说到这里酒劲上来了,脑子一下迷糊了,开始乱扯了:“我告诉你啊,学的那么多东西里面我最讨厌的是美人计。你说,为什么兵法上要有美人计,美人啊,注定是牺牲品,注定是男人的替罪羊。不过,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只有美人计,却没有美男计呢!我的朋友就是被人使了美男计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我。那么多年,情如姐妹,比不过还没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白世年愕然。一看他媳妇的模样,就知道是醉酒了。三小杯酒就醉了。他却是不知道,温婉酒量很小,这酒又烈,后劲十足。醉了是正常不过的。 温婉才不去管白世年在怎么想她现在只是想把心底的怒气宣泄出来“男人啊,男人是什么玩意啊!男人都是一些不靠谱的玩意。他答应了爱我一辈子,会给我一个幸福快乐的家。会与我白头偕老的。可他却为了一点钱娶了别人,不要我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就为了一点钱,就不要我了,甚至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羞辱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扔就扔。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一心一意对他,我那么爱他。为什么,曾经的海誓山盟,到最后都只是一场笑话。” “你醉了。”虽然听得没来没由。但白世年心里却是一涩。莫非,青儿以前有青梅足马。 温婉摇着头,就是说着自己没醉,没醉。白世年安抚不住了。 温婉此时的神思彻底沉迷在了前世,窝在白世年怀里,泪流满面“你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朋友为了一个男人可以背叛我,为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为了一点钱就背叛我。爸爸妈妈没了,家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别人都说我是懂事、听话、乖巧的好孩子,可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欢我。我有钱,我有好多的钱,可有钱有什么用,有钱也买不到快乐。我不要钱,我都不要,我只想要爸爸妈妈,我只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为什么想要好好活着那么难,为什么要活着这么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受苦。” “你放心,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白世年轻声说着,青儿承受这一切。该是受了多大的创伤,受到多大的痛苦。 温婉却不领情:“谁能放心,谁都不能放心。别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世年说话很轻柔:“回什么家,这里就是你的家?这是我们的家,以后,你放心。我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温婉晃动着脑袋道,到有一丝嘲讽地笑道:“说得真好听,继续说,说得更好听些。不过,你说再多我也不相信了。这些虚化假话,我听得太多了,都是骗人的。都靠不住,谁都不靠。我只靠自己,我只能靠自己。” 白世年心底一下酸涩的更厉害:“傻丫头,我是你相公。以后,有什么事,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温婉嘟囔着相公是什么东西。 白世年没听到温婉的嘟囔,只是摸着温婉的脑袋,很是疼惜。这些年,青儿该是过得多艰难。否则,为什么会说谁都信不过,谁都靠不住“青儿,岳父岳母是怎么没的?” 温婉疑惑地望着白世年,听到他解释说问的是自己父母怎么没的。温婉心口一抽,她不想说,但是看着眼前的人那关切的目光,她又忍耐不住想要说出来,这些东西埋藏在她的心底太久太久,久得她以为忘记了,其实只是一直是藏在心底不敢揭露“爸爸妈妈是为了我,为了我才出了意外。奶奶骂我,说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奶奶没有骂错,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是我,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我不想他们死的,我宁愿拿自己的命换回他们。我不想他们死,我宁愿是死的是我。你知道吗?我宁愿死的是我,我宁愿一辈子是孤儿,我也不要他们为了找我而失去性命。你知道吗?我看着爸爸妈妈闭眼的,我一直拼命地叫着爸爸妈妈不要死,一直叫着,可是没有用。没有用。爸爸妈妈走了,就这样走了。把我一个人丢下了。”说着说着,泪水哗哗地流。 白世年听完,心口疼的厉害:“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温婉低低地说着:“过去不了,一辈子都过不去。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受到妈妈越来越冰冷的身体。我恨老天爷,为什么它要让我活下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自杀过好几次,可是没死成都被救回来了。伯伯说,我的命是爸爸妈妈换来的。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我好好地活着才对得起他们。所以,死不成,我也就一直尽量去过好每一天,可是你知道吗?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对我来说,活着比死更痛苦。可我却不能死,因为我的命是爸爸妈妈换来的。”这是温婉心底最深的痛。这个沉重的包袱,让她每有得到过一分钟的安宁。 白世年看着温婉哭得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底疼得厉害。抱着轻轻地安抚着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岳父岳母也不希望你一直活在内疚之中。以后要好好地,好好才能对得起他们对你的慈爱。” 温婉垂着头,继续落累,没再说话。 白世年轻轻给温婉擦着眼泪道“青儿,别难过了。岳父岳母要是看见你这样,会很心疼的。他们能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就是希望你过的好。” 温婉恩了一声,望着温柔又细心安抚她的白世年,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白世年轻轻地说着“我是你相公。” 温婉扬起头地问着相公是什么东西。温婉望着白世年等待他解惑,迷惑不解的表情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白世年本来被温婉带入到低谷的心情,也一下消散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很是温柔地说道“我是你丈夫。要与你过一辈子的人。”其实白世年很疑惑,为什么青儿叫父母叫爸爸妈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温婉听了这话,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问着白世年“我的丈夫?我有丈夫了吗?我结婚了吗?我什么时候结婚的。呵呵,不管什么时候结婚的,反正是结婚了,你是我丈夫了,你是我老公了。老公,你会不会爱我一生一世?”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不回答温婉一连串的问话。只是抿着嘴笑。他还真没听说过,有把丈夫叫成老公的。 温婉脑子乱得厉害,不过见着白世年不回话,继续问道:“你是我老公,你要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对我好。” 温婉久久得不到答案,吃吃地笑着“不会爱我一生一世,不会对我一辈子好啊?是啊,一生一世,多美好的誓言,是女人的最爱。可是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老公,你不爱我一生一世,那我爱你一生一世,我对你一辈子好。” “好。”白世年这话接得贼顺溜。 温婉听完这句,一下变得凶神恶煞,怒吼“你这混蛋。我爱你一生一世,对你一辈子好你就说好。你爱我一生一世对我一辈子好就不愿意,真不公平。算了,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我吃亏算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既然我们是夫妻了,你以后就不许背叛我,有别的女人,你只能有我一个,只能爱我一个人。你要是再敢有别的女人,我到时候不仅杀了她,连你也一起杀了,你答应不答应。” 白世年仍然沉默地摸着温婉的头。 一七二醉梦中的诺言下 温婉见着好半天过去,白世年还不回话怒骂道“混蛋,混蛋。” 白世年轻轻地说道:“青儿,一生一世,是要靠时间验证,不是靠发誓就有用的。做不到的,发誓再多也是无用。结果也只是徒添悲伤而已。做得到的,不需要誓言也能做到。”他在说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已经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青儿现在要誓言,无非是对他没信心。没有信心,再多的承诺,也只是给她一时的安慰。 温婉才不管他说的话,只知道他不应自己,心里的火蹭蹭地冒。想扑上去掐那张脸,可是手脚没力“你个大混蛋,就知道要我付出,你自己不付出。哪里有这么好的便宜事,你个混蛋。你做不到,就不要娶我。你做不到,我也不嫁你。不嫁你,也不爱你,不跟你一生一世。我以后,就一个人过,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不用害怕背叛,不用担心失去。大混蛋。我不嫁你了,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大坏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世年见着温婉癫狂的样子,想着刚才说的话,肯定青儿一定是被伤过了。心里浓浓地怜惜:“不阄了。睡吧!” 温婉一把甩开他的手叫道:“滚,别碰我。混帐…朝三慕四,娶了我,还想要别的女人,别碰我。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混蛋了。不嫁,我不嫁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混蛋,别碰我,我要回家。”温婉磨蹭着想要爬…可惜手脚不给力。越发的恼怒。 白世年摸着温婉长长的头发。温婉挣扎不过,在那使劲闹腾。 白世年在温婉额头轻轻地亲了下,到现在,再不给诺言,青儿肯定得闹腾一晚上。算了,既然说不说都一样,他也没想过再要别的女人。给她一个安心也好“好,我答应你。” 温婉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答应你,不会背叛你,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更不会娶别的女人。我这一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互扶持,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把以前的那些什么人,都忘记,好吗?”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脸,柔声道。他不希望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住在青儿的心里。 “好,我答应你。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不可以违背诺言…你答应了…就一定要遵守。我最厌恶说话不算话的人了。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也一定做到。”温婉斩钉截铁地说着。话说,其实她现在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白世年这会倒干脆。他向来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拉勾………………”两人拉了勾,温婉呵呵笑了。跟个傻瓜一样。白世年爱得不行,重重地在温婉脸上亲一口。 温婉也不嫌弃,呵呵直笑。突然摸着光光的手指头,再看去,手上还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死命地拍着白世年“戒指呢?说得这么好听,结婚戒指呢?你这个混蛋,骗我,竟然敢骗我。又骗我……” 男子错愕地问着,什么戒指。 温婉气得想爬起来揍眼前这个混蛋,可是他动不了,只得哭着骂道“什么戒指?你个大混蛋,连结婚戒指都没有,还说什么只爱我一个人。骗人,骗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骗子,混蛋。坏蛋,专欺负人的坏蛋。”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拿,别闹,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结婚戒指。白世年看着温婉要发疯,没戒指眼泪都掉下来了。忙哄着下去在梳妆台上找到一个戒指。取来给温婉戴上。 “不好看,红的,俗气,我要钻石戒指,我要钻石戒指。”温婉很嫌弃,大声地叫着。 白世年很为难地问钻石戒指是什么,没见过呀! 温婉气得心肝都是疼的“钻石戒指就是钻石戒指,表示坚贞不虞、一心一意,永不相弃。不要宝石戒指,俗气。 “不闹了,我明天就带你去金楼打钻石戒指,好不好。不闹了,不哭了,明天就去打,给你打最漂亮最亮眼的钻石钻戒。”白世年只得哄着。自己不知道,银楼的人应该知道。 温婉听完叫囔道:“那我要大大的,大大的钻石戒指要鸽子蛋那么大,不,要桃子那么大。” 白世年看着媳妇娇憨可人的样,笑道:“好,你要多大的,就给你打多大的。给媳妇打钻石戒指的钱还是有的。” 温婉呵呵笑着这还差不多,笑容如如面向太阳开的迎春花。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笑容,心里热得比八月的天还炽热,眼神软得要把眼前的人融化了一般:“小狐狸。” “呵呵,小狐狸?狐狸精?呵呵,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傻冒,你是光长个不长脑啊!狐狸,狐狸精,你以为演封神榜?傻瓜,白痴。”温婉这会脑子乱得厉害,思绪也是一团混乱,接的话全都是无意识地。把以前看的话本听的八卦套上去了。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本来就是一只小狐狸。” 温婉嘟囔了一句你才狐狸,头一歪,睡过去了。 白世年哭笑不得,洞房之夜的新娘子,竟然没等新郎官做什么,就睡过去了。他这媳妇,还真是,奇特。 新娘子都这样了,新郎官也不能化为禽兽。白世年本想睡,见着温婉还穿着嫁衣,额头也有汗珠,耐心解了繁杂的嫁衣。最后只露了单衣,隐约可看见里面鹅黄色的肚兜。白世年碰着有些黏糊的皮肤,再瞧见温婉额头上的细汗,站起来,把人抱去净房。 当白世年把温婉身上的肚兜与亵裤脱掉后,一具娇美玲珑的身躯就绽放在他眼前。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散发出盈盈如珍珠的光芒。诱惑了着白世年的每一根神经。 白世年本来只是想给温婉洗澡,这会哪里还忍耐得住,吻上红唇,一双大手把温婉紧贴其身,四下游离。可是见着身下人没半点反应,只得微微叹气。把人放桶里,自己也随即跨进去。在洗的过程中,白世年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睡梦之中的温婉,感觉一阵清凉。舒服的莺咛了一声。 白世年忍耐忍耐再忍耐,还是忍耐不住,不过理智尚在,最后只得随便洗了两下,擦干了身子又把人再抱会床上。本来还想动作,可见着温婉动睡得安宁,只得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可抱这这么一具诱惑人的娇躯,哪里睡得着。白世年最后只得下床从柜子里翻了件肚兜跟亵裤,给温婉穿上。穿好以后,自言自语道:“多来几次,非得憋出毛病出来不可。咳,还得等几年。只能看不能吃,有的等了。” 嘴上抱怨是抱怨,可看着温婉睡得安宁香甜,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心暖暖的。爬上床,亲了亲温婉的鬓角,也睡下了。 温婉在屋子里睡得很响甜。在玉泉山上的郑王,却是眼神都凹进去了。又一个晚上要过去了,可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找着:“怎么,还没找着?”这都一天了,还没找到蛛丝马迹。温婉,不,不会的,那孩子一定能逢凶化吉,一定不会有事的。郑王想起温婉这一年所经历得事,先是九死一生逃过死劫,现在又是生死不明。郑王心里悲痛不已。 夏瑶在一侧,见着郑王的样子安慰道:“王爷,先不要急。郡主聪慧过人,一定会有法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撇下所有的法子,一个人跑开。” 郑王锐利的眼神,充满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些人把温婉丢下,又怎么会让温婉一个人不知道到去向。现在生死不知。 夏瑶见着郑王正在发怒的边缘:“王爷,郡主能有一身的本领,不是靠天赐的。郡主,是有高人教导过的。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死。”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温婉到底有多少本事,她都不清楚。 郑王目光深邃的好象能把夏瑶卷进去,将之碎成灰烬。 夏瑶道:“王爷,属下相信,郡主定然无恙。否则,属下以死谢罪。”当初夏瑶知道是温婉自己一个人跑,就猜测到郡主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如果郡主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一个人跑。 郑王看他,蹦射出愤怒的眼神“以死谢罪过,你们死了又怎么样。如果温婉真有事,我将你们千刀万剐了。” 一直都没出声的武星听了这句话道:“王爷,郡主一定不会有事的。”不是怕千刀万剐,而是郡主绝对不会有事。谁有事郡主都不会有事。 郑王想着这样死守着也不是办法,而且那丫头的性子,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特别是在现在的时刻,更不会随意相信人温婉如果真回了京城,到时候求助的人都没有:“吩咐下去,对外说婉儿的伤势已经稳定。明天一早,回京城去。” 一七三无题 -红票加更。 养和殿里的灯,又亮了一夜。皇帝彻夜难眠。一直问着,有没有消息,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皇帝一下仿佛老了几岁似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皇帝这几天一直没有动赵王。他心里所想的是,究竟是因为什么,老五一定要置温婉于死地。这次倾尽了他大半的精锐,还花了巨资请了江湖上一众杀手。如果没有内因,皇帝是不相信的。可是暗卫查了几天,都没朝到。皇帝起身问道:“怎么样,老五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温公公摇头:“王爷睡下了。” 咸福宫内,贤妃睡不着,起了身。郭嬷嬷劝解道:“娘娘,你别忧心了。太医说你一定要静养。” 贤妃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养身体:“老五,这是做的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温婉。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是现在老五,皇上虽然没明说,但已经不容许他进宫。皇上已经明显厌弃了自己的儿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去杀温婉。她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何渊源。 京城里,无数的人间的书房里,都点着灯,在讨论着,如今看似平静的京城,又会带来什么样的风暴。 “咚………………”听到外面的打锣声,温婉睁开了眼睛。仔细数了一下,更夫打了四下,现在是四更天了(凌晨一到三点)。 温婉温婉挣扎着爬起来,脑袋涨痛得厉害。可看着睡在一边的男人,一双手还紧握着自己。温婉心里慌得就更厉害,低头一看,还好,没赤身裸体,怎么着还有肚兜跟亵裤完好无损。这个男人还不算可耻…没趁人之危。可是,温婉脑袋嗡的一下。她出宫穿的是一件鹅黄色肚兜,不是葱绿色绣了梅花的肚兜。她衣服被人换了。 温婉刚爬起来,就察觉身边抓着自己手的男人把手收回去了。温婉转身…就看见床上的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温婉怒气冲冲骂道:“你给我换的衣服?” 白世年笑着点头:“对,我看你身上黏黏糊糊的。就抱你去洗澡了。衣服也是我给你换的。” 温婉脸刷的红了。低下头,眼中有着锐利,不过一闪即逝。 白世年抬起硕大乌黑的脑袋在温婉眼前晃“你大半夜的起来干什么?” 温婉放缓了声音:“我要如厕。”语气有些生硬。白世年见温婉生疏冷硬的态度。心里空落落的。 温婉看着眼前这个只着亵裤的男人,身上全都是疤,狰狞得很吓人。温婉迅速转过头去…看多了怕长针眼。 白世年开始以为温婉是被吓着了,可看着温婉的脸上红通通的晕,刚才的不快一下散了。吃吃地笑着:“原来我媳妇害羞了。洞房都过了,还害什么羞。”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这温柔的声音,让温婉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明晃晃打了一个冷颤。这男人,吃错药了,真诡异。温婉也不想在这会闹僵。她这会急得很害,声音不由大了:“净房在哪里…我要如厕。” 顺着白世年指的方向,去了净房。温婉呆在里面不愿意出来。一直到白世年在外面叫着再不出来他就进来了,温婉才出来。 回到喜房里。温婉看着屋子里一片红通通的…非常的刺眼呢!不行,绝对不能说出身份。否则,这个样子,还不就得坐实了当这扫把星男人的老婆。 温婉其实很郁闷,好死不死就碰见了他呢!如果是别人,她说出身份肯定会吓得退避三尺。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在战场上被血洗礼过的男人,威逼利诱,她还没用却就估计没多大用处。 白世年看着温婉低着头,不说话:“你怎么了?” 温婉腹诽不已…怎么了,我恨不得撕巴了这个混蛋。温婉轻轻出了一口气,放下声音道:“你放我回去吧,现在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你这里。你等天刚刚亮再去把新娘子接回来。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皇上跟郑王也不会知道,你放我回去行吗?” 白世年摇头:“等天亮…我跟你一起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气闷,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跟他说道:“白世年,郡主是皇上跟郑王的心头肉。郡主要真有个万一,你护不住我,谁都护不住我。我求求你了,我求你还不行吗?我不想死的,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白世年想到之前温婉说的话,心里一涩:“你放心,有我在,再不会让你受欺负,再不会让你受苦。” 温婉彻底怒了,咆哮道:“我放心,我放什么心?到时候死的是我,不是你。是,你是皇上得用的将军,皇上不会重惩你,可皇上会处死我。白世年,如果皇上到时候下圣旨说要处死我,你会怎么样?你抗旨?抗旨可是诛灭九族的罪。你敢吗?” 白世年呆呆地看着温婉,从知道青儿就是小狐狸开始,心里所有的狂喜在这一瞬间降到冰点。青儿到底在皇宫里被教导了什么东西,都把人教导成愚忠:“我说过,天亮我会带你去找温婉郡主。温婉郡主遇险,又不是你的错。” 温婉很郁闷,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死脑子的人。温婉很怀疑眼前的人是传闻之中英明神武的大将军,而不是个二货:“白世年,温婉郡主遇险不是我的错,却是你的错。你不要忘记了,郡主现在生死不明,你要负一半的责任。如果郡主死了,皇上震怒,你自身都难保。我如果现在回去,还有一线生机。可要被你扣留,本来不会死也会被你拖累死的。” 白世年望着温婉,摸着温婉的头道“一切等天亮再说吧!天亮后,我亲自陪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眼睛一晃,被拉到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八月的天,被一个火炉子抱在怀里,什么感觉。死的感觉。 之前的事情,温婉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温婉看着白世年眼底的灸热,非常肯定,这个家伙确实对幼童有着偏执的热爱。 温婉试图挣脱开这个人的钳制,可白世年是个霸道的主,把她死死钳制住。 温婉心里发苦,她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人。传闻果然不可信啊:“白世年,你放了我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我不想死。这些年,我虽然过得很辛苦,但我不想死。” 白世年很恼怒,语气非常坚定:“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眼里露出全部都是哀求之色:“白世年,你到底因为什么这么固执?皇上跟郑王有多疼爱郡主,你要是不知道。你去问你的家人。你救不了我的。” 白世年神色丝毫不动:“因为你是我妻子,我不会让你有事。 拼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温婉怔怔地看着他,知道了说再多,也没用。最后只是叹息一声,再不说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模样,很心疼:“媳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万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温婉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他更不明白白世年的自信从哪里来。该说的他都说了,可是无用。说不通,也不放他走。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打晕,然后走人。可是,她打晕得了他吗?温婉真没把握。 “小狐狸,青儿。”温婉正在想着有什么最好的法子,就听到这么一个叫声。抬头就看到眼前一个硕大的脑袋。自己的嘴唇被封住了。 温婉气得要命,感情刚才她跟他讲的,全都是废话。这人根本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色痞。温婉推不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踹。人非但没踹出去,反而被白世年压在身下。她的手脚虽然现在能动也有力。但是对眼前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扰痒。温婉被钳制住得只能呜呜地叫着。最后一气之下,故技重演,用力咬下去,咬得温婉嘴巴里又有了血腥之味。 白世年放开他,看着温婉愤怒之极的模样,故意笑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咬人了,这毛病得改,不能再咬了。” 温婉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不记得了,刚才你一直抱着我,要我跟你亲热,死都不撒手。热情主动得让我保持不住。 温婉根本就不相信。她酒品一直都很好的,喝醉了就睡。当下咬着红唇,喘着粗气道:“你胡说,不可能。”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承认,笑呵呵地俯身在温婉耳朵边上,故意逗弄她道:“这能胡说,媳妇,你不知道,你刚才一直叫着,我真的差点没把持住了。你忘记了,我们还洗了鸳鸯浴” 温婉气急败坏地叫着:“你流氓,你混蛋,你禽兽不如,我这么小你就能下得了手。你太无耻了。”这混蛋,趁人之危。 白世年看着温婉又气又恼又羞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什么混蛋流氓,以后不许再说。不过,你放心,你年岁还小,没长齐整,等你及笄以后,我们再圆房。” 温婉刚才一直在想着怎么逃跑,还真没去注意这个问题。这会,温婉复杂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一七四软刀子(求粉红加更) 正在温婉呆楞之间,嘴巴又给封住了。温婉气急败坏,这丫的就是一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变态。不对,这丫一个亲吻狂魔,动不动就亲就吻上了。 温婉感受白世年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拼命地挣扎。该死的男人,手力这么大。她根本就挣扎不过。温婉终于忍耐不住,冷喝道“放开,你再不放开,我杀了你。” “你要杀我?好啊,我看看你怎么杀的我。”白世年见着温婉强悍的模样,有心治治她暴虐的脾气张开膝盖夹住了温婉的一双腿,右手从她腰上环过去,左手探到脑后五指张开xxx了的发间,固住了温婉的后脑勺。几乎在瞬间便将温婉禁锢在了他的掌控下,一分都动弹不了。 温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变态的男人,难道不知道她只有十三岁。不仅愤怒于这个男人想要对她用强,也愤怒这个男人竟然敢禁锢她。这个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很痛恨,也很厌恶。 白世年看着温婉因为愤怒,气得脸都紫了。憋着气笑。 温婉知道,没有时间给自己考虑。要是再不动,今天是凶多吉少了。眼里闪过狠色,右手的大拇指扣着机关。要不被这个男人得逞,要不她一针下去解决了他。 可是温婉摸着那戒指却是在犹豫,这次不同于上次那个变态。那个变态该死,可是白世年是在与自己的妻子行房。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他一点错都没有。 夏瑶说过白世年的私生活很干净。家里没通房小妾,在沿海打仗也没有收用过姬妾。虽然温婉对他并无一点好感。但是如果夏瑶查出的证据确实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温婉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只要她一扣动机关刺向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必死无疑。可是,在要刺下去的一瞬间,温婉却是犹豫了。她要杀他,她真的要杀了他吗?为了能脱身,真的要杀这个男人吗?温婉剧烈地挣扎着。 可能是恶劣的环境练就的警觉性,温婉动杀心这一瞬间,白世年警惕地看望周围,见着都是好好的。见着温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笑着说他有分寸。 温婉看着他的眼神,看着白世年眼神之中的火热,她的心在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着白世年眼神里包含的不仅是情欲,还有着专注与深情。好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强行娶回家的女子,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备感小心与谨慎。心爱的女人,温婉想到这里自嘲了自己一下。她只见过他一面,加上这两次,也就两次。什么深情。 温婉冷着声音道“放开我,你要不放开我,我真杀了你。” 白世年呵呵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温婉的脖子上,细细地啃,好象那是美味的糕点。一直往下啃,啃到了锁骨。 温婉的手特抖了抖,她此时脑子乱得很,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的,她只要将上的针拨出,刺不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她扣不下去,她扣不下去。她下不去手。可现在怎么办?温婉的手在发抖。他该怎么办,绝对不要就这样。温婉想哭,她下不去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感看着白世年往锁骨下滑去,温婉闭上眼。最后无奈地想着,来不了硬的,只得来软的。希望软刀子有用吧! 白世年正待朝着还没发育完全的地方啃噬,却是听到温婉在哭。抬眼望去,却见温婉哭得满脸是泪。 白世年瞧着温婉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情继续:“怎么了这是?哭什么?不哭了。” 温婉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这招是有用了。不仅没止住,反而越哭越大声,边哭边控诉:“欺负人,你欺负人。” 白世年哭笑不得:“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动,心里却是鄙视万分,丫的,没想到不怕被杀死,却怕女人的眼泪。鄙视白世年的同时也鄙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用这么白痴的手段。可惜有什么办法,这个白痴男人就吃这套。 温婉抽噎道:“还不欺负人,你娶的是谁?你娶的又不是我,。还有,你那是娶亲吗?你那是办丧事。” 说到这个,白世年心里也有愧疚。这次的婚礼确实办得简陋:“那好,等这事过了,我一定给你补办热闹的婚礼,好不好。” 温婉见有用,趁机提条件:“那没正式成亲之前,你不许碰我。”温婉见白世年不说话,继续哭。 温婉的哭声,让得白世年手足无措,到最后只地妥协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你别哭了成不。” 温婉抽噎道:“那好,你把衣服穿上。” 白世年无奈,只得起来把衣服穿上。温婉趁他穿衣服的时候,自己也拿了衣服穿上。见着他又要走过来道:“你别过来。” 白世年真没过去“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现在你还没及笄,等你及笄以后,我们再圆房。我们还要过一辈子,不急在这一会。你不愿意,我不再闹你了。” 而在上房,一向浅眠的老夫人问着新房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身边的老嬷嬷笑得跟刚开的菊花似的灿烂:“老夫人不用忧心了。换了两道水。外院伺候的人还听到六爷爽朗的笑声。伺候的人说,从来没听见过六爷笑得这么开心,应该是极喜欢新娘子了。那边已经准备了第三道水。老夫人,来年就等着抱孙子吧!”老嬷嬷没说新娘子在新房里都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 白老夫人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包袱了。喜欢就好,夫妻恩恩爱爱,她就是死了也不憾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防备的态度“我说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睡吧,我不闹你了。天亮还得去跟祖母与爹他们敬茶呢!” 温婉看着这前后不一致的男人,怔了一会。眼神万分复杂。白世年见着倒是自己开口说话了:“我知道让你委屈。等这事过了以后,我一定给你补一场更豪华热闹的婚礼。别生气了,好吗?” 温婉低下头,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可正在这时,温婉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白世年听了那声音,刚才的不快一下扫了,呵呵大笑。 温婉白了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从昨天,应该说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半碗多点面条,能不饿吗?当下没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你尝尝两天没吃东西,看看会不会饿。” 白世年笑着起了床,披了衣裳出了喜房。 温婉看着他的动作,猜测着他应该是去拿吃的。一会的工夫,白世年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着一盘子糕点。看着温婉穿戴整齐。白世年笑了出来“先用这个充饥。” 温婉接过盘子,拿了块糕点吃。现在饿得不行,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三下五除儿,就把一小碟子糕点吃了大半。终于不再感觉到饿了,想找东西擦嘴。扫了一眼,看着床沿边有一块洁净的白色帕子,取了过来擦嘴。 白世年看着温婉拿了喜帕擦嘴,嘴角抽搐了半天,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后来温婉才知道那帕子是啥玩意。 白世年呵呵地笑道“没想到媳妇还是个能吃的,能吃好。能吃是福。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管像谁都不担心了。” 温婉此时心境已经恢复过来,心里不屑,扫了一记白眼过去。孩子?做你的白日梦去。这晚上,注定就只能是一场梦。虽然出了这样的意外是温婉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发生了的事后悔也无用。还是早日逃离的好。 温婉的这一恼怒的眼神,那就如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如投入一汪平静的水池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凝脂一般的脸蛋儿上绯红一片,好似一朵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成。 白世年一阵火热,行动胜于想象,一把又被拖到怀里去 “青儿,你这眼神真勾人。青儿,青儿。” 温婉吐血,谁勾他了。这人就一变态。温婉无语之极:“你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啊!见着女人就说勾引你。” “只有我媳妇能勾引到我。” 狂风暴雨的吻一般化为柔绵细雨。温婉挣扎,可一动就被钳制得死死的。 温婉气闷,这绝对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得他来掌控。 白世年见着温婉发怒的模样,故意耳朵边上传来吃吃的笑声:“媳妇,我们来把洞房花烛补回来。” 温婉反正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没这个心思。继续装死。 白世年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闹温婉。温婉热得不行,装死装不下去了。叫囔着受不住。 白世年摸着温婉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道“青儿,这点热不算什么。等你以后跟着我去了边关,那里比这里更炎热,你一定得适应,知道吗?”白世年之前是没这个想法的,可是现在他媳妇竟然是青儿,青儿胆子大性子又坚毅,带去边关,应该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 边关,想得还真远。不说她会逃掉让他找不着。就她这身份,皇帝外公要是愿意让她去边关,那才叫奇怪了。不过,温婉对于白世年一点都不担心皇帝跟郑王舅舅迁怒,很奇怪:“白世年,你真的能护我周全吗?” 白世年语气很坚定地表示可以。 温婉疑惑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自信?你不怕牵连白家,不怕自己的前途尽毁?” 白世年轻轻一叹气:“青儿,他们都教了你什么东西?是不是要你用性命保护温婉郡主。就算为温婉郡主死,也是你的容光。” 温婉理所当然道:“为郡主死,本来就是我的荣光。”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他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光。没想到青儿却被xxx为温婉郡主送命也成了荣光:“我不让你回去,是不想你涉险。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棋子,一个炮灰而已。明天去找温婉郡主,你得跟着我。不要离我左右。” 温婉望着白世年:“你还不明白吗?你救不了我的,非但救不了我,还会把你自己也牵连进去。甚至连你们白家,也卷入进去。白世年,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白世年的眼睛阴了阴:“谁说的皇上与郑王就一定会治我的罪?谁说会牵连白家。” 温婉心里一滞,其实她知道,皇上跟郑王舅舅就算知道是她替这家伙挡的灾,也只会轻惩他,而不会治重罪的。因为,这次的事也是因为白世年杀倭寇引起的。算起来他并没有责任。他为朝廷立过大功,以后还有大用。皇帝外公与郑王舅舅,绝对不会重惩他。但温婉面上却是装傻,故意愣愣地说道:“难道不会?” 白世年轻笑一声,回答的与温婉所想的差不多:“自然不会,我是为朝廷杀的倭寇,又不是为我们白家杀的倭寇。温婉郡主替我挡了灾。这并不是我的责任,皇上不可能因为这样就重惩我。如果因为这次的事就重罚我,会寒了将士的心。皇上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我不否认,我欠了温婉郡主一条命。” 温婉闷闷地说道:“你是没事,但我逃不过一死。”能不气闷,不仅欠一条命,还替嫁成新娘。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发,很轻,很柔:“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郑王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他会公私分明。这事的罪魁祸首,不在你。郑王,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温婉目愣愣的。不对白世年施展惩戒,这她早知道。但是,能保下她,而且语气这么坚定,那她就不能理解了:“我不明白。” 白世年轻轻叹息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但你一直纠结着,那我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郑王就不会对你动杀心。” 温婉还是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温婉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摇了下头:“你知道皇上跟郑王为什么会这么疼温婉郡主吗?” 温婉点头:“知道,因为郡主孝顺。” 白世年露出嘲讽的笑容:“孝顺,自然是要的。但根不在这里。根子在于温婉郡主擅长敛财。国库空虚,朝廷需要一位擅长敛财的人。这才是温婉郡主能得高位,倍受皇宠的根本原因。” 温婉低下头,过了好一回才道:“就算如此,跟郑王不杀我有什么关系?” 白世年眼里充满了怜惜:“傻丫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与郑王交谈过,郑王以后一定会是一位明君。边关的戚元帅已经老了,而我,可以替朝廷守护边疆。郑王,是未来的君主,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伤了重臣的心。” 温婉看着这个男人,自信过头了:“我不相信。大齐这么多将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凭什么就认定守护边疆的人是你。你凭什么?” 白世年忍不住笑出来:“傻丫头,对我这么没自信。” 温婉嘟囔着:“不是我对你没自信,是你自信过了头。你怎么知道,这未来的元帅之位就一定是你的?” 白世年没回温婉的话,只是重重地说了一声:“元帅之位,将来一定会是我的。多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就成。” 温婉还是表示不明白:“就算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世年很无奈,到现在青儿还没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已经是一体,一家人:“你是我妻子,我的结发妻子。有这点,就足够了。青儿,你不用害怕。造成温婉郡主生死不知的是赵王,与我无直接关系,与你更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其他的,你都不用去想。你也不需要懂。” 温婉苦笑,她没什么不能懂的。一切无非就是关乎两个字,利益。皇族之人,利益当先。其他,全部靠后。而现在,温婉却再不小瞧白世年了。没想到,他在最短的时候把事情的本质摸得透透的,所以他不怕皇帝与郑王的责难。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温婉心里很复杂。白世年所展现出来的恰恰是她最缺少的东西,如今亲眼见了。她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白世年见着温婉久久不说话,低下头:“怎么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也不怕皇上跟郑王恼了?” 白世年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至于为这事恼了。温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白世年以为温婉被吓着了:“不用怕,你随我去边关。那里没人认识你,不会知道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不过,那里的日子会比较清苦。到时候你别怨我让你过苦日子。” 温婉按耐住心底的所有心思,按照正常思路来说,她应该崇拜敬仰感激这个男人。不过,这些她装不出来。RO 一七五震撼 温婉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怕说多错多。 白世年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这辈子担心的事情终于完结了。心里挂着的事也有了了结。拉着温婉要跟他说话“别睡,陪我聊聊天。边关很苦,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会好好地照顾你。会把那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温婉心理不屑面上也显露“我才不要你照顾呢!这些年,我一个人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你要真去了边关,还是用心对付那些满清人。我就是跟你去了边关,也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边关没有京城里的繁华。我怕你一时受不住。”跟在温婉郡主身边,吃穿用度,那绝对是顶尖尖的。他怕青儿不习惯。 温婉倒是不矫情“有吃有喝饿不着就行,没这里繁华也无所谓。我又不是没吃过苦,有一次几个月都没见过一块肉,吃的饭里全都是沙子,吃饭的时候咯崩咯崩的响,跟小鸡啄食一样。最艰难的时候,是两三天都吃不上饭。有时候实在是饿得狠了,只能喝水来充饥。那样的日子我都能过,边关的日子难道还能不那更难吗?再说,不还有你吗?你还能让我饿着。”温婉适当给白世年戴了一顶高帽子。 白世年听了心了一阵的抽疼,轻轻地抚摩着温婉的脸“我也没去过,但是听说很苦。不过,你要适应不了那里,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不过我就是担心,你这样貌在京城里。被有心人抓住,会不得好。” 温婉笑着当是不懂得他说的意思:“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好不好不在外面的环境。全在内心。要是心境平和,不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为平安健康开心就是福。就算每天粗茶淡饭都会觉得香。要天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想着泼天的富贵,就算每天穿金着银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也是不得快乐的。人的**是无穷尽的,好与不好,全在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白世年全身一震,望向温婉轻声问道“真的觉得粗茶淡饭都是香的。要每天给你粗茶淡饭,你还不得埋怨死我。” 温婉听了呵呵笑道“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埋怨你的。我这人向来要求不高,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舒服就好。其实开心也很简单。只珍惜自己所能有的,不去想那些自己没有的。我觉得日子就挺好的。我从不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白世年听了,大为欢喜。白世年很认真是胜赞道“没想到我媳妇心胸这么宽阔。” 温婉装成得瑟地说道:“那是自然,天天跟着……”停顿一瞬间,温婉咋舌头,差点说成老师出来,立即笔锋一转“跟着郡主与夏瑶姐姐学习,再笨我也能学到一两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外乎就是这样的。” 白世年呵呵直笑:“你说的是。温婉郡主确实厉害。我还指望着她以后敛更多的钱财,更好地支援我们前线的官兵!所以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不过,温婉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你说什么?温婉郡主赚钱供给军队?这怎么回事?” 白世年笑着道:“这些东西。你不用知道。” 温婉直直地看着白世年:“你说,我想要知道。郡主是有敛财的手段,但是,怎么会跟军费扯上关系?我很想知道。” 白世年并不愿意说:“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这是我们男人们要做的事。与你们女子没干系。” 温婉换了口气:“胡说,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温婉郡主还有为你们提供军费吗?你说,我想要知道。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白世年摇头,真是个好奇宝宝。揉着温婉一头头发:“你真的不会说给别人听。”温婉重重地点头,表示她嘴巴一向很紧。白世年这才道:“沿海一带,我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扫荡了倭寇。温婉郡主,也是出了大力。” 温婉听完白世年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沿海大捷,她也有一半的功劳。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白世年赞叹道:“说起来,温婉郡主敛财的本领,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三分。奇女子。” 温婉喃喃地问道:“白世年,那你说,皇上跟郑王,是因为温婉郡主有这一身的敛财本领,才着重疼爱。而不是因为她的孝顺与真心而疼爱,是这样的吗?”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情,以为她是为温婉郡主难过,低声道:“这还用说。要不然,你以为温婉郡主一个有哑疾的人,凭什么会被皇上册封为尊贵郡主?因为她的功绩。只是外人不知道,以为她只是得皇宠。” 温婉笑得很勉强:“原来,尊贵郡主的封号,还有这么多的缘由啊!我还真不知道。” 白世年并不以为意:“不说你不知道,朝廷又有几个人知道。” 温婉沉默了。这两年,他隐约知道了皇帝与郑王之所以宠爱她,有利益在里面。但她一直以为,他们对他的疼爱,是更侧重于她的真心与孝顺,他赚钱的手段只是相辅的东西而已。而今天,白世年的话,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 温婉的手抖了抖。但面上,却是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当初郡主被册封为皇贵郡主,也是给朝廷解决了大难题。为朝廷立了一功劳。” 温婉从见到白世年起,就把一个有些好奇,有些莽撞,有些些小聪明,也很忠心的小姑娘演绎的活灵活现。温婉的演技太过高超,没有丝毫的破绽,白世年潜意识也没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对了,当初皇帝收到了六百多万两引子。至少拿了一半。改善了沿海一带的防护。还有,虎威军的建立,也后温婉郡主的影子。沿海打这场大仗。也是靠的姜家的那笔钱,后面也有温婉郡主的影子。这就是温婉郡主为沿海大捷所做出的贡献。只是她的功绩。不足给外人道。” 温婉笑了,笑得很苦涩。通过白世年这一通话,让她彻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当初对郑王随口说的那一句话,对皇帝与郑王来说,有多重。军费、民生(番薯土豆)这些串联起来,温婉又继续笑了。 白世年见温婉笑得很古怪:“怎么了?青儿。你怎么了?”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我很高兴,为郡主高兴。平日里郡主安安静静,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与人多说话。却没想到,郡主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伟大的事情。” 其实温婉的内心却在颤抖。这就是皇族,这就是皇权。亲情在利益面前,苍白无力。 温婉还没开始说话,却听到白世年轻轻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温婉愕然:“可惜什么?” 白世年笑道:“慧极必伤。” 温婉巴巴地问道“慧极必伤?什么意思?” 白世年解释道:“我见过温婉郡主三次。妩媚天成,娇俏可爱,纯洁得又仿佛不知世事的人儿。一个人。三种截然不一的性情,她却信手拈来。加上精明过顶的头脑,深藏不露的手段,还有高超的敛财能力。青儿。这样的女子,一定要被上位者牢牢把握在手心里。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甘愿让自己的命运被操纵。” 温婉摇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白世年面上的神情倒是欢快:“温婉郡主就是一块大肥肉,等郑王登基为帝,谁不想吃这块肥肉。可以温婉郡主的精明,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么看得上。可要不是凡夫俗子,她也嫁不了。” 温婉无意识地问道:“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他媳妇傻傻的样子,好在青儿只是温婉郡主的替身,不会落入到那些阴谋诡计之中去。否则,早被啃得骨头渣滓都剩不了“温婉郡主因为有哑疾,所以皇子不会愿意娶她。可如果不嫁将来的皇子,皇帝也不会让她下嫁宗室。那就只会嫁一些才名在外的书生。可这些书生,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都是清高,自命不凡,这样的男子,温婉郡主看不上眼。”一般武将,都是看不起文臣的。白世年也没跳出这个圈子。 温婉嗫嗫地问着:“为什么?” 白世年看见温婉眼底的哀伤,以为她在为温婉郡主难过,怜惜道:“自然是为了断绝后患了。怪只怪温婉郡主太精明,太聪慧。女人太过聪慧,特别是皇族之人,都是有忌讳的。” 温婉心底一片凄凉:“不会的,皇上这么疼郡主。一定会按照她的心意,让她找自己喜欢的人嫁的。” 白世年以为她媳妇是可怜温婉郡主,疼惜地说道:“傻丫头,再疼爱,也不能越了江山社稷。” 温婉摇头:“不会的,温婉郡主很是很纯良的人。不会姻缘不顺的。郡主一定会过得很好,觅得如意郎君。”温婉把一个忠心的小丫鬟,表现得恰到好处。 白世年笑出来:“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认为温婉郡主是纯良的人了。真纯良,能有今天的高位。你当罗家六老爷怎么死的,你当姜家是怎么灭的。你当赵王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青儿,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可都是温婉郡主的手笔。” 温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混蛋怎么知道的。转而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立即哆哆嗦嗦问道。前后的反差只有几秒钟,如果是皇帝定然能察觉出温婉的变化。可惜,白世年没这么敏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郡主,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你胡说,你诽谤诬陷。” 温婉的表现,越发让白世年认为她善良(所以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能相信的,英明神武的白世年大将军也陷入了误区):“你别难过,这些也不是温婉郡主的过错。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他们死,就是温婉郡主死。所以。你说的温婉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前提得是蚂蚁没有损害她的利益。没有给她造成威胁。” 温婉没再吭声。 白世年见着青儿明白过来,微微叹气一声:“别想那么多。温婉郡主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身处高位。得到权势与地位的同时,也必然会丢失一些东西。有得也有失。这就是现实。” 温婉想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道:“白世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问过夏瑶姐姐。但是,都没人给我准确的答复,你能告诉我吗?” 白世年正了正身子:“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温婉抿着嘴问道:“我不明白,郑王殿不管从哪里说,堪为储君,你也说了郑王殿下会是一位明君。可皇上为什么就不立他为储君?为什么要让两派一直这样斗下去。早些立了储君,不就可以少些争斗。少死很多人吗?”这事温婉确实理解不了。早些确定接班人,也不会闹出那么多事出来。 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道:“皇上这是为了制衡。站在云端上的九五之尊,最害怕的就是被夺权。过早立了储君,权利就会被削弱,甚至会被太子取而代之。皇上老了,可越是老了。越是怕手中的权利被夺。皇上之所以不立郑王为太子,让赵王留在京城里。为的就是用赵王来制衡郑王。如果我猜测不错,不出意外,皇上会留赵王到最后。”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话。继续说道:“自古皇家都是父猜忌子,子算计父,兄弟骨肉相残。哪一个皇帝不是踩着满地的尸体上位。不过,郑王也是精明的人,皇上越放权,他越谨慎,不越雷池半步。兢兢业业,由不得不让朝臣赞赏,也不遭了皇上的眼。只要郑王继续这样不出错,再有郡主陪伴在皇上身边,储君之位,就是郑王的囊中之物。” 温婉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温婉闭上了眼睛,怕被夺权,成为光杆司令,这才是皇帝外公放任赵王的根本原因。什么爱子深切,什么疼她宠她越过了所有,与手中的权利相比,这些随时都可以下生的炮灰。 白世年见着温婉半天不说话:“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一会就天亮了。等见过祖母与父亲,我带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白世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会喜欢我?” 白世年见温婉非常认真,一副你一定要回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呢,这也许就是缘份。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份。”见温婉鄙视,自己也笑了起来:“话说,真的是缘份。我对女色一向不上心,却对你这只小狐狸一直念念不忘。要是别人知道我跟一个六岁的女童亲热过,不知道会不会认为有恋童倾向。” 温婉嘟囔着:“本来就是,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就一恋童癖。” 白世年一脸见鬼的模样:“你说错了吧,我是被你强吻好不好,这要说出去,可就不是恋童,而是得被人笑死。这么多年赶对我用强的,也就你一个。也只有你才让我惦念了这么多年。” 温婉批撇嘴,坚决不相信:“相信你的话就是一个傻子。” 白世年很真诚地说道“真的,惦念的只有你一个。不过我的女人还是有很多个。” 温婉听了大怒,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她现在还是童女一枚。这厮竟然很多个,还说得这么张扬。温婉很恼怒,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爬起来想狠揍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世年看着温婉气的小脸都通红,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心情大好:“看来以后一定会是位悍妇了。别生气了,没有,虽然在兄弟们面前夸下海口很多个,但真没碰过一个。我自小长期在寺庙里呆着,对女色不大上心。到现在,你是唯一的一个。唯一一个让我上心,并且让我喜欢的人。” 温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看你刚才,动作可是很娴熟。”那吻技。可是一流。 白世年哈哈直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军营里那些兄弟,往日里没事就在那聊女人。啥都聊。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 温婉哼了一声。 白世年却对温婉刚才的话存了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你家人一直都欺负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温婉心生警惕。不愿意再聊,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睿智。心细,有胆略。是她遇见最危险的男人。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被他逮到了漏洞,暴露了,她可就坑一辈子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真困了,睡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确实困了。他熬了这大半天的。也有些困意。 温婉见白世年又想抱她,恼怒道“热。” 白世年看着温婉额头上的细汗,也不强求。放开了人,但自己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温婉的小手。白世年看着温婉又要发怒的模样,呵呵之笑:“以后习惯就好。” 温婉只得认命一般地放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不讲理。 温婉抬头看着睡在旁边的男人温婉看着这样的白世年,面上浓浓的的喜悦。就连睡也是笑着的。温婉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这张刚毅如铁的脸,皮肤很粗糙。应该是被太阳给晒的。一双玉手滑上去,最后停留在如剑锋一般的眉。 温婉放下手,苦笑不已,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得出来,白世年就是伯父说的有担当、有责任心、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可惜,两人相遇的不是机会,如果是在前世遇见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她就可以被尽情着被宠着被爱着,她也愿意当一个靠着丈夫的庇护的幸福的小女人。可惜,却错遇在了今世。她,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了。 白世年其实在装睡,感觉到胸口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睛,却是温婉眼眶地有着眼泪。白世年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别一个人受着?” 温婉没有说出原因,没说出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那冷酷无情的皇宫,害怕自己面具戴久了再不是自己了,害怕自己变成让她害怕如贤妃一样的人。害怕如白世年所说,自己这一辈子,如上辈子一样会孤独一生。温婉想着前世的自己,再想着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七年了,七年她已经被皇帝彻底改变了。改得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温婉了。她已经变了,她真害怕会不会变得到时候自己都不认识了。 白世年低低叫了一声:“青儿,青儿。别哭了,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温婉听着那声音,让她害怕,低下头不敢望向白世年。 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擦了眼泪,问道:“你受了多少次伤了?这么多疤?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白世年见着身上交错成一片的痕没把温婉吓着,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二十六道,都是在杀倭寇的时候受的伤。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你放心,我们还要白头到老,不会扔下你一个。” “真厉害。”温婉说完,没再继续说话。 白世年也没跟她说话,只是握着温婉的手。 温婉苦笑,应该是怕自己跑了吧!天色不早,快亮了。该行动了。双手搂着白世年的脖子,来了一个热切的拥抱。一个离别的拥抱。抱着白世年的脖子时,心下却在琢磨到底是该朝哪里下手,能一击必中。让他晕过去。 白世年感受着温婉的主动,这还是青儿第一次主动。他全身仿佛也被电触着,全身麻酥酥的,心砰砰跳,满满的喜悦都要溢出来,动作更为轻柔了。白世年掰开温婉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把温婉当成瓷瓶娃娃紧贴在自己身上:“媳妇,真好。” 温婉无语。她是想要找一合适的位置把人打晕,不是他所认为的投怀送抱。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敏锐了。 寻机会吧,总能寻到机会。() 一七六逃脱上 新房里弥漫了温馨的味道,外面有人大声地叫着“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有刺客,有刺客······”远远的传来一声声的凄厉的求救声。接着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温婉想着老天真帮忙,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时机,心里在叫着,老天真帮忙。这话,更容易逃脱出去了。 白世年则是一下弹跳了起来“你好好呆在这里。不成,这里是洞房,很可能是这些刺客首先攻击的地方。你去侧厢房。” 温婉也随手拿了一件秋香色衣裳穿上。白世年拉着温婉起了身说道“算了,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出去。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他担心这个傻丫头呆会跑了。 温婉刚才一听到说刺客来了,心里正说着机会来了。感激万分直叫着老天爷你真帮忙。开始见他这么说着,直点头。可是听到说跟他一起出去,跟着他一起出去还怎么逃。温婉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道“我腿软,走不动了。你先去忙你的,我自己会藏好的,不会有事的白世年正认为这是一个最妥善的法子,可惜温婉确实是腿软了,动不了了,看着确实是被吓的。 温婉趁机说道“你放心,我保证等你回来,我完好无损。”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跟着他去的。 白世年听到外面的声音更大,匆忙出去。温婉还以为他走了,正想开溜,就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白世年带出一个身穿蓝色披甲的丫鬟走进来。温婉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对着温婉的态度,有着鄙视与不屑。 温婉心里有着火气(火一直被憋着),看着那丫鬟。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这个家伙,非把她带身边不可。 白世年走进屋子里,拿了新娘子的衣裳扔给那丫鬟道:“换上。”白世年觉得这样·就算刺客摸进新房,也只会对付新娘子,不会跟一个丫鬟过不去的。 正说着,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人·在屋子外面急匆匆忙:“将军,有人闯到上房去了。将军,老夫人被刺客挟持了!” 白世年心急如焚,看着温婉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小心在这里藏好,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等天亮我就带你去找郡主。”温婉忙点头,表示一定等他回来。 温婉见他还不走·小心地说道:“快去吧,要是老夫人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白世年对着那丫鬟道“照顾好夫人,要是夫人有个闪失,我要你得命。”那丫鬟听了,这才有些害怕。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声道“不用怕,我很快就回来。” 那丫鬟仿佛看见鬼一般地看白世年。将军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她还是第一次见。 温婉嘻嘻笑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几个小毛贼,我才不怕呢!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早去早回。”好象白世年不是要去对付刺客,而是去应酬。 白世年听见温婉这话,更不放心了“我马上就回来。”白世年还是不放心,叫来了六个侍卫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屋子。白世年是真不放心,可现在总不能抱着人走吧!呆会万一遇见刺客,可如何是好? 白世年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六个侍卫一定要把门户看紧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温婉在里面气得吐血。这混蛋这么说,不就是怕她逃走。 白世年走后,那丫鬟贴身相随。外面的六个侍卫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守在那里。 温婉看她寸步不离自己身边·温婉还在琢磨怎么逃脱。是打晕了,还是杀了更好(温婉不知道,自己心境已经完全变化了)。可是一想到外面的事情,温婉很头疼。 白世年到了上房,才发现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白老夫人没被挟持,被挟持的是白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两人年岁差不多·老嬷嬷一直受老夫人厚待,也是养得一脸的富态。刺客抓错了人,将军府邸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白世年看着在场的人,祖母安好,刚放下心来。凭借敏锐的直觉与在战场训练出来的警觉,想也不想,抽出手里的剑。挡住了飞过来的暗器。暗器落地后,一柄利剑紧随而至。 白世年一一化解,见着面前的人是黑衣人。眼中一寒,这估计又是派来的忍者了:“是谁派你来的?” 来人根本就不应,两人缠斗在一起。 旁边围观的人看得心惊胆颤。老夫人抓着自己手里的拐杖,脸色煞白煞白。身边侍卫虽然多,可是没人能帮得上忙。 老夫人颤抖地问道:“侯爷呢?” 刺客中了白世年一剑,白世年也一样受了伤。刺客想着已然如此,再留下去也杀不了,等待机会吧! 白世年眼看着刺客遁走,想要追上去。可是忍者很快隐没了。他不放心他祖母,过去问道。见着无事。老夫人担心地问道:“世年,伤要不要紧?” 白世年摇头:“祖母放心,只是一些小伤。好再刺客手的里剑是没淬毒的。”如果淬了毒,他这会就没这么好受了。 祖孙俩正松了一口气,来人道:“将军,不好了。侯爷,侯爷被刺客给挟持了。”老夫人没挟持上,却把神箭侯给挟持上了。 张义迎面过来,见着白世年的胳膊上有血。他还没开口,白世年焦虑地问道:“我爹怎么样张义摇头“那匪徒说,要我们放他出将军府。他才会放了侯爷。我已经答应他了。” 白世年点头,不过面上却是冷笑,进入将军府,想要安然逃脱,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温婉正急得团团转。在丁家,三个仆从她都不敢乱动。这外面六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她要跑得了,那才叫奇怪了。 温婉正疑惑之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气。转头,就看见身边的丫鬟头歪了。 温婉没时间去看死了的丫鬟·只看见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不,确切地来说,是一个被黑色衣裳包裹的男人。此人手上拿的剑·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温婉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如何,她一看就知道,这该是昨天逃跑的那个忍者。在忍者手里的剑刺向她的时候,温婉冷静地问道:“?(你是谁?)” 黑色男子一怔,反问一句:“谁(你是谁?)” 温婉扣动手腕上镯子的暗器,眯眯笑着道:“私匕,大齐尊王族娘前、人(我是温婉·大齐的尊贵郡主,之前被你们刺杀的人)。” 在这句话落下后的同时,从镯子里射出十二根毒针。两人隔得太近,只有三步远,加上刺客被温婉这一句分了一秒钟头的神。刺客没有躲避掉。 男子面上带有惶恐之色,用着蹩足的汉话问道:“你是,温婉郡主?你怎么会用我们的语言。” 温婉笑着说道:“私日本、何匕(我会说日语,没什么好奇怪的)。” 黑衣面带惊惧:“这不可能。”敌国的一个郡主·竟然能用他们京都的语调说他们的语言,还不奇怪?可是,没人给他解释。 温婉看着全身发黑的忍者·一笑。都说忍者多厉害,没想到,竟然被她干掉了一个。温婉很有成就感。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受的苦没白受了。他却不知道,忍者是因为受了伤,刚才杀外面六个侍卫跟丫鬟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否则,在杀死丫鬟的下一秒,她也死了。 温婉本来还想换一身衣裳,可又怕白世年突然蹭回来。 到时候就没法子逃脱掉了。温婉迅速整理一下·摸了出去。刚出门,就看见六个倒在地上的侍卫。全部都是割破了喉咙。温婉本来想换一身侍卫的衣裳,可是这些侍卫全部都是人高马大,哪里是她能穿得下的。 夏天亮的早,温婉饶出喜房的院门。温婉看着已经微微亮了的天了。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温婉深呼吸了两下。趁着天色还早·四周乱,赶紧逃跑是正理。 古代的建筑格局都是有着规定的。温婉走了几分钟,一看格局就知道不是神箭侯府里。这里肯定是将军府。温婉确定了大致的方向,朝着外面走去。 因为有刺客,将军府里,到处都是士兵(白世年的侍卫兵)。但温婉还没摸出了内院,就被一个士兵叫住了。温婉说她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出来找水,找着找着迷了路。 在将军府里,因为都是从沿海回来的人。规矩也没那么多,见着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加上做路也是若不经风的模样。虽然没能仔细看到脸,但也没认为她也是刺客。只是告戒她不要乱跑,现在将军府里很乱,也很危险,让她赶紧回去。温婉坚持,侍卫才指了水房在哪里。温婉道谢后,没走十分钟,又遇见一拨侍卫。 温婉心里叫苦,怎么这个鬼地方,戒备这么森严。这么多侍卫巡逻,比她的郡主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者话:对于情节女主性子什么的,我本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得了一个经验,说得越多,被骂得也越凶。不过到最后,我还是忍耐不住想说两句。 我写这本书的原意,就是不想写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所有男人就围绕着她转的女主。我写的女主,会有很多缺点。就算等到女主越来越强大,也一样会有很多缺点。想不信任人,没安全感这些,不是说改就改得了的。 而男主角,我也没打算写没了女主他就活不了的人。很多人都说男主是一直爱着女主的。其实不然,到成亲再见之前,他只是很怀念,一直在追忆,而不是爱。至于说男主狂妄,自傲等。一个二十二岁的正二品大将军(相当于现在的军区总参谋长),他有资本狂妄自傲。但这份狂妄与子傲他能把握好。否则他不会一回到京城,行事就开始低调。 当然,就如人说的,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看文,肯定会形成自己的看法与观点。我在这里,只是阐述了我写男女主角的本意。 当然,我也承认在处理这段情节的时候是没把握好。咳,对于感情戏,我确实不大擅长。下次再写感情戏,一定慎重慎重再慎重。 一七七逃脱下 温婉郁闷,怎么这么多侍卫。好在这些人知道昨天将军娶亲,身边的丫鬟不熟悉格局个正常。不过,都是一样的说辞,说外面太乱。让她立即回去呆在屋子里,不许再出来。 温婉看着这个模样也不是个事。穿着一身女装,就算现在将军府乱糟糟一片,也出不了外院。如果是男装,应该没问题。 可要想找到合身衣裳的,只有找那些小厮才成。温婉躲在暗处,等了小半天,都没等到一个小厮,气得要吐血。有这么穷吗,堂堂一个将军府连个小厮也用不起。温婉不知道的是,白世年根本就不用小厮,随行的都是五大三粗的侍卫。 在温婉就快要把耐心耗费干净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一个小厮,这小厮还是从侯府里过来的,身高跟温婉差不多。从外面进来去报信的。 温婉故意发出声响,把人引了进来。用拣起的石头砸在小厮脑袋上,可惜小厮脑袋结实,一下没砸晕,张口要叫。 温婉捂了他嘴巴,用脚顶住小厮的后背顶在墙上。却不想小厮反手抓着温婉,人没抓着,可是温婉的脖子却是被此人抓伤了。温婉还没觉得疼,就感觉手一阵钻心的疼。小厮把温婉捂他嘴巴的手给死咬着不放。温婉疼得厉害,也不敢放开手。可要在这么僵持下去,是如果惊动了人,她就出不去了,一辈子都出不了这将军府了。温婉一个发狠,戒指刺在小厮身上。 看着不能再挣扎的小厮,温婉眼底有黯然之色。虽如此,但是却并不妨碍他把小厮的衣裳换了。温婉看着手上一排的牙印,都咬出血出来了。此时却也顾忌不上这些。 温婉沿着印象之中的路出去,走到外院,外面乱得很。就一会的工夫,温婉就在路上遇见四处奔走的侍卫,遭遇四次的询问。好在温婉把小厮手里的牌子拿在手里,说着要回侯府送信。 那些侍卫看着温婉的脚步,走路不带风,不是练武之人,身子也单薄得可怜,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没多怀疑,也就放他过去。 温婉七拐八拐,终于找到角门。温婉不愿意往大门出去,因为大门出去,都是要牌子登记的。他又不知道这小厮叫什么名字,一登记就露陷。可是到了角门才现在,因为有刺客,角门给锁了。 温婉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快要郁闷死了。怎么出个府这么难的。好在温婉正郁闷之时,见着一颗树,温婉朝着树的院子里进去。好在里面没人。温婉看着那棵树,正好靠着墙。温婉爬上树,准备翻墙。 刚爬上墙,准备跳下去,就看见四个巡逻的侍卫对着她大声叫着:“你在干什么?”四个侍卫冲了过来。 温婉一个激灵,差点从墙上摔了下去。不过也没时间让她多想,直接跳了下去,震得温婉眼冒金星,腿都软了。可此时也顾不上疼了。没时间了,温婉朝着一个巷子多的地方跑。 四个侍卫翻过了墙,跟了过来。可是看着巷口太多,四个人也分成了四组去追人。 温婉跑进了巷子里面,随便选了一个巷着,跑了好一会,没路了。温婉想开口骂人,没想到竟然是死胡同。周边的人家拍人也拍不开。因为最近戒严,老百姓都是龟缩在家里。对外面的事务能躲避则是躲避。哪里会开门。 温婉无奈,只得想着如果是四个人一起,毒针用好了应该能一次性全部狙杀。实在不行,戒指还能多用几次(镯子是三次,戒指能用几次夏瑶没说,不过,只要里面有毒就还能用)。虽然如此,温婉想着那四个牛高马大的侍卫,头皮发麻。但,千难万难,也一定要逃跑。只要现在逃脱,不被抓了个现形,她就可以反悔。 温婉听到声音,只有是一个脚步声,心里更焦虑。也不知道另外三个在哪里。那个侍卫看着温婉:“刚才从将军府里逃出来的就是你。老实跟我们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因为瞧着温婉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有武功的。 温婉手里扣动着暗器:“我不想杀人,你不要逼我,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老兵油子,上过战场的人会怕一个孩子的。温婉的威胁,对侍卫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温婉也看出侍卫眼中的鄙视与得意,警惕地看着他:“我只是误入了将军府,你放了我,我不想杀人。” 误入将军府。将军府又不是集市。侍卫笑呵呵地说道:“是吗?我倒要看你一个女人,怎么杀得了我。跟我回去吧!”说完,想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温婉抓了起来。 温婉本来想要动用毒针,可是见着他是用手抓自己,也就舍不得动用了最后的毒针了。侍卫一把将他抓住,温婉深深呼吸了一下,手里的戒指,刺在了侍卫的手上。 大头侍卫看着温婉:“你……” 温婉眼中没有一点的温度:“我说了,我不想杀人的。是你逼我的,怪不了我。” 温婉低下头,将侍卫手中的钱袋给解了。再没停留,转身拐出了这个巷子,好在运气不错,没再遇见另外三个侍卫。 温婉凭借出外历练一年的经验,出了这七绕八弯的小巷子去。东转西转,中间顺了别人在外晾晒的衣裳。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拐出去了。温婉拐出了巷子,看着清净的近乎凄凉的大路。温婉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温婉松了一口气,情绪没崩得那么紧了,这才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疼,一抹,竟然是血。温婉心里有个咯噔,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温婉气闷,这将军府里的人,怎么个个如狼似虎。连个小厮身手都这么好。幸好有刺客,如果没有刺客,她没空子可钻,就是飞也飞不出将军府。 咳,往日的锻炼不够。连个小厮都制服不了。温婉腹诽夏瑶教导的都是放了水。也不想想,就他练了那么几下,而且自从入了皇宫再没动过手。早生疏了。 温婉看着自己身身上的这身衣裳,赶紧换了这该死的装束。立即把顺来的衣裳换了。本来温婉是想装乞丐的。后来一想,装乞丐瞧她一身细皮嫩肉的,一眼就被人看穿了。温婉曾经装过男子,所以,手到擒来。搜查的人就是再有脑子,也不可能想到温婉又去扮男子。 白世年跟着张义最后把挟持神剑侯的刺客给制服了,不过,白世年为了救神剑侯胳膊上又受了一刀,伤口很深。白世年吩咐把将军府邸全部清查一遍。而身边的侍卫给白世年包扎伤口。 张义在边上看着,看着白世年面上并无疲惫之色,神情反而柔和了不少。眼中甚至还带着笑,并不为着有刺客的事情恼怒。猜测到定然是昨天的人生大事让他很满意了。于是笑着说道“世年,昨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看来,这新娘子很合你的心意。得让老张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把我们的大将军铁一般硬的心肠给软化了。” 白世年看着身边的侍卫给他包扎的很仔细,于是笑道“绝世美人倒不是,却是个胆大包天的主。一般女子听见刺客来了,不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倒是听得两眼发亮,恨不得干上一场为好。我已经决定了,我去边关一定要把她也带去。有她在身边,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好。” 张义听了呵呵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们铁石心肠的白将军,竟然也有被栓住的时候。哈哈,明日我一定得见见你这位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晚上就把我们将军给笼络住了。哈哈,一定得瞧瞧。现在能去瞧瞧。” 白世年呵呵一笑,正还想在说话,突然想着哪个失踪的黑衣刺客。万一窜到喜房,万一,万一那丫头死心眼,跑出去。这府邸里现在这么乱的。推开还在包扎的侍卫,直接冲向喜房。到半路,就见将军府的大管家哭丧着脸叫道:“将军,夫人,夫人……” 白世年的头嗡的一下炸了,飞奔到喜房里。因为大管家见过穿着嫁衣死去的丫鬟,知道那不是新娘子。可如果这不是新娘子,那新娘子哪里去了。为了顾忌,大管家吩咐外面的人全部都不许进新房里。 进了偏厢房。就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丫鬟,还有一具黑衣人的尸体。白世年一看那尸体,就知道是刺杀自己的忍者。 八月的天,白世年感觉自己掉入了冰窟里,冷得他一直发抖,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不会的,青儿一定不会有事的,青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张义看着地上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再见着白世年那副模样,心情也一下落入低谷:“世年,你一定要稳住。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世年。”这一旦传扬出去,世年这一辈子确实别想再娶媳妇了。RO 一七八草棚 白世年被张义的叫声惊回了神,恢复了冷静。再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色阴寒:“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在一侧小心地说道:“外面的六个侍卫全部都是割破了喉咙,这个丫头,也一样是割破了喉咙。而刺客,刺客是中毒而死,中的是巨毒,见血封喉的巨毒。” 白世年看着地上面色发黑的人,想起两人洞房里一股杀气。再想到青儿一直说的,再冒犯就杀了你的话,原来,她不是威胁,而是确实能杀了自己。青儿,真的是他所想的是被被训练过的杀手。如今玉泉山危机重重,沿路也肯定有刺客。青儿,青儿那模样,去玉泉山,那就是等于是去送死啊! 白世年本要夺门而出,却是被身边的张义给拖住了,看着白世年胳膊上渗透出来的血:“来人,立即给将军包扎伤口。” 白世年甩开了张义的手,飞快地冲了出去。他怕晚了,追不上青儿。被那些刺客碰上,从那双手就可以看出,青儿只有三脚猫的功夫,碰上那些刺客,青儿必死无疑。 新娘子被杀的消息,白家老夫人第一时间知道了。白老夫人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白世年刚出门口,就得了老夫人晕倒的消息。老夫人醒过来,管家过来,悄悄告诉了老夫人死的是伺候的丫鬟。不是新娘子。新娘子不见了,将军出去找人了。 想着好不容易娶了个孙媳妇进来,又出了着这样的事情。老夫人也是一阵挫败。当下就有些受不住,可知道,现在的状况,必须要由他撑着。 白世年是怕的老夫人受不住,才让管家告诉老夫人新娘子不跑了。却并没让管家告诉老夫人说新娘子其实是另有其人。 管家出去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他没有猜测错误,这忍者杀手该是新娘子杀的。能用巨毒杀人新娘子到底是什么人? 正想着,一个侍卫走过来嘀咕了几声。管家的眉头皱得跟深了:“对外就说是刺客杀的。记住,让他们不要漏出一丝的口风。谁漏了一丝的口风,军法处置。”将军府里的人,全部都是白世年的死忠管家也不例外。消息在大管家的小心谨慎的处置之下,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在上房,白老夫人虽然万分恼怒,但最后还是让清荷去接了丁小姐回来。 温婉边走边想着,现在该怎么办?回宫?瞧着身上的红红点点,一看就被认为失贞了。被认为失贞是小事,问题是必须得嫁给这个男人。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则管你是谁的女儿,拜了堂喝了合卺酒,还洞房了,连头发都搅在了一起。那到死都是那男子的合法妻子。不回宫,找谁求救去?回皇宫,危机重重。 温婉看见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上士兵到处多是,明的暗的。温婉躲在巷子里看着这些官兵,琢磨了小半天琢磨出一个能安身的地方。立即起身出去了。路上也没人关注她。 温婉走到半路,转到去了一家药铺。这时店家也是刚刚开门,温婉说要买点药说自己刚早上起来跟人起了冲突,打了一架。脖子都被划了一道伤,手也被咬伤了。 店家看着除了脖子上的抓伤,身上也没不妥当。打架被抓伤,倒也说得过去。给他拿了最上等的药,还给温婉包扎了手。温婉再顺道买了一些消肿清凉的药,还有一些防蚊虫的药草。因为不是买伤药,都是一些日常家用的药材,店主也没在意。 在养和殿里,皇帝满脸憔悴地说着“还是没找着人吗?已经两天两夜了。让他们加紧步骤暗中找。”。提心吊胆两天还是没找着人。莫非,真出了什么意外。不会,那孩子福大命大。 一大清早,郑王忍耐住心底的愤怒:“皇上怎么处置了赵王?” 郑王听到皇帝只是把老五软禁,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对于皇帝的偏心,郑王感觉到极度的愤怒。如果他猜测得没错等温婉安然回来后,对老五的惩罚,肯定又是雷声大雨点小。 郑王手指握得咯咯响。瞳孔猛得一缩,青筋暴起,汗毛倒竖。心情起伏不定。这次的事情,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一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但是接连两次,他都认为自己无能到了极点。上次的睡美人,这次的暗杀。现在还不知道婉儿到底在哪里。回到京城还好,如果真留在山上,那孩子该多害怕。 郑王想到这里,再忍耐不住心底的愤怒,掏出佩带的剑,把桌椅劈成了两半。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心情。不会的,那孩子这么聪慧,绝对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逃脱关。郑王轻轻地说道“温婉,舅舅相信你一定能平安的。一定能平安。” 夏瑶走进来:“王爷。都准备妥当了。” 郑王整了整装,走出去叫了一声:“回京城。” 清荷跟白世华去了丁家,当家人丁大海知道前因后果,脸色也不好看,这次他得罪了人。不仅仕途可能没了,甚至还有牢狱之灾,这才跟侯府攀这门亲。可女儿新婚之夜逃回娘家,把白家跟丁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可如今女儿这么一弄,就成结仇了。丁大人气得恨不能杀了这个女儿为好。 清荷看着本来的新娘子,感觉不对。但在丁大人的确认之下,还是把丁小姐带回侯府去了。 温婉最后挑选的一个地方,是个绝佳的地,她当初拜宋洛阳为师的草棚。温婉选在这里,主要是一个原因。宋洛阳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两日。草棚很干净,东西也俱全,离得京城中心也很远,位置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家。是藏身的绝佳位置。 到了草棚处,好几年没来,样子依旧。屋顶由稻草编成的草爿镶嵌而成,横梁是用稍粗的毛竹做成,柱子是由几根松木做成。普通人家大都也就弄更粗的毛竹顶替。四周的墙,全都是用杉木做成。 院子中间比温婉的记忆多了一颗枣树。也不知道老师是什么种的。枣树大概有六米高。枣树树冠卵形。树皮灰褐色。一根根树枝被乌鸦鸦暗红色的枣子压弯了。 温婉走进院子里,别的不做,先摘枣子。抓了一大把,坐在院子里,温婉吃了一大把枣子,回了气温婉有力气,随意搞了一下卫生。完了后,洗个了冷水澡。弄完这些以后,拿了药在脖子上擦涂。再望向手,咳,还是小心点,别被感染了。希望这些伤痕跟斑点早点消失,她也好回宫。上好了药,温婉的心也放松下来。而刚才一个多时辰的劳动,也让温婉累极了。躺在稻草中,膈得人难受,但耐不住实在是太疲惫了,一下睡过去了。 丁家小姐被带回到将军府,一会就被送到了侯府。老夫人本来对这丁小姐准备狠狠教训一下此女。可是一看此女,面色大变:“所有人,全都给我出去。” 老夫人叫了一声:“把你的手拿出来给我看。” 看完以后,老夫人的脸色一下铁青,屋子了就剩下老夫人跟清荷,还有丁三小姐:“清荷,你带回来什么东西?这人到底是谁?”虽然昨天没见着新娘子的正面,但是那一双手,芊芊十指,肌肤细腻莹润得就跟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哪里如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般,虽然也很白,但是却没有那双手看着富贵娇气(若温婉知道,非晕不可)。一看就不是有福气的。 清荷心下一惊,她终于确定哪里不对劲了:“祖母,这是丁家的三小姐。丁大人亲自确认过的,亲口对我说是丁家三小姐。不会有错的。” 老夫人经的事多,当下板着一张脸道:“清荷,你出去。”等清荷出去以后。屋子了只剩下老夫人一人时,老夫人眼带利箭:“说,你到底是谁?昨天嫁过来的姑娘,又是谁?你要不说清楚明白,我现在就让人打死你。” 丁小姐吓得魂不附体,咚的跪在地上:“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饶命。我,我是丁家的三小姐。我,我是新娘子。” 老夫人是什么人:“说,你再不说,我立即叫人打死你。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一个三四品员的女儿,我还不放在眼里。” 丁三小姐面着如杀神一般的老夫人,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跟白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是经过事的人。老夫人是什么人,那一双如羊脂玉一般的手丫鬟能养得出来。前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温婉郡主到现在还没找着:“你告诉我,那女子长的什么样?” 白老夫人听了丁三小姐的描述,那么一双白玉的手,怎么会是面带土色,必定是用了什么技法弄的。再听到说此女是一双杏眼。白老夫人抓着拐子的一双手,由青色变成了白色。嘴唇也一直在发抖。 白夫人一直叫着自己要镇定,镇定。最后叫来了:“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封住。关起来。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得靠近她。立即把侯爷与六爷叫来。我找他们有要事。” 一七九梦醒 老夫人见到儿子忙问道“现在外面乱糟糟的,玉泉山上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看。” 白侯爷摇头道“刺杀尊贵郡主的刺客,还没抓着。尊贵郡主,昨天中午已经找到。不过我打听到消息,说尊贵郡主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白老夫人有些犹豫:“玉泉山上的人,真是温婉郡主吗?”会不会是郑王转移刺客的注意力,而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神箭侯摇头:“应该是。” 老夫人听到神箭侯说的应该,而不是肯定。温婉郡主出事,世年本身就有责任,现在还阴错阳差玩意娶进门的真是温婉郡主,这可是十足的趁火打劫。白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白候爷见着老夫人发白惊惧的模样道“娘,你怎么了?” 老夫人把前因后果说了,也把自己的疑虑说了一遍。神箭侯听了,面色微微变了变,转而摇头道“娘,真如你所说,昨天夜里的新娘子,是尊贵郡主的替身无疑了。” 老夫人有些疑虑“可,要是替身倒也罢了。我只是担心,你想,万一真是郡主可如何是好?” 神箭侯摇头道“娘,这不可能的。你忘记了尊贵郡主有哑疾,是不能说话的。再有世年见过几次郡主。我想,昨天夜里的替身定然是被丁家女逮住了,因错阳差被抓来当了替嫁新娘了。” 老夫人仔细想了想问道“那,这事该如何是好?” 神箭侯想了想“娘,这事可大可小。还是把消息封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我们也逃脱不了一个同谋的罪。” 老夫人陷入了深思之中。最好的法子,就是掩盖掉真相。将错就错,回归原位。将那丁小姐当他们娶过来的人。白老夫人想起丁小姐不愿意嫁,又落了这么多事。再有昨天的婚礼清冷冷的。脑海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将军府,管家将所有的会露陷的痕迹全部都抹干净了。将军府里除了少数几个人。全部都是白世年带回来的,对他忠心耿耿。所以这个消息,除了几个心腹。其他的人不知道。 清荷猜测到这事有蹊跷,其他消息灵通的也只能隐约猜测到。新娘子可能昨天晚上可能出现不妥当。再多,也猜测不出来。 白世年骑了马,直奔玉泉山。在路上,也没看见人。一直到半路上,看着大队的人马赶回京城里。在路侧一问,原来是尊贵郡主情况有所好转,郑王下令回京城。 白世年听到尊贵郡主好转。舒展了一口气。本来该去拜见郑王,可是突然醒转过来,青儿只是徒步,他骑快马。哪里能赶得过他。青儿一定还留在京城里。 张义看着阴沉不定的人:“世年,出什么事了?你说句话啊?” 白世年摇着头,没有透露之言片语。 温婉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后,全身都不舒服。屋子里蚊虫太多,刚才她太累,睡的急了忘记点香。叮了好多个包。擦了擦药。饿了也不敢作饭,温婉怕被暴露,因为一旦起烟了就会有人进来查询。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出去打听消息什么的又不敢,就冲他这长相。一出去就是麻烦。 温婉坐在床边。边吃东西边发愣。她一个很深的担忧。那就是,柳拓。温婉相信,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人,绝对不仅身手不凡,肯定还有超出常人的冷静与智慧。温婉非常确信,此人一定是埋伏在回宫必经的路上。对于这样的高手,温婉忧患很重,她相信,只要她现在一现身,必死无疑。 温婉靠在木板床上,想着,该以什么法子,安全地回去。也不知道舅舅回没回京城,现在也靠不了舅舅了。她可就得另想它法了。温婉眼里闪过寒光,她再不要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替身被送回京城,直接送入皇宫。因为是大夏天,尸体会发臭。所以太医是想尽了办法才遮掩过去。 到了永宁宫,直接安置在偏房。 皇帝问着暗卫:“还没查出来吗?”老五,为什么要对温婉赶尽杀绝。这个原因,他一定要弄清楚。 暗卫跪在地上:“请皇上降罪。” 皇帝没怪罪,这事透露出蹊跷:“你再派人去查,一定要把原因给朕找出来。没有重大缘故,老五不可能做下这等蠢事。”在此之前,希望温婉已经安全回来了。 白世年则是一入城门,就见到侯府人下人在等她。说老夫人请他过去。一定要见他,万分火急。白世年立即回了侯府。 管家禀报道:“侯爷,六爷回来了。”神箭侯大跨步出去。见着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六儿子,忍不住叹气一声,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姻缘不顺。 神箭侯带着白世年,去了上房。白老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温婉郡主已经送回了京城,如今情势已经有所好转。虽然如此,但是心底还是忐忑不安。老夫人摸着自己的拐杖。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比她这一辈子遇见的事情还让她心惊。 老夫人开门见山道:“昨天的新娘子,是温婉郡主的替身?” 白世年对于祖母的精明,从来没怀疑过:“是。” 白老夫人还是不放心:“世年,你确定不是温婉郡主本人?”这个世上,什么都不是绝对的。也许温婉郡主就开口说话,刚好孤身一人逃脱被丁氏抓了当了替嫁的。 白世年斩钉截铁道:“是,我娶的是青儿。温婉郡主的替身。” 神箭侯一开始就认定那是替身:“世年,屋子里的刺客,是那姑娘杀的?”只是替身,替嫁,算不上儿媳妇。 白世年点头:“是的,青儿是习了武。而且身手不错。” 神箭侯听到有武功。心里的忐忑终于去掉了。郡主那么一个娇滴滴的贵族千金,哪里会去受这等苦楚。不过听带白世年这么亲昵的称呼,心里闪过不妙:“可有问哪家的闺秀?” 白世年一滞。但对于长辈,他从来不敢欺瞒:“青儿是个无父去母的孤儿。” 神箭侯听到是一个孤儿,跟他儿子拜堂成亲的竟然是一个丫鬟。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很恼怒。以婢为妻在这个朝代是要被唾弃祖宗三代的。要是那个丫头没逃跑,这是又传扬出去了。他们白家以后就会成为京城里的大笑话了。他儿子大大好的仕途,也会生生给毁了。 白老夫人却是冷着脸问道:“那姑娘,不仅是会武功,应该还是被培养的杀手,对不对?” 白世年不吭声了。 白老夫人眼里闪过厉色:“世年,此女你不能再去找。把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抹干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白家娶了一个又是替身又是杀手的媳妇。” 白世年听了这话。断然拒绝“不成,既然青儿与我拜了堂,入了洞房,就是我妻子。我与她是结发夫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老太太气得要命,可是知道自己孙子就是一根筋。拧着不能,否则越反对越坚持。妥协地说道“世年,现在至少先把这个态度摆名了。这些年,为着你的婚事。祖母操了多少的心,受了多少的累。这次,你就听了祖母一句话。”硬的不行。来软的。 白世年看着白发苍苍的祖母,为他操劳了这二十多年,想要反驳的话说不出口:“祖母,我不会再要这个女人。你把她送回去吧!她做下这等事情。送她回去,我们白家并无不妥当之处。” 白老夫人怎么肯,她之前的对策就是要用丁家小姐圆过去。反正娶的是丁家三小姐,之前的算阴错阳差。只要不传扬出去。谁也不知道她孙子花轿娶回来的是一个替身杀手。 白世年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就是长得天仙我也不会要的。祖母,你把她送回去吧!祖母,我还要去找青儿。” 白老夫人怒呵道:“不许去,我说了你不许去。现在去做这么打眼的事情,你是认为白家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有,你看看你胳膊,连个伤都不会包吗?” 白世年最终没拗过白老夫人,只得按耐住心底的焦虑,让人重新包扎了伤口。白老夫人还请了大夫给他相看。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大中午过去了。白世年要出去,老夫人说跟他一起用完餐。 等用完餐,老夫人叫囔着身体不好,要白世年在身边陪着。白世年只要一有走动的趋向,白老夫人就开始身子不舒服。 白世年把最后的耐心用尽了:“祖母,我会很小心的。你别为我担心了。我会有分寸的。”说完,还是大跨步出去了。气得老夫人心肝都是疼的。连忙让神箭侯追上去。设法让白世年不要说出去寻的什么人。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正在满京城的找她。她见着天色暗下来,出了草棚。八月的黄昏,蝉声还在吱吱地叫着。站在草棚边上,感受着从四处吹来的丝丝凉凉的风,风里带着着泥土的气息。 远望着炊烟袅袅的升腾着。温婉很想去买些好吃的回来,但是她知道不能。先忍着,回去补回来。 站了一小会,远远听着有马听蹄声。温婉回了草棚里。一直呆到天彻底地暗下来。 温婉拿水当了镜子,一天时间,看着脖子上的红点消散了不少,看来买的这药确实不错。明天就可以了回去了。 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点了草药,拿出去坐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今天夜色不佳,只有几颗星星,好似调皮的孩子,躲在云层里,躲在枣树下,躲藏在远处丛林背后。只有在你抬起头仰望天空时,它才会偶尔眨下眼睛。 呱呱呱呱的青蛙,越来越大声。 宁静的夜晚,宁静的心。温婉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如此的安宁。在这里,不用担心被算计,不用戴着面具生活,不用担心会性命随时不保。更不需要每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也不需要被规矩所束缚,自由自在。 想得入神,突然感觉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云里,再也见不着了。天空之中下起了毛毛细雨。 清风、蛙声、雨声。温婉不由地吟颂出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要是老师在,定然会赋诗几首。想到宋洛阳,温婉立即把自己心目中所想的法抛开。想到老师,温婉眼中闪烁泪光。 老师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可如今老师为了她,不能回京城,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只能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她,就是这样维护这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 温婉望着天空,细细碎碎的雨丝洒落在她的头上,脸上,手上。温婉想着狂妄子傲的白世年,那么自信地说能护她周全。白世年为什么这么硬气,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他知道该怎么样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优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她呢,她有这个资本,却没这份硬气。她一直在逃避,就是到现在,她还在逃避。还在梦想着过悠闲舒适的生活。可换来的,是无穷尽的杀戮。换来的是一次一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还把身边的人也牵连了。 悠闲自在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皇帝外公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与力气,不是为了培养一个隐士,而是培养一个能充盈国库,要为大齐做出贡献的人。想当隐士,等国库充盈了,也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在此之前,她呆在这个旋涡里,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温婉喃喃地对着自己说道:“温婉,梦该醒了。再不醒,不仅自己半死不活,还地把身边的人都拖累。既然是注定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改变自己吧!如老师所说,人无完人,只要坚守住本心,也就够了。” 雨越下越大,雨丝一下转成豆子大的雨滴了。砸落在地上。温婉俯身取了还在忽闪忽闪烧着的蚊香。回了屋子里,小心地放下蚊香,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话:今天二十六了,这个月还剩四天。求大家粉红票支持,真的很希望大家能让我这个月的粉红成绩保持在前三,不想又如上个月一样,在最后的关头落后了,拜求大家了。() 一八一计中计上 赵王正与人谈着事,有消息传来。 赵王去见了传消息的人“王爷,宫里面传话过来,说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宫里受了重伤的女子不是尊贵郡主,是替身。” “真的是替身?一个替身死了,另外一个替身躺在永宁宫里。那剩下的那个失踪的一个就是温婉了,温婉没死,而是失踪了,失踪在民间了?”赵王闪过阴狠的眼光。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损失了那么多人。竟然得到的结果只是那个丫头失踪了。能跑去哪里,就是翻遍京城都得给他找出来。这次,他一定要温婉死,只有除了这个妖孽,他才能真正松一口气。 想到这里,赵王走过去道:“这银票你们拿回去。告诉柳拓那,希望他能当得起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威名。不要再让我失望。” 等赵王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见着来人在院子里,还是没回宫去:“还有何事?” 来人道“王爷,娘娘病得很重。请王爷进宫探望。宫门已开了。王爷可以进宫的。” 赵王知道,母妃是要知道,他为什么不畏余地地杀温婉。这事,该说不该说。他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换了一身衣裳进宫。 赵王写了呈情的折子,皇帝看了以后很快批复,让他入宫。不过,赵王入宫,先去见的不是贤妃,而是皇帝。 皇帝听到赵王来了,在殿外候见,凝紧了眉头,让他进来。郑王眼里却闪露出狠厉之色。如果温婉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放老五离开京城。就算真让他回到封地,他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皇帝将郑王的神色收敛于心。郑王察觉到了,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神色。 到如今,再掩饰,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姿态已经摆得足够正,不需要再做样子。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王特意穿着一身绣蟠龙纹样蟒袍,头戴嵌玉紫金冠。身姿挺拔,面色威严,目光锐利,姿态从容而稳重,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贵气天成。尽显皇族之人的霸气与尊贵。 同样在养和殿内的郑王,穿着一身石青弹墨藤纹锦袍,面色冷峻,眉眼如被刀刮过一般锋利。眼中有血丝,面色甚是疲惫(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全身散发出一股冰凉彻骨的气息。 两人站在一起,立岗高下之分。 皇帝看着郑王眼里越来越冷的目光,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他老了,只想过两日清净的日子。面上波澜不惊道:“下去吧,你母妃这几日身体一直都不好。多陪陪她吧!” 赵王恭敬地说道“是,父皇。” 皇帝转身道“老八,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温婉能到哪里去呢?” 郑王忧心冲冲道“儿臣最怕的是一旦被,一旦被人知道婉儿没事,婉儿的处境会更危险。”到底是没指明道姓说是赵王。可是在,这事除了他。还能有谁。 郑王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放赵王回王府。这不是给他机会做手脚。如果软禁在皇宫里,由不得赵王动弹,不正好。现在放出府外,温婉就更加的危险。郑王很愤恨,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就算心口滴血他现在也什么都不能说。 赵王进了咸福宫,咸福宫在温婉中毒的事后,贤妃软禁在这里。就跟一座冷宫差不多。一进无,冷冷清清。走到正殿,院子里的树,风一吹过,叶子沙沙地落。不少还飘落到赵王的头上。 赵王心里有一股涩意。大跨步进了内屋。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赵王面色一凝,快步进去。 贤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上放着一块洁白的毛巾。旁边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黑的药汁。 赵王见贤妃苍白的脸,满头的银丝,才几日不见,又苍老了很多。鼻子一酸,走到床前轻声道:“母妃。” 贤妃睁开眼睛,眯了两下,终于看清楚是自己儿子“鸿斌,你来了!”说完,取下额头上的毛巾,拿了大抱枕放在腰上,倚靠在床头,拉着赵王的手。 赵王反手扣着贤妃的手道“母妃,药是温的。先喝了药,再说话。”端了白瓷窑碗,用药勺搅拌了一下药,一口一口喂了贤妃。 贤妃微笑着一口一口地喝,好象喝的不是苦苦的中药,而是甜甜的蜂蜜。 郭嬷嬷在外面挡着。贤妃轻轻地问道:“为什么这次,派了这么多人杀手杀温婉?告诉我,为什么?” 赵王沉默。 贤妃看着赵王这个模样,就知道真是另有内因:“你说,我听着。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开口。” 赵王看着自己母亲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悲痛的神情。才低低地靠在母妃耳朵边上道“母妃,儿臣做过一个梦。梦见,儿子被父皇立为太子。梦见父皇把郑王毒杀了。儿臣的梦里,没有温婉。没有温婉,就没人证明老八的身份。温婉,是妖孽。” 贤妃愕然,就一个梦,就一个梦让她儿子大动干戈。 赵王压着声音道“母妃,我找了皇觉寺的高僧算过命。觉空大师算过温婉的八字。觉空大师说,按照温婉的八字,早在七年前,就该死了。温婉的命改了,她的命改了也把老八的命改了,也把我的命改了。母妃,温婉不死,儿臣迟早被她克死。” 贤妃眼睛瞪得大大的,都要跳出来一般。用力抓着赵王的手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赵王也是满嘴苦涩,他也不知道,早知道这样,当年就该杀了这个该死的丫头。 皇帝见着面前的人问道:“这么说?” 黑影人道:“臣没有听齐全,声音压得太低。不过臣听到他们说,八字,相克,改命。” 皇帝把注意力留在‘改命’两个字。 皇帝想起天老儿说的温婉的命是算不出来,心下一凛。莫非温婉的八字与老五有什么妨碍不成:“再仔细查。” 皇帝一直很犹豫,不仅有他自己的私心在。而且还有一个隐秘。那就是确实司天鉴当时算的八字,说老五的命格贵重。这么多事后,皇帝也觉得,好象冥冥之中把一些事变了。变得让他掌控不了了。 温婉呆在屋子里无聊,走出去。雨后的天,清风扑面,清凉的感受令人心仪,也能触动内心的诗情画意,更能触摸季节律动的气息。温婉采摘了几把野菊花。还把一多小野菊花别在头发上。回去后,把菊花放在桌子上。躺在稻草床上,静静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是否还有纰漏。 温婉在中午的时候,把自己弄了一番,出去寻了笔墨写了三封信。说起来也亏的温婉杀侍卫时拿了他的钱袋。不管在哪个朝代,没钱都是寸步难行。温婉为了保险起见,写的三封信,请了三个人送去的。 冬青前后接到三封信,打开信一看,三封信内容是一样的。看得莫名其妙,可突然冬青灵光一闪,这是郡主的信,眼睛瞪得老大老大。 这段时间,温婉出事,她也是担心得不的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收到了主子的亲笔来信。这说明,皇宫里的不是主子了。 这封信用的全部都是密语。密语是温婉教她的,只除了温婉与她两人知道外,别人破译不出来,所以不担心密。这是温婉当时防止重要不能给别人知道时,泄露秘密专门与冬青做的记号。信里面什么都没写,只是写了一个地址。 冬青按耐住心思,小心地摸了出去。转了七八道弯,确信身后没跟踪的人,才往信里说的地方奔去。 冬青到了一小片树林,等啊等,等了半天都没见个踪影。冬青忧心是不是郡主在这一段时间出问题了。正在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才让你等半个时辰,就等不了?” 冬青听到这粗糙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却如天到天籁之音,激动得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见着穿着一身青色衣裳,头发用一根树枝给挽起,穷酸的男儿装的温婉。 冬青眼里噙满了泪水,小心地走到温婉面前。见着温婉眯眯笑着的模样,哭着说道:“主子,这几天,我担心发愁的的白头发都长了一大半。若主子的消息再晚上一会,你就该看见了一个满是白发的冬青了。” 温婉听了,呵呵直笑,看来等出宫该把这女人召回到身边了:“你还是这么有喜感。”温婉随意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早上的雨水早被强烈的阳光给蒸发干净了。 冬青看着温婉的手被包扎了,还有脖子上的伤,虽然温婉没说,但是冬青急急问道:“主子,你怎么了?你手上跟脖子上的伤谁给弄的?哪个混帐王八蛋弄的,我去灭了他。灭了他全家。” 温婉看着冬青眼里的杀意,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再说这事。如果说以前杀人,都是迫不得已,这次杀人,她是急红了眼。手上确确实实沾染了两条无辜者的性命。虽然,她手上早就沾满了无辜者的性命(姜家几百口人)。但这次,却是亲手杀了两个本不相干的人。温婉低下头,自我嘲笑一番。过了一会才收敛了神色。() 一八二计中计下 冬青看着平日里挑剔的要人命的郡主,现在竟然随意坐在这么脏的地方。她心里万分难受:“主子,这几日你去哪里了?皇宫里传说消息说你昏迷不醒,真把我急死了。玉泉山都翻过来了,京城里也处处戒严。你这几天到底哪里去了。” 温婉没回冬青的话,只是拣了个树枝,靠在边上的树上,折着树枝上的小叉叉随手扔:“跟我说一下,现在外面情势如何了?” 温婉背靠大树,夕阳余辉下的阳光从斑斓的树枝穿透,照射在地上,也照在温婉身上,露出寥落稀松萧条的影子。 冬青在一边说着,夏瑶跟武星只是轻伤,其他的六个护卫,特别是夏影伤势最重。六十个护卫,死了四十六个,重伤九个,轻伤五个。皇宫里的替身,现在传来的消息是生死不知。 温婉静静地靠着大树听着冬青说京城里的情况,一直听到说赵王现在被软禁在王府。温婉的眉才头微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果然不出她的预料。皇帝外公,咳,算了,不评价了。她只能去理解,手心手背都是肉。 冬青一直等说完,才小心地叫了一声:“主子?” 温婉安静地看着冬青。 冬音心里晃了一下,主子还是主子,模样没多大变化,但是这感觉,怎么这么渗人呢。 温婉低下头,在地上写着,偶尔解释一两句。冬青安静地站在一边听着。温婉把自己的计划全部都告诉了冬青:“全部都清楚了吗?” 冬青为难地说道:“主子,没有信物,他们万一不认怎么办?我怕会耽误主子你的计划的实施。”温婉让她去十里庙找帮手。所有的行动入夜时分执行。 温婉把戒指给了冬青:“这个当信物,他们会确认的。”反正真遇见刺客,他们不近身就得杀了她。这个戒指遇见刺客相当于鸡肋。但当成信物是没问题的。 冬青看着温婉把自己支使走:“主子,那你怎么办?” 温婉轻笑道:“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我都过去了。还怕这么的一个晚上。” 冬青谄媚一笑:“是,是,是,天下谁不知道我家主子是最英明最睿智,最最厉害的。” 温婉看着冬青,面上露出了难得的真诚的笑容:“如果我没有猜测错,你把消息传出去夏瑶应该会出来。要不要跟随她一起行动,随你自己的意愿。” 冬青欣喜道:“主子。” 温婉的这句话,也意味着,她可以从幕后,转到幕前了。这是一种肯定。 不过冬青考虑了一下还是摇头:“我还是在暗处,这样能更好的帮主子你。明处有夏瑶武星他们就够了。” 温婉放出话,愿意不愿意都随她的意。冬青就算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温婉也无所谓了。到现在她不会再顾忌。郑王舅舅的储君之位只是早晚的问题。 温婉在冬青临走的时候说道:“冬青,这个计划,除了你知道外暂时不要告诉夏瑶。我怕他们知道,会惹来柳拓的怀疑。那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此人才是温婉的心腹大患。 冬青重重地点头:“郡主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外露的。会在最后一秒钟让他们知道所有的计划。” 温婉微微点头:“等所有的计划全部顺利实施以后,你把这封信交给郑王舅舅。如果不顺利,就不要交给郑王舅舅。我会另想他法的?” 冬青接过后,重重地点了头,放在怀里。 温婉看着冬青消失在小树林里。温婉喃喃地说道:“希望,一切都顺利。” 冬青先回了一趟自己的窝点,安排妥当以后。再去了十里庙。冬青知道十里庙是个烟火寥落的地方。却不知道还是据点。 庙祝看到了信物拿进去一比对,证明确实是郡主所有。立即问着人在哪里。冬青说,只有见到夏瑶与武星才能说。十里庙的人迅速传了消息到皇宫里。 皇帝得了消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万分着恼,这丫头既然知道十里庙是神机营的据点。为什么不自己去。现在到底躲藏哪里去了。 郑王知道后倒没责怪温婉。那丫头小心又谨慎,是本性。要是她自己去找,那才奇怪呢!只是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信任这个冬青。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夏瑶与武星急匆匆去了十里庙,见到冬青:“主子呢?主子在哪里?快点带我去找主子。” 冬青表示,她也不知道。 夏瑶大怒:“冬青,主子呢?”就连武星面色也不对冬青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收到主子给我一封信与当信物的戒指。没见着人。” 武星沉着脸道:“信呢?” 冬青很无辜地说道:“主子在信里说,看完后就必须烧掉。不过你们放心,确实是主子的笔迹。我现在就把主子的意思告诉你们两人。要不要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夏瑶很快冷静下来答:“你说。” 冬青把温婉的话,转达了一遍。夏瑶的瞳孔猛的一缩。就连武星面上也流露出深思的神情。 夏瑶很冷静:“我们按照郡主说的去做。如果真是这样,正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特别是柳拓,郡主这几日一直不敢有动,就是担心这个人隐藏暗处给她致命的一击。一定要杀了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深夜,夏瑶与武星带着一队人,护着人回皇宫。而另外一边,又有两个跟温婉身高胖瘦差不多的女子,偷偷摸摸朝着郑王府与郡主府在夏瑶与武星回去的路上,出现了刺客,不多,只是十六个。在大家专心应敌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夏瑶掀开帘子,轿子里死去的女子已经死去了。 柳拓虽然刺杀成功,但也被埋伏在一处等待他的人给了致命的一击。当场死亡。其他十六个刺客,全部狙杀。 夏瑶看着黑色影子的尸体,长长舒展了一口气。武星看着,却是有点犹豫:“这柳拓,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容易,太简单了一些。 夏瑶笑道:“这可是我们阻止里最擅长刺杀的两个影子了。 柳拓死在他们手里,也不算冤屈。” 另外两个女子分别前往郡主府与郑王府,在路上也遇见了伏击。只不过,两人本身也是挑选出来的高手,暗中又有高手跟随。埋伏的人,也全部狙杀。 夏瑶确认柳拓已经死了,立即与武星一起,还带了两个高手,暗自离开了队伍。前往与冬青说好的接头地点过去。 到了地方,只见着冬青,脸一下落了下去:“郡主呢?你别告诉我,这也是郡主说的计划之中的一部分吧!” 冬青左看右看,最后道:“你确定没有跟踪的人。” 夏瑶气结:“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有没有人跟踪我还不知道。”冬青确认是没有人跟踪,才算点头。 冬青带了他们到一个很隐秘的小巷子里,东转西转,转得人晕头晕脑。才转到一个房子门前。冬青的态度很明确,只能两个人进去,其他的人,在外面守着,不万分小心妥当为见。 进了屋子,见着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女子。背对着门口。一行人进来,见着此女柳眉杏眼,却并不是温婉。夏瑶正待要说话,武星喝了一声:“不好。” 却是见着一道剑光指女子的喉咙。冬青反应最是快,手里的暗器已经发动,朝着黑色的影子射去。在黑衣人的剑穿透身穿水红色衣裳的女子的喉咙时,柳拓也中了冬青的暗器。 黑色的影子望着倒下去的女子:“这是你们设下的局?”他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温婉郡主。没想到这是故意引他出来的局。 冬青冷冷地说道:“不错,郡主说安排人回去皇宫,在路上的局你肯定不会入的。所以,特意费心为你排了一出,能让郡主费劲苦心为你设下这么一局,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柳拓却是一笑,他也仔细研究过温婉郡主的性子,知道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想的就是不可能这样出来。但是为了防备万一,他还是让组织里的高手前往狙杀:“想要我命的人,多的是。不过,能让我栽跟头的,温婉郡主是头一个。” 虽然柳拓中了暗器,但仍然从三个顶尖高手手里逃脱。不过,也是身负重伤地逃脱。 夏瑶望向冬青,充满了怒火:“为什么暗器上不淬我给你的毒?为什么不让另外三个人进来。”如果淬了见血封喉的巨毒,柳拓必死无疑。而如果另外三个人进来,守在紧要位置,柳拓也逃脱不掉。冬青,这是存了心故意放走此人。 冬青冷笑一声:“你放心,我的暗器上虽然没有淬你给的毒,不过,那东西,可比毒更折磨人。会让他的内力一点一点消失。郡主说了,就这么让他死太便宜他了。郡主要他让他如丧家之犬一般,也要尝尝惶惶不可终日,随时都有被人杀死的滋味。” 夏瑶与武星对望了一眼,不再说话。但是,从冬青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消息,他们感觉到,郡主变了。 一八三温情 温婉算了时间,在三更天的时候,摸回了自己的府邸。温婉对自己的府邸,那是绝对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从盲点处翻墙而入,哪里知道,一翻墙过来。路上遇见了两拨人,好在路况熟悉,躲避过去了。 温婉暗暗嘀咕着,她都不在,府邸戒备这么森严。看来夏恒的保卫工作做得不错。值得奖励。正在温婉嘀咕着,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什么人?竟然那敢跑到郡主府里来撒野?找死?” 温婉刚觉得自己府里的保安措施还不错,就见着来人举起一把大刀走过来,温婉看见来人,而且只有单身一个,笑了笑。从藏身之处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经常对来人做的动作。这个动作,相信举刀的人是绝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来的人是夏恒,一看这手势大惊,忙向后退了一步。脱口而出“郡……”被温婉一个手势给制止住了。 “二管家,发生了什么事?”一群巡逻的家丁听到夏恒的叫唤,快速奔赴过来。 夏恒忙应着没什么事。碰见了一只野猫。赶走了。温婉心里腹诽,就不会找别的借口,做什么一定要说野猫。 夏恒把人叫开后,引了温婉回了蘅芳阁。 顾妈妈这些天憔悴的不成样子,这会看着温婉一身男儿装,那身青衣脏兮兮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跟路上的乞丐都有的一比。 顾妈妈咳得动弹不得,只觉得身子好象有千斤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再看着温婉脖子上的几道伤痕,还着手上的伤,顾妈妈的眼泪刷刷地掉。郡主该是吃了多大的苦头。 温婉看着她哭就头疼。让她不要再哭,省得惊动了其他睡下的人。顾妈妈这才小心地关好门户,不许任何人进蘅芳阁。 温婉吩咐。除了夏添跟夏恒,其他人都不让知道她回来了。也不要引得人起疑心。 温婉自己在衣厨里找了衣服,这时顾妈妈也打来了水。倒不是说郡主府里的其他丫鬟不可信。只是温婉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毕竟流落在外四天。真传扬出去,会惹来大麻烦。 温婉随意擦了一下身,换了衣裳。看着换下来的衣裳。拿了灯,点着了。因为都是丝绸软缎,很快就烧光了。 温婉回了主卧,靠在塌上。暗暗叹息了一声,希望一切顺利。特别是一定要引得柳拓入嗡,这个人要好生生的,她连睡觉都不能安生。这几日的忌讳,装疯卖傻。不敢回去,就是怕被这个人得了风声,要了她的命了。也因为如此,她才考虑了好久,决定声东击西,用相同的法子把他套进去。越是看着破绽多多的法子,也许越能引得聪明人上钩。希望他是聪明人。 至于她,已经有了人打头阵,估计是没什么危险了。相信他们是怎么都想不着,替身又替身。陷阱又陷阱,最后出现的又却不是替身,而是真身了。她这一手,希望能把他们全部都饶晕掉。 温婉在塌上眯着眼睛养神。她不能上床睡觉去。她已经留了信,事情如果进展顺利,相信舅舅很快就会来接她回宫。 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温婉回了郡主府。整个郡主府,戒备森严。并没有因为温婉重病在宫里,就乱糟糟的一片。仍然如之前一般,各司其责井然有序。 在另外一边,郑王也得了温婉的亲笔信,说在他得了信的时候,她应该是在自己府邸里。希望郑王能亲自去接她。 郑王知道温婉现在在郡主府,又好笑又好气。这个死丫头,果然是一般人不愿意相信。这样也好,不过却是让他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不少,看见了非得教训教训。早些让人带信,让他亲自去接不好。非要转这么一个大弯。那些个杀手什么的,让也一样。非要自己逞强。 郑王去接温婉的同时,也派了人去皇宫送信,只有得了皇帝的口喻,他才能饶过所有人的眼线,把温婉安然送回永宁宫。 温婉躺在床上,微微叹气一声。从前只听说夺嫡很残酷,看说写着残酷无情,可这两年的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现实远比想象之中的残酷。温婉现在回想起那射穿宫女胸膛的一箭,还是后怕不已。当时死亡离她只有一步之远。 温婉想着这两日的惶恐不安,已经遭遇的一切。自言自语道:“赵王,这是最后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我再不会给你机会没,让你钻空子了。哪怕是巧合都不会。” 皇帝很快知道了温婉安全无恙,也知道了温婉现在在郡主府里。皇帝知道了温婉安然无恙,虽然绷紧了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但没见到人,没见到人出现在面前,皇帝就放心不了。] 温公公看着这样,老实地站在那里。种种证据全都证明,这一切都是赵王所引导做下的事。皇上要怎么惩罚赵王,温公公不知道。但是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杀手,确实是,过了。 温婉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准备扣动着手腕的暗器。来人见着温婉的戒备与全身的杀气,忙说道:“郡主,王爷来了。” 温婉看过去,果然见着郑王来了。温婉一看见郑王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几天没睡觉了。 温婉心里有过浓浓的内疚闪现过,这几日,她过得也是惊心动魄了。甚至每分每秒都得担心脑袋掉了。这会见到郑王,提着的心,她终于真正放下了。 可在放松的时刻,那些被压制的恐惧与惊慌,还有委屈,一下涌现出来,一见着郑王,都不用酝酿,眼泪刷刷地掉。 温婉这通的哭泣,让郑王心里的内疚与自责无与伦比。心里的怒色只能压制住。只是小声地安慰着:“不哭了,先回宫,有什么委屈,在马车上跟舅舅说。” 温婉随着郑王从角门出去了。侍卫家丁早被夏添跟夏恒调开了。所以路上并没有人看到。温婉从后门上了郑王的马车。 温婉在马车上简单跟郑王交代了这几日她的行踪。无非是先躲藏起来,后来。装了乞丐回了京城。这几天呆一破庙里。再多的也没仔细交代。温婉不想说得太详细,越模糊,越容易让人自己想去。 温婉一直对郑王重复着说自己躲藏在草丛里的害怕与惊慌。还有听到刺客勾结了军营的人而不敢向官兵求救,他当时很害怕。害怕随时都会被人杀死。最后装成乞丐,混入京城。边说边哭。 郑王一直给她擦眼泪。一直耐心地给温婉擦着那好象怎么流都流不干的眼泪。从头至尾,郑王没多说一句话。但是面色阴沉的。就如腊月里湖水结成的冰。 温婉哭得累了,也就不再哭了。 郑王见着温婉情绪平复下来,摸着那几道猩红的伤口:“脖子是谁抓的?怎么会把脖子弄伤的。还有,手,手怎么回事?” 温婉听到这里,闪现出恍惚的神情:“舅舅,我杀了他们。我杀了那些对我动手的人。舅舅,我杀了两个无辜的人。” 郑王轻声安慰道:“他们敢冒犯你,就该死。你不杀,舅舅也要灭了他们。” 温婉听到这里,好不容易遏止住的眼泪又出来了:“舅舅,我会不会变成杀人狂魔。舅舅,我是不是已经变成杀人狂了?” 如果是以往,郑王也许会笑话温婉两句。可是看着温婉恍惚的神情,郑王的心疼得厉害。七年前,温婉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说要尊重它们的生命。七年后,环境已经逼得温婉不止一次亲手杀人。郑王安抚着道:“说什么呢?敢冒犯你的人,就该死。舅舅上手沾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你说你是杀人狂,那舅舅岂不是杀人魔了。温婉。要记得,该杀的人,一个都不能饶过。温婉,把欺负你的人全部说给舅舅听,不知道名字的也把他们的画像画下来(郑王知道温婉的画功很厉害)。舅舅碎尸万断了他们。” 温婉打了个冷颤,他舅舅那威名,她早就听说过了。赶紧的摇了摇头。 郑王见着温婉说到杀人,又是一副受了不忍的模样,无奈地说了一声:“傻丫头,心还是这么善。心善不一定就能结下善果的。” 温婉喃喃地说道:“我不想成为杀人狂。” 郑王把温婉轻轻地搂在怀里,拍着温婉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让她不怕。说了几句,也就没再说,只是仍然轻轻低拍着温婉,安抚温婉惶恐不安的心。 温婉安静地躺在郑王的怀里,觉得此刻无比的安宁。心里偷偷想着,如果舅舅再唱上一首能催眠的曲子,那就完美了。当然,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温婉突然笑了,要可能,估计她会怀疑郑王舅舅被鬼附身了。 郑王看着温婉突然心情变好,轻声问道:“怎么了?” 温婉蚊子似的声音道:“我在想,要是舅舅能给我唱首好听的催眠的曲子,我会一下就睡着的。” 郑王听了这话,嘴角抽搐又抽搐,愤怒内疚的情绪一下被温婉这句充满喜感的话,给冲散的一干二净。本来想要骂一句,看着温婉舒展开的容颜,只得无奈地叹气一声。 温婉眯眯笑了地看着郑王无奈而又充满宠腻的样子,她觉得很开心,心情也一下舒展开来。利用也好,算计也罢,但经过这几年的真心付出,温婉相信舅舅对她至少也有三分真情的。她也不再多求,有三分真情就够了。温婉想着自己的决定,轻声说道:“舅舅,我以后会尽最到的努力帮你的。” 郑王一愣,转而笑道:“傻丫头,保护好自己最重要。其他不用你操心。太医一直说你心思太重,忧思过深,这样会折你的福(寿)。以后有事跟舅舅说,你自己不敢动手,舅舅帮你把事情解决了。别把事憋在心里。小小年纪,忧思那么重做什么。” 温婉心里暖暖的,一点都不嫌热地紧抱了一下郑王。 郑王看着温婉又在他面前撒娇,不回他的话,又好笑又好气。最后也只是摸着她的头。心里想着慢慢来吧,至少现在,比三年前已经好太多了。一口吃不成胖子。能有现在的好现象,也是不易。慢慢的,总会把心思过重这个毛病治过来。 却不想,温婉却是轻轻地说道:“舅舅,你会一辈子都疼温婉吗?一辈子都如现在这样,疼着温婉,宠着温婉,不会厌烦更不会舍弃温婉吗?” 郑王听了这话,心口一抽一抽的疼。那六年,到底在这个孩子心口留下了多少的阴影,让她这么不安心。郑王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舅舅在你外婆的灵位前许下过誓言,这一辈子都会疼着宠着婉儿。再不会让人欺负你,更不会让你受一分的委屈。” 温婉震惊地抬起头,看着郑王怜惜之中带有忍耐,却是朝着她肯定地点头。温婉的心口,一下被塞得满满的。她知道,郑王与他不仅样貌相似,性情在一些方面,也有六分像。说到做到这点,两人都是一样的。不会轻易许诺,但是许下的诺言都会做到,绝对不会毁诺。更不要说舅舅是对着外婆许下这样的诺言,外婆在舅舅心里有多重,温婉知道。 不过,温婉小心翼翼地又加了一句:“也包括舅舅吗?” 郑王心头一震,想起上次在王府里温婉遇见的事。看来上次的事也温婉心头落下了很重的阴影:“恩,包括舅舅在内。谁都不能欺负婉儿,不能让婉儿受一分委屈。否则舅舅定然不饶。” 温婉相信,郑王说的话是真心话。不管将来会如何,但温婉此刻相信郑王的话,是十分十的真心真意。 温婉又笑又哭地抱着郑王的脖子,抽噎着叫了一声又一声舅舅。够了,有这句话足够了。不枉费这几年,她费尽所有的心力帮着郑王。付出,总是有回报的。她要的东西,终于得到了。眼泪把郑王的脖子都浇湿。 郑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她擦着眼泪。温婉虽然眼泪停不下来,但是又笑得很灿烂。 那笑容晃得郑王心头更是酸的厉害。 一八四回宫 此章合二为一,含900粉红票加更。是为答谢大家粉红票的支持谢谢大家。b六月盘腿坐下,双掌合一,嘴里默默地念着,求粉红票支持,求粉红票支持,求大家粉红票支持······,结果走火入魔。 皇帝下过的口喻,温婉饶过很多防线,安然回了永宁宫。 “你们都下去。”皇帝大手一挥,所有的人都下去。等所有的人都下去后,才问温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倭寇、刺客、军营。”温婉很冷静地说道。 “能想到这么多也难为你了。倭寇不是奔你去的,他们是奔白世年去的,白世年抓了他们的头领,他们是为报仇。可是,白世年运好,刚巧让你碰上了,连累你被那些倭寇追杀。你也算是代替他受过了。要没你,他难逃一死。哼,这小子是个没良心,你都替他挡了一场劫难,他第二天就有闲情纳妾。亏得你没事,否则,朕要他好看。”皇帝声音里有怒火。要不是他,温婉何至于陷入危险之中。 温婉面上并不显露,根本的原因不在白世年,而在于赵王。不过,温婉知道这是忌讳,不能多说。不过心里却很纳闷。那天的规格,新房的布置,不是娶妻吗?她当时穿的可是大红衣裳,而白世年也是口口声声叫媳妇的。怎么会是纳妾呢? 皇帝见温婉读对白世年这个话题不感冒,如今温婉也安然回来了。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婉见皇帝不再说话,才说道:“皇帝外公,当时我躲藏在草丛里时,听见两刺客说他们背后的人,跟军营里的人相勾结了。本来我是准备向官.兵求救,但是我害怕,怕找他们是送死。皇帝外公,那幕后黑手·肯定是军营里的高层有勾结?” 皇帝瞳孔一缩,眼里精光外泄:“外公会派人去查的。” 温婉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次,也算阴错阳差。那一拨刺杀你的刺客·有了倭寇杀手一事他们也算渔翁得利。温婉,你还没告诉皇帝外公,你是怎么逃脱他们的搜捕。这些日子,到底藏在哪里了?”能逃脱刺客的追杀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派暗卫找了几天竟然都没找着人。只知道她神奇般地出现了。这几天,躲藏到哪里去了。 “当时在山林中跟侍卫脱离后·钻入山林里。躲在一个洞里了,后来女扮男装进了城。趁着天黑,回了家。”温婉一一写着。 “那你是怎么回到京城?”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温婉。温婉写两个字,把个皇帝,气得,在一边咳嗽。 温婉写的是‘乞丐,,意思是她进城的时候,是女装成男乞丐进的京城·暗卫查什么,都没去查乞丐的。谁也不会想着堂堂的尊贵温婉竟然会装成乞丐啊! “你为什么就不早点回来。还要趁着晚上再折腾那么一回。”皇帝又气又怒,还有着难以言语的失落。 “都死过好几次·我也不怕了。他们想要我死,我就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次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温婉说完这话,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一双双也握得紧紧的。由此可以看出,温婉有多愤怒。 温婉这个模样,是皇帝这几年来第一次见的。皇帝哑口无言,心里有东西压在胸口,闷得他说不出话来。 温婉平复下心情,看着皇帝的神色也不好,万分愧疚地说道“皇帝外公·这几日,让你担心了。是温婉的不孝。” 皇帝怜惜地看着温婉“外公只是担心了几日,你却是受苦了。”皇帝这话倒是真话,虽然担心却没上次温婉中毒那么煎熬。 温婉低下头去,没回应这个话题。这几日,特别是八月初一到初二这两日·她无时不在担心会送命。死神随时都会送命,这种等待死亡的降临,让她心里充满了恐惧。 温公公在外面说道:“皇上,王太医过来了。” 王太医给温婉把了脉后,轻声说道:“郡主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几日就能痊愈。” 手给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脖子上也涂了药,也用一块白布给包扎好了。王太医给温婉弄好后道:“郡主放心,只要将养几日,就会好的。不会留疤。” 温婉轻轻一笑,有最好的太医,用最顶尖的药,还会留疤,那可真是她倒霉了。还有,太医也跟着倒霉吧。 赵王一早就得了消息,知道温婉回了皇宫里了。赵王气极。 在温婉面前,他就从来没胜过一次。这次已经准备好了她用的是调虎离山计,却是没想到,竟然用了两次。 温婉的这一发动作,连赵王的首席幕僚庄先生开始害怕。没人知道她是怎么逃脱赵王的层层布网。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回的郡主府。这样的手段,能不让他们害怕。 在郑王府,跟着郑王的一群幕僚,也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事实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温婉根本就不害怕他们的阴谋算计了。非但不害怕,她还要反击,重重地反击。否则,就对不起她番五次的遇险。而之前跟皇帝说的,就是她开始的第一步第二步,她已经有了成算。 温婉在睡觉之前,去了书房,写下一行字。让夏巧交给还没回来的夏瑶。做完这些,温婉就睡下了。她要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等她醒过来以后,再说。 这几日,天天睡得硬板床,盖的也是稻草。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自己香香软软的床,温婉一躺下就睡着了。 看着温婉迫不及待的模样。一向乖巧的夏巧合,也不禁眼泪汪汪。郡主这几日,到底是怎么过的呀! 在郡主府里。绿罗感觉昨天晚上蘅芳阁有异动。“小姐,我觉得蘅芳阁那边,昨天半夜有些不正常。”绿罗有些忧心。郡主那边的财产,可是不提有多丰厚了。到时候被什么人挪走了,真闹起来可能都会怀疑小姐。那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没了。 在这里,不得不赞叹温婉的在治家有方了。从回来到天亮,两个多时辰·耦香榭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可见消息封得有多瓷实。侧面反映,真真这个后院的管家人有多不靠谱。 “胡说八道什么,那都是王府里出来的人,对温婉再忠心不过。能有什么异动。”真真怒着。她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总说这说那的。温婉现在还生死不知·就想那些。 绿罗说这些,没其他意思,她怕这事牵连真真“少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府邸里人趁乱起了别的心思。万一郡主好了,再回来看见这个样子,难免会伤心。”不仅伤心,恐怕失望会更多。比起伤心·失望了才对他们家小姐危害更大。一旦郡主不再管小姐的事,小姐以后的日子哪里有现在这么美好。 真真摇了摇头“她们全都是温婉调教出来的,为首的几个还都是从王府里出来的。就算温婉现在受了重伤,王爷还在。他们不敢乱来。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绿罗正要再劝说一二,让真真把事情管起来。就听见外面有人要禀事。 来的人是安氏几人。 进来通报的丫鬟·是真真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夫人,老夫人跟范姨娘,还有二小姐来了。正在门外·大管家不让进。夫人,这让老夫人站在门外多难看啊!” “请他们进。”真真立即站了起来,出去迎人。 夏添在外院一听说是安氏三,想都不想直接不让进。郡主曾经亲口跟她说过,不许安氏等一干小妾进门。 可是在外院有一个当差的,是真真的陪嫁丫鬟的丈夫。正好知道,传了消息过来,告诉了真真。 要说主要是两派人的争斗。真真带过来的人,全部当的都是闲差。郡主府里那些好差事油水肥的差事全没他们的份。他们也争取了好几次。可惜,夏添不给面子。夏添会配合真真管家·但在人事调动上,没有特殊原因不会听从真真的话。真真说了两次,但夏添就说他会去问郡主。真真也就不好再说了。 所以真真陪嫁进来的人,与郡主府里的人偶尔有冲突。只是有温婉在,这些人不敢闹腾。但这些人,对夏添这个大管家·都很不满。 这次却不一样。真真一方的人,想要打击夏添的气焰。 夏添得了有人传话给真真的时候,面色一下阴沉下去。一群得陇望蜀的东西。夏添知道自己不好出面。于是让人把消息传给顾妈妈。顾妈妈在郡主府,是府邸里的内务管家妈妈。由她出面应付妇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顾妈妈得了温婉的命令消息。立即叫来六个粗使婆子。随着她去外院。 真真到了外门,呵斥了阻挡安氏进门的门房。门房心里有气,却也发泄不得。 真真亲自把安氏迎进了郡主府。安氏、范姨娘、清珊,三个人是第一次进了的郡主府。看着没想象的豪华富庶。 进了郡主府,刚过穿堂,还没过仪门。就看见了顾妈妈带着六个粗使婆子过来。拦了他们的去路。 真真脸色一下不好看了:“顾妈妈,你这是做什么?婆婆跟大姑子过来,也是来问一下温婉的情况。” 顾妈妈朝着安氏脸上萃了一口:“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打的什么心思。装成这么衣服鬼样子,给谁看。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东西,在心里巴不得我们郡主不得好。趁机还好占了我们郡主的家私。就你们这些的肮脏东西也配。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脏了我们郡主府的地。” 安氏气得脸又青又紫,范姨娘缩在一边不敢说话。清珊气得冷喝道:“嫂子,一个奴才竟然敢辱骂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嫂子就是这样当家作主的?” 真真拉不下脸面:“顾妈妈,你是府邸里的老人了。我对你一向尊敬有加。可你也不能仗着主子给的脸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顾妈妈好象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的主子是郡主跟王爷。七夫人,郡主早说过,郡主府绝对不允许这几个东西进府,脏了郡主府地郡主虽然现在不在府邸,但老奴得替郡主守着。” 清珊什么时候忍受过这样的唾骂。在家里,谁不顺着她。连受宠的清芳也得退后一步“你,你这个刁奴。你竟然忤逆唾骂主子·你,你该受仗刑。” 顾妈妈当场萃了她一口:“肮脏下贱的东西,你也配当我的主子。再不滚出去,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安氏气得怒骂道“刁奴·苏氏,难道就任由这等刁奴奴大欺主吗?你就是这样正经对待长辈。” 真真也气得脸都紫了:“顾妈妈,给婆婆还有小姐道歉。” 顾妈妈冷冷地说道:“郡主虽然现在生死不知。但是王府里,还由不得人指手画脚,作威作福。” 这话明显是在说真真想趁着温婉不在,在郡主府里当老大了。顾妈妈其实很看不上真真的。认为这两人就是扯郡主的后腿。 如果是往常,顾妈妈可能还会给真真三分薄面。可是现在·顾妈妈只要一想到温婉狼狈不堪的乞丐模样,还有身上手上的伤,可想而知郡主这几天一定在外面出吃了多少苦头,还被那些黑心肠的人暗杀,九死一生的。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愤恨。现在安氏一行人正撞枪口上来,自然是别想有好话好脸色了。 而真真的所作所为,说好听是心善,说难听·就是墙头草。在这个危机关头,竟然还想着要自己当贤惠。这番作为让顾妈妈越发的认定这是一只白眼狼。说话的口气自然是非常地不客气了。反正要不了一年,定然会分开过。跟这样专会扯后腿的·她都替郡主难过。 要说真真其实这么做也没错,真真受的是正统思想。安氏怎么样也算是长辈。而且一直以来对她也很和蔼。只是她却不多想想,温婉与安氏势如水火。既然她跟温婉是一条线上,就该坚定与温婉站一队。可她不想背负忤逆不孝顺的坏名声,站在中间。站在中间,也就被认为是墙头草,注定得被郡主府里那些忠心温婉的人所厌弃。 真真听了这话,气得七窍生烟。抖着手道“顾妈妈,你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氏在一边冷笑道:“儿媳妇·今天我们就这样被你扫地出门?传扬出去,苏家也会扬名京城的!” 真真忍了气道:“婆婆,不要去理会她。”那架势是要把三人领过去了。 顾妈妈看着苏氏一副贤妇的模样,心下再忍耐不住“七夫人,你也算是郡主的亲表姐。我们郡主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的让这个下贱东西进郡主府,给我们郡主府添了晦气。我们郡主掏心掏肺拿你当成亲身姐妹一样对待·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真真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 范姨娘心里暗暗后悔。原本先来卖个好的。没想到,郡主府里的奴才一个比一个谱大。 顾妈妈冷冷地对真真说道:“夫人要尽孝,要好名声,我们自然不会阻拦。不过郡主府,是绝对不能进这些晦气东西。我数三下,你们要再不走,别怪我拿了扫把赶出去。” 真真手,抓紧了帕子。丝绸的帕子,揉捏得变行了。连个下人都能对她瞪鼻子上脸。这郡主府实在是没法子住不下去了。 正待顾妈妈要发威的时候。夏添过来了。夏添说话没顾妈妈这么冲,不过是软中带硬:“七夫人,郡主有交代说,不许这些人进府第。虽然郡主现在生死不知,但是郡主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违背的。只要有我们在,这些人绝对不允许进郡主府里。还请七夫人见谅了。如果七夫人要尽孝道,我们不阻挡。不过,这些人不能进府邸。”潜台词是,你可以搬出去。没人强留你在这里。你出去以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没人会阻拦。 夏添不跟顾妈妈一样,跟真真较劲,而是转身对着安氏三人,冷声道:“当年,你是怎么对我们郡主的。我们都很清楚。我们郡主能饶你不死,留你的命到现在,已经是对你莫大的恩典。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再不走,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安氏再不敢停留。 夏添把三个女人弄出了郡主府。转身对着真真道:“七夫人,恕小的说句不敬的话。你今天如此行为,是在明晃晃打我们家郡主的脸。虽然我们郡主心善,但也请七夫人能多留些体面给自己。”夏添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得懂,他们这么不给她脸面,是她自己惹的。其他的可以让步,夏添适当也会退避一二。但这在这个时刻,苏氏竟然还这么拎不清楚,夏添心里也非常恼怒。 因为此事,郡主府邸里的人。对真真越发的看轻了。海氏知道后,责怪了真真一顿。这站在哪条道上,还需要说的。既然郡主府里的人要赶人出去。她站着一边就好。就算外人说道,也不可能说到她身上。而温婉的身份,与安氏的恩怨,别人也不敢嚼舌跟头。 一八五白世年的悲伤 温婉一觉睡到用中膳时。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夏瑶在边上。温婉笑了笑,劫后余生。真正的劫后余生。 夏瑶等温婉起来后,仔细看了下。夏瑶见到温婉确实完好无损,除了脖子上跟手上有些轻伤,身上连个小红点都没有,夏瑶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温婉见夏瑶走路正常,手脚正常,原来是后背受了一刀。不过已经敷药,问题不大。再问了其他的几个人。几个人之中,夏影手伤最重,到现在还没醒,不过,太医说夏影的底子好,只要三日内能醒过来,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武楼他们三个虽然也受了重伤,但是现在已经醒了,情况已经稳定,太医说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命在就好,也希望夏影能早些醒过来。 温婉问完了身边所有的事,才故意问到自己怎么会替白世年挡灾了。那些忍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瑶也不清楚,只说皇上派了人去查。但到现在也没查清楚什么原因。 温婉其实很想派人去查查看,为什么白世年会在这么敏感时期成亲。这里面定然是有着特殊的原因。因为朝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谁家成亲都是打人眼。白家怎么会迎风给皇帝外公不痛快。 夏瑶不知道温婉的纠葛,但她是知道的原因的:“我当时在王爷身边。白世年的祖母说她请了觉悟大师给算了姻缘。觉悟大师给算了黄道吉日,就是八月初二。说只有在这个日子娶妻,才能破了他孤星的命格。白老夫人爱孙如命,亲自跟王爷求了情。” 温婉想起皇帝说的话,很奇怪地问道:“既然是黄道吉日,那就该是娶妻。可我听皇帝外公说,白世年是纳妾。大师选的吉祥日子,怎么会是纳妾的日子。” 夏瑶也觉得此事怪异,不过还是笑着跟温婉解释道:“其实是娶妻的,不过我听到说,那位丁家小姐不愿意嫁。拿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顶数。让堂堂的白大将军跟一个丫鬟拜堂成亲。白家的人很生气,就让丁氏为妾。” 温婉皱了皱头。这觉悟大师都成姻缘大师了。以前说她有命定的姻缘,现在给白世年算黄道吉日,他到底要做什么。 夏香过来道:“郡主,药沐弄好了,可以泡了。” 温婉这几日,过得那日子。这会,一定得把身上的那层皮洗掉。温婉躺了浴桶里泡澡,让所有的人都出去。把头靠在浴壁上。 温婉看着浴桶里的水,想着那个晚上,注定只是一个梦。两人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不嫁给燕祁轩,她也不会嫁给白世年。其他暂且不说,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一个她掌控不了,而且还这么霸道强悍的男人。 在翰林院中,一个官员看着平向熙每日都勤勉地上差,不焦急,不打探消息,忍不住出言问着“平大人,尊贵郡主都昏迷四天都还没醒,你也不去看看?”。旁边的人也都暗暗地听着 “宫里有太医,我去能做什么。去了也做不成什么,还只是添乱,好好把差事做好是正经事。”平向熙很平静。换言之,去看温婉,就是不正经的事了。 翰林院的人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婉那么得宠,平向熙的官位却始终都没挪动过。 众人都纷纷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虽然官位没升,可是郡主待他也不薄。人都快要没了,竟然去探望一下都不去,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有这样凉薄的父亲,却是郡主的悲哀。看来人生却是没有十全十美。得到皇上跟郑王的疼爱,亲身父亲却如陌生人一般。 温婉在沐浴之机,才知道。皇宫里,已经传出消息出去,说昏迷了四天四夜的尊贵郡主,已经醒过来了。 很多人欣喜,很多人愤恨。 白世年得到消息。知道温婉郡主醒了。只是醒是醒了,受了重伤,人很虚弱,现在全身都动弹不了。对于两个替身,是提都没提的。 白世年这两日一直早找,连口水他都没工夫喝,可惜 却是什么都找不到。一点线索都没有,青儿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能感觉到,青儿凶多吉少。 白世年疲惫不堪地回到将军府里,听见大管家说,老夫人把丁姨娘送到了将军府邸里。 白世年冷着脸道:“什么丁姨娘,赶紧把人给我送走。送回丁家去。”青儿如今生死不知,没想到祖母还在后面给他扯事。 大管家为难地说道:“将军,老夫人已经让白家所有的人见过了丁氏。这会要送回丁家去。” 白世年正待要大发脾气之机。听见说他爹来了。神箭侯给白世年带来了一个消息。郡主的两个替身,全都死了。 白世年不相信:“爹,不会的。我不相信青儿就这么死了。我不相信,没有见到青儿,我不相信。” 神箭侯怒骂道“胡闹。现在温婉郡主虽然醒了。但是还重伤。就算好了,也难免不会有后遗症留下。你这一去,让皇上知道你那天娶的是郡主的替身。你让皇上怎么想。不正撞枪口上。那日,本来就不是成亲的吉日,要不是……咳。” 白世年面色淡定:“爹,那群倭寇,冲的是我。温婉郡主,是为我挡了一灾。” 神箭侯惊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如果是这样,这件事更不能散扬出去。一旦被温婉郡主嫉恨,世年,我们白家就全完了。” 白世年见他老爹情况反常,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神箭侯道“皇帝刚刚下圣旨已经把骁骑营的统领撤职,说是救助郡主不及时。还把几个救主不力的将领下了监狱。爹估计,这事只是开头。后面还有更大的事。皇上如今老了,这么做,一来是怕出现乱子,二来未尝不是给郑王开路的意思。” 白世年不解其意。 神箭侯继续道:“皇上下了圣旨,颁布了通缉令,逮捕追杀郡主的刺客。这些你都也知道。可是今天,就刚才,皇宫了传出了消息。郡主说,谁能找到柳拓,并且狙杀了他,悬赏二十万两引子。温婉郡主说,这个悬赏只要她活着一日,就一日有效。温婉郡主还放出话来,如果有人胆敢窝藏这些贼子,她绝不饶。” 这个不饶,可就是牵连家族的不饶了。由此可见,此次的事情,让温婉郡主有多愤怒。现在白世年撞去枪口之上,不是找死是什么。白家绝对是要牵连进去。 神箭侯苦口婆心地说道“世年,为了白家,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世年,你答应爹好不好。” 白世年不回话,只是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道:“青儿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言语了,有说不出的恨意。 神箭侯摇头:“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得了消息,昨天半夜有一路人回宫,可能柳拓埋伏在了去皇宫必经的地方。柳拓杀了,不过,杀的是替身。” 白世年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桌子裂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拿青儿当诱饵,故意散布出来消息。让赵王与柳拓以为皇宫了里的不是温婉郡主,而是替身。这样,就能引出在暗中寻机的刺客。好歹毒的心思。这谁想出来的歹计。” 神箭侯立即否决:“你别怀疑郡主,郡主是临近早上才醒过来一回,现在还躺着。她怎么会出主意。世年,这事怨恨不了任何人。如果她不跑,安静呆在将军府里,也不会丧命的。” 白世年忍耐住心底里的愤怒,问道:“爹,昨天晚上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想要知道详细一些。” 白世年听了神箭侯的话,眼里蹦射出愤怒的神情:“一定是温婉郡主,一定是她出的主意。柳拓从出道到如今十多年,从无败绩。他杀的人无数,仇家遍布天下。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可是这么多年没人能伤他一毫。温婉郡主,是用的青儿当鱼饵引了柳拓上钩。否则,他不可能让柳拓中招。” 神箭侯立即反驳道:“没有,温婉郡主是才不久前醒过来的。” 白世年冷笑一声:“这只是对外的说法,谁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爹,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是假。我想,连她自己都可能分不清楚了。” 神箭侯见着儿子完全失态了。神色也不好,难得有一个女子入了儿子的心,没想到,竟然没过一天就去了。他儿子的姻缘怎么就这么不顺:“世年,就算真是温婉郡主出的主意。你也没任何的立场去责怪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温婉郡主也不会遭此大难。” 白世年忍住心口滴落的血,沙哑着声音问道:“爹,你的消息准确吗?死的真的是青儿吗?是不是弄错了,不一定就是青儿的。也许,就是其他的人。” 神箭侯神箭侯眼见白世年死不相信,无奈之下才说道:“这事能弄错,我仔细打听过了,不会有错的。” 白世年一张脸成白色,嘴巴里有一股腥味:“不,爹,我不相信。没有见到青儿的尸体,我不相信青儿就这么死了。” 神箭侯看着儿子的模样,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儿子向来是八风不动,没想到现在。但是,这是事实:“世年,这上事实。”RO 一八五杀招上 一八五:杀招(上) 白世年要出去确认,却是被神箭侯阻拦住了:“爹,我要去确认,是不是青儿,如果,青儿真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体要回来,我要把她葬入我们白家的祖坟。” 神箭侯也没说不许葬入祖坟之类的话再来刺激白世年,只是摇头:“世年,人都已经葬了。但葬在哪里,爹不知道。世年,我们不能过多关注这事。更不能去要她的尸体。世年,温婉郡主对柳拓下追杀令,而且还下令说永久有效。” 神箭侯顿了顿才道:“这次的生死劫难,我听说温婉郡主性情都大变了。如果让她知道是你替她挡的灾。世年,一旦被温婉郡主知道被她惦记上。你不仅去不成边关,而且还会把白家拖进去的。如今的储君之位,已经没有任何的悬念。郑王对温婉郡主的疼爱,比皇上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有郑王一日,温婉郡主的地位就会超越了所有的人。如果是其他人,你可能不需要顾忌。但是此女的心机,她真嫉恨上了你,你这一辈子就得毁了。” 白世年保持沉默,过了一会才道:“应该不至于,温婉郡主虽然心思多,诡诈,但性情好象还是比较温和。” 神箭侯焦虑如焚:“什么温和不温和。温婉郡主性情大变了。世年,宫里传出消息,说温婉郡主破了相。一个女子破了相,你想对温婉郡主来说该是多大的打击。世年,你不能拿白家去赌啊。白家上百条人命,赌不起啊。”如果真如传闻之中所言,温婉郡主破了相,谁现在遭了她的眼,谁都不得好死。 白世年愕然:“破相?” 神箭侯点头:“是…皇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掉下悬崖的时候,温婉郡主划破了脸。流了很多的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太医都说没把握不落疤。如果真破相,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破相的女子…性情很容易走向偏激。 白世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神箭侯急了,但也知道这个儿子的执拗劲,现在安抚不住,一定会捅出大娄子:“世年,如果你能答应。我也答应你。等这风波过去,爹就让这女子上我们白家的家谱。等你以后建功立业,向皇上求得她的尸体…葬入白家祖坟,爹也给你去斡旋。” 白世年沉默了好久。考虑着利益得失。若温婉郡主真破了相,性情大变,他现在撞上去,他自己出事不要紧,可如果牵连了白家,他万死不能推其职责。 暂时,是真不能去提这事的。而他本就答应了了青儿…这辈子不会再娶妻,只是也知道这事暂时不能提出来。 可是,白世年第一次纠结了。 神箭侯苦求着儿子道:“爹不是迂腐的人…但现在真不是好机会。世年,如果温婉郡主真的破相了,对于这次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千万别去招她的眼。如果你不相信,那你等几天,一个月,不,半个月。最多半个月,温婉郡主一定会有动作的。如果她没动作,你再去求…成不?”他是真怕了儿子一个冲动,害了自己,害了白家。 白世年见着,只得沉默。想了想,不如先答应了老爹。等寻上了合适的机会,再去把青儿的尸体要回来:“好…我暂且等两日。爹,你刚说了,让青儿上家谱。爹,上家谱的时候,一定要言明青儿是我的结发妻子,别给我写什么偏房侧室。” 神箭侯的意思,确实是记在家谱上的侧室。却不想,竟然是正妻。 但见着儿子坚定的眼神,赶紧闭了嘴。他这儿子性子他是知道的,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现在能劝下他,是因为白家这么多人命。要是上族谱的事再不答应,闹开他也头疼。而且,以后也有的是法子折腾得让他答应。就如那年去参军,他不答应,没关系,皇帝答应了,光明正大去了。 神箭侯轻声问道“那她姓什么?”古代女子入族谱,只有姓,没有名字的。除非是有特殊贡献的人。 “溪,溪青儿。”温婉怎么也想不到,她又有一名儿了。后来还入了人白家族谱。不止,还有了一衣冠冢,就是那套嫁衣。被白世年给埋他们家祖坟去了,白世年还去玉泉寺点了她的长明灯。加上燕祁轩与罗守勋在皇觉寺点的长明灯,她有两盏长明灯了。这些都是后话。 白世年看着手里的平安符,愧疚、痛苦,种种复杂的神情全都显露在脸上“你放心,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 温婉泡完澡后,吃了一顿美味的午餐。吃完以后,在内院里走动。现在永宁宫,还是很安全的。特别是内院里,所有的人都是心腹。不担心消息外泄。 温婉在院子里走动一番后问道:“那些追杀我的刺客,如今,抓住了几个?” 夏瑶轻轻地说道:“初步估计一共四十六个。死伤大半,至于玉泉山上的,到底逃跑了多少个,不大清楚。皇上已经发下了通缉令。郡主,这些人逃脱不过的。” 温婉并没有再多说话。 夏瑶沉默了一会,才道:“郡主,你让做的,我都做好了。以郡主的名义,发下通缉令。还把你可能会毁容的消息,也散布出去了。郡主,为什么要散布这样一个消息出去。” 温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她如今手上,脖子上全部都是伤。说毁容,也没说错。 过了好一会才,温婉又问道:“赵王受了什么惩罚?” 夏瑶蠕了蠕嘴没说话,最后还是诚恳地摇头。 温婉重重叹气一声。她就猜测到是这样的结果。皇帝外公面上再疼爱她,那都是虚的。一到关键时刻,还是儿子来得重要。不,准确来说,坐稳宝坐更重要。 夏瑶猜测到温婉这声叹气声的意思,在一边解释道:“郡主…皇上这次一定会动赵王的。郡主,皇上定会为郡主支持公道。” 温婉低下了头,主持公道,主持什么公道。无非就是削了赵王的权。到最后…他还是一样安然无恙地回封地。那她的苦,她受的苦怎么算。赵王就这样被轻松放过吗? 那两日惶恐不安,害怕刺客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之后的被灌药,被强迫替嫁;还有那天被男人压在身上动弹不得。那种悲愤而又无能为力任由人摆布的滋味,她不仅不能发泄出来,还得装疯卖傻。温婉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充满了愤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赵王。如果就让他这么逍遥自在,她所受的苦就全都白受了。 温婉不怪皇帝,因为对于皇帝来说,皇权才是最为重要的。就好比如她认为亲情才是最重要的。她没立场也没资格去怪皇帝。但是,她有权利去报复伤害她的人。 夏瑶看到了温婉眼里的仇恨之火。心里一颤,想开口解释,温婉一挥手“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散布出去我会毁容的消息,这就是原因。” 温婉没管夏瑶听得懂听不懂…径直了书房。 夏瑶半天没回过神来。她还是不懂得温婉打的什么哑谜。她也是一下接受不了温婉这么大的变化:“武星,你知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吗?” 武星面色比以往更加阴沉:“夏瑶…你该发现,郡主已经不再与以往一样隐忍。郡主已经变了。毁容,只是变的一个名正言顺借口。” 夏瑶一震。也就是说,这次的事,郡主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了。 温婉在书房,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下,开始下棋。好久没这么静下心来下棋了。她得好好盘算一下,该如何把赵王废了。 想要废了赵王,她跟郑王舅舅都不能动手。只能逼,赵王乱了阵脚再下杀手。这样…她才能绝地反击。让赵王再不能翻身。当然,如果赵王能忍下,那就只能慢慢耗了。 下完了一盘棋,温婉心里有了一个雏行。必须把这个计划,弄的完善一些。走到书桌前,写下自己的计划…写了删,删了写。用了小半天的时间,让夏瑶进到书房里。 温婉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右手抚摩着青玉镇纸麒麟兽:“你说,到最后,皇帝外公会怎么责罚了赵王?仅仅是软禁吗?”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温婉脸上带有一股嘲弄的笑容。低低地说道:“郡主,皇上会把赵王所有的羽翼佥部折断了。等那时候,赵王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再伤害郡主了。” 温婉把麒麟兽在手里转着圈圈,玩味道:“然后呢?” 夏瑶声音更轻了:“赵王病了,现在在王府里养病。”这只是对外的一个说法。 温婉面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养病,偏偏在这个时候,借口真老土:“能知道,为什么赵王huā了这么大的代价杀我?有这么庞大的能力,去杀了郑王舅舅不是更好。反正没了郑王舅舅我也蹦达不起来。或者,直接逼宫他自己当皇帝,岂不是更痛快。那时候,要杀谁杀谁,我跟郑王舅舅,怎么死都是他的一句话。” 夏瑶虽然知道温婉只说气话,但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郡主对皇上,已经存了怨气了:“郡主,皇上,也是没法子。”毕竟是他的亲身骨肉,还是疼了这么多年的儿子。 温婉脸上带着冷笑:“多的你不需要说,我不怨恨皇帝外公的。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有的帐不可能就这么算,否则,这样的事再来一遭,我也该去向阎王报道去了。” 夏瑶抬头问道:“郡主,你想做什么?” 温婉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夏瑶的话。信步走出去,此时已经正是大中午,太阳火辣火啦的。温婉一向对炎热的太阳退避三尺,这会,却是站在在走廊上,看着炎热的太阳。退避,不是办法。只有给予最沉痛的打击,让它再无还手之里,才是真正的安全。转过头望向夏瑶问道:“东正微在哪里?” 夏瑶愣愣地叫了一声:“郡主?” 温婉具良神一下变得很冷漠,语气冷森森:“东正微在哪里?” 夏瑶低下头,郡主眼里的戾气,她再熟悉不过,这是愤怒,仇恨,还有不甘。这次的事,郡主真的变了。从里到外,全部都变了。夏瑶心里很难过:“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被吸入了神机营。如果郡主要用到他。必须求得皇上的答应。” 温婉点了下头,她会去向皇帝要人的。不过,这个不是她的重点:“思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夏瑶望向温婉,愣愣的:“郡主,你想干什么?”东正微擅长追寻凶犯,郡主找他,肯定是为了逃脱的刺客。可郡主这会来寻求思月郡主的死,就直接是对上了赵王。郡主对赵王动了杀心。如果郡主要杀赵王,皇上是绝对不允许。 温婉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为什么赵王妃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这个问题,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是两个阵营里的人。 夏瑶沉默。 温婉却是不管夏瑶的态度,只是冷笑一声:“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儿子不是她亲生的。而在同一天之内,梅侧妃生的三个儿子全部都没了。我记得你给我的资料里,梅侧妃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天折了一儿一女。” 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干什么,硬着头皮道:“是,梅侧妃生了四儿两女,天折了一儿一女,意外亡故两个儿子。 温婉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怕是亡故的不是两个,而是三个了。”温婉跟赵王妃接触过,虽然两人是站对的方向。但温婉能感受得到,赵王妃是一个很骄傲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有特殊原因,绝对不会存了这么大的怒气,要杀三个无辜的孩子泄愤。 夏瑶的心猛的一震:“郡主,你想要做什么?” 一八七杀招中 温婉淡淡一笑,可是这个笑容,却让夏瑶毛骨悚然:“夏瑶,你说,如果我弄死了梅侧妃,而且我还要让赵王知道是我弄杀的梅侧妃。你说赵王会怎么样?”如果这一切成立,按照她的猜测,这梅妃,该是赵王心爱的女人。如果她杀了赵王最心爱的女人,不知道赵王会不会发疯。就算不能发疯,也够让他心痛难忍了。要是发疯,乱了分寸,正正好。她现在,还真就不怕了。 夏瑶听了这话,头嗡的一下,失声叫道:“郡主。”温婉想要报复,想要杀人,她能理解。就好比上次,罗六老爷的死。但是这次,说出这样的话,这次郡主明显是要跟赵王杠上了。 温婉面上无表情:“如果你不做,也没关系。我给你一日的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能给我准确的答复,那就不劳烦你了。”要弄死一个侧妃,对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可对现在的她来说,不是什么大难事。夏瑶不行,找别人。反正,梅侧妃是一定要死的。她还要等着赵王发疯。 夏瑶没再回话,陷入了沉思。 温婉则是继续说道:“夏瑶,这事不管你做不做都没关系,我不会怪你。但是这事下不许让皇帝外公知道。”如果说她要杀赵王,夏瑶不汇报会受惩罚。只是杀一个妃子,皇帝外公该不会太在意。 夏瑶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她的心情看不出的沉重。郡主,变得强硬与果断,再不是如以前隐忍。这是她要的,为什么她的心,空落落呢!为什么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温婉转身回了寝宫。她现在杀不得赵王,但是…她会让他痛,让他疼。一旦等待机会来了,她一定要他死。只有赵王死了,才会杜绝所有的后患。如果夏瑶不愿意…她就去找夏影,要是郑王舅舅也不愿意,直接找冬青买。这次,她不会善罢甘休。 这天晚上在大将军府里。白世年还在考虑着,再向皇上该上折子,请求去边关。不能再呆了,再呆就得混在这摊水里了。而且这里…他不想再留。 丁氏端了杯参汤,袅袅娜娜走进来,娇俏地叫着“相公。” 白世年正在伤心之中,抬眼望去,眼中怒意更盛。此时的丁氏几乎是半裸,身着一件粉色衣裙,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里面的水红色肚兜也是半遮半掩;素腰一柬,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半隐半现…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白世年怒呵道:“滚出去,别脏了这地。” 丁氏看着杀神一般的白世年,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但她知道是如果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疼爱,她以后怎么在白家立足。 要不是老夫人让人送过来,她都进不不了将军府。现在再得不到恩宠,生不了儿子。她这一辈子就全完了。早知道如此,当初死也不让那贱丫头嫁。长得那么丑,勾引男人的本领倒是一套一套的。说什么逼她不愿为妾,肯定是看着那华家二老爷年老不成。否则怎么把将军的魂都给勾没了。 虽然丁氏心里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相公,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白世年见丁氏要勾引自己,心里恼怒到了极点。丁姑娘见白世年不说话,以为他有松动的意思,娇媚地哀求着…身子向她贴上去。 白世年心里的怒火找不着发泄的地方,他刚死了妻子,心里正悲伤着呢。本来只是想要把她送出去,现在,白世年恼怒之下,一把将人抓起来,扔出去。 丁氏被摔得鼻青脸肿。 白世年大叫一声,管家急跑过来,对着管家怒喝道:“把人送出将军府,扔回丁家去。再让我看到她,我军法处置了你。” 赵王虽然愤恨之极,但是他看完贤妃,被皇帝送回王府里,就一直被软禁在王府里。自从柳拓的事出后,皇帝更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王府。明晃晃的是打算将他废弃了。 赵王再盘算,到底该用什么法子除了这个妖孽。有这个妖孽在,他就永无宁日。 温婉躺在床上养病,说养病也不尽然。内寝里没人,还不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出不了宫。 如今的温婉,啥都不干了。光是对着窗户外面的蓝天发呆。温婉在琢磨着,她准备在白世年去边关之前见上一面。打消白世年的疑虑。她相信,一时的迷糊可能会有,但这个家伙也不是个蠢的,时间长了必定会怀疑。所以,见这一面是必然的。不过,该怎么样才能让他认不出来。这是个难题,是个超级大难题。 白世年又递了折子,请皇帝准许他去边关呢。皇帝正在考虑人选,闻大将军也上了折子,推荐他自己的孙子去边关历练。两个都是将才。如果没有白世年成亲纳妾的争皇帝可能会偏向白世年。可是现在,皇帝留着折子,在考虑。 也在同一日,铁杆御史督察院左督御史韩国柱,上了一份折子,这份折子引起了轩然大波。上面列数了左翼前锋营统领荀询(就是救援温婉军营的统领)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纵子行凶、强抢民女等七大罪状。 皇帝命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温婉在皇帝到永宁宫来看她的时候,求道:“皇帝外公,我想向你要一个人。我手下得用的人太少了,需要几个能干撑得起来的人。”皇帝看着她,奇怪温婉要什么人。 温婉写了一行字:“东正微。我想要他帮我。那些追杀我的刺客,哪怕逃到天涯海角,我绝不放过。” 皇帝看着温婉眼底的愤恨,那是已经到了边缘的怒火。摸了摸温婉的头道:“好,等过两日,让他来见你。” 温婉点了头。等皇帝走后,温婉吃了一块西瓜后。安静下来后,说了自己的疑虑与担忧。她提醒夏瑶跟身边的其他几个贴身的丫鬟。一定要小心。不许让别人得了消息去。 夏瑶笑着宽慰她道“郡主,你不要担心。别的属下不管夸下海口。但是只要郡主在皇宫里,属下敢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不说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不仅消息不能外泄安全问题更是重中之重。想着这次的刺杀,温婉也打定主意,在大局没定,在赵王没被赶会封地之前,她绝对不离开皇宫。就算离开,也得跟着皇帝外公脚步行走。不过,温婉很快又悬起了心。让夏影给郑王带信。 “王爷郡主有信送到。”郑王有些纳闷,就是上次那等严峻关头,温婉都没有亲自写信给他。现在形势大好,她反倒是亲自写了信给自己。而且还是写的明信,不是密信,这个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郑王慌忙着开了信,一看信。眼里布满杀气。温婉的信里说着她的担心担心怕那些人暗杀不成自己,改成暗杀郑王了。郑王可是他的护身符,郑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传话给温婉,就说我知道了。让她放心,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有事的。” 贤妃靠着葱绿绣着金边华丽的靠枕上,就算被软禁,可是后宫里的管事娘娘,因为顾忌着一个赵王,对她的吃穿用度都没亏待。知道赵王询问她,有没有机会除了温婉。如果有,一定要下手除了这个祸患“没机会了。再想对她动手已经是不可能了。让他稳住,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越不能乱。处理干净,皇上也抓不到证据,为了皇室的体面皇帝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告诉他,他要对付的是老八,不是温婉。老八要是倒了,温婉也蹦达不起来。让他知道主次关系。” “是。”郭嬷嬷点头。 “苏凤啊苏凤,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皇上,会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就这样撒手丢下一双年幼的儿女。为了儿子能活着,竟然还把儿子换在一个罪婢的名下。苏凤,要论计谋与隐忍,我确实不如你。可是,我绝不认输。鹿死谁手,现在还未为可知。”贤妃以着没人听到的声音说着这话。 她很清楚,皇上因为这次温婉的遇刺,应该已经放弃了他的儿子了。可是还不想将老五打入尘埃,毕竟是培养了二十多年,喜爱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不可能就因为温婉,就把儿子打得翻不了身。只要她儿子现在能低调处理,还有机会。只要郑王一死,他儿子就有机会。 “娘娘,我担心,王爷会不会不管不顾对温婉郡主动手呢?”郭嬷嬷担心地说道。 贤妃深呼一口气“一定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皇上现在只对他还剩一分的耐心,要是他再动。皇帝会立即把他赶回封地的。到了现在这个关口,就算想动手。 也不可能成功。” 郭嬷嬷黯然。他们就算想动手,也没机会可动手了。 贤妃面色有些疲惫“郭嬷嬷,你说。他要是能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朝政上,跟着郑王一般。不要总想着去拉拢朝臣,一直叫嚷着要杀了温婉这个他所谓的克星。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局面。” 赵王再怎么说温婉是妖孽,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梦。贤妃只是半信半疑。郭嬷嬷低着头,没应话。 贤妃却是苦笑。她不是不想对付郑王。只是再加上经历了上次的事情,郑王府里的细作基本拔除了。要想动郑王,比动温婉还难上数倍。而且老八自己的武艺不俗。她就剩一张牌了,而这章牌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她没有把握。 一八八杀招下 温婉用完午膳,望向夏瑶道:“昨天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如果不想做,直接说。” 夏瑶看着温婉。知道此次郡主是下了决心的。可是温婉的这次行为,她不能认同:“郡主,要杀梅侧妃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你一定要让赵王知道是你弄死的他。郡主,这样你会更危险的。” 温婉眉开眼笑“危险?我的危险还少了吗?赵王与贤妃三番五次来杀我,我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就算知道是他们下的手也奈何不了她们。难道就不能让我杀也让赵王品尝一下,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却奈何不得了对方的滋味。我相信,赵王品尝了这种滋味以后,只要活着,就忘不掉。”温婉自问自己的忍耐力极好。可惜,赵王的功力太强,打破了她的忍耐力。她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赵王除了。就算赵王没有如预期的发疯,要报复她。那让他活在悔恨痛苦之中。好报答他让自己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夏瑶放轻了声音:“郡主……”她故意说出两个法子,就是想看看,郡主会选那一种。没想到,郡主真选了第二种。接二连三的刺杀,已经让郡主彻底失去了她的平和了。 温婉露出不屑的笑容:“那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争宠,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条人命。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让她死的惨烈点。相信,会让赵王更难忘的。”如果是一个清纯无辜的人,温婉也许还会有所顾忌。可是面对这样恶毒的女人,连自责都是浪费。根据得来的资料,此人跟那个变态,都不相上下。 可是,温婉在说完这句又自我嘲讽了半天。皇室里的人,又谁没沾染过血腥。没沾染过血腥的,早成了白骨。她也渐渐被环境所同化了。 温婉想着那些刺客到现在,还逃出生天:“东正微还要多少天才能回到京城?” 夏瑶道:“已经在路上估计今天晚上可以回到京城。等他回了京城,就让他来觐见郡主。” 温婉觉得这办事效率是非常不错:“恩,让他明日入宫见我。” 夏瑶低低地说道:“是。” 夏瑶出去的时候,再回头,见着温婉面色很平静。昨天晚上,她打扫书房的时候,看见了盆子里有一大堆的灰烬。她很确定郡主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针对的是赵王,不是梅侧妃。可郡主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先一步是杀梅侧妃。 夏瑶揣测不着,她也放下了。只要不是让她去杀赵王,她也就不会去问。照着做就是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看着自己一双洁白如玉的手,露出晦涩难言的笑容。 三年短短三年,她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血。甚至包括了很多无辜者的性命,她已经变了变得很彻底。杀人对她来说,已经再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是如说话似的那么简单。温婉知道,她变了,她的心变得越来越硬了。 皇帝问了身边太医几句,太医说道温婉这两天状况良好,没出现什么怪异的情况,没什么后遗症,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天,有人领着一个戴了面具的男子到永宁宫外。夏瑶亲自过来确认了来人是东正微才把他带进去。 温婉看着三年没见的东正微,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戴着面具,说不出的诡异:“把面具摘下来吧!” 东正微却是摇头:“郡主,在我身份没有恢复,以后只能以这副面容见人了。郡主找卑职,有何要事。”三年不见温婉郡主就跟换了一个人一般。如果说三年前温婉郡主是一把未开封的宝剑。那现在的温婉郡主,就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泉。三年时间,温婉郡主变化真的很大。 温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东正微,你还欠我一条命。” 东正微恭下身道:“是,属下还欠郡主一条命。郡主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温婉笑了笑,又重新坐下去:“我得到消息,当日追杀我的,一共四十六个,加上一个柳拓,一共四十七个。已经死了三十三个,抓住了六个,我已经得了消息,两个隐藏在京城,还有五个流窜出京城。至于柳拓,没有线索,不过,他身受重伤,短时间内恢复不了。只要你能帮我把这剩下的八个人灭了。东正微,只要你把这些刺客全部给我找出来,灭杀了。我将来会为你平反,恢复你原本的身份。你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对于此次的事件,你需要什么,跟我说。”东正微当年仅仅凭`丝马迹,就能判断出她的身份。现在这么多的线索,这些追杀他的人,一定可以找出来。 不灭了这些刺客,让他们存有侥幸的心理,下次呢,下次是不是还敢来刺杀他。想要赚钱,也得看你有没有命花。 东正微点头:“郡主,我想要一个帮手。如果是郡主身边的这位星侍卫是最好的。郡主放心,只在京城里。”他猜测,温婉郡主暂时是不会出宫的。既然如此,武星在这里确实能出去走动。其实他也是认为一个人不够。 温婉点头:“可以。”一会武星过来,温婉吩咐了他。武星自然是无不应了。 当日里,影子也受了伤,现在也正在养伤。夏瑶的是轻伤。所以,只有武星是完好无损的。 夏瑶在一侧,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令牌:“这是郡主府的牌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自己解决不了的,去找夏添大管家。他看了牌子,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会配合你的。” 东正微接了令牌,出去了。 英武将军府里,白世年正躺在床上。几天之内大喜与大痛,心情起伏太大,病倒了。没想到,因为如此,又引发了旧伤。所以华丽丽地病了。 有一句老话说得很好。往日里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白世年虽然不是大病,不过也够折腾人的。 张义叹息一声道:“太医都说了是你大喜又大悲,伤心伤肺,伤口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根治,还引得旧病复发。” 白世年按住太阳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只得苦笑道:“也许吧!”躺在床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还是在这么关键,他竟然病倒了。白世年开始以为只是病一两天,却没想到,又应了那句老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夏瑶的动作很快:“郡主,现在有两个法子。一是给梅侧妃下毒药,让她死得无声无息。一种是给梅侧妃下一种特制的密药,不会马上死,要受三天三夜的折磨才会死。” 温婉听完后想也不想道:“用第二种法子。”夏瑶点头。 温婉吩咐完了以后,感受到内心很沉很沉。这不是她要的生活,但是要活下去,就必须要这种法子。只有除了这个罪魁祸首,才会少死很多人。哪怕这只是十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去做。只有赵王死了,她的手上才可以不再沾染人命。温婉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没错,但是心底的沉重得把温婉压的喘不过气来,温婉忍不住说道:“夏瑶,我不想杀人。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夏瑶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道:“郡主,很快就会过去了。时间不会太长了,你再忍耐一下吧!”只要郑王被立为储君,赵王被遣送回封地,就再不会有人敢动郡主了。也就不需要再去杀人了。 温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夏瑶知道温婉心底很难过,郡主一直都不希望伤害无辜,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无辜:“郡主,你不需要难过。此女是自愿的。我答应了她,为她一家脱籍,一旦她们家人全部脱籍,再不是为奴为婢任人奴役的奴才。她不是为郡主死的,她是为她的家人死的。郡主,你不需要伤心。想要得到就必须失去。” 温婉自我嘲笑:“说再多,也不能减轻我要杀人的事实。你不用担心,我没关系的。杀了就是杀了,也不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那样我会更恶心,不仅变得残忍,还变得虚伪。只是,这样的日子,过得很累。”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她杀的人越来越多的事实。她不想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但她不想以后再继续杀人。虽然是不得已。 这天的半夜,赵王府的梅侧妃突然发狂。近身伺候梅侧妃的一个丫鬟服毒自尽。 赵王出动了所有的力量去查这个丫头跟谁接触过。而梅侧妃,让太医给喝了药,扎了针,安静地睡下了。 一个丫鬟过来叫道:“王爷,娘娘已经醒了。王爷,娘娘在屋子里叫着。王爷,娘娘要见你……” 赵王冲到屋子里,见着梅侧妃抱着头,此时她还有一点神智,跪在赵王面前叫道:“王爷,我求求你。王爷,我求求你杀了我吧。王爷,我求你了。我受不了了,王爷,我求求你了。我求你给我一个了结,让我不要再受折磨了。” 一八九术上 作者话:最后两天了,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你们的每一票,都决定最后的成绩。六月需要你们的鼎力支持,谢谢大家了。 赵王抱着已近癫狂的梅妃,哄着说道:“不会的,很快就会过去的。不会的,忍忍,忍忍就好。” 可惜,越来越大的疼痛让梅妃渐渐失去了理智。对着赵王又撕又咬,癫狂若疯子。六个侍卫合力才把她的手脚绑起来,在嘴巴塞了布才没继续折腾。就算又灌了一碗药,效果不会太大。而且太医说了,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外面追查的人来回报了。赵王厉声叫道:“说,幕后主使人是谁?说。”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法,伤害他心爱的女人。他要这个人,生不如死。 来人心里着慌:“王爷,是尊贵郡主,是尊贵郡主的人下的手。温婉郡主,把这个下毒自尽的丫鬟的家人,送出了京城。现在不知道踪迹。”让他心慌的,不是尊贵郡主下的手。而是为什么,他一去查就查到了。顺利的让他都怀疑是不出弄错了。 赵王拎着来人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怎么会是那妖孽,怎么会是那妖孽。 来人影着头皮叫道:“王爷,就是,就是温婉郡主下的手。” 赵王提了剑要冲出去,嘴里叫嚷着:“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这个妖孽。我要杀了这个妖孽。这个妖孽不死,我一天不得安宁。” 庄幕僚.迅速赶过来,叫侍卫拦住赵王,如果赵王提了一把剑气势汹汹叫囔着要进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弑君。到时候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王爷必定要被驱除回封地。甚至严重,连王位都要剥掉。发狂之中的赵王,失手砍伤了十多个护卫了。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成了零碎,整成了一废墟场。 赵王看着梅妃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梅妃身边的一个贴身心腹壮着胆子道:“王爷,只要能查出幕后的人…也许她有解药能给我们娘娘服用。王爷。” 一侧的庄先生露出灰白的神情。要王爷去向温婉求解药,就算他愿意去求,温婉会给吗?怎么可能给,这次的暗杀…定然是让温婉愤怒到了极点,否则不可能一回来就下这样的杀手。只要温婉郡主不是泥人捏的,就不可能给王爷解药。赵王,也不可能去想温婉郡主低头。 郑王得了消息,知道赵王府已经是鸡飞狗跳,乱得不成样子了。郑王冷笑,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没了分寸。 等来人给他水幕后黑手是温婉后,郑王愕然:“你说是温婉下的手?”郑王的反应,是不相信。 来人很肯定地说道:“是的,王爷。如果属下猜测得不错,郡主是有意要赵王知道是她下的手。否则,凭借郡主的手段,杀了梅侧妃,也是无生无息。”试想…郡主真要动手杀人,不想让人知道。就如罗家六老爷之死一样,虽然很多人怀疑是郡主下的手…可是却查不到一丝的痕迹。此次不到一个时辰就让人查出来,是她下的手,不是郡主故意的,他都不相信。 郑王面色黯然:“是本王没有保护好她。”那个孩子,最是怕麻烦,也最是心慈不过,现在却被逼得要杀人,要下这样的杀手。心里该是何等的难过。想要这里,郑王放下手上的事,进了宫。没去养和殿…直接去了永宁宫。看看温婉如何了。 郑dt见了夏瑶道:“温婉怎么样?”夏瑶答曰郡主心情不好。现在一个人在书房里。 温婉正在书房里练字,见着郑王来了,让进了屋子里。郑王笑着说道:“婉儿,我们舅甥可是好久没下过棋了。” 温婉摇着头:“舅舅,我不想下。”她现在心情乱糟糟的,哪里有心情下棋。 郑王拉着温婉的手到自己面前…温婉神情很萎缩:“傻丫头,不就死一个人,这么闷闷不乐的。你要不乐意,早该跟舅舅说。” 温婉摇头,抱着郑王的腰低低地哭地道:“舅舅,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舅舅,我快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下手把我弄死,我直接就被逼疯了。”她是不做噩梦了,但她怕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冷血无情。 温婉经的事越多,越是敬畏郑王。这两天,她越来越觉得累。而郑王,而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三十多年。这该要多大的毅力。之前她还有些抱怨郑王舅舅太心急。可是等到自己经历了事,才能真正理会到,能忍耐到那个地步,真的非常地了不起。 郑王听到温婉言语里的悲伤:“不脖害怕,很快就会过去的。别怕,很快就会好的。” 温婉喃喃地问道:“舅舅,很快是多快。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次,这次在宫外,我每分每秒都在害怕,害怕被刺客杀了。我受不住了,舅舅,我真受不住了。我要疯的。” 郑王看着眼神凹进去的温婉:“没事,以后就呆在皇宫里,她们再奈何不了你了。温婉,别怕,有舅舅在,别怕。” 温婉抽噎着,过了好久,温婉才平复了心情:“舅舅,我在皇宫里,他奈何不了我。我很担心,他会对你下手。舅舅,以后,除非是像陈幕僚这样可以绝对放心的人,其他的人,一定要保持三步远。就算他们想杀你,也杀不着。” 郑王听了不禁一笑,佛着温婉的头发道:“傻丫头。舅舅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杀死了,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哪里还能走到今天。 温婉听到这些,还是不放心小心地叮嘱着。 梅侧妃没受三天的罪,当天半夜时分,趁着自己残留的最后一丝清明,拿了赵王的刀,自己抹了脖子。 赵王对着梅侧妃的尸体喃喃地说道:“爱妃,你放心,我会让那个妖孽给你陪葬的。”赵王对温婉已经恨到骨子里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把温婉弄死,一定要把温婉弄死。 梅侧妃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可以聘美赵王妃的葬礼。甚至,还超越了正妃的规格。 温婉听到消息,并没有露出一丝的笑容,反而苦涩难当。这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罪魁祸首不除,她就永远没有安宁日子过。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却是她杀不得的人。熬吧,熬到赵王自己失去分寸,或者舅舅登基为帝就好了。 温婉以前一直希望,希望皇帝外公早日想通,就算她杀了不赵王,早日把他送走也好。至少能安心。可是现在她知道,等外公,不如自己行动。计划已经开始,如果她猜测得没错,梅妃真是他心爱的女人。还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女人因为自而死去,还报不了仇,这种痛,温婉相信,不比她的恨来的少。如果真是,赵王这次要能耐不住心低的愤怒与仇恨,为此女报仇。向她举起这把复仇之剑。 可惜,她左等右等,赵王府里愣是半点异动都没有。让温婉很失望。温婉自问着:“难道,是我猜测错了?梅妃不是他心爱的女人。”温婉对此结果很沮丧。 皇帝对于此事,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楚分明。但是皇帝并没有插手,只是冷眼旁观。 温婉也在永宁殿里一直养病,对于皇帝偶尔的到来探望,温婉都是保持着沉默。不再提逃亡的一个字。 温婉正在书房里研究夏瑶给她的地图,温婉先打算了解大齐整体的经济状况,再准确去了解了解这些洲县的经济状况。平日里没事多记记地名。 夏瑶欢喜地赶过来道:“郡主,刺杀你的杀手组织,已经被官兵给剿灭了。在逃的那些人,也发出了通缉令。” 温婉面色淡淡的,继续看着手下残缺不全的地图。微微叹息一声,这地图是夏瑶给她的,残缺不全,一点都不完整:“夏瑶,哪里有完蚤的大齐地图。你给我的,你给我的太笼统了。” 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地图做什么:“皇上那里有完整的,不过除了皇上要用,其他时候都封存起来的。这是极高的国家机密。郡主要这个做什么。” 温婉很无语,一张地图也是国家最高的军事机密:“算了,地图的事之后再说。这是我要的东西,你尽量给我找齐整了。” 夏瑶接过一看,望着温婉,眼中带有欢喜的神色。郡主,终于想通了。也好,不过,心里却是在疑惑。那两日,郡主到底遭遇了什么。让郡主变化这么大。 东正微用了三日时间,把两个窝藏的刺客狙杀了。找到了柳拓,不过又被他逃脱了:“郡主,柳拓擅长易容,虽然重伤,但是轻功是天下第一。想要抓他,很难。” 温婉轻轻一笑:“你放心吧,他逃脱不了。你先主要精力放在另外的五个刺客。你把那两个刺客的脑袋,挂在城门口上。让所有的知道,想要我温婉的命,就得做好脑袋搬家的准备。 就算逃到天涯海脚,我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东正微点头:“是,郡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一九0术中 温婉想了想:“你外出的路引,找夏添给你办好。 不过,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如果需要,郡主府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你带着他们,也好有两个帮手。” 东正微本来说不要,想了想,也许有这两个人跟着。以后行事会方便很多。不会再如之前办案子,束手束脚:“只要他们的武功,不比武星侍卫差太多,可以。” 温婉抿着嘴巴笑,还真贪心竟然想要跟武星比肩。不过那两人,功夫也不错,能算个二流。 东正微,第二天就踏上了追杀刺客的路途了。带上那两人,他才知道,确实方便了很多。 两个刺客被挂在城门口后不到一个时辰。京城里的名门望族全部都知道了此事。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传闻之中的毁容确实是真有其事了,温婉郡主性情大变了。这对很多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在将军府里的正房,屋子里的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炉里放着百合香料正燃烧着,散发出让人昏昏欲睡的香味。 白世年反抗数次,不要点这样的香。却是被老夫人给阻拦住了。说这样对他有好处,能安眠。常年带兵打仗,这次生病,就当是休养休养,休养好了,可以继续上。 可惜,老夫人一走,白世年就让人把响给灭了。 白世年躺在床上,听了神箭侯说的话,也知道了刺客被杀挂在城门口的事。白世年很无奈,为什么早不变,晚不变,偏偏在这个时候性情大变。如果说之前只是想安祖母与父亲的心。那现在,他是真没把握这事会不会牵连白家。再不敢轻举妄动。 神箭侯见了白世年的神色,也猜测出他现在正在挣扎,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郡主还派出府邸里的护卫,亲自去追捕逃窜的刺客。由此可见…此次的事情,温婉郡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白世年面色很苍白,病还没好全,这都躺了三天了:“赵王妃弈的死…是不是也是温婉郡主的手笔。” 神箭侯还没听到这样的传闻:“应该不是,温婉郡主杀赵王的妃子做什么?” 白世年露出一神色:“如果说,这个妃子是赵王最心爱的女人,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温婉郡主,这是在逼赵王再下毒手。一旦赵王乱了分寸,她就有法子钻空子的。” 神箭侯点了点头。 白世年却没在说话。如果说他不知道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可能不觉得着有什么。可是经历那天晚上…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他才知道,失去心爱的女人,心会有多痛,多疼。真如他猜测的那样的话,温婉郡主,这一招太过毒辣。温婉郡主真如传说之中那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掐着你的喉咙,让你喘不过气来。甚至可能,再无翻身的可能。 白世年心口一凝:“爹…我们白家,没得罪过温婉郡主吧?” 神箭侯先是一愣,转而笑道:“没呢,你别担心。你大嫂是温婉郡主的大堂姐,往日里虽然不是很亲近,但关系也不差。怎么都是一家骨肉,不会有事的。” 白世年这才点了点头。本来,还想去要回青儿的尸体,这会还是熄了这心思。等下次回来,再向皇上求情得了这个恩典。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囡为他娶亲已经对他心生不满,这要再去惹得这女煞神的注意。他能不能去边关,都会成为未知数。 神箭侯知道了白世年的担忧,心下也有些忧虑:“这样,等过两日,皇上还不给个明确答复…我请你大嫂去向温婉郡主说说情。你看如何?” 白世年摇头:“此女不会随意搀入政事。” 神箭侯倒是颇为赞同:“先等等,实在不行,再请你大嫂去说说情,怎么都是至亲。也许能有效果也说不定。” 白世年仍然摇头。神箭侯也不再跟他分辨。先看看,看看再说,不行就让大儿媳去说说情。 在永宁宫内,皇帝心里,其实也不好过。而温婉这几日,明显比往日沉默了很多。从此次诛杀梅妃可以看出,温婉这是在无声地反抗他不重惩老五。 皇帝一进寝宫,温婉要求屋子里不许点香,不许放huā,都是以前的事给闹得怕了。所以寝宫里,什么香味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皇帝看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 温婉本来是在屋子里看书,见着皇帝来,也没个人通知她,忙起皇帝按住起身的温婉:“丫头,还在生外公的气?”其实,皇帝心里也有内疚。毕竟,这接二连三的杀招,要不是温婉是个福气厚重的,早就被害死了。 温婉自然知道,该适可而止了:“皇帝外公,我知道不该生气,我知道最为难最不好过的其实,是皇帝外公您,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外公,可我真的彳艮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皇帝外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的皇帝外公。”说着说着,眼泪刷刷地掉。这次她没有作假,她确实不想死。上辈子那么艰难,每天都做着噩梦,每天都对她老说都是无穷尽的煎熬,可是她都咬着牙坚持下来。现在,她的日子过得很好。未来一片光明,她更不想死了。 皇帝眼睛涩的厉害,擦着温婉永无止尽的眼泪道:“傻丫头,别哭了,再不会了。你放心,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温婉还是一直哭,哭得最后背过气去了。 皇帝见着温婉晕过去,慌忙叫太医过来。太医诊断完松了一口气:“皇上不必担心,郡主这是力竭,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郡主能哭一通也好。否则长期把心事压在心里,万一郁结于心,对身体大不利。”王太医最害怕的就是温婉把心思藏在心里,郁结于心。这样,他就是神医在世,也无用啊!皇帝跟未来的皇帝可不管这些,反正郡主一旦有事,倒霉的铁定是他。所以一分病。往往被他特意说成七八皇帝听完,面色晦暗。 温婉发泄一通以后,再见着皇帝又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并不芥蒂什么。能芥蒂什么,不说帝王家,就是平常百姓家,对于这样的事,当家人也都是和稀泥。她见好就收。 皇帝见着温婉确实不再纠缠于这事,心里的愧疚更重。为了补偿,奇珍异宝哗哗地落入温婉的私库里去。 温婉见了那些宝贝,眼神连个波动都没有。温婉已经着重提醒郑王注意安全,身边多添置侍卫,暗卫也多放几个在身边。至于她,她在皇宫里,身边全部都是心腹,她还真不怕。 可是让温婉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赵王这次报复的方式太过特殊,她本以为赵王会宫变或者刺杀郑王。没想到竟然又对准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夏瑶见温婉还没起来,叫着温婉起床。可是叫了半天,也叫不动。夏瑶小心推了推几下,也不动。夏瑶面色大变,双腿下软了。立即让人去宣太医。可惜太医说,郡主一切正常。夏瑶唬的面色一下变了。 皇帝蹭地站了起来急匆匆赶往永宁宫,却见温婉睡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王太医、叶太医都说好好的,没病没灾。连点惊吓都没受到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醒过来。 温婉的饮食,都是夏瑶亲自经手,厨娘也是信得过的。往日里的吃食也都是万分谨慎。穿着什么的,也不可能有问题。不可能是中毒,也不是生病,那是什么。 郑王匆忙赶来,见着温婉睡得很安详。郑王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心里就突突。上次差点把他吓死,这次刺客的事让他担心了几天几夜没睡着。又来,要不是他承受能力强悍,都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父皇,温婉到底怎么了?这孩子怎么好好的?”其实更想说,是不是又被下毒了。 一直不出声的夏瑶,挣扎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走到王郑王面前道:“皇上,王爷,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 郑王恼怒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就说。” 皇帝没说话,看着夏瑶。一挥手,其他人,包括太医也下去了。郑王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没有达到那个位置(你要现在就达到这个位置,就该完蛋了)。 夏瑶深呼一口气:“属下怀疑,郡主是被人施了法?以前属下去行任务的时候,有亲眼看到过这样的现象。郡主情况特殊,只是昏睡。”她没说她到看的,她看到的是被施法的人当场折磨而死。不过,好在郡主只是昏睡。 皇帝听了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铁青着脸让司天鉴的天老儿立即到永宁宫来。 天老儿看了半天,算了半天的卦,最后肯定是说道:“皇上,郡主确实是被餍术压住了。” 皇帝把桌子上的玉盏杯砸在地上,发出框当的声。碧玉的碎片与青绿的茶叶混搭撒在了红地毯上:“谁,查?”古代人最迷信,对这类巫术最忌讳。皇室中人犹甚。 郑王比较冷静“可有什么法子化解?” 天老儿摇头:“没有。” 作者话:该死的又停电了,希望下午五点之前能来电。七点才能正常更新。亲们,最后两天了,六月这一个月来笔耕不缀,每日更上万,手到现在酸疼酸疼。看在六月这么辛苦努力的份上,求大家粉红支持鼓励。能帮着六月冲刺到最后一秒钟,拜谢大家了。 一九一术下 皇帝让天老儿给温婉护法,天老儿说还是要靠郡主自己度过。他就是作法,也无用。不过,碍于皇帝的压力,最后吐出一句话道:“觉悟那秃驴在皇觉寺,皇上可寻他去。” 皇帝立即派了人去皇觉寺,请觉悟大师过来。可惜觉悟大师派了个僧人过来,说要想救温婉,必须送去皇觉寺。 天老儿虽然跟着温婉去皇觉寺。但是在养和殿里点了一盏灯。 对着皇帝道:“皇上,如果这盏灯三天后过了子时还亮着,郡主就安然度过这次劫难。”如果灭了,也证明过不了,消逝了。 这次,皇帝再不敢抱了侥幸的心理。派了三百御林军,二十个大内高手,夏瑶贴身相随。护送温婉去了皇觉寺。 郑王放心不下,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皇觉寺,觉悟大师将温婉挪到了大雄宝殿,放在佛祖坐下。皇觉寺所有在寺僧人全部上来颂念佛法。觉悟大师就是坐在温婉旁边念着佛经的。这一坐,就是三天。 皇帝看着天老儿点的灯的光芒越来越小。皇帝只要看到它动,心就纠结的不行。为什么温婉这么多灾多难。好象加诸在温婉身上的劫难永远不停歇一般。 温婉郡主重度昏迷,已经医药无治。只得送到皇觉寺,寻求佛祖的庇护。这个消息,一下散落到了京城中。得了温婉资助的人,无不烧香拜佛,企求佛祖大发慈悲,让郡主早日脱离危险,平平安安度过这一难关。 其他的名门望族,都在赞叹着温婉郡主的命好。危难时刻·竟然连觉悟大师都出手相助。 而恨温婉透顶的人,却是诅咒不已。 白世年也一样听到说温婉郡主的事,说着这次可能是昏迷后就永远醒不来。如今皇上及太医都没法子了,被皇上送入皇觉寺·请皇觉寺里的高僧做法。 白世年本来对温婉郡主心里还有那么点怨恨,这会只剩下感叹。身处高位,无时不在危险之中。不比他打仗容易。再想到青儿,青儿时时挂念着的温婉郡主,白世年的心疼得厉害。他不明白,是否,他真的是天煞孤星。 白世年心绪牵扯万分·他现在都不住主屋了。睡侧屋,那正屋,他只要一想起夫妻两人的恩爱缠绵,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迷迷糊糊之中,白世年听到呜咽声。无尽的痛苦,无尽的忍耐,压抑着却忍受不了发泄不掉的悲凄声,听他的心都要撕碎成一掰一掰在皇觉寺·已经关了门。寺院里所有的僧人,都一起为着尊贵郡主颂经念佛,乞福。 郑王也在大雄宝殿之下·陪着众位高僧一起,坐在佛祖之下打座。可每次一睁开眼睛,看着温婉安宁祥和的睡颜,郑王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半。他不知道,老天爷到底要这个孩子受多少的罪才能好。 正想着,外面轻手轻脚走进来一个人。走到郑王边上,在郑王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郑王的眼睛猛的一缩,立即站了起来。走出大殿,才问着来人道:“消息准确吗?” 来人道:“王爷,这消息百分百的准确。” 郑王眼中闪过能吞噬一切的凶光:“回京城。”跟御林军首领交代·任何人没有皇上口喻,不能进入皇觉寺。没有他的令牌,不允许进入大殿之中。郑王怕赵王又派人来动手脚。不过,回京城的事情,比现在更急迫。 在另一边,赵王利用梅侧妃的葬礼做法事·请了那为经常与他谈经论佛的觉空大师阿,在密室里作法。 郑王一回到京城,立即见了皇帝。把此事说了:“父皇,儿臣一定要去搜查五皇兄的王府。父皇,再不去,温婉就要,温婉就要没命了。父皇,儿臣求你了。” 皇帝冷漠地看着郑王。 养和殿里的烛光,发出啪啪脆耳的声音。烛光也忽忽地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养和殿。与此形成截然不一样的是,象征温婉生命的那盏油灯,火焰越来越小。从一条长长的火焰变得只有指甲盖大小了。一摇一晃,随时都会灭了。 皇帝看着那簇越来越小的火苗,小火苗把皇帝悲痛难言的神情,照得清晰无比。 郑王却丝毫不退让:“父皇,如果父皇不允许。儿臣就是拼了这一条命,也要去赵王府走一遭。温婉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我不能,我不能让这个孩子,就这么走得不明不白。父皇,儿臣,请恕儿臣的忤逆不孝。”郑王的言语里,带有颤抖。他的态度很坚决,赵王府这一遭,是一定要去的。 皇帝怒喝一声:“站住。你这样,一旦传扬出去。皇室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郑王挺直了腰,转过身来看着皇帝。皇帝微微一叹气:“朕可以让你去搜一搜,也可以给你人手。但你不能把事情闹大。” 郑王忍了心底无边的愤怒,他知道现在救温婉的命才只重中之重:“父皇,没有比温婉的命更重要的了。” 皇帝面无表情,但眼中的疲惫,线显露无疑。 在密室里的赵王,得到消息,立即出了密室。把跟着出来的两个随从,一人一刀结果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密室,除了他与在密室里的人,再无人知道位置。 郑王亲自来见赵王,在王府里与赵王斡旋。带来的高手,却是在王府里,四处寻找做法的地方。可惜,寻找了大半天,还是没人回来回复一声。说找着了。 郑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王的眼里却充满了讥诮。无凭无据,就想抓他,门都没有。 皇帝在皇宫里,看着温婉的生命灯越来越小。喃喃地说道:“温婉,觉悟大师说了你是福泽深厚的人。定然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温婉,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觉寺子时的钟声响起。大雄宝殿之下一直颂念佛经的觉悟大师豁然睁开眼:“阿弥陀佛,天命已定。劫难已过,善哉善哉。” 在皇宫里,皇帝看着代表温婉的生命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得就跟绿豆那么点,就在快要灭的时候。子时的钟敲醒,一下,两下。 在敲第三下的时候,那盏灯忽忽地亮起来。 天老儿在司天鉴里,看着涌动的星际空,其中有一颗发出耀眼的光芒。面上带着笑容,低低地说了一声:“天命已改,天下会大治。师傅,老秃驴,你们可以安心了。” 皇帝也在下一刻听到说郡主的劫难已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让人去把郑王宣召回来。 郑王听到说无事,向赵王告辞。可是郑王的眼是带着刀,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此事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皇觉寺的温婉,一睁开眼睛。就看着自己身边点燃着数以千计的蜡烛,她被烛光给包围着。向头上望,是佛祖。在柔和的烛光的映衬之下,佛祖的笑容是如此的慈悲,悲悯天下苍生。 温婉望了旁边惊喜交加的夏瑶与武星,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梦之中。 夏瑶大急。武星面上也显露出焦虑之色。觉悟大师阿弥陀佛一下后:“施主不必急,郡主是睡过去了。天亮后会醒过来。你们将郡主,挪到厢房去吧!” 夏瑶跟武星虔诚一拜:“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觉悟大师双手合一:“阿弥陀佛。”说完,出了大雄宝殿,回了自己的禅房。 郑王回到皇宫里,听到说温婉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没见着人,他不放心。立即骑了马,连夜赶往皇觉寺。皇帝知道后很欣慰道:“也不白费了温婉这么为他费尽心力筹谋。”对于温婉的心思,皇帝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猜测到七八分。只是,他选择冷眼旁观。他要看看,温婉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现在看来,这事还有一个好处,促进舅甥俩的感情。让那层隔阂也消除干净了。 赵王在确认郑王走了,王府里所有的暗卫也撤了。赵王想到老八听到来人消息时,面色明显松了下来。心里就焦虑的厉害。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妥帖,才来到密室里。 绝空大师面色很安详,阿弥陀佛了一声:“王爷,老纳无能为力了。” 赵王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崩塌了。赵王死也不相信,他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不,不可能,大师,不可能。你说的可以改的。为什么现在又改不了呢?他们能改,为什么我改不回来。” 觉空大师又阿弥陀佛一声:“王爷,温婉郡主是逆天存在的人。老衲原先想着,如果她死了,也许能改回到既定的轨迹。可惜,温婉郡主运势太旺,改不了了。” 赵王心里又闪现出一丝希望:“大师,既然你也认为温婉郡主是妖孽。就一定有法子除了他。大师,你可千万要除了这个妖孽。” 觉空大师看着赵王死不相信,一定要自己继续做法,摇头道表示自己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可惜,改不了。 赵王不相信。逼着绝空大师继续做法,觉空大师摇头就是杀了他也无用。 赵王大怒,抽出手里的配剑,一剑刺穿了觉空大师的心脏。觉空大师阿弥陀佛一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赵王把在场的人,全部都灭了。 一九二赵王被圈上 赵王得了消息,知道温婉没死,气得在王府里嚎嚎大叫。这样都杀不死这个妖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杀不了这个妖孽。我一定能把命改过来的。皇位是属于我的,谁也抢夺不走。”赵王在找到觉空大师时,觉空大师给他批了一卦,证明他的命格确实已被改了。也是他求的觉空大师,为他作法,把命改回来。可是现在,现在一切都成空了。不,他不死心。他是皇帝,他才是未来的皇帝。 天亮的时候,温婉醒过来,看着陌生的屋子,屋子非常的朴素屋子了除了一张桌子及几张椅子,什么都没有。不过屋子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温婉看着墙壁上雕刻着经文与佛像,猜测她现在可能是在寺庙了。 郑王见着温婉醒过来了,终于放下心来:“婉儿,婉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温婉看着郑王憔悴的模样,心里内疚“舅舅,又让你受累了。温婉真是不孝。” 郑王心里为微微疼:“怎么总是说傻话。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事。” 温婉乖巧地点头。郑王见着温婉确实妥当,这才出去了。夏瑶端了水进来,给温婉洗刷。 温婉问夏瑶,夏瑶怕温婉被吓着,含含糊糊不应。温婉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吧,别瞒着我了?你现在不说,我回去一样知道。早晚都得知道,瞒这一时有什么意思。” 温婉听到自己被魇术给镇住,昏迷了三天三夜,是觉悟大师救了她的命。 温婉打了个冷颤,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当年的那位同仁可是在大雄宝殿给活生生念死的。她怎么就刚好相反,反而给念活了。难道是她人品太好,佛祖不忍心她两世都早逝,所以就给了她一次机会。 就算是觉悟大师救的她。但是温婉对于皇觉寺有一种本能的害怕。所以,洗刷完温婉就吩咐,用完早膳她谢过觉悟大师就回去。赶紧回家去。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 刚吩咐下去,就看见郑王过来了。温婉表示自己没事。要去谢谢觉悟大师。郑王说,觉悟闭了关,参禅去了。 郑王迟疑了一下才道:“温婉,觉悟大师说,真正救你的人,不是他。是另有其人。舅舅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奇人,能比得过觉悟大师。”其实郑王更想问的是,是不是温婉的师傅。 温婉看得懂郑王眼里的寓意,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她自己还不知道嘛,哪里来的什么师傅。 在大将军府里,白世年睁开眼睛,却是见着祖母坐于床边垂泪。屋子里也是昏暗暗,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盏青铜油灯,灯火惨惨淡淡摇摇晃晃。悲悲戚戚的哭声,映衬得渗人。 白世年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身子软绵绵的,起都起不来。大惊:“祖母,我这是怎么了?”虽然说这几日他生病,但也没虚弱到这个地步。这是怎么了。 白老夫人抹泪道“太医说你这是伤风入体,病情又加重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你好好养着,太医说一定要好好养着。万不可再像以往一般。更不能把药倒了。”白世年认为自己的病无大关系,之前的病,药大半都给他倒了。白老夫人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所以,之后都是白老夫人盯着他才把药喝下。 白世年不吭声,等看到丁氏端过来药,脸黑了又黑:“祖母,我说了不会要这个女人。你赶紧给我送回丁家去。祖母,我说过不会纳此女为妾的。你也不用耽误此女这一辈子。” 白老夫人嗔怪道:“说什么傻话,这纳的妾怎么能退回去。你身边也没个知暖知热的人。祖母还打算,皇上真让你去了边关。让她跟着你一起去呢!” 白老夫人的话落,丁氏微不可言地抖落了一下,面上惊恐一闪而过。白世年看得分明,知道丁氏是根本不想去。这样的女人,连青儿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祖母,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这一脉断送的。等我给青儿守完三年,满了三年我会纳一房妾室,留下血脉的。” 白老夫人听在耳里,心里不是滋味。孙子这是打定主意,不再娶妻了。她本想训斥一顿,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而丁氏听了这话,手里的药却打翻了。 白来夫人当下变了脸色,把委委屈屈的丁氏送出去了。对着白世年微微一叹气:“你怎么就这么一个死心眼。那女人有什么好的?不就一个宫女。” 白世年没吭声,他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白老夫人知道他执拗的性子,也没再说话了。 郑王是骑着马的,温婉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模样,很是心疼:“王爷,郡主说路还远着呢。请你上马车睡会,你这样每天劳碌,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郑王笑着拒绝。他哪里有这么娇弱,温婉有些挫败。 走到路遇半途,又出现温婉上次碰见的事情。一柄利箭破空朝着郑王射出,郑王一个侧身避过,队伍在遭遇刺客并无一丝的慌乱。郑王走出去后,见着马身上的箭,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朝着身边的侍卫军道:“留下一个活口,其他全部狙杀了。”他还担心他们不来呢,来了,正好,全灭了。 郑王自己带了精锐过来,皇帝给的也是精锐。再不是温婉上香那么狼狈了。马车停在路上,过了小半个时辰,有人回来复命:“王爷,刺客全部狙杀。王爷,不是我们不留活口,而是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全部自尽了。” 温婉在边上似赞叹似感慨道:“舅舅真厉害。要是我也如舅舅一样厉害,上次就不会那么狼狈了。我跟舅舅比,那就是荧光与浩月的差距啊!”要是她身边的人也这么厉害,哪里要提心吊胆两天。咳,这就是差距啊。 郑王听了这个夸奖,又好笑又好气:“你这丫头,这也能比。你有你的长处就成了。舅舅有今天,也是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苦头才得来的。温婉不需要会这些的。” 温婉点头:“恩,要看到自己的长处,掩饰自己的短处。不过,舅舅仍然是温婉最崇拜的人,世上再没有比舅舅更厉害的人了。” 郑王知道温婉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散发出他心里的气闷。不过,没人不喜欢听好话,而且还是温婉发自内心的好话。郑王心情大好。 入皇宫之时,温婉很是担忧:“舅舅,他们会不会对你也用这等恶毒的法子?”她的没用,会不会调转头对付郑王。如果说刺客让温婉害怕,那这次的事却让温婉感觉到彻底的恐惧。人们对于自己无发预知的事情,总是怀有一分敬畏与害怕。更何况温婉本身的经历也够诡异。 郑王见着温婉布满担忧的神情,笑道:“不用担心舅舅,他就是想,舅舅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温婉被送回了永宁宫,郑王直接去了养和殿。温婉有些不安,想去养和殿。但是夏瑶却是不让她去:“郡主,这不是你去的时候。” 温婉低下头,一会,转身去了书房。却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书桌前发呆。是她自大了,她以为赵王会逼宫或者杀舅舅,以他对皇帝外公跟舅舅的了解,该不会有事。却没想到,赵王竟然会有这样的法子。差点望自己又命丧黄泉。 夏瑶端来燕窝粥,温婉喝完以后,仍然愁眉不展。夏瑶在一边劝着:“郡主,皇室之中,最忌讳的就是魇术。皇上这次,一定会严惩赵王。郡主不用担心。” 温婉愁眉苦脸地看着手上怎么也放不下的棋子。她不是愁赵王好不好,郑王说了不会再给赵王机会,那肯定说到做到。她现在发愁的是,那老和尚说救她的另外其人是什么意思?温婉头一个闪现出来的,就是白世年。 温婉赶紧把这个由头给掐了。再不让自己想这个话题。拿了笔,一直写着静,静,静…… 皇帝知道前后因果,面上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非常平静地让人去宣赵王。 赵王一进皇宫,却见皇帝坐在榻上眯着眼睛养神。就是听见脚步声,也是没睁开眼睛。 赵王从懂事以来,他就是皇帝手中的宝。就算做错再多的事,皇帝也都是训斥之后,耐心地教导。可是此次,赵王看着皇帝平静的面容,心里的恐慌更甚。但是,他也没失去了分寸,仍然很冷静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才睁开眼睛:“起来吧!”望着站在面前气宇轩昂,自己花费了最多心力,曾经最为心爱的儿子。有一瞬间的恍惚。 皇帝嘲笑一翻道:“万岁,有你这样的不肖子。朕能多活一日,也是老天的恩德。” 赵王听闻此言,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不敢担父皇如此重的话语。” 皇帝到现在,已经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一挥手,上来一个人。皇帝接过来那人递上的东西,再扔给赵王看,那东西,是温婉的生辰八字。上面,写满了符咒。RO 一九三赵王被圈下 皇帝对着赵王,淡淡的,却似全无一丝感情道:“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拖下去,囚于宗人府。”有谁知道,帝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却是在滴血。 堂堂一位王爷,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那瞬间,赵王看见皇帝眼里还是平静,心底蓦地就涌起一股深沉的绝望和寒意,一直蔓延到头顶,直至遍布全身。 赵王在侍卫要把他拖出去之前,扑到皇帝脚下,被温公公一把阻止了:“父皇,那哑巴是个妖孽。父皇,那哑巴是个妖孽。你相信儿臣,儿臣是为天下除害。父皇,儿臣是为你着想,为大齐江山,才要杀了这个妖孽!” “闭嘴!”皇帝再忍耐不住,怒喝出声,打断了他,冷冷道:“枉费我教导你三十多年,竟然信一妖僧的胡言乱语,就为了一邀僧的妖言,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九无之尊命。认定是温婉克了你,坏了你的命数。朕告诉你,此次温婉能安然醒过来,没被你作法弄死。是觉悟大师将温婉放在皇觉寺佛祖坐下护的法,温婉是在佛祖的保佑之下度过这一劫难。” 赵王死不相信:“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父皇,那是妖孽,那是一个妖孽,佛祖是要除了妖孽的。怎么会救。” 皇帝再不多说什么,温公公看着皇帝的模样,手在发抖:“来人,快,快把王爷搀扶出去。快把王爷搀扶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温公公转问,却见皇帝要站起来,赶紧要上前搀扶住。却不想,还没碰到人…皇帝突然毫无预警地往前栽倒。 正赶过来的郑王听到养和殿里温公公一声凄厉的叫喊声。赶紧着冲了进来。见着皇帝倒在地上,赶紧跑上去,把皇帝扶起来,放在榻上…大声叫着:“太医,太医。” 温婉正在写着静字,得了皇帝晕过去的消息,吓得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要跑到养和殿。还是夏瑶眼疾手快,把她给拉住:“郡主,你现在自己还是重伤醒来。你这样跑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温婉才不管那么多,现在见到皇帝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再想着法子解决。夏瑶没法子,只得抬了轿撵,把温婉抬过去了。太医都知道温婉没病,也没啥过了病气给皇帝的忌讳。 温婉进了寝宫,见着皇帝还在昏迷之中。之前的那么一点点不满,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皇帝一直到半夜时分才醒的。睁开眼睛…看着守在床边的郑王与温婉。倒也没觉得凄凉。 郑王还没等温婉开口,先问道:“父皇,太医说你怒气攻心。”父皇…万不可再动气了。“温公公端来参粥,郑王接过来,温婉只是拉着皇帝的手不撒开:“皇帝外公,你吓死我了。” 皇帝正半靠在软褥上休息,虽说脸色还带着苍白倦意,但因为有着郑王与温婉在身边,心里怎么样也有了暖意。 而温婉在佛祖的佛光普照,觉悟大师高深的佛法之下被救过来,而且已经大好的消息,立即传遍了京城。皇觉寺…更是连门都被挤破了。反而赵王被圈禁的事,成了第二新闻了。 白世年实在不耐烦睡在床山,让侍卫扶着到了院子里。坐在桂huā树下。八月的阳光,很猛烈。照在身上,有一种灼热。 大管家过来,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向白世年汇报了。白世年听到,温婉郡主是给觉悟大师给治好的。 白世年豁的站起来。能让佛祖开光普照(传闻)的女子,是被上天眷念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阻挡得了他身上的煞气。白世年突然全身发抖,不会的,不会的,青儿不会是温婉郡主。不可能,一定是他胡思乱想。可如果青儿真是温婉郡主,那,那他们,不,如果青儿真是温婉郡主,至少青儿还活着。不行,他一定要见,一定要再见一见温婉郡主。他一定要确认,青儿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 老夫人得了消息,过来,见着白世年在院子〖中〗央晒太阳,脸色煞白煞白的。把侍卫全部都骂了一顿,把人弄回了屋子里。 白世年没说话。一直在思索这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大,不错,现在想来,确实怪异。温婉郡主重伤,青儿完好无损。难道说,青儿的聪慧还能比得过温婉郡主。丢弃哑疾的原因,他一定要去见见温婉郡主,才能释放心里的疑惑。 一直软禁在咸福宫的贤妃,听到儿子说被圈禁在宗人府里。当场吐了血,陷入昏迷之赵王却圈禁以后,韩国柱上的贿赂贪污案件也有了眉目。皇帝也连着这个机会,拨萝卜带坑,拨出好些个坑,京城查过与荀询相勾当的有八个官员,连地方也查出有十多个官员与荀询贪污一案有重大牵连。甚至,连赵王的岳父,钟潜之,也牵连在内。 这次的清洗,比上次犀利得多了。这次事件,皇帝雷厉风行地处置,一点都不手软,全部狠厉地发作。牵连在内的,犯罪严重的,全都剪除进了监狱,家族里成年男子都杀头。稍微轻些的罪过,都是流放千里,家眷也全都发卖。低位的牵连少的,也全都罢官免职,当然一场牢狱之灾免除不了的。 钟潜之,虽然牵连在内,但是罪责相比要小很多。又有着苏相的斡旋帮忙,怎么说苏相都是郑王的舅舅,这么一个小面子还是会给的。 最后,钟潜之罢官免职。钟家十分之九充公,子孙也全部都罢了官。钟潜之神色坦然,带着家人归拢回老家去了。 这次的清洗,不说别人,就连经历几番生死的温婉,都是听得心惊胆颤。上次一般都不及妇孺。要说去年也发作了几家臣子,可也是多为罢官、一些发配边疆,抄没家产后罪责轻一些的也归还一部分家产发还给了这些罪臣家属,并没有罪及家眷。这次,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是不是觉得外公狠辣无情?”皇帝看着温婉只要听到他下旨杀人,罚没全家为奴为婢。温婉就低着头。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外公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不过就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老人、妇孺、孩子都是无罪的。就算经历了几多生死,温婉的心肠变得硬了,但是看着牵连那么多无辜的老人孩子,温婉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在现代犯罪,罪不及家人的。 何况老人跟不知世事的孩子。 “傻孩子,那些老人、妇孺、孩子,怎么可能是无辜的。他们享受了带给他们的荣华富贵,在大厦倾倒他们必然也要跟着付出代价。否则你以为,那些人身居高位,贪墨了那么多银子,祸害了那么多人,为的是什么。固然是他们自己也穷凶好奢,可与此同时也让他们家人受益。否则他们还留着到棺材里去。所以,他们不是无辜的。享受了带来的富贵荣华,在大厦倾倒之时就被牵连也是必须的的。”皇帝开解着。 温婉知道,这就是典型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可是,真的很残酷。在现代,就算是贪污,杀人越货贩卖毒品,也只是涉及相干人员做了帮凶的人坐牢,不会牵连孩子老人。 “那些不知事的孩子是无辜的。”从法制社会来的人,到底是不能彻底漠视生命,还是那么多无辜的小孩。 “温婉,处置事情的时候,心善是没有用的。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都按照章程办。”皇帝并没有因为温婉的话,而心慈手软。 温婉好半天没说话。也没有求情。这是皇帝的决策,她黑能听着,不能反驳。 “温婉,你要记得,不是你心善,就有人记得你的好。这个世上,人人只记仇不记好的。以后,万事不可对人善,否则,容易吃大亏。”皇帝告戒着温婉。 温婉很虚心地接受了,表示自己只是按照心意办事,并不需要别人记自己的好。可是这么一番大清洗,赵王的势力,剪除干净。温婉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了。 在皇帝大肆清洗赵王的势力。而郑王却没趁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仍然是兢兢业业,勤勤勉勉当差。不论大事小事,都会向皇帝拿主意,自己不善做主张。态度摆得很端正。没有一点胜利者的张狂与得意。 温婉以为皇帝会放权,却不知道,皇帝却是把权利纂得更紧了。除了心下感叹,她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温婉倒是很赞赏郑王舅舅的行为。反正天下将来都是郑王舅舅的,现在扩大势力,反而会惹得皇帝外公心了不舒服。何苦。 其实按照温婉的想法,要不是得不到皇位他们都得死,她都要去劝说郑王别去争那把破椅子了。抢了那破椅子,也是累死累活地干。做好了,是明君。纵观历史上上下几千年,明君有几个,可要要当明君有多难”昏君倒是大把大把的有。 一九四筹谋上 温婉在这些事情多处置以后,去看望了夏影几人。这些时日太忙,夏影在温婉回宫的第六天才醒。着实让温婉捏了了把汗。现在,身边的人全部都没生命危险,温婉觉得老天挺保佑的。 不过武辰与武风受伤太重,以后不能再当她的侍卫了。夏影也受伤太重,伤了心脉,太医说以后可能不能动武了。虽然如此,但只要命在,温婉就认为已经是最好的了。 “不管养多长时间,用最好的药材,一定要让他们尽快痊愈。”温婉对于身边的几个人,时间长了,也是有感情的。更不要说,这次因为她,差点都死了。 夏影躺在床上,看着温婉什么伤都没有,跟她分别时候的模样一样“郡主放心,我们都已经好很多了。” “都亏了你们了,要是没你们,我就死了。”温婉很感激。 “只要郡主好好的,好好的就是。”夏影擦着眼泪,笑着说道。准确来说,多亏了郡主不按常理出牌,要不然,他们都会死的。 “会的,会一直好好的。”温婉也笑了。 皇帝经了赵王有事,政务越发勤勉了。温婉心里感叹,皇帝这是怕被夺了权,最后,怕成为孤家寡人。 温婉对此保持沉默。 因为温婉答应过郑王,会尽全力帮助郑王。所以,温婉开始着手准备。最先开始的,自然是要知道大齐朝的经济命脉在哪里。税赋来源的重点是什么。之前只是笼统的知道一些朝中大事,而要想充盈国库,再细小的东西都得了解得透彻。所以。温婉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这上面了。 皇帝知道后,很欣慰。 温婉趁机向皇帝要了大齐的地图。把它挂在了书房。反正现在书房也只有她与夏瑶能进去。也泄不了密。其实温婉真的有些想笑,现代随处可见的地图仪,在这里,成了一极机密。一旦谁家家里藏了绘制精准的地图,那可能会带来灾祸。 日子,也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几日。 温婉所知道的是,其间。白世年上了几次折子,都被皇帝给压住了。温婉很奇怪。据温婉的观察,皇帝外公该属意于白世年,为什么一定要压制呢! 夏瑶面露微笑:“郡主,白将军少年成才。不仅自傲,还很狂妄。自以为这边关副帅是他的囊中之物。我大齐朝。难道没他,就守护不了边关。” 温婉眼睛眨巴了一下,表示不明白。那家伙,对外好象一直都很低调的。怎么被皇帝外察觉出来了? 夏瑶耐心地解释道:“郡主,白世年虽然对外表露出很低调,但是内心的自傲与骄纵。不比那些少年成名的人少半分。反而,狂妄更甚。”不过也可以理解,少年成名,一不小心。就会狂妄。也不是个个都跟她家郡主一样,六岁就知道低调行事,把自己隐藏的就跟背了乌龟壳似的。愣是让皇上费了那么大劲才发现她所具有的一些才能(还没全面了解)。 温婉早在那天晚上就知道此人狂妄自大。不过,皇帝外公是怎么知道的?看来白世年隐藏得不够好哇!这么快就被上位者察觉了。到底姜是老的辣,白世年到底是嫩了些:“真考虑闻家那个?”温婉对闻家,很不感冒。 这事,夏瑶就不知道了。 温婉有些遗憾,虽然那家伙是有些狂妄自大。不过保家卫国这点不打马虎眼。只要不叛国,有些缺点也没关系。温婉在琢磨着。怎么帮那家伙一把,让他赶紧去边关。 “郡主。府里传来消息,说尚麒少爷九月初十大婚,请你去参加婚宴。”顾妈妈进宫,给温婉说了一下郡主府的事,着重给说了这事。其实是平尚堂让他来说这个事。 温婉听了不由地冷笑,自己都要死了,她那便宜爹都没送个口信过来,连声问句平安否的话都没有。现在竟然有脸托尚堂告诉她,他大儿子要成亲了。告诉她做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撑门面。现在谁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宫殿里养着病呢! 温婉是想都不用想,不会去参加这个无趣的婚礼。什么表示都没有,而且还明确让顾妈妈回去告诉平尚堂,不要以她的名义送任何的礼品。可别再出现上次一样的事。 尚麒大婚时,人们没看见温婉的人影还好说,毕竟现在还养着伤。但是连礼物都没有,这中间可就有无数种说法了。很多人暗暗思量,看来,平向熙跟温婉郡主的关系,的确如传闻的一样,势如水火。否则,就一个侄女的满月宴都办得风风光光。尊贵郡主亲自驾幸捧场。现在亲哥哥成亲,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看来,这家人跟尊贵郡主,确实关系糟糕的够可以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温婉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话说,本来就没病,这些都是对外的说法。不过,为了应对外界的说法,温婉从不离开她自己的宫殿半步。 夏瑶看着平日里要她安静地躺着就跟要杀她一般的郡主,这大本个月竟然能如此安静地听从吩咐,暗暗称奇。 温婉其实这是变相地躲避万一被进宫的白世年撞到。温婉只要想着那个霸道的男人,虽然只见了两次,可愣是吃了两次大亏。从她回到京城里,除了皇帝跟郑王,一向只要别人服从她的份,没想到,在那男人面前,她倒是只有服从的份。 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无意说道:“郡主,还有一件事很奇怪。白将军在纳妾以后,天天出门寻访,好象在找什么人。前些日子,又因为找不着人生病了。甚至,还昏迷了两天两夜。” 温婉愕然,就那模样,上山能打老虎,怎么好好的生病了了。可别又遇见刺杀“什么时候病的?”千万不要告诉她,是她昏迷的时候病的。她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个事,就怕这个事。 温婉听到夏瑶说白世年是比她晚一天昏迷。不过,却是在同一天早上醒来。温婉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挥手让夏瑶下去。温婉被皇帝练就出来的本领,让夏瑶没发现温婉的任何异常。 温婉想起觉悟大师的话,喃喃地说道“难道我跟他,真的是命中注定。”说完摇了摇头。 经历了重生,再加上这次诡异的事,温婉对鬼神更加敬畏。但是现在,她有一种恐惧,更多了一种排斥。好象瞑瞑之中,有一双大手,在操纵着她的人生。否则,白世年不可能在八月初二成亲。不可能与她一起昏迷,还在同一天早上醒来。 温婉眼中闪现出寒光,她的命运,她自己做主,任何人别想操纵她的命运。不管是谁,都不行。 白世年经过半个月的休养,身体大好了。再一次上折子请罪,也说为了将功折罪,请皇帝将他发配到边关。姿态放得很低,希望皇帝能尽快放他走。 皇帝留折子没发。白世年亲自进宫,言辞诚恳。他要再不趁着这机会去边关,以后,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一旦被困在京城,他一辈子都不会顺的。而且,他也不想留在京城里:“皇上,这次如果不是尊贵郡主替臣挡灾,臣早就被忍者杀了。皇上,臣希望皇上能给朕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皇帝淡淡地说道:“朕知道了。” 白世年再一次请求,他想向温婉郡主赔罪。皇帝冷冷地说着温婉现在还在养病,见不得任何人。 白世年见着皇帝黑得跟锅底的面容,心情忐忑地回去了。张义见着眼底有着焦虑之色的白世年,就知道事情不顺利:“世年,皇上为什么不答应?” 白世年苦笑:“估计是我在温婉郡主出事的第二日成亲,皇上对我不满。” 温婉得了夏瑶的话,知道了白世年进了养和殿:“白世年这几天好象进宫的次数不少啊,三天都进来了两趟。知道是为的什么事吗?” 这个夏瑶还真知道:“说是要去边关,带罪立功。已经上了六道折子。但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一直留折子不发。之前皇上挺属意白将军的,但是现在反而考虑闻跃了。说要在这两人里仔细考虑。可能是白世年好好的生了重病,皇上有些不放心。” 温婉眼睛闪了闪,不放心,不放心的不是身体的问题。而该是白世年自以为是隐藏的狂妄与骄纵吧!她很希望白世年早一日去边关,但却不能没有原由地帮着白世年说话。否则,定然会引起皇帝的怀疑。 有句话说的好,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她大堂姐递了帖子来求见。温婉得了消息,觉得今天空气很不错。 清荷其实并不愿意递人员宫的牌子。温婉虽然与她是堂姐妹,但并不亲。但是老夫人与侯爷都给她压力。当人媳妇不容易,只得硬着头皮递了入宫的牌子,不说能让温婉求情,只求温婉能给她这个面子。让她进宫见上一面。 在忐忑之中等,等到快没耐心,准备跟老夫人跟侯爷告罪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消息。温婉愿意见她,让她过两日入宫。 清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能不能成另说,至少温婉愿意给她这份体面,已经很难得了。看来以前表露的善意也没白费。 一九六帮白世年说情 温婉笑着点头:“世子夫人客气,郡主说,多谢世子夫人关心。不知世子夫人求见郡主,有何要事。”这可是清荷第一次求了入宫牌子来见他。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只不过,温婉单刀直入了。 清荷脸有些微微红,不过,还是把赓情的话说一遍。 温婉露出不屑的笑容:“世子夫人,郡主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请郡主代话给白将军。我们郡主想知道,为什么郡主替白将军挡了一灾,白将军不想着救人,还有闲情纳妾?白将军的所作所为,可谓不忠不仁不义。我们郡主很是怀疑,这样的人,皇上又怎么能放心守护好边关?为国尽忠。如果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郡主,兴许可以放手。” 清荷听得汗都出来了。温婉是尊贵郡主,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君,君处危难,不思救,反自行离去,是为不忠。尊贵郡主为他挡了一灾,在尊贵郡主生死不知的时候,竟然还能纳妾,是为不仁不义。如果没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再是帅才,有温婉在中间阻隔,皇上也不会重用。白世年这一生的仕途之路,到此结束。 在清荷离去时,温婉再让她带一句话:“问问白将军,他欠我们郡主这条命,该如何还。” 清荷脚下一滞,踉跄着回去。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问话,心下一寒。 清荷转述完了温婉的话后道:“郡主说,她想要见你一面。如果你能当面给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会考虑在皇上面前,把你做的·恩,那些的事抹平了。可如何你不能,她让我转问你,该如何还欠她的一条命。” 白世年听完这些话,对之前的怀疑,反倒起了疑惑。若青儿真是温婉郡主,该是躲着他不见才对。怎么反倒是主动相见:“大嫂,有些事儿我想向你多了解一些。不知道大嫂有没有时间。” 清荷笑得很婉约:“六叔有话尽管问?” 白世年问的是温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从清荷的言语里·白世年分析出,温婉郡主从小就是一个孤僻、有心机的女子。他倒不是对有心机的女子反感,只是确认有没有跟青儿的共同之处。可惜,听了半天,也听不出来两人哪里圣共通。 另外一边,温婉对皇帝说了她想见白世年:“皇帝外公,温婉这几年,不止一次听到说白将军英明神武。真不相信他会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人。皇帝外公·我想问问他。” 皇帝也是从温婉出事,白世年纳妾这一环节看出了白世年的狂妄自大。在明知道是温婉帮他挡灾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跑回家纳妾(郑王当时不知道忍者是奔赴白世年去的,否则,不说让他回去纳妾,非得当场活劈了白世年)。这样的人·能靠得住。觉悟大师批语他管不着,他纳妾还能重得过温婉的命。温婉是君,他是臣,为他挡灾反不思恩,这样的人,有着反骨,很危险,当不得大用。而且还是边关这样重要的地方。一出问题,就是倾天大祸·甚至生灵涂炭。 温婉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皇帝的心思也能猜测五六分:“皇帝外公,我跟他谈谈。如果真如皇帝外公所想的,此人有反骨,那肯定用不得。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误会不用,也是大齐国的损失。大齐的损失,就是满清哒子的幸事了。皇帝外公,千军易得,一帅难求。” 温婉的最后一句话,是皇帝一直以来犹豫的原因。确实是千军易得,一帅难求。 温婉随意瞄了一眼养和殿里那三尺高的雕刻着山河日月的鎏金香炉,香炉里飘散出一股淡淡的,却是醉人的龙诞香香味。温婉低下头,露出乖巧的笑容,脱了鞋子,爬上榻给皇帝按摩肩膀。 皇帝是何其敏锐的人:“温婉,你为什么会替此人求情?温婉,难道你不生气吗?你为他挡了一灾。” 温婉阴阴地笑道:“皇帝外公,我说我不生气,你会相信吗?”不生气,不生气才怪。挡灾,替嫁,拜堂,洞房。她这一生遇见的倒霉事,全都跟这个混蛋有关系。 皇帝见着温婉面上的愤怒,却是实打实发自内心的,不由笑了出来“既然生气,为什么还要为他求情。” 温婉面色有些纠结。 皇帝却是知道温婉定然有着原因的“温婉,他为你带来了灾祸。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经历那么惊心动魄地几日。你现在也不需要还躺在装做着起不了床的样。可是他呢,他却是在纳妾,还纳了一个美妾。温婉,这事最该生气的人,是你。所以外公,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着他说话。” 温婉这两年在皇帝身边的时间,察言观色的本领是学了不少的。她在看出来皇帝外公本心不是不想用白世年,不过是要杀杀他的锐气。只要自己添置一把火,应该就够:“皇帝外公,我是很生气,不过这些都是私事。国家大事,不能跟私事混谈为一块。我看你之前好象挺属意白世年。现在为什么又不答应了呢?” 皇帝放下手里的折子:“这段时间他好好的生了场病,太医说是旧伤复发。如果到了边关,时不时的也来两场病,怎么打仗。 温婉心里明白得很,这只是借口。温婉抿嘴笑了下,认真地在纸上写道“皇帝外公,我觉得白世年能在七年时间,把人倭寇的老巢端了。去边关,应该也能把那些满清哒子一窝子端了。那到时候可就给大齐除了这大祸患了。至于说他突然生病,我认为,他是骨头歇软了,以前在沿海一直处与紧张备战状态。现在回到京城里,突然闲下来没事。没事做·懒惰性子来了,病也就跟来了。”真实情况是,没有比谁她还有这个发言权了。 皇帝摇头,却也说了自己的担忧“陆战不比水战。我怕他不能适应。而且边关形势复杂,我担心他太年轻,容易陷进去。” 边关一向是戚家军在驻守,驻守了六十多年。当然,戚家一向很忠心·皇帝不担心叛变啥狗血事情发生。但是戚泉年纪大了,打仗只求稳,没年轻人的热血。这些年,凡事求稳定,只守不攻。需要新鲜血液注入进去。可那滩水太深,他派了不少的人去,都被同化了。而白世年的狂妄自大,让皇帝心里把握不住。 当然·皇帝虽然认为白世年存有一些反骨,当然反骨不是叛国(真会认为叛国,就不是考虑用不用,而是靠了怎么灭),只是觉得不牢固,怕被边关复杂的环境同化。这样的人·就算是帅才,放到边关也得废。 温婉在这一瞬间,心里都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圈了。在皇帝身边不是白呆的,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要是往常,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写一个字的。可是这次情况特殊,她得小心谨慎。 温婉侧着脑袋考虑了好一会,晃着脑袋伪装想了老半天,一脸为难的样子,最后壮士断腕一般地提笔继续写道“恩·我上次见了他·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收买了。再者,会不会被收买,是跟品性有关系,跟年龄无关。沿海的倭寇骚扰百姓也有几十年了·打了几十年的仗,他在那里呆了七年就打了胜仗,那么多次生死,更有那一次叛变的事发生。经了这么多次事,此人的心应该如铁一般硬,不是那么容易被同化的。而且,对别人来说他是克妻的孤星。我却觉得,他应该是守卫我大齐最坚实的后盾。”这个男人虽然自傲,狂妄,霸道,也可能不忠诚于皇室,但绝对会忠诚地守护大齐国的每一片国土。叛变什么的,不会有的。不过,确实是要杀杀此人的锐气。还真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大齐没了他,就没人守护边关,那就成笑话了。 皇帝眼里闪现出深邃的目光,温婉对闲杂人等,向来都不放在心上,白世年就算在民间威望再高,也当不得温婉如此为他说话。不过皇帝面上却是笑着道“哦,温婉觉得他真能担此重任?” 温婉重重地点了头“皇帝外公,几年,边关一直只是防守不能进攻。边关三十万大军,每年的军响都成了朝廷的一个老大难题了,可是却年年吃败仗。都没听到打了几个胜仗,要不是有天险,我都很担心京城里的安全。这种局面长此下去,对我们大齐朝是极为不利的。时间长了,会以我们看不见的速度,慢削弱我大齐的国力,而满清哒子却在养精蓄锐,蒸蒸日上。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皇帝看着温婉,听着她继续说。 温婉知道皇帝动摇:“皇帝外公,话说,那闻跃真不行。武功是一等一的强,我不否认。但我看过夏瑶给的资料,虽然没见过人,但看他做下的事就知道,此人有勇无谋,性子火暴。是将才,却不是帅才。扔到边关那复杂的局面去,很容易被同化。” 温婉见皇帝还没吭声,继续游说:“皇帝外公,人吃五谷,哪里能不生病。而且我认为他这次病其实病得挺好的。至少,比他去边关再病强多了吧!我相信太医定然说他身体很强壮的。他现在是在京城,先把晦气去掉。到了边关,可不就精神如猛虎。” 皇帝终于笑问自己的疑惑:“你好象很希望白世年去边关?” 温婉想也不想点头:“自然了。我虽然只见过他三次,但我很相信此人的能力。他去了边关,相信他能让大齐边关成为铜墙铁壁,满清人再侵犯不到。” 皇帝听了笑了“我们婉儿还是第一次这么推崇备至一个了。” 温婉点头:“不是。白世年只是我见过的,算是第三个厉害的人。”皇帝乐呵呵地问着,那另外两个是谁。 温婉眯眯笑着,第一个当然是皇帝外公,第二个,肯定是郑王舅舅了。跟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比起来,那白世年最多也就一只小虾米。在皇帝外公这样的的人面前,想要蹦达也蹦达不起来。 把皇帝夸的哈哈大笑。 不过温婉知道,皇帝定然不相信这些说辞。最后,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皇帝外公,我想让白世年去边关,是为了舅舅。” 皇帝精光一现,哦了一声温婉很真诚地道:“皇帝外公,这一个多月。我看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不少。大齐如今内忧外患。内里赋税越来越少,百姓负担越来越重。外有满清哒子的骚扰。想要国富民强,必须先把边关稳定。才能图国强。白世年,确实是难得一个帅才。”这点,是温婉的真心话。 皇帝把身子摆了摆:“那温婉说说,怎么样才能国富民强。” 温婉轻轻吐出两个字‘改革,皇帝手里拿着的折子,掉了下去。皇帝眼里闪现出锐利的光芒,审视着温婉:“温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婉并不畏惧,她知道,皇帝花这么多心血在他身上,可不是闲得没事,直言:“弊端太多,必须改革。否则,国力会越来越衰落。皇帝外公,怎么改革啥的,这就得靠舅舅了。我虽然被强迫着学习了一些政事,但并不精通。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些就靠舅舅跟有才能的臣子去琢磨了。就我现在知道的这点皮毛,说出来先不说让人笑话,还容易误事。皇帝外公,我对政治这一块真的不感兴趣。不过,我会努力帮舅舅赚银子。” 皇帝眼里流露的东西太多,温婉看不懂,也不想去懂。在温婉的心里,没事能瞒得过皇帝。所以,她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把话藏在心里。也不怕自己说的话忌讳什么。往往越是忌讳害怕担心,反而会被认为有鬼。坦荡说出来,反而不会让人多想。至于温婉表露出来,郑王会是下一任皇帝。祖孙俩虽然明着说,但因为有承诺在前,也不算犯了忌讳。 等温婉走后,养和殿里就剩皇帝一个。 寂静空旷的养和殿里,只有皇帝一人的喃喃自语:“凤儿,你生了一个好孙女。如果朕当年也能如老八信着温婉一样,信任于你。会不会,这一切就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皇帝要什么都有,唯一没有的,就是如果。 作者话:昨天章节发错,真是对不住大家了。咳,一直让自己小心不出错,却总出错。万分惭愧之中。 对于六月份能取得第三这样的好成绩,都是大家给的鼓励与支持,谢谢大家,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叻的。 一九七再见白世年上 夏瑶看着温婉一整天都是皱着眉头的:“郡主,怎么了?” 温婉看着夏瑶道,她要咨询一些事情。如果温婉猜测得不错,那混蛋一定起了疑心。所以,在他去边关之前,还是见一面的好。 夏瑶知道温婉要亲见白世年,以为她是不想让白世年认出郡主是小狐狸。想也没有想道:“有。不过,郡主,白世年已经纳妾了,就算认出你来,也无关紧要的。”她真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对白世年有这么大的忌讳。就算他贵为正二品的大将军,也会得了皇上的重用。但年龄那么大,还在那么紧要关头纳妾,皇上又没老糊涂,怎么会把郡主下嫁给他。 温婉心里叹气,如果只是小狐狸也就罢了。偏偏还有那么一遭。这个该死的古代,管你什么公主郡主,只要拜堂成亲入了洞房,到死都是那男人的合法妻子。她是可以咬死了不承认,可是这世上,读不缺乏捕风捉影,何况还是真事。一旦真闹出去,会丢了皇家的脸面。所以,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温婉这日倒腾了一个大上午,才终于弄出一个她满意的妆出来。温婉看着镜子里的女子,就算她不戴着面纱,白世年也不一定敢认他。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戴上了面纱。 白世年事隔一个多月,再一次进入永宁宫。一入正厅,白世年恍惚觉得自己走错地方了。 正厅大变样了。檀木雕刻的弥勒佛像换成了绘着弥勒佛笑的画像,那副笑世篇挂在侧。画像下是一紫檀木的璃案,璃案上放着一鼎雕刻了十二种huā式的香炉。璃案两侧是椅背上雕了古朴huā样的宽椅是为主座。两把主椅旁边,盛放着两只人高大的美人唐三彩瓷瓶。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十六把椅子,也是紫檀木质的算是客座。所有的椅子,全部都铺着崭新的竹垫子。竹垫子也都雕刻了与椅子一样的huā样。 正厅里,任何一个物件,都是价值连城。与之前的素淡,天囊之别。都说温婉郡主毁容以后的大变样,看来确实不虚。 宫女轻声提醒道:“将军,这里请。” 白世年走着走着就有些疑惑因为宫女引他去的不是小正厅,而是后院。宫女见他停步不走:“将军,这是郡主吩咐的,还请将军移步前行。” 白世年被领到了后院的院子里,宫女就退出去了。院子里,没一个人。 只有摆满的各种各样开得灿烂的盆景。靠近抄手游廊一侧,打了一个huā架,藤条爬满了话架子。huā架子下面还搭有一秋千。huā架子下架起一到他胸脯的画板,旁边放着画笔等物。画板上的宣纸,描绘了一朵开的璀璨的牡丹huā画得很逼真。不过,画法他没见过。但这画工确实不俗。 白世年暗暗赞叹,都说温婉郡主师从天下第一名士宋洛阳,才学斐然,如今看来,确实不是传闻。 院子的布置,雅致,生机勃勃。当然,也一样富贵。因为盛放鲜huā的,全部都是上等的瓷盆。随意一样拿出去就够一户中等人家嚼用一辈子了。高调地宣扬这里的奢华。 白世年见着,心里有些恍惚。秋千,正是童心未泯之心才会用。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害怕。他害怕青儿是温婉郡主,却又不愿意青儿是温婉郡主。 轻盈的脚步,从走廊传过来。白世年转身望去呆愣住。 温婉穿着一身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锦衣,锦衣逶迤拖地,手挽淡黄色屺金丝罗翠软纱。梳着一个高鬟,斜插碧玉七宝玲珑簪,另戴了一弯牡丹饰。发髻上,最为耀眼的,是插入发鬟正〖中〗央的八尾凤钗。 凤凰展翅摆尾,立于祥纹云之上。纹样以细如发丝的金丝掐编,凤钗口衔珠滴,凤眼用着顶极红宝石点缀;凤羽及尾翼样式呈镂空状层层叠叠,颇显厚重,全部用翠蓝色宝石镶嵌而成;凤钗尾有翠口圈,上嵌宝石珠huā。整体纹饰繁复,掐制工艺精湛。凤钗流光溢彩,华贵非常。 温婉蒙着七彩面纱,看不见面容。但是皎洁如月的额头,眉心处点了一滴如血一样的朱砂。款款迈动莲huā小碎步朝着huā架子这里来。如仙子凌波,袅袅娜娜。腰间系着玉叶组佩。温婉腰间的玉叶组佩由49件玉饰组成,玉叶,玉制的桃子晶莹剔透,玛瑙制成的石榴,华美奢侈。温婉走路缓慢而轻巧,玉声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摆了起来,沉稳地发出了清脆和谐的声音。 雍容华贵,典雅端庄,高不可攀。 白世年这日穿着一件极为简单白色圆领长袍,长袍只在袖口、领口和衣下摆处用金线锈着翠竹的图案。腰间系着乌金丝,腰间垂着白玉麒麟佩,脚上蹬着一双黑缎祥云朝靴。乌黑的头发束起以一根碧玉簪固定。 一身白衣,与以往相比,少了一分清冷之色,多了几分儒雅的温润。看山去风度翩翩,气质温和,犹如传闻之中的丰神如玉。 可惜,现在无人欣赏。 白世年望着那一双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去:“青儿。”一把上前,想要将人抱住。 温婉站在住脚步,本来淡淡的略显温和的双眼,一下冷气森森。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那一眼,就好比一只翱翔在云端的凤凰,突然被一只蛤蟆亲近。眼里充满了杀气。 温婉的眼神很明确地传递了一个信息,想要靠上来,死。皇家的尊贵与高傲,不可侵犯,在这一刻,温婉表现得淋漓尽致。 白世年被温婉锐利且充满杀气的眼神,生生逼得往后退一步:“傺……”明明是青儿的,为什么,感觉这么陌生。 温婉的右手,搭在左手之上。两双手上,手指头都戴着赤金护甲套。温婉的护甲,轻轻地划过手背。 白世年不由自主地望着那双手,一双手左手一道疤,右手两道疤。虽然不吓人,但却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白世年此时喃喃地说道:“青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温婉此时眼里,才闪现出疑惑的神情。走到画板边上:“你怎么认识青儿的?” 白世年用着超乎寻常的意志,让自己冷静下来:“青儿,你不要再骗我了。没想到,我真没想到青儿你竟然是温婉郡主。我真是傻得可怜,我竟然,竟然还以为你是替身。”白世年自我嘲笑了,他就是再长三个脑子,也想不着青儿会是温婉郡主。 温婉在画板写着:“青儿,是本宫的替身。 白世年看着温婉,眼中的神色变幻多端。接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眼睛,我的直觉是不会出错的。为什么那天晚上你不告诉我,你其实就是温婉郡主?” 温婉眼里有着疑惑:“什么那天晚上?”这种疑惑,就好象真正的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看不出一丝做作伪装的成分。 因为太过〖真〗实,让得白世年有一阵的恍惚。不过,他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受温婉的牵制:“青儿,那天晚上,拜堂成亲,还入了洞房?” 温婉很奇怪地看着他:“本宫怎么没听青儿提起过?” 白世年脸色大变:“你说什么?你不是,你不是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你,那天晚上的行动,是你筹划的?” 温婉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再继续写什么字。温婉高傲的态度,比白世年之前的自傲,超出了十倍不止。 白世年一直让自己平静在平静,一直平静到最后:“青儿,你到底要怎么样?” 温婉以嘲讽鄙视的眼光随意扫射了白世年,这才拿了画笔,在宣纸上优雅地写着:“青儿是本宫,但本宫不是青儿。” 白世年目愣愣地看着温婉:“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温婉佛了佛手上的薄纱,往前挪了一步:“青儿只是本宫的影子。她天真,可爱,纯洁。看见她,本宫就觉得好象看到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我。所以,青儿是本宫的一个影子,你该明白了。”温婉的意识,青儿只是她培养的一个影子。一个生活在阳关之中的影子。也是她向往的生活,而她不是。 白世年摇头:“不可能,不会的。你骗我。你上次就骗了我。这次还想骗我。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温婉面色古怪之色,玉手盈盈握着画笔:“青儿当日没跟你表露身份吗?本宫跟她虽然长得有九成九相象,但神韵并不像。不该弄错的。不过,本宫倒很奇怪,你为什么跟她拜堂成亲,还洞房?她都不告诉你,她是本宫的替身?” 白世年后退了一步,带着撕叫:“温婉郡主,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眼里的悲伤与痛苦,无法掩饰。 温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认为本宫是青儿?你从哪里看出,本宫是青儿的?还拜堂成亲,本宫跟你拜堂成亲?你说的这些,都挺有意思的。” 白世年努力喘气,他现在脑子有点乱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就是青儿。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睛与耳朵,他自己感觉到的,都在证明是他错了。 一九八再见白世年中 白世年深出几口气,最后道:“如果你不是青儿,你为什么要见我。” 温婉见着白世年脑子又短路了,很无语。是他让大堂姐清荷求情,她才见的。不是她主动见他的好不好。不过,温婉也不愿意跟他磨唧:“哦,原来不是你想去边关?是你的家人想让你去边关。”温婉觉得她现在是越来越会演戏了,简直是手到擒来。演技回到现代,绝对可以聘美影后。 白世年脸色发白:“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温婉眼中带着审视的意味,继续着着:“青儿,洞房,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青儿,没有告诉你她是我替身的事?我跟青儿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你把他扣留了?” 如果说白世年之前很肯定温婉就是青儿,那温婉如今的做派,就让他开始迷糊,动摇“不是扣留,她说去报信,你们失散了。分开跑的,她哪里会知道你在哪里。外面全部都是刺客,她出去,只会是送死?” 温婉听了这话,眼里的玩味更浓了:“你不会带她去?” 白世年一滞。 温婉看着手里的青玉陶管画笔,透出藤条钻进来的阳光照在画笔上,散发出幽幽的光“白世年,本宫替你挡灾,你不寻思救本宫以回报本宫救命之恩,倒是跑去纳妾。现在更有意思,连纳的妾都是本宫的替身。白世年,这事不知道传扬出去,会如何了?” 白世年本来十分的确信,现在却只有七分了。温婉的表现太过逼真,让他错乱了。白世年正准备开口。 温婉没听他的解释:“白世年,如果世人知道你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且贪恋美色的人,你会如何看待?” 白世年死盯着温婉道:“你不要妄图用这样的法子,让我以为,青儿真是你的影子。我想看看你。我想要见到你,而不是隔着一层的面纱。”他不确信百分百,他不死心。 温婉面色仍然带着笑,笑容里充满了鄙视与讥讽。温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对着凤凰咆哮的乌鸦:“正二品的将军,确实有魄力,竟然连本宫都威胁上了。” 白世年青筋暴起,就连皇上,都会留他三分体面。却没想到,竟然会被温婉这么赤裸裸地鄙视:“末将不敢,莫将只是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温婉在宣纸上随意画了两笔,成了一个叉叉。接着才写道:“一个不忠不仁不义的人,本宫不想与之多讲。你走吧!本以为你是一个难得帅才,可以帮大齐守卫边关。去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狂妄自大,不知所谓的。还真是枉费了本宫的一番苦心。” 白世年眼里有着火光:“是,我承认在玉泉山上,在郡主还陷入危难之中回京城,是我的不对。但我也有着自己的苦衷。” 温婉眼里闪现出一股极为不屑的笑容:“你的苦衷,你的苦衷就是纳妾?你的苦衷就是怕娶不上媳妇,怕娶一个克一个。”温婉这是专往人伤口撒盐巴。痛得人难受,也说不出苦。 白世年忍耐住要爆发的怒气,准备用理,准确来说用情说动对方:“是,郡主说得都对。我是怕娶不上媳妇,你可能不会理解这对我有多重要。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除了我祖母,就连我的父母都对我避而远之。从出生就被送到寺庙,说要用高深的佛法化解我身上的煞气。从懂事以来,身边的只有男仆,但凡有丫鬟近身伺候的,不出三天,必定暴毙。定好的亲,未婚妻接二连三的死去。我不想如高僧所说,最后落了个孤苦伶仃,晚景凄凉的结局。如果没希望也就罢了,既然有希望,我是不可能会放弃。所以,觉悟大师的批语,让我不顾一切。” 温婉沉默。她记得,夏瑶说的好象是老夫人去向舅舅求情,白世年自己也并不愿意回去。看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用谎言维护了长辈,而不是推卸责任。 白世年以为温婉有所松动,继续道:“那日,我不是不准备让你……”看见温婉眼底的杀气,立即转化了称呼:“那日夜太深,黑夜作战不是我跟兄弟们所擅长,但却是刺客所擅长。我不想让跟随我的兄弟就这样去送了性命。郡主,青儿当时是逃散的,她怎么可能知道郡主在哪里。郡主如此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一个替身,万一消息泄露,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是,郡主是为我挡了一灾。但这并非我所愿。我也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知道,说再多,也是我的错。怎么惩罚,我都认了。”说来说去,白世难在说温婉不讲理。 温婉在画板上写道:“本宫怎么敢责罚于你。传扬出去,还不得说本宫携私报复。算了,本宫本来想帮扯你一把,现在看了,还是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温婉待要离开,白世年轻声道:“郡主,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时不告诉我,你是郡主,不是青儿。” 温婉也很郁闷,鬼知道当时自己吃错了什么药,一下被蒙了心志。想着觉悟大师的批语,乱了阵脚。结果搞出这么一个大乌龙,害得现在她费尽心力来解释:“我说了,青儿是我的影子。” 白世年颤着音道:“不,我要看看,我要看看你。”温婉的气势与近乎逼真的表现,让白世年迷糊了。他很想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看到的感受到的,却无一不在说明他是错的。 温婉眼里的蔑视意味更浓,仿佛在你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吩咐本宫做事。 却不想白世年一下跃起,一眨眼的时间,就在温婉身边。温婉还以为他回伸手掀她的面纱。她倒是不怕,早准备好了。 却不想,白世年只是站在她身边,看着他。那眼神里有着悲伤、期盼、企求,甚至还有着丝丝的害怕。 温婉手里的笔一转,在宣纸上写道:“你信不信,我会让你们白家堕入阿鼻地狱,永不能翻身。我还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上丝毫不掩饰的杀气,好象一个家族的覆灭对她来说,家常便饭一般。眼里的狠戾与无情,他不会看错。白世年自我否认,不,她不是青儿。青儿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是最心软不过的人。温婉与青儿,在他的眼里,又从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人。 再想着刚才两人如此靠近,在那一瞬间,他闻到温婉郡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浓郁的龙诞香的香味,而青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 白世年仍然不死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不让我看,就证明你根本就是心虚。” 温婉好笑:“本宫心虚,本宫为什么要心虚?就算真是本宫跟你拜堂成亲,那又如何?我皇帝外公本本就对你纳妾,心有不满。若你去告诉他,你娶的是我。你当会怎样?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皇帝外公会让本宫下嫁于你?食君之俸,本该忠君之事。可你呢?自侍有功,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本宫告诉你,虽然帅才是难得,却不会寻不着。” 白世年再说话,言语里,有着明显的软色:“郡主,我知道是冒犯了你。郡主,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温婉鄙视到底。 白世年见温婉还是不应,声音低沉而又悲伤:“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婉仍然不为所动。 白世年见着温婉眼底仍然是冷漠如冰,没有一丝的软化。当下苦笑道:“我跟青儿彼此有着诺言。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人,一生一世永不会变,她也会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对我好。我们夫妻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温婉错愕万分(这回没眨巴眼睛,没装傻)。这会确实实打实的惊住了。还有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如果说,白世年本来心里有六分的怀疑,看着温婉如今惊异的表情,就只剩下四分怀疑了。加上上青儿醉梦中说的身世,就只剩下两分的怀疑。 温婉听了这话,一般女人听了这话,都会心软一下的。温婉也不例外(装的)。感叹着在画板上写道“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羡鸳鸯不羡仙。没想到,青儿还会碰见一个痴情男子(其实温婉一点都不相信这个誓言),也是青儿的造化了。” 白世年直直地看着温婉。 温婉回望他,不退却,不避让,看不到心虚与感动,甚至连眼神波动也没有。就如大海一般深邃看不见底。可嘴角的上扬,却在讥笑,讥笑不知所谓的誓言。 白世年终于知道,今天这个愿望,是不能实现的了:“末将冒犯郡主了,还请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末将告退。” 温婉轻轻一笑,提笔写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白世年警惕之道:“你说?”短短的相处,温婉给白世年的感觉,冷漠、无情、狠毒,再有传说之中的精明。他不得不防备。 温婉见到白世年眼底的戒备,眼里倒是露出了笑意。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她没自信能百分百的打消白世年的疑惑。但她会让白世年,自己相信青儿已经死去。现在看来,效果不错:“你欠我一命,当还一命。只要你还了欠我的命,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白世年在沉默。RO 一九九再见白世年下 温婉在宣纸上,勾勒了又一朵菊huā的轮廓。拿了自己调的颜料,在宣纸上着色。做得很专心,仿佛旁边没站人一般。 白世年考虑了良久,他倒不担心温婉真会要他的命。否则,也不会跟他说这么多话。他只是在想着,此女到底对他有什么意图:“郡主,如果你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可以还给你。” 温婉习惯性的动作是眨眼睛,这是她经常向皇帝卖乖给弄的。但是今天,她刚想眨眼睛,立即想到一些细微的动作反而更能看出端倪。于是立即装成闭着眼睛沉思,转而动笔在刚才画着的菊huā旁边写着:“我只需要你用你这条命,镇守住边关。不能满清哒子踏入我大齐的国土一步。若做不到,你就以死谢罪。若能做到,也算还了欠我这条命了。” 白世年愣了愣,他真没想到温婉郡主会提这么一个要求。但驱除满清哒子也是他的梦想,对于这个要求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温婉见他爽快读答应了,反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好象终于完成了一件非常艰巨的任务。七彩面纱随着她这一口气飘飘飞起,可惜丝线的牵引让它飞不出去。 温婉的这一动作,让白世界终于恍然过来。原来,温婉郡主见自己,做得这一番事情,是为了拉拢他。可笑的是,他还以为温婉郡主是青儿,惦念夫妻结发之情。白世年基本可以确认,温婉郡主,不是青儿。 温婉右手缓缓举起,将面纱取下。 白世年瞪大着一双眼睛。务必要把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入眼的,却让他震惊不已。 右脸,一条肉色猩红的疤从太阳穴下到唇角边上,左边的脸上也有两条手指头长的猩红。连脖子上,也一样有着如手一样的疤痕。这么多疤痕,纵横交错,狰狞恐怖。 一般人看见,绝对要被吓着。白世年没有被吓着,但是眼里却有着失望,又有着如释重负。独独没有害怕与惊恐(若让白世年知道温婉此时所想。非得嗤笑,生死都见无数遭了,还怕几道疤,他这将军也是白混了)。 温婉放下面纱,迅速把面纱重新戴上(她怕被看白世年多两眼。露了马脚),前后也就只有三秒,望向白世年。仿佛在说。还有疑问吗? 白世年苦笑,原来所谓的毁容是真的,她不是青儿。因为时间不对衬。两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玉泉山。而且。整体的气质与给他的感觉,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十分的怀疑。如今只剩下半分了。这半分,是他的直觉。 可也在此时,白世年对于温婉的这些做派,少了厌恶。多了一分敬佩。不管性情如何,温婉郡主做下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益大齐。而一个女子毁容,就如天塌下来,一辈子就得毁了。可是温婉郡主的表现,没有自卑,没有悲伤,好象浑然不在意。 温婉看到了白世年眼底的敬佩之意。笑着解释:“太医说,只要将养几个月就会好。不会落疤。所以,谢谢白将军关切之意。” 白世年这才稍微好受些。否则。他还真是难以相信。毕竟毁容,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那绝对是五雷轰顶的大事。太过淡然是,虽然敬佩,却总觉得假。 温婉微微叹气一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但是,她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白世年带有一丝恳切:“郡主,我想要青儿的尸体。求你把青儿的尸体给我,让我葬入白家的祖坟。我不想让青儿当孤魂。” 温婉点头:“等你把满清哒子驱除了,凯旋归来时我会给你。” 白世年带着满腹的悲伤,出了永宁宫。温婉看着他寥落的背影,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温婉卷了写满字的宣纸,拿到书房烧了。坐在椅子上,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涌现出一股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内疚。 过了好久,温婉脸上全都是无奈。她与白世年,也算是名扬大齐的人。可谁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是不能为外人所道罢了。 温婉只希望,白世年能尽快找到懂得她珍惜他的人。至于她,温婉想到了燕祁轩,留下的,只是一抹苦笑。她跟燕祁轩,也不会有结果的。她这一辈子的,很可能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至于说她与白世年,温婉想都没想过。两个人差距太大。就算不是她自己刻意去回避,也不会有结果。 温婉很快将悲伤的情绪掩盖掉了。随后就去了养和殿,与皇帝简单地说起这次的会面的经过,随意说了几句。重点是白世年有悔过之意,还立下了军令状。当然,这是温婉算准了白世年为了自己家族,为了自己的前程,不会把替身替嫁这事说出去。 温婉只是把自己的观点说给了皇帝听,皇帝要不要用,那是皇帝的事。她只是做了顺水人情(其实很想白世年离开,因为这一离开,没个十年八载,不遇大胜仗是回不了京城的)。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回想着青儿的音容笑貌,与今天见的温婉郡主。白世年努力想找两人共通之处,可是悲哀地发现,他连一些细微的相同之处都没发现。想着温婉那句:她不仅是我的替身,还是我的影子。青儿天真,可爱,纯洁。看见她,本宫就觉得好象看到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我。 白世年面上浮现出晦涩难当的神情。他还有半分怀疑的。但是,没有证据去证明。除了他手里的这块护身符,什么都没有。而且,就算证明了又如何?百分之一的希望青儿是温婉郡主。可是她不承认,她不愿意嫁给自己。皇上不允许,郑王不允许。不仅如此,还要葬送了白家与他。 如此惨烈的后果,去赌一个没有结局的事情,他不会去赌。白世年低低地说了一声,不过声音太轻,就从窗户上吹到他身边的风,都没听见。 白世年这日写了一道请罪折子,这道请罪折子,huā了白世年十二分的心写的。言辞恳切,深入的解剥了自己的错误,认错态度非常的好。并且在最后立下军令状。 皇帝看了这道折子,再召见了白世年。白世年的态度如折子上写一样,把自己犯下的错重复了一变。这一次当着皇帝的面,立下了军令状。 皇帝勉强满意。 当然,白世年的骄傲不是没有道理。闻跃虽然不错,但是与他这位荡除了倭寇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相比,差的太远。把闻跃提上来,不过是皇帝要压压白世年的锐气与狂妄。 第二日,皇帝就下了圣旨,任命白世年为边关军的左副将(左副元帅,副帅有左右两位)。 这道圣旨下达的时候。一道流言也传出来了。说是尊贵郡主为英武将军在皇帝面前说了好话。 甚至还有人在暗中偷偷说着,会不会是尊贵郡主自己看上了白世年,所以才为他说好话。当然,这些都只是私底下说的。 郑王其实一开始就属意的是白世年。闻家是赵王的旧党,虽然现在赵王被圈了,但谁也保不住等哪天皇帝突然抽风,把他放出来,又继续兴风作浪(虽然概率很小)。只不过皇帝在考虑两人,他也不插手。却没想到,温婉竟然横插一秆子。要知道,温婉是从来不插手政务的。这次有这个传闻出来,不会是空穴来风。 温婉对郑王是另外一个说辞:“舅舅,白世年确实是难得与见的帅才。我用救命之恩,换他一辈子为舅舅守护边关。也不算过分,舅舅说是吧!”温婉这话说得很有技巧。一来,是在温婉的心目中,郑王就是未来的皇帝。二来,她这么辛苦,费尽心机,全心全意为着郑王打算。没有徇私一说。 郑王听了心里确实非常得舒服。温婉为他做了很多事,却从来不计回报。甚至,做下的很多事多不告诉他。 只是郑王虽然面上怎顶,心里到底是不舒坦的。再有几日,恒王就要回来了。虽然说郑王不怕,可被视为囊中之物的储君之位,有人来觑与,总不是那么舒服。而且,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的,就不会出一个意外。 温婉察觉到了郑王的变化,摇头道:“舅舅,恒王来京城,你不要动。舅舅,你放心,皇帝外公还没老糊涂。不会再让朝廷起波澜的。皇帝外公只是年龄大了,想法有些,恩奇特。但皇帝外公自己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你多多体谅一些。不是有一说,老了老了就是老小孩,你多顺着他些。就不会有事了。”如果皇帝真对恒王有意,也不可能一直放在封地上,不放在身边教导。皇帝现在身体,温婉很清楚,经不起折腾了。 婉这几日一直就在琢磨,能不能说服皇帝主动放一部分权利下来。这样天天熬着,对身体大不利。权利再重要,能重要得过自己的命。温婉知道自己没有品尝过权利的滋味,不能体会到那种放权的心情,她不敢轻举妄动,准备寻找合适的机会再劝。 郑王点了头。暂时按兵不动。 二0一两禽相悦? 温婉听到白世年出发去了边关,长长舒了一口气。走了就好,去边关,也好。对他好,对自己也好。 温婉对白世年的感觉不差。甚至,内心有着她不知道的那一分的感动。温婉自己也想过,如果是前世,遇见这么强势又大男子主义的,如果是真心真意,她会接受。可惜,这辈子不行。 不仅是她已经不需要靠任何人了,不需要靠任何外力。而且环境,也不允许。白世年不是蠢人,就算她装得再像,也不可能打消他全部的疑虑。可他接受她的说辞,是他自己知道,不可能。 这是一场死局。 他说出自己的疑惑,皇帝定然会查。查出真相会如何?一是皇帝下嫁。妨碍了闺名,将他下嫁,白世年,一辈子去不了边关。实现不了他的壮志凌云,将满清哒子清除的梦想。二是不下嫁,也一样去不了边关。皇帝不会去听解释。郡主与宫女,气度、修养、礼仪,这么多不同的地方,会分不出来,皇帝不会信(若皇帝信了,也只能证明这是个蠢货,更不能重用)。 其他更严重的后果就不说了。反正绝对是白世年承受不起的后果。希望经历了这番的挫折,这个家伙不要再狂妄自大,能够反省彻底。别再被人抓小辫子。早日实现他的愿望。 夏瑶不知道温婉心里打的什么官司,倒是赞叹地说了一声:“听说,白世年为着死去的丫鬟内疚不已。认为是自己克了他,所以,愿意为她守三年的孝。这三年。不近女色。”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温婉眉毛抖了抖。还真是个怪胎。美人送到床上都不知道享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隐……。可温婉一下想到那天晚上,那可是一只狼,为什么会这样。温婉不愿意去想。 夏瑶不知道温婉打的什么主意:“郡主,怎么了?” 温婉的这一肚子官司,只能跟自己打。谁都不能告诉。只得摇头,放开了这个话题。 倒是在这时刻。温婉又听到了一个事。 “郡住,刚得了消息。淳王世子爷的贴身丫鬟,那冰琴,怀孕了。”夏瑶低着头,有些不忍心看温婉。 温婉错愕了半天。这是什么意思。脑海里只闪现出燕祁轩要当爹了吗?这么快呀。才十五岁呢! “郡主,那个孩子已经被淳王下令,让淳王妃处理了。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想多嘴一句,世子爷,跟郡主你不配。郡主,淳世子爷不是郡主的良配。”夏瑶影心疼地劝道。 温婉苦笑,她自然知道燕祁轩不是良配。当初的意思。是存了要好好调教。调教了好,也不可能存在这样的问题。可是后面的事情,超出了她所想。 夏瑶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告诉她这些话,不用她想,就知道这是皇帝外公的意思。如果不是那次事出有因,皇帝外公绝对不会答应的。如今,皇帝外公答应了两人的婚事,却是传来燕祁轩有孩子了。皇帝要是会答应。那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不同意,淳王估计也不会同意。双方长辈全都不同意,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请求着,也不会幸福。再有燕祁轩自己也不是个主意正的人。两年过去了,没一点的长进。而她却几经生死,心态早不与以前一样。而且。她不可能与人共用一夫。以燕祁轩的地位,如果是在她的调教下,还有可能一世一双人。现在,想要一世一双人,做梦的吧她! 温婉知道两人没结果。如果不是她不愿意违背诺言。早就该舍弃了。可是就这么放手,她不甘心。她这么努力争取到的机会,她不甘心就在这些人的算计之下,无疾而终。最后没有结果,她也绝对不要这样轻而易举让人谋算成功。把她当成傻子。 夏瑶看出了温婉的神情,以为温婉并没有放弃。她的心里,也非常的难过。郡主,真的太苦了。所有的苦与难,全都自己一个人压在心底里。 温婉平静下来以后,看着夏瑶:“还有事?”一看夏瑶的表情,温婉就知道,绝对不是啥子好事。一定是糟心的事。 夏瑶吞吐道:“郡主,淳世子爷,跟江家小姐,好上了。两人现在天天huā前月下,浓情似蜜。” 夏瑶本以为温婉会更悲伤,或者要发一通脾气。却是只见温婉呆愣了一下,转而露出古怪不已的神情。那神情,好象是听到一个笑话一般。 温婉没继续跟夏瑶谈论燕祁轩这个话题。而是进了书房。再里面呆了小半天。 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封信交给已经痊愈,才刚刚回到永宁宫的夏影:“让夏添把这封信交给冬青,我希望他能尽快给我回复。”冬青虽然离开了淳王府,但是在淳王府里还有很多的熟人。温婉相信,冬青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夏瑶呆在温婉身边时间也不短了。她能感受到,温婉是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皇帝知道了温婉的决定,只有无奈地摇头。那个孩子跟她外祖母一样,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的。他本还以为这个丫头是个心高气傲的,受不得这样的委屈。可是没想到这个死丫头也是个倔脾气死心眼。到现在都不愿意放弃。 皇帝想着温婉那次快要死去时的表情,到底还是心下软了。那随她去折腾。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将温婉下嫁到淳王府里去。他的孙女,可不该被人如此糟蹋。 淳王也在正房里训斥着淳王妃,虽然说这个孩子已经没了,但是他还是很恼火“我把一个王府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样打理的吗?媳妇都没进门,你就让一个丫鬟先有孕。你这不是存心打温婉的脸吗?”。 淳王妃心里也有苦诉不出,这事又不是她故意的。但是现在在王爷面前。还是把姿态放低一些的“王爷,确实是臣妾没管理好。王爷,等事情处理完了,你要怎么责骂臣妾都好。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跟温婉解释清楚。” 淳王黯然“你不用保证了,这事估计皇上已经知道了。原本这就是温婉那时候情况特殊才答应下来的。现在出了这挡子事情,皇上肯定是不会委屈了温婉。” 王妃小心地试探着“王爷,这事的跟头还在温婉身上。只要她打定主意嫁给我们祁轩,不用担心。王爷。你去问问温婉的意思。问问她,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让皇上满意。” 淳王得了消息,觉得也是。匆匆赶往了皇宫。去了永宁宫,见了温婉。把这事跟温婉说了,还把他的猜测也说了个清楚明白。问着温婉是什么意思。 温婉觉得有些好笑“你说,到现在,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在古代,定了婚的,是不能随便毁婚的,否则,以后难嫁人。虽然说她的婚姻。只有几个人知道。 淳王哑口无语“温婉,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祁轩只是年龄小,我以后会严加管教的。”说起来,淳王也很矛盾,他其实知道了淳王妃的用意,他也不想娶温婉进门的。真说放弃。他又难受。 温婉嘀咕了一通。夏瑶了然“郡主说,她当日之所以想要嫁给燕祁轩,是因为感受到他对我们郡主的一片赤诚之心。再有你们一家幸福美满的生活,对祁轩的疼爱,让她很羡慕。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发现,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所谓的恩爱幸福。所谓的慈母,全都是假的。而淳世子所谓的一心一意,也敌不过一个美貌的丫鬟。” 夏瑶看得出来,郡主并不是真的放弃。而是在逼淳王表态。郡主要淳王表明立场。 淳王傻了似地看着温婉“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夏瑶知道的,不比比温婉知道的少“王爷。府邸里的两位郡主都是才貌双全,琴棋书画,管家理财,无一不精。为什么偏偏让王妃赖以立稳脚跟的世子爷,却是斗大字不认识几个?是,可以纨绔,却没纨绔的跟白痴一般吧!整天就知道溜须走狗,逛妓院进赌场。非但不责怪,还大把大把地提供银钱支持,这样的娘,好过了。如果淳王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郡主是没打算趟你们淳王府的这摊子混水里。” 淳王面色,一下白了。过了好一会,淳王对着温婉道“温婉,王妃你完全可以放心。等你嫁到王府里,我就把王府所有的产业与人脉交到你的手里。再带着王妃,去庄子上住着。你看如何。” 温婉看着淳王,先是一愣,转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等淳王走了,温婉眼里闪古冷光。真当她是傻子不成。成亲后,她就与纯王妃去乡下的庄子住。这样的话的潜台词,王府容不下她这尊神。 虽然她放弃了,可是淳王的话,让温婉憋的慌。咳,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她只想守住自己的诺言,经历了背叛,她最痛恨的就是不守诺的人。没想到,却因为她的守诺,却被人这样轻贱。 因为两人相处太过美好,所以她是真舍不得放手。当初不该定下什么五年之约,把自己埋在里面。一饮一啄,皆有因果。一切是自己该受的。 夏瑶见着温婉并无颓败或者悲伤之色。只是对着刚刚扎下的huā架子看呆。 这话架子是在赵王被圈禁后,温婉让人做的。没下三天,就做好了。与别人的huā架子都一样好。温婉发了会呆,坐到huā架子下面的秋千上去。坐在秋千上荡着,嫌太低了:“用点力。” 夏瑶不可能让温婉荡得太高,太危险。温婉也不强求。不过看着满园的开得绚烂的huā朵,心情也好了不少。自从温婉觉得最大的危险除了,就让重新摆放huā。当然,只让在院子里摆huā,屋子里,是不摆huā的。这些huā全部都由夏香打理。夏香对这个很精通,倒也不怕人做手脚。 “郡主,你要的银耳莲子粥好了。”夏影端了一只瓷碗过来。自从赵王被圈禁。温婉没再那么害怕了。相对在一些方面也就放权了。当然,温婉房东,下面的人是不可能放松。 喝完粥后,温婉又坐回到秋千上。如今已经是十月的天。不热不冷,天气正正的好。一阵轻轻的微风吹来,吹在温婉的脸上,软软的,柔柔的,把温婉心情的烦躁吹散了不少。心情也好起来。 生活还得继续,就如这天气,有暖人心扉的春天,有炎热得受不住的夏天,有金灿灿丰收的秋天,也有寒冷似箭的冬天。她已经尝遍冷暖,品过五味。她已经将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经历过了,再没有可以击倒她的了。 温婉将小碗的粥吃完后,正准备出去外面走动走动,舒散舒散一下筋骨。夏瑶小心地说道:“郡主,恒王再过五六日,就能到京城了。” 温婉看着夏瑶皱着的眉头,知道不是试探之意了:“你在担心,担心什么?” 夏瑶为难地说道:“怕是朝廷又得起风波了。” 温婉露出不屑的笑容:“就他,有这个资格吗?小心注意我的身边,别让人钻了空子。朝廷的事,舅舅自会应付。不需要我担心。”不是温婉轻敌,而是她对郑王有信心。这几年,赵王挖了多少的陷阱,设计了多少的事暗害舅舅。郑王都一一走过来,步子很扎实。难道现在还会怕一个恒王。 不过,郑王舅舅心里可能会有一些意难平。温婉摇头,皇帝外公,确实偏心太过了。可惜,这个话题,不是她能去说的。 恒王的事就算引的人注意,也只是少部分人注意。可是京城里突然刮出来的一股风,就引得很多人侧目了。有传闻,尊贵郡主爱慕淳王府世子的风。传闻传得活灵活现,甚至连尊贵郡主当时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的时候,求了淳王府世子去陪伴。说是陪伴走完最后的一程路。如今好了,向皇帝求赐婚。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天才的流言。 二百白世年的定力 白世年将东西收拾齐整,再去了一趟玉泉寺。白世年对着给青儿点的长明灯道:“青儿,我要走了。也许要很多年才能回来,也许永远不能回来。青儿,你在天上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会去找你的。”白世年把最后半分的疑惑埋藏了。不管那半分到底是不如何,他都选择相信死去的是青儿。因为那半分,是一道永远都跨越不了的沟壑。 马革裹尸,才是他的归宿。 白世年在临别的前一天,侯府里所有的人,为他们送行。白世年没喝酒,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得赶路,所以只是以茶代酒。 本来准备回将军府邸,但是老夫人要她留下陪着自己最后一晚上:“世年,你这一去,也不知道祖母还能不能见到你。祖母老了,留下来陪祖母吧!” 白世年对此要求,自然无不应。可是白世年看着进来的女子,脸色一下变了。因为进来的,是他让管家送回丁家的丁氏。 白老夫人眼里有着不容置疑地坚持:“世年,今天晚上,你必须跟丁氏圆房,你此去危险重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总要留点骨血才好。世年,算祖母求你了。” 丁氏也趁机跪在白世年身边道,拉着白世年的手,哭着道:“相公,相公。”如果今天晚上得不到白世年的怜惜,留不了一儿半女。等白世年回来,她说不定已经人老枯黄了。 白世年一把甩了丁氏的手,眼里充满了厌恶:“祖母,青儿刚过,孙儿现在没这个心思。等给青儿守完三年的孝(妻死夫守三年),碰上合适的,孙儿会再纳一房妾室,留下血脉。”本来他想说三年后就纳,可是话到嘴边生声吞回去了。他不愿意骗最为疼爱他的祖母。他在没有完全消除疑惑之前,是不会娶任何女子。 白老夫人拿着拐杖的手道:“你糊涂了吗?为了一个替身,一个永远不能见光的女子,你要当一辈子鳏夫。你是不是想要把祖母的心挖了,你才甘愿。” 白世年态度很坚决“祖母,我答应过青儿,这辈子除了她以外,再不娶别的女人。男子立于天地,答应过的事,自然是要兑现的。祖母,孙儿不孝。” 白老夫人见白世年认真的模样,一下傻了。孙子这是什么意思,要为那个替身守一辈子,那不等于孙子一辈子不娶妻。当一辈子鳏夫? 白老夫人知道白世年的性子,执拗的不行。虽然不答应,但也只是微微叹气道:“你自小的性子就是一根筋。既然你决定了,祖母也不强求。只希望你真能如你所说,留下一点血脉。好了,用碗这人参粥,你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白世年几口就把一碗人参粥喝了个干净。再跟白老夫人道了晚安,去了白老夫人给他安排的偏厢房里安歇。 进了偏厢房,白世年看着床上水红色的帐子,水红色的被褥,屋子里还燃着两红烛。 白世年坐在床上,想着一个多月前,他与青儿合坐着喜床之上,两人聊天打佯。那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是他错了,温婉郡主说的没错,是他错了,是他害死了青儿,如果他当时听青儿的,立即把他送回去。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们拜堂成亲已成事实。王爷绝对会给这个颜面。有他在,青儿就不会死。 厢房外面有着很多脚步声,还有着细碎女子的说笑声。外面很热闹。但是这种热闹,却更衬托出白世年此时心里的悲伤与孤独。拿着那块平安符,白世年虎目中有着泪光:“青儿,是我害死了你,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过自信,你就不会死。” 真有这么一个替身的话,白世年的做法,也确实只是让这个替身死得更早一些。因为就算温婉不介意,不代表皇帝不介意,不代表夏瑶不介意。以夏瑶的性子,绝对会介意。就算手握重权的将军又如何。白世年知道又如何,要是敢乱动。只会加重帝王的疑心,认为他有反骨。军权,一直都是最忌讳的东西。手握重兵的将军,必须得表现得百分百的忠心,才能让皇帝放心。否则,带来的只会是杀身之祸。白世年,一时的傲迷了心。 白世年脱了衣物,刚xxx,没一会工夫,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而且是越走越近。不是送东西进屋子的。而那脚步声,越来越朝着他这边来。 白世年睁开眼睛,竟然看见是丁氏。丁氏只着水红色肚兜与短裤。雪白的皮肤,鼓鼓的胸脯将水红色肚兜撑起,显露出丰满傲人的曲线,好一具优美的娇躯玉(屋子里没点灯)。 白世年怒火中烧,暴喝一声:“滚。” 丁氏看着此时如煞神的白世年,吓得全身发抖。可是如果今天得不到这个男人的怜惜,那就得如老夫人所说,她这一辈子就得被关在侯府的后院,自生自灭。只得鼓足了勇气颤巍巍地叫了一声相公。” 白世年站起来,本来想将人扔出去。可是等他触碰到丁氏的身体后,却呆愣了。这感觉不对,全身躁热。 丁氏见着白世年的模样,稳住了心神,娇俏地叫了一声相公。一双玉足垫起,亲了白世年的脸。一双玉手从敞的的单衣里摸了上手。滑腻柔嫩的小手,引诱着白世年的欲望。见着白世年不动,拉着白世年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 白世年此时他意识到不对,刚才喝的人参粥,应该是被放春药了。没想到,祖母竟然会用这一手来对付自己。白世年心里被悲伤弥漫了。他最亲的最敬爱的人,却对自己用这样的手段。虽然是为他好,但是他不能结合艘。 白世年见着丁氏的模样,没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一把将人甩开。大跨步走向房门,准备出厢房。得尽快回将军府。侯府里的人,靠不住。可惜,厢房的门被锁了。打不开。 丁氏想到白老夫人的威胁。见着到这个时候白世年还是不肯要她,心里的委屈无与伦比。但是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如果今天得不到白世年的怜惜,那她这一辈子,全毁了。一咬牙,把身着仅着的水红色肚兜跟短裤也给脱了。冲上前去抱住了白世年。 白老夫人下的这乃是烈性的春药。丁氏的这一抱,就如在赶柴上点了火。正常的男人绝对不能拒绝。 可惜,丁氏碰上的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白世年一个用力,丁氏被甩在地上。房门被锁没关系,白世年转身回去,拿了自己的剑,一剑劈开。厢房外面的两个丫鬟走过来想要阻挡,白世年一脚一个。大跨步朝着马房去。 等老夫人知道后,叫着人阻拦。 白世年直奔马房,马房的管事看着他们家英明神武的六爷,穿着一身单衣。还没叫唤出声,就见着白世年的专骑自己跑出马房,白世年跨上马,说了一声,将军府。马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白老夫人知道白世年回了将军府,气得差点晕倒过去了。不过,老夫人憋着一口气没晕过去,是为了赶去将军府。 神箭侯阻拦道:“娘,他回去了就算了。别把事情闹大了,明天一大早他就要去边关了。何苦为这事再起嫌隙。娘,世年的性子你比我更清楚。他决定的事情,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娘,这么多年等了,就多等三年吧!” 白老夫人眼泪直淌:“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要这么做。他说的三年你也信。他这是不愿意再娶妻了。说纳妾只是哄我。我要不这么做,他可就真得到来了还得一个人了。我也活不了两年,这怎么放心得下。” 神箭侯也没法子:“娘,那性子你强逼着也没用。实在没法子,他真不愿意娶妻纳妾的,实在不行,到时候就过继续一个到他名下。不会让他晚景凄凉的。当然,这只是下策。” 白老夫xxx怒:“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过继的能跟亲身的比吗?过继的能跟他一条心吗?”老夫人挣扎着,还是要去将军府。 神箭侯苦劝道:“娘,你别拗了。儿子求你了,你们祖孙拗着,只会伤了感情。“左劝右劝,最后神箭侯让大儿子世华去将军府。 大管家见着骑马冲回来的将军,看着白世年面色潮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白世年叫了一声:“打冷水来。” 大管家本来说是让侍女服侍,被白世年骂了一句。大管家不赣善做主张,只得想着法子给他降火。折腾了一个晚上,到天蒙蒙亮才好。 东西都收拾整齐,其实所谓的收拾,也就几套衣裳。多的他也不会带。在临去之前,到底还是回了侯府。见了老夫人。 白老夫人躺在床上哼哼哼。 白世年跪在床前:“祖母,孙儿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人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 白老夫人只得叹息。她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只是想了了自己这最后的心愿。却不想,老天爷就是不让。既然是命,也就认了。她也不想在这最后的离别时刻,给孙子带去什么负担。只吩咐三年满了,一定要给他娶会一房孙媳妇。 在白老夫人的殷勤相送之下,白世年奔赴边关。 白老夫人等白世年的声音看不见,才气哼哼地说道“这究竟娶回来什么东西啊。死了还能不让孙子继娶,就这么一个晚上就把世年的魂给勾没了。”RO 二0二燕祁轩的抗拒 罗守勋得了消息,匆匆赶往淳王府。跑到了白玉园。见到穿着一身玄白色衣裳,长得越发妖孽的燕祁轩,还在安静地练字。 罗守勋把这一消息告诉了燕祁轩,燕祁轩当时急得一跳三尺高。这谁散出来的风。 罗守勋焦急地说道“祁轩,你是怎么招惹上的温婉郡主。那样心机深层的女子,你要娶了他,这一辈子就得被压得死死的。祁轩,赶紧想法子,或者,赶紧让你父王跟母妃定亲。” 燕祁轩说了一下在郡主府的事:“应该不会,我父王答应了的。” 罗守勋恨铁不成钢道:“这些女人一旦爱慕上,那绝对是疯子。温婉郡主,这些年一直温温和和的。可是现在她也十三岁了,该找婆家了。你又是长成这妖孽样,看上你,也不稀罕。”要说家世,温婉郡主自己就是正一品,财富多多。唯一看上的就是燕祁轩这副样貌了。 燕祁轩还是不相信:“不会吧,都说了不会再缠着我了。” 罗守勋嗤笑着燕祁轩的傻劲:“别忘了,温婉郡主可是救过你两次了。光用救命之恩,你父王都不能拒绝。否则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 燕祁轩觉得很是有理,火急火燎去找了淳王。 淳王沉默了好久,最后才对燕祁轩道:“轩儿,其实父王答应了温婉郡主,只要他能过这一关,就许了你们两人的亲事。”淳王没说皇帝已经答应了婚事,只说与温婉有口头协议。 燕祁轩听了着话,脸色变了又变“父王。你骗我。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娶温婉郡主的。你没告诉过她吗?” 淳王有几次想说,温婉就是弗溪,可是,太多的顾忌让他开不了这个口。 燕祁轩态度很强硬:“父王,我娶谁都可以,绝对不要娶温婉郡主,那女人这么厉害。我这一辈子都得被他压了。父王,我不会娶的。你告诉他。就算她求了皇上,强嫁过来,我也不会喜欢她。”这么厉害的女人,他娶了。以后京城里所有的人都会笑话他,笑话他夫纲不振。笑话他娶一个看上他美貌的女人。他这一辈子永远别想挺直了腰杆做爷们。 淳王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人禀报道“王爷,王妃来了。” 温婉在皇宫里,陪着皇帝用膳。皇帝吃了一碗半饭“温婉,今天这个山药鸡汤、还有这个酸笋做得都不错。我们家婉儿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温婉听了夸奖,非常高兴。兴奋地笔画了几下。要奖赏。要几坛子女儿红。 “好,赏一坛百年女儿红。”皇帝知道温婉早就馋着他那几坛百年女儿红,温婉缠了他半个多月都没的。今天难得开心一番。 温婉笑得特别的开心。百年女儿红啊,跟喝王母娘娘的玉琼酒差不多吧!温婉很兴奋地。晚上就开封,喝了两小杯,就被夏影制止了,不让喝。 温婉迷恋淳王府世子的消息,一传出来,就被镇压住了。最先散布这消息的人,被抓了出来。 温婉出了养和殿,本来是想拉着皇帝出来散散步的。可惜奏折太多。皇帝没空。温婉自行出来了。 走在回永宫的路上,温婉慢慢地看着甬道两边开得正灿烂的紫红色的木槿花。走上前去。寻了一朵最漂亮的,摘下别在髻角。 温婉回到永宁宫。夏影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温婉。温婉面无表情,对着被抓的罪魁祸首,什么都没说,只是咔嚓一声,手里的画笔给折断了。 夏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夏瑶见郡主说完死字,就让夏巧背着画板,跑出去画画去了。在永宁宫到养和殿的路上,搬了锦杌坐下,打开画板,画这一簇一簇开得灿烂的木槿花。丝毫不为这个流言所影响。 这个传闻,像苏相等老狐狸级别的都只是一笑而过。但是对于还没成长为狐狸的,如祁慕、祁喧、祁枫等,还在琢磨着这话的真伪。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事关重大。 祁慕首先问着老大祁言:“大哥,你说温婉表妹喜欢上燕祁轩那草包,会不会是真的?” 祁言很爽快地表示,不知道。 祁慕有些郁闷:“就燕祁轩那样,除了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呢?表妹怎么会喜欢上只有虚其表的燕祁轩?”祁慕是怎么都不相信温婉会这么没眼光。那燕祁轩,连他家小六一半都比不过的。 祁枫却恰恰相反,他非常之赞同:“我觉得很配啊。你看,表姐有才,燕祁轩有貌,这不是才貌相得。”听到这传闻的,最开心的莫过于祁枫了。要是真的,那他的危险可就解除了。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没了,他晚上睡觉都会笑的。 可惜,祁言的下一句话,却是打断了祁枫的欢喜:“我不知道这传言是否属实。但是,温婉表妹是不可能嫁到淳王府里去。” 祁枫急急问道:“为什么?”门当户对,男貌女才,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怎么就不可能呢? 祁言见着祁枫的急色,直摇头“因为燕祁轩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温婉有哑疾,不适合当世子妃。”如果是次子或者不是继承爵位的,都有可能。可宗室不可能让一个有哑疾的人当宗妇。这可不是皇爷爷说了就能算的。 祁枫很怨念。为什么他不是长子,而是最小的。因为最小,所以注定被欺负,就得娶温婉表姐。 祁慕也觉得有道理:“我想,如果淳王与淳王妃不同意。父王也不会答应。父王这么疼表妹。一定舍不得她去受这苦。”看温婉对表妹的疼爱,连他这个当儿子的都嫉妒。怎么可能舍得让表妹去受淳王妃的刁难。 祁枫哭丧着一张脸:“为什么,为什么父王就舍得让我吃这苦。”说完祁枫的额头就疼起来了。祁慕在祁枫额头上弹了一记。嗔怪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祁枫要哭。这福气谁要谁拿去。他不要娶一个镇山太岁回家啊!就冲他老爹疼温婉表姐那架势,他这辈子不能给镇山太岁受委屈,那就只能给他受委屈了,就只能守着镇山太岁过委屈的日子。往日里得小心翼翼地哄着表姐这个镇山太岁。祁枫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未来一片黑暗渺茫。他死的心都有了。 散布尊贵郡主的流言的人抓起来,全部都杀了。这个消息,也一下传遍了京城。很多人都不大适应如今温婉的态度。杀伐果断,再不是以前温温和和的人了。变得彻底。 苏相听到这个传闻。说了一句:“温婉终于在那吃人的后宫,也逃脱不开既定的规则。”在后宫里。不想死的只有变。变得狠毒,变得凶残,变得,杀伐果断。 苏相去了养和殿。见着温婉在,神色如常“皇上。江南的赋税今年比上年少了一成。你看,是不是该派巡抚去勘察一番。”。 “要动江南,肯定是要大动作,暂时不动。如今沿海战事已完,只留边关的战事。户部应该可以支撑得起了。”皇帝淡淡的几句话,已经表明了态度。苏相点了点头。江南。要动,也该留给下一任了。他现在还不想动。 温婉就在旁边仔细听着。等回去的时候,又接到皇帝赏赐的不少好东西。皇帝对于温婉一向大方得很,隔三岔五就有赏赐。珠宝首饰、古董、字画、古玩、贡段。应有尽有,温婉都已经不感冒了。温婉自己不知觉,她现在在京城中,却是风头再无第二。 只是她一直居在深宫,又不喜交际,宴会也不大参加。为人处事非常低调。可低调的人,也止不住八卦上门。 温婉郡主爱慕淳王世子爷这股风刮出来就被遏止了。不过,也在用一日。淳王府里传出。淳王世子与淳王妃的侄女,住在王府里的江家表小姐。早已互生情愫,淳王妃已经同意为两人许亲。而又有传闻出来。说淳王妃确实对外说过,在商谈两人的亲事。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被温婉所知道。温婉笑了笑,见自己不动,按耐不住了。不过,温婉真觉得好笑了,淳王妃是怎么混到今天的,是怎么成为京城第一贵妇的。 温婉很怀疑。 这一出皇帝外公必定会毁婚,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只是口头承诺,没下圣旨。可淳王妃如此的行为,就是**裸地在打皇帝外公的脸。敢打皇帝的脸,不是没人,不过,结局都很惨。 夏瑶在边上,见着温婉面上带着笑容,还是忍耐不住道“郡主。”郡主这是气糊涂了。 温婉没理会夏瑶的忧虑:“夏瑶,我记得,淳王妃的两个亲兄弟,都入了仕途。你去去查,帮我收罗他们违法的证据。”他就把这引头送到皇帝外公的御案上。 夏瑶面色大变:“郡主,你这是要干什么?你没必要……” 温婉摆了摆手:“敢算计我,就要承担后果。我与燕祁轩的婚事不能成是一回事,她算计我是另外一回事。”她与燕祁轩不能成,那是缘份不够。竟然敢散布她的谣言,损她的清誉。她真的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好捏的。竟然敢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她可不会再如之前,只等着皇帝给她做主。 夏瑶摸不透温婉到底什么意思,但点头:“郡主,我这就去。”经了这么多次事,郡主,变了很多。变得她都摸不准脉了。 当天下午,温婉收到了她让冬青去调查的结果。打开回信一看,与他预期的差不多。她刚听到说燕祁轩与江芸芸的事,感觉不对劲。没想到,真相是,通房是真收了,也真睡了。不过怀孕是假的,与江芸芸的两情相悦是假的。为的,都是让她自行放弃。 温婉还没时间来得及感慨,就听听到散布流言的不是淳王,而是淳王府世子。她还真就错怪了淳王妃。淳王妃没这么愚蠢,这烂主意是燕祁轩自己想的,也是他散布出来的。温婉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了一声。这背后推波助澜的,定然是淳王妃了。 虽然如此,温婉仍然很失望,不仅失望燕祁轩没有遵守诺言。更因为燕祁轩没头脑的行为。她的名声在外,要权势有权势,要财富有财富,之前见过他几次,也没对他的倾城外貌表现出痴迷。后来突然就传出自己要嫁他,燕祁轩就是不喜欢,为什么就不多想想她为什么会想要嫁给他。就算不想娶,也可以直接来跟自己说个清楚明白。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损毁灭她的清誉。 不管怎么说,她也救过她两次,是他的救命恩人。难道不知道损一个女子的清誉,会害一辈子。燕祁轩此行为完全就是恩将仇报。她不是没想过把真相告诉燕祁轩,但是她怕派燕祁轩给她拖后腿,燕祁轩后面还有一个更扯后腿的淳王妃。她本来在皇宫如缕薄冰,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要再被拖了后腿,温婉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温婉对此事,保持沉默。但她知道,她与燕祁轩彻底完了。这个流言一出,两个人已经断得彻底了了。不过,皇帝不会让它就这么快结束的。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对于外面的传闻,皇帝都知道:“丫头,就没什么话跟外公说的?” 温婉摇了摇头。 皇帝只是随意一问,却见温婉真有话说,陡然起了兴趣:“真就没有?真没有一点气?有的话说出来,说来给外公听?外公给你做主。” 温婉用玉盏盖佛动晶莹剔透的玉盏里冒着热气的茶,闻着阵阵的清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皇帝外公这里的东西,样样都是好的。自己也跟着享了好几年福了。把手里的茶拨成温的,端给皇帝。皇帝笑着接过去,抿了一小口:“说吧!” 温婉低着头,嘟囔了几句:“皇上,郡主说。她也找不着,该怎么出出这口恶气的法子。这还得请皇上拿主意。” 皇帝若有所思敲了敲御案:“之前朕就说过淳王爷,堂堂的一个铁帽子王,怎么能只有一个正妃,没有一个侧妃。委实说不过去。子嗣也只有一个,太单薄了,都说朕太不关心宗室了。” 温婉一下恍然想起,夏瑶说皇帝最近正在物色美人,有心送给臣下,没想到这么一遭。为的是有人跟淳王妃唱对台戏。 皇帝眉眼挑了挑:“哈哈,相信淳王爷这次一定不会再拒绝了。”皇帝说得阴森森地模样,很吓人。 温婉见着皇帝饶有兴致的神情:“皇帝外公,你这么为淳王打算,淳王一定对你感激非常啊!” 皇帝很是欣慰,笑着应了。温婉的态度让他知道,温婉是已经放弃了。可是,皇帝很疑惑,就算放弃,何至于要这样给淳王妃添赌,搜罗罪证。 皇帝认为我温婉的态度很诡异,没琢磨过来,也就不琢磨了。只要温婉不愿意嫁给燕祁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本来温婉不出手,皇帝也会出手惩治的。既然那丫头愿意自己动手,也好。() 二0三恒王归京 恒王归京,这个消息,在平静的几天的朝廷,有如一快石头子落如平静的湖面上。恒王入宫时,温婉是在旁边的。温婉本来准备回避。可是皇帝派了太监叫他过去。温婉前脚进的养和殿,恒王后脚入的宫。 恒王一进养和殿,跪在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脚,痛哭道:“父皇,儿臣不孝顺,不能伺候在你老身边。儿臣日思夜先着父皇,听到父皇帝身体有恙,儿臣恨不能替了父皇。” 哭得甚是感人。 温公公在边上好声安慰,皇帝也感动的眼中有泪。 温婉,在旁边看着,恩,哭得很到位,眼泪丝毫无损形象。把一个思念老父而归不得家的儿子的形象树立得很到位。 温婉面上不显,心里却不以为然。这话什么意思,当舅舅这个儿子,还有那么多孙子,她这个外孙女都是死人。就他一个人孝顺,还日思夜想,日思夜想着那把椅子才是真的吧! 恒王站起来,周边就与宫女端了水来,净了脸。温婉等他弄干净了,微笑着走上前去,行了一个福礼。一进来就表孝心,哪里会看到她这个外甥女。 温婉这才仔细打量着恒王。记得皇帝外公六十大寿的时候见过的。那时候对恒王没什么印象。现在,看了个清楚明白了。 恒王穿着一身银白暗花色织金锦直掇,腰间系一根同色的腰带.中间镶着一颗莹润的大东珠。头上乌发间只插着一根碧玉簪,玉质极好,消翠莹润。腰间挂一块白玉镂空龙形佩。一双又细又长的凤眼。漆黑眼瞳里深不可测。 在温婉打量恒王的时候,恒王也一样在审视着温婉。 温婉穿着一身浅玫瑰红绣嫩黄折技玉兰长裙;手腕上各戴着一对金丝镶粉红芙蓉玉镯。梳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一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好似一枝娇艳的桃花;耳上着了一对翡翠着绿宝石耳坠,摇曳生光。 恒王心里一滞,七年前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当日在宴会之前,所有人都忽略不计。谁能想象到。正是这个被人不看在眼里的哑巴,改变了老八的命运,改变了朝廷的格局。 恒王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七年不见,我们的小温婉。长成大姑娘了,长得也越发明艳动人。” 这话倒是大实话,温婉这会,确实靓丽动人。不过,脸上还能看出淡淡的没退却的疤(这也是为了防止被白世年怀疑。所以,才继续装成脸上有疤。反正疤大疤小,都是有疤)。温婉如今十四了,长得也出挑。颜色又不差。这么一通打扮,比弱了任何人。 温婉笑得很委婉,笑着向恒王行了一个谢礼。规规矩矩,不乱一分礼数。 皇帝对温婉太过熟悉,一笑一动之间,就能看出温婉的心思。皇帝看得分明,温婉对恒王很排斥。打心眼里的排斥。 温婉劝说郑王友爱兄弟,那是因为郑王要想当皇帝就必须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友爱兄弟让皇帝放心。而她,她是谁,她是温婉。一个自小性格孤僻,不擅与人结交,心思重的人。所以,她不喜欢,就摆在脸上。反正也无妨碍。 见完了恒王。温婉向皇帝表示,自己该回永宁宫,她还要做功课。温婉说的功课,就是最近在忙着了解大齐的经济状况。温婉知道的越多,越头疼。弊端。可不是一星半点。想要把大齐的经济搞上去,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咳,好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舅舅正当年,今年才三十三岁(郑王比温婉正好大二十岁)。时间充裕,也够。 皇帝见着温婉每天大把的时间,都花在正经事上面很欣慰。也不占了她的时间。 温婉做事很有规律,在做事之前都会制定了严格的规程,行事时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规则做,不打马虎眼。就比如早上起来打拳,晚上练字,自从温婉回到京城,除非是生病或者出意外,否则则,每天都坚持。不打一分折扣。这样坚持不懈七年,这样的意志,让皇帝很惋惜。要是温婉是他的孙子,谁也别争了,他直接传位给皇太孙了。可惜了,好在老八也是个不错的。温婉又愿意出力,将来也差不了。 温婉向皇帝行了礼,再向恒王行了礼。出了养和殿。本来不大在意的温婉,出了永宁宫后,端庄的面色变得很凝重。倒不是温婉怕恒王了,总觉得,要是恒王真留下,会制造不少的麻烦。 温婉想了想,也就丢开了。制造麻烦也是给郑王舅舅制造麻烦。朝廷的弊端才是真正的麻烦,恒王这点麻烦舅舅没问题的。只要德妃不打她的主意,她乐的清闲。 温婉正在书房看东西,夏瑶见来说着恒王送给她的礼物到了。温婉看了礼单,很厚。温婉随意扫描了一下,也没细看,反正她手头上的好东西太多,也不会有什么能让她眼睛一亮的东西。随手将大红色的礼单放到一边,继续啃着手里的东西。屋子还有一大叠,还有好多没拿过来的。温婉表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夏瑶取了礼单上一个锦盒,笑着道:“郡主,你看。这盒子里的首饰,真漂亮。” 温婉有些好奇。能让夏瑶都说漂亮的东西,那肯定是极品了。让打开锦盒,看看夏瑶在卖什么关子。打开一看,倒确实让她眼睛一亮。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整套首饰:钗、耳环、珠链、手镯、戒指。这些首饰全部都是用玻璃种帝王绿玉种做的。玻璃种帝王绿是翡翠中颜色最好、价值最高的玉种。颜色纯正、浓郁,绿中泛出蓝色调;质地明亮、清澈、细腻,给人以高贵之美感。 温婉笑了笑,让拿下去。夏瑶笑着道:“郡主。还有,你要不要看看?” 温婉疑惑地望了一眼夏瑶,今天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有雅兴。她又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不过,等再把一个锦盒取过来,她就能理解夏瑶为什么会这么感兴趣了。原因无他,女人都喜欢难寻独一无二的首饰。 第二个锦盒,是一只玉镯。材质是金丝红翡。色泽通透若红霞,其中玉镯中泛着美丽的金丝。相较而言虽比不上刚才的玻璃种帝王绿,却也是天下最难得的翡翠之一,也是极品翡翠! 温婉好笑。没想到,现在所有的人。送的不是玉就是珍珠。她的库房里堆了很多了。而且送她的,绝对都是难寻得品种。刚开始还有兴趣,现在,啥兴趣都没有了。就这两样搁置在一般人眼里的珍品,温婉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让收了。 快近中午饭的时候,皇帝传话过来。让她去用膳。 温婉将身上的衣裳换了,把刚才穿的常服换了一件宝蓝彩绣牡丹凤纹云锦对襟宫装。梳了一个高髻。只着了八尾凤钗(上次见白世年戴的那支),耳着点翠嵌东珠耳环,手腕戴着龙凤镯。一双手,十指涂了蔻丹,戴了金甲护手套。 温婉这一身的装扮,高贵华丽,气度雍容沉静。 皇帝很少见温婉穿盛装,因为温婉除了在节日里。从不着盛装。郑王在的时候,还喜欢诨科打佯调动气氛。今日里,皇帝见着温婉。温婉表情与往昔一样,笑得很婉约。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教养嬷嬷培养出来的,标准型的微笑。 皇帝看出来,恒王自然也看出来。温婉还没等待恒王问话。走上前去线恒王道谢:“王爷,郡主说,王爷送的礼物,郡主很喜欢。谢谢王爷。”长辈给晚辈送礼物,只有受的份。没有正当理由。不能推辞。当然,温婉也没想着推辞。又不用回礼,做什么要推辞。傻子才推辞。 恒王看出了温婉客套之中的疏离,很不自在,温婉的着装就可以看出,这是要与他,泾渭分明。可温婉有礼有节,也找不着不妥当的地方。贵族家的女子,本就该如此。严守规矩,举止有度。温婉做的很好,单论礼节,皇帝都挑不出一分的错。 用膳的时候,温婉也是标准的淑女。小口小口的吃,动作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良好的休养。 夏瑶在边上看得直想笑。因为此时的温婉更像是在表演,而不是在吃饭。虽然郡主往日了吃饭也优雅端庄。但今日这优雅,给人的感觉,假。 用完午膳后,恒王去了常春宫。 温婉扑闪扑闪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好象在说,我也可以回去午觉了吧! 皇帝笑问道:“温婉,你不喜欢你十三舅舅?” 温婉一副疑惑非常的模样,嘟囔着:“皇上,郡主说。她没有不喜欢。恒王是郡主的舅舅,是长辈,该孝顺的。” 温婉的性子,就是过了七年也不会变。对于自己不认同的人,都是礼数做足,客客气气,想亲近,对不住,不熟。就是恒王长得再玉树临风,也别妄想温婉能把他当自己的亲人。 皇帝也知道温婉的性子,也没多讲:“外公想将你舅舅留下,你怎么看?” 温婉继续眨巴着她水汪汪清澈的大眼睛,夏瑶心里憋笑。每次郡主要卖乖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模样。果然,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撒娇。 皇帝这会不买帐了,重新再问一遍。 皇帝这么问,原因很简单,温婉能影响到郑王。温婉见卖乖混不过去,只得诚恳地说道:“皇帝外公想念幼子,自然是要留恒王舅舅在京城里了。多个人陪着皇帝外公,也挺好的。” 温婉这话,着意点在‘陪’字上,而不是‘帮’。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皇帝自然听出了温婉的言外之意:“如今外公老了,你八舅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正好你恒王舅舅回来,帮扯一把。” 温婉听了灿烂一笑:“那自然好,有个人分担肯定是好的。舅舅忙得团团转,温婉看了都心疼死了。只希望,郑王舅舅别越来越忙。要这样。温婉可舍不得了。皇帝外公,你可别给舅舅添负啊!”温婉这话在后一句,是点出了恒王也是有野心的。郑王为什么会越忙,那肯定是有扯郑王后腿的出现了。 夏瑶心里摇头,这祖孙俩,越来越会打哑谜了。 皇帝若有所思。 恒王回来,并没有如预期之中委以重任。而是经常宣进皇宫,偶尔陪陪皇帝。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他老娘德妃。甚至。一家三口合合美美,经常在常春宫里聚餐。 温婉去过一次,就跟皇帝抗议。说她回去还吃了两碗饭(温婉的饭食就只是两碗),皇帝无语,只得随她。 恒王看着受宠。但那都是面上的。养和殿里,恒王是不能多呆的。而温婉,一天有小半天都在养和殿里陪着皇帝。确切地说,温婉是在听政。温婉现在心态变了,对于朝政之事,再不如之前。郑王舅舅登基为帝,首先面对的是国库没钱。她现在手里的全部都是纸质的东西,而跟在皇帝身边。却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亲自接触。这样的资料才是最真实的。 温婉觉得这样也挺好。现在先把基础打好了,等时机成熟,再行事。说不定,她还能在古代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也挺好的。总比天天呆在屋子里绣花的强。而且做生意,生意做得越大,越能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个势力。只是保护自己的势力,不是在朝廷之中扩充势力)。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她再不要如以前是枚可能会被随意丢弃的棋子。 心态变了,态度就不一样了。温婉努力学习,学习自己不懂得的。不知道的就向夏瑶请教,再不知道的,直接问皇帝。皇帝对于温婉的问题,都讲得非常详细。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态度之中。转眼就到了平国公的六十大寿。虽然温婉不想去。但温婉作为孙女,又被所有人关注着,是一定要去的。 温婉这天对着皇帝道“外公,我今晚回去,后天再回宫。”温婉准备在自己家里过两夜。好久没在自己小家过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温婉准备过完年,就把家迁到镜花园去。与尚堂与真真,分开。 温婉并不知道当时在郡主府的事,夏添与顾妈妈也不可能拿这等小事给他添赌。是温婉想自己搬到镜花园,放着自己的顶极别墅不住,住鸟笼子,她有不傻。 皇帝知道明日是平国公的六十大寿,温婉作为孙女,是肯定要回去的,点头应了。只是让她早点回来。温婉在,自己心里塌实。他老了,现在身边,也就这么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的人。再受不得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了。 至于恒王,皇帝原本是想让他与郑王打好关系,以后能得郑王的照佛,毕竟是幺子,难免多疼一些。想从恒王那里补回一些在赵王缺少的东西。因为温婉的话,皇帝决定先看看,所以先不给差事。可这些日子,恒王明里暗里没少做动作。 虽然他舍不得放权,也忌讳老八。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郑王的所作所为非常合他的心意。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郑王没有扩充自己的势力。皇帝非常明白,这应该是温婉的功劳,温婉肯定劝说过老八。既然儿子有心,有能力,现在也没有夺他权的心思。他自己何苦去折腾。到时候,不仅伤了父子情份。还伤了兄弟情份。 温婉当天晚上回了家。便宜哥哥成亲不到,礼也不到那很正常。可要是祖父过大寿也不到,那就是典型的不孝子孙了。所以这一趟,她必须回。 尚堂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在门口迎着。因为名义上是亲兄妹,自然是不让他这么多礼的。进了屋子,奇怪地问着“嫂子呢?” “在屋子里呢!前半个月给看了大夫,说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今日走路时,差点滑倒,动了胎气,现在还没作稳,大夫说要好好休息。”尚堂神情很轻松,估计着没什么事了。 他现在已经是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了,短短四年多的时候,升了五级。他父亲平向熙现在也只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官升得这么快的,整个大齐朝上下两百多年,没超过一个巴掌。那另外的几个,可全都是能史。平尚堂自己也很清楚,他的官职能升得这么快,是沾了温婉的光。 上司、同僚之所以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也都是看在他妹妹是尊贵郡主的面上。否则,不给脸色看就已经是好的了。 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了。做事、做人,都有了分寸。他知道他是靠了温婉的光,不说报答之类的,至少,是不能给温婉添麻烦。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从来不劳烦温婉的。就算偶尔受一些人的眼红气,也都忍着。不愿意惹事。 温婉暗暗想着,播种能力还是不错的。可还是关切地问着,这么快怀孕,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这好象前后时间差,只在半年吧!记得好象时间差太短,对母体身体损伤很大。 “你放心,大夫说真真的身体养得很好,间隔的时间也不算短,大夫说了没有大碍的。”尚堂让他放心。话这么说,温婉还是特意去看望了一下。 真真见着温婉脸上戴着面纱,她也看不到温婉的脸到底如何。不过瞧着温婉的模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再见着温婉走路身轻如燕,如早起的朝阳一样有活力,哪里像是重伤痊愈的模样。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之前有过分出去单过的意思,被尚堂一口否定。不为其他,就为他的仕途,他也不可能分出去。等温婉以后成亲,再分不迟。不过那至少也得三年后。 真真向着顾妈妈的话,却是有些担心地看着温婉。温婉面色如常,其实温婉对真真,只是一种道义上的。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感情疏离也难免。 温婉问候关切了几句,就回蘅芳阁,就算她现在身份早不如当初。但是这里的装饰,却是一点都没变。仍然如以往一般,很朴素。只是栽种了一些花草,还放了几块盆景点缀着。里面的屋子,也都放什么贵重的装饰物。要说贵重,也就几副字很贵,布置得非常淡雅,走进来,让人很舒心。 温婉梳洗一番,眯了会眼睛。 “郡主,少爷过来了。”夏影在旁边说着。温婉点了点头,让他去了书房等自己,等更衣后再过去。 尚堂在温婉的书房等着。虽然他是温婉的哥哥,也是这里的当家人。可是平常,如果没有事,他不来蘅芳阁,更不会进温婉的书房。就算来,也是匆忙进来,谈完事就出去。这会在这里,仔细打量。 书房布置得跟自己那里也差不离,一张案机上放了纸、砚、笔,一一都归好类。案几下面放着四张椅子。唯一不一样的是,书柜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大部分是游志之类的书本,之外最多的就是棋谱了。还有一些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之类的书。尚堂瞄着,赫然还有好几本西洋书。 西洋书,尚堂看着标志,都不知道上面扭扭歪歪的,是什么玩意。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博学多才,也喜欢西洋玩意。 “妹妹。”尚堂看着温婉走过来,抬头一望,愣了一会,转而就正常了。心里暗暗点了头。 温婉因为是在自己院子里,所以沐浴后并没有倌发。只是用金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色睡衣,睡衣上绣了两只小白兔,特别的可爱。身上并无佩带任何饰物,饶是如此,也是映衬得人清幽可人。 经过这次连吓惊,温婉的体重是飙降,瘦了十多斤。把个皇帝心疼的无与伦比,天天补,可温婉不吃,在恢复过程中那是非常注意,所以,并没有加体重。所以现在的温婉,脸上虽然还是有些婴儿肥,但已经不是之前圆乎乎的。照着这个趋势长下去,不说倾国倾城,至少也会是位美人。 二0四老国公六十大寿上 二0四:老国公六十大寿(上) 温婉听见尚堂,让人将他引入书房。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问下你,明日我们何时去平府。”正常情况下,今日就应该过去。过去住下的。 “明日辰时末(九点)。”温婉知道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肯定还有事情想问自己。 “妹妹,是这样,前两日,我看见父亲跟毛家的大老爷在如意楼里喝酒。毛家是恒王爷的母家,恒王看着不显,可是身为皇子,谁不想去争那把椅子。妹妹与郑王爷的关系,京城没有几个人知道。所以,我已经劝过了父亲,让他不要参与到其中,万一有个什么,可就是泼天大祸,可是他不听。我怕,这样会对你不好。”尚堂轻声着。 温婉就知道恒王是个闲不住的。没想到,温婉真没想到,恒王竟然会把主意打到她那便宜父亲身上。温婉心里冷笑,别人不知道她与那便宜父亲的关系,皇帝外公会不知道。有什么招使出来,他接着。 温婉面上不显,只问着尚堂道:“你的意思是什么?” “趁着明日,你劝一下父亲,让他不要跟毛家爷走得太近。我劝他,他不仅不听,还······妹妹劝父亲,他应该会听的。”尚堂有些难开口地,他知道温婉跟平向熙的关系是不好的。不过温婉的身份,可以把平向熙压住的。 “他做了这么多年官,脑子比你清楚着呢!如果是恒王赢,他就能定平步青云。如果是郑王舅舅赢,就算看在我的份上,舅舅也不会拿他怎么用了。最多也就丢官罢职,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也别担心,就他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花。”温婉根本就不在意。他使劲折腾,折腾得越厉害越好。 平向熙要自己折腾进了监牢·那才好。她定然要让平向熙在监牢呆长一点,尝尝滋味。 “你在户部当差如何。听说现在收的商税比之前翻了几翻,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经常受那些贵人的刁难。”温婉心里不大满意·但面上却是半分不显。只是笑着在纸上写着。经过周王的事,权贵人家也都乖乖交了赋税。而且优惠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商业这块的赋税越来越多。倒也缓解了朝廷的一些压力。 “我还好。就算想要刁难,也不敢明目张胆,谁不知道我有个厉害的妹妹。敢欺负我,等你几鞭子抽过去,他们还不得受着。”尚堂想着那次温婉为他出头的事·调笑了一下气氛。 “按照章程办事,他们刁难又如何。”温婉并不以为意。 “对了,妹妹,我有一个同僚想做生意,让我也入股。做的是木材生意,我觉得不错,准备入股。”尚堂看着温婉。虽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状况·还是报备一声。 “你缺钱?”温婉有些奇怪地问着。 尚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家里的开支这么大,那点俸禄又不够。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总不能总靠老婆嫁妆过日子。 “就算你要做那生意没问题,现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你缺钱,直接从帐房支取就是了。虽然没所少产业,但是庄子每年至少也有七八千两的入帐,不会少你钱用的。”温婉在纸上写着。 尚堂吓了一大跳,听了立即摇头解释“我手头也很松。家里的嚼用是足够的。我就是想多赚点钱,以后好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温婉听到尚堂说给自己置办嫁妆,虽然不指靠,但有这份心也不错“心意领了·你也别操心,嫁妆外公跟舅舅他们会准备的,。你现在俸禄不多,就算想要做生意,想要添置进项是好的。不过,也等郑王舅舅被立为储君·赵王与恒王回了封地再说。现在还是低调的好。那些人正恨不得找着错处,嘴上说做的是木材生意,谁知道木材里面又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到时候拿你做笺子,你对生意又不懂,十张嘴也说不清楚。还是谨慎的好。” 尚堂得了那句木材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额头都冒了汗。这个,他还真没想着。自己,差点就给人饶进去了。这些人真是可恶,自己已经很小心,还是给自己下套子,就说怎么好好的让自己入股做生意呢! 两兄妹谈了好些个时候。 “对了,听说你收了个丫鬟。”温婉在尚堂回来之前,从顾妈妈那里知道,几日之前,尚堂收了一个通房丫鬟,是真真给的。 “恩。”尚堂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微红。 温婉神情很犀利“我不会去插手你的内院之事。不过,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坏了规矩,在嫡长子没有出生之前,万不可有庶子出生。该说的之前我都跟你说了,我只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家和万事兴。修身齐家平天下,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后院你都处理不好,又怎么处理好政务。” 多少大户人家就是因为没规矩,最后弄得不成样子。最典型的例子,当属平母了。要不是她,平家会陷入那样尴尬的境地吗?像海家一般那么严谨的作风。才会出一代代出人才。因为他们的家风严谨,规矩可以说古板,但却绝对的实用。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也不是好色的人,也不是那等糊涂的人。不就一个暖床的通房丫鬟,温婉这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也听出了温婉很不喜庶子庶女,心中了然。 尚堂走后,温婉继续在院子里坐着。坐在她让人栽种的葡萄树下。如今已经十月,是入冬时节了。葡萄已经没了,只剩下枯黄的叶子已经葡萄藤。 温婉望着夜空,今天天气昏暗。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温婉站了良久良久。 夏瑶怕她着凉,拿了衣裳给她披上。 温婉望向夏瑶,面色很是柔和:“淳王妃有没有另外的举动?” 夏瑶笑道“淳王妃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要这样,江家的姑娘以后怎么嫁出去。而且,娶正妻·不比娶侧妃。一定要皇上赐婚。皇上不答应,最多也就只能为侧妃。” 夏瑶特意说到侧妃,意思是提醒郡主,如果她嫁的不是燕祁轩·别说侧室,小妾通房都不会有。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柔和的眼神一下变得幽暗而又冷漠。 夏瑶的心,陡然跳了一下-再说了,郡主,郡主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现在越来越怕.了。 温婉升出手,掐断一个葡萄藤枝·拿在手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夏瑶说:“夏瑶,我最痛恨的,一是背叛,二是不遵守毁诺的人,三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欺骗瞒我的。背叛我的人,以前我会远远避着·可现在我会让她生不如死。毁诺不遵诺的人,我会让他滚离我十万八千里。夏瑶,那你告诉我·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而欺骗我隐瞒我的,我该如何处置。” 夏瑶浑身一颤。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郡主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温婉看着手里的葡萄藤:“这三种人里,最难处置的是第三种人。因为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谁也没资格替本人做决定。可他们偏偏就自以是地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帜,为本人做了决定。你说,该怎么惩治才是最好的。” 夏瑶捏了捏手,扑腾跪在温婉面前:“郡主,属下不敢······” 温婉面色非常冷漠:“不敢?你真当我是傻瓜、白痴·由着你来摆弄?那事,是你私自做的决定,还是皇帝外公让你做的?” 夏瑶咬着牙道:“是属下自己决定的?” 温婉看了夏瑶一分钟:“夏瑶,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过了皇帝外公的底线,你就会一直忠诚于我。没想到·是我错了。算了,你也别跪了。等回宫以后,我会跟皇帝外公说,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温婉转身入了卧房。拿起手上的藤枝,放在青油灯上。藤条发出哧哧的声音,最后,还是被燃为灰烬。枝叶繁盛,春来秋去。而藤枝是攀附藤曼而生,如果另生他心,只能剪除。 温婉看着屋子,呆愣愣的,眼神穿透空间。好象能看到现代的她。在这里生存,比在现代,艰难百倍不止。上辈子的她并不知道惜福。 夏瑶进来,跪在温婉面前:“郡主,这次是属下错了。请郡主责罚,我愿受任何的责罚。请郡主不要赶属下走?” 温婉没回过身,拨起油灯里的灯芯,油灯烧得越发的旺了,屋子一下亮堂了不少。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温婉才开口问道:“我只想问你,是不是皇帝外公让你这么做的?” 夏瑶咬着下鄂,看着温婉冷漠而又疏远的神色。她知道,郡主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咬死也撑不住。在下鄂咬出血来后,才终于低低地应道:“是。” 温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今天不用你守夜,让武星在外守着,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做不到影子那样,我不会再留你。”温婉现在身边有两个影子,是皇帝给的。影子,只保护遵从她一个人。 夏瑶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 温婉坐在梳妆台卸首饰,看着镜子里青春逼人,眼神冷漠的人。伸手摸了自己的脸:“燕祁轩,如果你没有违背诺言,我会告诉你,我就是弗溪。燕祁轩,如果你有勇气有魄力陪着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一起努力克服困难,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燕祁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当时知道流言是燕祁轩散布的时候,想着两年的努力就得这么一个结果,她失望透顶,没有多想。可过后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燕祁轩就是不通事物,可以他的性情,不可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夏瑶对她隐瞒了真相。 今天一问,果然那如此。如果她猜测得不错,这个流言,应该是淳王妃借助燕祁轩的手,这次回宫后,她一定要见燕祁轩,跟他当面把话说开。如果不说开就是她的错,是她隐瞒了真相。这次,她就把所有的事告诉燕祁轩,让他自己来选择。不管起因如何,不管将来结果如何,至少,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温婉′起床以后,梳完妆。夏瑶进来跪在温婉面前:“郡主,奴才以后,只忠于郡主一人,唯郡之之命是从。” 温婉淡淡地说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起来吧!”她要见燕祁轩,还有最后一关也是最难的一关。皇帝那一关。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见燕祁轩一年……她努力两年多,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如果是燕祁轩真违背了诺言,真做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放弃也问心无愧。可如果只是中间人作梗,她绝不甘心辰时末,准时从郡主府出发,一行人去了平国公府。前前后后,有四十多个人尾随行。除了夏瑶跟夏影,全部是侍卫。这次还多了两人,两个太监。温婉是最厌烦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可惜这次皇帝非让带着不可。 “郡主回府了。”温婉掀开轿辇,外面不少的人都在等候。门房大叫一声郡主驾到。 下面等候的人叩拜行礼。太监尖着嗓子家平身。一般嗓音温婉倒也习惯了,可是这嗓子太大了,又在自己轿子边上,温婉决定再不活受罪。下次一定反抗。 今天的人群里面,温婉可是重要成员之一。温婉看着崇楼面面琳楼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一片繁华富贵。 温婉之前可没看到过这个样子,估计着,是最近为了给平国老公祝寿特意装扮了。也不知道要烧多少银子,看样子平国公府也不是那么缺钱的呀! “郡主下轿。”说完,立即取了一个凳子过来,温婉踩着凳子,下了马车(温婉不踩人,说不安全,其实她是不愿意拿人当牲口用)。看着温婉,众人都是一愣。温婉竟然着了一层七彩面纱,连手都着了一双手套。只露出一双眼睛。众人随即恍然,看来传闻之中温婉郡主毁容之说,确实不是空穴来风。 虽然看不到脸,但一身穿着还是能看见的: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的宫装,戴着一套点翠发饰;耳着一对宝石耳环;戴着一只缨络八宝项圈,前襟别着一只金镶彩玉点缀宝石蝴蝶,走动间晃动起来好似要展翅欲飞。左手腕上戴着有如血一般红的鸡血玉镯;披着一件洁白的入雪的白狐大氅衣。看得众人都是暗暗砸舌,这一身行头置办下来,怎么着也几万两银子。 二0五老国公六十大寿下 到了上房,就看见老国公坐在上面。老国公爷老了,皮肤松弛满是皱纹,白发苍苍,比皇帝外公都显老。温婉心里很奇怪,按说他应该比外公更显年轻才读,比外公小七岁,又没什么事情,整日在乡下休养。怎么越休养人越没气色了。 “是温婉来了,过来祖父这边坐。”老国公和蔼地叫着。‘ 温婉走了上去,行了福礼。老国公仔细打量着温婉。可能有了老花眼,看人有些吃力,但是还是模糊看出了孙女长大了,一身的气度,没几人比得上了。 温婉送上了自己的礼物,一尊仙翁寿相。乃是用上等的玉石,请了名家雕刻而成,线条流畅,雕刻得活灵活现。 旁边的人纷纷盛赞郡主的孝心,说着这么难得的仙翁一看就是花费了大心思准备的(也就是温婉一句话的事)。 “老国公,许侯爷在外求见。”大管家说着。温婉一听,立即退了出去,去往后院。 温婉下了马车,进了轿撵。入了后院子,看着园中,两边石栏上,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装饰得华丽无比。 温婉万分疑惑,但还是没有言语。到了后院。内院里已经得了消息。已经都在院子内等人,温婉一到出了轿撵,就看见乌压压的一片,看见自己出来,都给自己请了安。温婉抬了抬手,让起来。 屋子廊瞻内外及两边游廊罩棚,挂满了羊角、玻璃、戳纱、料丝,或绣、或画、或堆、或抠、或绢或纸等各色彩灯。 走进内屋,屋里内倒是与之前来时差不离。也就多了些鲜花等物,显然春意岸然。 大夫人把温婉迎进去,让温婉坐在了首位,温婉也不当让,直接坐上了上塌左边。大夫人让坐在了右边。 温婉看着屋子里一屋子大大小小的,淡淡一笑。该有的礼数还是一点都差不离,每个晚辈都是有见面礼的(温婉的下一辈,同辈没有),一个红包。礼物嫡出一样,庶出一样,泾渭分明。 见过面后,温婉问了自己心底下的疑惑。为什么布置得如此奢华。就算六十大寿要大办,却也不需要如此烧钱。 “国公夫人,郡主问,何以府内如此奢华。就算要为老国公爷贺寿庆祝,也不得这么奢华。皇上的生辰,也没有如此耗费。不是说,府内以前不宽裕怎么如此奢侈?”夏瑶转述着温婉的话。 “咳,我也知道是奢侈过度。可是这些钱,基本都是三老爷跟五老爷出的。国公爷与我只是负责操办,我也知道有所不妥,可是,老国公爷喜欢呀!”大夫人很是头疼。 温婉一听,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啪地一声,脸色很阴沉。 屋子里的人,全都都吓得站了起来。有两小孩子,被温婉的气势所吓,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夫人心里也是惊得厉害。忙让人把孩子抱下去。 温婉查都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有人给下的套。就她那便宜老爹德行,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竟然能出手三万两银子。还有那上不得台面的三老爷那个吝啬鬼,就这两个,竟然舍得拿得出六万两银子给老国公爷办寿。 “郡主说,把三老爷跟五老爷宣过来,我们郡主要见他们。”没有任何一句废话。直接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大夫人看着温婉一下变得很难看的样子,心里也打了突突。其实他也认为不好,跟国公爷说了。国公爷当时还派了人去查了,可是回来报消息的都说没问题,是正当生意。 温婉的懿旨,下面的人立即了三老爷跟五老爷过来。三老爷跟五老爷进了内屋,看着温婉神色难看,两人互看了一眼。在路上就听到说温婉大发脾气。 “老三,老五,郡主说,你们的生意可能有问题。你快跟郡主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们做的只是普通的珠宝生意。”大夫人当初也疑惑过,可是后来看着确实是平常的生意,而且查了背影与运营都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有问题,我们都已经做了三年多。郡主,你四年能赚百万家资,我们三年赚个二十来万两银子,有什么奇怪的。你有必要眼红吗?”三老爷有些不服气着。 国公夫人当下就沉了脸:“老三,怎么跟郡主说话的?“ “你们做的什么生意?”自己为什么能赚那么多钱,那是自己是特权阶级,当时还有周王跟淳王这两王爷保驾护航,背后有郑王舅舅当靠山。用了很多别人只能看不敢用的法子敛财。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别人可以四年能赚一二十万两银子,就他们两个,还真不是温婉小瞧他们。 “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只是做一些海货珠宝等生意。不是什么犯法的勾当。”平向熙倒是比较平静。他当时也是被他三哥怂恿,安氏跟范姨娘劝说入的股。没想到,等分红的时候,却是大大改善了家里的生活条件。 “呵呵,海货生意,珠宝生意,一年就几万两进账,你当地下都是埋了金子可以任你捡。”温婉讽刺之极。如果不是她不想将来受诟病,这会才不管这事。 “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国公忙问着,温婉经常在皇帝身边。目熏耳染,肯定知道些内幕。既然说有不妥当,那肯定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傻子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人家有这么赚钱的生意,凭什么给你分一份出来。你们有什么,有权还是有势。他们让你们入股,不过是挡箭牌,趁着事还没发,去跟他们断了。否则,到时候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们。”温婉这话可不是吓人。皇帝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古怪,根本就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还好温婉向来不在乎他的神色了。只要自己觉得是的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皇帝也很宠着他,对于她的任性妄为,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但是她所谓的任性都极为有分寸,不该做的,不能插手的,她绝对不触犯分毫。 “你是尊贵郡主,一辈子荣华富贵自然是享受不尽。我们没想着沾你的光,只是自己做点小生意,我们自己也是出了大力气。”三老爷阴阳怪气地叫着。这么好的生意,竟然是叫自己撤了,她以为她是谁,以为是尊贵郡主就了不得了。 “老爷,郡主问你的意思呢?”夏瑶面色很冷漠。这群只会腿后腿的家伙。 “不会有问题的。”平向熙有些迟疑,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派去里面做事的人说一切都是正常的。 “五弟,别听她这么多废话。她赚了那么多钱,全都捐献给朝廷眼睛都不眨,可却一分都舍不得给你用。现在看你做生意赚了点钱,就这么大呼小叫,做什么。做海货生意与珠宝生意的京城到处都是,不是一样都好好的。怎么就我们家出问题。”三老爷大为不满。 温婉面无表情。 “郡主说,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废话了。不过以后出了事,不要来找她。你们出去吧,郡主要吃药了。”从旁边拿过一个盒子,取出药丸,给温婉服用。自从那次温婉暴瘦后回复不过来,皇帝就让太医给温婉配置了养身丸。每天三次,一次一粒。不能间断,夏瑶监督着她吃。 “郡主,真不管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身父亲。要是就让他这么下去,以后一定会牵连你的。”夏瑶很担心。 温婉摇了摇头,一会外面就有人禀报着 “郡主,尚麒少爷夫妻两人在外面求见。” 温婉想了想,反正也都在这里,见就见吧!如果不是平向熙的事,她才不见了。 尚麒还是如之前一样,不过可能是因为成家了,所以人显得成稳许多。温婉随意打量了一番传闻之中的苗家大姐儿。一张鹅蛋粉脸,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夫妻两人站在一起,也挺登队的。看来,自己没乱点鸳鸯谱。 温婉暗暗点了点头,倒也真如传闻中长得貌美如花。看他们夫妻,相处得倒也融洽。 两人行礼之后,尚麒开口问温婉有何事。温婉就把这事说了一遍。温婉的语气很硬,别以为天上掉的是馅饼,那绝对是铁饼,把人砸成肉饼。 “若樱已经与我说过这事不妥当,我也觉得不妥当,跟爹说了,让他罢手。可是爹就是不听。”尚麒也很是苦恼。 “郡主问,尚麒少爷打算如何?”夏影直截了当,也不废话。 “郡主找我们夫妻来,是否已有对策。”苗氏很小心地说着。对于这位闻名天下的人,苗氏心里只有敬畏。只要心有成算的人,见着温婉的,没有不敬畏的。 “我们郡主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事的。郡主只是来告诉你们,这事弄不好就是泼天大祸。让你们警惕些,不要被人当成替死鬼。到时候真出了事,谁也救不了。”夏影语气很是不好,把郡主当成什么,好事想不着,坏事一来想着郡主。 “泼天大祸?”两人都惊吓住了。 温婉如今身处高位,在温婉自己心里,她是没有软肋的。因为她认可的亲人,只有皇帝跟郑王,这俩人,就不多说了,全部都是强悍的主,只有他们找别人的麻烦,外人九个脑袋也不敢去碰他们一点灰。可在外人看,她还有平向熙这个空子可钻。 “郡主可是得了消息,还请郡主明示。也好让我们夫妻有个数。”苗若樱很快稳住了情绪。 “郡主没法子,你们自己看着办。最好尽快处理了,省得招祸上门。”说完,温婉这边已经端起了茶。端茶送客,这是不明言的规矩。夫妻两人心里有很多个问题想问,苗氏也想趁机给你打好关系。可是温婉不理,却是没奈何出去了。 “相公,你说郡主说的有几成上真的。”苗若樱有些担忧着。 “温婉不是无的放肆的人,她既然能这么说,我估计没有十成,至少也有九成。”尚麒忧心冲冲。 “那,着,我们赶紧让爹不要再去做那些生意了。再去求求郡主,让她在皇上面前求求情,皇上这么疼她,一定会手下留情的。”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已经让很多人心里失去了平和的心。 “不可能的,温婉虽说不计较父亲与母亲之前对她做过的事。但是如果家里出事,她绝对不会求情。就算是泼天大祸,也祸及不到她身上。她能出言警惕,已经是极限了。我晚上,再好好劝劝父亲。” 尚麒心里也很害怕,可是看着妻子苍白的脸,压住了心底的惊恐,细声安慰着。 苗若樱听了,稍稍有些放心。 此时已经到了午时一刻,宾客已经纷纷入席。男人在外院,女眷在内院。来往人员很多,温婉在厢房都听见喧闹的声音。 “听说郡主也回来给老国公贺寿,怎么不见郡主人呢?”一个贵夫人问着国公夫人。 “郡主,已经开席。大夫人请你入席。”温婉听了,方出了侧厢房。到了宴席厅中。温婉听到说光内院就有六十桌,外面比这里只多不少了。 温婉跟大夫人说了一声,说她不方面与众人一起进餐。所以,单独在院子里,自行进餐了。 大夫人见着温婉蒙着的面纱,倒也没说什么。一一都安排下去。那些本来还想见温婉的,都失望了。 大夫人安排着家里的几个年轻的媳妇子陪着温婉用餐。温婉也没拒绝。陪温婉的人,已经被提前打了预防针。告戒了不管看见温婉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许尖叫害怕。所以等温婉取下面纱时,所有人全部都提着心,压着气,捂着嘴。 温婉笑着取下面纱,众人错愕了。哪里什么吓人的,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淡得都看不出来的印子。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夏瑶笑着解释道:“已经好了,太医说再养养,这点印子都会消掉的。”就这点印子化的,又不是真伤了,能不消掉。RO 二0六挑衅上门 温婉对着来陪同的她的的人,表现得很温和亲切。用餐的时候,吃得很慢。一举一动,优雅得体,都透露出良好的教养。 国公府虽然温婉有很多看不上眼,但是姑娘们的礼仪举止还是非常好的(清珊是奇琶,不做此例)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教养自然是一等一的。 一桌席面,四个人,非常地安静。温婉吃得得还挺尽兴,今天桌子上的菜色大部分都是温婉喜欢吃的,有几样清淡的,可见大夫人是用心思的。 吃了七分饱,就放了碗筷。旁边的丫鬟就送上香水、唰盂、巾帕等物。擦了嘴,涑了口,回了自己歇息的厢房里。陆陆续续也有好些人用完膳。宴席场地一片热闹。 用完了午膳,有丫鬟引了去各处歇息。温婉回了为大夫人专门准备的厢房歇息(衡芳阁已经给了家里的孙小姐萌萌),家里的重头戏是在晚上。晚上才是一家人吃团员饭,再是子孙给老国公爷磕头贺寿,所以温婉还不能走。 温婉在小院子里走了走,消消食。心里却在在琢磨着,应该早点回府邸里去。在这里,不舒服。 “郡主,大小姐求见郡主。”温婉让请了进来。 清荷上次见面与这次,只隔了一个多月。因为温婉的出言帮助,让清荷在侯府里的体面更甚。那些给他使力扯后腿的也都有了顾忌。其中一位妯娌有一位姑母是位嫔妃,往日里拽得二百五似的。这会,见着她也上赶着示好。 清荷见到温婉的时候,温婉已经没带面纱了。清荷说了几句关心问候的话语,温婉的态度温熙而亲切。一副姐妹亲的模样。 夏瑶在旁边道:“大小姐请见谅,我们郡主有午睡的习惯。每天都要睡半个时辰。” 清荷见着温婉如今对她态度甚好。心下舒畅不少。笑眯眯地走了出去。 清荷身边的丫鬟感慨道:“夫人,没想到。七年时间,郡主的变化天翻地覆。”想当年。第一次见郡主。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模样。谁也没想到,郡主如今成了大齐最赤手可热的人。身处高位,反而比以往更温和更好相处了。 清荷苦笑“这谁能想象得到呢?”别人不知道。她自己还感受不到。温婉面上温温和和,但也仅仅限于此。正因为她现在处与高位。手段更要圆融,才不会引来是非。可不代表她就与人亲近,相反,越是这样,越代表她难亲近。如果知道当年怎么样都要跟这位小堂妹打好关系。毕竟当年的贵郡主,只是皇帝对他的怜惜。与如今的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可惜。世上万金也买不到早知道。温婉上次能她这份体面,她已经很感激了。 温婉不习惯那张床,没上去睡,只靠在榻上小憩。夏瑶笑说郡主现在是越来越挑剔了。 温婉笑了笑。环境影响人吧。在乡下,盖着破得都取不了暖的被子,得跟着嬷嬷搂在一起取暖,也一样过来了。逃难的那几日,住在草棚里,睡在稻草硬木板上,也一样睡得香甜。可现在在富贵乡里。反而越发的不能忍受一点的瑕疵。 夏瑶拿了锦被给她盖上。温婉很快眯了眼睛。一下就睡着了。这是温婉自小养成的习惯,与练字是一样的。每天饭后消食,再半个时辰午觉。温婉非常注重保养身体(简单来说,就是怕死)。 外面有人大声叫着“郡主。郡主。”那声音,有一八六十分贝,小院子里的,只要不是聋子,都能震醒。 “放肆,在这里大呼小叫,吵醒郡主,成何体统。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子。”夏瑶怒喝着。 在外鬼叫的人,嘴巴被塞了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子。好在他运气好,今天是老国公爷的寿辰,不能见血,否则不吉利。 温婉已经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让夏瑶出去问问,国公府里发生何事。这么吵闹的,旁边的丫鬟服侍,又是一番梳洗。 “郡主,是盐课司的人,带了好些人进来,说要捉拿三老爷跟五老爷。这会在前面僵持着呢!惊扰了好些宾客。”夏瑶轻声回着。温婉心中了然,看来,是着意挑选了今天的日子了。温婉也不急,重新换了套服饰。 “请去通传一声,我想要见见郡主。”尚麒焦急地叫着。刚才传话的人,是平向熙的长随。一般晚辈是不敢动长辈身边的人,因为那是不孝。可惜,温婉地位太过尊崇。打就打了,谁敢有一句废话。 守门丫鬟请人去通传,一会就有人回话“郡主刚刚起来,正在梳洗,请少爷稍等片刻。” 尚麒在外面焦急地来回打着转转,一会大夫人也赶了过来,大少奶奶也过来了。不一会,来了大约有六来个人。每个人来都是一样的话,众人无奈,只得静下心来等候。 温婉却是不慌不忙,慢慢梳洗。 等了大约一刻钟,才见温婉出来。 温婉此时已经置换过身行头:把宫装换成一件缕金百蝶穿花桃红云袄,下着一件湖水凤尾裙;头上的点翠首饰换成了一支五彩凤钗,斜插一只特别显眼景福长绵簪。脖子上挂着吊坠、记名锁、护身符等物,手上换成了翡翠绕丝镶玛瑙镯子,手指上没戴东西,完全就一居家闺阁少女的装扮。 “郡主,那些盐课司的人说三老爷跟五老爷涉及贩卖私盐,这会要拘留回去问话,这可如何是好,今天可是老国公的六十大寿。”大夫人焦急地说着。这会那几十个衙门里的人,正如狼似虎地在那等着。 温婉看着大夫人焦急的样子,却是一叹。因为是世袭永不夺爵。前几朝罗家跟平家又都是权倾朝野,第四位皇帝想弹压却没弹压住,被几大世家逼死。第五位皇帝英宗皇帝,忍辱负重,用了二十年时间彻底镇压。到了第六任、第七任几大世家又又死灰复燃的迹象。特别是前朝的皇帝昏庸好色无能。又起来了。皇帝外公用了好些年才弹压住,直接下圣旨不让他们子弟从军,断绝一切根源。但还是对他们防备甚纵。直接把他们荣养起来。 平国公府如今,只是外表光鲜,内里并无实权。只是一个空壳子。当然,百年世家也是有底蕴。平家有罗家也有。但是底蕴只在涉及家族安危才会用。往日里不会有的。 “郡主说,过去看看。”这话一落,暖轿过来夏瑶掀起帘子,温婉进去,前往前院。其他人看了,也都跟着去了。 “国公爷,我这是按例办差。请你不要让我为难。我知道平向东跟平向熙就在国公府里。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办差。否则,我就以包辟罪犯罪,同等处理。”来人虎背熊腰,气势汹汹地。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打死他也不敢这样胆气十足对着堂堂一任国公爷说这话。 “我敬你是为国当差,才好声气跟你说话。今日是我老父六十大寿,我断然是不能让你带走我两位弟弟。再怎么样,有事明日我让他们去衙门说个清楚。今日,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人。就算他们真有什么,也不耽误这一天。”平向诚心里恼怒万分。这会,心里暗暗为着温婉的先见之明心惊。也为两个弟弟的糊涂之举,气恼不已。而且,这事。明摆是开始就把两人算计上了。 他本来也不是不可以打发了这些人。可是这位明大人,跟毛家有亲,也是淳王府有姻亲关系。是个难缠的。 “郡主到。”外面的人大声一叫,一顶金黄色华丽的轿子停下,温婉轻轻地过来。 那位明大人很不以为然,心理不在意,面上还是很恭敬。 “你说驸马爷盗卖私盐,证据何在?”夏瑶冷冷地问着下面的盐课司经历,明大人。 “回郡主,人证、物证都已齐全。卑职也只是奉上峰的命,来请平府的三老爷跟五老爷跟去,对证一下。”说话,还是很客气。 夏瑶看着这人,心底在嗤笑,找死。郡主这次要是不杀鸡敬猴,那才奇怪呢!温婉带着面纱,外人看不清楚什么神情“郡主说,去请驸马爷过来一趟。” 平国公立即让人去把三老爷跟五老爷带过来。而那个明大人看着温婉这么好说话,既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哪里有不对。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温婉。见温婉穿着一身家居装,戴着彩色面纱。不过,此时正端起茶,慢慢地在喝。看她的样子,竟然一点都不着急。心里的不安更浓了。 平向熙与平向东就过来了。两人得了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在古代,贩卖私盐,跟现代的贩毒的罪行是一样。一旦落实,重则杀头,轻则流放千里。 “大哥,你可要救我。我没做过,是他们栽赃陷害我的。大哥,你可要救我呀。”三老爷一进大厅,拉着国公爷的手,跪下来求着。眼泪鼻涕一大把。 “还是郡主明理,卑职多谢郡主。三老爷,平大人,请。”明大人这会,还是很客气的。 “去就去,人正不怕影子歪,我没做过,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人证物证是从哪里来。”平向熙虽然手在颤抖,仍然面有怒色。 “自然是人证物证俱全,否则,我又怎么敢到平府拿人。”明大人冷冷地说着。他可是不怕,平府虽说是国公爵位,可是却并无一个实权的人。唯一出彩的,就是出了一个深受皇帝宠爱的郡主,可是女子是不能干政的。他还在心里想着,外人传闻的温婉郡主手段高超,她倒要看看。 “慢着,你不是说有人证物证,现在就拿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铁证,让一个小小的正六品盐课司经历,带着人到国公府,捉拿当朝驸马?”温婉很平静地看着那个明大人。 “郡主,要看人证物证,可以去盐课司。”明大人朗声回答。这倒不是推辞,只是证据确实不可能带在身边。 温婉眼中有奇怪之色“如果没有记错,不管是什么罪,只要涉及到皇亲国戚,理当由大理寺审理。你应该不会这么健忘。五老爷乃是我们郡主的亲身父亲。若是犯事,也该由大理寺来拿人。你们盐课司什么时候开始替代了大理寺了?” 盐课司经历明启额有冷汗,不过反应也很快“下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官只是奉命办差。” 温婉着恼地嘀咕了几句。夏瑶怒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敢来捉拿驸马爷。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打完以后再回话。” 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他们是真没想到,尊贵郡主竟然是如此的强势。平家的人还不待反应过来。或者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说一二。温婉带来的侍卫,已经把人按住。 那明大人大声地叫着“尊贵郡主,这是公事,你无权干涉。我这里有官文。我只是奉命办事。我乃是朝廷官员,你没有权利对我动手。” 夏瑶看了更冷“竟然还敢惊扰郡主,加二十大棍。”旁边跟来的衙差,没一个敢动手的。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头拖下去。听着外面传来凄厉的叫声。众人全都心下发寒。 四十大棍下去后。拖着血淋漓只剩半口气的明大人。夏瑶见着温婉的眼神没有波动,就知道了温婉的打算:“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扔到京都府衙。告诉府尹,此人冒犯我们主子,让他按律判罪。”冒犯尊贵郡主,定然只有一条路,死。 跟随来的衙差,全都都吓出了一身的汗。 夏瑶面无表情的“郡主说,既然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让知道怎么回事的人来回话。下次来个能做决定的人” “夏恒,郡主说让你亲自去大理寺,把今天的事跟大理寺的人报备一声。顺便跟大理寺卿说一声,今日是老国公大寿。驸马爷不得闲,明日去说个清楚明白。既然有人说驸马爷贩卖私盐,所谓空穴不来风,总要查个究竟,总不能让人泼脏水。”这话一落,跟来的官差全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温婉郡主是要把这事闹大了。 大理寺审理的案子,哪一件不是大案子。这么一来,此事,就不再是由盐课司说了算了。而且,一个闹不好,他们都得牵连。能得皇上宠爱,这么小爬到高位的人,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之前的事情,都在传闻是夏瑶做的主),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众人万分后悔跟着来。这会还不知道怎么了场。 温婉扫射了十多个衙差。夏瑶明白温婉的意思:“还有你们,惊扰了我们郡主,各自打二十嘴巴,再滚出去。” 国公爷与正厅里所有的人,齐齐地望想温婉。温婉却是垂下了眼神。面上又蒙上了纱,看不清楚神色。 十几个衙差,你望我,我望你。其中为头的这个,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风转过,接着脸上火辣火辣的倒在地上。抬头一望,见着一个女人站在面前:“剩下的,要不要我再代劳。” 那人吓得半死,赶紧爬自己,自抽了嘴巴。自己打用了全力还是能留一条命,要这么女人打,不下十巴掌,他就得跟阎王去报道去。二十下,一下都不敢少。打的一张脸又红又肿,其他的人也都吓坏了,都跟着来。 顿时,客厅里,全都是巴掌声。 等把闲杂人员都清走,国公爷才担心地问着“温婉,真要报到大理寺。会不会把这事闹得太大了。如果不严重,私底下解决就好了。要是闹到大理寺,这事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善了的。” “郡主说,这些人花了这么大的心血,岂是你想善了就能善了的。还不如干脆把事情闹大,牵扯的人越多。到时候五老爷位列其中,就不那么打眼,不会被御史纠着不放,才能有一线生机。”虽然不想插手,可是如果自己亲爹横死,自己享受着荣华富贵,到时候还不得被那些读书读傻的书呆子清流一派唾骂死。说不定史书也得给她留下重重的一笔,这也是温婉一直以来对平向熙容忍的最直接的原因。 温婉不怕那些唾骂,不怕史说工笔。但她不想牵扯上郑王舅舅,也不想牵扯上老师。不想污了他们的名声。也怕这个名声,对她儿孙不利。这个变态的社会,名声不好,祸连三代。 老师为了她,现在还回不了家。在外面游荡(云游吧!)。 她已经受够了平向熙。干脆这次,给他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让他也去过过他没去过过的日子。 如果说清珊开始还有一些想要寻温婉的茬。可看着那么一群似虎的衙役,在温婉面前,连条狗都不如。三言两语就给收拾干净。那现在再给她十万个胆子,也不敢往温婉身边凑了。 安氏也不敢在有任何的心思。其他的人,全部在重新审视这个平家最为尊贵的女人。() 二0七意外之财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下午给老国公拜寿,因为有一场牢狱之灾等着三老爷跟五老爷,所以每个人都是强颜欢笑。 “温婉,以后府里有什么事,你多担待一些。”在温婉拜寿之机,老国公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就明了了,今天的事终究还是瞒不过老国公,看这老国公爷苍老成不像样的面容,是他一直都知道府里的真实情况,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难怪这么苍老,心累。心累可比任何东西都累。 温婉并没有接话。这世间是公平的,有付出才有回报。没有付出,只求回报,那是不可能的事。 老国公看着温婉这个样子,暗暗叹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好在自家爵位是不能夺爵的。不能夺爵,老国公眼神暗了又暗,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这对平家的子孙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灾,谁又能说得清楚。 温婉回了郡主府,歇息了一会,让尚堂与真真回去休息。她让夏添把姜林宣了进来。 姜林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裳。养了两个多月,气色看着还不错,走路也矫健有力,身体看着也比以前好了不少。 见着温婉,匍匐在地:“奴才给主子请安。” 温婉此时没有戴面纱,坐在上位,看着姜林:“我们郡主问你,你是否因为姜家的事,对我们郡主怀恨在心。” 姜林一震:“奴才不敢,奴才既然投入主子门下,定然会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温婉轻轻一笑:“是不敢,还是不会?” 姜林知道,这一关要是过不了,他还是会被打入尘埃。脑子里转着,想着各种的传闻。最后,决定赌一把,反正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奴才不敢·也从来不敢怨恨主子。所谓成者王侯败着寇。我们姜家,已经树大招风,出事只是早晚的事情。所以,不敢有任何怨恨主子。这都是姜家的气数·与主子无关。”意思是,没温婉,也会有其他人让姜家败。与温婉并不过多的联系。 温婉这才微不可言地点头,总说一些忠诚的话,苍白又无力:“姜林,我们郡主看你是个人才,想用你。你自己如何看?” 姜林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如果温婉郡主这么好说话,也不可能混到今天:“奴才听候主子的吩咐。” 温婉将手手的赤金护手指甲套取下来,其实开始她很不愿意戴这鬼玩意。可京城的贵妇,特别是皇宫里的女人都戴。她也得随波逐流。不过戴起来,感觉还真有气势:“姜林,郡主说,你如果是真心投靠我们郡主,我们郡主自然会用你。而且·还会帮你把老婆孩子救出来。” 姜林心头又是一震:“郡主但凡有用得着奴才的,奴才绝对无二话。主子就是让奴才去死,奴才也绝不敢有二话。”姜家虽然号称是大齐家第一富。但仍然是被人瞧不起的。他们想洗白自己·可是商人的子嗣是没资格参加科学的。他们姜家也是赵王的有力的支持者,地位却是最末等。在外面体面,但是内里,也不过是赵王的奴才而已。 温婉口述了几句话:“郡主说,想看看你的诚意?” 姜林不懂,有些茫然地看着温婉。 温婉却是一笑,夏瑶得了温婉的意思,看着温婉愣了数秒:“姜林,郡主说,只要你把姜家埋藏的银子交出来·她就信你。我们郡主说过,商亦有义。我们郡主的信誉,在大齐没人不知道。只要你说出来,绝对不食言。” 姜林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了,但是在听了这句话以后,如青天霹雳。面色青了白·白了紫,紫了红(给吓的)。怎么可能,他们姜家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被温婉郡主所知道。如果被查处属实,姜家所有的人,连奴仆都做不成,全部都要死。因为现在他们犯的是欺君之罪。姜林看着温婉,姜家机密之事,温婉郡主是怎么知道 温婉的眼神很平和。好象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无足轻重的。姜林爱说不说,对她来手影响不大。温婉越是表现得云淡风清,姜林反而越把不着脉。越是不敢肯定温婉郡主是不是在炸他的话。 温婉之前还这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可是刚才姜林表忠心的话,却被温婉敏锐地嗅到了钱的味道。试想,天下第一首富之家,在知道可能会大厦将倾,会怎么样。想都不想用,换成自己会怎么样。肯定是会隐匿财物,给子孙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 姜林的表现,已经彻底把底也露了。夏瑶非常吃惊地看着温婉这事连郑王爷都没查出来。郡主是怎么知道的。温婉心思·有多深,夏瑶心里没底了。 姜林刚才如此失态,是因为这事他以为过去了。温婉刚给了他一个希望,现在因为这个秘密希望瞬又破灭了,他要不失态,那就得有皇帝这一级别的道行才行。 温婉知道抄家的时候隐匿财物,在这里是非常严重的罪行,是罪上加罪:“无妨,只要你把隐匿的财物交出来。我可以不追加你的罪。”至于那些被卖的或者死去的,温婉相信皇帝跟郑王也没兴趣去追究。那两位大佬盯的是钱。小人物的死活他们不会在意。 姜林一下清楚了,这笔钱财,其实也算是她投诚表忠心的东西。姜林倒不认为温婉会去贪污他这比隐匿的钱财。就冲着温婉做下的事,他相信温婉的话:“是,藏了二十万两金子。” 姜林见着温婉面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不抖动一下。就算那些亲王听到二十万两黄金,都会欢喜不已。可他这位新主子倒好,二十万两金子在她眼里,就好象跟听到二十个铜板一样。让姜林彻底无语。不过也因为温婉的态度,让他相信了不会再罪上加罪。 事实上,在温婉眼里,二十万两金子,合计为二百万两银子确实不多。与要她赚的几亿两银子相比,那就是零头啊。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正好她手头上没启动资金,温婉在琢磨着可以跟皇帝外公说说,直接从这里面扣点给她当本钱。反正也是额外捞来的。 温婉思索完了以后,对着姜林道:“你这些年也走南闯北,我们郡主手里正好有拍下的三条船。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能管得住,我们郡主就把这个差事交给你。” 姜林睁大着眼睛:“主、主子……”这太震惊了。一来就给这么大的差使。 温婉挥了挥手:“姜林,你拿出一份章程出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下去吧!” 姜林踉跄着下去了。 夏瑶有些担心地说道:“郡主,你不担心他趁机跑了?” 温婉莞尔一笑。她可不仅仅是想充盈皇帝的私库,她要的开放沿海一带的贸易。到时候不仅充盈私库,还要充盈国库。一旦边关贸易打开,姜林就是逃到别国去,她也能将他抓回来。 海上贸易,自然就得组建一只海上军队。海军,温婉摇头。现在想这个还太早了。陆军的军饷问题都解决不了,塞外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强盗呢!海军,还不知道多少年后。任道重远啊!不过,温婉非但不觉得身上胆子重,反而激起了她无限的激情。既然过不了平凡的日子,那就干脆轰轰烈烈干一场大的。如老师所说,咋也流垂千古。 可惜,温婉的雄心壮志只维系了一分钟,就给矫灭了。夏瑶走进来,跟温婉说着,平向熙的事情,好象很复杂。 温婉点头,再复杂能复杂到哪里去。保平向熙一条命,她还是能做得到的。不过,要想让她做不到的人,她不会让其好过。 天蒙蒙黑的时候,温婉站在院子里。比起永宁宫里的奢华,温婉还是觉得这里的气息更顺畅一些。只是奢华也好,素淡也罢,好不好都取决于她的态度。 温婉陷入沉思之中,竟然都没发现下起了雨。还是夏瑶赶紧把她拉回到走廊里。埋怨了几句。 温婉轻轻一笑,也没回房,夏瑶给她加了一件外套。温婉看着雨水淅沥沥,打在竹梢焦叶之上,有一种清冷的味道。 温婉感受到这片清冷,心情更是不好。皇帝外公老了,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别人可能不知道,陪伴在皇帝身边的她却清楚。 温婉没去打听,却能猜测到,皇帝外公的寿命不会太长。乐观一点估计,也还有两三年,不乐观一点,也就一年左右。温婉很黯然,上辈子加这辈子,虽然皇帝对她开始是有算计与利用,但却从来没做对她不好的事。皇帝算是用了最大的努力疼着她了(当皇帝,有时候也挺无奈的,可以体谅)。要是万一外公过了,温婉打了一个冷颤抖,她感觉,很冷。 温婉立即不淡定了,立即吩咐着,让准备马车,立即回宫去。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立即着手准备。 夏瑶也惊疑,以为出什么大问题了。温婉摇头,表示没问题,只是自己想回宫。夏瑶眼里有着疑惑。要不是郡主孝顺,估计早就搬出了皇宫。RT 二0八平向熙坐牢 皇帝知道温婉冒雨回来,有些奇怪“不是说明日早上回来,我还准备你明日晚上回呢。”虽然温婉不说,可是他也知道温婉很不喜欢宫里。难得现在有这么一个放风的机会,怎么会这么早回来。莫非是因为中午的事,赶回来向他求情。 温婉抱着皇帝,久久没应话。皇帝一怔:“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外公,谁让你受委屈了。”言语里带有怒意色。 温婉抬头,笑着写着“没有,就是想外公了。” 皇帝心中一暖,却取笑着“都十三岁的大姑娘,还以为是三岁呢!还撒娇,也不害臊。” 温婉嘟着一张嘴,表示她现在不高兴。不过,爬到榻上怪顺地给皇帝按摩了肩膀。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不由笑了出声。不过温婉的这份贴心,让皇帝很受用。 温婉将姜林的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望了温婉一眼,笑了出来。如果让温婉去抄家,估计真能把人扫荡干净彻底。 温婉说了自己的意思,她想要一笔启动资金。她现在手头上只有几万两银子,啥都干不成。 皇帝很够意思,这本来就是意外之财。温婉身上也确实没多少钱,现在有给了正好。等到时候,想给也没的给:“你要多少?”有了这笔钱,正好过个肥年。 温婉想了想,说给六十万两。皇帝笑呵呵地给了六十万两。剩下的一百四十万两,入了皇帝的私库。温婉嘀咕着,说什么皇家是最富有的,瞧瞧他皇帝外公。俩字,真穷,温婉拿到钱,准备拿二十万给姜林作为启动资金,自己留四十万,做为她重新做生意的资本。 两日后,姜林写的章程,就到了温婉的手里。温婉看了。有七分满意。确实是人才,还有的三分是是见识的差距。温婉没急着,到一边,让夏瑶给他揉了揉眼睛,当是做眼操了。温婉选的书房的位置。是最好的,光线充足,温婉还让把窗户也放大了两北。晚上也不看书。这里没电灯,晚上光线不足,怕坏了眼睛。 夏瑶给温婉按摩完眼部以后,没直接写章程。而是按照自己记忆之中,开始画海上地图。温家虽然没远洋贸易生意,但是她经常去国外出差。桌子上放着地球仪。无事看看地球仪当四消遣。总还记得一些。当然,肯定是有差距的。先把这个画来,不对的让姜林到时候修正过来。慢慢完善。 温婉参照姜林的章程,将不符政令不完善的修正了一遍。温婉所考虑的比较全面。至连朝政的一些政令对海上贸易的不便,也考虑进去做了应对。最后,还在后面加了自己对未来三年的筹划。这是温婉前世积累的东西,与现在身处位置的便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温婉在章程里考虑到风险预防措施。出海前的每一个人。必须签一份合约。严明一旦出事,商行赔款多少。这也避免了这些家人闹事的后果(其实可以用特权压制,不过温婉没用)。 姜林拿到温婉的东西,先是看到那张海上地图,让他吓得腿都要软下来了。再看着温婉给他休整过来的章程,眼睛顿时瞪出来了。他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心力写的那份章程,考虑了方方面面。以为能让温婉郡主满意,没想到,没想到。他现在终于知道温婉的聚财童女如何得来了。就这份见识与魄力,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就是玉飞扬,都不能做得到。 温婉没有迅速派姜林去广州。而是让他挑选几个得力的人,先教教这些人,熟悉熟悉。明天开春再上路。 姜林很精乖,这些人是帮手,也是监督者。不过,姜林也没反感,毕竟,他只是半路货,而且对外,与温婉郡主还有一段说不上来的仇。虽然他是从内心不嫉恨温婉郡主。 平向熙出事,温婉一直保持缄默。 皇帝还以为温婉会想他为平向熙求情,可是等了好些天,温婉还是一如之前,尽心照顾着他。并没有提平向熙的事。皇帝了然,温婉这是不想自己为难。或者说,给平向熙一个教训。 温婉原本以为这事会闹得很大,至少背后的人会推波助澜。可是出乎温婉的意料。大理寺没有几天就结了案子。大部分的罪责都推到主持生意的掌柜身上。平向熙只是被牵连,不是主犯。被罢官,抄没家产,好在只是罢黜了平尚麒的官职,剥夺了他的功名。却是没牵连子孙,至少尚麒的功名是保下来。平向东被关在监牢,子孙被贬黜为庶人,抄没家产。连带平向诚也受到训斥。 相对平向东的处置,平向熙的处置算是好了百倍的了。自然大家都知道,人家生了一个好女儿呀!虽然不爱护,但关键时刻得用啊! 本来只是抄没一些家产,罢官剥夺功名,此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惜,官兵从安氏的寝屋里抄出近十万两银子的借据。 这里所谓的借据,就是放高利贷,官宦人家很多人暗地里做这生意,但是面上还是非常不雅的,因为这实际就是盘剥。 当下衙差就把平向熙与安氏一众人拘大牢里去了。按照温婉原先的意思,管它严重不严重,先关他一两月,雯雯苦,再把他捞出来。以后就回老实,再不敢找她麻烦了。却没想到,竟然都不用坐牢。温婉正在暗暗惋惜呢,没想到,又来了一遭。正好。温婉眯眯笑。给平向熙一个难忘的教训也不错。 五房所有的家产全都没收。带头查抄家产的人,是毛家大老爷的门人,做得很绝,除了让平家的人穿着一身的衣裳以外,什么都没让拿出来。而且当天就把人全都收监在牢狱里面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入了冬。进了监狱里,牢房里的传窗户也不封。从外面灌了风进来。刚走到牢房里,就哆嗦。平向熙因为被特别关照过,监狱的头头知道他是尊贵郡主的父亲。也没敢怠慢。将他们一家子,分成男女一个监牢。也算是优惠照顾。 借高利贷,在京城里很多人家私下做这事。关了两天,国公爷跟尚堂四处拖人找关系,活动。说起来,国公爷这个大哥确实不错。该出力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 温婉冷眼旁看,不出声。有时候不出声,也是另类的默认。 国公爷跟尚堂走了关系,也只放了尚麒一行人出来了。主事人平向熙。罪魁祸首安氏,还关着。 平向熙这会没得特殊照顾了。牢头将他放到另外一个牢层里。与一个重犯一起。那人是一个杀人犯,不过,没判死刑。重犯一见平向熙身上的厚袄子。冲上来就把平向熙打晕在地,扒了他身上的衣裳。 平向熙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冰凉,身上的厚衣裳全部被扒走了,穿在那重犯身上。只是两人身材悬殊太大。那重犯穿在身上难免有些滑稽可笑。可惜,平向熙现在没这个心情来欣赏。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那重犯,怒骂着让把衣服还回来。重犯本就是个横的。赶叫,一拳揍过来,平向熙一下就晕了。再醒来,再不敢乱叫乱骂,老实得厉害。 开饭的时候,平向熙看着手里的黑窝窝。硬得跟石头一样。与开始进来那几天。天天好吃好喝供着截然不一样。他还琢磨着不吃,手里的黑窝窝就被那那人抢走了。平向熙忍着饿,只想着,赶紧出去才是正道。 哪里知道,每天冷得一直哆嗦,一餐就一个黑窝窝(重犯得放长线,否则平向熙死了他连多一个窝窝都没有)吃不饱饿不死。也不敢跟那人理论。缩在一个角落里。每一天,对平向熙来说,都是煎熬。 尚麒一行人放出来,房子被没收,家产全部充公。还好,没被沦落为庶民。否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的。不过现在出监牢,也是无家可归。 温婉是不想管的,可是这个社会,越是上层人士,越是注重自己的名声。温婉得了郡主府里传来的消息,传达了她的意思,给置办一两进的房子给他们住就可以了。 尚堂抵抗不住国公爷的压力,准备把人都接到了郡主府。这边人还没进郡主府邸,想先安放在国公府邸里。那边忙让传消息进宫告诉温婉,温婉得了消息,让人传了一声信。 顾妈妈得了消息,跟尚堂说“郡主说,让买一两进的院子给他们住即可。不要把她们接到郡主府。” 温婉这是为他们两口子考虑。温婉早就打算过年后搬走,她现在开口不让这些人住进郡主府,也没人说道他们。当然,温婉猜测着,以这两口子的性子,估计也推脱不了。她也不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恶人。 尚堂很为难,但还是很委婉地把温婉的意思表达了。国公爷奈何不了温婉,难道还奈何不了尚堂“尚堂,你现在是朝廷命官。你爹现在遭此大难,你就忍心把弟弟妹妹全都推出门外不管。你这样做,与禽兽何如。你就不怕御史弹劾你吗?当初要不是你爹疼惜你,你能有现在的日子吗?你可不能做那等忘恩负义的事情。”一席话把尚堂骂得无话可说。所以说,还是软柿子好捏。 尚堂无奈地只得把人引回了郡主府。让他们住在一直空闲做客房用的清雅居。 清珊兴奋地进了郡主府。可是到了清雅居,看着只有几颗草,几块石头,里面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不说古玩珠宝,就是寻常的瓷瓶都难得见着。这里的布置,都没有他们以往居住的环境那么好。布置都比这里华贵多了。 真真吩咐着,让人取了青纱帐缦、埝褥。顾妈妈则取了几样平常的瓷器拿出来装饰一下。东西都是朴素平淡,无丝毫华贵。 “这什么破地方,连我们家都不如。嫂子,你就让我们住这样的屋子?睡这样的床?盖这样的被子?你就这样安置我们。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吗?”清珊看着布置简陋的清雅居,气哼哼地叫着。都说郡主府富贵堂皇,这里,分明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真真气得脸色都红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郡主喜欢清净素朴,所以郡主府的布置都是以雅淡为主。” “她喜欢素朴那是她的事,我可不喜欢。这里,还有这里,给我再添置一些好的物件过来。”清珊志气高扬地叫着。 顾妈妈冷冷的,一点情面都不留“这里是郡主府,不是你的那个平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能让你住进来,已经是给了颜面。” “你……”清珊气得又要骂人。苗氏忙给她掐住了话。 “这里已经很好了,劳累嫂子了,麻烦这位妈妈了。”苗氏塞了一个红包给顾妈妈。顾妈妈没接。 “如果要从正门出去,就得饶一个圈子。这里有可以直通外面的角门,要出去也可以从角门出去。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去藕香谢找七夫人。不过,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没事不要去蘅芳阁。郡主从宫里传了话过来,虽然住在一起,不过还是各算各账,各管各家。郡主体恤,知道你们现在也无多少银钱,所以除了往日里的柴米油盐给你们送过来。让七少爷每个月给你们贴补二十两银子家用。等尚麒少爷找了差事再说。”顾妈妈一板一眼地说着。 “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落难了,她竟然袖手旁观。二十两,她当我们是叫花子不成。她吃金着银,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是二十两银子打发我们。”清珊气着嚷嚷着。 “不住现在就给滚出去,没人求着让你住在这里。也是我们郡主仁慈,要我的说法。二十两,送给叫花子,还能得声好。比扔给那些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人强多了。”顾妈妈面有怒色。当初在平国公府的经历,她还历历在目。郡主仁慈,好吃好喝供着她们,竟然还有脸挑三拣四。不知所谓的东西。 “你。”清珊大怒,张口想骂。 苗氏狠历地掐着清珊,疼得清珊眼泪汪汪。死命地瞪着她苗氏,可是面对苗氏凶狠要吃人的目光,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她跟着苗氏。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可是知道,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恶毒的。 “妈妈,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苗氏赔笑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这祸事,要不然有郡主在上面顶着。可就不是抄家这么简单。三老爷这样的惩罚都不算重,要真按照律法来算,可全都是抄家灭族的事情。现在经过这一难,他们所有的财物全都入了官府,真正的到了一穷二白的地步。吃穿大房会提供,一个月二十两银子零花,已经算是好的了。 “哼,不懂事。郡主今年也就十三岁,我记得清珊小姐现在也是十四,比郡主还大几个月。郡主9岁自立门户,就开始养活自己跟我们一大群子丫鬟婆子,10岁就为朝廷出了大力。这会你说不懂事,真笑死人。”旁边一个媳妇子冷声道。 “妈妈你说错了,郡主是从7岁开始养活自己,9岁自立门户。从小到大,没有用平家一针一线。窝囊气倒是受了不少,要不是皇上跟王爷的疼爱,郡主早被那些没心肝的人,害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了。”夏林在一边冷冷地,对他们可是一点好颜色都没有。 清珊愤怒不已,苗氏却是脸红一阵青一阵,她虽然知道温婉郡主与五房的关系很差,却没想到会糟糕到这个地步。但面上还是郑重道谢。说了不少好话。顾妈妈看着这位苗氏是个识趣的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再骂了,带着一众的丫鬟婆子走了。 “传令下去,这里的守值人员加倍。告诉他们,要是这里少了一样东西,乱棍打死。”顾妈妈可是早就领教了安氏母女的不要脸。这会是要处于高度的警备之中。 这条命令下去,众人凛然。 这次的闹场,真真没出现。 果然,第二日清珊就寻了由子说要住到蘅芳阁。被丫鬟们好一通冷嘲热讽,连门都不给她开。 清珊想动手打人。 顾妈妈一个巴掌拍过去,打得清珊躺在地,脸都红肿成一片,嚎嚎大哭。顾妈妈一直乱骂。什么难听的骂什么。 苗氏得了消息,赶紧过来。顾妈妈的强悍程度,无与伦比。苗氏红着脸,叫了婆子把清珊连拖带拽弄回清雅居。清珊还要哭,干脆让人把嘴巴给堵住。 夏林冷声道“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小姐,连路上的乞丐儿都不如。” “哼,小妇养的。能是什么好货色。”另外一个婆子接话。众人更加小心地守护着蘅芳阁的一草一物。 苗氏本来想说两句软话,见这么一说,落荒而回。 真真得了消息,没去管这事了。上次的事,被她娘还有嫂子都狠狠说了一顿。这次听到说五房的人住进郡主府。赶紧地给她送来一个姓毛的婆子。这位婆子是个头脑清醒,口齿伶俐,手段厉害的。送她过来,一来是帮着理家,二来是防备着别让她家姑娘搀和进去郡主与五房的恩怨。 真真下半辈子都要靠着郡主才有好日子过。现在要寒了温婉的心,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毛妈妈从五房的人一住进来,就开始跟真真说不能搀和到郡主与五放的事。所以真真虽然她得了消息,还是当不知道了。虽然她确实认为顾妈妈有些过分。 毛妈妈看着他们家的小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咳,多劝着点,不能辜负了少爷跟夫人的托付。性子是掰不过来了,但一些事情还是能提点的。 苗氏看着眼前安氏的心腹万嬷嬷厉声问着“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会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郡主竟然撒手不管,连我们住进郡主府都是国公爷硬逼着七少爷答应。你跟我说个清楚明白,以后行事也好有个章程。” “郡主跟老爷夫人不合,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郡主对老爷夫人的事撒手不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少夫人知道旁支末节,又有什么用处,心结已生,不可能再消除了。”万嬷嬷条理清晰,避重就轻地说道。 “现在这个家,是我在作主,你要是不说。自然是有人说。不过,你是呆不得在这里了。你要不说,其实也很好办,你孙女儿正是好年龄,我把你女儿孙儿卖到窑子里去。相信能卖不少的银子。”苗氏冷冷地说。 不说温婉郡主有多孝顺。就算为了表现不薄情,不让人诟病为不孝,就不可能丢之不管。而旁人谁也不敢说温婉郡主一句。 万嬷嬷心下有着慌张,可是还是面色犹豫。万一夫人回来,知道了她说了所有的事情,那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家人,全都得死。夫人手段狠历,她又不是不知道。 苗氏看她面色犹豫,也大概猜测到她有什么不妥当的想法“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说个清楚明白。我也不要你们一家的身契银子。你告诉我真相,我放你们一家人的自由。我在平家虽然时日不多,但是我苗若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好。 “少夫人……”看着苗氏冷硬的面庞,心下恐慌了。这会自己都这么大年龄了,要被发卖了,还能卖到什么好人家。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想着大***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就把温婉从平府到出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都说了。 “婆婆竟然,竟然能……”苗氏听得面无血色。这条条件件,莫怪人家连丫鬟婆子都看不起自己一行人。这样的事,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莫怪一个小女孩破门而出自立门户。开始自己还抱了求情的念头,这会,什么都打消了。 苗氏看向万嬷嬷,脸色越来越冷。万嬷嬷乃是成精成怪的人。自然知道她的顾虑“大奶奶放心,这事要说出去。我们一家人全都得跟着死。大奶奶,我就是死,也不会吐露出一个字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出去一个字。就让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被阎王拔了舌头,永世不得超生。” 苗氏回到房里,很疲惫。靠在青色被褥上,重重叹息了一声。她这婆婆,还真是个蠢的,不仅蠢,还祸害子孙。堂堂公主亲女,当今圣上的亲外孙女,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竟然就敢如此对待。如果她当初能好好对待她。再好好教导,不说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跟着苏家打好关系。对她公爹,对她丈夫,那都是有着巨大好处的事。到底是庶女,眼光见识就是短浅。 夏瑶看着温婉没什么胃口,轻声劝道“郡主,五老爷做下那等事情,就该受点苦。等够了,再把人放出来。” 温婉知道,平向熙的事情本来恒王想弄大。可是好象牵扯很多,被皇帝三下二判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对外还得了是因为她的原因。温婉很想吐血。() 二0九话真相上 十一月的天,已经是入了冬,正是百花凋谢的季节。可是温婉的院子里,游廊的台阶之上摆放着怒放的金菊。金黄黄一大片,满院都亮色不少。 温婉看着万里无云,天色不错,正准备让人将藤椅摆出来。她在院子里看书。 夏瑶走过来,告诉了温婉一个不好的消息:“郡主,淳王世子自己上折子,说他要娶江芸芸。求皇上给他赐婚? 温婉端着茶的手一抖,茶杯掉下去。旁边的夏影眼疾手快,接住了茶杯,却烫了手:“下去敷药吧!” 温婉转过头,眼神很犀利:“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夏瑶眼里有着伤痛:“半个时辰前。皇上留折子不发。” 温婉面露寒霜。良久在看向夏瑶:“告诉我,平向熙的事除非了赵王,还有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这里面就没别的猫腻鬼都不相信?赵王如今都这副德性了,还有人对她这么忠心,给他这么卖命?别给我藏着捏着了。给我说清楚!” 夏瑶还以为温婉会继续追问燕祁轩请婚折子的事情,没想到,一下又给跳跃过去了。迟疑了一会才道:“后面,有淳王妃的手。毛家也有,除此之外,还有郭家。” 温婉疑惑地看向夏瑶:“郭家?哪个郭家?”淳王妃她是可以理解,毛家也因为恒王。可是郭家?莫名其妙。 夏瑶见温婉一头雾水,不禁笑道:“郡主,这郭家是郑王妃的母家。郑王妃的亲弟弟与三老爷跟五老爷在生意有些纠葛。所以,也在后面做了推手了。” 温婉对于郭家没兴趣,不是冲她去的她不管。不过淳王妃温婉眼里闪过冷笑。 温婉去了养和殿。皇帝看着温婉平静的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知道她要做的什么。 这两日,温婉一直跟皇帝说,她要见燕祁轩。不过,皇帝一直没答应了。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道:“温婉,他都要娶别人了呢?你还是不愿意放弃吗?就算嫁过去,也会受委屈的。傻丫头,怎么这么倔。”就算温婉想要嫁他也不会同意。已经折了一个福徽,难道还要把温婉也折进去。他宁愿温婉怨恨他,也绝对不会同意温婉嫁。 温婉面上看不出一丝的波动:“我知道。我就想见他。皇帝外公,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兑现自己的诺言。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就算放弃,我也必须给自己讨一个说法。我不能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背负了那么多,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还来怨我恨我怪我。” 皇帝微微叹气:“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傻丫头,外公早说过,你与他不配。既然你决定了,明日宣他进宫,你跟他好好谈谈。要是不行,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也许只有见了,才会真正的舍弃。一味的阻挡,反而更激起这个丫头的执拗的性子。 温婉回了永宁宫,写了一封信。夏瑶拿了温婉的信,送了出去。温婉的意思很明白,她她要见燕祁轩最后一面。 淳王看得温婉的消息,很为难。现在要是告诉了儿子,那儿子开心是定然的。只是,夫妻母子就彻底结下了一个死结。 淳王妃得了消息态度非常强硬,她不同意让温婉进门。淳王妃对着淳王哭诉道“王爷,我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是我暗中做的手脚,特意找的这些事情。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告诉王爷对,这些全都是我做的手脚。我就是不愿意温婉嫁进王府里。”那一层最后的面纱终于撕开了。 淳王冷着脸“为什么?” 淳王妃苦笑道“为什么?王爷,你竟然到了今天还在问为什么?你忘记了,当初觉悟大师给温婉批命,说她是贵不可言的命格。 你忘记了我忘记不了。什么是贵不可言,能得贵不可言的批语,只有凤命。天下间只有皇后才能说是凤命。王爷,如果这个消息传扬到皇帝耳中。轩儿必死无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愿意让我儿子送死的。温婉,我儿子娶不起。” 淳王嘴巴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淳王妃面露悲伤“王爷,我知道温婉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要是她嫁进来,我们王府必定会比现在更富贵。可是王爷,我们已经有现在的富贵,再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温婉是好,什么都好。可是做儿媳妇,却是最不好的。一个女子太聪慧太强势太有心机,我儿子消受不起。她来之前,我们全家和和美美,一家幸福开心。可是她来了以后呢?你看看她来了我们家以后,我们成什么样子了。轩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人都废了;你又挑拨得让我们夫妻失和。她要真嫁到我们王府,这个家就不是家了。什么聚财童女,那就是一个扫把星。” 淳王看着她,缄默。 淳王妃摇头道“王爷,你想想。七年前,她只是一个孩子就能骗得过赵王,与郑王相认。七年时间,仅仅才用七年的时间,就从平家一个被抛弃的弃女,到现在盛宠为大齐朝近两百年来唯一的一位正一品的尊贵郡主。这样能力与心计,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觉悟大师批了她为凤命,这样的心计与能力也只有皇后之位才真正适合她。你与她做生意我管不着,但是要想聘她当我儿媳妇,我绝对不同意。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不能让她来破坏我的家庭,祸害了你们父子两人。” 淳王握着椅子上的扶手,好半天才问道“那我问你,为什么………算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轩儿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前院的事情,以后你也不要再管了。”最后那句,终究是没有问出来。说起来,是他自己先犯的错,他不希望这份恶果由他儿子来承受。 说完这句话,淳王出去了。 淳王妃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低低地叫了一声“平温婉,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进我的家门。” 当天她就下了一张请贴,第二天去郑王府作客。 淳王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把燕祁轩叫来:“轩儿,温婉郡主说,想要见你一面。如果你不答应,我与她的口头协议就算了。如果你答应,就正式把婚事定下来。等温婉郡主年满十六,就嫁过来。” 燕祁轩想也不想道,断然拒绝:“父王,你告诉她,我不娶她。” 淳王面有疲惫之色:“还是你自己告诉她,她亲耳听到,也才会彻底死心。” 燕祁轩眼里闪过怒火。就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女人,难道嫁不出去,非要嫁他不成。燕祁轩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平温婉知道,他不会娶她为妻的。 傍晚时分,淳王妃派了人让燕祁轩去正房。母子两人说了好久,出来的时候,燕祁轩面色沉重。 瑶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郡主会这么倔,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那个燕祁轩究竟哪里好。她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郡主,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已经不可能,为什么还要这么死倔着!是,我是隐瞒你,流言不是燕祁轩放的。但是她确实收了通房丫鬟。是,怀孕是假的,两情相悦是假的。可是,你不觉得他做这些很幼稚吗?他这么不愿意娶郡主,可以自己私底下来找你。跟郡主说,他不想娶你。就算怎么样,看在救了他两次的份上,也不该做这些无聊的事,郡主,淳王世子配不上你。” 温婉苦笑:“你不明白,被人欺骗的感觉。我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我还是欺骗了他。我不想他从别人嘴里听到事实的真相。不管结果如何,不管是不是已经注定了结局。我都要亲口告诉她,平温婉就是弗溪,我是弗溪。” 夏瑶的眼睛一下酸得厉害。郡主这么做,无非是怕以后淳王世子知道真相,知道郡主为他付出这么多,而这一切是他亲手所摧毁,而陷入痛苦。现在这么做,因为两人都没有成亲。还有挽回的可能。也许,郡主知道已经没有结局。但是,至少已经告诉了燕祁轩,郡主的态度。 燕祁轩选择相信,那就与郡主一起共同进退。 选择不相信,就是在逃避,那他就可以继续做他逍遥自在深情无悔的世子爷,以后的淳王爷。 夏瑶忍着悲痛道:“郡主,你该知道淳王世子会选什么。你这样为他,何苦呢?”在郡主身边呆得时间越长,越为郡主心疼。 温婉自我讥讽:“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没你想得那么伟大。我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他怨恨我。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内疚与歉意少一些。无非是要让自己好过,让别人不好过。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一直都那么自私自利的人。” 夏瑶摇头:“不是的,郡主,你不该这样说自己。”如果不是郡主还存了一分的奢望,如果不是郡主希望淳王世子能与她共同进退,能为她分担一二,不会这么坚持。可惜郡主注定是要失望。 温婉笑得很凄婉:“有什么不能这样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当天晚上,温婉喝了安神药,才睡下的。 二一0话真相中 第二天一大早,燕祁轩去皇宫,与温婉郡主做个了断。 淳王妃去了郑王府里。 淳王都是知道的,但他采取放任的态度:“温婉,我站在中间,能不能成,就看你与燕祁轩是否缘份够。” 温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摸了摸脸。两年的时间,自己都能看出变化来。再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只想过安宁日子的温婉了。她变了,变得很彻底了。 夏巧见着温婉望着镜子发呆,轻声道:“郡主,这样可好?” 温婉看着装扮的富贵端庄,摇了摇头。让她轻轻挽了一个很简单的发式。头上什么首饰都没戴。望着镜子的人,想了想,又把头发放下,盘了起来,用一根桃木簪倌住。再将身上一袭蓝色长纱及地的裙子也换了,本想换成了一袭月牙白色的长袍。却道没有。只得换了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裙。望着镜子,仍然是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不仅仅说是面容不像,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一样了。 弗溪是沉静内敛。而如今的她,张扬又肆意。温婉低着头抿嘴,今天的会面,应该不会太愉快了。 温婉轻笑了一下。她在做什么,她是平温婉,不是弗溪。没必要装成弗溪的。温婉重新换了一身装束。 淳王妃在郑王府里,跟郑王妃聊天顾左而言其他,聊着聊着到神佛。一般夫人都喜欢命中注定这个话题。话里话外,深深地问着她已过逝的侄子叹息不止。还说了觉悟大师的批语,说着说着,更是泪流不止:“你说我那侄子,怎么就那么命苦。觉悟大师批的命从来不出错的。怎么就好好地就去了?” 听得郑王妃有些奇怪。觉悟大师乃是得道高僧,怎么下的批语会不灵验呢!这不可能呢? 郑王知道了淳王妃来,有些奇怪,却也没过多的想法。如今虽然储君之位没定,但郑王因为有之前温婉说的话,知道自己只要不出差错,这位置是跑不掉的。也不需要拉拢宗室。 郑王妃有些纳闷,觉得今天淳王妃的举动有些奇怪。怕是淳王不好讲的话,让淳王妃过来透露,可又说的隐晦。郑王妃怕自己耽误了郑王的事,向郑王说了淳王妃古怪之处。 郑王妃满脸纳闷“要说真是不应该呀,觉悟大师所下的批语都非常的灵验,从来没有失误过。只是为什么在批江守望的时候,会出错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夭折,怎么会给出福泽深厚的批语。” 郑王确实没听到一句有价值的话。 郑王妃看着郑王不感兴趣的样子,继续笑着说道“更让人纳闷的是,淳王妃还说,觉悟大师给这江守望还批了一句,说他是贵不可言的命格。你说奇怪不奇怪,贵不可言,觉悟大师怎么会给这样的批语。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女子贵不可言,一般还会指凤命,也就是会当皇后。而男子一般说是贵不可言,那只有九五至尊的命格才配。觉悟大师怎么会给那江守望这样的批语。实在让让她不得不怀疑,可是觉悟的大师的名号,让她又不敢起疑。她很怀疑,是不是游方僧人蒙骗了淳王妃呢! 郑王听到这句话时,脚一滞停了一步,眼里闪过寒光。不过面上凝重的神情,一瞬间面上又没了。快得郑王妃都没发现。 郑王妃见着自己丈夫的反应,有些纳闷,但郑王不告诉她的事,她也不会多去问的。 燕祁轩来到永宁宫的正厅,看着正厅里简单的布置。面露讥讽。谁不知道温婉郡主的库房里,堆满了各色珍稀宝物。每次出席宴会,全身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奇首饰,为的就是要告诉别人,她有多得皇上的宠爱。这会弄这么简单给谁看。而且不信观音信弥勒佛,如母妃所说,行事怪异又张扬。 正在燕祁轩对布置各处挑刺时机,听见一真悠扬的笛声。燕祁轩呆若木鸡,这不是,这不是离别时候弗溪给他吹的秋思。 曲子落,燕祁轩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冲入后院。燕祁轩激动又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弗溪,弗溪,是你吗?” 温婉转过身去。 燕祁轩穿着的是一身金黄色的朝服,头戴紫金玉冠。肤如十二月的雪一样白。披着一件大幅凤雀古纹刺绣的披风.头上仅束白玉的发冠。两年不见,身上多了股清雅出尘的气质。气质温和,富贵华美,文才风流,好一位偏偏美少年郎。 燕祁轩丝盯站在菊花丛中的温婉。 温婉穿着一身激滟绿色长裙,梳一个流云髻,头上戴着缠丝宝石珠管,玲珑的立体牡丹瑚蝶玉坠摇摇发颤.戴着金线绞纹链。气度沉稳,雍容华贵。 燕祁轩就觉得自己被耍了,被平温婉给耍了。喜悦一下变成了无边的怒火,翕动了一下嘴角,本来想要发脾气,不过好在他理智还没失去,知道这不四他家。但是言语也还是非常愤怒:“平温婉,你想做什么?” 温婉看着他愤怒得,一张脸都泛了红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时候,燕祁轩总是被自己气的跳脚,到最后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淡淡地笑着:“世子爷,这是我家郡主自己做的曲子。” 要燕祁轩相信这话,无异登天。 温婉摆了摆手,制止夏瑶接下来的话:“世子爷,我们郡主问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为什么宁愿找一个女人陪你演戏,也不愿意娶我家郡主?我们郡主,哪里配不上你。”夏瑶虽然言语里带了浓烈的指责。心里却是万分的惊讶。 燕祁轩冷眼看着温婉。母妃说,这个女人一定会调查他,一定会派人追踪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做事极为小心谨慎。却不想,还是被他知道了。温婉的所作所为,正是应衬了他母妃的话。心里更是不屑温婉到极点。当下冷着一张脸道:“因为你是一个哑巴。我是绝对不会娶一个哑巴为妻的。”这是最好的借口。 燕祁轩原以为说出这话,温婉会勃然大怒。却不想,温婉并没有生气,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燕祁轩心里疑惑,又被温婉看得心下着慌,不由地退后一步。等反应过来后,心里恼怒之极语气更是不好:“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的,你要不顾忌我的意愿,让皇上赐婚强嫁给我。我就搬出去,让你一辈子见不着。” 温婉面上的神情很冷,低下头按耐住要发泄出的怒色,再抬头已经收敛了所有的神色:“世子爷,我们郡主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用你最真切的话来回答我们郡主,我们郡主会跟皇上说,解决婚约。” 燕祁轩大喜:“你说什么?你说,我一定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把婚约退了。”他竟然不知道皇上已经答应了两个人的婚事。 温婉淡淡一笑。她曾经全心全意爱过一个人,知道真正爱一个人的滋味。曾经有一次在茫茫人海里,她也在最快的时间,凭借着感觉找到了马俊。所以,她知道真爱一个人不管对方变成什么样,都能认得出来。 她吹了笛子,人也站在他面前半天。可是燕祁轩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燕祁轩对他的感情,是爱吗?也许真如淳王说的,只是痴慕她一身的才华。 温婉说了几话:“我们郡主说,如果她就是弗溪公子,你是否会娶她为妻?” 燕祁轩听了这话,再仔细,从头到下,看了一遍。两弯柳叶眉,一双看似平静却深邃的让人不敢望的眼睛。就算学着弗溪的曲子,也不可能是弗溪“不会。”除了那双行似神不似的杏眼,全身上下,没有一分的相象。 温婉蠕动了一下嘴唇:“淳王世子,我家郡主想问你一下。郡主并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反而对你有救命之恩。世子爷,我们郡主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你说真话。” 温婉对着燕祁轩眼神很真挚。 燕祁轩也察觉到刚才说的话过分了,他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些害怕这个女人。见自己说了这么过分的话,温婉还是面上淡淡的,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想要娶一个正常的,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性子不强,能帮我打理后院,保证我后顾无忧的女子为妻。”这话潜意思,是温婉有哑疾是不健全的。他不会娶的。而且温婉不贤惠,也不温柔,性子要强,心机深沉。没有一点适合。 温婉轻轻点头:“你是说,你不喜欢比你强的女子了?” 燕祁轩见着温婉的神情真挚又诚恳,定下心来:“哪个男子会喜欢妻子比自己强,我自然也不例外的。温婉表妹,你太厉害,我就是再努力一百倍,也是不如。温婉表妹,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两次。以后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娶你。我不想耽误了你。对你的深情,我也知道自己消受不起。我想,你也不想嫁一个心里没你的人吧!” 夏瑶心下一叹“世子爷,我们郡主只是想问你?你真的对我们郡主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燕祁轩果断地摇头。 温婉望着夏瑶:“世子爷,我家郡主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真诚地回答。如果我家郡主就是弗溪公子,你会娶吗?” 燕祁轩想也不想:“不会。 夏瑶面色越发的冷:“我们郡主说,如果是呢?请你用心地想过,再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张口就来。” 燕祁轩见温婉很平静地望向他,夏瑶却是眼里充满了怒火。低下头,再抬头还是那两个字:“不会。” 温婉点头,对着夏瑶说了一通的话,夏瑶忍了气,放缓了声音道:“我家郡主说如果,如果就变这样如我家郡主这样。你认真考虑一下。天下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们郡主救了你两次,不强迫你娶他,但是连一次诚恳的回答都不能吗?世子爷,我们郡主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救命之恩,只需要你诚恳地回答这个问题。希望你想过以后,再回答这个问题。而不是张口就来。” 燕祁轩见着温婉从头到尾态度很好,就是他恶语相向,也没生气。再加上说是救命之恩。望向温婉,见着温婉朝着他微微点头。燕祁轩心有愧疚,低下头想了好一会,这回是认认真真想的。如果弗溪变成温婉这个性情,想到这里,他心口一滞:“不会。” 夏瑶问着为什么? 燕祁轩果断地说道:“如果弗溪变成了与温婉表妹一样的性子,那弗溪就不再是我心里的弗溪。” 温婉笑了,笑得很飘渺。这个答案,其实她早心里有数了。只是没有亲耳听到的那么伤人心。 夏瑶很担心。却见温婉将手里的玉笛递给燕祁轩。夏瑶忍着心底无边的怒火。她认为两人不般配是一回事。燕祁轩这么侮辱她们家郡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见郡主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丝毫生气的模样,也只得咽下这口恶气:“我们郡主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收下。” 燕祁轩不接:“温婉表妹,笛子是你用过的。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东西我不敢受,心意领了。” 温婉望向燕祁轩眼里有期盼、有担忧、有惊疑、有防备、甚至还有一丝害怕,独独没有欣喜。 温婉对着燕祁轩点了点头:“世子爷,你放心。我们郡主说,虽然这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答应。既然你不愿意,她也不会强人所难。也希望你不要对外说她向皇上求过赐婚这事,就当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燕祁轩很爽快地答应了。不为其他,就为温婉救过他两次命,他也不会说出去:“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属意你的人。告辞了。” 温婉本来是就这样算了,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继续说下去了。可是温婉看到燕祁轩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好象她是洪水猛兽。想着自己两年来的努力,心里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RO 二一一话真相下 温婉挥了挥手,让夏瑶跟所有的人离开院子。夏瑶显然不想动,但是温婉却是阴森森地看着她。夏瑶不甘不愿地走了。 燕祁轩警惕地看向温婉:“你想干什么?” 温婉知直地看着燕祁轩,燕祁轩倒退了三步,警惕地看着温婉。温婉沙哑着声音问道:“燕祁轩…···” 燕祁轩看着温婉竟然开口说话,仿佛跟见了鬼似的。吓得往后退了三步:“你,你怎么会说话?”可惜,温婉现在的声音,与两年前,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感觉。 温婉道:“我用的是腹语。” 燕祁轩对温婉,还是表露出惊恐。这个女人他可怕了。他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死也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温婉轻轻一叹:“燕祁轩,你为什么就不想想?论身份,我是尊贵郡主;说财富,我的钱也一辈子花不完;凭样貌,李玉雪比你长得还美,我也没多看了一眼。燕祁轩,前因后果那么奇怪,你就从来没去想过,我为什么想要嫁给你吗?” 燕祁轩此时也来火了。自己已经好声好语地说了一通,没想到还是冥顽不灵,真当自己好脾气。要不是救了他两次,他才不来见她:“我才不管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只知道,我不想娶。“温婉直直地望向燕祁轩:“燕祁轩,当年是我是女扮男装住在淳王府里。我跟你有五年约定,我对你说过,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我遵守了约定,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到让皇帝外公答应了我跟你的婚事。燕祁轩,我遵守了约定,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你呢?这两年,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遵守我们的约定的?” 燕祁轩在从头到尾看下去:“不可能,弗溪没了·弗溪早就没了。你为了要嫁给我,竟然连我与弗溪的约定都知道。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你是不是派了人去逼了弗溪。” 温婉再忍耐不住,开口骂了出来:“你白痴了吗?我怎么知道·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你亲口答应过我,五年之内,不会有别的人。你亲口答应我,不管我是生是死,你都要等我五年。现在才多长时间,三年时间都不到。你就要娶别的女人。我这两年,一直在努力。现在你告诉我·我的努力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你就是给我这么一个结果。” 燕祁轩远远地避着温婉,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怎么可能,她怎么知道他与弗溪的约定。难道她真的是弗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如果不是,那她怎么知道自己与弗溪的约定的。燕祁轩突然眼前一亮,对了,一定是这样的。当下燕祁轩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愤怒·吼道:“平温婉,你太恶毒了。原来,原来我那时候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你根本就没有昏迷,你在骗我的话。你现在竟然拿我说的话来骗我,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吗?你别做梦,我就是一辈子不娶,我也不会娶你的。” 温婉此时已经忘记愤怒,忘记了该生气,该反驳,该痛骂。她突然觉得很好笑,这就是他两年来一直在争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一直都在努力的结果。是她太天真,还是她太蠢。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偏偏还要让自己再痛一次。 温婉看着对面那气得脸都成紫红色的,恨不得一口撕巴了他的燕祁轩。温婉笑了,不可遏止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刷刷地掉。她知道,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以往暗示什么的都不说了,现在她亲口说出来,他也不愿意相信。原因只有一个,燕祁轩并不爱她,燕祁轩爱的不是弗溪这个人,燕祁轩爱的是弗溪的才华,爱的是弗溪对他的容忍与放纵、理解与宽容。 他爱的,只是留在他美好记忆之中的弗溪。她一直担心,害怕,不敢面对的事情,终于赤裸裸的呈现在她面前了,成为了现实。 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眼前浮现出那个狂妄自大,霸道不讲理的男人。他们两个人只在七年见过一面,相处的只有短短小半个时辰时间,却让他惦念了七年。可是就凭着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他再见她,没一会就认出了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就断定了自己就是曾经他见过的小女孩。还有,那天,她费尽心力,还不能完全打消此白世年的怀疑。是白世年的敏锐度比燕祁轩高,眼光独到吗?温婉想起那双流露出深情的眼眸。那男人,流露出来的是深情吗?是爱吗? 温婉面露嘲讽,自我嘲笑。在燕祁轩这里受到了打击,就要找另外一个人来平衡。她温婉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可怜的地步了。既然燕祁轩说不是,那就不是了。也就当做了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吧! 燕祁轩却是被这场低气压给镇过了,可是心底的烦躁却让他终于忍受不住,对着温婉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别在我面前装委屈,装悲伤。我告诉你,我不会娶你,我不会娶你的。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攻于心计的女人。所以,我绝对不会娶你着这样的女子为妻的。如果你真要强嫁我,就算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一辈子不会进你的门。” 温婉泪眼朦胧地看着在她面前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燕祁轩。眼泪仍然没有止住地掉。因为太过美好,那一年,是她上辈子加这辈子过得最快乐最幸福的一年,她舍不得,所以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在坚持,早努力。坚持努力的结果,却是这样的。 夏瑶听到燕祁轩的咆哮之声,冲了进来。见着温婉泪流满面。夏瑶万分心疼地走过来道:“郡主,郡主,你别哭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的。” 温婉用帕子擦了眼泪。她知道,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低低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但是我不错了,我不该请求的。是我错了。” 燕祁轩看着哭得满脸是泪的温婉,没有怜惜,只是厌恶与嫌弃,还有着浓浓的戒备。戒备这个女人再用什么招数。 温婉再看着防备甚重的燕祁轩,接过帕子才了眼泪,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再望向手里的玉笛,曾经的美好,只存在于记忆之中。手一佛,玉笛脱手掉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碎成片片。 清脆的声音落在燕祁轩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让他心空空的。他讨厌这种感觉。 温婉笑着看燕祁轩道:“我承认,我小瞧你了。当时我虽然昏迷,但还是有意识。你说的话,我一一都记在心里。本以为能骗过你,却没想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认输了。你走吧,你放心我再不会纠缠于你的。只希望能看在我救了你两次的份上,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温婉说完,转身回了屋子里。 燕祁轩听了这话,逃也似的跑了。走到永宁宫台阶下,回望一眼。燕祁轩捂住胸口,好象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以后,这样的女子,能不见还是不见吧!刚才他的心神,不受自己控制。 夏瑶进来,见着温婉目呆呆的模样:“郡主,别伤心了。他拒绝,是他没福气,郡主,不值当的。”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答应过他,只要他遵守诺言,我就不会放弃。他守了诺言,我也会一直遵守住自己的诺言。他如今要娶别的女人了,是他违背诺言在先。我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也好。将那些美好得如梦的东西,留在回忆里,也好。”可是心底的悲痛,不是说不伤心就不会伤心。 夏瑶嘴唇蠕动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温婉站在院子里,半天没挪动一步。 夏瑶微微叹气一声:“郡主,别多想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温婉不是在想现在,她是在想将来。如果,她真迈出那一步,她以后还会有幸福美满的姻缘吗?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社会,位高权重的女子,如公主,想要得到一份美好幸福的姻缘。需要的可不仅是运气,还是福气。而她,真走上那条路,可就不仅仅是位比公主高,还将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是说握有,而不是拥有),她真的能寻到一个爱她愿意与她白头偕老的男人吗? 就现在,她都成了燕祁轩避之如蛇蝎。等她走上那一条路。还能嫁到一位合她心意的丈夫吗?就算愿意娶她,可愿意娶她的人是想娶她这个人,还是娶她的权势,娶她的财富。 温婉觉得很累,她不愿意再想。于是上了床,睡下了。夏瑶看着温婉睡得很安详。眼睛里却有着泪光。 夏瑶一向是个坚强的人。但是看到这样的郡主,她真的很难过。她宁愿见着郡主继续哭一场,也不要见郡主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其实所有的痛,都藏在心底深处。 二一二结束上 朦胧之中,好象有一个人在耳朵边上说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婉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望着锦帐子上那朵朵荷花。轻轻吐了一口气。怎么会梦见他呢?她不知道白世年哪里来的深情。在她眼里,那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就该忘记的梦。注定是梦,多想只会让自己生出无妄的期望。她不需要:“忘了,都忘了。从今天开始,都忘了。什么都不要记起。”温婉给自己催眠,希望能都忘记了。 有一点温婉还真想错了,白世年对他开始只能算是一种惦念,不能算情落。毕竟第一个与他亲热过的女子,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任谁想忘记都难(按照温婉的话说,十足十的一个变态)。不时想起,时间长了也就成了自然。真正情落,是在成亲那晚上。白世年经历过几翻生死,喜欢坚毅刚强豁达的女子。而温婉所表达出来的,全部符合白世年的要求。又是自己惦念了七年的小姑娘,情落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有的人,情落只是一瞬间的事。更何况两人还相处了一晚上。虽然差了最后一步。可惜的是,温婉不理解,也不愿意相信。还有,她的忌讳。 郑王在路上,看见后面好象有猎犬在后面追走得飞快的燕祁轩。面色一下就阴下来了。最近的传闻,都是因为燕祁轩而起。郑王想着两人相处了一年,应该是真的生了情愫。 郑王想起王妃说的,淳王妃说温婉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郑王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这话的涵义。 郑王进来,没见着温婉。夏瑶让人捧了茶出来。郑王见夏瑶眼圈红红的:“婉儿呢?”这个丫头不会躲在屋子里哭吧。也不会…就那性子,宁愿把所有的悲伤留在心里,也绝对不会哭。 夏瑶尽量让自己恢复正常:“郡主刚睡下了。” 郑王眼中寒光一闪:“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温婉性情刚毅,一般的小事,不可能让大白天想要睡觉。一定是燕祁轩这小子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夏瑶面色发苦:“世子爷说了一些话。郡主答应不会强逼他娶的。说完后,郡主累了,睡下了。” 郑王望向夏瑶道:“那年也是你跟在温婉身边伺候。两人是否真生了情愫?”如果不是,温婉也不会难过。燕祁轩也不可能惦念温婉惦念了两年。 夏瑶心口一振…最后还是道:“王爷,郡主自小孤苦,处的环节又甚是复杂。跟世子爷在一起的一年,郡主很开心。说生了情愫,也是有的。不过说到深情,还不至到那地步。郡主对淳王世子爷有情,但更多的是舍不得那份无忧无虑,简单开心的日子。郡主一直想要的…都只是简单舒适的生活。” 郑王沉思了一会:“等婉儿醒过来,你派人告诉我。”夏瑶点头答应下来。 郑王向皇帝汇报完工作,再回到永宁宫,温婉还没醒。就在小客厅里等着。 温婉再醒过来,已近中午。出了寝宫,就看见郑王在小客厅。出吃着茶…看着她经常看的游记,甚至悠闲的模样。温婉很惊异,舅舅怎么过来了。也没人通知她的。 郑王见着温婉还在那傻呆呆的。立即挥退了众人,拉着温婉到自己身旁“婉儿,你告诉舅舅,燕祁轩是不是欺负你了?” 温婉摇头。 郑王才不相信:“温婉,有什么事告诉舅舅。傻丫头,你有什么好怕的。不管什么事,有舅舅在。” 说心里没委屈是不可能的…这两年‘她一直在努力,在争取,从没想过要放弃。临了,却是得了一句…就算她是弗溪,也不会娶。原来一切美好,都是她想象出来的。这种失落与失望,还有悲痛,让她的心如在油窝里滚翻,备受煎熬。 郑王看着温婉忍耐住心底的悲痛:“傻丫头,想嫁他,就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相信他也不会拒绝了。” 温婉抬头望向郑王:“舅舅,你不反对吗?” 郑王听了笑道:“舅舅反对?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我反对。”这傻丫头,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注定要多受累。 温婉还是摇头:“舅舅,觉悟大师说我会尊贵一生(温婉偷换概念,尊贵郡主,自然是尊贵一生),舅舅你知道了还不反对吗?” 郑王并不在意:“恩,我的温婉,定然会会尊贵一生。”温婉本身就是尊贵郡主,再有他护着,这一辈子,谁能越了她去,自然尊贵一温婉小心地说道:“舅舅,我以后一定要嫁自己看中的人。舅舅,我不想盲婚哑嫁。舅舅,你能答应我吗?” 郑王轻轻拍着温婉的背:“傻丫头。” 温婉很郁闷,感情说了半天,还是没答应让她自由婚嫁。都是扉悠人的。皇帝外公忽悠她,现在舅舅也忽悠她。后来温婉想想,她看人的眼光确实不怎么样。有长辈帮着把关也是好的。 心态一转,再看着郑王眼里浓浓的关切与担忧。想着她这么长久时间忍耐住的委屈,还有对未来的害怕与担忧,如今又被燕祁嫌弃得彻底,再忍耐不住,抱着郑王就哭。 郑王见着温婉又委屈又郁闷又懊恼的模样,哭笑不得:“以后有事告诉舅舅,别闷在心里了。闷在心里胡思乱想,也是自讨苦吃。好了,不哭了。你要真想嫁给燕祁轩那小子,我亲自跟淳王去说。相信他不会不答应。” 温婉苦笑,造化弄人。燕祁轩对她的,只是爱慕最敬佩,并不是爱。或者应该说,燕祁轩心里有弗溪,但没有她平温婉。她不想耽误他,也不想委屈自己。 她本就是成年人的心智,又经历这么多的事…早就变了。而燕祁轩,仍然是三年前的样子,简单,冲动,听父母的话。就算她用了法子让燕祁轩相信她就是弗溪,也可能只是一瞬间的美好。 她与燕祁轩,不适合。真强嫁过去,成了亲…不说婆媳之间的争斗,她的光芒覆住燕祁轩引发的矛盾。以燕祁轩的性子,她会累,燕祁轩也累。结果必定是两看相厌,很可能会成为一对怨偶,还不如留给燕祁轩一个美好的回忆。这样,留下的都是美好。而不是被残酷的现实所毁灭。也许,因为当初相处的太过美好…所以注定得不到结果。 郑王等温婉哭够了,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动作很轻柔,但忍不住骂道:“以后有事就告诉舅舅。小小年纪,心思这么重的,难怪身体总是不好的。太医总说让你放宽心放宽心,你怎么就老不听呢。这一旦又郁结于心…以后可如何是好。”郑王这会是真担心温婉,又惹来什么忧虑过重影响寿命的事。咳,他也想让温婉改了这性子,可惜,天性,很难改啊。 他都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没用温婉咧开嘴巴笑,又将头窝在郑王怀里不愿意起来。郑王拍着温婉的背,疼惜地说了一声:“傻丫头。”声音里有着无穷尽的疼爱与怜惜。 郑王也知道,燕祁轩与温婉并不般配。不说其他…就两人的性子真不搭。想到这里…郑王也头疼了。以前是怕温婉受委屈,嫁到自己家有自己看护,现在,摆明了这个丫头有自己的想法。就这个丫头的性子…强求只会反弹,温婉以后该找什么样的婆家。 温婉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她不会如上辈子,最后什么都不剩下。没了爱情,她还有亲情,还有友情。 “恩。”郑王轻轻地拍着温婉。经了这么多事,皇姐就留了这点骨血。他再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了。 温婉像只小老鼠,窝着不起来。最后还是被郑王拍了她起来:“你不饿,舅舅可饿了。” 吃完饭,温婉站在院子里。惆怅万分。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她心底里存下的最后一丝期盼也没了。都说初恋没什么好结果的。当初真不该去早恋,没得多了一件让人着恼的事情。 到这时,温婉却是不确定两人是否算恋了。也许,两人之间只是一种友谊,超越一般的友情。温婉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友谊与爱情的区别,对他们现在的境况来说,追究里面的区别,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跟燕祁轩其实更确切地说,应该是都把对方当成一个港湾,两个人都是孤单寂寞的人,所以想要靠近当对方是可以停泊的港湾。燕祁轩的单纯与真挚,感动了她。她的才华与宽容还有尊敬,也填补了燕祁轩的空虚。 友谊与爱情其实都是人生旅途中寂寞心灵的良伴,友谊淡如茶,爱情浓似酒。好茶清香解渴,好酒芳醇醉人。能有机会结识他,且相伴一年,也是人生难得的幸运。到如今,是好茶还是好酒,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开心快乐就好。 燕祁轩在回去的路上,总是想着温婉说的,我是弗溪,我就是弗溪。想得他头都要炸了。回了王府,王爷不在。淳王妃在。 淳王妃听完了燕祁轩的叙述,断然否认:“你自己亲自去了江南,看了守望的坟墓。还有你表妹说的那么多守望小的时候的事。儿啊,幸好你没上她的当。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能蛊惑人心。幸好你没答应,一直坚持住了。” 燕祁轩听到他娘的肯定,还有一堆反驳温婉说的话的可笑程度。他自己也琢磨了一下,想了温婉说的话其中是有很多的破绽。还有温婉自己承认是听了他的话才知道的诺言。将自己的那点小怀疑,跑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利用生病博取他的同情,套了他的话(没办法,在燕祁轩眼里,温婉就是这么一个攻于心计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 温婉却是怎么都想不到,燕祁轩回到王府里,跟淳王妃谈完后。感觉温婉的保证不保险,在淳王还没找他说话之前,赶紧又写了道折子,呈给皇帝,求皇帝赐婚。 温婉得了消息,愤怒与失望没有了。只剩下,满满的无奈。她真没想到,燕祁轩竟然厌恶她到了这个程度。 皇帝看了折子大怒。燕祁轩之前不知道真相,上折子要娶江家女也就罢了,他还能体谅说不知道温婉的身份。 上午刚见过温婉,温婉告诉了他的身份。下午又上折子要娶什么江家的女子。当他们家温婉是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丢弃。皇帝气极。如果不是燕祁轩那要死不活整天装成一副对温婉念念不忘的模样,那孩子又是个心软的。至于会这么多年一直不放弃吗?现在温婉都说放弃了,还紧赶着往温婉心口撒盐。就这样的东西也想肖像他的温婉。 皇帝招来淳王,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淳王被皇帝骂得头都不敢抬。他心里也憋屈,那臭小子,上次也就算了。这次还这么不着调。不说其他,看到两次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不该做这样的事。就算再害怕温婉,也不该这么落人面子,难道傻得不知道温婉是皇帝的掌上明珠。也不跟自己商量商量(第一道请婚折子,淳王是知道的)。 皇帝看着淳王,想到温婉说的一件事:“对了,江洲道台的女儿今年年芳十六,长得甚是美貌。你这么多年,也只得一个子嗣。膝下空虚,朕也不落忍。这李氏,娶了好开枝散叶。” 淳王人都懵了,迅速反应来,想说答应了过淳王妃他不会纳侧妃:“皇上,臣……”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皇帝手里的折子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准确地打在了淳王的额头上,起了个大包。皇帝这是第一次对淳王动手,打完以后,皇帝阴森森地说道:“怎么,还有话说?你是不是觉得你的王妃太过贤惠?需要朕给你换一个?” 淳王听了这句话,再不敢说什么。这次的事,确实是他们理亏,皇帝没追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赶紧退了出来去了永宁宫。 二一三结束下 昨天是因为电脑罢工,没得奈何推正了更新时间。今天要是不出意外,晚上九点还有一章。求大家的粉红票支持,也没敢奢望如上月一样,只希望别太落后了。 温婉在郑王那里哭了一通,已经恢复平静了,看见淳王。面色很平静,如往常一般让人端茶上来,自己坐下。 温婉穿着一身碧绿玉锦长裙,挽了个如意髻,以几点珠huā零散点缀着发髻,再无其他点缀。面容清秀素洁,脂粉不施,整个人透出雪玉般的晶莹光华,看着就让心折。面上淡淡的笑容,更是增添一抹亮色。 淳王见着温婉的模样,愣了半天。他以为,温婉不会待见他,或者哭诉一通,或者诉说委屈(温婉吐嘈,没跟你这么亲)。怎么现在,现在跟个没事人一般。淳王再看着温婉一身的着装,更是郁闷了。 害得他心里还愧疚,瞧温婉,哪里有一点的悲伤哪。 夏影端来茶,放在淳王面前:“王爷,郡主说,其他东西你肯定也不稀罕,就这茶是顶极的御茶,只有皇上那里有。他从皇上那里磨来了而两,给你包上一两。” 淳王听了这话,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温婉,你与那傻小子到底说了什么。这会急忙忙就上了折子,又求赐婚。” 温婉不急不慢“王爷,我们家郡主没说什么。只说,以后再不会纠缠。也跟皇上提了,之前的约定不算数。也请你放心,郡主说,这事是她惹出来的。她会处理好的。” 淳王心口一凝,说不出来的苦涩。他一直绯徊,可是真等到温婉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又说不出的难受。 温婉放下手里的荼杯,面上的神情一如淳王进来的淡然:“王爷也不必挂怀。姻缘天定,她与世子爷没这福分。强求也得不到好,还不如就当是一场回忆。” 淳王还能说什么。到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所以干脆不提:“温婉啊皇上给我赐了个十六岁娇滴滴的美人。你看,我都这把年龄了,明年祁轩也要说亲了。你看这,能不能帮忙……” 温婉将手里的银茶杯放下,笑得很明媚:“王爷,郡主说。既然王妃这么有空闲,天天不是东家说到西家。连平五老爷的事都有兴趣插两手。还把她那贵不可言的命格都告诉了郑王爷。王爷,皇上如今给你的美人,不正好可以照顾你。这样,王妃不就有更多的时间出去外面多扯扯东家西家长短。” 淳王的眼睛瞪得老矢:“温婉你……” 温婉知道他要说什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怎么,王爷?你就认为我这个个孤儿这么好欺负?被你们这么糟蹋,还要忍着,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淳王对于温婉如今如此之大的转变,一下愣住了。不过,他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怎么会呢?喜欢还来不及呢!” 温婉笑着看向淳王:“喜欢?你当我跟燕祁轩一样,被你们糊弄成白痴傻瓜不成。其实,你们不想要我这样的人做你们的儿媳妇我能理解。你们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我也不怨恨。可是你们把燕祁轩教导成什么样了?白痴吗?竟然会说出宁愿去宠青楼女子,也不会娶我为妻?(温婉添油加醋)。王爷,你想想,如果这话让我宴帝外公听见,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淳王额头冒起了一层细汗:“温婉,我我不……” 温婉笑得很是讽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是燕祁轩,我很清楚,你心里也明白。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装傻罢了。过去的就算了我希望你以后让燕祁轩少去后院。而且你也该教导他为人处事,与人交际这些东西了。王爷,他是你的亲生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脉。别把他再当成木偶白痴了。你们不在意,我看了难受。”淳王就算有丝怨,却被这句话冲刷的一干二净了:“温婉”温婉挥了挥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抱歉的话我是个外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都无所谓。因为你确实一开始就反对,你不愿意我也没立场去指责你。我只希望你能多huā点心思在燕祁轩身上。别再让他成为淳王妃手里的玩具,不要再让别人把他当成傻瓜了。他是你的儿子你亲身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别说什么顾忌我皇帝外公的话。我皇帝外公度量还没这么小(只是变得聪明一些,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又不搀政又不掌兵权,哪里就会对燕祁轩下手)。” 淳王满嘴巴都是苦涩:“你放心,我会的。” 温婉表示保留意见: “这次的事,我可以在皇帝外公面前跟你说情,帮你把事情圆过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燕祁轩的婚事,不能交给淳王妃。我不放心淳王妃。你选好了人,先告诉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从中捣乱的,只要适合祁轩,我会求了皇帝外公赐婚的。” 淳甄艮愧疚,应了一声:“好。” 温婉淡淡一笑道:“希望你越早越好娶你的侧妃回家吧!”淳王今年也不过三十有七,也不算老。至于人选,温婉相信,皇帝外公不会选小白huā的人,肯定是心里秋壑,不是省油的灯。 温婉为燕祁轩求情。皇帝听了怒其不争“温婉,你难道也为这个头脑不清楚的人闹个不明白吗?也要跟你母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你也要忤逆外公吗?”还有比这更白痴的人。如果温婉不是跟他一起相处一年,就以为凭着那一张脸,温婉就要死要活嫁他。这样的蠢货,哪里配得上他的温婉。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文案上的一只毛笔写道“当初觉悟大师为我批过命,说我福泽深厚,尊贵一生。淳王不让燕祁轩娶我,就是因为这句批语。这才有得这一遭的事。” 皇帝看着温婉写的字,面上没流露出一点诧异的神情。只是很随意地说道“当日觉悟大师真的给你了批了贵不可言的批语?” 温婉已经猜测到郑王已经知道了真相。在温婉的印象之中,郑王舅舅知道的事,皇帝外公是一定知道的。很实诚地点“恩,是有这样的批语。不过,我却是不信。她们都说贵不可言就是凤命,就是皇后命。。萝,凤命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是尊贵郡主,定然会尊贵一生。 比那皇后命可强多了。我可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信这些的都是傻子。皇帝外公,命都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天上掉馅饼落在自己怀里了。皇后我才不稀罕。我是宁愿当尼姑,也绝对不嫁王孙。”这也算是温婉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了。 皇帝看着温婉有些冷然的表情,没说什么。面上的神情也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温婉的这一打岔,皇帝的怒气倒是消了“温婉,那你说,这道折子外公批是不批。”皇帝说的折子,是燕祁轩的那一道折子,说求娶江芸芸为妻的折子。 温婉晃了晃脑袋,想了好一会才写道“我想看看这个女子,如果是个好的。皇帝外公你就批了。如果是个不好的,皇帝外公你给他挑选一个聪慧能干的媳妇,皇帝外公你看可好?”皇帝看着温婉,过了半天,才微微叹气一声“傻丫头,要是个不好的才好呢,让他们闹去,你在一边偷着乐就成了。 温婉笑着摇头:“皇帝外公,虽然我跟燕祁轩没缘份,但是怎么也有如兄弟一般的情谊。我希望世子爷一生能平安,幸福,快乐。 我在一边上看着,也会替他高兴的。” 皇帝感慨地说道“我家温婉,心真宽啊。” 淳王接过温婉的信。说她已经跟皇上说了,皇上没有怪罪燕祁轩,也同意燕祁轩另娶。之前的诺言,作废。不过温婉在信里提出,她想见见这位江芸芸。 王妃看着淳王,有些担心地问道“王爷,温婉说想见见芸芸。你看她,到现在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呀?”江芸芸是她的侄女,聘请江芸芸为儿媳妇,对她是最好的。可温婉这么一封信,弄得她七上八下的。她是很不想去见温婉。可是要被聘为正妻,必须得皇帝的同意。 没皇帝的圣旨,名不正言不顺。 淳王妃现在还不知道淳王要娶侧妃的消息。否则,就不会仅仅是焦虑此事了。 淳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想到这次的会面,淳王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但是他知道一点,温婉变了。变得让他都琢磨不透了。这样的温婉,很可怕。皇上终于把温婉磨练出来了。huā了三年多的时间,终于让温婉变得他都把握不住了。 淳王也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着温婉应该不是那等冲动的人。最重要的是,淳王相信,温婉是真心为燕祁轩好。比王妃还希望儿子好“让她见见吧,如果她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就那样放弃了。想要作坏,也不会等到今天了。温婉也许是真的只想见见祁轩想要娶的新娘子,了了此念头。这样对大家也都是好的。” 当天,淳王妃递了入宫牌子。 第二天,带着江芸芸进了宫。 二一五回击上 温婉转过头:“江家的那几个,罪证都收罗齐整了吗?” 夏瑶点头。 温婉弹了弹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不在意地说道:“把这罪证交给韩国柱。” 夏瑶愕然,她原以为郡主是要用这些罪证威胁淳王妃同意她与淳王世子的婚事。没想到,却是这样做:“郡主。为何要这样做?” 温婉冷笑一声:“敢打我的主意。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能不能承受这个后果?不过,这也是他们自找的,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也怪不得。”诚如皇帝外公所说,淳王妃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妇孺。她没必要怕她的。先是侧妃、后是儿媳妇人选被否决,现在自己兄弟入监狱。相信淳王妃会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 第二日,韩国柱就将弹劾的折子呈给皇帝。皇帝正憋着一口气,他的婉儿,竟然被那女人嫌三嫌四。真以为自己稀罕,不知道所谓的女人,竟然还敢散布流言毁他外孙女的清誉,真当他是木头。如果不是淳王力宝,他都要让淳王出妇。不过,这样也好。 皇帝下令认真彻查。这样的态度,一分错也成十分了。更何况那江家兄弟确实有贪污受贿的事实。皇帝将他们打入天牢。再继续查。你想,皇帝这态度不是明显就是要整死他们。下面那些见风驶舵的人。 郑王知道是温婉的主意后,也在后面也说了几句话。那些当官的全部都是人精。想着之前的流言,罪证还不是哗哗地涌到御案。皇帝给江家老大判了个来年秋后斩首,老二流放千里。 淳王妃得了消息,当场晕过去。被身边的婆子掐醒以后,赶紧去找淳王爷。这事来得太紧急了。 淳王爷都不用去查。想着温婉的态度。就知道这是温婉发怒于王妃毁她清誉的事。皇帝发怒。郑王在后面使力。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敢说。这个丫头,她只要放出这个风声,自己就坐在永宁宫里安然地吃着水果。皇帝与郑王自然会为她出气。真是,够狠,也够聪明。 淳王妃倒吸了一口冷气:“是温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淳王暗暗叹气道:“还不是为祁轩的事。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她不可能不知道。王妃,温婉如今再不是当初来府邸里的孩子了。温婉,已经被皇帝给历练出来了。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你以后,能避,则避。再不要做这样的事。” 淳王妃这下着慌了:“王爷。那我哥哥跟弟弟,怎么办?王爷,可得尽快将他们摘清。” 淳王看着淳王妃,面露无奈:“这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连郑王都知道了。你要真为他们着想,暂时还是不要动的好。先让他们在监牢里呆着,等温婉的气顺了,跟她说说情。说起来这次,她只是给你一次警告。没被判监斩,只是明年秋天斩首,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到时候等温婉出了这口恶气,我们再求求情。应该能把人捞出来。也就过去了。现在你撞枪口上去,情况只会更糟糕。”皇帝是现在,郑王是将来。江家得罪了温婉,等于是得罪了现在跟将来的两任皇帝。至少几十年内,江家别想有人能出头。当然,如果出了一个惊天纬地的人才,那就另说。 淳王妃见淳王不愿意帮忙,气结。这些年,就连几任皇子妃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就凭一个温婉,敢这么落她面子。那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上层行走。当天就下了帖子到郑王府。 淳王知道,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让着她媳妇使劲折腾。越折腾,到时候,受罪的是他兄弟。 郑王妃知道是淳王妃惹出了一大堆事,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但如今皇帝说关人就关人,说要杀头就杀头。这可不是一般的恼怒。哪里还会接这烫手的山芋。不说郑王从不许她插手前朝的事,就说皇帝的决定,她也没这个胆子。 如羽却对温婉的性子十分的了解,温婉性子有些孤傲。但从来不会无缘故针对人,定然是江家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也跟淳王妃打擂台。郑王妃听了如羽这么说,更是不愿意插手了。 淳王知道淳王妃去了郑王府里,摇了摇头。就郑王宠温婉的态度,郑王妃怎么敢答应。想了想,斟酌了半天,最后还是说了皇帝赏赐下侧妃的事,皇帝已经让选吉日。 淳王妃全身发抖:“你说什么?王爷,你说什么?”等确认消息属实后,晕了过去。 燕祁轩得了消息,知道这一切都是温婉使的坏。气急败坏地进宫要见温婉。问问她说好没有牵连,为什么要迁怒他舅舅。为什么要往他们家塞什么狗屁侧妃。 刚出家门,就被淳王派人阻拦了:“你舅舅犯得这些都是真有其事,又不是温婉栽赃陷害,你去找温婉,你找她说什么?” 燕祁轩怒道:“如果不是她,舅舅怎么会下狱。我要去找她,有事冲我来。做这些下流的事情,太卑鄙了。” 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再想着温婉,心下苦笑。温婉已经变了,变得强势而果敢,心慈手软被心狠手辣取代了。而他的儿子,还在愿地踏步。不说那层顾忌,就这两人的性子,早就不合了。难怪温婉在见了儿子以后,就果断放弃了。咳。 温婉却并没有就此罢手。毛家,也不会放过。 这日一位四十逾岁的妇人,跑到京都府衙敲了鼓,鸣冤。状告毛家的二少爷毛新泽,打死了他儿子。 现在正处于严打期间,府尹哪里敢把这个案子压下。只得雯雯理,本想走走过场,把这个事给圆过去了。却不想,这个事情一传出去,二十多人来报案鸣冤。这二十多人里,有六个人也是被打死。其他的,有被打折腿、有卧病在床的,成傻子的。 这下,府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把这案子抹下去。直接呈了折子,交给皇帝处理了。 七条人命,还有那么多受苦的百姓,又闹得那么大。肯定是要重重惩罚。温婉在一侧看热闹。 德妃本以为皇帝让儿子留在京城,能有机会荣登大宝。却不料,儿子没受到重任,现在侄子都被抓监狱里去了。 没两天,连他大侄子也被牵连进来。 夏瑶见温婉寻味郭通(郑王妃的胞弟)的事,担心道:“郡主,等将来郑王登基为帝,郑王妃就是皇后。郡主,我们为了三老爷与五老爷得罪郑王妃,不值得。”倒不是怕,而是完全没必要。没必要为了平向熙,跟郑王妃结这怨恨。 温婉又不是傻的,他自然不会为了那软耳耙的与郑王妃生了嫌隙。但是在还没跟平向熙脱离关系之前,郭家如此行为,就是在打她的脸。再怎么说,平向熙是她生父,这郭通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不做些什么,可不让那郭通尾巴翘天上去了。温婉轻轻一笑,利益得失,她心里有计较。可要想就这么轻易算了:“给下张帖子,请郑王世子妃到宫中一聚。”郑王妃是长辈,该她去拜见。可如羽与她是平辈,邀请也不当什么。 说起来,她与如羽也有好几月没见了。再见如羽的时候,见着如羽一身盛装,但盛装之下,也遮掩不了如羽的疲惫之色。也是,现在王府里的大半的事务都落在了如羽的头上。那么一大家子口人,三个女人还一台戏。王府后院里那么多女人更不要说了。 如羽见着温婉穿着一身象牙白裙子,随意挽了一个发。同身上下什么首饰都没戴。一副居家装扮。如羽见着温婉亭亭玉立,虽着装简单,但长得是越发的靓丽。如今还只是十三岁,再过两年,定然也是一位大美人。 温婉比衡了一下两人的着装:“郡主说,只是姐妹之间的聚聚。世子妃如此慎重,我家郡主却一身家居服,可别嫌怠慢了。” 如羽笑道:“怎么会,只是入宫,也不能穿着随意。没有当姑娘那会轻松如意了。”其实看到温婉这样的着装,如羽心里是欢喜的,这证明温婉没拿她当外人看待。 宫女端来水果糕点,夏影则是亲自泡了茶过来,给温婉与如羽斟上。如羽看着水晶盘里的水果,都是上贡的贡品。心里感叹,皇上确实疼温婉。这些东西,就是在王府里,也不多。只有几位主子能吃得上。她也只分到了一小盘。温婉这里随意就能端出来一大盘。如羽也不是嫉妒,只是感叹温婉的受宠。 两人闲话聊了几句,温婉随意点了一下郑王妃的弟弟郭通,笑着说,好象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只是当家常一样说说,如羽再听,温婉已经转了话题。 如羽心里知道,温婉邀请她,这话才是重点。见温婉不欲多说,也笑着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提的最多的就是如羽的儿子元哥儿,说着儿子的可爱与娇憨。 温婉很仔细地听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并不接话,只是倾听。() 二一四江芸芸 求大家粉红加更。 夏瑶忙举手投降“郡主,我输了。郡主的棋艺确实不同凡响,奴婢我自愧不如。以后当得继续多练。” 温婉抿嘴一笑,转头听见侍女说淳王妃路过进了宫,想过来跟郡主叙叙旧。温婉听了,并没有站起来去迎接。只是在人进来的时候,才笑着站了起来。 夏瑶说话的声音,让进来的两个人听了个正着。 温婉见着跟随在淳王妃身后的女子一眼。只见那女子梳着一高髻,头上插着点翠凤钗并宝石牡丹花瓒,着水红色洒金长袄,下着蝶纹玉裙,如盛开的牡丹一般娇艳,美丽。 温婉瞄了一眼以后,没什么特色,长相还可以。其他暂时不做评 夏瑶看了,倒是怔了一会。那女子眼里带有一股傲,那是一股与生俱权来的优越感所散发出来的傲气那时候的郡主是装傲(装傲人缘不好,不怕露陷),此女是真傲。全身上下,要说相象,也就这点勉强算得上。倒不是找的什么替身。 江芸芸一路走来,见着富丽堂皇的宫殿,装扮的却是如此朴素。心里正嘀咕不已。再看着了温婉。只见温婉梳了双螺髻,戴了两朵指甲大小的赤金镶珐琅丁香绢花,耳上着一对赤银珍珠坠子,穿着一朱红色的杭绸素面长袄,下着湖水绿月华裙,再无其他首饰,非常的淡雅。 江芸芸看着温婉的穿着,暗暗嘀咕,这穿着打扮的,怎么连王妃身边的丫鬟都不如,这郡主,行事怎么那么奇怪。 温婉现在比以前改了不少。如今出门,她着装都要想一想,也会很讲究。虽然不奢华,但也没以前那么简单。配着的首饰·以玉与珍珠为主,宝石赤金首饰自然也会带,显富贵嘛!不过在永宁宫,着装都是很随意·能简洁的都非常简洁。但细布葛衣等,温婉从回来后,听从了夏瑶的建议,没再穿了。 温婉把江芸芸眼里的异动看在眼里,笔画了几下:“郡主说,不知道江姑娘会不会下棋?如果会的话,郡主想要跟江姑娘下盘棋。她跟我们下棋·不得味道,不知道江姑娘能不能赏这个脸。” 江芸芸听了看着淳王妃,王妃的心沉了沉。她可是知道,观棋如观人,芸芸毛毛的性子还有待打磨。正要考虑怎么用委婉的法子拒绝。 江芸芸也知道温婉是燕祁轩的救命恩人,位高深得皇宠。要是连这点请求都不应,太说不过去了。而且她也想跟温婉打好关系。虽然王妃没应,但温婉笑盈盈地望向她·江芸芸眼里也有了雀雀欲试。 夏瑶轻笑道:“王妃,难得碰上一个。王妃就答应了吧!江小姐也想跟我家郡主对两盘呢!” 淳王妃心里如堵了一口气,芸芸都这个模样·要拒绝也太不给温婉的面子了。虽然她不惧,但她怕王爷起什么波澜。 温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江芸芸低头一看,倒是愣了愣,棋盘竟然用玉雕刻而成,棋子也是用白玉与黑玉雕刻的。看那成色,都是上等的玉种,与温婉身上所穿的衣着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温婉执白子,江芸芸执黑子。王妃只听闻温婉的棋艺好,却从来没跟温婉下过棋。 对于棋艺·她不算精通,但耳熏目染,棋艺也不低。耐着性子,在旁边看。 可越看,她越是焦虑,因为温婉节节败退。江芸芸却是一往直前·只瞧棋,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温婉下棋下得很慢,好象每走一步,都要费尽所有的心思。不时对着江芸芸笑了笑,表示歉意的意思。 最后,温婉输了二个半棋子。江芸芸面上不显,但眼里的傲然掩都掩藏不了。因为这是她放了水,为的是不让温婉难看结果。温婉自然是看出来,笑得也越发的甜了。 温婉笑了笑“江小姐棋艺真是高超,我们郡主甘愿认输。” “郡主太客气了,其实郡主棋艺也不俗,只是下得比较少,有些生疏。要是郡主多多练习,就会好了。”江芸芸笑吟吟道。 温婉奇怪地看了周围几个侍女,几个侍女都跪下来:“请郡主恕罪,我们棋艺实在比不得郡主。”温婉寒了一张脸,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几个人起来退到一边去。 江芸芸被温婉的气势给镇住了,心里突突的,脸上也一下难看起来。不过见着温婉不在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温婉笔画了几下:“今天多谢江姑娘赏脸。王妃,郡主说,她还有事,就不叨唠你们两位了。”温婉这样,非常不客气 王妃带着江芸芸,出了宫,上了马车。 “姑母,那尊贵郡主,怎么穿得这么奇怪?不是说她最得皇上的宠爱,怎么会穿得那么简素?”江芸芸有些奇怪地问着王妃。 王妃小心地问“她一贯都喜欢素雅,穿得简朴淡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对了,你刚才跟他下棋,有没有感觉着,他的棋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江芸芸摇头,眼里闪过一丝嘲笑“姑母,我看她身边的人都在糊弄她呢!郡主的棋艺,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刚才要不是我放了水,哪里还要一刻钟,连半刻钟都不要我就可以赢了。我还听说郡主常常跟皇上下棋,就那棋艺,也就只能凑个乐吧!”。 王妃错愕地看着自己的侄女,她侄女在江南也是有着才女称号。如果不是她事前知道温婉棋艺高超,也许就会信了温婉的话,可是现在,温婉的棋艺,连当今天下棋道高手的海老都只能与之下平。而她侄女,却还在那批判别人的棋艺不行。 王妃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江芸芸奇怪地看着王妃:“没有啊,有什么奇怪之处。”奇怪也就是下了一颗子要想半天的。江芸芸却是想不明白,要想让对手能不着意地认为赢棋,比自己赢棋要困难多了。 王妃眼角突突,心里划过一丝不妙-。总觉得温婉这么做,有什么深意。温婉到底看出来多少了。 淳王妃还没进王府,淳王收到温婉传过来的一张条子‘目光短浅,自以为是,无眼色,心胸狭窄,好荣华,不为良配, 淳王把单子给王妃看了,对着她问道:“对于温婉的评价,你怎么说。你今天是跟她一起去的。” 王妃自然是不应承这样的缺点:“缺点是有,但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差的,以后好好调教就是。王爷,芸芸是祁轩自己求的。要是忤逆了儿子的意思,到时候万一又入了迷障。” 淳王摇头:“郡主之所以要与她下棋,是因为从下棋里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我对于儿媳妇的要求你也知道。目光短浅,无眼色,心胸狭窄,好荣华,不该有的缺点她全都有了。身处我们的位置,绝对不可以要一个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的人为儿媳妇。” 王妃有些着急:“那该怎么办?现在话都递出去了。”她就知道,温婉见不得她好。这个该死的。 淳王笑着说道:“这有何难,让她为第一侧妃即可。这个位置,也不埋没了她。当初是看在你的面上,祁轩又能移情于她不再伤心,你也答应了,看在你们是姨甥两人,我才没说什么。如果你开不了口,你就说,我已经看好了世子妃的人选。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我们也没许诺言。谅她也没话说。” 王妃有些纠结:“可让芸芸为妾,我这心里······” 淳王转而倒是一笑“温婉不是说她好荣华,要不这样,你去问她一问,就说我刚才说的话。要是她不愿意,我们给他择一佳婿,到时候再给她置办一份厚重的嫁妆。她要是自己答应,也没话说不是。” 王妃左右为难,对于温婉给她出的难题,她心里非常恼怒。温婉的这一横插秆子,让他们姑侄生了嫌弃。 她不想让侄女为侧室,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想委屈也不成了。因为,如果没有皇帝的圣旨赐婚,真来个生米煮成了熟饭,丢了名誉,当了侧妃以后也出不了门。娘家还不怪罪死她。 温婉这是用皇帝在压她。她必须遵从。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恶毒的,自己得不到,也不让自己如意。幸好自己顶住了压力,否则如果真让她入了门,王府里哪里还有她站脚的地。 淳王妃先让燕祁轩去跟淳王说一定要娶芸芸。可惜燕祁轩本来就只是为作戏,也没一定要娶江芸匀为妻。跟淳王一提,被淳王的一通道理服了。 淳王见着自己的儿子,微微叹气一声:“从明天开始,你一半时间练字,一半时间学习打理庶务。你明年就要成亲,不能再什么都不懂了。” 也从那天开始,淳王花大力气教导燕祁轩。 淳王妃在燕祁轩这里使不上力,只得跟江芸芸说了。江芸芸虽然伤心,却还是应了。 王妃心里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选好的儿媳妇,被温婉三言两语否决了。这个女人,就是看不得她好。RT 二一六回击下 我是定时发布,也不知道咋回事。b晚上十一点还有一更。弱认为太晚,亲们明天早上看。 如羽走的时候,温婉送了一些稀罕的药材,还有不少元哥儿的礼物:“世子妃,郡主说,你也别太操劳了。身体为重。”好在自己不要入王府,以后也不嫁皇宫,否则还不得累死。 如羽回去后,就把温婉隐讳的,没提上面的话说了:“母妃,温婉不会无缘故跟我提起舅舅。想必是有事了。” 郑王妃沉吟片刻道:“你说,会是什么事?” 如羽怎么会搀和到这些事里面去。自然是一推三不知。回了自己的院子,如羽想着温婉闲适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温婉都不用陷入到如她这样的境地(婆婆压着,庶婆婆下伴子,小姑找事,小妾制造麻烦)。她一直想让温婉帮扯自己一把,可惜,温婉都视而不见。当然,她也不埋怨,只是有些失望罢了。说来说去,几个人里面,反而是最为柔弱无主见的真真,最有福气了。命好,羡慕都羡慕不来。 郑王妃最终也知道温婉说这句话的前因后果,将郭通骂了一顿。连她对温婉都要避让七分。没想到,她胞弟竟然还给他找事。 如果温婉不是看在她的面上,郭家的下场,可有江家跟毛家的例子在先。 被骂完以后的郭通诚恳地认错,表示一定会亲自去郡主府赔礼道歉。 说完了这通事,郭通见着郑王妃面色也平静,小心的回道“姐姐,什么时候把语儿(郭通嫡女)的事定下来。” 郑王妃也是有这个意向让自己的亲侄女当儿媳妇。祁言是没话语权,因为这得皇帝老爷子说了算。本来属意于老三,可是老三祁慕的婚事王爷自己看上了心腹罗恒远的嫡长女,如今已经定亲,不做他想。老六,本来年龄样貌什么的也都正正好的。偏偏王爷有意让温婉嫁给老六。三个亲儿子都说完了,总不能让侄女嫁给庶子或者为妾,这说出去像什么样子。不过,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再等等,反正语儿如今也只有十五岁。再过一年也无妨。”如果等王爷被立被储君,祁言就是太孙,到时候当第一侧妃虽为妾,可等儿子将来登基,有她在,至少得是个贵妃。等将来生下皇子。郑王妃想到这里,又派了一位从宫里出来的资深嬷嬷去教导郭语儿。 郑王妃不知道,因为她的这一行为,在将来惹出了多少的事。甚至因此,把不愿意卷入争储之中的温婉都被卷入进去了。 京城里闹得另外一件轰轰烈烈的事,自然是毛新泽的案子。德妃找到皇帝哭诉求情。恒王也努力想让这事降低,这事他第一次与郑王过招绝对不能输。还没靠仗就输,以后谁还会服他。所以,毛新泽一定不能死,最好是判个流放什么的。 郑王开始不在意这事,后来见着牵扯越多,还有恒王在后面捣鬼。也就不罢休。结果,一件案子,成了两派的拉锯战。 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个毛新泽,竟然引来这么大事问着夏瑶:“说吧,恒王是不是已经与赵王达成了联盟。” 夏瑶微微叹气,真是什么多瞒不过郡主。 温婉轻笑,就凭借恒王,没有与赵王达成联盟,能闹得起来。朝廷里的那些官员又不是傻的。郑王舅舅前景一片光明恒王又不受重用,他们脑子坏了才会站队在恒王那里。 温婉其实很郁闷,她感觉得到,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到现在,根本经不得折腾。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么想的呢!咳,多想去益。这事,也得结尾了。没越拖越大,谁都得不到好温婉正想着,由子是她引起的。她该在怎么插手,让这件事到此为止的好。正想着,夏影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温婉露出好笑的神情。 德妃去了养和殿,向皇帝外公求情。 温婉本来正准备去养和殿,现在反而双手放在后背,像个老学究一样在院子里驮步,走累了,坐在秋千上荡秋千。坐着那想着,皇帝应该是想息事宁人。或者,会问自己意见。她的回答,皇帝应该能想象得到。 温婉荡着秋千。眼神有些迷茫。如今,她也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温婉很快就清醒过来。只要保持本心,不过了底线,杀了人又如何。这些人,都该死。草菅人命的,杀人命的,如今只是要他们偿命而已,天经地义。与她何干。 皇帝知道这事是温婉挑起来,现在本人却好象没这回事,自己该干嘛干嘛,弄得皇帝都哭笑不得:“温婉,你说,该如何处置才是最妥当的。”其实,皇帝已经猜测到温婉会做什么样的选择。温婉,向来喜欢以理服人。如果他猜测得不错,温婉该会说,律法怎么定,就怎么判。 温婉在白纸上写道:“大齐的律法可不是写在书上给人看的。王子犯法,尚且于庶民同罪。毛新泽算什么,值得为他,让世人置疑大齐律法是一纸空文?” 皇帝虽然猜测到温婉的回答,可还是笑了出来。这个丫头,做事就喜欢按照规矩来。可惜,有人行事就喜欢不按规矩来。若是人人喜欢按照规矩来,当皇帝的也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 毛新泽最后的结局,斩立决。毛新润的结局,是罢官免职。 恒王,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斗起来,就败的体无完肤。 在这段时间,淳王也把美娇娘给娶回家了,立为第一侧妃。淳王二十年未立侧妃,没想到,老了老了,反娶了位美娇娥。 淳王妃伤心得病倒了。到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淳王说的,温婉变得心狠手辣,眦睚必报,是真的。她想报复,可惜,没有淳王的支持,她寸步难行。还不说被关在监牢里的至亲已经知道真相。都在埋怨给江家招惹祸患。 温婉后来才知道,这就是身为这个时代女人的悲哀。而她有多幸运。 她倒还想动,可想想自己两个女儿。再不敢动了。忍气吞声,以图后续。 作者话:六月份的大爆发,是因为正好辞职在家。本来是打算过了这炎热的夏天再去找工作,可惜,被批了。这几日顶着烈日,出去找工作,真是苦不堪言拉。如今有点眉目了,等再上班了,不可能再与以往一样那么多更新了。 最近看到有催着结文的,有问什么时候结局等很多的留言。其实写到现在,我自己也有些疲惫,前几天还在思索着早些结文算了。可想了好久,还是放弃了。如果匆忙结文,文定然会太监的。顶着骂声,也得按照原来的设定,把文写全了。不止是对喜爱文的读者负责,也是对我自己负责。 一三七边关 开60粉红票加更。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这个月没准备冲击粉红但还是希望大家能让我保持在前十的位置。谢谢大家了。 白世年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赶路,在十一月中旬。终于赶到了边关。到边关的第二天,侍卫阿猛递过来请贴:“将军,元帅请你晚上去赴宴。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军中很多高层将领都会来,你可以多跟他们接触接触。对将军有好处。” 白世年接了帖子道:“回话给来人,就说我准时参加宴会。” 白世年确实准时参加了宴会。宴会之上,来的都是军营里的高级将领。白世年少年成名,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大齐威望甚重。边关的人都是注重军功,战场上讲的是实力,而不是年龄与资历。就算他只有二十二就胜任边关的二把手。但没谁不服气。 所以到了元帅府,都上来与白世年交谈。白世年不骄不躁,谈吐得体。很快赢得那些着意与他交好的人的好感。 不过与与交谈的时候,总感觉一到锐利不善的目光射来,白世年转过头去,却是看见一个身材魁梧,长得五大三粗,一脸大胡子,倒也看不出年龄,只一双铜铃大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一看就是对他不善。见白世年望向他,眼里的阴狠一闪而过。 白世年仿若没看见,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过眼里闪现过的厉色却被周围的人看到。他刚来,想跟众位将领打好关系,以后好好相处。但不代表,他就怕事。敢挑衅他,可以,就看有没有这个资本。 周围有意跟他交好的人被他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咧的气势,心里都有了自己的衡量。 白世年身边的一个络腮胡子看着就很精明的男子,走过来笑着说道:“白将军,这人叫陈阿布。是右帅(白世年为左副将也是左副帅)。本来元帅是属意他的,不过白将军更甚一筹。” 白世年看不着意地道谢。 戚泉如今五十有三了,不过身体硬朗,说话中气十足。上山打死一只老虎都没问题。泉看着一表人才的白世年笑着说道“想必大家也都认识了,这是白将军,皇上亲自点的将。真是少年出英雄,一代比一代强啊。老夫老,以后这里,就要靠白将军了。” 这是把白世年抬得高高的来,放在活上烤了。话落白世年就感受道无数双眼睛望向他。 白世年并不谦让,现在也不是谦让的时候,站起来道:“白某初来,对一切事务都不熟悉,以后还要靠元帅与各位将军扶持。” 陈阿布站了出来:“久闻白将军武功盖世,本将想要领教一二,不知道白将军能否赏光。” 白世年笑道“既然陈将军有心,白某又怎么会让陈将军失望。阿猛拿我的宝剑来。”在军中,讲究的就是实力。这一次,如果退缩以后他别想在军中立足。该傲的时候要傲,该表现的时候,就要表现。 陈阿布今年二十有四,比白世年仅大两岁,立功无数,也是军中一猛将,是元帅的臂膀。 白世年是一把重剑,陈阿布的是一把大刀。陈阿布的刀,攻势凌厉,直向白世年扑去。白世年稍一闪身避开了对方向他胸前连续袭来的凌厉刀势。一直避让只守不攻待陈阿布喘息的瞬间,手里的剑,,化为剑芒,以势无可挡的气势直接向陈阿布刺去。凌厉无匹的攻击,陈阿布阻挡不住往后退了十步。 两人各出一招,效果却是截然不一样。 白世年收了剑:“承让了。”只是切磋,也没必要分胜负。 他已经占了上风,也就没必要让陈阿布输了才好。 陈阿布虽然不甘,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做得太过:“白将军不愧是皇上点的将,果然不凡。”后面两个字,咬得很重。 白世年淡淡一笑,显露出自己的大将风范。这一笑,赢得不少将领的好感。 戚泉也暗自点头,举至从容,应对得体,二十来岁的年龄。能有今天,确实不凡。 戚泉回到后院,一妙-龄女子上前,缠着他的胳膊问道“爹爹,那白将军是否真如传闻之中的,是个风度翩翩的盖世英雄。” 戚泉赞叹道“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等过两天,让他进府,你亲自过眼看看。”他女儿俪娘今年也有十六了,这些人提亲的都把他家门槛踏破了。可俪娘眼光甚高,愣是一个没瞧上。这次他听说皇上点的将,是白世年。派去的人打听,也没娶妻。心里就有这个念头。结了这门亲,对他们戚家将来也是好的。今天见了本人,更是定了这个主意。 几日后,白世年就接到元帅私请他入元帅府里。白世年才来十天不到,戚泉对他的照顾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属下的关照。白世年又不是二八的愣头青。这个世上,除非亲爹妈,没有意图谁会无缘故对你好。对你好的,必定是有所图。虽然他不知道,戚泉图他什么。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也不怕。 进了元帅府,这里不比京城。屋子的建筑都是比照这里的地形来的,只是布置较为巧妙-,甚为精细(相对其他的地方)。显然是府邸里的当家女人极为用心的结果。 白世年看了这里的建筑,不期然地想起见过的永宁宫。豪华奢侈的建筑,配上简单到极致的布置,有一股说不出的不和谐。但瞧上去确有好象本该如此。而这里,粗旷的建筑,却是精巧细致的布置,布置让人看着挺和谐的,但瞧上去,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白世年微微一摇头,可能因为永宁宫算是青儿的半个家,总是不期然地想起那里。青儿,也不知道在天上过得好不好。 戚泉看到白世年,非常地慈爱。两人聊了一会,谈吐、学识都不俗。戚泉更是满意,呵呵笑出声来“若有什么需要的,跟我提。现在寒冬季节。正是休整的时候。等来年开春,哒子又得进犯。你得有准备。” 白世年公式化道“挺好的。有元帅的照顾,一切都很顺利。”场面话,还是很会讲的。 两人正说着,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穿红色衣裳的女子,袅袅娜娜地走出来,娇声道:“爹,什么事这么高兴的?” 见着出来的女子,穿着身葱绿色绣着红梅的袄裙。三千青丝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一身娇嫩的肌肤,在青葱色的衬托下,细润如白瓷,饱满得犹如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一双含羞带情的眼如远山般朦胧,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眨着,挺直的鼻子下,是一张娇艳欲滴落的朱唇。 在边关,因为狂风烈日,女子的皮肤都很粗糙。这样细腻的肌肤,也是精心保养花费巨大才有的。 这样的美人对别的男人来说也许有诱惑力,可惜这位小美人遇见的是白世年。比此女美上数倍不止的美人李玉雪,白世年都丝毫不动心。如今,更是目不斜视。 戚泉对白世年的反应倒是一愣,英雄爱美人乃是不老的传说。却没想到白世年真如传说一般对美人不上心。当下更是一乐,呵呵笑道:“世侄,这是小女俪娘。俪娘,论亲,你该叫世年一声表哥。还不见礼。” 俪娘盈盈一福:“表哥安好,俪娘这厢有礼。”抬头一望,却是看得眼睛一亮。在边关长大的人,礼数没那么多。见着眼前这充满阳刚之气,俊朗不凡的男子,俪娘的脸上伸起了一股红晕。 白世年中规中矩回了一礼,再无其他的表示。再说了一会话,戚泉不着意的提了几句婚配之事。白世年都当没理会,戚泉心有疑惑,也就不再多说。 再寒暄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府邸去了。多一眼美人都没看。 俪娘拉着戚泉的手,娇声道:“爹,白将军真的没有娶亲吗?”显然,她是极满意白世年的。在第一眼看到白世年时,戚俪娘知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戚袅对白世年的婚配很熟悉:“没娶妻,在来这里之前,有了一侍妾,收了一个通房。” 戚俪娘眼睛一亮。不过瞧着那神态,好象是有心上人的模样。不过,要是没心上该怎么办?不,就是有心上人,她也不放弃。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 在路上白世年问着身边的人道:“戚将军在这里成亲,有三女两男?这女子是第几女?” 白世年特意提拔了几个常年在边关的士兵当随从,听了这话忙应道:“是元帅的第三女,名叫俪娘。将军,这戚小姐是边关第一美人。陈将军一直对戚三小姐爱慕有佳,向元帅求亲过。但是元帅都以戚三小姐年幼为由,多放两年。如今将军来了,一定能取得戚小姐的芳心,将这第一美人娶回家。” 白世年面色淡淡地说道“这话以后不要再说,我已经娶妻了。”戚俪娘一看就是个心有成算的女子,放着好好的女儿说什么年幼…他才不去掺和这趟混水。而且,他以后会有女人,但绝对不会娶妻。戚俪娘这样的身份,也不可能给他当妾。白世年想也不想这个问题。当今的事情,是把手上的事务接手,整顿。 下面的人都你望我我望你。他们得到的消息,都说将军没娶妻,怎么将军说娶妻了。这怎么回事。 戚泉得了这话,面色一寒。莫非得了信有误。立即派了人送信回京城,彻查这事。 一三八劝让权 经了毛新泽的事情,还没蹦达起来的恒王,一下就老实起来。对手太强大,他必须沉默着积蓄力量。可皇帝对德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内疚,接连几夜宿在了常春宫。皇帝这么大年龄,身体也不好,这样做只是为了安抚。 这日,温婉去了养和殿,看见王太医给皇帝把脉。皇帝不间断地咳嗽。往日里王太医都会给皇帝把平安脉,但却不是这个事情。温婉着急地了问着温公公到底怎么了。 温公公看温婉着急害怕的样子,忙解释着“郡主,皇上昨天晚上受了风,今天早上起来头有些沉重。太医说没有大碍,郡主不用担心。” 温婉心里再急,面上也不敢太显露。以免皇帝心情不好。尽心地伺候着皇帝。温婉看着皇帝带病处理政事,心里难受得不行,每每出言劝说,都无用。 温婉问着太医,王太医说道“郡主,臣不瞒郡主,皇上这是操劳过度,加上已经上了年岁,又没有足够的时间休养。还请郡主多劝劝皇上,好好养着才好。” 温婉心里很难过,跟着皇帝表示了几次,可是皇帝仍然每日辛劳地批复奏折。温婉劝了不知道多少次,可都是没用的。皇帝根本就不听,温婉说再多,也只是做无用功。温婉心里急,却无计可施。 转眼就到了腊月中旬了了,天上飘着雪花了。皇帝的病,才算是好了些。但这也只是表面。皇帝经常咳嗽,一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不说咳嗽的人难受,温婉这个旁边伺候的人,听到他咳嗽,心里忧虑不已。 温婉私底下问着王太医,王太医都只是让温婉更要尽心劝说皇帝休息。太医的话,也代表皇帝情况很糟糕。皇帝的身体已经到了不能负荷的地步了。 温婉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虽然说伴君如伴虎,可是这两年,皇帝确实对她万分疼爱没有薄待一分。温婉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皇帝放下重担,好好安下心来养身体。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一年,皇帝必定要倒下。 温婉从永宁宫到养和殿,一片白茫茫的寒雾笼罩着路跟树木。天空中还飘着碎玉般的晴雪,尖利的寒气砭人肌肤裸露在外面的耳朵、面颊、手指头都冻得像猫咬一样的疼痛。 温婉打了个哆嗦,非常后悔为什么不带耳罩,手套。夏瑶看了很无奈地摇头,把身上准备给温婉用的坎肩、手套给她套上。温婉看着夏瑶的动作,呵呵地笑着。 “这么冷,你就坐暖轿过来。做什么要走路过来。要是万一受凉了怎么办。”皇帝看着温婉在那搓手,剁脚,抖着衣服上的雪不仅责怪着。温婉摇了摇头,哪里能养成那么娇贵。还是要多锻炼锻炼的好。 温公公立即搬来火炉,让温婉烤。温婉搓了几下手喝了一杯滚滚烫烫的热茶。也暖和起来。看得皇帝又好笑又好气。这丫头的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之间,皇帝又咳嗽起来。皇帝每咳嗽一声,温婉的心就得紧一下。走上去拍着背,服侍皇帝吃药。 “皇上,大理寺卿姚大人求见。”皇帝接见,看了奏折后,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就按如此办。温婉有些诧异。 “是不是很奇怪外公为什么没有追究到底。”皇帝看着温婉听到审判结果时,面有诧异之色,笑着问道。 温婉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表示,外公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自己对这些不懂。 “如果外公一动,牵连的可就不是几个而是一大批功勋人家,到时候朝廷会震荡。外公老了,经不起折腾了。”皇帝轻声说着。他派人查了后,看着那些人员名单,未尝不心惊。 温婉非常谨慎地,小心翼翼的“外公,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一直都不敢问。皇帝外公,我能问吗?我知道我这样问可能大逆不道,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皇帝外公,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真的很担心,我…………”温婉很矛盾,怕问了会获罪。但不问,她心里有难过的里时秒毫。 “有什么疑惑,说出来就是了,做什么这么吞吞吐吐的。外公还能怎么着你不成。”皇帝摸着温婉的头,充满怜爱。 “皇帝外公,你这次受的风寒就让你养了半个月,太医说要你多多休息。你为什么不多多休息,把事给几个舅舅、舅公他们做呢!你身体不好,要好好休养。”温婉斟字逐句地写在纸上。 “你是说外公老了,不堪中用了。”皇帝装作不在意,眼里,却是闪过寒光。 温婉被看得一个哆嗦,心下发寒。低着头,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写道:“外公,这不是不中用的问题。这世间。谁都会有老的那一天。昔日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谁不辉煌一生,建下了千古霸业万年不朽的功勋,可他们却都逃脱不开这一环。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规律,天道的轮回,谁都不能逃脱。我知道我说这话是大逆不道、是死罪。但是我还是要说,外公,你现在身体很不好,太医一直说要你好好休息。只有好好休息,好好调养,你才能长命百岁。你的身体你自己最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难道那些东西,比你的健康,比你的命更重要吗?” 看着皇帝支撑得这么辛苦,身体明明吃不消,还要批阅奏折。每日里这么辛劳的。她知道,权利很诱人,可是权利跟生命比起来,肯定是生命更重要。温婉很难受,想着万一皇帝倒下去,只要一想这个话题,温婉就非常地难受。她不敢去想,因为她害怕,害怕皇帝有个“怎么了,外公又没说你什么?哭什么?”皇帝听着温婉眼泪刷刷地掉,给她擦了眼泪,但神情缓和了很多。这段时间他生病,温婉确实是焦虑不止安。皇帝知道温婉是确实为他担心,为他着想。如果是别人敢说这话,估计就得血溅三尺地了。 “如果你不这么操劳,在太医的调养下,一定可以做个百岁老寿星的。可你现在身体这么差…还带病处理政务。我问了太医,他们不说,可我知道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外公,我只有你跟舅舅两个至亲的人,我想要你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皇帝外公,我希望你能长命百岁。”温婉眼泪刷刷地掉。抱着皇帝…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热度,心里才安心。不知道为什么,温婉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心惊胆颤的。她总提心吊胆,生怕皇帝出个什么意外。 皇帝显然也感受着温婉的害怕,心里一片暖色。自从那次毒茶事件,他对子女就已经心灰意冷。这一年多来,有温婉在身边,他才不会觉得孤单…不会觉得寂寞。温婉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却对他,却是真真的没有过一分的算计(那是她知道算计不过你)。 “如果让你现在回到从前…还是在那个小庄子上,你会愿意吗?”皇帝轻轻地问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如果还在庄子上,就见不着舅舅,也见不着外公了。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也不在乎高位权势。我只想跟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如果让我再回到小山庄里,能换回外公你的健康,我愿意的。” “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皇帝摸了摸温婉的脑袋。对于温婉说的话,放在身边…温婉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是虚话,皇帝一眼就看得出来。 “那你说,立谁为太子好呢?”这话一出,旁边的温公公哆嗦了一下。这么重要的国家大事,皇上竟然问郡主。皇上这也未免太儿戏了…如果被御史知道,弹劾的奏章肯定得一大堆。被外面的人知道,郡主还不得背上个干扰政事的罪名。 虽槟局势已经很明朗。但再明朗,皇帝不把最后手续补齐全,证明皇帝还不放心,不甘心交权。 温婉摇头‘不知道,论才干与能力,几个舅舅都很厉害。不过就我认为,当皇帝,最重要的是要天下百姓谋福利,才干跟能力倒在其次。至于谁更能为百姓谋取福利,我就不知道了。,“外公还以为你会说老八。”皇帝哑然失笑。 温婉小心地写着“私心当时这么希望,要说没有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政治真的很复杂,我在宫里听了一年多,我都闹不明白那盘亘错杂的关系。选继承人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毕竟是以后关乎大齐江山万年基业,跟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的生存。” 上次重病的时候,只是求退一步。并没有点明。现在如果点明,可就有点逼宫的意思了。 温婉在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不说其他,皇帝的心思猜测得了几分。但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一旦过了线不说她,连郑王舅舅多得跟着遭殃。 “那你说,要是外公不这么劳累了,做什么好呢?天天忙碌惯了,突然一松懈,还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呢!”皇帝笑着问道。 “这自然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至于退休以后,退休以后可以养养花,逗逗鸟,钓钓鱼,多多运动,等身体养好了,再四处走动走动看看各处的美景,吃吃各地的特色小吃。我觉得那样的日子,挺美的。我都不用等老了,等我以后不忙了(充盈国库以后),我就要跟老师一样,游遍天下,把大齐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一遍。我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温婉见有戏,乐呵呵地规划自己的未来。 “听着,倒好象是不错。”皇帝也乐呵呵地笑着。 皇帝与温婉说了一会话,又继续埋首公务,再没继续这个话题。温婉有些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 温婉不知道的是,当天皇帝临睡前问着“温宝,你说,温婉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了。朕操劳了一辈子,是不是也该过过养养花,逗逗鸟,钓钓鱼的日子,好生让自己歇息歇息。”皇帝的身体,还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虽然他已经内定了郑王。 但不想放权。可他身体确实吃不消,手握权利一旦放下去,就再抓不回来了。 温公公好悬没晕过去,但双腿还是发软,全身匍匐在地“皇上,你还正当盛年,太医都说了。让你休养几日,就能养好了。” 皇帝听了,挥手让他下去,自己靠在龙床上想了好久。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温公公见着万岁爷睡下,出来的时候擦了额头的汗珠,劝皇帝交权退位,劝得这么理所当然,老天爷,天底下也就只有温婉郡主敢说这话。换成其他人,早就被大卸八块了。这不明显说皇帝老了,不中用了。不知道越老的人越怕别人说自己老。特别是皇帝,天下至尊,富有四海,怎么舍得放下得了呼风唤雨的日子。 温婉见着皇帝听不见自己的劝,仍然如往常一般处置朝政大事。温婉更是尽心照顾着皇帝。但心里发愁,影响情绪,也影响胃口。每天都吃不下几口饭。 夏香见着温婉心情不好,笑着道“郡主,梅花园林里的那片梅花开了,郡主要不要去看看。当是散散心。” 腊月寒冬,百花凋敝,但御花园里有处地方,种了上百株梅树。是当年一个宠妃爱梅成痴,皇帝为她所种下的,后来也成为御花园里难得一见的景观。此时正是梅花盛放时节,远远看去,一大片粉白火红,深深浅浅,十分惹眼漂亮,风一吹,便簌簌落下许多花瓣。 温婉看到这样漂亮的景色,温婉心情好了不少。在里面走了一圈,看了够,之后就让人把梅花收集起来,呆会泡个热水澡。 接下来的日子,温婉基本上是寸步不离皇帝。晚上睡觉,也要看着皇帝睡着后,才离去回了永宁宫。皇帝浅眠,一般卯时初就会醒。温婉也就卯时一刻就过来,陪着外公。 一三九监牢里的平向熙 大理寺牢房,被关着的平向熙,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里。 “开饭了,开饭了。”狱卒大声地叫着。接着,狱卒用大箩筐抬进满满的的馊头。那馊头都是黑乎乎的。 刚开始还嫌弃这馊头。现在拿在手上,得趁着赶紧吃。否则冷了更难吃。 平向熙被那重犯虐了半个月,中间饿晕过几次。只不过没自杀的勇气。狱卒看着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把他虐待死了。于是把他提出来,与平向东关在一起。如今又过去了半个月了。可是他,却得不到外面一丁点的消息。尚堂都没来看他。 “五弟,我冷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平向东在那叫着,穿着薄薄的囚衣,睡着草席,盖着薄薄的黑棉絮。寒冬腊月的,怎么受得住。 平向熙也是冷得在那直哆嗦,用棉絮把自己包裹,可寒风还是往身上灌,冷得骨头都要结成冰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都是安氏给自己惹的灾祸。要不是那一叠借据,自己只是被罢官,是不用坐牢的。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害得自己要受这样的罪过。安氏,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平向熙就恨得就想杀了她。 他已经受了一个多月的罪了。 开始还期盼着,可是一个多月,没一个人来看他。尚堂没来,尚麒也没来。他就一直熬着,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就死在这里。 他现在唯一能指靠的就是温婉了。希望温婉能早点把他救出去。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亲身的女儿。总不能看着他老爹死在监狱里吧!不过他倒没怨恨温婉不救他,监狱里的人给他透露过消息。毛家的人,在跟尊贵郡主打擂台。纠着他的案子不放。 “框当。”外面有开门落锁的声音。每当这个声音一响,就证明有探监的人来了。 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希望是自己家人。看见一个锦衣公子走进了监牢,手里提了个食盒,还拿了个大大的包裹。众人眼里都冒着绿光。 “尚堂是你你来看我了?”平向熙还没反应,平向东眼尖,立即就叫了出来。平向熙这才抬头一望,果然是尚堂。 “三伯。”尚堂虽然知道平向东暂时还被关在大理寺,可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人竟然关在一起。狱卒给开了牢门让尚堂进了牢房。 “爹。”尚堂看着一个月没见的平向熙。瘦得风都能飘起来,脸皿进去了,就剩一双无神的眼珠子,胡子拉渣满面爬。这要不是听到声音,他根本就不相信这是平向熙。 率向熙见着尚堂拿了一个大包裹,忙问着拿的什么东西。尚堂见着向熙脸色发青,忙把包裹给打开,取出到来的厚衣裳,让平向熙穿上。 平向东一看,赶紧冲来抢去了一条毛裤。尚堂有些为难地看着平向熙,带的都给平向熙穿了。平向熙也没跟平向东抢毛裤,自己裹了厚重的长袄。尚堂见平向熙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个多月,他也是四处奔波可是碰了好几次壁。 尚堂从食盒里取出带来的饭菜,食盒下面放着碳火,所以饭菜还冒着热气。一拿出来,香气飘飘,勾得那狱卒都忍不住看了两眼“爹,带了点吃食。你趁热吃。” “尚堂,快给三伯拿过来一些。”平向东穿好袄裤很是后悔怎么没抢那件长袄。那长袄可比袄裤暖和。平向东闻着饭菜香,转过头来,也不管没有筷子,赶紧的一把先抓过来塞嘴里。边吃边说着好吃,好吃。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上这么好吃的菜了。 尚堂瞠目结舌。平向熙相比平向东要好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是一样狼吞虎咽。边吃边赞叹着好吃,好吃。 两个人,一个多月就好象过了一年,每天都啃着那么滋没味的窝窝头,这回吃着这么美味的饭菜,再难吃都成美味佳肴了。更不要说菜确实好吃。不说其他犯人全部都巴巴地看着,就是那些狱卒闻着那股香味都咽了两口唾沫。 “爹,你慢点。”这会哪里还有斯文形象可言。喝了酒,吃完热腾腾的饭菜身子也暖和起来了。 “尚堂,外面是个怎么形势。我的事,温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平向熙焦虑地问着。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温婉了。 “妹妹跟皇上求过几次情,每次都要被皇上训斥一顿。妹妹说,要等皇上气消了才好再求情,现在求情会适得其反。不过妹妹已经去信向大理寺卿姚大人求情,让他照顾一下你。妹妹说了,让你放心,她一定想办法让人放你出去。爹,你体谅体谅温婉,她也难。在皇宫里,其实没我们想的那么舒服。你别怪她不能及时救你出去。”尚堂忙说着宽慰的话。交代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平向熙现在哪里还敢怪不怪,他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出去。再这里呆下去,他非得死在这里不可。 尚堂跟他说了好一通温婉的好话。让他别嫉恨,平向熙没嫉恨。 不过平向东却在旁边囔囔着快点救他们出去。 尚堂给了狱卒一个厚厚的礼包,拖他关照一下平向熙跟平尚堂,狱卒自然无不应了。等尚堂一走,狱卒就去问了牢头。 “头,什么人,让我们铁面无私的姚大人得卖面子。那人究竟有什么后台。”一个狱卒是刚进来的,并不知道平向熙等人的身份。对尚堂这么大口气,有些好奇。 “没办法,人家命好,生了一个好女儿。可惜这人不惜福。有这么一个女儿在,还怕没福享。”狱头感叹着。 “没听说过皇帝最近纳了美人啊。“狱卒不解地问着。 “白痴的东西,那可比宫里的什么美人可受宠多了。也不知道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有这么一个女儿在,一辈子荣华富贵还怕少了。偏偏跟自己的亲身女儿视同陌路,一出事,就又想起有这么一个女儿了。咳,说起来,温婉郡主也挺可怜的。有这么一个父亲。”对温婉郡主的爱心,很多人都是深深佩服。 一群人在那热烈的讨论着。为什么关了一个月,才来的人。其中有一个狱卒却是趁着几个人在那喝酒暖身之机,到了平向熙平向东的监牢这里。看着平向熙兄弟俩人还在那哆嗦着,呵呵笑着问道“冷吗?”。 平向熙点头。平向东更是把头点得如小鸡捣蒜。 狱卒猥琐地笑着说道“要是你能把温婉郡主的一些风流韵事说出来,我就让人搬个烤火盆过来。” “荒唐,闺中女子的事岂可向外人道出。”平向熙面色难看。 “他不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大人,你快去搬个火盆子给我。”平向东大声叫着。狱卒说着想要知道温婉的一点风流韵事。 “我这个侄女,最爱英俊多才少年郎…”平向东准备滔滔不绝把温婉的风流韵事好好说说,换个火盆。 平向熙虽不喜这个女儿,可是,听到平向东这样胡乱污蔑,也上一怒,断然喝住“三哥,你胡说八道什么。温婉何时做过那样的事情。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不仅坏了温婉的闺誉,也会牵连平家一众女儿的闺誉。你存的是何居心。” “生什么气,都是说着玩的。”三老爷都要冷死了,为了碳火,哪里管得着这些。闺誉不闺誉,先把身子暖了,保住命重要。 “这也是能说着玩的。你这是拿温婉的名节来说事,万一传出去,她以后出去还怎么做人。以后还怎么找好人家。以后平家的女儿,怎么能找到好婆家。”平向熙大怒。这关系着平家女的名节。平家的将来。怎么可以如此儿戏。 “她在宫里风流快活,我们在这里受罪。说得好听是让我们多等一月,分明是在拖延时间。天底下谁不知道皇帝宠着她,把她当成宝贝疙瘩一般疼,她要真有心,立即就能放我们出去。她这摆明是不管我们了,你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三老爷很愤怒(不得不说,三老爷真相了)。 “你住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等我出去,我一定把这事告诉大哥还有族长,看他们怎么处罚你。”平向熙气得浑身发抖。怎么可以为着一点蚊头小利,就可以胡说八道,栽桩一通。 平向东才不管那么多,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冷。准备继续说,平向熙不让说。两个人在监狱里扭打了起来。 那狱卒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不堤防旁边走过人来。问了在边上的狱卒,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脸上就被狱头扇了一大巴掌。接着有被踹了好几脚:“你想死。别把兄弟一众都拖累了。想听风流韵事,也不看看人。混帐王八羔子。” 狱头带着几个狱卒将这个心怀叵测的狱卒打得只剩一口气:“如果传出去一个字,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他们可还不想死。 狱头进去,把平向东关到旁边的牢房里去。平向熙这会就一个人一个牢房了。没一会,狱头就给送来了一床厚被子“温婉郡主那么菩萨心肠的人,竟然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的父亲。不过还算你有点良知,否则,我会揍得你爬不起来。” “大人,不是说给我碳火,怎么给他被子。”三老爷大声叫着。 狱卒冷声说着,要是再叫,大刑伺候。平向东不敢再多说。等开饭的时候,平向东看着自己手里的黑窝窝头,平向熙手里却是两个白huāhuā的馊头,还有一碗肉汤。虽然那碗肉汤里只飘着几块肥肉,却也是谗得旁边的人直咽口水。 “五弟,你也给我来点。”舔着脸叫着。 平向熙对他很恼火,不理他。不过三老爷一直在一边哀求着,平向熙还是硬下心肠。不过见着平向东一直哀求,终究还是心软了,分了一半给他吃。平向东的牢房可不是仅他一个。得了好东西,几个犯人全部冲上来抢,平向东自己没吃上全部孝敬狱友了。 可等下一餐的时候,平向熙的份量就减了一半。狱卒冷笑道:“你都吃不完,给你这么多不也浪费。“平向熙大汗,他都吃不饱,怎么会吃不完。他再傻也知道这是狱卒看不习惯他的作为,再不给平向东吃食了。下一餐,才又恢复了两个白馊头,一碗肉汤,还多了碗小青菜:“再有下一次,别想能再恢复了。以后可就只会是黑窝窝头了。” 监狱里的犯人都叫着不公平。狱头乐呵呵地笑着:“有本事,也让他们家人找他们头,就可以通融通融。天天大鱼大肉都没问题。”而这天以后,平向熙的生活明显得到了改善。每天两个馊头或者米饭,一荤一素。看得牢房里的人全部都咽着口水。 不过平向熙再没做好人了。本来就只是刚够他一个人吃个七八分饱,这要给了他哥吃,以后他也只能跟着他哥哥一起吃着黑窝窝了。所以,抱歉了。 平向东恨得不行。可也没法子。 而在女监牢里,却有人在大声的呼救“牢头,有女犯人自杀了,快来救人啊。” 狱卒得了消息,立即请了经验丰富的人,把她止住了血,把人给救回来了。 安氏幽幽地醒来。她是想着自己把孩子都拖累了,又得平向熙的咽气。安氏心里万分悲戚,她现在活着,也只会成为儿子女儿的累赘。就算她以后出去,儿子女儿也会怨恨她。而且这一个多月,让他生不如死。她实在是受不住监牢里这等苦楚,不如死了干净。却没想到,她竟然连求死都不能。老天到底对她抬厚爱,还是太残忍。 一个女犯人奇怪地问着“奇怪,什么时候这些狱卒这么有人情味。平时就是没死都让拖出去扔到雪地里。这会不仅及时发现人要自尽,还huā这么大工夫去救人?” “什么人情味?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让她连求死都求不成。这人,我们还是少理会的好。省得惹来着火。”另外一个精明的女犯人摇头,轻声说着。 旁边两个人听了都点头,觉得这才合理。自此,一个监牢里的人,全部都疏远了安氏。 二二0终开口 温婉本以为上次的劝说有点用,结果,啥用没有。皇帝仍然带病处置政务。温婉又气又恼,却无计可施。 “郡主,皇上晕倒了。”温婉听了,吓得赶紧跑到养和殿。进养和殿的时候,皇帝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双手在发抖。 温婉走过去,虽然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但看着日渐枯瘦的皇帝,眼泪潸然而下。 皇帝给温婉擦着眼泪,笑道“哭什么,外公不好好的,别哭了,外公好好的,没事了,” 温婉擦了擦眼泪,太医在边上说道“皇上,你这是劳累过度。万岁爷,你千万要保重龙体。” 可是在第二日,皇帝又如往常一般地批阅奏折,处理朝政。温婉对于皇帝要权不要命的架势,很头疼。 温婉知道自己劝不住,只有尽心地伺候着皇帝。见了皇帝手脚发麻、便会忙忙替他揉捏缓解,从未想过其他。自皇帝突然晕倒以后,温婉就连睡觉都在以前为她准备的小书房里。就怕皇帝有个万一,能在最短的时间赶到。 这日,温婉被皇帝赶回了永宁宫,她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闪亮闪亮的星星。她知道有一个法子,用了也许有效果。 现在的人都非常地迷信,如果用了,皇帝外公应该能听得自己的劝。可是,真的要用这个法子吗?她有些犹豫,这个法子一旦用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虽然说她不相信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就是皇后命,但是说实话她心里还是很害怕。这个世界的东西不比现代,很多东西都很玄妙-。那老和尚既然这么说了,应该也是有把握的。可是就因为有这个顾虑· 温婉拿不定主意,仰望着星空。谁来给她出出主意,要她如何选择。温婉就痴痴看着天空,望了半天也没望出一个结果出来。 夏瑶看了,不得不走过来道“郡主,奴婢知道你忧心皇上的病情。可是你瞧瞧你自己,这半个月来你瘦了多少。郡主,你要真为皇上担心·更是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了。只要你好好的,才能更好地照顾皇上。郡主,你看奴婢说的是不是这个理。” 温婉木木地看了一眼夏瑶,见着她是真切地关怀的目光。温婉笑了笑。她怎么就魔怔了。如果她真不用这个法子,万一皇帝外公仙去,她会一辈子后悔。毕竟她是有法子可以试一试。 温婉心里的郁结散了,走了进去。晚上安然地睡下了。第二日,伺候着皇帝睡下后·又一样睡在侧殿里。 “轰······”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仿佛要把这片天全都轰炸开来,听得人一阵阵心惊温婉被打雷声给惊醒了,咚咚就准备跑出去。夏瑶一把将温婉拉过来,温婉才醒悟过来自己只穿单衣。赶紧随意穿了两件外套,扣子都扣得乱七八糟。一甩手·推开夏瑶,温婉直奔养和殿正殿。夏瑶慌忙地跟着上去。也不知道郡主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看这有不像/ 因为温婉本来就是住在养和殿里,有一条门是直通的。温婉冲到皇帝寝宫外,当值的太监本来还想阻拦。见着是温婉,也没敢阻挡,就放了她进去。 皇帝听见外面吵闹声,披了外套,正准备起来。就看见温婉冲了进来,抱着刚坐起来的皇帝·又哭又笑:“热的·是热的,不是冷的,是梦,是噩梦·是梦就好,是梦就好。还好是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皇帝看温婉害怕之极的样子,忙轻轻拍着:“傻丫头,不就一个梦吗?看把你吓的,外公这不是好好的,别哭了。这么大半夜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哭又笑还在这叫着……”皇帝说完,嘎然而止。又惊又喜地看着温婉。温婉以前也会开口说话,但都是用腹语,声音沙哑难听。可是现在,温婉声音清淡却雅亮,如同碧玉耳一样好听。 皇帝惊喜的,手都有些发抖。是,一定是如他所想的。温婉,温婉能说话了,这个丫头终于可以说话了。 旁边的温公公也反应过来,呆滞了二十秒,终于也意识“郡、郡、郡主……你、你······”温公公说话都不利索了。 “温婉,你刚才叫朕外公了,温婉,你能说话了。”皇帝惊喜过后是担忧,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温婉看见众人望向她,好象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能开口说话了。立即咧开嘴巴笑了,一直在那傻呵呵地笑着。显然,她也为自己竟然能开口说话,欣喜不已呢。 众人听到温婉的傻笑声稷笑也是声音啊,可不就是真的能说话,而不是出现幻觉。鳘帝慌忙让温公公去宣王太医快来。正好今天是王太医当值。 王太医给温婉把完脉,欣喜地说道朝着皇帝共和“恭喜皇上,皇上,郡主真能说话了。皇上,郡主的胎毒几年前就清除了,之前不能说话,是因为郡主自己不愿意说话。没有说话的欲望,这会,可能是郡主孝心感动了上苍,才让郡主她开口说话了。郡主开可口,就再没有大碍了。” 王太医认真地给温婉把完脉,又去开了方子过来,温婉想着又得喝苦苦的中药了,看着王太医,像看仇人一般。皇帝看着温婉愤恨的样子,知道她最怕吃药,不禁哈哈大笑。王太医也笑了。 “皇上,郡主孝心感动了苍天。才让郡主能开口说话,皇上万福,郡主万福。”夏瑶跟夏影跟着今年来,跪在地上忙恭喜皇帝。 “温婉对朕的孺慕之情,朕比谁都清楚,你们都下去吧!傻丫头,不就是一个梦,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再睡会。”温婉听了摇头,拉着皇帝的手,表示着她的害怕。不回去,要陪着皇帝。 皇帝看了不由好笑,不过想着她才能开口说话,一下不适当也正常“你这个丫头,看把你吓得。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快回去睡。现在才四更天,你不睡,外公还要睡呢!” 温婉最后同意睡塌上。温公忙叫人拿了被子放在榻上,铺好了被子。温婉爬上榻睡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温婉也确实是给累着了,很快就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皇上,这是老天爷被郡主的孝心感动了。”温公公恭贺道。 说完,面色一僵硬,温婉是梦见不好的事情。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念。这孩子最近愁得那个样子,做这样的梦也正常。你也别忌讳。老话不都说,梦是相反的。温婉的梦,象征着朕的命还长着呢!不过,这孩子,确实是个孝顺的。”皇帝心里,却是浓浓的喜悦。这最后的担忧也去了,那丫头终于开口说话了。 “温婉,叫外公。”皇帝一起来,就逗弄着温婉。 温婉白了一眼皇帝,自从昨天晚上自己失态,皇帝一起来就让自己叫。温婉顺了。这会又来,烦人。开始温婉听了就叫,叫了几次,看着皇帝兴致勃勃的样子,当下就不配合了。死不开口,还在那笔上早朝的时候,皇帝那乐呵呵的样子,大家都知道,皇帝心情超好。不好的事情上奏也没严惩。 下朝以后,纷纷打听是何事。等消息灵通人士,打听到郡主竟然能开口说话,所以皇帝心情才超好。众人心思各异,有高兴,有不高兴的。最高兴的,当然就属郑王了。 “皇上,郑王求见。”这边一宣进,郑王大跨步进来了。给皇帝行了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温婉。温婉聚精会神地在看书(装的),没接触着郑王眼巴巴的眼神。 “婉儿,舅舅刚才听说,你能讲话了。”郑王见温婉不主动,自己主动地问着,言语里带着颤抖,神情非常激动。 温婉点了头。郑王皱着眉头,会说话做什么还点头。温婉在郑王手上写了三个字‘不习惯,不喜欢,也就是说,她不喜欢说话了。还有不喜欢说话的人。任郑王如何使劲,温婉就是一句话都没说,跟个哑巴差不离。应该说,还是一个哑巴。 皇帝看了直乐,心情大好,看来温婉对自己还是好的。 “婉儿,叫舅舅,叫声舅舅来听。”郑王哄了半天,还是哄不出来两个字,让他很挫败。 皇帝看了哈哈大笑,温婉看郑王满头大汗的,吃吃地笑着,三个人一起在永宁宫用膳,温婉从坐在餐桌上吃饭,看着三个人一起吃饭和乐融融的,温婉就一直在笑。 “傻丫头,一直乐呵的。每次都是这样。”皇帝笑问着。每次三个人一起吃饭,温婉都是乐地找不着北的感觉(主要是三人一起吃饭,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回)。虽然不是刻意,但是无形之中却是拉近了皇帝与郑王的关系。 “我很开心,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饭,对我来说,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温婉终于开了尊口。温婉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不过是夏瑶转述的,效果差多了去。 郑王听了终于确认传言是真的,也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二二一燕祁轩婚事落上 温婉郡主能说话了,不再是哑巴了。这消息,像旋风一般,立即吹遍了京城。 有人欢喜有人恨。 苏夫人得了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好了吗?都调治了这么多年,都说得一辈子不能说话,这会是怎么治好的。”。 苏显笑着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做了一个梦。加上那天晚上外面电闪雷鸣,郡主被吓得从永宁宫跑到养和殿。之后就能说话了。至于是什么梦,我没查出来。不过这消息应该是真的。要不然,今天上朝的时候,皇上的心情也没那么好。我可是好多年没见到皇上这么开心了。 “要是真的,倒确实是件大喜事。郡主也算是真正的福气的人了。”苏夫人也是笑容满面的。温婉什么都是最好的了,唯一不好的就是还不会说话。这也是让所有人议论的事。 苏夫人这会也确实是真心为着温婉欣喜。郑王得了位,不用说,苏家是母家了。几十年内的荣华富贵是一定有的。再跟温婉关系这么好,以后,苏家的日子定然是千好万好的。 苏显笑着打趣“是啊,都治了八年了,都说没希望了。没想到,这会竟然因为一个梦就好了。以前传闻说她做梦梦见菩萨托梦,说她一辈子富贵荣华,平安健康,我还不信,现在倒是有五分相信了。” 贤妃得了温婉会说话的消息,脸色阴了阴。但是非常地冷静,仍然捧着一杯茶,慢慢地喝着。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 郭嬷嬷看着仍然平稳如初…不安地说道“娘娘,尊贵郡主能开口说话了。这对我们,乃是极为不利的消息。娘娘,我们不能就这样坐等着他们以后来跟我们算帐。” 贤妃却是答非所问“嬷嬷,你还记得上次温婉为什么能逃脱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我之前一直都不明白,现在我却是明白了。” 郭嬷嬷奇怪地问道“娘娘,为什么?” 贤妃已经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满满的赞赏“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这个丫头…其实早就能开口说话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因为她的计算,一直隐忍着不开口。直到现在,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事情逼得她必须要开口,才开口说话的。” 郭嬷嬷听了这话,连端的盘子都没端闻,掉在了点上。好在是木盘子,否则非得碎了不可“娘娘…这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要装哑巴,换谁,谁能做得到。 贤妃笑道“别人也许不可能。可是温婉,却是极有可能。这个丫头的心机与算计,还有隐忍与魄力…连我都要赞叹两声。就算败了,能败在这样人的手下,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这份隐忍,不说别人,就连她,自问也做不到。这需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让自己不开口说话。 郭嬷嬷听了心底冒出寒气。面对这样的人,她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气。她心里自问着,这样的人…她们真的可以斗得过吗? 贤妃倒是没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是很惬意地放下茶杯。轻声道“怕什么,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郭嬷嬷点了点头。贤妃笑道“没想到这盘棋,这个丫头,竟然跟我走到了这步。也好…最后一局,鹿死谁手,很快能见分晓。” 郭嬷嬷道:“王妃,王爷被关起来。就算,那得益的也不会是王爷。”就算最后成功,京城里还有一个恒王。 恒王与德妃,对于温婉开口说话,也是欢喜的。因为,在这个消息传出去后,他们也得到了意外的收获。 淳王得了消息,不相信地问着“你说的是真的?温婉真的能说话了?”来人很确定地点了头,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淳王还是不相信“你确定了?真的能开口说话了?”。 来人很肯定“王爷,我已经仔细打探过了,确实是能开口说话。那两个当值的太监,亲口确认的消息。说当日郡主大喊大叫要见皇上,皇上今日上朝,也是满面喜色,不会有错的。” 淳王苦笑着,一下坐回位置上。老在椅子上,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他之前拒绝,一个是怕树大招风,惹来灾祸,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温婉不会说话,怕子嗣有问题。没想到,在与他儿子刚刚断了没多久,就听到温婉能开口说话了。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温婉是刻意。 温婉能说话,最高兴的除了皇帝,就是郑王。至于他的老婆小妾儿子的心思,则是各有各的算盘。 郑王幺妃知道了温婉能开口说终于去了一块心病。她的祁枫终于不用娶一位哑巴,被人耻笑了。也好,不幸之中的大幸。 祁慕与祁枫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行至凉亭,两人撩望着凉亭里。 凉亭下面就是一池水,如今正是寒冬,池水周边都结了冰,只不过底下仍有暗泉归油流动。 下人们立即在凉亭里的石凳上铺了软垫,祁慕让他们全部都下去。与小六单独说着话:“小六,如今温婉表妹会说话了。那道貌岸然的老五,一定会起心思的。你得加把劲。可不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让他得了头筹。” 祁枫本来想说,老五想娶,那就让他娶。可是一想到温婉表姐那厉害的手段,父王又是将她当宝贝疙瘩。真让老五娶了温婉表姐,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本来,只是父王有这个意思,母妃不同意,但也不敢反对。现在,连母妃的态度也变了。咳,他算逃不开了。可要他娶温婉表姐,祁枫表示,鸭梨不是一般的大啊!他得做好被媳妇一辈子压啊!咳,将来的日子将来再说。现在嘛,好好过每一天。 祁喧知道温婉能说话,心里却并不如祁慕所说,就在盘恒着怎么娶温婉。只是疑惑,温婉怎么会现在开口说话了。几次接触下来,温婉对他的感觉并不好,他是知道的。现在父王的储君之位未定,他也不可能有其他动作。至于将来,谁也说不准。 唯有徐仲然很郁闷。为什么温婉郡主要开口说话。这样的话,他求娶温婉郡主,将会更为艰难。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不过,相信温婉郡主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嫁皇子的。 温婉要知道她会让这么多人为着毫无根据的事纠结,又不想娶的又在懊恼的又想娶的,估计会呵呵笑了。 不过让温婉没预料到的,她能开口说话,本来是家里人的事,跟别人没关系吧!哪里知道,京城里的官员纷纷上折子,向皇帝道贺。恭维话,一大篇的。皇帝看了心情特别的爽快。 温婉摸着脑袋,这些官员往日里没事做不成。她会说话,跟他们有毛关系。还上折子,不仅一个,还是一叠。至于那些邀请啥的我,温婉一律敬谢不候。老实地呆在养和殿或者永宁宫里。保持着她一惯的作风,低调(显然,温婉是从来没低调过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温婉开口说话的第二日,淳王就向皇帝请旨赐婚,也算是另类的向皇帝划清剥白自己。皇帝得知淳王要求娶的是京城第一美人,倒是笑着打趣了两句:“这京城第一美人,配上天下第一美男子,这以后的女儿,该是何等的倾国倾城。” 皇帝当场就想下旨赐婚,却是被在一旁伺候的温婉阻止了。 “外公,容温婉耽误一会,让我问淳王爷就句?就几句,就耽误一会,不要很长时间。”皇帝看温婉的样子,点了头。周边的太监全都退下,包括温公公,也一样退下。 “王爷,请容我冒昧多嘴一句。你仔细去查探了那个女子的品德、样貌、才情,闺誉没有?我没有要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要保证那女子百分百是个好的,毕竟这关系祁轩一辈子的幸福。如果只是你一厢情愿认为那个女子跟祁轩般配,万一人家有心上人或者什么的,到时候赐婚的旨意一下达,就没了后悔的余地了。”温婉忧心地说道。 “这个………………”这个他还真没去查。只知道各方面都是好的。风评也是不错的。 “你还是认真去查查,要是真如温婉所说那样,到时候,确实是后悔都祺地去找。”皇帝倒是没生气。温婉放开了,不缠着这事,准备让燕祁轩娶个好的,满足她也成。只要不是温婉嫁,谁嫁都没问题。他都会答应。 淳王虽然跟江大人打了招呼,但是这方面,确实是没有多问什么。但他知道温婉这么说,定然是有依据,不可能这样去损毁一个姑娘家的闺誉。 “外公答应给燕祁轩赐婚,可是最后也兑现诺言。温婉,你心里,有没有怨恨外公。”看着温婉没声响,低着头。皇帝心里不落忍,忍不住问了一句。 温婉摇了摇头:“我以前想着能嫁他,是因为他对我好。以前的时光再美好了,也都过去了。这不能怪任何人,是我跟他真不合适。弄成现在这样,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份。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以后能幸福。娶一个贤惠漂亮又能干的妻子。” 二二二燕祁轩婚事落下 皇帝轻叹一声:“外公知道你难受。温婉,不要怪外公狠心,你跟燕祁轩,真的不合适。那孩子性子,跟你不配。你嫁给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好的。” 温婉轻笑着说道:“不会。我不怪任何的人。是我跟他没有缘份。觉悟大师也曾给我批过命,他说我姻缘不顺。不过,会有命定的姻缘。都说觉悟大师通晓先后三百年事,相信他的批语,也是灵验的。所以我不担心我的姻缘的。”温婉故意这么说,是不想皇帝啥时候抽个风,给妫‘赐婚,她就没地找哭了。毕竟,离十五岁,也只有一年了。 皇帝听了很奇怪:“哦,觉悟大师还给你批了姻缘。除了说你姻缘不顺,还给你批了什么命格” 温婉笑呵呵着说道:“有啊,说我福泽深厚。我想,必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有好报了” 皇帝话题却是一转:“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否则也不可能说什么心上人。要是没有,传出去,可损人姑娘的清誉,你可不是信口雌黄的人。”温婉一向不是个多事的,更不是个多嘴的人。既然能开口问,那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温婉点了头:“恩,之前听说,江姑娘跟她的表哥感情很好。真正的青梅足马。我希望他能娶一个温柔体贴,贤惠能干,对她一心一意的好妻子,过着和乐融融幸福的日子。他过得好,我也会很开心的。”他只说两人感情深厚。表哥表妹相得甚厚,在这个朝代不稀奇。至于有没有私情,那就得靠淳王去查了。温婉不愿意,是听过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八卦,第一美人,难免会有很多八卦。根据温婉所推断,此女心高气傲自侍才貌,一般的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听说,此女与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关系甚差。连自己的嫡亲妹妹关系都处不好。怎么防备得过心思叵测的淳王妃。 皇帝心有触动,摸着温婉的脑袋:“你这个孩子不仅聪慧如你外婆,就这心胸,也如你外婆一般宽广。还一样的心善。”这是典型的移情作用。 温婉暴汗,她哪里有皇帝说的这么好。只是希望燕祁轩能得一位一心一意对他,最好两琴瑟相悦的妻子。这样,将来等燕祁轩知道真相时,身边已经有一个这么好的媳妇那些个也不会太伤心。可要找一个有美貌有才华有手段,还要能拿捏好分寸不伤了燕祁轩那点自尊自奥,而且还没心上人的女子。温婉很发愁,还不知道能不能寻得到这样聪慧的女子。鸭梨不是一般的大。因为她都不怎么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混,谁知道好不好。至于遵循名声,那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大部分时候好的名声,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 温婉心里发愁,却不想让皇帝看出他的心思省得皇帝以为她旧情难忘,到时候在燕祁轩婚事上刁难,她再说情可能反作用的概率更大,于是笑问道:“外公,跟再跟我说说,外婆的故事。” 皇帝看着温婉,眼里有着难得的温柔,好象能透过温婉,看见那个美丽聪慧的女子一般“你外婆,是一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 而淳王派人仔细打探过,才知道温婉的话,真不是空穴来风。虽然没有听到丰盛说私情但那江小姐与她的表哥感情确实笃厚。 淳王没证据,证明也私情,也不会去散布对人家闺女不好的流言这样没品的事,但却不再结这门亲了。 淳王妃气结。这么好的姑娘,要才华有才华,要要貌有样貌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还不行。到底要找什么样的。 淳王说了自己的想法。淳王妃气得喘粗气,可惜淳王已经出去了。淳王妃将桌子上的杯盏砸了个粉碎。 皇帝得了温婉的话,为了不让温婉一辈子内疚。他隐约猜测到,温婉可能对淳王妃起了怀疑。可能在防备一二。不过温婉是怀疑,而他却是确认,淳王妃绝对不会给燕祁轩挑什么好媳妇。最多也是面上好看,底子难看。就淳王说的那啥京城第一美人,皇帝心里再清楚不过(温婉还是猜测的),除了被人捧出来京城第一美人的虚名,目中无人,眼高手低,心胸狭窄(一般的人,哪里混得连嫡亲妹妹都能不本来皇帝是不想管这事的。但看着温婉的眼神。燕祁轩要是不能得一门美满幸福的婚姻,这傻丫头绝对要后悔一辈子。想先,算了,他帮着挑选吧!让内务府选出来两个人选。皇帝给了淳王,让他自己挑淳王看了两个人选,不管是品德、才情、样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正常来说,淳王是绝对不会挑选这样的人选,淳王奉行的是,保持低调。 现在皇帝亲自给了人选,那是皇帝抬举他们,给他们这份体面,要拒绝,就是不识好歹了。而且淳王猜测着,肯定是温婉对皇帝说了好话,否则,哪里会挑选这么好的人选。这些估计是为皇孙准备的。 温婉也一样得了消息,知道了两个候选人。皇帝对着温婉道:“这两个女子,品德性格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既然你有这个心,外公也不想你内疚一辈子。你自己挑选一个。”好的姑娘容易找,只要好好培养则成。只要不是温婉嫁,无伤大雅。 温婉让夏瑶仔细去查。务必把资料弄齐整了。温婉要的资料。第二天就有了。除了两个女子平日里对外的表现与在自己家里的表现,对仆从的态度,甚至连往日喜好食物等资料都有。温婉仔细看了得来的资料,其实两位女子都很好,当皇子妃都是够的。 不过,温婉最后还是选中了户部左侍郎的嫡长女江琳。那左侍郎也是姓江,祖籍是在浙江箫山。温婉见着她最后挑选的又是姓江的,不由笑了,莫非真是燕祁轩命里缺水,要不怎么总是找姓江,江可不代表源源不断的水,不是补水是什么。 温婉之所以选这位江姑娘,是知道此女母亲性子柔绵,她帮着母亲管家,镇压住蠢蠢欲动的妾室,照顾同胞弟弟妹妹。这个女子手段厉害,但此女对外名声很好。而且非常得其父的喜爱。也因为有她老爹的盛赞,所以此女的风评非常的好。 温婉得到的消息,虽然她镇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妾室,自己管家,但却并没苛待家里的庶弟庶妹。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苛待。而不是做的表面文章。而温婉选她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温婉认为此女心胸宽广。在温婉眼里,这点至关重要,燕祁轩爱重弗溪的事,整个京城的人无不知道。如果心胸不宽广,定然会成为夫妻和谐的一根刺。夫妻感情又怎么好。 此女有才学,样貌上等,人聪慧能干,可不是就温婉理想的人物。温婉相信,这么美好的女子,一定能归拢住燕祁轩,让燕祁轩喜欢上她,同时也能堤防得住淳王妃的暗手。 决定好了,温婉颠颠地跑去跟皇帝说,就选江家这位姑娘了。温婉笑问,为什么选这个。温婉把自己的理由一说。根据性格为人处事,再从王府里的现状。这位江琳,是非常好的人选。 皇帝笑了一下,可是越听,越是凝重地看着温婉。 温婉被看得心里毛毛的:“皇帝外公,出什么事了吗?” 皇帝心里其实在想着,丫头已经学到了他两成的火候了。不过,也够她用一生了。心里的话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赞叹着道:“傻丫头,真是个实心眼。这幸亏外公知道你是为燕祁轩选的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你给自己儿子选媳妇呢?” 温婉脸一红,转而看到皇帝带着笑,也呵呵笑着着,表示这至少得等二十年后。 温婉选好了人,得了皇帝的首肯后,派了人送了信给淳王。淳王见皇帝都答应了,这两个人姑娘他派人去打听了,都是一等一的好。媒人都踏破门槛了。不过却一致没对外书亲。淳王心里隐约猜测,该是为皇孙准备的。没想到却让儿子捡了个大便宜。 淳王再来请旨,皇帝就下了赐婚的旨意。那女子比祁轩小半岁,再有两个月就及笄。婚期就定在了六月初六。六六顺的意思。 温婉心里其实也是有惆怅的。但也仅仅如此。她与燕祁轩,是绝对不可能的。两个人实在是不合。既然如此,就不能让淳王妃胡乱给他找个媳妇。温婉现在只希望,这位江琳,能真的归笼住燕祁轩的心,两个人能相亲相爱,幸福一生。 对于淳王妃的算计,温婉琢磨了一下。该怎么才能让她堤防。想了想,不由笑了。怎么就忘记了一个关键的人呢,有着罗守勋与燕祁轩的关系,梅儿可不以后能名正言顺跟她打交道。一些忌讳的事,就劳动梅儿帮忙吧! 淳王妃知道皇帝选的,是户部左侍郎的嫡长女,当下气的差点吐了一口血。像这等手腕高超的女子,绝对不在她的挑选范围着内。没想到,王爷竟然瞒着自己,去向皇帝求了婚。 赐婚圣旨一下来,淳王妃本来还想称病,可惜,淳王却在边幽幽叹气地表示,刚刚还好好的。赐婚的圣旨一下来,就生病了。明显是对皇帝的决定不满。她俩兄弟还关在监狱里。 二二三平向熙出监牢 “爹,我跟你说一件喜事。妹妹能开口说话了,真的能开口说话了。”尚堂进来探监,喜滋滋地说道。 平向熙有些不相信,哑巴了这么多年,都说没有希望了。他是想都没想过,事实上,二女儿能不能开口说话,对他来说,都没大的关系尚堂肯定地说,是真的。温婉真能开口说话了。现在朝野,民间,都在议论这事,都说郡主孝心感动上苍。 “也好,能开口说话就好。以后婚配,也能挑选更好的了。”平向熙听了,虽然不亲,但心里还是有一分的高兴。能开口说话,又得皇上的宠爱,应该就能出去了。现在要指靠着二女儿,否则他就得作一辈子的监牢。 “爹,妹妹传信过来。说她因为能开口说话,皇上这几日心情也愉悦。她回趁着一个好时机,跟皇上求情。妹妹说了,一定会想办法过年之前让你出来。所以,你再多忍两天就好了。”尚堂安慰着。平向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现在离过年也就几天时间。再有他如今在监牢里面的日子,确实也不难熬。吃的得好睡得暖,尚堂隔几天也来看他。还带了书给他。可以说,除了没自由都好。所以说多等两天,对他来说也不是多艰难的事。 “尚堂,尚堂,那我呢?温婉侄女有没有说到我什么是放出去。”三老爷焦虑地问道。尚堂为难地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旁边的一个狱卒看了三老爷有些好笑,他都在监狱里这么诋毁郡主的名声,竟然还奢望郡主弄出他去。这天下白痴的人很多,但是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天真的白痴人。 而在腊月二十八,温婉果真向皇帝求情了。 “皇帝外公你把那个人放出来吧!再怎么样,他也是父亲。现在都过年了,要是再把他关起来,我这个做女儿的反而在皇宫里享福。虽然那些人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定会说我冷血无情的。那人再不好,也总是是亲爹。”温婉是很不愿意开这个口,可惜没办法,不能不开口。总不能真关在里面过年这样传扬出去,也难听了。她也没面子。这么折腾了那人一通,相信出来,会老实得多了。 皇帝看着温婉终于开口求情,大笔一挥,让放了出来。平向熙在监牢里关了一月。终于在腊月二十九,出监狱了。 平向熙出监狱的时干干净净,甚是体面。监狱的人可都长了四眼睛。虽说是犯人,可也有分普次。 开始是温婉故意要折腾平向熙,所以受了一个多月的罪。后面见着差不多,也就收手了。求情放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她身为当朝最得宠的尊贵郡主。就算父女不合,可终究还是亲身父亲不可能真让老父老死监狱。 真出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绝对会是认生的一大污点。 温婉出面向姚大人求情,也是这个心思。有她传出的话,加上尚堂费银子上下打点,每日好饭好菜地供着,平向熙除了开始受了一个多月的罪过,后来大半个月,日子还是挺不错的。在监狱的生活也算是在人生阅历上也加了一笔。 “老爷。“范姨娘满脸是泪地叫着。平向熙坐牢了最无依靠的就是自己娘俩了。他们娘俩住的是最差的屋子,吃穿用度也是最差的。平向熙不在,她们以后就得看着苗氏的眼色过日子。那苗氏岂是个好相与的,平向熙回来她就觉得找到了主心骨。 苗氏已经吩咐,把清雅居的屋子收拾好了(一直留着没住)。 清珊看着这个样子,冷声嘲笑“哪里有让父亲住偏院,她住正院的道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儿吗?亏得还是皇家的尊贵郡主,就这样为天下的子女做表率的?” “住嘴。”尚麒听了怒骂着。 清珊冷冷地说了句:“难道我有说错,这天底下让父亲住偏院,自己住正院的子女,还真没听说过。” 苗氏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拍死她算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也不看看,有这么好的地方住已经是沾郡主的光。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要陷温婉于不忠不孝的地步吗?这三个院子是相互独立的,没有你所说的正院偏院之分。温婉的院子,在三个院子里不是最好的。里面的布置甚至还不如清雅居。”尚堂皱着眉头,忍着火问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打通以后,这蘅芳阁就是正院。就是该给父亲住的。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清珊拉同伙。 “自然是这个理,哪里有女儿住正院,让父亲住偏院的。立即让温婉把正院空出来给爹住。”尚麟也跟着起哄。 “既然你这么说,我让人给温婉传信。等她同意后,就让人把蘅芳阁空出来。”尚堂冷冷地说道。虽然不喜清珊,但是真论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传出去,为这点小事,对温婉的名卢造成损害,得不偿失。 “不用,我就住在清雅居也好。那院子挺大的,够一群人住的。”平向熙倒是摇头,没赞成子女的意见。有现在的一切,已经很是不错了。 “爹,那院子里都住满了人。加上一起子仆从,都住满了。我都住到后罩房里去了。那里环境一点都不好,你刚从里面出来,身体也不好的。正该住在宽敞明亮的地方,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那蘅芳阁的景色正好给你休养。”清珊说得有条有理。 范姨娘自然是希望住到蘅芳阁,那里连着后花园,地位极好,又是郡主住过的地,吉祥喜庆。平向熙坐了几个月牢受了这么大的罪,脑袋清楚了不少。虽然他是温婉的爹,但是温婉是君,自己是臣。如果温婉不退让,他住在清雅居也无不可,温婉得了消息,笑了一下,就让人回话。夏瑶在旁边跟温婉说道“郡主,也不该如此放纵他们,这样下去,别人都当你好欺负。对待这样的白眼狼,就该下狠手。”下狠手,无非是找人灭了。要灭早灭了,还用现在。她心里有自己的算盘,只不过得等到皇帝外公过百年后再动手。 她不会这么做相反,她还会继续孝顺平向熙。她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温婉是一个多么孝顺的好孩子。等到那一天,她与平家断绝关系,与平向熙断绝父女情份。平向熙必定会面对无数人指责,指责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就平向熙的性子时间长了,听得多了定然就会真心后悔。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缺衣少吃,不是贫穷的日子,而是无时不活在悔恨当中。这比任何的报复,都狠毒。 而真,还是不见血的狠毒。 平向熙带着小老婆儿女一起在藕香榭用饭。 顾妈妈得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立即到藕香榭来“郡主说,等出了正月她就搬走把正房空出来。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五老爷住在清雅居了。” “搬走,搬到哪里去?”正在用膳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尚堂都愣了小半天。住在这里,可不仅是所有人的荣耀。还相当于头上有一把保护伞。 温婉一旦搬出也是变相地在宣布与他们划清关系。这可是他们所有人的损失。 “皇上在册封主子为尊贵郡主时,就把东面的园子赐给郡主当府邸。郡主之前一直在宫里照顾着皇上,说一个人住到园子去,冷冷清清的。这会这里住不下这么多人,她搬过去空给你们住。”顾妈妈笑容满面的。这么一来,她自然也是要跟过去的。再也不用面对这一群讨人厌的东西了。 “东面的园子?什么园子?”尚堂奇怪。温婉在哪个东面有房子,他怎么不知道。 “镜花园,以后该叫郡主府,以前是和朔王爷的府邸。郡主觉得镜花园太大,太奢侈,一直都想推了。所以没传出消息出来。不过这会,倒正当得用。”顾妈妈喜滋滋地说着。她刚得了消息,可只能往事喜坏了。这搬过去,再不用面对这些讨厌的人了。又能过上清净的日子了。 听到这个字眼,几个人脸色变了又变。和朔王爷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在三十多年前英年过逝。在世时非常得太后的喜爱,皇帝也是宠信万分。和硕王府那可真正是花团锦簇,富丽华贵,跟宫里的几座宫殿相媲美丝毫不逊色。 这会平向熙刚回来,她就说要搬出去,让他们怎么能不惊、不慌、不乱。对他们来说,温婉就上他们的保护伞。 “郡主说笑了,这里是她的家,说什么搬走不搬走。”苗氏忍下心底的慌乱,忙打着和腔的意思。 清珊知道了以后,惊喜万分“真的,就是京城里最好的宅子境花园。爹,等她搬过去,我们也跟搬过去了。” 真真听了这话,目瞪口呆。她早知道这位小姑子不靠谱,竟然没想到没靠谱到这个地步。温婉摆明了态度是嫌弃他们,竟然还奢望着住到皇上赐给温婉的宅子里。还真是会白日里做梦。就没见过脑子进水进成这样的人。 苗氏这会真恨不得掐死清珊算了。 “郡主说了,这里你们安心住下就可。郡主还特意传话让我告之,让尚麒少爷在家不要松懈,等过几个月,事情平息下来,再给求求情,让尚麒少爷官复原职。”顾妈妈撇嘴,看都不看清珊一眼。可是转述温婉的话时,她还是心有不甘愿,到了现在还跟个狗屁膏药一样,死赖着他们郡主。不过顾妈妈也明白,也只有给他们一点甜头,才不会闹开。否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受累的还是郡主。 “真的。”尚麒跟苗氏欣喜万分。这段时间一直在发愁,家里没进项,尚麒又丢了差事,以后总不能一直让他们接济。正琢磨着等风声过了,再去好好走动走动,谋划谋划。没想到温婉竟然给他们想着了。温婉的一句话,可省了他们将来千求万求人四处使银子了。 “温婉有没有提到獯”平向熙眼中闪着希望。 “郡主让带了好些贵重药材,说要让老爷好好将补将补。郡主也特意让人带了话给老爷。说会把她名下的一个铺子转到老爷名下这铺子每年出息大约在两千两左右。郡主说,铺子里的出息给老爷当嚼用。”这么一说,尚麒等人面色可是变。 “哼,父亲要他养什么。我们有手有脚,难道还养不活父亲。”尚麟听了,怒气冲冲的在那叫着。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跟我们断绝关系,那她不要姓平呀!”清珊立即听着其中的不妥当。 温婉这话,确实是变相的在划清界限。她自己只愿意供养老父一人其他人,与她并无干系。当然,至于她供养的银钱平向熙会不会拿去补贴其他子女,这是傻子都能想到的事。 苗氏从上次温婉传话过来,说让他们各算各账,各管各家,就隐隐有这个感觉。没想到,这次更直接。直接就挑明了说。温婉这么做却是让人挑不出理。她自己是个未嫁女就是只养着父亲,不养兄弟姐妹妹,谁也不会说他一句错。不要说现在一年有两千多两的收入,这么大笔钱,足够一家人嚼用,更不会惹来半个字的闲话。可是这利益关系怎么能用银子比得了。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有志气,自然是好的。 省得郡主操劳。我这就给郡主回话,说你们都不稀罕,准备走了。也省得郡主为五老爷操心了。”顾妈妈冷冷的,非常不给脸面。 “你这个刁奴。”清珊大声地叫着。 “刁奴?刁奴也比不过你们这些所谓人面兽心的东西强。你们不会就这么快忘记了当年郡主刚回平府,你们是怎么对待郡主的。你们忘记了,老奴我可是清楚明白地记着。我们郡主可是没用过你们平家一针一线,没用过五老爷一分银子。亏得你们还能不脸红的受用,还敢嫌弃着嫌弃那要不是我们郡主孝顺看在五老爷是郡主的亲生父亲,否则,这会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还是饱读诗书的,连我们这些奴才都不如。”顾妈妈不艨余地怒骂道。 “你……”清珊还想骂。 “住嘴。”平向熙立即喝止住这两个月的牢房不是白坐的。前面一个月,吃的是馊饭馊菜,睡的是草席,盖的是破布毯子,冷得在那直哆嗦。而有了温婉的关照后,荤素齐全,铺着厚褥盖着暖被。那些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他不知道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对于自己这个女儿,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说不上来。可是凭着良心来说,他这个女儿对自己,挑不出任何不得理的地方。这会更不得不承认,这次能这么平安这么快地出来,全亏得温婉。不说别人,他的三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还牵连子孙后辈。如果不是温婉,尚麒的功名也保不住。 尚堂不敢说话,真真,保持缄默。毛妈妈的话,还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真真再不插手他们的争斗。 “爹爹。”小女儿清芳儒儒的叫声,让他心里一软。人与人,也是要有缘分的。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个小女儿。尽管是庶出,他还是喜欢这个粉雕玉啄的女儿,而不是那个出生像怪物似的二女儿。算了,以后做个田舍翁,安享晚福,其他不多求了。这么一想,心就放宽了。家里的财产全都充公,是需要这些银子来贴补家用的。以后还得给儿子置办聘礼,给清珊跟清芳置办嫁妆,现在不是充好汉的时候。 “那个铺子是做什么的?”平向熙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虽然想要受了,但是还是比之前谨慎很多。虽然想要多拿点钱,可是对生意,还是很敏感的。 “铺子叫四月斋,经营纸、墨、笔、砚等文房物。”顾妈妈显然是早问过了。 “我不懂经营之道,铺子还是让她打理,让掌柜把每个月的红利银子送来就是。另外,再送些纸墨笔砚过来,我要用。”显然平向熙只愿拿钱,不肯要经营权跟管理权了。 “老爷要多少纸墨笔砚,什么规格的,到时候自己跟掌柜的说一声就是。我对这些也是不懂。”顾妈妈在平向熙面前,姿态放得还算低。虽然心里不屑到极点,但毕竟没正面撕破脸。 平向熙对着顾妈妈其实也很厌恶,当着他的面训斥他女儿,怎么都不给他面子。但是顾妈妈是郑王给温婉的,又是府邸里的管事妈妈。他现在见不着温婉,还是低调为好。 顾妈妈说完,行了个礼,就出去了。留下神思不定的一行人。尚堂有些焦虑,真真有些头疼,苗氏则是看着转拖后腿的小姑子,气得不行。本来就算回到这里,只要有郡主的名号,他们以后还有什么好发愁的。现在这么做,明显着是他们把郡主给赶出去了。 二二四郑王遇刺 温婉想着,再过两日,就过年了。得给外公跟舅舅准备礼物。得准备让他们喜欢的礼物,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夏影匆忙进来“郡主,王爷遇刺了。“温婉正在书房里,坐在贵妃椅子看资料,夏影的这一句话,温婉腾的起来,手里的东西随好艘扔了,拨腿就朝着养和殿跑去。 温婉脑袋都是懵的,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念叨着舅舅不能有事,舅舅千万不能有事。 夏瑶在边上,拉着没命跑的温婉道:“郡主,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自己武艺也是不凡,哪里就这么容易让刺客得手。别担心,王爷定然不会有事的。” 温婉本来脑袋一片空白,听到夏瑶这么一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舅舅以前就遇见过无数的刺客,现在的刺客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尽量让自己稳住。放下脚步问着夏瑶“刺客是谁?寻到证据没?可别又什么都查不出来?” 夏影摇头道“郡主,这次的刺客,不是别人,是王爷身边的一个幕僚。没想到这个幕僚,隐藏如此之深。” 温婉愣了,心里一个咯噔“谁?不会是沈涧吧?”陈先生是老师推荐的,绝对不可能是间谍。而温婉所知道,也就这两个幕僚,其他,他是真不知道。 夏影以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温婉:“背景查了,那人,是出自被给郡主下毒,被灭族的陈家。” 温婉想到那个陈嬷嬷,再想到这个陈幕僚。温婉疾步向着养和殿走去边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贤妃,好一个贤妃,没想到,竟然把钉子插得这么隐蔽。贤妃,如果舅舅真有个万一,我一定要你儿子给舅舅偿命。 温婉火急火镣地冲向养和殿,一入养和殿,就看见皇帝正满面寒霜地站在哪里。温婉忙过去拉着皇帝的衣脚,惊恐地看着皇帝。就怕听到什么噩耗:“皇帝外公,舅舅,舅舅没事吧?” 皇帝看着温婉双肩都在颤抖,深深叹了一口气。拉着温婉的手,走到榻前“温婉,如果说,老八真的有个不测你该如何?” 温婉听了,腿一软,被皇帝给拉住。 温婉脑袋里整个人都是傻的。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昨天舅舅还来看他呢,昨天还活生生地怎么就没了呢。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是骗她的。温婉忍着眼泪,拉着皇帝的手,期盼地看着皇帝:“皇帝外公,舅舅没事的,你是吓我的对不对。” 皇帝眼神黯淡“如果你舅舅真有事,你会怎么样?” 温婉全身抖落着,破天荒地没低下头而是全身充满了戾气。如果说温婉现在的逆鳞是什么那就是郑王(皇帝太强大,不担心出啥事)。温婉恨声道:“皇帝外公,如果有人杀自己爹,身为子女的会怎么样。”这个问题都不需要回答。 皇帝眼中闪过一股让人看不懂的神情“不用担心,已经得了消息,你舅舅没有大妨碍。” 温婉还是不放心,没有大妨碍是多大妨碍啊!她一定要亲眼见着舅舅没事才放心。还是跟皇帝要求,去王府。看了人才放心。 皇帝知道了她的心思“外公还会骗你不成,你要不相信。等晚一些,你舅舅应该会进宫。到时候我让他去看你,你先回去吧!”皇帝很累,确实是累了,心累。想要静一静。 温婉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又加上她的这句话,皇帝现在肯定也不待见她了。于是老实地出了养和殿。但是她现在不走,本来想到宫门口去等。 可是夏瑶不让。于是温婉只得委屈地在养和殿不远的地方。 寒冬腊月,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银白色的霜花,一股股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周边的树上挂着各式的冰雕,冰雕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一块块白玉,好象一盏盏花灯,又好象战士披着银色的锋利的剑寒峭的剑。 温婉就站在这好象雪白了一样的世界里。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温婉就冷得哆嗦了一下,在那搓着手,跺着脚,这样好歹能取取暖。夏瑶让她回去,温婉死不回去。没见到郑王完好无损,她回去也是放不下心,做不了事。还不如在这等着。 温公公得了消息,小声地说道:“皇上,郡主就在殿外等郑王爷。皇上,这外面冰天雪地,冷着呢!郡主身子骨又不好,这万一着凉,心痈的还不是皇上。” 皇帝微微叹气一声:“这个丫头,让她进来吧!别真给冻着了。”这倔脾气,与老八真是个模子印出来的。 温婉也确实冷着了。进了屋子,又打了个冷颤。皇帝看着小脸成白的,嘴唇都给冻青了。不禁训斥了温婉一顿。 温婉低着头受了,取了暖后,在养和殿里坐立不安,没看到人,心下就是不安心。 温婉不时自己跑到门口,看看郑王来了没。都是皇帝外公,让自己去看看,不是更好。省得这会焦虑烧人心。 温婉终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蹭蹭地跑出去。看见熟悉的人,从头看到脚,没有石膏,也没有让人搀扶。穿着一身朝服,正常的很。温婉这才长舒一口气,吓死她了。 郑王看着温婉焦虑不安的样子,见着他才放松下来。轻笑道“没事,让婉儿担心了。” 温婉根本就没听到郑王的话。看到郑王确实无事,她悬着的心,落下了。但是她很委屈,非常地委屈。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都两年了,每天都提心吊胆,胆颤心惊,他们舅甥俩还要继续这样不是人过的日子多长时间。 郑王见着温婉小脸惨白,一副后怕不已“放心,舅舅没事。不就一个手无敷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刺杀得了舅舅,舅舅这些年什么没见过,别担心,没事的。” 温婉听到刺杀,想着自己三番五次差点被弄死。她忍不住哭了,她就觉得委屈。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舅甥就要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凭什么他们可以无限制的害人。而不允许他们去杀他,凭什么还要舅舅兄友弟恭。 温婉想着她的几次死里逃生,想着郑王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艰辛。她就因为一个陈嬷嬷差点死得不明不白,要是舅舅真有个三长两短,皇帝外公年龄又大了,到时候,这世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了。而且皇帝又这么纵容着赵王与贤妃,两个人关起来又如何,一样起妖蛾子。温婉很委屈,无比的委屈,也无比的愤怒。可这种愤怒又发泄不了。因为她不能真去杀了赵王。连舅舅都不敢去做的事,她更不能去做了。 哭,是她唯一能宣泄的出口。也能唯一能做的。开始是小声的哭,可越哭越觉得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干脆是嚎了。嚎得不说养和殿里的人听见了,三里外的人都能听见。这是温婉真正意义上的哭了。以往都是掉眼泪没声音。这次是实打实的哭。 郑王不知道温婉是委屈,是害怕。以为温婉是担心她的身体。温婉的嚎哭,把郑王给弄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只知道蹲下来给她擦着眼泪。 在旁边哄着别哭了别哭。往日里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现在哭成这个样子。真让郑王招架不住。 皇帝在殿里本来是静静地在那坐着等郑王进来,等了半天,等来的是温婉小哭到嚎嚎大哭,忙走出去。 见着温婉抱着郑王哭得很伤心。看着温婉哭得好象永远不停息一般,一抽一抽全身颤抖。 皇帝知道,忍不住走过去将温婉从郑王手里接过,“傻丫头,你舅舅这会不是没事了吗?不哭了,有外公在,你跟你舅舅都不会有事的。” 温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了皇帝的话,一手抱着皇帝的腰:“皇帝外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为什么三番五次都出这样的事。皇帝外公,我受不住了,我真受不住了。”、 皇帝听得她的话,本来很是凛然。温婉这话有着深层的意思。可听到最后,那股凛然之意也化为怜惜了“傻孩子,你之前还说,生老病死,乃是天道。怎么现在又这么害怕了。” 温婉粗哑着说道“我那只是想要外公你能有更多的时间保养身体。我希望外公能长命百岁了,永远陪着温婉。舅舅也是一样。有皇帝外公跟舅舅在,温婉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皇帝外公,舅舅,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都要好好的。温婉不要做孤儿。” 皇帝摸着她的脑袋,安慰着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都会好好的,外公会好好的。外公还要看着温婉嫁人生子,给外公抱胖曾孙答谢完以后,温婉看着郑王挺正常的,胳膊腿都没伤着。但温婉就是不放心,坚决要让太医来看。王太医给郑王把完脉,说无事。温婉才彻底放下心来。 歇息一会,温婉见他们父子俩在一边谈政务,温婉平复下心情,回了宫殿。 二二五郑王遇刺下 温婉回到永宁宫,看见夏影,臭骂了她一顿“舅舅没事,你不会告诉我一声,你想吓死我,要再有下一次,你回王府里去。我可要不起你这尊神在这里。” 夏影虚心接受责骂,怪自己当时也是被吓住了。温婉撇嘴,要是吓住才奇怪,估计是故意的。这个女人,真是,老对自己用心思。要不是因为对自己也算是有恩德,她早把她踢走了。 夏瑶在一侧,却是看着夏影,最后看向了温婉。 其实今天的刺杀,与以往郑王面对的刺杀比起来,那就是小儿科,一点危险性都没有。想要刺杀郑王,要是能这么容易得手,郑王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不说郑王自身武艺了得,就是身边的侍卫跟暗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那所谓的刺客,连郑王的衣脚都没挨上,一有异动就被侍卫杀了。 皇上已经将赵王爷的势力全部铲除。如今,可以这么说,除了赵王府里明面上的侍卫。那些暗卫死士,全部被皇帝拔除了。所以当皇帝一听郑王遇刺,眉眼都不抬一下。因为双方的势力不在一个档次郡主,则是关心乱了心智。夏影这步棋,走得很好。或者准备来说,郡主很会利用时机。借着这次的事情,闹了出来。今天这么一阄,皇上定然会有决断的。 贤妃知道失败以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低低地说道“完了,全完了。 没想到,最后一击,也败了。大势已去。” 仿佛在一瞬间,贤妃老了二十岁整个人死气沉沉。看得郭嬷嬷眼泪止不住地掉“娘娘,你还有王爷,就算为了王爷,你也要保重。”大好的局势,却不想竟然落到现在的田地。这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郑王面上不显露,但是他心里怒极。是,是没危险。但是这样再三挑衅,泥人也会有三分性。再说郑王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机。想要报仇,必须等自己的储君之位稳固,甚至,要等到自己登基为帝才成。现在,只得隐忍。就如温婉所说,他都忍耐了三十年了。还怕再等这几年。 等实力足够,他势必要让他们加倍的偿还。 温婉在书房特意问着夏瑶。表示了她的决心,如果刺杀成功了,等皇帝外公百年以后,她这条小鱼虾还不是被他们任意撮扁揉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是不是就得生不如死。之前的花毒,睡美人后面的妖术。那都是小儿科。以后,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手段再等待她。 温婉说这些话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想忍耐了,她不想再每天战战兢兢,害怕什么时候遭了暗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放手一博。至少,不会死得憋屈。所以这次,皇帝要是不动手,她也就不再忍耐下去了。泥捏的菩萨碰见这样的事情都会忍耐不住了。皇帝再不动手,任由赵王这样狠毒,那也就不要怪她不孝了。 温婉这样的表现,其实也是在提醒皇帝。连她都要杀赵王。郑王舅舅会放过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如果皇帝真爱护赵王就赶紧把人送回封地去(温婉是知道,皇帝是一定会在立郑王为太子之前把人送做的,所以,干脆卖个乖)。这样还能留一条命。否则,郑王舅舅以后会让他死得更惨。 夏瑶是个有着玲珑心思的人。她自然知道温婉特意问她这番话的意思了。她这是要借她的口,跟皇上说这些事情。郡主前面几次,都是杀了他们身边的人泄愤。固然是不想皇上伤心。可是这次,却是触犯了郡主的逆鳞。而且郡主很聪慧,王爷不出头,她出头,更显示她的至孝。也更能让皇帝早日下决断。而不是继续放任赵王与恒王在京城里。 当然,主要夏瑶也能感受地住。郡主这次不是说说的。而是确实动了杀心了。如果皇上不动,她担心,郡主真的会动。 皇帝听了,沉默了半天,微微叹息了一声。这个孩子,竟然对老五动了杀心。按说见着温婉这么进步,应该高兴的。但是皇帝却觉得胸口闷闷的。教导出来的孩子,却用来对付自己的儿子,皇帝是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皇帝心情很沉重,关在寝宫半天,一直到用午膳,都没出来。 温婉过来,听到说温公公说,皇帝自己关在寝殿里,温婉知道皇帝身体没什么问题,大概为之前刺客事件伤心了。或者应该说,为着自己的话在想了。温婉在寝殿外大声地叫着“皇帝外公,你听到我说话了吗?皇帝外公,用午膳了。皇帝外公,你是不是有事啊,你要再不应我就让人撞门进来了。” 皇帝听到外面温婉大声的叫唤。忙把东西全都收回到匣子里。走到门口,又是与以往一般。面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神情。 温婉有些心虚,她知道是自己在逼皇帝外公表态。但是她也没办法,她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其实说起来,她都佩服郑王舅舅。按照说她的忍耐力好吧,可是郑王舅舅的忍耐力强了十倍不止。 皇帝见温婉又担忧心虚,摸了摸温婉的脑袋,看着与师妹五分像的温婉,眼底的苦涩更浓烈了。 温婉本来还想着,该出什么样的招,才能让赵王回封地,别在京城里搅风搅雨了。弄得她每个神经都崩得紧紧的。睡觉都不能安宁。这样的日子,她是没法过了。 却没想到,皇帝真动手了温婉在养和殿里,听到说贤妃来了。诧异地望向皇帝。不会,这次的幕后凶手是贤妃?不会拿贤妃来顶罪?想想也无所谓,反正这次,赵王肯定要被遣送会封地。至于杀她的仇,以后有的是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贤妃在这一年多来,苍老得非常地快。满头的白发,面上起了深深的皱纹,跟温婉第一次见到时候绝对是有着天差地别。 皇帝让温婉出去。温婉面有诧异之色,却还是出去了。 二二六贤妃殁 “皇上。”贤妃踉跄着脚步,满脸是泪地走进来,跪在皇前。眼里的哀伤,百分百的真心实意。 皇帝轻声说道“朕没记错,从你被皇太后赏赐到朕的府邸,到今,已经有四十八年了,是吧?” 贤妃眼里有意动“是,皇上,四十八年五个月零十五天。” “白皇贵妃、孝仁皇后、圣元皇后,都在同一年去了。这么多年,朕身边的女人都是来来去去,只有你,陪伴着朕走了四十八年。在那次事件后,之后的三十七年是你一直为朕打理着后宫。辛苦你了。”皇帝面上带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贤妃听了,全身微微一抖“皇上,这是臣妾该做的。”。 “这次老八被刺杀,是你做的吧?没想到,你把暗桩埋了这么久都舍不得动用。多的我也没精神气跟你说了,你,安心地去吧。我会保全老五的。”皇帝的话很淡,但却一旁的温公公心里发颤。他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让郡主出去,不让他也跟着出去。 “皇上,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鸿斌不被立为储君,不能荣为九五之尊,就不能安然无恙。迟早都要被老八害死的。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鸿斌也是你疼了三十年的儿子。”贤妃眼里有着不甘,流露出一股想要一起毁灭的狂躁欲望。看得温宝都有些害怕。 皇帝眼里有着寒光“只要他能本份当他的王爷,就不会有事。” 贤妃呵呵大笑。她与鸿斌三翻四次置郑王与温婉于死地。这两个人,怎么会饶得过她的儿子。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皇帝在自欺欺人。选在了老八,就必须要牺牲他的儿子。 贤妃恨声叫着“皇上,臣妾究竟哪里比不上苏凤?我究竟哪里比不上苏凤,要让你这样对我。我儿究竟哪里比不上老八,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们母子两人。” 皇帝说着说着神色很是黯然“就凭着凤儿为了大齐,为了朕,连命都不要,连儿女都可以丢下不管朕感激她。如果有下一辈子,只希望,我们之间能早一些相遇,不再有那么多的纠葛,不要再横插一个戚晚霞。” “好,我比不上苏凤,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这我认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的鸿斌。他究竟哪里比不上老八,要你这样对他?你明明,你之前明明属意他的。”贤妃真的不甘心,她知道皇帝之前其实属意她儿子的。 “朕知道,你为这事怨朕如此对他。”皇帝淡淡的语气,不是苛责,只是询问。 贤妃扬着头眼里带着倔强与不甘“是,我怨,我怨你如此对我儿。我儿究竟哪里比不上老八。我儿孝顺有才学,文滔武略样样不输老八。为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皇帝自嘲一笑“是,老五确实是文滔武略样样不输老八。可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刚愎自用。朕用了二十年磨练他,都没改了他这个弱点。为皇为帝者,可以平庸,可以薄学,只要他能兼听则明懂得驾驭朝臣,能兢兢业业为百姓谋福址,一样可以当一个好皇帝。但是为帝皇者却绝对不为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以独尊之意气行事。就他这个性子。等朕百年之后再无人能弹压住他时,这样的性子,必定会祸国殃民。为了有充足的钱财笼络朝臣,让门下人大肆敛财,让姜家给他收罗大笔的财富。全然不顾忌朝廷国库空虚。为了一个女人将庶子冒充嫡子,逼死了结发之妻。你说,朕如何放心将这天下交于他?祖宗打下这一片基业,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毁在老五的手里。朕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朕将他与老八留在京城,就是给予他们两人同等的机会。为了不被影响,我一直都不敢看圣元皇后留给朕的绝笔信,就怕受了信的影响让我的判断失去公正。可惜,老五让我很失望。这些,你是她的亲娘,你比我更清楚才是。” 贤妃子冷笑一声“这些都只是皇上偷的借口罢了。 我儿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早就已经改了这些陋习。皇上,你却仍然用这些当成弃我儿的借口,不觉得可笑吗?” 皇帝流露出一点苍凉,如风中残烛“是与不是,现在争执这些也无意义。九五之尊,多少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不惜父子残杀,兄弟阋墙。君临天下,天下百姓都要仰望于他,股掌之间,便可操纵千万人生死。天下兴亡,百姓安苦全都系于他一人身上………………你信他好,我却不敢将这江山交于他赌这万一希望。” 贤妃咬着嘴唇,下谔都咬出血出来了:“如果没有温婉的出现,郑王又怎么能得了你的亲睐,而让你抛弃我儿。也就因为苏凤,因为温婉。而让你偏心将所有心血放在郑王身上。用我儿来磨练郑王,到今天,我儿如今已经改正过的这些曾经的缺点,在你眼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皇上,你好狠的心啦!” 皇帝看着贤妃,冷冷地说道:“你说错了,幸亏有温婉。才让我看清楚老五的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为了天下,为了大齐的江山,朕做那心狠的人又如何。朕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朕给的机会太多,是他自己没有这个福份。算了,你下去吧!”皇帝本想当场赐死,最终还是做不到。让人将贤妃送回了宫殿。 可是紧随而来的,是白绫、毒酒、匕首。贤妃举了毒酒哈哈大笑“皇上,臣妾尽心伺候你四十多年,换来这么一个结局。哈哈,皇上,你够狠!为了那个阴狠的老八,为了那个妖孽,你竟然能如此的狠心。怨只怨,老天的不公。怨只怨,为何要遇见你们。只希望下辈子,再不要遇见你们。”说完,端起茶,一口喝光。用力甩了杯子,框裆一声,杯子掉在地上。 没一会,温婉就听到说贤妃殁了。 温婉眼皮都没动一下。死了就死了无非就是把衣服穿得素一些的。只是,温婉还真不知道皇帝外公竟然在过年之前动手。她还以为会是过年后动手赵王在听闻他母妃殁了以后,吐了一口血…晕过去了。他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母妃没了,心爱的女人与儿子也没了。全部都没有了。 因为贤妃的死,皇帝兴致也不高这个年过得是冷冷清清的。温婉因为觉得自己做过了头,老老实实在呆着,再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三十日的祭祀、祭祖大典,皇帝让郑王替代。大事…宴请超臣什么的,皇帝也都让郑王出来主持。有开始隐入幕后的打算。 郑王,俨然已经是隐行的太子了。只差那么一道手续。可这道手续却是至关重要。就好比上岗,有了上岗证,才是真正的合理合法。只是什么时候皇帝给这证件,等着皇帝啥什么心情好了。 恒王,悠闲地在京城里呆着(其实内心郁闷得要命)。赵王,囡为现在是寒冬腊月…也得等过了正月才回让他走。不过,被关在宗人府里,与外界完全丧失了联系。再没任何的威胁。 温婉无比地怀念他的温泉庄子。要是在庄子上该多好…那里多舒服啊!大年初二,温婉就跟皇帝唠叨着京城了太冷了,她想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还怂恿着皇帝一起去。 “你的温泉庄子上真有那么好。”皇帝看着温婉撮着手,把自己的温泉庄子描绘的跟仙境一般的漂亮。 温婉见着皇帝不相信,赶忙说着“皇帝外公,去泡温泉吧。真的对你身体也有好处。你要不信,去问太医。” 皇帝好笑,他自然是知道多泡温泉对身体有好处。温婉虽然会说话,但是话极少。要不是被皇帝逼着,也就跟个哑巴差不离。饶是这样…能用动作,就不愿意开口。让皇帝很头疼,也让郑王头疼不已。 说起来,皇帝这里还算是好的。温婉想着皇帝年龄大了,什么都顺着他,才迁就着皇帝。面对其他人…就连郑王,也经常不吭声,让夏瑶替代,能不开口绝对不多开口。 也因为这个原因,外人非常怀疑所谓的尊贵郡主会说话的真实性,很多人甚至认为这是谣传,不相信尊贵郡主会说话。 可是这次,为了说服皇帝去去温泉庄子。温婉一反常态,一直在皇帝耳朵边上喋喋不休地说着,泡温泉好,泡温泉好。不要说皇帝,就是温婉都觉得自己被唐僧附身了。可是没办法,皇帝这身体,去泡泡温泉真有好处。尤其对皇帝现在的身体。当然,她也能顺道去温泉庄子上。 正月初六,皇帝下了一道旨意。令八皇子郑王监国,暂代处理朝中大小政务(重要政事还得皇帝批了才算数),他自己带着一小批人去了温婉的美丽源泉庄子上泡温泉。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沈涧得了圣旨下达的消息,激动万分。一旦监国得力,最后一道手续绝对会补齐全的。 “这份担子也够重的。”郑王心里很激动。他就差一步了,就只差最后一步了。不行,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越不能浮躁。否则要被在一旁如毒蛇一样丁着他的恒王,抓了把柄,到时候就追悔莫及。 温婉不明白,不理解皇帝为什么要放恒王在京城。这根本就不是给郑王舅舅制造危险,而是要让恒王以后不好过了(在温婉全里,那皇帝的位置就是郑王的)。 郑王却是明白,无非是怕他一人独大,到时候钳制不住他了。皇帝到时候就成了无权无势的光杆皇帝了。身为一个帝王,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安全的位置。皇帝这次出京,是试探也是考验。 这一年,郑王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现在让他监国,他更是要兢兢业业,因为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触犯了皇帝的那片逆鳞。 否则,他的地位就会被动摇。 陈先生本来还想劝说要慎重,但看着郑王的样子,很是欣喜。众人真是没想到,因为那位幕僚事件,竟然让皇帝的天平彻底倾斜到他们这边。明眼里一看就知道,这次让王爷监国,未尝不是最后一层的历练,王爷过关了,也就是稳当当的太子了。 恒王郁闷得要吐血,他来京城两个多月,啥都没干成,还被温婉给大大落了面子。现在得了这消息,阴沉的可以把人卷入进去。监国,监国意味着皇帝认可的是他,而不是自己。自己还没开始就要输了吗? 都是那个鬼丫头,竟然怂恿父皇出京,给老八机会。不过,恒王却是没赵王的胆子,来对付温婉。因为温婉现在不离皇帝左右,对付温婉,也就是对付皇帝。恒王不盯着温婉,紧紧盯着郑王,他就不相信,老八一点差错都不出。所谓的本本分分,不争不夺,肯定是做给别人看的。他才不相信。 温婉经常出行,能简单的就简单。再有庄子上该准备的都有,只要带些衣物过去都成。 等温婉见到皇帝的行李,很头晕。可等她同皇帝一起出行的时候,更头晕。 皇帝出行,随同行使护卫职责的除了御前侍卫,还有骁骑营、前锋营、步兵营。前面是前锋营开道,而后是骁骑营。两营兵勇后才是銮驾。几百御前侍卫,骑马随行在銮驾两侧。隔了一些随行宫人后,再往后,是浩浩荡荡的运输队,最后的是近万的步兵营兵勇。 温婉看着这上万的人,这还算是小批人。不就去外面度个假,泡个温泉,搞得这么大个架势。自己那美丽源泉,最多也就只能容纳七八千人。这么多人留在那里,可不就把景致破坏了。不过她也知道皇帝的安全很重要,该怎么安排他们心里有数。心里这么想,但是却不敢多嘴。反正这会,皇帝外公是老大,她只是一个伺候的丫头。温婉从来都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逾越。 二二七皇帝度假 温婉一直为自己的马车而自豪。等她上了皇帝的御用马车温婉就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了。温婉见着皇帝的马车,只用两字,奢侈。皇帝的马车就跟一个房间一般。设备齐全,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也会第一时间供应上来)。 外面是寒冷的冬天,里面就是温熙的春天了。温婉干脆坐在铺着的一层毛茸茸的毯子上,不起来了:“皇帝外公,这马车坐了真舒服。我睡会啊!” 皇帝看着温婉无赖样,这丫头一出皇宫,没一刻停歇。不由呵呵地笑:“睡什么谁,还远着呢,起来跟外公下盘棋。” 温婉不甘愿地从暖和和毛茸茸的锦被里钻出来,爬起来坐到了凳子上,跟皇帝下棋。 下了两盘棋,陪着皇帝吃了午膳。皇帝见着温婉想要睡觉,还是不让她睡:“来,给外公念念。” 温婉接过去一看,眼睛眨巴眨巴,眨巴了半天,最后才吞吞吐吐地问道“皇帝外公,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不是话本,这是奏折。我怎么能念奏折?”也不知道皇帝外公又在琢磨什么东西。咳,温婉觉得,呆在皇帝身边,真得提起十二分的主意。 皇帝见着温婉小心翼翼地模样,笑道:“外公还没老眼昏花到连话本跟奏折都分不清楚。让你念就念,不会让你掉脑袋的。念。” 温婉收敛了神色,站的笔直,就是没念。皇帝等了半天,也没见温婉念。抬头,见着温婉木木地站着。一巴掌拍脑袋上:“念,再不念…就以抗旨治罪。” 温婉苦着一张脸,坐下开始看奏折。温婉从头看到尾,看得很仔细,生怕漏了一个字。是户部上的折子,讲的也是一件小事。 温婉理顺了。忙再喝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始念。不过温婉也不是一字一句地念,只是把大概意思给皇帝阐述了一遍。 皇帝本来是眯着眼睛听的,温婉没一分钟就念完了…再一句,没了。皇帝这才睁开眼睛,自己取了折子看。可不跟温婉念的意思不差,可这奏折自己看,就得要花十分钟了。 皇帝又拿了案几上的一道折子:“继续念。” 温婉苦巴着一张小脸,不过她也尽职尽职。马车上响起了清脆悦耳的声音,皇帝听着温婉如百灵鸟似的声音,心里也觉得舒畅。这些折子其实都是一些琐碎的事。皇帝故意让温婉多开口说话的。这孩子′声音多好听,怎么就不多开口说话呢! 温婉念了十几道折子,见着皇帝好象要没完没了的。终于巴巴地求着:“皇帝外公,我要午睡。” 皇帝指着地上道:“就睡这吧!” 温婉呵呵倒在凳子下面睡着了。皇帝见着温婉一出来,就跟笼子里的鸟儿挣扎了束缚似的,欢快得不行。看得皇帝心情也好了不少′见着温婉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真是一个疯丫头。起来,让人把凳子搬走,再把这里铺过一下。这样睡,会受颠簸。” 温婉呵呵爬起来,让太监宫女忙碌一通。造钻被子里,一下就给睡着了。皇帝坐在她身边,笑着摸了摸温婉的头。很慈祥。 一到温泉,温婉跟皇帝最先做的就是去泡温泉。皇帝泡着温泉,按摩师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按摩。用过晚膳…回了早就准备好的之前温婉住的正房(温婉现在住在东厢房里)。舒服地睡了一个香喷喷的好觉。醒来以后…就已经是天大亮了。皇帝可是好多年没一觉睡到大亮了“难怪你喜欢窝在这个鸟笼子似的地方,没想到这里这么舒畅的。” 温婉呵呵笑着道“皇帝外公,你在皇宫里天天操劳政务。什么时候会有这等休闲时候,趁此机会…要好好地养养身体。在冬天泡泡温泉,对身体会特别的好的。” 皇帝舒心笑着“恩,太医也说了多泡温泉对身体好。昨天泡了温泉,一觉睡到天亮。的确是好地方,难怪你这么喜欢。外公也喜欢这里了,把这庄子再扩大一些,重新布置一些。” 温婉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不要,这样已经很好了。布置那么奢华做什么。皇帝外公要喜欢,让人再去找过一个地重新弄。这里都是我布置的,不能改。”。 皇帝看着温婉嘟着一张嘴巴,很不高兴。好象自己说的话是在怀疑她的品位,笑着刮了刮温婉的鼻子。 皇帝穿着温婉特制的保暖宽松的袍子(不是浴袍,是给皇帝特制的宽松厚厚的袍子),随着温婉在院子里走动。看着院子里绿葱葱如春的景色,远望山上白雪上几株梅树,真正的风景独好。感叹着。这边感叹着,那边立即传上来膳食。皇帝胃口大好,吃了两小碗饭,三小碟子菜。急得温公公一直说悠着点,悠着点。温婉呵呵直笑。吃完饭,陪着皇帝走动消食,再陪着皇帝下了棋。 “外公,我教你打拳。这拳叫太极,是为养身之用,我就是每天坚持打着这拳,身体才日渐好转。”皇帝饶有兴致地学,不下三天,就学得似摸似样。让温婉不得不感叹,皇帝的脑子就是好使,自己现代太极加古代拳意融合,钻研了好几年才钻研就一套最适合的养身功夫,这么快就被学个精光。 “郡主创的这套养身拳,极好,极好。”王太医今年也有五十了,怕温婉乱来,自己也在一边学习。几天他感受下来,每次打完一套拳下来,他就发现竟然活动了所有的经络,赞叹不已。同时,也佩服不已。郡主大才,竟然能创立这样的养身拳。 “郡主说,不是他创立的。是她从书上看到的,然后加以改版。她可不想盗用别人的成果。”温婉哪里还会再剽窃别人的。在那笔画着。夏影看温婉又不说话,要自己转述很无奈。可是又不得不解释。温婉现在基本只对皇帝说话,再有郑王。其他人,想要她开口…难,难上加难。 王太医是已经习惯了。反正郡主啥事情都能想得出来。哪天就是有人告诉她,郡主是可以把石头变成金子,他也不会觉得奇慢因为没有郡主想不到的,只有你不知道的。 “要是可以,微臣想把它教给我老父,不知道陛下跟郡主可否答应”王太医今年五十刚出头,得了明师教导才有今天。他父亲今年也就七十不到…身体听说一般般,不是很好。 “哟,能得王太医这么夸赞,你这么看好,那我得坚持练了。”皇帝呵呵笑着。 “温婉,都说你的诗词极好,来,做一首给外公看看。”皇帝看着周围的景致…非常有感觉。 “我哪里会做诗词,迫不得已硬着头皮东拼西凑别人的东西,外公你还是饶了我吧。”温婉一听到做诗词,就头疼。 “那我们下棋。”一听下棋,温婉就成了苦瓜脸。外公下棋最喜欢耍赖,都说毁棋非君子…可堂堂一国之君,老干悔棋的勾当。可偏偏除了象棋,其他一概下不过皇帝。每次都把自己累得半死。 “外公,你要无聊,我们去钓鱼。”皇帝奇怪地看着他,这么冷的天,哪里还有鱼钓啊!可不想,温婉的温泉庄子上,砸了一个温泉池子…在温泉里养着鱼。这样…可以在冬天都有鱼吃。 温婉煞有架势地让夏影挎着一个小筐,里面放着装鱼钩、鱼线、铅坠和浮标用的筐子。还有两鱼杆。引着皇帝去了养鱼的池子。养了鱼的池子的鱼,那都是死得不会灵动的鱼。皇帝跟温婉,不一会…就钓了不少鱼上来。 “皇帝外公,我给你做鱼汤。”温婉带着鱼,忙碌去了。皇帝被人领了去泡药浴,温婉则是去厨房忙活了。 中午就吃了一顿丰盛的鱼餐,有酸辣鱼,清蒸鱼、红烧鱼,还有其他一些蔬菜。让皇帝吃得大呼辣,辣,辣。温婉看着皇帝那样子,哈哈大笑。 下午,睡了午觉,温婉带着画板,给皇帝作了一副素描。效果非常好,将皇帝脸上的老人斑都没落下。那手艺,跟御用画师都有的一比。皇帝看了,很喜欢。 “没想到,我家的婉儿这么多才多艺。以前还总是藏着捏着的。”皇帝拿着温婉辛勤了一天的成果,与他本人,就九成九像,比宫里的御用画师都像。皇帝摩搓着画,爱不释手。让温婉教他这个画法为何。温婉仔细教导着。 用完晚膳,两人散步完,就开杀戒。象棋跟围棋皇帝是老输。不过其他品种的棋艺,温婉就全是输了。 开头的几天,没有了政务的皇帝,跟染了毒瘾似的难受。 温婉陪他练拳,下棋,下各种各样的棋。甚至还陪着打马吊。陪着皇帝爬山,雪中煮茶…… 温婉的意思,是务必让皇帝得到休闲的时候,乐此不彼没时间去多想朝政。渐渐的,皇帝也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些日子,温婉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见着要回去,暗自清醒。回去了好,折腾郑王舅舅跟那些大臣去了,别再来折腾她了。这小一月,都瘦了好几斤了。 当然,皇帝也没全然不处理政务。每天花小半的时间看着廷报。郑王也乖觉,小的事情倒是没一一上报,但是稍大的事件都送呈到温泉庄子上来,呈请皇帝朱批的。只是现在的政务量明显比以往少了不少。 “皇上,郡主在外面,请你出去呢!郡主堆了一个雪人,请皇上你去给雪人按珠子,插鼻子呢!”温公公走进来笑着说道。 皇帝一听呵呵笑着放下了密信回去。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享受到这难得简单又愉悦的生活。虽然没有处理政务那种成就感,但是很轻松,也很愉快,也是一种另类的满足感。 皇帝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温婉已经堆好了一个胖胖的只有脑袋嘴巴没有眼睛鼻子的雪人。可不就怪物一个。温婉拿了黑色的珠子跟红萝卜过来“皇帝外公,你来,最后两步由你老来完成。” 皇帝把眼睛给鼻子弄好,左看看,右看看。呵呵大笑着“这个胖娃娃怎么那么像我们家温婉,温宝,你说是不是?” 温宝在旁边答腔道“万岁爷说的是,简直跟郡主一模一样。” 温婉啊啊叫了两声反抗“皇帝外公,温公公,你们眼睛老花吧,没弄错吧?这个雪人这么丑,我长得这么漂亮的,根本就截然不一样。你们眼睛都有问题,美丑不分。” 皇帝听了再仔细看了后道“恩,确实是丑,没我们家温婉漂亮。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家温婉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再过两年,都要成大美人了。” 温婉走过去扶着皇帝,得瑟地说道“那是,到时候求娶我的人呀。从这里,排到皇宫门口去了。有的我慢慢挑。” 皇帝看着她一点也不羞涩的这么自信地,直笑不知羞。 享受了一个月的假期,皇帝觉得那日子确实过得,轻松欢快。 回到京城,很自然皇帝是要接回了政务。郑王实诚地在第一时间把政务都交回了给皇帝,没有表现得死拽着权利不放,也没有拉帮结派,更没有趁此机会笼络朝臣。与皇帝在时的情形基本没区别。 皇帝虽然有了放权的打算,但是看到郑王这么做,还是很满意的。哪个皇帝希望自己成光杆司令。而且就算要放权,也得他自己愿意。而不是被儿子抢了去。 皇帝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皇帝的气色比之前出去可好多了。膳食用得多了、睡眠比以前好了。当然,温婉知道,皇帝已经是积年旧疴。这些,都只是表现现象。老了,到底免役能力差了。而且虽然政务少了些。但皇帝可没真打算全部放权。 温婉更愿意皇帝在温泉庄子上一直待到四五月份再回来,这样会有更大的改善。可惜,皇帝不应。温婉也只能作罢。 皇帝回来几日,见郑王回报上来的折子。事情大部分都处置的妥帖,只有少部分还有些许瑕疵,需要他狮正。 二二八立太子 第二日皇帝没上早朝,而是下了圣旨,宣了文武百官,还有桨室入朝,让所有的人齐聚保和殿。 淳王也在其中。一听召集了文武大臣宗室,想着最近一段时间,皇帝的举动。淳王心里有数,怕是皇帝要把储君之位定下来了。郑王虽然没被立为太子,但是已经代替皇上处理政务。皇帝也该给他正式的名分,这样也名正言顺的监国。 宣召的大臣,心里也都有个数。因为朝廷只有在登基、立储、封后等重要事项时,才会在保和殿内进行。 郑王也隐约猜测到了。这段时间代父处理朝政要务,不足之处父皇也从中指点。就是当继承人在培养,朝野上下都知道的事。他被立为太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且,他也知道,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虽然没有准备的情报。但是光从皇帝的面色就能看得出来。虽然养了这一个多月看上去好了不少。但是,刚回来就感染了一个小风寒,到现在还没好全。 此时,郑王对期待皇帝为他正名超越了当下就立册他为太子(正名了,就是仅有的嫡子,上位,才更名正言顺),希望皇帝能亲口说出他是苏皇后的亲身儿子。这样得位更名正言顺,也能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 同财,他也很想知道,母后是不是留了东西给他。如果留了,他很想得到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皇上驾到。”皇帝进入剿保和殿,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一片。其中好多都是五六十岁的臣子,看着一个一个气色都很差。看着他们,皇帝再瞧着健硕的郑王,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老了,的确就该服老。凡人,哪里会真有万岁能过。老了,退下来过着种种huā,养养鸟…钓钓鱼的日子,可能也是不错。 “平身。”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荡在保和殿的上空。刺得在内侧等候的温婉耳朵生疼生疼。 皇帝倒也没多话,例行问候了几声。大手一挥,温宝忙从刚才皇帝交给他的盒子里…取出一道圣旨,一看,愣了三秒钟,然后稳住神,才念着“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八皇子鸿章品德俱佳,出身贵重…文才兼备,深得朕心,今特册封为大齐储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下面好些人已经有了这个准备。但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圣旨,下面的一些人还是都愣了,寂静了十秒,被旁边反应快的人的叫声惊醒了,立即都跪拜叩礼。 “皇上,还请皇上言明…八皇子出身贵重,是何出生贵重。皇上,我们也好造册。”礼部尚书宋大人…硬着头皮说道。他不想冒这个头,但这是他的责任。他得弄清楚,才好记册。当然,他也是想卖郑王一个好。毕竟,皇帝还没亲口证实郑王的身份。嫡子即位,更符合儒家正统,也让满朝文武白官归心。 皇帝倒是没怒礼部尚书的话语,这事,他也是准备说出来的。既然要铺路,就该铺出最好的路…于是朗声说道“八皇子生母,乃是朕百年后同衾共棺的圣元皇后。八皇子,是朕仅有的嫡子。”。 郑王听了这句话,激动万分,证实了,父皇亲口证实了自己的亲身母亲…是圣元皇后。八年了,在他见到温婉的那刻,他就知自己是圣元皇后的儿子。可就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充分说明了一切,但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没想到,父皇竟然当着朝臣的面,证实自己的身份。那份喜悦,难以言诉。 皇帝看着朝臣“圣元皇后留给温婉的匣子一直在朕的手上。匣子里面有圣元皇后的两封亲笔信,一封留给朕,一封留给老八。信里证实老八确实是她亲生的儿子。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才让他身份调换。所以,你们不需要怀疑。” 给在场的大臣十个脑袋,也不敢怀疑皇帝的话。这可不仅是置疑皇帝的话的问题,还是得罪未来皇帝的事情。没谁犯这个傻。连在场的恒王都没吭一声。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王听了皇帝的这话,眼里有着期盼,心里有一股浓浓的酸涩。 没想到,他母后真的留有东西在世间,真的留有东西给他。眼里有东西快要忍不住掉下来。 郑王把眼里的泪水逼回去,抬着头,期盼地看向皇帝。他心里想着,父皇应该会把母后留给他的信,给他吧! “传朕旨意,着司天监挑选吉日,进行册封太子大典。”扫了下面众臣一眼,加了最后一句。 “退朝。”随着太监尖糟的声音,皇帝出了文德殿。其实皇帝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皇帝的话落,下面的大臣也全都落了心思。早就跟随了郑王的人心思定了,没站队的现在看着储君定了,他们也不用担心被逼着算计着去站队了。只有大殿里投靠了赵王的一群人,心里都生了后悔之意。但是现在这个情势,后悔也无用。想着怎么补救才算是最好的。 下朝以后,百官纷纷祝贺着郑王,郑王则面色沉稳,虽然看得出有些欣喜,可却能克得住。 “太子殿下,皇上宣你到养和殿去。”太监满是恭敬。这位,可是未来的天子,这座宫殿未来的主人,自然得恭敬着来。 “本王还没举行册封大典,不可胡乱称呼。要再有下一次,乱棍打死。”虽然说名分是定了,但是没完成最后一步,还是低调的好。 “父皇。”郑王在第一时间,进了养和殿,恭敬地站在皇帝面前。虽然皇帝从小到大都不喜欢他,应该说厌恶他。可是,皇帝却是他最尊敬、最敬仰的人。 这些多年来,他虽然心里也有怨恨过皇帝,怨恨他的偏心,怨恨他的无视。但是这一刻,看着他老爹发白的头发,再多的怨恨,也化为了酸涩。此时面对皇帝,他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因为,他就要得到这八年来一直想要得到的解释。他的生母,为什么要把他送到那个女人的名下。他无缘得见的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狠心抛下他们两个年幼的孩子。 “坐吧。”皇帝很平静,也可以说,有些落寞。握了四十多年的大权,就要给眼前的儿子,那份失落总是难免的。 “想必,你在确认温婉的身份之后,就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世。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吧!”皇帝很平和,天下之事,莫不在掌握之中。郑王到没推脱,很直接地点了点头。 “你对温婉这么好,估计着有五分是真心,五分是用意了。让人一想着温婉,就想起你的身世。当初我一听你们舅甥俩长得一模一样,朕就怀疑你的身世。没想到一查,竟然真出了差池。也难为你母后了,为了大齐江山,为了朕,竟然做了那样的牺牲。为了让你能活命,也用了这样的方法。朕对你母后跟与你与福徽是有愧。”皇帝神色哀“父皇,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郑王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的心情。这几年,一直为这个问题纠缠着。他知逗有原因,但是他他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这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信件。我想,你母后也是希望让你有一天知道真相,让你知道你是她儿子吧!否则,不会留下这信件的。”皇帝眼中有着微动,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没必要做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儿女,特别是对这个儿子,师妹心里应该还是有着浓浓的愧疚。 郑王接了信件,看着娟秀的梅huā字体写的,我儿鸿章亲启。一看到这六个字,郑王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正想打开信封,认真。就被心情不好的皇帝赶出了养和殿。 郑王往日里都是骑马,这次竟然破天荒地坐了马车回府。一上马车,立即打开早就被开封了的信件,铺开。一展开,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一手娟秀的梅huā字体。 信里苏皇后说了郑王是她的儿子,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因为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只能用这样决绝的方法。虽然这样,会让他受很多委屈,吃很多苦,但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碍了别人的路,才能在这个黑暗的宫殿内,安然地活下去。只要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她就心满意足了。希望郑王能原谅她当初的狠心,说只要他能活着就可以,还请郑王不要怪她。最后,字里行了,都是放不下福徽跟他两个人,流露出浓浓的不舍。也不知道当初的苏贵妃是什么样的心情,写的这封信。 信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事情,要让她做出这样的牺牲。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父皇知道了真相,却没有追究。反而做了他百年后跟母后同棺的决定。自然,问题肯定是出在戚晚霞身上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郑王不敢问,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皇帝,皇帝也不会告诉他。 二二九天下第一苦差 郑王回到府邸,进了书房。沈涧看郑王静静地坐在桌子上。忙退了出去,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坐在位置上,又忍耐不住重新再把信看了一遍。看着信上着着‘娘看着娇嫩可爱的你,多想抱抱你亲亲你,可是娘不敢。娘怕一旦抱了你,就会狠不下心来。鸿章,不要怨恨娘,娘知道这样做会让你受很多委屈,吃很多的苦。但娘没办法,娘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平安长大。鸿章,娘不求别的,娘只求你跟福徽平平安安的长大,健健康康地过这一生。只要你们能平安健康,娘就知足了。,“母后,母后………………”郑王面前不停地闪现出苏皇后信里的话,喃喃地低低哭叫着。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心处。郑王也是铁血里铸造出来的硬汉,是只流血不流泪。可是现在,郑王捧着这封信,看着信里字里行间的不舍与哀伤,他那些梦魇,那些所受的委屈与不甘,遭遇的屈辱与愤恨,在这一刻,都化为泪水流了出来。 终于证实了,他的母后确实只为了能让他活下去,而用的计策。他的母亲是天底下最狠心的母亲,却也是最仁慈的母亲。郑王以前经常做噩梦,梦里都是杜容华拿着鞭子还总是咒骂他怎么总是死不了,用鞭子抽他;罚他在雪地里站着,浑身是雪,每次梦里都是大雪把他压住透不过气快要死了等种种不堪,那些往事,都成了郑王挥之不去的梦魇。 郑王又伤心又释然。压在他心底里的那坐大山,终于消失了。 过了老半天,才恢复了正常的情绪。 郑王府里的大门快被-了。郑王妃不敢做主,让人请示郑王,知道他在书房里。也不敢擅做主张。只好关门谢客,这样做是最稳妥的方法。 “进来吧。”过了大半天,情绪恢复正常的郑王对着外面叫着。眼睛有些红肿,但神情却是平和很多,再没有之前的冷硬。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终于等到皇上给你正名了。”沈涧立即恭喜着。不止得了储君之位还让皇上亲口证实了他是圣元皇后的亲子。圣元皇后,可是出自宰相府苏家。苏家是大齐王朝最有名的近千年的望族之家。郑王的这个出身,很容易获得清流跟中间派的支持。这样,太子殿下就能得宰相及朝臣的全力辅佐了。郑王的储君之位,非常稳当。 “王………………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殿下。”众人纷纷道贺。郑王妃等人得了郑王出来书房的消息,也都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一脸的喜色地出来给郑王道贺。王爷成了储君她们的地位立马水涨船高。 郑王却并没有喜色,反而面有悲戚之色。他从父皇的话语里听出,从母后给他留的信里。他知道,母后是为了大齐,为了父皇,才做了那样决绝的事情。为了能让自己安然地活下来也用了这等激烈的手段。他的母亲,为了大齐,为了父皇,竟然亲手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这该是需要何等的魄力,何等的心胸。他现在感受不着任何的喜悦,反而是重重的责任。 郑王立即下令,一切如常,不许办任何庆祝表露喜悦之事。接着,郑王立即上书说想在册封大典之前先去给圣元皇后上香,告祭一番。 温婉得了消息,让郑王多带一些侍卫跟着去。皇帝看着温婉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让人传了话。两百侍卫跟随。 也在同一天,皇帝下了圣旨,着赵王与恒王即刻回封地,也就是说,郑王的地位稳当当的。 赵王从宗人府放了出来,发了一通的疯。自己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竟然功败垂成。而输却是输在一颗棋子上,输在自己心血来潮想要利用的棋子上。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时的头脑发昏,而是立即杀了这个灾星,根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当初用温婉做诱饵,是本王做得最错也是最失败的一件事。”赵王恨声着。谁能知道,他们母子苦心经营了三十年,竟然会毁在一个不起眼的棋子上。让他怎么能不恨,不气,不怒。 “王爷,过去的事,已经于事无补。想想,以后该如何行事。三日后,我们就该回封地了。”庄先生很冷静地说着。 “我要这个死丫头死,我一定要他死,我才能解了这心头之恨。”赵王一想到温婉这两个字,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喝了她的血,拆腹入骨才能解她的恨。 圣元皇后的陵墓前,太子悲伤不已。自己想了千遍万遍,痛过甚至恨过,却没想到,自的母后不仅对他狠,对自己更狠。太子久久地站在圣元皇后的陵墓前,站了好久好久。 “母后,你放心,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子跪在陵墓前,又哭了。最后在圣元皇后的陵墓前,重重地发下了这个誓言。 “郡主,郡主………………”夏影得了这个消息,激动得面色潮红。温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再没有说话。 温婉得了郑王被立为太子的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兴奋,很平静。听见好象没听见似的。夏瑶是知道温婉的性子。按照郡主不好揽事的性子,怕认为当皇帝不仅不是好事,还是一个苦差吧! 不说别人,就连皇帝都笑问,怎么一点喜悦之情都每。 温婉嫌恶地说道“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看外公就知道,当皇帝又苦又累,一年到头难得有几天假。现在国库又没银子,得了这个位,还得天天为钱发愁,每次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下面的臣子天天哭着叫着要钱,我都渗得慌。得了这么一个累人的差事,我怎么看,怎么都没觉得当这个一个太子,有哪里值得高兴的地方,有什么好恭喜好贺喜的。”温婉一向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这两年多跟在皇帝身边,对于国库里没钱,下面大臣天天哭着叫着要钱,早厌烦了。 当然,温婉没想过当皇帝会有享受不尽的富贵与荣华。在她眼里,当了皇帝就得负责任。你得肩负一个天下百姓的生计问题。得到多少权利的同时,你就必须付出多少的责任。 这么几句普通的话,让皇帝哑口无言,让温公公目瞪口呆,温公公是真的差点没晕。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多少人痴心妄想都想坐的位置,郡主竟然不屑一顾甚至带有隐隐的排斥。 皇帝哑口后,哈哈大笑“哈哈,不错,当皇帝的确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差事。”回想自己这几十年,还真是又苦又累的差事。虽然荣华富贵是享受了,可是同样他也失去了很多。 “来人,把这话传给郑王。”皇帝立即让把这话传给了郑王。 郑王听了,哑然失笑,同时心里一阵暖暖的。如今这天下,也就温婉会说这样的话。他自己也知道当今朝廷的弊端。温婉在皇帝身边,也一样清楚明白。 沈涧看着郑王,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听了这话,终于露出高兴的样子。心里暗暗嘀咕,就算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差事,也是多少人打破脑袋甚至踏着无数人尸体去争的。不过这句话,别人说也系是矫情,可是出自温婉郡主的口,可就是浓浓的关心了。皇帝会出游,开始注重养身,会把政权交给太子,虽然还把持着军权没放,但有现在的局势,也是大好。而这一切,郡主有一半的功劳。太子能有今天,郡主居功至伟。 “郑王当了太子。温婉以后的日子,就更顺了。”梅儿挺着硕大的肚子,得了消息,笑着说道。温婉地位牢固,她也能多个地方走动走动。刚话落,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 “快,快叫产婆,世子夫人要生了。要去给夫人通报一声。”平儿反应极快,一一吩咐着。 疼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孩子生下来。醒过来,已经是天明了。看着丈夫站在旁边,抱着孩子欢喜不已的样子,忙问着“是儿子是女儿” “你不是很有把握是个儿子吗,当然是儿子了。来,虎哥儿,叫爹,叫爹。”罗守勋得了儿子,喜欢得不得了。 梅儿听到是儿子,心落了下来。这会,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嫁人为妻才知道,当初母亲为什么一定要她嫁到国公府邸里。就算家里出了那事,婆婆对她仍然如开始一半,爱护有加。怀孕的时候,婆婆就跟亲母一样照顾自己。虽然丈夫在女色上有些不着调,但梅儿还是很满足的。 “你放心养身子,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好的。”罗守勋粗中带细,看着妻子最近神色确实不对,小心地安慰着。 梅儿点了点头,心里还是很受用的,轻轻问着“儿子取了名字,叫虎哥儿啊?” “恩,等我们儿子长大了,一拳就能打死一只老虎。你说是不是,虎哥儿。”对着儿子,欢喜地叫着。 梅儿看了,老虎,以为着身体健硕,虽然粗俗了些,但是男孩子粗俗也也无所谓。 只是以后女儿的名字,就由她来取了。看着自己胖嘟嘟的儿子,梅儿心里是满满的。 二三0杂事两三加更求粉红票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真应该把玉秀嫁给平尚堂。都是那该死的平二老爷。如果没出这岔子,我们怎么会找了于家,有这么一个恶婆婆。我可怜的玉秀。要是嫁到郡主府,不仅夫君前程似锦,自己当家作主,还不用受婆婆的气。哪里要过这样的日子。”蒋夫人心疼不已。 玉秀嫁过去,开始过了一些好日子。可是等于家夫人回到京城,就折腾了不少事情出来。开始挑剔嫁过去一年都没怀上,好不容易调养好怀上了,于夫人立即给儿子塞了通房两名。等玉秀生了一个女儿,又以无子的名义迅速给她儿子纳了一二房奶奶。那二房是于夫人远方表妹的女儿,姓宫,真正人如其名,宫于心计,没多久就把个于夫人哄得服服帖帖,好在于少爷不是个昏的。于少爷比他娘脑子伶得明白,对玉秀挺体贴的。 可也因为于少爷的偏袒,于夫人对玉秀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鸡蛋里还能挑出两毛病出来。回个娘家千难万难,玉秀都忍着不说。蒋夫人此时是千后悔万后悔,当初打听的消息说于父于母都是好脾性的人,没想到,打探的全都是骗人的。那老妖婆变着法的折腾她女儿。就没见过这样的恶婆婆。 这会知道了郑王被立为太子,心里更是把肠子毁成青色的。倒不是她有那攀附心里。不过是天下父母的通病,希望儿女都有好的前程。说起来,女婿倒也不是差的,可是有那么一个恶婆婆,日子是前难万难。哪里有苏真真的日子好。 蒋夫人念叨有福气的真真,此时头也是大的很。清珊正带着丫鬟跑她房里,说要给置办首饰,要出去会客。穿这么寒酸,怎么出去见客。到时候还不得念叨薄待了她。 自从郑王被皇帝亲口证实,立为太子。温婉的地位,那是不用说。 不说,真真现在就被巴结讨好上了,只要能跟尊贵郡主搭上关系。那是前扑后涌啊。所以,连清珊的邀约都不断。当然,都是一些小官小吏的邀约。 “你是我大嫂,所谓长嫂如母,这些事情自然是要你来打点的。”清珊一点都不羞愧地说着。 真真出面应客,她也要跟着去。现在不出去,等待什么时候。她今年都十四岁了,该找婆家了。所以这会,叫着要首饰。她之前的首饰物品都被搜刮走了。这会,看着屋子里这么多漂亮的首饰,眼花缭乱。 毛妈妈面色是变了又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千金小姐。这哪里是什么千金小姐,这比那些商户女多不如:“姑娘这话就是笑话了。首饰衣服都是有定里例的。我们夫人没少你的。老奴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还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姑娘。今天老奴也算是开了眼界。” 清珊大怒,刚开始准备撒泼,却不想夏林过来了。温婉知道真真是个面皮浅的,应付不来五房那些厚颜无耻的,就把夏林给她留给她做管事媳妇。夏林性格泼辣,嘴皮子利索,有她在,真真也吃不了亏。这会得了消息,过来一见清珊跟真真的贴身嬷嬷干上了,问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知道前因后果,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要出去会客置办首饰,找老太爷,找你嫡亲的哥哥嫂子。你说长嫂如母,该去寻九夫人才对。找我们夫人做什么。现在是各算各账,各管各家。你们这些守门的都是死人吗,什么东西都放进来。七夫人,把这些守门的婆子全换了。” 毛妈妈推了推真真,真真恩了一声。 说起来,夏林真是羡慕苏氏。在五房搬来之前苏氏的生活,真正的快活似神仙。不过现在也不差。郡主早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早早就让他们分开过日子。少了很多纠纷。还把自己丢在这里,抵挡这些讨人厌的苍蝇。哪里有小姑子对嫂子这么好的,这苏氏看着柔绵得要气死人,可命好得让很多人羡慕不来。 “我跟嫂子说话,你插什么嘴。”清珊恨透了夏林。每次都是这个老女人坏了自己的事。有她在,自己从苏真真那里讨不到半点好。就连出门,也都被这个老女人给阻了路。 “你也知道七奶奶是你嫂子,我还以为是冤大头呢!还没见过小姑子这么不要脸的,每天就盯着嫂子房里的首饰。你这也算是大家的小姐,连我们郡主身边的近身丫鬟都没这么眼皮子浅。”夏林讥讽着。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连温婉的丫鬟都比不过了。”清珊怒着。 “自然是比不过了,不说现在郡主身边伺候的都是有品阶的宫女。就你有这么一个黑心肠的亲娘,你就比不过她们。至少她们身家清白,知书达礼,你有什么。有的就是撒泼耍赖。还有不知羞耻。”夏林可不怕他们,骂起来那是毫不留情。 “你……”想发飚,夏林根本就不怕她。 “清珊,你怎么又过来这里了。回去。”苗氏看着这个小姑子,头就大。真正的有其母就有其女。 苗氏下了狠心,得赶紧把这不知廉耻的小姑子嫁出去。以后能不来往绝对不要来往。现在,则是让婆子把她半拖半拽了回去。把她带回了清雅居,严厉管教。 “夏林,多亏了你。”真真感激万分。对这样不讲理的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啊!这个人,比她庶姐都不要脸面。堂堂国公府邸里养出这样的闺秀出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林无奈,只能说这是自己应当的。要不是有郡主发话,谁耐烦在这里,累死人了。去镜花园多舒服。 真真这三个来月,受的委屈也算少。但比起以前的日子,实在是没法比。那个清珊厚脸皮的程度,一直在刷新记录。都是丈夫一时心软,要是听了温婉的话说,在外面买个宅子,给他们住也是一样的。可现在,一日三小吵,三日一大吵,每日里吵不休,弄得她头都大了,甚至都动了几次胎气。现在后悔,也没后悔地地儿去。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会平向熙住进来,没有特殊原因,别想着搬出去。温婉是身份贵重,别人奈何不得她。尚堂作为名义上的儿子,是不可能搬出去的。想着之前舒心的日子,这会乱七八糟的日子,真真很发愁。 夏林正跟真真说着话,外面一个丫鬟道:“林妈妈,顾妈妈过来了,说请你过去一下。说蘅芳阁还有一些东西要归笼。走完这趟,就不用再过来了。” 温婉的话传达后,因为当时是年关,也不好弄。一过完年,两个管家,跟着顾妈妈,就开始登记造册装箱子。 一出了元宵年,夏添跟夏恒,就开始搬家了。蘅芳阁库房里的东西太多,大部分都是很贵重的。之前半个月,要登记造册不能出马虎眼,因为温婉手里还有一份清单,不能少了丢了东西,所以得防备家贼。还得把镜花园那边归置好了。可把一干人累得够呛。不过,大家都欢喜不已。那园子,住的时间长,肯定能长寿。因为看着赏心悦目,心情好。 如今夏添及夏恒等一干人,已经在镜花园里安顿下来。今天这次,是最后一次。下次就不会再来了。夏林其实也是想过去的。不想呆在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的。可是没奈何,温婉就看中她的牙尖嘴利,得替七夫人苏氏抵挡五房的那些苍蝇。 平向熙跟尚麒及一干人,就看着一个个大箱子搬出去。清珊每每看着箱子,眼睛就冒绿光。平温婉那个死女人,首饰多得有几间屋子那么多,她一件都拿不到。苗氏怕清珊跑去xxx,让婆子严厉看住她。严厉警告出了问题,两婆子直接打死。 苗氏其实也很郁闷,倒不是说她看着那么多箱子眼红什么的。而是如果温婉没搬出去,她丈夫还有起复的可能。可如今,没了温婉在上面给他们罩着,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糟蹋呢! 算起来,温婉眼光确实不错,苗氏虽然嫁过来一个多月就出事了。连自己的嫁妆都被朝廷也收了去,换成哪位新娘子不要闹个翻天,甚至和离都有可能。可她不哭不闹,把五房归置得妥当。尚麒心里内疚得不行,对她越发的好了。 苗氏正在想着事,就听到丫鬟过来禀报着说道:“九夫人,不好了。那夏添大管家,在摘牌匾。” 这摘牌匾可是大事。皇贵郡主府,这五个字,是皇帝亲笔御写。这几年温婉的赐封虽然上去了,可这牌匾没换。苗氏听了苦笑,这人都走光了。牌匾肯定要摘除了。 镜花园,皇帝大手一挥,改名为‘尊贵郡主府’。温婉说要出宫看看去,皇帝笑着说道:“急什么,那是你的宅子,还怕没时间看。”温婉只好按耐住兴奋与激动,等待合适的机会去看了。 温婉在郑王被立为储君之后,又能说话,在京城里,成了最赤手可热的待字闺中的姑娘。都高过了太子的女儿。温婉听到传闻,倒是笑了出来。 温婉正在打拳,夏瑶走过来笑着说道“郡主,明天是罗家世子夫人的儿子,满月宴。你看送什么礼好?” 温婉听了不觉一笑,那只是安慰的一句话。哪里就能当真了“吩咐下去,置办一份厚礼。” 温婉的礼确实够厚,只比梦澜的差一点了。温婉本来想亲自去的,皇帝没答应。 梅儿看着厚厚的礼单,也明白温婉是特意为她撑腰的。心里感激,把这份好记在心里。 温婉这日,想想也是可以让姜林出发,去把那三条大船整治出来了,开始跑船给她赚钱。 温婉没出宫,只让夏影亲自传话给姜林:“姜林,郡主说。如果你能办好差事,让她满意,她也不会亏了你。但如果你有异心,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不管多少年,郡主都不会放过你的。” 姜林自然是发下重誓,表忠心。老婆孩子都被赎出来,也都放在京城里。就算不是这些,他也不敢有异心。温婉郡主太厉害了,回想起温婉给她的那张地图。那张图比他们姜家的那张地图还要完整。根据大管家所说,郡主是从根据一个洋人,写的一本游记的书,一一画出来。再寻找了很多资料,还说这不是完善的。缺少的,让他补充。而且特意嘱咐,一定要让航海的人,把路上遇见的地方,哪怕一个岛屿,都得记清楚。 夏添道:“至于货源,你放心。郡主说,她回找人打点妥帖。会给你送最好的。这是郡主给你的二十万两银子。” 姜林,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出发了。 皇帝自从立了太子,工作量减少了一半,他主抓几样,军权是头条。温婉就跟一条小尾巴,寸步不离地照顾着。 回到京城没多久,因为季节更替,皇帝又生了一场病。温婉看着很难受。皇帝又抓着权不放。差点没把温婉的白头发给操劳出来。咳,可惜到了这地步,温婉就是劝,也没胆子劝了。再劝,等于是让皇帝退位了(没权,也等同于退位了)。 三月初六,关承宗娶亲。娶的就是那位泼辣成天的女子,燕思玉。温婉其实挺纳闷的,福灵公主为什么会让儿子娶这么一位名声在外的姑娘呢!按说福灵公主心高气傲,应该会认真挑选媳妇才是。 夏瑶知道了温婉的疑惑笑道“谁说福灵公主是傻的。她才是最聪明的。娶媳妇,要是不孝顺不贤惠,还可以压住另找。可是一旦有事,公主府邸里就有了支援。郡主,南安郡王府跟灏亲王关系亲密。虽然南安世子走错了一步娶了钟家的女儿,但是只要没跟灏亲王生了嫌隙,他们还是有翻身得太子殿下青睐的机会。至于钟家女,南安世子虽然不能休了,但是送佛堂或者荣养起来就是了。并没有大妨碍。” 温婉听了这话有些厌恶,世家里如果一旦败了,下场最凄惨的最后永远是女人。当初为了利益娶了人家女儿,现在为了利益抛弃妻子,这样的男人,品性如此不堪。要是真为朝廷重用,也当为害群之马。温婉听完后冷哼一声“就这样的人还能得用,朝廷难道就没人了。” 夏瑶没接话,但是她却是知道,南安世子这一辈子都别想在朝政有大的成就。虽然郡主不参政,但是一旦她真厌弃某人,只要在皇上跟太子殿下面前提一句,或者只要表露出这个意思,南安世子永远别想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南安世子想要重振家族的愿望,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注定是要落空了。 夏瑶很有远见。在郑王登基为帝以后,温婉从来不说任何人的是非,也不搀和皇帝用人。但是只要听到说南安世子这个名字,温婉不由就皱起了眉头,眼里丝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时间长了,皇帝总会受了影响。更为关注这个人的品性,发现确实很多缺点,也就不大上心。南安世子,虽然自栩一身才华却是一生不得重用。 关承宗娶亲,温婉作为一位已经独立门户的表妹,按照正常程序,一样送了礼。温婉送了一份与其他人一样的礼。不重不轻。 福灵公主知道,温婉虽然面上温和内里却是再冷漠不过的人。现在送这样的礼物过来,无非是做秀,做给父皇看的。 温婉虽然在外面是块红烧肉,但她仍然如往昔一般。深居宫中,尽心照顾着皇帝。并不搀和着外界纷纷饶饶的事情。 皇帝现在看奏折是越来越吃力了,可又不愿意完全放权。所以,躺在床上,让温婉念给他听。温婉无奈,只得老实地念奏折。温婉在皇帝面前,从来不敢用算计二字。 要说这些年,温婉也遇见很多都是深藏不露的人,也认识了很多深藏不露厉害却能外面慈善的人,如淳王妃,如贤妃。但是,最深藏不露,最是隐忍的却是她的皇帝外公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温婉算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全都在皇帝外公的掌控之中。他虽然面上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暗地里却是静静地看着,稳坐钓鱼台,掌控全局。这份能耐,这分心计,她只要学到三成,她这一辈子,就无忧了。所以,皇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偷一分的奸,不耍一分的心思。也不再单独见郑王了,怕的是皇帝又起什么心思,以为舅甥勾结啥的。对于皇帝的病情,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温婉得了消息,三月二十八,是昕颖的好日子。两兄妹赶在一个月内婚娶。温婉想不明白福灵公主为什么会这么匆忙。 夏瑶在边上说道:“郡主,皇上的身体,比以往更差了。这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还有的话夏瑶没说,一旦皇帝宾天,新皇登基。肯定会有大变化。先婚嫁了再说。 昕颖嫁的是佟家,门风严谨家风正派的一家。灏亲王府的世子妃子就是佟家女儿。而这门婚事,是福灵公主求得了皇帝的旨意的。皇帝下旨赐婚,佟家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娶。 当时温婉还吃了一惊。她记得当初说的是苗氏的弟弟,怎么现在换成了佟伟了。古代可不比现代,分手以后可以任意再找一个。在这里,退亲的姑娘再找一个好的,很难的。再有昕颖的名声已经很糟了。 夏瑶笑着告诉温婉“当日确实在合八字,已经准备定亲了。只是后来传出苗大公子好男色,跟身边的小厮也是暧昧不清的。福灵公主为此大发雷霆,毁亲了。恰好佟伟的未婚妻病逝,之后就寻上了佟伟。这都是在郡主遇刺客那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你忙,我觉得无关大事,也就没说。” 按说虽然说佟伟的未婚妻病死了,但是要再好一家的姑娘也是轻而易举的,没必要得娶颖昕。而且佟家家风严谨,特别还长房的嫡孙,虽然不是嫡长孙,但也是嫡子。不可能要娶这样媳妇。 福灵公主这么做是为什么,有必要把女儿送到这样的人家家里受气去。她女儿虽然出了那样的事,但要是寻一户低一些的门第还是可以的。有必要还让皇帝外公强行下圣旨赐婚。这简直就是强婚配了。 温婉这会疑惑地问了夏瑶。 夏瑶轻声说道:“郡主,佟家,有家规,三十无后方可纳妾。当家主母没犯忤逆不孝之罪,就是无子,也不得休弃。如果将来威远侯府跟公主府被清洗,牵扯不上出嫁女。而佟家家风正,不会休妻,昕颖县主能安康一生。” 三十无后方可纳妾这条对于别的女子有吸引力,对温婉没吸引力。只要她不嫁皇子宗室,谁娶了她敢纳妾。想找死。不,准备去做太监吧! 温婉对福灵公主不感冒,但是对于这一片慈爱之心,还是有些羡慕。有娘的孩子还真就是块宝,有人精心打算。哪里像她,什么都要自己筹谋打算。 亲戚家添妆。温婉上次送了贺礼,这次肯定还得去添妆。温婉让人送了两样东西。一对石榴宝石簪子,一对石榴玉手串;石榴寓意百子千孙之意,吉庆。也是xxx,也不轻的礼。 出嫁后,温婉听夏影说起才知道,昕颖县主的嫁妆队伍排成长龙,瞎了大半个平安城呢!这陪嫁可是真正的是红妆十里。看得大街上的人,全都羡慕得不行。 温婉听这八卦,听了也就听了。接着又听了一个八卦,是镇南候,终于向皇帝上了折子,请封他大儿子为镇南侯世子。皇帝压了两天,最后太子殿下帮着说了句好话,皇帝就批了。反正也是十代勋位,到了徐仲然,就是第十代,打了终结号。何苦要背负容不得功勋重臣之后的名声呢! 温婉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厉害。竟然能说动燕祁喧求得舅舅答应帮忙说情。看来他付出的心血也没白废了。 作者话:大神之光。。有兴趣的书友去看看。RO 二三一二女 夏影进来给温婉道“郡主,七夫人生了,是位小姐。” 温婉听了笑了下。侄子侄女她都喜欢。相比,她还更喜欢女儿一些。笑着让人带了厚厚的礼物去,自己并没有出宫。洗三礼就不去了,等满月她会回去一趟,看看自己的小侄女。 苏夫人一听到产婆说又是个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在这家里上没婆婆,要不然,接连生了两个女儿,总会被说嘴的。 真真也有些黯然,她多希望这个是个儿子。现在的日子挺和美的,要是再有个儿子,那就圆满了。好歹是自己的骨血,也不会嫌弃。只是有些失望。 “夫人,宫里来人了。”夏林喜呵呵地说着。一会,就来人了。带头的是夏香,带着厚厚的一份礼,大部分都是药材,还有好些其他礼物。都是贵重之物。与生梦澜所送礼物相差无几。 “郡主因为要照顾着皇上,所以不得闲。不过郡主说了,等二少小姐满月的时候,一定出宫来看望。这会,可说了对侄女不能厚此薄彼,所以得空给亲手做了一对绣球。”夏香从盒子里取出一对绣球。一只红色的,一只青色的。都是用着各种碎花布缝制成。底下打了络子,络子中间还串了拇指盖大小的金铃铛,轻轻一动,清脆作响。小孩子喜欢的玩意。锈功不怎么样,很粗糙,真真一看就知道真是温婉亲手做的,因为温婉的绣功,她知道不怎么样的。要是让别人做,就不是这样的。真真心里很感动,眼中有着泪花。真是难得温婉的这份心思。 “那温婉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苏夫人忙问着。 夏香听里,心思一转“郡主出来之前可是说了,她取了名字。不过怕七爷已经取好了,得先紧着七爷来。所以就没让我带过来。不过如果没有取好名字·等满月的时候在告诉夫人跟奶奶不迟。” 温婉没取名字,温婉想着自己都取了梦澜的名字,小的自然是留给父母。可是这会她的身份特殊,苏夫人跟真真都希望还是温婉取名字。古代取名字也不一定是立即就取好的·好多都是上族谱的时候才给取了正式的名字。夏香这话,也不算唐突。 苏夫人看着温婉一点没有看轻自己的小外孙女,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那点子遗憾就消除了。 温婉对真真再生了一个女儿,无所谓。但是别人就不一样了。这时代的人,更是喜欢儿子。因为只有男子,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所以这会,真真的日子其实并不叫轻松。因为最能插手的人·开始插手这事了。平向熙得了话,开始插手了。 “爹。”尚堂很恭敬地站那。 “是这样,找你来,是为了子嗣的事。你二娘娘家,有个姑娘,今年十七岁,长相不俗。算命的说了,是个宜男相。挑个好日子·把人接到府里来。”平向熙特意去把尚堂叫过去,跟他说了这个事。 范姨娘这几年一直在吃药,可是总怀不上。瞧着老爷的年龄越来越大·她自己的年龄也越来越大,都几年了,想要个儿子估计是难了。她怕将来老了没个依靠。这次看着真真又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动了心思。 范家的人自然是千肯万愿。要是能嫁给尊贵郡主过继的哥哥为二房,到时候生下儿子,他们也就多了一条路走。而范姨娘,也为了自己多争取了一个臂膀,鼓动平向熙去说。皆大欢喜的事。 基于此,范姨娘鼓动了平向熙,让他出面要平尚堂娶妾。在古代·父母命,不可违。 “爹,我跟娘子还年轻,不担心没嫡子。”对于又是一个女儿,尚堂倒没太大感触。女儿也是好的。父亲要不是有温婉妹妹,她能有现在悠闲自在富裕的生活。有时候女儿出息·也不知道强过了多少的儿子呢! “莫非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做了。我已经请人相看过了,你娘子有旺夫相,却没有宜男相。你纳个姨娘,生个儿子放在她名下,不也一样。”平向熙有些不高兴,自己也是一片好心。看苏真真这个样子,就不像是个宜男相的。难道这一房就断了。 “爹,现在这事还早着呢!不担心。爹,我能娶到娘子,也是我的福气,就算真要纳姨娘,也得以后再说。这会刚生完孩子,万一知道这事,伤了身,相爷跟岳父大人可是不罢休的。”尚堂关键时候,脑子倍儿清。用这两个人压,父亲肯定不敢再说什么了。 果然,平向熙不敢再说什么了。自己的亲身儿子的前途还要靠苏家呢!他哪里敢再多说话。 真真得了这个消息,暗恨。好在知道丈夫没这心思,心里稍稍安慰了些。过听着那句没有宜男相,差点嘴唇咬出血出来。 “你这还在月子里呢!气大伤身,可是多少补药都补不回来。好了,不生气了。只要尚堂站在你这边,就不怕那些妖蛾子。”苏夫人也是暗暗恼怒。 估计着,全都是范姨娘那个女人使的坏。 范姨娘光想着巴上了尚堂,她下半辈子就无忧虑了。却是不知道,真真可是相府邸里的嫡小姐,要论关系,真真也叫太子一声表舅。苏家的家主现在还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位置上。岂是她们算计就能算计的了的。 苏家之前因为储君未名,非常的低调。现在储君是他们苏家的外甥,苏家的女儿还要受一个姨娘的算计,那就真成了笑话。 范姨娘很快得了消息,她哥哥跟侄子,因为扰乱治安的罪名被关进了监狱里去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捞出来,她哥哥一出来就把自己该嫁的女儿嫁了。然后带着妻儿急匆匆回家去了。 范姨娘知道是苏家背后做了手脚,虽然恨极。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不过她不消停,鼓动着平向熙给她管家权。 藕香榭的管家权她是想都不要想的。被夏林从头发丝骂到脚后跟,就站在她面前。骂得范姨娘跑去向平向熙哭。平向熙对真真可以训斥。但是对泼妇,秀才遇见兵,有理也讲不通。更何况他还没理。又哪家会让一个姨娘管儿媳院子里的事。 清雅居也是别想了,苗氏那是什么人,会让她钳制出。最后被苗氏一通训斥,整得她没敢吭声。最后折腾一番,什么也没捞着。就连平向熙,也没把蘅松院(平向熙把衡芳阁改为衡松院)的管家权交给了她。 苗氏无所谓,反正每个月有固定的家用送到手里,其他的银子。她也不去奢求。她要靠的是丈夫跟儿子,而不是那点银子。不过听到说公公没把衡松院的管家权给范姨娘,倒是吃惊了一下。 真真经了几次事后,再不会管五房的争斗。加上她现在在坐月子。里里外外,都是夏林跟毛妈妈操持。毛妈妈顾忌自己的身份,只尽心照顾真真,掰不过真真的性子,但却能多念叨让她把管家的权利全部交给夏林。有温婉在后面撑着,他们也不怕夏林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真真不参与,不代表五房就能清净。他们内部也是一团乱。 顾妈妈进宫,斟酌着说道凹“郡主,尚麟少爷跟七爷吵架,伤着了九夫人,害得九夫人差点流产,这会,家里一团乱。” 温婉不用他们传,就知道道那里肯定乱得可以了。五房的那一家子人,就是恶心人的玩意。能让日子消停才奇怪。 顾妈妈见温婉没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夏瑶在边上点头,意思让她说。当是给郡主听八卦也不错。当初郡主的意识是让七少爷不要让五房的一家子进来,偏偏不听。竟然在郡主没同意就擅自主张让这群人搬进来。以为还有郡主挡着呢!却没想到郡主直接搬出来了。这会,吃着了苦头就想起来了。一定要吃了苦头,才能得到教训。不过这个苦头,有的吃了。不等平向熙死,别想搬出来,有的恶心日子过了。 顾妈妈停顿了下道“尚麟少爷找七少爷,让他找人把安氏放出来。尚堂少爷不理会,让他消停。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动起了手。” 温婉听了一笑。没想到,安氏还有这么一个孝顺儿子,不错。摆了摆手。让她不要再讲这个无聊的事。 顾妈妈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说起了郡主府(镜花园)的一切琐事。郡主府太大了,还得好一通收拾。 温婉也还没去过镜花园。她现在也没准法住。只知道那里很美,美就好。那可是她得住一辈子的地儿。自然是越美越好。 不过,温婉没高兴两分钟又发愁了。皇帝死也要拽着军权不放,不给予郑王舅舅半分沾染。当然,不是温婉有啥想法,而是皇帝这身子骨,她都快愁死她了。他真不能理解这股执拗,咳,不理解也不敢多说,也就心里腹诽两句。 对于太子来说,如今他名分已定。皇帝年龄大了,也不会再折腾。京城里也没其他的皇子,也没人跟她争什么。所以对于皇帝把持着军权,他没一分意见。除了温婉心忧不已之外。可朝廷上下,分外和谐。 温婉忧心,白世年却又给她起了妖蛾子。 二三二白世年的妖蛾子 白世年从外回到将军府内。听到下面人给递了请贴过来。见是元帅府的邀请帖子。放在一边。 坐在凳子上,想着自己这几个月观察到的情况。满清人一般都是在春天跟秋天会出来猎食。交战时节也是在这两季节。现在冰雪融化,正是春上暖和的时候,要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可是这边,没有丝毫优势可言。 他深入了解之前的每一场战争。发现隐患极深。兵器、马匹、士兵的马上骑术还有身体素质,全都不如满清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每次交战,伤亡都远远大于满清人。一年交战下来,每年都要死好几万的士兵。 白世年对于前景忧心冲冲。突然想起青儿说过,温婉郡主无意之中说过要对抗满清人,武器装备、马匹全部都要改进,士兵的身体素质也要改。 白世年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青儿说的,马匹上的装备可以改进减负,再有说的斩断满清人的铜铁矿以及掐断它的技术。关外的铜铁矿资源相对还是比较丰富。不过冶炼的技术,比大齐内就差很多。白世年拍了拍桌子,这得朝廷下旨意了。 白世年写密折,写了烧,烧了写。烧了不下十八回。他不想写,可是事关重大,不能不写。纠结得他不行。最后白世年苦笑道“温婉郡主,你确实厉害。让我相信九分半,还剩半分自己揣摩。可我不能因为顾忌这半分,就损了对大齐有利的法子。不管怎么样,这是我该尽的本分。”密折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白世年现在,最不愿意想的就是青儿。只要一想到青儿…他的心就很痛。温婉郡主虽然没明说,但潜意识是在说他害死了青儿。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是他害死了青儿。是他的狂妄与自私害死了青儿。他当时不应该顾忌那么多。他当时应该带着青儿去皇宫、去不成皇宫也应该去郑王府里寻求帮助。而不是想着等天亮再去。如果他当时这么做了,皇上跟郑王不会迁怒。而有他在,青儿就不会死。是他,是他害死了青儿。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白世年想着成亲那天说的话,想着青儿苦苦哀求着他。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第二天,白世年去了元帅府。见到陈阿布也在。陈阿布自从白世年来,就有一股敌意。因为白世年不仅占了他本该有的位置,一来就夺得了元帅的特别照顾,更让他愤恨的是,还得了俪娘的青睐。白世年就要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夺走了。 戚泉昨日得了消息,确定白世年没有娶妻…只是传闻那新娘子用丫鬟替嫁,结果丫鬟当晚横死。新娘子也被贬为妾。不懂得白世年为什么会对外说已经娶了妻。 在营帐里,戚泉与白世年跟陈阿布一起商谈新一轮的防守。商谈了一个上午。留下两人吃弁饭。 戚泉不着意地说道“世年,你娶亲了?” 陈阿布听到这话,警惕地看向白世年。 白世年好象没见着陈阿布警惕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道:“恩…去年成的亲?” 戚泉面露疑惑之色:“怎么我没听说过?” 白世年面色一下难看,沉痛地说道:“个中细节,也就没为外人道。”他去年年下接连去了三封信,他爹回了信,已经入了族谱。 戚泉一顿,既然能族谱都入了,那确实是娶了妻。虽然怪异了些,但是白世年的情况特殊了些。而且京城里对这个事也不大清楚。戚泉转了话道:“这也过了大半年,再有几月…也满一年了(古代一般男子守妻孝是一年…但有的会守三年,看丈夫自己的选择),在这里有没有看中谁家的姑娘。老夫给你保媒。” 白世年面露悲伤之色:“谢元帅关爱。我答应过她的,这辈子除她外…再不会娶别的女子为妻了。男人立于天地之间,说下的话,就该说到做到。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妻。” 戚泉的脸抽了抽,却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其实很想问,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可是在古代,妾是可以随便讨论,但是妻,是不可能多说。更不能说坏话,瞧着白世年护妻的程度,一旦多说两句,被误会,那就成结陈阿布听了白世年的话,防备之心倒是松下来。既然说不娶妻了,俪娘又不可能给白世年当妾。两人是不可能的。 白世年怎么也没想到,不下三天。所有的人连下面的兵士都知道白将军把自己的结发妻子克死了。从而发下誓言,这一辈子再不娶妻了。 阿猛听到这个传闻很气愤,白世年却是笑着说让他们传。他很敏锐址'感觉到,戚泉想将戚俪娘下嫁给他。虽然说他娶了戚俪娘,对在在这里站稳脚跟跟有利。但是他又不靠女人,站稳脚跟靠的是军功。而且,他对于戚泉墨守成规的方式,不大满意。两人在将来,必定会起冲突,还是保持上下极关系就好。 对于这个流言,白世年是非常爽快的就承认。至于细节,就不透露了。反正对外的话,是一致的。这辈子不会再娶妻了。 戚俪娘得了这个消息,气得心肝生疼生疼的。经过几次的接触,白世年举止有礼,人温润如玉,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一身深藏不露的武艺,年纪轻轻就是大将军。与边关的男儿比,立秆见高下。她是越了解越喜欢,她真心觉得自己等待了的男人出现了。 就算听到外面传言他克妻,她也不在乎。她知道她喜欢他,而且非常肯定,今生非他不嫁。却不成想,竟然得了这么一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还有比这更让他屈辱的。 戚俪娘咬着牙道:“给我去套套话,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毒,竟然要白将军当一辈子的鳏夫。” 可惜,白世年对外不讲半个字,京城里的人连白世年娶妻都不知道。只知道被新娘子摆了一跟个丫鬟成亲了。再多,再多就是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这事没多久,白世年就接到了京城里送来的信。是他让在京城里的仆从打听消息。白世年在年底得了消息,知道温婉郡主会说话。所以,他让人去打听温婉郡主说话声音怎么样。 回竟然看到信件里有提到说,温婉郡主说话的声音像叮咚的泉水,又说像百灵鸟唱歌,又说像上等的玉石发出的声音,反正不管怎么传闻多少,唯一的共通点,温婉郡主说话声音很好听。 青儿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非常的好听。白世年苦笑。如果温婉郡主一辈子不可能说话,他还会告诉自己,确实是自己弄错了。可是现在,现在他半分的疑惑,又成一分了。如果是真的,温婉郡主早该会说话,只是一直在装哑。 可是那又如何。温婉郡主,一个会说话的尊贵郡主,有着厉害的敛财手段的站在云端上的女子,注定是要嫁入皇家。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我宁愿你就是青儿。那样,至少还好好地活着。温婉郡主,我希望,你真的是青儿。”一个晚上的相处,换来一辈子的思念。不知幸是不幸。 温婉早就传出话出去,二侄女的满月宴,她会回来看望一下。其实温婉是想出去走走。 皇帝本不欲让温婉前往。温婉说,话已经传出去,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再者,上午去,下午就回,不留过夜的。 皇帝却不高兴,让温婉用过午膳就过了。必须得在规定的时刻回来。温婉本来是打算借着这次出宫去看自己新家。看来,又不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皇帝卡她卡得贼严,必须随叫随到,好象一转眼不见她就飞了。弄得温婉心里毛毛的。 这回与上次一样,车马喧哗,好不热闹。 温婉这会穿的是一身水红色春褂子,下着月华裙,首饰着了恒王送来么几件帝王绿做的首饰。不过相比而言,比上次来要朴素低调得多。 温婉见了真真。真真做完月子,虽然养得好,但是这么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极不利。温婉说了几句,让她下次最好再隔一两年生。现在二十都不到,怕什么。 正说着,苏夫人抱了孩子过来。温婉也没在乎那么多繁文卤节,看着娇嫩嫩地侄女,白白胖胖。小姑娘也像是能识人的,温婉抱在手上,张嘴就笑,特别的可爱。 温婉看了,更是喜欢。抱在手上,小姑娘对着温婉笑出欢喜的神情,一看就跟温婉投缘。 温婉从夏影手里接过鸡血玉平安扣,小心地给挂在小姑娘的脖子上。温婉捏着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小姑娘不仅不哭,还是乐呵呵的模样。温婉放下她就哭,好象温婉才是她亲娘。温婉笑得合不拢嘴,看来这个丫头跟她投缘,抱着都不能放手了。 二三三相帮加更求粉红 “夫人,这是郡主给二小姐取的名。”夏影把张纸给了真真,真真看着纸上写着‘梦璇’两字,取得挺好的。 温婉抱了孩子差不多有一刻多钟,手都有些酸,把孩子放下。去了夏林早早收拾出来的侧厢房歇息。这会,自己的蘅芳阁都被霸占了,现在回来只能窝在这个小厢房里了。 温婉也趁着众人没来齐全,去了衡松阁里见了一下平向熙。只是瘦了些。其他没多大妨碍。温婉过去,表示一下意思。就出来了。没跟平向熙说半句废话。 回到藕香榭,如羽、雨桐、梅儿、玉秀、依依、净秋,在见过真真后,被人引到了温婉歇脚的侧厢房。这可是时隔近两年,七个人头一回相聚在一起。再过不了多久,就各自要嫁人了,嫁得有远的有近的,以后要想都相聚,怕是很难。 如羽气色还算好,已经有一个儿子傍身,就是是翎元,元哥儿。这次本来想抱过来,却因为怕人多吓着了。翎元是郑王府里的嫡长孙,地位是不消说了。 梅儿虽然丈夫纳了个二房,家里还有嘤嘤燕燕一干小妾,可是她丝毫不在意,那些小妾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又有婆婆护着,安安心心守带着儿子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玉秀面色要差很多,虽然扑了很多粉,可面色还是最差的。 依依是待嫁女,有着忐忑不安之色,不过,还是那么俏皮。雨桐还没定亲,仍然天真可爱,整天都乐呵呵的,日子滋润得紧。 净秋则看起来越发沉默了。在场的几位姑娘,只有净秋真正应证了那句古话,叫女大十八变。净秋之前还还只能说是长得俏丽,现在可就能称得上美艳了。温婉瞧着现在的净秋,穿着一身水红色衣裙,头上的发饰也不多。但丝毫不损她的美貌。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环姿艳逸,如此一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在们几位女子之中,颜色最好。 温婉看着净秋,这等好颜色,估计是用来联姻,攀附权贵用的了。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当然,这只是温婉一时之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她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去管。 在坐的几人要数气色最好,自然是非温婉莫属了。陪着皇帝的日子,她自己也受益菲浅。众人看着温婉,也是觉得变化之大,难以预料之。 之前的温婉只能说是一团xxx包子,胖乎乎的特别的可爱。这会可是清雅秀丽,全身上下还透露出一股凛冽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按照温婉的说法,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外公与舅舅时间久了,也沾染到他们身上上位者的气势了。就连最美貌的净秋,在温婉面前,也失了颜色,沦落为陪衬。 如羽带动气氛,在一起说说笑笑。温婉虽然能说话,但她不喜说话,仍然如以前一般,静静地听他们说。温婉就在一侧就看着他们说笑。 冷场的时候,依依跟雨桐就在一边找着话引子。不知道是不是温婉的错觉,温婉总觉得如羽有意无意打量着净秋。 温婉看到了两次,跟在外公身边,眼色是练就了一等一的。心念一动,莫非是大表哥看上了净秋,想娶净秋当小的。要说净秋长得也确实漂亮。大表哥好象有几个小老婆了呢! “温婉,瞧你这气色,每日里,必然过得是极其滋润的了。我们几个里面,还是你最有福气。”梅儿感叹着。以前是不敢说这话,可是现在郑王当了太子。郑王宠着温婉,都超了他自己的亲生子女。将来郑王当了皇帝,自然是更不能亏待了她去了。再加上在郑王能当太子,温婉出力非常大。郑王还不能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疼爱,所以,梅儿才说温婉是最有福气的一个了。 如羽在边上笑着道:“其实真真,才是最有福气的一个。”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温婉一眼。真真的福气,全部都是温婉给的。 玉秀见着温婉不回话,黯然着说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如羽也是个有福气的。就我,是个没福气的。”。 她看着给真真的第二个女儿办的满月酒,这么热闹。心里很不是滋味。年初自己女儿的满月酒,就请了几个人,吃了顿饭了事。这回,真真都生了两个女儿,也没听说平尚堂纳姨娘。也就一通房还是真真自己给的。自己这日子跟真真这日子比起来,咋就相差这么大的呢!要是当初自己坚持就好了,也不用受这样的日子。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论起来,她夫君对她也是极好的。能得这么体贴的丈夫,日子也才好过。 温婉当下动作几番。夏瑶翻了翻白眼,明明会说话,就是不愿意说,还得让自己翻译“郡主说,福气是靠自己攒的。你的事郡主也知道一二。郡主说,你不需要这么忍气吞声的。于家老爷已经被罢官永不录用,于家少爷要不是你爹,估计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于家少爷的仕途,还得靠着你爹扶持。你这么忍气吞声,只会助长你婆婆的气焰。” “可是,十年的媳妇熬成婆。不熬着,还能怎么办。我也想过很多方法,可是一一都试过了,都没用。”玉秀非常苦恼地说着。 温婉低头,没再接话。人家都这么说了,难道自己还插手别人家务。尚堂她会说,那是因为是她的家。她有立场去说。 如羽见温婉不接话,笑着岔开了话题“温婉,有时间多去东宫走动走动。母妃总念叨着你呢。温婉,我家元哥儿,也都能开口说话,到时候元哥儿的生辰,可是一定要来啊。” 温婉展露笑颜:“世子妃,郡主说,等那日,皇上允了,一定去。也想看看可爱的元哥儿。” 雨桐与依依在旁边说着一些乐事。把大家逗乐了。 一直都当自己是透明物体的净秋,这会难得说了一句话“好怀念当初在山上做诗的日子。现在想起,好象是上辈子似的事。”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所有的人都寒搀了。 温婉诧异地看了净秋一眼,难怪真打算将他送给大表哥当妾室啊。话说,许净秋只比她大一岁,就要嫁人了。这也太快了。简直就是摧残幼苗嘛! 依依仿佛没听到这里面的悲切之意,乐呵呵的说道“说什么呀!我们这一辈子,才刚刚开始。我还期待着将来的日子,跟着夫君,和和美美地,再生几个大胖小子。以后好享受儿孙福!” 雨桐乐呵呵道:“是啊,到时候我们结为儿女亲家。” 依依取笑道:“你夫家都没有,就想着结儿女亲,你羞是不羞啊!”众人笑闹成一团。 要说几个人,没变的就是依依与雨桐了。可能是因为还没出阁,还娇养在家里的缘故。不过,依依就要远嫁江南去了,以后难得见一面了。 温婉握着依依的手,很是不舍得。依依像拍小狗狗似地拍着温婉的背部,安慰着“好宝宝,不要担心,姐姐会过得很好的啊!” 噗嗤,温婉当场笑出声来。 当场把几个人都笑得要死,温婉也捶了她好几下。有了依依这一打岔,大伙都说了些高兴的事情。 “郡主,开席了。”一行人,去了席位。 温婉用完午膳,就回了宫里。 梅儿拉着玉秀,嗔怪她不懂事:“你怎么现在到了于家,脑袋也变榆木疙瘩呢!温婉这话,明明就有意思为你出头。你倒好,一句十年媳妇熬成婆,就把温婉的一翻好意给堵了。” 玉秀心里有委屈,听了温婉的话,想诉说诉说委屈。她真没多想:“梅儿,我,我不知道我说错哪了。”刚才是一下想到伤心事,再见着大家都过得那么好。心里更不是滋味。又酸又涩。哪里还想着那么多。脑子里想什么,全都脱口而出了。 玉秀与梅儿关系也很亲近,所以更是怒其不争:“我说你真是在于家呆傻了。不说你娘家的支持,就看看今天跟你一起坐的人,一个是尊贵郡主,一个未来的太子妃(还没提她这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温婉都还帮你说话了,你怎么就不会动动脑子。有这样的闺蜜,不说求她们帮多大忙,能得她们举手之劳都让你一辈子受益无穷。有这么多人帮你撑腰,你扶不扶得起来啊!” 玉秀黯然:“他们怎么会帮我撑腰。” 梅儿郁闷得无与伦比。当闺秀那会,多机灵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嫁了人后,变成这样了。不过看着玉秀憔悴的模样,梅儿道:“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温婉如果不想帮你,她刚才说那么多做什么。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少,你倒好,旧日的情份不想着巩固,反而往外推。你真是嫁了人就变蠢了不成?” 玉秀低着头:“我,我最近被弄得心力憔悴。” 梅儿叹气,碰上那样的极品婆婆,确实是受罪:“这样的恶婆婆,总要狠整治一下。玉秀,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秀奇怪地看着梅儿,梅儿哼哼道:“你婆婆不是总给你塞小妾,让她没功夫折腾你。” 梅儿在玉秀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玉秀迟疑道:“这样,不好吧!我那婆婆还不闹翻了天。” 梅儿呵呵笑着,就是要闹翻天才好:“你傻了,自然要做得隐秘。让你婆婆抓不到把柄的。有舍才有得。舍一些银钱,也才有舒心日子过。要不要做,舍不舍得,你自己看吧!” 玉秀咬了咬牙:“做。”这样,老太太就没功夫折腾自己了。 没半个月,于老爷去朋友家做客,无意中看到主人家的一个丫鬟,长得那真是国色天香。见着于老爷望向她,一脸的娇羞。主人见着两人眉目传情,笑说喜欢就送给于老爷。于太爷假意推辞一翻,就把这丫鬟领回家了。 古代的人,互赠美婢是一件风雅之事。可惜这个美婢,是梅儿让人特意挑选,被人经过精心调教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厉害,玉秀掏了一千白银。 梅儿让于老太爷的朋友出面送出去。自然,也是有允诺给好处的。这样的风雅之事,又不是害人之举,于老爷的朋友当下就答应了。领回家。当天就开了脸,收了房。此女深知房中之术,让于老太爷尝过滋味,觉得以前碰过的女儿都如用嚼蜡。第二天,就给抬为姨娘。 于夫人得了消息,不应,可于老爷反应很强硬。于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闹了个俱全。可惜于老爷铁了心,他是一家之主,连收个姨娘都不行,让他脸往哪里放。 其实于老爷也有两个姨娘,但都被于老人收拾得妥妥帖帖。于夫人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见着撒泼不行,就来软刀子。要这位尤姨娘的身契约,既然是丫鬟转的姨娘,肯定得有卖身契。尤姨娘又不是傻的,当下说主人家已经帮她消了奴籍,她现在是平民身。于老爷怎么会不知道于老夫人的德性,当下就说,是平民籍贯甚好。 于夫人以前惯用的招在尤姨娘这里丝毫用处没有,于老夫人每天都要挑尤姨娘的错,尤姨娘一一都忍了,虽然柔柔弱弱,可眼泪愣是一滴没掉。可是等伺候于老太爷的时候,看着冰肌玉骨白皙的身子,青一道紫一道。于老爷怒气冲冲把于夫人狠狠训斥了一顿,然后让尤姨娘再不去立规矩,还给单独开了小厨房,把个于夫人气得咬牙切齿。整天琢磨着收拾这个狐狸精。 玉秀终于趁着空档,松了一口气。她是知道,这个姨娘得确是良家女子,只是家道中落,姐妹两人,因为她颜色好被后母卖到教坊。妹妹颜色差,被卖去给人当丫鬟。梅儿帮着赎了她妹妹出来,允诺会给她妹妹找户好人家。她也死心塌地地在于家与于夫人斗了,反正她的身份,是注定当不了正妻。当妾也无所谓。能跟当家奶奶达成结盟,至少她下半辈子不会冻着饿着。 有了尤姨娘跟于夫人斗法,于夫人没空来折腾她了。玉秀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没两日,玉秀接了真真下了帖子,到了平家,知道温婉从皇宫里挑选了两个嬷嬷过来。一个给真真,一个给她。这两个嬷嬷,是专程过来帮着他们调理身子。 玉秀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本以为温婉高高在上,再看不起她这嫁了六品芝麻官的人。没想到,温婉当时嘴上不说,却是把她的事记在心里:“真真,帮我谢谢温婉。谢谢她。”她又不是真傻,会帮人调养身子骨的嬷嬷,又是从皇宫里出来的。这没有足够的身份地位,有钱都请不到的。 不过,这位嬷嬷只是暂时借过去给她调养身子。会不会留下,那得看人愿不愿意。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温婉也不可能强求。而且,升米恩,斗米仇,温婉还是知道的。 玉秀身子骨本来在娘家养得就极好。不受气了,又有人帮着调养,心宽体胖。两个月后,玉秀就又给怀上了。感受着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的孕情,玉秀心里隐约知道这肯定是个儿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怎么样,还是要儿子傍身。谁也挑不出理出来。 也在这个时候,玉秀才知道。那尤姨娘的主意,是温婉给梅儿提的。当然,温婉没说具体的。只说总是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想着温婉与梅儿为她做的,玉秀感动不已。 梅儿拉着她的手道:“温婉如今身处高位。很多事,不能做于表面。那些没事做的御史,还不得攻击她。玉秀,你得体谅温婉,她有现在的地位,都是靠自己得来的。又没个兄弟姐妹帮衬,内里还得战战兢兢。以前他们晾着我们,不与我们亲近,不是因为她心冷。而是因为形势不明,若与我们走得太近。会招惹对手的注意,拿我们做笺子,怕害了我们,害了我们的娘家,所以才远着我们。不是你想的温婉地位尊贵了,就看不起而不愿意搭理我们。其实温婉最是心热的人。你看看她对真真,对我,对你,我们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才能结交到这么一个好友。” 玉秀含着眼泪,恩了一声。 梅儿拿了帕子给她:“怀孕的人,最忌讳掉金豆子了。别哭了。” 温婉得了消息笑了笑,对待这样的人,就得下狠手。欺负你越软乎你就越得劲。所以,还是要用特殊手段。 夏瑶无语,他们家郡主,也太无聊了。这些小事都管。不过,见着温婉笑眯眯,很开心。她觉得,做这些无聊的事,也不错。至少郡主心情会很好。同时,温婉也告戒温婉道:“郡主,偶尔出手帮下,也就可以了。以后,再不要插手了。要不然,有事就来找你。你哪里能忙得过来。 温婉笑了下,没接话。RO 二三四润滑油 没下两天,温婉听到一个消息,囧到了极点。这会她终于明白那日如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她之前的想法也是错的。净秋的确是被他父亲许侯爷送到东宫,不过不是给祁言,是给太子殿下当小妾。 侯府的嫡出小姐,被送给太子殿下当小妾。倒也不能说太委屈(侯府,也得分实权与虚权)。太子殿下毕竟是将来的皇帝,还有上升空间。可是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就觉得特别的囧。 温婉望着夏瑶道:“舅舅都三十有四的人了,怎么就能纳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呢!他怎么下得了手呢!” 夏瑶脸都憋得紫红,咳,也是情势。过了半天才道:“郡主,以后太子殿下后院事,你不要插手。更不要说话。与那许净秋也远着点。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怕温婉不高兴,把东西两字收回去了。 旁边的夏影知道夏瑶的担心,无非是怕郡主如对真真与玉秀那样,招惹了郑王妃的眼。在夏瑶耳朵边上提了两句。夏瑶知道温婉不喜欢那许净秋,这才放下心来。 温婉很纳闷,那许侯爷怎么会把女儿送给舅舅。而不是送给大表哥或者给其他的几个表哥。侯府嫡女,怎么样也能捞个侧室当吧!比现在小妾强不少吧! 夏瑶却是一笑。温婉不用她解释,也知道许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之前是赵王一派,好在只是小鱼虾。可还是怕将来秋后算帐。太子如今地位稳固,现在他要再转来投靠太子,就他那样的也做不出来什么天大的事。干脆就送自己的嫡女表明忠心了。太子今年才三十四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要是得了宠爱,将来生下一位皇子,不说争得储位荣等大宝,至少一位王位是逃脱不掉的。许侯爷这算盘打得是精的。 温婉好笑,不久再见面,可就是两辈人了。不过凭着净秋的样貌,要得到舅舅的宠爱,也不是太难。不过也仅仅于此。舅舅对于后院的事除了温婉出事那一次,从不插手。是个重规矩的人,这些年也没宠着哪个女子而枉顾了规矩。太子舅舅对女色,很一般。对于政务,倒是有一股超乎寻常的热情。 夏瑶以为温婉没说话,想着之后的事情,解释道:“太子殿下之所以愿意收下,也是给之前投靠赵王一派传递一个信息。他不会追究投靠赵王一脉官员的麻烦,更不会打击报复。只要不做小动作,老实安分,大家都无事。” 温婉听了翻翻白眼,这么一说,估计后院还要进不少的女人了。果然,没多久温婉就听到说太子殿下纳了闻家女为侧妃。一正四侧是满了,四位庶妃没满,接着还有八位侍妾也没满,接着,就不知道了。接着听到太子殿下又收了四位女子,都是勋贵家的嫡女,同样都有一个特色,一半是之前投靠赵王的人家。一半,是郑王的心腹。前面份位比较低,后面份位要高。 其实这份位也是有讲究的。家族高位且有权,地位就高。像闻家那位嫡女,一入门就是侧妃。温婉听了很鄙视。家族的事,到最后,牺牲的全都是弱女子。这算个什么事。 太子这一举动,却是安了很多人的心。接连一段时间,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朝外,分外的和谐。 温婉是强烈鄙视。当然,不是鄙视太子。而是鄙视这个朝代,到最后,牺牲的是女儿。可这些人不觉得牺牲,反而觉得是无上的荣耀。温婉汗一个,皇宫后院,不见硝烟的战场。 皇帝对太子举动的大满还没表露出来呢!就听见温婉在他身边嘀咕了半天,意识是让皇帝劝着太子一些。虽然说年富力强,可一下纳这么多女人,也不知道爱惜爱惜身体。惹得皇帝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巴掌拍到温婉后脑勺上:“你舅舅的后院之事你也管。你一个闺阁女子管这些做什么?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温婉嘟着嘴,很是不满意:“我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是担心他身体啊!也不知道娶那么多做什么,都十几个老婆了。也不知道,怎么就……” 后面的话,不敢接着往下说,心里嘟囔着,典型的种马。 皇帝当下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这是这么多年年来,他第一次见到温婉没护着太子,反而对太子一脸的鄙视外加不屑。当下乐得不行。 温婉出宫的时候,抹了一把汗。咳,这差事,不是人做的。两父子较劲,她这润滑油不好当啊! 许净秋要送到东宫里时,梅儿笑问温婉怎么添妆。添妆,如果许净秋是正经嫁人,她会添与玉秀等一样厚的礼。现在嫁给舅舅当小妾,这么微妙的关系,她才不去招人眼呢! 夏瑶见着温婉皱眉头(温婉其实是为这个世界的女子而感觉到悲哀),以为温婉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郡主,你乃是正一品的尊贵郡主。许净秋再过几日也只是太子殿xxx边的一个小小的妾侍。你就是不给她面子,又如何。除了太子妃(在女眷之中),在如今这天下,你愿意给人体面,那是她的福分。你不愿意给,谁又能耐你何。” 温婉笑了笑。她又不傻,凭白送礼,惹得郑王妃注意,对许净秋高看一眼。落了她自己的身份。温婉什么礼都没送。只是让真真将添的妆加厚五成。旁人自然看得出这微妙的关系。 养和殿内,外面守门的太监听着宫殿里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互相一望,笑着继续站得笔直。 “不玩,皇帝外公你老悔棋?”温婉不愿意跟皇帝下棋了。跟皇帝下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皇帝老悔棋。 “那这样,只要你赢了我,不管你什么条件,外公都答应你。”皇帝灵机一动,提了这么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条件。 “真的吗?”温婉眼睛亮晶晶的,那眼神,就好比是多少天没吃东西饿得受不住,看到饭团一般。RO 二三五泄密上 皇帝看着那眼神,不过想着温婉一向知道分寸,应该不会提出自己办不到的事情,立即豪爽地点了点头。祖孙两人对盘半天,皇帝输了:“说,想要什么?” “皇帝外公,我想要一道圣旨。言明以后婚嫁自由,任何人不得干涉由我自己做主,谁都不能插手,包括舅舅也不行。”温婉笑眯眯地说着,要是有了这倒圣旨,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随意把她嫁了。 “姻缘自有天注定。不是说觉悟大师给你批了,说你姻缘是为天定。”皇帝笑着没应。 “姻缘天定,那跟要婚嫁自由的圣旨没冲突。要是真是命定的姻缘,就算是有圣旨,也一样要嫁给他。你说是不是。皇帝外公,你自己说的,我赢了就什么都可以的。”温婉挨着皇帝撒娇道。 皇帝想了好一会,看着温婉眼巴巴地样子,想着当日听了温婉的话,淳王跟自己说的话。觉悟大师确实是批了姻缘天注定。“温婉,给你圣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那三天,究竟去了哪里。真的是躲在山洞里面过的?你说你装成了小公子,那也不可能。”皇帝直直地看着温婉。 温婉咬死了,那几天是躲藏在山洞里。还说了一个山洞的位置。皇帝派人去查了。是有人住过。但却也保证不了,温婉真住在那里。 皇帝见温婉口风这么紧,暂时放开了。但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丫头三天,到底去了哪里。到现在为止,连袖机营都都没能查出那几天温婉到底去了哪里,这还是头一遭。 恰在同一天,白世年的密折到了皇帝手里。白世年信里提到,温婉郡主说过,需要改良马匹、武器装备…还有加强士兵的素质。 皇帝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夏瑶正在永宁宫的书房里陪着温婉,温婉练字,她给温婉磨墨。听到说皇帝召她,放下手里的磨棒去了养和殿。 温婉面有疑惑。这两年…好象皇帝外公是第一次宣圣旨让夏瑶过去的。 皇帝问着进来的夏瑶道:“温婉与白世年一共见过三面。在这三次会面之中,两人都说了什么?”就皇帝对温婉的了解,温婉性子谨慎得很。非常文学在他身边都两年多,就是他逼着,温婉也从不主动说政事。以温婉的性子,在他面前都一个字不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人说政务。 夏瑶将两人回面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皇帝面露疑惑之色,这些都是伤病的处置法子…不说没提到折子上说的这些法子,就是边关这两个字都沾不上边。 夏瑶说完后,面有迟疑之色。皇帝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朕?” 夏瑶跪在地上:“也不是隐瞒了什么事?就是郡主对白将军的态度很怪异。自从在街上见过白将军,郡主就对白将军很忌讳。” 夏瑶甚至还把温婉说害怕皇帝会给她与白世年赐婚的事也说了:“当时属下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会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听到着前后左右的关系,在第一时间就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温婉定然是在白世年去参军之前两人就有了交集。也因为那次交集,温婉才很不待见白世年。 夏瑶看着皇帝的神情…就知道皇帝怀疑了,也不再隐瞒了,当下就说了:“郡主说…七年前见过一次。在玉泉寺庙后。当时郡主说白将军惹恼了她,她将白世年推到水里,差点淹死了。两人结下了仇。所以死不敢见白将军。” 皇帝一下就想起关于白世年的资料:“也就是说,白世年这些年对外惦念的所谓小狐狸,就是温婉。”能让白世年惦念的,又岂是一般的女子。皇帝郁闷了。温婉命定的人不会是白世年? 夏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如果郡主没说谎,就是了。” 皇帝觉得这还不够:“就这些,再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了?” 夏瑶见着皇帝这样问,当下再不隐瞒:“就因为如此,郡主三次见白将军…都是让替身见的。 郡主自己并没有见白将军。”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因为当时内屋只有三个人知道。替身死了,就剩温婉与夏瑶知道详情了。夏瑶本来不想说,但她察觉好象皇帝知道了。 夏瑶硬着头皮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皇帝深出一口气:“来人,宣温婉来见朕。”如果他没有猜错,温婉这个死丫头,一定是在那三天见过白世年。 温婉得了消息…觉得今天很反常。放了笔,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养和殿。夏瑶见着温婉进来,退了出去。养和殿里,就剩下祖孙俩人了。皇帝沉下脸道:“温婉,你还不跟外公说实话。那几天,'竟躲哪里去了?” 皇帝是第二次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说话。温婉低了头,心里盘旋过很多法子。后来温婉想着多说多错。所以只说自己住山洞,装成乞丐入城门,再无其他。 温婉着会桥着皇帝神态不对,蚊子似的声音道:“其实,没有躲到山洞里。是躲在了先生的草棚里,躲了三天。”躲在草棚里,也是算的。 皇帝是在温婉回来,望向他的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心虚。皇帝非常肯定温婉有事瞒了他。按照温婉说的,查了半年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出来。这次要不是白世年泄了底,他还是不能从温婉这里挖出实话出来。那就除了温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几天,温婉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回京。包括他在内。 “温婉,你告诉外公,如果你告诉了外公的是真话。外公可以考虑给你婚嫁自由的婚礼。要不然,我立即把你指婚给老八家的五小子。那小子反正也是个不错的。”娈帝半是诱惑半是威胁。 温婉愕然:“皇帝外公,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皇帝板着一张脸:“君无戏言,你要是不说。我立即就下旨意,把你许配给五小子。那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孩子,应该配得上你” 温婉看着皇帝不像是说笑,想着那个燕祁喧。打了个颤抖,嫁他,算了,还是不遭这罪过了。现在舅舅的名分已经定了,那在将来他是皇子,又是聪慧才智上等。这样的人,最不可能安守本分的,绝对有着野心与**的。嫁他,等于是六月的天还把她架在火炉上烤。她还想多活两年,过两天安心的日子,再不要过这勾心斗角的生活了。 温婉想编谎言。可很快就放弃了,想要骗过皇帝外公,就得先骗过自己。可是能编制一个能骗过自己的谎言,温婉自问还没这等功力。所以只得斟酌一番决定说真话。 温婉半真半假地说道:“其实那天,我离了侍卫没多会就被一个女人抓住了。那女子被家人逼着嫁人,可那女子自己有心上人,而且新郎官长得又丑人也不好,家里穷。为了一个什么祖宗的约定,不得不嫁。没办法,就绑了我当了替嫁新娘。到了半夜,我就逃出来了。我怕你知道,把我打包送人,就没敢回来。等,等那个风声过了………我觉得差不多了,才敢回来。” “什么?”皇帝惊得站了起来。 温婉看着皇帝,心里嘿嘿之笑。不可能查得到吧!她当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把这个当后手了。当时她还感叹着说,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不得不说,真是太神奇了。那可是她早就打探好的消息。说得七分真,三分假。那天在郊外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的。应该能蒙混过关的。 温婉心思很深,也知道在皇帝这里不能露了马脚。但是她面上细微的变化还是没逃脱皇帝的眼睛。皇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她下去。 当天晚上,皇帝就拿到影卫呈上来的资料,仔细看了“皇上,这是那天京城里所有成亲的人的资料。” 查到的结果是去年在八月初二到初四,三日之内,京城里与郊外,成亲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跟温婉说的有七成的符合。 可是皇帝的敏锐度有多高,这是不用说的事。皇帝否决了温婉说的那一个,眼睛却是定格在另外那个人的名字上。 皇帝看着这个人的名字,在嘴里仔细地念了几遍“白世年,白世年。” 皇帝眼睛望着这三个字:“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查清楚,白世年成亲那天,是否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再有,把白世年那三天所做的事,都列报上来。”本来纳个小妾,皇帝也不会去管。只是对他的这一钟行为不满。现在看来,事情可没这么简单了。 温婉当天晚上,跟皇帝吃饭。没见着皇帝有什么反常。虽然心里有疑惑,却也没多问。温婉觉得吧,这事只有她知道,白世年也不可能说出来,该是保险得很。 夏瑶却是戳破了温婉的侥幸心理:“郡主,你是不是有事隐瞒属下。那四天,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温婉心里扑腾跳了有下。把门一关,取了青玉荼花毛笔写了两字,又放下了。今天的事有鬼。皇帝外公一定是查到了蛛丝马迹,才有的那么一问。可是,她自问,从来没泄露半字。连做梦都没有。仔细回想,确定是真没泄露过痕迹,稍稍放下心来。 二三六泄密中 养和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温公公垂手站着,呼吸都是轻轻的。 “温宝,你说,温婉适合这皇宫吗?”皇帝轻声问了一句。以皇帝了解的温婉,是非常不喜欢皇宫。从上次去温泉,就能感受温婉心理的变化。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愿意住在皇宫。 “皇上,郡主自然是对皇上孝心至天了。连老奴看了都感动不已呢。”温公公忙扇情地在一边说着。他不是不懂得这话的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答。现在太子是郡主的嫡亲舅舅。太孙已经成亲生子。难道还能让太孙休妻娶郡主。如果不是,那嫁其他人,跟皇上说的后宫又不合,那不是说以后还得储君有争论。 “朕是问你,温婉适合不适合这后宫。”皇帝低声,眼里有着挣扎。如果温婉真是贵不可言的命格,那就是皇后命。 这两年看下来,温婉在他身边磨练了这么久,本性还是没改。这个丫头厌恶争斗,怕麻烦,不仅没变,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倾向。入后宫,后宫佳丽不说三千,几十号人总有。就温婉怕麻烦的性子,他还真相信那丫头宁愿当姑子也不会入皇宫。 如果是别的女子,他下一道圣旨即可,可是对于温婉,他却是不忍心。温婉那么厌恶皇宫,厌恶争斗,最终还是为了照顾他,入了皇宫。虽然说也存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这两年多,没做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没泄露过她所看看所知道的事情一个字,照顾得他也是无微不至。 “皇上………………”温公公故意装着犹豫的样子,转而好象一下就明白皇帝所说的话的意义了。犹豫了好一会,低着头。 “你直说,朕恕你无罪”皇帝这会正抉择不下,需要一个人给他说实话来分析。 “郡主的性子很温和,也非常和善。郡主在宫里吃了那么多的亏,几经生死,对宫女太监依然是那么的好。郡主很好皇上,郡主有一颗慈悲心肠。”温公公斟酌了半天,颠三倒四说了半天也没说一句肯定的话。 皇帝却明白了温公公隐藏的话语。在后宫的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一颗慈悲之心。温婉吃了这么对亏,虽然性子有些变了。但是本质变不了。那丫头对那些对她有不轨心思甚至陷害的人都一定下得了狠毒手。她现在有自己护着,是没关系。可真做了这后宫之主,可就再没人能护着她了。就这性子很可能会被人啃得骨头渣都没了。 温公公见皇帝深思,又适当地说道:“皇上,郡主的性子随了太子殿下。拗得紧,决定的事,十万头牛都拉不回去。” 温公公了解皇上说的话的含义,却也知道温婉郡主的性子。郡主要是不愿意入皇宫,逼得急了,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倒不是说跟皇帝对着干造反什么的。跑去当姑子还真不是不可能。反正她一直向往云游四海的生活。当姑子正好可以云游四海的。 皇帝也明白所以才这么纠结。真这样,可就害了那丫头一辈子。到了九泉之下,师妹埋怨他女儿也得埋怨他了。还可能到时候连儿子都得埋怨他。 温婉揣揣不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陪着皇帝的时候,皇帝也没说这个事,好象忘记了一般。温婉按耐这心底的慌张,希望真是自己多想了。 当天下午,皇帝就拿到了神机营收集到的资料。资料很详细,从八月初二,到八月初四这几日,白世年发生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都列上去了。估计有一些连白世年自己都忘记了。 八月初一,正常还帮着寻找温婉郡主。八月初二,成亲。娶妻的六步,白家一步都没落下。因为当时出事,所以婚礼办得很萧条。连个吹唢呐的都没有。不过,白世年刚开始成亲,对此很排斥可等揭了盖头,却是欢喜得不得了。天没黑就窝在了喜房里,再没出来。天蒙蒙亮时,出了刺客。 第二日,新娘子是白家的当家夫人,平氏一到清早从丁家接回来的。而诡异的是,明明是娶妻,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道娶妻程序一道不少,可对外宣称是纳妾。怎么可能以妻礼娶妾。白家还要不要脸,名声还要不要。唯一的解释,就是中间出了岔子。接下来,白世年一直出去外面寻人。直到皇宫里放出消息说两个替身已死,才没再继续找。 皇帝想起白世年折子里陈述的条条框框都是温婉郡主说的。想起温婉在他身边两年多,对于政务,那就是锯了嘴的葫芦,他逼着都不说一个字。 皇帝回想着,确实反常。温婉对朝廷的官员任免从不说一个字,但对白世年去边关的事那么反常。温婉滔滔不绝的话还在他耳朵边上。他当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那丫头言语里可不全是帮着白世年说好话。这会想着,温婉那时候很急切地希望白世年离开京城。 在回想边关传回来的消息,白世年对外宣称,他已娶妻,只是妻子已经过了。这一辈子都不娶妻了。外人都说他对结发妻子,情深意重。可惜此女无福。有人说,白世年的结发妻子是个丫鬟。有人说是狐狸精,有人说是仙女。众说纷纭,却没一个定义。唯一真实的是,白世年确实对外宣称不娶妻了。 前后一对照,再不用猜测了。那天嫁的人,铁定不是丁家女了,而是他的婉儿了。 皇帝确定了这个消息,不是愤怒,而是忍耐不住摸了自己后脑勺。怎么可能,那丫头竟然,竟然替嫁,嫁的还是白世年。饶是皇帝这么深的心志,嘴角还是抽了半天。 皇帝对次,无语到了祭奠。那个死丫头,瞒得这么紧。要不上白世年这一到奏折,他这一辈子都得蒙在鼓里。温婉这么做,以为把人送到边关就万事大吉了。都拜堂成亲入洞房了。咳,这个死丫头,他也无语啊! 皇帝照着情报上所写的,抄了白世年的生辰八字“把这个送到钦天监手里,让他好好测测这个人的命格。好了就给朕回话。” 半个时辰后,监正大人天老儿就跑到了养和殿见皇帝“皇上,你今天给我的这生辰八字,老臣二十三年前推测过。此乃白家嫡次子白世年的生辰八字,老臣在他出生的时候给批过命,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皇帝看着他,眼睛闪了闪“既然如此,写一张条子递过来就是。为诃巴巴地跑过来,是否还有其他的原由。” 天老儿点了点头“皇上,要说这事,还真是奇怪了。这八字是一样的八字,可是批出的命却是跟上次有了很大的区别。老臣这次给英武将军批命,英武将军的婚姻宫与子女宫模糊一片。这两命宫与之前有了明显的大变化。皇上,是否因为有什么原由让我给英武将军批命。” 皇帝听到这里,问了一句“你的意思,除了姻缘宫与子女宫,其他的命数白世年没有变化了?那他原本命理是什么?” 天老儿对皇帝问这话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回禀道“英武将军原本是天煞孤星命格,前程虽然会有波折,但却是没有变化,是富贵命。不过,虽是富贵命,却是孤星,按照之前的命格,会克妻克子克女,孤老一生。只是现在,这姻缘宫与子女宫变了,老臣就推测不出来是什么了。皇上,还请皇上给老臣解疑惑。此人到底有什么变数。” 皇帝想了想问道“天煞孤星命格,那是不是什么人的命都能克?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起变化呢?” 天老儿疑惑了看了一眼皇帝,他相信,肯定是有什么内因的。继而解释道“恩,按照常理是这样的没错。不过,前人有记载,如果天煞孤星命格的人碰巧遇上一种世间不存在的命格,与这样的人结为夫妻,就会破了他这煞气。改了原本的命。”天老儿说完,低下头,眼睛一闪。能惹得皇上这么心急火撩,莫非,事关郡主。 皇帝不过听到说白世年还是富贵命,没出现什么贵不可言九五之尊大逆不道啥玩意。稍稍安心了。听了天老儿的话,却是有些担心了“什么叫根本不存在的命格,这是什么意思?” 天老儿摇头“老臣也没见过,不过,世间对此命格的人还有一种说法,称这种人为逆天改命之人。只是,老臣没见过。既然是逆天改命,自然也不怕被克了。” 皇帝豁地站起来,发觉自己失态,又继续回了自己坐位上。可是人却有些小惊恐。命是天定,怎么能改。 皇帝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天老儿自己猜测到了,哪里还需要皇帝来解释。非常悠闲地出去了。 呵呵,尊贵郡主配英武将军,确实绝配。天老儿可不去管什么军权军政财政的。 皇帝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二三七泄密下 温婉过来见皇帝,就看见皇帝摸着她,从脑袋瓜子看到脚底板。温婉一脸奇怪地看着皇帝在上下折腾她。温婉被他看得心里慌慌的,全身都冰凉冰凉的,自己不会,又要死了吧,实在忍不住心底里的害怕,问道“皇帝外公,你怎么了?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啊?不会又中毒了,或者得了什么怪病吧?要真是,你可千万不要瞒着我。一定得让我做准备。” 温婉被上次的事情,吓得有了后遗症了。 皇帝看着温婉,想着刚才天老儿的话。琢磨着温婉除了跟她的外祖母一样聪慧。其他的无非是性子很敏感,防备心重了一些。应该不是那种人,再说,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没人会替她改命。 至于说贵不可言,皇后是贵不可言,但贵不可言的命格不一定就是皇后。温婉就是不当皇后,将来的地位也不会比皇后低。 如今天下虽还有纷争,但也算是比较清明,老八又是个能干的,也不可能被人弄权。温婉的性子又是个怕麻烦的。恩,应该不会出现改朝换代的事情 皇帝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看看。皇帝摸了摸温婉的脑袋,再仔细看着她。那眼神,很复杂。皇帝怎么也想不到,温婉竟然会改了命。如果温婉没有改命,那原本的命运该是什么。老五当皇帝,老五那性子当皇帝,江山会是什么样? 温婉心里毛毛的“皇帝外公,你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要死了?要是我真要死了,你一定得告诉我,在我死之前,我得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皇帝被温婉话,气着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总是将死不死的挂在嘴边。外公要长命百岁,温婉也要长命百岁。以后,不要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温婉嘟着嘴,伪装成不高兴地说道“皇帝外公这几天怪怪的,害得我都担心了好几天。有事就说,闷在心里也会对身体不好的。” 皇帝笑得很诡异,温婉打了个冷颤:“告诉外公吧,那几天究竟是怎么逃脱的?别跟我说什么难看丑妻的?明明回来就能开口说话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要装哑巴?” 温婉张开嘴巴,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大桃子。这么快就查到了。真是出乎他的预料啊。温婉结巴了半天“皇帝、皇帝外公,你、你知道了?”这神机营的暗卫,也太强悍了。既然知道她能开口说话了。 皇帝又放了一个炸弹:“外公还知道,你跟白世年拜堂成亲了。那几天,是为了躲他的吧?不回来,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皇帝是什么人,虽然温婉眉眼没散开,但是温婉着意躲藏几天,为的什么。他心里也猜测得到。 温婉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人也懵了。这也知道了。神机营这会不叫强悍,干脆叫变态得了。 皇帝倒是一笑:“白世年对外说的妻子,应该说的是你吧?” 温婉想也不想,立即反驳道“不是。”鬼才是他的妻子呢?坚决不承认。 皇帝却是摸着温婉的头。皇帝想着白世年那扫把星的命格,亏得他家温婉是福泽深厚的人,才没被白世年这个煞神克着了:“说起来也是难得。不过外公很奇怪,你当初是怎么见到他的?为什么回让他惦念了七年?” 温婉小脸愁苦啊,这话可怎么说。最后见着皇帝亮晶晶的眼神囧了。好半天才结巴着说道:“八年前的八月初一,就我刚回来那年。我去玉泉寺给娘上香,在后山泉水旁边见过他,把他推水里。差点让他闭气了。在街上见到就把他认出来。我不想见他,就让替身假扮了见他。他以为我是替身?” 皇帝遇事是最沉着的一个,这会也是笑着问道:“所以,到现在白世年以为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 温婉认命地点头。 皇帝不相信:“他是白痴?连一个替身与真身都分不出来。你是堂堂的尊贵郡主。气度、言语、修养,他会分不出来?” 温婉虽然没嫁白世年的想法。但是也不想皇帝牵罪于他,这事主要怪她,不怪人白世年。于是,苦瓜脸跟皇帝讲了自己骗白世年,她是替身。后来怕他疑惑,故意见了她一面:“所以,这人应该不知道,他拜堂成亲的人是我?只以为已经没了。” 皇帝还是不相信:“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否则,为什么提出什么一辈子不娶妻的说法。不是为了隐瞒?” 温婉暴汗,皇帝外公这也太强悍了。她可没这么大魅力:“应该不是,我都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了。至于说不娶,他应该不是对那死去的妻子重情,而是知道自己娶一个克死一个,心灰意冷,干脆不娶,博取一个对结发妻子情深意重的美名。” 皇帝沉思片刻,恩,这个解释倒是合理。如果白世年知道,也不会故意在折子上写那些话。再加温婉的演技,这个死丫头经常鬼精灵的连自己也骗过去,,骗一个白世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皇帝再想到得来的消息,白世年对戚泉招亲的态度,不由更乐。 皇帝笑完后道:“当年在玉泉寺,怕是不止闭气这么简单吧?” 白世年堂堂一个武状元,怎么可能因为被个没三两肉的小姑娘子推倒,还差点闭气。还为此念了七年,这可不是白世年做的事。 温婉咬着上唇咬下唇不说话。 皇帝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说,我去将夏影叫来,她一样会告诉外公。你还是老实招供吧!” 温婉可以百分百肯定夏影一定会卖了她的。当下扭捏了半天,才红着脸道:“我以为他闭过气去了,所以,就帮他渡气。所以,所以,这个,这个……” 皇帝疑惑地问道:“渡气?怎么渡气?” 皇帝明白过来温婉是嘴巴对嘴巴渡气后,想也不想一巴掌拍过去,拍在温婉后脑勺上。用了七分力道,打得温婉真的很疼,这还是皇帝第一次打她。当下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皇帝才没心思可怜她,这会皇帝很愤怒,他那么聪明的外孙女,见到白世年就成傻子了。恨铁不成钢地怒骂道:“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啊,他那么大个,就你这小身板能让他闭气。你当他是水做的?平日里这么聪明,怎么就这么容易上当。”皇帝不用温婉讲,就知道当时铁定是白世年在逗弄温婉。 温婉当下抱着皇帝哭了,哭得好不伤心(装的)“皇帝外公,我当时是急的,我以为杀了人?我害怕,我害怕的当时根本就没心思去想其他。皇帝外公,我当时真被吓傻了,我不知道那混蛋这么狡诈。竟然装死。”哭着哭着,真伤心了。皇帝的话,更显得她是蠢到家了。她哪怕遗传到皇帝外公一分的聪明,也不会被那该死的混蛋占便宜去。也不会被替嫁,还被拖去洞房。倒霉的她,悲摧的她,愚蠢的他,可恶的扫把星(其实换成现在的温婉,是绝对不上当的。只因为心境不同。以往杀一这蚂蚁都舍不得,想着自己杀了人,能冷静才奇怪。被骗也很正常)。 皇帝看得出来温婉很抗拒,笑着说道“反正他以为你不在了。等外公给你赐婚,你成亲了。他知道也无用了。” 温婉想也不想叫道:“不要,我才不要现在就赐婚,我不要这么小就被定下来。”见皇帝怒瞪着她,忙解释道:“我还小呢。谁知道现在定亲以后会是什么样的。万一长歪了,成了歪瓜劣枣,或者来个成亲之前就没的。我找谁哭去。坚决不要。到时候再挑。” 皇帝在想,若真是命定的姻缘,温婉就是想逃也逃不了。皇帝想着白世年没个五七年也回不来。到时候再说吧! 皇帝沉思了一会道:“温婉,告诉外公,是不是你是师傅给你改的命?” 温婉啊了一声,奇怪地问道:“改命,改什么命?”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命能改吗? 皇帝从说出这话的时候,认真地看着温婉的面部变化。见温婉温婉惊讶之极的样子。摸着温婉的脑袋,看来,连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皇帝想了半天,除了温婉嘴里的师傅,再不会有人改温婉的命。只是这样的高人,可遇不可求。 温婉对于此事很苦闷“皇帝外公,你不要把这事说出去。你不说出去,也没人知道了?反正白世年以为我死了,他也要十年八年才能回来,到时候我铁定嫁人了。” 皇帝一听乐了:“你还不知道,戚泉要招白世年为上门女婿,却被他拒绝了。说他答应了他那妻子,一辈子不娶妻。你确定你能隐瞒一辈子?” 温婉张了张嘴:“那戚小姐是不是长得很丑啊?否则怎么用死去的人来当借口?”这个温婉还真不知道。最近忙得要命,每天给皇帝念奏折,还得顾虑皇帝不能太劳累,没时间听八卦新闻。更不要说这么遥远的八卦新闻。 皇帝抓了温婉的肩膀,仔细看,评心而论,他家温婉也只能算中上之姿:“恰恰相反,戚泉的女儿戚俪娘有着边关第一美人的称号。不仅如此,还是才女,温柔贤淑,性格温婉。”当然,再好也比不上他们家温婉一跟头发丝。 温婉眨巴了眼睛:“他脑子进水了?这么好的姑娘,又门当户对,干什么不娶为妻?”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他说他答应过他媳妇,再不娶妻。他这一辈子就准备当个鳏夫了。”虽然皇帝对此事不满到极点,如果在京城,皇帝铁定让白世年吃不完兜着走。不过现在,见着白世年每日承受相思之苦,一辈子要当个鳏夫。皇帝就觉得,这个惩罚也算够重的(皇帝也邪恶了)。 温婉被皇帝瞧得全身起毛:“皇帝外公,你干什么?皇帝外公,你可别告诉他。就让他当我死了。我跟他,不般配的。” 皇帝乐呵呵地问道:“为什么?他都这么说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感动?”其实,除了年龄大了点,温婉福气深不怕被克。排除一些外因素,皇帝倒真觉得白世年恰当当的好。加上一网情意,皇帝还是有些意愿的。当然,前提是白世年本身能力强悍,对社稷有大用。如果是其他人,皇帝肯定灭了。哪里就能这样占去了大便宜了。 温婉露出一股不屑:“男人的话要能相信,母猪都能爬上树。皇帝外公,你看着吧,说得好听,没下三年绝对娶亲。”可能男子汉一言九鼎,可纳妾收通房也一样。她才不要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牙刷与男人,绝对不能共享。而且那男人太危险了。温婉只要一想起那晚上,她就心惊肉跳。 温婉虽然说对于年龄,还有克人这些不大在意。但是白世年却让她害怕。这个男人很强势,她没有办法掌控。对于没把握的人,而且还是手握重兵,将来会当大元帅的人,温婉退避三尺。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笑了笑,没跟温婉继续说。白世年能能对着军士证实他这辈子不会再娶妻,就一定不会再娶妻。否则,他如何在军中立足。只要白世年不娶妻,温婉不嫁人。两个人,总归是要一起的。 其实这是两个人观念的差别。对于皇帝来说,那小妾通房他没放在眼里,跟个玩意一般罢了。他看中的是白世年的承诺。在皇帝眼里,只要没娶妻,就是单身。温婉逃不脱。只是皇帝对于他阴错阳差娶了温婉,白占那么大便宜,心里还是很恼火。但温婉有一句说对了,从去边关到现在,半年多时间,白世年表现不俗。白世年确实是帅才,也能稳定住边关。所以,不能惩罚。 温婉却是不一样,她拥有现代人的思维。白世年就算一辈子不娶妻,温婉也不会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因为白世年已经有女人了(丁氏)。虽然没圆房,但也算是二手货,温婉是绝对不要。RO 二三八远大理想 皇帝不纠结在白世年的问题上了,却是问着另外一件事:“说吧,为什么明明会说话,还要当哑巴这么长时间。” 温婉看着自己穿的湘妃色洒丝月蓝合欢花弹绡衫裙,也不知道皇帝外公是怎么知道的。她都隐瞒的这么好。咳,实话实说:“其实,那时候是被吓的。刀举在头上,当下看着旁边的青草,胡乱报了个小青的名字。后来回宫,又怕会说话引了他的注意。所以,干脆闭了口。” 皇帝面上带笑道:“怕不止这些吧?” 温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得笔直笔直,一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诚恳道歉的模样:“其实,我不敢说话,是因为,因为怕,怕觉悟大师贵不可言的批语。他们都说贵不可言的命格,是皇后命。我不要当皇后,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就是当姑子,我也不要当皇后。皇帝肯定三宫六院,女人一堆。而我的丈夫,只可以有我一个。他要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不仅要休了他,还要把他废成太监。那些个下贱的女人,我就把她垛成人雉,装在瓮里,让她们起生不能求死不得。”温婉书这话的时候,全身充满了戾气。温婉这是故意把话所得狠毒无情。 希望能打消皇帝给他胡乱配对的想法。 皇帝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气得一巴掌拍温婉的头上,怒骂道:“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你这看什么贵东西看到的。这话要传出去,谁还敢娶你。” 皇帝这是真气着了,下了力气打。温婉这话可不把自己比成了刘邦的老婆吕雉了。皇族之人,特别是皇帝,最痛恨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吕雉可没少杀六性女子)。所以皇帝是真给气着了。 温婉被皇帝这一巴掌打得,非常痛苦…眼泪是飙出来了(皇帝这下是真被气着了,下了十二分手)。但温婉语气是一点都不变,甚至为了达到效果,反而又给添了一把油:“哼…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从一而终。要是真有那样的事发生,我以后也找个十个八个漂亮的小男人来服侍。要嫁……” 皇帝怒喝道:“闭嘴。”皇帝被温婉给气得直喘粗气。 温婉见皇帝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再不敢说下去。皇帝又不是个傻的,自然看出温婉口不对心,这样说,无非是不想嫁入皇室…让他打消念头。咳,算了,孩子大了,各又各的缘法。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呢! 皇帝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会显露出来:“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听到你胡说八道,给我去佛堂抄一百遍女戒。” 温婉苦着脸,盯着自己绣花鞋上的珍珠。心里默默念着…希望自己的一番话,能让皇帝外公打消念头。 皇帝看了温婉一眼,慢腾腾地问道:“温婉…你说边关的这武器装备要改良,如何改良?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好的法子?” 温婉猛抬头,见着皇帝似笑非,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皇帝外公你说什么,我不懂。”她终于知道,哪里出问题。 皇帝看温婉又装傻,拿了折子给他看。 温婉赶紧仲手接过去,看完折子,青筋暴起。那混蛋…原来都是那混蛋惹起来的。她就说,怎么好好的皇帝外公会怀疑,原来还是出在那厮身上。如果白世年现在在温婉身边,温婉说不定就把他大卸八块,或者戳他无数个洞。再扔去喂狼。现在,这些法子都用不上…温婉还是心里将白世年诅咒了一百遍。 温婉最后抿了抿嘴道“马上装备改良,可以参照我的马的装备。其他的武器改良,我是觉得有些落后。但是怎么改进,这个我不大懂,所谓术业有专攻,还是需要拥有专业知识的大师去研究。”这话是实话,没有一点推脱之意。她上辈子学的是经济,对这些机械接触都没接触过。一些先进的武器装备只是看过,怎么造,她不懂。马上的装备是因为简单,她又经常去马场骑马接接触多才知道的。 皇帝微微一笑道:“就没有好的法子了?” 温婉摸了摸脑袋,想了好一会。这次她要不能糊弄过去,可就脑袋大。想了想,也认为该展示一些自己的实力,于是决定说出一个心里的疑问:“其实,看了很多关于边关的奏折,最近这半年我也看了很读资料,所以,我有一点很不明白?满清人为什么会越来越强壮?” 皇帝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这个丫头,一直装傻充愣。其实内有乾坤。想着温婉那个从不出面的师傅:“温婉,你想说什么?” 温婉对政治现在可以说是小学生,但对军事就是幼儿院的学生啥都不懂。但她却是一个敏锐的商人:“我很奇怪,就算满清人骁勇善战。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没有稳定的粮食来源,每年的粮食养不活那么多人,因为存不了粮。一旦碰上天灾人祸,必定是要饿死人无数。不说其他,就三年前,关外旱灾。我特意去查了资料那年,满清人并没有死很多人。与之前的天灾所造成的后果,不可同日而语。” 皇帝皱紧了眉头道:“温婉,你想要说什么?” 温婉本来只是怀疑。因为这事内幕太大,她没打算跟皇帝说。本来想寻了机会跟郑王说说,让郑王注意一下。但是现在,既然皇帝问了,她只当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就算现在不说,她也一定会提醒舅舅的:“皇帝外公,我怀疑,关内有大批的粮食流入关外。否则,没法子解释这个现象。” 皇帝失手把旁边的茶杯推倒,茶水流出,很快成了一条小水溪,滴答滴答滴落在地。在这寂静得养和殿,格外的脆耳。这是温婉从见到皇帝到现在,八年,皇帝第一次失态。 皇帝好象没看见,盯着温婉道:“温婉,你怎么怀疑上的?” 温婉一看皇帝的失态…就知道他所料不差了。幽幽叹一口气,看来是边关的将领捞外块,与那些满清人有了首尾。难怪上次皇帝外公对于派送白世年去很犹豫:“皇帝外公,我这只是猜测。我也是查了很多资料…向夏瑶取了很多情报才猜测的。不是胡乱猜测。只是,皇帝外公,既然有这样的现象为什么不制止。”温婉的意思,这不是凭空猜测,而是有根有据的。 皇帝面露苦笑:“傻丫头,既然你能猜测得到,也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制止?”不是不制止…而是制止不了了。倒不是说流入大批的粮食到满清去就是叛国,因为边关苦寒,国库空虚,有时候甚至连粮饷都不能及时发给士兵。那赚的这笔差价也是边关军营一笔重要的收入来源。一些高层领知道是知道,但没办法。如果动,边关就要乱。所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当然,这些都是隐瞒住下面的士兵的。否则,哪里还有现在的清净。 但这种行为…无异于引鸠止渴,祸害无穷。 温婉长呼一口气:“白世年抗得住吗?”那家伙看着是个精明的,其实内里的骄傲与狂妄…短时间,还真难消除。一旦脑袋发热,也很容易被卷进去。 皇帝放缓了语气道:“怎么,担心他了?”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这人确实是帅才。我想他不娶那戚俪娘,估计也是已经瞧出了端倪了。皇帝外公,此人确实有才,心有秋壑,只要给他时间,能保我大齐边关安宁。不过,皇帝外公…虽然白世年确实不错,但是从上次兵败一事,可以看出他还是缺了点心眼。本身有狂妄自傲,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这样的人很容易栽大跟头。当然,他自己栽跟头没关系…可我怕影响边关稳定。要是可以的话,给他一个擅谋断有心计的人,一来不至于被戚泉那老狐狸算计了去。二来打磨打磨他的性子。相信身边有这么一个人,时间长了也能去掉他身上的那些个弱点。”温婉觉得送白世年一个好幕僚,也是不错的。一来可以监视,二来可以帮助他在边关站稳脚跟。有他在,可保边关三十安宁。 温婉相信,只要给舅舅时间,舅舅一定可以整顿好朝廷内的弊端。一旦朝政再无其他干扰,国库充盈了,腾出手来,不说灭了满清,至少打得他再不敢张牙舞爪了。 皇帝倒是露出一股深思:“你对白世年这么有信心?” 温婉点头,到现在也没必要藏着捏着了:“是,虽然我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却不能否认,他是一个难得的帅才。给他时间站稳脚跟,满清人,暂时还掀不起大浪。我相信,只要给舅舅时间,满清人不足为惧。” 皇帝听到这里,倒是露出一股笑容。看来,在温婉眼里,老八可比那白世年强多了:“那你说,么才能让他迅速站稳脚跟。” 温婉面露惋惜:“其实如果他娶了戚家小姐,倒是能用最快的时间在边关立足。可惜这人脑子不好使,面上应了背地里也可以反着。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就只能寻求他法,慢慢磨了。”拒绝了戚泉,肯定有得时间磨才能好。万一那戚泉是个小心眼的,说不定还会给小鞋穿呢! 皇帝见温婉言语之中没把白世年当回事,原本的一点不快也消失。加上温婉心心念念是帮着郑王,于是调笑着:“丫头啊,白世年可是跟你拜堂成亲,那是你相公。你说得这么轻松。” 温婉噗了一下,差点吓死:“皇帝外公,你不要吓我。我还没成亲,温婉求皇帝外公以后千万千万别提。 皇帝无语。再怎么样,成亲拜堂入了洞房,总会偏袒一下。却不曾想,温婉竟然推得干干净净。就没见过这么洒脱的人。 私事先摆放在一边,皇帝笑问道:“温婉,那你说,有什么法子能让白世年最快在边关站稳脚跟?” 温婉耸耸肩膀,站起来给皇帝收拾桌子。整理完了后才道:“这就看皇帝外公原因不愿意支持他了?想要站稳脚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三千虎威军是不能动,不过调几个将领,调一些他的嫡系过去还是可以的,肯定是忠心不二的。 皇帝外公,其实我很希望你能支持他。边关稳了,舅舅才能着手整治内务。” 皇帝有些不明白温婉的话:“为什么三千虎威军不能调过去?如今沿海一带…倭寇已经扫荡干净了。调过去,岂不更好。” 温婉眼睛一闪一闪的:“皇帝舅舅,虎威军还有大用。现在沿海虽然剿灭了大股倭寇,可还是有小股倭寇四下活动。这些小股倭寇…必须灭杀干净。而且,以后海盗会越来越多。” 皇帝望着温婉:“海盗?” 温婉点头:“恩,海盗。以后开通海禁,跑远洋贸易,必然会有很多杀人越货的团体强盗,我简单叫海盗。虎威军,以后要成为海盗的克星。保大齐贸易的安全。而且…如果以后大齐国力雄厚了,我会建议舅舅建一只海军。一只足够强大的海军。” 皇帝望向温婉,这孩子,眼光确实远。海禁还没开通,就已经想到了海盗。想到要建立海军,虽然他没觉得建海军有什么好处。不过,只要国库有钱,建什么都成。皇帝眼睛闪了闪:“国库空虚…没有十年是恢复不过来的。温婉,你能几年填补这个漏洞。” 温婉郡主知道皇帝的意思:“皇帝外公,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什么事都得一步一步来。你放心…如果舅舅需要我,我不会推辞。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皇帝外公,舅舅一定会让满清向我大齐纳降称臣。甚至……”温婉觉得后面的话太拖大,咽回去了。 皇帝眼里很复杂“对你舅舅这么有信心?”在皇帝的印象之中,温婉好象对太子的能力,一直都是推崇备至。绝对相信。 温婉重重点头“这世上,再没有比舅舅更厉害的人了。我相信,舅舅一定可以办到的。舅舅一定会成为一位明君,打败满清哒子,整顿内务…造就一个太平盛世。”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言语坚定。好象,她已经看到了太平盛世。 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轻轻一笑。有温婉这翻话,他再无担忧了。老八登基…这丫头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就好。 温婉见皇帝不接她的话,也就点到为止。她帮白世年说话,不为私心。是真正从大局上考虑的。如今朝廷乱不得,也打不了大仗。必须要有五至十年的时间恢复过来。 温婉之所以着重提了太子的能力,是告诉皇帝。以太子的能力与手段,不用担心白世年脱离掌控。 皇帝自然也懂得温婉底下没说出的意思,皇帝这次是真正地惋惜了。如果温婉是男儿,满清这个大齐的祸患他也就不再担忧了。咳,事事无完美啊。 皇帝跟温婉谈完后,本来还想给丁大海一个教训,再处置了丁氏。却没想到,丁大海已经在年前,因为之前在任上的贪污受贿而草菅人命,不过因为白家替他奔波行走,所以只是抄了家,人也被流放八百里外的地方去了。 丁大海期满后,回了老家。虽然没死,却是脱了好几层皮。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得了这么一场灾难。到底是什么人要这么玩死他。他那个敌人还没这个本事。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为的什么下狱。 皇帝很奇怪,问着温婉道:“既然处置了丁大海。为什么不连丁氏一起处置了。没有她,你哪里会被绑架了,怎么会有后来那么一遭事。”皇帝本来还想弄死丁氏,不过知道丁大海的事情是温婉做的手脚。不可能连老爹都下手了,罪魁祸首反而放任。温婉应该是另有主意。 温婉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反正演技越发纯熟,装可爱对温婉来说也是信手拈来):“我这么善良心胸又宽广的好孩子,怎么会去跟这么一个人计较。皇帝外公,随她去吧。” 温公公见温婉又在皇帝面前卖乖,抿着嘴巴笑。皇帝见着温婉,知道她是心有成算,也就丢开不管了。 温婉没骗皇帝,她是真没打算去报复丁氏。而是她要丁氏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不是她善良,而是让丁氏在侯府里住着,会有意思的多(大管家得了白世年的话,不愿意让丁氏住进来。所以老夫人无奈,只能安排她住在侯府,拨了个小院子,派了两个丫鬟伺候着)。日子是不错,但是丁氏长得花容月貌,就这么一朵花儿似的放在内院里。白世年又没沾这丁氏的身,时间长了,定然要出问题。温婉可以预见白世年头上的帽子绿油油。所以,她慢慢等着看丁氏怎么红杏出墙。不用她动手,自然会有人灭了这个女人。一刀结果她,太便宜她了。不过,温婉让人弄死了那个乳娘。 二三九酒楼再见燕祁轩上 白世年眉头紧锁。如今都要开战了,可是这气氛,他总觉得怪异。 想着自己的那道折子,他就担心。被皇帝看出端倪,会如何。虽然理由正大光明现成,但他这样做确实是存了自己的心思。皇帝看了奏折,如果皇帝勃然大怒,证明那一分的怀疑就是真相。如果皇帝和风细雨,不提起,还给予他支援,证明是自己错了。 白世年很纠结,在纠结之中睡过去了。可是,很快又醒过来了,醒过来,见着空荡荡的屋子,想着梦里的恩爱温馨。 白世年站在中央,看着大漠上空乌鸦鸦的黑洞洞的。低低地说道“青儿,你是不是真的在天上。”他不知道自己还存的那一分疑惑,是不是因为不相信青儿真的死了,而总是抓着不放…… 他在外面站着,从另外一个营帐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留着一缕长长的胡须。长得精瘦,典型的文人气。这人原在元帅戚泉门下的清客,在白世年再一次去将军府时碰上的。 当时戚俪娘跟白世年在说话,白世年的神情很生疏,语气很客套。被这位落魄不被戚元帅重视的幕僚看到。 那幕僚很稀罕地看了他一眼。 后来传言他已娶妻,而且再不娶妻的事情后,那幕僚就辞了戚泉,投奔他来了。 白世年与他交谈一番,发现此人很有才。甚是疑惑为何如此有才的人,不得戚大将军用。后来派人打听了才知道,此人放荡不羁,言语尖刻,尊卑不分,不为一些人所喜。被排挤了。他也不甚在乎。倒不想投了白世年的缘了。 转眼就到了端午节,皇帝宴席了百官一起过佳节。温婉特意让人做了桂花粽子、蛋黄粽子、仁松粽子,红枣粽子、绿豆粽子二十多个品种,皇帝拿着这些粽子宴请百官。 众人都是吃得唇齿流香,赞叹不已。温婉笑着谦虚,这都是御膳房的功劳可不是她的功劳。 其实温婉很清楚,就算今天的粽子苦得要命,难吃得要死。他们也说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粽子。/非常文学/这就是权势的魅力。 皇帝一高兴,喝了两小杯酒,有些飘飘然然。温婉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劝住了没让皇帝别多喝。保重身体重要。 第二日皇帝还是受了风。温婉很担心,老了老了毛病就多。可不跟年轻人一般,老人一个小毛病没注意也会成为大问题。这一病,又拖了不短的时间。 平向熙自从从监狱里出来后,一直在家养着,也没出去。温婉对他,那可真是大方的不能再大方了。今天裁缝来裁制衣裳,明天太医来把脉,后面珍贵稀罕的补品哗哗地给他。 温婉的说法反正这些补品放在仓库里久了也会变质,还不如给平向熙用,将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不是更显示她的孝顺。 夏瑶无语望天。这里面的,不少的是贡品。这拿到市面上去卖,怎么着每个月送的都上千金。随便送人都是大礼。往日里小气扒拉的郡主,会对平向熙这么大方。夏瑶不知道温婉打什么算盘。话说,温婉也没那么大方,每次给的补品虽然珍贵却并不多。 可因为温婉的这一作派。引得一些人注意上了。这不,平向熙以前在翰林院里的一个同僚,发了帖子请了他。而且还是在最好的锦绣酒楼。 这人本意是为了拉拢好关系,话里话外,平向熙才四十岁。就这样隐没太可惜。好在平向熙这次坐牢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自己功名被剥夺了。又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入仕是不可能的。 好友见这个情况,转了话题,说现在户部空出一个缺。是个六品的官位。如果运营得当,也可以给他大儿子。尚麒的功名没剥,所以确实有机会。说得平向熙还真动了心思。 平向熙回去以后,就跟尚麒说了这个事。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尚麒让平向熙先别急。问问尚堂。结果一问,这缺已经被内定了。是走的灏亲王的路子。 回到自己的清雅居,苗氏看见丈夫额头上全都是汗,知道了起因以后,深深地叹息一声。这人真是不安好心。如果真为这事起冲突,温婉很可能丢手不管了。 苗氏本心来说,出了这么多事以后,郡主还能对着公爹承诺保证他老了以后不愁衣食,如今还这么孝顺。已经是郡主的极限。可到了这个关口,公爹竟然还能抱着这样的想法,要是现在不能掐断他活络的心思,五房可就危机重重了。当下苗氏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再重新阐述了一遍。由尚麒给平向熙描述了一遍。 平向熙听到儿子说,要是再这样下去温婉可能在一怒之下求了皇上的圣旨,与他断绝关系,出平家的族入了玉碟(不得不说,苗氏真相了)。对他们一家来说,或者对平家来说,他就是罪人了。 自此平向熙再没蹦达了。当然,他本人不蹦达,不代表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他愿意,温婉还不愿意呢! 这日,温婉在养和殿里,又干着每天干的工作。给皇帝念奏折。外面传话说曹尚书来了。 曹吟在皇帝面前奏事。温婉旁听。 皇帝看着曹吟,想起多年前曹吟就向他求亲,笑道:“你家那小子,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曹吟心头一喜:“回皇上,今年七月满十六。下半年让他下场。”皇帝之前可是说,只要曹颂中了状元,就能把温婉郡主许配给他儿子。曹吟一直拘着曹颂,不让他有松懈的心理。也是为了这点。如果他儿子能娶上温婉郡主。曹家至少还有一代的富贵。 皇帝听了呵呵一笑:“好,好,朕记得,八年前朕说过,如果他能靠中状元的话。就给那小子机会。婉儿,你说可好。” 温婉很不高兴地说道:“不好,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温婉态度很明确。我自己不答应,谁也别想让她嫁。本来好想说,这种公共男,她才不要。又不是找不着,干什么去捡别人的三手货(曹颂有两通房丫鬟)。搞不好,不是四手货都有可能。 皇帝呵呵一笑:“好,就看你家小子有没有缘份了。只要你那小子能入前三,温婉,就给一个机会。”反正皇帝也没说死,只说入了前三,让温婉给曹颂一个机会。愿意不愿意,还得看温婉自己。这个丫头的性子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从燕祁轩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如果她要做一件事,不达目的不撞南墙是绝对不罢休的。虽然他也认为温婉嫁曹颂估计是不可能,不过这次,皇帝是想着之前他说过的话,这会正好兑现了。 曹吟心里忖度,他儿子才学,样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应该能入温婉郡主的眼吧!不过皇帝也太娇纵郡主了,连婚事都得她自己点头。 温婉对于皇帝的话,也不驳了。反正她自己有主意,也就不落皇帝的面子。但心里不屑,本姑娘嫁谁,也不嫁给一个被别的女人用过的男人,坚决不要这样恶心的男人。她又不是嫁不出去。 不过温婉也庆幸,皇帝怎么着也留了口,说让自己给机会,而不是赐婚。嫁不嫁的,都得她答应才成。 转眼就到了六月,再有一日,就是燕祁轩的大喜日子了。温婉心有惆怅。也有着重重地失落。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少年纯真的笑容,听他温柔的呼唤,看着美丽的容颜发呆了。时光一去不复返。少年不知愁滋味。咳,为什么要长大呢!上辈子是巴不得长大,可总也长不大。这辈子希望不长大,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明日,陪我去锦绣楼走走。”说不在意,心里还是堵得慌。温婉想着,她总是跟祁轩一起去锦绣楼里吃大餐。那里,有着他们开心快乐的足迹。算是最后一次惦念吧! 温婉呆在厢房里,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菜,这些都是以往她跟燕祁轩一起来点的菜。夹了一口菜放在嘴巴里,怎么吃,都吃不出味道,饭菜在嘴里,如同嚼蜡。以前,他可是能吃三碗饭。现在,为什么,连一口都吃不下。回想起他跟祁轩,还有罗守勋一起疯的日子,温婉眼里涩涩的。 “郡主,淳世子听说你过来,说要来拜见你。”温婉听了心里一惊。怎么会这么巧。 “郡主,我听说你在这里用餐,特意来拜会郡主。郡主对我有两次救命之恩,祁轩在这谢过了。”燕祁轩完全褪去了之前的青涩之气,现在的燕祁轩,沉稳,知礼。才半年没见,燕祁轩变了很多。听说淳王如今开始教导燕祁轩王府里的事务,也开始教导人情世故。燕祁轩终于走向正轨,而不是如以前那样了。 温婉猜测,淳王是不打算让燕祁轩接宗令一职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开始让他接手内务。淳王,应该是要让燕祁轩当一个富贵闲散王爷。 二四0酒楼再见燕祁轩下 温婉表情淡淡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世子。世子过来见我,不会是为聊天喝茶吧?” 燕祁轩很有礼:“温婉妹妹,我知道退婚的事是我的错。但是婚姻大事,不仅需要媒妁之言,也需要两情相悦。如果温婉妹妹有什么不满的,祁轩愿意接受温婉妹妹的任何责难。但请温婉妹妹,能放过我两位舅舅。” 温婉的手一顿,敛了所有的神色,让夏瑶武星出去。包厢里只留了两个人。温婉面上浮现出笑容:“世子多虑了。他们,是咎由自取,于我何干。再有,淳王乃是铁帽子王,比我这个空头郡主权势大得多。世子爷,你来这里求我放过你的舅舅,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燕祁轩面色一凝,语气也有些冲撞了:“温婉妹妹,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舅舅?”他不是没求过父王,可是父王不插手。说得等风声过了再说。母妃又天天以泪洗面。他倒想去见温婉呢,可惜见不着。这次凑巧遇见,怎么样也要求个情。不过,他觉得自己好象佛动了温婉的逆鳞。帮了倒忙。 温婉扬起头,望向燕祁轩,犀利的眼神好象要把燕祁轩的心都穿透:“燕祁轩,你威胁我?这世上敢威胁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燕祁轩被温婉锐利的眼神吓得晃了一下神,良久才按耐住又惊又怒的情绪:“温婉妹妹,我是请求你。我母妃,为了我舅舅的隼,天天吃不下睡不着,温婉妹妹。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温婉听了眉眼一挑:“真的什么都答应我?” 燕祁轩心里闪现出不好的预感,但想着憔悴的母亲,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先说…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温婉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站了起来。走到燕祁轩身边,伸出一双玉手,作势想摸了燕祁轩面如冠玉的脸。 燕祁轩大惊…一把推开温婉,气得脸都红了:“请你自重。” 温婉笑得很不屑“自重?你刚才可是说了,只要你能做得到的,你都答应我?怎么,这不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不想救你两个舅舅了,不是不想让你母妃伤心难过吗?忍耐一二就好。” 燕祁轩头上都快要冒烟,暴跳如雷地说叫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女人?” 温婉听完…并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的灿烂:“世子爷,恬不知耻?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找你去的。”温婉现在的声音,是空灵悦耳,跟之前那沙哑的声音,天差地别。加上这会色眯眯的huā痴样,活脱脱一个毫不知羞巴上去讨便宜的女子。 燕祁轩最是厌恶这样的眼神,心里怒意狂起…但是碍于眼前的人的身份与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是生生地压下来了“平温婉,我燕祁轩乃七尺男儿…你怎可以美人冠之。虽然你是救过我的命,但也不可如此。以后还请你甚言。” 温婉笑眯眯道“美人就要给人欣赏的,做什么不能说。” 如果是其他人,早被燕祁轩大卸八块,可是对上温婉。燕祁轩总觉得底气不足。甚至对上那双带着戏谑漆黑晶亮清澈的眼眸,反而呆楞了了好一会,脱口问道:“为什么你会有一双与弗溪一样的眼神?” 温婉心头一颤,为什么,是现在发现,而不是半年前发现…燕祁轩,晚了。一切,都晚了。 温婉稳了稳神,侧过头装成一副很可爱的模样道:“燕祁轩,我跟弗溪公子长得很像吗?之前的罗公子也说我长得像弗溪公子。说说,哪里像…有多像?” 燕祁轩听到这里,再忍耐不住,怒呵道:“住口,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弗溪像?”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会跟弗溪像。 温婉一点都不介意,仍然以调戏的口吻道:“咳,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是这般美。 燕祁轩终于炸毛了:“平温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说?” 温婉看着暴跳如雷的燕祁轩,露出一个笑容,这才是他认识的燕祁轩,眼底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悲伤。喃喃地说道:“燕祁轩,你明日你就要成亲了。燕祁轩,你明日就要成亲了……”眼中有留恋,有遗憾,有伤痛,还有说不出的情绪。 燕祁轩呆愣愣地看着温婉。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平温婉这么难过,他心里纠得难受。 “咚、咚、咚。”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燕祁轩立即回过神来,吓得脸多白了,一把将温婉给推一边。 外面响起了夏瑶的声音“郡主,有位姑娘在找世子爷。现在在我身边,郡主,要不要让她进去。” 温婉听了,望着燕祁轩。 燕祁轩想着刚才自己的举动,心里害怕得不行。温婉郡主,真如罗守勋一般,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竟然能控制他。燕祁轩再望向温婉,面有惊恐之色:“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告辞。”转身就要离去。 “祁轩。”温婉大声叫了燕祁轩的名字。 燕祁轩转过头来,警惕又带着防备的神色看向温婉,好象温婉是洪水猛兽,能把他吃了。温婉不敢眨眼睛,怕眼泪掉下来,忍耐住心底的悲伤:“燕祁轩,你一定要幸福。” 燕祁轩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一阵阵抽疼,他很讨厌,也非常恐惧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谢谢。我会的。”说完头也不回,打开门,快步离开了这里。 夏瑶看着温婉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轻轻地叫了一声。 “回去吧。”温婉擦了眼泪,沙哑着声音,声音里,还有着微微的颤动。控制好情绪,戴上了纱帽,上了马车。一个人坐在马车上,泪水再一次止不住了一滴滴掉落在车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很快没入缝隙里。悲伤好象永无止尽,眼泪好象流不完。 温婉擦了眼睛,平静地问着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夏瑶道“夏瑶,你说,要是燕祁轩知道我真的就是弗溪以后,他会不会一把掐死我。”燕祁轩虽然说不能接受她的现在。但是毕竟不知道真相。她说的又那么隐晦。温婉虽然放弃了,但是他知道,燕祁轩对弗溪是有情,虽然她也不肯定那到底是不是爱情。但确实有情。 夏瑶看得出来,温婉心情很不好“郡主,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这么努力地为你们俩人在争取。可是淳世子爷他,他虽然也是一样深深地喜欢着郡主,但是他不为良配。郡主,恕属下多言。这样对你对世子爷都是好的。你有你的路要走,世子爷有世子爷要走的路。你们两人,不合适。再有淳王妃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世子虽然爱重郡主,但是孝顺父母大过天。郡主,皇上舍不得你吃这些苦头。郡主,这是最好的结局。就算将来淳世子知道了你就是弗溪公子,他也没任何资格怪罪于你。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要怪就怪,你们缘分不够了。” 温婉苦笑了一下,做得多吗?应该是说为自己考虑得更多吧!如果她真的想要,一定会坚持,一定会不顾一切。可惜,她没有。爱情不是她的全部。当然,也可能就如夏瑶所说的是两个人缘分不够。缘分,温婉想到了那个晚上,那个男人,苦笑。她命定的姻缘怎么可能是他?这怎么可能呢?那么强势又危险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会嫁呢。 也许这个男人是她来带这个朝代,这么多年以来,唯一遇见的占不着便宜反而被占便宜的人。所以心下才有慌乱害怕的感觉。她的姻缘,真的会不顺了。虽然舅舅没有硬性要求自己嫁给他的儿子,但是她知道,就算她将来权势滔天,但总归是要嫁人。嫁谁呢?这是个大问题! 温婉转过头问道:“冬青那边怎么样?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只要有自己的势力,她就不会再任人左右了。 夏瑶想着温婉这速度跳得也太快了:“郡主放心,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的。以后不管谁想欺负郡主,都不会得好的。”当然,前提是皇帝除外的。 温婉算放下一点心来。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人随意当成棋子,甚至可能会被丢弃的棋子,她别的也不多求。 在马车之上,陪着燕祁轩一起来的江芸芸,装做很好奇的样子问道“表哥,你刚才跟温婉郡主,在里面谈了什么?“其实心里担心到了极点。那尊贵郡主可不是善渣,而且,江芸芸隐约感觉到,好象上次就是去了皇宫见了温婉郡主,才从正妃变侧妃的。想着那些传言,她知道,这全都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她恨极了那个人面兽心的女人。 “她刚才………………没事,只是说了两句话。你放心,看在弗溪的面上,我一定会替弗溪好好照顾你。”祁轩本来想说刚才的话,可是想着温婉是救过他的命,再加上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里面,让他说不出温婉的坏话出来。 二四一燕祁轩大婚下 -红票加更。求粉红票支持,谢谢支持。 “表哥,不是我说温婉郡主的坏话。我听传言,郡主好象会魔法一般,让靠近她的人都迷了心智,受她控制。表哥,你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我很担心。”她刚才是看着祁轩狼狈万分地跑出来,脸红的跟胭脂一般。而且看表哥那厌恶又懊恼的神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好事。 “不要乱说,什么魔法妖法,要是传出去,对你没有好处。”祁轩听了,说不出的烦躁。 “表哥,你,你怎么……………”江芸芸说着,眼泪唰唰地流。 “在京城里,是不能随意乱说话的。一不小心,就会惹来灾祸。希望你以后记住。”燕祁轩今天陪着江芸芸出来,也是淳王妃要求的。其实他挺不耐烦江芸芸的。虽然总是说着各种弗溪小时候的趣事。还想模仿弗溪,结果四不像。让他越来越不耐烦。 “恩,我知道。我知道是表哥关心我。表哥,我觉得温婉郡主,很可怕。你还是离她远一点,要不然,万一出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的。”半试探半小心地,说着。 燕祁轩心情不好,看着娇柔的江芸芸,突然说不出的厌烦:“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守好你的本事。” 温婉回到皇宫里,想到江芸芸,再想起之前听说夏瑶不少的妻妾争宠的八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写了一封信送到淳王手里。淳王看了,眼里闪过利光。立即让人去把燕祁轩叫到书房,两父子谈了很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燕祁轩面色不是很好看。 温婉自己在书房里练字。练不下字,开始画画,一直画到很晚才睡下。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一切,不禁苦笑。刚才做了噩梦。梦见燕祁轩知道真相了。 温婉披了外套…走到院子中,夜色如水一般温柔,倾泄在她身上。月色虽美,也不懂得现下还有一个伤心的人在看着它…陪着它。它不至于孤孤单单。 温婉呆呆地坐在院子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么残忍。幸福,总是要与她擦肩而过,与她无缘。 如果燕祁轩能兑现承诺,她一定有办法让两个人在一起。可是,他没有遵守诺言…他爱的不是她这个人,爱的是那种感觉。而她,爱的也是这种感觉。两人不是真心爱着对方,都只是难以忘怀的是那段青葱无忧虑的岁月。事实上,在现实中,两个人一点都不般配。 上辈子,自以为幸福就在手中,却只握住了一把苍凉…最后孤独凄凉地死去。这辈子,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纯真可以真心以待的人,命运却只能让他们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都受无穷尽地折磨。温婉泪眼迷离。 如果,有醒不了的梦,我一定去做,只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有走不完的路,我一定去走,只希望永远不要停歇; 如果,有让后悔的药,我一定去求,只希望他永远不识我; 如果…可惜的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郡主,风很大,进去吧。”夏瑶轻手轻脚走过来,叫着温婉进去。她是知道温婉跟燕祁轩的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两人竟然情根深种。 “睡不着。”温婉苦笑。 “郡主…我让他们准备了几个小菜。”温婉听了,看了一眼夏瑶,进去,果然看见桌子上,放着几盘下酒菜,还有一小坛子葡萄酒。温婉举起酒杯,破天荒地喝得醉倒,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温婉无聊得很,做什么都不得劲。告假出宫是绝对不可能的,皇帝不会允的。温婉看着夏瑶:“该做点什么呢?” 夏瑶也表示,不知道:“要不,郡主,我陪你练练。” 温婉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她好多年没动手了,今天一动手,明天早上绝对起不来。不找虐。 正说着,听见夏瑶道:“郡主,罗世子夫人过来了。在殿外呢!”温婉惊喜一下,望着夏瑶眯眯笑。立即亲自迎了出去。 梅儿对此事甚熟,所以,也不需要说什么。今天还把他家的小老虎带过来了。真跟只小老虎一般,虎头虎脑,肥嘟嘟的,温婉抱都抱不动:“小虎犊子一般,你们家怎么养的啊?” 温婉就带着孩子一起玩,然后孩子扔给宫女,两人在院子里比画画。闷了,梅儿抚琴。 温婉呵呵直笑:“没想到,你嫁人以后,琴艺长进不少了。看来。往日里是多多练习了。” 梅儿笑得很婉转:“偶尔无事会练习一二。”梅儿当初的想法是嫁一位才子,夫妻二人琴瑟和弦。却不想嫁了一个附庸风雅的,偏偏内里又是个草包。跟他说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还总喜欢去捧那些风流艺妓。所以,梅儿等罗守勋在家,从不抚琴。罗守勋不在,反而常常抚琴。 温婉看着梅儿的惆怅,笑着道:“人生不如意之十之八九。世人都知道我身居高位,深受帝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其实,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梅儿那点惆怅一消而散,掩着嘴巴笑道:“就你,还可怜。要是让外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愿意要这种可怜的生活。身在福中不知足。你这纯粹是说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不过你说得确实是对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有一个慈爱的婆婆,有活泼可爱的虎哥儿,爹也放回来,娘身体也健朗,也足够了。” 这是赤裸裸炫耀,炫耀有父母,有好婆婆,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这个死女人,温婉面露愤然。 梅儿看着温婉翻愤然的表情,呵呵大笑:“羡慕是吧,羡慕赶紧挑个如意郎君,生个白白胖胖小闺女嫁给我家虎哥儿。” 温婉头一昂:“我才不做亏本的买卖。要也是我家小子娶你家闺女,那里能让闺女嫁你儿子。到时候多多准备嫁妆。没二三百抬嫁妆,我不考虑的。” 梅儿哈哈大笑,这不得把国公府搬空大半了。 梅儿一直陪着温婉到下午,才回家去。晚上…温婉喝了四杯红酒,喝得醉醺醺,却仍然睡不着,望着淳王府的方向…轻轻地说着:“燕祁轩,祝你幸福。” 温婉反复吟唱着一首歌,反复唱了三遍。唱着唱着,眼泪刷刷地掉。夏瑶在边上听着这么哀伤的歌声,虽然不伦不类,但她也是不时地擦着眼泪。 而此时另外一个人,燕祁轩去了白玉园“弗溪…我成亲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大人了,要承担起一个成年人所需要承担的的责任了。弗溪,你在那里还好吗?是不是还是整天冷着一张脸,不高兴就瞪人,生气了就狸理人。弗溪,你让我等你的,可是你却比我还要先走。弗溪你在那里,要好好地,等我等着我去找你。”燕祁轩用洁白色的手绢轻轻地擦着弗溪的灵牌,擦得很仔细,很温柔。从拜完堂没多久,就在这里了。 “世子爷,到处都在找你。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之也,弗溪公子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的。爷,走吧。”长顺半劝半哄,说了半天,把口水都费尽终于把这位爷给劝到新房里了。 到了新房,刚才已经撩开了鸳鸯盖头,见到了新娘子。新娘子长得很美,眼睛弯弯得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燕祁轩看了,终于放心了。 新娘子见到燕祁轩直直望向自己,轻轻地叫了一声:“相公。” 燕祁轩看着柔柔弱弱,娇羞的新娘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如果,如果眼前的人是弗溪该多好啊! 新娘子娇羞地走过去,轻轻地服侍他解下衣裳。燕祁轩见着自己妻子的模样,将来应该会是一位贤淑的妻子,心里倒是放心不少。之前隐约听母妃说新娘子是温婉郡主瞧上的。他还排斥,不愿意娶。却是被父王训斥一顿。说新娘子是他选的,不论才情,样貌,性格,品德都是绝好。要真是温婉郡主挑的,都毁婚了温婉郡主一定给他一个长相难看品性差又刁蛮的。要是不信,新婚之夜,不满意找他。 虽然打听到的消息确实如父王所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会见着新娘子这么柔顺不是彪悍的,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 两人正准备安置,听到外面有一个人急促的叫声:“世子爷,表小姐晕倒了。求世子爷过去一看?” 新娘子眼中闪过怒色。对于王府里的事,早派了人去打听。这表小姐她是知道的。当时心里虽然难受,但是圣旨已下,淳王府又是高门,父亲跟捡了宝似的。对母亲倒是越发的好了,对弟弟妹妹也全都好起来。虽然她不屑,但是见着娘欢喜,家里的那些上不得台面心思叵测的也不敢乱动。最后想着,有得就有失。反正男人全部都一个德性,嫁谁都一样,嫁入高门,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太嚣张,新婚之也竟然给自己添堵。要是世子现在过去,可就是赤裸裸打她的脸,可要不过去,万一有个事,王妃又得迁怒她。正琢磨着怎么说,才让自己不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燕祁轩面露诧异,转而想起昨天晚上父王的话。让他自己挑起事来。于是皱了眉头:“来人,去叫大管家递牌子,请太医给表妹看看。” 新娘子见燕祁轩并没有出去,只是吩咐请太医看。心里一阵暖意流过。世子爷能顾全她的脸面,不管到底怎么样,能尊贵嫡妻,这日子就没她想象的那么难。新娘子很感激,动作越发的温柔。两人安置不提。 在正院,淳王宿在书房里,没在正房。淳王妃得了江芸芸晕倒,燕祁轩叫让人去叫太医,吩咐下人好好照看,自己也没过去的消息。淳王妃心里堵得厉害。 淳王妃回了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下。淳王妃是真没想到,温婉在绝了这门亲事后,竟然直接插手了祁轩的婚事。越过自己给祁轩选了江琳。她选好的几个人选全部被王爷给否定了。 淳王妃自从知道娶得是江琳以后,心口就如压着一块石头,憋得她透不过气来。江琳在江家仗着嫡长女的身份,压得下面的姨娘没人敢在他面前咳嗽一声。那些庶出的弟弟妹妹个个更是温顺得跟猫儿的。江里的内院大权,把得紧紧的。 她需要一个乖巧听话的儿媳妇,可不是这样一个能干得过了头的儿媳妇。温婉,这是存心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两人去了正堂给淳王爷跟淳王妃拜堂。淳王看着夫妻两人很融洽的模样,也很欢喜。 用过早膳,还要去皇宫给皇帝陛下见礼。 淳王世子妃子的提神丫鬟红勺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的主子:“小姐,昨天晚上世子去了白玉园,不是去了表小姐那里。小姐,外面一直都说世子爷忘记不了弗溪公子。”红勺对她家小姐有些抱屈。 江琳并不介意,笑着说道:“弗溪公子惊世绝才,这样的人,谁跟他相交都会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就算忘记不了又怎么样,只是一个过了的人。活人去跟死人计较,自己找不自在。再说,要是能神情一辈子,这样的男子总比见一个爱一个,比他那花心宠妾得老爹强。 江琳的心腹丫鬟红勺却是犹豫道“可是王府里都在说,温婉郡主也钟情于世子爷。这可怎么办?” 江琳听到这话,却是扑哧一笑:“温婉郡主是什么人?真钟情于世子爷,还会等到我嫁?虽然我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身处高位,定然是心高气傲之人。以前的传闻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以后是绝对不会的。” 温婉唱的歌是《欠你的幸福》:你如何听得出我婉转的祝福吟唱孤独当你为我迷糊找不到出路当你被辜负再才记得泪水干枯在谁怀里都得不到安抚原来嫉妒和爱无法相处就算我悔不当初也不能将自己救孰风吹过山谷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风吹过山谷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我如何说得出其实我真的在乎这一辈子欠你的幸福风吹过山谷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当我找到你下意识迷糊欠你的幸福我会领悟写一百份情书直到白发也要听你温柔叙述爱一个人的态度如何铭心刻骨 二四二长辈的心 红勺犹豫地说道:“小姐,不是说郡主将两位舅老爷下了监狱。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以后,真会罢手吗?” 江琳抿嘴而笑:“你也太小看郡主了。她要真报复,王府还像现在风和日丽。就我们那府邸每天都勾心斗角不断,温婉郡主能在那吃人的皇宫爬到现在的高温位,你当她就这点手段了。好了,以后不要在王府里提温婉郡主了,世子会不高兴的。”温婉郡主与她八秆子打不到一块。倒是淳王妃,估计淳王妃是不会喜欢她的了。想在王府彻底站稳脚跟,一来得收拢住丈夫的心,二来得得到王府里真正的当家人,王爷的支持。 温婉一睡到大中午,摸着还有疼痛的脑袋,温婉觉得这两日彻底坠落了。 想想这几日,度日如年般,苦笑了一声。 “夏瑶,以后关于燕祁轩任何的事情,一律不要再入我耳朵。既然有缘无份,伤心也已无事能补,那就埋藏了。”说完进了厨房。 这话没落多久,外面的人就听到说淳王世子带着世子妃给皇上请安。得了温婉的命令,谁都三缄其口。 燕祁轩带着新娘子给皇帝拜会。皇帝见了他,两句话就将这对新人打发了。燕祁轩知道因为温婉的事惹恼了皇帝。见皇帝不待见他,行了礼就带着新娘子回了王府。回到王府,又去白玉园里,练字去了。淳王规定,上午练字,下午学处理庶物。 温婉不过两天时间就把心情调整回来,皇帝很是出乎意料“身体好些了?要还不舒坦,再歇息两日。” “没事了,都好了。”温婉笑着点头。生活还得继续,每天处于悲伤之中只是让自己活得辛苦。既如此还不如把悲伤埋藏着心底最深处,然后忘记。再继续过好每一天。这世间,谁没了谁,太阳照样升起日子也照样过。 虽然她很想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她的愿望。拥有上辈到死都没有得到一个温暖的家。这辈子,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家。她不奢望将来的那个男人一定得爱她入骨,她只要那个男人能尊敬爱重她,能喜欢爱护孩子,能跟她一起营造一个简单幸福的家她就知足了。 可是现实呢,温婉心里却是很清楚明白。这个简单的愿望,随着她的地位一步一步地上升,这个简单的愿望反而是变得最为奢望的愿望了。她一直都清楚,在得到的同时也样会失去很多东西。可是其他东西她失去,她可以不在乎。 但是有一样东西,她死也要监守。家是一个人最后停泊的地方,她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屈从都可以付出但是这个东西,她会监守到最后。她的婚姻,绝对不能渗杂任何算计的成分。家在她的心里是最为神圣的地方也是能为儿女带来幸福感觉的地方。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算计。如果有算计在里面,这样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嫁,就算一辈子不嫁人,就算得不到她一直想要的幸福,她也不会屈从的。这是她底线,谁都不能踩破。 “傻丫头,不要怪外公狠心。燕祁轩不是良配。就算外公想要成全了你的一片心,让你嫁给他,他也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一个合格的丈夫。当年外公就是气你母亲的不自爱,匆忙下了旨意,才惹得你母亲早逝。嫁人,就该嫁有担当的男人。就算你再聪明再能干,你也是一个女子,将来要靠的还是你的丈夫。燕祁轩,他撑不起一片天,不能替你抵挡风雨。给不了你幸福的。你是一个聪慧有主见的孩子,如果配燕祁轩,一日两日没关系,可日子长了,任何一个要面子的男人都会受不住。温婉,外公知道其实你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想有一个温暖安心的家。可是你要知道,就算你嫁给燕祁轩,你以后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以后……温婉,你以后,就会明白外公的苦心。”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怜惜地说了一通话。 “恩,我知道外公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我已经想通了。”温婉趴在皇帝的怀里,闷闷地应了。她真的从来没为这事转嫁到皇帝身上。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与皇帝没关系。 皇帝能这么跟她解释分明,温婉还是很感动的。皇帝外公与大伯说的话是一样的。身为女子,就该要找一个为她遮挡风雨的男人。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男人能为他遮风挡雨。这根本就不是现实的事情。 感动过后,心思一转想着皇帝说一气之下指了婚。也就是说,当年,皇帝外公根本就没打算把公主指给便宜爹。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想着温婉以后要是真如觉悟大师所预言的那样,有着命得姻缘,要嫁那个白世年。那个男人,论能力与魄力,还有长相与家世,倒是确实能配得上温婉。皇帝摸着温婉的头发:“其实说起来,白世年倒与我们温婉甚为般配。只是,到底是年轻了些,还是需要打磨。将身上的狂妄与自傲磨和,也就好了。” 温婉大惊:“皇帝外公,那白世年可是掌军权。我以后还得帮舅舅赚银子。我跟他不可能的。”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知道温婉的意思,倒是笑了:“你觉得你舅舅钳制不住白世年?还是你会对你舅舅有异心。” 温婉张了张口,她真吓着了:“有什么异心?不过,一个掌军权,一个管钱财。哪个当皇帝的会放心。” 皇帝请轻佛着温婉的头发:“别人可能会不放心,但是如果是婉儿,你舅舅会放心的。再说你不是对你舅舅很有信心。难道怕你舅舅压制不住白世年,怕他会造反?白世年造反你也跟着?” 温婉想也不想:“造饭?他要敢造反,我一定帮着舅舅灭了他。”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折腾得所有人没好日子过。这样的人,活着也是祸害,早死早超生。 皇帝抿着嘴笑道:“这不就是了。” 温婉嘴角直抽搐。为什么她担心的事情,在皇帝眼里,却是好象芝麻大的事:“傻丫头,信任都是双方给的。你这么信任老八,老八,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温婉瞪大着眼睛,不过,温婉很快道:“皇帝外公,我不会嫁白世年,这人霸道又专横。而且年纪一大把,都能当我叔叔了,跟我一点都不般配,我才不嫁他呢!” 皇帝也没纠结:“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你也抢不来。反正你也还小,成亲还得过两年。不急。” 温婉嘴角直抽搐:“皇帝外公,为什么你要跟曹吟说这话。明知道我不会嫁曹颂的。”她写的那首诗,她不相信皇帝会不知道。 皇帝淡笑不语。 温婉见皇帝不解释,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装作疑惑的模样问道:“皇帝外公,当年你打算把公主娘嫁给谁?” 皇帝摸着温婉的小脑袋:“当年,外公为你娘相中了一二甲的进士,四代书香门第之家。那人,品德、操守都是上等的好,家世简单,上无父母,外无小姑,只一个兄长也在老家;就人是长得平凡些。但以你娘的脾性,就只适合简单的人家。男人,要的是本事,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还都是一些无情无意的耳根子软的无用的东西。”这话,可就把燕祁轩都骂进去了。 温婉听了,心里有了浓浓地感动。但是,却不忘记发出自己的疑问:“不能啊,我听黄嬷嬷说,是福灵姨母告诉娘。说皇帝外公已经为她相中了当朝的状元郎,已经准备下旨赐婚。对娘说三日后状元郎会进宫,让她先去瞧瞧未来夫婿的样貌。说是一等一的好。” 皇帝脸色一下大变:“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温婉一看就知道有猫腻:“自然是真的了,我虽然没见过公主娘。可是也听黄嬷嬷讲了很多关于公主娘的事。妇德、女戒等她都严格遵守,从来不逾越半步。要不是那么贤惠,哪里会让一个妾室在老太太身边挑拨离间,给公主娘脸色。公主乃是皇帝外公的亲女,堂堂天下之女,要不是她遵老爱幼,岂能让平家的人这么欺负。” 皇帝想了好一下,随即:“要是你娘要你外祖母一分的心思,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还累得你受罪了。” 温婉看着,就知道皇帝不打算追究了。也是,这个是女儿,福灵也是女儿。而且,现在还是身边唯一的女儿。温婉也终止了这个话题。但是这笔帐,她却是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会要回这笔帐。 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郡主,太子妃下了帖子,请你去参加三日后的宴席。”温婉听了笑着捏了捏大红烫金帖子。 现在邀请她的帖子,都能堆成山那么高了,不过每一个帖子,都推了,关系亲密的人,礼是少不的,人是不会到的。其他一些,全都不理会。现在太子妃也是一样,礼到人不到。 二四三寿宴加更求粉红 皇帝得知温婉推掉宴请的帖子,不由提醒说一声“年轻人该多跟年轻人多多相交才好。”可别落后了。 “都是一些不好玩的,不是吃就是首饰衣服,再就是女戒、女红,听了都头大,我才不去。”温婉很干脆地摇头。她是再不去参加这些无聊的宴会。上次去参加太子妃的生辰,闹出了那么大的事,结果。咳,温婉不愿意理会。 而且她打定主意,以后的宴会,除非是一些不能推辞的宴会,比如国烟等。其他的,不去。私人宴会,全都不去。她以后,也不会办宴“这些没意思,那你想干什么?”皇帝好笑地问着。 “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银子,堆得家里都放不下。 再酿好多好多的美酒,喝都喝不完。我要住在一坐大大的,漂亮的,如梦幻一般的huā园(镜huā园就是,这个可以提前实现)。然后,再生俩胖娃娃,陪着我一起数银子。”温婉乐呵呵地。 “真是,没见过这么好酒又好财又好乐的姑娘儿。”皇帝听了,哈哈大笑。这个丫头,也不知道像着谁,竟然喜好的嗜好都这么奇怪。不过,很会享受生活。 皇帝六十八岁的生辰。 赵王恒王周王全部上折子,说要回京城参加皇帝六十寿辰,被皇帝拒绝。太子想要大办,皇帝嫌闹腾,加上国库也没钱,不想浪费了。只吩咐不要操办。又不是整寿,办起来看着热闹,却是累得紧。皇帝亲口所吩咐的。所以,办得很简单。 因为生病,皇帝没精神。连本来该吃的团圆饭都没做。只让太子陪着,跟温婉三个人。皇帝觉得这样甚好。吃了温婉亲自给皇帝煮了一碗长寿面。皇帝觉得这个寿辰,虽然简单,但很舒心。 吃完晚饭,温婉扶着皇帝出去外面走动消食…再扶着皇帝回了养和殿,就消失不见了。皇帝在养和殿,太子殿下过来,陪伴在皇帝身边。皇帝让他忙自己的…一个人呆在养和殿。突然觉得,有点孤单。不知道那丫头在做什么。 正想着,突然油灯灭了。皇帝一惊,还没叫出声来。就就看见温婉手里捧着一个硕大的点着蜡烛的糕点。那糕点圆圆的,看着很讨人喜欢。 皇帝看着温婉的样子笑道“你这丫头,做得这是什么。”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皇帝外公,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蛋糕…我特意给你做的。来,吹蜡烛之前要先许一个愿。这样,跟我一样。”双手合起,非常虔诚地样子,默默地念着。 皇帝看着她笑道“温婉已经替外公许了愿,可以吃了吗?” 温婉看着皇帝一点都不配合,不高兴地嘟起了一张嘴“那好吧,生日歌也省了…直接吹蜡烛吧!” 皇帝看着呵呵直笑“生日歌是不能省略的。来,温婉唱给外公听听,外公还没听我们家温婉唱过歌呢?” 温婉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乐呵呵地把生日快乐歌唱了三遍。最后拿了银刀给皇帝,皇帝切了蛋糕,两人一人吃了一小块。皇帝吃完后点头。“恩,这该是温婉你的杰作了,味道真不错。” 温婉很得意,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皇帝把蛋糕全都切成一小块一下块,笑问道“温婉,这礼物外公喜欢。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让众人看看。我们家温婉是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来人,赏六块赐到东宫。赏两块蛋糕到丞相府,两块赏赐……” 温婉看着皇帝报出来这一顺溜的权贵人家,哑口无言。不是吧…这也赏赐。不就一个糕点,好象人家没的吃一样。但是皇帝金口玉言,她也没反对的的余地。难道老人家想要显摆一下,你还不允许。老人老人,其实呆久了就会发现他们其实也就老小孩。 温婉看着皇帝兴致很高,乐呵呵地说道“外公,这只是一个礼物。还有一个礼物,要是外公想要,就说,不想要就算了。” 皇帝惊喜“哦,还有礼物,在哪里,现在就给外公瞧瞧。” 温婉让温婉看了一眼养和殿道“这里不行,得到我得永宁宫去才好。外公,要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就跟着我去永宁宫,要不然就没了。” 皇帝乐呵呵地跟着她去了永宁宫,温婉进了内间。 皇帝在正厅等着。等了好一会,来了几位手里抱着乐器的人。跟皇帝见礼以后,都退了下去。皇帝知道温婉笛子吹得厉害,但却不知道现在温婉卖得什么好。 正想着,几个抱乐器的人,手哩的乐器响起了欢快的声音。跟着起伏的,还有一真清脆的铃皇帝望着入口,笑了。 温婉穿着一身彩虹色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衣,腰束珍珠玉带,温婉的手上脚上全部都绑着金铃铛。三千青丝梳成一条条辫子,每条辫子上别着一小只一小只翡翠huā冠,辫子下用着金铃结住。人随着欢快悦耳的曲子在中间翩翩起舞,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温婉跳的是胡旋舞,她也只学了几天,想给皇帝一个惊喜。动作可想而知肯定是乱七八糟了。但是温婉求的也不是舞姿什么的美不美,她求的是欢快的意境,让皇帝高兴就好。 当时跳到兴致浓烈之时,随着鼓乐声中急速起舞,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万周转个不停。 转到一小半不到,温婉转不动了,趴在皇帝面前摸着额头上的汗道:“皇帝外公,不行了,我头晕啊!全部都在转啊!房子也在转,外公你也在转。” 皇帝哈哈大笑。是真没想到温婉回再他面前跳舞。这次的生辰,让皇帝总是打趣温婉,说她还真是深藏不露的真正才女,连舞都跳得这么好(完全就是移情作用)。 温婉笑着解释道,是因为经常打拳,所以身体的柔软度非常高。跳起舞来才事半功倍。纯粹是业余爱好,不跟专业人士能比。 皇帝六十把生辰后,又生了一场大病了。这场病来势凶猛,几度晕厥过去。在太医的全力抢救之下,虽然没再晕厥,可是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皇帝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温婉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皇帝有个万一。 温婉自从听到太医含糊的话,温婉再不做其他,全部的时间都陪着皇帝。皇帝现在是真正放下来养病,由温婉陪着说说笑笑。看着精神气不错,天气也很好的时候,温婉就让皇帝坐在他特制的轮椅上,看看huā,偶尔温婉还钓鱼。 因为如今朝廷已经稳固,朝中政事太子在接手,京城里也只有太子一人。不存在争储,众人也不用过着提着心捏着汗的生活。不存在皇帝一旦驾崩就会出现内乱这些事情。所以皇帝的病情,对于前朝的影响不是太大的。 对这样平静温馨的生活,温婉很享受。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她觉得也挺好的很好了。 远在边关的白世年,知道朝廷调用了两位将领过来。一打听,竟然是他虎威军的将领,而且还是跟他一起从死人队里爬出来的兄弟。一个是张义,另外一个叫鲍宝刚。当下又欣喜又失落。 叶询见着白世年的模样,很奇怪:“将军,不该高兴吗?”这两位青年将领可都是白世界的生死兄弟,铁杆,对于白世年在这个复杂的地方,极有帮助的。 白世年连笑都是勉强的。皇帝的所作所为,证实了,青儿,确实是温婉郡主的替身。是他自己想多了。白世年眺望天际,天空乌鸦鸦的一片。是大雨来临的征兆。 八开北一,温婉的生辰。温婉从不过生辰,这天也就是吃一碗长寿面,从不宴客。 太子拿着一个檀木紫盒,递给温婉道:“温婉,这是舅舅送给你的生辰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温婉打开盒子,一共一百零八颗,颗颗饱满圆润,大小一致,晶莹剔透。在温婉的手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古代没有养珠一说,都是天然形成的珍珠。温婉手里的这条珍珠项链,上品中的上品,价值连城。 温婉喜欢玉跟珍珠,因为长期带珍珠跟玉,都有养颜美容的功效。其他的首饰,温婉戴得比较少。只有在出面会客才会戴。这些太子都是知道的。 “这是刚上的贡品,舅舅知道你喜欢珍珠。就给这串东珠你留下来了。喜欢吗?”太子在一边解释着。 “舅舅送什么,温婉都喜欢。”温婉并没有因为得了这么一串生辰礼物而高兴。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减少丝毫。温婉心里很不安。因为天气越来越炎热,皇帝的病又反复起来了。温婉很担心,天气变化,最受不住的就是老天。很多人都熬不过去。 太子见着越发清瘦的温婉,想说两句,最后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说了好几次,让温婉注意休息,可是没用。温婉现在寸步不离皇帝身边。连晚上睡觉,也在一侧守夜。这两个多月来,一直都是如此,没断过一天。 二四四皇帝驾崩上 八月的天,火辣辣的太阳,烤得地面滚烫滚烫的。人不走,坐着都是满头的汗。 炎热的夏天,对于老人来说,是非常的难熬。温婉建议皇帝去避暑,可是皇帝却拒绝了。这日,刚好是下过雨,也没出太阳,天气比较凉爽。皇帝状况不错,想要出去外面走动了一下。来大花园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温婉,你一直都画画的。还没给外公画过一张画。就今天,来,给外公画一张。” 温婉吩咐下去,拿了画板,画得很仔细,用了十二分的心力画。花了一个时辰,才把画画好。 皇帝接在过去一看:“恩,真像,比皇宫里的画师还好。我家温婉真能干。” 温婉红着脸道:“哪里哟,是皇帝外公自卖自夸。就这水平,还敢跟宫廷画师比,臊死我呢?” 皇帝看着温婉脸通红通红的,呵呵直笑。温婉扶着皇帝回了养和殿了。一老一少步履在鹅卵石上,留下了一步一个足迹。 皇帝在用晚膳,看着越发清瘦的温婉道:“傻丫头,多吃点。外公身边有太医呢,不会有事的。” 温婉恩了一声。可是等皇帝晚上睡下后,温婉拉着皇帝枯瘦如柴,根根骨头都凸出,只剩一层皮的手,眼中有着泪光。太医说,皇帝外公的身体越发不行了。乐观估计,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不乐观估计,也没几天了。 皇帝在中秋节前一日,陷入昏迷状况。 温婉在旁边不日不夜地照顾着守侯。只要太子来了,才能强制拉着去休息一下。 皇帝醒过来后,看着温婉气色很差,眼里又惊又喜的模样,轻声道“温婉,怎么又瘦了。” 温婉摇头,猛力吸了一口气硬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了。等多吃一点就好了。外公你不要担心我。你要好好养身体。很快就会好的。”说着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努力不让掉下来。怕惹得皇帝伤感。 皇帝皇帝很虚弱,温和地说着:“傻丫头,你自己不也说了。人都有一死这是天道轮回,不论是谁,都逃脱不了。不要伤心,外公会没事的。你出去,把你舅舅叫进来。外公有话跟他说。” 王太医低着声跟皇帝说“太子殿下,该要做好准备了。皇上,也就在这几日的工夫了。”跟太子说是要准备后事的。如今也不存在争位的事,朝野上下气氛也不紧张。众人也知道皇帝怕上难过这一关。都在等着皇帝落下最后一只鞋子。 太子吩咐下去,所有的皇孙宗室全部都来守侯。吩咐完一堆的事,才进了里间。一进寝宫,太子就看见温婉抱着皇帝,哭得好不悲太子想着王太医的话,眼底黯然。 皇帝见太子进来,让温婉暂时出去。他有些事要跟太子说。温婉知道这是在完成最后的交接手续了。虽然心了很悲伤,但还是乖巧地出去。 皇帝对着太子平静地说道“朕自己的身体清楚。朕没多少日子。鸿章,这大齐的江山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守护着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要落了祖宗的名声。否则,百年后,朕定是不饶你。” 太子跪在皇帝面前,郑重地在发下誓言“父皇,你放心,儿臣会的。儿臣绝对不会给祖宗丢脸。” 皇帝点头“有这大半年监国的经历。国家政事你处理起来,朕也不担心。朕也相信你能做得到。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你一定要听好了,记牢了。千万不可忘。” 太子心头蓦地泛起一阵酸楚苦涩,泣声道“父皇你说。儿臣听着。 父皇你说,儿臣会谨记在心。” 皇帝叹息一声道“朕磨练了老五近二十年,可是他因为他从小就没吃过苦,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不会体谅别人,少了一份隐忍之心多了一股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意气。需知为君之道,除了雷霆手段之外,还要懂得隐忍,这两者缺一不可。如果一味的刚愎自用唯我独尊,不仅会败坏了祖宗的基业,还会让天下生灵涂炭。为皇为帝者,必须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为人上之人。而你之前的性子却太过浮躁,戾气太重,当不的大任,不在朕的考虑之内。可是因为你的母后,朕愿意给你这个机会。那几年不定储君之为,就是为了磨掉你身上的戾气与浮躁。你做得很好,身上的戾气也消了,磨得圆融了些。有了这几年的磨练,朕对你也能放心。但是朕唯一不放心的是,你对温婉这个孩子态度。我知道之前你对温婉的爱护,六分真心,四分利用。这个孩子极为聪慧也极为敏锐。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在真心疼爱他的时候,也一直都在利用她。她明知道,也仍然用了十分的心来对你。你都把她置在险也轻易原谅你。老八,再不可有下次了,你再可不能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孺慕之心。” 太子抽噎道“父皇,儿臣不会了。儿臣答应过温婉,以后定然不会如此对他,父皇,你放心吧,儿臣以后万不会………………。” 皇帝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朕是要告诉你,你要好好地疼这个孩子。温婉这个孩子,不恋权势,不重高位,也不好财,她最看重的是情份。对她,只能用亲情才能笼络得了她。” 太子愣愣地看着皇帝。笼络,一般只有对臣子,才能用到笼络这个词。怎么皇帝会用这个词在温婉身上。 皇帝继续说道“朕从这个孩子男扮女装以后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就知道这个孩子其实内有乾坤。自从她来到朕身边,朕一直在暗中观察。朕观察了这个孩子三年,她的隐忍与毅力,都不是常人所能有的。虽然她隐藏的很好,但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特别是在她中了睡美人那次”让朕知道,其实所有的事,她心里都有数,只是一直都不表现出来而已。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朕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温婉这个孩子,她有强国之策,富国之才。只是她天性散漫,不好权势,厌恶争斗。所以,只有用亲情去感化才能让她为你出谋划策,帮着你强国富民。为了以后更好地为你所用,朕用了两年去调教她,只要她愿意真心出力帮你,会成为你最有力的臂膀。甚至可能帮你做到朕一直以来所期盼的让大齐威震四海,四方来贺的盛世的愿望。老八。温婉这个孩子性情与你母后极为相似,都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性子。老八,你要想用好她,上一次的事情万不可再发生。否则,你会永远失去她对你的爱戴与尊敬,以后再不会为你所用。所以你必须牢记,对这个孩子,你只能用亲情去感化,让她自愿主动帮着你。绝对不能用强,更不能算计,你记住了。” 太子有一瞬间的呆滞,温婉有富国之才他是知道的。但是说温婉有强国之策,他是真不知道。不过既然皇帝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百分百的事实了。只是那个孩子,既有强国之策,又有富国之才,却能一直隐忍不发。要是上一次他不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让温婉感化,那现在……。郑王打了一个冷颤,同时也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做事更是要权衡方方面面的得失。 温婉如果知道皇帝让她帮着他念奏折,而她在看到不合理的地方会有一瞬间的停顿,偶尔还会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被皇帝一一看在眼里,从而推测出她有强国之策,非得哭死。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就从这么细微的变化,就能看得出来其实她知道用什么法子应对那些弊端的。 太子也在一眨眼间回答了皇帝“父皇,你放心。儿臣再不会犯以前的错误,定当真心爱护婉儿。” 皇帝点了点头“朕知道你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你的几位兄弟对你也都不友善。这几年虽然你的性子温和了很多,但朕知道其实你心里还存有一股怨气。老八,你母后这么做,是为了保全你。 有得有失,不可再心存怨气。朕盼你善待兄弟,凡事戒急用忍,顾全大局,莫要因小失大,意气用事。” 太子眼眶通红,语调哽咽“父皇你放心,儿臣自当谨遵教诲。”在接到他亲母的信,他心里所有的怨恨之气就已经化解了。 皇帝看着他真心实意的话,又跟他交代了好些的话。最后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小金牌子“这是神机营的令牌。拿了这牌子,神机营的头领会自行找你的。” 太子双手接过,放在袖子里。 皇帝交代完了一切,再将早已写好好的传位诏书给他。叫着让温婉进来进来。 太子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温婉听闻这话,进去就跪在皇帝榻前,眼中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而此时,外面一行人,王子皇孙,王公贵族,也全部都奉召来了。跪在外面。 二四五皇帝驾崩下 -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皇帝面色蜡黄,微阖着眼,轻笑道,一点都没有快要死的恐惧,反而说不出的安详“婉儿,这两年外公有你陪在身边,外公过得很开心。婉儿,不要难过了,你自己可说过生来病死,天道轮回。以后,有你舅舅护着你,你会一生无忧。以后,要天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过好每一天,不要再如之前那般,小小年纪,就思虑过重,也不要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知道吗?”。 “我不要,我要外公陪着。外公,你答应过我,要看着我及笄,要看着我嫁人生子。你还说以后要抱重孙女,皇帝外公,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温婉哭得不成样子。她心里很清楚,皇帝这是回光返照。皇帝外公,这是要走了。 “傻丫头,外公也想的,不过外公要食言了。鸿章,以后,要好好照顾着温婉。为皇为帝者,都是孤家寡人。惟有一片赤诚之心者,才能不计得失站与你旁,让你不会孤寂。希望你能好好珍惜温婉这片赤诚之心。至于身后事,按照我之前说的,与你母后同陵。”皇帝一点都不难过,好象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在里面。 “父皇,儿臣知道。”太子眼里含着泪水,虽然父皇从小就对自己厌恶,让他恨极。但这几年,对他确实慈爱加上刚才的一番话,他心里,也是感动之极。 皇帝还有气息,让王子皇孙,宗室王爷全部进来:“传朕旨意,皇子在番地祭奠即可,不需进京城送葬。德妃葬入妃园。朕与圣元皇后合葬一起。”皇帝最后的一道圣旨,竟然是不允几位番王回来送葬,还把最后的德妃也弄得殉葬了。德妃可是有儿子的。 温婉听不见什么,他只知道,皇帝就要死了。温婉抱着皇帝大“外公外公,你别睡,你不要睡啊!皇帝外公,不要死不要死。“声地哭着,哭得嘶声力竭,一声声地叫着,好象这样就能把皇帝呼唤回来一般。 太子听了皇帝的话,却明了,皇帝一来是怕他对几个兄弟下杀手,二来也是防备几个人起乱。说不出好也说不出坏。 温婉的哭声,并没有用。皇帝还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温婉看着皇帝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他已经塌下来,全身被抽离了一般。当下就栽倒了。 太子看着哭得晕厥过去的温婉,立即大声叫着“温婉,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太医太医。”。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大钟敲响了。立即,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驾崩了。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白帆穿起了白衣。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身穿着孝衣来到皇宫拜祭。一时间,喧阄全无,寂静得让人害怕。 温婉醒过来,皇帝已经入了皇舆,送到了养和殿的正殿。由于之前皇帝病倒,太医隐约有着预言,皇帝的后事也早有了安排。后事进行的很顺利,没出乱子。 温婉醒了以后,被夏瑶跟夏影劝慰了半天勉强喝了两口粥。挣扎着又跑去棺木前守灵了。 “郡主德妃也去了。”夏瑶这话,温婉懂。 夏影端了碗出去,夏瑶帮着温婉盖了被子,轻声地安慰道“郡主,皇上这么疼爱你,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难过的。郡主,皇上是老去的。生老病死,是天道,是命数。郡主,你要保重自己,而不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片慈爱之心。” 温婉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夏瑶见温婉听进去才继续说道“常春宫里所有的宫女全都被杖毙,无一人生还。” 温婉木然地点头,挣扎着起来穿了孝衣,去了灵堂,跪在皇帝的灵柩前,烧着钱纸。听着外面嚎声震天,心里悲痛不已。 大齐朝中,只有正五品以上官员方可入内给皇上磕头拜别。五品以下、七品以上官员在太和殿广场致哀,七品以下至不入流小吏,则只能在宫门外列队。饶是如此,这宫殿外,聚集的王公大臣也数以百计。温婉被他们转的头晕晕,眼花花,脑袋很沉重。 在仁康帝的守灵之中,温婉悲伤过度,又吃不下下任何东西,身体超负荷运转,体力不支,再一次晕过去。弄到最后,太子让人把她架回去逼着她休息。 “舅舅,我刚才做梦了,梦见外公了。”温婉很是悲伤。她不相信,不相信皇帝就这么去了。 “温婉,父皇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安心的。他这么疼你,怎么舍得看到你为他这么憔悴的。别再伤心了,你外公今年六十有八′也算是高寿,乃是有福之人,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要让他去的安心,别让他在九泉之下还不放心你,知道吗?”看着形如槁枯无丝毫神采的温婉,太子心疼不已。 “可是我害怕。舅舅,我害怕。爱我的人,关心我的人离开了我。舅舅,你要好好的,你不能离开温婉了。舅舅,你要好好的。”温婉是真的害怕了。如今,这天下,她眈′只剩太子这么一个亲人了。要再出意外,她不知道自己承得承受得住。 “不会的,舅舅会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婉儿不用担心。舅舅以后还要看着你嫁人生子,过着开心快乐的小日子。”皇帝摸着温婉的头。估计着小时候受的伤太深了,才会这么害怕失去。 “舅舅,我们拉勾。”跟皇帝拉勾,做了契约,才放下心来。 “再躺会,你都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看着温婉挣扎着起来,太子忙劝着。 “不要,我要多陪陪外公。以后想陪他,都没机会陪了。”温婉仍然坚持每天去大殿给皇帝守灵。 太子对温婉的行为实在是看不过眼,让夏瑶将她押回去休息。数不着,灌药第二日再来。要不然皇帝的丧礼下来,不过三天,她就得又病倒。 温婉每日除了睡觉,都在皇帝灵柩。饶是太子有了防备,等送走了皇帝,温婉也病倒了。一直发烧不止,躺在床上无意识地哭着叫着爸爸、妈妈不要死,外公不要死……皇帝的死,激发了温婉心底最深的阴影。 二四六生病 “皇上,郡主,郡主怕是……”王太医艰难地说着。 “父皇是年龄大了,你们说没办法,朕能体谅你们。毕竟生老病死是天道。可是现在婉儿才14岁,身体一向安好,正是年轻大好时节。要是婉儿有个三长两短,朕就砍了你们给婉儿陪葬去。”皇帝阴森森地,要不是这些太医还有用,恨不得现在就全给杀了算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院使,郡主喝不下药,怎么办。”一个太医额头汗珠直滴。瞧着皇帝的架势,估计要是郡主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不要活了。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往郡主嘴里塞管子,一小口一小口灌在管子里流下去。”王太医此时沉下心来。郡主身子这两年养得极好,这样一个小病本来无关紧要。只是被伤了心神,人无意识了。现在关键是要喝药,只要能喝下药,就会好。那位年轻的太医立即按照吩咐的,一一照办。 “没吐了,没吐了,真好,没吐了,真好。”旁边那个年轻的太医惊喜得,擦了眼泪。其他的太医都是冷汗连连,能喝药不吐了,就证明很快就有转机。他们也就不用死了。接着,每隔两个时辰灌一次药,大半天后,温婉的烧退了下来。所有的太医真正松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温婉终于醒过来了。 “婉儿,你把舅舅吓死了。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没了外公,你还有舅舅,你就这么舍得丢下舅舅。”太子抱着温婉,摸着温婉的脑袋,心里悲伤不已。这段时间,忙着处理父皇的后事的后行事事宜,还得忙着操劳登基事项。另外一边还得担心是温婉的身子,也甚是操劳…这会看着温婉醒过来,终于安了心。 “让舅舅担心了,都是温婉不孝。”温婉红肿着眼睛。见兽皇帝面色也不好,更加地愧疚。 “只要以后好好的…不能再这么倔了。你刚醒,喝点粥,填下肚子。”一勺一勺喂着。 温婉虽然没胃口,但还是张着口,是一口一口地强迫着自己咽下去,不过吃得很慢。这次发烧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 “娘娘驾到。”一会,太子妃进来…因为太子妃还没登基,太子妃自然是还没册封,所以暂时还不能称呼为皇后,只以娘娘代称,不过,皇后之位是铁定稳当的。 太子一进养和殿,看见太子正在亲自喂着温婉吃粥,愣住了脚步…眼中闪过异色。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给皇帝问安后,就问了一下温婉的情况…听到太医说只要好好养着,就不会有事了。 “殿下,你还要忙着登基大典的事,政务又繁忙,郡主就交给本宫来照顾。”太子妃说得很婉转。 “后宫的事也繁杂,你也要费很多心思。本宫还不至于忙得连外甥女都顾不着。温婉,本宫能照顾得来,温婉现在也好多了,只要好好休养就成。无妨碍。”太子把手里的碗放回旁边的金漆小矮桌上,淡淡地说着。 温婉看着渐露威仪的舅舅…沉默不语。 “是,殿下。”太子妃很恭敬。 太子见着温婉的模样,人还是呆呆傻傻的,知道精神不济。让太子妃先下去。 “婉儿,你现在身体不好,再睡会。别的…不要多想,好好养病,知道吗?”太子扶着温婉躺下,给她盖好被子,万分爱怜。温婉刚刚醒来精神确实不好,被太子一哄,就又给睡着了。 太子妃看着太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发苦。看着太子对温婉这么上心的,要是太子能对她有对温婉一星半点的好,她心里也知足了。终于知道在皇帝心中,除了大齐的江山,就是这个外甥女最重。这么一想,念头在心里转了千回百回了。 温婉心底的悲伤,不仅随着时间的推长没见山,反而更为浓烈。情绪的不稳,食欲不振,睡眠也不好。身体抵抗不住,又发了一回烧,不过没上次严重。这下,别说太医担心什么的,温婉自己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每天老老实实吃苦苦的中药,为了身体着想,每天配合着多吃些,早些把身体补回来。 温婉听到外面礼炮声震天响地的:“今天是不是舅舅登基的日子?我这破身子,也不能去观礼。”温婉因为身体太虚弱,太医建议不能去观礼。观礼虽然说是观,但其实也是一件辛苦事。 夏瑶在边上劝说道:“郡主,今天是太子殿下登基的日子。以后,就是新皇了。 郡主,先皇虽然去了。但属下相信,如果先皇看见郡主这样,必定要伤心难过的。郡主,你要爱惜自己。” 温婉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养病的。” 外面热闹非凡。朝廷也是一片新气象。 皇帝刚登基,千头万绪,事情繁多,自然是忙的很。而没过多久,册封了太子妃为皇后。册封祁言为太子,入住东宫。如羽册封为太子妃。 饶是皇帝如此繁忙之季,皇帝还是每日会抽半个时辰,来永宁宫里陪着温婉。 温婉的永宁宫却是一片静色。温婉从皇帝病故以后,再没展露笑颜。一直都是闷闷的,话更是少的可怜。有时候还在那发呆。皇帝知道,先皇的逝去,对温婉打击很大。他在一边多陪着,对温婉才会有安心的作用。 温婉这日呆在屋子里,闷了。走出来。 “温婉,你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出来了。你们是怎么伺候郡主的,要是郡主受了凉朕要你们的命?”皇帝怒骂着。 “舅舅,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躺在床上憋闷得不行,说要出来走走的。舅舅,你要是忙,就不要过来看我了。我已经好了,不碍事的。”温婉轻轻地说着。 “再忙,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今日可有觉得好点,膳食怎么样,要是不好,让他们再重新做过。”皇帝看着温婉瘦得跟排骨一般(话说…也没这么夸张),这个样子哪里有原来一半的福相,知道这是心病,安慰也安慰不过来。可心里却是忧心不已。 “郡主…你最喜欢的珍珠粥。”温婉接过来,喝了两口,就没什么胃口,给放下来了。 “舅舅,现在是十月了。我想去温泉庄子上住一段时间。这里住着不舒服了,我在温泉庄子上住,天天泡泡温泉身体会好得快。”其实她是嫌这里皇宫里闹得厉害。 她就是有病在身,皇帝那些女人,每天三五趟的人来求见。本来就是生病的人,哪里耐烦这些。她倒不是怕得罪人什么的,只是这样吵阄着,吵得她头疼。哪里能安心养病。 本来温婉是想说回自己的府邸里去,但想想皇帝也不答应。干脆借了这个理由,去庄子上养养也好。反正…现在已经是十月的天了。 “好吧,等过年时,就回来。”皇帝想了想…考虑着温婉这是心病,总是呆在这里对她的心情也没好处。再想着每次去了温泉庄子上,温婉的气色总是比以往的要好。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瓜子,点头应着。 温婉见着皇帝舅舅答应了,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要是天天呆在这里,还不知道受不受得住。第二天,皇帝就派人送温婉去了温泉庄子到了美丽源泉,温婉立即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泉澡。觉得全身轻盈了很多。可是走出来,看着周围,想着去年跟外公在一起…一下又发起呆来。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一年过去了。 “温婉。”温婉正在发着呆,就听见有人叫自己。一转头,就看见雨桐跟依依走了过来。温婉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是我们,你没有看错。我听我娘说,你瘦得不成样子…我还不相信。这会看你,还真是瘦得不成样子了。我娘知道你来了温泉庄子上,就让我过来陪陪你。怕一个人,更容易胡思乱想了。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会好些的。”依依心疼地说着。 “谢谢你们,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温婉感激地说着。两人惊恐地看着温婉,转而万分惊喜。 “温婉,你能说话了,你真能说话了。我之前听到传闻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能说话了。什么时候治好的。上次见着我们怎么就没开口说话呢!”雨桐拉着温婉的手叫着。 “已经有大半年了。不过我不喜欢说话,所以一直都没说。”温婉轻轻地说着。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温婉很感激地看着依依跟雨桐。心里有些歉意。之前她风光盛是盛,但却刻意疏远她们。不是她登了高位就忘记了他们,只是,害怕她们因为与自己的关系,而让他们的父母难做。现在皇帝舅舅都已经登基了,也不需要再忌讳这些了。 当然,两人这个时候能来,温婉也知道定然是皇帝舅舅下了圣旨。温婉对于皇帝的一片慈爱之心,感动又感激。还有一些内疚。皇帝舅舅已经很忙碌,还要为她担心。真是不孝。尽快把身体养好,不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也不用吃苦苦的中药。 依依见着温婉仍然流露出无尽的悲伤“不要难过了,先皇那么疼你,看着你这样,肯定会不落忍的。当今圣上这么疼你,你这样让他很担心。”。 温婉惊问着“我知道,我知道是自己执拗了。生老病死,谁也逃脱不了。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外公就去了。等过了这个坎就好了。依依,你不是十二月六日的好日子,怎么这会还在这里。”。 “你傻了呀!先皇驾崩,百日之内禁嫁娶。依依的婚事自然是要往后拖延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陪着你,还能多泡一会温泉。”雨桐笑呵呵地说着。 温婉一拍脑袋,还真是,一病就把自己病傻了。 “哎,你是专程来宽解人呢?还是专程来泡温泉的。”依依着恼地说着。什么意思,巴不得自己嫁不出去,气死她了。 雨桐看着依依着恼的样子,故意讥笑“是你自己说的,要多做一会女儿家。嫁了人就不自由了。怎么,现在又怕自己嫁不出去了。放心,明年一定让你安心地嫁出去。我会给你准备厚厚的一份礼,温婉也会给你准备厚厚的礼品的。温婉,你说是吧?”。 “哼,我咒你,明年也嫁人。”依依冷哼哼地叫着。 “那你有的等了,我至少要满了十六岁才嫁人。还要两年呢!到时候,你可就得抱着孩子来观礼了。”雨桐一点都不害羞地叫着温婉看着他们两人闹腾着,心里郁结散去了不少。 “温婉,我们来作诗。”依依兴高采烈地。 温婉沉默。雨桐推了推依依。依依讪讪的。 “那,我们去堆雪人。夏影,去拿些黑珠子跟红萝卜过来,我们去堆雪人。”拉着温婉,三个女孩子一起堆起了雪人了。抠进两颗黑珠子进去当眼睛,把红萝卜当成鼻子。 “哈哈,我的最漂亮。你们两个好丑,好丑啊。”雨桐哈哈大笑,立即取笑着。 “你的雪娃娃才丑呢。”依依卷起一团雪,给扔过去。依依自然是不甘愿吃这个亏了,立即反击。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在那。 温婉虽然没参加,在一边看着。但嘴角上含着笑的。夏瑶看着温婉终于开怀了一些,悬了几个多月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自己请皇帝出面,让这两个女孩子来陪郡主是对的。有人陪着,不会再老想着那事,好得也就快了。 “累死我了,好久没这么动了。不过,真痛快。”雨桐一下就歪倒在侧塌上,丫鬟赶紧让她换了外衣。 “是啊,痛快。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依依感叹着说道。嫁人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了“我想自己做烧烤吃。”雨桐可怜兮兮地说着。 温婉笑着让人去准备,然后又自己动手做了一次素的烧烤,吃得香吃完烧烤,歇息一会,就扑通跳到温泉池子里。看得温婉吃笑不已经,也都进了各自的温泉池子里了。 “古人有扫雪煮茶,这会,我们也来个煮雪泡茶,也来风雅一回。”雨桐兴高采烈地叫着。 温婉附和着他们的要求,让准备用具。 可是用雪煮出来的茶,味道真是不咋样。亏得古人说味道雅。看着依依连舌头都伸出来,真是不雅,温婉抿了下嘴。 二四七养病 这日,温婉突然很想喝酒,立即就吩咐下去了“去炒几样好菜,拿一坛女儿红过来。” 夏瑶本来说孝是不能饮酒的,但话到嘴边也就咽回去。难得郡主想开怀,再说都是果子做的酒,也算是素酒了。 清烧豆条茄子、白玉翡翠、麻婆豆腐、樱桃肉、醋溜黄瓜、金钱口蘑汤、玉竹心子、炒豌豆夹、一品参粥。因为守孝期限是不能吃肉的,所有全部都是素材。但是厨娘的手艺好,也是做得色香味俱全。 夏瑶在旁边倒着酒。 “你们不是喜欢做诗词,这会我念一首我很喜欢的一首词给你们听。温婉拿着酒杯扬声道‘落雪飞絮茫茫,古来多少愁人意。游丝窗隙,惊飙树底,暗移人世。一梦醒来,起看明镜,二毛生矣。有女儿美酒,芙蓉宝剑,都未称,平生志。我是垦塞倍客,二十年、软红尘里。无言独对,青灯一点,神游天际。海水浮空,空中楼阁,万重苍翠。待骖鸾归去,层霄回首,亲人已去,只景如故’。”温婉念着眼泪唰唰地掉。 念完一首后,依依与雨桐安慰着,还没出声。温婉又站起来又大声地念着“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念着念着,梗塞住,再念不出来。 几个人都静静地看着温婉在那里发泄。 到悲痛之时,就在院子里转啊转的。看得在场的人都直了眼睛,久久都没回过神来。温婉完全是在发泄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胡乱转。 “温婉什么时候学会跳舞了,我怎么不知道。”雨桐呆呆着。 夏瑶也是暗自心惊,温婉之前是学过几日胡璇舞,但也只是为了哄皇帝开心。她可是从来没看见温婉学过其他跳舞,这么优美的舞姿,从哪里学回的。她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舞蹈,郡主到底还会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本来摇摇晃晃“醉了,要睡了。”可是这话一完,就睡着了。夏瑶立即把她抱回了房间内,给她按摩了半天,这样第二日起来,头就不会痛。 折腾到大半夜,夏瑶才在一侧睡着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温婉就起身了。打了一通拳后,在院子里走。十一的天,在北方,寒冷已悄然而至。温婉看着远远的山上被一层雪白的爽覆盖,好象披了一层白纱。 温婉想着正月时,与皇帝外公在这里漫步聊天,温婉的眼泪又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身体的泪腺特别的发达,温婉发现自己特别能哭,一个不如意,眼泪就来了。 夏瑶拿了鹤氅给温婉披上。温婉推开了这大毛衣裳,转头问道:“你说,山上现在滑不滑?” 夏瑶摇头道:“这里到山顶,开了一条道,路是不滑得。”温婉听了这话,进了屋子里。换了一身劲装,取了自己往日里爬山的专用鞋(这里有备份运动鞋)。 夏瑶还没反应过来温婉要干嘛,就见温婉滴溜溜开始跑起来了。没法子,夏瑶也只得跟着温婉一起跑。过了近半个时辰,温婉跑到山顶,看着下面的房屋,树木,一切都变得好小。而且,全部都被白雪覆盖住了。 夏瑶拿了手帕给温婉,让她擦满头的汗。温婉没用手帕,拿了袖子擦了满头,满脸的汗。 看着下面的一切,想着四年前她也是这样跑上来,看着下面。只不过,四年前的跑是预示着争斗的开始。现在,却是宣告争斗的结束。她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终于能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了。可是,这代价,却是如此的沉重。 温婉下山的时候,在山脚下见着等候的依依与雨桐。两人见着温婉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衣长裤,xxx穿着一双黑白鞋。额头上,汗珠也是直流。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这会的温婉充满了活力。 两人互望了一眼,谁也没说一起跑的话。有些东西她们可以向温婉学习,比如之前一起学习。但有些东西,她们学不来。比如温婉这身装扮,温婉可以穿着它乱跑一通。被人瞧见也无人敢说。因为温婉的身份,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的事。天塌下来,有皇帝护着她。而她们,则不成。 依依很好奇地问道:“温婉,你告诉我,你是跟谁学的舞啊?” 温婉迷惑地说道:“什么舞,我没学过舞。”听到是昨日跳舞了,温婉摇头:“我不记得了。不过,我确实没学过舞蹈。只在皇帝外公生辰的时候,学了几日胡璇舞,逗我皇帝外公开心。” 再多,温婉也不欲多说。依依与雨桐怕勾起温婉的伤心事,也不好再多问了。 温婉从这天开始,好象跟这山较上劲了。每天一起来,爬山。用完早餐歇息一个时辰,打拳。 画画,练字。下午又继续爬山(早上起来是跑,下午是走),用完晚餐,温婉又打了一通拳。 温婉决定,以后回到京城每天至少要花一个时辰锻炼身体。一定得把身体养好了。不能动不动就生病。 温婉时间很充沛,也很忙碌。但却显得依依跟雨桐没事做了。温婉也没冷待他们。但是温婉做的事,她们做不来。温婉也没游说她们跟自己一起跑步啥的。不止依依与雨桐知道,温婉也知道她能做的事,她们不能做。她做的事,不是大家闺秀做的。 正好皇帝知道温婉大好,派了人来接她。温婉暂时还不想回去,只是让依依跟雨桐一起回去。 温婉想了想,真真生产以后,虽然有大夫调养精心。但是温婉还是担心,这样频繁的生育,对身体的损害很大。让人去请了真真到温泉庄子上,名义上是把两孩子带过来陪她。事实上,温婉是想让真真好好趁着冬天,在这里养养身子。 温婉给玉秀的婆子去留,尊重本人的意见。但给真真的婆子,温婉是发了话,要留下来的。温婉很担心孩子的教养问题。留下这个婆子,主要是教导两孩子,顺便也管管内院的事情。就真真这个模样。温婉还真放心不下。就为了梦澜和梦璇,温婉也得多帮扯两把。别让两孩子以后跟她们的娘一样。这个世道女子存活不容易的。 依依与雨桐回到京城,当天皇宫的赏赐就下来了。这也是一份难得的荣宠。第二天上午,温婉的谢礼也到了。别小看这赏赐与谢礼。对她们本人,对他们的父亲,影响都不小。 温婉看着真真的气色,明显不如之前。这还是花了大力气,调养的结果:“来了温泉庄子,好好养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梦澜已经会讲话了,也会记人了。 梦璇虽然还小,但却是一见着温婉,伸手就要抱。一抱她,就咯咯笑。温婉欢喜得不行:“这丫头,与我有缘份。呵呵,有缘份。”瞧着喜欢她都超越了她亲娘了。 真真倒没吃醋,温婉喜欢梦璇,对梦璇来说是好事。女儿是亲身骨肉,多个人疼,也是好的:“能得你的喜欢,是这个孩子的福气。”自己接过梦澜抱着。 温婉听了这话,笑道:“都有福气,不管是梦澜,还是梦璇,都会有福气的。姑姑不会让你们被欺负的。呵呵,我们的小梦璇听得懂姑姑的话拉!”梦璇听了温婉的话,转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笑得更欢快。 一行人进了屋子后,温婉道:“这温泉,多泡泡对身体极好。你三年生两,说是好听,但对身体却是极重的负担。这次趁了机会,就在庄子上养着!尽量把身体养回来。” 温婉按照自己制定的作息表行事,闲暇时候,跟着梦澜与梦璇一起玩乐,日子过得也甚是舒服。 到了十二月初,真真虽然舍不得,但却还是跟温婉提着要回去,家里一堆的事。温婉想了想道:“住着吧,没你府邸里也乱不了套,柳嬷嬷跟夏林,会把事情安排妥当。你再多养些时日,我看你比刚来的气色好很多了。先要儿子,也先得把身体养得好好的,你说是吧!”什么都没儿子来得有吸引力。 真真摸了摸脸,这大半个月在这里,日子过得确实舒坦。每天吃着补品,泡着温泉,还有专门的按摩师一天两次按摩。大半个月下来,她自己能感觉到,身子比以前好很多。 本来也是舍不得,听温婉这么一说,也就没再提回去的话了。 温婉陪着孩子,孩子的欢乐驱散了温婉心底的悲痛。人看则也开朗松快了。夏瑶看了心理很欢喜。 到了腊月二十,真真到了孩子回了京城。下人再能妥帖,也替代不了女主人。更何况,尚堂自己来接。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温婉笑着让他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尚堂带着老婆孩子回去。还劝着温婉回去。 温婉才不回去呢!这里这么暖和。她是有打算在这里过了年再回去的。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不允许的。 温婉自己写了信回去,说道二十九日回去。这日准时回去。就不需要再派人来了,派了人来她也不会提前回去。 腊月二十九,温婉老老实实跟着皇帝派来的御林军回去了。温婉其实是很不想回去的,之前是外公最大,现在,该说是舅舅最大了。 温婉在马车之上,眯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温婉在马车里,想着这前前后后,从皇帝外公去世,到现在已经有四个月。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没了。 温婉坐着马车里,前面有几十号人开道。温婉掀开车帘,外面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此时是十二月底隆冬时节了。看着四周,山峦,河流,道路,村舍,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成银白色的世界。温婉想掀开帘子看,被夏影被阻止了。怕被风吹着又受凉。 温婉摇了摇头,掀开帘子,感受着阵阵的寒风吹在脸上才,刺骨的冰冷。 风声呼啸,寒气刺骨。温婉感觉着,从心头都是凉的。 温婉看着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大片鹅毛雪,白皑皑,亮晶晶,迷迷茫茫,一片混沌。好象也在为外公去世而悲伤不已经,为外公的逝世而致哀。想着去年下雪时分,自己还跟外公一起赏雪下棋。为了一个棋子,争论不休。这么快,就物是人非了。 混沌的脑子,才稍稍清醒一些。逝者已逝,生者仍在,活在当下,不是为了过往无尽的痛苦,而是为了充满希望的明日。 温婉到京城,天已经大黑了。直接入了宫,回了永宁宫。 皇帝看着温婉,虽然人还是那么的瘦,但是精神很饱满,有张小脸红润有光泽。一瞧就知道养得极好。 虽然消息不断传来,说郡主的精神很好。每天还花大量的时间锻炼身体,至少吃两大碗饭,每天的补品也没落下。但是没亲眼见着,总是不那么放心。 这会,瞧见真人,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姐姐留下唯一的骨血,也是自己最疼的孩子。要是一直这么颓废下去,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有父皇的话,想到这里,郑王热辣辣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皇帝灸热的眼神,仿佛那第一次她确认身份时候的眼神,有些疑惑地望向皇帝。 皇帝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不该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掩饰一下笑道“温婉,早些把身体养好。别再难过了。你这样,舅舅看着不放心。” 温婉听了眼神黯然,摇头道“舅舅,以后再不会让你担心了。我会保重好自己的。舅舅,你也要爱惜身体,朝政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正过来的,你别急,身体重要。” 皇帝看了心口一暖“恩,皇帝舅舅不急,温婉,你先回去。舅舅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过去。” “恩,皇帝舅舅,我还还住在永宁宫啊?”看着丝毫不变的宫殿,温婉奇怪。 “你不住在永宁宫,你还想住在哪里?”皇帝奇怪地问着。 温婉哑口,她本来的意思,是想回自己的郡主府。看这个样子,暂时又得被束缚在这个宫殿里了。咳,真的不是很想呆在这里。以前外公的还好,这会,嘤嘤燕燕一堆,还有自己认识的,想想就不舒服。 温婉打算,过完年,就搬回自己的郡主府去。这里,她不想住。 作者话:如今已经是七月下旬,厚脸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这一卷完成,下一章,进入到下一卷,事业篇。RO 争宠上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上铺了一层雪,厚厚的,软软的,有到小腿上;房上落的是雪,白皑皑的,又松又软;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 温婉一醒来,就看见院子里,全部都是雪。没让人扫。反正走路有游廊可以走。温婉打了一通拳,准备等吃完早膳,再来堆个雪人玩。温婉发现自己突然喜欢上了堆雪人这个游戏。 夏瑶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猜测到她要做什么。吩咐让人准备红萝卜跟黑珍珠,呆会给温婉用。 温婉用过早膳,就开始行动。她也不要别人帮忙,自己一铁锹一铁锹铲。累的额头又汗出来。温婉很郁闷,她不仅泪腺发达,汗腺也发达,就不知道什么腺不发达。 正说着,温婉就听夏香进来禀报“郡主,修容娘娘在外求见。”修容是庶三品品阶。 温婉说了谁都不见。这会正忙着呢,哪里有时间见他们。赶紧把自己那雪胖娃娃堆起来是正经。 “郡主,修容娘娘就是许家嫡女,你的闺中之友许净秋。这会,估计是来跟你叙旧来了。”夏瑶在旁边插话。 温婉哦了一句,也不大感兴趣。不过夏瑶想了想,还是劝了下温婉。让见一见。毕竟以前与许净秋有旧,现在温婉身份尊崇,脸面什么的一定要维护。 温婉对夏瑶的话,一般都比较听从。听了,想了会,反正也只是打个照面。衣服也不换,就穿着身上这套衣服出去了。 “郡主万福。”净秋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今夜的净秋穿着一件素色袄子,莹白月华裙,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插着四蝶银步摇,戴着一对银诀耳环,其他什么首饰都没。从古至今,都说要想俏,一身孝。这会,净秋整个人如一株笑迎春风的白莲花,洁净清丽不可亵渎。 “坐吧。”温婉本来不想见的。她对许净秋一向没什么好感。可两人好歹算闺秀,这么不讲情面总是不好。不过碍于彼此之间的身份,还是都按照规矩来才不会容易出错。所以,夏瑶在一边转述了温婉一些中规中矩的一句话。 让宫女引了她坐在下首。 温婉这天穿着一件象牙白遍地绣朵朵寒梅衣裙,发式很随意。身上只左手上带了一对镶嵌珍珠的银镯。身上再无其他首饰点缀。虽然衣饰简单,十五岁的少女,明眸皓齿、肤若凝脂、柳叶弯眉,美丽动人。温婉长成真正的美人了。 净秋知道,这会的温婉看着如小白兔一般。却再不是她刚认识的温婉了。净秋轻轻地说着“郡主生病了一个多月,我也来过几遭。郡主身边的宫女说郡主在歇息,让我很担心。这会瞧见郡主神色大好,想是病已痊愈。也无其他贵重物品,这个小荷包,是我的一点心意,恭贺郡主身体安康。”许净秋的声音很柔,很淡,让人非常舒服。 夏巧得了温婉的示意,接过许净秋丫鬟递上来的礼物,是一个荷包。荷包是雨丝锦料子,荷包上织锈着如意,净秋的绣功一直都很好,这会的如意绣得栩栩漂亮。 “生病这几个多月,大都昏沉沉的,也不知事,都是身边的人都在打点。她们也希望我能静养。劳烦你费心了,倒是过意不去。”温婉随口接话。 “这是应当的,都是臣妾的不是,打扰郡主的清净了。”静秋现在的礼仪规矩,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温婉怎么听怎么别扭。感觉像是办公室问话,那么规矩,让人很不舒服。可是要现在把她赶出去,又有一股仗势欺人的味道。再这,许净秋到底是舅舅的嫔妃,按照规矩还讲,还是她的半个长辈呢! “听说郡主去了温泉庄子养病,上次去温泉庄子,还是我们八个人一起去的。没想到,这会,真是怀念。”净秋缅怀着。 “温泉庄子也没什么变化,跟之前的一样。不过这次是去养病,一个人也是闷得不行。好在有雨桐很依依陪着,我的病也才会好得这么快。说起来,还多亏了她们。”温婉轻笑着。 净秋盈盈望向温婉“依依的出闺礼是在六月,因为隔得远,她四月就要出行了。到时候该去给她添妆。这会就剩你跟雨桐还没嫁人了。到时候郡主嫁人,可不知道会有多热闹呢!” 温婉笑得很淡,许净秋一直提着依依与雨桐,无非是因为两人陪伴了自己,得了皇帝舅舅的赏赐。两人能得皇帝另外相待,谁都知道是沾了她的光。许净秋的讨好意味太浓,可惜,她没打算搀和到皇帝舅舅的后宫里。这两年,她已经过得小心翼翼了,再不混杂在这堆烂事里了“还早着呢,总还得好几年后的事。”没满十八岁,她是绝对不嫁的。别人家的闺女是急着要嫁那是没办法。她嘛,不急的。而且,正正好,要给皇帝外公守三年孝。到时候正好十八岁了。 寒暄客套了几句。温婉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可没精神耐力来客套。看了一眼在一侧得夏影。 “郡主,你该吃药了。”夏影得了温婉的暗示,等了一会提醒温婉。温婉点头,抱歉地看了一眼许净秋。 净秋闻音知意,看来这个宫女是想要自己离开了。 “郡主,我以后可以多来看看你吗?”净秋满是期待。 “八成是不能了。再过段时间就要搬出去。回了郡主府,在皇宫里住的机会就少了。宫里规矩太多,累人。你自己多保重吧!”温婉仿佛不知道许净秋是什么意思。 许净秋听了神色黯淡下去,福了一礼下去了。 刚出去,就在大门口碰上来看温婉的皇帝。许净秋欣喜地看见皇帝过来,朝着皇帝福了福礼。皇帝见着如此美丽动人如水莲花一样的的小老婆,自然是多看了她两眼,问了两句,就让她回去了。 “皇帝舅舅,你来了。”温婉看见皇帝,面上才有了一丝的笑容。 “来看你吃药没,不会又偷偷把药倒了。”皇帝不悦着。温婉最讨厌吃药,哪怕是补药。每次能拖就拖,能倒就倒。弄到最后夏瑶都没法子,只能求了皇帝看顾着了。 温婉半撒娇半求情“那药苦死了,我都好了,不喝了,难喝死了。我真的好了,不喝了好不好,真的好苦。”话说,温婉很郁闷。她现在的身体,连太医都说养得很好。可皇帝就说她瘦得不行,要多多吃补品,把身体养回来。 温婉自然明白皇帝舅舅的这话,是把她养成跟那会没中毒之前那样胖乎圆润的模样。可那会小,圆圆润润的倒没关系。这都十五岁了,再这么胖,可就不是有福气,而是胖妞了。温婉已经做好跟夏瑶做长期斗争,却不想,夏瑶这死女人把皇帝都给找过来当帮手了。 “我家婉儿什么都不怕,竟然怕喝药。哈哈,好,舅舅记住了。以后你要不听话,就让你喝药。”皇帝呵呵大笑。 净秋在宫门外,远远地听见温婉的撒娇声,还有皇帝爽朗的笑声。净秋心里却是后悔不已,要是刚才能多留一会,就能多陪伴一会皇帝。不过,还是有机会的。后宫里谁都不敢肯定皇帝晚上会去哪个宫殿里过夜,但是永宁宫是皇帝每天必须会去的。每天都会呆半个时辰。净秋眼中闪过异动,接着又是如常。 温婉拉着皇帝的手:“皇帝舅舅,我刚才在堆雪人。不过只完成了一半,我得堆有我人这么高的雪人。皇帝舅舅,你来帮我继续堆。” 夏瑶抿了嘴,也就郡主能在皇帝面前这么随意。皇帝越来越有威仪,旁人在皇帝一个怒目之下,都胆颤心惊。郡主却好象没发觉。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拿了铁锹开始铲雪堆在那半人高的雪人身上。可是光院子里的那点雪不够,永宁殿里的太监又出去把雪运进来。 倒腾了小半天,终于把雪人堆起来了。温婉把红萝卜xxx去。皇帝把黑色的珍珠它安上。这次可比前两次堆的好。 温婉站在雪人旁边,笑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我跟它像不像。”要是有相机,绝对要拍下来。 旁边的太监接过皇帝手里的铁锹,另外宫女递过来毛巾给温婉。皇帝没出汗,温婉出了一头的汗。 皇帝接过来毛巾,给温婉擦着汗。温婉也没推开,呵呵地笑着受了,笑得很是灿烂。 夏瑶见着这么温馨的场面,心里很是欢娱。先皇跟当今皇上是不一样的(能一样吗,以往天天担心被下毒被人弄死,睡个觉都不塌实。神经处于长期戒备状态。现在皇宫里的女人谁敢有这个念头都得死,都在的女人想着怎么讨好她呢!)。以往,郡主在皇宫里,哪里会笑得这么灿烂。可现在,郡主心情放宽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永宁宫里的宫女太监,也都受了这笑声的感染。陪着温婉小半个时辰,皇帝又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中午与温婉一起用膳。皇帝回了养和殿,歇息半个时辰后,回了御书房继续处理政务(这是温婉死缠烂打,一定要皇帝做的。) 皇帝当初答应过温婉,每天晚上至少三个半时辰睡眠(这个有没有睡足,就不知道了,毕竟还得跟嫔妃xxoo)。不过中午半个时辰睡眠确实有的。除非是有重大事故,否则,天拓下来都会睡下午觉。这个习惯在温婉的监督下,皇帝一直延续。RO 二争宠下 当天晚上,皇帝就招了许修容侍寝。古代皇帝驾崩,新帝以一天当一年,只要守满二十七天即可。其余是子嗣大过于天。(当然,愿意当三年和尚的另说)。现在皇帝守了百日热孝,招嫔妃侍寝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要是不招,反而还会惹起争议呢! 在第二日,温婉听见又是许净秋求见,夏瑶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温婉眼里闪出厌恶的光芒。总把别人当傻子,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利用她,许净秋还是第一次。温婉让夏巧传话,说她正在睡觉,让她回去。还说了以后要静养,不能受打扰。 夏巧说得很委婉,言语之中不会让人反感。否则怕有人说郡主侍宠生骄。事实上真实的原因,温婉想着当初一起游玩的那点香火情。否则,可就不是不见这么容易。她本来就不喜欢许净秋,现在连这点香火情也糟蹋光了。 她自然是不会再给面子。 温婉为了郑王,之前就一直忍耐着在皇宫里面对贤妃对她的暗算。现在还要忍,她的忍耐力可没这么好。皇帝舅舅后宫,她可兴趣搀和。真澉惹她头上,皇后的面子她都不给。当然,皇后自己也没吃错药去惹她。 不过,温婉不见,并不影响皇帝的兴致。当天晚上,皇帝又招了许净秋侍寝。很多消息灵通的人,一下就知道了因果。 这下,温婉的永宁宫,可不就热阄了。皇帝刚刚登基不久,虽然没有广纳嫔妃。但是原本的名额都满了。老婆小老婆加起来有十多号人。现在皇宫里,除了皇后与四妃。还是有有昭仪、淑媛······,细细数下来,也有十多来个,都登门拜访。 温婉头都大了·虽然一样是不见人。但是总进来说某某娘娘来了,好象她就是那块香饽饽,都要来吃一口。 温婉听了就厌烦,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心里筹划着·趁着这个机会,出宫也好了。回自己的宅子去住,在皇宫里住,真是烦人。皇帝外公那会还好,只有几个娘娘。而且都各自安分守己的。这会的女人可不少。再过段时间选修入宫,更是让人头疼。 “皇帝舅舅,你让他们别来了。我闹得头都疼了。我病才刚刚好·要是再被他们闹下去,我头会更疼,又要生病吃药了。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温婉可怜兮兮地抓着皇帝的袖子,摇晃撒娇求情。 说得皇帝一阵心软。立即答应下来。 “温婉病未痊愈,不可打扰,否则,朕重处。”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这才让温婉清净下来。 “郡主·修容娘娘求见。”这回皇帝没下旨第二天,净秋又上门来。温婉听了,眼神动了动·没应话。怎么着,要向众人显示自己与她的情份不同还是怎么的。真把自己当盘菜。 “怎么当的差,郡主正在歇息,让转告修容娘娘,请她改日来。不管谁来,都说郡主歇息了。”夏瑶面色并不好看。 上次是夏香接待,能得永宁宫里温婉的贴身大宫女招待,也不失了颜面。可是这会,却是一个小宫女回复。 “郡主歇息了。”这还不到正午时分,怎么就歇息了·净秋自然是不信的。旁边的贴身宫女小翠塞了个红包给那个小宫女。 “郡主是不耐烦人打扰,所以,不见外客。谁来都不见,除了皇上,郡主现在谁都不见。”那宫女轻声说了一句。 净秋眼孔猛地一缩,露出凶光。宫女吓了一大跳·忙退开。让人再去禀报,还是一样的结果。 许净秋心里痛心之极,心里悲伤不已“温婉,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帮帮我。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让我跟你多说说话,陪陪你,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呢?为什么,你能帮梅儿、玉秀,能为依依雨桐谋求福利,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等许净秋走后,这个小宫女也被送走了。因为她的多嘴多舌,打了十大扳子,再被送走。在永宁宫当差,是最好的差事。不会被责打,做好了自己手头上的事就成。这小宫女能进来,也是谋求多多。没想到自己一句多嘴,就被赶出去。 “你这丫头,担心什么。让许修容跟你聊聊天。多一个陪你说话的人,你也不会这么闷。有舅舅在,谁还能欺负你不成。”皇帝得了消息,看着温婉还是这么谨小慎微的,心疼不已。 之前因为他跟赵王角逐,温婉才要在皇宫里小心应付贤妃的暗算,为他赢得父皇的关注与器重。现在他都登基为帝了,温婉还是这么小心谨慎,怕得罪人的样子,看得皇帝辛酸。 “不怕才奇怪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会怎么生的重病。怎么好好的中了那么奇特的毒。对她们,我是真怕了。还是能离他们多远就多远。舅舅,我现在宫里的人都靠得住吧?你不知道,每次我吃饭都是心惊胆颤,就怕又被下了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在里面,一不小心就把命给弄没了,多冤枉那。现在好不容易好日子来了,要把小命丢了,我都替自己屈得慌。”温婉装成一副害怕的模样。其实她是想出宫,她才不要一直住在皇宫里。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这么多人,每天都不知道上演多少台戏。她能离多远就多远。 可她说了很多次,皇帝都没答应。这都快到元宵了,皇帝还是没松口。温婉能不急吗?她才不要一直呆在这里,闷都要闷死人。 “你放心,舅舅会保护好你的。要是谁敢动婉儿一根头发丝,舅舅诛他九族。”皇帝阴狠地说着。 温婉摇头:“哪里就这么严重,我只是不喜欢这里。这里太闹了,没以前清净。”自然是没以前清净,以前皇宫里只有两高位嫔妃。现在,上上加起来,妃以上就五个,中位嫔妃,低位…… 皇帝没说话·也是沉默地拒绝。 温婉很郁闷,她是真不愿意住在这里啊。现在的皇宫,可比之前的郑王府还要复架她不想劳心劳力去平衡各方势力的关系。远着所有的人是最好的选择。就是以后那些皇子争位她也不会搀和进去。当然,到那时候,这些人也不是皇帝外公与皇帝舅舅,敢拿她做笺或者当棋子,她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 “郡主,这是皇上让新送来的两个宫女。”温婉心里嘀咕着,好端端的又送什么宫女来做什么。会不会是因为昨天的话起了作用。自己那么说是想出宫不是想要人。 不过还是抬头打量了两个宫女。一个明艳端庄、一个娴静贞淑。两人年纪都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温婉很郁闷,自己就一清秀小佳人,找这么两个美女陪衬,自己不成绿叶衬他们两朵红花了。再加上身边的夏瑶,温婉觉得自己成绿叶都说不成,直接成小草了。小草衬托红花的娇艳嘛! 在这后宫佳丽云集,现在还没选秀,要再选秀一下她都要比到旮旯角落里去了。 温婉对自己没容貌的没自信的态度,让夏瑶很无语。就是再美的人站在郡主身边,也只是给郡主当布景。温婉就是再不好看冲着与皇帝一样的面容,那也是天下第一好看的(因为得利太多)。更何况,温婉一装扮,不说绝世佳人,怎么也算美人一枚。 当然,温婉这么说,不是温婉对自己容貌自卑,只是觉得她长相确实只能算中等,实话实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温婉看着新来的两个人,望了一眼夏瑶。夏瑶是知道温婉能不开口绝对不开口。她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请郡主赐名。 温婉右手抓左手(抓后脑勺没礼仪),自己都成取名字专家了。让明艳端庄的女子叫夏艳、娴静贞淑叫夏娴。现在身边除了夏瑶跟夏影两个贴身大丫鬟以外,又有六大随身伺候的宫女了,分别是夏香、夏艳、夏娴、夏初、夏秋、夏巧。至于夏珠跟夏芯几个,在郡主府里帮着温婉看家。 古代的女子一般都是十六七岁开始配人。到了二十四五岁基本上是不能嫁的人人。这两人也是二十多,为什么皇帝外公喜欢给自己这么大年龄的姑娘,皇帝舅舅又一样。莫非,是让她们就这样伺候自己一辈子。可是身边全都是未嫁女,弄得她内疚啊!这给他们找夫婿难找,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你们擅长什么?喜爱什么?”温婉看着他们问。 “奴婢擅长刺绣、奴婢擅长厨艺。”温婉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不过看着两人沉稳的面容,转回头,看见了夏影,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头了。 按照说她身边已经有擅长厨艺跟刺绣的人了。皇帝舅舅犯不着多此一举。这两个估计着,又是做那事里挑出来的人。也好,多一个能人,自己就多一份保障。 “郡主,这是皇上给你送来的最新的料子。你瞧瞧,要是不上眼的话,再让他们重新送过一批。”温婉看着那么多的料子,撇嘴。玉锦,织金锦这些珍贵的料子,供应有限,一年也就十来匹。有时候连皇妃都得不到,却有小半进了她的库房了。也不怕惹得那些妃子怨恨。 让收到库房里去。暂时不做了。自己衣裳已经很多了,她还要长身体呢,做那么多衣裳干什么,没的浪费。等她满了十六岁,不再长身体,到那时候再多做衣服。 这一年多,温婉又长高了,有一米六一了。十五岁一米六一不算矮。可温婉还是认为矮了,决定努力加油,尽量让自己至少长一米六五。而且一定要壮壮实实的,不跟皇宫那些风一吹就倒的美人相比。 坤宫内,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如羽,你跟温婉之前可是好朋友。以后,多多走动才好。” 看着皇帝,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婉。温婉虽然在后宫不管事。但是谁都知道,温婉的地位,并不逊色于她这个皇后。甚至地位高于她这个皇后,因为温婉说的话,非常有效果,皇帝十有八九都会听。隐形之中地位比她这个皇后还高。 但温婉有一点不好,在后宫,温婉不与后宫的女人关系亲近,但也不想让人反感地疏远。不远不近,正好。要不是为了将来打算,温婉是谁都不理会的。也因为这层顾忌,温婉与如羽的关系都是平平。 如羽心里也有数。面上应了皇后。心里却在苦笑。温婉从自己嫁入王府,她就再不如之前对自己的亲热,都只是礼数做足,半点不肯逾越。在她生病期间,自己去探望,都见不着人。理由也不能让人反驳,怕过了病气给自己。 如羽知道温婉不是针对自己。她对净秋也是如此。净秋现在是父皇的庶三品修容。她想了很多办法想跟温婉套近乎,除了开头几次温婉碍于情面见了她一面。等知道她打的主意,立即对她敬而远之。现在温婉对她与地净秋,生疏得不得了。 如羽心里很明白。温婉一直都是玲珑剔透之人。 她肯定知道,得了皇帝的疼爱,还有谁能与她抗衡。就连皇后,都得对她退让三分。所以,她没有必要巴结或者投靠谁。她不跟任何人亲厚,不牵扯进后宫女人的争斗。这是温婉聪明的地方。不牵扯进任何势力当中,让所有的人又恼又恨,却又奈何不得。又因为独立于外,反正大家都吃不上,都恼怒之余松了一口气。 如羽明知道温婉厌恶这些套近乎带有算计的接近,她又怎么会上赶着去。她对温婉的性子很了解,虽然性子有些冷,但温婉是一个重情的人,如果她真有难处,开口求的话,温婉在能力范围内能帮她的,她一定会帮的。可如羽也一样明白,这种情份用一次就少一分。开口求情的机会,一定得留待最需要的时候。其他时候,那些小事,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免得坏了她跟温婉的情份。得不偿失。 三出宫上 温婉正在书房里筹划着。其实她早有主意了,在温泉庄子上,她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省得到时候皇帝舅舅让她卖力,她慌慌忙忙的。匆促之间做事,一般都不得好。要着手,总要先有个章程,温婉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所以,该做什么,她心里都有数的。 夏瑶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叫着进来,走了进去。见温婉还在纸上画着好象一个奇怪的宅子。对于温婉的事,温婉不说,她就不问。也不对外乱说,嘴巴非常地瓷实:“郡主,贤妃娘娘带了思涵公主过来。” 温婉现在在后宫,最厌烦就是听到‘贤妃,这两个字。她几次都差点死在那老女人手里。 皇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登基没多久,就册封了原太子妃为皇后。王侧妃为贤妃、冯侧妃为淑妃、沈侧妃为德妃,闻家女虽然未诞育子嗣,但是闻家强大啊,被封为惠妃。其他的都是在妃以下。 温婉最不待见的就是这贤妃。先不说这个人,她只要一听到这封号,心里就发毛啊。总想起那被皇帝外公赐死的贤妃。虽然她知道此贤妃非彼贤妃,但她就很讨厌听到贤妃这两次。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温婉不甘不愿地放下手里的笔,赶紧出去。每次干什么都要被打断。这日子没过。 温婉走出去。 贤妃见着温婉穿着一身一袭绣缠枝青竹宫装,头上随意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对双喜双如意银步摇,只别着的一缕珍珠流苏(在孝期,不着带红着绿,着装艳丽)随着走路的幅度摇摆不停,装扮算清淡,但却无损温婉高贵端庄的气质。 温婉看了一眼两人。贤妃穿着一身月牙白色宫装,头上没了珠环翠绕…却也比温婉戴得首饰多得多。虽然如此,却抹不平时间的痕迹,眉角已经有了皱纹。 思涵穿着一件水蓝色宫装,梳流云簪′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好一美人。全身上下,充满了书卷气。听说,已经能出口成诗,乃是皇室的第一才女(温婉也看过思涵写的诗,她不发表意见。只觉得…女子的诗怎么会流传出去而奇怪)。 可惜,温婉瞧见了思涵眼里一闪而现的愤怒。思涵早不是当年有些怯弱的那个少女了。 温婉眉眼都未动一下,招呼人上茶,笑道“请坐。”按照品阶,温婉足够可坐上位。如今皇宫之内,除了皇后,谁都越不过她去。不过温婉没托大,坐到下首左边的位置上…没坐在上位。 贤妃与温婉说了几句客套话:“温婉,皇上说,你一人在屋子也闷。让思涵与你做个伴…也有个说话的人。”说起来贤妃还委屈了。她女儿怎么也是堂堂的公主,竟然要给温婉做伴,平白的低了一级。不过想着儿子的话,只得忍了这口气。 思涵望着温婉,笑的很婉转:“温婉姐姐,都知道温婉姐姐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思涵比较笨,比不得温婉姐姐厉害。但我一直在努力。希望温婉姐姐不要嫌弃我笨。”笑容很僵硬,明显是不愿意。但说着,嘴角又有着张扬。显然为自己的才学而骄傲。 温婉面露疑惑,转而摇头笑道:“思涵妹妹…哪里当你这样说。贤舅母,温婉感激你的一片慈爱之心。不过皇宫我也住不了几天。如今我的病也好了。该要搬出去了。” 贤妃面露惊疑:“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她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温婉笑得很轻淡“早就对皇帝舅舅说了。不过皇帝舅舅因为我的病情,一直不让。等病好了,我就搬出去了。我自己在外面有府邸,皇帝舅舅虽然偏疼我一些。但哪里能一年到头都住在宫里。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思涵面露诧异,却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温婉能感觉得到…她心里的欢喜。话说,先不说喜欢不喜欢,不管谁跟温婉在一起,都很有压力。温婉盛名太过,不管男女,谁在她身边都成了陪衬的了。 贤妃回到自己的宫殿内,叫来了祁喧。 把温婉的意思说了。祁喧皱了眉头。琢磨着温婉说要出宫搬回府邸是什么意思。如果温婉搬出府邸,住到郡主府,他以后想要见温婉一面就难了。燕祁喧很郁闷,皇子都是要大婚以后才有自己的府邸,公主也一样。唯有温婉特殊。皇爷爷对温婉宠太过,没成年呢,就把大齐最好的宅子给温婉当了府邸。可没把人眼红够。 贤妃内心来说,不愿意温婉当自己儿媳妇。可是儿子有这心思,而且真娶了温婉,对儿子助益很大,她勉强接受。可她想到温婉对她的态度,心里就腻歪。:“祁喧,好姑娘多的是。为什么一定要温婉她那性子,你娶了她,能钳制住她吗?” 燕祁喧笑道“温婉再厉害,父皇再疼她,也不可能越过我去的。”温婉再厉害,也是一个女人,靠的还是丈夫。他娶了温婉,温婉定然会以他为天,一切以他为首。就算现在不能,生下子嗣,也定然会为孩子打算,帮他上位(算盘打得这个叫精)。 贤妃知道自己儿子心大,想劝,也劝不住。想想,到时候用些心思,寻两个温柔体贴姑娘给儿子做侧妃。 温婉并不知道贤妃与燕祁喧那肚子里的官司。她现在只想出宫,再不愿意应付皇宫里皇帝大大小小的老婆。 她要继续在皇宫里下去,非得卷如这些女人的争斗之中。她蠢了才继续住下去。跟贤妃斗了两年多,早看腻歪了。 温婉坐在秋千上,心里静静地想着,该要用什么法子。让皇帝答应他,让他出宫。 夏瑶见着温婉一天都愁眉不展,一问才知道温婉是想出去。夏瑶不禁笑出来:“郡主也有迷糊的时候。只要郡主开始帮皇上赚银子,哪里还能住在皇宫里。 温婉莞尔一笑,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己还真是陷入了误区。如果她要开始做生意,难道还能呆在皇宫里。 温婉让御膳房送来菜,她自己准备整治一桌菜。温婉在厨房里忙了好一会,刚做好,就听到皇帝来了。 温婉换了一身的装,再去见皇帝。 皇帝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有着赞叹,有着惋惜。他的婉儿,上得了厅堂,下得里厨房,入得了朝堂。该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的温婉。不过,皇帝却又纠结了。老二懦弱,老三性子暴躁,老四身体不行,老五才学不错,老六倒还好,但好象一直不喜欢温婉。瞧来瞧去,也就老五跟温婉比较登对。就是不知道温婉自己的意思。 两人吃完午膳没,,温婉陪着皇帝在院子里,不出去。 说了几句后,温婉愁眉苦脸“舅舅,你政务那么繁忙,也陪不了我。我现在病虽然好了,但太医说还是需要静养。可是这后宫闹死人了。以前我呆在皇宫里,是要天天伺候着皇帝外公我心甘情愿。可是现在,皇帝舅舅,你要是想我了,派个人过来告诉一声我立即进宫。现在,你让我回去吧!我是真的不想住了,女人多的地方麻烦真的很多。舅舅,你就答应我吧!我都快要烦死了。” 皇帝听了这话,乐得直笑:“你自己不是女人?哈哈,不是,我家婉儿还是姑娘,还是孩子,不是女人。”但总有一天会成为女人。 温婉翘着嘴巴不说话。她是有一天会成为女人,但绝对不要天天算计着过日子。有的人可能喜欢勾心斗角,没了争斗反而活地浑身不自在,她可不喜欢,她没受虐的倾向。 皇帝早知道温婉耐不住,这段时间就一直在吵着要出去。当年要不是父皇年纪大,温婉也不会入宫。他也是想等温婉大好了再松口。要用到温婉,肯定是要让她出去外面住的。他不是父皇,还没老到需要温婉陪伴在一侧“舅舅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你要回郡主府舅舅没不阻拦着,不过你回郡主府做什么,一样很闷。如今不仅国库空虚,舅舅的私库也没钱,有没有兴趣再接着赚钱。” 温婉虽然知道迟早要来,她也做好了准备。不过,总得一推三让。否则现在大包大揽,估计以后非得累死。 所以,温婉听了皇帝的这话,立即摇头“没兴趣,以前我那是为了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故意正成一副爱财爱到家的模样。爱财如命的名声,那是为了保命。但是现在,我不愁吃不愁穿,我做什么生意。没的给自己找事做。” 皇帝看着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想着先皇说过的话。心里有了计较“温婉,现在不是你有没有兴趣的问题。是舅舅希望你能做生意,赚钱帮着舅舅。你跟在你外公身边这么久,知道国库现在空虚。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钱。舅舅希望婉儿能帮着一些。” 温婉故意露出奇怪的表情“皇帝舅舅,我就算做生意,赚的也是三瓜两枣,有多大用处。对于如今国库空虚,塞牙缝都不够。你要抱这样的想法,我可是不敢干。” 温婉觉得自己出手做生意,反正是有皇帝当靠山,垄断一两行业,帮朝廷解决边关一半军费还是可能做得到。但她绝对不会把话放出去。当年就是因为傲骄了一下,害得她可能得给皇帝打一辈子工。 四出宫下加更求粉红 皇帝没打算在温婉面前掩饰,把当下朝廷的难处说了下。衢库一年到头说,都是空的。因为银钱左边进,右边又给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否则,当年皇帝也不可能因为银钱病倒。他不详细说,只是点了两句。是因为她知道,先皇的作为,温婉对于朝廷的状况知道得没比他这个当皇帝的少。 温婉对这些确实熟悉的再不能熟悉。她自从那次刺杀回宫,就在研究赋税的这个大问题。到现在,也只研究出一点皮毛。 皇帝苦笑道“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婉儿也太谦虚了。当年要不是你,也帮不了你外公度过最难的一关。婉儿,现在国库真的是空虚,舅舅是真没办法。舅舅知道你不爱财,也不喜欢麻烦。你就就当做着玩,打发时间。你看如何?” 温婉低着头,陷入沉思状态。其实她过不了天天赏huā、看鸟、刺绣描红、练字作画的好日子。她又没七老八十,总闷在家里也闷得慌张。倒是想云游四好去看看齐的秀丽山河,可是皇帝会答应吗?既如此,还不如做生意,反正那也是自己擅长的事。当做一份工作来说,也是不错的。 温婉故意装成为难的模样想了好半天,最后苦着脸迟疑地对着皇帝说道“皇帝舅舅,我可以去做做生意。不过我可不敢保证百分百赚钱,我只敢跟舅舅说,尽量不亏本就是。不过就算要开业,也得过了外公的孝期。倒可以趁这段时间,搜集资料。” 温婉已经在筹备,她很早之前就想在京城里开一家酒楼。以前囡为有很多顾忌,京城里的关系又错综复杂,当时她一小吓米也不敢冒头跟人争食。现在不一样了,天下最大的BOSS支持自己,做幕后的大股东。这酒楼随时可以开起来。 在太平时候…开酒楼那是最赚钱的行当。温婉是越想越觉得好,做生意以后就当成是她的一份工作,有了事做也不会那么无聊。另外又能赚到钱帮舅舅。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多好。不过…温婉警惕自己,还得多留了个心眼“哦,婉儿这么快就有主意了?”皇帝看着温婉一会眼睛就忽闪忽闪的,心里倒是真的欣喜。看来这个丫头早有准备。 皇帝现在非常肯定,温婉有敛财,敛大财的能力。至于说能强国的才能,还得慢慢挖掘。 “恩…其实我早就想开一家酒楼了,不过他们都说要有后台硬的人才能开酒楼,所以只得另外新路,才创办了明月山庄。现在皇帝舅舅这么说,自然是要把这酒楼开起来了。皇帝舅舅,开的酒楼我可要占一成的股份。算是跑腿钱,不过分吧?”温婉倒是把位置定得很正。能拿一成的跑腿钱,另外再给自己开份工资…她也心满意足了。 其实这一成的钱她也不在乎,不过,温婉想把自己的慈善堂弄大…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而这些,需要的是银钱的支持。 “都给你,我要这个做什么,舅舅还怕没钱。”皇帝倒是很大方。一个酒楼皇帝倒是真没在意,只要温婉愿意开这个头就好。 “那怎么成。你刚才还不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皇帝舅舅,你出人力物力,还得做背后的靠山。我只是动脑子,给参考意见,拿一成就可以了。如果生意好,一成也会非常可观的。还有你刚不是说了…现在国库空虚,要赚了钱全都拿去用呗。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而且,舅舅可别小看了这酒楼,等上了轨迹,我就把酒楼开到大齐所有繁华的洲县去。皇帝舅舅…你刚才说的话只说对了一半。我是并不爱钱,但是我喜欢赚钱的过程,我享受赚钱的乐趣。”温婉越说,越是有信心。说得身上的活跃细胞都起来了。脸上也闪亮闪亮的。好象没动脑了,也没做事了。全身骨头都发懒了。 皇帝看着温婉脸上的自信,不由笑了出来。现在温婉自己说了喜欢赚钱过程的乐趣,也就意味着,以后温婉赚的钱,大头都要进他的私库里去了。 皇帝会心一笑,口上说蚊子小是肉。可是温婉将来赚的钱,可不是蚊子肉。关键时刻,一定会派上大用场。甚至于,真的有如之前她自己所说,赚千万甚至上亿的银钱,帮着自己分忧。至于什么不宜不宜,在他眼中,温婉是千好万好,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温婉想了想自己的打算,对着皇帝道:“皇帝舅舅,我那三个封地,等过两天,我上个折子,你收回去吧!” 皇帝愕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温婉看着旁边的低矮的轻松,虽然矮,长得挺拔坚毅。院子里的huā,开了败,败了开,只有它,能一年四季都着春色。青松好象知道温婉的意图,晃了晃自己肥胖的身子,以示鼓励。 温婉扬起头,见着皇帝眼里有着深思。笑道:“舅舅,这三个封地皇帝外公原本就是给你的。只是挂在我的名下,皇帝外公这么做,是怜惜我孤苦无依,想给我一个终身的依靠。如今我有皇帝舅舅护着,自己也不是不能赚钱,要它做什么。并回到朝廷吧!” 皇帝见着温婉眼底的坚持,笑道:“怎么舍得?三个县的封地,每年有一大笔收入。” 温婉嘟囔着:“我又不缺钱,要那点钱做什么。国库不是没钱,那三个封地,每年也有不少的钱呢!” 皇帝没有再笑,很是感动地摸温婉的脑袋(温婉自语:这点最讨厌了,不管是皇帝外公,还是皇帝舅舅,都喜欢摸她脑袋,也不知道摸多了会不会变傻):“温婉的孝心舅舅领了。不过暂时不要写折子,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到了时候,你再写折子,把封地归还朝廷。” 温婉了然,看来皇帝舅舅,是准备全盘收回封地了。这个工作量,可不小啊。不过也好,现在看来,舅舅对未来几年,也是有规划的。当下乖巧地说着,听舅舅的。 温婉跟皇帝谈完,得了皇帝的允许,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出了宫。永宁宫里的东西全读没动。永宁宫现在的定义,就如以往的在王府一般。留着给温婉过来小住。 还留了人守着永宁宫。 五尊贵郡主府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有些小激动。从得了这赏赐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时间去看这镜花园。一直都是只闻其名不观其景,这天下第一最好的院子,给自己住一辈子啊! 根据温婉所的得到的情报,甚至还有资料记载,这不是野史记载。而是正正经经是被笔官记载下来的。说和硕王府里的风水是京城,除皇宫里最好的。 古人修宅建园很注重风水,资料记载的很详细,当初和硕王选址建府的时候,找了当时最有名望的风水大师找宝地建府。风水大师找遍京城,最后还是选定了如今的位置。据传闻所说,这是除了皇宫之外京城里建府里最好的位置。 根据资料记载,和硕王府,分为府邸和花园两部分,府邸在前,花园在后。后来经过改建,府邸只留前面的一些建筑。把空出的来地段又改为花园。府邸花园合计有三百多亩,按照现在的法子来算,就是二十多万平方米(一万平方米45亩)。现在什么顶极豪宅,在它面前都成小虾米了。前头的府邸如今大约占地二十多亩(不算太出格),重头在花园。 温婉那五宅的院子,包括花园,也就十多来亩。当时听到说镜花园占地三百多亩。吓得她当场就跟皇帝说不要了,太大了。这也太大了,皇宫也才两千多亩。她住得都有皇宫十分之一还多,也太壮观了。皇帝当时呵呵直笑,但并没有收回去。 温婉后来自己琢磨了一下,就当作是皇帝舅舅把他家的后花园给她住了。等她老过了,这豪宅还是要收回去的。她就当是借住了。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到了门口…最先入温婉眼的,就是两头镇宅大兽,左右各一头。温婉一看吓一跳。因为这不是如往常人家的,狮子。而是集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于一身的,麒麟大兽。 一般人家都用狮子,不过,也有少数人用麒麟。麒麟是凶猛的瑞兽,且护主心特别强…有招财纳福、镇宅辟邪的作用。温婉瞧着也挺好的。她不被称为财神娃娃,正不对应。 再望去,朱红色的正门,能闪出人的影子。温婉望向她着大门,不说进去了。就看这门也雕刻着麒麟大兽,看着就气派,有威仪。 顾妈妈早得了消息,领着郡主府里所有的人到大门口迎接。她们都搬进来一年了…郡主都还没进来看过。 温婉弃了轿子,步行进去。府邸里门脸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后寝七间,左右有配殿。这些都是亲王的配置。温婉在皇帝封为尊贵郡主…位比亲王,享用的是亲王俸禄。 府邸建筑气派辉煌,殿堂屋顶采用绿琉璃瓦,显示了中路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显贵身份的体现。 温婉看了前面的府邸,让收拾出来。但温婉没打算住,她是准备住到花园里去的。 一进去,入眼的就是一个小湖泊。镜花园里的水,是引进离此最近的湖里的水…也是为活水。与温婉那府邸里后花园有异曲同功之妙。当然…之前的那是就地取才。这里,是花费巨资大凿洞引水,可以说,后花园里…处处是水,且都是活水。 温婉一路过去,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亭台楼榭,廊回路转。处处山水林石相映,不管是阁楼、小亭,皆是雕栏玉彻,雕工精湛,雕刻得龙凤树木都是栩栩如生。比皇宫都还要精巧三分。 温婉看着景致,直摇头。她都觉得自己就是乡下人第一次进城市,像进了迷宫里似的。这里的布置,可是比平国的园子还要高几个档次。甚至说,跟皇帝家的后花园都有了一较高低的资格了(话说:这宅子本来就是皇帝的后花园)。 温婉叹息一声,太奢侈了,当初得花多少银子。同时心里也嘀咕开来,也不知道这个和朔王爷脑子是不是进水的,竟然把个府邸盖得比皇帝还富丽精致,你不英年早逝,才让人奇怪,这就是皇家。最尊贵却又是最无情的家庭。 温婉最近身体亏损,还没全部休整过来。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走累了,不愿意再走了。顾妈妈笑着说,自己的家,还怕没时间一一参观。 温婉最还是选在了中路的正院作为她的住宅,正院既有肃穆与庄重,又汇集了江南园林的精华,亭台楼阁水榭,曲径通幽,游廊小路蜿蜒其间。两合其一,非常的好。 温婉选住在主院作为她的正院,还有一个别人所想不同的原因,温婉选择这院落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院落里长着一株高大旺盛的石榴。石榴象征多子多福、子孙满堂。温婉的愿望就是以后子孙满堂。头发白了,含饴弄孙,闲暇之时就跟她孙子讲讲她自己的故事。想想就挺美的。 皇帝外公赏赐这宅子给自己,估计是因为她喜欢画画,看景。毕竟,在京城,再没有比这更美更精致的宅子。如果不是舅舅当皇帝,她绝对不敢住这么富贵精致的地方。外公把这个宫殿赏赐给自己,莫非没想着。就不怕给自己将来惹祸端。不过温婉莞尔一笑,估计在赐这宅院的时候,就已经落定了储君之位。温婉想起皇帝外公对她的一片慈爱之心,心下一片黯然。 温婉用了午膳,睡了午觉,又起了兴致继续逛。这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坐着小轿子,省得呆会走不动。 温婉坐着小轿子,开始观园了。整个后花园,一共有十个大院落。毕竟,这里以前是和硕王府里的后院,住的是和硕王的女眷。虽然后来被皇帝改建为花园,但是王府里的建筑物并没有拆除,完好地保留了原先的规格(后来温婉才知道,之所以没动,是因为没钱)。 温婉见的第一个院子就笑起来了。或清堂茅舍、或堆石为梗、或编花为牍、或长廊曲洞、或方厦圆亭……这得花多钱啊! 看完以后,温婉全部都按照院落里种植的花来取名。将第一见去见到的院落,因里面种植了海棠,直接取名落棠院。 将一处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院子里,使人恍如在藤萝架下观戏。取名为藤萝院。 将佳木葱茏,种植了一大片竹子的地方直接盗版红楼梦的,取名叫潇湘馆。 把种植了梅花的院落,取名叫梅岭; 把种了菊花的园子叫落菊园。 其他也不错,但是种植的那些花草都枯败了。而且景致也不如这几处。干脆,不动它。让暂时封了,只如往日里,隔一月去打扫一回(给下人住档次太高,住不得)。 小院落都取名了温婉自己住的院落更该重新取个名。本来还想叫蘅芳院,后来想着平向熙沿用她取的名字。 干脆就换了个名字,叫正院,改为荣和堂。荣,蒸蒸向上之意。和嘛,前院的院落都有个和字她也就取了其和字。不算太偷懒。 温婉让人将这院落重点收拾一下。决定等她无聊,就自己轮番去住这五个院子,要不然,这么精致的地方不住,不住太亏了。 夏瑶在一边听了抿着嘴直笑,郡主,还真是童心未泯。不过这里面的园子倒的确是各有各的特色,让她这个见惯了大世面,不容易被外界所吸引的人也禁不住有几分心动。 夏瑶见着温婉好象一出宫就恢复了活力。不由笑了出来。以往郡主在皇宫里整天一副小心翼翼,好象随时怕小命被丢的模样。现在终于正常了。好象又看见温婉在淳王府内的模样。 温婉第二天,就开始接手府邸里的事物。温婉看着花名册,自己名下的仆从:有原先自己采买的外公赏赐的,舅舅赏赐的,加起上侍卫,有一百一十人。这还是温婉力争不要太多的结果。否则,很有可能要超两百了。不过温婉倒也觉得划算,五十多个人家丁,有四十多是护卫。丫鬟婆子等就六十来个。对于郡主府的面积,是少了些人,工作要劳累了些。 温婉准备,往日里无事这些侍卫不仅要巡逻,还得干其他的工作。当然,有工资拿的。 温婉琢磨了一下,粗实婆子这些暂时不招。侍卫,还是再弄些进来!安全又保险。这么大宅子,她库房里好多好东西。有件就几千上万金的,很容易招贼(夏瑶无语望天,除非是飞天大盗,谁敢进尊贵郡主府偷东西,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温婉入住新家,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按照别人来说,那绝对是要宴客的。可惜温婉不是此中人。并不准备宴客。而且她还打算,以后不去参加任何的宴会。她要保持低调为人,高调做事的态度(因为她以后做的事,不高调也不可能)。 京城里的功勋贵族等人家,与温婉沾亲带故的人家,都送了礼。温婉现在的身份,只有别人巴结她,哪里还会去讨好别人。就连别人送的礼,也得看着收。不能收的,全部原封退回去。 到最后,收下别人送的礼只有苏家、海家、平家大房、二房、四房的礼,其余的基本是皇室的人(温婉的亲戚就只有皇室的,平家的礼要不是还没出族,顾忌影响,温婉也不想收),当然,几个闺中友人的礼,以她们自己的名义送,就收,以他们所处的府邸之名送,全部原封返回去了。比如梅儿,她以自己的名义送来的礼温婉收下了。但是罗家送来的礼,温婉就让退回去。 甚至于皇后的娘家,郭家送的礼,温婉也原封返回。不过皇后送的礼,温婉受了。 温婉的这一做派,让很多人在琢磨着,温婉郡主,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内含。 六纳妾之说上 天三更,求票票支持。 温婉用了三日,归笼了府邸里的事物。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顺后,才回了尚堂与真真的帖子,让他们将梦澜与梦璇带过来,热闹热闹。 至于平向熙,就算了。反正她跟尚堂一家人,也只是一起吃个饭。顺道还有些事嘱咐一下。也不是搞什么宴会。 清珊得了消息,知道第二日真真要带着两孩子去尊贵郡主府(八井胡同的‘郡主府,的牌匾,在温婉将东西搬走时,就拆了下来)。吵着要跟着一起去。 清珊很聪明。她自己没提,但却怂恿平向熙,让他去,到时候就可以带着她也去。平向熙听着园子里仙境一般。虽然也心动不已,不过,也仅仅如此。 温婉对他的态度,他又不是傻子。也不上赶着去。 苗氏听到说平向熙没答应,松了一口气。却是加紧着看人家,苗氏想着,得赶紧把这个祸害嫁出去。省得再牵连她的夫君,甚至还得连累她孩子的前程。 这么想着,当即就去了藕香榭。求了真真请柳嬷嬷推荐一个严厉些的嬷嬷,好教导教导一下清珊。 柳嬷嬷要不是因为温婉下了懿旨,让她必须留在苏氏身边,悉心教导两个姑娘。她都不愿意留在这个神经病的地方。这什么人家啊,老太爷是个软耳耙,当家老爷(平尚堂)是个和稀泥的,当家夫人(真真)是个没分寸没主意,被人说两句东南西北都没计较了。姨娘是个是非精,小姑子是个搅家精。唯一一个精明的苗氏,因为是儿媳妇,话语权不够还被老太爷嫌弃,一直被压制着。 溜嬷嬷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就这样的人家是怎么养出尊贵郡主这等精透的人来。应了那句俗话,乌鸦窝里飞出了一只金凤凰。 如果不是郡主承诺将来给她养老,让他们家的族长答应,她死了让能葬入她家祖坟(一般没出嫁的姑娘,是不能葬祖坟里去的)。不至于当一个孤魂野鬼。她才不愿意来这个不知所谓的地方。糟心。 得了苗氏的请求,柳嬷嬷很是冷漠。后来考虑了一下还是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有名的黑面王,让清珊吃够了苦头。可惜,该学的什么都没学到。倒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戾气。 尚堂得了消息,当天下午就告假一天。 丫鬟在外禀报着“郡主,七爷跟七少夫人过来,两个姑娘也都带过来。” 温婉听了笑着忙让立即进来。 尚堂今天穿着一身石青色袍子,头上倌着一只玉簪。举手投足多了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文尔雅行动间翩然洒脱,不拘一格。脸上也是意气风华的志得。看着日子就过得很舒心。 真真穿着一身桃红色衣裙,手里抱着梦璇。柳嬷嬷抱着梦澜。可能是因为生孩子太频繁的原因,虽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调养,但颜色再不如之前那般艳丽。 温婉看着春风得意的尚堂,哑然一笑。这会能不春风得意。皇帝舅舅登基没多会,尚堂又升了一极。才二十岁,就做到了正五品户部郎中。户部是朝廷最重要的部门,郎中也算是要职,很多人都是要做个一二十年才能熬到现在这个位置,因为靠的是资历。而他,而入仕途四年多,就到了这个位置。可以预料,将来前程一片大好。 真真教导着梦澜梦璇还不会说话梦澜奶声奶气地一一重复着真真的话语“给姑姑拜年祝姑姑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温婉听了呵呵直笑。 “来,这是姑姑给的红包。”两人都拿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两人也不懂红包是什么。不过等接过夏影递过去的彩色娃娃,就抱着不肯撒手了。两人在那玩得不亦乐乎。 “中午留下来这里用餐吧!那府里估计着不怎么安宁。”温婉虽然没去过,不过夏林偶尔会传消息回来。 夏瑶是不理会,但是夏影会斟酌着跟温婉提上两句。因此,温婉大致也知道一些那府邸里的事情。 清珊在府邸里总是闹个不停。范姨娘总是在平向熙身边煽风点火。尚麒夫妻一边为复官之事奔波,一边为救他娘亲到处去求人,尚麟过了年就十七了,还没娶亲。五房阄腾的厉害。不过也幸好有一个苗氏在撑着,要不然,更有的真真受的了。 不过,自从温婉派了柳嬷嬷过去。已经归整了很多。清珊也不敢随意过去挑衅。再加上温婉留下的夏林,真真日子虽然没温婉搬走之前那么舒服,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真真笑呵呵地说道“温婉,你这园子真漂亮。比国公府的还漂亮。先皇真是宠着你,把这么漂亮的王府赐给你做府邸。以后没事,我可是要来串门子,住在园子里的。”。 分了家以后才知道,以前跟着温婉,那日子才真正叫无忧无虑,快活似神仙。哪里像现在,虽然有两人的帮衬,但也让她苦不堪言。 “估计是难的了,我虽然现在搬出来,比在宫里规矩少了。但是我以后事多,没得陪着你们。不过等我不忙了,到时候可得把梦澜带过来,我这府里虽然大,但只有我一人,少了些人气。有孩子在,热阄些。”温婉倒不在意。边逗弄着梦璇,边说着话。她知道真真虽然性子孺弱了些,却不是个贪心的人。但是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很忙。她没时间照顾,让真真总进郡主府,那平向熙肯定有话说。 “呀,真是乖,来,再给姑姑捏捏。”温婉捏着梦璇白白的小脸蛋。呵呵笑道。这个丫头就是好,不管温婉怎么作弄她,她都不会哭。而且特别的粘温婉,每次来,都抱着温婉不放。走的时候哇哇哭,温婉每次都笑得不行说这丫头应该是自己闺女才成。也因为如此,很得温婉缘,温婉也很喜欢阄着她玩。 真真有些失望,她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偶而出来躲个清净“温婉,你是不知道,我是经常被清珊弄得头都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姑娘。真是,一句话两句话都说不清楚。真怀念以前的日子。都怪相公…要是他们不搬进来,不就没这么多恼人的事了。” 真真当着温婉的面,才敢抱怨一二。往日里,当着外面人的面,只有藏着捏着,哪里还能自报家丑。她现在是真的后悔,后悔当日没阻止尚堂。 温婉抓着梦璇胖胖的小手,扶着她在炕上走。梦璇腿小…不得力,歪了一下,整个小人倒榻上了。榻上放了厚厚的锦被,摔下去也不疼。梦璇摔了一跤,又手脚并用朝着温婉爬去。 温婉将把扶起来,见着真真愁眉苦脸…笑呵呵地说道“你也是多愁了。清珊今天也有十五了,再过几月就要及笄了。给她定户人家,名正言顺把她关在屋子里绣嫁妆。看她还能怎么闹。等嫁了人,都是别人家的人了,一年也回来不了两次。让她祸害别人家去。至于那尚麟,赶紧给他找个能钳制得住媳妇的,再让尚堂给他找份差事做。就不会每天闲得慌,在家里跟丫鬟嘶混在一起找你们的渣。麻烦解决了,别人还会赞你一声好呢。”温婉说话的时候…梦璇又摔了一跤…打了个混,却不怕疼地爬起来,继续。温婉直笑。 “可是想给清珊找个好人家,有她娘那名声………………”真真有些迟疑。这下是真难。 要说地位低嘛…妹妹又是当朝最得皇宠妁尊贵郡主。若没有那样的名声,想要作亲的那不得踏破门口。可是京城里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温婉跟安氏生的几个儿女势如水火。加上还有安氏这个母亲还在监牢里。好人家怎么会愿意娶这样的姑娘回家。 “不一定在官宦人家找。你只要多寻几个家境富裕、人长得俊美、再要嘴巴又甜的男人就好了。你寻好了人,再给苗氏参考。最后让她亲哥哥决定,好不好也不管你的事。梦璇别怕,再站起来,呵呵,别怕,摔倒了我们继续爬起来。不能摔了一次就不敢了。乖,真乖。我家梦璇最乖了,姑姑最喜欢了。”温婉吧唧在梦璇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梦澜坐在边上,见着温婉跟梦璇在那笑得欢欣,她也跟着笑着。屋子里,欢声一片。 真真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这样,不好吧?”嫁入商家,以后可是会被人瞧不起。官宦人家,都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下嫁到商家去的。在古代联姻,商人是最低下的地位。除非你家是为了钱财,卖女儿,要不然不会把女儿更不要说嫡女下嫁到商户人家。 温婉跟着小梦璇玩累了,把梦璇抱给身边的奶娘。洗了手用洁白的毛巾擦了擦手,递给身边的丫鬟,笑着道“好不好,由不得你说。再说,以五房现在在外的名声,能得什么好人家。如果不是尚麒麟成亲的早,苗氏都不会嫁入五房。你别忘了,除了尚趟,现在五房可没一个官身。”什么官宦人家,就平清珊这样的,官宦人家怎么会娶。 温婉见真真面色犹豫,还想要问,温婉却是没兴趣再说,点到为止就是了。她已经做得够多了。总不能替了她过日子。要不是她喜欢梦澜跟梦璇,担心俩孩子学到真真的性子将来受委屈,温婉早撒手不管了。她管得已经够宽了。 温婉转了话题“今天中午我让厨娘做了你们爱吃的菜,呆会要多吃些才好。梦澜虚岁也有两岁了,能自己吃饭了吗?” 真真见温婉转移了话题,不愿意再继续接着这个话题,自然也不好再跟着说这个东西了。她能这么提点自己,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其余的事情,还是不再劳烦了。只要温婉能疼着她的女儿就好。 用过午饭,温婉让人把真真跟孩子带下去。让尚堂随她去了书房。温婉的书房跟之前的布置可是有很大的差别:书桌是漆金桌,桌子上全都是上好的宣纸,宣纸被一个白玉麒麟镇纸镇着;书架上也是紫檀木做的,放着好些书,其中有好些本都是名家字帖及孤本;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的好些个花瓶瓶罐,一看都是古董,价值不菲;墙上挂着几副名家字画;墙边放着几个盆景,有珊瑚盆景、奇石盆景、还有一株墨玉青松盆景。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尚堂想着在八井胡同宅子时候,温婉的书房是很简单的。没想到,现在这里,却是如此的奢华。 温婉没说话,尚堂不想冷场,看见桌子上的纸张,瞧着是上好的。笑着赞叹道“妹妹,你这宣纸可是上好的,看着比我们四月斋的还好。最近我们用四月斋的笔墨纸砚,你是不知道。爹都赞了几声好。” 温婉冷哼一声“东西再好,他也不会夸赞我一声。”见着尚堂面有微红,放缓的语气道:“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这宣纸是专供皇帝舅舅御用的东西,皇帝舅舅看我喜欢就送了来给我用。每个月都有定量供应。外面有钱也买不着。” 温婉并不在意。这是内务府特别吩咐下去专做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用得上的。她也就顺道沾了光。不过,一般温婉着重画画才用。练字用这个太奢侈,也浪费。 尚堂不好意思地说道“皇上真疼妹妹。” 温婉不置可否,知道尚堂是察觉刚才说错话了。倒没放在心上。会给平向熙安度晚年的承诺,一来他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父亲,也没做真正伤害过他自己的事情;二来这个社会对子女孝顺的定义极为苛刻;她还不想做那离经叛道千夫所指的人。不管在哪里,适应环境才能更好地生存,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明白。 如今她身居高位,更要爱惜名声。在没有等待到合适的机会,有平向熙脱离关系。她就会一直孝顺下去,再者,也无非是费些银钱,用些银钱就买个好名声。挺好,不亏的。 七纳妾之说下 尚堂见着温婉低下头,以为温婉很难过,干巴巴地说着“妹妹,你不要难过。”其实他也为温婉不值。爹犯了那么大的事,能安然无恙,全亏了温婉。要不然,他现在肯定还在牢房里。 如今爹丢官弃职,家产全无。还要温婉提供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温婉还给了他晚年富足生活的承诺。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他夸奖甚至说温婉一句好话。反倒是宠着那个没规没矩及那个庶出的女儿。偏心的父母很多,可是偏心偏成这样,还真是世上少有。 尚堂心里再不满,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看不惯平向熙这样对温婉。但是,说起来,这个爹对他还是不错的。他也没立场去指责他。 温婉看着尚堂难受,又欲言就止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有话要说样子“有话你就说。你不要为我不值,也不需要为我难过。我并不在乎。他不把我当女儿,我也早就不把他当父亲。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毕竟是我亲身父亲,要不然,我堂堂尊贵郡主,不奉养老父让亲父流落接头,吃乞讨为生,丢的不仅是我的脸,连皇帝舅舅都被跟着丢人。你不需要为我不平。有话你就说,如果他要求不高,在合理范围之内,我会考虑考虑。” “爹他想问,你答应过帮尚堂官复原职,可是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他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兑现诺言。现在尚麒跟尚麟天天在家无所事事,这样下去对他也是不好。”尚堂说完就低下了头。要不是被逼着,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什么叫兑现诺言,好象温婉欠了他们一样的。 “我当初是这么说过,不过后来生了重病,在宫里养了好些日子,又去庄子上调养了这么长时间。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如今得等这事过完元宵再说。 不过你告诫平尚麒。如果他再这么上窜下跳为他母亲求人′我也不需要去为他疏通关系了。就算我帮他他官复原职。御史一个弹劾,他一样得丢官。叫他以后闭紧门户安分些。”温婉语气有些犀利。她会帮平尚麒,一来确实对他感觉很好。二来也不想被平向熙来烦。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再尊贵,可也得守大齐的律法…孝道是第一要遵守的。平向熙找她麻烦,被说嘴的是她。那时候言官的唾沫星子把她淹了。可能会连皇帝舅舅都会被牵连进去。 “温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事我可以找人疏通的,可是现在新皇刚刚登基不久,那些大人都没摸透皇上的脾性。加上你没发话,几位大人都怕得罪了你,所以就一直给拖着。既然你有了个准话…这事我去疏通就好。省得被御史知道,对你不利。”尚堂忙接话过去。其实不是大人不给面子。而是他担心温婉口是心非。所以一直拖着。现在见温婉确实不在意,也就放心了。 温婉听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其实她也不怕,倒不是说她现在胆子大了。只是尚麒是被父母牵连的,疏通一下官复原职御史也没什么可弹劾的。不过既然尚堂有这份心,领了就好。 “你现在在户部任要职…眼红你的人多得是。你现在不仅要兢兢业业办差,还要提妨别人给你下绊子。我可警告你,那些官员之间互赠美妾或者邀请你做生意等事情你可别沾。谁知道那是美妾还是细作…生意是赚钱还是陷阱。你的前程还大好着,可不要为了这等小事就毁了。我也知道有人背后说你惧内,家和万事兴,被别人说两句又不会少块肉。有空多在家陪陪妻子孩子,少去应酬那些有的没的。”温婉一副说教的口吻。 尚堂心里却是一紧,之前还真有个同僚想送他两个美姬。因为有温婉的告诫,虽然看着那两个huā容月貌的美姬也是心动不已,可还是忍痛拒绝了。之后就传出他惧内的风言风语出来。没想到,温婉竟然全都知道。不过他心惊的倒不是这些,他是没想到美姬会是细作的可能。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郎中…别人不至于这么算计他。 “你不要不当回事。舅舅与我娘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你是我娘名下的嗣子,舅舅怎么样都会看顾你一二。只要你不出差错,办差兢兢业业,前程似锦。细作不一定是要现在发挥作用,以后慢慢着来。你当我为什么不愿意跟任何人沾染上关系。怕的就是在有心人的运作下…给打着某个势力的标签。这样,就算舅舅百般疼我,久了心思都会淡了。做人做事要长远去看,不要只看面前。”温婉虽然不屑去盘营朝中势力,但要是尚堂好了,很多麻烦也全都他当着,找不到她身上。她可以省不少的事。 尚堂张了张嘴,又迅速闭上。这么长远的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没想到,温婉现在连将来的问题都考虑进去了。朝廷的争斗,这几年他也算是经历了好几次,每次的清洗全都是惊险万分。今天被温婉这么一说,骇撰脸色都白了。 “你也不需要害怕,我这只是未雨绸缪。你以后多看多做多听,少说,低调做人。不要跟别的势力牵扯上你。有我在,还没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明目张胆地来算计你。不过,该有的警惕还是要的。不要被眼前的利益迷了心志,要时刻保持一颗警惕之心。”循循教导着。等以后尚堂历练出来了,不说给舅舅增加了一个助力,自己也可以少了很多麻烦。平家的那堆烂事,就可以全都推给他了。 “你放心,我会的。”尚堂立即接话应道。心里却是在感叹着,到底是在皇上身边呆过,着眼点就是不一样。看事情这么长远。以后,还是有事多来听听温婉的意见。 谈完了正事,谈私事了。温婉饶有兴致地问着“我听说,爹想给你纳个二房?你推了,为什么推了?”。就温婉所知,平尚堂虽然没跟他爹一样,但却与一般的男子没区别。能推脱。倒是出她的预料。 尚堂老实地应着“怕家宅不宁。还有,无规矩不能成事。真真又不是不能生养,总会生下嫡子的。”其实罹主要的是怕被温婉训斥。这才是关键。其他的那些都是借口。 温婉一眼就看着尚堂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禁好笑地问着“万一真真表姐一直没生下嫡子,那怎么办?爹不是说真真表姐没有宜男相,要万一是真的,你怎么办。” “啊?”尚堂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万一真没儿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肯定是要纳妾的。 尚堂想了一会,小心地说着“要是到时候没能生下儿子,我就纳个妾,生了儿子抱在真真的名下养着。去母留子,这样…应该不会有事了。”留子去母,也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温婉心里感叹,古代的女人都成货物了“要真是那种情况,把那女人好生养着就行,不需要送走。也不是养不起,何苦等孩子大了知道了真相,反而会怨恨嫡母。当然,我也是说万一…你们现在还年轻,说这话为时尚早。不过真有这样的事,也等真真过了三十…再按照你说的去做。” 尚堂惊讶了好一会,看着温婉不像说笑,半响都没说话。他虽然跟真真夫妻感情好,但是所谓贤妻美妾。他现在身边的通房姿色虽然上等,但与那美人一比,还是差了些。 “你不要恼我插手你内院之事。真真是我表姐,虽然当初有些因果,但是当时你的情况,舅公能把表姐下嫁给你,都是看在我的面上。就算你不耐烦我多事…我也是要说的。真真要是过得不好,我对不起舅公对我的慈爱之心。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好,否则,我心下难安,只能请你多担待一些。”温婉很直接地把立场表明。当然…口吻也非常的婉转。该强硬时强硬,该退步时退步,温婉这还分得清楚。 “妹妹,你不要这么说。我都知道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对真真好的,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你不用担心。”尚堂立即保证答应了三十后再纳妾。当时在那种情况下,要不是温婉。他又怎么能娶得上宰相大人的嫡亲的孙女。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否则,我当初也不会应了这门亲事。不过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以后多加小心。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过来找我。我以后就住在府里的。你要滗我也比以前方便了。”温婉暗暗点头,面色也轻快了很多。 虽然说真真的性子确实让人恼怒,但是这先天已经养成。当初愿意答应,其实也存了护着她的心思,她有能力看顾着着,那就看顾着,这样,至少能保证一个人按着本性也能过得幸福!所以今天看到真真眉宇间下心事重重的模样,温婉也就多了嘴。别人她没办法做到,也没办法去插手。可是真真就在自己身边,能帮得则帮吧! 回了内屋,让人把真真引到厢房内。厢房内燃着宫里赏赐下来的的百合香熏,屋子里香味缭绕。温婉在皇宫里仍然不点熏香,但是回到自己府邸里,夏香提了提意见,保证不会有问题,温婉就应了。 真真走进来,看着卧房里的布置与之前的布置没差多少,暗暗佩服温婉。如今的温婉已经远不是当初了,可是温婉仍然能如往常一般。这份心境,不是常人所能有的。 其实温婉的书房与卧房,布置还是以淡雅为主。当然,再淡然,那些好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斐。 “我刚刚跟七哥谈了好一会,说起了前段时间爹要他纳二房的事。我想,你现在这么心事重重的,应该是为这事担心。”温婉握着真真的手。这个时代的女人,都可怜。男子三妻四妾,当妻子的还得准备好美人送上床。 “担心有什么用,如果相公真要纳二房,我,我会接受的。如羽生了儿子,太子殿下纳了两个侧妃;梅儿生了儿子,他相公也纳了两个侧室;玉秀生了一个女儿‘婆婆就给她相公纳了个二房;大家都能接受,我也没什么的更何况,我还生了两个女儿。你放心,我会好好张罗的。”真真嘴上说得轻快,可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没有哪个女人,会为自己丈夫娶其他女人而高兴。 “嘴上说得这么轻松…心里肯定难受得紧。我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真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温婉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也为这个时代的女子感到悲哀。 “啊,那你跟相公说这事……”真真这才抬起头来。 “我看着你这么担心的。让他拿出一个章程出来,省得让你这么担心的。你要是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安心。”温婉笑着说道。 “那相公他、他、他怎么说?”真真有些担心,又有些期盼。她自己生了两个女儿,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心里还是有期盼的。 “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他谈好了。如果你到三十岁,还没有生下嫡子的话。他就纳个通房,生了儿子抱给你养。我本来是想说四十岁,可是怕他不答应。真真…我也只能为你做到这些了。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的。”温婉有些抱歉。 “真的,相公他真的答应了。”真真有些不相信。三十岁,她现在也才十九,还有十年的时间,她一定可以生儿子的。 温婉点了点头。看真真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反而心里难受得紧。估计这段时间她也不好过吧。心里承受得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了。 “你放心,他骗谁都不敢骗我…否则我要他好看。你也要对他有信心。他这么说了,自然会兑现自己的诺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以后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温婉掩饰掉了自己内心的叹息…呵呵笑着说道。 “温婉,谢谢你,谢谢你。我这几个月………………我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娘也劝了我,可是我就是过不了那关。如果到了三十岁还没能生下儿子,那也是我的命。我再无任何想法了。温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真真擦着眼泪说着。这个承诺,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说什么…那是你丈夫,自然是不能推给别人了,你要是推给别人我还会恼你,七哥也会认为你心里没他呢!你现在二十都不到。我就不相信送子娘娘每次都睡着了,看不见你求她了。别想那么多,好好调养身子…早些生下个大胖小子。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温婉故做轻松的口吻说道。 “温婉,我嫂子总说我是个有福的,要懂得惜福。 温婉,我真是个有福的。温婉妹妹,我的福气都是你给的,谢谢你。”真真感激万分。她自然知道,尚堂肯定是因为温婉的原因才会答应。虽然她知道这样是不贤惠的,可是既然能不把丈夫推给别的女人,而且还是在还没嫡子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愿意去做的。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温婉转头跟真真说是从司库里面淘换出来的东西,觉得挺适合她的,就拿了来送她。 温婉送给真真的是一只婴儿碗。只见碗huā彩昭然,珊瑚红地粉彩婴戏图碗,绘了六组童子嬉戏图,有戏水的、有玩爆竹的、有玩松鼠的、又拿书看的。神态极为生动。这只碗寓意非常之好,是连生贵之意。真真看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抱在手上舍不得放开。 温婉等他们走后,望向夏瑶,忍不住心底的牢骚:“你说,才十九岁,用得着为没儿子这么担心吗?都要走火入魔了。”话说,温婉还准备十八嫁了。那到时候,岂不成了嫁不出去的了老姑娘。后来事实证明,温婉一语成缄。 夏瑶见着温婉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笑着吩咐人将茶点端下去。帮温婉把外套取下:“郡主,后宅的女儿生存,靠三样东西。一是丈夫的宠爱,二是娘家的势力,三是儿子。而三样之中,最重要的是儿子,那是根本。七夫人生了儿子,七少爷因为郡主的关系将来必定锦绣一片。那些想要钻营的,肯定也想结亲。哪怕是妾都是好的。七夫人心里焦急,也是正常。” 温婉嘟囔着:“难道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丈夫,为了儿子。都没有自我了。真是,在这里当女人真可怜。” 夏瑶笑了没接话,把被子铺开,温婉要准备睡午觉。温婉不高兴地躺上床,一会就睡下了。 夏瑶给温婉捏了捏被子。看着郡主睡得安详,心里说不出的安心。别的女人如何她不评价”但是郡主,绝对不会只龟缩在郡主府。以后的郡马,别说三妻四妾,敢动这个念头,她就得废了他。 在马车之上,尚堂看着真真神情愉悦了很多。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三十就三十吧,十年就十年了。 八出山 温婉很快得了消息,尚堂给尚麒在吏部谋了个笔帖式的职位。虽然官位仍然是正七品,可是吏部是重要部门,相当于升了半极。对这些,温婉倒并不在意。只要不来干扰自己就好。 其他人见着尚堂给尚麒谋了职位,知道温婉是不嫉恨五房的人了。特别是苗氏,放宽了一点心。但是看着不着调的大姑子。头疼。为什么一个爹生的,怎么就差这么大。大姑子这么不着调,整天不是想着首饰就是衣裳,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本钱去炫耀。 二姑子倒是前程一片大好,只要靠上去荣华富贵那是不用说的。可是这个最大的靠山却是靠不上,就如一块肉,看得着摸不上。那滋味,真是万分的难受。 出了正月,皇帝召了温婉进宫,轻轻地问着“婉儿,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孝了,你那酒楼,可是准备好了。”到了二月,就出了半年的孝,可以做事了。 “地段我都找好了,酒楼妁设计我也都弄好了,人选我也在挑选。等过了皇帝外公半年热孝,我就可以破土动工了。皇帝舅舅,你做什么这么心急的。那酒楼就算要赚钱,也没这么快呀!”温婉很奇怪,皇帝什么时候对这些生意这么感兴趣了。就算缺钱,可是自己这会赚的,也只是杯水车薪,跟国库的进项那是没法比。温婉对皇帝的态度,有些琢磨不透。 “哦,那也快了,再有一个月就成了。是这样的,明月山庄舅舅已经收回来,以后就挂在你的名下。我让人查看了,自从你把股转让出去,收益是大不如前了。淳王干脆想着就把庄子送回给你了。朕替代你答应了。”皇帝笑容满面的。 温婉伸了伸脑袋,赶紧又缩回去了。她暗暗咋舌·就淳王那死要钱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方,天塌下来都不可能送回给她。皇帝说的这个送,应该是真的送·只是送回是送回给皇帝,而不是送回给她吧!温婉仔细考虑了一下,她还得做这个出头鸟。现在又开酒楼到时候还得弄其他的产业。要是名下产业太多了,她这会的脚步跟不上暂且不说。这么多产业,就算有皇帝舅舅在后面撑腰,她也觉得不妥当。可不成有一说,说其玉无罪·怀壁有罪。 温婉想到这里,立即拒绝道“皇帝舅舅,明月山庄花了我那么大的心血,我自然是不会不管的。不过还是不要挂回在我名下。继续挂在淳王名下好了。或者你找个其他你信得过的人,挂在他名下。等我的酒楼出来后,我可能还要做其他的生意。到时候挂那么多产业在我名下,以后会被御史弹劾的。再或者被有心人惦记,都不好。我知道皇帝舅舅你会为我撑腰·但是,还是小心些的好。反正结果是一样就成。皇帝舅舅,你看如何。” 皇帝看着温婉谨小慎微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个外甥女,现在有自己撑腰,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看来这几年的宫廷生活,真的把她给吓住了。想想也觉得无所谓,这点小事也没什么好争的“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你了。不过舅舅记得你承诺过的话,你自己可不要忘记了。舅舅还等着你兑现自己的诺言呢?” 温婉心里腹诽了半天,面上却是装傻为着“皇帝舅舅,我承诺过你什么?我没有承诺过你什么啊?” 皇帝看着温婉·笑眯眯的,温婉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心里提高了警惕。果然,听见皇帝在那说着“温婉,你可是答应过舅舅,只要我给你条件·你会帮我赚百个、千个三十万两。一千个三十万两,可是三亿多银子。舅舅期待着你给我赚那么多银子。” 温婉听了一个哆嗦,嘴巴张得大大的(表情绝对逼真)。因为她是真的吓着了。三亿两银子,就是亿人民币。朝廷如今的赋税是两千多万两(一般的年景就这个数),这么一算,得在她有生之年,帮皇帝赚十二年的赋税。 坑爹啊,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温婉看着皇帝两眼发光,好象自己就是坐金山银山一样,温婉这会真想晕过去。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也没见过这么讹诈人的吧,看着皇帝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温婉知道晕过去也逃不了这个数了了。咳,想想撤吧!温婉使劲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蚊子声音说着“难。” “先不要说难。又不要你一天两天完成。”皇帝心里也清楚。此事要事实起来,定然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他这么说,其实是要给温婉压力。这个丫头,不压不行的啊! “不是赚这么多银子难。襞难的是如果要我去赚这么多银子,必须要接触政务。都说女子不得干政,所以,我赚不着。”温婉想着那么多银钱在自己眼前晃啊晃,要是她真能赚这么多,那她可就是古今第一商界女强人了。说不定可以创造出一个传奇出来。 “你是说,你要入朝为官。”皇帝皱紧了眉头,如果是这样,倒是有些为难了。不过,也可以变通。 “这倒不用,我只是需要很多资料。这些东西肯定会涉及朝廷的很多政务上的事,比如国内的经济、朝廷最新的政令,还要知道朝政上的事,甚至会涉及到一些朝廷的机密之事。反正要赚大钱,就要知道很多很多朝廷内部的东西。甚至还得比别人早一步知道。可这样,难免接触到朝廷的政务。太祖不是有训言,女子不得赶政。我怕,会触犯了这个忌讳。到时候人头不保。”温婉小心地说着。 “这有何难,你要什么资料,列张清单,交给夏影。她会帮你处置妥当的。再找不着的,可以直接来找舅舅。你需要什么,舅舅就给你什么。难道舅舅还信不过婉儿你,把这些机密泄露给敌国不成。”皇帝一听是这个,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要入朝为官,肯定比较麻烦的。不过温婉提的条件,对他来说倒是小事。 “我怕自己触犯了什么不知道的忌讳,到时候惹来灾祸。”温婉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出去外面看看的诱惑。对着皇帝说了自己所担心的。虽然意动,但是还是小命重要。所以,还是先给自己弄个保险得妥当。她可是听说了,之前有个妃子,在他外公因为政务的事烦闷不已时,随口出了一个主意。结果被御史知道了,弹劾的奏章一堆一堆的。什么牝鸡司晨、什么武氏之乱,皇帝立即把这个妃子打入冷宫,这个妃子没多久就过了。所以皇帝当初要她念奏折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惊讶。 “你就这么怕死?”皇帝看着温婉一副怕丢小命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温婉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还特别的惜命。 温婉立即接口着“生命如此美好,怎能不去爱惜。” “说吧,想要什么直接开口。”皇帝可是知道自温婉,聪明得跟个狐狸一样。这样做,肯定是要想要什么东西了。 “除非舅舅赐我一块免死金牌,还有,为了以后好方便办事,那些人能听从指令,还是给我一个信物。”温婉的算盘打的霹雳扒拉响。有了免死金牌,就不怕这些人到时候给他算帐了。到时候有开溜,甚至溜到国外去也是好的。 “原来说了这么多,就是要这个。好,舅舅就给你一个免死金牌,还有一个信物。”皇帝呵呵笑着。他倒没什么忌讳。一来他相信温婉不会做什么伤害大齐伤害他的事,二来,能给自然也是能收。不过温婉要这个安心,就让她安心。 温婉就不接话,就低着头。皇帝奇怪地问着还有什么难题? 温婉看着皇帝御案上质细地腻、润泽净纯、晶莹平滑的缠枝莲纹青花瓷端砚。观察的够了,才回过头到,吞吞吐吐地问道:“皇帝舅舅,这赚的钱,不仅是进私库,还得包括进国库的吧!现在每年国库进帐大概两千五百万白银。以后的年限,等去掉每年这个数,不管国库私库,满了三亿,我就撒手不干了。成不?” 皇滞瞪了下眼睛,哈哈直笑:“好,不管私库国库,只要你赚满了三亿两银子,舅舅再不要求你干了。” 温婉呵呵笑着,击掌盟誓。舅甥俩人击掌盟誓。 结果,等到温婉拿着金灿灿的牌子,上面写着免死两字,温婉摸了又摸,稀罕得不行。这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免死金牌差不离。还有一块玉牌,估计着是什么信物,等用得着的什么夏影也会告诉自己。 可是等她看完免死金牌,再去摸索赏赐的另外那信物,一块洁白的玉上面的字,完看后脸立即挎下来了。 只见玉上正反面分别刻着‘建昭赐玉,如朕亲临。,赏赐什么不好,赏赐这么一个要命的万一。这个东西放在她身上可是责任重大,万一丢了,可就是灾祸了。没奈何,把这块玉当成祖宗一般给挂在脖子上了。真是,免死金牌无所谓,多赐几块她也要。可是这个东西,也不知道舅舅是不是为钱急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能随便赐下吗?万一拿去做坏事怎么办,会引来大祸乱的。心里嘀咕不已,不过也为皇帝对她的信任开心不已经。 九聚 求粉红支持。 温婉手头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终于发下帖子。邀请如羽、梅儿、依依、雨桐、玉秀、真真,六个人到她的新家凑凑热闹。 这时已经是温婉搬家半个月后的事情了。六个人接到邀约,玉秀因为孩子月份大了,不能来。 至于净秋,作为后宫得嫔妃,不能随意出入。温婉也就省略掉这一道程序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让皇后卖她这个面子。为许净秋,还不值当。 其他的人,自然有孩子的带孩子,没孩子的单身一人来。到现在,能把人聚齐整齐,机会也不多了。可惜,就是这一次,也是没大齐全。 温婉吩咐下去,一定得将东西全部都归正齐全了。不可怠慢了客人。这可是温婉第一宴请客人了(出宫以后)。 梅儿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尊贵郡主府富丽堂皇,斋室轩院曲折变幻,风景幽深秀丽,碧水潆洄并流经园内的景致,都纷纷赞叹着皇帝对温婉的厚爱。 一路看去,到了正院,众人看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了。 梅儿上下一打量,乐呵呵地说道:“才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再长,你可就是我们几个之中,最高的一个了。” 温婉得瑟地说道:“我肯定还会长,到时候,肯定比你高一个头。”她如今才十五岁,自然还有的长了。 梅儿乐呵呵地拍了拍还在怀里四处望,就是不看温婉的小子:“虎哥儿,快叫姨母,要不然,不给见面礼的。” 虎哥儿没理他老娘,继续四处看。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估计在想,这里真漂亮。 温婉乐呵呵地拿了一块镂空虎状的羊脂玉佩,放在虎哥儿的的衣裳里。再拿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布老虎,一下就把小老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梅儿见了布老虎呵呵直笑:“拿回去…估计他爹也不让玩的。” 温婉笑笑,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不能玩的。当然,老爹不让玩,那就没撤了。在这里是可以玩的。 奶娘把孩子抱到一边去…两人在一起聊天着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燕祁轩。因为温婉下过令,所以,再没听到过淳王府里任何的消息。今天突然听到梅儿提起,发现自己再没有感觉。 梅儿也是无意带起。她在温婉面前讲话,不会去想了再说,跟当姑娘那会…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出来以后,很是懊恼。 温婉拔了她头上的珍珠鎏银步摇,拿在手上转,步摇在手上飞速地转着,珍珠流苏则旋转为一个圈圈。 梅儿哭笑不得:“瞧你这个模样,哪里有外人盛传的一分稳重大气。简直就跟个五岁的孩子一般。” 温婉饶了一圈,插回到梅儿的发髻里:“在我面前有什么说什么。再说都过去大半年了。难过悲伤啥的,都过去了。他现在还好吗?跟淳世子妃相处得怎么样?” 梅儿见温婉确实一片坦然…没有流露出悲伤之意。这才继续说道:“挺好的,与淳世子妃,两夫妻很融洽。不过他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书法上。不过…我却瞧着,淳王妃很不喜欢这位世子妃。处处抬举小江氏,就是淳世子的侧妃,淳王妃的侄女。总让两人对着干。不过,世子妃很聪明,也不落下风。” 温婉并不觉得吃惊,这在她的预料之中:“打压得很严重吗?” 梅儿摇头:“那倒也没有。有淳王在上土护着。好象还让世子妃子分担了大半的管家权。不过,婆婆刁难,日子总不好过。不过江氏也是个有手段的,淳世子对她虽然说不出有多深情…但也会护着她。” 梅儿迟疑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其实,江芸芸是后江琳一个月进的门。听说很快就怀上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落了了。还栽赃到世子妃,江琳也是个聪明的。至于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江芸芸没占便宜…最后还是淳王护着,随意让一个丫鬟顶了罪。倒是听说,李侧妃对这位世子妃不错,经常帮着世子妃说话。” 温婉低下头,想了想笑道“在你面前,我也不跟你讲虚话。当初本来我皇帝外公已经答应了我与燕祁轩的婚事。都是淳王妃作梗。我皇帝外公不愿意让我去吃这个苦头。淳王妃自己挑的几个,江芸芸那是个鼠目寸光的,之后还挑了几个,全部都是歪瓜劣枣。江琳是我帮着挑的。她不喜欢,严重打压,倒是不出我的预料。” 梅儿张大着嘴巴,皇帝都有这个意图,淳王妃竟然敢动手脚:“淳王妃的两个兄弟,一个被皇上斩首,一个至今还被关在天牢,就是这个原因?”梅儿开始以为是温婉下的毒手,京城里的传闻。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而且一直对淳王妃的两位兄长一个死一个出不了监狱,都好奇不已。那点事,只要淳王愿意出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是到现在,也没出监狱。原来,是淳王妃子得罪了皇帝。 温婉莞尔一笑。 梅儿见着温婉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满是苦涩:“你也真是的,你,你该告诉淳王世子。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 温婉面露无奈:“我在他赐婚前,见过他。我告诉问他,我是弗溪。但是她不相信,他以为是我骗他的,还将我好一顿骂。他告诉我,如果弗溪就是我,那也不是他心里的弗溪了。你想,都闹成那样了,还能成吗?皇帝外公不答应,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梅儿不相信地摇头:“怎么可能,你都这样问他了,他还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他是傻子吗?” 温婉望着天空,天空万里无云,湛蓝一片。而她心里悲伤也早已远去,只留下一股惆怅还未融化:“其实我也不相信。他那么喜欢弗溪,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爱重弗溪。可是我站在他面前,他却说我冒充,也在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只喜欢记忆中的弗溪。而不是现在的温婉。也在那时候,我才放手的。执着两年…结果,只是一场笑话。想想,觉得自己挺傻的。” 梅儿见着温婉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却是一阵一阵抽疼。费尽心力求得皇帝答应赐婚到头来,站在心爱的人面前,却不被认出。还说就算是,也不是心里的那个人。这话,这话该得多伤人。 梅儿拉着温婉的手,眼睛红红的,眼泪就要出来:“你你,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他在那里深情怀念着弗溪,在现实里,却对你这么残忍。他什么狗屁深情,他装的什么鬼深情。你,你这些事藏在心里,得多苦。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原本那几年在皇宫里就千难万难没想到,背后燕祁轩还往心口扎刀子。 温婉笑了笑。 梅儿难受后,立即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他是傻子。傻子都不会这么蠢的。” 温婉在事隔半年,也不觉得难受:“这一切,都是淳王妃使的力气。她不喜欢我嫁入淳王府。燕祁轩,也没经过事。所以,就当了淳王妃里的提线木偶。不过我听说,最近长进了不少。” 梅儿不能理解:“不可能,就算淳王妃再不喜欢你。也不能这样害燕祁轩,明明知道有婚约,还上什么请婚折子。这不惹的皇帝大悦,对燕祁轩有害无益。” 温婉露出一不屑的眼神:“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淳王妃就是这个例外。你要有机会,也把这句话告诉淳王世子妃。此女聪慧过人,心计也不错。知道了,应该不会入误区。” 梅儿看怪物一样看着温婉:“温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虎毒食子,黑有两个可能一不是亲的,二是老虎发疯了。 温婉不着痕迹地说道:“疯子什么做不出来。我也是根据他做下的那么多荒唐事,推断出来的。这事你知道就成,不要再跟别人说。对江氏,你着重提醒就是了。”温婉知道,以罗守勋与燕祁轩的交情,两家女眷肯定会来往。两女都是聪慧的人,处得肯定不错。 梅儿愣愣地点头。 也在这时,夏巧在外面叫道:“郡主,余家姑娘来了。”两人出了内屋,就看见进来的依依。 接着,三三两两都来了。真真也把两孩子带过来了。 梅儿看着粉雕玉琢的两个女娃娃:“真真,随便指一个闺女,给我们家虎哥儿当媳妇,好不好。” 真真愕然,刚想张口。 温婉还没待真真接话:“你可真能,这都还是奶娃娃,我们家不兴定娃娃亲。 虎哥儿还这么点大,你就得操心娶媳妇的事,梅儿,你这心可有的操了。” 梅儿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说道:“我先说这了,到时候我们家虎哥儿是个好的,可要先紧着我,不能胡乱许配人啊!” 温婉这回没应了。真真看着虎哥儿,虎头虎脑,很是可爱:“等孩子大了,看性情再说。”要是虎哥儿能顺利长大,就是嫡长子,以后就回袭爵。又有梅儿当婆婆,女儿嫁过去,日子倒也不差。 一行人都在说着,以后得配娃娃亲。就温婉抵死了不松口。坚决不说娶谁家嫁谁家。这开玩笑有时候也能开成真的了。可不能找这样的事,孩子大了,谁知道什么性情。很多时候孩子就这样被坑了(温婉倒不是说这些孩子以后就长差了,但要是性情不投,本来喜欢婉约的你让人娶了个彪悍的,这日子怎么过)。 如羽是最后一个到的,也把元哥儿带来了。元哥儿穿着一身弹墨藤纹刻丝云锦袍服。戴着一顶镶嵌了貂皮毛大红的帽子。帽子前言镶嵌了一个硕大的猫眼石,富贵非常。外面披着一套石青色的貂皮衣。白皙的皮肤,一双杏眼提溜溜地转,与温婉的样貌倒有四分像。 元哥儿从奶娘手里下来后,就朝着温婉行了一个正儿八经的大礼。难得的是这个孩子礼仪没出一分的错。 温婉还没等元哥儿行完礼,就把人搂在怀里,就着小脸吧唧就是一口。笑着道:“瞧你娘把你教的,这么小就学这些。也不怕你累着。今天到姑姑这里,想要做什么,怎么玩,都没人管着。别听你娘的啊!” 如羽见着儿子眼睛眨着望向自己,也是笑得欢快:“在这里,你姑姑最大,听你姑姑的。” 温婉见着元哥儿眼里的迟疑,心里有些怜惜。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学这么多东西,真是辛苦。让人拿了准备好的布娃娃,元哥儿眼睛一亮,伸手就抱在怀里。 元哥儿也一样让人抱下去了。 刚才大家随意开玩笑许亲,不过元哥儿的玩笑,谁都没开。元哥儿的身份贵重,他的嫡妻,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太子妃甚至皇后。这个玩笑,还没谁敢开。 几个人坐在一起,虽然还是说说笑笑。但是差异已经非常明显。温婉还好,很随意。但是如羽,一言一行,无不是标准的皇家礼仪。 温婉在边上看着,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倒不是说如羽可以,只是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想让她改,不能的。因为太子妃,地位尊崇,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好在上头有一个温婉顶着。否则就这状况,不是姐妹聚会。而是太子妃召见了。 温婉笑着站起来道:“来,我带你们出去转转。看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当了人媳妇可就得天天坐在家里不动的,可不好。随着我去走走,看看另外的院子,景致都不错。” 一行人游了藤曼院,纷纷夸赞着院子精巧别致。这倒不是恭维温婉,确实是院落漂亮非常。 温婉得意洋洋地说道:“反正这园子我得住一辈子,我每个院子住上一年,轮流着来。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吧!” 一句炫耀的话,在温婉这一副搞笑的面容之下,大家呵呵直笑。梅儿打趣着:“温婉,等你有了孩子,你家的孩子也得跟着你天天换院落了。你不怕折腾你家孩子啊!” 众人纷纷打趣,倒也和乐融融。 十酒楼开张上 子意思,网络出问题了。现在才好。所以推迟了。 游完了第一个院子,就回了荣和堂。一起用膳。膳食很精致,也都投了个人的喜好。所以,每个人吃得都很满意。吃完后都赞叹不已。 依依回味无穷:“温婉,为什么你这里的东西这么好吃。这以后,到了江南,可就只能梦里吃到了。” 雨桐在侧笑道:“这有什么,让你相公好好考。到时候,在京城当官。不就可以经常到尊贵郡主府吃着吃不到的美食。”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倒也不错。 如羽一直仪态万千地在那,看着众人。在大家终于不说话的时候,才开了口道:“温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铺子,我们也入点份子。大家都赚点胭脂钱。” 温婉的敛财手段,在场的人都知道。但是,也都不好讲这话。现在又太子妃牵头,再好不过了。 温婉笑着摇头:“我再过两个月,就得忙起来了,没过多的时间。不过,要是你们合伙开了铺子,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的,我能帮上的一定帮。” 众人都有些失望。 梅儿却是笑着接了话:“温婉,你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生意,你给我们推荐推荐。我们也好有个方向。” 温婉有些为难:“这个,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的赚钱。”做生意,哪里有稳赚不赔的买卖。再说,等她手头上的生意上了轨道,她哪里还有时间去管他们的铺子。 依依有些奇怪地问道:“温婉,过两月,你要忙什么?好象一点时间都没有的模样。” 温婉笑笑道:“很多事,到是分身乏术的。” 众人见温婉这样,也就不再缠绕这个话题。 到了二月,温婉开始忙碌起来·酒楼的地址温婉早就找好了。京城最热阄的街市,东街闹市区。不过,是在嘬街市最边的地方。温婉买下了三家连着的大铺子,推倒重新盖。 酒楼的建筑、里面的布置规划都是温婉自己亲自动手的。温婉是想建一栋有现代气息也有古代韵味的建筑。她知道自己水平·所以在初级草稿完成后,就请了家指点,把需要休正的地方修正。请的名家是之前参与过明月山庄与温泉庄子的建筑大师,一位非常认真且负责任的老者,跟温婉一起合作过的董老先生。 董老先生一听是温婉郡主来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能建筑出明月山庄这等规模的建筑物,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他身边的朋友总是夸赞不已。他自己也经常去里面游玩。这事以后·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建园子,总是找上他来。这几年赚了满盆。这会一听说是郡主所请,不说温婉的地位,光冲着温婉的人,他就一定不会推辞。 董老先生看了温婉的设计图,赞叹不已经。不过,根据实际情况跟温婉讨论一番后,他就着修改温婉所画出来稿子。加入自己的观点。这样会更贴切。两人讨论了好一番·花了一个多月时间。还请了董老先生负责监工,一有什么问题可以马上提出来。再现行修改。 温婉把旧房子推倒,破土动工盖屋子。一天之内·所有人都知道,聚财童女重出江湖了。 自从温婉把所有财产卖了,凑了银钱捐献出来以后。这四年来,就一直再没传出做生意的消息(在还边的三条大船,到现在消息还没外传)。 温婉如今并不如往常一样那么低调。建设这个酒楼越高调越好,因为关注的人多,到时候都不用去宣传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酒楼。还不财源滚滚来。 这边温婉要做生意的消息一传出,很多人都蠢蠢欲动。聚财童女的名号那可不是盖的。拖关系找门路,纷纷都找上门来,都想来入这个酒楼一份股。 温婉这次却是一改之前有钱大家一起赚的态度·拒绝了所有想要入股的人。越这样,那些人反而越想入股了。因为这,更加说明是,这个酒楼一定是赚钱的行当。 周王在当初赵王跟郑王留下来、宁王出事之后就被遣送回了封地去了。所以,这会,登门上访的是淳王爷。 淳王爷心里很郁闷·去年年底皇帝对着他特意讲了几次明月山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表露出,这庄子都是温婉的。当初他们都是占了大便宜的。当然,事实也确实是他们占了大便宜,但是没有他们两人,温婉也吃不下这个大蛋糕。可是现在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淳王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没奈何,就把庄子给交出去了。 明月山庄的股份就得了一张十万两的无字白条。当初温婉两成的股份就卖了二三十万两银子(具体多少淳王有不大清楚,因为温婉的产业当时是打包买的)。自己这会,真是亏大了。可也没奈何,谁让人家是皇帝,胳膊扭不过大腿,这哑巴亏,只能吃了。 好在这几年,也赚了个够。加上明月山庄的生意大不如前。 蜕减了六成的收益。交出去就交出去吧!这会,温婉的酒楼怎么着,也要占两成股份。 温婉这几日,接到不知道多少的拜贴。全部都推了。却不想,听到淳王府来了。 温婉看了看外面,今天没下雨,更没打雷闪电。天气晴朗,可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 两家都闹成这个样子,淳王还好意思上门来。而且明显冲的就是酒楼。淳王不会真开这口吧! 温婉所预料的不差,淳王还真就开口了(其实两家婚姻没成,在淳王眼里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弄得老死不相往来)。这是个人的态度问题。 温婉非常无语,但还是委婉地拒绝了。以往是自己的生意,现在可不一样。皇帝的生意,没谁能参股。 “温婉,可不能得了势就不认人,过了河就拆桥啊。想当初虽然是你起的头,可是所有的流程全都是我跟周王在弄。你一个孩子就算空有赚钱计策,要没有我们,你也支不起来是·当初我们看着好象是占你便宜了。但是,事实上你跟郑王的股份加起来也是最多的。现在你有这个担当了,就要吃独食,这样的事可不能做。你这样做·也太不地道了。”淳王看着左说右说,温婉就是不愿意开金口答应他入股的事情。心里有火。 见温婉还不松口,怒道“温婉,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以后你任何产业都可以让我参股的。你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一得势就翻脸。算我看错你了。” 温婉眨巴着眼睛,看着淳王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发彪。 淳王见着温婉的表情·终于想起两家之间,还搀插了不少的故事。讪讪地说道:“温婉,这也是缘份不够。而且,我可都顺了你的意思,也让祁轩娶了那江琳。还让她管家。” 温婉转动着手上的银绞丝嵌南珠如意镯子,没说话。这是远份不够吗?这明显就是两家人上下合谋而弄出来的事。淳王不是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成不知道罢了。而且,这话·什么叫顺着她的意思。温婉轻笑道:“如果我找个长得又丑,出身低,又难看、性格刁钻古怪·会给你们淳王府招灾的女子,你会答应?至于王府的内务什么交不交家给你儿媳妇管,与我又何干。” 淳dt脸色变了变:“既然你不答应,也就算了。”他是真没想到,温婉一得势就翻脸。 温婉见着淳王要走,她也没真心想跟淳王闹翻。毕竟,淳王是宗令,闹翻对她没什么好处。而且,她与燕祁轩的事,也说不出是谁对谁错·到最后也只能套用那句老话,缘份不够。淳王既然愿意拉下脸面再来寻自己,也是一种示好的态度“不是我不答应,要吃独食。而是我也没办法,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只是帮忙打理。只能算是一个掌柜的。” 淳王愣了愣·转而就明白为什么温婉一改之前有钱大家一起赚的态度了。感情要吃独食的人不是温婉,是上面那位了。咳,上面的这位,自然是要吃白食,谁敢跟他一起吃,活得不耐烦了。 “咦,怎么想着做酒楼的生意。如今京城里酒楼不少,生意也就一般。怎么好好的想做酒楼的生意。”淳王自然是立即转移了话题,不再提要股份的事了。到这会,可不敢再提股份的事了。占皇帝的便宜,除非是活够了。这天下,一向只有皇帝占人家便宜,哪里有占皇帝便宜的。占了皇帝便宜的,到最后五脏六腑都得吐出来。他虽然是铁帽子亲王,但是还是知道分寸的。 “是我自己想要开酒楼的。都怪我,那时候一时兴起,说要帮舅舅赚千倍万倍的钱。这会,就得开始做苦力了。”温婉故意愁眉苦脸。目的就是看看淳王的反应。 “还真让你弄?”淳王惊得半天不说话,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他是知道国库空虚,却没想到皇帝不仅在想着怎么开源节流,充盈国库。这会连温婉的主意都打上了。还真得佩服自己这位堂弟。能屈能伸,难怪从角逐中脱颖而出。不错,真是厉害。这么好的人才不用,确实是可惜了。当然,要是自己能跟着沾上点好处,那再好不“呵呵,尽力。不过我只要想想,如果我真能赚那么多钱,虽说不是我的,但只要一想,还是很兴奋的。”温婉也不跟着说实话,只是打着哈哈。省得以后做什么生意,都说得占有股。 “大的有魄力,小的倒更有自信,希望你真能赚那么多钱。”淳王有些意趣阑珊的,很不得劲头。 “怎么了,看你这个样子眉头不展的。虽说这两年出了很多风波,应该也没少赚才对呀。”温婉有些奇怪。等听到淳王的话,不知是笑还是郁闷。怎么就三年不到的工夫,就把明月山庄弄成那个样子。 她如今还没疼出手来整治明月山庄。 “你的开心学园也办不下去了,现在基本上招不到学生了。打算办完上年,下年就不办了。”淳王也郁闷。怎么赚钱的生意一到自己手上,就不行了呢! “你要愿意,就把它盘给我吧!钱我也先欠着,给你打张借条。我这里要开这个酒楼,已经把我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手上也就剩5万两银子了。这5万两银子也是给酒楼留转周转用的。你也知道,这几年除了庄子一年几千两银子,没什么出息。所以,先欠着吧!”温婉不好意思。这开酒楼,皇帝只说给他,半分银子没给的意思。好在当时她留了六十万两银子。有了启动资本。当然,她自己也没向皇帝要银子。温婉看着皇帝天天为着银钱发愁,收都收不得安心。反正自己手里头还有余钱,先垫进去吧大。 “你的意思是说,这酒楼前期所有的开支都是你出。感情皇上一分银钱都没出。好,确实是好。大齐朝有他当皇帝,要是再不强盛那倒是奇怪了。”淳王哑然了半天,之后呵呵大笑。看来被占了便宜被宰的不仅仅是他,还包括温婉。 温婉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可瞒的。 淳王郁闷了,这个皇帝还真做得出来。竟然准备把温婉炸干,国库就算再难,这十几万二十几万两银子肯定可以拿出来的。 温婉见淳王面有不岔然之色,忙解释着,可不能闹误会,那可就丢了舅舅的脸面“你误会了,是我自己说不要的。我知道现在国库空虚,所以跟舅舅说了,等酒楼开了以后,从以后的收益里把我投入的钱扣回来。我的钱,先拿来周转。” “开心学园我转一半的股份给你,你也别给我我打张借条。等收益了,我再从里面扣回来。鉴于之前跟现在的行情不一样,我收三万两银子,你看可否。”淳王也是个有魄力的。 温婉点了点头,谈好改日在来弄。 十一酒楼开张下 求大家粉红票支持。 “温婉,你现在的生意都是给你舅舅做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些什么生意赚点钱。”淳王很是期待地着。温婉拿了块点心给淳王,淳王接口,吃了一口,点了点头。 “你是说,做点心生意?可是点心生意利润很低,没什么赚头。而且,京城中的点心铺子很多,很多大户人家也自己做点心。开点心铺子,没什么赚头的。”淳王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燃起了希望。温婉出的主意,向来是赚钱的。 “点心铺子京城里就是有再多也不碍事,大户人家做来做去也就那几个花样。我倒是有很多花样,可是耗费太多,自己做着吃得准备大批的材料,不划算。你只要去寻上几个手艺好的师傅,做些天南海北口味的点心。品种多,味道好,还愁会没钱赚。以后,我吃点心也有地买去。不过说好了,我至少要占四成的股份。”温婉狮子开口,丝毫不怕淳王不答应。 “真有赚头啊。”淳王有些不相信。他觉得这个是蚊头小利,可看着温婉信心十足的,又觉得应该是真有赚头。有些动摇。 “最近比较忙,我本来打算等忙过这阵子就开家点心铺子。 你放心,绝对有赚头。你忘记去年中秋,我做的月饼………………”说着,嘎然而止,也是那天开始,外公的病情才越来越严重,才会去。 淳王看着温婉难掩哀伤,忙转移了话题。两人聊了一会,淳王就说等他使人去打探之后再说。温婉也都随他。 “祁轩最近可好?”谈完了公事,谈私事。 “这会像着了魔似的。婚事办完后,现在仍然是天天磨在白玉园子里…立誓说要做一个书法大师。我也请了一位有名望的大家给他当老师。现在天天窝在家里,说要以勤补拙。比之前好多了。你放心,比你还好呢!说不定,我真能出一个书法大师的儿子。”淳王笑着。这个样子也好,反正儿媳妇能干。将来给他生一个能干的嫡孙,好好教导。就算他百年以后,就算孙子还不能支撑门户。反正温婉看在那傻小子的份上,温婉也会帮着看护一二…淳王府几十年内不担心。 “那就好。”听到燕祁轩目前状况很好,温婉也就放心了。不过,温婉还是着意提醒了一下:“江琳挺好的,你让燕祁轩好好待人家。” 淳王见着温婉极度厌恶妾室,笑了笑,说会劝说燕祁轩。随即再说了一会,淳王就走了。 温婉现在忙得很,既有监督酒楼的建筑…又得重新规划过明月山庄。这会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明月山庄的收益会少这么多。在热属季节跟寒冷季节,当时周王跟淳王为了多赚钱,就都开口同意把左边空置出来的屋子让给武官住了。温婉之前制定这个计划,就是不想文武起冲突。文官武官自古是不对付的,这下一不戒定严格,起了好几次争执…都被淳王给镇压了。那些人不敢拿淳王怎么样,但肯定心里不舒服。后来,又起了不少的冲突,每次都是文臣吃亏。渐渐的,那些文人雅士得了消息,去得就少了。而与之巨减的还有很多富商巨贾。一下少了两拨人,生意自然就少下来了。 温婉忍不住摇头,真是。那些富商巨贾崇拜的可是雅士,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雅士大多半是要害部门的官员。这么一想…自然就明白了。只要调节一下对外方针,适当改变一下条例,不愁没生意。毕竟冬暖夏凉的环境是独一无二的,占据了天然的优势。这点…连她的温泉庄子都没办法比。 温婉重新把条例公布出来,还修改了之前那些本就不完善的规定,重新定了很多的规则。这些消息一公布出来,很多人一下就知道明月山庄新的规矩条例传出来。 与此同时,明月山庄又回到了温婉郡主的手里的消息也在一瞬间传出去了。温婉自己是名士的学生,他自己很尊重读书人,加上她自己也是博学多才,名声非常好,在士林里的名声也高。所以,给出的规划肯定是有利于文人了。 那些文人得了温婉郡主重新掌管明月山庄的消息,基本上都是欢喜不已。这其中,特别是那些学士渊博之人。不说在温婉手里明月山庄给了文人雅士很多优惠条件,就是那股氛围让他们很喜欢。 这些条条眶眶一出来,规矩条件限制多多。生意反而比之前好了一倍不止。让得了消息的淳王跌破了眼镜,同时也后悔不已。如果按照温婉这么弄的法子来算,自她这四年来少赚了十几万两银子。那他捐献出去的钱基本都回来了。亏大了,要是当初没听周王那厮的话,哪里会损失这么大。 不论明月山庄的事,弄了一个多月,进程快质量也一样保证。一个多月后,再三月中旬,温婉一直想要盖的酒楼终于给盖好了。 这酒楼,内部的装潢用的全都是上等的木料。里面的装饰得也是清雅别致,温婉最不喜欢的就是走暴富路线,因为那很容易让人想到爆发户。更不要说,古代人更是特别喜欢讲一个雅字。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说成是俗人了,所以,这样的布置一定要得到达观贵人还有文武大臣的一致称赞。 “皇帝舅舅,你说这酒楼,该取什么名字呢?要取一个文雅又好听,而且吉庆的名字,好难。要不,皇帝舅舅你来取,可一定要取一个预示今后财源滚滚的好吉兆。”温婉缠着皇帝取名字。 皇帝哪里会为一个酒楼花那么多心思“不就一个酒楼,直接就叫醉意楼就是了。只要酒楼好,能赚钱,名字无所谓。” 温婉弩弩嘴,真是,醉意…醉意什么,好象进里面的全都是酒鬼。这么难听的名字也只有没想象力的皇帝舅舅想得出来了了。温婉想了好久,最后取酒香的香字谐音的湘。皇帝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两人一人取一个字,合起来,就是“醉湘楼” 这可是她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名字,皇帝亲笔御提了三个字。拿了皇帝的御笔,温婉就兴冲冲跑去镶嵌大字了。 开张这邀请的宾客都来捧场了。开张进门的宾客,可不是如一般妁酒楼,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不是通俗所说的开门迎客进来,图一个热阄喜庆。这天进酒楼的宾客全都是得了邀请卡来的。没有邀请卡的人,是不允许进去的。 温婉这么做,本意就是要把这个酒楼打造成京城里最奢侈最豪华最文雅的酒楼。 在这个时代酒楼这种建筑物一般都是两层,温婉这建筑物却是用三层。一层跟其他的酒楼差别不大;二层雅致;三层雅致富贵;外带一个后花园,后花园的布置那才是真正的叫富贵。 最让人称道的…是后花园。温婉做的那个后花园子,弄的就是噱头。为了这个后花园,温婉花费了很多心血,布置得也花了大价钱。里面的富贵,是那三层所不能比的。就说待客的那张些个桌椅等,全部都是昂贵的黑楠木;里面的装饰物…全都是贵重的物件,大半的家伙什都是古董,价值千金,平常都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当然,那些东西也不是额外添置的,都是搬了自己私库里没用的那些个好东西,光里面的古董字画等摆件,就价值五六万两。 园子不大,但五脏俱全…在里面还可以下棋…在池子里钓鱼,吟诗作画,说不出来的享受。那些个追求文雅又有钱发烧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奢华能显摆身份的东西。 所以…里面的消费也非常的昂贵,后院子里一桌席面是800两,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而且,有钱还不一定进得去。因为要求极为苛刻,至少要正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预约,没有预约,给一万两银子也进不去。而且,后园子每天都只准备一桌子饭菜。上的菜也不是客人自己能点,当然,也没有限定死,如果你想点,要提前告诉师傅。否则,就得全都听师傅的安排。这个消息传出去后,让很多人砸舌。800两一桌席面,这一个普通官员的俸禄都置办不起这个酒席。可是第一个批人进去吃过饭以后,出来全都是交口称赞。生意跌破人眼镜的好。 开张那天,一律八折五的优惠。外面客人都挤不进来了。吃完后客人纷纷称赞着,布置雅致新颖。菜做得绝味,品种也多。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名声自此就打出去了。 请来的四位大厨里面两位是宫廷御厨,刚刚从宫里退下来的,被温婉要过来;还有两位大厨是江南名厨,温婉花重金请过来的。几位大师傅的手艺那是没的说。四个人会的拿手好菜各有不同。二等厨师有四位,都各有自己的拿手绝活。 开酒楼,立意标新吸引顾客,服务态度好让顾客书信,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但一个酒楼生意旺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定要有好厨师,这才是一个酒楼能长存的根本。菜不好,其他再好都是白搭。这也是温婉从御膳房给捣弄出两个御厨过来,温婉开的工钱都很高。生意好,达到了预定的目标,还有奖励。 温婉的酒楼开张大吉利,名声出去后,也就趁着这空挡推出了钻石卡、金卡、银卡、铜卡、铁卡;折扣分别是七折、八折、八点五折、九折、九点五折。面额是从大到小的,分别是八千两,五千两、两千两、一千百两、八百两、六百两。 温婉当时的想法是,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都是有互相送礼的习惯。这个卡推出来以后,肯定会有一些走访送礼的人当礼品送。这个东西又没记名,也不记档,只人卡不认人。是送礼的好东西。 醉湘楼因为有皇帝的御赐招牌,加上温婉的身份地位在那里。虽然对外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醉湘楼没落在温婉的名下),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温婉会卷了钱跑了。所以,这些折扣卡推出来后,得了消息的人纷纷来问着这个是个什么章程。知道来龙去脉以后,纷纷开始掏腰包买。第一天,买后三种居多。可后来几天,买前三种的居多,特别是中间的三种,是最多的。 酒楼子头天开张以后,天天都是爆满。原因不仅是里面的菜好吃,里面的环境也是好的。因为里面,用餐还有很多规矩。比如说,不得大声喧哗,要是你敢大声叫,饭菜钱也不要了,立即请出来,不过入了黑名单,再不许进来。二来不许吸烟,不许在里面吸旱烟,说有味道会影响其他人。反正规矩花样多得很,顾客必须一一遵守。可越是这样生意却是出奇的好。 温婉听到说每天的生意出奇的好,觉得很正常。她用的就是现代高级会所这一套。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有势的人,都喜欢跟一般的人不一样。这样能彰显出身份出来。 别人醒悟,温婉还在绕头。她想着该怎么才能更大的阔宽生意,寻找更赚钱的路子。皇帝舅舅那里可是个无底洞,是越多越好。就这酒楼,只能算是跳瘙两三只。 当然要想来钱快,妓院赌场那是最快的。可是温婉对此很不感冒。她要当一个正当好名声的隐行商人,最重要的是推动大齐经济,不可能去能沾染不法事情。不说妓院赌场,茶盐叶她不会去碰。 皇帝有这个意向,温婉却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些东西,都是有着固定的销售渠道,虽然利润会很高,但要从中插一脚,到时候虽然有皇帝舅舅在后面撑腰,但肯定也有一堆麻烦。而且她已经有了主意,所以,当时一下就拒绝。 温婉想到两项最赚钱的生意,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待时机,再动手不迟。 饭要一口一口吃,生意也得一步一步来。先把基础打好了,要是想一步到位,事业做大是做大,但是后续跟不上,到时候还不得头疼死她,慢慢来吧!不急,有的是时间。 作者话:今天二十六了,七月下旬了,求大家粉红票支持。希望这个月也能得一个好的名次。也希望大家,也能多给我一些动力。谢谢大家了。 十二宅斗加更求粉红票 “尚堂,这边坐。”范二夫人热情地招呼着尚堂,看着她胡媚的笑容,尚堂立即打起了精神。 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做什么,看着这个样子,就不像是有好事,他得提高警惕。接连三两次他都受了算计。 “这会差事应该不忙吧。”平向熙问着。尚堂点头应了。两父子聊起了官场上的一些事情。平向熙怎么说,都是多吃几十年米饭的。给出的一些建议,有些还是有用的。 “姨爹、姨母。”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叫着。尚堂条件反射似的转头,就看见一美艳的姑娘端着茶袅袅娜娜走了进来。那女子见尚堂看着她,娇羞地低着头,又偷偷地用眼睛瞄了一眼尚堂,满满的都是欣喜。尚堂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子,被那美人偷偷打量得心头一阵热乎。 “这是你二娘的娘家表妹的女儿,我觉得不错,算命的也说了有宜男相。看你样子也满意的,挑个好日子把事珈了。”平向熙并不在意着。那女子听了,羞涩地低下了头。 “爹,我说了,我不纳妾的。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尚堂虽然心理热乎,可还没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温婉之前的告诫还在耳边响荡,哪里还敢应这个。美人固然好,不过妹妹的话更要听。 范姨娘还是不死心。又整了一个美娇娥,想给平尚堂当妾。有了温婉的这一通告戒。尚堂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 “你就这么怕苏氏。她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许你纳妾。当年你娘福徽知道自己不好生养就立即给我纳了一房妾室,她不就一个宰相的孙女,算什么娇贵人家。她要敢说半个不字,立即休了她。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宰相家里也没话可说。”平向熙怒骂着。 “爹,不关娘子的事。是我自己不愿意纳妾的。现在朝廷差事多且繁杂,我哪里有这等闲情逸致。”这话鬼都不相信。刚才还直勾勾地看着美人,这会…就说自己不纳妾。 “你的意思你也不听我的话了。”看着尚堂的样子,平向熙很愤怒,温婉他是奈何不得,难道尚堂他还奈何不得。要是今天尚堂敢不答应…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答应。 “请爹责罚。”尚堂立即跪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松口。平向熙看着他那坚定的样子,突然有些意味阑珊,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强扭的瓜不甜。五房还得靠他撑着,自己,也不能太过了。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你现在都二十一了…人家二十一的人,儿子都能上私塾了。我也是为你着想,你不要怪爹多事。”平向熙看着尚堂的态度,再想想,摇头叹息着。 “我知道爹的苦心,可是,我现在真没有纳妾的心思。”说心里话,平向熙对他还是不错的。这么几年来…平向熙从来没呵斥过,更没说过一句重话,一直都是悉心教导。其他事情他说…他可能会遵从。但是这件事情,他是绝对不能答应的。这关系着他自己的前程。 “算了,不说这事了。 尚麟现今也十七了,也该给他找门亲事了。也不求什么,只求找个塌实能过日子的。说起来,当初给尚麒说苗氏我心里还有些不情愿。不过现在看来,苗氏却是个好的,这两年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的。你给麒麟也找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我这里有一些银子,是我这些日子省吃俭用积攒的。要是少的话你给贴补一些…怎么说也是你弟弟,给鲋,好置办一下。”平向熙轻声说着。 旁边的范二夫人眼中闪过不甘,当初闹的那么一场,她什么都没捞到。虽然不甘,可是却也知道,儿子在平向熙眼中是最贵重的。 “爹…你放心,我会的。”尚堂忙应着。心里却是难受得厉害。 去年一年,四月斋的收益有两千多两,温婉是说到做到,都让掌柜的给平向熙送来了。每到换季的时候有裁缝过来量体裁衣,一个季度十六套衣衫,半个月就有专门的大夫上诊(没再用太医了),所有的费用都记账,到月底去郡主府报销。去年冬天,还特意让送了几张上好的皮子给他做衣裳。每月还会送药材补品过来。 平向熙一一受了,却从来没说一个好字。 毛妈妈很是看不过眼。整日里在真真面前嘀咕,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亲父。说得时间长了,真真心里也不舒坦。后来毛妈妈上,门房那里听说,老太爷把那些珍贵的药材补品拿出去卖了。连几张厚重的皮子都拿了一半出去卖。真真这么好脾气,也不小气的恩,也怒了。在尚堂这里抱怨一通。惹得尚堂心里也很是不舒坦。 平向熙以及尚麒的日常开支,本来按照温婉的意思,是由铺子的收益算的。哪里知道平向熙好象不明白温婉的话。所有的开支走的仍然是公帐,全部由尚堂这边出。两夫妻生气,倒不是他们夫妻小气舍不得这么一点银钱,五房的下人基本放空,每个月的费用大概在六十两(包括所有的开始,四十两月例,二十两食材)。温婉离开的时候,让夏添留下了两个铺子十倾地给尚堂,两个铺子每个月租金就有三百两。地就不说了。所以他也不会小气这点钱。可拿温婉送的东西出去卖银子,这个确实太过分了。他之前还不知道平向熙这么做是为什么,现在知道原因了。 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是都收起来换成银子来,给麒麟清珊做聘礼了。难为他这一片慈父之心,为儿子这样打算着。 尚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股想帮着温婉说几句公道话的冲动。对温婉来说,又是何等的不公平。 “你下去吧,这事就请你媳妇多多费心些。”平向熙看着尚堂面上带有愤然,心有些虚。让他下去了。 尚堂听了平向熙的话,立即退了出去。他真怕自己一冲动真的会说出不适应的话来,到时候给安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老爷,你说七爷,这是做什么。我表侄女哪里不好了,我刚才瞧簿他也很是乐意的。想是顾忌着苏氏,才没敢答应。只要话,苏氏还不得立即遵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老爷。”范二夫人在平向熙耳朵边上碎碎念。她一直想要个儿子…可是就是生不出来。没办法,就只能从大房打主意了。只要尚堂纳了她侄女,生了儿子,以后五房还不是她侄女的,以后她老了,也有依靠了。 “你真当尚堂顾忌的是苏氏?”平向熙苦笑着。他看着尚堂明明意动,却不敢应这话。摆明是心口不一的。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 因为什么…他想也想得到。 他现在就是想修复关系温婉也是不屑。如今温婉位高权重,对他们根本不屑一顾。要不是他占着是她亲身父亲的名分,温婉才不屑理睬与他。他倒是想着帮他两个亲身的儿子筹谋筹谋。但是看着老三在监牢的生活。他其实隐约知道了,如果真惹得温婉上火,到时候不仅现在的安宁日子没了,说不定,全家都得跟着受挂落。那丫头,可是连赵王都给斗败了。所以…还是老实过着富家翁的生活。其他,他还是不搀和进去了。 藕香谢这边很快得了消息。家里的人都知道,府邸里真正的当家人是谁。所以…很快就得了消息。真真的贴身丫鬟绿罗气得在那里叫骂着“夫人,不好了。那个不要脸的范姨娘,把她娘家那个妖妖娆娆的女人给领到老爷房里,把少爷给叫进去了。估计着,又让老爷逼着少爷纳她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家,一个一个都上赶着给人做小的。”等看着真真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顿时更是焦急着劝了起来。现在家里只有夫人一个人,可是夫人的性子又太柔绵,对人太和善了。要不是有她跟夏林里里外外帮衬着。还知道被那两家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却是不想到,竟然会这么不要脸面。 毛妈妈看着绿罗大呼小叫的…皱紧了眉头,也不知道夫人是怎么给小姐挑的丫鬟,这挑得都是什么东西。这个大丫鬟,是留不了了。得赶紧打发了。正好年龄大了,配了人出去。 真真却是不急。温婉说的话才没多久。相公可起不了这个心思。温婉对丈夫的恩德,他一辈子都还不了。不仅把他从二房那个泥潭里解救出来…给了丈夫亲哥哥亲姐姐谋求了好出路。还让他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还给他铺了一条康桥大道,让他仕途一帆风顺。真真想起尚堂每次说起温婉,都是感激与敬佩。他既然答应了温婉,自然是不会违背。所以,她是真的不担心。真真摸了自己的肚子,自己一定可以在三十岁之前生下儿子。儿子,她一定会有儿子的,哪怕只有一个她就知足了。老天爷不会对自己这么残忍的,一定会让自己生儿子的。 “相公,你这是怎么了?”真真看着尚堂面色阴沉,带有悲戚之色。真真奇怪地问着。 就算不纳妾,也不需要难受啊! 尚堂叹息了一声“你说,偏心的父母我也听说过。可是偏心成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着。爹这样,也太过分了。要是妹妹知道了,肯定会更加寒心。怎么能这样做呢!” 真真奇怪地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尚堂苦笑着“你之前不是跟我说,爹拿着贵重的药材出去卖,存那么多钱做什么?现在我是知道了。爹存这么多钱,原来是为几个弟弟妹妹存聘礼跟嫁妆钱。你说,温婉为他做得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不说温婉本人,我看了都心寒。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真真听了,傻了半天:“不,不可能吧?怎么,公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这也太过分了吧!不说温婉听到,我听到都心寒。这哪里是亲爹,难道温婉上辈子欠了他不成。怎么可以这样。温婉要是知道,该多伤心啊? “咳,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温婉知道。”尚堂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真真忙给尚堂他端来一杯茶,放在身边。但是眼底的愤怒与难受,还是掩饰不了的。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地。这要是温婉知道,该多伤心啊。 “夫人,夏林过来了。”外面的婆子禀报着。真真赶紧让进来。夏林也是为这事来的…听了真真的话,沉默了好一会。 夏林没拐弯抹角,快言快语地说道“夫人,我想说几句逾越的话…还请夫人不要责怪。”她是真的,不能不说啊!否则,一个不好,郡主就得怪罪于她了。 真真一挥手,让所有人都到外院去了。 “夫人,之前少爷在没娶亲时,郡主就多番告诫少爷要养身修性。郡主最讨厌的就是妖妖娆娆的女子…那些不重规矩的女子全都被郡主发卖了。家里没有一个乱糟糟的人,少爷到十八岁成亲还没有放房里人,唯一被算计的夫人身边的丫鬟也被郡主让大夫人解决了。郡主对两位小姐也是疼爱万分,可是我却知道郡主并不是非常喜欢小孩子。她记得她说过小孩子很闹,很淘气,烦人。”夏林一一说着(后面一句话,是夏林故意添加上去的。话说,温婉很喜欢小孩子)。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真真看着夏林,问着。夏林突然这么说,肯定是事出有因。不可能平白无辜地说这话。 夏林眼里有着冷然“我跟夫人说这么多…是希望夫人能明白郡主少夫人的一片关心之心。因为你是郡主的表姐,所以郡主会为你做这么多事。我希望,夫人不要辜负了郡主的一番心意。” 真真面有不悦。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就是太软,关键时刻是撑不起事,但是她绝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你这么意思?你是说我不领温婉的心意?” 夏林也知道真真的缺点,不过自从毛妈妈过来,已经好了不少。这些日子冷眼旁观着,确实不是有坏心眼的,唯一的就是性子实在撑不起事“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夫人你不可以再这么软弱下去了。范姨娘,不就是个妾室。竟然敢三翻两次谋算你,你要是再这么忍气吞声,以后还会变本加厉。夫人,你要知道…七爷现在是没答应。可是,还有很多方法让七爷不得不答应。比如说生米煮成熟饭、比如说七爷不小心坏了那女子的声誉,很多手段防不胜防。之前郡主在这里,没人敢越了规矩。可是现在不一样。少夫人,到时候就算是郡主也是不好再插手了。” “你是说………………”真真脸一下白了。这还真有可能,虽然她没经历过,但是该听的她也都听说过。 “这些内宅的手段很拙劣,却是最有效果。你确定要到那样的地步,少夫人你才愿意反击。”这个夫人,还真是不撞击不知道疼。 “那怎么办。”真真握着衣角轻声说着。 “她不是把侄女上赶着送来做小的,这宅子里的可不是七爷一个主子。”夏林不经意着说。 “这,会不会不好。”真真有些迟疑。 夏林低着头,不再说话。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相通的。她已经给予了最大的帮助。而且,她不希望七夫人一有事情就去找郡主。郡主能帮忙是看在情份上,却是不能永远被这样的小事给拖累了。 毛妈妈咳嗽了一下。夏林借口出去了。毛妈妈重重叹气一番:“姑娘啊,夏林是真心为你好。你怎么还不领情。这个女人,早就该给他教训了。他们都算计到头上来了,都到你头上拉屎撒尿。泥人还有三分性。要是被算计成功,以后还不知道会算计什么呢!”也是他们家姑娘命好,郡主给留了这么好的底子。否则,她都得跟着发愁。 真真握着手,指关节都泛着白色。她不可能认由他们这么欺负“如果她们真的用这等下三滥手段,也就怪不得我了。妈妈,你跟夏林你去安排一下,如果她真这么做,也是她自己上赶着的。” 温婉最后还是得夏林的话,平向熙把她送过去的药材换钱给他其他子女置办聘礼嫁妆。 温婉听了笑了笑,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了。东西给了别人,爱怎么用是人家的〖自〗由“这样总比上门向哦要聘礼嫁妆强得多。至少这样,他是从自己嘴巴里省下来的钱。” 夏影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郡主,这些钱可是你的。怎么可以任由他们这么永远赖着。” 温婉笑了笑,望着另外站在一侧很少说话,把自己当成隐行人一般的夏瑶道“夏瑶你说呢?” 夏瑶见温婉问她才道“东西跟银钱既然已经给他…那就是他的了。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郡主要想达成心愿,就必须要付出。不怕他们要,就怕他们不要。” 夏影奇怪地看了一眼夏瑶。 温婉却是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恩…你说的很对。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夏瑶,你又有长进了。” 夏瑶笑了笑,没说话。郡主是什么样的人。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该学的学了,该懂得的懂得了。对平家这些没完没了的人,她会没办法对付。只要随便用几招…他们就得老实乖乖的。可是郡主处理的法子非常奇怪。对他们真正是有求必应。她可不相信郡主会这么好心。虽然郡主对先皇跟皇上很好。但那是对她好的人。对郡主不好的人,郡主再没轻易放过。所以,结果,很容易推测出来。郡主是另有打算。这个打算,可不会是小打算。 在八井胡同的小院子里,范姨娘带来的表小姐欣喜地端着自己精心做成的点心进了尚堂的书房,给看门的小厮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让她把点心端进去了。藕香院上下二十多个下人,温婉留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放在尚堂身边服侍;宅子里除了采买的…都是真真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人。 尚堂的贴身小厮随从都是经过温婉让人严格训练过的,当时就是防备被人买通做出什么祸事。这会得了夏喜的吩咐,早就提高了万分警惕。小厮哪里会给这么一个红包收买了。如果她们知道…就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怎么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书房里尚堂正正在跟尚麒谈论公事,一下看到范小姐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让她放下点心,说了几句客套话,客气地请她出去了。没一会,还没等尚堂吃东西。就听到夏喜进来回话,说海偃海大人找他有事,尚堂得了这个消息,就出去。让尚麒自己先琢磨琢磨,等回来再继续。海偃跟苏扬都是他的好友。只要有事…基本无不应的。所以,很快就出去了。 尚麒这会刚进吏部没多久,尚堂作为他顶极上司,主动提点了他很多,让他受益非浅。也因为有尚堂的照顾,他在户部过得也还是很不错的。所以在公事上…很多事情她也会向尚堂指教的。平日里两兄弟也经常在书房里讨论政务。 这会,见尚堂出去了,自己在书房慢慢琢磨着,渴了喝参汤,饿了吃点心。没一会,全身躁热,突然灯给灭了,小厮拿了灯去换。恍惚间见着一个袅袅挪挪的女子钻自己的怀里。他倒是推开了一把,可是身体的需要盖过了理智,没把持住,与钻到怀里的女子一番云雨。 “这、这………………”小厮出去了半天,才姗姗回到书房。估计也是算好了时间,看着应该是成了好事才进来的。一进书房,看着书房这个样子,惊得跑出去了大声叫出来。那声音,嚎得三个院子的人全都听得见。一会,三个院子的人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九爷?怎么会是你?”表小姐惊叫出了声音。尚麒这回神智也清醒了,看见自己跟范姑娘衣衫不整搂一块,又不是矛头小子,当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立即穿好衣服,回了自己的院子。 苗氏正在自己的屋里哄着儿子,看着儿子那小脸,有些黯然。大房的一个二女儿满月酒都办得那么热阄,自己的儿子满月酒却只是请了几家亲戚过来吃酒。温婉不说亲自到场,就是连件礼物都没有。这可还是她嫡亲的侄子都当不存在一般。她虽然知道温婉这样做,情有可原,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不过她也算是想得开的人,这会自己相公去了吏部,以后有尚堂照顾着,也算是间接得了郡主的看顾,以后的前程,也会是好的。 “怎么了?”苗氏看着尚麒脸色很难看地进来,忙问着。 尚麒看着妻子,愧疚万分。妻子对自己情深意重,从嫁进来…就接手家里的烂摊子。整顿内院劳心劳力不说,父亲还总是不满。父亲还总让他堤防苗氏是温婉故意整出来祸害他的。自从妻子嫁过来,就没过几天舒心日子。还因为母亲的糊涂,家里出了那么一档事′把她的嫁妆都给没入公中。跟着他吃苦受累,忍受郡主府邸里的白眼。可妻子却从来没有对自己有过一句怨言,只是尽心地照顾自己。还帮自己去向岳父求情,从娘家借银子,操持着一家的生计。这会,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该是让她何等的难过。 尚麒见过自己家乱成的那个模样…是没打算纳小妾的。守着自己妻子一个人过就好了。没想到,却是阄出这么一件事出来。 苗氏知道了来龙去脉,先是怒火中烧,可很快就让她自己冷静下来。细细一琢磨,就猜测到这事情的原由了。看着丈夫内疚的样子,心里还是安慰不少。她真心以对的丈夫,还是心疼自己的。尚麒还是有良心的,她之前的努力付出也是值得。所以…苗氏反而是细声细语地好言安抚尚麒,说了好一停尚麒去偏房歇息。等人走后,苗氏闪过冷笑。这事…可不会这么容易算了。范姨娘,你可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哼,想要算计大爷,却是偷鸡不成。她可不是苏氏。 “小姐,我们就吃了这个哑巴亏?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明显是奔七爷去的。”丫鬟小楼不甘心地说着。 “你当藕香谢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不说其他人,就七爷身边的人全都是郡主给留下的。郡主最是讲规矩的人,能留下在郡主府里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几两银子就收买了呢?九爷不过也是凑巧着赶上了,也罢,这个哑巴亏…我就咽下了。”苗氏笑得头上冒冷气。 “小姐,这会你还笑得出来。那女人总是做怪,要是她进门了,到时候还不把我们这房搅得乱七八糟。”小楼焦急万分地。 “我为什么不笑,不就多了个妾氏。我连那女人都不怕,我会担心一个妾氏。收了这个女人…多了个妾氏而已。但是我们会得到比这个多得多,我正愁没机会跟苏氏打好关系,这会,可不就是现成的机会。你明天一大早,就去请大夫。”苗氏巧笑嫣然。 可是紧握的拳头,却是泄露了她的愤怒。苏氏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让她丈夫去撞了这事。虽然她确实不在乎,后院里多不多一个女人。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乖乖的。如此被算计,也欺人太甚。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苗氏,说不出的憋屈与悲愤。 范姨娘气得脸色发青。她这么精心算计好的事情,就这么全没了,让她怎么不生气“你怎么会弄错人了,你,真是气死我了。”。 表小姐安慰着“姨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这样了,也无可奈何了。好在九少爷也一样在朝为官。为人长相不比七爷差。”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这会后悔也没用。反正九爷人品样貌也都不差,也不是太亏了他了。 范氏真是气恼到了极点“你知道什么呀?先不说二房没大房富贵,将来九爷的前程肯定不如七少爷。就说两位少夫人,苏氏是个皮薄心软的,最重要的是她没儿子。苗氏却是个面慈心毒的,又有儿子榜身。你在她手里还能得分好。你就等着过苦日子。”但是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事到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真真听到苗氏病倒了,很过意不去。亲自去探望了。毛妈妈跟着去了,看了以后对着苗氏冷笑了一下。苗氏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自己装病被这个女人给看出来了。以后,做事还是小心些。郡主府里的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整个五房外院,被夏喜把持着,内院被夏林把持着。她想插手都插不跟一手指头进去。这么一个妈妈,眼棒都这么锐利的,好象把她的打算都看穿了。看来自己还是要处处小心。郡给留下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寒暄两句,放下一堆补品真真回了自己院子里。 苗氏看着人去后,面露疲惫。就苏氏这样的性子,还能安然活到现在,日子过得如此顺风顺意。老天,对她还真是眷顾。 毛妈妈自然是看出了苗氏是准备用这事算计他们家姑娘“姑娘,恕老奴大胆说一句,你可以跟苗氏交好,那对你有帮助。但是,你绝对不要跟她交心。这个女人不是个善茬。她装病,无非是想让你内疚,以后好为九爷的仕途出一份力。好通过你跟郡主交好,你以后要小心她。不过,现在她也翻不起浪出来。借着她的手做些事也是好的。”。 “妈妈是说,苗氏的病是装出来的。”真真有些不相信,可是从毛妈妈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又不能不相信。虽然提高了警惕,却对以前的生活,更是怀念了。 没几日,苗氏就把那位表小姐抬为了姨娘。 这事,算是过了。经过这事,真真跟苗氏的关系也融洽很多,两人经常在一起,有说有笑。替真真解了不少的愁事。让真真很信服,不过,有着毛妈妈不时的告诫,所以对于苗氏有意无意提到的内院之事,真真都是轻言带过,不会涉及。或者一个不堤防,毛妈妈就在边上使劲咳嗽一声。苗氏是个很机灵的人,看着真真对她有提妨,更是小心。 十三密帐 作者话:还有五天,七月就完结,希望大家能将手里的投粉红粟鲐`六月,帮我冲一下粉红榜。大家给力,我也有足够的动力。明天开始,每日我会尽量多更。要是这个月能冲入前五,八月我咬牙也坚持每日三更。希望大家,能给我这个动力。 醉湘楼开张的第一个月,光卡就卖了三十多万两银子。看得温婉砸舌不已。这会算是知道了,这里的人真是有钱呀!当然,温婉也知道,一大半是被富商巨贾给买走的,他们买去自然是去送人了。因为温婉的醉湘楼里来的,来往的基本都是官员。 开张的头一个月,就赚了三万五千两(卖卡的成本是不算在里面的)。温婉听了眼睛都睁得大大的,都怀疑帐房先生出错了。自己打了一遍,确定后才知道真没错。看来自己定的高端品位果然是没错。都赶得上明月山庄的银钱了。 帐房看着温婉不相信的样子,不禁好笑。一盘菜,最少的席面都要五两银子。最贵的上百两不等。一个一等席面下来,都是一两百两银子。加上每天一桌八百两固定的,赚个三万多两,只能说是一般了。 这个月,扣除自己先前出的0万两银子本钱。酒楼一共还得银20多万两。温婉赶紧给皇帝送去了20万两银子,以此来邀功。皇帝看着手里二十万两银票,紧皱眉头。 温婉一见皇帝的神情,以为在想着怎么惩治贪官,慌忙说着“皇帝舅舅,你可千万别从酒楼这边查贪官。否则,没两天我的酒楼就要倒闭了。而且,这也是正常的人际交往,当不得就是贪污。”可千万别开了一个多月,就给关门了。那可是自己花费了好几个月的心血,就这么泡汤了…那可真实窝囊之极。 皇帝见着温婉慌忙的样子笑了出来“你放心,我在想的不是这件事。”皇帝在想的是江南的盐税一年比一年的少,看来是得用雷霆手段才成。只是,用雷霆手段…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皇帝登基已经半年多了,之前一直都很平静。除了免除了几个地方的赋税(话说,那里朝廷也收不上赋税来,也就是做得样子好看)。皇帝想了想先皇帝说的话,决定跟温婉说说这个事:“舅舅是想派了沈鹄、韩国柱为钦差,去江南查盐税。” 温婉得了消息,翻了一记白眼道“估计着…是白耽误工夫,能查得出来什么。这三者勾结,铁板一块,派两人去干什么?白瞎了工夫。浪费时间跟精力。” 皇帝很惊讶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到三者勾结。温婉在先皇帝身边,知道江南的情况也很正常。 温婉也没藏着捏着。她之前有特意了解赋税收入的详细情况。江南又是赋税重地,自然是非常清楚“明摆着,如果真是盐税蜕减得这么厉害,肯定是官、商、帮派三者勾结在一起。就派了两个书生去…再清明再有手段,也不能搅动那块铁板一样的利益团体,肯定成不了什么事。”之前的那段时间…温婉要了大量的资料过去,涉及的东西非常之多。对于茶盐这两块自然是重点关注。知道也不奇怪。 皇帝看着温婉,若有所思。有些人,在某一方面是有天赋的。温婉就是对钱财方面很有天赋。说不定,以后真能成长为女朱陶公。 温婉也是知道如今朝廷确实困难,否则她才不插手呢“恩,如果要查他们,必须有一个过程。急了反而让他们拧成一股绳,最好的法子,是慢慢来…让人暗中调查,一个一个击破。我知道舅舅你在为国库空虚发愁,不过凡事不可一簇而就,总得有一个过程。太急了会有反弹的,舅舅,你还要保重身体。那些事…我们慢慢来,一件一件来办。你看,我都要替你赚三亿银子都不担心。你现在正当壮年,有的是时间,还怕完成不了对外公的承诺。舅舅,我现在就你这么一个至亲的亲人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要不然,我可怎么办呢!”她之所以这么尽心,其实也是想为皇帝尽一份心力。不让皇帝这么累。当然,大树底下好乘凉。 皇帝心里暖暖的,轻轻地摸着温婉的脑袋“好,舅舅答应婉儿,会保重好身体的。不过,温婉你可有什么好主意。能一网打破,省时省力的法子。”皇帝这也是随便问问。江南那一块,已经是痼疾了。 温婉就算了解,也不可能太熟悉。 温婉扬了一下头,呵呵笑着道:“皇帝舅舅,你还真早对人了。我还真让你省时省力的法子。” 皇帝眼睛一亮。温婉让孙公公把夏瑶叫进来:“我记得东正微送的那本帐本。好象就是事关江南赋税的事情。现在在哪哩” 皇帝眼睛闪了闪,欢喜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温婉哈没回话,夏瑶望着皇帝,再望着温婉,才低声道:“皇上让销毁了。” 皇帝吐了一口浑浊之气。这么说来,幕后的主使赵王定然是捞足了银钱。不想让他追究,所以干脆烧了。皇帝心里有些愤然。可先皇帝已经没了,而且百事孝为先。能说什么。 温婉早猜到这个结局。要不然当时的东正微也不可能一定要她答应留下手抄本才告诉地点:“原本烧了,手抄本呢?” 皇帝眼睛一亮。温婉说着是那年放风的时候碰巧遇见的事。正本给了皇帝外公。那东正微为了防备一二,逼着自己手抄了一本。皇帝很是满意地笑了。希望这个帐本,真有用处。 夏瑶硬着头皮道:“埋在淳王府里白玉园下的石板下。”当时她其实也知道东正微的顾虑。后来温婉给他手抄本后,就避着人把手抄本的密帐埋起来。连皇帝都不知道。 皇帝当天就派了人,跟淳王沟通,把燕祁喧弄开。来人去取这本密帐。拿到密帐,皇帝心情大好。派了暗卫破解秘密。这查处属实了。可就能把这些流失的银两追回大半。 依依的好日子在六月。不过,因为远嫁,在江南。所以得提前一个月出发。温婉没亲自前往添妆,让人送去了一份厚礼。 酒楼一切都步上了轨道,明月山庄也都运势良好。而且现在已经是五月,很快就到了仲夏,仲夏明月山庄的收益肯定会翻两翻。 这些弄完后,温婉就在琢磨,该把醉湘楼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 连成一个大的院子。建成一个会所。不是会员的不让进。温婉是有主意,就付诸行动的这个。 温婉立即将醉湘楼旁边的几家以高出市价的三成收购。全部破土动工。按照温婉的设想来建造。等建成以后,必须是持会员卡的人,才能入内。而且,想要得到会员卡,不仅有钱,必须得有势。以至于后来,很多人为能有一张醉湘楼后花园的会员卡,费劲心思。因为那是身份的象征。 平向熙自知仕途无望以后,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儿女身上了“尚堂,你上次说的那个姚县丞的女儿,现下可有消息?” 尚堂规矩应着“姚县丞昨日应了,现在正在商量挑选日子下聘。” 平向熙有些焦虑地说着“要是没问题,赶紧挑个好的日子下聘,定下日子。要是可以,最好尽快把日子” 尚堂心里有些不安“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平向熙确实是着急“你爷爷身体不好,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谁也没个准。还是早做准备的好。现在清珊也没说人家,也顺道让你媳妇帮着相看相看。给清珊把人定下来。要不然,到时一耽搁,清珊可就都得十八了,到时候更难找到好人家了。”如今清珊也十五了,尚堂听了,也着急了。一守孝就是三年,三年后尚麟都二十了。是不能多等了。忙去跟姚县丞一家商量着,姚县丞虽然有些为难,不过,跟夫人商量后,还是答应了“好,那我现在就去跟姚家商量。” 很快就把时间定下来了,离现在只有一个多月点的时间。这个婚嫁,有些匆忙了。 温婉得了消息,夏瑶笑着说道。真真眼光还不错,选的这个姚家女,性情贞静,样貌好,才艺也是不俗。虽然是个庶女,但很得姚夫人的疼爱。如果不是庶出,也不会配了白身的尚麟。 过了两日,顾妈妈拿了请贴过来给温婉“郡主,五房那边下了帖子过来。再过十日,是五老爷的四十大寿。请你到时候去参加。” 顾妈妈现在是郡主府的管事妈妈;内院协助管理的是夏艳跟夏秋。夏影与夏瑶是温婉影子一般存在,温婉在哪里她们就在哪里,不管内院之事,管对外情报工作。与她协助的还有夏初。夏语、夏香管着温婉的饮食出行等,夏娴则跟琼嬷嬷管着温婉的饮食。不过夏娴还多了一样事,要是温婉宿在宫里,她是要跟随着一起进宫做吃的。 郡主府对外事物由夏天跟夏日一起管理。护卫由武星为头,虽然两人伤了,但是皇帝又给补充了两个人进来。温婉给取名叫武昭跟武凌。温婉身边,仍然是四大侍卫。 温婉看了请贴,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自己还没出嫁,就给当成外人了,还给下请贴。脑子有问题的一群人。只让顾妈妈备好礼,到时候去就成,丢下不提。 十四郭语儿 有三更,最后五天了,求大家粉红票支持,帮我冲击一下±榜,拜求大家了。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淳王来了。” 淳王现在对温婉有一股盲目的崇拜,醉湘楼可是日进斗金,明月山庄也是日进斗金。虽然收益都跟温婉没什么关系,可却是货真价实的日进斗金。听得他是眼热啊“温婉,店面跟位置我都已经寻好了,布置也按照你说的布置了,现在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温婉其实对淳王很无语的。按照她的性子,他与淳王府都闹成这个样子,是绝对不会上门的。不过淳王当没事发生(在淳王眼里确实没认为是多大事。不就你想嫁我儿子,最后嫁成)。 温婉最头疼的就是取名字了,温婉取名字无能。她对取名字一事向来不精通,下面几个心腹的名字全部都是乱取的。难道又要盗板。还是算了,温婉摇头说随便淳王自己取。 “名字还是你来取。我相信,就算你取叫阿猫阿狗都是能赚钱的。”淳王说了一个冷笑话。 温婉翻了记白眼。绞尽脑汁也就知道一个叫稻花村的小吃铺子。难不成璐叫稻花村,想到这里坚决摇了摇头。 “叫百味楼怎么样,或者叫笼香楼。”古代的吃食糕点都是一笼子一笼子的。 “让人容易想到楼子什么的,不雅。就叫笼香。”淳王点头。温婉小声嘀咕着,还不如叫稻花村或者稻香村,比这还同多了。 “就是,有这么好的名字不早说,就叫稻香村。”淳王一听大喜。 温婉坚决摇头,可不能再盗板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想到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名字‘江南春”淳王是觉得这个江南春比不过稻花村的名字好听,而且让人一听…有些楼子的味道。说得温婉满头的黑线。也只有经常去楼子才总想着楼子。 等淳王把名字刻上去后,立即开张。温婉给送去二十张点心的做法,样样都是淳王没见过的。一做出来,大受欢迎。 淳王听到下面人的报帐…喜欢得不行。就准备每天添加三成的量,温婉知道后让人立即阻止他这么做。说好定量就得定量,没买着明日再来。要是他们的点心满大街都是,就不稀罕了。也卖不着好价钱了。淳王自然是听温婉的。温婉还让他勉励糕点师傅,研制一种新糕点,能得客人喜欢,奖励五十两银子。 温婉进皇宫…跟皇帝说了一会事。回永宁宫的时候,得了皇后的话,去了坤宁宫。看见了几个老熟人。福灵公主,昕颖县主。 坤宁宫内,皇后旁观,还站着有一位少女,穿着一身镂空淡紫轻丝鸳鸯锦月牙裙,配着同色的百摺罗裙…外面罩着一层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脚穿一双明艳艳的粉红绣鞋,梳着飞月髻。身段窈窕,冰肌玉骨,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清秀的脸蛋上露出丝丝妩媚。 温婉心里疑惑,但是面上却不显,对皇后礼数做足。她再不是六岁的小姑娘了,过了不喜欢就冷漠以对身甚至转身走人的年龄了。再对着福灵公主,也行了晚辈的礼。面上神情却是非常淡。 福灵看着温婉的样子…面色一僵硬。转而露出标准性的笑容“温婉,之前听说你病了,一直想来看望你。却没想到,没两天你就去庄子上了。改日,我们也去你的庄子上泡泡。” 温婉淡然道:“姨母见谅,我的温泉庄子…不对外开放的。”自从皇帝外公去过庄子上以后,温婉的温泉庄子,就不再对外开放了。现在除了皇帝之外,不论是谁,温婉都拒绝了。 福灵本来只是随便说两句客气话。却没想到温婉竟然直接就噎了他的话。场面,有些尴尬。 那位长相有些妩媚的女子,朝着温婉福了福身。温婉随意一扫,心里却是冒起了奇怪的念头。但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又说不上来。 皇后笑道:“温婉,这是我娘家侄女。语儿,这是温婉。你不是说,温婉是你最为尊崇的人吗?” 郭语儿见到温婉,笑吟吟地起身向温婉行了礼。再娇笑道“郡主,我曾经听说,你跟着太子妃娘娘等几位闺中密友的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语儿很是敬佩。” 温婉最是厌恶别人拿这些话来说事,不过虽然厌恶,但也没太给人难堪,只是面色很淡然:“也是儿时的一些游玩之事,本宫早不碰那些东西了。皇后舅母,温婉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福灵看着温婉的背影,眼睛闪了闪,笑道:“没想到,温婉这么忙的。皇上,真是宠着她啊。” 皇后笑着侧了侧身,也没有回避,笑得很是慈爱:“是啊,皇上把郡主,当成亲身女儿一般的疼。本宫也是当成女儿一般来疼。” 再寒暄片刻,皇后端茶送客。 郭语儿却是面露些担忧道“姑母,皇上宠她。可是她却是抛头露面做生意。会不会对皇上跟姑母,不好呢。”虽然说酒楼跟明月山庄不是挂在温婉名下。但是谁不知道是温婉主事的。 皇后抿嘴,没有应这话。郭语儿看了,立即在边上转移了话题。 皇后却是面色不悦道:“皇后不喜福灵公主,你爹不知道吗?做什么要上赶着结这门亲。难道还愁女儿嫁不出去。” 郭语儿巧笑兮兮地为着她父亲,郭通开脱。到底是新弟弟,皇后抱怨了两句,木已成舟。只得让郭语儿转告,下此再有这样的事,别怪她这个但姐姐的不给弟弟面子。 郭语儿笑着应了。 温婉自然知道他们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猫腻了。要不然,好好的怎么会这么亲热呢“他们在做什么?” 夏影点头:“福灵公主,想为关家二房的嫡次子求娶郭家三房的庶女为妻。只等出了孝就下定选日子。” 温婉无语:“皇后答应了?”福灵公主跟舅舅可不对付得很。皇后脑袋被门板夹了才会同意。这皇后,皇帝外公怎么给皇帝舅舅挑选的媳妇啊!夏瑶笑着道:“郭大人先答应的。皇后是后来才知道的。但连日子都说下了,皇后也就没反悔的余地。于是,只能受着了。” 温婉很感叹。这幸好几个表哥都正常。没人遗传到他们那舅舅的性子…否则不说郑王受不住,她都受不住了。不过几位表姐,她就说不准了。皇后请人调教出来的,她还真没信心。 温婉突然想起见过的那郭语儿:“夏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郭语儿,怎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竟然能展露风情。而且,还带有妩媚之色。你见多识广,我的感觉,是否是对的?” 夏瑶轻笑一下道:“郡主…你真想知道。” 只要不是皇家机密,温婉就不怕知道。夏瑶轻笑道:“有一说法,勋贵人家的姑娘都是用金子银子堆出来的。其实此话,并不假。豪门家族出来的姑娘,可比一人高的金子还值钱。” 温婉感兴趣道:“什么意思?” 夏瑶笑道:“郡主有没有听说,有的女子,肌肤生香?” 温婉点头。有的女子,天生带有体香…这样的女子,得天独厚。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夏瑶点头:“豪门家族的这些女子,从小就再用各种珍贵的药材等特殊的法子调养。这些女子长大成人以后…个个都是肤如凝脂,袅娜多姿,有的甚至体态生香。一入宫,就得帝宠。为家族带来利益。嫁入豪门,与夫君恩爱,缔结两姓之好。” 温婉听了,眼睛眨巴地问道:“我也每天都泡了药浴。为什么没有肤如凝脂,袅娜多姿,甚至体态生香?” 夏瑶无语:“郡主,你看看你的肌肤…比白玉还要好看,细腻的比绸缎还要光滑。你还想怎么肤如白雪,细若凝脂?至于袅娜多姿嘛,那都是走一步摇三步,风有吹就倒的。郡主你确定要做那样的女子。”就温婉每天打拳,在自己家后花园跑步…甚至还想把马场建立起来,以后每天还要练马术,还袅娜多姿。不五大三粗就不错了。 温婉讪讪地说道:“袅娜多姿讲究算了,身上有香味还是可以的。”女人嘛,总希望自己漂漂亮亮,与众不同的。虽然她不需要入后宫争宠,但不妨碍她拥有啊。 温婉说完,亮晶晶地看着夏瑶。 夏瑶还没想到,温婉竟然会对此有兴趣:“郡主,你泡了九年的药浴,身上肯定是有香味的。不过,味道肯定很淡。不近身,是闻不到的(其实夏瑶不好意思说,这得以后的郡马才能闻得出来)。” 温婉没明白夏瑶的潜意思,抬了手,把袖子虏开。仔细闻了闻,闻不到。于是对着自己白嫩嫩的手,小心咬了一口。还是半点味道都没。苦巴着脸:“没闻到,一点香味都没有。” 夏瑶看着温婉巴巴的模样,再忍耐不住笑了出来:“郡主,你用的这些药,都是对身体有极大好处的。主要功能,不是为了催生体香,而是为了调养身体。那些体态生香的女子(香味比较浓烈一些的),一般都是被娇养的纤细,娇滴滴的女子。” 温婉听了道:“那有没有后遗症?” 夏瑶摇头:“不大清楚,得看用什么药材,用什么方法吧!别的不知道,但是郡主的这一套药浴之法,却是对身体有极大好处。” 温婉一听很可能有后遗症,就没兴趣了:“你回去跟夏艳说,让她仔细些。什么都没身体重要。” 夏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郡主,你是郡主。不需要学这些,用这些的。” 温婉嘟囔着,如果没副作用,有也挺好的。当然,有副作用,就不用了。对于温婉来说,什么都没身体重要。 此时马车已经出了皇宫,温婉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行行色色的人群。路边的小贩子叫卖声不绝于耳。 夏瑶知道温婉又想吃街上的小吃了。武星让武昭(新进来两侍卫,武昭与武陵)去给温婉买糕点过来。 温婉看着色泽鲜艳的的豌豆黄,取了一小块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清凉爽口。一下吃了三块。 吃完后,温婉将抱枕放在背后靠上去:“皇后花费如此巨大,培养郭语儿做什么?不会也打算送给皇帝舅舅固宠?”虽然温婉认为此乃名副其实的乱/伦。但是从古至今,这皇帝纳了姑侄多如牛毛。 夏瑶莞尔一笑:“郡主往日里那么聪慧,今天是故意靠考校我的?”已经有一个皇后,还生了三个儿子。需要固什么宠,还用嫡亲的侄女。那女子又不是长得国色天香被皇帝看上了。 温婉轻轻一笑。她这是条件反射,经了上次许净秋的事,让她吃惊了大半天。这次,自然而然也就想到这里。 夏影将剥好的,只露了果肉的猕猴桃。温婉用牙签挑了吃。口感很好:“以后多上些来。这东西吃了对身体好。” 温婉净了手,觉得真享受啊。坐得不舒服了,干脆就躺下了,问道:“几位适龄的皇子都有了正妃,按照我对皇帝舅舅的了解,也不可能指婚给老五跟老六。这么说,皇后是准备将着郭语儿送入东宫了。皇后,就不怕万一太子被郭语儿给迷住了,东宫后院不稳?太子妃贤良淑德,她那里不满意了?要这么添乱?” 夏瑶给温婉顺了顺被压的衣角:“如果人人都如郡主这样,自然就是好的。皇后,这是想保郭家永世富贵。” 温婉鄙视道:“若真如此,我看她就上蠢到无药可救了。皇帝舅舅正值鼎盛之秋,还有个三四十年,她这么迫不及待做什么?” 夏瑶也是摇头:“太过急功近利。不过,属下不大看好太子。” 温婉一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太子好不好,与我无关。那一摊子混水,我已经趟过一次,再不会趟第二趟了。以后这些话题,少跟我扯。” 夏瑶轻笑,没有再继续说了。夏影则是取了果盘,又放回了剔彩宝相花方型食盒里。 十五不屑加更求粉红 作者话:求粉红支持,每一张粉红,对六月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拜求大家了。 福灵公主在马车上,握着女儿的手。昕颖抱着福灵公主,眼圈红红的:“娘,你会没事的,不用担心。” 昕颖自从嫁了人,懂事不少。佟家家规甚严,昕颖就算是县主,也没有特别的照顾。吃了些苦头。 昕颖再不如之前那么娇憨天真“娘,要知道这个样子。当初,我就不该得罪了她。该遵从的规矩必须得遵从。不遵从,家法伺候。想找娘家求救,可以,把你一起带回去就了(佟家严谨的家风是受过两任皇帝的赞颂,所以比较牛)。” 佟家出了一位皇后,两位贵妃。皇子妃也出过好几位。如今一位是灏亲王世子妃,灏亲王与当今圣上关系虽是叔侄实际与亲兄弟无异。也是实权派人物。但是佟家从来不站队,奉行的是忠君爱国,这也是他们能立朝两百年的根本所在。 福灵公主看着女儿,又欣慰又辛酸:“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哥哥娶了郭家的女儿。我们就跟郭家搭在同一条线上。倒是你。这几个月好好调理身子,尽快生个儿子。就能站稳脚跟。不管将来如何。你是出嫁女,有事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昕颖有些恐慌:“娘,是不是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皇上,还是不肯放过娘。” 福灵爱怜地摸着昕颖的头:“傻丫头,娘有什么事瞒着你。只要你们好好的,娘就知足了。”她花了大价钱才让郭通答应把庶女嫁过来。因为郭通只有一个嫡女,又因为皇后跟太子水涨船高。能得庶女嫁入侯府,也是她花费巨大才得了结果。她不多求,只求到时候儿子不要有事。 平向熙四十大寿,让人给温婉递信,请她这日过来一趟。温婉以要守先皇的孝拒绝了。温婉的这个理由名正言顺,守先皇的孝可比参加平向熙四十大寿来的重要。 温婉的话回复不久。又来话…请温婉这次务必回去一趟。这次的正寿就不大办了。只请自己至亲的人。温婉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仍然没回答。只说到时候礼会到。相看两厌的人,何苦难为。 温婉却不想国公爷与国公夫人亲自写了帖子,请温婉务必要参加平向熙四十大寿。说有要事商量。温婉仍然拒绝。 没成想…平向熙让尚堂来当说客(其他人进不了府,就算进了也见不到人)。请温婉务必去参加。要不然,他亲自是上门来情。 温婉敲了敲桌子,打的什么算盘。正好最近脑子乱,想湖出什么好法子出来。 温婉回到五房是午时一刻(11:30)末。看见外面竟然没有马车。进了里间,也没有看见客人,就听见大房的一家人都过来。除了家人…没有其他客人。温婉笑了笑,看来他们倒是说到做到。 温婉今日过来,没有用金皇色的轿辇,坐的是她自己那辆马车。马车前还挂了白等的绒花(一看就知道是在守孝)。下车的时候,在门外守侯等待的人,面上全部都是五彩斑斓。 这是什么意思。给亲爹祝寿,坐着孝车来。这不是咒亲爹早死早超生。这也太,太那啥了。等温婉出来…众人直接低下头去了。 温婉穿一身织锦缎用料月牙白衣裙,发髻上插着沈香木发簪;戴了一对珍珠耳环;左手腕上戴着一对镶嵌了珍珠的银手镯。穿着打扮甚为朴素。 刚下马车,真真迎了上来。 真真一身镶粉色边饰的浅蓝色衫…外着黑色大云背心。发髻累丝嵌宝金凤簪,斜插赤金步摇;两边嵌着一对猫眼石、青金石珠花;戴着一对鎏金点翠花篮耳坠;左手上戴着一个翡翠玉镯,右手戴着两个金手镯。 真真看着温婉的穿着,刚想说话。毛妈妈拉着她的衣裳,在边上使劲咳嗽。真真努了努嘴。最终还是把想要说的话,也咽回来。不过还是眼露担忧。 温婉轻笑道“不用担心,想说让他说,看他敢不敢说!梦澜跟梦璇呢,好久没见这两丫头了。” 真真听了曝汗,也就温婉敢说这话。也不知道传出去会不会被人说成不孝顺。可也知道温婉的性子…只得按耐住心底的焦虑,随了她:“在院子里呢!梦澜天天说要去看姑姑,我怕打扰到你。” 温婉笑着应了:“恩,最近是比较忙。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地上这两小丫头去我府邸玩一天。” 国公夫人及世子夫人、三夫人、九夫人等人。一个个都是花团锦簇,穿红着绿,看着特别喜庆。 清珊眼尖…看着温婉的穿着,立即叫了出来,语气很是气愤“今天是爹的四十大寿,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呢?你是存心来呕我们,让爹不高兴是吧!” 国公夫人看着温婉的衣着,也是唬了一大跳。虽然温婉说守孝,但穿得素色就成,没必要穿成这样。只有守重孝的人才会戴沉香木簪子,戴着素白的首饰。温婉只是外孙女,只要守半年孝就成。 夏影忙在旁边冷声着“郡主说,皇上过逝不满三年,郡主现在还在孝期。”温婉眉眼动都不动。 国公夫人嘴唇弩动了两下,也就没开口。她不开口,其他人也都不甘开口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还可以说说,温婉的外公可是先皇。谁敢说你的孝已经服满了,不需要再为你外公守孝了。要是传到当今皇帝的耳朵,准吃不完兜着走,上个月礼部尚书建议广纳后妃,多诞子嗣就被皇帝训斥了一顿。理由就是先帝尸骨未亡,怎么能广纳嫔妃。 “你给你外公守孝,就不管爹的寿日。今天可是给爹过寿,你穿着这样,是要诅咒爹早死不成?”清珊冷笑着。 温婉话都不跟她去解释。夏瑶两个巴掌拍过去,打得清珊头当场吐了一口血“竟然拿先皇与一个下臣(罪臣之意)相提并论,找死。” 旁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又变。清珊这句话,被心坏叵测的人听到,平国公府所有的人都得吃挂落。不行…真得赶紧把这个东西嫁出去。否则得豁连整个平家。 苗氏气得要命。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求了温婉回来。想跟温婉缓和一下关系,以后对她夫君的仕途大有益处。她又跳出来坏事,这个脑子进水的妹妹…活沩要气死她。不行,得赶紧找户人家,给嫁出去,否则,会害了夫君一辈子的。当下赶紧让婆子把人扶下去。 这会,平家人的心思还就都一样。 温婉却仿佛没看到一般,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国公夫人拉着温婉的手…笑容满面地说着“说这些丧气话做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来,给大伯母看看,恩,越发漂亮了。也不知道将来谁家的儿郎有福气,娶了我家温婉做媳妇。”好象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既然她想装糊涂,那就大家一起装糊涂。 温婉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不着意地松开了平国夫人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郡主、太夫人………………已经开席了,请上席。”说完,一群女眷去了侧厅。用了午膳…菜做得倒是不错。 温婉倒没为难自己的肚子,吃了个六分饱。吃完饭,温婉想去看看两个侄女。 “郡主,国公爷、五老爷有请。”温婉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还是依言去了。 国公夫人慈眉善目地“我也随你去,看看这群大老爷们要跟我们家温婉说什么。” 温婉淡淡的,并不言语。 国公夫人自从温婉进来以后,就密切注视着温婉的一举一动。可是让她心惊的是,清珊出言不训…夏瑶出手将清珊打晕,温婉不说有所表示,就是眼神也无丝毫的波动。都说君心难测,莫非温婉也学到了几分帝王心术。如果是那样,那温婉还真是需要极力讨好的人了。 到了正房,丫鬟说国公爷让大夫人在外面等候片刻…把温婉引到了正房。最先入温婉眼的是一对唐朝年间美人瓷瓶,一个宋代钧窑三星高照瓷瓶,好几件古董字画,还有他们正在坐的檀香木圆桌,侧墙边的那张金漆桌。满屋子的古香古色,华贵富丽。温婉轻笑了一下,这些,顾妈妈说是平向熙让强留下来的。也就留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平向熙拿去换钱。 一个温婉看着有些眼熟的男子,见着温婉,当下就跪在地上开口求情。 求温婉帮忙,放他爹三老爷出来。 国公爷恨不得上钱踹一脚过去踹死他。就算是堂兄妹,也当是以国礼行之,再由他们这些长辈温婉提出。现在这样,温婉不会理。而且他还有事跟温婉商量。 温婉神色不动,看着一屋子里的人。大伯、便宜爹、尚宏、尚卫,还有好几她名义上的堂兄弟,都在里面。一群人全都盯着温婉看。温婉神色丝毫不动。突然,温婉笑了“有什么,直说就好。” 国公爷慈爱地说着“刚才尚原也说了,想让你帮忙疏通疏通,救你三伯出来。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一家人,你能帮就帮一把。温婉,这事我们只有靠你了。” 温婉好象听到一件不可思议的笑话,笑得贼欢快“本宫为什么要救他,三伯?天天在监狱里说本宫最爱少年郎,跟着他媳妇娘家侄子那个花大少眉来眼去,两人热火朝天一段时日,腻了就把人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到处宣扬本宫看见英俊倜傥的英俊男子,就迈不动脚步。自从看见了曹家三公子更是茶饭不思,才有的求亲一遭来遮掩本宫所做的丑事。平家就专出这样的人才。” 国公爷脸色青了紫,白了黑“这、这,温婉,你不可听流言按啊!” 尚原也唬得不轻“你、你,血口喷人…………`…” 温婉冷冷地说着“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你问问本宫这了不起的父亲大人,他可是亲儿听见有人这么污蔑本宫的。他还算他有良知,反驳训斥了几句。这样的人,你要本宫救,呵呵,有这精力,本宫还不如多救几条猫狗。他们反而会感激本宫救他们的命。”弟,这说得可是真的。”国公爷有些不相信地问着。平向熙吃惊的样子但明显是吃惊温婉竟然知道这事。 国公爷看着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真的了,气得浑身发抖。自己求了那么多人,卖了那么多人情。好不容易人家松动说只要郡主发了话,就放出来。这会,他真是找死。算了,自己找死又怨得了谁呢! “如果可以,你还是把他救出来。他毕竟是你三伯。”平向熙终究是不忍心的。监牢里的日子太苦了,否则三哥也不至于这样。 “有本事你们自己救,本宫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胸。还有你们以后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少朝本宫大呼小叫。我从出身到现在,可没耗费你们平家一钱银子,没劳烦你们一丝心神。我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本宫外公跟舅舅给我的。你们最好别用那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吩咐我做这做那。我可没有欠你们平家的。我温婉不欠你们平家的一里东西。只不过就倒霉占了你们平家女的名头。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妄想着打本宫什么主意。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一次,别怪本宫不客气。”温婉。说完转身待离去。 “你、你大不孝。”尚原圻了立即叫着。 “满京城再找不出比本宫更孝顺的女儿。本宫自认为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以为当初发生的事本宫不提就忘记了。本宫一直顾忌着自己身体里终究流有平家一半的血脉,才忍了这口气。要是追究下来,平家上下几百口人抄家处斩都不为过。你们可不要忘记了公主娘跟我帝舅舅,是嫡亲的姐弟。别逼得本宫将最后那点点血脉牵连的情份也逼得没了。到时候鱼好好的,网却会全被扯个稀八烂。 我可不在乎什么家族不家族要什么大义不大义来委屈自己。平五老爷,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别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没了本宫,你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屋子里的人。屋子里的人被温婉这么一打量,全都毛骨悚然。 事实上,温婉顾忌的根本不是什么血脉,而是舆论。这个社会,老子打死儿女,啥事都没有,但如果儿女只要传扬出去说你不孝忤逆父母就不是脱层皮那么简单。女儿嫁不着好人家,儿子没有了好前程。温婉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让自己名声受损。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一个人的名声是非常重要的。而古代比现代还要苛刻。在古代,名声一受损,遭了人唾弃做再多都挽回不来的。要是现在传出她不孝顺的话出去,就会被成为攻击的对象。虽然她不惧怕,但终究是面上无光之事。而且,还会埋下很大的隐患。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容忍的真正原因。 “当不得这样,没事你先回去吧。”国公爷突然有些黯然。温婉不是他们所能说得动的。皇帝是她嫡亲的舅舅,又那么疼她,她再也不需要顾忌害怕什么。所以对他们,再没有以前的那搬隐忍与敬畏了。 “温婉。”平向熙看着这个原本就陌生,现在更像是不认识的女儿,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温婉看着平向熙满是不忍心的样子,愤怒早就没有的。有的只是满满的讥讽与嘲笑“虽然本宫宁愿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要你这样的渣爹。但你确实是我爹,本宫的亲爹,不是继父,也不是养父,你是我的亲生父亲,这是本宫改变不了的事实。看在我身体里也流着你一半的血的份上。本宫保证你有一个富足的晚年,其他的,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本宫不会让任何人好过。惹得本宫来火了,拼着不孝的名声,也将你们关在监狱里,关到老死。你们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要是不相信,大可试一试。” 温婉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在场得人,没人再敢说一句话。 温婉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立即走了出去。 尚原哭着求着“大伯,那我爹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大伯,你要救救我爹,救救我们。我们不要做庶民。” “那是他自找的,死在牢里也活该。竟然能这样胡编乱造污蔑自己的亲侄女。一旦传出去,不说皇帝会震怒,就是我平家的女儿也会遭受无辜的牵连。祸是他闯下的,孽是他自己种下的,谁也救不了他。就让他死在监牢里。”平向诚气得头都要炸了。竟然会有这样的弟弟,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三个还是这样。上辈子是不是平家做了什么孽,才出了那么一个个的东西。 “温婉,这会就走了。”真真看着温婉面色平静,还以为没事。却不想温婉转身就要走了。 温婉本意也只是来转转,顺道来看看两个乖巧可爱的侄女。这会既然铺子里有事,总归也要去看看。也就不多做停留的。跟真真说着改日带着两丫头到她府邸里。上了马车,离开了。 十六酒楼出事 温婉根本就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如果是之前外公时候还得小心翼翼一些。这会,又不是自己的铺子,只负责管理,有麻烦,自然是交给正主来解决了。再有,以她如今的生活地位,要是再小心翼翼,那干脆让人给她做一个乌龟壳。省得出去丢人现眼。 开心学园被温婉整顿了一下。温婉开始是不大想,后来想想,真要长久地办下去,而且办好了。对女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温婉把学费改为了三百两一个学期,还把项目放在学习女红、厨艺之上,另外着重培养管家与用人这两方面。这是女子生存的根本。温婉甚至,还准备开通以后如何与夫君相处之道。别被那些个规矩束缚得被老公当布景(这个只是暂时想想)。 经过一番整顿改革,开心学园的生意比之前一下好了很多。也都稳定下来。最重要的,是温婉费劲心力,甚至请了舅公说项,才请动了曾经精才绝艳的表姑,苏卿,温婉的表姑,担任了学园的总教导女先生。温婉的说辞,是希望苏卿能开创女子学校的先河。毕竟,很多女子不认字,就会弱势很多。 经过温婉的苦口婆心,先说动了相爷。他不忍心女儿真就这样青灯古佛相伴一生。毕竟苏卿现在也才三十多岁。温婉之后,就把开心学院丢给苏卿去折腾了(所谓的折腾,还是得按照章程来办)。后来苏卿也被说动了。 温婉现在天天都在发愁,成天都在琢磨什么生意来钱且有多了,脑瓜子疼得厉害。咳,温婉无奈想着,来钱快且要多,最快的法子,莫过去抢银行了。 ‘银行。,温婉想到这两个字,眼睛一亮。对呀,自己可以办一个银行可不就开天辟地的头一遭。让银行提前两百多年诞生,呵呵,说不定中国的历史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也不想想,这会都不在一个正常的时代历史早就被改变了。 温婉想到这个,满脸的兴奋。银行的作用,可不仅是赚钱。办理好了,对未来的经济推动有着巨大的影响。温婉正想着该从哪里着手。就听见说林掌柜的求见。 林掌柜的本来是想去郡主府,正好碰上在路边晃荡的温婉。林掌柜之前的几年,帮着在明月山庄做管事,温婉离了股份或就在庄子上做事并没有回王府。这会温婉开始做生意,首先人选自然是他了“郡主,醉湘楼出事了,说是菜食吃死了人。这会正抬着棺材在醉湘楼门口,客人都被吓走了。” 温婉面色不悦,马车都不出,训斥道:“这么一点小事,你不会去找京都府尹请过来让京都府尹断断,我们的醉湘楼是怎么把人吃死的。急匆匆来找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什么猫腻呢!” 林掌柜的抹了一把汗:“郡主我已经着人去请了府尹。只是小的跟郡主说一声,这定然是有人使坏,见着我们的生意眼红。”还有一句话他没敢说,这明知道酒楼是郡主的产业,还敢动手脚。这背景可不是一般的厚。 温婉笑了笑,她又不傻,早知道肯定有人看不过眼了。醉湘楼每日的进益可能都是别家酒楼一个月的进项,而且惹得别人的生意不好了。肯定是有人眼红要使坏。虽然她地位尊崇,但不保准有吃螃蟹的人。这不,就有来吃螃蟹的人了。 温婉当初为了防备万一让林掌柜的严密看管好厨房。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去,里面的人员,包括几位厨师,都是签了死契的。外人是用钱买不通的。几位厨师,虽然签了死契,温婉也没薄待他们给他们的待遇很高,不可能去做这样的蠢事。 京城之前最大的三个酒楼;一个是周王的如意楼,一个是淳王的锦绣楼,这两个都可以排除。因为如意楼现在已经转让给了一个商人,没有这个资本与他对抗。淳王一直与她的关系非常好,而且还知道这醉湘楼真正的老板是她那皇帝舅舅。剩下的,也是最近两年崛起的一家酒楼,叫天香楼,背后的东家是京城新贵郭家,皇后的娘家。 温婉冷笑一声,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嚣张跋扈其他人怎么敢这么对着自己干。只因为他们郭家有皇后,有太子。而自己嘛,只是一个依靠皇帝而生存的孤女。 自从舅舅登基为帝,皇帝舅舅根据惯例封赏了郭家老太爷为三等国公。又因着太子地位稳固,郭家的气焰就起来了。 温婉得了消息有些好笑。现在当皇帝的是她舅舅,不是她表哥。女婿当皇帝,跟外甥当皇帝有着天壤之别的。好在他们的老太爷脑瓜子清醒。严厉惩戒了郭通,还向皇帝舅舅上折子谢罪,这事才作罢。否则,皇帝舅舅一定得将他们整死。皇帝舅舅在龙椅上屁股还没坐热,他自己都是小心不敢出错,就敢给他惹事。 郭家老太爷是头脑清醒不错。但是他们郭家那位嚣张无比的纨绔是一个天神。自从温婉的醉湘楼横空出世以后,天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不是没模仿,可是都没效果。估计着也因为这样,才打上了她的主意了。以为她低调就好欺负,呵呵,有意思。 温婉很为皇后与祁言大表哥默哀。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郭通,注定是来拖皇后与太子的后腿的。 东街本来就是闹市,这会,更是热闹非凡。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好多人都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路人指着醉湘楼,议论纷纷。 “让开,让开。”很快,府尹领着六十来号捕快赶过来了。来到苦主面前,问着是怎么一回事。他不能不来啊!别人都认为尊贵郡主是泥捏的,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认为郡主是泥捏的。这事没处理妥当,乌纱帽可能多不保。 京都府尹农大人听了前因后果,面色有些难看。醉湘楼里吃死人,这么一家高档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吃死人。这里面,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在骂人,吃死了撑的,肯定是郭家使的阴招……皇后的嫡亲弟弟郭通,对温婉很不满,好几次酒后扬言要给把醉湘楼整下去。没想到还真用昏招。 仵作仔细验看后,咬着耳朵说着“大人,确实是中毒。” “大人,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儿子做主。”老者又哭着叫道。路边的人议论声很大。 林掌柜赶回来冷声问着“来醉湘楼用膳的人,非富即贵。看你穿着寒酸,你们怎么有这等闲钱来醉湘楼用膳。” 老者悲痛欲绝“我儿子自幼喜好美食,所以,积攒了银子来醉湘楼用膳,哪里知道,这一吃,就吃死了人。” 林掌柜冷冷地说着“既然面上找不出问题,那就开膛验尸。看看他到底吃了什么东西中的毒?是他命薄,还是你们暗中的勾当,只要一查,立即能查得清楚。” 一个书生样子的人,大声叫着“哼,身为朝廷册封的郡主,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实乃我朝之祸患。” 林掌柜望向那位诽谤温婉的书生:“将这个人抓起来,农大人,诬陷诽谤郡主,该当何罪。”几个如狼似虎,立即将那位意图引起民愤的书生抓了起来。 林掌柜的冷哼道:“我醉湘楼开业几月,今天来往的客人也有好几百号人。这么多人无事,偏偏就你家儿子出事。我告诉你,“以为用这么一点小小的伎俩,就想整垮醉湘楼,真是痴心妄想。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最好给我收手。开门做生意,各凭本事,用这样肮脏下作的手段,真真的让人恶心。不收手,可别后悔。” “农大人,我家主人有请。”里面出来一个丫鬟,农大人立即进可是进了贵宾房,却只看见一个身着青衣裳的女子。 夏香气场十足“这等小事,就要郡主亲自出来,实在是可笑得紧。醉湘楼一切都是好好的,如果真有问题,皇上第一个就饶不过郡主。你把这个案件当堂审理清楚,省得坏了我们醉湘楼的名声。” 农大人又不是傻的,郡主自然是不会亲自出面了。省得落了人话柄。不过对于一个丫鬟口气这么大,只的抹汗。 “如果你实在审理不出来,不妨把这个案子移送给皇上处理。”夏香看京都府尹不说话的,轻笑一声。京都府尹忙说不敢不敢。 温婉根本就没将醉湘楼里那事放在心上。她心里对银行有了一个雏形。兴冲冲地奔赴宫里,到了皇宫,直奔御书房。 皇帝正在跟大臣谈论政务,听见总管孙得功在耳朵边上说温婉郡主来了。就挥手让吏部尚书米大人下去了。看着米大人的背影,皇帝眼睛眯了眯。 作者话:从去年十月发文到现在,十个月了。中间有骂文笔不好,文写得不好等啥的,各种漫骂,虽然让我很郁闷,但安慰安慰自己,也就让它过去了。可今天,却是让我再忍耐不住爆粗口了。 开始在书评区别里看到说抄袭模仿那啥的长生。我还纳闷,特意跑去看了下那本书,看什么地方雷同巧合了。看完那本书,也没找到与我的书有一个相通的地方,文风更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丫的完全就是诬陷诽谤,有本事站出来,干什么要带着马甲到我书评区里喷粪了。丫的,还没遇见过这么让我愤怒的事了。真是要气死我了。 这章是420粉红票加更。还有四天了,六月需要大家的鼓励与支持,希望大家,给我多多的动力。 十七银行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调笑地问着了“看你这么高兴的,莫非是想到什么好赚钱的法子。”温婉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构思跟皇帝讲了一下。 “你所说的这银行,不就是把钱庄跟当铺结合起来,能赚什么钱。”皇帝脑瓜子好使唤呀!一下就点到了重点。温婉万分佩服啊! 温婉呵呵地说着“不一样的,也不是,有一点相似。不过别看利润小,结合起来,利润大的很。如果运作的好,一年上百万两银子,那是不在话下的。 这里的钱庄不仅没有利息,反而每个月要交给他们保管费用。自己这个银行一开起来,不给利息,就个单独保管着。有国库做后盾,也不怕自己吞了他们的银子。到时候存钱的人肯定会很多,再把这钱借贷出去,一来一回,赚取中间的差价,利润肯定很乐观。 皇帝奇怪地看着温婉,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要开钱庄。 温婉很肯定地点头“舅舅,我开这个银行,不仅是为了赚钱。你别小看这个银行,以后,还会有大作用。”只是这个大作用,现在连萌芽都没有,温婉也就不说大话了。等到一定时机,温婉就会跟皇帝说。温婉是准备将她的银行,最后完善制服,发展成为国家银行。有一个调剂功能兼做后盾的国家银行,到时候与各地有势力的钱庄合作,相信更能推动经济的发展(温婉认为民间的钱庄容易出问题)。 温婉跟皇帝说完后,就回去了。她得尽快把摊子整出来。因为一个银行,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生意好起来的。银行最重要的是声誉。没个三五年,别想有大发展(主要是温婉不是为了图暴利,而是为了将来的大计,所以,必须一步一步稳步上前)。 皇帝用过午膳就在御书房…知道了醉湘楼的事情。等知道后,冷笑一声就没说话了。郭家,郭通。竟然敢打温婉的主意。找死的东西。 当天,皇后的亲爹郭国公爷被皇帝训斥教子不严…把职务虏了,只保留了三等公的爵位。郭通被皇帝打了十二大板子,扔到军营里,说是为了改改性子。 皇帝这样的行为,是非常不给皇后与太子脸面,让很多人清楚内幕的人,都暗暗咋舌…为了外甥女,罢了国丈的官职,训斥打了国舅,这个宠爱是不是过了。 温婉回到府邸,就知道尚麟要成亲的事。夏瑶自从上次被温婉训斥一顿后,再不敢擅作决定,就算她知道温婉会如何做也把事情告诉温婉。再把温婉的意思传达下去。温婉摆摆手,不放在心上。 温婉在书房…满桌子都是纸,都是她写的章程之类的东西。还有夏影送来的钱庄、当铺等很多资料。 温婉看着那资料,想着又得泡在书房了。同时也让人去寻这样的人才…当然,顺便能挖到墙脚,就去挖墙角。 “郡主,太子妃来见。”温婉开始有些奇怪,之后了然。让迎进了正院等候,自己马上就来。然后让锁了书房,去换了身上的家常便服。穿着一套月白色衣裙,发髻是用银簪倌起来,全身上下,再无其他点缀。就这样去了正厅见太子妃如羽。 如羽看着正厅。就见对着正厅的墙上挂着弥勒佛菩萨画像…笑得很开怀在那里。佛像下面是案几及桌椅,案几上有鼎炉,鼎炉里正燃着香。岸几左右有两张石墨椅子,下面两排石墨桌椅。甚是素淡,连些挂件之物都无。按照说,外孙女只要守九月则成。温婉的这做派是准备守重孝了。 到正厅…温婉就见如羽穿着一身正装。温婉看着如羽着了正装。挺奇怪的。这会,穿着正装到自己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表明她今天只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劝说,不是用自己的真心做的。不管真心还是身份所做,对温婉来说,都是一样。两人立场不同,态度就不一样了。 温婉对于郭家发生的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害怕不害怕的。这又不是她的家当。皇帝的财产也敢起心思,找死。 两人品阶相当,自然是不需要见大礼,温婉迎着她坐下。就见如羽欲言又止,温婉一挥手,其他人都下去了。就留了两人的贴身丫鬟宝云跟夏瑶。 “温婉妹妹,是这样的。之前醉湘楼的事情都是国舅爷不知内情,而冲撞的。国丈跟皇后娘娘知道后训斥了,皇上也惩治过了。这会,我是代替母后跟舅舅郭通大人给你赔罪来的。”如羽温和地说着。宝云立马捧了一个沉香木做的盒子过来,看着沉甸甸的,估计是好东西。 温婉故意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我一回到府邸就在书房。一直在府里弄一个东西,没管外面的事。出什么事了?” 如羽愕然,她心里是不相信温婉的话的。可是温婉的作为,实在是不像说谎的样子。 夏瑶接话“郡主,是这样的。昨日,有人跑到醉湘楼闹事,想讹诈我们。我们把人送到京都府尹处,就没再管了。后来听说幕后主使是国舅郭大人。我们看着郡主一直在忙章程的事,就没告诉你。” 温婉呵呵笑着。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呵呵,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可不是就得要被训斥。那郭大人也是倒霉,没事跑醉湘楼去闹什么事。这不找上门来让皇帝舅舅训斥。” 如羽先是一愣。转而明了,失声着“温婉,你是说,酒楼,酒楼不是你的,是,是父皇的?” “对呀,酒楼是皇帝舅舅让开的。皇帝舅舅才是幕后的东家。我负责酒楼的经营跟管理,皇帝舅舅负责收钱。你以为我瞎整着没事跑去开什么酒楼。做什么生意不能赚钱。酒楼虽然赚钱,不过赚的都是辛苦钱。风险也是大的啊。”温婉感叹着。一副我是跑腿的,我只赚辛苦钱,很为难很委屈很受虐的模样。让人很无语。 如羽有些奇怪,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可却又觉得温婉说得不像可是,当时你不是在醉湘楼吗?” 温婉奇怪极了:“我昨天去给我爹拜完寿后…去了一趟皇宫。就再没出府邸了。夏瑶,怎么回事?” 夏瑶忙解释着“郡主,当时你去了皇宫。我一时着急,怕你到时候醉湘楼出问题你会被皇上训斥…就让夏香装扮成你,镇住了场面。后来见郡主太忙,准备过两天等事落了再跟郡主说。” 温婉面带怒色。 那愤怒之色,可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是不是觉得因为你是皇帝外公留给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今日可以找人假扮我去镇场面,明日是不是可以假传我的令,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夏瑶立即跪下“郡主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温婉喝骂着“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这次饶了你。否则,就算你是皇帝外公留给我的人,在身边负责照顾我,我也一样可以处置了你。下去。” 夏瑶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如羽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婉提到夏瑶是先皇帝给的,也就是说,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了。轻轻一句带过,明显是袒护。 温婉看着夏瑶退出后…长长感叹地说了一句。非常无奈而有委屈的样子“奴大欺主啊!” 宝云在边上看了直抽抽。郡主演戏也演得太假了。都不是傻子,没郡主自己的意思,这夏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下这样的事。当然…谁也不敢说破。这是温婉给她们留了脸面。 “既然是误会,就不要再提了。妹妹,最近又想到了什么好生意。妹妹这么能赚钱,要是你不嫌弃,我可否参一份股进去的。”如羽笑着问道。反正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转移了话题。就算是贵为太子妃,要打探消息收买人什么的,也是要花很多钱的。能跟着温婉一起赚钱,给自己添些进项也是好的。 “你也知道我,向来信奉的就是有钱大家一起赚,好吃好玩的大家一起来…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过这次,很抱歉。如果下次想到了什么我能做主的好生意,我一定给不会忘了你。”温婉很委婉地拒绝了如羽的提议。 到这份上,如羽自然知道,这生意自己插不进手进去的了。不过很奇怪,父皇为什么让温婉给他做生意。就算国库再缺钱…温婉赚得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当初皇帝舅舅帮我把温泉庄子赎回来,我当初夸下海口说要给他赚一百个温泉庄子的钱回来。这会是兑现自己的诺言。咳,你说我当初那么嘴快做什么,活生生要把自己累死。瞧,都瘦了一圈了。”温婉可怜兮兮的。当然得把责任包揽过来了。否则让人认为皇帝在做生意,可不就得让人诟病了(私底下知道与摆在面上的,不是一回事)。 如羽看着温婉装可怜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慢慢来,不急这一刻。我们的聚财童女可不是吹出来的。”。 温婉呵呵笑着,没反驳也没接话。转移话题的“中午就在这用膳。你要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我打算夏天就搬到那里去住。”如羽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又想起之前相处的情景,心里一暗,忙应了。 如羽身边立即跟随了一大群的人。这都是规矩,温婉也知道,也就没有多话。夏香听说要去潇湘馆,立即亲自引了人去。 走了好一会,走到廊下,只见上面写着潇湘馆三个大字。入了门,就见一带粉埂,有成千上万竿翠竹遮映。翠竹林中开出一条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一条路。出了竹林,抬头就见小小的三间房舍。到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椅案床塌。出了房舍,来到后院,墙下得泉一处,这里,可是比外面凉快。 “我打算夏天就在这里住着了,这里比正房凉快许多。到时候把鲛绡蔓一放,就不惧怕蚊蝇之物。夏天在这里,应该极好过的。”温婉边走边笑着说道。 如羽毛参观了一会,很是感叹这里布置的雅致。温婉问,还要不要去其他几个院子看看。上次如羽看了一个,还有三个没看。 如羽难得兴致来了,点了点头。两人坐着小轿,走了半刻钟,下了轿子。 一下轿,就看见三个手写大字“落棠园。” 走进院子,倒是没看见海棠,也没看见温婉说的芭蕉,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见着院子中间是湖石堆砌的假山,假山四周环绕着浅浅的水池,水池中金鳞游弋,水面上两只大白鹤傲然站立,正抓起一条鱼耍一边,又抓一条,又甩,正在那嬉戏。 温婉笑着对如羽道:“你看,我这里的鱼都能连就一身跳跃的本领。这可不是哪里就有的。” 如羽笑得很婉约。夏语在一边解说着,说这里要是等季节到了,海棠花跟芭蕉都开,肯定如仙境一般漂亮。 两人拿了鱼食,慢慢地扔进去了,看着鱼儿嬉戏。温婉摇头苦闷着。一副守财奴吝啬鬼的模样打道“我开始是想把这金鳞全都换成鲫鱼等能吃的鱼,闲来无事还可以垂钓一番,那时肯定是别有一番滋味了。可是他们说这金鳞是个稀罕物,一条值老多银子。就没舍得。别觉得好看,都是烧钱的玩意。住这么一个大园子,每年都要比之前的院子多开支好几千两银子。真让人吃不住。”。 如羽看着她这个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呀,还更当初一样,一点都没变。”当然,这只是面上的没变。里子,温婉是变得强势而果断。国舅去触犯温婉,自己找事儿。 夏秋过来问着“郡主,太子妃,午膳做好了。是在这里吃,还是去正厅吃,还请郡主、太子妃示下。” “我在这里吃是没关系,可是到时候要传出去,失了太子妃的威仪,自然是回正厅了。”温婉训斥着。现在又不是当初,哪里能那么随便。少女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十八东正微归来 回了正厅,正好菜传上来。一半是如羽喜欢吃的菜品,一半是温婉喜欢吃的菜品。倒也公正。用完膳食,如羽就回去了。 温婉看着如羽上了轿辇,神色暗了暗,之后恢复如初。立场不同,自然,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歇息了一会,就见夏影拿过来如羽给的那只沉香盒子。打开一看,都是一些珍贵的珍珠玉石头面首饰。温婉对这些,已经不敏感了。让归了库房。又回书房。 “温婉真是这么说的?查明真相没有?”皇后在得了如羽给的消息,脸色就变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苍白。难怪皇上会责罚的这么重,这可不是犯了忌讳,连皇上的东西都惦记着。一个酒楼是小事,就怕皇上多心怀疑她们在惦记不该惦记的。 “你以后,多到温婉的地走动走动,也能多得一些消息。”皇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如羽小心翼翼地劝着“母后,儿媳觉得,正好相反。我以后还是少往郡主府去。郡主现在是在给皇上办差,很多东西并不想让人知道。就今天,她本来是在书房。以往在闺阁之中的时候,她一定会引着去书房的。可是现在,不说引,说都不说书房的事。甚至连她在做什么都不提一句。温婉这么做。显然是在避讳。要是我去了,到时候父皇怀疑我透过温婉,想知道什么的话,会不会反而更不好。” “也罢,还是跟之前一样。偶尔去串串门,也是可以的。你先回去吧。”皇后想想,也觉得是对的。 如羽得了这话,忙行了礼退了出去。 “娘娘,不要气了,谁能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娘娘,会不会是郡主扯的谎。”贴身嬷嬷迟疑着。 “不会…她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扯谎。而且,这次的做法,也确实不像她的手笔。她之前所有生意都是跟人合伙,这次竟然吃了独食。 本宫开始以为是她有皇上撑腰…胆儿也大了。却没想着是这么一回事。也是郭通冲昏了脑袋。就算没有酒楼是皇上这遭,以皇帝宠着温婉的那样子,知道有人打温婉产业的主意,还是得脱层皮。温婉啊温婉,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怎么才能收为己用?”皇后感叹着。 五月中旬,市面上就出了西瓜。这西瓜可比往常早了半个多月了。皇帝看着西瓜奇怪地问了句…才知道,这是温婉让人给倒腾出来了。皇帝边吃边笑着,这丫头,什么都要占个先。 提前半个月,西瓜自然是卖得好了,温婉赚了三万两银子。都是那三十倾沙地的功劳。 五月十六日,平家五房三少爷大喜的日子。 这廿来的宾客也不算少,都是亲戚朋友…还有尚堂、尚麒的一些同僚。众人翘首以盼的温婉没出现。 跟尚堂成亲与尚麒成亲那会自然是不能比的了,现在的平向熙是白身。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热阄体面。迎亲过程也是一帆风顺,没出什么岔子。 新娶进门的新娘子,却是阄出了不少的事。 不说这赚钱的勾当了,这会温婉头都大了。皇帝在看了温婉写的初步章程后,立即感兴趣,立即要她把章程写得更详细些。要打理酒楼的生意、要顾着明月山庄的一应事宜、淳王也不时来叨恼一番,给江南春出出主意(温婉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王爷)。 温婉还的筹备银行的开幕。尽量完善一些。少走弯路。把温婉累得昏天暗地,不知日月。 正待所有人都以为温婉会做出什么的时候,温婉还是天天窝在郡主府里。忙得昏天暗地的。弄了一个月,终于把章程尽量弄得比较完整了。不完整的等遇到时候再补充完整。什么事都不可能一步到位。 夏语进来禀报道:“郡主,东正微回来了。来求见郡主。” 温婉面色一喜:“哦,请让人进来。” 夏语却是没立即转身,而是迟疑道:“郡主,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里面味道很怪。大管家问了他说是柳拓的人头。郡主,这东西还是不要见了。我怕吓着郡主。 温婉倒不怕,不过她刚吃完的不要,吐了还得再吃一回:“那传我的话,头就不要带了。让挂到城门去。人嘛,先带下去沐浴更衣再来见我。就说我闻不了那味。” 此去两年,终于把柳拓给追捕到了。也算公德圆满。温婉看着东正微还戴着面具道,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把面具摘下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恢复身份。剩下的事,我让夏添去给你打点。” 东正微听到温婉的话,将那半边的面具摘下来。没跟温婉说什么追捕之中的艰辛与困难:“郡主,杀手阻止也被全部剿灭了。郡主可放心了。” 温婉恩了一声:“将来有什么打算?是准备继续做捕快还是想做些别的?要是你还想做捕快的话,我让人安排。” 东正微点头:“劳烦郡主了。” 温婉见着他魁梧的身材,再望着身边的夏瑶跟夏影。突然问道:“你有家有孩子了吗?” 东正微摇头:“我已经没了亲人。这些年又四处漂泊,以后当差的话,也经常不着家,没人会愿意将姑娘嫁给我。而且,仇家太多,娶个媳妇回家也担心。” 温婉望向夏瑶跟夏影,两人眼皮都没抬。可见是不愿意了。于是笑着道:“你先等会,把把夏初、夏秋、夏艳、夏娴、夏香他们都叫过来。” 东正微对于温婉跳脱性思维,很无语。不过他确实也想有个家,有个能安心停下来歇脚的地方。如果娶了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一来,不怕仇家报复上门。二来自己也是郡主府里的人。以后也没人敢打压他,把他当狗一样看待了:“听从郡主安排。” 温婉对着五个人道:“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还年轻,不能就这样蹉跎了一辈子。我也不忍心看着。”可别到时候,把她的郡主府,弄成尼姑庵。咳,当主子的也不好过啊。不仅得照顾完他们的吃穿住行,还得考虑终身大事。 根据温婉的法子,先让几个人写下自己是否意愿。最后再问东正微的意思。要是成就成,不成就算了。这里没〖自〗由谈恋爱,温婉也不想特例独行。而且,几个人年龄都这么大了,觉得人品好,差不多也能过。当然,主要是东正微这人毒。温婉还是挺相信这人的眼光。 于是五个人,都走了进去侧厢房。夏瑶尾随其后。一会。五个人全部都下去后,夏瑶出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这样也免除姑娘选种了,人家东正微没选中她的尴尬屋子里,只剩下温婉与夏瑶,还有东正微的时候。 夏瑶把选了她的两个姑娘的性情等,一一都说了。 东正微是捕快,一说就知道是说哪两位。琢磨了一下,最后选了往日里都是当自己是隐行人的夏初。温婉笑了:“你还真是有眼光,把最贤惠的一个给挑去了。夏初也是独身一人,不过,娶妻的步骤一步都不能少。” 在柳拓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接着又放出了刺杀温婉的杀手组织,全军覆没的消息。众人再一次见证好,如隐居一般的温婉郡主发出隐行的宣告,敢害他的人,不死不休。 十九分股 +480粉红票支持。 温婉把手头上的事落定后,去皇宫里见了皇帝。 温婉看着皇帝旁边站着的那个面上和气的中年男人。温婉立即低着头,老实地见了礼。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不过在场的两人是什么人。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知道温婉心里有疙瘩。 灏亲王直言不讳:“丫头,还在为着几年前的事生气?我那也不是不知道是你这丫头。要知道,我肯定打那两小子一顿。”灏亲王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他又不知道当时那小子是温婉。自己是护着自己家孩子的。 温婉见他说破,话说,没不存在生气。只是她觉得灏亲王出现在这里,不会是好事。见灏亲王笑谈当年事,倒是不好意思:“都是年少荒唐之事。请叔公不要再提则是。”这咋听,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是在说哪位小子呢! 灏亲王哈哈笑着“温婉,京城有名的聚财童女。这会又想开钱庄,你胆子还真不小,胃口也同样不小。不过,我喜欢。我就喜欢新鲜好玩的东西,有什么要叔外公做的,你只管说,叔外公一定配合你。” 温婉茫然地看着皇帝。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跟灏亲王牵扯上了。她做她的生意,不需要找这么一尊神在上面压着。 皇帝通过这个事,得了一个醒。那就是,温婉虽然做生意厉害。但是毕竟身为女子不能出面。他一来忙,日理万机的皇帝哪里还能天天管着温婉的生意的事。二来他不想让人知道,幕后的主人是他。堂堂皇帝行商贾之事,面上到底是不好看。 皇帝考虑了很久,还是觉得灏亲王最适合给温婉镇场面。一是灏亲王辈分高二是灏亲王府势大,灏亲王是没人敢得罪的。有事他出面,是最好不过的。 温婉很无语,找灏亲王还不如找淳王。灏亲王的辈分实在是太高了些,都是她叔外公,以后还不是她只听从的份。 温婉不知道皇帝的考虑,但她接受了这次的教训,所以银行她是另外有安排并不担心上次的事情再出现。不过场面话,温婉还是要讲的:“以后,温婉就得要多多麻烦叔外公了。” 灏亲王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不愿意。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生意上的事的。”话说,他觉得温婉挺能的。可以不顾忌自己地位的尊崇,而去行商贾之事。这可不是一般的勇气。 温婉笑眯眯的道谢:“能得叔外公的帮助,温婉一定不会再受欺负了。至于说生意,叔外公客气了。其实我也不大懂做生意都是交给掌柜的去做。我在家里只管数钱。” 灏亲王看着温婉的言不由衷,也不点破。寒暄了几句,就出去了。 皇帝对温婉的表情很熟悉。灏亲王走后,皇帝笑问道:“怎么,不高兴了。皇叔愿意,可是你的福份。” 温婉愁眉苦脸地说道“皇帝舅舅这我自然知道。可是,可是到时候叔外公发话,我可怎么办呢?听,乱套。不听,不孝。” 皇帝倒没这个担忧:“放心,灏王叔叔只是帮你镇场面。毕竟出了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到底是不好出面。为了舅舅,要让你受委屈了。” 温婉撇嘴说得好听三亿两银子又不打折。嘟着嘴巴道:“皇帝舅舅,一尊神压在我头上,说是不管,但再怎么样都让我很有压力呀!”温婉说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灏亲王在上,那她就不是第一把手了。温婉担心以后会受钳制。 皇帝乐呵呵地笑。 温婉取了玉盘里的葡萄吃了一个。再剥了几个给皇帝吃,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舅舅,我想过两日去庄子上避暑。你知道我的,怕冷又怕热。京城实在是太热了。” 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不成,京城你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而且,要是舅舅想你就见不着。你要是怕热,到时候我叫内务府给你多拨些冰块过去。”皇帝是知道,温婉是幼年身体亏了,养得差不多,又碰上中毒的事;等养得差不多,又碰上先皇那事;所以才会怕冷又怕热。温婉歪了歪嘴,心里暗想着,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 好在自己有准备,否则这个夏天又要难过了。 皇帝还真是多想了。温婉如今,每天早上起来跑步(饶着在花园划出来的地,跑上半圈就有的她累了),还打拳。温婉准备再收拾出一个空旷的地方出来当她的校练场。这几个月,身体已经早养回来了。当然,怕热这点还是没改过来(不怎么怕冷了)。 温婉回到府邸里,真就搬到了潇湘馆去了。她的府邸四处是谁,又在竹林里,住在里面很凉快,跟住在庄子上差不多了。 温婉用了几天,再把章程修改了一下。 灏亲王看着温婉又一次修改好的章程,赞叹不已。这孩子,做事还真是认真负责“不错,看来你这个聚财童女,不是浪得虚名,也不是天上凭空掉下来的。”。 这边温婉这么认真的,灏亲王也让他的人出面找地址。温婉也知道整个京城钱庄、当铺背后东家的资料,大多是非富即贵。很多还是跟几家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温婉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银行,以后会越来越大,确实是需要有份量的人镇场面。 皇帝闪烁不定地说着“你说要我让出三成的股出来,分给京城里的功勋人家。”。 “暂时这样,办事会很顺畅。等过个三五年站足了脚跟,我们再把这三成的股收回来,并入到国库里的。要不然,我们开这个银行会出现很多麻烦的。”温婉说了自己的担心。把之前得到的资料一一说了。皇帝也不是闷在宫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下就知道温婉的担心。 这是温婉一开始的主意。虽然有灏亲王在面上,但是这个主意,温婉没打算撤消。 皇帝听了温婉的解释说明想了想。对于生意,他是没温婉的精通。但是温婉说的种种的好处,点头答应了“那好,分出两成豳去,给你一成。” 温婉想了想道“要不这样,舅舅八成,给宗室勋贵人家两成。我在两成里面占五分一分股一万两银子。等到时候体制完全,并如户部的时候就把股全部抽回来。”温婉并不在意着一成两成的收益,她要在意,也就不会帮皇帝的打工,做得这么HAPPY她更希望是能得了成果,帮皇帝分担一些。 皇帝想了想,答应下来了。 没多久,内务府要开钱庄(对于别人来说,银行…还是钱庄)的事就传来了,打算拿两成的份例给宗室,让大家凑分子。一分股一万两引子。领头人是灏亲王,对于灏亲王的不着调,很多人是知道的。所有,有名额的人都望而却步。再加上内务府里的人都是嚣张跋扈…只有进它的腰包。何时能从他腰包里掏钱。而且,一分股,能分到多少的钱。一大半的人都放弃了入股的份额。 淳王一得了消息,立即将那些放弃了股的人的份子全部都收过来。这一收,收得还不少。 王府提走这么多的钱,江氏这位管家的媳妇很奇怪。但是王府是淳王说了算,她也不好多问。 淳王妃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一听面色就下来了。自从温婉的那事以后,淳王对她…越发的疏怠了。不仅王府的事全部江给江氏…连儿子也不让她多与亲近。而他的兄长胞弟,兄长死在监狱里,弟弟还在关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吃了温婉。她也想对付温婉。可是她没这个胆色。她怕一动…没动了温婉,反倒惹得那个恶毒女人的报复。 温婉的这一击,让她在京城贵妇面前颜面全失。京城里的勋贵又不是傻瓜,她兄弟进监狱,淳王都捞不出来,很明显是得罪了皇帝(得罪温婉,也相当惹恼了皇帝)。上门与要求的帖子越发的少了。等新皇帝登基,皇后都没主动召见过她。大的宴会都是世子妃代替去的。 指望淳王,天天花天酒地,在家也是住前院。指靠儿子,儿子除了请安,天天忙着练字去了。指望儿媳妇,江氏对她阴奉阳违。淳王妃现在的日子别提有多憋屈。 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就算贵为皇后真为王妃,没了丈夫的尊敬与支持(在丈夫还在世的时候,儿子也是指靠不上的),啥都是虚的。这就是为什么皇帝说温婉根本就不需要忌讳淳王妃。因为温婉的荣耀是她自己得来的,而淳王妃的荣耀是依附淳王得来的。 到晚上,江氏跟着燕祁轩说起了这个事。表示了她的担忧。王府里,虽然每年赚的不少。每年收入有十来万两。但是赚得多,花得更多。淳王好象是拿银子当石头用。 燕祁轩还是不大愿意理会这些庶物,最近先生说他的字大有长进。他正兴奋呢。哪里会去理这些庶务。江氏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了。 结果出来后,温婉一个人的股(皇帝80%,温婉58)。其他的股份是:灏亲王%,淳王%的股,太子踹(皇帝的几个儿子,如今只有太子开了府)。温婉给宗室准备的股,全部被灏亲王跟淳王给吞了。温婉知道也是笑笑,不过却是让人散了消息,说她的意思是让大家凑份子的。 结果出来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幕后的东家是温婉,那些转让了股的人,顿时懊恼不已。聚财童女可不是吹出来的。 温婉开始还以为皇帝至少会给她一点启动资金,没想到皇帝压根就没接这茬。温婉很郁闷,早知道就不将酒楼的收益给他了。 温婉庆幸,还好自己说放两成股募集,否则,开始的流动资金都不知道去哪里弄。皇帝舅舅,真是个只进不出的。温婉把自己身上的余前跟募集到,凑了个四十万,准备开业。 灏亲王推荐了一个人上来,姓游,是王府里的管事。以前在钱庄里做过十多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入了王府。 温婉问他一些钱庄内的事情,来人回答的很全面,说话不卑不抗。对京城里的人际关系也非常的熟埝。 游管事虽然回答的面面俱到,但对于温婉对钱庄的事物竟然如此熟悉,问的话全部问到点子上。他能全部打得流畅。但是心里暗暗吃惊。幸好他做足了工作,否则,真担心受不受得去。 温婉表示不错,让他做了掌柜一职:“先把银行开出来,不用急,慢慢来。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先凭借自身站稳脚跟。”若扩充太厉害了,后续跟不上,到时候有的她头疼。还不如一步一步稳打稳来。 游掌柜得了灏亲王的吩咐,一切听从温婉的吩咐。当下应了。银行开始的生意,甚是惨淡。 温婉也不在意。 温婉入宫,在御书房外等着,隐约听到垦荒。当下点头,现在朝廷拥有的良田数是真的越来越少。 温婉还在想着,孙得功就让温婉进去了。温婉也没推辞,进了御书房,看见几个大人在那里,温婉就站在御案边上。安心地开始磨墨。几位重臣皇帝还没更换(想更换,也得一步一步来)。温婉以前就经常被先皇帝带着听政,众人见了倒也没什么吃惊的。 皇帝的意思,一是要大力推广恳田,田多了收入多了赋税自然也多了,皇帝还准备沿用军队屯田的政策。毕竟现在边关每年的军饷粮草就是朝廷的一个很大负担。二是想要大力发展水利事业。 古代都是靠天吃饭,一旦碰上干旱年间,经常颗粒无收,有水就能保证收获。 皇帝的一通政策,温婉在边上听了倒是心里暗暗赞叹。不过,温婉也只是当自己是一个旁听者。 皇帝见温婉磨墨磨得甚为上心,突然问道:“温婉,你有何想法?” 温婉听到叫自己,茫然地看着皇帝:“皇帝舅舅,你在说什么?我刚才在用心地磨墨,没听你们说话。” 那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全心全意地磨墨呢!可惜,谁都不相信。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他们在讲什么。 作者话:与第五名只差四十多票,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也希望大家告诉六月,冲击前五不是梦想。 二十海域 皇帝一挥手,让臣子以孙公公都下去了:“现在没人了,呵以说吧!”温婉还是摇头,表示自己确实没听到说什么。 皇帝无语:“别装傻了,说吧,有什么不对称的地方,就说。” 温婉实诚地摇头:“皇帝舅舅,这些你真为难我了。我对这些政策,只听,不懂。不过,我觉得每亩的亩产也太低了。最好的水田最好的年份也才六七百斤。最少也得达到一千斤才不算勉强过关。” 皇帝嘴角直抽搐:“哪里寻的得千斤产的稻种?” 温婉撇嘴,现代最高亩产都能达到两千斤。不过温婉也知道,这是没法子比的:“舅舅,你可以鼓励这些人寻找优良种子………………”她自小在都市长大,哪里知道怎么种田。问这个,还真是为难了她。 温婉回去以后,倒是把这个事放在了心上。仔细回想,想了半天。除了知道要育苗,苗育好了对产量也很有影响。这还是她去乡村旅游的时候,听着导游说的。再多,她也不会了。 毕竟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对农村很陌生。 温婉把自己知道的那么一点点东西,写下来,让人传给乌庄头,供乌庄头参考。再鼓励他去认真去研究。 这东西,还是交给热爱这一行的去做。她一个门外汉,就不浪费时间与精力了。吩咐完了,也就丢开了。有成果了,自然会来报。 七月,温婉终于得了姜林的消息。这一次出海,非常顺利。因为他们带过去的全部都是上等的瓷器、丝绸、茶叶(温婉利用特权获取的,带出去的货物,里面还有一些别人拿不到的精品。当然,是得了皇帝的特批),这一次出海获利很丰厚。温婉接到信的时候,手上换回来的货还没出手。不过保守估计,单程就获利有多一百多万。再把货物抛出去一来一回,应该能赚二十倍。 温婉眨巴了眼睛,这次,赚了两百万。温婉乐呵呵地跑到皇宫给皇帝报备这个利好消息。 皇帝最近面色不大好。因为已经半个月没下雨了。怕这个秋收是个问题啊!这万一是旱灾,他刚坐上皇位就旱灾,也不知道会惹来什么事。皇帝很发愁。 对此,温婉也没好法子。天灾的事情,就是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们面对天灾,也一样无能为力。只能做好善后工作。 皇帝见着温婉担忧的神情也算是苦中作乐地说道:“要说,也亏得温婉你当初说土豆番薯,还有你说的玉米。到如今,全国都已经推广了。这几样作物比较耐旱,应该能支撑过去的。否则,还真担心。” 温婉给皇帝鼓劲:“没事的舅舅,一定可以过去的。事在人为,一定可以安然度过去。”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笑了笑,但是笑容里,却是满满的担忧。温婉的敏锐度很高:“舅舅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在担心什么?” 皇帝看着那把龙椅,坐上它,才知道这把椅子真的很难坐。温婉当初的话,一语成缄:“舅舅担心,赵王会趁机作乱。恒王、周王这剩下的几位番王,会联手。”可能是习惯了,他对温婉没什么隐瞒温婉被先皇帝已经锻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现在,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应该不可能的吧?”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道:“可能是舅舅过于忧虑了。” 温婉眼里闪先出弑人的凶光:“舅舅,你当年那么艰难的环境都熬了下来,一直走到今天。我们这么多难关也都走过来了。还怕赵王与恒王他们作乱。他们要敢于起这样的心思灭了他门就是。舅舅,你别担心,他们起兵,至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们拿什么做理由?你是皇帝外公亲册的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叛军要叛乱,必须地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名不正言不顺,造反的人能有几何。 皇帝也是被最近的旱情给忧心的,加上国库空虚,一旦开战,边关最近几天战事也频繁。到时候内忧外患,一时给忧虑的。听了温婉的话,倒是一笑。是啊,当时那么艰难的处境都过来了,他还怕他们几个乌合之众。他们真起这样的心思也好,正好把封地全部收回来。 温婉还不知道,皇帝脑子一下就给转到封地上去了。见着皇帝没说话了,温婉乐呵呵地说起了这次的收获:“皇帝舅舅,就这次探头就赚了应该不下两百万。这三条大船要是全部顺利出发(之前这出了一条船,温婉这是保险起见),一直顺利下去,以后每年都能给你赚几百万两银子。等再在过几年,一年千万两银子也不是空话。到时候一定把皇帝舅舅你的私库填得满满的。” 赚了两百来万,皇帝是早知道消息的。开始得到情报,确实吃惊不已。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暴利。若真如此,三条船开出来,确实一年能赚到国库赋税的一半。温婉说的三亿两银子,还真不是空谈。 皇帝听了心情大好,连焦虑也去掉一半,摸了摸温婉的脑袋。父皇说得对,身边能有一个愿意为之分担的,也没那么孤寂。 温婉扯了扯皇帝的袖子:“皇帝舅舅,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听。” 皇帝看着温婉犹豫的模样,笑道:“有话就说,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婉想了会道:“皇帝舅舅,我觉得,朝廷应该下令开通海禁了。把海口的城市对外开放,鼓励通商贸易。不仅能带来大笔的赋税,促进经济的发展,还能熟悉了解其他国家的政策与技术………………孔子老先生早就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若是我们一味实施锁国政策,别的国家在进步,我们却停滞不前,相等于我们就是在落后。皇帝舅舅,落后就要被欺负的。” 皇帝对于温婉的眼光,向来是相信的。因为以往温婉提出的建议,结果都证明是对的。加上他眼光也不是狭小的听多了温婉的话,开通海禁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开通海禁,我也考虑过。不过现在不行,必须等两年以后。”只有他把龙椅坐的牢牢的再来谈开通海禁之事。到那时候,就算有人反对,他也能镇压得住。现在言之过早。 温婉也知道,倒没继续再说。 这三年,就让她继续吃着独食也不错的“皇帝舅舅,我在想,我们应该考虑建立一只海军了。不过我也知道…现在财政紧张。不过,可以先把虎威军,调回到沿海,肃清剩下的小股倭寇。” 皇帝疑惑地说了一句:“海军?” 温婉点头,将带来的地图摊开,这是她新绘制的地图。把地理位置一一指给了皇帝:“这片海域是我们大齐的,我估算了一下,有我们大齐国土一大半的面积(温婉极为无耻地把海域的面积…划分到最大。温婉说的也只是大概,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大。等将来,再给一个明确的划分)。” 皇帝虽然对开通海禁是很热衷…银钱那意味着钱来。但对这么一片海,却没多大感觉。全部都是水,要这些做什么。 温婉总不能解释说,这片海域其实很值钱,在将来为了一片岛屿,甚至都能发生战争。话说,现在海底的东西根本就挖掘不出来,技术也跟不上。退一万步来说,挖掘出来也是垃圾一堆。温婉只是笑着道:“这是我们大齐的国土,就算是不值钱的海域…也不能给别人占有了去。只有我们去占他们的,没给别人占便宜的事情。皇帝舅麝,你说是不是?”对于皇帝来说,哪怕是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只要属于自己的疆域,那绝对是不能给人的。这是尊严与原则问题。祖宗扩宽疆土…总不能他还让疆土被人占了去。就算他看不上眼的海域也一样。 皇帝点头:“我们的疆域,自然是不能让别人占了去。不过,温婉,你要建立海军做什么?” 温婉对于这个,是早有说词的:“皇帝舅舅,我现在只有一条船出一次海,就能赚上百万两银子。我们地域辽阔,物产丰富,以后能用这些,等将来开通了海禁,就可以用这些东西换取数之不尽的财富到我们大齐。皇帝舅舅,若是你是别国的君王,看着自己财富大量流入他国,你会怎么做?” 皇帝听完这话,面色开始凝重。 温婉见皇帝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就放下心来。她就怕皇帝认为她是异想天开,岂人忧天:“这些国家,开始会以通商的名义进驻我大齐。如果我大齐弱,他们就会强抢,若我们大齐国力强,他们就会老老实实与我大齐做生意。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弱肉强食都是万古不变的定律。皇帝舅舅,真要开战,海军就是第一道防线。” 皇帝站在御案前,沉默了很久很久。温婉的话,让他很震撼。如果不开通海禁,就是闭关锁国,以后难以进步。如果开通海禁,就有可能引来别国的觊觎:“温婉,按照你所说,开通海禁,能为朝廷增加多少的赋税。” 温婉考虑了一下,还是以保守的态度道:“保守估计,一年下来,上千万的赋税银子应该是有。” 上千万,就是国库如今收入的一半。加上温婉以后广源商行每年收入也有上千万。建立一只十万人的海军,一年下来,也就四五百万两银子。相比,朝廷还是得利较多。 温婉等着皇帝好半天,才见着皇帝说道:“等以后开通了海禁,就组建海军。暂时,让虎威军,剿灭这些残存的余孽。”建昭帝没想到的是。因为他的这一决定,对大齐,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他的功绩,此也为其一。 温婉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五房却是水深火热。 现在的平家五房,天天鸡飞狗跳的。尚麟的媳妇姚氏,进门不到一个月,就闹了好几次。都是不满意尚麟的差事。一心想让尚堂换个好差事,更想让尚堂给他捐个官身,以后也有个奔头“我相公最小,就当我们是好欺负的。哪里有这样当哥哥嫂子的,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坐着公堂,高高在上。却让我们家相公,去管理庶务。做那商人才做的事,亏你们能做得出来。你们就是这样当兄长的。” “真是不可理喻,出去。这是书房,不是你能来的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让人来把你拖出去。”尚堂立即拉下脸了,看着姚氏死不罢休的样子,立即让夏喜叫来两个婆子,把她拖出去。 “告诉门房,以后不许她进我们的藕香谢。否则,我打断门房的腿。”尚堂看了一眼姚氏,很是厌恶。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敢来自己这里撒野,她爹见了自己,都得好声好语。 尚堂头疼万分的,这已经是闹得不知道是第几次了,闹得他人都头疼。尚堂很郁闷,真真说性子憨厚,人也贤惠,是好的,想着苗氏是个知事的,再娶个温厚的。妯娌之间也好相处。会少不少的矛盾。哪里知道,娶回来的就是一泼妇。他这次实在是忍耐不住才开口抱怨“夫人,你当初跟我说,姚家那女子,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善良纯真。这,完全与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相公,我给相看的那女子,确实是性情柔和,知书达理,好几个夫人都夸赞。我怎么知道娶得这是什么人?”真真自己还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尚堂自己挑中这个,要钳制尚麟。 “啊,不可能,我去问的时候,姚家就她一个未嫁的女子。我当初听说是庶出,还有点不同意。还有你说的性情好,才勉强同意。这会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尚堂吃惊极了。 “是庶女,却是养在了姚太太名下,算半个嫡女。我亲眼见过的,是个性情婉约的好姑娘。我还以为你特意要找个泼辣的,想钳制住尚麟。”真真因为那段时间都在养身,坐月子。反正也不是尚堂嫡亲弟弟,交给苗氏,就不再管了。 两人立即意识问题,但又如何。这个哑巴亏,只能吃了。 作者话:最后三天,大家手里若还有粉红,投给六月吧!五月份的时候,也是在最后的关头,与前一名差了几票。所以,真心希望不要再让六月又郁闷一次。全靠大家了。 二十一及笄礼上 这日,温婉的郡主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皇宫送来了一位嬷嬷的,说来教导温婉礼仪。温婉糊涂了。这会自己的礼仪已经很好,需要教导什么礼仪。 “郡主真是忙糊涂了,再过半月,可是你的及笄礼了。这位嬷嬷来,自然是教导你及笄礼时的礼仪。”夏语在旁边轻笑着。 温婉窘了,这会她是真忘记了。暂时丢下手头的工作,学起了礼仪规矩。在古代,及笄礼,也代表成年了(话说,没人觉得你没成年)。 “再过几日,婉儿就是大姑娘了。记得第一次见到你,还这么高,现在,都这么大了。”皇帝笔画了几下,有些感叹着。 温婉呵呵笑着“再大,在舅舅面前,温婉还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还是需要舅舅的庇护。” “及笄礼想要什么礼物,只要舅舅有的,你尽管开口。”皇帝很是豪爽地说着。可惜温婉不领情,说没她想要的。 “要不,去珍宝库里找寻一番。”那里,可是有皇家最丰盛的收藏,都是稀罕玩意,应该有温婉喜欢的。 “不感兴趣,皇帝舅舅,好久没跟你下棋了,跟我下一盘吧?”两人立即对亦了起来。 这么一下,就是一个下午。又耽误了皇帝不少的事,皇帝郁闷了。温婉在一边吃吃的笑着说砍柴不误磨刀功,总管太监低着头偷笑。 “皇帝舅舅,日子还长着呢!不用担心,慢慢来,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用那么着急。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温婉知道皇帝勤于朝政,这会非常的热衷政务,让温婉很担心。 “你放心舅舅有分寸。”皇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暗。自己哪里能慢慢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八月一日温婉一大早就给自己的公主娘牌位上了香。今天是自己十五岁的生日了,在古代意味是成年女子了。等温婉祭拜完自己的公主娘后,郡主府里的人都上来给温婉叩拜行礼,纷纷送上礼物。看着胭脂水粉荷包等五huā八门的礼物,温婉倒是挺有兴趣的。 刚用完早膳,就听见说真真过来了,温婉有些埋怨着“你带着身子跑这里来做什么万一动了胎气,可是不得了。我都说多少次了,别这么急着生孩子。先把身体养好再说。你怎么就不听呢?现在年轻不显,到老了看你怎么办?”温婉在听到真真再一次怀孕,郁闷得要吐血。这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了。 “不会,一路上都是轻手轻脚。你的及笄礼我要是不来观礼,可是会遗憾一辈子的。听说请了很多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这回你的及笄礼肯定非常体面了。”真真握着温婉的手说着。 温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人。这事,是皇帝吩咐皇后一手操办。本来皇帝的意思是在皇宫了举办。温婉认为还是在自己家里办的好。 “得今天我就帮你招呼客人,你在这里慢慢等着。”真真笑着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温婉被她们这么一弄,自己倒是有些紧张起来了。温婉对自己说道,不就一个成年礼,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么一想,紧张也就去掉了不蒋夫人问着“知道今日的正宾是谁吗?” 余夫人笑着说道“那还用问,肯定是皇后娘娘了。天底下,还有谁比皇后娘娘更适合。不过,这有司是谁到比较好奇。” 曹夫人看着外面道“我猜着可能是国公夫人。” 方夫人接口着“估计着不是,听说皇上非常重视郡主的及笄礼。正宾是皇后,有司应该也会是哪个王妃。” “要说王妃,最尊贵的自然是淳王妃,那可是铁帽子王妃。”一个夫人接口着。 这次,勋贵家家的客人都是皇帝拟的。温婉拟的只是与她交好的几家。饶是如此来了也有二十多位夫人。场面盛大。 随着一声肃穆的乐声响起,及笄礼就正式开始了。来观礼物的人这才知道。正宾是皇后,有司的位置站着如羽,赞者的位置上站着的是梅儿(梅儿是温婉决定的)。 温婉最先开始穿的,是一身朱红色的采衣,梳着双鬟髻,用同色的锦绦扎系,脚上穿着一双普通的布鞋,鞋上没有任何装饰,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乐曲,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 夏瑶见着温婉眼里有着〖兴〗奋,唯一没有的就是紧张。不由笑了出来。温婉出去,见到围观之人,不下二十。都是大齐的贵妇人。 有人来道,请温婉出去。 温婉到了正厅,面朝南肃立,双棚′圆,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时,微向上举高齐额身向来观礼的宾客行谢礼。 行礼后,温婉面朝西跪坐好,梅儿走到温婉身后,为其梳发,然后把梳子放在席子的南边。 如羽捧着罗帕和发笄走到温婉身边,皇后也起身,来到温婉面前,开口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在席上,为温婉梳头加笄,那笄是用整块羊脂玉雕刻而成,盈润细腻,在温婉的发间越发显得其发漆黑柔亮。 温婉按照人指引的,往东屋而去。等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鹅黄色襦裙,那襦裙上没有任何装饰。 这一环节本来是要向父母行礼。可是平向熙正好重病,起不了床。母亲早就过逝。所以这一环节,只对着上位跪拜。 完礼以后,温婉再次面向东面跪坐好,皇后净手从如羽捧着的托盘里取过发钗,一只牡丹碧玉钗,只一眼,就知道这是精品中的上品(后来温婉才知道,那是开国皇后最喜爱的发钗)。 皇后开口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梅儿为温婉秋去了发间那白玉发笄,皇后为温婉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回到位置坐好。 温婉再起身在宾客的揖中往东房走去。这次等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温婉换上了一身织锦做成的曲裾深衣,由夏瑶扶着走了出来。 深衣下摆随着温婉的步子微微摇曳,像是盛开最为娇艳的牡丹huā,展现着最美的一面。 这一次温婉面向皇后,行拜礼。 皇后面色慈祥,等温婉面向东跪坐好后,又一次净手,从如羽手捧着的托盘中取过放着的百凤朝凰金步摇,走到温婉秋面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无疆,受天之庆。” 梅儿走上前去,取下温婉头上的牡丹碧玉钗,皇后为温婉插上百凤朝凰金步摇,然后起身回到位置。 宾客作揖,温婉回去换了正红色礼服,腰上用黑带系上,与平日的衣裳一样,都是有些许宽松,穿在身上都是轻便舒适。 这次温婉面向皇宫的位置,行跪拜礼。如果不是因为不符礼数,皇帝本意是想要来参加的。 如羽让丫环撤去了笄礼的陈设后,在西阶位置摆好了醴酒席,皇后让温婉入席,温婉这才在西侧站定,面朝南,这些事情在今天之前,已经跟着嬷嬷学习过,也不陌生。而且,她也不紧张,害怕更谈不上。 皇后站在温婉左边,等如羽端着酒杯上前后,才转向北,皇后接过酒杯,走到温婉面前“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温婉行礼后,接过酒杯。以为完了以后,温婉入席跪着把酒撒了一些在地上,然后把酒杯放回案几上。 礼成后,温婉给皇后、太子妃、梅儿一一道谢。皇后慈爱地握着温婉的手,轻轻地说着话。说了两句,就引着坐下来。 温婉打量了一会,估计有二十来个人。看着穿着,全部都是有诰命在身的人。里面有灏亲王妃及世子妃、淳王府世子妃。京城里够得上号的宗室贵妇都来了。 温婉暗暗咋舌,皇帝舅舅把这么多人全请来了。不过,来的全都是京城里的贵妇。这场面,估计比公主的排场有过之了。 寒暄完了,瞧着天色皇后也该回宫了,皇后笑着“婉儿,多到宫里走动走动。舅母几月都难得见你一面,你舅舅总念叨着看不见你影子。以后可不许这样,再这样不仅舅母要恼了,你舅舅也要恼了。” 温婉抿着嘴巴笑。 如羽笑着接了话“今日开始,温婉可就是大姑娘了,没以前那样无拘无束了。” 梅儿笑着若有所指“到了年底,也该谈婚论嫁,不知道谁家小子有这个福气,把我们的郡主娶回家做媳妇呢。” 曹夫人接口着“那就要看我家颂儿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曹夫人这话一落,旁边的几个夫人面色古怪。这话说得也不怕闪了舌头。有几位夫人得了指示,笑着问这话怎么说。先皇可没给温婉指婚,先皇可有话说,满了十五再说。 “先皇曾经说读我家老爷说,要是我家颂儿能入前三甲。就把郡主许给我家颂儿,虽然说我儿状元难入,但前三甲却不太难。”曹夫人看着在坐的好几个夫人眼中都是炽热,忙抛出一个巨型炸弹,炸得好些人没当场晕过去。 二十二及笄礼下 曹夫人其实心里也知道这话,在现下时候说出来。不是时机。甚至还可能会引发温婉对此的厌恶。但是她也没法子,她是得了她家老爷的意思,试探地问出两句。所以再她抛下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皇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夏瑶眼里闪过一抹杀气。贼是可恶。说了前半句,没说或半句。还真以为说了这话,就一定能让郡主会嫁入曹府,煞是好笑。 “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一个夫人忙问着。 曹夫人笑呵呵着“我儿今年下场,希望能高中。”高调完了又想再低调,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蠢货不成。 温婉微沉的脸色,甚至眼里一闪而过的狠色,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心下冷笑一声,看来是曹尚书那边有巨大危机,应该是有监狱之灾或者什么的。到了现在按耐不住了,才会兵行险招,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绑上他们曹家的船。反正就算结果她没嫁,也不能动。因为一动曹家首先怀疑的就是自己。算盘打得真叫精。 现场的人都是人精,还是被暗中注意观察的人看了个究竟。大家立即都知道,温婉郡主并不满意曹家。 及笄礼一完,众位夫人纷纷告辞,回了家。 世子夫人摇头着“这个曹夫人也是个柃不清的。这会是郡主的及笄礼,她说那些有的没的,是何意思。这不惹得郡主不高兴。” 国公夫人面色带笑,不过这种笑,是讥讽而又不屑的笑容“曹夫人自栩她儿子博学多采文才风流,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尚公主都不为过。何况温婉这个郡主。自以为就是十拿八稳,才没脸没皮地囔囔出来。也不想想,温婉现在这么得宠,盯着温婉的大有人在。他家一个小小的尚书,还真是不知死活。” 真真想着温婉今天的及笄礼,真是甚有里面。旁边的绿罗轻声道“夫人我今日才算是见着了什么叫富贵。你看那园子,漂亮得跟画一样。还有郡主及笄礼的金步摇跟碧玉钗,真漂亮。平常看着郡主也没觉得什么。可是今日,才算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皇家气度。我看着皇后那会腿都打哆嗦,瞧郡主,皇后给插发钗的时候,下面那么多夫人看郡主愣是一点都不紧张,那么平静地坐在那。” “看见皇后你打哆嗦很正常,她不在意更正常。皇宫就跟温婉的家一般,皇后也是经常见,有什么好好害怕的。”真真也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来的都是宗室功勋人贵妇,实权臣子的夫人这份体面,有几人及得上。 曹夫人回到家里,很是担心地对曹大人说着“老爷,我今儿个按照你的吩咐特意说了。郡主脸色不好,你说,郡主会不会不满意这婚事。 如果她不满意这婚事,会不会毁婚?” “你还说了其他没有?”曹大人脸色微沉。曹夫人摇了摇头。 曹大人摸着胡子“那没事,估计着郡主不是恼了,是不好意思。今日是她的及笄礼一下听到这话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 曹夫人说着说着也就不满意了“老爷,以我家颂儿的人品才学还有长相,尚个公主都不为过。做什么一定要他娶温婉郡主。你是没看过,温婉郡主长得最多也就中上之姿。连颂儿房里的丫鬟样貌都比不过。你说这样我家颂儿会喜欢吗?”。 曹大人勃然色变“你是不是想牵连整个曹家,说话都不过脑子?不喜欢也得给我受着。娶温婉郡主,可比尚什么公主强数倍。” 曹夫人其实说完,自己也有些须后悔,因为温婉最像皇上的。忙转了话题“我也只是在老爷面前说说,连颂儿那里都不露半点的口风。老爷,你是不知道,那只百凤朝凰金步摇,还有那只牡丹碧玉钗。我也是瞧惯了好东西的人,可今天愣是给看直了眼。我听说那只牡丹碧玉钗可是开国皇后最喜爱的一只钗,一直传下来。这次让皇上赐给郡主做及笄礼用,连长公主及笄都没着这么隆重。”。 曹大人担忧着“那是自然。外甥女只有一个,还在他夺嫡过程中决定胜负的关键人物,而且又不侍宠而骄,一直都那么低调的。自然不是几个公主可比的。我当初也只是想让颂儿一生富贵,却没想到,温婉郡主有这等造化。希望这遭婚事不出意外。” 曹夫人对他儿子信心满满的,以他儿子的才学,还发愁温婉郡主看不上“只要我家颂儿能中状元,先皇的遗旨自然是要遵从的。” “希望一切顺利。”嘈大人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没有底。皇上登基一年了,却丝毫未动之前结党营私的与他有间隙的。这太不寻常了。皇帝一定是在等待一个合适恰当的机会。京城,这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且,他这里还有隐患。也不知道歙己,会不会逃过这一劫难。如果儿子能顺利娶到温婉郡主,就算自己不能逃过这个劫难,也能保一家大小无忧。 曹颂屋子里的管事妈妈急匆匆过来“夫人,不好了。” 曹夫人听完管事妈妈的话,脸色大变,急匆匆去了儿子房内。等处理完,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很是疲惫不堪。 “你放心,有我在,以后不会亏了你的。郡主,也是能容人的人。郡主的娘亲,福徽公主不也是个能容人的人。这会,你不要胡思乱想,想好身体要紧。”曹颂安抚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丹娘。 “少爷,你放心,奴婢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药有天天喝。”丹娘心里难受得厉害。她如今都二十了。这个还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心里的悲伤无法用言语来表述。 温婉等人走后,就去了皇宫。 皇帝看着温婉就如看见年轻的自己,透过温婉能怀念年轻的自己“我们的温婉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不过还是一样跟舅舅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温婉撇嘴“哪里像了,你是浓眉,我是柳眉。再瞧我长得多纤细,哪里有皇帝舅舅这么壮了。皇帝舅舅,我全像你,估计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 说得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闷笑。皇帝也是哈哈大笑:“不担心,不担心,我的婉儿,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温婉对于自己与皇帝九成像的模样长相反而多了一分庆幸。 要是得了皇帝舅舅这般疼爱,再长得过色天香,估计自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还有跟皇帝长一模一样的脸,只要板着一张脸,把气势放出来,那些皇子看见自己就饶路走,不烦自己。 瞧瞧六表哥,见到自己恨不得饶道走。弄得温婉每次见到他,都逗弄她。这次出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又给撞上了。 祁枫很是郁闷,走上前来行了礼“表姐。”说完低着头不敢看温婉。心里懊恼着,怎么又给遇见上了。 温婉看着他懊恼的模样,笑得很欢快。明知道祁枫害怕他,不愿意与她多接触,所以故意逗着祁枫道:“表弟,正好无事,你陪我走走,说说话?” 祁枫巴巴地说道:“表姐,我还有功课没做完。下次,下次一定陪着表姐。” 温婉面带遗憾地说道:“好吧,功课重要。要不然,舅舅罚你,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祁枫听完温婉的话,告罪两句。转身脚下如抹了油,走得飞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等人走后,温婉眼一眯。皇宫内院那么大。那里就这么多巧合。看来,是有人想要撮合自己跟祁枫了。瞧着祁枫避自己如洪水猛兽,她就这么上赶着要嫁他。温婉摇了摇头,回了府邸。 灏亲王妃等灏亲王回来以后,将这天的事情,跟他说了。灏亲王小声地问道:“王爷,听说郡主在海口,有一个商行。只出一次海,就赚下数百万巨资,是不是真的?” 灏亲王恩了一声。这事,在京城里,不是秘密。 灏亲王妃倒是可惜了一声:“曹家还真敢说。就在温婉的及笄礼上大咧咧说这话。当时温婉的脸色都变了。不过,要真成了,曹家,可就真正的富贵人家了。” 灏亲王冷笑一下:“他们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借曹颂,也敢肖像温婉。就算中了状元又如何,还不是一只蚂蚁,想捏死一只蚂蚁还不容易。” 灏亲王妃倒是没反驳,不就是有些才学,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温婉是什么人,位比亲王之尊。若是温婉有这个意,倒是郎才女貌,可温婉明显很排斥,这哪里是想要结亲,这是要结仇呢! 温婉太过忙碌,及笄礼后几天,就感染了风寒。 王太医诊完脉后道“郡主这是劳累过度,需要好好修养。” 温婉看着王太医一碟子的话,有些头疼。不就有点发热,一年到头,难得弄个小感冒什么的,其实也好。偶尔生生病总比一次性来次大病好得多。这点小感冒,估计早上起来跑一头子汗就好了。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温婉坚决不吃药,绕着花园跑了一圈,跑得满头是汗。擦了汗,歇息一会。喝了一碗姜汤,爬床上睡觉去了。醒来的时候,不烧了。 温婉因为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比以前强悍了数倍不止。一点小小的风寒,对温婉来说,小CAE了。 作者话:六月之前有说过,冲入粉红前五,八月份每天三更。只能大家能让我实现这个目标,八月一定每日三更。六月说到做到。 二十三状元郎 二十三:状元郎转眼就到了秋闱之时了。 会试的结果也出来了。如所有人的猜测,在意料之中,曹颂高中状元,又是一个英俊状元郎,街头纷纷传诵;榜眼是江南的一个书生,如今有三十有二;探花郎是尹佑熙。状元郎跟探花郎都这么英俊,可惜,状元郎听说要娶温婉郡主,探花郎已经定了亲。 温婉听到皇帝钦点了曹颂为状元:“曹颂的才学,真有这么好?”她无视曹颂,自然也没去关注。如果没有真才实学,皇帝舅舅也不可能点他为状元。 夏瑶点头:“会试得了第二名。殿试的时候会元的表现有所欠缺,所以被点被榜眼。” 温婉哦了一声,继续忙碌着。夏瑶为着温婉忙碌的不可开交,很是心疼的。为帮皇帝赚钱,郡主这些日子可是绞尽脑汁,也都忙得没工夫歇息了“郡主,把这人参粥喝了。”。 温婉喝完补品来,喝完后问着广源银行的生意怎么样。夏影摇头,说不怎么好。生意只能是一般,很多人对广源银行都信不过,没有之前的钱庄的老字号让人放心。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广源银行开头不顺,是在温婉的意料中的事。温婉现在只是在试试水的深浅,还没有进行到深一步。加上国库那边没钱,皇帝的钱没到账,温婉也不敢把摊子铺得太大,只能慢慢的小小的来。等国库那边充盈了,拿了八成的资本进来,就可以开始扩大业务,现在,还是从小做起。 虽然在意料之中的。不过,温婉还是仔细分析研究亏损的原因。一一列了这些情况,这些得注意,要改正过来。 夏影把最新进程告诉温婉“郡主…曹家已经向皇上提亲了。” 温婉点了点头,表示着知道了。继续画图,查资料,对数据。 “郡主…皇上宣你入宫。”来了太监过来穿圣旨,温婉着装去了。 温婉走进去的时候随意瞄了一眼御书房另外的两人,一人是户部尚书曹吟,温婉之前就经常在养和殿见。旁边站着一个面如傅粉、玉树临风的一个翩翩儿朗。虽然四年没见,不过五官没怎么变。 “郡主万福”。两人都向温婉行了礼。温婉却是理都不理,直接向皇帝走去。 “皇帝舅舅。”温婉进了御书房,叫了皇帝一声…连礼都未行。这可不是她往日里的行为。 温婉今日身着鸦青色衣裙,从头到手,身上的珠光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晃花了人眼。但因为是病刚痊愈不久,人看起来没精神,病色焉焉的。整个人看起来更是病怏怏的,而且脸白得很不自然。温婉长相本来就只有中上之姿,这会气色又差,穿着这么一件深色的衣裳…再用这么多珠宝衬托,虽说不难看,但给出的感觉怪怪的。 其实温婉这会要是穿上一件白色的或者素淡颜色…而不是穿深色,再配上经常在皇帝面前卖乖的可怜表情,效果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皇帝有些诧异,丫头闹得这是哪出了。 曹大人也是面有异色,曹颂则是心下不大欢快了。总说温婉郡主知书达理,才学过人,样貌出众,这会,是怎么说的。 皇滞问着“温婉,曹大人是来向朕提亲的。虽然不合规矩′不过还是想问你一声,你可满意这门亲事。” 温婉气色不好,但一说话就显露出狂妄“无所谓啊,反正总要嫁人的。人人都说曹家三朗少年有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这会又是今科状元郎…反正迟早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不过嫁他也不算埋落了我。皇帝舅舅,嫁了以后我还是住在郡主府上吧(这等同于找招婿之说)。想皇帝舅舅就来宫里住。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温婉不止着这么说,也这么做。从进来到现在,没有正眼看曹颂一眼。好象,嫁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任务。别无其他。 皇帝轻笑着“那自然,就算成亲你也是要住在郡主府里的。等你成亲,就算不来宫里,舅舅都的让人把你带到宫里来。”虽然不知道这个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皇帝觉得,曹颂也不差,配温婉也算是勉强配得上。 温婉瞄着曹颂皱紧的眉头,心里暗笑“皇帝舅舅,太医说,我现在身体虚得很,不能操劳,至少得养个三四年才成。皇帝舅舅,要成亲至少得等三年后再说。 他能等得起?” “曹爱卿,你看呢?”皇帝看着温婉最近操劳的人都憔悴了很多,自然是心疼的了。而且,也知道成亲会很累,现在温婉也就15岁,三年后也才18岁,不算晚。 曹大人纠结啊。儿子都18了,再过三年都21了。可惜,皇上都这么好所了,他们哪里有立场去反对。 皇帝等两人出去以后,轻拍着温婉的头:“傻丫头,不想嫁就直说。做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难看?” 温婉呵呵地笑着道:“我真觉得这身行头不错,挺好看的,给皇帝舅舅耳目一新的感觉了吧?” 皇帝对于温婉的耍宝哭笑不得。不过皇帝心里也很欣慰,这大半年里,虽然温婉很忙碌,但是明显比以前过得欢快了。眉宇尖都是舒展开,再不似以前都是蹙着眉了。也许温婉就适合这样的生活。 温婉出去以后,在出宫的路上看到了等候的曹颂,旁边还真着一个小太监。温婉眼里闪过寒光,这是谁的手笔。 曹颂之前对温婉可是很爱慕的,自己未来的妻子是个才女,而且贤名远播。他想着一定可以过着琴瑟和谐的生活。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可是今天看到温婉如此的粗俗与傲慢,哪里有传闻之中一分的好,让他严重怀疑。所以他要留下来问个究竟“郡主,你做的那畲游春感怀,做得很好,我很倾慕。” 夏瑶看了那太监一眼。那太监识趣地退到了一个众人看得见,却不算近的拒绝。 温婉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看曹颂“我最讨厌诗词,又不能当饭吃。做那些做什么…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多想出一个生财的法子。” 曹颂面色大变:“你、你……那首游春感怀,不是你作的?” 温婉奇怪地看着曹颂道:“谁告诉你那不是我作的。不过,那是我老师曾经给我布置的作业…我觉得挺应景的。 当时就写出来了。”温婉这话,很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虽然没说抄袭,但是既然是作业,老师一定会批复,而且肯定会修改。也就是说,温婉舞弊。 曹颂听了,一下就急了。在士林中…舞弊是一件可耻至极的事情“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温婉眼里冒出来的是赤裸裸地不屑,昂着头:“本宫行事,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这头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温婉在曹颂心中的才女形象一下塌陷。自己怎么能娶这么一个庸俗不堪、品德低下的的女子为妻,坚决不要。 温婉面色一下寒了下来…夏瑶一个巴掌拍下去。曹颂脸上显现出五指山:“再有下一次,赏你二十大棍。哼。” 温婉扬长而去。 曹颂的脸肿红,但是面色更是五彩斑斓。难道他要一辈子…跟这样的女子共度一生,不爽快就巴掌招呼。太可怕了。不行,绝对不行。他死也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曹吟一听,吓得一个哆嗦,要不是定力好,肯定得晕过去“你说什么?你要跟郡主退亲?你发什么疯?”。 曹夫人比较理智“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宫里,就想着要退亲了。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曹颂当下把之前碰到的事情,温婉的话说了一遍。 曹吟一下气得说不上话来“你读书读傻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又不是抄袭别人的东西。以后你的日子,也不能是琴棋书画过的。你最好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否则我不饶你。” 曹颂很倔,这些年他一直被亲父压着…但不代表他没自己的脾气。他对温婉抱的愿望太过理想,如今一见,天殊地别。他怎么受得住:“爹,我不娶,反正皇上也没下旨。” 曹吟气得要命“我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要不然,我曹家没你这样的儿子。” 曹吟见着曹颂倔强的模样,只得跟儿子讲这事的严重性。正说着,户部那里来人,说有急事,要他定夺。没办法,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告戒儿子一番,不让他出门,在家反省。 曹颂郁闷了,突然想起找人帮忙。最后使计出了门,直接寻了罗守勋去了。罗守勋也是知道温婉郡主会下嫁曹颂的事儿。他还深深为曹颂惋惜了。这温婉郡主,怎么就瞧上了美少年,莫非是为了替补自己容貌上的缺失(温婉要知道,绝对要吐血)。 曹颂想到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有绝对的发言权。也应该,不会骗自己。如果她也证实温婉确实属于欺世盗名,那他,绝对不要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作者话:看到一个一个熟悉的名字投出来一票票的粉红,有的投了还不止一票。我看了很感动,真的很感动。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给予我的支持。鞠躬感谢大家。 写到这里,在这一瞬间让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我现在比前一名差了一百多票。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在这最后的两天,让我爆了它。感觉这个想法,有些狂妄。但这个狂妄的想法是来源于大力支持。不知道大家,能不能让六月这个狂妄的想法,成为事实。六月期待之中。 二十四作假风波上 罗守勋知道曹颂的来意,他想见华梅儿。问华梅儿一些问题。罗守勋与曹颂那是铁哥们,也是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这点要求肯定会满足的。 梅儿听了来龙去脉原因,心里就已经猜测到温婉的意思。意外看了一眼曹颂,确实是一表人才。可惜,温婉看不上。梅儿心里忖度了半天,在想着怎么让曹颂自己觉得是如他所想,又不能说谎话(说谎话骗了曹颂,到时候罗守勋肯定得跟她阄)。 梅儿斟酌了半天才道:“时间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也不记得当时写诗的具体过程。不过,郡主确实不大喜欢诗词。还跟我们抱怨,宋先生总是要求她多做诗词,很是让她头疼。” 梅儿见着曹颂陷入了沉思,让丫鬟端来了糕点果子。罗守勋见着是新出糕点,拿了一块吃,赞叹了几声。 梅儿笑得很婉约:“虽然郡主不喜欢诗词,不过,郡主家里的厨娘厨艺是一等一的好。郡主也最喜欢尊严各类美食,让我们这些闺中姐妹饱了。福。也受益不少。这糕点的方子就是郡主给的。” 曹颂面色变得很难看。还有什么好说的,温婉郡主是一个好美食厌诗词的人。与他所想象的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曹颂想起当年他们是学习过的,小心地问道:“你们以前不是有女先生教导诗词歌赋的吗?我唐突一下,请嫂子写一首郡主作过的诗词给我看看。” 梅儿知道温婉的意思,怎么可能把温婉写的诗词拿出后。犹豫片刻后,小心地说道:“不记得了。” 罗守勋先于曹颂问出来了:“怎么会不记得了?一首总会记得的。只要能说出一首,也就证明她没有抄袭舞弊了。” 梅儿咬着牙不说,最后在罗守勋的逼迫之下。讪讪地说道:“因为以往写诗词,郡主都是交白卷(这话绝对是真的,没搀水)。” 曹颂头嗡地一声,备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他一直在街上晃荡着。也不知道晃荡了多长时间他急么都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样一个无德无才的女子,竟然会被天下人颂扬。 曹颂失魂落魄的模样正好被外出访客的清珊看见了。说起来也真是巧了清珊立即让人去跟曹颂说一声,说她有要事跟曹公子书。 小厮走过来小心地问着“请问,是状元郎曹公子吗?” 曹颂疑惑地点了点头。 小厮得了厚厚的红包,恭敬地看着曹颂“我们小姐,是尊贵郡主的妹妹。说有事,想见状元郎一面。是关于郡主的一些事情。我们家小姐说,如果状元郎不想后悔就请见一面。”也是赶巧了,就刚好被出来的清珊给碰见了。 曹颂听了,点头,去了附近酒楼,包了一个包厢。没一会,就看见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姑娘。 清珊见着是曹颂,面上眼里全是欣喜。 曹颂看着面前女子眼底的闪动,对这样炽热爱慕的眼光他已经习惯了“请问姑娘你是?”眼前的女子,与温婉郡主一点都不像。 清珊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想着心上人要娶那个哑巴她每每睡梦中给气醒了“我叫清珊,是平温婉的妹妹。” 曹颂对于清珊的家教,有了深深的怀疑。竟然就这样邀请一各陌生男子见面(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平小姐,不知道凭小姐找在下有何样事,这孤男寡女相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有妨碍的。” 清珊按耐住心底的爱慕之意“我是来告诉曹公子,你千万不要娶平温婉。没有比我更了解她了,她这个人,薄情寡义不忠不孝。置老父于深牢不救,自己却是在皇宫享受着荣华富贵。 父亲出监牢,她就搬去了富贵堂皇的郡主府。对父亲不闻不问。她的一品尊贵郡主,那也是蒙骗过来的。她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曹颂哥哥你……”。 曹颂听着清珊滔滔不绝对温婉的控诉,面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问道“那温婉郡主的才学如何?”。 清珊听完后,面路鄙视,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她哪里有什么才学。中秋节让他对个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上教习课时,弹的琴能噪死人;棋没动过;画的画先生都说是天书,没一点灵气。字写得跟蚯蚓一般难看;吹个笛子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避得远远的,连园子里鸟儿都飞光了(与百鸟引正好来个反差),虫儿也见不到一只了。外面传闻她是才女,实际上平温婉文墨不通。几位先生顾忌着他郡主的身份,也不敢管她。曹颂哥哥,你可不能被她误了终身啊!平温婉,就是一欺世盗名的人,她根本配不上曹哥哥。” 曹颂不喜欢温婉,对清珊也没个好印象。能把自己妹妹说得如此难看,本身品性也有问题“就算她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她也毕竟是你的妹妹。你这样的〖言〗论说她,有岂是好人家的女儿教导出来的。曹某今天多有唐突,还请小姐不要怪罪。告辞。”说完快步离去。 清珊气得砸了包厢里的瓷器。自己好心提醒,他竟然还讽刺自己。曹颂哥哥怎么能这样说她。她都是为了她好。 曹颂带着随从,去打听温婉怎么对平老爷的。果然,没多久就打听到,外人的评价与清珊说的没有多大差别。甚至还打探出来,平老爷日子拮据,拿了珍贵的毛料衣裳跟珍贵的药材去卖,就为了省些钱防身养老(也不用脑子想想,这家丑一会工夫就能打听得到的)。 至于温婉的才华除了那一次的一首诗,再没有听说过她流传过什么佳作。曹颂已经感觉到,华氏与平清珊说的,是真的。 接着,又打听了宋洛阳的宅子,小妾都是温婉送的。还有咄行的游费,也是温婉所出。宋洛阳甚至还洋洋得意自己收了这么一位财神学生。这些,打探出来的,都是真的,没有渗任何水分的。 曹颂握紧了拳头,自己去找了人。还真让他找到教导温婉的一位先生,这位先生教导的正好是诗词。那位先生在曹颂许以重金后,把自己所知道的,说了,不过说得很委婉:“郡主,恩,虽然比其他的小姐差了一点。但相对,诗词比较,恩,比较工整。”甚至,把当时一首诗词念出来。 曹颂听了这么一首狗屁不通的诗词(其实这首诗是清珊做的),气的脸色发青。欺世盗名他管不着,但他绝对不要娶这样的女子。当下,再不怀疑了。毅然去了皇宫。 在曹颂在四处找人核对这些信息的真伪时。梅儿直接上了尊贵郡主府。一般情况下,只有下了帖子,梅儿才会来郡主府。 温婉正在府邸里,筹划着,再做个什么样的生意好呢!温婉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都是温婉在做生意。但是这些产业,全都没挂温婉的名字。 温婉想做一个挂了她名字的生意。温婉看着书房里养着的一盆箭荷:“这水莲不错,粉嫩粉嫩的,真漂亮。”回到郡主府里,书房里还是放了huā,卧房里就再没放了。huā也经常更换,为的是调温婉所爱,这些都是夏香张罗开来。温婉喜欢清新淡雅的huā香,不喜欢太过浓郁的香味。 温婉正抚摩着那朵漂亮的水莲huā。就听到说罗家世子夫人在外面等候。温婉诧异,定然是有事,忙让请进来。 温婉知道了梅儿过来的原因,心里很感动。在这里,妇人出门是很麻烦的一件事,特别是高门里的妇人更是。说起这点,温婉觉得自己其实挺幸运的。至少,她做什么,没人管着。爱怎么着怎么着,谁也不敢多嘴。 梅儿听见温婉确实无意曹颂,虽然猜测到,但仍然有些可惜:“温婉,曹颂挺好的。” 温婉笑着点头:“其实,论起来,曹颂是挺好的。长得好,才学也不错,性子也温和。可惜,人家有心上人。” 梅儿知道温婉说的是丹娘,默然了三分钟后道:“温婉,不就是一个通房丫鬟,不值当。你不喜欢打发了就是。温婉,我觉得曹颂与你,确实挺般配的。”要她也跟温婉这样计较,那她还不得拿绳子上吊N回,死了活,活了继续死。 温婉不屑道:“你还不知道的吧,前几天,那丫鬟流了个孩子。这样的男人,送给我,我都得扔护城河里去。混帐玩意,就这样的货色,还敢在我的及笄礼上大房撅词。没灭了他们,还让他诽谤我,已经是我格外开了恩典了。” 梅儿看温婉的架势,也就没再说什么。虽然可惜,倒也没其他的想法。凭借温婉的条件,找什么样的没有。曹颂,自恃甚高。被人一哄就咕L得脑子不情形了。 温婉很遗憾地说道:“来的这么匆忙,也不知道把你们家的小老虎带过来陪我玩玩。” 梅儿乐了,拍了温婉一下。伪装恼怒地叫着道:“你当我家虎哥儿是玩具,还陪你玩玩。都多大了,马上也要嫁人了,还玩,过两年拿你自己儿子玩吧!” 温婉呵呵笑。等她有儿子了,自然能跟儿子玩了。这不还早着嘛! 二十五作假风波下 曹颂匍匐在地,非常真诚地恳切着说道“臣自问配不上郡主,还请皇上成全。” 皇帝看着他,眼里有着怒火。看得曹颂如在烈火中灼烧,骇得不敢动弹。皇帝冷声道“你要解除与温婉的婚约?为什么?” “你可要清楚了,这是先皇遗旨。你知道抗先皇的遗旨的后果吗?”皇帝阴沉着脸。只要他跟温婉嫌弃别人的份,哪里轮得到别人嫌弈他的温婉。真是瞎了狗眼睛。温婉千好万好,竟然敢嫌弃曹颂咬紧了牙关坚持“臣知罪,相信先皇知道我与郡主不般配,也不会反对臣的决定。还请皇上恕罪。”现在拒绝,他还又一线生机。晚了,可就直接被砍头了。 皇帝气结,上次燕祁轩也就罢了,没想到曹颂也敢嫌弃他的温婉,惹得皇帝很是上火。吩咐人,去把温婉叫来。曹颂一直跪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皇上,郡主来了。”话落,温婉就进来了。 温婉面色淡淡地看着曹颂“你说,你是不是来退亲的?”没想到,她是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才半天的功夫。 “请皇上恕罪,请郡主宽恕。”曹颂清冷地说着。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娶为妻子。他的妻子,应该是跟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之人。 “皇帝舅舅,他不娶我。难道我还上赶着嫁他!皇帝外公那么疼我,相信如果皇帝外公在,也不会让我嫁给一个不愿意娶我的人。你给赐他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女子,给他为妻,也不算埋没了他。”温婉很好心的…此时表现得非常的善良。一点都不介意曹颂嫌弃他。 皇帝恼怒地瞪着温婉。温婉憋着声道:“皇帝舅舅,反正我也不想嫁,状元郎又如何?” 皇帝:“既然你不愿意,朕也不会强你所难。下去吧。” 曹颂立即下去了。 皇帝觉得曹颂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会不愿意“做什么不想嫁曹颂,说起来,曹颂也算是个好的人选。”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那词不是我老师做的…但却是从诗词里拼凑起来的。我不喜欢他,更不想嫁他。他要的,是个天天跟他吟诗作画的女子。我可不喜欢这些东西。” 皇帝微微叹气:“你要不想嫁,直接跟皇帝舅舅直说。皇帝舅舅当初不让她入三甲就成。何必糟践自己。” 温婉抿了抿嘴,笑道:“曹颂才学有,大家都知道他有状元之才。如果皇帝舅舅不让他为状元郎,天下人必定会说舅舅因为私不公。而且还会这事是我的事,不想因为我让舅舅背负这样的误会。这件事…温婉处置确实有些欠妥当。下次温婉会注意。不再犯这样的错。”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既然知道不妥当。下次再不要犯这样的错了。你以往行事都有……”皇帝一滞。不对,这事不对。温婉有事,没对他说。否则,犯不上用欠妥当这样的字眼。 回去的马车之上。温婉靠在马车上。这次的事,她处理的确实有所欠缺。她对曹家其实有怒气的…曹家什么东西。竟然敢惊扰她皇帝外公。在她的及笄礼上,用皇帝外公的名义,如此羞辱于她。她当时如果反驳,曹家必定要被灭门。不反驳,就是默认。 而当时的情形,根本就容不得她反驳。谁家会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假传先皇帝的遗旨。而且当时皇帝外公说的是口喻,她没有证据。若她反驳,别人只会认为她看不上曹颂…想要反悔。枉顾皇帝外公的遗旨。他们算准了她反驳不了…逼得她默认了。更恶心的是,曹颂一边跟着两个通房丫鬟睡,把通房丫鬟肚子搞大,一边还想娶她。只要一想…温婉就觉得。仿佛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敢如此算计她,而让她吃了这个哑巴亏的。到现在,曹吟是第一个。她不想告诉皇帝,再借助皇帝的手毁了这门婚。他要曹颂自己毁婚。她要让曹吟满怀期待地眼看着自己的算计成功了,可惜转眼,被自己的儿子搅和,一下成空了。这样的结果,曹吟应该会气得吐血吧。接着…… 夏瑶轻声问道:“郡主,先皇,应该是没答应这门亲事吧?”以温婉的性子,除非这个原因。否则她真不明白,温婉为什么要饶这么大一个圈子。 温婉恩了一声:“皇帝外公说,曹颂入前三甲。若我也满意曹颂,方可谈婚事。” 夏瑶脸一下拉下去了。这么说,曹家故意拉下后半句。再特意在郡主的及笄礼上,散布这样的消息。夏瑶怒道:“郡主,你为什么不早说?”温婉闷闷地的,没接话。 夏瑶恨铁不成钢:“这话,你当初就该告诉皇上。若然如此,曹颂也入不了前三甲。曹家算计你的,皇上也会替你出了这口气。” 温婉郁闷地说道:“我不想这事让皇帝舅舅背负徇私的名声。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我所有欠妥当。” 夏瑶面色臭臭的:“郡主,你知道这次行事为什么大失水准?” 温婉没说话了。她到现在,已经意识到了。 夏瑶气得要命,当下再忍耐不住满腔的怒气骂道:“你不想曹家全家死光,又想要退亲。结果,恩,你是让曹颂主动退亲。可是郡主,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你知道会对你的名声产生多大的影响吗?郡主,你这样做,害的只是你自己。你的名声,就会臭大街了。先皇教导你那么多,你就学到了这些。”一旦传扬出去。温婉所建立的好名声,全都没了。还会得到所有人的质疑。 温婉耷拉着脑袋。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感觉到自己这次行事有些荒唐,她这次是被气得失去了方寸。大失水准。 夏瑶见着温婉后悔的模样,也放缓了语气:“郡主…他们敢有这个胆子做下这等事,就要承受一切的后果。” 温婉没坑声。她今天说出这句话,就已经有了抉择。相信皇帝舅舅很快就会知道。咳,心慈手软,坑的只是自己。温婉再一次品尝到心善手软的苦涩了。 曹吟得了消息,匆匆赶回去。确认是真的,真的与温婉郡主绝了缘份。想着自己呕心历血十多年的筹谋。眼看就要成功,曹家将来会门阀贵之列(曹吟对温婉的能力也猜测到三分),却被曹颂毁于一旦。怒喝道“你疯了,你这个逆子。你疯了。你爹千辛万苦促成的这门亲事,你竟然说不要,竟然背着我去拒婚?” 曹颂坚决地说着“她文墨不通,又欺世盗名,对父亲不孝。这样的女子,我怎么能娶爹,这样无品无德无才华的女子,就算她有钱,我也不能娶。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娶”。 曹吟觉得脑袋在嗡嗡叫,差点又运过去“什么无品无德无才华还文墨不通。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鬼话。” “我自己也去查了,不孝父,不敬母,用钱买通挂在宋洛阳名下。我亲自去证实了,温婉郡主自小不喜诗词,经常交白卷。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做出那等好的诗作出来。无品无德无才华也就算了,竟然沽名钓誉,欺世盗名这样的女子我绝不娶。”曹颂愤恨之极。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曹吟还想做最后的搏斗“你,你这个畜生,温婉郡主才学连宋先生与海学士都称颂不已。怎么可能如你所查的那般。你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还在这里大放撅词。你跟我去见皇上,让皇上收回成命。” “没有用了。皇上答应了解除我与温婉郡主的婚约。爹就算如你所说,我也不要娶她。而且温婉郡主亲口说,她不会嫁我的。爹,皇上也不追究,就到此为止了。”曹颂坚决地说着。 “你………………”曹吟当下气的吐了口血,晕过去。 皇帝知道后,面色有些阴狠。连先皇的遗旨都敢假传,这样的人如何能用。皇帝也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曹家为什么会这么不知死活地想要巴笼。这中间,定然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温婉还没反省完呢,就听到京城里刮起了一股风。也就是夏瑶所担心的,有人借温婉自己说的话,生事。 京城里传闻温婉郡主几年前做的游日春怀词,不是温婉所作,是盗用宋洛阳的。一个几岁的女童,怎么可能又如此的意境。后面这么多年,也没有一首名作出世。这些证据,足以证明,温婉郡主所谓的才名,是欺世盗名,温婉郡主,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本来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反正最坏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下次行事,更要妥当。这次,她倒是想看看,谁这么有胆色:“去查查,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曹家,应该不至于这么愚蠢。”到底谁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她过不去。看来,她暗处的敌人,还真不少呢。 在温婉被传欺世盗名后,京城又传出她冷血无情,不孝不义。自从她飞黄腾达后,一点也不顾念父亲的养育之恩。自己住在富丽堂皇的郡主府里,亲身父亲却要去别人家当幕僚(说是的平向熙帮忙他一个朋友的忙,并不是真当幕僚)赚钱养活一家老小。甚至还典当了自己衣物。还有温婉郡主对自己的亲姐姐刻薄无礼。三番五次欺侮亲姐。 接着,又传出,温婉最爱少年郎。自从见了曹三郎,为着曹三郎的风采与才学所折倒,才有了先皇的赐婚一说。而曹状元郎知道是温婉郡主的本质以后,立即用特权求了皇帝解除了于温婉郡主的婚约。没两天,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谈论着温婉,温婉俨然成了小老百姓业余的谈资。 温婉知道消息后,眼睛一转。跟夏瑶嘟囔一通。夏瑶嗔怪地看了温婉一眼。见着温婉笑眯眯的模样:“没事,我都已经习惯了。以前传闻我贪婪、自私、小气、不孝、好财等等,比这个恶劣多了。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去吧!” 于是,传闻越来越不想话。温婉做势弹压,抓了几个诋毁她名声的人。可惜此事,温婉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也因为如此,温婉的镇压没起到作用不说,还适得其反,不仅没镇压住,反而引起反弹,传闻愈演愈烈。御史跑出来弹劾温婉了。 皇帝大怒。立即下圣旨,追查,谁是背后黑手。 皇帝的圣旨一出,那就不是简单的做做样子看的问题了。 接到差事的大人,心里叫苦。而此次风头上的主角,温婉,此时正在潇湘馆里,悠栽悠栽地吃着葡萄。外面风言风语不堪入耳的话语,温婉好象就跟没听到一般。 “真甜。”温婉在榻上,很是赞叹着葡萄的美味。旁边的夏巧、夏香给妫‘轻轻地打着扇子。 顾妈妈急了“郡主,外面都不知道传得什么样了,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急呀?”这个时代对对一个女子的闺誉是非常重要。有的人,甚至因此而送命。可这不包括温婉。 温婉一点都不在意。到这份上,在意有用吗。还不如冷眼看着。事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咳,这就是良善的代价。每次一心软,肯定要惹来一个大麻烦。她就不是做好人的料“不急,先让大家饱饱耳福,过过嘴瘾,也算是我做出贡献不是。” 顾妈妈急得跳脚。 夏瑶过来了。夏巧等一干人全部都识趣地退下去了。夏瑶面色发青:“郡主,说你盗用先生的诗词,还有不忠不孝的这些传闻。都是思聪公主传出来的。” 温婉很疑惑:“思聪?为什么?思聪看上了曹颂?”他还以为是曹颂传出去的。没想到,却是另有其人。挺有意思的。 夏瑶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陷入了沉思,曹颂的卖相确实不错。又得了状元郎这么响亮的名声。而且公主很喜欢下嫁英俊状元郎,哪朝哪代都一样。瞧自己公主娘,不就嫁了那么一个绣花枕头的状元郎。当然,曹颂比绣花平向熙强了数倍不止。对于曹颂的才学,温婉不否认。曹颂是真有才,比她那便宜爹欺世盗名强多了。 温婉忖度,思聪是见不得她好,还是对曹颂有意思。应该是对曹颂有意思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个时候搅和进来。 作者话:差距越来越小,剿现在与前一名只差了七十多票。事实证明,不是六月狂妄,而是大家的给力支持让六月充满了信心。在此,也希望大家能在最后的二十多个小时,继续大力支持六月。拜谢大家了。 二十六公主配状元郎 温婉继续吃了一颗葡萄,点头。恩,状元郎配长公主,也是一段佳话。当然,散布流言这样的事,温婉是肯定不会去做的。不说温婉不会去做这样没品的事,单就身份处境来说,一旦思聪真传出有损闺誉的事,皇帝知道她有做推手,肯定会对她万分失望。再怎么疼着她,宠着她,那也是他亲女儿。而且,现在还在皇帝外公的孝期,传扬出去,整个皇家都得丢脸面。 温婉正想着事,就听到太监来宣她进宫。温婉不知道皇帝叫她进宫什么事。见着皇帝面色有些难看:“皇帝舅舅,怎么了?赵王他们,反了?”最近番地,夏瑶说很难再得到消息了,也就是说真要反了。 皇帝见温婉问这个,神情缓和了不少:“不是。就是舅舅先见见你了。这几日在府里什么?” 温婉呵呵笑:“算算账,看看赚了多少银子。努力再多想一些生财的点子,争取早日把银子还清,四处游玩去。” 皇帝眼神一黯然,轻轻地抱着温婉,却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温婉看到皇帝眼里的内疚:“也不急,身体重要。” 温婉觉得事有反常,不过还是乖顺地嗯了下。 俩舅甥又再说了一会的话,温婉就回去了。 皇帝的举动,让温婉心下不安,总觉得有她不知道的事。 温婉走后,皇帝脸色发青地让人把思聪叫来,问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是不是她的手笔。思聪抵死不承认。如果承认还好,皇帝的气可能会容易顺些。可思聪死不承认,皇帝更气愤,把搜查到的证据全部扔在思聪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还敢狡辩?” 思聪面色一下灰白,不甘愿地叫着:“父皇,儿臣没有。儿臣只是说温婉表姐不喜诗词。没传言她不孝。父皇,这是温婉自己亲口所说的,儿臣没胡编乱造。父皇,求您相信儿臣,儿臣真没有。一定是温婉栽赃给我的,一定是她一直嫉恨我毁了她的棋盘。” 皇帝听了,面色变了又变。不提还好,一提他更生气:“来人,把思聪公主送回宫殿。没有朕的圣旨,不许出宫。” 思聪明白,这很可能就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当下哭得好不伤心:“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亲身女儿,儿臣不服气。为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儿臣才是父皇的亲身女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从温婉出现以后,你就再也不疼女儿了。父皇,为什么?”她是真心的痛恨着温婉,为什么要夺走她的父皇。 皇帝想着温婉曾经说自己没父母疼爱,没个亲兄弟倚仗,得了皇帝的盛宠,怕招了公主皇子的不满。所以一直非常低调,小心翼翼地(就温婉这样,还有低调可言)。皇帝那时候还笑温婉多想,可思聪这话,正好对应了温婉的话。而且,什么叫好的都给温婉,这么说来,正好撞到了盛怒的皇帝枪口上:“你是说,你想嫁曹颂?”公主一般不同其他姑娘,一般看上了附马,直接跟皇帝禀报。如果皇帝觉得成,一般也OK。 思聪被皇帝这么一问,问愣了。 皇帝也在思聪发愣的瞬间,以为就是如此了。当下大怒:“你真看中了曹颂?你真为了曹颂败坏温婉的名声?” 思聪现在一听到温婉这两个字,就扎毛了。温婉这两个字,对思聪来说,那就等同与魔咒。自从温婉出现,父皇就再不疼她了。就算现在她贵为公主,所有人眼里只有温婉这个尊贵郡主,完全没有她这个长公主。温婉把所有属于她的光芒,全部都夺走了。再见到皇帝明显护着温婉的神情,更为愤怒,当下叫道:“父皇,为什么我不能看中曹颂。平温婉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 思聪如果说说软话,道个歉,让皇帝消消气,这事可能也就过去了。毕竟是亲骨肉。温婉这么小心与谨慎,未尝没有这层顾忌在里面。到底是舅舅,隔了一层,不是自己亲生父母可比。也因为如此,温婉不愿意事事依靠皇帝,能解决的都想着法子自己解决。 而如今思聪的话,却是让皇帝更为愤怒。要说思聪也倒霉,以长公主之尊,都是所有人讨好巴结的对象,偏偏碰上了温婉。所以,她很委屈。可她只顾自己委屈,却从没想过温婉能越过所有的皇子皇女,深得皇宠,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她自己的真心与努力换来的。 皇帝青筋暴起:“你就这么想嫁曹颂?”为了一个曹颂,就做下如此的事情。 思聪性子里的暴虐埋没了她的理智,冲口而出:“是,我就是想要嫁曹颂。曹颂是状元郎,文才学识人品,样样都好,为什么我就不能嫁给他。”一下忘记了,这对外的说法,是先皇帝的遗旨。 皇帝手里的砚台砸了过去,倒没砸她脑袋上。当下,皇帝怒急反笑:“好,好,既然你这么想嫁。朕成全你,就将你下嫁给曹颂。来人,送大公主回宫。” 皇帝同时下了圣旨,在守完孝,成亲之前,不许思聪跨出她的宫门一步。皇后斟酌一下道:“皇上,曹颂才学上佳、人品贵重、相貌堂堂,是个佳婿。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一旦传出风声,思聪的名声可就全完了。文武百官自然认为皇上,宠公主厌弃了温婉呢!会影响皇上跟温婉的舅甥情谊。” 皇帝没那么多心情去说,知道他意已决,同时冷冷地说道:“皇后,几位公主的事,你多上些心。” 皇后当下讪讪地,皇帝的话,指责她这个皇后没有尽职责。可公主都是有亲娘的,她也没抱到膝下养。不过,以后上些心就是了。 佩嬷嬷轻声着“皇后娘娘,已经查明了,传闻是从延禧宫里边传出去的。想来,是那日郡主和曹三少爷在花园起争执,说的话被大延禧宫里的人听见了。” 皇后轻笑着,“思聪自从那日在宫里巧合碰上了曹家的三公子,怕就有这个意思。只是碍于之前有先皇的旨意,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这回,可不就如了她的意。” 佩嬷嬷不大赞成,“那也太便宜她了。” 皇后摇头,面有嘲笑,“便宜?如果真是个好的,温婉郡主会不要?曹颂自幼才名在外,是个被人捧惯了的。哪里真会有那么好相的。而且,品性也不是靠得住。身边的丫鬟都珠胎暗结了,可见是个极为得宠的丫鬟了。虽然皇家女嫁过去,一个不入眼的丫鬟,随意处置了就是,但到底会伤了夫妻情份。” 佩嬷嬷倒是不在意地说,“可是,总的说起来,曹家三公子却是个好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屋里放个人也再正常不过。现在郡主的名声被传得这么糟糕的,好的人家哪里敢来提亲。老奴只怕将来温婉郡主会后悔了。” 皇后听了这话,笑了出来,“你放心,以她这么受宠,这天下供她挑选的好男儿多的是。至于名声,那有什么要紧的。八年前,温婉的名声是什么,你想必也听说过。现在,谁不说她两声好。她真是这么在乎名声的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这次估计是水愿意嫁,干脆顺水推舟了。否则,哪里会这么便宜曹家。”估计皇帝是想留体面,否则对温婉对思聪的名场都不好。 温婉回到府邸,让夏瑶去打听打听,最近可还有什么不好的事。皇帝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内疚。她心下不安。 夏瑶没多会回来,对着温婉很无语地说道:“郡主,你怎么会让思聪公主嫁给曹颂?”她是真不明白了,温婉这是做什么? 温婉先愕然,这是怎么回事?皇帝舅舅内疚,就是因为让思聪尚了曹颂为附马。这有什么好内疚的。 曹颂虽然是不错,但她已经明确表示,她看不上眼了。 温婉抛开自己的杂念,虽然这样的事,是出人预料,但是却反驳着夏瑶道:“是她自己惦记上曹颂的,跟我可没关系。如果不是她惦记曹颂,做什么要帮曹颂诋毁我。我觉得状元郎配公主,挺好的。不都说皇帝的女儿很难嫁嘛,这不就解决了一个。” 夏瑶见着温婉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唾弃。想要报复,把视线转移出去,就直说,还在她这里说得义正言辞。不过,这样总比之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强。 温婉自然看得到夏瑶眼的鄙视,有些奇怪:“其实,曹颂真不错。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才学真不错,品性也好。不过,你也知道,我有洁癖。我可不嫁那种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成。要想娶我,必须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别一边睡着别的女人,一边说要娶我。恶心不恶心。” 夏瑶不声响了。温婉什么性子,她早知道了:“郡主,别在我面前装了,无趣得很。尚不尚公主,都是皇上的意思,公主自己答应的,与你有何干系。解释这么多,反而证明你心虚。” 温婉撇嘴,再不说。心虚,她心虚个鬼。思聪自己招惹上的,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事,她可是一个字没说。本章完凭什么,就凭温婉比你有本事咯~ 温婉自然看得到夏瑶眼的鄙视,有些奇怪:“其实,曹颂真不错。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才学真不错,品性也好。不过,你也知道,我有洁癖。我可不嫁那种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丫鬟也不成。要想娶我,必须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别一边睡着别的女人,一边说要娶我。恶心不恶心。” 非常恶心~ 二十七各路算计 温婉再见着夏瑶眼里说不出的郁闷与懊恼,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上午去见过皇帝,可是一个字都没提思聪与曹颂。再怎么样,那也是皇帝舅舅的女儿。皇帝舅舅自己查到的,自然也就会解决。她去诉苦,不就有挑拨父女感情的嫌疑。她才不去做这样的事。 夏瑶见着温婉这个模样,到现在还不反省,还没意识到自己错的哪里。哪里还有在皇宫里一丝的敏锐与警惕。夏瑶很是郁闷地说道:“郡主,到现在你还意识到。这次的事,你出手,完全是画蛇添足。” 温婉愕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画蛇添足。说她这次卤莽,她认了。但是,怎么会扯到画蛇添足上去。 夏瑶微微叹气一声。也许郡主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呢。端着手里的菊花蜜给温婉。温婉接过去,放下看着她。 夏瑶见着温婉的不解,很是无语:“郡主,曹颂在你当天说不喜好诗词时,立即去查了你的往日的一些事迹。也在半天之内,知道了你诗词课上交白卷,连平向熙卖补品赚家用的事打探出来了。你不觉得,这些事,太巧合了。” 温婉听了,一下嗅到不一样的味道。立即坐正道:“谁做的?” 夏瑶坐在旁边:“这人做得很隐秘。没查到。不过,可以肯定,此人是不愿意让郡主嫁给曹颂。郡主,你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吃下去。这次的事,就算郡主不出手。也会有人帮着郡主,让曹颂丧失了资格的。所以,郡主根本本就不需要糟蹋自己的名声。” 温婉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几位皇子做的手脚?”除了皇子,温婉再想不出其他的人。她还真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还有幕后黑手。她还以为曹颂只是偏听偏信,没想到曹颂是经过了调查才向皇帝舅舅退亲的。 夏瑶没应,不过却是道:“我可以肯定的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不止一拨人。郡主手握这么大笔产业…不仅皇子会觊觎,其他人也一样觊觎。郡主,虽然出了皇宫。但外面,一样步步杀机,在外面,一样逃脱不开算计与勾心斗角的。” 温婉端起了茶蛊,慢慢地喝着。喝完一杯蜂蜜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从皇帝舅舅登基当了皇帝…她就开始松懈下来。失去了以往的警惕与小心。安逸的生活,太让人忘我了,让她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处在一个危险重重的地方。 放纵的时间也挺长的了。也该收敛心思了。 夏瑶幽幽地望着温婉道:“郡主,你打算将这次的事告诉皇上吗?” 温婉蠕动了一下嘴唇,面色黯下来。她能对皇帝舅舅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她,没底气。 夏瑶见到这样的温婉…也是心下一暗。郡主变了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没变。也可能,永远变不了。 皇帝虽然没下赐婚的诏书,但却特意跟曹吟提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守完孝他就赐婚。 曹吟本来心里郁结难当。见着娶了当朝的长公主,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反正经了这事,曹吟是死了让曹颂入官场的心了。就这么被别人当成猴子耍,还不自知。这要让他入仕,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还得把曹家全部都拖到泥潭里去。 不过…皇帝话里还有话。曹吟闷闷地回了家。他这个户部尚书…当到头了。他还年轻,竟然就要指仕。如果儿子是娶温婉郡主,哪里还需要他致使仕。一步错,步步错。 曹夫人见着安慰道:“虽然温婉郡主是尊贵…但大公主毕竟是皇上的嫡亲血脉。再怎么样,以后的孩子,也有皇家血脉。” 曹大人郁结难当:“你知道什么?”再这个关口,皇帝竟然还会让曹颂尚大公主。很可能,是大公主自己要嫁。然后………………想到这里,曹吟冷汗淋漓。这还不得要他老命啊。本以为娶了精明能干又强悍,身份又尊贵的温婉。曹家至少还能富贵三代,甚至更长。现在却全完了。儿子入不了仕,娶回来刁蛮任性的公主。曹家,不说富贵三代,延续完他的下一代,都难。 曹颂知道自己要尚公主,愣了下。不敢去寻他爹,怕又惹得他爹上火。悄悄寻了他娘,问着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夫人笑容满面道:“自然是真的。皇上已经私底下跟你爹说好了。颂儿,这次娘特意去打听了。大公主品德甚佳,样貌也是一等一的。这次再不会有上次的事了。” 对于尚公主,曹颂没觉得有多大光荣的事。反而心里闷闷的。尚了公主,他的仕途,也算到了头了。一辈子当一个富贵闲散人。 曹颂闷闷不乐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丹娘紧张地看着曹颂回来,见着曹颂的神情,心里已经猜测到,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小心地问道:“公子,真的,真的要公子尚公主吗?”丹娘问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面,有着丝丝颤抖。要知道,父母是不能有妾室的。最多也就能有两个通房丫鬟。会不会让生孩子,还得看公主的度量与信任。温婉虽然是郡主,但是,除却这次的事,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大公主,大公主她没见过,可这两年打听到的消息,说大公主性情娇纵。这样的人,最是难相予。 曹颂也知道,沉重地说道:“是,皇上已经亲口跟爹说了。等守完先皇的孝,就成亲。概在明年年底。” 丹娘的腿一下软了。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她还能自我安慰。现在该如何,她该如何。丹娘踉跄着走进屋子,曹颂跟着进来。 曹颂拉着丹娘的手道:“你放心,就算尚了公主,我也不会让你吃苦的。娘说了,公主性情大方…温婉贤淑。到时候,我会跟公主说,给你一个名分。” 丹娘温柔地应了。可是心底还是揣揣不安。但是丹娘,还是选择相信曹颂的话。 思聪回去以后,在自己宫殿里,冷静下来,就开始后悔了。淑妃过来看她,她哭着闹着说她不嫁。她不要嫁给曹颂。不要嫁给温婉都不要的男人。凭什么…皇爷爷指的那一个人,要她顶缸。 淑妃挺中意曹颂的。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要样貌有样貌。吵阄了几回,淑妃没办理,只得安慰着说了曹颂哪方面都好。 思聪不相信,既然这么好,为什么温婉不要。淑妃没办法…只得让二皇子亲自跟他说。得了亲娘与亲哥哥的保证。虽然心里还是很憋屈,但却没那么排斥了。若真如他娘与哥哥所说的那样,以后就算再找,也无外乎如此。 思聪却是不知道。暗地了传出她来会尚曹颂为驸马的消息后。众人都认为,是思聪自己看中了温婉,于是用计策诋毁温婉名声。拆散了温婉与曹颂。自己尚了曹颂为驸马。 镇国公府了里…梅儿带着他家小老虎,奋梧桐树下玩耍。因为是武将世家,要的就是孩子经常摔打。小老虎在地上玩得高兴,拿着温婉送的皮球扔了拣,拍了抓,不小心摔道了,又自己爬起来。继续,也不哭闹,也乃摔。梅儿在前面看着…笑得很舒心。 罗守勋走了进来…看着母子嬉戏,心里一阵温暖。做下后,平儿给他端来茶:“夫人,春日游怀到底是不是温婉郡主做的?” 梅儿好笑地说道:“自然是了。你以为外面的传闻是真的?” 罗守勋汗颜:“你也说了她不喜诗词?喜好美食?外面也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曹颂也说温婉郡主亲口承认自己不喜诗词。而且之前教导过的那位女先生…也说了温婉不喜诗词。做出来的诗词,不堪入目。” 梅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说过她不喜欢诗词,喜欢美食。可不代表她诗词就不好。我告诉你,温婉书念得好,诗词做得也好,画也是画得非常好,棋术很厉害;书法那更是绝顶的好,三个我都比不上她一个。不过她确实不大炫耀,只说这额都是陶冶情操的东西。从不对外说的。” 罗守勋瞪着梅儿道:“那你为什么说温婉郡主交的是白卷?” 梅儿非常无辜地说道:“温婉是每次都交白卷啊,这是事实,可不是我胡编乱造。而且,温婉确实不喜欢做诗词。但只要她下了决心写,每一首都是精品。我是望尘莫及了。” 罗守勋心里突突的,那曹颂哪里得来的消息:“既然你知道,那你上次为什么不说个清楚明白?” 梅儿好笑:“说什么,他这么问,我自然这么说了。” 罗守勋眼睛一转:“是不是温婉郡主不愿意嫁给曹颂。你一听就听出温婉郡主的潜下意思。以往多问你一下温婉郡主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说。那日却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故意误倒曹颂的。” 梅儿白了两眼:“温婉现在还是闺阁之中的少女。你总问她,我怎么说?至于说误倒,我可什么误道。曹颂自己不愿意,又不是温婉自己求的退亲。别人说风就是雨,他也信,怪得了谁。” 罗守勋这下郁结了“我想不通。曹颂哪里不好了。京城中想嫁他的女子多的是,你看,去了一个温婉,却有来了一个身份更贵重的大公主。她为什么不嫁曹颂。” 梅儿看着丈夫兴致浓浓的,心里稍稍微叹气道“曹颂有什么好?除了会写两首诗词,画的一手好画,他有什么?他有的温婉比她的还厉害?为什么就看上他?” 罗守勋还是不能理解“这么好的曹颂她都嫌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温婉郡主,一定会后悔的。” 梅儿不假思索着接话“将来后悔的,一定是曹颂,不是温婉。”偶尔罗守勋跟她聊起外面的事,就会说当时弗溪如何如何。曹颂是如何的瞻仰敬佩。完了遗憾再遗憾。要知道温婉就是弗溪,高得如何扼腕后悔遗憾呢! 罗守勋喝完茶后,还蹲在梧桐院里。一直到了晚上,还没走。梅儿知道他肯定有事,也没问。要问他自己会问出来。 罗守勋很郁闷…这媳妇啥多好,就是冷了些。对他也不大上心。弄得他很郁闷。可人就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吧,他花的心思反而越多。 罗守勋搂着梅儿,两人滚了两回床单。还来,梅儿消受不住,不愿意。不过她院子里没放通房,这点总是受了温婉的影响。却不想却让罗守勋认为梅儿心里终归是有他的…只是面子薄,不好说(一个美丽的误会)。要不然,罗守勋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怎么受得住。 罗守勋搂着梅儿要说话。梅儿知道这是有话说了:“梅儿,你看有没有法子,跟温婉郡主搭上线,也跟着做下生意?” 梅儿打起精神来:“我问过,温婉没接话。我跟温婉虽然情同姐妹…有事也会帮。但温婉既然没接话,就表示不能。” 罗守躜知道妻子与温婉的情份非同小可:“你再试试。爹说皇帝最太安静了,怕皇帝算起帐来,家里可就没这么轻松了。要是能跟郡主做下生意,就以你的名义去。到时候,也不会滑落了。” 梅儿才不担心…再怎么样算帐,反正也没参与到谋逆之事。没身家危险:“不是我不想为家里出力。温婉的性子,我比你了解。如果可以,她定然会让我分一杯羹。” 罗守勋闷闷地说道:“你还不知道,温婉郡主整了三条船,用了姜林当管事。就跑了一趟,转下了上百万两银子。很多人眼红着,可碍于之前酒楼的事,谁也没敢动这个主意。要是可以…不入多了…入了三四分股也成。钱庄扔出来二成的股,可惜全部都是给宗室,我们勋贵没份。当时得了消息慢了,否则…也得入两分才好。” 梅儿听了稀罕了:“跑海的生意,利润这么高啊?都没听温婉提起过呢?竟然还用起了姜林,温婉也不怕他带着船跑了?姜家,可是囡为郑王才落魄的。” 罗守勋笑了:“姜林妻子孩子都在京城,他能跑哪里去。郡主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上赶着用心还来不及。只不过,三条大船啊,这跑好了每年的利润上千万了啊。那可都是银子啊!” 梅儿接了话道:“就是上亿的银子,你也别惦记。温婉行事一向很低调。不可能不知道握了这么大笔的生意,还不多搭几个人一起。可她愣是一个人做下了。如今新皇登基,一下做了这么多赚钱的生意。你也不想想,皇上为什么上次不给皇后与太子留脸面。” 罗守勋的眉头一抖落:“你是说,温婉郡主后面………………” 梅儿翻了个跟头:“我可什么都没说。睡吧,很晚了。” 罗守勋一双手摸到梅儿衣襟里:“媳妇,再给我生个儿子吧。等以后,我们跟温婉郡主做儿女亲家。” 远在边关的白世年,也知道了京城里的风波。当然,他的消息,要晚上一些时日。虽然他告诉自己温婉不是青儿。但是,他还是想要知道温婉在京城里的一切事情。管家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送来的信里,京城的里各项事都在里面。温婉的事件也包含在内。 白世年看着信,见着说温婉被曹颂嫌弃,还说她的诗词都是请人代笔。笑着摇头。那样傲气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人的眼睛也会骗人的,温婉确实抄袭别人的)。曹颂,还真是有眼无光。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但是却不妨碍他的嘴角上扬。 叶询走了进来。见着白世年若有所思的模样,叫了一声。把在沉思之中的白世年叫回了魂。 叶询对着白世年,面色很是沉重:“不对头啊。往年这个时候,满清人没出动过这么多人来掠夺。我总觉得,事情要不好。” 白世年微微叹气:“今年朝廷有旱灾,拨往的粮食,比去年少。而且,明年还不知道是什么行情。元帅,把粮食全部都封存起来。”他知道了边关偷偷卖粮食与满清人。他很愤怒,但没办理,虽然是饮鸠止渴,但却是这么多年来维持正常的最关键的法子。 戚泉这次的做派,却让他刮目相看。极有防备远患的意识。虽然满清人打了过了,比以往也暴虐了。但是,戚泉却丝毫不退让。白世年知道,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抵御强敌。咳,白世年只能叹气了。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每次作战都会失利。赢的机会可怜,输得机会多了。实在是,对比悬殊太大。大齐这边,完全就靠人数优势。希望早些改变这个糟糕的局面。 正想着,接到紧急军报,又有来敌袭。 再一次归来的白世年面色沉重。叶询突然问着道:“你的虎威军,威震天下。如果对上,你觉得把握有多大?” 白世年想了下:“比现在的状况,最少也要强上三倍。可惜,皇上应该不会派虎威军来的。” 叶询若有所思。过了好久道:“你把这个情况,写到密折里。呈给皇帝看。皇上应该会考虑的。” 白世年面露诧异,心下转了好几道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当下就八百里加急,将密折子送往京城。 作者话:最近看到众人漫骂纷纷,我忍耐不住还是说两句。 这次的事件里,温婉不想曹家灭族是事实。这源于她与曹颂是相识,还结交过。曹颂的才学,宋洛阳称赞过,温婉也一直很肯定从不否认。至于品性,温婉都赞同燕祁轩与他多交往,品性自然不差。 当然,温婉这次的事处理的确实不好。但是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是不会这么糟糕的。按照温婉的想法,退亲后,风声散了,各自嫁娶,也就过了。只是,有这么多人在背后做推手,温婉走错一小步,就是错了一大步。 准备来说,这是温婉自己放松警惕心,以为万事皆顺后,栽的一个大跟头。 此章合二为一,含720粉红票加更。 最后的十一个小时了。与前一名只差二十多票。恳请大家给力支持到最后。真心不愿再如上次一次,只差几票败走麦城。让我郁闷了一天。全靠大家了。 二十八辟谣上 在京城,处与风尖浪口的温婉,正想对怎么眸谣,消散这些不利的影响。突然听到说宋老师回来了。温婉急忙换了装,立即去了宋洛阳处。 温婉时,宋洛阳正好梳洗完。两年不见,宋洛阳好象一点都没变。 见到宋洛阳的时候,温婉充满了愧疚。 宋洛阳看着温婉。两年没见,温婉变化很大。最显著的例子,温婉长高了很多。宋洛阳见到温婉,还是很欢喜:“没想到,温婉你长这么高了。来,这是我给你带的书,好几本洋书。我都不大看得懂。 你多看看,说不定又有什么好东西发现呢!”温婉恭敬地受了礼物。 宋洛阳见着温婉的愧疚的神情,笑着摸了下温婉的头。发现手还得抬起来才能摸得着。 温婉笑得牙齿都出来了。如果有嬷嬷在,肯定要皱眉头。古代的仕女,可是要笑不露齿。 宋洛阳也没说安慰的话。反而当即板正了一张脸道:“温婉,怎么我一回来就听一些关于你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回事?”想当年,温婉的名声就没好过。如今又有这么纷纷杂杂的流言。让宋洛阳听了很是恼火。 温婉不好意思地把事情的原由说了一遍。 宋先生听了以后,很是欣慰:“恩,你不说是对的。否则,曹家一定被灭满门。甚至还得牵连很多人。温婉,这么多年,你没失了本心,很好。” 温婉暴汗。她哪里有这么好,这次完全就出了昏招。咳,她还在想着怎么把这些坏名声去掉呢!一个不慎,惹来这么多事。 温婉不愿意跟宋洛阳说这些糟心事。兴致勃勃地缠着宋洛阳,让他讲一路上的见闻。不能出去走走,过过干瘾也是好的。温婉心里有些小遗憾,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自己独立出去。 师徒两人聊了很长时间。宋洛阳榫后道:“温婉老师以后不再出去了。就一直呆在京城里了。” 温婉听了很高兴:“那好啊,走了这么多年,现在也是该安稳下来了。要不然,宋季都不认识你了。” 宋洛阳笑着道:“也不是,是我准备把这些年的见闻都写下来,整理成书。也算留点东西在世了。” 温婉点头,很是赞成。 宋洛阳对着温婉道:“这么多年,该看的也看了,也做的也做了。 老师到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愿望了。要完成运个愿望,还得需要温婉你的大力协助。” “老实你说只要我能做好的,我一定去做。”温婉认为宋洛阳也提不出什么怪要求来。只要能做到的,自然无不应。 宋洛阳道:“老师想修书,工程比较浩大。到时候,你得帮着找资料。”温婉笑呵呵。什么要她找资料,想借着她去皇宫里找资料才是真的吧!皇宫里的藏书,是天下最丰富的。不过修书,是好事,温婉认为皇帝应该不会拒绝自然应了。 而此时,燕祁轩,曹颂,罗守勋在锦绣楼里鼻会。 燕祁轩对于曹颂不娶温婉,不发表意见。他也不好说温婉的坏话。再怎么说,温婉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罗守勋感叹“我已经问过我夫人了,游日春怀是郡主自己作的。 当初她是看着郡主作的词。她说郡主非常尊敬他的老师宋洛阳。当日就算写不出来也绝对不会去抄袭他老师的诗词。” 燕祁轩嗤笑:“你夫人自然是护着自己人了。” 罗守勋遗憾着“我看你们一个是读书读傻了,一个是练字练傻了。 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明摆就是一个套,温婉郡主如果真是你所说的没才学、品德败坏、还毫无主见。她能从一个被家族遗弃的孩子,还是一个丑得见不得人的女子,会成为备受两任皇帝的宠爱成为正一品郡主。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我们一个侯府都是乱七八糟的事皇宫更不要说。曹颂,你被温婉郡主算计了。你就这么傻的上了套。”。 曹颂面色僵硬道“她算计我什么,她有什么好算计的。” 罗守勋奇怪“很明显,她做这一切,就是不想嫁你。为了的就是退了这门婚事,可是这门婚事是先皇指定的就连皇上都不能说退就退。所以,她就只能朝你这里下手了。要说你也不差,京城有的是名门淑女要嫁你现在连长公主都尚上了,怎么郡主就不要你了。”曹颂是不想说这些话题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有什么关系。罗守勋见曹颂大不娄意提这个事,也就不再说了了。 燕祁轩却是在边上道:“曹颂,你要小心。温婉郡主,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就因为我母妃没答应她与我的婚事,我舅舅到现在都还没被放出来。1小心她报复于你。“曹颂觉得,温婉不会这么没品。 曹颂把温婉想得太好了。温婉已经在想撤了。还没等温婉想出最佳的法子,就听到老师派了人,准备遥请几个友人来园子里观景。 镜huā园,号称天下第一园,景致自然是不消说了。温婉没想多少,只让来人说着,会准备好的。 宋洛阳这次遥请友人来,一是观园林,二是为温婉正名。当然,也是为他自己正名。这外面的传闻,说温婉欺世盗名,不也说他欺世盗名,教导出一个欺世盗名的弟子。当下回击最好的法子,就是给温婉正名。证明温婉确实是有天赋跟才学。 宋洛阳遥请四个人来观景。这四个人,都是当代大儒。名下很多学生弟子,其中不少人名气很盛。其中有一位,姓彭的老者,诗词造诣很高。要不是宋洛阳相遥,不好扫了宋洛阳面子(宋洛阳拖人说词的),又观的是镜huā园,他未尝愿意去。 温婉回过味来,有些为难。她确实不大擅长诗词。但是,老师都已经发下请贴了。她难道还能反悔。当今天下,除了皇帝,也就只有宋洛阳的话,温婉不敢反驳了。 这天,温婉穿着一身常服,准备全程陪同,充当讲解员的职务,跟几位老者讲解园林中的典故。 几位大儒过来,温婉亲自给众人砌茶。几个人忙道不敢,但是宋洛阳一句话飘过来:“今天她不是以尊贵郡主的身份,而是以我学生的身份在这里。大家不要拘礼。 这些大儒,一般都是随性洒脱之人。见着温婉坚持,也就没再为这这样一件事纠缠着。再说,这里最大年龄的,都能当温婉的祖父了。按照翠分来算,也受得起。 众人最开始参观到潇湘馆的时候,几位都赞探不已。其中老熟人金老笑着说道:“郡主,何不再赋诗一首。上次的那首春日游怀,确实是上等佳品。郡主可多年不出佳作。”如果温婉能再出佳作,谣言不攻自破。 温婉刚想拒绝,宋洛阳咳嗽一声。温婉嘟囔了一下嘴,心里嗔怪着,做什么都好,又写诗词,她没这脑细胞好不好。 宋洛阳笑着道:“不用你带着我们转。你好好地想想,我们自己在这院子里转转。” 几位大儒四处观景,题目倒是没限制死。只是以景为物,以景生情,不能偏离了主题就成。 温婉很想哭,她不会写诗啊。写诗又不能当饭吃。但是温婉知道老师是为她造势,不仅关系自己还关系老师自己的橡誉。只得冥思苦想,既要符合场景,又得贴近之前的风格,因为脱离之前的风格,参插不齐也一样惹来怀疑(别以为随便盗版朗诵,就能过关。风格若是变化太大,那些大儒都是人精,一下就看得出来)。 温婉郁闷了。可没办法,手一招。夏瑶立即取来纸笔。温婉苦吧着脸,这些都是自作自受。下次她再犯这样的猪,她自己罚自己去抄一百遍女戒。 众人游完了,再评论完了这竹园。笑谈半天,再转回到温婉这边,宋洛阳笑着道:“还没好?” 温婉写着写好的诗词给众人评论。 几位大儒一眼望去,先不说诗,就看着写的字,心里都微微点头。没有十几年苦功夫,写不出这样好的字出来。从这里可以看出,是个刻苦勤奋的好孩子。金老拿起温婉写的这首新诗,望了一眼,笑了下,大声念了起来:《竹中纳凉,赋诗一首》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 预支五百年新意,到了千年又觉陈。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群。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 矮人看戏何曾见,都是随人说短长。 少时学语苦难圆,只道工夫半未全。 到今始知非力取,三分人事七分天。 温婉这首诗,讽刺有人在拿她作的诗词说事。以一种不屑的态度,漫不经心口吻在诗里讽刺那些听风就是雨的人。越是这样的口吻,越显示出文人的清高。 “好诗、好诗。好一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好诗。”金老看完后,立即叫好。纷纷点评其中的过人之处,几位德本威望的先生都纷纷赞扬,热切地讨论起来。 作者话:这是第四更了,十一点左右还有一更。今天六月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在电脑前。除了吃饭,没挪动脚步。 最后五个小时,大家手里要还有粉红票,都投给六月吧!也希望,能把成绩坚持到最后。六月拜求大家了。 二十九辟谣下 金老赞叹完后,想起那些谣言,当场很是恼怒道“有了这诗,谁说温婉之前的‘游日春怀,是老宋代笔的,我定然不饶他们。竟然如此污蔑老宋与郡主。实在可恶,可恨之极。”他本就不相信传言,但是奈何流言太过了。他们说的也无用。 旁边一位周姓大儒笑道:“怪只怪,郡主有此等才华,却不用。难免让人心生忖度。老宋,你该欢喜。若无此一遭,我等也不能拜读到郡主的佳作。”若是温婉三五时拿出几首诗词,也不会有此传闻。 温婉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她这会才是真正的欺世盗名。咳,这次完了后,寻个理由。再不做诗赋词了。 大家继续游园,温婉见着这架势,也猜测到。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他们一行人该不会打算每到了一处园子,就让她写一首诗。这么说来,今天得作五首诗了。老天,温婉想着万一真的,她得欲哭无泪啊! 四位大儒之中的彭老,不仅诗词造诣是最高的一位,而且此人心思很是精锐。他能感觉得到,温婉这一首诗虽然写得确实好,但他感觉这首诗,应该是提前做好的。他不敢说是抄袭什么的,毕竟没有证据。但是,总归不能让他们心折。既然要他们来当证人,就该要拿出确切的本领来。所以淡笑道:“这里紫藤花满,郡主不妨碍以紫藤花为题,赋诗一首。” 夏瑶端来红枣粥。让她先喝东西,歇会再想。温婉愁都愁死了,哪里有胃口。让她端下去。 温婉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脑细胞,才想到了一首比较贴切的诗:《紫藤花》 萧萧无伴独为家静里经春任物华。 绿树千章啼百舌,香风吹尽紫藤花。 这一首虽然不能算佳作,与前一首比也差些。但毕竟是大家自己出的题。大家也认为正行,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我现在就能吟诵出一首好诗来。这不仅要看才学,还得有氛围有意境。能得温婉前一首佳作,已是难得了。佳作要这么容易得,就不叫佳作了。 又走到一处其他人看出彭老的意思,既然要他们当见证,自然得以他们的意来命题。四人之中的张老笑道:“现在已经入秋了,郡主,何不以秋为题,不拘泥形势,不限于闺园。不知道郡主意下如何?” 温婉明白,这是既要以秋为题又得把这院子里的特景写进去,还得不能入了俗套,最好是能入世情。咳,这题目规定得可真狭窄。温婉愁了。不过好在小半天过去,终于下笔:《秋赋》 秋心如海复如潮,但有秋魂不可招。 漠漠美人蕉在臂亭亭古玉佩当腰。 气寒西北何人剑,声满东南几处笙。 斗大明星烂无数,长天一月坠林梢。 彭老赞叹道:“不错,这首诗意境好,大气。好,很好。”这会他们出题,还把题目的意境给限制住了。温婉仍然能做得出来。证明温婉确实有真才实学。 温婉汗颜。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要知道她就跟老师说只有一个院子了。同时温婉也暗暗庆幸,这幸亏只是五个院子,没有开放十个院子。否则非得要她老命。 来到梅岭景致不错。不过梅花得等的冬天开。这里少了一景就没之前的几景热闹。温婉以为能逃过。 宋洛阳却是道:“温婉,诗也写了三首。不如,这次,就赋词一首。题目不拘。”只要当堂写下就成不一定要把诗词限制得那么死。 温婉搜肠刮肚,一张脸都卷成麻花了。最后才堪堪下笔:《满庭芳》 雨落秋棠,青扇芭蕉;霜枝钉菊,蔓攀紫藤;雪飘满天日,梅花香自苦寒来。车轮落日,满庭芳草,散绮余霞,渐都迷幻景。一日换一色,者似卷如流秋日,谁道堪堪。 众人一评几首,还是道说第一首最佳。大家继续走,后面的也不错。来到最后的院子,落菊院。 四位大儒之中,一直不苟言笑,素有严厉与清正之名的周老(由此可见,宋洛阳请的几个人,也是花了大心思的)道:“这里既然是满院的菊花。郡主今日,就以《问菊》为题,以傲爽秋菊为意。昔日陶公有才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佳句。今可盼,郡主佳作。” 温婉要郁结了。这题目,出得一个比一个刁钻。咳,可怜她脑细胞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其他几个人都暗道,此题目出的好。有几个摸着胡须。对着宋洛阳点头,再望着可怜得眉头都打结的温婉乐呵呵笑。 夏瑶在一边磨墨。要说杀人啥的,她还能帮忙。写诗弄词的,她就爱莫能助了。温婉好半天才落笔:阿菊》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骣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夏瑶端来食物,温婉一口都吃不下。咳,累,身体累,心更累。众人品铭完,倒是气色甚好。 温婉暗暗吐嘈,都说文人身体不好。怎么这五个人,把她的园子都走完了。没见有谁多喘一下气。 观赏完五个院子,回到正园子里,园子里是有一镜心湖。看见湖水里,上面飘满了花瓣。风吹来,周围的花也纷纷飘落。众人看着满园子花落缤纷,加上美如画的景色。深深陶醉其中。 夏瑶让将晚上的膳食也整治在这里。彭老笑着说道:“郡主,这满园的落花纷纷扰扰,乃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花落飘逝看了却煞是让人伤感。郡主,可就以落花为题,赋诗一首。不知郡主意下如何?”温婉前面几首诗词,已经证明了实力。若郡主有心钻研,绝对可以留垂千古,成为一代大文豪(温婉汗颜)。 温婉要哭,又来。不整死她不罢休是吧。从早上折腾到这都晚上了。她脑子都一片混乱。全都是诗啊句啊。没法子,最后温婉硬着头皮继续想。 直到月亮爬上树梢才落笔:《落花有感》 镜园景色天下首,花落愁肠伤秋逝。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彭老自己念了一遍,大喜,拍手称赞:“好,好一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好,好。” 几人听了这首诗,也都大声拍好。其他几位大儒,更是交口称赞。五诗一词,没一首差的,都很好。特别是前后两首,最为出彩。 但两首哪首为魁首,五个人争论不休。各有各的喜好,有说第一首最好,有说第五首最好。按照彭老来说,还是第五首最好。前一首,到底是思量的时间少。 温婉低着头。夏瑶走过来,让温婉吃东西,温婉什么都吃不下。脑子一片乱,肚子一片空。 彭老也一样赞叹不已。除了温婉写的那首满庭芳有些不得他意,其他都甚得他心:“郡主,下次我们几人聚众赏花吟诗。你可一定要赏光。”言语,可比刚才尊敬多了。 虽然温婉年龄还小,但确实满身的才学,不辜负了这盛名。 这些聚会,对于一些学子来说,是梦寐以求的。随便哪位大儒指点一而,对他们助益甚多。可惜,温婉却是望而却步。说到拆穿什么的她不怕。这十年来,她学了很多。没学到老师十成,但五六成是肯定有学到的。加上这些人看了很多书,足以应付这些精明的老者。但是她确实对此类真的不感兴趣。这次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温婉摇头:“先生见谅,我实在是不喜好诗词。而且,我也很忙,没有时间多去钻研。” 宋洛阳呵斥道:“既然有这等才学,为什么不写。白白浪费了这等天资。还惹得众人说你欺世盗名。若你能多做诗词,哪里有人敢如此诽谤于你。”宋洛阳嘴巴上训斥,但是嘴角却是上扬。瞧瞧,不喜欢还能写出这样好的诗词,温婉给她长脸啊,大大的长脸啊。 温婉心里嘟囔着,我本来就是欺世盗名。传闻也没错。只是,不能说出去罢了。其实她很不想要这些虚名。 夏瑶忙走出来道:“先生,郡主今天一整天,一口饭都吃不下。就别再为难郡主了。” 宋洛阳当下也不好再逼了。万一逼出啥毛病了,他也心疼不是:“这些暂且不说了,我也饿了。上饭吧`……………” 很快,就上了一桌酒菜。五个人,喝着温婉的家酿,直呼好酒好酒。金老喝完后,赞叹不已:“却是没想到,郡主这里竟然有此等美酒。景美酒美,要是再老乐曲,那就更美了。” 彭老等几位乐哈哈地说道:“老金,来,演奏一曲。真就差了这音色了。赶紧的。” 随即,金老演奏一曲。众人乐呵呵地让他继续喝。可不知怎么的,金老感叹道:“咳,老宋,你收了如此有才学的弟子。可惜,我当初本想收弗溪公子为徒,可惜他说有了老师。让我遗憾了很久。更没想到,他那么早就逝世了。要是还在,说不定也创造出更多的佳作出来。老天真是残忍,妒英才啊! 三十温婉=弗溪 众人默然一分钟。 弄得温婉全身不自在。所有的人当着你的面,为着你默哀。这什么感觉。换个人,都得别扭。 宋洛阳看着温婉别扭的模样,耐不住笑了出来。 其他四个人侧目。不知道宋洛阳在笑什么。 也在这时候,彭老忍耐不住感叹道:“若郡主没有拜老宋为师,我也想收了郡主为徒。其实以郡主的才学,足可以与弗溪公子齐名了。”这六首诗词,彻底将彭老收服了。 金老却是不赞同了:“郡主确实不同凡响,与弗溪公子齐名也当,不过,我还是觉得差了一点,差了那么一点点。要真排名,也该稍稍微排后一些………………”各人喜好不同,众人纷纷点头。宋洛阳听了哈哈大笑:“排什么名啊,温婉,来,给大家吹一曲……” 温婉嘴角直抽搐:“老师……” 宋洛阳此时喝了酒,而且他真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温婉,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弗溪公子,让天下人知道,你就是弗溪公子,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这样,就再没人怀疑你欺世盗名了。再无人敢如此污蔑诽谤于你。”宋洛阳今天是真高兴。他自己也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给他长脸。而且,宋洛阳也在此想告诉在坐的四人。他收的一个学生,抵得过他们收的十几二十号学生。 温婉晕了,忍耐不住叫道:“老师……”声音都提高了N倍。 其他四个…酒意立即消除了。一个一个目瞪口呆。金老使劲拍拍宋洛阳:“老宋,你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呢?” 宋洛阳端着酒杯哈哈直笑:“温婉的字,是故去的大学士纪大人取的(纪大学士是在作几人仰望敬佩的人)。典故出自‘浮兮若水‘,纪大人的意思,是说这个丫头的性情婉约如溪水,取了谐音,为弗溪。这就是弗溪的出处。” 几个人面色起疑,说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狐疑地看着宋洛阳与温婉:“郡主,可当真,是弗溪公子。” 夜色朦胧,如水波动。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几乎叫人惊叹。温婉就立在明亮的月光之中。仿佛如玉人一般,出尘亮眼。 温婉的沉默,让四个人立即站了起来。如果说刚才宋洛阳的话,他们只当是玩笑话。那现在温婉的沉默…却是他们心里惊涛骇浪。仔细回量,天下如此俊才人物,哪里一出几个。 金老颤抖地问道:“敢问,郡主,郡主,真…真是弗溪公子?” 温婉看着宋洛阳,苦笑一声。到了这份上,还不证明,可不就让人笑话了:“本想一辈子不说的。没想到,却是老师说出来了。确实,我就是弗溪。只是好久没用了。都快忘记了这字了。” 四个人,饶是早就视功名于无物,视权势为粪土,几经多事。这时候也不禁万分动容。但是…他们不敢因为温婉的几句话…就此相信。彭老率先问话:“敢问,郡主能以何为证?” 金老却是道:“郡主,可否再吹一曲百鸟引,给老朽一听。” 温婉很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不是我不吹。而是我早没有这种心境。就算吹了,也吹不出那等韵味。还不若,就将当初的那一幕,记在金老的心里。” 金老默然,也没反驳。他自己是这方面的高手。自然知道没有心境,不能融入其中,吹出来的曲子,会大打折扣。意境会差很多。 张老一凝:“当年的弗溪公子,一手狂草,写得龙飞凤舞。不知道老朽几人,可否一观。”弗溪公子,可是左手写字。 宋洛阳站在一侧,没声响。温婉一招手:“夏瑶,抬文案过来。”温婉左手举笔,蘸满了墨汁,挥撒而下四个大字‘月光如水,水如天。,接着,又用正体字,写了一句话。 左手,狂草,正体。符合弗溪的特性。 几人对望,眼里露出惊惧:“弗溪公子的一手画,也无人能比其二。不知道,能否观望一二。” 温婉有些为难:“这个,需要的时间可能有些长。” 周老道:“不妨碍,我们等得。等得。郡主只管画。我们只在一边观望。一边观望即可。” 温婉望向宋洛阳,宋洛阳笑得很猖狂,也很得意。温婉无法,只得吩咐道:“去把画板取来。” 众人听到这话,就知道温婉的画技从来没落下过了。取了画板,就着景色。五个人也都站在那里,却是一动不动。咳嗽也无。温婉将这景色,画得很朦胧。 而且这种画法,他们也只在那张画上见过。如今手法比以往娴熟多了,比五年前画得更好了。众人,基本已经确定,眼前的人,他们来之前还怀疑是欺世盗名之人,没想到怀疑的人竟然是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 弗缰最让人津津乐道,到现在还没消散影的是什么?自然是一手精湛的,无几人能比的棋艺。自然,这环节,是不能去掉的。 五个人之中,以周老的棋艺最佳。温婉见状,也没推脱,于是道:“几位先生,入屋去吧。这里太暗了。” 五个人,进了正堂。棋盘已经摆好了。周围也放着瓜果糕茶水。可现在众人,哪里有心思喝茶吃糕点。 温婉让取的,自然是白玉玲珑棋盘。看着棋子,能感受到,是经常被人摸在手里的。温婉笑着道:“请…………” 宋洛阳很是自得地说道:“温婉,别手下留情,以最快的速度将老周赢下。给老师我出一口气。”宋洛阳是彭老的手下败将,基本是输,赢的机会很少。 温婉莞尔一笑:“自然是以最真实的水平,在周老这样的高手面前,哪里还需要我手下留情。我定然要全力以赴。” 两人下棋,旁人观看。在场的人,对棋艺都有着不同的造诣。只下三手,多各自都数了。 两人对弈了一个半时辰。温婉以五子之数赢之。周老虽然输了却是万分的兴奋:“痛快,好久没下得这样痛快了。” 到现在,众人已经万分确定,温婉真就是弗溪公子。几个人脸都涨红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金老干脆捶了宋洛阳一拳:“老宋,你忒可恶了。看到我为弗溪公子过逝那么伤心,那么的难过,你竟然竟然都不说一声。”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谴责宋洛阳。 温婉却是朝几个人一躬:“还温婉请求几位先生,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彭老抚摩着白胡须,其他几个也都默然。金老却是有些不解释:“这是为何?为何不让传扬出去?” 温婉摇头道:“传不出传出去,本也无关紧要。我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所以不方便对外公布。再者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推脱之词。棋画等物对我来说,只是业余消遣。我最喜欢的,还是赚钱。”如果不是如此,这次的风波也不会如此之大。 宋洛阳早知道如此,没吭声。其他四位,却是张口欲出,到底是什么话都没书出来,人各有志其中几人对望一眼。周老道:“郡主放心我等不会说出去的。不过,也请郡主不要生疏怠慢了。”上天赋予了这等才学,却偏偏不用在心上。若是用心于此,那必定是名留千古的任务。众人又感叹又遗憾。 心情万分复杂。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离去。 温婉每人送上家酿一坛。中午用餐的时候,他们可是交口称赞的。对于这些大儒来说,送什么财物值钱的,还不如送这些雅物讨他们的喜欢。温婉让侍卫将他们安全送回家。 在宋洛阳的有心宣传之下,温婉的几首诗立即在京城散播开来。四位大儒对惹来的疑问,亲口承认(宋洛阳是温婉的老师,不算),是当场考校温婉郡主,是他们出的题,而且还做了限制。也都是当场看着温婉作下的。而且,严厉训斥了传播温婉欺世盗名的人。言语里充满了愤恨。如此有才学的人,竟然会被这样诽谤,实在可恨。温婉在几位大儒带有敬意的言语里,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 没人敢去怀疑这四位大儒的品性。况且新出的几首诗,特别是竹中纳凉与落花有感,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品。 再无人敢质疑温婉的才学,更无人再敢说温婉的品性。因为至于温婉不赡养老父的传闻。也在第一时间,把温婉之前做下的事,全部传扬了出去。众人听了,纷纷称赞。 文人学子拜读后纷纷赞扬温婉郡主的才学。所有的人,多是交口称赞。且都说,世乃旷世之作(温婉暴汗,虚夸也不用夸到这地步)。 可以说,在京城读书的人,要是没有拜度温婉郡主的大作,你,就已经彻底被淘汰了。而且,几首诗作还以最快的速度,流传出去。 不说别人,就连皇帝看了温婉写的六首诗词,也不得不赞叹温婉的才华。想着温婉女扮男装混得风声水起。都过去五年了,至今还有人念念不忘。咳,难怪这个丫头说要游山玩水,那等日子,对他来说,确实是逍遥啊。可惜,却要被拘泥与在京城里,为自己筹谋划策。 皇帝心有愧疚,下了圣旨,奇珍异宝哗哗地如流水一般流向郡主府里。温婉是见怪不怪了。 温婉本来还想借次机会了了与平向熙那父女关系。可是得了消息,几个番地上有异动。温婉决定,还是暂时等等。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等这么一点时间。 夏瑶这边也查明白了,在背后做推手的人。有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其他的,只是顺势而为:“郡主你如今已经十五了。再过一年,就该嫁了。这些人,肯定还有后续动作。” 温婉微微叹气。她对别人,可以用狠手。但是对皇家的人,她总有真或多或少的顾忌。虽然皇帝舅舅的儿女没把她当成一家人,不喜欢她。但她,总不愿意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对手,甚至敌人来对待。 温婉闷闷地跟瑶道:“夏瑶…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招人厌。” 夏瑶望向温婉道:“郡主,有付出就有回报。只要你不做得过分,皇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温婉却是低着头道:“可是我不想做让皇帝舅舅难过的事。再怎么样,那都是他的亲生儿女。我……”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害怕…才会小心翼翼。不敢去触摸。可是,退让,只会让有些人以为她胆怯或者懦弱了。 夏瑶望向温婉沉默了半天才道:“郡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你好记得吗?” 温婉摇头,她说过很多话,哪里记得是哪一句。 夏瑶轻声道:“郡主对我说过…帝王之家无亲情。郡主没说错,帝王之家只有权色,没有亲情。但我相信,郡主会是一个例外。郡主对皇上的孺慕爱戴之情,天下再无第二人。” 温婉嘲笑道:“例外的人,下场都是很惨的。” 夏瑶一顿,原来如此“郡主,从头到尾,你都犯了一个错误。你对皇上来说…不仅是外甥女…还是皇上的臂膀。皇上是九五之尊,但也是人。皇上再铁石心肠,郡主为他所做的也够多了。我相信,只要郡主不越了底线。皇上就不会舍弃郡主的。郡主不要忧虑于此。” 温婉不吭声。 夏瑶轻笑道:“如果郡主不相信…就让我放开手脚去做。要是有事,皇上怪罪下来,我担着。” 温婉看着夏瑶道:“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还没无能到要你为我担当责任的地步。” 温婉的名声正了以后。自然很多人嗔怪,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有才学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传出来。这到底什么人作怪。 温婉的闺秀梅儿出去应酬说起起此事,笑眯眯地说着温婉平日里懒得很,对写诗词不感兴趣,不逼着死不写。但每一首,必定是佳作。温婉以前写的作品,全部都被梅儿给翻出来了。不过梅儿加了几句,说温婉相比诗此之类,她更喜欢赚钱。诗词对她来说,只是消遣。 文人士子垂手顿足,扼守断腕。这还让人活不活,有这等才学不用,不喜。他们想写写不出。老天对温婉郡主太厚爱了。 也因为如此,温婉的诗词,全部被有心人汇编起来。再将之编册成一本小小的诗集。以最快的速度问世,一推出来,当天销售一空。 此人将所得利润,悉数送往皇家慈善堂,言明此为出售书集所得之利,不敢专用。温婉得了消息,只是一笑。并没有见此人。想要走近路,也得看人去。她这里,不接待走近路的人。 这本书集的问世,再一次让温婉名扬天下。也因为如此,有了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本来按照正常来说,闺阁之中的女子的诗作是不宜宣扬出去。不过,温婉是特殊。也没人挑此事来说。 与此同时,过逝的弗溪公子在次被提起。好事者,将两人齐名,并称为墨白双玉(一个黑如碳,一个白如雪)。 温婉盛名之下,立即就有传闻,认为温婉郡主欺世盗名,才要毁婚。从而,才会尚公主。 所有聪明人立即恍然大悟了。原来是长公主看上了驸马,才有对温婉郡的这些坏传闻。思聪的名声,顿时一落扫地。 思聪气得要吐血。 明明是温婉自己说她不喜写诗词,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她只是让人传了她自己说的话。她有没添由加醋。为什么到头来,把这事扯到她身上。还说自己想要尚曹颂为驸马,栽赃陷害平温婉。实在可恶,可恶之极。 思聪忍耐不住骂道:“平温婉,你这个灾星。”每次碰到温婉,她都不得好。那就是个灾星,从出来,就没一次得好。 思涵对此却甚为兴奋。还想上门与温婉进行讨教。可惜,温婉不接帖子。诗词问世以后,一直龟缩在家里。 此事要说最郁闷的,当属曹颂了。 曹颂拿着手里诗,发愣。明明是温婉自己说不喜好诗词,明明去问了,去查了,所有的人,包括温婉郡主的先生,都说她没有才华。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温婉郡主是个欺世盗名的人。为什么一下就翻盘。 金老、周老、张老、彭老,都是当代大儒。名气只逊色于宋洛阳。但是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领悟,都是头脑人物。就是皇上,都不可能让这四个人给温婉郡主做假。 他要敢质疑五位大儒,非得被驱除出文坛不可。当然,他也没脑抽到怀疑这几首诗词是被人代笔的。只是,他真的不相信。这几首诗是温婉所作的。这就好比,本来眼前的是一个金苹果,你一直为之努力奋斗想要得到它。结果,这个金苹果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已经溃烂只是表面光鲜。这样的烂苹果自然是要丢了。可是等他丢了以后才发现,才发现,苹果是好的,一直都是好的。 这种得与失之间,让他很难受。 三十一一两三分银 解释一下,一般是三千字一更。今天已经更了九千多字。*) 不过,既然大家这样认为三更就是更三次,下一更可能要晚点。太晚了,影响休息。明天要上班的亲们,明天再看不迟。 子十:一两三分银温婉名扬天下,与弗溪公子齐名,比曹颂更难受就是燕祁轩了。 他听到黑白双玉的时候,那火是蹭蹭地往上冒啊。他自然是不敢去找温婉了。但是他极度郁闷。 等冷静下来,又想着温婉说他就是弗溪,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驱使他去找了淳王。 淳王心下咯噔一跳,不过很好地掩饰了这种情绪。认为燕祁轩是在天方夜谈。否则了温婉之前说的话。 燕祁轩如今知事多了。虽然心思没放在家务上。但是全部放在书法上了。结交的也都是一些名门有才学的子弟。与世子妃感情不说恩爱无比。至少相处的很融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燕祁轩听到淳王的保证,说绝无此事,也才把心放下。或者说,他更愿意相信这个是最〖真〗实的。 燕祁喧对此很疑惑:“仲然,你说,天下真有这等人?”好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他日夜苦读,也不能做到温婉一半。他打击人了。 徐仲然郁结于心。温婉郡主越优秀,他越只有仰望的地步。咳,徐仲然比谁都郁闷。但现在这种郁闷不能表露出来。谁知道燕祁喧是不是对郡主动了心思。 温婉郡主,他唯一想娶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份。 燕祁喧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讲。这都现成的诗集了,你还能说她做假。要现在敢说,走到大路上都有人喷死你。于是燕祁喧转移了话题:“听说你爹跟你那后母给你物色了宋家的(礼部尚书)的姑娘。 我打听了,此女还不错。” 徐仲然摇头:“我才不会娶他们看中的。不是贤淑才学,就是端庄大方。再好的姑娘,进了镇远侯府,没有足够的手段,只会成为牺牲品。那两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我宁愿晚些娶个中意的,也不要到时候稣夫再娶。”那样就掉身价了。 燕祁喧默然。徐仲然一直对温婉很上心,但是知道自己有意思以后,再没表露出来。燕祁喧倒也没多反感。只是徐仲然的家里,确实一团乱。一正妻一平妻,各有手段,六十四般武艺,齐齐上演。比他们王府后院不逞多让。 温婉没将这些盛名放在心上。至于那些请贴,也都很客气的回绝了。理由也很简单,她很忙。她最近在琢磨着,该怎么样对几位皇子回击,要不伤颜面的回击,还得让他们收敛,这可是个技术活。温婉还没琢磨出完美的法子,就听到皇帝宣她入宫。心里琢磨着,不会是知道自己要对他几个儿子做手脚吧?消息也太灵通了。 夏瑶听了乐不可吱。郡主这可是典型的做贼心虚。就算做坏事, 也只是出一口气。又不是要几位皇子的命,有必要这么害怕的。 宴帝得了白世年的密折,面色沉重。这才下了圣旨,宣了温婉进宫。温婉知道白世年希望皇帝调虎威军去边关。 温婉皱着眉头道:“皇帝舅舅,打满清人,靠的不是三千人就能成的。了不得,多调几个将领过去给他用。这样直接调军队过去,会容易引起戚泉的反感。现在几个番王有异动。边关,更是要求稳。要动,也不是现在动。”温婉心里以疑惑了,这么肤浅见到的道理,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问自己。 皇帝面色很忧虑。温婉感受到皇帝的浓烈的忧虑,心下升起了一股不安:“皇帝舅舅,你在担心什么?就算赵王真谋反,我们也不需要怕他?皇帝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皇帝笑着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的。我想告鼻你,你也没兴趣听。” 温婉见着皇帝确实无异色,也就把心底的那点疑虑暂时埋藏在心里。等回去以后,让夏瑶去查一下。看看皇帝舅舅到底有什么不妥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都让他都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 夏瑶的回复,一切正常。 “郡主,再过几日就是宋先生的五十岁大寿了。想问郡主是打算按照常例送的吗?”顾妈妈过来问着。 “恩,按照往常的节礼,加厚一倍,再从树下挖两坛子葡萄酒给老师送去。顺便问问夏凡,缺什么少什么,别不开口。”温婉对于宋洛阳,那是非常的尊敬。仅此于皇帝。 “是。”心下了然,就下去了。一会,说游掌柜的来了。 游掌柜拿了帐本过来道“郡主,广源银行这个月净赢利五十两银子。”温婉每次问的都很详细。可不是能糊弄的主。他得打起十二精神来应对。若不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温婉接了帐本细细看一番。面色不愉地问道“净赢利是四十八两七分,何以多报了一两三分的银子?” 游掌柜这几月下来相处下来,温婉知道确实是个人才。机灵、圆滑、人际关系也很广,对京城很熟悉,掌握了很多消息。对于刚刚开业的广源银行,是大有益处的。 游掌柜听了温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郡主这刚刚看了十分钟都不到,就把一本帐全都算清楚了。他自然是知道净赢利是多少,但为了凑个吉祥数,这才说的五十两。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为了个喜庆好听。可是做生意一文钱都不能多报也不能少报,更不能错。这是我这里定的规矩,知道吗?念你初犯,就饶了你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回叔外公那去吧。”温婉很平静地说道。 游掌柜赶紧跪下道“谢郡主恩德。” 游掌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就这样回了王府,不说王府会怎么惩罚自己,可一辈子的体面就这么没了,以后还怎么在王府里呆。都说郡主做事极有章程,没想到,竟然这么严苛。以前还当是夸大,没想到, 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也是为难你了。这会广源银行刚刚开业不久,外人不熟悉,所以不信任,也是自然。等慢慢名声出来,生意自然越来越好。 这个月能赢利五十两,也是非常不错,辛苦你了。”温和地说着。 “奴才汗颜。”游掌柜这话是真心实意思。温婉手下的醉湘楼一个一等席面都是八百两银子。明月山庄,也是财源滚滚进。更不要说那三条大船。自己经营的广源银行一个月才赚五十两,都不好意思说。 “你不要小看了广源银行,这是我费了最多的心思,也是寄予最大厚望的生意。这会虽然不景气,不过,慢慢就会好的。等到它壮大的时候,就有的你吃惊。了”温婉看着掌柜的懊恼的样子,笑笑。 “奴才一定不辜负王爷跟郡主的重托。”游掌柜立即说着。温婉点了点头,让他下去了。 “郡主,老爷派人送了封信过来。”温婉奇怪一番,接了信,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悲哀。第一次收到亲爹的信,竟然是为了要钱。温婉看完后就扔了。 “老爷,郡主说。福徽公主就生她一个女儿。所以老爷要求的, 郡主不能遵从。”夏语亲自过来回话。 平向熙虽然心中有这个准备,但还是有些失望“也就让她给三千两银子,给她妹妹置办嫁妆,以后把喜事办得风光一些,都不肯吗?” 他想向温婉要些银子,先替清珊购置一些需要的东西。等以后找了婆家,到时候就不会那么仓促。 范姨娘不满地说着“郡主也太紧巴了。谁不知道醉湘楼跟明月山庄、还有江南春日进斗金。这会老爷求她拿三千两银子给尚麟都不肯,她这个妹妹,是不是也太过了。” 夏语厌恶地看了一眼二夫人,根本就不应她的话。那眼里赤裸裸的鄙视,让范二夫人气血直冒。 “郡主今天又送什么好东西给我们老爷了?给我们也开开眼界。”苗氏看着不像样子,立即转移了话题。 “老爷,这是郡主给你送来的茯苓膏,用人乳和着,每日早起吃一钟,最是补人。还有这菊蜜,是郡主亲自调的,每日饭后半个时辰用温水泡一杯,对身体极好。皇上每天也都在用这个。要是用了觉得好,就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夏语让小厮递上来两个小盒子。 苗氏赶紧在旁边圆着话“郡主真是孝心,上次一听老爷身体虚,就送的那龟苓霜,最是补了。大夫说是极好的补品,老爷吃了几钟,身体就大好了。多亏郡主的一番心了。” “老爷是郡主的亲爹,孝敬也是应当的。老爷,要无事,奴婢告退了。”夏影看着平向熙迟疑了一下,知道是有事,立在那里。 平向熙想着,银钱不拿,酒也值当不了几个钱“温婉自己酿的葡萄酒,滋味甚好,很多士子纷纷上门,求而不得。过两日,我有几个好友过来,给我送两坛子过来,我想用它来宴请好友。”这也是他几位好友念叨了好几回,这次他要请人家上门做客,总要满足需求。 温婉是闲来无事总喜欢喝上一盅,可是御酒与京城的酒都太烈。好在身边有一个九娘。这些年,九娘酿了很多的酒。温婉之前都不大喝,反正酿好了存起来,时间越长味道越醇厚。 如今存了不少的货。反正她园子大得很,不怕没地方放。桃huā酒、菊huā酒、桂huā酒、还有葡萄酒等好几种酒。 头一次,四位大儒喝了大声叫着好酒。也没宣扬出去。上次宋洛阳生辰,温婉让人从地里挖出两坛子葡萄酒做贺礼。宋洛阳喝了大为赞叹,拿出一坛子出来宴了一群知交好友,让那些喜欢两杯的朋友都赞叹不已。还赋了诗词。因为此举,温婉的家酿一下名声大作。无奈温婉身份地位太高,没几人敢求上门。 夏影一听是要酒,替了温婉答应下来“也是赶巧了,郡主那里正好还有两坛子葡萄酒。一坛子是说好了给相爷,还剩一坛子郡主本来是留待自己喝。不过既然老爷要喝,郡主自然是先紧着老爷的。” “好,你下去吧。”夏影立耳下去了。 看人走了,二夫人立即打开盒子,一阵清香就传过过来。苗氏忙在旁边让人去藕香谢弄来了些人乳,合着给平向熙服下。 自从老爷子回来,温婉就断了这边的补给。现在清雅居跟蘅松园上下三十来口人,还都靠着老爷子的二百两银子过日子呢!否则,光凭尚麒一个月二十两不到的傣禄,怎么养得活这上下这么多口子人。还不说温婉每个月都会送那么些好东西。 苗氏自然知道,如果平向熙有个三长两短,郡主那边的供养就会断了。以后他们的日子,定是极难的。所以,自从知道平向熙把药材补品拿去卖了换银子后,温婉送过来的补品之类的都被她收了起来。每日里按照大夫的话,给老爷子补着。平向熙这半年来,被补得红光满面的,比尚堂、尚麒看起来都精神。 温婉得了消息,立即让人送了一坛子葡萄酒、一坛子桂huā酒、一坛子桃huā酒、一坛子菊huā酒:一井四个坛子。 作戏做全套。都砸进去那么多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坛子酒了。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人就会消失在她眼前。 平向熙开了酒,立即开了葡萄酒。自己喝了一盅,赞叹不已。 “清醇可口,余味无穷,果然是好酒。,…喝完后还想喝,被他身边伺候的人给阻止了。留待明日再喝不迟。 那边相爷也得了一坛子葡萄酒,喝了一杯,赞叹了两声:“咳,你说这个丫头,为什么做什么,什么都上拔尖的。老天对这个丫头也太厚爱了。” 幕僚也只能夸赞了:“老天对郡主确实厚爱。听说,郡主还曾受过纪大学士的教导(彭老说的,但没说温婉就是弗溪)。可惜了,要是郡主愿望往这方面发展,将来必定会再多一位文学泰斗。” 苏相乐呵呵地说道:“就是温婉愿意,钻研诗此去了,真成了才女,皇帝肯定要发怒了。皇帝要的是财女,不是才女。” 幕僚也知道。 苏相乐呵呵地说道:“这样的东西,她真有心,自然是不会落了。 再者,温婉最喜好的是赚钱。但是赚钱,以后就不会落了她的品格。 这个丫头,算计起来,一套一套连着来。看着吃大亏,最终得利的还是她。”本来温婉行此商贾之事,有人议论。可现在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谁也不敢说温婉做生意就是沾满了铜臭的人。除非你能比得过温婉更优秀。可惜,要找这样的人,无异于登天。 推荐书友的书:《重生总裁甜心》作者:火焰者 三十二怡园 三十二:怡园平向熙宴请了客人来品酒。几个好友在一块喝得倒是畅快,可是一坛子葡萄酒很块就见底了。没奈何,就让搬来一坛子酒,没想到,喝了以后又是赞叹不已。得,一番下来,温婉送的四坛子酒,被他们喝完了两坛。喝得平向熙心疼不已。 第二日别人来求,立即说着没了。他怎么知道女儿那里还有没有。要是没有,连这两坛子酒都保不住了。每日里喝一小盅,喝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就喝完了。 温婉得了消息,反倒是笑了出来。自己这些年送了多少好东西过去,从来都没得一声赞。没想到这会送几坛子酒,倒被他当成宝贝。 其实温婉这里,还有很多的酒。有的存了四五年了。只是她不准备放出去,存起来,以后每年挖上几坛自己喝。不过对于此事,温婉心思一转。又有了注意。 温婉立即拟了个章程,这边请人酿果子酒。那边寻人找了位置。 “怎么·又有个什么好主意。”淳王的消息多灵通呀!立即赶过来问着温婉。温婉看着淳王,真怀疑他有四眼睛、四耳朵。 “打算开个女子酒楼。”温婉倒也不隐瞒。淳王以为听错了,等确定以后,不禁笑了出来。 “我卖的是果子酒,不醉人的。再添些好玩的玩意在里面,宴请达官贵夫人来,也是雅事一桩。你可别小看这些夫人,可都是管家握权的人·赚头不小。”温婉笑着说道。 淳王立即表示自己有兴趣参股。 温婉很抱歉地摇头。这是她准备入私库,不准备并入皇帝的生意之中。当然,对外人来说还是一样的。多赚钱,她的慈善堂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淳王还是算了吧。 淳王没吭声了。 温婉很快就在西街这边买了两个五进的院子,打通连接在一起。位置不偏僻也不很热闹,是比较清净的地。温婉打算开的女子酒楼肯定得跟男子的不一样。每个院子都装饰整修过,也设置了很多游戏,如投壶、比对、校对子、荡秋千等。房间也都布置得清丽雅致。 想着掌柜的人选·准备把夏林要回来。 夏林终于等到郡主府那边传来消息说,让她回去了,高兴得不得了,三年了,终于等到了“七少奶奶,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回郡主府去了。这是夏春,跟了我也有五年了,能替奶奶分担了。” “这是怎么了,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你回去了。”真真有些舍不得。夏林在这里,可省了她很多事。要是走了,以后自己可就不会有这么轻快了。 夏林笑得很欢快“郡主让我回去跟着夏香姐姐一起帮着郡主管理产业。”终于要回去,再不要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了。 “可是······”却也说不下话了。夏林是当初郑王府出来,是郑王给温婉的大丫头。当初留在这里·说了是帮她打理内务·等熟悉后再回郡主府的。这会温婉要用到人,自然是要招回去的,自己也没借口留着。可是去了这么一个心腹人选,以后这内院·心里不安。 “少夫人不用担心,夏春对这院子里的事物也是极熟的。而且外院有着夏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这么两年,该扫清的也都扫清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总不能总让自己协助着她吧! “先让她试手,等看过再。说”这也只是托词之意,真真也很清楚,到现在,人是肯定要走的。好在自己现在内外院都有她陪嫁过来的人,也不用太担心。 温婉正在为开的女子酒枋取名字一事头疼不已。咳,怎么总是要取名字,真是。想了好久,才想要有个自认为不错的名字。 这日,被邀请的很多官夫人纷纷来捧场。温婉亲自接待了灏王府世子妃、淳王世子妃、镇国府世子夫人、平国府世子夫人等一行贵妇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怡园。,怡然自得之意,正匾写着两个仓劲有里力的大字,这是温婉用了两坛子桃花酒向老师换来的。 ‘香融玉谷酒,花媚玉堂人。,梅儿人念着院子里的一个牌匾,笑着问是谁些的,真是对景对情,好对子。 “这是我家郡主写的,说是我们这里的酒,大都是用花入酒,自然是要别有一番情趣才好。今日各位夫人喝了我们这里的花酿酒,可得好好点评点评。”夏林见温婉在那不好意思回,立即应着。 “话说,郡主你是不是有一颗九巧玲珑心。不仅是有名的聚财童女,天下第一才女。所有的灵气全都跑你一个人身上。真是让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恨不得也有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才好啊。”灏王世子妃佟氏感叹着。她女儿今年六岁。 温婉温和地笑了笑。一路看过去,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牌匾,赫然写着:“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好几个妇人看了这牌匾愣了好一会,佟氏掩嘴笑问“这也是郡主写的吗?” 温婉笑着解释道“不是,这是寒山先生说的话,我很喜欢·就让人写在这里,也当是个趣味。”。 “郡主还真是个轻巧心思。”一行人继续走着,等走累了。就看见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高柳喜迁莺出谷,休憩时待凤来仪,院子也取名叫凤来仪。众人走进去,纷纷赞叹着。 各个院子都是设了不一样的玩意。围棋、象棋、弹棋、双弹、射箭、扑克牌。每种玩意都是各为不一。让些夫人都过了一把瘾,直呼有趣味。玩了好一会,直到用午膳,才罢手。 被丫鬟引到房间里·打了帘子引了人进去。众人开始以为是跟外面澜楼一般。 等进了里面,暗自称奇。只见里面临窗有一塌,塌上有水红色大条褥、靠背、引枕等物件膏边还有痰盒脸盆等用物。中间有一大理石圆桌,周设有张椅子,都搭着银红椅搭,底下四副脚塌……再有边,放着花瓶等物。要不是说是酒楼都以为到哪个夫人的厢房了。 “众位夫人请入坐。”一会,就有丫鬟婆子端水过来净手,涑口。接着就端进来西瓜、桃子、梨子、荔枝等几样新鲜的水果。众人正玩得乐乎,身体发热,突然吃了这等微凉的东西,惬意之极。 “请几位夫人放心这都是放在井底冰的,不是用冰镇的。多吃两块,也无妨碍。”夏林看着有一个夫人,想吃又迟疑,立即知道可能是怕多吃对身体不好。这湖一落,果然吃了就不再有忌讳了。 歇息了一会,就开始上菜了。芥末白菜堆、香椿鸡蛋、炸小黄里蕻豆腐、炖鸭子、红烧肘子、鸡蛋羹,都是些家常菜,可是味道又跟家里的有些不一样。 “这是郡主珍藏的菊花酒可不就今日讨了个彩头开封了。”夏林乐呵呵地把酒拿来,开了封,香味袭来,让人陶醉。这些贵夫人平日里宴客也是会喝上两小盅。这会,闻着香味,都纷纷赞叹着呢!等喝了,更是赞叹不绝。 “郡主,这酒香醇可口,可都家带些回去。”梅儿喝了些后,喜欢得不行,立即问着。温婉很遗憾地摇头表示,这里的酒,是不外带的。原因很简单,如果被外人得了这酒,自然也能酝酿出来的。 “郡主,大家这么有兴致,何不作几首菊花诗来助助兴。传出去,说不定郡主还能得个雅号呢。”梅儿倒也不着恼,又笑着说道,“这是你们爱作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能做的。 不成,不成。要不,就才猜字令。”平府世子夫人宋氏听了笑道“郡主,先来一首,讨个头彩怎样?”佟氏笑着附和梅儿。 “好,那我就不矫情了。”温婉心里嘀咕着,又得抄袭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为了生意,抄袭就抄袭吧。 这日陪着几人,又游玩了好一会,给每人捧上一杯菊花蜂,喝了也都纷纷赞叹着。到了下午众人也依依不舍地散去。 “温婉,你做了那么多的生意,这次我是要重重地夸奖你一番。以后,我们也有耍乐子的地儿了。喝酒赋诗玩乐哪里都是他们老爷们特有的专利。以后,没事闲的话,就邀几个夫人一起来这里赏菊喝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佟氏乐呵呵地。 温婉笑着应了。 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很响亮,也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了大齐得每个角落。一向关注温婉动向的白世年,自然也很快拿到了温婉的诗集。 叶询看完后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抄袭的?” 白世年眉头一皱。 叶询举了例子:“你看啊,赚钱赚钱厉害,无人可比,可以说天下第一人。现在连诗词都做得这么好?她要不是抄袭的,那就是不想让其他人活了。” 白世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没见到她真人。否则你真回羞愧的想要自杀。”见着叶询好奇的模样道:“先不说气势,见着就得匍匐于脚下的感觉。单就说那一手画,画得非常的好。据我说知道的,所谓江南的大画师,也只单她这样的水平。这是我亲眼所见。” 叶询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你亲眼见她画的?” 白世年点头:“是的,亲眼见的。虽然没见画完,但是,画法娴熟,而且,很有特色。你得要小心了,万一你说温婉郡主是请人代笔或者抄袭的话传到监军耳里,你会吃不完兜着走,我也得连累。” 叶询愕然:“这是为何?难道他也是温婉郡主的崇拜者?” 白世年呵呵一笑:“听说温婉郡主,受过纪仲大学士的知道。京城里纷纷传闻,要不是宋洛阳收了温婉郡主为学生,温婉郡主就会成为纪大学士的赶门弟子了。监军大人的父亲,可是纪大学士的学生。他们可是有同门之谊。你可是诽谤他的师姑。他能饶得了你。” 叶询无语。这也扯得上关系,都不知道隔了多少道弯去了。 白世年等人走后,拿比诗集,轻轻地念着那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温婉郡主,到底哪面,才是你最真实的。”白世年正在思量着呢,就听到阿猛说,戚姑娘来了。 白世年当下板正了一张脸道:“来人,拖出去,打十军棍。军营重地,岂是女人能进来的。” 阿猛受了十大棍子。可白世年也不能让娇滴滴的美人在外面暴晒着等他。他能铁石心肠,可是军营里的光棍却是忍耐不住。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强烈的阳光之下,看得他们铁石一般的心,也都要融化了。 白世年走出去,就看见穿着一缕金百蝶穿花桃红衣裙.梳一个流云髻,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铀,头上红翡滴珠步摇的流苏轻轻垂下。身上披着一个锻青色的斗篷。虽然不华丽,却无损她的美貌。 白世年板着一张脸道:“戚姑娘,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这次念戚姑娘是初犯,也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白某不讲情面了。卫云,你把戚姑娘送回去元帅府里。” 白世年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戚俪娘被训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不过却忍了。只是轻叫道:“白将军,我只是,只是想送样东西给你。”说完,递来有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上还雕刻着海棠花,做工也比较精细。 卫云见着如花一般的容颜,如葱一般的玉手。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望向他们的将军。他们将军真有福气。戚小姐是多少人爱慕的姑娘,陈阿布喜欢得戚姑娘连命都不要。可是戚姑娘却喜欢他们家将军。 白世年板着一张脸道:“白某多谢戚姑娘的厚爱,不过,无功不受禄。心意领了,东西就不用了。”说话,真真的毫不留情面。 戚俪娘的一张俏脸成猪肝色。白世年却是不管这么多,他也向来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转身就走了。 卫云觉得他们家将军,真是不懂美人恩。 戚俪娘把下鄂都咬出唇印出来了。看得卫云一阵心疼。恨不能戚姑娘咬的是自己。疼死也值得啊! 友情推荐书友的文:书名:重生之蔷薇花开,作者:幽幽雪,简介:看重生女如何利用古玉发家致富,活出自我! 三十二怡园 三十二:怡园平向熙宴请了客人来品酒。几个好友在一块喝得倒是畅快,可是一坛子葡萄酒很块就见底了。没奈何,就让搬来一坛子酒,没想到,喝了以后又是赞叹不已。得,一番下来,温婉送的四坛子酒,被他们喝完了两坛。喝得平向熙心疼不已。 第二日别人来求,立即说着没了。他怎么知道女儿那里还有没有。要是没有,连这两坛子酒都保不住了。每日里喝一小盅,喝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就喝完了。 温婉得了消息,反倒是笑了出来。自己这些年送了多少好东西过去,从来都没得一声赞。没想到这会送几坛子酒,倒被他当成宝贝。 其实温婉这里,还有很多的酒。有的存了四五年了。只是她不准备放出去,存起来,以后每年挖上几坛自己喝。不过对于此事,温婉心思一转。又有了注意。 温婉立即拟了个章程,这边请人酿果子酒。那边寻人找了位置。 “怎么·又有个什么好主意。”淳王的消息多灵通呀!立即赶过来问着温婉。温婉看着淳王,真怀疑他有四眼睛、四耳朵。 “打算开个女子酒楼。”温婉倒也不隐瞒。淳王以为听错了,等确定以后,不禁笑了出来。 “我卖的是果子酒,不醉人的。再添些好玩的玩意在里面,宴请达官贵夫人来,也是雅事一桩。你可别小看这些夫人,可都是管家握权的人·赚头不小。”温婉笑着说道。 淳王立即表示自己有兴趣参股。 温婉很抱歉地摇头。这是她准备入私库,不准备并入皇帝的生意之中。当然,对外人来说还是一样的。多赚钱,她的慈善堂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淳王还是算了吧。 淳王没吭声了。 温婉很快就在西街这边买了两个五进的院子,打通连接在一起。位置不偏僻也不很热闹,是比较清净的地。温婉打算开的女子酒楼肯定得跟男子的不一样。每个院子都装饰整修过,也设置了很多游戏,如投壶、比对、校对子、荡秋千等。房间也都布置得清丽雅致。 想着掌柜的人选·准备把夏林要回来。 夏林终于等到郡主府那边传来消息说,让她回去了,高兴得不得了,三年了,终于等到了“七少奶奶,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回郡主府去了。这是夏春,跟了我也有五年了,能替奶奶分担了。” “这是怎么了,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你回去了。”真真有些舍不得。夏林在这里,可省了她很多事。要是走了,以后自己可就不会有这么轻快了。 夏林笑得很欢快“郡主让我回去跟着夏香姐姐一起帮着郡主管理产业。”终于要回去,再不要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了。 “可是······”却也说不下话了。夏林是当初郑王府出来,是郑王给温婉的大丫头。当初留在这里·说了是帮她打理内务·等熟悉后再回郡主府的。这会温婉要用到人,自然是要招回去的,自己也没借口留着。可是去了这么一个心腹人选,以后这内院·心里不安。 “少夫人不用担心,夏春对这院子里的事物也是极熟的。而且外院有着夏旺,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这么两年,该扫清的也都扫清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总不能总让自己协助着她吧! “先让她试手,等看过再。说”这也只是托词之意,真真也很清楚,到现在,人是肯定要走的。好在自己现在内外院都有她陪嫁过来的人,也不用太担心。 温婉正在为开的女子酒枋取名字一事头疼不已。咳,怎么总是要取名字,真是。想了好久,才想要有个自认为不错的名字。 这日,被邀请的很多官夫人纷纷来捧场。温婉亲自接待了灏王府世子妃、淳王世子妃、镇国府世子夫人、平国府世子夫人等一行贵妇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怡园。,怡然自得之意,正匾写着两个仓劲有里力的大字,这是温婉用了两坛子桃花酒向老师换来的。 ‘香融玉谷酒,花媚玉堂人。,梅儿人念着院子里的一个牌匾,笑着问是谁些的,真是对景对情,好对子。 “这是我家郡主写的,说是我们这里的酒,大都是用花入酒,自然是要别有一番情趣才好。今日各位夫人喝了我们这里的花酿酒,可得好好点评点评。”夏林见温婉在那不好意思回,立即应着。 “话说,郡主你是不是有一颗九巧玲珑心。不仅是有名的聚财童女,天下第一才女。所有的灵气全都跑你一个人身上。真是让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恨不得也有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儿才好啊。”灏王世子妃佟氏感叹着。她女儿今年六岁。 温婉温和地笑了笑。一路看过去,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牌匾,赫然写着:“世间有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当如何处治乎?你且忍他、让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好几个妇人看了这牌匾愣了好一会,佟氏掩嘴笑问“这也是郡主写的吗?” 温婉笑着解释道“不是,这是寒山先生说的话,我很喜欢·就让人写在这里,也当是个趣味。”。 “郡主还真是个轻巧心思。”一行人继续走着,等走累了。就看见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高柳喜迁莺出谷,休憩时待凤来仪,院子也取名叫凤来仪。众人走进去,纷纷赞叹着。 各个院子都是设了不一样的玩意。围棋、象棋、弹棋、双弹、射箭、扑克牌。每种玩意都是各为不一。让些夫人都过了一把瘾,直呼有趣味。玩了好一会,直到用午膳,才罢手。 被丫鬟引到房间里·打了帘子引了人进去。众人开始以为是跟外面澜楼一般。 等进了里面,暗自称奇。只见里面临窗有一塌,塌上有水红色大条褥、靠背、引枕等物件膏边还有痰盒脸盆等用物。中间有一大理石圆桌,周设有张椅子,都搭着银红椅搭,底下四副脚塌……再有边,放着花瓶等物。要不是说是酒楼都以为到哪个夫人的厢房了。 “众位夫人请入坐。”一会,就有丫鬟婆子端水过来净手,涑口。接着就端进来西瓜、桃子、梨子、荔枝等几样新鲜的水果。众人正玩得乐乎,身体发热,突然吃了这等微凉的东西,惬意之极。 “请几位夫人放心这都是放在井底冰的,不是用冰镇的。多吃两块,也无妨碍。”夏林看着有一个夫人,想吃又迟疑,立即知道可能是怕多吃对身体不好。这湖一落,果然吃了就不再有忌讳了。 歇息了一会,就开始上菜了。芥末白菜堆、香椿鸡蛋、炸小黄里蕻豆腐、炖鸭子、红烧肘子、鸡蛋羹,都是些家常菜,可是味道又跟家里的有些不一样。 “这是郡主珍藏的菊花酒可不就今日讨了个彩头开封了。”夏林乐呵呵地把酒拿来,开了封,香味袭来,让人陶醉。这些贵夫人平日里宴客也是会喝上两小盅。这会,闻着香味,都纷纷赞叹着呢!等喝了,更是赞叹不绝。 “郡主,这酒香醇可口,可都家带些回去。”梅儿喝了些后,喜欢得不行,立即问着。温婉很遗憾地摇头表示,这里的酒,是不外带的。原因很简单,如果被外人得了这酒,自然也能酝酿出来的。 “郡主,大家这么有兴致,何不作几首菊花诗来助助兴。传出去,说不定郡主还能得个雅号呢。”梅儿倒也不着恼,又笑着说道,“这是你们爱作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能做的。 不成,不成。要不,就才猜字令。”平府世子夫人宋氏听了笑道“郡主,先来一首,讨个头彩怎样?”佟氏笑着附和梅儿。 “好,那我就不矫情了。”温婉心里嘀咕着,又得抄袭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为了生意,抄袭就抄袭吧。 这日陪着几人,又游玩了好一会,给每人捧上一杯菊花蜂,喝了也都纷纷赞叹着。到了下午众人也依依不舍地散去。 “温婉,你做了那么多的生意,这次我是要重重地夸奖你一番。以后,我们也有耍乐子的地儿了。喝酒赋诗玩乐哪里都是他们老爷们特有的专利。以后,没事闲的话,就邀几个夫人一起来这里赏菊喝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佟氏乐呵呵地。 温婉笑着应了。 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很响亮,也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了大齐得每个角落。一向关注温婉动向的白世年,自然也很快拿到了温婉的诗集。 叶询看完后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抄袭的?” 白世年眉头一皱。 叶询举了例子:“你看啊,赚钱赚钱厉害,无人可比,可以说天下第一人。现在连诗词都做得这么好?她要不是抄袭的,那就是不想让其他人活了。” 白世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没见到她真人。否则你真回羞愧的想要自杀。”见着叶询好奇的模样道:“先不说气势,见着就得匍匐于脚下的感觉。单就说那一手画,画得非常的好。据我说知道的,所谓江南的大画师,也只单她这样的水平。这是我亲眼所见。” 叶询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你亲眼见她画的?” 白世年点头:“是的,亲眼见的。虽然没见画完,但是,画法娴熟,而且,很有特色。你得要小心了,万一你说温婉郡主是请人代笔或者抄袭的话传到监军耳里,你会吃不完兜着走,我也得连累。” 叶询愕然:“这是为何?难道他也是温婉郡主的崇拜者?” 白世年呵呵一笑:“听说温婉郡主,受过纪仲大学士的知道。京城里纷纷传闻,要不是宋洛阳收了温婉郡主为学生,温婉郡主就会成为纪大学士的赶门弟子了。监军大人的父亲,可是纪大学士的学生。他们可是有同门之谊。你可是诽谤他的师姑。他能饶得了你。” 叶询无语。这也扯得上关系,都不知道隔了多少道弯去了。 白世年等人走后,拿比诗集,轻轻地念着那句:“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温婉郡主,到底哪面,才是你最真实的。”白世年正在思量着呢,就听到阿猛说,戚姑娘来了。 白世年当下板正了一张脸道:“来人,拖出去,打十军棍。军营重地,岂是女人能进来的。” 阿猛受了十大棍子。可白世年也不能让娇滴滴的美人在外面暴晒着等他。他能铁石心肠,可是军营里的光棍却是忍耐不住。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强烈的阳光之下,看得他们铁石一般的心,也都要融化了。 白世年走出去,就看见穿着一缕金百蝶穿花桃红衣裙.梳一个流云髻,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铀,头上红翡滴珠步摇的流苏轻轻垂下。身上披着一个锻青色的斗篷。虽然不华丽,却无损她的美貌。 白世年板着一张脸道:“戚姑娘,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这次念戚姑娘是初犯,也就算了。再有下一次,别怪白某不讲情面了。卫云,你把戚姑娘送回去元帅府里。” 白世年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戚俪娘被训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不过却忍了。只是轻叫道:“白将军,我只是,只是想送样东西给你。”说完,递来有个小小的盒子。盒子上还雕刻着海棠花,做工也比较精细。 卫云见着如花一般的容颜,如葱一般的玉手。心里羡慕得不得了望向他们的将军。他们将军真有福气。戚小姐是多少人爱慕的姑娘,陈阿布喜欢得戚姑娘连命都不要。可是戚姑娘却喜欢他们家将军。 白世年板着一张脸道:“白某多谢戚姑娘的厚爱,不过,无功不受禄。心意领了,东西就不用了。”说话,真真的毫不留情面。 戚俪娘的一张俏脸成猪肝色。白世年却是不管这么多,他也向来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转身就走了。 卫云觉得他们家将军,真是不懂美人恩。 戚俪娘把下鄂都咬出唇印出来了。看得卫云一阵心疼。恨不能戚姑娘咬的是自己。疼死也值得啊! 友情推荐书友的文:书名:重生之蔷薇花开,作者:幽幽雪,简介:看重生女如何利用古玉发家致富,活出自我! 三十三变故 温婉这日在算名下的产业一个月的收益。还不错,现在名下产业每个月合计起来的收益有二十多万两银子,把个温婉喜得合不笼嘴。正在打着盘算着,把这几个月的钱全部合拢起来,全投到广源银行去,算是皇帝舅舅入股的钱。 现在温婉名下的几处生意,就只有广源银行不赚钱了。就连新开的怡园都有五六千两银子入账。温婉是打算,将它作为以后京城里富贵人家的办理酒宴之处。男的有醉湘楼去,女的也该有个好地。自然是怡园最好了。 “郡主,郡主。”夏影立即奔进来。温婉一听,心一下就沉了,能让夏影失态的,估计着是大事。而什么样的大事能让温婉着急的,自然是出大事了。 赵王果然反了。恒王、周王附和。另外还有两位番王,也加入了阵营。 对于这等朝政大事,本来是没温婉什么事。可是赵王打的是除妖孽的旗号,国有妖孽,不除亡国。 这个妖孽,自然指的是温婉了。 从觉空大师算出温婉本该六岁即死,到后来温婉一系列的手段,于超越常人的智慧。直指温婉是妖孽,妖孽占据了这具身体。 一个六岁的女娃,怎么可能就有如此的手段。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积累了上百万的财富。明明就意思该死去的人,为什么还好端端地活着。还成为什么天下第一才女等等,列属了温婉一系列不正常的事情。这样的人物,不是妖孽是什么。 赵王本来想攻击当今皇帝。可找不着攻击的盲点。皇帝当初被是以嫡子身份册立储君。又是在是在皇帝亲口以及有遗诏,百官及宗室见证之下继位,名正言顺。找不到攻击的盲点。上位也没大开杀戒。至于说嗜杀什么的…以前不说,自从回到京城这几年,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这都是朝臣有目共睹的。 皇帝对于赵王的叛乱,是早有准备的。一得了消息,调兵遣将,一一安排的有条有理。丝毫不见慌乱。臣下看着如此行为,自然知道…皇帝是早有准备,上面稳妥了,下面自然也就各尽其职。 温婉听到祁慕自请上站,皇帝允了。但眼里闪过一抹忧色。夏瑶奇怪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看着院子里栽种的花儿:“万物循环,人也一样。”虽然与祁慕接触不多,但是祁慕本身才学不错。只是因为好武,将之掩盖。如今上了战场…一旦有了军功,回来必定封王。太子性情纯厚,魄力不足,三个同母兄弟现在感情不错。可是将来呢?再亲的兄弟,也难以抵挡那把宝座的诱惑。 而且,温婉总有一种感觉。她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有未知的风险,在等待着她,考验着她。温婉轻轻叹气一声,只希望自己多想了。 至于说卷如争储君之中,他们争斗他们的,只要她能达到淳王一样的地位,谁有能奈何得了她,到那时候…她游离在外看戏就是。 军报…首战,失败。 温婉并不觉得意外。军队行色匆匆,本该修养一段时日再战。可是形势紧迫,加上叛军的气焰正盛。第一场失败…温婉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令温婉没想到的是,赵王竟然送来亲笔手书给皇帝。言明只要除了温婉这个妖孽,他们立即辙兵,不引战火。还对外宣扬,只要皇帝杀了温婉,他就带领所有的人撤兵。 夏瑶脸色大变。在前军对垒,在我军打了败仗之下,散布这样的流言,可谓是诛心之论。一些怕死的臣子,估计会上书,请求皇帝准了赵王了的要求。毕竟,谁也不想惹起战火。 温婉取下手上的血丝翡翠手镯,拿在手里把玩,一点也不担心会掉下去摔碎了。 夏瑶抿了抿嘴唇,却是什么都没说。 温婉并不担心,抛开她与皇帝父女一样的情份。单就以后还要让她帮着赚钱,皇帝就不可能牺牲掉她。而且,如果现在杀了她,必定会寒了很多跟随皇帝的心。毕竟,以前跟随皇帝的都得了高位,得了厚重的赏赐。而她什么都没要,还尽心尽力的帮着皇帝筹划。如果这样的情况下,皇帝还要杀她,温婉笑得很明媚。赵王,如果这次你被抓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出夏瑶所料,确实有大臣上折子,恳求皇帝如了赵王的意,杀了温婉。杀了温婉郡主,赵王也就没了借口再继续,否则会被天下人唾弃。如故这个折子不处理好,会立即引来人的跟风。 皇帝大怒,怒斥着,赵王若真是忠孝的人,又怎么会造反。皇帝也不看任何的颜面,直接下圣旨斩杀了。 朝靠上,分为三派。一派中间党;一派张力打;一派主张将温婉送出去平息赵王的怒火。当然,第派的人最是少,但第三派的人全部都是顽固份子。 皇帝态度很强硬,谁敢上这样的折子,上一个杀一个。上一双杀一双。眼睛都不眨巴的。 见着说不通皇帝,改去尊贵郡主府。 温婉自从着王散布消息以后,一直在尊贵郡主府,并未外出。在这个时候,她还是保持低调的好。不过对于外面的消息,她都知之甚详的。却不想,那些顽固份子,竟然找上她来了。 温婉放下手里看的书。笑问夏瑶:“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来叫我自尽。好忠了孝义。” 夏瑶满面寒霜:“如果他们敢,就让他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来了一个人,姓容,是朝中有名的顽固份子。 此人跪在温婉面前,说了一番凛然之言:“郡主为了天下苍生,为了不再起战火,老臣求郡主成全。”b眦ba眦赞颂着温婉以往的高义与仁德,慈悲与善良。 温婉看着这个老学究,一直含着笑,看着她在说说着大义,说着舍生取义,面上的神情一点都没变。最后,说得容大人口舌干燥。 温婉这才含笑问道:“说完了吗?” 容大人看着温婉,挺了脊梁“请郡主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成全了这份大义。” 温婉笑了,笑得充满了戾气。冷冷地说道:“天下苍生,我如何对不去天下苍生了。还真是笑话,来人,拖下去。把尸体还给他们家人。”敢让她死,真以为她低调,就是任人揉捏的汤圆不成。谁想让她死,谁就得死。 这个消息传出去,再无人敢说让温婉郡主赴大义的话。可也在这时候,出了大事。让温婉始料未及的事。 “郡主,皇上在御书房昏倒了。太医诊断不出来是什么怪病,你快进去看看。”夏影一得了消息,立即赶过来告诉温婉。 温婉衣服都没换,穿了一身常服进宫。到了内宫进了养和殿,就看见皇帝舅舅躺在御床上,神色安详。旁边,站了好多人。 皇后、妃子、太子、皇子,一众人围在屋子里等侯着。 温婉一进寝宫,拨开所有的人,跑到塌前,看见皇帝睡着了,是,睡得很安详。可是却是这份安详,让温婉心惊肉跳。皇帝这个模样,让温婉想起自己中美人毒那会。 温婉轻轻地叫着“皇帝舅舅,皇帝舅舅你怎么了?皇帝舅舅,皇帝舅舅你醒醒。”温婉的叫声越来越大,可惜叫了半天,皇帝还是纹丝未动。 皇后刚想张口,可是却是望了一眼床上的皇帝。眼睛望向一直垂首的德妃。德妃得了皇后的指使,低下了头。再抬头的时候,轻声说道:“郡主,你这样会惊扰皇上的。” 温婉仿佛没听到一般。被拉开,走床边上,见着一侧站立的王太医,急忙问道:“王太医,皇帝舅舅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你快说,你快说呀?”皇帝舅舅这是怎么回了?中毒,不该呀,皇帝舅舅这么英明神武,跟赵王缠斗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就这样中了对手的招。不成,皇帝舅舅不会有事。温婉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可是,脑海却是一片嗡嗡的响声。 王太医的面上有着忧虑之色:“郡主,皇上这是劳累过度晕厥过去了。” 温婉不相信地问道:“只是劳累过度晕厥,这怎么可能,那为什么我叫不醒?你无能为力?你干什么吃的?” 王太医低着头道:“皇上,因为劳累过度,引发隐疾,所以才会晕倒。臣,无能为力。” 温婉的头一瞬间,懵了。无能为力,无能为力?那舅舅,舅舅,怎么可能。温婉全身一软,一下坐在地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帝舅舅还这么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温婉眼里,皇帝至少也能活到皇帝外公那么大年纪。所以,才会早早出宫,所以,她才不怎么进宫。因为反正见面的时间有大把大把的。 温婉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整个人呆呆的,他现在才知道,年富力强的皇帝舅舅,也随时会有离开的时候。皇帝舅舅没了,没了。怎么会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温婉蒙蒙的,嘴巴里喃喃地叫着。 推荐书友的文:《末世之神级牧师》作者:mmky璎珞 三十四命垂一线上 宫殿里其他的人,都不敢冒这个头。 思聪却是看不习惯温婉这个作态。站了出来,怒骂道“你这个妖孽,如果不是你,父皇不会有事。都是你,都是你害得父王现在昏迷不醒。来人,将这个妖孽,拖出去。不能让她再祸害了父皇了。 不,将他斩杀了,就没有祸事了。” 淑妃其实很不想在这时候惹来所有人的注意。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干脆到底了。 当下冷声说道“温婉,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来人,将温婉拉开。 别让她扰了皇上。” 皇后则是面带悲伤,婉转地说道“温婉,皇上这么疼你,你更该让开。别让皇上走的时候都不得安宁。” 温婉不为所动。 上来两个嬷嬷,要来拽着温婉走。夏瑶本来想要将这两个嬷嬷弄倒,心思一转,没有阻止两个嬷嬷。而是低下头,静静地站在那里。 观望着每一个人的表现。 温婉急得蒙了头,没发现只有夏瑶一个人跟了她起来。与她一起进宫的夏影夏娴武星武昭等人,全部在宫殿门口处。 两个嬷嬷拽了温婉。温婉被拽着这一下,反而冷静下来。不对,皇帝舅舅的身体还是热的。还没断气。还没咽气,就证明还有希望。 皇帝舅舅还没咽气,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对,一定还有希望。温婉仿佛落在水里,就在马上就要溺死的时候,抓住了一根稻草。 温婉的沉默。彻底把淑妃激怒了:“还愣着做什么,本宫的话, 你们没听见吗?都成聋子了?将温婉给拉下去。”娄后冷眼看着,太子想劝说,却是被皇后一个眼神安抚下来。她倒要看看,先皇与皇上这么宠着温婉,温婉到底有什么让两任帝王这么宠着她的。她今天要见识见识。 宫殿内所有的人,全部都直直地看向着温婉。 太子忍耐不住,走过来问道:“温婉表妹,父皇帝如今重度昏迷,你还是先回永宁宫歇息。这里,有太医有我们。”说话很轻柔,但是要让温婉走开的意味很明显。 温婉听了太子这句话,低下头,眼里闪过寒光。她到现在非常怀疑,皇帝舅舅是否真如王太医所说,已经没救了。到底是真没救,还是有隐情。如今太子这话,正到撞到温婉的疑心之上。皇帝舅舅死了,太子登基,皇后当太后。 温婉看也不看太子,转头问着王太医:“说?皇帝舅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你要说不清楚,我现在就杀了你。不仅如此,我要你们王家陪葬。” 王太医嘴唇蠕动了一下,终于道:“郡主,臣已经尽力了臣用了所有的法子,还是不能让皇上醒来。臣无能,不能救皇上脱离危险。求郡主恕罪。” 温婉厉声说道:“你胡说。你再胡说,我现在就杀了你。”温婉不相信,死也不相信。 王太医还是仍然跪在地上,不敢动:“郡主就是杀了臣也无用。 臣真的无能为力。求郡主饶命。” 温婉听了这话,那颗救命稻草一下沉入海水里了。她告诉自己,不能慌,要冷静。可是整个人,还是陷入了呆愣之中。 太子见着温婉呆呆的,提高了一下声音叫道:“温婉。” 温婉从迷茫之中被叫回了神。她想走到皇帝的床前,可是她的腿软了,她走不动了。走不过去,温婉朝着皇帝的龙床爬去(所谓的爬,其实也只是几步路远)。温婉爬到龙床前,握着皇帝的手,轻轻叫着:“皇帝舅舅,皇帝舅舅你醒醒。皇帝舅舅,你醒过来,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不出宫。我再不出宫,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皇帝舅舅,你醒过来,求求你醒过来啊!”到现在,温婉已经忘记哭泣了,忘记了悲伤。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老天会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温婉此时却是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不了。她的思维与理智, 全部都没了。她现在脑海里,只想着把皇帝舅舅叫醒。 思聪想去把温婉拉开,可是她近不了温婉的身。于是对着正在处于极度悲痛之中的温婉道:“你这个妖孽,都是你这个妖孽,如果不是你,父皇也不会有事。妖孽,你这个妖孽离我父皇远些。来人,将这个妖孽拖出去。”思聪的话落,站在宫殿里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再次朝着温婉走过来。 温婉此时正处在极度的悲伤之中。这些东西,已经入了不她的耳中,进到她的心里了。 夏瑶冷静地观察着众人,低着头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说道:“郡主,如果你继续悲伤。就真的没人能救皇上了。郡主,我刚才望向叶太医,叶太医的眼神很复杂。郡主,皇上应该还有救,否则叶太医不会这么复杂的神情。郡主,若你再继续这样悲伤下去,连最后救皇上的机会也被断送了。郡主,到那时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咽气了?郡主,现在能救皇上的,只有你了。” 夏瑶的话,让温婉回了魂。回神后的温婉,心里凛然,眼神之中透露出浓浓的杀气。再一次扫射着屋子里的人,却是没一个人说话。 可是众相却入了温婉的眼。有的人望向她的眼神,很冷清也很冷漠,对着她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皇后),有的人死死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把她吃了(淑妃、思聪等):有的人在打量着她,在等待着她下一步的行动(闻贵妃、戚贵妃):有人低着头继续哭(低等份位的嫔妃):有得直直地望向温婉,眼里有着犹豫(燕祁喧等):有的眼里有着浓烈的担忧(如羽)。还有的,哭得很伤心地在那里(祁枫等),再有的,都低着头,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温婉的眼神就如利刃一般射想一群太医。一个一个扫射过去。王太医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其他太医全都低着头。温婉眼神也定格在低着头的叶太医身上:“全部给我抬起头来。” 众人见着仿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温婉,全部都瑟瑟发抖起来。只有叶太医,眼神比较平静。只是望向温婉的眼神,确实如夏瑶所说,有些复杂。很是古怪。 温婉有一瞬间脑子当机。太医院里最好的最擅长治疗怪病的叶太医,眼神竟然是复杂的。而不是惊恐,不是躲避,不是后退,而是回了他一个很复杂的神情。在先皇帝身边培养出来的敏锐,让温婉一下认定了其中必定是有阴谋。 淑妃恼怒万分:“将她给我带下去。扰乱皇上清净,罪该万死。”两个嬷嬷走过来:“娘娘有话,还请郡主不要让奴婢为难。”说完,见温婉没动,走向温婉,准备架住温婉。夏瑶阻挡在前面。 温婉想着刚才叶太医的眼神,让她看到了一线希望。她不能再陷入悲伤之中。皇帝舅舅,还有救。皇帝舅舅,一定还有希望。这些人,这些人全都该死。温婉身上,爆发出浓烈的戾气与杀气。 众人看着夏瑶对着温婉说了两句,温婉一下就如次了五石散一样,振奋了起来。心里都在嘀咕着,到底说了什么。 温婉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只要有救就好,哪怕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会争取。谁敢阻拦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对着冒犯她的两个婆子,温婉淡淡说道:“夏瑶,了结了他们。” 温婉的话落,众人心下一寒。夏瑶两只手分别掐着两嬷嬷的咽喉,咔擦一声,两人同时倒在地上。一瞬间,性命终结在了夏瑶的手里。 一群太医见着温婉竟然话都不说,直接杀人。全部吓得跪在地上。其他一些低等嫔妃,也全都跪在地上。连哭泣都忘记了。 太子开口训斥道:“温婉,你想做什么?你想惊扰父皇吗?”思聪见着满地的血,吓的全身哆嗦。指着温婉道:“你,你这个妖孽,你想做什么?你想造……” 夏瑶将一直放在袖子里的金鞭递给温婉。金鞭是一直放在她身上的。就是为了给温婉在突发状况用的。这次一听有变故,更是不能乱了。有先皇的话,只要温婉有金鞭在手,谁都能抽,太子皇后都能抽也没人敢说她谋反。 温婉接过金鞭,在思聪的反字还没出口。温婉一金鞭子抽过去,当下就把思聪抽晕过去。 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部骇然。她们能感觉到,温婉疯了。 淑妃站起来,恨不得撕巴了温婉。怒骂道:“平温婉,你在做什么?你想造反吗?你竟然殴打长公主。,… 温婉此时,根本就没道理可讲。一鞭子抽过去,抽在淑妃身上。 淑妃疼得躺在地上,好在涵养够,没打滚。只在那里呻吟。 “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孽。你这个妖孽,该死。”二皇子冲了上来,想要掐温婉的脖子。温婉没堤防有人偷袭。眼看就要被掐子。夏瑶却比二皇子更快,一脚踹晕了二皇子。 皇后怒容满面,心里却是惊得差点晕死过去。如果说温婉嚣张跋扈还可以理解。可是夏瑶,竟然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而且,温婉刚才明显陷入悲伤之中,也是她一句话,让温婉振奋起来。这个女人, 到底是什么身份背景。 作者话:本来这个月的目标是冲击粉红榜前三。结果一看,这个月全都是大神上架。好吧,前三我不敢想了,前五还是可以冲击一下的。大神太勇猛,才两天就给拉开一大截,六月怕输在起跑线上。 所以,虽然今天是二号,六月还是厚着脸皮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了。 三十五命垂一线中 三十五:命垂一线(中) 皇后虽然也很愤怒,但一下就镇静下来,她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翻脸。温婉的段数太高,他们谁都不知道温婉手里有什么底牌。 太子见状,却是怒了。他不能再让温婉闹下去了:“温婉,你扰乱了父皇帝的清净。孤不能再纵容你,纵容你这样无法无天的行为。来人,把温婉带回永宁宫。” 宫殿里,二皇子晕了,三皇子外出,四皇子自己在宫殿里都快要病死了。五皇子站在那里,装傻。他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站在温婉这边,可父皇帝的病却是太医亲口说了无能为力。站在太子这边,温婉的底牌,如此有恃无恐,万一,他还是静观其变。 六皇子站了起来道:“温婉,我也很担心父皇。但是太医,太医说……温婉,你别闹了。让父皇安静地走吧!”说完,眼泪滚滚落下。其他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温婉当下怒呵道:“给我闭嘴。皇帝舅舅还没死,不需要你们来这里哭丧。” 温婉声音太大,当下所有的人全部都被吓得忘记哭了。不大声哭,继续掩面而哭。所有的人,都舂着嚣张跋扈的温婉,到底是为的什么,敢如此的胆大妄为。 到底有什么底牌。 “温婉,你太放肆了。来人,将郡主带回永宁宫。”太子大声对着外面叫道。可太子叫完后,还没进来人。再叫,却是也叫不进来人。这才发现有变。夏影与武星一行人,将在门外的侍卫全部都阻挡了。不让进到养和殿里来。 正在太子万分愤怒的时候,听到一个高扬的声音:“郡主,邓统领在外求见。” 温婉冷声道:“让他进来。” 温婉知道,大统领#阝泊是皇帝的心腹,死忠。没有皇帝的圣旨,谁的调遣他都不会听的。 太子知道这事皇后也知道此事。听见夏影的通报,皇后望着德妃。德妃不想动的,但是,她是依附皇后的人。硬着头皮道:“温婉郡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非你想谋朝篡位?” 温婉听了忍不住呵呵直笑:“我一个无依无靠依附皇帝舅舅而生的外姓女子,你说我谋朝篡位。我谋了朝篡了位,要了这皇位给谁坐?倒是你们,居心叵测,皇帝舅舅还没死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给他哭丧。你们是不是巴不得皇帝舅舅早日登天,否则为什么不让太医救。”温婉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冷汗淋漓。 太子忍耐不住呵斥道:“温婉,你胡说八道什么。太医说,父皇这是骤然发病,无药可救。太医救不了,我们又能如何?” 温婉哼了一声。但却并没有再接着说话,她现在还不能跟太子彻底翻脸。在舅舅好之前,太子还得稳定大局。 这时夏瑶进来了后面跟着皇宫领侍卫统领邓泊。邓泊进来以后,跪在地上道,刚想说话。 #阝泊是负责皇宫里的保卫工作。只听从皇帝一人调遣。现在皇帝昏迷不醒他也就只负责皇宫里的安全措施。至于这里的争斗,他也无能为力。他只克守自己的职责。 温婉望向皇后跟太子。两人都跟乌鸡眼似的盯着邓泊。温婉也知道,这时候是没法讲理的。一佛手道:“现在这个时候,这些虚礼就免了。传我的令,将这些人全部都送到永宁宫去。没我的允许,不许放任何人出来。谁敢塌出永宁宫一步,就地格杀。” 众人脸色齐刷刷变了。 邓泊却是跪在地上道:“郡主,没有皇上的圣旨,谁都不能动一兵一卒。”死忠,只以皇帝的话马首是瞻。 温婉看着#阝泊:“#阝大人,现在皇帝舅舅情况很危急,你是与皇帝舅舅一路从泥藻走过来的,是舅舅最信任的人。现在皇帝舅舅还有救,我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阝泊望向温婉,皇帝突然病倒始料未及。但是他听得出来郡主话中另有意思:“郡主,臣,只忠诚于皇上一人。没有圣旨,任何人都不能乱动,更不能调遣一兵一卒。”他这是在保证,没有人能在皇宫里动武。他不回允许。 皇后与太子,还有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邓泊是有名的脑筋不转弯的人。只听皇帝一人的。其他人,哪怕是太子的旨意,他也当是耳边风。只要他中立,就好办。温婉一个人,就算加上身边的一行人,也不惧怕。 温婉眼里带着刀:“没有圣旨,你就不协助我救皇上了?” #阝泊跪在地上道:“谁要敢妄动皇上,臣第一个不答应了。但是,没有圣旨,任何人不能调动一兵一卒。”这是他的底线。 温婉死死地盯着他道:“也就是说,只要有圣旨,你就会听从我的调遣。” #阝泊想也不想地说道:“是,只要郡主有皇上的圣旨,臣听从郡主的调遣。皇宫内院所有的御林侍卫,全部听用。” 温婉大声一字道“好。” 太子猛地看着温婉。皇后眼里闪过杀气。其他跪着的好些人,都忘记哭泣了。这么说,皇帝有圣旨留给温婉了,她真有底牌。难怪这么有侍无恐。 温婉说完这个好字,举起手从脖子上取下一直不离身的玉佩。温婉觉得,老天好象冥冥之中,对她很厚待。当时她嫌弃的累赘,现在却很可能是扭转局势的救命符。 温婉将取下玉佩,亲自递给了邓泊。其他人不明白,一块玉佩,就能让邓泊听令。#阝泊双手接过玉佩,看着玉佩上的字。虽然只有八穿,但是这八个字,确实是圣旨无疑。当下邓泊连想一秒钟都没有,直接朗声应着道:“属下听从郡主调遣。” 太子愕然。他没看到玉佩上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这玉佩,温婉竟然用一块玉佩掌控了内宫。这玉佩是什么东西。虎符?这么说来,现在他们这里所有的人,也都在温婉的掌控之中。连他这个太子也不例外了。 温婉听到#阝泊这句话,才算真正舒展了一口气。邓泊愿意听从她的调遣,就能掌控大局。她就能有机会救舅舅他也就不怕京城里乱起来。当下清冷地说道:“我要你守护好皇宫,听我调遣。谁有异动,格杀勿论。你做得到做不到?” #阝泊仍然是一板一眼地说道:“属下听从郡主调遣。”双手把玉佩奉还给了温婉。这句话,也就意味着温婉说什么,他做什么。邓泊之所以愿意听从温婉调遣,玉佩是一个原因。温婉一心为皇上,是皇上最为忠心与信任的人,才是真正的原因。 皇后是真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如此宠信温婉。竟然能让温婉掌控皇宫,调动内宫的军队。皇后面色一下拉下来了。但是皇后却没直接问出口反而是德妃如今骑虎难下道:“温婉,你想要做什么?” 温婉冷冷地说道:“应该是我问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来人,所有的人全部送到永宁宫之中。不愿动的,就地格杀。” 温婉此时,化身为身神。 夏瑶心下一松。她刚进来就怕温婉失去理智了。她刚才听到皇上还有呼吸,没死。若然郡主一直悲伤之中,可就真正的没救了。夏瑶猜测,该是救治太低。所以没人敢救。 所有的人,看着温婉,就觉得看到一尊杀神。就冲着倒下的两个嬷嬷两晕一伤的三个人,众人不认为温婉跟他们开玩笑。 邓泊站了起来。 温婉见着众人都不动:“是让侍卫来拖,或者自己走,你们选择。或者,让我送你们提前去极乐世界。”冷漠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众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温婉望着满眼复杂的太子,心下一衡量,冷冷地说道:“太子殿下,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你留下来。其他人立即给我离开这里。” 皇后望了温婉一眼,再看向太子,什么都没说,带头走出了养和殿。其他人也都纷纷走出去。 五皇子祁喧望向温婉,他在心里做着挣扎,如果温婉能让他留下他就赌一把。可惜,温婉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只得慢腾腾地往外走,心里却是在衡量着,到底该如何。 祁枫却是站出来道:“表姐,你要做什么?太医都说了父皇……”说话全都是呜咽之声。 如果说这里的人,唯一让温婉感觉到真心的悲伤,估计也就祁枫了。只是,到现在,真心悲伤与假意悲伤。都已经不重要了。温婉没回答他的话,也没让他留下。挥了挥手,让侍卫将人带下去。 温婉则是走向一行太医。 祁言看着温婉,心里滋味莫明。他知道温婉不会杀他,也不会对他不利。所以对于温婉要他留下,他也不觉得吃惊。就如温婉所说,她是女子,没在朝中盘营势力。单身一,她怎么可能去谋朝篡位。所以,他并不担心温婉要害他。 #阝泊也是看中温婉不是为了私利,才想也不想地答应温婉。因为邓泊知道,温婉郡主与他一样,都是皇上的死忠。他也希望,郡主能把皇帝救醒。 作者话:皇帝是病,不是毒。皇帝的病,不是一时的小病。皇帝小时候被养母罚在冰天雪地里站几个时辰,被打被骂被养母鞭责,还动不动就用古怪的法子惩罚,要不然也不可能给郑王落下梦魇,这些都是有后遗症的。大了以后,被暗杀被下毒等等层出不穷的手段,受伤的次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中毒也有过)。而他又是个工作狂,仗着年轻,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最终落下了这个巨大的隐患。皇帝是知道身体有隐患的,前文里已经有隐晦地提到过。 大家提到的阴谋论,皇帝自己刚刚登基才一年,皇位刚刚做稳当。皇子们连亲都没成,姻亲都没有。又只一年时间,也没时间给他们营建势力。想搞阴谋也搞不起来。 至于女主的反应,我认为很正常。在得知自己唯一的至亲之人就要离世,首先不会去想着阴谋。而是不相信,不愿意去相信。 夏瑶也没认为这是阴谋。原因就如上。只是她比温婉更冷静,不仅是受过训练,更主要他对皇帝的感情,与温婉对皇帝的感情不可同日而语。而就算冷静如夏瑶,她也是在看到叶太医有些复杂,而把所猜测的告诉温婉。 当然,写的是不能如所有人的意。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忍受不了,你可以选择不看。没人强迫你的。没必要那么愤怒地对我进行人生攻击,连骗钱都搬上来了。看到评论我都不好意思了,看文而已,不用这么大火气吧。 万一上火起泡,很痛苦的。我是深有感受,希望你别中招。 最后,继续求大家粉红票支持。大神太勇猛,亲们给力支持了。不敢跟大神们比,但希望别落得太后了。谢谢大家了。 三十六命垂一线下 温婉扫了一圈后道“太子殿下,你觉得我这个处置法子,可不妥当?”温婉这是在做出妥协。她可以掌控内宫,是因为邓泊,现在还不知道皇帝具体情况,又加上对皇帝的忠心。但是朝堂,温婉插不上手。所以,太子,必不可少。 太子抿嘴不说话。 温婉并不知道太子打的什么官司,只是道:“太子殿下,如今舅舅病了,正是你执掌大局的时候。温婉只想救皇帝舅舅,无意与你争执其他。但既然到了这份上,也就恕温婉得罪了。太子殿下,你可以在养和殿里,接见所有的官员,处理政务。” 太子当下怒了:“你想软禁孤?前方正在作战,如果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前方军心定然会溃散的。” 温婉冷如冰霜:“你多想了我不是要软禁你,我是怕外面刺客太多,会对你不利。至于说其他的,你大可放心。我是女子,也是外姓人,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至于说前方军心溃散,那群无和之众,没什么好担忧的。”赵王一群人的叛乱,温婉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皇帝舅舅定然也做了妥善的布置。否则,皇帝舅舅也不会没对她多说一个字。也因为如此,温婉一直就置身事外。她之所以软禁太子,是不想让太子掌控外面的三路大军。她可不想,等皇帝舅舅醒来,被架空了权利。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势出现。 夏影请了太子出去。太子虽然愤恨,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他可是知道,温婉手下没一个是软手的。真惹火了温婉这个煞神,了结了他,扶持另外一个皇子上位,又如何。 太子走后,温婉看着留下来的一排太医。冷着脸,充满杀气道:“说,皇帝舅舅到底怎么了?你不会就一句无能为力来敷衍搪塞我?若如此…要你们也无用。” 王太医当下匍匐在地:“郡主,臣无能为力,求郡主恕罪。” 温婉问了一声在场的另外五个太医:“你们也无能为力吗?”几个太医跪在地上,都高呼无能为力。 温婉嘴角含着冷笑:“既然如此…留你们也无用。来人,将这些人拖出去,杀了。传我旨意,他们的家人,一个也都不要留。另外,再召唤有用的人来。” 不用侍卫进来拖人,瞧着刚才夏瑶被温婉一唤…当场就没命。王太医知道温婉郡主,可从来不开玩笑的。温婉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开玩笑。一直以来,他见到的温婉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想到,此时的温婉,却是与皇帝像极了。不仅这样貌,就是气势,也像极。如果再不做什么…真的会死在这里。众人全部都在剧烈的挣扎着。 温婉等了一分钟,耐心终于被用尽了:“也不用拖了。夏瑶,你来了结了他们。记得…别让他们死的太舒坦。” 夏瑶面色很沉静,一如刚才进来那般,没有丝毫的变化。听了温婉的话,冷漠地说道:“你们都是太医,应该听说过分筋错骨之法。今天也让你们亲自体验一下分筋错骨的滋味。” 几个太医当场吓得,全身颤抖。有一个太医,都吓得晕过去了。作为太医,最是清楚那得多痛苦。 王太医当下咬着牙道:“郡主,臣有一法子,不过却极为凶险。臣…不敢用。一旦有纰漏,皇上,再无一分的希望。” 温婉火是蹭蹭的上涌,头上的烟也冒出来了。开始都不医治,一分的希望都没有。温婉听了王太医的话,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什么皇帝总是喜欢动不动就开口叫着杀了太医。因为这些太医…有时候不是没法子,而是怕担责任,推脱不治。不杀不成:“说。不说,我也一样诛你全家。做了,也许还有一线希望。”他可不想说,你说出来我就饶你全家。谁知道这些人尽心不尽心。温婉感叹道。难怪当皇帝的都疑心重。遇见这么多心思叵测的人,能不疑心。 温婉现在很庆幸,幸好她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她没有任何的顾虑没,不怕牵连什么亲族。否则,今天的事,换成别人,定然会有所顾虑。有所顾虑,也就不能豁出去了。 王太医斟酌一番后道:“郡主,皇上隐疾,一直就有。只是却不料来势如此凶猛。就算用非常之法,成功的概率很低。而且就算成功了,让皇上醒来。皇上,也……” 温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也什么?”但是,说话的言语里,还是有着颤抖之声。她想也不想,就知道不好。 王太医也是满声颤抖着说道:“也活不过读长日子了。” 夏瑶也是面色一惊,难怪皇后敢如此妄为行事。 轰隆一声,温婉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不过,毕竟经历了太多的事,温婉不柚信,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夏瑶适时地掐了温婉一把。掐得温婉生疼生疼。温婉心里却是道着,就算这是命,她也要改了这不堪的命:“刚才,你也对着众人说了这话吗?” 王太医摇头:“我只说,对皇上的病,我无能为力。没说后面的话。”有了前面的话就够了,后面的话,说了也是画蛇添足。 温婉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现在恨不得就杀了王太医。这个混蛋,到现在还跟她嚼字。还有,要不是用得上,她真就要杀了他:“说,怎么样才能让皇帝舅舅醒来。” 王太医迟疑了一下道:“臣连一分的的把握都没有,叶太医的金针之术,比臣好,把握应该会大一些。” 温婉知道他不是推脱之词,叶太医的一手金针之术,确实在宫中无人能及。而且叶太医还有一个别人所没有的优点,心理素质很好。也不惧怕什么被杀,牵连家人的。能治他就治,不能治他也实话实说。不像这些人,为了逃避责任,明明有希望,也不说。只怕刚才,他想说,也没人让他说。所以神色才会如此复杂。 这也是温婉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找叶太医问话的原因。一旦直接问了,所有的重胆全部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错乱分派斗心眼的时候。 温婉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太医道:“你的医术,向来以怪招,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我希望你能让皇上尽快醒来。”对于叶太医这样的人,不需要威胁。 叶太医给皇帝把完脉,思索了半天,才谨慎地说道:“郡主,臣只有两成的把握让皇上醒来。而且,皇上的旧疾………………就算皇上醒来以后,臣也不知道,能维持多长时间。”就算这次救了,下次呢。叶太医的意思,是要让温婉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希望,最后能放过他们。 温婉手一抬,将叶太医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先让皇帝舅舅醒来。其他的事,再说。”只要人醒过来,总是有希望的。现在这样,不死不活。一分希望都没有。 叶太医眼神复杂地看了温婉一眼,温婉郡主此举,是破釜沉舟。不过想想也是,温婉郡主是依附皇帝而荣耀。皇上没了,郡主性命都难保。郡主自己都性命难保,还会手软放过他们。别异想天开了。到时候不牵连家人,就是佛祖烧高香了。 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让皇上醒来。叶太医也没说全话。他有四分的把握,却说两分。本意也只是推脱责任。现在想着不管怎么样,反正皇帝没了,郡主就要死了。他们也得死。也只能豁出去了。 王太医自然也能知道如今的形势。与叶太医火热商量病情之中,讨论哪种为最佳方案。 温婉握着皇帝的手,轻轻地说道:“皇帝舅舅,你答应过外婆,答应过我娘,答应过我,你要护我一生,要好好地照顾我,再不让人欺负我的。你要走了,温婉就再没人护着了。皇帝舅舅,你不能不说话不算话。” 一行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终于认定了一个法子。叶太医对着满脸是泪痕的温婉道:“郡主,臣要去太医院里取药。” 温婉让夏影跟着一起去。跟着他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位太医。半个时辰以后,人才回来。 金针沾上调配好的药材,扎入身体里。温婉退在一旁。叶太医开始扎针。 扎完针,收拾妥当后,检查完,王太医亲自去煎的药也送来了。温婉见皇帝喝不下去。用吸管,让夏瑶一口一口灌。她在旁边顺气。 终于把一碗药灌下去以后。叶太医对着温婉道:“郡主,皇上这是旧疴之病。一个不当,随时都会有要了命的。而且,就算精心调理,有没多少的日子了。这还得皇帝能这次能醒来后,最为理想的状况。”这也就是说,尽人事,听天命。刚才这些人,连尽人事都不做。 温婉的手抖落了一下:“就真的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吗?”如果醒来以后,只能活几天。又怎么活。 皇帝,怎么受得住。 叶太医摇头道:“没有。” 作者话:我创建了一个群,群号251095,群名重生之温婉。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加,大家一起探讨探讨。 友情推荐:《绿云仙路》:谁说主角就一定会一路顺风顺水?金手指木有,万能木有,她有的就是踏实脚步,异世摸爬滚打滴修真路啊。 三十七雷霆手段 温婉站了起来,凛冽地看着叶太医道:“我不相信。你一定要办法的。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我皇帝舅舅一命。只要你有办法,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 叶太医苦笑道:“郡主,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没法子的。我是大夫,但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温婉听了这话,死命咬着下唇。 不,她不相信。她就只剩皇帝这么一个亲人了。难道也要离她而去吗?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好不容易以为美好的日子到来了,结果,就如一场梦,一个泡沫。一碰就碎了。不,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 正在这时候,孙公公禀报道:“郡主,太子殿下在外,说要进来。养和殿里,跪了很多大臣。” 温婉整了整装道:“请太子进来。” 祁言走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温婉:“表妹,我刚接到战报,前方又一次战败,前方战况对我军极为不利。表妹………………” 温婉转动手腕上的镯子:“怎么,有人建议太子表哥,让我自尽全了大义?太子表哥,你怎么看?” 温婉虽然控制了皇宫,但温婉只想要太医给皇帝治病。所以,这些人,开头也只是威吓而已。至于太子,温婉更没有动他。现在,还要太子掌控大局。虽然温婉不认为太子能掌控得了大局。但是,太子在,能安稳人心。朝局能稳。 太子一顿:“表妹,前方战局确实不利,父皇又病着。表妹在皇爷爷身边数年,对政事应该也极为了解。表妹说,如今该如何?”这是要温婉寻找解决妥善处置的法子了。 温婉呵呵笑了两声:“几个叛臣就把你吓得六神无主,身为一国储君的太子…还真是能。”想当年,皇帝舅舅面对赵王那么多阴谋诡计,从来都没皱一下霉头。立的太子,却是如此的窝囊。 太子气结。但是他又不能说…万一皇帝驾崩,朝局会动乱。前方战事不稳。社稷危了。 温婉看着太子的窝囊样,到现在还考虑什么。自然是雷霆手段了,不用雷霆手段,怎么〖镇〗压得住这些有异动的人。看也不再看太子一眼:“夏瑶,走,去宫殿外见见…本宫看看有多少人,想要本宫全大义。看看,是谁给他们的狗胆。”说完准备大跨布走出寝宫。 夏瑶望向温婉却是道:“郡主,让太子先去。你先歇会。”等太子走后,夏瑶说了几句话。温婉点了点头。 温婉将身上的衣裳换了,换成了一身金黄色的绣着凤舞九天的找服,头上也是梳了一个高鬟。高耸巍峨瞻望的发鬟,插着各种金钗珠宝…其中的凤钗与百鸟朝凤步摇,最为出彩。一身明艳华丽的着装,雍容华贵…气势凌人。 温婉走到养和殿办公的地方,宫殿里,跪了二十多个官员。有白发苍苍的老臣,还有二十刚入仕的青年官员。 温婉露出一股笑容:“你们,都来让本宫赴死的?” 二十多个官员,齐声道:“请郡主成全?” 温婉哈哈大笑:“成全,成全什么?逆臣贼子说我是妖孽,我就得自尽?本宫从入世到现在,捐献身家救了数百万的百姓,防范瘟疫挽救无数人的性命。发展农业…推广番薯土豆使无数的人不再挨饿,让无数的人不会被饿死。妥善安置伤残士兵,让他们得以有安妥的晚年。创立慈善堂,救助无数之人。也正因为本宫结下如此之多的的善缘,佛祖也能庇护于本宫破了被人下的术术。得觉悟大师批本宫为福泽深厚之人。逆臣贼子说本宫是妖孽,你们就要本宫全了大义…让本宫赴死。明日逆臣贼子说天下本就该是他的,你们是不是就得劝说皇帝舅舅将江山,将天下拱手以让。好一群忠心为国的人。”温婉言语,尽是讥诮。 跪下的二十多个人,被这犀利的言语打击的动弹不得,有几个人,已然匍匐在地。不过,还有几个人咬死了道:“郡主,如今前方战事败退,赵王也有言在先,只要郡主以死谢罪,他就撤兵。” 温婉大手一佛,冷笑道:“等今〖日〗本宫自尽了?明日,赵王下书。说他要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你们是否也太跪在太子面前,求太子。把这把龙椅子,让给赵王坐啊?” 下跪的人,众汗淋漓。不过,却有几个顽固份子叫道:“太子殿下,用郡主一人换得天下太平。太子殿下,你不该迟疑的。” 太子面色有些涨红。他现在是被钳制的一个,可不是做主的一个。这些人,也太没眼色了。 温婉笑得很淡然:“若本宫死了,赵王要坐这龙椅。你们当如何?” 刚才的几个顽固份子道:“赵王乃是燕家子孙,他此次起兵。只是与郡主有仇隙。郡主,因为您,而让天下生灵涂炭。你,可对得起这天下百姓,对得起先皇对你的爱戴。郡主,老臣求郡主成全。 温婉轻声细语地对着其他十几个官员道:“他们这么说,说赵王发兵是因为与本宫有私仇?本宫死了,赵王就会退兵,你们都赞成这个说法吗?”说话很轻柔。好象佛分吹入心里。 众人见着温婉眼里有着松动,齐声道:“请郡主成全。” 温婉呵呵地笑,笑的很是欢快。笑完以后,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二十多位官员耳朵边上响起:“本宫之前就说过,敢叫本宫去死的人。我让他们全部都下十八层地狱。来人,将这些人全部都拖下去,鞭笞,本宫没叫停,不许停。” 温婉的话落,外面就来了二十多个侍卫。这些官员见着太子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大声哭喊。可惜,太迟了。 温婉见着侍卫拖人,夏瑶冷喝道:“直接拖到养和殿外行刑。”说完,出了养和殿,站在殿外。 邓泊是一直就在外当值的。非常时期,他也不敢四处乱走动。见着一下拖出二十多个官员。温婉还要鞭笞他们,心下微微一惊。但他也只是沉默着看。 温婉看着侍卫,一鞭子一鞭子抽下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鲜红的血,一下染红了养和殿前的石板。 温婉却只是看着,一个一个咽气,温婉都没叫停。在最后一个人咽气后,夏瑶让侍卫将尸体全都拖下去。 温婉笑着对太子道:“太子殿下,觉得本宫很残忍吗?你可要知道,一旦这股歪风瞬时蔓延下去,就会造成朝廷动荡。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太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温婉。他自然知道是要用雷霆手段。但问题是,你都不给我表现的机会。人也都听你的。 温婉不再理会还在呆滞之中的太子:“邓大人,就让他们的血,告诉那些想要本宫命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再有下一次,我送他们全家去见阎王。” 邓泊应了,吩咐下去。 温婉仰望天空,天气安好,碧海蓝天,一片乌云都没有。阳光也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温婉眯了下眼睛。转过身来对着太子道:“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你是太子,一国的储君。现在皇帝舅舅病重,我希望你能肩负起这个重担。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朝臣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朝政就会处于混乱,一旦这里出了乱子,才是最致命的。” 太子本意也不是想要温婉死,只是想让温婉知道如今形势复杂。温婉在先皇身边这么多人,手段心机一样不差。所以,他想要与温婉多读商量。当然,不缺乏想要让温婉与他结盟合作,哪里知道温婉什么都不说,直接就上来杀人。这么一相比”反倒显得他这个太子很无能“温婉,如今前线的战局很不利。孤很担心。” 温婉面露鄙夷:“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也就赢几场无关紧要的小仗。太子殿下,你根本不需要忧虑。赵王等人无非是虚张声势,他们挨不了多久的。不过,温婉多一句嘴,作为一国储君,如果在面对此等小事,自己就咕L了阵脚。如果你现在不能稳住朝局,就算你登了这皇位,你也坐不稳这龙椅。” 温婉以前与太子没多大接触,也没去关心这些。 这次突发状况,让她彻底看清楚了太子的性情。这样的人,能挑得起重担。如果皇帝真有个万一,就太子这样的,还不被皇后钳制住。以后,以后可不就是外戚的天下。难怪郭家能如此横行无忌。哼,就这点目光与度量,皇帝舅舅真有事,就冲以前她与郭家结下的梁子,还有今天的事,她将来的日子……温婉冷笑,就算真出现那样的状况,太子登极当了皇帝又如何。她还会成为让她们待宰的鱼肉不成。不过眼下情势确实不容忽视,就算皇帝醒来,暂时也不可能处置朝政。 太子一下面色发青。温婉这是在威胁他。她能掌控御林军,也能助人其他人登位。 如果温婉知道他此时的想法,非得笑晕不可。温婉所说做不稳皇位,是那些有野心的人,特别是这次的事,按照温婉的看法,就太子着这样的性子,很可能就此酿成大祸。危害江山。 三十八骁骑营进京 温婉没心思去琢磨太子的心思,经此一事,不,或者说,她对皇家的亲情,早有了深刻的认识。进入寝宫的时候,转回身来道:“如今前面战事暂时失利,人心不稳。太子殿下身负重任,万要保全自己。” 太子听了温婉的话,心下一突。温婉这话,大有深意:“多谢表妹挂怀。孤在养和殿里,也无人伤得到孤。”意思是,只有你能伤到孤,其他的人,可没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 温婉知道太子的意思,但她没时间在这些枝节末叶上纠缠。她又不是要这皇位。她只要皇帝能安然醒过来,度过这一次的生死关:“你放心,皇帝舅舅若能安然无恙度过,也就不说了。如果皇帝舅舅不能度过此次难关。我会助你安然登上皇位,荡除叛军。到那时候,我会回封地的,不会成为你的障碍的。”说完,进了寝宫。 太子眼角突突,如果父皇醒来,而且好了。那会如何?他已经知道皇帝是得了病得,这次太医说无法医治,他很难过。但该处理的事还得要处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只是,却没想到温婉这么执者着。 没≡`,孙公公走进来道:“郡主,丞相跟六部的几位大人来了。太子问郡主,是否要过去。” 太子与众人在商讨政务,孙公公轻声道:“太子殿下,郡主过来了。”话落,温婉就走进来。 众人见着温婉一身宫装出来,丞相却是想也不想,率先跪在了温婉的面前:“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其他人也都一起跪下。 温婉一佛手:“起来吧,不需要讲这些虚礼。本宫只是来听听,想知道前方作战的到底是什么情形。” 丞相望了一眼太子,太子点头道:“郡主想知道,丞相你说就是。不需要太多顾忌。”其他六个人,暗暗吃惊。 温婉问都不问太子一声坐在塌上的右边。仔细聆听着丞相的话。听到一半闭上了眼睛,丞相的话却是停顿下来了。温婉睁开眼睛道:“怎么不说了?” 丞相还以为她睡着了,见如此,心里嘟囔着,怎么跟先皇一个作派。只得继续说下去。丞相汇报完了以后,静静地站在那里。太子却是忍耐不住叫了一声:“表妹。” 温婉睁开眼睛道:“既然皇帝舅舅早有妥当的部署,前方作战的计划不变。丞相以及六位大人保证前方的供给就是。作战方案以及计划,全权交给前方的几位将军。本宫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丞相以及六部的人望向了太子,太子却是有些烦躁。温婉还没待他说话,挥了下手道:“丞相留下,其他人全部都下去。” 其他官员惊耸地看着太子。太子和熙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带着满肚子的官司,下去了。走出养和殿,风吹来,又闻着一浓烈的股血腥味。陆大人眼尖一些见着地板缝隙处还有着血红色。打了一个冷颤抖。其他人顺着望去,再闻着那股血腥味,心里也都起了鸡皮疙瘩了(温婉下令封锁消息这些人暂时还没得到消息)。再联想着刚才养和殿里诡异的情况,众人立即打起了精神。 养和殿里,就留下太子,温婉,苏老。温婉没去看太子的表情,只是问着丞相道:“舅公,皇帝舅舅生病了,现在朝政暂时是由太子殿下处置。我从旁协助。我与太子,对此都不甚熟悉。若有不当之处,还要靠着舅公多多提点。” 皇帝昏迷丞相早得了消息。却是不想温婉这么快就提出来了。不过他倒也没谦虚(问题现在不是谦虚的时刻):“太子殿下,郡主,皇上昏迷的消息,应该已经散播出去了。现在首先是要稳定京城。不能让京城出现祸乱。” 温婉点了下头。太子也一样点头:“要不,把步兵营调入京城,协助九门提督共同掌管京城治安。” 步兵营温婉一听步兵营就想起来,步兵营的首领与郭家是姻亲。郭家,皇后,温婉一想起皇后的嘴脸。要是让步兵营进来,她跟皇帝舅舅的处境可不妙-。 温婉知道九门提督是靠得住。但现在皇帝昏迷消息传出去,必定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动起来。京城里的这点兵力,温婉不放心。调一只军队进驻京城。也是一个保障。到底丞相思虑的对。 温婉思索了一下道:“扎寨京城外的三军之中,以骁骑营的实力最强。而且,步兵营的首领林大人,是皇帝舅舅从宜洲一起过来的,最是信任可靠的人。” 站在一侧的邓泊心里暗暗可惜。郡主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确实妥当。要知道骁骑营的统领,也是忠贞的保皇党。皇上的心腹。要是郡主是皇子,该多好。皇上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他也不用担心了。 温婉不是在征询意思,而是直接告诉太子的决定。太子气闷,对着丞相问道:“丞相,你觉得步兵营好,还是骁骑营好?” 丞相没应话,只是道:“不管是步兵营还是骁骑营。一定要有圣旨,没有圣旨,动不了一兵一卒。”两边他都不得罪。反正调哪只军队来,他也做不了主。 温婉点头,表示这她放在心上。 丞相当下心思转了又转:“郡主,如今前方连吃三场败仗。士气大落。要再下去,对我军极为不利。不知道郡主,可有应对的法子?”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有应对的法子,你们不需要担心。那群乌何之众,不足为惧。现在最为要紧的,是稳定朝局,不出现内乱。” 丞相一惊,抬头望向温婉。见着温说叛军的时候,确实非常淡然。心下一安。他没有认为温婉是在说大话。因为这些年的认知,温婉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 太子则是眼神复杂地看向温婉。 温婉懒得理他。真不是温婉看不起他,在如此情况下,他这个太子竟然先慌了起来。他就是当了皇帝,估计以后也会是个昏君,或者,成为一个傀儡。 温婉让丞相安抚百官,让大家知道。皇帝只是太劳累了,现在暂时由太子监国。说了一通,回了寝宫。 丞相跟太子告退,下去处安妥人心了。丞相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希望皇上不要有事,能安然度过这个难关。 温婉进了寝宫。王太医与叶太医是一直守侯在旁,轮流着来,密切观察皇帝的状况。见到温婉进来,忙道:“郡主放心,皇上的状况,已经很稳定。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应该能醒过来。” 温婉点头,一挥手让他们两人去殿外等候。一行人走开后,温婉道:“夏瑶,神机营的人,能杀得了赵王吗?” 夏瑶摇头:“赵王身边高手很多,想杀他不容易。不过我知道,先皇以前埋下过暗卫棋在赵王身边。但是具体是谁,只有皇上知道。” 温婉对皇帝外公有暗桩埋下的结果,一点不意外。如果皇帝外公当年不是在舅舅与赵王身边安插了重要的棋子,又怎么能掌控全局。 温婉虽然不知道,但是他能猜测到皇帝外公布下的这枚重要的暗手是谁。只是她不知道怎么来用。 刺杀不成,暗手也用不上。温婉看着床上还在睡的皇帝。温婉坐到床沿边上,握着皇帝的手。用皇帝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不仅要让皇帝舅舅醒过来,还得稳定朝局。 温婉问着夏瑶道:“怎么才能调动骁骑营?”没有圣旨,没有兵符。这该如何调动军队。话说,对此,她还真是不清楚。 夏瑶轻声道:“京城外的三只军队有些特殊。没有圣旨,没有兵符,也没关系。只要有金牌令箭,加上郡主的玉佩,我就有办法调动骁骑营进京城。只是,不知道金牌令箭在哪里?” 温婉忙问着说道:“金牌令箭什么样的?” 夏瑶描述了一下。温婉仔细想了下,低声在夏瑶耳边上嘀咕。按照她的猜测,这金牌令箭应该是在御书房。 可惜,没找着。 温婉想了好一会,望着皇帝睡的龙床:“夏瑶,也许,在这里也说不定。”她记得当时,皇帝外公让他出去。那几日,皇帝外公都没挪步。真有东西,也应该是床上。 夏瑶听了温婉的猜测,摸索了一下。还真被她摸索出一个暗阁。从里面掏出一个金丝楠木盒子。温婉看了很晕,这不是她那时候装首饰的匣子。这过了十年,又看到了。 打开金丝楠木匣子,还真就看带一柄金灿灿的像牌子又像箭的东西。夏瑶将之取出来,再将金丝楠木匣子又放回去了。 温婉将脖子上的玉佩也取了下来给了她。夏瑶拿了这两样东西就出去了。她怎么让骁骑营的统领听令,温婉也没多问。 屋子里只剩下温婉一人了。温婉拉着皇帝的手,轻声说道:“皇帝舅舅,再多的危险,再多的困难我都不怕。皇帝舅舅,你要醒过来。”温婉的眼泪,顺着皇帝的大手掌流下。 三十九讨伐书 温婉擦了眼泪,站了起来:“去拿笔墨来。” 本来皇帝没出这事,温婉对于赵王这一群叛乱,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可现在皇帝病倒了,她也该多做些事。 温婉下笔写了篇文章,写了修,修了再写。用了半个多时辰,认为差不多了,再仔细斟酌。这篇文章,温婉真心觉得,是她来到世上,最难写得一文了。因为,太过重要。 温婉感觉差不多了,抬头,见着夏瑶回来了。将写的东西给夏瑶:“你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或者疏忽的,可别让他们找到攻击之处。” 夏瑶接过来,扫描一番。面上露出一丝微笑:“郡主这封讨伐书,胜过千军万马。郡主的文才,我真心佩服。” 温婉写的这风讨伐书,开篇是为着她自己辩驳,她没反驳辩解自己不是妖孽。只是写着,自从她回了京城,到现在,这十年来,她做下的所有的善事。而且因为这些善举,让她得了厚福,在佛祖的佛光普照之下,破了被人下的术术。 其次,着重说了皇帝,用了五年时间,就能把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温婉花的心思最多的就在这里。 不能写太多,所以句句都必须在要害上,要有画龙点睛之作用)。 最后,描述赵王先是以庶充嫡,逼死发妻,接着用巫术暗害郡主,勾结江南官员,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买官卖官,做下数不清的恶事。这些还不算,竟然还引发叛乱,让无数的百姓家破人亡,造孽无数。赵王一系列馨竹难书的罪孽。 温婉的文笔好,通篇读下来温婉就是心怀慈悲,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转世。当今天下,百姓基本都是信奉佛教。一个能被佛祖保佑庇护的人怎么会是妖孽。将赵王宣扬的国之妖孽的流言,彻底粉碎。 第二段是整篇讨伐书文的重点听完第一感觉皇帝是一个有为之君,想想,把一个盗匪横行,百姓都难以生存之地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那治理一个国家,更是不消说了。只要皇帝在,百姓就一定能过上富足的太平日子。 最后写着赵王一听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祸国殃民十足不赦的无耻败类。简单来说,就是魔星转世,专来祸害人的妖孽。有他在,就是给无数人带来灾祸的。 一正一反,这么一个强烈的对比,都不用再多说了。正常人都有着抉择。 夏瑶相信只要这讨伐书一出,局势必定逆转。咳,夏瑶为着温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摇头。要是郡主早出这手,说不定现在局势已定。 夏瑶哪里知道,温婉这是被逼上梁山了。要不是害怕皇帝一旦驾崩,她哪里会这么高调向世人宣布她的善举。天下第一才女,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但是这样赚取菩萨名声,带来的不会是好事,而是无数的麻烦。可没办法,她必须要为自己增加筹码。皇帝真有事,有了这些功绩,太子当了皇帝也不敢动她。她就有时间安排后路。否则,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夏瑶出去以后,温婉继续坐在龙床全,守着皇帝。叶太医说,现在,只看皇帝了。要是天亮之酋皇帝还不醒悟皇帝就危险了。 夏踹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话:“郡主,骁骑营进京了。你放心,卢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 温婉点头,叫来邓泊问道:“永宁宫里的情况如何?” 邓泊道:“郡主,一切安好。”反正有吃的有喝的,只是要众人挤在一起,这些娇滴滴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人,都怨声载道。 温婉看着邓泊沉重的面庞道:“守好皇宫,防备细作叛军摸进来。皇帝舅舅醒来,会感谢你的。” 邓泊跪在地上道:“郡主放心,臣定当护卫皇上与郡主万全。请郡主放心。” 温婉点头放他下去了。再问了一下情况,知道暂时平风浪静的。心下松了一会。 温婉双手握着皇帝的手。她就剩这么一个亲人,难道老天,真就这么残忍,一定要她两辈子都成为孤儿,想到这里,眼泪又忍耐不住:“皇帝舅舅,你不能有事。你要有事,这世间,就剩温婉一个人了。皇帝舅舅,温婉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若你有事,我该怎么办?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没了舅舅,温婉就如那浮萍,再,再没有家了,皇帝舅舅,你不能这么残忍。” 夏瑶让温婉用膳。温婉一点食欲都没有,但是她知道,吃不下也得吃。一旦她倒下了,她与皇帝全都完了。撰往死里咽,反正就一个念头。要吃饱。 温婉放下碗筷,站了起来道:“夏瑶,如果,万一真出现那样的状况。我能寻求神机营的人帮忙吗?” 夏瑶看着温婉:“郡主要干什么?” 温婉面色沉重道:“那天的模样你也看到了。皇帝舅舅就是我的护身符,没了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所以,真出现万一,我是要走人的。我不会留在京城,也不想去封地”我想先去海外。等没人记得我了,那时候,再回来。” 夏瑶面色黯淡。没了皇上的庇护,郡主的处境确实艰难。而且,不是皇上,郡主是绝对不会出力的:“先皇有旨意留下。你要有事,可以让神机营配合郡主行事。真到了那一步,我会陪着郡主离开。” 温婉此时心里正孤苦,有着夏瑶的话,悲伤绝望的心情,也有了减缓。握着夏瑶的手,忍着泪水:“谢谢,谢谢你夏瑶。”夏瑶对她,是真正做到了生死不弃。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在旁,至少她,不再感觉到自己是孤单一人在奋战。 苏相得了温婉的讨伐书,本来准备立即发往前线。知道温婉已经让人送过去。舒展了一口气。宫中的事,他都知道了。二十多个官员,被温婉斩杀。骁骑营已经进驻到了京城。全京城现在戒严。 温婉吃完饭,夏瑶给她冲了一杯菊花蜜。温婉慢慢地喝着。看着还在沉睡之中的皇帝。泪眼朦胧。 温婉守侯着皇帝,她这次,如上次皇帝守侯她一般守侯着皇帝。只要有一分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夏瑶轻轻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温婉站起来,走出来的时候,让两个太医好好照料着。 夏影给了温婉一个名单:“郡主,这是查询出来的,上面全都是赵王的余党。请郡主裁度。” 温婉看着名单,三十来个人。十六个臣子,十八个宫中的细作。温婉手里拿着名单发呆。她手上刚刚沾染了十几条人命了。而如今,还要再沾上数百条人命。可惜,形势容不得他害怕。 温婉微微叹气一声,如今,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水让他们的家人,与叛军勾结。就算现在她不杀,皇帝舅舅醒来以后,一定逃脱不了。 温婉寻了太子,太子见着上面有四个是自己的人。当下脸色大变:“温婉,这个名单你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温婉点头:“很可靠,太子殿下,你看如何处理?” 太子眼中有着怒火:“怎么处理?与叛军结党,还用怎么处理?来人,去宣万大人跟林大人进宫。” 温婉见状,终于在心里有一分认可太子了。还好不是反驳不是置疑她。否则,温婉还得考虑,万一皇帝舅舅有问题,换个人当皇帝。 如今太子的表现,虽然不说十分完美,至少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太子让杀了这十六位赵王的余党,同时下了旨意,血洗这十六家官邸。典型奉承的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至于宫内的人,已经让邓泊抓人处置。温婉没兴趣再去观刑了。太子经了此事,再下旨意,叛军余党人人得而诛之。再有旨意,敢有乱动者,格杀勿论。言出令行。 温婉听到着十六人被杀,十六家被诛杀。另外的十八细作也牵连几十号人。心下微微有些发寒。可是不杀不行。如果只杀本人,达不到震慑的效果。一定要连诛,这些人才不敢有异动。 形势所逼,就算太子不杀,她也要动手铲除这些人。要怪就怪为什么与赵王勾结。一向被她认为忠厚的太子,也能下得了狠手(威胁他家江山的人,再不下狠手,就地就得被淘汰了)。温婉真心觉得,皇族之人,都是狠的。 太子见着自己发号施令,吩咐一通。温婉在一侧沉默不语。有些摸不着头脑:“表妹,可有不妥当之处?”温婉没反驳,也就证明是认同他的。让他心里没那么憋屈。 温婉摇头道:“没有,很好。我之前一直担心你会受人蛊惑,与我作对。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里的事,都交给你了。你要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再叫我。我陪皇帝舅舅去了。” 太子额了一声,这什么状况。 友情推荐:《召唤恶魔大人》:一根猪脚引发世界大乱,当腹黑萝莉召唤师拐到一只纯纯的深渊高级恶魔,浪漫惊险的魔法冒险开始了…… 四十激励 夜慢慢降临,养和殿里外,没有一点的声响。寂静的怕人。月光从窗户的轻纱穿过来,照在地上。更显露出孤寂与寥落。温婉的孤单的影子,落在地上,看上去,说不尽的凄凉。 每多等一分钟,温婉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钟。温婉握着皇帝的手,那双手那么粗,茧子那么厚。以往不知道握了多少次。 却从来没有这次这么悲伤。 人们只有在即将失去才会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这十年来,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护着她,宠着她,顺着她的,一直都是皇帝舅舅。而她还跟他闹,差点弄得亲者痛,仇者快。如果皇帝舅舅真没了,她该怎么办?她是可以逃到国外去。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家了,没有人宠着疼着顺着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温婉看着黑夜将要离去,黎明即将来临。想着王太医说皇帝舅舅天亮之前要不醒来,可能就再醒不过来。温婉心如刀割。不行,一定要唤醒舅舅。 温婉想着皇帝舅舅真走了,世间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己又要成为孤儿,要面对无穷的孤寂。眼泪刷刷地掉:“皇帝舅舅,温婉求求你了。你醒来好不好。皇帝舅舅,温婉不要成为孤儿,不要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皇帝舅舅,温婉求你醒过来。只要醒过来,我们就一定有办法的。” 皇帝是一动不动的。温婉一直说,一直说。最后喃喃地对着皇帝说道:“皇帝舅舅,如果你真有意外。我就出海,避到国外去。我不会留在大齐的。留在大齐,就算他们不杀我,我也是人粘板上的鱼肉,任意被她们宰割。”皇帝没了,她现在的势力还弱小,保护不了她。他没有了倚仗,她不会让别人主宰她的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出海去国外生存。正好,她有大船,可以跑路。夏瑶答应帮她跑命。相信,到时候,成功率会高些。 至于大齐如何,那不关她的事。她愿意出力,是因为皇帝是她唯一的亲人。能百分百的护着她,疼着她,宠着她,她愿意为皇帝分担。太子温婉与他感情不深。她宁愿面出出海会碰到那些未知的风险,面临可能葬身海中,也不会帮着太子。 而在另外一边,赵王身边新招揽的人,叫吴道子的人,此人修的是道教。赵王有些急切地问道:“道长,你不是说,燕鸿章就快要死了。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死。”吴道子是赵王huā费巨大功夫请来的人。 为的就是想呀把自己的命改回来。 吴道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面色清冷,鹤发童颜目光炯炯,五彩青纱随风荡漾。仿佛如出尘世外的来客。吴道子遥望天季:“皇帝会不会死,还得看一个人愿意不愿意救。”赵王抓着自己的手道:“谁?谁还能救燕鸿章?不是说,你不是说燕鸿章寿命已尽。”都是要死的人,寿元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有救人 吴道子说了一个让赵王最为痛恨的名字:“温婉郡主。皇帝的命,因她而改。皇帝能不能得救也要看她。” 赵王愕然地看着吴道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道子仙风道骨:“我早就跟你说过,为温婉郡主改命的人,道行高深,这种隐世高人一般不入俗世。而也只有大造化,有机缘的人才能碰得上这等高人。还得对上他们眼的人才能让他们出手相帮。用尘世间的话来说,这是天意。” 赵王眼里有着恨意。吴道子虽然是他huā费巨大寻来的,可人来,什么都不配合。让他开坛作法作死温婉那个妖孽不愿意。求他帮忙改回他的命也不愿意。说要帮他,其实并不帮着他做任何的事。唯一说了有用的话,就是燕鸿章寿元尽快要死了。 吴道子看着赵王纠结的神情,没再理会。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要不是欠了来请他的人情份,要了解了这段尘缘他早就走了。 赵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那个死丫头,竟然有这等福份。温婉的福份对他来说,就是噩梦,就是灾难。 温婉在一边也很后悔,她从王太医那里知道,皇帝早几个月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王太医说是旧疾,应该是早难留下的。温婉对此很怀疑,一般这种疾病不是要发病很久。面色难看,气色很差。 为什么皇帝舅舅,她这几个月看着也没看出来。对此,王太医无话答。 温婉看着皇帝,她明白了皇帝舅舅为什么会用那么悲伤与内疚的眼神看她。温婉恨自己的后知后觉,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用对皇帝外公的心思对皇帝舅舅。要那样,她定然早发现皇帝舅舅不对劲了。温婉心里悲伤欲绝,可是看着一动不动的皇帝。她不不能让自己倒下去。 温婉一直在皇帝耳朵边上说着话:“皇帝舅舅,你一定要坚持。 一定会有办法的。那么多次难关,那么多次生死边缘,我们都走过来。 这一次的难关,也一样可以度过。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皇帝舅舅你还没完成皇帝外公对你的重托:还没有成为天下明君,还没有让百姓安居乐业:还没有把满清哒子灭了的愿望:你还没有完成对温婉的诺言。皇帝舅舅,你还有那么多没做的事,你怎么就可以放弃。如果你现在就这样走了,你之前所受的苦难、所被服的痛苦、所有的雄心壮志,全都化为乌有了。” 哭得正伤心的温婉,突然感觉皇帝的手动了一下。温婉愕然,她知道自己不是错觉。不是错觉,刚才皇帝舅舅确实动了。温婉叫了几声,可是皇帝又没反应了。 温婉眸光一闪,她一下想起当时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时,觉得多活一日少活一日,都是那样。后来干脆放弃了治疗,准备四处旅游。皇帝舅舅肯定是知道自己的病,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不行,绝对不行。温婉抓着皇帝的手道:“皇帝舅舅,不管什么病,总有办法治的。那时候他们不也说我要死了我现在不也好好地活着。皇帝舅舅你不能放弃。皇帝舅舅,还没努力过,你不能自己先放弃。要是温婉也如你一样,早早就放弃了。温婉现在已经成为一堆白骨了。” 见着皇帝又没声响了,温婉没有放弃,她在皇帝耳朵边上说。说着她当时的不放弃,请求鼓励皇帝要坚持。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一定要醒过来。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争取。 可皇帝还是没声音,温婉心里思考着眼睛一转。走了出去,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却没想到,温婉出来吃饭。狼吞虎咽,反正现在不讲究好吃不好吃,只讲吃饱,吃完以后又回去了。回来后,做了手势,让几位太医去外面等候。 等人都走后温婉再跟皇帝说话的时候,言语里充分了愤怒“皇帝舅舅,刚才我出去了一会,是听到前方有战报。去了解了一下。皇帝舅舅,前方罗将军作战失误,太子想临场换将,任命她的舅舅郭通为首将。皇帝舅舅我强烈反对。但没用。皇后差点仗责我,太子是孝子,拗不过皇后。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所有的人都听从太子的话。没人听我的。皇帝舅舅郭通就是个草包。要是他当了前方的领军元帅,太子就是登基当了皇帝,也坐不稳当这把龙椅。到时候,赵王一定能带着叛军杀回京城。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得死。温婉会是头一个被赵王拿来祭旗的人了。” 夏瑶愕然地看着温婉,郭通被认命为前责首领她怎么不知道的。 这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夏瑶一下被弄蒙了。 温妈没管其他人的反应,她能感受到皇帝的手确实动了。于是继续下猛料:“皇帝舅舅,赵王是什么人什么德性,你最清楚的不是? 他带领叛军入京城之日就是所有人葬身之时。我到时候铁定是要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了。我死不死,无关紧要。到时候,上至太子,下至十一皇子,你所有的子女都会被他杀了。甚至,赵王还会命人掘了你的墓,挖出你的尸体鞭尸。让舅舅地下也不得安宁。” 夏瑶石化了。 温婉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皇帝舅舅,历史都是由胜利者写的。 到时候,赵王就是秉承天命的真命天子。你就是乱臣贼子,而我就是妖孽。皇帝舅舅,就算你不在乎历史怎么写,不在乎后人怎么看。但赵王的德性你应该很清楚。他不会是明君的。他一定会是一个暴虐之君。大齐到他的手上,就彻底完了。燕家的天下,也会断送在他的手里了。” 夏瑶这下终于知道温婉耍做什么了。她是在激起皇帝的求生意志。皇帝这人很强势,也很有野心。他绝对不能忍受这背负这样的骂名,而且还会导致大齐灭亡。 皇帝就是死,也会死不冥目。更不要说,他现在还没死。 温婉直切要点。把太子跟皇后弄出来背黑锅了。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没人敢反驳他的话。要不然,就等着秋后算帐了。太子对皇后也很孝顺,这也是真的。郭通是草包,众人皆知。所以真如温婉所说,郭通任命为清剿叛军首领,赵王攻入京城那可就真只是时间的问题。 温婉说到这里,突然扬起了声音:“不,如果大齐灭了。燕家的江山不是葬送在赵王的手里,是葬送在皇帝舅舅你的手里。如果皇帝舅舅不死,不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皇帝舅舅,若然如比,你到九泉之下,怎么见皇帝外公啊。皇帝舅舅,你怎么对得起燕家的列祖列宗……” 四十一皇帝醒来 温婉的强力针,将皇帝所有害怕担心的事,全部给扩大了十倍。皇帝怎么甘心,他不甘心。若然就此死去,他就真得要死不瞑目。温婉的这一通刺激,让皇帝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 在温婉一声声的言语哭诉之中,在将来可能要臭名千古子孙死绝的强烈刺激之中,皇帝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皇帝睁开眼睛问的第一句话:“温婉,太子真的,真的认命郭通为首将。”皇帝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废了太子。 温婉边哭边笑:“没,我骗你的。我看皇帝舅舅你好象不想醒来,所以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真有用。” 皇帝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太子没糊涂到这地步。皇帝见着温婉哭得眼睛红肿头发凌乱,不成样子。皇帝心下悲戚。那日,先皇帝走的时候,温婉也是如此的悲痛欲绝。当下很是心疼。轻声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温婉让夏瑶出去让太医进来。自己回过头来则是泪着带笑道:“皇帝舅舅放心,内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京城里,我把骁骑营也调进来了。现在京城里戒严。那些逆臣贼子只要一动,必定血溅三尺。”° 温婉见着皇帝有疑惑,就简单把自己用玉佩、金牌令箭的事情都说了。说着的时候,太医也进来了。 王太医与叶太医,其实抱的期望不大。在他们眼里,皇帝醒来最大的概率顶了天就只有五成。没想到就这么半天,皇上就醒来了。 温婉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知道如果具有求列的求生意志,比任何的药都来得有用。所谓的奇迹,就是由此创造出来得。只不过她开始没意识到,皇帝竟然没有求生的欲望。 王太医与叶太医分别给皇帝诊脉面色都很难看。温婉不想听他们的废话。她现在不想被人破坏心情。挥手让他们下去。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也没反驳。两人恭敬地下去了。 温婉很疑惑地提出一个问题:“皇帝舅舅,夏瑶怎么那么厉害。我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 皇帝见着温婉小心翼翼地给他捏被子。心里难过万一他真走了,温婉,就真是无人看护,无人可依靠的孩子了。 伸手帮着温婉擦着眼角的泪:“夏瑶是神机营里的副首领。她自然知道这些。” 温婉张了下嘴:“这么厉害。放在我身边,真是大材小用了。我还把她当成丫鬟来用呢!” 皇帝摸着温婉的脸,那眼睛都哭成桃子了:“父皇把她放在你身边,自然是有父皇的意思。其实夏瑶也是皇室女,辈分与你是一样的。说起来,你还得叫她一声表姐。” 温婉啊了一下,蠕动了半天。汗颜不已,感情她使唤了几年的大丫鬟,动不动就威胁,还是自己的姐姐。 皇帝见温婉纠结的模样笑道:“从加入神机营里,所有的人都必须屏弃身份。你不必过于介怀。” 夏影-端来燕窝粥。温婉拿了大抱枕垫放在皇帝身后垫着。端着温热的粥一口一口喂着皇帝。 皇帝喝完一碗粥身上有些力气。当下清冷着说道:“温婉,发生了什么事,给舅舅从头说起。”刚才温婉只是很简略地说了两遍。 温婉让自己恢复平静尽量以平稳的语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诉说的过程,温婉没有添由加醋。 温婉说完,见着皇帝虽然面色阴沉,虽然有恼怒与愤恨,甚至还有失望。却并无悲伤之意可。温婉抽噎着道:“皇帝舅舅,你,你早就知道了身体不好?早知道了,为什么就不告诉温婉?”如果皇帝不是早知道自己身体,不可能这么平静。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皇帝面色灰败:“舅舅也是前几个月才知道。我当时并不相信。可是后来………………”后来身子越发不好,只是一直很隐秘的瞒着。又不相信自己真死了。 温婉死掐住皇帝的手,她当初自己得了绝症,还是不治之症,那感觉,就跟天塌下来一般“皇帝舅舅没有什么法子治吗?” 皇帝摇了头。 温婉摇头,她不相信老天会对他们舅甥这么残忍。皇帝见着温婉悲伤,摸着温婉的头道:“舅舅要食言了。不能再照顾温婉了。不过温婉放心,等舅舅去了以后,你回封地。一辈子不要踏入京城。这样,也无人能伤到你。” 温婉死命摇头,拉着皇帝的手,怎么也不相信“不会的,皇帝舅舅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皇帝舅舅,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皇帝舅舅,你不可以有事的。我就剩下你一个至亲的人了,你要有事,我可怎幽办,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当孤儿,我不要当孤儿。” 皇帝眼里有着悲伤,谁想死,谁又愿意死。他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就没了。可是,老天已经宣判了。他无力逆天。 温婉不相信,也没再哭泣。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们去找木神医。一定有办法的。皇帝舅舅,当初太医不也说了我无力回天。也一断定了我的生死。可我现在不也好好的。” 皇帝眼里有着悲伤:“不一样的,太医说舅舅是陈年旧疴。你那时候是中毒。 我这是旧年病症。” 温婉摇头道:“不会的,我不相信。皇帝舅舅,别信什么命不命的。那赵王不是说我是妖孽,说皇觉寺的觉空和尚说我六岁就该死了。满嘴胡诌一通,我现在不还好好地活着。七灾八难不也都过来了。干什么要听信那些鬼话。”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愣愣的。觉空和尚,也是一个负有盛名的高僧,名声在大齐也能排得上前五。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可是现在,皇帝看着温婉,想起温婉中了术术,被放在皇觉寺里。被一群人诵佛念经给念好了。皇帝心里冒出了希望。原本,皇帝是心无斗志。是被温婉从中唤醒过来的。 温婉见着皇帝发愣:“皇帝舅舅,你怎么了?” 皇帝笑着道:“没什么。”转身,立即吩咐一直守侯在养和殿里的孙公公,去宣天老儿来觐见。 皇帝醒了,太子自然过来问安了。 皇帝的眼睛很冷,但他也没全部怪罪太子。太子只是听了太医的话,说他没救。也没做大大逆不道的事。但是人一旦有了对比,就会被比下去。相对温婉所为皇帝做的,太子的行为在皇帝眼里,虽然不会认定他包藏祸心,但却在皇帝心里大打了折扣。 皇帝心里万分不满,但面上却不显露:“这一天辛苦你了(皇帝知道自己昏迷一天一夜)。这里有温婉在,你下去歇息吧!” 太子见皇帝面色如常,心里有些惶恐。望了一眼温婉,温婉的表情如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东西。 太子退下。 皇帝反手握着温婉的手道:“婉儿,多亏了你。”如果不是温婉,他就这样去了。其实他确实是没多大的求生欲望。就好比一个被判死死刑的人。反正早两天晚两天都是一样的。这段时间,皇帝承受的压力,没人能知道。温婉不在身边,虽然有些觉得不对。正好碰上了叛乱的事,以为是担心叛军。谁会好好的去往那方面想。 温婉拉着皇帝的手道:“皇帝舅舅,别担心。天无绝人之路。那年他们都说我也要死了。后来不也闯出来了。一定有法子的。” 皇帝一把搂着温婉在怀。温婉能感受到皇帝平静表面下的不甘。谁都不想面对死亡。更不要说,他受了三十多年的苦,刚刚登上皇位,成为九五至尊,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怎么舍得。 天老儿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温情的画面。天老儿看着温婉在,却是半个字都不吐。 皇帝明白天老儿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望向了温婉,那眼神很明确。让她先出去。虽然温婉不想出去。但也不愿忤逆皇帝的意。老实地走出去了。心里嘀咕着,有什么不能让她听的,真是。 皇帝问了一下天老儿:“赵王的话有什么根据。那觉空给温婉批的命,是不是真的?” 天老儿面色很平静:“皇上,按照生辰八字来算,郡主确实是已经夭折了。” 皇帝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怎么可能?”皇帝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温婉六岁就该没了,温婉明明还好好的。 天老儿仍然很平静地说道:“不过,有人帮郡主改了命。四十多年前,臣给赵王批过命,赵王确实是九五之尊的命,只不过因为郡主的命改了,同样改了很数人的命数。比如赵王,再比如,皇上。” 皇帝呆滞了,思绪彻底乱了。他的命,竟然会因温婉而改。不错,如果温婉没有改了命,温婉没了,他的身世就此埋没。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是母后的儿子。以父皇对他的厌恶,别说荣登大宝,不杀了自己,就是手下留情了。 友情推荐:《召唤恶魔大人》:一根猪脚引发世界大乱,当腹黑萝莉召唤师拐到一只纯纯的深渊高级恶魔,浪漫惊险的魔法冒险开始了… 四十二希望 天老儿见着皇帝呆滞,静静地站在那里。 皇帝望着天老儿道:“那朕的病真的没希望了吗?” 天老儿听顿十秒道。:“臣不知道皇上得了什么病。但是臣知道,皇上只有三十五的寿元。” “三十五………………”皇帝大温婉整二十岁,纪念正好三十五。皇帝一下明悟。他就说怎么好好的就得了病,还得了什么不能治的绝症。原来,根子在这里。根子在于他只有三十五年的寿命。所以,才有这些乱七八糟古怪的病出现。 皇帝想起温婉的寿元只有六岁,眼里闪过希望的光芒:“温婉能改命,朕也一定可以改命。国师……” 天老儿摇头:“皇上,臣道行浅薄,没这等功力。能逆天改命的人,不仅要有大机缘大福份,还得有大造化。有此等福气的人,可遇不可求。否则,就算改过来,也是不得善终。” 皇帝盯这天老儿:“你是说,朕就只能等死了?” 天老儿没顾忌皇帝的恼怒,继续说道“其实当初,先皇让臣给皇上算过三次命。先皇知道皇上只三十五寿元,非常犹豫。一直想舍弃。” 皇帝眼珠子瞪出来了。他都不知道的事,父皇竟然早就知道了:“父皇知道了,为什么还会,还会选……” 天老儿很平静地说道:“因为先皇没有选择。选皇上,大齐还有一线生机。选其他的皇子……” 皇帝越听越迷糊:“可是,朕……” 天老儿望了一眼皇帝道:“先皇之所以选皇上,是因为郡主。先皇也曾问过这个问题。臣当时对先皇说,皇上的命盘已经变化,未来无法预测。当时的储君人选,也只有皇上最适合。想要大齐兴旺,非皇上莫属。因为郡主只愿意辅助皇上你。退一万步说,皇上就算英年早逝…只要皇上安排妥当。有郡主在,大齐也能度过难关。”先皇帝很清楚温婉的性子。其他人当皇帝,别想让她出一分力。逼急了给她躲得远远的。但郑王当皇帝就不一样。如果是郑王的临终之言,温婉定然会心软答应的。而温婉骨子里就不是好权的人。这也是先皇最为看中的一点。 皇帝眼里的神色…却是万般变化。他终于明白过来,先皇帝为什么最后一年,开始让温婉涉政了。这个涉政,不同于开始前两年,只是让温婉在边上打打酱油。最后那一年,皇帝直接让温婉在一边听政,让温婉每年念奏折…再边上说着该如何处置政务。 手把手地教导温婉怎么处理军国政务(温婉当时的认知,是皇帝吃饱了逗着她玩)。他当时很疑惑,非常疑惑。只是不敢问出口。原来,真相是如此。 想到这里,皇帝厉芒一闪:“选其他的皇子,大齐会怎么样?说吧?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沉默良久…… 天老儿最后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显然,他没准备再继续刺激皇帝。在皇帝差点要发怒的时候。话题一转:“皇上,也不是没有一分的希望。你的命因为郡主而改…也许郡主能救你一命。郡主是个福厚的人,也与佛家有缘。也许,觉悟老秃驴有法子。” 皇帝从沉思从回过神来…得了这话,眼里闪现出火苗,如溺水的人看见前方有一块浮木一般。让天老儿下去,皇帝立即招来温婉。把温婉抱在怀里。温婉窝在皇帝怀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皇帝低低地对着温婉说道:“温婉,你去皇觉寺找觉悟大师。觉悟大师有办法救我。温婉,舅舅等着你回来。”也许,真有用处不说。 温婉睁大了眼睛:“觉悟大师?难道他医术高超?”不会吧?一直以来觉悟大师就抢了算命先生的饭碗。后来又抢人月老的饭碗,这也就罢了。现在觉悟大师又来抢人郎中大夫的饭碗?这都全能手了。 皇帝见着温婉的样子道:“觉悟大师有法子救舅舅。不过…要温婉你去才成。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既然舅舅这么说,那我让他们准备马匹。我马上就去皇觉寺找大师。”等准备好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皇帝见着温婉准备动身,想了下道:“温婉你等等,孙德功,把那件金丝软甲拿过来。”说完后…皇帝把一直戴在手上的觉悟大师给的珠子,卷在温婉的手腕上。 温婉接过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宝物,金丝软甲。摸着这传闻之中用稀有的天蚕丝加金丝制成的金丝软甲,织工奇巧,软若丨蚕丝,却是刀枪不入。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道:“你此去定当要小心,快去快回。舅舅等着你回来。 “放心,皇帝舅舅,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温婉捧了金丝软甲回了小书房,换了一身衣裳。 立即让邓泊拨出两百御林军,皇帝另外再给十二个人,这十二个人,温婉瞧着就知道段数不低。 在路上的时候,温婉无比感激那一年皇帝外公跟舅舅的放纵。否则,坐轿子最少要三个时辰。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的事。这会是骑着马,再不是坐轿子。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足够可以赶到皇觉寺。省了大半的时间。 皇帝等温婉走后,想了下到:“去把邓泊唤进来。”皇帝与邓泊说了一通话。接着,被温婉软禁了一天一夜的嫔妃全部送回各自的宫殿。不过,也一样不准许出来,否则,侍卫可当场诛杀。 众人知道皇帝醒来,当属皇后心惊肉跳。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很过的地方。稍稍防下心来。 皇帝拟了一份旨意,着这份圣旨,皇帝喃喃地说道“一直知道你想去封地。如果朕走了,你就去封地吧!去过你一直想悠闲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这些内闱的争斗,你就不要参与其中了。” 温婉不知道皇帝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他骑着马,迎着风飞速赶往皇觉寺。如今已经是十月的天,地上多有爽,清晨也是打了爽的。白蒙蒙的一片,备感萧条。 风吹在脸上,有着深深的凉意。可温婉,心急如焚。因为紧张,以及马上的颠簸,额头都要冒汗了。 温婉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皇觉寺,立即跟觉行大师道“我要见觉悟大师。”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觉行方丈阻止着温婉。温婉态度很强硬,一定要见觉悟大师。觉悟大师没法子“师叔在闭关,不见任何人。施主请回吧。” 武星立即阻止想要闯寺的温婉“郡主,要是你冲撞了各路菩萨,岂不是给皇上添了罪责。万万不可,还是另想它法。”。 温婉刚才也是急的,这会冷静下来,把怀里的佛珠双手奉上“方丈大师,这是觉悟大师之物。你帮我把这个东西给他,帮我传一句话,出家人慈悲为怀。希望觉悟大师能见我。” 温婉是来求人的,自然是先礼后兵。 如果觉悟大师到时候不出手帮她,再强闯不迟。 觉行大师看着那佛珠,瞪着温婉半天,才捧着那串佛珠进去了“我师叔的佛珠………………,也罢,这可能是因果缘分,我就代你通传一声,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可惜,觉悟大师不见。 温婉全身都是戾气:“告诉觉悟大师,如果他不见我。我就血洗了这皇觉寺。我可不怕什么因果报应,五道轮回。他要不见我,我就把这寺庙里的和尚都杀光。佛家究竟因果循环,我是不怕。不过相信觉悟大师,这么多人因他而死,坏了他的佛缘,不知道会不怕?” 觉行方丈看着凶神恶煞的温婉,再带着几百随从。怕一怒之下,真血洗了皇觉寺,那皇觉寺真就大难临头了,立即转身再回去。 过了小半刻钟,终于看见觉行大师慢腾腾地走过来“觉悟师叔答应见你一面。”都拿全寺的僧人来要挟,谁也不敢保证,这杀神不是保证她只是说说,而不是动真格。不能不见啊。 温婉才不听他废话,急匆匆地进去。进了禅房,大师坐在蒲团上,面色非常平静,仿佛刚才温婉对他的威胁,就尘埃一般。这会倒真像个菩萨,温婉刚递回来的佛珠,放在身侧。 虽然心下焦虑不已,但是还是耐下心来坐在大师对面静静地等着。听着大师念的经文,温婉的心,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跪在地上道:“求觉悟大师慈悲开怀,救我皇帝舅舅一命。温婉不胜感激。” 觉悟大师见着温婉平静之下的倔强,该来的来,强求不去。这才淡淡地说道“施主,老衲也无能为力。” 温婉最厌恶的就是无能为力四个字。不过还是按耐住心底的怒火,面上一怕恭敬之色道“我舅舅生病了,生了一种怪病。都说大师通晓前后三百年。我想,大师一定是有办法救我舅舅的。”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大师声音很轻“老衲逆不了天。” 温婉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逆不了天,皇帝舅舅没救了? 四十三以命换命 温婉颓废的情绪只维持在一秒,接着怒吼道“不会的,我不相信,我皇帝舅舅不会就这么死的。我皇帝舅舅今年才三十五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温婉说道到这里,用了她以往最为不屑的法子,跪在地上,拉着觉悟大师的僧袍子,泪流满面:“大师,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皇帝舅舅,我求求你了。如果你能救我皇帝舅舅,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求求你了。皇帝舅舅不能死,我就这么一个至亲了,我不能再失去我唯一的亲人了。” 觉悟大师还是表露出他的无可奈何。 温婉见着觉悟大师的神情,想起王太医也是这么一副神情。当下怒火往上蹭,都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温婉站了起来,冷漠地说道:“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的。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血洗了这里。大不了,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受地狱之火灼烧。” 觉悟大师阿弥陀佛道:“施主,此乃天意,施主何必执着。” 温婉冷笑一声:“如果一切都是天意,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能重活一世也是天意吗?天意让我重活一世,天意就是要我永远是个孤儿。两辈子都得孤苦我依。这样的天意,我不稀罕,我更不要。大师,如果你不告诉我救我舅舅的法子,我今天就让皇觉寺灰飞湮灭。这么多人因你而死,我想,你就是修十辈子,也修不成正果的。” 觉悟大师看着温婉不达目的不罢休,微微一叹息道:“施主为何要这般执着。” 温婉眼里表露出来的,是绝不后退的神情:“你是出家人。你不明白,一个人孤单单地活在世上,有多可怜。那样的日子,我再不要经历。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觉悟大师直直地望着温婉,温婉毫无所惧地迎回去。觉悟大师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露出决然之色“施主当真愿意为了救皇上…哪怕代价舍弃一切。你也愿意吗?” 温婉想也不想道:“愿意。” 觉悟大师轻飘飘地地落下一句话:“如果包括你的命在内呢?” 温婉愕然:“我的命?要用我的命救皇帝舅舅?这什么意思?” 觉悟大师面露慈悲之色:“皇帝因你而改命,登上九五之。但他本身寿元未变。如今寿元已尽,自然要入西方极乐世界。你要强留,自然是要付出代价。” 温婉愣了,这什么古怪的法子。难道,以命换命。她的命,换皇帝舅舅的命。 觉悟大师见着温婉的神色…声音很温熙。但对温婉来说,却如一个魔咒:“皇上的命,因你而改。只有用你的命才能换皇上的命。其他人,换不了。” 温婉张了张嘴,沉默了数分钟。终于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一定是我?不能是别人?” 觉悟大师见着温婉的挣扎,心下怜悯。言语也露出悲悯之音:“八皇子本无帝王之命,是因你而改命。而且,想要换帝王之命…必须是有足够福德且是逆天改命心甘情愿换命之人。” 温婉站在原地。愣愣的,用他的命,换皇帝舅舅的命。 换…不换。温婉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打激烈悲惨。 不舢道过了多长时间,觉悟大师微微一声道:“施主请回吧!就当是从未来到此间处。” 温婉听了这话,全身一震,眼前浮现出父母的尸体。她一直有一个奢念,如果能用她的命,换回父母的命,她眼睛都不眨一定愿意换。如今,竟然会要拿她的命,才能换回皇帝舅舅的命。世间,是不是真的轮回之说。老天是不是在考验她…给她一次机会。弥补她的遗憾。 温婉再静默一分钟,最终咬着牙道“如果用我的命能换我舅舅的命,我愿意。”她不想抱着遗憾,她再不要受这样的苦。如果老天真要她死在这上面。她也认了。 觉悟大师定定地看着温婉道:“不后悔。” 温婉摇着头道:“不后悔。” 觉悟大师微微叹气道“既然这是你自己所求。也罢,老衲就成全你,让你逆一次天。”起了身…走到旁边抄写经书的桌子上,拿起笔,在一张白纸上些了好多些字。写了两张纸。 “这是药方吗?按照这个服用,就可以治好吗?”看着上面要有天山雪莲、人参等二十多种药材,温婉看着,心里稍微有些安心。虽然珍贵,但大内未尝寻不齐全,大内寻不齐全,总能搜寻齐全。 大师无悲无喜说道“这要药方,还需要一味药引,而这味药引,世间万千,难寻一味,否则,岂不都能缝凶化吉。” 温婉心下一沉,急忙问着“什么药引,去哪里找得到。” 大师平静地说着“必须要用你的心头血做药引。” 温婉一惊,条件反射按在心脏处。心头血,就是心脏里的血。难怪说要用自己的命,一命抵一命,温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真的有用吗?”如果每有用没,她就白白冤死了。 觉悟大师慈眉善目:“这两张方子,第一张药方,头一次药引当用你的心头血,只用一次。从第二天起,一天三次服用,都要用你的精血为药引,每一次二十滴。一直到满了七七四十九天。从五十一天开始,换第二张药方,第二道药方,服用一年。至于是否能得施主所求,那就要看天意。” 温婉要吐血,拿自己的命,去赌觉悟嘴巴里的天意。没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就算如此,温婉也没路可退,她必须一试。可是,她还是巴巴地看着觉悟大师:“真的,一分的希望都没有吗?”这样放血,她非得被放成干尸。 觉悟大师望向温婉,没有说死:“看你的福德够不够了。若你的福德够的话,还有五分活着的希望。” 温婉的心,终于不再是冰凉的了。还好,有五分的希望,总你开始一分希望都没有。现在只保佑,老天别这么残忍。 大师把佛珠又给了温婉“这个既然送给了你,你收着就好了。记得,多为天下百姓多谋福利。老衲这么做,也算是值得了。”。说完后又念着经文,纹丝未动。 温婉无奈,把佛珠套在手望,把药方贴身藏着。带了人立即赶回皇宫。温婉在回宫的路上想着,幸好只是第一次用心头血。否则,不下三天,她小命就得玩完。不过,一天三次,一天就是六十滴血。不知道四十九天下来,她是不是会变成干尸。真是个狠毒霸道的方子。咳,千求万求,求来这么一张没有保障的药方。如果自己变成干尸,还没用的话。她去了阎王殿,一定得把阎王爷的阎王殿拆了(温婉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心性已经潜移默化变了)。 夏瑶与武星一行人,原本担心路途之上会有刺客。神经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可一路过去,愣是半个刺客都没见着。这金丝软甲都没用武之地了。太浪费了。 夏瑶对于温婉的想法。不禁是哭笑不得。上次那是因为赵王知道她每年八月初一要去上香。所以提前埋伏。这次,连她都不知道要去皇觉寺。赵王的余党怎么会知道。 温婉回到皇宫,已经到了申时初(下午三点)。皇帝精神头还不错,此时正与丞相说着话。郭公公在旁服侍。 温婉当下就把脸拉下来:“皇帝舅舅,你身体都没好。把这些事交给太子,你在上面看着就行了。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皇帝见着温婉面色阴沉,笑了下:“不妨事。” 丞相看着温婉穿着一身白色骑装,英姿飒爽。呆了一秒,温婉一挥手道:“舅公你先下去。我跟皇帝舅舅有事说。” 丞相见状立即退下去了。皇帝这才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觉悟大师怎么说?” 温婉笑着把药方取出来道:“皇帝舅舅,这是给的两道药方。第一道,药方,第一天喝一会,从第二天开始,每天用三回,接连服用五十天。第二道,要连续喝一年。接下来一年多,你每天都要喝三大碗苦苦的中药了。”把用药的时辰,法子,都说了。 皇帝的手抓着温婉的手,都快把温婉的手掐断了。皇帝颤抖着说道:“觉悟大师真的,真的说有用?” 温婉肯定地摇头道:“有用,觉悟大师说,只要按照药方服用,一年后,皇帝舅舅一定痊愈。”觉悟大师说的模拟两可的话,她自己知道就成。皇帝舅舅素来心觉悟大师,她这么肯定的转述觉悟大师的话,对皇帝来说,无吝于打了一记强心针。 果然,皇帝本来有些忐忑的神情,一下闪亮闪亮起来。握着温婉的手,言语之中有着期盼,有着害怕,小心地问道:“真的?觉悟大师真的这么说的?” 温婉非常肯定地说着:“恩,不过皇帝舅舅,你得喝一年多苦苦的中药了。每天三大碗啊………………”说完,还故意叹息一声,苦着脸。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脸上浮现出笑容,别说每天三大碗,只要能救命,能把他这病治好了,就是一次十大碗他都眉头不眨地喝下去。 四十四心头血 皇帝看着药方,立即朗身叫着让王太医去煎。温婉皱了下眉头,却是道“还是让叶太医去吧,叶太医,这是方子,你立即去抓药,用最快的时间把药给我熬好。夏艳、夏娴,你们全程陪同王太医。”这会,温婉是谁都信不着,只信得过身边的几个人。要是她们也背叛了,那也是舅舅跟自己的命。 叶太医看完后,给王太医看。王太医指明皇宫里还缺少三味药。不过幸运的是,温婉手里有这三味药(皇帝赏赐的),还差的一味,王太医道:“皇上,镇国公府夫人的病,也需要这一味药。正好国公府上有这一味药。” 皇帝立即下了圣旨。让镇国公献药。王太医跟着去取药。 温婉却是担心地说道:“这药得喝四十九天。我们这些,够吗?”正好有在打仗,万一药材短缺可怎么办。温婉还真觉得自己脑袋生绣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 叶太医却是道:“郡主不用担心,太医院的药,能维持皇上用大半个月。有这么长的时间,能搜罗齐整药材的。” 皇帝却是摸着温婉的头,慈爱地说道:“傻丫头,药材还怕难寻的上,别担心那些旁支末叶。”没有法子也就罢了,有法子还能被几味药材给困住了。上天入地都得寻出来。 叶太医刚张口想问,温婉却是一挥手道:“你先下去把药抓好。等药都送来就煎。这药方你们抄录一份过去。” 叶太医本想说,药材都齐整了,药引是什么。见着温婉的模样,当下也退下去了。 温婉想了想道:“你们两人,跟过去帮下叶太医。”叶太医苦笑,温婉郡主这是不全心信任他了。不过想着之前的事,也没什么不满。但是皇帝眼里,却闪现过阴极冷。 “是,郡主。”两人立即跟了叶太医过去。昨天夏瑶让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全部到了皇宫。夏香等在永宁宫。 所有人都出去了·温婉看着皇帝。也不知道自己花了这么大力气,赌上自己性命,到底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那就是她做的最亏本的一次买卖了。 皇帝很敏感:“温婉·是不是觉悟大师开的药方,有什么不妥当的。”虽然有希望,让皇帝心里很高兴。但是,见着温婉这个模样,皇帝心里隐隐不安。为什么他,感觉到不温婉的喜悦。他没怀疑温婉会不高兴他身体好。他怕温婉有事瞒着他。 温婉知道自己引了皇帝的注意。当下装成一副迟疑不决的模样道:“我不放心。虽然觉悟大师很厉害,但是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不是。觉悟大师给的药方万一没用·可怎么办呢?还得寻找那木老头。是不是派人去寻了那木老头来。” 谁也不想死,皇帝更不想死,他皇位还只坐了一年呢,什么都没做,更不甘心。可惜,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老天不会对舅舅这么残忍的。温婉,舅舅会度过这一难关的。”既然觉悟大师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就一定不会有事。再有事·也是老天的意。那就是,真的逆不了天。 温婉点头,计算了一下时间·药差不多好了。借口出去换一下身上的衣裳。 皇帝见着温婉产着一身骑装,笑着道:“恩,穿着这么一身,确实好看。可惜我家婉儿不是男儿呀!要不然,非得把京城里的姑娘,都迷晕过去了。” 温婉惊耸地看着皇帝。摸了下皇帝的头,没发烧,正常,很好。松了一口气道:“没想到我一向严厉的皇帝舅舅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以为皇帝舅舅烧了呢!”见着皇帝怒瞪着她,忙笑着说道:“呵呵·不是男儿,女儿身也一样让京城里的少年郎迷得东倒西转(就冲着那诗集,可不迷得七昏八素)。” 皇帝呵呵大笑。 温婉见着皇帝的状况甚好,于是将她之前写的讨伐书给皇帝看。 皇帝看了以后道“恩,丫头的文采确实不凡。丫头啊,这讨伐书一出·叛军被灭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提前两三个月了。” 温婉很实诚地说道:“如果不是没办法,我是没准备写这封讨伐书的。被所有人知道我做下的事,未尝是好事。盛名太过,不是好事。” 皇帝哭笑不得:“傻丫头,你是尊贵郡主。又不是民间的女子。民间女子怕盛名惹来恶人觊觎,带来灾祸。你就是再有盛名,又有什么人敢觊觎算计于你。” 温婉撇嘴,没有才奇怪呢。之前不就有了。两舅甥又谈了会,温婉趁机又劝了皇帝喝了碗燕窝粥。自己也吃得饱饱的。 去的人回话,镇国公府确实有这一味药。也是凑巧为的是治国公夫人的旧疾,花费巨大寻来的。却不想,还没用就被皇帝来寻了(谁让你们请了王太医看病)。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镇国公立即献上了。 药齐整了,也就开始煎药。温婉算了一下时间,对着皇帝说,该去把这一身衣裳换了,站在门口处等了一小会,就见着叶太医端着已经处理过,现在只是温热的的药进来。 温婉自己接过来,却是没有端到寝宫,反而端到了她住的那小书房里去。夏瑶心里奇怪,问了下是否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叶太医也不明所以,不过这事确实很奇怪:“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就是这味药,应该有药引才对。可是,方子上列的都是药材名字。没有说什么是药引。如果没有药引,药效只能维持一下,治表不治本,。” 夏瑶愣了下,立即进了书房。让夏娴等人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去。夏瑶是什么人,一听叶太医的话就知道有问题:“郡主,这药方的药引是什么?如果你不是告诉我,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温婉看了她一眼:“本来也没想着瞒你,正打算告诉你。药引就是我的心头血,你的刀法好。估计能让我少受些罪。” 夏瑶脸色大变:“郡主,心头血乃是一个人的精元所在,一个不好,就会没命的。就算侥幸不死,也一定元气大伤,还会······”还会损了寿元。可是看着温婉的表情,夏瑶就知道,温婉是知道所有。 温婉露出一个笑容:“我比你更清楚。我惜命的程度你也知道,但没办法。这次,我必须这么做。不仅是为将来不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也是为了救舅舅的命。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成为孤儿。” 夏瑶想说反对的话,但是她没立场反对,而且她也很明白,就算她反对,也没有用:“郡主,是不是只用一次?如果只用一次,我就听从你的吩咐,如果是两次。我现在去告诉皇上。”一次的话,以她的功夫,不出其他的差错,命是一定能保住了。亏损的话再慢慢养了。可如果接连两次放心口血,凶险万分,一个不甚就得去向阎王报道。三次的话,不用说了,直接去见阎王吧! 温婉立即说道:“一次,就一次。真的就一次,骗你是小狗。”跟夏瑶发誓,真是一次,只要放一次就成。夏瑶虽然不大相信,但见着温婉信誓旦旦的模样,想着温婉也是惜命的人。最终还是屈服。咬着牙答应了。 夏瑶下手之前,想往温婉嘴巴里塞了一颗药。温婉怕药性融入血里会有影响,坚决不吃。 夏瑶无法,只得把温婉绑起来,嘴巴给堵塞住。怕到时候疼得咬自己舌头,万一咬着要害处,可就直接归西夏瑶动手很利索。 温婉疼的,汗如雨下。死命咬药着毛巾,都说最是不过钻心疼,这会是挖心之疼啊。温婉不禁想起比干被挖心。没想到她也得受这样的苦。咳,疼死她了。温婉眼前白光以山,没熬住,晕过去了。晕过去瞬间,想着,真好,早知道该一开始就晕(一开始晕,也得疼醒)。 夏瑶看着落下的心头血滴到药里,死命咬着嘴唇,见着达到了要求的数目。立即给温婉止了血,缠着纱布。 夏瑶让夏娴静端了药去给叶太医,叶太医端了药进去。喝得时候,感觉味道怪怪的。但皇帝还是一口喝完。喝完了药,问着温婉在哪里。 夏瑶过来,说着温婉太累了,已经在小书房里睡下了。等醒来就让郡主过来。皇帝也多想,喝完药也有些犯困,睡下了。 太子求见皇帝,听见皇帝睡下了。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于是问着温婉,他想要见见温婉。 温婉刚才出宫去求药,回来就抓药煎服。 孙公公小心地说道:“殿下,郡主昨天一天没睡,今天又跑了一天,实在是累着了。已经歇下了。” 太子按耐不住心底的焦虑,问了王太医。王太医很恭敬地说道:“殿下,皇上只是喝了药,劳累了,睡过去。醒好了,就醒了。” 太子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件事,定然在父皇心里扎了一根刺。 四十五痛上 当天夜里,吴道子站在夜空之下,看着星际。一直看到过子夜。赵王也在一侧陪着。见着吴道子面色很复杂,焦虑地问道:“道长,道长,怎么样了?燕鸿章是不是死了?”这一段时间,吴道子说说燕鸿章快要死了。只要燕鸿章,太子也是个不成事的。到时候必定内乱。他也就有了可趁之机。 吴道子摇头:“皇帝已无事了。” 赵王倒退三步,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会死吗?怎么可能无事呢?” 吴道子眼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一如来之前的那般平静:“老道说过,皇上的命是因为温婉郡主所改,会不会死,还得看温婉郡主的?” 赵王脸煞白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吴道子反复没有看到赵王烟里的疯狂:“能把一个本无帝王运的人改为九五之遵之命。必定是运势极旺、福气极为深厚之人。只要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皇帝的命。未尝没有希望?” 赵王还是不明白,或者说不相信。旁边的庄先生皱了眉头道:“还请吴道长说个清楚明白。” 吴道子微微叹气道“简单来说,用自己的运势及福德,换皇帝的命。既然皇帝已无事,想必温婉郡主已经如此做了。能让温婉郡主以命换命,这也是皇帝的福气。王爷,你争不过的。”天下间,愿意心甘情愿用自己的命换别人活,能有几个人做到。至少,他游荡了天下,也只这次听说。皇帝是个有福的人。 赵王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燕鸿章他该死,他该死的。皇位是我的………………” 吴道子不理会他的疯狂…淡淡地说道:“我们修道之人都讲究福缘。对这种运势极旺之人,我们定是要避。贫道奉劝一句,王爷切末与这样的人作对,否则结局都定然惨烈(简单说…就是这种人是扫把星,谁与之为敌都得倒霉)。” 赵王怎么能听得进吴道子的话。吴道子见状回了屋子。 赵王却是后悔,为什么没派杀手,为什么不早日把那妖孽除了。为什么离日不在安乐侯府邸里杀了让人仗毙了温婉。 赵王如今情绪处于极度的不安稳状态。 庄先生好不容易将他安抚住了,听到一个士兵过来道:“王爷,那道长走了。只留下一封手信。” 赵王看着吴道子留的手信上写着:“切莫强求。否则,定受其害。”碰上这等运势的人…一般只有回避。想要与之做对,等待自己的,只有倒霉与灭亡。他自然是要离这等妖孽越远越好。 第二天天亮时分,皇帝就醒过来了。叶太医见着皇帝的气色,再给皇帝把了脉。面色很狐疑。 皇帝心头一紧:“怎么了?有何不对?” 叶太医慌忙摇头道:“不是,皇上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脉搏也比昨天强健了很多。臣是为皇上高兴,想不到…这药方见效这么快。照这样下去,皇上定然能痊愈。” 这话多皇帝来说,就如天籁之音啊。皇帝眼睛一亮…大为欢喜:“真的?朕真的好多了?” 得到准确答复以后,皇帝无比欣喜。没有什么,再被宣判死刑已经,风回路转,发现自己还能好好地活了:“温婉呢?温婉起床了没?” 叶太医不敢回话。他觉得这事诡异。药端进去后,郡主就没再出小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夏瑶的回话是温婉还在睡。温婉确实还在睡,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皇帝想着温婉劳累两日,多睡会也是正常的。于是也没多想。 一直用完早膳的时候,温婉还没起来。皇帝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当下对着夏瑶冷喝道:“说,温婉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药…到底有什么玄机?”他服用过药,温婉就睡下了。到现在还没醒。 夏瑶跪在地上,眼中含着泪光,把事情告诉了皇帝。不过,夏瑶没说心头血的事,温婉早有警告。只说需要人的精血。每次二十滴…也不算多。五十天下来,也就三十滴,四五两的样子。昨天没把握好量。放血放得太多,也就睡到现在。 皇帝是那么好糊弄的,二十滴血有多少。怎么会让温婉到现在还没醒过来。皇帝走到小书房门口。被夏瑶阻拦住了:“皇上,请皇上恕罪。郡主说,她现在不能见你。否则,郡主的付出就全部白费了。” 也在这时候,温婉醒来。知道皇帝要进来看她。大惊。可能是情绪牵扯太大,温婉有疼得咬着牙,咳,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咬舌自尽,这样就能少受些苦楚了。 皇帝冷喝一声,就算在病中,皇帝的冷喝声,也是中气十足。但是夏瑶并不退让。夏瑶说先进去问问能不能进去。 温婉听见皇帝的怒喝声。跟夏瑶.轻声说话。现在她是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夏瑶很快走出去道:“皇上,郡主说,觉悟大师对她说过一定得满了五十天才能见,否则就犯冲了。皇帝舅舅,你不能让温婉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舅舅,你保重好身体。五十天很快就会过去的。”温婉这么说,只是不想让皇帝看见她现在这个模样,从而不愿意再用药了。而如果皇帝心安理得的用药,她又怕自己心寒。要是皇帝一面纠结一面用药,可能对身体又不好。她为了杜绝这些状况发生,干脆不见为好。 皇帝听了这话,不敢再走进。不过,他让叶太医亲自端了药进去。看看温婉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对他有所隐瞒。 温婉一有感觉,心口就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动弹不得。只要一动,就像被凌迟,一刀一刀在她身上割。额头,又全是汗了。夏瑶拿了毛巾给温婉擦汗。 温婉现在,真正体会到,入骨的疼痛的滋味了。现在她的想法,这样的疼痛,还不如死了,至少死,就不用受这样的罪过了。 叶太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额头还在冒着冷汗,面色苍白,仿佛如风中漂浮的柳絮一般的温婉。 温婉很虚弱,夏瑶对着叶太医说了几句话。叶太医瞳孔一缩,忙出去拿了针,在温婉上扎了一针,血一滴一滴落在药碗里。 滴完二十滴血后,立即拿了药抹在伤口处。本也只是一个针眼,立即止住了血。温婉笑着以蚊子似乎的声音道:“等四十九天后,没成干尸,估计也成筛子里。”150个针眼,手上肯定全都是孔了。 叶太医端了药出去,以全家性命向皇帝担保,他看到的,温婉郡主确实是让他只滴了二十滴药在药碗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皇帝看着药,眼中冒着凶光。二十滴血,五十天下来,可能会损体,但不会损根本。但是温婉的状况,瞧着就不对。皇帝端起来,一扬头喝了:“来人,去问问觉悟大师,这药到底有什么不对之处。” 叶太医给皇帝端去药后,又折回来给温婉把脉,心里惊涛骇浪。郡主,这是亏损了精元之气。难怪如此虚弱。掩藏住心底的心思,斟酌半天,开了一记方子。补血养气之功效。 夏瑶端来有一只甜白瓷碗,温婉看着那东西道:“这是什么药?你去问一下太医,看我能不能,会不会与舅舅喝得药有对冲。万一我喝了,滴下的血有妨碍,那不做了无用功。”她可不想再被第二次法放心头血。第一次是大无谓精神,可是再经受了这样的疼痛,这会还钻心的疼痛。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让夏瑶在她心口动刀子放血。反正现在是怕了。 夏瑶用勺子舀了舀碗里的东西:“郡主放心,这是给补血的食材,不是药。郡主,你伤了元气,还要每天放血。需要多补。” 温婉微微点头,她现在连抬手都不能,通。只能被动地张嘴,让夏瑶喂。不管好吃不好吃,对身体好就得吃。 接下来,猪肝粥,猪蹄、红枣……每天三碗,要不是温婉实在吃不了,可能还不止三碗。 从醒过来,温婉才知道,什么叫做磨难。如果一直躺着还好,但是她现在不能动。因为一动,就容易牵动伤口。一牵动伤口,她就得疼得死去活来。可是,又不是死人,每天如厕什么的,总得动动吧。而且,她每天吃那么多补品,如厕的次数也就加多了。 温婉最后无奈地妥协,再不动,而是把床给改动了一下,衣服也改了。所以的一切全部都由夏瑶来处理。温婉到极点。现在她成了完全不能自理的伤残人士了。吃饭、如厕、擦身,全部要夏瑶帮她。甚至,在不牵动伤口的情况下,还要给她按摩。 夏瑶每次见着温婉雪白的脸出现一抹红晕。往日的话,肯定要说笑两句。现在,却只是眼中忍着泪。 可是因为身体受了重创,造血功能降低。随着时间的推厂,就算每天都吃大量的补品,全部都是补血的圣品。可是身体还是越来越虚弱。中间甚至还昏迷过去两次。温婉不许他们停下,不许告诉皇帝,她不愿意半途而废。 夏瑶第一在温婉面前哭了出来:“郡主,若在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郡主,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少放几滴,不会有事的。” 温婉不答应,而且坚决不让告诉皇帝。可是再这样下去,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熬不熬得住。 四十六痛下 皇帝不知道温婉所受的煎熬。他只知道这事绝对不是这么骣单的。可是觉悟大师闭了死关,不能打扰。 皇帝可没温婉这么强悍,什么都不怕,敢以全寺的僧人的性命来要挟。于是唤来了天老儿。天老儿见着皇帝的气色不错,微微叹气。 天老儿没细说,只说皇帝的气色看起来很好,正在恢复之中。也就是危险屏除。至于温婉郡主,天老儿看了只道了五个字:“无性命之忧。”其实,他还隐瞒了两个字,准备应该说,暂时无性命之忧。 皇帝很想去看温婉,夏瑶也不让他进去。每天喝药对皇帝来说,绝对是煎熬,他不让放血,不想喝,也不愿喝。可是夏瑶听到过来却说,这样郡主所有的辛苦就白费了,得不偿失。 温婉躺在床上,疼得真想一了百了。饱受痛苦的温婉,真真的希望自己去了也好啊。她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温婉想骂人,谁说肉体的折磨不如精神上的折磨。上辈子饱受精神折磨,这辈子饱受肉体的疼痛。她这到底上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在温婉第N次疼得了要自我了断的时候,终于想起那位中医大师给她量身定做的养元补气的养身之法。虽然不能缓解疼痛,但是能让身体早日恢复,也是间接缓解了疼痛。 睡在床上,虽然不是坐的,但是按照以前的法子,默默地,念着口诀。因为小时候练了那么多年,加上记忆深刻。倒也记得牢固。 夏瑶错愕地看着温婉,他敏锐地感觉到,郡主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刚想问话打断温婉的作为,被旁边的夏影给打断了。夏影在夏瑶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夏瑶脸色变了又边。 温婉坐了半个时辰,再醒来,感觉轻松了几分。夏瑶自然是发觉了:“郡主…你刚才,在做什么?” 温婉面色寡白,笑得时候,再无以前那般灿烂。反而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疲惫:“这是小的时候…身体太虚弱,几次三翻差点没命。老头子给教的。老头子说我亏了气血(只能寄居于不存在的师傅了),特别给我量身定制了这套养身之发。否则,以我那体质,早就死了。” 夏瑶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前辈在哪里,能寻到他吗?要是前辈在…郡主可以更快的康复。” 温婉摇头:“缘份尽了,再不会见的。不过他教导我的东西,会让受益终身。” 夏瑶含着泪,小心翼翼地说道:“恩,郡主,要不,我度气给你。这样效果会更加显著的。” 温婉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因为是头一次,再度一分内力…对温婉也无用处。夏瑶在旁边教导着温婉怎么引用内力。温婉感觉,再用起这套养身之法,效果比开始好了一些。但是…也仅仅如此。 皇帝最终终于按奈不住,要见温婉。也不见人,隔着墙门跟温婉说话,可惜温婉力气不够,并不接话。怕一接话,嗓门高,牵引伤口。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皇帝舅舅。表示她还活着,没皇帝认为的已经成活死人了。 皇帝听着那如猫一样的叫声,很是心疼。他很想去见见温婉,却又不敢去见。皇帝每天也是煎熬之中。 孙公公轻声道:“皇上…前方军报。”朝廷又打了一次败仗。皇帝看了军报,倒是没什么感觉。只要他还活着,这些人也蹦达不起来。 夏影见着,于是道:“皇上,郡主说要让你好好休息。万不可操劳。万事交给太子,你复杂把关掌舵。” 皇帝忍了又忍…最后以养身为重。政务只抓大头,其他零碎的事情,让太子处理。但这样,也表露出消息,皇帝身体怪异,众人还是持观望态度。 温婉运用这套功法以后,晕厥的次数倒是没了。心口的伤,因为涂的药好,加上温婉每天都在补,六天后,也结疤了(按照温婉之前的体质,最多两天就能结疤)。而温婉为防止再次将疤裂开,起床什么的,多是让夏瑶抱起来了。尽量不弯腰或者恭身。 以前温婉不愿意跟人亲密接触,这下,不仅被看光光了。还被一个女人摸光光了(擦身的时候),温婉一想就。 屋子太小,也憋气。温婉想了想道:“夏瑶,你去跟皇帝舅舅说,让我回永宁宫,以后的药也在永宁宫用。这里太闷人了。”小书房里的空间太小了。 皇帝虽然心里很焦虑,可自从用药后,虽然不敢说生龙活虎,但至少看得出身体还是不错的。可能是药确实有神用,也可能是觉悟大师给了他信念。听到温婉说要回永宁宫,当下就答应了。 入夜的时候,安排侍卫,将所有的人清除。夏瑶才抱着温婉回了永宁宫。而且还用上了轻功,走路的时候非常平稳,并没有牵引到伤口。到了永宁宫,温婉浅笑道:“夏瑶,你这么一弄,我都成琉璃了,好象一不小心,就得碎了。”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你以为你现在不是一碰就碎。” 温婉哑然,望向屋子一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太空旷了,摆两盆huā过来。去问问太医,我这里能摆什么huā。” 夏瑶一把将温婉横腰抱起,因为不想牵引伤口,温婉现在,不是躺,就是站,再就是按住伤口这里(这也得夏瑶帮忙)缓缓坐。不能再有多的他的动作。如果不想伤口结的疤再度裂开,照伤口愈合的程度,应该还要十来天。 温婉的话出去没多会,夏影就捧来白瓷盆的水仙huā,放在紫檀座上。放在温婉睁开眼睛就能看见的地方。 温婉望着那盆水仙huā,huā瓣如玉般洁白柔润,中间金色的副冠如黄金般璀璨。 温婉还能闻到柔和的清香。温婉看了倒是心情好了不少。夏影见着温婉喜欢,也才道:“郡主,这是我好不容易寻上来的,此乃水仙之中的极品,叫‘玉台金盏” 温婉才不管它什么极品不极品,能让她看了心里舒坦就成:“以后每天换上两喷回,轮番换上来,我看了心情也好。” 不说只是几盆子huā。温婉发话,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皇帝都得给她摘他下来。好在温婉不是要天上的月亮,只要huā,皇家本就是huā圃。里面的huā种多是成百上千种。温婉每天换两盆,夏香把关。 温婉现在,就是那易碎的玻璃。 此时,在前方,罗元帅跟三皇子祁慕,一起得了温婉写的讨伐书。祁慕刚刚看完。就听到说,元帅有请。 罗元帅是知道祁慕也得了讨伐书的。因为送来的人说,怕有个闪失,所以分成两路人马。是同时出发,所以两人取得的时间也是前后脚的工夫。 罗元帅看着温婉写的讨伐书,微微一叹气。祁慕奇怪地问道:“元帅,这一封讨伐书,来的正是及时。虽然父皇感染了风寒(皇帝昏迷一天,但对外封锁了消息,只说感染了风寒,如今已经痊愈了)。这些逆贼也逞不了多长时间。” 罗元帅却是不接话,反问道:“殿下,可知道这封讨伐书的份量?”讨伐书,言辞犀利,切中要点。只要这封讨伐书在两军之中散播开来,谁胜谁败,不言而喻。 祁慕点头:“可以让叛军的叛乱借口不复存在。” 罗元帅摸着讨伐书:“不仅如此,有这封讨伐书,不用三个月,叛军必灭。郡主,不愧是在先皇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可惜了。”可惜了不是男儿,如果是男儿,这样的人才,必定是朝廷的顶梁柱了。 祁慕虽然知道有用,却不知道作用如此之大:“元帅,这么说,这封讨伐书,抵得过千军万马。” 罗元帅恩了一声“殿下,打仗,不光是军队,更重要的是战术。郡主,这是捏住了叛军的七寸。等回了京城以后,殿下该向郡主多多学习。郡主呆在先皇三年,不只是照顾先皇的。” 祁慕点头。 第二天,齐军派了人在叛军阵营前,将温婉所写的讨伐书大声地念了出来,还让细作在叛军之中宣扬开来,扰乱叛军军心。 赵王看了温婉写的讨伐书,当下吐了一口血口气晕过去了。周王与恒王看了温婉写的讨伐书,两人眼对眼。本来胜算就不大,在听到说皇帝晕过去以后,他们还认为有五成的希望。可是现在,他们知道,一成希望都没有了。这一场仗必败无疑。 恒王拿着讨伐书:“没想到,这个丫头,文采如此了得。”温婉在讨伐书上,写上是她的大名。温婉的本意,就是想让赵望气吐血。 周王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是吹出来的。还是你以为京城五位大儒也是被她所逼迫,为她造势” 恒王与周王不大对付,当下也是面色不愉地说道:“你欣赏,你喜欢。可现在还不一样是敌人。等到你被燕鸿章抓住以后,温婉铁定还会踩你两脚。 四十七皇后的心思 两人正在互呛的时候,听到有喧哗声。还没出去,就有人进来禀报着说,有士兵造反了。 其实下层的士兵,谁愿意去死。有的也是之前被迷惑的,有的是被镇压无力反抗过过来的。如今听到这么一封讨伐书,大部分的士兵,立即起了反抗的心思。 赵王用武力镇压。 皇帝听到夏瑶拿的药全部是伤药,万分震惊。也就是说,温婉受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叫来叶太医:“婉儿受伤了?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朕的。说……” 叶太医茫然:“臣不敢。臣确实是每次只放二十滴血,做药引。”叶太医扎针放血。血落后就端药出去。至于夏瑶拿的那些药,他晏然是知道是伤药,但他确实不大清楚到底是怎么失血过多。 皇帝忍了半天,最后问道:“温婉的伤,怎么样?” 叶太医斟酌道:“具体臣也不清楚,不过臣保证的是,郡主无性命之忧。而且身体正在康复之中。” 皇帝立即炸毛了:“什么叫没有性命之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丫头,到底,到底是用什么法子给她治病的。到底瞒了他什么。 叶太医也无法:“因为还有四十日,这四十日每天都要放血。好在郡主之前身体养得好,底子在,熬过了接下来的四十日,就要静心养着。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皇帝一下坐在位置上:“没其他的法子吗?” 叶太医摇头:“没有,郡主是在赌。”皇帝听完,准备去永宁宫。却是被叶太医叫了一声皇上请留步,皇帝停了脚步。 叶太医跪在地上:“皇帝,臣有话说,请皇上恕罪。”看着温婉郡在他放血的时候还淡笑以对,可皱起的眉头却是暴露了身体带来的伤痛。叶太医,不愿意这一切功亏一篑。 皇帝站在叶太医面前:“有话你说?” 叶太医壮着胆子道:“臣请皇上不要去见郡主更不要相问。郡主如今只能静养,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情绪过激就会晕厥过去,对身体极为不利。皇上郡主既然不让告诉皇上,就有她的忧虑。皇上,一切等郡主好了,再相问吧!” 皇帝颓然地坐回到位置上。竟然,竟然如此的严重。连情绪波动都不能。过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才沙哑着声音问道:“你实话告诉我,就算熬过了这次危险温婉的身体,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叶太医沉默半响:“郡主,伤了本元。就算养好了,也会折了福气,损了寿命。” 皇帝呆滞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温婉这是到底拿什么法子在救他的命。皇帝的手咔嚓咔嚓地响,最后还是大跨步去了永宁宫。但却没进寝宫见温婉。只在外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外面。好象能透过墙能看见温婉一般。 夏瑶出来见了皇帝,皇帝没多说话。只是站在哪里。皇帝的心,一阵一阵抽疼。那个傻孩子,那个傻孩子竟然用自己的命,来续他的命。竟然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孙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过来,在皇帝耳朵边上嘀咕着有前方军报。皇帝面带悲伤走了出去。孙公公却是心里一咯噔,莫非郡主不好了。 皇帝将手头上的差事处理妥当以后,叫来夏瑶。夏瑶并没有说,但却不否认温婉确实因为他受了伤:“皇上,这些事还是让郡主亲口跟你说吧!” 皇帝缄默。 皇帝身体恢复以后,开始处置政务。他无论多么繁忙,也会去永宁宫看看,问问。知道温婉妥当,才放下心来。 温婉却是有些担心:“夏瑶,你跟舅舅说得小心身体,他这是大病刚愈,还得好好调理。别好些了就不当回事。” 夏瑶无语,你自己都半死不活的,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不顾,还是让夏影将这话转述了。 皇帝心思莫名。却是真心开始按照温婉所说,不再那么拼了。如果,他的命,是温婉换回来的。 夏瑶再回来的时候,面上带着笑:“郡主,打了一个胜仗,一个大胜仗。说起来,郡主得有一半的功劳。” 温婉一笑,摆了摆手,制止了夏瑶接下去的话:“夏瑶,舅舅怎么说?可有下圣旨?” 夏瑶笑着接了夏娴端来的猪肝粥,一勺一勺喂着温婉。喂完后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士兵都是受了蛊惑,并不知道详情。只要愿意投降,朝廷既往不咎。” 温婉点头,合该如此。到底那些士兵也是生不由己。这样死的人就少,叛乱也能很快镇压住。 这时,夏瑶又搬了一盆花进来。此花的叶很大,阔卵形而近于圆状卵形,掌状5-7裂,边缘有钝锯齿,两面均有黄褐色绒毛,浅蝶状的萼和花冠,到内层的雌雄蕊,多数雄蕊连合成管把雌蕊的花柱包围。 夏香笑道:“郡主,这是芙蓉花。这芙蓉花早上为白色,白天为浅红色,到了晚上呀就成暮深红了。” 温婉笑道:“这盆芙蓉花,开得倒是娇艳。 皇帝对于温婉写的讨伐书,笑了下。温婉的才学如何,没比他更为清楚的了。但是百官,却是第一次真正见到温婉的文才。以往温婉写的那些诗词什么的,那都是闺阁女儿的嬉戏之作,朝堂之上的人,谁有会看在眼里。但是温婉的这封讨伐书,不仅条理清晰分明,而且文才斐然。叫国手来写,可能也就这水准。 当然,也有不长眼的,上折子,弹劾温婉犯天下之大不惟。竟然诛杀了二十多位大臣。 皇帝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为弹劾温婉的官员,摘帽入狱。翻出之前的二十多家官员要温婉自尽的,皇帝将其家人,全部斩杀。这次出手,皇帝连刚出生的婴儿也没放过。皇帝下了圣旨,谁敢再言语,与同等罪责处置。. 王太医要不是因为温婉之前有求情,不说满门抄斩。至少王太医性命是绝对不保,王家不灭也得脱层皮。 经妣一事,再无人敢拿此事攻击温婉了。 朝臣,后宫,都见不到温婉。只知道,温婉郡主在养病。其他人暂且不说,当日里见过温婉的嫔妃,心里都嘀咕。那日在养和殿里,耀武扬威,谁也没他威风。养什么病。 可惜,不说嫔妃,连皇后都见不上。除了皇帝能入永宁宫,再有就是叶太医。可是叶太医,却如锯了嘴的葫芦。永宁宫,对外封闭。 坤宁宫内,皇后手里握着一串晶莹剔透的佛珠。旁边的宫女,给她轻轻捶着腿。皇后面上很平静,但是手里快速转动的佛珠,却是泄露了她的心思。 外面的嬷嬷禀报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皱着眉头问太子:“王太医怎么说?”王太医当初给皇帝把了脉,面色难看。说了无能为力四个字。她也就顺水推舟。 却是不想,温婉竟然掌控了御林军。接着皇帝醒来,更出乎他的预料,皇帝没几天就开始处理政务。哪里有一点病人的迹象。而原本一蹦三尺高的温婉,却是在永宁宫里,见不着人。只知道,每天都有大批的药材进去。 太子摇头。自那事以后,不说温婉就叶太医一人诊断,就连皇帝,也只让叶太医一人看。王太医只负责一些外微的事务。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皇后坐在位置上,面色变化多端。现在不知道情况,她什么都不能做。低沉地说道:“言儿,现在,你得小心从事,不能招了你父皇的眼。要不然让他疑心你有不轨之心,你父皇………………” 太子诧异道:“母后,你说什么不轨之心。” 皇后一顿,眼里复杂神色一转。笑得很慈祥:“我儿至孝,是母后怕你父皇多心,才多嘴这么一句的。” 太子出去以后。皇后抿了下嘴。到底忍耐不住心底的担忧与害怕。轻轻地问着身边的心腹:“你说,我是该继续推一把,还是静观其变。” 身边的心腹嬷嬷道:“娘娘,还是静观其变。奴才总觉得,温婉郡主这病,病得很诡异。” 皇后脸色变了又变:“这话是何意思?” 嬷嬷道:“皇后娘娘,那日的温婉郡主盛气凌人,可有半分不妥当?没有,比任何人都精神着呢!可是现在,却是说病得不能见人。娘娘,你忘记了,温婉郡主在万岁爷醒来以后,去了皇觉寺,见了觉悟大师。回来后,才再没见人的。难保,不是寻了什么救命的妙-方回来。娘娘,我们必须静观其变,不能急噪。” 皇后用力捏着手上的佛珠,那佛珠都要承受不住这力道,快要裂开。皇后才放开。皇后心里是又惊又惧的。如果,如果皇帝的旧疾真的被温婉救好了。凭借那一日的表现,虽然没有很突兀,但是却在皇帝面前打了折扣。以后,还能得她什么好。 皇帝这次晕倒,太医说无能为力,她是欣喜大过与悲伤的。儿子当皇帝,与丈夫当皇帝,那是截然不一样的感觉。郑王本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与皇后只能说是相敬如宾。登基当了皇帝后,除了按照规定宿在皇后这里,其他时候,都是招幸年轻的嫔妃。而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恐慌。因为不出意外,出了三年孝,皇帝是一定会广纳嫔妃的。皇子越多,越威胁她儿子的地位。威胁她的地位。古来原配皇后,太子,有没好结局的。至于说那些叛军在她眼里不是大患。 该死的平温婉。 四十八冷 十一月的天,温婉的寝宫,已经烧起了火龙。屋子里暖暖的,一般人进去以后,出来的时候都得擦把汗。可没办法,不这样,温婉连个觉都睡不了。因为温婉,冷得厉害。 夏瑶没法子,抱着她睡。有时候,还有内力给她暖身。就算这样,温婉全身还是冰凉凉的。 睡眠若是不好,身体更别想恢复的早了。好在温婉睡不着,就开始做那套养身之发。一回接一回地做,直到自己累了受不住了,躺下后,也就能睡得着。但是也很浅,一般两个时辰就会兴来。与以往温婉一睡到天亮,有着天差地别。 温婉很平静,安慰自己,不过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当是自己又重温了那段天天失眠的日子罢。只不过以前是心事太重失眠,现在却是身体原因失眠。既然选择了这个做法,也没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努力把身体养好是正经。所以温婉的心态非常的好。 夏瑶每每看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却又知道温婉心性坚毅,且不喜欢人哭哭啼啼。必须强忍住心底的酸涩之意,表现得若无其事。 温婉问着道:“还有多少天完?”知道还有三十天后,温婉道:“让人在温泉庄子上的热眼之上砌床。我现在这个身子,若是在这样,冬天很难熬过去。直接睡在热眼上,比睡这暖坑要好,自然温度对身体更好些。具体怎么最好,先问过太医。再让太医跟那些工匠说。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 夏瑶听完望了温婉一眼,立即匆匆去把这个事告诉了皇帝。皇帝立即下了圣旨,要在一个月之内,把温婉的要求办好。 又过了十来天,温婉终于敢自由行动了。但伤口还是不敢碰水。太医倒是没说不让碰水,只说不能剧烈运动(温婉就是想也不敢,一剧烈运动可就得晕)。但是温婉很小心怕伤口再开裂,她可又得再受那样的折磨了。所以,还是不敢洗澡,也不敢有剧烈运动。大部分躺在床上。其他时候闷了就去院子里走走,也都要夏瑶扶着。 温婉小心翼翼地坐在花架子下面,突然笑了起来。夏瑶问笑什么。温婉是想起典故来的:“我都成林妹妹了,风吹来,肯定得卷走了。” 夏瑶侧了一下头,想了边还是没想到:“郡主,这林妹妹是哪家的闺秀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温婉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太欢快,声音太大了,牵引伤口疼。温婉轻轻按住胸口,心里郁闷。咳,现在连笑得声音大点都不能。也不知道得折腾到什么时候。咳,温婉现在为什么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熬不过刑罚叛变。意志不坚定的,真得随时叛变。 起风了,温婉还没说这风吹在身上真舒服。夏瑶就扶了她回房。温婉也不敢反对。怕万一吹了风感冒了,现在她这一副风吹就倒的身子骨,一个风寒来,铁定就得要了她的小命。还可能连皇帝舅舅也救不了。所以,特别的听话。 温婉每天放血,补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 而前方的战况,却是越来越好,捷报是一封接一封地送回京城。 如羽想来探望温婉。夏影都没回报温婉,直接就道:“太子妃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皇上有过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郡主养病。” 如羽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也有愧。本来她哪里愿意这个时候来。可皇后跟太子,都要她来打探一下消息。 如羽来访的事,也没人回禀给温婉。反倒是回禀给了皇帝,皇帝当下直接去了坤宁宫,进去不到十分钟,又出来了。 皇后在皇帝走后,面色发青。死死的抓着衣角。想着皇帝说的话:“皇后,既然你有这么多功夫劳神其他的事务,管理不好宫务。就让闻贵妃与戚贵妃帮你分担。” 一句话,将她的权利分出一大半出去了。皇后第一次有了与思聪的感觉。温婉就是个扫把星,谁碰了谁倒霉。 夏瑶坐在温婉身边,笑着道:“郡主,年知道吗?钟家族长,钟老太爷,亲自站出来,证明郡主讨伐书上所写的都是真的。说赵王以庶充嫡,亲手掐死刚出生的亲女,逼死发妻。不仅宠妾灭妻,上欺君父下瞒臣下,还引发战乱,让多少百姓失去家园,让多少人骨肉分离。犯下了滔天之罪。人人得而诛之。” 温婉一听,先是一愣,最后却是一笑。她真没想到,压跨赵王最后的一根稻草,竟然是钟潜之。有了钟潜之的这一番言论,更是坐实了赵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了。用不了一个月,叛军必败无疑。温婉知道了这些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欢喜。只是沉默地让从花架上,摘一个朵紫藤花。拿在手上,喃喃地说了一句话。夏瑶没听到,有正好背对着她,所以,不知道温婉说了什么。 夏影进来道:“郡主,皇后娘娘跟贵妃等好些娘娘都送了贵重的药材,还有灏亲王府邸等。郡主,收是不收?” 温婉对于当时的场景,也没怪罪谁。她跟她们又不亲,选择旁观再正常不过,她本就没对他们有指望,再者她还软禁了他们。他们愿意送,也算是一个求好的信号。温婉知道亲近难,但是也不想真与这么多人结仇。聪明的人都知道,当时是形势所逼。愿意送礼上门,也是这个意思:“收着吧!” 夏瑶轻声道:“那我吩咐下去。除了淑妃跟德妃的,其他都收了。”这两个人的礼,是绝对不收的。特别是淑妃,已经彻底与她家主子结仇了。还怕他做什么。 温婉笑着道:“你做主。” 前方的战事,自从温婉的讨伐书一出,节节顺利。 边关其实也不太平。赵王贼心不死,派人去边关与戚泉谈,言明着赵王想与戚泉他结盟,事成之后,封他为异王。还允诺把边关三十坐城给他。 戚泉将来人当场打杀了。只留了一人回去:“告诉赵王,本帅绝对不与乱臣贼子交谈。” 白世年也得了消息。原本一直担心的事,也终于放下了。一旦边关有异动。满清人绝对会趁虚而入。好在戚元帅对大齐忠心耿耿。他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 叶询笑着他杞人忧天,戚泉是个蠢瓜蛋才会与赵王这等逆臣贼子结盟。赵王一流的灭亡,只会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叶询对着松了一口气的白世年道:“将军啊,你该担心的。不是边关动乱。戚泉如果是个不忠心的,皇帝能放他在边关数十载。你该担心的是,白家如何?周王也是叛军首领之一,你们白家可是周王的母家。这次的事,必定要牵连你们白家。” 白世年却是面色神情多变:“当年我姑祖母,原本是先皇的原配,却没想到,却落了那么一个下场。周王,心里有着不甘。” 叶询却是摇头:“恒王也是因为说德妃是温婉下的手,而要讨公道。是是非非,到底如何,无人能评论。但是因为这些事叛乱,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有委屈,不能替代了罪责。不过,周王还是有可取之处。这次我还以为周王会派人来游说你。却没想到,竟然没踪影。可见也是不想你牵连其内。造化弄人呢!”几个王爷里面,其实最为混事的周王,才是性情中人。 白世年面色一暗:“就算如此,白家,也定然会牵连其内的。” 叶询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皇帝看在你的份上,总不会惩罚太过。最糟糕的情况,也就夺爵了。反正你们家的爵位也就到你哥那一代。了不得,到时候你再挣回一个爵位呗。” 白世年望着空荡荡的帐篷,屋子里除了桌椅也没几样。很是寥落。白世年心情却是万分沉重:“不是爵位的问题。我祖母年龄大了,我很担心,她难熬这场变故。父亲也一样。” 叶询沉默了。不杀人,是皇帝的恩典,但要想全身而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夏瑶每天数着日子艰难的盼望之中,温婉尽力去淡化不去想心口的伤疤。七七四十九天,终于过去了。再最后一次滴完血后,温婉问着夏瑶道。是否真满了,可别差了一天。让她白受了这一通的罪。 夏瑶肯定地点头。不说夏瑶,其他的人都数着来呢! 温婉心头一松,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白得吓人。但好歹还有水份。温婉自言自语道:“好在没变成干尸。” 皇帝是在确认满了五十天后,才去见的温婉。可是当他见到温婉,满眼的不可置信。 温婉面色,不,应该说整个人,好象缩了一圈。全身,上至脸,下至手,真正的达到了雪白的程度。看着一向生机勃勃的温婉,没有一点生机地躺在床上,简直就是拿刀在割他的心。 皇帝知道温婉必定会很虚弱,可看到没有生机的雪人一般的温婉,一下傻愣傻愣。轻声叫道:“婉儿,婉儿,婉儿。” 夏瑶见着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忙在边上提醒:“皇上,郡主是精血亏损得太厉害,才昏迷过去。睡上一觉,以后慢慢补,会好的。” 四十九求情 皇帝看着夏瑶怒了:“说,到底隐瞒了朕什么?”到底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皇帝又心疼又内疚。 这事只有夏瑶知道,连夏影都不知道。夏瑶想了想,皇帝一挥手,郭公公等几个人全部都下去。夏瑶还是不说。 皇帝最后怒了:“再不说,我现在就将你活剐了。”皇帝很清楚,要让温婉说,那是不可能的。 夏瑶还是不说,夏瑶认为,这件事,必须要温婉自己亲口说,才是最好的。才能让皇帝背负最大的歉疚。 温婉被皇帝这一身,给叫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皇帝在床边。轻轻地叫了一声。发现自己起不了床。温婉看着自己,晏然全身都是白的,看着没血色。但她没变成干尸。就不用担心成为木乃伊。 温婉看着皇帝:“皇帝舅舅,那药有没有效果?”可千万别做了无用功。要不然,她一定再杀上皇觉,让那老和尚也来一遭,成干尸的滋味。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古方。° 皇帝见温婉开口就问他如何,皇帝摸着温婉的额头,冰凉凉的“恩,有用,舅舅已经好了大半了。舅舅好了,你也快点好起来。不能一直还在床上躺着吧。” 温婉恩了一声。 皇帝抓着温婉的手道:“婉儿,到底,到底你这方字有什么奇怪?” 温婉摇头:“没呢!也就放几滴血。”温婉见着皇帝愤怒地看向夏瑶,于是笑着道:“其实真没那么严重,就是第一天,要用心头血做药引,在口划了两刀(。其他的,也都是扎针放血。多了几个孔,没大妨碍的,皇帝舅舅你别担心。” 皇帝全身一抖·嘴巴蠕动了好一会,最终才艰难地问道:“你说,你说用的心头血做的药引?” 温婉笑道:“都好了,没事了。” 皇帝伸手抚摩着这毫无血色白得吓人的那张脸。怎么会没事·往日里红润可人精神抖擞的人儿,现在白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皇帝不心口疼,太医说温婉会损寿元。损了寿元,就是用她的命续自己的命。他虽然震惊,但却不相信。或者应该说,不愿意相信。 皇帝眼眶中有着眼光:“傻丫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傻事。” 温婉握着皇帝的手:“皇帝舅舅,温婉只有你一个至亲之人。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死。不说心头血。哪怕要我的命,只要能救舅舅,我也舍得。皇帝舅舅,太医说你的病,都是积年累下来,你又不好好调养,不注意·才会这么凶险。你以后可要万分好爱惜身体。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次,我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皇帝抱着温婉·眼泪落在温婉的脖襟处,温热温热的。 温婉轻轻地说道“皇帝舅舅,你不要难过,也不用内疚。我不会有事的。老头子应该早就预料到我有这么一个劫难,所以教了我一个养身之法。只要养个三年五载,身体就能痊愈。”温婉这么说·也是不想加重皇帝的心理负担。她这么做,是自愿的。也没人强求她。所以,她不愿意皇帝因此愧疚。 皇帝看着温婉道:“养身之法?真有用处吗?”皇帝对于温婉那能逆天改命的师傅,崇敬与信任·比过了觉悟大师。 温婉很肯定地说道:“能的。你要不相信,你去问叶太医。要不是老头子的这套功法,我好不了这么快的。肯定得躺在床上动不了。” 皇帝又欢喜又忐忑:“真的?”温婉说是,皇帝还是不放心,立即让叶太医给温婉诊脉。 叶太医恭敬地说道:“郡主的情形比臣预计的要好得多,若是按照这个速度·过个几年,能好。”其实他心里嘀咕着,按照他的预计,温婉郡主,应该很难熬得过这个冬天。可是温婉现在虽然体弱,但精神气很好。他都心里暗暗称奇。 皇帝面上终于闪现过一丝的欣喜小心翼翼地说道:“温婉,能不能跟舅舅提供线索,舅舅帮你去找他。看在师徒一场的份,总会出来。这样,你也能少受罪过。” 温婉摇头:“不会的,皇帝舅舅。老头子在走的时候,说我与他的缘份尽了。再不会见我了。不过皇帝舅舅放心,按照这个法子用,要不了三年就能痊愈的。我当年的身体也跟现在差不多,但是用了这个法子,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好了。” 王太医愕然地看着温婉。在他的认知里,温婉一辈子都不可能痊愈,一定会留下后遗症{温婉说得信誓旦旦,让他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法子,这鲴有神皇帝看见叶太医的模样:“王太医有什么疑虑?” 叶太医见着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郡主,敢问老先生传授这套,恩,这套功法给郡主时,可有说这套功法的具体效用。“温婉点头:“老头子说,有养元补气之效。”温婉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她用了确实效果非常好。温婉只能心底庆幸,她运气实在是好到暴了,这次完全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王太医咚地一下跪在地上:“皇上,郡主是损了精元之气。若这套养身之法真是养元补气的话,比吃多少的良药都有用。若如此,三五年,郡主确实可以痊愈。”世间的病,最佳的自然就是对症下药。 药对了,好起来自然就开。郡主若说的确实如此,那这养之法,就是有人精心为她准备的。难怪效果会这么好。 皇帝听了,自然是万分的欢喜。不过还是小心地问道:“那对寿元,可有影响?” 叶太医实话实说:“有,不过,没臣之前所想的那么严重。若郡主能在三五年痊愈,再好好养着。没有太大妨碍。” 听了这话,不说皇帝松了一口气。温婉也是欢喜非常的。至少温婉知道,只要好好地养身体,不会落个早夭的命。可千万得活过五十。别再跟上辈子一般,活了个二十四就没了。 正说着话,夏娴端了补品过来。皇帝接过来,在床边用调羹搅搬,再一口一口地喂。温婉虽然皱了眉头,但还是都咽下去。 吃完以后,温婉就说道:“皇帝舅舅,虽然这里烧了火龙。但是我还是有些受不住。皇帝舅舅,我想去庄子。温泉庄子比这里要暖和。而且,对我养病也有好处。去那里,好得快些。现在外面也闹得很。我在这里休养,也安不下心来。” 叶太医在边上,很赞成温婉的话:“皇上,温婉郡主的师傅传授的那一套养身之法,有着养元补气之效果。温泉庄子上,比这里暖和,而且多泡泡温泉,对郡主身体极好。要是现在去温泉庄子上,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皇帝犹豫了下,有些不放心。 温婉拉着皇帝的手:“皇帝舅舅,你让我去温泉庄子上吧。那里是我的福地,去那里养病,对我很好的。”皇帝看着温婉的手,一小个一小个针眼,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再有温婉的手一直都是冰凉冰凉,没有一丝的热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抓的是一把冰呢! 夏瑶也跪了下来:“皇上,郡主如今身体虚亏厉害。冷得日夜睡不着,可屋子里又不能用过多的碳火,上次就因为少了五个炉子的碳火,差点让郡主闭过气去(温婉说会容易缺养,二氧化碳中毒,并没有真的闭气)。可饶是如此,郡主还是一直咳嗽个不停。皇上,温泉庄子比这里暖和。那里的地热是天然的,求皇上成全。” 对温婉身体有好处,他自然不会反驳。温婉每次一去温泉庄子上,回来的时候精神气都很好。他知道温泉庄子不仅养人,温婉在那里,心情也会很舒畅。只是不在身边,有些不放心了:“温婉·舅舅答应你。不过,你也得保重自己。” 温婉点了头,见着跪在地上的叶太医道:“皇帝舅舅,这次的事,虽然惊险,但你已无事。几位太医,你就饶过他们吧!” 皇帝皱着眉头。 温婉拉着皇帝的手道:“他们也不是存心的。当时那种情况,不过他们确实失职。惩罚是一定要的,只是别要他们的命,也别牵连他们家人了。皇帝舅舅,你想想,要是就这样杀了,多可惜。这么好的医术。你惩戒惩戒就可以了。” 叶太医身体微微一颤。他没想到温婉会替他们求情。皇帝见着温婉求情,疼惜道:“既然你都开口求情了,舅舅不杀他们就是了。” 温婉笑着道:“皇帝舅舅,其他人也都小惩吧。不要太动干戈了。毕竟前方还要打仗。等事落再处置。省得人心惶惶,于朝局不稳定。”以温婉对皇帝的了解。等他身体好了,对此事,定然要大开杀戒。之前是一直隐忍。现在,皇帝无需再隐忍了。 皇帝应道:“好。” 温婉也就不再多说了。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累了。继续半睡半醒。皇帝守在床边,一直守到很晚。才被夏瑶劝回去休息。 五十休养 皇帝派两个太医随行,叶太医是其一。王太医没随行。温婉这次的身体是真的亏损到底了。虽然那套养身之法起了作用。但也亏得温婉这些年积极锻炼身体,身体非常好。要不然,也不用去温泉庄子了,满了五十天直接报丧。 温婉的出行,阵容很大。试想,光侍卫就有上百人,还有丫鬟护卫,加起来也很多。自然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燕祁喧看着出行的队伍。前前后后应该有数百的士兵。其中有近一半穿着御林军的服饰。 徐仲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好端端的怎么就重病:“殿下,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又旧疾复发呢?” 燕祁喧看着下面那辆平淡无奇的马车马车的车帘也都放下来,看不见里面是何情形。马车也只是咯吱咯吱地往前走着。 他也很想问问马车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惜,没人给他回音。他只知道,被判定要死,太医都救不了的父皇,现在好好地。而原本好好的温婉,听说虚弱的不行。 他唯一知道的消息,就是有大量的药材涌入到永宁宫里。远远就能闻到永宁宫里飘散出来的要味。 徐仲然抿着嘴,也没再继续问了。其实他已经有离了燕祁喧的念头了。燕祁喧再这边变乱之中,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当日里的事,他也隐约打听到一点。加上自己的猜测,基本能想象到当时是什么情形。而只有一个温婉郡主,豁出命的要救皇上。不说温婉郡主以后会如何。如果皇帝寿命不长也就罢了,如果皇帝寿命很长,徐伸然认为,当日里宫殿之中,所有的人,特别是几位成年皇子…都会不得好。原因很简单,皇帝不放心。 五皇子,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了。可惜,五皇子还没认识到这点。别说想娶…就是结盟都不可能。其实徐仲然挺羡慕温婉的。温婉郡主的性子不好,人冷漠得跟所有的亲人朋友关系都不好。就这样的性子,真不可能得几个人喜欢。可她却偏偏赢得了天下之主的宠爱。这可不仅是谋算,还得要好运。 同于徐仲然所想。太子此时焦虑不安。皇帝瞧着气色越来越好,太子很担心,皇帝到时候把太医说的不救治,迁怒于自己。再想这母后的话…太子更是焦虑了。 倒是太子的幕僚劝说道:“殿下,你要此时表露的焦虑,反而更让皇上疑心。现在关键,是要与温婉郡主弄好关系。如果温婉郡主能帮殿下美言几句,此事也才能过去。” 太子现在回想着,千好万行,幸亏当时没与温婉有正面冲突。否则,这次自己可就犯了大错。储君之位绝对难保。想到这里…忙去了太子妃那里。 太子妃小心地劝慰道:“殿下放心。郡主竟然收了我们的礼,就是代表着她不会追究此事。而且,你不能去找温婉。一找温婉…父皇反而更会怀疑。臣妾相信王太医,定然不会乱攀咬。否则,王家必定得会抄家灭族。”王太医坦然承认自己医术不行,皇帝气愤不过也就杀了他泄愤。如果敢说自己与人勾结,他死无葬身之地。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皇帝没杀王太医,不是皇帝心胸宽广。皇帝确认了,王太医没与任何人勾结。否则,就不是杀不杀的问题了。当然,要没有温婉的求情。王太医一家…也别想能好过。要知道,在如今温婉的话比任何人的话都有用。当然,死罪可免,惩罚还是一定要的。革职,罢免了太医掌院的资质。 皇帝对王太医很宽容,但对淑妃与思聪…还有二皇子就没这么宽容了。淑妃没有被剥夺妃位,但却被打入冷宫。二皇子让搬出了皇宫,随意给一座宅子。思聪呆在佛堂里。直到出嫁为止。 德妃也一样打入冷宫。生下的五公主,抱给蕙妃抚养。还有当日里敢对温婉动手的两嬷嬷,所有亲属全部被灭。 对皇后的态度,剥夺了大半的宫务,赤裸裸地打了她的脸。对太子倒是一如往昔。当日的事,太子虽然有不救他的罪责,但是行事还算妥当。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也不确认自己的病,到底好没好全。若没好全,如今几个皇子里,也得挑选出一个合适的。实在不行,太子能力差了点,但是守成还是能成的。了不得,他把后患解决了。 温婉在路上无聊。问着夏瑶道:“最近,人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也无暇关注外面的事情。如今,外面怎么样了?”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温婉的抵抗能力下降,身体越发不行。夏瑶也没拿外面的事让他分神。 温婉也没多问。只要皇帝舅舅在,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现在路上无聊,想要静心,也静不下来。还不如多听听外面的事。 夏瑶见着温婉终于过问外面的事物了:“叛军的实力倒是出了我们的预料。不过主力军已经被破了,他们现在逃回到了封地。现在入了冬,等这寒冬一过,也就是他们彻底被灭的时候了。郡主,这一个多月的几次战役,三皇子立下不少战功。罗大将军数次夸赞三皇子。” 温婉轻笑一下道:“罗大将军是三皇子的岳父,他不趁机多夸夸三皇子,多替三皇子积攒一些势力。还待何时。” 夏瑶给温婉捏了捏被子:“郡主,别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皇上没事,谁也打不着你的主意。你要是不放心,我跟皇上说说。让把府邸里的侍卫扩充三倍。再把暗处的势力,扩大两倍。最多三年,郡主就有足够的势力保存自己。”现在已经不去考虑皇帝忌讳不忌讳了。温婉都如此豁出去,皇帝要还忌讳,可就是神了。 温婉恩了一声。说什么,都没自己有实力来的强。 夏瑶不愿意让温婉忧心以后摸不者的事,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赵王一行人,也就占了这寒冬天气的利。等开了春,他们定然会全军覆没。郡主不用担心。” 温婉却担心另外一个问题:“边关呢?戚泉有什么异动没有?” 夏瑶摇头:“郡主不用担心。先皇能用戚泉,三十多年没动他…是因为他绝对忠心。不可能被赵王收服了去。” 温婉喃喃地说道:“安定就好,不引发大的内乱,也免除了生灵涂炭。”虽然她不是善人,但是能少死一些人…还是好的。她的心肠越来越硬,但还是希望,不要枉死那么多人。 温婉想了想道:“这次如果把他们活抓了,都会处死吗?” 夏瑶也不知道:“端看皇上怎么想了。” 温婉望向小桌子上的盒子。那盒子也是金丝楠木盒。夏瑶取了过来,打开。里面放着一对夜明珠。温婉想起当年周王也舍不得夜明珠,后来给了两孤本:“我还欠了周王的人情。我希望能再见他一面。”这是皇帝听到说温婉闻不了怪味,给她当灯用。 夏瑶明白温婉的意思…沉默了一下道“好,我会让人把这话告诉皇上的。” 温婉的身体不能受颠簸。车厢里颠了很高的被褥,周围也都是被褥给颠着。但到底身体受不住,所以马车行驶得非常的慢,比往日里要多走两倍时间。皇帝特意到了庄子上,温婉就在庄子上安心地养了病。不过温婉虚弱,现在的状况,最怕的就是生病。她如今又没有一点免疫力…一旦生病,那就是生死大关。外面风大,温婉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小方格子里。 按照温婉所说…在泉眼上盖了一炕,那炕上的温度,比外面温度高出五到十度。一般人睡上绝对受不住,铁定满头汗。温婉睡上去,睡到天明,温婉的身子还是冰冰凉的。 夏瑶每天都抱着她睡,晚上还运功给她暖身。夏影跟夏秋、夏娴、夏艳几个人轮流没人两个时辰守着,每隔小半刻钟就给她换热水袋,塞暖手炉子。 没两天,夏瑶出去后…一暖一冷,差别太大,着凉了。再不让进来,怕传染给温婉。温婉瞧着好了的夏瑶再回到身边,笑了起来:“别跟我一起睡了。这两天抱着暖水袋子。效果也挺好好的。要是你灾生病,没你在身边…总觉得不安心。” 温婉让做的暖水袋子有半个人高,抱着睡,确实差不多了。温婉还是沿用那一套,睡不着的话,就起来打坐,开始做那一套养身之法。一般做完两三次后,她就能睡得着。虽然睡眠一般只有两个时辰,但已经很好了。 温婉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再不比之前,这次是非常配合太医。每天都要吃药,泡药澡,扎金针。让吃什么吃什么,让做什么做什么,非常听话。比以前可是配合多了。好在药是顶尖的,大夫也是最好的,也配合,每天还泡药浴。效果比在京城里好上不少。 温泉庄子上的事,每天都有报给皇帝知道的。太医每天写的脉案,也是要呈给皇帝的。皇帝看着太子说温婉确实越来越好。心里放下心来,只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温婉的师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被传召过来的天老儿,听到皇帝准备找人,却是摇头:“皇上,能得遇这样的高人,不仅需要机缘,还得需要运势、莫大的福份。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天意,强求不得。” 皇帝很想找到温婉的师傅,不仅是要请她治温婉,也想让他给自己看看。毕竟谁顶着一个生死不知的大包,谁能放下心去。 天老儿也看得出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故意让他知道自己此时所想):“皇上,其实你也已经得了机缘。郡主愿意用自己给皇上续命,是皇上的福泽。老臣不敢保证皇上能长命百岁,但是只要好好将养,寿康正寝是一定有的。 这一点,郡主就做得极好。”古代能用寿康正寝,一般都是指到了花甲之年(六十岁)。 皇帝算了算,自己现在三十六,花甲的话,还能活二十四。也还是温婉给的:“温婉,真的会折寿吗?” 天老儿点头:“损了福泽,折损寿元是一定的。不过郡主既然有这样的师傅,想来不会有太大妨碍。否则,在救了皇上的性命,也是郡主殒命之时。而不是如现在,只是静养。瞧着应该能养回来。”天老儿只差说,以命换命了。 皇帝这日撵转反侧,睡不着觉。干脆,披了衣服站在养和殿的院中。天暗暗淡淡,天边露出一线灰白。 他前二十六年,是不幸的,可以说,没过一日安生的日子。都是在仇恨与隐忍之中度过。遇见温婉,就仿佛,给他点了一盏灯。照亮了他的人生。可这十年下来,他不仅没帮着温婉没护着温婉,反而让她受尽苦楚,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生日子过,可温婉,却为了他,折损了自己的寿元。 父皇临终的话,他更有了切身的体会。温婉对他,是真的掏出了心窝,付出了百分百,真的把他当成至亲。那一句唯一的亲人,温婉不是只说说的,而是真的用尽全力为维护他,帮助他。他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多到,可能一辈子都偿还不了。 皇帝轻轻说道:“母后,皇姐,谢谢你们把温婉留给我。” 叶太医最开始担心,温婉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后来虽然知道温婉手里有法子,但还是心下忐忑。可两个月下来,脸色看起来也有些血色。也精神了不少。 叶太医想着温婉自己说的师傅传授的一套养身的心法。没想到那套养身之法这么有功效。叶太医听了又兴奋又忐忑,巴巴地跑去温婉温婉“郡主,那套养身之法,可跟老朽说说一儿吗?” “不行。”温婉想都没有就拒绝。这种东西,虽然说出去没多大妨碍,但是温婉就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说。也许,是觉得保持一点神秘感比较好。也许是,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叶太医非常失望。虽然遗憾,但也尊重。不说难道还能桥开嘴巴说嘛,这不现实, 五十一平向熙再入狱 开春以后,朝廷攻打三个番地。先是活抓了赵王,接着恒王、周王也被活抓了。 皇帝下令,全部押解回京。押解回京以后,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死亡。 从登基到如今,一直不动声色的皇帝。借此机会,大肆清洗。这场清洗过程中,京城的勋贵人家,大半都牵扯其中。只要牵扯进叛逆案件当中,丢官弃爵,满门抄斩,罢官坐牢。 皇帝的动作,干净利索,斩草除根,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很多人,在这场变故当中,一夜之间,从人上人沦落为人下人。一番血雨腥风。多少人死于此乱之下。多少豪门家族,灰飞湮灭。当然,这些都跟温婉无关。 温婉只要前线作战顺利,皇帝的位置牢牢的,就行。经了这次的事,温婉相信,只要皇帝在位,她就一辈子不用忧心。皇帝舅舅不出意外,铁定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又二十年的时间给她经营,她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成为粘板上的鱼肉。 这日,夏瑶得了消息,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温婉,一脸的为难。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说情。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盼望着温婉主动问她。可惜温婉,却是偏偏不主动问。 温婉在屋子里,在正厅里走动走动。手里还拿着夜明珠。有了这两颗夜明珠,温婉晚上不用点灯,再不要闻那怪味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温婉闻着那些味道,特别的难受。 夏娴端来了黑豆粥,温婉慢慢地喝。喝完后,还不忘记看盛粥的那青花瓷缠枝小碗。觉得很该画下来,古代的东西真有艺术感觉。 温婉欣赏完小碗,再见着夏瑶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当没看见。让取来画板,她画一会画。下棋比较耗心。画画还是可以。当消遣·否则,天天闷在屋子里,不找事做,她会发毛的。 夏瑶最后没忍耐住·轻声对着温婉道:“郡主,神箭侯与白老夫人,还有白家其他的人,全部被抓入监狱。而且白老夫人,身染重病。现在还在监狱之中,可能有生命危险。” 温婉恩了一声,见夏瑶没再说话:“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让我瞧着你这一脸纠结的模样。神箭侯·白家?怎么,你与白家有渊源。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渊源,值得不值得你相帮。”值得的话,她会帮着说情,若是芝麻绿豆的事,就算了。经了这次的事,温婉对于当好人·早就失去了趣味。 夏瑶望着温婉在宣纸上勾勒出青花碗的雏形,郡主的画艺更为纯熟了。静待片刻:“郡主,我与白家无渊源。但是郡主·看在白世年的份上,你就帮扯一把吧!等以后白将军回来,也承你的情。” 温婉举着手里的青玉荼花画笔,好笑地说道:“你怎么了?我为什么要看在白世年的份上帮白家一把。白家与我有何干系。我也不需要承他的情。他本就欠我一条命。” 夏瑶见着温婉好象忘记了那么一顿渊源,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她说,白世年是你丈夫。白家是你夫家。她怕一说,非得让他们家郡主抽过气去。 温婉换了一只雕刻着兰花的墨玉画笔,开始画着书案上青罢美人觚里的腊梅花。 温婉画完以后,转身见着夏瑶还在纠结:“你别担心了。皇帝舅舅看在白世年的份上·不会对白家如何的。最多也就夺爵,不会有性命只危。没想到,我家夏瑶竟然也这么崇拜着白世年。连他们家人都担心上了。难得,难得······要你真芳心暗许,我说和说和,怎么样。”笑得很是揶揄。 夏瑶无语·感情他们家郡主,根本就忘记了白世年是她啥人(你家主子压根就没白世年事她丈夫的这个意识,只当是做了一回梦)。 温婉见着夏瑶不说话,笑着问道:“怎么,还有事?” 夏瑶想想摇了下拖,其实还真就有一件事,夏瑶得了消息,但是却没告诉温婉。这消息就是平向熙也入了监狱。 平向熙,因为与毛家关系过于亲密。也锒铛入狱。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好运。这次是完全按照罪犯的标准来的。而且他非常之倒霉,正好监狱里的牢房都用完了,就只一个牢房还有一个铺位。狱卒就把他关进这个监狱里去。 平向熙这次坐牢,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上次坐牢,无非就是窝窝头黑了些,硬了些,最受不了的也就是吃些馊饭馊菜。这次坐牢,他才知道,监狱,那就是地狱,地狱一样的存在。上次坐牢,与现在相比,那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与他住在一起的是两个重犯,都是手上有好几条命案的。只不过不知道走通什么关系,没处死刑。在监狱已经关了好些年平向熙一见去就看着这两人,一个凶神恶煞,全身是伤疤,看着就得把人吓死。另外一个是满肚肥肠,同样也是凶神恶煞。 两人虽然体型不一,但是目光凶狠,一看就是见血的人。两人开始懒洋洋的,见着开锁,懒洋洋地瞧见进来的人。一见着平向熙,那就如那就如恶狼遇见羊。 平向熙今年刚四十,世家子一般都很注重保养的。这两年又被温婉各种补品地补。人没养胖,却把人养得极好。看着不不像四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二十多岁的人。 这两个重犯瞧着不顺眼,天天你打我,我打你,可惜都打不死。而且还是死对头,你看顺眼的,我看不顺眼。你说,我说臭。可这会,两人却是出奇一致。都一眼瞧上来这个刚进来的细皮嫩肉,文文弱弱的男子。 平向熙一见来,两人走到一起,嘀咕了两句,开始打架。最后,强壮的全身是疤痕的那人打赢了。平向熙不知道的是,他们打架的彩头,是谁赢了谁先上。 当天晚上,一个捂着平向熙的嘴巴。一个脱了平向熙的衣裳。轮流把平向熙给暴了。大齐是有男风,但这股风在先皇时,被下令严肃清理过。所以,如今男风不大盛行。至少明面上不盛行。 平向熙不好男色,但是如今,他竟然会被两个男人暴了。而且还是被这两个如此丑恶的男人强暴了。他不仅身受巨创,内心也受不住这样的侮辱。 这两男人强暴完了以后,恶狠狠地威胁,要是敢说出一个字,我们就把你做死。而且还是让人查不出任何原因的死亡。 平向熙嚎叫着道:“我会杀了你们。我告诉你们,我会杀了你门。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两人嗤之以鼻。到了这地方的人,就没人能活着出去。平向熙见到狱卒,大声地叫着要换牢房(当然,被男人暴的事情他是死也说不出口的。)这些老精油的狱卒是做什么的。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装傻充愣。 这一次坐牢,他刚开始进去的时候。一点都不担心害怕。无非就是如上次一样。坐几天牢,等温婉回来就会找人把她放出去。却是没想到,这一次就好比掉入地狱一般。 这两个男人倒是很爱惜他。贿赂了狱卒,给他买了药过来在伤口处擦上。还让送来了好饭好菜供着平向熙。当然,别想着这两男人有什么好意。他们这是为了让自己更尽兴。太文弱了总是晕过去不爽快。高兴来了,两人一起上。 平向熙这次受的,完全就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实在受不住,寻死着自杀。可是自杀又没勇气。正在想着自杀,可还没开始自杀行动,就被两人人逮,当下两人又一起对他一顿蹂虐。 这样的日子,折腾的平向熙都要疯了。求了狱卒带信出去。没钱谁给他带信。平向熙求了狱卒,说让他交给尚堂。一定会给钱的。 那狱卒见着只是求尚堂把他救出去,别的没别的。倒也乐得赚了一趟钱。尚堂得了平向熙的血书,也无能为力啊!如今皇帝在大肆清洗,谁也不敢说一句求情的话。他奔波了几下,还被岳丈告戒一番。再不敢乱动。只希望温婉早些回来。 两个重犯听到说他儿子还在当官,心里疑惑。可是那书信如沉大害,一点消息都没有。更加肆无忌惮了。 平向熙在被折磨得几次自杀未遂(想死又不敢对自己下狠手)。每次一自杀,被虐的更狠。一次甚至被弄得全身是血,都起不了床。到这时候,平向熙嘴巴里只叫着:“温婉,救我。温婉,救我。” 两人十几年前就进监狱,对外面的行情一无所知。不知道平向熙嘴巴里叫的温婉是何方神圣(没法子,他们进监狱的时候,温婉还在乡下吃糙米喝野菜粥)。以为是他什么人。能进这监狱,家人肯定也会牵连了。如果他们最开始就知道这个男人嘴巴里的温婉,是大齐朝的尊贵郡主。一定在爽快了以后,毁尸灭迹。 不过,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蠢人,心下起疑,毕竟这么大口气,现在到这地步,还能叫着。 说不定,真有什么大来拖。忙问着新来的狱卒,温婉是什么人,可有听说过。狱卒说不知道,没听过这号人。两人这才堪堪放下心来。 五十二尚堂发怒 温婉去温泉庄子上养病,众人只知道养病。皇帝封锁了消息具体情况,除了身边的几个心腹。朝廷上下无人知道温婉郡主到底生了什么病。本来赵王就说温婉是妖孽,现在再传出去温婉用自己的命续了他的命。可不就得证实温婉就是妖孽了。皇帝不允许这样对温婉危害大的流言散布出去。 就算众人有所异议,却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去打探。不说别人,连太子都不敢轻举妄动。经历了屠杀而且屠杀还在继续,所有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惹皇帝的眼。 当然,这类人,可不包括平清珊。平清珊找了尚麒,麒说自己也不清楚。当下清珊想也不想,冲到藕香谢,满脸的愤怒,大声地叫着“平尚堂,你派不派人去把平温婉叫回来?爹都被关进大狱了,要被杀头了。她还有心思在那温泉庄子上,过着快活似神仙的日子。” 尚堂气得太阳穴凸起。温婉都命悬一线,到这个蠢货嘴巴里,竟然成了温婉去庄子上逍遥自在。这要传扬出去,传道皇上耳朵里,他都吃罪不起。如今,皇上最是容不得别人说一句温婉不好的话清珊还是恶言相加。反正她是受够了,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死。爹万一要在监牢里,娘也没来她怎么办。她都没法嫁人了。见着尚堂还不说话。当下气得口无遮拦:“平温婉那个冷血无情的也就罢了。没想到,一出事,你也是夹着尾巴躲藏起来。 就怕丢了你的官帽。就是养一条狗,也该养熟了。难怪平温婉会选你为嗣子。” 尚堂气得差点吐血,当下再忍受,一个大巴掌拍过去,清珊倒在地上。清珊被这一巴掌拍蒙了。 周围的人也看得吓住了。 “你竟然有脸说这样的话。温婉哪里亏欠你们了,你就这么死咬着她不放。你说,温婉哪里亏欠你们了?供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供错了。她凭什么要供养你们。像你这样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只有无休止的贪婪。滚,不滚是吧。来人·给我拖出去。”尚堂气得失去了理智,痛骂着。 这样的爹算什么爹,这样的姐姐算什么姐姐。温婉是欠着他们的,还是活该就受这样的气。这一刻,尚堂充满了愤怒。 “哥,他打我。哥,他打我。”清珊看着尚麒过来·抱着尚麒在那直哭。左边脸全都肿了,还有丝丝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尚麒看着愤怒的尚堂,知道肯定又是清珊惹祸了。之所肯定是清珊,是因为尚堂很少发火,至少对于尚麒来说,他这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发火。 “你要这么有志气,立即就从宅子里滚出去,这宅子还是温婉的。就没见过这样无情意的畜生。养条狗都比养你这没心肝的白眼狼强。”尚堂气得都语无伦次了。这是尚堂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的脾气。 “相公·消消气,这么生气,不值当。”真真忙过来给他顺气。毛妈妈忙给端来一杯茶·尚堂喝完后,才把气给顺了。 “尚麒,既然你管不着这妹妹我来管。来人,把这个畜生给带回蘅松园,严加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厢房一步。如果让我知道她出来,我打断你们的腿,全家发卖出去。”尚堂冷冷地说着。立即进来两个婆子,把人给压了下去。 “哥·你救我。哥,你救救我。”清硼哀求着。 尚麒低着头,对这个妹妹他也头疼。苗氏都不知道抱怨了多少次,说清珊没有教养,没有规矩,这个样子嫁出去·要被人说道的。还得连累下一代。 “如果你也来求着让去请温婉回来,就赶紧给我回去。温婉现在在庄子上养病,不能劳神。”尚堂气消了,但是口气还是很僵硬。 尚麒陪着礼。 尚堂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下才松快:“你放心,皇上看在温婉的面上,不会对爹怎么样的。可能要受些苦,这些,我会打点好的。等温婉回来,只要温婉跟皇上求求情,不会有事的。” 尚堂也有些疲惫。这些天,无数人来跟他打探温婉的消息。因为温婉在温泉庄子上,是全部封闭的。皇上下了圣旨,谁都不能去打扰温婉养病。但是这些人都知道,温婉郡主在皇上面前甚为体面。要是能说上情,也就能少落一分罪过。 不说别人,尚卫也被牵连进去,现在也关在监狱里。尚卫本身并没犯过错。但是他岳父是周王的人。被别人死咬着进去了。国公爷想了不少的法子,也弄不出来。 现在谁要跟叛臣搅和在一起,不,哪怕只要有一丝的联系全家都得跟着遭殃。皇帝这是下狠手。他们爹,跟毛家从往甚。如果不是因为有温婉在上面顶着,他们这一房,哪里会这么安逸。肯定也是抄家灭族的下场。能有现在的安乐日子过,竟然还不知足。 尚麒有些愧疚“都要辛苦你了,我也帮不上忙。” 尚堂口气很硬“你不要总以为温婉没帮你们。温婉是在庄子上没错。但要不是温婉,你以为我们这一大家子还有现在安逸的日子,早进了监狱。 爹也早被杀了头扔到乱葬岗去了。如今,外面的事你确实帮不上忙,我也没怪你。但是,你必须得把内宅给我管好了。不要总让这两个没头脑的人来闹。还有,赶紧准备好清珊的嫁妆,等这次的事平了后,就将她嫁出去。至于姚氏,你让你媳妇告诉她,再闹,再闹就滚过姚家去。我平家不是娶不起媳妇。” 尚麒恭敬地受了。 回去的时候,尚麒一脸的疲惫。苗氏见着丈夫这样,知道定然在尚堂那里受了委屈。清珊的事,她也知道了。只能叹气。都是同一父亲,这别,真是一个天一个池。 尚麒没有怨恨尚堂,他只是很难过,母亲被关着出不来。父亲又被关也无能为力。妹妹又只会添乱。弟弟生命都不管,生命都听姚温婉这日正走着,突然腹部一阵绞痛。温婉最近一直只想着把身体养好,却是忘记,都有小半年没开葵水了。 这次,温婉又是疼得死去活来。疼到受不住的时候道:“夏谣,你把我打晕吧,晕了就好了。” 夏瑶无法,只得真给她点穴,晕了。 疼了四天,温婉再一次经历生不如死的滋味,才算好。 转眼就到了阳春三月。这个冬天特别的漫长,在二月初的时候还下了场小雪,但这雪一融,太阳一出来春天就跟着来了,天气也跟着一日暖过一日。 温婉觉得冬天的日子特别的长,温婉一直关在屋子里,她这冬眠的小人,窝在屋子长,都快要发霉了。见着这日阳光明媚,春光俏丽,终于走出了关了三个来月的小牢笼了。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了。 园子中虽不能说姹紫嫣红,但也开了不少花,绿柳映红别有一番好风光。温婉走了几步,很想解了身上那厚厚的斗篷。可惜,没胆子。也好在老天保佑,从十月到现在,没生一场病,甚至连场感冒都没有。否则,温婉想想就不寒而栗。 温婉走了一会道“现在该是桃花开的时节。” 夏瑶摇着头,她家主子还真是,还是个隐士的性子。当年怎么就跟了宋洛阳呢!把这性子,咳,误人误人。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花开时翠彩相间,千姿百态。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桃花盛开,每一诛桃花都是百态姿色。有矮俏丽、妖娆可爱的寿星桃类;有枝梢下垂、可以照水的伞状的垂枝类,有叶红近紫、花色涂浓的紫叶桃类。 可惜了,品种太少,种得也少,才中三十多株。要是种百株,景色更为壮观美丽。 夏瑶见着温婉眼里有着陶醉之色,笑着说道:“郡主,你可以把她的景记在心里,但绝对不能在这里画。起风了,你不能吹风的。” 温婉嘟囔着,回去了。不过等泡温泉的时候,温泉池子里,飘了一池子的桃花瓣。 也从这天起,只要天气好,温婉每天都去看桃花。不再拘束于那一亩三分地上,心情好了,身体好起来也更快些了。 白家的人,确实如温婉所想的那样。被关没多久就放出来了。但是爵位,家产全部被朝廷没收。一家人被放出来后,还发还了一些财物,一群人都住到将军府上。不至于流落街头。 白老夫人年龄大了,受了惊吓,又受了这番罪。在监狱的时候就病了。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病情加重。拖了几日,就仙去了。皇帝听了,动了恻隐之心,把老夫人的诰命发发还给了老夫人,以表示皇帝的恩泽,让老夫人风光下葬。 为老夫人守灵,清荷想着丈夫跟公爹天冷衣裳薄,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送衣服过去。因为白家人刚搬进来不久,晚上黑灯瞎火的,一转就转错了路。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正待远路折回去,听见一男一女两人轻声细语之声。但一听就不正常。 丫鬟小莫把自己藏在黑得不见人的地方。不敢再动弹。这种阴私最是要人命,她怕被发现。 五十三绿帽子 小莫刚藏好,就听见那女子苦苦哀求:“爷,五爷,这里不是侯府,你放开过。求你了。等过段时间,奴家一定随爷的意?” 白五老爷当下嘿嘿地笑道:“不成,你不知道,今天白日里,看着你穿着那身孝衣,都说要想俏,一身孝。我当时就想扒了它,压在身下好好地弄。好不容易忍耐到现在,我怎么能放过,你乖乖听话。” 丁止儿是真怕了。将军府不比侯府。侯府里,她住的比较偏远,两个丫鬟也都被她纂在手了。可这里不熟,她怕被人发现。当下苦苦哀求:“爷,求你了。求你饶了奴家吧!等寻空………………” 五老爷哪里会放开,淫笑着:“还不要,下身全都是水。还说不要……” 接着就是一阵粗重的男女喘息声。小莫面色发白,这可是老夫人的丧礼。稳住心神,微微叹气,她在侯府里就听说了丁氏勾搭上了八老爷。却没想到,还跟五老爷也扯上了。 五老爷白世庆边弄边叫着:“我还是喜欢听你大声地淫叫,叫得爷万分的〖兴〗奋。还有你那〖淫〗荡的模样,真够味。可惜,这里不方便。” 两人也没尽兴。因为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脚步声,一个事巡夜的家丁。五爷说是好听不害怕,但万一被抓可就是大事了。于是两人也赶紧分开走了。 小莫等人走后,自己出来,东转西转,也不知道自己转道哪里。幸好碰上了巡夜的人,问清楚路。回了主屋的。清荷看见小莫面色发白,手里还抱着厚重的棉袄没送出去:“怎么了这是?” 小莫跪在地上,眼泪婆娑地把所遇见的告诉了清荷。清荷huā脸色煞白。这,这还了得。万一传扬出去…可不得所有人都吃不完兜着走。清荷只能心里焦急。之祈祷着千万别出纰漏。 清荷的祈祷无用,将军府邸里的事,又怎么逃得了大管家的眼。大管家是白世年母亲陪嫁丫鬟的儿子。从小与白世年一起长大,一起习武…跟着白世年一起从军。后来腿伤了,白世年就让他当了将军府的管家。 当天知道这消息以后,大管家面色发狠。让人密切注意,他才不管丢不丢白家的面子。下次再逮住就抓奸。至于将军是否戴绿帽子,都没碰过这个女人,只是名义上的。说不定此事张扬出去,因为如此…皇帝反而会同情将军。毕竟将军是为国而招受这样的屈辱。 接下来的日子,发丧,七七。 丧礼完了以后,众人还是大手大脚,当自己还是在侯府里没那会。没多久,皇帝发还的财物也用完了。 众人手头立即拮据了。 白家的家财被抄,他们可全都抄得一干二净。从监牢里就以身衣裳出来。不过,白家被抄…白世年的财产却没抄。皇帝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去抄白世年的将军府。将军府,也是一个油水肥沃之地。都在在里面扒拉进自己的腰包。 可惜…大管家管家管得很严。只每个月送两百两银子到清荷手里。再多,别想。当然,老太爷的费用禺算的。直接从将军府的公帐走。 两百两银子,还不够他们去醉湘楼吃一顿饭。可惜大管家是个油烟不进的。白老太爷(老夫人死了,自动升级)说话也不够用。而且大管家话语很简单,又没饿着冻着他们。养着她们住在这里,不高兴,走人,又不是没手没脚。随便做些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闹了几次,闹得最狠的时候…白五老爷踢了大管家一脚。大管家闷声不吭受了这一脚。眼里闪过杀气。旁边的家丁也全部都闪现过戾气。这群吸血鬼,白吃白喝,还敢在他们面前充大爷。当下就要暴动。不过却是被大管家用眼神制止了。 白家的爷们妇孺忘记,将军府邸里的家丁,全都是从战场上下来无家可归的兵痞子。每个人手里都沾满了血(杀倭寇的血),规矩啥的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屁。他们只敬重强者。这一群人住在侯府里…大家互相不干扰。可现在到将军府还敢耀武扬威,骑到他们头上。众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之后又闹了几次。可惜大管家仍然是不多给一分钱。他是下人没错,但却是将军的下人。不是白家的下人。而且,两百两银子,养活二十多号人,也够好吃好喝了(当然,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成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众人见着闹得不行,也就开始用其他的法子了。 可惜,平地一声雷。这天晚上,大管家亲自带了一堆的人,抓了正在在床上风流快活的五老爷白世庆与丁氏。 将军府邸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见着这样明晃晃地给他们将军戴绿帽子,当时就把五老爷从床上拖下来,爆打了一顿。打得五老爷人事不醒。至于丁氏,直接用绳子捆起来。也不管现在是三月的天,会冻死人。 其实一个家丁骂道:“娘奶个老子,难道将军一直不要这个女人峨…还奇怪,原来将军早知道这是一个贱货。” 老太爷听了五爷儿子的哭诉,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本来接连的打击已经让老太爷受不住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丑事,不晕才奇怪。大夫来了,说是中风。 这事想瞒也瞒不住。将军府里那群人也没想着隐瞒。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的所有角落。连皇帝都知道了。皇帝面色阴沉阴沉的。 大管家在那日暴打白五老爷白世庆时,已经是把他废了,废成了太监。丁氏,浸猪笼。要不是被劝说住,他都得让丁氏骑着木马饶着京城走一圈。 将丁氏沉塘的时候,大管家让白家所有的爷们跟女眷,全都去观刑。众人都吓得面色发白。 回来的时候,将白五老爷白世庆又暴打了一顿,打完了后直接将五房的人,连包裹带人,全部扔出将军府。让京城里的权贵见识到,这些兵痞子彪悍的作风。这下白家所有的人都不敢蹦达了。 其中以白八爷最甚,他是真正的吓得腿脚发软。这幸好抓到的不是自己。否则,五老爷的下场,就是他的呀! 这事完了以后,大管家想着。万一将军娶回来得夫人面皮比较软,哪里是这么一群不要脸面的人的对手。自己跑去,跟老太爷说希望让这些人搬出去。 大管家去求老太爷,希望三爷、四爷、八爷等搬出去。要不然,后院里到时候再有这等恶心的事情,将军的名声被诬了。以后要想封侯拜相,怕是也得是个大污点。 大管家算盘是打得霹雳巴拉想。反正现在将军在远处,就算有人说薄情也说不着将军。了不得让他背负这个坏名声。而且趁热打铁。借了此事的事,相信流言也会顺着将军府。 可惜,出乎他的预料。白家人死也不出将军府的大门。打也不成,想要扔出去更不成。而且还扬言,死也要死在将军府里。没法子大管家只能写信向白世年求助。 皇帝为了以示安抚,想为白世年在宗室里择一妻。 皇帝的意思(没下圣旨,因为白世年说了不娶妻),他才不在乎,只是想要能钳制得住白世年的人。皇帝得了消息,白老太爷时日无多,那些兄弟感情也不深。皇帝的意思,与白家的家书是一起送过去温婉在温泉庄子上,听到这个消息,淡淡一笑。果然没出她所预料。丁氏都不用她动手自己寻了死路。只是不知道,白世年知道自己戴绿帽子,会不会生气。应该会被气吧,就算自己没用过的,但是给自己带来这样的名声。 夏瑶见着温婉如此模样,又好笑又好气。她只得心里感叹着白将军的命真是苦了。以前的未婚妻,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现在好不容易阴错阳差,娶上个不怕克死的媳妇。好死不死,她们家郡主不承认。白世年还就喜欢上她们家主子,别个不娶。找虐啊!夏瑶深深地同情者白将军。 温婉在温泉庄子上安心养病。在边关的白世年,却是有苦难说了。他都已经明确表明不再娶妻,为什么就阴魂不散呢! 阿猛走进来道:“将军,戚姑娘寻你来了。” 白世年板着一张脸道:“告诉她,我在忙公务。没时间见她。”阿猛见着他们将军明明没事,却不愿意见戚姑娘。也不知道他们将军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把他们将军的心抓得这般的牢固。戚姑娘这么美的姑娘,也看不上眼了。 叶询在一侧,呵呵地笑得很爽快,跟只狐狸一般。 白世年很阴郁。边关的名风,与京城是截然不一样的。这里,不管是男女,只要看上了就可以勇敢地追求。如果在京城,戚俪娘此举铁定要闺誉尽损,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了。可在这里,戚俪娘的此举,却很正常。甚至,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着白世年。 叶询手里拿着一把羽扇,穿着一身青衣,很有诸葛大人的范。但是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却是破坏了这种世外高人的形象:“我说将军,如此huā一般的姑娘,既然送上门来,干什么不要。不当正妻,就当妾室不就得了。反正你媳妇死了也满三年了,不娶妻可以纳妾的” 白世年对叶询的话语很无语:“我就是满了三年,要为留下血脉,纳妾也不会纳她。” 叶询呵呵直笑“将军,眼睛毒啊。江南第一名妓自荐上门,听说那李玉雪,肌肤如玉,体态生香。男人只要碰了,就一辈子忘记不了。将军连这样的美人都不要,将军,实在是不像是一个男人。” 白世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收了如此一个奇耙军师:“送上门来本将军就要,本将军可不是荤素不忌之人。” 叶询颠颠地问道:“将军,我就是好奇,我们的将军夫人。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将军迷得如此神魂颠倒。肤若凝脂?柳叶弯眉?冰肌玉骨?仙女下凡?出水芙蓉?国色天香?” 白世年望了叶询一眼:“你怎么就这么想知道我夫人长什么样?你想要做什么?” 叶询心里跳,不过面色却一点都不显。只是乐呵呵地说道:“自然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把我们的将军,迷成这个样子。不能不好奇啊!” 白世年面色一下黯淡:“她不是绝世美人,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子。一个………………”白世年却是说不下去他媳妇平常了。 要是他媳妇,那肌肤…好象冰肌玉骨形容也不为过。体态生香?身上确实是有一股淡淡的,让人魂萦梦绕的香味。 叶询见着白世年一下陷入回忆之中,连忙转移了话题:“叛乱已经除了。我还以为至少要半年才能完。没想到,三个月就给灭了。” 白世年心口一紧…他一直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又得在耳朵边上回响起来了。 果然,叶询咋巴着舌头道:“温婉郡主也厉害,在皇帝生病的时候。写了一篇讨伐书,就让战事提前结束。这个女人,着实厉害。咳,你说有个十五岁的女娃娃…怎么就能那么厉害。我真怀疑她是妖孽。” 白世年手抖了抖:“军师慎言。” 叶询乐呵呵地道:“你这是做什么?要是温婉郡主是妖孽。我还真希望这样的妖孽越多越好。至少对天下有益。”这话实在,单就看温婉郡主这年龄段做下的事,说妖孽确实不为过。但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国利民。这样的妖孽,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白世年冷着一张脸。但却并不看出任何的东西。 叶询摇着套道:“其实啊,也是难为她了。差点,就命悬一刻了。也是她命大?” 白世年一滞,想也不想…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莫非赵王派了刺客刺杀她?她不是在皇宫里吗?如今如何了?”白世年还没得到消息。 叶询诧异地看着白世年有些失态的表现:“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这个样子,诡异。有问题。 白世年却是立即沉静道:“温婉郡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之前帮过我以及我的那些兄弟。特别关心也是再寻常不过的。郡主,她,可好?”希望没性命之危。 叶询想想也是:“郡主命大,这会正在庄子上养病呢!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郡主这病,病得很蹊跷。好好的,怎么就引发了旧疾?而且还是皇上昏迷以后,舅甥俩就换了个。” 白世年面色疑惑道:“军师想说什么?” 叶询摇头:“没什么!只是真觉得,是个人才。要是个男的,与将军左右搭档…用不了多少年,也能灭了满清哒子。”这只是他胡乱扯的一个借口。其实他是觉得,温婉郡主太诡了。这到底是什么师傅教导出来的,那已经不叫人才,也不叫天才,而该叫诡异。当然…妖孽更为贴切一些。 白世年却是摇头:“我倒是不这么看。温婉郡主,有一手敛财的本领。她在京城里,会比在边关,作用更大。也许边关,会因她而改变也说不准。”边关缺少的不是将军,也不是勇猛不怕死的士兵。而是缺少资源。武器装备,马匹,这些,都是要钱的。 叶询眼睛一下亮起来了:“我还没想到。真如此,温婉郡主擅长敛财。将军善战,边关还真就会改变了。话说回来,将军,你见过温婉郡主,长得如何?是不是国色天香?”边关的人,忌讳是没那么多的。谈论个把子女人,哪怕是郡主,也无甚要紧的。 白世年听了,心下一痛。不再理睬叶询。自己折回了营帐去了。可是,回到营帐的他,却是无法静下心来,做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白世年取出贴身的护身符,再对着文案上的讨伐书。面露苦笑。他到底在希翼什么。就算那万一之一,青儿真是温婉郡主,冲着温婉郡主对他的态度,他们之间,也不存在一丝可能。老天对他,是否太过残忍。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天天在耳朵边上嗡嗡白世年靠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愿意想。可是叶询的话,却是在她耳朵边上相荡个不停。温婉郡主什么样,温婉郡主气势逼人,精明强悍。长相,长相…… 白世年捂着胸口,那模样,栩栩如生。为什么,青儿那张可爱巧笑颜兮的面容,与温婉郡主那冷漠的神情,高高在上的气势,都让他忘不了。甚至有时候还将两人重叠起来。让他经常忘记两人的区别,他如今已经分不清楚到底谁是谁了。 白世年手里的笔折断成三段。就是新婚之夜,与青儿谈论最多的也是温婉郡主。白世年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你真的很厉害。我怀疑了,可却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因为就算相信,温婉不承认,他又如何。他无凭无据,败坏温婉郡主名声,到头来只会惹得皇帝龙颜大怒。他要得争军功,要振兴家族。他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如果他有事,白家,就彻底完了。 而温婉,已经站得太高,那样聪慧敏锐的女子,会离他越来越远。就算将来他等封爵位,他也只有仰望的地步。 五十四回京 -红票加更。求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在谈论完事的第二天,白世年就接到了大管家的信。看着丁氏红杏出墙。而奸夫竟然会是他五哥。白世年面色发冷。看着处理的法子,算是缓解了郁结的心情。 再见着,皇帝有意为他指亲,无语。立即回了折子,表明自己没想娶妻的念头。男子汉说话算话,绝对不再另娶她人。 叶询知道了白世年戴了绿帽子,乐不可吱:“没想到,没想到还有女人竟然不为我们的将军折服。实在是难以想象?” 白世年的脸当下就黑了。就没见过这样赤裸裸地揭人伤疤的。要不是不好动手,白世年非得把他拖下去,打一顿出气。 叶询见好就收:“将军,都过去的事。别再多想了。” 白世年郁闷之极:“我之前写过信回家。让祖母将丁氏打发走的。可是,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家丑?” 叶询睁大着眼睛。 白世年面色已经黑了,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了:“那女人······”咳嗽了一下后道:“恩,没碰她。放在侯府,浪费粮食。” 叶询愣了会后道:“长得很丑?” 白世年摇头:“与戚俪娘不分伯仲。” 叶询瞠目结舌。接着从头发丝开始打量到脚底板:“将军,这种现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将军夫人乃为天仙,让你入了魔障;一种,是你……恩,大家都是男人,不讲得这么明白了。” 叶询被再忍耐不住的白世年轰出了营帐。叶询被赶得跑出去时急了点,把一只鞋子都给落下了。跛着一只脚,再想进,却是被侍卫给拦住了。周围路过的人,呵呵直笑。 白世年对于他那奇粑军师再一次无语到了极点。 白世年知道,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最后还是回信。让大管家留了他大哥一家在将军府。其他人,帮他们找好落脚的地方再另外送去一千两银子。也算尽了道义了。 五月的夜晚,清新、美好。天空象是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蓝晶晶的,又高又远。一轮圆圆的月亮,从东边的山坡上爬出来,如同一盏大羊角灯把个弯弯饶饶的山谷照得明明亮;把树枝、幼草的影投射在小路上,花花点点,悠悠荡荡。 温婉看得心情舒畅。半年了,终于把身体养得不错,感觉跟刚来这个世上的时候那会差不多(可怜的娃,要求真低)。虽然跟正常人还有很大的差距,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晕厥。一副风来就要吹走,随时快要挂掉了的模样。只要再仔细调养两三年也会好的。 夏瑶出来劝着“郡主,夜深了,进去歇息吧。” 温婉没回话就站在院子当中。那时候的日子,真的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在这里养病半年,虽然没过问外面的事,但也知道,外面肯定是天翻地覆了。 来到古代,给自己接触最深的,就是不断的有人死。上辈子出了车祸,死了四五个人,就已经是个大事死二三十人,那就是全国轰动的重大新闻。这里,在这个年代,死人是最不引人关注的事。而经过这次宫变,温婉听夏瑶一说,不说外面就是京城里,死的也不下十万人。皇帝舅舅,这是下了狠手了。 夏瑶小心地劝道“郡主,不要想那么多。太医说你虽然养得不错,但还是不能劳神,更不要多想,还得好好静养。” 温婉轻轻一笑:“派去帮助那些战乱受苦的百姓的人,也没有什么话会过来。”在温婉刚来道温泉庄子上的时候,就吩咐了皇家慈善堂的人,去打仗的地方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安抚受灾的百姓。尽量帮助他们度过艰难的日子。再帮助他们重建家园。温婉让他们要是有什么难处,写信立即告诉我。能帮上多少,也帮多少吧! 夏瑶笑道:“郡主放心,回了信,一切都安好。谁不知道皇家慈善堂是郡主创办的。郡主是幕后的人。给他们吃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什么举动。 温婉轻轻一笑。 将军府内,大管家接到信,还在考虑着这么开口呢!就听到说老侯爷不行了。没熬下三天,归去了。 丧礼办完后,大管家拿出白世年的书信。请众人离开将军府。众人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了。大管家却是冷棒棒地说道:“我可不希望将军府,再出去上次这样的事。跟丁氏勾搭的,可不仅是五老爷一个。而且,你们内里的龌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现在走,大家还能留体面。到时候被我们扔出去,可就别怪我们不讲情面了。“一句话,说得众人脸色大变。 最后在大管家的软硬兼施之下,全都被请出了将军府。大管家还算不错,给他们各房照了一个二进的宅子,四房共花了大概六千两银子。另外每一房再给了一千两银子安家费。以后再想从将军府里拿银子。做梦的吧! 大管家,将这一群吸血鬼,给收拾干净了。 在温泉庄子上,夏瑶走过来道:“郡主,皇上来信,让你回去了。现在也快到六月的天,这里也炎热,太医说,夏天这里并不是养身的好地方,不还不如郡主府。” 温婉点头,她也打算这几日回去。 赵王被抓以后,本来是要押解回京城。可是押解过程中,判军来救。在混战之中,被杀了。 恒王已经到了京城,被皇帝打入天牢。周王已经在被押回京城的路上了。再过半个月,就要到京城了。 温婉欠了周王的恩情。所以她得回去,尽量保全周王的命。也算还了他相护的情谊了。 温婉在庄子上养病,却并没有淡出人的视线。尚堂都快被人找得头晕了。但是没法子,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送给温婉的信件,如葬入大海之中。 温婉接到老师宋洛阳的信,提笔写了一封回信。说道自己一切安好,让老师不要挂怀。 温婉的这封回信,终于让宋洛阳确认了,她确实无事。本来宋洛阳想去温泉庄子上看温婉。不过到底忌讳皇帝的圣旨。 皇帝接到温泉庄子上的情报·说温婉一切安好。气色也比之前好不少了。当下放了心。 如今已经过去半年了,太医说他的身体越来越好了。皇帝自己也感觉,比以前要好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一直让人去寻木神医。想让木神医给他瞧瞧。是不是再无隐患了。可木神医,却是很难寻着。 夏瑶走进来道:“郡主,皇后派人送了礼过来。郡主,要不要接。” 温婉想了下道:“皇帝舅舅,对皇后的态度,如何?”确认了皇帝的态度,再决定她的态度。 夏瑶面色很平静地说道:“皇上让戚贵妃与闻贵妃共同掌管内宫事务。皇后的权利被分出了一大半。皇上·对皇后甚为冷漠。对太子,说上好,但一些政务还是交给了太子处置。” 温婉信步凑出去。太阳很大,也很热。再过两天,就是六月了。温泉庄子上的六月,会比别的地方炎热。 夏影走过来道:“郡主,皇上派了人来了。” 温婉轻轻一。算了算日子,再有几天周王就该归京了:“收拾收拾·明日回京城。” 温婉并没打算住皇宫,她让人把东西先搬回郡主府。让她在皇宫里住,她不住。想起那天的事·温婉心里不舒坦。 皇帝看着温婉比去之前气色好了很多,如得到的消息一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恩,这会看起来精神了很多。难怪你那么宝贵着那温泉庄子,却是你的福地。”虽然跟出事之前没法比。但跟去温泉庄子上的模样,好上太多。 温婉其实很郁闷,这会每天不是中药,就是补药。她都得成药罐子了“好多了。不过太医说身体亏损的厉害,还得好好养着。最少也要两三年才能把身体养回到之前那么健康。咳,又要天天吃药了。” 皇帝心里对温婉的,不仅是疼惜·现在更多是愧疚“虽然药不好喝,不过,还是得喝。早点把身体养好,才能早点让舅舅放心。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宫里。”说话也没那么前势了。 温婉断然拒绝“不住,坚决不住。你要有事或者想我了·我就过来。我不要住在宫里。”说得激动了,好象又要晕厥过去一般。她如今的这模样,在皇宫里,更得经常被骚扰。就算没人敢来骚扰,但是出行很大不方便。被人烦,很讨厌。 皇帝是知道温婉情绪不能激动的,一激动,就得晕过去。看着她这个样子,知道她对皇宫已经有了心病。忙安抚道“好,好,好,不住就不住。不要激动,太医说了你情绪不能激动。”温婉还不知道,在庄子上,夏瑶故意让叶太医告诉皇帝。说郡主的情况不乐观,身体大要不是有好药吊着命,要没有他那特殊的养身之法,人早就没了。可饶是如此,他身体亏损的厉害,如果不好好调养,很可能会早逝。所以,最好事事顺着来比较好,温婉陪着皇帝吃完了晚饭,就回了郡主府邸。温婉现在对皇宫,由里至外就有一股排斥的意味。皇宫里的女人也很识相,没谁在这个时候冒头出来。连皇后都退避三尺。 温婉再回到郡主府,看着周围的景色,觉得有些物事人非了。这次的叛乱,根据夏瑶给`她的消息,不说打仗,光京城皇帝舅舅就杀的十多万人。说京城里血流成河一点都不为过。行刑场,每天都是那边那边的,地板上的血,擦都擦不净。周围的人都麻木了。 这就是皇权的社会,封建时代特权阶级的社会。不是温婉身处二十一世纪的社会。温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得铁石心肠了,经过这么多次事后,她再也没有之前的怜悯之心。听到死了这么多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神色如常。温婉只能感叹,人果然是最能适应环境的动物。她现在,也已经成为之前害怕的人了。 五十五御尊贵兴国郡主 温婉第二天醒来,还是打了一通拳头。她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但是这套拳,因为是柔中带刚,不要用力气,也可以打。 只不过,刚开始打的时候,温婉觉得全身每一处都疼。但是她咬着牙坚持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否则越是不动,身体会越发弱。开始只能动几下,现在过去两个月了,能打完整套的拳了。 打完一通拳。温婉的毛巾也全都湿了。温婉感觉到,她现在又回到十年前,六岁那会的身体。温婉轻轻叹口气。看样子,至少得养三年,才能把身体养回来。 刚用完膳,就听到说有圣旨到了。 “奉天承云······加封为御尊贵兴国郡主,钦此。”温婉听了到在自己的封号上加了兴国郡主。笑了笑。 兴国郡主,皇帝这是故意把她与大齐国的兴旺牵扯在一起。御尊贵兴国郡主,双重的封号。而且皇帝有圣旨为证,代表的是无上的圣宠,还有无限的期盼。皇帝舅舅不仅要把她推到一个所有人需要仰望的位置上。而且这样做,不管将来谁了皇帝,都不敢随意动她了。 另外,皇帝赏赐下一件杏黄色的宫装。温婉愕然,在这个朝代,皇帝穿明黄,皇后是大袖衣霞帔织金龙凤纹。杏黄,是太子所着衣饰的颜色。而此时,皇帝赏赐下一件杏黄色的宫装于她,再加上封号,是代表着,她的地位,凌驾于皇帝之下,所有人之上。 夏瑶看了,却是神色未动。郡主都用命去换了皇帝的命,这些东西算什么。夏影只是闪了闪眼睛,笑了下·也不再有多余的表情。 如果是以前,温婉可能还不想要这样的位置,这样的荣耀。可是如今,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她全都得罪干净了,如果再不能得一个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地位,那等待她的,就是被人宰割了。 “郡主,恭喜、恭喜。”太监恭敬地道贺着。 温婉忙让人打赏了。那太监笑眯眯领着人走了,郡主就是大方,每次打赏都是厚厚的。让来这里送东西或者传旨的差事都是争着来。 夏瑶笑着贺喜道“郡主·皇上御封了你为兴国郡主,就代表你跟整个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地位,更为高贵了。将来那些想要动你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温婉撇了撇嘴,还用你说,自己也知道了。说不定以后别人不会再叫温婉郡主了,直接就叫兴国郡主了,间接把自己的名字改了。 温婉正想着事·夏影端来了药“郡主,吃药了。”温婉现在非常合作,几口就把药喝完了。 温婉被封为御尊贵兴国郡主·赏赐杏黄宫装,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本就是尊贵郡主,风头无几人可比,如今再用上兴国两字,又有赏赐的杏黄宫装。可以这么说,在当今大齐,除了皇帝,再没人能奈何得了温婉。就连太子,见了都得礼让三分。皇后,那得退让十步。 拜访的帖子·络绎不绝。温婉一律挡在外,任何人都不见。对外的理由都一样,需要静养。甚至连尚堂过来,都没见上。 燕祁喧苦笑:“父皇这是做什么?”御尊贵兴国郡主这么一个无人企及的封号,再赐杏黄色宫装。连他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温婉的风头,已经盖过所有人了。真正到了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 徐仲然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这样的荣耀,所有人只有羡慕的份“殿下,我听说,郡主府,已经将侍卫的人数扩了一倍。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这是一个信号。温婉郡主,要扩充自己实力的信号。 燕祁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当也只能表示知道了。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这是父皇允许的。 六月初九,押解周王的军队,终于回到了都城。温婉得了消息,并没有立即去见皇帝。而是静观其变。她需要在最适合的时候,劝说皇帝饶过周王一命。 而大军归来的当天,三皇子就下了帖子,想相聚一下。 温婉靠在椅子上,计量得失。她如今已经得罪了皇宫里所有的皇子,唯一算起来没得罪狠的就是太子。而三皇子,因为在外打仗,更不存在得罪一说。 温婉嘴角划过一丝弧线。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忧将来的路。只要运营得当,她给自己置办一条退路。皇帝舅舅将来选的储君与她不对付,她完全可以避走。如今她在做海上贸易。找寻一坐岛屿,建设好。作为她将来的后退之路。所以,无需担心任何的东西。 有了准备,皇帝舅舅定然还能活了一二十年,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准备退路。太子如何,三皇子又如何,她不需要忌讳任何一位皇子。而且,谁敢保证将来的皇帝,就一定是现在的皇子。 也许,到时候,她看着哪个皇子顺眼,扶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温婉很快就落下这个念头。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不管哪位皇子上位,都难得容下她。还是早早做好打算吧! 温婉想通了这些,让人回话。说现在要静养。谁都不见。 夏影亲自给来人回话:“我们郡主刚刚喝了药,精神不济。不能见客,还请王爷见谅。” 两人得了消息。面色都是一闪。 祁枫小声地说道“三哥,你说,温婉表姐这是什么意思?都回来好几天了,谁也不见。上次进皇宫,也没去给母后问安。”因为心境不一样,上次的事,他也在,所以,总觉得温婉隔阂。与他们不再是一路人了。 祁慕看着自己六弟,还是没长大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感叹。上过战场,见习惯了生死,感觉自己成熟了。如何可以,想到这里,祁慕问着道:“小六,你真的不想娶温婉吗?” 祁枫气色有些灰败:“不娶。你不知道温婉表姐有多强悍。一鞭子,就把思聪给抽晕过去了。训斥两句就是,为什么一来就论鞭子。好歹也是皇女。三哥,当时的情形我不加置啄。不过,我不喜欢想娶这么强悍的表姐为妻,而且表姐还跟父皇那么像的表姐。” 祁慕却是苦笑道:“早知道,我应该跟父皇说,愿意娶温婉。可惜,再没有机会了。”他能取得这样大的军功,也是罗恒远在后面帮扶。为的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他未来的女婿。 祁枫奇怪地问道:“哥,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不是说温婉表姐是母老虎吗?怎么现在会这么想?” 祁慕微微叹气道:“等将来,你就会明白了。你不用担心,若你不想娶,你直接跟父皇说,父皇不会勉强你娶温婉的。” 他以前不知道,可是通过这次却是知道。温婉的才干,不逊色于任何人。一封讨伐书,至少提前三个月打完仗。温婉武能帮父皇定朝局,文能笼络清流,还有的那一手敛财的本领,琉璃之心,低调的性子。是他自己眼光太浅,不知道这样一个女人,对他会有多大的帮助。可惜,机会已经没了。之希望温婉别嫁给任何一位皇子。 大军回来的第三天,夏瑶急匆匆地走过来道:“郡主,恒王在天牢里自尽了。” 温婉眼睛抖落了一下:“拿我的朝服来,我要去见皇帝舅舅。”说完,拿了手里的折子,递了求见皇帝的牌子。 温婉穿着自己的朝服,一身杏黄色的宫装。跪在御书房下,双手呈上折子。 皇帝让郭公公接了,看完以后,面色变了又变。如果是其他人,他定然要大发雷霆,或者推出去斩首示众。 可这个人是温婉,皇帝就是再不满,也不会发脾气。亲自走下来扶了人:“傻丫头,起来吧。身体还没好,不在府邸里好好养着。管这些事做什么。” 温婉轻声道:“皇帝舅舅,我知道周王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可是,我欠了他的情,我想还。皇帝舅舅,不说私情。从长远来考虑。一个赵王被杀战场,也就算了。恒王自杀监狱,说是自杀,以后史书工笔总会落书。总会被人猜疑。如今只剩周王了,他如今也威胁不了皇帝舅舅你了。皇帝舅舅,饶他一命,换来你友爱兄弟,割舍不下手足之情的美名,又让温婉还了人情,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不好吗?” 皇帝抿着嘴,周王小的时候没少欺负他。这次,他定然要让他生不入死。温婉也知道,但是她力劝:“皇帝舅舅,其实,都是造化弄人罢了。想当初,如果皇帝外公不是一意执行,白皇贵妃也不会受此屈辱。周王也不会形成那样暴虐的性子。你也不用受这么苦楚。皇帝舅舅,你继位是名正言顺,谁也动摇不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皇帝舅舅,你将来要当一位明君,不能落了杀兄杀弟的名声。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五十六还恩义 皇帝跟温婉说,考虑考虑。最后与丞相再商议,丞相认1婉的建议。皇帝考虑良久,想想自己已经是九五之尊,何必跟一个阶下囚计较,丢份。可惜周王不领情,拒不写请罪折子。 温婉轻笑一下,让人准备。她要去见见周王。夏瑶不愿意让温婉去天牢,认为那里污秽。温婉体质特殊,现在身体又这么差的,万一沾染上什么脏东西。可如何是好。最后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将周王提出来,在外面相见。 周王看着温婉。穿着一身宝蓝色宫装(温婉如今对外,穿的基本都是宫装),袖边带着细小的刻丝金细纹,构成飞云的样式。发挽成垂云髻,其间斜插了一支剔透的翡翠钗,另戴了一弯皎月饰。嘴角边上含笑,印象之中一向清亮温和的双眸,此时却如一深古井,深不见底。面色有些苍白,真个人看上去很赢弱,却丝毫不损容貌。不施脂粉,美得纯粹。 温婉朝周王福了福礼。 周王嗤笑道:“我是阶下囚,你是高高在上的兴国郡主。我怎么敢受你的礼。你是为老八来当说客的吧?我劝你,还是省了这点力气。我宁死,也不会向他屈服的。” 温婉走了几步,夏瑶赶紧过来扶着坐在一边。温婉坐下后,才轻声道:“周王舅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怨恨我舅舅。按照缘由来说,该是我舅舅怨恨你才对。毕竟,你小时候没少欺负他。” 周王冷笑:“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母妃是怎么死的?你别告诉我,不是苏氏所为。如果不是她,我母妃,何至于会牵连在内。你说我为什么恨?我就是恨,凭什么苏氏可以被追封为母后皇太后(皇帝登极时追封的)。我母妃,孤苦伶仃躺在妃陵里。这一切,本该都是她的,我与两位皇兄…才是正经的嫡子。” 温婉黯然,这些事,没人能理论个清楚:“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舅舅的错。也不是我外婆的错。” 周王呵呵大笑:“是,谁的错,都是先皇的错。如果她不宠着那戚的,何至于让我母妃郁郁寡欢。如果不是苏氏,我母妃何至于送命。” 温婉冷着声音道:“你错了,没有我外婆。你母妃也会死。你也会死,所有的人…全部都得死。” 周王看着温婉道:“你什么意思?” 温婉对此也有自己的猜测。清着声音道:“如果不是我外婆弄死了戚氏,暗杀了硕王,气死了当时的太后。皇帝外公的皇位不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没有我外婆,所有的人都得死。你只看到你的委屈,看到白皇贵妃的委屈。你却没有看到我舅舅的委屈。久久他自小被放在一个低贱的宫人名下,养母是个狠毒无情的,也是在你们欺负之下长大。长大成人以后…封地也是最差的。这些本都不是他该受的。你委屈,你委屈得过皇帝舅舅吗?如果不是我的出现,皇帝舅舅他…还要一直委屈下去。可是他却没怨恨过任何人。甚至还愿意饶你一命。” 周王不屑:“我不想他饶。他不想杀我,无非是为自己赚一个好名声。等过几年再让我无疾而终。这类老把戏,我见多了。想让我低头,一辈子都别想。” 温婉幽幽一声气:“你是骨头硬。你就不为周王妃与你的几个孩子想想吗?如果你不低头,他们必定要受牵连。甚至还有杀身之祸……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如今我已经为你求到了机会,他们真死了,也是你亲手将他们送上黄泉路。” 周王怒瞪着温婉:“你威胁我?” 温婉不理会周王的愤怒,继续说道:“皇帝舅舅为了名声又如何,你只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能忍了这口气,愿意给你这条生路。说起来,得利的是你。周王舅舅,我很感激当年你为我出头。真的,这份恩情我一直感怀在心。但如果你自己不珍惜,也不把自己的妻子儿子的性命当回事…那我也无话可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有了。其实与其争这一口气送了命,不如带着老婆孩子,好好地生活。命是你自己的,选择怎么活法,看你自己的。 温婉等人将周王送走后道:“让他与周王妃跟孩子见一面吧!要是他还是不愿意低头,我也尽力了。”她尽了自己的力,周王不领情。那是周王的事。她问心无愧。 夏影点了头:“郡主放心,我会办理妥当的。”夏影自从再回到温婉身边,性子稳当了很多。再没有以前的毛躁了。 正说着,外面的人回禀道福灵公主带到了。 温婉挥了挥手房间里闲杂人员全都下去了。房间里就只留下三个人,夏瑶温婉冷冷地看着福灵公主。 福灵公主形销蚀骨,面色灰败,一头美丽乌黑发亮的头发如今也有大半的白发,散落在枯白的囚衣上。虽如此,眼里的高傲,也是一丝未去。见着温婉,面色很平和。自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温婉不说话,福灵公主也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冷寂无比得渗人心。温婉最终开口:“我娘,是你害死?” 福灵面无表情道:“不是,她是血崩而亡” 温婉淡然道:“当初,皇帝外公根本就没打算把娘指给平向熙。是你,是你在我娘面前假传圣旨。才让我娘一生悲苦” 福灵看着温婉,笑得很古怪:“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跟她说状元郎很英俊,也很温柔,是难得的良人。父皇要把状元郎招为她的驸马。是她自己一头载进去。圭于你说的悲苦,呵呵,她不觉得苦。她觉得能碰见平向熙嫁给他,是她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说起来,她还要感激我。给她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呢?” 温婉面色平和:“既然不是你们害死我娘。为什么来投奔我的人,接二连三的要杀她们。如果你们没有鬼,她们怎么会死。” 福灵诧异地看了一眼温婉,转而笑道:“呵呵,一直认为你是聪明的。没想到,你也陷入了迷糊中。这只不过是我们设的一个局。如果你要追查下去,死缠着不放。到时候一定会惊动父皇。让父皇想起之前的事情,让他因此厌恶你。只是你很聪明,竟然会按兵不动。”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这么说,只要我真的查下去,后面必然还有很多陷阱等着我呢,对不对?” 福灵很痛快地承认:“对,只要你查下去。后面,会有很多事等着你。你必然会要栽在里面。” 温婉轻笑道“是我入了幻像了。” 福灵看着温婉:“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希望你,不要为难昕颖跟承宗。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心地也单纯。希望你能大人大量,不要去跟她计较。” 温婉见她面色很淡然:“你不恨我?” 福灵点头道:“不恨。我真不恨你。夺嫡本就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什么好恨的。要怪,就怪五皇兄自毁了大好形势。如果他能在初次见到你,当场杀了。或者把这个计划告诉贤母妃,也不会有后来的事。这也许,都是命吧!” 温婉惆怅了很久。确实,胜者王侯败着寇。没什么好恨,也没什么好惆怅的。 舅舅与她是胜利者,所以,他们站在高位。而如果他们失败了,也一样在囚牢里。 福灵看着温婉,眼露请求:“能让我见见昕颖最后一面吗?我只想在去的时候,见他们一面。希墼你能答应我最后的这个请求。” 温婉没应她的话,起身出去了。 说起来,福灵公主还算有眼光。佟家是书香门第之家,门风很好,规矩甚为严谨。不会因为这事就休了关昕颖。关昕颖虽被夺了县主的封号,但因为生有嫡子,只要她谨守本分,一辈子无忧。至于关承宗,本来按律例是要斩首的。不过灏亲王帮着说了下情,留了一条命。福灵公主的一番筹谋,也算有了回报。至少儿女的性命保存下了。 温婉走出来后,再回望一眼:“夏瑶,要方便就让他们母女,见上一面吧!这根本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输谁赢。身在局中,谁都不得已。”见一面,举手之劳她能帮着做。至于求情什么的,就算了。 夏瑶应了:“郡主放心,我会让人安排的。”对于郡主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却能安了郡主的心。 两日后,周王上了请罪折子。写得不算诚恳。但是心意到了也就是了。皇帝也表露出不愿杀兄杀弟,对外说周王是被蛊惑。不忍杀之,放了一家人出来,不过,还是被圈进在周王府里。但圈禁在王府里,总比圈禁在宗人府邸里好。 温婉知道后想着,一步一步来吧,至少一家人,在王府里不愁吃不愁喝。等有机会,再帮着说情说情,放出来。 得了消息的人,这才了解到,他们还是低估了温婉郡主对皇帝的影响力。温婉竟然能说动皇帝,不杀周王。很多有被关押在监牢的人,都想走温婉的关系。可惜,找不着。就连平国公爷都找不着。 五十七平向熙的噩梦 温婉见过周王以后,生活又恢复到之前了。 在尚堂送了二十次信后,终于听到说郡主府里回信。让他第二天去王府里。来人私底下说,郡主要静养,受不得吵闹劳不了神。意思是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要惹得温婉上火。 尚堂看着温婉行消瘦骨,很心疼“温婉,你受苦了。”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根据传闻也能猜测到一些。 温婉轻笑着表示不在意“没什么事,多养些日子就养好了?在庄子上就听到嫂子生了个胖闺女。我这身子骨还没好全,也不适合四处走动。礼这次补上。” 尚堂见着温婉主动提起,接了话“还等着你给三闺女取名字呢。”对于第三个孩子还是女孩,尚堂很失望。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总还会生就是了。 温婉思索了一下道“你看叫梦楠如何?” 尚堂听了,自然是好的了。谈了一会话,尚堂总是欲言又止。温婉奇怪地看着尚堂,笑着说,有话就说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尚堂吞吐道“是这样的,爹跟毛家以前有段时间交往甚密,被大理寺的人拘拿了。皇上肯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落他的罪。这会,你能不能跟皇上求求情,放爹出来。”他现在是平向熙的儿子。老爹在监牢里做牢受苦,他在外面当官风光,怎么都会被人碎嘴的。 温婉冷漠地说道“我这个女儿,就是拿来用的。” 尚堂愧疚了“妹妹,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没用。”想起当初清珊的事,他就觉得难过。 “他偏心偏成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用内疚,这事关系重大,也不是你能办妥当的。夏添…立即拿了我的名贴给大理寺卿送去。让丘大人把五老爷放出来。”要不是尚堂说,温婉还不知道这回事呢!看来,郡主府里的人对平向熙都很不满,才对自己隐瞒了消息。 “不跟皇上说…就这样大咧咧的让把人放出来,会不会牵连你。”尚堂有些担心地说着。这会温婉可是五房的保护神,也是他的保护伞。没了温婉,他可什么都不是了。 “不会,五老爷(温婉现在爹都懒得叫了)早就不在朝为官,这事牵连不到他身上。”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平向熙怎么对自己,难得抓到这么一个机会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怨气…怎么能放过呢!当然,如果温婉真出了事,平向熙也是第一个要死的人。 “那就好。妹妹,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当初真收了那两个美姬,这会肯定也得被牵连。”尚堂有些心有余悸。那个送姬妾的人,是赵王的心腹,被杀头抄家…连跟他有往来的很多官员都牵连。得了消息,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出来。 温婉看着他官服上绣着云雀,倒是笑着“又升官了…看这官服跟这顶戴,应该是正四品的官职。你升官跟……倒真快………………”温婉差点说出开飞机这句话了,幸好适时卡住了。 “这次牵连的官员很多,只要没出事的基本都升了一极。好在之前有一批新进士,否则,都要出现人手不足的情况。我这是从四品的朝服,也是前几天补的。”温婉听了,笑了笑。哪里有说的这么夸张。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换了个人。吏部尚书米大人,是忠实的保皇党。礼部尚书,那是一个最为讲礼顽固的老头(平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亲爹)。兵部尚书、刑部尚书都是皇帝自己的亲信。其他重要的官位…早在皇帝当政这一年,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或者不站党的人。这次动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官职。皇帝在之前就已经把很多嫌疑人掉离了重要的岗位。 “我打算爹出来后,就将清珊嫁出去。”平向熙原本是很害怕老国公过逝世,将清珊耽误了。可是最近老国公的身体好了些,也没这么急。不过尚堂,实在厌恶了清珊。跟花家协商了一下…把日子往前挪了挪。清珊的婚事,也就定在了四月底。可是年初平向熙就被关进监狱里去了。这婚事就拖了下来。 温婉笑道:“这种事,不需要跟我说。” 尚堂迟疑了一下,轻声说着“温婉,爷爷,估计就在这几日了。要是你身体允许,去见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了。”他这次发现,温婉身上的疏离感比以前更浓了。好象经过这次的事,温婉变了很多。变得,让尚堂有些生疏害怕。 “不用了,我最近也不得闲。等他出来,让他去见老国公最后一面也好。”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老爷子见了自己,肯定是要求自己救救他的三儿子出来。对于自己不想做的事,别人却要强求你去做,那滋味,不会好受的。 尚堂迟疑了一下道:“温婉,尚卫也被关了。被他岳父牵连了。” 温婉眉头抖落了一下,面露疲惫之色。夏瑶在边上道:“七爷,郡主累了,要休息了。你回吧!” 尚堂也就离了府邸。 温婉经过大半年的休养,自觉身体还好。整日里无所事事也难受。于是吩咐夏瑶,将醉湘楼、明月山庄、怡园、广源银行这半年来的帐本都拿过来,她要查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夏影赶紧着劝解道“郡主,这些,有掌柜的去处理,你就不要劳神了。太医说了不能劳神。” 温婉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全都听太医的话。要都听他们的,迟早地玩完。太医就是要她静养静养,可人哪里真什么事都不做。不说骨头歇软了,单就什么都不做,天天坐着想自己有病,心情都会不好。 温婉固执地认为,只要身体能吃的住,有事做回让时间过得快。而且还转移注意力。否则,就这样坐在那里,很容易胡思乱想,对身体很不利。当然,前提得身体守得住。 夏瑶看着温婉坚持,立即点了点头。她是知道温婉最爱惜自己的小命的。找事做,也会量力而行。过了她也会提醒。让人去通知几个管事的人…定好日子,三天来一个。郡主有事可做,但也要缓着来。 叶太医知道温婉每天上午忙一个时辰,下午忙一个时辰。也不太劳累。也就没提出反对的声音了。温婉郡主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不是他们反对就会听从的人。 夏添拿了温婉的牌子到了刑部。寻味一下平向熙的罪责到底有多大,先心里有个数,再好说话。 温婉确实如她所想,不是大事,只是被牵连,又不是谋逆。寻了关系,将平向熙放出来了。 尚堂与尚麒一起去接的平向熙。你望我我望你。眼里震惊不已,眼前的人是他们的爹吗? 平向熙整个人都是漂浮一般,走路仿佛在凌波微步。人瘦得真正叫只剩排骨,眼满是浮肿。脸寡白,呈现出一种病态。 平向熙见到尚堂与尚麒的时候,先是呆了半天,浑浊的双眼半天才有一丝神采“你们来救我了,是你们来救我的吗?温婉呢?” 两人忙应着。 平熙立即抓着尚堂的手嚎叫着道:“温婉呢,我要见温婉。温婉呢,我要见温婉。” 两个人见着他这副模样哪里敢让他去见温婉。温婉本来身体就不好,被他这么一个模样吓住了。到时候全部得吃挂落。 尚麒哄了半天也没用,平向熙吼道:“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见温婉,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找温婉,我要杀了他们。” 两人安抚了一会,也没用。最后尚麒道:“爹,这样,我送你回去。温婉如今身体不好,还躺在床上。爹让尚堂去找温婉。让温婉,去杀了他们好不好。” 尚堂赶紧去了郡主府。温婉听到尚堂过来,有急事,有些奇怪。尚堂找他能有急事。现在是舅舅当皇帝,谁也没这个眼色,去设计陷害尚堂。让人招了他进来。 温婉听了有些纳闷。平向熙这个人,耳根子跟软。但是说他杀人,倒没这个魄力。这人,在监狱里受了什么罪:“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 到了下午,夏瑶进来。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温婉面色一寒:“去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对平向熙下这样的毒手?”温婉担心是潜伏在背后的人,目的是对付他。因为这事一旦传扬出去,她得跟着丢脸。而且是丢大脸。 夏瑶面无表情地说道:“郡主放心,这事绝对不会泄露出半个字。”说得是信誓旦旦。 温婉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夏瑶一眼。夏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温婉想了下,不怕得罪她是笑事,可能这么随意指挥得了大理寺的少卿听令。可就怪异了。 想到这里,温婉无语了:“让丘大人按照他们所犯的罪行刑。让人告诉平向熙,说这两个人已经死了。” 夏瑶轻笑一下。除非是在特殊时候,郡主会杀伐决断。其他的时候,郡主还是什么都讲律法。不过这是很好的习惯,有郡主带的好头,相信以后对朝廷也会有很大影响。 温婉很是不满地说道:“皇帝舅舅用这样的招数,咳,还不如直接让他死了呢!”这样的招数,是在是太下三滥了。 夏瑶轻笑道:“郡主,皇上怎么可能吩咐这样的事。我估计皇上应该是吩咐让平向熙受些教训。下面的那些人,就用这些法子折腾人了。至于啥他,要啥他也就皇上一句话的事。不过皇上怕给郡主带来不好的影响。这事皇帝的意思是让郡主自己解决了。” 温婉抿了抿嘴,也好。否则她忍耐了这十年,可就白白忍耐过了。不过,行事之前,还需要一根导火索。这样才能干净断绝关系,又不绕道自己身上。这可不是一般的男。 几个月监牢的生活就如梦魇一般,平向熙回来以后也是天天做噩梦。半天起来鬼叫,弄得五房的人,人心惶惶。天天叫着要杀人,要杀人。可是问他要杀谁报仇,他又不说。就算温婉的人来传话,说这两个人已经死了。还是摆脱不了平向熙的噩梦。 尚堂也不敢来麻烦温婉。而且他也见不上温婉。传话的人,把也不敢截留尚堂的话。但是夏瑶都把不好的事截留。而且夏瑶也很清楚,郡主不希望听到五房的事。 温婉送的药材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因为以前补得太好,身体素质好。所以怎么折腾都折腾不死。 过了几个月,竟然就好了。连温婉都觉得奇怪。 温婉这日心情不错,听到罗接世子夫人递了帖子。笑着让回话,请梅儿过府一叙。 梅儿见着温婉穿着一件蓝色的上衣,滚边镶嵌着祥云纹的边;下着月白色长裙。就连发鬟仍然着了一只珍珠发钗。说起来,温婉的重孝还没守完。穿着还是比较素。 梅儿很新奇。看着温婉这一身的着装。温婉的这一身,上襦用的是交织绫,轻柔透气,而且极短,只到腰间;裙子很长,用的也一样是绫,下垂至地。花样简单朴素,但是穿在温婉身上,线条柔美流畅,增添了一种天然的风韵。穿着这样一套衣裳,就静静地也站在那里,柔静安逸和娴雅超脱的气质也展露无疑。 梅儿赞叹地说道:“真漂亮,怎么做的?”感觉很好呢! 温婉笑着道:“这是经过汉服稍微稍改装的。我一直很喜欢汉服,宽松舒适。我特意让人做的。”汉服,有一种平淡自然、含蓄委婉、典雅清新的意境。一件简单的汉服,穿在不同体态的人身上,感觉就有多少种。这就是汉服的魅力。 温婉自忖经过此事,就算身体好了,也不会再长了。幸好他现在已经长到了有一米六三了。所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自己画了设计图。当然,也没有多惊世骇俗。她画的这些服装图,都是汉服的原形。只是服装上,会加一些花草等点缀。这些衣服做出来以后,庄重、大气、飘逸、灵动。温婉非常喜欢,不过也只是在府邸里穿。 五十八美人计上 最近喉咙上火,没力气,只能哼哼:求大家粉红票支持了,谢谢了。 华梅儿上身穿着一件镂空淡紫轻丝锦月牙衣,绛红色百蝶戏花罗裙。梳着飞月髻,头插亮晃晃的珠钗。脸上也涂了胭脂。 温婉是什么人。在皇宫里练就的是眼色。华梅儿这一身着装亮人,但眼底的疲惫却是怎么遮掩也逃不开温婉的眼睛。 梅儿握着温婉的手道“一直都想来看看你,甚至还准备去庄子上看你。可是听真真说,连尚堂在温泉庄子上都没见着你,就没去。可不能说我没惦记你呀!”这句话说完,梅儿心里特别难受。现在都六月中旬,温婉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这到底是受了什么罪,才让身体变得这么差。 温婉笑着应了“怎么会呢,这会,你不就来了。夏香,让上两杯参茶上来。”温婉往日里吃的都是补品,入口的东西全部都是珍品。否则,她的身体也不会恢复到现在…… “我是得了消息,说你哥哥见你了。我就赶紧着也过来一趟。省得过两日,就被拒之门外。要说起来,也真难为你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被你碰上了呢,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了都心疼。”梅儿打量着温婉,却是神色差了很多。眼里难受得厉害,眼泪都出来了。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慢慢养着就好了,你呢,可还好?我听说罗家,也是乱得很。罗家因为罗老六爷,也牵连进去了。”这会可比开始好很多了。至少这会还有体温,也没以前冰凉了。 “好在国公爷跟跟窦老太太不对付,与六老太爷的关系也不好。对赵王也是冷冷的。虽然这次确实也牵连进去了,不过皇上也知道,加上我们的爵位是铁帽子,只将牵连的人都抓去了。国公爷倒也只是狠狠被训斥了一顿。至于世子,虽然在女色上是个不着调的…却也很机敏,没牵扯到他们两个人身上。只要不牵扯到他们两人,也就没动了根骨。只是国公爷为赎罪,把家产给捐了七成了…以后一段时间的日子肯定要艰难了,不过,过段时间,这事过了就好。比起很多人,我们已经很幸运。”梅儿倒是不在意地说着。 “说说,比起哪些人你还算是幸运的?”温婉来了兴致。好些嬉子没听八卦了,这会…也来听听八卦。 “像安乐侯安家、神箭候白家、单侯许家、镇南侯府、威远侯府都被夺了爵位,抄了家。”见温婉听得仔细,梅儿继续说道:“其中数白家最好了,只是抄没了家产,罢了官,没牵连到族人。后来还发还了一些财物。皇上总归顾及着在边关的白将军。不过有白将军在,他们家也算是多了指望。白家有白世年在,白家还是会兴旺起来的。单侯许家、镇南侯府、威远侯府等因为这次谋逆…都被牵连,夺了爵位,缴了丹书铁卷…抄没了家产,全部被贬斥为庶民。哦,其中镇南侯府之贬斥为民,没成庶民。安家最惨了,成年男子全都斩首示众,其他全都发卖。京城中都有在传闻,说是皇帝之所以这么狠地发作安家,其中也是为了给你出气的份。”最后一句话,梅儿很是认同。否则,都大所以样的功勋…怎么处置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那是他们自己造的孽,跟我没关系。其他参与谋逆的宗室呢?”温婉混不在意地说着。想起这个,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福灵公主被皇上赐了一杯毒酒,她女儿到底是嫁出去别人家的人了,只是县主尊号也被夺了,倒是没杀她。赵王一脉全都没剩一个…恒王这一脉只剩一个三岁的庶子。倒只有周王,一家虽然被关起来,但到底是全家在一起,瞧着皇上的做派,应该不会再杀周王了。温婉,我可听说,周王与皇上从小就不对付。小时候,周王没少欺负皇上。皇上竟然愿意防他一码。温婉,都在说是你保全了周王,是不是真的呢?”梅儿好奇地问道。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京城里的人真能想,我那里有这么大能力,让皇上听我的。是皇帝舅舅自己惦念手足之情,不想手足想残。看在先皇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没有温婉的求情,周王绝对已经成了一土包子了。只是这话,不能对外讲,舅甥俩人心里知道就成。 这话自然不可能让梅儿信服。但温婉不明说,她也不多问。很多事情,再亲密的关系,也是不能讲的:“说起来,我就觉得,镇南侯府以前的世子爷徐伸然还挺厉害的。听说要不是他,徐家也没现在这样。徐家虽然没了爵位,倒是此人却是入了官场。算起来他也真是厉害,竟然能逃脱出这场杀戮。” 温婉淡淡一笑:“当初他请立世子,他两个后母都不同意,都在后面使力阻止。最后还是我皇帝舅舅帮忙说了好话。他能逃脱这场灾难,我一点都不意外。” 梅儿接着说道:“温婉,这次谋逆之事。京城,战乱死了有四五十万人。受罪的还是百姓。不过,听说你那皇家慈善堂,在那里救助了很多人。百姓都纷纷将皇家的恩德记诵在心呢。” 温婉听完,笑了下:“这是我应该做的。本来就是皇家惹来的恩怨,让百姓受苦。我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不说这些了。” 梅儿轻笑,温婉嘴里的绵薄之力,可是帮助了成千上万的百姓、让他们没有无所依,让他们重建家园。不过梅儿见温婉不欲多谈,于是转移话题,佯装可怜的哀求着温婉“温婉啊,你这里可还有果子酒。怡园里的不好拿,这里要有,我可是要带走一坛子的。你不知道,不止我婆婆喜欢喝你酿的果子酒,就连我公公都喜欢。说味道很独特。总是催着我来买些回去孝敬她。温婉,这么一点小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可是有着这个借口出来的。” 温婉难得见到梅儿装可怜的模样,也乐得应了她“好,一坛子桃花酒给你,一坛子葡萄酒给你公公婆婆如何。要豪爽,就干脆豪爽一些。温婉乐着道:“不过…下次再拿价格可是要番番的。我这里的酒,是准备留给自己喝的,外面可买不到。” 梅儿笑呵呵地说着“不用担心。买酒的钱还是有的。不过我今天不止要带酒回去…我还要喝酒,今天我跑你这里来,可得喝个尽兴。可不许拦着我。知道吗?”。 握着梅儿的手,轻声着“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了?我看你眉头从进来道现在,一直就是皱着的。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可是把你当成亲姐妹看待,有什么为难的事跟我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梅儿摇头“温婉,我是探望你的,不是来跟你说那些糟心的事。谁家过日子,没个磕磕碰碰的时候。”可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红红的。说不出的难受。 温婉了然,估计这是受了委屈了:“有话就说,你呀,也就只有我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了。在我面前…还藏着捏着做什么?”家里母亲不能说,怕担心,夫家就更不能说了。说了更糟心。咳…数来数去,也就能在她这里吐吐嘈,要不然会被憋坏的。 梅儿忍耐了好久,这会听了温婉的话,忍不住眼泪就来了:“温婉,世子要纳一个楼子女子为妾。也不知道他哪个筋不对,非要死要活要纳一个风尘女子。我婆婆说我栓不住相公的心。那么一个人,我怎么栓得住?有时候,我真羡慕真真。生了三个女儿,成亲5年多了…他相公愣是一个妾室没纳,就守着她过日子。没有婆婆的刁难,还有一个你这样一个为她考虑的小姑子。我家那个呢,也一样不到5年,家里前酋后后进来10多个了。我已经不抱其他期望。可是他也不能这样来糟践我。我婆婆往日里都拿我当亲闺女,可是这一次…愣是训斥了我一顿。温婉,我真的好难受。这要真跟一个这样下贱的女人共处一个屋子,我想想,就觉得恶心的慌。真纳了,连夫妻都做不了。” 梅儿说着说着,眼泪扑哧扑哧地掉。温婉看着她哭,给她拿了一条又一条帕子,轻轻地拍着她。 温婉见她平复了情绪,轻问着“他要纳青楼女子为妾,是不是家里所有人都反对。特别是你,反对得特别的厉害。” 梅儿点头。 温婉笑着丫头道“你呀!我跟罗守勋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他的性子我也算是了解一些。他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当然,如果你比他更硬就另说,我当初就是强过他,他才乖乖听我的话。不过你不能强过硬他,这家伙大男人主义着呢!梅儿,你不答应他纳一个青楼女子进门,也不能这么跟他拧着来。你这样,他当然跟你对着干。你只能跟他来软的,你试试跟他哭诉一番,把你的委屈与痛苦都告诉他,他也许就会打消这个念。头”温婉给梅儿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梅儿自己这段时间可是受尽了妯娌的嘲笑,婆婆也责怪了三番五次,可是她也没办法。对于温婉的话,她有些迟疑“有用吗?” 温婉呵呵笑,说着风凉话“肯定有用。你想,你平时总是一副仙子的模样,高高在上的。对于他这个大老粗来说,肯定是有自卑之心。你这么一哭一求,百炼刚也得化成饶指揉。保管让他答应不纳青楼女子进来。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 梅儿有些迟疑“那样,我不是很没脸面。” 温婉揶揄着“你要知道,他是你丈夫。如果你太刚毅,太独立特行,不需要他的保护。他这个大男人心态的人自然是把心往外寻了。他成亲之前就对你爱慕万分,这会你这么一求,还不哄得他立马答应着。呵呵,就看这美人计,你用是不肯用。至于说什么脸面不脸面,夫妻之间,这有什么。你要不答应,有的愁苦了。” 梅儿也受够了。以她自傲的性子,要跟一个青楼女子姐姐妹妹称呼,想想呕得她要死。与这相比,对丈夫用美人计,还是能接受的,毕竟也是几年的夫妻“只要有用,我就敢试。” 温婉哈哈大笑“看来我送的桃花酒很快就能派上大用场了。”想像到罗守勋那个愣头青,被梅儿施展美人计迷得晕头转向的样子,温婉就觉得特别的逗。 夏瑶在边上,摇头直笑。郡主,真真的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似乎的。咳。夏瑶无语之中。 温婉等梅儿走后道:“那边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 夏瑶道:“也都协助官府帮助了那些百姓重新安置了家园。皇上也免除一年的赋税。不过,一共还有两白六十八个孩子五家可归,其中有八十九个女孩。这些孩子都无家可归。郡主,你如何打算?” 温婉想了下道:“你让人去挑选一下,有用的选出来。至于其他的那些,就如京城里这样。请人教导他们读书习字。再让人教导他们一些谋深的技能,到了一定年龄,安置他们去当差。”这样,也算是给了这些孩子一个安居所在。 夏瑶点头道:“好,我立即去安排。” 罗守勋一到家,就看见门旁有人走上前来对着他说道“世子爷,世子夫人请你回正院。她在房里等你。”罗守勋虽然不想回去,一回去他媳妇又得跟她闹,他媳妇经常说得他哑口无言。 当下按耐住心底的烦躁,答应了。不过说还有些事,晚些过去。 罗守勋磨蹭到戌时二刻(大概八点),才进了梅儿的梧桐院。一进院子,也没见着什么丫鬟婆子,就见屋子里点着灯,想着妻子的不容易,还是跨进了院子。一进屋,就见妻子身着一件殷红的外衣,同色的裤子。坐在塌上做着针线。看她手里的布料是宝蓝色,知道那是给自己做衣裳了,心一下柔软了。 五十九美人计下 “相公你回来了。”看见罗守勋回来,梅儿笑吟吟地放下里的绣活,站起来迎了上来。给他褪了外袍。 “这些绣活交给绣娘做就是了,你这么忙的,晚上做又伤眼睛。”罗守勋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还是有些心疼。梅儿听了心里一暖,看到温婉说得对,丈夫心里终究还是有自己。 罗守勋奇怪地问着“今天怎么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 梅儿乐呵呵地说道“相公今天猜得还真准。我今天去看望了郡主。磨着她给了我一坛子葡萄酒,我给婆婆送过去了” 罗守勋倒没怀疑什么。媳妇一去郡主府,每次回来心情都不错。不过听完,就有些遗憾了。到了娘那里,就没他的份了。 “你先别急,温婉还特意了一坛子桃huā酒。我怕婆婆知道,都要了去,就给藏起来,你可别大声说。”梅儿轻轻地说着。 罗守勋听了特别的高兴。这可是他媳妇第一次,记得他这个当丈夫的。以往,可都是无视他的。哪里还会给自己留桃huā酒啊。 温婉自酿的酒里,以葡萄酒跟桃huā酒最为好喝。除了在怡园还有醉湘楼里能喝得着,其他地方没有。可是怡园跟醉湘楼里的酒又是不外带的。最主要的是,醉湘楼给的果子酒都是有定例的,没了明天再来。这会,终于可以喝到一坛子的美酒,自然是高兴万分了。 有美酒,罗守勋连妻子的主动都没看见,梅儿又气又恼。不过为着心中的大计着想,还是按耐住心里的恼怒。 从橱柜里搬出一坛子酒,还没开封呢!罗守勋一看立即接过来,揭开一闻,顿时骨头都醉了。 梅儿心里别扭的不行,可是想着温婉的话,咬着牙忍了。眼里是满满的柔情细声细语地说道“光有酒怎么成,来人,送两样下酒菜过来。今天,我陪着爷小酌两杯。” 罗守勋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自己妻子这会除了外衣,里面还着了中衣,再里面,隐约好像是一件水红色的肚兜。虽然生了一个孩子,但是身段还是很窈窕,曲线也是S型再看着那光洁的锁骨,罗守勋不自觉的咽了记口水。正待说话,下酒菜给送进来了。平儿端进来得,放下菜以后又出去了。 梅儿一杯一杯喝下去,罗守勋看着自己媳妇不像样子了,怎么比自己喝得还凶。忙给劝着。梅儿此时已经处在醉的边缘,看着自己的相公,摸着他的脸呵呵地笑着“相公,喝,继续喝一醉解千愁。要是醉了以后永远不醒过来该多好啊,就不用面对那么多烦恼了。” “谁欺负你了,你说,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头。”罗守勋怒了。敢欺负他媳妇,活得不耐烦了啊! “谁欺负我呀?二弟妹、三弟妹、还有婆婆了。”罗守勋一听都是自己的家人,沉默着。 “婆婆说说我没本事栓住你,所以你才会娶一个青楼女子进门。二弟妹、三弟妹笑我要跟青楼女子做姐妹。相公,那个女子有什么好,要说长得漂亮家里的几个姨娘哪个不长得漂亮。要说才艺,我的琴、棋、书、画,连温婉都赞叹不已。为什么你就不喜欢我呢,为什么你就喜欢那样的女子。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你告诉我呀。”拉着罗守勋死命地问着。 本来温婉是让作戏,却不想,梅儿一下入戏了。 罗守勋黯然“你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我知道,你心里却看不起我。你看不起我。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蟒夫,一个文墨不通的人。所以你看不起我。” 梅儿醉熏熏地,无意思地说道“你傻了,我是你妻子,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要是看不起你,我做什么要嫁给你,做什么要给你生下虎哥儿。是你不喜欢我,是你就知道喜欢美人。温婉说你是个huā心大萝卜,呵呵,为什么她每次都说对了,你就是一个huā心大萝卜。我讨厌huā心大萝卜。我也想夫妻恩恩爱爱,好好过日子,可你总流连huā街柳巷。我也没办法。” “你,你没有看不起我。你,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罗守勋半是害怕,半是期待地。 就听见梅儿无意识恩了一声,趴在他身上。 罗守勋欣喜若狂,这还是成亲五年来,头一次听见妻子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心下喜欢的不行。看着妻子因为喝了酒,艳丽的脸庞,心头热乎。抱了妻子上了床,一阵摆弄。也因为喝了酒,梅儿没了以往行房时咬着嘴都不出声的克制着。可能是酒的作用,梅儿这会不仅努力迎和,还主动地搂着他,叫得也特别的大声。让罗守勋爱得不行,看来酒真是好东西。 第二日,梅儿起床的时候,全身酸痛。罗守勋虽然出去了,但是却吩咐丫鬟婆子,让她多睡会,不让别人打扰她。梅儿回想昨夜的事,羞得不行。这也太孟浪了。 温婉在看huā园里散步,天气来时闷热了,温婉也有些受不住。准备搬到潇湘馆去住。 夏瑶过来:“郡主,太子妃来了。” 如今,皇后虽说是后宫之主,但是皇帝却不再给她体面。以往正月初一,跟十五,皇帝都会再坤宁宫里过。但现在,虽然皇帝在这两日没招幸年轻的嫔妃,但却也没去坤宁宫,皇帝都是宿在养和殿。如果不是皇后又着三个儿子撑腰,后位岌岌可危。 太子虽然没有被废的倾向,但是随着皇帝知道自己的病已经好了,态度也越来越冷漠。皇帝如今反倒是对三皇子跟五皇子宠信有加。三皇子因为有军功在身,皇宠更甚一筹。有直逼温婉的趋向。毕竟温婉现在很少在皇宫里晃荡。一个月都露不道一次面。 温婉笑道:“让她进来吧。”想走自己这门关系,是万万不可能。不过,表面上的和平还是需要的。 温婉明显看出如羽眼里的疲惫。但如羽不同梅儿。温婉不可能huā心思在她身上。两个人的身份决定了很多的事。她对如羽太尽心,会让人误以为她与太子时以党。所以,她也无能为力。 如羽倒没别的事,只是来探望一下温婉。寒暄了几句。只要如羽带到太子的话题,温婉都绕过去。明显是不愿意谈论这些事。羽虽然没再谈,但面上失望的神情显而易见。 罗守勋出去办完差事…再回来。梅儿躲在房间里,死也不出来见他。好不容易进去后,梅儿的脸红得很熟透了的番茄。 罗守勋看着妻子羞涩的样子,想着晚上的那热情劲…一上来就黏糊着梅儿。让梅儿羞得恨不能钻地洞,可罗守勋就是不放过她。夫妻两个,倒是你追我赶。如果是以往,罗守勋定然要退让三迟。但是有了昨天晚上的话,罗守勋心里还是甜嵫嵫的。 中午再出门的时候,月婵的贴身丫鬟在国公府等候着罗守勋“爷,月婵姑娘等着爷、盼着爷都把眼儿盼穿了。爷…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呀?” 罗守勋压根就没打算纳月婵进府。当年平家那档子笑话,他可不想再自己府邸里上演一遍。他之所以装成非纳进府不可的架势。就是见着梅儿对他一直冷冷淡淡的。都没把自己这个丈夫放在心里。心里不乐意。要他真有这个想法,他爹还打折了他的腿。 却不想有这等意外收获。如今见了人巴巴地跑道自己府邸门前通消息,当下沉了脸。一个楼子的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还真当自己稀罕。罗守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跟你们姑娘说,爷最近忙,等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过去看她。这会我不得空。再有,要下次你还跑到我府邸,我打断你的腿。” 丫鬟眼睁睁看着罗守勋走得远远的…恼恨地跺了跺脚。月婵得了消息,脸一下黯了下来。都说男人的话不能相信,她竟然相信了。是她蠢,是她蠢啊…… “娘子,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特意到江南春给你买了最爱吃的枣huā糕。”罗守勋献宝一样地把枣huā糕拿出来,看梅儿高兴的样子,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梅儿的脸一下通红,夺了枣huā糕进了屋,关了门,不让他进门。罗守勋就特别喜欢看妻子动不动就脸红的样子…爱得不行。梅儿着枣huā糕,觉得心里比嘴里更甜。听到外面没了声音,一急,以为丈夫走了,忙开了门,立即被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手不停歇。 梅儿挣扎了两下,直言着白日不能宣淫。却是被罗守勋将嘴都堵住了。实在挣扎不过,也就随了他。 华梅儿窝在丈夫宽阔的胸膛,无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相公,要是我们一直都这样,该多好。” 罗守勋很自然地接话“我们是夫妻,自然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以后有什么委屈直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要是连自己娘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以后要不同意我纳谁就直说,不要总跟我闹别扭,我也难受呢!” 梅儿想着他的性子,算了,就那么一个人。想那么多,也是跟自己过不娶。于是甜甜地应了一句“恩。” 罗守勋听得心头又是一热。正待又要动作,外面有丫鬟叫着,梅儿忙给起了身。 “我们晚些再继续。”梅儿听了,脸又是一片红通通的,看得罗守勋心里一阵热乎。有些不管不顾起来,梅儿看了忙把他推开,穿戴起来。 对于儿子开始亲媳妇,疏远那青楼女子,国公夫人自然是满脸的高兴,看样子,自己很快又有嫡孙抱了。对于下面两个庶子媳妇的碎嘴,国公夫人狠狠训斥一顿。 梅儿什么品行她自己知道,哪里是那等会使狐猸子手段的人。这次训斥,也是希望能让梅儿想通。自己儿子心里还是有儿媳妇的。只是儿媳妇总是淡淡的,这样也不好。以前她指点了多少,都还是榆木疙瘩一个。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就开窍了。开窍了就好,她还等着多抱两嫡孙呢。那些个侧室小妾庶子生的,她看了就不耐烦。又不是自己嫡亲的,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可还没等她高兴一分钟,就得了一个消息。儿媳妇竟然在喝逼子汤。这还了得。立即让人去把梅儿叫来来,劈头就是一顿训斥。 梅儿被说得眼泪汪汪。听了好半天才知道,是自己喝得避子汤惹的祸。当下擦了眼泪:“娘,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呢!我还想多跟娘生两个孙子。娘,虎哥儿一个人,孤单单的,我怎么会不给他多添置几个兄弟,兄弟多以后也有个帮衬的。” 国公夫人刚才也是急上头了。否则,往日里定然会知道这有内因。没想到是这个原由。当下倒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确实是急了。只是拍着梅儿的手道:“好,就该要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如今守勋也知事了,趁着机会,一定得怀上。”儿媳妇身体养得好,如今虎哥也有三岁了(虚岁,实际两岁都没满呢)。是该再添置人口了。 梅儿脸都羞红了。但是心头却是欢喜的。 自这天,罗守勋整天巴巴地守着梅儿,就如一只刚偷了腥的猫儿似的。两天好象又是新婚一般。接连两个月没去那些个嘤嘤燕燕那里。把两位侧室、妾室恼怒得不知道绞碎了几条帕子。 温婉得了消息,知道夫妻俩好得就跟蜜里调油一般。笑了下:“罗守勋那家伙,这招用得不错。” 夏瑶有些不明白。 温婉笑得跟只狐狸一般:“那家伙,虽然好色,但却是有分寸。说他去楼子力为着huā魁一掷千金,我信。 说他将huā魁纳回家,那是不可能的。”当初还没成年,就见着漂亮女人迈步动脚步。但很是坚定地说,绝对不要纳青楼女子进府。现在成熟了,稳重了,也不可能反倒倒退回去了。现在当家作主的,可不是罗守勋。国公爷为了门风,也不可能答应。 夏瑶知道原委,奇怪地问道:“那你还跟罗夫人出这主意?” 温婉笑得很是灿烂道:“梅儿性子高傲,虽然现在看着圆通了不少,但是骨子里的傲,也改不了。罗守勋看着大咧咧,却最是心细不过。而且这家伙,不仅敏感,还自卑。他定然会认为梅儿瞧不起他。我这是趁机让他们感情更进一步呢!” 夏瑶不再说话了。郡主为罗夫人,确实尽了最大的心力了。 六十声誉 拉得越来越大了。求大家粉红票支持,温婉看着广源商行的帐,看得有些奇怪:“去,把游掌柜的唤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没多久,游掌柜的就被传召过来。 温婉拿了帐本给他看,面有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这几个月,突然多了这么死物。又有了这么多的进账。这是什么原因?” “禀郡主,是这样的。这里面其中有一位石姓官员,用房契压了两银子急用。可后来票据丢了,后来又牵扯到谋逆案件当中,基本上没人了(这里的没人,不是说都死光了。而是没人在朝为官,都是小老百姓,可以直接霸占了)。所以,我就把这房子折价算在收益里了。”游掌柜一一解释着来。 温婉笑道:“以往那些人,票据丢失,又没什么背景的,都是由着钱庄里吞了吗?” 游掌柜点头,这是钱庄里的规矩。 温婉摇头,这是什么规矩,完全就是霸王条款。看来,得把这条改正过来,给几个方案。让来押的人自己选的好。 “把人寻着,折了房价把钱还给人家。”温婉淡淡的一句话,让游掌柜的瞪大了眼睛。 游掌柜急了“郡主,房契约在我们银行里。他们就算要告官,也告不了。这么一大笔收益,怎么……”平常的勋贵人家,强抢豪夺多的事,这还是送上门来的钱,做什么不要。 “我开银行做的是生意,自然也是要赚钱的。但我做的是正当的生意,赚该赚的钱。就算他们参与谋逆,那也是他们家的事。如果朝廷要充公,就拿去还给朝廷。如果不充公,就把这银子还给人家。当然,如果他们一定要回房子,就算高价·也得把房子赎回来还给人家。这是基本的信誉。没有一个良好的声誉,以后还有谁来登门做生意。要赚就赚本分的钱,不是赚这种歪门邪道的钱。你知道吗?这次就算了,不许再有下次。这次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再有下次,你卷铺盖走人。”温婉语气很不善。 游掌柜的哪里敢违逆温婉的话“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回去就办。”反正幕后的东家是郡主,她怎么说就怎么做了。 那屋主人家拿到游掌柜送来的2700两银子,都不相信。等确定后,更是不敢接这银子。尽管家里已经贫困潦倒急需要银子用。 “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银行的规矩。当初因为我们主子不在京城·这么大事,我们也不敢做主。 就因为手续问题拖延了。这会主子发话了,我们自然按照规矩来办事。我们已经给你们那宅子估了价格,值五千两银子,去了拿走的2000银子,还需要三百两的利钱,就剩这两。你们拿着,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要谋害你们什么,你们也没什么让我们谋害的不是。”游掌柜的看着一家人诚惶诚恐的,不由摇头·但还是按耐住心思劝解了。 “谢谢,谢谢大官人,谢谢大官人。”还是有些忐忑。 “这是文书,你在上面签字。”那人看着一整套的文书,才相信是真的。必恭必敬地签了字。 掌柜的拿了签好字的文书,就回去了。 那户人家看着,不像是耍炸的。想着也没什么好炸的,要是真想寻事,还用等到现在。心头这么一想,也就放下心来。拿了钱′立即给抓药去了。 游掌柜的完成差事,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一个跟来的长随嘀咕着“你说这郡主的想法,真让人想不通。这钱完全可以归咎自己所有。当初如果没有压到银行,也会被抄家抄走,所以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却是不知道郡主怎么想的”。 “郡主不管做人,待人,做生意,都这么有原则。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些原则,我们也好办事。”游掌柜倒是没想那么多。郡主不愿意要就不愿意要,反正赚的钱也进不了自己口袋。 而这事,却一下在京城之中传扬开来。广源银行的名字,一下想彻整个京城。这个消息得到确认后,很多人借贷都开始跑广源银行来。为啥,靠谱啊! 梅儿得了闲,去了温婉的地重重道谢。不过温婉适时给她泼了盆冷水,说罗守勋这小子就是个花心的,不要指望他天天年年这样。 “我知道,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有我,能尊重我,家里能事事以我为先。我就知足了。”梅儿从来就没奢望过罗守勋能从今以后,只对他一个。与别人比起来,婆婆慈爱,丈夫敬重,她已经很好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再不多奢求。 “咳,为什么这个时代的女子,要求这么低都达不到目标呢。”温婉重重叹气一番。 梅儿嗤笑一番,什么叫这个时代,难道你还不是这个时代。温婉听了也笑着说,自己是从外太空来的。 没多长时间,就传来梅儿有身孕了。梅儿怀孕不能伺候。罗守勋哪里是个守地住的主,没几日又跟一个妾室打的热乎。别人都想看梅儿怎么出手惩治那个勾引罗守勋的妾室。 梅儿却是什么都没做,又恢复了以往的日子。家务事全都给婆婆接过去,国公夫人让她养着再生一大胖孙子。梅儿这次没上次那么急切了。生儿子自然好,生女儿也可以。下次继续生。所以她就静心养胎,安心教导儿子。 空闲弹弹琴、看看书、作作画。没有任何的不满或者怨恨的情绪。让她婆婆看了,直赞叹儿子娶了个心宽的好媳妇。对她更是慈爱。对着罗守勋说一定要惜福,惜福。 这日,梧桐院里,梅儿正在院子里看书。管事妈妈来回话“世子夫人,于夫人求见。”梅儿听见这么一说,立即放下书,让引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看着玉秀眼睛里的肿红还没消除,唬了一跳。 “梅儿,这日子,没法子过了。”玉秀等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出去后,抱着梅儿就是一顿哭。看着玉秀这个样子,就知道于家的老妖婆又出了什么妖蛾子。忙好一顿安慰。 玉秀-擦着眼泪道“婆婆说,要给相公把她亲侄女纳为平妻。” 梅儿诧异万分“好好的,怎么就阄出这么一遭。你婆婆不跟尤姨娘阄,怎么又跟你闹腾上了?” 玉秀心里发苦“那尤姨娘,生了个女儿,身子亏了。如今正养着。我婆婆又买了个千娇百媚的丫鬟伺候着我公公。这段时日也算消停了几日。可最近的事,牵连了婆婆娘家。他兄弟被罢官,这会她侄女定好亲,对方要求退了亲。他侄女就寻死觅活地,婆婆就把她接过来。哪里知道,她看上了相公了。前两日,就出了丑事。婆婆自然是不能让她的侄女受委屈,这会,就说要娶为平妻。 我不答应,可是我爹跟几个哥哥现在罢了官在监牢里,婆婆对我,更是肆无忌惮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正好我要去温婉那里,你跟我一起去。她向来主意多。肯定是有办法。”梅儿也想不成个所以然。如今正是风尖浪口,谁都要低调着过日子。国公府也处于这风头之上。温婉向来主意多。寻温婉拿个主意。 孙得功在旁边,轻轻地禀报着“皇上,内务府送了一批最新打造的首饰过来,请你过目一下。” 皇帝本来想说,交给皇后处理。可是念头一转,就让送到养和殿来,自己先过目一番,才让送到坤宁宫。当然,皇帝这一过目,就少了不少的好东西了。 “这批首饰不是有玛瑙佛手蜜蜂金簪、梅花竹节碧玉簪、心形碧玺链坠,怎么这会都没有。”贤妃早就听说内务府作了一只玛瑙佛手蜜蜂金簪,特别漂亮精致。所以一得了消息,立即奔了过来。这会看了个遍也没看见,而且自己想要的首饰一件都没有,一下恼怒起来了两位贵妃则是面色含笑,没多说话。这两个人消息灵通了一些。知道是皇上取了去。至于赏赐给了谁,他们也隐约猜测到了。 皇后面色不愉,冷着声道“贤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都是本宫藏起来了?” 贤妃也知道自己口快了些:“皇后娘娘息怒,臣妾嘴快了些。” 昭仪在旁边,疑惑地问着“皇后娘娘,那这会首饰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差了这么多。” 皇后也不知道,这东西送过来时,所有的人都在,她还为发问就来个多嘴多舌。皇后心里暗恨,以往这些人哪里敢质问她。如今见着皇上对她态度冷淡,越发踩着她的脸了“可有问清楚,这少了好几件的贵重首饰皇上赏赐给谁了?”在场的嫔妃听了这话都知道,都被皇帝拿走了,都绞着帕子暗暗恼怒着。谁这么捷足先登了。 “回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奴才已经问清楚了。这几样时兴的首饰,被皇上挑了赏赐给兴国郡主,这会,下赏的人估计还没出宫门呢。”过来送礼物的内务府的人,进来谨慎地回道。 这么一句话话,让所有的嫔妃又恨又恼,却有无可奈何。温婉对于皇上来说,真正是口中宝掌中珠。不要说这么几件首饰,就是再珍贵的东西,皇帝都是眼睛不眨地赏下去。对此,除了嫉妒,什么都做不成了。跟兴国郡主争东西,除非是不想活了。不说嫔妃,就是皇后,也只有听的份了。 闻贵妃与戚贵妃,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除了郡主能让皇上这么厚爱,其他人不做她想。 六十一玉秀 作者话:两章合二为一。我九月份要上班,十月份要考试,l是六月最后一次冲击粉红榜了,所以,希望大家给力支持六月,谢谢了。 温婉得了梅儿、玉秀来访之意,哭笑不得,难道自己,成了婚姻顾问。专门为他们解决婚姻问题。可看着曾经神采飞扬的玉秀,现在已经脱落的不成样子,也有些不落忍。 夏瑶却是皱紧了眉头,面色很难看。 “你把从成亲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来。”总要知道问题所在,才好解决。 “之前还顾忌着我爹,可我爹因为被牵连,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我婆婆看着我爹被罢官,更是肆无忌惮了。这会,要真纳了她娘家侄女为平妻,以后哪里还有我们娘三的日子过。”玉秀眼睛都凹进去了。 温婉沉默了好一会,问了最重要的问题“你相公怎么样?” 玉秀抿了嘴,好一会才说着“他,他对我还好。” 温婉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梅儿见状,为了调节气氛,笑道“温婉,你上次送的那果子酒,我婆婆念叨着好。今儿个还要再要一坛。” 温婉笑着道:“好,不过一坛子三百两银子。” 梅儿笑着说温婉钻到钱眼里去了。温婉说着呆会喝酒。 梅儿摇头道“想是想,不过身子不方便。”温婉以为是那个来了,也就没再多问。梅儿却是抿嘴一笑,温婉立即了然,看来是又有了。 “恭喜啊。”温婉呵呵笑着。 “希望这次再生个小子,我婆婆就不会总念叨着了。”梅儿告诉温婉说,她婆婆说一定要她生了两个儿子,而且两个孩子至少得过了八岁,才允许罗守勋的妾室生。老夫人对于庶子媳妇,很是厌恶。庶孙…一样不喜欢。 对于国公夫人,国公爷有愧疚,也就随他了,反正儿媳妇看着也是个能生的…虎哥儿又可爱,随了老夫人的意。罗守勋是知道他娘受了罗家六老爷的深刻影响,害怕庶子将来又来害几个嫡子,也只得随了他。这也是为什么罗守勋到现在只有虎哥儿一个儿子。算起来,梅儿算是得利了。 不过老夫人的这一怪癖,可苦了罗守勋后院里的那些侧室跟妾室了。可惜,如果是梅儿还说善妒。这老夫人这手…谁也不敢说什么。老夫人做得很绝,都让自己的亲信灌药。别想怀上。 温婉本来想邀请去看她的花园“去我园子里看看,现在菊花跟海棠花开了,特别的漂亮。” 梅儿见着温婉怎么也不接玉秀的话,知道温婉是看不上玉秀如今的模样,暗暗地叹气着:“温婉,向来你主意多。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温婉对于梅儿,她愿意帮忙…是因为梅儿确实值得帮。玉秀,温婉不想帮。 自己扶不起来,别人帮再多又能怎么样。温婉面色淡淡地说道“你是真要听我的意见?” 玉秀有些期待地看着温婉“我们几个姐妹里…就你的主意最多。温婉,你帮我出出主意。” 温婉不着意地说道:“那你实诚说说,你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梅儿推了一把玉秀,玉秀一直都在说着她丈夫对她很体贴,在家一直都维护她。反正,一句话,就是好的。 温婉没回玉秀的话,只望着夏瑶。夏瑶对于外界所知道,比她知道的多了。夏瑶也在温婉耳朵边上说起了几句话。温婉听了,眼睛没什么波动…如一汪古井一般。望向玉秀,温婉微微叹气:“你真要听我的建议?” 玉秀点了头,殷切地望向温婉。温婉声音很淡,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得清楚“按我的说法,合离了。” 玉秀唬了一跳,立即站起来。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摇头道:“不…我不合离。我不合离。” 温婉面色很平静。梅儿知道温婉心有不愉。扯了一下玉秀,在边上帮着玉秀说道“温婉,玉秀不愿意合离,顾忌到一双儿女。而且于家,也不会答应的,于家少爷更不会答应,否则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温婉,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温婉摇头:“没有更好的法子。玉秀你父兄如今在监牢里,牵扯进谋逆案件,就算出来也是白身了。按说,他就是休了你,也无人说什么的。” 玉秀脸色煞白:“不会的,相公他不会这样对我的。郡主,你不能无凭无据这样说……” 梅儿使劲捏了玉秀的手,把玉秀接下来的话给按回去了:“温婉,何以这么说?你有什么根据?” 温婉面露鄙视:“我跟在皇帝外公面前,其他的没学到多少。但是光听一个人的事迹,也能知道他品性如何。如果玉秀你不相信,我也没法子。我只能给你出这样的主意了。如果你不愿意和离,我也没有其他的法子。” 玉秀摇头:“不,我不合离。” 梅儿对温婉向来信服:“温婉,就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温婉望向梅儿,笑了笑。这一笑,让梅儿脸色一下红了。 温婉看着玉秀的样子,心里暗暗摇头。还是决定把该说的话说完。至于听不听,那就是玉秀自己的事了:“他之所以不休了你,是因为你的闺友有如羽这个太子妃、有我这个尊贵郡主、有梅儿这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只要随意靠上一个,他的仕途就会顺顺利利。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这次你之所以去见了梅儿,该是你相公的主意。想是让你说通说通,好让仕途能更进一步?” 玉秀猛地站起来,声音高了六十个分贝:“不是,我夫君不是这样的人。温婉,你对我夫君不了解。就算你贵为郡主,也不能这样诬陷我的夫君。” 梅儿听了都禁捕住抖落了一下。但梅儿见着温婉,眉毛都没动一下的。 夏瑶大怒:“放肆,竟然对我们郡主吼。”夏瑶眼里充满了杀气。如果不是这个人是温婉的闺秀,必定让她血溅三尺。 玉秀被夏瑶的气势所下,当下跪在地上。等到她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做了什么脸色一下煞白煞白温婉见状,也没有交她起来。只是淡笑道:“你这么维护你夫君。是因为你们夫妻感情深厚,还是因为你的一双儿女。”温婉说完,向背后的椅子靠去。夏瑶怕咯着温婉在后面放了一个软枕。温婉靠上去,没有说话。 正在气氛陷入僵硬之时。夏语走进来道:“郡主,宫里有东西赐下了。是皇上特意给郡主挑选的。” 温婉望着海跪着的人,淡淡地说道:“起来吧!不知道得,还以为我怎么着你呢!”说完就出去了。 梅儿望向玉秀,神色有些复杂。玉秀抓着梅儿的手:“梅儿,我夫君真不是这样的人。梅儿你要相信我。” 梅儿也没多说其他,声音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感叹:“我相信不相信无所谓,你自己相信就可以了。” 说完见着温婉进来了。后面跟随者两个丫鬟,没人手里都是红木托盘,用红色的锦锻盖住。 “什么好东西,给我也过过眼,长长见识。”梅儿呵呵笑着。温婉笑着让把锦缎掀起来。 梅儿拿着那梅花竹节碧玉簪“呀,真漂亮。瞧这水头可是上好的玉种,把这梅枝节雕刻的,跟真的一样还有这玛瑙佛手蜜蜂金簪更漂亮,也更难得。你看这做工。这心形碧玺链坠也很漂亮。温婉,皇上可真疼你啊!”仔细看了又拿起其他的首饰,每拿一样赞叹一句。 玉秀只是看着,眼里说不出的羡慕。不是羡慕首饰,而是羡慕温婉如今恣意快活的日子。如此的得盛宠。 “咳,皇上真疼你。看着样子,就知道是内务府出的最新一批首饰。估计着呀,还是里面最贵重最好的几件首饰。真是羡慕得紧。”梅儿笑呵呵地把首饰放下,对着温婉故意装作很羡慕的样子。 “都收起来吧。”温婉在家里是不带首饰的此时也是穿着一身常服,头发挽成简单发行,头发上没插一点首饰,非常素淡。夏香听,立即把首饰都给收起来了。放到温婉的寝屋里去。 温婉也不想再浪费时间,更不想再浪费感情。她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玉秀已经于她生了嫌隙。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温婉坐会到贵妃椅子上:“你要问我的主意,自然是和离最好。但你为了一双儿女,是不可能和离。所以,我没法子。”拒绝得干脆又彻底。 梅儿到底是不忍心:“温婉,真没法子了吗?” 温婉轻笑道:“于嗣榆为了前程,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婆婆就不会如此了,她可以想着法子折腾你。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么。你丈夫什么样的。我相信你比我们清楚。自古婆媳就是天敌。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想要得到婆母的疼爱,与于嗣榆夫妻恩爱。我不怕你恼,你那是奢望。你不想和离,又想把日子过的顺畅。世上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就如她,不想要的偏偏在眼前)。你到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不就一直做着受气包,你也别来向别人诉说委屈。自己无能,找谁都没用。要不,让自己变得强悍起来。让你婆婆不敢动你,让于嗣榆又敬又怕你。这样你才能又安稳的日子过,也才能保护好你一双儿女。” 梅儿张了张口,最终望向了玉秀。 玉秀面色苍白得吓人。不过最后,在嘴唇咬出血出来的使很多道:“强悍?怎么个强悍法?” 温婉望着玉秀,语气很轻:“你想要婆母喜爱,夫妻恩爱,子女孝顺,想法是好。我也希望能有那样的好日子过。只是现实很残酷,能过上这样好日子的女人,是上辈子修了福德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的。我、如羽、梅儿,我们三个你只看到光鲜的一面。却看不到我们背负了什么东西。受了多少的委屈,忍了多少的血泪。如羽与梅儿我不说,但是我,所有人都羡慕我得高位。可是谁又记得,我这高位,是几经生死用命换来的。” 梅儿低下头,面露苦涩。她也想夫妻琴瑟和谐,过着简单的的日子。可是丈夫是那个样子当初国公府里也是牛鬼蛇神。华家败落的时候,她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的眼泪。后来为了保住虎哥儿,就算有婆婆相护她也是费尽了所有的心思。就如此,又几次差点中招,其中的辛酸与惊恐,谁能知道。却不想,温婉一一看在眼里。 玉秀看着梅儿这样,咬着牙没说话。 温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婆婆如此恶,做什么还要做那受气的小媳妇。如果我是你这样的性子十年前就死了。至于于嗣榆,他在意仕途超越了任何的东西。只要你自己把握的好,于家,还不是你说了算。你怕什么?” 玉秀愣楞地看着温婉。以往她娘教导她的,都是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可温婉却是说,公婆不好,那就压制他们:“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冲击太大,一下却是找不着方向。 温婉轻笑道:“这就是你的事了。”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能帮得了国日子。 温婉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梅儿觉得话说得差不多,再留下也没意思。主要是梅儿觉得再留下来没意思。 温婉面色还是开始时候的淡然:“如果于嗣榆没出什么大的差错,这次升迁,不会有人卡他的。他能进一步。若是他有什么不当,我也无能为力。我从不插手政务,这次,我为你破一次例。”也就是说,能升一级了。当然,这句话的潜台词,也是绝交之意。从今天的状况还是趁着存了一分的面子,好聚好散吧!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还是不要同道了。省得两相厌。 玉秀听了,面色一僵。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出去的时候,玉秀颤抖着手问道:“温婉,这是这是与我绝交之意吗?”她知道今天是有些冲动,也有些过份。但她确实是一下没忍耐住。 梅儿苦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话,婉转道:“就是皇后娘娘,几位皇子殿下见到温婉,也都是客客气气。她身边的丫鬟,可都是啥人不眨眼的。当初,连二皇子欲对温婉无礼,都被夏瑶一脚踹晕。今天如果是别人,不说当场要了命,至少也缺胳膊少腿。”愿意给这份体面,是温婉看重旧情。可今天玉秀的所作所为,完全将这份旧情消耗殆尽了。 玉秀死死咬住嘴唇:“我……她,终于与我们不一样。” 梅儿苦笑道:“是不一样。不过,温婉一句话确实说对了。天下间没又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的东西。她有今天,是拿命换来得。我能走到今天,也是吞了血与泪的。别以为,我们过的都是人上人,舒坦无比的日子,谁都有谁的苦。只是端看你自己的态度如何。” 玉秀没再说话。 玉秀与梅儿半路分开。梅儿又折回来了。折回来道歉。 温婉表示自己不在意:“梅儿,能帮一把我自然帮。但是,又的事。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我无能为力。你别当我冷心冷肺。”温婉在这个时代,也就梅儿一个算是真正的知心好友。所以温婉很珍惜,不希望失去。 梅儿倒是羞愧万分:“温婉,你的难处我知道。你都是靠着自己才有的今天,没个兄弟姐妹帮衬,那些人还总给你拖后腿,你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你父亲在天保佑。如今你处在这个位置,也是战战兢兢。这事是我糊涂,你放心,再不会有下次了。”主要是看在都是姐妹一场的份上,能帮则帮。却不想,玉秀竟然会这么糊涂。 温婉倒是没牵连梅儿。只是各有各的缘法。不过有一件事温婉很奇怪:“按照说,玉秀也该求我放出她爹出来才是正理。为什么一句都没提呢?” 梅儿笑得很苦涩:“是你老师宋先生帮人疏通关系,虽然没盖官定案,但是已经确认性命无忧,只是功名全部都剥夺了。想当初……”当初华家出事的时候宋先生不在京城里。如今宋先生正好在京城里,帮着蒋家四处奔波。如果是以往,那些官员也不会理会宋洛阳,但现在不一样。温婉对宋洛阳很尊敬,这是京城里都知道的事。加上蒋家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这才是重点),只是倒霉被牵连进去了了温婉却是一笑。老师宁愿自己奔走…也不愿意来麻烦她。不过也是算了。怎么说都也为她好。 当天下午,有一个客人来访。三皇子祈慕亲自来送自己的请帖,说要大婚了。新娘子是罗家的嫡长女。这次祈慕能得这么大军功,罗将军可谓出力颇多。 夏瑶有些迟疑道:“郡主…见是不见?” 温婉笑道:“为什么不见?请他进来。”自己也会了屋子里,换了衣裳了。会客嘛,哪里能穿得随便。 温婉望向祈慕,穿着一身月白暗纹交领锦袍,腰间系着玄色云锦暗纹的锦腰带。垂着墨玉镂空龙形玉佩,脚上蹬着一双黑缎祥云朝靴。样貌没多大变化,但整个人多了一股意气勃发之感。同样…也比以往多了以分清冷之色。但却无损慕网页的俊逸。温婉淡笑道“请坐。” 祈慕见着温婉穿着一身竹青色藤纹云锦宫装,不过身上的发饰却都没有佩戴。竹青色一般是男子穿得,女子都不喜欢这样的颜色。但是穿在温婉身上,飘廖的宫装,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 祈慕看着这样的温婉。春水般的眸子、怡人的气质、若幽如兰的举止,雍容沉静的气度。他现在回想起当初所想,就只有苦笑。这样的女子,他当初怎么会认为她是母老虎。 夏影端来春华紫砂茶壶…周边放着一对晶莹剔透、温润典雅的白玉玉盏茶杯。白玉玉盏茶杯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制作的。温婉有一套,两对,但是很少用。自然…用的茶叶也是温婉从皇帝那里顺来专供皇帝的御茶了。温婉也用了最高规格招待的祈慕。 祈慕没感觉到温婉的隆重,他之感觉到温婉的疏离玉淡漠。温婉再家之着常服,这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却穿正式的宫装见他,意义不言而喻。祈慕本来还帮着皇后说两句软化。温婉的这一行为,祈慕把想要求情的心思化去了。只与温婉讲打仗的事。 温婉静静地倾听,没有出言打扰祈慕的滔滔江水一般豪迈的讲述。讲到最后,祈慕有些不好意思:“表妹,让你笑话了。那些血腥,没什么好将得。” 温婉淡然一笑:“怎么会?我觉得慕殿下你很英勇。再说,打仗流血牺牲很正常的。” 温婉′脸上淡淡的笑容.就好似那破云而出的温暖阳光.明媚间照耀得祈慕满心的旖旎。 只可惜…如此好风景,之看冤枉,不可近得。 “七夫人,也是该给尚堂少爷纳一房妾氏。生了儿子记在你的名下也一样是你的儿子。”范姨娘语重心长地说着。 真真心中很郁闷,那妾氏的儿子能跟自己生的是一样的。还不成天大的笑话了“姨娘,这事不急…我跟相公还年轻,不着急。” 毛妈妈冷冷地说道:“我告诉你,我是白身。 可不是平家的奴才。还有,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一个姨娘,真拿自己当根葱。”毛妈妈也是无比怀念着夏林啊。以前夏林骂得让这些人全部都龟缩起来,她们都觉得过了。现在,真是恨不得再有这样的人。 “我一定能生儿子。”真真绞着帕子跟自己说。后来温婉都感叹,为了生儿子,都走火入魔了。 皇宫之中。一个侍卫向皇帝回话“皇上,木神医不愿意来。臣想了很多办法,他就是不愿意来。还说很多事都是天注定,强求不来。” 皇帝靠在桌子上。他本来是想让神医给他瞧瞧,是不是如今好了。想了想,拿了那道方子,抄写一份“把这个给他。” 六十二大利 温婉自从身体好些后,不仅自己查看帐本。还派了夏珠跟夏芯出去查帐。查出不少的弊端出来。一一整治过来。 而整治最多的,自然是银行。根据之前的当票,做了几样规定。有记名票据,记名票据费用要比不记名票据多一百两银子。不过有一个好处,万一丢了,银行也是承认的。如果是不记名票据,那就对不起了。当然,这只是应用在票据上。银票是不可能记名的。 温婉比较满意地说道“最近广源银行的收益高了很多,现在一个月有两千两银子的收益。不错。” 游掌柜听到温婉的赞叹,比得了奖赏还高兴。这干了一年多,也才得了郡主的一次夸奖。真是难得。 人下去后,夏瑶轻声道:“郡主,皇上宣你入宫。”皇帝已经好些日子没主动宣温婉进宫了。好在赏赐不断,否则真会被人认为失宠了。 皇帝不是不想宣温婉,只是温婉不愿意走动,加上太医说温婉需要静养,皇帝自己又走不开。 直接宣的温婉去了养和殿。如今主政的地方是御书房。养和殿,是皇帝经常休息的地方。瞧着一个多月没见的温婉,气色又比上次见的好了不少。皇帝心甚慰。 温婉却是皱了眉头:“皇帝舅舅,你怎么又瘦了?这朝政重要,可这身体更重要。你那旧疴还没完全好全,你要再不主要保养身体……温婉这一番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没呢,每天都按照你说的。每天晚上至少睡三个半时辰,中午半个时辰。没落一会。你要不信,去孙公公。” 温婉不相信地看着孙公公道:“皇帝舅舅说的是真的?我告诉你,若我知道你说了谎话,我就砍了你脑袋喂狗吃。”狐假虎威这招,自从在养和殿里用过,温婉就觉得还不错。 郭公公忙应和着没说谎没敢说谎。皇帝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了。温婉知道,定然是有要事了。 皇帝看着温婉道:“婉儿,你上次让人交给舅舅的密帐。舅舅已经让人破出来了。舅舅准备动江南。” 温婉哦了一声看着皇帝,等待他的下文。肯定是还有事问她,否则不能会这么快就没话了。 皇帝拿了本折子给温婉看。 温婉接过来,看完后瞄了一眼皇帝:“这个,舅舅,你这是做什么?把银子收回来,把人换了就是了。”拿这个给她看难道要给意见。这个给意见也给不了。社会体制的问题。而且,再清廉的国家,也不可能没有蛀虫。 皇帝接过温婉递来的折子:“换了,换成新的进去还会是成蛀虫。” 温婉摇头,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舅舅,再清明的盛世,都不可能逃离得了贪官。不过,你每年派一通官员抽查一些省份的帐务。特别是重点抽查那些取得的赋税比往年少的省份。不是下面说灾荒就灾荒,说干旱就干旱,说赋税减少就减少。总得实际勘察才是。这样或许会好些。”对于贪污这个话题她是真的无能为力的。贪官自古都有,哪个国家都少不了。 皇帝是见着温婉的几个产业,有几个地方让他听了很心动。想要借鉴一二。再跟温婉探讨一番,可惜温婉根本说不出个子丑卵偃卯:“温婉,你在广州的商行。今天赚头不少。我得了消息,今天出海三趟,都没碰上风暴,也从海盗手里过来了。获利颇丰。应该有四五百万银子。”说完,看着温婉的眼,都闪亮闪亮。 温婉呵呵笑:“加上这笔我已经给舅舅赚了近一千万了(温婉把前前后后的全加进去),还了三十分之一了。不过,舅舅,朝廷还是赶紧开通海禁吧!其他暂且不说,等你全面开通了海禁,我这商行获利会比现在高出四五倍。而且朝廷赋税也会一起多起来。要再不开通海禁那些眼红的人,可不管这背后的东家是不是我呢!”朝廷如今对海口这块,只能算小面积开海禁。朝廷对出海的船只多是有严格的控制。温婉因为是给皇帝打工,所以占据了全部的份额。如果不开通海禁,她这么大笔收入,只会让越来越多的人眼红。到时候,心疼的就该是皇帝了。 皇帝自然是同意开海禁,瞧这两年,一下就赚了这么多银钱。这笔钱入他的私库,可以帮他做不少的事。以后还只会越来越多。只是之前很多事,不好实施:“恩,等江南事落后,到时候就颁布政令,开通海禁。”海口必须再设一个衙门专收利税。到时候,朝廷的赋税,也就多了起来。他也能真正轻松温婉想了下笑道:“舅舅,你这笔钱,还是放在我的银行里吧!等要用的时候,再取出来。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在海口开一家分店。” 皇帝对于钱放在哪里不在意,只要他用钱的时候,能拿到钱就是了。再说,这些也都是温婉赚回来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温婉见着皇帝面露疲惫,爬上榻给皇帝按摩了一个头。捏了捏肩膀,皇帝笑得很是舒畅:“没想到,你这么一捏,感觉舒服很多了。” 温婉眼睛一转:“舅舅,这样。你培养一个按摩高手放在身边吧!每隔半个时辰让按摩一下关节,这样以后不容易酸痛。这个好习惯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温婉保证,等你六十了,耳不聋眼不huā。” 皇帝乐呵呵地笑,却没应。 温婉死缠烂打着让皇帝同意了。两舅甥正说着话呢,外面有人禀报道:“娈上,闻贵妃给皇上熬了一碗参汤,请皇上用。” 温婉听到后宫的女人,低下了头。如今,皇后被皇帝厌弃。要不是因为顾忌太子跟另外两位嫡子,废后都有可能。如今虽然没废,但是权利被剥夺了大半。再没有在王府里一人独大的体面。如今,皇子里,最为受宠的,是三皇子。风头最盛的,也是三皇子。 皇帝皱着眉头:“让把参粥端进来,让她回去吧!” 温婉等人都出去后,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温婉求你一件事。” 皇帝笑问,有什么事。 温婉低声地说着,自己想要一个岛,当是自己的私人领地。 皇帝奇怪地问道:“你要岛屿做什么?在海上,又做不了什么。”温婉苦着脸,表示自己想要一个岛屿,当成自己的私人领地。以后,万一在京城里,在大齐呆不下去,还有一个退路。 皇帝听完,脸色那个叫难看。训斥了一顿。 温婉百训斥得泪眼涟涟,很是委屈地说道:“皇帝舅舅,我是真怕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现在把皇宫里所有的妃子与皇子皇女都得罪光了。以后,哪里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过。舅舅,我只要一坐岛屿,作为万一之用。舅舅,你就答应我吧!” 皇帝训斥一通,温婉还是咬死不松口。皇帝微微一叹气,想着温婉这么做,也全是为了他。再说,温婉为他把命都豁出去,既然要一岛屿安心,给就是了。 至于退路不退路,他真有事,也会给温婉把退路安排妥当了。 温婉得了皇帝的承诺,万分高兴。拿了地图,温婉得了消息,标出了五个岛屿:“这是暂时的。等我琢磨琢磨,再决定要哪坐。等我选择好了,皇帝舅舅你帮着取名。”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叹气一声。这个丫头,竟然会这么没安全感。不过想想,也释然了。 温婉见着自己的主意达到了。心情也是非常的舒畅。看来是有必要让姜林回京城一趟了(人回不来,地图得给她带回来)。在最快的时间,决定哪座岛屿。有二十年时间准备,她一定能将岛屿建设得很好。那才是她真正的退路。 温婉眼睛一转,反正现在岛屿无人的。五坐岛屿都可以是自己的。再慢慢决定哪坐好,再建设。温婉这么想,也这么做。让姜林在岛屿上做下标志,言明岛屿是她的私产。 想到这里,温婉突然想起来:“舅舅,三个番王的封地你全都收回来了。我的封地你是不是也该要收回去啊!放我手里,我总觉得不塌实。”能塌实嘛,皇帝这是摆明了好收回所有的封地。几位宗亲王爷那里,虽然封地不大,但估计着皇帝也是要收回来了。封地,怎么比得过她的岛屿。 皇帝笑道:“不急。”温婉见皇帝都不急,她更不急了。 皇帝莫着温婉的头道:“这次你的皇家慈善堂,为皇家赚取了很大的声誉。如今,人人都称颂皇家慈善堂。”因为名字就叫皇家。温婉也是皇家的郡主。百姓自然是认定皇家的功劳。对皇室,感恩戴德。 温婉笑着道:“我也是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能多帮一些人,就多帮助他们吧!说现实,是自己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想多帮助,救助一些人,多安一分心。说玄幻,是自己也能积福德,能得到福报。 六十三清珊嫁人 温婉会到郡主府,就听到一个消息。夏语见了温婉,回了听到的消息:“郡主,七少爷让传了信,说老国公爷大概.就是这几日了,让你有个准备。” 温婉听着。心里却不以为然,准备什么。到时候挂上白绫即是。 夏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五老爷的病比之前更重了。七爷的意思,是要用大小姐的婚事冲一冲,说不定就好了。日子就在三日后。七爷让我跟郡主说一声。”去不去,是温婉自己的事。他还是要通知到位的。 温婉轻笑道:“说的是哪一家?” 平家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她早些嫁了。温婉说是这样说。但是真真不敢给找商户。倒不是说有多好心,而是降低了自家的门槛,最重要的是怕公爹责备。平向熙本来就对她没能生儿子心怀不满。再惹得不满,虽然不至于出妇,到底是不好。苗氏也给物色了。不过都是寻常官宦人家的。 不是穷了,就是长得难看。清珊要死不活,就是不愿意。跟平向熙也闹了几次。 不过,也合该是清珊的姻缘到了。碰上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全身锦衣,出手阔绰的少年郎。对她很是着意。清珊从此以后,就非君不嫁。 家人一打听,是三夫人家的娘家姐妹,皇商花家四房的六爷,也是嫡子。嘴巴甜,花言巧语很会哄女孩子喜欢。本来平向熙不同意,认为此非良人。但是清珊死活要嫁。 花家觉得尚堂以后对他们家有帮助,而且他们儿子名声在外,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女儿。见尚堂递出去消息,也就交换了请贴。平家的人都恨不得赶紧把她打包送走。自然是越快越好。因为平向熙得原因,拖到现在。 温婉听了,笑了下。还真着选人啊。 在得了皇帝话的第二天,温婉就收到了姜林的信。姜林在信里说,从去年到现在叛乱对他没多大影响。只是货物运往他那里,出了一点事。温婉的其他生意全部都在京城。虽然受了影响,但没遭遇破坏。从去年到如今,商行赚了五百多万的利。 温婉看着姜林写的获利数据一年多,五百多万银子。这是什么概念。摇头,暴利啊。真是暴利啊。这要不是背后的东家是皇帝舅舅,她是怎么也不继续这盘生意的。利润太高了,很容易招惹事端。 平清珊嫁人,温婉不上去踩上一脚,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去撑场面。清珊嫁人的场面非常冷清。一来时平向熙的身体还没好全,此时还躺在床上。加上银钱不丰。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尚堂也厌弃了清珊。想着她说的话,就一阵的恶心。尚堂一样当她是洪水猛兽。只想早日打发了出去。否则,哪里有这么匆忙着嫁过去的。 清珊闹了几回,每闹一会,被整治的就越凶狠。而且此时平向熙也赞同。清珊可不比温婉。温婉守完三年孝再嫁也容易。清珊要是守三年孝,花少爷肯定另娶他妻了。到时候守完孝,都十九了。 清珊出嫁的时候很委屈。可是,这事,她做不了主。平向熙希望她早些出嫁。尚堂是恨不得立刻,马上打包送走。麒听多了苗氏的话,也觉得清珊嫁出去的好。剩下的那个,没发言权。也就这样委委屈屈上了花轿。 花家的人见着如此,心底自然看轻了几分。 平向熙的状况好多了。慢慢地好了。但是生活质量,却是打降。温婉现在没之前那么大方了。想要药材,没有,她自己还一身的伤病要用!想要好东西补补没有,她自己还得补呢!当然,关键是没人见得上。尚堂见了一面后,再没见到第二面。 温婉三条海船跑货赚取数百万银钱的消息,在上层社会,消息灵通的人一下就知道了。 夏瑶进来道:“郡主灏亲王来了,说要见你。”灏亲王是他的真正的长辈。连皇帝都得给他三分面子。他来了,除非温婉是真的病得躺在床上,否则,必须得见。 温婉摇头,财帛动人心。这个烫手山芋,皇帝舅舅自己解决。虽然她不惧怕得罪人,但这样的得罪人,他还是不愿意的。 灏亲王其实本意是想让王妃来说的。可是,温婉谁都不见。他的王妃也见不上。这才自己来。 灏亲王也有大半年没见温婉。上次见活蹦乱跳,这会看着赢弱不堪,好象有不足之症。看来,他所猜测的是温婉用了什么隐秘的法子救了皇帝一命,瞧着温婉的模样就知道猜对了。毕竟,温婉的这一身本领,是有高人指点。再有一些隐秘法子氆′不是不可能。这也是皇帝让温婉去庄子上养病,还下了圣冒谁都不许去打扰的真正原因。 温婉按例行了礼,说了几句客气的话。 灏亲王也不兜转藏着:“温婉,听说你的三条海船。赚了个满盘钵盂。 叔外公最近手头有点紧。不知道,能不能也跟着沾点光。” 上次赚了两百来万,这次又赚了三百多万。不能不动心啊。哪怕只参一分股。也是很大的利润。 温婉摇了摇头。 灏亲王却是深沉地说道:“温婉,这么大的利润,你一个人吃得下吗?虽然你有皇上护着,但是你该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你一个人,吃不下的。早晚得出事。” 温婉很为灏亲王的关切感动(想来分一杯更汤,还一副为你考虑的神情,温婉很是无语):“叔外公,那么一块大肥肉,我哪里敢一个人吞下。不说怕别人惦记,别人使坏,就单吃下我还怕给噎着呢!实在是,这三条海船不是我的。我也只是跑腿的,没做主的权利。” 灏亲王是有听到这方面的传闻。不过他就算是皇叔,也不可能去问皇帝这话。当然,主要他虽然隐约猜测道皇帝又股,却没想到全部都是皇帝的:“你是说,这些生意,全都是皇上的?” 温婉笑了笑,没接话。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不需要说出来的。她可以出面赚钱,毁的是她的名声。但是皇帝,却不能站到前面,只能在幕后。这是名誉与尊严的问题。 温婉一看灏亲王沉默,好象在思索着,是否真假,于是笑道:“叔外公,我确实不能做主。只要能做主的愿意点头,我没话说的。” 灏亲王见温婉这么爽快,反而不好说什么了。能他是想搀和上去一脚。那是他开始认为皇帝只占一半的股。他虽然说是长辈,但是,还是却步了。如今国库空虚,这些可能是皇帝要拿来填补漏洞的钱。现在拿了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到底在皇帝心里扎一根刺。到时候,不敢对他怎么样,但对他的子嗣就说不好了。 灏亲王眼界其实很大的。但是一听到温婉一年赚了几百万的家私,换谁都会心动的啊。谁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心里懊恼,面上却不显:“温婉,以后有什么好的生意,,也想着叔外公一把。” 温婉点头:“下次有好的生意,一定告诉叔外公。”前提得是这个生意是她的,而不是皇帝的。咳,给皇帝做事,还这么多麻烦的。 温婉想了想道:“叔外公,其实玉飞扬不错。他生意多,涉及的行业也宽广。” 说了那么多,等于没说。玉飞扬的生意确实不错,问题是,他已经有了股在里面了。 温婉也在努力想法子赚钱。可是古代除了手头上的。除了这些,她还真没什么技艺。温婉看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真没有点石成金的可能。不过看着手镯上的珍珠,想起现代的人工养殖的珍珠。珍珠份也能美容,做首饰,需求那么大。不过温婉很快偃旗息鼓。因为对于养殖珍珠的过程,她不知道。 温婉莞尔一笑。她其实上辈子就很喜欢珍珠。只是很少寻得见好的天然珠。对人工养殖珍珠却没多大了解,只知道一些粗略的过程。但是具体的技术,却是不知道。不过,现代人能钻研出来。为什么古代的人就钻研不出来。她还真就不相信古代人就比现代人差了。很多事都没去做,怎么就知道做不来。万事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人钻研出来。只想产出,不想投入。天下哪里有这等的便宜事。 灏亲王见着温婉的眉头抖落了一下:“怎么,这么快就有好的生财法子了?” 温婉笑着摇头:“只是想起一件事,为什么洋人能制作出钟表。我们就不能制作出。洋人能做到的事,为什么我大齐的人就做不到呢?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灏亲王对温婉跳脱性的思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不过钟表,灏亲王笑道:“温婉,如果你愿意,我参一成的股。” 温婉笑了笑:“现在还只是初级阶段,只是有这个想法。想要真正研制出来那些东西,至少得要好几年,花费也不小。所以,我还得好好筹谋筹谋。如果研究出了成果,不会少了叔外公这一份。我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 灏亲王笑着应了。温婉的态度很清楚,只要皇帝愿意放手,她很乐意大家有钱一起赚。 六十四琉璃坊 温婉的想法开始了,想起前几年让玉飞扬收集的钟表。让夏添亲自去见玉飞扬,说起当年说的,请他搜集的坏了的钟表。 夏添回了温婉:“郡主,玉大官人说,按照郡主所说,确实收集了不少。让我明日去利发商行取就是了。银钱就不用给了。说是给郡主的礼物。” 温婉知道玉飞扬想卖自己一个好。也没反驳,受了。 也想钟表行的时候,温婉同时也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玻璃。玻璃,她记得玻璃是由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经高温制成的。熔体在冷却过程中黏度逐渐增大而得的不结晶的东西。 古代制作玻璃这么难,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原料。而制作玻璃对现代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随便在网上一搜索就知道配方。当然,只知道过程与配料,却不知道比例。不过,只要知道配料,寻匠人来反复做试验,总能找到适合的比例。而且她记得,烧制玻璃,工艺并不复杂,比较简单。 温婉敲了敲桌子,这个,要是试验成功了,可就是暴利。绝对的暴利。一年几百万,那是肯定的。恩,可以去做。 当天晚上,温婉让人去买了五十多种东西回来。推放在院子里后。 让夏瑶跟夏影按照她的记忆烧制。还真烧出一小颗一小颗的晶莹明亮、闪闪发光的珠子。当然,温婉这是乱做的实验,肯定得不到大块的玻璃。 夏瑶目呆呆地看着他的主子。 温婉却是欢喜地笑了。好啊,好啊,真是这几样东西,那就好了。那些匠人也可以少走很所弯路了。 温婉到皇宫里,知道皇帝还在御书房里跟大臣商量政务。温婉直接回了永宁宫。说等皇帝忙完后告诉她。 皇帝知道温婉过来,跟大臣三言两语交代完事。弄得觐见的大臣心里嘟囔着。下次要有不好的事,得赶在郡主来之后那会回报·这样再不好的事情就不会挨骂了。不过,也只是想一想。因为,温婉什么时候来见皇帝,除了温婉本人·谁都不知道。 温婉亲自泡了茶。皇帝来了给皇帝端上来。狗腿一般地给皇帝捏捶肩膀。皇帝看着温婉卖乖的模样,面上浮现出笑容。好久没见温婉这模样了。卖完乖以后,温婉把来意说了一下。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会制作琉璃?”琉璃就是玻璃,在这个朝戗,一人高的琉璃,能换人京城里一坐大宅子。 温婉摸了摸头,皇帝舅舅至于这么大反应。忙矢口否认:“我不会制作琉璃。但我知道制作原料是什么?舅舅·我把配方给你,你去找可靠的匠人,根据配方制作。配方的比例度我记不大清楚了。让他们钻研钻研。” 皇帝试探性地问道:“是你,师傅告诉你的?” 温婉摇头:“不是,老头子哪里知道这些?是我自己寻来的一张古方,以前没放在心上。今天叔外公过来。问我有没有其他生财的法子。我突然想起这道古方。这是方子,至于具体的操作过程,寻那些可靠的匠人自己去试验。” 皇帝拿着温婉写的这方子。如果弄好了·这就是几百上千万的进项啊!温婉见了忙说道:“舅舅,这项收入,也得从三亿银子里扣。你说的·除了每年两千五百万,其他的全部都算得慢慢减口。” 皇帝心情大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好象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闪耀着,那么多银子,能帮他解决多少难题啊! 温婉憋笑,难得见到舅舅这个模样。其实皇帝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这个不比做生意。这是稳赚不赔本的买卖。不像温婉做的那些生意,都是有风险。 温婉见皇帝这么高兴,也顺便把自己要开一家钟表研究行跟养殖珍珠的事跟皇帝说了:“舅舅,这两样不比古方。可能要花一段时间。不过,要想得到必须付出。一旦成功了·利润可就是十倍甚至更多。” 皇帝对于温婉做什么生意,向来不插手:“你觉得好,就去做。不锵怕,万事有舅舅在呢。” 温婉听完这些话,直接就是一张苦瓜脸:“舅舅,如果不是为你给你分担一些压力。我才不要这么辛苦。现在各路势力就在观望。虽然背后你是东家·我只是个跑腿的。但又不能说出来。咳,鸭梨很大。” 皇帝刮了刮温婉的鼻子“傻丫头,在我面前,还想起什么心思。有什么要求,说吧!”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舅舅真厉害,我都没说你就知道了。我就想啊,等以后国库充盈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这些产业,你就全都收回去。放在内务府也。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体验一下各地的风俗习惯。过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皇帝郁闷了。他是知道温婉不喜欢皇宫,想学他的老师宋洛阳一直想云游四海。先皇帝郁闷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现轮到如今的皇帝郁闷后悔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了。瞧瞧,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想着天南海北跑不着家的,这不存心让大人不放心。谁家大人舍得让孩子出去四处跑:“等那时候再说吧!”没有十年,也有八年。等那时候温婉成亲有孩子,就不会想着四处乱跑了。也把这野性子收收了。 温婉就知道皇帝是敷衍她的,很不高兴。两人正说着话,听到说皇后娘娘来了。 温婉一下收敛了不高兴的神色,皇帝淡淡地让皇后进来。温婉朝着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了温婉。穿着一身素蓝色的宫装,身上除了头上别着素色的珠花,没佩戴其他首饰。面色还有些苍白,与传闻命垂一线不搭温婉面色淡淡的地给皇后行了礼。就退在一边了。皇后本来还想表达一下亲近之意思。见温婉如此,也只得作罢了。 温婉看着皇后穿着一件绣有织金龙凤纹的常服,戴着龙凤珠翠冠。比之前见着的,威仪很多。可越是显露威仪,反而证明心底越是没了底气。 皇帝面对皇后的时候,客气的成分居多。皇后没待皇帝说话·就笑着说道:“皇上,我是特意过来瞧瞧温婉的。之前虽然听说身子爽利了,但没见着总是不放心。前两次都是行色匆匆地过来。今天定然要在皇宫里用再走。” 温婉望向皇帝。 夏瑶却是不依:“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再过半个时辰·要用药。耽误不得,还请皇上跟皇后不要怪罪。” 皇帝自然不会怪罪了:“用膳什么时候不成,以后机会多的是。先回去,把药喝了。不许又偷偷把药倒了。” 温婉笑着点头,告辞而去。 温婉走后,皇后对皇帝说道:“皇上,温婉如今已有十六了·也该说人家了。平家的人是靠不住,温婉的亲事还是要靠皇上。”这肯定的,想娶温婉,不过皇帝这一关,谁娶得这。 皇帝想着叶太医说的,温婉亏了底子,需要三四年才能养好。所以得身体好了才能出嫁。不过,可以先挑选挑选:“恩·人品、才学、样貌、性情,全部要一等一的。只要符合这几条,不拘在勋贵人家′书香门弟人家也成。” 皇后错愕,皇帝不是一直有让小六娶温婉的吗:“王爷,你之前,不是跟臣妾说。温婉与祁枫……” 皇帝站了起来:“祁枫那孩子,跟我说,他不想娶温婉。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让温婉嫁得委屈,也不想祁枫不甘不愿地娶温婉。祁枫你再仔细挑挑一个合适的。” 祁枫得了祁慕的话,隐晦地跟皇帝说·他与温婉性子不搭。温婉又说得罪了在养和殿里所有的皇子皇女。 皇帝见到祁枫这么说,他也不会强迫温婉的。他先帮着选,嫁不嫁,还得那丫头自己点头。那丫头要是不嫁,犯起倔来,他都抵挡不住。还是顺着她来。就算他逼着。到时候一个娶得勉强·一个嫁得不乐意,头疼的还是他、 皇后面色有些沉下去了。她本来还想让祈枫娶了温婉,借助温婉的影响力,让皇上对她重新重视起来。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婉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而且带着病为着他筹谋划策赚银子,想着法子为他减少压力。要是皇帝再怀疑温婉对他的忠诚度,那就不是温婉悲催,而是这个皇帝太悲剧了。 皇帝愿意将给温婉的婚姻自主权。当然,只是心底这么想,面上是绝对不能答应那丫头的。要不,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祈慕的婚礼,办得还算热闹。说还算热闹,国库没钱,是因为皇帝现在执行手头紧了,该有的规格都有,但仅仅如此。 温婉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并没有去参加婚宴。 大漠的风很大,吹在人脸庞,会有如刀一般地刮着,生疼生疼。吹来时眼睛也不自然地眯成一条细缝。 边关,风大,干燥。所以,人的肌肤干燥燥,时间长了,也显得特别的粗糙。 阿猛见着他们家将军自从接到京城里的来信,就一直站在边上吹着风。头发都吹散乱了,也没挪动一步:“将军,天都黑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营帐里,叶询问着阿猛道:“将军怎么了?心情这么糟糕的?”虽然平日里也板着一张难看的脸。但今天这张脸阴得都能下雨,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暴差。 阿猛面色也不好:“京城里来信了。我想,肯定又是那边的人在诉说,让将军心情烦闷了。每次京城里的来信,都是让将军立军功。要将军,一定要光宗耀祖,把祖宗的爵位拿回来。将军压力很大。” 叶询一听面露不屑了,那群吸血鬼。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不过好在将军不是个糊涂的,大管家也是个脑瓜子伶俐的,手里不过油的。对于他们的诉说,全都视而不见。不过每次他们将军,看完京城里的来信,心情都不大好。这次,是特别的不好。 叶询走进营帐里,见着白世年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盯着那叠家书:“这样的人,你何苦去理会。该做的,你已经做得全乎了。”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没说。他父亲去逝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让他知道了。只是这次大哥写的信,让他心里很难受。 叶询见着他不说话,于是跟他谈了军务:“世年,你的设防措施戚元帅很是看中。”白世年来到这里,除了处理好手里掌管的军务,还妥善安置流亡人与失业者。日日练兵,一日未缺。丛林荒野,虎豹出没,扰乱军民(士兵家属与百姓),亲自带人,肃清。三年,已经让他彻底站稳了脚跟。现在,他又调整了一些战略,防护措施也在渐渐更换。 白世年听了这话,还是如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劲来。 叶询眼睛一转道:“将军,听说温婉郡主,加更为御尊贵兴国郡主,另赐杏黄凤袍。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温婉郡主,恩宠太过?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皇上是宠心于他,等哪日皇帝一旦厌弃于她,这些可都是催命的。”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你不需要在这里杞人忧天。只要皇上在一日,温婉郡主都无忧。” 叶询很是感兴趣地说道:“哦,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世年站了起来,目光复杂又深邃:“皇上病重,温婉郡主能控制住皇宫。皇帝病好,温婉郡主病重。这还用说为什么?” 叶询眼里的萌光一闪而逝:“你是说,温婉郡主救了皇帝的命?光这些,不够吧?” “是不够,不过,能尊加为兴国郡主,再有杏黄凤袍加上。位比太子还尊贵,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些,足够说明是温婉郡主救了皇上的命。温婉郡主对皇上,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白世年声音很淡,淡得有些飘渺。但语言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羡慕,讥讽,很是复杂。 叶询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却是摇头:“皇上在,自然无事。如果皇上不在呢?可不就得成为靶子?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 白世年面色一沉。确实,站得太高,未尝就是好事。那女人一向聪慧,这么会做这样的蠢事。白世年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忧虑。 六十五老国公爷过逝 温婉正在书房里看报表,就听到夏语过来道:“郡主,老国公过了。郡主现在应该去国公府里走一趟。”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尚堂也说了就在这几天。看了,真落了最后的一口气了。大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立即让换上白帆,准备孝温婉考虑了一下后道:“让人去会话,我身体不适。现在就不过去了。等到时候再过去了。”哭灵的时候,再去不迟。 夏瑶却是摇头:“郡主,你就去转一圈回来则是。” 温婉认为这个法子比自己不出现的要好。于是也回了院子,换了一身洁白色的衣裳。温婉三年的孝还没服完,又得接着守孝温婉刚穿好衣裳。夏影就走过来传递了另外一个消息“郡主,二老爷也去了。听说是老国公爷让灌的酒,前后脚走的。” 温婉听了,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看来,老国公还是帮着解决了这个灾祸了。温婉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去国公府。 去国公府,算是温婉自从叛乱以来,第一次真正在大公众场合露面了。冲着温婉的这个面子,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文武百官,都有祭礼送过来。 温婉进了平国公府,全府是素白一片。温婉也没有特殊,跟着所有的孙女一样,跪在灵前,不过,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皇帝死时那悲痛欲绝的伤心样子。 温婉在休息的时候,国公爷过来了。平向熙则是病刚刚好,现在勉强能下床。又赶上这么一场丧事。估计有的折腾了。 “温婉,大伯求你个事。尚卫因为牵扯进谋逆案之中,到现在还关在大理寺内。你能不能帮着求求情,把人放出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这个放出来送一下,可不就代表不再进去了。 国公爷没法子。为了保住国公府…府邸已经抽得七七八八。镇国公府邸出了七成多的家财。平国公府也不逞让多少。如今人人自危,只要牵扯上谋逆的事,找天王老子都不成。 “牵扯得有多深?”如果是其他人,温婉不会去管。但是尚卫…小的时候,在平家住的日子,也就尚卫对她和善。对这个堂哥,印象很好的。要是牵扯不深,是可以帮忙的。 “他一个毛头孩子,又是芝麻绿豆的官,怎么会牵扯那进去。他是被岳家连累的。如今虽然过去打办年了…可是这究竟,咳。大伯也没办法,只能求求你了。”国公爷这半年多没见,头发可不就愁白了很多。谋逆案,如今虽然不再风尖浪口。可皇帝没放松,咳再查呢!谁敢碰。 “武星,你派个人去查查看,有结果…回来告诉我。”要是不知前因后果贸然插进去。 虽然说皇帝舅舅不会在乎,可是温婉不想开这个头。温婉虽然经了这么多事,也知道这个社会是权大于法。但是能遵循法律的途径…温婉还是喜欢走正道。 “温婉,大伯在这里,谢谢你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温婉有些羡慕。她出事,只能自己想法子。别人出事,都有父母操劳。咳,温婉觉得自己上下连辈子,就是苦命人(天下人吐槽:你还苦命人…我们都不要活了)。 温婉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外面说,五老爷来了。温婉眼睛抖了抖,听说如今的平向熙再不如以往。听说性情变得很古怪。 温婉见到平向熙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瘦了些,黑了些。不过,望向温婉的眼神,好象带有一股怨恨与惊惧。 温婉不想跟他计较,她现在连作戏都不愿意了。直接问着有什么事。平五老爷说办丧礼没这么多钱。办得寒酸,会让人笑话。 温婉面带嘲讽…让把国公爷叫来。国公爷当时脸红的就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温婉让人取了一万两银子过来。就去灵前磕头了。多一句话,都不跟平向熙说。 温婉在灵前磕头的时候,晕倒了。吓得国公爷立即不允许他守灵了。温婉要是在国公府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是铁帽子爵位,皇帝肯定也不管不顾铁定要抄家灭族的。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郡主身体太弱,要好好休养。不能操劳,更不能劳累。”叶太医诊断后,给了大家一个这样的回话。当即,谁都不敢再让温婉哭灵。 “我说,夏瑶,你用的这是什么?”温婉拿着帕子问。夏瑶小声说,里面有点点的迷药,闻了会暂时性昏迷。因为量少,所以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对于这个要作弊的事情,温婉还是很乐意的。因为现在是七月底天,热了槽难“温婉,辛苦你了。”真真到了厢房,握着温婉的手,这还是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真真。 看着真真微微挺起的腰,温婉很无语。这都第四个了,当自己是母猪,这样不间断地生孩子,会要人命的。温婉有些着恼“你担心什么呀?你这样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养一年两年,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不迟。 你这样,不说母体,孩子都得受大罪。”温婉真是无语之级。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没事,现在两个月还不到。大夫说我身体养得极好,不会有问题的。我就不相信,我生不出儿子出来。”真真脸上有着不甘。估计着,又受了不少气了。 温婉见着真真不甘心,为了宽她的心”忙说道“你放心,这一胎,一定是儿子。好好养着。” “真的?”真真惊喜地问着。 温婉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黯然不已。不过面上,还是很肯定地这么说着“自然是真的,所以,为了你的儿子着想,也得把心放宽。要不然,将来生个儿子,也是个小老头。” 真真娇嗔着“你也真是的,哪里有你这么说自己亲侄子的,要真是个小老头,也是你害的。” 温婉知道,看真真真这个样子,她背负了很大的压力。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都不容易呀!要想找个真心以对、又能厮守终生、还要一夫一妻,现在看来,只能是梦里才有的吧! 尚堂对真真生儿子不抱期望了,平向熙再一次给他强调了又请人算命说真真不会生儿子,要他纳一房宜男相的女子。被他委婉地拒绝了。为此,平向熙大发脾气。不过尚堂,还是硬顶住了。 最后平向熙说,如果三年内再没儿子。就过继尚麒的儿子到他名下。尚堂不想答应,只是含糊着应付过去。 “郡主,十一爷跟少奶奶、清珊小姐跟八姑爷想求见你。”外面有婆子禀报着。 温婉就当没听见。夏影出去,外面就没声息了。温婉喝完药,看着时间,也就重新再出去。刚出门,就看见一菱角分明眼睛吊销眼,闪着精光,嘴巴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女子迎了上来…… “郡主,我是你的十一嫂子,我叫姚小珠。郡主,我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去了几次郡主府想探望你,都被下面的丫鬟婆子给拦住了。郡主,你可要……”还没说完,嘎然而止温婉冷冷地看着望了她一眼,转回头去。 夏瑶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得?让这等人惊扰郡主。还不将人给我托下去。” 姚氏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直跳。见着真有人来拖自己。大声叫着我是郡主的三嫂。可惜无人理会。两个侍卫拖到一个地方,将她抛起来,扔出去。摔氏撑了一道抛物线。姚小珠摔得眼冒金星。 丧礼其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小心地说起了温婉的生意。现在京城里稍微有点势力的,都知道温婉赚了大钱了。三条海船,那就是三坐金山银山啊!随便指头缝里漏点,就够他们吃的了。 温婉望了国公爷一眼,淡淡地说着这是她一个人的产业,谁也别想染指。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不同灏亲王,她不会说出幕后的东家就是皇帝。只是说,这生意,她不会让别人插手进来。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只能叹息一声。 老国公的葬礼办得还是挺隆重的,皇帝也赐下了封号,写了挽联,也算是风光大葬。不过二老爷的葬礼寒酸简陋了很多,尚堂给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因为尚俑还要几日才能赶回来。长子不在就下葬,是不能的。就用冰块养着。等着尚俑的归来。 送完殡,温婉就准备回郡主府。大夫人却引着尚卫过来。尚卫赶到了老爷子的出殡,也算不会遗憾了。给温婉郑重地到谢,温婉轻描淡绘了几句,都是不痛不痒的话。神情很冷漠。 这场丧礼,晕倒了一次,谁也不敢再让她劳累。期间哭灵的时候,温婉都只是象征性地再前面跪了几分钟。 温婉回了郡主府,听到皇帝传召。 温婉到了皇宫,听见皇帝的意思,还是将这琉璃这档产业,让温婉管。不归内务府。疑惑地看着皇帝,不明其意。 皇帝没做多解释。 六十六宗室 温婉说话很利索:“皇帝舅舅,如果你想这个产业再归我名下。你希望能如上次一般,拿出二成的股,分下去。这样,就算我拿大头,也不会遭了嫉恨。我名下产业全都是暴利。就算有皇帝舅舅你坐镇,我还是担心树大招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想了想道:“不成,你不用担心。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朕的东西。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温婉想了下:“皇帝舅舅,那就分一成五给我吧。我花消太大,这个,再不多赚点,那慈善堂,可难以维持下去。” “钱从你手里过,你自己看着办。”皇帝说完,拿了一个檀木匣子给温婉。 温婉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地契,有身契“皇帝舅舅,你都办好了?” 皇帝笑了下。 温婉赞叹道:“皇帝舅舅,你办事真有效率。比我强多了。”这些,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挑选的淡水湖的地。还有这些人,全部都是死契。不过,温婉还是决定先挑选一些对珠了解透彻的人来。温婉一直信奉的,也经常给皇帝说的话,术业有专攻。 回去的马车之上,夏瑶很不满意地说道:“皇上不知道郡主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吗?这么不知道疼惜郡主的身体。”还亏得郡主这么舍命相救。 温婉笑道:“皇帝舅舅知道我会量力而行的。就算我不听太医的话,不还有你吗?”温婉对此倒没感觉。反正她只是看着,做个领头羊,吩咐下去就是。这是垄断行业,没人敢再太岁头上动土。 温婉想想,却是觉得也疑惑。这是垄断行业,这么皇帝突然会改变态度:“你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又什么事。” 结果证明,温婉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想要管这块的几个人都在明争暗斗,这可是大肥肉。皇帝担心到时候不能全部入了他的腰包。至于说查…总归是麻烦。而且也查不回全部。对于这些弊端,皇帝比温婉清楚多了。 温婉无语。感情皇帝是怕别人占便宜。所以丢给她管了。没想到皇帝舅舅也是葛朗台的性子。她倒是走眼了。 夏瑶得知葛朗台是洋人里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望向车顶,车顶那颗红宝石真好看。 炎热的夏天到了,温婉跟皇帝说…她要去乡下避暑。皇帝问过太医,说温婉在自己的庄子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温婉热得不行的时候,把皇帝给埋怨上了,现在要是能去避暑,她也不至于受这罪。还得听着吵得要死人的蝉鸣。每天也不让停歇的,皇帝这是真将她当牛使。 不过,得到琉璃坊已经产出小块的玻璃后。她发了帖子出去…请了两个人,淳王跟灏亲王。这两位,一个是宗族组长,一个是宗族里辈最大权势最大的。 温婉让在潇湘馆里备下果子高点等物。等候两位的大驾光临。 淳王跟灏亲王是在门口撞见的。见着两人,都有些摸不准温婉做什么。不过想来不会是坏事。一路走来,越走越觉得温婉的园子凉爽(所以说,温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这园子四处都是水,比外面可是凉爽多了。太医说的清爽…不是空口白话的)。 两人入了潇湘馆,见着竹林下,摆放了桌子藤椅。桌子上的茶…正散发出水务,袅袅娜娜。一会就泯灭在空气中。 温婉穿着月白色绣有水墨画的一身汉服。她现在在家,都是这样穿的。衣服款式简单大方,但却透露出端庄高雅的气质。加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花纹与雕式,连夏瑶看了都赞赏两句。这次见客,穿的这一身,并不失礼。 两人见了,都是一笑。灏亲王道:“温婉,这一身衣裳,可是很少见的。谁给做的?” 温婉笑着给两人行了礼后道:“我一向都很简单舒适的服饰。所以让阵线房照着做了。做了不少…不过都是在家穿(家常服)。叔外公,淳王舅舅,请坐。” 两人坐下后并没喝茶。灏亲王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糕点跟茶,打趣道:“你这府邸里,最有名道的可不是茶。不拿最好的来招待我们?” 温婉满面笑容道:“不知道你们是喜欢烈酒,还是喜欢素酒?这样…来人,都拿一坛过来。” 两人坐下,靠在藤椅上。 此时,正好吹了一股清风。斑斓的根根竹子,在风儿的吹佛下,轻轻地摇晃,好象是在跳舞,又好似在吟唱着清新流畅的音乐。 两人正觉得少了一分什么,间隔不远处,悠扬的曲子传来。弹的是高山流水。品着茗茶,听着悦耳的曲子,身边竹林沙沙的声音。偶尔还有片片竹叶飞落在头上,肩膀上,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曲散去后,灏亲王赞叹道:“丫头啊,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会享受的人。叔外公在这里坐了这么一会,心情愉悦.-几口闷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丫头,这里真是福地。” 温婉笑得很是灿烂道:“既然喜欢,叔外公可要多来几次。”正说着,夏影带着几人取来了酒。 夏影手里,拿的是一整套的湖田影青酒具。摆放在灏亲王跟淳王前面:“两位王爷,不知道需要喝什么酒?” 灏亲王要烈酒,也就是现在的白酒,大概有40度左右。淳亲王要了葡萄酒。酒倒出后,芳香四溢。 灏亲王一闻就道:“这可比醉湘楼的酒味道纯正得好,定然也好不少。丫头,你还藏私了呀?”灏亲王也是醉湘楼的常客。那里不仅酒好,而且,菜式也好。当然,环境也是最好的。 温婉笑着起身,亲自给两人倒了酒:“这不是藏私。这些酒是我七岁那年酿的。一直埋在地下。都说酒越酒味道越醇。打算放了几十年。到时候味道会比现在更好。”这话一说,自然知道这么好的酒,是不可能拿到酒楼去卖的。留着自己家喝。 灏桨王笑着道:“呆会,我回去的时候,可要带上两坛子。” 温婉摇头:“叔外公,不是温婉小气,实在是这酒一共只剩两坛。已经取出一坛子,另外一坛子暂时还是先埋着!” 夏语从外面进来,后面跟随的丫鬟手里全部端了菜。如果是以往,温婉定然陪着小酌几杯。不过现在,她每天都在吃药,忌讳喝酒。 吃得尽兴,喝得也尽兴了。就该谈正事了。温婉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下。两人都有些不相信:“温婉,你说你有琉璃的配方?” 温婉见他们不相信,招了下手。夏瑶取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盒子里的小块玻璃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配方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这只是初步,技术还不大成熟。等给他们一段时间钻研一下。一定可以做成出大块的玻璃。” 淳王在灏亲王面前,一直都不大声响。但是这会,却是忍耐不住叫出了声:“温婉,准备让出多少的分额出来。” 温婉也不藏着捏着:“我费了好大力气,皇帝舅舅也没答应。说有人置疑直接找他去。” 灏亲王与淳王两人没说话。等着温婉怎么说。 温婉说话声音很小:“我磨了好久,才让皇帝舅舅答应了让出一成的份额。” 灏亲王对于温婉此举,也甚是赞叹。温婉也不藏着捏着,出了力得让人知道:“这一成的份额,确实是少了些。就如上次的银行,都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取来的。具体怎么分配,我也想了好久。 不迨,最后,我还是觉得。这一成的份额(还有半成进了温婉的腰包里了,所以就没说),谁都不给。” 淳王有些心疼“那你准备怎么弄?”既然寻了他们来,自然是不可能这样两句话就打消了。 温婉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一个好法子了:“这一成的份额,以后每年所得的利,五分划到我的慈善堂。五分,另外存入一个号,给宗族的人用。以后宗族的人有个什么,需要银钱救急。或者做什么事需要大笔的银钱可以来银行借贷。我可以借给他们,不收利息的。不过,到时候必须要宗人府的证明,具体章程,我还没着手。这只是初步的计划。” 两人虽然感叹于温婉的细心。不说图她什么好的,温婉这么做,在宗室得了一个好名声了。等于归拢了宗室的人。 温婉见着两人沉默,笑着拿来了地图。在地图上划了几道:“琉璃做出来总是要卖出去的,我到时候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京城里我自己会开琉璃店铺。江南等几个繁华地段我都会开。其他的地方,你们可以自己划分。这样也不会有着冲突与矛盾。当然,京城里等几个繁华地段,你们要开,我也不会阻拦。”温婉这是在实行区域销售,给不了琉璃坊的股份,能给最优的价格也是不错。 两人没考虑就答应了。不答应是傻瓜,温婉明显是给他们开了后门,出不上肉,温婉让他们喝汤。肉吃不上,汤的味道也不错。 温婉站起来送客人。这一次谈话,很融洽。送走了人,温婉有些疲惫,夏瑶让她休憩。温婉上了床,又盘膝运做两遍,才睡下。躺下的时候感叹,这套养身之法,可救了她两次了。 京城里有些底子的人,消息都很灵通人。虽然他们不知道是琉璃坊,但是却知道是赚大钱的产业。得了消息的人,谁不眼睛放光,都想来分一杯羹汤。可惜登门造访的,见不上。除了温婉亲自邀请的灏亲王与淳王,其他人一律不见。 六十七元哥儿 温婉早上打完拳,在园子里散步。她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一旦做了剧烈运动就得晕。所以不能跑步,只能散步。 夏语说道,太子妃过来了。温婉是接了太子妃的请帖。所以,如羽这次来,并不意外。 温婉见到如羽这一次,把元哥儿都给带来了。元哥儿如今四岁了,穿着一身蟒袍,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粉嫩嫩的一枚小正太。更重要的事,元哥儿的面容,与温婉有有四分的相元哥儿见到温婉,小大人似的行了礼。 温婉现把人搂在怀里,在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元哥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接受的都是正统教育。大家都是很规矩,很重礼仪。为什么到这里,表姑姑总是亲他(那是他占你便宜),真奇怪。于是转过身,巴巴地望着如羽。 如羽笑了下。 温婉拉着元哥儿的手进了屋子,拿了一个七彩的小蹴鞠,给元哥儿玩。元哥儿已经四岁,启蒙了,再不让玩玩具了。 温婉看着一脸渴求又不敢接纠结的不行的元哥儿,呵呵直笑道:“姑姑给你玩的,你就拿去玩。你母妃不会有意见的。”只是让孩子玩会,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如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没答应也没否认。不说话,元哥儿就当她是默认了。夏影走过来,准备带着元哥儿出去碗,而此时,如羽身边的一个看着就很严厉的嬷嬷,板正着一张脸,义正严词道:“太子妃,郡主,元哥儿是太子的嫡长子,该要教导一言一行符合皇家典范。” 元哥儿眼里有着失望。 温婉摸着元哥儿的头轻声道:“本宫的话·轮到你一个奴才来置啄?拉下去,掌嘴。” 那嬷嬷听了大急,张口就道:“我是皇…···”还没说话,就被堵了口·拖下去。 如羽凛然。温婉这不仅是在打皇后的脸,也是再告诉她,以她如今的权势。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能见自己,完全是看在旧日的情份上。让她自己把握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温婉也没问这嬷嬷是什么人,只是轻笑道:“元哥儿·想去玩就玩,在姑姑这里,只要不做危险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元哥儿小心地望了一眼如羽,见着如羽含着笑,虽然没答应,那表情却是知道,母妃答应了。元哥儿抱着皮球·兴匆匆地出去玩去了。 两人说了会话。如羽说了下来意,却并没点透,委婉地表示郭家也想分一杯羹。准确来说·是皇后也想占几分股,赚点私房钱。 温婉也猜测到是怎么回事。拒绝得是一点都不委婉了:“如羽,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如果太子殿下也想搀和一分,我可以让出一分股让出来。如果是郭家要,可以,找皇帝舅舅去。我可不奉陪。” 如羽听到温婉自己也没占股,全给皇帝了。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温婉看到她脸上的犹豫:“你是不是,在银钱上,也有短缺?” 如羽摇了摇头:“还能过得去。” 温婉想了想:“醉湘楼这些产业,我是没权做主。不过怡园是我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出三成股给你。只是怡园的收益比不上其他的产业,往日里只有两三千两左右的收入。” 如羽自然摇头:“如果你下次有好的可以做主的产业,让我参两成股就成了。怡园的股我就不入了。” 温婉状若可怜地说道:“咳,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就怕被在门口等候的人给赶上来。都囔着要跟合伙我做生意。” 如羽掩着嘴巴道:“那是,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尊贵主府,地上的铺的全部都是金砖。只要愿意俯下身子·随便一捡一辈子不愁。” 温婉也是呵呵直笑。 留了母子两人在府邸上用膳。用完膳,送两人出院子。元哥儿不舍地问道:“姑姑,我能经常来姑姑这里玩吗?” 温婉看着孩子企求的目光,有些心酸。这才四岁的孩子,就得跟个大人似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把先生教导的任务完成了,得了先生的夸奖。你父王与母妃,应该会答应你的要求。” 如羽在边上笑着说道:“温婉,只要你愿意,我倒希望能让这孩子多多到郡主府里来。东宫里,规矩多多。” 元哥儿听完如羽的话,期盼地望着温婉:“姑姑,母妃说了。我可以多来姑姑的府邸里玩吗?” 温婉笑着说道:“得让你父王答应才作数的。姑姑也做不了主。” 元哥儿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温婉瞧着本该充满活力的孩子,生生地给逼成了小老头。温婉很心疼,摸着元哥儿的头,也没说话。 如羽在边上道:“若温婉你同意,我想,太子殿下应该会答应。” 温婉没接话。如果让元哥儿经常来自己府邸里,她知道只是一个孩子。可对于外人来说,也是一个信号‘与太子关系密切,时间长了就会被打上太子势力的标签。她是绝对不会落下这么大的隐患。 温婉看着如羽期盼的神色。温婉感叹,如羽还真是把自己的性子摸准了。皇宫里的女人啊,真的是,很可怕。温婉对自己的性子也很清楚,跟孩子接触久了,肯定也就有了。一旦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感情深了,难免就会要为孩子多打算。可到时候不想陷入进去,也得陷进去了。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温婉是一点都不想再跟争储的事搭上边了。为着皇帝舅舅,已经死过几次了。再陷进去,可就是自找虐了。 所以注定要让如羽失望了。太子的性子,真不是温婉看人眼高。温婉一点都不看好太子。下面的皇子一个一个大了,太子性情憨厚,却是魄力不足。面对以后长大如狼似虎的弟弟们,他能坐得稳当这个位置。就温婉听得最多的九龙夺嫡,康熙立的太子,虽然那时候刘倩在她面前把那太子说得种种不堪。 但是温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被活活坑死了。若若真如刘倩所说的那样不堪,康熙皇帝怎么会宠爱三十多年,能当三十多年的太早。只是到后来被那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推着,被环境给逼得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隐忍。 而如今太子现在还有一个拖后腿的老娘。温婉真是不看好太子。至于将来是谁,还早的事,晚上二十年再讨厌这个话题,不迟。 至于说她与如羽的情份。什么情份不情份,在皇家,首先讲的是利益,其次再是情份。温婉有难没指望过如羽帮。如羽有难,温婉也没准备去相帮。更不要说她与皇后有嫌隙,指望着皇后以后当了太后逮到机会会放过她。那是的美梦。 温婉早就打定主意,不参与派系皇子之间的纷争。以她如今的身份,加上将来为大齐做出的贡献。以后继位的皇帝,也不敢对她如何。在皇家,没有任何亲情可讲。与人讲情,只会死得更快。她现在倒不会死只是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咳,温婉心里叹气一声。她以后能全心全意付出爱护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 如羽期望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着摇头:“不成的我现在还在养病。等养好了病,手里还有那么大一摊子的事,也不得闲的。” 元哥儿的脸,一下跨了。 如羽见着往日里儿子老成持重的模样,今日难得复了孩子的天性。心里又高兴又酸涩。以往府邸里规矩,把这个孩子都给拘得都忘记是个小孩子了。本来期望着温婉能同意,却不想,温婉竟然不愿意。 如羽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元哥儿,很是难过。温婉只是摸了摸元哥儿的头。 出了郡主府如羽面色一下有些晦涩。元哥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如羽将元哥儿抱在怀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温婉的顾忌她能猜测得到。只是她没想到,温婉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你姑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送你这么漂亮的蹴鞠。你姑姑身体不好,要养病。经不得闹。等以后养好了身体就好了。 元哥儿哦了一声。 回了东宫,进了寝宫。宝云悄声道:“没想到,郡主,这么快就拒绝了。要是郡主答应了,也给娘娘增添了助力。也不担心那郭语儿。” 如羽苦笑道:“温婉这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搀和进来了。估计,是得了消息了。那郭语儿,经过精心调教,与太子有是从小到的的情份,又是嫡亲的表妹,皇后娘娘看护着。一旦进了东宫,本想得温婉添置一分力……” 宝云嘀咕道“郡主,也太不讲情面了。只是让小殿下多去她那里玩玩,也不需要其他。怎么就不答应了。” 如羽面色微微有些白:“那时候,在养和殿了没帮她。也不能指望温婉就能帮我。”只是,心里到底存了一分奢望。也罢,该来的总要来,总不能因为担心,就退缩。 宝云见着如羽担心的模样道:“娘娘,你也憋担心。太子不是那等人。你别太担心了。” 如羽微微叹气道:“因为上次的事,父皇明显已经厌弃了。对太子也有了芥蒂。这时候不想着去挽回君心。母后还想着把人塞过来。这是存心给东宫添乱呢!” 温婉等如羽他们出去以后,跟夏瑶说道:“去查查,看看东宫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有什么事发生?” 没多会,温婉就得了消息。说是皇后,准备让太子迎娶郭语儿,为良悌。温婉轻轻一笑,原来,自己的重情义,已经成为了别人可以利用的利刃了。 六十八玉秀事落 温婉算了一下手里的产业,这些产业每年下来,排除海外贸易,明年保守估计,也得三四百万。虽然不能做大用,但是好钱高用在刀刃上,也能帮皇帝解决不少问题。 温婉打完拳,看着石榴树上挂满枝头的石榴,想这今年也是一个丰收年。走上前去,轻轻一摇,枝头在那摇摇晃晃,煞是喜人。可惜,石榴还没熟透。也没一个掉下来,倒是摇得自己满头的树叶。 夏瑶看着温婉经常做些孩子做的事,就忍不住笑。望着再取自己头上树叶的温婉,夏瑶又有一些辛酸。郡主,其实很孤单。因为孤单,所以才经常做一些孩子一般的事。 夏瑶走过去帮着温婉取下叶子。叫了人来重新梳洗。 夏语急匆匆过来,面色难看道“郡主,于夫人的陪嫁丫鬟跑到腹上跟门房说,于夫人出事了。于夫人要被于家的人害死。求郡主救命。” 温婉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转头问着身边的夏瑶:“你觉得,我该不该插手?”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又不是蒋玉秀的爹娘,清官难断家务事。郡主,若你问我得意思。我劝你不要管。瞧着蒋玉秀到头来也是护着她夫家。那时候,郡主你就里外不是人。” 温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万一,万一出事怎么办?” 夏瑶见着温婉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万一蒋玉秀真没了。郡主非得记这事一辈子:“我让人去看看,不过,不出面。” 温婉点头。 结果去的人回来告诉温婉,玉秀没事。只是跟她婆母斗了一场。被她婆母骂了一通,然后把人关进佛堂,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于嗣榆是个孝子,没说于夫人怎么样,只让玉秀妥协。玉秀想着温婉的话·这要妥协了,等待自己的那就是噩梦。死不退让。结果,两夫妻也吵了一架。不过于嗣榆唯一的优点,没对玉秀动手。 温婉觉得很奇怪:“为了什么事?玉秀竟然这么豁出去了?” “于老夫人要于嗣榆娶她娘家之子为平妻·就是上次蒋夫人说的。于夫人不同意娶平妻,与于老夫人闹了起来。”夏瑶对于玉秀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倒认为蒋玉秀,会有所变化。未尝不是好事。 娶平妻,温婉听完面露嘲笑,这蒋夫人当初给寻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婆家。经常有婆婆把儿媳妇虐待死的,她就这么好死吧死。找了这么一个好婆婆。走眼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温婉面露讥讽:“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蒋家。蒋家的人虽然被罢免了官职·可还没死绝。不过,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府邸里的人。” 蒋夫人带着儿子媳妇冲到于家,玉秀害被关在佛堂里,不过已经是病恹恹,之剩一口气了。蒋夫人大阄于家。弄得于夫人灰头土脸。这事闹出去以后,本来要于嗣榆升一级的事,被竞争对手抓着机会,于是·机会丢失了。 温婉觉得很奇怪:“能把自己儿子前程毁了的母亲,还真就是奇葩。莫非,于嗣榆不是她的亲身儿子。所以使劲折腾?” 夏瑶冷声道:“郡主不要为她担心。于夫人并没有绝食·只是用的苦肉计罢了。” 温婉重重叹了一口气。都被逼到用苦肉计了。这日子估计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温婉虽然说了最后一次,但是到这份上,心里还是很难过。小心翼翼地看着夏瑶道:“夏瑶,玉秀如今过得不好,我总是不安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蒋夫人也不会就急急忙忙找了于家,玉秀定然能嫁到好人家的。这玉秀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一辈子都不安心了。” 夏瑶无语,这都揽上责任。当初蒋夫人反悔,郡主没怪罪已经是大度了。他们蒋家自己匆忙没掌好眼·跟郡主什么事。再说,全天下的恶毒婆婆多的事,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就知道,其实郡主是想帮得,又怕自己不同意。见到温婉这样·夏瑶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力地说道:“郡主你都觉得不安,还是帮得好。不过,经此一事,郡主必须彻底与她绝了关系。 温婉点头:“恩,要是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就好了。” 夏瑶道“自然有。只要于嗣榆不是于老夫人的儿子,反倒是杀母仇人,这就落下了嫌隙。而以我的观察,于嗣榆是个很重仕途的人,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去追查亲身母亲的死因,也不敢去问于老夫人。不过,郡主,帮蒋玉秀绝了这个后患,你就不要再管了。 温婉觉得这样做,有些缺德。没答应,只是让夏瑶派人去查查。也许真不是亲母子也说不准呢! 夏瑶到现在,经常对温婉的一些作为无语。让她这个堂堂的神机营的副统领,去查这样一件鸡毛算毛的小事。 不过,郡主命令大过天。结果,夏瑶给的消息还真就给温婉所希望的那样。于嗣榆真不是于老夫人所生。而是以个妾室所生,被她抱了过来养的。妾室被毒杀了。 温婉望向夏瑶:“你还真是,白的都能被你弄成黑的。”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她才不相信。定然是夏瑶做的手脚。 夏瑶也没否认:“郡主,经此一事。蒋氏的日子,会比以前好的。你不要再管蒋氏的事了。这次,我们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我们的人,不是做这些事的。已经为郡主破例一次了。” 温婉愕然:“不是用我的人,你用了神机······” 夏瑶无语:“我们自己的人,也不是培养他们去做这种事。” 温婉轻轻一笑:“受了这次的影响,于嗣榆考核的事,可能会遇到麻烦。你让人暗中打点一下。既然说过,只要差事上没差错,就让他升一级。就不能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再不会管了。”已经帮到这一步了,温婉自问,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夏瑶点头·郡主一向说话做到。亲口说了不管那就不会再管。 玉秀确实是用的苦肉计,她是在是受够了。她只是想要杀杀于夫人的气焰。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夫君竟然不是婆婆的亲身字,夫君的生母还是被婆婆害怕的。 玉秀让于嗣榆德心腹·告诉于嗣榆。她出面,会有嫌隙。 于嗣榆不相信,可是他去查,所有的证据显示,于母就是杀害死他生母的凶手。而且,也再这日,于嗣榆接到弹劾·说他治家不严。 玉秀终于逮到机会,转述了温婉的话。虽然出了意外,但只要她去求求情,升一级不会是问题。不过,玉秀的要求,必须外放。 玉秀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去求温婉的话,升一级的事就要化为乌有。她去求温婉帮忙·也有条件,她不要再再这里受婆婆的压制。至于小妾,她会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没多久·确实有一个是从五品的知州。地段不错,于嗣榆疏通关系。又有着温婉之前传下的话,所以这个职位轻而易举就到了于嗣榆手里。于老爷与于夫人一直到于嗣榆将这缺落实了。才知道,他们儿子竟然将他们蒙在鼓里。 于嗣榆还说,要带着妻子儿女赴任去了。于老爷答应了。于夫人死活不答应,甚至还以死威胁。可这次,于嗣榆就吃了称砣铁了心,半个字都不松口。至于娶表妹为平妻,于嗣榆更是坚决否定。于嗣榆现在都再怀疑,母亲要让他娶表妹·是不是想要牵制住他。 于夫人见于嗣榆都不答应了,用了老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于嗣榆怕被御史弹劾,答应了为贵妾。至于平妻,是绝对不松口的。但对于要带儿女去的态度却是很坚决的。 于夫人很恐慌,但是到这一步·之能答应了。女人天生的敏锐,让她总觉得有那里出错了,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如夏瑶锁预料的,于嗣榆真把这件事瞒在心里,不向于夫人证实。他怕这样,以后于夫人连表面的慈善都不对他维持了。于是,误会就一直延续下去,一直到老,到死。 于嗣榆在去赴任之前,纳了颜小姐为二房。可去赴任的时候,只带了妻子儿女。贵妾于庶出子女什么的,都扔在了京城。这一外放,就是十几年。当然,这是后话。 玉秀去与梅儿道别,心里很难受:“我上次,真的是······”这次她用此计,可以说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次试探。她在试探于嗣榆,是否如温婉锁说的那样。结果,却让她很绝望。 一个女人陷入绝望以后,就会冷情。所以,她提出要外放。于嗣榆对于夫人心情很复杂,有了芥蒂,加上若是这次上不去,他至少还要耽搁三年。他有几个三年可耽搁。 而且外放未尝不是另外一条出路。 梅儿微微叹气:“玉秀,你该知足了。温婉已经为你做到这一步,你若还对她有所埋怨,你就太没良心了。” 玉秀不解。 梅儿没打算如温婉一般,费尽心力地帮助玉秀,还不让玉秀知道。于是摇着头道:“你也不想想,哪里就这么巧合的事。你前脚被关,后脚温婉就查出于夫人不是你夫君的亲娘。” 玉秀瞪大了眼睛:“这……” 梅儿感叹道:“人人都说温婉冷情冷意,其实温婉最是重情不过。玉秀,不管将来如何。能得与温婉相识,是我们的幸运。” 玉秀呆愣了半天。她面对温婉,心情很复杂。不仅是她嫁得最差,地位的悬殊让她自卑,还因为当初父母的原因让她心里有所愧疚。她真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能这么帮她。她何其有幸,有这么一个真心真意为她着想考虑的朋友。 玉秀抱着梅儿痛哭,哀求着梅儿,她想见温婉。想向温婉赔罪。 夏瑶得了这个消息,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跟温婉说了。温婉对于于嗣榆要谋外任。倒是有些奇怪了。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玉秀终于觉悟了。可是温婉心里却又难受。残酷的现实,生生地把人都磨得不复之前。她也不例外。 温婉让夏瑶,帮着转述一句话:“今后,只是陌路。” 玉兽哭了一通,没再强求。不日,就随着丈夫,带着孩子一起去赴任了。 这日,温婉又被宣进皇宫,陪着皇帝聊天。皇帝随意地跟温婉聊了下当下的一些政务。其实涉及到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动手了。温婉想了下,问着“舅舅,这次动了,能吧之前的银钱追回来吗?” 皇帝恨声着“想所有所有的,是不可能。不过,应该也不少。舅舅准备了一年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一次,一定可以一击而中,扫情了江南的污垢。大兴发展农业,兴修水利,舅舅相信,会越来越好。这样,舅舅就可以为将来扫荡满清鞑子开始筹谋。总有一天,我要杀得那些满清鞑子再无还手之力,向我大齐俯首称。把他并入大齐的疆域。” 温婉为了鼓励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再嘀咕着,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改变历史的。当然,就算要她改变历史,为了自己至亲的人,她也一样会去做的。 这日的中午,温婉与皇帝一起用膳。温婉看着桌子上八十一个菜,委实浪费了。 皇帝不知道温婉在想什么:“温婉,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温婉摇头,有些嫌弃地说道:“舅舅,菜很好吃。我知道皇家人得讲排场,可是,我觉得很浪费。我在家里,一餐也就是一荤一素一汤,就这样都吃不完。你这八十一个菜,能吃多少。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舅舅,要想早日清扫弊端。丰盈国库,不仅得开源,还得节流。不节流,再开源也负担不起。” 皇帝一愣,看着温婉。 温婉才不顾忌皇帝的错愕呢,继续说道:“皇帝舅舅,我也知道,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将一些不该花的钱省着花,至少,给天下臣民表一个态度,表露你的决心。说不定,也能节省不少。”话说,她真觉得浪费。八十一个菜,上餐不留到下餐。按照一盘菜一一两银子算,一年下来,也能省十几二十万两银子(皇帝用的菜,一餐不可能低于百两银子。)。 皇帝放下筷子,哈哈大笑:“好一个开源节流。这天下,也就你胆敢说这话。”温婉扁着嘴,这什么意思,好象也就她是最小气的。 六十九皇帝痊愈 温婉在回府的时候,想起一件事,问道:“慈善堂的事,怎么样了?”温婉准备再将慈善堂救助的对象扩充。温婉准备开了一类似于培训机构,培训那些愿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女子。可以学刺绣,可以学算帐等。只要愿意,就不愁饿死。当然,这暂时还是温婉的设想,也不知道实施的时候,会不会遭遇炮轰。温婉表示,在古代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就得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夏语回话道:“郡主,罗家夫人来了。” 温婉让快请人进来。着都挺着个大肚子,还下个帖子一定要见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重要的事。 温婉见到梅儿挺了个肚子,笑了下:“你说你有什么事,给我带个口信过来就是了。干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来。我就奇怪了,你婆婆跟罗守勋也不管管。” 平儿把梅儿搀扶进去,坐在椅子上。梅儿面色,说不出的复杂。几次欲言又止。 温婉不由笑出来“有事你就说,难道天还能塌下来。我这好好的,不怕你打击的。”皇帝好好的,老师好好的,她最看重的两个人都好好的,没什么事能打击得到他。 梅儿咬着下唇,过了好半天才道:“温婉,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温婉很奇怪:“什么大事啊?” 梅儿内疚地说道:“我相公,一直说项要入股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没法子,只能告诉他,你是在帮皇上做生意赚钱。温婉,我当时也是急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是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梅儿其实是怕损了皇上的声誉。皇帝行商贾之事,总归很难听。要被皇帝知道,皇帝一定会怪罪温婉的。 温婉哭笑不得:“我当什么大事。说了就说了。来人·端一杯果汁上来。” 梅儿看着手里绷着的甜白瓷碗,碗里的是红红的水:“温婉,这是果汁?这果汁是什么做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是葡萄炸出来的汁水,再购兑蜂蜜。你尝尝·味道很不错,营养也好。”这可是最天然的食品。 梅儿小心地喝了一口,喝了小半碗又放下了:“你还是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不过确实好喝。温婉,你真不生气?” 温婉摆摆手道:“我哪里有这么小气。知道就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宫里来人,让温婉赶紧去皇宫。温婉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事?” 来宣人的太监笑道:“郡主,是皇上有事找郡主。” 温婉听到是皇帝找她·不是皇帝有事。受了一次惊吓,温婉都觉得自己成惊弓之鸟了。不过还是换上宫装,跟梅儿抱歉了两句入宫了。 梅儿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平儿:“你说,温婉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看在我的面上,装成不在乎的模样?” 平儿掩嘴笑道:“夫人,我早说郡主心宽,夫人你就是不相信。郡主天天要忙着养病·要赚大钱。你没瞧见,郡主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梅儿却是不声响了。温婉不计较·但却不代表她不内疚。这次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这次是没关系了,下次呢?下次她再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她不想与温婉起了嫌隙。 她很珍惜与温婉的这份友情。 温婉进了养和殿,里面很安静。皇帝坐在御案上。一见到自己,恩,那眼神,很奇怪。 温婉看着皇帝宣自己来,眉头都快起皱了。不知道皇帝舅舅又受什么刺激“皇帝舅舅,你怎么了?” 皇帝望向温婉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到现在,你还要瞒着久久?到底觉悟大师有跟你说什么?” 温婉纳闷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什么都没说?” 皇帝不相信·但是温婉就是咬死了牙,说只是治病。啥都没说。 “觉悟大师不可能什么都没说,就把一副以命换命的药方给你。你再说谎,我说的没错吧?”一个粗衣麻布的老者从外面走进来。 温婉看着那糟老头,眼里又一瞬间的惊愕。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面无表情道:“什么以命换命?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心里却是惊恐道极点·这木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傻丫头。瞧着温婉的神色就已经知道觉悟大师定然告诉了温婉。可温婉仍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皇帝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老头笑着说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温婉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地伸出手,让木神医给自己把脉。看看自己身体怎么样。 木老头诊完脉后道“我听到你没死,也认定你命不长了,却是真没想到,不仅气色不错,脉象也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脉象这么平稳,丫头,觉悟大师是不是还给了你其他什么好东西。” “没有。”温婉才不准备将这一套养身之法告诉他。 木老头非常肯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凭太医院里的这些庸包,绝对不能在一年都不到的时间里把你治得这么好,绝对不可能。” “你帮我看看,皇帝舅舅,恩,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温婉看皇帝的表情,也知道没事了。否则,这么震惊做什么。 “再活个一二十年不会有问题,养得好,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是不可能。你现在放心了。”木老头说完,看着温婉松了口气的样子。连玩世不恭地木老头都有些感动,眼睛瞄着皇帝,甚是羡慕。天下间,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用命换命救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福气。 温婉这会才问道:“那我呢?我好能活多少年。你帮我再仔细看看。”其实温婉根本就不大相信什么以命换命。虽然很悬乎。但温婉还是认为,应该是药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的血,都只是附带的。 “死不了。瞧着奇奇怪怪的事,估计还能活个三四十年。”神医瞧着温婉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温婉直乐呵“那我本来不是会长命百岁。” “是不是后悔了?”木老头摸着胡子·一副你后悔也无用的小样。 “做什么要后悔。我才不要活那么长时间。到时候身边的朋友、亲人、同年龄人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留自己一个人,该多孤单可怜啊。还是活个五六十,跟皇帝舅舅前后脚就可以了。到了下面也有人护着。”温婉并不后悔·反而很是高兴的模样。 “你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忌讳些。”皇帝看着温婉真诚的话语,不禁笑了出了。但心里的感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 “奇人、高人、怪人。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怪人。”老者直摇“哎,小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好的。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调养好的。”木神医立即问着温婉拒绝回答·表示是自然好的。 “那你告诉我,除了方子上列的药材血,这味药的药引是什么?这药方里,什么都不缺。却缺少了一味药引?”木神医直侯侯地看着温婉。好象温婉能让他接秘。 温婉摇了头,木神医不相信。露出一个嗤笑的神情:“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气血亏损严重,定然使用了自己的精血做药引。不过我很想知道,你的精血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我用给另外一个人用过此法,可惜还是三个月不到就死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温婉傻了才说自己那啥的。于是温婉发挥她那一贯忽悠人的伎俩:“可能是我诚心感动老天吧!” 木老头鄙视地看着温婉:“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说这个就算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告诉别人。” 温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觉悟大师说我是福泽深厚的人·因为我是九世善人转世(温婉大忽悠),百年遇遇其一。而且觉悟大师还说了,不仅如此,还必须是至亲之人,当然,也得心甘情愿才成。这些,缺一不可。你要不相信,你亲自去问觉悟大师。” 木老头无语了。这要把所有的条件凑齐救人,不是很难,是根本做不到。不过木老头心里怀疑温婉在说谎·但是温婉被训练的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穿她的内心,温婉神色很是坦荡。木神医嘀咕道:“九世善人?再做一世善人你要荣登仙班,回归天庭?” 温婉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木老头面露嘲讽:“你吹,你继续吹,看能不能把你吹到天庭去。” 温婉非常诚挚地说道:“神医,觉悟大师真是这么说的。他让我广结善缘·多做善事,普度众人。积蓄了足够的功德,就能荣登仙班,成为神仙。” 温婉表情太过真挚,木老头恍惚了一下。不过,木老头很快醒过神来:“你以为他是玉皇大帝。说你能成为神仙就能成为神仙。”这个死丫头,竟然把他给忽悠了。人才,绝对的人才啊! 温婉表情很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善事是一样要做的。可以积福德。你当年也不是因为我做下很多善事才愿意救我的。所以,我会一直做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木老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当初他确实是因为温婉救了很多人才愿意出手相救的:“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法子,让你这么快康复的。”差点被这个丫头左饶右饶,给饶过去了。 温婉咬死了说没啥特殊的法子。她福气厚,没事。木神医急得跳脚,可是没用。温婉就是不说。无奈之下,气呼呼地出去了。 温婉见着皇帝又感动又愧疚的模样,眼神很坚定:“舅舅,如果再来一次,知道可以用我的命换皇帝舅舅你的命,我一样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皇帝舅舅,你不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孤零零的感觉有多可怕。所以,我宁愿少活些日子,我也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也只有皇帝舅舅在,温婉才能过着无忧虑的日子。” “傻孩子。”皇帝把温婉抱在怀里,眼里有着感动的泪花。感受着温婉全身凉凉的,现在都九月的天,全身还是冷的。心里越发难受了。真是个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啊。 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暖的。 温婉感觉到皇帝情绪的变动,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你可是说了,我现在是大姑娘了。我记得你在我十岁那年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的,你忘记了。” 皇帝听了哭笑不得,放开温婉,用力拍了温婉几下。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这会来打趣舅舅了。还大姑娘,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温婉听了,特意扮了一个鬼脸。 皇帝知道自己只要养得好,还能活上个三四十年。不说四十年吧,三十年后,他也有六十多了,也能到花甲之年。悬在皇帝头上那把剑也消失了,心情大好,再见着温婉的鬼脸,开怀大笑。 “皇帝舅舅,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好好养身。争取再活五十年。我也争取活到七十岁。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温婉做了个加油鼓励的动作。 “好。”皇帝爽朗地,一点都不犹豫地应道。只要他活着,必定要让温婉过得如神仙一般自在。就算他以后走了,也定然会安排妥当。不会让温婉受任何委屈。 自此以后,温婉的话,皇帝基本上都是会听从的。当然,都是私事,比如怎么养身,比如说早上起来要锻炼、饮食荤素要搭配合理,饭后半时辰一定要喝一杯养神茶,休息时间每天加起来至少四个时辰,。反正要做的、不能做的,罗列一堆。皇帝还真就一一遵从。 孙公公见着皇帝事事顺着郡主,禁不住暗暗嘀咕着道,郡主这哪里是外甥女,这亲娘也不过如此(温婉汗颜)。 七十惊鸿一舞 坤宁宫里,皇帝听闻了消息。知道皇帝请来了木神医。再没多久就去宣了温婉。 来人跟皇后说道:“娘娘,奴才确实听到养和殿里有笑声。” 皇后面色有些发白。看来,皇帝是痊愈了。否则,怎么会在神医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的。想到温婉突然而来的虚弱,皇后喃喃地说道:“温婉,莫非你真是妖孽?” 身边的心腹佩嬷嬷赶紧打断了皇后的话:“娘娘可千万不能犯糊涂。现在民间都说温婉郡主是菩萨下凡,积善缘来了。这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娘娘,那可就糟了。” 皇后沉默。想起赵王打的旗帜,咳,就算是妖孽,也除不了。从今以后,只得给当菩萨贡着了,顺着,却是动不了了。 在皇后郁闷的时候,思聪正抱着淑妃哭得死去活来“母妃,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这么对我。我才是他的亲身女儿。为什么我在父皇的心中比不过她。为什么,平温婉到底有什么好。”十一月就出了孝期,本来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是皇帝说,要节省开支。并率先从自己做起,将八十一道菜,改为八道菜。往日里的用度全部减半。 皇宫里自然也跟了这股风,皇帝都率先做起,后宫妃子不得跟着一起做。所有的用度全部都减半。为朝廷省银子。皇帝都开始过节衣缩食的生活了,下面的人还敢冒头过着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日子吗?下面的人跟风,竟然很有截然一新的感觉。 这次思聪的日子是定在腊月二十六的。按照规定,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惜她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节俭这股风潮。皇帝直接将一座收回来的侯府,改为公主府。吩咐内务府修缮,重新妆新一番。至于出嫁的嫁妆,不许太过奢华只许按照规格来。 这么多地方全部受了限制。思聪的这场婚礼,注定得寒酸。心里委屈的不行。这会见到自己母妃来见自己,委屈的泪水,再也止挡不住。 思聪哭到伤心处道:“我的公主府就得了那么一坐破的还是旧的府邸。她倒是住在天下第一的院子里。母妃儿臣真不甘心。” 淑妃也很无奈,她就算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谁不知道如今大齐风头最劲的,就是温婉。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是温婉。皇帝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婉。 淑妃知道与平温婉她对着干的人,没一个人得到好处“女儿,温婉在你父皇眼中,那就是心头肉,碰不得。你以后见着她,对她要客气些。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否则,母妃也保不住你。嫁为人妇,要好好的跟驸马相处。”淑妃心里也是有苦难言。从叛乱以后皇上就将她打入冷宫。这次要不是皇后开恩,让她来见思聪一眼,连宫门都出来来。淑妃知道要不是她生有二皇子,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糟践。她知道这估计是当初对温婉的不敬。她想怨恨的,可是她却知道怨恨也无用。温婉在危难时刻救了皇上的命,只要皇上活着,就没人动得了她,也无人能越过温婉去。除了忍耐,她什么都做不了。 思聪虽然怨恨,但是也不是个糊涂的。知道一时半会是不能拿温婉怎么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国公府的帐也算出来了。 国公爷看着两个弟弟说“你看这样可好你们各出两,我出两。就把这1万两银子还给温婉,总不能真要温婉出银子,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儿子都在,哪里还能望孙女出这丧葬费。不说传出去会被人笑话,就是我百年后都没脸去见爹他老人家了。” “好。”四老爷自然是答应了。 五老爷自然也是答应了。回家筹钱。 国公府如今是真穷了除了祭祀的那些祖田外,其他田产大部分被送回给皇帝了。 国公夫人其实有些郁闷:“老爷,你说,要是我们能跟着温婉做下些生意也好。听说,温婉罹近又在捣鼓一个新的生意。” 国爷摇头:“就算想要参股,我们也不够格的。温婉给的份额,全部都是宗室。” 国公夫人想着之前温婉资助宗族道,两人叹息一番。温婉如今是将自己当成皇族中人,愿意分出一杯羹汤给他们。可是平家的人。想也别想了。 八井胡同之内,平向熙这房,要出的丧葬费,一点悬念都没有。平全部都由尚堂出。对此,尚堂也没什么说的,去凑了钱。 四房是有钱的。在外当官这些年,攒了多少的家底谁也不知道。当天下午就将钱送来了。不过五房也只是后脚的工夫就到了。 国公爷凑齐了钱,准备让人把银钱送过去。 国公夫人知道了他的打算,立即拦着“你老糊涂了。这钱你去送能得什么好。让尚卫去送。” “这话怎么说的?”国公爷奇怪地问着。 “有了这次的事,尚卫的仕途是没有了。总要做其他的打算。温婉名下有那么多铺子,都是出了名的赚着大钱。我听说里面一个掌柜管事的,不仅一个月有几十两银子月钱拿,年底还有分红。一年下来,也是近千两银子的收息。要是能让尚卫帮着温婉打理明下的任何一处生意,他的日子也是好过。我们家出了所有的家产,如今也所剩无几了。有尚卫赚钱贴补也是好的。最主要,尚卫不用总是关在屋子里闷着。要是这样下去,总是要闷出病出来的。”大夫人心疼自己的小儿子。总要为着儿子打算一二。这次可就是个机会了。 “可是,温婉会答应吗?”国公爷有些迟疑。 大夫人心里也没有底,可是却是一个机会。否则,二儿子就这样,可不废了“会不会答应我不知道。你都让他见不着温婉,连面都见不着,更不要有能不能得了这个机会。而且当初温婉在平家,尚卫对温婉很不错的。经常买些小玩意,好吃的给她。温婉是个重情谊的见了小子,应该会给他一个机会吧。” 九月下旬的天,天气没那么炎热,温婉的身体也比以前好了不少。这日皇帝让温婉进宫,自己又在那讨论政务。 温婉觉得闷,去了御花园,看着园子里姹紫嫣红的,心情自然也是极为舒畅的。听见有美人的声音。温婉不大喜欢跟后宫的那些女人们多有接触。瞧着有一个入口,钻了进去。走了一会,感觉这个地方她怎么没去过。身边有夏瑶跟夏影也不担心有事(话说,还有暗中的影子大人)。 走了一会,拐过一个石拱,进了里间。只见假山上都是树木,郁郁葱葱。旁边有一个池子,池子里都是荷花,白的、粉的,还有那种比大红浅一些的深粉色还有那种芯儿是嫩黄的睡莲。 现在正是荷花开放的季节,一阵风吹来,粉红的朵朵荷花在风儿的吹拂下摇曳多姿。香味都能飘散出去了。 “咦,这个地真漂亮。还没来过。夏影,叫花鸡用荷叶包着做最好吃。呆会我们用荷叶做叫花鸡来吃。”温婉的手,伸手摘了一朵荷花放在鼻子上,一股幽香传到鼻子里。一瓣瓣地,撕下来放在嘴里嚼夏瑶在边上呵呵之笑:“郡主,你不是经常说花痴吗?你看你都吃花了。是不是也算是花痴一种。” 温婉扔了一片花瓣过去:“夏瑶,胆儿肥了,连我都敢打趣起来了。咳,其实还是少了些要是有酒就好了。” 夏瑶从袖子摸出一小葫芦,大概有一个酒杯这么多的葡萄酒:“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一小杯还是没多大妨碍的。“温婉一把将小葫芦抓在手上,呵呵直笑“夏瑶还是你最好,最懂我了。我记得我们好象没酿荷花酒,回去让九娘钻研钻研也得把荷花酒给酿出。品种越多越好。”说完,小抿了两口。 温婉喝了酒,兴致突然浓了,心情特别的好,嘴里不禁唱唱现代的一首歌曲。恩恩的在那哼着,夏瑶也听不懂她在哼什么。不过现在郡主的日子,过得甚为悠哉。 皇帝听到温婉来御花园,也来道御花园,当是自己来透透气。温婉说的,要多多到花草树木的地方,好好呼吸清洗空气,对身体好。 在御花园里,难免碰上了出来晃荡的妃子。见到皇帝,那眼睛贼绿贼绿的。不过皇帝此时心中有事,对抛媚眼的妃子没兴趣,只想看看温婉去哪了。一行人都表示没见到温婉。皇帝心一纳闷了,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问了好几遭人,也不见人。皇帝心里奇怪,让人取找。倒不担忧温婉出什么事了。温婉身边有两大高手,还有暗卫。又再皇宫里,能出什么事。 但是皇帝的举动。到底是惊动了人。不说几位嫔妃自然特尾随而来。就是过来找皇帝的三皇子跟五皇子都听到消息,过来帮忙找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御花园。 不过很快,一个宫女说,看到郡主那往水池去了。因为位置比较隐蔽,所以不好找。刚刚这位宫女去如厕,接着又去用中膳,却不知道出了这么大事。 皇帝让跟随来的妃子下去。两位皇子却是没下去,说万一有事也能搭把手。跟来的曹颂跟徐仲然,也尾随而至。走着走着,就听见有歌声。那声音,明显是温婉的。 皇帝笑了一下,这丫头这么有闲情。大家顺着歌声飘来的方向,走了进来。却是目愣愣。 众人就见山石环绕间,青翠的树木之中′满池子荷花边,坐着一个女子。只见此女肌肤皓如白雪′一双如天上星星般璀璨的眼睛凝望着手里的荷花,盈盈地笑着。正舒雅自在的坐在湖边′白衣倒映水中′落花一瓣一瓣的在她光洁的手上掉了下来,落入水中。溅起层层涟漪。远远望去。清雅圣洁′仪态不可方物。 夏影本来想提醒温婉的,夏瑶却是低着头笑了下。很久没见过郡主这么随性了。不过却是转身见到后面的几位,夏瑶做了一个动作。 皇帝摆了摆手,让几人下去。可是几人却是反应迟钝了一下,接着温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没挪步。 温婉突然想起上次的事,突然道“夏瑶夏影,皇帝外公说我的舞跳得很好看呢!你说我现在跳,皇帝外公能看到吗?” 夏瑶轻笑,你那舞简直就是乱七八糟,先皇说好看,是给你面子。若那样的舞也叫好看,让天下的舞者情何以堪。 温婉因为要为老国公守孝,今日穿的是一件素色的上衣,下面配同系的百褶裙,外罩白色长衣,衣服跟裙子,都绣着荷花。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挽了个简单的飞月髻,双耳边都垂着一缕青丝,身后也披着一头的青丝,只有头顶上头的青丝,斜斜的挽起,像是一轮弯月般,很是特别。发髻此时别着一朵开得正灿烂的荷花。 温婉见夏瑶,见夏瑶没回话,竟然就在池子边上翩翩起舞。当然,温婉只是想尽兴,舞步很杂,她再现代学过舞步,后来又胡乱学了几天胡璇舞。所以,跳起来也算面前能入人眼。 众人轻舞飞扬的看着温婉,仿佛是在用她髻上的荷花,腰间的褶裙在舞蹈。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随着舞蹈动作的深入,众人看到温婉忽而双眉颦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 夏瑶见着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婉。这可比之前的要好看多了。 温婉最后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姿势收场。见着夏瑶看呆的傻样。温婉很得意,能让夏瑶有这样的神情,难得。得意洋洋地说道“夏瑶,你看呆了,你犯花痴了哟。怎么样,我的舞跳得好看吧,看把你都看得呆了。 看来我的舞真跳得真不错。” 七十一曹颂的不甘 花了二十分钟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咳,错别字啊,我最恨。 夏影看着温婉,心里是一阵哀号。这次没能及时提醒郡主,回去有的受了。 夏瑶却是笑道,郡主回去估计得跳起来了。不过如何应对如今的场景,她很期待。 皇帝是赞不绝口“好,跳得非常好看。没想到我的婉儿还有这等的才艺。舅舅还真是不知道。”皇帝一副有荣俱嫣的模样。 “皇帝舅舅,我也只是随便……”本来被皇帝看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温婉转头一看,见皇帝后面竟然跟了几个人。 温婉立即收敛起刚才的神情,端庄大方地走到皇帝面前,笑着说道“皇帝舅舅,没想到你还带了几位表哥过来了。皇帝舅舅,我刚才跟夏影说,取些荷叶去做叫花鸡。我们中午吃叫花鸡好不好,好久没吃,想吃了。” 众人刚才看着温婉轻舞飞扬,张狂肆意。可是转眼之间,又是一副端庄大方,娴雅贞静的模样(夏瑶吐槽:郡主从来就没贞静过),仿佛刚才当着众人跳舞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了。 众见到这样的温婉。心里有赞叹的,有凛然的,有沮丧的,有愤怒的。神情各不一样。 温婉心里其实很郁闷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眼睛亮晶晶的望向自己,温婉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一块美味的蛋糕。心里很郁闷。回去铁定要罚这两个女人。这么多人来,也不告诉自己,给她添置麻烦。 皇帝是看得出来温婉其实已经不好意思,否则也不可能转移话题。当下顺了温婉的意“来人,吩咐下去,郡主要吃叫花鸡。” 温婉跟着三皇子祁慕,五皇子祁喧见礼后。就出去了。 温婉在路上又跟皇帝谈起了她的赚钱大业“皇帝舅舅,我刚才又有了想法。我准备让九娘用莲子酿酒,又多了一种酒了。到时候怡园的生意会更好了。” 皇帝仍然老习惯地摸着温婉的头“你呀你·都快钻钱眼里了。”皇帝看温婉气愤的样子,更是喜捣鼓温婉的头。 旁边看着这两人,感觉他们倒更像是父女了。身后的两个亲身儿子倒成了陪衬的。 到了御花园,皇帝一挥手·让众人散了。领着温婉去用午膳。温婉中午得了一只鸡腿。温婉因为吃药,很多食物不能吃,就是这叫花鸡,太医也不让温婉多吃。 曹颂想着刚才的温婉,仿佛就如天上降落的仙子一般。又联想到之前的诗集。 他心里很难受,这种难受,在于罗守勋说对了。温婉嫌弃他·不要他。于是用计让自己毁了婚,让自己背负了骂名。还把父亲气得吐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他心里的愤怒无与伦比,同时对温婉也充满了愤怒。 祁慕则是失魂落魄,旁边的长随小心地问道“王爷,怎么了?”祁慕摇头。他能怎么样,只是心里遗憾,还有一点点的后悔。是他眼光太过狭小。温婉不是母老虎。而是一块美玉。只是·他以前没发现。而现在发现了,却已经没机会了。 祁喧一直等到温婉的身影消失了,再看不到了。心口还扑腾扑腾地跳。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温婉竟然如此的美。温婉的这一舞,直接改变了温婉一向在他心底的印象。 徐仲然却是苦笑。温婉郡主今天这一舞,直接挑起了五皇子的兴趣。他还有机会吗?没机会了。 祁喧的随从问道“郡王,你说郡主唱的这是什么?” 祁喧摇头。徐伸然道:“听说温婉郡主博古通今,熟识洋文。说不定,他唱的是洋文歌。”两人表示,有可能。 用完膳,温婉陪着皇帝说了一会话。无非就是一些政务上的事。温婉眼睛一亮:“皇帝舅舅,要想让大齐富裕起来。这交通跟情报可是不能少的。我发现现在收信发信·一般都要自己仆从发送。这可是费人力物力,绝对的资源浪费。” 皇帝非常确定,温婉绝对是灵机一动想到的这个主意。笑道:“怎么,又有什么好点子?” 温婉摸了摸额头:“舅舅,我现在不能太劳神。我跟你谈谈我的概念,还有对未来的大作用。”温婉将建立速递的好处一一跟皇帝讲·还说一定要收费。快的收费高,慢的话收费可以低些。 温婉说完后道:“舅舅,别想看这几个铜板。少是少了点,积蓄起来也是不得了的多。当然,还有一个好处,讯发达了,人家知道的信息也快。官府下发的批文也会快上数倍。” 皇帝听着温婉一一点出的好处,笑着说道:“你这脑袋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好,不过想要实施,当下不行。” 温婉表示理解。这是一项大工程,需要朝廷的出力。但是现在,没人力也没银钱去做这事。 温婉陪着皇帝说完话,就回了自己的府邸。想着等回到郡主府,温婉就开始折腾夏瑶跟夏影。让他们锻炼眼力,以后眼神就会好使唤了。两人对于温婉的恶作剧,只是笑了下。 “郡主,有人拦了车。是曹大人。”武星一个紧急刹车。立即对着马车里的人解释。 温婉一听,暗暗翻了一记白眼。这家伙估计知道是自己用了计策,否则不会这么冲动地跑到大街上想她要说法了。估计着,不甘心想要一个说法了。想了想道“请他到醉湘楼去,这里不方便说话。”武星一听,转道去了醉湘楼。 温婉本来不想理会的。这会要是被这个暂时失去理智的男人囔囔,到底不好。当然,也不能打残废了。否则,思聪铁定要跟她拼命。 曹颂见着温婉朝着醉湘楼去,自己跟去了。到了醉湘楼,由人引到醉湘楼的盛地,后园子里。 花园景致非常漂亮,仿佛如一片花海。有盛放着鲜红的桃花,粉白的杏花.各色月季……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各种花蕊更加娇艳烂漫。一阵疾风吹过,花瓣缤纷缤纷的落下。有的甚至飘荡在温婉的肩头。 纤纤素手轻轻一拂。手里抓着一把的花瓣。走到边上的水池边上,慢慢的,一朵朵的花瓣飘散到池水里,散开。 曹颂走近前,想说什么,可是却有舍不得打破这美好的静逸的片刻。温婉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笑盈盈地望向曹颂。 曹颂见着面色欢愉的温婉,死死盯着温婉。这个时刻,他心里充满着愤怒,还有不甘。为什么,明明才华洋溢,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装成那个样子“你告诉我,为什么,当日为什么要那样做”。 温婉丝毫不被曹颂的怨恨所影响,云淡风清的“没有为什么。”。 曹颂听了怒火中烧“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你很好啊,才华洋溢、人品贵重、风度翩翩,又是当朝状元郎。本郡主哪里敢说你不好,京城的哪个待嫁闺中的淑女不想嫁你为妻。”温婉说的这句,可是心里话呢!当然,也是事实。不过语气,却是充满了不屑。 曹颂很不甘心“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温婉眼睛圆滚滚转,煞是灵动。其实她本想说些难听的。后来想了想,算了,只是两人的价值观不一样。说起来,曹颂并无任何的过错。还是用委婉一些的话说“为什么?很简单,本郡主没兴趣去跟一个丫鬟争夺。你说你盼望娶本郡主。你是盼望一个才华洋溢能跟你有共同话语的同伴人,还是盼望有一个白头偕老的妻子,你心里很清楚吧!本宫可没兴趣去做你的同伴人。”心里加了一句,那些诗词确实是抄袭的,只不过是抄袭后代子孙的。 曹颂不明白温婉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望着温婉,问道“我的妻子,自然是要跟我白头偕老。与希望夫妻琴瑟和谐并不矛盾。” “白头偕老吗?那你跟你那通房丫鬟十年的情谊,还有那执子之首、与子偕老的诺言不就都不算了。你不是说,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履行自己的一言一行。这么快就忘记了。”温婉眨巴眨巴眼睛,非常好奇。她倒要看看曹颂怎么答。 曹颂脸变了变“那只是我教导他认字时所说,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不对,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话。”温婉郡主怎么知道。这不可能。他们在书房之中的话,郡主是怎么知道的。 温婉盈盈地笑着“想知道就知道,哪里有那么麻烦。你还真是人品贵重啊,没娶妻就想着妻妾融洽,嫡子还没生下差点就有庶长子。曹家好家风啊。”话语里,说不出的鄙视与嘲讽。 曹颂惊恐地望着温婉:“你怎么知道的?那是意外,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但是都已经处理好了。” 温婉笑着将一瓣桃花放在嘴巴里,又轻轻地吐了出来:“那又如何。与本宫又何干系?” “你我也有8年婚约,你怎么能这样狠心。”曹颂悲伤也是正常的。这8年,他父亲与母亲,都是用这个鞭笞他上进。可是临了,发现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个人。他失望,他沮丧,他实在接受不了那样一个女人做自己的妻子。可是结果却让他知道,原来,都是假象,未婚妻确实如自己所想。聪慧、美貌、有才学。可是却偏偏用了计策让自己上当,为的就是不嫁给他。 曹颂此时的心情,悲伤、愤怒,负责不亦。不是言语可以表达。 七十二吐血 温婉愣了一下。不过立即嗤之以鼻。也许,换成这个时代的女子,会很感动。但她,不会:“八年,你等了八年?那又如何?我娘,福徽公主,嫁的据说也是一个才华洋溢、人品贵重、风流倜傥的少年状元郎。结果呢,他有一个心爱的女子。于是我娘,堂堂一位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啊,就这样年纪轻轻就撤手人寰。 你与本郡主的情形,与我娘跟我爹的情况何其相似。”曹颂听到温婉看着充满不屑的眼神,听着鄙视的口吻,怒道“你不是你娘,我也不是你爹。我们曹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怎么可能拿他跟平向熙相提并论。 温婉嗤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兴趣的。其实你何必这么恼怒呢,我大表姐也是美人一个,又是长公主。身份也比我贵重。你好好珍惜着。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本郡主没空跟你磨叽。下次你再敢拦本郡主的马车,本郡主可不会再给大公主面子。本郡主的金鞭,可是不长眼睛的。”曹颂真是不甘,他努力了八年,结果最后却是被人摆了一道“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反对。”。 温婉故做叹气的样子“当初为什么要反对,我当初不知道你会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你以为你爹为什么就那么巴巴贴上我呢!我可是听说有好几家王府都愿意把女儿给你。我当初就有疑惑。 呵呵,后来我知道了,你爹当初想下聘我为你媳妇的真正用意,是看上我的三个县的封地收益。你们曹家要娶的不是我温婉这个人,而是一个拥有三个县封地的郡主,这样就能保证你们曹家能继续富贵下去。这个人不一定是本宫。若有一样的,也可以是其他的人。”“温婉郡主,希望你不要用这样的话语来诽谤我们曹家。就算不想嫁我,也不需要污蔑。”曹颂气结。 温婉笑得很是讽刺:“谎言?污蔑?你们曹家才是谎言满天,我皇帝外公当初只是说你中了前三甲,让我给你机会。要是我自己没看上,就算了。可是你们曹家呢,你们曹家放出什么流言?如果不是本宫让人非议我皇帝外公,让他老人家死后还得被人议论。本宫才忍住没揭露真相。你可知道,如果本宫真追查下去你们曹家要承担什么后果吗?你们就是假传遗旨,曹家必定满门抄斩。” 曹颂大急,咆哮出了声“你不要血口喷人。这样的罪名岂是胡闹能捏造的。你,你……?” 月瑶一脚踢过去,把曹颂踹得飞了起来。对着摔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痛苦的说不出话的曹颂。冷声道:“敢对我们郡主无理的人, 现在都成死人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大公主的人的份上,我今天就在这里了结了你。” 温婉对着夏瑶感叹道:“真是一个粗暴的女人。对着这样的美男子,你怎么下得了手啊!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说完将手里还有的两片huā瓣洒落在水里,不沾片叶,潇洒而去。 曹颂本来全身痛,胸口也火辣辣的疼。听到温婉这话,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温婉的马车在大街行走,因为用的是自家的马车没有坐特拉风的御赐马车,也不存在让道的事。 不过,今天交通顺畅,没遇见堵塞。温婉赞叹,如今的交通可比之前好多了。 温婉走到半路夏瑶让去买了一小笼包子。这家包子卖的事灌汤包,特点是皮薄馅鲜。皮不是发醇的面蒸的,倒是有点像饺子皮,很爽滑,馅鲜而细腻。配上老练醋,味道很独特。 温婉很喜欢吃这些小吃。这回一下吃了四个小包子。剩下的让夏瑶与夏影帮忙解决了。 温婉正捧着杯子喝着菊huā蜜(喝药是不能喝茶,会对冲药性)。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温婉的耳朵之中。 温婉听到一个人苦苦地哀求,哀求的声音中带有绝望“少爷少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了。你要去老爷会打死我的”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感觉有些耳熟。温婉掀开轿帘,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拳打脚踢着一个魁梧的家丁。那魁梧的家丁,都被踢出血,可仍然拉着男子的脚。 温婉很恼怒。虽然是主仆,这大街上殴打人,也太不像样了。谁家的子弟这样嚣张跋扈。 温婉看着长得五大三粗魁梧的家丁,那张脸恍惚之间…在哪里见过。温婉自栩记忆不错, 这人确实是在哪里见过。可是,这应该她不是府邸的人。想想也不是了,谁敢打她府邸里的人。 华服男子听着这表求声,踢得越发狠了“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要不是你,我会被郭家那个蠢材取笑。都是你这个窝囊废。放开,再不放开我就踢死你。” 那魁梧的汉子疼得整个人都扭曲了。可仍然抓着不放手。 温婉看着那张脸,这个窘黑的样子,那声音,好象是以前帮助过自己的那个憨厚小子。不过毕竟过了十年了,温婉有些怕认错人,试探地叫了一下“丁黑……” 魁梧男子条件反射地向着叫他名字的地方,就见一辆宽大的马车的窗户口,有一个姑娘正望着自己。如果他没猜测错的话,这个姑娘,叫的应该是自己。丁黑茫然,这个人他不认识。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夏瑶对于温婉竟然认识一个奴仆,有些诧异。 “哟,你还有熟人呀!这个姑娘,黑狗子跟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的姘”还没说完,眼前一huā,鞭子狠狠地甩在他身上。疼得他倒在地上。可惜,拿鞭子的人还不放过,继续抽。 夏仑的鞭子工夫可不赖,这个混蛋嘴巴里竟然敢喷粪,敢亵渎他们主子。夏仑抽得这华服男子哭爹叫娘,疼得在那大叫“混蛋,吃了雄心豹子单,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抽我,我杀你全家…”这话一落,鞭子抽得更狠了,连哭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温婉呵呵笑“敢说杀我全家的,在大齐超力,你绝对是第一个。 说说,你是什么人,什么权势滔天的人家,这么大的口气。”好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放下如此狂妄之语。 夏仑的鞭子停下来了。 “我姐夫是皇上,我让我姐夹抄了你的家。”华服的男子想起来,可爬不起来。 “让开,让开。”巡逻人员立即过来,看着这一切。那为首的捕头,也是个眼力劲厉害的人,一看温婉的马车,马车是有标记的。 巡头立即跪着行社一“郡主殿下,臣下来迟,让殿下受惊,请郡主殿下责罚。” 温婉有些奇怪,这京城里的纨绔该不会这么无能。连他的马车都认不出来“这是谁家的,竟然敢口出狂言,杀我全家,诛我九族。还说我皇帝舅舅是他姐夫,口气这么大。 他姐姐是谁?” 巡头恭敬地说道“回郡主,他姐姐就与郡主当初一起同称为京城八大才女的是许娘娘。” 温婉听了,撇了撇嘴。看来,净秋后母的教训非常成功,教导成一个彻底愚蠢的纨绔子弟温婉看了一眼,清冷地说道“看在本宫跟他姐姐认识一场的份上,将他带回去,惩戒一番就算了。至于这个奴仆本宫带走了,要是他有家人,你稍后就把他及家人的卖身契送到郡主府。你看五百两银子,够不够赎他们一家人了。要是够,就麻烦你多跑一下。” 夏瑶翻白眼。像这样的粗使又不机灵的家丁,二十两银子足够了了。还五百两银子。 巡逻的头心里激动得不行,没想到郡主竟然是如此温和亲切的人“郡主真是慈悲……” 丁黑打断了捕头的话,大声叫着:“贵人,我只是一个粗使奴才,单身一人。赎身银子只要二十两就足够了。不要这么多。” 温婉在马车里听了微微一笑,这黑小子到现在性子还是这么憨厚,一点都没变:“既然你这么说,夏影,拿一百两银子给这捕头。 差的就是给你的跑腿钱。身契你到时候送到郡主府里来。” 巡逻的人恭敬着身道:“小的能为郡主办事,是小的荣幸,哪里敢要郡主的银子。郡主能救这小子一命,是这小子的造化。”谁不知道郡主府,是京城里最好待遇。月钱高,还有两天休沐时间。而且走出来,腰杆都硬。 温婉听到这话,轻笑道“这个人,是本宫小时候落难的时候遇见的。他以前帮过本宫。本宫现在也是报他的相帮之恩。不值当什么。”这也就解释了,一个堂堂的郡主为什么会叫出一个奴仆的名字。 “原来他是郡主曾经帮助过郡主,小的真是眼浊。”对于之前温婉在大庭之众,大声叫一个奴仆名字,却是让周围的人觉得奇怪的,但是温婉这么一说,大家都了然。谁都知道郡主曾经被卖为奴。围观的人暗暗羡慕这个傻小子时来运转了。 七十三无题 温婉没有被人围观当猴看的嗜好“让他跟着一起回去吧!” 等温婉的马车离开以后,周围围观的人才看见郡主的马车周围隐藏着很多的侍卫,众人暗暗咋舌。 “黑狗子见过主人。”丁黑来到这个富丽堂皇,仿佛仙境一般的地,手脚无措,不知道把脚放哪里,担心自己的脚脏了这么好的地方。更不敢抬头看坐在上端的位置上。他刚才在路上问了身边的一个家丁。知道了他的新主人就是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最宠爱的兴国郡“丁黑,你不记得我了。”温婉看着他还是一如往常地憨厚,淳朴。不禁有些感叹着。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院子的可怜的桃huā(你当年是装的,可不是真的可怜),可丁黑却仍然还是丁黑。 丁黑有些害怕“郡、郡主奴才不认得郡主,郡主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是奴才这等卑微之人能认识的。郡主不要拿奴才开完玩笑。”说话,都是抖索抖索,他是真的吓得不行。 “看来你是真忘记了,十年前、宋牙婆那里,我们在一个小院子里。你经常帮助一个叫桃huā的哑女干重活。我就是………………。”温婉并没有什么忌讳,直说了出来。 丁黑一听,猛然抬起头。可是,现在的温婉,高贵、端庄、雍容华贵,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哪里还能找出当初那小院子里那可怜兮兮的哑巴女的一星半点。丁黑不相信地摇头:“不会,不会的。” 温婉面色温和,笑着说道“你当初帮助过我,今日让我遇见,也是天意,大概是要我报答你对我的帮助。说说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丁黑听了,立即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温婉“真的什么都可以吗?”艰里是满满的害怕。可眼中,还是有着渴求。 温婉很肯定地点点头。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田,有自己的屋。自己努力赚钱,娶个媳妇。郡主………………”丁黑说完觉得自己越了规矩不敢再说下去。 对于当初丁黑的帮助,温婉还是很感激的。身处困境之中的人,更感激伸出援助之手,雪中送炭的人“这有何难。夏添,呆会把卖身契还他,再给他一百两银子;至于田,在十里屯给他一百亩田吩咐庄头照顾着他一下,不要让人欺负了去。至于媳妇,你自己找个中意的。我就不插手了。”温婉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羡慕的,她可能帮助丁黑实现愿望。而她呢,她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丁黑忙恭敬地说着:“有0两银子足够盖一屋,有十亩地足够养活一家了。不需要这么多。” “一百两银子你除非盖大房子。还能娶上一个好媳妇。再有一百亩田,只要勤劳一些,日子应该会过得好的(都是小地主了又再你的领地,能不好嘛!)。好了,夏添带他下去吧。”温婉笑着吩咐道。愿意出手帮助是一回事。但是两人差距太大,已经不在一条线上了。也就不给他添难受了。 夏添可是郡主府里的管家,外院里的事,自然是吩咐她了。夏添轻声问善“你当初帮过郡主什么?”。 丁嘿听了这话,回想了一下道“我当初只是帮过桃huā挑水、倒水,还有偶尔帮她搬一些重的东西。桃huā当初人很小,干不动这些活计。大人,郡主真是桃huā吗?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是两个人啊。”丁黑出来,跟夏添说话没那么害怕。他还是不相信坐在上位的人,会是当初那个可怜巴把的桃huā。 “郡主还能蒙你不成。也算你命好,碰上了郡主,随我来,我给你去拿卖身契。”夏添看着这个汉子,还是有些喜欢。心志朴实、憨厚。不贪不嫉是个难得的人。不过也不勉强,郡主都顺了他的志愿。他自然得按照温婉的要求,把这事办得妥妥帖帖。 丁黑拿到卖身契跟银子,还有一百亩田地得地契,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自己终于不用再过任人打骂的日子。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了。对着刚才见温婉的地方,重重磕了三个头,去了庄子上了。 这么一个小插曲,却引来一场是非。 而此时在国公府里,尚卫有些不相信,又有些迟疑“娘,你是让我求温婉,给我安排一个差事。管事,可是下人跟奴仆。你让我去做这些,我不去,那些都是贱业。” “什么贱业,你只是去帮她打理一下生意。又不是要你去当下人跑腿的。你以后想当官是不能,总要找一份事做。天天呆在家埋怎么成,就算不为赚钱,也是要跟人接触才好。要是在家闷出病出来,娘可不就得心疼死。”大夫人劝导着,眼里有泪光。在国公夫人的眼泪,尚卫屈服了。 “郡主,三少爷在外面求见郡主。说是给郡主送银子过来。”夏影过来回禀报着。 温婉点了点头。让人进来。 尚卫是第一次来郡主府。看着雕栏画栋,栩栩如生,还有满园子精致的布置,心里暗暗赞叹着。这都比他们府邸最好的院子都要好。 “郡主,这是一万两银子,你查看一下。”尚卫捧着银票给温婉。温婉看也不看,直接让夏影给收了。 “坐吧,听说你天天在家闷着。以后有什么打算。”温婉看着尚卫。尚卫算是自己那所有的堂兄妹里面,唯一对自己慈善过,而且把自己记挂在心上的一个人。 “没什么打算。有了这次的事,仕途一路是不能了。父亲想让我帮忙打理庶物,我正打算去学呢。”尚卫低着头说道。 “有没有兴趣来帮我。”温婉看着他送钱来,还有这个样子,估计着是想到自己这边找差事来了。给生不如给熟,也确实需要一个够得上份的人来帮自己了。否则,底下的人全都是下人有些事情镇不住。 “温婉妹妹………………”尚卫听,惊得抬起头来,他自己还没开口,温婉竟然直接说了。这会,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怡园是女子酒楼不适合你。我名下还有醉湘楼、明月山庄、广源银行、琉璃坊,这些产业,你觉得哪个会比较适合你。”温婉看着尚卫,轻声问着。 “就广源银行,我很少听人说。我想去那里会比较好,也不会让你为难了。”尚卫斟酌了一番,还是选了温婉名下最名不经转的生意。 温婉听了呵呵笑,尚卫看着,不知道哪里出了错。难道,连广源银行也不行。 夏影在旁边解释着“三少爷,你可真会选。广源银行是郡主最重视的生意,看来,你是有慧根了。” 尚卫奇怪极了。 “虽然你去广源银行的想法是不为我找麻烦事,不过也算歪打正着。我的本意也是让你去广源银行。夏影说得没错,广源银行虽然现在收益是最少的,却是我最重视的生意。他现在还处在弱小阶段,等时机一成熟,我就会把摊子铺开。到时候我需要一个跟我一条心的人帮我看住里面那些管事掌柜。你的身份,会让他们顾忌的。所以,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学习。你不要小看他,做好了,以后,可不比朝廷那些个二品三品的官员少了体面。”温婉笑着。 尚卫脸色明显是不相信的。 温婉轻笑道“我能跟你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的。只要你好好做,不会比你入仕差。多的我也不好跟你说,你只知道,做好了。将来,不会少了你的体面。” 尚卫惊讶极了,温婉的口气竟然这么大“广源银行头有什么奇特之处的?”多年以后,尚卫终于知道,那句话的含金量。 “哪里奇特的?你以后会明白。我说了你做得好了,不会比那些二品三品的官员茶了体面,不是空口白话的哄你的。你慢慢就知道了。当然,能不能达到那个高度,还得看你努力不努力。”温婉之所以跟他这么说,也是希望他能在最快的时间上手。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争取早日上手。”尚卫怎么样也是在官场里锻炼了两年,只要用心学习,一定可以学好的。关键是得有心。尚卫愿意相信温婉。所以这会觉得自己的激情都燃烧起来。想想,能有着二三品管员的体面。也够让他尽心了。 “想法是好的,但是要实施的过程还是很艰难的。我的宗旨是多做多看多听,少说。希望你也能记住,明白吗?”温婉这话,未尝没有提点之意。 温婉轻笑道“广源银行的游掌柜。你先跟他好好学习,可不要摆国共府公子哥的款。机会我给你了,至于你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尚卫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珍惜机会的。 “我还从来没看见过郡主这么提点过一个人。三少爷,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不要让郡主失望。”夏添提点尚卫。 “替我跟温婉妹妹说一声谢谢。我不会让他失望的。”尚卫很感动的,温婉的架势是要大力培养他了。 七十四忆往昔,幼年时 吐血这一张,当时写得时候蒙了头。桃花、杏花都是再四月左开的。如今已经修正过来的。 回到家的尚卫,开始第一件事,就是练习打算盘,还有训练自己的心算能力。白天跟游掌柜学习,尚卫的谦虚的态度,让游掌柜很满意。也有用心教导着。 游掌柜的是王府出来的,两人也不是抢饭碗这样的关系,看得顺眼多教些东西,也是无关紧要的。 尚卫晚上回家,就开始学习一系列的东西,甚至还要求国公爷带他出去,多见见那些国公爷经商厉害的朋友。取取经、国公爷咋舌“怎么见了温婉后,老三像是着魔了。” “有事做,总比闷在家里强。”大夫人经过这样的事,只希望儿子能平平安安,不要颓废就好。其他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而此时,京城中,流传出一个传言。兴国郡主曾经是春意楼里最红的花魁月婵姑娘的使唤丫头。那时候月婵姑娘,还想拉扯郡主一把,让她跟自己一起到女子坊过好日子,可惜被郡主拒绝了。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不禁哑然失笑。沦落为丫鬟,也是有尊卑等级的。侯府里的绣娘丫鬟可比一个妓女的丫鬟尊贵多了。 夏影在沉默这么久以后,第一次忍耐不住:“郡主,让我去杀了这个女人。” 温婉听了翻白眼。白痴才会散步这样的消息出去。不过,对于夏瑶于夏影,温婉表示压力很大,全都是暴力女,这以后可怎么嫁出去。 夏瑶在边上轻笑道:“这个女人就是再没长脑子,也不敢把这事宣扬出去。肯定是不小心与人说漏嘴了,有人想要拉她下去,所以利用这事大做文章了。” 夏影想想也觉得是。就算再愚笨,也不能不知道侯府了的丫鬟,难道还不如妓女的丫鬟。 月婵却是如夏瑶所想,不小心跟自己的贴身丫鬟嘀咕了两句。说着要是知道如此,当初也善待桃花也能救自己出水火。贴身丫鬟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不小心说漏嘴了。被有心者利用了。 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正下发圣旨,要灭了这家妓院。温婉得了消息,想着灭就灭吧!这么败坏她的名声,不灭所有的人都得看她的笑话。 所以她也没阻止。 于是,因为几个愚蠢女人之间的战争,春风楼,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楼子力里的女人,全都投入监牢里。 温婉传下话去,只惩治心怀叵测的人,不牵连无辜。证明无辜会很快就放出去。 温婉琢磨了一下,想着年幼那段时间,她是觉得没什么丢人的。但是皇帝舅舅回了郡主府温婉想着小时候受的磨难。时就时就拿上来被人说上机具。虽然温婉觉得并没什么,但这对于上层贵族来说,总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特别是皇帝舅舅,每次说起她那些年的事,总是黑着一张脸。很是自责。温婉很无语,那时候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有什么好自责的。 不过,温婉潸然一笑,她要把这不光彩的过去,化去一段佳话。好好筹划筹划。筹划好了不好的事也能成为好事。 《忆往昔,幼年时》 幼年坎坷磨难多,心志坚定自顽强。 俯瞰苍穹登高处,过往如云磨刀石。 温婉做的这首一诗,很快在京城如一阵风似的刮起。很多人为温婉的坚强与勇敢赞叹,更为她宽阔的心胸佩服。这些过往确实如兴国郡主自己所说,只是她幼年坎坷路上的磨难,没什么大不了。 所有对温婉不利的流言,就被温婉的一首小小的诗,以四两博千金的姿态化为无形。 皇帝装成不高兴了“傻丫头,有什么要解释的。” “舅舅,当初我做了丫鬟是不争的事实,越隐瞒越退避别人反而看不起。我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承认,反而会让人敬佩。你看,这不赞叹的人就多了。皇帝舅舅,我真觉得没什么丢人的,太祖外公还是杀猪出身的。别人说起太祖,都是赞扬、敬佩他是一代枭雄。”温婉吐了吐舌头。得,一时口快,把太祖老人家都给抬出来了。 “你这鬼丫头,连你太祖外公都扯上了。算了,你这样处理也好。不过那些卑贱的女人,总是要给她们教训的,竟然敢利用你,不想活了就成全她们。”皇帝心中很恼怒,温婉是自己的心头肉,谁不知道。现在几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就敢算计温婉,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温婉是知道皇帝舅舅是很小心眼的,而且,那个月婵于那啥啥的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她也就没反驳了。皇帝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她没意见。 温婉想了下,吩咐下去。将安氏放出来。折腾了这么几年,温婉觉得也是时候将人放出来了。 于是,安氏被放出来了。坐了这几年房,听说安氏性子变得很安静。温婉耻笑,安静,越是这样的安静越是折腾人的。 “郡主,那个女人被九少爷给救出来。老爷本来要写休书,让她滚出府邸的。休书是写了。不过尚麒尚麟两位少爷苦苦哀求,就让她留在了清雅居。郡主,你要不要发话,把她赶出去。那里的房子,还是郡主的。怎么可以让这个女人住。”夏语得了消息,立即赶回来,要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以消心头之恨。 “不用,是我让人放她出来的。在牢里,也没什么新鲜好玩的,放出来,让她们热闹热闹,省得没事就在那叫嚣的。这会,可就有热闹可瞧了。正好无聊,解闷子。”温婉浑然不在意,拿了颗黑亮亮的葡萄塞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呆在两位皇帝身边久了,温婉发现自己心肠越来越硬了。当然,温婉自认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温婉很快得到消息,整个江南翻了天,在暗卫一年的辛苦追查下,掌握了大量实质的证据。这会在皇帝铁血手腕之下杀的杀,关的关,前后牵连多达三十位官员。连已经致休的官员也没不放过。 皇帝大笔一挥,抄家入监牢。贪污不同谋逆不会灭族。就是至亲的人,也就只是入为官婢,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有一个好处,皇帝的腰包是越来越满了。 可随着事态越来越严重,牵扯了好些京官。而且还有在朝野份位较高的。比如,苏相。当然皇帝查明原因,苏相美牵连再内。但是,没过多久,苏相递交了辞呈,辞去相位。 皇帝的舅舅都不能免除,其他人更别想了。京城里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是其他的皇帝,可能就到此为止。可这位皇帝自己就是从铁血里爬出来的,一点都不怕血腥。 这些人里面老相爷是婉转辞退。可还有一个很显著例子,户部尚书曹吟。曹吟罢官关进监牢,曹家顿时乱成一锅粥。 皇帝到底还是要为着女儿着想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女儿。手下留情了。只是抄没了所有家产,以补偿国库之亏。人还是给安然放出来。可是大儿子、二儿子全都罢官,永不能入仕。 曹颂因为要尚公主,如果无官无职,到时候皇帝脸上不好看,暂时就没动她。让他仍然在翰林院任职务。 曹家一家人,全部都住进曹颂给买的一栋二进的院子里。好在还有曹颂在,曹家还有希望。 曹二少有些恼怒地叫骂着“要是你当初不退亲,娶了温婉郡主。我们这会,哪里会弄成这个样子。”温婉郡主连谋逆的周王都能救下。他爹这点小事不再话下。 二少爷可不是曹夫人亲生的。听了这话大怒:“你要不住就滚,没人强留你在这里。这宅子还是颂儿的。“曹颂觉得心口堵得慌“兴国郡主根本就不愿意嫁给我,就算我没中她的套不提退亲。他也不会嫁给我。” 曹夫人惊怒着“你这话怎么说的?你哪里配不上她了。” “她怀疑父亲让我娶她,是图谋她有三个封地。说这样可保我曹家富贵。她认为我们曹家娶她,是为了荣华富贵,是在找退路。所以她不会给我们当挡箭牌,嫁给我的。”曹颂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没想到温婉说的是真的,他爹早参与到江南的贪污案件之中,原来十年前,父亲就在为全家找退路。 “你说什么?郡主早就知道这件事?”曹吟大惊。 “我不知道。但是她说的确实如此。而且她还说,先皇根本就没答应我跟她的婚事,只是说如果我入三甲,就给机会,还要她答应才成。我们曹家却将这事宣扬出去,只说前半,后面不说。她不追究,已经是仁慈之举。一旦追究,我们就是欺君之罪。”这会才知道,温婉郡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退亲事件、丫鬟事件,件件事,处理得滴水不漏。 “一步算计失误,满盘皆输。要知道这样,当初就求先皇直接下倒圣旨,给你们定了亲就好了。”曹吟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也知道,那只是自己说说。先皇在的后两年,极其宠着温婉,根本就不愿意给她过早定下婚事,怕出什么事耽误牵连了温婉。 曹吟心里黯然。如此聪慧的女子,真嫁过来必定能兴旺曹家。可惜,曹家没这个福份。这个思聪公主,说是公主,却并不得皇上的宠爱。也就只有名分。对曹家无多大的助益。不过有甚过于无了。至少曹家几十年是无忧的。 皇帝此举,京城里人心惶惶。而在众人眼里,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温婉,自然是第一求助对象。 温婉倒不怕这些人,但本着躲着麻烦的院子,皇帝大动作以后,温婉就龟缩在自己的宅子里。 夏瑶知道温婉郁闷,笑道:“郡主,你本来就很少外出。” 温婉撇嘴道。 七十五抄家皇帝 皇帝满脸的笑意道“你不是一直念叨你那八十万两银子。这次追回了八百多万两的税银,算是暂时解了朝廷的难了。舅舅暂时不再用为银子发愁了。可以给你了”这会是个大丰收啊!皇帝心情很是愉悦,也很爽快地把答应温婉的八十万两银子交出来。虽然他认为完全没必要。直接从银行的账上提走八十万不就成了,搞得这么麻烦。 温婉一看皇帝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这一趟江南之事,定然是极为顺畅的了。温婉倒是有些担心:“皇帝舅舅,你这前后抄了那么多官员,那么多个富商,肯定会被记录上的。上次的事,也抄了不少得家族。皇帝舅舅,我比较担心。你到时候会不会落了个抄家皇帝的称号。我还展望舅舅成为一代明君呢!可不能因小失大。落下那么个不好听的名头。” 皇帝知道温婉那的想法后,哭笑不得“你这傻丫头。头一次是谋逆案件,这一次是贪污事件。全都是有跟有据,舅舅又不是无缘无故去抄家的。就算再多来几次,史官也不敢数落舅舅的不是,要不然他们就是同流合污了。那些御史都是些老狐狸,比你精明多了。否则,沾了一身臊,以后还怎么流芳千古。舅舅在开头一年,那么艰难都没动他们,就是怕被史官骂因为国库空虚才抄官员的家,充盈国库。” 温婉笑得很狡黠“到底姜是老的辣,舅舅整一只老狐狸,老奸巨滑。”温婉这会确实很happy。 孙公公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皇帝听了却并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捏着温婉的鼻子说着:“我是老狐狸,你不成小狐狸了。滑不溜手,谁在你手上都占不着便宜。名不虚传的小狐狸。” 温婉哈哈直笑,不停地点头表示同意:“都是狐狸…都是狐狸。是狐狸的好。不吃亏。我以后也会成长为老狐狸的。” 一大一小两狐狸,在养和殿里乐哈哈的。 孙公公禁不住笑了起来。每次郡主一来,皇上的心情都会好上不少。郡主就是皇上的开心果啊! 乐呵够了,温婉问道:“皇帝舅舅…那这一次动江南,我们就收回来八百多万?我以前算过,起码丢失了两千万银子?” 皇帝点头:“这一次还多亏了有你的那本密帐,否则这八百多万两银子也追不回来。不过,那些字画古董的还没算进去。折算一下应该也有不少。加起来应该有半年的赋税收入了。有了这笔钱,舅舅就可以开始兴修堤坝了。几条大堤坝一旦修建好,收成会好。老百姓也不用担心洪灾了。” 温婉却是皱着眉头:“舅舅…我听说,一般拨下去的银钱。真正用到实处,能用到一半就不错。 还有一半,全都被贪污去了。”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难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温婉想了想:“皇帝舅舅,兴修水利,可不仅仅是一代的事。你看可不可以专门建立一个衙门,这个衙门自己设一个号…下面的银钱全由这个衙门管。虽然说也可能避免不了剥削,但少过几道手,还是省下不少的钱。还有…我觉得,在他们动手之前,告诉他们。堤坝完工以后,朝廷会派人取审计的。贪去的也得叫他们吐出来。” 皇帝听了疑惑地问道:“审计?” 温婉将她让夏芯跟夏珠去核查每处产业的帐,看是否有出入。支出是否合理等等。若有出入,就要询问到底什么原因。若说不上来,就是贪污受贿。没那么多讲头……这种行为就叫审计。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 “皇帝舅舅,你在想什么?”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突然沉默的样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皇帝笑了笑,没跟温婉解释。温婉也就不再多问了。皇帝笑着对温婉道“织造府送来一批最新的料子…来,跟舅舅一起去,挑几件中意的好的料子。” 温婉翻了记白眼,她现在还在守孝阶段,哪里能穿得花枝招展的。不过,为了不破坏皇帝舅舅的好心情…随了去。当然,主要是,再过一个月,27个月的孝是守完了。 “皇上吉祥,郡主万福………”一行人给皇帝跟温婉行礼,温婉也跟皇后打了个招呼。其他人不理。她身份贵重,与皇后也是面和心不和。表现得骄纵也无所谓了。皇帝在一旁看着都没说一句话,其他人更不要说了。 闻贵妃与戚贵妃与其他的嫔妃还得向温婉行礼的。温婉也是大大方方地受了。 “我听说织造府今日送来了上好的料子,料子呢!”正说着,外面的料子都一一传进来。温婉看着,光滑细腻、光泽闪眼,摸上去,特别的滑。不过,如今的她不比当年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婉儿,你看喈喜欢什么,自己挑。”皇帝大手一挥,连皇后的意见都没,直接定了。 温婉也不客气,一口气挑了五匹料子。一匹云锦、一匹玉锦、一匹织金锦、一匹古香缎、一匹彩晕锦。总共也就三十匹料子,温婉一下给去了六分之一。 旁边的人看着温婉挑料子,眼睛都冒了光。 “皇帝舅舅,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像是从乡下来的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看见好东西就往口袋里搂。”温婉呵呵笑问。 “难得婉儿也有这么谦虚的时刻。你要是乡下来的小姑娘,可就再没有大家闺秀了。不过看你这么喜欢,如今织造府办事比以前用心了。”皇帝乐呵呵地笑着。温婉在先皇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皇上,方大人求见,正在御书房等皇上。”孙得功得了消息,跟皇帝嘀咕了两句。 温婉手里没拿东西,跟着皇帝一前一后,出去了。孙公公眼睛一扫,两个太监抱了锦缎尾随其后。留下神色各异的一群女人。 “好了,这会我们来挑。”皇后装做不在意地招呼着众人。 底下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低等嫔妃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兴国郡主是真不识货,还是假不识货,挑的都是颜色最淡的。 “回皇后娘娘刚才郡主挑走的几匹料子,虽然颜色不艳丽,却是这批布料里最好的料子。”织造府的管事赶紧解释着,否则到时候说料子不好,可不就是自己最大的罪了。刚还在庆幸兴国郡主的不识货的人。这会都要滴血了。首饰、料子,接下来是什么。众人心里哀号,这座头上的大山什么时候可以移走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温婉得了皇帝的批条,立即叫游掌柜跟尚卫去内务府把钱领出来。国库是国家的钱,内务府是皇帝私人的银库。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给国库的批条。而且,想从国库领钱,还得经过户部一系列手续。以后还得占的得国家便宜的蛀虫的名头。这种有后患的事,温婉才不干。 温婉其实向皇帝要银子。不是为了要这八十万两银子。而是要这个名声。她广源银行,是有皇帝的内务府撑腰的!她这么做,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光源银行,是有内务府,是有皇帝支持的。有着绝对有保障不用担心出问题。 这个时代的人,最为担心的就是钱庄的倒闭。一旦倒闭,存钱进去的人,就会血本无归。 游掌柜看了批条,手都直打哆嗦“郡主,这批条是不是错了。”竟然从皇帝口袋里掏钱出来,这也太能了。也不怕犯了忌讳尚卫听,也是一个激灵。 “本郡主什么时候办过这么糊涂的事。快去,把钱全领出来后,我们就可以把摊子铺开了。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温婉想想就激动把银行开遍在大齐朝的整片国土上,以后,每个州县都有广源银行的足迹了。自己是盗版第一人,却是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一次盗版了。 “是。”两人看着温婉的神情,突然想起一件事。游掌柜立即醒悟,怕只怕这银行真正的东家是皇帝老爷子的了。 “武星,立即去调五十个侍卫出来。另外,你去跟邓大人说一声,我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他也会派五十个士兵出来帮忙的。银子分成八批运,每次运十万两,运到广源银行。”温婉故意分成多次,就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从内务府邸扒拉出银子出来。 温婉那么多的银子在外人面前打眼,而且还是从内务府运出来的。看热闹的,有消息来源的,自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皇帝撑腰的钱庄,自然是更为让人信得过的。人们纷纷排队来存钱。广源银行的生意,一下就火爆起来了。 至于信贷一块,条件比其他的钱庄稍微松一些,但也只是稍微松一些。不过却有一个其他钱庄所没有的好处,那就是,拿去抵押的东西,评估的价钱都能让信贷人很满意的。比如一处房子,会派专门的人去相看过,按照市场价格低两成。不会向以往,价钱压得很低。没钱孰回来就这样被白占了大便宜。 温婉的这一动作,可是坏了其他钱庄的生意。可是温婉的来头又太大,那里面参股的几家,可都是不能惹的人。让其他的钱庄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广源银行从这一个月开始,盈利额开始节节攀升。温婉每天看帐本,看得乐呵呵的。旁边的几个丫鬟也都帮忙归类整档。温婉对帐本是有规矩的,一本广源银行留档,一本自己留着备查。以后可以很好的做对比,这样,以后就不会被人糊弄。一出问题,很容易查出来。 七十六分家 温婉正在打着算盘,算着帐。顾妈妈急匆匆地赶过来“郡主,七夫人小产了。想让这里拿了对牌,去请宫里的张太医给七少夫人瞧瞧。可别落下后遗症呢!”出了府邸,不在一起反而念着好,人就这样。 温婉厉声问道“怎么回事?”这安氏才回几天,怎么着就闹腾着真真小产。那些丫鬟婆子都是死人。 顾妈妈摇头,表示自己还不清楚。温婉本来要立即赶往平府,却是被夏瑶阻拦了:“郡主,你还是安心呆在府邸里,别乱走。要是你对我放心,就让我去吧!我会妥善处理的。” 温婉有些奇怪地望向夏瑶:“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你想想看。七夫人怀了孩子,最该是谨慎小心的时候。 身边有毛妈妈,有绿罗。就算七分人面子柔,但是这两个可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会让七夫人好好地掉了孩子。我瞧着,这中间定然有什么算计在里面。” 温婉望向夏瑶,面色黯淡:“你去看看。到底怎么样?回来给我说个仔细。”希望不是夏瑶所想的那样。 苏夫人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温婉,等来了夏瑶。夏瑶的架子,比温婉还大。与苏夫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唤了太医去外面,嘀咕了一通。放下药材,也没多问什么,多说,只是在等着给什么结果。 一直到午时末才回来。一回来就去见了温婉。温婉见着夏瑶面色很难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夏瑶冷冷地说道:“七夫人的胎儿不稳,太医说很难保得住。于是,干脆就将这盆水栽在安氏与姚氏身上。” 温婉面色一下拉了起来:“是真真做的?所图为何?” 夏瑶摇头:“瞧着七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我试探了两句,如果我猜测不错,应该是苏夫人所为。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大房分出去。幸好郡主没去。” 温婉面露微笑:“这么说,他们本来是等着让我去主持公道。要我提出分家了?”当初她不让一群人住进来不听。现在要让自己去这恶人。还真是好笑。 夏瑶点头:“苏夫人应该是打得这主意。不过见郡主没去,就瞧着我…也没多再多说了。分家,是苏夫人提出来的。理由也是现成的。有一个被休弃的人。五房风气不好。如今又害得苏氏小产。” 温婉面色淡淡地说着:“多拿些好的药材,让张太医尽心给她调养吧!分了家,估计心肠舒畅了…身体也好得快了。” 夏瑶点头,转而道:“平向熙把安氏休了。赶了出去。不过,却被劝说了。让在五房住下。但还是休了。” 温婉哦了一声,也就没再说话了。 尚堂看着妻子的神情好了很多,问着几句,说着能不能请岳母在这里住两天,好好安抚照顾一下真真。想着有岳母在…身体会好得很快。安排妥当,回户部当差去了。 “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还好已经答应分家了,等分了家,没有正经婆婆,否则,娘真不知道你这日子该怎么过。”苏夫人抹着眼泪。真真看着她娘哭,想着自己这两年所受的苦…眼泪也下来了。 “夫人,刚刚还说因祸得福。小姐还在坐月子,不能哭的…要不然伤了眼睛,可就不好了。”绿罗忙劝解着。 苏夫人满擦了眼泪,宽了心地开解着真真。 “夫人,郡主让送了好些药材过来。说让你好好养身体,不要想这么多。等出完孝,夫人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的。”夏香笑语言言着。真真听了,差点眼泪又掉了出来,忙止住了。 “我的真真,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不用担心,”苏夫人开解着。真真点了点头…正好趁着孝期把身体调养好。 温婉入宫回来后,问着消息查得怎么样了。温婉很恼怒,却也不能大动干戈。如果真真知道真相,估计得崩溃的。最后,只是处置了绿罗,将毛妈妈也逼得自请回了苏家。顺道也警告苏夫人…手伸得太长了。连平家内务都管了。 温婉亲自挑选了一个手段厉害的管事妈妈,送了过去。帮助真真管理内院。这事才彻底完了。当然,因为安排周密,真真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内幕。 夏瑶却是在心里暗暗道,白痴也是福气啊!夏瑶对于温婉这么纵容着真真:“郡主,你对七夫人太好了。” 温婉笑道:“也不算太好了。只是八个人里面,也就她还保存了最本初的性子。既然改不过来,就尽力保全好吧!总算几个人里面,还有一个勉强算过着舒坦日子的。”要想说真正舒坦了,这么着也得生下儿子才算。 尚堂就搬到天水胡同,宅子名字,就以尚堂的官职名称。两人住的住院仍然叫藕香榭。可能是压力小了也可能是新的环境让身心愉悦。住进了新宅子,真真的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 这事没过几天,一个人登门造访。 “郡主,顾夫人求见。”温婉很奇怪地看着夏影,自己不见外客,这是府里都知道的事,这回,哪里冒出来一个顾夫人呀! “就知道郡主会懵,是余侍郎家的千金,郡主的好姐妹依依姑娘。我已经让人引了进来,快到厢房了。”夏影笑着说道。 “呀,依依回来了,也有一年多没见了。”温婉丢了算盘跟纸笔,立即出去了。夏影看着这个样子,呵呵笑着。 “呀,我们的兴国郡主这会变得更漂亮了。”依依爽朗的笑声,远远就传来了。温婉听了就直乐呵。 “依依,这么久没见……………”温婉话没说完,依依就先来个热情的拥抱。旁边还有好些下人,都抿着嘴巴笑。 依依笑呵呵地说着“我也想你呢。当初得了消息,说你生了重病,当时急得我真想立即飞回来。可是身子不方便,就没能回来。 现在看着你气色很好,想来是大好了。可让人放心了。” “你也不赖,没想到嫁人后,变这么漂亮了。”以前的依依是娇小可爱。这会则透露出一股女子妩媚,还散发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都是孩子他娘了,说什么漂亮。你的礼我都收着了。你给的那小玩意,还有送的药材。可把那些妯娌给羡慕死,那两眼呀,全都冒了绿光了。就差上来抢了。呵呵,可让我好好风光了一把。”依依神采飞扬的。今年四月,生了个大胖小子。她丈夫又是嫡次子,没有什么家族重任。看样子,日子过得是很如意了。 “这日回来,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看着这个样子,应该不打算回去的。古代的女子除非是娘家丧失什么的,否则出远门都是要随丈夫一起的。这会,他丈夫一定也是跟随过来的。 “恩,我公公婆婆让我相公跟在我爹旁边学习两年。不说让他有多出息,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我可是在江南。就没断过半天听不着你的声音,那诗、那词,我才离开一年多,你就做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真是让人羡慕得紧了。”依依拉着温婉的手。满眼都是羡慕嫉妒啊! “来人,吩咐厨房做几样好菜。今日好好喝几盅。”温婉心情特别的好,立即让吩咐呆会上荔枝酒。 依依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在江南都听闻你家酿的大名。我相公天天念叨着。刚到京没几天,就天天催着我来你这里讨酒喝。我可跟你不客气了,呆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搬一坛子回去。” “哈哈,不成问题。依依大小姐发了话,没有我变戏法也得给你变出来。”温婉呵呵地笑着。她就喜欢依依的爽朗率真。 “真没事了,我听传闻,说你病得……。当时没把我唬得没了魂,真没事了吗?”依依握着温婉的手,担心极了。 “皇帝舅舅给请了一个神医给我调养身体,养了大半年,比以前好了很多。再养了两年,就会好的。要不然,你以为她们为什么会同意我喝点小酒的。”温婉并不在意着。 “我可是知道这些都是果子酒,喝一点不仅不伤身,还对身体有好处的。”看着温婉的气色确实好,而且有皇帝的照顾,应该是不错。 两人聊了好一会,依依唧唧喳喳地说了这一年多在顾家的事。顾家是大族,那些个兄弟光本家就有三十多个。也是勾心斗角,平常都是吵闹着,没事也能来冷嘲暗讽两句。闹得不行“你知道吗?我看他们讽刺我,我就在心里想,她们是看我过得太幸福了,嫉妒呀!你想,我有这么一位位高权重的好姐妹,不远千里给我送那么些好东西。我还有疼爱的爹娘,隔三岔五的给我送东西,派人来问候,就怕我过得不好。公公婆婆对我很好,相公也很敬爱我,成亲一年,我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就觉得我是个特有福的。给他们说两句,就当扰扰耳朵。这么一想,觉得她们也是可怜。现在回到京城,有着父母的疼爱,相公更是不敢不对我好。我都觉得自己的日子是在蜜罐里泡的。”依依开心地说着。 温婉看着依依幸福的样子,几个姐妹里终于有一个是真正幸福了。真是难得,让自己失望透顶的心中,终于有了些须期盼。一不小心,却瞄着依依的丫鬟阿青撇嘴,心下知道,肯定不会如表面上所说的那样,应该也是有内情的。 七十七雨桐VS祈枫 依依的丫鬟却是不想依依粉碎太平,气愤地说着“小姐这次是没法子才离开的江南的。顾家的老姑奶奶快要没了,又不放心她夫家的,就想把他女儿托付给我们姑爷照顾,甚至还用计勾引。家里闹得不行,顾老姑奶奶逼着姑爷纳表小姐为平妻。姑爷没奈何,跟老爷夫人商量着,先到京城避避。过个三五年,再过去,估计着,那不要脸的女人应该是得嫁人了。” 温婉倒觉得有兴趣了“这么说,你们姑爷对你们小姐很好了。”娇滴滴的美人不要,为了躲避美女,都逃到京城来了。 “姑爷很爱重小姐。”说到这里,那丫头倒是很诚恳地点头。 温婉感叹着“你也是个心宽的。” “不心宽又怎么样。你当我公公婆婆为什么会愿意我夫君带着我回京城。那是我爹现在是兵部侍郎,手握重权。要是他们敢开口说给我相公纳平妻,估计我爹爹非派人把顾家的大门砸烂不可。我哥哥也非把相公得半死不可。他们不能让那个女子为妾,可不就得同意这个提议。你是不知道,这次皇上整顿江南的官场,累及很多。我们顾家,休了两位媳妇。没有被休的,日子也是步履步艰。我算是看明白了,女子啊,还是需要得到家族的辟护。没了家族,就如没了根的浮萍。玉秀不就是因为这样,差点被他相公害死。”依依摇头着。 “我可不需要什么家族的辟护,没被他们害死就烧高香。整就一包袱。”温婉不在意地说道。 “你是不需要家族的辟护,因为你找的靠山是天下之主。有皇上的辟护,有谁敢惹你,除非活得不耐烦了。”依依羡慕着啊。有这么一个大靠山,以后,还有谁敢欺负着。在京城里,绝对是横着走的啊! “怎么,你相公欺负你了。”温婉忙问着。 “没有我相公对我很好。”说着,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两人唠叨了半天。 依依感叹道:“如今也就剩你跟雨桐了。我想雨桐也快了。” 温婉轻轻一笑:“不是快了。而是已经定下来了。”说起雨桐的婚事,温婉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两句。雨桐许的人家,就是一直不愿意娶但现实让他认为一定会娶纠结了好多年的当朝六皇子祁枫殿下。 皇帝圣旨还没下。不过方家已经得了暗示。至于为什么皇帝没下圣旨,温婉就不得而知。但皇帝给温婉透了话。温婉很纳闷,皇帝怎么看上了雨桐,不是说雨桐不好,只是温婉认为皇家不好。不过温婉想着祁枫的性子。不自觉地笑了。这小子,再知道不用娶自己,肯定偷着乐了。娶了雨桐这个媳妇应该会优待的。 依依大吃一惊:“谁?说了哪家?我怎么没听到风声?”等知道说的是六皇子,有些吃惊。但却并不意外。如今方大人是刑部尚书。配六皇子也能配的。对此,连皇后都没话说。 依依乐呵呵地笑道:“你看我们八个人,你是尊贵郡主就不说了。现在出了以个太子妃,一个皇妃,一个国公府世子妃夫人,现在又要出一个王妃了。我们开心学院里出来的八大才女,还真是贵妇辈出啊!我以后只要把你们的名头抬出来就成了。” 温婉轻轻一笑。 依依苦着脸道:“说起来,玉秀与真真,也都是官夫人了。咳就我最差啊!” 温婉听了笑道:“可我们几个,就数你的日子过得最舒坦。”两人又聊了而一会,依依告辞而去。 月瑶望着依依的背景,面色吧是很好。 温婉不知道月瑶有所想法。她这会海在想着,现在八个人,就剩自己的婚事没着落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相公会是什么样(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成亲了)。当然,温婉也不急。如今才十六,搁在现代也就一高中生。再说这身子骨,没个两三年也不能痊愈。 到了年下,温婉看着那么多死物温婉让游掌柜的把这些死物,列成一个单子,详细说明。 温婉想了想,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名声早在外了。多一处产业也压不死她。所以,温婉是打算开一家拍卖行。 拍卖行直接就叫广源拍卖行(温婉是懒得取名字)。做好的册子给京城一些勋贵人家还有商人发下去。让他们来竟拍,拍得的价格,往往比物件的价格会稍微低一点点。运气好,还能捡到大便宜。 温婉开始打算,每半个月举行一次拍卖会。一些要急用钱用来当的贵重物件,可以拿到广源拍卖行拍卖。只要认为物件是好的急需用钱的话,可以先给一半的费用。再从拍卖得银钱之中除本金及利息,再抽取拍卖物三成的所得。相比于当铺的狠辣,这里拍卖的价格,一般都是很公平的,所以,生意超出了温婉的想象,非常好。可以用火爆来形容。 自然而然,冲击了很多当铺的生意。可惜,拍卖行的台够很强硬,没人敢来捣乱,所以,收益超了温婉的预计,后来一清算,拍卖行的收益都能赶过了醉湘酒楼了。 温婉每个月都是几十来万两银子的进项。很多人看看着温婉赚的都不当钱,赚的都是石头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也只能羡慕嫉妒恨了。有了之前郭家的教训,可是没人敢在温婉生意上动手脚。 不过,接下来的事,更让他们羡慕嫉妒恨了。 琉璃行终于烧出成块,而且色泽很好。可以媲美西洋过来的琉璃夏瑶看着送过来的琉璃,一向波澜不惊的面容,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么快就烧制出来了。 夏影则是惊呼出了省。, 温婉得了这么消息,眉头都不眨。见夏瑶夏影的模样,还忍不住笑了出来。主要是温婉觉得烧制玻璃真不难,确实不难,配方都准备好了。只要反复实验,这些人全部都是顶尖的匠人,烧出玻璃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玻璃行烧出玻璃,这个消息,一下让京城里的人沸腾了。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真正的日进斗金。 也确实如这些人所想的,刚出来的第一批产品,放出铺子上卖,一下成卖空了。第一个月赚的银子,是温婉之前在京城里所有生意的四分之一。这还只是初级阶段。等技术成熟了,估计得超越总共的收益了。不说别人,就连温婉看了都摇头,太多了。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外面的人,现在都恨不得把郡主府的墙砸出一个大洞出来。去偷偷进来捡金子。”本来外面就再传扬说郡主府里遍地是金子。如今,那郡主府都铺了金砖了。只要得了一块,一辈子不愁吃喝啊! 京城里好多人都在囔囔着要去郡主府陶金子了。 皇帝得了这个消息,乐得不行。就温婉这个性子,见到地上有金子自己都要捡,还舍得让别人去捡她的金子。 温婉早就猜测到的结果。树大招风,当然,温婉也不怕。敢不经允许进她的府邸,那就是找死。可温婉还是龟缩在家里。可以想象,她要进宫,绝对皇后有请,贵妃有请。绝对都想要分一杯羹汤。虽然不担心,也不可能应,但总归是麻烦。还是自己府邸清净。 不过让温婉吃笑不已的是,武星让侍卫提高警惕,两班巡逻变成了三班巡逻。温婉之后出行暗卫侍卫增加一倍。 温婉忍不住跟月瑶笑道:“这府邸,等我百年后就得归回皇家。我现在铺满了金子。到适合还得让儿孙挖金砖回去。不给儿孙找事。” 夏瑶笑着泼了冷水:“郡主,小公子跟小小姐影子都没呢!你就像着孙子。你还真能。”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都会有,都会有的。不急。” 温婉不出门,每天都在府邸里,算着帐。看着那么多银钱哗哗地进进账,心情也愉悦。 温婉虽然不大出门,但是名下的生意,却是不担心被那些人做什么生意。不仅后台硬,温婉还要求他们每日日结,半月小结,一月月结。这样,她就能把握大方向。而且身边夏珠跟夏芯兼她们的四个徒弟。不担心下面的人气幺蛾子。再说,每年还要查账。 下面的人也都知道了温婉的厉害,而且温婉名下生意,掌柜伙计的待遇福利都很好。也没谁敢为这些小利丢了这么好的差事。 尚堂的府邸里,有人来回报“郡主,不好了。五老爷给气病倒了。让赶紧请个太医去瞧瞧。”尚堂品阶,可以请到太医。但请不到几位最有名望的太医。叶太医之类的顶级太医,就跟别提了。 温婉听了,笑让拿了对牌请她专用的叶太医。至于她,就算了。不过为了表示孝顺,让夏瑶过去。夏瑶办事,温婉放心。绝对不会让她吃亏了去就是。 夏瑶是算着点,跟着叶太医一起到的。叶太医给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五老爷这病,开个方子吃两剂就好。”叶太医特意看了下夏瑶,夏瑶知道,估计着这里面还有下文了。 叶太医的话,虽然是病着了,但却也并不是很严重。 七十八跺碎了喂狗 一看今天是八月十五,那一瞬间我想着,这么今天是中秋夏瑶走进屋子的时候,望着屋子里的人。嘴角带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范姨娘期盼地望着夏瑶道“夏瑶姑娘,还请通传一声郡主。老爷都被这个不孝子给气着了。需要静养。斗说郡主的郡主府最是养人的嫡,我想问问郡主,能不能把老爷接过去静养。”要是能接过去,她就带着芳儿一起过去。到时候住在郡主府邸里,芳儿的身价立涨,到时候芳儿亲事也能好好挑一门亲事。 夏瑶笑着了,原来在这里等着郡主。她说怎么好好的,要死要活在这装呢“郡主的院子,你们也配住吗?那可是皇家别院。你们有资格住在皇家别院?让你们住进去,别院都弄脏了。” 其他人没敢驳月瑶的话。 姚氏却是不知道夏瑶的厉害。出嫁之前只在家里,不得嫡母的喜欢,对外界的消息不大清楚。嫁到平家,真不待见她,苗氏也讨厌她。府邸里的丫鬟婆子离她三丈远。所以,°对府邸以前的事,她是一无所知。所以,口气很冲“郡主接了自己亲爹进府邸养病,这是孝道,皇上怎么可能拦着。别是你这个奴才善作主张。” 苗氏低着头。找死吧,郡主的这个贴身打丫鬟,只要一打听,谁不知道此女杀人不眨眼。竟然还敢骂她狗奴才。 果然,苗氏的话一落,姚氏就被拍飞在地:“凭你,也配骂我。来人,好好教训她,什么叫规矩。” 尚麟赶紧把门关了,不让人进来。 夏瑶笑容里满是讥讽“郡主好吃好和的供着你们,你们是不是觉得日子开始不塌实了。既然如此,也无需这样下去了。反正五老爷有两个儿子…怎么尽孝我家郡主也是要排到后头的。郡主担心背负不孝的名声,我可不怕。” 范姨娘当下犹豫不决,若是平常,她也就忍气了。但是现在关系她女儿的终身。芳儿今年也有七岁了。再过两年就要说亲了。要是现在去郡主府…以后定然能说到一门好琴。于是说话很婉转“夏瑶姑娘,老爷之前与哦千般不是,也是郡主亲爹。也只是去养病,养好病就再回来。我想,郡主会答应的。” 夏瑶听了嗤笑不已,她以为郡主是平尚堂。住段时间再回来?夏瑶很肯定,让郡主天天看到平向熙…郡主铁定吃不下饭了。夏瑶甚至其了一瞬间的恶作剧,呆会告诉郡主,她答应让平向熙住进来,不知道郡主的脸色会有多精彩。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一下。面上却是笑得很灿烂。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范姨娘如入低于。月瑶扬着嗓音道“我该叫你平二夫人呢,还是应该叫你马夫人。五老爷,你还不知道范姨娘…你宠爱的这么多年的女人,是个与人私奔的逃妻吧?现在知道了,会不会很意外呢?你的二房夫人…是个逃妻呢!是个跟人拜堂成亲的逃妻呢?而且,婚事也没退呢!人家马家还有婚书呢!”夏瑶冷冷的一句话,炸了所有人的头。 夏瑶放下的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下所有的人都瞢了。 范姨娘想要冲上去,却被人阻拦住了:“你个贱丫头,你血口喷人。你是想我死。 夏瑶动了一下,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范姨娘就倒在地上打滚,扯着嗓子哀号。看着那样子,特别的痛苦。 平向熙赤红着眼“你你再说一遍。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说…不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我饶不了你。”。 夏瑶冷着声音道“范氏,我家郡主善良,不忍心夺人性命。所以最初就警告过你,只要你安分守己,她不会管你们这些个烂事。你竟然还不知足…想算计我们郡主。我可不是我们郡主,没那么好的耐心。咳,我们郡主心地台号了。要是我,早就把你们这些吸血虫跺碎了,成肉馅去了。还容得你们这么蹦欢快。” 夏瑶得话一落,所有的人,都全身发冷。 夏瑶望向姚氏惊恐的模样,乐呵呵地说道:“不过,你也是人才。不错,能下得了手!为了让自己嫁得好,想要夺了姐姐的好婚事,把自己的姐姐推入池塘,还让你姐姐差点送了命。这边差点要人性命,那边却能求了让你替嫁过来。你现在在平家,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就是可怜了你那姐姐,嫁了那么一个中山狼夫婿。你说要是她知道掉入池塘都是一手安排的,会如何。” 夏瑶说完后,扫射屋子里的人。屋子里的人,全都傻眼。这结连的两个大消息,太劲爆了。 苗氏这才恍然。当时苏氏跟她说,姚家姑娘温婉和气,是个好性子。进门却是如闹泼妇一般。她以为苏氏看走眼。却不知道,竟然李代桃僵当然,苗氏当年也用过这么一招,将她继母的女儿,塞上了属于她的花轿。 如今她那好妹妹过的也是好日子。没想到,今天也有人学了她这一招(平向熙的儿媳妇,都是人才)。 夏瑶继续乐呵道:“你们什么心思,郡主不知道。我却清楚。别再触犯了底线了。郡主能容忍,不代表皇上就容忍你们这么欺负。知道算计郡主的春风楼里的花魁月婵怎么死的吗?呵呵,我说错了,她还没死,不过是生不如死。” 平向熙死死地看着夏瑶:“温婉,温婉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是不是?她为什么告诉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瑶讥讽道:“我们郡主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只会相信安氏,只会相信范氏。你什么时候对我们郡主有一丁点的感情。” 平向熙一滞。 月瑶望向平向熙的眼里,充满了厌恶:°“其实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接二连三被女人玩弄得团团转,也挺值得让人同情的。要是随便换个有气性的,早该自我了断了。还能丢人现眼活到现在。还有,你没为我们郡主花过一份钱,还打了我们郡主好几次。现在还能恬不知耻地天天囔嚷着要我们郡主这样那样。要我说,你真该被评为古往今来最无耻之人了。” 平向熙吐了一口血,晕过去了。 月瑶一笑,飘然而去。出门的时候,月瑶对着在门外的叶太医道:“五老爷知道范二姨娘是个逃妻,姚氏是替嫁,气得吐血晕过去了。” 屋子里的人,头上顶起一片乌云。 叶太医很乖觉,知道这是要他把消息散布出去了。 平向熙一醒来,就把范氏给休了,清芳也扔回给她,把母女两个给赶出去了。 尚堂得了消息,把范姨娘送回范家去了。把清芳放置到庄子上养着。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要是落入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也是造孽。当然,对他名声也有妨碍。 平向熙还逼尚麟把姚氏休了。尚麟死活不答应。平向熙又被气得晕倒了。最后,平向熙发怒,要把尚麟也赶出去。还是尚麒好说歹说,最后让他们尚麟就呆在屋子了。别出来。 可接下来的日子,姚氏每天又是哭又是求求。平向熙被闹得病情越来越重,尚麒知道不是那么会事,这样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了。尚堂知道后,忙把平向熙接过去。他那里至少清净。 温婉听到平向熙快要死了,冷笑。这么快就死了。哪里这么便宜的事。欠她的,还没还呢! 夏瑶看着顾妈妈带来的女子,只见此女子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是一年华恰好的女子。 这是月瑶准备让派去当内应的丫鬟。没有人在平向熙身边做内应,或者说足够强大的枕边风。郡主想要全身而退,与平向熙断绝关系。很难。不管这么计划,难免会被诟病。 “你要记住我跟你说的。如果你到时候敢给郡主添堵,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夏瑶阴森森的。春娘自然是知道,如果郡主府想要弄死自己,不过是一个小指头的事,自然是不敢有异心。 平向熙在天水胡同养着病。管事妈妈给派了春娘这个美貌异常的丫鬟过来。当时平向熙看到春娘,俏生生地在那跟丫鬟说话。虽然穿着丫鬟的衣服,可是那美丽的容颜,袅娜的娇躯。让他多看了两年。 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心头热得不行。可是现在,自从出了监牢,他就再没近过任何人的身。不是不想碰,是一碰就想起在监狱里屈辱的日子。就不行。 春娘投怀送抱,可惜都是在做无用功。春娘暗暗着急,莫非老爷是个不成德。 话传回到郡主府后。夏瑶沉吟了一下后道:“怕是那平向熙受了监牢的事,再不成了。与其送一个女子,不如再送一个小倌。另外,再送一个黑面强壮的男子给他当贴身的仆从。”这些,夏瑶都没跟温婉说。主要是温婉年龄太小,她不好告诉温婉。 在春娘之后,又送了一个美貌异样的小厮,一个魁梧的九尺身高的大汉。 平向熙一看到那高大威猛的汉子,两腿就哆嗦。立即让人发卖出去了。只留了美貌异常的小厮。 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平向熙又回到了八井胡同。不过,带回来一个美貌丫鬟,一个长相美貌叫阿童的小厮。贴身伺候着。 七十九郭通之死 感冒了,难受。 温婉对于夏瑶得一番动作,自然知道。她只是装成不知道罢了。她现在的日子过得特别自在。每天查看生意,算算帐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哗哗地进口袋。偶尔听听外面的八卦。 顾妈妈拿了信,匆匆忙忙过来“郡主,这是顾夫人让人送来的。说非常紧急,看看,是什么事,怎么也不自己来送。” 温婉也有些奇怪,昨日还见过依依,今天就说紧急,岂不让人奇怪。让夏影拆开信,温婉看了,勃然大怒。立即让武星前去查看,这会就纠集王府里所有能动的人。 “郡主,属下查探到的,确实属实,那些人,真当该杀。”武星也是气得脸色通红。这些个散尽天良的东西,要一个一个全都杀光。 武星想了下后道:“郡主,给我二十个人。我去把他们截住。” 温婉沉思了一下:“你把府邸里能用上的护卫全部都带上。我现在去皇宫,不管真假,这是朝廷大事。虚惊一场倒是好的。如果是真的,我非得弄死这罪魁祸首。”温婉眼里迸射出杀意。这军需的大衣棉袄如果真是用黑棉絮破布袄,想想边关冰天雪地穿着这样的衣裳,存心想要冻死那些士兵。这都祖宗十八代缺德的事,也敢去做。这十足十的黑了心肝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而且,万一因为传扬出去,还容易引起兵变。到时候,得利的可就是满清人了。 夏瑶嘴唇蠕动了一下,到底是没说话。 温婉迅速入了皇宫,知道皇帝在御书房,直接见了皇帝,拿了依依给她的信让皇帝看。 皇帝看了以后青筋暴起。听了温婉的安排,倒是点头。这事不能阄大,因为还不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先查出黑手再说。如果真是就把人全部控制起来,一层已层查下去。 这一会,有大臣来禀事。 皇帝面色恢复正常:“你要身体吃不住,先去永宁宫歇息。等会舅舅再过去看你。” 温婉心里不塌实不愿意离开:“舅舅,我给你研墨吧!”于是,月瑶在边上边听政务边研磨。 大臣对此早已习惯,所以见怪不怪。其中有一个来禀报一件没办妥当的事,皇帝也是三言两句过去了。 很快就得来了消息。依依给的消息属实。武星逼问了作坊的管事,说了他的东家是谁,顺藤摸瓜查出来后面是兵部郎中。皇帝下令,继续查,不管查到谁,严惩不怠…… 温婉这日宿在永宁宫里。问着夏瑶道:“你认为谁会是幕后的黑手?”如果是贪污受贿,温婉还可以忍受。可是这样的事,是她最痛恨的。将士在前头流血牺牲,后方再背后捅伤一刀。这算怎么回事。这次如果不杀一儆百,大齐江山都有危险。 皇帝的人办事很有效率温婉第二日一醒来,就知道了消息。幕后黑手是国舅爷郭通。当然,兵部的人也难逃其责。就算没有参与也难逃失责的罪。 温婉得了这消息,良久不语:“你说,他已经是国舅爷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夏瑶再边上冷冷地说道:“这种人,他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只要有利可图,无下限。” 温婉不知道皇帝会这么处置。可是以想,如果这是传扬出去,太子的位置就会摇摇欲坠。皇帝舅舅,希望皇帝,不要让她失望。 皇后也是一大早就得了消息当时就晕过去了。立即赶往御书房。可惜皇帝并不愿意见她。于是皇后想去永宁宫。 佩嬷嬷费了好大的劲才阻拦住皇后去永宁宫:“皇后娘娘,温婉郡主铁石心肠,国舅爷上次还得罪了郡主,如今这事还是郡主挑起来的。娘娘你就是落下脸面,郡主也不会应你的。与其如此,还不若赶紧寻来太子殿下、三殿下六殿下商议对策。” 皇后几乎是佩嬷嬷扶着会坤宁宫的。 皇帝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以后,冷着脸道:“去,把太子宣来。” 月瑶却是冷笑,这恐怕只是退出来的替身羊了。不过,就算是替罪羊,也是自己找死。 太子来了,皇帝将手上的东西给太子看。太子脸色一下刷白。 皇帝却是不管:“太子,你说,这事如何处置?” 太子低低地说了一句:“儿臣遵从父皇的旨意。” 皇帝冷眼道:“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处置?”眼里有着明显的失望。现在这事发现及时,如果没发现及时,这三万多件掺假的冬衣到了边关,就是要了三万多将士的命。边关一旦不稳,天下大乱。 太子想着才皇后的苦苦哀求,咬了牙道:“父皇,就将郭通流放三千永不得赦。”至少这样,还保留了一条命。 外面宫人回禀道:“皇上,三殿下、六殿下求见。” 皇帝一招手,让他们进来,另外道:“去把温婉叫来。 温婉倒得时候,太子、三皇子、六皇子全都跪在地上。皇帝面无表情:“温婉,太子说绕郭通一命,流放三千里外,永不得赦。祈慕说必须杀,祈枫也求朕饶了郭通一命。温婉,你觉得,朕是否该饶。” 温婉眉眼抖了下,皇帝舅舅这是做什么。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敢行如此恶行,皇帝舅舅,郭通死罪不可饶,不过这事总是涉及太子及三皇子六皇子的脸面。所以只能私下处置。否则百姓跟边关的将士也会寒心(这事还没出,谈不上这么严重)。皇帝舅舅,你该体谅他们一二。毕竟………………换谁,都会难受。我也能理解,但是,太子表哥,六表弟,亲情不可忘,这事一旦事发,就会动摇国,后果谁都负担不起。你们也不要怪我插手此事。” 皇帝淡淡地说道:“听见了吗” 几个人面有愧色。到底是亲舅舅。太子面有菜色,祈慕面有羞愧之色。祈枫却是望着温婉,又低下了头。 温婉能明白,到底是亲舅舅,特别是太子,感情又深厚。要是换她,她也下不了手。不过,一切都是郭通自己造的孽。 怪不了她。 皇帝让众人推下去。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温婉乖巧地给他按摩,消除疲劳:“皇帝舅舅,要是觉得累了,就休息一下。身体重要。” 皇帝拍了拍温婉的手。要是温婉是他的儿子,该多好。他也不需要这样操劳(温婉吐嘈:要我是你儿子,估计得除之而后快)。 事情处理完了以后,皇帝把手里的信交换给了温婉:“丫头,你这次处理的很好。不过,以后不要再被人当枪使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能总被别人利用。舅舅希望,再不要有下一次了。” 温婉自然知道皇帝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心里有些难过。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为人处事真有问题。温婉苦笑,连皇帝舅舅都看不下眼去了。咳,算了,到了这地步,还能怎么做呢!该走的,总归要走。既然求不得,也不再奢望。 皇帝见着温婉很快就放下,会心一笑“以后注意就是了。这事,没这么快完结的,不过,你不要再插手了。” 温婉点头。 皇帝见温婉神情落寞,知道刚才的话让温婉伤感了:“温婉,上贡来两匹好马。你去马场选一匹喜欢的。” 温婉听了眼睛放光,上次的小墨带不出来,后来再没找到称心的马匹“好啊好啊,我现在就去。”说完也没顾忌皇帝的话,疾步出去,没有一点淑女样子。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却是一笑。高处不胜寒,站在高处的人,注定是孤独的。温婉,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温婉到了马圈,管事将两皮马牵过来。“郡主,这就是两匹贡马。” 一匹枣红色的,一皮灰色的。温婉看着眼前的两匹马,走向前去,两匹马都乖顺,这是被驯服的表现。 温婉不喜欢枣红色,嫌俗气。所以自然而然,选了灰色的马。高大威猛,但眼神温和。温婉取了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就叫你小灰吧!”夏瑶暴汗。一匹千里马,竟然取这么俗气又难听的名字。 “是,臣等会就让人把马送到郡主府。”马场管事的人立即恭敬读应合着。温婉点了点头,转身就待离开。 就见迎面过来一玉树临风,一身锦服的男子过来。温婉看了,朝着对方轻轻地叫了声“五殿下。” “温婉妹妹,这么叫我,是不是太生疏了,叫我表哥就好了。”五皇子祁喧有些责怪地说着。 温婉很俏皮地立即改了口“五表哥好。” 祁喧很有兴趣地问着“没听说温婉妹妹也会骑马,什么时候学会的?”据他所知,温婉好象没学过骑马。 温婉见燕祁喧望向自己的眼睛,有着火光。淡笑道:“不记得了。” 祁喧很热情地邀请温婉“要是温婉妹妹不嫌弃,我们现在一起去马场跑两圈。”他还真不知道,温婉竟然如此多才多艺。总是不期然地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温婉自然是拒绝了。客气地离开了。 祈喧望着温婉的背影,眼里有着玖热的光芒,久久没收回。 八十燕祈喧求赐婚 郭通死了,好再郭家没被牵连。皇后心理悲凉,但也是有理准备。更让他悲痛的是,在自己儿子祈慕说该杀(身为一个将领,最痛恨的就是此种行为)的时候。她就知道皇帝不会饶过的。 皇后这日又得到消息,说是五皇子与温婉郡主再御huā园里遇见,两人说了好一会话。皇后面色很不好。自从叛乱的事以后,皇帝就对后宫的妃子及皇子皇女冷漠了许多。宠幸妃子的次数也比之前少了一半的时间。 郭通的事出了以后,皇帝直接剥夺了她后宫的官职权。分给了两位贵妃共同执掌。虽如此,但皇帝对后宫的嫔妃,就连新进的美人,也不怎么热衷。再没有一月半月接连招寝的事。 因为温婉的建议,让皇所以本就对女色不大上心的皇帝更是淡了心思着重养身,皇帝以期望能活到八十。如果后宫的美人知道〖真〗实原因,肯定会扎个温婉的小人天天朝着小人戳针。 皇后很忧心,老五从小心眼就多,没想到迟迟不愿意成亲,竟然是在打温婉的主意。皇帝对后宫女人不热衷,温婉虽然一个月进宫的次数寥寥可数,但皇帝对温婉的宠爱有目共睹。皇后丝毫不怀疑,哪怕温婉想要天上的月亮,皇帝也会让人摘去。现在老五竟然打温婉的主意,这可不是一个好信号。 皇后本来是想让祁枫娶温婉,嫡子配温婉,正正的好。可是最后想不到的却是皇上反对了,之后没多久就选上了刑部尚书方大人之女方雨桐为嫡妻。已经彻底断了跟温婉之间的牵扯。 皇后心中暗恨。早知道就该为他选了嫡妻。如果真让他得逞,有了温婉这一张王牌,不说皇帝会更看重他,就是手头上的银钱也是大笔的有。到时候,定然会直接威胁太子的地位的。他也要越过去自己另外两个儿子的。 “皇后娘娘,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看郡主对五皇子并无他意,应该不会看上五皇子的。”佩嬷嬷安慰着。 “连万一都不能存在的。要是真被他娶了温婉…情势会逆转。皇上一定会开始重视老五的,所以,必须尽快让他成亲。”皇后想起上次提到这个事的时候,被祁喧所拒绝…说还不想这么快大婚。没想到那时候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实在是可恼可恨。 夏瑶再回府邸的时候,笑道“郡主,我看五殿下看你的眼神,应该是打上了郡主的主意了。” 温婉对此很不屑:“他打上我主意又如何。这些年打我主意的人还少了吗?别人顾忌他是皇子,我却不怕。如果他想要用手段逼我就范,尽管试试。看看到底是谁吃亏。” 夏瑶接着又小心地问道:“郡主…我觉得,其实五皇子不错。”夏瑶这话,为未尝没有试探性地问。倒不是说其他,只是她怕温婉真有什么想法,真有,她必须把事情掐断在萌芽之中。 温婉白了夏瑶一眼:“你这有意思吗?试探个什么劲?这皇宫我住着每天觉都睡不好。等我以后嫁了郡马。我说东他绝对不敢往西。嫁皇子,我找虐。而且,燕祁喧又岂是那等甘愿安心当一个王爷的人。皇帝舅舅迟早还会把剩下的两个番王削除。皇帝舅舅也不会再给封地给皇子…以后得皇子都会呆在京城。以后皇位竞争会比那会更惨烈。” 夏瑶缄默。 温婉却是想不到,燕祁喧直接跟皇帝表露心迹。对皇帝说,他想娶温婉为妻。 皇帝心里有所思…面上却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你是说,自从那天在荷huā池子边看到温婉跳的那首舞,你就对温婉念念不忘了。” 祁喧面色带有红晕:“不敢欺瞒父皇。儿臣自从上次见过温婉表妹跳舞,再难忘记。连梦里都是表妹的倩影。儿臣想请父皇帝同意,让儿臣娶表妹。 儿臣跟父皇保证。一定会好好对表妹的。” 皇帝面有笑容。看来温婉是长大了,连自己最优秀的一个儿子都看上。皇帝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概“曹颂的事出后,温婉就向朕要了一道圣旨。她的婚事,自己做主。她要没看上你,朕也不会下赐婚的旨意。” 燕祁喧知道…皇帝这话,面上说不赐婚。其实是在说,温婉没看上他。但是他既然开口了,就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我想表妹肯定是对我们有所误会,接触多了,了解深了。儿臣相信…只要表妹对我了解多了。肯定会有所改观了。”成不成先不说。现在想要主动接近温婉,必然是要先跟皇帝说的。皇帝同意了,其他人也就不会再废话。 “只要温婉同意,朕就赐婚,等她一出孝就给你们完婚。”皇帝看着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儿子,呵呵直笑。 祁喧出去后,皇帝让人把这话带给温婉。温婉听了这话,回复的意思很明确。不嫁。 温婉很好奇呢,燕祁喧凭什么这么笃定自己就愿意嫁给他。凭他是皇子身份,凭他长得面如冠于,风采不凡。 温婉看着熟了的石榴,让夏瑶摘下几个。温婉看着里面的鲜红色的石榴,随意取了一个。夏瑶接过后掰开。立即露出晶莹如宝石般的子粒。温婉剥了一把,放在嘴巴里,酸甜多汁,味道很好。夏影拿了另外几个进去,让人剥好,放在盘子里。 温婉吃石榴吃得正欢快。还在一边吩咐着,把石榴全部都打下来。这段时间有的好吃了。 夏语回来道“郡主,五皇子在外求见。” 温婉听了,懒洋洋地说着知道了。随后道,自己这会正忙,没空招待,让他改日再来。温婉一点都不怕得罪五皇子祁喧,是他自己来的,又不是自己请他上门的。° 温婉看着几箩筐的石榴。笑呵呵地让抬一筐去皇宫,给皇帝尝再送了一些到罗府等几个府邸里。 五皇子只去了一次郡主府,没下一天,京城里却是人人都知道了。五皇子燕祁喧钟情温婉郡主。 要说起来,五皇子燕祁喧、之前的镇南世子徐仲然、现在的大驸马曹颂、户部尚书尹大人之子尹佑熙,并称京城四大公子。 曹颂、尹佑熙现已娶妻,徐仲然的家族已经没落,所以不在考虑之列。就只剩下一个五皇子还没娶妻。五皇子配温婉郡主,真叫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当然,很多人都纷纷赞叹温婉运气好,所谓易得千金,难得有情郎。能有这么一个英俊又贵重的皇子钟爱着,实乃莫大的福气。 温婉面对这些流言,不应证也不反驳。 温婉在府邸里优哉游哉,白世年却正在接受美人的热切追求。戚俪娘对他情有独钟,非他不嫁,边关的将士没人不知道的。谁都说他是有福气的。是否有福气,只有自己知道。 白世年说的娶妻时间,已过三年。古代丈夫为妻守制最多三年。当然,他现在的理由是要守孝。但边关的规矩,没有京城里的森严。在边关这种过了今日没明日,多活一年算命大的地方。服满一年孝,娶妻也无谁反对。朝廷也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了。 戚俪娘在白世年这里,屡败屡战,不管白世年怎么说,坚持不放弃。将一个深情女,演绎的完美无缺。戚俪娘再一次没见到白世年后,握着拳头,死咬着下颚,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打动白世年那如钢铁一般硬的心肠(对于男人来说,你越贴上去,越不会在意)。 戚俪娘走后,白世年走出去,站在一坐山丘上,风习习越过他的发际,吹往远处。白世年眼睛眺望着京城的方向。眼前是大漠独有的景色,可是他的思绪,却已经飘向了京城。 那个女人,她现在在做什么? 戚俪娘的一番作为,没把白世年感动,却是把白世年身边的人给感动了。逮住机会就帮着做思想工作。 这日,白世年最好的朋友,张义、鲍宝刚又开始轮番进行劝说“世年,你不要这么倔强。这可是好机会,你可千万不能犯倔,一辈子可就只能是这样了。而且戚小姐乃边关第一美人,并不辱没了你。为何你要如此倔强。” 白世年一如既往的拒绝。半点不松口。 两人不禁有些泄气,望着一旁老神在在的人道“军师,你为什么不劝着点。” 叶询抓了一把豆子,扔在嘴巴里慢慢嚼起来。眼睛带笑地望向如雕像一般的白世年。要说他们将军,真是情圣了。 白世年见着两人还要说,决然道“你们以后不要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必须遵守。我既然答应了青儿,我就一定要做到。你们不要劝我,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请让来人转告戚小姐,就说我白某多谢她的厚爱了。但是白某,没有娶妻的打算。” 鲍宝刚有些着恼“你怎么如此倔强,如果你不如此倔强。有着元帅的照顾。以后,还怕那陈阿步明里暗地来使坏吗?”自从传出戚俪娘钟情他们将军的事后,陈阿布就开始明里暗里针对白世年。 八十一苦涩 咳好难受,鼻子都塞住了。大家要当心身体,这样的天气很容易感冒。 一行人正争斗得激烈。白世年的近身侍卫阿蒙走进来禀报着“将军,戚小姐来了。” 张义、鲍宝刚,就看见身形婀娜多姿、秀雅绝俗,更成熟,更有魅力戚俪娘了。 张义没多看,鲍宝刚却是眼睛都不眨巴的。张义推了一把鲍宝刚。两人很有礼貌地跟戚俪娘打招呼“戚小姐。” 戚俪娘面色和善,很是温柔地说道“劳烦两位将军了,我有几句话想跟白将军谈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两人忙说道:“方便,方便。”将没准备挪步的军师给拖走了。 戚俪娘一脸的倔强,她是不追根底不罢休“白将军。你跟我爹说,你不能娶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是因为你害怕克妻的名声。白将军,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怕。我也不相信那些。” 白世年很诚恳地说着戚小姐,我早就说过,我已经娶妻了。而且,我答应过她,这辈子再不会娶妻。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我答应过她。不会娶除她之外的任何女子。戚俪娘的情谊,白某很感谢。但白某不能接受。” 戚俪娘对着那传闻之中的女子,恼怒之极“我不相信还有这样的女人。将军,如果她是真爱重于你,就会希望你幸福,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忍心让将军孤苦一生。如果她不爱重你,将军又何必为这样的女子忠守誓言(不得不说,戚俪娘真相了)。” 白世年听了这样的话,当下冷着脸道:“戚姑娘,我的妻子,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容不得你再这里诋毁。念在第一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定然不饶的。” 戚俪娘眼泪汪汪如泣似诉,好不可怜:“将军,为什么你要如此铁石心肠。将军,我从第一次看见将军我就喜欢上将军了。将军为何要如此对俪娘。将军,你好狠的心。” 白世年忍了又忍,才让自己稳住没发怒:“承蒙戚姑娘错爱。但白谋确实不能接受姑娘的情谊,还请见谅。” 戚俪娘终于再忍受不下去了:“白将军,我知道我有些过分。但是我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女子。我让人去京城查了。你并没有娶妻。那位女子如今已经被降为妾室。与你成亲的只是一个丫鬟,这个丫鬟并没有葬入你们的祖坟。被你们随便埋葬再外。如果白将军真是对她如此情深意重,为什么又如此对待她。如果不是白将军为什么又要如此对我?” 白世年眼里有着厉色,不过转瞬即逝“我并没有骗你,我也没有骗任何人。我的妻子,不是那位丫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她有白发之盟。所以,我答应过的话,就要做到。否则,我再见不到她。” 戚俪娘心下了然她就猜测到其中有内因:“她是怎么救的你?” 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这是白某的私事,无需跟姑娘交代。” 戚俪娘幽幽地问道“她长得很美吗?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的。” 白世年摇头“论姿色,跟戚小姐比起来相差甚远。可是,她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脑海中浮现出的,不是青儿笑容可鞠的面容,而是温婉冷漠高傲的容颜。四年多了,也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是否,已经成长为真正如在天上翱翔的凤凰。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陷入再回忆之中,面色柔和。戚俪娘这才知道,白世年事确实爱重那个女人,而不是敷衍她。不,她绝对不接受戚俪娘眼中却是闪着灼热的光芒“将军,依人已逝,不可再追。为什么,你就要活在记忆之中。我相信,她如果活着,真心为你定然不忍见你如此悲伤。”。 “我也希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白世年眼中闪过疼痛。就是明明猜测可能活着,却本人不愿意承认,不上不下,备受煎熬,这是最让人痛苦。可叫他恨,又恨不起来。 那女人······白世年只要一向起来,满满的都是苦涩。 “白将军,这三年,我相信你早明白我的心。俪娘想嫁你为妻。我也会很尊敬你以前的亡妻。我相信,如果你的亡妻子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将军过得幸福的。而不是见着将军日日黯然伤神。”戚俪娘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白世年。这个男子,是自己看中的,自己还没见过如此神勇刚毅无视自己美貌的男人。就不相信,凭自己的人品样貌才学,没征服不了的男人。 “戚小姐,白某很感谢你的厚爱,但是,白某不能接受。我这辈子决度不会娶妻。以后为了子嗣,我或许会纳妾,但绝对不会娶妻。”白世年这次说的。没有任何回旋之地的拒绝。全然不顾佳楚楚可怜的风姿,戚俪娘看着白世年眼底的坚持,泪如雨下戚俪娘泪洒而回。 鲍宝刚愤怒地指责着军师叶询“军师,你自己是光棍,你也希望将军是光棍吗?” “宝刚,你胡说八道什么。军师,这事,还是要请你帮忙啊,世年最听你的话,你给他说道说道。既然前大嫂已经没了,续弦也是天经地义的。”张义比较冷静。 “将军是对的,我也不会劝。”叶询轻轻地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非常失望,也很不能理解。 张义很是奇怪“为什么?我想知道军师你的理由。” “那个女人,当世年的侍妾我是没话说。做妻子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当然,如果世年要娶她,我也不会反对。但我绝对不赞成。”叶询的话,让鲍宝刚瞪大着眼睛。 张义试图劝解“戚小姐哪里不如你的意?如果你说她太开放了,这里是边关,不比京城那些大家闺秀的。” “这个女人,很假。而且,这个女人这样的动机是什么?你们就没想过,她明明知道陈阿布衷情于她,在将军没来之前,两人打得火热。为什么将军一来,她立即就移情别恋了。自此,陈阿布跟将军水火不容。你们不觉得,这摊水,被她这么搅,搅和得越发乱得浑。”叶询平静地说着。 两人却是凛然。 陈阿布是右副将,白世年是左副将。白世年刚到边关吃了不少他的暗亏,但四年过去了,将军的势头完全压住了陈阿布。而边关大元帅年龄已大,加上身有伤势。将来的元帅职务肯定就是在这两个人里面选择了的。 “郡主,你出来应和一声,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夏影有些担心。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他能把声势弄这么大,自然是有备无患,肯定是经过皇帝舅舅的同意。现在不也在流传着,皇帝舅舅是允许了这事。我要是反对,不就驳了皇帝舅舅的面子。我要是应和,可别忘记了,我现在还在孝期。他可以大张声势,我却的小心谨慎。随他去吧,有皇帝舅舅在,以后也不愁嫁不到好夫君。怎么说还有两年孝呢,让他一个人慢慢折腾着。有这孝期,也不怕皇帝舅舅胡乱指婚。”温婉拿起一个梨,咬了一口,恩,汁儿真多,真甜。 夏瑶得了消息:“郡主,郭通死了,皇上已经开始清算了,户部尚书下马了。” 这些消息温婉早知道了。而且皇帝透露给她的消息,是打算任命左侍郎余镜为兵部尚书。 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余家,是利用了温婉当这块跳板。而且,皇帝的话也明白,种种迹象表明,余镜是知道了幕后的黑手有郭通。但是他不敢出面,因为郭通的背景太强大,三位皇子,其中还有一位是太子。所以余镜将她拖出来当垫背的。 皇帝故意告诉温婉,他要升任余镜为兵部尚书,就是看温婉的反应。可温婉,却是毫无反应。 温婉想到皇帝的话,继续咬了一口梨,味道却没刚才那么好了。苦得要人命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了,温婉一个人在海棠院里。看着枯败的海棠,温婉心里酸酸的。是不是身处高位的人,就注定只有利益纠葛。没有纯净的感情。孤家寡人,她也要当一个孤家寡人马? 温婉有些茫然,她到底该捅破这曾窗户纸。装傻的话,这份友情还可以继续,可继续下去心里也有了刺。可是不装傻······ 温婉自我嘲笑一番。装傻,还准备再被利用一次。她已经是傻瓜了,再装还是一个傻瓜:“下请贴,请顾家夫人到府上一叙。” 依依来到府邸,远远看着温婉穿着一袭玉兰花暗饰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好像要羽化登仙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依依心里突然慌慌的。不过按耐住心底的慌乱,走过去道道:“温婉,怎么在这里。不是说身体不好,万一吹风了,感染风寒怎么办?” 温婉面无表情道:“今天无风。”温婉一见依依心虚怯弱的模样,就知道,这事她该是早就知道了。 依依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下愣了。温婉也不说话,场面一下陷入宁静之中。 过了好久,温婉看着依依道:“你那天送我的信,你知道是什么吗?”面色很淡然。好象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依依面色微微有些变:“具体不清楚。不过我爹说,是关系余家的前途。万一不好,祸连于家。” 温婉轻轻一笑道:“真的不知道吗?”转过头来,神情很淡,很淡,淡得,看不出神色。 八十二无视 努力吸气,呼吸,弱弱地呼唤:求大家粉红支持。 依依脑海里回想着他爹当时让他交这封信给自己的时候的表情。她当时就知道不对劲。威胁他爹,不说个清楚明白,她是不会送这封信给温婉的。结果,结果他爹告诉了他起因。依依现在还回想着他爹的话语:“依依,爹不想被卷进去。如果不是爹这一举动。万一这一批物资真运到边关去。查出问题,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爹。爹没雄厚的靠山,只会被他们当成替罪羊。皇帝的性子可不是先皇帝。真出现那样的事情,余家会被灭门。我不能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当时愣了。她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她当时不想送这封信的,因为一旦送了,她与温婉的情谊,再不复存在。 当时他爹肯恳求他:“依依,爹实在是没法子的。如果由我去揭露。到时候查出去,爹不仅不会受重用,还会被贬斥。就算被重用,也会留下祸患,因为得罪了皇后与太子,爹一辈子翻不了身。求得温婉郡主的帮助,是最好的法子。依依,是余家上下几十口人命,还是你与温婉郡主的交情重要。依依,你说,什么最重要。” 最后,她选择了听从父母温婉招了下手,夏瑶将依依送给温婉的信,交给依依看了。依依没看书信,却是抓紧了书信的手发白。 温婉的声音却是清冷而又冷漠:“国舅爷郭通意外死亡,兵部尚书落马。你爹很快会被升迁为兵部尚书。所有人都有了结局,而我,被皇后视为杀弟仇人。”这话温婉一点都不夸张,皇后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不敢恨皇帝,所以只敢恨温婉。皇帝在,是不敢如何,但是一旦皇帝走了,皇后当了皇太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当然,温婉也不怕就是。只是不怕,与被利用,是两个概念。 依依手一抖信从手里飘落,落在地上:“温婉,我,我。温婉,对不起,对不起。”她大概能猜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了。她好难受。 温婉继续说道:“皇后如今地位稳固一旦皇帝宾天。皇后就是皇太后。我这个兴国郡主再厉害,也避不过皇太后的报复。” 依依的脸白得吓人。 温婉微微叹气:“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决定插手的,怪不到你身上。依依,我一直都很珍惜这份情谊。一直珍惜与你们的友情。可惜,我做人太失败了。” 依依艰难地说道:“温婉,对不起。”在她决定这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猜测。 温婉摇了下头道:“不用说对不起我说了,这事不完全怪你。依依,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也就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依依,我不怪你,我只觉得,自己就该是孤独老人的命。”余镜这样算计,温婉完全可以将他置于死地。可是她没有。不是她好心,良善。而是,皇帝已经透露出意思出来。深处高位的人,就是被所有人算计与利用的对象,来为他们谋求更多得利益。 依依眼泪刷刷地掉:“对不起,温婉。真的对不起。” 温婉笑得很淡然:“不需要说对不起。家人与朋友换成是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所以,我没怪你。”她是真的不怪,只是,两个人的关系,再多的话也不用说了。 依依哭着离开了。 依依走后,温婉很惆怅。当初身边的六个好友(许净秋没算在里面)。如羽因为身份所限制,见面的机会也少了。雨桐,由于祈枫的舅舅被杀一事,估计也得是陌路。玉秀与依依已经绝了交情。真真还得靠她。现在,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梅儿。 温婉想到上辈子,再想到这辈子。忍不住问道:“夏瑶,我做人,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啊!否则,为什么连几个朋友都留不住。” 夏瑶声音很低沉:“身处高位的人,很难得不到真心以对的人。周边都是充满着勾心斗角,与无穷的算计。郡主,身处高位的人注定是孤寂的。郡主,说句让你不高兴的话。你,不需要朋友。你也不会有朋友的。” 温婉面色下来:“如今,我就剩梅儿一个朋友了。”温婉现在都担心,算起来,她就剩这么一个朋友了。 夏瑶道:“郡主不用担心,罗夫人是世袭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将来的一品诰命夫人。罗夫人对郡主很看重,行事有分寸,不会与郡主生分的,郡主放心。”只要罗家不卷入争储之中,安安份份的,华梅儿也没什么算计郡主的当然,主要是夏瑶认为华梅儿是聪明人。真有危难,会寻求主的帮助。但不会算计。这么多年来行事可看其一。当年求郡主帮忙,也是很有分寸。 温婉喃喃地说道:“我很想像老师一样,可以四处去走走。闲暇的时候,与三五成群的朋友喝酒聊天。我不想一辈子圈禁在这狭小的京城里。不想整天与人玩心思,不想整天勾心斗角,不想天天看见杀戮。可是,我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夏瑶缄默。这个只能是冤枉,要想实现,比想儿孙满堂还困难。 依依回到府邸,哭了一通。余镜知道她的心病。让余夫人过来劝慰。余夫人说了安慰一通。 依依哭着说道:“娘,温婉,温婉明知道我在利用算计他,还在皇上面前为爹美言。让爹升任兵部尚书。娘,我真觉得自己无颜。”温婉没说,是依依自己脑补的。 余夫人唬了一跳,等确定这话,确实是从温婉嘴巴里说出来的。很上欢喜。连依依的丈夫,也很是意外。众人都以为不降罪就不错了,没想到还能更进一步。 余镜得了这个消息,不仅不高兴,反而愁眉不展。余夫人小心地问道:“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温婉郡主,应该不会把你推出来吧?” 余镜摇头:“推不推我出来,不是重要的。国舅爷确实是因为温婉郡主而死的。与我并无干系。我只是在想,皇上,到底是何意思。”任何事,逃脱不开皇帝的眼睛。他可不相信,皇帝自己没这个意思,只听从温婉的建议,就让他上位(这点还真猜对了,温婉提都没提这个话题。是皇帝让他上位的)。 余镜想不通,但不妨碍他心里的欢喜。毕竟兵部尚书的职位,如今又在打仗,名副其实的实缺。至于那事,他只是做了一下引子。真正出手的还是温婉郡主,与他不相干。 余夫人却是奇怪为何要用这种法子。余镜解释,温婉爬得高,将来摔得会越重。 余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夫君,我们这样得罪郡主。虽然她看在依依的份上不计较。但是我们失去了这么大一个靠山,不划算的。” 余大人摇头:“有什么不划算的。我是朝臣,不可能与温婉郡主有深交。而且,温婉郡主如今是势大。但是这样的势,也如一个泡沫。皇室勋贵权势重臣她嫁不了,将来失去了助力。与众位皇子皇女关系僵硬。 将来,没她好的。而且,我冷眼旁观者,就算我们余家真有难,想靠温婉郡主,也靠不住。”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利用一把。 余夫人不大同意这个观点:“你都知道的事,温婉郡主会不知道。她就傻等着皇帝以后百年,站在将来继位的皇帝或者其他皇子报复。你也太小瞧她了。而且,这得多少年以后得事。你着什么急。” 余大人摇头:“我没小瞧他,只是她处境确实堪忧。为了余家,还是少往来的为好。别埋下祸患。” 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他没说。他听到风声,皇帝的寿命不长。没多久的寿命了。否则,就凭借皇帝昏迷期间,太子做下的事,皇帝也不会如此轻描淡绘地过去。没有皇帝当靠山的温婉,只是一只没牙齿的老虎。而温婉在叛乱的时候,却是将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得罪干净了。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温婉都不会由好下场。 当然,就算以温婉郡主的才智能逃脱得了悲惨的下场。好好地活下来。他们这些亲近温婉的人,都不会由好下场的。 燕祁喧知道那些流言后,气恼非常,没想到,这些人就巴不得自己好过。这么快就把消息散了出去。温婉可是还没过孝期,这样做,还不让人唾沫星子淹死他。温婉必定会更加反感他。 事实果然如他所想,温婉不给他半分面子。他根本就见不到温婉人。温婉本来就甚少进宫,一个月进宫也就一两次,还是不定时的。根本就碰不上。就算费尽心力碰到,你说生气或者发怒,或者怎么样都好。可温婉对他,是直接无视人都是这样的,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越得不到,越想要。本来只是七分心,这会也成十分心了。温婉的态度,却是一直都没变。就好象,一下沉寂下去了。 夏语进来道:“郡主,皇上有旨,宣你入宫。” 温婉换了装,坐着马车进了皇宫。 八十三天下第一悍妇 如羽穿得很华贵,一身礼服。温婉看着都替她累得慌。如羽笑道:“是呢,今天带着郭良娣给皇额娘请安。”站在后面的郭良娣盈盈走上前去,行了礼:“郡主金安。”温婉恩了一身,夏瑶催促了一下。元哥儿舍不得放开温婉的手。温婉看着孩子眼底的渴望,摸了下元哥儿的小脸开玩笑道:“姑姑要去见你皇爷爷,你舍不得姑姑,就跟姑姑一起走了。” 元哥儿有些迟疑地望向如羽。如羽毛却是有些欢喜。太子地位有些不大稳固,要是皇上喜欢元哥儿,也许会多给两分面子,毕竟,元哥儿是皇上的嫡长孙。而且,对她也有利。所以,笑着朝元哥儿微微一笑。元哥儿这才点头道:“姑姑,我愿意根姑姑一起去见皇爷爷。”温婉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见着元哥儿重重点头。楞了一秒,随后一笑。 她却是忘记了,她情况特殊,如果想见,随时可以见到皇帝。其他人,没有传召,见不到皇帝。如羽就算太子妃,一年到头也就只有逢年过节时见得上。元哥儿虽然是嫡长孙但都是跟着太子妃,能见皇帝的机会,一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温婉倒也没多想其他,也不在意,话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而且元哥儿也却是讨人喜欢,当然说话要算话了:“如羽,那我就带着元哥儿去御书房了。你待会到永宁宫来接元哥儿吧正好很久没见了,好好说会话。” 如羽笑着应了。皇帝见着温婉牵着一个小不点进了养和殿,皇帝有些奇怪温婉怎么会把元哥儿带过来。元哥儿开始有些害怕,温婉蹲下来,在元哥儿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元哥儿就扑向皇帝,抱着皇帝的大腿叫道:“皇爷爷,我是翎元…是皇爷爷的大孙子。”皇帝又好气又好笑:“你皇爷爷还没到人老眼花,连自己的孙子都不认识。温婉,你跟翎元说什么,让他这么大嗓门。” 元哥儿低着头继续抱着皇帝的大腿当鸵鸟…温婉看着元哥儿这么快就学到了她教的一招,该装傻的时候绝对不含糊。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跟他说,让他声音大点。让皇爷爷记住他,别把他忘记了。皇帝舅舅,你仔细瞧瞧,元哥儿可与你有四分像呢”皇帝认真一看,还真是越看越觉得像呢温婉在一侧笑道“皇帝舅舅…我今天特意带了元哥儿过来,你总得给我两分面子,赏赐个稀罕玩意给这孩子。” 皇帝忍不住笑骂道:“你以为个个都跟你一样,从小就是个财迷。”不过笑骂完了以后,取下腰间佩戴的镂雕双龙戏珠的玉佩:“这是皇爷爷赏赐你的,省得你姑姑说皇爷爷小气。”元哥儿双手接了礼物,跪在地上行了谢礼:“谢皇爷爷赏赐。”温婉看了心里微微叹息,机会给了…没把握住就不能怪他了。温婉还真是想错了。皇帝倒是对元哥儿这通行为很是满意。女子不能如同男子,女子娇养放纵一些无所谓。可元哥儿是嫡长子,就该有嫡长子的模样。 元哥儿这样…证明被教养的很好。皇帝让郭公公将元哥儿带下去玩耍。皇帝见着温婉喜欢小朋友的模样笑道“老五挺好的,你做什么这么反感着他。早日成亲,也早点给我生一个可爱聪慧的曾外甥女来给朕玩。”温婉吐血,我的女儿又不是玩具,什么叫给你玩。温婉体会当初梅儿的郁闷了。 当下笑了起来“温婉很清楚,如果没有皇帝舅舅你的宠爱,温婉什么都不是。五表哥聪慧有才学,长得也比我好看,样样都好。但五表哥,真不是我那盘菜。”皇帝知道温婉对老五祈喧没意思…不过皇帝很发愁啊“那婉儿喜欢什么样的?曹颂这样的你不喜欢,祁喧这样的你也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等出了孝你就十八了,舅舅现在给你挑好,到时候一出孝就给你指婚?身体痊愈了就成亲。” 温婉装做很是忧伤地神情道“我要嫁的人,要有男子气概、有担当…能保护我。不能是长的油头粉面娘里娘气的小生,更不要手无傅鸡之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软耳耙的男人。要不是这样,娘亲也不会这样早就过了,我也不会自小孤苦无依。要不是阴错阳差碰上皇帝舅舅,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说不定,早就成为一堆黄土。” 说着说着,眼泪就来了。温婉这才知道,人一旦学会演戏,就会成为一种本能。想哭眼泪就来。皇帝想着自己也见过几次面的皇姐,都是温和地与世无争。当初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的亲姐姐,如果自己早些时候知道,也不会让她这么早就香消玉陨,温婉也不会孤苦无依受了这么多苦“舅舅一定给你将门把得牢牢的,不会让温婉嫁这样的人。不难受了。” “那皇帝舅舅你一定要答应我,就算你看中的,也一定要我点头,否则,不算数的。”温婉趁势提了要求。“感情在这里等着我。好,以后给你挑选的夫婿一定要你自己同意。舅舅不强迫你。不过你也不要排除祁喧,这小子是真上心的。”皇帝其实有些纠结。想让温婉嫁过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温婉一旦真嫁给了老五,后面可能会引发很多争端。所以,他还是交给温婉自己选择。温婉断然拒绝道“我跟五表哥气场不对,没有可能的。”皇帝笑着笑了,没再说话了。温婉见着皇帝这个模样,心下安定了。只要皇帝不给胡乱下圣旨,她就不担心。于是也不纠结这个话题“皇帝舅舅,我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就扩充广源银行的生意。等站稳了脚跟,我就开分号,到时候印刷自己的银票。等将来,大齐朝每个州县都有广源银行的分号,大齐的商人有钱人的钱全部都存入到广源银行…那得有多少钱啊”皇帝乐道“好,舅舅等着看你的成绩。”不包括远洋贸易收入,温婉现在每个月给他私人进帐五十多万两,这个数字…还在不断递增之若再加上三条海船今年收获颇丰。合计下来,有国库半的赋税。皇帝的压力大减。 “皇帝舅舅,我得了马,想弄一个校练场。我之前不是除了闲置了五个院子,里面有一个被废弃的院子?我让人把那里整理了一番,当成我的练马场了。以后,可就有地练习骑术还有射艺了。皇帝舅舅,你可得给我一个好师傅,我可要把这两样学精了。”温婉觉得,等身体好了,更是得多锻炼。“当成游戏即可,不需要太认真。现在师傅不给,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再说。”皇帝没答应。 温婉牵着元哥儿的手,回了永宁宫。让人端上新鲜的水果温婉坐在椅子,从琉璃杯里取出樱桃吃。元哥儿在院子里玩着蹴鞠。用午膳的时候,如羽还没来接元哥儿。温婉领着元哥儿陪皇帝用午膳。饭桌上温婉怕元哥儿不习惯,时不时地说上两句。本来有些拘谨的元哥儿,见着慈爱的皇爷爷,细心体贴的温婉,很快就放松。用完午膳,一直到午觉完了以后,温婉才见着如羽。本来还想说几句话的,可惜皇帝正好找她有事。 也就去了御书房。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一些政务上的。皇帝跟温婉说说,看看温婉会不会有一些独特的见解。皇帝很爱听温婉提的建议新颖,实用。比那帮喜欢磨唧的大臣的建议强太多了。温婉出宫的时候,见到在宫门外等候的元哥儿。虽然是在马车里,冻不着孩子。不过温婉还是埋怨着如羽。元哥儿生生嫩嫩地问着温婉道:“姑姑,是我坚持要等姑姑来的。姑姑,下次能去见到姑姑吗?”温婉舌头打结:“姑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宫。等姑姑不忙的时候就把元哥接到府邸里玩。”元哥儿很失望。 母妃说姑姑天天都很忙。分开以后,温婉心底有些不舒畅。夏瑶见温婉心情不顺畅,笑着道:“等郡主养好了身体,再跟驸马生十个八个,都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离开郡主的。”温婉心底的愁绪一扫而空,笑道:“你当我是母猪,还十个八个。我只要一儿一女就够了。”她当然想要有有自己的孩子,也只有自己的孩子才能无所顾忌地去宠着疼着。 只是,再等三年吧身体好了,嫁了人,也就有自己孩子。可是,温婉也发愁了。想要孩子,总得先找孩子他爹。孩子他爹还不知道在哪里。夏瑶知道温婉所想,望了一眼四周的城墙。把肚子里的话全都憋回去了。心里暗暗道:“白将军,你就耐心再等三年吧”夏瑶再强悍,接受的也是古代女人的思想。 当然,如果是个差的或者怂的,她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偏偏,她也觉得冬青说的很对。能配得上她家主子的,还真就只有白世年。加上白世年表露出来的对他们家主子无与伦比的深情。她确实动容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夏瑶对温婉的态度,虽然没多说。但以她对郡主的了解,郡主在姻缘上别扭样。想要郡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估计得让皇上愁白头发也难成。 慢慢等着吧。温婉想到孩子,有些担忧。立即让人去请叶太医到她府邸上。得问着自己身体有没有后遗症,会不会影响子嗣。温婉想着元哥儿眼里的失望之色:“郭语儿入了东宫以后,是不是很得宠?”夏瑶点头:“有大半的时间,太子都宿在了郭语儿那里。不过,太子虽然很宠她,但是并没有越了规矩。此女也乖觉,虽然得宠,并没有显露出侍宠生骄之色。” 温婉撩开车帘,正好看到一株桂花树。如今桂花已经花落了:“不愧是调养了那么多年,花费巨大了。没养出一个蠢货出来了。不过这样,反倒证明此女所图不小。”夏瑶点头。温婉却是又接着低低地说了两个字:“蠢货。”夏影面露疑惑。一会聪慧,一会蠢货,到底是什么意思。夏瑶却是知道温婉所指的是谁?自然是皇后了。 东宫本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稳固,生有嫡长子,后院也被太子妃打理得井井有条。太子后院一片平和气象。皇后却是将郭语儿送入东宫后院。这样一个精心调教的女子,又与太子情份不同。东宫的后院必然不再太平。后院不稳乃是犯了大忌。皇帝如今春秋鼎盛,皇帝一个接一个地茁壮成长。又因为当初叛变的事情,皇上对太子有了芥蒂。再过些年,东宫就是众矢之的。 皇后现在就给东宫埋下这么大一个隐患,到时候肯定会给人可趁之机。温婉回了院落,换了一身象牙白绣有山水图案的衣裳。头发放下来,用绸缎拢起来。弄妥当以后下人回着叶太医来了。温婉让叶太医把脉后,问了自己的担忧。叶太医笑着说道“只要郡主再好生养上三年,养好了身体,可以生养孩子的。若不然,不仅对身体不利,对子嗣也有妨碍。” 这潜意思,就是告诉温婉,不能早生。早生孩子也可能不齐整。温婉努了努嘴正好,她不想早嫁。四年,四年后自己才刚满十九。那时候成亲倒也好。第二年也才二十二十生孩子正正好(汗,你就那么肯定第二年能生孩子)。温婉感受越来越冷的天,想着也该去温泉庄子了。这里,她有些受不住了。不过,皇帝说一定要过完年才准予她去。正在这时。冬青过来了。 说起来,温婉本来打算让冬青进府的。可是冬青说,她在外面自在惯了。要是进郡主府,又得受各种规矩限制。所以坚决不进府邸。温婉也不强迫她,所以冬青就在外面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一个月过来几次汇报工作。温婉其实放任冬青在外面,是不想她也成为与夏瑶、夏影一样的性子。她喜欢见着冬青因为冬青的真性情还没有磨去。说话毫无顾忌。 温婉喜欢与她说话聊天。什么都可以说,挺好玩的。冬青跟温婉汇报完工作。冬青的职能,挑选人才。再监督温婉手下了几处生意。如果有异常,就跟温婉汇报。冬青跟温婉谈完了正事。又开始她的八卦因子“郡主,你知道吗?我最尊敬白将军竟然再不娶妻了。说是先头他妻子不让他再娶。所以,现在连边关第一美人…戚泉大元帅的女儿他都不愿意娶。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自己要死了,不是应该安排好好照顾将军的人,怎么反而不让将军娶妻。这么一来,不得让白将军当一辈子的鳏夫。” 说完,很是愤愤不平。温婉想着白世年的临走时跟他说的话。不会吧,真不娶妻了。这家伙,动真格的?那家伙搞什么?温婉心底诧异。但是面上,却让人看不出来。只是装成很感兴趣地说道:“哦?详细说来听听。”冬青说了一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不过却是很疑惑。她很奇怪,为什么有一个女子救了白将军却没有传出来。而且两人还成亲了。 当然,这些她无法解释,最后只能感慨地说道:“郡主,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这天下第一妒妇房夫人,都比不过此妇了。要我说,此女就是十足十的悍妇一个,恩,说她是我当今天下第一悍妇都不为过。幸好死了。否则我们的白将军就得被这悍妇管一辈子。好在老天有眼。”温婉本来听完正在喝夏影端来的养身茶。 听完冬青说她是天下第一悍妇,不可遏止地被惊吓住,华丽丽地将嘴里的茶全部都吐了出来。死命地咳嗽,都快要把肺咳出来。夏瑶走过来,给拍了几下。温婉才止住。冬青想起上次在茶馆,温婉被惊吓住的模样。心里一个突突,忍不住问道:“郡主,该不会那悍妇就是你吧?” 温婉刚想训斥,又被这句话给噎住了,又咳嗽了起来。夏瑶却是忍耐不住,铁青着脸道:“放肆。放任你在外面,见着郡主宽容,最起码的尊卑之别你都没有了。这损郡主名声的事…你也敢说出口。再有多一句,我打断你的腿。” 冬青不怕温婉,但她怕夏瑶。那次,差点将她的魂都给吓走了。之后再不能在夏瑶面前蹦达起来了:“不敢…我再不敢了。郡主,无事我就先回去了。”在夏瑶的冷眼之下,冬青落荒而逃。温婉喝完茶,吃着糕点。净完手,夏瑶把所有的人全部都挥退。温婉有些诧异地望向夏瑶。夏瑶低下头,好象很是挣扎的模样。再抬头,对着温婉道:“郡主…虽然你与白将军,一个握财,一个握权。但我想,你对皇上的忠心,只要你去求,皇上会同意的。” 温婉不明白夏瑶说这没头没脑的话做什么:“你想说什么?”夏瑶直勾勾地看着温婉道:“郡主,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白世年所说的女子,是郡主无疑。刚才冬青都所怀疑了。”温婉对于夏瑶能猜测到…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先皇帝的举动,夏瑶不起疑,都不可能。温婉轻笑道:“那又如何?” 夏瑶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觉得白世年确实是一个好的人选:“郡主,你与白将军,乃是三世的缘份。否则,怎么在那么小的时候,在白将军去军营之前见上一面。七年来对郡主念念不忘。又因为飞来横祸,而让你们成为夫妻(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为夫妻了)。白将军又克守对郡主的承诺。夏瑶认为,郡主不该逃避。” 温婉笑得很淡然:“真有缘份,逃也逃不掉。没有缘份,上赶着也不成事。顺其自然吧反正我还有几年才能嫁人。”温婉心里咀嚼着,白世年…当天晚上,我到底跟你说了多少话。你又是否真能做到?夏瑶语结。这怎么能顺其自然呢这要顺其了自然,白世年可就娶了别人。不,白世年是不会娶妻,但为了子嗣着想会纳妾。以郡主的小心眼,死了都不让人娶妻…是不许白将军有别的女人。白世年要纳了妾,也是相当于断了这门亲了。 温婉看出夏瑶所想:“我告诉你,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夏瑶听多了温婉这中气不足的话,威胁她也不是第一次。每次威胁她的时候,都表露出郡主全然的没底气。反正说以后,事过了也就不记得了。不过夏瑶还是道“郡主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温婉靠在椅子上养神。脑海里却是转动着白世年的话。这人,真不娶妻。 咳,她到底为什么会说那混帐话啊温婉郁闷了。正郁闷着的温婉,听到顾妈妈回的话“郡主,清珊小姐被花家少爷打的鼻青脸肿,都不成人样了。这会正在五房哭闹,老爷是想让你去给清珊小姐讨个公道。怎么着,也是失了平家的脸。”温婉眼皮抬都没抬。顾妈妈下去了。温婉转身问着道:“夏瑶,让准备的事准备好了吗?” 夏瑶低声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温婉笑了下。只希望,这东风能跟快刮过来。平向熙有些失望。温婉不说管,郡主府邸连个人影都没出现。清珊却是一直囔囔着要和离,她受够了。屋子里莺莺燕燕多得数不清,她每日独守空房也就罢了。没想到那该死的还打人。打了她好几次,每次都躺在床上养半个月才能好。 花家的那些恶女人还冷嘲热讽。说她没本事笼络自己男人。花家看着温婉一点出面的意思都没有,他们本来是看上了温婉的权势与尚堂现在是户部正四品的给事中。可是结果发现,半点用都没有。不说温婉不管,尚堂也不理会花家。清珊天天在家里闹腾,一不着家就闹腾。闹得花家都成京城里的笑柄了。这会清珊自己说要和离,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尚堂却坚决不答应。尚麒看着妹妹不成人样子,又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着救他一命。最后松口答应合离。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成一张脸都成猪头了。到底是放在手心里宠了这么多年,心里犹豫。结果第二天,被枕头风一吹,就答应了和离。就这样,清珊跟花家少爷和离。 八十四荒谬事 腊月十六,宜嫁娶,日子很吉庆。这日,思聪的好日子。照例都是提前一日亲朋好友要添妆的。 温婉想了想,与别的人一样。不厚不薄。温婉看着自己准备送去的礼物。如果她猜测不错,思聪看见她送的东西,肯定扔的远远的。 如温婉所料,思聪见到温婉的东西,恨声道:“平温婉,我与你誓不两立。如今你气焰高,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你落在我手里,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思聪将温婉送的这两样精美的首饰。一下扔马桶里去了。倒是便宜了刷马桶思聪恨透了温婉。在她眼里,温婉现在的风光,全部都是属于她的。却被温婉恬不知耻地夺走了。也因为得罪了温婉,所以对她的婚嫁,皇帝问都不问一声。 就在温婉准备去庄子上养病的时候。听到皇宫里传出流言出来。皇帝的二女儿思涵公主,与兵部主事卫尹佑熙有私情倒不是两人花前月下。而是思涵在那次皇帝召见见过一次,就芳心暗许。后来因缘阳差,不知道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 皇帝得了消息勃然大怒。如果是其他人还好办,大不了就赐婚。可是尹佑熙已经成亲三载,有妻白氏,还有一个两岁的女儿,现又有身孕。难道堂堂公主要去做别人的妾室,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正配贬斥为妾室。 温婉得了消息,吃笑地问着夏瑶:“这都教导出来什么玩意?瞧瞧这一个一个。皇后是干什么吃的?闻贵妃与戚贵妃也都是布景?” 夏瑶无语:“郡主,这是丑闻?”又不是什么好事。笑那么开心做什么。要是皇帝看到郡主这样,非吐血不可。 温婉听了咯咯笑:“我知道是丑闻?我耳朵没问题。我就觉得好笑。思聪被教导成那样也就罢了。思涵也被弄成这个样子。这皇宫里的两位公主,全都被养成了蠢货?都跟安氏有的一比了。” 夏瑶微微叹气一声道:“说起来,这还得是先皇时候的事。当初随意指的一个家世不好…名声才气都不显的王妃。两位侧妃都是在封地上根据形势纳的。那山穷水尽的地方能是什么好人家。后来王爷有了机会,也不能落下不好的名声。结果……” 温婉无语。感情根子在她皇帝外公这里。也是,皇后的父亲当初只是一个从四品的武官,也不知道皇帝外公偏心偏到哪里去了。两个儿子的正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两位侧妃,不说也罢。皇后跟两位侧妃一比,可就是名门女了。 好在几位表哥都是皇帝舅舅教导出来的。 否则,都跟这两位神仙一般的人物,她都吃不住,更不要说皇帝了。 温婉听到皇帝有意让二公主尚尹佑熙为驸马的消息,吃了一惊:“不是该把尹佑熙贬斥三千里?再让思涵吃斋念佛?过两年风声过了无事再嫁出去。” 夏瑶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不过却是很快道:“应该是谣传吧! 温婉点头,也认为皇帝不可能下这样的昏棋。正好,皇帝召她入宫觐见。先说了一些事情,正事说完后,温婉很是随意地问道皇帝舅舅,我听说打算让二公主尚尹佑熙为驸马。那尹佑熙原配怎么办? “胡说八道什么?”皇帝听到温婉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更觉得丢份。语气也就不好了。温婉很委屈地低着头。 “郡主…皇上为这事,已经发了好大脾气。这会,也是头疼着呢。”孙得功看着皇帝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可是也不好开口跟温婉道歉,但又很懊恼地,忙在一边解释。 “我知道,我不适合管这事。可是我听到风声说,皇家打算赐婚,让二公主尚尹佑熙为驸马,让尹佑熙的原配妻子为妾室。我很担心,这才跑过来,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势。”温婉忙表示自己不是想要插手这件事,只是很担心。 “哪里来的荒唐的传闻?”皇帝脸色微汲。竟然传扬出去了?谁那么大的胆子。 温婉忙表示自己的担心“皇帝舅舅。如果皇家真的这么做…那个白氏一定活不成了。要是那个白氏死了,很多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是会觉得皇家仗势欺人、逼人性命。哪里有看上别人的丈夫,还要把人妻子逼死的道理。虽然是不怕,可是我怕对皇帝舅舅的名声有碍的。皇帝舅舅,你是要做千古明君的…可不能为这些小事抹上污点。”其实,她多嘴完全觉得思涵此举太丢人。公主又不是嫁不着好男人。何苦去跟别的女人抢老公。而且这一抢,等于是把人老婆孩子一起逼死。久算公也不能做这样丢人的事。 皇帝摆摆手:“皇家的事,由不得人置啄。这事你不要管。舅舅会处理好这件事。你现在该做的,是赶紧把身体养好。” 温婉见这个状况,笑呵呵地把话带开了。她对皇帝的了解,不管原先啥想法,现在,肯定不会成全思涵了。 “听说平家的人又来闹腾你,要不要舅舅给你出面。”皇帝得了消息,这会在提起,口气很不好。 温婉并不在意“不用了,让他们闹腾吧,翻不出什么浪来。皇帝舅舅你不要插手,我有法子解决的。” “你为舅舅的名声着想,怎么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现在都在说你不友爱兄妹。你做什么要放任这样对你不的流言出去。”皇帝本来想要制止。却发现,背后推波助澜的,竟然是温婉自己。他倒一下想不通,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女子要一个好的名声,不为就是要嫁个好夫君。只有我挑他们,哪里轮得上他们挑我。我也不求贤名万古留,只求日子舒畅过,怎么舒畅我怎么过。才不管别人的想法。不过皇帝舅舅你可得给我撑腰到底,否则我就没嚣张霸道的资本了。”温婉脸皮现在不是一般的厚。以前那么小心翼翼地活着,还不是因为自己心里害怕。害怕被人抛弃后,无依无靠,活不下去了。现在自己有皇帝舅舅撑腰,也知道只要不做那谋逆等大逆不道的事,他谁都不用怕了。 “哈哈,对。只有我们挑他们,哪里轮得上他们挑我的婉儿。”皇帝看着温婉自信满满的样子,哈哈大笑。一扫之前的阴郁。 “皇帝舅舅,我冬天里倒腾出那六果子酒了。今天带了一坛子过来,等会跟舅舅一起喝点。味道可好了,很受那些士子、夫人喜欢。保管皇帝舅舅你喝了就喜欢上瘾。”温婉呵呵笑着。她的果子酒只在这两个地销售,销量特别的好,就算价格很高,也是供不应求。 “哈哈,好。那你先去永宁宫等着。等舅舅处理完事,就一起用午膳。”温婉听了,很老实地出去。奔了自己的宫殿永宁宫。 到了永宁宫,温婉望向夏瑶:“说吧,把我当猴子耍呢?” 夏瑶摇头,表示不能说。 温婉看着她道:“机密?” 夏瑶点头。温婉撇嘴。不再问了。 “郡主,要不去御花园走走,或者去你喜欢的那荷花池子走走。”夏影建议着。温婉看着确实是没事,还不如走动走动。 现在是冬末时分,正式万物睡眠的时候。温婉才不去荷花池子,看满目萧条。倒是去了梅林,看着那满地的白梅,真是漂亮得紧。一阵吹来,让人闻得都要醉了。 “呀,郡主,你看这梅花,真漂亮。呆会去说说,折几枝回郡主府,放你书房里。”夏香看着园子里的几株寒梅,高兴地叫着。夏香最喜欢伺候这些花花草草,还拿来研究,对这个很痴迷。 温婉笑着打岔着。三个人讨论着能不能用来做糕点或者入药。 几人说笑一通,回去了。再回去的路上,正碰上趁着天空好出走动的许净秋。看见挺着肚子的许净秋被人扶着过来。 看那样子,该是有两三个月了。 温婉一向不喜欢跟宫里的人都接触,觉得那是麻烦事,准备带着夏香跟夏影离开。 “郡主。”听到脚生,温婉有些不情愿地站住了脚,转身就温婉看到许净秋,转身就要离开。 许净秋面色一白:“郡主……” 夏瑶却是一笑:“郡主,只能别人见着你饶道走。如今在皇宫之内,还有你饶着路让别人走的。”夏瑶这话是在提醒温婉弱了气势。也一样是助长许净秋的威风。 许净秋看出温婉的冷漠,心下发苦,却还是恭敬地道歉“郡主,臣妾是向我弟弟冒犯你的事道歉,可是却总是见不着你……” 温婉面色非常淡“不用,许娘娘要是喜欢这里。本宫让你也无妨。”温婉才不想跟她磨唧,转身准备离去。 却听见一个响亮的声音“臣妾大老远就听见有人说话,许淑容,你在跟谁诉委屈呢!太医可说了,怀孕的人可要保持身心愉悦,不能伤心。”来人走过来的位置是背对对温婉,看着温婉喜欢穿常服。夏瑶跟夏影站在花丛之中。一下也没仔细看。 净秋听见这个声音,人一哆嗦,显露出很害怕的模样。 八十五温婉受惊 温婉看着净秋害怕的样子,转头去看,就看见又一个女子挺着大肚子,本来那女子眼里有着讥诮之色。可是看着转过身来的温婉,脸色变了一下。 温婉对于这样的目光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要是这皇宫里最异类的是谁?自然是非她莫属了。在后宫眼里的她,是想巴结,也巴结不上。一旦得罪,就得完蛋。 那女子很快又恢复正常,对着温婉行礼道“郡主,郡主万福。” 温婉对于后宫的女人,向来不关心。不是非常清楚。夏瑶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温婉才知道这是如今很得皇帝喜爱的华淑媛。淑媛是从三品。净秋也是从三品,两人品阶一样,估计斗得时候不温婉对于她的大嗓门,有些膈应“你怎么在御花园说话这么大声,也不怕吵着了旁人。” 华淑媛听出温婉语气中的不悦,忙恭敬地请罪“臣妾不知道郡主在这里,惊扰了郡主,还请郡主不要怪罪。” 温婉站起来,平静地说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以后你注意一下就是。本宫还有事,你们两人聊着。” 华淑媛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向前跨一步,跟温婉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华淑媛脚下一滑,向着温婉栽了过来。华淑媛向这离她三步远的温婉这边倒去。 温婉条件反射,也应说是本能反应,温婉往后退了一大远。在皇宫里,温婉已经养成了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 身边最近的丫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没能及时去扶住,华淑媛重重地摔在地上。很快,鲜血从下身流出。 “太医,太医,快叫太医。”丫鬟婆子大声叫唤着。不仅华淑媛晕过去身子还在流血。净秋也是惊吓过度,晕过去了。 只有温婉,看着那堆血,脑海一片空白踉跄了一下。 夏瑶赶紧扶住她。温婉站稳后,眼里闪过凶光。 众人家里这人,兵荒马乱地把人抬到宫殿里。 “皇后娘娘,是个小公主。”嬷嬷过来禀报着。皇后看着一团血肉,有些不落忍。 “皇后娘娘,许淑容也受了惊吓,动了胎气。以后得好生养着否则胎儿也很可能不保。”一个太医忙叫着。 华淑媛看着太医叫着“不会的,我的皇儿不会就这么没了。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把我皇儿还给我,你把我皇儿换给我。”。 “皇上驾到。”皇帝大跨步过来。 “婉儿,你怎么了?太医,太医,婉儿怎么样了?”皇帝一进景秀宫(景秀宫是离得最近的宫殿)。就看见呆愣愣的温婉。 王太医小心地说道“皇上,郡主只是受了点惊吓无大妨碍的。” 看着周围的血布血水,夏瑶忙提醒皇帝“皇上,郡主自从那次以后(放心头血的那次)就不能见血。一见血就要晕。皇上,还是把郡主送回永宁宫。这会,郡主定然是被吓住了,一时失了魂了。要是回了神,再见这里………………又会被吓晕过去。”。 皇帝立即让人将华淑媛挪到偏殿去。偏心成这样的,所有的人不是震惊,而是惊恐了。温婉,温婉可是有失手害死皇嗣的嫌疑。就算不是存心,是意外的,也不该如此行为。 华淑媛看着皇帝从进宫殿就围着温婉转。对自己是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温婉可是杀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皇上竟然一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一听见温婉不能见血,就要把她挪走。她的孩子,她无辜的孩子。当下是又气又怒,又给晕过去了。 “快去抓药,快去都肘在这做什么。婉儿,别怕。婉儿…不要怕,舅舅在这里呢,有舅舅在,没人敢伤害你,不怕。”皇帝吧温婉抱着,轻轻拍着温婉的背,像哄个孩子一般地哄着。 叶太医匆忙赶来,给温婉把了脉。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瓶,取了一颗药丸,端来水,化开了:“皇上,给郡主服下。睡一觉就会好的。” 温婉吃了药,就睡过去了。醒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醒了以后,坐在床上发着呆。夏瑶也不叫。 皇帝得了温婉醒过来的消息,立即赶过去“婉儿,你可醒过来了。吓死舅舅了。这会好点没。” 温婉低着头,愧疚万分“皇帝舅舅,我不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不要多想,那只是意外,跟你又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再想那么多也无用,不要想了,好好休息。”皇帝不可能会认为温婉会去害华淑媛。只认为是一场意外。 温婉有些担忧地说道“皇帝舅舅,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来都转身要走了。可是那华淑媛不知道怎么的,就朝簿我撞来。皇帝舅舅,你要相信,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不是救,是我也救不了。当时我都蒙了。” “傻丫头,都说了是意外,舅舅怎么会怪你。要怪就怪她没福气。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周全。不要想那么多,来,吃点东西?”皇帝知道温婉的心病,只得小心地哄着。他自己在这里长大,宫里的皇子皇女总会出这样那样的意外,在皇宫里死亡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至于说是他的孩子,他孩子那么多,也不在乎这么一个。而且,温婉没有任何动手的原因。 温婉低着头,轻轻地说着“皇帝舅舅,我想回去。” 皇帝脸色暗了暗,立即吩咐让人备好马车,送她回郡主府,让叶太医跟着去。 温婉上了马车,周边无人,只马车里还有夏瑶跟夏影。温婉面上并无害怕惊恐之色,眼中布满冰霜“刚才的情形,你可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夏瑶一副了然,郡主刚才根本就没吓着。 而是装成被吓着的。当时郡主在场,又两个人离得比较近。就算别人知道不是郡主所谓。但也会说郡主见死不救。冷静地说道:“我后来去检查了。华淑媛脚下,有一样东西。一颗圆圆的石头子。华淑媛就是踩上了它,才摔的。才出的意外。” 温婉面色更难看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以你的身手,当时完全可以相救的。” 夏瑶面无表情,并不为自己辩解。只是非常冷漠地说道“皇宫里,需要的不是仁慈与情义。郡主,你的仁慈与情义,将来有一天必定会成为你的致命伤。更为你带来灭顶之灾。” 温婉望着夏瑶。久久没有说话。都到这个份上,还在说她仁慈与重情义。那该什么样,才是符合夏瑶的要求。冷血、无情、狠毒,没有了七情六欲。这才适合现在的她吗?只要那样的性情,才配这样尊贵的地位。 “郡主,就算你不想做王妃,不想做皇后。可是皇上疼爱你,让所有的人都想要算计你。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这事从发生到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害了皇女。可皇上连你害死皇女都舍不得说一句责怪的话,甚至把你从景秀宫一路抱到永宁宫手麻了都不愿意换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郡主你将是被所有人算计的对象。不止是被宫里的人,连宫外的人都会来算计你。如果你再这么仁慈与情义下去,还会被他们所算计,而且算计仍然能得逞。” 温婉神色不动,但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泄露了温婉的心思。 “郡主,开始苏夫人算计郡主,郡主不予计较。这只是内宅的争斗,郡主不追究我也就不说了。前段时间军需的事情,郡主也没计较。余镜为什么敢这样做。那是他料准了郡主看在依依姑娘的份上不会把这事散播出去。郡主,其实我也清楚,你是在明知道后果也仍然会去做,也因为这事关朝政大事,所以我没有阻拦你。这次事件,华淑媛的孩子掉了,最得益的是谁我不说了。但是受伤害最大的是郡主。件件事都是别人得利,郡主你与人结仇。郡主,你说皇上是你至亲的人,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一直被她们这算计得逞,这样的结果,一天天一年年,就算皇上再疼爱着你,也总有疲惫的一天。 退一万步说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可如果那些人利用你来害皇上呢!那些人的手段可是防不胜防。就算被你赶走,被皇上施以最严酷的刑法,我还是要说。郡主,你如今身处高位,对皇上影响甚大,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与情义。那样会害死你的,甚至会害到皇上。”夏瑶给温婉下了一剂强力针。 温婉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好久,才睁开眼睛“这么说,我还是太仁慈了?”她已经很冷血了,为什么在夏瑶眼里她还是仁慈。温婉除了苦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夏瑶很肯定地说道:“是的。郡主,你本心还留一份纯真,还在奢望着那得不到的东西。郡主,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可怕。现在你是单身一人还不怕。一旦有了小主子,这对他们来说,会是致命的。 温婉觉得很疲惫。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看成身边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在算计她利用她。她不想变成那样处处防备处处用心的人。可是环境却不允许。温婉最后重重叹气。无所谓了,冷血就冷血,无情就无情,反正她现在除了命,也没什么好失去的。 再睁开眼睛,温婉眼中一片清明“去查查,这华氏,有什么不妥当的?” 夏瑶不明所以。 八十六美女蛇 求粉红票支持。 温婉却是面色阴冷:“我觉得这事有古怪。许净秋再愚蠢,也不敢当着我的面动手铲除华淑媛。当时你们也在场,她一个孕妇也不可能瞒得过你们的眼。而且,她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华淑媛会向我走过来,就踩着石头子。再有,她让华淑媛掉了孩子又如何?后宫里以后有的是皇子皇女出生。难道她还能一个一个除去。而且,以她的份位,她有这个本事吗?” 夏影却是一下没反应过来:“总不能是华淑媛自己把孩子掉了。那可是她亲身的孩子。总不能为了诬陷郡主,做下这等牺牲?” 夏瑶却是面色一僵,豁的站了起来问道:“郡主,你确定?” 温婉冷清清地说道:“都不是好东西。去查查,看看华淑媛是不是贤妃布下的暗手。想用一个孩子来伤害我的名声,离间我与皇帝舅舅。若然如此,这女人,活剐也足够了。” 夏瑶点头。 兴国郡主病倒的消息,一下传了出去。很多人纷纷上门来探望,温婉一概拒绝,理由是需要好好养病。 苏府海氏听到下面的人来说,郡主把苏家送去的礼,给退回来。大惊:“是不是管事给弄错了。”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弄错。 海氏稳了稳心思:“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余家的礼,蒋家的礼,也一样退回去。温婉这是不再结交的意思。余依依送的礼,也给退回去了。依依黯然。她与温婉的友情,彻底断了。 于此同时,皇宫里,兴国郡主也送了一小箱子的礼物给许净秋。而且还是大张旗鼓地送去。贴身丫鬟知道后,欢喜非常“娘娘这是郡主让人送来的。” 这些年,只有别人送礼物给郡主,讨好巴结郡主。可这主动送东西给她们娘娘,该是多大的体面。 等送礼的人把东西放在正厅里声音很冷漠:“这是淑容娘娘这些年送给我们郡主所有的东西,一件不落。郡主让奴才带一句话给淑容娘娘,还望许淑容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 净秋心里一寒,把箱子打开。箱子里,全部是这些人送的荷包、屏风、画煽。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 净秋一下坐到椅子上,苦笑一声:“温婉我什么都不没做。只想得你一会的庇护,你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呢?” 温婉的这一举动,皇宫里的那些主子娘娘。一下得了消息。华淑媛自然也不例外。躺在床上哼了一声。 正在华淑媛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有宫人来,说是温婉郡主有东西送过来。华淑媛开始以为是温婉送的什么赔礼道歉的礼物。可是等打开小盒子一看,竟然会是一颗圆润的小石头子。 华淑媛的脸色一下煞白煞白。 夏瑶派了去查,费劲心思,果然查到华淑媛当年的教养嬷嬷也是她如今的贴身婆子,是贤妃的人。 温婉让夏瑶把查到的东西告诉了皇帝。皇帝派人去查。没有疑心的时候,一些旁枝细末也没在意。一旦怀疑查得越多,越是心惊。皇帝当下就将华淑媛及身边伺候的人抓了起来。十八般刑罚全部用上,终究有人抵挡不过,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不出温婉所预料,华淑媛真是贤妃布下的暗桩。 皇帝一身的冷汗。这要不是温婉警觉,他还真有可能中招。温婉等同间接救了他的命。当然,说起来也是皇帝运气好。华淑媛是华家在他当太子送过来笼络关系的。那时候,他一心扑在朝政上。对这些女人也都没放在心上。看那几年,后院只有一个孩子出生就可以看出。登基当皇帝后华淑媛份位不够,妃位以下之人,都是裹着身子去侍寝。皇帝又是非常遵守规矩的,每次完事后,都让人把侍寝的人送出来。从不会留人过夜。 后怕不已的皇帝,让华淑媛尝遍了所有的刑罚死在监牢里。 而这些人,很多都熬不过酷刑,招供了。招供的人里面,有不少朝廷命官。皇帝越看越心惊。本着一个原则,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京城里,整个大齐,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华家,灭族。所有牵连再内的人,全部杀。连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温婉不知道,这场事故,死了三万多人。 温婉却是觉得很奇怪:“华氏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就为了那可能离间我与皇帝舅舅?”这她有些不能理解。离间什么呢?能离间什么?温婉真不能理解。 夏瑶冷淡地说道: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华淑媛到这份位,已经是顶头了。再进不了一步。而且,就算没有这次的事,神机营也已经有了眉头。要不了多少时间,只是郡主的敏锐,让此事提前暴露。” 温婉重重叹气一声。这皇帝当得,想必她还算好的呢!温婉终于找到一丝平衡了。 夏瑶见着温婉没再追问,松了以口气。其实还有一些事,她没告诉温婉。夏瑶不敢告诉温婉,怕温婉受不住。 温婉对于皇帝大开杀戒,一直保持缄默。温婉只当自己是哑巴。温婉知道,她越来越冷漠了,越来越冷血了。 许净秋是被吓得全身发冷。她这是第一次见到温婉发狠,而结局,却是如此的惨烈。幸好温婉找的不是她,否则,她死无葬身之地了。 海氏跟苏夫人说起温婉异常的举动,苏夫人什么都没说。但是面色却有些僵硬。 海氏出来的时候,面色一下难看起来。能让温婉恼火的事,必定不是小事。海氏想起前段时间被退回来的毛妈妈。姑娘身边的第一丫鬟,都被姑爷处理了。这事根本不需要证据,光看看被发落的,就知道有隐情了。 海氏额头直突突,如今老相爷年龄大了,又落下来了。皇帝看在是母家的份上,多有优待。但是一旦相爷去了,苏显到现在,也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官阶,权势不够重。一旦相爷有个什么,他们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在这个当口,还得罪了温婉。海氏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婆婆这是做什么,想要分家,有的是发自。 让门房等大爷回来,立即到正房来。把这事跟苏航说了一下。夫妻商量了一下,备了重礼送到郡主府。 温婉也没有真打算与相府绝交。接了礼,下了邀请帖。见了海氏。聊了会天。温婉也没有拐弯抹角:“太医只是说难,并不是保不下来。如果让嫂子知道,该是何等的难过。”太医是说这胎是很难保得住,但为了分家就壮士断腕。也太狠毒了。 海氏当面色青了又紫,难看得不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自己脑袋一片混乱。 这时,京城中在热烈地议论着一件事。皇后下了懿旨,尹佑熙妻子白氏得了六品的诰命,而尹佑熙如今是正六品官员。 这通封赏,什么都没说。但是却又什么都说了。所谓的尚公主一时,纯粹是子虚乌有。 白氏得了皇后的懿旨,在自己的屋子里哭得不成样子。自己胆惊受怕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结果。之前白氏就想一死了之,可是终究是舍不得女儿还有腹中未出世的儿子。 白氏不是为得了诰命高兴,她高兴的是自己的孩子不会从从嫡子嫡女变成庶子庶女,高兴的是对他们的前程无碍。至于什么夫妻恩爱之类的,她已经不去奢望了。从这事冒出来以后,她丈夫竟然一句话都没跟她解释,直接就把她关在了院子里。她已经死心了。以后,守着儿子、女儿一起好好过活。 尹家却是炸开了锅。尹夫人焦虑万分“老爷,打听到了没有。这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一通的懿旨。”尚公主不尚公主另说,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爹,是不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的谗言,是不是韩国柱那老匹夫”。尹佑熙怒急。自己的妻子无貌无才,都是父亲当初为了报恩给自己结了这么一门亲,让自己甚为愤怒,却有无可奈何。 “我已经打听到了,还没消息。”尹恩甚为恼怒,现在他出门都怕被指责。他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估计也保不住了。 “爹,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尹佑熙不甘心着。 “你早已无前途可言。再你写下那封信的时候,你就已经完了。不仅如此,你连我都给连累了。”尹大人是差点要吐血啊。他这个儿子就是拎不清的。 “爹。”尹佑熙不知道,怎么会牵连他爹。 尹大人不理睬他,径直走了。 第二天,吏部下了一道圣旨。将他调往贵州,一个村草不生,鸟不垒窝的地方。要不是皇帝顾忌颜面,不想把这事散布出去,当下就斩杀了他。不过,这也够他受的,这一去,一辈子别想回来了。 尹夫人欲哭无泪,她这个儿子彻底报废了。尹大人则更为干脆,当天就让下人给他收拾东西,第二天就把他赶去赴任。至此,尹佑熙消失在人们的眼中。RS 八十七拒婚 求粉红票支持。 思涵哭得很伤心,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她只是想与尹佑熙谈谈诗词。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超越了她的想象。带来了这样的结果。连她母妃都不相信她。 “没有用的,没有你父皇的授意,皇后怎么会下那样的懿旨。思涵,谁让你做出那样的事。一步错,步步错。这是你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承担后果。”贤妃苦涩难当。这段时间为这事,皇上训斥,皇后责怪。其他嫔妃暗中嘲笑,自己也是受了很多委屈。可谁让他是自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呢!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私相授受。到底,到底是谁这么可恶。”看着祁喧进来,思涵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我让人去查了,查不出是谁上的言。你也别叫委屈了,有今天,是你自己种的恶果。父皇已经在挑人选,你自己有个心里准备。”祁喧看着自己疼爱的妹妹,本来可以嫁得更好,为自己积累资本。现在倒好。现在还得让人鄙视嗤笑想想他就得吐血。 贤妃想得比思涵远些:“准备,什么准备?” 祁喧望了一眼还在哭的亲妹妹。在回望他母妃,着恼得不行。当初就叫她不要让妹妹天天学诗做词。学得成什么样了“我猜测,父皇估计是要让思涵下嫁了。”嫁得远了,眼不见心不烦。 贤妃放声大哭。 果然,没多久,皇帝指了婚,嫁给宣洲的宣伯嫡次子。嫡次子也不需要顶大梁,将就着过就是了。听说此人也是才子,风流才子。皇帝就着思涵的兴趣给她找的。思涵得了消息,哭得昏天暗地。她不想离开京城,可皇帝的圣旨已经下了,还着司天鉴选了日子。 温婉听到这里才觉得,那一通话她是白费心了。皇帝舅舅那么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事没散播出去。” 夏瑶笑着摇头。其实温婉真是多想了。她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有着这么精密的情报网(皇帝也没忌讳她)不管是皇宫里还是朝野外上,只要有事没一会就知道。很多人根本就没听到这个风声。尹家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把话往外传。就算听到一点风声的人,也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被皇帝逮到,可就是灾祸。 当然,她当初说那一通话,根本就没涉及到机密只是把得到的消息告诉温婉。哪里知道,温婉就去跟皇帝说。让她出了一头冷汗。 温婉却不知道夏瑶难得有八卦的时候,以为皇帝真要下圣旨赐婚。她是实在看不过眼这样的事。多嘴了。皇帝却以为此事已经扩散出去,只是大家不敢明面上议论。于是华丽丽的误会了。 温婉见着无事,很快就把这事放下了。早上起来,看着到处都是霜。白白的一片。昨天跟皇帝说她要去庄子上养病。不让去。温婉很郁闷。这里确实很冷的。做什么一定要说让自己过完年去。 不过,几天后,倒是有一件好事。 用完早膳听到外面来禀道:“郡主,姜林姜掌柜的回来了。” 去年姜林给她赚了很多。今年姜林给她赚了更多。两年就给赚了上千万资产。当然,这得归功于她做的完全是垄断行业。因为只他的船只获得批准远洋贸易。加上运出去的全部都是一般人根本寻不到的好物件(不仅寻不着寻得这也都是犯法的)。垄断行业,赚的全部都是暴利。当然,运气好也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温婉的三条大船,出海那么多次,竟然没一次碰到海啸跟台风。真是运气好到爆。 不管是古代的人,还是现代的人,都有一个迷信。有的人天生就是带着财来的。 姜林也相信,因为郡主是带财的,所以老天眷顾。 温婉让夏影接了姜林送上来的匣子:“郡主,奴才给郡主带了一些好东西。” 二十多个大箱子有硕大的宝石与钻石,还有精美的羊毛毯等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好东西。 温婉看着精美的羊毛毯,突然笑了起来。夏瑶会意,取了毛毯给温婉看。温婉抚摩着柔软舒服的毛毯,问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为什么波斯人可以用羊毛做毯子,我们不能用羊毛做衣裳。好久没穿到羊毛衣了。” 夏瑶跟夏影对望了一眼。她们知道郡主又有想法子了。而且是要用羊毛做衣裳。温婉有这个想法,也会付诸行动。 温婉挥了挥手,东西全部都抬下去。问了姜林在海上之事。姜林巨无细地一一说着。还说了五个岛屿的事情。把五个岛屿的地理分布,岛屿的地形与岛上有什么活物,都写得详细明白。 温婉听到说五个岛屿全都是有水,不过其中两个岛屿比较小。岛屿上的树林也不多。 温婉手里拿着一把精美的扇子,手上把玩着扇子,别以为温婉没再用心听。若是有一分的不对劲,她立即就问上来了。听完以后道:“你先回去陪陪你的家人,有事我再寻你。” 温婉等姜林走后,温婉写了一张纸。让夏瑶去把这些东西置办好了。转身却是去看着二几个大箱子。这里面,每一样东西都是好的,亲自挑选了几件最好的东西,准备送给皇帝。其次再把她喜欢的东西留了大半。之后再分门别类,让夏语他们送到各府去。 皇帝对于礼物,没放在心上。看着温婉苍白没多少血色的脸(温婉给上了妆),瘦弱的身子骨,别提有多心疼“王太医,你不是说温婉只是惊吓过度,调养几日就好。这会都成什么样子了,这就是你调养好的结果。” 夏瑶在一侧说道“皇上,郡主,郡主为了戒除见血就晕的毛病。这半月,一直在训练自己不再怕血,所以精神才会这么差。请皇上多多劝解郡主一番。”这主仆两的合作,越发亲密无间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皇帝又惊又怒。温婉摇头说没事了表示这会已经不会见血就晕了,至少能坚持一会了。 皇帝怒了“你这孩子让舅舅怎么说。夏瑶,下次温婉再遇见这么危险的事,给我阻止了。” 温婉呵呵笑着“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不说扫兴的话了。我上次带来的酒呢,今天要不要来喝两杯。” 夏瑶再边上立即说道“郡主,太医说,这次给你换新药,不能喝酒。”温婉努了努嘴,没说话。 皇帝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虽然面色不好·但精神好很多。这样调养下去,相信会很快能痊愈的。 “皇上,五皇子求见。”温婉一听,就说自己要回永宁宫。等皇上忙完后,就让人传自己过来。 皇帝看着温婉一脸不想跟祁喧多接触的表情,也就笑着点了点头。温婉最是有主意的。既然不愿,就不勉强了。而且温婉的性情,确实也不适合太复杂的地。当父皇也是考虑着这一点·也才没下赐婚的圣旨。再有,可是没有听过哪个王妃好酒好钱的。做个郡主,就算嫁了人也是可以自己当家作主·钳制郡马。可是当了王妃就不一样了。皇帝心中想着温婉为自己所做的,心头一软。最后决定,随她高兴吧! 温婉在养和殿的大门口看见了五殿下,就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祁喧脸色非常难看,竟然连跟自己说说话都不行吗?都把他当成洪水猛兽了。 皇帝跟祁喧谈了好久,在祁喧快要走的时候“你母后前几天跟朕说,给你挑选了几位闺秀。朕看了,都不错。过了年你也十九了,是该给你挑选一个王妃了。” “父皇,儿臣喜欢······”祁喧愣了很久·才嗫嗫地说着。 “我已经问过了婉儿,她已经明确了她的意思。朕也觉得你们不合适。你放心,朕会让皇后给你挑选一个满意的大家闺秀给你。”看着焦急的儿子,皇帝笑着说道。 “父皇……”祁喧坚持着。 皇帝看着他挺着胸膛不愿屈服的样子不由笑着“那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去永宁宫,如果婉儿说同意·朕给你赐婚。如果婉儿不同意,你自己在几个侯选人里,选一个你中意的。” “谢父皇。”祁喧出来的时候,手握成拳头。 夏娴走进来禀报道“郡主,五皇子求见。五皇子说,有话要跟郡主说。请郡主一见。” 温婉倒很是有兴趣,笑着让人端来茶水。祁喧喝了皱了下眉头。不过却是看着温婉。祁喧自认为没什么配不上温婉的。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温婉就看不上自己。 温婉笑眯眯地“你很好啊,就如之前的曹颂一样,都很好。可惜,都不是我的那盘菜。”。 祁喧看着温婉道“你为什么拒绝的这么干脆无情。你甚至都不了解我,就说不行,这样,是不是太武断了”。 温婉笑盈盈地看着五皇子在她面前演戏,可惜,她的演技比他更为娴熟“我一直都相信。如果是自己的那盘菜,一对眼就对上了。不需要再花费工夫去了解。”。 祁喧语气带带轻“那什么样的人能跟你对上眼。表妹的眼光这么高,估计着,要能对得上你的眼,天下间,找不出来。” 温婉自嘲着“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如果皇帝舅舅不疼着我,我想,你就是多看路边的阿猫阿狗两眼,也不会多看我一眼。我自己什么样我还会不知道。能入你这个天皇贵胄的眼,说出去谁会相信。”。 祁喧反倒笑出来“表妹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我有自知之明,要貌没貌,性情也不好。所以,从小到大,就没讨人喜欢过。身边朋友也没有两个。就我这样的人,我还真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让你喜欢的。除了会做两生意,我是一样拿不出手。”温婉笑着说。 祁喧心中暗惊,面上却是笑道“表妹倒真是谦虚。” 温婉浑然不在意地说道“不是谦虚,是自知之明。我这个人很简单,除了赚钱跟喝酒,不喜欢想太多事。因为这样,才会被人三番四次算计。要是真嫁入皇家,就算有皇帝舅舅的疼爱,也会被人算计得骨头渣都剩不下的。说句不吉祥的话,如果皇帝舅舅走在我前面,没有了皇帝舅舅的辟护,我也一样会被人算计死。我很惜命的,所以,还是远离点的好。” 祁喧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我是皇子?” 温婉摇了摇头:“那当然,嫁你,我只是一个拥有郡主称号的王妃。一切都地按照皇家媳妇的标准来行事。而如果不嫁入皇室,我却是尊贵郡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你该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祁喧没想到温婉的答案竟然是这样的。不过,他还是争取一下“表妹,我知道你的顾忌。你是担心我利用你,来博取父皇的宠爱,为自己增加筹码。你放心,我燕祁喧不是这么窝囊的男人。我靠的是我自己。我之所以想要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这一点。只要一起同心协力,那些所谓的规矩,也不是问题。”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是问题吗?你拿什么来说不是问题?” 燕祁喧一下语结。 温婉见燕祁喧没吭声,继续说道:“既然你说的这么明白。好,那我问你?我嫁你,有什么好处?要地位我现在地位比你还高,要钱我手里的银钱一辈子也吃用不完。嫁你可是丝毫好处没有,坏处一堆。首先,为你增加了筹码,让你更有机会上位。再来要面对皇后、你母妃这些长辈。下要应付你那些兄弟姐妹。你认为我有受虐的嗜好。所以要嫁给你受虐。” 燕祁喧脸色变了又变:“我没有……”她说的是将来。 温婉见着燕祁喧反驳,面露赤裸裸的嘲讽:“没有?如果我还是那个无人照顾的哑巴女,你还会娶我吗?你想要什么,你很清楚,我也很清楚。说得太明白,只会让人难看的。我愿意给你留一线,给你留体面,是看在皇帝舅舅份上。你也别顺秆子爬。早日娶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好女子。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燕祁喧脸色铁青地走出了永宁宫。 夏瑶没说话。跟随一起来的夏香却是道:“郡主,你不需要说得这么直白的。反正知道,不嫁就是了。 温婉面露讥讽:“不说得这么白,他还就真以为自己是举世无双的五皇子。虱子多了不怕痒,皇后太子我都得罪了,还怕多得罪一个。” 夏香还想再说,夏瑶摇了摇头。RS 八十八温婉的动摇 温婉再一次入皇宫,见皇帝不大忙,用完膳就囔着皇要皇帝跟她一起下棋。皇帝怕她劳心伤神,下了小半个时辰就认输。 温婉见着皇帝这样,很欢喜,娇笑道“有皇帝舅舅在,真好。有人疼真好;有人撑腰,真好。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真好。” 皇帝看着她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想之前的事,摸着她脑袋轻声说着:“真是个傻丫头。舅舅不疼你疼谁。” 温婉回去以后,购置的东西来了。温婉让人做下实验,却是费时又费力。总归是想要把海水淡化,技术不行。不说现在,就是二十一世界,技术也没完善。 温婉丢开不理会了,却是拿着姜林给的五座岛的资料。这五座岛,最大的有四百多平方公里,最小的有两百多平方公里。相隔不算太远,两个最远岛屿也只要行五日就能到。五个岛各有各的特色。 没想到,她现在是五个岛的岛主了。岛上有水有树林,咳,要是能自己亲自与考察,也能制定出最佳方案。好在五座岛屿已经打上了她的标志,属于她的私有物了。 温婉跟姜林仔细说了,先建设一个岛。选的是有着丰富水资源树林丛生的那个岛屿。其他的,暂且放着。慢慢来吧! 姜林不明白,温婉为什么会选岛,而且还这么郑重其事的。那时候的人,对那些岛屿,只是看没觉得有用处。可不如现在这样。 谈完岛,再谈运输的货物。因为广源商行的幕后东家地位特殊,所以他拿到的货物都是最好的。价格自然也多赚几番。姜林却说了自己的忧虑:“以后要是再添置几艘海船,可能有些东西不尽够的。等完全开通海禁。那些货源都会涨,争夺也会更厉害。” 温婉点头,这确实是需要提前考虑的:“你先与几位大茶商签定十年的契约。十年不愿那就暂时签五年。”瓷器有官窑,锦缎有官府制造局。可是茶叶,却是在大茶商手里。他们要涨价,以权势压人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而且,温婉也不是那种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得开始做好筹谋工作。看来,她还得当一个大茶商了。 这样一想,温婉开始仔细回想当时产茶的几大胜地。好在上辈子因为大伯的原因,也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等物。对此可以说,有很深的了解。 温婉把所想一一写出来:安化松针、宝洪茶、洞庭碧螺、都匀毛尖、峨眉竹叶青、西湖龙井、阳毛尖…… 温婉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写下来。再让夏瑶去搜集如今几个产茶重地。两边资料一对比,温婉发现市面上,还有不少的茶并没有流行开来。也就是说,只要买到合适的地,大肆开垦种植茶叶,也是一大笔的收入。到时候不仅自己商行用还可以卖给其他的人。 温婉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也不急,急也急不来。 温婉陪着皇帝过完年,正月初六温婉就以身子受不住,去了温泉庄子上避冬。皇帝自然是答应了。这都已经是成为了习惯了。 到了温泉状子没多长时间,温婉就听见消息说,皇帝舅舅册封了一位美人。听说那位美人是去宫里拜见贤妃,是贤妃的远房表妹。当时皇帝舅舅在路上正好碰见。没几日,就接入皇宫,册封为正四品的贵嫔,赐封号为丽。自此,极尽宠爱。 温婉得了消息撇撇嘴,男人都是好色的家伙。不过温婉相信皇帝舅舅一定是有分寸的人也懒得多说话。只要不过分,不对身体不好,就不是温婉管的范围了。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答:“根据得来的消息,我分析,这应该是五皇子的建议。 温婉睁了一下眼睛,继而无语。为了巩固他母妃后宫的地位竟然用这样的法子。温婉摇了下头。 边关在开春后,打了三个小胜仗,折损人马三千。没太大的损伤。这可是这么多年,比较好的成果。至少打开了不死不活的状况。不过,白世年在一次战斗之中,受了一箭,昏迷不醒,请来的大夫言明很凶险,于是众人全都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关键时刻,戚美人拿出救命丹药,细心照顾伺候着昏迷不醒的人一天一夜。听见大夫说到危险之处,可能抢救不过来时,戚俪娘跪在地上向着老天爷许愿:“若能让将军醒来,愿意折寿二十年。” 这么一句话,将那些憨厚的汉子,感动得无与伦比。纷纷都赞扬着,戚姑娘是天下第一痴情人。 戚姑娘的诚心感动老天,于是,白将军第二日傍晚时分,醒过来了。众人欢呼雀跃。戚丽娘也是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出的美感。 与此同时,边关的消息也陆陆续续传到京城。皇帝很忧心,这可是他最为看重的人,可不能有事。立即让送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过去。同时心里疑惑,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温婉是一只呆在庄子上,每次都是等出了冬,才出温泉庄子会京城的。皇帝已经习惯了,虽然惦念,但没到四月,也不催促。药材却是隔三天松一次去,信件三天一封。 夏瑶拿到消息,知道白世年受伤,昏迷不醒,匆忙跑进去告诉温婉道:“郡主,白将军,受伤了。” 温婉听了,行走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转回头问道:“受伤?严重不严重,有没有性命危险?” 夏瑶其实刚才得到消息,后面尾随来的一跳又说世年已经无事了。夏瑶刚想说,可是心头一转:“消息传过来的时候说是还昏迷不醒,大夫说是不大好了。白将军命悬一刻。” 温婉楞了一下,头一个念头就是,怎么会。温婉反应过来后,面色有些微白。好一会才艰难地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消息是不是有误?他,武艺不是很好吗?”那家伙,怎么会死不会的。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心里暗暗道,这么说来,郡主心里其实还是有将军的。不过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不知道,希望白将军没事。郡主别担心,应很快就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温婉没说话。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温婉在这一天,如同着了魔,总能想起那双诚恳而有真挚的眼神。还有在她口出恶语的时候,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期盼、企求,甚至还有着丝丝的害怕。 这样心情…一直纠结到晚上。温婉甚至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仿佛就看见那个人站在她面前。 温婉抱着被子,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夏瑶在旁边守候着。温婉轻轻地问道:“夏瑶,我是身边太自私了?我,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后悔吗?不知道。不后悔吗?如果不后悔,为什么她现在这么难受。她只要想到那个男人快死了,她就好难受。她觉得很内疚。 夏瑶不知道温婉竟然反应这么大…几次开口都不敢说。 温婉想着那个人要死了,她总不愿意相信。他不是九死一生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几次小仗就受了这么重的伤。温婉想着那个人…曾经让她有过瞬间的安心。可如今,可如今那人却要死了。温婉只要想到那人就要死了,她就说不出的难受。 夏瑶再边上劝说道:“郡主,无事的,很快就会好的。白将军经历了那么多次,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郡主,不会有事的。” 温婉喃喃地说道:“可是,我害怕……”一旦他真的死了,她就压背负永远的愧疚。那个人,那个人…一直守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誓言。一直守着。而她,却残忍地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只当那是一场梦。可这个梦,却对那个人来说,却是刻在了心底。 夏瑶握着温婉的手道:“郡主,不会有事的。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对将军有信心。将军还未与郡主你真正完婚。还没见到你…他不会舍得走呢?郡主,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在这一刻,夏瑶肯定的语气,让慌乱的温婉,感觉踏实了一些。可是就算如此,温婉还是睡不着。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那人站在他面前,眼里有着期盼,有着担忧……她睡不着。 夏瑶无法,之得点了安神的香。在香的辅助之下,温婉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声音回落在温婉的耳朵边。温婉大叫一声不要,一下弹跳起来。温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会,这么会梦见白世年死了。不会死的。 夏瑶急忙叫跑过来,焦虑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温婉面色有些发白,抓着夏瑶的手,温婉颤抖地说道:“我梦见,我梦见白世年死了。他死了,死的时候他说我好狠心。他说他每天都在想我。他说他很想再见到我。所以,所以他就来见我最后一面。夏瑶,他不会死的对不对,他不会死的,他是常胜将军,他那么多次难关都过来了。他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夏瑶见到温婉做的是这个噩梦,忙劝说道:“不会的,一定不会死的。将军吉人天相。郡主别怕。” 安抚了好一通,温婉才平静下来。温婉抓着夏瑶得受道:“你去,你现在吩咐下去,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如果白世年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不愿意有这个念头。虽然理智告诉她,与她无关。但她内心深处就是有一股无法言状的内疚。她很难受。 夏瑶心里发虚,早知道,就直接告诉郡主白世年已经醒过来了。这会要告诉郡主,估计郡主真会剥了她的皮了。于是赶紧着,装成去吩咐属下打探消息。 温婉如今正处于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没想那么多。如果是往日,她定然能察觉到夏瑶的心虚。也会如夏瑶所想,温婉真会剥了她的温婉睡不下,穿好了衣裳在院子里走了下。夏瑶回来就看见温婉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陷入沉思。 夏瑶进屋子里,拿了一件雪白色的大氅给温婉披上,温婉眼皮都没抬,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温婉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是夏瑶第一次,见着温婉失眠。因为心事而失眠(。 第二天一大清早,夏瑶出去一趟赶紧告诉温婉,白世年已经醒来,脱离了危险期。可是出乎夏瑶得预料,温婉面上并无开心的模样。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下着棋。 夏瑶有些弄不懂得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婉将最后一颗棋子放下后道:“夏瑶,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自私,很胆小,很懦弱的人?” 夏瑶一下被问蒙了,这哪跟哪啊:“这么会?郡主要是自私胆小懦弱,天底下就再没大公无私的人了。” 温婉继续沉默。 夏瑶想了下道:“郡主是再想白将军的事吗?”见温婉沉默,也就是另类的默认了:“郡主,这事也不能说自私。只是,只是缘分。当时你还那么小,有所逃避是正常的。只要告诉白将军就好了。若是郡主……” 温婉却是一挥手:“你让我再好好想想。”想要迈出这一步,很难。因为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她只要一想着要面对的那么多的问题,与自己所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她就没勇气往前迈那一步。但是若不迈出这一步,温婉想着梦里那人来跟自己道别的时候,那哀怨悲痛的模样,她又很内疚。 当然,温婉也担心,若白世年真对自己这么好,临死前都要来见自己一面。若真失去这么好的男人,她怕自己到适合后悔。这道选择题,真的很难选。 温婉纠结得,眉头都能拧成一股绳。 夏瑶看了都不忍心:“郡主,你究竟在犹豫什么?” 以往,对于夏瑶得问题,温婉都会解答。可是今天,温婉却是异常的沉默。仰头看着天空:“我想煮茶,让人准备用具。” 夏瑶从来到温婉身边,就没见到温婉为一件事情这么纠结过。以往最喜欢的下棋、画画、煮茶、爬山等,她做什么都不得劲,还总是皱着眉头想事。 八十九救命之恩,当得以身还报 此时的白世年,并不知道因为夏瑶的原因,温婉在这事上已经有所动摇。他这会,却是是一个头两个大:“戚小姐,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但凡有吩咐,只要不违背道义,我都会做。但请戚小姐谅解,白某不能娶你为妻。” 戚俪娘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要这样苦着自己。将军,我不明白,为什么就一定要守着那不公的誓言。将军,我是真的心系于你,所以才会用了家族的回转丹给你,你这样,要把我置于何地。” 白世年见着戚俪娘梨huā带雨的模样,没有怜香惜玉心情,反而说不出的厌恶。他这几年,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他不会娶妻。总被纠缠,这会终于纠缠出麻烦出来了,白世年有些后悔,后悔因为戚泉的原因,对她留了面子。要是当初用对付李玉雪那套也用来对付戚俪娘,也许就没现在的麻烦事。咳,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后悔也没用啊“对不起,戚小姐。我答应过她,不可以再娶别的女子为妻,我不可以违背对她的诺言。你的要求,白某真的不能办到。” 戚俪娘咬着牙齿,面色惨白。在剧烈地做着挣扎。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最后,握着拳头,全身在颤抖:“好,我不违背将军的誓言。我可以不嫁你为妻。我只想要嫁给你。”她别无它法,不做妾室。看白世年那模样,想要做正室,估计就得在梦里了,或者,下辈子了。她才不要什么下辈子呢! 白世年心里没有一般男人所具备的虚荣心,觉得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愿意委身为妾,是自己无限的魅力。白世年这会很郁闷,很不爽…只觉得要背负上一个大麻烦里。立即摇了头,坚决不答应“这,这万万不可。”其实他也是有口难言啊。他是真觉得自己憋屈啊!你想啊,我都昏迷了…我怎么知道旁边的人是谁。至于那什么药,不是白世年薄情寡义,他真没觉得元帅府里有什么神丹。真有神丹,会给他吃?戚泉不留着自己用?正常人都怀疑。他觉得这次完全就是被坑的,而且被坑得死死的。 “我清白已毁,如果不嫁将军。俪娘只有死路一条。”戚俪娘嘴唇都咬得出了血,仍不觉得疼。 白世年额角突突…他就猜测到这种情况。这样的情况,他能用誓言不娶妻。但能用这样的誓言不纳妾吗?白世年很郁闷。这可真是打落牙齿合了血往肚子里咽啊(边关二十万将士吐槽:得了便宜还卖乖,兄弟们,揍死丫的)! 白世年留下了一声郁闷的叹息。他是真觉得憋屈。就这样被算计,将戚俪娘纳为妾室。没人知道他的苦,反而会说他艳福不浅。可不纳,不纳他明天就得成为卑鄙小人,毁了救命恩人的清白…人家不在意你的誓言愿意委身为妾,而他却能眼睁睁看着救命恩人一辈子青灯古佛相伴。甚至于,逼着救命恩人去死。 他在这里…将再无立足之地了。 于是,一个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地要纳妾,一个很是委屈地想着要下嫁为妾。当然,还得当事人的长辈同意。白世年这边已经没了长辈,白家现在也没人能做他的主了,自己能做主。但戚俪娘有长辈。 “女儿,你疯了?”戚俪娘的老娘戚夫人,知道戚俪娘竟然答应了白世年那无理的要求,气的人都是傻的。 “娘,我也没办法的。从我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从心底认定了他,娘,我一定要白世年知成为我的丈夫。娘,既然他不能娶妻,我为侧室就侧室。娘,你让他…不许再有别的女人。这一辈子,他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这样谁也越不过我去,我就不相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戚俪娘嘴上说得轻巧,可是手却是无意识地在钗环、胭脂罐子和菱huā镜间滑动流连。手指头间的抖动却是泄露了心底并不如嘴上说的这么平静。毕竟,正妻与侧室,一个是妻一个是妾,天殊地别。 “可是,可是那白世年也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呢!俪娘,这怎么可以呢,不说你爹不答应,你可是要受一辈子委屈的。”戚夫人听了,眼泪直打转转。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世上,难得有这样真性情的男人。不为我的美貌与才华所折服,能为了一个亡者遵守自己的诺言。你该为我高兴才对。而且,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应该不会食言。”戚俪娘心里也是千不甘万不愿,可是,又能如何。她就想嫁这个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而且,见他为一个人坚守那么久而不动摇。等将来他把心思移到自己身上,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戚泉知道了戚俪娘的决定,气得当场发火。打死算了,省得将他的脸丢个精光。戚夫人见着状况要失控,装晕厥,戚泉忙让人扶进屋子。可是戚俪娘死不愿意松口,以绝食逼之。 戚泉将无法,白世年招来,问他究竟如何个章程。 白世年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其实他也很委屈的好不好,却被所有人认为得了大便宜。白世年不松口,坚决用着自己的誓言表示,自己不会再娶妻。 戚泉却是大发雷霆。戚夫人到底钟爱自己的女儿,很是冷静地问道:“如果白将军能答应我们一个要求,我们就成全了你们。” 白世年郁闷得要吐血。明明是你们逼迫的好不好,这会却说成全他。不过,到这步,他也无法选择:“夫人请说。” 戚夫人轻启朱唇:“只要你答应我们。你这辈子,只钟爱我女儿俪娘一人,你这辈子,只她一个女人。” 白世年断然拒绝:“对不起,夫人,白某不能答应。” 戚夫人按住要发狂斩杀人的戚泉,冷冷地说道:“为什么?莫非,你还想再多娶几个?” 白世年摇头道:“不是。我本来答应过我夫人,除了她,我再不娶别人。今日戚姑娘既然救了我,又毁了她的清白。我不能不娶。但是,我却没法答应戚夫人你的这一条件?” 戚夫人冷冷道:“这与我的要求不相冲突。我只要求你只我女儿一人,没要求你一定要让她为妻。” 白世年摇头道:“不可能,我可以不再纳妾,也不会再有另外的女人,但是,我不能保证,就她一人。” 戚泉夫妻两人有些迷糊了:“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世年提了一口气道:“我并没有找到我夫人的尸骨。所以,我相信她很可能还活着。如果她还活着,她是我的结发之妻。我与她有白发之盟。我这辈子,只爱重她一人。”换言之,如果他媳妇还活着,找到了。他只爱重他媳妇。 将来的家业,不可能给戚俪娘的子嗣继承。得给他的嫡子继承。 戚夫人失声道:“你,你不是说,你的妻子已经死了吗?” 白世年真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夫人过逝了。只是我对她有过誓言,不再娶妻。我与她,只是失散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让她没来找我。但是,我不会毁了我与她的约定。” 戚泉与戚夫人两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如果是其他人,他们还可以说道说道,顺便来要挟。但是面对人家的情深意重,而且二十多万军士全部都知道的原配妻子,他们能说什么。 戚泉很快镇定地说道:“也就是说,排除这个原因。你再不会娶妻纳妾了。你那原配排除在外,只我女儿一人……” 白世年不愿意纳这么一个贵妾。但是形势已经逼得他无路可退了:“元帅,夫人,我想见见戚姑娘。我有话要对她说。” 戚泉答应了。让人领着白世年去见戚俪娘……白世年步入后院的正厅,入眼的就是正厅里的楠木刻丝屏风,还摆放着红木嵌螺大理石案。地上摆放着两溜八张的缠枝玫瑰楠木椅,上面摆放着大红色缠枝纹撒金锦缎的靠垫。 不知道为什么,白世年走进去了以后眼前却是浮现永宁宫的景象。不管是开始的素淡,还是后面去见到的富贵,给人感觉都很舒适。两种截然不一的摆设,看着虽然对比悬殊,却说不出的协调(永宁宫里的布置都是专业人士弄的,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永宁宫所有的宫人都该下课了)。可是这里,却是,怎么说呢,太艳丽了。富贵是富贵,却没有尊贵之气。白世年在那里挑刺。 丫鬟端来一杯茶,茶杯是斗彩莲huā瓷杯。看着比当初在永宁宫里的甜白瓷杯好,那不舒服。 白世年接了放回到边上的桌子上。等了小半个时辰,等得白世年心情烦躁不已。上次在永宁宫里等人,至少还有字画欣赏欣赏,这里,啥都没有。就这样木呆呆的站着。白世年感觉很不好。 九十条件 第三更送到。继续求粉红票。 在白世年失去耐心的时候,戚俪娘出来了。梳了一个很是繁复的飞蟠发髻,插一只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又簪了一朵红宝石串米珠头花。粉芙蓉晶的坠子在鬓间摇来晃去。穿了一身玫瑰红五彩花草纹样缎褙子,配上了鹅黄色的裙子,越发显得艳丽无双。 可惜,这样艳丽的颜色,白世年却是没多看两眼。只是对着戚俪娘委婉址'说道:“戚姑娘,白某请你三思而后行。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就再不能回头了。” 戚俪娘本来听到白世年来见自己,心情愉悦得不行。想起最美丽的容颜见他。却不想,一来就是这样的话。当下有些委屈:“将军,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能理解俪娘的一片心意。俪娘非将军不嫁。” 白世年抽搐了好一会。不是所有喜欢他爱慕他的,他就得要接受。这明显是强人所难:“姑娘若是执意,白某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不过有一事,白某需当面告诉姑娘。” 戚俪娘忙正了正身:“你说?” 白世年朝着戚俪娘鞠了一个躬:“有一件事,白某一直隐瞒了姑娘。我夫人,是失踪,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她。” 戚俪娘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待确定属实以后,脸如白雪。艰难地问道:“将军,那······”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决定让她考虑一下。 白世年抱歉地说道:“戚姑娘,还有一事。我祖母与父亲相继过逝,我还有四年多的孝要守。我想等五年后,再……戚俪娘结巴地说道:“四年?四年…···” 白世年艰难的蠕动着嘴唇道:“我希望你能多等几年。我身上的孝没除。虽然这里的人不注重这个。但是,我还是要守完孝。戚姑娘,若是你不能等,耽误了你,你……” 戚俪娘咬着牙这明显是推脱之词。不行,打铁趁热,谁知道这几年那女人会不会就跑来相认了道:“不,我就要现在嫁。”等等三十,四年后她都二十四了,那不成老姑娘了。 白世年面有难色道:“如果……不过,我一定要守满孝的。三十,三十以后再说······”圆房这两个字,太突兀了。但说到这里,谁都能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至于是不是三十她没嫁人,他也会一直遵循两人的誓言。除她之外,再不会要别的女人。 戚俪娘一张粉红的脸,刚才变成了雪白色,现在变成紫色了:“如果,将军,如果你夫人回来了?你要把我置于何地?” 白世年想也不想地说道:“家里的事她做主。我一切都听她的。”要是他媳妇回来找他。真找来,怎么处置戚俪娘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了。话说,他也不敢做主了。那女人要知道他纳妾了,白世年想到那醋坛子有一瞬间的挫败。这次是真的载了大跟头了。 戚俪娘被彻底打击了:“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戚俪娘被吓着了。本以为,就算当妾,只要白世年只她一个女人,这辈子名分差了些。但将来一切都是她孩子的。现在冒出原配妻子可能还活着,那这一切,那将来的爵位,将来的家财,就全不是她儿子的了。当然,本来还是可以争取争取。可瞧着白世年的模样,那女人定然是个狠毒有手段的要不也不会把将军勾得魂都没有了(温婉无辜道:躺着也中枪)。她还真的好好考虑考虑。 白世年丢下一句,希望戚姑娘慎重考虑,回去了。 白世年回去以后,看见帮凶张义跟鲍宝刚。面色阴沉的,那架势,能立马拿刀砍了。 两人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张义道:“世年,怎么样了?我们也是好心,想让你不要再这么磨磨唧唧。你都二十六的人了,应该找个知冷知热的。最重要的是,也该要有子嗣了。”没有子嗣,打下的功勋,将来谁来继续继承。 白世年看也不看两人。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纵容,戚俪娘不可能入他的府邸一日一夜贴身照顾他。他被这两家伙害死了。拿女人的醋劲,咳,白世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冤。 两人虚心地道歉赔罪了半天。白世年忍了好大的气,才冷冷地对着两个好心办坏事的人说道:“我已经明确说了,娶妻是不可能的。 戚俪娘说愿意为妾。我让她自己考虑清楚。” 张义与鲍宝刚你望我,我望你。眼里透露出同样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将军太强悍了,竟然能让戚俪娘为妾。这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白世年满腔的怒火:“你们以为是做了一件对我好的事对不对?你们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们,我这辈子可能······可能都见不到她了。”就那女人的醋劲,要知道己纳妾,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白世年想了想,过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字面上什么意思,两人纳闷了,死人怎么还能见得这。 鲍宝刚最先反应过来,张着大嘴巴道:“将军,将军,你的意思是,夫人没死?夫人还活着?” 白世年半天没吭声,最后还道:“我没见到尸骨。我也派了人去找了。但是没找着。后来,来了边关,家里又出事了。更没法找了。”其实,他是没法说出自己心中隐匿的心事。他总觉得,只要温婉没嫁人,就还有一分希望。哪怕这分希望是奢望。是他一直奢望的。他也想等着。 张义与鲍宝刚傻了眼。张义小心地说道:“如果,如果夫人还活着。让夫人知道你纳妾了,那……” 白世年面色更阴沉了:“那她就不会来找我了。” 鲍宝刚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将军,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瞧我们这干的混帐事。”看他们将军夫人之前说的那一通话,她若死了,也不准将军再娶妻。就知道是个醋坛子了。这万一知道他们老大娶了别的女人,就是活着也不会回来找他们将军。反而会躲得远远 鲍宝刚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干的什么事啊!” 张义知道一些原由。望向白世年。眼神有些复杂。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猜测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否则,将军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夫人其实可能未死的话来。如果能说,为什么之前不说,要说早该说,早说了那戚俪娘也早退缩了。不是吗?他有心问,但是见着白世年明显不愿说,只得把话藏进肚子里。 叶询就不是那种把疑问,放在心里的人。等人走后道:“将军,你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夫人,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避讳得不能说,只在这里死等着。” 白世年又是发挥一贯的态度,沉默。 叶询突发奇想道:“将军,夫人不该是倭寇女贼吧?” 白世年还是不说话。 叶询接着说道:“是叛党的余孽?满清的格格?还是,已经嫁人生子的女人?”说完觉得自己也犯了回傻。都嫁人他们将军还等屁。 白世年继续沉默。 叶询有些气馁了:“总该不是金枝玉叶。该不会是大公主吧?大公主也已经下嫁了。恩,或者是温婉郡主,瞧你那么推崇她的。这个概率大些。”说完,仔细看着白世年。 白世年眼神,丝毫的波动都没有。 叶询实在是没撤了:“算了,跟你说话真无趣。我回屋子睡觉去了。”不是叶询想象能力不丰富。如果是白世年说,他有爱慕的女人,叶询可能猜测到是温婉。可这会却是说,他有夫人了,拜堂成亲洞房花烛,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温婉身上去的。两人根本就没有交集的地方。刚才,也只是他瞎说一通。白世年这些年,因为当年的事。加上家族的重担,对叶询的来历又隐约猜测到,所以把情绪掩藏的很好。 白世年自己回了屋以后,面色才真正放下来。温婉郡主,就算真是青儿,却不想嫁他,也难与他有缘份。自己这样痴傻地等着,有什么意义。不如就干脆,干脆这样吧! 白世年刚有放弃的念头,心底立即就冒出来一个声音告诉他。守得云开见日月。守得住,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温婉郡主还没嫁。等到她回想自己的诺言,他还有机会。不守侯,连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天,戚俪娘的回话,愿意嫁。 戚泉的意思,也是赶紧把事办了。现在全军上下都传遍了。现在嫁还能成为一桩美谈。过两年再嫁,可就得成为笑话了。 白世年想推脱都推脱不了。 温婉哪里知道他的纠结。正在温泉庄子上,与三个侄女玩的高兴着呢!受教养嬷嬷的影响,梦澜梦璇两个孩子都没学到真真的性子。最小的还太小,看不出啥来。让温婉很放心。总不至于将来吃亏了。 夏瑶得了情报,知道白世年要纳妾了。面色非常难看,她就知道,时间长了会出事。果然就出事了。夏瑶气得要杀人。 郡主府邸的人,看着夏瑶这个模样,全部都退避三尺。夏瑶一般不发火,但一旦发起火来,谁也不知道会是如何的恐怖。RS 九十一拒绝的理由 夏瑶对白世年倒没埋怨,她埋怨嗔怪的是温婉。这么好的人选,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郡主就是不要。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男人不要,郡主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原本以为相通了,可是这两年郡主又平静下来。夏瑶很忧虑,她怕按照温婉的要求去找,按照温婉的性子,一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温婉正在画画。此时正是大雪融化之季。很寒冷。每天早上起来,山上都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温婉连画了几天,都没画出满意的景色。刚调整好画板。准备继续开工。就看见夏瑶面色难看之极地走进来。 温婉心里一个咯噔。条件反射一般地从桌子上弹了起来:“京城里出什么事了?”说温婉现在成为惊弓之鸟,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看见夏瑶得神情,温婉就担心着京城里出了什么变故。 夏瑶见着温婉的这一表情,先是一愣。转而想到肯定是自己这副神情吓着了温婉。对于温婉的敏感很无奈。神医都说了皇上的已经痊愈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真的是。夏瑶平生第一次对温婉生出了不满:“郡主,你自己看吧!” 温婉忙接过来看,看完后心里极度不舒服,这家伙,早不纳晚不纳,正在自己犹豫着,甚至还在考虑着接纳的时候。他却纳妾了。还真是会挑时间啊! 不过很快,温婉也释然了。有什么好郁闷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何苦为了这样的男人心情不爽快。这个德性,现在不纳妾将来也把持不住,找别的女人寻欢。幸好自己稳住了,真跟他表明了身份,表明态度,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这样也好。 温婉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抬头望着夏瑶道:“不就是白世年要纳妾吗?而且纳的还是边关第一美人。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京城里又出什么变故了。”说完自我叹气一番“咳·我现在就成了惊弓之鸟。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吓得我魂都没了。”想必刚才陡然一惊,与现在知道的事情,小巫见大巫。 夏瑶见着温婉浑然不在意,微微一叹气:“郡主,你对白将军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为什么你就不退一步。其实·冬青说得是对了。也就白世年能配得上郡主了。” 温婉轻笑:“你还认为我嫁他很好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一旦嫁她,又跟不去边关。必须在京城里等着。嫁等于没嫁,可得守活寡,而且这一受就得守一辈子。你让我守一辈子活寡?”这确实是温婉考虑的一个重点问题。夫妻分离,还可能是一辈子难见几次。 这家嫁人。还不如不嫁。 夏瑶一怔。这个,她确实一下没想到。不说别人,就是戚元帅的结发妻子关氏。从十八岁,一直守到四十五岁过逝。死的时候都没见上一面。要不是关氏命好·生了一儿一女,还都抚养长大。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年景。可以想象,自己在京城里苦熬。丈夫却在边关另娶·娇妻(边关的戚夫人是平妻)在怀,自己却要苦苦守着。 夏瑶沉默。不过很快就想起她嫁郡主人都没嫁,都想着要守活寡,想得真的是很长远。估计这几天,都再想这个了。 温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所想。但是白世年真不是良配。若我嫁了他,他也不可能为了我不当这个将军,就算皇帝舅舅也不会答应。我自己守一辈子活寡,孩子。没有孩子我就得如一活人墓,受着墓碑上的白夫人名号过一辈子。若是有孩子,对孩子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温婉停顿了一下说道:“打仗牺牲·在所难免。我还得日夜提心吊胆,担心他的性命。有了孩子,担心可能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父亲。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成年后才能见着他们爹。而且,有了孩子,就得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抚养孩子。没有父亲在一边陪着,就是缺少了一份父爱。我就要给孩子双份的爱。夏瑶,我是一个自私的人。虽然我知道你所想所虑,但我还是想拥有一个和和美美完完整整的家,我想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我不想当望夫石。我没有那么伟大,没有甘愿牺牲的精神。” 夏瑶长了几次嘴,到底是一句都没说。他不知道怎么这么说了。因为温婉说得句句再理。 温婉在此事之前,没想过要嫁给白世年。虽然她知道白世年是很好,但是这个男人太强势。铁定是以女人为附属品的大男人。一开始●‘就不愿意。就算守个十年八年,侥幸他回京城了。那时也老了,男人谁不爱漂亮美貌的。以她的性子绝对容忍不了,到适合也和离不了,火星装地球似的,天天家里硝烟弥漫。没孩子倒还好。有了孩子,孩子也会受影响。之前犹豫,是因为她心里有着愧疚。现在他都好了,还能纳没妾,也没啥内疚的。 夏瑶轻轻地说道:“说来说去,郡主还是不愿意下嫁白将军。说着这些,都只是借口。”因为心底没这个男人,所以这些都是阻碍。如果心里又这个男人。刀山火海都会踏。就好比当初与燕祈轩一样。当初,明知道先皇不会答应,可是仍然想尽办法,最后拿到赐婚的旨意。只是结果,徒留一场伤心。 温婉轻笑道“你说对了,这些确实都是借口。不想嫁得借口。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嫁?不嫁得理由很多,要嫁得理由,却没一个。” 夏瑶有些不能理解温婉的思维:“嫁得理由也很简单啊,你跟白将军,已经是夫妻了。” 温婉一下被问住了,如果她是个正宗的古代女人,可能还会遵守从一而终,入了洞房就是夫妻的念头。可惜她不是:“我没跟他成亲,都是他自己瞎囔囔的。”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何必当真呢! 夏瑶啊了一声。 温婉低着头,继续画着未完成的画,还是不满意,总觉得少了那么点东西。总是不能找到感觉,画不出那股味道出来。 夏瑶忍耐不住问道:“郡主,你心里,真的就没有将军吗?” 温婉放下画笔,望着夏瑶,很肯定地说道:“没有。我对他有欣赏,没有其他。”她又不是花痴,哪里见过两次面,就芳心暗许。 夏瑶郁闷地问道:“那你前几天……”那纠结的模样,看得她都内疚不已。 温婉想到这里,手一滞。放下画笔,望向天空。 夏瑶看不明白,为什么郡主的眼神会如此的悲伤。那股悲伤,好像要把人席卷而去。 温婉那几天,是在犹豫,纠结,是因为她在想着白世年临去边关时候对她说的那句话:“我跟青儿彼此有着诺言。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人,一生一世永不会变,她也会爱我一生一世,一辈子对我好。我们夫妻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温婉一直相信,只有信守诺言的人才是真正靠得住的。对自己的誓言都能背弃,这样的人,她不屑一顾。她对燕祈轩的誓言,做到了。是燕祈轩自己背弃了曾经的誓言。 白世年说的话,她并不记得。但是她相信,白世年没有骗她,也不需要骗她。她那几天在纠结,当时甚至有想过,等她身体痊愈了,他还在坚持,她想着之前两人的相处,想着他的话,想着他的坚持。也因为如此,所以她甚至有过粘土,若是这个男人能坚持,她可以将之前所顾忌的事情抛却,她愿意嫁给他。因为,能碰上这样一个男人,是福气,也是运气。 可惜,男人的话,终究是说得好听。做不到。以往的纠结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夏瑶最后还是没有再多劝了。 温婉对夏瑶不放心:“我告诉你,不准将消息外泄。如果命里是我的姻缘,也逃脱不了。不是,也强求不来。所以,你不要去做那些无谓的事。守好你的本职。你是护卫,不是媒婆。” 夏瑶语结。 皇帝也一样得了白世年要纳妾的消息,不过,皇帝的消息可比温婉的更全面。皇帝看着暗消息,琢磨着白世年说的他媳妇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会消失了,还找不到骸骨。如果这个女人没死,能找到这个女人,以白世年对这个女人的深情,控制这个女人也相当与钳制住了白世年了。皇帝吩咐人,去查这事到底真相如何。 先皇帝让人将一切尾巴扫干净(温婉不知道)。白世年也不可能再上一次折子。 所以皇帝,是注定什么都查不到的。 这事,就如一颗石头,落入池水之中。 还在温泉状子上的温婉,知道思涵公主要嫁人,因为是在远地,所以要提前出京城。温婉让人送了厚礼。人却并没到。 温婉已经成了京城里贵族圈子里的异类。京城里只要有什么大事,八成都与她有份。京城有什么大型的宴会或者什么好事,能听到名字,却见不着人。不由地让人想起一句话:神龙见首不见尾。 九十二冷漠 “小姐,你真是太委屈了。你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呢小姐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值当吗?”丫头看着粉红的嫁衣,哭得很伤心。 戚泉就是不想嫁女儿,风声都已经由他们自己散出去了。好在他们对外说了,白世年答应了,永不会再纳妾(妻是不会娶的)。 “哭什么哭,天亮了我就要上花轿,你该是为我高兴才对。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戚俪娘呵斥着 “可是小姐,小姐,我为你委屈。我真的为你委屈”美蛛的眼泪,挡都挡不住。小姐是何等骄傲的人,却是要受这等的委屈。 “白世年,我该说你是痴情呢,还是绝情。我戚俪娘就不相信,我会得不到你的心。你就不能为我戚俪娘打破你的那该死的原则。”戚俪娘捏着嫁衣的一角,看着那粉红色的嫁衣,与屋子里的红艳艳得布置,形成了强烈不一样的对比,眼里有着泪水,充满了无限的委屈。 第二日的婚礼,还算比较热阄。虽然只是纳妾,但是还是按照娶妻的规格来办。反正以后就戚氏一个女人,只是名义上不是夫人。还不是她当家做主。 戚家是散布了消息出去的。说虽然是纳妾,但却此生只纳一妾。再不纳别的女人。这是将白世年的后路堵塞了。 白世年一听到这个传闻,冷笑不已。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他手下被管着,能达成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他尽了全力的结果。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很多人看着新娘的嫁衣,都觉得有些怪异。虽然知道是白世年纳妾,风声早就散出来,可还是难以置信。很多人都在肚子里打着腹稿,这女人真是死心眼当妾都愿意。不过想想以后白世年就守着她一个人过,倒也勉强过得去。 当然,同时众人也是羡慕嫉妒白世年。 可是让所有人郁闷的是,白世年成亲从头到尾,一丝笑容都没有。那模样哪里是成亲。好像是押他去刑场行刑差不多。 戚泉当时见着白世年这个模样,差点劈了他。但白世年就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白世年的态度,让戚泉憋了一肚子气。别人家嫁女儿都是女婿讨好巴结岳父的。他这里倒是调转过个头来。 到了晚上的洞房花烛之夜,吃完酒的白世年新房门都没入。直接回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沐浴更衣。并没有到新房里。 新娘子等到了半夜还见不到人,哭得泣不成声。自己掀了盖头,看着屋子里粉红的布置心里又酸又涩。 她现在后悔了,这个男人很可能是个没心的。否则,这么能对她如此无情。旁边的丫鬟也很愤怒,但是她也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没法子,到了这一步也没回头路走了。只得用心地安慰,一直安慰。可惜一点用处,一直哭,可惜哭到晕过去,还没见着新郎官。 白世年走出去,一个人在府邸里走着。他此时感觉自己就像游荡再天际之间好象一个找不着家的孤魂。热闹美妙-的洞房花烛之夜,却让他生出了遍生寒冷之感。 叶询出来如厕,见着站着的白世年,以为见鬼了“都说**一刻值千金。你洞房花烛之夜,你跑这里做什么?” 白世年站在那里,每有说话。叶询先是疑惑,接着,见着白世年面色很复杂,小心地问道:“将军,你该不会不行吧?”这可是严重伤害男人自尊的事情。是男人听到这个都地变脸。 白世年却是应这句话…… 叶询见着白世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心里万分同情,男人不行,最是可怜:“可能是这么久没用了,懈怠了。将军不用担心。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大夫,让大夫瞧瞧。保证立马就好。一夜御七女都不是问题。” 白世年冷漠地说了一声:“不劳费心。我很正常。”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允许自己背负这样一条无能的名声。 叶询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 白世年又不再说话了。 叶询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最后嗤笑一声:“是就是找个大夫瞧一瞧不就没事了。我又不会给你宣传出去。” 白世年看着老狐狸的军师:“她不仅不允许我娶别的女人,还不允许我碰别的女人。如果违背了。她再不会出现。虽然这次迫不得已,不过,如果知道真相,我相信她能原谅。” 叶询啊了一声,半天没说话。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悍妇,而且,还让白世年甘之如饴。军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你媳妇。”过了一会,还是不见白世年回声,叶询讪讪道:“如果是这样,那你夫人也算是奇疤了。不让另娶,毕竟生死两不知还可以理解。连女人子都不碰的,这也太醋了。将军,这样的女人也太强悍了。过,你真打算就这样光棍下去。也得看看戚氏答应不答应。” 白世年说话声音很小:“不用很多年,四年足够了。” 叶询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但是白世年无法解释,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但是,他不愿意先背叛他的诺言。这样,至少还有一分的希望。如果违背了诺言,连一分的希望都没有。 叶询小心地问道:“将军,你那媳妇到底有啥特征。可以派人去找的。也省得你这么日思夜想。” 白世年又沉默了。 叶询要吐血。关键时刻就不给力,你就透露几句会死啊。说不定,他还能帮着找。真是,就没见过嘴巴这么封得密实的男人。叶狐狸见着这样悲伤的人,内心也有一瞬间的落忍:“将军,你说将军夫人,到底什么模样?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要不成,就告假,回沿海去找,或者,去京城里找。总能找着的。比如今这样苦虐自己要好的吧夫人就是再铁石心肠,见到将军这样痴情,也不可能不心动吧?如果她真是如此狠的女人,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白世年望着天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他想放弃的,一个人坚守者毫无意义的诺言,他觉得很累。但是真要放弃,他又舍不得。怕放弃了,再追不会来。心悸的跳动,只一次。再也遇不 叶询难得在正事外,不再一副哈皮样。很是关心地说道:“将军,夫人到底是什么呀的人?让你这么痴心绝对的。” 白世年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以为很善良,其实很冷血。以为很可爱,其实很冷漠。曾经我以为她是世上最纯净的人,结果,她却是我唯一一个看不透,好像戴了无数面具的人。” 叶询吐血:“将军,我觉得你在说的不是人,你说的是神经病。”善良又冷血,可爱又冷漠,纯净又复杂。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正常人会是这样的人。叶询也没想过,这两个极端,会是童年与成年。 白世年望了一眼叶询,没再说话。 叶询道:“跟着你,我连脾气都变好了。将军,你不会就打算这样晾着戚俪娘吧?” 白世年冷漠地说道:“不这样,还怎么样?千骄万宠着她?把她当成夫人一样对待?” 叶询轻轻一笑:“你也太狠了。 白世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早就对她说过,我对她无意。如今,是她自找的。她真以为我就那么蠢。相信神丹,相信折寿二十年。只为一片痴情?也就能骗骗那些耿直的几个兄弟了。她处心积虑地想要嫁给我。我不纳她,就得成为背信弃义的人。她知道,我背负振兴白家的重任,出不得一丝的差错。她敢赌,我不敢赌。 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招玩。” 叶询很神奇地看着白世年:“你都知道了?”戚俪娘买通了军医,又制造了舆论。还让张义与鲍宝钢倾向于她。 白世年却是不想娶,但是。他抗不住。上有戚泉施压,背后有着陈阿布的虎视眈眈,而他的行为,张义跟鲍宝钢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也觉得白世年有些过分了。其他人就更甚了,救命恩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顾,这些人,这么敢把命交给自己。至于说拆穿,这么拆穿。没法拆穿。白世年别无选择。 可惜,戚俪娘却是不知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女人,更是不能这样逼男人,特备是白世年这样强硬的男人。不说本就不上心·就算真喜欢用这样的法子,也会让他厌恶。如今逼得白世年不得不娶她进门。以后,可就有苦日子吃了。 白世年面色一如开始的难看。 叶询点头道:“我现在知道了。你其实早就知道戚俪娘打你的主意。所以早早地说自己要已经成亲,还再不成亲。其实那所谓的妇人,是子虚乌有的吧?不是神经病吧?” 白世年没好气地说道:“你才神经病。她正常得很。” 本来三朝是要回门的,白世年却去了军营。回来都没回来。小妾回什么门。结果,众人劝说也无用。 戚泉发了一通火,为这事,他丢人都丢到家了。 而白世年,并没有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的。吃住都再军营里。想着他成亲那天黑着一长脸。众人心里都暗暗嘀咕。 戚俪娘,则是从新婚这天,就没见过自己的丈夫。戚俪娘如今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她是真的没想到,白世年,竟然如此的狠心。网www.RT 九十三东风来 温婉又一次冬眠完,回了京城。 温婉在马车,掀开车帘,看着周围绿荫一片,心情特别的好。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温婉最喜欢春天,万物苏醒,看着蜂蝶成群翩舞,百鸟结队唱歌,huā草树木纷然披陈于大地上。感受着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旺盛〖勃〗发的生机。她也觉得自己充满着生命力。 “恩,温泉庄子却是你的福地。这才四个多月没见着,气色又好了不少。不过,可是把舅舅惦念地不行。来,陪舅舅下两盘。”皇帝气色非常好。所谓人逢喜事精神,这话确实不假。 “好,来。我今天要杀得皇帝舅舅片不留。”温婉豪言壮语。两人厮杀了起来。这几个月,温婉可是重点钻研棋艺。过了半多时辰,皇帝已经渐渐入了下风,再过半个时辰,皇帝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哈哈,还是跟婉儿下棋最畅快。”皇帝看着自己输得惨不忍堵,哈哈大笑。也就温婉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不给留点情面了。 孙得功瞥了一眼,心里嘀咕着。也就跟郡主下成这样还会开心,要是跟其他人下棋,被人杀的不剩一个子,还不得大发雷霆。就算当场不发飙,那也是会给人小鞋穿的。谁愿意做那出头鸟。 “皇帝舅舅,我在温泉庄子上,钻研出几种新的菜品,你要不要尝尝。你要想尝,我亲自下厨。”这会已经是晚膳时分了。 “哈哈,好,让舅舅尝个新鲜。”看着温婉又恢复之前的灵动,加上看上去身体也好很多。最近自己也是事事顺畅,心情好得不得了。 温婉听了…就径直去了厨房。当然,她只做了两样小菜。舅甥俩正吃着饭的时候,孙公公来报“皇上,丽嫔妃娘娘在外求见。” 温婉微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头。温婉知道…这位丽嫔就是新上位的妃子。贤妃的远方亲戚。而且还是燕祈喧寻来的美人,就为了帮她娘固宠,未定地位。可惜,美人是宠了。但是皇帝却没连带着宠的。 皇帝看着温婉有些不乐意的样子好笑着“怎么了,不喜欢?” 温婉实话实说“又不认识,坐一起吃饭多别扭。”其实温婉很恶心,记得当年跟皇帝外公一起…与德妃吃饭。德妃在饭桌上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她想想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要是跟这位丽嫔一起吃饭。温婉可以赌,百分百展露万分风情,表达所有的爱恋。那她还要不要吃饭了。吃完也得吐。 皇帝打趣着“怕不是不认识这么样的,而是不想让人吃你亲手做的菜吧。”虽然是打趣,不过温婉的小心眼却是真的。对不熟的人,虽不如小时候冷漠以对。但确实很小气。 温婉的这种小气,皇帝不仅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嘟着嘴说她就是不想让别人吃自己做的饭菜,又不认识,别扭。 “既然婉儿不喜欢…就让她回去。”皇帝倒是不在意。在皇帝如今的眼里,那些个妃子,自然是没有温婉来的重要。 孙公公却是低了头,看来连风头最盛的丽娘娘都比不过郡主的一言半语。郡主,就算离开数月,也无人能撼动郡主的地位(温婉吐嘈,我是外甥女,不是宠妃。离开一年回来还得这样)。 皇帝跟温婉都吃了个饱,自然是出去走动走动消食了,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御huā园。那里景色好…空气好。 现在正是春末,百huā盛放的季节。温婉看着御huā园内上百种的奇huā异草,美丽多姿。温婉饶是经常看,也还是忍不住赞叹“真漂亮。” “不止漂亮,还很实用呢!你看,桃huā有桃huā酒、菊huā有菊huā酒、荔枝有荔枝酒…还酿的那么好喝。醉湘楼跟怡园还有明月山庄几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火。这一个月,就赚了不少的银两,婉儿可不是一般的厉害。”皇帝乐呵呵地打趣温婉。 “皇帝舅舅真扫兴,我说huā儿你说钱,俗,俗不可耐。以后要有谁说我俗,我非批判他。”温婉很不客气地批评着皇帝眼里只有着钱。 皇帝呵呵大笑“好,舅舅俗,只要婉儿出尘绝伦就好。” “皇上。”一道如画眉鸟儿般悦耳的声音,在温婉耳朵边上响起。温婉不自觉地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温婉当时想到的只有一句话。 “婉儿,婉儿,婉儿你怎么了。”皇帝叫了两句都不应,有些担心地推了推她。 美人向皇帝与温婉行礼“皇上吉祥,郡主金安。” 温婉一下哀怨了“皇帝舅舅,这就是新进宫的美人丽贵嫔。当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咳,人与人,真不能比。我站在她旁边,可不就成一颗没人瞧的小草了。” “胡说,我的婉儿也是天下独一无二,无人可比。”皇帝呵呵笑着。这样赞叹自己新得宠的美人,皇帝心中还是很乐意。 温婉装成闷闷不乐的地说道“没新意,皇帝外公也这样安慰我。也不知道我的天下独一无二在哪里。不过,也确实天下无双。看着皇帝舅舅,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什么样。” “这么说,舅舅长得很丑了?”皇帝立即板着脸,装做不高兴的模样。丽贵嫔看着皇帝这样,想上前安抚。却是被孙得功不着意的阻拦了。这是皇帝与温婉郡主相处的特殊之处。所以,别人插不进去。想要插进去,只会自讨没趣。 温婉低着头,小模样甚是可怜“哪里哟,皇帝舅舅那是英俊非凡。站在那,不怒自威。我却是小草一株,陪衬红huā,可怜兮兮。” “不对,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皇帝开始好想安慰两句,这会想起来温婉才不会那种自卑的人,一定有事。 “皇帝舅舅真聪明。我在温泉庄子上听说四方进贡了很多稀罕物,我想去挑选几件。”温婉立即嬉皮笑脸。变脸之速度,让一旁的丽嫔瞠目结舌。有向皇帝要东西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当什么事想要什么,自己选司库里挑去。”皇帝不在意着。 “哈哈,我就知道皇帝舅舅最好,皇帝舅舅最大方了。”温婉听了,立即拍着皇帝的马屁。 丽贵嫔看着这舅甥俩把自己当成无物,看他们这个样子,哪里是舅甥分明就是亲父女。心里又苦涩又羡慕,隐隐的还有嫉妒。一直都听说皇上宠着兴国郡主,没想到,果然是宠得无边不际。 “那我去了。”温婉得了信,又撒了会娇,卖了会乖。其实心里早就痒痒得不行了。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估计着里面有什么他想要的。大手一挥,让她去。 温婉跑到皇帝的司库里挑了好些珍惜药材、古董字画、贵重首饰,满满的五匣子回去了。把个司库长看得眼皮直跳,真想让她放下些少挑些。要不然,司库都快被她倒腾光了。 温婉卷了五匣子贵重物件,赶紧溜回家去。皇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难得看见温婉这么俏皮的时候。就算温婉自己不拿,他也会赏赐下去的。看温婉这样,也能图个乐呵。温婉去年一年,给他赚了大笔的私房银子。虽然现在存在温婉的钱庄里,但是这笔银子,对他来说,却是能派上大用场温婉看着五匣子的好东西,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她自己也没想要这么多,一进了珍宝库里,可不就见什么都想要,一不小心,拿了五匣子。这还是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再拿了,好不容易罢手了。 在边关的白世年,却是背负了无穷尽的留言。为什么呢?因为他从成亲到现在,除了当天晚上,就一直宿在军营里。弄得谣言四起。 张义跟鲍宝钢都劝说了好几回。一直到白世年说,他现在还在孝期,纳妾那是不得已。怎么还能圆房。这么一说,众人也没啥说的。 叶狐狸却是乐呵呵笑道:“将军,你的孝期,也只有不到一年时间。消灾有这么借口,一年以后怎么说?” 白世年却是很平静地说道:“我祖母与父亲的孝,一共六年,如今才过一年多,还有四年多,我守孝,不叠加。” 叶狐狸嘟囔着一句:“你强。”转身走了。可是再回头,却是见着白世年也回营帐里去了。 叶狐狸望着白世年的背影,眼里有着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如此痴心不悔。难道,真的是温婉郡主?”说完,又摇头,认为自己异想天开。在他的认知力,白世年绝对不会喜欢肤浅、自以为是的女人。业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而戚俪娘就是此类。自以为自己才貌无双。也不想想,就那副样貌,放到京城也只能算中上之姿。 他之所以怀疑是温婉,主要是白世年对温婉太过关注了。而且,白世年也是应该喜欢温婉这样聪慧有手段的女子。但要是温婉郡主是白世年所说的妻子,又觉得匪夷所思。叶狐狸有些迷糊了。想想也就放弃了,白世年很能藏事。他要去寻根究底,脑子想破都没用。 日子没平静两天,温婉正在看下面人送上来几个的日结表。顾嬷嬷脸色很难看的走过来“郡主,五房出大事了。” 温婉看着,很奇怪,很少有事让顾妈妈这样变脸的。 “那个清珊,真是不要………她竟然跟一个有妇之夫的市井男子有了奸情,这会有了身孕。被人娘子揪出来。平家族长已经知道了这事,说是要关鸡笼沉塘。这会可怎么得了。”顾妈妈很气愤地。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温婉奇怪地问着。 “自然是跟郡主有关系了。再怎么样也是一个父亲。而且春娘得了消息,这事一出老爷就想去找你。还是被春娘阻止着,说派人来问,你还在皇宫里没回来,得了消息就过来。”顾妈妈低着头。意思很明显,这事肯定发生了好几天。 “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便宜爹会来求情。他能开这个口吗?”温婉很好奇。好是开了这个口,乐子就大了。这会的人,最是崇尚礼、仪、廉、耻。作为古代一个十足的士子要能开这个口。温婉就乐意奉陪。正好想借个机会,出了心中一直窝藏的恶气。 “让春娘传消息给他,告诉他说我回来了,现在就在郡主府。”温婉的平静出乎顾妈妈的意料。以前郡主还会露出厌恶的神情这会,根本就看不出她任何表情。 “另外,你去查查。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使坏。要有,查到证据暂时收起来,我有用得着的时候。”温婉听完,并不如顾妈妈般生气…反而露出了一股怪异的笑容。 温婉对着夏瑶道:“布下的棋子,也该用了。让他们说动平向熙,来找我给清珊求情。” 夏瑶低低地说道:“是。” 平向熙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耳朵根子软。以往就是因为此事经常被人利用来对付温婉。这次正好,用人来对付自己。搬着石头砸下自己的脚看看。 温婉吩咐完以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夏瑶抿了下嘴,面上神情依旧。她一直没跟温婉说,怕脏了温婉的耳朵。平向熙自从监狱里出来后…变成了既要男人又要女人了。之前送去的春娘不大感兴趣,送上去的童倌,引发了性致。面上万分宠爱春娘…但是与送去的那叫小童的小倌也样蜜里调油。有时候,甚至三人同房。春娘与童倌都是那地方出来的,对这种事都能接受。夏瑶对此事件多了,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但她怕温婉不能接受。 当然,也因为两个枕边人全都是夏瑶放过去的。所以吹起枕边风来,那更是如风一般。让平向熙答应下来。 两日后,平向熙瞒着尚堂跟尚麒,带着尚麟来到了郡主府。温婉得了消息,让开了正门迎他进去。 温婉见着平向熙的时候,面色淡淡的。让上了最好的茶…奉上最好的糕点干果。却是一直不主动开口。 “温婉,看在一脉同宗的份上,你救救清珊。清珊说不是她自愿的,她是被逼无奈,都怪我当初不应该送她去娘那里。”尚麒当下跪在温婉面前,苦苦哀求。清珊出事的地方买卖通了。那姚氏是又是个好钱的…也是个主意大的。说动了尚麟。当然,尚麟本身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死是真的。要不然,如尚麒一样,是死也不会来求情的。 温婉听了尚麟的话,很奇怪地问着夏瑶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很是抱歉地说道:“这几日,身体又有些不好。这病反反复复的。所以这些日子,没大理事。” 温婉看着夏影,夏瑶垂着手“郡主,这事我怕说了污了你的耳朵。所以就没告诉你。”在温婉耳朵上轻轻嘀咕了两句。 温婉面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温婉看着平向熙,面色很平静“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救她?你们可知道她犯的是什么罪过,浸鸡笼。” 平向熙开始是愤怒的。但是被身边的人说动了。终究是自己的亲身女儿,怎么能眼睁睁地去看着她死呢,而且还是那样悲惨的死法“我已经问清楚了,是那个人强迫清珊的,不是清珊自愿的。温婉,我知道你很聪明。上次的事情就是被你化解了,这次,为了平家女儿的名声,你就出手帮帮清珊。” 温婉露出一个很可笑的神情“恩,父女情深、兄妹情深,看得我挺感动的。”几个人不知道温婉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你们先回去,稍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留下几父子又惊又喜又疑惑的。 这事闹出去以后,尚堂跟尚麒得了消息,如热锅上的蚂蚁。尚堂劝着温婉不要管这事。 温却是笑着问另外的问题道“听说,你跟你亲嫂子的亲妹打得火热。要不是因为你还在孝期,估计着,已经把人纳回家了。” “没有的事,是别人乱传。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现在还在孝尚堂唬了一跳,立即解释着期。万一被御史弹劾,我这仕途不就全完了。”他心里很恼怒,这谁胡说八道。 温婉轻笑道“你哥哥现在能做到布政司经历(从六品)…也是不容易。你能有今天的位置,虽然运气有,不过,也是你的勤勉所致。一切得来不易…可不要轻易去毁坏它。”。 尚堂看着温婉淡淡的神情,心下有些害怕“温婉,你听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温婉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没有就好。我最讨厌的就是不守诺言的人。希望你不是成为我所讨厌的那种人。话就说到这里,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这些废话了。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尚堂还是第一次看着温婉这样对自己…心里惶惶不安“妹妹,那这次的事?”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好好做好你的差事。”温婉心里冷笑不已,没有?真当自己是白痴,这样的事能是瞎编乱造出来的。许家已经没了爵位,而且所有官职在身的全都给掳了,要不是宫里还有一个许净秋这个指盼,跟其他落魄的世家也没什么区别。 面对娘家这样的情况…许氏自然是心动不已,这会不比之前。娘家失势,有个妹妹嫁过去给尚堂为妾…等将来生了儿子,抬为二房奶奶,尚堂现在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外甥的。 再许氏的眼里,对于她来说,不管尚堂的儿子是谁生的,都是她的侄子。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她以后一定会帮衬那孩子。那孩子长大以后,肯定也会帮衬许家。许氏这样做,既是为尚堂着想,又得了丈夫的喜欢…这么一举两得的好方法,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尚堂最敬重的人,除了温婉,就是尚俑。如果被尚俑多说几次,那个女子听说又长得非常漂亮,还懂礼…尚堂要不心动才奇怪。 却是不知道,温婉最是厌恶毁诺的人,也是不在乎有没有儿子继嗣的人。他们的算盘,翳然是要成空的了。而且,身边的人全部都面目全非。虽然真真她也怒其不争。但却是八个人里面,唯一没有变的人。她不想让真真也变得那种狠辣,攻于心计的人。 就如福灵公主所说的,对于她跟很多人来说,福徽公主是痴傻的。但是对于福徽公主来说,她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是幸福的。真真的性子,确实很糟糕。但不否认,除了到现在没生儿子这点焦心之外,她是几个人之中,过得最好的。 温婉收敛了心思,拿起笔,静静地呆在书房。 尚堂刚从温婉那里回来,抹了把汗,就赶到他哥家去“哥,你快把嫂子娘家的妹妹,送回许家去。要不然,我以后就不来你这里了。” “出什么事了。苏氏跟你闹了?”俑脸色很不好。弟弟都二十有三了,成亲五年,膝下连个儿子都没。苏氏还连妾室都不让弟弟纳。成亲都四年了,还没能生个儿子。还不许纳妾。这样,真是不贤。相府出来的千金,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真真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是温婉,温婉知道了这事,今天说了我两句。把我吓得出了一头的汗。哥,你要真为弟弟好,就不要再多这事了。反正如果苏氏真的命里无子,我就三十岁再纳妾。也不急在这几年。否则,你让弟弟就成了失信的人了。”尚堂头很疼。他也想有儿子,可是他没着胆子。 “温婉说两句,你就吓成这个样子。还是个四品高官呢!”尚堂因为已经过继出去,所以不需要守孝三年的孝。可尚俑却是要守三年孝。所以就在家里。 “等你见过皇上,你就知道。你不知道,温婉板着脸,冷冷地面对人说话,那气势、那神态,跟皇上有九成像。哥,你要真为我好,以后千万不要再倒腾这事。我们有今天不容易,我不想去破坏他。我能熬到今天,全都是靠着温婉才有的今天。要是惹了温婉不高兴,一气之下不认我这个哥哥,那……那我什么都不是了。”尚堂冷汗津津。 尚俑一看弟弟这个样子,就猜着不让尚堂纳妾的,肯定是温婉,而不是苏氏。虽然心里郁闷,但是尚堂清楚,他更清楚,弟弟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温婉给的“既然这么说,就随你了。” “明日里把你那个庶妹送走,尚堂今日里给我发了脾气。再不送走,可就要影响兄弟感情了。”尚俑发了话,许氏嘴上自然是遵从了。第二天,就把她庶妹送回到家去。再去了平国公府。 “姑姑,七弟没答应。”许氏有些遗憾。 国公夫人很奇怪,听着之前都挺好的,这会怎么就变卦了。温婉还真不知道,这其实是国公夫人的主意。 “相公说,不让尚堂纳妾的很可能不是苏氏,而是郡主。好象是郡主让七弟答应了,得等苏氏三十过后再无嫡子,才能纳妾。”许氏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自己都生了嫡子嫡女,之前许家还没失势,都没挡着给尚俑纳妾,到现在丈夫已经有两个妾,三个通房。苏氏成亲都五年多了,也没生个儿子,到现在也只有一个隐形的通房,日子过得惬意得让她万分妒忌。 “我说尚堂明明面上是喜好你那庶妹,却仍然能抗着不纳妾,原来是着牙膏内。如果是这样,以后万不可再提这事。苏氏倒是个好命的,有温婉这么替她打算着。”国公夫人感叹着。难怪生了三个女儿,老五逼着都没逼成让他纳妾。原来有这么一层原因在。 温婉却不知道,很多人看中真真没生儿子,而上赶着将自己家女儿嫁给尚堂当妾。为的就是生下侄子。瞧着温婉喜欢侄女的模样。生了儿子,可不是更为欢喜。这样就会有连锁反映,为家族谋福址。 “是啊,是个好命的。”许氏晦暗难当。谁家的小姑子会为嫂子这样出头的,说出去,都让人不会相信。 “你也不用羡慕,不是每个人都有苏氏这么好命的。谁让她是温婉的表姐呢!两人还是闺中密友,温婉又是个重情谊的。不过说起来,苏氏的命确实是好的。你这次的行事肯定已经触怒了苏氏,以后要小心陪护着。尚俑的前程还得靠着尚堂呢,不能因为这事给生了嫌隙。”国公夫人摇着头,个人缘法不同,也强求不得。 “我知道的,姑母。”许氏自然知道。丈夫能升到从六品的官职得了这么一个好差事,一来为官算不错,二来也是尚堂的奔走。现在在家守孝,以后起复还得靠着尚堂。 而在这时候,本该关起来的平清姗,却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而且,还跪在郡主府大门前,哭着喊着:“温婉,救救我吧?温婉,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温婉,姐姐求求你了。” 郡主府远处,站满了人,都在看热闹。好事的人都寻思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再最快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平清姗的丑事。 夏瑶知道后,气得跳起来要去杀人。温婉笑着道:“让平家族长来接人。另外,把这状子给府尹。”夏瑶见是状子,立即吩咐下去。 九十四状子怪章节,不喜勿入 ‘今上诉状者,生于仁康帝三十年。母:福徽公主。生而丧母,被亲族所厌,未及三月送至田庄。只一嬷嬷随行。嬷嬷日日辛勤劳作,吃糟糠、咽野菜,用辛劳换来米汤方使吾活。三岁大时,亦随嬷嬷辛勤劳作,六岁做得好农活,亦难得一饱。 然,庄头女诱吾吃不得食之物,被嬷嬷灌以浊物,昏迷半月方救回。醒时嬷嬷抱吾大哭,曰:姐儿生来尊贵,何要受此等苦楚。遂定入京寻亲族。若无果,即去母族寻辟。吾抱其不放,怕再故。天下之大,唯嬷嬷真心对吾,若有事,吾当如何。然嬷嬷意已定,去往京城,再无音讯。夜里醒来,亦悲痛难忍,喃曰:吾乃孤苦无依之人。 半夜,吾被绑,视,竟为庄头。曰:奈何汝命,碍人路,勿怨于吾。遂行车奔波数里,弃吾于河中。幸天垂怜,死之抓一草,入岸得一命。汝忆嬷嬷曰“汝生来尊贵,乃为公主女,外祖为帝尊,若有故,当寻母家护。” 路半,被一人逮,卖于一老妪。几日方知,此老妪为牙婆。牙婆调教牙牙子,好则卖良价。吾于牙婆处每日辛勤劳作,乖巧听话,方得一半饱,吾亦满足。几番轮回,被人捻转如牲畜一般相看,每听吾有哑疾,亦弃之。最后得牙婆巧言,方进安家为奴。 入安家绣房,得跟绣娘,贪婪刻薄,不打则骂,汝把所得敬之,殷勤服侍,日子微好。然,天降横祸·吾得绣娘之语送华服于安家十女。路遇九女,九女与十有隙。得知此,毁其华服。十女得信,华服已毁·亦要杖毙吾。吾想待留命,不冤死,遂逃。 阴错阳差,天可怜,得见亲舅。舅怜吾悲苦,接入府中,甚为疼爱。吾感苍天·吾之厄命已过。然,祖携父,接吾回。吾不应,舅亦无奈,方知,世间多为无奈事。 入父家,不出三日,上至祖母、伯叔、亲父·下至兄弟姐妹,皆出事。齐曰:汝乃克家之星。言曰当日汝之母,亦为汝克之而亡。吾知此言·大悲,亦想随母而去。被舅赠仆所阻。 舅得信,亲至,大怒,斥曰“甥在吾府中半月安好,怎一入你府,怪事连连。是为天灾,亦为人祸乎。” 吾得信,见舅大悲,想随舅去·奈何礼法不合,不可。舅惜吾命坎坷,带吾入外祖寿。外祖垂怜吾悲苦,赐封郡位,以为依靠。吾方得知,此可保一生无忧饥饿之苦·遂稍心安。 随亲舅游玩,得遇三舅,赠物。吾不敢受三舅之爱物。舅解吾难,曰:甥刚习字,可赠字帖。亦日三舅送汝:书圣拓本狂草《兰亭集叙》、颜真卿真迹《刘中使字帖》。吾如获至宝,日日对帖练,甚为爱之。 然,吾父后娶之妇得吾有此物,索求,吾拒之。父来,言借阅一日。乃为亲父,不敢辞。亦日知,吾之字帖已送于人,为升官之用。汝心痛之,然,其乃亲父,奈何之。 此事为三舅所知,大怒,曰:吾送甥物,岂敢为官爵而夺甥之爱,甚为欺甥。族人惶恐,汝父知后怒骂于吾,言语乃为汝向长者诉之,吾甚为愕。父令后娶妇对吾传话言曰‘吾当以死全孝,。吾大怒,金鞭挥之。再写信亲长,言语乃是吾为父前程,自送之,非为夺,请舅谅之。舅得此信,叹息不止,送一美姬于父,盼父能慈待吾。 吾为攒金,遂商。得千金,知未交商税,令税。吾方始七岁,牙牙不知事。不甚其意,只意不贪公。不知,竟引轩然大波。致父没官,父甚为恼怒,暴躁亦骂。父家族人无不骂之,齐曰吾乃克家之人。祖母厌恶、得兄长唾弃,更至奴仆退避三尺斜眼以对。吾难忍其苦,破门而出,自买一屋,居之。吾今念此,若非母家护,汝早已然,难奈父未平恨,寻门训斥,得遇舅。舅问吾,此为亲父,实乃仇人乎?吾忍耐不法,求舅许诺,允复父职,费万金,方得罢休。每每思此,吾自苦。然,其乃亲父,奈何之。 自此方宁两日,然,祖母见吾对金,计让偷摸狗盗之侄污吾。吾怒而金鞭,求得舅辟护。祖母病,外人亦言吾乃不忠孝仁义之人。吾得恶名,亦悲苦。 此经事多日宁,不亦父入私拘。外祖欲入父罪,斩之。吾苦苦哀之,曰:乃为亲父,若不得,枉为子女乎。日日哀求,外祖怜吾孝心,遂应。然,父之后妇私放贷十万金,毁民数家,夺命数条。外租怒,定其罪。汝亦日日求之,每每遭斥。然外祖终怜吾至孝,放之。吾愧于死之民数,花费数金做法,盼吾之罪少之。 吾知父仕无望,允一诺,有吾一日,父当衣食无忧。然,父后娶妇之女亦烦怒骂吾不孝,不接其入郡府。郡府乃外祖亲赐,一片慈心,乃吾安生之所,吾怎应?汝已送屋三所,何以骂之?然,父在旁,默之。吾一月费数百金,得此名,心苦。然其乃亲父,又奈何。 外祖逝,吾悲甚,病数月。亲父无往,仆无踪影。舅怜吾,亲顾,汝甚感之,叹息曰:奈何舅非亲父。 舅为帝,末遭乱,父牵其内。吾因舅病数月,归至期闻父入监,求舅放之,舅怜吾一片至孝心,允。病塌一年余之,父未探之,一语未闻,吾心甚寒。自怜苦,每半夜醒,对月悲,何以乃为亲父。 汝从兄处得知,父用汝养其金,卖汝所敬物,日夜积攒为其后妇子女置聘妆。汝甚为愕然,转而哭之。同为亲子,何分如此之大。然,乃为亲父,吾奈何。 一日,宫中受惊,病数月,父恍若闻,吾已心死,自笑。病愈归,闻父来,大喜,开正门迎之。未一语,竟非探吾病,乃为其女求情。吾忍心中苦,询之。始知伤风化之事,与有妇之奸,孕之。要吾往族求放之。 汝乃未嫁女之身,要汝为尔等不雅之人求情,甚为笑之。若求之,当何处世。 吾未解,吾自小未得父之事,凄苦数载。得外祖与舅怜惜,方衣食无忧。自吾入父家十载,对父甚为恭。父在朝,每费千金。自父在家,汝每月亦供数百金。每得好物或外祖及舅赐贵重之物无不送往用之。勿论外人无不道吾乃至孝之人,吾自审亦无愧天地之间。奈何,对汝如此。 吾亦再无可忍。想起昔日长者所言:此为亲父,实乃仇人乎? 吾已不可再忍,求与父绝,出父族。吾已不可再忍,即为不孝之人,不能立于天地间,吾亦求之。 九十五淳王府事漏 温婉亲自所写的遭遇状子,一式两份。一份送与于京都府,一份送于平家族长处。都是一个要求,出平家,与平向熙断绝父女关系。 京都府尹得了这份状子,立即额头冒汗,心里暗自埋怨兴国郡主这状子哪里不好送,偏偏送于自己处。可是他没办法,这事太大了,不是她能做主的。当下穿戴整齐,进了皇宫,将状子给皇上阅览。 皇帝看完,怒火滔天。不过很快,就对府尹说不要把温婉当成郡主看待,就当成普通的女子。按照律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他一个人决定不了,可以前往大理寺跟国子监、甚至翰林院的人也可以。 农大人得了令,擦着汗,到现在悬着一口气。皇上这是不打算插手,只以律法论处了。还好,是遵循大家的意见。不是给他一个人判。 温婉这份自述带有与平向熙跟平家断绝关系性质的公告,仿佛一块大石头在京城引起惊天巨浪。 很多人拜读了这篇大作,很是同情兴国郡主,觉得应该同意让她与其父平向熙断绝关系。还有一部分人不同意,说毕竟是亲父,再怎么样也是亲身父亲。还有一部分中间派的,不赞成也不反对。 皇上自此至终,好似压根不知道这事,丝毫没有过问的意思。让很多人不知道,温婉郡主狐狸里卖的什么药。 平向诚得了这个消息,差点没晕过去。这个弟弟,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去求温婉,清珊是他女儿,温婉就不是他女儿了。深呼吸几口气,让人把平向熙还有好几个人都叫了过来。等待期间,看着手中温婉所写的状子,不禁苦笑。就算是他,看了这样的状子·也不得不动容几分。更不要说外人。 “她,这是要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了,还要出平家。”平向熙有些发懵。这就是温婉所说的给他的回复。 尚麟怒叫着“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她是郡主·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连亲爹都不要了。” 四老爷在旁边对着众人解释着“这事,皇上已经明确表态不插手。按照大齐律法解决。因为温婉的身份特殊,京都府尹自己也不敢判定。他请了国子监及翰林院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还有几位不在朝的大儒,一起给这事定论。如果他们定论了可以,温婉就可以出平家,与五弟断绝父女关系·从今以后再与我平家无关系。如果不行,那这状子就作废。”四老爷心里苦笑,温婉所说的,就自己所知道都是属实。没搀杂一份水。不论身份而言,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同时,四老爷也不得不佩服温婉的手段。 面上说是根据律法,其实温婉是为了不落忍口舌,干脆就让众人一起商议再判决。有皇帝在后面撑腰·结果不言而喻了。只不过这样做,所有的坏名声都是落在五房跟平家。温婉不会得一分的坏名声。 “温婉不可以出平家的,这可关系到平家的未来。”尚宏着急地说道。温婉基本上已经成了平家的标志。很多人冲着温婉的面子·也会给他们平家留几分余地。而且当今圣上如此宠着温婉,只要温婉稍稍顾及一下平家,平家就能受益菲浅。如尚卫进了广源银行,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不说卖了不少人的面子,但就自己家受益非浅。 “尚宏,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说得算的。现在要由那些大人跟大儒说了算的。温婉的状纸所求,基本属实。”国公爷苦笑着。其他人可能不明白,他又怎么会不明白。看着温婉从小到大所做的事,若非温婉有足够的把握·那些大人会偏向他,判她所求。也不可能让皇帝置身事外。 “那该怎么办?”几个人都担忧着。 “四弟,你有什么看法。”国公爷看着四老爷。四老爷在朝为官,看的东西会更透彻一点。 “我的说法,让族长同意温婉与五弟断绝父女关系,但不出平家。就算之前对她有所亏欠·毕竟平家其他人,也无过错。”四老爷想寻求利益最大化。众人纷纷附和,只有五房,沉默不语。 四老爷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知道,那基本没有可能。到如今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婉这么多年来一直忍受着老五那些让人无法忍受的刁难,还有那么多无理要求。一次一次为着平向熙平了事。而且,还能以入即往的孝顺。原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做准备的。这场官司,平家是输定了。 苗氏这两日觉得有异动,跟丈夫说了这个次。丈夫说父亲不会这么糊涂。苗氏之前就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温婉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温婉了。这两年,温婉有着皇帝的撑腰再不如以往的兢兢业业。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有学血脉却无情份的亲爹。 果然出事。苗氏心里却是发苦,一旦温婉跟五房断绝了关系,不说五房在京城中会成为众人之的。单就温婉断了老爷的供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咳,以后,日子会更加难熬了。 凭心而论,五房对郡主确实过了。只是自己是个儿媳,言轻力微。也不知公爹,对郡主冷漠之极,每每有事却又上门寻之。泥人还有三分性,何况郡主只是念公爹是她亲爹,并无一丝亲情。想到公爹对郡主的所作所为,苗氏突然很想念自己亲爹。虽然亲爹有时候偏向后母,却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否则,她就是想跟后母较劲,也较不起来呢!跟公爹比起来,自己亲爹都是世上最好的爹了。 “夫人,五老爷跟爷他们回来了。”苗氏得了消息立即赶过去,得了的消息,果然是平家弃了五房。苗氏听了只是淡淡一笑,郡主是多么聪明的人。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跟五房及平家断绝关系,就不可能只做一半不做一半。他们,都太高估自己的份量了。 姚氏不认字,只知道温婉递了状子诉苦,要求跟五房及平家断绝关系。姚氏知道没了温婉在上面护着他们,平府可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也没现在这样的舒坦日子过了。于是想了一个损招:“天底下还有不认亲爹的的女儿,就该告官,判她个忤逆不孝。” 苗氏听了很是鄙视郡主要告公爹不慈,那条条款款所陈述的,就是一个泥人都是心痛难忍,你竟然还唆使公爹告郡主不孝,这不笑话吗?蠢货。但苗氏保持沉默,一语未出。因为她相信,郡主不可能事出一半,必定还有后续。 在被温婉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同时,还有一件惊得有些人都蹦达起来的事,也成了人们的谈话余资,热点话题。 淳王妃世子的一周岁宴,淳王见着可爱有灵动的孙子,那是喜欢得不的了。自然是要大办了。 却在这天,小江氏的小女儿也就是淳王妃侄女,她妹妹的女儿沙四娘。跑到淳王府,当着很多宾客的面对着淳王爷跪下,叫着爹。哀求他们认回自己这个女儿。说她是被小江氏调包的,她才是淳王爷王妃的女儿,真正的金枝玉叶。燕祁轩跟她,互换了身份。 据说,沙四娘的话一落,王妃得了消息当场晕了过去。王爷则是把宾客全部遣散了。这事,彻底传了出去。 传得沸沸扬扬。后来甚至传出,燕祁轩是奸生子,是淳王与小江氏偷情所生之子。见着王妃又生了女儿且再无生育能力,就把外面的奸生子抱回来冒充嫡子。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淳王府,一下被推到尖风浪口之上。 “这事盯紧一点,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温婉冷笑一声。好好的沙四娘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小江氏已经死了,淳王必定也是把后事弄得干净。 夏瑶自然知道温婉为什么会如此关心这件事情“郡主放心。只要有最新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婉点了头。这些日子,她的心思并没放在官司上。而是放在整顿下面的产业里。根据这两年出现的一些弊端,针对性地修正过来。 这次的大整顿,处理了投机取巧,损害利益的人。全部按照契约的规定,进行惩处。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赶坐牢的坐牢,该解雇的解雇(本来按照夏瑶的意思,是要将行为严重的杀头。温婉没答应,只是贪污银两。把他们家都抄了,什么都没有了,再按照罪行坐牢。温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有时候,不一定就要杀戮才能解决问题)。 夏瑶把得到平向熙那边的消息,告诉温婉。温婉听了甚为好笑。这下确实是,乐子大了“好啊,我正愁还有一部分人在观望。既然他们要告我不孝,那让他们告去,添了这把火。比我预期的时间,会早些判。告诉那两人,事成之后,我会安顿好他们。不过,必须把事情做的漂亮一些。至于,姚氏那边让她奶娘多说两句,尚麟那边给他那几个狐朋狗友使银子,让他们说动那个同样有耳朵没脑子的人,给京都府尹递状子。最好是,把我的罪状写得越多越好,越夸张越好。再给他们寻个厉害的状师,写得妙-笔生花那就更好了。让京城里的人看看,我是如何的忤逆不孝。” 夏瑶笑了下。看来这回是终于可以摆脱平向熙那个包袱了。夏瑶停顿了一下道:“郡主,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淳●淳王妃把沙四娘,放在了身边。形势,对世子爷很不利, “他怎么样?”温婉,还是自从那天,第一次主动问起燕祁轩。这两年,她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夏影低声说道“不好,王府里乱的很,外面也乱糟糟。世子爷,有些抗不住,病倒了。” “很严重吗?”温婉此时,已经心如止水。时间,很容易改变很多事情。就如上辈子,那么痛苦的回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像是一场噩梦,再起不了一丝波澜。 “只是普通的伤寒,没有大碍。现在最关键的是,王妃的态度暧昧不明。要是王妃再这样下去,对世子极为不利,万一王妃松口·世子的处境会更为不堪。”夏影担忧地说道。 “淳王什么态度?”温婉冷了脸。 “淳王压力也很大,这事,已经阄到了宫殿之上。要是皇上插手,这事·可能不会那么善了。”夏影看着温婉。 “舅舅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这关系了皇家的声誉。 你密切关注这事,结果如何,要看的是淳王。”温婉暂时还是不想去插手,过早的插手,可能不仅没用,被有心人知道会坏事。 温婉在等着皇帝的插手·只要皇帝插手了,她才好出面。现在,她不能出面。 平向熙并不同意去告温婉忤逆孝,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他就是白痴,也不能再去搞温婉忤逆不孝。春娘跟童倌再怎么挑拨,都没能改变平向熙的意见。这是平向熙这么多年来,唯一坚持不被枕头边上的人干扰的事。可惜·事情却不由他掌控。 姚氏跟尚麟却是认为这样最是妥当不过。一旦这里诉讼了郡主忤逆不孝,郡主一定不敢跟他们断绝关系。百行孝为先。两人买通了童倌,拿了平向熙的私印盖了章·趁着平向熙睡觉的时候按了手印。尚麟甚至还模仿了平向熙的笔记,签上了平向熙的大名。平尚麟觉得一切准备妥当,看着没有差错,转眼就拿了状子告到府衙。 平向熙告温婉忤逆不孝的状子,很快到农大人手里了。农大人开始以为耳朵毛病了。确定确实是在搞郡主忤逆不孝时,戴上老花眼镜,跟师爷研究了半天,确定了的确是告温婉忤逆不孝,不认亲父的状子。 “师爷,那平向熙脑子是不是坏了。”农大人看着状子·一条条一款款说着温婉对他这个父亲的不敬,对兄弟姐妹的冷漠,状子说一一诉说着温婉对他们几乎达到不近人情地步。比如说当初吃饭的时候,温婉的冷漠以对,有很多宾客做见证。 你们都那么对郡主,郡主还每天热乎着为你们安排前程·安排好姻缘,让你们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那不也成脑子有问题的了。这状子,反而侧面反衬出温婉之前状子所说的,全都是属实。 农大人看完平向熙的状子,最终摇头叹息,立即把这状子抄了好些份给要审判结果的那些个大儒,自然,皇帝是第一个。 皇帝看了这状子,先是怒容满面,接着是大笑不止。 那些个大儒先是错愕万分,接着是哭笑不得,再后,就是浓浓的叹息。到这会,大家都不约而同想到温婉状子上的一句话“此为亲父乎,实乃仇人乎?”RS 九十六绝义 尚麒看到状子以后,人都傻了。这事,不仅再无可挽回了。而且,平家五房,是彻底的,将平家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因为平家还在努力与温婉交涉,让她不要出族。虽然温婉不可能同意。但是,现在他们在背后捅这么一刀,平家族人只会把这笔账归到他们头上。对他们定然万分愤怒。尚麒第一次愤怒了,对着平向熙叫道“爹,你怎么。怎么会写那样的状子,你,你是想活活逼死我们吗?” “我没有,我没有同意啊。”平向熙自己还莫名其妙。 苗氏得了消息,低头苦笑。这下,他们这一房,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之前还想着,以温婉的为人,为了顾忌名声。就算断绝父女关系,那四季斋铺子应该会给他们。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住的宅子,也还是温婉的。可是这么一闹。什么都没有了。 国公爷气得晕了过去。好不容易被掐醒了,喃喃地说道“老五疯了?他是疯了。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真是……”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发疯是什么。 “老爷,这五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都到这份上了,他么还……就算有一分回转的余地,现在也是不可能了。”四夫人哀怨地说着。有这么一棵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大树,他却偏偏不要。如果跟温婉关系弄好了,不说他自己,连家里的人都能得益。 四老爷无奈:“温婉与五弟绝情,出平家,再无可转圜的余地了。现在我们还得求着,希望温婉不要把怒火发到平家来。” “那该怎么办啊?本来平家出了这样一个备受皇宠的人,加上温婉又是一个重情意的,对家族助益极大。就是老爷以后起复…也能谋个好差事。我还听说,当初皇上也是看在温婉的面子上,才没有对我们平家重罚。这会,要是脱离了平家。对平家的损伤…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四夫人有些不安。 四老爷眼里充满了无奈,家族终于出了一个人物,却是被硬生生地逼走了“何止如此。温婉现在,可以说要风的风,要雨得雨。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跟老五脱离关系,要跟平家断绝关系。那就一定会做到。闹到这么一个地步,再无转圜的余地了。皇上虽然不出声…但是皇上却在上面看着。如果说之前我还奢望她不要跟平家绝了关系。现在,我只求平家不要再惹恼了皇上。牵连我们了。” 四夫人心里难受的厉害。这可是关系自家老爷的前程:“老爷,你说这五老爷,五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呀!有这样一个女儿,本来是可以飞黄腾达,位居高位。竟然弄到这个地位。现在竟然要闹成跟仇人一般。这可怎么了得。” 夏添在平家族长这里,态度非常的强硬“郡主说了,只要你答应她出平家…她就把那个男人被huā家买通,逼奸清珊,坏我平家女儿闺誉的证据交给你。如果你不答应…她会袖手旁观。反正平家的坏名声,也损不到郡主头上。而且,郡主不做,不代表我不做。我会适当添置一把火,让你们平家的名声更响亮一些。” “我已经说了,答应郡主与她父绝了关系,为何一定要出平家。”族长脑袋有些大,有了温婉这面旗帜,对平家,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夏添冷傲道“平家…平家从来就没一个好东西。郡主当年过得那么苦,遭了那么多罪。可有族人为她说过一句话,没有。你们平家上至族长,下族人,没一个人为我们郡主说半句公道话。甚至受了安氏的银钱,让她入不了宗谱。这些年…我们郡主没得平家的一分好处,反倒是平家得了她莫大的好处。huā了那么大价钱修建了平家宗祠,帮着平家女恢复了好名声。郡主对平家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你们还是不知足,还想谋求好处,没关系,我自然也是有办法让你们答应的,只是到时候就不好看了。也别后悔。”看着郡主状纸上那一条条,一款款,他们这些下人都充满了愤怒。还不要说亲身经历的郡主了。 “你让我跟几位长老商量一番。”族长得了这番话,知道已经是不可挽回了。五房已经彻底惹恼了温婉,他可不相信平向熙脑袋发烧会想着去告状,多半有这孩子的后手。这会,要是自己这边不答应,谁知道有什么后招。赶紧了答应了温婉出族的要求。当下立即召集长老,同意让她出族。 人家都是族长跟族老驱除出族。这种情况,他们还是第一次碰见。对平向熙那也是怒火冲天。甚至有族老还说,要将平向熙驱除出族过最后碍于平向熙却是没犯过错,那些也只是与温婉的私恩怨。就这样驱除温婉出去,名不正言不顺。更惹得人非议。 温婉想了下后道:“将慈善堂名下的学堂,再招一倍。另外,女子培训机构,也办起来。希望能给那些无所依靠的女人,教导她们一个谋生的技能。能好好地过夏去吧!”温婉收留的这些孩子,也都是有严格的要求。否则,那些只管生不管养的,就这么把孩子一扔,她的学堂再多,也不够了。至于女子培训机构,温婉只想给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女人,一个容身之处。 温婉正在琢磨着章程。就听到外面来回报说罗夫人来了。 温婉看着他,笑眯眯地问着道:“怎么不把你们家的小老虎跟小豹子抱来玩。” 梅儿摇着头道:“现在外面风大,前两日正好有些咳嗽。所以,不敢带他们出来。这几日,弄得我七上八下的。好在太医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温婉听了,很是不高兴地说道。说话声音都大了:“罗守勋这父亲怎么当的。儿子都生病了,自己还跑去huā天酒地。这也太分了?” 梅儿见温婉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他最近为了淳王府世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天天去询问进程如何,余下的时间,也全都陪他去了。哪里顾得上我跟孩子。” 说到这个,温婉的心也是一沉。皇帝舅舅竟然不插手,竟然学了她用的那招,就在上面看着,不出声。 梅儿小心翼翼斟酌着说道“温婉,我知道你最近自己的麻烦事也不小。可是这事,你看看,能不能帮帮。我虽然没见着淳王府世子。可是,却从相公的脸色里,看出,淳王世子很不好。” 温婉叹口气“这事我暂时不好插手。你也知道,最近王妃的种种怪异的举动已经惹得人非议。皇帝舅舅如今还没开始插手,我就不能插手进去。当初燕祁轩拒婚,已经惹得我皇帝舅舅万分恼怒。我要贸然插进去,我怕到最后,连个为他说情的都没有。” 梅儿看着温婉削瘦的样子,关切地握着温婉的手“我知道,是我多嘴了。能帮得上的,你一定会帮的。你也要小心身体。为着最近的事,也受了压吧?” 温婉不在乎地说道“我没事。这么多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被这么一点小事打倒了。 我那事你放心,要不了几天,就会有结果了。等我的事过了,祁轩的事情,也该有个说法。” 事实上,皇帝有意把功勋人家手里握的大量的土地收回来。再慢慢进行税制改革。温婉也是也知道,现在全国大部分的土地都被勋贵跟官员乡绅把持了。皇帝两次借事收回了不少地。如今,皇帝肯定还在打着什么主意。 皇帝外公当初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因为他年龄大了。加上四周有敌人在虎视眈眈。一直压着。到皇帝舅舅手里,自然是要开始着手了。有这么好的把柄到他手里,他还不好好利用。所以,现在,她只有先观望。 温婉想了想问道:“江氏对燕祁轩怎么样?王府里的其他人对燕祁轩的态度如何?” 梅儿倒是赞叹地说道:“世子妃仍然有条有理地打理着王府里的事务。外面闹得这么厉害,王府里却并不乱。” 温婉皱了下眉头:“恩,江氏确实不错。你跟江氏是好友,你提醒她一声,现在这个时候,稳固王府里的安定固然是最重要的,但是越在这个时候,越是需要她这个做妻子的支持。” 梅儿点头。 温婉沉默了一会道:“能不能保主燕祁轩的爵位,我没有把握。但是,保他们一家平安,我是可以做得到的。燕祁轩如今书法已经有所成,应该能养活一家老小的梅儿摇头道:“温婉,不可能的。温婉,燕祁轩不是你,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燕祁轩从小因为出生就高高在上,如果燕祁轩失去了爵位,背负私生子的名声,以他的性子,必定会受不住的。没有了爵位的燕祁轩,是活不下去的。” 温婉一怔,接着无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燕祁轩这段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自小习惯了千人捧万人赞,长这么大,唯一只有一个弗溪不因为他的身份而鸟他。如今被人说成是奸生子。这中间的差巨,沉重得让他不能负荷。这段时间,让他连门都不敢再出一步“弗溪,弗溪你在那里还好吗?我很想你。” 九十七卷款逃 咳眼睛花了。 “世子······”世子妃这段时间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如果这事一旦证实。那燕祁轩不说再没地位。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你来做什么?”燕祁轩如今是心灰意冷。 世子妃心里悲苦,但是面上仍然是温和地笑道:“世子爷,我相信,如果弗溪公子在世,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世子就这么颓废。世子爷,别人越是这样说,你越要振作。不能被这些流言蜚语击败。” 燕祁轩苦笑:“你觉得那是流言蜚语?你没看见母妃对我的样子。看我就像看仇人一般。虽然还没定案,可是,基本是事实。这事一旦被盖棺定案,不说世子的位置,我连命都保不住。”说到这里,见着江氏最近也消瘦了不少,语气不由放缓道:“对不起,恐怕,要牵连你跟孩子了。” 世子妃的脸一下白了,但还是坚定地抓到祁轩的手:“世子爷,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的错。当时你还那么小,你也不知道。要说起来,也是命运弄人。有错也算不到你身上。要这样,你更要振作才是。不能让人看扁了。没了世子之位,也没关系。我相信世子爷,能养活我们娘俩的。” 燕祁轩面色有些动容:“你不嫌弃我是私生子?” 世子妃紧握着燕祁轩的手道:“世子爷,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会有什么结果,就算你不是世子,你仍然是我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我跟孩子,不能没有你。相公,求求你,就算为了我,为了儿子。我求你,一定要振作下去了。事情还没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燕祁轩面色动容看着妻子眼里的企求与坚定,无望的心里,终于升起了一簇火苗。但是他还是没有出声。 世子妃察觉到了燕祁轩的变化。柔声道:“相公。弗溪公子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你想要为他完成的愿望也没完成。而且我相信,弗溪公子也不愿意看到相公你现在颓败的模样。我相信,弗溪公子一定会希望相公好好地,坚强地面对所有的事情。” 燕祁轩低低地说道:“弗溪说过,要我坚强,勇敢地活着。好好地活着。” 世子妃看着这样脆弱的丈夫,心里涌现出难以言状的心疼。抱着燕祁轩道:“相公,一切都会好的。相公一切都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燕祁轩的案子,还在纠结之中。 温婉的案子,经过几位极有名望的大人还有在野的大儒讨论。父慈当为子孝,温婉郡主若非得先帝与当今圣上的垂怜,肯定早就曝归尸荒野。而她对平向熙仍然能克守为人子女的孝道,对亲人的一片孺慕之情,确实是值得赞赏的。却几经打击,还要受此等侮辱再无可忍受也是情有可原,说起来,也甚为可怜。再加上平向熙的状子那么强烈一击。能把事情做得这么过是个人都受不了。原来支持温婉的更坚定自己的立场,观望的人倾向温婉,之前反对的人,全都保持了沉默。加上已经得了消息,平家族长已经同意温婉与父绝,出平家。 京都府尹立即做出了判词,同意温婉出平家,与平向熙断绝父女关系。自此,温婉与平家,与平向熙再无任何干系。 这个消息传出,得消息的人都很平静,正常的人,都已经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温婉则更是平静,一句话都没说,保持沉默。 温婉的事刚落尚堂就被派往外地公干,估计着怎么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真真身体也没养好,干脆带着孩子去温泉庄子上调养身体,也为了躲清净。当然,这是温婉安排的管事妈妈劝说后的结果。 而温婉一直在等待着皇帝插手此事。皇帝插手,她要看看皇帝的底线在哪里,她才好行事。 皇帝,终于插手了。下了圣旨,让灏亲王主审这件案子。其实,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像这样的案子,一天就能搞定。可是现在,却让灏亲王为难了。因为很简单,虽然沙四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郡主,可是淳王不认,淳王妃晕过去以后,一直躺在床上。她自己并没有承认这个是她女儿。但也没反驳不是她女儿。淳王也是一直顶住了压力。奔波走动。 灏亲王跟皇帝说了原因。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棘手。 温婉一直关注着此事的进展。夏瑶看着温婉,低声说道“证据全部没有。现在关键问题还在于淳王妃,淳王妃一直暗昧不明,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皇上那边发了话,让灏亲王准备来个滴血认亲,淳王不愿意。现在,在等待皇上的定夺。” 温婉很明白淳王妃的态度。她不敢认,一旦她认了。燕邡轩被废被杀,淳王都会牵连莫大。甚至连亲族都要牵连进去按照说这个时候。她应该打杀了沙四娘。可是因为她的不甘,或者说血浓于水,所以,她保持沉默。 温婉听出了里面话的玄机。只要淳王妃说燕祁轩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切,就好办了“也就是说,关键还在于淳王妃的态度了。” 夏瑶摇头:“现在,应该说,是看皇上的态度了。” 温婉点头,确实。现在话柄权在皇帝舅舅手里了。温婉琢磨了一通,也就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只要淳王愿意做足够的退让,把名下的五千顷地(五十万亩)交回朝廷。燕祁轩祁轩是淳王的儿子。本质也不涉及混淆皇室血脉,皇帝舅舅能卖个大人情给淳王,只会让淳王感激不尽。就端看淳王舍得舍不得了。” 夏瑶抬头错愕地看着温婉,没想到,郡主一下就想通了这关键的东西。温婉摇头:“燕祁轩的身份,我十一年前就知道了。你帮我下帖子,我要见淳王妃。告诉她,她要是不来,就让她不要后悔。” 夏瑶见着温婉早有成算的样子,心里暗暗敬服。郡主现在行事,越发的老练了。好,先皇的培养,没有白费。 温婉跟平向熙的关系一断绝,四季斋的供银没了。平常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这会没银子了,可不就得恼人不已。温婉的事一出,尚堂一走,尚麒的差事就给落下来,被人替了。没奈何,一家人,没一个当差赚钱的。 五房之前的家底全被抄了,这两年完全都是靠温婉在供给。温婉给平向熙的银子,大部分都给存起来置办聘礼嫁妆,之后也是大手大脚。这会帐面上是一分银子都没有了。当然,平向熙这里,其实还是攒了一些老本。当然,不是银子。而是一些物件。温婉留下来的几样东西,都价值几千金。还有一些贵重的物件。 童倌把平向熙伺候得舒舒服,平向熙得到巨大满意以后。童倌对着平向熙建议,让他将府邸里一些还值钱的家当全部卖了。再买一些产业,比如田产什么的。这样总好比过坐吃山空。 平向熙觉得很在理。不过童倌还是隐讳地提出,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亲自经手。儿子儿媳妇有,不如自己手里握着的保险。 平向熙考虑两天,最后,跟尚麒商量。尚麟彻底被平向熙冷却起来,连请安都不要他请了。 尚麒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做吃山空,不如买些资产,多些进项,以后也不担心生计问题。 于是,整理平向熙手里的东西。这两年,温婉孝敬的东西不少,也都是上等好物件。平向熙在童倌的劝说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去当了。甚至连那些值钱的大毛衣裳都拿去当了。 苗氏提了反对的意见。认为要当,可以先当一些东西。完全没必要一下全部都当了。买地可以先买五六百亩,也够家中的嚼用了。而且现在就把温婉送过来的礼全部卖光,更加证实了这些年温婉的孝顺,与平向熙的无情(当然,这话只对尚麒说)。 平向熙哪里会听苗氏的话。苗氏是温婉看中让娶的,她越说不让当,他反而一鼓作气,把家里他认为值钱的东西,全部发卖了。连漆金桌都给他当卖了。所有东西全部死当,当了一万八千两银子。 苗氏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平向熙此举,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国公爷得了这个消息,当下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血。干脆不想管这摊烂事。寻了个机会,向皇帝递折子,说要回家修祖坟。皇帝批了。国公爷赶紧跑回了老家。 平家的族人气得要吐血,纷纷表示,跟平向熙断绝关系。省得跟着丢人现眼。 外面的人,本来还有人说温婉此举太过份了。毕竟还是自己亲爹。结果,此事已出,再无一人议论此事。 尚麒出去寻合适的田产。田还没寻到,童倌不见了。还有这平家最后的养命钱,一万八千六百两银子(含平向熙往日存的私房钱),也不见了。平向熙报了官府,官府却无人理会他,只是敷衍立了案。 五房所有之前的东西,全部都当了。除了这个宅子,再无一分之前的东西。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平向熙去了平国公请人帮忙,国公爷不在,国公世子也上敷衍了事。尚宏自己心里还有气。如果没与温婉断绝关系,借那小厮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干这样的事。 再去寻人,都找不着人,都是关门谢客。 九十八周王流放 “你这孩子,就是心善。要是让我插手,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他们。”按照皇帝的意思,就该将所有的人放入监狱,让他们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哪里会这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温婉笑着晃着脑袋“再怎么说,那也是亲身父亲。真那样做,不仅我会被非议,连皇帝舅舅你也要牵连。何苦为了那样的人,把自己搭进去。我要不是想这样断了,早动手了。不过现在也算圆满解决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开始以为我们族长会反对或者提什么条件,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如果她没猜测错,皇帝定然在后面使了力。 “你当你们族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好说话,那是你一过孝期,最多还能留个一年,就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他何苦因为这惹来你的不快,惹来朕的恼怒呢!惹了朕不舒坦,平家的人会有好日子过。”皇帝看着温婉得意的模样,不由好笑着。结局这样,要说没皇帝的影子,没有这个大靠山,这一个多月也不会这么顺利,结局也绝对不会这么完美。 温婉其实心里也很清楚。只是故意这么一说,呵呵笑着“哦,我还真没想那么多。不过,反正达到目标就好。皇帝舅舅,你是皇帝,心纳百川的人。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 皇帝面色带有憧憬“倒是教训起我来了,算了,说正事,我准备组成一只私募军。人手五千人,专门训练马上作战能力。我打算训练以后,以后,作为一只奇兵。” 温婉缩着脑袋道“皇帝舅舅,这是重要的军情,可不能随意透露·而且,我也不感兴趣。你以后千万不要跟我谈政事,皇帝外公那会就让我与他跟大臣的谈论,弄得我就怕万一泄密了·作为知情之一的我,肯定是要被怀疑的,我天天担心掉了小脑袋。这会,就不要告诉我了,少知道少操心,多知道多操心。我就尽力好好赚钱,给他们最好的马匹·最好的军用配置,尽我的一份力。” 皇帝没好气地训斥“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怕死。天底下,还有谁敢要你的命。除非他是不想活了。免死金牌不是给你了,我都不能怎么你,还这么怕死的。” 温婉谨慎地说“呵呵,还是小心为好。小命可就只有一条,万一哪天踩了线·可不要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完了后,还不忘摸了一下自己白皙的脖子。 皇帝看着温婉,反正每次都有一堆歪理。懒得在跟她去讨厌这个话题“不跟你讨论这个了·你那状子上写的就是周王。” 温婉心里肺腑,不是周王,哪里还变出个三舅出来。温婉诚恳地点了点头。 皇帝看着远方“他能帮你,证明还有几分良知尚存。朕就给他这份恩典,代你还了这份恩情。”。 温婉倒不知道还有这意外的惊喜:“皇帝舅舅最圣明了。” 温婉想起了皇帝说的奇兵,笑着说起了特种兵。 皇帝对于温婉所说的特种兵,很感兴趣。温婉简单地介绍了一些。其实她对此也并不大非常了解。也是听到皇帝说,要发挥大作用才想起来的。 皇帝倒是将温婉的话记在了心头。 “皇上,刚才坤宁宫里传信过来,许淑容生了·生了个皇子,按照排名,排名十三。”孙得功高兴地来禀报着。 “传朕旨意,许淑容升昭容。”这是规矩,皇宫里的规矩。生了皇子或者皇女的,四妃以下的都会升一级。或者得皇宠的·升两级。虽然升了一级,却没有前往探望的意思。 温婉奇怪地看着皇帝舅舅,这个,是不是太冷漠了些。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小老婆跟儿子。皇帝丝毫不以为意的“看孩子跟下棋,还是下棋更重要。” 温婉心里微微一凉。虽然说她厌恶了许净秋三番四次做手脚。但是,皇帝的态度,还是让她心惊。生儿育女,在这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简直可以说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可······ 咳,温婉知道,自己没资格同情别人的。闷了一会,正准备睡觉。就听见有传话的来“郡主,丽贵嫔求见。”温婉不耐烦地说着,没空,自己要睡午觉。谁耐烦应付他们,累得慌。爬床上睡觉去了,最近这段时间太忙碌了,一会就睡得香乎。 “郡主正睡着,不好叫醒。劳累贵嫔娘娘辛苦一趟了。”夏香很客气地说着。虽然温婉不在乎,可还是以抱着不得罪人态度好。 “哦。”丽贵嫔有些失望地走了。 “皇上在哪里,还在永宁宫吗?”许净秋焦急地说道。虽然升了一级,她心里很高兴,可是皇上看都不来看她儿子一面。以后,她的儿子是不会受到重视的,这怎么可以,她的后半辈子可是要靠儿子的。 “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小翠忙回着话。 许净秋听了黯然。此事,也就到此打住了。 皇帝临近中午,要用膳,见着温婉没过来“郡主呢?” 夏瑶诚恳地禀报道“郡主还在睡觉,最近一段时间,郡主忙于整顿生意,给累着了。这会,一得闲,就睡着了。”走到内寝,果然看见温婉睡得香乎。 皇帝不禁哑然笑了,心里也是暖暖的。虽说生意九成归他,但事实上,温婉一分都没要。可这孩子,却是用了十二分心在打理生意。看着温婉还没醒来,吩咐醒来告诉自己,回养和殿去了。等到皇帝自己安寝,都没听到温婉醒来的消息。 温婉出皇宫“去醉湘楼。”温婉邀请了玉飞扬,醉湘楼一见。 “不知道郡主找玉某,有何要事?”玉飞扬得到温婉的请贴,可是吃了十二万分惊都不为过的。从那事以后,两人再没私下见过的。他不知道温婉找他,有什么要事。 温婉莞尔“找你来,自然是跟你谈生意的。不然还能做什么?”。 玉飞扬听完不由笑了出来:“郡主找我谈生意。现在谁不知道,郡主日进斗金。府邸里,到处都是金子。” 温婉也没兜圈子“我赚的钱,远远不够用。我最近在想,在江南那鱼米之香,开上一家醉湘楼。同时也在那,找一快好地,盖一个明月山庄。江南是富庶之地,不怕没钱赚。而且我相信,我的这两个产业一定可以大受欢迎的。” 玉飞扬有些不相信。温婉完全可以自己做。这明显就是赚钱的好生意,为什么温婉要寻上他呢,心里这么想,自然也说出来了。 温婉也没绕弯子:“我这么多的产业,不可能一把全部抓住。我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也没那么大的野心。”她又不是要做天下第一富人。更不是为了赚多多的钱,拼死拼活地干。主抓几样就好。这话她自然不会对玉飞扬说。 玉飞扬理解不了温婉,但是温婉愿意跟他合作,他肯定不会推辞。这不仅仅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还是一个声誉的问题:“怎么分份额?” 温婉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醉湘楼跟明月山庄都是我八你二。这是我能给你的底线,所以,你不要给我讨价还价。我负责打通关系,背后撑腰,你负责找地跟具体事宜。你看怎么样。我看中的是你本家在江南。 如果不行,那我找别家。”温婉不可能跟他看着玉飞扬,如果他不答应,自己还可以去找别家。只不过,是老熟人了而已。诚信不担心,作奸耍滑,这些人也不敢。她也不是那好糊弄的。 玉飞扬看着温婉,笑道:“你觉得我会说不吗?有钱为什么不赚。” 温婉轻笑了一下。 玉飞扬调侃地说道“那怡园能不能江南开,那也是很赚钱的。不过申明,前期投入你必须出现银子,可不能打白条了。” 温婉听了,哈哈大笑,这打白条也只有皇帝舅舅能做。她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啊“一样一样来,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先把这两样弄好,再来弄怡园的事。”这些产业,确实可以开成分店。她准备在一些繁华地段开分店。当然,一口吃不成胖子。 玉飞扬见着温婉这么说,试探性地问道“那广源银行,等时机成熟了。也能在江南开分家吗?”这才是他最感兴趣的。 温婉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谈论了一些合作的细节。 第二天,淳王面圣,亲自上了折子。皇帝留折不发。温婉知道后,知道,现在应该是跟皇帝求情的时候。可是出来的时候,淳王面色不好。温婉也不知道什么行情。 皇帝看着温婉,面有凛冽之色:“温婉,你要为燕祈轩求情?你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皇帝想起当初的事情,就以肚子火。什么东西,一个奸生子,竟然还嫌弃温婉。 温婉看着皇帝道:“皇帝舅舅,我不是因为燕祈轩特意来一趟的。皇帝舅舅,朝廷以后要变法,宗室肯定也会反对。这一次,是绝佳的机会。你现在就算把这件事挑出来,废了燕祈轩。淳王府是铁帽子爵位,燕祈轩不行了,还可以过继其他的子嗣。到适合淳王破罐子破摔,与其如此,为什么不卖淳王一个好。淳王这么多年的宗令,不是白当的。有这么大的把柄在手,以后,不用担心他不听你的话。” 强烈推荐:《衣香》,作者5端木景晨。简介:秋水丰神冰玉肤,等闲一笑国成芜,薛家九小姐艳冠京华。可美丽是她最沉重的负担。兢兢业业,只求衣香鬓影的繁华里,孑然独立。 九十九连锁店 皇帝面色缓和了很多:“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不想那小子死?” 温婉坦诚地说道:“是的,我不希望他死。我与他的事,虽然我也伤心过,但都已经成为过去了。皇帝舅舅,放过他吧!在这件事理,他其实也是无辜的。而且,有燕祈轩坐在淳王府世子的位置上,总比一个精于谋算,有野心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强。舅舅,这样的结局,对谁都是好的。” 皇帝看着温婉,有些不明白了:“他除了有一张漂亮的脸,一无是处。现在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承受不住,要死要活,这样的人,能担当什么大任。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他的温婉,怎么会如此眼光短浅。皇帝不可置信。 温婉看着皇帝在暴怒边缘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皇帝舅舅说对了,我以前就看中了他的一无是处!那时候的他,简单的就如一张白纸。我身边全都是心眼多心思多的人,整天里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难得遇见那么单纯真挚又可爱,对我又一心一意好的一个人。皇帝舅舅,我本打算把他调教为二十四孝相公。可惜,也只能说没缘份。皇帝舅舅,你放心,我跟他早没关系了。这次,我是真觉得。这样的处理法子,才是最好的。用最小的成本,换得最大的利益。” 皇帝沉默了一下,转而就不高兴了“老五什么都好,比那中看不中用的绣huā枕头强百倍不止。你怎么就偏偏不喜欢呢。” 温婉无奈“舅舅,我一直不喜欢勾心斗角,只想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我也希望,将来的丈夫是一个欲念不强的人,简单的最好。五表哥不是不好,相反,他很好换成其他任何一个闺阁之中的女子,能得这样年轻帅气才华洋溢且又身份贵重的少年郎喜欢,估计就会觉得那就跟祖上冒青烟一样惊喜。但是我不要,我经历太多的事死都死过好几回的。那些对我来说都是虚的。” 停顿了一下,知道想要打消皇帝的念头,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于是笑着继续说道,不过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那次宫变,思聪说是我害死舅舅您的,骂我是扫把星克死的舅舅,要我偿命。他们明知道思聪是在冤屈我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那天,五皇子也在,他一样一声未吭。我不怪他,我也不怪任何人。但是,要我跟他们亲近,我做不到。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做不来虚情假意。当初皇帝外公知道我喜欢燕祁轩,很生气。其实我喜欢他,是我喜欢跟他在一起那种舒服快乐单纯的心境,跟他在一块不用担心被算计,被利用,被陷害。过着舒心快乐的日子。皇帝舅舅,将来我要嫁的人,是他娶我这个人,只在乎我这个人,而不是为了我的身份为了我的权势来娶的,不会考虑娶了我会得多少利益。五表哥他很好,非常好,但是他想要的我给不了。我想要的他也给不起。”温婉知道这招最好。省得皇帝给她来个乱点鸳鸯谱。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果然如温婉所想的,一下软和了起来。不由叹息一声“傻丫头,到现在,你就是想要简单,也已经不简单了。只要人好何必去执着那些东西。” 温婉坚定地摇头:“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绝对不可将就的。如果找不到那个能甘愿让我嫁的人,我宁愿孤身一辈子。皇帝舅舅,你可不要逼我。否则,我就绞了头发当姑子去。” 皇帝莞尔一笑:“竟然用这等伎俩来威胁朕。你认为,哪家尼姑庵里敢收你。” 温婉面上憨憨的说道:“我根本就不需要威胁皇帝舅舅。当初皇帝外公给我说了曹颂,我跟他说,觉悟大师有给我批命,说我有命定的姻缘。皇帝外公不信,结果却是让曹颂嫌弃了,白白丢了一回大脸。皇帝舅舅,你可千万不要给我乱点鸳鸯。我可不要像白世年一般,来个克夫或者被夫弃的名声。还有,皇帝外公还说过,要是曹颂没成,就让我自主择夫婿,任何人不得干涉。” 皇帝深深怀疑:“父皇真的说过这话?” 温婉立即举手对天,发誓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天打五……”虽然她是穿越过来的,但她还是不相信这些毒誓的。否则,那些恶人早该死了个干净。 “好了,不许发什么誓言。舅舅信你就是了。”皇帝有看那架势,还是阻止道。这丫头什么都没个避讳的,还是妥当为准。 温婉抱着皇帝的胳膊,摇晃着呵呵娇笑“还是皇帝舅舅最疼我了。我真高兴,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好了,少卖乖了。你打算在江南做生意,那玉飞扬不白赚了去?”皇帝也不想总在这转弯。 “放心吧皇帝舅舅,他赚不到多少便宜的。我拿大头,他拿小头。主要是我没这么大的精力。就京城里的生意就够我累的了。等我身体好了,我再把生意全面扩大。现在,就只能先便宜他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温婉笑着说道。她当下最主要的,还是不能太劳累了。否则,一旦亏了没养回来。得一辈子吃苦。所以,温婉虽然最近比较辛苦,但都是量力而为。超负荷的事,她不做。 皇帝笑骂道:“那是个老狐狸,小心些,万一吃亏可就砸了你的金字招牌,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去哭。” 温婉乐呵呵:“不怕,有皇帝舅舅在。谅他也没那么大胆子。活得不耐烦了,敢坑我。我让他倾家荡产。” 皇帝听看着温婉又消瘦了不少“傻丫头,为了帮舅舅,要让你这么辛苦。舅舅真是于心不忍呢。” 温婉眯眯笑“没呢,要是你让我一直在闺房里绣huā,我觉得那会才叫痛苦。让我做生意,那就如鸟儿在天上飞,鱼在水里游一般畅快。要是舅舅不让,我还不答应呢。” 皇帝板着一张脸:“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死啊,活的。姑娘家家的,说话也没个忌讳。以后不许再多说了。” 温婉想起了一件事:“皇帝舅舅,你让周王舅舅一家,离开京城吧!在京城里,他们的日子过的不会顺心的。都这个样子,他也不会再起什么心思了。” 皇帝摇头道:“傻丫头,人心难测。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早有安排。让他去一个不会生事端的地方。” 温婉有些好奇,却没追问。在周王走的时候,送了仪程。温婉之后,再没见过,也没听过周王的任何传闻。要不是皇帝亲口说,还好好地活着。温婉真得怀疑,周王是被皇帝给灭口了。当然,皇帝说他们还好好的,就一定还好好的。不会骗她。 第二天,皇帝下圣旨,让燕祈轩与淳王还有淳王妃滴血验亲。皇帝亲自派了人来执行。由灏亲王跟另外两位宗族长老在场监督。事实证明,淳王、淳王妃与淳世子爷的血分别都融合。沙四娘,却与淳王爷跟淳王妃的血不相融。 由此可证明,燕祁轩确实是王爷与王妃的嫡亲儿子。 灏亲王心头疑惑,请示皇帝。皇帝却是改了。风。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沙四娘打入天牢。当天就自杀身亡。此案件,也就不言自喻。沙四娘自然是被定义为畏罪自杀。 舆论一下翻盖过去。淳王府继承人调包事件,就此告一段落。虽然说没调查出什么结果,但是淳王的品性受到怀疑,宗族里有人,提出了置疑,上折子请求皇帝让灏亲王当宗令。皇帝留折不发。不过,却剥夺了燕祁轩以后继承宗令的资格。 淳王从一开始,就没让燕祁轩当这宗令之位。现在众人置疑他的品性,皇帝又发了话,他自然是无不遵从了。 冰雨兴高采烈地叫着“世子妃,世子没事了。雨过天晴了。” 世子妃的了消息,却仍然愁眉不展:“这事,我怎么看着那么怪异。总觉得有哪里疏忽了?” 冰雨看不得她这样:“世子妃,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现在世子好就是了。” 世子妃听了,事已过,就算有非议,皇帝已经拍板定论,再不会出差错了。其他的,就不多想了。 淳王妃咬着牙,咽着血。她不知道为什么与自己的血相融。大挺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宗室王爷的面,血相融。她就是再反口都无用。而她的女儿,就在狱中被杀了。她恨,恨极。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淳王妃想起觉悟大师的批语,难道真的是她的命,真的就是她的命吗?强求?这本就是她女儿的,为什么叫强求。 温婉以为此事过去了。却不知道,此事,还没有过去。两天以后,淳王爷到了郡主府,要见温婉。温婉挥手让他进来。 温婉看着白头发生出来不少。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一般的淳王爷,温婉心底生不出同情,这事要说罪魁祸首,非此人不可。 要不是他贪恋女色,不顾伦常,还莫名其妙-把燕祁轩带回来冒充嫡子,当了世子。哪里有这些事,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淳王看着温婉,眼里有着泪光“温婉,我知道这事皇帝之所以这么轻轻放过,肯定是你跟皇上说情了。温婉,我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祁轩这孩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温婉,我求求你,救救他吧。”说着说着,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一百温婉的害怕 三更送到,求粉红票支持。 温婉看着淳王要死要活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已经解决了,怎么还要死要活的,做什么。 淳王苦笑一声道:“祁轩听到沙四娘死后,王妃当时正在伤心。将祁轩骂了一顿。接着,祁轩当场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温婉看着淳王,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你让我帮,你让我怎么帮?”给皇帝的建议,那理由名正言顺。还站得住脚跟。现在,自己过不去那坎,她能怎么样。 淳王舌头打结。 温婉冷笑道:“你让我帮,你让我怎么帮你?你想让我去劝燕祈轩,让他振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现在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我私底下去劝他一个已婚之夫。你是不是认为,我的名声还不够糟糕,再来糟蹋一回?”要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淳王。没有他脑子里装的那啥,至于把事情弄的这个地步。所有的人都收到了伤害,这个罪魁祸首倒是好端端的。 淳王嗫嗫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婉叹气一番,让她见死不救,她也不忍心。但是要她去劝说燕祈轩。虽然心里早已没有任何的想法。但是燕祈轩说的那些话,她心里还是有芥蒂的。再说,皇帝也不会允许她去做这样的荒唐事。再有,她确实不想去:“这样,我这里有一法子。有没有用,试一试。若也不行,那也是天意了。”温婉的意思,让冬青去见燕祈轩。反正以往他说话的声音,本就是冬青说的。 若是没用,温婉也不想再插手了。若是连这么一点难关都过不去,人生之中哪里就那么一帆风顺。以后还有无数的难关等着他。难道每次她都要去帮忙。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曾经的愧疚之情也早没了。 淳王答应了。 夏瑶走到温婉身边:“郡主·既然插手,就插手了。不用想那么多。”以郡主的性子,不插手,肯定心有不安。 温婉望着夏瑶·苦笑道:“我不是再想燕祈轩的事。我只是在想自己天真幼稚。现在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皇帝外公说得是对的。是我自己太执拗了。” 夏瑶不明白。 温婉轻轻地将两手交叉:“我一直想要过简单的生活,也想找个简单的人。可惜,我的生活很复杂,这样的环境下,若真找个简单的人,就等于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幸好·没有真跟燕祈轩一起。否则,我连现在这样安宁的日子都别想有了。” 夏瑶见着温婉终于想通了。很是欣慰:“郡主,将来的郡马,一定要找一个有担当的。不能找一个托后腿的。” 温婉听到夏瑶的话,一扫刚才的愁闷,笑了起来:“你又给我推荐白世年?你是不是跟冬青一样,中了白世年的毒啊?” 夏瑶不明白温婉的思绪:“郡主,我觉得你对燕祈轩不该有任何的愧疚。反倒是白世年·你该对他有所愧疚。我已经得到消息,白世年,没有与戚俪娘圆房。成亲以后·白世年一直住在军营里。郡主,错过了白世年,再找不到这样的好男人了。你会一辈子后悔的。” 温婉呆了半天:“你确定,你的消息准确?” 夏瑶很肯定地点头。但是她却并没有见到温婉面上有欣喜,反而面色很复杂。让人看不懂:“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摇头,没说话。 夏瑶不解问道:“郡主,你真的,如此狠心?” 温婉转身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夏瑶一下被问住了。怎么办?告诉白世年·郡主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然后,然后呢!召回来成亲,成亲以后白世年回边关,郡主留在京城里继续打理生意。然后,然后呢,等待十年二十年······ 温婉惆怅地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很感动。他现在不碰其他的女人,但是你能保证,将来也不碰吗?你要知道,我如果真跟他真的成亲,婚嫁以后。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都见不着。你敢保证,他能为我守着,能为我一直守着吗?” 夏瑶顿了一下,过了好久才说道:“郡主,其实,你没必要向那么多。想那么多,很累的。” 温婉想着那天晚上,她偎依在那个男人怀里。那种让她心安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害怕:“夏瑶,你有一句话说得对。我现在心里还没这个人,所以才会计较太多的得失。可如果我心里有他,如果我心里有他,抛开这些顾忌。等有一天他再来背叛我到时候我怎么办?” 夏瑶张了张嘴,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婉从盆景里摘下开得正灿烂的花。放在手里,看着手上的花朵失神。她就是太清楚明白,才不去触碰那个禁区。她很明白,他对燕祈轩的不是爱。所以,她承受得起背叛。也因为如此,她才会愧疚。 但是面对白世年,她害怕。她没有信心。她没有信心相信白世年真的能十年、二十年如一日地守候。一旦背叛,她怕自己受不住。这才是她一直故意无视的真正原因。 夏瑶不明白温婉的感受,但是她能感受著温婉的哀伤,还有不安。夏瑶心里很疑惑,郡主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创伤,让她不仅不相信人,还这么难以相信男人:“郡主,你连机会都不给白世年,白世年一直以为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为了血脉传承,他就算真的有别的女人,也是应该的。你到时候,就只有找哭的地区了。” 温婉望着夏瑶:“他不是笨蛋,他知道的。就算不百分百肯定,也有七成肯定。否则,不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 夏瑶仗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想了好久才明白过来:“郡主,你的意思是。白世年故意说他这辈子只守着他夫人一个人,再不娶妻。他其实不是故意对外表露情深意重,而是借此告诉郡主,他一直在等郡主你。郡主,不会真是我猜测的遮阳吧?” 温婉拿着手里的花晃悠了一下“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了。” 夏瑶突然呵呵地笑着道:“郡主,莫非,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默契。否则,你怎么知道白世年的这一行为是在告诉你呢!” 温婉却是没理会夏瑶的调侃:“所以你担心的,不存在。” 夏瑶见温婉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心里终于放松了。还好,郡主不是冷血无情。只是在害怕一些事。只要等到白世年会来,就好了。不过,夏瑶眉头紧皱。想要白世年回来,谈何容易啊!这会,他突然有些理解了郡主了。 温婉回到书房,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白世年······”温婉喃喃地说了一通话,但是说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温婉出去的时候,夏瑶见着温婉面色如常。也没多想。 冬青当天晚上,去见了燕祈轩。因为穴位被点,燕祈轩并没有醒过来。但是冬青说的话,他都是能听见的。 天亮的时候,江琳是听见燕祁轩一直叫着弗溪,给惊醒的。江琳将燕祁轩按回去道:“世子爷,想必世子爷是梦见弗溪公子了。臣妾一直守在世子爷身边呢!” 燕祁轩看着熟悉的屋子,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就好象,弗溪真的来过。” 江琳眉眼一挑:“想来是弗溪公子见着世子爷这模样,担心。所以才入梦相劝?”是疑问,她希望是这样的。 燕祁轩喃喃地说道:“弗溪说,让我好好地活着。要我振作起来。让我成为天下第一书法大师,完成他的梦想。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因为外面人的碎嘴,就放弃自己。弗溪要我好好努力。” 江琳听完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这就好,在世子爷眼里,王爷王妃很重要。但弗溪公子在世子爷眼里的分量最重。江琳抓着燕祁轩的手:“世子爷,弗溪公子说的是对的。你千万不能倒下。你一样要好好的。否则我们娘俩可要怎么办呢?” 燕祁轩看着江琳,直勾勾的看着。江琳面色一下红了起来,结巴地问道:“世子爷,是不是臣妾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燕祁轩反握着江琳的手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你却为我做了那么多,与我共患难。弗溪说,能娶到你,是我莫大的福份。要我好好珍惜。阿琳,我以后会好好待你。”倒不是因为温婉说的话。而这段时间江琳为他做的,他确实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早就有所感动。 江琳却是一笑道:“世子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妻,本就该有福同享,有什么事一起担着。” 正说着,外面的冰雨送进来一碗粥。江琳小心地喂,没几下就喝完了。江琳见着燕祁轩的气色确实好很多。本来想要起身,去梳洗换一下衣裳。燕祁轩却是拉着她的手不放:“别走,再陪陪我。” 冰雨脸上闪过喜色,识趣地退了下去。RS 一百零一心疼 第四更,还差几票就可以加更。 白世年看到大管家写来的信件,消息说温婉郡主上了诉讼,要求出族。而且,大管家还将温婉写的状子抄录了一份。 白世年看完后,一拳头打在桌子上。桌子是用坚硬的黄杨木做的。否则,就这么一拍,桌子肯定要断裂成两截。 阿猛走进来,见着白世年那一脸愤恨的模样,忙问道:“将军,将军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让人出去。可是自己却是心情很糟糕。当夜也是睡不着,出了营帐。就看见整天就跟混混一般,喜欢四处溜达跟着士兵一起胡天就酒地的叶狐狸。 叶洵见着白世年那阴沉的模样,大概又是知道的京城里的消息了。笑问道:“将军,这么了?”说完想起将军接到了京城里的来信:“不会又是你那一帮兄弟哭穷吧?他们再哭穷叫苦,你就让他们来这里吃两天沙子,保证一句屁话没有。” 白世年没有说话。他们哭穷的件,大管家也不会送来。只是现在,让他心里有些压不过气来的,是温婉写的状子。 叶洵小心地问道:“不会是温婉郡主出什么事了吧?” 白世年没有说话。 叶洵只能微微叹气道:“郡主不会有事的。皇上那么疼她,就算有事,也能化险为夷的。别担心了了。” 白世年没说话。他不是担心,他,只是心疼。可惜这话,没法说出来。 温婉自从见过玉飞扬,就一直忙碌着,为着在江南生意扩充的事情。还有广源银行扩充,开分店的事情忙碌。 夏瑶很心疼,就怕温婉有个什么劳累过度啥的。害得她忧心不已,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反而她惊奇的发现越忙碌,郡主的精神气越好。不得不说,她家郡主就是一个怪胎。 皇帝看着温婉才半个多月,虽然好象瞧着瘦削了些。但是人却是精神满满也就不说温婉了。但却问起了一件事“温婉,祁喧向朕求赐婚。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温婉先是一惊,接着笑了。不死心,想用皇帝舅舅来压她,也太自大了“皇帝舅舅,我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是说不嫁人但我是不会嫁给五表哥的。” 皇帝微微叹息一声,只言语道:“你放心,舅舅不逼你。只是,舅舅真觉得,老五配你配得的。 温婉走上前去,给皇帝磨墨。摸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抬着头问着皇帝道:“皇帝舅舅,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可能有些逾越。但是我今天就是想问问皇帝舅舅。” 皇帝微微一笑:“好,你说。” 温婉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皇帝面前。望着皇帝道:“皇帝舅舅我跟你的样貌,有九成相似。你可以换位想象一下,如果,你有一个跟皇帝外公长得一样的表妹,你会娶吗?” 皇帝眼睛一下变了:“温婉,你想说什么?” 温婉甩了甩衣袖,清冷地说道:“皇帝舅舅,表兄弟里最真实的其实是祁枫表弟。他从头到尾都不愿意娶我。不是因为我性子孤僻,也不是因为我长得难看。而是因为我与舅舅长的太像。祁枫表弟的反应是一般人最真实的想法,因为没人会娶与自己双亲样貌一样的女子。因为那样,感觉很奇怪。”温婉难听的话没说出来。跟这样的睡在一起,难道就没心理负担。这话,温婉没说,但其实皇帝知道的。 皇帝看着温婉,没有说话。但面色却非常的难看。 温婉没去管皇帝的脸色而是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跟五皇子说过。我不会嫁他。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我不会嫁入皇室,不会嫁给皇子。只要是皇子,不管他如何出色,不管是否真是倾心于我,我都不会嫁。我自己有着超品阶的爵位,手上握有大笔的财富,财富在将来还会越来越多。皇帝舅舅,越有能力的人,越有野心。我有敛财的本领,有着皇帝舅舅的疼爱,对要娶我的皇子是多么大的助力,我想皇帝舅舅比我更明白。我在皇宫呆了三年多,在三年里,我无时不要堤防着别人的冷箭,晚上我连个好觉都睡不了,可饶是如此,还是三番五次命悬一线。这三年,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皇帝舅舅,你是温婉如今在世间唯一的亲人。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你,哪怕付出我的性命我也不眨一下眼睛。但我绝对不要嫁入皇宫,我再不要过过着如噩梦一般的日子。如果你真要下圣旨,强要我嫁给五皇子。皇帝舅舅,我说到做到。我宁愿当姑子,宁愿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要嫁入皇室。” 温婉这一表达很明显是在告诉皇帝,她对皇宫已经有了某种恐惧。不仅嫁五皇子,其他皇子也不会嫁。而温婉的表情,却在表示她说到做到。 皇帝沉默了一会道:“可是要找合你心意的。哪里能找得到。既然你不愿意,我们再慢慢挑。反正还有两三年时间(太医说最少也要三四年,所以必须等到太医说温婉的伤彻底痊愈了才能成亲)。 温婉却是无所谓:“呵呵,我不急的。” 孙公公努努嘴,你不急皇上急啊! 当天,皇帝就给五皇子喧郡王赐婚。女方不是温婉郡主。之前五皇子痴情于郡主的事,大有非卿不娶的架势。一下成泡沫。 燕祁喧不甘心,可是不甘心他也无用。皇帝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再无转圜的余地年。一旦娶亲,他再无机会了。 温婉忙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把章程弄的比较圆满,人选等都落齐了。只等地址选好了,就可以破土动工。 夏瑶轻声道:“郡主,先生来了。在小客厅里。”在郡主府里,有一个人可以直接入郡主府带入小客厅,那就是宋洛阳。当然,皇帝是直接入后花园里来的。 温婉是知道他老师这个脾气的。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宋洛阳先是温婉了温婉,他修书的事情,皇帝怎么说。 温婉问过皇帝这事,只是皇帝暂时还不成的:“皇帝舅舅说,先看过第一轮的成果。再决定是否支持老师所说。老师,你先修着,等过两年,就好了。不过你要的资料,可以从大内里面取。 宋洛阳也知道朝廷的情况,自己慢慢先干着。说了这个,宋洛阳取出一画卷给温婉。 温婉打开一看,愣了好半天画卷里,是她与燕祁轩一起坐在院子里吃香瓜的场景。温婉真的被惊到了:“老师,这,是燕祁轩画的?”。 宋洛阳点头:“恩,这画是曹颂送给我的。画的技巧虽然有些生涩,可是却有灵气。温婉,我想提点一下。也许,淳王世子能在这方面有所建树。要是能将此画艺传扬天下,也是一大幸事。” 温婉张了张嘴,燕祁轩有绘画的天赋。温婉不知是笑还是郁闷,她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虽然如此,她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些东西,都跟宋洛阳说了。不过,却是不希望让燕祈轩知道。 宋洛阳并没有收燕祁轩为徒弟。连外挂的弟子名声都不允许。不过却很用心地指点了燕祁轩的画艺。燕祁轩在练字之余,其他的时间,基本都花在了绘画上面。每听一次宋洛阳的课,他就又有了更大的进步。燕祈轩画艺,在宋洛阳的指导下,突飞猛进。 淳王妃则是被淳王关在后院,一直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淳王府里,有世子妃打点。倒没出什么差错。 冰雨见着燕祁轩又冷落了世子妃,忍耐不住抱怨了起来。世子妃却是笑着道:“现在的日子不挺好的。世子天天忙着正事,总比无所事事厮混在内院里的强。再说什么冷落不冷落。世子不一有时间就来这里陪着我跟玄儿。能有这么安宁的日子,我很知足了。” 冰雨总觉得,世子妃应该得到更多。 世子妃笑着摇头道:“你别为我委屈,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你想想,不说我那两个庶妹的日子,就是以前的几个闺中好友。哪个不是上伺候着婆婆,下对付着宠妾通房。谁的日子不是过得糟心。这世上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其实没出阁之前,她就看清楚了。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她记得很清楚,当年他爹与娘有多恩爱。可是后来呢,后面父亲官位越高,后院的小妾通房也就越来越多,娘为此掉了多少眼泪,把身体都哭坏了。要不是自己,连弟弟妹妹都要被那些妾室欺负。别人为着世子爷对弗溪公子的痴恋,没能让世子爷全心全意地对自己,认为自己很委屈。其实她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很好。重情重意总比薄情寡义的好。至少不让人寒心。 她也早明白过来,过日子也不是靠情情爱爱。只要世子爷愿意尊重她,给她该有的体面,现在孩子也有了。世子爷也喜欢玄儿,现在的日子,她觉得挺好的。如今,世子爷在外面跟着宋先生学习,将来定然会有出息的,再不是别人嘴巴里的草包。她在家守着孩子,好好打理中馈,这日子,也算是圆满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多想想怎么多添置些进项。这次的事情,可是让王府伤筋动骨。 一百零二金饰 作者话:最近看大家因为温婉对白世年的态度,怨念很大啊!我只能在这里说,温婉对白世年的感觉,与对燕祈轩是不一样的。b呵呵,至于大家期待的感情戏,肯定有。b今天四更。 温婉要把明月山庄跟醉湘楼,开到江南去。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淳王得了消息,立即匆忙而来“温婉,这么大的生意,你怎么就没通知我。明月山庄开分庄,怎么着也得给我一成股啊。”。 温婉认识淳王这么多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一个王爷,每年那么多银钱,到底是怎么花的。就算这么次大出血了,瘦死的骆驼比马达“你身家那么丰富,你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钱都花哪里去了。” 淳王面色沉重“我现在哪里敢说身家厚了。这次,可是伤了大元气了。王府就剩下五十顷祭田。银子也没多少,就穷得剩一坐王府了。”这次的事情,确实让淳王府元气大伤。温婉也知道,其实皇帝舅舅比她还商人,过了皇帝手的人,一个成语最恰当,雁过拔毛。 “我哪里丰富了,这会要投资二十来万两银子,我这里算来算去还差了一小截,正寻思着找你借,你在这哭穷。”温婉这话自然是玩笑,就算少了,她还有一个银行,可以去银行信贷的。 “我哪里还有钱,身家都捐了,现在穷得叮当响。”淳王发愁死了。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大笔的财富,全都被皇帝那老狐狸给炸干了。为了亲亲孙子,他得多多攒钱啊! 温婉很是无语“银行每年有几千多两银子入账、江南春每年也有几千两的利润,开心学园一年也有几千两银子,你自己还有酒楼田庄,还有金饰的铺子,我都不知道你的钱都哪里去了。” “温婉,这些都是我花掉的。买个古董字画什么的,也都是几千两。所以·可千万不要在皇帝那边说这话。要不然,我就遭殃了。”淳王听温婉这么一说,吓了一大跳。他们淳王府,可再经不起任何的波折了。 温婉不想跟他讨论生意:“燕祁轩很会画画·是谁发现的?”这点她确实不大对衬,如果当年就发现了燕祁轩的画画得好,也不用浪费了六年的时间了。 淳王也觉得这事凑巧了:“是曹颂,他本来是想要看当年你们出游画的那画。结果在白玉园里,看到祁喧画的画。看完后,大为称赞。拿走一副,说过几天还回来。后来·我听了宋洛阳派人给我的信,说愿意指点祁轩的画艺,我还蒙了半天,以为是送错地方了。温婉,是不是你给宋洛阳求的情。” 温婉莞尔:“我的面子没这么大。老师愿意教,是因为燕祁轩有这天赋。不过这样,对燕祁轩来说,确实是好事。我老师那性子·可不是谁都愿意教的。也是她的运气。”反正燕祁轩也是一辈子的富贵闲散王爷。画得一手好画,写的一手好字,也是积累名声。对这样的事情·皇帝看了会放心不少。 淳王听了温婉的话,眼了满是惊喜。这么说,确实是那小子有这天份了。他开始也抱以期盼了。 温婉看着淳王那副缺钱的模样,开玩笑道:“我记得你有个金饰铺子,那么好的地段,又是卖奢侈品。还不财源滚滚来。你老是找我合伙生意,那我能不能找你入伙你的金饰生意。” 淳王脑子一转,立即叫着“我那金饰还没江南春赚钱呢!京城首饰店太多,我那铺子一个月最多也就只能赚个七八百两银子到顶了。当初你让我开点心铺子我还不怎么想做,没想到竟然比我那金铺子还赚钱。咦·你是金手指,要不,你帮忙出出主意。” “那我要分五成的股。”温婉立即狮子大开口。淳王不怕温婉开口,就怕温婉不开口。温婉一提这个条件,立即答应了。 “王府还是王妃在当家吗?”温婉随意提了一句。 淳王摇头:“不是呢,王妃自从那事后就身体不好。一直在养病。如今是世子妃在打理中馈。” 夏瑶道:“郡主·你以后别搭理淳王了。我看到他就烦。” 温婉笑道:“为什么不搭理淳王?燕祈轩的事,早就成为过去。至于因为这点事,将到手的钱不要。有了这笔钱,还能帮不少的人呢!你说是不是?” 夏瑶还是心理不舒坦:“可是这个人……温婉笑着说道:“只看他,能给我带来多少的好处。其他的,不需要多想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夏瑶见着温婉说话这么所以,才明白,郡主其实早就放下了。 温婉就把影给提溜出来。夏影不仅一身好功夫,画得一手好妆,画艺也是不错的。加上夏香喜欢花花草草,夏娴对药材非常熟悉。夏艳对绣品很擅长。温婉让他们一起做下来讨论,什么首饰会受欢迎。温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很是忙得乐乎。 淳王家里的金铺名字土得要命,就叫金银首饰店。不过对于人家几十年的老店,温婉还是决意不改它的名字。但是却让淳王高价挖掘两位老工匠过来,她自己画了不少设计图。都是闲暇之余画的。大家都觉得不错的。 等一切差不多准备就续,就发了请贴邀请有钱的夫人自然,领头人是淳王世子妃了,温婉是隐藏在幕后的军师。这一次,邀请了二十多位夫人。也不定都是消费高档奢侈品,还有一些中档货。 赏花着、喝着美酒,看着一件件精美的首饰从眼前晃过,眼睛都看不过来。金镶金刚石翠簪、陶瓷发簪、金镀水晶嵌宝蝴蝶簪、玛瑙手镯、花卉纹点蓝耳环等好些品种。各式各样,又漂亮又新颖。非常得那些夫人的喜欢,一下抢购一空。有温婉这么一倒腾,金银首饰店一下在京城中就传出了大名。 京城里大大小小人家,其实就就跟现代一样喜欢追求时尚与名声。温婉的行为引领了潮流。一个月下来,营业额翻了几翻。 当然,这只能是温婉作为业余爱好的。她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酒楼、山庄、银行、贸易四大业务上。重中之重是银行跟远洋贸易。加上现在要开建新分号,地址也选好了。可温婉挑了半天也挑不不上一个对眼能挑大梁的掌柜,只好求救皇帝了。这生意,本来也是他 皇帝得了信,立即给他挑了五个人过来,拿了死契给她。温婉心里好笑,这在古代,就是不拿死契,你还敢跑不成。把五个都带回去,先培训一个月。根据表现,三个全部都是去江南,其中两个去明月山庄做督工。剩下的温婉,温婉让他当银行分店的掌柜。 皇帝最近在为改革的事情,做铺垫。事情得慢慢来。他现在不着急了,位置也坐得稳当当。有的是时间,把要做的事情一件件来做。正如温婉所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倒腾了三个多月,把个温婉累得要命。好在身边的人也都被她训练的,能帮上几把了。否则,会更累。不过成果很明显。江南的醉湘楼跟名月山庄一开张,两个产业第一个月就净赚了三十多万两。温婉听了直摇头呀,那才是真正的有钱地。要有机会自己去江南算了。当然,只是想想,皇帝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京城的。 好在忙得很有价值的。一年下来,温婉所有的生意,直逼国库一半赋税,温婉的大手笔把皇帝的小金库填充。皇帝怎么用,也不用受大家的议论。于是就造成了一个很怪异得现象。以往都是国库每年定额拨钱到内务府。现在内务府不要他们拨钱,自己还经常拨钱出去用。 皇帝非常满意,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司库长告诉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省得心疼得要哭。平时赏人一件就是天大的体面,哪里像这位祖宗,皇上一出手就是以匣子为单位来计算。 温婉却并不满意,对皇帝说道:“这是第一步扩充。接下来我要整顿一番。把根基打牢固,才能继续扩张。” 皇帝很奇怪,不应该趁热打铁。 温婉摇头:“根基太浅,后续跟不上来,体制也不健全,这样步子若迈得太快,问题会接二连三出现,不受控制。其他暂且就不说了,单就人员就跟不上来。暂时这样,等后续足了,再继续扩充。” 皇帝对于政事会经常问问温婉的意见。但是对于温婉做生意,皇帝只给予帮忙,不给予意见。温婉这么做,他从来不问。也奉行温婉说的那句话,术业有专攻。 温婉日子过得挺充实的。按照夏瑶的说法,郡主整个人,好象比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样的郡主最让人喜欢(工作的女人,最有魅力不是)。 到腊月初六,温婉又去了温泉庄子上。夏天她的宅子是凉快。也相对,冬天就比往日里要冷。而且,她自身体确实亏损的厉害。虽然现在养得不错,但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这是底虚的表现。 皇帝其实不想温婉去庄子上,不想让她一个人在庄子上孤单单的过着年。可温婉坚持。皇帝也就作罢了。RS 一百零三五房潦倒 平向熙如今的日子,却是万分难熬。所谓墙倒众人推。平向熙在得知道童倌卷款逃跑,也追不回来。身心受了巨大的打击。当下病了,本来是可以去寻尚堂的,可是尚堂出去公干,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真真开始在温泉庄子上养着,后来又去了自己庄子上避暑,变冷的时候又去了温泉庄子上。 尚麒去府邸,也府邸内外管事全都是温婉以前的人,没人搭理。 平向熙让尚麒去亲戚家借钱,国公爷不在。 国公夫人不见,世子见了,倒没有冷嘲热讽,只是说着自己家的难处。借了十两银子。 国公府都如此,其他人家更不要说了。厚道一点的,关门不让进。刁钻一些的,当着面嘲讽他家里有只金凤凰你们不要,赶走了。还害得整个平家跟着受累。还想借钱,一根大蒜都没有。更蛮横一些的,还给骂上了。 尚麒只能自己受气。不敢把这些事情告诉平向熙。但是春娘可不会藏着不说。于是,平向熙的病又重了几分。反反复复,又死不了。请医吃药,这一病,就把家里的那点家底彻底倒腾光了。 五房没下一个月,一家子连吃饭都成问题。苗氏经常是吃了上顿发愁下顿。 最后,尚麒实在没法子。总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本来想坐馆的,可是人一打听他的家世,没人敢要。最后在外面找了一份差事,给人在店子里当账房先生,一个月有十两银子的俸禄。可是每天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工。一个进士老爷,跑去给人当掌柜的。可有什么办法,墙倒众人推,再不甘,也得活下去。家里老夫要看病吃药,孩子也要吃喝。 尚麒则是一直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也不出去找工”每天到饭点,就带着姚氏就过来吃饭。苗氏积累了一肚子的火。不是苗氏小气,你一个正常的大男人…在家就出白吃白喝算怎么回事。 更为可气的是,姚氏还有嫁妆,其中有两百亩的水田。可是嫁妆一分都不拿出来。钱布拿来也就算了,至少也该送些粮食过来。 苗氏隐晦地提了好几次,姚氏指桑骂槐了半天。把苗氏气得满脸通红。苗氏的丫鬟小环看不过眼,跟苗氏吵了几句。被姚氏招呼了一巴掌。苗氏捏紧了拳头。 小环哭着对苗氏说道:“姑娘,怎么会有这么欺负人的。” 苗氏握着小环的手道:“没事。你这一巴掌…我以后会替你讨回的。这口气我们先忍着。” 小环捂着脸道:“姑娘,我听说十一爷跟姚氏买了好菜,偷偷地吃。姑娘,这也太过分了。”苗氏眼里有着恨色。不过,却还是让小环暂时忍了这口气。 一直到腊月,平向熙的身体才渐渐的好起来。可是这会又到了年关。别说给孩子做新衣服的钱没有,就是买顿肉菜都没钱。尚麒的工钱刚够家里人的嚼用。 这时候,姚氏给尚麟出主意…准备捞一笔。尚麟也觉得法子甚好。于是建议平向熙“爹,要不,我们把这宅子买了。我已经去打听了…这宅子三个院子,能卖2万来两银子。爹,把这宅子卖了。现在人口也不多,要这么大宅子做什么。卖了它,买个小的。余钱可以置办点产业,添加些进项。以后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温婉这宅子修缮过,加上地段是极好的,院子又宽落,又是温婉住过的,价钱自然是不低。想买的大有人在。 旁边的春娘差点都笑出来。这群人…真是以群脑子不清楚的。你要卖房子,也得搞清楚,这房契根地契在不在手啊! 平向熙也觉得有道理,就让人把大儿子跟大儿媳叫过来,把这事说了出来。 尚麒奇怪地问着“爹,你说要把这宅子卖了…温婉把房契地契给你了吗?”他之前也跟苗氏说过这事。现在五房上下加上奶娘等人,也就十几口人,确实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这宅子本来就是三个宅子合为一的。本意是留一院落。其他两个宅子就卖了。 苗氏却是苦笑不已。平向熙手里根本就没房契跟地契。也就是说,这宅子还是温婉的,如果温婉要做得绝一点,让他们搬走,也是没人说话的。这会住得都战战兢兢,好在苗氏知道温婉不会做得那么绝。至少舆论过不去。再脱离关系,总不能让亲爹睡大街吧!可他们现在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正在苗氏发愁的不知道怎么好的时候。苗氏的弟弟过来,见着外甥连新衣服都穿不了。眼睛酸的厉害。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来,还给了苗氏一百两银子。让把年过得像样一些。别亏了他外甥。 苗氏也没推辞,这会正是难关。等以后日子好了,再把钱还给她弟弟就是了。苗家大少爷后来娶了他爹一个同僚的女儿,温柔贤惠。两口子日子过得也还不错。虽然她后母偶尔也发发疯,但是现在当家的是苗家大奶奶。只是因为五房得罪的是温婉。所以,苗家也不敢招人眼球地来帮忙。 新年里,苗氏就给平向熙跟她儿子做了新衣裳。但是饭桌上的饭菜,还是那几样。 姚氏知道后,叫着苗氏藏私。苗氏不说话,苗氏身边的丫鬟小翠却是淬了她一口:“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好吃懒做的婆娘。这要在别人家,早休了。” 姚氏撒泼打滚,发疯。要打小环。小环吃了一次亏,哪里还会再吃第二次亏。姚氏打她,她自然也要回手的。于是,两人滚在一起。 尚麟骂了一顿苗氏。苗氏眼里带着刀子,苦日子她不怕。但是,她绝对不要再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尚麒回来后,苗氏把事情告诉了尚麒。尚麒内疚地握着苗氏的手道:“对不去,若樱,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苗氏摇头道:“相公,我不苦。我只是看不过眼。他们不心疼,你是我相公…我心疼。孝敬公爹,就是日子再苦再难,我都无话可说。可是我却不能让你养着他们,养着他们还不得好。相公…跟他们分家吧!你去跟公爹说。你要不思说,我去说。” 尚麒想了下,再这样过日子,却是要成仇了。于是忍耐住道:“你多忍几天,现在快过年了,提这个不合适。等过完年,我就跟爹说分家的事。等分了家…到时候,你把那院子的门砌了,也就好了。” 苗氏听了尚麒的话,露出欣慰的笑容。拿出偷偷给尚麒做的棉袄。尚麒看着苗氏肿红的手,感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天,春娘高兴地对着平向熙道“老爷,刚才我看见门房那里,买了一只鸡跟一只鸭…还有几斤肉,今天中午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可有好些日子没吃肉了。这些日子,都是清汤寡水…吃得脸都蜡黄蜡黄的。老爷也就缺少补的,所以才好得这么慢。” 平向熙黯然。像以往,一生病,太医过来,用最好的药。温婉还送来大量珍贵的补品。如今,吃顿肉都吃不上。这日子对比悬殊…………… 中午用饭时,平向熙看到饭桌上的还是青菜萝卜,脸色就难看了。丢了筷子,发了一顿脾气。 苗氏看到公爹发脾气,想着自己这半年多来辛苦操劳…还要被这么冤枉,眼泪直掉“爹,没买肉菜,要是买了肉菜,我还能不端上来给你们吃。”其实苗氏手里还有些余钱有钱,但是她就是不买。她要让平向熙看看…这老二一家是什么东西。 “你还说没有,春娘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平向熙气得,脸都是绿的,亏自己一直认为大儿媳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这么没情意。现在就开始嫌弃自己,这么藏奸。 “公爹,我真没有。我自己也有儿子,以后老了还要靠他,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出来。”苗氏哭得气都喘不顺。 平向熙也觉得苗氏不像是这样的人,这些日子相处,特别是生病的时候,对他也是很孝顺的。当下有些气恼地骂着春娘“你眼睛是不是看错了,眼睛huā了。” 春娘被平向熙这么一瞪,也是委屈的哭着道“老爷,那么大个子肥鸡肥鸭,我还能看错。老爷,我知道奶奶一定不是这样的人。奶奶,我没有乱说话。是真的看见买了好些肉菜进来。我没有要污蔑你。” 苗氏一听,立即低着头。 苗氏的大儿子大声地说着“爷爷,肯定是叔叔他们家那边买的。我上次就看见他们在那吃鱼。他们看见我,就把门给关了。” 苗氏立即喝止着“不许胡说。” 平向熙却有些不相信“尚麟不是没差事,哪里来的钱。” 春娘立即上眼药。这会不上眼药,等待何时“老爷,那姚氏可还有嫁妆。其他不说,她可还有两百亩的水田。嫁到我们平家以后,她也是个只进不出的。现在我们就十一爷房最有钱了。他们背着你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是不可能。老爷,二奶奶想让三奶奶贴补一下,三奶奶骂二奶奶净想着她的嫁妆,还被姚氏打了一巴掌。狂妄之极。” 平向熙一听,立即去了藕香谢。砸开了他们的门,果然看见饭桌上是又鸡又鱼又鸭,还有一的大碗红烧肉。别提有多丰盛了。 平向熙大怒,把个饭桌砸了个稀巴烂。尚麟也被五老爷打了几棍子。平向熙打完以后,又病倒了。这次是气病了。 大夫给诊完脉道“好在老爷之前身体养得极好,要不然,这么一气,最少也要躺几个月。老爷底子好,我开个方子,吃几副就好了。以后,可不能再气了,怒火急心。会有性命危险。” 开了房子,尚麒拿了药方就去抓药。苗氏看着钱罐子,苦笑。这会,连买药的钱都是她弟弟给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尚麒看着苗氏的样子,知道肯定是没钱买药了:“我去大伯家里借。” “大伯家里也艰难。要不,我去向我弟弟借点。”苗氏低着头。她不是不愿意拿出她弟弟给的钱。只是这点钱,也得防备啊1 国公夫人是一分银子都没借给老五。国公爷是回来了,他觉得这样有些过分。 大夫人苦笑道“你以为我真小气那点银子啊。我是要让老五知道,他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让他经了这次的教训,一辈子不长记。” 国公爷迷惑不解道“这话怎么说的?” 大夫人摇着头道“你以为为什么尚堂就出公差,还去了那么远的低反。而苏氏去庄子上养病,一年都没回来。怎么就那么巧的。这是温婉要给老五教训。别以为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国公爷错愕地说道:“你是说…温婉还会管老五?” 国公夫人点头:“如果她真不管老五,不需要费这么大劲。这孩子,我估计着她只是想让老五吃些苦头。等老五苦头吃够了,让他心里有愧…知道自己错了,也就可以了。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亲身父亲。哪里有她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老五过穷困潦倒的日子。就算明面上不说什么,私底下还是会有人说德行有亏。温婉如今位高权重,更是爱惜自己的名声。若是如此,以后史书…也会记下这一笔。” 国公爷倒是觉得这说法很靠谱:“她如今那么有钱,不会因为这点钱让自己落下这么一个坏名声。” 大夫人提醒着说道“所以,这事你就当不知道。也是该让老五吃吃苦头了。他还真以为那么好的闺女,合该是欠了他的不成。人家只有说儿女是父母的债,还没听说过父亲是女儿的债。如果他不是做得这么过,温婉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气,平家族里也不会有那么大怨气。族长对我们这只都是怨气冲天,把你都撒了好几次气。” 国公爷摸了摸鼻子。说着有些气恼。 最近老族长气不顺…骂了他几次。族里的人对他们的意见也都很大。是该让老五吃吃苦了。 平向熙躺在床上,每天吃着苦药。半死不活的再床上哼哼。 春娘劝着“老爷,不要伤心了。我已经去打听过了…郡主去温泉庄子上养病了。等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去求郡主,郡主不会不管你这个亲爹的。老爷放宽心养着。” “不,不能去求她。死也不要求她。”平向熙立即喝止着。这会要真去求她了,可真成了天底下最没有廉耻的父亲了。就是饿死,也不能去求她。 春娘小声地说道:“老爷,郡主最是孝顺不过了。这次只是被气坏了。等气顺了,绝对不会不管老爷的。那里像有些人………………” 春娘这么一提,平向熙想着之前就算被罢官,也是衣食无忧美食华服,美酒佳瑶…从来没断过。个个都赞叹他命好,有一个孝顺的女儿。哪里像现在,儿子连盘字肉都要背着自己偷吃,不给他这个当爹的吃。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平向熙悲苦难当,躺在床上…默默地掉眼泪。 春娘又是好一通安慰。 平向熙听着春娘说的,大女儿也由着大儿子儿媳养着。心下很是难受,叫来大儿媳“清珊现在如何?” 苗氏以为平向熙又想着这个女儿,心里有些气恼,但还是恭敬地回着“被族长出了族后,被相公安排在婆婆租住的院落里。派了个粗使婆子日夜看守着,不会再出岔子了。” 平向熙面有怒色“要是有合适的人家,把她嫁出去,省得日夜提着心。恩,就嫁到远外去,不要让人知道她的来历。我也当没生过这个女儿了。”清姗本来是要被浸猪笼,后来因为有证据证明是被逼迫的。族长说服了众人,将清姗除族了,扔回给了五房。本来还要将平向熙也除族了。但想着这样谄媚也太明显了。暂时放着。 苗氏听到这里,确实松了口气。 平向熙见着苗氏,以往还觉得这不如意那不好,但是这会跟姚氏一比,强了去了。这还是温婉给儿子选的媳妇。当下是老泪纵横。忍耐不住地哭着说道“当初温婉对我说,你是个好的,让把你说给尚麒,我还当她藏奸,故意要害尚麒,对她大发雷霆。还是尚麒相信温婉心善,不会存了害他之心。温婉当时对尚麒说你父虽怯弱,但谨小慎微,不会引来祸患。你虽有悍名在外,但能对亲弟一片赤心,内里是好的,只是为坏名所累。还说你十岁能理家,五房就该要有一个精明能干明事理能撑起门户的主母。当初我是死活不同意尚麒的请求,可是尚麒铁的心地相信温婉的话,还威胁我如果不答应,他就一辈子不娶妻,我这才无奈同意。这几年下来,终究还是温婉是对的。她并没有藏奸,她是真心为着尚麒好,为着我好。没想到,我竟然一直误会她。这么孝顺的女儿,这么乖的女儿,我一直误会她心里藏奸,定是要寻机报仇。没想到,却是我的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再想着温婉状纸里写的一条,闻父来,大喜。越想越悲伤,越想越后悔。老泪纵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 苗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词,她以前一直以为温婉是因为她的名声,故意把她说给尚麒祸害五房,报仇泄恨。她当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是嫁过来后,尚麒对她很好,小意体贴。虽然婆婆对自己很恶劣,公公对自己很提妨。当时因为相公时时站在自己身边,倒也不觉得怎么苦。可现在,竟然是这么一番说词。 苗氏心里又酸涩又感动。酸涩是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婆婆对自己恶劣不说,公公对她也提妨得紧,她不是不知道这些的原因,只是装做不知道而已。感动是因为温婉不仅能知道自己内心,还为她说了尚麒。她很清楚,以她当时的名声,说不上什么好亲的。她都打算一辈子不嫁。嫁到平家虽然有这么一个恶婆婆,可不都说十年媳妇熬成婆。虽然经常受气,但尚麒很护着她,对她真的很好,温柔体贴,也不愚孝。有这么好的相公,自己就是吃再多苦受再多累也是值得的。 回了房,等尚麒回来问着公爹的话是不是真的。尚麒点了点头,苗氏疑惑地问着,你就这么相信温婉不会害你。 尚麒露出无奈的神情“温婉如果真要报仇,她只要求先皇,都不需要证据,单以薄待祸害她这一条就可以把我们一家子全部斩杀了。可是她没有,每当有什么好物件都会给爹送来。我知道,其实她也是希望爹能疼她。可是爹对温婉的偏见太深了,总是觉得温婉会害他。我劝了好多次都没用。如果真有坏心,爹早就死过十次八次了。我们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了。只是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 苗氏说起平向熙说的话,要发嫁了清珊。很是发愁“爹让给清珊寻户人家,你看有什么人家的好。” 尚麒对这个妹妹,此时也是怨恨不已“族长已经跟我说了,虽然开头是那男子强逼着她,可是后来却是她自愿。之所以留着她的命,是不想牵连其他平家女儿。既然爹发了话,就把她嫁到外地去。反正外地人也不知道她的底细。留着,总是一个祸患。” huā心思总能找到人选的。苗氏将清珊嫁给了一个要回老家的商户。这人选是苗氏的弟弟寻的。家里正妻已过,家远在几千里之外。苗氏合着商户送来的聘礼,自己添了几两银子置办了几样东西,就将清珊发嫁出去了。嫁出去第三天,商户就带着她回老家了。 至于安氏,为了省一分钱,还是将她接回来。不过安置在偏僻的屋子里。还不让平向熙知道。 过了年,出了正月。尚麒要求分家。平向熙立即同意。所谓的分家,也不过是走了场合。又没什么可分的。连宅子都不是他们的。 分了家以后,苗氏还没行动,姚氏却先一步,将通往他们院子的门给砌了。 砌了就砌了,苗氏还巴不得呢! 一百零四谋算 三月,温婉回了京城。回到京城里,温婉又忙开了。现在广源银行的发展是蒸蒸日上,隐隐有钱庄老大的势头。要不是温婉不愿意大肆扩充,如今定然已经是钱庄老大了。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 海口的三条船,是不够用了。现在又预定再造三艘。货源得接上。这些,都需要她来调剂。温婉觉得自己好象回到了现代,比现代还强悍,现代她还只是二把手之一。现在她可是一把手。 温婉当年没接那大摊子最主要的原因,不仅知道当一把手要有能力,还有要驾御下面的人能力,还必须会应酬。她很清楚,她只有第一件合格,第二第三充分显示她不合格。现在却不同,御下,她根本就不担心下面的人不听话。至于说应酬。只有别人来求她,哪里需要她去应酬别人。温婉做这工作,做得得心应手。 温婉回来没多久,玉秀拖人送了不少当地的特产给梅儿。梅儿看着那些东西,放着。 平儿小心地说道:“夫人,顾夫人也与郡主起了嫌隙。好象,已经绝了往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梅儿不愿意再讨论这个话题“温婉这么做,不可能无缘无故。咳,算了。不提这糟心的事。这接二连三的事,温婉心里该多难过。” 平儿却是不解:“夫人,郡主跟依依小姐,昭容娘娘可能是存在什么误会。过段时间就好了。” 梅儿叹气一声:“哪里来的那么多误会。定然是出了有什么内囡了。否则,温婉不会断交的。身处高位,碰见的只会是越来越多的算计。连身边的人都不例外。下帖子,我想去看看她。” 温婉对于梅儿,只要在府邸,没去皇宫,梅儿下了帖子就会见的。第二天梅儿就过来了。 梅儿见着温婉气色绝好:“我瞧着好象比去年胖了不少呢!” 温婉啊了一声,忙让拿镜子过来,照下看。嘟囔着没胖啊,还是那样。温婉还是受现代的影响不希望自己胖。 温婉的这一通行为,把梅儿笑得要死。夏瑶也是笑得不行。还没见到她们家郡主,这么孩子气的行为。 梅儿揉着自己的肚子道:“胖点好,胖点更好看。别一惊一乍,把我都吓着了。” 温婉笑着道:“这不给你一惊喜吗?怎么不把小老虎跟小豹子带过来啊!不带来,可为我省了两个大红包。” 梅儿一脸的后悔,忙张罗着叫道:“平儿赶紧送口信回去。让把虎哥儿跟豹哥儿抱过来。来取大红包。”那模样,让几个人瞧着直乐。场面一下喜庆。 温婉道:“往日里那么忙的。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梅儿啧啧了两声道:“也亏得你说这话。自己躲到庄子上去享福。还好意思说我忘记了你。你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真也想跟你一样,一个冬天也能在庄子上,清闲清闲。”可国公府的事那么多,还要照顾两孩子,她那里就能得了闲。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聊了一下京城里的事。梅儿说起了平家五房。温婉好久没听到他们的消息了。知道了平向熙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尚麒也跑去给人当掌柜的。 这些消息夏瑶都知道只是温婉不问,夏瑶也不说。温婉也不会着意去问的。 梅儿道:“要说病死也活该,不过温婉,就算他再怎么过分,就算脱离了关系。也是你的亲身父亲。如果他真是无钱治病,给病死了。以后你总会被人诟病的。你好好处理一下吧!” 温婉抖了抖眉头:“八成,是你家的那位说的吧?想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梅儿考虑一二,还是把昨天的事跟温婉说了下“我知道你没放在心上。但是,我却总觉得对不住你。咳,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皇上训斥,还在家面壁思过。” 温婉笑了笑:“早忘记了。我现在天天忙得要死。哪里有空闲去想这样的事情。你别内疚了。是我自己做下的事被训斥一顿也是该的。算了,你别难受了。真跟你没关系。你要在这样,我可就真恼了。” 温婉见梅儿还是面有愧疚之色,想想还是转移这个话题。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于是故意调笑道:“怎么着,你家那位最近有没有又纳美人?纳了几个啊?有没有再用美人计?”一脸的揶揄之色。 梅儿看温婉那八卦样愤愤地扑上去,给温婉饶痒痒。弄得温婉一阵求饶。梅儿这才作罢道“你就幸灾乐祸吧,将来就轮到我来取笑你。哼,连本带利收回来。” 温婉撇撇嘴“那你可等不到了。我将来的丈夫要敢跟罗守勋一样,那还不反了天去了。敢沾花惹草,我就让他当太监不可。不过你嫁罗守勋,那家伙无药可救了,他还有一项本领,你知道不知道,那家伙三里闻香的本事不小啊。” 梅儿看着温婉一脸鄙视罗守勋,想着罗守勋说的弗溪以前老是这怎么怎么说他,很是乐在其中的模样。笑道“烦着他呢,就跟上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我猜测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和尚,否则哪里一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以前还好,现在越发不成样子了。我都懒得说他了。好在也不往家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就羡慕你呢。”,温婉奇怪地问道:“羡慕我?羡慕我什么?” 梅儿乐呵呵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每当到了你的祭日,他就跟淳王世子去皇觉寺给你上香。每年鬼节还不忘记给你烧大把大把的钱,金元宝那是成堆成堆地烧,美人跟大房子每年都烧不少呢!就我知道的大房子就有十几栋,够你用的哈!弗溪,房子住得舒服不舒服……” 梅儿的话,让温婉打了个冷颤。温婉毛毛的“你不要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什么给我上香,以后不许跟我说这些。真是吓死我了。我还没死呢,烧个鬼纸钱。” 梅儿长长地虚气“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长情,真是活人比不过死人啊。”说完,看着温婉直笑。 温婉故意打着哆嗦,站起来作势要赶人“回去,赶紧回你家去。明明知道我胆子小,还来吓人。” “就你胆子还小那就没胆子大的人了。温婉,说真的…我真的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兄弟,要是他们知道你还活着,该有多高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呢?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梅儿转了话题。 温婉摇头“这事,不要说了,等什么时候自然曝光,那就曝光。” 梅儿微微一叹气道“你这些年,为淳王世子做的已经够多了。要不是你,他的爵位能保住…能过得这么安然吗?可是他却,咳…………”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都过去的事,提这些有什么意思。如今他过得好就好。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说,你怎么当时就不反抗一下呢!小老虎还挺好听的。可是小豹子确实不怎么好听了。罗守勋那家伙,怎么取的都是这么俗气的名字。他不通文墨,你也不通文墨啊。别等下次生个闺女,叫小绵羊小猫子,那你有的哭了。” 梅儿确实是头疼“咳,不要跟我提这个。一提我就头疼。不过闺女的名字,以后让我取的。你这么会娶名字,到时候帮我参考参考。”。 温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取名无能,别找我。” 梅儿乐呵呵地说道:“我觉得梦璇与梦澜都很好听。这么谦虚的…不给帮忙就直说。”两人说了好一会的话,用过午膳梅儿才回去平儿在边上道:“夫人真是白担心了。瞧着郡主根本就没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梅儿闻言幽幽叹气一声。她其实很羡慕温婉,温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子过的很惬意。就比如她说的,以后的丈夫只能她一个,不能有别的女人。也就温婉敢说这样的话了。连公主,一般都会给驸马预备几个通房丫头的。 温婉口气大大的。白世年却很郁闷了。因为现在军中上下…都在说着,他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不行。如果行,为什么会放着娇滴滴的美人在家,自己一年到头基本都在军营里,不回将军府。至于说守孝,这个借口,谁愿意相信啊!放着娇滴滴的美人不要,宁愿过和尚的日子。对于那些一见着女人就两眼放光来说,扯蛋。 张义跟鲍宝钢都隐晦说了好几次,白世年却是当成没听见。连叶洵都打趣了好几回。不过,后来被白世年整治了几次,也就不敢劝了。 无人的时候,白世年就看着打管家送来的信。看着温婉如今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的。可是,过完年温婉就十八了,也该要成亲了。 有时候白世年觉得,温婉成亲也好了。至少他不用死守着那诺言。因为先毁诺的不是他,对他也算是解脱。可是,更多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这个话题,白世年就很难受。 他甚至有时候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写信询问温婉。可又觉得自己犯傻。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这样的传闻,有夏瑶在,自然也传到了温婉的耳朵里。温婉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房梁。 夏瑶轻声道:“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低敛着声音:“夏瑶,我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为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 夏瑶看着温婉道:“郡主,我希望你不要再固执己见。我怕你,错过了,会后悔。” 温婉的手轻轻佛过白玉杯盏。白玉杯的光泽,很纯洁,让人向往的纯洁:“夏瑶,你一直说让我不要固执己见。你难道就不知道,就算我答应,你认为皇帝舅舅会答应吗?我与白世年的身份,就算皇帝舅舅再宠着我。你认为皇帝舅舅能放心?”一个手握军权,是皇帝心目之中准备让之镇守边关的人。一个是手握巨资,将来要掌控大齐经济命脉的人。这么两个人结合,哪个皇帝能睡得着觉。就算她用自己的命,救了皇帝,她也没这个信心皇帝能放心。在皇家,先讲的是权势利益,情意在皇家之中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夏瑶的瞳孔一缩。嘴唇蠕动了好久,最后看着温婉,下定决心道:“这就看郡主有没有心了。当年,燕祈轩先皇不也不答应。但是郡主,不也一样最后让先皇答应了。只看郡主有没有心了。” 温婉叹气道:“燕祈轩与白世年不一样。燕祈轩虽然地位尊崇,但是他本身是个纨绔,没什么能力。根本不足为惧。白世年不一样,白世年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如果这件事被皇帝舅舅知道了。你认为,皇帝舅舅会答应吗?从公从私,皇帝舅舅都不会答应的?就算答应,隐患也很大。”从公说,这么两个人结合,对皇帝来说威胁极大,皇帝定然是不愿意的。从私来说,皇帝确实是将她当成亲身女儿来疼。也因为如此,就舍不得让她嫁过去就守活寡子。 夏瑶抿了抿嘴,过了一会道:“我相信,只要郡主你有心,一定可以找到让皇上同意且放心的法子。” 温婉低着头,捧着白玉盏杯。 夏瑶却是没有继续沉默:“郡主。这样的男人,万人难挑选出一个。郡主,我希望你能三思,不要等错过再来后悔。郡主,我真不明白你都没尝试,为什么就一定肯定白世年不可靠。郡主,一个男人能忍受别人这样的讥讽,郡主,这样的男人,真的万中难求其一。郡主,我真怕你错过了。” 温婉放下白玉盏杯。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石榴树出神。接着,温婉回到书房。摆开棋,慢慢地下着。下到一半,摇了摇头,推倒重来。接着又下,推到又重来。温婉微微叹气:“破不了局,只会把自己放置在险地,人都没了,谈什么都是空的。” 温婉又再一次开始,可是下到半路,却是不下了。看着棋局,把手里的白玉棋子放回去。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举起笔,蘸满了墨,在纸上重重地写下:“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温婉看着白纸上的字,轻轻地说道:“白世年,我相信你你比我的顾虑还多。因为你还要振兴家族。白世年,我给你机会,能不能成,能不能破了这个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毅力。” 夏瑶以为温婉会有所动摇,转而让她传递什么消息。可惜,温婉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夏瑶都有些泄气了。她家郡主,就是一根筋。 一百零五理政 温婉这日进宫,向皇帝要特旨。她想在对外贸易之中,加上一种稀缺品。比如贡锻之中的云锦。其实云锦,一年下来生产数量也很有限。皇帝将这两年所产的云锦全部都搬到温婉的库房里。 所以温婉想先拿出一部分,卖到国外去。东西越稀罕,赚取的利润越高。 温婉在路上,碰上正好从书房出来的燕祁喧。笑这打了招呼:“五表哥好。” 祁喧望着温婉,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婉笑颜如花,他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状的郁闷。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表妹好。表妹也是来见父皇的吗?”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恩,有事找皇帝舅舅。” 温婉见着燕祁喧背后的男子,一身象牙白领口绣着藤纹花式的男子,站在身着蹙金线麒麟瑞云图案华贵锦服的燕祁喧,丝毫不显逊色。 温婉看着他,有些眼熟。 “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记了,我们见过,不止一次。”男子面色平和,但是眼底很是深邃。 温婉这会已经想起这个人了,笑着道“徐仲然,我怎么能忘记得了你呢?当年拒绝了福灵公主的亲事,拿了我做笺子,想让我忘记你,也难啊!”温婉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冷意。 徐仲然坦然直面温婉“郡主,我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温婉鄙视道“算计也叫真心,那你的真心可还真多。之前的就算了,再下次,本宫绝对不会饶了你。你该是知道,冒犯本宫的后果是什么?”温婉完就转身走了。 徐仲然望着温婉的背影,面色晦暗不明。 温婉走到御书房门口。外面的侍卫看着温婉,恭敬地行了礼。温婉问了侍卫两句,听着里面没有人在。自行进去了。 燕祁喧与徐伸然就这样看着温婉走进去。徐仲然眼里有着诧异,御书房可是皇上办公之地。不通传就进去这已经不叫盛宠。 听说皇帝宠郡主宠到天上是一回事。但是看在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徐仲然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郡主竟然如此得天独厚。” 燕祁喧有着遗憾“这算什么?御书房,养和殿,在先皇的时候她就如入无人之地。这会更是小菜一碟。可惜,我却是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白白错失了机会,被那些女人利用,让她对我心生抗拒。” 徐仲然很坦然地说着“五爷,就算没有那些女人,温婉郡主也不会嫁给你的。”燕祁喧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像她这么高傲的女子,是容不得与别人分享一夫的。而王爷你,不可能娶她一个。”徐仲然的话,让燕祁喧诧异了一下。温婉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不是有机会,你没娶妻,也没通房小妾,最是洁身自好。那温婉,应该也会给你机会。”燕祁喧笑着说道。 “可是郡主对我已经生有防备之心。想要让她给我机会,很难。我最多,也只有五成的机会。”徐仲然是想娶可惜他认为自己机会不大。不过,等待了这么多年,他一定要努力一把。 皇帝在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温婉进来了。放下奏折。跟着温婉谈了一会事。看了温婉所列的货物名单,放在御案上。 温婉想了下。还是说道:“皇帝舅舅,我想买茶园。现在刚刚打开市场,以后对于茶叶的需求会越来越大。按照我的估计,再过两年,茶叶需求量肯定要翻好几倍。自己有茶叶供应到时候就可以省不少的钱。还可以对内销。”温婉不仅要买茶园,还要自己开创造出茶园。做出优质的茶叶。当然,要是可以,最好能鼓励茶农能多种植茶皇帝对温婉的了解,估计比温婉自己都多:“已经都弄好了。” 温婉点头,取了折子给皇帝看。她派了人去外面看地。已经看中了十块地。大的三千亩小的一千六百亩。这些土地,一旦得到皇帝的批准,温婉就让开垦为茶园。 皇帝看了以后,思索了一会,同意了温婉买地做茶园,也同意她收购其他茶园。却不同意朝廷出面,让各省份多建几个茶园。皇帝怕跟风,一旦更风,粮食没的丰收,会落下隐患的。所以皇帝不允。 温婉也觉得自己急了点,考虑的也没皇帝全面。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地图。几个省份都被温婉画了红圈圈。其中江南画得比较多。皇帝都点头同意了。 谈完了温婉的事,皇帝随问句“温婉,你说,徐仲然适合在骑兵营吗?” 温婉瞪大着眼睛,啼笑皆非,徐仲然适合不适合,跟她有什么关系。温婉很干脆摇头,表示自己不参与。因为不了解,所以不发表意见了。 “骑兵,也是因为你强劲的财力支援,才能组建起来。你有权力发表意见的。”皇帝笑着说道。其实皇帝觉得徐仲然不错,有意将他配给温婉。所以才有此一问。 温婉立即把皮球扔回给了皇帝“皇帝舅舅,女子不得干政”。 皇帝听了呵呵笑“不得干政。你这些年干的政还少。别忘记了你的封号。连政事都不知道,怎么兴国呢?” 温婉嘟囔着道:“兴国兴国,就是让我为你当牛做马。徐仲然是个人才,不过适合不适合骑兵营,我就不知道了。皇帝舅舅,骑兵营可千万不能乱插人进去。一定要按照规矩来。别今天贵妃明天王爷说请,就塞进去了。那还是别组建了。” 皇帝听了直笑:“是不是该如你广源银行一样。不经过三道关卡,谁都不让进。三个月一次考验,不合格的,就辞退。” 温婉得瑟道:“难道舅舅不认为这样挺好的。既增加了员工的责任感。还让他们有危机意识,所以他们就会更努力。骑兵营既然是挑选出最好的士兵,给这个压力不是正正的好。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 皇帝笑了笑,温婉的想法总比别人进一步。跟皇帝聊了好一会,外面禀报道:“皇上,户部尚书容大人求见。”尹恩已经下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了。想想温婉觉得尹恩也挺可怜的。就因为儿子脑子糊涂,就使得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化为灰烬。提前养老。 皇帝又跟温婉谈了一下朝政上的事。温婉听到两淮巡盐史贪污受贿,已经被押解回京城。皇帝头疼该派什么人去。又怎么杜绝此类现象。去江南任这个职位的,已经不知道倒下去多少个官员了。经皇帝的手,就有四个了。 温婉对这个比较熟悉,当初在了解大齐赋税构造过程中,是花了大工夫去了解的。得盐的法子,有四种,分别是:海盐`矿盐`湖盐`井盐。如今盐的产量比较少,可人吃饭又离不开盐,所以有盐贵如金的说法。 江南却是产盐重地。江南的盐商都是富甲一方,每年朝廷一有灾难,筹集善款的地方绝对少不了江南。那事重点筹款之地。 因为温婉了解透彻,所以也知道,‘淮巡盐察院署,和‘两淮都转盐运使司,两个专管盐务的机构。是真正的肥水衙门。朝中很多官员,自降品级也要削尖了脑袋往盐运机构调职。 而这两个衙门,自然而然,也是贪官最多的地方。 温婉知道,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天天去抓贪官。而是要将盐的产量扩大,让江南不再得天独厚。才是真正杜绝:“皇帝舅舅,想要杜绝。只有一种方法。” 皇帝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温婉说道:“第一,大力发展盐田,海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资源;第二内蒙,青海,山西、四川等地也有很多盐碱地,在这几个地方大肆发展盐场,命匠人改进制盐工艺。这样双管齐下,我相信只要盐的产量大幅攀升。扬州也就不在得天独厚。淮巡盐府衙门,也就不再是最肥的衙门。贪官自然也就少了。” 皇帝看着温婉:“可是技术,也不是说上来就上来的。” 温婉自然知道:“什么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只要给他们时间,会做得很好的。” 皇帝点头,也因为温婉的话,皇帝也确实下了决心来改革盐税这一块。也因为如此,十几年后,扬州盐商,也不再是以富甲闻命天下。御史也不再天天两眼睛死盯着江南盐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温婉想了想,才又接着说:“皇帝舅舅,其实我觉得,有些税制不大合理。要是可以,最好调整一下。”温婉给皇帝举了几个例子。 皇帝听着温婉的话一直点头,不过,税改不是那么容易的。皇帝此时放在心上。温婉考虑的比较片面,而皇帝需要考虑全面。所以,真要动,还得慢慢完善,一步一步来。 两人谈完政事,皇帝还要处理政务,于是对温婉道:“温婉,先回永宁宫,陪舅舅用午膳。”温婉乖顺地应了。 一百零六煎熬 温婉陪着皇帝用完午膳,在院子里走动。 发生在御书房的那一幕,皇帝听说了。皇帝笑问着“丫头,你怎么对徐仲然那么大的意见?” 温婉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以为是在说刚才的事“皇帝舅舅,我对他没意见啊。只是确实该按照程序来,不能走了后门。我想徐仲然应该能过吧!在我印象之中,这个人是个头脑聪明,善于谋算的。当官也应该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皇帝有心撮合,现在见到温婉有心,还赞扬出口,更是高兴“舅舅也觉得徐仲然是个人才,没想到温婉也这么认为。温婉,我觉得徐仲然这个小伙子不错,以后前程也会不差。你看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晚两年嫁没关系,但是得加紧寻好人啊!温婉要是再不加紧寻好,可就成老姑娘了。她的二女儿比温婉还小呢,都嫁人快要当娘了! 温婉想也不想,拒绝了“我才不要嫁给这样深沉的心机男。以后还谋算来谋算去,过日子都累得慌。不要。” 皇帝笑道“他再会谋算,也谋算不到你头上。” 温婉抿了嘴,又道:“不要。他有一个不着调的父亲,两个后母。异母弟弟数枚,皇帝舅舅,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最不耐烦这些女人的勾心斗角。我才不去管那一烂摊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好男儿。” 皇帝发愁了:“你这么挑来挑去,难挑选到好的呀!” 温婉不在意道:“挑不到好的,那就不嫁呗!反正我有房有车(马车),还有产业无数,不嫁人一辈子也不愁。” 皇帝当下脸就下来了:“胡说八道,姑娘怎么能不嫁人。徐仲然你先看看,要是不好,再好好寻寻。总能找到中意的。” 温婉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皇帝见着温婉这个态度,更加发愁了…这得找什么样的呀!咳,先留意着吧!要找符合温婉的,这委实困难大了些。不过,将就着…他也舍不得。 温婉回了府邸里,让人把夏添叫过来。跟他说了购买茶园还有买地种茶的事。夏添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给她办差。没出过什么差错跟纰漏。这事一定要自己的心腹去办,温婉才放心。 温婉处理了手头上的事,想起梅儿说的话。她确实已经大半年没去关注平家了。想必日子过得不好“平家那边怎么样?” 温婉知道平向熙生病吃药,都没钱买药四处告借都借不着钱。那些亲戚都当他是洪水猛兽。 温婉笑了一下,这算不算活该:“夏瑶,你说怎么办?” 夏瑶想了下后道:“郡主想怎么办就这么办………………” 第二天早上…派了人去广源银行,请尚卫他散值到郡主府一趟。尚卫得了这个消息,哪里还会等到散值,当下就请了假。掌柜问原因,说是郡主让他到府邸走一趟。东家请人,当下就当成是公差。哪里还要请什么假。 “郡主。”尚卫有些惶恐,温婉现在已经不是平家女了,跟他在律法上没有丝毫的关系。他很担心…温婉让他走。 “你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银行掌柜的已经跟我说了,你在广源银行做得很好。你放心…虽然我出了平家,但是我不会食言。你能做到哪步,就看你自己的能力。我找你来,不是为银行的事。”温婉淡笑着说道。 “那郡主找我来,是为何事?”尚卫小心翼翼地说着。 温婉招了下手,夏影将手头上的一个小盒子给了尚卫:“这是当初我从平家拿的东西。我一直都比较忙,要不是昨天被提醒,我都忘记了。都已经不是平家人了,再占着平家的东西,也说不过去。” 尚卫有些惶恐。 温婉一看尚卫的模样…就知道他再想什么:“我跟他们的事,与你无关。你在银行里好好干。只要你又这个能力,能做到什么位置,不会有人压你的。你放心。” 尚卫忙称道是。 温婉觉得自己应该说清楚:“这里面,还有八井胡同的房契跟地契,虽然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总不至于把他赶到大街上去睡。我也不是那等狠心的人…这房契跟地契也一并给了。也全了最后的那血缘了。至于那些物件,你交给国公爷处置。” 尚卫不想接手,但是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她是不会要这些东西的。 温婉道了一声辛苦。尚卫哪里敢担当这一声辛苦。忙道是应该温婉看着戏作的差不多,就让他回去了。 “郡主,都已经断绝关系了。 而且,就算你心善,也不需要给他们这么一大笔的东西。值当好几万两银子呢!拿去帮助人,也能帮助不少的人。”夏语有些心疼。那些人,都是一些白眼狼外加吸血鬼,给了也不得一句好。扔给乞丐也比给他们强。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下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这是东西是从平家得来的。还给他们也应该的,我也不想占了这点便宜。不过夏语你有长进,那些东西确实值五六万两银子。平家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趁着机会,还回去,也还能得到一个好的名声。” 温婉这话,没几个人心服。夏影却是不高兴地说道“郡主,有这些人,还不如拿去帮助更多得人,也当是给那人积点阴德。做什么怕他饿死病死。饿死病死也活该。” 温婉轻轻一笑:“你觉得,如果平向熙饿死冻死,别人会这么看?就算脱离了关系,可是全京城,乃至大齐的人,谁不知道我是他亲生女儿。你觉得,到将来,史官会不会给我记上浓浓的一笔。” 温婉的话一落,众人不敢说什么了。 温婉轻轻一笑:“他素来最厌恶我。如今却知道,他就是于我脱离关系,还要靠着我活。这种感觉,是一种煎熬。”其实,她不想平向熙那么快死。要他慢慢地死。在剩下的日子…在悔恨与悲痛之中度过。这样,才能赎他犯下的罪孽。以告慰那孩子与黄嬷嬷的在天之灵。 至于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温婉很明白,不管哪个社会…都是同情弱者的。温婉以前看过的一篇报道。记忆特别深刻。报道说的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在路上乞讨,住在天桥下。后来寻到了他的儿子,他儿子拒绝抚养。当时人人都骂他儿子。可是他儿子也痛诉父亲年轻时候的狠毒,说亲母早逝,后母是个恶毒的。每天不给他饭吃,天天饿得前胸贴后背。不仅如此,后母还总是在他父亲面前挑拨离间说他用恶毒的言语骂她…巴不得全家死光光。父亲不管三七二十一,每次都将他打得皮开肉绽,还`饭吃。直到有一次打得就剩一口气。无奈之下四处流浪。这样的人,他死也不赡养。 这消息当时很轰动,很多人说,老人千般不是万般不对,总不能看着亲生父亲饿死冻死。于是做思想工作的人天天上门,最后见着儿子说不动…于是那些人就天天给老人的孙子孙女做思想工作。最后,老人的孙子孙女同意出钱抚养,将老人送到老人院。 因为这件事是温婉在节目里看到的…却是是有其事。这事给温婉很大的震撼。所以记忆特别深刻。 现代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古代这个以孝为尊的社会了。等平向熙穷得没饭吃了,四处告借过日子。穷困潦倒,到大街上要饭去,到时候这些事落在有心人眼里,最遭殃的就是她。没人管你有没有断绝关系。亲父无钱吃饭无钱就医,病死饿死。别人之会说她太冷血,太无情。与其到时候落下那么一个名声,让儿孙也跟着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现在就解决了,免了后顾之忧。 尚卫到郡主府外门…见着几大车的东西。心里有些难过。尚卫回到国公府里,眼圈红红的“父亲,你没看到郡主的那个样子,我看了都好难受。五叔这么太过分了。” “这孩子,有一片至孝之心。温婉这样做,确实让人心服。咳…这么好的孩子,五弟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国公爷这会是完全占在温婉这边。一是温婉的所作所为确实是做得让人感动,他都感叹怎么没有这么孝顺的女儿;二是国公爷对这个胞弟确实有气,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尚卫也不会遭受那么多冷言冷语,国公府也不会受诸多刁难;三是国公爷温婉通过尚卫把这些产业拿过来,未尝没有其内涵。 尚卫现在可是在温婉手下做事,这么好的差事,只要温婉一句话就没了。所以,综合起来,还是力挺温婉的,当然,也存了交好之心。温婉这么做的意思很明白,就算与父绝了关系,就算出了平家,可是温婉身体里,流的是平家的血,这点永远都改变不了。 国公爷看着单子上的东西,很郁闷。国公夫人道“去,把五老爷跟九少爷、九少奶奶一起请过来,就说国公爷找他们有事。”这东西说好听是还给平家,还不是因为见着五房如今落魄潦倒了,把这些东西还回到五房去。 平向熙看着国公爷给自己的东西,等到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心里隐隐有着猜测。 “你自己大概也猜到了,这是温婉给你的。她知道你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如意,甚至连看病都没钱,心里不落忍,这些,算是给你养老的银子。也算是她尽的最后一分孝心了。”国公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平向熙心了波涛汹涌,反应很激烈“大哥,我不要,我不要。”他死也不要这些东西。 国公爷笑了起来“你真的不要。我可是知道你们最近过的日子是什么,天天吃着青菜叶子,连片肉都吃不上了。我听说尚麟每天看着你吃青菜小粥,他却每天大鱼大肉,把你都气得病倒了。你真不要?” 平向熙坚定地说道:“我不要,我就是饿死病死,我也不要。” 国公爷不知道此时该怎么说好了。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讥讽道:“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这些东西都充公也可以。对了,你住的房契地契都在,你不愿要,就赶快搬出去。到时候你们一家十几口人就等着流落街头。到时候人人看着你们如乞丐一般,会大声赞你一声好气节。” 平向熙看着儿子…再看看大儿媳。温婉真把房子收回去。一家大小,住哪里。平向熙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尚麒,你来说。”国公爷看着尚麒问着。 “爹,你要真不愿意要…我们就把它推了,明日,我就去外面租几间屋子,大家熬熬。熬到尚堂回来,就把你送到尚堂那里去,你晚年也是不愁的。”尚麒说着自己的想法。其实他也是在逼平向熙做决定。你屋子都住着温婉的,现在来说什么气节。早干什么去了。 尚麒这些日子…过得很苦。要说心里没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再怎么样,平向熙是他亲爹。他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忍受着所有的压力。但是看着妻子与儿子跟着过苦日子,他也心疼。 旁边站着的世子夫人得了大夫人的暗示,嘀咕着“去九爷那里,跟要温婉给的东西,有区别吗?”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能让所有人听见。这话是真的,尚堂当初可是一文不值地进了五房。平向熙可没huā一分钱给尚堂置办产业。 “老五啊…你真是有福不知道珍惜啊!多好的一个孩子,到这个地步,还担心你衣食无着罗。卖了这些东西…足够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老五啊,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同是你的子女,你怎么就差别对待这么大。虽然天下偏心的父母很多,但是偏心成你这样的,算世上罕有了。你要真不想要,也不用还回去了。温婉说,你不要就直接把这个充为公产,房子也一样。我把这些东西卖了,多买一些祭田回来,也好造福后世子孙……”国公爷感叹着。 苗氏看着公爹犹豫的样子…真怕他们不要“公爹,相公,你们不要,我要。公爹,若是不要,我们全家都要睡大街了。我不怕吃苦受罪…但是我不能让孩子跟着吃苦受罪。如果你们怕背负不好的名声,你们就对外说,是我要的。我不怕背负恶名。” 没有办理熬着也就算了。现在明明有机会不,为什么不要这些东西。而且,这事传扬出去,以后再没人愿意帮他们的。就是为着她的孩子,她也要将这些东西拿到手。 国公爷看着平向熙道:“老五,这些东西是给你养老的。你要,就给你。你不要,就并入公产。我去买祭田。 当是你为族里做好事。” 平向熙想着孙子大东西的窝在自己屋子里,为的就是省一些炭钱。手都生了冻疮,也没钱买药。最后,还是点了头。 尚卫把雕刻着海棠huā的红漆梨木匣子交给了苗氏。国公爷看着苗氏,眼里有着利光“小九媳妇,这些产业给你,希望你能让那个老五能有一个安享富足的余年。如果你没做到,后果你自己清楚。”国公爷言语虽然很平静,但平静之中却是满含威胁。 苗氏当下就给出了保证。在那么艰难的日子,她都紧着老爷子来。富足之下,更不会去苛刻。这不仅是因为镰氏不是那等小气的人,还因为什么是该做的,孰轻孰重她知道平向熙面色的神情,没人看得懂。接着,颤巍巍被尚麒扶了回国公夫人想着她的大女儿,却是心疼之极“咳,老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样好的女儿不知道珍惜,以后有的他后悔了。可怜我的清荷。老爷,能不能再跟尚卫说说,让他给他姐夫在广源银行安排个差事。”自从被夺了爵位以后,清荷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开始在将军府里还好些。但是自从出了将军府,日子就开始艰难了。那白世华,整天以酒灌肠。一家人的重担,都是让清荷操持着。要不是国公夫人贴补着,也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 国公爷摇头“不成的,尚卫已经说了。广源银行的管制非常严格,进的人也是千挑万选,还要经过考核,不合格就不能进。几位王爷想塞几个人进去,温婉都说一切按照章程办事。前段时间还清出了一批人出来。世华那个人你会不知道,正常途径肯定是进不去。可要是尚卫去走关系,万一他倒腾点事来,连尚卫都要受牵连。那么好的一份差事又得了温婉的眼。你想毁了儿子的前程呀。”不说尚卫现在每年月银能拿到上千两的工钱,年底还有分红。儿子以后分出去,也不愁。另外得到不少拍卖行的内部消息,让府邸赚了不少的便宜。 “瞧你说的那是我儿子。我还能害我儿子。我就这么一说,既然不行,那再想其他的方法。”国公夫人低着头。 国公爷也是头疼“好在白家还有一个白世年可以指望。不像许家,什么指望都没有。咳,许家那些人,还不知道进取,以后可得怎么办。”。毕竟是姻亲有难求上门,大夫人看着娘家,怎么也要匀点。 “许家还有一个净秋可以指望。”国公夫人不无期待地说着。 国公爷摇头“男人都不顶用,光凭一个关在深宫里的女子有什么用。如果是温婉还有可能,她,是不可能。” 大夫人却不这么认为“万事说不准,净秋不是生了十三皇子,许家以后还真得靠她。” 国公爷现在倒是很实在,也不拐弯抹角,跟大夫人道“没指望的。罪家之女就算生下儿子,一个庶妃就是到了头的。别想那没的。你不知道当今圣上为此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的冤枉罪,要不是因为温婉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而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世,让先帝查出他是圣元皇后的亲子。这会谁当皇帝,谁是那啥(逆臣贼子),都还不知道呢!所以,你还是多劝劝你弟弟,务实些好,趁着还有些底蕴好好教导族中的子弟。让子孙通过科举博前程是正经。这样才能真正振兴家门。”国公爷深刻的理解了,一个家族的兴旺,靠的还是族中出人才。靠女儿有什么用,就算再有用,女儿也是人家的。男子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 苗氏看着单子上的东西,想着这些东西是国公府出去的。求着郡主府过来送东西的人不要把东西卸下来。直接拉到广源拍卖行去。 送东西的人心里却是好笑。刚送来的东西,立即就要卖出去。这都什么人啊! 苗氏这么做,是因为她很担心。这些东西在温婉手里自然是谁都不敢提。现在温婉把他还回到五房。如果平家的人反悔如何。当然,国公府、二房、四房是不会来要的。但是三房,三房如今落魄得都住到北街去了(东富西贵,南贫北贱。八井胡同是属于西面)。三房的人如果知道温婉还回来价值几万两银子的东西。不来讨要才奇怪。 苗氏对平向熙的性子再清楚不过。等三房的人来讨要,一回不成两回。但三回过后,绝对会答应。这些就是狗皮膏药,尝到了甜头,那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姚氏知道后,肯定也要来分的。以他对平向熙的了解,分出去一半是绝对要的。她绝对不要便宜那个贱人。 苗氏把东西送到拍卖行,立下契约以后。立即去了衙门,把房契地契全部改为她的名字。她可不想到时候被姚氏鼓动了平向熙,到时候又想着把房子卖了。 姚氏跟平向熙不知道这房子的深意,她却清楚。为什么五房落魄,别人给白眼,冷嘲热讽,却没人落井下石。就是因为房子。因为房子是温婉的,是温婉留下的。不管郡主是因为顾全名声还是因为最后丁点的血脉情份,温婉没把他们敢走,别人都会心存了顾忌。否则,平家族人就能把公爹撕巴了。 尚麒去辞了差事。掌柜的冷嘲热讽“你真要辞了我这差事,辞了你可别后悔。这么好的差事有的是人争。我是看在你当过官,认识的人多的份上才雇佣你的。既然你要另攀高枝,走了就不要后悔了。” “给我做结了这半月的工钱。”尚麒忍着气,还想要回自己那半个月5两银子的血汗钱。可是钱没拿着,还被掌柜的骂了一通,狼狈而回来以后,就听到说苗氏把温婉送来的东西全都拉到广源拍卖行去了。尚麒吃惊地问着苗氏这是做什么。 苗氏自然不敢说防备着你三伯,还有你弟弟弟妹了。只说,赶紧把东西卖了,得了活钱,好置办能生息的产业。这些都是死物,放在家里也只能是摆设。 尚麒觉得这样也对。于是顺道苗氏也把房契地契改成自己的名字也说了。 苗氏有自己的一套说法:“相公,公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以前我就不说了。现在房契地契在手了,万一姚氏又捣鼓着让公爹卖房子怎么办?相公,这里周边住的都是清贵人家是一等一的好地方。没有身份地位跟人脉,有钱也买不到这里的房子。若真是姚氏蒙得公爹发卖了房子,以后我们有钱,买得到好房子。也买不到这里的房子。” 尚麒有些担忧:“我知道你是为这个家好。怕爹的性子你也清楚。开始可能没什么,但是时间场了,被人说多了,可能又对你生误会了。以往就一直误会你。如今总算好些了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苗氏听了,心里暖和和的。拉着尚麒的手道:“相公,只要你跟孩子都好,我受些委屈也没关系。不是我心急,实在是我不放心。相公,你也知道他们办的荒唐事。” 尚麒点头,想想之前办的荒唐事尚麒也是心有余悸:“你先歇会,我现在去跟爹说。等会我就说是我的主意,你都是按照我说的办。等爹问起来你也这么说。爹知道最多也就骂我两句。不会迁怒于你。”儿子跟媳妇是不一样的。这样,平向熙也不会气。 苗氏听了嫣然一笑:“好。” 平向熙知道苗氏把房契跟地契全都卖了,还换上她自己的名字。心里肯定不痛快了。 尚麒却是直接点名了老爹的心软,说的平向熙哑口无言。最后尚麒道:“爹,房契地契挂在若樱名下,我很放心。爹,我打算将来置办的产业,也放在她名下。” 平向熙到底心里不舒坦。被上次的事吓着了。 春娘在边上笑道:“老爷。二奶奶对你怎么样,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这些日子,虽然家里不富裕…但是有吃的穿的用的,二奶奶都是先紧着你来的,最是孝顺不过了。老爷,这些东西现在虽然挂在二奶奶名下,但有什么打紧的,以后这些产业还不是孙少爷的。而且…二奶奶也能干,这些庶务只有交给二奶奶打理,我们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总不至于,还让姚氏来打理。到时候我们青菜埂子都吃不上。” 平向熙不吭声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尚麒开始出去寻田产,京城外面的田产是有价无市。因为不是事出有因,是很难买得到田的。 尚麒在外面寻着不短的日子,也没寻着。倒是苗氏的弟弟,苗大少爷知道后托人打探。赶巧了正好有一家人因为出事要大笔的银钱,所以要卖了名下的产业。有一间宅子,两间铺子,十五倾地。要是能一次全买的话,就给优惠价格,大概需要三万两银子。 苗氏让尚麒亲自去看了。尚麒回来告诉苗氏说,田庄有些远,但还不错。而且还连了几片山林。 苗氏琢磨一通,问了她弟弟的意见,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挺合适的。苗氏很有魄力,知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于是先去广源银行,用房在拍卖行的东西抵押,借了三万两银子。拿了钱,苗氏就把这些产业给买下来了。 东西全部到手以后,苗氏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些产业,再不发愁日子难过了。好好打理,日子会越过越好。 东西没送到平府,所以姚氏得到消息是三天后。要是立即派人打探消息,问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等知道了是温婉送来一大批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过来后,立即拉着尚麟过来。 姚氏苦苦哀求着。尚麟也在旁边苦苦地哀求着,希望能得到老爷子的原谅“爹,我们之前错了,你要打要罚都随你,我们知道错了。 尚麟也是你的亲身儿子,你就大人有大谅,原谅了我们。” 平向熙怒骂道“没跟你们计较。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上次那是,被姚氏指桑骂槐一通,儿子在旁边劝都劝不住,心也冷了。这会看着儿子真心认错,也算是心有安慰了。只是…也仅仅如此。 一个人本性是很难移的。虽然有春娘在一边煽风点火,吹着风。但是半个月后,平向熙还是大度地原谅了尚麟。 这半个月,拉过去的东西也全部拍卖完了。拍卖后的价格…比苗氏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一共卖了五万八千两。扣除三成的手续费,还有四万多两。还了借贷的本金利息,苗氏手里还有一万两银子。 苗氏也看着手头上还有钱,先要做些生意,田庄只能是根本。只有做生意,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活钱。 平向熙知道苗氏是理家的一把好手,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最后,还是白痴了沉默。在知道是买了生息的田产跟铺子,其中都是亲家帮忙,更是不再开口问了。 尚麟在家里还没打探出来是什么东西,外面已经都传出来了。温婉送了价值近十万银子的东西给平向熙养老用。姚氏听到了外面的传闻,两眼发光。 姚氏只要一想到那么多的钱全都攥在苗氏手里。她只能天天听着外面的传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心里就疼得厉害。于是让尚麟天天在平向熙面前哭穷。 平向熙倒是有些动摇,苗氏不答应呀!你有钱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巴掌招呼我的丫鬟。现在还想来占产业。两字,做梦。 姚氏知道买了田产,就想让尚麟去管田庄。可苗氏早有对策了…田庄里的管事是苗大少找的,是苗氏的人。那些人根本就不鸟尚麟茬。 尚麟哪里都使不上劲。姚氏干脆叫嚷着要分家,苗氏听了吃笑不已。分家,之前已经分过家了。现在想分家,也不可能拿媳妇名下的产业来分。尚麒给平向熙打过预防针,置办的产业之后全部都放在了苗氏的名下。 “娘子,要不,我们把他们住的那一院落的房契给他们。怎么说,他也是爹的亲儿子,我的亲弟弟。”尚麒每日被这些日子烦得真想能清净一会就清净一会。实在忍不住就对妻子说。 苗氏却是有着自己的主意“相公…不是我小家子气。姚氏是个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你今儿个答应给他房契,明儿个她就要铺子,后儿个她就要分田产。再有,真给了他们房契地契,没两天他保准给卖了。到时候就挤到公爹的院子。那时候,再打着主意卖了公爹的院子…没完没了。相公,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等公爹百年后,我就把他们那一院落的房契给他们。但是现在不行。”等平向熙死后,再闹也阄不出啥事出来。平向熙在,一个孝字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尚麒头疼着“可是这样闹着,家里也没个清净。”男人对这些事,其实都是能躲则躲的。实在是烦人啊! 苗氏笑着说了一个好消息“相公,我已经去求了爹。爹说正好通政司有个知事的母亲过逝,要守孝,他的缺就空出来了。爹说他给找找关系,运作一番,再huā银钱打点一下,估计没有问题。”通政司知事是七品的官。尚麒身上的功名并没有革除。只要运作得当,随时可以起复的。 “真的,可是,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上次的事一出来,他的职位就被上峰给寻了个由子没了。他心里也清楚,定然是不想得罪温婉,怕皇帝生气。这会,就是再寻个差事,万一,岂不是白忙乎。 “你放心,既然郡主能送东西过来,也就表示她不嫉恨了。那些人也不会做得太过,否则我爹也不会给你去找人了。还有,爹告诉我,大哥再有几个月就会回来。到时候,有他在,那些人也不敢为难你的,你每日里去当差,也不会听着那些烦心事。其他的,有我呢。”苗氏才不怕姚氏跟她阄。 “那要huā多少银子?咱家现在哪里能拿的得出多银子出来?”尚麒有些担心地说着。找差事,肯定要银钱疏通的。如今钱都置办了产业。哪里还有钱疏通关系。 苗氏笑着道“这你不用担心。” 苗氏第二日故意去了一趟广源商行。其实她是去取银子的。之前那一万多亮银子存放在银行里。回来以后,苗氏故意让人放出去消息,说自己拿了姚氏住的院落的房契去银行押了,套银子。要还不起,银行的人到时候会来人收房子。 姚氏得了消息大闹一场,哭着喊着囔着说过几日银行的人就要赶他们出去。就容不得他们一家子。 平向熙得了消息,当下也有些生气。到底是自己儿子,难道还能赶儿子去睡大街。苗氏这么做就有些太过分了。 等姚氏哭诉完了后,苗氏才慢斯慢理地把这事说了个清楚明白。尚麒是一开始就不相信姚氏说的…他妻子已经答应了等爹百年后把房契给他们,怎么会背着他做这事。 平向熙一听是为儿子谋差事,拿的是他们住的清雅居的房契借贷,当下有些脸红。对着苗氏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姚氏却更是厌恶了。立即把人都轰出去。 安氏一知道如今日子好过了。就求了苗氏“媳妇,我求求你,派个人去打听打听清珊。要是她过得不好,就让她回来好不好。现在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赎她来。咳、咳、咳。” 苗氏气恼万分“婆婆,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赎…我们是把妹妹嫁人,不是吧妹妹卖了。这差事还是我爹好不容易拖人,huā了好些银钱寻着的。这话要传出去,相公不说去当差了,以后都不要做人了。” 安氏哀求着“咳、咳、咳。是我说错话了。你派个人去看看清珊。要是不好过,想法子让她回来,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不好。” “好…我明日就让人去打探消息。可是要人家不放人,媳妇我也没奈何。婆婆,你好好把身体养着。”苗氏要不是碍着尚麒…怕别人说闲话,才不管她的死活。当初给他受了多少的委屈。 小环出来后,忍不住感叹道“我看着老夫人这样,缠绵卧榻,夜夜喝着药,还要为女儿日日担心。瞧着以前对小姐你,那时多威风多凛然。哪里会知道有今日之事。” “婆婆那时候在监牢里自杀,可是被狱卒救活了。算来,也是她要遭这么多罪。”苗氏摇头着。这也算是报应吧!若是直接死在监狱里,也算善终了。 “也真是巧了…就被没被狱卒救活。也不用受这么多苦。真不知道是老天是慈悲,还是狠心。”小环无意感叹着。 苗氏听了这话,打了个冷颤,过了好一会,小心地问着“小环,如果一个人三番四次谋害你…还把你最敬爱的人害死了。而你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会放过她而不去报仇,任她逍遥自在的吗?” 小环顺口接过话“我傻呀我,害死我最亲的人。对待这样的仇人,不把她碎尸万断,难消我心头之恨。” “是啊,换谁都会杀之而后快。”苗氏轻描淡绘的接口。心里却惊涛骇浪。她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温婉明明知道婆婆三番五次害她。她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婆婆死无全尸。可是她没有,她当什么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现在仔细回想,自从温婉得势以后。先是百灵姨娘,接着是范姨娘,然后是自己,后来又是春娘。自此,安氏就没过一天的舒心的日子。之后,更是过的凄惨无比。 温婉是真故意的。 故意要让安氏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如果这一切都是温婉可以安排的,那也,太可怕的。 苗氏脸色有些发白。郡主,并非如世人所看到的那样,纯良至孝,内里,却是有着万千乾坤。 “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小环看苗氏脸色不好看,忙问着。 “没有,在想着郡主是个不简单的人。”苗氏苦笑着。 小环有些奇怪“小姐你自己不是说皇宫里最是复杂。而且不常听我们家老爷说,君心难测。郡主要是个简单的人,能得先帝跟当今陛下这万般疼爱。肯定是有玲珑心思的人。” “是啊,皇宫不简单,郡主也不容易。”听小楼这么说,苗氏当下松了一口气。瞧着这形势,郡主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否则,他们也都早死了。 不出苗氏的预料。三房听到说温婉把当初分给她的那部分东西还回来以后,吵着要重新分配。 三老爷平向桧已经死在了监牢里。三房全部被贬斥为庶民。所以,现在数三房的日子最为艰难。如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比之前的五房都不如。他们只要想着拿到钱,哪里还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佟氏带着儿子天天来哭,哭着让平向熙可怜可怜他们。 平向熙听到佟氏的哭声就头大了。见了第一回,就不敢见第二回。想着自己哥哥的下场,若是没有温婉,这也是他的下场。当时就吓得一身的汗。心里很庆幸,庆幸过后就是内疚,无与伦比的内疚。 苗氏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分都不出,别想打发了佟氏一干人。但是要想让她出多,想也别想。于是就在这里打着太极。 尚麒在苗大人的运作之下,也去通政司任差了。因为温婉的这一行为,大家也明了。虽然郡主是跟平家断绝关系,但其实还是不希望五房过得潦倒。怎么恨,也是自己亲爹。对此众人也都是纷纷赞扬。 尚麒去当差,人老实能干,得兢兢业业的。别人也没太为难他。倒是让尚麒松了一口气。 可怜的是平向熙,如今是天天龟缩在府邸里,哪里也不去。因为他如今是没脸出门了。而让他头疼不已的,是姚氏天天带着尚麟过来求情。说总不能让那个尚麟天天这样游手好闲。总得找一份事做。平向熙被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 苗氏是绝对不会让尚麟沾她的铺子跟田产的。于是两妯娌明里暗里掐。姚氏不会做人,曾经又做下那些让人不齿的事。肯定斗不过苗氏的。 身边的春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他,你如今住的一砖一瓦,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郡主给的。平向熙的生活是富裕了,但是心里的内疚却是与时俱进。 于是,做梦梦见了福徽公主。然后第二天就跑去给福徽公主扫墓。之后,每隔些日子,平向熙就会去给福徽公主扫墓。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百零七攒嫁妆 温婉知道真真回来了。在外面养了一年,真真的气色已经是大好了,根据随去的大夫说,身体已经养得很好了。再养个一年,就没多大妨碍了。当然,想要完全养好,是不可能的。 温婉听到说,只要好好养着,不会有问题的。也放下心来。 温婉下了帖子,邀请了梅儿、如羽、雨桐,准备聚一聚。可惜,如羽派人来,说她忙,走不开。雨桐也派人说她来不了,原因是前两天刚查出怀孕了,不好过来(雨桐年初嫁了给了祁枫)。 温婉轻轻叹气了一声。看来以后,跟如羽与雨桐,也会生疏的。如今,只剩下嫂子跟梅儿两个人了。 夏瑶看温婉面色不愉,笑道:“郡主,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如太子妃跟六皇子妃一般。天天龟缩在后院里。你现在,虽然忙碌,但谁也没你过得充实。” 温婉笑了下。是啊,人要知足。不要总去想那些失去的或者得不到的。而要想着自己所拥有的。跟很多人比,她已经很幸福了。所谓知足常乐,才是幸福。她都差点忘记了本心。 第二日,真真带着三个孩子过来。温婉瞧着自己家的三个小姑娘,水灵灵的。见过礼,就让人带下去了。 真真望向温婉,却是一怔。温婉现在身着边角绣着绿色樱草拖地长裙,头上随意用跟蓝色丝带绑着头发,并没佩带任何首饰。看着清然淡雅。让人移不开眼。 让真真失态的不是温婉越发美丽的容颜。而是温婉给她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只在祖父身上看到过。连在父亲身上都没见识到。 温婉被真真目不转睛的瞧着,打趣道:“幸好我不是个男的。否则,被嫂子你这么瞧着,还不得心花怒放啊!” 真真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才一年没见,出落的越发明媚动人了。让我都看得失态。也不知道是谁家儿郎有这个福份了。” 两人说笑间,梅儿过来了。 温婉看着梅儿眼里有着愁容:“怎么了?不会是罗守勋又出什么妖蛾子了吧?” 梅儿听了装作愤怒的模样道:“我说你就盼着他能来点事,不时折腾我一下,给我添堵,你在边上看着就有的乐呵是吧?死没良心的女人。亏我还天天惦记着你。” 温婉笑得很是肆意。谁让你嫁了那么一个奇疤。他这是正常反应。 梅儿看着温婉道:“我最近,是为银钱发愁的。现在罗家已经分家了。家里也没剩几个钱了。温婉,我以后闺女你未来的儿媳妇的嫁妆,可就全都指望你了啊!” 温婉笑得跟只偷腥的猫,一颤一颤的:“我还没听过。让婆婆给儿媳妇赚嫁妆的啊!你这当娘的,可真会省事啊!” 真真想想也接了话:“温婉,要是有什么好点子,你给我们也出出主意。我们也不指望做大,一个月能赚点小钱也是好的。” 温婉奇怪了“嫂子,你也缺钱呀?” 真真无语,刚才还在说嫁妆,一下就忘记了:“等梦澜他们出嫁,总得要置办厚重的嫁妆才好。现在也得给他们攒着。否则,我这点嫁妆,三个姐妹分着,也没多少了。” 温婉笑着看了梅儿的肚子:“也是,这女人,她女儿都没影的就开始为着女儿攒嫁妆。这三个丫头,也是该为他们考虑了。” 梅儿眼睛一亮,看来是真有戏了。 温婉想了想道“要不,卖香料。你们开卖香料的铺子。我的海船,也有进一些香料。我到时候按照给供给大货商的价格,给你们提供货源。至于内地的一些品种,我让在江南的人去寻寻,应该也能找到好的货源,到时候价格尽量给你们压下来。你们自己找掌柜的跟伙计,做好了,一年下来赚取差价也是一笔不小的收息。”做好了,一年下来,不说多,一两万两银子进项是肯定有的。这是私房,也是不错的收息。长年累月,也是一笔大数目。能攒一份丰厚的嫁妆。 梅儿眼睛一亮。上至皇帝,下至一些街坊里的妇人,谁不用香(只是品级不一样)。温婉用最优惠的价格提供货源给她们,做好了,每年的收益也是一大笔银钱。 真真不大懂这个生意,不过见着温婉这么说,再瞧和梅儿的神色,想着只赚差价,风险也小。觉得不错。手里的钱放着也是死钱。不如跟着温婉做点小生意。 温婉笑着说道“嫂子,梅儿,等你们开业的时候,我让夏香去帮衬你们一把,她对调香制香是一个好手。那些花啊草的,到她手里都是好香料。所以,我派这么一个能手给你们,你们可不要说我没上心啊!”问题是她真没时间去弄这些。而且只是赚中间的差价。也不是多大的技术活。她还真没好担心的。 夏香对于温婉派给她的任务,觉得小事一桩。也趁此机会跟两人解释道“香料,可不仅仅是市面上的那些昂贵的香料。我的建议,那些市面上的好的昂贵的香料也要。而最主要的是,你们的铺子要有属于自己特色的香,有了名气,才能更赚钱。七夫人,罗夫人,这是我做的茉莉香包,你们闻闻,看看味道如何?”两人个人闻了感觉与以往闻的香不一样。 夏香也跟他们讲了,这里面放了一些药材。药材各有各的不同,对佩带的人也各有不同的效果。说得两人一愣一愣的。一个香包,还有这么多的讲头。 温婉在边上看了直笑:“夏香,你就别卖弄了。知道你是行家。嫂子,梅儿,你们到时候挑选了两三个机灵,对香这一块有一定了解的人。再让夏香从中教导几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梅儿笑着道:“那成,温婉,你跟真真占四成,我就占两成份额。你看如何?” 温婉笑着道:“我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没你们急。这股我就不要了。当是我这个当姑姑姨母的给他们添的妆。我这边侄女三个,我做主了。梅儿你吃个亏,拿四成。,嫂子这边拿六成。你看如何?” 梅儿自然是应了。说是置办嫁妆,她女儿还没影子呢! 三个人聊了好一通。梅儿今天没把小老虎跟小豹子给带过来。温婉觉得,古代的女孩子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梦澜才四岁,瞧那规矩。温婉也没过多干涉。话说,这教养嬷嬷都是她自己请去的。社会规则是这样,你得适应。标新立意的人,通常不得好。就算得了好,也得经过重重磨难。就比如她了,婚配艰难是绝对的。 送走了两人,温婉也睡午觉了。本来是想让三个孩子留下,不过最近她确实太忙了,没法跟孩子一起玩。 温婉入宫,进到皇帝的时候,看到皇帝面有惆怅之色:“皇帝舅舅,是不是有什么事?” “恩,得了密报,满清哒子的大汗已重病,估计最多也就能熬个一年了。到时候满清哒子必定会内乱。我们这边迅速扩充军队,到时候就可以趁机大败他们。可是军需、装备、马匹都是要银子。扩充不了军队。”皇帝惆怅着。 温婉没说话。每年赋税就那么点。皇帝这两年手头也紧,温婉赚的钱全部填到扩充的骑兵营里。而且她的产业正在扩充阶段,不可能抽调大部分的银钱出来。否则资金链一旦断了。全部都要出问题。温婉可不愿意功亏一篑。 可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一旦给了满清人重创,至少可换来边关十年的太平时间。到那时候,温婉绝对相信,内患除了。齐聚了全国之力,还灭不了满清人。 可惜,这银子得去哪里筹啊。这么大一笔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温婉表示,这不是一般的压力啊! 温婉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邸。一回到府邸,发现真真还在。奇怪地问了下。夏香笑着说道是后来有折回来的。 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温婉,我就是想,去寺庙求子。但是我也不知道哪里的寺庙最灵验。。” 温婉知道,是想让人去打听打听。温婉面露沉思“既然是求子,最好还是去专门求子的地拜求为好。所谓术业有专攻,菩萨也有属于自己的业务管着的不是。你想,你拜的都不是正经的送子娘娘庙,都是些打酱油的地,送子娘娘自然就不怎么搭理你了。才会一次次疏忽着了。这次,可不能大意了。可得好好找专门送子的送子娘娘庙地。” 真真欢喜地说道“对、对、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打听。温婉,你路面比我的广,你也帮我去打听打听好吗?” 这点小事,吩咐下面的人去办就成。温婉自然是答应了。这会再有几个月就出孝了。要是真真再生不出儿子出来,不用别人,估计她自己就得魔怔了。 送走了真真,温婉进了书房,到了晚上才出来。可惜,温婉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到好的法子。 温婉吩咐的话,第二天就有回话了。夏添过来回禀“郡主,打听到了,离十里屯十多里外有座求子庙。听说很是灵验,庄子上的很多人纷纷都去求了,都说能成真。只是那地比较偏僻,路段不好。” 温婉派了人去告诉真真这个好消息。可是尾随而来的,就是真真。真真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温婉,你快跟相公说说,他说还是要去皇觉寺好。”自己找了好几个地,都没满意的,温婉给她找了一灵验的好地,自然是要去的了。可尚堂就是不相信。没奈何,千求万求,还不得求到温婉来了。 温婉笑着让尚堂陪着真真去。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就当是散心。心情愉悦了,再说其他。RO 一百零八求儿求女 正在温婉发愁的时候,淳王登门来了。 淳王进门对着温婉道“温婉,可亏了你。现在我的金楼生意特别的好。每个月至少也有三四千银子入帐。还是你的金手指好啊。” 温婉赶紧着诉苦“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又要我给你弄什么生意。我跟你说,我现在天天都忙得要命。连喝口茶的工夫都没。”。 “是也不是,内务府最近要打一批新的首饰。寻找合作的人,要是我们能争取到这个名额,以后每年的赚头肯定比现在还多得多。可是每年跟内务府合作的都是灏亲王的金贵首饰铺子。我就想找你弄弄,看看能不能分到一半的额量。”淳王笑着打商量。 温婉立即拒绝“得了你,灏亲王是叔外公,比我可有权势多了。你让我去打这个主意。到时候被他削死都没地找哭去。而且我还听说灏王府里的首饰店是京城最大也是最好最旺的铺子,里面的匠人的手艺都能媲美内务府的匠人。你争得过人家。这个生意你自己去争取。” “金贵首饰铺子都承了十多年了,该让出来,可不能老吃独食。你去跟皇上说说,你的话,皇上一定会考虑的。这不还有你的一半分成呢,也得为你自己考虑考虑。”淳王忙劝着。 温婉不在意着“十多年,那每年huā给内务府的钱也不在少数了。” 淳王撇嘴,顺口接了话道“huā什么钱。灏亲王叔身份贵重,又掌管内务府,不说这点首饰的供应,就是再好的生意,他都插手的。不过,他也就在你身上占不上便宜了。这些年,他们有了与内务府合作…给皇家做首饰的名头,别人自然是遵他们为首。赚了比我们多了去。” “等一下,你是说。他们只是靠着地位,谁家关系硬就是谁…而不是huā钱竞选出来的。内务府所有的物业都是这样的吗?”温婉眼睛一亮,要真这样,她还真能给皇帝舅舅解决这个大难题。 “是啊,什么huā钱竞选?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有好主意可不能忘了我。”淳王看着温婉眼睛亮亮的,自然是提了心。 “这个生意,你可不能沾说,要真去弄…我最多也只能是跑腿的。呵呵,淳王舅舅,你回去吧,我得立即去收集资料,看看有没有可操作性。”温婉说完,就奔书房去了。去了书房,资料不够。立即叫来夏影,列了一张清单…全部是她要的资料。 温婉huā了一天的时间,整理出资料。发现非常具有操作性。看来在,这笔巨额大款…有的地方出了。 温婉进了御书房门外,轻声叫道“皇帝舅舅,皇帝舅舅。”声音很轻快,说不出的好听。 温婉见着皇帝在跟户部尚书谈事,老实地呆在一边,没吭声。皇帝看着温婉面色带着笑:“有什么好事,说给舅舅听。” 温婉见皇帝没回避的意思,也就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不是说缺钱吗?我这两天是想破了脑袋,终于让我想到一个方法了。我已经写了一个粗略的章程…写好了就赶过来了。皇帝舅舅,你看看。要是可行,可真就有一大笔进项了。而且还是不间断的。” 皇帝接过温婉递过来的折子,望着眼巴巴想要知道怎么个弄法的户部尚书大人“你下去吧。” 尚书大人是一点都不想出去的,可没奈何,皇帝发了话呀!出去后就守在御书房门外。等皇帝跟郡主办完了事…再进去继续谈事不迟。 皇帝看完温婉的章程。再听着温婉就把自己所打算的,一一说了个清楚明白。皇帝觉得可行。不过,皇帝却是皱着眉头。 温婉不解其意。皇帝有着自己的担心:“温婉,这个法子,你粗略估计下,能筹到多少银钱。” 温婉摇头:“具体我没法估计,因为资料不齐整。不过,我粗略估计一下,应该能筹到五六百万吧!足够边关一年的军需了。皇帝舅舅,你在犹豫什么?” 皇帝眼睛一亮,如果有这么多银钱,那确实可以让温婉去做。皇帝立即让孙公公,去把灏亲王宣过来。如今灏亲王掌管着内务府。 灏亲王鼻子很灵,笑道“广源银行去年被你倒腾出六十多万两的银子。我初以为那几分份也不就几十上百两银子收益不错了。没成想你一年多就给我回了本,照着这样下去,以后还得大有进帐。说吧,这会想怎么倒腾内务府。我倒看看你能倒腾出什么huā出来。” 温婉四两拨千金“叔外公,你还是把内务府名下的帐本给我看过,我才好回答你。现在,有些不好答着呀!” 灏亲王吩咐着“在你这个丫头身上,可没谁能占到便宜。好,小喜子,带郡主去内务府,传话,让堂官听郡主的。” 等温婉走了后,灏亲王看着皇帝“皇上,温婉名下的生意,是不是都是你的?” 皇帝恩了一声。 也就这一声。灏亲王眼睛都冒光了,温婉去年一年名下所有产业的收益他虽然不知道,但去年一年估计也有六七百万两。这可真就全进了皇帝的私库,还不得羡慕死他。 温婉窝在内务帐里一天,粗略浏览了一遍。回了府邸,让人去打听这些得了内务府差事,与普通商户的差别,有多大。 夏瑶在变上笑道:“郡主,思聪公主怀孕了。” 夏瑶不说,她都要忘记还有这两号人。她都忙得要死,哪里还有闲情去关注别人这私事。温婉听了笑了下:“曹颂这贤妻美妾的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 夏瑶笑道:“思聪公主很贤惠,并没有虐待丹娘。再公主府,好吃好喝地供着。不过,就是自从成亲到现在,两人再没过见面。” 温婉一笑:“看来是有长进了。” 夏瑶点头:“不过,曹颂自知仕途无望,把心思都放在绘画上了。往日里,还去找先生(宋洛阳)评论一二。先生说…曹颂眼界比较狭窄了一些。如果愿意钻研下去,多去一些地方看看,走走,开阔眼界…画坛,定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温婉没想到,老师竟然给曹颂这么高的评价{惜,要想让曹颂出去外面游玩,思聪肯定不会答应的。 当然,这是别人家的事。温婉看着天也不错,阴天没太阳晒。想想,去郊外呼吸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几个月,真是累坏了。 温婉是属于行动派的人,这么一向,站起来,拍了拍手道:“夏瑶,准备一下。我要出去走走。天天这么用脑,怕大脑过度劳累。我的大脑需要休息一下。出去转转。” 温婉转悠着的时候想起好像尚堂跟真真就是今天去上香求子的。问了以下夏瑶,还真是今天。正好出了门去。温婉追上了两人。 温婉对于古代求子的事情,又有些好奇。尚堂跟真真为了显示虔诚按照要求,从山脚下爬了上去。温婉走了一会,累了。自己坐着轿子跟着一起上去。她是很好奇,这些庙宇的模样。特别是求子庙。 到了半山腰。几个人看见一个小小的,估计也就只有四合院那么大的一个庙宇。灰色的墙,掉了不少的,斑斓得显露出看不出颜色的砖头,显然,这寺庙确实年代悠久。 庙里的主持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太,温婉本来只是让真真求个心安的。可是看着那个师太看着如古井的师太。温婉沉默了。 “师父,信女跟夫君是来求子的。请师父成全。”真真歇了两口气,很真诚地跪求那位老师太。 师太捣鼓了几下,拿了一张黄色的纸,化了符水让夫妻两人喝下。两人一口喝了。 温婉开始很信服那老师太,听了这话看了她神棍的动作,不殷诚的样,有些疑惑。莫非,又是一个神棍。只是神棍也有分真跟假,那觉悟大师就是真的神棍。不知道这个女神棍有几成火候。 “女施主,你乃是大富大贵之人。然幼年孤苦,幸有一颗菩萨心肠,让你逢凶化吉。不过,你姻缘不顺,好在上天垂怜施主一片赤诚之心,圆你所愿。这碗神符水,就赐女施主你了。”取了金光闪闪一符,化为符水,端给温婉。 “师父,不是说求子要夫妻双方。我还没成亲,谢谢师太的好心。”温婉忙委婉拒绝着。温婉才不喝。谁知道有没有毒。这神棍的东西,还是不能随便吃。 “施主,菩萨面前,可不兴打诳语。”师太的短短一句话,温婉吓得O了。师太手里的符水,却是一下倒入温婉的嘴巴里。温婉一口吞下去了。 温婉反应过来,想呕出来,可惜怎么都呕不出来。温婉不怨恨老师太,却是对夏瑶很是恼怒。夏瑶却是低着头。温婉心里暗暗道,等回去再找你算帐不迟。 师太很平和地说着“施主,上天赐于你的,你好好珍惜,莫要辜负上天对你的垂怜。好自为之。” 真真跪在送子娘娘面前,许了一个大大的、重重的愿“送子娘娘在上,若信女此次能一举得子,必为娘娘你塑金身。” 温婉想了下,符水都喝了,死就死吧!于是也跪在送子娘娘面前。难得来一趟,也不能白跑一趟啊!温婉很虔诚地跪下,心里念念地说道:“送子娘娘,希望你能让我得偿所愿,再让我有一儿一女,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再无遗憾了。” 一行人下山,真真呵呵笑着道“温婉,师父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梦中就已经与人成亲了。我们还在寻思着你会嫁什么样的人,哪里知道,你早就香女有家了?”真真觉得这位师太的功底不得了。儿子仿佛在向她招手。自然是心情舒畅逾越,仿佛身上多年的枷锁解了。也开起了玩笑。 温婉却并不接着话。夏瑶面色不显。夏影却是脸色难看的很。冷冷地说道:“七夫人,有的玩笑能开。有的玩笑不能开。希望再没有下一次了。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成亲也是能开玩笑的。 真真面色一滞,她的玩笑确实开得过分了些。当下讪讪的。 温婉也没什么。 一行人分开了一点距离以后,温婉死盯着夏瑶道:“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万一那是碗毒水呢?你不怕把我毒死?”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为什么愿意跟着九夫人过来?难道真是来爬爬山,看看huā草树木。郡主,你刚才跪的时候那模样。可比七夫人还虔诚呢?郡主,你是不是求了七子八女?以后定然儿孙满堂。” 夏瑶说的话是用密音传入温婉的耳朵内,别的人听不到。温婉又好气又好笑。说起来确实鬼使神差,她怎么就跟着上来。虽然很想要孩子,但现在老公都没有,哪里去要来的孩子。不过嘴上却是训斥道:“你个死女人?口无遮拦的。” 夏瑶乐呵呵地说道:“郡主,也没什么害羞的。再过一年,你身体也就能痊愈。到适合,你铁定是要成家了。刚才我关注了那师太,知道她不会武功。眼神也很清澈。所以,郡主不需要担心。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温婉下山后,看着天色暗下了。想了想,干脆去庄子上住一晚上。反正离得也近。这会回到京城,也要半夜了。 晚餐很丰盛:清炒豆角、拍黄瓜、松huā蛋拌醋、田螺、劂菜、蘑菇炖野兔子肉、干笋炒腊肉等一桌子菜,全都是山间野味,也是难得一享受。加上这里也是凉快,心情舒畅。 吃完饭,夫妻两人歇息了。温婉却是睡不着,跨上马去了马场,把马儿扔在场地,自己在马场上走着。马场周围都是山,夜晚十分热闹,有蝉叫声,蛙叫声,特别悦耳。 走在山间的碎石上,偶尔还能看见蹦蹦跳跳的小动物从旁边窜过。一只小狍子,离温婉不远,看温婉看着自己,也是好奇的睁着眼睛看着温婉,温婉突然恶作剧,瞪大着眼睛对着他们。被温婉这么一瞪,小狍子哆嗦了一下,刷的就逃回林中去了。 温婉心里原本是一片倒腾,这会这么一打岔,笑了起来。心也宁静下来。走着走着,不想走了,就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高高的山。不知这么的,脑海里盘旋着上辈子的事。 一百零九忆往事 她十二岁出国,在美国呆了四年,已经习惯了美国的生活。在那年的华人留学生聚会上,她遇见了马俊,一个温柔如水,细心体贴的男生。没多久,她就与马俊相恋了。 那四年多,除了上学,打零工之外,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马俊身上。知道马俊不习惯西餐,她努力学习厨艺…………那四年多里,她尽所能对马俊好。好得身边的朋友都说,她能当选新世界第一好媳妇。 大学毕业后,她与马俊一起回了国。当时大伯说让她在基层锻炼一年,了解公司的运作,再安排职位。她没反对,也觉得没有反对的必要。温家养育了她,她也该出一份自己的力。 大伯知道马俊。让她答应先不要让马俊知道她的家世。以前什么样,以后还什么样。 温婉明白,大伯是担心马俊图的是她的身份地位钱财,而不是想娶她这个人。但她相信马俊不是这样的人。她这么多年没对马俊说她是温家女,只是说自己是孤儿,一来她对温家没有归属感,二来真觉得没必要说。 她进温氏企业,是按照正常的应聘进去的,最后进入企划部门。她六岁回到温家,一直在养病,养病好了,一直在寄宿学校念书。十二岁出国。在国外八年,归国后也只回过一次温家。除了温家的人,没人知道她是温家的三小姐。 在温氏企业,她就是一普通的海归,马俊则是去了另外一个很有名望紧次于温氏企业的朴氏企业。当初本来说还了,回国以后就结婚。可是回国后马俊说当下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她虽然很失望,但却能理解。也没强求。其实她一直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所以,她才想要回国以后就结婚。她对生活的要求不高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只想要一个温馨的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俊的职位越来越高,工作也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经常晚归或者不归家。有时候,她甚至能闻到脂粉味。 她虽然心里有所恐慌,但是五年多的感情曾经许诺要一生一世爱对方,白头到老。那么多的海誓山盟,她还是想让自己全心去相信。 满了一年。大伯说锻炼够了,让她进董事会。大伯的意思,在进董事会公布身份之前,先跟马俊结婚了,再来拜见家里的长辈。 她再一次郑重地跟马俊说结婚的事。马俊说忙,她说可以先领结婚证婚礼可以延后,等有时间再补办。当下很多人都这样的。可是马俊说要出差,这一出差就是半个月。 在陪一个客户谈合约的时候她看见本该在外地出差的马俊,此时正跟一个女子很亲密地在一起。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不用说,自然是恋人的关系了。她当时呆了,不由地走上前去。 女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问着马俊,你的眼光怎么这么差。这么没品位,没姿色,没情趣的女子,你怎么就看得上眼。 她看着马俊马俊摇头说:“早就分手了。” 当时她的感受,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喝得烂醉。还是那位客人好心,把自己送回了住的地方。那客人给自己开了门,安顿好正准备走,就看见马俊开门进屋。马俊一见那个客人,登时大怒动起了手,把那个客人打得进了医院。 此事立即被公司知道了,此事给公司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一度被部门主管,一个总看不惯怕自己、天天担心她抢了位置的老女人,强烈要求辞退。不过那位客人很好,解释着不关我的事。说她也是无辜,不应该这样苛刻地对待名下的员工。 马俊为这事,坚决要跟自己分手。她当时觉得很可笑,谁该跟谁分手啊!他想要攀附金主,现在他还成了受害者,她当时骂得很难听,估计是她上下两辈子骂得最狠的的一次了。其实她不会骂人的,但是那次,她却用最恶毒的言语诅咒着马俊。 半个月月后,她收到了马俊的请柬,结婚请柬。她当时看了,人都是懵的。她当时地一感觉,就是立即去找马俊。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跑去找那人,她觉得,自己就是去找羞辱的。但是当时,她真的脑子一下是空白的。只想去问个究竟。五年多的付出,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马俊的话,到现在还响荡在她的耳朵边上:“为什么?因为我没钱,因为你也没钱,我们都没有身份地位,我们是生活在底层的人,被人瞧不起的人。我想要出人头地,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我跟她结婚,就不用那么辛苦,不用住在租来的公寓里,不用为房子、为车子、为前程辛苦。我跟她击昏,就能踏入上流社会。温婉,我不是不爱你,但是,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不想被人瞧不起。 五年多的感情,就为这么苍白无力的理由给击碎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流泪,泪水却早就干了。 那女人还来冷冷地告诫她不要再来骚扰她的未婚夫,让我以后离他们远点。还说,要怪,就怪你给不了马俊想要的。当时的自己,突然笑了出来。笑得有多悲伤,只要她自己知道。 她一直期盼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不想要再被抛弃了。可是,终究又被抛弃了。曾经的一生一世,曾经的地老天荒,原来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是她傻,相信了,所以受伤害也是活该。 醒来时,在医院。床位边上,坐着一个很英俊的男人,那个男人说,他在大路上看见自己晕倒了。就把他送来了医院。跟他道谢后,回了公寓。看着熟悉的公寓曾经的甜甜蜜蜜,如今都成了笑话。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有多绝望,有多无望,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一整天就窝在公寓里也不出门的,就那样呆呆地在那。不吃不喝,整个人呆呆傻傻的。 如果不是大伯找过来,估计她会饿死在公寓里吧!大伯来了,把公寓退了,把她接回了温家。至少回到温家,还有人照顾有人端着吃的喝的给她,不至于饿死渴死。死了都没人知道。 在家里呆了半个多月,被大伯给拖出去,让化装师给装扮一番。看着镜子里那个美丽没有生机的女她觉得好笑。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吗?不值得。 大伯带着她去参加宴会,到了场地,看着那对新人…心里怨恨着大伯的狠心。用最痛的方式,来刺激着她的心。 看着马俊与那个女人说着爱彼此一生一世,互换戒指时。她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这是她曾经想象的场景…当然,场景没错,只是换了新娘而已。 大伯对着周围的人说,自己是被感动了,也想要嫁了。轻拥着自己,拿了手绢给自己擦着眼泪,细心体贴,甚是温柔地安慰着。 周围很多人都暧昧地笑了。好些人则以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大伯对她超乎寻常的关爱,让众人眼里充满了八卦。在这个社会,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带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行为暧昧,是什么关系,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仪式结束,等着敬酒的过程中。大伯与生意上的人在一旁聊天。因为大伯的刻意不介绍,她自己也没主动说出身份。所以有几个漂亮的女人…挨着自己,问自己有什么诀窍,竟然能勾引着温先生。 看她们在那谈论着,知道这几个女子都是小三。其实她也知道,大伯这些年来洁身自好,从来不乱来。很爱家,也很爱自己的孩子,是一个上流社会人人都知道的好男人。甚至被评为最受妇女欢迎,也是所有女性想要嫁的男人。 这会,因为她的出现,自然是让现场很多人女性失望透顶。让很多漂亮的女人看到了希望。 面对他们的猜测与探究,她没解释,也不屑解释。很快就开席了,坐在一堆年轻的女孩子的桌子上,很多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复杂。有羡慕,有嫉妒,有幸灾乐祸,什么都有。 “说你土,这么快就变成个大美女。不过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勾上了首富。听说温先生是个出名的君子,从不乱来的,更不会养小老婆。三十多年来,都洁身自好。你用什么方法勾引他,让他破例的。”新娘子敬酒时,很感兴趣地问着。 旁边的新郎面色则是复杂万分。 当时她只是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笑道“我自然是有本事的。”当痛已经到了极至,就只剩下麻木了。对着新娘子的耻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连董事长都勾引得到,还真是看不出来。厉害,佩服,以后,是不是不用来上班了。”那个老女人上司很合时机地出现,“你放心,我不会抢了你的位置。一个主管而已,我还看不在眼里。”这话,是她内心一直以来最真实感受。 “那是,只要你把董事长哄开心了,自然是房子、车子、款子,样样都来了。不过小心,董事长夫人知道了,把你撕巴成一块一块的。”老女人嗤笑着,很是不屑。 “你好,我姓朴,是新娘子的叔叔。谢谢wrwr小姐来参加我侄女的婚事。”一个胖胖的,很和蔼的男子,很有礼貌地走过来跟她寒暄。 朴家在商场上的地位仅屈就在温氏集团之下,两家在商业上算是合作伙伴。有好些业务往来。 她的态度,很冷。这么不给老总的面子,可不就让人下不来台。 “不就一个小三,拽什么拽。”很多人开始议论了。声音越来越大,她面色如常。 朴先生一点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不知道wrwr小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集团来高就,到我们这里来,我给你一个经理职位。” 他刚才才知道,之前自己公司几个生意,都是被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女子给轻松夺走了。因为她的策划案,做得非常出色。连自己看了…都不能不赞叹一声。对方这么好的工作能力,竟然被一个老女人压地死死的,成果还被人盗窃,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自己这会抛出橄榄枝…还不立即答应了。 果然,听了这个条件,很多人眼睛都亮了。朴氏集团的经理,年薪三四百万,福利待遇是没的说,提供房子、车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得朴日集团懂事长这么的亲厚。 “没兴趣。”温婉仍然是惜字如金。旁边的人听了…脸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小三,竟然还装清高。 “等ww、姐什么时候有兴趣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朴先生立即取出一张名片。温婉是没打算接的,可是有一双手却替自己接了。 大伯笑呵呵地走过来,笑得很是得意“朴兄,这么快就来撬我家的墙角。可是不够意思呢。” 朴董事长笑着“温兄,这么好的人才,就让她当一个小小的员工。为了你的私人原因…你可不是浪费人才,这可不像你的为人作风。” “我是特意让她去基层锻炼一年。现在满了一年,自然也该调回来了。我已经申请让她入董事会了。至于到时候安排什么工作…就看她自己喜欢哪个部门了。”大伯满面春风。也就因为这满面春风,才让人误会的。因为她的样貌酷似妈妈,跟爸爸不大像。这个社会的风气就这样,不会往好的方面去想,只会往肮脏的地方去想。 旁边人听了,面色各异,弄错了。 “锻炼?ww、姐是你的?”这么一通话,朴董事长立即嗅到不一样的味道。 “我温,单字婉。在温家,排第三。”淡淡一句话…让周围的人瞪得眼珠子都出来了。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温婉。在美国留学八年,去年在普林斯顿大学拿了经济贸易、工商管理硕士双学位。毕业后就回的国。为了锻炼她,放到基层一年。将来,能接我的班。”大伯见着她终于自己说出了身份。乐呵呵地在身边介绍。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很多人脸色大变。从温先生口里说出接班这几个字…意义可是不一样的。 那老女人听了大伯的话,脸一下白了,腿都在打颤。温婉看了犹觉好笑。这样的人,还真是势力。 “哈哈,温先生打算培养侄女接班?不把儿子培养成接班人?”朴董事长非常感兴趣地问着。 “我那两儿子不是那块料,温婉很有商业天分,像着他爸爸妈妈。要不是我三弟跟三弟妹那么早就走了。现在温家,该是我三弟执掌了。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们也都知道,真正让温家发扬光大的,是我三弟跟三弟妹,并不是我”大伯呵呵地笑着。 “不知道令侄女有男朋友了没?”一位大叔立即问道。 大伯装做很无奈地对着那大叔道“没有,现在还单着呢。天天除了工作就是窝在家了,这不,带着她出来,多认识认识几个有为的才俊。咳,不是我自夸,我这侄女才华洋溢,性情也是一等一的好,唯一的缺点是性格太闷。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外向一点的男孩,那我才能放心呢。” 这话一落,很多人闪过炽热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能一堆金子。 马俊则是恨不得一口吞了她,有愤怒、有怨恨、有不甘、还有后悔。旁边的新娘子,却是煞白了脸。 温婉心里苦笑,大伯这是做什么,想要马俊后悔,就算他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很块,一群俊才围观上来。她说不出的厌恶。刚才还鄙视唾弃,这会献什么殷勤。 “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7为什么会是温家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马俊恨极。 她当时觉得很好笑“不是我不说,是我觉得没什么好说。 我所有的财产全都在大伯手里,如果他不高兴了。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温婉,富贵荣华,清贫生活,只在大伯的一念之间。” 马俊赤红着眼,不甘心地叫着“那你为什么,连个信都不透露给我。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孤儿。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什么话都没跟我说过。” 她嗤笑道“没说不是挺好的。说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说了,我就不知道…原来你爱钱,甚过爱我。原来你所谓的天长地久,是这样子的。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愤怒的。你就当今天都是场梦。我还是那个没钱,无依靠的温婉不就OK了。你娶的是富家千金,前程似锦。你能入上流社会。” 马俊希翼地对着她说“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可是…我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温婉,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当时惊讶之极,像看一个外星人一般看马俊。相恋五年,竟然这么不了解他。温婉觉得自己眼睛,真是瞎得厉害“你让我去原谅一个选择钱而抛弃自己,为了钱又回来的男人。马俊,我在你眼中′是个这么愚蠢没有原则的女人吗?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宠物?” 第二天…大伯就把属于她父母的财产跟股份全都转回给她。说着,温家,以后就要靠你来支撑了。 这事传出去以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是温家的接班人。追求者,如滔滔长江水。可惜,她已经对爱情死了心,对那些好男人,新贵,敬而远之。 大伯的话,在温家却是引起了地震。自己并不有意温家企业什么接班人。而且她很清楚…她的性格根本做不来一把手。可是在大伯母跟二伯、二伯母还有姑姑姑父他们眼里,就是自己有野心。于是,永不休止的争论,漫骂。 温婉有些厌烦,明确表明,自己不会当温家的接班人。还强烈要求搬出去。 大伯听了…叹气着,要温婉答应在温家有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出手相助。见温婉答应了,就同意她搬出去。最终搬了出去。 刘倩归国后,跟自己住在了一起。慢慢的跟那个一直追求自己的那个男子,走在一起了。 大伯的骤然去世,在温家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没有参与,她就静静地旁观,趁着动荡开始收散股。看着二伯跳出来说要当掌权人、看着大堂兄焦头烂额、看着二堂兄联合着外人一起对付他哥哥,看着姑姑左摇右摆不知该帮谁。她一如之前那么沉默。 对于拉拢、暗示温婉一概以沉默应对。只是没想到刘倩竟然给自己灌酒,骗自己签下了股份转让协议。 刘倩太自以为是了。她早知道她与那个一直追求自己的男人在一起。在那个男人与刘倩在一起的时候,就让人去查了那个男人的背景了。她劝说过几次,结果两人却越走越远。没想到,结果为了这个男人,竟然给她下药,想要骗她手里的股份…… 与此同时,体检报告出来了。自己竟然患上了千万人难寻一例的病,有钱也治不好的病。看着刘倩还在自己面前开心丝毫不愧疚的模样,她真的心灰意冷了。也就什么都没说。 自己答应过大伯,在温家有难的时候出手帮助。可能,他已经预感到温家迟早是有一场灾难的。自己也做好了应对措施。大堂兄虽然商业才能一般,但是心胸广,为人宽厚,能纳人。在他的带领下,不说温氏有多大发展,守成是没问题的。之前只是想让大堂兄多一些磨练,多了解一些人心,自己才一直没有出手。看着他们也闹得差不多了,也就是收手的时候了。 而对于心怀不诡的朴家,虽然相信大堂哥经过这次事,会提高警惕,可还是怕个万一。趁着朴氏集团忙着去收购吞并温氏集团之时,自己搜集了很多的资料,递交给了相关部门。等待朴家的,将会是比温家更大的地震。十年之内,温氏应该无忧。 这么做,也算是报答了温家的养育之恩,大伯对自己的偏护这意。至于十年之后,那自己就管不着了。 时日无多,这些年也没好好休息。就想走动走动,以后,要能像鸟儿一样飞翔,该多好。没想到,却到了这里。 也许真是老天可怜吧,在这里,得到了外公跟舅舅的疼爱。这可能是老天,对自己的垂怜吧! 至于爱情,上辈子被那人伤透了心。已经对爱情不抱任何期望。看着身边的那些女子,古代的男人都是种马。想要找一个始终如一、有责任心、不为权势所迷惑的男人,天方夜潭罢了。 本想着道时候,找个看着顺眼的男人嫁了。却没想到,竟然会阴错阳差碰上那个人。而且还能为她一直坚守者承诺。她承认,她确实意动了。可是前面的路,很艰难。她没有信心,但她却愿意一试。只希望,那个男人不要让她失望。 暗处观望的夏瑶跟武星,看着温婉黯然神伤的样子,都有些凄凄然然。郡主是何等的性子,他们再是清楚不过了。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她仍然那么坚强。如果他们知道温婉还有上辈子的苦难,不知道该不该叹服。 一百一十拍卖会 第更送到。求粉红。 温婉回来后,就全心投入到这场筹钱行动中去。弄得差不多了,温婉才去找了皇帝。 皇帝是大为欢喜,不过,却是要有一个领头羊,因为温婉不方面出面。这个人,灏亲王自然是首选。 灏亲王好笑着“之前的银行,我还以为你要我做什么!没想到你只是拿我去当门面。琉璃坊,你一个人的生意。这会的事,你不会又要我当门面吧。” 温婉狭促着“恩,这会的事,不仅是门面的事。还是得罪人的差事。也不是叔外公你愿不愿意做。” 灏亲王呵呵笑着说道自己不怕得罪人。温婉听完后,才把自己写的新的章程给他看。这是比之前更为详细的章程。皇帝也看了,认为很不错,很是称赞了温婉一番。 灏亲王看完后倒是觉得不错,不过却是一说道“就是担心,会有人说,与商户夺利。对皇上名声不好。” 温婉丢了一记白眼:“哼,谁要上折子。成,让他弄银子去。那些个官员天天叫穷,皇帝舅舅每天都为银钱发愁。我现在有这么好的法子筹到一大笔银钱。他们还敢说。再敢多废话,我就把他们关起来,让他们接连一个月天天喝稀粥。” 灏亲王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嚣张霸道的模样,哈哈大笑:“好,有气势,到底长大了。记得以前一有事你就缩起来。不是躲起来哭就是跑到庄子上避了。哈哈,好,这样好。不过你的这个法子,确实是个得罪人的勾当。怕是过段时间,本王的王府要被人踩烂,不过,你也是逃不过的。”这么说,也是变相答应了。 温婉嘟囔着,躲到庄子上去。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你也能翻得出来了。她都忘记了那段憋屈的历史了。 “你这章程弄得还不错,也很有操作性。不过,里面还是有好些需要休整的地方。”温婉毕竟对这一块不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灏亲王一一给她指点出来·然后两人继续讨论着。一直讨论到下面人叫吃饭都没有听见。匆匆用完午膳,两人又在一起商量了细节。就这样讨论了两天,修改了不少,才算比较完善…… 两人分工好了,外由灏亲王出面,内里有温婉策划。很快,皇帝让户部协助内务府安排这场拍卖会。户部与灏亲王商量了三天·在细节上磨叽了一些,被灏亲王三言两语给拍板。很快,此事一下流传开来了。这事一传来,京城哗然一片。 茶叶茶道专利权、官窑瓷器专卖权、药材专买权、香料采买等等,一系列名目。全部拍卖 “江南富商、晋商、粤商、徽商等都是有钱的主。一定要保证这些人来竞拍,否则,就算拍卖了,我们也是亏大发的。”温婉看着虽然京城耸动·可是,好象那些商人都有忌讳。没看着有什么动作。温婉暗暗纳闷。 过了一个多月,京城来了很多富商·但是都没什么响动。都在观望阶段,让温婉摸不着头脑。温婉跟灏亲王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里出了岔子。最后无奈,想找一个当事人了解情况。 玉飞扬了然“我就知道这个是郡主你倒腾出来的。”温婉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很不明白为什么都没什么响动。按照说,这个都是好事,得了这个名头,名声响亮。生意自然跟上去了。 “那是因为,虽然很多人心动,但内务府嚣张跋扈习惯了·只有他们吞别人的。那些大商户虽然有钱,但是他们心里都没底。就算他们现在拍卖到手了,那些内务府的主到时候反悔,他们怎么办!打了牙齿含着血往肚子里吞。所以,他们是心热,但还是持观望态度。”玉飞扬笑着解释着。 “皇家还信不过?这都是对天下人昭告的事·还有人敢耍赖不成。那不要名声了?”温婉目瞪口呆。朝廷什么时候这么没信誉度了。 玉飞扬很坦白“还别说,那无字条不就是明晃晃的例证。要想让那些商人这么相信内务府能履行诺言,还真难。而且,谁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权贵看上他们拍的产业,逼着人给。他们后台不够强硬,到时候怎么办” “那怎么办呀?”温婉傻了,自己弄了半天,不成白费劲了。这也怪她之前没做好充足的准备。 玉飞扬看温婉头都疼起来的样子,着说道:“也不是没办法?关键是看牵头人是谁?” 温婉摇了摇头“不会是要我来出面的吧?之前那么多生意,虽然说都知道是我的手笔,但是我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产业也没挂在我的名下。这会,就是说我是牵头人,也没人理会的?” 玉飞扬呵呵笑着“郡主太谦虚了。天下谁人不知道兴国郡主大名。你那句商亦有义,在商人中拥有极大的信誉。还有你的广源银行,童叟无欺。只要你站出来,我相信,那些商人,绝对不会再持观望态度了。商人信不过灏亲王,信不过内务府,但绝对信得过兴国郡主你。” “我皇帝舅舅给你的那无字条,到底是多少钱。你说个数出来,我马上还给你。省得你老惦记着。那时候是国库没钱,又不是不给你。至于每次都念叨着,我皇帝舅舅富有四海,至于贪你那点银子吗?”温婉很不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这钱皇上早就给了。我只是拿来打了比方。”玉飞扬立即陪笑着。其实他不敢说,那白纸他早就烧了。他找死才会去跟皇上说那二十万两银子。 “我出面这边问题倒不大,可是御史那边就有话说了。 估计,弹劾我的奏折到适合得堆老高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弹劾过,算了,为了帮皇帝舅舅度过难关,软刀子我也挨了。”温婉撇嘴着。 温婉出了醉湘楼,直接去了皇宫。跟皇帝说了这次的事。皇帝虽然心有不悦。不过内务府的人,确实很势力的。以前他不得势的时候,没少吃过亏。东西是经常被克扣的。 皇帝想着大局为重,答应下来。 温婉却是不放心道:“皇帝舅舅·你真让我出面。那些御史的吐沫星子非得把我淹死不可。皇帝舅舅,到时候你可得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啊!不能动摇啊” 皇帝看着温婉那可怜怕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次拍卖会,温婉从幕后站到了前台来·而且给予商家郑重的承诺。如果竞拍成功,任何人无权利侵吞占有他们所拍得的权利。如果有,尽管来找她。她一定还大家一个公道。 温婉的这话一出,温婉的名头那么大,大家还是比较相信的。持观望态度的富商立即涌动了,纷纷到内务府报名。 与此同时,弹劾的奏折也如温婉锁相·如雪花一样飞到皇帝的御案之上。皇帝看着案头上弹劾温婉的奏折也。一是温婉身为尊贵郡主,怎么可与下贱的商户搅和在一起;二是女子不得干政,温婉这是干系了政务。 皇帝把奏折压下来,弹劾得厉害了,就问着弹劾的人。温婉的封号是什么。皇帝愤然发作了一批,其他的人暂时把头缩回去了。 温婉得了消息也不闲着,立即找那个弹劾最凶的御史韩国柱。温婉跟皇帝打了招呼,让皇帝帮着配合一下。她一个人搞不定。皇帝笑着要看看温婉到底耍的什么花样。让韩国柱自动退让。 很快·韩家出门菜买不着了,布料买不着了,钱庄的人不伺候了·所有的商家都跟他们没关系了。一个字,你们不是看不起商户吗?那你还跟我们商户打什么交道。 韩府是举步维艰。韩国柱被他贤惠的老伴、孝顺的儿女、可怜的孙儿孙女哭求的心烦意乱,不得不做出了退让。不弹劾,也不赞同,保持沉默。他一退让,一切都正常了。然而第二个上折子最凶的人开始倒霉了。 这事,很快就传了出去。这会,大家终于知道那个看起来温温和和的郡主,软刀子吓人。御史知道温婉那温和的软刀子,冒出来的头都缩回去了。 “哈哈·哈哈,婉儿,你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招来对付御史。那些商家就这么听你的话。”皇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 “他们哪里是怕那些商家。他们是怕给我撑腰的皇帝舅舅。要不然,哪里有这么顺畅的。不过,皇帝舅舅,我这可都是为你挨的骂。你以后可不能翻旧帐·说我干政,胆大妄为,或者来个牝鸡司晨,而砍我的头呀。”温婉摸着脖子。她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脑袋。 “我说你怎么天天就惦记你那个脖子保不住,就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你那免死金牌天天戴着,那金牌使用次数是三次,不是一次。这会不担心了。要到时候没了,我再你一块。”皇帝好笑着。 温婉想到一件事,立即掉转风向“再有半月就是拍卖会了。估计着上门来求情办事的人狂多了。还是躲他们远点。我这就住在这里了。到时候直接去内务府看拍卖会得了。对了,皇帝舅舅,你可是答应,全权由我负责。我这里就有一个主意了。” 皇帝笑着问道“什么主意?” “我估计,很多人肯定钱没带够,那肯定是要来借贷了。我那银行的生意,可不就得火爆了。这送上门的生意,可不就送给别人。多亏呀,你说是不是。所以我想,要是他们钱不够,可以来广源银行借贷。到时候内务府发个公告,说只接受广源银行的银票,其他的,都得要现银。三天后把银子交割清楚。如果是银行的银票,就省事了。不怕没那么多钱,你说是不是。”温婉呵呵地笑着。 “你这是以权谋私”皇帝呵呵笑着。这不等于白送钱吗? “什么叫以权谋私。谋私也是为你谋私,你看我为了给你筹集费用,可是累得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等这笔钱到帐后,你可要让我去你那珍宝库里多挑你样好物件。”温婉趁机提条件。皇帝的私库的好东西真是太多了,看得温婉是直眼热呀!恨不得拿了大箱子全装回家,都成自己的,该多好啊。天天看着过眼瘾也不错。 “好,等你真给舅舅解决了这个大难题。舅舅就让你去挑,多挑几样好物件也不妨事。”温婉撇嘴,什么叫好几样,小家子气。她用大箱子去装珍宝的愿望落空了。 果然,内务府贴出了可以用广源银行的银票当数的公告。缺钱的富商们立即都跑到广源银行借贷。把个广源银行的人,都忙得没时间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不过大家还是很兴奋的,生意越好,他们拿的分红越多。当然,月例银子也多(有加班工资的)。 温婉不知道的是,所有的人都在观望着她这一行为。皇亲国戚之中的人,倒挺维护她的。原因很简单,温婉建立的皇家基金会的事,宗室里的人都知道了。已经有几个人来试探地借了。温婉说,只要手续齐全,可以借的。这些人,谁也不敢保证就能顺风顺水,没个要用钱的时候。所以,都挺温婉的。 喧郡王有些闷气:“也不知温婉表妹这捣鼓的是哪出。这样,对父皇的名声有很大妨碍。” 徐仲然却是摇头:“只要筹到大笔银钱。这点小小的名头·损不了皇上的英明。不过,我却是很感兴趣,温婉郡主,此次能筹到多少的银钱?” 喧郡王一下哑然了。温婉出手,能是小手笔。 等半个月下来,连温婉都吃了一惊,竟然贷出去三百多万两银子。他们钱庄里现在只有三百多万两银子。这银票全都借贷出去了。一算账,短期的息是最高很高的,扒拉算下来,可不就有六十多万两银子的进帐。温婉是乐开了花。不说其他,自己忙活了这一个多月,就赚了六十多万啊! 夏瑶取了帖子过来道:“郡主,六王妃,下了帖子。不知道郡主见是不见。” 温婉轻笑一下,她那里有这个美国时间去跟她们打这个官司。忙都要忙得她头晕。直接拒绝了。 雨桐头一次下请帖,温婉就没给面子。在祈枫面前有些讪讪的。祈枫却是不在意道:“无事,表姐就是这样一个性子。” 雨桐见着祈枫对温婉熟稔的程度,又想着之前听说丈夫心仪温婉,想要娶温婉,温婉却不愿嫁的传闻。心里有些酸涩。RS 一百一十一装病 温婉定下的章程,投标的人每人三万两银子的保证金。中标的冲减,没中的保证金事后退还。两天时间,已经有八十多户商户报名了。人数还在上涨阶段。温婉听了,很满意拍卖会那天,皇帝也是早早到场的。温婉陪着皇帝在楼上看。既然策划人是温婉,自然是从银行的拍卖会调人过来用。让银行拍卖行的人在做个自然是手到擒来。有灏亲王镇场,也没人敢在此捣乱,这就是身份的威慑力。 皇帝见着着下面拍卖场地热火朝天:“温婉,你怎么没派人去拍几样,你上次不是说建了茶园。派几个下来,把贡茶这块买下来。” 温婉扁了扁嘴:“手里头的事都让我忙不过来。还拍这些,我可不想累死自己。而且,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赚最多的那份就成。”温婉可没打算在这里面分一杯羹。再说茶园,温婉都不想吐槽。茶园都没形成规模,哪里来的茶。 拍卖所得9762万两。等温婉把这个数字报给皇帝的时候,皇帝面色很平静。不过温婉还是看到皇帝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 温婉开始很得意,可看着皇帝这个样子,也有样学样,可不能落了面子。心里跟自己说着,几百万两银子算什么,咱还得赚三亿两银子。这还得的是开头。 孙得功看这这两个主子,暗自偷笑着。还真是,样子一模子印出来,心思也差不多。 “皇上,这次拍卖所得款项,一共是976万两。”灏亲王来报数,温婉嘴角抽搐了,怎么自己算错了200两,这可是大错误。温婉的原则·一分都不能错。 皇帝听了呵呵笑着“婉儿,你可是多算了200两银子,那200两银子是不是该要你给啊。”皇帝嘴上说笑玩笑,但心里真的是万分地吃惊。刚刚·锤子一落定。没一分钟,温婉就报了数出来。这会,内务府现在才报出来,虽然差了200两,却甚是惊人。 灏亲王很奇怪他们的问话,等一听这个,额头一下冒了汗。忙接着说·自己说拿出200两银子做了赏赐茶水用了。 温婉一听就不大高兴了“这是公家,是国库的银子。你怎么可以随便就说出赏赐喝茶喝水呢。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你这是拿了国库的银子在私用。 这可不好。” “不用了,这二百两银子朕出,朕出。”皇帝看着灏亲王有些错愕的模样,立即打着哈哈。可不能阄出别扭,温婉也太较真了。不过,也正因为的较真·反倒让皇帝更为放心。 灏亲王倒是呵呵笑出来了“游掌柜的经常跟本王说,在你手上,一分银子都不能出岔子。没想到·今天终于领略到你的厉害。温婉,你这个丫头,我算是知道你的厉害。皇上,这二百两银子我自己出。算是给自个儿提个醒,不能公家的钱私用。”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就知道叔外公最好了。”想了下后温婉对皇帝说道“皇帝舅舅,这两个多月累死我了。我可不可以休两个月假。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京城,都说江南美景如画。我想去江南看看。当然,也顺便去查查生意。”温婉打着商量。她是真想去领略江南风光。可惜这么多年,都没出过京城的门。最远也就自己的庄子。 “难道你不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皇帝立即拉下脸。 温婉嘟囔着嘴,可她没胆子敢反驳。心里却是抱怨不已,不就出去两个月。很快就回来了。哪里就父母在,不远游了。 灏亲王看着两人,心里感概不已。这舅甥两,其实内里也就两父女。当然·如果他有这么一个人,能全心全意地为他己赚取大把大把的银子,恩,那是做梦。 灏亲王回到家。王妃一问,唬了一跳“我的天,就这么一个章程,竟给皇上倒腾出千万两银子出来?我得多跟温婉打打交道。” 灏亲王摇头道:“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了。温婉本事是高,但她做的生意,愿意给出股来,我们就得点。不愿意,我们也不要主动搀和进去。” 灏亲王妃笑道:“要不是辈分差了,我还真想娶她进门给我当儿媳妇。这要娶回家,可就是一坐金山。” 灏亲王却是一摇头:“就算辈分不差,也娶不上。温婉是皇兄调教出来,特意留给当今升上用的。如今也成为了皇帝的左膀右臂。想娶她,靠的不是家世,而是自己本身的才学与人品。不过······” 灏亲王妃奇怪地看着丈夫微微一叹气:“怎么了?”灏亲王眼里闪过一丝惋惜:“温婉才学有、样貌有、能力有品性好,身份高,敛财手段厉害。该得要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温婉的眼光也高,我都有些担心了。” 灏亲王妃一愣,接着也露出惋惜的神情:“像温婉这样的,也确实难寻得上中意的儿郎。不过温婉如今年龄也大了,再不嫁,都成老姑娘了。”条件太好,也难找啊! 夫妻说了一会话,说到这次的收益“这次内务府邸是进了这么一大笔进项,差事办的好,皇上也高兴。也受此好处,听说银行趁机也赚了六十多万两银子,这么一扒拉,光这一笔,我们也能分到几万两银子。也算是间接得了益处。那丫头敛财的手段啊,我真只有望而兴叹的份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吓死人。这么一弄,都抵得上国库一般的收益了。” 灏亲王妃听了,笑得很是欢喜:“王爷,去年琉璃商铺我们也赚了几万两银子。今年还没到年底,又能分到几万两。虽然不能搀和进温婉其他大笔生意,入的股也少。但是光这几项,也差不多有王府一半的收息了。” 灏亲王却是摇头“银行利润这么高,我怕银行的股份温婉要收回去。”心里的话没说出来,不是温婉要收回去,怕是皇帝要收回去了。这么赚钱的生意,皇帝很可能又要独吞了。皇帝最喜欢的就是吃独食。淳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皇帝确实有这个打算。 温婉跟皇帝说银行就这笔买卖收益了60多万两银子,皇帝就动了心思。想要把股全部都收回来。却是被温婉直接拒绝了“不行,皇帝舅舅要,我可以把手里的那股份给你。但是两位亲王跟淳王、还有太子殿下跟其他人的股不能动。皇帝舅舅,很多事你不方面出面,我因为女子的身份也不方便出面。如果真有事,到时候就只有靠他们出面了。你总不能光叫被人办事不给好处。否则,将来有事就难办的。”。 “有什么难办的。明月山庄不也好好的。”皇帝面色不愉。他就看不得,温婉那么辛苦的,只能拿一成。他们天天在家翘二郎的,也能拿一成半成,皇帝心里不舒坦。也不想想,你不也什么都没做,还拿了八成了呢! 温婉说了自己的忧患“我说了,我的银行是要开遍大齐的每个洲县。到时候,广源银行如果归了国库,那他们的股自然退了出来。现在还没归国库,他们有很多的门人在朝廷各处。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关照他们,可以少出很多麻烦。我们现在给他们信心。他们到时候一定会出力的。总不能光拿钱不做事。” 皇帝点头。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我希望能早些完成对舅舅的承诺,至于我能拿多少钱,无所谓的。我田庄铺子每年也有十来万的收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温婉帮皇帝打理的几家生意,像醉湘楼、明月山庄、广源银行、远洋贸易赚的,虽然她是有股份,但看着皇帝急用钱,所以是一分未取,全都给了皇帝的。她每年的收益是名下的田庄、江南春、怡园,做慈善事业跟自己的huā消都是在这里面出的。皇帝很清楚,所以心有感动之外,还有着内疚的。 温婉见着皇帝内疚,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这一千万两也算在还债里面的啊!只要是我出的主意赚的钱,都算的啊!你答应的。 皇帝笑了下,应了。温婉心里盘算着,三亿啊,到现在才还了两千多万,只还了三十分之二,任重道远! “皇上,杨大人在御书房等皇上”孙得功忙禀报着。 “皇帝舅舅,你去忙,我回府了。”温婉想溜。 “你先会永宁宫,我已经好久没跟你下棋了。等会下个痛快。”温婉弩弩嘴,点了点头。 有了这次拍卖会,温婉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于是,温婉又多了一个绰号,财神郡主。温婉听到这个绰号,撇撇嘴。财神郡主,属于她的流动资产加起来三十万都不到。财神郡主,有名无实。 皇帝想着先皇帝的话。也被温婉那等强悍的敛财手段给刺激了,让温婉协助户部,增加赋税收入。温婉推脱不过,郁闷了。生病了。 孙公公来禀报道:“皇上,郡主生病了,昏迷不醒。太医说,有危险。”皇帝听了大急,丢下手头上的事,去了郡主府。 一百一十二青儿=温婉 皇帝到了郡主府,见着温婉在床上哼哼,一副气进得多,出的少的模样。皇帝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问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这么今天,今天就这么严重。 太医哪里敢跟温婉一样胡言乱语,那可是欺君之罪。赶紧解释说郡主只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 皇帝放下一口气,刚才还真是把他吓坏了。皇帝担忧过了,就剩下满腔的怒火。这个死丫头,存心想要吓死他。可转头见到温婉可怜巴巴,脸上还挂着几滴泪(其实是水)。皇帝一下就心软了,一腔恼怒一下就散了。咳,明知道这死丫头在装,可还是舍不得责备。当下没好气地说道:“不想做就说了,干什么要装病。还说的那么严重,做什么都没个忌讳,还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 “皇帝舅舅,我想长寿,我不想短命。我也不想臭名千古。”温婉可怜兮兮地列举了众多女子参政的下场,某某妃子无意说了一句政务,立即被打入冷宫,没多久就死了;某某夫人插手政务,转眼就被休了……温婉把搜集出来的例子一一给皇帝列举。 “你现在是御尊贵兴国郡主,就算你插手政务,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你当你为什么一直在御书房旁听政务,却从来没有御史弹劾你。那是因为你是兴国郡主。连政务都不通,何来的兴国本领。”皇帝摸着脑袋,很头疼。这么多年,怎么温婉怕死的毛病一点都没变,反而越来越有加剧的倾向。 “不干,坚决不干。”温婉死也不愿意。干涉政务·涉足政治,那是个风险系数太高的东西。而且温婉有自知之明,她真不是干政的这块料。就是现在手握这么大笔产业,没有皇帝给她在后面镇着·她都没信心。人要有自知之明,能做的做,不能做的还是别胡乱沾手。 “只是让你协助,看看哪里有什么漏洞,哪里需要改进的,你给我多提提你的看法就是。又不是要你去户部任职。你放心,有免死金牌在呢·不会有人要你的小脑袋的。你看,皇帝舅舅天天为钱愁得白头发都出来了。”皇帝哄着温婉半天,最后只能打感情牌。 温婉仍然不干“皇帝舅舅,政治那玩意太高深莫测,风险系数太高,动不动就掉脑袋。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你觉得我能帮得上忙的,我能做的一定做。不过,必须是私底下。我只把我的建议告诉你一人·你不许让别人知道。我是绝对不要跟朝臣一起讨论政务的。” “就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放心,只要有舅舅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皇帝说了很多·可惜温婉这次就是死扛着。怎么都不松口。 温婉还是摇头,原则性的东西是不能退让,一步都不能退让。否则,一步退得步步退,等将来退无可退,可就得是她小命终结的时候了:“皇帝舅舅,我会帮你。我会多看多听多问,把我觉得是弊端,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都一一写出妥当的章程·到时候给你做参考。但只能给你一个人知道。而且,不能对外说。你要不答应,我连这个也不干。我就一直睡着,不起来了。”温婉的意思,她只当幕僚一样的角色,隐藏在幕后。坚决不到台前。更不与朝臣讨论政务。 她已经遭了无数人的眼·如果她再参政,势必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没自己的人不好办事)。皇帝对她放一万个心,她也相信皇帝会一直对她好。可是,做事留一线。站得太高,荣耀太大,权势太盛,温婉觉得,那就是催命符。 皇帝微微叹气,这个丫头,十多年,越来越怕死。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在怕什么:“好吧,都随你。你到时候需要什么东西,让夏影帮你去找。” 温婉点头。 夏娴端来了补药。皇帝接过来,温婉一闻就知道是鹿茸淮山竹丝鸡汤。鹿茸对身体精血亏虚、身体虚弱者很有效果。温婉这几年吃得,咳,没法子,为了身体,吃吧。 皇帝接过来,试了试温度。温度适中,拿了亮晶晶的银勺子,舀了一勺子,温婉张嘴吃下。 喝完以后,夏娴静把碗端走了。 皇帝看着温婉还赖床,好笑道:“怎么,还想继续装。不起来了。快起来,陪着我去院子里走走。”说完皇帝出去了。 温婉老实地爬起来梳妆,再陪着皇帝逛了逛她的园子。 镜huā园,皇帝之前来过几次。与现在,也没多大变化。无非就是温婉看不大顺眼的地方,让修缮修缮。整体格局都没变。 温婉私底下了解户部内务。当然,只是幕后的。户部掌管天下的钱粮之地。温婉就盯着税源这一块。让夏影去弄来户部最近十年各个省份税收情况。而且是各个税种都要非常详细的资料。以往她都只是大致了解。如今,是要深入了解的。 温婉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所以,只是让他们把一省一省的表弄出来。户部那边,特别是户部尚书,天天巴巴地等着温婉能给出两个主意,好交差。只是那边隔段时间就要资料。却是没了下文。他也没胆子去催温婉。 温婉确实在认真考究了赋税的体制,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就制定应对的措施。她让夏影派人去京城里,还有去乡下的地方,甚至去了江南很多地方,对每一种赋税出现的情况进行认真的考察。分析出弊端(温婉只把握大方向,一些地方上的横征暴敛,那就是皇帝的事了)。 这两年也风调雨顺。推广的几样作物已经在全大齐推广。老百姓手里有余粮了,不怕天灾给朝廷增加负担。温婉又给皇帝的私库充得满满的。皇帝手头没以前那么紧了。做起事来,自然也就松快很多。 皇帝主抓三样事。第一,尽量回收土地;第二,开垦田地·推广水田种植,还采纳了温婉的意见,鼓励农民改进生产技术,以望提高农业产量;第三兴修水利·这是重中之重。三样,如今正在全面执行,要不了三年,国库就不会再入不敷出。当然,另外一件算重要的是,颁布了朝廷政令,全面开通海禁。 温婉看着这些措施·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劳心劳力。因为不下五年,国库如今的状况就就会得到改善。所以,也只是在考虑,跟皇帝建议建议一些税种的问题。别让赋税重复了,老百姓可怜。 温婉听到消息,说皇帝命令骑兵开赴边关。骑兵只在名义上受边关元帅戚泉的统领。实际是归皇帝直接统辖。 温婉对皇帝的举动很奇怪:“不是要把骑兵作为一只奇兵?你现在都暴露在满清人的眼皮底下了。还算奇兵?以后怎么搞突袭。” 皇帝笑道:“婉儿做生意在行,军事还真是不大懂得。” 温婉怒了努嘴,心里腹诽我要啥懂,我就是全能人了。不过也确实,她对军事不懂。她也没打算去懂。 骑兵的统领是皇帝的心腹。骑兵没到之前戚泉已经划出一块地,专供骑兵扎营。 骑兵营,人数不多,五千人。但是骑兵的马匹、装备,都是最好的。士兵全部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到边关,那些将领关注到了其中的差别。 边关的高级将领得了消息愤愤不平。鲍宝刚直接开骂:“妈的。骑兵营就是大娘养的,我们都是小娘养的。” 白世年急呵斥道:“住口,这话岂是乱说的。” 叶询摇着他那把扇子,悠哉悠哉。白世年走到他面前问道:“军师,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叶询笑眯眯地说道:“你们有什么不平的?要不了多久就能见真章。若有这个本事,自然众人信服。可若没这个本事······”说完,呵呵地奸笑了两声。下面的话,自然是不言而喻。 张义与鲍宝刚都点头。白世年却是眉头紧锁,心下思索。皇帝此举是何意义。这样一只军队,竟然不归元帅统辖。势必会引起边关将领的不满。万一……可是不妙。 叶询像是看穿了白世年的思索笑着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忧心。我听传闻说,建立骑兵营的银钱,不是从国库里出的。” 这话,张义与鲍宝刚都睁大着眼睛:“不从国库里出,从哪里出。” 叶询拿着羽扇,轻轻地扇着,摇头道:“不知道,有传闻,是从皇上的私库出的银钱。骑兵营,没从国库出钱。” 张义与鲍宝刚一脸鄙视:“私库,不就是从国库里拿的。” 叶询一脸高深地说道:“以前可能是。现在嘛,可就不一定了。听说,现在皇帝的私库,每年有大笔的银钱进帐。这钱,可不是国库拨出去的。是皇上自己的钱。” 张义与鲍宝刚不明所以。 白世年却是沉下脸。他知道叶询的意思,他虽然在边关,但是京城里的消息他也基本都知道。只不过比京城里的人知道的时间往后推一个多月的时候罢了。皇帝的钱,私库满满的,不是国库拨过去的。那只有通过其他渠道得来的。什么渠道,自然是生意了。 叶询乐呵呵地说道:“听说温婉郡主每年入帐有上千万。”当然,具体赚了多少,只有温婉郡主跟皇帝老儿两个人知道。上千万可能没有,但是七八百万应该也有的。光就远洋贸易与琉璃行,每项的收息一年就有三四百万。 张义瞪大着眼睛。眼前浮现出那个明媚清新如邻家小姑娘的女子。就这个女子,一年赚下上千万的财产。边关二十多万将士,一年的军饷粮草,外加兵器,也不用huā这么多。 鲍宝刚则是直接呆滞。 白世年却是万分复杂。从去年开始,边关将士的军饷按时发下来,朝廷没再往后拖延。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是温婉在背后使的力。却是不知道,竟然赚下如此之多。 叶询赞叹不已:“兴国郡主,可不就兴国了。我们的皇上真是圣明,皇上实乃万年难得其一的圣主啊。”叶询确实很佩服皇帝。要知道,一个皇帝行商贾之事,总是会被人鄙视的。以后史官也会留一笔的。虽然出面的是尊贵郡主,但是明眼人谁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大东家是皇帝。否则,为什么国库没钱,皇帝的内务府反而有钱外拨。当然,这也不能不说是当下朝廷的一大景观。 人都走光了,白世年一个人在营帐,拿起笔在白纸上写着:“温婉郡主。”眼前不自觉地又浮现出成亲那晚,他与青儿聊着的,都是朝政。时间越往后推移,这几年下来。白世年得到温婉的消息越多,对温婉也就越了解。从种种的事迹推断出来,温婉是一个极为谨慎小心的人,可以说,温婉对人防备心很重。与她深交的,一个巴掌都没。 白世年想得越多,以往疏漏的地方也都开始渐渐地被拾捡起来。那天晚上,青儿给他说了样样是军国大事。以温婉郡主谨慎的性子,就那样的性子知道怎么可能对一个替身说军国大事。渐渐的,他终于发现自己犯了傻,入了误区。替身就是炮灰,温婉郡主这么可能对一个炮灰说军国大事。 白世年想着温婉郡主对他的神情,那气势,那神情,与青儿给他的感觉截然不一。所以他才会错乱,才会以为是自己弄错了。现在想想,能在皇宫里脱颖而出的人,谁不会人前背后脸一张。 两张脸,叠加在了一起。和二为一,分外的和谐。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温婉,你果然是青儿。”确认以后,面色有些发白。他就算知道青儿就是温婉,也无可奈何。 白世年眼里有着浓烈的悲伤。想着那天两人见面的场景,确认了又如何。温婉死不承认,让他纠结悲伤悔恨了那么多年。白世年再忍耐不住,骂了出来:“平温婉,你这个狠女人。” 被白世年念叨的温婉,此时打了几个喷嚏。温婉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里嗔怪着,这到底是谁啊,念叨她大半天的。 又打了一个喷嚏,温婉嘟囔着:“谁在背后咒我(你也知道你遭人恨啊)?” 夏瑶很担心,怕温婉受凉。忙请了太医过来诊脉。叶太医的诊断结果是,有点小伤寒。知道温婉不愿意吃中药,取了特别制作的药丸。接着,又开了一个药补的方子。 温婉等叶太医走后,笑眯眯地说道:“你说豪门世家的姑娘都是金子堆砌的。你看我是不是金子堆砌的?” 夏瑶摇头道:“郡主,你不是金子堆的,而是宝石堆出来的。不过,再多的宝石,也没咱郡主值钱。” 温婉听了直乐:“那你说,我能卖多少钱?”夏瑶摇头。 两人正在嘻哈。就听见外面来人道“郡主,太子妃来了,大正厅等着郡主呢!” 温婉有些奇怪,这来做什么?没下个请贴的,直接奔赴过来,出了什么大事。温婉忙去换装。 一百一十三夺嫡初现端倪 第四更送到。不好意思,又晚了一会。因为寻错别字的缘故·现在被弄得有错别字恐惧症了。起码检查三遍,可还是忐忑地发文。因为我知道,肯定还有别字,无限郁闷之中。 温婉看着如羽挺着个腰,一看就是怀孕了。温婉摇头,有孩子了,还四处奔波,不由走上前去扶着她,半是埋怨半是嗔怪道:“快坐下。如今你可是金贵的身子。你也真是的。有了孩子就该好好地在家里安胎。有事派个人来说了一声就是了。” 如羽苦笑,反握着温婉的手道“温婉,过几日是母后的生辰。也不大办,就一家人一起吃饭,母后让我来请你一起去。” 温婉摇头,都说三个月胎不稳当,要好好地养。如今如羽的身子肯定没有三个月。若是有了三个月,她早知道了。咳,到底只是儿媳妇,想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 不过对于如羽说的皇后不大办。温婉嗤之以鼻。皇帝的生辰都没大办,皇后她敢大办?记得当初还是郑王妃的时候,过生辰就宴请人无数,要不是逼不得已,温婉才不相信,皇后会不大办。 不过,温婉对于皇后邀请她,确实出乎预料。因为叛变,当时在皇宫里的事,已经结下了疙瘩。又因为郭通的事,可以算得上势如水火。只是没流于表面。这次邀请自己,是有心修好? 温婉心里嗤笑,裂缝生成,再不可能缝补。利益至关重要,但是仇恨更会埋在心里。温婉可不会天真地相信,皇后会从此跟她一笑抿恩仇。所谓的修好,也只是做给皇帝看了。 如羽见温婉迟疑,拉着温婉的手道:“那日,父皇也会去的。温婉,那日所有的皇子皇女·都会去的。” 温婉冷笑一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皇后的娘家只知道拖后腿,还连累了太子。不过好在三皇子越来越得皇帝的喜欢。不说到底是结发夫妻,就是看在儿子·皇帝也要对给皇后留几分薄面。不过,还是没让她重新掌管宫务。只说让她好好休养。 温婉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夏瑶。夏瑶点了点头:“郡主,那日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夏瑶的意思,是温婉可以去皇宫。 温婉这才道:“好。“如羽见着温婉答应下来。压着的石头也就放下来了。温婉笑着说道:“怎么了?每次见你,都这么疲惫不堪的?这还怀着孩子,也不怕孩子以后成一个小老头。真是的。” 如羽苦笑:“也就在你这里·能松快一下。如今东宫······咳,不说也罢了。” 温婉却是知道:“一个郭氏,还能翻了天去。不过我听说,太子表哥与她的情份不一。皇后又是个护短的。你夹在中间,确实为难了。不过,太子表哥总是还要顾念夫妻情份的。不会太过分的。” 如羽往日里一肚子的苦水也只能打着牙齿含着血咽下去。今天见着温婉关切的目光,想着温婉也不是个说是非的。忍不住眼里一酸:“温婉,这些话·也就能跟你说了。郭氏对太子性情很了解,又是一起长大的情份。每一次进皇宫,母后就对我说·郭氏性子不软绵,让我多让着些。让,我还怎么让。再让,可不就······”如羽把想说的‘干脆把太子妃这个位置也让出去好了,这话咽回去了。 温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话说经过了玉秀这事的教训。温婉觉得,自己对于这些别人家的家务事还是少搀和。当下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要开开心心的,生出一个爱笑的宝宝才好。” 如羽也就只能诉说诉说委屈。毕竟这是东宫的内务。温婉也不可能插手。见着温婉转移了话题,当下也止了心思。 温婉见着如羽平静下来,笑着说道:“元哥儿怎么样?可别把那孩子拘住了。该学的要让他学,但是孩子天性不能过早泯灭。” 如羽感激地说道:“元哥儿很得父皇的宠·母后也是经常接着元哥儿进宫陪伴。温婉,谢谢你。”一个得皇帝宠爱的嫡长孙,与不得宠爱的嫡长孙差别,可是一个天一个地。连带还会给太子多留两份体面。如羽能猜测到,温婉定然也在皇上面前说了元哥儿不少的好话。 温婉摆摆手,她也就私底下跟皇帝夸奖那孩子机灵·可爱。想着那孩子:“如羽,我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元哥儿得皇帝舅舅的宠,是好事。但是皇宫,太过得宠未尝不是引祸的事。我在里面呆了三年,那是什么地我比你清楚。如今的后宫可比皇帝外公那会复杂多了。你要让元哥儿懂得人心险恶,不要被人随意笼络算计了去。嫡长子,嫡长孙,这三个字,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要让他学会保护自己。 好好护着他,好好培养。他与你肚子里的才是你真正的依靠。其他的都是浮云。”温婉看着如羽的胎怀孕了还四处张罗着跑的。这皇后是不是打算折腾死人呢!又是一个无良婆婆。 如羽很是感动。温婉这话,确实算得上是掏心窝子了。她这些年,看着温婉对于她的生疏,未尝没有遗憾。但现在却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温婉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跟她亲近。她能体谅。因为她很多事,也很无奈。就比如这次。疑惑肯定还有。 说起皇宫。温婉问起过来雨桐,是否过得好。如羽看了一眼:“温婉,雨桐与三皇子妃罗氏走得很近。” 温婉不觉得意外,这她早知道了。三皇子跟六皇子从小感情就好。雨桐跟三皇子妃自然走动就多一些。 温婉笑道:“这雨桐自从嫁给了祁枫表弟,就再没登过门。也不知道她天天在忙什么。不过这会是有身孕了,也是大喜事。”温婉说完,见着如羽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温婉有些奇怪的问着,是否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如羽斟酌好一会才说道:“温婉,说了你别恼。宫里都在传,六皇弟对你心生爱慕,皇上也一直有意让祁枫娶您的。可是最后因为你不愿意嫁,父皇才指的雨桐。估计是这个原因,所以雨桐不好多见你。怕尴尬。你见着,要是看到她见你不自在,你多担待一些。” 温婉一愣,转儿笑道:“还有这么一场官司,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尴尬的。 我跟祈枫本来就没什么。” 如羽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如今雨桐与六皇弟正是新婚不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个传闻,难免会有些不舒服。要是到时候雨桐有些膈应你,你别介意。” 温婉先是一楞,接着莞尔一笑。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家不待见你,难道还跑上前去讲道理。而且,这真的不关她的事。不过对于说这个传闻的人,倒是难得了这份心思了。 温婉等人走后,温婉看着摆放的一溜色的白瓷官窑莲花如意碟子盛的榛子、松子、栗子、龙眼、核桃、杏仁等干鲜果品。自己取了剥好的核桃仁,吃了两口。脆而香味道真好。 夏瑶把剥好的核桃果再递给温婉,温婉摆摆手:“你自己也吃。夏瑶,你说太子妃说的话,挑拨的成分占几成,真实度又占几成?” 夏瑶沉默了一下道:“挑拨的成分占两成,真实度占八成。太子妃说的话是真的,如果六皇子妃不是故意疏远,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与郡主你来往。如今,皇上日渐倚重三皇子。太子与三皇子日渐疏远,而三皇子与六皇子关系一向亲密,比得过太子。如果三皇子想要争位,六皇子肯定是站在三皇子这里。” 温婉轻笑道:“那你说,三皇子会与太子相争吗?现在,三皇子可对太子算得上恭敬。而且,三皇子主要针对的人,也是五皇子。” 夏瑶轻笑道:“三皇子聪明,毕竟太子储君之位只要皇上没废除。他们全都是臣。而且,太子是三皇子的嫡亲哥哥,三皇子想要做些什么,也是先对付五皇子。五皇子也算是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要不然,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三皇子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温婉拿了一个苹果,站了起来,咬了一口。咽下嘴里的苹果后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站队了。这夺嫡,已经露出端倪了。”说完,又重重咬了一口。好象那苹果跟她有仇似的。 夏瑶轻声道:“郡主,得小心堤防。” 温婉却是不在意,拿了苹果,出了屋子,走到院子。站在石榴树下。坐在秋千上,边吃苹果,夏瑶在边上摇荡着秋千。甚是悠闲。 突然,温婉手里的苹果从温婉手里脱落,要不是夏瑶反应快,温婉整个人也差点从秋千上掉下来。夏瑶道:“郡主,怎么了?” 温婉苦着一张脸,呕吐了半天。指着那苹果道:“你看,这什么苹果。谁送来的?存心跟我过不去。” 夏瑶一看,见着苹果里,有一条小青虫。还在苹果里蠕动。再见着温婉痛苦的模样,走过去拍着温婉的背道:“没事的,郡主。没吃到虫子那里。以后再吃,切开了吃。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温婉嘟囔着嘴巴,很不高兴的模样。夏瑶笑呵呵地安慰着,让夏瑶取来一琉璃盏龙眼。剥好了给温婉。 温婉看着白皙的龙眼果,吃了两个。又坐回了秋千上:“荡高点。”温婉的这秋千,是两根铁柱子入了地,挂起来的。为了保险起见,还挂在了石榴的一根大树叉上。 一百一十四温婉的择偶标准求粉红支持 温婉静静地坐在秋千上想事。 夏瑶轻声道:“郡主一点都不担心?郡主,这事还是得小心呢。可不能让人带入进去。” 温婉摇着头道:“担心有什么用?皇帝舅舅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我就算要卷进去,我也会选择能给我最大利益的。不过,现在谈这个,太早了。至少也得二十年以后再谈不迟。如今,咱们就观望吧!对了,派去岛上的人,他们可有回信。” 夏瑶摇头:“郡主不要操之过急。”其实夏瑶不能理解温婉此举有什么意义。那些岛,最近的那岛屿离大齐的海口只有十天左右的距离。最远的也无非是半个多月。真要杀她,那点距离,有什么用。 皇后寿辰之日,温婉去了皇宫。不过,温婉是先去找的皇帝。跟着皇帝一起去的坤宁宫。众人望着走进来的两个人一愣。 皇帝身着皇帝冕服,一身明黄色的衣服。没什么可说的。因皇帝往日里都是这么穿的。很显威仪。 站在皇帝左边的温婉,今天穿着一身粉红色锦服,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步态雍容柔美。身上首饰不多,却件件精巧,夺人眼球。一双杏眼轻波涟涟,未施粉黛,柳眉轻描,樱唇娇艳若朱。 以前总是说温婉与皇帝相似。可如今两人站在一起,却是给人截然不一样的感觉。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今天的温婉,很娇柔。 祁枫第一个看呆眼了。因为给他感觉,差距太大。完全,就不像是印象之中的表姐了(温婉自从养病以后,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往日里祁言见了,也都是端正充满气势的模样。哪里如今日一样)。 “温婉祝皇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温婉随后送上给皇后的寿礼。温婉对皇后的态度,不亲热·也不生疏。与一般人接触,没多大区别。只是,比一般人面对皇后时多了随意,少了敬畏。 皇后还没开口说话·皇帝却是呵呵直笑:“婉儿啊,你跟朕贺寿的时候,这几年都是说这两句。今天跟皇后贺寿,怎么还是用这两句。” 温婉很想撇嘴的,不过却是恭敬地对皇帝说道:“皇帝舅舅,温婉学识有限,就知道这两句了。”温婉跟皇帝私底下很随意。但是在外人面前·却非常的守礼。不越雷池一步。 皇后笑了下。 皇帝一挥手:“好了,别装自己很委屈的样。坐吧!”说完,他自己率先坐上首位去了。 温婉眼睛一扫,这才发现太子身边不仅站了如羽,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宫装的纤细的女子(与她撞裳了)郭氏。 郭语儿见着温婉望向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转而低下头去,露出白皙得让人想要咬一口的脖子。 温婉见着那样如白玉一般的脖子。才真正明白夏瑶说的话。肤如凝脂,白皙如玉。她也经常泡药浴·皮肤不自夸地说也是一等一的好。却比此女要稍逊一筹。倒不是她用的药材不好,法子不当。而是她经常运动,无事的时候见着天气晴朗·就搬着藤条,在太阳底下晒着睡觉(是经常这么干的),说呀天然补钙(夏瑶是不理解补啥钙,缺啥矿物质。只要温婉不做过格的事,她都不管)。 温婉再望向郭语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那纤细的仿佛站不稳当的模样。温婉很怀疑如羽是否克扣她,没给她吃饱饭。否则至于这么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温婉是最讨厌这样的女子。 温婉看了一眼坤宁宫的女人。 全部都是正室,只这么一个妾室。面上露出讥讽的神情。不过,却并未再说话。 郭语儿敏感地感受着温婉的不屑与嘲讽,心里万分痛恨与仇视。温婉杀他父·还瞧不起她,这笔仇,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要回来。但是面上,她却是什么都不敢显示出来。 皇帝不知道温婉这么一会心里腹诽了那么多。只是笑着叫道:“翎元,到朕这里来。”翎元走向皇帝身边。 皇帝搂着翎元笑着跟温婉说道:“丫头·元哥儿今年也是六岁,瞧瞧,长得多结实。可比你那时候,好看多了。那时候的你,又瘦又矮又小,头发没几根还枯黄枯黄的。没想到,转眼就成大姑娘了。也要嫁人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 温婉苦着一张脸:“皇帝舅舅,这么多人,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那些都已经是老黄历了,就不要再提了啦!”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好,不提了。别让我们元哥儿也笑话你。”因为皇帝与温婉来得比较晚,这会已经是午膳了。 温婉享受着美食,不着意地发现祁枫几次望向她。眼里有着迷惑。而旁边的雨桐不小心碰见温婉的目光时,一下就躲闪开来。 雨桐是害怕。她与祁枫成亲以后,祁枫对她很好,温柔又体贴。她自从知道皇帝本意是让祁枫娶温婉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没成。也因为夫妻感情很恩爱,所以她不大愿意面对温婉。总觉得有些尴尬。这次见着祁枫从开始到现在,眼睛就没离过温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很怀疑,丈夫喜欢的人真的就是温婉。而不是如三皇子妃说的,只是谣传。因为很明显,祈枫眼里心里,应该都是温婉。瞧这痴迷的样(温婉吐槽:那是疑惑与不解,什么痴迷,啥眼神)。 温婉自然感觉到了雨桐看向她的眼光,有担忧,有害怕,还有着浓浓的酸涩与委屈,说不出的复杂。 温婉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雨桐委屈的神色。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在意的。至于心虚,那是什么东西。 三皇子妃笑得很委婉道:“温婉表妹,听六弟妹说你很喜欢喝酒。今天我特意带了桃花酿。” 皇帝见着温婉满是喜色的模样,凉凉地说道:“别忘记了你现在还在吃药,不能喝酒。” 温婉一副遗憾郁闷的模样。其实,没有皇帝的话·她今天也不会喝酒的。原因很简单,场合不对。在家喝了酒,可以撒撒酒疯。跳跳舞什么的都没问题。甚至跳脱衣舞也没关系(估计真跳了,夏瑶跟夏影得崩溃了)。跳完后·就可以爬床上睡觉去。这里不成。 这次确实是没大办,显得很寒酸。来的人,除了太子福气、二皇子夫妻、三皇子夫妻、六皇子夫妻(四皇子病死了,五皇子去外面办差了),还有一些未嫁未成年的皇子皇女。也没其他的人。连出嫁的公主都没叫过来。嫔妃也没一个过来。 温婉看着说不出的怪异。与其如此,二皇子就不该叫来。当然,温婉知道二皇子如今是跟三皇子好着呢! 用膳·是男女分席。因为温婉的开源节流的建议,一桌子留个人人,也只有十六个菜,一个汤。皇后平常也只有四个菜一个汤。 皇宫里乃至天下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建议是温婉提的,否则,非得被人咒死了。 用完餐后,三皇子妃站起来笑着道“温婉表妹·等你空闲的时候,我去你府邸游玩。一直听说你府邸里的景致是天下第一,可得让我好好观赏观赏。” 温婉自然不会拒绝·笑着道“欢迎之至。不过我最近很忙,等不忙的时候,邀请大家到院子里赏赏花,看看景。” 此时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二皇子妃酸不溜秋地说着“听说郡主府遍地是黄金,三弟妹,你去的时候把我也叫上。让我也瞅瞅,开开眼界。看看遍地是黄金是什么样。”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黄金是没有,石头倒是很多。到时候二表嫂可要带两箩筐来,搬两筐石头出去给大家看看·证明我府邸可真没金子银子。要有那本事,那我可就不是凡人,而是仙人了。不过表嫂要想看遍地是黄金,那还不简单。皇帝舅舅,你就让表嫂子去金库里看看去。哪里多的是黄金。” 二皇子妃面色一僵,二皇子的脸一下难看得不行。其他人也意味不明。这话一个接不好·会是大麻烦。 皇帝冷冷地看了一眼二皇子妃。二皇子妃吓得差点晕过去。温婉的这么一个软刀子丢出来,再无人敢挑衅温婉了。 在宴会之中,郭语儿很老实,也很乖觉。把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正,从头到尾当自己是现成的布景,没吱一声。 等用过膳后,皇帝跟皇后坐在上面,如羽坐在旁边,雨桐也留下来了。 因为她也是温婉的闺蜜嘛! 皇后慈爱着说道“温婉,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你提了条件,舅母才好给你挑选。否则,挑选好的,你不喜欢,可不白耽误时间。” 温婉想了想道“不要白面书生,不要娘娘腔,必须充满阳刚之气,;功夫要好,能保护我;文才不说出色,至少要拿得出手;人不能迂腐,风趣的最好;长相英俊最好,要没有至少五官端正不能吓着人;做人要重情重义,要能做到一诺千金;做事要有章程;为人要诚恳,心眼要实。不能朝三暮四,不能有通房小妾。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了坤宁宫里,群呆。 夏瑶心里吐槽:郡主,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白世年?这些话,明显就是为白世年量身打造的。 如羽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说道“温婉,去哪里给你找这样的人呢?也就书里戏文里才有这样的人。要按照你的标准照,可得把人愁死了也难……” 温婉毫不在意地说着“找不着就不嫁呗。一辈子不嫁,还能更舒服自在一些。不嫁……” 皇帝断然喝止住温婉的话:“胡说八道,怎么能不嫁。再胡说,抄二十遍女戒。”皇帝心里焦虑了,这个丫头最近受什么刺激了。以往温婉总跟他说以后说生两胖娃娃,跟着胖娃娃乐乐呵呵的。最近怎么老说不嫁,要出嫁当尼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温婉扁着嘴,不说话。 皇后和熙地说道“没想到温婉你喜欢的是阳刚男子,而不喜欢白面书生。本来我还想建议皇上给你在这科会试中寻一个好的,却没想着,你早就有了主意。” 温婉惶恐地说着“别,千万别·千万不要给我找白面书生。我已经被平家的那个人给弄怕了,看见白面书生就觉得都是靠不住的。对白面书生有阴影,而且白面书生有良心的太少了,专喜欢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还自以为自己是多么的英,多么的受欢迎。那种表面风流背地里下流的,我是绝对受不了的。” 皇帝的脸,当下就黑了。 “那,还真不好找。”皇后有些为难。温婉的条件看着每一项都不高,可要全都凑齐,不是一般的难是非常非常难。 皇帝很头疼。温婉提的这些条件,不是难找,是压根就找不着。除非给妫‘量身打造的,可这又不是做衣服。 雨桐笑着劝说道:“温婉,不能以一概全面的。读书人,有风骨的大有人在。”他爹就很有风骨。 温婉不屑地说道:“老话有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当然我也不能以棍子打死。但是那些个书呆子,大部分都是胆小怕事之人。以往那些······恩,算了不好的也不说了。反正我是绝对不要找书呆子的。” 皇帝听了这话,当下脸就黑了。 其他人推出去以后。祁慕见着祁枫一直没说话,面有疑惑之色。笑道:“怎么了?后悔了?后悔坚持不娶温婉了?”如果祁枫小时候对温婉上心,说不定,如今的六皇子妃就是温婉了。 祁枫摇头:“有什么后悔的。温婉表姐那么厉害,我才不敢娶呢!娶回家,我就只有听她话的份了。不过,我就觉得今天温婉表姐,有些不一样呢!”他只是觉得很神奇。为什么以往看着表姐与父皇,不管是样貌还是感觉都一样。但今天却发现两人其实一点都不像。其实表姐长得挺好看的,跟他想象的不一样。祁枫自己闹补,可能是因为长大了的缘故吧! 祁枫脑补着。但要说后悔与遗憾,他还真也没有。今天不一样,不代表明天也不一样。而且温婉那么凶悍的,他可不敢娶。万一哪天心情不好也给他来上几鞭子,他可不想在地上打滚求饶。这样的奇女子,他站在远处欣赏就好了。靠近?还是算了。不安全。 温婉正忙着,夏语道:“郡主,六皇子妃下了帖子,邀请郡主去枫郡王府里赏花。” 温婉摆了摆手:“告诉来人,说本宫没空。”她最近都忙死了,要在十二月之前把事情全部都弄出来。好在过年之前去温泉庄子上。哪里有闲功夫搭理会客。赏花赏鸟的。 雨桐对于温婉没来,没什么感觉。但三皇子妃一直想跟温婉打好关系,可惜,温婉却从来不办宴会,更没有给她下过一张帖子。自己邀请,也都是很忙,没空,推辞。三皇子妃都有些挫败。可惜丈夫却很是看重,很想与温婉打好关系。咳,面对这样油盐都不进的人,她是真没撤了。 祁枫会到王府,见着雨桐面色比较差,问道:“这么了?气色这么差的。谁让你受气了?” 雨桐摇头,小心地问道:“没有。王爷,那日下了帖子给温婉,本想请她来一起赏花的。温婉拒了。” 祁枫听了不在意道:“表姐就是那性子,你看她这么多年,可有赴谁家的宴会。而且,她也没时间,要打理那么大一摊子的事。不来就不来,也没什么的。你别在意。” 雨桐见着祁枫好像并不在意,装着忧心忡忡地问道:“王爷,温婉的婚事,如今父皇都发愁了。今天温婉提的那些条件,我都为她发愁。按照道温婉的要求,哪里能寻得那样的夫婿。父皇跟母后说我跟太子妃是温婉的好友,更该多上心。我正发愁得厉害。这要找到满足温婉条件的,可真难啊!” 祁枫并不知道雨桐是在试探他对温婉的态度。笑着道:“按照我的说法,你还是不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天下能让我表姐看上的男人,还有胆色娶她的男人,我估计这,应该没有了。好了,这事你就别多管,交给父皇跟母后去愁了。”就温婉的性子,能被她瞧上的男子,估计真是没有了。 雨桐听见祁枫的话,楞了下后道:“王爷,温婉能干,不是挺好的。现在谁不夸温婉能干。而且温婉,也越长越漂亮了。我今天都看呆了。” 祁枫疑惑地望向雨桐,不是两人是好朋友,怎么还会不知道温婉私底下什么模样。不过祈枫没有多想,笑着道:“温婉表姐确实是越来越漂亮了。想当初,我就觉得她是按照父皇的样貌给刻出来的。不过再漂亮,估计也没几个男人敢娶。温婉表姐,太厉害了。”祁枫只要一想到温婉挥下金鞭,还有那不显露声色就控制了内宫的手段,还能调兵遣将,控制住整个京城。他心里就打颤。这谁要娶了温婉表姐,一辈子铁定得是妻奴(不得不说,你真相了)。 雨桐见着祁枫却是是没心思的模样,也就将自己这小心眼放下了。而对温婉的婚事,却是另有一番计较。 一百一十五闻跃上 温婉正在考虑事。夏语走进来道“郡主,天水胡同那边得信,七夫人有了。说有一个月了。” 温婉一听到那话,立即让人送了补品过去。在心里念叨着,希望这一胎,是儿子吧。 正说着,雨桐又送了帖子过来,想要拜访温婉。温婉把帖子扔在一边道:“跟来人说,没空。忙着呢!”她确实忙得很。手头上的事情一大堆。根本没那个时间去做客。而且,雨桐那时候的眼神,虽然她是问心无愧,但是她还是很不舒服。相信雨桐也是一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邀请她。温婉不想去深思,觉得那是浪费时间。她可没这心思去猜测雨桐想什么。所以,拒绝时最好的。反正她从来不去参加宴会。挑不出她的错出来。 温婉这边忙着,皇帝那边宣召她入宫。温婉以为皇帝找她有什么事。慌忙进了宫。可皇帝见了,却是带着她去了闻贵妃那里。 温婉疑惑,一直等到了闻贵妃住的宫殿。见着宫殿里有一个穿着藏青纱滚边银色锦服,头束白玉发冠的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此男子先给皇帝行了礼,再给温婉行礼:“郡主安好。” 温婉望着这个风流倜傥,面对她也神情坦定自若,凛凛眉目犹如山水相逢的男子。很奇怪地望向皇帝。眼里很是迷茫的模样(她要不知道这是另类的相亲,她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温婉这次出来,穿着一袭玄色的衣裳。梳了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发髻,只着了一只凤钗。 温婉的这一身衣裳穿在身上,漂亮挨不上边,但是非常显气势。站在皇帝身边,也丝毫不让人忽视(汉朝的皇帝帝王冕服就是玄色)。温婉穿的这套衣裳,很酷。这次是特意穿过来,给皇帝瞧瞧的。看看效果怎么样,所以也是赶巧了。 皇帝笑着道:“温婉,这是闻跃。在军中任职。” 温婉望了他一眼,笑着说了请起。 闻跃规矩地站着,垂下头的时候,望了温婉一眼。这一眼,他就能断定,温婉郡主是非常强势的女人(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偶们家温婉其实是温柔体贴小绵羊)。而他本性是喜欢柔弱美貌温顺的女人。再有之前的传闻,说温婉郡主宣扬娶了她,就不准许再有通房小妾。以后就得守着她过日子。闻跃其实有些不大愿意。他可不要背负一个怕老婆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在军中抬得起头来。 闻贵妃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微微一点头。闻贵妃热情万分地走过来道:“郡主,愣着做什么。坐,坐。” 温婉看着闻贵妃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叹着。皇帝舅舅的播种能力也不错啊!如今后宫的皇子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了。 温婉坐下,看着站着的闻跃。脑海里迅速翻出闻跃的资料。闻跃男,二十六岁,正三品将军。如果不是前面有一个白世年的光辉太过强盛大齐朝最耀眼的年轻将军就该是闻跃了。 可惜,既生瑜,何生亮。有白世年在,闻跃只能当万年老二。 不过这人也算运气不错,叛乱的时候,也捞到了军功。升了两级。要不然,如今还在正四品徘徊,与白世年相差甚远。 温婉早在当年决定副帅人选的时候,就听闻了此人的大名。闻名已久,见面却是第一次。 温婉心里点评长得英俊潇洒,特别是一双浓密的长睫毛,漂亮得不像男子该有的。温婉还真没想到,白世年是大帅哥一枚,此男外貌丝毫不逊色于白世年。就以容貌来论,可以说更胜白世年一筹。 温婉心里一比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可比白世年差多了。那微微抿起的薄薄的嘴唇,可以看出来,此人很傲气。而且温婉听老人说,嘴唇薄的且尖的人,一般都是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之人。白世年虽然内里有些狂妄,但样貌却是端端正正,看着可靠多了,嘴唇…… 嘎…···温婉脸一红,赶紧拉回自己脱线的思维。 温婉这点小小的变化,落在皇帝的眼里。皇帝眼里充满了笑意。看来温婉也有这个意向啊!当然,温婉难得娇羞一把,皇帝也少见。 皇帝问了不少闻跃的话。 温婉看着他那模样,本来就没什么想法,再见着他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的模样。再想着思月亲姐的事,温婉就对闻家的人印象非常不好。面色更是淡淡的。但不好明着扫皇帝的面子,也就安静地坐了下来听着两人说话。 皇帝问了温婉话,温婉也是以恩、恩来回应。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是敷衍。温婉这完全不在状态。 闻跃站在哪里,眼睛看也没看温婉,非常的守礼。不越雷池半步。 温婉想着,要是现在眼前站的是白世年,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态度。那家伙,眼睛铁定多瞄她两眼。想到白世年,温婉怒了努嘴。她脑子秀逗了,怎么又想到那个家伙。 皇帝见着温婉在神游,不在状态,无语。 温婉神游完了以后,就向皇帝暗示,她要走了。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哪里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温婉在回去的路上埋怨皇帝:“皇帝舅舅,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得提前通知我。别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再有,我可不想被人以挑剔的眼光看着,好象论斤称两。” 皇帝望着温婉道:“闻跃虽然比你大了几岁,但是样貌才学都不错。也符合你说的那些条件。你多了解了解。” 温婉心里嘟囔着,我怎么了解,不都看到了:“没兴趣。那么大年龄,也没成亲?不会也克妻的吧?”白世年那么老没娶到媳妇,是因为克妻。这个人,难道也克妻。没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啊! 皇帝笑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克妻的(皇帝也知道温婉指的是白世年)。闻跃眼界高,一直都没看上。所以才耽误到现在。舅舅觉得挺好的,而且全都符合你的要求。” 温婉想也不想道:“不感兴趣。有老话说,嘴唇薄且尖的人,都是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之人。我可不要找这样的丈夫。” 皇帝一愣:“这谁说的话?没凭没据,你也信?” 温婉看着边上的轻松上厚厚的一层雪,走上去踩了两脚,再转回头。皇帝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笑了出来。 温婉走回来后,跟皇帝道:“老话,可老话往往也非常有道理的。因为那是老人们根据无数的先例得出来的结论。皇帝舅舅,你可能没注意到。我从进去到出来,这个人只看了我两眼。第一眼打量我的样貌;第二眼送我离开。皇帝舅舅,此人的意图很明显,他内心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根本就不想娶我。他娶我,是为了闻家,是闻家要娶我,而不是他闻跃要娶我。闻家是为了家族的兴旺,想要娶我回家当摆设。我才不要嫁呢!” 皇帝笑道:“你对他都还不了解,就敢下这样的评论。我觉得闻跃挺不错的。符合你所有的要求。” 温婉收敛了笑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闻家想要娶我,大有深意。闻家第二代没一个出彩的人,都是靠着祖宗的荫庇。第三代,只有一个闻跃比较出彩。可能闻大将军就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出色的接班人,所以容不得他出事。本来按照闻跃的资质,是与白世年不相上下的。 可惜,闻大将军做错了一个决定。” 皇帝挺有兴趣的:“做错了什么决定?” 温婉摇头,有些惋惜,望着蓝蓝的天空:“舅舅,你有听说过幼鹰是如何成长为雄鹰的吗?” 皇帝点头,不明白这个话题与闻跃扯上一起了。 温婉笑道:“一只幼鹰出生没多久,就要经受母鹰残酷的训练。在母鹰的训练下,幼鹰没多久就能独自飞翔,但这只是第一步,因为这种飞翔只比爬行好一点,幼鹰需要成百上千次的训练,否则,就不能获得母鹰口中的食物。第二步,母鹰把幼鹰带到高处,或树梢或悬崖上,然后把它们摔下去,有的幼鹰因胆怯而被母鹰活活摔死。第三步,那些被母鹰推下悬崖而能胜利飞翔的幼鹰将面临着最后的,也是最关键、最艰难的考验,它们翅膀中大部分的骨骼会被母鹰折断,然后再次从高处推下……” 皇帝明白了温婉的意思。 温婉继续说道:“雄鹰,是要经过残酷的近乎变态的训练,才能成长为天上翱翔的雄鹰。如果闻大将军当年不是将闻跃放到西郊营,而且直接放到沿海,与白世年一般在沿海抗击倭寇。如今大齐,就该是闻白双将军齐名天下。闻跃没有经历过厮杀,他如今的高位,是来自家族的荫庇。一样,走的路不同,将来的成就也就不一样。” 皇帝倒不知道,温婉还有这么一番别样的见解。皇帝笑道:“闻跃,也只是比白世年稍逊色一些。在大齐,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哪里就让你说得这么无能。” 一百一十六闻跃下 温婉摇着头,淡淡地说道:“皇帝舅舅,母鹰“残忍变态”地折断幼鹰翅膀中的大部分骨骼,母鹰的残忍不是它不爱幼鹰,而是她知道,只有这么做,幼鹰未来才能在广袤的天空中自由地翱翔。只有经过这些残忍变态的训练,才能成长为凶猛的傲视苍穹的雄鹰,也才能飞得更高,更远。闻家对闻跃太过在乎,只温和的让闻跃成长。也许,闻家的做法是志在守成,而不是开拓。可因为如此,闻跃的名声远远逊色于白世年。这也才造成了天下人只知道白世年,不知道闻跃。因为白世年的名声,是一战一战从血海里拼出来的。而闻跃,我知道这个人,却不知道他打过什么仗。只知道,他升迁得很快。” 皇帝听了,很是意外:“你怎么对闻跃这么了解?”莫非这个丫头,之前就关注过闻跃。这可就稀罕了,还有温婉关注的男子。 温婉点头:“恩,当初皇帝外公本来考虑了让白世年去边关的。可因为我遇险,在我命悬一刻全京城戒严之时白世年却欢天喜地娶妻,皇帝外公认为他对天家无敬畏之心,生有反骨。有意点闻跃。” 这事皇帝是知道的:“当时你替白世年说了好话。为什么会替白世年说情?”皇帝有些好奇,温婉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涉及朝政,更是不逼着她说,就绝对不会说一字。这几年,皇帝是深有体会温婉的固执。为什么会替白世年破例。 温婉心里暗暗道,那是因为我当时要驱除他,躲着他。哪里知道,却造成如今艰难的局面。咳,都是自找的。温婉心里郁闷,面上不显:“皇帝外公当时是因为我的事生气。其实·白世年少年成名,狂妄肯定有的。但是说到不敬天家,有反骨,就太过了。至于成亲嘛·他总克妻,难得有高僧批了这么一个吉祥日,也挺可怜的,应该体谅。也因为如此,我当时对两人有过比较,我觉得白世年比闻跃合适。也因为如此,我当时劝说皇帝外公不能因为我·而迁怒于此人。” 皇帝笑道:“就凭这些,你不怕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如果这样还说得通,这个丫头,最是心软不过的。 温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因为我当时听夏影说,闻跃没受过一次重伤。就是之前那次叛乱,他立下过很大功劳,我都没听到过他受伤的消息(闻跃吐血:那是我武功高,别打伤不着我)。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我认为·一个没经历过鲜血洗礼的将军,不算真正的将军。而且,我当时听闻过他的一些事迹·说他打杀过不少的人。我认为这个人比较浮躁。不沉稳,不适合边关复杂的形势。”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温婉,你对白世年,也很尊崇了?” 温婉露出一种很纠结,又很郁闷,极为复杂的表情。一眨眼,温婉就恢复正常了,摇头道:“我在六岁就听到过白世年克妻的传闻。听了这么多年,听了这么多年,耳朵都要气茧子了。说起来·我身边的一个丫鬟倒是对他推崇备至。每次都在我面前囔囔上半个时辰。要不是白世年在边关,我都想把她送给白世年当使唤丫头,也了了她那一番尊崇之心。” 皇帝看着温婉怪异的面色,心里有疑惑。有些纳闷地问道:“你好像对白世年有芥蒂?” 温婉面色一僵,赶紧摇头道:“没有。我跟他有什么芥蒂。”温婉立即换了话题:“皇帝舅舅,再有下次·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你看我今天穿的,要是知道,我就穿漂亮一点过来了。” 皇帝听了这话,哈哈大笑:“你不是说,你没看上闻跃吗?穿得漂亮不漂亮又有什么关系呢?” 温婉翘着嘴巴道:“我可不想传扬出去,说我是丑女。” 皇帝想着温婉刚才的话,突然说道:“温婉,小七今年十五岁。小七性子好,也喜静。我觉得挺好的。跟你挺般配的,你看如何?” 温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对于这位七表弟,温婉一向忽视之。为什么呢?因为七表弟燕祈简,太没存在感了。 皇帝成年的七位皇子之中。太子祈言、二皇子祈基,三皇子祈慕、五皇子祈慕,六皇子祈枫,温婉都也见过多次。连四皇子祁参这个病秧子温婉都见过几次。唯有这个七表弟,温婉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先皇驾崩的时候见过。七皇子燕祈简,对温婉来说,只是一个符号。 七皇子燕祈简的母亲,是郑王府里的一个婢女,据说长得很娇艳,具体啥情况温婉没了解,反正生了祈简后血崩而死。 祈简样貌性子都没像着皇帝,也没像着他娘。样貌普通,文采也不出众,啥特长都没有。就是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虽然因为皇帝登基为帝了,他也荣升为七皇子,地位也算高了,但是也相当于一个隐形人。与温婉,那就是鲜明的对比。温婉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夏瑶告诉她的。 皇帝想这样的想法,是被温婉刚才说的那些话给出动了。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如果按照温婉的法子,教导处来的孩子肯定聪明又伶俐。到时候,也后继有人了。 温婉纳闷了,皇帝舅舅怎么会想起祈简表弟呢。不过温婉当下拒绝:“不成,只要是表兄弟,都不成。” 皇帝见着温婉这么大反应“为什么?” 温婉把那套近亲不能成亲的说法搬出来了。叽里呱啦说了好半天。说得皇帝半信半疑。虽然对温婉的说法不大相信,但是见温婉这么大的反应,连孩子生下来可能不正常(畸形)或者智力不高啥的都给倒豆子一样冒出来。皇帝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 温婉不忌讳,他还忌讳呢! 皇帝见到温婉很纠结的模样:“怎么了?” 温婉立即摇头:“没事,只是在想。 闻跃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找媳妇?眼光那得有多高啊!” 皇帝其实很想说,我就担心你也这样,将来嫁不出去。男人晚些,也可以的。反正可以娶自己小的。女人错过了最好的年华,就算用权势逼迫,也嫁不到可心的丈夫。 皇帝很忧愁。 闻贵妃等皇帝与温婉走后,小心地问着闻跃:“怎么样?” 闻跃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娘娘,你该去问温婉郡主怎么样?而不是问我怎么样。那模样,没说也告诉你答案了。” 闻跃确实不大愿意娶温婉。他爷爷闻大将军一跟他说这个事,他就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奈何家里都希望他娶温婉郡主。他爷爷甚至语出威胁。他也只好勉为其难来见一见。 如今见了,长相只能算清秀,可眼里的傲气,全身的气势,除了皇上,无人能及。真娶了温婉,以后就只有被压的份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被女人压,让他怎么挺胸抬头。虽然心里不愿意娶,但他又不蠢,就算不愿意不想娶,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 如温婉所说,闻跃其实都不逊色与白世年。两个人的起步是一样的。但是,两个人走的路线却是截然相反。 当初白世年本来也可以凭借家中的关系进军营的。但是他没有走寻常世家子走的路。他自己要求去考的武试,中了武状元才去的沿海。然后求了皇帝跑到沿海去了,直接加入抗击倭寇的大军之中。在沿海,经常跟倭寇打仗。在哪里得随时面对死亡。白世年的名声,也如温婉所说,都是真刀真枪,风里来雨里去,血海里拼出来的。 闻跃却是没去考武试,他是凭借闻家的关系直接进了军营。虽然磨练得也算早,但是周围的人对因为他的身份,对他多了纵容,忍让。这样,自然也就少了压制。 可以说,白世年事靠着自己的真本事,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他唯一与别的士兵的区别在于较比别人高(武状元,在皇帝那里挂了号的,肯定要高),而且他后台硬,不会有人敢抢夺瞒报他的军功。而闻跃却是在温室里,在闻家的庇护下到现在。中间没受过压制、诬陷、迫害,没有经历过几番死亡。所以,闻跃比白世年少了一份隐忍之心,多了一份浮躁。 闻贵妃有些觉得可惜:“你刚才就该积极主动一些。你那疏远的模样,温婉郡主一看就不甚满意。” 闻跃面上恭敬地表示,自己在军营里已经习惯,不大会跟姑娘打交道。所以,可能郡主也因此不中意吧! 闻贵妃见到闻跃恭敬的神色,面色稍缓和:“皇上也没明显拒绝,我再探探皇上的口风。” 闻跃点头。其实闻跃对温婉刚才的无视,心里很郁闷。因为温婉无视的眼神,他在另外一个人眼里看到过。想起那个人,闻跃就郁闷了。这辈子都忘记不了那个人,事事都压他一头。难道一辈子,就要被那个人压一筹?却没想到,今天竟然从一个女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他不能不郁闷啊! 闻贵妃等闻跃走后,挺了腰坐下了。面露失望。她说是这么说,但是看着温婉的态度,她也知道希望不大。 一百一十七戒心 一百一十七:戒心(上) 温婉坐在温暖如春天的马车里,吃着香喷喷的糕点,喝着参茶。半点不提闻跃。那一脸畅快舒适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人都是食欲大振。温婉在吃上面,那是挑剔得无与伦比。也因为如此,郡主府里的厨师,可以媲美御膳房的首席厨师。身边的人,全部受益。 夏影见着温婉悠闲不在意:“郡主,我觉得,那闻将军还不错的。郡主,真不考虑。” 温婉将手里的掐丝珐琅窑汝碟子里的糕点端到两人面前,两人每人取了一块。温婉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她有的,两人都有。把碟子收回去。放在桌子上:“夏影,你可真没眼光。那男人,你也看得上?” 夏影愕然:“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 夏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婉。 温婉当是没看见这眼神,哼了一声,好像在说好不好跟她没毛线关系。老神在在地握着手里的养生茶,慢慢地喝着。其实心里,却是不自觉地拿了闻跃与白世年比。恩,夏瑶说得还真是对了,这闻跃跟白世年比,至少白世年看着比他可靠多了。白世年当初见她,可没这样的神色。就算第一次,人家眼里也都是尊敬之色。没跟闻跃一副老子不错,你嫁我是你的福气的模样(这完全就是偏见)。 这么一相比,白世年确实好了数倍不止。温婉嘀咕着,只希望那家伙,别让自己失望。 夏影却是摇头:“白世年克妻,而且还纳妾了。”一句话,把夏给噎回去了。 夏瑶气闷。 温婉面上挂满了笑容。笑得很是畅意。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夏瑶在夏影面前吃瘪。 夏影接着说道:“其实,要说·这闻跃确实不如白将军。瞧瞧白将军多深情。为着发妻守三年,还扬名再不娶妻了。为了还恩情,这才勉强被逼纳妾。白夫人,福气薄了些。要不然·该是让全天下女子都羡慕了。福份不够,当不得白将军的深情厚意。 温婉听了这话,使劲咳嗽。夏瑶轻轻地帮着温婉顺气,笑着说道:“郡主,不比不知道,只有比过才知道的。” 温婉顺了气后,立即恢复正常。吹着古瓷杯里的茶·小抿了一口,靠着车厢。立即转移话题:“闻跃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娶妻?我好像没听说过他克妻的传闻。”白世年事因为克妻,加上她的原因。才拖了这么多年。闻跃这样一位世家子为什么也没成亲。这可就让人怪异了。 夏瑶也表示不理解:“听说,他一定要找到一位绝世美人才愿意娶的。”这也是夏瑶不发表意见的原因。 温婉纳闷了:“闻家就不管?” 夏瑶摇头:“具体原因也不清楚。” 温婉笑得很是开心:“这怎么感觉有点怄气呢?跟谁在较劲?跟白世年?为什么?”万年老二,一般都是很有怨念的。对此,温婉很能理解的。 夏瑶笑得倒是很诡异:“听说,当年闻将军也是李姑娘的爱慕者。可惜,李姑娘却是喜欢上了白世年。可白世年却偏偏对她的心上人不屑一顾。让他憋着一口气。现在白世年又纳了边关第一美人为妾·他更是不舒坦了。如今白世年深情厚意对着他夫人。估计在想着,白世年的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再娶亲超白世年一截?” 温婉愕然:“这是入了魔障了?”怨念成这个样子了。 夏瑶表示不知道:“闻跃几次想皇上请求去边关,皇帝都没答应。皇帝估计也看出来了·不会让他去边关的。” 温婉抿着嘴巴笑。皇帝向来以军国大事为第一要务,皇帝还想灭了满清鞑子呢,岂会让边关出现这样的内斗。 夏瑶见着温婉这样无动于衷,心里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人人都赞扬白将军英俊潇洒,情深似海,是个女人看了都感动。连夏影都赞叹了。为什么他们郡主你这个奇疤拼命往外推呢。 夏影也点头接了话:“郡主,其实这闻跃,有两个的贴身丫鬟。听说是绝色。” 温婉怒瞪了眼睛:“知道有女人,这么不早说。还上赶着介绍做什么?谁给介绍的。闻贵妃?这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夏瑶笑了下:“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清楚。把郡主娶回家,相当于迎了财神回去。闻贵妃说不定还能攀爬上皇贵妃的位置。闻家娶回郡主回去·可就赚大发了。” 温婉抿了抿嘴。可不,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年收入上千万。虽然说基本如了皇帝的内务府。但是,如很多人所想,她指甲随便漏一点,就够她们一年的嚼用,这个绝对不是夸张。如今真真与梅儿开的香料行就是例子。每个月·也有上千两的收益。温婉郁闷了。财神郡主,财神郡主可不是个好的名号。 夏影识趣地不再说话。其实在她看来,只要郡主答应了,这两个绝色丫鬟,闻家自然也就会妥善处理好的。不过,温婉对于挑选的人身边不能有通房小妾这点,她很不能理解。之前有,打发了不就成了。 夏瑶见着温婉没声响:“郡主,有些东西,错过,就再没有了。”夏瑶意有所指。只要郡主愿意松口。这就是一段锦绣良缘。可惜,温婉就是不松口。夏瑶有时候真看不懂得温婉。 温婉眨巴了眼睛,却是没在接口。面上无表情,脑海里却是不期然回想着白世年长什么样。好像挺帅的。比闻跃帅气多了。不过,温婉的自控能力非常好。很快就把这些念头甩开。眯着眼睛养神。 夏瑶见着温婉靠在枕头上养神。郁闷了。郡主性子里的固执,她只能叹息。这么让郡主认定的事情改变一下这么难呢!咳,除非,让白世年亲自跟郡主说。才有可能。可惜,边关的将领,要会京城。哪里这么容易。 温婉回到郡主府,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平静地等用过膳食,进了书房。书房一般没她吩咐是不许人进来的。温婉坐在贵妃椅上·一个人在书房,陷入了沉思。 今天这一通行为,她疑惑皇帝到底是真放心,还是一种试探。试探她·还是用她来试探闻家。闻家是百年望族,虽然如今有些青黄不接,但是闻家在军队里还是有些势力。如今皇帝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心腹在军中,掌握军权。但是,闻家的势力仍然不可小觑。 温婉自己都没察觉,她在不知觉之中,也患上了很重的疑心病。只不过·皇帝疑心的是朝臣。而她不放心的是皇帝。因为温婉见识到皇帝对子女的冷漠,对宫妃的无情。她虽然知道自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但是正因为特殊,才更要小心翼翼。一旦觉得自己特殊,失去了该有的警惕之心,估计她离死也不远了。 当然,温婉也不否认,皇帝有可能是真心希望她嫁到闻家,为她寻求一个好的归宿。但是她却不敢掉以轻心。如今形势大好·自然样样顺从。可如果一旦挑拨了皇帝那根敏感多疑的神经,就是灾难临头。 温婉让夏影去搜集闻家,特别是闻跃的资料。她要从中细细品味。皇帝本意就不希望她嫁入武将世家·这次完全就是一次试探。还是,皇帝真对她放心。 如果对她真的这么放心的话,可以提前让白世年回京城一趟。可若不是,还需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温婉微微叹气,她真的很希望,皇帝是真心的,她是多心的,是她错了。是她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这样,她也能轻松一些。 温婉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没半天,宫里大大小小的嫔妃,都知道了温婉与闻跃见过。温婉知道这是变相的相亲,其他人自然也知道。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皇后首先给惊吓住了,温婉如果嫁到闻家·对闻贵妃来说那就是如虎添翼。可对于她与太子一派系来说,却是极其危险的。要是温婉倒向了闻家,她与太子,都危险之极。 戚贵妃也担心了,万一真成了。闻贵妃得了温婉郡主的助益,到时候说动皇上,赐封她为皇贵妃。可就生生爬到自己头上。而且还对闻家助益良多。 不要怪这些人多想。实在皇帝对温婉百依百顺,让这些宫妃都有心理阴影了。 得,这下,宫里的娘娘迅速传话回去,务必要搜寻出品德贵重,才貌双全,拿得出手的儿郎出来。于是,京城里八方出动。世家历掂量着,自己加的儿郎是否合适。 温婉很快听到了风声。感叹自己成了大肥肉,人人都想来咬一口。可惜,她不是大肥肉,她是一只凤凰,翱翔云端的凤凰。可不是别人想咬一口就咬得着的。别没咬着,自己惹了一身骚。 闻贵妃几次邀请温婉。温婉将请帖束之高阁。 温婉想着皇帝此举到底是何意义。是否真对她嫁入将门无异议。因为按照温婉的说法,闻家是武将世家。 虽然现在在走下坡路。但是受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娶她回去,闻家得了她的助力,对皇家来说,也是存了很大的风险。 皇帝舅舅,对她放心,到这个地步吗? 没几天,夏影就将搜集到的资料给了温婉。温婉将得到的资料细细推敲,最后放下资料。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乌黑黑的天,这样的天,该下雨了吧! 一下雨就要变凉,天气也会变凉。也该要加衣服了。要不,会冷。如今,她就已经感觉到了寒冷。 温婉此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感觉去评论刚才看完的资料。她只知道,她真的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皇帝的。但是,看完闻跃的这些详细的资料,温婉觉得,恩,很郁闷。 闻跃虽然没有成亲。但闻跃与白世年不一样。按照夏瑶的说法,白世年也有过女人,但是好像因为一些常人能理解的原因。温婉听八卦也没听到白世年好美色(温婉自动将白世年惦念小狐狸与青儿屏蔽)。闻跃却不一样,闻跃如一般的世家子,从十五岁就有通房丫鬟·这些年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夏影说的两个绝色丫鬟,那真是往小的里说。不说外面的女人,单就房里的女人就有一打。而且这些女人还有一个特点,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只不过这些女子·前些日子全部被打发了。只留两个绝色的丫鬟伺候着。 温婉嗤之以鼻。什么两个丫鬟贴身伺候着,百分百是暖床的。从这些资料里,温婉得出一个结论,闻跃好色,而且,性/欲很强。这个夏影倒是没说。只是问哇从留下的两个丫鬟可以断定。否则,留一个就可以了·留两个岂不是太招眼了。 温婉对皇帝说嘴唇薄的且尖的人,都是自私自利,薄情寡义的人。只是对此有所感。并不就认为闻跃就是这样的人。但是根据资料所得,闻跃还弄死过自己的庶弟。具体情况,资料上没有。 除此之外,根据给过的资料分析,这个人还刚愎自用。在军中,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反抗他的意思。好吧,这个在军中,将帅一般都是说一不二·因为他们的命令就是军令。温婉就不质疑了。 但是根据这些事情,温婉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不说闻家吧,闻跃绝对是一个渣。嫁给这样的男人,她一直有这样的尊荣倒还好。万一将来出啥事,闻跃绝对是第一次拿了绳子勒死她的,划清界限。反正闻家杀妻也不是第一次。 温婉叫来了夏瑶:“你去查查。我就不相信。他那么风流好色。这都十多年了,就没留下过孩子。哪里有这么干净。” 温婉的意思,最好不要让皇帝知道。反正也只是小事,夏瑶表示,尽量吧。想要让皇上不知道·有些难度。 皇帝听到温婉在查闻跃,有些奇怪:“你不是说,闻跃不合适。怎么,又有兴趣了?” 温婉努了努嘴:“如舅舅所说,闻跃都挺符合我提的条件(这绝对是违心之话),所以有些心动。就让夏影去查查了。” 皇帝笑着问道:“如何了?” 温婉摇头:“不行。其他不说·首先离得远,就是个大问题。”皇帝乐呵呵地说道:“这有何难,调他回京城述职就成了。样,也不用夫妻分离。” 好吧,温婉觉得自己的试探很可耻。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闻跃是一个很大男人主义的人,而且,很好色。我觉得不可取。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要。皇帝舅舅,你觉得呢?” 皇帝也是男人,好色乃是男人的本性。皇帝觉得觉得没关系了。但是温婉对这个很敏感,他也不好跟温婉讨论这个话题:“你是尊贵郡主,他要敢不敬你,尽可让他屈服。不过,我也料他没这个胆子。” 温婉愕然:“皇帝舅舅,我是要找个跟我白头到老,琴瑟和弦的丈夫!可不是找个跟自己一较长短的男人,天天在家拼谁气焰高。我就算用身份压倒了他,两人也只会相敬如冰,不说成仇家,至少冤家是肯定的。” 皇帝咳嗽了一下,咳,姑娘家家的,什么话都能往外蹦。皇帝对于温婉这点,实在是无语。这就是没女性长辈好好教导的后遗症啊:“温婉,如今你身处这个位置,想要寻找到一个,恩,完全符合你所有要求的男人,是不可能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这是皇帝最真实的想法。温婉的条件,恩,他是自问找不到的。 温婉皱着眉头“不要。这么多的缺点,我一分析出来,头就大了。我才不要找这样的呢!” 皇帝见温婉这么反感闻跃,笑道:“你要觉得他不好,我们再找过。不一定就要纠缠在闻跃身上。” 温婉点头。 没下两天,皇帝又让人送了十来个人的资料拿过来,让温婉自己筛选。本来还想让温婉再进宫自己看看,不过温婉拒绝了。说要先看过资料,再去看人。 温婉看着这些名单,有一阵的恍惚。这些名单,要不就是没落的世家子弟,要不就是文官的子嗣。名单里面,没有出一个是出生武将世家的儿郎。而温婉的要求,其实更偏向于武将家的子弟。 温婉想着白世年的话。再想着闻跃的情况。她这个人有洁癖,皇帝最清楚不过。以皇帝对她的了解真说了闻跃。夫妻感情不合那绝对是可以预见的。夫妻感情都不合,她又怎么会成为闻跃的助力。不成阻力就不错了。 温婉豁地站了起来。对,阻力。她如果真嫁给了闻跃,就算夫妻相处融洽也一样会成为阻力。闻跃本就不是实打实的靠军功升上来的。如今的高位,有一半是靠着家族的荫庇。她都知道的事,皇帝这么会不知道。若是闻跃真娶了自己,调回京城。到时候肯定让人眼红。以前被压制的事情一定会翻出来。一旦这些事情扒拉出去,闻跃的仕途,也就此终结了。对于一个三十不到的男人,这样打击无疑是致命的。男弱女强,以闻跃的性子,要是能容忍才奇怪。以她的性子,定然也容忍不了这样的男人。夫妻一定会走向陌路。 温婉打了一个冷颤。她真心的不愿意用恶意的态度去揣测皇帝的本意。但是,如果不是,为的什么。皇帝对她的了解,不逊色于夏瑶。又怎么可能预测不到将来的事情。 温婉一直安慰自己,只是自己多想。皇帝只是让她见见闻跃。毕竟条件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皇帝也是按照她的条件选挑选出闻跃。她没答应皇帝也没逼迫。也很尊重她的意见。 温婉告诫自己,以后行事更得小心。对自己的那个心思,必须更加的小心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 温婉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让皇帝外公赐婚呢!哪里还要她现在这样忧虑。不过温婉很快甩脱了这个想法。如果赐婚了,危险系数反而会更高。还不若这样,众人都不知道,才更好谋划。咳,温婉觉得自己就是找虐的。当年燕祈轩,如今白世年。 想到燕祈轩,温婉郁闷了。白世年可千万别跟燕祈轩一样,等她差不多谋划成功,眼见一切都好了也给她当头来一棒。那她可就是最悲催的人了。 温婉本来还想着,要是皇帝真不介意她找一个将军,她就稍微透露出自己的心思。如今这么一琢磨,温婉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咳,将来如何,看天意。也看白世年的毅力了。反正我努力过,不让自己落一个遗憾就是了。” 既然决定了,样子还是要做的。温婉让冬青去查皇帝给的候选人的底细。 竟然查清楚一些。 冬青心目中的郡马,那是举世无双的白大将军。这么能让那个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跳骚娶走郡主。于是,冬青下了决心,发挥了她最大的潜力。挖地三尺把这些人查了个清楚明白。 温婉看着冬青查到的资料,连这些侯选人三岁调戏婢女,五岁占小姑娘便宜这些年代久远的都被她挖出来。温婉汗颜。冬青强悍,真的太强悍了。 温婉看着冬青又在那喋喋不休地说着白世年如何英勇,如何痴情,是一个绝对靠得住的男人。 温婉神神在在说道:“既然你这么推崇他。我休书一封,把你举荐给他。看在我救过他命的份,这个薄面他一定会给的。你觉得如何。” 冬青当下收了话,目光炯炯地说道:“郡主,郡主,你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呢……” 温婉笑着说道:“别耍宝了。也别异想天开了。不说我不答应。单就任白大将军再不娶妻,你也好意思跟我提。你不会打算让我去做妾吧?若我真被你鼓动,起了这个念头,皇帝舅舅铁定把你活剐了。” 冬青当下也不在说话了。 夏瑶给了温婉答复。经过一番查询。闻跃,真的有一个私生子。只不过很隐蔽,这次要不是温婉特别吩咐,花费巨大,肯定不会知道。这个私生子,今年六岁,母不详。天资很好,被放在闻跃的兄弟名下。 温婉面露嘲笑。这样的货色,也拿来哄她。还真是可笑呢! 一百一十八敢出轨,做太监去 京城里,为着给温婉选婿的事情,弄得热闹非常。 温婉看着到了十二月,以她的身体耐不住寒冷的冬天为由,跟皇帝说了一声,就去温泉庄子上避冬去了。这已经是惯例了,而且每次温婉泡完温泉回来,身体都会好上不少。皇帝自然没理由拒绝。随着温婉去温泉庄子上,京城里这场由温婉阄出来的风波,暂时淡下来。 温婉跑去温泉庄子上避纷扰,白世年躲到军营里避美妾了。两人成亲一年多了,白世年始终不进戚俪娘的房。他除了必要,从不回将军府,一直都是在军营里。被人非议,也充耳不闻。希望那个狠女人,知道他的决心。 这日,因为有事,办完事回了将军府里。阿猛拿了一封厚厚的信道“将军,京城里的来信。” 京城里,每个月都会寄一封厚厚的信,也不知道里面写的啥。反正将军每次看得都很认真。° 白世年看着来信里说京城里,席卷一股潮流。为温婉郡主说亲的潮流。而且,闻跃是头号人选。其他备选的好儿郎无数。温婉郡主都挑花了眼。都不知道怎么挑了。 白世年将信都捏得要碎了,眼里有着火,这个狠女人。难道真把他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另嫁他人。完全就不顾忌自己的一片真情真意。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能对他这么冷血无情呢。 白世年心情一下跌到低谷。做什么都没劲。脸黑得吓人。叶询过来找他商量事,白世年也是心不在焉地说着。 叶询见着他心情不好,于是劝说了两句。白世年很烦闷,于是让取了酒喝,叶询见着白世年这个模样,也就陪着他喝酒。 白世年一碗一碗给自己灌。这样,就能醉过去,睡一个好觉。这样·就不要为那个狠女人伤心又伤肺了。 叶询问着:“到底什么事?让你这样的?是不是夫人找着了,然后,嫁人了?”叶狐狸的乌鸦嘴,一向灵验的。 白世年有些微醉·听着嫁人这个字眼。愤愤然然地接话道:“她怎么可以这样狠?明明说好了要跟我一生一世。我已经答应了她,这一辈子就她一个。我也一直在兑现诺言。为什么她还要去找别人。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都忘记了,她都忘记了吗?”说完,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叶狐狸愕然,他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那女人真改嫁了。这什么女人,难道不知道他们将军一直在等着:“将军,夫人是不是不知道你身份?否则,怎么舍得另外嫁人呢?”这么痴情的男人。说真话,叶询觉得世上难寻第二个。这个女人,一定是不知道将军的身份,否则怎么舍得另嫁他人呢。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男人。 白世年醉醺醺地囔囔道:“那个狠女人,她都知道。但是她就是不承认·不承认是我媳妇。如今,还要找别人。她自己对我做,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她要我做到的·我都做到了。她自己却不遵守诺言了。我这么多年的等候,就是一场笑话。我就是一个笑话。” 叶询这话火冒三丈,气得打脚道:“将军,你告诉我,是谁?这女人是谁,还有没有心?真是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好好收拾她。”见着白世年不吭声,以为白世年这是不舍得收拾了,他完全不知道白世年其实一直都很想收拾温婉一顿,但是他不敢啊·想收拾温婉的人哪一个没被温婉收拾得凄惨无比。 叶询不知道白世年在那自己打着官司,只好哄着说道:“她不要你,你找过一个就是了。何苦自虐。世上的好女人千千万万。你就找个比她好的。让他一辈子后悔去。” 白世年嘟囔着道:“不,我等着,我要等着她,我要等着她想起与我的誓言。然后回来找我。这辈子·我只想要她。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温婉才是他想要娶的女人,想要厮守终身的女人。 其他的女人他看不上。要不然,他早就找过了。哪里还要这么自叶狐狸听得有些无奈,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那个女人也是个狠,为了荣华富贵,不要他们将军了。叶询很同情白世年,不过,也一样恨铁不成钢。这个狠女人都嫁给别人了,你还等她回头。就是她回头找来,这样的破鞋也不能要啊!要不然,一世英明可就没了。 叶询不想让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这么纠结痛苦下去。决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让白世年破荤。别人都嫁,还为这样的女人守身如玉,太不争气了!于是,让人去最好的风月楼找一位清倌来。 阿猛见着军师的一通吩咐,赶紧劝解道:“军师,后院不是有一位美娇娘。做什么还要另外找过一个女人。要是将军醒了,知道你给他找女人,肯定找你算账。这会找戚姨娘,可就不会怪在你身上。本来就是将军的妾室,服侍将军,天经地义。”阿猛是怕到时候祸连自己。将军真睡了这些女人,到时候非得军法处置了他。 叶询想着,反正那女人另嫁他人了,还是让他们将军生米煮成熟饭了。虽然他不喜欢戚俪娘,但现在一比,可比那女人好上数倍了。于是让人将白世年送到后院戚俪娘住的地方。估计圆房了,再生个大胖小子,也就不那么纠结了。也能很快地把那个女人忘到九霄云外去。 戚俪娘出来,见着白世年,心里的欢喜掩藏都掩藏不住。这可是白世年第一次踏入她的院子。虽然是醉着的。 戚俪娘让丫鬟端来水,准备给他擦身。白世年却是把人扫开。戚俪娘跟着丫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世年的衣裳给脱了,就剩一条单衣了。这么一折腾,白世年的酒意去了一半。处于半醉半醒之中。 这天晚上月亮正好圆得如一个大玉盘。从折射进来的月光,依稀看到戚俪娘一头黑而亮的长发。柔和的面容上满是关切。美丽的容颜在清冷朦胧的月亮闪烁下,更是如染了凝脂一般,好似一朵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成。全身只着一件水红色的绣有牡丹花的肚兜·跟撒花亵裤。更是充满了诱惑。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不说话,俯身摸了下白世年的额头。 白世年醉醺醺地望着戚俪娘优美纤长的脖颈,她脖子下面稍稍露出来精巧锁骨。再往下,因为一起一俯而波动的饱满的胸脯。甚至·可惜清晰地看着两团浑圆,还有顶端的凸起。 戚俪娘看着白世年望向自己的眼神,眼里有着熊熊的欲望。当下脸红了起来,不过,她知道机会难得。要是再错过机会,以后可就难寻这样的绝好机会了。娇俏地叫着“六郎……”一双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着,泛着光泽的双唇也微微抖动着·叫人瞧着便心生怜惜。 白世年目光复杂多变,他此时脑海里想着温婉已经在寻佳婿。他问着自己,为什么还要守着。已经守五年了,可是那女人,却是狠心的无视他的一片真情实意。他为什么就还要守侯,为什么还要为她守着。他不要再做被人无视甚至可能还被讥讽的傻瓜了。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呆楞,眼里有着挣扎。咬了下唇,决定破釜沉舟。忍着羞涩·自己动手解了肚兜,褪了亵裤。 一具白皙的身躯横陈在白世年眼前,浑身散发着妖娆又充满蛊惑意味。两团雪白的丰盈颤巍巍地在白世年眼前晃荡。 白世年一下傻了。都忘记动作了。 只是呆愣愣地·他还在挣扎。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虽然欲望很强烈,但好象仍然在忍耐着,在挣扎着。戚俪娘想到错过这个机会,至少还要两年多才能圆房。忍着羞意,一双玉手朝着白世年摸去。戚俪娘忍耐不住低低地叫出声音出来“六郎,六郎。”是在邀请,也是在渴望。 白世年全身一震。 戚俪娘咬着牙,只要这一次,白世年与她真正圆了房。最难过的就是这一次,有第一次·还怕没第二次第三次。今天一定要破了这规矩。想到这里,戚俪娘再顾不得羞涩:“六郎,六郎。”边叫着,边紧身抱着身上的男人,用充满弹性的柔软去挑拨着男人的欲望。 白世年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往头上冒。 戚俪娘知道,只要这次顺利圆了房·以后的事也就水到渠成。戚俪娘努力的想要挑拨白世年的欲望。只是,虽然在成亲之前她娘教导过她,但是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凭借最原始的本能,紧紧贴着白世年。 虽然戚俪娘不懂房地之事,但是还是成功地撩拨了白世年的欲望。戚俪娘很快感觉到有一灼热得如火棍的物什顶在她的大腿间,突然无师自通一般。悟了,玉手摸到那火棍上去······ 白世年就在把持不住,想把人压在身下,顺着身体需求,发泄最原始的欲望时,脑海里却是不知道怎么的,闪现过温婉新婚之夜对他叫嚣的话:“你要敢去找我之外别的女人,我就把你弄成太监。” 这话在白世年脑海里一闪过,就好比是十二月的天,把他光溜溜扔到冰窖里去一般。一瞬间,让他透心凉。 白世年醒悟过来,想也不像,快速爬了起来,随意抓了衣服,落荒而逃。好像温婉就在后面拿了一把剪刀朝着他追来。 戚俪娘愣了好半天,最后倒在床上,哭得好不伤心。都到这时候了,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是不是狐狸精变得。否则,怎么能把六郎迷成这个样子。都到这份上了,还能逃跑。 白世年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就着冷水浇灭了身上的欲望还有醉意。爬上床刚闭眼,就向着戚俪娘那白皙的身子。立即晃了一下脑袋。可惜无用,没法子,只有努力让自己回想新婚之夜的种种,他与温婉相处的温馨,以去除心中的杂念。想着想着,脑海里浮现出那狠女人白皙如玉,还散发出淡淡幽香的娇躯。 这些年,他一直都不愿意去想那白皙如玉的胴体。可是今天的突发状况,让他不由自主地向了。想着想着,压制住的欲望又上来了。下身坚硬如铁,涨得他难受,只得自己解决了。边动作便嘴里微不可闻的呢喃着。至于呢喃的到底是叫温婉,还是叫着青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二天起来后,一大早白世年就起来在院子里练武。叶询过来了。叶询摇着他那把扇子,十一月的天,就要下雪的天,他还要摇扇子。 叶询等白世年练完武后道:“将军,我听阿猛说你昨天竟然临阵逃脱。将军,你这是何苦呢?为了那么一个女人,值得吗?” 白世年不明所以:“你说什么?什么女人?” 叶询一副我很明了,深深同情的神态:“你那女人都另嫁他人了。你还为她守身如玉。这样的女人,就算愿意回头找你,你也该一脚蹬了她。我以前觉得戚俪娘很烂,比起那女人,戚俪娘也算是个痴情的了。这么一对比,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白世年收了剑,冷着脸道:“你说谁嫁了?阿猛已经被我打了二十军棍。你的二十军棍,先给记着。要再敢胡说八道,再加二十。” 叶询愕然:“不是你说,你那媳妇另嫁他人了。” 白世年当下脸就阴沉下来:“你还没娶媳妇,就这么想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难怪这么多年娶不上。二十军棍先记着。等不打仗的时候,一齐来。”要不是叶询这软弱的身子骨,当下就得行刑。 叶询知道自己给弄错了,心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摇着自己的羽扇,一副高人的模样:“咳,都那份上了,面对美人还能不吃。我们的将军夫人,到底是哪路神仙。都让咱将军成柳下蕙了。难得,难得。谁能想象得到我们的将军,竟然会是千年难寻的痴情汉。” 白世年把手里的剑交给身边的侍卫:“要再有下一次,我直接以军法处置了你们。还有,这样的废话以后别跟我说。多跟我说些有用的。”说完,带着侍卫会了军营。 叶询摇头,很是惋惜地模样。你连人是谁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跟你出主意呢!真是的。 白世年筹谋着,是不是该告假回一趟京城。与温婉面对面谈一次。可惜,想法是好,到了边关想要回去,却不是想回就能回的。没皇帝的批准,他没法回去。 一百一十九税改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那么多纠结。她这会在温泉庄子上,筹谋着,该怎么过一个与众不同的新年呢! 真真知道温婉又将一个人在温泉庄子上过年后,很难过“你说温婉怎么每天一到过年,她就跑到庄子上去了。一个人在庄子上,孤零零的,多可怜。” “太医说,多泡温泉对她身体早日恢复有好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不也是在庄子上养了一年把身子骨养好的吗?”尚堂也是觉得不好,但是也确实是没办法。而且,如今两家在律法上也没关系了。更该多多走动才好呢! “咳,可怜的温婉。你是不知道,之前,我握着她的手,那手冰凉的。之前,她到了这时节,那手都是滚烫滚烫的。虽太医说只要调养好,再过个一两年就能痊愈,可是再过两年温婉都快二十了。皇上也真是的,那里能让她这么劳累。温婉明明身子不好,还管那么多事做什么。累着的。”真真半是抱怨半是怜惜。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最近怎么样,还有没有捣腾的厉害。”尚堂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转到真真最感兴趣的话题上,她的肚子。尚堂自己都有知觉,这个应该是个儿子。跟以往的三个孩子,都不一样呢! “这两天倒是乖了些。这胎怀相跟之前的三个都不一样。我还吃着最不喜欢吃的酸东西的。都说酸儿辣女,这胎肯定是个儿子。”真真摸着自己的肚子,充满母爱地说着。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尚堂怕她有心里负担,忙半哄半劝着。 尚堂内心也希望这是个儿子,这样,他就有嫡子了。就不会被人说成没儿子了,老受些冷嘲热讽。 “我知道你跟温婉都担心。你放心,我没有多想的。这事都是命中注定的事。对了·公爹那边怎么样了?”真真在平向熙受苦的那段时间,一直在庄子上养身体。虽然他当时知道情况,但是也充耳不闻。 尚堂听见真真说到平向熙,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没什么·还是如之前那样。这些琐事都交给我,你安心养胎就是。”平向熙想见温婉一面,可是又不敢去见着。见着他,就念叨着温婉不容易。让他多帮衬着些。尚堂腹诽,温婉哪里需要他帮衬。他不要去找温婉就不错了。 温婉泡在温泉里,舒展着双手,真舒服啊!她在这里·跟京城是没法比了,但清净啊。这里比京城里麻烦少很多。不用拜这家去那家。不用听到大家说她年纪大了,该嫁了。 “郡主,京城来报。”温婉无奈地接过来,一看,又是催着回京城的。要不是像催命鬼一样的信件,温婉打算到五月再回去。在这里多舒服,那日子·过得真如神仙一般。 温婉只得下命令“让他们准备好行李,明天就回去。”第二天老实地回京城。再不回去,皇帝会派侍卫逮她回去。到时候就难看了。还是装乖些才好。不过·一回到京城,就没现在这么好的日子了。 果然,一回到京城,皇帝就问,向户部要了那么多资料,总是要给点回应不是。就算慢功出细活,也不待这么慢的。 温婉拿了自己这几个月捣鼓的章程给皇帝看,明确申明,只是自己一些粗浅的看法。不管有什么事,跟自己无关。 也就用了一些现代的防腐措施。如把收税的流程化为两个部分·一个部门管帐,一个部门收钱;再设立一个监督机构。应该会有所收敛,有些成效。 另外,赋税这一块,温婉根据现代的一些理念结合实际,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与措施。重头戏在于农业税·温婉直指弊端。为什么勋贵与官宦就不用交赋税。这样下去,皇帝如今收回了多少的田地,过两年又得出去。最好的法子,就是进行改革。把人头税,改为田产税。不管他什么的勋贵与官宦,还是平头百姓,全部按照田产来征税。 皇帝一看面色就凝重起来。这要实施开来,必将得罪天下的读书人。弄不好,还得引发动乱的。但温婉提出的法子,却是治根的。比他治标的法子,强多了去。 温婉听了皇帝的顾虑,笑呵呵地说道:“急什么?慢慢来,当年的商税现在不也征收上来。舅舅要担心这个,可以现在发布公告,以后的进士、举人所免除的赋税只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能越了这个数。至于勋贵,除了规定的祭祀的田产,其他的,渐渐的都要征税。潜移默化址'来,就不会有很大的反弹。当然,这可能得二十年三十年才能转变。就看舅舅选择用哪种呢!” 皇帝笑道:“那你说哪种好?” 温婉想也不想道:“自然是后一种好了。否则舅舅铁定要背负骂名。这天下的读者说,虽然说手无缚鸡之力,但笔秆子厉害。如果直接用高压政策,必定会有强烈的反弹。慢慢的让人接受,虽然效果慢了些,但却对皇帝舅舅你的名声不大妨碍。而且,等开通了海禁,朝廷的赋税也会打幅度提升。所以,暂时还是不急。”接康熙的那啥皇帝,就是因为用了高压政策实行摊丁入亩,百姓得利了,却也得罪了天下的读书人。弄得名声很差。虽然功绩显著,但骂名一样多。 皇帝觉得这个法子,确实很好。而且海边的贸易,他已经下了圣旨,颁布了开通海边贸易。 以后,赋税,温婉的利润,坐收两份钱。 皇帝接着温婉了,该如何改变如今军队作战不利。 温婉瞠目结舌,皇帝以为她是全能的,立即摆张苦脸道“皇帝舅舅,你别再把我当牛使了。我对赋税这一块愿意钻研,那是因为谈的都是钱。你让我去研究为何与满清作战不利的原因,那就相当于对牛弹琴,我是一窍不通。皇帝舅舅,那些你该比我更清楚。问我,你别为难我了。” “摆着这么一张脸给谁看呢,看看舅舅,天天忙得叫脚不着地,你就忍心。”皇帝知道感情牌对温婉最有用,可温婉就不接话。拜托,这个东西她真的不懂。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那我天天做好吃的,给皇帝舅舅你补补。”两人又谈了一会。皇帝说了一下政务。温婉在边上听,听完后,再随意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有些想法有用,有些想法也无用。不过,皇帝却是很喜欢与温婉谈话。因为温婉是有什么说什么。经常说着说着,就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临了,温婉想起来道:“对了,皇帝舅舅。我虽然对军政不大了解。不过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将巧匠集中起来,多制作一些火铳、火枪等杀伤力较强的武器。还有啊,我们现在的武器太落后了,得改进。要不然,一直停滞不前,到时候被别人占了先机。我们可得吃大亏了。”武器改进了,打胜仗的机会也会更好一些。 皇帝的眼光与见识比温婉强多了,温婉是占了几千年文化积累的便宜。温婉这么一说,皇帝自然就知道一旦武器比别人落后,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温婉的这话,也被他放在了心里。等条件时机都成熟,是得让兵部着重研究新武器。恩,火铳、火枪这些,可以多制作一些。正好,可以挤点钱出来。 温婉见皇帝记在心里,微微一笑。皇帝很是慈爱地摸了下温婉的脑袋,温婉露出一张苦脸。一般被人摸脑袋,证明还没长大。她今年都十八了呀!天天催着相亲,说她没长大。如今又把她当成小孩,弄得哪般啊! 吏部尚书求见。皇帝又忙公务去了。温婉回永宁宫,补觉去了。坐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散架了。 皇帝忙完,两人散步后对亦了一盘,杀得天昏地暗,很是尽兴。才饶过温婉。温婉当天就宿在了皇宫。 第二天,真真挺着个大肚子来见温婉。把温婉急得哟,赶紧让人搀扶着坐好。 “不是让人回话,等我过两天不忙的时候就去看你,你急什么呢!真是。?大着这么大个肚子,跑这里来做什么。万一有个好歹,我可就得到菩萨面前请罪了。”温婉看了真真那个大肚子,心里发虚。 “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不就多走两步路。身边那么多丫鬟婆子,哪里就会出什么事。”真真笑着说道。可能是怀孕的原因。脸圆了一圈,手胖得跟冬瓜一样粗。看上去,真正的珠圆玉润。 “你可得悠着点,别吃太多,要是肚子太大,到时候生起来就会很麻烦的。”温婉看着她的大肚子,明显比之前的三个要大。 “呵呵,你放心,都生了三了,有经验了。太医说了,这胎是个儿子。”真真春风满面。 “老天保佑,终于是个儿子了。以后有了儿子,可就不要再七想八想,好好养着身体。要再生也得也歇息几年。”温婉听了这话,心也放下了。是儿子就好,可千万别再折腾了。折腾得她都头大了。 “我嫂子就经常跟我唠叨着,说我有福气啊。温婉,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今天。”真真。想到之前被人讥讽,被人嘲笑,被人中伤的种种,眼泪都下来了。 一百二十徐仲然求亲 温婉忙安慰着“别,可千万别哭。这不是好事。都过去想那些子做什么。只要好好的,就好。”真真擦着眼泪点着头。 等把真真送走以后,温婉不安地问着夏瑶:“夏瑶,这太医的话有几成准的,万一生了女儿,可不得把人弄疯了。我现在都被她弄怕了。可千万得是儿子啊!” 夏瑶哭笑不得“郡主放心,张太医是妇科圣手,不会弄错的。弄错的概率也只有半成。我想,七夫人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郡主,你也算尽心了。若不是郡主样着好药给七夫人养着。她这样频繁地生孩子,身体早就跨了。” 温婉嘀咕着“这就好,这就好。要不然,我都要被她搅得头大。儿子,做什么一定要儿子。我还更稀罕女儿呢。等我嫁人后,一定要生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儿。女儿才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夏瑶笑了。郡主不管生儿生女,都会是宝贝疙瘩。 温婉回来以后,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但是皇帝却是马不停歇地给妫礻日亲。想想,温婉都十八了,十八岁可真是老姑娘了。还没说婆家,再晚,再晚这以后可就更难找合适的了。 “郡主,郡主,皇上急召你入宫。侍太监急来传圣旨,温婉看着他们火急火燎的,纳闷。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啊。又什么突然袭击,不该呀! 温婉进去的时候,只看见皇帝,没看到其他人。有些不解其意的看着皇帝。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地。 “温婉,你觉得徐爱卿怎么样7我觉得还挺不错的。”皇帝笑容满面地问着。徐仲然长相英俊,能文能武,人阳刚,不娘娘腔,做事有有章程,性格温和·懂礼,到现在没通房没小妾。 基本满足了温婉的要求。至于是罪家之后,无妨碍。 温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温婉当下摆着一张臭脸“皇帝舅舅·你火急火燎把我叫进宫里,就是这么一件没头尾的事。我正看着账呢!” 皇帝觉得看账,没这事重要“什么叫没头尾的事情。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今年都十八了。徐爱卿各方面都很好。也挺符合你的要求的。舅舅觉得你们是天作之合。” 温婉随意说着“什么天作之合,可惜三表妹才只有12岁,否则,确实是般配。”就是在变相地拒绝。 皇帝头疼了“温婉,我觉得徐仲然挺好的。你看·基本符合你的要求。你为什么又不答应了呢?”。徐仲然不求亲,他都要赐婚了。这么好的外甥女婿人选,哪里能便宜别人家呢! 温婉很坚决地拒绝“谁爱要谁要,我才不要嫁一个深沉心机男呢!这样每天斗来斗去,以后日子怎么过,不要。”说完道路,转了弯:“皇帝舅舅,你答应过我·不强迫我,让我自己选择的。婚姻大事,我要自己做主。” 皇帝这会是真后悔·当时答应温婉让她自己挑了“我是这么说了,可是你也不能一点都不上心吧。你今年都十八了,你不知道,民间女子十八不嫁得判刑,你可不能首先破了规矩。而且,老五对朕说,徐仲然自幼就。那时候徐伸然为了你,还反抗了家里定下的亲事。舅舅觉得挺好的。你多了解了解。” 不说不记得,一说起来。温婉心里就有气,忍了心里那怒气:“皇帝舅舅·徐仲然是想娶我的人呢,还是想娶我恢复他家的爵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说什么情深,说什么从小就喜欢上我,鬼个情深意重。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他都没正眼看我一眼。他想娶我,明白是带着目的来的。跟曹家是一样的目的。”她才不要这样的男的。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是·算计太多。这过日子算计着过,还让人活不活。 皇帝为难地了:“既然是这个位置,被惦记也是一定的。只要人好,是真心求娶,想那么多做什么?”已经处在这个位置,是逃避不了的事实。只要人好,其他自然可以忽略。 温婉言语很坚定“不嫁。不是娶我的人,而是娶我的权势跟财富,我坚决不嫁。当一辈子老姑娘我也不嫁。” “你这孩子······”皇帝郁闷了。这要当一辈子老姑娘,他可怎么对得起地底下的皇姐。百年后,这么去见先皇跟他老娘啊! 孙公公暗笑,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碰上温婉郡主,皇帝其实也很发愁啊!瞧着,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温婉出去以后,在路上碰到了徐仲然。徐仲然站在温婉前面。夏瑶很自觉地把周围的人疏散开。夏瑶知道是皇上授意的,否则就是给徐仲然一百个胆子,他也没胆子,敢拦下郡主。 温婉脸色很难看“你拦我路干嘛?刚才不已经说了吗?本宫对你没兴趣。更不会嫁给你。” 徐仲然目光灼灼“郡主,我是真心的。我是真的想娶你为妻。徐仲然说这话的时候,面容真诚。 温婉想也不想拒绝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别人想娶关她什么事。想娶就嫁,那不成笑话了。 徐仲然知道,想要说服温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郡主,我是真心的。郡主,你对我有偏见。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能做到郡主的要求。”一味地表白真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温婉一点也不心动。是不是真心,她都不稀罕“我相信你能做得到。我也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女子,到这这么说,都会心动。可惜,这个人不包括我。我对你,没兴趣。” 徐仲然有些焦急“为什么?” 温婉鄙视之级“我想你应该知道。你不是蠢人,相反你很聪明,也精于计算。我呢,也不是蠢人。你心里的那点心思,我很清楚。可惜,你找错人了。” 徐仲然脸色一下红了,他是真心求娶,真的没有带其他的功利心“郡主,你是否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而且,我当年也不得不这么做。你也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我相信你能理解。郡主,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是,我真的没想过那些。” 温婉讥笑着“我理解,所以我没有揭露你。甚至还帮你对付罗氏,但也仅仅于此。也许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年,你父亲掐着我脖子,差点把我脖子扭断。那个噩梦般的记忆,一直跟随了我很多年(吹牛不打草稿)。我没有追究当年事,已经是我的底线。你还想让我每天面对那个要杀我的人,面对你两个精于计算的后母。我刚从一个火坑里跳出来。找抽又跳到你家的那个火坑埋自己。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而且,你接二连三算计于我,这笔帐我没跟你算,已经是对你的宽容。你不思报答,反而又来算计与我。真以为我好脾性。” 徐仲然诚恳道:“我没有,我没有想要算计你。我是真心的。 温婉扫扫树上落到衣服上的叶子,讥讽道“真心,在你们眼里,真心值多少钱?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用。你想娶我,不就是看在皇帝舅舅宠着我,想利用我让皇帝舅舅赐回你家的爵位吗?就用着能守住我的条件,永不纳妾不要通房小妾,一辈子就守着我一个人过的条件;你牺牲自我,用你的一生,来换回你祖上的爵位。你觉得你很伟大是不是,你甚至觉得,这对我来是一种恩德是不是?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还需要你的恩锡?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所谓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我让你们徐家彻底消失在京城里。我会把你打入泥潭,永不得翻身。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威胁你,如果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取舍的。” 徐仲然一双漂亮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愤怒,还有被被误解更难堪的“我没有,我没有想过郡主所说的。郡主,我没有想过用你得回爵位,我是真的只想娶你为妻。你与我有相似的经历,我觉得你能与我风雨同舟。我也想过幸福和乐的生活。 郡主,我真的没有其他念头。要回祖上的爵位,我会凭自己的本事。不会去靠女人。郡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的。我只希望,郡主能给我一个忌讳。” 温婉看着徐仲然眼里的真诚,不期然又想起另外一个男人曾经也用诚恳与真挚甚至比这还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温婉一下将脑海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甩掉。咳,这个情况可不对。当下面色恢复平静。想着说的不靠女人,不由笑了出来:“你说你与我有相似的经历?我能理解你?你也太好笑了。我与你有什么共同的经历。不就遇见不着调爱荒诞不经的亲爹,恶毒的后母。天底下这样的经历的孩子,不止你我两个,多得是。随便扒拉一下就能扒拉出来不少,就京城,随便指两个就有一个是后娶得。不过,因为无情无义的父亲与恶毒的后母,而敢于家族绝义的,只我一个。你有这个勇气,与你爹,你那后母,与徐家所有的人,都脱离关系?我可是知道,你娘其实就是被你爹逼死的。如果你有这个勇气,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徐仲然半天没恍过神来。 一百二十一徐仲然求亲中 温婉见他半天不说话,嫣然一笑:“你还真好笑。这就是你的真心。一个渣爹,两个宫于心计的后母。哦,对了,你祖母也不死省油的灯。就因为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就要我帮对付他们,还要应对一群的异母弟弟,恩,还要帮你妹妹找户好人家。徐仲然,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叫精。你不做去生意,真是浪费了。如果你从商,绝对比我强。” 徐仲然立即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想法。”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温婉位高权重。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然。温婉只要一句话,就能将他们打入尘埃,死无葬身之地。谁敢算计温婉。再说,假如真的让他娶了温婉,也只会住在郡主府,不会与他的父母住在一起。不会有所冲突。至于其他,恩,他没多想。 温婉笑容可鞠:“你说你娶我是真心的,拿出你的真心,让我看看,你的真心有多真。”° 徐仲然面色一下僵硬:“郡主,我不明白要我如何证明? 温婉笑得很是明媚:“装什么糊涂,我刚不是说了,你如果能真跟我做到一样,甩脱了那些包裹,与徐家绝义,我就给你机会。” 徐仲然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温婉。温婉的意思,是要他与徐家绝了关系,出徐家。温婉的要求,他做不到。温婉就是有意刁难,让他去做他做不到的事。 温婉见着徐仲然呆呆的神情,施施然地走了。 徐仲然向温婉郡主求亲,郡主拒绝,而且还说了,除非徐仲然出了徐家,入赘郡主府(这是有心人添油加醋,温婉可没说这话。她又不要延续香火,要什么入赘)否则绝对不下嫁。这事仿佛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京城。 徐仲然如今是正五品的历部郎中。他不比尚堂,他虽然有五皇子的提携,但却是十打十靠自己的能力爬上去的。假以时日定然是一方封疆能吏。是很多人眼里的佳婿。只是,徐仲然很早之前,就扬言自己喜欢温婉郡主。他想要娶温婉郡主,而且一直在等候。这些年也不是没人给他说过亲,可是他就是咬死了不答应。等候了数年。却没想到,这么一等,却是等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这事出来以后人们都在议论,郡主究竟想要找什么样的人。已经拒绝了一个状元郎,五皇子,现在又拒绝了才华洋溢一表人才的徐仲然。再有郡主向徐伸然提的条件,有好人家的儿郎,赶紧想着要去定亲。千万别被温婉郡主给看中。 皇帝知道后,立即声明,温婉没有说要入赘也没有说要出族才能娶温婉。都是谣言。只要好的,就下嫁。 夏影见夏瑶一点都不着急:“夏瑶,你不担心郡主这样挑来挑去挑不到好的呢?” 皇帝立即把温婉召到皇宫里去,跟他阐述了这事的严重性。哪里嫁人就得让人男子出族。这不存心吓退一大批人吗?以后还要不要嫁了。皇帝都为这个死孩子气死了。 皇帝之所以这么焦虑,是因为当时徐仲然对他说的时候,言语很真挚诚恳。皇帝看得出来,徐仲然却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娶温婉,徐仲然是的像要娶温婉。而且,皇帝也觉得徐仲然也很贴切温婉的要求。要在古代找一个不要小妾,不要通房的男人。那跟中亿万大奖的难度差不多。皇帝也就看重这一点。他担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既然这么有真心,那就拿出他的真心出来。空口白话两句,我就相信他。说好话的多得是,我能一一听得过来。他要真答应这两个条件,非我不娶,我就嫁。要是他退缩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皇帝看着温婉,沉默着。温婉可能不知道,人心,最是难测。也最经不得测试的:“如果他退缩了。你该如何?” 温婉呵呵笑道“皇帝舅舅,他如果退缩了,有什么如何的。皇帝舅舅,这世间没有白得的东西,我不可能因为他说的两句好话就嫁的。说的,不如做的。我只看他行动。 真心,是要看行为,而不是嘴皮子。” 皇帝看着温婉,微微叹气道“傻丫头,你要明白一件事。人心,最不能测。你这么苛刻,舅舅真担心你嫁不出去啊。” 温婉不在意“人心不能测,因为人很难经受得住诱惑,所以一测就出问题。舅舅说,人心不可测,测了会难受。我可不会难受,因为我本就对他没有报以任何的期望。过我就答应,不过关,我也没什么损失。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还怕以后老了没人管不成。与其嫁一个人两面心的,我还不如一个人好好地过。” 皇帝知道温婉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也知道她是个拿定主意就不变的人。现在强求着她嫁,她也有的是法子折腾到不嫁。只得答应下来“好吧,姑且一试。”但皇帝知道,徐仲然,淘汰了。 温婉出族之所以如此的顺利,被世人多予同情,没有留下诟病。一来是因为温婉这十多年的筹划,对平向熙的孝顺已经落入所有人眼里,舆论自然偏向她。二来平家那么容易放她出族,是因为她是女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温婉出族没被人过多引论,是因为她有皇帝撑腰。之后送礼那么多钱财出去,也把最后的那些想要搅是非的人的口舌,也堵了。 徐仲然没有温婉的得天独厚,他如果应了温婉。等待他的,就是千古骂名。他的仕途,也彻底断了。因为他的父亲没有对他不慈,他的后母虽然在家斗得昏天暗地但对外都是贤妻良母。 所以,徐仲然是不可能答应温婉的要求的。如果答应他就得千夫所指。因为娶了温婉,就相当于得到了荣华富贵。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父母,抛弃兄弟姐弟,抛弃自己的家族,背叛祖宗。这一条条,一框框,他承受不住。 徐仲然在书房里发呆,有仆从来叫他,说是老爷有请他过去。徐仲然去了正房。住在了上房的,徐老爷见着徐仲然过来,和蔼地让他坐下。十几年相处下来,徐仲然一看这个模样,就知道不是好事。心里提高了警惕。 徐老爷跟徐仲然说了很多,无非是爵位被夺,家里如今生计艰难。他若干的弟弟妹妹,都还没说亲。就是徐仲然的亲妹妹,也没说亲。云里雾里说了一通。却一直没点明重点。 徐仲然却是听了这么多,有着寒心入股的冷意。但是他坐得端端正正的,却是一句话都不回应徐老爷。 徐老爷说了半天,徐伸然不接话。终于,在喝了一辈子茶以后,徐老爷咳嗽了一声后道:“仲然,你对温婉郡主的要求,有什么看法。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徐仲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儿子没什么想法。” 徐老爷见着徐仲然这个模样,眼里有着恼怒之色:“仲然,你一直都想娶温婉郡主。如今郡主既然答应了,你为什么又要半路退缩。” 徐仲然跪在地上:“父亲,还请父亲收回这句话。儿子虽然一直很想娶郡主为妻,但是儿子不能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 儿子是喜欢郡主,但是不能为了娶郡主,连祖宗都不要。” 徐老爷沉吟了一下:“仲然,如果娶了温婉郡主。我们徐家的爵位就能恢复。为了徐家,你就答应了。” 徐仲然听到这句话,仿佛落入了无底的深渊。是啊,为了徐家的爵位,牺牲他一个又何妨。反正,他还有八个儿子。光就嫡子就有五个,继室生了两个,平妻罗氏生了三个。他算什么,他什么都不算。 徐仲然没有答应,就算徐老爷把茶盏扔在徐仲然的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徐仲然都没有答应。 徐老爷彻底的怒了:“为了徐家,你竟然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你是不是徐家的子嗣。”这么孽障,就是来讨债的。早知道,刚生出来就掐死算了。 徐仲然冷厉有着利芒:“如果不是我,你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摆着父亲的款吗?如果不是我依附了五皇子,徐家,早就被流放千里之外了。如今为了给你的那些儿子铺路,你就要牺牲我?哪怕让我成为天下人唾弃的人,你也无所谓?” 徐老爷一脚踹了徐仲然:“孽子,你这个孽子。你答应就好,你要不答应。我明日也一样可以逐你出族。” 徐仲然眼里有着冷笑:“哈哈,好,你若决定逐我出族,我也无话可说。谁让你是父亲,我是儿子。为了利益,牺牲一个又何妨呢!反正你儿子多得是,不差我一个。” 正在父子两人闹得很凶猛的时候,徐太夫人过来了。见着徐仲然满头的茶叶还有水,怒斥了徐老爷一番。 徐仲然冰冷的心,终于有一丝的温度。徐仲然被徐老太夫人拉着他的手,亲自给他擦了额头的茶叶,让他先去整理了一下衣容。 一百二十二徐仲然求亲下 徐仲然收拾干净以后,回来见了太夫人。太夫人跟徐仲然说了很多话,最后面带悲凉地说道:“仲然,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徐家,要是不能承袭回爵位。就此要没落了。” 徐仲然面色僵硬:“祖母也要我出族娶温婉郡主。” 太夫人摇头道:“不是,不用出族。温婉郡主故意用此法子,只是想要试探你的决心。并不是要你真的出族。我也曾经跟温婉郡主打过交道,温婉郡主不是这样冷心冷意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在与平家五老爷绝了父女关系,还将平五老爷的晚年安置得妥妥当当的。”徐仲然猛地抬头看着他的祖母,徐太夫人。徐太夫人也算是一个有所成算的人。当年,他与五皇子结交,徐老爷差点打死他。是徐太夫人护着他。说他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知道祖母是想为徐家留一条退路。但是,他仍然感激。至少这个家,祖母还是对他有所关心的。妹妹在祖母哪里,也过得很好。 徐太夫人慈爱地看着徐仲然:“孙子,忍得千万种,才能可为人上人。当年,温婉郡主如果当年忍受不了贤妃栽桩的恶名(温婉那是根本不在意),她早就死了。可是她忍耐住了。所以她如今,成了权倾天下的尊贵郡主。孙子,只要你能忍耐过了这关,徐家,一定能在你手里,再度兴旺的。” 徐仲然木呆呆地看着太夫人“祖母,你知道,如果我答应,我要背负什么后果吗?温婉郡主是女子,而且当年的她就已经是贵郡主,她是当时皇上的外甥女,那些名声对她并无妨碍。但是我不同,我如果背负了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祖宗的名声我这一辈子就完了。” 太夫人一滞但是徐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就一定要败落了“仲然,郡主只要看到你的诚心,不会真让你出族的。” 徐仲然的心,瞬间冰凉冰凉。一双手,死死掐着手掌中心的肉, 鲜血淋漓。他的心也在滴血。不过,却是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微微叹气咬着头道:“祖母,为了徐家,我也愿意答应。但是,就算我出族,郡主会下嫁我,但我已经不是徐家的人,自然不能承袭徐家的爵位。我出族,对徐家并无一点作用。” 徐太夫人嘴唇蠕动了好”会,最终咬着牙道:“那也可以让你弟弟袭爵。徐家袭爵了,如今虽然是最后一任,但还有几十年的光阴,你父亲好好筹谋,也会越来越好。总比现在的强。” 徐仲然很想仰天长啸,但是他克制侄了。他面色恢复了平静,摇头说道:“就算我答应出族。郡主会下嫁娄。但郡主绝对不会帮助徐家袭爵的。” 太夫人眼里有着狐疑之色:“这是为何?你怎么能如此肯定?仲然,祖母也知道这样会让你受委屈。可是徐家几十口人,却能摆脱如今的困境。 ”太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徐家在叛乱的时候,皇帝虽然没杀人,但是财产全部充公。虽然朝廷后来象征性地发还了一些财物但徐家已经落败了,连子孙的婚嫁都成问题。高不成低不就,徐家要在这样,就得彻底的败落。以往没机会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又这个机会,太夫人怎么舍得。她虽然知道孙子委屈,但是为了徐家。委屈也受着。孙子再重要,重要不过徐家去。 徐仲然这些年,经的事多。情绪早就能收敛自如了。当下面色悲戚:“祖母温婉郡主不会嫁给我的。她这么做,是要让孙儿绝了念想。当年爹因为温婉郡主撞破了他与二夫人的奸情,爹不想罗氏闺誉受损。所以,爹当时想要杀人灭口。爹掐着温婉郡主的脖子,差点让郡主窒而死息。祖母,爹差点杀了郡主。郡主怎么会嫁给我,怎么还会帮徐家复爵。” 太夫人的脸一下白了,抓着徐仲然的手道:“你说的是真的?你没诓骗祖母?”当年徐老爷只是对她说,他呵斥了温婉。后来想要堵住温婉的嘴,让徐家不成为京城里的笑柄。才送上那么多的财物。她并不知道,儿子,儿子才差点把温婉给弄死了。 徐仲然苦笑:“这是郡主亲口所说。如果不是确有其事,郡主也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郡主没记恨。但要让郡主……” 徐仲然的话还没说完,太夫人鼻倒过去了。 徐老爷见到太夫人晕了,以为是被逼晕的。打了徐仲然一顿,关在屋子了,吩咐不许送饭送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半夜的时候,徐仲然的妹妹偷偷地给他送了饭菜过来。掩了泪道:“哥,你千万不要答应祖母跟父亲。要是你答应了他们,不说娘在地底下不能瞑目了,你这一辈子也毁了。哥,咱们高攀不上郡主, 咱就过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哥,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 徐仲然听到妹妹的话,冰冷的心,终于有了暖意。扯着笑容,安慰着:“没事,哥能熬过来。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太夫人醒来以后,问徐老爷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相。徐老爷当下就惊慌了。虽然还是那一套说辞,但是太夫人是什么人,她终于相信了徐仲然的话。逼徐老爷休了罗氏,如果徐老爷不休了罗氏,她就打死罗氏。 徐老爷死也不休了罗氏。太夫人又气得晕厥过去。徐夫人安慰了半响也没有用。 温婉正从水晶盘子里拿了一颗录好的龙眼吃。三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夏影很遗憾。温婉看着她这个模样,好像恨不得她赶紧答应了的模样,笑了出来:“我早知道徐仲然不会答应的。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也极懂得算计。怎么会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前程。而背负这样千古骂名。” 夏影摇头:“那他也是看出来,郡主是在耍他玩的。” 温婉却是破天荒地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耍他玩?如果,他真能背负这声骂名,我确实会动心下嫁的。可惜,徐仲然也就表面说得光鲜好听。真以为女人都是傻子,说两句好话就扑上去,还感激涕零。呵呵,他的真心,所谓的真心,就只当这两钱了。” 夏影愕然,她以为温婉只是耍着徐仲然耍着玩呢! 娄瑶却是心下一突:“郡主,其实徐家对此事,却是分成了两种态度。一拨赞成徐仲然入赘,一拨不赞成。” 温婉又吃了一颗龙眼,让人将之端下去:“怎么个赞成法?又怎么个不赞成法?” 夏影却是笑道:“赞成的,说只要徐仲然入赘郡主府,徐家的爵位,肯定能复了。不赞成的,说就算入赘郡主府。也不再是徐家的人。以郡主的性子为人,也不会帮他们徐家复爵。” 温婉有些奇怪:“哦?莫非赞成了?”不会吧,真赞成了。闹这么大,她也不会嫁子啊。这些人,鬼迷了心窍了。 夏影点头:“徐家老爷昨日跟徐仲然说,让他答应了郡主的要求。至少这样复爵有望。徐家太夫人也被徐老爷说服了。让徐仲然答应,要他自动出族。” 温婉笑着说道:“然后呢?”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对于徐老爷来说,娶了她,就能要回爵位。徐老爷要是重新袭爵,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不发愁了了,牺牲一个儿子算什么。反正他儿子多,不愁没儿子,只愁如今日子过得不稳当。 夏瑶道:“徐仲然不答应,被打了一顿。”一行人正说着话呢,就听到管家说,徐仲然送来的一封信。 温婉让打开看,徐仲然在信里面说着,他放弃了。很抱歉,但他确实是真心的。只是,代价太沉重,他背负不起。 徐仲然如果真的出族,不说他在世人面前一辈子都抬步不头来。 他这一辈子全都毁了。用这个,去温婉可能给予的机会,他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徐仲然知道,温婉这一招很毒。应了天下人唾骂,不应,自己真心不够。他,没这个本事破了温婉设下的局。反而让他看清楚了,他的家人是多么的虚伪与残忍。将他最后残留的一份情,给生生撕碎了。 温婉接过信,自己看了。微微叹气一番。人活着,都不容易。她不容易,徐仲然也不容易。温婉让夏影将徐仲然的信,烧了。 夏瑶却是轻出了一口气。温婉的性子,夏瑶很清楚。按照温婉的挑选法子,这一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还好阴错阳差成亲了。也还好白将军能满足郡主一切变态的要求,而且最重要的是,对白世年,郡主是非嫁不可,没郡主反驳的余地。夏瑶想着温婉现在的身体也差不多好了。看来得想法子,让白将军回来一趟。 夏瑶是个行动派,私下问了太医。知道温婉最早今年年底,最晚明年初。夏瑶也开始琢磨着,该怎么让白世年回来。 一百二十三女子医学院 白世年此时很繁忙。一入春,满清人就来抢粮食。抢得特别的猛。因为这两年,朝廷财政不紧张。没有出现拖欠军饷。另外,皇帝还颁布一系列政令,将屯田制做了一些改动。将几种新的粮食作物引进来。边关的粮食,也没再如之前紧缺了。相反,边关状况的好转,对满清人来讲,却是再坏不过的消息。因为皇帝已经下了暗旨。以往不再追究,但是在下了圣旨以后,再有一粒粮食流出关外。一旦查出,全部以叛国罪处置。所以,关内的粮食,卡得非常紧。之前有肝胆顶风作案的,所有相关的人,包括家人全都砍头。没有第二句话可讲。 如此格局,白世年自然是乐于见到的。但是他却很郁闷,改变格局的,竟然是温婉。他想要忘记那个残忍无情又冷漠的女人。但是越想忘,就越忘不了,越让他思念。他其实真的不愿意去想那个无情的女人。但是每到黑夜,他总是不期然地想起两人的恩爱缠绵。再想着现实之中的温婉。想着想着,胸口就会疼。 他本来想回京城一趟。可惜,军务太忙。到现在已经出兵了十多次。也从这十多次看出,骑兵营的人傲得是有理由的。有着骑兵营的加入,每次来的满清的军队,不是全部被歼灭,就是受到重创。 白世年回不去,就只能等,无望地等待。也许,等到他听到温婉郡主下嫁他人,这种煎熬的思念,无望的等待,就能埋藏下去了。 白世年现在是彻底的郁闷了。之前还好,可是被戚氏这么一撩拨,他总是不期然地想着新婚之夜。结果······白世年心下担心,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样弄下去真会弄出毛病来的。 夏影轻声说道:“郡主,徐仲然生病了,听说病得很重。” 温婉有些奇怪:“是真病还是假病?” 温婉听到病是真,同时还有伤在养伤的。温婉为此嘘嘘一通。深深叹息一声。徐家的人会为了爵位,让徐仲然出族入赘,在温婉的预料之中。只是她却没想到,徐仲然竟然因此病了,为什么会病,那是因为徐仲然对徐家的人还抱有期望。因为有期望,所以才会悲伤。 像她早对平家的人没感觉。再怎么倒腾她也只当那是包袱。一直就想寻了机会,把这个包袱踢了。 夏瑶对于温婉的想法摇头:“郡主,家族是一个男人的根。如果一个男人敢背弃自己的根,天下就再无她立足之地了。他的形势跟郡主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说你的身份,单就你是女子,将来的根是在夫家。所以世人对此多有包容。徐家这个包袱,再重,徐仲然他也得背着。所以他就只能背着。” 温婉庆幸的同时,说道:“好吧,也是个可怜人。比我还可怜。”夏瑶吐槽你哪里可怜了。你要可怜,天下就没幸福的人了。 当天下午,京城里就有一股风。说着徐家的人,逼迫徐仲然出族,娶温婉郡主。徐伸然不愿意,说他不会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为了娶温婉郡主而作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于是,愤怒的徐老爷就把徐仲然打得头破血流,如今还躺在床上。 没两天,又爆发出先问。说徐老爷当年与妻妹勾搭成奸。为了早日圆了鸳鸯梦,下毒毒杀了原配妻子。也因此,特别不待见嫡长子。几次三番想废长立幼。罗氏为了免除后患,几次三番毒害嫡姐留下的这点血脉。传闻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睛,好像就是亲眼见着的一般。 温婉听了呵呵一笑,好家伙真会利用形势。她不用去打听,就知道是徐仲然放出来的留言。也不知道,徐仲然打的是什么主意。 徐太夫人看着大孙子经过这次的事,已经彻底对他们冷了心,连个笑脸都没再给她。外面的风声已经如此不堪。她知道,自己该到了抉择的关头了。要不然徐家就真的就此没落了,连一分希望都没有了。 徐太夫人狠下心,让徐老爷将徐仲然分出去。徐老爷怎么可能答应,靠是徐仲然,才有如今日子。徐老爷死也不答应了。要答应,他就是个蠢的。 徐太夫人却是清楚明白,如果不让徐仲然单过,不说徐仲然是否会怨恨。好人家的女儿也不会嫁过来。谁敢让自己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来。没有妻族的助力,徐仲然的仕途就少了一条臂膀。 徐太夫人前所未有的强悍。不管徐老爷的意见。请了徐家的族人做了见证,直接让徐仲然出去单过,而且,言明以后,徐仲然每年送五百两银子过可。徐老爷以后老了也跟着其他儿子过。 就这样,徐伸然自立门户了。徐老爷不答应,但是以往他用在徐仲然身上的孝,如今却是压在他的身上。 温婉听到徐仲然出去单过了,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却是点头:“传出我的话,说我无意徐仲然。” 温婉若是不传这话出去,在她没嫁之前,估计徐仲然也被想娶老婆了。温婉感叹着,说起来,这个社会的后母实在是太多了些。 温婉想到这里,却是皱了眉头。于是,接连几天,温婉都让夏影去收集资料,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后母呢,温婉要寻出原因呢! 看着资料,温婉终于知道了。内宅争斗是一个原因,古代的大家闺秀身体养得太娇,导致身体差生产的时候也就等于是一个鬼门关。当然医术落后也是一个原因。而温婉敏锐地发现,还有一个原因,没有女医生。 难产的时候,因为男女避讳,所以男大夫在女人难产的时候,也不能进产房。扎针止血就是空谈了。 温婉知道,得把这个空白填充起来。难产的女人要是少了,继母也就少了。当然,也可以救更多的人,也算是为天下女人谋求了福祉。 温婉也知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天下之间,有名望的女大夫,温婉还没听说,要想让男大夫带女学徒。不利用权势压迫,就想让这些大夫教女学生,估计得做梦。 当然,医学老师她不担心。现在先考虑的得是女学员。温婉筹谋着先开一家女子医学堂,招二三十个人。先从她的慈善堂里挑选出一批对此医术有慧根的姑娘。再从一些百姓家里招收一些的。当然,学医至少也得三五年才小有成效。要想跟男大夫一样多,技艺一样精,这肯定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夏瑶知道温婉由徐伸然突然联想到缺少女大夫,所以想要创办一所女子医学堂。夏瑶对于温婉的跳脱性思维,非常的敬佩。确实能想啊。至于温婉要做的,反正名下女子培训机构,孤儿院的。多一家女子医学堂,她已经见怪不怪了:“郡主,慈善堂的孤儿院,一大半是女子。后来的女子培训机构,如今你又要创办女子医学堂?” 温婉摇头:“女人,在这个世上存世不容易啊!”想到现代,虽然也有性别歧视。但是跟如今的女人相比,那就是生活在天堂里啊!所以,能尽一分力多帮助她们,就多帮助吧! 温婉是个行动派,立即传了自己的懿旨下去。没想到,温婉所担心的完全就是多余。半个月后,就招收三十个资质很好的姑娘。从六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小姑娘。 至于先生人选,温婉可不管那么多。跟皇帝通气以后,就准备在太医院里抓免费劳动力。 出乎意料的是,叶太医没等她开口,就率先过来给她提供帮助。叶太医推荐了自己的徒弟去给这些女娃启蒙,又举荐了一位六十多岁,没儿没女的老大夫。说只要温婉答应给他养老送终,给他一个安妥的晚年,老大夫一定会全力以赴。 温婉对这种小事,自然是答应了。不过,让温婉奇怪的是,叶太医为什么会对此事如此的热衷呢! 夏瑶却是道:“郡主,你忘记了,你对叶太医跟王太医他们,全都有救命之恩。这点小事,他们怎么会不帮忙。而且,说不定以后,他们也还要求到郡主这里呢!” 温婉微微一笑。 温婉开设的学堂,直接就叫女子医学院,这次跟以往不同,都不是免费的。温婉是打算,隔一年招收一批,每一批三十个人。来学习的都是要交费的,不过,唯一的特点是学费可以欠。只要你有这个天赋,通过考试,过关了。进到里面学习,欠下的学费,等出师以后,到外面赚钱了,再把欠下的学费交齐(只要是大夫,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会受穷)。时限是五年之内。 女子医学院,在温婉的监督下办起来了。历史上第一家女子医学堂,就这样,在温婉的一时热血之下,办起来了。 温婉见着女子医学院进入了正轨,也就放开了,开始忙其他的事。不过,没多久,温婉听到一个八卦消息。灏亲王有意将自己的小女儿依蔓郡主定给徐仲然。 一百二十四徐仲然定亲 温婉很诧异,依蔓郡主可是灏亲王的嫡女。灏亲王怎么会把依蔓郡主说给徐伸然。那么一个复杂的家庭。听了都头疼。 夏影嘟囔着,也就你一个人不识货:“郡主,依蔓郡主今年也有十七岁了,虽然是灏亲王府里的嫡女,但因为她是王妃最小的孩子,所以难免纵容偏疼了些。灏亲王妃这些年也是由着她挑挑拣拣,以致耽误着。这次,也是阴错阳差。好像是灏亲王妃去上香的时候,碰到了徐仲然。见着徐仲然一表人才,谈吐不俗,听到还未娶亲。所以上心了。灏亲王对徐仲然的印象挺好的,觉得是个可造之才。为此怕郡主还有什么想法。所以灏亲王特意问了皇上。 皇上特意让我问下郡主你的意思。” 温婉赶紧表示,她跟徐仲然啥关系都没有。自己没啥意见,不要耽误了人家男婚女嫁。 夏影听了这话,拉下了脸:“郡主,你真的不多考虑一下。徐仲然如今已经出来单过了。郡主嫁…···” 温婉摆摆手:“我对他没想法。如果我对他有想啊,他单不单过有什么关系。以后还是住在郡主府里。”单不单过有什么关系。若是瞧中了这个人,这些人好想住她的郡主府不成。开玩笑,活得不耐烦了。皇家别院,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住的。 夏瑶见温婉突然笑起来,而且笑得很诡异:“郡主,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 温婉乐呵呵:“徐仲然前两个月还信誓旦旦地说等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是一片真心。我拒绝没两个月,就能勾上这么好的亲。这就是他的真心。真是不值钱。” 夏瑶有些不赞同温婉的这个观点:“郡主既然不答应,人家婚嫁自由的。攀到这门好亲,也是人家的福气。” 温婉好笑道:“我哪里就这么小心眼了。说起来徐仲然也不容易,能得这么一门好亲,自然是他的福气。我只是感叹两句。” 夏瑶对着温婉,似笑非笑。温婉知道她在笑什么。笑的意思是在告诉她·白世年就能遵守诺言。 温婉很想说,我知道。但是因为忌讳,所以,很多事情她谁都不能说。不是她信不过夏瑶·而是这事,必须谨慎。如果她真嫁给了白世年,可就得关系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可大意不得。 夏影见着温婉面无表情,忍不住道:“郡主,也说不定徐仲然就拒绝了呢!你怎么那么肯定徐仲然就一定会答应这门婚事。” 温婉听了这话,哈哈直笑:“我告诉你,我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徐仲然会答应。他要不答应·他就不是徐仲然。” 夏瑶不置可否,夏影却是有些不相信。温婉笑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夏瑶你给我绣一个荷包,夏影你就抄三遍女戒,怎么样?” 温婉的话一落,两人的脸就黑了。夏影撇嘴:“那如果郡主输了呢?”也不知道郡主哪里来的这等自信。 温婉笑得很得意:“我不会输的。” 徐仲然有听到灏亲王有意把依蔓郡主许给他的时候,愣了。他没想到·灏亲王竟然看上了他。 徐仲然正在恍惚之中,就听到他祖母召他过去。跟他谈起了这门亲事会给他带来何种的好处。 徐仲然虽然嘴上说,放弃了。但是·他其实还想等等看。只要温婉没成亲,他就还有机会。但是,如今摆放在他面前的好机会。一旦错过,就再没有了。 徐仲然关在书房里,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包了皮的书籍。打开,看着里面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的诗词。面有不舍。摸着薄薄的是诗集。想在温婉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我是该说冷漠,还是该说你无情。你的心,能为谁放开?似你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人放开你的心。” 出去以后·对着来人,徐仲然亲口答应。 徐仲然与依蔓郡主的亲事,因为温婉的原因,所以这事很低调。先换了庚帖,等过几个月,在宣布出去。年底再办亲事。 夏影有些郁闷地看着温婉。 温婉被她看得毛毛的:“你这是什么眼光。莫非你看上了徐仲然?”也不对啊·年龄不对啊!夏影都三十了,哪里还看得上那么一个毛头小子。 夏影听了这话吐血了:“郡主,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掰掰手指头,你今年多少岁了?你今年十八了呀,比思蔓郡主还大了一岁。你不急,皇上都急死了。怕你再这样挑选下去,以后没得挑了。”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没得挑,那就不挑呗。我又不指靠男人养着。嫁不嫁,都无所谓了。不嫁还自由呢,没人管,想干嘛干嘛。” 夏影听得心惊胆颤的,郡主不会是真的,不想嫁人,打算当老姑娘吧!这可是一个再坏不过的消息啊! 徐仲然见着亲事定下来,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期待了数年的婚事,就落了这么一个结果。虽然结果不差,但是他却是一下回不过神来。 温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温婉很清楚,到了这一步,徐仲然如果错过了依蔓郡主,他这一辈子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姑娘了,一个太婆婆,两个后婆婆,家世也不再显赫。面上说是分家,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给挤进来住了。谁家疼爱自己女儿的敢嫁。 徐仲然身边的仆从,是大罗氏身边贴身丫鬟的儿子,走过来说道:“大爷,老爷过来了。”这个人,是徐仲然的心腹。如今管着徐仲然置办下来的产业。徐仲然其实早就对徐家厌恶了。有了赏赐等,都攒起来。偷偷置办了产业。不过都是放在这位心腹名下。如今搬出来了,也能正大光明地用了。对外就说是五皇子送的。十顷地,对五皇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徐仲然听到这话,冷笑了起来。如今想怎么样,不会是想父子重修于好吧!既然出来单过了,还想过来跟他一起住,做梦。 徐仲然终于体会到了,温婉当年为什么要出去过了。因为实在是舒畅啊!不用每次恶心巴拉地给这些让人厌恶的东西请安(话说·温婉从来就不知道请安是何物呢)。所以,他绝对不会答应跟这些人一起过。不过,祖母的话能帮他避免得了一时,却帮他避不了一世。还得好好筹谋筹谋。 徐仲然跟徐老爷谈完话回来以后·面色一下铁青。竟然敢拿他妹妹的婚事要挟他。哼,笑话。 徐仲然第二天,就去见了太夫人。如今太夫正在养病,本是病情越来越重,但是知道灏亲王有意把依蔓郡主许给徐仲然,而且亲事定下来后。病情一下好了大半。 徐仲然跟太夫人说了她妹妹的事,也说自己有看中的人选。请太夫人做主答应了。 太夫人知道徐伸然早就跟徐家的人离心了。 若是想要拿捏住他,能让他屈服一时,却不能让那个他屈服一辈子。下面的孩子,都还得靠着他呢!当下问也不问这个人选怎么样,就答应了。徐伸然坑谁也不会坑自己亲妹妹。 徐老爷知道以后,要再用家法。还语出威胁,如若是不答应他的话,他就去告徐仲然忤逆不孝。到时候别说娶郡主了。就是官位都保不住的。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法子。 可惜,徐伸然上次那是苦肉计。这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让所有的人都下去只剩下父子俩的时候,徐仲然冷冷地看着徐老爷说道:“当年,你差点把温婉郡主掐死。郡主也为此事不下嫁于我。如果你要去官府告我忤逆不孝,想毁了我,也成。不过,在我被你毁了之前,我一定将此事散播出去,让皇上知道你因为郡主撞破你的奸情要杀郡主灭口。皇上对郡主的宠爱,天下皆知。若是知道你当初差点杀死了郡主。哈哈,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你宠爱的那个贱人你喜欢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徐家所有的人都要被拉到菜市场去砍头。你去告吧,了不得同归于尽。” 徐老爷看着徐仲然眼里的冷然与仇视,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孽子一定可以说到做到,到时候徐家所有的人,真的会四五葬身之地。徐老爷当下晕了过去。 徐仲然见着徐老爷在地上装死,冷笑一声。坐在桌子边上,喝了一盏茶以后。才装成惶恐地叫着:“来人,老爷晕倒了。” 徐老爷到底上了年龄,最近怒火攻心的。大病一场。 徐仲然回自己的小宅子的时候,想着温婉说的曾经间接帮过她的事。当下苦涩不已:“温婉郡主,没想到,我到现在,还要指靠你来抵挡这些人。”徐仲然不明白温婉告诉他这件事,是否有意让他有这个把柄威胁住他父亲。 徐仲然当下笑自己的愚笨。以温婉郡主的精明,怎么可能会随意泄露这么重大的事情给他。如今不仅没娶成温婉郡主,还承了这么大一个人情。 夏影很惋惜,这么好的人选。 温婉见着她惋惜懊恼的模样,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惋惜的?世上男子千千万,好的多得是,那个个个惋惜得了的。” 夏影嘟囔着:“是有好的,但再难找这么好的。”以为好的都站在原地给你挑。到时候全都挑走了。 温婉见着夏影的模样,笑了出来“我跟他,不合适的。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而我,也一样是个心思重,两个心思重的人,你觉得结果会如何?他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他,于是心思对心思,肯定要累死。依蔓郡主性情直率,天真活泼,很适合他的。” 夏影听得云里雾里的。 夏瑶都听不明白,虽然她不希望能成,但是温婉好像另有看法“郡主,我们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温婉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百分百肯定,徐仲然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两人一愣,一起摇头。 温婉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诚,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想娶我,真心想娶我。但他不是因为心里有我而娶我。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娶。他是想娶而娶。” 两人还是一头雾水。 温婉看着满庭院的鲜花。徐仲然当时看向她时,眼里有真挚,有诚恳,却没有爱恋。温婉相信徐仲然不是因为地位权势想娶她,但徐仲然只是因为想娶而娶。只是理智与愿望告诉他,应该娶。 夏瑶想了一会,蹙着眉头说道:“郡主的意思,他只是一直认为郡主,是最合适的妻子?而不是因为喜欢,才娶的。” 夏影立即否认:“不可能,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娶?” 温婉淡笑道:“也许有喜欢,但喜欢不是爱。徐仲然娶不上我,会有失落,会有不甘。但绝对不会心痛。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不适合我?” 夏影不解道:“有野心有能力不好吗?难道郡主以后,要找一个,恩,什么都不是的男人?” 温婉面露苦涩:“有野心有能力,自然是好。徐仲然,当年能孤注一掷,背弃了罗家六老爷,投靠皇帝舅舅。就证明这个人,不是一个甘愿受钳制的人。不仅心有成算,还有抱负。这样的人,很好。但却不适合我。” 夏瑶缄默。 夏影摇头,表示自己的不明白。 温婉看着夏影疑惑的神情:“娶了我,对入仕的徐仲然来说,不是助力,是阻力。越有能力的男人,越容忍不了说他是靠女人上位。以徐仲然的资质,封侯拜相可能达不到,但肯定能做到一任封疆大吏。娶了我,他的仕途走不了多远。这对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来说,是绝对容忍不了的。真结为夫妻,只能走向陌路。” 夏影半天不声响。她就算没有夏瑶的大局观,也知道娶了郡主的人,一辈子荣华富贵是有。但想要在朝中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意味着有大量的人脉),那是不可能。因为要避嫌“郡主的意思,徐仲然会知道吗?” 温婉不答反问:“你认为呢?”以徐仲然的聪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所以才来了这么一遭。 皇帝知道了温婉的这番话,苦笑道:“父皇,你把温婉教导得太好了。”温婉已经看透了人心,也太清楚利益得失。所以,便不再相信 一百二十五平童福 第四更送到。求粉红。 顾妈妈乐呵呵地过来说着“郡主,七夫人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温婉听了也是很高兴,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终于生了个儿子,终于不用再折腾了。立即让送了好些礼物过去。 夏瑶看着温婉的这个举动,哭笑不得。 洗三礼办得很热闹,满月礼也办理得特别热闹。连皇帝都有赏赐下来,皇帝亲自赐了福字为名,皇帝给取名的。孩子的大名,就叫福哥儿了。能得皇帝赐名,也是一份殊荣。 尚堂感恩涕零。其他人虽然眼睛冒酸,但是想着这个孩子是福徽公主名下的孙子,按照名分来算,是皇帝的曾外甥,冒酸也只能在肚子里冒,不敢喷出来。 生了儿子,真真扬眉吐气立即吩咐人去给送子观音塑了金身。还生怕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生儿子一般。逢人就说那师太是个得道的。这事传出去后,在这个以子嗣为大的朝代,那的小寺庙现可是跑火,京城的贵夫人纷纷去哪里上香拜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还真有一个三十多岁多年未生的贵夫人,在拜了送子娘娘后,神奇般的怀孕了。把那夫人的相公给喜得,当天晚上就去拜了祖宗。 温婉还觉得大惊小怪。听到夏影笑着解释才知道,原来这男子至今十几载,妻妾有六,却是没下过一个蛋。都打算要过继了,这会,可不盼得佳音了。不管男女,都是老天给的厚赐。证明能生。 温婉得了消息,想着肯定是她相公的精子成活率太低,这会刚巧给蒙上了。就赶巧了碰上那师太了。 温婉听到那师太云游去了。哦了一下,没下文了。 之前真真的还算好,真真只是前面生的是女儿。又不是不能生。可如今这事一传出去,京城里没子的贵夫人如潮涌般涌到那里去。 在边关的白世年得了的管家的信·见着温婉提出的要求。一,要出族,二要入赘。当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郁闷。再看着温婉提出的择婿标准,嘴角直抽搐。这个女人·花样怎么这么多。她是打算不嫁人了不成。咳,白世年发愁了。他该怎么样算妥当总不能就这样苦苦死等着。不成,得想个法子。 叶狐狸见着白世年接连几日,眉头紧锁。知道是从京城里的信来了后,才这副模样。于是笑道:“将军有何难事,可告知老朽一二。说不定,也给与将军分担一二。”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半个字都没说。望着营帐边上长出的绿绿的小草,眼前一亮。 回去以后,白世年埋头苦干。接着,回了一封信给大管家。还叫进去一个文吏。叶狐狸知道这个人,其他不行,绘画的功底还不错。叶狐狸问都不去问这个文吏,原因很简单,肯定是啥都问不出来。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忍耐不住·有所行动了。现在手头上的生意也都稳固了,她现在准备,开始连续来广源银行的分店。而且·同步其他产业的分店也同步进行。 “郡主,皇上让你入宫,有事。”温婉点了头。着意装扮一下,进了宫。先去皇帝的御书房,见了皇帝。打算说了一些生意的最新进展。温婉看皇帝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反倒是在打量着她的着装。 一袭鹅黄色绣着白色雏菊上衣,下罩月牙色的垂苏软裙。万缕青丝用别致的七色琉璃步瑶绾之了个很简单的发式。与往常一样,略施粉黛,却也显得娇俏动人。 “恩,不错。你先去坤宁宫,朕稍后就过去。”皇帝含笑。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温婉看着皇帝的样子·眼睛转了转“今天有谁去过坤宁宫?”夏瑶在温婉面前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温婉笑了下,回了永宁宫。夏瑶见着温婉没行动:“郡主,你不换装了?”按照夏瑶所想,温婉定然是要换装的。最好,是换一身难看的装。才不要去变相地相亲。 温婉很是奇怪地说道:“换装,换什么装?换宫装吗?” 夏瑶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话了。温婉就穿着这一身衣裳,去了坤宁宫里。 温婉到门口,听到里面欢快的笑声。宫人回报说郡主来了。里面一下就寂静下来。 温婉无语,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进去一看,两位贵妃,惠妃,都在呢! 温婉先给皇后及及各人行了礼,其他人再向温婉回了礼。左了下手第一个位置。温婉也没推辞就坐上去了。夏瑶尾随其后。 温婉的大名,在京城里氏无人不知。但若是论真人,还真就没急个见着了的。就连后宫的妃子,还有没见过的。 几位夫人见着娇俏可人的温婉,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意动。郡主长得这么漂亮的,谁烂了舌根头说郡主不好看的。太可恨了。 不说其他的人,就连皇后与及位妃子都有些诧异。不要怪这些人,因为温婉以往与她们见面,全部都是身的宫装。 众人正在寒暄的时候,孙公公那特殊的嗓音再外面响起“皇上驾到。”温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几位夫人都站起来去迎接。 温婉也一样起身,走到门口。见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帝,见了礼。站在皇帝旁边娇笑道:“皇帝舅舅,怎么现在才来。” 皇帝看着面前的温婉,除了手上多加了一条钻石项链,还是刚才的着装。没有因此而去换了装束。对于温婉的配合,皇帝还是很满意。 若是分开还不觉得,现在站在一起,本来九分像,如今也只剩下四分像了。 皇帝让众人平身,自己坐了上位去了。皇后坐在右边。皇帝看着温婉:“呆会不会捣乱。 温婉笑呵呵,却没应话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话说外面四位大人求见。皇帝大手挥,让众人进来。 温婉仔细打量进来的四个人,恩,长相不错,都是一表人才。看着也文质彬彬,皇帝舅舅眼光不错。 几个人行了礼以后都低着头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莫非你是洪水猛兽。他们怎么都低着头,好象看你一眼,就能把他们吃了似的。” 皇帝哪里还不知道温婉有什么鬼主意:“抬起头来。” 四个所谓的大人都是二十上下。温婉的估计,是没成亲的。皇帝的话一落,四个人都抬起头来,见着温婉笑盈盈地望着他们,都是先一愣。 其中两个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接着这两个其中一个低头后又回望另外一个则是木呆呆地看着,好像要把温婉看出个洞。剩下的两个,一个微微一愣转而就低下了头,一个则是迅速地低下头去。 温婉看着觉得甚为好玩,咯咯地笑起来,好像那百灵鸟儿在唱歌:“我长有这么吓人吗?让你们一个一个看了,就吓得低着头。” 四个人听了,慌忙都跪在地上:“臣不敢。”若是坐实了温婉长得吓人不就等于是说皇上长得吓人。他们是个脑袋也不够用啊! 温婉觉得挺有趣的,乐呵呵地说道:“你们才学怎么样?” 四个人沉吟了一下,有非常谦和地说尚可。有说勉强能入眼有的抿着嘴巴不说话。最后一个直言在郡主面前,不敢献丑。 温婉侧着脑袋:“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正好我解答不出来。有半瓶酒,瓶口用软木塞塞住,在不敲碎瓶子,不准拔去木塞,不准在塞子上钻孔的情况下,怎样喝到瓶子里的酒?” 皇帝看着温婉,很不满,这丫头谁不知道你好酒,但也不用开口就是酒。不过对于温婉的问题,坤宁宫一下安静下来。 温婉看着其中一个身体微微一动,但是见着其他三人很安静。 也低下头去。温婉会心一笑。 “郡主高才,臣等愚昧,猜不出来。”其中为首的男子说完其余三个也都说不知道。 温婉呵呵笑道:“怕不是没猜出来,只是不敢说出来,胆子真是小,真是没意思。皇帝舅舅,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知道也没勇气答出来。你选的这些才俊,可不怎么样啊。” 皇后见着气氛一下低迷,打着圆场:“哀家也不知道呢,温婉,答应是什么呢?” 温婉故意装成一副娇憨的模样“呵呵,我不告诉你们。”夏瑶了。这个表情,配上这容貌,还真以为自己是不谐世事的笑姑娘。 皇帝扫了一眼众人,轻描淡绘:“再说一个” 温婉侧了脑袋:“吃苹果时·咬下一口……,看到有一条虫,觉得很可怕,看到两条虫,觉得更可怕,看到有几条虫让人觉得最可怕?” 场地仍然一片冷静。这下,四个少年都低着头。 皇帝笑骂着:“你这个鬼丫头,这么恶心的问题你也能问得出来。” 温婉嘟囔,那是我的切身体会。当时没把我呕死。见着四个人都没回答,温婉乐呵呵地说了话。跟着皇帝混科打烊。温婉的意思很明确,一个都没看上。 皇帝倒没懈怠,不仅他忙着给温婉找婆家,皇后妃子等都在找。一堆的候选人。 温婉不是嫌人家瘦了、就是嫌人胖了,再就不风趣,不幽默,然后是好色,朝三暮四,娘娘腔,死板,花腔。反正没毛病一过她手,也都是有N多毛病的人了。 还好温婉从来都不跟那些相亲男子说话,都是在跟皇帝面前抱怨着那些男子一大堆的缺点。 虽如此,兴国郡主太挑的名声却是一下就传了出去的。众人都在看着,兴国郡主究竟,找的郡马会是什么样。 一百二十六海士林 京城里的人儿,都在观望,温婉郡主找的郡马究竟会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怎么的,悄然流传出一个传闻,兴国郡主放言郡马只可以守他一个,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绝对的悍妇。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很多人也能接受。为什么,因为驸马爷不能纳妾,睡通房也得公主愿意才是。温婉爵位比公主高,堪称大齐第一女。这些要求,在世人眼里,并不过分。 五皇子得了消息,轻笑道“父皇这次给她挑的几位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人中翘楚。可她却是一个都看不上。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丈夫。” 徐仲然却是别有想法“我想,郡主的想法,估计就是找不到想要的,那就找一个好拿捏的。让一辈子,纂在手心里。因为大齐朝,要找到配得上温婉郡主的男子,不是难找,是根本找不着。”唯一能配得上的,也早就娶妻纳妾。 另外一伙伴,罗守勋,曹颂、燕祈轩,也围在一起八卦。 罗守勋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意诽谤温婉郡主。竟然说她不能生,还不允许郡马纳妾。我问我娘子她说那些都是谣传。你们见过,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燕祁轩对于温婉的事,再不愿意多嘴。这次的事情,他隐约猜测到,应该是温婉有帮忙。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温婉的任何行为,他现在都不给予评论了。 曹颂倒是为温婉鸣不平“那些都是胡说八道,兴国郡主乃是高雅洁净之人。怎么会如此恶劣(温婉吐槽:丫的不让有通房小妾,就恶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恶意中伤。” “我也不大相信。可为什么要传这样的谣言呢?”罗守勋中肯道。 “你是不是整天就吃饱了聊这么无聊的八卦。她丑不丑,关你什么事。你要没娶妻,还能说道两句。这会妻都娶了,老提她做什么。”燕祁轩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曹颂也觉得是:“你说我们几个男子·老在背后引论人长短,特别还是一个女人的长短,真有失没风度。以后别再说这样的事了。” 罗守勋见着两个人,安静了一下·接着又在那嘀咕着道:“你们觉得不觉得,这样的传闻很符合一个人啊。” 两人都望向罗守勋:“符合谁?” 罗守勋咋着嘴巴道:“谁?自然是白将军那位莫名其妙-的夫人了。做了鬼都不让白将军再娶,害得白将军得当一辈子的鳏夫。这样的悍妇,怎么就刚巧被白将军碰到了呢!白将军也真倒霉。” 曹颂也觉得挺巧合的。 燕祁轩冷冷地说道:“你可真能想。你干脆直接说白世年那位莫名其妙-的夫人是温婉更好。那样还有点新意(不得不说你真相了)。” 罗守勋讪讪的说道:“千万别,如果传闻属实,郡主可就是十足十的悍妇了。到时候强对强,谁压倒谁还不知道呢!得天天惊天动地·京城里的热闹可就有的瞧。我可不希望白将军过这样的日子。”随着年龄的增长,非但没把罗守勋的敬仰消磨,反而愈发的深了。 曹颂觉得这话难听了,可也不好说罗守勋是错的。于是转移了话题:“祁轩,最近宋先生有没有点评你的画。有说什么没?”两人热切地讨论了画艺。 罗守勋在边上摸着耳朵。这个话题他谈不上啊!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人谈书法,谈画作了。 温婉身边的人也都凑热闹了。雨桐把她的弟弟给介绍过来,本着肥水不留外人田。 温婉没见真人,查也懒得去查。她打定主意·谁也不相看了。省得惹来麻烦。京城里的人,都盯着她呢!还是想个法子让白世年回来。 想到白世年,温婉就郁闷了。 这个家伙·咳。算了,谁让自己当初弄那么一出呢!找机会吧! 夏瑶跟夏影认真负责。结果一查,人家早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是那姑娘是个平民女子,家境很差。与她弟弟不般配。做正室是不可能了,做妾还是可以的。 夏瑶得到消息,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这什么人。 温婉虽然想着雨桐没有她的消息灵通,肯定不知道。否则,她不是自扫面子。不过,还是觉得恶心得慌。你提你弟弟,你也要确认你弟弟自己愿意不愿意吧。明显就是不用心。 温婉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时代结婚之前搞个心爱的·心爱的身份不够当不了正妻,娶妻后心爱的进府来当妾。然后,一对相爱的就把人正室夫人当成是小三。丫的,人家正室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内院。还要小心翼翼照顾你的心爱的。没照顾好就是嫉妒。温婉都无力吐槽。温婉可以帮助那些无依靠的女人。但她可没勇气跟整个社会现象作对。唯一能要求的只有自己男人。 如羽也来凑热闹,把海家最优秀的男儿介绍过来。 温婉是没兴趣·把送过来的资料往边上一丢,看都没看。皇帝知道了,细问了一下。如羽介绍的这个人,还挺靠谱的。皇帝衡量了一下觉得很不错,特意让人送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给温婉。 温婉照样没放在心上。弄得皇帝亲自跟她说。温婉这才知道,如羽介绍的是她的堂弟,很靠谱。 海士林,今年十七,比温婉小一岁。举人功名。少有才名。五官端正,才学不错,长得也还好。性子不沉闷,也不呆板。而且,还练了武,练武代表身体好。所以,综合以上所述,贴近温婉所要去。 再靠谱温婉也没兴趣,不过被皇帝批了一顿。温婉努了努嘴。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咳,没头,引不回来人啊! 为了应付皇帝,温婉还是让冬青去查这个人的资料。冬青那么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个不好来。冬青虽然很想踢除这位海氏家族,但是她不敢无中生有。 温婉望向一直鸡蛋里挑骨头的冬青都挑不出错出来,还有这样的男子,稀罕。温婉来了兴趣。笑意盎然地说道:“那就见见。” 见外男·自然不可能在自己府邸里见了。温婉想了想,有一个地方是最佳之地。醉湘楼的后花园。里面现在已经改为会所了,面积也扩宽了五倍。隔出一个一个小院子。是京城里,有钱人家最热衷去的地方之一。 温婉让留个院子。正好借着去巡逻产业的时候见见这位,恩,难得连冬青都寻不上多大毛病的少年。 海士林,要说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海士林曾经身边有一个长辈给的通房丫鬟,不过,一年前被打发了。如今是单身一人。对于这点,温婉倒没觉得什么。只要现在加将来没有也就成了。夏瑶见着温婉兴趣盎然的模样,心里提高了警惕。 杨柳轻舒,鸟语花香。又是一个明媚好春光。 温婉到的时候,海公子已经在此等候。 温婉这次粗来,穿着一件天碧色绣花的褙子并同款的棕裙,身上除了两几支发钗没戴其他的饰物。清清爽爽。看着就让人舒服。 海士林已经在这里等候片刻。见着温婉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郡主万福。”不谄媚,不怯弱一切举止有礼有度,正正好。 温婉望向海士林,穿月一身象牙白长袍。光华内蕴浓浓的书卷气,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漫不径心的温文尔雅,一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晶莹夺目,行动间翩然洒脱,不拘一格。 温婉在海士林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老师的影子。难得有让他见了感觉这么好的男子。笑着说道:“不需要多礼。” 一边夏瑶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温婉端起窑汝茶杯,这是她专用的茶杯之一。见着杯子里细扁如雀舌,芽似锋嫩绿油润的茶水,小心地抿了一口,见则对方也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不知道,海公子觉得,此茶味道如何?” 海士林赞叹道:“味道嫩毫香清新持久,滋味醇厚回甘。上等的毛尖茶。” 温婉轻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既然喜欢,多品铭一二。” 海士林在温婉面前并不拘束,放下茶杯道:“听说郡主好棋道。不知道,能否与在下对上一二。” 下棋,温婉的拿手本领之一:“公子有此雅兴,自然不扫公子的兴致。来人,上棋盘。” 海士林的性子很沉稳,不焦不躁,也不因温婉的身份而退让。温婉也不以敷衍之态应对。拿出差不多的水平应对。 两人下了小半个时辰后,以和棋赢之。温婉其实挺满意的,不急不躁,沉稳如种。十七岁的年龄,难得啊! 海士林摇着头道:“郡主棋艺胜我甚多,在下惭愧之极。” 温婉了然,海士林是一个极细心与见地的人,也是一个坦荡之人。再加上温婉对他印象很好。这会,又加了两份。这样的少年确实难寻。这估计,是海家最出众的男子了。 温婉眼里有着迷惑。若真是最出色的,不该拿出来。而是应该入仕途。这位的是哪般。温婉有些迷惑。 海士林见着温婉只是轻笑,并不谦虚,知道温婉的棋艺确实比他高出几筹。也不懊恼气馁:“郡主,要是有雅兴的话,在下愿意为郡主抚琴一首。” 温婉笑盈盈道:“当然好。” 海士林弹的是《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听着这首凤求凰,夏瑶的面色越发难看了。 温婉看着夏瑶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其实自从皇帝跟温婉说夏瑶是她表姐后,温婉就将夏瑶当成家人一般看待。温婉也能感觉到,夏瑶对她也是爱护有佳。温婉其实明白夏瑶为什么要努力撮合她与白世年。她明白,夏瑶也肯定明白,她地位尊崇,想要找到一个真正合心意的男人,夫妻恩恩爱爱,基本上是梦想。女强男弱,在现代这样的男人都还会被耻笑为吃软饭,从而引发各种矛盾,家庭也很难融洽。更不要说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如今杀出一个白世年,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那么的完美的。夏瑶自然不能看着她错过。夏瑶,也是希望看到她幸福。她都知道的。 和着缠绵琴曲而吟的声音也是清越嘹亮,让人听之,仿佛能沉湎其中。可惜,温婉那是很理智的人。如果说野史无考校的话,那他不在意。可是《凤求凰》,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温婉嗤之以鼻司马相如的人品。 当然,温婉也不否认少年这首曲子弹得不好,十七岁的少年,就有如此的造诣,了不得。 曲罢,温婉赞叹不已经。海士林谦虚地说道:“承蒙郡主夸赞。与宋先生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温婉轻轻一笑,她的老师宋洛阳的琴艺是所有技艺里不最好的,但是比眼前的少年,却是要高。不仅是技巧,更多的是意境。人生阅历不一样,弹奏出的东西给人的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温婉取了牙签,夹了一块雪梨放入口中。动作说不出的幽雅得体,海士林看着露出淡淡的笑容。温婉放下牙签:“不知道公子如何看待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呢?” 海士林面有纳闷之色:“郡主何以如此之问?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自然是让人向往。” 温婉笑得很婉约:“向往吗?如果是当今哪位才子,与别人家的寡妇私奔?你还会认为他们的爱情是让人向往的?”如果是在当代,这样的人,铁定要被唾弃的。家族都要跟着蒙羞。 海士林一愣:“这,这,这不一样。” 温婉笑得很是讥讽:“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他们被传诵,所以很美好了。要知道,当时司马相如是一贫如洗的穷书生,卓文君却是拥有巨资的望门寡妇。他此番作为,美人在怀了,巨财有了。这可真叫人才两得啊!这也就罢了,谁让人是真心两情相悦。可结果呢,一被武帝重用,功名利禄,地位财富都有了,就对名媛美人动了心,也就开始嫌弃文君人老色衰。 在我眼里,司马相如,十足十,一伪君子。”这是温婉最真实的想法。RS 一百二十七老师要娶妻? 海士林睁大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道:“郡主,这是否太片面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两人安居林泉,恩爱无比,白头偕老。” 温婉没回答,只是低低地吟着:“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暑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huā端。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huā随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 温婉的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好听。但念着这一首诗词的时候,却是笼罩了一层悲戚之色。 海士林呆若木鸡。 温婉念完后道:“还有哀怒的《白头吟》与和凄怨的《诀别书》,我也就不念了。不知道海公子如今还认为这是你所追求姻缘吗?”贫穷的时候,借助卓文君这块跳板进入上层社会。功成名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在温婉眼里,人渣一枚。 海士林嘴唇蠕动几番,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最后只道:“司马相如最后终究还是翻然醒悟。与卓文君恩爱到老。” 温婉淡淡一笑,是啊,司马相如翻然醒悟,可是难道卓文君心里还能如以往一样。心头就没一根刺。也许卓文君没有吧!但是她却绝对不要这种生了二心的男人。司马相如最后没有抛弃卓文君。那是因为他没有遇见更大的诱惑,还要有是为了名声着想。要知道卓文君的诗词流出去,他也就成了十足十的负心郎了。 到最后,海士林也没认同温婉的做法。 但是那副深思的模样,温婉看了,还是感觉很好。 回去的时候夏影轻声道:“郡主,我觉得这位海士林挺好的。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夏瑶,你也帮着劝劝郡主。”她真觉得海士林挺好的不谄媚,不上赶着。才学不错,人长得还成,根据调查,品性也挺好的。 夏瑶没吭声。她不同于温婉,夏瑶再精明能干,也是古代的女子。有从一而终的心思。所以知道温婉与白世年已经成亲。在夏瑶的眼里,白世年就是温婉的丈夫。加上白世年表露出来的深情,虽然纳了妾,但责任在于郡主。而且,也只是纳一妾而已。所以对于皇帝着急上火,她不以为然。对于冬青别有心思,她甚至不着边地支持。 海士林回去以后,见了海老。说了他与温婉的谈话。海老一双眸子精光闪闪:“你有什么想法?” 海士林沉思道:“郡主的思维与一般人不一样。恩,想法很奇特?祖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是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得祖父的欢喜。只是因为祖父说,少年盛名太过,反而是一种累赘。所以,他在外只有小名气。实则,他是海老培养的接班人。这也是为什么冬青死了不知道多少的脑细胞,也查不到任何海士林的不妥当之处。清流世家培养的接班人,名声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海老看着孙子,沉稳着说道:“你认为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海士林想了一下后才道:“看不透的人。与传闻之中的,截然相反。而且她棋艺很高超竟然不动声色下了和棋。”他的棋艺不是一流,但是在同年龄之中,也算是翘楚。 海老沉声问道:“是否心里有着疑惑,为什么要把你推出去?” 海士林却是有这个疑惑。娶了郡主,就等于断了仕途:“祖父,郡主如此高贵份身份竟然从事贱业。落入下乘。我知道祖父这么做是有深意。但是,我想知道原因。万一郡主真嫁给我,我担心,辱了海家的门楣。” 海老有些欣慰:“郡主若真嫁你,只会让海家的名声更上一层楼。所以这些,你不需要担心。” 海士林摇头:“祖父,我不明白?” 海老让他回去:“不明白就不要想。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家里温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好好地温习,争取会试考出一个好的名次。” 海士林恭敬地下去了。 海士林走后,走出来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大人,如若郡主真的选了士林少爷?你该如何?” 海老微微一叹气:“若是真能挑中,那肯定娶。真能娶到郡主,海家,至少百年之内无忧了。不过我看着,十有八九是不成的。趁着此次机会,磨练磨练士林。这个孩子,到底缺少了磨练。若是有郡主一半的老练,我也放心了。”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几年。儿子一代守成没问题,子几个都不错,士林更是他自小看好的。如果没有如羽为太子妃,海家延续到孙子这一辈是不会出问题的。可偏偏,咳,海家不卷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抓住所有的机会,磨练海士林了。可惜,那孩子到底稚嫩啊! 幕僚对于海老如此推崇,有些奇怪。但是海老并没有继续跟他说明,就已经转身出去了。 如羽隐晦地问着温婉,对海士林的印象如何。温婉的回答,再看看。现在不能下结论。其实她很想说,当朋友挺不错的。 如羽听了,心下欢喜。不愧是祖父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能让温婉说再看看,也就是说,只要不出大错。温婉也差不多了,那么这门亲事也就成了。如果成了,温婉与她的关系就更为亲密一些。对她也是一个后盾。 如羽邀约温婉参加她举办的一个宴会。温婉推脱了,她很忙的,等忙过了这阵再说。另外一面,让冬青暗地地查询一下海士林平日里做什么,与什么人结交等。温婉务必也客观地评论这个人。结果,一切良好。温婉无语,连她再找一个借口推脱都找不着。温婉想着下次见面,干脆直接挑明了。她才不要浪费时间呢! 也在这时候,温婉得到消息,老师竟然要娶苏卿为妻。让她帮忙找皇帝说项说项。因为苏卿是已过逝皇帝十三弟弟的未婚妻,算是半个皇家人。想要另嫁一定得让皇帝通气。 温婉望着夏瑶:“是不是消息有误啊?”她老师都多少岁了,五十的人了。还娶妻。别是弄错了。 夏影在边上说道:“苏卿没到四十,因为没有为生活所劳累,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又满腹才学。先生看中,也不意外。” 温婉愤然。什么叫不是意外。夏凡给他生了宋季,打理家务,照顾养大宋季。这些年他在乡下一上搞研究,在外游玩,对家里的事毫不上心。全都是夏凡一一妥善打理。十多年来,从没一句怨言。以前因为夏凡的身份低,他不愿意扶正也就算了(夏凡是婢女身份,就算改了身份,一旦扶为正妻,宋洛阳也会名声受累),温婉想着社会行情,倒也没再多想。反正家里就她一个女主人公。儿子也是她生的。不会有人轻慢。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夏瑶在边上说道:“先生哪里是贪恋美色的那等俗人。怎么可能为样貌折服。苏卿再美,还能美得二八年华的少女。我看先生是看中了苏卿的才华。苏卿号称当年天下第一才女,否则也不会未及笄就定为皇子妃。先生应该是为她的才学所折服。 至于想娶,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温婉才不管是为样貌,还是为才学所折服,还是什么狗屁的其他原因。得了消息亲自去见了宋洛阳,问着到底消息是否是真的。得到消息是真的,温婉再忍耐不住:“老师,夏凡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你。你一句与苏卿志同道合,是你的红颜知己。你把夏凡放置在何处。” 宋洛阳不明所以:“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他娶苏卿,更多的是一种怜惜。当然,也把苏卿引为知己。否热,也不可能到这把年龄还娶妻。 一句话,把温婉气得够呛。夏凡知道温婉为她打抱不平,温温和和说自己其实很欢喜。老爷一个人,与她又说不上话来。身边有一个能说得话的人,情趣相同的人,挺好的。 温婉听了这话,感情你是把一个知心好友娶回家。温婉更气了,你当你是救世主。对于宋洛阳的让她帮忙说情一事,断然拒绝:“老师,你要我帮你做其他的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不皱眉头。但是就这事我开不了。。希望老师能体谅。”说完以后,愤然回府。 坐在马车上,温婉还被气得一颤一颤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五十岁的老头了,身边还有温柔体贴的夏凡陪伴,有聪慧过人的宋季。他倒好,不思着夏凡的好,哦,没共同语言,就要另娶她人了了。 夏凡对温婉的愤然离去,有些不知所措:“老爷,都是我的不是。郡主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与老爷说这样的话。”温婉一向对宋洛阳尊敬有佳,基本也是有求必应。这次还是头一次拒绝了宋洛阳的要求。 宋洛阳说自己没不高兴,自己不郁闷,也觉得假。但温婉的性子他也知之甚详,说了不帮就绝对不帮。只能苦笑着安慰夏凡,说与她无关。这事,还得解决。 温婉心情很是不好,夏瑶都不明白温婉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一百二十八气质美人 青更送到。.继续求粉红。 夏影见着温婉恼怒不已,建议道:“郡主,要不,趁此机会,再见一见海公子。” 皇帝是见着温婉难得有一个中意的男子,很是希望温婉能早些定下来。成亲嘛,不急,等太医说身体痊愈再谈。但怎么着先把人选定下来,心里有谱啊!经过温婉对徐仲然的评论,皇帝急眼了。按照温婉这样去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中意的。到时候,真不嫁了。 温婉却见了一面后没声响,只能让夏影旁敲侧引了。争取早日把婚事定下来。下了赐婚的圣旨,皇帝也就能安心了。 夏瑶很是不满地瞄了一眼夏影。 温婉也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海公子不错。哪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不过,哪有姑娘家上赶着的。” 温婉当天下午,就接到海士林下了帖子,说他得了好茶叶,约温婉一起品茶。地点自然还是希望在醉湘搂的后花园里。那里气氛不错。 温婉看着帖子,对着夏影道:“你觉得海公子不错?” 夏影点头。 夏瑶听到这个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温婉看了夏瑶的这个模样,哈哈直笑。 温婉爽快赴约。这次,品过茶,再没下次了。别浪费自己时间,也不要浪费别人时间。其实温婉觉得跟海士林一起聊天的氛围,挺好的。她挺喜欢的。可惜了。 海士林这日穿着一身青色蟒锈有竹纹的直缀,腰间系着玄色丝垂着一串流云串珠。一眼望去,好一位儒雅温润,风度翩翩,气质温和的好儿郎。 温婉这日也没刻意着装。穿着很随意,穿了一身鹅黄色折技玉兰长裙.头上的金丝翡玉簪,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再无佩带其他的首饰。却丝毫无损温婉的容貌。 海士林看着温婉,却是一笑。为什么京城里,有谣传说郡主长得不美。如此美丽脱俗的女子怎会不美。 温婉看着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笑了下。笑得很婉约。 海士林淡笑道:“听祖父说,郡主煮的一手好茶。所以,想与郡主交流交流。若不好,还请郡主不吝指教。” 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请。” 海士林煮茶前,先让人端来清水,净了手。.再走到茶炉前,点了火后,密切注视着水壶里的热气。动作极为娴熟,显然精于此道。 温婉觉得不错只是含着笑看。真正爱茶者,就是摇摩茶具,已经是享受。更何况看人如此精细的煮茶。 海士林煮的茶是大红袍。听说是要猴子爬到绝壁的茶树之上采摘茶叶。由于数量稀少,采摘困难,这种茶在市场上是价格昂贵的珍品。没想到,这会海老真舍得呀! 一会,香气袭来。闻着很是清爽,吸入后,深呼一口气从鼻中出,能闻到幽幽香气。温婉赞叹手艺已经达到一流水准了。 海士林倒了一杯茶,递予温婉,温婉端起抿了一口“恩入口甘爽滑顺。海公子手艺秉承了海老的七成了。“海士林见着温婉赞叹说承袭了祖父的七成,祖父说承了六成。 笑得很欢快,自己也喝了两口。两人就茶,交谈起茶经来。 温婉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笑道:“最好的茶,必须在天气清明的早上,那时候,山上的空气极为渭新露水的芬芳尚留与茶叶上所采出来的茶,方才称为上品。” 古人都相信露水有芬芳与神秘的功用。道家所说的,露水是天地在夜间阴阳两气交融的精遂。海士林自然也深为赞叹。感叹道:“祖父曾与我说只有在神消气爽,心气平静,知己满前,方才能真正领略到茶的滋味。现在我方领略祖父这句话的真谛。” 两人坐在一起谈茶经,温婉从茶引到诗词赋上,海士林从诗词歌赋延长为天下美景如画,最后又不经意地谈到朝政。海士林谈什么,温婉都是说得上来。而且朗朗上口,一点都不生涩。海士林大为敬佩。两人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却仿佛如相熟的友人一般。 夏影轻轻地与夏瑶说:“夏瑶,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未来的郡马?” 夏瑶果断地说道“不会。”如果没有白世年,应该、可能会。但既然有了白世年,海士林自然是不会的。至于怎么不会,如果她置身事外,也不提醒郡主,海士林自然而然就会丧失资格。再说,郡主瞧着也不是对海士林有什么别样的心思。看着更是当朋友一样对待。 温婉与海士林谈了一会道。夏瑶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海公子,你们两个人只是谈论着,我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郡主,要不要请人来弹奏一曲,增添增添雅兴。”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要做什么。温婉也没拧她的面子,让她请人来弹奏,增添雅兴。 一会的功夫,一个抱着琴的女子进来。温婉一看着来人,眼睛都转不过弯来。当下也明白夏瑶要做什么了。 抱琴的女子,身穿蓝色的短上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瓜子脸型,肌肤白嫩如玉,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一头三尺青丝用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全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独特的气质。 温婉郁闷地看了一眼夏瑶,找这么一个漂亮有气质的女极品美人过来弹琴。不是特意地把她比下去?这姿色,这气质,后宫的女人都没几个比得上这个女人的。温婉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的美人,论样貌,论气质,唯一比得过此女的,也就只有李玉雪了。 温婉眼睛一转,见着海士林都看呆了,眼睛都舍不得转动了。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夏瑶这是设置美人关?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这么小年龄的少年。 此女将琴放在为她准备的琴桌上。对着温婉盈盈一拜:“琅娘拜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就好比是百灵鸟唱歌,悦耳动听。让人全身舒畅。 听得温婉一个恍然,不会也是培养的细作吧!温婉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显。温婉一佛手:“不用多礼,我与海公子正在品茶,少了一些乐声。你来弹奏一曲。海公子,你看,想要听什么样的乐曲。” 海士林并非是好色之徒,只是此女独特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了。温婉这么一问,将他从失神之中叫回了神:“姑娘就弹最擅长的曲子吧!” 温婉心里呵呵笑着,到底是美人了,就是有特别优待。 此女弹奏了古琴之中十大名曲之一,高山流水。 温婉听着琴声,没有老师弹奏的潇洒淋淋,恣意畅快。反倒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意。好像山是孤寂的,水是惆怅的,人是悲伤的。 温婉很想摸了一下额头,这唱的是哪般。看了一下夏瑶。 夏瑶就如唐僧入定,什么都不知道,进入了冥想之中。 温婉看着弹奏曲子的女子,漂亮的脸蛋,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忧郁而悲伤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那么安静地坐在她的眼前弹奏着哀伤的曲子,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若是往日,温婉早就训斥出声。温婉最是厌恶看着那种白莲花一般的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见着此女,温婉也忍耐不住怜惜起来了。 不过,温婉的神志如今是不会受外物所引导的。很快就回了神,心里暗暗感叹,这么一个尤物。夏瑶哪里寻来的呢! 弹奏完了以后,海士林称赞不已。 温婉满头黑线,就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不错,技法纯熟,弹奏的很流畅。但失了意境,没了这曲子的精髓。落入了下乘。 高山流水,是能让听的人感受到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的意境。 温婉看着海士林,也没鄙视他。因为海士林眼里是很纯粹的欣赏,就如当初她是很纯粹地欣赏燕祈轩的美貌一般。眼神清澈见底,没有对美貌的贪欲,坦坦荡荡的一个君子。让温婉暗暗称赞了几声。 温婉一挥手:“下去吧!” 海士林站起来,对着温婉鞠了一下手:“郡主,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邀请郡主一起品茶,一起听优美的琴艺。” 温婉沉思中。 夏影在一侧道“郡主,我与夏瑶去看看。”去看看什么的就不说了。她之想留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会。 温婉点头,两人离去。 温婉等人都走了,笑道:“海公子,要是我也是男儿,与你定然能成为知己。可惜了”温婉真觉得海士林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惜。温婉也不好再耽误人家,于是直言不讳。 海士林愕然。温婉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郡主,这是为何?” 温婉看了一眼,这一眼,海士林发仿佛被温婉给看穿。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温婉收回犀利的目光:“没有为何,只是不合适。若我是男子,定当引你为知己。可惜,我是女子。” 海士林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之感。 一百二十九宋洛阳娶妻 当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头。否则,金老他们几个怎么会对温婉推崇备至。” 海士林还是不明白:“祖父,温婉郡主,还有什么是鲜为人知的?”单单就以一部诗集,当不起天下第一的名头。 海老摆摆手:“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会试也近了。最近没重要的事,就在家里好好温习。会试一定要拿一个好名次。海家的将来,还要靠你来支撑。” 海士林虽然心有千千结,但也没继续发问。 海老等海士林要离开的时候,想了下道:“士林,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讲。问你什么都不要答。” 海士林不明所以,但恭敬地应了。 海老靠在椅子上,面色很忧虑。叛乱的时候出了岔子。如今太子地位不稳妥,皇后与温婉结了仇。海家的前途未卜啊! 海老喃喃地说道:“温婉,没想到,真没想到。”谁能想象得到,当年与她一起在文德殿上下棋的少年郎,竟然是温婉。该稳则稳该狠则狠,局势把握的恰到好处。后来又被先皇帝磨练了几年。皇后与温婉有这么大的仇隙,三个嫡子,谁也别想上位。因为不管是谁上位,温婉都不可能放心。温婉如今隐忍不发,只是皇上身体还健硕。若是等过些年,温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扶持一位与她关系融洽的皇子上位。皇后与太子,他们斗不过温婉的。到时候海家定要受牵连。 夏影觉得温婉配海士林真的不错。她不知道温婉已经拒绝了海士林。于是委婉地提醒:“郡主,你的亲事,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一连见了海公子两次,怕是已经落入有心人眼里。郡主,此事也需要防当一二。要是你现在去求得皇上赐婚,最好不过了。” 温婉听了有些好笑地说道:“为什么我要防当一二?我还要看后续。看看海士林,会不会背着我去见那位美人呢!”她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相信海士林听得懂。 夏影一噎,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夏瑶却是恶狠狠地看着夏影一眼。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于是板着一张脸道:“若是连这样的算计都过不去,怎么配当我们的郡马?郡主以后,就光想着去这么保护他,还要不要做其他的事了?” 夏影不服气地说道:“现在名分未定,那些人自然敢使坏。如果名分定了,他们自然不敢算计了。 我们郡主又不是吃素的。” 温婉笑道:“看着吧,不用着急的”对于海士林,温婉真觉得不错。但是当丈夫,海士林太单纯了。温婉可以肯定,若有人算计,海士林一定会栽进去。 夏瑶等夏影不在的时候,奇怪地问着温婉:“郡主,为什么不告诉夏影。你已经拒绝了海士林?” 温婉皱了眉头“海家无声无息,我总觉得有问题。按照说,他们应该传出风声出来。既然他们不传出风声出来,我想,海老定然会有成算。而我干脆就将计就计,让皇帝舅舅看看,很多人都不想我好。”想到这里,笑了下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琅娘接触。” 温婉觉得,海士林其实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烦闷的时候,说说话聊聊等,真不错的。可惜,这个该死的古代。 夏影见着温婉这个模样,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真的很想吐血,你不着急,皇上着急啊。这都十八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可能一晃就二十了。皇上能不急嘛? 温婉却是不急。现代三十结婚大把大把的是。当然,这里不能跟现代比,等她身体痊愈了,想法子让白世年回来一趟。至于嫁不嫁,还得先见着人再说。 温婉不帮宋洛阳的忙,苏相亲自求了皇帝。她不希望自己女儿,死了也孤零零,没个人烧值钱,不能享受后人烟火。 皇帝自然也会给丞相这个面子。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事好象温婉提都没提过。得了皇帝的应允,两家立即挑选日子,选定吉日。以最快的速度,低调地完成了婚礼。 温婉再恼怒,再不高兴,礼是一定要到的。而且还送了一份重礼。她是非常郁闷,郁闷得要吐血。 宋洛阳成亲这日,温婉真是郁闷的做事都做不下。她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了。 友情推荐:《大妻晚成》作者:安瑾萱(书号:2371)重生为莫府嫡女,母亲逝世,父亲不喜,祖母冷淡,继母难测。在这波谲云诡,困难重重的深宅,她唯有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这一世,她发誓要活出自我,努力谋个锦绣良缘。斗智斗勇,宅斗爽文,值得一看第四更送到。求粉红。 回去的路上,温婉忍不住问着夏瑶:“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极品美人。”青楼应该培养不出这样气质的女子出来。 夏瑶笑道:“这是宫中的女琴师。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从小琴艺超凡,所以自小名声在外。后来,因为家里出事,沦落为官婢。因为有这个天分,所以,破格进了丝乐局。” 温婉小声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皇帝舅舅见到过没有?”温婉很怀疑,皇帝要是见了,肯定会成为了嫔妃。 夏瑶笑道:“皇帝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皇上以前那养母的身份。所以,虽然见过,皇上对此女却无甚兴趣。”因为以前的杜氏,让皇帝对这些官婢出身的美人有了阴影。 再漂亮,皇帝都不要。当然,皇帝不是好色之人,身边的女人都是家世清白的。没皇子的温婉不大清楚,唯一的七皇子的生母,虽然也是奴婢,但却是家生子。当然,具体的故事,温婉也没继续挖掘。别人的八卦温婉有的听就听,听得不过瘾可能还去挖掘来听听。皇帝的八卦,温婉认为不听为妙-。 夏影嘟囔着:“郡主,你要对海公子没意思,就放了他。你要对他有意思,就不要试探。这样对海公子,不公平。” 温婉没解释这个人不是她弄来的。而且,她最后一句话,已经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听了夏影的话,温婉还是只是噗嗤一笑:“公平?什么是公平?我怎么对她不公平了?难道是我请着逼着他来给我相看的吗?” “可是你这样,对他很不好。”夏影其实觉得,温婉不该试探的。一试探,准出问题。 温婉自然看得出来夏影所担忧的,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知道我的身份地位,自愿上来让我挑选的。我没强逼她。既然走到这条路,那就要做好任何的准备。你们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如果我嫁了谁,他娶了我就能高枕无忧吧?恰恰相反,真娶了我的人,就要面对各种阴谋诡计。”她之所以会对白世年有期盼。不仅因为白世年表现出来的情深意重。更重要的是白世年是一个经过磨难与阴谋诡计的男人。真嫁了白世年,给不了她助力,但温婉至少可以不用担心白世年给她拖后腿。 夏瑶面色黯然。温婉说的全都是实情。 温婉有些感叹道:“海士林是在家族里福荫之下长大。我那天跟他下过棋,我猜测,应该是海佳大力栽培的人,但是到底留了一份纯真。我就不祸害他了。”虽然以这样的性子,被算计是迟早的事。但温婉不希望是因为她的原因。 夏影要晕了:“郡主你到底要哪样啊?”皇上都快愁死了。 温婉见着夏影的表情,觉得特别逗:“海士林看着很沉稳,但是眼神很清澈。这证明他没有受过磨练,所以才有那么清澈的眼神。如果琅娘有心勾搭,海士林过不了这个美人关的。所以,我还是不祸害他了。”温婉觉得跟海士林聊天很舒服,相处也挺融洽愉悦的。如果是在现代,可以做一个异性朋友。这里不是现代男女做不了朋友。所以不找事了。 夏影打了一个冷颤:“郡主,按照你的要求,是不是以后看中的人都要这么试探?可是这样的试探,有几个人能过?”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试探?肯定是要试探的。过不了,就不要呗。我又没说一定要嫁人。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有没有男人,有什么要紧的。说不定嫁人以后,就没这么自在了。” 那么随意的态度,不说夏影变了脸色,就是夏瑶也一样变了脸色。郡主看着,不像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不想嫁。这可怎么办。 海老等着海士林归来后问道:“如何?” 海士林摇头,说了温婉最后一句话:“祖父郡主这话,是告诉我,她没有挑中我。” 海老点头,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放下后,见着孙子还在看着自己。放下茶杯:“说吧?有什么疑虑?” 海士林眼有不解:“我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如此推崇温婉郡主?我们是清流之家。郡主行了贱业,娶了郡主,会对海家名声有妨。” 海老目光深邃地看着海士林:“你认为,海家的存亡重要?还是清流的名声重要?” 海士林愕然,过了半天才道:“自然是存亡更重要?”过了一会才小声道:“可是,祖父你不是说,娶了郡主,反而会让海家更上一层楼?”他很清楚,祖父有什么事没告诉他。 海老苦笑:“你以为天下第一才女是浪得虚名?若不是温婉要帮皇上充盈国库,解决财政。以温婉郡主的才学,在年青一代 一百三十任性 -红票加更。最后一天了,手里有粉红的亲们,今天再丕投出,就浪费了。六月也一样在努力,今天六更。 温婉郁闷之极,本来想进宫,想想算了。到时候皇帝舅舅问他,为什么郁闷。难道她能说,老师娶妻我不高兴。温婉可以预见,皇帝舅舅到时候非得跟皇帝外公一样,大巴掌往她脑袋上拍。 入夜时分,温婉想着他老师的洞房花烛之夜。都多大岁数了。真是。温婉心潮起伏,很是郁闷。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 当天月色甚好,温婉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白玉甬道上走着。月光很柔和,白玉石都能当成镜子,折射出光来。 夏瑶知道温婉所想:“郡主,宋先生并没有错。再说,你也不用担心。苏氏,会对夏凡很好的。先生娶苏氏不是为貌,只是觉得志同道合,更像是多了一个知己。你就只当先生的家里,多了一位居住的友人了。夏凡虽然伺候着先生,也为先生生儿育女。但是夏凡的出身摆在哪里。与先生,话都说不上一块的。” 温婉仲出手,让月光照在手上:“我不是担心这个。苏卿的性子也是好的,不会对夏凡不好。而且,老师只宋季一个孩子。她又不是个蠢的。我只是……” 夏瑶道:“郡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这世上,就分了三六九等。身为奴仆是绝对不能为妻的。这是身为奴仆的命,也是夏凡的命。夏凡有郡主撑腰,这些年过的都是少奶奶一般的日子。一般人都比不过她,又有着孩子,夏凡已经是很好命了。有宋季在,以后肯定还会有诰命服穿了。” 温婉看向夏瑶“你今天见了夏凡。”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夏瑶点头:“今天中午,郡主午睡的时候见了。夏凡说,希望郡主不要责怪先生。先生与苏氏成亲后·比以往欢快多了。她觉得挺好的,不委屈。” 温婉闷声不吭。这不是她怕夏凡受委屈,而是,而是温婉总觉得郁闷。好吧·她承认她还没完全融入这个社会。她承认是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咳,她能怎么样。除了保持沉默,她啥都做不成。 第二天,温婉得到消息。海士林接到帖子,赴约的时候见到了琅娘,两人兴趣相投。海士林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温婉在院子里·在她旁边放着一副茶具,小炉烹水,发出轻微的响声,伴着几缕香烟袅袅升起。温婉放下手里的蒲扇:“这个琅娘,你吩咐过她什么话?” 夏瑶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吩咐,只是让人给她出来给郡主弹奏两曲助兴。琅娘也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女人。不对人谄媚,在丝乐局里·有冰清玉洁之美名。” 温婉听了,蹙了眉头:“看来,海士林是真有魅力了。只希望·两个人别来一场不该有的相恋。要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夏瑶笑道:“应该不会。两人地位悬殊太大,琅娘这些年历经风雨,久经世故,应该不会栽在海士林身上了。而且,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海士林,是海大人培养的接班人,不会这么逊色。” 温婉笑得很淡:“海士林家教问题,不会有问题的。但是琅娘就说不准了·越是经历事故的人。越容易被海士林这样一尘不染,干净透彻的人所吸引。虽然我已经与他把话说清楚了,但我可不想因为我,让海士林来一场不该有的爱恋。” 温婉说完以后,见小炉上的水开了,倒入早就放了茶叶的茶具之中。再续了水放回去。夏瑶坐了下来·端了一杯品茗:“恩,郡主现在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高超了。” 温婉轻轻一笑:“夏影,记得当年,我刚学泡茶的时候。那时候只要我一泡茶,你们一个一个都跟吃了黄莲一般。 没想到多年后,我也能出师了。” 夏影回忆当初,乐不可吱:“郡主呀,喝茶还是小事。再怎么样还是那个味道。最让大家痛苦的,就是你刚学吹笛子那会。那几个丫头,全都备了棉花。只要你一吹,她们就把耳朵塞出了。” 温婉想起当年的事:“我记得,好像那时候你很淡定啊” 夏影乐呵呵地说道:“那是我把耳朵堵起来,听不到。” 温婉想着,她好像很久没有吹笛子了:“屋子里有没有笛子。好久都没吹了,估计技艺都很生疏了。” 夏瑶惊愕地看着温婉:“郡主,你不是说······”不是说,以后再不吹笛子了吗?怎么如今破例了。也就是说,郡主是真的,完全放开了。这是好现象啊 温婉早将那些事放开了,只是往日里,没这个雅兴:“若有笛子,我现在想要吹奏一曲。好久没吹了,都担心技艺生疏了。” 夏瑶大喜:“郡主稍等,我去给你取笛子过来。没一会,就给取出笛子出来了。 温婉看了笑容满面,取了竹笛,随意地吹了一曲。到底是技艺生疏了一些。不过,温婉也只是尽兴尽兴:“学过的东西,还是经常要练练。要是就此丢了,可就浪费以往的一番心力。” 夏影感觉到,温婉变了。再从淳王府里回来,郡主就再没吹过笛子了。没想到,郡主竟然还有一天,重新拾起笛子。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温婉接到宋洛阳下了帖子,让温婉过去一趟。也是让温婉见见师母了。 温婉看完帖子,一把扔在地上:“告诉来人,我没空。”夏瑶见着温婉孩子气的做派,笑了起来。好久没见着郡主这么孩子气了。 生气归生气,温婉还是尊师重道。而且宋洛阳在温婉的心理,份量仅次于皇帝。宋洛阳下了帖子,温婉是不可能不去的。 温婉看着夏巧拿来的几件常服。全扔一边。最后选了一件秋香色宫装,既不张扬,也不弱了排场,还显示了自己的不满。温婉以往见宋洛阳,都是着常服。 宋洛阳因为新婚,娶了妻后,一进的宅子不够用。这会是住的新宅子。三进的院子。温婉走进去,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就好象,她与老师,也走向了陌生之路一般。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弄得温婉心情愈发郁闷,脸色也就更为难看了。如今的温婉,生气就生气,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再不会收敛自己。 身边的人见着温婉这个模样,谁也不敢劝的。就连夏瑶跟夏影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温婉见到宋洛阳的时候,宋洛阳穿着一身与以往一样的青色袍子。用一根桃木簪把头发倌住。看着还是那么的淡然,超凡。 苏卿因为是新婚,穿着一身银红色错金的织锦衣,下着石榴红软纹束腰长裙,头上挽着如云的流去髻。白玉翡翠的耳坠子在耳边轻轻晃动,手腕白皙纤细,碧绿的翡翠镯子更为耀眼。眉色画得淡淡的,小巧的瓜子脸,肤色白皙。超凡出尘的气质,再配上如二十的美貌,虽然三十多,但温婉不得不承认,真是美人一个。男人很容易动心(温婉与苏卿只有一个照面,以前也没多放在心上)。 温婉其实觉得有些惋惜,要是能着白色的或者素色的衣裳,应该会更好看。 温婉虽然对宋洛阳娶苏卿非常不满。但是该有的礼数却是没少丝毫。礼数让人挑剔不出一分的错来。 宋洛阳从温婉标准的礼仪感受到温婉对他的疏离。以往温婉来,总是乐呵呵地,也很随性。哪里会行什么礼。宋洛阳看着温婉看向他的眼里,有着失望。不是生气,也不是愤怒,更不是埋怨,而是失望。 宋洛阳此时让温婉过来,主要是问修书的事。温婉表示,她已经与皇帝说了。皇帝的意思,如今朝廷是不会出面大肆修书。温婉转述了皇帝的意思,如今前方有战事,内务要整顿。皇帝哪里会有心思弄这个。这个肯定是要等到四海升平的时候弄。 宋洛阳也明白,但总归是遗憾。 温婉倒是说了,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只要能做到,一定全力协助。两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宋洛阳总觉得心口被块石头堵塞住了。 宋洛阳留温婉吃饭,温婉委婉地推脱,回自己的府了。 宋洛阳看着温婉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给塞住了。温婉以往,都很顺着他的。他说什么,都听的。可是如今,温婉对他疏离的态度,宋洛阳心里也难受呢 苏卿有些不安,如果说温婉对她不满或者下马威的,她还能理解,也不会在意。 可是温婉眼里的失望那么明显,她想忽视都不成。失望,温婉对宋洛阳有什么期待,又因什么而失望。 宋洛阳心情不好,去了后院子。夏凡迎了上去,她刚才没敢前去。怕温婉见了她,气性更大。见着宋洛阳心情低落,也猜测到了什么事。笑着安慰道:“老爷,郡主虽然在外面声名显赫。但在老爷面前,一直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宋洛阳这才面色松缓。 夏凡等宋洛阳出,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去见苏卿。身边的丫鬟面带喜色道:“奶奶,有郡主给你撑腰,以后不用担心。” 夏凡笑得很温柔:“我本来就没什么担心的。我这辈子,知足了。”这十来年,过着呼奴换婢,着金戴银的生活。而且又有出息,等再过些年,儿子还能给她挣副诰命回来。至于说苏卿容不下她。这点她根本就不担心。而且,苏卿也是一个很清高很淡然的人,跟先生的性子很相投。就当自己多伺候照顾一个人了。网www.RT 一百三十一白世年的信 温婉坐在车上:“去醉湘楼。今天吃大餐去。”温婉就着美味的菜,也就勉强吃了半碗饭。 回去的路上,温婉懒散地说道:“夏瑶,给我捏捏。”夏瑶走过去,给温婉按摩。 温婉眯着眼睛,重重叹气一声“咳…···”。 夏影却是不解地问道:“郡主,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呢?”她是真不明白。如果真生气,就该直接说出来。可瞧着不是生气。又郁闷又恼怒的。这到底是为的什么。 夏瑶边给温婉捏着肩膀边小心问道:“郡主,为什么宋先生成亲,你会这么难过。而且,你为什么会对宋先生,恩,失望。” 温婉眯上眼睛道:“用点力。”温婉确实很失望。她一直以为,老师是最洒脱的人,恩,过得如仙人一般。那也是她一直追寻向往的日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可是现在突告诉他,这些都只是她的想象。她的老师也只是凡人,与世上的凡夫俗子没两样。这种落差,让她很难受。她知道老师没错,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但她就是难受,就是失望。 夏瑶以为温婉是在纠结着娶妻之事,轻笑道:“郡主,想要达到你心目期望的,世上万难求其一。郡主,要惜福。” 温婉蠕动了嘴唇,却是没说话。心里暗暗吐槽,你都快成媒婆了,哪里还是她的贴身保镖。咳,白世年啊白世年,希望你能赢得更多人的支持吧!这样,事情的进展就会更顺利。 夏瑶看着温婉云淡风轻的模样,也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在这件事上看不透温婉。温婉好像不在挑夫婿,更像是在演戏。否则,哪里会如此的淡然。 温婉得到消息。海士林在外家,睡了他清清白白表妹妹。温婉得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温婉面色很平静地吩咐道:“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后,温婉就知道了详细的过程。原来是海士林去参加他外祖母的生辰宴。不料在宴会的时候,海士林没喝两杯就给醉倒了。结果,醒来的时候,他与他的嫡亲表妹睡在了一起。 海士林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一群人看着他睡了表妹损了表妹的清白。要是不负责任,表妹的一辈子就完了。 海老得了这个消息,面无表情。他早知道,这个消息一旦没散布出去,士林早晚得出事。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士林的外家出事。 这件事,海老让士林的娘亲自己去处理。 海老看着海士林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有些犀利:“怎么?就这么点小事就受不了了?” 海士林不说话。但是,面有悲愤之色。 海老留着他,谈了好半天。出去的时候海士林面色才算好些。至于后续,海士林的老娘去了娘家。质问了一番。最后也不得不妥协,打算定亲了。 如羽知道以后,气得浑身发抖。这好不容易温婉看上了她弟弟(堂弟),这结了亲,就是一家人。以后,元哥儿也能经常去郡主府,在温婉身边不说能不能讨得皇帝。就算学到温婉三成的本领,元哥儿她也就不担心了。可现在,现在却被人破坏了。 温婉笑得很讥讽道:“去查查有多少人再背后使坏。都瞧不得我嫁人。都希望我就当一个老姑娘了吧!” 派人去查,郭家、王家、冯家……都打着各样的主意。这次的事情,是郭家出手。其他观望。 温婉轻笑,郭家,很不错啊。竟然打上她的主意了。她原本还以为能相安无事一段时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挑衅上了。 皇后,太子别人怕,她可不怕。敢算计她,不让她好过,就得做好凄惨下场的准备。 温婉要出手的时候,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先放放。 她倒要看看,海家这么应对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传扬出去她对海家公子无意。 没两日,郭语儿的胞兄,骑了马惊了。从马上摔下来。直接摔死了。这可是郭语儿的嫡亲兄弟。 郭语儿得了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她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她哥哥有才学,人也精明。深为太子器重。如今她哥哥没了。等于是断了她的臂膀。 郭语儿找皇后哭诉,皇后虽然震怒,却是知道,温婉从来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厉声道:“你到底对温婉做了什么?说?” 郭语儿吓得连哭都忘记了。抽噎着,但却并不说话。皇后再蠢,也知道定然是不小的事。当下将郭语儿的贴身丫鬟拉出来,不说,直接乱棍打死。贴身丫鬟很忠心,宁死不吐口。郭语儿自己忍受不住,这才吐了世话。 “啪······”皇后重重的一巴掌,打得郭语儿眼冒金huā。皇后打完后怒骂道:“你这个蠢货,为了你那点私欲,你竟然连说都不予我说一声,就敢行如此之事。” 温婉如果嫁入海家,就是与太子妃关系更进一步。将来,自然也就是太子这边了。太子的地位,固若磐石。可因为郭语儿的,不仅毁了这可能。还把她最有前程的侄子给葬送了。正待还要说话。郭语儿却是晕倒了。 请了太医诊断,却是发现郭语儿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皇后再愤怒,也不能拿她如何。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重要。 温婉得到消息,还半天回不过来神。看着夏瑶道:“你动得手?”其实她不认为是夏瑶动的手脚。没她吩咐去,夏瑶敢动手,反了天。 夏影在边上老实地承认:“郡主,是我动的手。若是不给这些人一个震慑的教训,以后,郡主更难选到中意的了。” 好吧,夏影动手,用的也不是她的人。温婉沉默了一下,她本来也没打算如此放过。想想·反正别人也会把这笔帐算再她头上。干脆一不做而不休,继续。 郭家的产业,在一夜之间,全部破产·债台高筑。郭家是达到了举步唯艰的地步。郭家的人无法,只得求到皇后面前。 皇后想要叫如羽去说客,如羽以往虽然也经常去当说客。但是都是为的太子。如今虽然也事关太子利益,但是她坚决不去吃这个闭门羹。如今,知道是郭语儿断送的堂弟与温婉的姻缘,她是蠢了才去当这个说客。真当她好拿捏的。 皇后能怎么办,宣温婉进宫·温婉以身体不适,不能外出不见。温婉犯起脾气来(虽然还没犯过脾气),连皇帝都得哄着。皇后又能奈他如何。 皇帝愤怒啊!他本以为松一口气了,终于把温婉这丫头的人生大事搞定。却没想到郭家竟然敢坏温婉的好事。皇帝气啊,惹了皇帝生气,结果,都是很悲惨的。 皇帝将海士林的外家,从头到下·所有人的官职全部被掳了。将算计海士林的那位三舅,直接下了监狱。官没升上去,反而把家族全部都埋进去了·自己还蹲监狱。不得不说,他很倒霉啊! 要说起来海士林的三舅还真无辜。海士林与温婉的事,因为没确定下来,并没有外传。也就那些消息灵通,日日监视注视温婉行踪的人才知道温婉有意海士林。他要知道外甥可能娶上温婉做外甥媳妇,就是死,他也不敢去搞破坏。 至于郭家,本来是皇后母家,太子外家,应该是最为风光的一家。却因为与温婉·虽然不至于败落为破落户。但却并没好到哪里去。郭家如今没一个人在朝为官。产业也全部蒸发。没人当官是皇帝的意思,产业蒸发是温婉的意思。好吧,本来皇后的处境刚刚好了些,因为这是,皇后彻底被连累了。 海家本来是要议亲,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总不能让海士林娶个罪婢之后吧!于是·海士林的亲事,也就搁置下来。 温婉本来是没准备深究此事。但皇帝做了初一,那她就做十五吧!后面那些心怀不轨的,温婉也准备给一个警告。没多久,京城里好几家大店铺损失惨重,关门歇业。还牵连到官司里面取。栽了大跟头。 喧郡王摇头:“本以为,温婉报复完郭家就此了解。却没想到,他把怀疑的人,全部都报复一通。幸好没给她抓住证据,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个女人的报复心也太强了。 徐仲然满心的苦涩,他怎么也想不到,温婉竟然会看中那海士林。在他眼里,海士林也就一附庸风雅的人。就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半点用都没有,完全就一文弱书生。温婉怎么看上这样无用的书生。 喧郡王自己也郁闷了:“可能,温婉就喜欢这种的吧!”挑选了那么多,挑选了这么一个,确实让他们看不过眼。 温婉的择偶标准,只有当时的几个人知道。并没有宣扬出去。温婉不喜欢文弱书生。当然,海士林并不是文弱书生,他也练武了。 皇后几次下懿旨请温婉入宫,温婉都以身体不适推脱。皇帝知道后,冷冷地说了皇后一通。都身体不好,还想让这孩子病上加病。 什么居心。皇后立即老实了。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温婉过了几日舒心的日子。 事情都处理完了以后,温婉皱着眉头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有怪啊?”但是说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夏影在一边说道:“这事的最大得益者,是太子妃。郭氏的胞兄是太子比较倚重的人,给了郭氏极大的方便。如今被郡主废了,郭家无人可用,郭氏断了一条臂膀。” 温婉无奈地笑了。到底,还是皇帝舅舅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关键:“跟舅舅说,再不相看了。没的给自己找事。” 温婉说到做到,真不相看了。送过来的资料,全都扔一边。瞄也不瞄一眼。全新心思否投入到工作之中。 夏瑶这日面色怪异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温婉很少见夏瑶这样的神色:“这么了?谁的书信?” 夏瑶没说话,递给温婉。 温婉没接:“你拆开看看,别是被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别被放了什么毒啊啥的(你以为这是二十一世纪)。 除非是皇帝的手信,其他的信件,温婉从不自己拆·都让人拆的。夏瑶不知道温婉的心谨慎。当时的贵人的信,一般都是心腹拆的。所以也没怀疑什么。 夏瑶拆开信,见着除了信以外,还附了一张宣纸·上面画着青青的小草,落款是白世年。然后,啥都没有了。 温婉先看信,信里无非是提着特意送上一些特产,聊表感激之情。都是一些废话。温婉听到你信,有些失望。白世年,真如她所想·事业在他心目中才是第一位置。咳,事事无绝对完美啊! 信里面嗦一堆,都没个主题。温婉接过来看,见着这几株青草。温婉反复看去,却是没字了:“就这么一张破画,这人送这么一张画过来给我做什么?什么意思?” 夏瑶心里腹诽不已,你都不知道,还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白世年打的什么哑谜。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要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该是你,而不是我。 夏瑶见着温婉疑惑不解的模样·劝说道:“郡主,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白将军虽然纳妾,但是却并未与戚氏圆房。郡主,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恩,对白将军有些不公平” 温婉嗤笑:“这世间,本来就有很多的不公平。”不过迟疑一下后,还是忍耐不住问道:“真没有?” 夏瑶很肯定地说道:“没有,洞房huā烛之夜都没有。对外的说法是,孝没守完。再边关·规矩没京城这么多。今天活,明天死的地方,不守也无人说什么。” 温婉接着爆出一句:“那他是不是有问题?” 夏瑶差点晕倒。接着很郑重地说道:“没有,将军很正常,将军该是再等郡主。也是为了遵守与郡主的约定。而且,也没有问题·郡主等将军回来,不就知道了。” 温婉没声响。 夏瑶小心地说道:“郡主,那要不要告诉将军呢!” 温婉果断地摇头。夏瑶值得继续保持沉默了。那副画,温婉自己收起来了。 等无人的时候,取出那画,看着画面上绿油油的小草。青草,青色的草,可就不青儿。这是委婉地告诉自己,他已经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她其实就是青儿了。 温婉看着那副画,眉头皱了起来。看来,白世年也是知道两人身份敏感,所以才不敢言明。否则,送这么一长破画来做什么。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白世年不敢公布她的身份。一旦确认了,皇帝知道了她与白世年的关系,他就得调回京城里,那样他就得失去建功立业的机会。也失去了振兴白家的希望。 白世年的顾虑,温婉也没去多想。温婉想得是另外一件事。不出意外,白世年还得镇守边关接大任。到时候,她就在京城等着他回来。等,等到猴年马月?想到这里,温婉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省得想得多了,最后连白世年也不像要了。估计到最后,真会觉得还是不嫁人最好了。啥麻烦都没有。 当天晚上睡觉之前,温婉犹豫半天问道:“夏瑶,你说他真的守得住?”二十七,正是热血方刚的年龄。身边还有这娇滴滴的美人。为了她不知道的誓言,还有她这么多年的冷漠以对,他一直坚持着。温婉选择相信。但是总不踏实。当然,温婉的心情气势也很矛盾。 夏瑶赶紧说道:“郡主,我打探的消息,不会有错。这你放心。郡主,将军对你一片痴情,你不该如此的狠心。” 温婉听了这话,手一用力。被子蒙着头。翻了个身,脸朝着墙睡过去了。温婉蒙着被子心里骂道:“你就是随便找个理由,上道折子,说要回来。我也有个引子让你回来一趟。青草,青草你个猪头。” 白世年这莫名其妙-的一封信。皇帝自然也知道了,问着温婉:“白世年给你送了那么多东西,还给你写了信,他这是做什么?”随同信的,还有很多边关的特产。白世年送的是大张旗鼓。 温婉面色有些不大自然。不过很快恢复平静,装成不在意地说道:“给我的信,都是愧疚当年的事,说了一堆感激的废话。不过这人也有些小聪明,关键不在信,在于他送我的画。画的是三三两两的青草,我猜测他是想要告诉我,边关苦寒,绿油油的青草都没一株的。这是委婉地向我诉苦,说边关是寸草不生之地,物资匮乏,将士不易。让我多多费心,多弄些好东西过去吧!” 旁边的夏瑶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吐槽。这世界上最能瞎掰的,估计就她这奇葩主子了。当然,这画的到底什么意思,还真就只有这两个人知道。 皇帝听了一笑,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温婉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皇帝舅舅,我听夏影说兵器司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专门对付满清人的武器。是真的吗?” 皇帝点头:“还没完成。” 温婉本也是随意一问,见没完成也就没再多问了。 一百三十二深谋远虑 白世年这日回了将军府,知道戚俪娘收养了一个孩子。一个男孩。还自作主张地给他取名叫明振。 白世年眼神阴沉下去了。竟然不经他同意,就收养孩子。这如今边关都在议论他。收养一个儿子,不就更加证明他不行。这个蠢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戚俪娘其实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想要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要说,也是痴心付错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白世年态度很明确,把孩子送走。他自己还没儿子,现在名下放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算怎么回事。 戚俪娘也有自己的想法:“六郎,我只是觉得他可怜。六郎,你就让他留下来吧!我们也不少了这口吃的。如果六郎不同意,我自己养着。”戚俪娘也有嫁妆。能养活自己的,外加一个孩子。只是白世年的冷漠态度。让戚俪娘又伤了一分心。 白世年看着戚俪娘凄楚可怜的模样,突然感觉两人都是天涯沦落人。咳,戚俪娘喜欢错了人,他也一样。那个狠女人。 再看着那巴掌大的孩子,扔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咳,算了,将军府也不差了这一口饭。而且如今大哥又来信了。说是再不生个儿子,就给他过继一个。他才不要别人的儿子。先让这个孩子,占着名头吧!咳,如今战事频繁,走不开。真要回京城一趟啊! 温婉忙完手头上的事以后,正准备歇口气她的商行出问题了。温婉的一艘大货船,被海盗挟持了。 年初就开通了海禁,海盗一下也聚集在了那里。开始只是小打小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瞄上了广源商行的货物。众人寻思着,只要干一票,比得过几个月。 价值两百多万的货物,海盗提出,要五十万两的赎金。按照姜林的意思,砍砍价砍到二十万左右也差不多。可跟温婉派去的那位钱掌柜商量。钱掌柜却是摇头,认为此事应该让主子拿主意。如果是一般的商家,可能交钱赎货。可他们郡主不是一般人。 姜林想想也是,本来已经写了一封加急信送过去的。又写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信送到京城。 第三天,温婉拿到姜林的信。 温婉拿出地图,查看劫持货物的地点(温婉的海域地图如今已经很完善了)。*.温婉找到劫持的地点,温婉大怒,竟然是在内海把她的货物劫持。这不**裸地打她的脸。外海暂时不说,这在内海将她的货物劫持,她要送银钱过去。以后她的脸往哪里放。 温婉把属于大齐的海域(俗称内海)划得太广了。现代从领海基线量起为12海里;海域面积约473万平方公里。温婉给延长了不少具体多少万平方公里,温婉也不知道。后世人测算,温婉给划出来的海域有800多万平方公里。因为温婉的这一行为,后世每年都要为海域之事阄出纠纷(因为别人认为,此乃很是明显侵占了他们的海域)。但后世的政府,拿着正式的史料(温婉后来弄了几个国家签定的契约,那也是合法的),信誓旦旦的说着这是证据。闹个不休。给后世政府增添不少麻烦。 温婉的意思是,咱先划到自己疆域,其他以后再说。现在开通了海禁这些人瞄准了她的货船。 也罢,就让她告诉这些人,在大齐内海内犯事找死。 温婉直接奔赴皇宫,找到了皇帝。把这事一说。皇帝看着温婉开口就是打,没商量的模样。那一脸的霸气。不由地直笑。看着温婉,就想起自己在温婉那个年龄,在封地上的作为。 皇帝自然是主张打,敢在大齐国土(皇帝认同温婉划分的海域)劫持他的货物,别说交什么赎金了,放任就是对他这个皇帝的侮辱。 温婉见皇帝想也不想就开打很是满意。对于侵犯自己国土的敌人哪里还有什么废话讲。直接打,打得它知道疼了打得旁人看了害怕。就再不敢找死了。 温婉对军事不懂,怎么打之类的就是皇帝的事了。倒是皇帝要对海上强盗用兵商户很欢迎。 温婉脑子一转,让设立一个募捐。要求做海上生意的商人,必须募捐。你们是直接的受益者,不找你们要军费找谁去。 当然,温婉的广源商行一马当先募捐了十万。对于这样的募捐,在海边的商人也不反感。毕竟一旦货物出问题,损失更惨重。朝廷愿意出兵,他们出点钱,也是应当的。 温婉对外贸易,占了七成半的份额。她也不能全部吞了。就算能全吞,她也不吞。温婉牢记他大伯的教导,做生意留一线(大伯的原话是做人做事都留一线。可惜在古代,没有给你做人做事留一线的机会)。温婉就奉行,自己吃肉,也给别人温婉的这一通举动,募集到了近五十万两银子。仗还没开打,军费已经实现凑齐了。 皇帝笑着摇头。这个丫头,为了敛财,真是无所不用其及啊。他只能感叹的份了。不过这样,为朝廷省一笔,自然是大好事了。 皇帝有意让闻悦当这次征伐海盗的将领的打算,因为此事是温婉领的头,开的先,所以皇帝把这件事跟温婉说了。 温婉听了,立即表示反对:“闻悦与白世年一直都不对付,而这次剿灭海盗的主力军是虎威军。虎威军又是白世年一手带出来的。闻悦去了以后,必定会排斥异己,安插自己的人手。被他这么一翻搅风搅雨,虎威军必定会大受影响这次可能不会有问题(换人安插势力啥的也要时间)。皇帝舅舅,我着眼的不是这次,而是将来。我打算将虎威军转型为海军,对我来说,虎威军可就是海军的前身。我可不想让他被闻悦将虎威军弄成一盘散沙。我这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皇帝有些奇怪。等知道虎威军创立之初的资金是温婉从赌坊里赢来的那笔巨款,哭笑不得。也因为这个原因,皇帝遵循了温婉的意思。没有从京城里调人选过去,直接让虎威军的将领指挥这次战役。 闻家为了让闻悦上位,花费人力物力为他打点好,闻贵妃吹着枕头风。皇帝也动了心思,因为闻跃确实是个人才。本来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就被温婉这三言两语,失去了一次晋升的机会。要知道正三品,升为从二品,听着只是一级。可却是一个巨大的鸿沟。不仅如此,还让闻家,没能在沿海分到一杯羹。 以后海口会成为重税之地,繁华之港。海口的军队自然也是一个油水肥的地方。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闻家明白,京城里的勋贵明白,温婉也一样明白。 闻家很快知道是温婉在中间捣了一下乱。原因很简单,皇帝本来已经松口了。结果皇帝与温婉一谈,就改主意了。 也在此时,闻跃才知道,温婉郡主的权势,到底有多大。对皇帝的影响,有多深。 温婉出宫回府的时候。夏瑶冒出一句:“郡主,真心为着虎威军着想啊!难为郡主了。” 温婉没好气地看着夏谣。这个死女人,就不能不提。一有空隙就白世年白世年。好象没了白世年她就嫁不出去一般(你真相了):“夏瑶,虎威军建立的启动资金,应该是我给的那一百万吧?” 夏瑶不声响了。 温婉也就顺势驳道:“虎威军的建立与有如今的威名。也有我小半的功劳。虽然说别人并不知道,但也有我的一份心血在里面。就这样被闻跃弄得七零八碎,我可不答应。” 夏影面露诧异。自从拿出那一百万以后,郡主问都没问过一声。郡主是怎么知道的。 温婉确实是有私心。但这私心不是因为白世年,而是她的五座岛屿。要把这五座岛屿建立得,固若磐石,不怕海军来袭,那是不可能。 真有那么一天大齐的军队来打她,也只会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最好的法子,就是插手军政。掌控兵权。但是以她的地位与权势,插足内陆的军权是不可能的。皇帝也会有顾忌。那就剩下还不存在的军权,海军的军权。温婉的打算,将来的海军,由她来建立。将海军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那才真正的能让她放心。温婉很明白,要创立海军,一定得等内务整顿完,边关彻底稳定以后。温婉不急,当然,这种军国大事,她急也急不来。 姑且不论白世年的关系,温婉有这个打算,就不能让别人插足进来。她与闻跃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不能让闻跃来破坏她的计划。温婉本来是打算慢慢来。可是如今,得把计划提前了。温婉并不惧怕得罪闻家。放出消息,让虎威军的人知道,当初创立虎威军,他们之所以得到朝廷的特别照顾,全都是因为她。还让虎威军的将士知道,这次她为他们说话。如今虎威军的将领,基本都是第一批人选上来的。所以,这些人听到这个消息,心自然向着温婉了。 温婉不仅募捐十万,还提供剩下的几艘船,其他人也都有力出力。到了这里,温婉只等消息了。等着什么时候把损失要回来。 皇帝对于温婉突然放出消息很奇怪。随意一问。温婉有着足够的理由:“这次如果打击了海盗,成功了。肯定能缴获不少的战利品。我不管他们交不交朝廷。但是我的损失,他们必须给我找回来。” 好吧,皇帝没话可说了。温婉要回的钱,也是进他的口袋。 一百三十三温婉是大画师 第五更、第六更送到。这一章七千多字,今天近两万字,六月被榨干了,明天更新要比往常晚一些了。b最后的一个小时了,大家手里要还有票票,就丢给六月吧!谢谢了。眼睛花了,不过还是要等到十二点以后才能安心睡觉。真心觉得好苦逼。 温婉这日夜晚,睡不着。想到将来的事,烦心。实在不耐烦在床上发呆。温婉披了衣服出了屋子,看着外面。 夜色浓如焦墨,好一会月亮才从云朵中缓缓地走了出来。竹子青翠挺拔的腰身,披上轻柔的月白色纱衣,显得素雅而秀美,就像身着绿裙的少女,又罩上洁白莹亮、薄如蝉翼的外衣,分外清秀。 温婉看了心有所动。她好象还没画过夜景。话说,自从接手生意以后,她已经很久没用心画画了。 都是当是玩意一般。温婉想着,怕是技艺都生疏了:“去把画板拿来,我想画画。” 夏瑶轻声走过去,吩咐完了再折回来。温婉摆好画板,夏瑶在四边点了药草,夏影则是搬来小案几。上面摆放茶、水果、干果、糕点。 温婉觉得两人打乱了自己的思维,扰乱了这宁静的夜:“你们下去吧。有事我叫你们。没叫你们不要出来。” 温婉没感觉,于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寻找感觉。月若银盘,在丝丝云间穿梭、起舞,舞出了柔和皎洁的月光向大地撒去。根根翠竹,与风儿争抢着这柔美清幽的月光。 一阵风吹来发出沙沙的响声。好象风儿为其伴奏,手抚琴弦,清新流畅的音乐让竹子们展放歌喉,轻轻吟唱。悦耳动人的歌声让月儿陶醉了,在云间轻挪莲步;竹儿也被月迷人的舞姿陶醉了,在风中慢挥玉手。 温婉看着看着,融入了美景之中。感觉到了,温婉拿起画笔·画了起来。有了感觉,画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夏瑶与夏影在边上看着,见着温婉一坐就是一个来时辰。怕感冒,毕竟露天。可是见着温婉画得聚精会神·过去又打扰到温婉的雅兴。温婉一直画到天蒙蒙亮,才把画画完。 刚画完,夏瑶就让端来一碗生姜:“郡主,你沾了一晚上的露水。很容易着凉。喝了吧。”之前夏瑶就想打断温婉,让她别画了。但是看着温婉那么聚精会神的,她又舍不得打断。 温婉很老实地喝了,喝完以后·困了。爬上床睡觉了。睁开眼睛,感觉头很重,看着眼前不少的人在晃动。特别明显的是床边有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温婉凭借着感觉叫道:“皇帝舅舅,你怎么来了。” 皇帝看着病得都糊涂人,恼怒道:“这还是两岁的孩子呢?啊?竟然去沾露水,在外面露天一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体够好啊!” 温婉迷迷糊糊的,知道皇帝在生气,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夏娴端了药过来·皇帝准备喂药。温婉闭着嘴巴,就喃喃地叫着:“不喝,苦死了。不喝·不喝。” 皇帝看着温婉生病还能闹腾,真是万分着恼。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个病人计较的时候。 温婉烧了半天,喝了药,当天晚上醒过来了。醒来的时候,使劲的咳嗽。呼吸困难,流鼻涕。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看着端来的清粥,温婉一点食欲都没有。人恹恹的。 温婉难得感冒一次,可是感冒的滋味·真的很痛苦啊!温婉躺在床上哼哼,跟皇帝保证着她再不随便发疯半夜爬起来画画,再不肆意妄为做其他的事。 皇帝问了太医,太医说发了汗,烧退了,已经无大碍。皇帝是又怒又气啊!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温婉就觉得好了不少,不过,鼻子还是有些塞塞的。温婉可不想再喝苦苦的中药,于是绕着花园跑了一趟,跑得满头大汗,全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又休息了一天,温婉才觉得,清爽了不少。 皇帝见着温婉好了一顿,狠狠地训斥了温婉一顿,说她不爱惜自己。温婉老实地接受训斥,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 皇帝幽幽地说道:“看来,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省得不知道爱惜自己,下面的人又管不着你。” 温婉扑哧一笑:“皇帝舅舅,你确信不是找个人让我管?而是让他管我?” 皇帝见着温婉不放在心上,郁闷于心:“你都十八了,真该找了。再不找,就成老姑娘了。舅舅如何放得下心来啊!” 温婉愁眉苦脸道:“皇帝舅舅,我不是不找。我也一直在配合。可惜好不容易找着一个,也给人捣乱了。” 皇帝听了笑道:“天下好男儿,也不只是海士林。再过几个月就是秋闱。一定能给我家温婉挑选出个满意的郡马。” 因为古代科举很难,一般中进士的都是二十多甚至五六十的都有。真正的少年才子,大部分云集在江南以及京城。京城是没了,江南,皇帝抱有希望!可惜,温婉没抱希望。 温婉回府的路上,掀开帘子,看着一个男子买冰糖葫芦给身边的孩子吃。温婉想起当年的端午佳节,到最近与宋洛阳的关系,心里有些难过。想到老师以往对她的爱护,想到老师千辛万苦地寻来神医救她,而她就因为观念的不通,与老师闹情绪。让老师难过,温婉觉得自己太过任性了。温婉让转了头。去了宋洛阳的府邸。 宋洛阳听到温婉过来,有些吃惊。温婉自从上次闹了情绪以后,再没主动找他了。他自己也拉不下脸去见温婉。 宋洛阳知道确实是温婉过来后,很是惊喜地出去迎接温婉。 温婉面色愧疚地堆宋洛阳道:“老师,温婉前段时间任性,闹着情绪。让老师为难,请老师原谅。” 宋洛阳自然不会真的怪罪。温婉对宋洛阳来说,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他这么会怪罪:“这件事是我没提前跟你说,让你一下接受不了。是老师的错。你也别放在心上,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温婉确实很内疚,如今日子过得顺心顺意·脾气也越发的大了。这事也没个人劝导。温婉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是温婉错了,不管是打是罚,温婉都受着。” 宋洛阳见着温婉只是道歉,扶着温婉起来·言语很是轻柔:“傻丫头,这事老师确实做得不妥当。但老师也…···好,你不跟我闹气就好了。那点小事,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没人舍得责怪自己的孩子。他也一样。 温婉见着宋洛阳并不介意,心下舒解了不少。暗暗告诫以后,以后别再任性了。 师生两人聊了会。宋洛阳见着天色,吩咐让准备中膳。留温婉用在这里用膳。 夏瑶在边上道:“先生·郡主前两天半夜起来作画,沾了一夜的露水。受了凉。虽然现在看着无事。但太医说还得吃药。” 说是巧了,温婉在夏瑶话落,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好像就是为了配合夏瑶的话。 宋洛阳看着温婉消受了不少(温婉:汗,只是感冒了两天,哪里就比得上消瘦,没胖就不错了)满脸的心疼:“这么大个人,还跟个孩子似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是该找个人看着你了。” 温婉讪讪的。这意思不就再说自己得赶紧嫁了,再不嫁都没人要了。温婉突然觉得压力很大(温婉完全是脑补过度,宋洛阳可不担心他嫁不出去。天家女都嫁不出去·还有谁能嫁得出去)。 宋洛阳待温婉走的时候,想起说温婉半夜画的话。他对于温婉作的画,有兴趣了:“等回去,把你作的画送过来给我品茗一下。好久没见你作画了。技艺别生疏了。”温婉如今名下的产业太多太大,宋洛阳也再没说过检查课业的话了。耽误了国事,皇帝能绕过他。 温婉点头。回去后就让夏瑶取了夜色竹林的画给宋洛阳送去。夏影亲自送过去的:“先生,这是郡主那天画的。郡主说请先生评评。” 宋洛阳看了,大为欢喜:“温婉这画,画得非常传神。把朦胧的夜色与风动的神韵、竹子的灵气全部融入进去。乃是难得一见的佳作。好,好。” 宋洛阳却是真心喜欢温婉这副画·没想到这个丫头,每天这么忙碌,画艺还进展的如此神速:“把这画留下来。等过两天,我让人送回去。”夏影恭敬地退出去了。 宋洛阳见着画上面,温婉已经签了大名,该盖上了私印。看着那副画·对着苏卿道:“这个丫头,要是能不被皇帝抓着去做生意。也会是文坛上的一道奇观。将来能扬名千年。” 苏卿却是笑道:“郡主做生意,充盈国库。让大齐越来越繁盛。百姓安居乐业,不也一样名扬千古。而且这些,对郡主来说,都是怡情之物。”她觉得温婉才是真正的聪明恩。要这些虚名做什么,名声太大,真正遇到事的时候,没有用处反而会是累赘。像温婉这样,有权有势,有财有人,所以才能过着舒心自在的日子。要是跟她一样,一味去追究才女的名声。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苏家女,因为名声太盛,害了两代嫡女。所以说最聪明的还是温婉。只有手里有权势,才能真正地保护好自己。看如今温婉过的舒心日子就知道了。若是换成其他人,哪怕是公主,皇帝觉得差不多就会赐婚,谁敢抗旨了。可温婉却是能挑选夫婿。还公然宣布,自己的丈夫之能她以个。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自己有权势。皇帝要用她,自然也就会顺着她了。 宋洛阳听了这话,也就不说了。温婉坐下的桩桩件件,都是有益天下百姓的事。如今番薯土豆玉米这些已经广泛种植。老百姓不说日子过得多好,但却再没听到有哪里阄饥荒了。比起这些,让温婉成为诗人或者画师,好像低份了。 温婉听了夏影转述的话,很是怀疑,那画有那么好。哪里能得到老师这样的评价。当然,要比以往画的都好,但也不值当老师这么夸。 温婉想着上次喝了海士林的大红袍:“我这里有大红袍吗?” 夏瑶摇头:“郡主,府邸里的好茶都送给了宋先生。”因为宋洛阳喜欢喝茶·温婉又因为身体的原因只能偶尔喝一两回茶。所以温婉从皇帝那里得到的好茶,都给了宋洛阳。 温婉让夏添过来道:“去寻寻,我要几两大红袍。”夏添立即行动了,可惜·市面上的大红袍,少得可怜。因为每年的产量少得可怜。拥有的人也只会自己存着喝。有钱也没地买。 温婉倒也没觉得郁闷,想着用其他的茶叶代替吧。皇帝知道温婉在寻大红袍,赏赐下来四两。温婉看着那茶叶,二两给了海老。二两,送给了宋洛阳。 海老看着温婉送的茶叶,半天没说话。只是深深叹气一声。 宋洛阳得了温婉的这二两茶叶倒是欣喜。立即邀请三五好友还品名茶。同时拿出温婉画的《竹林夜色》给大家评论分享。 众人听到是温婉所著,丝毫不觉得奇怪。只是点评这画的精髓,当然,也点拨点评不足之处。旁边的书童一一记下。 金老扬着声音道:“老宋,还是你有眼光啊。这么好的学生,就给你寻上了。”以前,他们还劝过宋洛阳。说收温婉这个女弟子会损了他的清誉。可温婉的天赋与才学,如果不是为外物所累就是他们所有的弟子加起来都没有温婉名声响亮。 宋洛阳得意洋洋地说道:“喝茶,喝茶。这可是大红袍,一年也得不到多少的大红袍。”那得意与猖狂的模样(老友之间的调笑话)让几位大儒恨得牙根痒痒。这些年,宋洛阳向他们炫耀了多少次,他们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可宋洛阳做东,邀请他们来呢,他们又忍耐不住会过来。因为宋洛阳这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都是温婉送的,能不好)。其他不说,光茶叶就让人忍耐不住跑来了呢!这里的茶,他们手里虽然也有,但不多。没得像宋洛阳这样显摆啊! 宋洛阳这次邀请这些人来就是为了借助任其。经过仲然评论以后,把温婉的这幅《竹林夜色》放了京城里最有名望的书局,给人品赏。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没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是看不到此画的。 温婉的《竹林夜色》的号名声就这样传扬出去了,看过的人,每一人不说《竹林夜色》是难得一见的佳作。众人表示,由此可以证明,温婉画技确实不凡,温婉郡主,是大画师。 大画师,再有之前的诗籍。就这样两样,美人再敢比试温婉是掉入铜钱里,满身铜钱臭了。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诧异地问着夏瑶道:“我画的那副画,真有这么好。能让那些大儒给予这么高的评价?”当年那位教导书画的老师,可是说她没有灵气的。她也觉得自己的画,没那么出彩。 夏瑶笑着道:“这些我不懂。但是我知道,这个名声传扬出去。再无人敢说,郡主是掉入钱眼里去的人。这是宋先生给送来的各位大儒的点评。宋先生说,你自己参详,对你有帮助。” 温婉哦了一声。她现在明白啥叫名人效应了。 当然,有一个画师提出各种质疑,他不是质疑此画的好,而是质疑此画很可能是宋洛阳代笔的。他们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温婉郡主画工一流。作画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不可能画得出如此有灵气的画。他自己学画学了二十年,也不敢说能画出这样的佳作出来。 这个质疑声一出来,得到很多人的拥护。要想让他们相信此画是温婉郡主所画,可以,当堂表演给他们看。这是闹得沸沸扬扬。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有些好笑。表演给他们看,当她是什么,真表演了她可就真的落入了下九流。本只是随性一幅画。这些对她毫无作用的虚名,她根本就不在意了。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去查查,是否背后有人在使坏。” 查到的结果,没人在背后使坏。只是这位画师不相信温婉能画出这样好的画作出来。坚信温婉是代笔的。如果真是温婉所画,让他们勤奋了这么多年,情何以堪。 温婉了然,这人该是想借自己扬名。 温婉不在意,不代表宋洛阳不在意。宋洛阳怒了,直接去找了这位在画坛小有名气画师的先生。并且扬名,如果他要是不严惩这位别有用心诋毁他学生的无耻败类,他就跟他没完。 同时,五位大儒亲口证明,此画确实为温婉郡主所画。有了五位大儒的证明才把这事也压制下去。 金老看着宋洛阳:“你让温婉告诉世人,她就是弗溪公子不就可以了。”当年温婉的一副《林中漫步》图,因为这副画新颖的画法,让弗溪公子在画坛之中拥有了一席之地。只要温婉将这个身份一抛售出来,保证半点质疑之声都没有。 宋洛阳笑道:“这次多谢你们了。至于你们说的,公布肯定是要公布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我相信,不用多久了。”宋洛阳其实也很希望温婉公布呢!话说,他老背负给学生作弊代笔,也难听不是。不过温婉说,等过些年再公布。 几位大儒也能理解。 可是让人不能理解的是曹颂,还有燕祈轩。 两人看了《竹林夜色》,都是面色大变。如今燕祈轩已经入门,再不是之前那个只凭借印象画画的人了。看着熟悉的画法燕祈轩不淡定了呀! 曹颂只是惊觉,为什么温婉郡主与弗溪的画法很想。当然,也不是十分的像但有六分。不过曹颂想想就释然了。这不是宋先生会的,温婉郡主作为先是先生唯一的学生,会也不稀奇。 燕祈轩心下发颤。他想起温婉说过的,她就是弗溪。然他相信她。燕祈轩喃喃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 如果温婉就是弗溪,那他该要如何?他要如何。燕祈轩回到王府,在白玉园里,看着弗溪的灵牌:“弗溪,你不是温婉的,对不对。弗溪你不是。不会是那样的。” 燕祈轩想了半天,最后去问了淳王。淳王自然是矢口否认了。到现在,无凭无据,燕祈轩怀疑也无用了。 燕祈轩还是不能放下心。不得到确认,他不能安心。于是,他跟曹颂商量了一下(自然不可能说出心中的怀疑)下了帖子给温婉。明面上说是想要跟温婉探讨一下画艺。 夏语进来道:“郡主,淳王府,还有大驸马送来请帖。想要来拜访郡主。” 温婉先是一愣,转而想着一个是自己差点定亲的,一个是毁亲的。现在跑上来,莫非也是来摸底的,就是要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才实学。想到这里,温婉满满的都是不耐烦。直接牛哄哄地说道“说我没空。以后这样的帖子,直接打发了。不用再来回禀我。” 夏语见着温婉眼里的厌恶,立即下去传话了。 温婉对自己是大画师的传闻,那是一点感觉点都没有。士林中的好名声,对温婉来说,也只是景上添花。那些大儒是看得起她,才给予这么高的评价。温婉很有自知之名。画画,只是她的业余消遣,如今也勉强挤入一流水准。能得到这养的称谓,主要还是她作画新颖。 温婉不在意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 喧郡王很是郁闷:“你说,这个女人,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天天忙着处理那么大产业处理。结果,随便写两首诗,就能出诗集,被那些文人士子追捧。画副画,就能得到那些大儒的交口称赞,大声叫好还成为大画师。就算她行商贾之事,有了这些行为,有谁敢说她铜钱臭。”之前扫罗的名声一下就回来了。还是才华横溢的尊贵郡主。 人比人,气死人。温婉天天赚钱,名下那么大的生意。却在清流之中的名声,好得让人汗颜。在清流之中的人脉,也多得让人嫉妒。 徐仲然笑了:“温婉郡主,运好,命好,这些,别人求是求不来的。”谁让人家有天下第一名士的老师。宋洛阳愿意给温婉造势,还拉拢了那些大儒捧她,这是权势与金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喧郡王只能苦笑:“是啊,运好,上次出了抄袭事件,宋洛阳给她正名,有了诗籍出世,名动天下。如今,连画都得这么高的评论。温婉,到底是什么做到的呀?”运好是一部分,自己本身也得要真才实学。那些大儒固定是给宋洛阳面子。但是要他们说假话,温婉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也不可能。大儒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不过他很纳闷,为什么这些大儒会对温婉如此推崇备至。这些人,都是视功名为粪土的人。而且往日里,最是厌恶与权贵沾边,好像一根权贵沾边,就玷污了他们的清誉。温婉如今,可是赫赫有名的新贵。到底因为什么,让他们如此没有顾虑地大加推崇。 几个大儒,对温婉推崇备至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们知道了温婉就是弗溪。如果温婉只是作为尊贵郡主,写再多的好诗,画再多的好画,越是出彩他们就越认为有作价的嫌疑。就如上次,众人刁难提出各种限制让温婉作诗词,但倒最后,仲然也只是表示勉强满意,并没有推崇。因为当权者为了名利,以让很多人给他们卖命的。但是弗溪公子就不一样了。当年的弗溪公子是凭借真才实学,轰动了京城,名扬天下。这些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而温婉却能隐匿自己就是弗溪公子的真相。对此,几个大儒很钦佩,也很遗憾温婉为皇帝充盈国库而行商贾之事(喜欢的话,做什么都是赞扬的,爱屋及乌)。要是投身文坛,必定是一代大文豪,名扬千古。 徐仲然缄默。 温婉以为这事落了幕。听到说淳王世子又送了请帖。这都第几回了。温婉都有些不耐烦了。 夏瑶在边上想着道:“郡主,你之前在王府里留下那么多的画,如今淳王世子也在学画画。很可能,从你的画上看到蛛丝马迹。” 温婉听了有些好笑。时过境迁,当初她亲口说自己就是弗溪,甚至还吹了当年之两人一起吹的曲子。如果当初燕祈轩求证或者质问她然后愤然离去,温婉还能接受。毕竟,是她欺骗在先,她会解释。但是燕祈轩根本就不相信。当初不相信,如今再来怀疑,有什么意义。 温婉想着这么三番四次的,也不是个事:“夏瑶,你去讲他打发了。让他以为不要上门了。总得注意点影响。” 燕祈轩面色发白地出了郡主府。 夏瑶回来,温婉没主动问到底说了什么。不过夏瑶自己主动交代:“郡主,我没说你是弗溪公子。我只是臭骂了他一顿。就算你不是弗溪公子,冲着郡主救过他两次。郡主表现的也只是爱慕他,没做伤害他的任何事。他却能做下那样猪狗不如的事。现在寻上门来做什么?他欠郡主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温婉笑道:“你不是恐吓,但是句句戳人心窝子。不过也好,如今燕祈轩已经长进了,应该不会为你骂的两句就嫉恨了。” 夏瑶见着温婉说话淡淡的,没有恼怒,也没有悲伤。就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一百三十四翎昸 呵呵,以后的更新时间,不出外衣,都是早上九点,晚上八点要是三更的话,就早上八点,中午两点,晚上九点。三更我会另外通知大家的。 温婉正忙着,听到夏瑶进来,面色有些难看,太子妃难产。生了半天也没生出来。 温婉愕然:“太医说,不是还要小半个月才生产,好好的怎么就生了呢?” 夏语口齿清楚地说道:“说是太子妃不小心滑了一跤,所以比预期的,提前了。” 温婉吃吃地冷笑了一下。这滑了一跤可就有意思了。如羽竟然到了如缕薄冰的地步了。咳,家里有有个拎不清的主母,媳妇得受多少罪。这幸好后宫皇帝把内务份给了闻贵妃跟戚贵妃,要是真让皇后来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岔子。 温婉让人准备,自己进宫。夏瑶望着温婉道:“郡主,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郡主不是一向不理会这些争斗吗? 温婉是不理会争斗,也不想卷入夺储之中。但是不代表,她就能眼睁睁看着郭语儿把如羽弄死。 温婉求了皇帝,皇帝派了两位内务府的稳婆。这两位稳婆都是经验丰富又老道的人。得了皇帝的圣旨,定然要用十二分的心。 皇后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温婉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说她这个当婆婆的,想要对儿媳妇下手,为自己侄女上位扫清障碍了。 皇后想到这次太子妃的突然出事。气得心肝都是疼的。虽然郭语儿以死发誓,与她无关。身边的嬷嬷也确认与郭语儿无关。但是那又如何。她们说无关有什么用。问题是温婉不相信,如今温婉这么一套做下来,皇帝都不相信了。 温婉没跟着去东宫,留在皇宫里。心里默默念着,希望一切都顺利。让这个孩子安然降生,如羽平安无事吧! 如羽挣扎了两天一夜,最后在黎明时分,生下一位皇孙。母子俱平安。皇帝呵呵直笑:“丫头这个孩子跟你有缘啊!” 孙公公在一边笑着说道:“郡主,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温婉莞尔一笑。自己的生辰怎么会忘。若不是有这么一遭,她如今应该是去玉泉寺里的路上。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会跟她同一日。 皇帝抚摩掌而笑:“温婉,你也是出生在八月初一傍晚时分。既然你与这个孩子这么有缘份。孩子的名字,就由你来取吧!” 温婉本来觉得挺巧合的,心里划过一丝疑虑。听到皇帝的话,却没再多想。露出愁眉苦脸的神色:“皇帝舅舅,你看看我身边人的名字就知道。我取名无能。皇帝舅舅,你来取吧!” 皇帝呵呵直笑想了下道:“就取字为‘(冬的大写)”” 温婉念了一遍:“皇帝舅舅,,何解?” 皇帝笑道:“日出冬上时,冰雪融化际。有没有听到这个出处?”这是皇帝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何,突然吟出来的一首诗。 温婉很实诚地表示,没听过。不过,却不妨碍她顺着皇帝的意思。可见着这个字,温婉觉得实在不怎么样,太普通了。虽然她取名无能,却是觉得这名字也太俗气了。大街小巷有的是给丫鬟侍卫取名还好。可这个却是侄子,到时候孩子长大了,问一句:“姑姑,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普通。”那她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温婉琢磨了一下,于是,在旁边加了一个边旁,觉得难看。 干脆直接写过一个字:“皇帝舅舅,日出冬上时,冰雪融化际。何不干脆取为‘,,与为谐音。”说完望了皇帝一眼,皇帝点头,温婉就将此字交给了孙公公。这也算是她自创的字吧(虽然有是盗版的)。 温婉不知道,写下这字的时候,皇帝眼睛眨巴了以下。孙公公却是有三秒钟的呆滞。日为太阳,太阳即为天天为天子之意。郡主这名字取得…… 孙公公偷偷望了温婉一眼,见温婉在看着字。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嗔怪,郡主缺心眼啊! 温婉在回去的路上,什么话都没说。夏瑶却是在边上道:“如羽现在的日子,很艰难吗?” 夏瑶点头:“不是如履薄冰,却也相差不远。皇后如今只是一道布景(夏瑶套用温婉的话),没事就盯着几个皇子的内院。海大人如今身体不好,皇上有意让他退下来。等海大人退下来,太子妃的处境,可能会更艰难些。所以今日是不是算计,还两难说。”这意思,如羽可能是将计就计。 温婉却是摇头:“别说这样的话。其他的我不说。但是我相信,如羽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算计的。”一个当母亲的,不可能拿自己的骨血来博的。而且她博什么,如羽又不出蠢了靠着孩子怎么样,就能扳倒郭氏。 如羽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醒过来的,喝了一汤。这次可比生元哥儿凶险多了“查出来了没有?” 宝云面色艰难道:“都死了。” 如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仍然追查不到幕后的人了。 宝云安慰道:“娘娘,小殿下很好。长孙殿下,正逗着小殿下玩。要不要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如羽点头,看着儿子,小心地亲了一口。宝云则在身边继续小声地说道:“娘娘,郡主没出面,却是请皇上出面了。”温婉让皇帝出面,与她自己亲自过来,意义截然不一样。 如羽微微叹气。温婉,如今已经到了铁石心肠的地步了。宝云见了笑着道:“娘娘,小殿下的名字,是皇上让郡主取的。叫‘”也不枉费小殿下与郡主的缘份。” 如羽听了,面色很怪异,默默地念着:“翎,翎。”典故里,好象没这字的出处吧。不过,管他有没有出自典故。翎出生恰好与温婉在同一日,这本身就是难得的缘份。温婉总会看另眼相看。不枉费了她将计就计,顺势把孩子生下来了(预产期就在这几日)。 宝云见着如羽眉头皱了下,笑着道:“郡主给我们家小殿下的名字·很有意思。不是娘娘想的这个。是谐音‘。,” 如羽看着这个字,笑了下。这个字可比有气势多了:“翎,翎。这是你姑姑给取的名字。喜不喜欢?” 翎此时睡得正香乎。 郭语儿听了是温婉取的名字,知道温婉的生辰也是八月初一。当下把屋子里的古董瓷瓶gt了个稀巴烂:“好手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怎么好好的来滑倒。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旁边的嬷嬷眉头一耸,这话的意思:“娘娘,你的意思,太子妃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小殿下与温婉郡主同一生辰。” 郭语儿恨恨地说道:“那还用说。否则,怎么会早产?瞧着这赐下来得名字就知道。可恶,可恶之极。” 嬷嬷眼里却是闪过厉芒。太子妃·真是好深的心思。这小殿下一旦与温婉郡主扯上关系。长孙殿下得了皇帝的喜欢,小殿下得了温婉郡主的缘。两个小殿下要是将大齐最为权势的两人全部都笼络住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子不成,可以为太孙啊好算计啊,可惜,自己却是站在对立面。这样的人,绝对不能久留。 郭语儿摸着自己的肚子,希望自己生的也是一位皇孙。否则,生生比那个女人矮了一头去。 旁边的嬷嬷没说话·因为太医已经说了,这胎是个郡主。不过,她也没沮丧·太子殿下很宠着他们娘娘,小殿下也是时间的问题。 没多久,温婉得了消息。虎威军出击,横扫海盗。有一部分海盗逃到外海去了,其他的海盗也不给改过自新什么的,直接全部被斩杀。而且,巡查内海,只要发现海盗,一个字,杀。 虎威军的一番行为·肃清了内海的强盗。也正式宣告了,内海的海域界限在哪里。也让那些强盗知道,敢在内海犯事就只有一个下场,死。当然,温婉顺道让宣传宣传,敢劫持她的货物·下场也只有一个,老窝给你端了。 温婉猜测到,这次货物全部寻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船能回来就不错了。 温婉想着打海盗,那可有的是钱赚。她是那种自己吃亏让别人占便宜的人。让人隐晦地告诉虎威军的头领。自己损失了多少。 海军首领也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消息,自己跟手下能得到这军功,还是兴国郡主大力推荐。要真来了那个闻跃,他们兄弟的前程堪忧。这位财神爷兼保护神,平常巴结都巴结不上。如今都伸出了橄榄枝,自然是赶紧地巴结上去。更不要说,温婉还是护卫军真正的创始人。于是几位守将商量了一下,咬咬牙,跺跺脚,把得到的战利品分出一部分,混着海盗存在库房里的货物,还给了广源商行。 温婉的货物失去了大半。不过有了混杂的,结算下来,赚了比预算少了大半。饶是如此,姜林对他家主子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从来只有他们孝敬兵痞子,哪里有兵痞子送钱给他。 翎洗三的时候,温婉没去。但满月的时候,温婉去了。咳,不得不去啊。这孩子的名字都是她取的,要不去,也太说不过去了。温婉不承认自己又心软了。 翎满月的时候,非常的热阄。温婉抱着已经长开脸的小翎,轻轻摸着白胖胖的小脸:“哥儿,哥儿。”因为是刚吃过奶,小家伙睡得香甜。被这么一打扰,很不满地哼哼两声,继续睡。温婉看着那白白胖胖的模样,爱得不行。那一瞬间,恨不得自己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宝宝。 一百三十五秋闱 的解元。王宗宝祖上显赫过,还出过意个宰辅,风光数载,后来败落。这位,应该是承接了家族兴旺之责了。 温婉拿到皇帝让人送来的两人的资料看,两人都没满二十。少年得名,一般都不愿意在秋闱之前,娶妻。因为一旦中了进士,选择的余地就会很大。要是选择好了,有了妻族的助力,对仕途影响很大。 温婉让冬青把具体的资料拿过来。温婉奇怪地问道:“夏瑶,不都说是寒窗苦读十载。怎么我瞧着,少年才子的还真不少啊” 夏瑶听了,给温婉披上毛裘:“郡主,如果你在的话。他们也只能往后退了。说不定,郡主还能三元及第呢” 温婉听了忍耐不住笑了出来:“你当三元及第是大白菜,哪里都有的捡。三元及第,可有着诗为证‘三元及第才千顷,一品当朝禄万钟。,我有现在的盛名,老师是指路灯,身份也占了大便宜。就我那点才学,能考一个秀才,我就觉得到顶了。”开国际玩笑,瞧着之前尚堂考试,她都心惊胆颤的。幸好是女子,不要考试,否则非得脱层皮。温婉第一次庆幸自己是女子了。 温婉着意这两人,皇帝也特别留意了这两人。知道没娶妻·更为上心了。要真是不错的,给温婉留着。说不定就跟温婉对上眼了。 在此期间,温婉得了一个消息。白世年有儿子了。温婉心里瞬间沉了下去。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见着夏瑶脸色黑得够可以。心里暖暖的,不过却是笑着道:“我早就说了,男人是守不住的。你还不相信?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夏瑶摇头道:“应该不可能啊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怀孕的消息就没有,哪里就蹦出一个大胖儿子?一定是消息有误。” 温婉见夏瑶的模样:“无妨的,反正我也没对他抱期望。天下男人那么多。总能挑选到好的了。” 夏瑶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脸却气得有些通红。这个白世年搞什么搞,这么关键时刻。竟然这么不给力。这不存心找事嘛。本来夏瑶还计划,反正郡主如今是不找了。皇帝都急眼了。她打算等这次秋闱以后。 她就可以隐晦地建议,可以在军营里面找没成亲的。到时候,想个法子,让白世年回京城一趟(在夏瑶眼里,温婉是挑选不到中意的。就如海士林,就算没有外人插手。但是郡主也不可能放心。没有一试三回,绝对不能让郡主放下戒心)。夏瑶真是想刺白世年一刀,在关键时刻,给弄出一个儿子出来。 温婉笑眯眯地安慰道:“相信男人能管得住自己的裤腰带,那就不是男人。而是太监。” 夏瑶沉默了一下道:“郡主,我会派人去查的。如果那个孩子真是白世年的。我以后,再不在你的耳边提这个人。”温婉的底线,夏瑶很清楚。但她却还是不相信。没道理坚持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却坚持不下来。她一定要派人去查清楚,如果证实真是白世年的儿子,那就算了。如果不是,是别人家的,白世年能为郡主守身如玉,她还得让白世年回来。让两人早日定下来。这样下去迟早得出问题。 温婉回到书房,取出那副画看着。此时的温婉很平静,非常的平静。不过一双手却是捏着那画脚,都皱了。既然都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等了这么多年。没道理现在再去要别的女人。真有了儿子,唯一的解释,就是被算计了。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算计到,他这个所谓的大将军也是白混了。 之前被算计得三千将士当了冤死鬼。如今,还被算计。如果真被算计了,就是个只长个不长脑的主了。若是真的被女人算计爬了床,有了孩子。虽然这么久的努力有些可惜。但,可惜就可惜了吧 温婉靠在玫瑰椅上。过了好一会,平复了心情。接着,将画放回原地,让人带了画板出去。 温婉跑到乡间去,画了一副田园图。在悠闲舒适的田野边上,一头牛驼着牧童,低着头吃着地上青青的草。 夏影看了很奇怪:“郡主,牛驼着牧童,哪里还能吃草呢?” 夏瑶却是鄙视温婉。当初让传了消息不给传,现在传出生了儿子,又后悔了。真是的。该珍惜的不珍惜。 可惜,夏瑶失望的是,温婉竟然面色不变。该干嘛干嘛,丝毫没为此事所影响。夏瑶终于知道,她嫁郡主就是个缺心眼的。不对,是个没心的。温婉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在襁褓里。再亲了亲翎的小脸蛋去见如羽。温婉见着如羽气色不错,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好好养着,把身体养好了。其他的再说。” 如羽笑了下,可能是拖了温婉的福,皇帝的赏赐,比一般的皇孙要厚重五分。这是一份恩宠。 翎长开以后,与皇帝不怎么像,更多像他娘一些。没跟他哥哥一样,占到与皇帝相象的便宜。 如羽笑道:“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与你是同一日。真是缘份。只是这孩子却是像我多一点,再就像他父王多一些。”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像谁又什么要紧的。只要这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挺好的。” 如羽握着温婉的手道:“温婉,那事,对不住你了。”如羽说的是海士林的事。 温婉却是笑着道:“那事我忘记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两人正说着话,夏瑶再温婉耳朵边上低估了几句。温婉告辞而去了。 远在边关的的白世年,得了消息,却是阴晴不定。他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只是,很郁闷,憋屈。他很想回京城。再不会去,那女人真要外嫁了。可是现在却是脱不开身。因为战正越来越激烈了。 因为如今边关对粮食盘查得很严厉,加上骑兵营在一边盯着。关内的粮食,不说没有一粒流传出去。但绝对是少的可怜。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满清人为了粮食,疯狂的掠夺。开春到现在,打了不下四十场仗。因为骑兵营给力,胜负均衡。 白世年看着信,再瞧着最近温婉的一连串动作。眼神黯淡下来。温婉到底记得不记得与他的誓言。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否则,为什么收到他的信,一个字都不会呢 可是他又没其他办法·也不敢冒险说出去。就只能憋在心里,靠着杀敌发泄心里的郁气。 咳,白世年微微一叹气,现在只能遥冀觉悟大师的话·这女人是他命定的人。别人想抢夺也抢夺不走。等着他回去。那狠女人眼光高,应该能挨到他回去的。最多两年,三十岁之前,他一定会回去一趟。 正琢磨着,京城里的信,又一次到了他手上。温婉看中了海士林,后来因为一些意外的缘故·放弃了。到底被有心人嗅到了。白世年手里的大管家,也一样发现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有属意的人,当下心里的那团火,烧得厉害。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把他都丢到天边去了。 不过见着最终还是没成,舒展了一口气。不过,等见到宋洛阳娶妻,温婉与宋洛阳闹了一场。原因为什么·大管家说不知道。 白世年脸上的笑容一下恢复过来。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原因自然是受不得宋洛阳有了一个妾室,再又娶妻了。想到这里·白世年对于温婉的善妒程度,再飙上一个高度。这样的悍妇,也就他受的住。其他人,估计是难以受得住了。 看到最后,见着温婉再不愿意相亲了。绷紧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了。这个女人,终于不再折腾了。也好。他一定要妥善安排,一定要赶在之前,回去。千万得让那女人记得他们之间的誓言。 温婉郡主一诺千金,天下皆知。他一直都遵守着·没道理她却毁诺言。 沿海的事处理完了。温婉通过与夏瑶的聊天,又想起给银行扩宽一项业务了。保险柜。想在现代,有钱人家都喜欢把一些贵重的家当存到银行的保险柜去。每年付一部分保管费。相信这里,也有不少的人愿意。 还别说,虽然存的东西的价钱分了五级,最好的一个保险箱一年一万两银子。最低等的一个箱子·一年的保管费,也要一千两。而且还有霸王条约,存一天也按照一个月来算。 饶是如此,生意还是说不出的火暴。温婉还真没想到,这贵的离谱,高得吓人的保管费,还成为了广源银行的主要收入之一。 秋闱的渐渐临近,京城里也开始热闹纷纭起来。连温婉也听到不少的新鲜事。因为每年的秋闱,都是才子们登台表演才艺的时候。 往年温婉没关注秋闱不秋闱的。但今年不一样。皇帝有意从里面选一位郡马。因为要选郡马,自然是格外地关注。 来赴试的人里面,有两个少年,名声最为响亮。一个是河南开封人士,叫黄贤德,今年十八,长相出众,是开封的解元。能为解元,才学就不说了。黄贤德的家,黄家是开封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之家。 一个是江苏的苏州人士,叫王宗保,今年十七,风度翩翩,是苏州网www.RT 一百三十六海士林中状元 秋闱的成绩出来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这次的会元,竟然会是名不经传的海家的子孙,与温婉议过亲的人,海士林。第二名,是江南的一位士子。第三名,也是一位中年大叔。之前闹得名声最响亮的,王宗保与黄贤德考得也不差,在前十。一个第六,一个第九。 温婉得了消息,知道海士林得了会元。倒是很赞赏。被亲人背叛了,没被搅乱了心智打倒,反而能励志上进,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想来如今心性比别人强悍很多。磨练好了,此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温婉想了下后问道:“海士林,是不是解元?” 夏瑶摇头。温婉有些惋惜。要是解元,说不定,会有一个三元及第的人出现了。温婉从史书了解。到如今为止,三元及第没几人。 夏影见着温婉眼里有着赞赏之色,小心地说道:“郡主,海公子,还没有定亲。” 温婉恩了一声,没定亲与定亲,与她已经没干系了。 海士林,本来损了人表妹清白,是要给一个说法。可惜,他表妹一夜之间沦落为囚徒。虽然放了出,单也仍然是门不当户不对。这门亲事怎么都不可能成了。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温婉有些奇怪:“按照说,海士林以后要入仕,这么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夏瑶轻笑道:“那位姑娘当正妻身份是不够。但是可以当妾。纳进了门,那些人,将来也不可能将此作为攻击的借口。”纳罪官之后为妻,海士林的仕途那才是真正的完蛋了。皇帝也算间接地帮了忙。 皇帝召了温婉去见,还是那句话,他觉得海士林不错。如今已经是会元,要是温婉愿意,等钦点为状元的时候,就招为郡马。 温婉掩嘴直笑:“皇帝舅舅要挑他早挑了。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而且,舅舅应该知道这是海老选的接班人。娶了我,海家,岌岌可危了。而且这样的人才,你可舍得?磨练好了,将来必定是一位栋梁之才。” 皇帝听了这话摇头:“要是你有意,我就下圣旨赐婚。 其他的,你不需要去顾虑。”栋梁栋梁,也不差了这么一个。天下才子多得是,可能让温婉满意的没啊! 温婉摇头:“可惜我是女子,否则定然引他为知己。皇帝舅舅,算了。别给我挑了。这一年多了。我都累了。我不想再挑了。先让我休息休息吧!”说完,面露疲惫之色。 皇帝立即打断道:“胡说八道什么。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 温婉沉默地回去了。 皇帝对于温婉如今排斥相亲相看,很头疼。他自己的那几个孩子,都没这么为难啊。觉得好了,就赐婚。咳,要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了那傻丫头,让她自己挑选。太过较真,根本就照不着。难得糊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糊涂着过了。 夏瑶在马车里不说话。夏影问着温婉道:“郡主,你觉得,谁会是今年的状元郎。” 温婉扼腕,她又不是皇帝,她怎么知道。这殿试一般来说,还是需要靠心理素质,也就是俗话说的运气了。心理素质好,临危不乱,应对自如自然也就出彩了。 殿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温婉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消息,海士林是这科的状元郎。榜眼探花,都是两位中年大叔。 说起来,海士林这次能中状元。还是托了温婉的福气。因为温婉再怎么样装扮,样貌还是变不了的。而且后来的那份气势。再见到皇帝他没另外两个人纳闷紧张。所以发挥得很好。另外两位要差些。 也在这个时候,温婉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传闻白世年的儿子,是戚俪娘抱养的。不是白世年的。 温婉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被算计到的。要是白世年真是被算计的,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件事。她甚至有想过,真是被算计的,那就让这个家伙哪凉快去哪,别来烦她。要想找满足她条件的,就只能在戏文里跟书上找了。现在社会难找,还有的找。这个社会不是人品好到家,是找不着让她满意的。好在,白世年真没让她失望。否则,温婉真担心嫁不成了。 挑挑拣拣这么久,虽然她只是当走过场。但这么经历也让她幡然醒悟。她想要的夫妻恩爱,子女和乐的生活,只有白世年能给。不说白世年对她的心意六年如一日不变。温婉相信不管将来会怎么样,白世年都不会舍弃她的。 最重要的是,白世年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如今的高位都是自己一战一战打出来的。不会有人说靠女人上位。所以,这个会影响夫妻感情最大的隐患就不会存在。 咳,温婉想到这里又郁闷了。问题也一样来啊!皇帝有意让白世年接班。除了白世年,温婉也寻不着更佳人选。就是寻得上接班人,白世年不同意,她也不可能去使坏她又出不去京城,跟不去边关。夫妻分居两地,这是个要她在京城里等候,还是无期限。温婉想到这里,心烦意乱。 这个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夏语面色怪异地过来道:“郡主,海大人送来帖子,想求见郡主。” 温婉恩了一声,奇怪。海老过来找她做什么。夏瑶见温婉误会了:“郡主,是海士林,他如今也入仕了,皇帝给了正五品的官位。 温婉哦了一声,虽然她很想与此人成为朋友。但是她可不想背负行为不检点的名声。已经有了行贱业的名声,再来个随便私会外男,她还要不要嫁人了:“跟他说,我很忙。没空见他。有什么事,跟大管家说吧!” 海士林其实只是想进来感谢温婉一番。没想到,温婉直接拒绝见他。海士林苦笑着。这次见过皇帝后,再想着温婉见他两次,都是温温和和的。都让他忘记了温婉尊贵的身份。 海士林放下礼物就回去了。回到海家,海老看着海士林多了成熟,少了青涩:“外面都在传扬,你给郡主想看。所以才有博取这次状元的机会。对此,你有何看法?”外面如今流传出去,海士林是因为给郡主相看过,皇帝想将郡主下嫁,为了好看,才点他为状元。海士林这个状元郎,有名无实。 海士林摇头道:“祖父这么做,定然有祖父的用意?孙儿还请祖父明示?” 海老看着旁边放置的棋盘取了一颗白色的棋子轻轻地说道“我这么多年,只钦佩一人,这人就是温婉郡主。”海老脑海里又浮现出与温婉对弈的情景。他曾经也为这么一位天才少年逝世而伤痛不已。却无意之中知道,温婉就是弗溪。当时他被震惊得,根本不相信。 海士林猛地抬头,看着海老。能让祖父钦佩的,温婉郡主,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他可不认为温婉地位尊崇赚钱就能让祖父钦佩的:“祖父,我想知道,为什么?” 海老叹息一声道:“温婉郡主就是当年借助我而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谁能想象得到,惊采绝艳的弗溪公子,竟然会是温婉。” 海士林立即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弗溪公子,虽然逝去了这么多年。但仍然是众人眼里高不可攀的一座巅峰。试想,谁能在十一岁的稚龄达到这样的高度。弗溪公子,就如一个神话一般落入所有人的心里,成为不可逾越的人。 这样一个神话,竟然会是温婉郡主。如果传扬出去,海士林猛地抬头“祖父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祖父会说娶了温婉郡主,就能让海家更上一层楼了。 海老感叹道:“郡主在十一岁,就有着超凡的智慧。后来在先皇的调教之下智慧与谋略,不逊色于任何人。祖父送你给郡主相看,只是为了磨练你,祖父知道郡主不会看不上你的。这样的女子,谁都看不上。”自己已经站在云端之上,又怎么会看得上地上的凡夫俗子。 海士林到现在为止,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弗溪公子。当年的事,如今还记忆犹新。没想到,自己敬佩的人,竟然,竟然会是温婉郡主,还,还成了相亲对象。 海老看着海士林变化多端的模样:“告诉你这个事情,不是让你去跟温婉郡主攀交情。以后,你不要再跟温婉郡主有任何的来往,更不要再有今天的事情。你今天的行为,会为你惹来事端的。” 没多久,灏亲王无意之中看中了一位丝乐局的女琴手。想要纳回家当个姬妾。对于这样一个女人,皇帝自然是不在意的。但是这位美人却是拼死了不愿意。灏亲王虽然是王爵,但是本人已经四十多,在古代算是老头了(灏亲王比皇帝大几岁)。灏亲王妃虽然贤明在外,儿子孙子都有了。但是似她这样的身份去了王府,那就是蝼蚁。生死只在别人的操控之中。于是,干脆拼死一博。说她心仪的人,这个人就是新科状元郎海大人,好在此人还有脑子。没说两人相恋啥的。只说她自己爱慕海士林。如若不能嫁给心上人,宁愿出嫁当姑子。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有心的人查探,发现跟温婉郡主还有关联。温婉的闲话是不敢谈论了,但是海士林,却已经成为街头小巷谈论的对象了。英俊少年对上美人,好一段风流才子的佳话。 温婉得了消息,对着夏瑶道:“我就这么好说话?” 夏瑶点头:“郡主很纯良。” 温婉摸了摸耳朵,好吧,她确实纯良。纯良到都把她当成救世菩萨了。可千万别到时候谁家有天大的冤屈,无处可申时也跑来寻求她帮助。那就很狗血了。 温婉并没有插手。她想要听后续的八卦。 一百三十七皇帝的决心 章,开始进入到最后的一卷。非常文学灏亲王开始不相信(他没跟其他人,去关注温婉的事),琅娘这么可能认识海士林。好,等一查,原来是通过温婉认识的。还是在醉湘搂的见过,还有这样一段公案呢! 灏亲王虽然是真喜欢这个美人,但见着事情闹大了,被个女人扫了面子。要强纳回家去,他的脸往哪里放。可惜,在有心人的操作之下,这事闹得皇帝都知道了。 皇帝知道温婉的性子:“丫头,要不要成人之美?” 温婉轻笑。不管这幕后的人又什么阴谋。有一点她很清楚。琅娘这么聪慧的人不会不知道,只是她将计就计。想要利用她的善心,成全她。不是成全她,将她赏赐给海士林,就是成全她去当尼姑。因为两条路,都能救她一命。估计是倾向于将她赏赐为海士林当妾。她自己最厌恶小三,然后送一个小三给海士林。虽然海士林还没定亲,温婉也不知道这个媳妇会是谁?但她可跟海士林的嫡妻没仇,也不会去这样糟践别的女人。 温婉眼里有着彻玩味的笑容:“既然她有这个决心,我自然是要成人之美。若是叔外公真不要,就将她送到尼姑庵,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 皇帝倒是觉得这个结果出乎意料。不过想想温婉厌恶小妾通房的,也可以理解。 皇帝越想越发愁了。这怎么能保证郡马一辈子就能直她一个女人。就是公主在怀孕的时候,也会安排通房丫鬟去睡的(不得势的公主·姨娘也可能有的)。就算压制,男人忍耐着不去找别的女人。但能真正的一心一意对她。温婉太较真了。弄得皇帝烦闷不已了。 温婉的一句话,琅娘就进了尼姑庵。 众人见到温婉竟然把琅娘送到尼姑庵,唏嘘一片。千想万想没想到这么一个结果。不过这是落幕以后,海士林就开始议亲了。 秋闱以后,都是婚配的**。中了的打算来个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双喜。没中的,也来个洞房花烛夜·抚慰受伤的心灵。 那些人见着海士林开始议亲,温婉郡主半点动作没有。都知道,是虚惊一场。温婉郡主,压根没这个想法。[非常文学]. 海士林最后选的,是与海家同为世家的佟家。佟家大房的嫡次女,两家都数书香门第之家。再好不过了。其实要不是海士林是状元郎,加上又是几代世交,光之前的事,还整出这么一位贵妾,佟家未必愿意把自己的嫡女下嫁。 当然·主要是佟家老太爷拍板的。佟家的大老爷也只有听从的份了。佟老太爷最看重的是海士林的稳重与内敛。只有沉得住气,不是说风就是雨。才能在仕途上走得远。 佟家的家风,跟海家一样,有口皆碑。能娶到佟家女,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了。 十月,依蔓郡主与徐伸然完婚。灏亲王妃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徐仲然对着灏亲王与灏亲王妃保证,他会一辈子对依蔓郡主好的。 依蔓虽然是郡主,是君,徐家的人是臣。 但是,孝字上·还是要过得去。至少不能让人诟病。灏亲王妃很担心啊,这么一个复杂的家。依蔓被她教养得天真不大知事。要不是看着徐仲然各方面都好,怕错过了就再寻不到这么好的人选。灏亲王妃实在舍不得女儿去那样一个复杂的地方。这一年灏亲王妃临时抱佛脚·悉心教导。依蔓本性已经养成很难改的,不过听了她娘的话,也耐心学习。如今听到徐仲然跟她们夫妻保证一定会尽全力对依蔓好,这才放下心来。 灏亲王虽然对徐伸然的保证很满意。但是他却另有想法。如果徐仲然的爵位恢复了(到他这里,就是最后一代了),不愿意也要把这些人搬回来。到时候,也一样有得阄腾。不过,暂时压一压。 依蔓出嫁的时候·红妆十里。听说婚后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羡煞旁人。宗室的人都在说呢1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眉头皱了一下。新婚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不是很正常的。为什么好像炫耀一般。都传到她耳朵里。 温婉看着夏影问道:“该不会这是依蔓郡主故意散布出来的消息。为的就是让我后悔?后悔丧失了这么好的佳婿?” 夏影摇头:“应该不会。” 温婉面露嘲讽·后悔。她就是没白世年,也绝对不会找徐仲然。抛开所有的顾虑,两个有一样经历的人并不适合在一起。因为太过相似的经历,而且还是让人厌恶不堪的经历,没愿意去回想。虽然温婉不在意,因为她从来没把平家的当成亲人。但徐伸然不一样。而且这个徐家,徐仲然说得好听,但是那一堆的后母弟弟妹妹,全都是麻烦。她是有身份不怕,完全可以镇压得住她。但是真嫁了,铁定是一对的麻烦。温婉可不相信,徐老爷威逼着徐仲然,徐伸然敢不妥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为了孝道,为了仕途,也要忍气吞声。否则,为什么她要等十年。要是这么容易十年前她就向断绝关系了。因为这个社会不容忍。就算她当初为贵郡主,一旦被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爵位都得剥除。 徐仲然要出仕,就不敢让名声有损。所以,这个包袱,他就要背负到死。想想,这得是多让人郁闷又无奈的事啊! 想到这里,温婉联想到白世年。恩,上无长辈,祖母父亲啥的,都没了。也没继母,这点很好。继母什么的最恶心了。还在强硬大管家的干涉下,全部都分出去了。大将军府邸里,什么人都没有。清净得不行。恩,可以再嫁三分。 温婉越想越满意。尽量把最大的隐患弱化,不去想起。要不然,温婉真怕吧那个大隐患想起,又不想要了。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笑道:“郡主,我已经得到风声了。灏亲王已经跟皇上建议,恢复镇南侯府的爵位。估计年前就有旨意下达?” 温婉睁大着眼睛:“皇帝舅舅舍得?多一个爵位,就得多一大比的支出?” 夏瑶笑了出来。也不知道郡主跟皇上说过什么。如今朝廷上下,崇尚节俭。不说内里如何。至少面上很好看的。清明一片。 夏影在一侧:“虽然多出一些银钱。但皇上不想传出去刻薄功臣之后的名声。这个恩典会给的。反正也是到了最后一代。再没有了。” 温婉乐呵呵地笑道:“这要袭爵了。估计徐仲然是风光了。 他老婆可就倒霉了。”一个太婆婆,两个后母,一堆的笑叔小姑。估计到时候依蔓郡主,都要疯了。 皇帝听到太医说,温婉再过几个月,身体就彻底好了。心里更焦急了。恨不得立即找好人选。 温婉却是推脱,不说见,名单到了她手里就给扔了。忙着年结结算的事,再筹划下一年的计划。要不要扩充,往哪里扩充。该准备什么?人选问题,资金调配等等。这些,全都要她来做决策。 温婉一直忙到了十二月,才将手头上的事忙完。皇帝一见温婉得闲了,赶紧让温婉把人选挑好。一定要在二十岁之前嫁出去。见着温婉还是无动于衷,皇帝都急眼了。他可不想让温婉背负嫁不出去的名声。甚至徇私下了圣旨,只要能给温婉说好亲的,有赏,有重赏。 温婉关门,不让人进门。再多的恬躁也都在外面了。 温婉得到消息,皇帝把爵位恩赐给了徐仲然。还赏赐了了一座宅子。只不过这个宅子,只是一个五进的宅子。 赏赐会徐家的这个宅邸,处在依蔓郡主的郡主府右边。只是灏亲王妃想着那一家子难缠,女儿有些天真(当然,天真不等于纯真,不谐世事),一直到灏亲王有这个想法,就把角门等都砌死了。只能从正门出入。相当于是两户人家。 大齐朝中,公主有公主府,郡主也有郡主府。当然,能拥有独立郡主府邸,条件很苛刻。首先,必须是王爵的嫡女,这个嫡女必须是原配嫡女,继妻生的女儿都不行,其次,要有皇帝赏赐了封号,入了玉蝶的。只有这样的,才算成。当然,要是额外得了皇帝眼的,赏赐了封号入了玉蝶也成。温婉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不过可惜,这样的人,大齐建立两百多年,一个巴掌数不完。可见,温婉是多么的幸运。 依蔓郡主十月成亲,十二月就有了身孕。好吧,这是值得恭贺的。可惜,他们有孩子管她什么事。温婉耳朵边上整天嗡嗡地脚。 温婉不想耳朵上一直嗡嗡叫,也不想让人烦。这天起床,温婉趁着天蒙蒙亮,拍拍屁股,跑到温泉庄子上去了。 听到年夜的钟声响起,皇帝很发愁。温婉过了今天,就十九了。再不嫁,真成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皇帝也在这时刻下定决心。新的一年里,一定要给温婉说好人家,二十岁,一定要吧温婉嫁出去。温婉答应则好,不答应也得答应。 一福哥儿抓周 叶太医给温婉诊断完后道“郡主,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这句话,也意味着温婉可以嫁人了。 皇帝之前也有这方面顾虑,但是想着温婉终于调养好了身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也加紧了找外甥女婿的步骤。 温婉一边得忙着打理生意。一面被皇帝逼着天天相亲。温婉其实很郁闷,她也想嫁啊。还想生两胖娃娃。可着意的人,在边关啊 正想着,冬青兴匆匆地过来见她。告诉了温婉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郡主,大喜,大喜。我军将士打得入侵的满清哒子落荒而逃,白大将军趁势追击,把满清哒子的一个将领给射中了,把他们的一个大将军活捉了。这下,足够可以扬我大齐的国威了······” 冬青说了半天,温婉连眉头都没抬起来。 冬青鄙视温婉道“郡主眼里只有钱,忒不关系国家大事。郡主,你能不能不要钻到钱眼里去,成不成啊” 温婉撇嘴,我不关心国家。要不是因为我,他们能打这个大胜仗,没眼力界的人。冬青鄙视温婉,温婉同样万分鄙视冬青。 夏瑶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直乐呵。夏瑶就看着这主仆俩你互相鄙视,觉得有些好玩。每次冬青一来,主子脸上的笑容都会比往日的灿烂。她有建议让冬青进府的。但是温婉都拒绝了。 这一年来,温婉让冬青查这些人的私生活。温婉只一条,只要真,不许搀水。冬青就将这些人的品性等查得一清二楚,一分的毛病冬青写成三分了。 冬青见温婉不说话,又继续八卦。接着,谄媚地说道:“郡主,你看。你云英未嫁,白将军也没媳妇。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郡主,这次白将军打了一个大胜仗回京郡主,你就给白将军一个机会嘛” 温婉冷声道:“你活够了?要你家主子去捡一个二手货?就为了满足你的愿望?” 冬青听到这二手货,抽搐了半天。见着温婉眼里的冷光,再不敢打趣了。这么多年冬青对温婉的脾气也算了解。这个模样意味着,她家主子是真恼了。老实地说完事,就下去了。 温婉正忙着。夏语拿了帖子过来,跟温婉说着“郡主,七爷下了帖子,请你三日后去参加福少爷的抓周礼。” 在古代,孩子抓周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温婉作为嫡亲的姑姑自然是要去的。温婉转回头,见着夏瑶还在沉默着:“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也不应话的?” 夏瑶摇了下头。她可不敢跟温婉说,她在想什么。否则非得被郡主捣乱坏了不可。 平同福的抓周宴,温婉自然参加了。夏香大声叫着“郡主驾到。”。 温婉穿着一袭宝蓝逶迤长裙,长及倚地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细长腰带束住腰身,缓步行走。三千发丝绾了月仙髻,发髻上戴着点翠碧玉簪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耳上一对花卉纹点蓝耳环;脖子上缠绕着东珠;左手戴一串黑珍珠手链,右左手中指戴着一颗蓝宝石戒指。肌肤细润,俏白胜雪眼眸流转,盈盈如波。 来的贵夫人,看着眼前的美人,愣了好一会。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贵气逼人的郡主。还真是百里难挑其一。想着那传闻,身份尊贵不让纳小妾通房倒也无防。 温婉见着他们望向自己,以为在打量首饰。心里暗撇嘴,就是打扮的再为靓丽,要传播谣言还不是一样传播。穿得再粗俗,就是穿粗布京城里还是一样流传着郡主府里遍地是黄金。 苏夫人看着温婉,赞叹着“呀,郡主今儿个,真是漂亮。”如今女儿终于生下外孙了。她也放下了一件心事了。 温婉心里暗暗嘀咕着,你老说的是首饰漂亮,还是本人比较漂亮。基于对本人长相的不自信(主要是温婉如今天天看皇帝越看越觉得自己长得难看),温婉还是相信苏夫人说的是首饰漂亮。也怪不得别人这么说,就她自己全身上下来的首饰加起来,可不就得超万两银子了。要不漂亮,可不找地哭去了。 梅儿走过来,上下打量一番,拉着温婉的手。温婉没多话,跟着她坐到一边去,说着话。 今天福哥儿的抓周宴办得很隆重,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满月酒、百日宴场场都是热闹地办。尚堂跟真真,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儿子了。真真更是像是要把受了几年的屈辱给洗刷掉一般,这回抓周宴是办得个热闹非凡。 算起来,福哥儿是温婉嫡亲的侄子。温婉自然是不得不去了。这会见着的人,大部分都是熟人了。少部分不认识的,不过,都对温婉非常恭敬。 温婉也不会与他们应酬,径直去看他的侄子了。 看着穿着大红刻丝绣满了金娃娃的小袍脖子上挂了赤金万事如意锁片,白白胖胖,虎头虎脑的福哥儿。温婉也是稀罕得不行。因为有一岁大了,不跟之前一样,所以温婉跟他在塌上玩。福哥儿摸着温婉手上的珍珠手链,温婉取下来给他玩。 “哈哈,我们福哥儿真是识货。一抓,就抓了姑姑的珍珠手链。这可都是黑珍珠,颗颗价值百金。”苏夫人走过来,呵呵笑着。 “来,叫姑姑,叫姑姑。”温婉揉虐着那张白胖的小脸。 “咕、咕。”含糊不清的话语,温婉听了揉捏着小包子的脸。 “郡主,前厅的好些夫人都在等着呢。”苏夫人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接过外甥,用手里的拨浪鼓把手链换下来,给了温婉。温婉捏着可爱侄子白嫩嫩地小脸,亲自抱着出去了。 到了正厅,放在桌子上。看着满桌子的东西,眼花缭乱的。 福哥儿抓了扔,扔了抓,旁边的人说着一溜串的吉祥话。最后抓了一把行酒令在手。旁边立即有人说着:“长袖善舞,友遍天下。” 但是这个东西,终究寓意不好。因为还有一个不好的,酒鬼。 “哈哈,以后不会跟姑姑我,一样好酒吧”温婉捏着他的小脸,继续摧残着。 真真本来看着儿子抓了一个行酒令有些不舒坦,可是看着温婉乐呵呵地样子,还把儿子比作她。当下再不舒服也散了。要是能跟他姑姑一样得天独厚,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福哥儿估计着是折腾得累了。躺在奶娘的怀里,眯着眼睛,吹着泡泡。非常地可爱。真真忙让抱回去睡。 平世子夫人高声笑道:“诸位夫人请入席吃我们寿星鼻的寿面 一旁的苗氏吩咐身边的管事妈妈:“让那些丫鬟、媳妇子的手脚利索些。这边宴席一完,就会移到二院听戏、喝茶。”真真还在做月子,也不好叫娘家的人来帮忙。所以,苗氏就过来帮忙了。 给温婉准备的,是上厢房。 温婉进去的时候,见着好久没见的依依与玉秀。才两年没见,温婉觉得,好象过了很多年一般。玉秀是给因为于夫人身体不大好,让她回来侍疾。于嗣榆怕要丁忧,如今于嗣榆的官做的不错。有升一级的希望。要是现在丁忧了,以后再起复想要这么好的位置难了。 玉秀如今看着气色也不错,见着温婉,面与愧疚之色。依依神采依旧,不过见着温婉也是面色一暗。 温婉面色很淡“这几年还好吗?” 玉秀笑得很温和,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到哀愁“挺好的,两个孩子也很孝顺,画姐儿已经请了教养嬷嬷教导礼仪规矩,还跟着我学刺绣,朝哥儿也打算明年给他。一直想去拜访郡主,只是我知道郡主忙,也不好去打扰。还请郡主不要见怪。” 温婉轻笑道:“我确实比较忙。”这话倒不是敷衍,她最近忙,不,应该说如今是天天忙得很。但是如今直白地说出来,就有些别的意味。 温婉望向依依。依依笑着道:“挺好的,严哥儿已经开蒙了。” 温婉笑着道了一声,那就好了。 两年没见,彼此已经很生疏了。好象再没话题说了。好在此时梅儿进来了。调开了气氛。 梅儿笑着道“温婉,说起来,现在八个人里面,就剩你还单着了。你这阵势弄得这么吓人。究竟要找什么样的。我们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啊。你要愿意,我们几个,也给你搜寻搜寻,总能好到一个好儿郎。” “这种事情顺缘分吧,强求也强求不来。当年大师说我姻缘会有些不顺,但有命定的姻缘。我正等着我命定的姻缘出现呢所以,也懒得找。我啊,现在就睁着眼睛等着天上掉下个男神仙,掉到我面前,然后对我说,娘子,我来了。我的缘份也就到了。”温婉呵呵笑着。 梅儿笑骂着“亏你想得出。白日做得美梦,想得美呢你。天上掉下个神仙到你面前给你做夫婿。 是不是还打算让他给传授一门点石成金的本领。别再做白日梦了,赶紧挑一个。再不挑,好的都被挑走了。可不能再单着,你都十九了。万一耽误,后悔都来不及了。” 温婉轻笑了一下。虽然有梅儿的打趣跟圆场,但到底,该发生的总是发生了。再想回到过去,是不可能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dhan.cw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以才把感言放在正文后面。后来有读者提了这个意见,我就改过来了。请大家放心,之前的个人感言都没超一千字,不收费的。当然,正文也绝对满了整数的字。网www.RT 二择婿 依依与玉秀也乖觉。见温婉对他们只是客套的寒暄两句,就不大说话,明显把他们归为路人。于是,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温婉与梅儿。梅儿感叹道:“那姓于的,又纳了两房美妾。其中一个是良家妾。不过好在玉秀如今变通透了。咳,女人一旦死心了,眼里也就只有孩子了。”温婉早就看出,玉秀眼里再无过去的纯真了,也无过往的挣扎了。古代的女人,真的很悲哀。放现在,也就刚大学毕业。可现在看着感觉好象一辈子就这样过似的。 温婉也是微微叹气一声。再多也没说了。她已经帮到了极致,不可能再相帮了。 梅儿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温婉,你与依依关系一向很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在与依依有来往了。也与余家断交了。你别怪我多嘴,我只是不想见你们这样。依依每次说到你,总是万分愧疚的模样。” 温婉笑得很苦涩:“当年,是余镜通过依依传递给我的。国舅爷目MB通的死,让我得罪了皇后与太子。那次的事,我可以理解她要救家人。毕竟是为了家人。但是,她却在送了消息也不告诉我一声,事也不提半句。我冷心了,这样的朋友我消受不起。”- 梅儿瞪圆了眼睛。还有这么一层的官司在里面:“温婉,你的意思,余大人是踩着你爬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了。” 温婉没有应,也没有反对。只是道:“当时的情况,余镜不敢揭发,怕被卷入进去的后果他承担不起。所以他把这个包袱丢给了我。结仇是我,升官发财是余家。皇帝舅舅把他升为兵部尚书,一来是他确实有才能,二来也是他的精于计算,很会利用形势。如今正需要这样八面圆融的兵部尚书。三来,也是给我提个醒。” 梅儿心里难受的厉害:“让你受委屈了。可落下这么大的隐患我真替你担心啊!”如果是她,就不止是疏远了。 温婉倒不在乎:“无妨。只要有皇帝舅舅在,这天下就没人能伤得到我。等皇帝舅舅百年后,那时候我也不怕他们。”倒不是怕皇后报复将来的皇帝还不知道是谁,她现在担心皇后抱怨可不就是杞人忧天了。再说,有这么多年的准备时间,就算皇后当了皇太后又能奈她何。只是,她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很累。 梅儿却是有些忧心地说道:“说起来,现在如羽的日子也不好过肼有一个郭语儿,那女人表面上很纯良,可手段层出不穷。如羽现在也是疲于应付。雨桐的日子,算起来还算好。她与六皇子倒也恩恩爱爱。可是我却听说,皇后赏赐了两会美人到王府里。而且还不是只六王府,三王府也有。” 温婉一笑。皇后,怕几个儿子的心都被媳妇笼络了去,以后不再顾忌她。所以昏招接连出。温婉只能叹气了。皇帝外公当年将皇帝舅舅疏忽彻底,随意给他指了一门亲。结果指了这么一个小家子气没有大局观念的皇后。这么多年,都还没学精。要不是肚子争气,太子与三皇子也不赖早废了。 梅儿见温婉没接过,却是又一皱眉头道:“温婉,如今朝堂之上,三皇子与五皇子斗得厉害。五皇子还想拉拢我相公。这可又是一场风波。”梅儿很发愁,她很希望皇帝能活个七老八十。但是纷纷传扬,皇帝在那次叛乱时上朝无辜晕倒,身体虚亏得厉害。可能不会高寿。很可能,随时都会死去。 温婉轻轻一笑:“镇国公府又不需要考拥立之功上位。谁当皇帝,对你们也没多大区别。镇国公府邸里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有一套应对的法子了。不需要你担心。” 梅儿微微叹气道:“我不是为我担心我是为你担心。那时候叛乱,我也听说了一二。不管是谁上位,对你都不利。温婉,你可要早日做好打算。可别到时候被这些人抓住把柄。如今还添置了皇后这么一个仇家。你更要当心了。而且现在就斗得这么厉害,你身份特殊,手握巨资又得皇上宠幸。还不是他们头号算计的人。我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为你发愁。你身处高位是不假,可这处境也是战战兢兢,如缕薄冰。要是有机会,还是不要成为那出头鸟的好。” 温婉轻笑道:“我要现在退隐,可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到时候可就他们说了算了。不用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而且,万事皆不是由我所能控制的。至于将来,我有打算的。 你别为我担心。”小岛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的退路。有二十年的时间经营,她羽翼已丰。就算是嫡登基为帝,太后能奈她何。而且她名声之盛,新皇帝想动她{没那么容易。当然,这些她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梅儿见着温婉说得信誓旦旦的,她也知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是她心里总不踏实。温婉说得很有信心,梅儿心里忖度,莫非传闻有误。还是,温婉用了什么隐秘的法子。梅儿也知道忌讳。心里打着疑问,却没问出口。温婉有把握就好。 这次抓周,本来是平淡无奇。可是突然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那就是,温婉郡主有了夫婿。 温婉听了这话,头一个反应,就是她与白世年的事情被曝光了。温婉愕然,谁曝光的。谁这么厉害。这都能查到。 不过,很快得到消息,是那天有人把她开的玩笑,说天上掉下个神仙是她的夫婿,传成是她有夫婿了。 温婉嗤笑,一般的人哪里敢传她的流言。温婉派的人查,却是睛寒光四射。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温婉面色很不好看。夏瑶却是再分析“当时,郡主说这个笑话的时候。只有蒋玉秀、余依依、华梅儿,还有他们的贴身丫鬟。另外当时正好有送茶水的丫鬟进来。郡主,该去查到底是谁散布的谣言。” 温婉沉思了一下后道:“查查那个送茶水的丫鬟吧!”虽然不再亲密如间,但是温婉还是不相信她们会传扬出这样荒唐的话。 结果,却是是这个送茶水的丫鬟说的。当时这个丫鬟也只是开玩笑,说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配得上郡主云云。并没有说温婉有了夫婿。那丫鬟就是没脑子,也不可能传扬这话。只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就变成了温婉郡主有了夫婿。 皇帝却着恼了,威逼温婉成亲了。温婉觉得很委屈,她不是不想嫁人。只是没寻到合适的。 皇帝问着温婉道“既然这样,你说怎么办?” 温婉奇了,这有什么好办不好办的。事情都平息了。还有什么好办的呢! “我给你最后的期限,这三个人里面,你一定得给我选定一个。最晚,明年正月给我嫁出去。你看看,为了你的事,舅舅头发都愁白了,你就不要这么挑了,好不好。反正有舅舅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去不是。”皇帝说软话哄着。温婉的婚事,都快把他愁死了。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我实在是看腻歪。” 夏瑶第一次忍耐不住,发言了:“皇上,我听说再过些时日边关将士会回来一批探亲的人。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夏瑶却是收集信息的人,很多信息是共享的。夏瑶知道很正常。皇帝对于夏瑶的突然插嘴,倒也没有不满“恩,这次打了大胜仗,士气好。冬日里,满清人也不可能再来侵犯。所以朕特意恩准让一批将领回家见见爹娘妻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瑶望了一眼温婉道:“我觉得,郡主既然不喜欢京城里的公子哥。那就在边关的将士里寻。郡主,不知道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温婉撇嘴。 “不行。”皇帝立即拒绝着。 温婉本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听见皇帝这么断然的口吻,奇怪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边关的将士,哪个不是脑袋提着活命的。我可不能让你嫁。否则,谁知道哪天就······而且这些当兵的,都是一些粗俗不懂规矩的人。不可。”皇帝觉得不吉利,忍着没说。 温婉乐不可支“皇帝舅舅,虽然我没这个想法。但是你这想法可是要不得。按你这么说,可不就没人嫁当兵的了。而且,我是真不喜欢京城的那些男的。看着人模狗样的,我综合一下这些人的特征。三分之一是春香楼里头牌的爱慕者;三分之一是不学无术的;三分之一清高自以为是的嫌弃我满身铜钱臭。我觉得夏瑶的提议还不错。要嫁就嫁个有担当,能一诺千金的男人。反正京城里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我也绝对不会嫁的。 你逼急了我,我就离家出走,跑江南去,让你找不着。本来也一直想去江南来着。实在不行,我就一辈子不嫁。”旧MB 皇帝一听就头疼了,温婉却是对于嫁人不热情。皇帝真担心温蠛说多了,就当真了:“你真要嫁个武夫?” 温婉摇头:“也没说什么真的假的。只是觉得,应该可以挑一下吧!说不定,真就能挑选到好的呢!” 三择婿下 皇帝沉吟了一下,算了,不管是边关还是其他地方。只要被问啊无奈挑选好了,到时候就把人调回京城就是了。于是问道:“那你打算挑选什么样的?” 温婉听了,低着头想了半天“皇帝舅舅,既然要挑选,就不局限于边关了。边关的,我听说都是粗野的蛮汉子。还是在其他的军营里挑选靠谱一些。只要合适的都成。我想,在里面,总能挑中一个中意的吧!” 皇帝却是沉吟了一下道:“恩,先定一下条件。身高七尺六以上(一米七五),五官端庄,没有不良嗜好,正五品以上,三十岁以下。其他都要清白。这样怕是不大好找,边关的也无所谓。若你真瞧重了,调回京城里是了。” 夏瑶愕然,皇上这是要排斥白世年在外了。 温婉见着夏瑶说话,一个凌厉的眼神扫射过去,夏瑶感觉到不满。想了下,还是决定另想它法。 温婉皱了眉头,考虑了一下道:“也成。不过,一定要清清白白的。别到时候整出定过亲,成过亲的这烂事。我可不要。” 皇帝沉吟了好久“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在这里面挑一个。你要是在将领里面挑不中,就必须听我的话。嫁舅舅给你挑好的人选。” 温婉扬着头,一口回绝道“不要。如果真挑选不到一个合我心意的,我就不嫁。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绝对不将就。” 皇帝很头疼,无奈地让温婉回去。温婉这么一副不愿嫁的模样让他忧心。别人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碰上他家这位,愁都要愁死夏瑶心里很怪异。以往郡主总是说,以后要嫁人,生两胖宝宝,还要儿女双全。从什么时候开始,郡主动不动就说以后要当姑子。 夏瑶看着温婉娴静贞淑的模样最终还是放弃猜测。她们家郡主的心思还是别去猜了。要猜,非得把自己弄残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车窗已经按上玻璃,里面有车帘。车帘是鱼铰绡已经挂在一边。阳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温熙。温婉懒洋洋地躺着。 温婉见着夏瑶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 夏瑶看不透温婉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郡主,我真的不明白。我想知道为什么既然猜测不透,干脆就直言以问了。她是真的觉得,好像这是郡主的一个局。把皇帝往里套,当然,也把她往里套。 温婉眼里有着戏虐之色:“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嫁他我确实不愿意嫁京城里的公子哥。白世年,也许确实表露的很情圣。但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再说,我根本就不相信他无事。我很怀疑,他是身体出了毛病,拿我当的借口。还有,想娶我的人多着呢!难道想娶,我就要嫁……” 夏瑶听了开始的话直抽搐。听到最后忍耐不住扬着声音道:“郡主……”叫完后又把声音压下来道:“郡主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郡主就是不相信白世年。那样的那人,顶天立地说道就一定做大的。 温婉淡淡地说道:“不相信。我在这里,只听说过女人为男人守身如玉,还第一次听到你说男人为女人守身如玉。而且还是为我守身如玉,这得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碰得到。你家郡主,没这么大福气。要是有这等福气,就不会是个无父母,无根无萍如漂浮的孤儿。” 夏瑶嘴角抽搐。到现在,郡主还在说这样的话。夏瑶看着温婉,最后终于泄气低说道了:“郡主,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温婉望向夏瑶恩了一声。意思是让她说,什么事。 夏瑶深出一口气:“郡主,我说出来后你别恼。这么多年在郡主身边。我知道郡主难很相信人。这两年以为郡主性子改好了。却没想到,郡主还是一样。很难信任人。特别是男子更让郡主不相信。其实皇上说的人选里面,有几个真的不错。比如徐仲然,比如海士林。其实我觉得徐伸然的话不说十分真,至少也有七分是真心。海士林不说七分,六分真是有的。可是郡主不相信,郡主一分都不相信。郡主根本就不相信那些男子是真心想娶你的。郡主,我觉得你的挑选,根本就是在走过场。你根本就不想嫁人,对不对?” 温婉沉默着,不说话。 夏瑶低声道:“郡主,不管是不是真的。 让白将军回来。你跟他好好谈谈,把事情说清楚。再决定不迟。” 温婉想也不想,断然拒绝:“不要。” 温婉的固执,夏瑶在燕祁轩的事情上,是早有领教的。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夏瑶知道要让温婉这么容易接受,没那么容易。事情得一步一步来,至少先让白将军回来。人都没回来,一分的希望都没有。希望,白世年不要让她失望。 温婉的心事夏瑶猜测得到三分,夏瑶的心事温婉却是能猜测到七八分。温婉也没说反对,因为反对,也无用。 温婉靠在马车车厢处,眯着眼睛。没再多说话。夏瑶越想,越觉得自己脑瓜子不够用。她是真的猜测不出来,温婉到底在想什么。 回到府邸,温婉进了书房。看着那副青草图:“白世年,话我已经传出去了。如果你真有心,你就该自己想法子回来。而不是让我把你召唤回来。现在,希望你能顺利回来吧!” 温婉郡主要在军中择婿,皇帝不可能放在明面上。这样有损温婉的闺誉。只是下达圣旨下去,挑选一些优秀的军官,给皇帝掌掌眼。看看如今军队之中的中流砥柱是什么样个情况。 当然,这些明面上的说法,只是为了应付底层的人。真正有消息的,京城里的那些个人,看到这些要求,谁不知道这是为郡主在变相地相亲。 闻跃得了消息,接到通知,第一个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了。这次,他一定要赢。 四叶询的鼓励 张义看着白世年手上的圣旨,面色一下变得难看。奇怪地问着“皇上这旨意,说了什么?”不怪他,上个月他们才打了场大胜仗,皇上不可能会责罚他们的。将军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白世年不是傻子,这样一通圣旨,明显就是为了选婿的。为谁,除了温婉还有谁。京城里不行,士子不行。这次干脆到军中选了。 鲍宝钢奇怪地说道“皇上这旨意甚为奇怪。说要让三十岁以下,五品以上,相貌端正,没成过亲的,斯文懂礼的将领回京城。” “说不定是择婿,前些日子听一个从京城里来的客商说,皇帝这一年多都在为兴国郡主招郡马。可兴国郡主挑遍了京城的男子,愣是一个都没看中。兴国郡主乃巾国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说不定就是看不中京城那些油头粉面的男子。要招个军中男儿为郡马呢。”张义八卦地说着这话。 “将军,你也符合条件。去试一试兴国郡主乃皇天贵胄,我就不相信,也还能出什么意外。而且郡主不是个迂腐的女子,一定不会存在偏见,让你有机会去竞争的。”张义劝着。 白世年心里的苦涩无边无际,就算他上了名单,皇帝也会划掉的。皇帝不划掉,那个狠女人也会划掉的。 张义仍然劝着“将军,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就不行呢!我们在战场杀敌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郡主的拒绝。将军你的人品、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果她拒绝,证明她没眼光。我们也不稀罕。如果她真的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那你可就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了。” 鲍宝钢看白世年仍然不为所动,也加入劝说的行列:“将军,如果你的妻子真的是个好女人,就不会这样为难你了。或者,你去了经常,夫人也会出来说不定呢!你不要犯糊涂。”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没死·也没嫁,也不来找将军。咳,这到底什么事啊! 军师大人适时出来:“你们再劝都没用。别忘记了,我们将军说了再不娶妻的。你们不会还想着让兴国郡主来当将军的妾室吧?若是娶妻·则违背诺言,让将军在失信,在这里再不会被容纳。想让兴国郡主为妾,将军也只得等着让皇上灭了吧!”当然,众人都知道不是灭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两人一下就沉寂下来。 入夜时分,白世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天空。他这会心里很乱。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就再没有了。可是,可能吗?皇上会把兴国郡主嫁给他吗?准确来说,兴国郡主,愿意嫁该他吗?瞧着对他厌恶的态度,她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嫁给自己,就意味着要守身多年。这个日子,遥遥无期。哪个女人不喜欢丈夫在身边。而不是过着跟守寡一般的生活。他·没有底气。 “阿······”胳膊一疼,转头一看,见端着一盘子枣子正在那吃得正香的人·看着白世年的样子笑得很得意。 白世年看着叶询,神色更为黯然。 叶询懒散地坐在一个椅子上“说起来,你对夫人也够情深意重。这些年来你为夫人守身如玉。可却从来没听过你与夫人的故事。说说,给说说看,讲个具体的章程来听。” “也没什么好讲的。”白世年并不愿意多讲。 叶询一脸猥琐样“能让你这么惦念的女人,我是真的很好奇。究竟有何出众之处,说来听听。可别又说什么善良又冷血,纯真又无情的疯话。讲些正常人该有的话来听。别净说些莫名其妙-的。” “她,是一个很睿智、很聪明的女人。可惜······”白世年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可惜,却对他厌恶透顶。 叶询知道·是又等不到接下来的话语了。 白世年苦笑。他能怎么说,他能说他媳妇就是兴国郡主。兴国郡主自己不承认,咬死了是替身。难道他还能逼着娶。真逼娶,估计皇帝也得废了他。 叶询见着白世年充满苦涩的笑容:“将军,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有·不妨跟老朽说说。看看老朽能否帮将军一把。老朽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狠心的女人。面对这样情深意重的丈夫会不要,而去找别的男人嫁。” 白世年摇着头道:“没有。” 叶询鄙视,这个模样还说没有,骗鬼的吧。叶询想起之前白世年对张义跟鲍宝刚说的话:“将军,夫人到底在哪里,你真不知道?”不知道才叫鬼。明明知道,却一直都不吭声。也就证明,是夫人不愿意嫁。而将军又奈何不得。天下间能让白世年奈何不得,娶不上的女人。会是谁。 叶询突然回想着白世年刚才说的话:“将军,你说夫人,是一个非常睿智的女人?” 看到白世年沉默地地应了。叶询一个激灵。想到白世年对温婉郡主的事情特别关注,再想着白世年对那女人不愿意下嫁的无奈与悲伤。既然是成亲,那就是媳妇。管她愿意不愿意。除非,除非是白世年奈何不得的人。天下的女人,成了亲也不愿意承认白世年这个丈夫还让白世年奈何不得的女人,会是谁。 叶询心下突突的。老天,别是他所想的那样啊!如果真是那样,他要不要上报。若不上报,等将来皇帝知道后,会不会被皇帝赐死啊。叶询纠结了。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将军,既然夫人在京城里,你就该去寻他问个清楚明白。” 白世年沉默,不说话。 叶询见着他这样,六分的猜测成了十分。咳,如果真是那般,他现在能理解白世年的痛苦了。也很同情白世年了。喜欢谁不好,就喜欢上那个在云端上的女人。而且云端上的女人对他,还不屑一顾。这不是找虐是什么。活该被虐这么久了。 叶询寻思了一下后,难得世间痴情儿,算了,他就装糊涂吧!反正白世年的嘴巴也是锯了葫芦的。谁都不知道他那神秘的夫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帝也怪罪不到他身上。 白世年面色暗下来。如果是其他的人。他会有把握·绝对不退缩一丝一毫。但是那个人,那个人,他第一次,有了胆怯。 叶询对白世年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他也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保守秘密。不把这事告诉皇帝。皇帝问的时候,他装傻充愣,希望能混过去了。咳,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戚泉在送上军营里符合要求的人选,将白世年的名字划去。当然,名字不是白世年自己写上去的。是叶询背着他上报的。 叶询知道名字被划下来后,见着白世年还在犹豫想想他们家将军真的怪可怜的:“将军,不能入名单。你也该回去看一下。问问,为什么她不愿意嫁给你。就是让人死,也该死个清楚明白。你呆在这里,见不到人,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万一不是你想的那样,万一是你误会了。岂不是一辈子的遗憾。” 白世年没有一点信心:“会吗?” 叶询无语。想着白世年这六年多的苦熬,终究是心底不落忍:“将军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不回来找将军。可是你若不去弄个清楚明白,不亲口问问为什么?就会一辈子成为遗憾。将军,有些事情不是因为你退让它就会完美。也不会因为你的避让,就让人心怀感激。幸福,是要靠你自己去争取的。你争取都不争取,本来有希望,你不作为一份希望都没有了。正好趁着这次你打了一个胜仗,上道折子说着要回家省亲,皇帝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这点小小的要求是一定会答应。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也不要让自己带了遗憾。”叶询其实很怀疑,郡主是否得了失忆症。否则就算郡主如今在云端之上。面对这样深情的男人,也不可能这样狠心。除非是失忆了,不记得他们将军了。也许觉得这个理由最为可靠。 白世年写了折子,直接呈给皇帝。请求皇帝批准让他回京城,他要去给祖母父亲上坟。如今已经过去三年了,他也该回去祭拜一下先去的人了。 皇帝接到白世年的折子接着又收到戚泉的折子。戚泉说他老了,身体也不好了。现在白世年是最好的接班人。想趁着这段时间,让白世年接收。戚泉的意思是,边关暂时离不开白世年了。 皇帝有些犹豫了。正好这日温婉进宫找皇帝。见着皇帝愁眉不展的模样,奇怪地问道。皇帝随后一说了。 温婉眉头一挑:“皇帝舅舅,你是准备让白世年接镇关大元帅的职位?”温婉心里郁闷,她担心的事情终于成现实了。咳。 皇帝点头。 温婉心里郁闷,面上还是笑容满面:“既然让白世年接担子,戚泉也愿意放权,那就让他别回来了。上香什么时候不能上。相信白世年也能理解的。如今白家倒了,白家需要他来振兴家族。能接这个职位,对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皇帝很奇怪,按照温婉的性子。尽孝嘛,这样的事,以前肯定百分百会帮忙说情答应。可他这么有一种感觉,感觉温婉不希望白世年回京。皇帝突然想起上次与温婉说起白世年,温婉那不自然的神情。这会,皇帝很诧异地面道:“你好像,对白世年有芥蒂?“温婉面色一下不自然了,矢口否认:“没有,我对他有什么芥蒂。我是真觉得,既然这么好的机会,就别让他回来。事业更重要嘛!” 皇帝对温婉太了解了。一听她否认,更是觉得有问题了:“你是否还耿耿于怀,当年为白世年挡灾的事?”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一顿,立即嘟囔着嘴巴笑道“皇帝舅舅太厉害了,这一下就能看出来。我就觉得这人跟我八字相克,碰上他就没好事。皇帝舅舅,别让他回来了。让他呆边关,好好接戚泉手头的事。为国为民,不挺好的。 等将来白世年封侯拜相,白家的祖宗肯定会欣慰的。一趟两趟上香少了,也没关系。” 皇帝更是狐疑了。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更确定温婉与白世年有芥蒂了。温婉,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都过去这么多年。以温婉的性子,早忘记了。只是这个芥蒂,不应该是挡灾。应该是其他的事。 温婉见皇帝的神色,不敢说太多。怕被追问。 皇帝却是笑着说道:“你虽然不想他回来。但是,这折子我还是要批的。这次回来探亲以后,再回来,可就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这次打的大胜仗,白世年立的首功。如今白世年只是想回来给祖母与父亲上坟。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他怕白世年会有想法。白世年与他祖母感情很深厚。这都过逝四年多了,还一直守着孝。要是不答应,岂不是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再多的事要接手,也不是一天两天。戚泉如今身子骨硬朗,晚半年一年的也没关系。如今边关还有戚泉镇守着。白世年还能走动,等真让白世年接了担子,下次回来,那可就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很可能得等满清人被打败了。 温婉听了这话,面色有些慌乱。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却被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帝更疑惑了。但是温婉却是跟他说起了其他的事。皇帝也就没再追问了。 温婉走后。皇帝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温婉怎么会这么反感白世年。不应该啊!两个人又没接触。温婉一直身居深宫,面都没见过几次。温婉这么会,对白世年这么芥蒂。皇帝想不通,最后只能归功于温婉真的是没放下几年前那场刺杀了。温婉是很大方,但温婉很惜命。所以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也因此,温婉很不待见白世年。除此之外,皇帝是真的想不到温婉还与白世年有什么纠葛(谁会没事去想自己家闺女嫁人了,嫁的还是克夫的男人)。 温婉回去,靠在马车上。重重舒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终于要回来了。咳,希望一切顺利。温婉也隐隐担心,不知道这个家伙比六年前长进了多少。可千万别还原地踏步。否则,她的这一番部署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她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五姚氏被休 大肚子婆苗氏跟姚氏再一次爆发冲突。苗氏摔了一跤,动胎气。虽然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但苗氏却是彻底怒了。 苗氏挺着大肚子,找平向熙哭诉“公爹,我自问对弟弟一家不薄。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今天想要我孩子的命?明天也会想要我的命,想要相公,想要我儿子的命。” 姚氏叫着不是她:“爹,是她诬陷我。我碰都没碰她一下。” 苗氏冷笑道:“是,你没碰我。你当初也没碰大嫂,大嫂的孩子就入了天了。我的孩子你也没碰,不过好在命大,所以保住了。孩子,我可怜的孩子。”苗氏哭得好不悲伤。 平向熙闹得头疼,让他们全部都回去了。 尚麒听到这个消息,怒火中烧。想着弟弟以前虽然不成器,但是也算听话。自从娶了这个女人,越来越不着调了。 尚麒安抚了妻子以后,直接去找平向熙:“爹,儿子请你做主,让尚麟休了姚氏。有这个人在,我们这个家,就永无宁日。” 平向熙无奈道:“可是尚麟不答应。” 尚麒第一次露出狠绝的神情:“不答应也要答应。爹,以前尚麟虽然有些不着调,但却没现在这个样子。爹,你要再不替他做这个主,尚麟可就真的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而且还会弄得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 春娘也在一边添着油,加着醋“老爷,二爷说得对。那姚氏,就是个惹祸的主。当年要不是她在那唆使三少爷,三少爷怎么会背着你去写那什么破状子,还勾结童倌偷了你的印鉴盖了名。若不是那样,老爷与郡主也不会把父女关系弄得这么僵。而且,那姚氏之前总嘲笑大奶奶生不出儿子出来。她都过门好几年,不说儿子·连个蛋都没见不着。老爷,我听说,三少爷在没成亲之前,非常懂事听话·对老爷也最是孝顺了。哪里像现在,事事都被她摆弄着。连吃盘子肉都躲着老爷。老爷,这些全都是姚氏唆使的。” 儿子躲着吃肉不给他这个当爹的吃,是平向熙最不愿意回想的。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平向熙被说得又犯了老毛病了。想着自从姚氏过门,确实是家里搅和的不成样子。儿子也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而且,最重要的是,姚氏自从进门后·别说儿子,女儿都不见一个。这也就罢了,可他连个姨娘也不让尚麟挨身。尚堂那边有温婉压着,而且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的,也就算了。这会,可是自己的亲身儿子,不能让他绝了后。 尚麟开始不答应,他已经被姚氏拿捏住。可是平向熙却说她无子之命。姚氏说自己可以生儿子的。甚至花钱请来一位有名望的大夫过来给自己诊断·让大夫告诉大家,她可以生儿子。 “夫人,你服用过绝子药。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那大夫是个高手·把了半天脉,得了这么一个结果给姚氏。 “不可能的,谁会这么害我。一定是平家,一定是你们。你们为了让我跟相公合离,竟然用了这么卑劣的手段。”姚氏又怕又恨。 苗氏气得脸色铁青“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夫,这绝子药被下了大概多长时间,你能诊断出来吗?” 大夫很谨慎地说着“具体时间是诊断不出来的,但看着脉象,该是服用了好些年·不是最近服用的。” “我们平家的人跟你又无冤仇,尚麟身边又没通房小妾,谁会下这么狠的心。肯定你在娘家嚣张跋扈,被人嫉恨。对了,你不是差点弄死了你的姐姐。被人下了药,报仇雪恨也说不准。”苗氏这话一落·姚氏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姚氏的三姐,人品模样是样样好,真真有一次聚会的时候见着人,说话也很温和。相看了觉得挺好,就跟尚堂说了,尚堂才上门提亲。后来被姚氏给捣毁了这门姻缘。姚老爷给三姑娘婚配有些急,。因为定亲太匆忙,没仔细查探那人的品性。 那男子是个好渔色的。姚三姐,性子柔和,嫁过去两月,就欺负得回来哭诉好几回。后来,在她嫡母的劝说下。收拾起精神,跟着丈夫的那邪恶爱妾天天斗法。 姚氏想起来。 三姐那日哭诉完了后,还把自己叫去,说了好些为人媳为人妻的道理。亲自给她端来了一杯茶,她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姚氏全身发麻。但仍然叫着,要再请大夫瞧。 这会,尚麟是没再犹豫了,立即写了休书。不能生育的女人,是绝对不能要的。理由也简单,直接以无子休弃。当天连着人跟嫁妆银子,把人送回了姚家。 姚氏指着她的三姐,大声地叫着“是你,是你给我下的药,是你下的药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什么下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你……”姚三姐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自己的日子已经千难万难,这会又被么莫名其妙-的指责。 “不是你还有谁,一定是你给我下的绝子药。一定是。”姚氏大声地叫着。 姚三姐抱着夫人大声地哭着,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姚三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姚夫人无奈,告诉了实情。 “娘,你是说,四妹的夫君原本是我的丈夫。就因为被她看中了,我被她诬陷,然后还是她害我差点丧命。爹后来还把属于我的亲事给了四妹。爹怎么可以,爹怎么可以。难道我就不是他的女儿。我原本以为这是我的命,原来,原来都是被她抢了我的好姻缘。”姚三姐哭得昏天暗地的。 原本认命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那门好亲是自己的,被妹妹抢走了。可是事已如此,又能如何。回了家,看着偏袒的丈夫及嚣张的小妾,终究是恨的。 姚三姐没两天又回了娘家“娘,那家人却是好的。有良田千亩。”他丈夫一远房亲戚说于了姚夫人听。 姚夫人正恨着姚氏,看着她就厌恶,有了人选,立即办了。嫁妆全部收回来了。反正也是个乡下的填房,给那么多嫁妆做什么“你三姐那么和善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作孽太多,老天给你的报应。已经给你找了户人家,明天就给我嫁过去。” 也不管她哭得死去活来,当天晚上,姚夫人就让人把姚氏送出家门。给了一个女儿都有姚氏大的,乡下的土财主做填房。 姚氏一出门,苗氏赶紧给尚麟相看媳妇。条件有三,一是身家清白,二是要性子好。其他的,不挑剔。 苗氏最后挑选了了一位姑娘,是她弟媳妇的远方表妹。那姑娘十六岁,是富户人家的闺女,听说长得标致,性子也好。只是命苦,未过门夫婿就过了。 苗氏见到那位,皮肤白皙,水嫩嫩的,跟豆腐似的,长得确实不错。苗氏跟她说了会话,仔细瞧着,心里很满意。 尚麟过来,见了一面,就答应了。苗氏见着都答应了,立即过礼,苗氏很会做人,给了一份丰厚的聘礼。 尚麟开始休了姚氏还有些难过。可是新媳妇对他很温柔,脾气也好,长得又漂亮,一下就把姚氏抛到天边去了。 新媳妇经常劝着尚麟好好过日子,一来二去,也听进去一些。慢慢,也开始学着打理庶物。 苗氏是个心宽的,见着尚麟不再胡闹了。就把房契给他了。还给了他们三百亩水田,一间铺子。加上新嫁娘的嫁妆。只要尚麟不犯浑,一辈子衣食无忧、尚麟触动很大。以往姚氏要死要活都拿不到的东西,转眼就给他了。 苗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尚麟说道:“嫂子不是要占用你那一份。只是姚氏真不是好的。现在你媳妇是个好的,你也知道上进。这些自然也就给你了。是你的,我不会贪了的。你好好做着,其他不说,这辈子吃穿是不发愁了。” 尚麟万分愧疚。之前的不满,一下烟消云散。之后五房特别和谐。 平向熙对苗氏的做派,也很赞赏。可想着这么好的儿媳妇,是温婉给他挑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内疚得心肝都是疼的。想得多,于是,华丽丽的又病了。 姚氏嫁过去不到半年,竟然神奇般地怀孕了。姚氏诅咒苗氏下十八层地狱。那个高价请的名医,肯定是苗氏花钱买通了。恨极,可是,看着自己的肚子,所有的苦,也只能咽了。 姚氏想得没错,那大夫确实是被苗氏买通,是苗氏让那大夫说姚氏不能生育的。虽说狠毒了些,但苗氏不能让这个女人祸害了她的家。 继子继女本来就处处提妨姚氏,土财主对自己这个半路媳妇也没什么情谊。姚氏也不会做人。这会老头子知道她怀孕了,怕祸起萧墙,立即就把家给分了。产业基本上都是前面两儿子的。只给姚氏跟肚子里的孩子留了一百亩地。 姚氏闹死闹活,这么些产业以后她跟孩子吃什么。姚氏的的嫁妆全被嫡母收回去了,只给了两个箱笼子。 姚氏的继子继媳妇很满意他爹的这一做派,见她闹腾得慌,于是给了点钱给他爹买了个千娇百媚的丫鬟,给他们的爹暖床。 姚氏一听怒极,又闹了一场。一个不慎,孩子流了。而且大夫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老爷子听了,训斥了她一顿。虽然也心疼,但到底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没几天就不在意了。 姚氏后来的日子,备受煎熬的,每天过得都是如缕薄冰,哪里有之前半分的痛快。又痛又恨又悔。可惜,后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六白世年回京上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的打算。折子回复到他手上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看着皇帝批复同意他回京城,白世年松了一口气。 不管将来如何,他是一定要去见见温婉。亲口听到温婉不愿意,他也死心了。也给自己这六年的等待,画上一个句号。 其实,温婉的条件看似都很普通。但在军中挑选出符合温婉条件的,也是凤毛麟角。因为军中能到正五品以上,三十以下的,基本都成亲了。没成亲都是因为各式原因,也挑选不着。 所以,边关二十万人力,也只挑选出十个人出来。白世年,是准备随着这十个人一起回去。 戚俪娘知道了,跟白世年说要与他一起回去祭祖。白世年这会头脑子备儿清。这放在边关到时候还能解释两句。这样带回去,被温婉知道了。本来可能还有三分的希望也得泡汤。白世年以时间急促为由,再加上他要与挑选出的十个人回去。这十个人是要在预定的时间到达京城的。所以,不能带着戚俪娘这个累赘。 戚俪娘对于白世年没法子。只能求了她爹娘。戚泉这么可能做的了白世年的主。隐晦地提了几句,白世年不软不硬不答应。在古代,妾室是不会入族谱,也不能参加祭祀的。戚俪娘回去也无用。 戚泉对于白世年回京城给长辈上香,倒没什么感触。这很正常的,但是戚夫人却感觉不对劲。女人的敏锐度一般都比较高的。总觉得白世年此次回去,没好事。但是她想阻挡也阻挡不了。后来证明,她的直觉,非常的准。 按照预定的日子,十个人,准时上路。 名单,比人更早报到京城里。 温婉看了皇帝给挑选出来的二十个人选名单,名单上不出温婉预料·没自己眼熟的名字。 温婉当下也收敛了心思,就跟皇帝讨论了一下。又提了一些要求。品性好,洁身自好。这次提的条件倒不过分,都非常正常。没跟上次一样那么恐怖。皇帝频频点头。对此很有信心·一定能挑选到。 孙公公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隙了。 而此时,还有一件温婉不知道的事发生。一个落腮胡子的男人,在酒楼里喝了酒,酒意上身,醉醺醺的,扯着嗓子喊道“哈哈,你是不知道·我那日睡了一个婊/子。那婊/子知道我要来京城,扯着嗓子跟我求情,说她是兴国郡主的姐姐,让我给她的家人带信。兴国郡主的姐姐,这么可能沦落到青楼。你说好笑不好笑,不过,有了这么一通刺激,我当下是雄风大振。” 正好喧郡王与徐伸然在这里喝酒谈事·听到这个声音,当下就冷了脸。派了护卫下去“你刚才说什么?”侍卫走出来,对着那落腮胡子男子阴沉着脸问道。 “是那婊/子说的。不关我的事。”那男子刚才说完话·就被同桌的人捂了嘴巴告戒一番。他刚才也是酒兴上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饶是如此,还是被侍卫胖奏了一顿,揍得是皮开肉绽“活得不耐烦了。兴国郡主也是你能猥亵的。”诋毁郡主名声,打死不足惜。侍卫把那落腮男打得哭爹叫娘的。 巡逻的人来,问着是怎么回事。得,一知道这男人竟然口出狂言骂猥亵尊贵郡主,二话不说,立即把人逮监牢里去了。 徐仲然早知道当初温婉提的条件,是有意为难的。如今他与妻子也算恩恩爱爱,妻子虽然有些天真·骄纵,但是对他很爱重。他也很欢喜。但他到底是意难平“温婉郡主,我要看看,你到底会选什么样的男人?” 不甘心的不仅有徐伸然,还有五皇子。他们都要睁大着眼睛看看,温婉究竟挑的是什么人。 酒楼里叫嚣的男子·后来还是被放出来的。是他哥哥费了好些银钱,托了关系才把他捞出来“兄弟,这京城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还是家那小地方。喝酒就llL喷粪?还好你运气好,郡主心宽,仁慈,不忍心要人命(温婉都不知道这回事),没跟你真计较。要是换个人,我直接去给你收尸得了。还可能会被你牵连。” 他哥哥好一通埋怨。把那个男人吓得丢了半条命,准备等身体一好,就回老家。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在养病期间,有人找上他们家门来。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情况问了个清楚明白。那人吓得出了一声汗。当天晚上坐了马车,往老家赶。之后,有后遗症再也不敢去青楼了。倒是他父母说他去一趟京城,人长进了不少。妻子也满意了。 尚堂听到确实是属实,而不是胡言乱语。当下气撰都要晕倒过去了。若真是如此,这事一旦传扬出去,他们全都不要做人了。 八月初一。每年的这日,温婉都是要去玉泉寺上香。这些年雷打不动,风雨无阻,今年也不例外。不过现在温婉的出行架势,那是相当的有排场。出行的规模仅仅次于皇帝。 上完香,走在后山。看这十多年一成不变的后山林,漫步在其中。等再听到那叮咚的泉水声,想着当日那声声小狐狸的叫唤,温婉倒是露出难得一见轻松的笑容。十三年如一日,时间过得真快。 夏影看着温婉:“郡主,白将军也是勋贵家子弟,要是当年你没有逃离,白将军配你也配得,说不定现在孩子肯定都几岁了。也不需要皇上这么操心了。咳,也不知道白将军为什么一下移情别恋,喜欢个什么溪氏。要是白将军一直喜欢郡主,该多好。” 温婉笑着说道“那时候我才六岁哪里会去想那些,逃离还来不及,还上赶着让他娶我!那时候瞧着少年的样,怎么会想着嫁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色鬼投胎了,连一个六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跟个六岁小女孩也亲得那么上劲。” 夏影抿嘴一笑“郡主,这你可冤枉了人家。当日人家误以为你是狐狸精嘛!虽然人人畏惧狐狸精。但对男人来说,还是很喜欢狐狸精的。碰见狐狸精不占些便宜,也亏了不是。” 温婉脑海中不自觉地闪现出白世年在后面追着她跑的场景,笑着暗暗想着。如今这家伙也快三十的人了,没想到当年的一个恶作剧,还有后来的阴错阳差,真是奇怪的缘分。温婉笑道“当时他也十五六岁了,还能天马行空地认为我是狐狸精,也确实是有趣味。” 夏影闪过一丝怪异,可是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再看向温婉,见温婉专注地看着旁边的花花草草去了。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夏影没再说话。这次名单上没有白世年,也没什么好谈的。 夏瑶拿了东西回来。见着现场安安静静的。三个人边走边,倒是难得的放松。 温婉边走边想,希望这次一切谋算顺利。等成了亲,生一个宝宝,天天陪着孩子玩,把他培养成才,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温婉这一次着意忽略那些隐藏的忧患。 温婉在回马车的时候,特意问了夏瑶,白世年会不会回来。夏瑶说没得到消息,应该不会回来。 温婉让夏影去查,这次回来的将领有哪里些人(除了皇帝挑选的人,还有一些是回家探亲等)。 夏影倒是认真去查了,但是却没得到名单。因为白世年不在名单之内。夏影都没查到,冬青更加不要说了,也没有白世年回京城的消息。三面消息,全部都堵塞。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看着夏瑶,再看着夏影笑了下。两个人心里都忐忑不安,可让她们奇怪的是,温婉却是没再继续问。而是继续工作了。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一般。 为了在规定的时间赶回到京城。一行人是披星戴月的速度飞奔回京城的。白世年看着这十个人,心里憋屈得厉害。 偏偏这其中还有一个不对付的对头,一个粘人的。白世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早知道,就不跟这群人一起回来了。要不是一路上众人只想着赶路,真有的饥荒打了。 温婉对于外面这场闹得这么大的阵势,仿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只是在眺望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温婉才会显露出本性出来。 夏瑶与夏影看着温婉寥落孤寂的背影,心都有些酸酸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郡主的话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没有事,郡主一天都不开口说话。很有回到当年哑巴的那个趋势。 两个人看着权势越重,越孤寂的温婉。白天繁忙还好,一道晚上,郡主的这个模样看了就让人心疼。两人互望了一眼。温婉见着两人的模样,吩咐道:“让厨房整点菜,我想笑喝两杯。”温婉身体好了以后,每天都会喝一两杯葡萄酒,然后洗刷完睡觉。然后偶尔嘟囔着一个人喝酒真是寂寞的。听得两个丫鬟心头更为不忍,心里酸酸的。 到了九月,白世年一行入人终于回到京城了。白世年看着熟悉的城门,六年了,终于回来了。也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样的。 白世华早得了消息,这几日吩咐了人在城门口守着。见到白世年后,欢天喜地上来:“六爷,六爷你终于回来了。” 七白世年回京下 二十个人聚齐在京城,皇帝召见了。 皇帝将这些人的品阶,性情,长相等,全部都让人做了详细的调查以后,按照温婉的要求,长相不能太难看,五官必须端正,性情必须豪爽,不能有怪癖,身家清白、私生活干净。 皇帝见了真人以后,斟酌了好半天,皇帝去掉了十个,还剩下十个人选。把这十个人选名单送给了温婉。 温婉看着名单,觉得挺有意思的。 头一个,闻跃。 温婉一看这个名字,问着夏瑶:“怎么这个人也在上面?什么原因?”没有原因,皇帝绝对不会闻跃放在上面。她上次已经表明,对此人不感兴趣了。 夏瑶早有打听:“这次是他亲自求的。” 温婉哦了一声,虽然嘴没说。但是夏瑶却知道,这个定然是第一个要划去的。继续往下看。 第二个,陈阿布,陈阿布因为没娶上戚俪娘,也没看中其他的。本来他今年实际年龄三十有二,但官方年龄二十九。根据资料所知,这个人在边关身边也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知道温婉郡主要在军中择婿的时候,立即把身边暖床的女人送走了。如今也是单身汉。 第三个是鲍宝钢,鲍宝钢今年虚岁三十,正好赶上边角。鲍宝钢这么晚没成亲,是因为他以前定过亲。只是后来参军了,没有及时完婚。等抗击倭寇完了后,回去姑娘早另嫁他人,连娃娃都能打酱油了。那家人见他是官老爷,准备让娶妹妹。鲍宝钢本来是要兑现诺言的,既然另嫁他人了,因为当兵活计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他也没啥怨恨的。在外面开拓了视野,既然未婚妻嫁了,村姑他也不娶了!这些年,也没一个看上眼的。 一直蹉跎到了现在。 还有七个人两个是边关的,五个是地方军队挑选出来的。温婉看了资料,挑选了好一会。最后划掉了闻跃、陈阿布两个人。其让的八个人,温婉让他们自己先考校武艺。挑选出前三名再由她亲自考核后选出中意的人。 夏瑶面色怪异地看着温婉。其他人夏瑶不发表意见,鲍宝钢却因为白世年的原因。所以夏瑶对他也比较了解。此人好色,虽然还没娶妻,却是经常去逛青楼。是楼子里的常客。 夏瑶提出自己的质疑。 温婉很平淡地说道:“还有八个人。就算他能进入前三,我也不会挑选他。你总不能让我吧这些人全部都删除吧?” 夏瑶吐血。鲍宝钢与陈阿布境跟闻跃,应该没差别才对。好吧,她跟不上郡主的思维。 皇帝对于温婉划掉的两个人选很好奇呢:“怎么没选陈阿布。” 温婉笑道:“闻跃见过,太倨傲,他看不上我,也就不要让他浪费这个时间了。陈阿布是副帅,哪里能选他,还得让他带兵打仗呢!我可不挖皇帝舅舅你的墙角。所以,这两个首先划掉。其他的再说。” 皇帝将闻跃跟陈阿布的名字加上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他们否定了先看看人吧······”这两个人是里面最优秀的。 温婉却是皱了眉头:“陈阿布不熟悉就算了。闻跃,上次不是见过了吗?他对我没意思,这次又跑上来凑什么热闹。” 皇帝笑道:“给他一次机会也无妨的。”这次挑选的人里都是下面的人推荐上来的。闻跃作为主将,名字是自己填上去的。还给皇帝写了一份呈情表。皇帝觉得闻跃却是不错,有些舍不得。至于一些毛病,慢慢总能改变的。 温婉不高兴地说道:“这家伙有私生子。”温婉心里却是在臭骂,混账东西,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过了,孩子说不定还不止这么一个。也想娶他。做白日梦去。 皇帝一听皱了眉头“私生子?怎么回事?” 温婉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皇帝,皇帝一听,都放到他兄长的名下,觉得无所谓。 温婉吐血。这还无所谓男人跟女人的思维,真的是不一样。温婉本来强烈要求把此人划去,眼睛一闪,突然想到一件事:“既然舅舅觉得无所谓,那就放着吧!” 皇帝正准备把人勾了,听到温婉的这话一愣。虽然他没直接的证据,但是直觉,她知道温婉这么做,不是选的这个人。而是留着这个人,有深意。好吧,到底是为的什么,他总能知道的。 人选确定下来以后,下一轮就是开始自主淘汰选。比试分为文比与武比,先武比,后文比。 十个人经过激烈的角逐,武艺比试结果出来了。前三,第一闻跃,第二陈阿布,第三鲍宝钢。 三个人武艺过关以后,太医给诊脉。确定身体都没问题以后,宣布三个为候选人。不过,最后到底选谁,抉择权利在郡主。 宣布结果的日期,是在边关的人回到京城后的第三天。皇帝的速度是很快的,比较急促,皇帝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确定下人选。省得温婉又突然说不好,冒出来念头说不嫁人,那他非得吐血了。所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 鲍宝钢得了消息,欢喜非常。 到京城里,都说郡主人长得漂亮,性情也好,对人真诚,孝顺体贴。这么好的姑娘,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自然都是茆足了劲,希望被郡主挑中(皇帝让人暗中宣传,谁也不会吃饱了跟皇帝对着干)。 鲍宝钢是真的欢喜过头了。他们这次回来之前就知道,皇上这次挑选他们,是为选郡马的。是皇帝为兴国郡主选郡马。能率选到最后一轮,怎么能不让他喜出望外。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其实都知道,娶了温婉郡主。相当于是攀爬上了青云之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白世年这会很想暴揍鲍宝钢一顿,以发泄他心底的怒气。他心底说不出的感觉。他回到自己的书房,有些无力。一拳头打在墙壁上,第一次叫出了声:“平温婉,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他真的很挫败甚至感觉很疲惫。他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值得吗?为什Bk还要坚持。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坚持。可是要他放弃,他又不甘心。 叶询听到鲍宝钢竟然进入了前三叶询挑了挑眉。知道前三第一是闻跃,第二是陈阿布。眉头皱了下。 叶询见着鲍宝钢欢喜不已的神情,把鲍宝钢从头看到脚:“你有什么高兴的?你觉得你会被郡主选中?” 鲍宝钢急红了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选不中?” 叶询扬声大笑:“你没听到传闻吗?温婉郡主挑选的夫婿,不能有通房小妾,要干干净净。你跑楼子里睡了多少的女人。你自己数得过来吗?你觉得你有希望吗?” 鲍宝钢脸色一白,不过很快扬声道:“我已经改过了,我以后再不要别的女人。我若是娶了……” 叶询一把捂住鲍宝钢的嘴这要叫囔出来,惹得白世年脾气上来。铁定得让这个家伙脱一层皮。 白世年果然沉着脸出来,冷冷地看着鲍宝钢一眼。吩咐管家,送了一份拜帖出去。不过想了想,又从管家手里接过拜帖,自己出去了。 温婉正在看账。生意越做越大,温婉也越来越忙。 夏语拿了一张大红烫金帖子给温婉:“郡主,白将军送来拜帖。说想来拜访郡主。” 温婉的手一滞接也不接拜帖:“告诉来人,帖子收下了。过几日,等我空闲了亲自找白将军论一论边关军务。” 夏语踌躇了一会道:“郡主,送拜帖的,就是白将军。郡主,要不要见见白将军。白将军说,有要事与郡主相商。” 温婉看着夏语,面色有些冷:“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夏瑶让夏语先下去。夏瑶直直地看着温婉:“郡主,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婉没接夏瑶的话,而且举起放置的茶来喝动作非常幽雅,她现在已经得了宋洛阳的真传。泡出来的茶,味道幽香,味道极好。喝了两口,轻轻地说道:“你们有自己的心思我不说什么。为什么白世年回来我不知道?三个情报网,都说没有。你们怎么给我解释。” 夏影唬得脸都是青的。当下跪在地上道。夏瑶也跟着一起跪在地上:“郡主你要打要罚,都成。” 温婉却是没说话,只是慢慢的品茶。她这几年,因为着重养身的缘故。茶也喝得少了。一小口一小口抿,抿完后放在旁边的小洋桌上:“打?罚?你们是不是打量着我一向性子就,好容易糊弄过去?” 两人第一次见着温婉的眼里有着怒火,这次是真的怒了:“属下不敢。” 温婉冷漠地说道:“你们全部都出去。夏瑶留下。” 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后,温婉看着夏瑶:“你就没话对我说?” 夏瑶抿着嘴:“请郡主责罚…···” 温婉听了这话勃然大怒,手里的杯子一下摔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夏瑶的心漏了一节拍。这么多年来,温婉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温婉怒气一下爆发出来:“那次,明明你得到消息的时候,白世年已经无事。你却偏偏告诉我,白世年命悬一刻。让我担心害怕了一整夜。甚至半夜还做噩梦。到最后,你也没告诉我。为了撮合我与白世年,你也够煞费苦心的。都不知道把我这个正主,放到哪里去了?责罚?我敢责罚你吗?我最多能把你赶回神机营去。” 夏瑶抿着嘴巴不说话。夏瑶没拒绝的自己有错。 温婉站了起来,面色都气得通红:“你在我身边八年了。只有八年的时间,就把神机营所有的规矩都忘记了?你告诉我?神机营里,欺主该受什么样的责罚?” 夏瑶这会,面色一下惨白了:“欺主,死罪。” 温婉面无表情地说道:“看在这几年的情份上,这两次我就饶了你。回去面壁思过半个月。 好好回想回想神机营里的规矩你还记得多少。皇帝外公为什么把你放在我身边?你的本分是什么?如果再有第三次,我就将你送回神机营去。如果你想不通,你也回去吧!” 夏瑶面色僵硬地说道:“是。”转身面壁思过去了。 温婉站在门口,望着正门的方向。想着那个人在那里。心情很复杂,她能想象得到白世年心底的悲伤。但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见他。皇帝为她煞费苦心大张旗鼓挑选夫婿,天下人都知道她还没嫁人。若是她现在亲口说出来,她嫁人了,嫁的是白世年,她现在还想要跟白世年在一起。让皇帝怎么想她,让天下人怎么看她。所以,此事必须由白世年来挑破。也只有让白世年挑破,她才能得到实施她的计划,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温婉喃喃地说道:“别说我残忍。一百步已经走完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了。你就多忍耐两天,后日见吧!” 白世年在外院等候了小半个时辰。夏添得了消息,面色有些为难。小心地说道:“白将军,我们郡主说改日再见你。到时候还要问问将军,边关的事。” 白世年却是铁着一张脸道:“你跟她说,我有要事跟她说。” 夏添对其他人可以不恭敬,但对白世年,从心底还是有一股敬畏的。当下面露无奈:“将军,你今天来得真不是时候。郡主正在发脾气,连身边最得力的丫鬟都被责罚一通。我还没见过郡主发这么大脾气。将军,你改日来吧!” 白世年最后被夏添劝回去了。 白世年看着尊贵郡主府邸,几个字。觉得分外的刺眼。再眺望着府邸里,好像能隔透墙看到温婉。他思念了六年的女人,如今就只隔这十几道城墙,却仍然见不到。白世年喃喃地说道:“温婉,你为什么会这么狠?为什么连我想问你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吧 八清姗之死 尚堂派去的人,将宣称是温婉郡主姐姐的人,带了回来。本来是想先带回八井胡同。那里关注的人少,尚堂那关注的人比较多。 可后来尚堂考虑了半天。连八井胡同也没送去,那里也是招人眼球。直接送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安置下来。让人看守,不让她出来。不仅如此,还得是趁着夜黑的时候带进去。 尚堂让尚麒夫妇亲自去确认,是不是清姗本人。尚堂私心希望,不是本人。但这个,是奢望了。 尚麒与苗氏半夜偷偷去看了那个带回来的女人。夫妻两人看着妖妖娆娆,骨子里都散发着风骚味的妹妹。 尚麟不知所措地看着妻子。他如今在衙门里也是兢兢业业勤勉当差,有望明年升一级。若是传扬出去,别说升官,官位也保不了。而且,他的子女别想有好的婚嫁。 苗氏眼里有着冷意。看向清姗,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如果这个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一定会被赶出宗族的。到那时候,别说什么前程了,他们在京城里都没法立足。 清珊悲痛欲绝,拉着尚麒的胳膊,哭着说道“哥,哥,我终于盼着你把我救回来了。哥,我在那里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尚麒本来想多问一些事情。苗氏扯了尚麒的胳膊。 清珊没去注意苗氏的神色,喋喋不休地自己说着到了福建自己才知道,那人的母亲在福建又给他娶了一房。她过去,只能算是平妻。到了那边以后,那继室对她刻薄的厉害。没多久那商户做生意失败了。一家人过着苦哈哈的日子。有一次她冲撞了那继室,那女人说多养一个人多张嘴,就被那女人卖到青楼里去了。在青楼里呆了三个多月,过得都不是人过的日子。 苗氏嘴角露出讥讽的神情,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虽然前面娶的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那一头位大。但是清姗又不是那些奴婢妾室,可以随意打发。就是上了户口本的良家妾都不能随意买卖。更不要说是平妻,怎么可能会被继室发卖到青楼去。这可是要判刑的。 不过现在没有证据,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一点。她非常肯定。清珊,绝对不能活了。否则,他们这一房就到头了。尚堂既然把她送到这里来,估计也是这个意思了。 尚堂对着回来的尚麒道:“九弟,跟我一起去见爹。弟妹,你好好让人安顿好她。别让她惊扰到人。”这个安顿,也就是隔绝不让人见到她。清珊回来的时候,除了几个心腹也没人见着。 见到平向熙。尚堂沉吟一下后才道“爹,之前的事,因为事关温婉。被人给压下去了。也没传出去。这会,要是知道事情是真的。温婉是出族的。牵连不上。但是我跟九弟有一个当过……的妹妹,我跟九弟的前程全都没了。以后,我的儿女、九弟的儿女、十一弟将来的儿女,全都不要嫁娶了了。爹,这一次我是查得清清楚楚了,可不是她两口空白话。根本就不是人家卖了她。那家人没有亏待她,只是那商人生意失败,日子穷苦,她受不了穷苦的日子,就想回京城来。逃跑的时候被歹人抓住。给卖进楼子里的。爹,你说怎么办吧?”尚堂现在可不比之前了,什么都没有前程,没有子女的将来重要。 平向熙沉默了好一会,面上有着说不出的悲愤。但是最后,还是无奈地说道“让她安然地上路,做得隐晦一点,不要让她知道。这样,也不会有痛苦。”这是唯一处理的法子。为了一家人,只能送清姗上路了。 尚麒心里很悲痛,但是他也知道轻重。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默默地擦着眼泪。到了这一步,这是唯一的法子了。 苗氏得了指令,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现在不用她劝,就得了这个结果,也好。当夜,就丰富送了一顿好吃的给清珊,清珊吃得很香,吃完后,就上床睡觉去了,再也没醒过来。没有任何痛苦,黯然地去了。尸体也给隐晦地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很快,福建那边就来人,给他们报丧。平家人接了丧,给低调地处理了。清珊本来就是被出族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安氏得了消息,当下就晕死过去。日日啼哭,叫着“我的清珊,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害了你。” 温婉被夏瑶这么一闹,哪里还有看账本的心情。提步走了出去。夏影跟在温婉后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打探到白世年回来的事,她确实失职。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会对夏瑶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这可是郡主第一次责罚夏瑶。 白世年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因为温婉不见就放弃了。至少,在没见到温婉之前,没把话说开,他就绝对不会放弃。拜见不成,在想着怎么能见到温婉。他甚至有想过翻墙进去。可惜傻子都能猜测到郡主府定然是防守森严。因为温婉身边有六大高手相随,想要摸进去找她,绝对是找死。就算侥幸没死,皇帝也得让他脱层皮。 白世年正在想事,外面来人道:“将军,大老爷过来,说要见你。”白世年知道白世华过来,是为了明振(白世年的养子)上族谱的事。 这次,皇帝因为白世年的功劳,把一直空置的侯府赏赐给他。其他的人全部都蠢蠢欲动,想要搬回来。白世年岂是那么好说话的。都分家了,还搬回他的府邸里来住,占便宜不是这么占的。 白世华来的时候,确实如白世年所想的,为的是子嗣的事情。太夫人,白老爷临终只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一是祖宗的爵位,另外一宗,就是白世年还没的子嗣。 白世华当初知道白世年有儿子后,就写信说要吧那孩子记在族谱上。被白世年拒绝了。如今,孩子都两岁了,也该把孩子记在族谱之上了。这次,怎么着也得把事情办圆实了。白世华并不知道,孩子不是白世年的(他消息不灵通)。 白世年却是拒绝了。白世华急眼了:“你今年都二十八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子,你还不让他上族谱。你到底想什么呢?” 白世年不想告诉白世华说,那儿子不是他的。说出去,只有两个后果。一,逼着他赶紧生儿子。不生,那好,过继吧。这两样,他都不要。所以,他没告诉白世华,那不是自己儿子。只是说,过些日子再说。现在很忙,没空说这个。 白世华气呼呼地走了。 这一夜,白世年没睡着。虽然没有放弃,但是他觉得很累。十三年的想念,六年的等候,就是这个结果。就算结束,至少也该跟自己说一声。他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了。死也要让他死个明白吧。 叶狐狸看着悲伤不止的白世年,本来想要说两句的。但是到最后,却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了屋子。 同样站在月色之下的温婉,也是仰望天空。看着天上的星星,温婉坐在石头凳上:“夏影,你对这次择婿有什么看法?你认为闻跃、陈阿布,鲍宝钢,谁还可以?” 夏影见着温婉眼底的黯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那次的事以后,她就很少再开口说话了。对于温婉的事,更是从不发表意见。 温婉见着她踌躇的模样笑答:“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还能吃了你。夏瑶的事,与你无关。你确实没得到消息。”她是被夏瑶屏蔽了消息。不知道,也正常。 夏影这才道:“闻跃,郡主之前见过了。而且他有私生子。陈阿布这个人作战勇猛,但却是头大无脑,配不上郡主。鲍宝钢经常逛青楼,这样的人相信郡主也看不上。” 军中之人,要不早就娶妻。要不就是耽误到后来,这些人在军中养成的习气,一般的贵族女子,是受不住的。 温婉轻笑:“估计这次,又要让皇帝舅舅白操劳一回了。” 夏影急眼了:“郡主万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温婉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能?你跟夏瑶不也一辈子没嫁人。不也过得好好的。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嫁人。你看看挑选的那些人。有几个能入眼的。能入眼的,也要被人破坏。我就算今天挑中了一个,明天说不定这个人就死了。既然这样,还不如少造孽。” 夏影急了:“郡主,我跟夏瑶不一样的。郡主与我们不一样的。郡主,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不成亲哪里来的孩子。一辈子就这样,年轻则还好,到老了就会感觉很孤单。” 温婉面露惆怅:“我不是不想嫁。我也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再生两个胖宝宝。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可惜,我找不着让我想嫁的人。我不想将就,不想委屈着自己。既然找不着,干脆就一直单着。这样也挺好的。至少…… 夏影立即打断温婉的话:“不可以的,郡主。你现在只是还没找着。等你找着了,就像嫁了。”夏影真不知道,温婉竟然真存了不想嫁人的念头。这可怎么办。 温婉看着夏瑶急得上火的模样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一说,又不是真的不嫁。也许缘份到了,也就嫁了。”说完,转身准备回屋子里睡觉去。 夏影却是愁眉苦脸。这可怎么办啊!郡主不会真准备不嫁人,一辈子当老姑娘吧!到时候皇帝估计得愁死。() 九话说弗溪 亲们,明天四更。求粉红。 闻跃这次势在必得。上次是他表现不好。这次,他要好好表现,一定样样拿个第一。让郡主知道,他是最优秀的。他一定要娶郡主为妻。这样,也才有可能盖过白世年。 身边的幕僚道:“将军,你最大的对手,是陈阿布。这个人,很勇猛,也很阴狠。会是将军你最大的对手。至于鲍宝钢。将军不要担心。此人极为好色。这次侥幸选上,郡主也瞧不上的。” 闻跃摇头:“不能小看了任何的对手。”这次,他一定要成功。上次的事,已经给了他最为沉痛的教训。娶了温婉郡主,带来的不仅仅是财富,还有权势。有了温婉郡主的助力,他一定能成为大齐最有名望的将军。封侯爷也指日可待。 陈阿布也是将闻跃作为最大的竞争对手。不过,陈阿布比闻跃要精明一些。因为他知道,最终的选择权利温婉郡主身上。 白世年心情烦躁,最后烦闷的想要杀人,干脆跑到玉泉寺。到了玉泉寺后山,看着葱绿一片,听着叮叮咚咚的泉水的声音。烦躁的心情,才能稍微平缓。 景色不变,人却早就变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因为被说成天煞孤星的而沮丧不已的少年。温婉也不再是那个被人忽视彻底的哑巴郡主。一切,都变了。 白世年走在路上,望着周围的一切。想起十三年前两人的相遇。一次恶作剧,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思念。十三年前两人的相遇,对他就是一场劫难。 白世年面有苦涩:“温婉,你为什么,会这么狠。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否则,为什么会这样硬?”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能铁石心肠地视而不见。 白世年寻到当初他靠的那一颗大树,仰头望着树林上空。今天没有太阳,不过天空很澄净。 白世年靠在树上,想着明日·自己究竟如何,才能见到温婉一面。他想当面问问,为什么就能这么狠心。诺言是她自己提的,他遵守了诺言,而她,为什么毁诺。白世年甚至有一瞬间的想法。实在不行,就向皇上陈情·逼得温婉无路可退。可惜,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在白世年脑子里一片乱的时候,他的侍卫阿猛,大声地呵斥着“什么人,鬼鬼遂遂在那做什么?出来。” 说完,身边的贴身侍卫警惕地看着走进的人,见是一个身穿一身蟒袍的男子。一见那穿着,就知道是权贵人家的子弟。 不会是刺客。 蟒袍男子笑着道“不要误会·我叫罗守勋,是镇国公府的世子。我今日正好陪着夫人到玉泉寺上香。听说将军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能不能碰到将军·别误会,白将军是我最崇拜的人。” 白世年也是不愿意见其他人。回了京城,上门拜访的人真的太多,他谁都没见。可是听到罗守勋这个名字,却是心中一动,记得好像罗守勋是弗溪公子的朋友。 罗守勋一路走过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偶像,还能就近说话。那两眼,冒着光啊。那是自己所崇拜的人,是自己的偶像·他所做的,正是自己这一生都想要追求行走的路。可惜,那都是梦想白世年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赤着一双脚。但在罗守勋眼里,还是那么的英俊潇洒,俊宇不凡·豪气冲天,如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心下更是激动(温婉话:典型的追星族)“罗守勋,见过英武将军。” “罗世子不需要如此客气,不知你来找我何事。”白世年面色平和地问着。 旁边的阿猛奇怪了,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我一直久仰将军的风采,想要结识一番。我也是喜好武艺之人,一直都想上阵杀敌,可惜,没有将军的运气。”罗守勋很遗憾地说着。 白世年笑着说道“罗世子,倒是我有些问题,想向世子咨询一二,还请世子能帮我这个忙。” “将军但凡有事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罗守勋兴奋了。能为偶像出力,那是相当荣幸。所以说,偶像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 白世年笑道“听说,你跟弗溪公子是很好的朋友,是吗。” 罗守勋立即点头,那还用说,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知道。可惜,弗溪英年早逝。否则,一定能与白将军齐名。 “我也是非常喜好棋艺,不能与之对亦一番实在是遗憾。不过我还是很希望,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人?”白世年想着早逝的弗溪公子,心下还是遗憾。他确实很欣赏这个少年天才,还想结识一二。能让他看上眼的,还真没几个。可惜看上眼的,还没等到他有所行动,人就走了。他当时还感叹了一下呢! 罗守勋黯然道“弗溪,他是一个善良又倔强、才华横逸又桀骜不逊的人。估计老天看不过他而要收了他去…···”。 白世年面色带有笑意“当年弗溪公子有着墨玉公子的称号,可惜无缘相见了。”其实他对弗溪公子,那样一个少年,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而生出奇怪好奇之心。 “弗溪这个人,不喜欢说话。但一说话,却是能切中要害。才华横逸这就不说了,棋艺高超也不说。但要说长相,却是让人忍俊不禁。怪的很,明明脸如黑炭,一双手却是白皙莹润得比女人还好看。还有,明明是个男子,却生了一双女人一般的杏眼。有时候明明很生气地瞪着你,可是那双杏眼斜飞过来,眼眸流转之间,能把人的魂都给勾走。所以,我就特别喜欢逗弄他,让他生气。咳,我总说她投错了胎,应该是个女身才对……”罗守勋说着说着,就止不住话题。喋喋不休,有如女人。 温婉要在这里,非踢死他这个色中恶鬼。才11岁,哪里来的魂魄勾人,成天的就知道想女人。还把她也想成那种女人。 白世年听了这一说,倒是觉得很新奇。他只听说弗溪公子长得很黑·却还不知道,眼神还妩媚动人。听着罗守勋夸张地说法,忍耐不住笑了出来。这泾渭分明的模样,老天是怎么让他长的。也因为这一打岔·将白世年心底的那些烦心事,也暂时忘却了。心情顿时也好起来。最是不忧少年时。 罗守勋道:“其实,我当初还建议弗溪,让他长大也娶参军。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与将军碰见呢!” 白世年轻轻一笑。弗溪公子真入军营,那是一定能遇见的。 侍卫阿猛走过来道“将军·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白世年这才起身,准备穿好衣服回去。待取了那块护身符准备贴身戴着。罗守勋眼尖,看见那护身符上缺少了一个小角,很熟悉。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能将那护身符给我看看吗?” 白世年见着罗守勋忐忑不安的模样,疑惑了一下。将这块护身符给了罗守勋。罗守勋双手接过来,捧在手里。仔细翻开了,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说完后急切地问道:“白将军·恕我唐突,能否把这护身符给我?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白世年敏锐地感觉到这事不寻常。当下忍耐住心底的诧异·笑着道:“这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罗世子爷这么急切地要它,莫非,这护身符还与你有一段渊源?” 罗守勋似哭似笑道:“这是弗溪的护身符。是弗溪贴身佩带的护身符。没想到,我现在还能看到弗溪的贴身护身符。” 白世年感觉有一个雷在他头上炸开,轰得他一下四分五裂。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温婉的护身符,怎么可能是弗溪公子的。他脑海里有一个念头,不过很快被他压制出。也迅速收敛好神色:“世上的护身符千千万。你怎么一眼就认定这是弗溪公子的贴身之物。” 罗守勋眼里有着浓浓的悲伤:“不会有错的。当年这护身符从弗溪身上掉下来,是我捡起来的。你瞧,就是掉下来的时候·砸了一个凹槽。还有这溪字,这日期,这上面还有皇觉寺独一无二的标志。绝对不会有错的。白将军,能把它让给我吗?” 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此时白世年心里那是波涛骇浪,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猜想。但是白世年还是担心万一是他猜测错了。所以·白世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很平静地口吻道“你既然确定这是弗溪的护身符,我自然不怀疑。但是我这护身符却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这护身符是她的贴身之物?” 罗守勋摇着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世年耐下心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不可能?也许掉了,被我的朋友捡了,就这么巧合了。” 罗守勋摇着头,很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附身符是弗溪用绞金丝缠着,贴身佩戴的。绝对不可能会掉。而且弗溪是很细心的人,不会有这样的糊涂事发生。至于你朋友说是她自己的,恕我直言,这根本不可能的。皇觉寺不可能做一样的护身符。你那朋友,恩,我是说,可能弄错了。”说什么,什么都不好说。难道这护身符还能弄错。 白世年深吸一口气。想了下指了指小腿这里“那她手上是不是有个疤痕,不大,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应该是笑时候擦伤的。” 罗守勋一愣,却是摇头道“不知道,弗溪龟毛得很,从来不会衣裳不整,露胳膊的事从来都没有过,就算非常怕热,都没有过的脱衣服。脾气也很古怪,不让人碰。那些怪异的毛病让人受不住。” 白世年愕然“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这些都不知道。”心里本来四分的猜测上升到了七分。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弗溪有怪癖,一直都古古怪怪的,不喜人触碰他。比如说洗澡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洗,说万一传染什么病就不好。吹毛求疵的也让人受不了,比如睡觉的时候,床上有一根头发丝他都睡不着。也不喜欢别人碰他(温婉吐槽:诽谤,绝对是诽谤),除了祁轩,别人连他的衣服片都不能沾,否则立马翻脸。” 白世年静静地听着,一直听到罗守勋自己讲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一次开口讨要护身符。 白世年说着这是故人所赠,不能转手的。开玩笑,这是他媳妇的贴身之物,怎么可能给别的男人。 罗守勋还想说什么。白世年却是匆匆下山去了。 在路上,白世年脑海里一直在回复着。 温婉就是弗溪,温婉就是弗溪公子。但是隐约之中,又不愿意相信。脑子乱哄哄的。因为有这事的打岔,连温婉不见他的忧伤,都去了不少。 白世年一整天的在外面东奔西跑。存了事,心里的悲伤与焦虑自然也就驱散了不少。 温婉的煎熬一点都不比他少。心里也一样焦虑,。虽然温婉在心里告诉自己,白世年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去择选夫婿,不努力就看着她另选他人,明日一定会出现。可万一出了什么事,白世年不出现怎么办。又想着万一出现,没有如自己预期那样又怎么办。出了差错,该怎么补救。温婉纠结得不行。 夏影看了都想把她皱紧的眉头拉平:“郡主,你怎么了?” 温婉苦笑:“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一想到明日三个都不想选舅舅肯定会大发脾气,我就头皮发麻。而且,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阄得全天下都知道,最后也还是一个都没选,到时候怎么收场。” 夏影笑道:“那有什么。皇上也只是以考校武艺的名义召集他们到京城。谅这些人也不敢乱嚼舌根头。 温婉重重叹气:“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要是白世年明天不出现,他三个一个都不选。皇帝肯定要发怒的,强硬赐婚是不会。但是,一定要让她在世家子里选一个。想到这里,温婉莞尔一笑。她在忧虑什么。如果白世年真不出现,那就证明此人不是良配。表现得再深情,连自己认定的妻子要嫁他人都没勇气出现,要他做什么。若真没出现,那在他的心目之中,家族的责任,建功立业高于她。也没什么好后悔、 夏影对于温婉表情的丰富变化,莫名其妙。 温婉自己倒是解释了:“我是自己入了迷障。若是真找不着,被说就被说。反正虱子多了也不怕痒。从小到大,我的名声就没好过。不选又如何,不嫁又如何。” 这会,轮到夏影纠结了。很快,皇帝知道温婉的想法,也纠结了。 十叶询的建议 两章合二为一。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 白世年回到京城,立即派人去打听。首先派一拨人打听兴国郡主那一年去了哪里。另外再派一拨人去打听弗溪公子的事迹。 白世年自己则是亲自去了皇觉寺。皇觉寺的主持,亲自证明这块护身符是当年给弗溪公子雕刻的那一块。白世年看着手里的护身符,手抖落了起来。 白世年让自己冷静,一直让自己冷静。可他如今冷静不下来。温婉,就是弗溪公子。他终于找到了温婉抵赖不掉的证据了。 但是,他的心情没有欢喜,只有沉重。温婉是弗溪公子,弗溪公子是什么人?十一岁的稚龄就名扬天下,连他都敬佩。这样的女人,他能配得上吗?白世年第一次,心底产生了浓浓的自卑。 白世年刚回到将军府,就看见鲍宝刚大着嗓门的人叫着“将军,你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还要去找你呢。” 白世年面色很平静:“找我什么事?” 鲍宝刚扯着嗓子叫道“将军,你就去当给兄弟助助威。好不好。怎么也是生死场上的弟兄。就这一次,兄弟我就求你这一次。对于那些文墨,我真的一窍不通。那两个人,陈阿布其实也不咋地。但是听说那闻跃很厉害。将军,听说郡主长得貌若天仙,人也温柔善良。这么好的媳妇人选,你不能让兄弟我就这么输啊。”话说,鲍宝钢真没信心啊,先是被叶询大家了。接着被闻跃这个仅此于白世年的人打击到了。有这样的人在场,他没有一分的胜算。底气都不足。 白世年心往下一沉,冷着一张脸道:“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的。见见……见见温婉郡主。” 鲍宝刚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将军就答应了。当下欣喜若狂。 叶询却有着一丝惊异,转而一笑。 白世年说完,进了屋子。没一会又出来了。手里的一把剑,秋风扫落叶一般。白世年一直练·一直练,不停歇。叶子纷纷飘落。在夜间之下,说不出的荒漠。 叶询跟鲍宝刚就看见白世年跟个疯子一样,一直在练剑。鲍宝刚疑惑地说道:“将军这是怎么了?这是将军第二次失态了?什么事让他心里这么不平静。” 叶询哦了一声后问道:“那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形下?”叶询听到第一次,是在几千将士葬身大海,他们从死人堆里回来以后,叶询一下就动容了。 鲍宝刚很担心,叶询一挥手让他下去:“你在这里只会碍事。我会跟将军好好谈谈的。” 白世年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完,直到再提不起剑,才停下来。叶询此时正将一粒黄澄澄的花生米扔到嘴里。 白世年下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酒菜。白世年走过去,将边上的白色毛巾取过来,擦着额头的汗珠。 叶询笑道“你还是去把这身衣服换了。省得万一伤寒,明日跟不了鲍宝刚一起入宫。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白世年望了一眼叶询,这只老狐狸,这话是什么意思。回了屋子,洗了个澡。再回到院子里。叶询先给白世年的辈杯斟满了酒,再往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笑呵呵地说道:“听说·京城里,最好的酒,最烈的酒·都是出自尊贵郡主府。” 白世年端起酒杯,一口倒如口中,喝得干干净净:“你想说什么?有话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叶询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谁能知道,让我们的白大将军牵肠挂肚的女子,竟然会是尊贵郡主。说出去,估计是没人信了。” 白世年面色一凛,接着冷声道:“我只是帮着鲍宝钢打气。” 叶询嗤笑道:“你什么时候是那么好心的人,对鲍宝刚这样非分的要求会答应。金銮殿上你敢做弊?而且今天这么失态,情绪波动这么大的。唯一的解释·明天殿试的时候,那里有你要找的人,而且对你很重要的人。明天你要找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人?会是谁?自然是你这么多年牵肠挂肚的人了。皇上你上个折子就能见得到,难不成还想念那些糟老头(几位评委)。那你想见的人,显而易见。” 白世年闷闷地说道:“可是,她是……她是宫女(宁愿相信是宫女·也比是温婉郡主、弗溪公子来的容易)。”白世年本来想说,她是弗溪公子。到最后还是转弯去了宫女这里。 叶询扑哧一笑。 白世年瞪着他:“你笑什么?” 叶询露出你以为我是白痴的神情:“一个宫女了不得去皇宫里求了皇帝将她赏赐给年。能让你这么方寸大乱。而且······” 白世年最讨厌的就是叶询喜欢卖关子了。当下没好气地低着头,夹了菜放在嘴里。可是嚼着,怎么嚼怎么没味道。温婉就是弗溪,他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温婉看不上他了。因为人家的高啊!试想,这样的女子,能看上谁啊!她谁都看不上。 叶询拉长了声音道:“我们的白大将军连李玉雪这样的绝世大美人都不屑一顾。戚氏三年下来你都不碰一下。如裸不是这个人拥有着不凡的魅力征服了你,能把你迷得东西南北都不知道。天下间,能让我认为有此魅力的,也就只一人,那就是温婉郡主。” 白世年闷着头,再喝了一口酒。半天也没吱声。他是真没底气,本来就没信心,这会更没信心了。咳,憋屈。继续喝酒。 叶询跟白世年相处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白世年这样英雄气短的模样。叶询是不知道白世年被温婉打击到了,打击得以点自信都没有了。只以为温婉不理睬他让白世年心生怯意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没有自信的。” 白世年闷了好久,久到叶询以为他不会说,才道:“当年,当年……以如今的地位,以她的才学,她更不会答应的。一出年,我就得回边关。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皇上也不会答应。我……”他没底气啊·要他放弃不回边关,京城,那是不可能的。可要温婉一直在京城里守候他,温婉不会嫁他的。他总觉得底气不足。 叶询听完后·真觉得白世年可怜了:“好吧,看在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的份上呢!我就开解开解你。 首先,你对外说已经成亲,虽然我以前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然拜堂成亲了,就是夫妻了。所以郡主不嫁,皇上不答应·这些不是难题。第二,你担心郡主嫁了你,守活寡。皇上雄才大略。五年之内,就将内务整顿了。如今国库的赋税收支基本能持平。如今经此一战,边关至少有三到五年的安宁日子。皇上必定趁这段时间,贮备力量。再有温婉郡主这个会敛财的。不用十年,满清人的祸患必除。”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那也还要十午。她也不愿意的。” 叶询乐不可吱:“你可真多想了。温婉郡主也不是龟缩在闺阁之中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做下这么大的家业。一般的人她瞧不上的,要不然也不会折腾这么多年。将军·你对郡主一网情深,又为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对她表露你的真心,她会答应的。” 白世年没信心:“六年前说过·可她没理会。” 叶询哈哈大笑,笑得揉着肚子叫疼,笑够了才道:“将军,枉你在战场如此厉害。怎么一碰到儿女情事就成榆木疙瘩了。六年前郡主才十三岁,她那时候都没成年。她要愿意嫁,那我才会奇怪。现在却不一样。皇上逼着她嫁人。她肯定得嫁。至于你担心皇帝会忌讳。忌讳是肯定有的。不过,得看你自己了。等你打了胜仗归来。立即交了兵权,皇帝也就不会去忌讳一个没兵权的大将军了。不过我真觉得你多想了。皇帝如此宠信温婉郡主,那种宠爱都比过他的亲女。温婉郡主是皇上绝对信得过的心腹。说不定,能将温婉郡主下嫁给你·反而笼络牵制住你这位大将军呢!” 白世年被安慰了半天,但还是半点底气都没有。因为温婉的冷漠,因为温婉是弗溪公子,因为他还要建功立业。这三样,每一样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叶询真觉得他们家将军可怜了。在边关,多牛气一人。怎么碰见了温婉郡主的事·就变胆小鬼了。咳,他就当好人吧:“将军,我提醒你一句。明天是你最后的机会。不管皇上还是郡主,不答应婚事是肯定的。但是你只要挟着你与郡主成亲了,抓住这一条,就能让皇上跟郡主妥协。至于将来,对于怎么协调好你们与皇室,与皇上的关系,郡主比你在行,这些不是你操心的。温婉郡主能走过这么多难关。从宫斗里走出来,对这些勾心斗角的早就熟知于心。将军啊,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妻子。不仅内院不操心,外院也不操心。将来对我们边关的粮饷,也不用操心了,多好的事。所以,为了你自己的幸福,还有边关二十多万将士的幸福,将军,你得豁出去。” 白世年又喝了一口气,还是不说话。但是明天,他是一定要去的。温婉如何,他无法左右。但是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媳妇嫁给别的男人,他却不作为,他做不到。若不然,他还算是个男人嘛! 叶询微微叹气,他看得出来。将军其实不是在意皇上不允亲。而是在意,两人分隔千里,郡主嫁他会得不到幸福。咳,他们的将军也算是情深意重了,看在他们将军痴情不改的份上,还是得拉扯一把:“将军,你认为,当今天下,有谁会真心求取郡主的。只为求娶她这个人,而不是娶的她的权势财富。” 白世年没说话,这个还真说不准。 叶询抿着嘴巴笑,他得说慢一些,就能多看看他们将军英雄气短的模样:“将军,从郡主不让你娶再妻可以看出。其实郡主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试想,如果对你没感情,她才不会管你娶妻不娶妻。还有,我从将军这里可以看得出来,郡主是一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人。将军,郡主要求的,只有你能做到,因为你一直在做。郡主的心·不是铁石心肠。你把你这么多年的思念,与为她守身如玉告诉她。我相信,只要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就一定会动摇。” 白世年又成哑巴了。他心里清楚·温婉是知道他所有信息的。 叶询嗤笑道:“将军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这可是活脱脱的例子。你就把郡主当成那难以攻克的堡垒。怎么能仗未打就先缴械投降了呢?也许,郡主一直看在眼里。就因为你这样停滞不前,所以才不理会你呢!” 白世年说到打仗有底气了。想着自己却是倭寇,终于腾的站起来:“不错,仗开没开打,我哪里就能先丧了气。这不先偃旗息鼓·自动投降了。不成,不干。”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其他全部抛开。先把人娶回家再说。不愿意,不愿意也得嫁。谁让她是自己媳妇。要怨就怨她为什么当年要亲他,占他便宜(温婉吐血)。 叶询沉默了一下,这么多年,叶询是看着白世年一步一步在边关站稳脚跟。说他建功立业的雄心是有,但说他有什么野心等不好的心思·他是没发现的。唯一看到的就是这么多年白世年为情所伤。虽然他面上总是调笑,但心里也甚是敬佩。 这次的事情,其实很凶险。白世年虽然打仗在行·但是论玩弄心计,叶询觉得他就一门外汉。叶询沉思片刻,想着反正皇帝只是让他监视白世年,顺道帮白世年抽谋划策。婚姻也该是一样,没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哪里能让白世年安下心来。这也算是皇帝交给的任务之一。叶询自我安慰了好一会才对着白世年道:“将军,如果我没有猜错,明天的比试,郡主一定会现身。将军,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白世年点头。他自然知道·本来还想着自己怎么进去。谁想鲍宝钢送来了这么一个好机会呢! 叶询却是泼了冷水给白世年:“将军,你要记住我的一句话。你不能让皇上知道你的夫人是温婉郡主。如果让皇上知道你其实一直都知道夫人就是温婉郡主。就算你娶了温婉郡主,也是祸患无穷。皇上一旦知道,就不会认为你情深意重,只会认为你心怀叵测。你与郡主的身份都极为敏感,一旦落下这个隐患·后果不堪设想。”那么多年,明知道真相却一直隐忍。如今又要用无赖的法子娶回家。皇帝都是多疑的。必须得小心。 白世年也是有这样的担忧:“那该如何做?” 叶询出了招数:“你只咬死一句话,你不知道温婉郡主的身份。你只认可她原来的身份。也不用你装,就你这点演技,也逃不过皇上的眼睛。你只要一见到郡主,就把你对她的思念,还有你对她的怨念,全都说出来。至于后续,就不是你操心的了。如果温婉郡主咬死不嫁你,你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温婉郡主有心嫁你,必定会为你遮掩。所以,一切,你看温婉郡主的表现再行事。郡主应对皇上,比你要得心应手得多。你打仗厉害,对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心思手段。你那点伎俩,给他们塞牙缝都够。这些,就留给郡主去周旋。” 白世年有些奇怪。 叶询了呵呵地说道:“你别这幅模样,你只要做到这些就够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如果他没猜测错,郡主不该是真的无动于衷,对白世年冷血无情。否则,也不会有从军中选人上来。而且规定的条件,白世年也都符合。也没有暗中使手段不让白世年回来。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等白世年走了以后,叶询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只是,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弯子。咳,郡主的想法,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的。他还是等着看吧! 温婉这会正在皇宫里跟皇帝磨,希望皇帝答应让她以宫女身份出席。皇帝有些迟疑。温婉使劲摇晃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着说着:“皇帝舅舅,你就答应我了。反正本来也是由我去挑选。只是换一种身份。皇帝舅舅,换成旁观者的身份,不是更能看清楚这些人的品性。” 皇帝很郁闷。这两年,为了给温婉选婿。他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是吩咐下面的人去挑选,他只是过问。但温婉如今都十九了,再不嫁,都二十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你好好地挑人不就成了,做什么一定要装扮成宫女。成什么样子了。” 温婉态度很坚决“好玩。 反正也没多少损失。皇帝舅舅,闻跃我是一定不会选的。陈阿布与鲍宝钢又没见过我。” 皇帝怕了温婉的磨功,答应了。 当天晚上,白世年因为有了叶询的开导,为了以最好的状态去见温婉,早早就睡下了。可是温婉却是捻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温婉穿好衣服,穿梭在园子里。夏影紧身相随。温婉看着夜景,又有了画画的欲望。这会夏影可不管会不会被温婉训斥了。不准许。温婉也没强求。没法子,饮了两杯酒,才睡下。 温婉睡过去的时候想着,两杯葡萄酒就等于安眠药,也没副作用。真好。 十一相见(see_an打赏和氏璧加更) 第二日一大早,用完早膳,白世年陪着鲍宝刚一起去皇宫。在出门的时候,叶询在白世年耳朵边上低估了两句。 白世年有些迟疑地:“这个,不能吧?她会冒火的。” 叶询拍着胸脯道:“保证百分百的灵验。 你看情势去。如果她有和软的趋势,你放心大胆地用,绝对比你说道理诉深情有用得多。有一种人啊,她就是软硬不吃。所以,只有用这招最好了。”说完,又嘀咕了一通。 白世年面上满着疑惑,不过还是点头道:“好,我到时候看情况。” 文试,自然是在文德殿内举行了。考虑到他们三个人,闻跃还能勉强入关,其他两个,那是惨不忍睹。当然,若不是因为这次特殊原因,大家也没不会去指责。你总不能要当兵的个个都斯斯文文,那就不是当兵的,而是读书人了。所以,要求放得很低。 闻跃见着白世年也来了,眼里有着熊熊的火光啊!白世年对闻跃没啥感觉,原因是白世年没跟他攀比过。但是闻跃不一样。两人从少年一直比,比到如今。现在两个人也都算功有所成。闻跃却是压了这么多年,心情郁结。郁闷过后,心里暗暗奇怪,他这么来了。 皇帝对于白世年过来给鲍宝钢打气,倒也没说什么。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们懂什么?”苏相问着两人。苏相也是温婉的长辈,皇帝干脆让他当最后的评论官。 闻跃打仗行,让他作诗,还不等于要他的命。陈阿布也一样,鲍宝钢就更不要说了。让他看书,还不若去打仗。 三人都是很诚恳地摇头。 “那你们会什么呀?”苏相然,那还考什么呀,都不懂的。没奈何·只得问着皇帝。 “你们两人,随便做一首诗来看看”皇帝无奈又放低了要求。 虽然大器晚年成,卓全凭弱冠争。 多识前言蓄其德,莫抛心力贸才名。 鲍宝刚听了立即念了一首诗。皇帝及苏相听了皱了眉头·这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好象,专门为了应付而来的。或者说,早作好的。阿布想了好久也才勉强做了一首诗,那不叫诗,直接是叫顺口溜了。众人直摇头。 闻跃沉吟了很久,在时间快要到的时候,终于写出一首诗:臣闻天家有一女·才情样貌皆一品。无须问我心中事,只求佳人得一望。 虽然粗俗,但表达了他的真心实意。苏相点了点头。皇帝心中也头赞赏,不过,却都没有拍板。皇帝对着孙公公耳语了几句。孙公公朝着门外望了一下,使了个眼色。 白世年对着闻跃与陈阿布,却是冷眼以对。文采?这也算文采,狗屁不通。白世年正在想着事·突然听见外面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郡主到。” 殿内十个人,齐刷刷地看着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一袭粉色宫装的女子,宫装包裹着玲珑身段·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秀发挽起云髻,用支蝴蝶碧玉簪固着,一缕青丝垂在高耸的胸前。一双杏眼盈盈秋波,黛眉巧画宫妆浅,口若含珠丹,戴上如水光若隐若现的耳坠。将其妩媚妖娆勾勒尽显。 闻跃一愣,怎么这次见到的人,跟上次感觉不一样了。 陈阿布见着温婉郡主竟然是这样的美人,传闻确实是真的。没诓骗他。直愣愣了一会,咽了一记口水。回神以后·陈阿布内心欣喜若狂,这么一个大美人,又是尊贵兴国郡主,比戚俪娘还美,这次,自己一定要赢。那一脸的占有神色·掩藏都掩藏不住。那眼神灸热得恨不能将眼前的美人一口生吞活吃了。 鲍宝钢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美人。那眼睛,跟狼似的,闪着绿“呀,看到美女眼睛都直了。难怪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两位将军,回神喽!”随着一声悦耳空灵的声音在文德殿内响起,一下打破殿里宁静的气氛。众人转头望去,这才见着一丫鬟跨门而入呢。扬着大嗓门的正是这位丫鬟。 只见那丫鬟一身青色绸布衣裳,皮肤微黑,梳着一个标准的丫头发髻,发髻上插着几朵别致的六叶子绢huā。耳上一对普通银耳环,打扮的非常的朴素。此时站在袅娜多姿的郡主身边,更是把郡主衬托得如天仙一般的美。 这个丫鬟,要说唯一出彩的,估计就是胆子了。瞧着,现在正睁大着一双眼睛,仔细打量这三个候选人。恨不得从头顶观察到脚后根。 闻跃眼睛猛一缩。温婉郡主,这唱的是哪出。干什么让人装扮成她,自己却装扮得这么丑陋。闻跃眼闪过疑惑。但却没声张。大殿里的人,全部都呆了一会。郡主怎么自己装成宫女了。 陈阿布一听,神态自若收回了眼神。 鲍宝刚还是舍不得把眼神收回来。 郡主见两个男人都这么看着她,羞涩地把头低下去。那羞涩娇艳的神情,看得陈阿布与鲍宝钢这两个男人,又是一阵心热。 闻跃面无表情,陈阿布的眼里闪过浓烈的占有欲。鲍宝钢则是恨不得直接把美人领回家去。 三个人的神色被温婉一一收在眼底。 站在一侧一直默不出声,身穿一身白袍锦衣的白世年。丫鬟走进来,眼睛就直直地在丫鬟身上,直愣愣看了半天。回神过来后,脸上有惊喜、轻松、疑惑、害怕、期盼种种复杂不一的表情,煞如五彩缤纷一般好看。 温婉其实一进来,眼睛就扫到了站在边上的白世年。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故意忽视白世年的存在。站在美女身边,装作全心全意打量着三个候选人。 闻跃,见过。 陈阿布,是典型的军人,粗狂,充满了野性。 鲍宝钢,咳,粗野汉子一个,经常逛妓院的主,不评价。 温婉知道白世年那一道灸热的眼神在她身上,但是她装成没感受到。可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对温婉太熟悉了,敏锐地察觉到温婉有着不自在。刚才甚至还有一瞬间的僵硬。 皇帝面露狐疑。这丫头,怎么了? 温婉尽量让自己无异样,望向三个人,笑着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青,是郡主的贴身丫鬟。今天一共有三关,这三关也不难。第一关你们已经过了。第二关是看字,都说观字可知其人。第三关是下棋,老话说下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接下来的两关由我来把关。呆会,可不要说我刁难你们哟。郡主,你到时候觉得好了,挑中了,就叫停。好不好。” “恩。”美人轻轻地一个字,说不出的温柔小意。听得两个男人心头,又是一动,当下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美人抱回家。 温婉听了美人的回话,乐呵呵地说道:“首先,你们三个人先自我介绍一番。” 闻跃武比第一,自然是他先来。刚站出来准备我介绍。就被白世年挡了他了。 白世年此时哪里还会去想叶询交代的。他这会脑子一片空白。之知道站在眼前的,就是他想了六年的女人。不由自主走向温婉,站在温婉面前,低低地叫了一声:“小狐狸。” 温婉条件反射地抬头,一抬头,就看见白世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婉也大量着数年不见的白世年。 五官棱角分明,面容刚毅得仿佛被刀削过;高挺的鼻梁,厚重性感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米八多左右身高与精壮的身躯有着令人羡慕的完美比例。古铜色的皮肤(边关的太阳太灼热了,给晒的)。一身白袍,没有飘逸的味道,反倒更是显得这个男人孤傲深沉。 温婉面上直愣愣地看着白世年。心里却是嘀咕,这家伙,比六年前更加的生人勿进了。这会谁站在他旁边铁定是要被冻死。女人看见,不是要退避三尺,而是要退避十尺了。 温婉这么一想,嘴角扬起。显示她此时很愉悦。不过这个表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皇帝离得太远,温婉此时又是背对皇帝,所以皇帝看不到。周围的人一下全被白世年的行为吸引。没人关注温婉,所以对这一细微的变化,没人注意到。 所有的人就见着小青宫女看白世年看呆了。皇帝是第一次见着温婉看男人看呆了,有些疑惑地看向白世年。再看着温婉面上呆愣心里叫苦的模样,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 美人推了推发呆的温婉:“小青,小青你怎么了?” 温婉被推回了神志。打了个冷颤:“你,你也不怕吓着人。冷冰冰的,跟冰块一般。” 温婉的话落,白世年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伸出手,摸着温婉的脸,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小狐狸,我一直相信你还活着。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真好。我终于能再见到你。”白世年见着日思夜想的人在眼钱。演戏啥的都抛到一边。不过还好,一直都记得叶询的话。不能让皇帝知道他猜测到温婉真是的身份。所以直接用小狐狸,没用青儿来作为称呼。 十二相见下see_an打赏和氏璧加更 四更送到。中午的,其实是第三更,早上两更合为一的。继求粉红票支持。 温婉没想到白世年竟然当场蹦达出这么一句话,而且还当场给来一个深情表白。温婉惊吓过度,这会是真的被吓住了,不是装的。她真没想到,这混蛋六年不见,长进这么吓人。 温婉本想退后两步,避开白世年灼热的眼神。却是没走稳当,腿一下被什么东西给拌住了。眼看就要向后摔去。白世年见状顺势一捞,把人捞到怀里去。心里却是狂喜,真是老天爷帮他啊(温婉吐槽:这是我故意的好不好)。白世年想着反正现在只是抱一个宫女,皇帝最多训斥他两句不合规矩。于是,就把人抱得跟紧了。 众人看去,温婉就如八爪鱼一般粘在白世年身上。两个人当着宫殿里所有人的面,来了一个深情加亲密的拥抱。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白世年那是相当的欢喜啊。没浅见,白世年这会咧着嘴巴在笑。 白世年觉得给人的惊吓还不够。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用自己的下颚蹭了蹭温婉的额头:“怎么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站都站不稳当。这么多年没见,还跟小时候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白世年说话的声音,要甜死人。 温婉明晃晃又打了一个冷颤。仰头看着白世年,此时的白世年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冷与生硬。就见着笑得跟盛开的菊花那样灿烂的脸。 温婉接连打了几个哆嗦,温婉这会是真被吓着了,不是装的。温婉心里叫着,老天,这是白世年吗?她没做噩梦吧,这家伙是白世年?不可能啊。莫非,白世年也跟她一样,换了灯芯。 鲍宝钢也是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他是不是眼睛花了。他们家将军笑了咧。不对,最惊悚的不是这个·他们家将军一向与雌性动物绝缘,碰见女人十步远。今天竟然当众抱了一个女人。还把这个女人搂得这么紧的。 整个文德殿,一下静得吓人。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在狂喜之中,不管外人的白世年。 温婉面色一下变得又青又紫·想要将人推开。可是白世年却是圈着她,温婉动弹不得。 温婉气急败坏地叫道:“白世年,你闹得这是哪般啊?” 白世年却是深沉地说道:“小狐狸,六年了。你怎么不去找我。你不知道这六年,我想你想得有多辛苦。” 闻跃冷喝一声:“白世年,你竟然敢轻薄郡主、轻薄郡主的贴身丫鬟。你想造反不成,还不赶紧把人放下。” 温婉被锢得很难受·白世年恨不得把她嵌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动作很粗蛮,弄得她骨头疼。温婉忍不住骂道:“混蛋,放开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呀?你放开啊!我好难受。” 白世年却是锢得更紧了:“不放,放了你,你又跟上次一样跑了。我上哪里找你去。” 苏相走过来道:“白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白将军,你还是先把人放了,再问清楚。” “我媳妇我还会认错?”白世年说完这话·倒是把温婉放开了,没再禁锢温婉,不过还是牢牢地抓着温婉的手。 白世年的话一落·群呆。连皇帝都有三秒钟的错愕。孙公公则是一屁股直接坐到地上去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爬起来站稳。 温婉听了这话,郁闷的吼道:“你神经病啊!谁是你媳妇?你是不是看到女人就说是你媳妇。你是不是娶不是媳妇,得了媳妇痴想症。”这混蛋,竟然给她来这招。话说,这家伙演得挺好的。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白世年差不多是一字一句咬出来的“小狐狸,你真不记得我了?你记得我们,那年……” 如果说,白世年妻子是个迷,不知道原由。那小狐狸·鲍宝刚绝对耳熟能详。鲍宝刚当下也不管场合,惊喜地叫道:“将军,这就是你惦念了几年的那只小狐狸。还真是个胆大泼辣的。恩,够······”够味,这两字,在白世年的怒视下给咽回去了。 温婉心里无语·这混蛋搞什么啊!这么把陈年旧事给搬上来了。咳,她只能继续装傻充愣了“什么小狐狸,哪里来的狐狸?白将军莫非天天做梦,梦见自己娶个天仙狐狸回家?我看你是病了,病了就让太医好好看看。” 白世年眼中冒火:“不记得,就让我告诉你。十三年前的八月初一,玉泉寺庙后山的泉水处,你捧了一汪泉水洗脸,我正在你上游洗手(好在没说洗脚,否则,温婉非得暴走当场);还有。几年前的晚上,我们······” 温婉还是装成一副茫然的模样,见到白世年要说拜堂成亲。不着痕迹地打断了白世年的话(话说,白世年也是准备点到即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想你是真的认错人了。跟我长得像的人很多,之前好几次被人认错了。咳,怪我长得太大众化了。谁都能跟我长得像。” 温婉的话一落。皇帝嘴角直抽搐。温婉说自己长得大众化,难道不是在说他也长得大众化。其他知道内幕的臣子,都老实地低下头。不看皇帝五彩缤纷的脸。 白世年从怀里取出温婉当初掉落的护身符“认错?这个,是你的贴身佩带的护身符。你该认识吧?”要是再不承认,他就直接抖落出温婉就是弗溪的事实。那样,看她还狡辩。 温婉瞪大了眼睛,一瞬间的惊慌后,就恢复了正常,一副讶异的模样:“咦,这是皇觉寺的护身符。你拿这么一块东西给我看做什么?”温婉虽然转得很快,也很逼真。但是她那副神情,却是让人充满了遐想。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岂非不知道里面有内情。 白世年笑眯眯地说道:“承认了?承认这是你的贴身护身符了。” 温婉怒气冲冲地说道“承认什么?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现在是郡主选郡马,不要再捣乱。再捣乱,我让侍卫将你轰出去。不要以为你是大将军,我就怕了你。哼。” 白世年看着温婉愤怒的模样,脑子里再没多想。要是这死女人万一选了其中一个·皇帝来一个赐婚,他可没地找哭去。 白世年想也不想,当下拉着温婉,拽着温婉要与他一起跪。温婉不跪。白世年只得拉着她的手·自己跪下去“皇上,她就是我失散了六年的媳妇。上次阴错阳差拜堂成亲,臣知道委屈了她。但这次,我想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去。皇上,臣求请皇上赐婚。” 皇帝从刚才的话语里,已经猜测到了前后的因果了。心里什么滋味暂时不说了。如今也只能冷着脸道“你说什么?” 白世年又给重复一遍。 闻跃眼里有着火光,刚想说话·但是看着这样的场合,看着暴怒边缘的皇帝,很明智地选择闭嘴。 陈阿布与鲍宝钢两个人傻眼了。今天是为郡主选婿,怎么主角换成了一个宫女了。他们很想说本末倒置。可谁也没这个胆子。 温婉惊得就差没跳脚,当下骂起来起来“喂,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谁是你失散的妻子。你想娶,我可不愿意嫁。我只是一个丫鬟′一个宫女。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娶一个宫婢为妻,你也不怕被人唾弃三代。我可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白世年见着温婉还是在装傻·气得要吐血。当下豁出去了“小狐狸,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洞房花烛夜里,我答应过你这辈子只你一个,再不娶妻,再不要别的女人,一辈子就守着你。你答应我,恩恩爱爱白头到来。小狐狸,这六年来,我一直都相信你没死。相信你还活着,我也一直在找你·派了很多人去找你,也等着有一天你突然出现,出现在我的面前。”白世年说到这里,见着温婉还在装傻。想着自己保守折磨,激动地晃动着温婉:“为什么,为什么你好好的·也不来找我。你不知道这几年,我想你想得有多苦吗?你为什么就不让人送一封信给我。给我报一个平安。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真的忘记了。小狐狸,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把我们的誓言,都忘记了吗?” 温婉被白世年晃得一楞一楞的。心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这丫的也是一演戏高手。演技不逊色于她。不,还高出他一截。对于这样的演技,温婉是自愧不如,能演得这么传神逼真的。温婉想到这里,又怒了。不会这混蛋,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否则,在边关六年,怎么也不可能长进这么多。 温婉其实不知道白世年是本色出演。虽然只是换了一道称呼。但是白世年对温婉确实是又爱又恨。 文德殿里的人,被白世年的这番表白与激动,又一次弄得群呆。 话说,白世年的夫人大家都不大清楚。但是白世年喜欢狐狸,这个大殿里的人都有耳闻。也因为如此,都纷纷传扬,白世年是否遇见过狐仙。迷上了狐仙。好了,现在终于知道了。不是迷恋上了狐仙,而是喜欢上一个叫小狐狸的姑娘。而这个姑娘,是温婉郡主。 皇帝则是冷冷地看着白世年。看着白世年眼里的伤痛与欣喜,不是作假。 看着温婉的心虚,皇帝对温婉太了解了,一举一动都逃脱不过皇帝的眼睛。 皇帝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每次一提到白世年,温婉的神情会那么怪异。为什么温婉不愿意白世年回来。原来根子在这里。原来温婉就是知道白世年的夫人。不过,温婉不愿意嫁给白世年,所以她不想白世年回来。又苦于不能说出来。 皇帝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啥心情了。看着温婉,很想把她逮起来问个究竟。 鲍宝刚听了白世年的表白,一下惊呼起来了:“将军,原来这丫鬟,不对,原来她就是你一直等着的夫人啊!你一直说夫人没死,我还以为你蒙我的,原来夫人真没死啊!原来夫人就是小狐狸啊!夫人,你不知道将军这几年,过得有多可怜。夫人,我们将军惦念了你十三年啊!为了等你回来,不娶妻,不近女身,过着跟和尚一样的日子。夫人,将军对你是真的痴情不悔啊!夫人,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不知道我们将军想你想得有多苦。那么多人都说我们将军不是男人,说他不行,我们将军都忍了。就为了等你了。” 温婉此时恨不得把鲍宝刚的嘴巴给堵上。这厮,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可是面上却还得装傻。一副茫然的模样:“你们说什么?我真不知道。”说完后,一脸的羡慕道:“其实,我挺羡慕将军夫人的,能得将军这么情深意重。挺幸福的。” 温婉模样太真诚了,眼里的疑惑连鲍宝刚都看出来了。鲍宝刚心里狐疑,先当然地转过头来道:“将军,我瞧着这位姑娘确实不认得你啊。将军,是不是你真认错人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话,很想掐着温婉的脖子,这个死女人,太会装了。再听见鲍宝刚的话,怒道:“你自己媳妇会认错吗?” 鲍宝刚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这倒也是,不过,这是怎么回事?莫非……”鲍宝钢想到那些话本里写的,当下眼睛一亮:“将军,说不定夫人是失忆了,不记得你了。所以才这么多年没去找你,也没给你送一封信。要不然,夫人怎么会不来找你。就算脱不开身,也该给你送信的。对,一定是这样。” 鲍宝刚说完很得意,他觉得自己是人才,绝对的人才。真相一下就被他想到了。 温婉却是不买帐。气哼哼地说道:“我一直呆在郡主身边伺候。从没离开过郡主半步。哪里来的失忆。” 友情推荐:苏莫莫《财迷驾到》 “绛紫,你都掉钱眼里了!” “不掉钱眼里的还叫商人?” 姓名:绛紫性别:女职业:刺客特长:呃,数钱。 十三不嫁 皇帝一看情势,一个装成天真无知(别人不知道温婉是装的,但皇帝却能看出温婉在说谎),一个(白世年)是紧追不放。要是任由他们俩个这么倒腾下去,还不知道会倒腾出什么事出来了,到时候铁定是没法收场“好了,都散了。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一个字出去。” “遵旨。”众人都退下去了。 众人都散开了,白世年还是抓着温婉的手。 皇帝冷着脸说道:“放开吧,如果你所说的都是事实,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松开了手。本来还想跟温婉说两句话,可是温婉一得自由,赶紧往外面窜。连那位美人都不管了。 看着温婉的背影,白世年大声地着“小狐狸······” 温婉听到白世年的叫唤,加快速度。说好听那是走得比兔子还快。说不好听,有一个成语很恰当,仓皇而逃。 皇帝待着温婉回到养和殿里,坐下后。看着老实地在欣赏自己手指头的温婉。平静地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白世年的媳妇?不许再瞒着我了。”根据温婉以往的种种表现,哪里存在什么失忆。温婉明显是不愿意了。只不过,皇帝真的纳闷了。温婉一直身边都有专人保护。怎么可能成为白世年的夫人。 温婉哭丧着脸,把那次遇险,失踪两天,被自己碰上的倒霉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温婉哭丧着脸道:“皇帝舅舅,当时我被人下药了,整个人手脚无力,跑也不敢跑。也不敢说明身份。怕被赵王的人知道了杀我灭口。等我能动了以后,正好碰见刺客来袭了。我就趁机跑了出来。跑出来的时候,我还杀了几个人。” 皇帝面色缓和·原来是这样。不过皇帝一想到当日白世年回去成亲,还是他特别批准的。当下就懊恼了,早知道就不让白世年回去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惜·他不是先知。 皇帝看着温婉,还是忍耐不住怒骂道:“你就不知道跟你成亲的是白世年?”看着白世年的这个模样,皇帝相信白世年不是说谎。所以,问题出在温婉身上了。 温婉点头:“知道,当时我手脚无力,但人还是清醒的。可是,我一见到白世年·他就欢喜坏了。把我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皇帝实在是忍耐不住,一巴掌拍在温婉脑袋上:“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新郎官是白世年,怎么不跟白世年表明身份?你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他还敢说出去半个子。”若是言明身份,今天白世年也不敢在大殿上囔囔了。事情都囔囔出去了,除了嫁,没有别的路了。 温婉哭丧着脸:“我当时都吓傻了·谁都不敢相信。白家又是赵王的人,我哪里敢相信。哪里敢对白世年说我的真实身份。” 皇帝立即发现漏洞:“不对。你不是见过白世年吗?为什么他会认不出你?他是故意的?”故意装成不知道,生米煮成熟饭。若是如此·其心可诛。也不能用了。 温婉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帝的杀意,倒是不认同地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确实没见过我。我虽然召见过他几次,但是我没有见他。白世年见到的都是我的替身。后来,阴错阳差在新房里的时候,我不敢跟他表明身份。我就说我的身份是替身。” 皇帝怒了:“你好死不死,弄个替身见他做什么?”如果白世年知道了温婉的身份,肯定把人送回宫,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温婉也很委屈,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听说白世年喜欢一个小狐狸。所以,他求见我·我不敢见他。他又没娶亲,万一知道我就是他说的小狐狸,铁定跟皇帝外公求亲了。我,我才不要嫁给他呢!他比我大那么多,还克妻。我不要嫁大叔。” 皇帝头晕了,现在想起来·白世年一见到温婉,可不就直接用小狐狸称呼了:“小狐狸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小狐狸的传闻还有十三年?十三年前,你才六岁?你怎么会跟他见上的。还有,你是小狐狸,白世年为什么就会向父皇求亲……你都跟我说个清楚。不许在隐瞒一个字。要再隐瞒,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婉泪眼涟涟地,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皇帝,一个字都不敢隐瞒。温婉那副模样,真的是好不委屈。其实温婉真觉得,她是天下第一冤枉人。当时她真是想救人啊! 皇帝知道小狐狸的来龙去脉,郁闷之级。很想一巴掌拍死温婉算了。竟然敢用嘴帮男子渡气。别说嘴对嘴亲了,就是看见有了一块裸露的肌肤,那就损了闺誉,要定亲的。十三年前就该是白家的人。皇帝越想越火大:“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温婉哭了,见着皇帝发怒了,更是害怕了。帕子都不用,直接用袖子擦了眼泪:“我知道,可是,可是他就要死了。我一想到自己可能杀了人,哪里还去想什么授受不亲。当时就想着救要紧。”说完,温婉继续说道:“我哪里知道,当时就那么一时气愤,惹出那么多的事。我不知道那人就是白世年,我更不知道白世年的癖好这么与众不同,竟然喜欢幼女。我要知道,我死也不去推他。没推他,也不用渡气救他,更惹不来这么多事了。这要传扬出去了,我可怎么做人啊!皇帝舅舅,若是别人都知道我嫁了,还大张旗鼓地选婿,我没脸出去了。那混蛋,那混蛋做什么要回来啊。还大庭广众之下,皇帝舅舅,现在该怎么办啊!”温婉越说越悲愤,眼泪落得也越发凶猛。 皇帝看着温婉可怜兮兮,哭得梨花带雨。皇帝不由地摸了摸额头。他也不忍心去责怪温婉。如果是现在,皇帝铁定套劈死她了。可那时候的温婉,明知道可能会死人,怎么可能不去救。而且当年这个丫头什么都不懂,说来说去·还是平家的那些人最可恶:“这么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白世年在等的人是你?而他却是不知道你的身份?” 温婉摇头:“我是一直都知道白世年等的人是我。但是他知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瞧着他的模样·应该是不知道吧。毕竟当年见她的是个替身,我又跟他说我是替身。他也不可能猜测到了。而且,他要是知道,他还不早跑回来找我了。哪里还需要等候这么多年。皇帝舅舅,你没看见他刚才那副苦情样,都跟得上戏剧里演的那些个痴情男子了。害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完,还不忘记打了一个冷颤。以表示她确实是被吓着了。 皇帝无语·白世年的深情,皇帝都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的。而且,有哪个男人会为了演戏,承受着不行的名声。 皇帝第一次对温婉狠心,摇头。也很同情白世年了:“你就没一点动心。”话说,他之前听到白世年如此痴情,竟然连纳的妾室都不碰。他都感言,还有这等痴情男子。如今知道痴情的对象是温婉·皇帝除了恼怒之外,还挺自豪的。 温婉奇怪了:“我干什么要动心啊?他喜欢,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一直守身下去,那是他的选择。难道有个人喜欢我,愿意等我,我都要动心。天下的好女人多得是,我又没求着他等着我,拦着他不让他娶。” ,皇帝被温婉的话给噎住了:“你个傻丫头,那不一样的。”拜堂成亲了,就是夫妻了。哪里能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温婉有些怪异地说道:“有什么不一样。那天娶得也不是我。对我来说,那就跟做了一个梦似的。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咳、咳、咳……”皇帝使劲咳嗽。 皇帝真的很同情白世年。温婉对男女情事·是一点都不上心。白世年喜欢上温婉,就是找虐。皇帝深深觉得,白世年很可怜。 皇帝看着温婉郁闷的模样,不由笑了处来:“那怎么办?他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也都说出来了。那么多人都知道你们都拜堂成亲,洞房都入了。瞧着他的模样也不打算放手。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婉头一扬:“反正我是不嫁了。他娶一个克一个·我还想多活两年。皇帝舅舅,他边关可是有小老婆有儿子。我嫁过去算什么?还有,他是舅舅看中将要委以重任的人。他得在边关呆一辈子。我嫁他,我嫁他等于守活寡。我又没跟他一样有受虐的倾向。愿意痴痴地等候六年,甚至更长。我是没打算一直等到白发苍苍,做一块望夫石。” 皇帝没说话了。心里却是想着,真成亲了,也有六年多了。温婉还是好好的。也证明不怕白世年克他了。 温婉说完,见着皇帝不说话了:“皇帝舅舅,你可别答应。我不嫁的,我死也不嫁这个人的。”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没答应温婉。他怎么答应呀!这天下人谁不知道白世年对他夫人情深意重。此事没暴出来也就罢了,这会都暴出来了。温婉如果不嫁,皇室如何面对天下人。温婉以后,也别嫁人了。只有两条路了,自梳或者出家。 温婉着慌了,拉着皇帝的手:“皇帝舅舅,你跟他说,你问他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他。皇帝舅舅,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皇帝无语,这怎么谈,除非是和离了。和离了对皇家影响甚大啊:“我听说,前两日,你把夏瑶关了?为的什么事?是白世年的事?” 温婉听了,面有恼怒之色:“夏瑶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事。但也不敢确认。所以,她就擅作主张,不想让我知道白世年回来。我恼了,如此擅作主张,眼里哪里还有我。罚她思过半个月。”想到这里,温婉面有疑惑道:“皇帝舅舅,白世年今天怎么会来?我不是跟你说了,闲杂人等不许入内。怎么还让他来。” 皇帝很想再拍温婉一巴掌:“幸好他来了,要不然,你挑选了一个。被他发现了。到时候闹将起来,更是难看。到时候你的脸往哪里放。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你这个丫头就是个不省心的。”温婉其他事样样省心,就是婚姻大事不省心。闹腾了这么多年。现在阄腾出大的出来了。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温婉就两个字,不嫁。见着皇帝不答应的神情,当下冥思苦想。半天才嘟囔着:“除了克妻,狂妄·好像确实找不着什么不好的缺点。”说到这里,温婉死拽着皇帝的手:“皇帝舅舅,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就不嫁。我不嫁。” 皇帝看着温婉闹死闹活。想着当初派人去查,什么都没查到。心下一个晃神:“你与白世年拜堂成亲的事,父皇是知道的。” 温婉低着头,小声地恩了一声。 皇帝有一些意外·他只是随意问了一下。没想到先皇真的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先皇是怎么知道的。 温婉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就是皇帝外公去世那一年。白世年上了一道折子,说了一些需要改良的方法。还说是我说的。当时皇帝外公就发现了。打了我好几巴掌。到现在我投还疼着呢!”温婉说完,摸了自己的脑袋瓜子。然后小心地瞄了皇帝一眼,见着皇帝没一点心疼,一脸让她说下去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本来当时皇帝外公是要赐婚的。被我拦了,我不想嫁。皇帝外公那时候见着我还小。也就笑着说再等两年。” 皇帝很怀疑:“父皇不是说,曹颂入前三,就让你嫁他?”一女哪里还会许两家·父皇帝不可能做下这等糊涂事。 温婉摇头:“皇帝外公没说这样的话。只说要是曹颂入了前三,要是我答应,就把我许配给曹颂。后来知道·恩,知道阴错阳差的事,就没再提。这件事提出来以后,我不想让人怀疑我不满意假借皇帝外公之首。所以就没说。” 皇帝恨铁不成钢:“你也不早说。曹家,曹吟甚是可恶。”如今女儿都下嫁了,孩子也生了。这会还大着个肚子呢。怎么都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让女儿没丈夫,让外甥没爹吧!只好便宜了曹家。 温婉仰头,期盼地看着皇帝:“皇帝舅舅,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皇帝轻轻拍着温婉的肩膀:“其实白世年不错,你为什么这么反感?”这点·让皇帝有些想不通。 温婉撇嘴:“白世年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他要建功立业,想要用军功封侯,光宗耀祖。他又是皇帝舅舅要重用的人,以后要镇守边关。所以就注定要征战沙场。我不可能出京城。真嫁了,以后就得守活寡,得成为望夫石。嫁等不没嫁·我又不需要男人给我挣诰命服穿,也不需要男人给我挣钱花。他什么都给不了我。我唯一想要的有个丈夫陪伴在身边,他做不到。那我干什么要嫁他。皇帝舅舅,你说我嫁他做什么。”说是这么说,但是眼底的黯然与惋惜,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这个丫头,谁让你跟他拜堂成亲,还入了洞房。你不嫁,也得嫁啊!其他的所有理由,都没有用。”皇帝看着温婉这样的神情,也叹气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温婉太能干也是个大问题啊!太能干了,以致弄得男人在温婉眼里都成窝囊废了,没一个有用的。都瞧不上人,又怎么愿意嫁。 皇帝想了下,还是得去问一下白世年,若真可以。不愿意也得答应。反正理由也是现成的。 温婉等皇帝走后,细细一想。恩,过程都很顺利,她没哪里有破绽。心里嘟囔着,戏台子她已经搭好了。接下来,就看白世年怎么演了。不过瞧着白世年刚才的表现,也应该不会把猜测到她身份的事情说出去了。恩,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回到永宁宫,夏影鼓足了勇气问着温婉:“郡主,白世年对你一片痴情。也不贪图你的身份地位,更不是冲着你的权势。白世年也都符合郡主的要求,为什么郡主不愿意。”夏影其实听了白世年的一番表白,挺感动的。女人,再冷血的人都是感情动物。更何况呆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也深受影响。 温婉听了这话一楞,坐在椅子上。 一双手握着椅子的扶手:“这样的男人自然是好的。可是,不是我的那盘菜。” 夏影过了好一会才道:“可是如今边关形势大好。皇上英明神武,要不了几年,满清鞑子就能荡扫干净的。郡主,你别抗拒了。” 温婉苦笑,重重地叹气一声:“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我跟他的身份敏感。怪就怪他喜欢错了人。这么情深意重的男人,我消受不起。” 夏影看着温婉,说不出的寥落与孤寂。心里很难过。夏影握了拳头,不行,郡主难得对一个男人有了松动的意向。一定不能错过了。否则,郡主就真嫁不了了。 十四会面see_an打赏和氏璧加更 白世年在御书房门外等候。等了有半个来时辰,来看见皇帝从养和殿的方向过来。 皇帝阴了阴脸,立即叫着他进去。如果是以往,皇帝见着一身白袍,有是玉树临风的白世年,说不定还会赞叹一声好男儿,不过这会,皇帝看着他却觉得很刺眼“刚刚在文德殿,是怎么一回事?” 白世年跪着求“臣是见着多年不见的媳妇,一下欢喜坏了。所以失了规矩,求皇上恕罪。” “她只是一个宫女,你就找不着妻子,也犯不着找个宫婢!你不要脸面,朝廷还要脸面。你如果担心娶不上媳妇,朕立马给你寻个好姑娘赐婚。”皇帝立即叫着。 白世年斩钉截铁地说着“不,臣只要我媳妇。” 皇帝当下也不兜圈子了“她有什么好,会让你这么不愿意放手的。还有,刚才在文德殿是怎么一回事,说个清楚明白?”其实单就以温婉作为女人来看,皇帝真觉得温婉不会是一个好妻子。 白世年的回答很干脆“她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已经成亲六年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等她。” 孙公公刚才听到白世年的话,惊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给吓得坐在地上。现在听到白世年的话,比较淡定了。而之后,孙公公再没有被任何事情吓到过了。 皇帝在温婉耳朵听到是一回事,如今从白世年这里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个中经过,你说个清楚明白。要是当中有什么不对,朕绝对不饶你。” 白世年跪在地上道“前面的事,当日臣向皇上说过此事,当时臣向皇帝恩准臣回京完婚过。成亲当日,臣看着信娘子竟然是〖我〗日思夜想了七年的小狐狸,臣欢喜不已。但是,我很快发现我媳妇竟然与温婉郡主长得很像。我当时大惊失色·慌忙问着媳妇到底是什么人?她说她是温婉郡主的替身。我本来是想带她进宫的。但是当时我媳妇手脚无力,外面又戒严森严,我对夜战也不熟悉。就准备天亮带着她进宫诉明真相。我还打算等救出温婉郡主以后,求了先皇为我与她赐婚。可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有倭寇偷袭暗杀。当时我祖母与父亲处于危机关头。我媳妇被吓得腿脚发软,走不动,我没法子,只能留了人保护她。可处理完刺客事后,回去,保护她的人全都死了,她也失踪了。我后来见到了温婉郡主·但是温婉郡主告诉我,我媳妇已经死了。我向温婉郡主要回我媳妇尸体时,温婉郡主说没有看到我媳妇的尸体。所以,我相信我媳妇肯定还没有死。只是受了伤。我去了边关,写过两次信给郡主。但是温婉郡主没回信。我没见到她的尸体,我就相信她一定还活着。皇上,臣不知道温婉郡主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臣的媳妇还活着。如今能让我见着我媳妇,是老天保佑。皇上,求皇上成全了臣。” 皇帝嘴角抽出了半天·最后冷冷地说道:“当时,你们给她下药了?为什么要给他下药?”没有下药的话,当时就可以带出来,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事。 白世年实话实说,当然,这些也没什么隐瞒的“臣的姻缘艰难,当时祖母跟我说。女方听到新郎官是我,一直都不愿意。但丁家不敢毁婚,那天匆促成亲,丁氏死不愿意嫁·闹得不行。还逃婚。所以,怕在出差错,就给丁氏下了软筋散。全身无力。” 皇帝见着白世年好像真不知道那人就是温婉,但是有狐疑:“我记得你在去边关之前,去见过温婉的?” 白世年想到那次,晦暗难当:“是。不过当时温婉郡主因为容貌受损·带着帏帽的。也就是那时候,郡主告诉我,我媳妇已经死了。若不然,我知道我媳妇活着,我一定会来找她。”白世年很郁闷。他就被温婉三言两语的话,认为是他害死了青儿,结果,内疚悔恨了几年。温婉,还真是狠。 白世年的神色落在皇帝眼里,感觉那是白世年对温婉有所怨恨。当然,庆幸更多。 皇帝不知道温婉怎么这么反感白世年。其实,按照皇帝的意见来说,白世年还是挺不错的人选。而且,皇帝有一瞬间的恶作剧,若是白世年知道她一直以为的人是温婉,会如何:“她只是一个宫女,怎么配得上你一个大将军。如果你要娶妻,我会指一个贵女给你。” 白世年大急:“皇上,臣与她是结发夫妻。 臣不会再娶别的女子为妻的。皇上,臣媳妇既然是郡主的贴身宫女,臣恳请皇上,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让臣重新再置办一场婚礼,求皇上成全。” 皇帝面色复杂“你真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谁?”如果是这样,白世年真是一个情种了。要知道,娶一个奴婢出生的女子为正妻,可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因为哪怕给过身份,底蕴也不足。 皇帝其实也不大想毁亲。都拜堂成亲了,洞房都洞房了,难道还能不认帐。这混蛋话都递出去了。当时大殿里的人都知道了,温婉是他的夫人了。皇帝想着温婉的死不愿嫁,头疼起来了。 白世年一脸的欣喜“臣问了,她当时只说自己父母双亡,一个人孤苦无依地长大。她是温婉郡主的替身。再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说了。我知道她叫小狐狸,还是十三年钱她自己告诉我的(温婉吐槽:鬼跟你说我叫小狐狸)。后来,温婉郡主告诉臣说臣媳妇死了,尸体也没找着。不过当时郡主说,如果找着我媳妇的尸体,等我打了胜仗回来就还给我,让我将她买入祖宅。我这次回来,去了一次郡主府,但是郡主不见我。所以臣没法子,之能趁着陪着鲍宝钢的机会,想求了郡主把臣媳妇的尸身给我。我要将我媳妇的尸骨移入白家的祖坟。只是臣没想到,我媳妇没死,她只是失忆了。”白世年的模样好像在说,虽然我媳妇失去记忆让他有些遗憾·但人活着还是让他欣喜若狂。 皇帝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不知道她是谁?你见过温婉几次,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多。”其实皇帝很想说,你就一点都没怀疑是温婉。要知道·一个替身与正身。最大的区别,不是容貌,而是气度。温婉的气度,岂是别人模仿得了的。 白世年忙说着“臣是见过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是臣最为倾佩之人。不管从哪里,都不逊色与男儿。皇上,之前是阴错阳差·现在,臣要把她明媒正娶娶回家。皇上,臣求皇上成全。”若是温婉在,一定要一声。丫的,演戏的功底竟然不逊色于我。 “不行,你想要求谁都行,就她不行。”皇帝一口拒绝。 白世年情急下,什么都顾不得“为什么·皇上,微臣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微臣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答应?”。 孙公公嘴角直抽搐,还小小的,你这个小小的也太让人惊耸了。都要把皇上的心肝宝贝娶回家,还小小的。 皇帝怒着叫着走人“朕不需要跟你说什么。出去。”他现在要是白世年还想要说你不是说给我一〖答〗案。这算什么〖答〗案,可惜,白世年见着皇帝阴沉的脸,没那么大的胆子质问皇帝。于是把到喉咙的话给咽回去了。 白世年等到发现监视自己的人都没了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正已经是拜堂成亲,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谁也拦不住。皇帝老子一样阻拦不了。这会,要面对的·就该是如何让温婉妥协了。 咳。面对皇帝他不担心,也不害怕。因为皇帝还要用他。可是面对温婉,他心里没底。明明自己就是本尊,他当时就已经怀疑了,却还要故意见他一面。让他想怀疑又不敢怀疑。让他自己犹豫害怕彷徨了六年,保守了六年多的折磨。温婉这要再来什么计策·还不知道要他多什么样的苦。 “白将军,我家郡主有请。”一个丫鬟拦着要离去的白世年,白世年听到这里,觉得看到了希望。随了丫鬟去了永宁宫…… 白世年看着大殿上书写了三个大大的字“永宁宫。”白世年看着那三个大字,心里突然生了怯意。 “将军请稍等,我们郡主正在沐浴更衣。请将军稍等片刻。”白世年打量着正厅。与之前见过的又变样了。看着简单舒适。香炉里正点燃着百合草的香料,闻着特别的舒服。与六年前,第一次来的时候,差不多。看来那次,也是温婉郡着为向自己表露她性情大变的原因了。这女人这么算计他,他要不中招,才真正的叫奇怪了。咳,希望别再折腾他了,再折腾,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折腾得半条命。不过想着在大殿,白世年自我安慰,应该会好的。 白世年忐忑不安,小心地问道“我,能不能,先见见我媳妇。”温婉要在这里,肯定骂了。丫的,装纯情小男生了。 夏香听了抿嘴一笑“等郡主出来的时候,你就能见着。”文德殿的事,夏香都知道了。自然是为郡主欢喜了。 “郡主到。”一个女官叫着。白世年看着里面走出了门,最先入眼的是那一双水红色的绣huā鞋。 白世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饱受折磨的女人,终于,愿意跟她好好谈一谈了。 温婉已经重新梳洗过。此时高髻已经放下了,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发髻,发髻垂下两小股散发,结成小辫子,发髻间斜插着一支凤簪。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装扮淡雅不华贵,一双眼睛灵活异常′顾盼流转′滴溜溜地看着自己,却是光彩照人,风姿楚楚。 温婉见着他那模样,想要把她吞了似的。恼怒道:“看什么看。”温婉接连训斥了几句,可是白世年都没接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她。好像要把人融化掉。旁观的几个大丫鬟都抿着嘴巴笑了。没想到,英雄盖世的白将军,还有这么呆的时候。 难得一见。 温婉脸一红,挥挥手,众人很识趣地下去了。正厅里,就剩下两个人。白世年见着正厅里无人了,看着温婉终于露出了微笑。这下终于不装了“媳妇,六年了,六年了啊。” 温婉当冷着脸道:“叫我郡主。” 白世年滞了一下后道:“我不明白,当年的兴国郡主是不会讲话吗?那时候,跟我一起的时候,你不是会讲话吗?” 温婉沉默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没再说话:“那日,又为什么要见我。” 温婉轻笑一声“为什么?自然是告诉你,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相信其实你不能完全相信,我不是青儿。我见你,就是要让你看清楚外界的环境,我与你是不可能的。而且,谁都知道你克妻,万一我被你克死了,我岂不是很冤枉。至于当年我能说话,其实当年我的病是治好了,但是因为从小都没说过话,不知道怎么说。被人绑架以后,一吓,就叫出声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回到皇宫,为了不暴露替嫁过,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就一直那样了。” 白世年心情复杂。他能理解,因为确实情有可原。一个当朝受宠的郡主,竟然被人绑去替嫁。逃跑也正常。但理解是理解,却不可能让她逃离。 温婉看着白世年,笑得很温和。但未达眼底。现在,不是装糊涂的时候“能说说,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就我认为,那天,只是一个意外。我希望你能对外宣布,你认错人了。” 白世年断然拒绝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温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冷声道:“我不会嫁给你。六年前,我就已经表露的很清楚。你我地位都很敏感,嫁给你,只会死的更快一些。难道你是白痴,不知道?” 白世年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拒绝道“不可能,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就是我的妻子。不可能当做没发生。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你说不当没发生就没发生。我要娶,你就必须嫁。不过,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温婉一下就被噎着了。好家伙,一来就点出重点,要点。不跟你说外在的原因,直接就跟你说两人成亲。古代可不比现代,没得离婚。而且男方不放手,女方也很难合离。白世年的痴情是天下皆知的,之前她可以当失忆,这如今都知道了再不嫁,可就要天怒人怨了。 温婉脑袋瓜子也好使,笑着问着“那你说想怎么样?跟你成亲?你在边关,有一个千娇百媚的戚夫人,一个可爱的儿子。就你这条件,你还想娶我。你拿什么来娶我?就你说的跟我拜过堂成过亲,我要是不承认。你就是向天下人宣扬,我不嫁,你又如何奈何得了我?” 白世年在想着该怎么解释。 十五无赖上夏尹棠打赏和氏璧加更 第四更送到,求粉红。 温婉看白世年不说话,故意上下打量一翻,然后说道“不过,说你克妻也不对。你如今有媳妇有儿子。得要好好珍惜。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否则,容易折福。” 白世年一噎,立即解释道:“孩子是抱养的,不是亲生的。” 温婉耸耸肩,却没说任何的话。 白世年赤红白脸“你是想用这个做借口,否决了这门亲。不想认这门亲了?” 温婉反问着“你说呢?我不承认,我不嫁,你能怎么样?你去告诉天下人,我是替嫁。可惜你不要忘记了,那时候我正在皇宫里重伤,昏迷不醒。你觉得你的话,有人信。天下人会相信皇室,还是相信你?”说完,还不忘记用手轻轻地抚摩着额前几根碎发。 白世年心口一紧“你真不愿意认这门亲事?”想着刚才皇帝的话,这会温婉也说同样一句话,白世年心下有些着慌。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愿意。温婉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婉眼露不屑“你觉得我应该要嫁给你吗?以你现在的身份,你配吗?” 白世年眼里有火光“你说我不配?你竟然敢说我不配?” “一个二手货,也想娶我。做你的白日梦去了。”温婉冷嘲。那神情,却是再真挚不过。 白世年突然有一瞬间的庆幸,真的,他相信,如果他真与戚氏圆了房,真生了儿子,他跟温婉,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想到这里。白世年放缓了声音道:“我虽然娶了戚氏为侧室,但我从来没碰过她。从跟你成亲以后,我再没碰过任何的女人。我答应你,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我兑现了与你的诺言。这六年,我没有任何的女人。” 温婉愣了一下,转而讥讽道:“说得比唱的好听了。你儿子是土堆里蹦达出来的?还是·你甘愿戴了绿帽子?扯谎也不找个好的。” 白世年轻轻吐了一口气:“我刚才已经说了,儿子不是我的,是收养的,不是我亲生的。边关的人都知道。这个做不来假的。”咳′为什么他面对温婉的时候,就没底气呢! 温婉将白世年从头到看脚,迸射出一句:“你受伤了,所以不能人道了……” 白世年气得要吐血,当下将人搂在怀里。 温婉错愕了十秒钟。不要怪温婉迟钝了,实在是这么多年,还没人如此大胆地对他。温婉反应过来·郁闷得要吐血。 刚觉得他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还是一成不变,还是那副色狼模样。为什么每次一见这个人,就要被占去打便宜。温婉怒吼道:“武星。” “胆敢冒犯郡主,死。”武星大怒,竟然敢在这里对郡主不敬。武星的剑对着白世年刺去。一出手,就是杀招。 白世年听见温婉叫后,也没有把温婉放开·甚至对着他刺杀过来的剑都不避开,冷哼一声“哼,没听说过两口子亲热·还来什么鬼冒犯了。出去。” 武星刚才那全都是虚张声势,之前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别说杀了,他都不敢伤了白世年。武星听了白世年的话,立即收了剑。 武星看着温婉,温婉脸涨得通红,但却并没有没反驳。武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对望一眼,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他在这里不是多余的。应该出去吧! 白世年见温婉想要说话,咬她耳朵边边·吹着气:“媳妇,你你要不说我们是两口子。不叫他退下,我就告诉她们,恩……”这个恩子,充满了威胁之意。 武星的耳力是一等一的。他听到着话,赶紧把头低下。他实在是没想到·两人真洞房了。洞房了,还能不嫁嘛。所以,武星当自己是没带耳朵的。老实地等候着温婉的吩咐。 温婉惊得瞠目结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他却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威胁。这会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能老打胜仗了。完全就是个不要命的,也是个不要脸的。你想,一个连命跟脸都不要的人,可不就天下无敌了,能不打胜仗嘛? 温婉当下又气又怒地看着白世年,没奈何转头道“你出去吧,放心,他不会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我跟他,有些往事要谈谈。” 武星听了,立即退出去了。走出去的时候心里还嘀咕着,郡主为什么就不嫁。虽然白世年有些霸道,但跟之前的那些小白脸可强多了。 白世年见着武星退出去后,在温婉耳朵边上暧昧地说完,不忘舔了两下“小狐狸,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温婉的脸,成功地红了。挣扎了两下,却发现白世年将她禁锢了。白世年感受到胸前的柔软,当下忍不住说道:“比六年前大了很多。也不知道那胎记有没有也跟着长。” 温婉刚想开骂,嘴巴也被堵住了,因为缺氧,脸通红通红。 这么多年来,温婉唯我独尊惯了。如今,如今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地吃她豆腐。一下呆滞了。都忘记反应了。 温婉一直等到有一硬硬的火热的东西顶着她的大腿。温婉愤怒地想要嚎叫。不过还记得外面有人,现在也不适合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态度到底如何。低声咆哮道:“白世年,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温婉是真被气着了。这个混蛋,是不是也是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这个模样,他怎么能守着六年。情报应该是假的吧!或者这个家伙,太会隐藏了。就这个模样,能守六年。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么大反应,笑得很得意,不过他还知道场合,没大声笑,只小声说道:“这下你相信我很正常了。要是再不相信,还可以继续。” 温婉的脸涨得通红,这个混蛋。这个混蛋是对外那守身如玉,不近女人身的白世年?不是之前的情报有误,就是被鬼附身了。 温婉甩开这些念头,觉得丢人啊,就这么被钳制住了。她怎么在这个混蛋面前,就接二连三的吃亏呢,老被占着便宜。温婉不想被外面人听见。只得恨声道:“白世年,你混蛋。你竟然跟我耍流氓。” 白世年很无辜地说道:“明明是你说的,我不能人道。我现在只是向你证明,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所以,你不能怪我对你不尊敬。因为这个是最快的法子。” 温婉被噎住了。这么多年,都是别人顺着她习惯了。有谁敢对她不敬。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了一个泼皮无赖。不对,是一个腹黑。 白世年却没再继续耍无赖,只是用满是厚茧子的手,抚摩着温婉水嫩嫩的脸,咯得温婉脸疼。 白世年在温婉再次发飙前,把温婉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媳妇,六年了,六年了。这个场景,我每天都做梦梦见,每次在梦里见到你。可醒来,却是空荡荡的。今天,终于不再是做梦了。媳妇,我真的好想你。如今,能抱着你,感觉都跟做梦似的。” 温婉想着那时候以为白世年死了,做了噩梦,梦见白世年来跟她道别,就告诉她说,他一直在想她。想到这些,温婉的手抖落了一下,也不再反抗了。任由白世年抱着她。窝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 有一瞬间,温婉在想着,就这样顺从了算了。再倒腾下去,她也累得慌。不过,这么多年深在重重的危机之中,让她不敢抱有侥幸的心理。要是就这么算了,这么顺从了白世年。怎么舒服皇帝外公,怎么让外面的人相信她是失忆。前面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她要的东西不仅拿不到,还会埋下极大的隐患。这个隐患一旦落成,她需要要花十倍甚至更多的心血去补救,还达不到原来要的效果。 白世年看着温婉“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一直在遵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碰戚氏,孩子也不是我的。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查。那孩子,是戚氏抱养的。” 温婉低着头,言语有些深沉“能跟我说说,这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到底,还说了多少的胡话啊!”温婉很悲愤。她当时到底说了什么话呀。往日里喝酒醉倒,她从来不会说胡话的。那日人品大爆发,废话那么多。 “你说,只要我不背叛你,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不娶别的女人为妻,一辈子守着你,只要我能做到,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还说,我们夫妻,要爱对方一生一世。”白世年看着温婉震惊地样子,知道她是真忘记了。没想到,自己记了六年的事情,她却是忘记的一干二净。 温婉傻眼了,这确实又像自己内心的话。很矛盾,这怎么回事。在古代妻的意义重大。妻是娶,妾是纳。没有娶妻的男人其实跟现代的单身汉的意义是一样的。嫡子才是传承家族兴奋的根本。这个人,竟然会为了一句戏言,坚持着这么多年,真的,不容易。还坚持做了六年的和尚,温婉觉得,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他说这些。 “你放心,我一定会求皇帝赐婚的。”白世年以为温婉在纠结,皇帝答应不答应这事。 温婉沉默了。 十六无赖下 过了好一会,温婉看着白世年,眼神很复杂“白世年,我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我容忍不了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就算你没跟戚氏圆房,只是你名义上的女人,我也接受不了。我的丈夫,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就算你逼着成亲,若不我嫁,你也娶不成的。”还是先把要求抛出去。看看白世年的承受底线在哪里。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是在试探他,他只知道现在很愤怒,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当我是废话是吧?我说了没别的女人,只你一个。如果你那么在意戚氏,我会想办法解决了她的。” 温婉睁大着眼睛,惊呆住了:“那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三年如一日地冷落人家,到现在,竟然还要解决了她?”这什么状况,不是说救命恩人。温婉并不知道戚俪娘是用计策的。之以为是一往情深。 温婉是真的惊讶。白世年的想法让温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古代的人,特别是军中之人,都是非常信守诺言的。就这样对救命恩人,白世年这要传扬出去,声誉肯定会受损。 白世年看着死要找渣的女人,恨不得就地正法算了:“我还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救。我那是被逼才纳了她的。你若是不愿意,我一定将她处理了。”白世年说的处理,可不是杀。只是温婉自己脑补过度。白世年见温婉不说话,有些气恼地说道:“温婉,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温婉蠕动嘴唇半天,最后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吧,全盘说出自己的计划,这个家伙要是能不喜形于色,不让人怀疑,那才叫奇怪。只有激发他心底的怒气,才是最好的。但是想要说再刻薄的话·温婉看着白世年消瘦的模样,还有眼中悲伤。又舍不得再说更多难听的话让他难受。 白世年静静地看着温婉。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谁都没开口说话。但是谁也不退让。整个厅堂,死一般的沉默“你的心里·还有那个男人,你还没有忘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燕祈轩对不对?”白世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温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什么男人。怎么好好的扯到燕祈轩头上,关燕祈轩什么事。 白世年强悍地宣布道“我不管你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男人。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是我的妻子。之前那次是阴错阳差·让你受委屈了。我会求了皇上,再重新跟你办过一次婚礼。我会用八台大轿把你风风光光娶进白家,把你受的委屈全部给你弥补回来。我相信,皇上知道后,也不会拦着。所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事·由不得你做主。 温婉扯了嗓子叫道,这回是故意让外面的人听到。因为嗓门大了一截“喂,不带这样的。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脾气坏得连狗都嫌(你真相了)。外面传说的富可敌国都是假的。你说你到底看中我哪点啊?”虽然温婉也很高兴白世年能对一直守着。但是温婉真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这也是温婉上辈子落下的后遗症,对自己的容貌,没有足够的自信。 外面的几个人,耳力那是一等一的。所以温婉的话,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听到温婉叫嚷着她脾气坏得脸狗都嫌,都抿着嘴笑。郡主不用这么自谦吧!不想嫁,也不用这么来贬低自己。 白世年眉头耸动“你自己说,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所以,我不管你记得还是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你就得兑现。温婉郡主号称一诺千金,说到做到。你不能不说话算话。” 温婉哼了一声“兑现?兑现了什么?我就不嫁,你能奈何我?而且,我虽然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既然我说了这句话·我就一定说了,除了我之外就绝对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好,你说你没碰她。但是她总占了名分了吧!那你还是没做到。” 温婉的这个话题一出,白世年气势就弱了:“那也不是逼不得已。当时的环境,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一定会想法子把这事解决了。”当时,不纳妾,就得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若是背负那样的名声,他的前程就没有了。 温婉终于逮到白世年的痛脚,当下怎么愿意就此放开:“你那么无能。被一个女人手无寸铁的女人逼得只有纳回家的份上。谁知道将来,你还有多少的逼不得已。要纳多少的女人回家。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无能。那么多的废话都是借口。哼,我才不要嫁无能的男人,不如我的男人,全都是废物。”一般的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肯定要退避三尺。温婉就想看看,白世年会怎么反应。要知道,娶了她,得到的讥讽可比这些还厉害。 白世年是真的有些挫败了,他有一瞬间很想当场掐死这个死女人算了。怎么可以这么刻薄,看着伤疤不想着敷药,还使劲撕开再踩上两脚。他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不讲理,心狠手辣的女人。 温婉看着白世年想要杀人的模样,但却能克制自己。只是面部表情变幻太多了。温婉见着白世年越来越阴沉的模样,想着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怕白世年真会暴怒起来。那就麻烦了。温婉虽然是想试探,但也不想破了白世年的底线。 白世年冷哼哼地说道:“论玩心计,我是玩不过你。可是论武力,你说我不如你,你打得过我?” 温婉一噎,但是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能一直看到自己的长处。不被她的思绪所牵连,可以加一分。温婉眼睛又是一转“戚氏救过你的命。你为什么会说是被逼的?有什么内幕。说给我听听。” 白世年见温婉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也放缓了情绪“当时我虽然是受了重伤,但还没到要死的境界。戚氏买通了医官,说拿的那颗珍贵的药丸给我吃,说是能救活我的命。我身边的人都感动他对我的一番痴情,所以放水了。我一早就说了不娶,她自己死皮赖脸的照顾了我一天夜。我都昏睡过去,可是愣是传出毁了她闺誉·不娶也得我自己还有冤无处申呢!” 温婉看了一眼白世年,这个样子混成大将军,老天真是对他厚爱。难道就不想想,万一拿的是一颗毒药呢·身边的人这么没用,轻信于人,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温婉心里想了很多,面上却是万分鄙视道“你这个人,对人根本就不信任。人家救了你的命,你还怀疑别人别有用心。戚家是将门世家,除非是庶女·怎么会允许自家的嫡女嫁你为妾。人家做出那么大牺牲,你却用此心计猜测人家。典型的忘恩负义之人······” 威武侯戚家,将门世家”戚家在边关,积累了几十年的人脉。当初,边关死的是副将,仁康皇帝拒绝了戚泉的要求,派白世年去任副将。三年前听说他娶了戚家的女儿·皇帝还阴森森的。他以为白世年也跟戚家搅和在一起了。不过看着这两年总打胜仗,皇帝倒是觉得他还是能重用的将军,也就不动声色地观察。 温婉想到这里·发现不对劲了。戚家没糊涂到顶了,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嫡女去嫁人为妻。那戚家的女儿,可就全都得给带坑里去啊! 温婉很快醒然,这事,有蹊跷。要不,戚氏不是嫡女。要不,戚家有更大的图谋。当然,也许两者还合二为一呢! 白世年见着温婉皱着眉头,还以为她在想着这么拒绝。当下放下画来“你本来就是我妻子·与我是结发夫妻,你还想去哪里找什么方法。虽然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但是也因为当年你逃跑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白世年也很能理解,当初的事确实是阴差阳错。堂堂尊贵郡主,皇上的掌上明珠·莫名其妙-的被人绑去做了替嫁新娘,说起来也确实是委屈。可是,不能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放温婉就是清楚,否则也不会给机会。对于这样的人,一旦确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说再多,也是没用的了。自然,要是白世年道现在还说放弃,温婉第一个劈死他的。不过,温婉面上还是装成有些恼怒的模样“没的商量了?” 白世年用着毋庸置疑的口吻说着“没的商量。” 温婉恼怒地瞪了白世年。白世年看着温婉那双水汪汪的眼瞪着她,好像在送秋波,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白世年心头火热火热。当下也顾忌不了那么多。一口噙住温婉的嘴唇,来了一个热吻。 温婉一脚往他胯下踹过去:“你这个色鬼。”白世年早有准备,晃开了。温婉踹了一个空。 白世年嘴角噙满了笑容:“媳妇,这可踹不得。子孙根踹坏了,以丘你得守活寡。” 温婉到这时候终于知道,她弄不过白世年。这丫的就是一个流氓。还是一个大流氓。跟他讲道理,白搭。于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道:“你回去吧,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白世年盯着温婉,那目光是坚定不移的“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我会向皇上求亲,请皇上下旨赐婚。” 温婉白眼一翻“三天,你得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白世年却是不松口:“就一天。明天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我不想等太久。我在京城的日子不长,能多一天在一起,就多一天。” 温婉扫了白世年一眼:“既然知道强娶了就得让我守活寡,为什么还要坚持。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头发发白的时候呢!” 白世年坚定地说道:“不会,十年之内,只要朝廷能提供强劲的后援,我一定在十年之内搬师回朝。到时候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守着你跟孩子热炕头。” 温婉听了这话,终于破功了,装不下去了。红着脸淬了白世年一口:“死不要脸的,谁跟你生孩子了。”不过温婉很快立即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了,这口吻,好像跟情人撒娇似的。立即板正着一长脸:“滚,赶紧给我滚。流氓。”她来到这个时代,从来就没再别人手里吃过亏。敢给她亏吃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唯一就碰上这么一个无赖,三番四次吃了亏。温婉忍耐不住,骂了起来。丫的,这见鬼的缘白世年见着温婉红通通的小脸,如娇带嗔。哪里还去管温婉说什么,他算是知道。他媳妇也就嘴巴厉害一些。吧唧又在温婉脸上亲了一口,再把人搂在坏里:“你是我媳妇,成了亲自然就有孩子了。” 温婉推开他,在想着事。 白世年对于温婉如今方暖的态度,见着温婉没再动不动就骂他,也没想着馊主意刺激他。这会明显是有着同意的趋向了。心下有些欢喜。他猜测,这事闹出来,估计温婉也就顺势答应了。当然,心里的疑惑被他自动排除。 可见着温婉一直紧锁了眉头,心下又忐忑。可千万别又想着叟主意。话说,他其实挺害怕温婉的。不是他懦弱无能,是在是温婉的主意很损人。 把你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最后还能很无辜地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副善良天真的模样,让你只有吐血的份。他已经深受其害了。可不想再受此毒害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眼底的忐忑,不由笑出来。这个家伙竟然怕自己,哈哈,还有比发现这个更让她开心的。温婉其实刚才在想着,要不要跟白世年透露一点。不过现在gL着白世年这个模样还是什幺鄣别说温婉想到这里,也懒得跟他纠缠,她今天已经破功了。再装也装不成功了,说话也和软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白世年听到着话,就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温婉。白世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国米,突然闻过一股淡淡的,不仔细闻闻不出来但让人舒服的香味:“你这里喷了什么香。你回去,我明天给你答复。” 白世年还在发愣之中,温婉叫来了武星,将白世年赶出去了。 十七皇帝的内疚see_an打赏阆苑仙葩加更 温婉等白世年走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发呆。她一开始是真的不愿意嫁白世年。不是白世年不好,而是白世年不是她想嫁的男人。温婉很清楚,在白世年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家庭,不是老婆孩子,而是要建功立业。你不能说他错,他也是在为国为民,是为了大义。国家正因为有像白世年这样的人,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但是做他的女人会很辛苦。因为你什么都靠不上,凡事都要靠自己。 温婉相信夏瑶的情报,也相信白世年六年的等待。她清楚这样的男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温婉舍不得,错过了这一辈子就不会再有了。可是温婉只要一想到,两人真的成亲,还得分开十年。温婉又忧愁。不能不说,非常的纠结。 皇帝知道温婉跟白世年在屋子里吵了一架,最后也没吵出个结果出来。深深叹了口气。这傻,怎么在婚姻上这么别扭。 白世年回去以后,叶询见着他满面春风,如吃了春药一般。乐呵呵地说道:“怎么样?收获如何?” 白世年双手握在一起,朝着叶询鞠了一躬。深为感激:“还是军师高明。我那媳妇软硬不吃,可却对军师给的招数束手无策。军师的招数,让我媳妇奈何不得。” 叶询哈哈大笑。他在白世年去皇宫的时候,告诉白世年。万一温婉郡主不答应。软硬不吃的话,就给郡主来邪的。反正都是拜堂成亲的媳妇。当然,要循循渐进。如果第一步,郡主反应不太激烈,就继续。如果温婉郡主勃然大怒,有要杀人的趋势,那就适可而止。转而走皇帝与大众的路线。 叶询看着欢欢喜喜的白世年·不禁笑道:“你还真够呆的。你以为,真是我的计策起到大作用?” 白世年不明所以。不是计策起作用是什么起作用了。 叶询看着白世年这个傻样。摇着自己的羽扇,散落的头发也随风吹起,很有感觉:“你就没觉得·你今天的事情太顺利了。兴国郡主能有今天,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你以为是吹出来的?如果不是郡主在心底已经认可了你,你觉得你做下那样的事。还有命回来。”若不然,肯定是被人横着抬出来的。当然,杀是肯定不会杀的。但是弄个缺胳膊断腿,还是很有可能的。 白世年微微一笑:“我知道。”他那媳妇·就是一个别扭的性子。来软的不成,来硬的也不成。只能来邪的。但也因为他来了邪的,在养和殿里,他就察觉到,其实温婉也是偏袒他的。要不然,当场言明身份,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可是,温婉一直装傻充愣。就是在永宁宫里·被占了大便宜以后,温婉也就口头上骂了他几句,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白世年都感慨,他媳妇连骂人都不会呢。 白世年心里清楚,若温婉真是不愿意嫁他,不是心里已经认可了他丈夫的身份,就不会容忍他做那样的事。肯定被当场活劈成三四段。温婉郡主,虽然心地善良,在民间有着活菩萨的称号。但不代表,可以任意被人亵渎。 白世年越想越欢喜,虽然他如今也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不当场答应,还说要考虑。 但是只要温婉心里认可了他·那就好办。温婉只要想到温婉的态度,就全身舒畅啊。他很感慨,这六年,真的没有白等。 叶询见着白世年欢喜的模样,忍不住又泼了一盆水:“郡主地位尊崇,你这样对她。虽然说心底认可了你。但你到底扫了她的面子·她不会这么容易嫁给你的。总会设置障碍,你得小心应付。要是应付不过去,说不定还是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世年道:“只要她心里有我,再多的障碍,我也不怕。”得到温婉的认同,就剩皇上这一关了。只要过了最后一关,就什么都好了。 叶询摇头:“痴情种啊痴情种。”若是真能娶到温婉郡主,皇帝对郡主万分信任,白世年对郡主又情根深种。白世年娶了温婉郡主,也算是笼络在了皇帝手里。若真如此,白世年也算是有福气了。 夏影在温婉去书房的时候,趁机去见了皇帝。皇帝见到夏影过来,顺便就问了小狐狸的故事。夏影说的与温婉所说的如出一辙。这倒不是怀疑温婉说谎,其实想着当时夏影可再身边,为什么就没阻止了。 皇帝听到夏影说当时她去取东西,只能叹气了。是在是太凑巧了。皇帝如今是真后悔了,六年前他就不该让白世年回京城娶亲。也就不会有现在温婉不死不愿嫁白世年,白世年一定要娶,落成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了。 夏影跟皇帝回报完玉泉山的事情后,跪在地上朗声求道:“皇上,属下想请皇上,成全了郡主与白世年。” 皇帝面色惊异:“为什么跟朕说这话?” 夏影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扬着头道:“皇上,郡主的性子相信没有人比皇上更了解了。郡主很难相信人,更不相信男人。这两年给她说了那么多好的人选,郡主却是不相信他们是真心娶她这个人,郡主认为这些人要娶的是她的权势与财富。皇上,不仅这样,郡主还有洁癖,郡马只能她一个。皇上,你也知道郡主的性子,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可要达到郡主要求的,不是万里难挑一,就是寻遍大齐,也难找到这样让郡主放心的人。好在老天垂怜,给郡主送来了一个白世年。皇上,白世年的名声,大齐无人不知道。郡主也不会怀疑白世年是为了权势与财富娶她的。” 皇帝站在御案前,没有说话。不说话,其实也是默认夏影说的是真的。温婉的性子,他很清楚。也就是太清楚,所以才担忧。 夏影见着皇帝默认,继续说道:“觉悟大师曾给郡主算过姻缘·说郡主有命定的姻缘。属下认为觉悟大师说的这人,应该是白将军无疑惑。白将军从十三年前在玉泉寺见过郡主,心里就只装了郡主一人。后来郡主遇刺,阴错阳差与白将军拜堂成亲·成为夫妻。又能六年如一日地遵守着对郡主的承诺,不娶妻不要小妾。六年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白世年对郡主的一片心意可昭日月。皇上,这是早就注定的缘份。”夏影停顿了一下后说道:“皇上,郡主之前对于那些候选人还有兴趣,可是这一年过去,郡主萌生了不嫁人的想法。属下真的担心若是错过了白世年,郡主的红线可能再牵不上了。” 皇帝望着夏影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夏影面色很坚定:“皇上·我想说的是这次,就算郡主不愿意嫁,皇上也要让郡主嫁了。郡主其实也对白世年有意动,只是郡主顾虑太多,所以才不愿意嫁。” 皇帝道:“温婉有什么顾虑?” 夏影说着:“我看郡主透露的意思,其实对白世年的痴心守候,也有意动。但是郡主却一直坚持说不嫁,一来是不愿意夫妻分离。二来也是担心他与白世年的身份太敏感。郡主帮皇上赚取大笔的银钱·白世年以后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两人真结为夫妻,郡主担心······” 皇帝听了这话,瞳孔一缩。挥挥手让夏影下去了。皇帝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皇帝对于温婉·舅甥十多年培养的感情,温婉对他的付出。皇帝再冷血无情,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在他知道温婉用自己命换他的命,他就打算一辈子对这个丫头好。再不让他受委屈。温婉如今手里握有那么大笔的银钱,甚至以后还会掌控大齐的经济命脉。皇帝从来不担心,不担心温婉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不担心温婉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但是白世年······ 孙公公缩在一旁,大气都敢喘。 皇帝问着孙公公:“你看了白世年,认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孙公公迟疑了一下:“其他奴才不敢说。但是奴才知道,白世年是一个痴情的男人。”这样痴情的男人·连他看了都要嘘两分。 皇帝听了这话,笑了一下:“是啊,白世年是个痴情的人。”每个人都有弱点,如今看来白世年的弱点就是温婉。温婉对他的孺慕之情,他比谁都清楚。而且温婉也不是揽权的人,以温婉的性子·也不可能去做大逆不道的事。虽然两人身份是敏感。但细究一下,也没什么。 不过,皇帝想到温婉其他事都爽快,但是对于婚姻,那别扭的性子,头疼啊!他可不愿意强迫温婉嫁。万一不幸福,那丫头的性子,肯定要和离,休夫都不是不可能。皇帝担心自己招架不住。 温婉关在书房,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 “皇上,郡主中膳没吃,晚膳也没吃。”孙公公得了消息,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帝。 皇帝眼睛阴了阴,立即去了永宁宫。可是到了永宁宫,站在大殿外,看着永宁两个字,静静地站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折了回去。孙公公低着头,敛了心思,跟着皇帝回去了。 “孙得功,你说,朕对婉儿,是不是太狠心了。”皇帝有些不忍心。那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现在最需要自己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打算置身事外。 “皇上也是为了郡主好。都到了这份上,郡主,除了嫁给英武将军,还能嫁给谁。”孙公公安慰着。都成亲,洞房都入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不嫁也得嫁了啊! 当然,孙公公心里也认为,这样的好男人你都不嫁,你还打算嫁什么人呀!真打算当尼姑啊! 皇帝也郁闷了,如果是其他的将领,他可以调回京城。可是偏偏是准备重用的白世年。如果是其他人,他还会转圜一下。可白世年…··· 一来白世年与温婉拜堂成亲了,算是合法的夫妻。二来他正打算用白世年取代戚泉的位置,瓦解他们边关老打败仗、进缩不前的局面。以后,一举摧毁满清达子就不再是梦想。三来夏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温婉的性子很容易钻入死胡同,错过了白世年,再找一个对温婉这样痴情的男子,怕是真找不着了。温婉又不是愿意将就着的人。挑剔得厉害。一个弄不好·她真有可能一辈子不嫁。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希望温婉答应嫁。而不是他去强迫温婉嫁。 夏影终于敲开了温婉的门“郡主,刚刚皇上,到了宫殿门口站了一会·又走了。” 温婉开门出来,一脸愁容。 其实,在白世年在回京城以后,温婉就知道,只要白世年把这事扯出来。皇帝是一定要把她嫁给白世年的。原因也很简单,一来却是已经成亲,二来皇帝也要笼络白世年。 当年许家牵扯谋逆案中·之所以轻轻放过,因为他们牵扯不深,许侯门上赶着巴结赵王也巴结郑王,那时候皇帝舅舅只是趁机削了他的爵位,为朝廷省一大笔开支。白家却是跟赵王紧紧绑在了一起,跟郑王站在了对立面。按照正常程序,是全部要杀头的,最轻也是要流放千里。皇帝是个给边关白世年这个恩典·才会轻轻放过,不仅没杀一人,还还给他们财务·没让他们流落街头。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白世年还是帅才,更是难求。 有这两个原因,皇帝是一定会将她下嫁给白世年的。可是白世年一直只想着娶,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凶险。 皇帝天生多疑,而且冷血无情。皇帝舅舅一样有着帝王都有的通病,冷漠,无情,与别的皇帝没什么不一样的。皇帝是很放心她·那是因为她用命换了这份信任。但白世年算什么,皇帝不会放心白世年的。现在暂时可能不会有问题,以后呢! 温婉可不认为,皇帝一旦认为白世年是个祸患,会看在她的面上饶白世年一命。武则天为了权势,连女婿都能杀。白世年在皇帝眼里什么都不算。虽然这么想皇帝是不对·但是她可不愿意当寡妇。而且,没爹的孩子多可怜。她不要当寡妇,也不要孩子没爹。 温婉对白世年这个二货,本来是没抱多大的期望。好在今天白世年抽风抽得挺好的。一切进展顺利。没露什么破绽。让皇帝相信白世年是真的心系于她。但这些还不够啊。 夏影见着温婉满面愁容,低声劝说道“郡主,这也许真的就是上天注定的吧。你不是说觉悟大师给你批命,有命中注定的人。” 温婉一听就炸毛了“鬼个上天注定。哦,他克死了那么多未婚妻,是他那些未婚妻福薄,挡了我的路,全都死光光就是为了给我让路。我说你什么鬼逻辑,你也不担心担心他到时候把我克死了。” 夏影听了笑得浑身打颤。郡主这话可真说的太逗了。两人都成亲六年多了还好好的,再嫁也只是再走一道程序“郡主,你都跟他成亲六年了。而且,你不认为你们真的很有缘分吗?你刚回来,就被白将军认说来,而且众人都知道了。我认为,这真是缘份的啊!” “不帮忙出主意,幸灾乐祸什么呀?”温婉很不鸟夏影的态度,还是自己身边的心腹呢!胳膊往外拐,不为主人分忧。 算什么保镖心腹。不靠谱,一个一个都不靠谱。 夏影真担心温婉不嫁,力劝道“其实呢,按照奴婢的说法,白将军,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说白将军在以为你是宫女时都求陛下给你们赐婚。郡主,他是正二品的将军,手握重权的大军。你当时只是一个宫女,你要知道你们之间的地位悬殊有如天与地,可他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求皇上赐婚。这样的男人,天下能有几个。” 温婉自然是欣赏的。重诺言、不追逐名利、有能力,长得也好,不说古代,就是现代也是很难找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动摇怎么愿意给机会。也不会想了法子让他回来。否则,就算他回来也肯定想法子搅和了。 夏影却以为温婉在担心戚氏跟那个孩子“郡主,如果你担心戚氏跟那个孩子。你贵为超品阶郡主,他们在你面前算什么,也就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是那个戚氏,说好听是贵妾,也就是是妾。看着碍眼,把他们丢庄子上或者送庵堂里去。孩子丢给下人管。反正也不是白将军的亲子,也不会有人说你。你有什么好烦恼的。要实在你不愿意,我给你把他们解决了不就是了。” “跟你没法沟通,代沟这就是代沟。”温婉嘀咕了两句,就没说话。一个人继续坐在院子里,脑子乱得很。 夏影无奈地说着“郡主,就算你跟奴婢没法沟通,有代沟。那也先进院子。这里很冷,万一着凉了,可不就麻烦了。还有你中午跟晚饭都没吃了。该吃饭了。” 温婉这才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饿了。 神箭侯府邸,如今的大将军府,热闹得很。整个客厅,都围满了人。所有的人都知道,白世年向皇帝娶一个宫女为妻。 “六弟,哥听说你竟然向皇上,求娶一个宫女为妻?你疯了吗?你现在可是大将军你竟然要娶一个奴婢为妻,你要九泉之下父母死也不瞑目吗?你难道不知道,白家还要靠你吗?”白世华气急败坏地叫着。 众人唧唧喳喳说了一通。反正就是不同意。 白世年看着一直在边上认真听大家说话自己没插嘴的清荷道“这事不用再讨论了。我意已决,你们没事全都回自己家去。我还有事,没那么多时间磨叽。大嫂,估计下个月我就要成亲了。这事,还要麻烦大嫂了。这几天,就请大嫂在府邸里帮忙张罗一下。要银子,到帐房支取。越热闹越好。”说起来,大嫂跟温婉还是堂姐妹。而且,对这些,他也不懂。上次成亲也只是负责迎亲拜堂入洞房。所以,大婚的事,估计还得麻烦大嫂了。 “可那是娶错了,如果你真要,聘回来当个贵妾,再要不是就当个侧妻也行,最多,也只能是个平妻。绝对不可以当正妻。我还不想出去被人笑死。到地底下被祖宗骂死。”白世华竭力反对。 “好了。”清荷拉着丈夫,让他别再说了…… 三老爷的妻子席氏,四老爷的妻子刘氏,八老爷的妻子包氏见着这话,忙说道:“六弟,反正我们闲着,你这么急的成亲,事情也多。就让我们留下来帮衬一下。你看如何。” 白世年看着他们,想了下道:“也好。这几日就麻烦你们了。大管家,将huā庭院打扫出来给她们住。”众人一听到那个地方,面色都有些微微边了。那个庭院,以前是白家招待客人的地方。白世年的意思也很明显,就让他们住几日,当成客人,给他帮忙。 清荷看着丈夫跳得三尺高,还要去找白世年说道的模样,赶紧劝说道“你自己弟弟的性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当年戚家把嫡女嫁给他,人家还救了他一命。他都说,只能当妾,不能为妻。这会,找着了那个女子,你弟弟怎么可能会听你的。” “不行,祖母跟父亲当年过逝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他把祖宗的爵位挣回来。现在娶个婢女回来当主母,会贻笑大方。他这不是自毁前程吗?”白世华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没有之前的倨傲与自得了。也没以前的纨绔了。 清荷劝着丈夫“如果祖母跟父亲在,还能弹压得住。现在长辈都不在了,谁管得住他。他都向皇上求亲了。相公,六弟的脑子清醒的,他既然是求皇上赐婚,就是想皇上给那女子一个体面的身份。不会是以婢女的身份嫁过来的。那丫鬟是兴国郡主的贴身丫鬟,想来见识眼界等也是个不差的。你就别再招六爷的眼了。”关键是劝也劝不住。 白世华脸都急红了:“不成,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成。” 清荷懒得跟他多纠缠:“你不行也没用。你现在能给他拿主意?” 白世华有一瞬间的挫败。世年定的主意,不说他,就连祖母跟父亲,都不能给他拿主意:“难道,我们白家,要成为京城的笑柄?” 清荷安慰着道:“哪里就会是笑柄。会成为一桩美谈的。六年,六弟整整等了她六年多,还非她不娶。不会成为笑话,只会让人赞颂。” 鲍宝刚听了白世华的话虽然见识不多,但是回想起来,确实两人不大般配啊。那宫女,那模样长得可真难看。他不赞同。两人也是战场出生入死的兄弟,关系非常亲近。很多事情也就没有顾忌“世年,你这事,做得卤莽。 夫人与你的身份真的配吗?我觉得你哥说得不错,你可以考虑他的建议。” 白世年见鲍宝刚到现在还没看出端倪出来,笑了出来“老鲍,你真觉得她是一个宫女,你就没有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吗?” 鲍宝刚在一旁,还没等叶询,先咋舌了“啊,难道不是?将军,要说胆子确实是大的。要说不对的地方,确实有。皇上在那,她都敢唧唧喳喳地在那讲一通。对着你这个有着杀神称号的竟然还敢吆喝着侍卫把你推出去。可不仅郡主听他的,那些个酸腐老头不吱声,就连皇上都随着她。做宫女做到那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 白世年摇头。温婉郡主当年那招,确实高啊“你就没想过,当初她在大殿里张扬得意,知道我的身份都能对我都能随口呵斥。在几位大臣面前,如此没规矩,可是没人出声,皇帝坐在上面只是微笑,并没有不悦,你就这么没想到。” 鲍宝刚叹气着“是觉得不对劲,不过谁让她是兴国郡主的心腹丫鬟。胆子大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不会就喜欢这么一个胆儿大的吧。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着魔了,那丫鬟有什么好的。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脾气还很大的。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呢?”他自然是知道白世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劝说,就改变主意。可是那个宫女真的配不上他,两个人,根本不对登。 “她不是胆子大。”白世年心情还是不错的。 “啊,不是胆子大,那是什么?”鲍宝刚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询抬头看向两人,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你个笨蛋。到现在还不知道,说了那么多,还没没瞧出端倪。真是服了你了。” 鲍宝刚奇怪地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 叶询呵呵直笑“哈哈,老鲍,说你蠢如猪,你还不愿意承认。那个叫小青的宫女,不是她胆子大,而是因为她就是兴国郡主。兴国郡主温婉做事向来不按常理,装扮成宫女试探你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叶询轻轻地几句话,鲍宝刚的眼珠就要瞪出来,呆了半天。鲍宝咽了一记唾沫,艰难地问道‘不、不是你猜错了吧?世年,老叶在胡说八道什么呀,这怎么可能。” 白世年呵呵笑道“叶询说得没错,小狐狸其实就是温婉郡主。你现在回想看看,那个所谓的郡主,是不是一直都是听小青的。几个大臣看着她进来的时候,是不是都吃了一惊。对于她的话语,都没有任何异议。连皇上,都是随着她。你真觉得一个宫女,有这么大的胆子跟面子。”说完又头疼了:“也不知道她会出什么刁钻的事来折磨我。” 鲍宝刚被这个消息炸得,乱七八糟的“那,那怎么可能呢?郡主,怎么可能是你妻子?而且不是说,郡主长得美若天仙,怎么会那么难看。将军,你确定,你没弄错。” “我很确定,我没弄错。以,你不许再打郡主的主意了,那是我媳妇。”白世年一脸你别再打主意的模样。 “那个女子呢?”鲍宝钢艰难地问着。 白世年摇头“不知道,不过瞧着做派,该是个宫女。” 鲍宝刚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忙乎了半天,自己看上的是个宫女,老大看上的才是正主。自己眼光,是不是也太浊了。 “那怎么办?郡主看样子,是不想认这笔账?”鲍宝刚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兄弟,有些担心地问着。他也没看上温婉,而且,他们两人是先成亲,没自己什么事。兄弟妻不可欺,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他也就消了这份心思了。而且,真心话,郡主长得贼难看了。传言说貌美如huā,都是骗人的。 叶询也很担心。不知道郡主有什么后招啊! “皇上本就有意在宗室里挑选一个宗室女,赐我为妻。这会,郡主本就是我妻子·谁也阻拦不得。”白世年心里很清楚,真正棘手的不是皇帝,而是温婉。那女人就算心动了,也不可能会被他三言两语摆布了。而且看她的样子·明显不会如此罢休。也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招来对付自己。不管什么招,自己都接。 要是温婉知道白世年所想,非得踢死。再多骂两句。就是以个笨蛋,主次不分。皇帝不是问题,皇帝才是大问题。 鲍宝刚担心地说着“郡主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且,从那天看来,是个极有主意的。她都躲了你这么几年·根本就不认账,你拿什么让她点头答应呢。如果你用这个逼她,你就不是娶妻,而是娶个仇人回来了。你可要三思。” 白世年笑着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果说昨天,他还没信心,但今天,他却充满了信心。因为温婉对他不排斥。只是有些犹豫。想着温婉的话·他猜测温婉其实在犹豫他的身份,还有夫妻成亲后就要分离。而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既然温婉心里有他,他绝对不会放手。哪怕是他自私·也要把她绑住。 鲍宝刚看着自己的兄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的老大,还真是婚姻不顺。前面那么多未婚妻都没站坐脚,好不容易娶上了个媳妇,结果,媳妇不认账。 “你也别为我叹气。在出来的时候。张义就让我也参加郡主的选婿之列,他说郡主定然是贵气富贵之人,能挡住我的煞气。我的姻缘就是她,只是多了些波澜。”白世年倒是想得好。 “希望如此。”鲍宝刚点头。 叶询在边上·也是一笑。 傍晚时分,温婉终于鼓足了勇气去见皇帝。温婉见了皇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了话“皇帝舅舅,我一定要嫁给白世年吗?” 皇帝摇头“婉儿,你该知道。白世年一定要娶·为了你的闺誉,就算舅舅也没有办法。”如果没有之前的拜堂成亲,没有他这六年没有娶妻,自己都有理由驳回。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理由驳回他的请求。当然,主要是皇帝也不想驳回。 温婉垮着脸“就真的要嫁他吗?” 皇帝看着温婉,慢慢开解着“其实,白世年也挺不错的。他都是被名声所累。他也是个文武双全,很有才华的男子。除了克妻,年龄比你大点,与你倒也般配。你不是说要找个硬朗、阳刚、知礼、博学的男子,白世年可全都符合你的要求。而且舅舅看,他跟你,也很相配的。舅舅觉得挺好的。 温婉拉着皇帝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舅舅,我不嫁,我不嫁可不可以。我不想嫁。他在京城里呆不了几个月。我又去不成边关。以后夫妻两地分隔,我不要做望夫石。” 皇帝也很无奈“胡闹,什么不嫁。哪个姑娘不嫁人的。也是老天弄人,当初,没那一遭,就没今天这事。可如今,不嫁也得嫁啊!” 温婉死撑着:“那我自梳,一辈子不嫁人。” 皇帝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你不嫁,你都跟他拜堂成亲,连洞房都入了。你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了,不是一个孩子。还这么不懂事。这样对你一心一意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想怎么样。” 温婉听到皇帝发怒,当下哭了起来:“是,白世年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可是他再好,我嫁了他,也等于是没嫁一般。每天在京城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万一运气不好,还得当寡妇。有孩子,孩子可能就一辈子见不着她爹。要是没孩子,我老了也得是孤零零的一个。皇帝舅舅,你是皇帝,你是天下之主,皇帝舅舅,我不想嫁。你别让我嫁好不好。”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道:“不会的。白世年又不是先锋军,他只要在后方指挥就成。而且,如今朝廷的银钱越来越宽裕。最多十年,能就消除了满清鞑子的祸患。你最多等他十年。至于孩子,成亲以后,也有三个月,也能怀上的。” 温婉见着皇帝的态度是定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但是温婉怕皇帝看出她的神色,装成委屈地低着头。低头沉默了半天,最后咬着牙问道:“真的?十年就能回来?戚泉可是在边关呆了四十多年。” 皇帝心里内疚不已,面上还要安抚温婉:“白世年跟戚泉情况不一样的。十年,最多十年。要是十年没成,舅舅就让他回来,与你团聚。” 温婉看着皇帝的态度,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整个人一下萎缩了。含着泪,咬着唇,直接出了宫,回了郡主府。 孙公公看着皇帝黯然伤神,内疚不已的模样。开解皇帝道“皇上,这也是天定的缘份。” 皇帝心理很内疚。温婉说得没错,嫁了白世年,就等于守活寡。可是,不嫁也得嫁啊! 十八孩子是幸福的烦恼 两章合二为一,今天还有两更,求大家粉红支持。 温婉睡不着“去,给我弄两下酒菜,我要喝杯杯。否则,今天铁定又睡不着了。”喝了两小杯子葡萄酒,爬上床睡觉去了。要说就这好处,温婉只要喝了酒,喝了一两多点酒,就醉,倒床上就睡。跟现代的安眠药一样有用,让温婉很是喜欢。 夏影看着温婉的这个模样,认为温婉是为前景忧忧。心里也很忧虑,郡主这个性子,以后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还没起床,就听见的下雨声。雨越下越大,滴滴答答的。温婉披着外套,走出门口。看着雨珠子敲打在鹅卵石的声音,如同珍珠落在玉盘上,十分的清脆。 看着那雨珠子,温婉本来烦闷的心情,这会心情更是不好了。手里的杯子都差点被她砸地上。 虽然她告诉自己,十年不长。但是十年真的不长吗7刀剑不长眼,而且,还得每天提心吊胆的。温婉虽然知道要嫁,但是还很纠结。所以这会,就想找一个人说说话。而这个能说话的,自然非梅儿莫属了“去请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过来一叙。”希望梅儿现在不忙,有时间过来吧1 温婉也不想想,她从来都是下帖子请人的。这会直接派人过去请,梅儿肯定是知道有什么事了。有事也会暂时放在一边。赶紧过温婉看着雨停了,就出去了。心情烦闷,就在院子里走动着。一阵风吹来,温婉打了了冷颤。夏影忙把手上的大衣给`她披着。温婉看着院子里海棠树上的叶子猝然脱离树枝,在空中纷纷飞舞,打个转转后悠悠然地飘落到地上。花园里,草木凋零,与盛夏时节的景色是一个天一个地。 “郡主,落菊园的景色仍好。”夏影看着温婉·见这满园子凋谢的样子,忙在一边建议。 去了落菊园,倒是风景独好。满园子几十株菊花,经霜耐寒·反而绽放得愈加娇艳。花骨朵上还有晶莹的露珠,一点都没受狂风大雨的影响。看这半园子菊花,温婉复杂的心情,也是一点都没好。 “郡主,罗夫人到了。”温婉点了点头,让人引到这里来。 梅儿看着温婉站在园子中央,静静地看着半园子的花儿·笑着“我当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地把我叫过来。原来是来看花,要说,你这里的花也真是漂亮。我那里的花,全都凋谢了。” 温婉心情纠结到了极点“哪有什么心情看花,烦着呢。”说完,掐了一朵菊花在手了。烦得又把手里的花揉成一团,扔了。 “呀·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的产业出问题,或者皇上训斥你了。”梅儿一得了信就觉得特别怪异,这还是认识温婉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温婉情绪外露,烦闷不已的样子,这可真是出了大事! 温婉挎着脸,很哀怨地看着那花,一个恼怒,由揪了朵大菊花下来,一瓣一瓣撕下来塞嘴里,然后扑扑往外吐。神情着恼又无奈。 梅儿看着温婉一直在跟花较劲,想了想·笑道“莫非,是昨儿个选婿出了差池?”见温婉不回话,就猜着是了。 梅儿眨巴着眼睛,非常好奇地问着“我昨天晚上听我相公说,英武大将军,竟然向皇上求亲·要求娶一个宫女为妻?如今这个事,闹得沸沸扬扬。看着你这么纠结的神情,莫非这个宫女,就是你?”她当初一听这个事,就觉得特别怪异。至于哪里怪异,一下又说不出来。这会看着温婉,知道怪异从何而来了。 这件事,当时皇帝的话,在场的人都没敢对外细说。所以,众人都只知道白世年求娶一位宫女为妻。至于这个宫女就是白世年的妻子这个话,还没流传到出来。更没传出这个宫女就是温婉。 温婉听了,烦得又把花扔地上,转身回了屋子里了。梅儿一看就知道自己猜着了,不知道是笑还是该感叹。 梅儿很奇怪为什么温婉这么纠结,她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呀“这有什么好烦的。跟他亮明身份,他也就不敢再有妄想了。你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嫁这么一个男人。皇上也舍不得,没什么烦的。”说完,梅儿就觉得不对劲了。白世年不是说不娶妻了,怎么又要娶温婉。拜罗守勋所赐,她对白世年,也非常了解。 温婉嘟囔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六年前,我去玉泉寺给我娘拜生祭,遇到了倭寇的忍者,还有赵王派来的杀手。跟侍卫走散了。然后被一个女子给绑了,当了一回替嫁新娘,跟一个男子拜堂成亲。半夜时,我逃了出来,我都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这会又给揪出来。 你说,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梅儿瞪大了眼睛,被温婉的话给唬住了“不会,那新郎官就是白世年吧?”梅儿看温婉郁闷着不应的样子,就知道是真的了。当下嘴巴O得能塞个大桃子进去了。 温婉头疼万分“咳,我很头疼啊!” 梅儿小心翼翼地问着“那你们,当日洞房了没?”替嫁,这也就戏文里能有的东西,最后给温婉碰上了。难怪白世年死不说出他的夫人是谁。因为他本人很可能不知道他夫人到底是谁。 温婉一脸的哀怨“没。我跟他说了,只要他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帮他搞定。这会,你说,这人到底想要什么?” 旁边的夏影都被看得很纠结。 梅儿掩了嘴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有了这茬,他要娶皇上都拦不住。不过,你真没弄错,他可是克妻。怎么你跟他成亲这么多年,都没事。现在都好好的。”梅儿一下八卦起来了。 温婉听了就恼了“喂,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好不好。比我大了九岁,老我那么多。又是个油烟不进的。成完婚就得去边关。这剩下的几十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得上。他拍拍屁股走了,让我当望夫石。我才不要呢!想想就糟心。可不嫁又不成。我真是左右纠结。”想放弃,又舍不得。可不放弃,一想到要十年,温婉又纠结。 夏影看着温婉,微微叹气。到底郡主还是因为这一条不愿意。可是要想让白世年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梅儿仍然笑呵呵地说着“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你跟他已经拜堂成亲了。按照律法来说,你已经是他妻子了。你能逍遥自在这么多年,已经是赚到。了” 温婉看着她笑呵呵的样子怒了“你什么人7有你这样的吗7我是让你来安慰我竟然还在一边幸灾乐祸的-你也b没同情心了” 梅儿没被温婉着恼下着,反而拉着温婉的手,诚恳地说道“英武大将军其实什么都好,就是克妻这一点让很多姑娘受不住。可你看,你们都成亲六年多,不好好的。这证明觉悟大师说的命定姻缘,肯定就是白将军了。温婉其实我觉得,英武大将军其实挺好的,你看。这么多年,兑现承诺不娶妻。这么好的男人去哪里找。再说,木已成舟,过多烦恼也无用。还不如就顺着了。” 温婉瞪了梅儿一眼“叫你来是给我出主意的,不是让你来给我当说客的。白世年是不是给你送了重礼。”那丫的,什么都没做就在那表现情圣,所有的人都向着他了。温婉觉得自己吃亏了。那丫的就是一个四肢发达的流氓。可是在众人眼里就是个百年难遇的男人。 梅儿笑呵呵地说着“恩,呆会回去就给他送个信告诉他我可是苦苦劝慰你一番,让他给我补一份重礼。”要真诚了,也是一桩美谈。 梅儿见温婉低着头,愁眉苦脸的,拉着温婉的手“温婉,我们这么些年的朋友。我跟你说些心里话,你现在就算有着皇帝的疼爱,手里也有钱了。看着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觉得你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女人只有嫁个好夫婿,让夫婿疼着宠着,再有自己的孩子才算是完整的。白将军那时能不计较你宫女的身份,而求娶你。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啊!你别恼我,我以前真觉得你想要一世一双人是痴心妄想,这世上男人的男人那里有不偷腥的。我一直以为那都是戏文里才有的。可看白将军确是做到了。这样的男人你不要,你还打算出嫁当尼姑啊?” 温婉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谋划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想着夫妻最少十年不见。心里又难受得厉害:“我也很感动,怕错过了再没有。但是想着一成亲就得分开,而且分开还不是一天两天,是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啊1十年后,我都成大妈了。我,我不想的。我真不想。而且,打仗的事,也说不准的。我又担心有个万一。” 梅儿也能理解。那些女人在京城里守候,男人在边疆拼前程还情有可原。因为那是光宗耀祖的事。可温婉又不需要丈夫锦上添花,可是,这世上的事就不能两全其美了。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了。只是付出的永远是女人多一些了。到这份上,梅儿也只有劝说温婉顺从了:“那你想想。你不嫁白世年,你找过一个郡马。也没要小妾通房,可是你能知道,他一辈子就会守着你吗?还不若找个贴心的,对你一心一意的。温婉,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多少人求还求不来。你有这么一个对你痴情的男人,好好珍惜吧!” 温婉沉默。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就是有些害怕,还有一些彷徨。需要有人来鼓励她。 梅儿以为温婉还在犹豫,苦口婆心劝说道:“温婉,这样的男人不嫁,你以后真会后悔的。 我知道你的性子。如果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宁愿不要有人不会讲究。若是错过了白将军,我真怕你找不着中意的。若那样,你真一辈子不嫁人,一个人孤孤单单。就算你钱再多,富可敌国又有什么用呢?金银珠宝再多,那都是冰冰凉凉的死物,难道还能跟你说笑讨着你喜欢。成承欢膝下。温婉,你别犹豫了。错过了,可就再没后悔的地了啊。” 温婉叹息道,再纠结再彷徨,也要嫁。以后还是往好方面想,别被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了。可要不想,也很难啊! 咳。温婉哀怨了。她其实有想过让白世年调回京城的。但是她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暂且不说皇帝不会答应。白世年如今的军功还不够封爵。如果他回了京城就算封爵也不是凭他自己的本事封爵。温婉不愿意让那个白世年背负一个靠女人的。若是这样,长年累月也会影响夫妻感情。 而且白世年跟她说了十年,就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目标。十年之内赚足了军功,完成他的梦想。再回家跟老婆孩子热炕头。 温婉其实很想骂白世年混账王八蛋的。丫的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又要娶她回家。等娶回家后,自己拍拍屁股去完成他的梦想了。所有的苦所有的难都得她来解决。拿装什么深情,混账王八蛋。 梅儿劝了温婉半天·见温婉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也有些头疼“温婉,不要再固执了。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就算你固执,也已经是于事无补,没有办法扭转局势,还不如顺势而下。” 温婉想到让自己这么纠结的都是白世年这个混蛋,忍不住怒气冲冲道“我可以去收养一个孩子,干什么要给人生孩子。有老公等于没老公。生了孩子还得自己带·自己养。我干什么要嫁?” 梅儿见着温婉发怒,也无奈“你这说的什么荒唐话,抱养的哪里有亲生的好。抱养的那些孩子·运气好还能养出个孝顺的,可到底隔了一层。打骂都得小心着来。万一养出个白眼狼出来,可怎么办。而且,现在这个情势,是容不得你不嫁。还不如往好方面想。” 温婉还是愁眉苦脸说道:“我还得考虑考虑。”不是考虑不嫁,嫁经是在弦上了。所以温婉考lK么样才能让厶得到ll的说了一通话,温婉心情好些了。不过镇国公府有事,让梅儿迅速回去。梅儿也就匆忙而回了。 平儿感叹道“夫人·要说郡主真是有福气。白将军这么多年都等着她。 要是不嫁,白将军就太可怜了。” 梅儿其实能理解温婉的犹豫“咳,外面的人瞧着白世年是情深。可各种的苦却要温婉受。温婉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亏。白世年想要娶温婉回家,估计还得受一番折腾了。”温婉身份本就尊崇,嫉妒与恨她的人比比皆是。白世年不在身边,什么都要温婉操心。情深·情深有什么用。但是她不能不劝说温婉。这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 平儿有些忧患:“那郡主,会不会不嫁?” 梅儿摇头笑道:“不会。若是温婉不嫁,也不会这么郁闷了。我瞧着温婉也就是鸭子嘴硬,其实她自己已经心动了。要不然,哪里还会来问我。早自己想法子折腾搅和了。只是她呀,终究不甘心。还得折腾折腾。不过,反正也折腾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这一次了。”温婉要知道梅儿这么想,铁定会乐呵呵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啊,都成我肚子里的蛔虫。 平儿面露欢喜:“那也是好的。”女人,见着痴情的男人。都是抱以崇高的敬意,外加希望他能抱得美人归的。 梅儿噗嗤一笑:“温婉肯定会嫁的。温婉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姻缘上别扭得不行。也是温婉运气好,有些人的运气,真的不是羡慕就羡慕得来的。” 温婉现在是坐不住,站不住走不动,心绪烦乱。她知道要嫁,但是想想,心神不宁。咳,温婉最后想着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还不若让人拍着呢“夏语,你去请七夫人过来。让她把澜姐儿几个孩子带过来。就说我想她们几个了。若是七夫人不方便,就把孩子带过来。” 半个时辰后,真真把四孩子全都带过来了。三女一儿全都带来了。大的澜姐儿说起来已经虚岁为七了,是个小大人了。由着奶娘牵着手,梦璇也一样是自己走的。梦楠由奶娘抱着,真真自己抱着福哥福哥儿二今年也有一岁多了,长得白白胖胖的,小胳膊跟藕似的一节一节白嫩嫩的,穿着一身大红色刻丝葫芦衣服。福哥儿一看见温婉就叫着“姑姑,抱。姑姑,抱” “好·抱抱我们福哥儿,让姑姑来抱抱这胖娃娃。”温婉一把搂过来,在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福哥儿用袖子擦了脸上的口水,一脸嫌恶。嘟着一张小嘴·不高兴地叫着“脏、脏、水、水。” 温婉看了直乐呵。福哥儿是个不安分的主,见温婉头上有发簪,就伸手去抓了发簪。竟然还被他给拨了下来,抓在手上后,特别的兴奋,给他娘,显摆起来了。 温婉看着福哥儿这个强盗样·哈哈大笑“澜姐儿,最近在做什么?听你娘说,你最近在学刺绣,把手给我看看。” 果然看见澜姐儿手上有细微的小洞“夏影,去给拿玉膏过来。” 真真看着,笑着说道“不碍事,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婉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澜姐儿都七岁了“什么叫这么过来的。小小年纪·也是难为她了。澜姐儿,现在天天在家里除了刺绣还做什么?”姑娘家啊,都是这么过来的。好在她不是这么过来的。 澜姐儿想了想·说着“还学了千字文,三字经。每天要描五十个大字。还要带妹妹一起玩,偶尔帮娘照看弟弟。” 温婉笑呵呵的“哈哈,我们的澜姐儿真能干,都能为你娘分担了。可是为弟弟妹妹做了一个好表率。”说起来,澜姐儿真的是一个好姐姐。懂事乖巧又知礼。很得温婉的喜欢。 澜姐儿红着脸,小声地说的哦啊“当不得姑姑这么夸,这是梦澜应该做妁”到底是笑姑娘,被人一夸,还是很腼腆的。 温婉笑着说道“夏影让夏娴把新做的糕点拿上来,给哥儿姐儿尝个新鲜。”夏影会意,问过真真,真真自然是知道温婉是有话要跟她说。让人把四孩子带走了,然后看着温婉,笑着也不说话。 温婉望着真真问道“平常带着四孩子,不觉得累吗?”真真今年也就这月才刚满23岁,都是四孩子他娘了。孩子生多了,也生得太频繁了。虽然这两年着重保养,可是真真颜色却没以前娇嫩了。仔细看额角都有细细的皱纹了。现在才23岁,要是现代,可是正当风华的年龄。温婉突然想起,古代的好多大户人家的女人好象到了三十就该进佛堂。意思就是三十岁就进入老年期,不再有夫妻生活。 温婉看着真真,突然间恍惚,为什么真真当初那么坚持着一定要在三十岁以后才同意纳妾。莫非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古代的女人,活得也太艰难了。 “累是累了点,不过看着孩子们,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孩子给我带来烦恼的时候,也带来了欢乐。有了她们,我才觉得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有了他们,我的心都是满满的。”真真笑着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都是笑的。 温婉看得出来,真真说的是真心话。 温婉迟疑地问道:“那,如果尚堂长年累月不在家。孩子也见不上一面的。这样你不会觉得累吗?” 真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知道温婉话里的迟疑:“说什么傻话,有他们在,哪里会觉得累。就算累,我也愿意累。至于说相公他经常外出。血脉相连你,没有每天在一起,也还是他们的父亲。” 温婉愣愣地向着事。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没当母亲,所以才会把事情想得最糟糕了。当了母亲,孩子就算是烦恼也是甜蜜的烦恼。父母给予了他们生命,就已经是最大的恩德。现在的环境是这个样子,不能拿二十一套的法子来教育孩子。 真真见温婉再发呆,拉了拉温婉道:“温婉,你怎么了。” 温婉很把思绪收回来:“身体养得怎么样?要是少什么派个人过来说一声。我跟你说,你怎么样也得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大夫说你之前就亏了体,生福哥儿已经伤了元气,要再生会有性命之危。到适合,你让这四个孩子怎么办?我跟你说句不中听的,有后娘就有后爹。你要有什么,我这个姑姑再看护,也不如有娘的好。” “不会的,为了几个孩子,我不会再要孩子了。我现在有福哥儿也就知足了。再过两年,我就给相公纳两妾,让她给爷开枝散叶。”真真笑容里有着苦涩。 温婉无奈地摇头“都说了等你三十他再纳妾。他要敢背约看我怎么没事给自己添堵。她们明里是说你不贤良,暗地里不知怎么的在羡慕你日子过的舒服。 她们那是心里不平衡,才在嘴上讨便宜。看我,我就说了我以后的丈夫不需有小妾通房,那些人面上说我擅妒,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得羡慕嫉妒恨着我呢!” 真真婉转地说道“我不是担心自己背负不贤惠的名声,我是担心因为我背负了善妒的名声,到时候澜姐儿他们几个难说到好亲。” “我当你怎么突然没事给自己添堵。澜姐儿还小,不担心这个。瞧我们家澜姐儿三姐妹的样貌才情,将来求亲的人定会踏破门槛,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好好把身体养好。别天天惦记那些有的没的。白白给自己添堵。”温婉笑着说道。 真真握着温婉的手,感激地说着“温婉,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些年我也不会过得这么舒坦。我娘跟我嫂子都说我是个有福气的。” 温婉见着刚走进来的孩子说道“澜姐儿,不是我当着说你们娘的坏话啊!当着你娘的面,我也要跟你们说说,可不能学你娘。动不动就掉眼泪珠子。这泪珠子掉多了,可不好。姑娘家的泪珠子值钱着呢!” 三个小姑娘都望着他们娘。三孩子,都已经开始记事了。 真真擦着眼泪道:“你们姑姑说得对,千万不要学娘的性子,要嫁到别人家去。跟娘一样的性子,娘也不放心了。” 三小姑娘似懂非懂地望着两个大人。正说着,外面传来哭声。一进去,原来是福哥儿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夏影不让丫鬟婆子去抱,要他自己起来。福哥儿觉得很委屈,就在那哭得惊天动地的。 温婉拦住想去抱的真真,看着福气哥儿。意思是要他自己爬起来。孩子可不能太惯着。会把孩子惯坏的。 福哥儿眼睛直溜溜地转,看着确实没人帮腔,挂着两把泪,自己爬起来了。跑到他娘面前,拉着他娘的衣脚,很委屈。温婉看了直笑,这孩子,也是个非常会看眼色的。 十九三关 温婉看着几个人离去的身影,突然想着成亲了,也就有孩子了。就算丈夫不在身边。但有孩子,至少她不会如现在这样孤独,寂寞了。 孩子。温婉想到孩子这两个字,心一下柔软了。是啊,有了孩子就好了。丈夫没在身边,至少还有孩子。温婉不着意地问道“夏影,你说有个孩子,是不是园子里就不这么冷清了。” 夏影乐呵呵地说道:“那肯定的了。要是园子里多几个小主子,肯定热热闹闹的。”要是有了小主子,园子里不仅热闹。相信郡主也会改变很多。不总是这么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说心里话,她看了都难受。从六岁看到现在,夏影就没见过温婉主动追求过什么。一切都是被动地承受。就算有现在的地位,也不是她自己主动追寻来的。 温婉陷入了沉思。在想着若是不成亲也没孩子。她一直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这里没借精生子的技术。而且,私生子在这个社会是被强烈鄙视的。所以,要想有孩子,给孩子一个好的生产环境,成亲是必须的。 温婉认真考虑了一下。她对男人的要求,首先,忠诚;其次,人品学识有责任感,样貌温婉倒不太在意;最后身体素质要好。也因为白世年都符合她的要求,所以才会心动。 温婉敲着边上的桌子,发出叩叩的声音。不说其他,嫁了白世年,孩子的素质是一定不会差的。 京城所有的人,听到说白大将军要求娶一个小宫女为妻,全都震惊了。纷纷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宫女。长得有多国色天香。让不愿意娶妻的白世年,亲自打破自己的誓言。想皇上求娶。 而这些人当中。其中以白家受到的震撼是最大的。当然,除了白世年的哥哥白世华,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以后要疯了。其他人,全部都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 三老爷。白世杰纳闷着“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按说世年要求娶一个宫女为妻,世年这么大功劳。就算皇上觉得荒唐不答应。至少也会把这个女子赐给世年为妾室。而不是这么无声无息的。”到底是在官场上混迹过的。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三夫人接话着“我也觉得有些怪异。按照说,昨日比试,应该有个结果。可是现在却一点音讯都没有。让人觉得诧异。而六弟却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让吩咐大办。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诡异。” 白世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里面大有深意。 三夫人看着三老爷冥思苦想的,索性让他别想了:“宫女就宫女。其实娶个宫女来也好。虽然是兴国郡主的贴身丫鬟,到底出生不高。大管家又是个油盐不进的。还不如娶个身份低的人进来。身份低没底气,到时候我们多哄哄。可就能多得一些好处。” 白世杰却是面色凝重:“怕只怕,这样会惹恼了戚泉。白家还指靠六弟来撑起门户。” 三夫人撇嘴:“他撑不撑起门户。与我们何干。我们又不能占到他们的便宜。这次办婚礼,趁机好好捞一把是正经。” 白世杰想了下,最终还是没再多说话。大管家当初也太厉害了,让他这么多年一直借不到力。要不是这次运气好,得了岳父的帮助。他还起复不了了。 而另外一边,清荷得了消息却是觉得诡异:“如果真是宫女,皇上就算不赏赐为妾,也该下圣旨赐婚。为什么无声无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当年,当年的事,应该另有内情。当然,清荷之觉得蹊跷。但是打死她也想不到温婉身上去了。 白世华是在是气愤“有什么诡异的,皇上觉得丢脸,不愿意下这么一道圣旨,就先按住不动。世年肯定也是在想着,怎么能让皇上答应。这个六弟,气都要气死人。世上女子多得是,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就算他真要娶,我也绝对不答应让那女子进族谱,省得让后辈子孙连我们都骂。”。 清荷却是不说话。心里却是嘀咕,你说不进族谱就不进族谱。人家很多年前就进族谱了。六弟做的事,你根本就阻拦不住。 陈阿布在等待之中,终于无比的相信了一件事。那就是,白世年所说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宫女,而是温婉郡主本人。 陈阿布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桌子颤巍巍的在那晃动,桌子好像要肢零破碎一般。 陈阿布咬牙切齿地说道“混蛋。哪里是什么宫女。那就是温婉郡主。”都是自己反应迟钝。一个宫女怎么可能那么大胆子。在皇上面前没大没小。面对白世年那无耻的混蛋还能镇定自若。 最重要的是,白世年只要求娶一个宫女。皇帝当时面色铁青,其他人全部都呆滞的模样。闻跃的面色更是难看得想要杀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青其实就是温婉郡主。 陈阿布一想到白世年的话,恨不得一口吃了白世年。娶了温婉郡主能带来多大的好处。谁都知道。可这个混蛋,总要挡了他的青云之路。之前戚俪娘是这样,现在兴国郡主也是这样,陈阿布平静下来以后,就有些郁闷了。怎么温婉郡主长得那么难看。要不是因为有郡主的身份,估计都该称呼为丑女了。白世年的品味,怎么这么独特。这么丑的女人,让他惦念了,恩,十三年。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品味,恩,要知道,当年就先改给他找个丑女。 镇国公府内,罗守勋故意愁眉苦脸对着梅儿说道“夫人。你说温婉郡主到底会选谁?怎么过了一天,还没个消息的。这会,我可是压了一千两银子。” 罗守勋知道梅儿去见过温婉,肯定有内部消息。所以这回,想来梅儿这里讨消息。 梅儿笑着递过去一张银票“去把你压的那一千两银子退回来。这里也是一千两银子。你去压,就郡主谁都不会选。” “啊。谁都不会选。那温婉郡主办这个选婿做什么?”罗守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次的事闹得那么大。结果,一个都没选上。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还不定怎么被人批评呢! 梅儿听了但笑不语。罗守勋一看。就知道梅儿是知道底细的。只是不会跟自己说。也真是的,自己可是他丈夫,守得这么严实做什么。不过罗守勋其实很喜欢梅儿这一点,做人就该要遵守诺言。他也是很重信义的人。罗守勋接了银票。去压了三个候选人都不会选。 其他人自然也全都得到消息。很多消息灵通人士,一下就得到了消息。比如太子。比如三皇子、五皇子、徐仲然。 太子时惊得无与伦比:“这么可能?白世年一直在等候的女人,是温婉?”他都有些不相信。可惜得到的情报却是如此。 太子回了后院,问着如羽。可有听到温婉有漏过这样的口风。 如羽也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年,温婉瞒得真紧啊。可想想,如羽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消息有误啊!温婉没说过要嫁人呢!而且,她都嫁人了,还选什么郡马?” 太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等着看了。 徐仲然却是怎么都不相信,白世年的妻子。就是温婉。这怎么可能?温婉会嫁给白世年。这让他很难接受。但是之外,却又说不出来的和谐。天下第一将。配绝世无双的温婉郡主,好像挺相配的。 燕祈喧却是眉头锁得严严的。温婉如今已经是手握大齐近一半的经济,每年这么多的进项。若是加上白世年,那可就是真正的强强联手了。父皇对温婉宠溺有加,白世年对温婉痴情不悔。温婉自己手握巨资,到时候这天下是燕家的天下,还是,还是温婉的天下。 三皇子祈慕听了倒是觉得不错:“瞧着父皇的意思,是要让白世年上位。用温婉牵制住白世年,也不错。” 身边的人却是担心,说了与燕祈喧一样的理由祈慕却是摇头:“这点不用担心。温婉不是好权的人。你看她名下产业虽然很多,做得也很大。但是,管事大部分都是父皇给的人。温婉并没有因为是父皇给的人就歧视他们。只要这些人有才,一样倚重他们。而且,温婉虽然也有自己的势力,手里有巨资。但是温婉的势力只是为了更好的保全她自己。温婉没在朝中培养她的势力。温婉的主要精力都在生意跟皇家慈善事业上。如今四海升平,白世年也不是个蠢的。不可能去做以下犯上的事。大可放心。” 下面的人听了,觉得有些道理。 在郡主府,夏影见着纠结了一天的温婉,小心地问道:“郡主,怎么一个章程。” 温婉不高兴地看着夏影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立即嫁了啊!我不嫁白世年,是不是就嫁不出去了。怎么一个一个都这样啊!”温婉心里其实在吐槽,丫的塑造的情圣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所有的人都怕她不嫁,而不能成全那厮的一番痴情。咳,她很怀疑,她要不嫁,会不会有人上万人亲笔书求她嫁。 夏影心里腹诽,本来就是。面上却是不敢说这话。否则,郡主非得炸毛不可:“不是,就是想有一个章程。也好准备不是。” 温婉颔首,这个倒是正理。将写好的东西递给夏瑶“拿这个,给皇帝舅舅看。跟舅舅说,既然开场比了,那就让白世年与众人比过。总要让我看到,他是不是吹出来的。能不能配得上我才成。三关过后,才可以算。要是过不了,我才不嫁一个欺世盗名的。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去。” 温婉的意思,让白世年再跟之前的三个人一起比试。而且,本来之前只有文比跟武比,如今文比与武比加起来,之能算一关。温婉另外增加了两关恩,应该算是难关。 夏影接过去一看,抬头望向温婉:“郡主,后面的两项,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三关:第一关是才能,文武技能比试,最后一名淘汰;第二关,是运,也就是看天意,后一名淘汰。最后一关,也就是第三关,是情。 夏影一看就知道第三关是专门为白世年设定的。温婉的意思很明确,白世年对外表露的是一位十足十的情圣?好,那就证明给她看。 夏影有些同情白世年了:“郡主,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这运怎么考?这情又怎么考?至少也得让我知道,好去准备吧!” 温婉想了后道,你先去把这些东西送给皇帝舅舅。其他的,我再告诉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温婉见着夏影有些不愿意,很想知道后续后。很是无耻地笑道:“觉悟大师不是说天定的姻缘吗?白世年不是表现得情圣?总不能说说就成吧!说是为我守身如玉六年多,那么远的距离,他就是万一做了什么龌龊的事,你们没查到,到时候不是把我坑了。所以,我就要看看。若真是天定的姻缘。我就看看这天定的姻缘到底有何与众不同。能不能走完我设置下的两道坎。” 夏影小心地说道:“那若是过不了呢?”郡主出的题目,真心要刁难一个人,夏影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皇帝得了温婉的意思,知道温婉希望比赛重新来过。只是另外再加进来一个白世年。皇帝倒也觉得挺好的。白世年今年二十有八,无妻儿,各方面都符合。之前皇帝是因为顾虑着白世年克妻,又要让他镇守边关。如今,有着这个前提条件,加入进去则正好。想要娶温婉,可不仅凭借深情厚意就成,也得拿出真本事来。 夏影见着温婉让她去准备的东西,睁大着眼睛看着温婉:“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要为难人,也不该这样吧?你这,存心的?这样的比试,难度也太大了吧?” 温婉哼哼了一声:“不难道大,怎么能显示他的痴情呢?” 夏影最后说道:“白将军,希望你运气好吧!” 二十比试上粉红120+ 皇帝通知闻跃、陈阿布、鲍宝钢,让他们再进行一场比试。至于他们要不要比试,那就看他们的意思。反正皇帝的意思,你们不放弃,可以来比。要是放弃,就不用比了。 闻跃自己想要比试的。众人都说,世人都知道一个白世年,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他就证明给众人看,他不比白世年差。 闻老爷子皱了眉头:“既然成亲了,为什么还会再比试?这所谓的成亲,怪异啊?”闻老叶子这一天也不是没派人去打探过。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能查得到想要的消息。先皇的打扫工作,还是不错。 闻跃垂下了眼帘,随所了一下后道“估计这所谓的成亲跟洞房,也只是形式的,或者是一场乌龙。否则为什么白世年不大张旗鼓地取找人,反而如小偷一般,什么消息都不敢公布。我看着郡主估计是不愿意嫁。否则,怎么这么多年也不吱声的。祖母,我见过郡主两次,郡主眉间未散开,我自己看了一下。还是姑娘身。”自己嫁了人,还会不知道?他不是没怀疑过,可是看着郡主的神情是真的很茫然,看着那模样,是真的一无所知(温婉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好,郡主是失去了记忆没法子。但是他却有些疑惑,白世年为什么会不知道温婉的身份。而且,真成亲了洞房了,为什么郡主还是姑娘身。当然,现在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一定要把美人抱回家。 闻跃本来娶温婉只是为家族,为压白世年一头。如今知道温婉是白世年的心上人,那可就要卯足了劲跟白世年拼一拼。把白世年的心上人娶回家,让白世年郁闷痛苦一辈子。闻跃也不想想。温婉上次不同意嫁他,为什么这次就同意嫁了,不是很奇怪的事? 陈阿布见到还有机会让他们参加比赛,有些奇怪。陈阿布的幕僚,也一定猜测到两人应该只是形式上的关系。否则。为什么郡主会这么激烈的反抗(在古代人眼里,身子已经是这个男人的,心也就得是这个男人的)。幕僚的意思。就算圆房了也没关系。在面对巨大利益面前,这些微足细节,不用考虑太多。 陈阿布考虑再三。还是准备参加。可惜。他没有闻跃的底气。因为他对白世年太熟悉了。但现在怯场,不是等于认输了。 白世年知道消息,然他参加比试。虽然有些意外。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对于比试,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骑射武艺,天下第一他不敢当。但是比闻跃跟陈阿布,是绝对要强的。文比方面的话,虽然他比不过温婉,但跟闻跃与陈阿布想必。他还是还有信心的。所以,白世年知道了,当下就答应了。想要娶温婉。也得让温婉看出,他是名副其实。不是欺世盗名,也不是不如她。只是没人有专精的东西。虽然他很有信心,但不等于他会掉以轻心。 鲍宝钢则是直接宣布弃权。开玩笑,老大的女人他可不敢去肖想。 叶询赞叹他的高风亮节,其实是说他很识实务。 鲍宝钢乐呵呵地说道:“老大盼了那么多年,万一我赢了,再告诉老大,她的女人我不能肖想,这样老大的面子往哪里放。到时候还坏了兄弟的情谊。” 叶询捧腹大笑:“你丫的太自信了。小心让将军听到,剥了你的皮。”叶询相信鲍宝钢是真的不会肖想白世年的媳妇,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都不会去肖想。但是武功文采,鲍宝钢拍马都赶不上。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武功高于将军。 圣旨下达的比试时间,是在第二日。皇帝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给他们考虑。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明天事落就下达赐婚的圣旨。这样,外面一旦有留言,两人婚事定了。那些流言也就不存在了。 众人虽然对于这么快的时间,但也都觉得没问题。都是身处军营之中的,十年来,三个人都是没有落下一天的功夫的。不存在所谓的胆怯,临时抱佛脚的问题。 当天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都在期盼着天明早些到来。 温婉因为是想通了,所以也不纠结了。当天晚上,在书房里练完字后,洗刷完,就睡了。 这一天,本来很多人想要来观看的。可惜皇帝经过深思熟虑,还是拒绝了。除了必须维持秩序充当裁判的人选,观看的嘉宾,只有老相爷跟灏亲王。 白世年是来得最晚的一个。当他被引到校练场时,闻跃与陈阿布都在那里等候。两个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白世年很是看不过眼。丫的有什么好吃都少不了他一份。 闻跃是早就厌恶白世年到家了。从出道到现在,压了他十几年。他都是万年老二,能不怨念。 陈阿布是因为白世年去了边关,抢了本该属于他的官位,抢了他的女人。只比杀父杀母仇人差点。换语之,两人也是不共戴天。 三个人到齐后,被人领着先去了见了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对着三人道“比试与之前有些异样,此次比试分为三局,文武各三场只为第一局。第一局,淘汰最后一名。前两位进入第二局,第二局淘汰一位。最后一位进入第三局。若是第三局也输了,此次比试就此作废。” 闻跃面色一下有些僵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知道第二局跟第三局是什么?”第一局文武,这个事之前本来说好的比试。可第二局跟第三局是什么。怎么以下换了个命题。 皇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地说道:“后两项比试,是温婉出题。待出题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真心话,皇帝其实也不知道。所以皇帝面色淡淡地说道:“等会就知道了。” 白世年搜索一通没见到温婉的身影:“皇上,臣有一个不情之情。臣希望温婉郡主能在场。要是郡主愿意当评判。那就更好的。” 皇帝嘴角直抽搐。你想见人让温婉看到你超凡的武艺,让她为你心折,你就直说,犯得这拿这样的破理由来。不过既然当事人提出来了,皇帝也有意放水。于是让人把这话告诉温婉。说道:“来人。将白将军的话,转述给郡主。” 校场上的人,除了两位观望的人是老相爷跟灏亲王。还有三位选手,外加鲍宝钢(鲍宝钢对白世年说弃权,所以面上作为一个参赛选手。也能进来。他今天是来观赛的。) 温婉出来的时候。场地中央的三个那人,全部都觉得眼前一亮。 温婉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骑装,脚上一双高筒靴。一头秀头发用根玉簪绾着。这幅着装,看上去,英姿飒爽,肆意张扬。 不要说三位候选人,就是皇帝,都很少看着温婉穿这样张扬的衣服。温婉的衣服都是很素。皇帝之前一直说。可惜没多大效果。没想到,今天温婉竟然会这么出乎意料。 闻跃还是第一次,恩。第一次见着装骑装的女人,竟然穿得如此的夺人眼球。这会的温婉。让他移不开眼睛。 陈阿布却是见着温婉这个模样,一楞。这怎么跟昨天那个难看的宫女不一样。转而明白过来,郡主昨天是故意装丑的。一直都听说郡主行事,很怪异。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温婉见着场地上的三个男人望向她,很是高傲地扬起了下头。再转过头去,恨恨地瞪了白世年一眼:“是你说让我来当裁判的?” 白世年如今把态度摆得很正:“是,我就想让郡主,看看我们的比试。不要留下遗憾。” 温婉不仅面上,心里也嗤笑。混蛋,不就是想让她来观看他的举世无双。显摆也不是这么显摆的。温婉冷漠地说道:“这么说,还没比,白将军就能肯定你是第一了。” 白世年很是自傲地说道:“那是。” 温婉面露鄙视,丫的太自信了。温婉转身鼓励另外两个人道:“你们两个人,听到他的话了吗?他把你们当成无物呢。” 陈阿布面上有着愤然。闻跃嘴角却是划过一丝冷笑。 温婉是什么人,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这丝冷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落在温婉眼里,就不能不深思。她可不想白世年出什么意外。当然,面上却并不显露。 温婉看着牵出来三匹马,分别给三个人。三个人各自接了缰绳。 温婉心里狐疑,按照正常的程序,这不是应该挑选一批马给他们选。所以奇怪地问道:“不是让他们自由挑选马?怎么只有三匹?” 马倌恭敬地回话道:“这三匹马,是挑选出来最好的三匹马。” 温婉看着那三匹马,想着闻跃那丝冷笑。转身跟夏瑶说道:“去,找三个侍卫,给这三匹马热热身。” 夏影不明所以。不过温婉的吩咐,她执行。 温婉误解了闻跃的那丝冷笑。闻跃只是冷笑白世年的狂妄自大。并不是他耍了什么阴谋诡计。闻跃也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是真心的想要跟白世年决战一场。不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下流事。 当然,他就是想,手也不可能伸这么长。这是非常犯忌讳的事。 可惜,温婉在皇宫里经历太多的阴谋。所以,一见着不正常的,就阴谋论了。但是,温婉的小心谨慎,却是好巧不巧歪打正着。 三个侍卫给马匹热身,夏影让三个侍卫先跑几圈。结果,给白世年的那匹马,跑了几圈以后,发躁了。 好在热身是慢跑,侍卫被甩下去以后,也只是轻伤。如果等比赛到激烈的时候,马匹发躁,那速度惹得被甩下来,可就不是轻伤了。 白世年的脸,当下就黑了。不过,却有些庆幸地看着温婉。可是他见着温婉的脸也是如寒霜一般难看。白世年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皇帝也是震怒,当场下令彻查。在他们的位置上,向来就不相信巧合。再对上上次海士林的事,皇帝更是深信里面有阴谋了。立即吩咐人彻查。不过比赛还是要继续的。皇帝吩咐,另外挑选过一批马过来,让白世年挑选。 白世年见着一个侍卫牵来的是一匹躯干壮实,四肢修长,矫健俊美,高大的马。 那马仿佛跟白世年心有灵犀,对着白世年昂首嘶鸣,腿蹄轻捷,三足腾空。看着模样是向白世年飞驰而来。 侍卫看着马的动作,把缰绳扔在马背上。马向着一行人跑来。白世年看着那马匹。眼睛贼亮贼亮的。想着呆会是不是该向皇帝讨要。这么一匹良驹,可遇不可求。要是母马,那就更好了。 闻跃跟陈阿布也是识货的人。一看那马,这匹马的档次,可比他们那两匹马高出了不下一个档次。 两人心里同时闪现过意个念头,这是温婉郡主,徇私。既然如此,还比什么比,干脆就宣布选白世年了。 白世年见着那马仿佛有灵性似的超着他跑来,很是欢喜。莫非,这良驹这么与灵性,知道自己认主。认他为主。 可惜,马儿在他前面不远处,转了一个弯。朝着温婉那边过去了,走到温婉面前,温婉伸出手,马儿亲昵地用头蹭着温婉的手。温婉在马儿面前,嘀咕了几句。 也在这时候,马倌送来了五匹马,让白世年自行选择。白世年有些念念不舍地望着温婉的小灰。不过转念,他媳妇的马,不就是他的马。到时候哄了过来,也一样的(温婉吐槽:死不要脸的,看见好东西就想占为己有)。 闻跃笑着道:“真没想道,郡主还精通骑射啊。” 温婉对着闻跃,态度算比较好,所谓的好是相对对着白世年那张臭脸:“跟你们比,我的那些只是过家家。” 白世年却是一点都不谦虚地说道:“郡主,等会我拿了第一,我能否再跟你比试一场。我想看看郡主的骑术,有多厉害。” 温婉冷冷地看了白世年一眼,这么多人要是不答应,可不就落了他的脸面:“好,既然白将军这么有自信,那本宫自当奉陪。” 白世年看着温婉。为什么与闻跃说话就我的称呼,跟他说话,却用本宫。这女人,在搞什么东西。难道前天两人一起是假象。不对,绝对不是假象。咳,如叶询所说,温婉的心思还是别猜了。 皇帝自然是满面笑容。() 二十一比试中 温婉牵着马儿走到外场。 皇帝得了消息,笑着对灏亲王说:“可惜了温婉是女儿身啊!要是男儿,一定不逊色于场地上的三个人任何一个!” 灏亲王呵呵直笑:“皇上该庆幸温婉是女儿身。不都说女儿贴心,男儿哪里有那么可人心疼,为着皇上着想。”温婉为皇帝做的,他看了都眼热。亲生儿女都没这么好的。 温婉看着三个人在校场上,的侍卫在叫着:“开始。”声一落,三匹马就如箭离弦,高速奔跑起来。 温婉看着场地上的三个人:“夏影,我与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夏影无奈地摇头:“郡主,你又不要上战场。跟他们比什么。而且,比试,不光比速度,还有技巧。真正的比试,可不仅是速度,还有诀窍。在比试过程,应该还有如飞燕凌空,翻身倒挂,如蜻蜒点水,轻盈敏捷等等。就郡主这点底子,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呢!最多也只能算花拳绣腿。可惜了,因为太过重要。这些花式也看不到了。” 温婉摸了摸鼻子,好吧,她被明晃晃鄙视了。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跟这些人比,是在是不够看。 结果出来了。第一白世年,第二闻跃,第三,陈阿布。 温婉摇头,说起来,白世年还真不是吹牛吹出来的。人家有真本事啊!不狂不傲也是假的(其实按照皇帝的话,作为一位副帅,将来的元帅,若是这点自信都没有。也不够的)。 白世年牵着马儿走到温婉身边:“郡主,你答应了要我是第一,我就能与你比试一番。我想与郡主比试一番,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其实不想去丢人现眼的。但是话已经扔出去了。又咽不回来。温婉冷哼了一生:“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不成。” 随着侍卫的一声“上马。” 温婉跨马而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一看就是经常骑马的人了。看得白世年眼瞳一缩,愣了一秒。然后才跨马而上。 闻跃与陈阿布,也是眼睛一亮。一看动作,就知道是经常骑马的人。两个人纳闷了。特别是闻跃。他可从来没听过温婉的骑艺厉害。只知道郡主的文采很好。但对对于行军打仗的,文采只是一个名头。 “开始……”旗帜一放下,两匹马如箭一般飞地往前飞奔。 “驾、驾……”两匹马始终并肩而行,谁也超越不过谁。场地的人,都看呆了。这,这个可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刚才的头一名。不是吹的。兴国郡主的骑术,竟然能跟白世年匹肩。真是难以置信。 温婉郁闷,那混蛋,一看就知道是放水了。鬼才要他放水。这明显是瞧不起她嘛。她宁愿输得难看。也不要这样粉碎太平的差不多:“姓白的,你跑你的。别给我弄虚作假?” 十圈过后。温婉以落后了一个马屁股的距离的小劣势输了。 温婉恨恨地看了一眼白世年,一马鞭抽了过去:“你个混蛋,谁让你放水的?有你这么比的吗?你这也叫比。你这是看不起我?”她跟白世年那也叫比试?早知道,就干脆不比了。白世年不躲不闪,准备生生受了温婉一鞭子。好在温婉只是作势打人,并没有真要打。见着他这个模样,赶紧把鞭子收回去。 白世年听闻,故意装成傻呵呵的模样,走到温婉身边,以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小声地说道:“你是我媳妇,让着你也是应该的。”温婉听了嘴角直抽搐。好在声音小,旁人离得也远。 温婉见着白世年又耍起了无赖,见着夏影轻笑。一气之下,挥起辫子,朝着白世年就抽了下去:“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些。”这会可不是作势,而是真抽。白世年的左手,给抽得肿起来了。 温婉抽完一鞭子,冷笑意声:“你若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不是用马鞭了。而是用我的金鞭了。” 虽然这点小伤对白世年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白世年看着温婉的背影,神色很复杂。他以为,温婉所谓的比试,只是走走过场的。可是,现在温婉的表现,推翻了他的设想。 白世年想着叶询的话,温婉郡主是骄傲的。他刚才放水,却是不对。咳,大男人主义在作怪。 灏亲王看着温婉竟然抽了白世年:“这个丫头也能下得了手?这可是他未来的夫君?” 皇帝笑道:“白世年想让美,也要看温婉愿意不愿意?这个孩子这么好强,怎么受得了白世年这样的侮辱。若不是白世年还要比试,估计温婉可就不是鞭子伺候了。”皇帝对于白世年的行为,倒没有反感。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自己的妻子经济计较。男人嘛,就该要有男人的心胸。可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好强的啊! 通过这个比试,皇帝反而更为坚定了白世年这个人选。为什么?因为以温婉这样的心态,错过了白世年,一辈子真不要嫁了。 第二场,比射箭。温婉也一样跟着一起站在了比试的擂台之上。不过温婉不跟三个人站在一起,与夏影一块。温婉可不想这混蛋又叫囔着媳妇媳妇的。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 第一个上场的还是闻跃,闻跃射的第一箭,箭射在最里面的圈圈之内。十箭,都是在内环之中。 温婉看了以后,对着夏影道:“我瞎猫也就碰到过死耗子一回。人家这可是十箭。” 夏影继续重复刚才的那句话:“郡主,你的那些跟三位将军比起来,那就是花拳绣腿。” 温婉转过头,继续看比赛。 第二个上场的,是陈阿布。陈阿布第一箭,正中红色的靶心。接着第二箭、第三箭。箭箭围绕着红色的靶心。“ 温婉愕然:“夏影,我瞎猫都没碰过一死耗子。如今我才知道,我水平不是一般的差啊!”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闻将军与陈将军,可都是万里挑选一。不过我想看看白将军的。白将军在军中,有着百步穿杨神箭手的美誉。” 温婉眨巴着眼睛,他倒要看看白世年那厮。到底如何。让夏影对此赞叹不已。这个丫头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就让她,今天也开开眼界。看看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将军。有什么厉害之处。 白世年第一箭。也是正中靶心。可是第二箭射出去以后,温婉睁大着眼睛。她没眼花吧!那厮的第二箭,竟然穿透第一箭射在靶心。接着第三、第四……十箭,全部都是如此的射出去。 这样的功底,温婉只在电视里看的(温婉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假的)。温婉对着夏影哀号:“我现在才知道,我真是井底之蛙啊。”温婉也终于明白,白世年真的不是盖的。而是确实厉害。难怪冬青那厮对这家伙推崇备至。连夏瑶跟夏影都很敬佩。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夏影推了推温婉,努了努嘴。温婉一望去,就见着白世年看着他。满面的笑容。那如胜利者的笑容,看得温婉很是不屑。 温婉回了一记白眼。 白世年却是不放过温婉。扬声说道:“郡主,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上来与我对射一二。末将愿意瞻仰郡主的风采。” 温婉低低地骂道:“混蛋,混账王八蛋。”就这样的水平,让她去比。这厮就是故意卖弄,显摆。 夏影听到温婉气急败坏的骂声,无声地笑了。她还没见过郡主吃瘪呢!恩,见着郡主吃瘪,她很欢快。千年难得一见。 夏影让人取了温婉专用的弓箭过来,温婉的是一把小巧玲珑的弓。白世年举了自己手里的弓箭。温婉气呼呼地说道:“我就自己看看的水平跟你们差距多大,不跟你比。姓白的,你要跟我再显摆,我用金鞭子抽死你。” 白世年听了这话,将手里的弓箭交给一侧的侍卫。意思是,不跟温婉比。就看温婉的水平多少。 闻跃与陈阿布眼里有着火光。但是这里不是他们撒野的地方。两人恨只恨白世年这个混蛋,为什么好运都被他一个人占全了。 夏影见到两人嫉恨的模样,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有本事就自己也样样拿第一。靠嫉恨算什么男人。白世年就算傲,也有傲的资本。 灏亲王奇怪地问道:“皇上,温婉还会箭术?” 皇帝笑着说道:“那丫头什么都要学。不过也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皇帝很自得啊!就算是花拳绣腿,也很厉害的。温婉是真正的文武双全。可惜,若是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温婉收了气息,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目标,射了出去。好在没丢脸,箭没落靶(温婉之前的练习,总不至于太丢分份)。温婉郁闷,一个六环。实在是低点啊,跟这些人比没看头啊! 温婉在射第二箭的时候,白世年在一侧见着笑道:“敛气、收神,凝望靶心。恩,放。” 鬼使神差,温婉就顺着白世年的话做了,叟地,一箭射了出去,温婉瞪大了眼睛,竟然也是正中靶心。 温婉看了,喜不自禁,接下来的一箭,也命中靶心了。温婉都忘记了是在比赛,继续全神贯注地拉着弓,瞄准,放箭。 白世年见着温婉全神贯注的目光,眼睛都移不开了。他还真没想到,温婉的射箭术,也这么好。 温婉信心大增。 看台看的几个人,面面相看。这比练场上的两个人,真是说不出来的和谐啊! 灏亲王转身看着皇帝:“皇上,这就是你说的花拳绣腿?先皇,这是把温婉当成男子来培养了。”别人不知道温婉是弗溪,他可知道。 皇帝哈哈大笑:“也是这个丫头运气好。不过朕给她的骑射师傅,也是功不可没。” 苏相对于在校练场的温婉,感叹地说道:“看着温婉,我就想起了圣元皇后。圣元皇后,从小也好武艺。家父经常赞叹着,她是投错胎了。温婉是继承了圣元皇后的衣钵。” 皇帝对自己的生母,发自内心的敬畏与爱重。听见苏相这么说,望着温婉,眼里的慈爱更盛。 闻跃看着温婉在白世年的指引之下,一下射中了十环。当下脸都成黑木炭了。陈阿布眼里有着寒光。 温婉的第二箭也射了十环,差点就射中靶心了。 最后,温婉十箭射下来,三箭射中靶心,五箭都在八环以上,还有一箭六环、一箭七环。这可是她学射箭以来。最好的成绩。 温婉看着自己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嫣然一笑。灿烂的阳光仿若一道绚丽的背景映衬着飒爽英姿的温婉,在这一刻温婉是如此耀眼,眼底虽不见锋芒,平和宁静,却能吸引人的魂魄。 夏影走到温婉身边,接了温婉的弓箭:“郡主,你很厉害。”夏影是温婉身边如形象随的侍卫,温婉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今天温婉,是属于超长发挥。 温婉点头,对于这样的成绩,温婉觉得已经非常满意了。她又不是傻子,自己那点道行,哪里能跟身经百战的大将军比。对于温婉来说,这些,都属于玩票性质。 白世年也是震惊了,虽然他是指导没错,但也要功底啊“我真是没想到,郡主的骑射竟然也这么出色。”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媳妇,如此还厉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当下,心里喝了蜜一样喜滋滋的,看着温婉眼睛是灼热灼热的,就差烧起来了。 温婉也不矫情,放下手里的弓箭道。朝着白世年道谢:“谢谢你的指导。”道谢的态度很诚恳,但也一样疏离冷漠。 白世年看着温婉,那眼神都能把人融化。可惜听到温婉的话语,眼底又闪过黯然。不过,白世年想着那天两天在宫殿的事。他不知道温婉卖的什么药。但是,温婉一定不排斥他,这就足够了。 温婉来时见着白世年那灼热的眼神,吓得是赶紧转过头去,心里嘟囔着,这家伙做什么,这里也能发情。见着她眼底的黯然,温婉又担心这个家伙,别给搞砸了。 出乎温婉预料的是,白世年很快就恢复平静,笑着说道:“有什么好谢的。等成亲以后,我天天教你。” 温婉猛力地咳嗽。()RQ 二十二比试下 夏影赶紧走过来,给温婉拍了拍背。温婉顺了气以后,怒了:“你个混蛋,你要再敢占我便宜,我真抽死你?” 不说白世年,就是夏影对于温婉这样面上厉害,内里软弱,只有笑。也不想想,温婉若不是这样的性子,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灏亲王却是哈哈大笑:“皇上,你这huā拳绣腿,可就太谦虚了。哈哈,不愧是我皇家女,就我皇室大打长了脸面啊!” 皇帝笑了下,面色很平静,好像说,刚才他就是谦虚。温婉本就厉害了。咳,皇帝真感慨,为什么温婉不是男子。是他儿子。 第三场是比武,这是真正的比武功。 温婉想了下后,问了一下夏影。转而道:“上次,是闻跃第一。姓白的,如果你赢了闻将军,再比。赢不了,再跟陈将军比试。比试之中,点到为止。”温婉是不想比试的时候,见血。 闻跃看着温婉道:“郡主,刀剑无眼。既然比试,就应该拿出真功夫,点到为止,就好比喝清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比?” 温婉看着白世年:“你看呢?” 白世年要在温婉面前弱了气势:“无妨的,你放心,我会赢的。” 对面的闻跃听到白世年的话,眼里的怒火掩都掩藏不住。什么意思,把他当成无物不成。可恶的家伙。看他等会这么把他他打得他跪地求饶。 温婉撇嘴,不过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侍卫都奉上了武器,白世年拥的是一把秋水剑,闻跃的是一把长枪,都是利刃。 温婉看着两人拿的都是杀伤性极大的武器。张了张嘴,可是话到嘴边。他们自己都同意了,她再反对不好。温婉想了下。让夏影去问皇帝。请皇帝拿主意。 皇帝的话。既然比,那就见真章。但不能下重手。也就是说,不许弄成重伤。 武试,以半炷香为限。两人的武功。温婉知道很厉害,夏影说旗鼓相当。那就看看怎么以个旗鼓相当。 最先出招的是闻跃。枪尖发出一片寒光。温婉都感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着白世年扑去。白世年心念转动奇快。长枪和秋水剑相交,擦出一片火。 闻跃攻势凌厉,但是他的枪想要向前推进一寸都是艰难之极。两人你攻我守。你守我攻。谁也占不到便宜。 温婉嘀咕着:“你还真说对了。两人的武艺,还真是旗鼓相当。” 夏影轻笑了一下:“虽然武功旗鼓相当,但是,这一局,肯定是白将军赢的。” 温婉虽然对武艺不大熟悉。但是看得出来,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闻跃有些急躁了,出招更为凌厉。但是白世年却是稳若泰山。功夫差不多。但是着心性,差了些。 温婉正在想着事,就看见闻跃刺了白世年的左胳膊一枪。当然,闻跃自己也受了白世年一剑。闻跃痛苦的表情,很明显伤势要比白世年重。白世年手上了伤,却是面不改色。 温婉看着白世年左手上,流出血。夏影在旁边看着,郡主眼神连个波动都没有。咳,郡主也贼无情了些。夏影深深为白世年鞠躬一把。 其实温婉心里恼火着呢,只是不流于表面而已罢了。不过见着白世年开始处于上风,虽然有些小伤,但是要赢应该没问题。于是转身,组合南北离开了比武场地。 夏影见着温婉要离开,有些诧异。温婉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不是说白世年肯定第一。那还有什么好看的。先回侧殿,把这身衣裳换了。” 真正入了比试,白世年也不可能去关注温婉。等他比完以后,发现校场上,已无温婉的影子。 温婉会后殿换衣裳去了。夏巧给温婉盘头发。夏影走过来道:“郡主,白将军得了第一。白将军骑射、武艺三项全部都是第一。” 温婉听了,也没个反应。在首饰盒里挑选珠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不三项第一,只一个结果,没诚意。 一行人比试完了以后,被引到了文徳殿里。在文徳殿里,第二关,文比。 一行人到文德殿,先给皇帝行礼。皇帝没发话,静候。众人也就老实地在那里等候。一会,听见外面的太监叫道:“郡主到。” 温婉已经换了着装,换回了女装。一走进来,大殿里的几位将军,都是一愣。白世年的眼睛却是闪亮闪亮的。 温婉头戴珍珠螺旋头面,绾着七宝珠钗;项上戴着金镶珊瑚项圈,项圈红黄相映成趣;身穿杏黄色彩绣祥云纹华服。与刚才的英姿飒爽不通,如今的温婉,雍容华贵。 “郡主跟那天的那个宫女,不是同一个人呀?”鲍宝刚自言自语着。此时雍容、华贵、气势逼人的郡主,怎么也不能与那天的丑丑的宫女相提并论啊。 温婉听到他小声嘀咕,一记利箭般的眼神扫射过来。鲍宝刚心一震,竟然莫名涌现出一丝恐慌。待温婉回转过头。鲍宝刚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嘀咕着,这才是真正的皇家威仪。上次真是走眼了。不对,应该说,郡主怎么那么多变呢! 皇帝看着温婉,觉得脸上特别的有光。 温婉清冷地说道“第一局,比诗词,两人各写一首诗词;第二局,比书法,由我来评判谁得书法最好;第三局,比棋艺,也是与我对弈。” 温婉饱含威严的声音,让鲍宝刚暗暗咋舌,跟那日的宫女整的是一个天一个地啊。他怎么就那么眼拙呢! 温婉说完,很平静地看着白世年:“闻将军与陈将军都已经赋诗一首。就不用再重复比试了。为了以示公平,你所作的诗词,我的要求,大气、有深意。” “好。”白世年没有任何推辞。白世年想了好一会挥笔而下:少年奇气称才华,登岱还浮八月搓。我定玉龙亦无负,清尊安宁百姓家。 温婉想了下:“大气是有。也很爱国,却太直白了。只能算。恩……算第二……”其实若是开头一起。白世年这首诗,肯定得第一。 白世年也没在意,第二就第二,其他五项第一。这个屈居第二,反正是稳稳当当地进入下一局。白世年看着温婉。笑着说道:“也请郡主,为我们写诗一首。瞻仰瞻仰君主的风采。“温婉冷冷地看了白世年一眼,思考了好一会。才下笔:东风无一事。妆出万重huā。闲来阅遍huā影,椎有月钩斜。我有江南铁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彻玉城霞。清影渺难即,飞絮满天涯。飘然去,吾与汝。泛云槎。东皇一笑相语:芳意在谁家?难道春huā开落,又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huā外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白世年虽然输了,可是眉眼也是上翘的。 第二关,温婉的要求是:“字。”所谓观字如观人。 侍卫抬来桌子,宫女铺开纸张,研墨。 闻跃的字,粗旷,气势磅礴。 陈阿布的字,恩,勉强能入眼。 白世年提笔挥洒而下,写得就是刚才温婉所作的那首诗。写出来的字刚劲有力,豪迈大气。比温婉上次在罗守勋那里见到的笔墨,更甚一筹了。 温婉撇嘴,这个家伙,倒是会取巧,用这等方法来讨好自己。温婉手一招。夏影端上早就研制好的墨,放在桌子旁边。 温婉右手拿起笔,蘸好墨汁,挥笔而下。写的是温婉最喜欢的春huā秋月夜,用的是正体字,字写得清雅娟秀。写完后,放下笔,夏影把写好字的纸挪开,又取来一张宣纸。 温婉左手拿起笔挥洒而下,聚精会神地写着。写的是水调歌头,用的是狂草。写完后,喘了一口出气,额头也全都是汗,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一般。夏影立即扶了她到一边坐下,用手娟给她擦着汗。 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赞叹着。只见温婉的草字写得笔力险峻,雄健浑厚。十多年,可不是白huā功夫的。勉强能挤入一流水准。 苏相看完后,赞叹道“好字、好字。” 皇帝面上很是得意。灏亲王也觉得温婉给他们涨脸。不过,灏亲王奇怪地问着“你怎么没有用你最擅长的颜体。” 温婉笑了摇了摇头,表示写了两种就够了。让旁边的人都很惊异,这话的意思,是温婉掌握了三种字体。 闻跃此时才知道,温婉不是浪得虚名的才女。而是确实是真有才学的女子。枉费他以前一直以为,郡主只是吹捧出来的。这样的例子,在京城里,数不胜数。而且陈阿布看着温婉写的两种字,眼神很是复杂。他如今也算有些自知之明了。今天的比试,没他啥事了。温婉郡主才名远播,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戚泉说过他是一位猛将,白世年是一儒将。白世年比他多了一份韧劲,也多了几分隐忍。以往两人比试,他一直觉得与白世年不相上下。但如今,他不得不承认,白世年的武功比他高出一截。 瞧着这状况,他完全就是来充数的。当然,虽然他意识到这个,但是他也不希望白世年赢。白世年赢了,得了温婉郡主的助力。再无人阻挡得了白世年的脚步了。 “皇上,郡主现在已经无力了,需要歇息一会。”夏影看着温婉像是体力透支的样子,忙跟皇帝建议着。 皇帝自然是答应了“好” “世年,这个,写个字怎么看起来像是打了一场仗似的。谁赢了?”鲍宝刚有些看不懂,而且那字,龙飞凤舞,也看不懂。 “自然是郡主赢了。”白世年淡笑,嘴角一直在上扬着,显示心情愉悦。反正不管怎么比,温婉,他死也不会放手的。 鲍宝钢见着温婉写完字,还需要婢女扶,嘟囔着:“怎么写个字,也能虚弱。”当然,他可没敢说郡主娇弱。刚才都下场了。 第三关:棋。 闻跃在温婉手里,下了半个多时辰。温婉暗暗琢磨,自傲,心性浮躁,急功近利。 陈阿布,温婉手里半刻钟都不到,败下阵来。 跟闻跃与陈阿布下棋,温婉还算手下留情。不过跟白世年盘膝对坐,温婉的脸就沉着,显然她心情很不好。 所有人都看得出温婉的不愿意。苏相摸着胡须,他觉得还好啊!怎么温婉这么反感白世年。中间的故事到底有几多许啊! 温婉心情不好,可就没有前面两局的温和。下棋的时候招招狠辣,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击得白世年步步退让,好不狼狈。 半个多时辰后,温婉就把白世年杀得溃不成军,自行认输。 白世年放下棋子,心情愉悦地看着温婉。见温婉仍然绷着一张脸,知道她心情极度糟糕。白世年有些不明白温婉。那天,他明明感觉到温婉是愿意的。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还真是如人所说,女人心,海底针。别猜别想女人的心,要猜要想累死人。 可是,心情再不好,结果也不会改变。 第三局,老相爷宣布,白世年第一,闻跃第二,陈阿布第三。经过综合评论。第一局,陈阿布淘汰白世年问着温婉道:“第二局。比什么?” 温婉冷漠地看着白世年:“第二局,赌运。我这里有一枚铜钱,我们就来猜这铜钱落地……”温婉从怀里取了一个铜钱出来,给大家看。是最新一批铜钱里的一个。 白世年有些疑惑,这可就完全凭运气了。温婉看着两个人:“我把这枚铜钱抛出去。你们要让他们立着。谁先来。” 旁边的人都看着温婉,铜钱掉下来,不是正就是反,哪里可能会立起来。这不明摆着不愿意嫁。众人刷刷地看着白世年与闻跃。 闻跃一下就知道,温婉这是在刁难了。让铜板立这,这该是多么艰难的事。 “好,就这样定了。”一直没言语的皇帝,一锤定音。皇帝金口玉开,两个人不答应也得答应。 白世年看着温婉,想从温婉身上看出端倪。可惜,温婉却没理他。温婉此时的全部注意力全都在手上的铜币上了。 二十三刁难上 白世年往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显,让闻跃先。 闻跃气结,混账王八蛋,之前都是自己跑上去第一个的。这会碰上这么大难度就嚷自己先上。可他现在已经失了先机,要是他退却了,那就意味着,他就此放弃了。就算没成算,也不能当了孬种。否则,在皇帝面前落下了这么一个印象。估计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 闻跃心里将白世年骂了个够,十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但是面上也只好装成云淡风轻地模样,淡然道:“好。” 温婉听到说好,也没去管闻跃郁闷做好准备。温婉一听到闻跃的好字,就将手里的铜钱就向上抛去,闻跃都没来得及反应。就看着温婉抛了钱币。傻了。 众人也都看着铜钱抛向半空。接着叮当一声响后,铜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诡异地是,铜钱落在了白世年的脚下。 闻跃看着落在地上的铜钱,其他人也都看着落在地上的铜钱,心里都冒出一句话出来,这是什么情况。都不叫开始,就抛。温婉郡主,这是故意再给白世年机会。除了这个解释,没人想得通。 苏相摸着胡须,小声地问着:“郡主,这是先让……”苏相的意思是,温婉这只是在试试手。再重新抛过一次。 温婉没等苏相说完,就冷冷地说道:“他已经输了。” 闻跃眼里有着不服输。这算什么,自己都没开始做好准备,哪里有这样的。温婉郡主这明显是耍诈。闻跃心里甚至想着,这是温婉郡主故意的,面上曾无白世年,其实心里还是向着他。所以温婉郡主是故意要让他输,要让白世年赢。 温婉看出了闻跃心里所想,哼了一声:“比试,就好比上战场。你以为,你跟敌人生死拼杀。人家还会给你准备的机会。”一句话。判定了闻跃输了。而且让人说不出话来。虽然是出其不意,但温婉说得确实在理啊。既然比试。就要高度集中精神力。你自己不知道想哪里去,怪得了谁。 白世年却是嘴角噙笑,他媳妇真够狡诈。好在他先推出去一个炮灰。要不然,这局他就输了。因为就算他赢了。也没那么多时间。 闻跃这会知道白世年为什么要他先了,完全把他当成探路石了。混蛋,狡诈的混蛋。闻跃往向白世年,那眼神就跟刀似的。 白世年坦然接受,当成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了。反正他已经见多了。也早就习惯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眼神更为冷漠:“该你了。”温婉看着白世年那副神情,她心里就不高兴。好像她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说到这里,温婉想起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大男人主义。若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以后估计又的架吵了。不过想想,要吵架也得十年后。 白世年没应化。只是手握在腰间的秋水剑上,注意力都在温婉的手上。这是谨防着温婉又来搞突然袭击。闻跃受教训,他可不想也来这么一遭。 温婉却是不管他。她只是告诉白世年该他了。不需要等他的回话。说完后,就将手中的铜板抛到半空中。 白世年以闪电之速抽出身上的佩剑,朝着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的钱币用力一挥,温婉及众人就看见面前银光一闪。 温婉什么都没看见。因为太快了。就听到一个声音,等再看。温婉没见到地上有铜板。 白世年笑着说道“郡主,朝柱子上看?” 温婉朝着柱子往去,铜钱嵌在了雕刻得很精美的木柱之上。 恩,铜钱是潜入进去的,深深地潜入在了木头上了。 温婉声音很冷“这一局,不算。我要的是立在柱地上的。而不是立在柱子上的。这一局,你输了。” 闻跃这会算知道,温婉不是单让他一个人吃闷亏的。白世年,也没给他方便。看来郡主是真心不想嫁白世年了。 白世年老神在在地说着“郡主又没说不能立在柱子上。所以这一局,是我赢。臣请皇上,王爷评判。臣是不是赢了。” 温婉嘴角划过意丝冷笑“这次的比试,我说了算。我说必须落地立着才算的,就得立在地上才算。既然你没通过比试,就此为止。”想走曲线救国路线,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白世年阴着脸,不接话。眼睛不眨地看着温婉。他心里糊涂了,温婉这是在做什么?莫非,真不嫁。之前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也不对啊,不嫁就不嫁,温婉也没必须虚伪地应对他啊!到底怎么回事。白世年真的被弄得仗二摸不着头脑。 温婉阴着脸,对着白世年的疑惑与复杂,嘴角噙着冷笑。温婉的神情,很明显是不会退让了。 大殿里的人,全都看着,谁都不出声。夏影低着头,抿着嘴巴笑。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与郡主掐架了人。郡主的模样,真可爱。 苏相爷看着,再吵下也不是个事“皇上,白世年将铜钱立在柱子上,郡主虽然说不算数,但之前也没说清楚明白。皇上,你看是否可以让白将军再重来一次。要是能把铜钱落地直立,郡主也没话可说。” 皇帝没出声。 灏亲王一看就知道温婉是故意刁难。他看得出皇帝的意思,皇帝是想把温婉嫁给白世年。灏亲王也能理解,若是白世年都不成,估计温婉就不用嫁了。但是因为特殊原因,皇帝只是又不好表态。于是他这个叔外公就出来当圆场的人:“温婉,这却是是你的不对了。要是之前你就说清楚明白。白世年就输了。既然你没说明白,也就该再给白世年一个忌讳。要是白将军能把铜钱也落地直立,你可不能再挑毛病了。”他其实也很想看看,白世年是否有这样的功力。 温婉看着地上的石头,这可都是上等的坚硬的白玉石。她就不相信他还能力挫千斤的力道。而且,把铜钱正立在坚硬的石头上,不仅要有力道。还需要把握好力道,这里面讲究可就多了。温婉琢磨了一下后,点头道“好。这次是我没说清楚,那我就再给你机会。若是不成。就此作废。你再不要来纠缠于我。” 白世年看着温婉,温婉还是面无表情。白世年如今是真看不透温婉了。但是到了这份上。他是必须还再比一次。白世年想到这里,低下头,看着地面。 相爷问着白世年低着头,一副沉默反抗的模样。也只好开口问懂啊“白将军。你说呢。” 白世年看了温婉,再看皇帝。继续低着头在地上扫射半天,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 温婉看得火大,就在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听到白世年传来一闷闷的声音。说着好。 温婉取了一枚铜钱。看了一眼白世年,神情肃穆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铜钱,双手举起,做了个一个十子样,放到嘴边。暗暗祈祷一定要争气。至于是让铜钱正气,还是让白世年争气,就只有温婉自己知道了。温婉祈祷完后。用中指跟大拇一合力对着铜钱一弹。铜钱冲上空中而去了。 温婉如刚才一般,就看见眼前银光一闪(白世年的剑),再看,那枚铜钱立在地上。立得稳当当的。温婉在旁边剁了两脚都不动的,嵌得深深的。 温婉瞠目结舌。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看着白世年好半天没回过神了。等回神后,温婉做了一个很丢脸的事,走过去,蹲下身想把铜钱拔出来,可是温婉拔了半天,铜钱还是纹丝不动。因为铜钱大半嵌入进去了,所以以温婉的力道,她根本就拔不出来。温婉惊得再次回转头看着那个男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天啦,这什么功夫。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恩,不知道夏瑶做不做得到。 好吧,她承认刚才是故意刁难。反正不管她刁难不刁难,皇帝是一定要把她嫁的,所以温婉想多刁难一下也无妨。可是刁难的结果,却是真的让温婉大出意外。温婉必须承认,这家伙真的很厉害了。 老相爷赞叹着“白大将军好眼力,好速度,好力道。这一局,白将军赢。” 皇帝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眼里流露出来的赞赏,还是让大家知道,他对这个外甥女婿还是很满意的。皇帝的态度也在给众人传播一个信息,他站在白世年这边。 温婉面上一副气恼不已的模样,没好气的看了看了一眼苏相。气死她了,苏相好好的搀和进来做什么。当下温婉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帝。皇帝没有说话。文德殿一下非常寂静。 皇帝的沉默,也代表赞同了老相爷的话。 温婉无奈,恼怒地看了一眼白世年,最终还是装成不得不妥协的模样。因为入戏太深,主要是温婉心里其实还有三分的不甘愿。温婉将这三分的不甘愿,扩大到了十分。所以,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破绽。连白世年都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 温婉心里也不得不赞赏白世年一句。这个家伙真是太狡猾了。白世年刚才低着头,并不是恼怒,也不是委屈。这个家伙是在看地面,是在找两块石头的接口点,铜钱也是嵌在两块石头的连接口。否则,除非是大力金刚,哪里能嵌入一块铜板到石头里。 相爷颠颠地宣布,第二局,白世年赢。说完后,相爷闻着温婉道:“第三局是什么?” 这一局,闻跃淘汰。所以,白世年是唯一一个进入第三局的人。而第三局,不说苏相,皇帝都不知道呢! 温婉看着白世年道:“第三局,就不劳皇帝舅舅、叔外公,舅公你们做见证了。这是我单独给他出的难题。” 皇帝其实很想看看温婉的第三局。你想,第二局都这么刁钻。第三局,肯定更刁钻了。 灏亲王没想到,温婉的要求竟然这么离谱。当然,温婉本身也能干,不找个强悍些的,谁吃得住她。听了这话道。乐呵呵地说道:“温婉啊,你是让我们请我们来当评判的。你这第三局,你不让我们瞧,我们怎么好判定他是不是三关都过了。还是让我们去给当给评判才好。你说是不是。”灏亲王对于温婉的第三关也很好奇。怕万一错过了就后果。温婉这个丫鬟捣鼓的东西,还是很让人期待的。 温婉心里吐槽,我才没请你来当裁判。是你自己得了消息,巴巴地赶上来观看。皇帝碍于面子。也是长辈,才答应下来。倚老卖老的家伙。现在还说得冠冕堂皇。 温婉心里不愿意。面上也就带路出犹豫。最后考了一下,看向皇帝。皇帝没说话。 温婉一见着皇帝的神情就知道,皇帝也是一样想要去看第三局。当下一副无奈的模样,嘟囔着说道:“好吧。你们可以去看。但是有一条,谁都不许说话。只能看,不能说话。” 灏亲王对此,更加好奇了:“第三局是什么?” 温婉其实很不希望他们去参观。不过既然皇帝要看,她也阻止不了。那就先把规矩说了:“第三局是在永宁宫里比试。如果皇帝舅舅跟叔外公要看的话。等小半个刻钟头后。到永宁宫去。我还要去准备准备呢!” 闻跃跟陈阿布其实也很想去看的。闻跃率先跟皇帝说道:“皇上,臣等请求,让臣等最后一观。” 陈阿布也想去看。第二关比第一关难这么多。第三关,则更是让人期待了。没理由错过啊! 皇帝面带微笑地答应了。温婉听到皇帝答应,很不满意。但也没反驳皇帝的话。 温婉出了文德殿。直接回了永宁宫殿。夏影也随后而来。温婉看着正厅里的九个女子。告诉她们呆会怎么做。自己去了寝宫把衣服换了。跟夏影说了一下她的要求。 然后,自己进了正殿。夏影通知众人,可以进来了。夏影想着温婉这一关。又感叹又好笑。郡主这花样也太多了。都要折腾死人了。 一行人得到传话。皇帝就领着众人入了永宁宫。在宫殿外等候了的为首的是夏香。夏香引了皇帝一行人进去。 一到正厅,皇帝笑着看着正厅。如今都打变样了。正厅里的桌椅全部都搬空了。就占着是个姑娘在哪里。 灏亲王、苏相,以及闻跃跟陈阿布,看着正厅里站着十个女子。目瞪口呆。 因为一眼望去,你分不清楚谁是谁。十个人。穿着一样的天蓝色衣裙,裙子很长,把脚盖住了。而头是用天蓝色的厚厚的面纱给盖住,手都戴了一样天蓝色的手套。最重要的是,高矮胖瘦差不多。 众人看这这是个人,基本都明了这比试是什么了。把混在里面的温婉郡主,挑选出来。要知道,白世年可没见过温婉几次(这个可以猜测到的),就在这十个蒙着脸看不到手脚,什么都看不到的是个身材差不多的姑娘里面吧温婉挑选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 白世年看着这个场景,苦笑不已。他就知道第三关很难。没想到,竟然那会这么难。这怎么选? 闻跃跟陈阿布看着十个仿若一样的人,先是一楞。转而笑了。看来郡主,是真心不愿意嫁给白世年。否则,这么会出这样的难题! 皇帝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什么花样出来。皇帝问着道:“温婉也在里面吗?” 夏瑶很肯定地说道:“回皇上,郡主在里面。白将军,郡主说外面都传扬你对她情深似海。所以,她要亲自验证,你是否真的对她情深似海。郡主说,真正爱一个人,哪怕它埋没于千万人之中,凭借着感觉,也能找到。郡主就看看,白将军是否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爱重她。另外,我要提醒将军。等我叫开始,数六十下。在六十数字内(一分钟),你必须把郡主找出来。找不出来,也算你输。” 所有人都很确定,温婉郡主这是刁难。十足十的刁难。感觉是对,但问题是你现在十个都是一样。感觉也感觉不到。除非是有心灵感应。 皇帝瞅了半天,也没感觉是哪个。望着灏亲王与苏相。两人对着皇帝的眼神,表示也不知道是哪个。让他们分辨,定然是分辨不出来。 皇帝嘟囔着,这个丫头,还真能折腾。众人一起望向白世年。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度。 白世年却是问着夏瑶道:“我可否用自己的法子。” 夏瑶听到白世年提条件,摇头道:“不可以。郡主说,不可以借助任何的外力。不过允许你就近看在场的十个人。但是,不能碰。衣角片都不能碰到。一旦碰了,就证明是你挑选的人。郡主说,若是你挑选错了,她就不嫁。” 白世年很是无语。这题目,出的一个比一个刁钻。这女人,在搞什么东西。夏影却是一笑:“将军,我现在开始数了。你准备好了。” 白世年可不要自己功亏一篑。在三排人群里,走了一圈。夏影已经叫到五了。夏影用龟速,在叫数。()RQ 二十四刁难下 白世年有一个直觉,温婉并不是厌恶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应该不会太过刁难。 白世年其实很想劈出一剑出去。这样浓烈的杀气,这些女人就算蒙着面纱,胆子小的也会害怕。可惜,他的手刚握在剑上,站着的一个丫鬟就走过来:“将军,剑是利器,还请解下来。” 白世年只能将手中的秋水剑递给跟随来的鲍宝钢。鲍宝钢憋着笑接过剑,以一副将军我很同情你的神色说了一句:“将军,加油。” 夏娴也没在乎白世年的态度:“将军,记住,你除了可以就近看十个人外,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包括武功在内的,都不成。否则,就算你犯规。你只能凭借你的感觉找出郡主。”夏娴可不是夏影。 感觉,白世年脑海里闪现过这两个字。犀利的目光在每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边只能凭感觉。感觉十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怎么感觉。 白世年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眼睛犀利地看着十个人。最后,眼睛落在十个女子的腰上。幸好穿的衣服,都是束腰的,而是不是宽松的。否则,真的没法辨认了。 转了两圈,也没法子认出。白世年陡然想起,见面那天,他闻到了温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不仔细闻闻不出来的香味。白世年一排一排走过去。 最后,白世年在第一排站住了。白世年尽量想着哪天跟温婉见面的点滴。若温婉不是有意与他,就不可能见面。也许,有着不着边际的提醒。 站在中间直直地看着三个女人。人头从看到尾。白世年想着上次抱温婉,衡量着高度,胖瘦。 夏影此时还在叫着“五十一……五十三······” 在夏影叫五十三的时候,白世年在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耳朵边上,努力地嗅了一下。接着欢喜地叫了一声:“媳妇。” 蒙着面纱的女子,纹丝不动。白世年一看就笑了,伸手向要牵住温婉的手。盖着面纱的女子手一顿接着想甩开。白世年握得紧紧夏影见着白世年握紧了姑娘的手,声音陡然大了起来:“五十六……” 灏亲王乐呵呵地说道:“白世年,瞧着你这么笃定的模样。正好,你把面纱取下来,让我们看看,是不是温婉这个丫头。” 相爷也是面色含笑。如果真是,那可真就是一桩美谈了。 白世年用左边的那只手,扯下了厚重的面纱。面纱落地呈现出温婉那张黑得跟墨汁似的脸。 面纱一落,温婉对着夏影吼道:“你结巴了?到底会不会数数?六十,都能数到六百了。回去以后给我跪三个时辰地板去。” 夏影低着头。 皇帝这会觉得很有意思。虽然这一手玩得有些过了。但是能从十个人里挑选出人出来,他自问自己也没把握做到。于是哈哈大笑:“好、好、好。”皇帝这一回,是认定了白世年就是温婉的丈夫了。能做到这一步的,真的没有几个人。 灏亲王也是直点头,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皇上,三局白世年可是两胜一平。” 温婉立即打断两人的话:“皇帝舅舅,我还有些事情需要跟他谈谈。若是谈不拢,也一样,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赐婚的圣旨下了,那她就不能占据有利优势了。 鲍宝钢嘟囔着:“将军真可怜。有这么一位媳妇有的折腾了。咳,好在我没真娶上媳妇。否则,真得被她折腾死。” 身边观望的一行入,深以为是。就连闻跃跟陈阿布,也都认为郡主那是非常难搞的人。娶回来,也只有被她压制的份。所以那份功利心,两人收去了不少。同时,心里也找回了不少的平衡。白世年,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娶了郡主,就等着做妻奴吧! 皇帝对温婉太过了解了。这场婚事到现在是势在必行。但是温婉要求谈判,肯定是争取更多的利益。皇帝笑着答应了。 温婉等所有的人都出去,正厅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两个人都站着,静静地。没有一点的声响。 温婉本来是准备等白世年开口的,见他不开口,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好像能把她融化一般。 温婉很想翻一记白眼。不过这会的管卡,才算是最后一关了。温婉想到这里,仰着头,犀利地看着白世年。 温婉的眼神能把面前的人戳一个洞“你一定要娶我?” 白世年本以为温婉会软和。没想到温婉等无人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不过他丝毫不犹豫地说着:是。 温婉面色阴沉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说实话到现在都闹不明白,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自认为不是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跟我见过面,相处了一个晚上,就让你念念不忘,让你难以割舍?”温婉是真的闹不明白,当年,六岁是吧!她也就一颗豆芽菜。跟美人都沾不上边。这么久能让他惦念这么多年。温婉很纳闷。要不是情报说这个男人是正常的,她将信就心。但是心底深处,还是有些怀疑这家伙癖好与寻常人不一样。 白世年其实很清楚。如果说当年的玉泉寺外相见,只是一个美好的回忆。那新婚之夜的笑狐狸,就让他心折,这无关容貌。温婉说的那席话,温婉的表现,满足了他对于自己妻子的所有要求。坚强、豁达、有才学、有远见。不过,见着温婉面色满是疑惑·一脸的不相信,故意逗着温婉道“事实就是如此,我也闹不明白。要说,你长相的确一般·颜色比······”还没说完,一个杯子飞过来,白世年条件反射侧过一边。杯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温婉气得牙齿咯咯地响“不要拿我跟别的女人相比。”这个混蛋,这个混蛋真是表露出来的情圣。温很是怀疑啊! 白世年看着温婉咬牙切齿的样子,哈哈大笑。他这媳妇啊,性子真的很别扭啊! 白世年见着温婉又要发怒·忙笑着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先占我便宜的。从玉泉寺回来,我就把你放在了心里。你不会一点都没印象了,小狐狸。那吻,我倒现在还记着了。” 温婉面一顿:“混蛋,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有,是你占我便宜,我哪里占你便宜了。” 那件事温婉一想起来就恼火。上下两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恶作剧·就遭报应。等等,这家伙,这话·也就是说,自己还是他的初恋。瞎了眼的初恋。当然,温婉不相信自己是白世年的初恋。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也实诚地说道“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其实十多年钱,我只是觉得有趣,但并没有喜欢。那天,我听你说了那么多。你也许不相信,但是,我听了你的话我真的震惊到了。一个女子,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还能面对那样的事,而且活得那么坚强那么乐观。媳妇,我很敬佩你,真的,这样的经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的。媳妇,我是在那天成亲那天·才真正对你心折的。媳妇,我可以对你说真话。若你真死了,或者你另嫁他人了。我也会娶的。但是,媳妇,我答应你,这辈子我就你一个。我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温婉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怎么平时喝酒,喝醉就睡下了,为什么会跟他那么多废话。还有,不就一个吻吧,哦,不对,那不是吻,那是救人:“我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白世年直勾勾地看着温婉道“你说你父母过逝,而且还是寻你的路上出事了。你祖母、伯父、姑母、兄弟姐妹都不喜欢你。 你喜欢了好多年的男子为了钱背叛了你,你相处了很多年的好友为了一个男人也背弃了你。可你说,你仍然要让自己快乐地活着。那一刻,我真的被你震惊到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啊。所以我答应你了。”其实,如今已经知晓身份。这些话,都是有很大的漏洞。但是白世年忽视不去询问。他现在只想娶温婉回家。 温婉手一抖,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自己都没跟任何人提起过,怎么会跟一个陌生的,不认识的男人讲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高大、魁梧、勇猛、深邃,温婉突然有些茫然。她为什么会,为什么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色茫然的样子,焦急地问着“媳妇,你怎么了?” 温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还得硬下心肠,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不能被他牵着思绪,一定要把握主动。要不然,这最后一关可就泡汤了。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福利了。 温婉眼睛一转,笑着说道“你就没想过,那些其实都是有人在害你,事实上并不是你克人呢!克人,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你堂堂一个大将军,会相信这些东西。难道你就没想过,这是巧合呢?” 白世年苦笑“我祖母给我算过命,请了好几位得道高僧给我算过命,几位高僧都说我是天煞孤星。”谁愿意相信自己是天煞孤星。克妻克子,然后孤独终老。没谁愿意,他也不愿意。但是事实告诉他,这些毒是事实。那时候,就因为这样,他都成了是人勿进了。 温婉嗤笑“这什么鬼话,你这也信?”温婉是真心不相信这些的。虽然她是穿越的,虽然她也被传成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但是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些鬼东西。反而相信自己是福星,想当年,她就是这样蒙混过关哪里。大家相信自己是福星,那自己就是福星了。皇帝也认为白世年露出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神色“我也不相信的,我一直都不相信的。可是说的人多了·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到最后······”到最后,他也就跟着相信了。 温婉无语,这就是典型的众口铄金绩,积毁销骨。看把一好好的少年也祸害成什么样了。能跟个幼女吻得那么激情。温婉很是同情地说道“他们说你是天煞孤星·你那戚氏不好好的。对了,之前的那丁氏也还好好的。” 白世年看着温婉,笑道“我也疑惑。我那天去了皇觉寺,请之前给我批过命的那位得道高僧给我重新推过一次命。我的命,改了。” 温婉愣愣的,这什么情况。怎么扯出得道高僧了。温婉现在对那些得道高僧是万分忌讳的。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呆样,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很可能是你福气深·化解了我身上的煞气。” 温婉很想摸摸头,但是多年来的涵养,让她举到半空中的手,又放下来了。古代人的算命术,温婉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温婉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去管什么命定不命定。温婉按耐住所有思绪,平静说着“既然你不愿意放手·那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条你我,只做名义上的夫妻。我嫁给你后·会帮你打理你的将军府,也帮你照顾好你的小老婆跟庶子。甚至可以好好教导他成才。”。 “第二条。”白世年想都不想,第一条是不会选的。名义上的夫妻,那怎么可能,屏弃不用,白世年又不是傻的,心心念念的女人,怎么可以只看不吃。而且,他没小老婆跟孩子好不好。说了那么多遍,怎么就不相信呢!白世年有一瞬间的挫败。 其实温婉是抓住这条提条件的。温婉继续说道“第二条·我们成亲以后,除了必要的事情我才会住在你的将军府,其他时间我都会住在郡主府。就算你将来凯旋归来也一样。你愿意,就来郡主府住,不愿意,你就回你的将军府。你放心·你不在我也会把将军府打点妥帖(不用你,大管家也会把将军府打点得好好的)。当然,第二条的前提条件,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不会跟别人共用一个男人的。如果你敢碰了别的女人,我就把你废成太监。”。 “没有第三条?”白世年有些不甘愿。 “有,我让皇帝舅舅赐一个好姑娘给你。”白世年开始还有些期盼,听了这话,就知道没戏了。 “要是我都不答应呢?”白世年瞪着眼睛看温婉。 “这个对你没好处。你要想的话,就试试。”温婉冷冷地说道。哼,想什么都不付出,哪里这么容易。 白世年:“我选第二条。” 温婉点头:“你选第二条的话,那接下来,再谈具体的事宜。”白世年见着温婉继续谈着,与她做真正的夫妻。还必须遵从一些条件。 比如外面的大事白世年做主,家里的小事温婉做主;比如白世年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能还口,比如…… 白世年望向温婉,有种被雷劈的感觉。要是他答应了温婉所提的条件,他就得一遵从了,那他就是十足十的妻奴了。这要传扬出去,他的脸往哪里放?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说话:“我给你小半个时辰考虑。若是不能遵从,那就算了。”不答应,呵呵,那就不嫁。 白世年想握着温婉的手。但是温婉警惕地往后退了三步。离得白世年远了一些。:“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苛刻。这么多年,难道,你还看不到我的诚心?”他知道,上位者都是多疑多虑的人。但是这么多年,难道这么多年他的付出,温婉就看不到。 温婉直直地望着白世年:“你要是没这么多的等待。我连机会都不会给你。如今,我的这些要求,哪里过分了(都妻奴了,还不过分?)。不错,你对外表现的是深情厚意。但是与你的事业相比,与你要光宗耀祖的责任相比,我算什么。如果你真对我痴情不改,不愿意看着我另嫁他人,要给我幸福。你就该抛弃一切陪在我的身边。而不是一边深情地逼着我嫁,等我嫁了以后,就把我扔在京城里。你跑边关建功立业去。让我来当望夫石。” 白世年听到这话,心里那丁点的不满,也化为愧疚之色。 温婉面带嘲讽道:“说是深情,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一个。十年,你知道这十年我得怎么过?得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成为寡妇;得怕没孩子一辈子膝下空虚;得怕有孩子,孩子见不着父亲。到现在,你还觉得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过分了?哼?那你告诉说,什么是不过分?” 白世年本来还有一些挣扎,毕竟签约了就等于要做妻奴才了。不管怎么样养,总归是难看。传扬出去,他一个大元帅成了妻奴,还不得让边关的将士笑话死他。可他如今听到温婉的话,满腔的不愿一下就化为浓浓的内疚了。白世年知道,确实是他自私了,但是他已经忍了,忍到如今他忍受不了。他忍受不了温婉另嫁她人。 温婉见着他不出声,也知道这是男权至尊的地方,一时半会也答应不了:“你好好考虑吧!我知道,你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你一旦同意了,能做得到。” ^"嘻嘻······,亲们说,要不要让白大将军成为妻奴? 二十五协议 求-红票。 温婉留给白世年自己考虑,自己则是回了后院沐浴了。刚才出了一生的汗。身上粘糊糊的。沐浴完后,换了这一身的装束。 白世年看着走进来的温婉,又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会的温婉,换去华服。换了一身绿色长裙,肩上披着洁白色轻纱,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走动间有几根碎发飘拂眼帘。身材凹凸有致′小蛮腰如杨柳枝般纤细′。因为刚刚沐浴完,被热气熏过,小脸白里透红。有诗云: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 白世年心头一热,喉结滚动了几下。 温婉看着白世年“想好了。” 白世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温婉见着白世年有话对她说的模样,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下去。温婉看着他还是不动的,有些纳闷,正待问还有什么事。就就卷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闻着一股男人所特有的阳刚气息。还没骂出声音出来。一个硕大的脑袋浮现在眼前,嘴巴给覆盖住。 温婉双手双脚给箍得紧紧地。温婉怒了,这个混蛋,一个愤怒用力咬了下去,可人就跟不知道疼一样的,仍然能面色如常继续吸吮。好象要把温婉是身上的活气一下全吸干一般。 温婉没奈何,放弃了反抗。不反抗也不回应。白世年见温婉这样,也放开了钳制。 一得自由,温婉大口大口地呼吸,恢复正常气恼万分“喂,你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了。好好的你发什么情。要发情找别的女人去,本郡主可不伺候。” 白世年面露痞笑“你确定我去找她们,你不在意。” “混蛋。”温婉恨极,说不出话出来。臭不要脸,这样的话能随口道来,可见是个情场老手了。虽然没有感情可是基本已经确定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让自己丈夫去找别的女人,两人没感情她也说不出口。现在不能叫人进来,否则丢脸丢大发了。真是在这个人面前,接二三五的吃亏,老抓自己的短处,让温婉很不甘心。 “好,如你所愿,我选第二条。你所列出的条件,我都答应你。你放心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做到。”白世年知道自己自己能选第两条,再没另外的路了。反正他在明年二月就要回边关,在将军府也好,在郡主也好,都随她的意。 温婉拿出早就写好的契纸“白纸黑字最为可靠了。” 白世年看了那契约,哭笑不得。没想到她竟然想得这么周全,以后自己想反抗都反抗不得。真是难怪人人都说她精明,一点亏都不吃的。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自然就不浪费时间签了自己大名。 但是白世年看着期限十年等一系列要求。虽然都只是家里的事。但是白世年的嘴角,还是抽搐了起来。最后硬着头皮签了。 温婉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白世年。所谓的协议,也无非是温婉想看看白世年的底线在哪里。开始还以为白世年会跟她讨价还价,没想到,他竟然就直接签字了。真有些出乎温婉的预料。甚至让温婉有些感觉,不大真实。 白世年签完字,见着温婉的神情:“首先说好了。这事必须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若被第三个人知道,那他的面子,可真就丢了。虽然这些都是具体的家事。并没有涉及到外面的。但是白世年还是有些觉得不自在。 温婉面色也柔和了:“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会让你在世人面前丢了你大将军的威风的。” 白世年把人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双手环着她的腰,把温婉整个人锢在他的怀里。轻轻地,但是声音很柔和“你让我多抱会。”他能感觉到,在签字完了以后,温婉的面色柔和了很多。看向他的眼神也没有再多的挑剔。也许,温婉是不放心,在试探吧!一直听说上位者多疑,不信任人。咳,温婉这里体现无疑啊! 温婉听着这恳求的声音,哪里还会骂得出口。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脸红得热辣辣的,心跳也特别的厉害,一直就听见自己的心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哪里。抬上抬下,放来放回,看着不像,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傻瓜,最后无奈把双手轻轻放下。 屋子里洋溢着一股安静祥和温馨的气氛。 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气息,让温婉心烦躁的心情一下得以安宁。在这一瞬间,她的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安宁。就好像所有的风浪都会被他挡住,说不出的塌实安全。 其实温婉要白世年签定协议,也并非真的就是要他遵守。只要白世年能做到两样,忠诚,信任。其他的,温婉都觉得不是大事。过日子,总有磕磕碰碰的。不会你退,就是我让的。只要白世年能做到这两点,温婉可以保证,她也ˉ是一个贤妻良母的。这所谓的契约,是她对白世年最后的考-。她也知道自己苛刻,可是婚前不来苛刻,然后成亲以后再发现缺点。好在白世年,真的没让她失望。 既然白世年通过了所有的考验,温婉也很明白,想要得到,就得做好付出的准备。让她花十年的时间去等待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人。温婉认为,值得。 温婉想着这里,那些纠结也就抛却了。一双不知道放哪里的手,此时环抱着白世年的腰。面上露出淡淡的,幸福的笑容。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她很安心。 白世年感受着温婉的手搭他的身上,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这么说,温婉是接受他了(温婉吐槽:字都签好了,还不是接受是什么)。 白世年轻轻地说道:“媳妇,你真香。” 温婉挣扎了一下,拿起手闻了一下:“我没喷香,你从哪里闻到的香?”突然念头一转,莫非,这就是夏瑶说体香。她也有了。温婉有些得瑟,这么说,她也独一无二的了。 “我刚才在最后关头就是根据你身上淡淡的香,肯定出来是你的。”白世年笑着。又在温婉身上蹭了蹭。温婉自己也舍不得打破这宁静的气氛。窝着不动。 过了好久,久到温婉世界末日快要到了,白世年飘过来这么一句“恩。”无意识地接了话。一会又觉得自己这样丢人:“谁稀罕。” 白世年也明白,温婉就是性子别扭。跟她来硬的没用,只能来邪的。于是在温婉脸上啪的重重地亲了一口“我稀罕。” “哼,我不稀罕。”温婉嘴巴上说不稀罕,可是那嘴角上翘得,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温婉此时的得意与开心。 白世年见着温婉鸭子嘴硬,也由了她去。反正温婉的性子,他现在也摸着了个三四成了。慢慢相处。白世年很肯定温婉是那种嘴硬心慈的人。若真是个心毒的女人,当年也不会帮助妥善安置伤残士兵。也不会救助那么多的人。适当的使小性子,白世年还是可以容忍的。 夏瑶说道:“郡主,皇上宣将军去御书房。” 温婉挣扎了一下道:“你去御书房吧!别让皇帝舅舅等太久了。”事情已经落下了。从今天开始,得准备婚礼了。 白世年有些舍不得,不过也知道现在不合时宜。向人能单独相处这么一会,已经很不错了。再多呆,就会让人说闲话了。这么一想,快速把人扶起,转身大跨步出了宫殿。 温婉回过神来,觉得她这个样子,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忙取了帕子,擦了刚才白世年留在她脸上的口水。温婉心里骂着,这混蛋,简直就是色中恶鬼。 夏影进来,看着温婉虽然板着一张脸,可脸红通通的。心里嘀咕,也就嘴巴厉害一些了。还不一个德性。不过想想确实值得自豪,想想她们家郡主六岁就把白将军的心给勾得牢牢的。为了一句话,愣是顶住巨大的压力不娶妻,一直等到了。换成任何一个女子,都得自傲。 温婉见着夏影盯着她看,心里有些发虚。忍不住沉下脸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夏影乐呵呵地说道:“郡主,你现在好漂亮了。” 温婉哼了一声:“你家郡主难道不是天天都很漂亮。”温婉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不过很快就平复了心情,揣着白世年签下大名的协议,去了御书房。 去御书房的时候,闻跃、陈阿布、白世年都在御书房内。皇帝知道温婉来了以后叫道:“让她进来。 温婉一进御书房,皇帝挥手让三个人离去。闻跃转身见着温婉的装束,瞳孔一缩,面上的震惊之色,挡都挡不住。闻跃印象之中的温婉,一直都是强势果敢,什么时候这么、这么乖巧可人了。 陈阿布也是一楞。不过他也知道无望,面上啥表情都没有。要说温婉郡主,除了这一身的气势。单论容貌,姿色只能算中等。这个空隙,他已经向明白了。权势固然重要,但是自由更加重要。若娶了这么一个悍妇,估计下半辈子都得是噩梦。 白世年见着闻跃这样神色,走到闻跃面前,挡住了闻跃的目光:“闻将军怎么还不走。” 皇帝见着白世年这么小家子气的模样,连看都不让人看温婉。面上堆满了笑容。 温婉却轻轻哼了一声。显示她的不满。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甜蜜的。男人吃醋,可不就代表重视。 OX∩一∩KO~,六月剧透一下,协议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大家猜猜是什么用处? 二十六要兵权 ,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几日保底更新。OK∩一∩KO~,希望回来的时候,大家能让六月天天加更。 皇帝等闻跃与陈阿布两个人出去以后,问着温婉匆忙过来,有什么事。温婉没说,看着白世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世年一听这话,心里纳闷得不行。这个女人,怎么人前人后两张脸。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就变脸了。 皇帝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温婉是有事单独跟他说:“你下去吧!赐婚的圣旨,等会下达到将军府里。赐婚的圣旨,还是等待跟温婉谈过以后,再下吧!” 白世年面有疑惑地看着温婉,温婉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施舍给他。白世年神情复杂地出去了。有这样的媳妇,当丈夫的很难过啊。 温婉等白世年出去以后,看了一眼孙公公,孙公公识趣地下去了。看着估计就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温婉等人都出去以后,温婉的神色一下黯淡下来。 皇帝看着温婉的神色,有着疑惑。这丫头,都到这会的,这是怎么的了。难道还不愿意。若这样,那他可真得头疼了。 温婉取了她与白世年签订的协议给皇帝:“皇帝舅舅,这是白世年给我的保证。我想让舅舅做个证人。若是他敢有违背,我饶不了他。” 皇帝看完这个协议,当下哈哈大笑,笑完后问道:“婉儿要舅舅做什么见证?”这事,估计也就温婉能做得出来的。 温婉云淡风轻,面无并无一丝的喜悦:“自然是盖了玉玺最稳当的。这样,他就不敢不遵从自己答应的事了。 皇帝对于温婉的话,也就听听了。本来他对白世年还有一丝的芥蒂。如今,在心里是已经彻底认同了白世年外甥女婿的身份。笑着取了玉玺,在契约上重重地盖了玉玺。 皇帝如今是很少看到温婉复杂难辨的神情。温婉在外面应酬的话.一般都是淡淡的。在他面前,却是有什么说什么,性情也不掩饰,高兴了不高兴了.笑了怒了:“婉儿,怎么了?” 温婉微微叹气道:“皇帝舅舅,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必须得嫁,我是真不想嫁呢!” 皇帝面色很疑惑:“你到底到底看不中白世年哪点?让你这么排斥他?按照说,除了他比你打些的这个不妥当,其他都妥当。对此.我还是很满意的。”话说,这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温婉看了一眼皇帝,咬了咬牙,然后艰难地说道:“皇帝舅舅,白世年很好,真的很好。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真心真意,是温婉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皇帝舅舅,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知道白世年为我守身如玉,说不动容那真不可能。三十岁的人了,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直守着.连子嗣都可以不要(这对古代人来说,绝对是大事)。皇帝舅舅,我不是没有心的人,我很感触。但是我不能告诉她,她想念的人,其实还没死。一直好好地活着?对于这这件事,虽然并不是我的过错,但有一句老,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所要的丈夫.忠诚、诚恳、人品、才能,白世年全都有,全部都符合我的要求。皇帝舅舅,我不想瞒你的,我不是没有动摇过。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跟他.不合适。” 皇帝神色也有些凝重。温婉所担心的,夏影已经说过了。 温婉继续说道:“我三番四次的刁难。我就要看看白世年的底线在哪里?”温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最后苦笑道:“皇帝舅舅,你看了这个协议,也知道白世年对我的好是没有下限的。协议里说,十年,不管有没有功成名就,都要卸甲归田回京城与我团聚,以后就要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白世年又不是傻子,真回到京城还拥兵自重,家里还有一个财神老婆,哪个皇帝要是能睡得这觉估计就是神人了)。皇帝舅舅,看到他签字那会,我不是感动,我是内疚与羞愧。他是真心实意地求娶我,而我,却因为种种的顾忌与担忧,明知道错过了这样的好男人就再也没有,可仍然不敢要。也因为有了对比,那些男人,我一个也看不上。这种煎熬,真不是人过的。本想着随便挑一个看得过眼的,成亲了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偏偏那日,又出现了。” 皇帝见着温婉的模样,心里内疚:“舅舅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有舅舅在,不会出现你担心的事。” 皇帝的诺言,可以相信,但却不能尽然相信。温婉看了眼皇帝,眼神之中流露出一股脆弱。却没有接皇帝的话。 皇帝走下来,仲出手,摸了摸温婉的头:“想当初,你才这么点。一眨眼的功夫,都长这么大了。人是长大了,可是胆小怕死的性子还是一成不变。你不是以前就把五座岛屿当成后路了吗?若是他能安你的心,那你就好好地弄。物力人力不够,广源商行那么大,资源随便你调用。也不需要说什么公归公,私归私。不过,温婉,这只是以防万一。你不能本末倒置,你的根在京城。” 温婉摇头:“公就是公,私就是私,一码归一码。我不希望公私混淆了。原则是一定要遵守的。一次越了规矩,就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绝对不能开这个头。” 皇帝最喜欢也是最欣赏温婉的,就是温婉这点,非常有原则性。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温婉名下的产业,都有着既定的用途,每年分得的红利,都划到设定相关的账号内。虽然外面传扬温婉富可敌国,但是温婉手头上真正拥有的银钱,是郡府账上的银钱。而那些银钱的来源,都是温婉之前的产业,田庄跟房租的收息。温婉做生意赚的钱存入相关的账号之内后,要想从里面取钱,全部按照既定的程序。温婉这几年,从没用过里面的钱。 皇帝看着温婉想开口说话,又开不了。的模样。就知道,温婉这次要的东西,可就不是一两样稀罕物件了。该是事关重大:“说吧,想要什么?想要什么才能安你的心。若是能给,舅舅不会舍不得。” 温婉在想着该如何开口才是最好的,因为她要的东西,可不是什么稀罕的宝物,而是很实用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温婉真没把握皇帝会给她。温婉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说不出来。该向着怎么开口。 皇帝看着温婉的模样,更知道这个东西非同小可了:“说吧?若是能做到,舅舅一定答应你。”温婉在皇帝的印象之中,一直都是非常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提让他没法做到的事。 温婉想了好半天,觉得最后还是直切主题的才好。拐弯抹角的更让皇帝多心:“皇帝舅舅,我要海口的兵权。” 皇帝听了有些诧异:“你要海口的兵权做什么?”皇帝没怀疑温婉要兵权造反什么的。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你就是给她兵权,她也造反不起来。再说,海口只有一万的兵力,离京城又隔着几千里,这点兵力,随便派只大军就剿灭了。 温婉既然说出口了,也就不再迟疑了。 直接说了自己的心思:“皇帝舅舅,你也知道我准备的岛屿,是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的退路。皇帝舅舅在,我定然能享受荣华富贵。我所担心的是将来皇帝舅舅百年以后。我与众位表兄弟的关系,本来还只是平平。但当年叛乱的时候,我是得罪了所有的表兄弟。如今再嫁给白世年,白世年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我是握有巨资的人。就算将来白世年归还了兵权,我也把所有产业交出去。皇帝舅舅,我知道我说的话会犯了忌讳。但是我不得不担心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身处这个位置,还有什么看不清楚的。不说将来,就是现在,我已经是很多人拉拢的对象了。如今加上一个白世年更甚。我不会倒入他们任何一方势力。但如果继位的皇帝是个心胸狭窄的,因为这个嫉恨于我,也怕功高盖主。我就算偏居岛屿,也没用。岛屿离海口太近了。新任皇帝一定要斩尽杀绝,等待我的,就是死路一条。若只是这养也就把了。这十多年,苦过了,罪受了,但是荣华富贵也一样享过了。至于白世年,他也算是功成名就,以后甚至可能流垂千古。可若是我有孩子呢,孩子怎么办?难道还能让我的孩子跟着我们一起死。我既然生下他,就该为他打算。我不想孩子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若不能给孩子一个保障,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要他们受那样的苦难。” 在皇帝的印象自重,温婉向来是一个居安思危的人,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皇帝一点都不奇怪。温婉所担心的,皇帝未尝不清楚。要知道,将来的皇帝就是天下的至尊,真有心要铲除,就一定铲除得彻底干净。因为对于威胁,他也是一样做的。温婉很清楚,所以他说一些安慰的话,无任何的意义。 ^"嘻嘻......,用协议引出要兵权,大家猜测到了嘛! 二十七海军军权 过了好久,皇帝才说道:“就算你要了海口的兵权,又能如何。真到了那步,海口兵权也是不堪一击,也没多大用处。” 温婉轻轻一笑:“我自然不是用海口的兵权与朝廷对抗的。不要说海口的那点兵力,你就算将沿海一带的兵权全都给我,也造不起反。海军在陆地上作战,跟陆军不是一个档次。我之所以要海口的兵权,是因为我有别的想法。” 温婉自然是有别的心思,只是这个心思,还真不能跟皇帝说。只是表示着:“就算真到了那个万一的地步,至少有这一万的兵力,我们可以争取到时间,卷了家私,能从容逃往国外。” 皇帝无语,说来说去,还是逃跑。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保命,逃命。十五年了,还是一成不变。当然,皇帝也知道,这里面也许还有其他的深意,但他不想追究。只是无奈地说道:“温婉,都说故土难离,你怎么总想着往外走啊!”哪个豪门家族不想在京城里立稳根基,京城才是根本。谁像温婉一样,天天想着怎么逃到海外。 温婉呵呵笑道:“我从小就希望能走遍大齐的每一个角落。” 皇帝微微一叹气:“你上次还说要建立海军,既然你想要海口的军权,海军现在是肯定无法成立的。等将来内外无忧患,到时候建立海军的事,你就当一个参谋。至于你所担心的,虽然是存在,但也没那么糟糕。不管将来的皇帝如何心胸狭窄,怎么容不了你。他都不敢随意动你。你虽然不姓燕,但你是我皇室的尊贵郡主,为大齐做下卓越贡献的人。上至皇室宗族,下至大齐的百姓都睁大着眼睛看得到。舅舅选择的继位者,也不会这么没脑子。没有轻重不分,没有大局观。你担心儿孙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需要想太多。以前父皇就是担心你是个忧心的命。真担心,教导他们成才,只要他们成才也就不需要你忧心了。” 温婉重重点头:“舅舅,我知道了。”温婉这会是喜颠颠的。意外之喜啊1海军军权啊,得了海军军权,到时候还怕个鬼。新皇帝真容纳不下,直接跑外面占地为王。 皇帝其实心里的内疚感很重。温婉从小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很难相信人。到现在,还是如此。想到这里皇帝的语气也松软下来了:“傻丫头,你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温婉压制住心底的喜悦,面上带有愧疚之色:“对不起,皇帝舅舅。我…...”温婉鼻子酸酸的:“皇帝舅舅,我是怕,我是真的怕了。其实我想活到七老八十,到时候含饴弄孙。但是,看这一个一个家族就这样倒了。我又得罪了所有的皇子。我每听到一个这样的事情我就害怕。我害怕,他们就是我的下场。皇帝舅舅,我知道不该这样想的。但是我就是害怕……”傻的。摸着脑袋抽噎着,委屈地叫道:“皇帝舅舅,好疼......” 皇帝是真的怒了:“你个死丫头,从六岁就开始担心自己会被人害死,一直担心到现在。你自小受了贤妃跟赵王的迫害会害怕,舅舅也就体谅了。你现在竟然拿自己跟那些人比。那些人能跟你比吗?你是父皇跟我亲自赐封的尊贵兴国郡主,谁敢对你不利。还天天担惊受怕?该天天担惊受怕的是那些做了恶的人,你天天担心个什么劲。你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还是给我找不自在。” 温婉面露愧疚,但是眼底确实是有担心有害怕:“皇帝舅舅,我把皇后得罪了个彻底,太子我也得罪了,二皇子被我打了,三皇子跟六皇子因为皇后的原因肯定也不待见我了。五皇子因为我拒嫁还有她母妃的事肯定也心怀不满。七皇子还有那几个懂事的皇子的亲娘全都被我软禁过了。皇帝舅舅,我真的很害怕,我就害怕将来....…。”温婉说到这里,勾起了伤心的事,抽噎得更厉害了“对不起,皇帝舅舅。我、我也不想的。可我是跟舅舅从这条路走出来的,自从.……我就总害怕等新皇继位,也会有那么一天心。所以,我现在唯一能求的就是求老天让皇帝舅舅长命百岁,或者让我死在皇帝舅舅前面。” 温婉的话颠三倒四,但是皇帝清楚温婉说的是什么。当年跟随赵王的人,除了几家倒戈相向的,全部都被他抄家灭族,连根拔起。温婉在先皇帝身边受教那么多年,对这些很清楚。但也因为太清楚了,造成现在这个样子。竟然不知道温婉已经害怕到这个程度了。温婉得罪的这些人全都是他。若不是温婉,他如今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想到这里,皇帝心下一片柔软。将哭得眼睛都红肿的温婉轻轻揽在怀里。说话的口气就很柔软了:“别担心了。就算舅舅不在了,也定然保证让你安享一世荣华。以后不要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温婉恩了一声。把头埋下去,让皇帝看不到她的神色。温婉其实这会真是喜出望外!温婉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勾得皇帝不要忘记当年的那些人是怎么对待病重之中的他。她得罪这些人,全都是为了皇帝。这样的话,只要不涉及江山的安危,皇帝就能最大限度地纵容她了。她也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加上如今有了皇帝这个保证,将来不管哪位皇子继位,都不会亏待了她。她也不担心有生之年会被抄家灭族,她就不担心老公死儿子没最后落个孤寡老人的悲戚的下场。 温婉提这话,自动忽视了另外一层危害。当然,危害不是对温婉的。而温婉这么一提,让皇帝对如今已经成年的几位皇子心里油生出不满(皇帝就是想忘也忘不了的)。皇帝都是患了疑心病的,木神医又断定皇帝只要好好养着还有二三十年的寿命。皇帝心里存了这份不满,对几位皇子来说,那就是灾难。 温婉缩在皇帝的怀里,趁着这个空挡,仔细思索着。手里有这么多资源,再有海口的兵权,她的几个岛屿就能更快地建立了。 温婉想了下,建立岛屿,要准备专门建设岛屿的资金了。而这笔资金,非要从远洋贸易中抽取了。否则没那么多钱。如今朝廷的收支也渐渐趋向平衡。属于她的两成利,可以得了。至于人手,白世年当将军那么多年,还在沿海当老大当了那么多年。总比自己更多一些信得过的人。慢慢筹划吧!当然,有了皇帝的话,温婉有生之年是不担心需要跑路了。但是五座岛屿,还是可以留给儿孙,也许以后得到更大的用处。 咳,温婉郁闷了,为了嫁个好男人,以后过安生的日子。她真是劳心又劳力啊!还没成亲,孩子还没影呢,就得考虑儿孙未来的出路。她就是一操心的命。 皇帝看着温婉还是愁眉苦脸的模样,笑着说道:“还有什么问题?” 温婉期期艾艾迪说道:“皇帝舅舅,建立岛屿,是要花钱的。如今朝政收支相抵,我能不能将属于我那份分成,抽出来啊?” 皇帝点头:“恩,如今的银钱也没那么紧张了。远洋贸易跟钱庄与琉璃行这些产业的分成,你都可以抽出来。再把之前你没分到的,也都抽出来的。之前是因为朝政却是紧张,如今,舅舅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了。”有了钱,自然就大方了。 温婉一听就笑了:“呵呵,皇帝舅舅,不用了。皇帝舅舅,外面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呢!以后我每年取的分成就不少了。对了,皇帝舅舅,我有一个想法。我说给你看看,你看可行不可行。”温婉就把自己想要办理五年免费教育的事情跟皇帝说了下。温婉的意思,只有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国家才能更快地发展起来。 这是好事,皇帝怎么会不答应:“你的这个计划非常好。等到时候让地方官府协助你一起办理。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皇帝对此甚为有兴趣,跟温婉讨论起具体的事宜。温婉一一点头,将这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还需要做的事项都记下了。 温婉跟皇帝谈话的时候,有了启发。到时候可以学现代,将这些孩子培养成各个领域的专业人才啊!比如算账等。到时候她还怕招收不到好的专业的人才。不过,饭一口一口吃,事情一项一项来做。 夏影见着温婉一回到永宁宫,就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郡主,你该准备嫁衣了。恩,还有盖头。” 温婉甩了一记白眼:“我养针线房的人做什么?吩咐下去,让她们今天开始绣。”要她绣,三年也绣不出一个花样。一辈子也绣不好自己的嫁衣。干脆就别嫁了。 夏影看着温婉不会绣嫁妆,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乐呵呵的。郡主脸皮也真够厚的啊,嫁妆都脸不红气不喘的让人绣。不过想来白世年也不会介意,谁让他就这么喜欢她们家郡主呢! PS:温婉擦着额头的汗珠道:“历经千辛万苦,眼泪哗啦一堆,海军军权终于到手一半了。亲们,要鼓励鼓励下我撒!” 二十八赐婚 温婉见着夏影笑眯眯的,很明显是在嘲笑她嘛!温婉很是着恼道:“我怎么现在发现你越来越呆傻了?” 夏影笑得很是灿烂,心里头的事终于解决了,能不开怀:“郡主,你的嫁妆,皇上前年就让人准备了。我听说嫁衣去年已经开始绣了,这已经两年了,应该已经好了。郡主到时候去看看就成。改改腰身就成了。所以郡主不用担心两个月嫁不了。 温婉听了,心头一暖。皇帝舅舅是真心疼她的,是她小心眼,猜忌顾虑皇上。温婉知道自己不该的。但想着毕竟将来关系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可不是光杆一个。她如今是做一些防备措施,对皇帝舅舅又没什么损失。她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皇帝舅舅。 温婉一直在奉行那句话:小心使得万年船。 温婉等夏影出去,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重重舒展了一口气。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啊,如今好了,终于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了。如今算是真正落幕了。如今是没埋什么隐患了,将来,再谨慎一些就好。 温婉心境平复下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程着把古铜色边的琉璃镜,无意识地转动着。 夏影走进来,看着温婉不安的神情:“郡主,你怎么了?”本来不应该是开心的吗?怎么郡主,那么奇怪。“温婉摸着自己的脸,奇怪地说道“夏影,你说我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你真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钟情?相处了几个时辰,就能把她记在心里深处吗?这一记,就是六年,真有可能吗?那只不过是人生一次短短的触碰。”温婉想着白世年在自己面前显露出的浓浓的深情,有些害怕。她心有不安。温婉知道是上辈子落下的阴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夏影哭笑不得,原来她的主子·没自信。她的主子竟然会没自信。堂堂的尊贵郡主,竟然对自己没自信,这说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郡主·为什么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了?” 温婉瞧着镜子的人:“不是没自信,只是有些想不明白。我长相最多也就只能算中上之姿。而且性子不好,不会讨人喜欢。我就不明白,白世年到底看上我哪点了。”喜欢坚强刚毅的?男人好像都喜欢柔弱的小百花吧!很难有男人喜欢强势的女人。白世年的癖好,恩,如此不同。这也许就是经历了事的男人的与众不同之处吧!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福音。 温婉仔细想着·白世年满足了大伯对于他将来丈夫的所有条件。大伯一直都是一个睿智的人,他的话,应该是最为正确的。想到这里,自己笑了起来。 夏影呵呵直笑:“这就是缘份。郡主,别多想了,白将军又不是那等肤浅之人,如果是要美人,他早就有美人在怀了。你想想·江南第一美人,边关第一美人,那可都是追着求着要嫁将军。将军看都不多看她们一眼。就心心念念着咱们郡主。” 温婉还没说话·走进来的夏香笑着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白将军为什么就心里就郡主一个,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温婉奇怪地问着。 夏香笑得很狡猾“郡主,你也太妄自菲薄。你怎么总觉得自己不好,你到底哪里差了,你要差了,曹颂、五皇子、徐仲然、燕祁轩这么多的男子怎么会都喜欢上你。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呢。”。 温婉不屑地说道“喂,给我记住,记得牢牢的。不许再说我调戏他·那不是调戏,那是救他。”温婉觉得自己真是,天下最冤枉的人了,比窦娥还冤。果然,好人是做不得的。 夏影却是呵呵笑道“郡主,你忘记了·你当初可是一把冲上去,朝着那英俊少年郎子扑上去。还吻了人家。你可是主动吻的人家。两人还在那吻得热火朝天。要不是小厮来叫,估计就得洞房花烛了。郡主,当时就被他带回家当媳妇去了。也不用蹉跎这么多年。” 夏香睁大着眼睛,还有这等事,这可真是一个大八卦。 温婉真觉得自己很冤屈“我那是救他好不好!啊······我冤啊,六月飘雪,飘雪!”咳,急救啊急救,急救得把自己的名声都赔付进去了。她真的很亏的啊。 夏影见温婉那一脸郁闷的模样,笑得很舒畅“郡主,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白将军是真心求娶的。”见着温婉不说话,夏影继续劝说着。她就怕温婉脑筋一抽,不嫁了。那她们可就有的头疼了“还有,我觉得觉悟大师的预言没有错。这是你的缘分,你跟将军命定的缘分。这样的缘分,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温婉放下琉璃镜“好了,别说好话了。圣旨都下了,都这样了难道我还能抗旨逃婚。”再说她本意也是愿意嫁的,否则,也不会这么折腾了。把自己都折腾得够累了。不过甚好,这段时间瘦了不少。 两人刚松了一口气,温婉则是继续说道:“戚俪娘的事,总归是个麻烦事。对外说是白世年的救命恩人。虽然白世年不碰她,只占据了一个名份。但我听着恶心的慌。” 夏影听了这话也是想了一会道:“郡主,要不,解决了她。” 温婉摇头:“这事是肯定要解决。但不是要她的命。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妥善的法子处理了。”咳,还没嫁屋子里就有贵妾。没嫁就得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嫁了,还不得有的心去操劳。 温婉这阴晴不定,变幻多端的性子,弄得夏影胆颤心惊的。就怕这位姑奶奶一个不如意,跑皇上那里说,不嫁了。那她可没地找哭好在温婉发了一通牢骚后,又转进了书房,继续工作。温婉用忙碌,转移自己脑子胡乱的一片。 白世年回去,第一站·就是书房了。叶狐狸在那里。看着白世年满面春风就知道,此时大功告成了。 叶询知道了三项比赛以后,见着春风得意的白世年,感叹道:“将军·不枉费了你六年多的苦等。郡主,也是有心了。将军,真真的好福气。等郡主再为将军生下儿女,将军就有后福享了。”这样的女人,若是愿意下嫁,那可不仅仅是贤内助啊!还是边关二十万大军将强的后盾啊!(军队最缺钱啊!温婉是财神爷,可不就是坚强的后白世年乐呵呵·那嘴巴咧得,他心里也很得意的。六年的苦守啊,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叶询见不得他这一脸得意的样泼了冷水给他:“圣旨还没下呢!你这么兴奋地坐什么。” 叶询话一落,外面的人就走进来说道:“将军,皇上下了圣旨,将军,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两人乃是天作之合·特此赐婚···…”白家的人,听到赐婚的对象,不是什么宫女·而是温婉郡主。一下都蒙了。回不过神来。 白世年接了圣旨,塞了一个红包给那宣旨的公公。以往这些驰气高扬的公公,如今对着白世年非常的客气。红包瞧也不瞧,放到袖子里。神态很恭敬,言语一直都是客客气气。 白世年等公公一走,看了圣旨,忙去皇宫里谢恩去了。 白家的人,等白世年走后,还是都蒙蒙的。全都炸晕了。清荷颤抖着问道“赐婚的不该是郡主的贴身宫女。怎么成了郡主。会不会弄错了。”可千万别白高兴一场。 白世华也万分惊喜“不是说是一个叫小青的宫女吗?怎么突然又说是兴国郡主,这怎么回事?”要是真娶了兴国郡主·那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却又不敢相信。怕弄错了,白欢喜一场了。 鲍宝钢此时还在,听了这乐呵呵地解释道“那个叫小青的宫女,其实就是郡主装扮的。他这么做,主要目的就是要亲自考核两位将军的,哪里知道阴错阳差·被我们大将军给看上了。更让人不能相信的是,郡主竟然就是我们的将军……” 叶询在边上用力一咳嗽,鲍宝钢不敢再往下说了。 白世华确认了一遍还是不相信“真没弄错。” 鲍宝钢满脸的喜色,呵呵地笑着“这么大的事,怎么会弄错呢!你们要不相信,可以去找将军。将军手里有皇上的圣旨。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们将军跟郡主,倒是英雄配美人。” 白世华赶紧叫着:“世年,世年呢?”这会发现自己迷糊了。可不就去了皇宫谢恩去了。 皇帝召见了白世年,说了几句,皇帝看白世年,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其实本来皇帝心里有不满的。 但是白世年的表现,特别是那协议书,却是让皇帝看了很欢喜。白世年是真正的爱重温婉。都重过任何的东西。所以,皇帝对白世年和颜润色。都让白世年受宠若惊。心里惴惴不安了。 白世年跟皇帝说,希望婚期越快越好,明日就娶回家是最好不过了。当然,他也知道那是痴心妄想。没一两个月时绝对会进不了门天监给了三个好日子。一个是十一月十六日。一个是十二月二十六日。还有的是正月的。 日子,自然是敲在了十一月一十六日。 白世年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这最近的日子,也得两个月后啊。这两个月,多分开一天就少一天见面的机会啊! 皇帝却是恰恰相反。若不是白世年身份特殊,出了正月就要回边关。他是怎么也得整到明年年底再让温婉出嫁的。 赐婚的旨意传出去后。京城里的人,被这个消息炸得晕头转向的。兴国郡主,被皇帝指婚给了英武大将军。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可是,散发消息的人,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连下赐婚圣旨的时间都说出来。再让人一打听,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等确定消息以后,很多人都无语了。皇帝也不带这样的,就算要栓住英武大将军,也用不着用兴国郡主去栓吧!想要显示皇恩浩荡,对有功之臣厚待,也不该拿温婉郡主去笼络啊!很多人在为兴国郡主悲愤,惋惜、哀叹。也有人在等着看兴国郡主怎么被白世年克死。 太子听闻这个消息,觉得有些快了。其他倒没觉得有什么。 五殿下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眼孔一缩,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千想万想,到头来便宜了白世年。温婉这次决断太快了,连他想法子搞破坏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白世年可不是海士林,他想搞破坏,也搞不来。咳,就这样让温婉嫁给白世年,他实在是不甘心。 徐仲然却没什么不甘心的。其实不论个人感情,单以旁人来看,白世年不论从哪方面,都足够配得上温婉了。再就有白世年六年如一日地守候着,就足以让他心生佩服了。 祈枫却是不明白了:“三哥,温婉不是讨厌三妻四妾。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为什么会答应嫁给白世年。他可是有贵妾。而且,还有一个儿子了。”其他不说,祈枫这点不能理解。 祈慕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消息:“我得到的消息,白世年六年以来,一直在等候。并没有近戚俪娘的身。那个孩子,是收养的养子。” 祈枫张着嘴巴半天不说话:“这,这是真的?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可是温婉表姐,这么就成了白世年的媳妇了。而且还是六年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祈慕摇头:“除了他们自己,我们是不知道的。”这么隐秘的事,怎么可能打探得到。 祈枫抛来了心头的疑虑:“你这么一说,也难怪表姐愿意嫁了。也好,嫁了也好。省得这样折腾。我真怕表姐这样折腾下去,折腾得嫁不出去。” 祈慕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都当爹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般。万一这话被父皇或者表妹听到。有的你受了。” 祈枫呵呵直笑。 二十九信口雌黄 二十九:信口雌黄 白世年一回到将军府里,白世华就赶紧过去问“六弟,阿猛说你要娶的是兴国郡主。是不是真的,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白世华小心翼翼地问着,白世年也懒得跟他们废话,拿了圣旨给他们看。看着圣旨上的兴国郡主温婉(温婉拒绝再用平姓,直接以温字为姓)。 白世华看了以后,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跪在地上,喃喃地说道“祖宗保佑,真的是郡主,真的是兴国郡主。这下,我不用担心百年后去地底下没法给爹交差了,真好。祖宗也都可以瞑目了,我也放心了。”说了一堆语无伦次的话。娶了温婉郡主,白家是一定能振兴了。所以,白世华兴奋的过了头,眼泪都是一把一把地。 白世年看着又感动又觉得好笑,扶了他起来。转身对着清荷说道“大嫂,我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十六日。离现在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到,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时间仓促但是婚礼不能仓促,我不想留下遗憾。要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不要在乎花多少钱。”白世年沉静地算了下。他一年俸禄杂七杂八加起来也一万两银子,这次回来皇帝赏赐了他两座皇庄大概有一百倾地,黄金千两,银子五千两。庄子现在是没收益。其他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万多两银子。 “可是,六弟,帐房里只有一万三千两银子。”清荷有些为难。 白世年眼中闪现过冷光“无妨,我会处理。另外,大嫂,我希望之前的那件事,不要听到任何人提起。要是府里有人碎嘴,乱棍打死。” “你放心,府里的下人都是新买的。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清荷一下就听到了弦外之音,立即保证着。其他几个人都明白这话的弦外之音,都点头表示不会乱说。这事,外人是没几人知道的。 等人走了后。就叫阿猛去把他的军师叶询叫过来,说了这事。 叶询其实也是白世年的私人助理。把银票取出来“我这里有将军历年的积攒,大概有五万两银子。平常的战利品没带回来,要不然,卖了也是一大笔收入。有五万多两银子应该够了吧。你拿去交给大夫人。”说完。把钱递给了阿猛。 阿猛一直都觉得将军娶戚家庶出的小姐(在他眼里,平妻的儿女那就是庶出的),看着漂亮,眼睛却是高到了天上去了。他觉得很委屈了他们将军,在他眼里。将军就该娶个公主,只有公主才配得上他们的将军。这会知道将军要娶兴国郡主,可不让他高兴万分。 白世年一点都不在意“六万两银子应该够了。你先把银子放到帐房去,要是不够,到时候去广源银行借上一些来。” 叶询面上有些为难。眼里却全是笑意“将军,这个,广源银行。可是咱们未来将军夫人的产业。这个。不大好吧?”将军就是精明,将军夫人的,不就是将军的。这算盘打得那个叫精啊! “又不是不按照规章办事,是谁的有什么要紧。等那边的钱过来。就还了。”白世年不在乎地说着。他手头上,可不仅只有这么点银子。只是财不外露。都分开放置着呢! 如果温婉听了这话。一定踢死他。还怎么热闹怎么办,这不明摆着钱少了去银行借了,以后自己嫁过来,自己得把账清了。 温婉的婚事,撩拨了很多人的心。不过如今皇帝圣旨已下,已经是铁上钉钉的事。 温婉正在吃晚饭,就见夏语满脸是笑地拿来一封信:“郡主,这是将军给你的信。” 温婉让放在一边。 温婉等消食完了后,拿起白世年给她写的信。信里字很少:“媳妇,想见你了。” 温婉现实愣了一下。白世年的思想还这么超前?不过,恩,她很高兴。嘴角的笑意掩都掩藏不住,看完后很是欢喜地把信收起来。放在小匣子里。恩,按照规矩,婚前好像是不能见面的。于是回信过去,让送回去。 夏影见着温婉欢喜的神情,知道自己是多虑了。他们郡主就是闷骚型的。嘴上不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白世年看着温婉娟秀的字语:“婚前不可见面。这是规矩。”白世年很郁闷。规矩个鬼啊。要两个月后,才能见着他媳妇。他最多也就五个月假。这就要去掉五分之二了。 白世年愁眉苦脸。 叶询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将军那阴晴不定的模样。 夏语过来传话道“郡主,太子妃、郡王妃、镇国公世子夫人在正厅等你。”外面传得热哄哄的,温婉还在看几个产业的帐。听了这话,估计着是为自己被赐婚的事,都来打探消息了。 几个人立即走过来,焦急地问着温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婉无奈地说着“传得是事实,皇帝舅舅要把我嫁给了那克妻的人当老婆。圣旨都下了,我也没什么办法去阻挡。” “皇上不是最疼你吗?”如羽愕然。 温婉很是无奈,眼里也确实满是怒火。那模样,十足的像“皇帝舅舅是疼我,也不想我嫁给他。那白世年死磕着要娶我,舅舅也没办法。舅舅还得重用他,靠他打败满清鞑子。哪里会不顺了他的意。而且,这事也是我同意的。反正,嫁谁不是嫁。既然没办法回绝,还不如就这样。省得闹得难看,最后还是要嫁他。” “他莫不是看上你的身家,还有权势。这人也太要不得。”雨桐气乎乎地说着。 温婉望了一眼雨桐,这算是雨桐婚后头一次登她家门了。而来的目的,却是来探风的。温婉觉得,时间的变化,真是让人很无奈“戚氏是妾,不是妻。鬼知道他怎么回事。我都跟他好说歹说了半天,可他就是抓住一条,死也不放。” 雨桐焦虑地说道“抓住什么?他到底图的是什么?真的就是看中你的权势跟钱财。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嫁。” 如羽却是很冷静地说道“我开始听太子说,白世年想娶一个宫女为妻,我当时以为王爷说笑呢,没在意。温婉。这到底是为什么?” 温婉很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我本来是选郡马的,为了不被人察觉出身份。所以着了宫女的服饰。我哪里知道。白世年就跟疯魔了一般。在文德殿里一看见我,就死盯着我,当时可吧我吓坏了。然后,然后他就说我是他媳妇。当时就向皇帝舅舅求着要把我嫁给他。” 几个人呆滞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如羽知道一些,有些错愕地问道:“温婉,你是说,白世年说你是他媳妇?”白世年对外宣称,他早已娶妻。可是这个妻子。却是一个谜题。 温婉叹气道 “是啊。我当时都说他是神经病了。他十五岁就去了沿海,我是连京城都没出过的人。之后吧,他打了胜仗回来,我也没出过宫门。我一直好好地呆在皇宫里。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成过亲。可是他就咬死了说我是他媳妇,还跟他拜堂成亲了。本来也就当胡说八道。他想娶媳妇想疯了。可是要命的是我贴身佩带的平安符都在他手上。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弄得皇帝舅舅一直一位我在说谎,最后只得应了他。我倒现在都不明白,我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到他手里。” “那。你就要嫁他了?”雨桐瞠目结舌。 如羽皱着眉头道:“这也太儿戏了。” 温婉低着头,语气很低沉道“我是不嫁的。可是,可是不能不嫁啊!不嫁,我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那混蛋。那混蛋连我脚底有一颗红痣都知道。近身伺候我的人,全都是我的心腹。不可能有人出卖我。他也没这么大本事能买通我身边的人。所以,这事很玄幻。咳,不说了。我都跟他谈了三次,可是他就是咬死了我是他拜堂成亲的媳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皇帝舅舅到最后,也不能不答应。为了我的闺誉,我也不能不嫁。总不能真当个老姑娘。” 夏影在旁边佩服,郡主颠倒黑白的本领,是越来越强了。 雨桐却是不相信“这个,也太诡异了吧?温婉,你不可能,跟人拜堂成亲了都不知道吧!” 温婉苦笑:“我是真不知道。以前就不说了,他没回京城,在沿海。可六年前,你们也知道。开始时中毒,然后我就一直在皇宫里养病。接着,去给我娘上香,遇见刺客。九死一生。一直就呆皇宫里养伤。我怎么可能去跟他拜堂成亲。我都说这事估计是遇见鬼了。” 如羽愣愣地问道:“你一点都没印象?” 温婉心里噗嗤着,要没印象我会嫁。当然,面上还装成很无辜的模样,重重叹气道:“我问过太医了,会不会我得了失忆症什么的。但是也说不过来啊!就算失忆,我也一直在皇宫里,又没出去。怎么可能跟他拜堂成亲。真是活见鬼了。” 如羽也仿佛是见了鬼:“那你也没有问他,他是怎么知道你身上的胎记?怎么拿到你贴身之物的?” 温婉耷拉着脑袋道:“问了,他说是成亲的时候我送他的定情之物。希望能保佑他平安归来。至于脚上的胎记,他这么知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跟活见鬼了一半。突然蹦跶出,他是我丈夫。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雨桐急眼了:“赶紧请先师过来做法。没准就被他迷惑住了。 温婉低着头,说不出的沮丧“我也请了国师给我看。国师说,我跟他是三世姻缘,天作之合。诡异是诡异,但却是事实。我不相信,可皇帝舅舅相信。我好不容易说服皇帝舅舅答应让他跟我比试,输了就让他当只是一个梦。可老天偏偏站在他那边,三局他两胜一平算了,命就命吧。反正嫁了他,没两月就得回边关。谁知道他猴年马月才会回来。我就当自己没嫁人好了。”。 “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雨桐着急地问着。 “皇帝舅舅圣旨都下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温婉面色哀戚。其他几个人都沉默了。是啊,圣旨都下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本来是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当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如羽跟雨桐走后。梅儿问着温婉:“到底怎么回事?” 温婉摇头:“我真不知道。我就看他说得有板有眼。咬死了说我是他媳妇。皇帝舅舅也答应了。我倒腾了好几个法子,都没用。” 梅儿看着温婉,很是疑惑地问道:“这不可能啊。你之前不是见过他吗?这么可能会被认不出来。他还需要守候这么多年。” 温婉摇头:“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想,那时候皇帝外公身体不好。我一年也出不了两次宫。而且,出一次宫当天就回来。怎么可能会有那事。至于说见过我。我没见过他,都是隔着帘子呢!”她是打死了也不说。自己其实都记得了。要是传扬出去,别人还不得说她啥的。 梅儿傻眼了:“那是怎么回事?总不能平白无辜地说你是他妻子,那你就是他妻子了。” 温婉继续忽悠:“国师说,可能这是天婚。”温婉解释着。所谓的天婚,就是老天命中注定你们是夫妻,所以天定的姻缘,先见不着就在梦里成亲。然后,都记得对方的容颜。等找到了。缘份也就到了。 梅儿疑惑不解,可是又招不出更好的理由,更好的解释。 夏影等人都走后,嘟囔着道:“郡主,你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太可惜了。白得给你掰成黑的。没有的被你胡乱一糊弄,也成有的了。” 温婉乐呵呵的。她不能不掰啊!要不然,她怎么解释啊!她解释不了。所以就只能无中生有了。 白家的门槛也是被人踏破了。不过。却是没几个人见得到白世年了。白世年才不给他们攀附的机会。 白家的其他人。知道要娶的是温婉。众人都是愁眉苦脸。那女人,可是个能下狠手的。连亲爹都能不要。他们这些人算什么。所以,众人心里都有数。估计办理完婚事,就得扫出门去了。想赖也赖不到。 戚家的世子爷跑到白家。气乎乎地地说道“将军,戚世子来了”白世年眉头一皱。让请到客房。“白世年,外面传言的是不是真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停妻再娶?”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停妻再娶。我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兴国郡主。戚俪是我的侧室,戚元帅不会没告诉你们吧?”白世年冷冷地说着。 “是,我妹妹是你的侧室。可是你说过,你再不娶妻。你怎么能为了荣华富贵,这么不要脸。你当初的诺言呢,你不是说你不再娶妻吗?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戚世子气得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砍成七八段。就这样骗得他妹妹嫁人为小(虽然不是同胞,但脸也丢大了)。 “是,我是说过,这辈子再不娶妻。不过,温婉郡主本就是我的妻子,我现在,只是把欠他的婚礼补回来。我并没有背叛诺言。”白世年冷冷地道。 威武侯世子气结。这个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白世年面无表情“温婉是我的妻子。只是很多原因,我不知道她是温婉郡主,只以为是郡主的替身。阴错阳差错过了这么多年。这次陪着鲍宝刚去皇宫,才知道温婉郡主,就是我失踪的妻子。” 戚世子想骂人的,他想骂胡说八道,他想骂白世年全部都是捏造的。可是,他骂不出来“那,俪娘怎么办。”其实更多的是,以后对戚家该是如何。 “俪娘救过我的命,我答应会好好待她的。”简单的几句话,也就是该做的一样会做。 戚世子虽然虽然气愤,但也知道,他也没法子。他不可能真不知道戚俪是侧室,只是以前白世年没妻室,都这么得过且过来的。现在他父亲已经快皇帝召唤回来了。以后,边关就是白世年的天下。戚家还有很多子弟在军中,指靠白世年。 白世年对过了的妻子情深意重,很多人都惋惜佳人早去(当然,更多的人却是奇怪,佳人到底是谁)。现在却是炸出一个震惊所有人的消息,他们都以为白世年的妻子已经死了(人家本人可没说过死了的话),不是死了,是失踪了。惊耸的是这位白夫人,还是温婉郡主。不过温婉郡主已经失去了这段记忆。 白世年算着,离十一月十六号。还有四十八天。这可真叫度日如年。白世年真的很想快点把人娶会家。越快越好。可惜,这只能是她想象的了。这准备的时间只有两个月时间,一般人准备婚礼最少也得半年。公主准备婚礼往往都是要一年以上的。要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慢慢等着吧! 白世年很郁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又不允许我把老婆带边关去。趁现在早成亲,也能多相处一些日子。 冬青本来是在外地办事的,听到说温婉找了郡马,找的还是白世年。赶紧着把手头上的事做完。匆忙赶回来。一回到京城里,处处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立即赶往郡主府。 温婉此时正在花园里散步。正对着汩汩的流水发呆。夏影静静地站在边上。从郡主知道下嫁的日子,除了工作,就是发呆,一发呆就是小半天。也不知道郡主在想什么呢! 冬青一见到温婉,急迫地问道:“郡主。郡主,听说皇上已经赐婚,允了你嫁给白将军了?郡主。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温婉没好气的说道:“不是。” 冬青一下软焉焉的。好象盛开的一朵花遭遇了暴风雨袭击。喃喃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郡主你是骗我的。” 温婉恼怒之极:“骗你又怎么样。” 冬青一下笑得又如盛开的花儿一样:“我就知道郡主是骗我的。郡主,我等了九年啊。郡主配将军,一直是我梦中最理想的婚配啊!九年啊。终于成了啊!郡主,赏我一坛最烈的酒。我今天,要一醉方休。” 温婉冷声道:“我这一坛子佳酿几百金,你一个月的俸禄银子才几十两。你喝得起吗?” 冬青嘟囔着:“小气扒拉的郡主。当是提前喝的喜酒也不成。”温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温婉落下脸道:“谁说你就能喝到喜酒了。”温婉的意思,要把她打发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净。 冬青却以为温婉要毁亲:“郡主,万万不可啊。你与将军,乃是天作之合。你看,将军都为守了六年。郡主,可不能如此啊!” 温婉板着一张脸道:“我就要悔婚,又如何?” 冬青哭丧着脸:“郡主,不待这样。我盼了九年,九年。好不容易盼望到了期望,你不能因为我胡说八道,就悔婚。要那样,白将军还不得恨死我啊!” 温婉扬着头,不理她。 冬青看温婉的模样,怕温婉真悔婚。就在边上舔着脸夸白世年与温婉的般配程度。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被她搬来用。把白世年夸得天地难得,地上寻不着的绝世好男人。 夏影在边上一直就没断了脸上的笑容,好像嫁人的是她一般。温婉却是由好气又好笑的模样。有这个活宝在边上,肯定能多活十年。 温婉等冬青夸得口舌干燥,也不给她一杯茶喝。只是凉凉地说道:“这次出去,差事办得怎么样了?” 冬青知道温婉的性子,这么多年来都是兢兢业业地完成温婉交代的差事。可是这次,这次她实在是太兴奋了:“郡主,你就饶了小的吧!郡主,求求你了。” 温婉却是轻轻一笑:“我的规矩,你在我身边多年,还不知道吗?自己去领罚吧!不用我多说了。” 冬青故意拉着一张苦瓜脸,但是眼里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没掩藏住。温婉是在忍耐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嫁呢!要不,我去跟白世年说说,让你替我嫁了算了。” 冬青吓得当下跪在地上,对着温婉装成哭天抹泪的在那里叫囔着道:“郡主啊,我不想被白将军掐死啊!郡主啊,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啊!郡主,你就饶了我吧!” 众人看着冬青这么一通卖弄,众人都笑得直不起腰。温婉也是笑得揉着肚子。边笑边骂着:“不这活宝,你也不看你都多少岁了?”()RQ 三十安氏之死see_an阆苑仙葩4+ -上午是六千多字,合二为一。在这里,我跟大家说明一下打赏和氏璧加更一次,相应叠加上去。再有的加更等我回来哦。 三十:安氏之死清荷得了国公府的信,说国公夫人身体不适,让她回去一趟。国公夫人就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清荷,到底怎么回事?温婉要嫁给白世年,这中间究竟是什么原由。”。 “我也不知道啊,娘,我真的不知道?六弟当初说要娶一个宫女回来,世华还跟他吵了一架,甚至还威胁不让那宫女上族谱,吵得不可开交。族里几个老人都劝了都没用。这会又说不是宫女,是郡主,我都被阄糊涂了。我们也是看了圣旨,才知道是真的。”这可如何说,说实话,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当然,她其实也能猜测的到,很可能当年仓促成亲,拜堂入洞房的就是温婉。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就是毁了温婉的闺誉。所以,怎么说怎么错,还不如干脆不说的好。一起装糊涂。 “你真的不知道?”国公夫人有些不相信。 平清荷叹气一声“要有什么内幕,当初那几年,过得那么辛苦我就去找郡主。还用等到现在。白家的人也早去找郡主伸出援手,也不用挨了这么几年的苦。我都闹不明白,怎么宫女一下变成郡主了呢。” “咳,算了,追究什么因由也没什么意思了。以前还担心以后你们的日子。这会能靠上温婉这颗大树,以后你们的日子也不会难过了。温婉是个大方的,只要你对她好,她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大夫人看女儿确实迷糊的样子,也就不追问了。就算真有内幕不告诉自己,也是有不能说的苦衷。算了,反正也是好事。 而同样得到消息的平向熙,知道温婉要嫁白世年,大急“你说什么。温婉要嫁那个克妻的白世年不行,不能嫁给她。要嫁给他,可是要出大问题。”平向熙听到温婉可能要嫁给白世年,直囔着不成白世年就是个克妻的,万万不成。出不去,平向熙囔囔着,皇帝哪里会真心对温婉好。到底不是亲生的。 苗氏心里腹诽,你倒是亲生的父亲,可你这个亲生的比别人不是亲生的还狠呢1要不,能落到这步田地。再说这门亲事她看着挺好的,虽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觉得真的挺好的。 苗氏忙向着一定要安抚住了平向熙,别捣乱了。如今他们这一房可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要不,她丈夫今年升一级的希望,又得泡汤“爹,你不用担心。听说皇上让钦天监的合了八字,监正批的是天作之合。爹,你真不用担心。皇上那么疼郡主不会让郡主有危险的。而且郡主经过这么多磨难,都能过来,又有皇家气运在身不会被白世年克死的。” “那你派人去打听消息,要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立即告诉我。”平向熙有些着急地问着。 “一有事,我立即告诉爹的。”苗氏赶紧答应着。 “咳,温婉,希望你真能逃了这一劫难。爹可不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平向熙自言自语。自从清珊死后,平向熙生了一场大病,好在尚麒很孝顺,苗氏也很有孝顺,加上孙子经常陪着他还有春娘的悉心照顾。但病好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时不时的,生场病。 好在家里请医吃药的钱有了。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打饥荒呢! 躺在床上的日子长了,也总想起过去的事情来了。比来比去,到底是福徽最好。几个子女之中也是温婉最为孝顺。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吃。他好几次想去寻温婉,可都没脸再上门了。 “嫂子,我想请你帮帮忙,之前吃的那些药都没用。都快两年了,还没怀上。我想,换个大夫。”小许氏看着又大着肚子的苗氏,有些腼腆,但还是鼓足勇气。都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把个小许氏着急的不行。 “弟妹,我······”苗氏神色有些黯然,她几日前知道了姚氏再嫁人就怀了身子。也就是说,问题可能不在女人身上,而在尚麟身上。 “嫂子,怎么了?嫂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我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小许氏敏感地察觉到苗氏眼底的黯然。 “没事,过两日,我请一个好的大夫给你瞧。”苗氏很快恢复如“相公,我怀疑,小叔身子可能有什么问题。你看······”苗氏把姚氏再嫁人就有了孩子一事跟尚麒说了。尚麒愕然,上次姚氏成亲四年,身边没个通房丫鬟什么的还好说。这会,小许氏可是连放了两个丫鬟开了脸,都一年三个女人都没动静。确实是稀罕。 “这事,我们还是先不要说什么。等我跟大哥提提,让他请个御医过来,瞧瞧再说。”尚麒谨慎地说着。 几日后,尚堂请了一个有名望的大夫先给平向熙把完脉,尚麒让太医也给自己把了脉,家里人基本都把过了。因为是通了气的,那大夫倒也不生气。给屋子里的几个主子都看了一遍,写了几张方子,说好好调理调理就是了。 “太医,如何?”尚麒有些忐忑不安。 “十一爷,是被人下了绝子药,这辈子都不会有生育能力了。而且奇怪的是,平老爷也被人下了绝子药。”那大夫行医三十多年,这点还是不过有错的。也因为京城里的肮脏事见多了,也不奇怪。 “啊······”如果是身体自行出了毛病那倒还好说。可是被人下了绝子药,那可就不是一个概念了。尚麒心里乱糟糟的,可还是拜托了大夫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大夫的名声好,不仅是医术要好,而且品德一定要好,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尚麒却有些恍恍惚惚。 苗氏听了,沉默不语。尚麒有些悲愤“夫人,你说,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尚麟虽然有些顽皮捣蛋,前几年也受了挑唆。但绝对没害过人。到底是谁,要这么害他。这个人,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都不敢跟尚麟说,我怕他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夫人,你说,究竟谁这么没心肝的,这么歹毒的,要下这么狠的手。” 尚麒发泄一通,见自己的妻子低着头,神色很不对。奇怪地问着。苗氏忙摇头,说只是在想,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尚麟也没得罪过什么人。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第二天,等尚麒去当差,苗氏带了丫鬟小楼,去了安氏的屋子。 “你说什么?你说尚麟服用了绝子药,谁这么歹毒的,肯定是那个贱丫头,一定是那个贱丫头为了报仇,才给尚麟下了绝子药。我要告诉老爷,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副恶毒心肠。”安氏大声地叫着。 “婆婆,小叔被人下了绝子药。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老太爷也被人下了绝子药。而且太医说,老太爷服用绝子药,跟小叔服用绝子药的时间,基本是一致的。”苗氏自行加了后面一句。 安氏本就枯瘦如柴,这会突然迸发出惊天的力量,抓着苗氏的手,惊恐地叫着“你说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 “大夫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想跟婆婆你拿个主意。相公都不敢跟小叔说这个事。”苗氏为难地说着。 “不能说,死也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谁都不能说。”安氏突然大声地叫着,人如厉鬼一般,癫狂地叫着。小楼立即叫人,把安氏按住,苗氏趁机脱了身。看了一眼安氏,出去了。 “小姐,你看……”小楼有些不安地。 “不用说,绝子药一定是婆婆给公公下的。否则,当年为什么范氏怀了第一胎就再也没怀过了。而且春娘也没怀上过。老太爷的身子那几年可是养得很好,这些年也都没吃过苦。我估计着,婆婆给公公服用绝子药,也让小叔误用了。害人害人,还把自己的孩子也害了。”苗氏心里很害怕,幸好自己相公没被害到,否则这一辈子什么指靠都没有了。苗氏摸着自己又鼓起来的肚子,才让自己安了心。夫妻俩人恩爱,那小范姨娘她之前也发卖出去了。除了她之前怀孕的时候,将陪嫁丫鬟开了脸。丈夫说,再不要收通房,说以后只愿意守着自己过。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和美的。 “那这事,该不该跟爷说?”小楼其实自己也猜着了。 “不能说,这事捂死了也不能说。否则,爷该是如何的伤心。”苗氏立即打断了这话。 “相公,你看,要不要,放个孩子给小叔他们养。我的意思,是将小莲的孩子给他们养两天。就跟他们说,先放在膝下养着说不定,就能带出孩子出来呢。等将来就算知道了真相,有一个孩子在身边,也不至于那么难受。你说是不是。”苗氏建议着。 “娘子,你看。如果这胎是个儿子,就把孩子抱给尚麟好不好。庶子,没有嫡子来的尊贵。也不会让尚麟心里起疑。”尚麒握着苗氏的手,小心翼翼地说着。 苗氏听了愣了好一会。要把她的儿子,过继给别人。 PS:啊哦,安氏终于饭盒了,咱们的重要龙套粉红票咋还不隆重登场鼓掌呢! 三十一与夏瑶交心上 看着苗氏恍惚的样子,尚麒忙转了话过去说“我也只是这么Bk说,也许是个闺女呢!”。 “好,我听相公的。如果是个儿子,就抱给小叔。不过,至少得孩子三岁后再说。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儿,就把小二抱过去。”苗氏有些舍不得,可想着丈夫这几年的不容易,想起婆婆做的那些事。苗氏的心一下软了。抱过去就抱过去,反正现在侧院也打开了。每天都见得上。 苗氏摸着肚子,只是希望这个是个闺女吧! 尚麒心有内疚道“娘子,辛苦你了。” 苗氏摇了摇头,靠在丈夫身边,说不出的满足。尚麒对她很好,这几年,也没把心思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就连小连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是她在有孕不能伺候的时候主动给开的脸,这几年看着老实才停的药。虽然前几年过得有些不如意,但是,有这么好的相公,她也愿意让步。 尚麒就跟尚麟说把一个孩子抱过去给他养。说不定孩子一过去,就能沾染上喜气,等一出孝说不定就能有着自己的孩子。到时候再把孩子抱回来。这么一说,尚麟跟小许氏自然是千肯万肯了。 “娘,再过一月不到,温婉就要进门了。娘你说,我该如何?现在白府是由我跟席氏一起管理。等温婉进门,肯定是她主持中馈。我想趁婚礼时节捞一笔,好给明挚攒一笔成亲的银子。明挚过年就十九了,要是明年再不成亲,我都没法子跟庞家交代了。”清荷面有犹豫之色。这三年多,可是吃够了苦头,好在丈夫比以前长进了些。不再只是吃喝玩乐,偶尔也会帮帮忙。可是两个孩子,给耽误的婚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道心病。 “我说你千万不要犯糊涂。温婉管着名下这么大笔产业,都没人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手脚。尚卫说温婉往日不亏待了任何一个伙计。但一旦查出有谁动歪心思,一辈子不能翻身。就你那点功底,你们这边一有猫腻。将来等温婉一进府,不用一天就能查个清楚明白。而且你还说白世年这次娶亲钱还不够去了银行抵押了三万两银子。你们贪污银子,让温婉一过门就给还银子。就算她再有钱,这口气她也不会去咽下的。到时候,会让你没脸的。”大夫人忙呵斥住。 清荷也不是贪心的人,但是就是有些难以取舍“可是,就这样。以后,还有我什么事。娘其他几个人,全都有在暗地里做手脚。” 大夫人苦口婆心说着“我跟你说,温婉这孩子,终究是顾及血脉亲情的。等她过门,你样样以她为先,事事站在她的一边。她一定不会亏了你的。这孩子我看了这么多年,最是心软不过。要不然,当初你五叔他那么过分她也不会还是顾念你五叔是她的亲身父亲,而为他做那么多。你可不能犯糊涂,被几两银子蒙了心你将来几个孩子的前程还全要指靠温婉。你现在为了眼前的利益,得了点便宜,可到时候,日苦头,还是要享后福,你自己怎么选。清荷你自小就没吃过苦。娘也知道你受苦了。但这事千万不能沾手。” “好,我听娘的。”清荷想了好一会,觉得还是听她母亲的,比较妥当保险。 国公夫人这才点头:“苦都过去了,你的福气后面也还有的。其实,虽然如今没了爵位。但是女婿如今也不再如以往一样。愿意跟你踏实过日子几个孩子都听你的恶化,也是极好的。至少舒心。人啊,要知足。知道嘛,若是不知足,就容易陷入胡同里。做错事。” 清荷眼中含了泪:“娘,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会好好的。” 温婉算了算日子,夏瑶的半个月的禁闭也够了。让人去把她叫出来,见自己。 夏瑶半个月的面壁思过完了,过来见温婉。温婉见她清瘦了不少。但是精神气不错,特别是那眼神,又恢复到之前她见夏瑶的时候的眼神,平静中带着冷漠。 温婉见着这样的夏瑶,心里很满意。淡淡地说道:“想清楚了?”己的本分。若是任由此种状况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温婉点头:“恩。其实这次让你思过半个月。是发现你最近浮躁了很多,没有以往的冷静,这是其一。另外,我也不想你参合到我与白世年之间的事里来。皇帝舅舅,已经下了圣旨,赐婚了。”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让温婉真正信任的,那就是夏瑶。也因为夏瑶这一年多来在她面前耳提面授白世年,她才真正地信任了夏瑶。因为这样,证明夏瑶是真的为她好,而没有考虑风险。不仅对给她来带风险,还给朝廷也带来了一定的危机。可是夏瑶却没有。只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对这份心,温婉很感动。所以她更需要夏瑶时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为外物所影响。 夏瑶面壁思过,对外界的消息,都是屏蔽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到温婉说的消息,如果是以往,必定很欣喜。但是现在,她却是皱着眉头道:“以往,我只是被蒙蔽了。白世年是好,嫁给白世年,郡主的处境更为凶险。而且,会更为辛苦。” 温婉很满意:“看来这半个月的思过,没有白费了。”见着夏瑶面色不好,温婉说了心理话:“你也是人,而且是女人,女人最是心软的动物。虽然你经过很残酷的训练,但是也有着七情六欲。加上在我身边,难免会受到很大影响(这才是关键)。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当事人,看到这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男人。定然也想要成全的。其实,我并没有为这个责怪你。我让你思过半个月,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 夏瑶面露苦笑。郡主说是这么说。但是能保持本心这么多年不为她的言语所迷惑住。可见心志有多坚定。亏她还是经过训练的,跟郡主比,她自愧不如。她是知道温婉最爱惜自己的小命。哪里敢拿命去开玩笑。自然是慎之又慎。 温婉见着夏瑶的神情,这才说道:“夏瑶.我听舅舅说,你是宗室女,按照辈分来说,你是我的表姐。虽然面上你是我的保镖,但我是拿你当亲人一样待你的。你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将来我要指靠你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你定然不能为外界所影响的。等白世年去了边关,我要一个人支撑这个家.还要保证前方的供给,与皇宫保持一个平衡,还要照顾孩子。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一个人撑不住。所以,我才咬牙让你去思过,希望你能恢复冷静。” 夏瑶有些愧疚:“郡主,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温婉点头。 夏瑶考虑了好一会,心绪平静下来以后.有些不解道:“郡主,既然你知道嫁给白世年以后,会危机重重。为什么还要下嫁?”她以前不是不知道.只是希望温婉得到幸福,所以故意去忽略。 温婉摇着头苦笑:“因为我是女人,女人都是心软的以感情为主的动物。面对这么好的男人,就算前面的路危机重重,我也舍不得放弃。而且,没有白世年,我的处境也好不到那里去。反正都是危机重重,不多了这一样。只要筹谋好了,将来也不一定就危机重重。” 夏瑶默然,:“郡主是否找到破解的法子。” 温婉点了头:“舅舅因为这两年我的折腾.担心我嫁不出去。所以白世年的事一出,加上他也要笼络白世年,就答应了。不过,因为我的不甘愿,皇帝舅舅对我又多了一份内疚。皇帝舅舅答应我,让我可以调动所有的资源把岛屿建立起来。养着的那些人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用了。这事就交给你来处理。” 夏瑶听到这里:“郡主之前的折腾.就是为了要造成假象。让皇上认为郡主不愿意嫁人。为了就是要让皇上内疚,答应郡主建设岛屿。”难怪,难怪她总觉得怪异。挑选了,却又自己死命地折腾。折腾到最后,皇上越来越急了。恨不得赶紧有人将郡主打包带回家去。而郡主老神在在地在那里,不急不慌。 温婉没答应:“白世年没让我失望。能熬过六年,我相信也一样能熬过十年。” 温婉看着夏瑶:“其实这次的事,不仅是要为了让你恢复冷静的头脑。更重要的是,我是想要让夏影去告诉皇帝舅舅。我要是不嫁白世年,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夏影对皇帝舅舅忠心耿耿,呆在我身边十多年,我都掰不过来。既然如此,她的话,比你的话更能让皇帝舅舅相温婉看着眼前的夏瑶,再想着夏影。温婉的眼神闪过一道冷光。到这会她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皇帝舅舅没有如皇帝外公那样疼她,也没有如皇帝外公那么信任她。单单就从皇帝外公给的人与皇帝舅舅给她的人,这么一对比就能发现。皇帝舅舅给的人忠心的是皇帝舅舅本人。而皇帝外公给的人,却是对她忠心耿耿。最明显的对比,就是夏瑶跟夏影。都是暗卫,夏瑶也有底线,但是在不超越底线的时候夏瑶是可以帮助她做任何的事。但是夏影却不一样,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造成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当初发话者的意思不同。想到这些,温婉很无奈地说道:“其实,谁又愿意这么算计呢!算计来算计去也很累,不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不多长几个心眼,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开始还觉得自己小心过甚,如今看来,自己的小心谨慎真不是错。以后,还得更小心,更谨慎。 夏瑶点头:“郡主放心,皇上如今身体康健,我们还有时间。真等皇上百年后,我们的势力,足够可以保护郡主跟未来的小主子。” 温婉无奈地笑道:“那点势力算什么,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不过皇帝舅舅答应我,就算他百年以后,也会保我一世荣华。舅舅是不轻易许诺言的,既然他对我承诺过了。以后就一定会留下后手,心皇帝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但我成亲了,就不是一个人。” 夏瑶一下又担忧了:“郡主,建设岛屿,将来危难的时候躲避到那里去,可那也不是好计策。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帝真要灭杀了你,逃到海上去也一定。 温婉轻轻一笑:“建设岛屿确实一个下下之策。以我所建立的功劳,就算新皇上位,只要脑子没发烧,就不会动我。怎么说,我也是皇家的人,想要杀我也得掂量掂量。我可不是十年前无依无靠的孤儿。不过,我是担心给孩子留下祸患。如今又有皇帝舅舅的诺言,我更是不用担心了,一定可以福寿安康的。五座岛屿,不是给我留着的,是给我的孩子留着的。也算是我给他们留的一条退路。” 夏瑶有些迷惑。 温婉笑道:“皇帝舅舅已经答应。将来筹建海军,由我负责。海军的将领若是由我任命的,我掌控了海军军权了。还怕什么。” 夏瑶很担心地说道:“郡主,这样岂不是更有危险?”本来就是军权与兵权相结合,再来海军的军权,不是把人放火上烤。 温婉轻轻一笑:“海军至少还需要几年才能创立,海军花费将会非常庞大的。光一条好的大船,就的耗费几十万两银子。等白世年将来打败了满清人,就会上交兵权的。到时候,大齐内外和谐,我才能创办海军。到那时候,我就让白世年协助我创办海军。至于我名下的生意,钱庄以后要回归国库。远洋贸易、琉璃行、茶园这些生意的利接手有了这个后盾不担心。若没本事,那就更不必担心了。直接让他们在岛屿上住着就是了。” 三十二与夏瑶交心下 夏瑶说出了自己在这半个月所想的一个解决后患的好法子郡主,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郡主可以亲自教养一个小皇子。以郡主的品性与才学,相信皇上也是愿意的。等郡主把所有的本领都交给了皇子,再送给皇上调教。我相信,一定不会让郡主失望的。”这才是能让温婉真正高枕无忧的法子。 温婉摇头:“法子是好,但是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若是现在就卷入进去,会很凶险。皇帝舅舅如今身体还好。等过些年再说这件事!”温婉觉得这个法子是好,但是温婉不想教导同辈的,要教就教隔辈的。只有隔辈,年龄相差比较大,晚辈会比较尊重长辈。不是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不是对品性非常了解前提下,她不会相信。皇宫里的孩子,每个都是演戏的高手。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看透每一个人。她可不想教导出一个白眼狼出来。 当然,也不一定要亲自教导。只要心性正,能容不得下人的,也是可以的。历史上也很有多功高震主的人寿终正寝,当然前提是皇帝都是比较宽厚的人。她又没想着改朝换代,只要皇帝能容人,白世年到时候交了兵权,她手里的产业让人来接收。她乐得清闲,说不定,还可以跟白世年一起云游四海。多幸福的事。 夏瑶见着温婉只是当成一个万分之一的防备措施,也有在想其他的法子。心下稍安:“郡主,需要我做什么?” 温婉摇头:“该做的也都做了。想来白世年那边也有人指点他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顺利。不过,如果皇帝舅舅问你起,除了白世年一直在猜测我的身份不敢确定这点不要说以外。其他都照实说夏瑶点头,转而疑惑道:“好的。郡主,白世年那边有人指点,这是怎么回事?” 温婉笑了下:“估计是叶询了。那人是皇帝外公放在白世年身边的人。只要白世年自己不起幺蛾子·他就是一个很好的帮手。那叶询与白世年在一起时间场了,难免会有感情。估计是看着白世年确实可怜了,所以给他支了几招。那家伙,也算是傻有傻福了。” 夏瑶听了这话·莞尔一笑:“他要不是有福气,能娶上我们家郡主。他这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呢!” 温婉得瑟地说道:“那是……”说完自己都笑了。其实,能嫁这么一个好男人,也是她的福气。 夏瑶见着温婉婚事定了以后,整个人好像放开了。再没有以往的压抑与寥落。心里也很欢喜的。 温婉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现在只希望,能在这三个月内怀上了。你去问问那些积骨嬷嬷,寻写好的法子·这两个月我再把身体好好的调养提欧阳。争取在白世年走之前怀上。” 夏瑶点头。 然老公不在身边。 但有孩子在身边陪伴自己,也很好的。至少不会觉得孤单寂寞。 夏瑶见着温婉这个模样,想了下后道:“郡主,有一件事情,我之前一直没说。怕你伤心。翎殿下之所以与郡主同一日生辰,虽然有些外在原因。但却是太子妃将计就计,让翎殿下与郡主同一日生辰。好让郡主对翎多谢关注,得到郡主的疼惜。我之前怕郡主担心。如今郡主与以前的几位姑娘·除了梅儿姑娘,也就与太子妃还有些情份。郡主知道了,难免会心情低落。但现在·万一郡主有了孩子。我怕太子妃又起什么幺蛾子。” 温婉轻笑道:“这事我早知道。她既然想要利用我的重情重义,那就顺了她的意,让她利用吧!”温婉在一开始就不相信哪里会这么巧合。后来私底下问了太医。那太医不敢隐瞒他,说生产有些凶险,但并无大碍。而且预产期应该在几日后的。巧合,皇家的人从来不就相信巧合。温婉也一样不相信巧合的。不过,既然如羽想要演戏,那就顺了她的意演着就好了。 夏瑶有些不明白:“郡主,我不明白。” 温婉笑了出来:“你不明白?你刚才说的怎么一下就忘记了。” 夏瑶恍然:“郡主是说,跟太子妃联手?” 温婉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也不会跟谁联手。她愿意与我亲近·我就顺着她。但是想要我做再多,那是不可能的。想要联手,也要让我看到元哥儿有这个潜力,能担这个重任再说不迟。现在,还太早了。”想要借她的力,那就能拿出让她心动的东西来交换。可惜′到今为止,她还真没什么需要的。 夏瑶放心了:“只要郡主心里有成算,我也就放心了。”怕就怕,温婉因为顾念情,不管不顾起来了。 温婉抬头,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人都是自私的。如羽为了太子,为了她的儿子,为了身份地位,三番四次算计我。我不是不在乎,是因为她这些谋略还没有伤害到我,而我,也想留下这份善缘。但也仅仅如此。以前不说。等我成亲了,以后有了孩子。我要为他们着想。所以,这条线,我不会断的。留下一线,也许就能改变整个格局。这,也算是互惠互利的事。” 夏瑶却有些不同意:“太子妃心计太深,比皇后难对付多了。她如今要用着郡主自然是一副姐妹情深,一旦得势,将来贵为太后,这样的人,最容易过河拆桥。与这样的人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郡主,我觉得还是要慎重的好。” 温婉听到这些话,摇了下头。走出了门,看着院子里繁花似锦。春去春回,花开花落,自然的规律永不变:“我最多也就给予她一些方便。想与我结盟,别说太子妃,就是太子都没这个资格。如今皇帝舅舅健健康康,我不会去做犯忌讳的事。至于将来太子妃得势会过河拆桥,这你无需担心。如今太子内忧外患,能不能保住储君之位,还未为可知。就算将来,她真的贵为太后,那也得是三四十年后的事。到那时,你觉得我还需要害怕她一个深居后宫的女人。 而且,你忘记了,她不比我,我是因为有兴国这个封号,才能参政。后宫的女人不能干政的。”她如今地位尊崇,太子见了她都要礼让。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为什么还要去结盟。别人为名为利为权为势去冒险,这些她都有了。至于将来,将来更不需要担心了。她丈夫又不是脓包,孩子好好地教导,也不可能是纨绔。如今又有了皇帝的保证,只要她不做犯皇帝忌讳的事,这个承诺就一定会有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害怕。 夏瑶见温婉说得如此自信,也就证明郡主根本就不担心了。既然不担心,夏瑶眼睛一转:“郡主,长孙殿下太扎眼。但是翎殿下与郡主同一日生辰,这也是缘分。太子妃利用郡主,我们也一样可以将计就计。郡主,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与翎殿下多多相处。相处了感情出来,我相信,殿下一定会向着郡主的。”夏瑶知道,温婉有一个优点,可能温婉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真被她认同的人,她就会全心全意去对待的。比如先皇,比如当今圣上,比如宋先生。真心换回的,不说得到对等的,但至少能得回到一半的真心。有这一半,受用无穷。若是郡主真接纳了小殿下,不怕笼络不到。 温婉一笑:“如今那还是一个奶娃子,天资如何都不知道,说这话太早了。不过,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元哥儿虽然得了皇帝舅舅的眼,但是这个孩子嫡长孙的身份太招眼了。翎虽然是嫡次子,但那孩子也合我的眼缘,先看看。要真与我投缘,与那孩子多亲近也无不可。”若真是可教之才,好好教导,还能将她先进的理念灌输给孩子。对大齐的将来,说不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然,现在只是想想。 闻跃是彻底的郁闷了。白世年不仅样样高于他,如今连娶个媳妇都是绝世无双。他想要超越白世年,估计得等下辈子了。 被羡慕嫉妒恨的白世年,此时很幽怨啊1以前隔得远也就罢了,如今就在眼前,隔那点距离。还发现,温婉心里竟然也有他。所以,真想天天搂着媳妇啊!这些天,他是日夜想夜里想得更厉害了。真真的叫度日如年啊!咳,怎么就不让他见一见呢!怎么婚期还有两月呢!白世年彻底的哀怨了。 白世年跑到书房,又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也没啥实质性的东西,还是说,想见见温婉。 温婉接到信,虽然没见。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的。算这个家伙还识趣,不枉费她的一番筹谋。 “郡主,你不要再算帐了好不好。再有一个月你就要出嫁了。嫁衣你不绣,盖头你总要自己绣吧。”夏语很是无语地跑到书房,看温婉正在查看明月山庄这一个月报表。 真是,还没见过这样的新娘子。嫁衣不管、盖头不管、嫁妆不管。该做什么做什么,好象要成亲的不是她,是别人一般。已经请了人轮番来劝说,可是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她还是该干嘛干嘛。 三十三嫁妆 “郡主,七夫人过来了。”温婉这才不得不丢开算盘,恼怒地看了一眼夏影,估计又是他们请来的说客,也不嫌烦。 “呀,我说你这新娘子,嫁衣呢,锈了多少?”真真掩口直笑。 “所穿之物,嫁衣盖头,都有内务府针司局,我慌什么?听说过两日就能好,到时候去试穿就好。就我自己那歪七歪八的手工,就不拿出来现丑了。”温婉并不在意,净手后,抓了一把盘子里剥好的石榴,放嘴巴。衣服悠闲自在得不得了的样。 “没见过你这么懒的新娘。那你的嫁妆都准备好了没?”真真是没看见郡主府有什么嫁妆的,估计着,都在皇宫里呢! 温婉侧过头“恩,皇帝舅舅三年前就开始给我攒嫁妆了,估计着,早就好了。嫁妆的极别,也不会低的。我也问过皇帝舅舅了,他说都全权交给皇后跟太子妃办理了,不用我操心。” 真真想着丈夫的话语“哈哈,我还原本说要帮忙,看来是不需要帮忙的了。估计着,你也应该是宫里出门了?” 温婉点头“恩,皇帝舅舅说,就从永宁宫出门。”这些,还是要问过的。到时候也好有个章程。总不能新娘子,连哪里出门都不知道吧! “那我们的添妆,可怎么添。”真真为难地问着。 “那还不简单,十四就在这里添妆。这么赚钱的机会,哪里能错过。这些年,我可是拿出不少的好东西,哪里就能吃亏了。”温婉大言不惭地说着。 “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吃亏了去。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让你满意。”真真点了点。笑呵呵地说着。 两人聊了好一会,真真就回去了“你可是不知道。家里孩子闹得很。离不得太久。特别是福哥儿,离得久了就闹,可把人闹死了。”嘴上这么说,可眼里全是欣喜。 送走了真真。温婉又窝书房,算帐算不下去了。下棋。下棋也下不来了。索性把棋子都扔了。 皇帝将温婉婚事的一切事宜,主要是交给了戚贵妃与闻贵妃料理。太子妃从旁协助。本来按照理来说,应该是交给皇后来弄的。不过皇后最近病倒了。 虽然说。皇后如今没有贵为皇后的权势。当然,温婉从中出力不少。但是皇后有三个儿子,其中老大还是太子。皇后的体面,皇帝还是给齐整了。但后宫的事宜,皇后如今是再插不上手了。 如今后宫,闻贵妃与戚贵妃一起掌管后宫。这两个女人有几把刷子。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温婉想着自己的嫁衣与嫁妆。也该去看看。温婉还是很想看看自己的嫁妆呢。咳,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次嫁人,不紧张才奇怪呢! “娘娘,兴国郡主过来了” 闻贵妃松了一口气,正主终于出现了。再不出现,她都打算派人去把温婉请进宫来,怎么着嫁衣不绣也要试穿。不符合的地方,也是需要修改的。 闻贵妃笑着说道“去把郡主的嫁妆单子过来。”温婉跟她不大亲近,当然,温婉跟后宫的女人,就没一个是亲近的。温婉对后宫的女人都是敬而远之,不冷不热。情况她虽然知道,但是有了这次的机会,好好的经营经营,还是能处好关系的。 说起来闻贵妃其实心里也有一团火在烧啊!这要是嫁到闻家去,该多好。偏偏闻跃两次都错失了机会。白白便宜了白世年。瞧瞧这嫁妆,她看了都眼红得不得了。咳,有了这嫁妆,十代之内都不发愁了。 温婉接过单子看,长长的一串,一瞄,眼花缭乱。那嫁妆单字,不逊色于她公主娘的嫁妆单子,甚至还要长。上面列示出的东西如有:千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这些一般女子出嫁都有的东西就不说了。 拱抱石朝帽顶一个,嵌二等东珠十颗。金凤五只,嵌五等东珠二十五颗,内无光七颗,碎小正珠一百二十颗,内乌拉正珠二颗…… 温婉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惊异地问着“贵妃娘娘,皇帝舅舅不是把内务府都搬空了给我做嫁妆吧?”这东西也太多了,两个公主嫁人的时候,温婉不知道多少。但绝对没这么多。 闻贵妃拍着温婉的小手道“这只是其中一张,还有一张。就这些,皇上还认为少了呢!”不说搬空,至少也空了一小半。这可是皇帝特意让内务府邸拨过来的,她当时看了,吓了一大跳。两个公主的嫁妆,合起来都没这么多。准确说来,两个公主合起来也只有郡主嫁妆的一半多吧!看得她眼睛都是红的。财帛动人心,皇帝可真舍得。同样也太偏心了。 “不是吧,那可真的搬空了。我可得跟舅舅说叨说叨去,到时候可别反悔。”温婉一溜串地跑到御书房去。 皇帝正在御书房召见礼部尚书,问着一个月后的大婚的准备工作准备得怎么样。听了温婉来了,就让她进来。 礼部尚书宋大人恭敬地给温婉行了礼“郡主吉祥。” 温婉笑着道:“起吧,本宫的事,麻烦宋大人了。”宋大人说着不敢,皇帝挥手让他退下去了。 温婉的婚礼所用的规格,有些超了规定。不过皇帝说着温婉情况特殊。皇帝发话了,礼部尚书也没话说了。 一向爱找茬的御史,自然是不放过这个机会。在了解温婉的婚礼规格以后,弹劾的折子就上了皇帝的御案上了。皇帝都没当一回事。你弹劾你的,皇帝照样按照预期的准备着。最后弹劾的不耐烦了,于是说道:“当日父皇临终之前说,不能看着温婉风光出嫁。等将来温婉出家的时候,千万不能亏待了这个孩子。朕也只是遵循先皇遗言。” 好吧,皇帝连先皇帝遗言都搬出来。大家也就不去碰皇帝的逆鳞了。当然,似韩国柱这样的老顽劣,那是绝对不罢休的。先皇有遗言,那就按照最高规格来办。可是皇帝问了一句,按照温婉的品阶,最高规格,那是多大的规格。韩国柱哑口无言了。主要是温婉的爵位,实在是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尊贵郡主已经是位比亲王了,再来一个兴国,却是不能按照惯常的规格来行事。 礼部尚书很头疼啊,如今都希望郡主能说通皇上,让皇上答应温婉等御书房里没人后,赶跟皇帝说道“皇帝舅舅,不就成个亲,不要搞得这么隆重。我刚去了闻贵妃那里,一看嫁妆。差点没把我吓死,不说一辈子,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皇帝舅舅,你赶快把那嫁妆单子里的东西撤了。不说全撤,至少也要撤掉一半。” 皇帝一点都不在意道“东西值当什么,我连最心爱的宝贝都嫁给了他,何况那些个死物。” “我才不要呢,你就把那些稀罕物件留下就行,其他一些常见的就不要了。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把内务府都搬空去了将军府。而且,皇帝舅舅你下面还有那么多女儿,要个个都跟我一样。你那内务府还不得空了。不给这么多,到时候都说舅舅你厚此薄彼,那就不划算了。不要了。”温婉很坚定地说着。 “傻丫头,这些不用你操心。去看了嫁衣没有。”皇帝对着温婉,终究是有愧疚的。他知道温婉因为自己的妥协,而不得不嫁,也没有跟自己闹。说起来,再如何用心,那的确不是个良配,可为了大齐的江山,只能委屈了她。自己在物资上面弥补,也是弥补不来的。 “没,他们说下午才能做好。所以我让他们下午送到我府邸里去试。哪里不好也可以及时修正。皇帝舅舅,你不要内疚,这跟你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愿意嫁,不怪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看着皇帝眼里的内疚,温婉心里过意不去。 “怎么能不怪舅舅呢!以后,你一年到头都见不着他几次。舅舅本来是想给你选一个好夫婿,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哪里像现在,成完亲就得两地分离的。要是你愿意,成完亲跟他去边关吧。”皇帝摸着温婉的脑袋,爱怜地说着。 “我才不要去边关。听说那里环境恶劣,还动不动就死人。我是个怕死,惜命的。我在后方援助就好,不拿小命去开玩笑了。其实舅舅,你真不用内疚。我就觉得,这也许真的是天注定的。你看啊,觉悟大师这么说,那个师太也这么说;按说白世年这些年早该娶妻了,可总有那么多意外发生。在边关娶了戚氏,也没我什么事,可他却偏偏信守了我说过的什么不能另娶他人的承诺,让人一千金大小姐为侧室;按说我选夫婿,本来也没他什么事,可是他偏偏给跑了过来。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偏偏他记得那么清楚。这也许真的就是缘分。所以,舅舅,真不关你事。”温婉心里在滴血。到了这会,还得安慰别人。应该是别人安慰自己才对。温婉此时无比怀念皇帝外公。皇帝外公多厉害,有他在,基本没他搞不定的事。 “傻丫头,你别想那么多了。这次的婚礼,我一定给你办得热热闹闹,让你风光出嫁。”皇帝是一定要把婚礼办的风光盛大的。 温婉见状,知道再说也是白说,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内务府的针线局。 三十四约会上 三十四:约会(上) 温婉看到自己的那嫁衣,眼睛都看直了。她看到过那么多的嫁妆,唯有这一件,让她震惊了。大红嫁衣上锈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用顶极的红宝石镶嵌上去,羽毛用的是翠羽,线全部都是用着金银丝逢,爪子是用小细粒的青翠点缀。整件嫁衣奢华之极。 温婉都不敢穿,生怕弄坏了。小心翼翼地穿在身上,照着铜境,整个人雍容华贵,光彩逼人。 温婉感叹着,真正的富贵啊,人要衣裳马要鞍,这么一看,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个腰身,有点松,还要稍微改改,其他都好。”夏瑶跟夏影,还有夏巧仔细看着,一有不对的地方,立即给针司局提了意见。随行来的管事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全部都记下。 “喜帕呢?”温婉看了半天,都没看见-喜帕,奇怪地问着。 “喜帕等下次,最多三天就能好。”那管事笑着说道。 温婉也不看他脸色,这边试好了以后,就去了皇帝那里。 “你说,要我把嫁妆全都送到你的郡主府。这可不符合规矩。”皇帝簇眉道,温婉说了好半天,也是没答应。只说,等到时候白世年走了以后,再慢慢把嫁妆挪到郡主府去。要是现在就搬到郡主府去,可就不好听了。当然,其实皇帝是想要炫耀一下。 温婉没奈何,嘀咕着也不知道白家有没有那么多地放自己的嫁妆。说完自己笑了起来。将军府,是以前的侯府。如今就住了白世年一个主子,还会没提防放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温婉忙得很。一来要补身体,一定要补出一个容光焕发的新娘子出来。二是泡药浴,让肌肤如绸缎那么光滑,鸡蛋那么白嫩。最重要的是,调理好身体好在新婚期内能怀上孩子。省得没怀上,还得跑边关去要孩子。反正到这会,不吃也得吃,每天都硬着头皮去吃。争取把身体养到最佳状态。 “我还以为郡主不放在心上看着这个样子,也是紧张的”夏语掩口笑着。夏影也是笑着,再能干,再冷静,也终究是出嫁的女儿家,哪里能不忧心紧张。 “郡主,你的身体已经调养好了。成亲无碍。”潜台词就是温婉可以生孩子。温婉这才放心,要是不成亲,新婚之夜床单她都不滚。 全然忘记,就她那个丈夫,就算她不滚床单,对于一个饥渴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来说,美食在前,会由着她。还不把她镇压的死死的。当然温婉选择性地遗忘。 梅儿来做客,看看这个准喜娘。发现温婉很放松,一点都没有她当初出嫁时候的忐忑不安。温婉故意叹气道:“有什么忐忑不安的。过两日我又回来住。成亲两个多月,他又要走了。嫁也等于没嫁,之当是走了一个形式了。” 梅儿看着温婉全身都散发出叫幸福的神彩,还死鸭子嘴硬说不在意:“你没去照镜子吧?你问问身边的丫鬟,你最近是不是变漂亮很多了。你若真不在意,干什么要配合他们啊” 温婉听了这个话,当下笑了起来:“被你发现了呀” 梅儿见着温婉如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这么短的时间没见,她发现温婉变了很多。恩,变得更为有朝气了。不想以前总觉得很压抑。梅儿当下升出手相捏温婉的脸。温婉一下转过身去。梅儿拍着温婉道:“也不知道你糊弄谁。我问你啊,你这用的是什么法子啊?瞧着肌肤,我看了都心折了。跟我说说,我也学学。”哪个女人不爱美,梅儿也不例外了。 温婉也没藏私,不过这个法子真的很麻烦。用的药材很多没有底蕴的人根本用不起。倒不是梅儿这个世子夫人用不起,只是人多嘴砸,花费的费用可不低。时间长了,难免会被人碎嘴。这就是大家族里最让人讨厌的地方。 梅儿跟温婉说了好久,最后梅儿感叹着说道:“我们八个里面,最有福气的也就是你了。身份地位什么的,也不值得人羡慕。有个知人知热,一心疼你的男人,才是女人最大的幸福。温婉,我是真心的羡慕你啊能嫁到这样的男人。” 温婉笑着点头:“恩,能找到这样的男人,真的是我的福气。你放心,我会惜福的。” 梅儿这才放心:“那就好。我是真怕你钻了牛角尖呢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梅儿是真心的羡慕温婉。她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只有戏文里才有的。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的男人,还让温婉碰见了。 温婉看到梅儿眼里的羡慕,握着梅儿的手道:“有得就有失。得到这么好的■,转眼就要送去战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夫妻能相聚。上总是没有完美的事。所以,我们都要惜福。” 梅儿点头。 温婉收到了白世年的信。温婉看着每天不断,一天一信。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很高兴的。虽然写不上几句话,只是说很想念。就拿性子,也写得也啥肉麻的东西,看着很别扭的,估计写的人也是绞尽脑汁,硬着头皮了。但是温婉还是很欢喜。对这场婚姻,又多了几分期待。唯一让人着恼的就是成亲没几个月,就要走了。 温婉看着天气不错,太阳高空挂,蓝天碧云。温婉虽然面上不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但想着白世年信里的话。也想见见了。 温婉进了书房没一会,将手里的报表扔回到桌子上,走出去吩咐道:“让他们准备一下,我要出去走走。” 刚准备进屋子,想了下,回了书房,写了一行字:“去,将这个送给白世年。”回了屋子,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 白世年看到温婉写的东西,轻轻一笑。丢下手头上的事务,带着侍卫,骑着马儿,在城门口等着。 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就看见马车出来了。一见着身边的侍卫丫鬟,就知道是温婉的马车了。 离了城门大约三四里路,温婉的马车停了下来。夏瑶出来后,再扶着温婉也出来。 温婉穿着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直缀,腰间系着乌金丝,垂着镂空龙形羊脂玉佩,脚上蹬着一双青缎祥云朝靴。一双集天地之灵秀眼,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乌黑黑的长发束起以一根碧绿通透的玉簪固定。整个人,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的感觉。 白世年目呆呆地看得出了神。好一个丰神如玉的美少年啊 白世年身边的侍卫,也是都看呆了眼,白世年里面一个个侍卫脑子一发热,不过脑子地蹦达出一句话:“哎哟我的娘老子,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俊俏的少年郎,比边关的貂禅还赛十倍。这么一比,边关的那些美人都要踩脚底下下去了。” 温婉让人记在心里的,给人深刻印象的,不是美貌,而是无人能及的气质。高贵清雅的气质。当然,也可以变化为气势凌人的气势。 另外一个侍卫当下叫了出来:“不对,郡主的马车里,怎么钻出一个这样漂亮的男人来了。” 这个侍卫的话一出,当下所有人都变脸了。这可是给他们将军戴了一定打大的绿帽子啊太过分了吧就是郡主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众人那怒瞪的眼睛,都能把温婉戳了骷髅眼。 阿猛虽然没见过温婉。但是见着他们家将军的眼里全都是这位美少年,一个转弯。喝住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郡主。” 白世年身边的侍卫,再一次群呆。郡主,长得这么好看哇。难怪他们家将军要等这么多年。不过很快众人心里嘀咕,这郡主怎么着男装啊。莫不是,他们将军就好这一口。口味与众不同,所以看不上戚俪娘这样的。要不然,为什么将军就对那么大一个美人不动心呢至于说将军有问题的这个话题,他们以前也有嘀咕。毕竟,换成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那么一个属于自己女人的美人,无动于衷。如今是不怀疑了,若真有问题,也不可能把郡主下嫁。不过,将军口味真特殊。 众人胡思乱想中。 侍卫牵了马过来,温婉一下跨上马去。在那侍卫话出口后,白世年早就回过神来。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到了温婉身边,轻声地说道:“婉儿,你这么穿,很好看。 温婉回望了白世年一眼,转而扬着头,把头转回去。一副我不睐你的表情。 夏瑶在边上看了闷笑。自大婚事定了以后,夏瑶就发现郡主总是这副模样。旁边白世年带来的侍卫一下全都看着骄傲如孔雀一般的郡主,傻愣的将军。抿着嘴巴笑。他们将军这会真的像一头呆鹅。 按照风俗,成亲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不过,这个两个人特殊。温婉是无父无母,家里就她是老大,无人敢管束她。白世年是巴不得温婉她天天这样跳脱,每天能见到温婉。以前总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放到自己身上,那叫抓绕扰心扰肺啊1 ps当当当当当,亲们,约会了耶,票票砸过来吧网www.RT 三十五约会中 到了一坐葱绿绿的山脚下,夏瑶看着道:“郡主,这里不错。就在这里停歇吧!旁边还有水呢!” 温婉眺望四周,远处是有一条汩汩的河水,这里绿草芬芳。周围树上的鸟叫声也是悦耳动听:“恩,就这里了。” 温婉下了马车,夏瑶四处看了看。温婉挥了下手。朝着山上走去。众人也都跟着。白世年也没声响,跟在温婉身边。 白世年身边的侍卫低着头,以蚊子似的声音道:“不是都说京城里的姑娘温柔如水,较弱得走路都要人扶。瞧郡主走路健步如飞,马也骑得这么好。莫非是传闻有误?”对于他们这些爷们,最厌恶的就是那些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的女子。温婉的行为,还真对了胃口。 旁边另外一个侍卫道:“闭嘴,一点规矩都没有。别让郡主府里的侍卫看我们的笑话。”于是,白世年这边的侍卫一下安静下来了。 走到半山腰,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道:“就在这里吧!”说完,跟来的人,开始清草,铺了带开的毯子与桌椅(可以折叠的)。 白世年看着不由笑了出来:“婉儿,这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温婉口气平平淡淡地说道:“怎么着,不成吗?” 白世年看着温婉对他的态度,生疏之中客套,很不喜欢。不过碍于众多的人在,他也不多说话。 等人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白世年一挥手:“都下去。” 人都走后,温婉指了一个方向道:“站那里去。” 白世年不明所以。走过去站在温婉指的地方。 温婉坐在画板下面,看着人,对着风景,认真仔细地画了起来。白世年不明白,为什么温婉要给他画画。待要动。温婉喝了一声道:“别动,站在那里。” 一直过了半个时辰,白世年听到一声:“好了。可以了。”走过去一看,画板上的人,跟他真人有八成的想象。连景都画进去了。 白世年欣喜万分道:“媳妇。画得真好。” 温婉恩了一声道:“要觉得好。下午再给你画两张。” 白世年说着不用,一张就够了。 温婉听了心里一阵烦闷,忍不住心里的火气道:“我说画就画,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白世年不明白温婉叫她出来,就是为了画两张画。而且,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你画这么多画,做什么?”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恼怒。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其实现在已经很少有事能惹得她上火了。可是此事,她只要一想,心情就不好。所以。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此时正好一阵风吹来。吹在脸上,好象有一双手轻轻佛着他的脸,舒舒服服的。 温婉再睁开眼睛,内心的烦躁已经被佛平了。可是男人却是站在她面前,面有愧色:“我知道,你是想一直记得我,所以画这么多。” 温婉忍不住笑骂道:“你臭美什么。才不是。” 白世年抱住了人,贴着温婉的脸道:“媳妇,这些日子我都在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温婉觉得有些酥痒,其实心里也是有些想念的,要不然也不会见面。不过她是死不承认:“每天都忙着呢,哪里有什么时间去想这些。” 白世年环抱着腰,低下头想吻。 温婉手里还握着画笔。推开了白世年,将画笔放在用具里。坐在铺好的地毯上,扬着头,奇怪地问着白世年:“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嫁给你?为什么还愿意守这么多年。” 白世年见温婉问这个问题,坐在温婉身边。一只手不停歇,摸着温婉白玉无暇的脸:“我只知道,我们有过誓言。我们要彼此对对方好。我守住你誓言,才有可能把你娶回家。如果连誓言都守不住,连一分的可能信没有。” 温婉眼里有着疑惑:“万一我就有喜欢的人,嫁了呢?” 白世年笑道:“是你先背弃了我们的诺言。那我也会有别的女人,还会跟别的女人生下子嗣。”他又不是情圣。自己的媳妇嫁了别人,还要守身如玉,断绝了子嗣。 温婉也没矫情地为这事跟白世年闹。而且,她也没觉得,老婆死了不能再娶。白世年之前说的什么媳妇不让娶,虽然是醉话。但温婉可知道自己才不会那么无良。不娶,只是在活着的时候不能。如果她……温婉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维。她可不想早死,还要活到七老八十。白世年想娶也娶不成了。 温婉掰正回忆,抿了下嘴唇:“但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诺言。我没有一点印象。” 白世年面色带笑:“我记得,而且我还告诉你了。我不仅告诉你了,我还告诉了天下人。而事实证明,我赢了。我很快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温婉抿着嘴巴笑道:“狡猾的家伙。”温婉确实因为他的坚持,让她松动了。否则,不可能会这么便宜他的。 白世年低低地问道:“媳妇,你设置的三关。面上是刁难,其实是想让皇上看到我的诚心,对吗?”他娶温婉的过程太顺利了。皇上竟然没一点刁难。真是大出他的预料。叶狐狸说,这归功于温婉设置的三道关卡。既看到他的能力,也看到他的诚心,更看到了他的痴情。有了这三关,皇帝自然是不会在刁难。说不定,欢喜还来不及呢!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心里却是翻着白眼,这不废话。要不,我设置这些难关做什么。反正嫁得嫁,不嫁也得嫁。我瞎折腾什么。不过,现在还不是告诉白世年这些的时候。 白世年见着温婉一点意外都没有,面色淡淡的。原来,不是他一个人的单相思,温婉也一样在跟她努力。至于原因,叶询说得对,与皇帝打交道都心眼,他还嫩着。还是不去多问了。 温婉看着他:“你应该多笑笑,整天绷着一张脸,也不怕真成冰山。” 白世年也想笑,可是没什么让他笑的呀。于是道“边关我是副帅,若是经常笑。士兵就不听命令了。” 温婉哦了一声。 两人正说着话呢,夏瑶叫着用午膳了。 吃饭的时候,白世年与温婉是一起吃,其他的人也都一起吃。白世年吃着菜,赞叹道:“真好吃。” 温婉给他夹了菜:“好吃就多吃点。”结果,饭桌上的饭菜,三分之二被白世年扫荡一空。 夏影打来清水,给温婉净脸净手。 白世年身边的人心里都嘀咕着,郡主的规矩可真多。当然,他们也不好意思,刚才吃饭那是毫无形象。跟饿鬼投胎似的。可郡主带来的侍卫,不说女侍卫了,就说那几个男侍卫,吃得那个叫斯文啊!害得他们也都细嚼慢咽,难受得浑身都跟长了虱子似的!好在郡主府里的人不错,没笑话他们,但是他们自己过不去。这会见着温婉在净手,赶紧哗啦一群,全都跑去河里洗手。可不能丢了将军的脸面。 白世年净完手以后,本来是要用问温婉刚才用的干毛巾。可是夏影却是给了他另外一块干毛巾,白世年有些奇怪。夏影笑着说道:“将军,这是郡主让吩咐的。” 白世年听了,喜滋滋地看着温婉。温婉却没瞧他。用完膳,自然是消食了。白世年拉着温婉的手,温婉象征性地甩了两下,也就任他牵着。反正周围也没人(温婉的侍卫全都隐身起来了)。 两个人也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温婉看着牵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特别的宁静。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笑容。 白世年站住:“你笑什么?” 温婉笑得很恬淡:“我觉得,这样很好。” 白世年听得心漏了一节拍。望了望,周围都没人。低下头偷香。温婉这次没有推开。白世年大喜,含住殷红的唇,小心地过去嬉戏。温婉升出双手,搂着白世年的脖子。 再分开,温婉面色潮红。 白世年眼里都是笑:“媳妇,你真甜。” 温婉看着白世年一脸傻瓜样,不是香就是甜,当自己是糖果不成。不过,温婉自己忍不住她自己也笑出来了。 温婉有午睡的习惯,这会也不例外。到了时间,就要睡觉。夏夏瑶去车上,把毯子铺好,锦被也拿了出来。如今在郊外,是不可能去外面睡的,那样很容易着凉。 温婉见白世年也进来,一把推开他:“我要睡觉,你别闹?” 白世年在温婉额头蹭了蹭,柔声道:“好,我不闹你。你安心睡吧!” 温婉这才闭上眼睛,一下就睡着了。白世年在便上看着。夏瑶轻轻走过来,在白世年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 白世年回身望了一眼温婉,笑着起身,去了山林间采摘花。 等温婉醒过来,就看见边上放着一束花,野菊花。白世年见温婉醒了,拿起来双手捧给温婉:“媳妇,这是我刚才去山上为你采的,给你。喜欢吗?” 虽然不是玫瑰花,不过,有花收也不错。这真的是一个很好打开端。婚姻,是需要两个人努力才能幸福。温婉双手接过来,面上的笑容灿烂得闪花了白世年的眼睛。() 三十六约会下 温婉眼前一黑,接着跌倒回毯子上。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道:“你干什么……” 还没说完,嘴巴就给封住了。温婉死拍着也没用,最后干脆不反抗了。咳,温婉叹气,这家伙就是一个接吻狂魔啊!可惜,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走火了。 温婉发现这家伙的手竟然摸她胸脯上去,一把踹过去:“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再敢动手动脚,别想再让我婚前见你。” 白世年听温婉这么一说,赶紧爬了起来。嘟囔着:“还得要一个月。” 温婉推开她,看着起皱的衣裳,简单收拾了下:“夏瑶,夏影,端水来。” 梳洗完了后,温婉继续作画。画的两幅画,都是白世年。白世年有些奇怪。但问了温婉也没说,也就没多问。 这天,基本上所有的时间,温婉都是在画画。 回去的时候,白世年没骑马,而是跟着温婉挤进了马车里。夏瑶跟夏影自然是不会做电灯泡。很自觉地出来。 白世年进了马车,才知道马车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把马车门一关,很是舒服地躺在马车里。 温婉看着那一副无赖的模样,无声地笑了起来。 侍卫则是很是暧昧地看着马车。他们将军,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日月了。 瞧着郡主安安静静,并没有传说之中天家女的半分骄纵。他们是真心为将军感到高兴。 温婉泡了两杯蜜菊水:“别躺着了,起来了。” 白世年爬起来,一口喝完后道:“怎么是甜的。”温婉看着白世年如牛牡丹,浪费好东西。取了帕子,让擦一擦嘴角的水。 白世年舔着脸道:“媳妇,你给我擦。” 温婉将帕子扔到白世年手里,继续小口喝着水。白世年见着温婉连喝水都说不出的优雅。也不闹,捡起帕子擦了一下嘴角。 白世年倒也不敢没规矩,但是却一直搂着温婉不放开。温婉也知道这个男人的执着。任他。 白世年想着与温婉淡淡的相处·充满了温馨的味道。虽然不能做些什么(温婉吐槽,便宜占了个全乎,还想做什么):“媳妇,今天我很开心。明日再出来好吗?”他喜欢与温婉这样的相处。虽然温婉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焦躁。但是他能感受到·温婉在慢慢的接受他。尽量让两个人相处愉快。 温婉吐槽,现在见面,那是我想要婚前多见见,加深加深感情。她实在是受不了都不怎么熟悉一下就滚床上。总得有个过程。 见面,接下来的一个月肯定是还要见面的。不过,可不能让这个家伙得意。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去珍惜。于是摇头:“明天要忙·这几天都很忙。等我有空的时候,你带我去打猎。这些年一直想出去狩猎,看看自己的骑术与射箭术到底怎么样。可是身边的人都不让。说很危险。如今有了你这个挡箭牌,就不怕他们说了。”有白世年这么一个好的理由在,夏瑶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白世年也犹豫了,打猎确实是很危险的事。不让去是对的。想到这里,立即说道:“不成。狩猎太危险了。万一遇见豺狼虎豹,可不是阄着玩的。” 温婉什么人·一看白世年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想到也是直接拒绝。温婉只得以商量的口吻道:“我只是想趁机出去走走,感受感受狩猎的气氛。又不是要狩到老虎豺狼的。就当出游,难道我还能逞能去打老虎不成。真是的。” 白世年哪里知道温婉很惜命。不过温婉这么说·见温婉并没有拿协议出来。反而跟自己有商有量的,心下也欢喜。又听到说温婉一直就想,可惜没实现。想着反正也只是当是玩耍一般。身边有这么多侍卫,也不会有事的。于是,答应了。到时候就让温婉狩猎几只兔子,给她过过干瘾就成。对于温婉的骑射,白世年虽然之前夸奖。但那也只是为了讨好温婉。就温婉这点功夫,也就看着。狩猎,恩,不成的。 温婉见他答应很欢喜:“天天累死了·终于能有机会好好放松。” 白世年事知道温婉忙着管理手下的产业。有些担心。抓着温婉的手,抚摸着:“别太累着自己了。 温婉听了,心里暖暖。两人就这样偎依着,什么话都不说,但是都很满足。温婉希望这样温馨地过能一辈子。可惜,性子使然′还是轻声说道”白世年,你不要让我后悔,不要让我后悔嫁给你。知道吗?”她其实到现在,还是有些害怕的。 白世年心口一颤,这话怎么听着,那么的悲伤。还有,对他的不相信。白世年想着温婉那天的梦话,心里一个激灵。很是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温婉恩了一声。 温婉回到郡主府,吩咐夏瑶道:“让他们把这两张画好好保存,明天拿去装裱起来。” 夏瑶小心地问道:“郡主,你画白将军的画,准备做什么?” 温婉郁闷地说道:“能做什么?只能多画一些,把他平日里做什么或者干了什么,都画下来。多准备些,以后给孩子看了。省得我孩子以后长大连爹都不认识。” 夏瑶先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接着却是心酸。其实,人太聪慧了,想得太多,心思太重,真的很伤神。 温婉开始只是想出去,与白世年一起多多相处。加深加深两人感情。不过,过程甚好。她与白世年的相处,让她感觉很安心。也就是因为这份安心,这份坚持,才让她答应嫁的吧! 温婉看着那两幅画,还成,有七八分像。趁着白世年还在京城里的时间,多多画一些。以后成亲更要多画画,最好做几本画册。 夏瑶让人将温婉的话传给白世年,白世年这才明白温婉开始见他的时候,只是摆了下架子。可后来却是很忧愁地对着他恼怒起来。咳·原来是这样。还没成亲,他就愧疚起来了。真有孩子,他确实不能呆在温婉跟孩子身边。没想到,温婉竟然考虑这么久远。 温婉与白世年出去游玩一日。这个消息是瞒不住了。皇帝本来想让人跟温婉说说。但是想着两人可是早拜堂成亲·洞房都入了。也就算了。皇帝是知道那成亲洞房是怎么回事。再有,两人相处的时间确实少了些。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皇帝都这个态度,其他的人最多腹诽两句。谁也不敢面上说出什么。当然,私底下说什么,也没人管得住他们的嘴。只是温婉做事,向来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 温婉心安下来后·接着继续投入繁复的工作之中。夏瑶走进来道:“郡主,闻贵妃派人传话过来。说嫁衣改好了,请你去试嫁衣。”因为最近温婉好像清减了不少,所以腰围要改动一下。 于是,温婉去试了嫁衣。觉得还挺好的,合身。温婉抚摸着身上的嫁衣,她终于要嫁人了。终于就要有自己的家了。有爱自己的男人,就少两胖娃娃了。等过些年·老公孩子热炕头,她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夏瑶见着温婉看着自己的嫁衣傻笑。她很欣慰,郡主自从婚事定下来以后·越来越接有生机了。再不像个六十岁的阿婆,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要是先皇看到郡主这样,不知道该多欣慰呢! 温婉陪着皇帝吃饭。用完膳,两人边走边说话:“没想到,我的温婉,转眼就要嫁人了。”皇帝是真的感慨了。想当年,第一次见到温婉,那时候的温婉·自己还是一个娃娃。只不过当年的娃娃勇气可嘉。也聪慧过人,若不是温婉的决绝,想必他也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最后,得到意外的惊喜。可转眼,温婉就要嫁人了。不能不说,这真是一件让人很感慨的事情· 温婉乐了:“舅舅,我嫁没嫁,随时都能回来住的。真不需要感慨的。反正我是认定在舅舅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孩。”其实对温婉来说,她还真是嫁了等于没嫁一般。她又不是跟别的女人一般,嫁了人出个门都不方便。会娘家还要谁的批准。她成亲以后,除了开头两天住在将军府了,全了白世年的面子。她是一定要住自己的府邸里的。 皇帝听了这话,很欣慰:“恩,丫头在舅舅眼里,也都是小孩。不过,舅舅还是希望,赶紧当个大小孩吧!最好给舅舅生两个胖曾外甥。跟你一样机灵可爱。” 温婉还以为皇帝会说她私会白世年去了。没想到皇帝一句话都没提。心里大为感动了。这些年,她能过得这么舒适的,都是皇帝给她撑腰,为她遮风挡雨:“恩,成亲就生。一定比我还聪明可爱,讨人喜欢。”她的孩子,一定是机灵可爱,人见人爱。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行,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 温婉抱着皇帝撒娇:“没呢。皇帝舅舅,孩子的名字你来取。皇帝舅舅,你一定要长命百岁。我就什么都不用操心,孩子也能过上安稳舒适的生活了。”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慈爱地说着:“傻丫头,总操心那么多做什舅舅一直都会好的。我还要看着你的孩子以后成亲生子呢!” 温婉眯眯笑着:“舅舅,说好了,可要兑现了。” 三十七狩猎上 越临近婚期,温婉面上不显,但是夏瑶看得出来,温婉还是很紧张的。温婉,努力让自己心情愉悦,不要紧张。可惜,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太淡定。看她每天都得喝两小杯葡萄酒才能睡得着就知道了。 “郡主,这是将军送过来的信。”温婉接过信,就看见上面写着,玉泉寺,见。 温婉撇嘴,竟然说去寺庙,还去玉泉寺。约会也该找个好的地方去约会。去寺庙约会,脑子里装的啥东西。跑寺庙谈情说爱,也不怕被菩萨入梦惩治。温婉有些郁闷,这家伙莫非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症。她上次不是说了要去狩猎。 越临近婚礼,温婉也开始心情不安妥了。温婉怀疑自己也得了婚前焦虑症了。瞧这些天,心情起伏不定,对未来的焦虑弄得她现在每天都睡不好。见见新郎官,也许能好些。 白世年听到温婉说要去狩猎场,摇头。还真是念念不忘狩猎啊!他这媳妇就是一投错胎的人,真的应该是个男儿身,却偏偏投了女儿身(温婉吐槽:你也没个心理负担的)。白世年告诉来人,说他同意了。话说,婚前半个月还能见面,真幸福。 再见温婉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凤纹长袍,外罩一件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筒靴,方便骑马。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这次的着装。更像是男子了。又因为扮过一次男子,这次一次,与上一次感觉截然不一样。这一次的,如果不知情的人,不会猜测温婉是女子。 白世年看着温婉。眼睛都不转的。每次见温婉,总是给他不一样的感觉。温婉本来不想理他的,不过想想。好不容易出来见一次,:“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 白世年笑得很舒心:“觉得你比上次见。更漂亮了。” “油腔滑调。”温婉摇过头去。不过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口是心非,证明她现在其实也是很欢快的。 虽然去了狩猎场,身边也有高手相护。不过夏瑶只允许温婉在外围,所谓的外围,是他们是为圈定的范围之内。温婉是个知足的人,要是没白世年在她身边,连这样的外围都没机会了。而且,温婉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不逞强。 白世年让士兵拿来弓箭给温婉。带着温婉狩猎去。温婉觉得很刺激,看见兔子,骑着马追上去射了它。可很快就沮丧地发现。她在马上根本射不了箭。因为骑马太颠簸,怕失去平衡摔下去。她手里握着弓箭不敢射。弓箭在手里。就是累赘。 温婉悲哀地发下,她已经被这些人灌输的思想给弄怕了。一想射,就想着万一摔下去可就没命了。于是,怎么都不敢射出去那一箭。好吧,温婉看中了一只兔子。非常聪明地跑到兔子前面,然后停下马步,举起弓箭。可惜兔子跑得太快,射空了。 温婉正郁闷了,忽的一声,好吧,一只箭射在了兔子身上。小兔子蹬了两下腿,翻了白眼。 温婉嘟囔着嘴。 白世年呵呵直笑:“媳妇,你这是没练过的原因。过来,我教你。” 温婉才不轻易服输呢,扬着头,哼了一声,继续寻找猎物。夏瑶紧身跟随。温婉的马稍微跑快一些,夏瑶就在边上叫着:“慢点,慢点。”好吧,温婉就放满了速度。这样的结果,是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温婉还没有猎到一只猎物。 白世年看着温婉半天一直猎物也没射杀到,懊恼又沮丧的模样,呵呵笑着,让自己的马靠近温婉的马。见着温婉没拒绝,一把将温婉抱到他的马上。 温婉哼哼地说道:“你也不怕我给你增加负担。” 白世年得意洋洋地说道:“媳妇在身边,那是动力。哪里还会是负担呢!放心,一定给你狩猎到一只大的猎物。” 热气吹过温婉的脸颊,温婉的脸通红通红的。又因为两人共骑一匹马,白世年将她搂着。时不时,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说上两句话,不惊异碰了她的肌肤。温婉感觉自己是送上门的羔羊,任人宰割。 兔子等小动物白世年看不上眼。寻了好一会,才寻到一头鹿。白世年跟温婉说了一声抓紧,双腿夹了他的坐骑,马儿就在树林里快速的奔跑。临近不远,白世年迅速取了弓箭,一箭射出去,射在鹿的脖子上。鹿惯性向前再跑了几步,倒地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带着自己,还能射杀到猎物。嘟囔着:“上次在试炼场上,那也叫比试,那简直就是玩过家家的游戏。” 白世年却是乐呵呵地说道:“其实媳妇你已经很厉害了。一般的女人,别说射中了。能把箭射出去就了不得了。媳妇你已经是文武双全的女人了。”温婉撇嘴,她那点东西,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呢! 白世年看着地上的鹿,惋惜地说道:“可惜了。” 温婉一下没明白过来:“杀都被你杀死了。现在来说可惜了,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白世年贴身在温婉耳朵上,哑着声音说道:“我是说可惜了鹿血用不上。要不然,喝一碗鹿血,晚上保管让你……” 温婉脸刷的红了。警惕地望向周围,好在周围没人。要不然,她可真要丢人到家了:“你就不能消停。真是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温婉想着再过段时间就要洞房。那天在永宁宫,那家伙尺寸好像不小。鬼使神差,转身向白世年下身望去。 白世年被温婉这一望,口舌干燥。一双手紧紧环抱着温婉,让温婉紧贴在他身上。温婉很快就感觉背后好像有一炽热的火炉。一双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摸想她高耸的胸脯。 温婉拍开白世年那双不规矩的大手,怒气冲冲地骂了两句混蛋“周边还有隐形的侍卫。你想让我成为京城的笑话不成。”主要是怕丢人。能当贴身侍卫的,就是死忠。最多心里腹诽一下郡主很开放,然后都溜开。哪里还会想其他。 白世年对于常年跟底层军士混杂在一起,听习惯了各式各样骂人的话,温婉这么轻巧的两句骂声,相当于给白世年扰痒痒。但是温婉说坏了他名声,这个他就不能不注意了。 温婉见白世年的双说之环在腰上,没再不规矩。也就没骂了。正待说话。就感觉到臀部有一很大的火棍在戳她。 温婉大窘,这家伙,怎么哪里都能发情啊。这前后也就两分钟,就情动了。说了两句没用。温婉当下冷着脸道:“你要再这么让我没脸,我饶不了你。”她可不想提前洞房。 白世年见温婉发火了,只紧紧地搂着温婉:“媳妇,你别动,一会就好。”温婉想着见面真是不该啊! 一会,白世年就恢复了正常。看着温婉除了恼怒,啥神色都没有,郁闷了,他媳妇也太淡定了。淡定得好像…… 恩,白世年看着温婉都成火烧云的脸庞,立即将不该有的思绪收回去。白世年轻声地对着温婉嘀咕着:“好在就要成亲了。要再这这样下去,我真得弄出毛病不可。媳妇,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忍得有多辛苦。都在说我不成了,给我寻医开药。”说完,用自己粗糙的老脸蹭了温婉娇嫩的面颊。 温婉听了,心下一软。但说安慰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说的,因为这些都是她造成的。说太多也是矫情。当下转了头,在白世年脸颊上亲了一口。 白世年是一个顺杆子爬的男人。当下又来了一个激情的热吻。接着温婉全身都如没骨头一样倒在白世年怀里。 白世年也没再有多的动作。心里暗暗窃喜。无赖军师说,对付温婉,就得无赖这招,最为有用了。当然,偶尔也要诉诉苦,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这会就有了惊喜了。 两人着重是见面,不是涉猎。所以,射了那头鹿以后,两人就不再猎物了。白世年带着从温婉里林子出来。到了平原之上。 温婉看着四周的景色:“这个地方不错。白世年,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定居。再不管尘世间的纷纷扰扰。我们也如一般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说好不好。” 白世年笑道:“媳妇你还想过隐士的生活呀!等我们的孩子长大,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们才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温婉其实也就是这么一说。要想全身而退,没有足够的把握,留下隐患的隐退温婉是绝对不干的。不过听到白世年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这么说来,还不知道多少年呢!咳,为什么不是个男子啊!这样,我就可以云游四海了。” 白世年咬了温婉一口:“你若是男子,那我怎么办?让我孤独终老啊!”要是没有温婉,他可就得是孤独终老的命了。这他可不干。() 三十八狩猎下 温婉哈哈大笑:“龙阳之好也不错。” 白世年听了这话,脸一下就黑了。狠狠收拾了温婉一通。温婉笑得是花枝乱颤,实在受不住才出口求饶:“别扰了,痒死了。” 两人正闹着,小灰过来了。温婉看着小灰,就知道夏瑶提醒知道自己该吃中午饭了。温婉推开白世年,回到了小灰身上。 白世年看着小灰:“媳妇,你这匹马,真不错。是母的还是公的。”要是母的,那可就好了。 温婉看着他发光发热的眼神,撇嘴道:“算你有眼光,这可是进贡的千里马。千金难买,当初进贡的时候也只有两匹。一匹皇帝舅舅自己留了,还有一匹就是小灰了。” 白世年笑得那个叫得意啊“媳妇,你文采这么好,怎么取这么老土的名字。还不若我这粗人呢!我这马叫追云。” 温婉抿嘴,追云,我还追风呢。以为是神驹呢。我这马的名字虽然老土,但总比跟别人重名的好。白世年可能不知道,京城里叫追云的马都能排长队了。温婉哼了一声:“我爱取什么名字就取什么名字。”温婉想到白世年看小灰的模样,贼眉鼠眼的:“你不会是想打小灰的主意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想要好马,自己寻去。” 白世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小灰的喜爱,也不掩饰自己想要小灰的事:“媳妇,这么一匹良驹,就让你这么养着太浪费了。” 温婉就没见过跟自己要东西,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当下没好气送了一记飞刀过去。如果不是有人看着,她肯定又要骂死不要脸的了。 白世年看着自己的马凑过去与小灰亲热。眼睛更加亮闪闪地问道道:“媳妇,你还没说,这马是公的还是母的?” 温婉无语:“你这不废话。你不会看看这两马的亲热劲。你可别告诉我,你的也是母马。若是,那她们可就搞百合了。” 白世年一听就知道百合是什么意思了。脸臭臭的问道:“你从哪里学到这些怪词的?” 温婉觉得自己过于奔放了。当下讪讪地说道:“我是从西洋书上看到的。学以致用吧!” 白世年严重警告温婉不许再看这样害人不浅的书籍。连男男龙阳、女女百合这样的事都能随口将。白世年心里骂着,西洋的那些玩意,都弄得这都什么破书啊! 中午。烤肉吃。 夏瑶跟夏影对此流程甚为熟悉。把肉切得很薄。在肉上面抹了蜂蜜,温婉对烤肉,那是可以到了能当评论员级别的人了。手艺也是一流。烤肉的时候。白世年的肉都烤得差不多了。就要吃。温婉摇头:“你这肉都焦了。烤坏了,别吃了。”温婉等手上的肉烤得差不多,再撒上带来的香料,三里外都能闻到香味。 白世年的一群侍卫,眼巴巴地看着温婉手里金黄色的肉片。不用吃,光看就知道好吃啊!众人都流口水了。 温婉将手里烤好的肉递给白世年,自己继续烤下一块。温婉翻滚着肉片,见着白世年手里拿着肉片不动。奇怪地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吃烤肉?”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贤惠的,笑得是满面春风:“当然吃了。媳妇烤的肉,肯定特别美味。”等他吃了后。才知道真不是随意夸的,却是是真的很好吃。 温婉见着他那副模样。笑着说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白世年放慢速度,但是也是三口就把肉吃完了。这是在军营里养成的这个习惯。行军打仗的,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细嚼慢咽。若你如此,结果就是吃不饱。 温婉也能理解,没再说什么。不过再把肉递过去的时候,是等肉温了以后再给他。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细心,又有了进一步的体会了。看似小事,但越是小事,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态度。 其他的侍卫看着,见着白世年吃的那么欢。都想吃了。夏影吩咐侍女将弄好的肉份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烤。 虽然众人没有温婉烤得好吃,但是味道却比以往他们自己烤的好吃。在那时代,蜂蜜是个很难得的物件,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个稀罕物。所以众人都是放开肚子吃,最后每个人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温婉却是不容让白世年吃得撑住了。她自己也只是吃了三块肉片。夏瑶取了食盒。将取出来的饭菜端出来。端出来的时候,还是温热的。 用完膳食,如上次一样,牵着手散步。 侍卫都是在边关呆过的。所以对于两人见面,也没觉得什么。郡主府邸里的,向来是温婉说一不二的,是自己的主子。也没敢说话。 不过,白世年身边的侍卫倒是对温婉刚才的举动,很有好感。瞧着郡主对将军多体贴啊:“开始以为郡主会是一个悍妇呢。没想到郡主其实对将军很温柔,也很体贴呢!看着就是一个好媳妇。以后肯定是一个贤妻良母。” 众人吃人嘴短,拿人手长。都随身附和。再说,温婉表现得确实很贤惠。也不算说假话。 两人散步,身边的贴身侍卫自然是要避嫌了。等到周围无人的时候。白世年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红布。温婉见着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玉。 白世年将玉取出来:“媳妇,这是一块千年古玉。这古玉有着清心宁神的作用,你戴着。” 温婉摸着,暖暖的,没想到竟然是暖玉,也不想浪费白世年的一番心血,可很快就愁眉不展了。她脖子上已经挂了一块,还挂。虽然玉有养身的作用。但也不待这样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那块玉佩上的字,想了下后道:“皇上的这块玉佩,还是小心收着。放心,有我在。以后谅那些人不敢动你。”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没你这些人也不敢动我。除非。他们想死。”话语清清淡淡。但是言语里的威慑,却是不言而喻。与刚才温柔体贴的态度,截然不一样。 不怒而威的气势,白世年现在才算真正清楚了。尊贵郡主,不是浪得虚名。想着在大殿里的行为。更是庆幸。白世年一下想起温婉被自己吓得差点跌倒:“媳妇,你在文德殿里,是故意跌的?” 温婉白了一眼:“你现在才知道啊?笨死了。”经了这么多次事。而且还是有准备的前提下,怎么可能会被惊吓住。那她可就真白混了。这样做,无非就是给白世年机会。 白世年笑得很是欢快:“媳妇。你真的好狡诈。”连皇帝都给蒙过去了。不过。转而又心酸。温婉越厉害,证明当初受的苦越多。没看见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天真可爱。一般都是嫁人后,才开始学了算计。温婉却是要从很小就知道算计了。 温婉将白世年送的那块玉佩放在袖子里了。因为她脖子上的玉佩的绳子,是死结。解不开,当然,她也没准备佩戴白世年送的那块。 在这里,就没铺毯子。温婉本来是靠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到最后。昏昏欲睡。白世年直接抱她在怀里。夏瑶拿了披风给温婉披上。 树叶在风儿的戳佛下,纷纷扬扬落下,落在白世年头上。脸怀抱里的温婉也不能幸免。但是白世年却并未动一下。温婉也是眯着眼睛。至于到底睡没睡着。就只有温婉自己知道了。 远处站着的夏瑶见着相偎依的两个人,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看到温婉面上的宁静与满足。这是她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的神情。从郡主的神情可以看出。其实郡主,心里也有着将军的(温婉吐槽:要是心里没有,她怎么可能嫁)。 温婉醒,见着头发乱了,衣服脏了。这样真是不雅观。温婉回了马车上,换了一身衣裳。 温婉看着温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短上衣加嫩黄的裙子,交领右衽,上身的短衣是领口式样,上面绣有朵朵小花,袖子很长两双手掩在了里面,袖口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祥云图案,看着去很是高雅。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中嵌一朵牡丹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别着一弯玉月发钗,耳挂一双菱形碧玉坠,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 白世年见着温婉仿佛如如变戏法,一会英姿飒飒,一会清丽脱俗。当然,不管哪一样,他都喜欢。 白世年身边的侍卫,这是头一回见到温婉这女装。那身的韵味,百里都寻不着一个。戚俪娘之辈跟郡主一比,那就是地上的泥。 白世年欢喜非常,走上去把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笑得很是欢畅:“这样穿着,真漂亮。” 温婉抿嘴一笑:“男装女装都说漂亮,就不会换个词。笨死了。” 白世年笑得很欢快:“什么词还不是这个意思。” 下午的时候,温婉又给白世年画了一副画。这会的白世年,穿着一身骑装,身上背着弓箭,腰间佩着一把长剑,英气勃发。温婉画得很传神,比上两次都画得好。 白世年看了都很喜欢;“媳妇,画张你自己的画。等我走的时候,贴身带着。这样,每天都能看着媳妇了。” 温婉想了下道:“等过段时间,我让宫廷里的画师给画一张。”见着白世年不解的模样道:“一般画自己都画不好的。” 白世年却是固执地表示:“我要媳妇画的。再不好,也比那些老头画的好。” 温婉点头。画完后就回家了。这会是十一月的天,虽然是挑的好天气。但是天气到底变凉了。 白世年事早就发现了温婉的手,比他的要凉一些。温婉说他的体质偏冷。白世年却不这么认为。瞧着这两次,温婉很注重保养。这么多年也该养得很好了。必然是三番四次的折腾,把身体折腾虚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马车行驰得很安稳。白世年见着温婉雪白的脖子,有些蠢蠢欲动:“媳妇,媳妇……” 温婉一把将他推开:“还有半个月就成亲了,你别再想出什么幺蛾子。别总想着占我便宜。” 白世年吃吃地笑着再温婉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媳妇,你身上我都摸遍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温婉一脚踹过去:“臭不要脸的,趁着我睡着了,占我便宜,还好意思在这里显摆。滚远点。” 白世年搂着温婉,哈哈大笑。外面的人全部都听得见了这肆意的笑声。白世年身边的侍卫,也很欣慰,虽然习惯了白世年的冰山脸。但是见着将军开心,他们也欣慰。将军实在是太苦了。 白世年送了温婉回到郡主府。温婉的马车回了郡主府里后。夏瑶将小灰牵了出来:“郡主说你刚才对他说的话有都道理。小灰是一匹难寻的良驹,既然你喜欢,也能派上更大的用场,就送给你了。你好好调教,争取发挥更大的作用。” 白世年一愣。他其实只是开玩笑的。他看得出来,温婉其实很喜欢这匹马的。没想到就因为他开口要,温婉眼睛都不眨地送给了他。其实他媳妇除了性子有些别扭,啥都好呢! 白世年想了下就收了。开口要了,媳妇送了,他不要都矫情。而且,他确实喜欢这匹马。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呵呵,这是媳妇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很有纪念价值。等用完了,就还给温婉了。 温婉还真想错了,白世年要这匹马,可不是要来带到边关去的。而是见着这马是优良品种,所以,想跟自己的马配出更优良的马驹出来。若温婉知道他要用小灰配种,非得晕倒不可。 身边跟随的侍卫,常年骑马作战,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驹。连元帅的马都未必有这匹马好。而郡主眼睛眨也不地送给将军。谁说郡主是悍妇,有这么大方温柔体贴的悍妇。他们将军,好福气啊!希望他们也能跟着沾光。周围的人对温婉的大方与贤惠,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友情推荐:《长媳》书号(2443179) 精短简介:前朝皇妃穿越成后世商贾新妇,宫斗高手玩转宅斗。 宅斗爽文,新书首发,大家看着合眼就收个吧~() 三十九归属感 白世年一回来,就让把自己的马跟小灰关在一起。他的马,虽然不是小灰这样的贡品,但也难得。当初是一匹暴虐无比的烈马,他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匹马降伏了。这两年他不是没找过母马给他配种,可这家伙一般的母马瞧不上。一眼就瞧中了他媳妇的马。有眼光啊有眼光,跟他一样有眼光。白世年得瑟地想着,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叶询见着白世年双目含春,意气风发的模样。笑了下,不辜负了将军六年如一日的等待。总算是苦尽甘来来了。温婉郡主并不是如一般人所说的那么无情:“将军,你也算苦尽甘来了。” 鲍宝钢在边上说着风凉话:“将军,你这个样子回去,保证让所有人认为,你是被人换了。”叶询瞧着喜滋滋的模样,让他这个打着光棍的人,情何以堪啊! 鲍宝钢本来想在京城里找一媳妇。可惜,没人愿意嫁。虽然他是从四品的军官。但是在京城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命。所以,没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当然,那些小门小户的,或者庶女的也愿意。可鲍宝钢不愿意啊! 鲍宝钢看着白世年这个模样,心里羡慕啊:“将军,你跟郡主说说,那天那美人是谁啊?” 想着那美人,鲍宝钢心头一阵火热。就算不能做为妻子,放在屋子里,做一个屋里人也不错。人都是有攀比性的。若是在边关,有这样的美人,就算是身为奴婢。但只要愿意,当个正妻都没问题。但是京城,见识了京城森严的规矩。鲍宝钢也就散了这份心思。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背负这样一个名声。 白世年很遗憾地说道:“我问了。那女子原本是个宫女。不过。已经送出宫去了。你要真心喜欢。我可以帮你去问问,若是没续人家,也可以去说说的。” 鲍宝钢想了下,摇头。还是算了。还是向娶一个千金小姐。不是千金小姐,哪怕是良女也是好的。 燕祈喧听到两人又去私会了。哼了一生。满脸的不屑:“还未嫁,就经常出去约会。到底是从小没人教导。”燕祈喧就差直接说,到底是没娘教导的孩子。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 徐仲然蹙了下眉。如今婚事都定了。再有半月成亲,出去的时候也有大量的侍卫跟随,虽然有不妥当,但也还算好。不值当用这么犀利的话语说。而且这么多年来,温婉名声很差大部分都是诽谤中伤。温婉是洁身自好的人。可五殿下随着白世年与温婉的婚事定了以后,言语多为苛责。这种事情。本该是由长辈去说的。可是皇上却一声不语。为的是什么,他很明白。五殿下这样。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燕祈喧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外露了。见着徐仲然流露出的不满,越发心里焦虑了。可如今徐仲然自己如今是侯爵,又有灏亲王这个岳父。可不是以往的那个需要依靠自己的人。 徐仲然出府的时候。回望了一眼牌匾上的四个字。想着最近越发收敛不住自己情绪的燕祈喧。徐仲然其实一直都知道,燕祈喧还是想娶温婉的。虽然他如今有正妃,但是他心底的**一直都没散。 徐仲然为着喧郡王的痴心妄想而冷笑。温婉如此骄纵的人,怎么可能会做继妻。又不是真嫁不出去。三番四次搞破坏,温婉只是给予小小的警告,那是因为温婉根本不在意。 徐仲然瞳孔一缩。不在意?温婉为什么会不在意?为什么会对那么多优秀的男儿都不屑一顾,真的是太差?他、海士林等也有很多不错的男儿。但是温婉连机会都不给。除非,除非温婉根本就没有选婿的打算。只是给众人看。内里,她一直在等白世年回来。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温婉那么快就接受了白世年。 徐仲然有些颓然。原来如此。他就说,为什么温婉能如此的凉心。对于白世年,虽然徐仲然也有嫉妒,但是却是真心的佩服。能为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不再娶妻,能一直坚持守候着。他心生佩服(当然,主要他原本也是佩服白世年的,除非是书呆子。一般的男人都有一个英雄的梦)。 温婉去见皇帝的时候,说起了狩猎。温婉满脸的郁闷之色:“以往还没觉得什么。真到了狩猎场,才发现自己学的那些真是花拳绣腿。皇帝舅舅,你是不知道,我狩了大半天,一直兔子都打不到。” 皇帝看着温婉,哈哈大笑。一直以来,温婉给他的印象就是想做什么,都做得很出色。难得温婉也有吃瘪的时候。 半个月,以往觉得很快。但是,对温婉来说,每天都过得很慢啊!倒不是温婉恨嫁。而是越临近婚礼,温婉越烦躁。记得几年前,梅儿几个下嫁的时候,她还去做安慰。如今她也是忐忑不安啊! 梅儿这中间主动来过一次。看着温婉面上无所谓,其实内里很紧张。终于感叹一句,要嫁的人都是一样的德性。 夏语来禀报道:“郡主,太子妃下了帖子过来了。郡主你看?” 温婉看着拜帖,过来探望温婉。这倒不是如羽认为温婉谱大,要她堂堂太子妃来拜见。主要是温婉现在是准嫁的新娘子。要在家绣嫁妆,准备嫁人。当然,与温婉相熟的人都知道让温婉绣嫁妆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对外也要一个说法不是。 温婉笑了下:“下请帖。既然她这么像让别人知道,她与我的情份不一般。那就让她来。”说起来,也是互相利用吧!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色恹恹的。劝说道:“郡主,若是不喜欢,不见就是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备嫁。” 温婉摇头:“以往我是一个人,也不去管得罪不得罪人。得罪我也不担心。反正不耐烦这里倒时候离开就是。可成家了就不一样了。我总要为他,为孩子多考虑一二。如羽与皇后,郭氏已经是势如水火了。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撑腰。这个靠山,非我莫属了。而我也与皇后,郭家有仇隙。加上以往的情份,让她与我结盟,是最好不过的。” 夏瑶愕然:“郡主,你不是说,不与太子跟太子妃结盟吗?” 温婉笑道:“错了,不是跟太子妃结盟,只是多走动一二,让我与她的情份更深一些。若不然,如羽在东宫就会更吃力。这样,对两个孩子也不好。是龙是虫,总得观望。若是连观望的机会都没有。那也太可惜了。” 夏瑶终于明白了:“郡主是想要培养翎昸少爷?” 温婉点头:“恩,翎元身份太贵重,我不作考虑。翎昸正正的好。若是这个孩子资质不差,又有着同一生辰的不一般的情份。不错。” 夏瑶有些担忧:“若是翎元殿下一直都安然无恙,到底是压了翎昸殿下一筹。郡主把翎昸殿下教导得再好,到时候……”到时候就是亲兄弟相残杀了。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太子的地位都岌岌可危,你就担心翎元与翎昸兄弟残杀。别本末倒置了。” 夏瑶瞪大了眼睛。 温婉知道他的意思:“呵呵,我什么都没想。只是这么一说。把人培养出来了,将来如何,那是他的造化。我只相信,我若是把所有的本领都教导给他,他还得不到皇帝舅舅的认同。那我也太逊了。” 夏瑶终于明白,郡主不是让翎昸少爷去争去抢。而是直接让皇帝认同。若是由皇帝认同了,一切就不是问题了。郡主想问题,总是想到关键点上。 夏瑶又担忧了:“郡主,若有小主子。你哪里能教导得过来啊!“温婉莞尔一笑:“谁说我要教导自己的孩子了。我所会的东西,不适合教导他们。”她所会的二十一世界的知识在这里不适用。再有就是在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身上学到的东西。那些东西,简单来讲,四个字,帝王之术。这些也是不能教给孩子的。 就算没有这些忌讳。温婉也不打算自己教导两个孩子。她很清楚自己性格上的缺陷。若是由她教导,孩子难免会被她影响到。她是命好,碰上了天下两位大BOSS的庇护。否则,就以她这让人不喜的性格,下场不说凄惨。但日子一定过得不舒坦。若是以后的孩子是儿子可能还好些,若是女儿,到时候去哪里寻另外一个白世年。 夏瑶觉得如今郡主变了很多。随心所欲,我行我素的郡主,好像一去不复返了。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温婉见着夏瑶纠结的神情,笑道:“夏瑶,白世年能让我为他改变,对我而言,是好事的。至少有他在,我有了归属感。再不觉得世间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夏瑶点头笑道:“等小主子出身以后,郡主可就有的忙了。到时候,郡主被闹得头疼的时候,会很怀念现在的生活了。” 温婉笑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嫁了人,自然就有孩子了。再说,孩子,上辈子她就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理想的是一儿一女。可惜,在这里,想要两个,暂时不可能。 四十婚前恐惧症(第二更) 如羽依约而来,只带了翎昸过来。翎元如今在上书房上学呢!比较繁忙。 一岁的翎昸,穿着一身大红底……的衣服。胖嘟嘟的,此时还睡着呢,变睡边吐着泡泡。非常的可爱。 温婉从奶娘手里接过来,抱了怀里笑道:“这小子,比上次又沉了不少。真是一天一个样。”说完,温婉在翎昸的脸上咬了一口。当然,是轻轻地咬,也不会疼。温婉看着可爱的翎昸,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亲了,也有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 翎昸被温婉这么一逗弄,睁开眼睛。可能是看到陌生人了。扯开嗓子就哭。如羽笑道:“估计是饿了。先把他喂饱了再抱上啦。” 奶娘将这好哭的小子抱到屋子里喂奶。一会就不哭了。果然是贪吃的小子了。 温婉让如羽坐下,自己也坐到塌上去了。两人笑着说起了家常。如羽看着越来越娇艳,仿佛如刚刚盛开的牡丹的温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其实当时八个人,温婉的容貌是最后一位。可若是现在八个人站在一起,温婉定然是第一:“温婉,越来越漂亮了。你看我,都老了。”她也就比温婉大四岁,已经有了鱼尾纹了。 温婉笑道:“哪里就这么夸张。你这保养有方,说你二八年华也都是相信的。”皇宫里的女人哪个不会保养的。如羽也不例外。虽然生养了两个孩子。但是真没觉得老。反而还有成熟女人的风韵。真正老的,是真真。孩子生得太频繁了,身体拖垮了。颜色也再不如前了。比她也就大了四岁,二十四岁的女人,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了。不过好在如今真真是有儿万事足,尚堂因为有她的告诫。也不敢去外面huā天酒地。日子还算是和乐。 两人说着话,温婉突然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一个消息:“听说郭氏又有了?”郭语儿上次生了一个女儿。听说太子很喜欢。洗三、满月宴都办得很热闹。可惜。面上热闹。内里却没多大的面子。皇帝连名字都懒得起,赏赐也是内务府按照定例送的。温婉也一样按照往常的规格送的。皇帝跟温婉这个风向标的态度,让很多人心里一门清。 如羽点头:“是啊,太医诊断过了。快满两个月。如今郭氏正在府邸里安心养胎呢!”如羽言语的讥讽都没掩饰。见着温婉面色淡淡的。有些惭愧地说道:“温婉。如今在东宫,日日就如打仗似的。也只有来到你这里。心头才有些放松。你别见怪” 温婉表示不理解。那郭氏二月底才生的女儿。七月就给怀上了。怎么都这么急着生孩子啊!温婉好像记得生完孩子最好隔一年再生。这样母体恢复了元气。否则,不管对母体还是对孩子,都不好。咳。这里的人都想生儿子想疯了。她本来是希望第一个是女儿。可想想还是认为第一个是儿子。女儿等过几年再生。当然,生儿生女也都看运数。儿女她都喜欢。 温婉笑了下,说几句酸话无所谓。但是如羽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她却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如羽已经对郭氏的肚子起了杀心。她可不想卷入到东宫的后院纷争去。所以,并没有接如羽的话,而是笑着问:“怎么这小子还没吃饱。” 正说着。奶娘把翎昸抱过来了。温婉将手里的护手甲跟身上的首饰都褪了。抱着翎昸在榻上,陪着翎昸玩了起来。 如羽看着温婉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么喜欢孩子的。等你成亲以后,赶紧生一个。若是女儿,就给我家翎昸当媳妇。若是儿子,就让他们两兄弟一起玩。” 夏瑶微不可察觉地皱了眉头。这太子妃,时时都不忘记给她嫁郡主挖坑埋的。郡主跟她合作,可真是与虎谋皮了。夏瑶在考虑,是否要建议郡主,以后离太子妃远着些。夏瑶觉得太子妃是越来越危险了。郡主在她手里,迟早是要吃亏的。 温婉一把捞起了翎昸,抱在怀里,笑着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白世年的遭遇。要我说,错就错在不该那么早定亲。否则哪里会背负之前的那些名声。弄到后来的三位姑娘,因为惊恐,私奔的私奔,放火放火,装病的装病。所以,不管男女,没成年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议亲的。”这也算是婉转的拒绝了。当然,也是温婉的真心话。 如羽也只是随口开开玩笑。见温婉没这个意向,也就算了。两人说话当口,翎昸如今才一岁多点,正是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的时候。扯温婉的头发。抓得温婉头皮发麻。 旁边的人将温婉解放出来。温婉一把抓过翎昸。在他脸上咬了两口:“你这个小子,手劲可真不小。想要把姑姑扯成尼姑了。到时候姑姑出嫁的时候不好看,可得找你这臭小子算账。”小孩子的皮肤娇嫩,温婉虽然轻咬,不过很快也起了小小的印子。 翎昸哪里知道这些,反正也不疼,还在那使劲的拍着温婉。 回去的路上,如羽眉头紧锁。今天本来是想跟温婉说些事的。可是几次都被温婉打断了。温婉的态度很明显,她是不准备帮她了。 宝云也有些惋惜:“本以为郡主会痛恨郭良娣。没想到郡主却无动于衷。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如羽沉吟了一下道:“先看看吧!”如今月份还小,若还是个女儿无所谓。但若是个儿子,绝不能留下那个祸患。 越临近婚期,温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白天也总是心神不宁。甚至,晚上都做了噩梦。温婉知道,这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了。温婉想了想,也许见了白世年能让她安心一些。去外面肯定是不成了。来她的府邸也是不能的,于是温婉取了醉湘楼的huā园里去。 温婉到了没多会,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近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穿着月白色的短上衣,玉兰huā暗饰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短衣是标准的汉服领口式样,上面绣有朵朵小huā,袖口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祥云图案。下身的裙子很长,裙从十二幅,层层叠叠。外面披着一件火红色的大毛斗篷。‘ 温婉见到白世年过来了,对着白世年嫣然一笑。这一笑,眼睛立即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白世年看得心怦怦地跳。谁敢说他媳妇不好看,他跟谁急。疾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拉进自己坏里。在握着温婉的手:“手都冰凉的,出来做什么。进去吧!” 十一月的天,虽然已经渐渐变冷了。但是温婉的手,很凉。跟他比,一个像火炉一个像冰块。 温婉笑道:“哪里有这么娇贵。就是心理慌得厉害。所以,想出来走走。”她是越来越忧虑,怕这样的情绪影响大婚。所以想见见白世年。让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可靠的。能给她带来幸福。这样也能安抚她惶恐的心了。 白世年听见温婉无奈说心里慌得厉害:“没事,我会对你好的。” 温婉抬头看着白世年,那眼睛,那鼻子,好像已经刻入到她的心里。很奇怪,才见面几次,就把这个男人记在了心里。温婉有一瞬间的恍惚:“白世年,我害怕。” 白世年愣了一下:“怕什么?有谁欺负你了?” 温婉摇头:“不是,我怕你扔下我。我怕将来不幸福?”想要幸福,幸福好像唾手可得。可越是临近得到这份幸福,温婉心里越不踏实。总感觉,那不是〖真〗实的,不是属于她的,要抓住了转眼就飞了。 白世年心里一纠,言语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盼了这么多年盼到的媳妇。我怎么舍得扔下你不要。你都冷着我这么多年,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我能娶着你,睡觉都是笑得。怎么还会不要你。再说了,再有几天,我们就成亲了。我还害怕你当了逃跑新娘,日日提心吊胆的呢。” 温婉听了这话,仰起头笑得很欢快:“真的假的?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温婉还真不知道,白世年竟然还担心她当逃跑新娘。她第一次发现白世年很有搞笑细胞呢! 白世年看着一双晶亮水汪汪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低着口,两人亲热了起来。 温婉双手环抱着白世年的腰,把头窝在白世年怀里。不安的心,这才感觉的踏实。 过了好一会,白世年见着温婉也不动的。担忧地说道:“进去吧,你身体弱。外面风大。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温婉不声响,抱着人不放手。 白世年心里有些难受:“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会幸福的。不用担心。” 温婉放开手的时候,白世年看着温婉脸都不红的,呵呵直笑着温婉。温婉白了一眼,什么意思,抱自己男人干什么要脸红。 两人拉着手,在院子里走着。 四十一添妆 两人走到水边,看着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再看着身边她的男人,温婉问道:“白世年,你认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世年一下愣了:“我会对你好的,尽所能对你好。” 温婉散去了笑容,只是直直地盯着白世年道:“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信任。你能让我百分百相信吗你又是否能百分百的信任我?” 白世年听了,想也不想道:“你是我选择的女人,我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你。你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会做给你看。说得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心。” 温婉低低地说道:“好。白世年,我先跟你说了,我脾气不好,性子也不讨人喜欢。你到时候要多多顺着我些。就是被我气着了,也得让着我。”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嘛!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是我媳妇,我还能跟你较真。自然要顺着你让着你了,再可劲地疼你。 对于白世年的话,温婉听了是很欢喜的。心里的忧虑才算去掉了一般。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他的行动。这需要时间的验证。 温婉心情大好,正好看着池子里突然一条锦鱼跳出了水面:“白世年,想不想听曲子。”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弗溪公子的曲子,可有神曲之名。千金都求不到,我岂是不想听。”当年的事,他如今知之甚详。媳妇愿意吹曲子给他听,求之不得呢! 温婉笑了下道:“想听就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夏瑶,取了笛子过来。”温婉对于白世年知道她的身份,并不意外。就算不知道,他要不问起,温婉成亲以后也会说的。 这次,用的不是玉笛·而是一只很普通的竹笛。因为竹子做的材料的笛子声音效果最好,所以温婉摒弃了玉笛,改用简单的竹笛。 温婉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曲子活泼欢快·让人听了,心情都好起来了。 温婉吹完,白世年面有好奇之色:“这是什么曲子?” 温婉轻笑道:“这是欢喜相逢,结为伴侣的曲子。喜欢吗?” 白世年听了自然是欢喜不已经。温婉这么说,代表全新的接受了她。至于温婉的不能放心,说得多不如做得多。他会让温婉看到的。 走的时候,白世年抱着温婉·舍不得让她离开:“媳妇,真不想让你走。”虽然知道再有几日就成亲了。但是,他现在真想跟温婉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把失去的时间全都弥补回来。 温婉笑道:“再有几日就成亲了。以后,以后就会一直在一起了。” 白世年当下就不爽快啊!几天是快,可是要是去了边关,那就是十年。十年,多漫长的岁月啊!白世年面色纠结得不行。望向温婉,眼里还有着愧疚之色。 温婉一眼就能看穿白世年想的:“我既然选择嫁给你·那些存在的问题我都考虑过。我既然接受了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你不用愧疚,只要你能好好地回来·做到答应我的事,我就不会后悔。”这些问题,她认为值得,所以就不会有抱怨。否则,成亲她再来纠结。肯定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豁达明理,心里很内疚。声音都有些沙哑:“对不起媳妇。”要他放弃不在边关,调回京城里。他舍不得。他想要建功立业,想要打败满清人,想要靠着自己拿回祖宗丢失的爵位。想要让白家一直繁荣下去。 温婉摇头:“你不记得了,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妻之间,需要相互挟持。你记得你的誓言,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不会后悔。所以,不用说对不起。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温婉认为都可以商量的。 白世年亲了亲温婉的额头,眼里浓浓的爱意:“媳妇,能娶到你。是我白世年的福气。” 温婉也不谦虚,乐呵呵地说道:“那你可要惜福。” 转眼就到了添妆日。因为温婉十五日就要到宫里备嫁去了。大家纷纷结伴而来。从早上到晚上,基本都没停过。 来添妆的,都是出手不凡。温婉笑得脸都开始抽筋疼了。这哪里是成亲,这分明就是受罪了。 梅儿看着温婉不耐烦外加郁闷的模样,呵呵直笑:“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温婉闷闷的。估计那日得受大罪了。之前因为迷迷糊糊没感觉,这会搞得她特别紧张。看这架势也知道不容易。 梅儿安慰了温婉一会。 温婉笑着问道:“你说的,我成亲你的添妆要大份的。从你进来道现在,我都没看到这大份的。给我瞄瞄。” 梅儿叹声道:“你都那么有钱了,还惦记我那三瓜两枣的。都说越有钱的越抠,我今天是真正感受到了。” 温婉眯了眼睛:“那可不一样。你自己答应的。当初你拿了双份的。这会也要双份的。” 梅儿摇头着:“放心,说了就算数,不会少了你的。平儿,把东西送进来。” 温婉见梅儿送的是一对插屏,一个是寓意百子千孙的石榴红玉屏,一个是寓意百合好合的百合象牙屏。 温婉看了取了过来,真是好东西。非常的漂亮,笑道:“梅儿,这回你可是好大手笔了。这两对玉屏,单个就得要上万两银子了!可比我当初送的值钱多了。”光玉种与象牙的材质,都是上乘的,还做得如此栩栩如生的精湛的工艺。这一对屏,价值不菲。 梅儿笑得很婉约:“多少银子有什么。我就希望你赶紧在这几个月怀上。到时候我们做个儿女亲家,也就圆满了。”这不仅是她所想,相信守勋知道也一定会答应的。 平儿在边上却是帮着梅儿说道:“郡主,这是我们夫人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寻了好材质,再寻了好工艺。一直到年初的时候才弄好。夫人还说,赶得上呢!如今正正好的用上了。” 梅儿笑骂道:“就你嘴巴快。”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笑了下。温婉心里感激,却不再说这个话题·那些好记在心上就成了。转移话题:“我孩子还没出来呢,就给你们都惦记上了。赶明儿个分都分不完。” 梅儿呸呸了两句:“大喜的时候,说这些。你也不怕犯忌讳。以后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温婉笑着没应。信则有,不信则无。两天聊了会·梅儿才说道:“温婉,玉秀跟依依两人,都让我给你带祝福的话语。话我也就不说了,说要送的东西我也没接。我就告诉你这么回事。省得说我瞒报了。” 温婉挥了挥手:“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提这些做什么。”既然都这样了,若是再重新走访起来,也没意思·更没必要。 梅儿见温婉没这个意向,也就没再继续说了。 梅儿走后,夏瑶摸了两个插屏:“这两样起码要三四万两银子。这会罗夫人是真有心了。”东西价值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温婉笑了下。 一天下来,温婉脸都笑僵硬了。自己掐了掐两脸颊,笑不起来了。温婉看着清单,首饰全都是上好的,没有一件不是精品。一整理·得,不得了的多:“夏瑶,光这些首饰·能让不少人吃一辈子了。”这么多首饰,值老多银子了吧。还不加上陪嫁的。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那你的陪嫁不说给你吃一辈子,十辈子你都用不完。难道你就在家坐着,啥都不干了。” 温婉笑着摇头,那怎么可能。就在家里啥都不干,当米虫。她愿意,皇帝也不答应呢!不过她的陪嫁太多了,估计得让不少人嫉恨了。咳,价值上百万·不,应该是有几百万吧1温婉其实不想这么显摆的,皇帝不依,就想显摆一回。 温婉心里阴暗地想着“这要是个哪个皇子重臣这么多人上赶着来交好。估计皇帝得灭了她。”不行,那么多的钱,还是越少留在自己手里越好。不管做什么·手里还是别留太多的银钱。 要是皇帝知道温婉想法,非得吐血不可。自己呕心力血为她的婚礼操持。掏空了小半个内务府跟自己的珍宝库。温婉倒好,不感激自己就算了,还想着怎么防备自己。所以说,当皇帝还真不是个好差事。 温婉当天晚上就入了宫。她是要从永宁宫发嫁的。 “将军,郡主府让人送了封信给将军。”白世年打开一看,娟秀的字体,不是正体,也不是颜体,看着不像是温婉的手笔。仔细看了内容,信里面说皇帝给她准备了非常多的嫁妆。温婉跟白世年说嫁妆放将军府邸先不要动了。到时候她还得全都搬回郡主府去。信里抱怨说,本来想直接搬郡主府,可皇帝不让。 白世年看了,如果没有这几次的相处,白世年真得担心温婉是不是刚成亲就打算和离。否则为什么要把地界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的。 白世年想了想,温婉也许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也不是靠老婆过日子的。温婉既然这么说,照着她说的做就成了。 四十二送妆 白世年在温婉面前,总觉得摸不透温婉。传闻之中的温婉,有着如菩萨一般心肠的好人(根据温婉救助的人来说的)。温婉对外表露出来的,也是深居简出,基本不与人来往,好像与世隔绝一般的人。可相处下来,他看到的温婉有时候张扬肆意,有时候温柔体贴,有时候又冷若冰霜,还有的时候气势凌人。 白世年感觉温婉就像是一个谜,解开了一层又是一层,解开了一层里面还有一层。让人总是觉得惊喜不断,却永远让人看不透,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他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叶询说得是对的。他媳妇不是凡人。当然,这些倒还好,反正他感觉得到温婉是真心愿意嫁的。 如今事情定下来了,他就开始担心,他与温婉成亲后,与皇上该如何处理好关系。温婉如今深得皇帝宠爱,权势滔天(虽然没用过这份特权)。这次要不是阴错阳差,皇帝绝对舍不得把她嫁给自己。可虽然现在皇上这么宠信温婉。可加上自己呢!白世年也开始忧愁了(温婉吐槽:等你知道担忧,黄花菜都凉了)。 白世年是想把温婉带到边关,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皇帝不会允许她去边关,因为那里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不危险,也得将妻儿留下来当人质。白世年思虑万千,最后还是提笔,绞尽脑汁回了一封信,让人带回。 写完信,郁闷了一下。感叹着,幸福之中的人,也一样带着各种的烦恼啊!以前怕娶不上。如今娶上了,还有那么多让人担忧的事。 叶询看着白世年跟他诉说烦恼,吐血了。这明显就是**裸的炫耀!丫的,要不是自己出了那么多主意。他能这么顺利抱得美人归骂?真是让人着恼的混蛋。以前怎么就觉得他可怜呢!这样的人,就该让再虐十年。不过想想。如今这么恩爱的,分开十年,可不就是更虐了嘛!以前也就罢了。这要过了三个月如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再娶过和尚的日子。哈哈,有的他受了。叶询找回了平衡了。 “郡主,将军给回信了。”温婉打开有看。见白世年说等他去了边关以后。可以让她把嫁妆全都搬到郡主府里来。现在暂时放在将军府邸里。白世年这样的要求很合理。若是刚成亲就搬离嫁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闹什么矛盾呢!等白世年走了,温婉爱怎么折腾都成。温婉也没介意。答应就成,时间早晚不是问题。 信里除了说这个,好说了这几日让温婉也别想太多,好好保养身体。其他的事,等成亲后再说不迟。 温婉看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这几个字,撇嘴。以温婉的敏锐。这个其他的事,估计是在担忧着两人成亲以后的事了。温婉对着夏瑶嘟囔着:“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真是够笨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夏瑶听得出来。温婉言语里虽然抱怨,却没有讥讽。温婉其实心里能体谅白世年这些。白世年是打仗的将军。打仗厉害,排军布阵肯定也没话说。但是要说论耍手段玩弄心机与浓烈的危机感,那真是不够看的。与她这种从皇宫里磨练出来带有本能的危机感,那更是云泥之比。当然,若是白世年也有温婉这样的心机与手段,皇帝能容纳得了他,那才叫怪事。温婉也绝对不会嫁。 夏瑶也能猜测到温婉的想法:“笨也有笨的好处。要是白世年是个精于算计的,相信郡主你也不会嫁。而且像白世年这样的人,见惯了生死,眼界比较开,心胸也放得宽。行事也很磊落,比京城的那些人可好千万倍了。” 温婉笑得很舒心:“到现在还帮着他说话。”夏瑶说得确实是温婉心里的话。白世年在温婉眼里,其实也就一呆子。当然,不是说他傻,只是确实不擅长玩弄心机。只会用最直接的方法对她。但是温婉却很喜欢这样直接粗暴的方式。本来应对外面玩弄心机,把自己伪装起来已经很辛苦了。若是枕边人也是个玩弄心机的,一个心思转十八道弯,那还不累死人啊。 当初的人里面,温婉知道徐仲然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就徐仲然说出来一直不要通房小妾这点温婉也有意动。但她还是拒绝了,所谓的后爹与后母只是她找的借口。以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势,皇子都要对她礼让。徐仲然的渣爹跟后母都不够她看一眼。温婉对徐仲然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徐仲然也是一个擅长玩弄心机的人。不是说徐仲然有心机不好,身处那样的位置若是徐仲然没心机早就死了。但是温婉很清楚,她自己就是心思重的人,处在那样的环境她已经患上了很重的疑心病。再来一个心思重玩弄心机已经成为本能,而且还很可能也是一个疑心病重的认,日子干脆就别过了。 至于海士林就更不要说了。面上很儒雅,对她也很欣赏。但这样的人只能当朋友。一旦真成夫妻,以海士林文人清高自傲的性子,夫妻走向陌路那绝对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严重甚至会被外面的舆论压得抬不起头,窝囊一辈子。 闻跃之流的,温婉就不评价了。 所以,三次与白世年见面,温婉看出了白世年身上有很多的不足。但是白世年身上有一让温婉很满意。白世年是一个很磊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这应该是他常年在寺庙还有在军营里养成的性子。白世年也没因为她的身份地位礼让,只是单纯以对一个女人的态度对对她。 温婉觉得这就够了。她要找的是丈夫,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找一个陪伴自己过日子的人。就算改变不她是权势滔天的尊贵郡主的状况。但那是在外面,在家里她只想做一个被丈夫宠爱的小女人,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说起来容易,但是要找到这样能容忍得了她。给她机会表露自己的男人,很难。既然幸运地找到了,温婉很知足也会珍惜。 夏瑶看着温婉宁静的睡容。如今温婉连以往总是舒展不开皱着的眉头也不见了。夏瑶很满意。 另外一边,叶询看着开始忧心的白世年嗤笑道:“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娶了这么一个财神。军权财神联手。若不是温婉情况特殊,那个皇帝不要灭了他们。 白世年有些郁闷:“我开始认为如你所说,等我打完仗交了兵权就没事了。但是如今看来。真是我短视了。事情根本就没那么简单。”白世年是被温婉隐喻嫁妆的事给引发的担忧。这段时间,那些上门攀附关系,暗中隐约想要拉拢的。让他开始有忧患意识了。 叶询嘲笑着:“你现在开始担忧。晚了。论玩弄心机。不是我小瞧你。你给六部衙门的那些你看不起的老爷们提鞋都不够。但这些人,在郡主面前,也是不够看。所以,你真不需要担心。” 白世年有些闷闷的。 叶询摇头:“也不知道郡主到底看中你哪点了,笨得跟只猪似的。你当郡主为什么深居简出,不与任何势力攀附上关系。那是为了避嫌。成亲以后,你多问问郡主的意思不就成了。打仗你在行,玩弄心机揣测圣意郡主在行。我记得郡主有一句格言。术业有专攻。你记住就成。” 叶询见着白世年又当起了闷嘴葫芦:“怎么?认为这样没面子。” 白世年摇头:“不是。只是,嫁我要让她受苦了。”成亲两个多月,夫妻就要分离。还要让温婉一个人应对皇帝。应付那么多心怀叵测的人。他很内疚。 叶询万分鄙视之:“现在内疚,干嘛之前要死要活一定要娶。得了便宜如今来卖乖。看你这号人就不舒服。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走眼的时候。”叶询是对白世年最近两天的行为,给深深刺激到了。这个混蛋,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就来跟他诉苦。他就什么主意都不出。当然,他也没主意可出。在皇帝眼里,他也就一个小人物。这类犯大忌讳的事,想要让皇帝打消疑虑。必须靠郡主了。 叶询还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着不爽:“难道你因为这些担忧就不娶了。” 白世年的面色显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询撇嘴:“那不就得了。早些回去睡吧!还有的忙呢!” 十五号,送妆日。 内务府发奁不久,这边就有音讯传回。白世华带着他的那些兄弟,领着鼓乐手,开始迎妆。 内务府送嫁妆的队伍浩浩汤汤驶来白府,一条街全都堵塞了。京城里的人,纷纷站在两侧观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首先,是皇帝与皇后的赏赐。接着是土坯二十块,代表田庄二十倾。还有房产六处,另外还有名下产业铺子八间。这些都是温婉随意填写的,也引不起人的惊艳。重头戏在后面。 一百八十抬的家具开道,最前的是床,融合了江南的精致秀雅和北方的大气庄严的拔步床。家具有一部分比如梳妆台是稀有的金丝楠木,还有基本上是紫檀木,极少部分用的是黑檀木。所制桌几箱柜制作精美,奢华;造型富贵大气。 而后一百二十八抬的衾被枕褥、幔帐挂帘、四季衣裳并尺头衣料。其中的衣裳鞋袜被褥等都是出自江南有名的纤绫阁。 接着是一百二十抬的悬挂摆设。这可好,书画古玩皆不论件而论箱,整箱整箱的抬来。这些也都入库,白世年一件也不让取来挂。 大件之后便是小物件了,八十一抬的大红什盒里盛有金银用具、摆紫檀格子;金银用具如有:金镶玉草筋二双、金镶银草筋二双、商银痰盒二件、银粉妆盒、银执壶一对等;摆紫檀格子有如:青汉玉笔筒一件,紫檀座、青玉杠头筒一件等等。 接下来就是六十四抬的头面首饰。其中最耀眼的是各色钻石首饰、极品的老坑玻璃翡翠等等。还有以匣子为单位计算的金刚石、宝石、猫眼、珍珠、翡翠、珊瑚、玛瑙等; 首饰下来是四十八抬的胭脂水粉等物。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最后是陪嫁丫鬟六人,嬷嬷六人,陪房家人十户。这些都是象征性的。看着就是随意点的。郡主府的仆从,可是有近两百号人。主人都嫁进来的。仆从自然也算是将军府了了。 一排一排送妆的人朝着将军府进去。如一条长龙一般。得了消息的百姓纷纷涌来观看。一条街热闹得不行。 看热闹的宾客,眼睛都恨不得瞪出来了,多带一双看。怎么可能,这都多少抬了,没法数了。人们都在议论着。这嫁妆绕京城一圈都绕不完啊! 白世年将嫁妆放入早空置出来的两个院子。嫁妆到了以后,只让开了前面几个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放置。也是象征意义。后面的不开,直接将这些东西放到早就划出来的地方。 冗长的礼单耗费了厚厚一沓泥金红笺,内务府派来持妆奁清单报帖唱呛的人哑音。另外一个人接着上。两人轮流着唱清单。 虽然没法看到里面所有的东西。但是打开前面几个柜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人们还是闪花了眼睛(好歹要意思一下)。 最后,一个宾客忍不住惊呼起来 “天啦,皇上是不是把国库都掏空了了。”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议论着,赞叹着。当然,也羡慕嫉妒白家这下赚大发了去。 此时,所有的人。五个字,羡慕嫉妒恨。 内务府的人,送完自己抬的嫁妆。象征性地取了一些东西,就把位置空出来。要是都坐下吃酒。哪里坐得下。 温婉这么庞大的嫁妆数目。自然那些关注的人第一时间得了消息。最愤怒的自然是思聪了。她还是亲身女儿,嫁妆也就一百八十八抬,而且东西还没温婉的好。 思聪当场砸了一屋子的摆设用具。身边的服饰丫鬟心疼得要命。这里面有不少的古董。但是在盛怒之下全思聪,还真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 思聪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砸了不少的陪嫁,诅咒温婉:“希望这个哑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哑巴!而且只能生女儿,生不了儿子。生出来的女儿也没人要。” 身边的丫鬟都低下头。 如羽听到嫁妆数目,惊呆了。问了太子:“这好像逾越制度了吧?我记得当年迎娶皇后,也只有两百多抬。那些御史不参?” 太子无奈地说道:“御史怎么不参。参了,有的被父皇压下来。有的被父皇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后来还说这是皇爷爷的遗旨,一定要让温婉风光大嫁。那些御史听到这里,再不敢参了,若再参可不就想让父皇做一个不孝子孙。谁敢担这个罪名。” 太子妃…… 郭氏得了消息,嫉恨得眼中的火光是直往外射。皇后被关的这些日子,让她彻底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奈何不了温婉。温婉的庞大,连皇后都不是其对手。她若是想要对付温婉,无异于以卵击石。以往她还总是讥讽如羽堂堂一个太子妃,竟然还会去巴结温婉。如今想来,真正幼稚的是自己。她不知道,温婉的底到底有多深。 三皇子祈慕站在酒楼上,看着一抬抬嫁妆送往将军府里。感叹一声:“咳,都说温婉是聚宝盆,摇钱树。以往只听说,如今看来。得到的那些情报不会有假了。温婉赚的钱,估计是全都给父皇填补漏洞了。”若不是如此,皇帝也不可能这么大方。更不可能偏向温婉,完全不考虑自己女儿了。 祈枫点头:“却是,这些东西,起码值三四百万了。父皇真是下了一个大手笔。有了这些嫁妆,都够用十代了。” 祈慕笑了下:“那你怎么不说,想必这些,温婉赚的可就更多了。而且温婉对朝廷的贡献,还不仅再次。可惜了。”可惜与温婉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本来他觉得就算不能拉拢,相交也不错。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好在温婉也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只会一直中立下去。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否则,谁得了温婉的支持,都会是他们的噩梦。 祈枫摇头:“也没什么可惜的。她若不是这个性子,也得不到皇爷爷跟父皇这么如珍似宝地疼爱。”若是个八面玲珑的。那个当皇帝的放心。温婉这种孤傲的性格,注定是不会与朝臣有过多的瓜葛。更不要说与皇子了。所以,皇帝才放心。 祈慕点头。 另外一侧的五皇子燕祈喧看着一抬抬的嫁妆。眼里的深邃见不到底。若是他娶了温婉,这些东西,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身边的心腹感叹道:“皇上真舍得啊!这得多少东西。值多少钱。”这么多的嫁妆,最少也要三四百万。没有这个数,置办不下来。 燕祈喧冷哼一声:“这些算什么。温婉名下的生意。一年的红利就有上千万。这才是真正让人着眼的东西。”若是他有了这笔钱,还愁什么事办不成的。也不用处处受老三的钳制。 后宫的妃子消息也灵通,都在偷偷议论着。其中闻贵妃很惋惜:“若是嫁到闻家。该多好。”不仅闻家得了一个天大的助力。她在后宫也算有了一个强劲的后院。皇贵妃也是唾手可得。 身边的心腹宫女劝说道:“娘娘。这也没什么惋惜的。既然郡主与白世年是天定的姻缘,那也是天意。再说,按照郡主的这个性子。真嫁进闻家,闻家也得不到多大的助益。对娘娘,估计也不会帮靠。” 闻贵妃想了下温婉的性子,倒也觉得是。温婉对皇帝影响甚大,但是性子怪异,不成助力反成阻力都不是不可能。 唯一没有议论的。就是坤宁宫。因为皇后没有那么快得到消息。 嫁妆是从早上的吉时发送的,到晚上。白家接收放置这些嫁妆用了整整四个半时辰,从早上一直到晚上。 两个唱礼单的人。声音都沙哑了。到最后,才扯着酸疼嘶哑的嗓子叫着请新郎白世年接嫁妆单子。 白世年准备了六箱子的喜钱。开始以为是夸张。结果。到最后,看着最后一个箱子里另楼的几封上钱,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在刚刚够,否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叶询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往里抬。走进去让人打开几抬首饰古董的箱子看。眼睛瞪得灯笼那么大。接着呵呵直笑:“将军,你这回是真发大财了。就这两个箱子,塞得手指头都插不进去。这六百多抬的嫁妆,还都是精品,得值多少银钱啊!光这些东西,就够你子孙十辈子用不完的。” 白世年冷声说道:“儿孙要靠自己打拼,靠吃祖宗饭,只会败家。”嫁妆,是由女人自己支配的。一般都是留给子女的。丈夫是无权利过问的。要不是涉及要脸面问题,温婉说直接弄到郡主府也无不可。反正嫁妆放在哪里,对白世年来说都是一样。 叶询听了这话,呵呵直笑:“那你不担心郡主把以后的公子教导成纨绔。”古代的人,都是很忌讳又女人养孩子。一般都认为养于妇人之手,要不被溺爱,要不魄力不足,成不了大器。能出才的,真是的凤毛麟角。所以也有叶询一说。 白世年摇头:“不会,我媳妇不会教导出纨绔子弟的。一定能教导处文武双全的儿子的。”对此,白世年很有信心。因为温婉本身就是文武双全的女子。 叶询对于白世年这么有自信,有些奇怪。但却也没多问。其实教导孩子,关键是不能心软,不能担心害怕孩子吃苦。若是能克服这点,也就不会出纨绔无能子弟了。 不说叶询与白世年身边的侍卫精悍了一把。如今住在将军府里的白家人,见着温婉的嫁妆。不仅眼红,还心动呢!温婉嫁妆里的那些古董首饰,随便一箱子,就够他们花用一辈子。当然,只能在心里这么一想了。要真敢动手,不说没命,缺胳膊断腿那是肯定又的。 等把所有的嫁妆都放置归拢好,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白世年一直忙碌到亥时末,才算是歇了口气。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白世年想着明日就要把温婉迎进家门,心里还是万分的兴奋,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下。 刚眯了眼,就被人叫醒。 后来有史册真实载录这段历史,甚至大致的陪嫁物件都记载上去。红妆十里,真正的红妆十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为无数女人羡慕的对象。 ps:温婉扯开了嗓子喊道:“温婉要嫁人了,亲们是不是该将兜里粉嫩嫩的粉红票砸过来表示祝贺呢?要是不给,哼哼,我就不嫁了。”(……RQ 四十三婚礼上(三更360粉红+) 哇哇哇,还差几票就可以爆了前面大婶的菊花了,妹子们谁手还有票啊啊啊啊! 十一月十六日,大吉,宜嫁娶。 皇帝早就下旨,全城不管是王公贵族文武百官,还是普通百姓,这日不允许有任何红喜事。皇帝这么做,是为了彰显温婉的与众不同,给了温婉出嫁女最大的荣耀,因为这样才彰显出嫁女的高贵。 温婉正睡得香,就被人给拉起来净脸,扔到水里洗澡。泡了一个香浴。穿好衣服继续闭着眼睛,让她们慢慢弄。 太子妃将温婉那六位大丫鬟指使得团团转,而且也让自己带来嬷嬷宫女们一刻都不得停,现在的永宁人来人往,忙碌不己,但井然有序,也由此可以看出温婉训练出来的宫女的素质。 太子妃是温婉自己要求的。她不想让闻贵妃与戚贵妃来张罗。总觉得膈应。皇后,自然更是不考虑。想来想去,也就如羽最为合适了。反正如羽身份也够。皇帝对于温婉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了。 直到嬷嬷给温婉绞脸,温婉才疼得彻底醒过神来。皱着眉头,耐了好大的脾性,才忍住没发火。 嬷嬷看着温婉黑了脸,用着五色棉线,小心翼翼地尽量轻地给他绞面,然后用温水洗净,开始上妆。温婉就看着他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我可早就让人给你们传话,你们可不要给我脸弄成像堵墙一样白,也别给我画成像猴屁股一样红得看了就让人想吐。怎么漂亮怎么瞄。本宫可没那嗜好让人在脸上乱涂乱画。”这么一说,装扮的几个嬷嬷心里都有数,扑粉、画眉、涂胭脂,细细地给她弄了起来。 “夏影,给我倒杯水过来,让她们送早膳过来。我饿了。”温婉也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时辰了,反正是觉得又饿又渴。没想到,水是没有樱桃拿来三两颗。 “郡主,今天礼节很繁杂。要是万一路上要如厕可怎么办。所以,嬷嬷交代今天不能喝水。你就忍忍吧。”温婉听了娥眉倒竖,不待这样的连水都不让喝,这不要人命吗。等上早膳的时候,就给吃了干巴巴的两块饽饽还有几口子菜。干食的东西都很少让吃,菜更是不准许多让吃,说怕到时候新娘子渴得难受。想喝水如厕也麻烦。 温婉心理哀号,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这样弄到晚上,还不要把人都弄死。这叫什么成亲还不如干脆说来受罪得了。 还没等他们倒腾完了,温婉是又饿了,被摧残的。夏影忙拿了点心给温婉充肚子。蜜枣糕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刚好塞嘴巴里。 “怎么这么慢,还要弄多久。”温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布娃娃,得随他们来摆布。弄了好半天,都还没弄完的。 “郡主耐心些,等一会就好了。”修指甲的宫女细声安慰着。不止有修指甲还有修脚指甲,全身上下就差刮一层皮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温婉觉得奇怪地问着。 “现在是午时二刻(中午十二点),估计白家的喜轿是出来了。”白家离皇宫这里来回也要两个时辰,是需要早些出来“你们七弄八弄,就弄到现在未时了。”温婉都不知道时间的。温婉很是不耐烦,不过也没办法。 终于弄完了,拿了镜子一看,晕了。这哪里是自己,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如羽赞叹不已经那“真漂亮,真是漂亮的新娘子。”纷纷赞叹着。依规矩经卦卜。拜堂的吉时定在戌初一刻(下午七点十五)。 此时的白府,也是热闹非凡。白府修葺一新之后,府内倒也宽敞气派连后花园草木山水,都十分别致可爱,此时府中下人忙成一团,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也正是为了迎接女主人的到来。 白家请的娶亲太太现任礼部尚书宋府里的二奶奶这位“全福人”。午时(下午一点)三声锣响行了响房礼之后,娶亲太太先行到天地桌前上香叩首。然后侧立桌旁,招新郎官白世年过来向天地桌上供奉的玉帝等诸神百份三叩首。之后娶亲太太点了灯花,进行“照轿”、“薰轿”、“压轿”一系列驱邪却煞气地程序,迎亲的喜轿正式出发。 在锣鼓炮竹声中,喜轿到了皇宫。因为是皇宫出嫁,这日所有的的御林军出动,还从前锋营抽调了两万人来维持治安。所以,一路上全都是一列一列的士兵。要是温婉看见了,肯定会说,这哪里是在成亲,分明像是阅兵。 温婉是从皇宫里出嫁,但不管是郡主,还是公主,出嫁都是有一套规矩的。所以热烈喜庆,却也带着规矩。 此时的温婉,嫁衣穿好了,凤冠戴好了,长命锁挂脖子上了。左手里一个大红苹果,象征平安;右手里拿了一个宝瓶,象征富贵吉庆。听到锣鼓时,这里都已经准备待续。 白世年撒了漫天的喜钱红包后,才来接新娘。 太子妃还在仔细检查着:“吉祥锁、如意环,这些东西仔细检查一遍,可千万别落下了……东西都带全了!” 喜娘上前催促:“该去拜别皇上。”皇后还躺着养病呢!温婉很腹诽,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呢! 太子妃在边上轻声道“温婉,别紧张,放松心情。” 温婉跟自己说,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嫁人嘛!虽然说是这么说,可心跳得却是更快了,快得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婉之能自我安慰着说道。这上下两辈子,还是头一遭结婚。紧张正常,不紧张才奇怪。 温婉被夏瑶搀.扶着走出来,到了正厅的这一刻,大家都被惊艳了。这会温婉还没盖上盖头。只见着凤冠,凤冠垂下来的珍珠珊瑚串成了另类面纱覆面,仍然能模糊看见瑰丽亮丽之姿,加上高贵的气质,配上这一身奢华艳丽栩栩如生的嫁衣,让人屏息不敢瞬目。 温婉跪着叩了三个头,眼里全是泪水“皇帝舅舅。” “可是不能哭,把妆弄花了,就不漂亮了。我的温婉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皇帝眼里,也是浓浓的不舍,笑着亲自走下来把温婉给扶起来“盼只要你夫妻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舅舅也就安心了。” 温婉抽噎着应了一声“恩。”夏瑶立即递过来一块手娟,温婉赶紧把眼泪擦了。可不能真把妆容弄花了。 喜娘给盖好盖头,盖头也不是鸳鸯盖头,而是龙凤呈祥。龙凤呈祥的喜帕蒙下来,顿时间,喜乐声大作。 温婉低垂著头.趴在太子的背上。按照规矩是要新娘兄长叔伯抱入轿中的,这个任务本来应该是尚堂的差事。可惜温婉出了平家,尚堂在律法上已经不是温婉的兄长了。所以,尚堂是不能来担当这个职责的。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太子殿下。 永宁宫里欢声四起,大声地叫喊着:“郡主大喜了!” 太子小心翼翼地把温婉抱起来,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出了宫殿的大门,把人抱着轻轻地放到了雕龙画凤的八抬大轿里。 轿子抬起,出了皇宫,只见八十一位宫女手捧吉祥如意柄,后面跟着一排的人,迤逦前行。 紧接着,仪仗队高举着各式华盖,亭亭如伞地前行。再后面,是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然后,才是十二个喜娘分别扶着的那乘八抬大轿。阵势,那是绝对盛大的。 仪仗队开路,銮仪卫护送,大街早被禁军清理干净。护卫队两侧早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皇帝派的人朝着两边撒糖,香风不息欢呼不止。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今天可是难得的热闹,能观看这样盛大的婚礼,也百年难得一遇。太子娶太子妃都没有这样的盛大。抢了糖果回家沾点喜庆。大家哄抢着糖果,热闹非凡。不过秩序却并没有乱。也没出现踩踏事件。为了今天,都把府尹给愁死了。 因规矩是从女家往回抬,新人不能从原道回去,寓意不走回头路,因此不免要绕路,喜轿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温婉自从来到这里,基本上都是坐的马车,马车走的路都是四平八稳的。不稳的他自己骑马。在平坦地才会坐轿子也不会坐很长时间。 这会却是要坐了两个小时的轿子,虽然轿夫的功夫还是不错,轿子很稳,也非常暖和,温婉坐在花轿里,听到外面雷鸣般的声音,头嗡嗡的,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温婉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直叫着,别紧张,别紧张,可是心脏却不受自己控制”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象征着温婉,并不是真的淡定。 温婉心里想着,自己这就算嫁人了,现代没嫁成,到了古代却嫁了两次,还嫁的是同一个人。 轿夫虽然走得稳,但还是有颠簸,走了那么远的路。过了半个时辰,把温婉肚子里那点货全都颠出来。轿子又是厚重严实,闷得人难受。幸好温婉早得了提醒,从轿子里的暗阁子里取出一密罐,拿了一酸黄瓜吃。吃了两块方好受一些。不舒服,再吃两块。 “这哪里是成亲,这就是让人活受罪来的。坚决不再结第三次了。”温婉心里暗暗发誓(也不想想,你就是想结都没的结。除非是老公死了改嫁)。 PS:昨天晚上是300粉红票加更。昨儿个忘记说了,不好意思。 四十四盛大的婚礼中 路上路程太远,轿子里又闷闷的,呆着难受,温婉把轿帘掀起,在盖头晃动间,向外瞄了几眼。影影绰绰的几个背影中,温婉一眼就认出了骑着一匹高头俊马,身着一身大红色衣裳的白世年。 温婉看到白世年那身大红新郎衣裳,俊朗帅气,也没亏。但嘴上还是嘀咕,难看,俗气。 再看着白世年那从容自信满面神采的向四周拱手,那欢喜的神情。温婉一下又郁闷了;这家伙成了三次亲,倒是经验丰富,一点都不紧张。再瞧瞧自己,一双手把苹果跟宝瓶抓的那个叫紧,手指都煞白。暗暗唾弃自己一番,她可真没出息。 温婉在轿子里胡思乱想,柔肠百结。期盼又有些害怕,不知道什么心情。夏瑶大概感受到了温婉的紧张,在旁边说快到了。可惜无用,温婉紧张的心情没得到任何的缓解。 五殿下笑着对旁边的徐仲然说道“瞧这场婚礼办的,可是比我的婚礼要热闹十倍不止啊!昨天的嫁妆,都搬空了半个国库了。父皇可真够舍得。” “皇上真是太疼郡主了。不过,虽然是花费很多,但是相信郡主挣得,应该比这多得多了。”徐仲然面色带笑。其实,开头谁能想象得到,温婉郡主,最后嫁的人,竟然会是白世年。他也知道这两人是绝配,天作之合。到底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依蔓郡主天真,对他也能尽心。依蔓住在郡主府里,他也跟着一起住在郡主府里。虽然徐府就在旁边。但对徐仲然来说,能不去就不去。徐家的人,没有依蔓郡主的准许,是不能入内的。所以。他如今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舒心。可是。这样的日子虽好,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惜福,要惜福。能有现在的日子。很好了。但是心底的那个遗憾,怎么都摆脱不了。他想跟妻子能心意相通。烦恼忧愁都能一起分享。 他有向妻子试探性地。可惜,妻子不懂。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他真娶了温婉郡主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应该不会如现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空得让人难受。 尚麒扶着平向熙,出了酒楼。这是他提前为了尚堂,知道了路线。所以花了大价钱包的包厢。因为平向熙说要看看温婉的婚礼。此时尚麒扶着平向熙在围栏处,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景象。尚麒见着平向熙双目含泪。远远地看着那花轿,倒在围栏上“爹。你小心一些。”。 尚麒看着平向熙心里的忧虑“爹,你看妹妹的婚礼,举行的这么热闹,百年都难得一见。我听说嫁妆就有六百来抬。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妹妹以后的日子,会很好的,你不要担心了。”不说其他,光这些嫁妆,一辈子吃不完了。哪里还需要忧愁。 “能有什么好,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就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平向熙之前是不满意白世年克妻,这会倒是安全周顺到了成亲,但转而又就不满白世年的职业。这职业危险系数太高。而且夫妻要分离。哪看都觉得不是一门好亲。 “他贵为副元帅,不用冲冲杀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这门婚事,是妹妹自己答应的。”尚麒忙劝着。 平向熙面有悲凉之色“这个傻孩子,哪里是她自己答应的,肯定是被皇帝逼得没办法,不得不答应。到底只是外甥女,不是亲生的。”说着说着,眼泪都来了。他可怜的女儿。经过这两年春娘的时不时的提起。平向熙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之中。他很想见温婉,但又怕见。当然,见不上的他还没考虑。 “爹,今天是妹妹的大喜日子,你要高兴才是。”尚麒看着不像样,忙给哄着,劝着。 “高兴,高兴,是要高兴。”平向熙听了这话,知道是不吉利。忙抹了把眼泪,哭倒是没哭了。但要他笑,他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的。 在另外一家酒楼之上,三个人眺望着。其中的罗守勋看着英俊魁梧,身穿一身大红衣裳,极显精神的白世年,大着嘴巴说着“真是,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曹颂啊,要不是你当年犯傻,这会在大红俊马的应该是你啊。”说完,又摇头了:“不对,不能嫁给你。要是温婉郡主嫁给你,就嫁不成白将军了。恩,就得当一辈子鳏夫。” “就算我没有拒绝,郡主也不会嫁给我。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强求不来的。“曹颂面色温和。 罗守勋呵呵笑着“也是,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京城那么多才俊,郡主挑遍都城没挑中一个,怎么就挑中了他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莫非是美人难过英雄关,温婉郡主的爱好就这么独特,跟我一样。” 燕祁轩看着那一排排过去的护卫队,没有出言讥讽。只是木呆呆地看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脱离了他,让他特别特别的难受。 思聪看到这盛大的婚礼,连禁卫军都出来了。想想自己当初出嫁,毫无声息的。与一般的女子出嫁根本就没甚差别。而这些荣耀,本属于她的。都是属于她的,被平温婉用卑劣的手段给抢走了。思聪的手,被自己戴的护手指甲把手给划破了。流了血出来,思聪看着手上的血:“平温婉,我跟你没完。你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你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让你生不如死。” 身边的几个丫鬟,听到思聪这么叫,吓得面色都寡白的。这要是让人听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公主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他们,百分百是要死的。 可惜,还真就被人听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三皇子祈慕。祈慕看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祈基。眼里有着忖度。温婉如今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争储,不代表她永远不插手。其实一开始他有向温婉表示他不介意温婉杀了郭通的想法。后来,听到王妃从雨桐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拉拢不温婉。温婉重情重义,郭通再怎么样,也是他嫡亲的舅舅。若是说不在意,就显露了他的薄情寡义。温婉对他也不放心。若说在意,温婉首先得将他铲除。 祈慕埋怨太子的优柔寡断。你知道就按照国法处置。这样父皇自然是直接下圣旨杀了。做下这样动摇社稷的丑事,难道还想逃出生升天。他真不明白,当时太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当一国之君。难怪越来越不得父皇的喜欢。 祈基听到思聪的咒骂,心里恼怒不已。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温婉如今的权势如日中天吗?她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虽然皇子皇女都对温婉有各种不满。但谁也不敢摆放到面上说。否则,牵连无数。这个白痴,祸害他们还没祸害够。 不提那些纷纷扰扰的。在温婉昏昏的,终于听到夏影说就到了。温婉才打起精神来,把盖头再好好地整理了一下。 再出门的时候,太子妃怕温婉太跳脱。千叮万嘱盖头一定要搭好等着新郎官来挑,绝对不能中途掀开,否则就不吉利。 温婉虽然不稀罕,但是,毕竟是风俗,加上内心里的期盼。因此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轿子里,看外面也是透过角角边去看。 一路上唢呐声、锣鼓声盈反沸天,直吵得人耳膜疼。现在又是震天的鞭炮声,温婉的脑袋一直嗡嗡的叫。 一会,听了,听到对对子的声音。温婉知道这是趣味对联,增加喜庆的。心里默默念着,谢天谢地,终于快要完了。 白府内出上联: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迎亲这接了:人中王 人边王 意图全任白府内出上联:墙上挂珠帘 你说是王家帘 朱家帘立即有一个人接话说,半夜生孩儿 我管他子时乎 亥时乎白府内出上联:山石岩前古木枯, 此木为柴很快迎亲这边有人接话:长巾帐内女子好, 少女更妙! 白府内出上联: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这边对下联: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白府内出上联:日在东 月在西 天上生成明字,迎亲这边立即有人接了话:子居右 女居左 世间配定好字“哈哈,好,果然是好。”里面的人大声叫好,开了正门,漫天洒了铜钱喜包,迎了花轿进门。 “落轿!”有人高声喊着。轿子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喧嚣中,轿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停了,喜娘连忙扶了温婉下轿。杂沓的人声,喧嚣的笑语,铺天盖地扑过来.让温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感觉。 皇宫这里的送亲夫人是灏亲王的儿媳,佟世子妃。父母、公婆都在,自己也是儿女齐全。与娶亲太太宋二奶奶携进了喜堂,往天地桌那边上香。这边花轿前摆好了一直在天地桌上供了的马鞍子,喜倌儿奉了弓箭上来。 四十五盛大的婚礼下 鲍宝刚、叶询等人簇着白世年过来,瞧着那严严实实的轿帘,白世年忽然有点紧张。按说也不是第一次娶亲了,前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完成任务,阴错阳差娶了温婉;第二次因为迫于恩情,娶了戚氏。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娶的,是自己心心念了十多年的女人,那帘子里坐着的是将要与自己相携一生,白头偕老的妻子。白世年手心里,十一月的天,竟然全是汗。他这回很紧张,也很担心” 叶询凑到白世年身边小兮兮地说着“将军,你不会是紧张又害怕吧?瞧你上次在边关娶亲的时候,多威风,一脸冰霜活人勿近的模样。我们都还说将军你镇得住。这会,竟然手心竟然冒汗,看你一个对敌三十都没怕过,娶个媳妇竟然怕得出汗。等回去告诉兄弟们,保准得让他们乐死。”见着白世年却是是紧张,不由呵呵直笑:“将军,我瞧着郡主也不是个省事的,你看看这几个陪嫁丫鬟,竟然没一个标致的。不是长相普通,就是太老了。估计郡主是个醋坛子,将军可得小心了。”这不废话,早就扬言只能她一个。陪嫁的丫鬟好不好看,与白世年毛关系都没有。 白世年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被叶询这么有搅和,紧张消失的无踪影了。从喜倌儿手里接过弓箭,隔着轿帘虚发三箭。 喜娘忙笑着高声喊道:“一支箭来先向东,新人脚下踏金龙,二枝箭来后向西,配了一对好夫妻。三枝箭射向轿前、轿后、轿左、轿右,射进九霄云外,百子千孙万代富贵。” 然后那个全福少女从天地桌上拿来脂粉,象征性地为新娘填脂粉,事实上。已经得到了指点,粉都没碰到温婉。全福少女扶了她下轿。 喜轿在震天的鞭炮与锣鼓声中停下,喜娘弯腰掀起轿帘。将抱着宝瓶跟苹果的新娘子扶了出来。 翘首以盼的人都看呆了眼。那身嫁衣上锈的凤凰栩栩如生,俨然如活着欲要展翅欲飞。上面的宝石与翠羽、细粒的珍珠翠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闪闪发光,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天拉,我活了六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嫁衣。”一观望的老妇人失控地叫了一声。顿时,一阵艳慕的声音好久都没消。 “要是我能穿着这样的嫁人,死了我也愿意。”也有一个女子轻轻地说着。女人全都看着那身嫁发呆。 温婉就觉得自己坐着的轿子很轻地放下。前面光线一亮,这会也看不着,应该是有人把轿帘撩了起来。一截红红的绸带塞到她抱着宝瓶的手里,温婉木偶似地被牵住走。 前面的人牵着红绸。缓缓地走着,配合着温婉的步子。距离一直保持着三步,走得很慢。让温婉能看到白世年的脚。温婉面上冷哼。果然是有经验的。但心里,却有着淡淡的喜悦。 “小心。过马鞍……”旁边的全福太太扶着。温婉稳稳当当跨过了马鞍。温婉在全福太太一句一句的提醒,稳稳当当地过了马鞍、火盆,踩着红毡。有着新郎官带路,再由两位“全福太太”搀扶,一路进了喜堂,再就引到了白世年的身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其实高堂是空的。白世年的长辈,都不在了。 两人双双跪倒天地桌前,依规矩拜了天地,这回的温婉特别的合作。一条大红喜绸牵了两个人,齐齐入了洞房。 温婉头上盖着龙凤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十二个喜娘分站两旁,捧著喜秤、交杯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盘站立于侧。屋子里还站了不少的其他人。 喜娘还不时的把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撒在温婉身上。说了些东西无非就是给新家添子添福之类的,温婉其实也是很紧张,上次那会,纯属是玩票的。这次,可是真正的嫁人。上下两辈子唯一一次嫁人啊! 一般来说,起哄要闹洞房的多数是男方的亲友。不过,温婉地位尊崇,没人敢放肆。 温婉坐在床上,旁边的喜欢开始扔红枣花生,有的落在温婉身上。打得温婉很不舒服。做了一个手势,夏瑶阻止了众人继续行动。接着,众人将花生红枣桂圆等全都都倒向了床上。温婉其实很想让他们出去,憋得他很难受。也不知道白世年为什么还不来。赶紧把该托掀了。 正想着,听见有力的脚步声。 温婉就听见喜娘笑道:“将军,快挑了盖头吧!” 白世年这会又紧张起来了,白世年觉得就是打仗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过,而紧张里带着期待,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还有一丝忐忑。他定了定神,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道:“不就是娶个媳妇么,还是早就是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紧张的!”当下稳住手中秤杆,抬手掀了盖头。 这么一下,温婉头上的龙凤呈祥盖头就无声地落下来。 明亮亮的光让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温婉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满屋的嘤嘤燕燕,还有首饰的撞击声。 温婉眯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两下眼适应了,才轻轻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透过珠冠垂下的珠帘,条件反射地看向锨开喜帕的新郎官,她的合法的丈夫。要跟她过一辈子的男人。 白世年穿着一身的大红衣裳,帅得晃着人眼睛。白世年此时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虽然淡淡的,但看着那眉眼都是喜色,温婉估计着,也是兴奋的吧! 温婉这会累的很,看着他对着自己浅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自己受了两次罪。可转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一下给愣住了。这里的布置,可不跟六年前一模一样的。特别是床上那百子千孙被。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白世年。白世年从温婉的盖头掀起来后,眼睛就没转。 在温婉的强势要求下。那些装扮的宫女嬷嬷,自然是不敢违逆了她的意思。此时的温婉唇红齿白,肌肤如绸缎般光滑细腻。脸上,在烛光下都能反射出光泽出来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瑰丽亮丽之姿。加上高贵清雅的气质。再有这光彩夺目的嫁衣衬托,仿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美丽。 “新娘子太漂亮,看,新郎官都看傻了。”全福太太笑呵呵的。随既,赞美声如潮水般涌来,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赏、羡慕与敬畏。 跟着进来说要闹洞房的一群男子,也全都看花眼了。跟新娘子比起来,那戚俪娘算啥。给郡主提鞋都不配啊!难怪他们将军宁愿当和尚。也要等候郡主了。 白世年直直地看着温婉。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看,每看一次温婉就换一样子。第一次在洞房里看到的温婉是活泼俏皮,第二次在文德殿里看到的温婉是嚣张可爱;第三次在永宁宫里看到的温婉是冷静沉着;第四次在校练场看到的温婉是英气逼人;第五次在文德殿里看到的温婉是高高在上。不可直视;后来两次,看到温婉婉约如水一样清秀可人。温柔又体贴。这一次,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温婉见白世年这般瞧着自己,本来心里就有些紧张,这会越发紧张起来,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的红晕。心里很是恼怒,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都不知道见了多少次。可还是架不住心里的紧张,手心里竟然出了汗。心里这么骂着,可是看他直直地看着自己,心底深处又隐隐涌出丝丝欢喜,嘴角微微上翘。可见咱也是美女。否则哪里能让看遍了美女、连那绝世美女的李玉雪都看不上眼呢! 白世年看着温婉刚刚还紧张又羞涩的样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也甜滋滋暖烘烘的。 白世年帮温婉取下珠冠,再从头上摘了绒花下来,娶亲太太说今日喜神位于窗,他就依言把绒花插于窗上。 之后,就跟上次的程序是一样的。温婉边照着做,边心里嘀咕着,虽然上次仓促了一点,可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少。 一会,新房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喜娘跟夏瑶与夏影等人。喜娘吩咐道:“请新郎新娘用点东西,再喝合卷酒。”吃过东西喝过酒,喜娘欢声叫声“行合卺酒礼!” 合卺酒就是新人共饮交杯酒。用红色丝线连在一起的酒杯里盛满酒香四溢的酒,酒水清洌。比他们上次胡乱喝交杯酒好多了。 温婉端了酒杯,想起上次两人也喝交杯酒的形势。笑了下。白世年轻声道:“酒比较烈,你缓缓。”温婉看了他一眼,小口抿了两下就喝完了。 喝完合卺酒,成亲的仪式就只剩下一道,新郎给新朋好友敬酒。不过新娘子这里是没啥事了。那些闹新房的也无非是走个过场,并不敢真的闹。把白世年拖了出去。怕他呆在喜房不出来。白世年挥一挥手,让众人先出去,他先跟自己媳妇说两句,再出去。 喜娘笑盈盈地道贺,夏瑶赏了大红包.喜娘们就笑着退了下去。夏瑶见着白世年眼睛不眨地看着温婉,朝着夏影使了个眼色,夏瑶手一挥,众人全都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灯,皆是一色的琉璃明角,上描彩绘的山水,随着红烛的摇曳的影,覆在了面前。 温婉仰起头.四目相对。本来有些恼怒,害自己受了两次的罪过。这个混蛋。可对着白世年,脑子一下成空白的了,心里的紧张一下无边无际的缭绕蔓延开来。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感觉到她在紧张。嘴角上扬,可见也不是咱一个人紧张。白世年握着温婉的手:“媳妇,你今天真美。” 温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很快,给了一记白眼道。凶凶地说道:“怎么着,难道平日就不好看了?” 白世年笑了出声:“都好看,往日里都好看。不过,今天最美了。美得我都舍不得眯上眼睛,挪不动脚步。”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的得意劲是不提的了,跟喝了蜂蜜一般的甜。不过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哼声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也亏得两人之前约会过几次,否则这回该是面对无声了。 白世年呵呵地笑着说道:“都是在军营里经常听他们说的。今天正好学以致用。” 温婉抿了嘴。 白世年正想有所行动,外面有侍女叫道:“将军,该去宴客了。”白世年还没应,鲍宝钢等人也在外面叫着。应该夏瑶等人外面,也不敢放肆。但是一直在催促,估计是担心他们将军就这么洞房了。 白世年将脸凑了上去亲了一口:“我马上就回来。” 温婉的小脸通红通红的饿。煞是好看,看得白世年都不想出去应酬客人,就想直接把温婉扑倒。 等新郎官出去以后,就留下温婉一个人,温婉想着,还是跟上次一样无聊。不过,比上次好很多了。温婉先是小声叫了两遍,没反应无奈大声地叫了一遍,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夏瑶自己掩了口走进来,问着温婉做什么。 温婉抱怨着。刚才只是象征性地吃东西,并不是真就吃了东西“饿死我了,赶紧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一天都没吃什么,多成亲两次,不用减肥都能瘦下来。”现在不趁着白世年不在赶紧吃东西,还等到什么时候。 夏瑶板着脸训斥道“郡主,这样不吉利的话,千万不可在喜房说。莫非,郡主还想再来第三次。”。 温婉赶紧闭上了嘴。还是别来了,一次就够折腾死人了,多来两次,还不得把人弄死啊。而且,她也没想过要做寡妇,也没想要改嫁。 温婉很不满地说着“赶紧地,去弄些吃的来。真的好饿,这哪里像是成亲,简直就是虐待。”现在得吃得饱饱的,呆会估计,恩……停止发散性思维。 “你等一会,我已经让夏语去弄了,过一会就会来。本来是想给你吃些糕点,可糕点又不热乎。”正说着,外面进来人。夏语拿着一个罐子,里面是香喷喷的土豆炖精肉。温婉以最快速度,吃了大半。 夏瑶耳朵尖,听到外面有动静忙说道“快拿走,外面有人来了。” 夏语听了,立即拿了罐子从侧门转出去了。虽然郡主不在乎这点,但是背负一个吃货的名声,而且还在新婚之夜,总是不好听。 PS:白世年感叹着说道:“马上就要洞房了,激动之中……” 温婉笑得诡异:“╭(╯^╰)╮,新婚之夜本宫让你守空房。” 白世年怒了:“老子等了十三年,你敢让老子守空房。” 六月笑眯眯问道:“你是谁老子?” 白世年:() 四十六洞房上 一行人进来,温婉只认识清荷,还有的几个估计就是白世年的那些嫂子弟妹了。温婉想起白世年被戴绿帽子的事,就想笑。 “呀、呀、呀,可要让我们好好看看。真是,如天仙一般的人物。看看这嫁衣,真是漂亮。”一个女子啧啧地说着,眼里全是羡慕,还有着贪婪之色。 “真漂亮,新娘子真漂亮,我们六弟有福了。”称赞声不断。 一个女子鼻子可能很灵敏,诧异地问道“咦,这里怎么好象有土豆的香味。新房里,怎么会有土豆的香味,真奇怪。”说完,见着急个人都好像没听到,一下恍然。 “郡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白家以后,可就要靠你了。”一个妇人想走上前,握温婉的手。被夏影给挡住了。 夏瑶见着这些人唱白脸的,唱黑脸的,废话一堆,还想在新房里唱大戏呢!当下冷着脸道“废话说够了,都出去。” 进来恭贺的人,都是带着讨好的心情来的。还有小部分,也是受人指使,来探探底的。却没想到,竟然在大婚之日就这么不给面子。众人欢喜的面色一下全都僵硬了。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不给面子。这还是大喜的日子呢!以后更不要说。 清荷忍不住叫道“六弟妹……” 夏瑶冷冷地说着“这位夫人,还请尊称我家郡主。”意思就是在这里,还是要叫郡主,而不是什么六弟妹了。郡主是君,六弟妹是家人。这有着截然不一样的感觉。夏瑶这句话就表明,温婉是以君的身份,在白家的。 清荷面色一顿。这句话,已经充分表明了温婉在白家。会以什么态度面对白家的人。 温婉却是微微笑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清荷很快调整心态,很温和地说道“郡主,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 夏瑶这才放缓了申请“我家郡主喜欢安静,现在这里。太吵了。所以,还请你们移步。” 这么一句话,就是赶人。让来的人里面。脸色很难看。谁也没想到。温婉竟然在新婚就这么不给众人面子。 温婉对于他们一进来就这样子,心里又数。不过,夏瑶唱黑脸,她呢,一直微笑着低着头。这些年磨砺下来,她已经知道了。有些人会为了钱不要脸的。对这样的人,你也不需要给他们脸。否则就是麻烦不断。夏瑶看出了温婉的心思,也就自动做了这得罪人的差事。她成亲是她的事情,可不会因为成亲就对这些人露好脸色看。 到现在,她要再去讨好什么白家的人,除非是她脑子突然被换了。皇宫里的公主皇子都不敢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敢试探她。不用试探,就算她不住在将军府,她也一样要让这些人滚出将军府去。温婉最痛恨的就是贪婪无比的吸血虫。 不过,温婉也庆幸。白世年上面没有长辈了。虽然她地位尊崇,但是若是长辈的,还担着一个孝。这会没了这层顾忌,更好。这么一想,又发现嫁白世年一个好处了。 “那我们不打扰了。” 清荷有些尴尬,没想到温婉竟然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大嫂,原以为郡主嫁过来我们会有好日子过。这会我看,这话说得还太早了。郡主眼睛长天上去了,根本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亲戚。你说,这以后该怎么办?”刚才说话的女子,又气又恼地叫着。 清荷严厉告诫“眼睛长天上去了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郡主原本就是云端上,是我们需要仰望的人,你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可不要想着能在她身上占便宜。也别想着跟六弟告状。你们别忘了,不说六弟的品阶还比郡主低了两级,更重要的是郡主是君他是臣,有些事也不好说。可不要闹得他们夫妻感情不好,到时候谁都没好果子吃。”他们只是留下来帮忙的。事情落了以后,也就各回各家。难道还准备赖在将军府不走。想得倒是美。可惜,愿望达不成。 其中一个妇人嘟囔着:“也不知道六弟怎么说。”也不想想,白世年会为了他们,责怪温婉不。太拿自己当根葱。 院内的喜棚里,挂满了灯笼,整个喜棚里是烛光通明,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白世年瞅着满院子的桌子都要去敬酒。突然笑了笑。自己妻子那么机灵的,谁知道又想出什么妖蛾子,呆会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她,可不能让自己喝醉了。所以,给身边的几个人都下了命令。 鲍宝刚、叶询还有几个死秆等一群跟着他回来的人,可全都上来帮他挡酒。而且众人也都看明白了,白世年根本就不愿意喝酒。 白世年是什么人,边关有杀神绰号。在边关的六年多时间,死在他手上的满清人不计其数的。这会你想要灌他酒,板着一张脸,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让你心里凉飕飕的,冷得打哆嗦。 好多人羡慕嫉妒恨。你想,你功成名就了,娶人大元帅的女儿当侧室,娶皇帝心尖上的宝贝当媳妇,以后的荣华富贵不手到擒难来?如果以后回京城,那绝对是实权派人物。本来想趁着这次几回,好好的灌他一灌,到这会却没胆子了。 温婉等人走后,这一整天实在是被折腾的太累了。哪里还去想什么紧张,什么洞房的。本来是想要倒床睡的,可惜夏瑶说这不吉利。一定要坐着等白世年回来。温婉就靠着床沿睡着了。 夏瑶在边上看了,拿了条毯子盖住,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照彼时的规矩,是子时之前必须回洞房,所以一般二更天宾客也纷纷告辞散了。 白世年才不愿意等到那时候呢。敬完一圈酒后,让人帮忙阻挡着,自己溜回洞房去了。满心欢喜地回了洞房。等回洞房一看,自己的新娘子靠着睡得香乎。笑着转身去净房。 “醒醒、醒醒。”轻轻地拍着温婉粉嫩的脸,拍了两下,竟然发现手感特别的好,新娘子的皮肤是白皙得鸡蛋一般;光滑细腻跟绸缎有的一比,摸着感觉真好。一如记忆之中的。 温婉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给自己解衣服,一把拍开,很是恼怒地叫着“我自己的衣服自己解。” 白世年看着自己媳妇,眼神茫然,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慵懒之色,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小模样儿十分招人。 白世年看得是蠢蠢欲动。看得心头再忍不住,先脱了自己的衣裳,再解仍然在迷糊之中人的衣裳。边解衣裳边用一双灼热的大手在小人儿身手摸来摸去。一下就自己摸上火了。 温婉虽然睡迷糊了,可是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一下就想到自己肯定遇见了色狼。一双脚就给揣了过来。那里知道白世年早就有防备,侧过身去,躲过了连环踢腿。 “不知道是不是又喝了酒。”白世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闻着房间里没酒味,估计是困了。就想着怎么把她弄醒。这么一想,把温婉压在自己身子下面,对着粉红色的唇吻了下去。 温婉吓得赫然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世年正低着头亲着自己,眼睛瞪得有痛铃那么大。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是人早就有准备,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白世年亲够了,就把温婉放开。见她满是愤怒地看着自己,不由笑了:“洞房是两个人的事,哪里能让我一个人完成。” 温婉很是不高兴地说道“喂,你多少年没碰女人了。有必要这么饥渴得连睡着的人都不放过吗?”被人打搅的好梦,睡得正香甜的时候被人弄醒,那是多痛苦的事情。估计有着这等经历的人都知道。更不要说龟毛的温婉。 “媳妇,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你睡着了,好象错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白世年看着暴怒的温婉,凉凉地来了一句。 温婉摸了脑袋,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这回,好象是传说中的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终于回过神来,也就看到自己的嫁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只剩下亵衣跟亵裤,大红色的鸳鸯戏水肚兜也隐约可现,里面的春光也能一览半光。 温婉闻了闻,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没有酒味。恩,沐浴才过来的。还算好。 白世年趁着温婉说话的空挡,把自己的中衣也脱了。等把中衣脱了后。温婉看得眼睛直放光,八块胸肌,好身材呀!古铜色的皮肤,健康壮硕的身材,配上一副俊郎非凡的面孔,温婉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她算是赚到了。再看着身上的伤痕,更MAN了。 温婉小心地摸上去,戳了戳,有弹性,弹性还很好,不是假的,是真的。这可是真正的八块腹肌,真的很好的身材。 白世年开始还以为温婉被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给吓着了,等看到她两眼放光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这女人竟然看自己的身子看着迷了。顿时哭笑不得,他还真娶回来一个活宝。 四十七洞房中 温婉看着白世年八块胸肌,很多年前就看过了。哪里在新婚之夜犯花痴。她这么做,其实是想借此让自己不要紧张,可白世年哪里管她紧张不紧张,想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扑倒。当下,也没啥想法,直接扑倒了。 温婉真想踢过去两脚,可惜那人比狐狸还机灵,早就把她的脚给钳制住了。 一双大手手牢牢扣着她的后脑勺,见着温婉不配合,于是来一个掠夺式的亲吻。 温婉瞧着那霸道样,气的咬了几口,挠了几把。这混蛋,今天是新婚的洞房之夜,不是强q,这混蛋。 牙齿咬得都有些疼了,手抓得用力了些还酸得很!可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面不改色的人继续在自己身上掠夺,温婉觉得还是不要虐待自己了。咬他还得把自己牙齿咬落了可就不划算了。 见着温婉不反抗,白世年也放轻缓了动作。像羽毛一般的又轻又热的吻,从额头开始,落在眉宇间,一直到耳边,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两下,咬身切齿地又顺着她的脖子往下“媳妇,你皮肤真好。” “废话,我每年泡药浴,还用牛奶泡,澡可不都是白泡的,珍珠面膜不是白做的……”脖颈间便被一记记热热的唇印上,继而……,有点湿漉漉的,又痒又酥……,呼吸不由急促。但仍然忍着,一点声音都不出来。输人不输阵嘛。 白世年见温婉低着头,不看自己,可那张白净细腻的小脸上那块胭脂红不仅没散去,反而愈发的浓烈。呵呵笑道“我跟你是夫妻,你身上的每一块肌肤我没亲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温婉本来想骂上两句,习惯了发号施令,总是忍耐不住别人反驳自己。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在丈夫面前,可不能太凶悍了。她可不要真做一个悍妇,她要说贤惠的老婆。不管古代现代。作为妻子的都要给足男人面子,这样他们才能更自信。 白世年却没去管温婉的自我检讨,摸着如绸缎一般光滑、凝脂般的细腻的肌肤。闻着散发出淡淡的让人沉醉其中的幽香。 白世年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曾经听军营里的兄弟说过的荤段子,说有一种女人身上天生带有一股体香,男人只要碰上了,吃过了。再舍不得离开,碰别的女人也没味道。白世年心里闪现出狂喜。没想到小狐狸就这万中难求其一的女人。这万中难求其一的,还是他的女人。白世年第一觉得老天也是厚待她的。 温婉还一直懊恼为什么自己身上没有香气。其实她每日里泡澡放的药草,确实如夏瑶锁说,不仅有养身润肤的作用。还能化为一股自己闻不着男人闻得着的幽香。温婉自己是闻不到那股淡淡的幽香,如夏瑶所说,那是需要男人才能感受到的。 白世年按耐住自己急噪的心情。让自己放缓步子。从额头开始细细碎碎地吻下去,一双大手也没停止运动。四下游离抚摩每一寸肌肤。 温婉只觉全身酥酥麻麻,整个人全部都弓起来。身体中激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渴塑和空虚来。反正是自己丈夫,圆房也是天经地义的。也不需要扭扭捏捏的。于是扬起头,主动亲吻着眼前的男人,一双玉手在白世年身上轻轻地,柔柔地,如一汪春水一般在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流淌过。 因为温婉的举动,白世年此时全身都开始颤抖不已,本来还想慢慢来,这会被刺激的,体内奔腾叫嚣的**,浑身的血液就凝聚在了一处,使得那里胀疼的不停抖动。 不过见着温婉并没有情动,只得耐着心,嗜啃着细嫩的锁骨,慢慢地滑下去。温婉的大红色绣着吉祥如意鸳鸯戏水肚兜,不知道怎么的,悄然滑落了。白世年咬着那抹殷红用力吸吮起来。 “唔……”温婉感受着胸前一阵凉,一阵热,一阵微痛,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底心开始,以光电般的速度迅速蹿向全身,温婉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白世年立即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亵裤给脱了。两人登时两人便赤身相对,再无一丝阻绊。忍耐住心底的叫嚣,喃喃道:“妖精,真是一只妖精。” 动作一番,白世年看着在身下婉转动人的人也入了佳境。看着样,一双手摸下去,下面早已湿润,轻轻分开一双**,将昂起向前一挺。 “啊……”温婉忍不住惨叫出声。所有的麻痒,酸软,百般滋味这时都已不在了。只有那剧痛占据了她的神经。 温婉额头冷汗直冒,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痛? 白世年听了这一叫声,一顿。想要抽身出来。 “不要动,疼。”温婉叫出声来,阻止了某人继续动作。支起上半身,双手十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白世年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又涨又痛,可是却不敢动,僵硬在那。一张俊逸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隐隐。过了好一会轻声哄着“第一次都是这样,忍一忍就好了。” 她也想忍啊,可是下面真的是疼得厉害,真的很疼呀!! 白世年看到温婉扭曲疼痛难耐,快要哭出来的样,也是心疼。忙退了出来。放缓了动作,俯下身子继续亲吻。 温婉也知道迟早也得这么一遭,尽量让自己放缓情绪,争取一步到位。看着身下的人那忍耐的样子,白世年不由笑道“别怕,疼过就好。就这么一下。忍着点。” 温婉诽腑不已,果然是床上高手,种马。这六年她是不知道。但是在与她成亲之前,绝对有不少的女人。否则,技术不会这么熟。 试了几次,都是疼得温婉额头冒汗珠。感受着下身的疼痛,温婉纳闷了,这怎么回事。这身体,也够怕疼的。 世年看着身下的人正在神游,有些挫败。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他知道,要是新婚留下不好的回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耐着心继续从头再来。 温婉也想在新婚之夜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于是尽力配合。刚才是因为想装作害羞的模样。要知道,新婚妻子,黄花大闺女的,对床底之事哪里会熟稔。温婉虽然觉得自己是多心,可是如今已经养成这个性子,认为小心无过错。男人在这方面是非常小气的。所以一直装成怯怯害羞的模样。这会感受在在下身不断滑动的东西。那家伙的尺寸好像有问题。立即低下头去看,失声叫了出来:“你,你那东西,怎么这么大……”话一落,就囧了。一下就暴露了。麻烦大了,估计这个男人要暴起了。 白世年听了完这话,脸就黑了:“你……”难道她还看了别人的。想到这个问题,白世年全身血液往头顶涌。 温婉缩了缩脑袋,小脸通红:“那,嬷嬷给了我一本图册,我听到嬷嬷说新婚之夜会很痛。所以,很认真地学。那图上的东西,连你一半都不到。”这话倒是没撒谎,那春宫图还埋在小箱子下面呢!小箱子如今正放在屋子里。 温婉面上装成娇羞的模样,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如今她还是个不经人事的。怎么受得住这个家伙这么大的尺寸,温婉有些忧心了。呆会肯定要吃苦头。不过,看着白世年那模样,一个念头很快就闪现出来,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你以前没有过女人,怎么这么熟悉。手法这么老道。我都什么都不懂。”若是第一次,哪里会这么熟门熟路的。这个混蛋,竟然骗她。温婉怒瞪了白世年一眼。 白世年听到温婉说是图上看的,心里稍微舒服一些。没成想,温婉反应这么快,一下就问到了正题。白世年没想到温婉还会发问这个,倒是想也不像就回答着道:“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你忍忍,呆会就疼一下下就好了。” 温婉冷哼了一声,鬼才信。但是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只想快点搞定。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早点解决,这样也不是个事“你呆回快点,别管我。反正迟早要受的。还不如给个痛快。若是顾着我,今天也别想成事了。” 白世年看着她,无语。有这么豪迈的新娘子,很打击男人的自信的。白世年也不想让温婉度过这么一个新婚之夜,还是很耐心地继续缠绵。温婉有些不耐烦,总想着疼,哪里还有心情去投入:“反正都有这么一遭,你……” 温婉还没说完,白世年趁着她这一分神,于是使出了战场上冲锋陷阵的架势,往前用力一顶。如了温婉的愿,给了她一个大痛快。 “啊……”一声惨叫。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那如要把人撕裂成碎片一般巨大的创痛还是令温婉惨叫连连,温婉开始挣扎着往后退,试图逃开。白世年却是一直钳制着她。不让温婉往后退。 白世年看着两人结合地方,想着据军营里那帮人说的那地方是洞天福地。一下牵制着乱动的温婉,用力将涨得疼痛的火热之物全部挤入进去。() 四十八洞房下 白世年进去以后,发现里面确实如那些老油条所说,里面是一个洞天福地,里面热热的,软软的,里面的紧致紧紧地箍着他,吸着他,啜着他,令他随意动动都是爽得整个人都飘起来。白世年热血上涌,准备横冲直撞。 温婉疼得差点晕过去。一双手不自觉的用了力,白世年身上划出十道长长的指甲痕。温婉怒骂道:“你个混蛋,你想疼死我。快放开我。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白世年笑得很肆意道“呵呵,不愧是我媳妇,力道不差。”温婉的力道,对他来说,压根就算不得什么。反而更是激起了他想要征服的**了。 温婉哪里有心思跟他调笑。撕裂搬疼痛后,全身密密麻麻又到处都是疼痛。上辈子只是疼了那么一下下就好,没疼得这么厉害。这个混蛋,王八蛋,尺寸这么大,也不知道慢慢来,痛死她了。千想万向,就是没想到这个。温婉觉得自己真失算。 白世年忍耐不住,就这样不动让他很难受。他就想要东,想要得到更多。于是开始动作起来。 温婉哪里受得住,白世年只要一动,她就疼得要死。白世年动作了这几下,她就疼得额头冒汗了。拼命地叫白世年放开。白世年舍不得放开,温婉发狠话:“你个混蛋,你想疼死我是不是。你要再不放开我,我明天就回郡主府。直到你去边关之前,都别想见到我。” 这招对白世年来说还是挺有效果的。他也没再动,但也没出来,抱着温婉起来,与温婉面对面贴着。感受着温婉又香又软。洁白细腻的肌肤。一双手也在温婉身上不停的抚摸。安慰着温婉。 温婉这时候疼得真是恨不得弄死白世年算了。她就不明白了,不就一个新婚。至于这么要让人想死。怎么什么疼她都要经历一遭。其他的也就罢了。连洞房花烛之夜也是痛得让人想死。 温婉满心愤然,但是这会她不敢乱动,因为不仅白世年一定他就疼,就是她自己一动就全身疼。温婉见着白世年舍不得。还想再动作。真担心白世年这个混账王八蛋呆会会不会兽性大发,然后不顾她的感受。自己发泄兽欲。温婉只能嘴巴里一直叫嚷着疼疼疼。到最后,眼泪都飙出来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疼得都苦了,无奈得只能退了出来。他这会下身那物还昂首挺胸地直竖着。涨得他都要爆裂了。白世年好象看出她的想法。亲了一口道“不用怕。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等习惯了,就好了。” 温婉心里愤恨,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子,什么叫第一次都这么疼。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万不可多说,要不然。这床第不和谐,夫妻也难以好。温婉放缓了声音道:“真的很疼。不要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万分羞涩地望着自己,特别是闪动着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得白世年的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恨不得一口吞掉身下的人儿:“恩,我会很小心的。别怕。” 白世年小心又温柔地让温婉放松,自己忍耐住身体强度的**。温婉见着,心里有着感动。但是身体的疼痛,却让她望而却步。看着白世年的那高昂之物,立即转了头过去,把头埋在白世年胸膛。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个模样,心里叹气。难道他的洞房花烛之夜,就这么过了。最后温婉死不愿意合作,没法子,抓了温婉的手放自己他那昂起的地方。 温婉本来低着头想着开始都这样,慢慢也就适应了,不疼了。本想顺了白世年。可白世年让她给她套弄的动作这么熟练,温婉不乐意了。动作这么娴熟,很肯定这个混蛋之前肯定有不少的女人。混账王八蛋,还在她这里装纯情。还有只她一人,没别的女人。温婉很愤怒,但是理智克制了她的愤怒。尽量让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也许他所说的是心里只她一个女人。温婉努力让自己不要想不好了。反正都过去了。以后不许有就是了。但是,别想再顺了他的意。手都想抽回来,不过被白世年握得太紧了,在温婉的手快要断了以后,白世年终于释放出来了。发出一声声舒服的低吼声。 白世年搂着温婉,见着温婉的脸红得都要滴落出血来,乐呵呵地说道:“这也是图上有的招式,你有没有看到过。” 温婉小声地恩了一声:“嬷嬷说我不许你有通房,以后在自己的小日子里或者以后怀孕就不能与你同房。到那时候你就会去偷偷找别的女人。所以,我就认真的看了那图,是想多学一些东西。”这也算是间接告诉了白世年,自己对此比较熟悉。理论很熟悉。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醋味那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也不想跟温婉追究这个了。想要抱起温婉沐浴去。 温婉还没去沐浴,就能想象得到呆会沐浴会发生什么事。肯定得来一场鸳鸯浴。温婉想到刚才的话题心里就不舒服。才不愿意鸳鸯沐浴了。抵死不去:“让他们打水来,擦一下身。” 白世年听了也没反驳温婉的话,大生叫了一句“来人,打水来……” 温婉听到脚步声,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瞧着白世年一身精光的,现在这可是属于自己的,不能让人看了去,拿了被子一起盖住了了。连胳膊都没忘记给盖好。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动作,抿了抿嘴。不敢笑出来,怕笑出来温婉又得对他使脸色。他媳妇,不该叫醋缸了,而应该叫醋海了。不过,他喜欢。 夏瑶跟夏影端了水,放下毛巾,就出去了。白世年愕然“你这丫头,怎么不伺候你。” 温婉撇嘴“我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以后在卧房,我不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还有,以后除了我,不许别的女人碰你的身体。不对,看你的身体也不准。” 白世年呵呵笑道:“你还真是醋,小心熏着了。”其实温婉这样,白世年真心喜欢。这证明温婉心里又她呢!转身取了毛巾,拧了水准备给温婉擦。 温婉脸红红的,死不出来:“我自己擦,你去净房洗吧!” 白世年净手了,再一把将被子掀开:“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夫妻了。再说,那年我还给你洗澡了呢!” 温婉嘟囔了一句,显然是骂人的话。不过白世年没听到,他也识趣地没问。温婉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不允许人忤逆她。能这么顺从自己,已经很难得了。 温婉不愿意让白世年帮她擦身,感觉怪怪的。让白世年去净房。自己就着睡擦身。 白世年不干,但是温婉也很执拗。最后还是白世年退让去了净房。温婉擦完身后,穿了肚兜跟亵裤。弄完这些后,温婉从枕头底下取了药。这是温婉特意让准备的,下面果然有些红肿。咳,这身体娇弱得够可以了。也不知道,涂药后,明天早上起来还会不会疼了。 温婉刚眯上眼睛,一个热源物件就塞进来。还感受到阵阵灼热的温度传来,温婉还没说出,整个人就在热源的怀抱里了。 温婉感受着一双大手不安分地四处摸。懒得骂人,只是闭着眼睛道:“今天折腾一天了,我没力气了。睡吧!” 可是那双手还是没有停歇。 温婉见着说完没用,她也知道,跟男人这种动物在这种时候是没道理可讲,还是离他远点的好。往墙边挪去。像只猫一样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坚决不让靠近:“刚还觉得你体贴,还感动得不行。现在瞧我这样,也不知道适可而止。看来我感动得太早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一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的委屈与懊恼的模样,笑了出来。这女人,真能切中到他的命门“刚才是我没忍住。我看你样子应该是怕冷,我抱着你睡就不冷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温婉看他很真诚的样子,想着他之前确实是说到做到,心里确实又向往那温泉的火炉。半推半就被他搂在怀里。 “真暖和。”温婉抱着这个一个大暖炉睡,感觉特别舒畅。 白世年正想继续缠绕着温婉继续,可是却看见不知道怎么飘落到床沿边上的那块喜帕。睁大了眼睛,再起身将喜帕拿在手里。愣了好半天,脸色是变了又变。温婉眯了眼睛,看不到白世年眼中的复杂多变。白世年手里握着白白的喜帕,半天没动会。 温婉因为白世年坐着风进了被子,这会是十一月中旬的天,冷着她了。温婉卷了下被子,仰头推了推白世年:“你干啥呢,冷。”温婉的视线被遮挡住,没看到白世年右手握的喜帕。 白世年将手里的喜帕放在被子下面,看向正好仰头望他的温婉,立即回复了瓶颈。温婉看向白世年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白世年一温婉的话,躺了下来。。 温婉的睡姿不大好,不过白世年是个热源,她就想抱着,可惜白世年块头太大,她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让自己更舒适一些“白世年,有你在,我就不用热水袋了。” PS:白世年郁闷得无与伦比:“洞房花烛之夜,就这么诡异地过了。” 温婉转着转眼睛:“看你表现了,夜还长着……” 白世年眼睛一亮,可一定要把握机会。 四十九美好上 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刚才的事,眼里很复杂。伸手摸了摸温婉的脸,心里想着:“媳妇,你说要让我百分百的信任你,媳妇,你心里真的有我了吗?你能让我百分百地信任吗?” 温婉并没有睡着,她刚才是在想事呢!睁开眼睛,看着白世年的神情。想着刚才的小心眼,也有些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白世年今年都二十有八了,有过女人该是正常的才对。之前的事她也没什么好追究。只要成亲后没给她乱来就成。算起来,她也是二手货了。这样想着,认为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些过分,声音也放柔和。以撒娇的口吻说道:“嬷嬷说第一次好疼,老公,我没想到会这么疼,老公,我怕疼……”温婉说到这里,不敢说了。她觉得自己太过奔放了。这里可不是现代,除了一些春宫图可没什么A片,现场秀。她要再多说,白世年还不得怀疑她有啥的。 白世年听到温婉说的这个第一次,再看着温婉含羞带怯地模样,心里的那点郁闷一下消散了不少。笑着说道:“老公是什么意思?” 温婉笑着解释:“老公老婆,就是一起慢慢变老,最后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公公老婆婆的意思。” 白世年把温婉搂得紧紧的。为着刚才的一瞬间的怀疑温婉而自责。温婉是多么骄傲的人,他怎么能怀疑温婉呢!温婉都说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他还是不够信任啊!幸好没多问,否则温婉铁定要跟他翻脸的。白世年心里有着一丝的庆幸。 温婉因为疼,所以忘记了那喜帕。当然,主要也是温婉也这个意识。虽然在古代生活了十三年了,但是有些东西进不了温婉的脑子。加上她的身份特殊,并没有接受这个时代女人三从四德的教育。只是温婉听到的八卦很多。但是八卦。没有切身体会。只是八卦。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在那纠结了大半天。见着白世年面有愧疚之色,反而心里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痛就痛了,慢慢适应就好了。小声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这身体太娇弱了。受不住一丁点的疼。”也可能是因为疼得她多,反而越怕疼。温婉对此很奇怪。按照说疼得越多,应该有免疫不怕疼才对,可她偏偏却相反。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白世年见着温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心里的自责更多了一层:“是我不对。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睡吧!”他现在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正好温婉疼是真的。 温婉也是是真的很困,只是不想在新婚之夜落下这么一个不好的印象,才强打了精神。见着白世年眼底里的怜惜与自责,反而更加不好意思了。主动亲了一下白世年,表扬道:“老公真好。”温婉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要说新婚之夜能这么体贴妻子的老公。真的可以打九十分的。所以温婉很满意。 白世年一下把温婉搂得紧紧的,低低地说道:“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对你一百倍的好。”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温婉愿意与他白头偕老,其他的都不重要。纠结那些不必要的事,是自寻烦恼。 白世年这么纠结,是不大清楚这里面的细节。古代的男人那里知道这些知识,只知道新婚之夜是要有落红的。一般见着新娘子没落红,男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戴了绿帽子了。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在纠结什么,只认为白世年贴心得很。见着白世年这样,温婉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在白世年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温婉躺在里面,感觉特别的舒服。男人的体温比女人高多了,所以嫁人,也是有很多好处的。温婉心情好,连傻瓜的笑容也更为灿烂了,笑眯眯地说着:“恩,确实困了,要睡了。”可能是因为心境的放宽,温婉一下睡着了。 白世年看着睡得安详得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恬静,心里也一片柔软,在温婉额头亲了下,也闭了眼睛,多年的心事今天终于得到圆满的结果,加上这几天也一样累着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咚、咚、咚。”温婉被打更的声音给吵醒了。在郡主府里,是听不到打更的声音。在皇宫里,也不会有人吵着她睡觉的。这会,被声音一吵,一下就睁开眼睛了。看着搂得自己紧紧的人,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自觉笑了出来。 这个洞房花烛之夜,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啊!估计白世年郁闷得改要吐血了。 温婉轻轻地推开白世年,爬起来取了自己的中衣套上。这里真冷,没有自己府邸里好。自己府邸里,去净房就穿着肚兜也不冷的。正披着衣服在身上准备下床去净房,突然感觉背后有冷光。 温婉吓得一转身,果然看着白世年已经坐起来了。正冷冷地看着自己,温婉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做什么这么看我” 白世年阴森森地“你是不是又准备逃了?” 这会是初冬时分,温婉在床下已经觉得冷了,看白世年还在瞪着自己,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话,没好气道“你抽什么风。还是做梦还没醒呢,上次逃,那是因为我莫名其妙成了你的新娘子,不逃难道还留在你家做你的童养媳被你摧残。这会都成亲了,谁都知道我嫁给你了,我逃什么逃,逃到天涯海角天下人也都知道我是你媳妇了。我吃饱了撑得跟自己过不去,没事找抽呢。” “也是,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媳妇了,不怕你逃跑了。”白世年一下就把人卷在怀里。使劲亲了几口。 温婉被他神经病一样的举动看得恼火,使劲捏了他几下。白世年被捏了以后,眼里反倒一下有了神采,摸着温婉的脸暗自松了一口气,“那个,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这样光光的抱一块,很别扭的。”温婉这才发现,这混蛋竟然裤子都没穿。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但有些不自在地想推开,可哪里知道越推他就越来劲。最后人没推开倒被压了,看着他眼底越来越灸热的眼神。 温婉赶紧推开白世年:“我要如厕。”白世年听了温婉这话才放开,温婉一得了自由赶紧跑去了净房,然后叫着人打水过来。她现在身上还是有些黏糊的不行,如今睡好了,有精神,就该好好地洗个澡。 一会温水就来了,夏瑶等人办事认真仔细有效率,水里泡满了玫瑰花瓣。温婉试了试水,进了浴桶里,淋了淋水,水从指缝里滑出来。旁边也如往常一般,放了两碟热腾腾的糕点。温婉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巴里。非常美味。温婉赞叹着,夏瑶现在越来越会办事了。真是好啊! 在喜房的白世年本来想去净房,可想了想,没去,就在喜房里等着。 沐浴完后,温婉如往常一般穿好肚兜跟亵裤。外面再披上浴袍。一回到新房里,就见着白世年眼角都带着笑地望着她。 温婉不知道为什么,见着白世年望向自己的时候,一阵柔软。脱了睡衣,只着里衣主动钻到白世年怀里,双手圈抱住这个男人。 白世年低低地叫了一声:“老婆。”温婉恩了一声。又叫,又恩了一声。温婉抬头,见着男人眼底带着火。 温婉想着之前那回,估计想起来两人都得郁闷,那个洞房花烛夜真是,恩,不好意思。温婉这么想总不能让两人以后回忆起来没滋没味,于是没推辞,反正刚才已经吃饱喝足,妖精打架一回,体力能支撑得住。 白世年喉咙滚动几番,小心地问道:“老婆,我想了。可以吗?”刚才温婉虽然不舒服,但是他却很爽快,里面又紧又湿又滑又嫩,里面好像有无数的小东西箍着他,吸着他,啜着他,让他想要大动,想要更爽快。只要一想到在里面的感觉,他全身的血液全都往下身涌了。 温婉以蚊子似的声音恩了一下:“你轻点,我怕疼。轻点啊!”却是很疼,温婉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疼,都不能用常识来解释。 白世年恩了一声眼睛贼亮贼亮的,温婉心里有些疑虑,嘴巴给封住了,说不了话了。 温婉想着,呆会还是应该配合一些。若是就这样下去,男人一旦**上来,哪里还有什么分寸。只能自己主动一些,这样也能少受些苦。 白世年俯首吻了一下,手在四处游览,摸到胸前,拧了一把。温婉身子轻颤了一下,攀着白世年,凑上去吻住白世年,她吮吸了几下,轻轻一咬,舌头从白世年微开的唇里钻了进去,两人缠绕在一起。 前戏做足,白世年摸向温婉下身,发现下面已经湿润了。立即将早已硬得不行的火热之物挺进了下面的桃源地带。 白世年刚刚推进一点点,温婉就疼得发颤,身体想要白世年的深入,可是下面胀痛难忍,如针扎一般刺痛,除此之外,感受不到一点的愉悦。温婉很想把人推开,可是知道迟早得面对。于是咬着牙齿,拼命忍耐着疼痛,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五十美好下 ,本来打算一句话‘鸳鸯帐里卧鸳鸯,转眼天亮,后来怕筒子们追杀,死了半脑袋脑细胞写了这几章,若觉得不好将就着哈,六月实在是不擅长写这个。 白世年开始还带着点顾虑,怕温婉受不住,怜惜温婉身体,不敢大动。可随着温热的甬道紧紧包裹着他,进进出出带给他战栗般的快、感。他再忍耐不住,终于开始用力撞击着进出着,汹涌而来的快感令他战栗。他渴望攀上顶峰,终于控制不住大肆征伐起来。动作很快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温婉疼得哭了起来,可是求饶的哭泣声到了嘴边却化为阵阵的呻/吟生。这声音对白世年来说都成了催化情/欲的兴奋/剂。受此刺激,动作更为凶猛,再不顾忌其他,大肆进出。 温婉只觉眼前发黑,因为身上的人仿佛着了魔,动作越来越粗野,就好象一只发狂的野兽。与刚才天差地别。 温婉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句,旦也只能无奈地面对现实,跟陷入情欲之中的男人谈感受,那是扯蛋。只能让自己放松身体。双够勾着白世年的脖子,紧身贴着不停地扭动着,弓起身来迎合。期间也不停地动作,以求让自己舒适一些。 随着温婉的动作,温婉仿佛一条蛇似的在白世年身上扭来扭去。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之声。每一个动作,没一下无意识的呻/吟之声。越发刺激得白世年再无多余的怜惜。动作更为猛烈。他是真不知道,原来床第之事,竟有这等美妙。实在叫他贪恋舍不已。这时他只想发泄,将身体里的这股欲望发泄。 温婉此时全身都软绵绵的,哪里还能有力气反抗。女人都是软体动物,还想跟男人一样强悍,除非是先能在床底之间之征服。否则,永远得处于弱势一方。 温婉跳脱性思维.引发了白世年的不满。一个深深的进入,温婉拉回了思绪。 在白世年猛烈的撞击之下,温婉没空再做它想了。只紧闭双眼,感觉下面被白世年那硕大撑得满满的.每一次的撞入,似乎都顶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痛得想要叫出来。但是随着急促的撞入推出,随之带给她令人痉挛的快感,四肢百骸也不知何时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强烈的感官刺激。有一句话说得好,痛并快乐着。 屋子里.就只剩下男女交缠的喘息之声。 最后,温婉感觉眼前白光一闪,白世年发出一畅快淋漓的吼声,然后趴在温婉身上。头还贴在温婉高耸的胸脯上。 按照温婉的说法,第二次的妖精打架,比第一愉快,双方都非常满意。恩,新婚之夜不留遗憾。 温婉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头看着自己上青紫一片。真是的,刚才就跟一只野兽似的。忍耐不住骂道:“野兽。” 白世年想着温婉刚才的迎合,心里说不出的满足难怪军营里的男人都说.欲仙欲死。这会终于尝试到了欲仙欲死是什么滋味了。:“谁让媳妇这么诱人呢!我实在是忍耐不住。媳妇,我们继续。”白世年的眼睛是闪亮闪亮的看着温婉,他是真的很想再要。 温婉见完事没一会,男人眼睛还是贼亮贼亮的。心里哀号,这什么体质啊。这转眼又能再来一回:“不行了,受不住了。” 白世年见温婉不愿意,虽然他很想,但是温婉若是不愿意,强求的结果,他可没这个胆子受。万一温婉真耍小性子.跑回自己府里或者跑入皇宫不出来了,那他可真要独守空房了。 温婉见白世年又叫了水,都不好意思了。把脑袋缩在被子里,让人看不到。白世年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温婉见着白世年拧了毛巾,给她擦身体。不愿意:“我自己来。你料理好自己。” 白世年没让:“你躺着,我给你擦。”温婉见拗不过白世年.拿了鸳鸯枕头把脑袋盖住。可是身上的清凉却是让她一阵阵战栗。倒不是她懒,只是觉得,不能打击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这份贴心。 白世年给温婉擦身的时候,起火那是肯定的。可是看到温婉身上一个一个的印子,青痕交错,也不好再动手了。 温婉感受到白世年站了起来。想了下,好老公都是夸出来的。得鼓励鼓励。这么想着,也就扔了枕头。朝着转回身的白世年。在白世年脸上亲了一口,表示鼓励。还不忘记夸奖道:“老公真好。” 白世年把温婉扑倒了。温婉使劲推开他,不让。她下身这会还疼着呢,坚决不滚了。享受是他的,疼痛就她了,她才不干。白世年见着温婉不愿意,也没奈何。 两人擦完了身,温婉又摸索出药膏出来用-药膏效用确实不错。一涂下去,下身一阵清凉,好像也不么疼了。 两人再躺回去以后,白世年死活不让温婉穿衣服:“就这样,就这样摸着舒服。别穿。”就算不做其他,抱着媳妇光溜溜的身体,也是一种福利不是。 一个死活要穿,一个死活不穿,阄腾到最后,温婉穿了衣服,白世年光溜溜的。温婉吐槽:“你还有裸睡的习惯?在军营里,不就被人看光光了。” 白世年乐得不行:“军营里洗澡都是一起的,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是单独一个营帐。” 温婉哦了一声,侧了身,准备睡觉。可是某人却是双手环抱着她。不仅在她的脖子上又亲又啃又咬,一双大手一直揉捏着胸前的一对丰盈。温婉扒拉开他的手,立即就感觉那火热之物顶在她的臀部。这个样子要是睡得着,温婉就不是人了。 温婉能明白也理解,可惜她实在是受不住啊,她下身现在还疼着呢!而且瞧着白世年生龙活虎强健的体魄,要是随了他的意,不克制住,说不定天亮都没完了。她可不要让白世年快活了,自己被折磨得第二天起不了床。所以坚决不成。 温婉知道,不能来硬的,只能来软的。小声说道:“这个样子,我怎么睡觉。”转头见着白世年眼里的火光,主动吻了白世年。然后见着白世年进一步动作,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身体真吃不消。你要这样,我明天肯定起不了床。明天还要进宫谢恩。这个样子,你让我明天怎么见人。一顿训斥是小的,估计我还得成为京城的笑柄了。”皇室之中皇帝赐婚的人,成亲第二天一定要去给皇帝谢恩的。皇帝见不见那是皇帝的事,但你若是不去,那就是大不敬。而温婉要是被白世年弄得起不床,进不皇宫谢恩,白世年大不了被皇帝训斥两句。但是估计背地里羡慕得人不在少数了。可她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没了。将来跟人说话,还会被成为打趣的对象。她才不愿意呢! 白世年微微叹气,最后屈服于现实,把手缩回来了。温婉主动窝在他怀里。说了几句贴心的话。然后如一只八爪鱼似的黏着不动了。 白世年刚才看着温婉身上的青痕,也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了。没再起什么幺蛾子,就静静地抱着温婉不动。 温婉眯了眼睛,成亲其实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大冬天有人给你暖被窝。温婉转而想着刚才的问话。扬起头,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刚才你怎么了?” 白世年沉默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这六年,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梦。每次都是梦见跟你在喜房,两人正耳镔厮磨,好不恩爱。可转眼就看见你走了,就没了。所以刚才看着你起来,我以为自己又在做梦呢?” 温婉有些不能理解“不会吧,你杀了那么多人都不会做噩梦,不就是死我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你就经常做噩梦。”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脑袋,轻轻地说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你当日抱着我哭得声嘶力竭,你说你想好好地活。就算以前千难万难你都活下来,还要开心快乐地活下来。我那时候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结果反而因为我,因为我娶了你,让你死了,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你。所以,我经常都会梦见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死,你就会好好的活。” 温婉指着白世年的头笑骂道“笨蛋。”骂完这句话,看着白世年眼底的神色,温婉讪讪地说道:“我当初是不想惹麻烦。没想到,竟然成了你的梦魇。真对不住啊!” 温婉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不笑的。 白世年色眯眯地从温婉后被摸过去“没事,都过去了。我们俩人,这也算是苦尽甘来。这会还早,我们再…...” 温婉不愿意。白世年低头,决定走迂回路线。可温婉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很累了,这一天一夜就没个停歇。你让我好好睡两个时辰。日子还长着呢,不急在这会。”说完,打了个哈。表示真的很困,受不住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身上的青紫之色那么明显,咽了一记口水,最后还是忍耐住身体的欲望。不敢动作。 温婉像只猫一样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活炉子里。白世年看着温婉睡得香喷喷的,觉得心也塞的满满的。如果温婉再给他生一大胖小子,他这一辈子,也圆满了。 白世年看着美好的日子在向他招手。 五十一喜帕风波上 温婉习惯性的一到卯时(早上六点)就醒了。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着某个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白世年见着温婉醒来,轻声问道:“身上还疼吗?”若是温婉不疼,可以继续。白世年在军营是卯时就开始习武了(早上五点)。所以,他从睁开眼睛就想了。可是不敢弄醒睡得很好的温婉。 温婉很实诚地摇头:“不疼,那药膏的药效不错的。”温婉不知道,她话一落,某个人就化身为狼,将她压在身下了。 温婉下身确实不大疼了,望了一眼外面,天色还是蒙蒙亮(冬天天亮得晚)。以往这个时候,是起来打拳了。 温婉想着昨天晚上白世年暖心的话,后来的体贴,有些心软。也就顺了他。开始身体的疼痛让她后悔了,可是很快被一阵噬骨的酥痒给拉去了思维。 屋子里响荡着温婉似哭似泣的声音。 事毕,温婉全身都疼,下身更是火辣辣烧得疼。这会白世年比半夜的时候还凶猛,把所有的精力都释放在她身上。温婉事完后,躺在床上,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都不想动。估计着腰也快要断了。 温婉摇头,这个混蛋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开始还以为是个体贴的,野兽就是野兽,别指望真能体贴。 吃着了的某人很是餍足。温婉虽然很愤怒,但是却没过多的精力去讨伐。见着天色还早,又想睡了。前天折腾一天,昨天又折腾一天,接连两天两夜没睡好觉。温婉继续补觉。 白世年取来热水,给她擦了身。弄妥当也一起缩回被窝,贴着温婉。白世年是养了二十年的习惯。所以他就是再累也是睡不着的。他这样看着睡着的温婉。 也就温婉这么一个横的。若是其他的新娘子,嫁入夫家第一天就敢睡到日上杆头。非得被唾弃得在夫家抬不起头。温婉是压根没这个概念。白世年是纵容着。夏瑶觉得温婉是累着了,该多休息。至于白家那三瓜两枣的,夏瑶没看在眼里。 夏瑶听见又一次起了脚步声,让夏影去将过来询问情况的人全部打发走。夏瑶想着呆会还是要提醒郡主。当心身体。 四夫人刘氏抱怨地说道“我说大嫂,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就算不来。也要来告诉一声才对呀。”他们还想着两人可能会晚起,辰时二刻才过来。可是现在都等了二个钟头,还没看见一个影子。 正常的话。新媳妇卯时初(五点)就得起来。给一家人做早膳,卯时三刻拜见家里的长辈,给长辈敬茶。吃饭的时候还得站着布菜,开始立规矩。这下倒是好,辰时末了还没过来。 回来的人说着,郡主已经起床了。不过此时正在用梳洗。说要用过早膳才过来。 一整厅的人,心里是郁闷之极。真是同是媳妇却不同的命。当年她们嫁过来的时候。可都是战战兢兢,天不亮就起来拜见公婆。还得布菜,伺候着众人。 温婉一觉睡到辰时三刻(上午八点四十五),醒来时本以为白世年离开。可是人好好地跟她躺一个被窝。温婉嫌弃他了:“离我远点儿,野兽。” 白世年呵呵直笑:“谁让媳妇这么诱人呢!” 夏瑶听到温婉起床的声音。立即让人将准备好的温水送到净房,伺候着温婉沐浴更衣。 温婉让夏瑶拿来一瓶去淤青的药。在私密处自己涂上。穿上肚兜跟亵裤后,让夏瑶进来给她揉一下背部。 夏瑶看着身上的青紫痕迹,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轻点。瞧吧郡主给弄得。” 温婉笑道:“你让一个禁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温柔体贴,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也是我这身体养得太好了,一碰就起印子,也不能全怪他。夏瑶,你多准备几瓶好药。” 夏瑶点头,边轻轻地揉,便说道:“郡主这么快就向着将军了。我还以为你会骂两句呢!” 温婉轻轻一笑,她可以当着白世年的面骂白世年笨蛋野兽。但是在外人面前,哪里能骂自己老公。夏瑶听了也不会往外传,只是夫妻之间的事,两人私底下直说可以。但不能跟外人讲道,温婉觉得这样是对白世年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白世年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温婉,走了过来:“媳妇,男装女装都好看。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此时的温婉身穿大红彩绣并蒂莲纹织锦对襟宫装。现在已经不是少女发型了,而是已婚妇人的的绾发。温婉觉得也没什么感觉。 夏瑶得了温婉的示意,出去了。温婉之前有婉转地跟她提过,想与白世年多呆一些时间,可以增进两人感情。所以夏瑶非常自觉。 温婉呵呵直笑:“莫非白大将军,有断袖之好。” 白世年低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其实媳妇什么都不穿更好看,他更喜欢。摸起来感觉真好。想到这里,喉结滚动了一下。 温婉听了,如白世年所想的那样,脸刷的红了,轻声骂道:“臭不要脸的,这样的话也能随便说出口。以后不许再说。” 白世年乐呵呵地,温婉骂来骂去,就这么几句。都翻不出新花样,还不若他这个打老爷们会骂人。看来娶了这样一个斯文懂礼的婆娘也有好处。说半句荤话脸都红,脸皮贼嫩嫩的。 温婉想了下特意叮嘱:“我跟你说。夏瑶跟夏影,还有武星他们全都是高手,听力非常好。若是他们在,你跟我说什么话他们听得懂,所以,以后别说了。” 白世年笑得很欢畅。温婉这么一提醒,也就是说,私底下两个人说还是成的。至于说夏瑶跟夏影武功高强,他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出来,温婉是白过担心了。 两人出了卧房,外面已经把早膳都摆放好了。用膳的时候,其余的人全都出去了。就剩下两个人。以往都是夏瑶跟夏影,现在情况特殊,两人很有眼色的离开了。 早膳温婉向来一清淡为主。小粥、饽饽(粗粮)、几碟子小菜。 吃完了早膳,夏娴端来了牛**。温婉看着只有自己一碗,白世年没有:“怎么将军没有?”温婉觉得这样叫,会更好。若是叫郡马,就打上了她的标签。至于下人叫她郡主或者夫人,温婉觉得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夏娴抱歉着说道“我们不知道郡马也喝这玩意。这玩意也就郡主一个人喝,所以,平常都是准备郡主一个人的量。请郡马谅解,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白世年倒是有些诧异地看着温婉。没想到,温婉样样是按照她自己的要求来对他的。只是下人不得力。 温婉笑着道:“以往都是习惯服侍我一个人。这次可能还没转过弯来。下次再不会了。你别介意。” 白世年其实也没在意。不过见温婉这么想着他,心里自然很高兴。这样,白世年对未来的日子,更多了期待。 “郡主。”夏语从内屋里出来,脸色很难看,向着温婉使了一个眼色,温婉觉得有些奇怪。 温婉觉得夏语这样,很不尊重人“有什么事就说,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说吧。”温婉觉得在这里,也没什么不能对白世年说的。夫妻两人,要是在成婚第一天就背着老公鬼鬼祟祟,以后还怎么好好相处。 “郡主。”夏语不由的大急,脸也涨的通红,可就是咬牙不开口。温婉没奈何了,只能跟她进了内屋。 温婉有些不高兴“做什么,好象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刚才没准备白世年的牛奶,这会当着人的面死也不说事情,这不明显把人排斥在外了。他还指望着夫妻坦诚信信任,恩恩爱爱,可也不能因为下面人的疏忽,总做出这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弄得两人有隔阂。看来,也是她的疏忽了。 “郡主,喜帕上面没有落红。”夏语大急。没有落红意味着这个新妇是个不贞洁的,为此男方都是可以休妇的。 温婉听了睁大了眼角看着那有些浑浊的白布,但却没预料之中的血红色。温婉掀开被子,看着被单,郁闷了。因为被单是大红色的。 夏语在一边解释道:“郡主,被单上也没有。” 温婉听了郁闷,她运气是不是也太背了,新婚之夜竟然会没落红。新婚之夜没落红的八卦,温婉之前听夏影说过不少的。当时是为了更好地融入这个社会,基本什么八卦都听。然后从世人对这个八卦的态度,可以总结出这个社会的基本的形势。所以温婉很清楚,一般碰到新婚之夜没落红的新娘子有两个下场,一般是直接休弃回娘家。若是娘家势力强悍,休了会落了对方的颜面结仇,就暂时隐忍了这口气,然后新娘子病死了。最好的结局无非也是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她是不担心这个的。只是一个不好,落在男人心里,就落下一个巨大的隐患。男人看着很豪爽大方,其实是最为小气不过的。温婉心里一样有着担忧。她很郁闷,怎么就被她碰上了。不过,心里不爽快,面上却显露不出来。 五十二喜帕风波下 夏语看着温婉面无表情的模样,急得团团转“郡主,这喜帕会是要交给过来的喜娘的。要不是郡主你身份贵重他们不敢造次,这些人早就过来要了。要是现在拿了这白喜帕出去,还不知道被他们怎么编排呢。郡主,你快想个办法呀!”夏语是怎么也没想到新婚之夜竟然没落红。 早知道就叫夏娴弄瓶药。这会想法子补救也来不及了。 “糊过去什么呀?”白世年突然从外面进来,夏语忙把喜帕藏到身后。面上焦虑的神情掩饰都掩饰不了。 温婉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欲盖弥彰。温婉神色不变“把那东西放下,你出去吧。” 夏语大急,可是看着温婉这个样子,也知道温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放下喜帕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就坐在桌子旁边,也不声响的“相信,你比夏语更早看见这块喜帕上没落红吧!”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色如常的样子,眼里有着诧异“你好象并不担心,按说你现在不是应该焦急彷徨,甚至找个什么替代的玩意。如割破手指头或者脚指头。把血抹在帕子上。”白世年真是无法说了,他媳妇可真是,恩,一个奇葩。按照正常来说,不是应该痛哭流涕表清白,或者赶紧给他解释。 温婉很是不屑地说着“那样不是多此一举,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不贞也是你不贞,都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睡过,我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白世年差点就被温婉这句话给呛死过去。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竟然还转回头他的头上。白世年有些无奈道“帕子上没落红,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温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块没有落红的帕子能证明什么。证明我不贞,也太好笑了。我都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你要真介意,合离就是了。” 白世年听到和离两个字.眼里有着怒火。不过好在他现在也能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成亲第二天就说合离,也没个避讳。就算你是清白的,可是没落红,你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的。至少也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吧!”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有红着脸要他解释什么的。于是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你知道我的骑术不错.你也知道我武功也不错的吧!” 白世年奇怪地点了点头,那些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温婉慢丝丝道“怎么说呢,所谓的落红,就是女子身上一层薄膜,也就是众人所说的处女膜,在受到强烈的撞击就会脱落下来引起的流血的现象。一般女子都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挑.所以一直保持到新婚之夜,在洞房花烛之夜有落红。而像我这种人,经常做剧烈运动的,剧烈过了头,力道撞击过了也一样会让这层薄膜脱落引发流血事故的。所以,这喜帕是白的,不代表我不贞。只是我比较倒霉。”温婉知道古代人很信重这个。解释也没底。不知道白世年相信不相信他的解释。温婉有些泄气,怎么什么不好的事都能被他碰上。 白世年被温婉的这一番解释弄得目瞪口呆“你、你哪里听来的这么一套怪论。” 温婉把球踢给了白世年“说了这么多.你要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也随你。反正我是清清白白的。至于这个要怎么弄,你说.我听着。”温婉甚至有想着,和离不了,分居。 白世年想笑又笑不出来,郁闷的神情让温婉转开了头。白世年只能叹气了,咳,也不知道他媳妇脑袋里装的啥玩意。 温婉想了下后道:“我自认倒霉,呆会就会府邸里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最后只得摇头道“什么回府邸里。你还想回哪里去。算了,那你放点血吧!”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暴怒的神情,有些诧异。但是听到让她放血.她想也不想摇头:“不放,疼。” 温婉的三个字,差点没让白世年吐血。他都没计较,温婉竟然连点疼都不愿意。他娶了个什么人回来呀。当下顺了温婉的话:“既然你怕疼,那就让她们捧着白布出去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没有一点爱心的,当下着恼道“你不会真要我拿了一条白帕子过去吧。那些个女人嘴巴臭得都如下水沟一般。我虽然不怕.但也不想被她们烦,”,温婉其实也有些心虚。白世年的态度,让她有些不安心。可是再不安心,也不能真让人捧了白布过去。温婉从袖子里取了匕首,举起匕首,准备放血。见着白世年在边上好像看戏一样,当下恼了,气呼呼地说道“一点血就舍不得。签订协议,你还说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你别忘记了里面有一协议,家里我说算,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说话不算话,小狗。”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上大呼小叫,但是温婉眼底有着惊慌与担忧。这些都落在他的眼里,白世年郁结的心一下变得柔软了。把叫嚷着的温婉拥在怀里:“你别怕,你说的我都信。” 温婉浑身一颤,其实她是有害怕的。男人都是小气的东西,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男人都会介意。可白世年平平静静,让那个她没底。她其实更愿意白世年质问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他怕白世年面上无所谓,其实把这份怀疑落在心里,那就等于种下一棵怀疑的种子。夫妻双方若是连这个都不能信任,还谈什么恩恩爱爱。不互相猜忌就不错了。 白世年爱怜地说道:“傻瓜,你说的我都相信。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没有就没有。一块白帕也证明不了什么。”温婉说了她是清清白白的,他就相信。他愿意相信温婉说的。 温婉仰头:“真的吗?你真的心理没疙瘩?别嘴上说心里不这么认为。我宁愿你现在把不满与怀疑说出来,然后各走各道。” 白世年用着粗糙的手摸着温婉的脸,眼里满是疼惜:“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是夫妻,结发夫妻,要共度一辈子的。你放心,相信你,真的相信。没有疙瘩.也没有怀疑。你既然要求我一心一意,只认你一个人,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做的。”他相信温婉的为人。温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既然温婉追求的是一世一双人。那温婉自己肯定坚守一世一双人。否则.自己立身不正,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一世一双人,有什么资格这么严格苛求他。 温婉听了这话非常感动,一般的男人新娘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肯定心里有疙瘩。可这个男人,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温婉觉得.自己这次,嫁得确实值得:“真不介意吗?你要介意就直说。” 白世年见着温婉眼底有着犹豫与害怕,亲了下温婉的额头:“傻瓜,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不怀疑就不怀疑。你现在嫁给我了,是我的媳妇,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一心一意对我就是了。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脖子。低低地说道:“我害怕你面上说相信我。其实心里有疙瘩。以后这个疙瘩会越来越大。白世年,我想要夫妻恩爱,一家和睦幸福。我害怕你不相我。”白世年越是这样.温婉越忐忑,越不安。总觉得这样的好男人让自己遇上,是撞大运的。温婉有一瞬间觉得这些都是假的,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是她丈夫。她总有着不真实感。总担心一转头,又没了。 白世年在温婉脸上亲了下:“那你告诉你?你是不是清白的?” 温婉声音陡然大了:“当然是了。我就你一个。”当然,上辈子也有过一个。但那不算的。 白世年在温婉脖子上咬了一口:“那不就是了。那你怕什么。你自己都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干什么怕我不相信。” 温婉看着白世年含笑,一点都不芥蒂。这会是彻底感动,眼眶有着热泪在打转转.很是委屈地说道:“是我小心眼,是我疑心重。我想让你全心全意地对我,不想让你心里又疙瘩。因为有期盼,所以就会害怕。白世年,我很害怕你不相信我。” 白世年将温婉扶起来,正色道:“你跟我说夫妻之间贵在坦诚.要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你也要对我有信心。我不是那等听风就是雨的男人。若我真怀疑你,我会亲自问你。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我也希望,我说的你也能相信。”两个人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不能坦诚,不能相互信任,与怨偶何异。他不愿意温婉心里有疙瘩,也不希望温婉对他防备。他也希望两人如温婉所说的,恩恩爱爱,幸福一生。 温婉听了,没有点头。她看得出来白世年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相信她,百分百的相信她。温婉也听得出白世年弦外之音,要自己也百分百相信他。但是她不想对白世年说假话,以她如今的性子,真有事首先肯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但是她会努力:“白世年,你给我时间,我会让自己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白世年知道没有一个帝王不患疑心病的。温婉在两任皇帝身边,而且还被先皇教导那么多年,又经了那么多事,肯定也是一个疑心重的人。要是就现在温婉就说百分百相信他,他觉得不现实。但是温婉既然愿意给他时间让他去证明。他觉得甚好。信任,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他相信他能让温婉百分百信任他:“好,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温婉这会是真的放下心来,搂着白世年的腰,把脑袋埋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老天对她真好,让她嫁了这么一个好男人。温婉满心都是欢喜。心比喝了蜂蜜还甜。 白世年看不到温婉的笑容,但他能感受到温婉的喜悦之情。笑了下,可转瞬间想起一件事:“你说的那些,恩,剧烈运动引发的流血,哪里听到的?我怎么没听说这样的话?” 温婉也也乐得解释:“我以前听了很多八卦。说有些新娘子因为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新婚第二日就被休弃了,要不就撞墙而死。后来我在一本西洋书上看到了这个解释,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白世年面色有些复杂,最终微微叹气一声。 温婉仰头:“怎么了?莫非你身边就有人遇见这样的事?” 白世年摸了摸温婉的脸颊:“都是几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温婉也没问,转头说道:“除了我遇见的情况外,还有一些是人为的因素。精于医术的人只要在女子特定的穴位上扎上两针,也会引发流血。被害的人基本上是认为小日子来了。等到成亲洞房花烛之夜,就是这个女子的噩梦。” 白世年瞪大了眼睛。温婉笑着说道:“后宫里那些争储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这些还只是小儿科。” 白世年只有吸冷气的份。叶询曾经说过,皇宫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比他们打仗还要残酷。没想到,比他想想的还恐怖。 夏语在外面等久了,怕两人闹什么冒险,硬着头皮叫道:“郡主,将军……” 温婉让夏语进来,把涂上血的喜帕交出去。 夏语看着白色的喜帕上面,如今多了一抹如血红。非常吃惊,不由自主地望了白世年一眼。将军心胸太宽广了。夏语没认为温婉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不贞。温婉的性格,大家也都了解,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至于究竟怎么回事,她弄不清楚。但是将军不介意,她也不去多想。 温婉一挥手:“出去吧,让夏瑶拿伤药过来。” 夏瑶迅速拿了膏药过来。温婉取了药膏,小心翼翼,非常温柔地在白世年的伤口上涂上药。 夏瑶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五十三谢恩 放点血,对白世年来说只是小意思。再说他对这个很熟练,也就一个小口子的事。按照白世年的说法,涂药那就是浪费。温婉才不愿意呢,涂药就能好得快。 温婉帮白世年打理好了,主动亲了一下表示鼓励。温婉觉得,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开始。不枉费了她一通的谋算。 白世年嘟囔了一句,这个也太小了。于是,两人来了一个法式热吻。要不是知道外面的人等了很久,两人还得继续缠缠绵绵。 白世年带着温婉到正厅时,已经是巳时三刻。白家一行人等得是心里直冒火(面上是不敢有显露的)。两人进了正厅,里面的人一下从愤怒变成了笑脸。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不满。 温婉与白世年一进正厅,扫射一圈,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大人孩子,零总应该有二三十号人。 温婉就朝着主位左侧坐上去(左右以左为尊),坐上去以后才发觉这会又是惯性了。不过转念想想,就算要维护夫妻感情,也不能弱了皇家女的气势。温婉坦然地坐下。 白世年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的,如往日一般,面色很严肃。按照温婉的说法,那就是一冰山脸。 温婉坐下后,转过头奇怪地问着另外一边的白世年:“郡马,我听说你们兄弟是已经分家了?”温婉这是明知故问。若是她连白家人住在府邸里也不知道,那她可真抓瞎了。这么问,是希望这些人能赶紧搬出去。温婉对他们也知之甚熟。当年那一出戏,温婉不相信这些人都是瞎子聋子会不知道。而且,男人暂且不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温婉可没兴趣陪她们玩宅斗。不说玩,看她都没兴趣。 温婉是身处高位习惯了,不要说在这些人面前她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就是在皇帝面前.除非是特殊原因(比如想嫁却装成不愿嫁),她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温婉的一句话,立即将所有的人镇住了。好些人,都想避开温婉的眼神。就怕被第一个拿来开刷。 清荷没说话.白世华想站出来,却是被清荷拉出去。其中白世年的那个在京城都有名气的纨绔的八弟嚷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不屑回话。面对下面人的质问,若是自己回话与之争吵,那就等于是自降身份。 夏瑶冷哼一声:“什么意思?你是白痴还是弱智。” 温婉听了心理暗笑,这不是一个意思。夏瑶出马,不是暴力就是出言讽刺啊!要说这样也蛮爽快的。 八老爷还想叫嚷.被八夫人拉了一把。 温婉的眼神如一把出鞘的刀,充满了杀气。嘴角划过一丝讥讽的弧线:“怎么着,本宫的话,你有意见?” 白世纳见着温婉冷冽的模样,吓都吓着了。 哪里还敢有意见。 温婉望着众人道:“怎么着,你们有意见?” 大家也都不吭声。 白世年见着气氛僵硬,在边上解释:“他们是来帮忙的。等事落了,他们就会回自己家去了。这段时间.也亏得他们帮忙。”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一来就给白家的人下马威。不过,只要温婉不过分,他也不插手。温婉这么做.应该有她的道理。 白世年当初是请了清荷一个人帮忙的。毕竟清荷以前主持过侯府事宜。加上清荷又是他的亲嫂子。却不想这些人全都自告奋勇来帮忙。当时也确实忙得团团转,需要人手。白世年是打算等忙完了,就让他们各回各家。 温婉颔首,连句辛苦她都吝啬说。直接站起来道:“将军,我们该去皇宫,给皇帝舅舅谢恩了。” 白世年觉得现在的温婉有些高高在上,咄咄逼人,太过强势了。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他没有开口。听了温婉的话,也一样站起来。走到温婉身边道“走吧。”温婉轻轻一笑。这意思是.这个男人是支持自己的。恩,很好。 白家的人,等了一个上午。就看着这连夫妻话都没说两句,出去了。而且,还要赶他们走。众人见两人,觉得份外的刺眼。 出了正厅.到了门口,夏影手里拿了两件外套。温婉的是紫色貂皮大衣,白世年的是青缎貂皮大衣。温婉看着身边男人刚毅的面容,想着刚才的事。虽然她不担心弹压不住这些人。但是这个男人却是豪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心里还是有着欢喜。投桃报李,温婉走上前去,将白世年随意打上的结给解了开(温婉不让丫鬟近白世年的深),自己梳顺了,再重新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动作甚是温柔。 旁边的夏瑶看了眼底也露出了笑意。而周围的小厮丫鬟,也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这证明,将军与郡主恩恩爱爱。 白世年有些意外,眉角上扬。温婉见着他很满意,觉得这样甚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两人都努力,一定可以营建一个幸福的家。 白世年自然而然牵着温婉的手,握着温婉的手,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想起晚上睡了时候,她的手脚都有些凉。 到了马车上,温婉手里就得抱着小暖炉子暖手。白世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现在也还是初冬时节,温婉就用上了小暖炉:“你的手冰凉,脚也冰凉。太医这么说的?” “当年叛乱的时候,身体受了创,过了这么多年,太医说差不多养了回来。早四年,我全身都冰凉的。一到冬天,必须窝温泉庄子上避冬去了。本来今年这个时候也要去了,可是......”温婉之后不用说,自然也是知道了。 “苦了你了。当初不怕吗?”白世年眼里是满满的疼惜。现在人们看到的都是温婉的光鲜与富贵,谁又在意过她的付出与所受的痛苦。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温婉得到了权势与地位,付出的,定然会是很多,也很大。 “怕,怕也不能退缩?我就皇帝舅舅一个至亲的人。要是皇帝舅舅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且,我很清楚,别看我现在高高在上,可这也都全归于皇帝舅舅对我的宠爱。没有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到那时,我也许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可怜人。与其那样,我还不如为我跟皇帝舅舅两个人堵一把。赢了,我就可以救回皇帝舅舅,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不知道为什么,在白世年面前温婉讲不出假话,把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 “以后,除了皇上,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还有,不要不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白世年心里酸涩。也不知道温婉受了多少的苦楚。 温婉想说,指靠你不如指靠我自己那么遥远的地方。指靠你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她不想把现在这么好的气氛给弄僵,也不想落在白世年眼里她是一个女强人。所以没吱声。 白世年见着温婉沉默,以温婉是认为他在边关鞭长莫及于是小声说道“虽然我在边关,不在你身边。可是也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 “现在就算没你,也没谁干欺负我,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找死。不过你有这份心,我还是很高兴的。对了,三日后,我搬回郡主府去住。将军府邸,我住不习惯。”温婉现在是谁都不怕了。至于说要搬回郡主府,是真的。将军府感觉真不好。 “等我去了边关你再搬回郡主府。媳妇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需要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吧?”白世年有些郁闷。看着温婉的表现,还以为她想通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归纳的清楚明白。 温婉用手使劲按在暖炉上,给自己多传递一些温暖:“三天吧!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前三日就住在将军府。三日过后,我就搬回去了。我在府邸里也住的不安心。总觉得睡不踏实。” 白世年很郁闷“昨晚上不是好好的吗?”看着昨天儿也睡得不错啊!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婉撇了撇嘴,只是抱着暖炉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白世年看着温婉缩在一边,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把人搂在怀里:“刚才的事,你不该说的。” 温婉抖了抖眉头:“怎么着,不满意了?” 白世年瞧见温婉防备的面色,这女人这么说变脸就变脸:“不是不满意。我本来就打算等婚礼就让他们回去。你要是不喜欢他们住在将军府里,私底下告诉我。我会解决的。现在这样,传扬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以后有事跟我商量,知道吗?” 温婉也是临时起意,见着几个人不安份的。打量的打量,试探的试探。真是不知死活,心里有所不满。要不是给白世年面色,她早把这些人赶远了,哪里让这些人来碍她的眼,但是白世年愿意自己解决,温婉自然乐意:“好吧,你这么说。这事就交给你了。” 白世年用自己一双大手包裹着温婉有些小凉的手,搓了搓“在边关冷得不行的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取暖的。有什么冷的不行,几个将士抱在一起睡,给相互取暖。” 小暖炉是很暖和。不过一会就要换一个。没这天然的暖炉来的实用。白世年的这一动作,让温婉自我反应,她是否太过敏感了。这样的状态,可不好。 温婉有些意外“朝廷不是派发了军需物资,怎么将士还得这样取暖。难道军需没有及时发到将士身上。不可能啊,前年我闹了一场,把那些弄虚作假的劣质物资都换成好的。这才两年不到,我想那些人也不会有着这么大胆子又来做鬼吧。” 白世年愕然“媳妇,两年前我们接收的那批最好的军需是因为你的原因。”那时候他们接收那批军需,看着全都是实打实的实心白棉袄、新棉被子,没一件作假。打听的消息说是皇上得了信,后来还听说为此兵部尚书都蹲监狱去了。他当时还想着可能是官官相斗,给他们得益。这两年运到边关的军需虽然没那年好,但跟以往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是真没想到,这些竟然是温婉的功劳,他听都没听说。 温婉笑道“当时只是多了管了下闲事。”当初温婉做这事的时候,被皇帝训斥了一顿就把这事压了下去。但仍然得罪了皇后。外人并不知道这事还跟温婉有关系。温婉也知道,所谓名声累人,也没声张。当时这事除了几个知情人清楚来龙去脉,其他人大概猜测到一些。但也都闭紧了嘴巴。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白世年感叹着“你的多管一下闲事可是让边关二十多万的将士受益。”真没想到,竟然是温婉在后面使了力。再想着这么多年,也就这两年才彻底解决了军需跟粮草的问题。而温婉,居功至半。 温婉不喜欢也没打算跟白世年讨论财政的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说,边关好玩吗?等哪日皇帝舅舅同意,我又刚好没事我一定去边关看看。总说边关风情最好。很想见识见识边关风情好在哪里?” “你要愿意,这次跟我一起去边关。”白世年突然有种期盼,期盼温婉会答应他的要求。他说不上来,但是他知道,有温婉在身边,他就能安心。就好象,有温婉在的地方就是他停泊的地方。 温婉很郁闷“还边关呢,我想去江南查询名下的铺子生意皇帝舅舅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边关那么远,更不会让我去了。而且边关很危险我又不懂武功,还是不要去,省得成你的累赘。”就只能让自己缩在这京城里,真是,想随便出去走走不成。她什么时候能去游览大齐,过着潇洒自在的日子。温婉看着白世年,说不定等白世年打了打胜仗,回来以后这个愿望就是实现了。 白世年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但还是想争取一下“只安全问题,如今边关也算好。再者你身边那么多高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温婉看着白世年现在.可比上次狂妄的模样好太多了:“你要找骂,你自己找去。别牵扯上我,反正我是不说的。”温婉不闻,就知道皇帝铁定是不会答应的。而且,肯定还要痛骂一顿。 白世年也只是说说。温婉可不仅仅是身份尊贵的问题。问温婉有着富国之才,皇帝是绝对不放心放到边关去。万一......白世年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入了皇宫.换了轿子。下了轿子,夫妻两人并肩而走。并没有谁落后于谁,白世年仍然牵着温婉的手。温婉倒想甩开,却甩不开。温婉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脸皮真厚。 在路上,温婉远远就看见了五皇子与徐仲然。偶然?巧合?鬼才相信呢!温婉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来做什么。 白世年如名字,喜欢穿白色。不过今日是新婚第一日,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藤纹云锦袍。穿着打扮都清清爽爽,外面是罩着青缎貂皮大氅。温婉穿的是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披着紫色貂皮大氅。 燕祈喧与徐仲然看了,也不得不说,两人非常的相配。再看着两人牵着的手,燕祈喧眼神闪了闪。徐仲然则是眼神暗了暗。 白世年朝着燕祈喧行了一个礼物。 见着了,总是要打个招呼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温婉如今从不在小事给人口舌。笑着叫了一声:“五表哥。” 燕祈喧见着温婉娇笑如花,以往眼里的防备与警惕。如今,只有满脸喜悦。就知道温婉是很满意这门亲事的:“以前从书上看到说,天造地设,天作之合。讲的就是表妹与表妹夫了。” 徐仲然走上前来,向温婉与白世年见过礼。白世年眼里有着厉色。他可是知道这两个人都觊觎过他媳妇的。燕祈喧他不大好给脸色,难道一个小小的郎中他还给不了脸色。白世年完全忽略徐仲然如今已经是镇南侯的事情。在白世年眼里,这样的侯爵也只是面上光。 温婉今天心情是不错,也没去注意白世年吃的那些干醋。当下笑盈盈地说道:“多谢表哥夸赞了。皇帝舅舅还等着我跟郡马呢!我们就先走了。” 燕祈喧自然不敢耽搁温婉与白世年去见皇帝。目送两人去了养和殿。白世年的脚步放得很慢,不时地低着头,跟着温婉说话。明显是为了配合温婉的行走(淑女是不能疾步走的。温婉身为贵族之女,久之也就形成了习惯了)。 徐仲然虽然心里有很不赖白世年对他的态度。但是他却不能不承认。白世年与温婉站在一起,非常的搭。他也说不出一个不好。 白世年压低声问道:“五皇子与那个徐仲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媳妇,你以后,远着点他们。” 温婉笑着说道:“也就偶尔进宫的时候碰到,平日里没交集。我也不跟皇子往来。” 白世年这才悻悻地说道:“这就好。”温婉白了他一眼,还说自己醋,这人比自己还醋。他们两个,还真是醋坛子对醋坛子了。 夏瑶跟夏影在后面走着。因为两人耳力都太好了,自然也就听到了。都抿着嘴巴笑。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在去养和殿的路上,碰上了三皇子跟六皇子。这回温婉见着两个人的神色,满是奇怪。白世年确定,是碰巧了。温婉却是冷哼一声,碰巧不碰巧,又能怎么的。也都打了招呼,寻皇帝去了。 祈慕笑道:“真是繁华落尽,最后挑选的就是枝头上那开得最是灿烂眼里的花朵。” 祈枫点头:“其实,看着挺般配的。三哥,你没发现。我瞧着今儿个的表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温柔得都能滴落得出水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美人一样难过英雄观。希望表姐,能一直这样天天笑着。我们看了也舒心。” 祈慕笑了下:“走了。” 温婉压根声音说道:“我跟你说,当时皇帝舅舅就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我许配给六表弟。从我六岁,一直到曹颂的事后。皇帝舅舅还是打着这个主意。” 白世年郁闷,嘟囔着:“你怎么这么多......”候选人怎么这么多。而且个个样貌不凡,才学不错。 温婉压低声音道:“能娶到我是你上辈子积的福气。所以呀,你要惜福,要一辈子对我好,知道吗?” “恩,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所以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白世年见着温婉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应了。这个女人,到这会还不忘记卖乖。就怕自己不吃醋还是怎么的。 夏瑶跟夏影被他们的活宝郡主给弄得哭笑不得。 到了养和殿,皇帝在里面等着。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脆嫩嫩地叫着“皇帝舅舅。”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没见皇帝,感觉好象过了很多年似的。温婉对于这样的情绪很奇怪。莫非,真把自己当成别人家的人了,要不然,怎么感觉像是过了好久好久一样。 “都嫁人了,还撒娇,也不害臊。”皇帝刮着温婉的鼻子,看着温婉神情愉悦,不像是装的,刚才也听到夫妻手牵手走过来的,相信感情还不错。温婉也没那么排斥了。心里暗悬的心也就放下了。 “怎么这么晚过来,现在都午时二刻了。是过来蹭饭的吧。”皇帝看着温婉,打趣着。 温婉低着头,装做腼腆的模样说着“我这两日被折腾得没睡好,昨天放松下来,结果一觉睡到辰时末。七弄八弄,就弄到现在。还害得夫君家里的人等了我好半天,我都不敢出去见人。” 皇帝不在乎地说道“你就是让他们等一天也得等着。要是他们敢说什么或者敢给你甩脸子,告诉舅舅,我来收拾他们。”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点小事,哪能劳烦皇帝舅舅。我自己能解决,只是这么一说。” 五十四入族谱祠堂泄密 温婉与皇帝说了一会话笑问到“皇帝舅舅,中午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你是不知道,我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晚上偷偷地让夏语给我拿吃的过来,结果吃的满屋子都是香。被闹洞房的给闻出来了。好在我镇定自若,要不然,肯定要被他们笑话新娘子贪吃。” 皇帝可以想象当初的场面多有滑稽,好玩“哈哈,哈哈,也就你,老像是偷腥的猫吃不着一般。”皇帝见着温婉说起这些话来正常,了然,看来温婉是真正接受了这桩姻缘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就如跟一般女儿与父亲撒娇。两人看着俨然如父女,白世年再瞧着皇帝宠爱温婉的模样,心里苦笑不已。就这场景,他求情的话就再开不了口。除非是他能回到京城,否则,这辈子,别想带着温婉去边关了。夫妻两人,注定是要分开两地了。 温婉来的比较晚,所以说了一会话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用膳的时候,温婉说了皇帝在饮食方面要注意的事,让皇帝要注意了,别不当回事。皇帝都是淡淡的笑了,那模样,显示温婉定然说过很多次。白世年心里有些吃味。这种温馨的氛围,他看着羡慕,却插不进去。 用完了午膳,皇帝让白世年跟他去了御书房商谈军务。温婉回了永宁宫睡午觉了。 温婉感觉一天好像过了很多年。皇帝却没这种感觉。嫁人了还是温婉,要见随时能见得上。还了了他一件心事。现在见着她面容甚好,更加放下心来了。 温婉回到永宁宫,看着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了感慨。上了床。温婉闻着熟悉的味道,一下就睡着了。 “郡马。”夏影看着白世年走过来,想拦着不让他进寝宫,可转而一想,两人都是夫妻了。早上一碗羊奶忘记给郡马,郡主都不高兴,这会要知道,肯定要发脾气的。这么一想也就没拦着,让白世年进去。白世年进到寝宫。寝宫布置得清雅富贵。 靠进门口有一案几,案几放着两只白瓷胚胎瓷灌官窑瓶,瓶子里插着最时令的鲜花花,显然是今天早上放进去的。正里边的大床是紫檀木雕花做成,梳妆台是配套,梳妆台上放着温婉刚刚戴的首饰、还有象牙梳等物;旁边有一金丝楠木软塌,金丝楠木软塌上也放着一应被褥等物。 屋子里放着紫檀木做的圆桌,圆桌周围是被四把椅子围成圆形排列而成,椅子也是紫檀木材质的,圆桌上放着紫砂烧成的茶具。估计是平常用膳或者待客用的。寝宫靠近床边放着一盆正燃着的炭火。 温婉的被子盖得严实。露出松鼠一般懒散满足的表情,白世年不由笑了出来。 “郡马,到了寝宫,把靴子换了吧?”夏瑶让小丫鬟取来一双毛茸茸的平底鞋。转头一看,床下边不就是一双兔子平底鞋。白世年觉得有趣,把靴子换了,穿上那平鞋,确实松软舒服。 夏瑶说到“要是郡马也困了,就在塌上眯一会。”若是白世年真准备休息一下。她就要吩咐人铺床了。 “不用了。马上就要回去了。”夏瑶听到这么一说,自然也就放开了手,退了出去。 白世年坐在床沿边,摸着熟睡的温婉的模样。眼里情绪莫名。温婉跟皇上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很多,不像是舅甥,更像是父女。所以对于刚才皇帝在御书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指责与告诫。也都忍了(你不忍你还能做什么)。说起来也是自己理亏。 白世年看着熟睡的人儿,蹬了鞋子。褪了外套,也钻被子里。温婉感觉塞进来一庞然大物。使劲拉着往自己怀里搂,嘀咕着“夏瑶怎么把这么一个大热水带给我塞进来了,我都抱不住。” 白世年没有笑,眼里更是怜惜。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可见当年宫变后,她的日子过的是什么样。竟然要靠抱着宫女轮番换热水袋给取暖,才能睡得着。那样的日子,该是何等的艰难。他媳妇究竟经受了多少的苦难。想起那天晚上的哭泣,还有那悲痛的绝望以及现在自己所见到的。白世年的心里,涌现出阵阵心疼。 温婉睡到了未时二刻,醒了。醒的时候,见自己抱着一个大活人。笑了起来。身边睡了个人都没把自己弄醒。她如今的睡眠是越发的安好了。睡眠好证明她心放宽了。温婉觉得这样真好,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想到这里,抱紧了白世年。 白世年见温婉醒来后,就紧抱了他一下,心情甚好。这证明温婉对他开始有了信赖。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白世年对温婉的了解,仅仅限于外面的传闻。加上自己的揣测。一日接触下来,发现温婉真的很多遍。前一秒强势,下一秒可以温柔。转眼在皇帝面前撒娇的时候,又是娇俏可爱。 起来以后,夏瑶身后跟着的丫鬟,捧了一件绣着凤凰的碧霞罗宫装。另外还有两位宫女端来热水、毛巾等一应洗刷之物,净了脸,涂了一层自制的护肤品,一个宫女给她盘好头发。 温婉自己在首饰盒里,挑选了一支缠丝赤金坠红珊瑚流苏的风簪。发间还点缀了珠花。耳环,温婉挑选了一对金点翠嵌东珠耳环。腰间佩了一块凤凰于飞镂空雕玉佩。梳洗时间很快,整个过程用了半刻钟。 白世年眨了眨眼睛,这速度挺快的“下午申时一刻我们要去拜见祖先。” 温婉面有差异之色:“这么快?”温婉记得一般的新妇,应该不会再成亲第二天就入族谱。当然,有的家族规矩不一样。有慢的,有快的。但温婉记得,白家不是这样的规矩。莫非,特殊情况。 白世年笑了下:“谁让你是财神爷呢,那些族老就想着把你着财神爷写入族谱里。才放心呢!”白家一般新妇是在成亲后第三日入祖祠上族谱的。温婉身份特殊,又有着财神爷的绰号。还没成亲,白家的族老就跟白世年说了谢恩后去祠堂,日子是定好的。温婉心里发笑,好像怕她这个媳妇子跑了似的(可不就怕跑了)。 温婉要出宫,临走之前肯定要跟皇帝打个招呼都饿。跟皇帝说了一下要去白家祠堂入族谱了。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感慨地说道:“我家温婉,如今也是别人家的人呢了。” 温婉听了这话直笑:“皇帝舅舅,你可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要那样,我可不依了。等我想皇帝舅舅了。我就回宫住几日。你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闹啊!” 皇帝听了这话眉眼都是笑:“怎么会。你随便什么时候回宫住都成。不过,当今最要紧的,可不是回宫了。”这回最要紧的,是赶紧生意一个儿子才好。 白世年在边上看着,想着自己心底的念头,如今看真是奢望。咳,他只能叹气了。成亲后,就要离开十年。这十年怎么过啊!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因为呆会要入祠堂,白世年也不敢动手动脚。怕把温婉的衣服弄皱了(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温婉坐在马车上。有些无聊。主动拉着白世年的胳臂道:“陪我说说话,闷。” 白世年很喜欢温婉主动亲近他。因为根据得来的消息,温婉对人很冷漠,而且也不愿意别人接近。最夸张的说法。是不许人碰。如今对他那么随意的亲近。 白世年跟温婉说起了当初他刚刚当兵那会。别人见他才十五岁,就是个从五品的官(因为考中武状元,正常都是五品),那些老兵油子没一个人服他。于是,先开始是比武,后来上了战场他英勇抗敌。众人才渐渐服从他的管教。 温婉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赞叹道:“听得我都热血沸腾,也想参军保家卫国。你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对你有多尊崇。特别是冬青,我告诉你,十一岁那年她说希望我嫁给你以后,差点把我噎死。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说我与你事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若不嫁你。将会是我人生最错误的决定。好像不嫁你,我就嫁不出去一般。” 白世年听了大为感兴趣:“哈哈。没想到媳妇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这么早就预料到我们能成为夫妻了。改日当让我见一见。” 温婉露出欢笑的神情:“那女人见了你。你得小心。说不定一个激动,就给你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咳,我与你成亲前就胳膊肘往外拐,成亲以后,估计就是你的死忠了。以后定然向着你了。” 白世年哈哈大笑:“没想到媳妇这里还有这等人才。媳妇,你这里的人,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温婉觉得中午的菜有些偏咸,从茶几上去了倒了茶水,先递给白世年。自己从茶几下面放着的红漆绘牡丹八宝盒里,取出一只与白世年手中一样的杯子。 白世年接了茶笑道“媳妇你怎么知道我也口渴了。”一般应该是先问过渴不渴才对。 温婉喝了半盏茶才道:“我倒水的时候你都望了我好几眼。要还不知道你也想喝水,那我可真没眼色。” 白世年一滞,他开始不渴,不过看温婉喝才感觉也有些口渴了。想着等温婉喝完再喝(刚才桌子上只有一只茶杯)。温婉就凭这一眼,就能看出他想什么。察言观色是何等的厉害,该需要花多少时间与精力训练出来。 温婉猜测到白世年在想什么,就白世年表露出来的神情呆子都知道他渴了,更不要说她了。温婉笑着转移话题:“你手中的茶杯与我的是一对的。皇帝舅舅赏赐的嫁妆。并蒂莲有着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又有‘详和安宁、幸福美满’之意。除了这对青瓷并蒂莲茶杯,我的郡主府里还有一对青瓷并蒂莲碗,是皇帝外公留给我的嫁妆。那对碗还是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给女儿高阳公主的陪嫁,非常的漂亮。色泽与工艺都比我们用的杯子好。” 白世年露出嫌恶的申请。那高阳公主可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这种女人用过的东西,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温婉一眼就瞧出白世年看他手了的杯子不顺眼,笑着接过白世年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那是古董。放在多宝阁上装饰。谁愿意拿古董来当饭碗。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多少人手,早不干净了。” 白世年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这样的女人,连出家人都不放过。若不是命好投身在皇室,关在猪笼里沉塘也是轻的。”皇室之中的公主养面首的比比皆是,他也就不发表意见了。但连出家的和尚都不放过的还就这么一个。 温婉其实觉得高阳也有可怜之处,若不是嫁了一个窝囊废男人,而是嫁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驸马,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当然也不否认高阳确实奇葩,竟然跟一个和尚在寺里偷情。古人认为神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再跑寺庙偷情,这就注定了高阳要背负千古骂名。不过温婉没对白世年说这话。她能跟海士林讨论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说了他的想法。但对自己丈夫,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需要避讳。于是笑着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更痛苦。”高阳最后的结局,也挺可怜的。 白世年是说都不屑说。温婉也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又笑着问起当年在边关的事。白世年说这个,倒是滔滔不绝。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前面就到了。” 白世年引了温婉朝着祖祠那边去。去的时候,见着一群老人就在那里等着了。其中有几个老人。白世年对着几个老天叫着三叔祖,二叔、五叔、就叔。温婉给几位长辈行了后辈礼。几个人都微不可言地点了点头。 开了祠堂门,两人磕了头。白世年的二叔族长大人准备把温婉的名字写上去。白世年立即阻拦着“二叔,你把族谱给我。” 白世年把族谱接过来,看了后递给温婉,温婉觉得奇怪,看着白世年旁边妻室一行写着溪氏。不由抿嘴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自己的字给弄上去当了他媳妇。他们家族也允许他这样胡闹。 温婉不知道白老太爷是个说一不二性子的人。答应过白世年的事。自然做到。再说,他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不答应等他回来也会想方设法地弄。与其如此,还不若他这个长辈的出面,把这事做圆实。若不然,由白世年折腾,万一损了名声,对前途有碍。得不偿失。 “二叔,我媳妇的字是弗溪。前面圈起来。在后面把名字加上去就是了。”白世年忙跟他族长叔叔解释着。 族长面有差异之色:“福溪?”他好像没听过郡主有这么一个别号。族长想到这里才怪异起来,郡主才名在外。好像没有字。 白世年摇头,在族谱上写下‘弗溪’二字。 族长看着白世年写出来的两个字,瞪着浑浊的眼睛,失声叫道:“弗溪?你确定没写错字。”弗溪公子名声太大,如今没人敢这个名字。这,不可能是巧合? 温婉轻笑:“恩,我的字是弗溪,很久没用过了。” 族长嘴唇噏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耐不住。万一是乌龙怎么办?那可就白欢喜一场。族长颤抖地问道:“弗溪?弗溪公子?”当年的弗溪公子,名扬天下。京城里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谁不知道。族长心里有个小人冒出来,告诉他,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然后一个小人冒出来叫着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希望着是真的。温婉郡主才名在大齐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是,白家,真是娶进一位才财权三相合的女子了。这对白家来说,该是何等的幸运啊!白家的兴旺,就在眼前了。 温婉好像没有见到族长激动得全身都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淡淡地说道:“也就一个字,不值得族长这样。” 站在族长身边的那些白家的族老,在听到温婉亲口证实自己就是弗溪公子以后,全都石化了。没人认为温婉是信口雌黄,相反,所有的人都相信温婉所言。因为温婉不没必要撒谎,也撒不了这个谎。温婉郡主是弗溪公子,若是如此,他们白家,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温婉没去管白家人的想法,她看着祠堂上上下下,那么多的牌位,温婉随意扫了一下,估计有上百个了。不知道为什么,温婉觉得在这里感觉特别冷。低声对白世年说道:“这里阴气太盛,我有些冷。” 白世年见着温婉说不舒服,想着温婉踹弱的身体:“族长,记下了温婉的名字在上面就成了。” 族长欢快地在弗溪两字打了一个括号,旁边再写上温婉两字。没有与其他女人一样,写上一个李氏张氏的。直接将温婉的名字写上去。此就意味着温婉如今已经是白家的一员了。 温婉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早在平家就有经验,得势的时候就要为家族出力,失势的时候不踩上你两脚就不错了。所以,温婉对这一玩意很不感冒。若不是风俗如此,她都不想入什么族谱。(……RQ 五十五媳妇儿子谁更重要 拜祭完祖先,温婉就准备回将军府。温婉在走之前淡淡地说道:“刚才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传扬出去。”虽然温婉也知道,如今这事已经说了出来,这里这么多人。这些人可不比几位大儒那么守信。温婉很清楚,这个秘密守不了几天。但是话还是要放出去的。 族长虽然心里所有怪异,但是这么多年了,温婉郡主都没散播出去。可能不传扬出去有郡主特定的原因。 本来族长还想跟温婉说会话。可是温婉好像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径直走了。 族长跟一行人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离去。以往白家的新妇进祖祠入族谱的时候,众人都是高深莫测。这会,个头掉转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两人坐在马车上,很安静。这种安静,让温婉有些奇怪。更奇怪得是,她看到白世年好像有些烦躁。又好像在挣扎:“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吗?”温婉细想一下,也没发现刚才有些不妥当。虽然她对此不感冒,但是既然已经嫁给白世年了,该做的她都会做。入白家的族谱,早一天晚一天对温婉来说又没关系。 “媳妇。”温婉听白世年叫了好一会,没下文,奇怪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会怎么回事。 温婉见着白世年挣扎不已,再细想一下非常确定自己没有不妥当。于是握着白世年的手道:“有事就说,别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着。只要你想知道的,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有些事情,比如涉及到她生意的一些不能说事情,都可以商量。因为温婉名下的生意,不仅仅是赚钱。皇帝还利用他们来收集各个地方的情报。这些属于机密事件。温婉也只知道一些。具体的人员她也不清楚。当然,她也不问就是。 白世年小心地问着“你的身体。太医说能受孕吗?” 温婉奇怪地望着白世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怎么了?好好的问这个。” 白世年想着温婉的身体这么冷,当年还受过重创,很担心“你这么畏寒,太医说。能要孩子吗?”白世年是被温婉的祠堂的那句话给吓着了。 温婉诧异了:“怎么了?” 白世年忍了忍,最后还是问道:“太医有没有说。你不能要孩子?” 温婉眼睛闪了闪,低着头道:“我身体怕冷怕热,加上之前受过重创。太医一直让我好好养着。”她很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白世年愣愣地看着温婉。他如今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没一个孩子。他很想有自己的孩子。毕竟有了孩子。才能延续他的血脉。继承他打拼下来的一切。可现在…… 温婉则是静静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见温婉望着他,眼里有着怯怯(温婉吐槽:我那是打量好不)。白世年把温婉抱在怀里。微微叹气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温婉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能生,你也不许有别的女人。 白世年没有回答温婉的话,他想着当年那些僧人给他批的命。说他是天煞孤星,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将温婉抱得更紧:“没有就没有了。只要你一直好好的。” 温婉本以为白世年会提出抗议或者不满。再或者说让大夫看看调养之类的。出乎他预料。白世年竟然直接就说没有就没有。能不让她吃惊。就是在现代,想做丁克一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国人传承了几千年的文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更不要说这个儿子重过天的社会。要知道,多少女人因为无子被休弃,因为无子而苦苦挣扎,豁出性命也要生儿子(真真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为了儿子简直可以不要命)。所以,白世年的话,真把温婉给惊呆住了 “你们男人不是要儿子传宗接代。”不是温婉不相信,实在是白世年的话,让温婉一下相信不了。当年白世年为了要儿子,还遵循白老夫人祖母的意,胡乱娶一个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白世年说心里不难过不失望,那绝对是假的。他只是低沉地说道:“没有也是我的命。不过,你要好好的。你能跟我白头偕老,这辈子,我也是赚了。” 温婉听到白世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内疚。她虽然被身边的人说得意动嫁给白世年,但却不敢投入太多的感情。她不是怕白世年背叛她什么,而是怕白世年有个万一。她怕把心交出去以后,白世年有个三长两短,一辈子就的沉浸在思念与追忆之中。所以,她告诉自己要好好对待白世年,但是内心还有有着防备的。这种自我防备,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胳膊,沉默了好久,她很难过,也很内疚。一样,也在挣扎。这么多年,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她也是一直靠着这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到了现在。温婉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说到最后,只落了一句话:“太医说我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应该对子嗣无碍。”这个谁都不能保证,三个月就能怀上。所以,只能说这样模拟两可的话。 白世年听了更不放心,下巴抵在温婉的头上:“温婉,如果你生孩子有风险,我宁愿不要孩子,我不敢让你有任何的风险。温婉,你要陪着我过一辈子的。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每天晚上都想,想得睡不着。睡着了,梦里全都是你,可醒来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那种感觉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可怕。孩子没有,我可以过继。大哥有三个嫡子,你可以挑选一个,若是都不中意,还可以过继侄孙辈。要是你没了。我怕自己承受不住了。以前日思夜想,至少知道你完好无恙,知道你过得好我也有个指盼。可你要有什么,我怕自己承受不住。温婉,要保重好自己。” 温婉张了张嘴,最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白世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严重的眼泪,刷刷地掉。 白世年对于温婉发脾气还能抵挡一下。可看着温婉哭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别哭,不哭。” 温婉过了好半天才止了眼泪。说话的时候,言语里还有着呜咽之声:“白世年,你知道吗?什么位高权重,什么富可敌国,这些都不是我要的。一直以来我都想要一个家,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家里有疼我爱我的丈夫,有两个可爱的宝宝。我只想过老公孩子热炕头,白世年……”说到最后,抽噎着又说不下去了。 白世年郑重承诺:“等我打完仗,我哪儿都不去,就陪在你跟孩子身边。” 温婉抬头看着白世年,惊喜地说道:“真的?” 白世年郑重地点头。 温婉破涕为笑:“要是那样,到时候我也把所有的事务都交出去。你陪着我四处旅游去。” 白世年见着温婉哭完一瞬间,又哭又笑:“好。到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温婉低低地叫一声:“白世年,你真好。”白世年感叹道,真不容易啊,终于的了一句好。 温婉主动吻了白世年,这次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情拥吻。白世年很享受温婉的主动。 不过,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动物,他可不满足于此。温婉在白世年的一阵摆弄下,身体发软。可等白世年松她的玉腰带时,温婉哑着声音,低低地说道“不成,这在外面呢。若让人知道,要笑话我了。” 她可不想在马车里玩另类的格调。传扬出去,到底不好。 白世年掀开车帘一看,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咬了下:“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忍耐会。” 温婉还是推开白世年:“回到家再说。” 白世年把温婉搂得紧紧的,哑着声音道:“你说的。呆会回到家不许说话不算话。” 温婉恩了一声。白世年大喜,紧紧贴着温婉,不再动作了。只催促着夏仑速度快点。 温婉见着白世年催促,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怕不知道别人他想要回家干啥。温婉对于白世年的亲近,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 白世年也没计较。反正回来慢慢收拾。不过这回他倒想想起了一个事:“媳妇,那我这次可以加多少分?能加二十分吗?” 温婉好笑道:“二十分?可以加五分。” 白世年嘟囔着:“才七十分?媳妇真抠门。那这个分怎么个算法?” 温婉笑得很狡黠:“七十分是算较好。八十分就是良好,九十分时优,一百分是满意。想要达到一百分,那可得看你的表现了。” 白世年贼亮贼亮地盯着温婉:“那达到一百分有什么好处?”达到一百分,是不是就意味着对他百依百顺啊!白世年想想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可以为所欲为了。至少要吃个饱。 温婉卖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能达到一百分,就证明她能百分百信任他了。不过,估计实难了。要是白世年能达到九十分,温婉就知足了。 五十六新婚合二为一 一回到府邸里,白世年入了屋子把人挥退了。温婉刚想说就怕别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被白世年横腰抱起,大跨步回了卧房。三两五除二,把人剥了个精光。 白世年是在做足了充分的前戏,得了温婉的同意才进入。可是在进入的那一瞬间,温婉还是疼得蹙紧了眉头,好在这会没昨天那么痛了。温婉纳闷了,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面色,放缓动作,等里面的湿润完全包裹了它,再加快速度。 院子里是已经没人了,夏瑶的工作做得很彻底。连屋子里发出的声音声,也没人听得到。 **后,白世年就让温婉光溜溜地贴着他。温婉全身黏黏糊糊的。难受得厉害,想要洗澡,但是白世年就抱着她,不让她动。温婉碍不过男人的坚持,就窝在白世年怀里。 白世年轻轻地说道:“感觉这日子跟做梦似的。要是能天天这样,该多好。”难怪以前那些人总说,死在某某的肚皮上也值得(一般只楼子里的女人,自己的媳妇是不可能拿来讨论的)。这就是所谓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婉嘟囔着,我也希望天天如现在这样。但也只是嘟囔了两句。可惜嫁的时候就知道是不可能了。要守十年的活寡呢,咳,温婉不让自己想这个让人伤感的话题。 温婉见着白世年又蠢蠢欲动了,只得警告:“你最好节制一下。否则,晚上别想碰我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腰折断。第二天起不了床。” 白世年无限无限怨念:“媳妇,要是天天这样忍着。万一忍出毛病来怎么办?”以前在边关就天天想。现在成亲之前想得更厉害了。这会还不让他吃饱,白世年觉得真是温婉太残忍了。 温婉冷哼一声:“别给我卖乖了。我还不知道你,若顺着你的意,还不把我拆骨入腹。”说完,温婉觉得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了。这样不好。咳,深处高位养成的习惯,一下不注意就出问题。温婉意识到问题后。立即放缓了口气,柔声说道:“你是愿意细水长流呢,还是愿意满足了一时之欲然后守空房。” 白世年微微叹气。媳妇太强真是不好。啥都能自己做主了。而且动不动就威胁。他还就怕了她的危险。不过见着温婉柔和的神情,倒也想着温婉也适当满足顺从他的要求。真把身体弄坏了,得不偿失。 白世年只能寻求阿Q精神进行自我安慰了。既然想好了,也就放下了。笑着说道:“去沐浴吧!我抱着你去。”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身体的本领盖过了理智。搂着温婉光溜溜的身体,下面的兄弟又蠢蠢欲动了。 温婉才不愿意了:“自己洗去。”两人一起沐浴,弄不好鸳鸯浴就让白世年得逞了。她这身体才得鱼水之欢,真不能多了。最少也得要十天半个月适应。否则。真得分房睡了。 分房睡,可不仅仅是分房这么简单。到时候不说别人,皇帝肯定是认为白世年欺负了她。但这事也不能解释。非的弄尴尬不可。所以。只能要求白世年老实守着了。 白世年感叹啊,媳妇这真是太精明了。他只是想多缠绵会都知道。咳。在温婉面前,别想有什么小心思,否则一准就看出来。 温婉沐浴完出来,白世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白世年一把将温婉抱在怀里,他就喜欢抱着温婉。媳妇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 温婉笑着说道:“你也没个完的,你当我是娃娃,都不离手。也不腻。”从昨天到今天,只要没人,单剩两人,白世年就要抱着她。估计过两天就要腻了。 白世年宠溺地说道:“不腻,抱一辈子都不腻。不,不仅要抱这一辈子,还要下一辈子,下下辈子。” 温婉回抱着他笑道:“贪心鬼。” 两人关在屋子里那会,白家的人有人送信过来,请白世年过去商议事情。夏瑶对于宗族所谓商议的事情,也大概有了猜测。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族人生活困难,想要白世年捐助。或者宗族的祠堂什么的需要整修啥的,要白世年出钱了。直接借口打发了。 晚膳的时候,夏瑶将宗族里有人来请白世年的事说了。温婉无不可,白世年隐约知道是什么事。 温婉看了夏瑶一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温婉的意思,是让夏瑶下次不要再拦着人不把消息传进来。她相信夏瑶,但是白世年不同。而且这里是将军府,阻拦了消息不让白世年知道,本身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不管是谁,都会不舒服的。 夏瑶对于温婉的话里的话很明白。也是自己一时之误。于是笑着赔礼:“还请将军恕罪。我就想着将军与郡主新婚第一日,不能被外人打扰了。不过将军放心,再没有下一次了。” 白世年见着夏瑶瞒报消息,还敢自称我,温婉说她也一点都不惊慌,神态自若地给他回话。白世年很是不满。就算是先皇赏赐下来的,也未免太托大了。白世年面色沉下去了,欺负温婉性子好不成。这么一想,面色更加不好了。冷冷地说道态:“你下去吧!” 夏瑶知道这次是自己过分造次,再见着白世年这样的神情。本想解释一下。温婉笑着朝她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几下。意思让她下去。这些事,她会处理好的。 温婉等夏瑶下去了,摇了摇白世年的胳膊,故意以抱怨的口吻娇嗔道:“你也太较真了。不过是一些小事。我让她以后注意就是了。让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拿我身边的大丫鬟给我下马威呢!真是的。” 白世年按住温婉的手,他心里直叹气,就这样的温婉,怎么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运气也是太好了:“我不是为这件事生气。只是她的态度实在是。媳妇,就算这个丫头是先皇赏赐给你的,你也不能如此纵容他。要知道,纵容过度,让他们没大没小。不分尊卑,会酿成祸患的。”白世年就是看到夏瑶面对温婉没有一丝的敬畏。说话也很随意,那口吻。就好像温婉不是她的主子一般。白世年心里很不爽。这么托大的奴才,一定不能纵容。否则,将来定然要给他们带来祸害的。不过想到这里。白世年心里又起了疑惑。郡主府里的规矩。京城里都有名。温婉怎么会这么纵容这个夏瑶。 温婉从鸡丝蒿子盘子里,夹了一筷子鸡丝到白世年碗里。听见白世年这么一问,笑着说道:“夏瑶身份特殊,面上是皇帝外公赏赐下来保护我的护卫。其实她是我表姐。”说道这里顿了顿:“你别介意。这次是我疏忽了。在郡主府里,有很多人总是以各种理由来找我,我又不耐烦这些,都是她打发的。这次她估计忘记了是在将军府里,以为又是在郡主府里。忘记该来问问你这个男主子了。不过她对我很好。一直都把我当成嫡亲妹妹,爱护有加。白世年,这次肯定是小事。若是大事。夏瑶也不敢瞒报的。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恍然,若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我哪里就这么小心眼。我见着她对你那么随意。怕奴大欺主。万一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到时候你就要吃亏了。不过她既然是你表姐,身份这么特殊。这样的态度,也能理解。不过也是这些人没眼色。我们正是新婚,就为这些琐事来烦,也忒没眼色。你身边的人,都不错。”夏瑶是一个,夏影看着也不俗。武星几个侍卫就不提了。温婉身边,真是高手如云。 白世年看着温婉又给他夹菜,夹得都是荤菜。朝着自己碗里夹得以蔬菜为主。 温婉看出白世年所想:“我虽然偏素,但我的饮食很有讲究的,而且每天都有吃药膳,身体很好,你放心。”自从身体好了以后,温婉就不大愿意吃补品了。虽然以往的药膳让她差点没命,但温婉还是认为,药补不如食补。夏娴的药膳做得,可以说有顶级大师的水准。如今药膳温婉是每天都吃,因为花样很多,不腻。至于补品,隔三差五也会吃。 白世年有些不相信“那为什么你手脚这么冰凉?”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后来养好了身体也没改变。太医说我体质偏冷,所以冬天手脚就特别的冰凉。”温婉看着白世年还是皱紧了眉头,笑着说道:“女人的体温不如男人。没如你一样,身上都是热的,跟火炉子似的。你要不相信,去问太医吧!” 都这样说了,还不相信,不是傻子。 用完膳,两人出去消食。温婉很自觉地双手挽着白世年的手,两人边走边笑着说话。温婉本来就是可以谈天说地的人。有心配合,自然交谈甚欢了。 两人走出外院的时候,问温婉无意间瞄到了四角的松树有两株枯黄了(被冻死了)。如果说院子里没摆放什么新鲜的盆景什么装饰的温婉可以原谅,毕竟这将军府归还的时间短,中间几年空置着,没住人。但连种植四角的松树都有枯黄的(古代人也讲究这些的)。布置装新府邸的人,不是眼光差没挑选到好的品种,就是明知道这个季节栽种树木会死所以以此充好,反正到时候也能推卸责任。这样就能中饱私囊。按照温婉的估计,应该是后一种了。 若是三夫人知道(负责这一块的是三夫人),温婉就是从这以细微的地方发现猫腻,不知道该不该哭死。 温婉虽然猜测到,但也不想头一天就挑齐这个事。反正,等交账的时候查查账。然后再交给白世年自己处置就是了。念头一转“等三日后,你去我府邸了看看。我那里这会虽然比能比春夏秋三季那么漂亮,但是跟你这里一比,那也是美如画。”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天下第一园,可不是吹捧出来。而是花费巨大修建出来的。也就先皇宠着你,要不怎么会把皇帝的后花园(镜花园有着皇帝的后花园的称号)给你住。” 温婉眯眯笑着说道:“后花园本就是当年的硕亲王的府邸。给我住下也无所谓的。反正也就让我享受,又不可称传承给下一代。” 温婉深得先皇帝的宠爱。加上当年情况特殊,否则,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后花园给温婉一个人住。白世年觉得温婉能住着就不错了,至于他们的孩子,就算有这个恩典也不要。 晚上。温婉开始不愿意滚床上,可惜,被人连哄带诱。连哀兵之策都用上了。温婉如他一次愿。然后温婉连骂带威胁。也阻止不了男人趁热打铁继续滚了第二次床上。 温婉见第二次完了,某人还不知足,还想梅开三度。一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的表情。温婉心里叫苦。她考虑很多面。但真没考虑到这么细微的地方啊!这个架势,就是一个晚上,可能也没问题。他受得住,她可受不住。 好在白世年也不是毛头小子,见着温婉真的筋疲力尽,手脚无力了。也没在继续了。帮着她擦身上药,上床把人搂着。 温婉低低骂了一声:“野兽。”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滚了四回了。温婉觉得。自己的前景一片黑暗啊!这要日已继日这样,她就只能天天躺床上了,啥都不用干了。 白世年亲了温婉的脸颊:“媳妇。我有分寸的。” 温婉哼哼道:“你有什么分寸?若不是我那药好,我明天铁定下不了床。本以为你贴心。却没想到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白世年呵呵傻笑着自己忍不住,说了一堆软话。温婉也不是真想跟他计较。若不是自己顺了它的意,他就是再武功盖世也弄不成。一副说话都没力气的模样:“困了,明天还是早些起。否则又得给人笑话了。”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好。” 结果,温婉第二天又睡到辰时二刻(早上八点才起来)起来的时候,温婉摸了摸腰,酸得厉害。咳,两字,痛苦。 白世年用完早膳,陪了温婉一会就出去了。他是不愿意去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想跟温婉多呆会。但有些事也推脱不得。 如夏瑶所预料的。白家宗族的意思,是希望能修缮一下宗祠。这几年白家的宗祠都破败了。特别是经历那次的事情以后,感觉更为破坏了。当然,是白家的人在知道白世年打了大胜仗的时候就有这个意思。不是白世年娶了温婉才兴齐的。 白世年自然是不反对修建宗祠。但是白世年也没大包大揽,只说,该怎么摊派,摊派到他头上多少他就出多少。不过还言明自己如今自己还欠了广源商行的债,哪里还敢腰大气粗说自己出了全部的话。 至于温婉的嫁妆,白世年没多想。那是温婉的东西,也是将来留给他们孩子的东西。一个大老爷们要是惦记媳妇的嫁妆,不说伸手,光有这个想法都得羞死。 温婉觉得有些闷,取了书来看,看了一会也看不下去,丢一边,心情烦躁着。拿棋盘来,下了不到半刻钟,也是下不下去了。一个人要熟悉陌生的环境,是需要时间的。 想着新婚之夜做一件亲手缝制的笑东西,给白世年聊表下心意“去,给我把我未作完的绣活拿过来。“ 温婉所谓的绣活,绣了半年,还没完工。锈的那东西,夏瑶抿嘴笑,不发表意见。夏影看了说是鸭子,夏娴更夸张,说是像野鸡。最后温婉逼问夏瑶,夏瑶才开口说夏影夏语说像鸭子野鸡都是夸奖,按照她的说法,那就一堆杂草(简单就是一堆乱线)。 温婉自此受到严重的打击。丢开不愿意再绣。可这里又闷的慌,主要是温婉对这里不大熟悉,想回府邸里。想来想去,想到了刺绣了。 夏瑶说那估计在郡主府里。温婉直接说道是带来了。夏影跟夏巧按照温婉所说的,找了一下,还真带过来了。夏瑶对此只有敬佩的份了。看着不管事,其实所有事都在温婉的心里。啥都没落下。连快绣品都不放过(温婉吐槽: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件绣品,她不把它记得牢牢的,对得起自己戳了无数个洞的手嘛!) 温婉取来四不像的绣品,下了二十针,戳了十多针到自己手上了。不耐烦,反正白世年也没回来。先放一边,等会让它上场发挥作用。 温婉想起祠堂里那群白家一群的老者知道她是弗溪公子时候怪异神情。问着夏瑶:“难道我的名声,还不如弗溪公子有名?他们那么激动做什么?”怎么说,因为众位大儒捧她的缘故,她如今也是天下有名的才女。怎么一个弗溪公子,才一个十一岁的少年。至于让他们这么激动。 夏瑶笑道:“郡主,你是尊贵郡主,权势财富是不消说的。但是弗溪公子不一样。”一个是天潢贵胄,靠着先皇跟当今圣上的宠信有了尊贵的地位。一个是靠自己一身的才学扬名天下。对世人来说,是不一样的。(……RQ 五十七吃软饭(三更求粉红) 温婉放开手里的书:“那又怎么样?有什么区别?”对于温婉来说,她觉得是一样的。所以,她确实有些不明白。弗溪公子名望再高,能高得过她。所谓弗溪公子的名号,对她来说,真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要不是怕麻烦,她觉得真无没什么的。 夏瑶笑着坐下来“郡主。不一样的。你是皇家女,身份本就高贵,拥有权势与地位并不稀奇。至于赚的钱,对很多人来说是行了商贾之事。在那些清高人眼力,多少会有些不屑。就像是当初那几位大儒,在郡主做了那么多好诗词,对郡主态度仍然不假辞色。但是知道郡主是弗溪公子以后,态度就截然不一样。因为在世人眼力,弗溪公子代表是的奇迹,是一座世人难以跨越得了的丰碑。” 温婉莞尔一笑。她理解夏瑶的意思。她如今地位权势,但前有古人,前代的公主也有掌握滔天权势的。后也容易有来者。但是弗溪公子这样的人,前无古人,后估计也难有来者了。而且,她代表的是贵族,弗溪公子代表的是鲤鱼跳过龙门的鲤鱼。 白世年从宗族里出来,本来是要直接回后院。但是叶询让人请他去书房。 鲍宝钢恼怒之极“将军,陈阿布这两天上窜下跳,到处毁坏将军你的名声,该给他一个教训。”陈阿布说着白世年是一个伪君子。既然花言巧语娶了戚俪娘,如今又情深意重娶郡主。好事全都被他占尽了。京城里很多人也不明白当年白世年纳戚俪娘的始末。自然跟着起哄。要知道,对于白世年娶到温婉郡主,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啊! 白世年也不可能去证明什么。这样就落了下乘。白世年摇头“不用理他,这里是京城,不是边关。不会有人买他的帐的。窜得越厉害,死得也越快。而且我们也不适宜出手。让大家以为边关四分五裂。不说这个。兵部那边怎么个说法。”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他一直上折子请求加一成的兵器。而且要精良需要测试过的兵器。兵部这边一直拖着,拖了一年多了。 两人间白世年不在意,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了。鲍宝刚想着刚才的事,纳罕着“见鬼了。将军,这次去兵部出其的顺利。兵部尚书余大人已经答应了。这次的新式武器有我们的份。你说。他怎么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我都怀疑里面有诈呢。” 白世年就把今天温婉说的话,说了一遍。 鲍宝刚咋舌 “我说怎么这会这么顺畅。弄来弄去,还是沾了郡主的光。我之前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转而惊奇了。郡主也太厉害了。连那些人五人六的兵部里的老油子都得卖郡主的面子。那以后他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鲍宝钢之前去兵部。那都是孙子。就连将军去了,也只是把斜眼改为正眼了。这些个书呆子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当兵的。鲍宝钢那个气愤啊,不过也知道分寸。哪里知道,今天去,那些兵部的个个都是笑脸相迎啊! 叶询其实早有猜测应该跟温婉郡主脱离不了关系:“兵部那些人,敢对你们指手画脚。那是你们需要仰仗他们,自然摆着谱。郡主却不一样。惹恼了郡主,他们挨骂是小事,就怕是卷铺盖回家抱孩子,严重的蹲大狱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你以为尊贵兴国郡主只是叫着好特。”他开始知道温婉赚钱,却不知道温婉竟然插足过边关事务。虽然温婉确切不会真去管事。但是有这么一尊佛在,那些小鬼也就只有敬着他们将军了。喜事,大喜事啊! 鲍宝钢兴奋得拍着大腿,吊起了书袋子:“我算知道什么叫人不可斗量,海水不可貌相了。” 叶询笑得肚子抽疼:“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说你不会用就别说。没得让人笑话。” 鲍宝钢一脸郁闷。以前在边关还没什么,反正身边也有一半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到这里,鲍宝钢都自卑了。心里暗道着幸好真没娶郡主,否则身边的丫鬟侍卫一个一个白眼扔过来,非要他命不可。鲍宝钢焉焉地走出去。 叶询等鲍宝钢出去以后,有些担心地问着“皇上这么宠郡主?将军,我担心过犹不及。” 白世年心下一沉“你想说什么?” 叶询沉着脸道:“郡主本就是聚财童女,皇帝给的嫁妆丰厚得超乎人的想象,这会连朝政之事她都想插手就插手,皇帝不训斥,不忌惮,反而纵容。之前还听说兴国郡主要什么,皇帝就给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也会让人去摘,我还不相信。这回我倒有些相信这话。” 白世年的面色更不好。 叶询摇头:“将军,温婉郡主手握巨资。将军手握重兵。你们夫妻感情又好,现在暂且无事。时间长了,我想,总会有事闹出来的。将军该提醒郡主一二。郡主聪慧过人,让郡主有个防范。天家无亲情。不能太注重感情,不为着将来着想可不成啊!”这也算是叶询的肺腑之言了。他是真心希望两人好。因为没有这两个人,大齐不可能有如今的繁荣昌盛。对皇帝来说,这两个人就是左右臂膀。可若着左右臂膀对皇帝产生威胁,也一样除之而后快。 白世年沉默半天,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郡主呢?”一进寝房,没看见人,奇怪地问着。丫鬟说郡主在侧厢房沐浴。温婉刚才无聊得很,打了一通拳,出来一身的汗。等汗干了,就去沐浴。 白世年大跨步向侧厢房过去。夏瑶看着白世年想要进去,思考了三十秒钟,退让了,让旁边伺候的人也全都下去,自己也到了院子外面去了。夏瑶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呆会郡主会不会恼了自己。 “咯吱。”白世年推门而进。 温婉此时才刚刚洗澡。一听到门响的声音,不高兴地叫着“我沐浴的时候,没交换谁也不许进来,这个规矩你不知道了吗?” 可是脚步声却没停歇下来。温婉转过头,那人已经越过屏风,走进来了。见是白世年。温婉把身子沉到水里。 “有事等我沐浴完再说,你先出去。”温婉的话没用,就见着白世年脱了衣服,一只脚跨进浴桶里来。 温婉目愣愣地问道:“你干什么?”白世年看着温婉防备模样,将烦心事先放到一边。反正烦恼暂时也解除不了:“自然是洗鸳鸯浴了。上次我给你洗,这次你给我洗。” 温婉四处扫了一圈,衣服离自己太远了。还在怎么琢磨着离开这里,回去呢!人已经跨进浴桶。 温婉甩开那不规矩的手道:“别乱来。这里的净房。我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就得感染伤寒。每次感染伤寒,都要半个月才能好。” 白世年狐疑地看了一眼温婉。昨天还说太医看了,说身体很好,不会有问题。这么一会就容易伤寒。 白世年随意擦干身上的水珠,用衣服把温婉卷起来,抱起回了卧房。温婉使劲拍着他:“我身上还疼,你别……” 可男人好像没听到,一回到卧房就将人压在身下。开始啃猪蹄似的啃咬起来。啃着敏感地带,又痒又酥又麻。温婉叫嚷着“你轻点。” 白世年缠了温婉半天,倒没有滚床单。温婉有些奇怪:“怎么了?”白世年竟然自己不滚床单了。这就好比饿着肚子的狼看见面前有一小羔羊不吃是同一个道理,有古怪。 白世年只是抱住温婉,他之前真没多想。那天他看皇帝与温婉相处的模式,他可以肯定,温婉,很可能不仅仅是为皇帝赚钱这么简单。 温婉使劲推了推白世年,见还不说,掐了一把道:“前天晚上还说夫妻要相互信任,坦诚。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可能不能出面帮你,但还是可以出出主意的。” 白世年故意闷闷地说道“说你嫁妆特别多,我以后要靠你吃饭。叶询刚才说我是吃软饭的。” 温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那军师就是活宝,谁吃软饭也轮不到你吃软饭。要不然,天下的男人就该全都羞愧死了。嫁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要也是我将来留给孩子们的。那些人要碎嘴,让他们碎去。爱说就让他们说。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白将军还会在乎这么一点小事。竟然怕别人说你吃软饭的。哈哈,放心,这个传闻绝对没人传。若是白大将军是吃软饭的,那这天下可没有男子敢称自己是男人了。再说,我也没这个本事让你吃软饭。”温婉又一点很认同冬青说的,天底下还真是只有白世年不会被她的光芒所压下。否则,其他人娶了她,必定要被人说成是靠老婆上位的。吃软饭的男人,在现代基本上是个有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说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社会,这是极为屈辱的话语。好在白世年的名声丝毫不逊色他。甚至在某方面比她更盛。说起来,确实是她的幸运。两人旗鼓相当,别人只会说天作之合,说白世年吃软饭的,绝对要被所有男人唾弃。温婉知道,叶询是打趣白世年。白世年应该也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引子。 PS:此章是480粉红加更。 五十八新婚礼物540600粉红+ rs今天大家投票很踊跃啊,咱们离第一的宝座不远了,⊙…偶已经看到了菊花的影子,妹子们,继续砸票吧~把菊花砸下来~ 五十八:新婚礼物(四、五更) 白世年忧虑道“我也知道你跟皇上亲如父女。可是,我听说大公主的嫁妆也就不超10万两,二公主的也没超过10万两。虽然你跟皇帝亲如父女,可也不能这么厚此薄彼。皇上对你,太亲厚了。亲厚过度,是祸不是福。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温婉虽然心里也有忌惮防备皇帝,倒不是那点嫁妆的事。心里对于白世年的话好笑。这才是重点。竟然先扯吃软饭“那点嫁妆,相比我赚的钱,九牛一毛。而且,这些不用你担心。 我会处理好的。你做好你的份内之事就成。我不说会给你多大的帮助,但不会给你招惹祸患,拖你后腿。这你放心。” 白世年斟酌地问道“你是说,你这些年赚的钱,全都给了皇上用。你自己,就没留一点。”虽然温婉之前说了她没多少钱。但是听说与确认是截然不一样的感受。 温婉并不在意地说着“要不是为了给皇帝舅舅充盈内库,我至于那么累死累活地赚钱。我一年的开支也就三四千两银子,赚金山银山也是花不着呀不过皇帝舅舅挺缺钱的,所以累就就累点了。”说道这里,温婉笑着说道:“外面传扬我富可敌国,真没有。我的财产,也就府邸了登记在册的。那些产业,不是我的。也就担了一个虚名。所以,以后还得靠你养家糊口呢” 白世年听了这话乐了:“等过两日,我就让嫂子把产业交给你。那些产业,也够我们衣食无忧了。”他自然知道温婉这是打趣了。就算这些产业不属于温婉。温婉一辈子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哪里需要他养着。不过温婉能说这话,也证明,真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温婉既然身为将军府里的女主人。接管府邸里的事务是天经地义的。要不接·才奇怪呢。温婉想起那天白世年说的话,那天没顾虑白世年的面子。这次不想再让他失面子了。于是笑着说道:“好,你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把账交给我。” 白世年恩了一声。然后说起了去兵部要武器的事。想到这里,白世年凛然。他突然之间有一个想法·新式兵器,会不会温婉有关。白世年小心地问道:“兵部研究出的新式武器,你知道吗?” 温婉诧异地看了一眼白世年,沉默了一下。像这些事,除了皇帝再无第三人知道的。温婉低头思索了一下:“武器的事我知道。是我提议皇帝舅舅召集天下巧匠,研制新的可以克制满情人的武器。但也仅仅如此,后续我没参与·也不知道” 白世年看着温婉,脑子一下当机。若然如此,还有什么事温婉没做的。温婉真的只是赚钱,而没有参与其他政务。不可能的,想着之前的农作物推广,救灾事件。白世年没经过大脑思考,脱口问道:“媳妇,你平日里经常给皇上提建议?” 温婉狐疑地看着白世年:“你从哪里听说的?叶询说的?” 白世年立即摇头:“我自己猜想的。媳妇·你,其实有参政?”如果是这样。他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兵部的那些大老爷们都不敢懈怠他。否则,就算温婉贵为尊贵郡主·这些人也不会过多理睬他。可是白世年想到叶询的告诫,心里突然打鼓了:“媳妇,这会不会有不妥当?”后宫女子不可干政,每一个干政的女人下场都不好。 温婉猜测得出来白世年所想,笑着说道:“我既然尊号为兴国郡主,参与政事,别人也无话可说。皇帝舅舅是为了防止被人说,才尊奉我为兴国郡主的。否则,何必加封。”温婉见着白世年脸色越来越凝重,握着白世年的手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的这些建议,只跟皇帝舅舅一个人说。别人最多也只是猜测,并不知道我到底提了什么建议。而且这些建议,我一直都只是口述不手书。”温婉的意思,她只相当于一个幕僚。没直接出面,就不会有事。 白世年面色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的·就好像揭开了温婉的一层面纱,以为看到了真面目,没想到下面还是面纱。如今大齐能有今天的盛况,温婉居功至伟。老天爷是对他太厚爱,还是对他太残忍啊。给这么一个全能老婆,他压力很大的好不好(白世年自卑了)。过了好半天,白世年才迟疑道:“皇上,为什么要让你参与政事?”对此,白世年确实不能理解。做做生意让温婉赚钱,他觉得正常。因为温婉自小就显现出敛财的手段。但是让温婉干预政事,他实在是理解不了。就算温婉是弗溪公子,少年有才。但是皇帝怎么能以点都不忌讳地让温婉参政。 说起这个,温婉也不能理解。只不过温婉不能理解的是皇帝外公:“不是皇帝舅舅,是皇帝外公。”如果温婉不是被皇帝变态训练了,打死她,她也不参政。可是,一切都不能遏制地朝着皇帝外公设计的发展着。估计嗅觉敏锐入老狐狸一般的皇帝外公,嗅到了她的很多想法于国有大利。可以她当年的性子,又是在不堪重任。所以,才非常有耐心的调教她。咳,想起那些往事,不堪回首。她就这样被皇帝外公训练成功了。 白世年更不解了:“先皇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婉站了起来,晃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压都有些疼了:“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皇帝外公肚子里的蛔虫。他老人家那就是神算,我这点功底,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说起先皇,白世年是很敬重的。若不是先皇帝力挽狂澜,天下说不定早就四分五裂了。哪里还有如今的太平盛世。想到先皇连镜花园都赏赐给了温婉。相逼先皇对温婉的宠爱,好像当今圣上的这点宠爱不在眼啊:“先皇是把你当男子来教了?” 温婉想着当年的事,不得不感慨:不知道。不过当时我确实很没用。打死的宫女满身是血,我被吓得昏睡了三天三夜,还发着高烧。好了以后·也是噩梦连连。皇帝外公教导我这些,应该是为了让我更好地保护自己吧”未了感叹道:“其实,我是托了我外婆的福气。皇帝外公在最后的两年,一直都很想念外婆。我是被他爱屋及乌。” 白世年诧异了。先皇不是最喜欢的是戚皇后。为此·还不把原配立为皇后。怎么……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外公很爱我外婆的。其实相比,皇帝外公比皇帝舅舅更疼我。”说完压低声音跟小偷似地说道道:“皇帝外公将很多珍藏的宝物给我当嫁妆。那些都是没上嫁妆单子的。所以,皇帝舅舅给的是数量,皇帝外公给的是质量。”若是皇帝听到这句话,要吐血。不过温婉说的也是真话。在最后半年·先皇私底下赏赐了很多珍宝给温婉。基本上当年温婉看上的,除了有些不能赏赐的,都给了温婉,说是给她的嫁妆。 白世年对于珍宝啥的没怎么在意。看了温婉那六百来抬的嫁状温婉随便拿出异样东西都是精品,要大惊小怪那就显得他很小家子气了。但是白世年对于先皇帝磨练温婉却不能不由衷地赞叹先皇太厉害了,把温婉调教出来了,受益的是皇上·就大齐几十万将士,是天下千千万万黎明百姓了。 温婉对于白世年的赞叹,笑了起来:“我虽然也偶尔提意见。若不是皇帝舅舅英明神武·整顿了内务,朝廷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起来。如果不是你将倭寇赶出去了,我也赚不了那么多的钱。远洋贸易是打头。而且,你不会真以为就我赚的那歪瓜两枣,能顶这么大用。就算没有我的帮助,皇帝舅舅也一样可以做现在这么好。”温婉可没自大到大齐没了她,就没今天。没有她,皇帝也一样把朝廷治理得很好。她是其到了辅助的作用。皇帝舅舅的英明决策,勤劳务政才是根本。 白世年承认皇帝有治国之才,是个明君。但是温婉对皇帝的帮扶那绝对是无法估量的:“皇上是明君我不否认。但如果没有媳妇你·皇帝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整顿完内务。更不要有如今内务清明。没有媳妇你,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还没有如今这么舒畅。” 温婉笑道:“我为皇帝舅舅省了很少时间,让他日子好过。我也一样得了无上的尊荣,如今说我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都不夸张。从公说我与皇帝舅舅这是互惠互利的。从私情上说皇帝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可能看他那么累。而且·如今挺好的。虽然边关还在打仗但是内陆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等你以后打完仗回来,也就彻底好了。”温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笑着夸奖白世年:“说起来,如今朝廷有现在。你也占了很大的功劳。若没有你带着将士肃清倭寇,海口没肃清,难以开通海禁。江南与沿海也没有如今的盛况。没有你们这些将是的流血牺牲。哪里来的太平世界。要说最伟大的,应该是你们才对。”温婉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她说你们,不是说你。这就是说,温婉敬重所有当兵的人,也包括白世年。 白世年望着温婉,眼睛闪亮闪亮的,点燃着无数的希望:“媳妇,只要朝廷能提供强劲的后援,再把新式武器多造一些。也许我用不着十年就能结束战役,我能提前回来。” 温婉闪了闪眼睛:“真的?” 白世年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绝不食言。” 温婉没给保证:“正常的军需粮饷武器,我可以跟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少你们一分。但说到新式武器,这个是行家的事,我不给空头保证,毕竟我对这个是门外汉。不过,我会尽全力督促他们的。”不用等十年,哪怕少等两年三年也不错的啊若真是这样,她可以出力的。想到这里,温婉将这个火热压下去了。她对武器设备什么的不懂,只提供银钱支柱·让专业人士开发研究,时间多少,她不敢打包票。 白世年听了温婉能给出保证那些正常的军需粮饷武器供给,也认为够了。他对于边关的内务也知道不少。虽然这两年因为皇帝英明神武·加上温婉这个会敛财的,不再缺他们的军饷么。但是对于京城的这些大老爷们,还是需要上上下下打点,否则就给你延缓,理由都是正当的让你找不着证据抓不住把柄。 戚泉为什么到后来,只守不攻了。那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屈从现实,已经消磨了他的锐气。外在与内在的压力·让他只想守成,没有进取心了。当然,年龄大了只求稳妥也是一个原因。若是他上位,京城里有温婉坐镇,军需粮饷什么的这些人也没胆子克扣。他在边关内务就完全不需要操心的,省下这些精力拿来对付满清人。白世年想想就觉得挺美的。若然如此,他即真的能提前回来,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温婉虽然欢喜白世年可能会提前回来。但这个就好比是画着的饼·只能看吃不着。温婉不愿多讨论,怕自己真生出期盼以后又落空,与其如此·还不如开始就不存期望。 温婉从床角搜出来绣品给白世年看:“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白世年左看右看:“媳妇,这是啥东西?鸳鸯?” 温婉仿佛没听到白世年言语的不肯定。大为欢喜“老公,你真是太厉害了。”问了三个人,夏瑶说四不像,其他人温婉就不重复了。没想到白世年竟然一眼就看出来绣的是鸳鸯。真是有眼力的男人啊温婉得瑟地表示,她真的是很有眼光。 白世年见温婉乐得找不着北,其实很,刚才他见着温婉故意显摆,转眼看着枕头绣的是鸳鸯,随口说的。没想到真是鸳鸯。这也是鸳鸯·一堆乱线而已了。但为了不惹温婉郁闷,就此打住话题。 温婉却好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仍然兴趣满满道:“白世年,这是我本来做的鸳鸯枕头可惜手艺太差了。你说做个荷包好不好。” 白世年扑哧笑了出来:“只要媳妇你敢让我挂,我就挂。到时候别人问我是谁绣的。我就如实以告。” 温婉一下将白世年扑倒:“坏蛋,诚心让我没脸。”温婉狠狠地揍了白世年一顿。当然也只是轻轻地捶打。夫妻两人的玩闹罢了。 白世年等温婉打得叫手疼了,长臂一挥,把人卷在怀里:“以后别绣了,瞧把手都刺了这么多洞。我心疼着呢” 温婉低声说道:“白世年,我其实是想给你做一件衣裳的,当是新婚礼物。可是,总做不好。结果绣个枕头也绣不好。绣个荷包更加是绣不好的。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婆。”言语里,有着淡淡的失落。 白世年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家里不是有针线房。让绣娘们做就是了。哪里就要你去受这个苦”让温婉去绣花,纯粹就是浪。有这个时间,让温婉想出更好的主意,赚的钱买多少绣品买不着的。当然,白世年也就心里想想而已。并没有真说出来。 温婉见着白世年真不介意。呵呵直笑,她这是抛砖引玉用的(本就不是给白世年做的)。就这一团乱线,白世年敢拿出来,她也不敢给他带出去用。温婉放下手里的那团乱线,这才跑去扒拉开一个朱漆描红漆凤的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套莹白色的衣裳。温婉脸红红地说道:“夏瑶说,新婚时候妻子是一定要给丈夫做衣服鞋子的。衣服鞋子就算了。你敢穿出去,我也不敢去丢这个脸。这个是我亲手做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穿。”温婉做的这个是一套亵衣。其他入衣服鞋子荷包什么的她是做不出来的。但是亵衣亵裤还是可以做的。反正也就夫妻两人看到,其他人也见不着。 白世年惊喜地接过温婉来。针线都是扭扭歪歪的,,前一针后一针针线之间也是长一截短衣截。难看非常。但白世年却将身上的亵衣亵裤脱了,立即穿上了。 穿好后,温婉这会面色是真的红了(夏瑶吐槽:早告诉你两只袖子不对称。死不听建议。这会装什么脸红):“好像左边的袖子比右边的短了点。”温婉将以上缝制出来以后,当时夏瑶就说了两只袖子有些不对称。她当时看了绝对很好啊 夏瑶对她自我感觉良好很无语。建议让人帮着做,到时候她适当弄一下就成。温婉不答应。要做得太好,一眼就看出是假他人之手。那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了。而且她要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她找不着。这套衣服虽然难看但却是她亲手做的,意义不一样了。不过如今传在身上的感觉更明显一些。 果然,白世年很欢喜地亲了温婉一口:“没有,挺好看的。” 温婉很虚心地接受了这名不符其实的夸奖。然后缠着白世年道:“我的礼物送到了你的礼物呢?”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早就准备了。不过因为一些意外,暂时拿不过来。不过媳妇放心,等好了,我就给你看。保证你喜欢。” 温婉对于白世年的自信很诧异:“你确信你送的礼物,我就一定喜欢?”要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自己真正喜欢的。温婉自问是没有。有也是孩子。除此之外,温婉真没想到有什么事她一定喜欢的。古董字画是因为值钱但可有可无。其他的,恩,温婉是在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让白世年敢如此确信。 温婉眉眼一转:“若是我不喜欢,那怎么办?” 白世年毫不犹豫地说道:“若是你不喜欢,你想怎么都成。” 温婉更狐疑了,玩笑道:“若是如此那我让你跪搓衣板。 你跪是不跪?” 白世年含笑地看着温婉:“若是你喜欢,那我是不是可以提任何的要求的?” 温婉也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可以满足你饿这个要求,”若是真的能送到让她真正喜欢的东西温婉还真就能答应白世年一个要求。 晚上吃完晚饭,夫妻两在院子里走着。说起了在军营里的事。温婉问着大房如今这么艰难,也该要帮衬一下。白世年这两天跟温婉聊天,有几次说起了过世的母亲,无意之间提了几次白世华。虽然提的都是对白世年早先荒唐的不满,不过也一样欣慰经过家变白世华倒比以前长进不少。 这可以看出,白世年对其他人也许无心。但是对大房,对这个嫡亲的大哥,还是很有感情的。 白世年微微叹气。摇着头说起了前些日子白世华想要让明絷跟他一起去边关。想挣些功名。 明絷,是清荷的长子。清荷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明絷,二儿子明光,三儿子名怀。没生女儿。 温婉见白世年眼里有着无奈:“怎么了?明絷不行吗?”想了下睁大着眼睛:“莫非明絷不懂武功。” 白世年苦笑:“不说这个了。”说起这个他就头疼。 温婉见他不想说,笑着转移了话题:“说着武功,我想起那日你在校场真的好勇猛。骑马、射箭、武功,都那么厉害。我都自惭形秽了。” 白世年望着一个方向:“我对四书五经也不敢兴趣。于是我父亲请了人教导我武功。当年在寺庙里无聊也没人陪着玩,除了练功没其他事可做。这二十多年,从不懈怠的。” 温婉抱着白世年,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了。”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感觉,很可怕。温婉是有切身体会的。只不过白世年比她强悍。能深埋在心底,而且不受影响。 白世年笑得很舒畅:“好。” ps"ns嘻嘻······,筒子们猜猜,白世年将会送什么礼物,敢夸下海口,保证温婉绝对喜欢。书网www.RT 五十九管家六更660粉红+ 第二天,温婉准时醒来。白世年舍不得起来,温婉推了他道“功夫一日都不能懈怠。赶紧起来晨练去。”在边关保命的唯一也是经典法则,就是武功高强。 温婉自己也爬起来打拳。白世年不练武,站在边上看着温婉在那慢动作打拳,觉得挺好奇的。等温婉打完了一回,歇息的空闲才走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拳,看着挺新颖的。” 温婉笑眯眯地说着“我这一套是养身拳。我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好,都是靠打拳锻炼身体,外加吃药养着。这么多年,才把身体养好。很不容易的。” 白世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神奇?有什么特殊之处?” 温婉笑道:“我教你,你自己感受。” 白世年认真学了,学下来大为吃惊。看着软绵绵无力,其实学下来就知道里面内有乾坤。温婉得意地说道:“我这叫以柔克刚。不过,这只是养身之法。你暂时还学不了。等你老了,每天得跟我一起练。我告诉你,若是每天坚持,一定能活到九十九。” 白世年乐道:“好,等我们老了,每天起来打拳。” 出了一身的汗,自然是要沐浴了。沐浴完了也就是用早膳了。用完膳后,放下筷子“我打算今天就搬回去,呆会就过去。你也住到郡主里去吧,这里实在是不好。味道太浓了。” 白世年愕然,看着温婉,却是见温婉面色如常没有一丝异样:“这么了?不是说好,三天后吗?” 温婉愁眉苦脸道:“你这里,住着不舒坦。我住着不习惯。这里都是刚粉刷过的,味道太浓了。我闻着就难受。”她要知道这里这么难受。做什么都不方便。怎么也不答应住满三天。像她这种有自己府邸的人,都是可以直接住在自己的府邸里。 白世年虽然不知道郡主府比侯府好多少。但是温婉住的地方。天下有名:“还是住满三天吧。三天回门后。你再回府邸里去住。我到时候也跟你一起住进去。”白世年对于住到温婉的郡主府里,没什么感觉。温婉是皇家女,有自己的府邸。他跟着住进去也没什么。不要说他如今只是一个二品的将军。就是之前有一位国公爷(五代袭爵,不是世袭)也跟公主一起住到公主府里。还不说温婉的园子。能住进去那就是相当于天天游园呢!心怀叵测的人也不可能拿此攻击他。 温婉听白世年这么一说,点头答应。 说起回门。白世年有些为难了:“媳妇,那回门?还是去的皇宫吗?”好像除了皇宫,他也没地去了啊。可去皇宫。第二日就谢恩。如今又回门。感觉怪怪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笑了起来。其实当年出族的时候,夏瑶有建议温婉,让温婉入皇家族谱。或者直接记在皇帝名下。但是温婉没答应,她才不稀罕当公主呢!当公主规矩多多,以后郡马还不能入仕。要是本身没这个才能也就罢了。要是因为娶了她不能入仕。老公不还不得心里有疙瘩。她才不愿意。像这回,若她是公主了。白世年还能不能领兵打仗,恩。会是个不小的问题。 温婉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三朝回门,我们去玉泉寺。我要带着你去给我娘上柱香。还有,给黄嬷嬷也上柱香。告诉在地底下的老人,她现在过得很好,嫁得也很好。” 白世年蹭了蹭温婉,他媳妇怎么那么香。一想到这香味,就让他欲罢不能。白世年其实很想跟温婉窝在一起,夫妻多说一些话。可惜叶询派了人,请他去书房。白世年不想去。 正好在这时候,夏瑶在外面禀报道“郡主,大夫人跟三夫人过来了。我看着三夫人手里拿了账本。” 内宅的事,一般男人都不管的。温婉干的都是男人的事,所以外院交给大管家,内院交给女管家。将军府之前也是这样的。不过温婉觉得有意思的是,白世年才开口说让自己接受将军府里的内务。这些人就主动将事务交上来 。温婉耸了耸肩,看了一眼白世年。 白世年对于嫂子们的识时务很满意:“既然她们交上来,你接着就是了。”温婉才是将军府里的女主人。她们只是来帮忙的。迟早要接手,只是早两日而已。 温婉笑着说道:“你忙你的去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白世年这回倒有些内疚:“刚成亲就要你忙乎。”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就这么点小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处理好了。你忙你的去。忙完了早些回来。” 白世年应了就出去了。 温婉让两人进来,看看两人做的什么。温婉看着不管事,但是那天看到的景象,她就让夏瑶叫跟着她来将军府里的人注意。两天过去了,温婉非常确定,白家的人趁着大婚的时候,捞了不少的银钱。不说其他,就温婉自己出去看到的东西,没两样是温婉满意的。花费少置办的差也就罢了。明明花费不少,甚至因为缺钱还跑去银行借贷。哼,当她是冤大头。 两天的时间,温婉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清荷是负责具体婚礼的操办工作,办得很尽心。这点温婉没什么可挑剔的。 温婉再不待见白家的人。但是她既然想与白世年关系融洽,就不能真如公主一般,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势,把驸马当成奴仆一样使唤。所以,她对白家的人的态度,就不能如那天一般太过强硬。这样容易让白世年面子落不住。当然,其他人也许可以冷意冷,但是对白世华这一房却不能。白世华是白世年嫡亲的哥哥。帮衬是一定要的。温婉想到清荷觉得庆幸。她与清荷相交几次,在她印象之中,也是一个如大夫人一般聪慧的人。温婉觉得很不错,跟聪明人打交道不累。 三夫人席氏这次婚礼之中是负责采买工作。席氏是吏部左侍郎的嫡次女,以嫡女身份嫁给一个庶子,这个庶子肯定是有本事的。当年三少爷白世杰高中二甲前十的。又是侯府出来的公子,倒也相配。不过因为当年的牵连,官职被落了。但借着白家要起来的这股东风,上个月白世杰起复了。 刘氏、包氏也有负责具体的事宜。不过对于这次没来,温婉轻笑一笑。估计是当初的下马威的原因。 大夫人跟三夫人进来的时候,见着坐在上面不动,面色平静的温婉,恭敬地行了礼“郡主。” 温婉看着两人身后的丫鬟拿着帐本,面色非常平静。语气也如面色,淡淡地说道“坐吧。”说完轻笑道:“怎么着你们两人拿着账本。这是打算把府里的账物交给本宫了?” 这不废话,你一来就要把人赶出去。帐还不赶紧交过来,也算失相的了。三夫人率先开口表示着是准备把账交了,如今郡主嫁过来,自然是要掌握府里的中馈。哪里还有让我们两个嫂子管着帐不撒手的道理。而且,等事情妥当以后,我们也该回去了。话这么说,可眼里的不舍与恐慌却是一闪而过温婉摆了摆手,旁边自然是有人来接了:“帐我先留下了。等会我让人跟你们核对一下就成了。”说完见着三夫人盏了起来:“三夫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温婉没有直接叫嫂子,没人说她失礼。不过温婉这一不叫辞色的叫唤声,表明了她的立场。 温婉的这句话,大夫人清荷面色看似平静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听了母亲的话,估计贪墨的事已经让温婉看出端倪了。否则,不会当着人面就说这句话。 席氏面色一白,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对于温婉的问话,当下笑着说道:“怎么会?就是想着郡主还在新婚,就让郡主操持。是我们思虑不周。”她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开口就查账。温婉要查账,温婉手下能人那么多,每年京城的查几个铺子的帐,都是她府邸里的人带着查的。谁要在她们眼皮底下做手脚。就等于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就他们那点本事,不消半天,就能查个底朝天。温婉这是一点颜面都不准备给他们留。说不定,还得让他们把贪污的银子吐出来。席氏感觉如坐针毡。只想着赶紧回去,与自家老爷商量个对策。 夏语边倒茶边笑着转移话题“大夫人,三夫人,喝茶。这可是我们郡主自己炮制出来的花茶,说是喝了对女子身体很有好处,经过太医鉴定,是有益身体极好的茶。”。 大夫人轻声说着“郡主,这是库房的钥匙。东西我都让人清点好了。你这回就可以派两个人跟我对清点一下。” 温婉喝着茶浑不在意“不急。等喝完茶再去不迟。”要做,如今在府邸里自然是要做到面上一视同仁。总不能只查一个。这点家当她不看在眼里,可却由不得人糊弄。大夫人神态坦荡,温婉心里倒是很满意。三夫人这个模样,估计问题不轻了。 六十管家下合二为一 温婉举起五彩茶盖,翻滚着茶水,喝了一小口到,觉得有些烫,放下后淡笑着“三老爷如今在兵部任职,做得可好。” 三老爷能起复,都是托了白世年的福气。当然,更准确来说,是托了两人大婚的运道。寻了人,人家正在磨合着,有了这个事,人家也就顺势给了这个人情。这对白家来说,绝对是一个好的信号弹。 席氏又惊又喜“哦,那郡主跟余夫人很熟了?”可说完,就感觉自己说了一句蠢话。余夫人的掌上明珠与温婉不是好友嘛!席氏这下是欢喜了。要是这样,那他老爷的前程可就大好了。 大夫人在旁边掩着嘴巴笑说道“三弟妹,你怎么忘记了?余夫人家的依依小姐是郡主的闺中密友,当年与郡主合为京城八大才女。”想当年,席氏仗着丈夫以后前程有了,嫁妆丰厚,不需要巴着清荷,没少给清荷小鞋穿。两妯娌那是天天斗法,加上下面的几个凑热闹,侯府当年那也是热闹非凡啊!加上白世华后院乌七八糟的,所以,请和当年的日子也是面上荣光,内里也有自己的苦。当然这种苦楚京城里的贵妇十个有八个是这样的。后来去了将军府里,外院被冯家把持着,内院冯管家的也只信任清荷。席氏的气焰这才消了。如今白世年娶了温婉,最终还是清荷占上风了。 席氏对于清荷的嘲弄也不大理会,当下最重要的是丈夫的前程。搭上余夫人这条线,就是与余家搭上关系了。所谓县官不管现管。白世年位置再高,也是千里之外,而余大人。却是顶级上司。若是能通过温婉搭上这层关系,他丈夫的前程,那是不发愁了。 温婉淡淡道:“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如今早不记得了。”温婉这话,是在间接表明,她与余夫人早就没有来往了。否则,就不会使用用不记得这个词来表述了。用了这个词,也代表断绝来往了。 席氏却没想到温婉来了这么一句。一她个凛然。温婉故意说这句话,肯定是意有所指。余依依可是温婉的闺秀,与余家断绝来往。是不是也意味着与余依依也绝交了。那是什么事绝交的呢!温婉这句话,是不是在对她提出警告。 大夫人清荷主动说起了府邸里的事宜“郡主,如今将军府里有三十六个丫鬟,四十六个家丁仆从,二十四个洒扫婆子,厨房有二十八个人。另外六弟带回来的,有五十四个人。” 温婉一下皱起了眉头。五十多个侍卫没问题,哪怕是两百侍卫也是该要的。如今在温婉眼里,保镖那是越多越厉害的好,安全。但是丫鬟家丁这些一百多号人。主子没一个在府邸里。养这么多的人做什么。全部都在养吃闲饭的,当是这钱赚得容易怎么的。 温婉想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少的猫腻。裁人是肯定要裁的,温婉从来不养闲人。不过要裁人也得跟白世年说以声。至于怎么弄。先遵循一下白世年的意见再做打算。 温婉将这些问题暂时放开,问着具体事宜“那这些具体怎么开支出去?还有,将军府里的收益是什么,我所知道的将军的有俸禄,之前还赏赐的皇庄,这座宅子。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收益?”对于白世年从皇帝手里拿过去的。温婉知之甚详。其他就不大清楚了。 席氏心里一个咯噔。额头有着冷汗了。 大夫人把事情都说得清楚明白“将军府里参照了侯府的设置,大丫鬟一两、二等丫鬟八百大钱,三等丫鬟及洒扫婆子都是五百大钱。所有的开支全部都是从公账走。至于产业,除了郡主说的这些。还有我婆婆过世时候留下来的嫁妆。有四十倾地,四处房产,六个铺子。”皇帝将侯府的产业都收了,将白世年母亲的嫁妆又按照嫁妆单子全部发还给了白世年。 这事有一个缘故当时抄家是抄得什么都不剩了。白世年听到这个消息,就上了折子。希望能发还几样亡母的遗物给他做一个纪念。皇帝也不是真在乎那几万两银子。但对白世年来说,那可能具有特殊意义。所以。干脆就按照嫁妆单子,全部发还给他了。 温婉点了下。当下与偶很奇怪地问着“月钱是这谁定下的规矩,是将军还是大管家吗?”按照说,这个应该是早就立好的。 清荷摇头:“是老夫人当初在将军府里定下的。这些都是按照当时同样品阶的规格定下来的。如果郡主觉得不妥当,可以更正。” 温婉笑着道:“没有,很好。辛苦大嫂了。” 清荷听到这声大嫂,心里舒坦不少。叫席氏为三夫人,叫自己为大嫂,亲属之别一下就看出来了。 三夫人脸色就有些僵硬。清荷知道的事,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能跟清荷斗斗,那是因为她有仰仗,将来也要分出去,清荷也奈何不了她。但如今可不一样。而且,若真敢跟温婉表示不满,她活够了也不想牵连丈夫儿子。 温婉笑得很淡然:“大嫂,那些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是伺候谁的?”主子都没有,去哪里分大丫鬟二等丫鬟。听着就觉得好笑。 清荷表示这些都是当初在将军府里设定的。所谓的大丫鬟二等丫鬟,都是各房的主子贴身伺候的。不仅如此过来借助的几房人来吵着闹要月钱。惹得冯管家恼怒非常,若是如此,每个月光月钱这项,就开支几百两银子。还不要提其他,就这样,几房也总说这不好那糟糕。冯管家后来也就借着那件事,把他们扫地出门。 温婉见着再说下去气氛肯定又得僵硬。笑着转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尝尝我亲自炮制的花茶,味道很不错。要是觉得好,可以带一些回去。经常喝对身体很好的。”温婉说完,自己端了茶来喝。恩,味道确实不错的。 大夫人笑呵呵地接了话“那我就不客气了,给我包些回去,带回去尝个新鲜。”没想到,温婉这么忙,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真是难得。也娶尝尝温婉亲自做的花茶。 三夫人脸色僵硬得不行,说着不要,喝不习惯。 温婉见着这个样子。也不想在多说什么了。因为没必要。端茶又放下了。两人识趣地告辞而去。 清荷希望温婉能顾念到底有些血脉这一层,虽然温婉出族了,但做了妯娌,到底比别人亲近一些。若是温婉能稍微照顾一下他们,她三个儿子也能有个好的前程。不过刚才,她看不出温婉的态度。心里也没个底。想着回去跟丈夫说下。 清荷与大夫人分开以后,正准备回自己暂住的院子。一个丫鬟凑过来,在大夫人耳朵边上说了几句。大夫人又折了回去。 席氏很快就得了消息,面有郁结之色。地位悬殊太大,她连怨恨都怨恨不得。温婉愿意抬举谁。她能发表什么意见。只能羡慕了。 大夫人恭敬地说着“郡主。” 温婉笑了笑,神色比刚才温和“坐吧,不需要这么客套。抛开我们是妯娌这一关系。论血缘,我们还是堂姐妹。记得当时。你还送我一套螺面首饰。那么漂亮的首饰想必大嫂花了不少的心思挑选的吧!” 温婉这话让大夫人心头一松,看来她做的是对的。温婉这是拿当年的事拉近两人的距离感。算是一种示好的。温婉有这个心,她也就知足了。她可没真天真以为温婉会拿她当堂姐来对待。当初两人还能算平起平坐,如今,还得敬着来。 “我叫你回来,就是想问问。婚礼一共花了多少钱。”温婉只感兴趣的是这个。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头。她也没兴趣去处理。而且。之前都是冯管家在管,这些人也没住在将军府里。想捞也捞不着。 大夫人一一说着“婚礼大概花了7万两银子,其中一万两是皇上的赏赐;五万两是六弟这些年积攒的;当时银钱不够,去银行借贷了三万两银子。” 温婉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有个数了。于是就不再谈这个话题,结果会怎么样。查一查她心里也就有数了。不过,按照温婉的猜测,白世年若要顾及体面。这笔钱是肯定不会去要的。就让白世年花钱买个教训吧。 温婉笑问起了另外的事“明光跟着尚卫在广源做事,在广源银行可不是轻松的事。怎么样。在里面做事还习惯吗?”广源银行福利待遇很好,但是进入的条件苛刻。不管谁的关系。就是皇帝派遣下来的人,通不过考核,也一样不许进。这是温婉的硬性规定。而且进入到里面,也不是轻松的事。 大夫人笑着说道“挺好的,当初本是让明挚也去,可是明挚没通过那些考核。倒是陪着去的明光反而通过。”这也是当初大夫人看着清荷一家没一个能赚钱的。本来是想让清荷去怡园的。明絷跟明光两人不同意。不愿意让母亲去给别人陪笑脸。于是,求了尚卫。结果是明光进了。 温婉笑了笑,这只能证明明絷对数字这个玩意不大感兴趣。不是这块料“明光去了广源商行。明挚现在就在家吗?年纪轻轻,埋首在家里可能会荒废一辈子。”温婉看得出来,白世年是不愿意带明絷去的。明絷不懂武功,跟着去白世年就是想要多加照拂也照拂不了。 清荷叹气道。若是个身体强壮的,有些武功底子跟着白世年去奔前程,她铁定不会拦着的。可白家的人除了白世年武艺高强。其他人没一个有这天赋的(不是没天赋,而是没谁舍得让孩子吃这个苦头)。她最清楚,明絷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白世华的意思,是让白世年帮忙,在军营里安排一个轻省的,类似文书之类的职务。白世年也答应了。不过也言明,军队里,军功才是根本,明絷得不到军功,他照坲也走不了多远。 可是白世华的态度很坚决,走不了多远总比白身要好。明絷也想去,他也担心若失去了这次的机会,一辈子就得白身。所以,他虽然心里有着害怕。可还是表示着想去。 清荷这段时间为这事纠缠得不行。不仅要担心儿子受不住那里的风沙暴晒,还得有各种的危险。另外若是庞家知道了很可能会毁亲的。所以,清荷此时听到温婉问起明絷,心里有了小小的期盼。若是温婉能开口相帮,那就好了。 温婉与白世年不一样。白世年只在军中说得上话。温婉在京城里人脉极广。只要有心,明絷的事自然好办。所以,当下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白世华的打算说了。当下苦笑道“我这当娘的哪里不希望儿子有出息。可是,明絷那孩子从小也是娇养大的。抄家后,虽然吃了些苦头。但我们托了六弟的福。衣食是无忧的。若是去了边关,满情人凶残无比,听说吃人肉喝人血。明絷又没一点底子。我是真不敢让他去。而且,若是明絷真去了边关,庞家那边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温婉有些奇怪地问道:“明挚年龄也不少了,庞家姑娘也早就及笄了。怎么还没成亲?莫非是庞家有意拖延,想要毁亲。”温婉也只是这么一说。若是毁亲,该是在出事的时候就毁亲了。没必要等到姑娘及笄了,要出嫁的时候毁亲了。这是诚心将自己家姑娘坑了。 清荷赶紧摇头:“不是,是庞家姑娘要守孝。今年年初才满的孝。”庞夫人确实是有毁亲这个打算。其实当年庞夫人不是不想毁亲。只是庞大人不愿意。后来庞太夫人过逝,守孝了。满孝以后,清荷上门准备商议婚事。结果庞夫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清荷当时羞愧得不行。明絷知道后。提出退亲。也因为受了这个刺激,所以明絷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不愿意让人看低。清荷想想既然不愿意,总不能结仇。所以想要退亲。庞夫人自然是高兴了,想着将女人嫁给娘家侄子也不错。庞大小姐不愿意了,扬言道若退亲就死给庞夫人看。庞夫人气结。所以就一直拖着。托到了今天。 温婉眼睛闪了闪。她又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年初就满了孝,若是正常来说,应该四五月份就该成亲了。可如今都十一月了。想想庞家,再想想大房如今的状况。温婉对庞家没什么坏印象。庞家不管有什么要求,人家这么多年来没毁亲,就已经很厚道了。要知道,当时皇帝的雷厉风行,毁亲被休的不计其数。明絷这样的还算好的。不过庞大小姐也是一个刚烈聪慧的。若不然。真退亲了她也嫁不到好人家了。还不若嫁给明絷,至少有了这事明絷不会亏待她。当然。也不能否认,此女确实是个不错的。其他温婉不敢确定。但不嫌贫爱富就够温婉称道了。说起来容易,真做得到的又有几个。 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送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去边关奔前程。温婉也是心里有盘算才开口问。听了这么多,笑道:“边关就别去了。没一点武功底子,不说捞不到军功难以升迁,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他也受不住。正好明年开春六部会招录一批官吏。你让明挚准备一下,到时候若是能考出个好名次,也就能分到一份好差事。有了功名在身,说亲起来也有底气,不至于让庞家落了面子。”六部招录一批九品八品这样的官职。对于温婉来讲,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温婉说得比较保守,其实里面还有两个从七品的职位。虽然只是一些打杂的,但要知道两榜进士有的也只得从七品的官职。这两个位置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要拿到手的。温婉没具体说透,是不知道明挚究竟才学如何。若是能进入前三名,不,哪怕前十,温婉都会出面。但若是靠到天边的名次,温婉就不出面了。能不能把握机会,那就是靠明絷自己的本事了。若是没本事的,扶不起的阿斗,那她就不浪费时间了。将就过得去。到时候让人安排一个差不多的位置就成了。若是有真才实学,她可以帮忙。 清荷大喜“真的吗?”在温婉眼里的低品阶,但是京城里勋贵人家的子弟那么多,能进去也是一个前程。至少也是拿俸禄的人了。所以虽然说**品是比较低的官职,但因为僧多粥少,也很抢手。为了一个名额,众人也是争得厉害。没门路没银子还真不成。不过,如今有温婉的关照那就不存在问题。 温婉笑了下:“我还能骗你不成。自然是真的。你让明挚好好准备。” 清河大喜“谢谢郡主。”要是能进官府当差,那庞夫人态度也会好的。她也能抱孙子了。而且,一些从此路途进仕途的人,慢慢熬也有熬到四品的,个别的还熬到了三品。自家儿子的能力多少,她心里有数。有温婉的帮扶,儿子不说三品,能得四品还是有指望的。若如此,一辈子也有着罗了。清荷真是一块心病落了地了。 温婉笑道“大嫂不必如此。不管如何,大哥与将军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他人将军可能不会理会,但是你们,他不会放着不管。你要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我们要是能帮得上忙,决计不会推辞的。你们一家人过好了,将军心里也舒坦。”温婉看得出来,白世年对于白世华有长进很欣慰。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帮扶三个侄子的。只是他的人脉决定了只能往军中发展。可惜三个侄子没有一个是这块料。也许白世年当初与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无意的。 但既然白世年开口了,温婉也不介意帮扶清荷一家。举手之劳的事,温婉向来不介意多做。若是明絷真是有个才学的,在京城里熬三年。到时候放出去任外人。多磨练磨练,足够撑起大房的门户。当然,若是没才学的,那就在京城里慢慢熬。有她在,也出不了事。 清荷听了这句话,心里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有温婉的关照,明絷的前程,肯定是好的。明光在广源银行也不会差。至于小的明怀,就督促走科举路是正经。 夏芯跟夏珠得了温婉的话就过来了。温婉让他们查从赐婚到现在的帐。以前的那些烂帐,她才没工夫理会。这次要不是这次婚礼还欠了债,她也不理会。总不能他们全部来贪污,她来还钱。贪墨那么多,还想着在府邸里占便宜。想得倒是美滋滋,可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夏芯跟夏珠对这个经验丰富,两人一个半时辰,就将两个半月的账查了个大概。说大概,是因为温婉只要知道大致的就成,也不可能一一去跟他们对实际的东西。 温婉看了两人查得结果,笑了出来。 夏瑶听到两人回报最后的结算。这个结算也只是估计的。夏瑶冷着脸道:“郡主,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真是黑心肠的东西。”这就是趁火打劫了。是在是太可恶了。 温婉虽然之前就有这个怀疑,但却没想到,问题竟然这么严重。不说夏瑶,她都给惊了一下。这些人,手也太长了。 温婉有些不能理解了:“你说他们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敢做下这样的事?当白世年是草包?还是当我是瞎子。” 夏瑶却是点出了中心:“将军是绝对不会去关注账务上的事。至于郡主,一来你身家丰厚看不上那点银钱,二来你是新嫁妇。而且嫁过来住几天就要回郡主府里。这些人算盘精着呢!” 温婉眯着眼睛:“你还少说了一样。就算追查下来,白世年也不可能要回来了。白世年丢不起这个脸。”当初将这些人赶出将军府里,那是因为占据了好时机。若不然,也一样会被人诟病的。如今也一样。 夏瑶面上阴沉:“郡主,怎么办?” 温婉敲了敲桌子:“我出面,倒好像显得他很无能一般。将军府里的事,还是交给白世年自己处置了。”再者,这也是白家的事务。若是她处置,白世年面子上会过不去了。(……RQ 六十一夫妻交谈 温婉与夏瑶正说着事,就听见铿锵的脚步声。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夏瑶就出去了。 白世年见着夏瑶看他的神色,恩,有些古怪。进屋子的时候,见着温婉拿了一张写满字的纸在看。似笑非笑地问道“媳妇,怎么了?” 温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白世年。白世年接过去,琢磨半天,也没看懂这个是啥玩意。可看着温婉面上的怒色,再想着夏瑶往者他的神情:“媳妇,这是什么东西?”一堆看不懂的符号,还有很多数(符合时阿拉伯数字,数据是大写金额)。 温婉教导了下面的人用了现代的记账方法,所以如今商场都已经实行了阿拉伯数字,大小写共用。报表自然也是。对于商场来说很普遍的东西,对于白世年来说就如天书一般。 温婉告诉说,这是将军府里两个半月的收支状况。这里面列支的是物价正常价格与将军府里购买价格的对比。最后一行大写,是估计出来是大致的差价。 白世年的脸,当下就黑了。 温婉很想知道白世年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将军府,庄子,还有你每年的俸禄,都是你用血换过来的。就这样给名明目张胆吞了,你打算怎么处置了?” 白世年眼神阴了下,保持着沉默。白家的人,实在不堪。他根本就不该抱期望。虽然他也很恼怒白家的人让他没脸。但到底是白家的人,若是做得太过,对他名声有妨碍。对温婉一样不好。 温婉摇头看着面前这个在血里浸泡出来的男人。知道他肯定感觉很难看。笑着倒了杯茶给他“钱既然贪墨了,也不用追究回来的。不过,得必须让他们知道,你是了解真相才不追究的。就此一次。再没有下一次了。”温婉这是知道,白世年是绝对不会去追寻这些银钱回来的。否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起来。绝对是白世年没脸。不过,用这些钱买断麻烦,温婉觉得也不错。 白世年眼神很复杂,转而望了下温婉。欲言又止。 温婉对于白世年这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多年来养成的习性差点让她冲口而出说发泄怒气。不过好在温婉一向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要张嘴吐出的话生生咽回去。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想着白世年对她的忍让与对她的好,最终把这点不舒服压制下去。放缓和表情才开口:“我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不过这些人,白世年。我不评价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一个古训。” 白世年低声问道:“什么古训?” 温婉见着白世年神情。柔声说道“升米恩。斗米仇。这些人趁着你成亲,大饱私囊。丝毫不顾及你成亲没银钱还去借贷了。白世年,他们若没有你,还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还能起复去衙门里当差?没有你,他们早成了人人可欺凌的庶民。而他们就是这样报答你带给他们的福音。白世年,我不是小气。我只是为他们的行为感到气愤。也为你难过。” 白世年握着温婉的手,温婉的手白皙如玉。却很凉:“媳妇,他们到底是姓白。” 温婉一滞,突然问道:“你有没有认为我与平向熙脱离父女关系不忠不孝?”白世年这么顾及兄弟关系。那是不是对她与平向熙脱离关系,认为她很冷血,为这她的行为不齿。 白世年摇头:“没有。媳妇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温婉的自述书里,已经写得清楚明白。这样的父亲,温婉还能让他过富足安稳的晚年,已经够了。换成他,恩,好像不是一句话那么容易的事。 温婉见着白世年想也不想就说没有,心里微微点头:“白世年,若是平向熙能对我有一分父女情分。我也不会走到那一步。同样,你的那些所谓的兄弟,若是对你有一分的情谊。我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这些年你在外面流血受伤,拿命去换军功,想要振兴家族。而他们呢?除了来吸你的血,他们还干什么了?白世年,我不是小气的人。若是他们值得相帮,我一定会帮的。我帮了那么多的人,不在乎多帮一些人。但是这些人,他不值得相帮。白世年,你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许他们这样欺负你。白世年,你听着,我不允许。” 白世年听了温婉后面那句话,沉重的心情得到释放。低低地叫着:“媳妇,媳妇。” 他知道温婉不是小气的人。温婉的慈善堂明下在京城里就有十多个地方,供养孤儿,开设女子培训机构。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与那些被赶出来或者被休弃的女人一个容身之处,另外办了女子医学院(这个还没出成绩)。那年叛乱的时候,皇家慈善机会也救助人无数。这些,都是需要大笔的银钱支撑的。若温婉真是小气的人,就不可能撒钱出去做好事。 他刚才感觉很疲惫,还有悲伤。他一直在为完成父亲的遗愿而努力。也一直在奋斗者。可他们在做什么。当年老五给他戴绿帽子的事,虽然说面上不显。但让他丢了多大的人。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他,他不是不知道。但是面上还得装成无所谓的态度。如今,如今只是请他们相帮,可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贪墨。白世年很寒心。 温婉感受到白世年眼底的苦涩。伸手抚摸着蹙起的眉毛:“他们与你又不是同母,隔了一层肚皮了呢!没必要为他们伤心难过。不值得。” 白世年听了这话,看着温婉,不知道温婉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笑着说道:“这次的事,与大哥大嫂没关系。他们也是不知情的。明絷娶亲都没银钱,也没动你一分钱。丁是丁卵是卵。所以我很感慨啊,到底是亲兄弟。知道心疼体贴你。”说完故意叹气道:“我也想有个兄弟姐妹的,可惜没有。真心遗憾啊!连个帮扶的人都没有。”其实,温婉这么说是宽了白世年的心。清荷以前可是掌管过侯府的。操持一个婚礼还是能应付得了。就算应付不了,但是这样的如此明目张胆地贪墨,清荷会不知道。只要婉转提醒一下白世年,也不会这么严重。可是清荷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白世华与清荷,也有着私心。温婉懒得计较。而且温婉知道,白世华是白世年的亲哥哥,不管是从感情还是血脉上来说,白世华都底是不同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上缓和了很多:“小的时候,我一半的时间都住在寺庙里。他每月都有让人给我带东西。娘当年过世的时候。拉着哥哥的手要他好好照顾我。我回到府里,他对我也很照顾。只是后来他成亲了,渐渐的就疏远了。”白世华当年到底是府邸里的世子,白世年上有老夫人看护,下有当世子的嫡亲大哥,在侯府里,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去掉克人这点的说)。 温婉点头:“到底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他的,终究是隔了一层肚皮的。大哥大嫂过得如意,我们以后多帮衬他们。让他们的日子渐渐好起来就是了。其他的人,保藏着祸心。还是少理财为好。”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更为舒心了。抵了抵温婉的额头:“我知道。所以我这次准备让明絷随着我去,就在我身身边当一名书吏。给他谋一个前程。” 温婉仰头笑着说道:“那可不成了。我刚跟大嫂说了,六部空出一些缺出来了。明年三月开考,我让明絷做好准备,参加明年开春的考试。若是考得好,也能得到好的职位。不比跟着你去边关吃沙子的强。” 白世年愕然,转而松了一口气。说心里话,若是明絷也是有武功的,那前程肯定差不了。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跟在他身边只会是累赘。若是按照温婉所说的,明年三月通过考核,然后得到职位,这个职位是有品阶的。只要身边有人好好教导。明絷磨练出来了,前程定然不差。他不用担心大房以后的日子不顺心。至于其他的,又不是一母同胞,也没多少感情。 白世年心里有着感动。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媳妇,谢谢你了。”在京城里,温婉公私极为分明,是有口皆碑的。如今,却因为他破例。 温婉笑着说道:“我是你媳妇了,不为你分担难道还指望别人。明絷是长子,你这次回去本身也有危险。若是明絷跟在你身边,那就是一个累赘,万一有个什么你还不得内疚一辈子。若是你心里不好受,我肯定也难受。我这是为我自己呢!所以呀,你别感动。” 白世年亲了亲温婉额头:“我不感动。我感激。感激老天让我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其实温婉这么说,他心里更舒服了。温婉的意思,是夫妻是一体的。还有比这更让他高兴的事。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那你可得要惜福,知道不。” 白世年听了温婉说这句话很多遍了。沉声道:“会的,我会惜福的。”有这样的媳妇要还是不珍惜,那他可真要孤独终老了。 PS:720粉红加更。 六十二裁员四更求粉红 温婉婉转地提醒:“人多的地方争斗就多,龌龊也多,你那妾室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能让他么搬出去,证明你也知道事情不对。这事你好好处理,我就不再插手了。” 白世年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温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会与这些人有往来了。不往来就不往来了。这些人,除了占便宜扯后腿,也干不了啥正经事。 温婉点头后就终止了这个话题。温婉通过这次谈话,证明了自己的猜测,白世年果然顾念白世华,这也能理解,到底是亲兄弟。不过也发现了一件好事,除了对白世华,对其他的人也没啥感情。 白世年能分得这么清楚,温婉觉得挺好的。就怕是个重血缘关系,然后左相帮右相帮,扶不上墙的也去帮。她可没那闲情。白世年这样,很好。 白世年对于温婉这次处置事情的态度,也很欢喜。不是因为温婉帮助明絷,而是因为温婉对他的态度。 清荷一回去,就跟白世华说了这个事。白世年有些不大相信,想亲自去问问白世年,确认无误后再告诉儿子。省得白欢喜一场。 清荷摇头无语:“六弟一直都在边关,对京城的事怎么会知道。郡主既然说,那就是有了。难道她还能用这用的事来骗我。” 白世年是真不大相信:“你真的相信,温婉突然之间对我们这么好,没啥想法。”温婉属于无利不起早的人。亲爹都不要,突然对他们这么好,白世华有些恍惚。 清荷对于此事也很意外。温婉一向对人很冷漠,这些年,也就尚堂沾了她的光。平家的人。没一个人得了她的荣光(尚卫情况特殊,不属于这个范畴)。清荷最后只得将功劳归咎于白世年身上。 白世华对于这个理由。有些接受无能。主要是温婉开始都不愿意嫁。然后嫁过来几天,就神奇般地问他们一家做打算。若是其他的女人,可以还会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温婉。恩,他就是脑子坏了。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 清荷才不管温婉是因为什么帮助她呢,反正温婉既然说了,那就是没问题了:“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这是好事。我告诉明絷去。让他开始准备一下。只剩下四个月的时间了。” 明挚的了消息。眼里闪着火苗“娘,你说的是真的?”若是不要去边关,在京城里也能谋前程。他当然万分愿意了。毕竟,边关环境很差,没吃的没穿的没喝的。满清人吃人肉喝人血。不怕那才是奇怪。 大夫人脸上满是喜庆“自然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娘还能说瞎话。我特意去问过了你舅舅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官职大概是从不入册的翰林院孔目、库使等到。但是也不排除里面还有好的位置。至于到时候能分到什么衙门做什么好差事,就看你这次考得如何了。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家里温习。争取考一个好的名次,到时候就一定能得一份好的差事。”明絷虽然没学武,但是因为清荷关节甚严。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以前也是宴请明师教导。这些年,明絷想要通过科举博取前程,书也没落下。而且,大夫人对于温婉的行事也很了解。温婉很讲原则,若是明絷考得好,以后还会走得更远。若是明絷考得不好,可能以后不会在管。所以,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 明挚看着母亲头上已经有了很多白发,一阵酸涩“娘,那要huā不少的钱吧?去哪里寻这么大笔银子。娘可不要又四处去告贷。” 大夫人看着儿子心疼自己,心里自然是欣喜了“郡主既然愿意出面,有郡主的面子,huā用不了多少银子。若你有了前程,庞家定然是欢喜的,日子也能早日定下来。你不要操心这些琐事,安心备考。得一个号的差事才是头等的大事。” 明挚瞧着苍老了的大夫人,呜咽着道“娘,这些年让你受累了。” 大夫人拍着儿子的肩膀,慈爱地说道“只要你们孝顺听话,娘就知足了。至于家里的事你也不用担心,银子要是不够,郡主已经答应可以先从公账上先支取,以后有银子再还回去。那些田庄的庶务交给你爹去打理。” 清荷倒觉得虽然没了爵位,但现在的日子反而比以往过得更让他舒心了。 明挚当下的心思全都在三月的选拔考核之中了。至于庞家,大夫人想着这事外面没传扬出去。也嘱咐丈夫儿子不要声张。同样,也没跟庞家通气。大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是一肚子的气。 庞夫人见着大夫人自从那才得事情以后,再不上门说亲事。当下有些着急起来了。女儿去年就及笄了。本来今年就该出嫁。可是因为她心里堵了一口气,托到了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该着急的成她了。 明絷开始背考,大老爷欣然开始接手了儿子手上的庶务,就是累点也是愿意的。大老爷自从遭难后,也慢慢的掰过来了(白世华家落以后,天天喝酒不理事。后来醉酒打了清荷,平国公暴怒,操了棍子胖揍了白世华一顿,然后又苦口婆心教导。本以为没用,却不知道为什么,神奇般地开始不酗酒了。虽然没多大出息,但至少不拖大家后腿),想着自己年轻时候的荒唐,心里有愧,对大夫人越发的好了。 清荷舒心了,三夫人席氏此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与自己的儿自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个对策出来。又不好去叫丈夫回来。丈夫不回来,真出事还能推脱不知道。若回来,可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席氏心里叫苦。温婉郡主也太厉害了,她还以为温婉眼光高,看不上那几两银子。嫁过来几日就回郡主府了。没想到这才成亲两日,温婉直接就让人去查账。查出来,估计就得赶他们出去了。 “郡主,将军,用膳了。”温婉看着桌子上的菜,嫌恶地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动了动筷子。吃一碗饭就放下了,对面的人倒是吃得唇齿是香的。 这两日,温婉在将军府里的胃口都不大好。因为这里没小厨房,大家都吃的大锅饭。想要破土动工,得算吉日。温婉也不愿意就三天,弄这么多事。所以将就着。 温婉吃完饭,消食后,就窝床上睡觉。白世年也窝床上。就这样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温婉。想着温婉说的老公孩子热坑头,以后他来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挺好的。 下午的时候,夫妻两个在屋子里说话。夏影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神色不动“你让他后日过去,我后日会在郡主府。”夏影听了立即出去了。 白世年一看就猜测到应该是她生意上的事,也没问。两人虽然多没说,但却形成了一种默契。温婉不问白世年在外忙的什么事。白世年也不问温婉生意上的事。其实,一般后宅的妇人也不过问当家男主人在外面的事务。男主人也不过问后宅。只不过两人特殊了一些。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媳妇,你这么忙。府邸里要是管不了。就让大管家管着。跟以前一样。” 温婉笑着握着白世年的手,很暖和:“那哪里成。我既然是当家主母,就当负起当家主母的职责。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累着的。”不就一个将军府的事嘛!挑选好人,她每个月过问一下也就成了。 白世年见温婉说得云淡风轻的:“你要是觉得累,就别管了。万事都交给管家去管。”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提自己管家,笑了起来。她知道男子一般不管庶务,除非是无事可做的如大老爷那样的,否则都是交给当家主母来管中馈的。温婉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白世年,要不,你来帮忙管家?” 白世年睁大着眼睛,觉得很不可思议。让他管家,这不等于让温婉去绣huā。不过,白世年见着温婉目光殷切地看着他,点头道“好。”他管家,还不是一样交给大管家。只是挂了一个名。 温婉见白世年真应了,搂着白世年的脖子,呵呵直笑“逗你的,你还真应了。连账本都看不懂,你怎么管家啊?别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呢!” 白世年听了这话正色道:“媳妇,冯管家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以后这话可不要再说了。要让冯管家听到,会寒心的。” 温婉点了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白世年,说起这个。我有件事要遵循下你的意见。我看府邸里,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有。却要养着一百多号人。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有减员的想法,以为她是为了管家了解情况。笑着说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后来无处可去,就让他们在我的府邸里做些事。” 温婉皱眉了:“那当年,官府没安置好他们?在你府邸里做事,是良民户口吗?” 白世年疑惑地看了下温婉:“是啊!怎么了?” 温婉听到是良民户口,微微皱了下眉头。见着白世年的神情,笑着说道:“没什么,随口问问。”瞧这个状况,她开口说裁员,白世年肯定反对。这件事,以后再处理。 六十三回门(see_an阆苑仙葩5+) 回门日。 温婉领着白世年去了玉泉寺。两人给福徽公主跟黄嬷嬷的长明灯添香加油。 温婉磕了三个头,对着两盏长明灯碎碎念。对于福徽公主,温婉只是道义上的。但对黄嬷嬷她是真的感激。那是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宁愿自己没吃也要不让她饿着。正是这个老人,让她冰冷的心得到了温暖。虽然与黄嬷嬷只相处几个月,但是温婉把黄嬷嬷当成至亲之人。如今,十三年过去了,嬷嬷的话仿佛还在眼前浮现。温婉想着她挣扎着不让嬷嬷去的时候。嬷嬷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嬷嬷不是不知道前途凶险,但是为了她还是去了。若是嬷嬷活着该多好,她也能让她颐养天年。 温婉想着那个慈爱的老人,眼眶着还是忍不住泪珠打转转。 白世年安慰着:“母亲与嬷嬷看到你现在这样,也会难受的。他们看到你过得很好,九泉之下,会很安慰的。”这样一个义仆,他也很敬重的。 温婉眼里含着泪:“当年,嬷嬷就是因为怕我一直呆在乡下耽误了好时节,以后找不到好的夫婿。嬷嬷说,她就希望我嫁衣个好夫婿,以后过着和乐和乐的日子。所以,所以才残遭不测。要是嬷嬷还活着,该多好啊!”那个慈爱的老人,温婉想起来就心痛。若是她那时候跟着去,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白世年想着温婉被就抛弃到了庄子上,幼年孤苦无依。最后,还落了一下被埋为奴的下场。心里涌现出阵阵的心疼:“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 温婉擦了眼泪:“恩,我会过得越来越好的。我以后还要儿孙满堂,含饴弄孙。嬷嬷在下面看着。肯定会很欣慰的。” 给两人上香,白世年也郑重地说道:“母亲。黄嬷嬷。你们放心,我会对温婉很好的。” 用完中膳,温婉陪着白世年去了后山。来到泉水边上,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记得当年。你就在这里喝了我的洗脚水。” 温婉踢了一脚过去:“谁喝了你的洗脚水,死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提当年。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竟然能跟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亲嘴。吓都要被你吓死了。就没见过你这么下流龌龊的。”温婉后来一想到这件事就犯恶心。不仅是因为用洗脚水洗脸了。更重要的是,想到自己被一个少年强吻。那得有多变态才能跟一个六岁的孩子亲吻。当时温婉就觉得,那绝对是个变态。只是世事无常。她当时就是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还嫁给了这个的阿变态。 白世年摸了摸鼻子。话说,当年真是阴错阳差“其实,当年你做什么要吻我啊?要不吻我,我也不逗你了。” 温婉很想揍死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哼哼地说道:“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你。你也不想想。当时的我就六岁,啥都不懂。就一颗豆芽菜。你有脸说我勾引你?你认为说出去,会有谁相信。我可告诉你,当年你可把我吓死了。以为碰到一个变态。让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你说,你怎么弥补我吧?” 白世年处于深思阶段。 温婉蹲下身去,捧了一汪水,洗了下脸,并没有喝。大冷天的,喝这样冰凉的生水,对她身体不好:“其实那日,我只是洗脸,并没有喝水。不过,饶是如此,也让我整整恶心了一个月。白世年,今天我要把这本账连本带利讨回来。” 白世年眯眯笑地环保者温婉,含住朱唇,来了一个深情的热吻。放开面色潮红的温婉说道:“就这样弥补。要是绝对不够,再继续。” 温婉推开他,哼了一声。混蛋,就知道是亲吻狂魔。懒得理。越理会越来劲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气鼓鼓的模样,心情大好:“一切虽然都是阴错阳差,虽然当时我是有不对,却也因为不对,成全了他这段姻缘。” 温婉哼哼道:“你还有脸说。六岁的时候碰见你这个变态。十一岁的时候在碰上另外一个更大的变态。咳,我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说完,见着白世年青筋暴起。才惊觉自己好像说漏了话了。 白世年抓着温婉的胳膊:“谁,哪个混蛋轻薄了。告诉我,我要让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温婉见着白世年充满杀气,严重的暴怒志气仿佛能毁灭一切可毁灭之物。温婉心里感叹着,这才是白世年真正的面目吧。若不然,温婉真怀疑她丈夫真是有着杀神称号的男人。如此两极分化,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笑着抱着她道:“人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了。他的家人也都被牵连,死得死,残的餐。你放心,他没占到我便宜的。从小到大,也就被你一个人占到便宜了。”那位变态的妻子儿女,没一个好下场的。这倒不是温婉下后搜,而是先皇帝下手。至于止郡王,当年赵王叛乱他也是出了力的。所以,皇帝暂时也不好对他下手。否则,其他的有功之臣怎么想。温婉没有牵连的这个想法,也就这样了。 白世年狠戾道:“便宜他了,若是没死,我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温婉安抚着,让那个他别生气了。说心里话,温婉还是不习惯白世年这个样子。还是喜欢那个事事顺着他的。 白世年很快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杀的他?”温婉虽然会武功,但只是花拳绣腿。 温婉想起那日洞房的时候,自己差点弄死白世年,一阵心虚。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话,想着杀死的刺客,将军府里死的几个人“你随身带着毒。”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当时死的人,全都是中了剧毒。也因为如此,才会让他认为温婉只是替身。因为堂堂的皇贵郡主,怎么可能做杀手做的事。 温婉闪吧了一下眼睛,想蒙混过关。可是白世年一双虎目直直地望着她,那神情不容置疑。这可不是好声好气跟她说话的白世年。 最后妥协的是温婉。温婉深知道一个道理,敌进我退。白世年强悍的时候,她就得表现的柔弱。所以,这回温婉面上有有惊惧之色:“自那次受惊吓以后,我就有了防备。学武功我过了最好的时间,而且那也需要天赋。所以就走了捷径,学了用毒。不知道你记得不记得。我当时是戴了手镯还是戒指。这里面都有剧毒。一沾染就要死。” 白世年其实已经猜测到了,看了温婉,有一个问题他突然之间很想问。但是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温婉好像没看到白世年复杂的神色:“其实当日里,我完全可以杀了你然后逃跑的。”说完,温婉就感受到白世年身体僵硬。但是她没停顿继续说道:“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下不了手。” 白世年抵住温婉,哑着声音道:“为什么因为是我,你下不了手。” 温婉温柔地说道:“因为你,倭寇才能肃清。有了你,无数人得益。而且,替嫁也不与你无关。不过,因为我对你有阴影。所以不敢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加上你我年龄悬殊太大,又知道你要去边关。种种原因混杂一起,也就有了后来见面那一幕。我想其实你是怀疑的吧!” 白世年苦笑。温婉考虑的如此透彻,这么能把握人心,他不被骗才奇怪呢! 温婉不愿意被这个沉重的话题牵引着。那可不是个好的回忆。所以转移了话题:“其他我也不说了。我只问你,这里的强吻,还有替嫁。我该怎么惩罚你?” 白世年也不想自己差点命就落在温婉手里。见着温婉笑呵呵地问着:“怎么样?想到什么好法子惩罚为夫了?” 温婉冷哼一声:“没想到。不过,在我想到之前,不同房。我跟你,从今天开始分房睡。”白世年可不干。这才成亲三天,就要分房。白世年也知道温婉刀子嘴豆腐心。就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了。 两人手牵手,满足在丛林里。温婉突然侧过头来:“白世年,你当年为什么会叫我小狐狸?”这个温婉还真是想不通透。狐狸,应该是专指漂亮的或者妖媚的。她当时这颗豆芽菜,怎么轮得到狐狸的绰号。 白世年见着温婉疑惑不解,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在寺庙的的后山,见过一只小狐狸。那眼睛滑溜溜的,跟你当时可是一模一样。” 温婉暴汗。也就是说,白世年见着她,以为是那只狐狸幻化成人。所以才有的后来吸血的事。咳,温婉该说白世年童真未泯呢,还是说她倒霉呢! 白世年看温婉一脸不甘愿的神情,笑着说道:“当年你身边怎么会没一个丫鬟?”若是有丫鬟,也不会让他误会那么长时间。 温婉笑着说道:“若没有丫鬟,你那天是怎么摔倒的?我是怎么跑的?真是够白痴的。只不过丫头被我叫去拿东西了。”当年她是没有一点危险意识。若是那时候有人想要她的命,那是很容易得手的。 六十四初入镜花园(yayaxhhy阆苑仙葩12+) 两人回到府邸里,白世年就被叶询给叫去了。温婉其实很怨念的。话说新婚夫妻,怎么着也要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可她老公就是个大忙人,比她还忙,总是这人那人的找来。还总是推脱不得。 温婉也不耐烦在府邸里等他,径自回了郡主府。 外院里,夏添带着外院所有的人站在门口迎接。内院顾妈妈带着府邸里的人,全部都出来迎接。场面甚是隆重。众人一见着温婉齐声都叫道“郡主大喜!” 顾妈妈见着温婉只一人回来,感叹着郡主到底是没个长辈在身边。估计是因为不知道规矩,才一个人回来。也不想想,这样多枚面子啊! 温婉笑呵呵地发了赏钱。回了屋子,躺回自己的床上,感慨地说道“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啊!在白家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这三天,就跟过了三年一样,太漫长了。老话说得真好。” 夏瑶笑着问道:“郡主,什么老话说得真好?”等知道温婉说的是那句老话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无语。郡主府里氏草窝嘛1若是郡主府是草窝,那估计其他连茅棚都不算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你那么较真做什么?我不就打了个比方嘛!虽然是不大恰当。但是还是住习惯的第舒服嘛!”说完,还特意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夏瑶笑着要了摇头。她发现郡主有向孩子进化的趋向了。 夏香看着白世年没一同回来,有些埋怨“在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郡主,将军竟然没跟着郡主一起回来,让郡主脸上多难看。”刚才所有的人看到只郡主一人,都愣了下。夏香觉得,实在是失了郡主脸面。 夏影笑道:“温婉回了自己的书房。到了年底.要做年底汇总,很多都要自己过目批阅。温婉为了适应自己过完年要去问庄子上躲两个月。所以规定从头年的11月到第二年的11月为一个周期,这样在12月就能完成汇总结算。 要在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忙完了了。今年情况特殊.所以温婉见总结算的日子推迟了半个月。明日又得开始昏天暗地的工作了。 不是从明天,应该是说从今天,从现在开始,温婉就开始忙碌起来。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知道温婉回郡主府里,想了想,干脆趁着温婉会府邸的时候.处理了这些人。于是让把人将温婉给的那非常清单抄录了几份。让人将他们的这些兄弟叫过来。三老爷、四老爷、八老爷三个人每人一份,让他们自己看。大老爷白世华没有。 白世杰看着表,心里暗暗吃惊,动作竟然这么快。他都还没想好对策呢,老四也隐约猜测到了,但是老四一向都是没两句话。老八却不知道了,叫嚷着:“六弟,这是什么东西。” 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这是从开始置办婚礼.到前日所有的花销。最后是一行,是差价。多的还需要我说嘛?” 白世杰望了一眼老八白世纳。开始白世纳没反映过来时说明意思,在白世年面无表情的解释之下.八老爷大声地声辩着“六弟,这是谁弄的这个玩意来污蔑我们。绝对没有,我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白世年冷冷地书着,眼里冒着火。如果要钱,缺钱,直接跟自己说,难道还会不给。用这样的手段,真是让人寒心。也让他在温婉面前丢尽了脸面“没有?这是我让郡主请了专门的人清算出来的。你自己说,里面一条条一款款哪项是污蔑你们,你们自己说。” 三老爷在旁边劝着“六弟.就算老八他们有错,也是错在一时贪心。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白世年就在那,什么话都没说。 一向不吭声的四老爷也说道“六弟,你可不能听信郡主的一面之词。”做没做,其实他们都心里清楚。只是温婉是在是咄咄逼人啊1 白世年眼里是冰凉一片。到这会还能把罪责怪到温婉头上,真是无药可救“你们是我请回来帮忙的。发生这样的事.我自己也有责任。也是怪我,太相信骨肉亲情了。” 老四在老三的眼神招呼下,硬着头皮说道“老六,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们也是过来帮忙,难道帮忙还帮错了。”。 老八急了“老六,你娶的那个是什么人。一进门就唆使挑拨我们兄弟离心,这样女人的话怎么能听。老六,你可不能被那个女人糊弄了。娶妻娶......”他还想继续住在将军府邸里。这要出了将军府,不仅不能省一大笔嚼用,也不能再借用将军府的招牌做其他的事了。 白世华怒了,呵斥道:“你再这里胡咧咧什么?郡主也是你能排揎得了的?糊弄?白纸黑字,不是空口白话,我成个亲,总共才花六万多两银子。你们就能给我贪污两万两。说出去,估计能成为京城里一项美谈了。” 白世华在来之前,已经被清荷叮嘱过了。呆会不管是什么事,他都要站在白世年跟温婉这边。意思是大腿要抱紧了。 白世杰见说到这份上,站起来打圆场:“可能是被下面的人给算计了。她们忙得失去了警觉。六弟,你多见谅见谅。大哥,你说话呀!” 白世华站起来说道:“下面人糊弄?老三,你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这次又故伎重演了。你媳妇那精明的样,下面的人能糊弄得了她。老四,往日里是闷声不吭,但是的好处的时候从来没落下你们两口子。老八,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嚷。这几个月你做什么了?天天在府邸里吃香的喝辣的,还使劲折腾想要更多。世年不理会这些庶务,也就对亏了娶了郡主.否则,还不让你们把家底搬空了。” 老三面色涨红,以往在侯府里,就没少受白世华的挤兑。如今又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老大这次是铁了心的站在白世年跟温婉这里。说得越多.带回被骂的越多。 老四又成了闷嘴葫芦。 老八在白世华这里,就偃旗息鼓了。以前在侯府里,白世华仗着是世子爷的身份,没少折腾他。后来出了那事的时候,也一样胖揍了他一顿。从小到大,他就没少挨白世华的打。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三个人。 白世华对着白世年说道:“六弟,以后记住了.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他们三个,都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了你的肉,还会嫌你血不好喝,肉不好吃。” 白世杰见着他们家老大又犯浑了更加不敢说话了。他以后的前程还要靠着白世年跟温婉郡主。老四呢,继续装傻。老八梗了脖子向对抗,对着白世年阴沉冷漠的样子.哪里还敢说半句话。 白世华微微叹气道:“算了,这次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好在你娶了个好媳妇,我以后也能放心了。六弟.你大嫂跟我说了,事情都忙完了,我们也不好留着。明天我们就回家去了。” 白世年点头道:“好。” 老大这个嫡亲哥哥主动提出搬出去。这些异母弟弟更加没道理留在京城里。 出去以后,老八气愤道“我就说,娶了那个女人进门没我们好果子吃。没想到竟然真被我说中了。那个女人不是钱多得都铺上金砖了吗?为什么还看不得我们过着好日子。还有老大,那个混账王八蛋。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什么好处。这么向着那女人说话。” 老三无奈道“还是回去收拾,老六是个什么脾性这里谁不知道。还是自己搬出去,省得被他扔出去。”其实他回来的时候,听到三夫人说温婉提出让人查账。就猜测到了这个结局。本来就是分出去的。白世年也只说是来帮忙,可没说让他们搬回来。而且哪里还有弟弟养兄弟的道理。 当然.温婉也是个强悍的。要是娶回来一个面皮和软的,他们也就另外有招对付着。白世杰猜测明日白世纳肯定要出幺蛾子。看看老六怎么弄。 白世年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屋子里空荡荡的。弄得他的心也是空空的。直接大跨步出了府邸,去了郡主府了。 白世华回到院子里后,跟清荷说起了这件事。清荷听完后担心地说道:“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送神难了。可六弟态度要太强硬,如今本就是风头之上。肯定很多人嫉恨着呢!对六弟老三有官职在身′也不敢放肆。老四那是个只占便宜不吭声的.也没大妨碍,就老八那是混人,万一囔囔,怎么办白世华挥挥手:“这不用你担心。他若不走,我就打得他走。没听说过还有赖在兄长家不走白吃白喝还白拿的。再说,又不是嫡亲的兄弟。他们是只想着占便宜,不管六弟的苦衷。我可不能。” 清荷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白世华咦了一声:“你不反对啊?” 清荷笑着说道:“为什么要反对。我觉得这个法子甚好。”浑人就该用无赖的法子对付。 白世华还以为清荷会说他呢:“既然你说好,那就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们。哼,六弟为这名声。我可不能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 清荷也随着白世华闹去。不过还是提醒道:“你随便怎么闹都成。但是只一点,别扯上郡主。” 白世华忙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他又不傻,白世年现在虽然说也是手握重兵,但三个嫡子是没一个是从武这块料的。所以白世年这里指靠不上。能指靠得上的,还是温婉郡主。没瞧着平尚堂也没啥大本事,如今也是三品大员了。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得巴着温婉郡主的大腿呀! 门房的见着是白世年,立即放行。到了后花园,别人来要通报,这个爷来就直接朝着正房去。进了厢房没见人“郡主呢?” “郡主在书房,已经有人去通传了。将军等一下。”白世年听了立即去书房,可是被人拦在书房外面。 温婉听到白世年过来.立即走了出来。抱歉道“我的书房比较特殊,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去。希望你不要介意。”温婉也是没想过要让他进去的。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接触又是一回事。虽然也没什么的,可是温婉就是不想让他进去。有些事情.还是不插手不知道的为好。 白世年见温婉如此坦诚,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虽然他认为,就温婉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不会感兴趣。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说话,笑道“你要不要书房?你要的话,我让他们给你收拾出一间书房出来。正好东侧的那间,那里光线也很好.给你做书房正好得用。” 白世年见着温婉样样为他考虑,并没有把他排斥在外。笑了下:“准备吧,就算我用不上,我儿子以后也用得上。”想都不用想,以后孩子定然是在这里长大了。 温婉轻笑一下,转而问道“你吃饭没?”白世年摇头,温婉就让传饭上来,她也没吃。 白世年看着桌子上的菜: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奶汁鱼片、盐水鸭子、清炒豆芽、软烧豆腐、酸黄瓜、油淋白菜。 白世年看着桌子上的菜.也不是特别的奢华,在自己府里吃得也差不多,不过见着摆放两幅碗筷:“怎么你也没吃?” 温婉笑道:“等你过来一起吃.你要再不过来。我就会派人过去问一下你了。”温婉既然决定好好过日子,就要想全面些。这也是最起码要做的,总得让老公知道,其实也是想着他,念着他的。在外面她是这个时代女人强势的代名词。在家里,得贤惠。不过,白世年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男人。 果然,白世年听了这话,非常的舒畅。这证明,温婉是在时时刻刻想着他的。一动筷子才知道.白世年才明白,食材看着是差不多,可是味道却是差得远了。手艺,这就是手艺问题呀。白世年边吃边问道:“怎么换了厨娘了?”在郡主府里,也是温婉带去的厨娘做的菜。可味道却没这么好。 温婉抿嘴一笑。没回到。人是没换,不过是夏娴弄得意个小把戏。在将军府里不尽心。夏娴的意思是要让白世年认为郡主府里啥都是好的吃的也是好的。 温婉看着肚子圆滚滚撑得难受的白世年.不禁笑了出来。这人,跟个孩子一样,吃饭都没节制的。 白世年也不觉得丢人:“实在是媳妇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准确应该说,温婉没吃多少,白世年觉得浪费了。 温婉带着白世年出去消食,一边带着他参观府里的景色。边看边给他解释。白世年赞叹之极,这要不是寒冬,在春天,肯定会极为漂亮的。看着那一片竹林,眼里满是惊慕“你说,当初移植这么一片竹林,该是要花多大的心血呀。” “错,应该是得花多少的钱!这完全就是烧钱的玩意,不过还好,便宜了我。夏天我就躲里面。这里到了夏天特别的凉爽,对于我这个怕热的人来说,可是最佳之地。”温婉笑呵呵地。这个真是皇帝外公疼自己啊,这么好的一个园子,福地啊。 “真好。这么大的园子。难怪你会说白府没这里舒服。要是我在这个园子住了,也是舍不得的。”白世年转了两个院子,很是感叹着。 回来后,各自去了净房里沐浴。温婉过来之时,就让人吩咐多准备一间净房。所以这会,一人一间。 两人都穿着浴袍,进了正屋。刚才太匆匆,并没有仔细看。这会一进外间,正对着门口的墙下摆放着丈高的四联黑漆坐屏,屏风下是上等黄花梨木的案子,案子两侧是椅背上雕了孔雀图样的宽椅,算是主座。与之相别的,是左右两侧雁翅排列的八把椅子,也是用黄花梨木质的,算是客座。 温婉因为是上辈子南方人,禁不住冬天的寒冷,所以卧房起了暖阁,用的是地龙。所以一走进,里间寝房特别的暖和。进里打一眼就看见上等的黄花梨木做的雕花拔步床。这种踏步式拨布床不仅冬暖夏凉.在室内再造了一个多功能的、私秘性强的起居空间。 旁边有一张梳妆台,却是用金丝楠木做的,隐约还可以看见楠木里的山水人物花纹。楠木上面镶嵌了一个大的雕五彩凤的古铜镜。这会的梳妆台面上放了好几个匣子,都打开着。里面都是满满的簪、钗、环等首饰.还放着象牙梳子、脂膏罐子等。 房间里没有软塌跟圆桌,倒是有一个背靠椅,能躺人的折叠椅。上面铺了厚厚的被子。旁边还有一个炭火炉子。 温婉把头上的发簪子取下放在梳妆台上。取了簪子,头发散落开来,垂下了一头头发。乌黑黑油亮的长发铺散开来,映衬的粉嫩的小脸白皙可人,朦胧迷离地眼神.看得白世年心神激荡。 把人捞起,抱在怀里。温婉被他舔得满脸是口水,直骂他是小狗转世投胎的。两人缠绵了一会,温婉实在是累得不行,没有滚床单的欲望“别闹了,明天还有堆事,要早点休息。”拍开手,换了睡衣′缩被子里。某人也尾随其后钻被子里来了。 温婉再白世年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恩,这样穿着睡,舒服。不说话了.困。”忙了半天,几两分钟就给睡着了。 白世年看着她那睡功,比自己强多了。不过听着那均匀的呼吸声,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第二日卯时二刻(六点)温婉起来打了半个时辰拳,擦了汗用早膳。早膳是粥跟饽饽、还有一碗面食,还有几样小菜,这还是照顾某人的胃。吃完后,过了几分钟,两人每人都喝了一碗羊奶子。 “怎么这里的羊奶子没膻味,比我在边关的好喝多了。”白世年喝了很是感叹着。 温婉放下碗.笑着解释道“用杏仁煮就会把味道去掉,放点白糖,会很鲜很美味的。味道肯定比你们随意弄好喝。” 白世年赞叹着“媳妇你可真会享受。同一样东西到了你这里,味道来了一个大变样。要说我从小吃的用的哪一样都是精细的,却是都没你这里的好。也不知道你脑瓜子里还装了多少令人稀罕的东西。”真是会享受。比当年的侯府的东西都要精细很多。 温婉笑得很得意“还多着呢,有待你慢慢挖掘。” “郡主.游大掌柜跟平二掌柜的来了。”温婉让他们在侧房等一会。等看着白世年吃完才离桌,同坐同起,这是礼貌,也是尊重。 温婉笑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几日可能会很忙,没时间陪你了。你也趁着这几日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等满完了出了年,我门就去温泉庄子上度蜜月去。”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说法很新奇:“度蜜月?” 温婉笑眯眯地解释:“恩,度蜜月。就是两个人过一个月。不让人打扰。就我们两个人。” 白世年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了。 温婉接连四五天,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晚上沐浴完后会陪白世年聊聊天,说说话,但拒绝滚床单。温婉小腹有些涨涨的,算下时间,小日子差不多就来了。滚床单也很不舒服。对白世年的说法就是很忙,白世年多碰两下温婉就疼的厉害。 白世年只得作罢。嘟囔着:“都这么久了,之前不是不痛了。怎么又痛起来了。”白世年猜测着温婉骗他。但是本着身体为大,也不敢放肆。怕真伤着了。 温婉也没藏着捏着:“不是那痛。是小日子要来之前几天,都会胀胀的,难受得厉害。所以,你忍着些。” 白世年听到是小日子来之前也痛:“媳妇,你身体真没问题?怎么一直都痛着呢!”行房的时候痛,来小日子之前也痛。好像就没见到温婉正常的时候。这个身体,真没问题。白世年很怀疑是庸医。 温婉肚子是涨的难受。自从伤体以后,她每次都要死要活的。这两年身体好了,才不用那么受罪。见着白世年眼神中满是疼惜,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木神医也给我诊断过了,说我身体正常。 这些都是正常的。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 白世年将信就信。第二日却赶紧去问了太医。听到太医说这是很正常,才稍稍放心。 PS:第六、第七更送到。 六十五体贴上yayaxhhy阆苑仙葩34+ 白世年正忙着,清荷打发的人过来,说大老爷要搬走了。白世年过去,见着大房也就收拾几个包裹。清荷说了一些场面话,也就出了将军府,回了自己的家了。 大房的人搬走了,三房的人也老实搬出去。四房的琢磨了一下,决定看看老八怎么弄。 白世年见着下面两人不搬。正准备去看,大管家说让他别管。晚饭之前,他保证四老爷跟八老爷绝对会搬走的。 白世年想了想,去了郡主府里。也是巧合了,白世年一离开府邸里。白世华转身就回来了,还有一些东西没拿着。听到老四老八不搬,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了两个人。老四说在收拾东西,马上搬。老八直接躺在床上装死。 白世华可不是白世年,跟他耍无赖,那绝对是没用的。直接让大夫瞧过,大夫是冯管家轻来的。肯定是实话实说了。白世华直接从床上拖了八老爷下来。下面的人,明时劝架,暗地里却是都夹持着不让他动。白世华将白世纳打了一顿。 可这回白世纳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就是不愿意走。这里有人伺候,还吃香的喝辣的。他终于又过上了在侯府一般幸福的日子。他死也要死在将军府里。 白世华恨不得拖走这个无赖的东西。大管家笑着让众人都出去,然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笑眯眯地跟八老爷白世纳说了几句话。白世纳面色大变,不顾全身是伤,囔囔着赶紧收拾东西,回自己家去。将军府里氏享受,可也得让他有命去享受啊! 白世年不知道将军府里的闹腾。他到郡主府的时候。温婉还在忙。而且温婉的书房,他也进不去。只得让人领着自己在园子里转了。好半天,才见到温婉出来,白世年闷闷地说了一句“温婉,我都觉得你比宰相都忙。” 温婉掩嘴直笑“这几日我是不比宰相闲的。忙过这几日就好了。忙过这几日,我就能清闲下来了。”其实是温婉想跟跟白世年多相处一下。所以几年年底的结算,她就单捡银行的看了下。其他的都让夏珠跟夏芯过去。将大概的告诉她就成了。否则,真要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没一两个月。是绝对不成的。 旁边的夏瑶见着温婉随口说不忙。鄙视着温婉,平常是好,可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白世年听到众人都搬走了,对于白世纳竟然这么老实搬走,有些出乎白世年的预料。大管家没有对白世年隐瞒,直接说了他是用什么法子让白世纳搬走的。法子非常简单,就是说当年丁氏的事情。白世纳当时就吓都屁滚尿牛。老五当年被打了一顿以后,虽然没死,但却废了。如今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如今白世年也不予五房踏入将军府一步。 白世纳可以想象。若是老六知道这事,非得打折了他的腿。此事不走,更待何时。 白世年面色仿若寒冬时节结了冰的湖面,绝对能把人冻晕过去。若是白世纳知道。绝对要庆幸自己跑得快。 大管家这时有些后悔不该告诉白世年这事。毕竟是很伤颜面的事了。咳,他该随便找个理由。 白世年却是让他下去。自己需要静一静。一个人的时候,白世年神情也放缓和了。一顶绿帽子与两顶绿帽子也没区别。再说,他脸对丁氏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时候生气时因为丢了他的颜面。现在既然没传扬出去,自然也不会真的大动肝火。只是温婉说得对,到底是隔层的。以后。还是别来往了。 温婉正高兴终于将手头上的重要事宜弄完了。还没高兴多久,一阵潮涌奔袭而来。温婉按着肚子蹲马桶。一翻收拾,捂着肚子爬床上去了。夏影忙拿了暖水袋放她肚子上,可还是疼得全身缩一团。 夏娴端来红糖煮鸡蛋“郡主,喝点。” 温婉嫌恶的几口吃完。又缩回被子里去了。抱着被子,忍着阵阵绞痛,脑袋里默默地数字一二三。 “给我念偏文章,就念我前几日看的那篇游记。”温婉发现数羊都没用。只得用其他的方法转移注意力。夏影听了忙拿那本书给她念。念着念着,发现温婉咬了被子的一角。额头都是汗。 “不成,快去叫太医。”这样。可比以前严重了许多。以前最多痛一会,这会,好象更严重了。忙让夏天去叫了太医,熬了药,喝了以后就睡着了。 白世年走到院子里奇怪地问着“怎么有股药味,谁生病了?”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温婉的院子,除了温婉谁敢在院子里喝药。想到这里,赶紧打跨步进了屋子了。白世年看着温婉蜷缩成一团的人,脸色有些苍白。当下大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婉儿这是怎么了?” 夏影说得模拟两可“郡主肚子痛,不过,过几日就会好的。”白世年听得稀里糊涂的。正待说话,温婉被他们的说话声弄醒了。 夏影担心地问着“主子,现在好点没有?太医说你受了点凉,所以这次才特别的严重。现在还痛不痛。”。 “好多了,你出去吧。”看着在一旁的白世年,让夏影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白世年隐约有些知道了。 “因为畏冷,所以每次都难受得要命,有的时候痛得要吃安神药才能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这一年好了不少,刚才太医说是受了凉。这次会这么疼,”温婉说到这里,看着白世年,眼睛一闪,想到一个问题。 白世年见着温婉仿佛溺水的人看到一颗稻,惊道:“怎么了?” 温婉疼得又把头埋下去,半响才好些。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什么时候回边关?” “皇上说,二月初六。”温婉听了默默数了一下。可是小腹又是一阵阵酸痛席来,难受得在床上翻滚着。 温婉艰难地说了几句话“叫夏影拿暖袋过来。我受不住了。”脸色越发苍白,牙齿在咯咯地打颤着。额头又有了汗珠子。 真是,要是有止痛药该多好。那些太医,就知道糊弄人,开的什么药,一点效果都没有,疼死人不用偿命。温婉疼得在心里大骂着。抱着暖炉子放在肚子上,哼哼哼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个模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温婉看着他离开的模样,眼里有着失望。还有着委屈。本来就疼得难受,可他不仅不安慰,还转身离去。她这是什么眼光,找的什么人啊!温婉本来就疼,这回眼眶又着泪珠在转。自己费劲心力,就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就这个模样,还指靠他做什么。温婉看着白世年的背影,眼泪刷刷地流。 夏瑶看着温婉委屈的神色,知道温婉是因为白世年离开的事情难过。忙在一边苦心安慰道:“郡主。打仗的人,都比较忌讳这个东西。郡主,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温婉虽然肚子一阵阵的绞痛。但是心里的悲伤,比身上的疼痛还让她难受。咬着牙想着,等身体舒服了,看她怎么治他。 却没想,转眼白世年又回来了。温婉看着他就有火,恼怒地瞪着他。白世年见着温婉眼中有着泪水。拿了帕子给她擦:“怎么会疼得这么难受。”白世年以为温婉是疼哭的。 白世年让夏瑶等人出去了。她挪到床上来了。温婉哼哼地说道:“夏瑶说你是打仗的人。忌血,说这不干净。你出去吧!”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明巴巴地看着他,一副很希望他在身边很需要他的模样。可嘴巴却是不饶人地要赶他走。真是一个矛盾的人。笑着在温婉额头上亲了下:“打仗的人常见血。至于说忌讳,都是血,忌讳什么。我刚问了太医,说你是受了些凉。我给你揉揉。”说完,宽大的手按在温婉的肚子上,轻轻地揉着。 温婉听到白世年是去问太医。这会海知道揉肚子,肯定是太医说的。温婉心里很欢喜。知道是刚才误会白世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认错的人。反而嗔怪着说道“废话那么多。”温婉一点都不矫情抓了白世年的大手就放自己小肚子上。温婉心里感叹,老公的手可比暖炉子好用多了。 白世年很小心温柔地给她揉着肚子。不知道是因为这样按摩却是有作用。还是温婉心情好了。温婉突然觉得,也不那么疼了。温婉哼哼叫着疼:“你给我随便说话,转移下我的注意力。随便说什么。行军打仗啥的都成。”温婉听着白世年醇厚的声音,感受着小腹上传过来的温热,迷迷糊糊睡着了。 温婉醒来的时候,见着白世年在身边躺着,见她醒来,柔声问道:“还疼吗?”温婉心里感觉很欢快,朝着白世年的脸蹭了蹭。 白世年见温婉恢复了活力,还一下黏糊自己,证明现在不疼了。白世年松了一口气。在温婉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 白世年让温婉起来吃东西,可是温婉懒懒的,不想动。再说,天然的取暖器也很好用。 白世年一把掀开被子:“起来吃东西。”温婉无奈地爬起来。 外面的人将准备好的水端进来。白世年出去了,因为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他已经习惯用冷水。 温婉这会精神短,看了一眼夏瑶,意思让她去提醒下面的人注意。温婉只是随意梳洗一下。没重新整装。就穿着厚厚的睡袍,裹了厚厚的外套,脚上穿着一双绣了小动物的拖鞋。 白世年洗刷完以后转回来与温婉一起用膳。温婉焉焉地吃了半碗子饭,吃了半碟子菜。 白世年看了直皱眉头:“吃这么点。多吃些。” 温婉死命摇头:“不吃,我呆会吃碗燕窝粥就是了。这些,实在是没胃口。”涑了口,净了手,又缩床上去了。这会像只可怜的猫仔,抱着暖袋。眼巴巴地看着吃饭的男人。 白世年见这会的温婉,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扔掉的猫仔呢!哪里还有往日的凶悍与强势。白世年吃完以后。走到边上:“这回不疼了,就该走走,吃完就睡小心涨食,又难受了。” 温婉不去,她这会哪都不去。抓着白世年的胳膊,也不让他去。白世年见着温婉还是第一次使小性子,知道她这会整难受,也顺着她爬上床,轻轻地给温婉揉肚子。给她消食。 温婉舒服地哼了两声。其实她又没吃多少,哪里会涨食,不过是惬意地享受老公的伺候。这会,夏瑶端来了红枣粥了。 温婉厌恶地吃下了着一大碗。见着天色已晚,推了推身边的人“她们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过去睡。”古代的男人一般见女子的小日子来了,就躲避得远远的。因为他们认为那是污秽得东西,得避开。所以不用温婉吩咐,夏影他们就会给他准备好厢房的。当然,温婉是希望他能陪着自己的。身边不舒服,就该要最亲近的人陪着。怕什么污秽不污秽的。但面上还是要做做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明想要他留下来。嘴巴上却是不如饶人,还装上贤惠了。白世年懒得说口是心非的温婉,只把人拱了进去。 温婉嘴上这么说,见人不走。面上的笑容自然就多了。人自发地朝着温柔的怀抱挪进去。谁让人身子暖和,比暖炉子热乎多了。 白世年奇怪地问道“怎么会疼得这么厉害。”温婉的样子好象特别的严重。想着温婉新婚之夜时候温婉也是疼得厉害,这回也疼。白世年很担忧温婉的身体。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温婉闷闷地说道“气血不足引的。这两年好多了,特别是今年,只是偶发性疼痛。以前一疼就是一天,每次疼得我都想死。这次说是受了些凉。要不。不会这么厉害。” 白世年轻柔的将手放在温婉小腹上“还疼不疼?要不要我跟你揉揉。太医也没有说根治的法子。” 温婉摇头。表示不疼。 白世年很忧心:“总这样可如何是好。”每个月都这么痛,那得多受罪,想想他就心疼。 温婉嘟囔着:“也不是没法子,就看机遇。” 白世年侧了侧身:“什么机遇?” 温婉抿着嘴,好半天才说道:“听说只要生了孩子。就不疼了。所以,要看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她是想要孩子,但是能不能在这三个月之内怀上,就看她的福气了。 白世年知道温婉怀孕无妨碍后。也很想要自己的孩子。跟温婉咬耳朵道:“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温婉一副羞涩得不行的模样。见着白世年还在望着她,赶紧将头埋在白世年胸口。不让他见着自己烧得火红的脸(其实应该是怕被看穿你再装的吧)。这小模样惹得白世年又疼又爱。温婉羞涩的时候是很难见到的。 温婉下午睡得太多,晚上也不大想睡。让白世年跟他说话。白世年精神很好,没有说困的药自己睡不理温婉的事出现。白世年很有耐心地跟她说以前自己的事情。讲着讲着,就讲着小时候的事情。当然,都是捡好的跟温婉说。 可能是转移了主意力,也可能是心情好了。温婉再不疼了,白世年因为温婉小日子的原因,也没起念头。 温婉抓准了白世年不敢动她这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故意撩拨白世年,让他起了**。然后坏笑着看白世年面色紫红地在那里忍耐。见着白世年又气又恼地看着她,奈何不了她,温婉忒得意。 等白世年发现温婉是故意的,一下将她压在身下,准备惩治她的时候。温婉一见情势不对,就按住小腹哼哼地叫着疼。 白世年赶紧又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温婉见着自己的阴谋得逞,咯咯地笑白世年笨。 白世年也明白温婉这是故意找事呢,为了凑趣无奈地表示,媳妇太狡猾,他太老实了(有时候老实就是笨了)。以后铁定要吃得死死的。温婉嘴角上扬:“我告诉你,能被自己媳妇吃得死死的男人,是幸福的男人。这证明内宅安稳,后宅安稳了,男人才能放心的去外面打拼。妻妾相争惹出来的祸事,牵连整个家族,你听得应该不少。” 白世年开始是笑着温婉的醋意,可是听了温婉的话,笑着点头:“媳妇说得甚是。” 温婉得瑟地说道:“那就对了。所以,小妾通房是绝对要不得的。”温婉见着白世年笑着不说话,扯了他两把:“你别以为我是在争风吃醋。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那些家风不正的人家,能存多久?肯定要不了三代就要败落了。反观那些家风正,规矩严的人家,家族只会越来越好了。你看看国子祭酒佟大人的家佟家就可看出一二。佟家的祖先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普通百姓,后来一代一代这样繁盛过来,如今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白世年疑惑地看着温婉,心里迟疑,若不是人才辈出,教育得好,也不能成为书香门第人家。难道,还有其他深意??(……RQ 六十六体贴下(三更,求粉红) 温婉看出白世年的疑惑,又提了几家与佟家有着相似精力的人家,这些人家都只是昙花一现。而佟家在京城不仅站立脚跟,家族也越来越兴旺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温婉点头:“当然知道,主要就在于佟家家风正。男子三十无后方可纳妾。你可别小看了这条家规。多少家族就是败落在后院的那些肮脏的手段上。佟家挑选儿媳妇非常严苛,特别是嫡长媳。你要知道,若是一个不着调的主母,完全可以毁了一个家族的。平家过世的老太太就是最好的例子。相同若是主母聪慧有决断,就能辅助丈夫。家族自然也就越来越兴旺了。这也为什么总说娶妻娶贤。不过我觉得后面那句话很恶心。娶妻是要娶贤,妻子帮着打理后院,教管好孩子,男人在外面才能不分心。可妻子做着这些该做的也就罢了,凭什么还得看着妾室分了丈夫的宠爱,还得抚养将来分儿子家产的庶子。没弄好就是不贤,就是善嫉。也不知道是哪个淫棍说的。实在是可恶到底。要是还活着,我非得让他好看。” 白世年黠促地说道:“你放心,我这辈子就你一个,不会要别人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啊!” 温婉本来还想说,以后若有孩子,也得定这样的家规。不过,见着白世年没意识到这里的问题,想想孩子还没影子的事。也就罢口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悦的神色,搂在温婉腰上的手紧了紧:“你的意思我懂的。你不是说了,家里的事你说了算。家里的事我都听你的,你怎么着弄都成。”人有所长,他武功厉害。带兵打仗是没问题。但对这个,他确实不精通。 家里不听她的。还听谁的?难道还要这个在千里之外的男人遥控指挥?说了等于没说。温婉调笑道“我们英明神武的大将军。真是个好老公哟,知道要样样听媳妇的。” 夏瑶在外面听到温婉欢快的笑声。面上也难得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她记得,只在淳王府里听到温婉如此肆意的笑声。如今又能听到温婉欢快又张扬的笑声,真好。 第二天。白世年担心温婉,就在家里。陪着温婉。温婉肚子疼的时候,就帮温婉揉肚子;温婉无聊让他让念书给她听,白世年就拿起书给温婉念;温婉说无聊让白世年说笑话给她听。白世年就搜刮肚子里的货给温婉讲笑话。 温婉非常疑惑“你是将军吗?”白世年顺从体贴得让温婉认为是有鬼附身在白世年身上。 白世年见她问这么怪异的问题。笑着说道:“我不是将军,我是你丈夫。陪你过一辈子的男人。” 温婉都怀疑自己是做梦“都说当兵的是大老粗,粗线条,蛮横、暴力,不会婆心疼老婆。你是不是变异的?我真觉得自己在做梦。”伺候自己一天,一句废话都没说。让做什么做什么。让温婉真觉得是在做梦。哪里有这么好的男人。 白世年好笑着“要是天下的女子都相信你这一套,估计当兵的都娶不上老婆了。要让那些将士听见了。可是对你有大意见呢!”。 温婉眨巴着眼睛“我就觉得,你对我太好了。难不成,这就是嫁比自己大一圈男人的好处。因为大,所以会疼人。” 白世年知道温婉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诚恳地说道“疼媳妇是应该的。”在边关的男人,十个有九个都疼媳妇的。当然,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的原因不在这。而是他又愧疚。 温婉嘀咕咕地说着“那你可要好好疼我。”温婉大概猜测到白世年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温婉只想着好的,去掉那些不好的。这会就让男人多疼,否则,自己是很吃亏的。 “好,你说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给你做。”白世年心里有着很深很深的愧疚。他知道是自私的,要不然也不会坚持要娶了她。娶了她以后就要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可是,他舍不得放手。他知道,他如果放手,就会后悔一辈子都要后悔。他不想自己后悔。 “恩,奖励一下。”温婉心情愉悦了,身子也一下爽快了。爬起来在白世年脸上亲了一口,看着白世年面色不动的,又起了坏心思,想故技重施。可是白世年纹丝未动,温婉的调戏失败。 白世年多说了一句:“身体不好,就要好好养着。要想捉弄人,也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温婉听了,故意说道:“呵呵,不生气啊?” 白世年好笑道:“不生气,哪里就这么小气。等你好了,连本带利还回来。”温婉嘟囔着,想连本带利还回去,走着瞧,谁还水的。 白世年发现,接触了才发现温婉还带有点小孩子的脾性。对于这一发现,白世年觉得很神奇。 “郡主,用膳了。”夏瑶进来,看着温婉眉开眼笑,心里也很高兴。郡主这么多年,笑的次数加起来也没现在一天的多。 夏瑶看到温婉笑得这么舒心了。觉得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的。要是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最好了。园子里也会很热闹的。 “恩,都是我爱吃的。”温婉喜滋滋的拿起筷子,吃了一碗多饭,估计有了七分饱,放下了筷子。温婉看着白世年吃了四碗,可是能吃的好家伙。看着他这么能吃,温婉觉得挺好的。有人不是说,能吃能睡就是大福气。这个家伙是有大福气的人。 白世年听到温婉说能吃是福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吃得多呢!不过说回来,你这里的菜做得确实不错,都有了醉湘楼里大师的手艺了。我怕在你这里吃习惯了,以后回边关吃什么都没味道了。” 温婉现在身子舒服,人也精神,也有劲头说笑了“嫌弃?我还指望你养我呢。我哪里敢嫌弃你呢!呵呵,去边关没好吃的那就没办法了。等你以后打败了满清人。班师回朝就天天有好吃的了。” 白世年无语,说得他好象是个吃货似的。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模样,得瑟道“你还真别小瞧我的话。醉湘楼一部分菜品是我这里倒腾出来才传到那里去的。所以你说这里的菜跟醉湘楼比,当然这里的最正宗了。要不然我哪里能赚那么多的钱。你可要知道。醉湘楼的京城第一酒楼,那可不是吹不出来的。要是里面的菜不好。也不会让人蜂拥而入。”温婉说到生意,那就非常得瑟了。 白世年配合着温婉“恩,早知道了。不过忙得厉害。没去过。”说到这里笑着道:“我虽然没去过。不过我知道醉湘楼不仅菜色好,而且非常干净。”白世年说的干净,不是说的是卫生。酒楼若不卫生,再好的菜品跟设施也没人敢去。白世年说的干净,是酒楼里,除了一楼设定了一个说书先生。每天在规定时间说书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有的酒楼,会有妙龄女子陪酒等。温婉的酒楼还有一个硕大的后花园。文人雅客很多,本来更需要一些歌女或者妙龄丫鬟。温婉是个怪胎,酒楼是有准备艺师,给聚会的文人雅士助兴,不过全都是男的。端菜送茶水的全都是训练有素的男仆。醉湘楼是一个女的都没有,你若是在醉湘楼里碰见女的,绝对是蒙着面纱出来吃美食的贵妇或者千金小姐。温婉是不允许客人带艺女进醉湘楼,除非是事先在酒楼里报备邀请了哪位有名望的人来表演,得到批准才能进。 林掌柜为此曾经隐晦地劝说,温婉却是冷冷地表示。她创办的是酒楼,供应好酒好菜,提供一个让人放松的地方。不是楼子,供那些公子哥寻欢作乐的地方。爱来不来,不来滚蛋。 除此之外,温婉还有规定,在酒楼里喝酒,谁都不许闹事。若闹事,不仅要赔偿十倍的损失。而且,再不不许跨入酒楼一步。很多喝了酒的人容易耍酒疯。温婉的这一规定就是为了杜绝这个情况。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一个能撒野的地方。后来发生过两次意外,没二话,按照规定来。 醉湘楼里,规矩也很多。可是规矩多,不仅生意不降,反而生意越发的好了。 白世年只听说,自己是没去过的:“等我有时间,去看看。看看这京城第一酒楼。“说到第一,白世年不由笑了。园子是第一,酒楼是第一,山庄是第一,贸易是第一,怎么什么都是第一。 温婉第二天吃完早餐,只痛了一个时辰就没再痛。身体舒畅以后,温婉照样是活蹦乱跳的。 白世年是让温婉回去躺着,温婉哪里躺得下啊!见着太阳好,拖着白世年去园子里走动。说是这么长时间都没带着白世年好好观园子。就选今天了。 夏瑶对于温婉太了解,想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也懒得劝说,只让温婉穿多衣裳。然后再披上火红色的斗篷。温婉看着夏瑶要把自己包裹得就跟粽子似的,不干了:“一走就要出汗,解开以后在被风一吹就得着凉。不要着劳什子东西。” 夏瑶对于温婉的乌鸦嘴,已经有了免疫力了。白世年开始听温婉说躺的骨头都懒了,才愿意让她出去走动一下。这吹风着凉可不就容易生病,一下黑脸:“既然如此,就不要出去了。游园子什么时候不成。”白世年坚决不让温婉出去走动,只允许她在院子里走。 温婉态度再强硬,也强硬不过白世年。一巴掌被白世年拍回来了。温婉也不得到夏影跟夏瑶的支持,只得委委屈屈地缩在院子里了。 夏瑶心里憋着笑,跟夏影退了出去。夏影感慨地说道:“如今终于找到一个能管制得住郡主的人了。” 夏瑶微微一笑:“谁管谁还不一定呢!”这也就郡主理亏才顺着将军,否则,以郡主的性子,两人非得吵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最后妥协的就是将军,而不是郡主了。 夏影听了抿嘴一笑。这话是实话,将军对郡主那是好得没话说。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和和的。温婉看着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唇角微扬笑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宠溺的笑意,温柔的如同照在身上的阳光,将温婉的心房都照亮了,照暖了。温婉乐极。这样的白世年,太帅了。看得她都舍不得移目。 白世年看着温婉身后的那颗树:“为什么园子里,要栽种石榴树?有什么特别的讲究?” 温婉嘟囔着:“就没见过这样的呆瓜。石榴是极为吉庆的东西。寓意百子千孙,这么好的兆头,你都没听说?” 白世年哪里不知道石榴石吉祥物。只是没想到温婉也希望百子千孙。不过想着温婉说的也想要孩子,心下一片柔软:“好,百子千孙,以后儿孙膝绕足下。”那自然是好了。若是这样,那他这辈子也够了。 白世年窝在郡主府里不出门。皇帝是知道温婉身体不舒服,白世年一天都陪着。皇帝很欣慰。觉得自己态度强硬是对的。白世年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丈夫了。 皇帝是知道,外面的人是不知道。郡主府里,特别是温婉的院子里,那不是心腹是进不去的。就是内围的人,也都是靠得住的,没人会说出温婉的事一个半字(夏影情况特殊,不在次例)。夏瑶在这方面非常防备,就怕出了奸细。所以,里面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要是一旦发现,后果不是她们所能承受得住的。至于外院,没有内院那么严格。但是想要收买一个人也不容易,最重要的就算收买到了,也打探不到消息。 那些有心之人安插的钉子,也都只知道白世年呆在主院里,三天天都没出门。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得到消息的人,希望温婉好的人,自然希望一切都好,都顺。对温婉怀有不善的念头的人,就会以最卑劣的念头去思考。 Ps:yayaxhhy阆苑仙葩5+ 六十七吃醋yayaxhhy阆苑仙葩12+ 温婉的小日子过去后,白世年终于出了院子。 回到将军府里,叶询从上到下仔细看着白世年,面有疑惑之色。纵欲的人,不该面色这么好啊!怎么着也该腿脚虚浮,面有青色。莫非他家将军体力好到看不出来。这也太强悍。 白世年一下叶询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下面色就黑了:“这几日,郡主身体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丈夫的,妻子身体不舒服不陪着,像样子吗?”说完觉得自己魔怔了,他解释做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爱咋想咋想。 叶询恍然大悟,笑都很是揶揄:“原来如此。”否则,他一定能看到一个面色寡白,嘴角青紫,走路虚浮的将军了。 白世年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最近这几日,陈阿布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没有?”这人活动频繁踊跃。虽然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但是总归是对他不利的事就对了。否则,就应该在事落后回边关去。 叶询表示没探听到任何的消息,除了跟一些官员打交道,也没什么其他的异常。当然,说白世年一些不好的话肯定是有的。 白世年想下后道:“除了要当心陈阿布,还得当心闻跃。那日,我见他对我一副仇恨的样。我自问没跟他结仇。可能因为这次的事,嫉恨于我。由此可见此人心胸狭窄,要当心。” 叶询摇头:“闻跃我们只需要关注则是。他与你不在一处。也不可能因为郡主选婿的事嫉恨你。陈阿布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闻跃可是有着闻家。不怕将军报复,也得担心郡主着恼。将军,其实你想要扳倒陈阿布,借助郡主的力量。让他回不了边关。干净彻底,多好。” 白世年冷冷地扫了叶询一眼。这个人,就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有软饭可吃的。睡让他有一个强悍到近乎到变态的媳妇。 白世年想着温婉如意只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窝在他怀里,有时候还做一些孩子样的事。也不知道。她媳妇是怎么混到今天的:“我的事能自己解决。再说,陈阿布虽然与我又间隙。但在战场,却不失为一员猛将。让他陨落在京城,太可惜了。” 叶询摇头:“小心放虎归山。” 白世年嗤笑道:“他若是老虎。那我就是打虎的猎人。” 叶询泼了冷水:“别自信过了头。到时候吃大亏。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是以往没有什么挂念的人。”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色一下凝重了。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他已经娶妻,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再不能涉险了。 夏瑶在白世年走后,笑嘻嘻地说道:“将军可真疼人。都要郡主当成宝贝疙瘩了。郡主。白将军真出乎我预料。” 温婉乐呵呵的。如今的日子,感觉真好。温婉琢磨了一通,几天都没进宫了。等过两日身体彻底利索了,进宫跟皇帝舅舅要假期去。老公要走归要走,但是她的蜜月不能少。 夏语进来道:“郡主,镇国公府世子夫人送了请帖过来。世子夫妻相邀来拜访郡主。” 温婉听了直笑:“哪里是来拜访她的。应该是罗守勋想要来拜访白世年才对吧!虽然罗守勋也是贵族子弟,但是白世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都拦下聊天的。” 温婉想了下道:“接了帖子。等我先问过将军有没有时间,再回复。”这样的事,总要先问过当事人才好回话。 夏瑶问着温婉:“郡主,其他的产业,真放着啊!远洋贸易的应该着重查一下吧!” 温婉笑着说不用。见着夏瑶迟疑“谁动手脚,姜林都不可能动手脚。一个曾经失去过一切的人,重新载得到只会更加的珍惜,而不敢去冒一丝的危险。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温婉将姜林想要搭救的姜家的人,只要活着的都给他弄回京城里来(有的流放千里之外的),如今都在京城里里。姜林只要不是蠢的,就不会做背叛她的事。要知道,让姜家的人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只是温婉一句话的事情。再者,温婉待他也不薄。说放权,就彻底的放权。大方针温婉制定,具体事宜,温婉说了不干扰就绝不干扰。可以这么说,除了姜林不是〖自〗由身以外,与以往都是一样。反而因为他是温婉名下的人,形势更方便。其他人也只想拉拢,暗地里算计,而不敢明目张胆地动他。动他,就等于是在打温婉的脸。 夏瑶却是不放心。觉得温婉太过信任姜林。姜家本来是天下第一富户。如今沦落为郡主名下的家奴,万一认为姜家倒台是郡主一手促成的。与别人勾结,那可就是巨大损失了。夏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主要是海洋贸易的利润太大了,就这个产业占了每年所有利润的一半还多。这么丰厚的回报,这么巨大的利润,能不让人眼红吗?其他人也想呢,可惜温婉是搞垄断的。其他人就是想,也只能偷偷摸摸弄点。哪里能如温婉一般,明目张胆将很多贡品珍品畅销国外去。 温婉没去解释。这是一种心态。若是姜林真是那种人,他当初就不会重用。既然重用,那就要信任。温婉信奉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好比她在婚前百般试探白世年,但是成亲了,她就会相信。除非是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她不会怀疑。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温婉也没问外面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只让他歇息一会。马上就开饭了。 温婉见着他疲惫的模样:“做什么这么累的。坐下,我给你捏捏。”白世年坐下后,温婉给他从头开始按摩。 白世年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媳妇真贤惠。”成亲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准备了,简单来说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冲着温婉那架势,成亲以后还不定怎么折腾他呢!结果成亲后,温婉对他的态度很好。虚寒问暖。温柔体贴。温婉说自己在做梦,他也感觉自己在做梦了。温婉对他。恩。太好了。 都是夫妻了,温婉也不是那等羞涩的人。对于这样的称赞,坦然接受,顺道把今天接的帖子的事说了。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我记得。那罗守勋的夫人,是你的好友,我没弄错吧?”罗守勋是温婉的好友。他是知道的。那天罗守勋都喋喋不休说了大半天,把几个人相交的事都都说了。弄得白世年心里不是滋味,他跟温婉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一没一天。跟罗守勋与燕祈轩。倒是相处了一年。能不吃味。 温婉点头。记忆很好:“不仅罗夫人是我的好友。罗守勋也是我的好友。他们夫妻,都是我的好友。” 白世年看着温婉,面色微微一悸:“好像,当年你还不是只有罗守勋一个好友?”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关系,都能用断袖来形容。可见两人的关系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温婉呵呵直笑:“怎么着,吃醋了?”吃醋是正常。不吃醋不正常了。当年弗溪公子与燕祈轩的情谊京城里谁不知道。 白世年见着温婉压根就不在乎的模样,耸了耸眉头道:“你说呢?你说我这醋该不该吃?” 温婉笑得欢快:“该吃。若是我也要吃。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人家有儿有女,有娇妻美妾,这醋就不要吃太久。”想到这里,温婉微微一叹气“咳,我之所以不想传出我就是弗溪公子,就是不愿意让他知道。你是不知道,燕祈轩到时候知道了肯定有的一场闹了。” 白世年面色一寒:“他闹什么?难道他还敢有非分之想不成?”谁敢惦记他媳妇,找死呢! 温婉按住发怒的白世年,言语有些无奈:“咳,蜜罐里长大的人,没有经历过风雨。若是知道了一场好闹是绝对免除不了的。而且别看他这会是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性子仍然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多燕祈轩,温婉自觉已经仁至义尽了。但能不伤害,她也不想伤害燕祈轩。只是若是避免不了。那就将伤害降低到最低。 白世年听了这话,有发怒的倾向了。刚才只是一句话提起,表示他的不满。那现在温婉对于白世年熟稔的态度,就让他真吃味了。这么偏袒着燕祈轩。都没见她这么偏护自己。 温婉看到白世年怒了,笑得灿烂:“傻瓜,你是我丈夫。他只是我朋友。不过是不想多事。不过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了。”既然已经说出去了,那她是弗溪公子的事,很快就会散布出去。 白世年一愣:“既然你知道,那日就该拦着我。”散布出去,闹起来,对温婉的名誉不好。 温婉摇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趁着你在京城,把这事散播出去更好。省得到时候被那些有心人起幺蛾子。让你在边关得了消息,心里也不舒坦。我虽然觉得人证不怕影子歪,但也不想因为这些事让你心里不舒坦。”温婉相信白世年不会因为这些事就疑心。但相信是一回事。心里定然是不舒坦的。将心比心,换成她也一样。 白世年现在心里很舒畅了,温婉的意思是让他与她一面面对这件事,一起处理好这件事,不想让他多心:“你放心,虽然我不岔。但我相信你。”若是温婉真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等到今天。既然当初放手了,也就不可能纠缠不清。单就温婉没告诉燕祈轩自己是弗溪公子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温婉笑着:“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你在,处理这事会更好。你是我老公,不拿你出来用,要老公干嘛。” 白世年咬着温婉耳朵,吹了一句话进去。温婉面红耳赤:“你个不正经的。亏的还是世家子弟,都跟地痞流氓差不多了。什么话都能往外蹦。也不怕丢了你们白家的门楣。” 白世年哈哈大笑,什么门楣不门楣,夫妻两人说一下助兴的话也不能说,那岂不是很无趣。一手扣在温婉腰上:“顺其自然吧!若真发生了,我会挡在你面前。至于罗守勋,既然他是媳妇你朋友。媳妇的面子我怎么敢不给。不过这几天不成,这两日我很忙。下个月吧。下个月不大忙。你定个大概的时间告诉我一声就成。” 温婉看见白世年故意揉了揉肩膀。很痛苦的模样。笑着站起来给白世年揉着。揉了一下就叫着手酸:“以前一天要给皇帝外公揉好几次呢!到底是技艺很久没用了。” 夫妻两个人正说着话,夏语道:“郡主,冬青过来了。求见郡主。”冬青如今好不容易忙完手头上的差事。就急匆匆地赶回了京城。 冬青没喝上温婉出嫁的喜酒。冬青心里万分的怨念。郡主真是太不仁德了。她盼望了那么多年,郡主就为了那些条条框框不让她回京城喝喜酒。真是气煞她了。 温婉一听冬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个活宝。你待呆会见了就知道了。要是你认为好,我就把她送给你当使唤丫头。” 白世年想起温婉说过的。在温婉十一岁那年就希望温婉嫁给他的神人。白世年也想认识认识:“我不用使唤丫头。” 夏瑶在边上低着头笑。可怜的冬青,还是不知道被嫌弃了。若是知道了,估计要悲伤了。被她的偶像嫌弃。该多郁闷啊! 夏影进来道:“郡主。冬青求见。” 温婉挥挥手:“让她进来。”温婉心里诧异。这女人,往常过来都是直接蹭到屋子里来了。今天怎么这么规矩。 等人进来后,温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今日冬青穿了一件天青蓝海棠huā湖稠长袄,下面也穿了一挑竹青色裙子。挽了一个寻常的发型,头上别着明珠簪。一副管家女的行头温婉差异了,往日了冬青为了方便。穿着偏向中性化。这会着邪了,装扮成这个模样了。 一走进来。就对着温婉与白世年行礼:“冬青给郡主、将军请安。郡主、将军万福。”虽然冬青对白世年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但是,她还是很清楚谁是她的主子的。所以在她眼力,自然以温婉为尊。否则,温婉真想着将她送人,没地找哭去。 温婉扑哧笑了出来。白世年转头看了温婉一眼,再仔细打量一下冬青。没发现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冬青入一颗青松,任由白世年打量。坦然地站着,没有一丝的不自在。白世年含着笑望着温婉。 温婉看了都翻白眼,给白世年使了个颜色,让他进屋里去。等白世年一走,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别装了。都走了。” 冬青一等白世年走后,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将军跟郡主,好恩爱啊!” 温婉扫了她一眼:“不继续装了。” 冬青立即狗腿地表示:“郡主,我这不是害怕吗?我真怕多说两句话,就激动语无伦次,害得是了郡主的体面。郡主,我表现得还好吧!”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温婉。好像温婉一说不好,她就要晕倒。 温婉懒得跟她废话:“说吧,今天做什么?”冬青会被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她要相信,她就是傻子了。 冬青这才苦着脸说道:“郡主,我怕你真把我送给将军当使唤丫头。好在将军没看上我。” 温婉白了她一眼:“做好你手头的事。别总想些有的没的。”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是真担心温婉将她送人了。虽然白世年是她崇拜多年的人。但不代表她愿意跟着白世年做事。在郡主手底下做事多潇洒自在。只要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务,郡主就不管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跟着将军混,吃沙子晒太阳他不怕,最怕的是不〖自〗由啊!将军治军之严明,她是羡慕。但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员。那太痛苦了。 温婉是进去了没看到。夏瑶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冬青的想法,万分鄙视:“没事了,赶紧回去吧!” 冬青最是怕夏瑶了,听了这话,非常乖顺地走了。 温婉等夏瑶进来以后,笑着说道:“为什么冬青这么怕你?为什么冬青不愿意去白世年的阵营里?你现在该说了。”温婉以前没多想,但是现在回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打了冬青一次,冬青就怕夏瑶怕成那样,不符合常理。 夏瑶笑着说道:“说不说都没关系。其实冬青是皇家影卫,当年也是进入王府的细作。后来阴错阳差来到了郡主身边。冬青对郡主的忠心,郡主不用担心。若不忠心,我也容不下她到今天。” 温婉笑了,还有这么多故事。她就纳闷了,怎么身边一个一个都是皇家培养的精英。到底是她运气太好,还是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很可能是淳王知道了冬青的底细,故意弄到她身边。否则当时要冬青身契的时候,那么爽快。到头来,她才是最傻的一个。自以为聪明的人。 六十八难得糊涂yayaxhhy阆苑仙葩34+ 9月份还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六月这三天,真的是累着前天晚上睡六个小时没午觉,昨天晚上只睡了五个半小时,今天中午实在熬不住躺床上。若不是闹铃定了一个小时,睡一个下午是绝对没问题的。六月说这些,是想告诉亲们,六月没偷懒,真的拼了。 戚泉听到确切的消息,皇上下了圣旨,给白世年赐婚了。而对象,就是温婉郡主。戚泉当下发怒了。当时就砸了一个墨砚,接着,把桌子掀了。外面侍卫求见,戚泉怒吼道:“什么事?”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侍卫肯定要受责罚的。 侍卫自从来到戚泉身边,就没见过戚泉发脾气。如今见着凶神恶煞的元帅,瑟瑟发抖:“元帅,夫人晕倒了。”戚夫人知道这个消息,受的刺激太大,当时就晕倒了。 戚泉忍了满腔的怒气,去了后院。到后院的时候,见着昏迷的戚夫人。戚泉心里不是滋味。若不是当初戚夫人一意认为白世年是个男人的好男人,加上自己也觉得白世年将来会接自己的班。 也不会沦落到自己如今成为了一个大笑话。课室能怪谁,要怪就怪白世年太狡猾了,否则他定然不会讲俪娘嫁给他了。 戚夫人醒来以后,未语泪先流。拉着戚泉的手,抽噎了半天说道道:“老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世年怎么可以背信弃义。老爷,是不是消息有误啊。”她还是不相信这个消息,戚泉仿佛也如苍老了十岁:“不会有误的。消息千真万确。温婉郡主十一月十八日嫁给了白世年。他们两个,现在应该已经大婚了。” 戚夫人听了这话,握着戚泉的手,因为太过用力了,都掐得戚泉的手青紫了。戚夫人心里的痛恨无法用言语说出来。当下愤然道:“白世年他不是自恃重情重义,扬言这辈子不娶妻吗?老爷,他这是自打嘴巴。为了权势为了地位,竟然违背自己的诺言娶了温婉郡主。老爷,一定要出了这口气。绝对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戚泉摇头:“他早就算计好了的。我奈何不了他。” 戚夫人一下着慌了“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这样任由白世年欺到我们头上来吗?这样无耻之人怎么还能让他在三军之众立足。老爷,你可一定要为俪娘出这口气啊!” 戚泉也想出这口气,可是他现在出不了这口气:“白世年羽翼已丰,我对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如果白世年娶的是别人,他又的是发自。但是偏偏是温婉郡主,那个被先皇培养出来的女人哪里会那么简单。所谓的仁德、慈悲,全都是表象罢了。真正的手段,都没使出来。这样手段厉害,心思千千重的女人,他奈何不了。若是对白世年动手,让温婉郡主守寡。他不担心温婉郡主对付。但是戚家其他的人呢?温婉郡主连亲父都不要,这样冷血无情的女人,怎么会放过戚家的人。若然如此他带给戚家的,就是泼天大祸了。 戚夫人不相信:“怎么会?怎么会?就冲着他无信无义,他就在这里再无立脚之地。”不可能老爷也对付不了白世年。 戚泉苦笑这是他六十年来,做的最为失策的一事:“夫人,温婉郡主就是白世年的夫人。白世年不仅没有背信弃义,反而更为得人尊重。如今他娶了温婉郡主,得皇上看重。就是我,也要退让三分。而且,温婉郡主号称是大齐的财神爷。如今这里二十多万的军需,军饷,温婉郡主居功至伟。你说这样的人,让她年纪轻轻守寡。我们戚家承受的主她的怒火?“” 戚夫人面色寡白:“怎么会?我不相信。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老爷一定要戳穿他的谎言。” 戚泉听到这里一震,正在这时候,一个侍卫走进来,在戚泉耳朵变上说了几句话。戚泉当下沉了脸道:“夫人好好歇息,我待会再回来。”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戚夫人的手握得咯咯的响:“白世年你好算计,好算计啊!不过,不要以为你的算计天衣无缝。我要你有命娶,无命受。”如果白世年的夫人真的是温婉郡主,就表示白世年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妻子好活着。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娶她的女儿。他这是怕温婉郡主不嫁,所以拿他女儿当备用的。可恨,是在是可恨。 戚夫人正在想着如何破坏白世年在众将士心底的印象。让白世年遭遇边关将士的唾弃。就听到丫鬟来报:“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听到白将军娶妻,已经去了京城了。” 戚夫人弹了起来,一会又倒回去:“就让她去吧,让白世年给她一个交代。”如若不能给俪娘一个交代。她也绝对不让白世年好过。京城她是奈何不了,但是这里,她还奈何不了白世年吗? 张义得到白世年娶了温婉郡主的消息,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张夫人一下愁眉不展了:“老爷,白将军可是亲口承认,这辈子再不娶妻。这要传扬开来,让将士怎么服从白将军。娶了温婉郡主,可就失信于自己的诺言,让其他将士如何看待。这样,对白将军可是大不利啊!”到时候,白世年的威信全无,她家老爷又是依附白将军的。到时候一起跟着倒霉。而这个倒霉,可能就是随时对丧命的。这可是一个极为不利的消息。 张义听了此话,也是皱眉头:“不可能,将军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事的危害。这里面一定是另有原因。相信要不了多久,将军就会有信过来。”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信件过来。张义赶紧奔出去。一看,是叶询的信。说明了白世年为什么一定要娶温婉郡主。让他防止有人恶意伤害白世年的名声。 张义咧开嘴巴笑:“我就说,我就有有原因的。原来郡主就是让世年惦念这么多年而不忘记的。哈哈,真是太好了。郡主就是夫人,郡主就是将军夫人。这下再不担心了。哈哈,我怎么会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让将军牵肠挂肚,除了郡主还有什么人能做得到。我竟然没想通,我真是傻透了.哈哈,真好,真好。”张义乐得都语无伦次在哪里。 张夫人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老爷,你是说.你是说白将军一直说的过逝的夫人,是、是郡主?这怎么可能?” 张义笑得合不拢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信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郡主是失去了记忆。这次将军陪着鲍宝钢去皇宫见,才见到了失去记忆的君主。哈哈,真是缘分啦,缘分啦!娶了温婉郡主好啊,娶了温婉郡主好啊!以后朝中就有人了.这仗就更好打了。”打仗最怕的是什么,怕没粮饷怕没武器。温婉郡主是大齐朝的财神爷,将军把这财神爷搬回家,有了这个强劲的后援。还怕这仗不好打吗? 张夫人傻眼了,这,这比话本还传奇啊。半天后只剩下感叹了:“温婉郡主可真有福气。”已经位高权重。如今再得这样一个佳婿,天下的福气都聚集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啊! 张义却是不赞同:“错了。应该是世年的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大福气。等六年.就是等十六年,都值得了。”对于张义来说,没有再比这更大的福气。有了温婉郡主.完全就不用担心后方的给及不足。他们是吃过这个大苦头的,感同身受。对此,他更能明白,将军娶了温婉郡主,带来的是什么。带来的军饷粮草。 张夫人黯然。一个男人能为女人痴情地守侯了六年,如今成亲了还不更是如珠如宝捧在手心。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女人吗?温婉郡主的真的会让全天下的女人嫉妒的。 张义虽然对张夫人敬重爱护,但是不妨碍后院也放了几个如花骨朵一般的姬妾。相对一些宠妾灭其的男人,张义算是好的了。至少,很尊重她。人与人,最怕的就是对比。不过.此次对比的对象悬殊太大,比都比不过来。 戚夫人想要害白世年名誉扫地,想让边关将士知道白世年背信弃义。可惜张义比他的动作更快。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白世年找回了他夫人了。而将军夫人,正是人人敬重的温婉郡主。只可惜.因为温婉郡主失忆了,才让将军吃了这么多苦。但是老天还是对将军是厚爱的。终于在郡主选婿之前,让将军见着了。 于是,这传奇的一对,在皇帝的祝福之下,喜结连理。 多么童话,多么神奇的传奇啊! 温婉当年一句,不能让前方的将士流血再流泪一句话。感动了无数前方的将士。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就不会受伤,不会退役。温婉的这一举措,给了他们一个保障。所以温婉在军中的名望,很高。这次的事情一来,得到的许多人的祝福。在这些将士眼里,温婉郡主,这样仁慈善良又尊贵美好的女子(在普通人心里,温婉就是仁慈、美好的代名词。这得益温婉高调帮助人,却低调为人的处事方针),值得白世年守候。不说六年,哪怕再久也值得。之前白世年夫人是悍妇,妒妇的说法,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认为就该这样。 夏瑶对于这个事情,很快就知道了。沉着白世年不在府邸,温婉在院子里走动的时候告诉温婉。夏瑶是有顾虑,才跟温婉说的。否则也不会在新婚时期告诉温婉:“郡主,我担心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夏瑶也没想到,温婉在军中竟然有会这么高的威望。这对温婉来说,不是好消息。 温婉放轻脚步,沿着碎石小径,在寂静中走了一段路程。走到竹林处,竟然钻入竹林之中,小心的躲避着道路两旁伸出来的枝桠,往竹林深处走去。夏瑶跟在身边,不知道温婉这是做什么。 温婉折了一青翠的树枝:“这些,能比得过白世年掌军吗?” 夏瑶摇头,那肯定是不行的。敬重是敬重,只是名声好听。除此之外,对温婉来说再无用处。 温婉笑道:“那不就得了,最大的危险不在于将士对我是否镜中。而在于白世年与我是否会联手。若我与他联手,皇帝舅舅再宠我,也不可能容得下我的。” 夏瑶面色微变。那温婉与白世年感情好,也不成了。这也是一种联手的象征。 一阵厉风吹来。耳边响荡着划破寂静的“嗖嗖”声响.温婉好像没听到这股萧杀之声:“我赚的钱,全部由着专门的用途。去向都有据可查,皇帝舅舅都会知道的。就算抽出我的分成出来,皇帝舅舅知道银钱的来龙去别人说再说也无用。”这才是温婉为什么会跟皇帝说,要钱建设小岛。皇帝也清楚这个危害,皇帝也许不怀疑,但皇帝不能保证下任皇帝不怀疑。所以默许温婉给自己准备退路。而温婉为了免除后患,才要的钱。过了名目,其他人想攻击也攻击不到。 夏瑶听了温婉的话,仍然不放心。下任皇帝就不说了还远着呢!问题是当今圣上,郡主对皇上,太过信任了。皇上可没有先皇那么宠着郡主。夏瑶其实感觉,皇上也是比较薄情的人。当然,当皇帝就该要薄情,太重感情容易误事。也容易酿成天下之祸。 温婉看着竹林:“明天吃竹筒饭,你说好不好。” 夏瑶见着温婉还有闲情想着明日吃什么,不知道是该笑温婉心眼还是郁闷当初自己的鬼迷心窍。 温婉见着夏瑶眉头紧蹙,心里暖暖的。有信任的朋友兼亲人,有疼自己爱自己的老公:“你放心只要我不谋反,皇帝舅舅再,我就能平安。所以,这点你无需担忧。” 夏瑶疑惑地看着温婉:“郡主,是否是那次的原因。”温婉如此自信,那只能是那次的原因。 温婉点头:“我救了皇帝舅舅。我最少减寿二十年甚至更长。”换句话说,皇帝只要活着,就不会忘记她的这个功劳。其他所有的功劳都是虚的,这个才是能保命,有作用的。 夏瑶直直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道:“你别急。木神医说我有百岁寿命减少二三十年,还有七八十岁呢!有了这层,皇帝舅舅在,我只要不谋反就无忧。该忧心的是将来。”皇帝在就是温婉的护身符。皇帝不再了,那才是危险的来临。所以,温婉才做了可进可退的策略。 夏瑶这才放心:“郡主心里有数就好。”现在想来温婉肯定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答应的。微微叹气道:“好在将军对郡主好,知道心疼体贴郡主。” 温婉走出来竹林里,走在路上:“我记得书上有说,走鹅卵石露对身体好。从主院里修一条到各个院子的鹅卵石路。” 夏瑶不明白为什么温婉突然转移话题,面色不解。 温婉本来是想要转移话题,可见着夏瑶这样,迟疑了好久还是想着千万别让夏瑶也绕进去了:“你真认为,白世年是那千里难寻其一,对我死心塌地的绝世好男人。” 夏瑶瞪大着眼睛:“郡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温婉面色有些古怪“你知道吗?我一直在试探白世年的底线。可是白世年对我没有底线。没有底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温婉相信白世年对她的感情,但是这个男人毫无底线对她的好,让她总觉得,还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夏瑶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神色怪异:“没有底线,就证明白世年对我的好。还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至于什么原因,我也没清楚。” 夏瑶面色大变:“郡主是说,白世年对郡主虚情假意。”白世年要是对郡主虚名加以,那他的演技也太娴熟了。而且,若真是这样,可就保藏了祸心。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温婉摇头:“那倒不是,他对我的情意是真的,这点我自信不会看走眼。就算我会看走眼,皇帝舅舅也不会看走眼。白世年对我,除了感情以外,还包含了其他的东西。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只要心里有这个数就成了。不要真被外面的话语,被白世年的深情厚意给绕进去了。我不是说要你防备白世年什么的。我是希望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是温婉要怀疑白世年。而是白世年的行为确实有些超常。新婚未落红不在意她很惊奇,说不允她有危险宁愿不要孩子她也感动。可白世年流露出来的,让温婉又一个感觉,除了白世年对她爱重以外,还有其他的原因。当然,温婉能感受到,这个原因对她并无危险。否则她就不是温柔体贴,而该是防备了。 夏瑶还是不解其意,既然是深情厚意,那还有什么。但见温婉不说了,也没再问。反正不要对她们有害就是了。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温婉面色如常,与往日一般也没见到什么异样。用完晚膳,温婉去了为白世年准备的书房。让他看看,哪里不满意,不满意的地方再重新布置。 白世年对于这个并不讲究,如今书房宽敞明亮,比他的书房,恩,比他在边关的书房好很多。 白世年环顾一周,笑道:“媳妇,书房里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媳妇就敬献墨宝一份。” 温婉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落笔的是四个字“难得糊涂。”温婉写完这四个字以后,笑了下。不管白世年到底因为什么对她百依百顺,只要这个男人是真心爱重她,没有存怀心思,等将来回来愿意与她过安心日子,就够了。什么原因不需要去追究。了解太透彻,活得很累,会失去很多快乐的。人活着,就该学会该糊涂时糊涂。 六十九温婉郡主=弗溪公子上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农历十二月也是腊月。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过年了。 以往温婉也没什么事可做。反正她又没啥亲戚。府邸里的事,又有内外管家管理的妥妥帖帖。如今嫁人了,老公的家也得她来打理了。 温婉回了将军府,见着白世年那些讨厌的兄弟嫂子全都回自己家去了。心里舒坦。召了大管家问了往年是如何过的。 往年因为主子不在,所以都过得很简单。今年将军娶媳妇了,各家的亲戚也都要走一遍。当然,走亲戚这一环节,被温婉直接忽视。想让温婉上门,除了皇帝,还没谁想要见她就能见她。那些亲戚只会上门来请求见她。 温婉正准备下帖子,请梅儿夫妻过来一趟。也在这时候。温婉就是弗溪公子的消息。一下流传出去了。 东宫内,一个侍卫条理清晰,慢慢地把经过说了一遍“太子殿下,属下已经查清楚了。白世年族谱上,温婉郡主名讳边上打了一个括号,写着弗溪两字。之前白家族谱记载的溪,如今加上一个弗字括起来。白家当时的族人,亲耳听到郡主承认,弗溪是郡主的字。” 这事说起来也是巧合。白家当时的族人,有一个人比好嗜酒。结果与人推杯换盏,醉醺醺地说着,温婉郡主竟然是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而与他喝酒的人,正好有一个亲戚是太子的一个门人。于是,就有了这一幕。 太子一下弹跳起来“弗溪?弗溪?”八年前有一个名扬天下的弗溪公子,如今温婉亲自证明了,记在族谱之上的弗溪是她的字。会是什么意思。太子仔细想了半天。也没记得温婉的字是什么。 太子去了后院,问如羽。如羽想了下摇头:“温婉好像没过字。不过我记得,她好像有一次闲聊的时候,说纪大学士给她取了一个字。不过却没说她的字是什么。后来温婉有用个榆字,不过用了两年,也弃之不用了。殿下。怎么了?” 太子坐在地上,仔细回忆那年发生的事情。温婉去了温泉庄子上养病,一年未出。淳王府多了一个叫字弗溪的公子。不知道就算了,一直到。回忆重重,疑虑重重。如今一对上:“弗溪公子,应该是温婉当年女扮男装的化名。” 如羽虽然知道温婉做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耐不住惊呼了起来:“怎么可能?” 太子见着一向沉稳的如羽,也有这么失色的时候。忍不住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与温婉下过棋没有?她的棋术如何?” 如羽摇头:“温婉只跟罗夫人下过几盘棋。后来我们再找她下。她没应过。可若是说温婉就是弗溪,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太子沉吟道:“已经查明了。当年入族谱的,单就一个溪字。白世年身边有一块溪字的护身符。当年的白世年应该不知道温婉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有的这一乌龙。正好她成亲,你上门走动走动。” 太子妃点头:“好。我这就给温婉下拜帖去。” 太子回去以后,与幕僚商议了一下。想来想去,这个消息肯定是隐瞒不住了。还不若干脆就宣扬出去。温婉当时既然能当着白家的人亲口承认了,也就说明。公开,她也不会在意的。 最后得到消息的,是三皇子祈慕。当时祈慕愣了半天,最后才惊觉自己听到的消息是什么。喃喃地说道:“赵王说得对,温婉不是人。是妖孽。”当年赵王,还真没说错。温婉就是一个妖孽。让人不想活的妖孽。如果是人。还让其他的人怎么活。 祈枫知道以后,头一个感觉,幸好没娶温婉。否则,这辈子他还活不活了。好在没娶,能好好活。 祈枫见到祈幕郁闷得不行的模样,难得笑起了祈幕:“三哥,你就别难受了。你要真娶了她,有的你一辈子后悔了。温婉表姐这样的人。也就白世年才能消受得了。”祈枫看得很透彻。温婉是控制欲极强的女人,不说通房丫鬟。估计连女人身都不能碰。祈幕却不是个能守得住约束,特别还是被女人约束的人。瞧瞧他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女人就知道了。白世年好像自小到大。都没跟女的特别的有缘。 祈幕将手边的汝窑缠枝莲纹青花瓷砚移开,微微叹气:“我不是为这。我只是想着温婉投胎为女人,太可惜了。若是温婉是男人,必定能为宰辅。” 祈枫眉眼都是笑得:“男人女人也都一样。父皇一个月总要召见温婉几回,特别是朝廷有大事的时候,一定会召见温婉。你真当父皇是问温婉产业的事?若是不出我的所料。父皇问的该是朝政大事。” 祈幕抬头看着祈枫“你也看出来了?”这些他也有猜测的。皇帝不可能真去时刻问着温婉名下生意的事。这种事,一般一年到头问上两句就是。不会经常召见温婉,而且一谈就是小半天。在于温婉谈过之后,总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最重要的是,行事的结果都是以利为主。跟温婉的风格很像。 祈枫点头:“恩,早看出来了。虽然温婉表姐不是男子。不过,是女子也一样为朝廷出力。按照说她既然是兴国郡主,本可以正大光明参与政事。可惜她却没有,只是隐匿在背后,帮父皇出谋划策。说起来,我挺敬佩温婉表姐的。”当然,敬佩不是爱恋。他只是遗憾不能与温婉相交了。 祈幕点头:“所以,想要拉拢她,无异登天。她已经有如今的地位了,谁还能给她再多。所以,只要保证不得罪她就成。拉拢,就算了。”这样的人要能拉拢过来,估计父皇该睡不着觉了。父皇不安稳了。谁也别想好过了。 祈枫欣慰:“你能想通就好。” 祈幕看着祈枫,心里有着复杂的心情。祈枫也大了,下面的皇子也渐渐都大了。父皇的身体瞧着非常好。将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五皇子燕祈喧先得到温婉是因为替嫁,才不得不嫁给白世年。此事五皇子瞪大着眼睛“你说什么?可是属实?”自己想了千万个原因,就是没想到这么一个荒唐的原因。 五皇子觉得天下还有这样好笑的事情吗。堂堂的先皇帝最宠爱的郡主,竟然被人绑去当了替嫁新娘。这个白世年还真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好事都能碰上。难怪温婉会嫁。不嫁能成。堂都拜了。 “殿下。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来人谨慎地问着。 燕祈喧“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事不好宣扬出去。否则父皇必定大怒。”皇帝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皇帝知道,他就不去散布消息。 也就是在这时候,下人回报温婉就是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的事。燕祈喧当时第一反应,不是真的。等待确认以后,燕祈喧差点气吐血。白世年,这回事真的捡了大便宜。就跟天上的馅饼就砸他脑袋上一般。 身边的心腹见着面色铁青的燕祈喧,不敢说话。燕祈喧也懒得跟他们说,让他们全都出去了。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正发呆着,外面来人说徐仲然过来了。燕祈喧让他进来。也说的是这件事。徐仲然等知道燕祈喧也也得到这个消息,苦叹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温婉郡主,咳……”他当时是真的震惊到了。想起当初,他是如何的想要与弗溪公子结交。可弗溪公子却对他们都爱理不理。反倒是跟花瓶燕祈喧跟草包徐仲然搅和在一起。对所有的才子敬而远之。当年他有过疑惑。总觉得这里另有隐情。可是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个啊! 燕祈喧这会的懊恼那是绝对无法用言语可以形容的。以往,温婉能赚钱有这个天赋,并不可怕。因为她都是靠着身边人的帮衬。但是一个如此城府的女人,就可怕了。 燕祈喧喃喃地说道:“难怪当年,父皇得了温婉的相助。一路平安过来。若是……”十一的少年就有堪比海老的心智与谋算。在皇爷爷的调教下更是深不可测了。有这样的人帮衬着父皇,大业才能一帆风顺下来。若是温婉能帮扶自己。他何愁大业不成。 徐仲然摇头:“五殿下。这个你就不要去想了。温婉郡主。是绝对不会为你所用的。当年她本也不想卷入进去,奈何她与皇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温婉郡主要什么有什么,也不再是可以被人所左右的人。殿下,温婉郡主如今只可能是下棋的人,不可能再成为棋局之中的人了。”温婉的荣耀已经到了巅峰,皇帝对她又宠信有加。这样一片形势大好的前提下。温婉郡主除非是疯了。否则是绝对不会卷入到争储之中。 徐仲然这句话还真说对了。温婉如今已经摆脱了会沦落为棋子的命运了。温婉如今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燕祈喧不是不明白。但是他不想放弃:“你说,若是拉拢得住白世年。是不是也能拉拢住温婉。” 徐仲然断然摇头:“殿下,白世年是拉拢不到的。”白世年将会是下一任的边关元帅。白世年不蠢。相反,他很聪明。否则也娶不到温婉了。白世年既然不蠢就肯定知道,他只要安安分分的,就能兴旺白家,能保子孙荣华富贵。可若参与不该参进的事,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相对比,白世年做什么选择,不用想就知道了。 燕祈喧有些不甘心。 徐仲然却很担心。听他岳父的暗示,根据种种迹象表明,皇帝的身体很健硕。并不是如传闻之中的皇帝身体不好。皇帝若长寿,对于成年的皇子都不是好事。而对于有野心想要争储的皇子,那就是噩梦。争下去只有一条路,死路。可是,该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徐仲然想到了外任。可是他的身份又注定了不能选外任。到现在,徐仲然才知道,得这个爵位。就是把自己捆死在京城里。可是,他不要跟燕祈喧一起埋葬。可是,这不是一般的难啊!不过再难,也要想法子。 外面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温婉还得到了如羽与雨桐的拜帖。另外,还有老相爷的请帖。 温婉看着送到手上的请帖,摇着头笑了下。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暴露出去了。相信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了。白家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世年想要振兴家族,独木难支。温婉想要找寻一下能帮衬白世年的人。可是环顾一圈,除了吃喝嫖赌的以外,就是准备走科举之路的。白家能出白世年,可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武官世家既然要改道走文官的路子。这不是让家族灭亡时做什么。 夏瑶看着温婉道:“郡主,这些帖子你打算如何?” 温婉摆了摆手:“全部都回了。就说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反正谁都知道她管理一大堆的事务。很忙没时间见外客,比身体不舒服这个借口更冠冕堂皇。 白世年回来,温婉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他。让他做好被外界打量试探的准备。温婉没打算对外宣布说法。反正现在也没人敢到她面前嚼舌根头。白世年却不一样,最近忙着跟兵部的人打交道。要这要那。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能要到多少就要多少。 温婉只是觉得逗,这就好比每天都吃饱的人,突然到了地主老财家。当家主人说你尽管吃个够,吃完了还可以拿回家去。于是这位哥们就想着拿得越多越好。 白世年早就知道,温婉也提醒,有了心理准备:“其他倒不担心。就是你说的燕祈喧,你看会如何?” 温婉摇头,这个她不知道。 苏老听到来人回话说。温婉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了来探望他。深深叹息一声。温婉。已经不是吴下阿蒙。那些想法,也付之东流了。 京城爆出来的一条让人惊耸的传闻。八年前名动天下的少年棋王,让很多棋中高手扼腕不止的弗溪公子,竟然是兴国郡主。 这个消息顿时轰动整个京城。很多跟温婉对亦过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黑小子,怎么可能会是兴国郡主。 而几位大儒直接发表声明,确认温婉,就是弗溪公子。 一下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惑。这些人终于明白。很多人疑惑的同时又有些相信。但是,面对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的说词。大家也找不出来反驳的意见。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温婉郡主如果真是弗溪公子。那肯定还有后续。慢慢等着看戏吧! 陈阿布知道弗溪公子是何人以后,面色很复杂。复杂的同时,也深深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他还真消受不起。 最为郁闷得就是闻跃了。他都没法子形容现在的感觉。说羡慕吧,有。说嫉恨吧,也有。可隐约又松了一口气。若真娶了这样的女人为妻,他以后再别人眼里,就不叫闻跃,而会被‘温婉的丈夫’这五个字所替代了。 闻大将军得到这个消息却是将闻跃狠狠训斥了一顿。闻跃不说话,闻将军如今快八十了。很少有能让他发脾气的时候。可是如今,却是破天荒地大发雷霆。 闻跃虽然没反抗。站在闻大将军面前,闻着散发出有些腐朽的味道。闻跃心里感叹着,祖父老了。 闻大将军虽然老了,八十岁了,但是老当益壮。瞧着闻跃的神色,是气得差点晕厥过去了:“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闻家大老爷在边上小声劝说道:“爹,如今温婉郡主已经下嫁给了白世年。木已成舟。你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闻家三老爷也一样劝说道:“爹,不就温婉郡主是弗溪公子嘛!有什么了不得的。还不就些些诗,做做画。” 闻大将军老当益壮,一把将手边的白玉茶杯砸了过去:“你除了吃喝嫖赌,你还会做什么?那是谁?那是能壮兴门挺,兴旺一个家族的人。白家,竟会成为京城第一望族了。”京城第一望族,一直都是闻大将军的梦想。而今,却是白白看着机会落在了白家。 闻跃不相信地说道:“爷爷,就一个温婉郡主,能让已经夺爵的白家成为京城第一望族。你太高估了。” 闻大将军面色非常难看。若是知道如此,若是知道如此。当年他就是舍弃老脸,也要将温婉定下给自己的嫡长孙。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将着能兴旺一个家族的人入了白家。 闻大将军看着闻跃,眼力又着失望:“弗溪公子,闻名于世的。不是作画,不是神曲,更不是作诗。而是一手神鬼莫测的棋艺。白世年接受边关的重担,已经是没有任何争议的事。若是不出预料,一个侯爵位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以温婉郡主的身份地位,加上对朝廷的贡献,也能恩荫一个子嗣为爵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如此有谋略的女人,教导出来的孩子,定然不会是无能之辈。只要能得她五分的真传,白家的兴起就在眼前。” 闻跃愣了,他是没考虑这么长远。子嗣对他来说,只是传宗接代的,至于接班人,他好像还没考虑到。 闻大将军气息一下弱了:“白世年,勇猛无敌,心性坚韧,隐忍豁达,唯一不足的就是谋略欠缺一些。不过,是他命好,先皇派遣了一个深有谋略的叶询帮衬他。以前听到他不愿意娶妻,要为妻子守身一辈子。我还说这样的人无头脑。如今看来,人家着才是有大智慧。跃儿,你比白世年,差得远了。” 闻跃面色一下落下去了。本就心里不服气,如今有被自己的爷爷打击。闻跃觉得自己碰到白世年就没好事。 闻大将军叹气道:“你还别不服气。你真不如白世年。白世年虽然在谋略上稍微欠缺一些。但是人无完人,他知道自己的缺点。所以在明知道叶询是皇帝派到他身边,他仍然万分倚重。这样一方面弥补了自身的不足。另外一方面,也是让皇上放心。而他娶温婉郡主的这件事,却充分证明他的忍耐力有多强了。” 闻跃脸色一变:“爷爷,你的意思。他一直都知道他娶得是温婉郡主?只是不敢认?那他不是欺君?” 闻大将军感叹道:“欺君?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欺君了?白世年,咳。”为什么白世年不是他们闻家的子孙呢!这样强的忍耐力,闻跃赶马都追不上啊! 闻大将军看着闻跃,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就让他出去了。自己靠在椅子上歇息。身边的心腹在雕刻着兽头的炭盆里添置了一些银霜炭。见着闻大将军情绪不加:“老爷,白世年就是运气好。哪里有老爷说的那么深谋远虑。这一切,也许真是命中注定的。否则,怎么他就得了绝无大师给的吉时。阴错阳差与温婉郡主拜堂成亲了。” 闻大将军感觉到冷,让随从扶了上床了。盖着厚重的被子。闻大将军才感觉暖和了不少。这才说道:“白世年为什么会对外说一辈子不娶妻?他其实是在告诉温婉郡主,他一直在等着她。在郡主寻不到中意的人时,自然会想着他了。用六年的守候,换来家族的兴旺。不管是谁,都会愿意的。”顿了顿才冷笑着说道:“他不娶妻,不碰戚氏。都是做给温婉郡主看的。若是温婉郡主另嫁他人。他铁定会娶妻生子。绝对不多耽搁一刻钟。否则当初为什么要随便娶个女人回家,还不是为了血脉传承。对外还表露出一副情圣,赚得了所有人的敬佩。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闻跃跟他比,差得远了。”() 七十温婉郡主=弗溪公子下 身边伺候的人,是闻大将军的绝对心腹。知道甚多:“太爷,温婉郡主,不是失忆了吗?” 闻大将军轻笑一声:“温婉郡主若是不对外说她失去了记忆。怎么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温婉郡主聪慧过人,到最后还是被一个男人谋算了去。不过,这么多的巧合,也许,这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吧!”可是那么多的巧合。也许,是老天在保佑白家吧! 随从巧言道:“太爷,虽然如你所说。温婉郡主聪慧过人。也可能教导好儿孙。但是得首先要有儿孙才成。温婉郡主从小就多灾多难,身体本就不好,后来还受过重创。估计想要子嗣不是那么容易的。白世年在京城里呆的时间又不长,温婉郡主又不许他纳妾,到最后很可能要过继呢!到头来,一切也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太爷,你说是不是?” 闻大将军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一直堵着的心稍微放松了。否则,他努力一辈子都没达到的目标。白世年娶到温婉郡主就能实现。实在是让他很看不过。 仆从看着闻大将军的样子,立即招来一个清秀的小四。那小厮是专门为暖床挑出来的。这是真的暖床用的了。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的各项技能差多了。晚上有个人帮着捂着热乎。 温婉就是弗溪公子这个消息,最震惊的有两个人,罗守勋跟曹颂。至于最重要的之,燕祁轩,在事被淳王隔绝了,不让他知道消息。不过淳王也很清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希望儿子能顺利度过着最难得一关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罗守勋一得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第二反应。就是回家问梅儿。 罗守勋想这么多年对弗溪逝世的悲痛,而梅儿却能眼睁睁地看自己悲伤痛苦。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十足的傻瓜。一到梧桐院,对着迎出来的梅尔咆哮道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温婉就是弗溪?” 梅儿当机十秒钟,最终反应过来这个消息走漏了。心思迅速调整。一副惊愕的眼珠子都掉出来的模样。临了,抓着罗守勋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爷,你说什么?弗溪就是温婉?弗溪不是你的好友。什么时候成温婉了?谁这么能编啊。这也太能编了。”八年前罗守勋要这么问梅儿,梅儿会应了。这会孩子都生了几个,管家也管了这么多年,虽然也没有十分的圆滑,但有些事也知道该瞒得时候就要瞒。就如这件事,万万不可应的。否则。就伤了夫妻情份。因为每年在江守望过逝的那段时间,特别是忌日。罗守勋都非常的难过,她还配载身边安慰。若是她知道而不告诉,虽然说情有可原,但到底会留下一根刺。影响夫妻感情。一个不被世子敬重的世子夫人,很容易成为被姬妾暗算踏踩得人。她可以不在意自己受苦。但是绝对不能让那个孩子受罪。 “你真的不知道?”罗守勋看着,有些迟疑。这事说起来确实很玄幻,温婉若没告诉梅儿也不是不可能。 梅儿听完这话,故意以自我嘲讽的口吻道“我一看着爷怒气冲天的模样,还以为又是窦二奶奶心口疼,向你告状说我没及时给她请大夫诊治,让她的胎儿差点没保住。没想到,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这是内院的一些鬼把戏。梅儿都懒得应付了。不过说起来,梅儿自己也觉得奇怪。之前没生两个儿子之前,通房小妾包括侧室都吃了避子汤没孩子也正常。但是如今她儿子都有两个了,避子汤也没吃了。后院的女人,除了当年罗守勋带回来的两个有身孕的,后来孩子掉了。如今窦氏好不容易有了胎,疑神疑鬼。的罗守勋气焰立即矮下去了,但还是心有疑惑。要说温婉的朋友,只有梅儿与她最为贴心,从温婉郡主经常送一些好东西给梅儿,还告诉梅儿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时(是送,不是赏赐)。所有人都知道梅儿与温婉轻如姐妹。罗守勋有怀疑也很正常“这个,你真不知道?” 梅儿摇头,问着到底怎么回事。弗溪怎么就变成温婉。梅儿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难怪呢,难怪当年她病好以后我就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自信,变得很有气势。我们几个都还在嘀咕,就是上个月还说到这个事。要说温婉也瞒得够深的。你都不知道,我还提过几次你为弗溪公子伤心难过!” 梅儿见罗守勋望着自己还是有所疑惑,不由笑了“爷,这么大的事情温婉怎么敢告诉我。若是真的她女扮男装定然是先皇首肯的。想着也是为了磨练温婉的性子。我虽然知道温婉下的一手好棋,却是不知道竟然如此高超。当年他说你是个花心大萝卜,肯定是见一个喜欢一个,但是却还是能分清楚主次,让我不要担心。我当时也很疑惑,听她口气好象跟你很熟一般。可是我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温婉竟然女扮男装化名弗溪。我要知道能不告诉你吗?看着你每年都为他烧纸钱,在他生祭的时候那么痛苦,我会忍着不告诉你?我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吗?不过,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不是胡编乱造的?” 梅儿心里对罗守勋的此行为很敬重。每年到弗溪生祭的时候,罗守勋都要摆上一摊子酒,拿出温婉最喜欢的果子跟菜品,对着江南洒上两把泪,烧了纸钱,然后跟淳王世子去皇觉寺给弗溪点长明灯加香油,到第二天回来。这点,让梅儿很敬重。 梅儿看着罗守勋黯然不已的模样,忙在旁边哄着“我说郡主怎么在里几姐妹里对我最好。每次去都让我带酒回来,还有什么好物件希奇的东西都给我。我就奇怪了,我平常又不喝酒,也不喜欢希奇古怪的东西;那酒全都进你肚子里,那希奇古怪的物件也都到你手里。原来是借我的手给你了,我说呢。几个闺中姐妹,他就对我特别照顾。原来。感情是沾了你的光呀。” 罗守勋有些不相信:“真的?” 梅儿非常肯定是真的。其他没有,就连平尚堂都没有。罗守勋本来沮丧的心情,听到梅儿这么一说,一下好了起来“原来不是我沾了你的光。是弗溪一直顾念旧情。只是不好告之。”。 梅儿忙开导着“那是肯定的,谁愿意把女扮男装的事情四处宣扬。不过说起来。你们一直都不是为这弗溪公子的英年早逝悲伤难过,这会她活着,虽然是从男变成了女的。但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你说是不是” 罗守勋虽然愤怒温婉的隐瞒,但是想想这事确实不能张扬。而且,温婉是女子。告诉自己两人也不可能再有过身来往了。这么多年,温婉也顾念旧情对他们相帮 “你说得对。只要弗溪活着,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去告诉祁轩。说不定那家伙正伤心呢。”罗守勋飞奔去了淳王府。 梅儿看了非常羡慕。温婉有这样两个好的朋友为她,真是温婉的幸运。这会温婉要是知道。肯定很欣慰,不用再藏着躲着了。以后也能正常的来往了。当然,这个正常来往是罗守勋。不只燕祈轩。看着温婉的架势,是不准备与燕祈轩有所来往了。 曹颂得了消息,感觉如当头一棒。自己最为欣赏的弗溪,是本来有机会娶为妻子的温婉。怎么会这样在,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曹颂脑袋嗡嗡地叫着,他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仆从见曹颂不相信,硬着头皮说道:“驸马爷,外面的传闻确实是真的。温婉郡主已经对外承认了。” 曹颂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温婉怎么可能是弗溪。长得都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当时的温婉是哑巴。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 曹颂是被扶着,自己根本就走不动了。想了半天,才最后想到:“去,去尊贵郡主府里。” 他要亲自问问温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温婉应该能给她一个答复。 温婉想过第一个上门的不是燕祈轩就是罗守勋。结果倒好,竟然是曹颂。这丫的,神经病了吧:“让他走,我可没时间见他。” 夏添不可能跟温婉这么咄咄逼人,对于曹颂的问题,还是婉转说道:“驸马,我家郡主说了,她确实就是弗溪公子。只是因为郡主事多,所以就不见了。郡主说,驸马有事等宫宴的时候再说。”温婉向来不参见宫宴,这句话不过是一个托词。 曹颂想着当时弗溪在丹娘要与她对弈时候突然变脸。当下悲愤非常,想来当年温婉对自己其实也与有意动的。可惜,因为他与丹娘的关系。原来早在那时候,他就跟温婉没缘分了。 曹颂恍惚着回到了公主府。其实不是他回去的,是身边的随从带他回去的。本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燕祁轩得了这个消息,根本就不相信。或者说,他其实不敢相信。燕祈轩按耐住心底的波涛汹涌。对着罗守勋冷然道“你开什么玩笑,那些市井传闻你也拿来污蔑爷的耳朵。”燕祈轩在心底告诉自己,不会的,弗溪不会是温婉。都是骗人的。不是真的,都是骗人的。燕祈轩不敢相信。 罗守勋却是一摇头:“我认为百分百是真的。你不奇怪那年元宵夜,为什么当初温婉郡主愿意用身体为你挡刀。没有大缘故,怎么会拿自己的命救你。京城里谁不知道温婉郡主是个最惜命的人。燕祁轩,我也是有九成的确定,才敢跟你说。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省得等听到别人说起,惹了你的忌讳。燕祁轩,你跟温婉郡主也接触过,你自己好好想想。” 祁轩跑到白玉园,坐在卧房里。脑海里不断闪现出罗守勋的话。想着温婉想都不想冲上来救她。想着温婉那天在永宁宫里对他说的话,想起温婉在酒楼里的神色,想着曹颂说着温婉不是好美色的人,一定不可能如自己说那样下流的事情。除非是有缘故的。想着温婉告诉他,她其实就是弗溪。燕祁轩想得头都要炸了,再忍受不住。抱着头,啊地怒吼了起来。 罗守勋以为燕祈轩是因为他娶了别人。温婉嫁了他人而痛苦不堪。以致歇斯底里地叫着。 燕祈轩一把推开了罗守勋。奔到了前院。去找他父王,他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温婉真是弗溪,为什么当年父王说不是“你说。温婉是不是就是弗溪。你们告诉我真话,温婉是不是就是弗溪。”当年。燕祈轩其实在温婉说的那话以后,有亲口问过淳王与淳王妃的。但是两人都否认了。相对温婉这个外人来说,燕祈轩自然是信自己父母的话了。 淳王目光躲闪“儿子。这都是过去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 “这么说。温婉就是弗溪了?”燕祈轩虽然心里还抱了一分的侥幸,但却被淳王的态度,把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给掐没了。 燕祁轩向后退了几步,腿一软,跌倒在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燕祈轩坐在地上。想着在永宁宫里,温婉对他说的话“燕祁轩,你答应我,等我五年。五年后,我会回来找你。一定要答应我,在我来找你之前,你不可以娶别人。不许有别的人。你要答应我。” “燕祁轩,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就是弗溪,我就是弗溪。为什么你不相信,为什么?”温婉蹲下来,泪流满面。 那些往事在燕祈轩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怎么那么傻,怎么就没听出这里面的暗示。为什么他就不相信温婉的话。祁轩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难受。 淳王走过去想要扶他,被燕祈轩一把甩开了:“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我问了你。我还问了母妃,母妃也不是。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都要骗我?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温婉就是弗溪,温婉说过他一直在努力。她一直在努力,甚至努力让先皇帝答应了两人的婚事。而这一切,却因为他的不相信全部都落空。 淳王看着儿子那么痛苦,眼睛也是涩涩的“告诉你?当初先皇严令我禁口,我怎么告诉你。你让我抗旨?”反正先皇已经过了查无可查,可不能让儿子为了这跟自己生分了。 “可我当年那么伤心,你怎么就能一直咬着牙不说呢,为此我还生了一场重病,可你们还是不说。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儿子。如果告诉我,事情就不会是这样”燕祁轩只要一想到,是他放手的。是他让弗溪那么伤心,那么难过。他的心,就如被刀给割一般。 “我且问你,如果你知道了弗溪就是温婉,你待如何?以你当初的状态是非温婉不娶吧?可是当初的形势,凶险万分,我怎么敢冒这个危险。你这样做,牵连的不仅是王府,甚至还会让那些人利用你来对度温婉。祁轩,那时候温婉就如在走钢丝线,一不小心就会掉入深渊。祁轩,我们是铁帽子爵位,一生下来就享受着别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可是其中的艰辛,也不是别人能了解的。你这几年也接触了很多事,应该知道了。你应该明白,皇上是绝对不会把温婉嫁给你的。”不管是谁当皇帝,对他们这一只都会提妨的。现在的皇帝也是一样。 燕祁轩吼道:“温婉明明告诉过我,皇上已经答应了我跟她的婚事。为什么不告诉,为什么?” 淳王想着温婉面如白纸一般没颜色的面容,也有些遗憾“到后面,告诉你不告诉你,又有什么区别。而且你自己瞧中了江芸,要是为这个再闹起来怎么收场?最重要的是,温婉当时的情况很糟糕,她那时候,随时都会死。你也知道了,那几年,她好几次差点都被害死。我跟温婉都不想你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再之后因为种种顾忌,终是没有说出口。你不要以为温婉如外面一般光鲜亮丽,其实她也是如缕薄冰。不过好在那丫头总算是熬过来了。一切都尘埃落定,却已经完了。” 燕祁轩一想到曾经的一切,他的心就不能平静下来。这会听到淳王的话,更是咆哮了起来:“什么叫一切尘埃落定就完了。母妃是因为我不是她亲身的,难道我也不是你亲生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是告诉我,就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事情落定以后,你已经……”淳王本来想说,当初你收了通房,有了子嗣。温婉就已经是放下了。之后是因为各种的原因。不过见着燕祈轩悲愤欲绝的神情,只能转话安慰道“只能说你跟温婉的缘份不够。命中注定温婉的姻缘是白世年,他能为一个不知是谁的女子遵守着绝不再娶的诺言,是不可多得的重诺言的男人?温婉嫁他,也不算太埋汰了。你也别再多想了。你如今有妻有子……” 燕祈轩呵呵直笑:“借口,都是借口。都是借口。你们一直都在骗我,都在骗我。我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木偶。不,我是一个傻瓜。我是一个傻瓜。要不然,为什么我会相信你们的话,却不相信温婉的话。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想着温婉当时蹲在地上哭,想着温婉眼底的失望与落寞。想着温婉手里落下的玉笛。那笛子承载了两人多少开心快乐的往事。可是温婉却将它落在地上了。温婉将笛子落在地上,也是将他们的往事丢弃了。 燕祈轩仿佛又听到玉笛落地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再也承受不住。吐了一口血,晕倒过去了。 PS:十一七天月票双倍,亲们,别让六月落在起跑线上。(*^__^*) 嘻嘻……,群抱。 七十一生病的人很多 rs燕祈轩跳出来:“六月,你个无良的,你是打算不虐死我不罢休吗?”b六月边打喷嚏边说道:“你吐血卧床不起,我也重感冒了,扯平了嘛阿嚏······” 亲们,这会天气变化多端,小心身体,别感冒了。 七十一:都生病了风波 罗守勋此时在外院,当时燕祈轩不想不顾地冲去找淳王。罗守勋怕出事,也跟了来。只是因为书房没淳王的吩咐,他这个外人不能随意进去。 在外面听到淳王怒吼着叫太医,提脚就往里面冲。进书房的时候,见着燕祈轩面色寡白地晕倒地上。淳王正抱着燕祈轩的头,大声地叫换着去请太医。 罗守勋把慌乱得不知所措的淳王也叫回了神。然后与人将燕祈轩抬到床上去。 太医摸脉半天,只说到′燕祈轩是受的刺激过大。所以才会吐血。不过小心嘱咐不许再受刺激了。然后开了方子,让人去抓药。 半响过后,燕祈轩面对淳王的时候,眼里有着冷意。原以为父王是真心为他,原来,与母妃一样,都将他当成了傻子。 淳王见着燕祈轩眼底的冷漠,苦涩难言。黯然地出去了。 江琳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赶过来。可是如今燕祈轩谁都不想见。除了罗守勋在身边,其他人他都不想见。淳王府里的人,他都不想见 江琳被燕祈轩的心腹阻拦着,不让进。愕然。江琳身边的丫鬟横眉怒指:“世子爷都病倒了。你竟然不让世子妃探望。” 长顺小心地陪着不是:“世子妃,就算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拦着世子妃。只是世子有话吩咐下来。如今他谁都不想见。王爷都出去了。” 江琳站在门口,怅然若失。 罗守勋见着燕祈轩一直在那责怪自己,甚至有自残的倾向。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很难过,我能理解。但是木已成舟,如今你这样也于事无补。你不要这样,你应该想着,就算你们没缘分做成夫妻。但是弗溪还活着只要弗溪活着就好。就算他变成了女人,只要他活着。不说变女人,就算变成其他我也觉得很开心(温婉怒了:混蛋,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还能是什么)。我们就不要再为她英年早逝而伤心。我们还能看着她,听着她说话。知道她过得很好,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好。你说是不是?” 燕祈轩抱着罗守勋,眼泪瑟瑟地掉“我当初还还为着她是看中我的样貌,所以我特别厌恶。现在才知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要不是我这么笨,要不是我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她就不会嫁给别人。守勋,我好难受。弗溪,弗溪她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厌恶她,我还讨厌她,我还说那么刻薄的话。我,我是天下最愚蠢的人。我是最愚蠢不过的人了。我就是一个傻瓜,被身边的人骗得团团转。”想到这里燕祈轩的眼泪瑟瑟地掉。他的心,就仿若刀在割,疼得在流血。 守勋就用这条劝着燕祈轩放下心中的执念“最重要的是弗溪她还活着。这就够了你说是不是。弗溪还活着,这已经是老天给我们最好的消息。有没有缘分做夫妻,有什么关系。你说是不是?” 守勋一直说着只要弗溪活着,就是男变成女,不能成夫妻的又怎么样,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就是最好的。 燕祈轩拉着罗守勋的手,终于忍耐不住说了出来:“不是那样的。温婉跟我说过他是弗溪。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只想着她是想嫁给我,所以骗我的。而且而且她还求了先皇,先皇答应了我跟她的婚事。都是我,都是我。是我不相信她。是我坚决不肯娶她。才弄成今天这样的。” 罗守勋呆愣了,这,这怎么可能。其实罗守勋见着燕祈轩这么悲痛,心里未尝不认为温婉太过狠心。怎么就不说出来就眼睁睁看着燕祈轩成亲,娶了别人。可是燕祈轩的话,他一瞬间又不愿意相信。罗守勋傻了半天才问道:“既然温婉说过她就是弗溪?你为什么不相信?你不相信你让她证明啊?你怎么会认为她在骗你。” 燕祈轩此时痛得真正的叫肝肠寸断:“我听了母妃的话,认为温婉是一个有心计的人。我去验证她也有本事让我相信她就是弗溪。罗守勋,我害怕。我害怕被她蒙蔽了。你不也说了她会迷心术吗?我害怕,我害怕被她迷惑了,以后就忘记了弗溪。” 罗守勋当时有一个感觉,一脚将燕祈轩踹死。是白痴吗?这个东西是装就能装的。要是当时确认了,他也不用跟着难受那么多年。现在后悔,现在后悔有个屁用。罗守勋此时也吼了:“你个混蛋白痴。你母妃的话是真理,你父王的话也是金口玉言。但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你有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啊?你当我是什么?”若是燕祈轩将这件事告诉他,那他定然要去证明的。温婉若不是弗溪,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装不成的。可是燕祈轩却没告诉他。罗守勋这会很想臭骂两句。丫的就是蠢货,被骗死也活该。该相信的人不相信,不该相信的偏偏相信。 燕祈轩见着罗守勋暴怒,愣了好半天才喃喃道:“我害怕。” 罗守勋暴怒,本来火气好不容易被他用理智压制住了,但是听了燕祈轩的害怕,头顶冒起了青烟。怒吼道“你害怕,你害怕什么?你怕死7温婉是妖怪,她能吃了你?你个混蛋,我真是恨不得一把掐死你算了。”罗守勋确实是气着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个字都没跟他透露。枉费他还一直把燕祈轩当哥们。他此时很想转身离开。可是看着此时如破布娃娃一般的燕祈轩,他又不忍心丢下不管。咳,他就一收拾烂摊子的。 燕祈轩此时脑子一团乱,抱这头蹲缩到了床角里:“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听到温婉说她是弗溪公子的时候,害怕。一种本能的害怕。后来虽然有种种迹象表明父王与母妃可能骗他。可能,温婉说的都是真话。但是他还是害怕。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所以,他选择相信温婉是骗他的。因为他承担不了那个后果。可是现实击溃了他的自欺欺人。 温婉龟缩在自己的宅子里也不见外人。府邸里能进进出出,说得上画的人,也只有白世年了。 叶询一见到白世年,疾步走向前:“将军外面传闻的不是真的吧?”若是真的,他真觉得天雷滚滚朝他来,要炸了他。 白世年只有在温婉面前,也真正缓和。其他时候,还是冷着一张冰山脸:“真的如何,假的如何。”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提有多酷了。 叶询听完后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铁定是要摔倒在地。恢复正常的叶询说了一句同祈慕一样的话:“郡主是妖孽,不是人。”虽然是如此说,但也能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皇跟当今圣上如此信任宠信温婉郡主了。人家不仅是敛财高手,还是妖孽啊妖孽谁不喜欢啊 叶询厚着脸皮说道:“将军,让我见见郡主吧郡主的棋术当年就非凡。 如今更是精湛了。我想跟郡主来来一盘。将军,不会拒绝吧”叶询对于温婉郡主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啊不过,他也没见温婉的心思。毕竟他身份所限,而且男女有别。当然最主要是的温婉郡主赚钱很厉害。诗词做得也很棒。但是对他吸引不大。但弗溪公子就不一样了,他也是一个棋艺爱好者。能跟弗溪公子这样的高手下一盘,也是人生的一个重大回忆。 白世年问都不用问温婉:“不成。我媳妇她如今很忙。谁都不见。”白世年见着叶询对着他拉下了脸面,想想点头道:“有的是时间。等她空闲了,我跟她说说。” 叶询很遗憾不能立刻见到温婉。不过叶询很快阿q了,晚见不等于见不到,若是别人是想见也见不着。叶询这会真觉得白世年撞了狗屎运:“将军。你说,你喜欢的小狐狸,你觉得不错的弗溪公子,两个竟然是一个人。将军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幸运的人。”他以前还认为将军实在是太傻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独自守候六年。可现在却是觉得白世年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不说六年,十六年都要等了。因为娶了这样的女人,不说后院不用担心。就是将来子嗣,也能放心地给郡主教导了。白世年以后虽然在边关但是可以完全放心。以温婉的智慧,教导出来的孩子,定然不会是庸才(古代的男人信奉女子养出来的儿子都柔弱腼腆,承担不起家族的重任。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看不起女人的态度)。想想戚泉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了。可结果呢。结果却是家里的子孙没有一个出众的。一旦戚泉倒下去了,戚家就要没落了。这也是为什么戚泉要在边关娶平妻生子的原因。可惜,此子天资平庸,不堪大任。于是想到笼络人了。最先着一的是陈阿布。可来了一个更优秀的,就放弃了陈阿布。 如果不是有把宝押在白世年身上,死他都不会让戚俪娘嫁为妾室。不过白世年的命好,娶了郡主。郡主如此聪慧有魄力,而且谋算这么厉害。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子嗣平庸就担当不起大任,会被人宰割。所以,叶询非常确信,若是温婉生了儿子,必定能教导成才。白世年将来,一定会后继有人呢了。叶询将温婉能不能生儿子这点,自动忽略掉。叶询嘀咕着,好运都让白世年一个人占全了。 白世年听了,没说话。温婉的身体,虽然太医说无妨碍。但是他还是很忧心。至于孩子,看天意吧白世年对此,是真没有过多的期盼。因为一旦有了期盼,结果成空。那种落差会让人很痛苦的。 曹颂一到大门口,就看见一个丫鬟小菊焦急地叫着“驸马爷,姑娘生病了。大夫到现在还没请来。”曹颂却是看了一眼那丫鬟,进了桑梓院看着躺在病床上娇美赢弱的女子,盈盈地望着自己,恍惚起来。从娶了公主以后,开始变的。丹娘总是期待又惶恐地等着自己。 “爷,你怎么了?”丹娘握着曹颂的手,焦虑地叫着。看着曹颂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心里黯然。这几年,曹颂对自己很生疏了,一个月难得来一次自己的院子。当年的恩爱缠绵,仿若只是一场梦。丹娘知道曹颂跟公主的感情一直都不好总是吵闹不休。但这会见着曹颂恍惚的模样,她猜测应该不是公主的原因。所以对于曹颂看自己怪异的眼神,丹娘心里很恐慌。 “驸马爷,大夫来了,给姑娘瞧病呢”大夫给丹娘诊完脉,吩咐好细养,开了一记方子就走了。曹颂在整个过程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丹娘很惨淡,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通房丫鬟。思聪公主因为他母妃的告诫如今也不想闹出什么事,与驸马感情疏远。所以,没有弄死丹娘。甚至还许诺过只要丹娘生下子嗣,不管男女都为姨娘。可惜丹娘以前流产,第二胎也不小心弄掉了,以至造成了习惯性流产(至于是不是因为以前流产原因,只有天知道了。)所以,丹娘到现在还只是姑娘。 丹娘看着曹颂一声不吭,前后反差之大,让她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拉着曹颂的手,泪如雨下“爷,你怎么了?是不是丹娘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如果丹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爷你要告诉我。不要不理丹娘,丹娘就只有爷你了。” “好好养身体,想那么多做什么?“曹颂无意思地安慰着。心里却是苦涩难当。丹娘在怀第二胎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夫说,以后怀了孩子也很难保得住(现代有一说词,习惯性流产)被公主打了一顿板子,孩子掉了,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了。 “爷,有什么事跟丹娘说说,不要把事埋在心里,我知道爷你心里苦。”丹娘很贴心。 曹颂眼里却有着茫然。弗溪,那是他最为敬佩的人啊,虽然说还没彻底绽放出所有的光芒,但却是他仰望的人。可是现在,现在却告诉他,弗溪是温婉,弗溪怎么可能是温婉。为什么弗溪会是温婉“还记得弗溪,那个傲慢无礼,让你哭了整整一天的弗溪公子吗?” “爷,怎么好好的提他做什么?都已经逝了这么些年了。”虽然丹娘对他的傲慢与羞辱,让她道现在还恼怒不已。但也都走了好几年,跟一个死人过不去,也是小家子气了。 曹颂喃喃地说道“我一直都很奇怪。虽然弗溪性子有些怪癖,让人难以琢磨,却是对人谦和有礼。偏偏不喜与我交往,请了她到家里做客,却是出言不训。对你甚为无礼。我当时很奇怪,现在终于知道原由了原来,原来……”说到这里,再说不出话来。 丹娘心里一紧:“公子,出什么事了?” 曹颂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弗溪就是温婉郡主,弗溪就是温婉。” 丹娘惊叫出声“这怎么可能?爷,你是不是弄错了。”温婉郡主当年已经是十一岁了,到了男女大防的年龄,先皇帝怎么会让她女扮男装,还跟在淳王世子身边。丹年听了第一感应是荒谬。可是曹颂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如入地狱。 曹颂苦涩难当“我也不知道当年先皇帝怎么想的。不过当今圣上亲自证实了此事是真。当年先皇看温婉郡主的性子太过柔弱温顺,担心自己先去后,她这样的性子容易被人欺负,先皇就想着让她出来历练一翻,也许能把性子改了。当年的燕祁轩可是京城一霸,先皇就让温婉跟着燕祁轩。她们是表兄妹,就算揭露出来也无妨。磨练了一年,又回去了。”谁能想象当年的先皇帝,竟然也是把温婉疼到骨子里去的。为了磨练温婉,竟然做着等惊世骇俗之事。 丹娘面色一下惨白“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是不是弄错了?”大公主飞扬跋扈,高兴了对曹颂温柔可人,不高兴了打人砸人骂人,当然,不会打曹颂了。对她的态度更为恶劣。公子根本就不喜欢公主。可是不喜欢又能如何,还是一样要应对。她几次怀孕,都都没保住。她知道再怀上多少胎都生不下来,所幸吃了她们送来不能怀孕的药了。 曹颂沉默了一下,喃喃道:“不会错的。不仅皇上证实,几位大儒也证实了此事是真的。” 丹娘心里的恐慌更甚了。如果是以往,公子一定会跟自己好好地说话。现在这个模样还是第一次。丹娘打了一个冷颤。她怎么忘记了,公子最钦佩最欣赏的就是弗溪公子。一直遗憾弗溪公子的早逝。一直念叨着,若是弗溪公子没死一定可以成为流传千古的任务。弗溪是郡主,本来郡主是要嫁给公子为妻的。丹娘想当初弗溪对她的鄙视与厌恶。丹娘后知后觉发现,公子与郡主不成,是因为她7丹娘全身发抖的厉害,又惊又怕:“都是丹娘的错,要是当年没有丹娘,爷跟郡主的婚事,就不会毁了。都是丹娘害了你。” 曹颂一直恍惚的神情,在丹娘哭得都要断气之下,终于回过神来了:“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你,温婉也不会嫁给我。”见着丹娘不相信的模样,苦笑道:“我不是安慰你。是温婉亲口说的。所以,与你没有关系的。”怎么会没有关系。那样骄傲,那样才华洋溢的弗溪,怎么可能会不介意他与一个丫鬟有了私情。所以,就注定了他没机会了。温婉后面说的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她瞧不上他。因为他有通房小妾(这也是对照温婉的嚣张跋扈宣布了的原因)。 曹颂心里悲伤布置。怀了身孕的思聪却是恨得差点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温婉竟然是弗溪,她成亲这么多年,非常清楚弗溪公子在曹颂心里的地位。可以说,连那所谓的丹娘都比不上弗溪公子在曹颂心里的地位。可现在却有人告诉她,温婉就是弗溪,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思聪不愿意相信:“谁传出这样荒唐的留言。” 等知道这个消息是事实以后,一下晕了,气晕的。他丈夫的心里最为敬重怀念的,竟然是温婉。丹娘她是不放在眼里,对于思聪来说丹娘只是曹颂暖床的一个玩意。想什么时候弄死就看她的心情。可是温婉不一样,要说思聪最恨得是谁。自然是温婉莫属了。以前父王最疼她,可是温婉出现以后好的东西都没她的份了。还把属于她的荣耀全都给抢走了。如今,连她的驸马心里装的也是温婉。 曹颂听到说思聪晕倒了,赶紧过来。太医说是怒气攻心,所以晕书网www.RT 七十二坦白二合一,求粉红 RS下一章,多年后的相聚。 白世年回来以后,温婉看着他是满面春风,走路带风。那模样,就跟上辈子那些中了亿万彩票的人的神情一模一样:“有什么喜事,也跟我说一声。” 叶询本来还嗤笑他总跑媳妇的府邸,有软饭可吃了。这会,却是恨不得也跟着来啊。还说道他这六年守得值得啊!别说六年,六十年都等得。反正夸奖欢喜的话语一堆。意思就是他真是太英明神武了。白世年终于将这些年在叶询受的憋屈一下扫荡干净了。叶询损人是头一个,但要让他夸奖谁,白世年到今是没听到过。他真没想到这次叶询将他从头夸到脚。就希望能跟他进郡主府。白世年难得得瑟一次拒绝了。白世年真不知道,弗溪公子的魅力还能替他阻挡这些流言。 白世年搂着温婉的腰道:“这几日,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陪你了。好不好。”要不是有那么一堆的事,他是舍不得与温婉分开的。本来相处的时间就少。他是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温婉黏糊在一起了。 温婉自然是高兴了。反正手头上的事也都处理了。没处理的明年再说。哪就急在这么两个月了。还是陪老公比较重要。 世子妃见在处理内务,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冰盈过来:“世子妃,王妃请你过去一趟。” 江琳见完淳王妃以后。回到自己的卧房里。身边就一个陪嫁丫鬟。那丫鬟面色岔怒:“王妃这也太过分了。都到这个时候,她还说这些话来挑拨世子妃与世子的感情。” 江琳想起刚才王妃说的,温婉就是一个扫把星。 当年他们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如今,却落得夫妻失信,母子失和。让江琳当心温婉这个扫把星。还是温婉与燕祈轩青梅竹马,两人有多少的美好的故事。可是温婉背弃了燕祈轩。如果好不容易淳王府平静了,温婉又出来搅风搅雨。 江琳其实没法理解王妃了。都到这份上了,她还想挑拨离间。当自己是傻子吗?如果她与燕祈轩阄到最后只有她自己不得好。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至于说世子跟郡主旧情复燃啥的,她根本就不相信。虽然她没见过温婉郡主,但是光听温婉郡主做下的事。这是一个多么高傲的女人,怎屑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王妃的挑拨在江琳看来很可笑。以温婉郡主的聪慧,若真想对付她,她还能活到今天。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江琳刚回到院子,就听到消息说,燕祈轩准备下帖子,去拜访温婉江琳听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赶紧去了白玉园,跟着燕祈轩说不妥当。可是燕祈轩这会就是想要见温婉。温婉不来见他,那他就自己去见。不管如何,他都要见温婉一面。江琳怎么劝说都没用。 江琳出来的时候,面色非常难看。身边的心腹安慰着说道:“世子妃,世子要做什么你也拦不住。好在温婉郡主已经嫁人了。” 江琳重重叹气一声:“温婉郡主就算没成亲,也没世子爷的事。”堂堂尊贵郡主,难道会跟燕祈轩牵扯不清。皇家还丢不起这个脸。再说温婉郡主也无意。如果她猜测得不错,温婉郡主是不会接帖子的。世子,也只能白白的伤心了。 温婉接到淳王府的请帖看着大红烫金帖子,随手将它扔在桌子上。白世年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夏瑶说淳王世子吐血,如今卧病在床。再看着桌子上的帖子。回头望着温婉道:“你打算去?” 温婉对着白世年一笑,点头。 还没说完,人就被白世年抱住了。白世年凶凶地说道:“不许去。他卧病在床事他的事,他身边又不是没人。不许去。”把温婉勒得都喘不过气来。 夏瑶见着白世年的动作,早就退下去了。在门口停到白世年凶凶的话,莞尔一笑。成亲半个多月了,夏瑶还是第一次见到白世年变脸了。郡主这是故意要逗将军了。 温婉笑得很狡猾:“是你说的,让我去探望了。都说丈夫的话是天做妻子的不能不遵从啊!我听你的。”其实她刚才已经吩咐回了帖子了。现在是故意逗白世年呢! 白世年声音一下提高:“我什么时候说了?”说完后觉得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你说的,我说不许你去探望他。不许去,听到没。” 温婉抱着白世年的腰:“傻瓜,逗你玩呢,我已经回绝了。我去看他做什么,好好嫌事多。”别说让他去探望了。就是让燕祈轩来见他他都不愿意。见面,又有什么说的呢! 白世年见温婉说得这么干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听到他为你吐血,就要去看望他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反映这么激烈。他是真害怕温婉去探望燕祈轩。也不是他小气,他就不想温婉去探望燕祈轩。 温婉拉着白世年的手道:“不说我已经于他没有任何关系,不会去看他。就算真有什么,将心比心,若换成是你,你会如何?” 白世年理解接口道:“当然不去了。”临了加了一句:“我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温婉笑得很开怀:“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白世年没说谎,她可是白世年的初恋呢,哪里来的别的女人。想到这里,温婉觉得老天对她真的很厚待。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男人。 燕祈轩得到温婉拒绝见他的消息后,有一瞬间的茫然。弗溪真是如何恨他吗?恨到连见都不愿意见他吗?弗溪,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如果说燕祈轩是最痛苦的人,那平向熙绝对是最惊愕的人,准确来说是最悔恨的人了。 平向熙得到温婉就是传说之中的弗溪公子,而他这个当父亲的,当年竟然没有一点察觉。平向熙在呆愣了半天以后,叫着苗氏说他要去见温婉。 苗氏额头都冒汗了。如今的温婉,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而且,公公好像忘记他已经于温婉绝了父女关系。就入一个陌生更是一辈子都别想见了。平向熙在悔恨与悲伤之中,又病pH了。平家五房·又是人仰马翻。 梅儿是早就知道,没什么感觉。 如羽虽然被温婉拒绝见面,但却更加坚定了要与温婉联盟。当然,就算不能联盟也把关系打好。 真真有一瞬间的惊讶·等到儿子哭了,忙去哄孩子去了。 雨桐觉得温婉实在是藏得深,心里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虽然丈夫的意思,是让她与温婉多多来往。可是她也知道,与温婉又了心结,想解除哪里有那么容易。 许净秋知道后,看着儿子。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若是温婉没有那么冷漠·那次事后就与她彻底断绝关系了。她也许能更进两步。这样,她儿子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如今的温婉更不是她能靠上去的。许净秋自言自语道:“温婉,为什么你就不能多帮帮我。我只想过得更好一些。” 依依得到这个消息,只有苦笑。 余镜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对着余夫人说道:“当初的事,是我做得最错的一个决定。”说完,脸上苦涩难当。若是当年宋洛阳告诉了他,温婉就是弗溪公子·他也不会走那一步。可惜,后悔也没后悔药。 余夫人看着丈夫这个神色,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事情也没落死·还有转圜的余地。” 余镜惊喜地说道:“夫人又何妙-计?” 余夫人笑着端了杯茶给余镜:“能有什么妙-计。我只知道,温婉郡主非常疼几个侄女。那几个孩子虽然小,但是温婉郡主轻了宫里的教养嬷嬷住在府邸上。长大定然是好的。若是能与平大人结了这儿女亲家,与温婉郡主,也就有了正常的往来。 余镜是手握实权的兵部尚书,要用自己的嫡长孙主动跟平尚堂结亲,想来也不成问题。 尊贵郡主府上,卧房里的美人三足鼎里飘散出淡淡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温婉与白世年出来到客厅的时候,见着客厅的椅子上已经铺着厚厚的豹纹皮了。白世年见着椅子上的豹皮毛绒细柔平齐、斑纹清晰、色泽鲜明·笑着说道:“铺什么豹皮,铺虎皮不是更好。” 这是刚才温婉说,坐椅子有些两。夏瑶让人将椅子都铺上了坐垫了。温婉经常坐的几把椅子上都铺上了皮毛垫子。 温婉乐道:“那你给我打一张老虎皮过来,我等着用。” 白世年爽朗地笑道:“好,没问题。要多少我给你打多少。” 俩人正说笑着呢,就听到说夏语说罗夫人跟七夫人送了信过来。因为温婉是不见任何人·所以两人都采取了信件的方式。 温婉先拆了梅儿的信件。信不是梅儿写的,信是罗守勋写的,罗守勋说他想见温婉一面,顺便轻温婉见燕祈轩一面。燕祈轩如今病情加重了。因为燕祈轩如今认定温婉是在恨他。若是这个心结不去掉,病情会越来越重。罗守勋是希望温婉能见燕祈轩一眼,当面说开好。若是这样吊着,真让燕祈轩有个三长两短,对温婉也不好。 温婉将信给了白世年,等白世年看完后道:“你觉得我见是不见的好?我听你的。你说见就见,你说不见我就不见。” 白世年沉吟片刻后道:“若是燕祈轩真为此事重病落下后遗症,甚至为此英年早逝,媳妇,你会不会内疚?” 温婉摇头:“不会。”见着白世年不可置信地模样,笑了下:“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当年,其实求了皇帝外公答应我跟他的婚事。可是因为我当时的处境非常凶险。淳王请我不要告诉他。后来,皇帝舅舅被立为太子,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白世年瞪大着眼睛,转而笑道:“你骗我的对不对?”怎么可能,温婉怎么可能会与燕祈轩有了婚约。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白世年希望温婉是为了让她吃醋,跟他开玩笑的。 温婉摇头:“我不想瞒你,是真的没有骗你。” 白世年手抓着温婉的胳膊,抓得温婉胳膊生疼生疼:“不可能的。若是先皇答应你们的婚事,为什么……”后面那句话他都说不出口了。若是温婉嫁给了燕祈轩,那他怎么办? 温婉虽然胳膊疼得厉害,但是并没有生气。缓声道:“是我自己放弃的。因为,燕祈轩背弃了我与他的约定。他有了通房·而且还有了孩子。虽然孩子掉了。但是,我不能容忍。”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死了,在这点上我一直有所愧疚。所以,我告诉过他·我其实就是弗溪。但是他不相信。所以,我放手了。” 白世年艰难地问道:“为什么他不相信?”白世年想着温婉曾经喜欢过燕祈轩,心口就疼。而且,媳妇差点飞了,这更让他惊悚。 温婉摇着头:“很简单,他心里没我。他心里装的是弗溪公子。不是我平温婉。”见着白世年很受伤的神情。温婉抱着白世年柔声道:“白世年,他跟你不一样。他喜欢的是弗溪·你喜欢的是我。所以我嫁给你了。”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些:“弗溪不就是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温婉笑着说道:“不一样的。弗溪,代表是所有美好的东西,才华洋溢,人品贵重。而我,代表的是心计深沉、心狠手辣,说我声名狼藉一点都不为过。而你在事隔多年却在最短的时间认出了我。而且知道娶得是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在我不愿意嫁的情况下仍然愿意等候。谁真心·我能体会到的。” 白世年愕然,温婉开始嫁他对他没感情他是知道的。但是听温婉这么说,白世年却忍耐不住问道“媳妇·你对燕祈轩······” 温婉苦笑道:“燕祈轩是个很纯粹的人,因为这份纯粹,让我跟他在一起很舒服。也因为如此,就忘记了很多不对称的东西。结果害了他,对此,我很抱歉。” 白世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温婉没喜欢燕祈轩,他应该是高兴为什么他一点都不高兴呢! 温婉看出了白世年的纠葛:“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一句话,帝王之家无亲情。连亲情都不能相信,你认为我会相信男女之情?爱情,对当时的我来说·就意味着是弱点,被人抓住这个弱点只有死路一条。”温婉顿了顿道:“白世年,我告诉你。是我不想对你隐瞒,更不想等将来有一天你从别人那听到这件事。” 白世年可以想象,一个被家族放弃的哑女,靠着自己走到今天这样的地位。中间有过多少的辛酸与艰难。 温婉被白世年抱着·想了下低低地说道:“白世年,我好想喜欢上你了。”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这时候卧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很,所以白世年还是挺到了。白世年大喜:“真的?媳妇,你在说一遍。” 温婉死不愿意说。白世年哄了半天也哄不来温婉说,温婉则看着白世年懊恼之极的神色,呵呵直笑。 两人闹了通,用晚膳之前,温婉将帖子还给了夏语:“告诉来人话。后日,请他们到府上做客。”不过,这个见面是很有技巧。要见,就一起见吧。当年的三个人,如今都已经娶妻嫁人了。也不知道相聚,会如何。 白世年见着温婉要让他陪着一起去见面,笑着说道:“其实,你就算单独见他,也无事。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要不是温婉后来说的那句话,他不小气不吃醋才奇怪。 温婉好笑道:“我有说你是小气的人吗?只是男女有别,我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怎么好见外男?” 白世年充满疑惑地问道:“啊?原来我媳妇是这么守规矩的人啊!也不知道当年是谁女扮男装,还来一个扬名天下。” 温婉使劲拧了白世年一把,拧完后自己郁闷了:“皮糙肉厚,拧都拧不动,太亏了。” 白世年诡异一笑,俯身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 温婉厌骂道:“死不要脸的,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说完,脸红通通的。心里骂道,这个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底层的人混太久了,什么都敢说。也不嫌丢人。想着白世年刚才说的话,又脸红了。这会是真的脸红了。 白世年哈哈直笑。他终于知道怎么对付温婉了。温婉面皮薄,最听不得荤段子,只要一说荤段子一听保证脸红。再不跟他闹了。 至于真真送来的新,也就说了余镜想与她家结亲。把梦澜说给他的嫡长孙。平尚堂有些意动,真真也觉得甚好。 余镜不知道的是,温婉早对平尚堂与真真有言在先,说亲之前跟她通通气。本来温婉的意思,要让孩子至少得过了十五岁及笄以后以后再议亲。可真真很为难地表示,十五岁及笄以后,很多姑娘都在准备婚嫁了。真那时候再议亲好的人选都被挑光了。梦澜她们几个,可没有如白世年这样的男人在等呢!所以温婉只能降低要求说十岁以后再说。这个年龄,在真真的接受范围之内。 余镜的长孙今年十岁,长梦澜两岁。各个方便都很不错,也算是京城里那些贵妇都瞄准的对象。真真自然也意动了。只可惜,余镜的这个想法注定是要落空了。 白世年对于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而且眉头皱得跟老婆婆似的。笑着说道:“不答应拒绝就是了。” 温婉点头。温婉之所以不悦,是因为对余镜实在是腻歪。平尚堂看不出余镜是冲着她来的。她还看不出。抛开两家结下的恩怨,这样的人家,怎么放心得下。 温婉写完了回信,让夏语将信送出去。 温婉也没说什么恩怨,只说如今孩子还小,过两年再说。想了下对白世年说道:“余镜这个人,你别与他深交。京城里有我在,不管是兵部的还是户部的,该给你们的东西不会少的。”这样损人利己,没有原则的人,绝对不能与之深交。否则,哪日就要给他卖了。 白世年是知道温婉当初与余镜的女儿是闺秀。今天听到温婉这么说,就知道发生了事。白世年冷着脸道:“是不是他对你做过什么?” 温婉将那次的事情跟白世年说了:“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上折子陈述这件事。可是他为了不得罪太子与皇后,秘而不发。等到事情成了定局,才将这事告诉我。他肯定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袖手旁观。他就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这事一旦出来,牵连进去的人谁多逃脱不了。余镜也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的人,上面的人落马了,轮资历也轮到他了。这也是皇帝舅舅很自然地自然用了他。连温婉都不能否认,余镜确实是能臣。所以温婉没发表意见。 白世年听了这话,心里有着浓浓的疼惜。这就是温婉深处的环境。身边的人都在利用她,想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也就罢了,连这样的黑锅都算计上了让温婉来背:“为什么还让他自在到今天。”若是温婉真有心要报复余镜,余镜不可能有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过。 温婉埋首在白世年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面上的冷峭。她不报复,她自然是不报复了。因为温婉看得很透彻,皇帝重用余镜,就是看重余镜这点。以余镜的心思,将来百分百是要卷入夺嫡的。准确来说,他已经卷入进去了。他站的是三皇子的阵营,只是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罢了,皇帝舅舅早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的想法不好跟白世年说,因为牵扯很多事。温婉只是低压着声音说道:“余依依到底与我相交一场,不想让她家破人亡。”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乌黑的头发:“你个傻瓜。”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别人都没把她当成朋友,在背后都桶了一刀。还就这样轻易的原谅。咳,他媳妇太心软了。 PSyayaHhhy阆苑仙葩5yayaxhhy灵兽蛋 七十三多年后的相聚上我为峰狂和氏璧加更 矮油,主角都出场这么多次了,咱们的重要龙套粉红票咋还不上场呢! 燕祈轩知道温婉答应见他,感觉身子都利爽了。只是听说温婉邀请他们夫妇一起,罗守勋也是准备夫妇一起的。踌躇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带世子妃去。 燕祈轩想了半天,问罗守勋他要不要带了世子妃一起去。罗守勋像看一个白痴一般地看燕祈轩:“他都说了,要与白将军一起招待我们。温婉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你还打算做什么?莫非到现在,你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告诉你,若是想见温婉一面,把一些事情问清楚。我是答应你的。但是你若有什么不该想的,还是别去见她了。省得给温婉带来不必须要的麻烦。” 燕祈轩一噎。 罗守勋知道燕祈轩的意思:“燕祈轩,做人要有良心的。温婉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她如今好不容易嫁了人,白世年对她也很好。我们去见,只是因为我们曾经与她是朋友。如果你存了这样的心思,你还是不要去见她了。让他们夫妻失和,我也成罪人了。” 燕祈轩被罗守勋抢白了话,鳖了一口气:“我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也就见见,想见见弗、温婉。” 罗守勋恼怒的瞪了燕祈轩一眼:“你见,你怎么见?你是猪脑子啊!温婉的帖子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人家夫妻宴请你,你不夫妻一同前往。你还准备单身一人前去。你一个人前去做什么?叙旧情?叙旧情?你已经对不起她了,你还想让她恨你一辈子不成。”虽然说罗守勋理解燕祈轩,换成是谁也都相信自己的父母。可是燕祈轩比较倒霉,碰上这对父母。可站在温婉的角度上,温婉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以后当朋友来让,还可能继续结交。若是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别来燕祈轩这段时间一直被罗守勋给骂,然后安慰再之后洗脑。别说,还真有用处。但是如今,真要见温婉,他有有一瞬间的徘徊于迷茫甚至心底还有担忧跟害怕。 罗守勋见着燕祈轩呢的模样,大怒:“你真还想着再续前缘。燕祈轩,你已有妻有子,她也已经嫁人了。你要想得开,以后就当亲戚走动。你要存了这样的心思,我都忍不住要揍你。温婉当年为什么拿命救我们。温婉又为你筹谋了多少。你有今天,你今天还是淳王世子全都靠着温婉的扶助。如果你现在还有非分之想,你就不要再登门去见温婉。省得再被你祸害了。我也不要再跟你做朋友了。” 燕祈轩这段是时间想了很多,如果不是他太信任父王与母妃,不相信温婉所言,也不会错失了缘份。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无颜见温婉。但是他又想见着温婉。 一直在纠结与煎熬。燕祈轩听到罗守勋这样骂他,心里很难受:“我没有,我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想见见温婉。就如你所说的不管之前的事。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知道她过得好偶尔能看到她。已经是最好的。我怎么还会有非分之想。”如今温婉都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嫁了这么一个对他痴情不悔的男人。他不管从哪方面比,他都比不过。 罗守勋重重叹息一声:“那你自己要想好,到底该以什么态度。按照我的想法,反正你们也是表亲,你以后跟温婉就当亲戚走动。我跟温婉呢,反正我夫人跟温婉也是好友,也这样走动。这样名正言顺,其他的就别想了。否则,对温婉的名声总归是不好的。如今不比当年温婉到底是女子,总要为她的名声着想。” 燕祈轩点头答应了。等罗守勋走后,燕祈轩去见了世子妃,说明来意。明日与他一起去郡主府做客。 世子妃江琳有些诧异,不过却很爽快地答应了:“好。”燕祈轩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心里又有着内疚。 江琳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些为世子妃叫委屈。江琳一笑:“世子能让与他一起去就尊重我。至于郡主,你放心吧。郡主与后院的那些女人不一样。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在世子成亲的时候就放下了。不可能有其他的。”如果温婉郡主真有什么想法,那就不是温婉郡主。再说身边有这么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怎么还会去想着一个早已娶妻生子的男人。若真如此,她就会想法子嫁给世子。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直没有把身份公布出来。 在马车之上,罗守勋抓着梅儿的手:“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做梦啊?我很担心,我担心我这是在做梦啊!你掐掐我。” 梅儿看着从出门到现在就忐忑不安的罗守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郁闷。当然,心里更多的是感叹。她知道,弗溪公子是丈夫最敬重也最为钦佩的朋友。能去见本该没了的现在却奇迹般还活着的弗溪,对于罗守勋来说,确实是很激动的。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这装愣了下。温婉身穿一袭浅粉色纱衣,逶迤拖地苏锦掐花流云裙,百褶云用银色丝线勾勒出几片祥云,领口和裙边儿还绣着盛开的牡丹。三千青丝绾了一个飞仙髻。点翠嵌珍珠珠花随意点缀发间,头上簪了一支镶累丝金凤簪。这只凤簪以金丝制成,头尾点翠并镶红宝石、猫眼和珍珠,凤嘴衔珍珠、珊瑚流苏和红宝石坠角。斜插了鎏金掐丝点翠转珠凤凰步摇,耳朵上着珍珠吊坠。 白世年还是第一次见温婉穿戴这样华贵富丽(新婚之夜就不算了),虽然这样穿戴很有气势,也很显威仪。但白世年咋这么一看,都有一丝恍惚。这才是温婉对外真正的模样吧!温婉平日里的着装都是很随意的。就是去皇宫,虽然是宫装,但身上首饰也没这么多。今日这是为何:“媳妇,今天不就见客了。还是你的旧友。” 温婉会心一笑:“你心宽,但有些事情不能随意。要不然,容易让人误会,也会落下麻烦的。”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现在不知道燕祈轩什么态度。早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希望燕祈轩能真正想通。这样大家都好。 白世年拧了下温婉的脸,感觉媳妇最近脸上肉多了(温婉要知道.非要炸毛不可):“夫妻之闹说什么谢谢,你这是还没把我当成自家人。你要再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温婉立即闭嘴了。心里却在吐槽。这丫的太多年没碰过女人,所以除了小日子那几天.每天都缠着要。要不是她态度坚定以分房睡威胁,还不知道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 罗守勋与梅儿到的时候,燕祈轩与江琳还没到。梅儿早想来拜访,只是温婉派了说她最近一段时间很忙,所以一直都没见着。如今一见温婉连眉头都是带着笑的,感觉整个人比以往柔和了很多,确切来说是温婉身上的那股孤寂与疏离感消散了。用一句话来说.很接人气了。 互相见礼时,罗守勋眼睛就一直落在温婉身上。面上满是疑惑,怎么看,也看不到当初高傲与冷漠的弗溪半分。倒是看到一个雍容华贵,很有气势的尊贵郡主。罗守勋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共同点。 白世年倒是很能理解罗守勋的心情。想一个多月前,两人见面的时候,罗守勋还在伤心落泪想念着弗溪,如今死了这么多年的好友还在.怎么能不让他激动。激动得一下失了神也正常。 梅儿见着罗守勋呆愣愣地,推了推他。温婉丈夫就在身边,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惹得男主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温婉见着罗守勋比以前更魁梧了,也更强壮了,唯一不变的还是眉宇间那团子爽朗之气与八年前还是一样。 罗守勋来之前很激动的。一直跟着梅儿说话,如今见到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出最想说的话:“温婉,你真的是弗溪吗?” 温婉笑得很明媚“不就九年没见,换了一副妆容。就不认识我了。”想起当初的事,笑得更是开怀了:“怎么着,你那十里闻香的本领.能闻到别的女人的香,怎么就闻不到我的香。整日里啄雁,没想到被雁啄了。有没有很懊恼。” 梅儿看着白世年脸一下黑了,抿了嘴笑。 白世年本来以为温婉只回答说是,没想到迸射出这么几句。当下当然脸黑了。不过见着梅儿笑话他,当下挺了挺胸.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冰山脸。 罗守勋明显松了一口气“真是弗溪。你真没死,你真没死啊!还是亲眼看着才放心。”感叹完了,终于破开他的大嗓门“你这个家伙咋这么狠心呢,你说你咋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洒了多少泪,为你的早逝多伤心。你怎么就连口风都不透的。你也太狠心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无良的。” 温婉笑吟吟的“我皇帝外公不许我说出去,我也没办法。而且你也应该清楚,要是这个传闻传出去,我会嫁不出去的。”这话白世年爱听。要是温婉不是难嫁,也嫁不到他的。 罗守勋叫着“弗溪,你这个家伙,你瞒得我们好苦啊。你说,你该这么赔偿我这么多年的伤心难过啊!”。 温婉打着哈哈:“我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啊1你看看,几次差点死去。不想你们再伤心难过,也就没告诉。后来因为出了一些意外,不能对外说了。这个,真是多不住了。”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话,握了下温婉的手。发现温婉的手还是冰凉的,立即让夏瑶取来暖手炉子。温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屋子很暖和,不用那玩意。” 罗守勋一顿,也能体谅温婉的不容易。但瞧着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想着这几年他的伤心痛苦,觉得自己很憋屈。当下冷哼了一声“当年我在玉泉寺叫你,我都认出你来了,你不仅无动于衷。竟然还叫侍卫揍了我一顿。你真是太狠心了。” 梅儿奇怪了,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她怎么没听说过呢。梅儿望向温婉。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我当时揍你,是因为你身边有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我为梅儿不平。不是因为你认没认出我。怎么着,那顿痛还记着吗?” “咳......”罗守勋使劲咳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又厚了脸皮叫着:“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向燕祈轩那白痴透了话。也不给我透露两声。”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还好拉,没有很冷血的。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是我淘换给梅儿,让她转交给你的。知道你喜欢喝我这里的酒,你看,你都喝了七年了,我可是免费供应了你们七年的好酒啊。” 罗守勋听了这些,郁结的心情终于好了些。“真的,你没骗我。” 温婉点头“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弄出来以后会有很多麻烦。其实,我这些年也不好受。几次听到梅儿说你为了弗溪公子悲伤难过,我也不好受。咳……” 罗守勋也知道温婉这么多年不容易。如果爆料出她曾经女扮男装,说不定赵王他们就能找到攻击温婉的借口。 他能理解。 温婉见着罗守勋放下了。笑着说道:“怎么着,你不是一直都崇拜敬佩白世年。怎么见了真人。反而没话可说。想当年,你十句话就有一句是说他的。我那时候都听出茧子出来了。”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人啊,就是你的超级粉丝。” 罗守勋想着当年的事,谁能想象得到,弗溪公子竟然嫁给了白世年。世事难料,莫过于如此了。罗守勋笑道:“在玉泉寺,我见过白将军的。还谈了很久。” 温婉转头,诧异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一句。温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进去坐,这外面也怪冷的。” 梅儿见着温婉夫妻俩的互动,就知道夫妻感情极好了。梅儿见到这里,也真正舒展了一口气。要是温婉真的听他的话,要孩子不要丈夫,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进院子的时候。罗守勋不忘记看外面一眼。怎么燕祈轩还没到呢!这家伙搞什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七十四多年后的相聚 进了屋子,温婉与梅儿坐在一起。梅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却传露出信息好像在问着过得如何。 温婉看着穿着一身大红色撒金通袖袄,梳了牡丹髻,当中插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右戴一枝点翠祥云镶金串珠凤尾簪,打扮得十分华丽。与温婉一身的华贵装着丝毫不逊色。温婉心里想着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痛啊。压低声音笑道:“放心,我很好。” 瞧这气色也知道很好了,拉着温婉的手两人说着悄悄话。 罗守勋也很与温婉说说话,但是男女有别,怕白世年多心,就一直与白世年说着话。一行人倒也热络。 夏语走进来道:“郡主,淳王世子与世子妃过来了。” 温婉笑着让迎了进来,自己也起身,意思去迎接。温婉这也算是给燕祈轩面子了。白世年也站了起来。 梅儿看着白世年的东西,莞尔一笑。别人都是夫唱妇随。温婉与白世年正好掉了个个。真难想象堂堂大将军竟然这么顺着老婆的。 燕祈轩是被事情给托住了脚步,要不然早就来了。一露上忐忑不安。弄得江琳都有些不自在了。走到郡主府,燕祈轩一直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这样的心理安慰还是有些用处,至少身边的人看不出来他紧张到不行的。 但是一到荣和堂,眼睛落在了温婉的身上后,就不淡定了。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温婉。要从温婉身上寻出弗溪的影子出来。可惜,他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弗溪半分的影子。 温婉见着燕祁轩,却是眼睛都转不过来。就见燕祈轩身着一身玄白色的锦袍,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容貌如画。俊逸出尘。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出的美丽。温婉只关注样貌去了,完全忽视了那双神情凝望着她的那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 温婉正暗暗赞叹着。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啊!看着真爽心悦目啊!正赞叹着,就感觉胳膊有一阵钻心的疼。回过神来。却是白世年掐了她一把,眼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思你再看,小心我收拾你。 梅儿开始见着温婉与燕祈轩两人深情凝望。心里忧心得不得了。再见着白世年越来越黑的脸色。梅儿会头见着罗守勋,罗守勋也一脸紧张的模样。梅儿刚想提醒温婉。却没想到白世年竟然走到温婉身边,手动了下。 温婉嗔怪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说,很疼好不好。转身回过头笑道“燕祈轩,几年不见。长得越发妖孽了。你这天下第一美男子可真是名副其实了。” 温婉说完望向江琳。就见世江琳今天穿着一身妃色的蹙金线牡丹花纹狐皮袄子,外罩姜黄色的银鼠褂子。下着水蓝色的十二幅月华裙。梳了一个很是繁复的飞蟠发髻,戴了一套金凤衔玉拢丝钗,又簪了五瓣串珠牡丹簪花。富贵又奢华。 三个女人,好像说好一样,都穿得富贵华丽。 世子妃江琳千想万想。想着见温婉两人会是什么样。他们第一句开口的话会是什么。是不是,你还好吗?或者,你过得好吗?结果,却是温婉赞叹燕祈轩的美貌。她可是很清楚,世子爷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样貌了。温婉却是触犯了逆鳞。 出乎江琳的预料,燕祈轩很平静。如果是别人这么说燕祈轩,燕祈轩肯定要暴跳如雷。因为燕祈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容貌了。但是温婉,不,弗溪不一样。燕祈轩终于从温婉的眼神之中看到弗溪的影子了。温婉看向他的眼神,没有欲念,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是纯粹的欣赏。 不说江琳,就是白世年听了这话也错愕了一分钟。夸那人夸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夸人长得漂亮。那是一张侮辱。偏偏温婉这么做了。而且还做得这么自然的。 梅儿见着燕祈轩只是痴痴地看着温婉。笑着圆场道:“温婉你也真是的。世子爷最讨厌别人说他的样貌了。” 温婉并不在意:“长得好是上天的一种恩赐。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想长得倾国倾城呢,可惜没这福份啊!” 温婉笑着对江琳道:“不知道世子妃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江琳这话真不好接。如果不是看着温婉眼里的随意。她真的会认为温婉是在刁难人的。江琳真不好回答温婉这问话,求助似的看着梅儿。梅儿以故意埋怨的口吻道:“你也真是的。进去了,这里风很大了。你这身体弱,别吹风了。” 燕祈轩好像没听到这里的人在说话,就一直目呆呆地看着温婉。罗守勋看不得燕祈轩这白痴样。难道就没看见白世年越来越阴沉好像要开杀戒的神情。忙走上前去,拉着燕祈轩的手道:“我们都是好多年没见,一下恍惚了神了。温婉,你别见怪。也希望白将军不要在意。” 一行人进了屋子。白世年面色还是难看,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地:“坐吧,来者都是客。”很显然,这是不受欢迎的客人。白世年都有些后悔让温婉见燕祈轩了。有燕祈轩在,好像没他什么事了。 温婉莞尔一笑,小气的男人。 燕祈轩看着温婉,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温婉,你真的是弗溪?”眼前的女人是弗溪吗?为什么,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除了刚才一瞬间的眼神,他再没找到与复习一丝相似的地方。燕祈轩的眼里,心里,不认同温婉就是弗溪。 温婉想着刚才罗守勋也问了一这个话,笑道:“你觉得是,那就是。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这句话太有哲理了,众人没法理解。 温婉笑着端着手上温润若凝脂,色泽纯净洁白的白玉茶杯:“就好像这茶杯。在我眼里,它就是一喝茶的普通的杯子。最多也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在普通百姓人眼里。它是可以改变一家人生活的契机。”角度不同。看到的就不一样。 燕祈轩没明白,他也不想明白。豁的站了起来说道“温婉,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温婉笑着转身,看了白世年一眼。好像在遵循白世年的意见。白世年不想答应的。但是想想温婉也不是那没分寸的人。应该要相信温婉。虽然心里酸水冒了一地,但还是艰难地点头同意了。 温婉的态度。燕祈轩看了心理越发的断定温婉不是弗溪。就算全世界告诉他,温婉就是弗溪,他也不认同。弗溪应该是孤傲的。应该是高不可攀的。而不是入如温婉一般。还要看一个男人的脸色。 白世年让人取了火红色的狐狸毛做的的鹤氅,给温婉披上:“早点谈完,外面冷。”这句话,已经定义两人必须去外面谈了。温婉嘴角噙了笑,温顺地点了头。 梅儿眨巴了眼睛,这是温婉。世子妃目瞪口呆。这是温婉郡主?罗守勋抖了抖,这是他心目中盖世无双的白大将军。这么温柔体贴。 温婉转身的时候看了一眼夏瑶。温婉与夏瑶早就形成了默契,夏瑶自发地尾随其后。 白世年这才放心,目送两人走出院子里。 两人出来以后,都是默默无声。温婉是不打算第一个开口。问你过得好吗?带回燕祈轩给她来一句委屈的话语说我过得不好,她怎么回答。所以,温婉是打定主意,不先开口。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缓步前行,曲径通幽,尽头处显现一座幽静庭院,院落小巧精致,青竹为栏,隐约于萝间,温婉一见,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潇湘馆里。想起红楼梦里的黛玉与宝玉。可惜,她不是黛玉。而燕祈轩,也不是宝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 温婉回想起八年前,十一岁那年,燕祈轩飞扬跋扈,天真无邪。而她受了燕祈轩的感染,那一年,过得很开心,很快乐。可惜青葱少年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那年后就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这谢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真可爱心思单纯的弗溪了。确切来说,弗溪本就是一个虚拟的任务。那些所谓,都带有做戏的成分。 燕祈轩定定站住,望向温婉,眼里充满了疑惑:“温婉,你真的是弗溪吗?”他到现在,也没能从温婉身上,看到一点弗溪的影子。理智告诉他,温婉是弗溪。但是事实告诉他,温婉不是弗溪。 温婉也一样站住了,笑道:“我说了,你认为是,那就是。你认为不是,那就不是。” 燕祈轩眼里迟疑道:“所有的人都说,你是弗溪。” 温婉笑了下。她早就知道,燕祈轩喜欢的是弗溪。不是她。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却是不争的事实:“我是温婉,字弗溪。但不是你心目中的弗溪。你心目中的弗溪,是顺着你依着你的。是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人物,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我不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弗溪,我是温婉,我是大齐朝的尊贵郡主温婉。” 燕祈轩虽然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温婉不是弗溪。因为听到温婉说她不是弗溪,他心里还是很难过:“可你就是弗溪。” 夏瑶很想翻白眼,你纠缠来纠缠去,说来说去,就这两句话。累不累。燕祈轩不累,她别扭啊! 温婉想了下道:“对你来讲,我不是弗溪。我不是当年那个弗溪。当年那个冷漠孤傲,才华洋溢,是高不可攀的少年,只是虚拟出来的一个人物。他,只是我的一个化身。简单来讲,弗溪只是我扮演的一个角色。就好比那些演戏的人,在一个戏曲里装扮的一个角色。你只是喜欢上了戏曲里的这个角色。而不是喜欢上演这个角色的人。” 夏瑶很想打断温婉的话。堂堂的兴国郡主,怎么能把自己与戏子相提并论呢!不过鉴与这个气氛,夏瑶很理智地没打断。只是不满地看了温婉一眼。 温婉的这个比喻,其实就是燕祈轩此时心境最真实的写照。他只喜欢当年的弗溪。不是弗溪的温婉。否则,不会如此的感觉。 燕祈轩茫然地说道:“不是,不是那样的。”可是。心底,为什么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温婉仰望着天空:“燕祈轩。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白世年吗?” 燕祈轩摇头。 温婉笑了下:“因为我当年只与他见了一面。一刻钟头都不到。但是事隔七年,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认出我。而你我与你朝夕相处了一年,我站在你面前,你认不出来也就罢了。可我告诉你我是弗溪。你还是不相信。原因很简单。在你心目中,你喜欢的是弗溪。而不是我。白世年喜欢的是我。所以他能在这么多年后,一眼就认出了我。燕祈轩,这就是我当年放弃的原因。心里真的装下这个人。哪怕她再改变。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气息不会变,能感受到的。可你感受不到。因为你,心里装的不是我。” 燕祈轩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木呆呆地看着温婉。温婉也不说话,就一直这样沉默着。过来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其实那时候我有想过。如果你是女子,该多好啊!这样我就可以娶你为妻了。可是你是男子。所以我们都将要娶妻生子。但是那时候我就在想,等我们都生下子嗣,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现在,突然有人告诉我,弗溪是女子,弗溪真是女子,而且已经嫁为他人了。温婉,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温婉能看到燕祈轩心底的挣扎,开口就不留情:“燕祈轩,如果我是男子。你想要跟我一起,你就不能娶妻生子。我要的是唯一。我不管你是否要继承爵位,留下子嗣为了传承。如果我真是男子,你娶妻生子,就等于是背叛。就算是男子,我也不会与你一起的。” 燕祈轩瞪大了眼睛:“你……” 温婉觉得手有些冰凉,夏瑶将准备的珐琅开光鸟兽椭圆小手炉递给温婉。温婉接过来抱在手里,暖了手后才道:“不管是男是女,我要求的都是唯一。不许有任何人插足在中间。燕祈轩,你做不到。不管我是男是女,你都做不到把我当成唯一。”温婉见着燕祈轩要反驳,接着说道:“你别矢口否认。如果淳王跟淳王妃,强硬要你多开枝散叶,你能反抗?你背负得起不孝的罪名吗?你问问自己的心,再来告诉我。”世子妃如今生了一儿一女,但是庶子庶女也有两个。没人强逼他的,是他自己去睡的。 燕祈轩最后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温婉也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燕祈轩才说道:“罗守勋跟我说,只要你还活着,只要我们能经常看见你,就应该知足了。可是我还是想问你,还想看你。可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为什么他找不到心动的感觉,为什么看着温婉,他觉得好陌生。心底给冒出一个声音,这不是弗溪,这是温婉,温婉郡主。而温婉的话,更是印证了他心底的念头。 温婉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样就不一样呗!”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不过燕祈轩能说出这句话,真让温婉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自己认定她不是弗溪,那就好。 温婉刚松口气,就听到燕祈轩说道:“弗溪,我们这辈子的缘分不够,那我们就积攒足够的缘分,我会天天求菩萨,让她给我下一辈子的缘分。让我们下一辈子不要再错过。下一辈子,要在一起。弗溪,下辈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温婉很残忍地摇头:“燕祈轩,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你的表妹温婉。” 燕祈轩见着温婉眉头皱紧,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温婉想想,总纠缠在这个问题之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你的画艺如何,我听老师说你绘画很有天分。只要努力,以后一定能成为画坛大师,画坛有你一席之地。” 燕祈轩也不想维持这个低气压“宋先生抬举了。” 温婉觉得燕祈轩也长进了,知道谦虚了:“我的老师不会随意去夸赞人的。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达到那个高度。” 燕祁轩说到这个。倒是有了精神“本来容先生说我没有书法天赋。但是这么多年练下来,先生说我已经有中等水平了。再勤学苦练十年。可以达到一流水平。对画画。只要坚持不懈,也一样能成功。我想完成,对你、对弗溪的承诺。” 温婉听到这里,才真正放开怀。笑道“那就好,那到时候可得给我多几副画。等以后你的字卖到千金,有价无市的时候,我就赚大发了。” 燕祈轩终于找到了弗溪与温婉的共同之处。那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温婉还是个财迷。就这样吧,就这样也好。不管温婉是不是他心目中的弗溪,只要弗溪还活着,还活着就好。还能看到就好。有这些就足够了(罗守勋着段时间的洗脑还是很有效果的)。 温婉循循善诱“所以这些年受的这些苦,还是值得的。孔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这不对上了。所以。这是老天为了磨练你呢!你不可以有怨气,更不可以中途放弃。要努力,那样,你一定会成为书法大师跟一代大画家。”。 燕祈轩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恩,曹颂也说我只要一直努力下去,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我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不想再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十二月的风,其实很刮人的。温婉有些冷,脸都有些红了。夏瑶看着不过眼:“世子爷,郡主身体不好。这里风大,回去吧!” 燕祈轩自然答应。走到一个拐弯处。燕祈轩停了下来:“弗溪,我想听你吹曲子。我想听那首‘秋思’。” 温婉很遗憾地说道“燕祁轩,珍惜你所拥有的。珍惜你的妻子,疼爱你的孩子。那些往事,就让它随风散了。不舍得散,就让它深深埋藏在你的心里。” 燕祈轩心还是抽了一下,很疼很疼:“温婉,你是说,你已经把当年的事,都忘记了吗?” 温婉揉了下手炉:“当年的事,我不去想了。我只想现在与将来。过去的只是回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人,是不会有幸福的。我想要幸福地过好每一天。所以,我不会沉浸在回忆之中。” 燕祈轩一下沉默了。默默地跟在温婉的后面,回来了院子里。白世年大跨步地走了过来。握着温婉的手,皱着眉头:“让你早些回来。怎么去了这大半天的。手都冰凉的。进去暖暖。” 温婉任由着白世年牵着他的手,进了院子。 燕祈轩看着温婉与白世年牵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温婉的背影,多么希望温婉能回转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可惜的是,温婉一直跟着白世年进去,没有回头。燕祈轩一直告诉自己过去了,只要弗溪还活着就好。可是他的流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院子里的人都看见了,罗守勋走过去,取了袖子的帕子递给燕祈轩:“今天的风沙也是大,都吹迷了你的眼。赶紧擦擦!” 其他人,都当是没看到。 众人进了屋子,温婉手里已经换了一个泥金小暖炉。低着头与梅儿说着话呢。也正在这时候,夏影走进来道:“将军,膳食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 白世年很爽快地说道:“好。“梅儿诧异地望向温婉,不该是问温婉,为什么要叫温婉白世年。莫非,郡主府邸里的规矩改了。转而恍然大悟。 世子妃江琳听了,心一抖落。再看着世子,见着他虽然隐忍,但是心情糟糕却是谁都能看得到的。偏偏温婉视而不见。如今丫鬟仆从又这样,世子妃的眼神更为黯淡了。温婉郡主,这是故意在世子心口撒盐。让他认清楚事实,他们都已经各自嫁娶。有了自己的路了。现在残忍,反而是最好。否则,以世子的性子,很容易纠缠不清。到时候,受损的还是温婉郡主本人。世子妃对燕祈轩有着浓浓的心疼,相比幸福得眉眼都是笑着的温婉,心里很难受。温婉郡主,太无情了。 七十五聚餐被训 今天是月票双倍的第四天了,亲们赶紧回家看看箱子里,床底下还有没有粉票,可别落下了OK∩一∩KO哈! 一行人,去了用膳厅。温婉笑道:“我想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今天也高兴,就不分隔开男与女。我知道,这样是不规矩的。不过,也是为了一个乐。燕祈轩,罗守勋,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江琳虽然觉得确实不符合规矩。但是她作为女眷,男子在场的决定下,还是男人做决定。连温婉都这样做的,更不要说她了。她可不认为郡主府里,会是白世年当家作主的。只是温婉做给他们看的。 梅儿也知道不符合规矩。但是因为今天这个情形特殊。否则都不能男女相见会面了。咳,都是温婉男男女女的让人都弄不清楚脉数了。 罗守勋自然是一百个答应了。于是扯了嗓门道:“好。能跟白将军共饮,是罗某的荣幸。就这么着了。”说完看了燕祈轩一眼。 燕祈轩点头应了。于是,不符合规矩的聚餐就这样开始了。 “来,白将军,我敬你。你为我们这些世家子,树立了一个巨大的榜样,我们为你而骄傲。”罗守勋对着白世年,一口干到底。 白世年也喝完了手里的酒。 喝完一杯,罗守勋起身,梅儿也赶紧起身,一起敬了温婉与白世年夫妻一杯。燕祁轩过了好一会才与江琳一起回敬。说得话也比较中肯“我们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夫妻和和美美。” 温婉与白世年一起站起来,笑着说道“承你们夫妻吉言。”能说出这句话出来,证明燕祈轩已经能克制住心底的情绪了。温婉觉得这样甚好。 江琳拉着燕祈轩也敬了温婉与白世年一杯。祝贺词是江琳说的,燕祈轩抿着嘴巴不说话。 再坐下后,罗守勋就开始与白世年一起拼酒了。温婉自行夹了一鱼块到碗里。白世年见着将温婉的碗放在自己面前,将里面的刺挑选出来。这套动作做得非常的自然。不说别人,就是温婉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往日里白世年虽然是很体贴,但鱼刺都是大丫鬟职责。当然也不是白世年不做,是温婉不需要他做。 白世年挑干净鱼刺后,放到温婉的盘子里。温婉心里好笑,面上却是很自然地夹起来吃好像白世年经常做这样的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吃了一口,见着四个人八只眼睛看着她己,温婉笑道:“我吃鱼总被刺卡了喉咙,所以......”恩,后面的话就让大家想像了。她就不说违心的话了。真心白世年是第一次为她挑鱼刺。 罗守勋看不过眼了:“弗溪啊,你怎么能让将军伺候你呢!白将军可是将来要统帅边关几十万大军的大元帅怎么能伺候女人。” 温婉瞪了罗守勋一眼:“什么伺候女人?我是她妻子,他对我好是天经地义的。罗守勋,你皮是不是痒痒了,我家的事你也要插口。” 罗守勋才不怕呢!若只是温婉他肯定不敢说半句话了。但是在罗守勋眼里,那就是自己的好哥们弗溪啊。这样怎么能成,加上酒劲上头,更是没有顾虑了:“怎么不能插口了。我这是为你好。白将军,拿出男人的气概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被女人拿住。传扬出去,损了大将军的威名。一定要把她整治得服服帖帖让她老实听你的话。弗溪,你也不能这样的。白将军纵容着你,那是对你好。你还以为是当初当男子那会呢!” 温婉当时就下了脸:“不许再喝了。”臭家伙,竟然敢教训他了。温婉想想就瞪了一眼罪魁祸首。 白世年很无辜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其实他已经很久没沾酒了,而且是喝这么好喝的酒。温婉在这里的酒很多,名气也大。但是温婉不许他喝,虽然他很纳闷,但是郡主府里的人不听他的话,他也没辙。而且温婉还严令不许他喝酒。只要沾上酒味,就不让上床。上了床也坚决不跟他滚床单。 罗守勋一听嗓门扯得更是大了:“弗溪啊,不是我说你啊!当人媳妇可不能这样啊!你要不知道怎么当人媳妇,就向我夫人学习。你要跟我夫人学到一半,保管让你们日子和和美美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我媳妇轮得这你来训,当他这个老公是摆设。再说了成亲这么久,他都舍不得说温婉一句。 温婉笑着按住白世年的手,摇着头,意思让他别制止,随罗守勋去。见着白世年岔岔的,压低声音说道:“没事,让他说吧!” 罗守勋见着夫妻两人都不应话,更加的语重心长道:“弗溪啊。当男子随便怎么样。可当人妻子就要温柔,要体贴,要好好服侍丈夫。怎么能让丈夫服侍你呢!弗溪,你可一定要改啊!否认,这要传扬了出去。不仅让白将军威名受损,还会让你的名声也不好。” 罗守勋是真心为温婉好,哪里能让丈夫服侍妻子呢!当然,不排除罗守勋心里的落差了。他心里敬佩的盖世英雄,竟然会是个妻奴。让他怎么接受不了。重重复杂的感情纠结在一起,借酒壮胆。放平常,他哪里敢这样放肆。 梅儿见温婉只是笑着摇头,并无生气。两人也这么熟悉了,温婉是不是真的生气她也看得出来。梅儿掩着嘴巴笑道:“温婉,别理一喝醉酒就llL说话。温婉,你是不知道,他是一喝醉酒就这样,有一次拉着我的手说了一晚上的话呢!”说完,很无奈地摇头,显示自己很可怜。梅儿这话说得是真的,罗守勋知道温婉是弗溪公子的时候。那日又高兴又难受,怀着复杂的心情去喝酒,结果喝醉了,就拉着梅儿的手说了大半个晚上。一直说着他以前与弗溪,还有燕祈轩一起的事情。以往罗守勋是从来不在梅儿面前说起弗溪的任何事宜(在自己妻子面前,老夸别的男人算怎么回事)。这次破天荒地,从他认识弗溪到后来弗溪过世后,絮絮叨叨说了好半天。梅儿一点都没不耐烦听得是津津有味。她是真羡慕啊,温婉的日子过得真是让人不能不嫉妒啊!更让她觉得可恨的是,她还当成天经地义。 温婉哈哈直笑,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玩的事。这是大爆料啊! 连一直沉默的燕祈轩也诧异地看着罗守勋,这家伙,还有话唠的时候。不过想想,这家伙可不就是个话唠了。 白世年见温婉一脸揶揄不得的模样,知道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有些酸气冒上来了。其实说起来,温婉与他才是最早认识的。可惜他们之间,错过了十三年。他与温婉的回忆.太少了。 江琳见着温婉并没有生气,梅儿在边上笑,知道这可能是他们独特的方式,心里有些羡慕。 罗守勋举了酒杯:“白将军,来,我们再干一杯。今天不醉不归。” 燕祈轩扯了下罗守勋。 温婉气恼着“来人,搬酒过来。今天让你不醉不归。不过,以后你再想喝玉髓酒.你别再想喝了。” 罗守勋才不在乎呢:“没得喝就没得喝。将军,我们继续。”罗守勋后来为这句话,后悔得无与伦比。因为温婉真的不再供应他酒了。 温婉见白世年的神情.这家伙是想喝了:“想喝酒喝吧!这里就留给你们了。梅儿,世子妃,我们回屋里说话去。让他们这群爷们喝个够。夏瑶,你去吩咐厨房,多备几个菜。” 罗守勋赞叹道:“弗溪,这才是身为一个妻子该做的。” 梅儿捂着嘴巴偷乐。她是真没想到,她丈夫还有这么活宝的时候。温婉是懒得理这个没酒量没酒品的家伙:“让他们在这里喝,我们说会话去。”主要是温婉认为男人喝酒,有女人在身边可能放不开。 梅儿笑道:“真让他们在这里喝,不管他们啊?”梅儿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被罗守勋三言两句就给激到了。 温婉笑道:“罗守勋不愿意我们打扰他们爷们喝酒,那就让他们喝个够。我记得他以前说过,他最大的愿望,就等着有一天见到白世年,能跟白世年不醉不归。如今有这个机会,就让他不醉不归了。 我们说我们的话去。不用管他们。” 三个人进了正房。温婉见着江琳一直都规规矩矩.也不多话。知道她对自己不熟悉,不想失了礼数。笑道:“来我这里都很随便的,没这么多规矩。你与梅儿相熟,问问她就知道。” 梅儿点头:“今天我家相公还真说对了,郡主就是个太随意的人了。”说都这里,掩不住笑道:“你呀你,看着可真是掉入蜜罐里了。瞧瞧白将军对你的温柔体贴意。我看了牙都酸了。” 温婉得瑟道:“我对他也很好的,只是我做人后,他做人前。” 梅儿挽着掐了温婉的胳膊:“你就少卖乖了。你还人后呢,就你这性子我还不知道。别再折磨白将军就好了。温婉,我家相公虽然说话是糙了些,但理不糙。这要传扬出去,真会说你是悍妇的。” 温婉眨巴了眼睛:“悍妇?悍妇的定义是什么?” 梅儿一愣,转而笑道:“你呀你,在家里如何都没关系。但是要在外面这样,总对你的名声不好。” 温婉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无非就是对外表现得温柔贤惠一些。不要让世人认为他是一个怕老婆的。万一坏了名声,让人知道他是个怕老婆的,损了他的名声。日子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我不会去为了贤惠名声,委屈自己的。再说,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别人说什么,又不能掉两块肉。”见着梅儿有些不敢苟同,笑道:“你别劝我。我与他的相处有我们的方式。你放心吧,他也不是那等迂腐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一起用餐。放心,我会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江氏却以婉转地笑道:“将军这么爱重郡主,这六年都能走过来。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梅儿,你过虑了。” 梅儿见温婉说得这么有信心。再听了江氏的话,想着白世年为了等温婉,连不举的名声都背负了这么多年。怕老婆,跟那个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事。看来她是真多虑了。 温婉看着江氏.笑着说道:“燕祈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江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温婉说道:“郡主,昨日我去见母妃。母妃说,你跟世子有过婚约?”她说完,就知道自己魔怔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话。虽然心里却是是想知道.但是却没想到今天在温婉面前竟然没有半点的自制力。 温婉有些诧异:“淳王妃莫非是病糊涂了?当年我皇帝外公可是对着天下人说了我要过了十五岁才议亲。这谁都知道,怎么可能跟燕祈轩定有婚约。淳王妃都病得胡言乱语了。” 江氏见着温婉矢口否认,了然。如今这些都已经成为往事了,温婉怎么会承认。江琳知道自己逾越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鬼使神差地说就直接问了。也许是因为不岔温婉郡主这么幸福,对世子还这么冷清。所以,情绪有些过激了。 梅儿拉了拉江琳。往日里那么冷静自持的人.今儿个见到温婉,怎么会这么失态:“温婉,你别介意。她往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江琳的性格,温婉有些了解。对于今天这么直言不讳的,温婉倒有些意外。她的意外不是淳王妃说她的是非,而是江琳直言相问。温婉想了想,人家坦荡荡地问,她自然也坦荡荡地回。否则.还以为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赐婚的事,是子虚乌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淳王妃要编造那些花。不过淳王妃有一点可能没告诉你。燕祈轩的婚事我确实有过问。当时淳王妃想为燕祈轩娶江芸芸为妻。淳王不满意,求了我皇帝外公指婚。我皇帝外公为他挑选了出了两位候选人。一位是如今止郡王爷嫡孙媳.一位是你。我与燕祈轩甚为相熟,所以我建议淳王选你为儿媳。” 江琳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温婉。她没想到,世子爷的婚事温婉真有差说-,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并无愧疚之色。因为,她确实不觉得愧疚:“虽然我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过着琴瑟和谐的生活。我选你,让你嫁给有了心上人的燕祈轩,对你是有些不公平。但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如果你不嫁给燕祈轩.就会嫁给燕祈歌当侧妃。我想,正妻总比当妾好。你说是不是?”侧妃说得好听也是上玉蝶的,算是皇家人。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妾室。 梅儿愕然:“这,你这从哪里知道的?这怎么可能?” 江琳也是摇头:“我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爹,会让她去给别人当小老婆。但是温婉,也不可能平白说这句话。 温婉笑道:“当年我选你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因果。这是我后来无意间知道的。世子妃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令尊。当年,你父亲是赵王派系的。赵王恼怒了钟家,南安世子妃等于虚无。南安世子有意聘你为侧妃,当时还承诺你父亲用不了多久可以扶你为正。我虽然自私地选了你。但是也因为我的自私,保全了你全家。若不是你嫁入淳王府,你父亲当年也不可能只是被罢官。你该知道,跟随赵王的那些人没几个人安然退出。虽然燕祈轩没有燕祈歌的才名,但我可以说,燕祈轩的人品比南安世子强上十倍。没有了家族的后援,在南安郡王府那就如浮萍,就连身为正妻也一样。钟氏可以让位出来,你嫁过去也一样可以让位出来。真嫁了燕祈歌,你现在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你可以自己想象得到的。”在古代,就是盲婚哑嫁。想要嫁一个合心意的丈夫,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的,那等于是跟现代中彩票一般。她情况特殊,燕祈轩不适合。但是对于江琳来说,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这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 江琳脸又红又白,眼里有着惶恐,又有着清醒,反正情绪很复杂。 温婉有些疑惑。 梅儿则是直接问道:“温婉,你是怎么知道,南安世子想要纳江琳为侧妃的?这个当年一点风声都没有。”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知道的途径。不过,消息是不会有错。”得到消息的途径这个东西涉及秘密,温婉是不可能说出来江琳让自己恢复正常以后.扯出一抹笑容:“郡主,其实我对母妃的说法也不尽认同。不过,谢谢郡主给我的解释。若不然,我还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故事。”既然已经说出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道歉的话也无用。干脆就这样。 温婉将心底的疑惑压在心里:“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做过的,我自然认。如果你对我心里有怨恨,我也受着。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入了淳王府这个漩涡。只是,这个世上不可能事事如人意。” 江琳的理智还是有的,只是刚才清醒太外露了。这回恢复了平静.就想起上次的事情,他觉得事情出奇地顺利,后面有人在帮扶:“郡主,我想问问。之前的事是你有出面帮助世子?” 温婉点头“没错,这件事我有向皇帝舅舅求情。我与燕祈轩,也是一起相处了一年的朋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江琳鼓起勇气道:“那天晚上,你去见了燕祈轩。”那天,她总觉得奇怪。虽然她当时没觉得正常.但是却查出来不正常。加上淳王妃的话。她认定温婉那天晚上去见过燕祈轩。若然如此,温婉也不算特别的冷血了。比她想象的要好很多。但心底却有一股浓浓的酸涩。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 温婉诧异地看了江琳一眼.没想到江琳竟然如此敏锐:“没有。我当年有喉疾,那时候我能开口说话,都是身边的贴身女随从说的,她用的是腹语。那天晚上去的,就是我的随从去了王府里。男女有别,我不可能去见燕祈轩的。” 江琳心里微微有些酸,又松了一口气:“郡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世子你就是弗溪公子。如果你说了,事情也许就不是这样。”她看着温婉这么幸福,世子却一直在缅怀过去.神情还是这么的悲伤。她为世子感觉到心疼,也为温婉好像淡忘过去的行为,有些,恩,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觉。 温婉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我没告诉过她。我当年告诉过他我是弗溪,是他自己不相信。而且我这个人有洁癖的.我的丈夫,只能我一个。燕祈轩违背了我的原则,也认定了我一直都是在欺骗他。你们也许觉得我狠心,无情,残忍,所以为燕祈轩打抱不平。我能理解。但是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不能违背。我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说我问心无愧。该帮的该做的,我都会尽力。但是越了底线,那就别怪我无情。”不管是谁,敢越了她的底线,都是相同对待。 江琳怔怔的。 梅儿笑着缓和气氛:“你呀你,都被人说城是悍妇也不知道收敛一些。真是的。” 温婉喝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的丈只能我一个。凭什么男人就要女人为他们守身如玉。而女人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左拥右抱。”温婉见江琳呆滞的模样笑道:“吓着你们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可能有些惊世骇俗,但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丈夫有别的女人。否则,后果自负……”虽然心里想着和离之前得把那男人废成太监,但是现在嘛,对着外人可不能说这话。恩,对着白世年,可以说。 梅儿只有淡淡的微笑。也只有温婉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换成她,换成其他的一般的女子,谁敢。不打算嫁出去了?就算嫁人了,有这样的想法,也会过得很艰难。 江琳心里却不是滋味。哪个女人不希望一世一双人。可惜…… 七十六温婉体贴的媳妇 夏影走过来,说着三个男人都喝差不多了。问温婉要不要再提供酒了。按照下夏影的意思,别让他们喝了。 温婉听问道:“谁喝醉了?” 夏影说道:“罗世子爷醉了。将军与淳世子爷还在拼酒呢?这会还叫着拿酒,郡主,要不要在上酒?” 温婉点头:“让他们喝个够。”既然说了让他们喝个一醉方休,那就说到做到。了不得她今天辛苦一下了。 江琳张张嘴本想说世子爷酒量不行,连罗守勋都拼不过。可见着温婉不在意的神色,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刚才温婉说了这么多,都是借口,她之所以那么轻易放手,能眼睁睁地看着世子另娶她人。只有一个原因,你就是,她没有用真心。 温婉一眼就看透了江琳的想法,笑着说道:“我对燕祈轩,一直都只是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这话说得有些残酷了。但是也因为如此,温婉一直心怀内疚。这也是后来她一直都很犹豫的原因。温婉就是这样的性格,宁愿别人负她,她不愿意辜负别人。 江琳是听到温婉说没有对世子有男女感情。按理来说她应该松口气,但心底还是冒上一股难以言状的悲伤。 温婉看着江琳的神情,笑着说道:“你的丈夫你好好心疼就是。我跟燕祈轩,只是表亲。”温婉的这句话,表明了立场。个人丈夫各自疼。她现在过多关注算怎么回事,都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若是燕祈轩不多事。当是亲戚来往也没关系。横竖不单独见面就是了。 江琳这样的神情,温婉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欣慰。这样至少能证明江琳是对燕祈轩上心了。每个人站在角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也就不同。燕祈轩是她丈夫,合该如此。若是无动于衷,冷眼旁观,那才不对劲。就这样温婉觉得挺好的。 梅儿站起来道:“还是去看看吧!”她还是不放心。温婉见两人不放心,就自己老神在在的好像不关心她丈夫似的。领着两人一起去。 一进屋子。一股浓烈的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罗守勋趴在桌子上,嘴巴还嘟囔叫着,喝。喝,喝。燕祈轩还梗着脖子与白世年还在那斗酒,可是看着站都站不稳当的模样。也知道都差不多了。 温婉对于燕祈轩多少酒量不清楚。江琳却是知道的。燕祈轩酒量比不过罗守勋。可今天,竟然…… 温婉看着这个模样,也知道差不多了:“扶了他们回去吧!” 喝酒醉醺醺的三个男人,各自由自己的妻子扶回家了。燕祈轩从温婉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了温婉。温婉的注意力全都在白世年身上。嘴里抱怨着说道:“真是不知道节制,喝这么多。” 温婉扶着白世年进了客厅,让人端来蜂蜜水给白世年喂了。在夏瑶的帮助下,扶着醉醺醺的白世年去了浴房。若是这个样子让他上床。还不得把她熏死。温婉宁愿累点,也不受那味道。这时候的温婉完全忘记了,其实可以将白世年扔到厢房里。爱怎么着怎么着,哪怕熏翻了屋子她也闻不着。可惜此时的温婉。好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便利的法子。只准备要给白世年洗刷干净了。 温婉让夏瑶扶住白世年,他准备给他解衣服。夏瑶乐呵呵地说道:“郡主,我就先出去了。”温婉有怪癖,夏瑶是知道的。她才不留在这里碍了温婉的眼呢!放下人,也不管温婉有没有发话,施施然地出去了了。留下温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 温婉给白世年脱衣服,可惜白世年人高马大,如今又跟死猪似的翻都翻不动。温婉只脱外套,就弄出一层汗(你确定不是屋子里的水蒸气熏的)。温婉边给白世年脱衣服,边骂道:“臭死了。也不知道少喝点。”脱得头疼的时候,又忍不住骂道:“这个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让她帮个忙,话都不说就走了。真是的,就是惯不得。” 温婉费了半天的劲,才给白世年脱了衣服。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交错纵横的伤疤,以往在床上的时候夜黑,加上白世年旺盛的精力让她没法多去注意。可是今天,温婉摸着从右边肩膀下延长到心脏边上得的那条长着嫩肉更显得狰狞可怖的伤疤。 温婉伸出手抚摸着那条伤疤,心微微地颤抖。这么长这么深的伤疤,这好在事命大,要是再长一点点,那可就没命了。这去了边关,也得九死一生啊!温婉本来对于白世年娶边关,只是算计着是十年。至于当寡妇她还真没想过。原因在于,白世年如今也算是统帅,不需要冲锋陷阵。如今可就真为白世年担心了。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咳,看来着事,还得考虑周全了。 温婉努力放下自己对未来的担心。可是随着温婉的手擦过意条条的上班,温婉又担忧起来。这么多的伤疤,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隐患。可别十年后回来,就给她带回来一个全身是伤,动不动就来个旧伤复发的男人。要是天天担心自己老公挂了,到时候别说去旅游,不天天守候在病床前就不错了。温婉只要一想那日子,就觉得糟心死了。她看不愿意好日子再眼前,转眼成泡沫了。 咳,温婉只有叹气了,嫁这么一个男人,可不得操心死她了。温婉见着闭着眼睛睡得舒服显得特别的安详的男人,心里所有的担忧与恼怒,也化为了阵阵心疼。白世年走到今天,不比她来的轻松,两人能有今天,都不容易。再给白世年擦身的时候,温婉的动作温柔多了。 折腾得温婉浑身的汗,才给白世年擦完了身,熏了香,确定他身上没了酒味才罢休。拿了浴袍给他穿上。系好腰带。本想就这样扶了白世年进去,可是自己身上也是一身酒味。于是干脆让人再打水。就近也洗了个澡。 穿戴好后,才叫了夏瑶进来,帮忙一起将他扶回屋子里去。单温婉自己扶不住这个大块头的。 回了屋里,见着倒在床上迷糊的白世年。温婉忍不住笑骂着:“真是没用。竟然会被燕祈轩跟罗守勋罐倒了。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军营里是怎么混的。”温婉听说那些兵油子,特别的能喝。而温婉亲自听到白世年说,边关冷。经常要喝刀子酒。那种酒特别的烈。 温婉想到这里,气结。丫的,竟然拿把自己糊弄过去了。这厮。刚才自己满头大汗也不吱一声。温婉朝着白世年嫩肉的地方。使劲一拧。可是人面不改色:“你还装,你再装的话,我可不客气了。你再装我就把你拖在地上了。”说完,准备开工将白世年扔地上睡地板去。 温婉刚碰到床上的人,就被本该睡着的人长臂一挥,温婉滚落到白世年怀了。白世年眼中含笑地望着温婉。温婉恨恨地看着白世年,这样的男人,哪里还有一点醉意。眼神清明完全就以正常的人。 温婉骂道:“没事装醉做什么。”真是的,害得她脱衣服脱了半天都脱不下来。混蛋。 白世年咬了温婉一口:“就想让你给我洗澡。你都把我卖了,让他们灌我酒。我还不得让你服侍我一场。” 温婉莞尔“小气的男人。让你们一起聊天不挺好的。”要吃醋也不该用装醉的嘛!想让她伺候就直说,还得用这套。 白世年眼底有着黯然:“其实。说起来,我比他们还早认识你呢!可惜我们的回忆却那么的少。你跟他们,却能相处一年。媳妇,要是你当年不避着我就好了。”刚才喝酒的时候,燕祈轩跟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年他们的事。然后请白世年一定要好好对温婉。白世年心里的苦闷那是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温婉侧了一下头,晃了下手,酸死了。都是刚才伺候这个家伙给弄的。这会还敢抱怨她。当下哼哼道:“当年我就算不避着你。就算真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会为了我不去沿海,不去边关吗?”会才怪。就这男人,天生就适合战场。让他不去,等于是要他的命。不去战场的白世年,恩,就这智商,在朝廷也混不到高官的。当然,世事无绝对,也许也能成为一个圆滑的政客。 白世年一滞,他知道,他一定还是会去边关的。所以这些问题说出来,只会显得自己没诚意。见着温婉戏虐的面色,再不说了。 温婉将左右为难一脸纠结的白世年的脑袋挪到自己的怀里。白葱葱的十指放在白世年的头上,给他轻轻地按摩:“虽然你没有醉酒。但是喝酒喝了这么多,明天早上起来还是会头疼。这样按摩半个时辰,醒来以后就不会有头疼的感觉。”温婉见白世年没有说话,自言自语道:“当年我为了讨好皇帝外公,特意去学的。一般的按摩师都没我的水平的。所以你放心。”她才不去追着白世年问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她重要。这不自寻烦恼嘛! 白世年抓着温婉的手,把温婉搂在怀里:“对不起,媳妇,我不该说这话的。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很嫉妒。我嫉妒你心里有他。我嫉妒你心里一直有他。”说完这话,霸道地说道“温婉,你心里只有我,不能有他。”本来他愿意相信温婉所说的。但是刚才喝酒的什么,燕祈轩一直说这他与温婉曾经美好的故事。让他心生嫉妒。 温婉没好气掐了白世年一把:“笨蛋,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我要心里有他,我会嫁给你吗?” 白世年一顿,接着欢喜地说道:“真的?你心里真没他?那你心里有我没?。” 温婉无语,又好笑又好气道:“不是跟你说,我与燕祈轩只是兄妹情,没有男女情。这么不相信我。我要是心里有他,我嫁你算怎么回事?怎么成亲以后你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还是没大英雄,大笨蛋还差不多。”温婉猜测着,定然是燕祈轩跟白世年嘀咕了什么事。 白世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脖子:“笨蛋,我要没你,我嫁你干嘛?以后别再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怀疑我了。你自己说了会相信我的。” 白世年将温婉压在身下,边啃着寸寸肌肤,边嘟囔着:“媳妇,我相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温婉想到他喝酒了,不愿意滚床单,将他推开。 白世年本来狂喜的心情,立即有些沮丧。怎么温婉总是不愿意让他如愿,一直都是三推四阻的。 温婉一看他的模样,担心白世年胡思乱想。以为她是见了燕祈轩所以就没心情了,开口解释道:“笨蛋,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哪里还有一点大将军的风格了。今天不能同房。喝了酒同房万一就今天怀上了。孩子容易出问题。” 白世年啊了一声。这什么说法:“会出什么问题?”怎么他媳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这就是为什么不许他喝酒的原因?太稀罕了。 温婉白了他一眼,让他再靠在怀了,又接着按摩:“我是从西洋书上看到的。说喝酒同房怀上了生出傻子的概率很大。虽然说是书上说的。但是这样忌讳的事,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真生出一个不灵光的孩子,我们糟心不说,最可怜的还是孩子。” 白世年一听是对孩子不好,当下啥想法都没有。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欢,害了自己的孩子。欲念再强,他也不敢了“媳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摸了摸头。 温婉见着他耍赖要自己给他继续按摩,笑着将白世年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虽然手有些酸。不过温婉还是很乐意服务的。 白世年则是舒适地眯上眼睛,享受着温婉的服侍。心里其实很得意,他媳妇也就表面凶悍了一些,内里还是很贤惠的,对他温柔体贴小意,不比别人家的媳妇差。不对,是别的女人赶马都赶不上的。 温婉按摩的手艺太好了,白世年舒服之极,一下给睡过去了。温婉看着发出均匀的呼吸之声的白世年,轻轻地将人放好,扯了被子,给白世年盖住了。爬起来吹了灯钻回被窝里,主动窝在白世年怀里。被窝里,真暖和。() 七十七失望 淳王府内,江琳从郡主府里回来以后,面色就有些恍惚。身边的丫鬟,是陪嫁过来的,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是心腹。所以,对江琳的事情,也都清楚明白:“世子妃,老爷没有郡主说得那么不堪的。郡主,她只是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 江琳笑得很悲凉:“推脱什么责任?她是尊重我才告诉我的。以温婉郡主的身份地位,不屑于说假话的。” 丫鬟见着江琳这么悲伤:“世子妃,其实南安世子,也挺好的。虽然世子不错,但南安世子也不差的。” 江琳笑得很讽刺:“你下去吧,我没事的。”怎么可能无事。她都差点给人当小老婆了。要不是温婉说的,她都一直埋在鼓里。她一直以为她爹是疼他的,却没想到,差点就把她卖了。 梅儿对于罗守勋喝醉,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所以,轻车驾熟地把他安顿好了。可是看着罗守勋,想着温婉的话。梅儿眼里有着落寞,谁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的女人。但是,她没温婉那样的底气,面对这样的丈夫也没有这样的信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守护好。这样,也就能平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世年醒来的时候,温婉跟只小松鼠一般窝在他怀里。白世年拍了拍脑袋,没想到温婉的按摩还真有用,以前喝酒太多醒来后,头都有些重重的。今天竟然没有。还有,如今他的睡眠时越发的好了。一觉睡到天亮,再没有做过梦 。真好。 白世年翻身的时候,温婉就醒了。看了外面黑黑的,迷迷糊糊地问道:“天亮了吗?” 温婉忘记是在睡午觉。 白世年没想到他媳妇还有这么迷糊可爱的时候。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没呢,还是半夜。继续睡吧!” 温婉以为真是半夜,哦了一声。找了一个让她舒服的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白世年乐不可吱。他媳妇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真是让他又发现了温婉的另外一面了。 温婉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大黑了。温婉是被饿醒的。饿得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当时就揍了白世年一顿。当然。这个所谓的揍,无非是给白世年扰痒痒。 温婉恨恨地说道:“混蛋。” 白世年见着温婉气急败坏的模样。搂着温婉,哈哈直笑。温婉见他笑,扑倒了。两人闹够了。才起身用晚膳。 梳洗的时候。温婉看着镜子里精神奕奕的自己,笑了下:“如今我的睡眠比以往可好多了。”以往一有风吹草动,就能把她惊醒。一到点绝对要起来。没想到,现在还能睡到不知道时辰了。这绝对是一个好的现象。 夏瑶取了一支金镶珠宝松鼠簪给温婉别上:“郡主如今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温婉现在是越来越明媚了。 温婉笑了:“我如今是有着落了。你跟夏影的终身大事还没影呢!” 夏影直接说道:“郡主,我是终身不嫁的。你不用为我操心。”她这一辈子就在温婉身边伺候着了。嫁人的事,就算了。 夏瑶没想到夏影抢了她的台词。于是她就换了台词:“郡主,我这样挺好的。等以后你有了孩子。我就把一生的本领教导给他。” 得,你要教,我还不愿意让她学。温婉急忙说道:“女儿不成。儿子随你怎么折腾啊!”她才不舍得女儿去吃这样的苦头。至于儿子,他老爹是军官,这个不时兴转职,一般都是父承子业。所以学武是必须要的。 夏瑶点头:“好。” 白世年进来的时候,见着温婉头上的松鼠簪,笑了起来:“媳妇,这松鼠簪真配你。你不知道。你睡觉的样子特别像松鼠。” 温婉捶了白世年一记粉拳“你才松鼠呢!”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以前他们老说,打时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是爱。能得媳妇的打骂,那绝对是福份。” 温婉被他的厚脸皮都弄得笑了起来,打不下去了。白世年高兴了,戚泉无力了。 戚泉知道温婉就是弗溪公子的消息,一下颓然了。他本来的各种想法,一下烟消云散了。制定的计划全部都取消了。 幕僚有些舍不得:“元帅,说起来。也是白世年背信弃义。若是当初他告诉元帅,他夫人是温婉郡主,元帅也不会将小姐下嫁给他。如今,娶了温婉郡主,让小姐守活寡。还重重打了元帅的脸面。元帅,不可轻饶了白世年。” 戚泉摇头:“算了。如果只是温婉郡主,我还会有这个打算。可温婉郡主是弗溪公子,算了。这个女人到底藏得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样的人不能招惹。不要看着温温和和,一直一副与世无争,菩萨心肠。真的触犯了她的逆鳞,她能让你灰飞烟灭。若是白世年在我手里有了什么意外,我们戚家,也会完了。” 幕僚摇头:“元帅高估了温婉郡主了。” 戚泉面露一个惨淡的笑容:“低估温婉郡主的如今都已经去了黄泉路了。如果是其他还无所谓,了不得就是虚名。可弗溪公子,十一的稚龄就能以一手的棋艺名扬天下。这样的人,谁敢小瞧。你以为能从平家不要的弃女,到现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靠的是运气吗?她靠的不是运气,是谋略,无人可及的谋略。与这样的人作对,是很可怕的。就算是被逼嫁,可既然嫁了,就是白家的人。就是郡主的丈夫。白世年有个三长两短,以温婉君主的秉性,是一定会报复戚家的。戚家一旦被温婉郡主盯上,是一定要完了的。” 有巨额财富的郡主不怕,怕的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以往他认为温婉能有今天,除了会赚钱,更多的是知道怎么卖乖讨好皇帝。不仅他这么想,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对于当时的人来说从事商业都是贱业。根本就看不起。哪里还会去钻研是否厉害。就算知道厉害,面上也不承认。温婉若不是有才女给她撑门面。都要被人说成是自甘堕落了。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弗溪公子之所以出名,就在于他的谋算。一个擅长谋算城府极深人,对所有人来说,那是碰都不能碰。除非是认为自己是铁蛋不是鸡蛋。不怕石头。 幕僚本还想说。可是想之前温婉郡主的种种传奇,最后还是把所有的的话咽回去了。 张义也一样得到消息。当时就呆愣了。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将军这些人。唯一欣赏的人,就是弗溪公子。甚至还认为,若是弗溪公子没有早逝。一定能成为与他匹肩的人。没想到。真没想到。将军等得值啊,是将军的福气啊!”这该得是多大的福气啊!一直等待的女子称了自己媳妇(小狐狸),一直欣赏的少年,一个敬重的女人,竟然是一个人。这就相当于一下娶了三啊!这娶一个等于是娶三了,多划算的买卖。这不纳妾也是只当了啊! 张夫人愕然。转而苦笑。那温婉郡主是人吗?不是人,人能做到这一步。做不到的。也难怪能有今天的地位,因为她不是凡人啊! 温婉等白世年出去后,对着夏瑶说道:“你昨天有没有发现,淳世子妃江琳有些不正常。我觉得怪异。” 夏瑶笑道:“有怪异又如何?如今她已经是淳王府世子妃,膝下有儿有女。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何必去追究。” 温婉眼睛一亮,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不过,也立即放下了。谁没个青春萌动的时候呢!咳,这个社会,太变态了。 本来成亲以后,是要与众位长辈相见的。俗话说的认亲。温婉因为没住在将军府里,那些人的请帖也不可能送到郡主府里。温婉占了身份的便宜,那些人也不敢说嘴。一应亲戚,都是由白世年自己去应酬。温婉这个甩手掌柜当得非常的好。不说将军府邸里事不管。就是自己名下的生意,她也没沾手了。就一心一意养身体。 温婉如今在吃着夏瑶捣鼓出来的补药。争取赶紧怀上。咳,温婉摸了摸肚子,估计这个月事没希望了。下个月一定的努力加油。 温婉想想也有小半个月没进宫了,让夏瑶准备下,她要进宫看皇帝去。当然,主要的目的,是跟皇帝要白世年的假期去。每天都这么忙碌的,精力都分散了。心情不能放松,哪里能怀得上。 皇帝看着温婉笑道:“没想到,这么点时间,婉儿胖了这么多。胖了看起来更好。”这才半个月没见,就胖了不少。这个亲结得好。 温婉一听这话愁眉苦脸了。她才不要胖呢,苗苗条条得才好看。谁不喜欢当个漂亮让人喜欢的美人。虽然白世年的话可信。但是若是自己是把丑八怪,后患还是很大的。一切掐断在萌芽之中。不过,这会温婉也没去想着减肥。养好身体,好生宝宝呀! 温婉跟皇帝表示,等过了年,按照往年一般,她去庄子上过冬 。至于白世年,也要去。温婉很直接地说道:“在这里留着,天天大事小事,根本就没多少时间真正相处。她要与白世年一起去庄子上,也算给两人都放一个假。婚假。” 皇帝笑道:“你这个丫头也不害臊。舅舅已经给了极大的方便了。白世年除了处理一些小事,基本所有的时间都在陪你。不过你觉得庄子上好,那就去吧!到正月底回来就是了。”皇帝连边防要务都没仔细去问过白世年。就是要让白世年抽更多时间陪温婉。 温婉得了皇帝的准许,回去了。温婉不知道的是,夏瑶隐晦地跟皇帝提了几句。意思是想要用密法,让温婉受孕,并且尽量保证生儿子。这样郡主下半生才真正有所依靠。女儿虽好,却不是家里的栋梁。先有了儿子,女儿以后再生。万一这一个月再没怀上,等将军回来,谁知道是猴年马月。而且,生了女儿以后谁支撑门户。所以,这次必须生儿子。夏瑶是知道宫廷有过秘法,可以加大生儿子的概率。温婉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 皇帝想也没下过,就应了夏瑶的请求。夏瑶对于皇帝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没白费郡主让拿自己寿命救皇帝。郡主想的是对的,只要皇上在,郡主就没有任何的忧患。防备的是将来。 温婉陪着皇帝用了午膳,就回了府邸。白世年因为事先得到了消息,现在还没回到。 温婉回到府邸里,没多会。揉了揉肚子,一脸的苦瓜样。夏瑶只让人去熬些滋补的东西给温婉吃。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婉靠在椅子上,拉着脸,:闷闷不乐的“怎么了?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了?” 温婉抱着白世年,闷闷着,不说话。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后脑勺:“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说皇帝训斥,好像也不该。温婉与皇帝感情这么说,皇帝也不会责怪训斥温婉。 温婉过了好久才嘟囔着道:“我肚子胀得难受。” 白世年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温婉的小日子来了:“身体不舒服还在屋子外。别又受凉了,赶紧回去躺着。你说你也真是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见着温婉不动,想要拉她,拉不动。 温婉很是懊恼地说道:“还没呢,只是小日子来之前胀得难受。”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态度,有些纳闷:“怎么了?”不该为这个就闷闷不乐吧! 温婉是失望没怀上。也就剩下最后一个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怀上,但是这话呢,又不能跟白世年说。省得白世年有愧疚了。 两日后,温婉的小日子雷打不动地来临。虽然温婉有所准备,但还是难免遗憾。所以,这正月去温泉庄子过二人世界的想法,哪是越早越好。可不要最后一个月得做无用功。有宝宝还好,十年过得比较快。若是没宝宝陪着,温婉只要一想,心就抽疼得厉害。 白世年担心温婉又肚子疼。见着温婉正常,并不疼痛。有些神奇地问道:“为什么这次不疼了。” 温婉没理他:“不跟你说了,上次是受凉了。这次没受凉自然就好了。你要有事忙去吧!多快过年了,你事多了。” 白世年轻轻咬着温婉鼻子道:“天塌下来,也没媳妇重要。” 温婉心一下柔化开了。 七十八新年宅斗 RS555粉红降到历史最低了。姐妹们,给力支持啊! 温婉小日子过去了,也就到了过年了。 白世年哄着温婉去将军府过年。想想也是,这才成亲第一年,不去将军府邸里过年,成什么样子。到时候他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别的不说,叶询定然是第一个了“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一个当家主母不在府邸,像什么样子?以后我不在京城管不着,但现在我在京城,又是我们成亲的第一年,你必须要去我腹地里过。” 温婉白了身边男人一眼,又没说不去,至于这么急红白脸的,真是的。温婉其实觉得今年过年应该跟以往是不一样的吧!以前小的时候过年没她事,只收红包。大了以后搬出去住,一个人住着,也是随便应付,她也提不起兴趣起来。再之后都是跟皇帝过,热闹却不温馨。今年,应该能过一个温馨的年。 “白世年,那晚上我回来睡好不好。”温婉打着商量,猜测着是不行的。果然,被白世年一口否决了。 “那就住两晚上。大年三十跟除夕夜,初二我就回来。你那地方,我住着真不习惯。睡都睡不好。”这话可不是商量,而是告知了。白世年见温婉没商量的样子,也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温婉虽然面上是接管了将军府里的事务。 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她才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将军府邸里的事,实际上所有事宜还是全都交给大管家处置,说自己身子不好,不宜操劳。 听了这消息白家的人就差就吐口水了,刚过门就活蹦乱跳挑拨离间。天天窝在郡主府邸也见不着人。看着精神头这么好,嘴上却说身子不好了。可是白世年亲口说,他媳妇身体不大好。要好好养。而郡主府邸里,叶太医也是进进出出。谁敢废话。 将军府邸里大过年的事情温婉也都丢给冯管家。温婉只是在大年三十出席,完全是象征意义,并不需要做其他事情。 不过,这时候出现一件事。白家宗族有意将族长的位置让出来给白世年。白世年先有些诧异不过,很快联想到她媳妇的那样。当下婉言拒绝。这半个多月,两个也算了解得更深一层了。他是知道温婉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所谓的族长,只是挂名。想要钱,才是真。就冲温婉小气巴拉的模样,愿意拿钱出来才奇怪。 过年的气氛与平家相似,但却没有在平家那么热闹。把个温婉累得不行折腾到大响午才回府。 大年三十的晚宴习俗是全家人聚齐在一起的。不过他们家,也就两位主子。温婉又不喜欢闹腾的人。 “主子,该受礼呢。”温婉听了归了正座。夏影立即让设下交椅,按着长幼依次坐下。 府里男仆妇从小厮丫鬟按差役上中下行礼毕,散压岁钱,荷包,金银裸子。男东女西归坐,献酒和欢汤,吉祥果。闹了好一会众人散去。晚上各处佛堂灶前焚香供奉。将军府上下人等皆是打扮的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笑语煊赫,爆竹响起,好不热闹。 温婉是被闹得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的。白世年搂着她,她嫌难受,给推开,可不抱着又冷,反复来去,折腾得白世连都没睡好。不是温婉挑剔,实在是住在这里真的很难受。温婉想着是不是也该把这里布置一下。省的自己找罪受。 次日辰时二刻,温婉身着正装摆全副执事进宫,给皇帝舅舅拜年。皇帝正在养和殿。 皇后生病到现在都还没好,所以也没出来见客了。如今皇宫里的事宜,都是两位贵妃娘娘在打理。 “皇帝舅舅,新年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如今朝。越活越年轻越来越有活力。”温婉祝贺词乱说一通。 皇帝笑骂“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帝舅舅,我的红包呢。”温婉等来等去,还是没等到自己的红包。这可是今天来的重要目的。 “呀,都嫁人了,还要红包呀?嫁人就不是小孩子了。”皇帝故做惊讶地叫着。 温婉听了扁着一张嘴,嘟囔着:“小气的皇帝舅舅。” 皇帝看着温婉模样“哈哈,早给你准备着呢!哪里敢忘记婉儿的红包呀。”孙公公立即递给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温婉。 温婉捏了捏,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皇帝舅舅,你说过的不管我出嫁没出嫁,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温婉脸不红心不跳地在那说着。 皇帝看着温婉还是那副校财迷的模样,好笑之极“这话是。不管是什么时候,婉儿都是舅舅的贴心小棉袄。这会可有半个月没进宫,还道是嫁人了就把舅舅给忘记了。”看着温婉气色不错,而且根据下面得来的消息,白世年对温婉倒是不错。皇帝还是很满意的。 温婉可是很会拍马屁的“他对我挺好的。不过比皇帝舅舅对我差了那么点点。所以他还要多多努力,要加倍对我好菜行。” 因为这日皇帝也繁忙,温婉见过皇帝以后,就出宫去了。回来后,又被白世年拉着去宗祠祭列祖列宗,回来后又受礼,累得不行。 过年,孩子是最欢快的。温婉这次算是出血了。白家的孩子可真多。发出去二十多个红包。为了对得起她财神爷的名头,每个红包都不薄。这年,白家的孩子都欢天喜地的。 温婉发红包,也是分人发的。 三个嫡亲的侄子的红包比别人厚上一倍。明光与明怀坦然接了红包。明挚都快成亲,还接红包,当下脸涨的通红的。 温婉看了直乐:“没成亲,在婶子眼里就还是个小孩。拿着吧!”于是,明挚悲催的又被当了一回孩子了。 其他人纵然眼热,总是不平。但又如何。清荷的三个孩子,可不仅是白世年的侄子,也是温婉的外甥,给厚重些给得理所当然。 过年,正月是走亲戚的。温婉以往过年都不走亲戚的。不仅因为她身份贵重最重要的是她没亲戚可走。除了皇帝、苏相、老师,别人家也不去了。后来被赐封为兴国郡主以后,连这几家业不去了。当然,宋洛阳哪里不会在前三日去。 嫁了白世年,白世年家里的亲戚可不少,七姑八婆,亲戚多得温婉一听就摇头。不过,她也庆幸啊,好再她身份高,不想见的都可以不见。想着过了初二初三就回。 也因为如此,第一天好些个亲戚上门,温婉是一个都不想见。当天晚上白世年给了温婉打预防针,说第二日舅舅舅母要来,让她见件。 温婉很疑惑,按说应该是晚辈去给长辈见礼,就算她身份高不去,也该是白世年登门拜访才对。这会怎么反过来。 白世年的舅家姓杨祖先也是追随太祖打江山的人,也是功勋人家,但因为赐封的侯爵只袭五代之后每一代降一级。现在的杨家,走的是科举路线。还是白世年的外祖父有能力,不过再下面,就没一个能看得过眼的。杨家子弟走的科举路子,二十年,没一个中进士的。按照正常的步骤,应该是成亲以后,就该由丈夫带着新婚妻子,到各家亲戚去认门了。温婉地位太高,只有别人来拜见她哪里还会她主动上门去拜会别人。 白世年的意思,是舅舅舅母想要见见温婉。温婉眼里闪过了然,这样看来,是另有目的了。虽然说嫁给了白世年,她也会照顾白世年的情绪。比如以后帮扶白世华一家,但是除此之外别的亲戚,谁也别想从她这里捞好处。 第二天一到早,温婉就派了忍去请了清荷过来。她跟这个杨夫人可没什么话可说。不认识,也不打算有过多的交情。清荷是有个圆融的人,也经常跟这些人打交道,跟他们打交到会比较精通。 白世年引了他舅父舅母过来到了正厅,温婉得了信出来招待。虽然温婉很不想见,但是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白世年的。 白世年引进七八个人来“郡主,这是舅父,这是舅母,这是·……。”一堆的表哥表嫂表弟表弟媳表妹表外甥女。 白世年的舅父舅母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估计也有五十来岁了。同来的还有一群外男跟媳妇子,还有两小姑娘。温婉看了,眼眉耸了耸,这个阵势,是不是有些大了。朝着进来的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起白世年引了他舅父舅母坐在下侧坐。杨老太爷与杨老夫人见着温婉一点都没拿他们当长辈看,面色淡淡的笑容,明显就是招牌式微笑。温婉见两人曲了身子要行礼,笑着说免了,别这么外套。 与众人见过后,外男是不能多留在内院的。白世年领着杨老太爷一干男子出去了。留下一干亲戚给温婉对付。 好在一干人屁股刚挨板凳,大夫人清荷就过来了。大夫人一进来就告罪“舅母,你老怎么过来了。你这么大年纪,还要你奔波过来。六弟也太不懂事了。” 杨老太太心里一滞,面上却是和蔼之极“也是临时起意。本来是瑞哥儿媳妇几个过来。我这老积骨,突然想走动走动。也顺道来拜见郡主,看看世年。” 清荷这次是将自己家三个小子也都叫上来了“可见就知道疼着世年,要是我相公知道可又该埋怨老太太偏心了。来,明挚、明光、明怀,见过舅姥姥,见过几位表舅母。”三小子都上来给几位行了礼。有孩子这么一打岔,场面就热闹了些。 大夫人见着温婉面色淡淡的,就知道温婉是什么态度了“郡主,这是大表哥的媳妇,这是二表哥的媳妇,这是大表哥的大媳妇子。这两位是大表哥的两个女儿,玲雪、玲珑。”刚才白世年只是着重介绍了杨家夫妇,还有几位成年男子。其他人,他也闹不清楚谁是谁。 温婉看着连姑娘,都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夏影听完大夫人的介绍,看了一眼旁边伺立的丫鬟,那丫鬟立即从里间端来一个盘子。温婉从盘子里拿了玉镯子,一人一个,水色玉种都是一样,这就算见面礼了。 两位姑娘腼腆地说着“谢谢表嫂。” 温婉笑了笑,两人就退下了。夏瑶的面色却是沉下来了。表嫂在郡主没开口给恩典之前,竟然不尊称。胆子可真大。但碍于温婉没个暗示,夏瑶面色难看,却也没说话。 老太太很煽情地擦了擦眼泪说道“咳·终于看见年哥儿娶上了媳妇,我就是闭上了眼睛也能去见他娘了。这会,终于不用再为年哥儿操心了。”大夫人在一边劝着,两个表嫂子在旁边安慰着。 温婉面上的笑容在听到杨老夫人的这话,一下凝固了。搞什么飞机,大年初二的上门来哭她死去的婆婆。这是在说自己不贤惠呢,还是没用舅母的礼仪来对待。存心找她晦气。 杨老夫人其实主要是家里做习惯了老大·这会以下没提防,用往常惯用的招数来了。却见温婉的面色难看起来。在儿媳妇的劝慰之下,趁势收了眼泪。 清荷也在边上打了圆场。 老太太说了好一通话,温婉都不搭话的。而且很有要回去的架势。自己不好开口,只能暗示身边的儿媳妇开口“郡主,听说前些日子六表弟成亲没两天,让他几个兄弟都搬出将军府。这是传闻吧?” 温婉听了这话,眼里有着厌恶。而且这种厌恶是摆放在面上的′不是藏在心里里。只是娘舅家的人,管不着她府邸里的事。 跑来试探她,活的不耐烦了·也不咸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温婉冷冰冰道“成亲的花消不够,还是将军去广源银行贷了三万两。他们倒好,趁着将军大婚时大饱私囊。成亲花了六万多的银子,他们就贪了2万两。这传扬出去也是奇谈了。当将军是冤大头,这每一分钱都是将军用血汗换回来的。按照我的想法,就要他们全都吐出来。不过将军顾念兄弟情谊,也不想为了银钱闹翻了脸,闹出去名声也难听。兄弟一场,2万两银子也不打算要回了,让他们搬出去了。却不知道今天你们特意过来跟本宫提起这事·你们对将军府邸里的事还真上心了。别说是他们几个本就分家不在一起只是过来帮忙的。就算没分家这样的兄弟也不敢要了。成个亲就敢如此胆大妄为,长久这样下去,到时候还不得被他们喝血吃肉,说不定喝完血吃完肉还嫌弃血肉不好吃。”白世华是绝对不会去诉苦的,那就是其他人。温婉可不认为杨老夫人这样的人会为几个庶子出头。定然是投石问路,还有后话等着她。干脆一口噎了她。 大夫人清荷赶紧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她脸上浮现出来微微的笑容。这杨老夫人仗着年龄大辈分高·以往没少支使白世华给杨家捞好处。白世华也是认为是亲娘舅,一直帮衬着。帮衬也就算了,还落不到一个好话,对她还端着长辈的架势,让她吃了几次闷亏。还以为郡主是揉捏的面团,想来试探水的深浅了。也不看看温婉什么身份。温婉连皇子都不放在眼,要不是给六弟面子,见都见不上温婉。 杨老夫人看着温婉面色不假辞色,面有隐怒。刚准备开口,说自己没这个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边的媳妇子理解错误她的意思,还是为了急于表现,语重心长地说着“京城里谁不知道郡主治家有方。弟妹,就算是六表弟自己的意思,你也…···” 话梅说话,就被旁边的人拉住了。杨老夫人看着温婉彻底黑下来的脸,心里也暗叫着不好。慌忙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郡主,这是新媳妇,不懂事。还请郡主见谅。” 温婉听了这话脸黑了。莫名其妙-跑来将军府里,就是来教导她怎么做人儿媳妇,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这是将军的决定。本宫也不好多说。当然,杨老夫人跟这位这么为将军好,本宫晚些时候会把这话转给将军,让将军也听听杨老夫人跟杨大夫人的教诲,看看将军自己怎么说。本宫还有事,就不陪众位了。大嫂,麻烦你了。”温婉连舅母都不愿意叫,直接称呼名号。就已经表明不愿意亲近之意了。 刚才的心媳妇面色一白,见着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很恼怒,心里也很委屈。明明之前大家说好了,先由她引话题。怎么现在全都怪到自己身上了。 杨老夫人本来还想说两句软话,却见温婉瞧也不瞧他们,站起来就出去了。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黑的。她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没想到临老还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今天的事要是传扬出去,她什么体面都没有了。 温婉还真得感谢这个身份。就算传扬出去,丢的也是杨老夫人的面子。因为温婉是君,想怎么着都成。没人敢说温婉失礼。要知道,娶公主的人家,公公婆婆都要先给公主请安。温婉没让她们下跪已经是给她们面子了。 温婉走后,场面一时间陷入寂静。 大夫人赶紧圆场“舅母,郡主应该是有事才走开的,你也知道郡主很忙。舅母你也别介意。舅母,我记得你老最爱喝老君眉,今儿个的老君眉是泡得不错。味道很宗正,你尝尝。” 一行人也顺着说了两句,但到底是自欺欺人。杨老夫人就让人去跟前院的人说了一声,她们打道回府了。 只内管家送,温婉没出来相送。 七十九白家的事 白世年回屋的时候,看着温婉正靠在塌上,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散落在锦缎上,旁边的小案几上放着泡好的茶。非常的悠闲。白世年坐旁边问着“舅母跟几位表嫂跟你说什么?”。 温婉把收中的书放在一边,一脸奇特地问着“你舅母说你不该把几个兄弟赶出去,好歹也是一脉相承的兄弟。你舅舅是不是也跟你说了这样的话。你怎么应的话。我就纳闷了,这是你的家务事,他们杨家插什么嘴。这早分家的兄弟还能跑上门来搜刮,她们面上说情暗地里什么心思,真以为别人都是笨蛋就他们聪明,看不出来他们想什么。”说完哼了一声。 白世年苦笑一声“舅舅如你所说是劝我爱惜名声。可我觉得虽然名声重要,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升米恩,斗米仇。我没把那些被他们贪污的银钱追回来,已经给他们脸面了。还得怎么着,打算供着他们?”之前觉得没什么,现在看来,温婉说的极是。 温婉冷笑,本想开口说出杨家的算盘。可想想,直接说白世年面上可能会不显。但到底在她面前失了面子,为着这些外人伤了夫妻感情,可就不划算了。温婉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以平淡的口吻说道:“白世年,我知道发达了帮衬自己的亲戚是应该的。但是也要量力而为。你走到今天不容易,别让他们扯了你的后腿。” 白世年抱着温婉,没说话。 温婉见着白世年眼底的黯然还有挣扎,伸出手摸着白世年的脸庞:“白世年,我们是夫妻,若是你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但是别人。别人我管不着的。我愿意管大房,那是因为白世华是你嫡亲的兄长。他们一家过好了,你百年后见到公公婆婆也不会内疚。其他的人,那些隔了一层的我早跟你说了,现在也不废话重复了。杨家他们打的什么注意,我相信你不是不清楚。你若是在能力范围之内愿意帮衬,你可以帮衬。但我是不会管的。”温婉的意思,是让白世年不该管的事也别管。人都有亲属之别。亲兄弟帮衬是应该的,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连着筋。外姓嘛。就算了。 白世年低沉地说道:“舅舅跟舅母很疼我,当年因为……” 温婉赶紧叫了一声:“停,你与杨家的事就别跟我说了。我不感兴趣的。”当她不知道他与他表妹定亲后来掉水池里淹死了。真当自己是木头人,不知道吃醋啊!想到白世年的表妹,温婉很怪异地看着白世年。在家里会掉入水池里淹死?难道杨家的水池会比皇宫里的深?难道杨小姐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死光光了,院子里也没个看护的人?若是个少爷或者几岁的小姑娘,可能是因为阴私给害死的。都十五岁的大姑娘,还在五六月份的天给淹死的。温婉觉得有些怪异。不过还没待她深想,思绪就被白世年拉走了。白世年在她身上作怪。 温婉一把推开白世年了。这会是安全期,滚了床单也没宝宝。还不如积蓄体力。等排卵期的时候多滚两次。说不定就中奖了。可是温婉的力气敌不过白世年。怕反应太激烈又伤了某个男人的琉璃心,哼哼地叫着肚子疼。 这招百试百灵,因为若是白世年不罢手,温婉就作势叫夏瑶。白世年就不敢动了。白世年很怨念。虽然媳妇小日子过去了。但是每天只办一回事。哪里能吃饱。想强来,成,第二天她就给你搬回郡主府。咳,娶个这么彪悍的媳妇,也是痛苦了。 温婉最近天天吃补品,而且是一些很奇特的补药。都是夏瑶捣鼓出来的稀奇古怪的补药。温婉看着就不想吃。夏瑶说吃了这些对身体好。身体养好了,才能对孩子好。好吧,听到为孩子好,还有只要吃半个月,温婉咬牙忍了。 不过想着白世年,觉得那家伙看起来强壮,说不定也是内里一堆的伤。也让夏娴做药膳给让白世年好好补补。 温婉想到白世年那一身的伤,太医说无大妨碍了。现在年轻可能无大妨碍。万一老了呢?老了那些隐藏的毛病可就全都爆发出来了。恩,得让这个家伙爱惜身体。 白世年感觉温婉的眼光怪怪的:“怎么了媳妇?” 温婉摇头。只搂着白世年的腰低声说道:“我让夏娴做些药膳给你吃,调理调理身体。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也没好好调理身体。我很担心。白世年,你可要保重好自己。” 白世年听了,郁结的心情一下就好了:“放心,我一定活到七老八十的,跟着你成为老公公老婆婆。” 温婉恩了一声。 杨老太太问着杨老太爷“老爷,怎么样,年哥儿怎么说?”。 杨老太爷气闷“说军令如山倒,说出去的话不会收回。而且他也给每人买了一进的院子,也不算赶人。还说哪里有弟弟养兄弟的理,我跟他好说歹说半天,都没让他改了主意。郡主那边怎么说。” 杨老太太微微叹气道“郡主只说听年哥儿的。这事都是她挑起的,这会全都推给年哥儿,一副油烟都不进的样。不过年哥儿的那几个兄弟也是太贪心了一些。对了,你跟年哥儿说把稹哥儿带去边关历练的事,他答应了没有?” 老太爷有些气恼“年哥儿没应也没拒绝,他说不清楚杨稹的功夫怎么样,要先考核一番再做决定。这小子,在军队里历练了这几年,比之前滑头了很多,根本就不愿意直接拍板。”。 杨老太太有些急眼了“这可难办,我们的本意是让稹哥儿去边关做个文官,又不是让他上战场。有着年哥儿的照顾,在边关熬几年,有了资历以后回京城也有个好前程。怎么年哥儿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着。可别说他没这个能力,不说京城传言皇上会升为大元帅统领边关二十万大军。就现在他身为副帅,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应。你都亲自上门,他都不应。”杨家打的主意,跟当初白世华打的是一样的主意。杨家已经在走下坡路,否则定然不会走这条路。 老太爷说着说着就愤怒了,当下拍了桌子“年哥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年哥儿了。这会他娶了兴国郡主为妻,郡主在两任皇帝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精明能干是不消说。她自己又是超品阶,身处高位,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要,怎么还会把我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以后怕是世年会跟我们离得更远了。要说都是那个死丫头的错,要是没有当年的事,她嫁给了世年,有了她在中间转圜,这点小事世年怎么会不应。何至于让世年现在对我们这么生分。” 老太太也是隐晦不明“老爷,过去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 老太爷拍板“不行,怎么样也不能让世年跟我们离了心。这会,一定要让他答应杨稹去边关,趁此机会也好修复两家的感情。还有,让女眷多多跟郡主走动,亲戚之间也是要走动才有亲。” 杨老夫人面色为难,温婉郡主根本就不待见他们。见也见不着,怎么走动。等以后世年走了,郡主住在郡主府里去,更是见不着了。咳,早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就不该去郡主府里。 第二日,温婉再见到清荷的时候,见着她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惫。温婉问了有什么事。清荷苦笑了昨日明挚去未婚妻家拜年,被庞家给挤兑了,明絷回来就跟她说,要退亲。再不结这门亲了。清荷面色很为难:“若是庞家的大姑娘也是个拎不清的,与庞夫人一样嫌贫爱富也就罢了。若是这样就退亲,可不就害了庞家大姑娘一辈子。可这样结亲,又有什么意思?”本来是结秦晋之好。这样都要成仇了。想退亲不高攀,可是现在退亲,耽误了人家姑娘。不退亲,这样势力的丈夫娘,谁受得了。以后还不得有话说。所以,真的左右都不是。 温婉想了下后道:“婚是肯定不能退的。虽然庞家夫人是有些不着调,但是庞大姑娘是个好的就是了。左右以后见庞夫人的机会一辈子也没几回。你们要这样退亲了,那庞姑娘哪里还能去找到好的,这样可就吭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了。”温婉说到这里,沉思了下后道:“这样,你紧着点明挚,要是到时候应试的时候考得太差,分到的差事或者衙门就不会是好的。要是考的好,这次有两个从七品的位置。虽然不是什么紧要差事,但是起步比别人高。以后的前程也差不了。我让人去说下,若是明挚考能入前三,就把太仆寺主簿的位置给他留着。等考上后,庞家的人知道了。也不敢低看了明絷。” 清荷眼睛亮了,太仆寺是管马的地方。平常也不是什么紧要部门。可现在打仗就要用到马,虽然只是一个从七品的职位,但也是很好的位置。多少人想也想不来:“郡主,明絷还是没都不懂,会不会……” 温婉摆摆手:“别担心,只要他能考入前三,就进去。进去先学东西,过个两三年上手了,再挪挪位置。只要他有能力,等明絷历练出来了,放出去做几任外官,升起来也快。大房有他,也能支撑起门户了。”当然,前提得明絷自己有这个本事。虽然不是科举进去的。但是只要他有这个本事,以后前程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清荷这回真的是高兴坏了。之前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比不得温婉直接承诺了。若是明挚考好了,真得了这个位置,庞家的人,也不敢如此怠慢了他儿子,以后去庞家也不要受这个白脸了。(……RQ 八十郁闷的白世年第二更 温婉初三就回了郡主府里。白世年的亲戚很多,走亲访友去了。温婉趁他出门的时候,回郡主府。要是白世年在,估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干脆先斩后奏,也不算,她已经报备过了。只不过白世年恩恩哈哈地应了。 正月时候,是最冷的时候。温婉出府上马车还有段路,温婉走在路上,冷得受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在庄子上,也没什么感觉,如今真的是受不住了。 温婉一回到郡主府里,就吩咐下面的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就这两日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在这里,简直就是没法过了。连门都不能出。难道真要天天窝屋子当米虫。她可没这嗜好。 温婉回到自己府邸里,吃什么都是香的。在自己屋子里转了几圈,就窝床上,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白世年回来。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了半天,回来的人说将军在外面还没回府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温婉听到这么一说,自己吃了饭。等着等着睡着了。 “轰隆……”惊天的雷声把正熟睡的温婉给炸醒了。一叠串的滚雷闪电,过后就是劈劈啪啪大滴的雨星子砸下来的声音。温婉被这雨声也吵得睡不着觉。夏瑶在外间听得了雷声,就披了衣裳捧着煤油灯进来,见温婉果然醒了,就点了蜡烛。 “反正也睡不着,来两盘。”两人玩起了跳跳棋。两人水平棋鼓相当,也是好玩呢!玩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正准备睡下。 温婉看着外面已经全都黑了,白世年还没回来。今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往常都是准时回来。莫非是因为自己不告而归,生气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了。” “亥时末。”夏瑶在外间应了话。 正说着,外面竟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婉奇怪地看了一眼夏影。这会的功夫就从外面进来一人,是白世年。 夏影见是白世年。立即出去了。 温婉见白世年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像是一坐雕塑一般。身上的衣服还有水,可眼底的愤怒与悲愤掩藏都掩藏不住。温婉很诧异。这位老大碰上了什么事了。这么恼火的。不至于因为她回来就这么生气。恩,温婉很实诚地认为不是。应该是外面的事。 温婉觉得很奇怪,忙从床上下来“怎么了这是?吃过晚饭没有。快。去外间去,别把这里弄湿了。我给你拿套干净的衣裳换上。”。一边吩咐让人打来热水。上饭上菜。 水来了亲子给白世年净了脸,取了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那个温柔贤惠啊,夏瑶是一直忍着才没笑出来。夏影是很想吐槽的。郡主也就心虚的时候。才会对将军温柔又体贴。 夏娴端上来一碗面条。里面放了两鸡蛋跟肉末子,一碟醋溜白菜,一盘子兔子肉,还有一碟子饽饽。 温婉看着他那样就知道是没胃口了,在旁边劝着“吃吧,天能塌下来不成。吃饭。你要觉得不好,我让他们再做几样小菜。”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关心自己。这会还服侍着自己,黑着的脸缓和了好多。这会听温婉的劝,端起面条吃了起来。吃完后温婉让撤下,又亲自服侍了他。温婉算是看出来了,这次生气可能不是她的原因。但是这家伙对自己有怨气呢。所以,还是伏低做小比较好。 白世年吃饱喝足了,有力气算帐了“你一大早就过来了,也不派个人来问候我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婿吗?我在府里缺衣少吃,你在这里日子倒是过得舒畅。有你这样当人妻子的吗?” 温婉愕然,这才一天,哪跟哪啊“那老房子里好多都没休整,连个热坑地龙都没有。你也知道我怕冷,在那里我晚上都睡不着,住在那里有多难受。我不都跟你说了,怎么还这么大火气了。”温婉忙给拍着背顺气,哄这这位大爷。这是怎么了。还缺衣少吃了,这只是一天的功夫,饿谁都饿不着你呀!这发哪门子脾气,不过温婉深深明白敌进我退的道理。说两句好话也不亏了钱。而且夫妻之间也不能争谁对谁错。都会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碰上对方心情不好,尽量哄着来。 温婉好奇之极,能让这家伙发这么大脾气,不会是小事。贴着白世年的脸蹭了蹭道“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就说,憋在心里可是会闷坏身子的。要是我的错,我一定改正。要不是我的错,说出来看看,也许我也有法子。孔子不是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白世年脸跟块木炭似的“我今天才算知道了,当年那御史家的小姐是装病;我那属下的妹妹绣房起火也是他妹妹有意为之;两人都是不愿嫁我。我名声那么差,她们这么做我也能理解。可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那表妹根本就没死。”。 温婉的八卦因子一下上来了,但是理智制止了她八卦的模样。装成非常诧异的样子“不是吧,当年不是说落水死了吗?怎么会没死呢?现在人再哪里?”她就觉得有古怪。大户人家的小姐身边什么时候不得跟随两三个丫鬟的。哪里会失足落水而亡。而且还是一个及笄的姑娘。一听就怪异。 白世年说着说着就咆哮了起来“人在哪里我不知道。今日大管家告诉我,我那表妹根本就没死,而是跟人私奔了。我舅舅舅母怕传扬出来损害了杨家的名声,就说她失足落水死了。害我难受内疚了十四年。到了现在还不跟我说真相。还用这个理由让我给他的孙子在前方谋一份不用上战场又能挣军功的职位。都把我当成傻子,亏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待我。”。 温婉听了想笑,这怎么跟话本似的。他老公成为天煞孤星还有这么多故事在里面。他老公也真是够倒霉的。这会不是笑的时候,还得装作一副非常同情与愤怒的表情,否则这家伙非跟自己急“可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跟我发火,怎么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我只是觉得很失败。原以为是自己克妻。害得他们接二连三失去性命,让我内疚痛苦了那么多年。原来。都是假的。我原来是被她们背负了这莫须有的名声。”白世年精神头很差。 温婉得瑟地安慰着他“都过去的事情想那么多做什么。不要想了。这都不是你的错。最多就是你比较倒霉而已。不过倒霉完了就是福气,你想要不是她们这么一倒腾,你去哪里娶我这么漂亮能干又温柔体贴贤惠的妻子。人生有得就有失,而你得到的比失去的多。”温婉真是一点也不害臊地在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白世年被温婉这么一说,也觉得是。捏着温婉白皙的脸。心情一下好起来了“你也好意思说你温柔体贴,把丈夫丢在府里不闻不问。饿了冷了什么都不管,府里的人也全都不理会。你还说自己温柔体贴贤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关心丈夫的女人。还有。漂亮的女人这里是没有,胖女人我是见着了一个。 温婉气急“白世年,你竟然说我难看,竟然说我胖,你不想活了。”男人一般不能说女人两件事,一是胖。二是丑。白世年这会全齐全了。温婉冲上去又抓又扰,就差拿把刀来拼命了。 白世年站在那任她打。等她打够了,把人搂怀里了,直直地看着温婉,很认真地问着“你自己摸着心口问问,你哪里漂亮了?你哪里温柔了?你哪里体贴了?你哪里贤惠了?” 温婉被白世年一本正经地问,愣了神不知道做何回应。等回神的时候,某人正像只小狗在自己脸上舔得起劲,舔得自己满脸是口水。 温婉炸毛了,手脚并用又抓又扰。再不行,就咬。然后还不忘记骂道“白世年,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说我难看,还说我胖,那你在做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放开我。”。 白世年把温婉紧紧地箍着,满是真诚“你不漂亮,也不贤惠,更不温柔体贴。但是我喜欢,我喜欢这样〖真〗实的你。”虽然温婉偶尔会很温柔,也很体贴。真是的温婉其实也没多大的架子,就是性子别扭得厉害。 温婉发怒了,这个混蛋竟然敢耍他。温婉想反击的,可是看着眼前男人真诚的样子。温婉的胸口“扑腾、扑腾。”跳得特别厉害,没法控制自己。温婉瞬间茫然起来。她知道,她对这个男人真的动心了。 温婉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连衣服什么时候被剥了都不知道,等再回神全身精光。 “白世年。”温婉双手无知觉摸着一大脑袋,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恩,在这呢。”身上的人轻轻恩了一声,继续埋首工作。温婉听了那轻轻的声音,心突然特别的柔软,全身也一下放松了起来。 **散去,温婉趴在精瘦宽阔的身躯上,喘着粗气。白世年摸着温婉湿润的头发,回味着刚才温婉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婉转娇媚好不动人,身下那物又火热起来。 “不是吧,又来。”温婉感觉到那东西又起来,看着白世年眼底的炽热,手已经开始在自己身上不规矩起来,心底哀号万分。自己体力有限,一晚上滚一两次床单就OK了。不要这么猛的。 温婉看着勇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聘驰很是后悔“咳,看来找白面书生也有白面书生的好处。至少不用每日承受几次的XXOO。”温婉在关键时刻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白世年见温婉一边受着自己的恩爱,一边拿了一侧的抱枕塞自己腰下,对着白世年眉眼一挑,某人动作得更是激烈,果然没几下就撒种子了。 “打水来。”温婉叫了声。过了大约三十秒钟,外面进来好几个人,然后就是倒水的声音。 很快外面就有了回声“水好了,郡主可以沐浴了。”白世年这会终于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服务素质比将军府好多了。将军府,叫水虽然态度不错,但没这么及时。 白世年抱着已经没力气的人到了净房,果然见着一个大木桶冒着丝丝白气,一碰是温的。抱着人进去,两人洗了后擦了身子回了内屋。看见床头上有药膏。白世年这会是不得不佩服温婉想得周到。外间很快又进来了几个人,一会就没了声音。 温婉困极,沾床抱着这个大暖炉一下就睡着了。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脑袋,拿了药膏,在她有些青肿的地方揉开。伺候完以后,抱着温婉,心里也是满满的。媳妇有很多缺点,但却有一样是别的女人比不上的。他媳妇很〖真〗实。 温婉第二日睁开眼睛就没看见身边的人,回头看着身上一块一块倒不是太明显的印记,再看看床头的药膏。抖了抖眉头,这家伙,也太猛了。瞧把自己这水嫩的肌肤给弄得。不过还算有些良心。 “郡主。”夏语拿了一套新衣裳过来,温婉接了衣裳自行穿好,一问才知道现在巳时二刻(早上十点),反正也是自己的府邸,自己是老大,不存在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洗刷完,就看见白世年进来。 温婉正想开口问着他今天没事,怎么还不出去。转过头,看着白世年穿着一身月白宽袖织锦缎袍服,宽宽的领口挑金线绣huā纹,腰上缠着玉带,束发的头冠上也是一颗硕大闪亮的红宝石。 温婉眨了好几下眼睛,太帅了。大帅哥呢!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样子,好笑地问着“怎么了?” “恩,我夫君真帅气。我得穿跟夫君相配的衣服。夏语,把那套月牙白的衣裙拿过来。”夏语过了会,取了温婉要的衣裙拿过来。温婉重新置换行头。一身月牙白并蒂莲玉锦衣裙,让夏巧过来挽了个凌云髻,头上插着一套玉饰,耳着一对玉兔捣药点翠坠子,衬得人灵动活泼。左手腕戴着一串黑珍珠手链。温婉自己亲自动手画妆。等出来时。白世年眼睛没转动了。这会的温婉,清雅高贵。 “你不是说我胖,又说我很丑吗?那你看什么?”温婉眉毛一耸,杏眼一挑,一双杏眼水光粼粼地斜飞过来,婉转流动之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把个白世年看得心里直痒痒,要不是场合不对,怎么样的还不知道呢! 温婉一看他龌龊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在想些不干净的东西。心里骂着就是一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谁说的,谁敢说我娘子丑我要他好看。”白世年滞口否认自己说过如此不着调的话。 温婉懒得跟他去争辩。 八十一见叶询(三更粉红960/1020+) 白世年的意思,是让温婉去将军府里见温婉。温婉对于些、事,都会很顺从白世年。但是叶询不干,他直言想去郡主府里见郡主。因为,他想趁机去看看这满园景色(萧瑟的冬天,能有啥景致)。 这次,是在白世年的书房里见的人(温婉给白世年也另外置办了一个书房)。两人进了书房,温婉看着书房里挂了好些个刀、剑类的兵器,桌子上,书架上都是行军打仗这类的书,乱七八糟地放着。 温婉转头看向夏瑶:“这么乱的,也不知道派个人来收拾。” 白世年在边上笑道:“是我不准许别人进我的书房的。我的书房都是自己收拾的。”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不管是谁,连身边最亲近的侍卫,他都不让人碰他书房里任何一样东西。 温婉认为可能是怕泄露军情啥的,也没去计较:“你要不相信他们,等我空了,我给你收拾。”收拾也收拾不了几天,估计度完蜜月就得走了。咳,温婉只要想到这个问题就很郁闷。 外面的人来回话,说叶军师到了。温婉见书房这么乱的,坚决不在书房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女主人怎么虐待了他。吩咐人引了叶询到客厅里去。 叶询到客厅,打量着装饰,咋看很平淡。但细细品味就其中都与哦内涵。正在打量着墙上的画,走进来两个身着月牙白衣物的男女近身站着。男的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女的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真真的郎才女貌,登对之极。 温婉看着客厅了男子,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很青衣,戴着一个四方帽。很有老实宋洛阳的范。温婉看着叶询,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人竟然喜欢碎嘴的男人,恩·确切来说是一个八卦的男人“你就是本宫夫君的军师,号称拥有经天惟地之才的叶询?”温婉这句话带有火药味。 叶询拱了拱手“郡主,那些都是荒谬之言。” 斜眼望向白世年,白世年其实也不知道温婉为什么给叶询下马威。但他可不插话·对着叶询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温婉本来想说看茶,不过见着叶询倨傲的态度,淡笑道“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出其所必趋,趋其所不意。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进而不可御者,冲其虚也;退。请军师为本宫详细道来此中何意?”也没有跟叶询废话,一上来就给了一个下马威。 “虚实交纵,当为主动出击,叶询立即严肃起来。 温婉并不给人留情面·继续问道“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叶军师,可否告之本宫,你可修身齐家?”。 叶询脸不红气不喘地应了话“然·叶某未齐家。”叶询心里暗暗琢磨着,郡主这是什么意思。他背后可没说郡主半句坏话啊!莫非是白世年在背后…… 温婉看了叶询一眼。白世年的厚脸皮都是他教导出来的。据说,这个家伙的脸皮之厚,可排天下前三(白世年说的)。 白世年可不想两个人耗下去了,笑着说道“媳妇,军师好棋艺。知道你下得一手好棋·所以特意过来讨教一二。你就圆了他这个念头吧!” 叶询听了这话,立即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温婉眼睛一扫,并不接话“我为什么要答应?跟我下棋,没有足够的底蕴,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叶询见着温婉眼里的淡然,有些摸不住脉数。不是说,已经答应了,怎么又不愿意了。 白世年小心地推了推温婉的手。温婉看着叶询“如果我赢了,白世年得跟我去温泉庄子上避冬,直到走之前回来。在我们回来之前,京城里的事你全权处理。” 叶询恍然,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啊。想也不想应道:“好。” 白世年在变上幸灾乐祸了“叶询的棋艺可是要比我高,媳妇,你可要小心啊。别输了。”能当甩手掌柜的,那定然是好额。 叶询很是不屑地对着白世年翻了一记白眼,都说重色轻友,这就是明晃晃地例子呀!白世年去拿了棋子过来,摆开棋,两人开始厮杀起来。这下棋,温婉并没有采取之前对付白世年那一套。温婉已经看出,这个叶询是个非常狡诈之人,对待狡诈之人,不能出奇制胜,当以稳妥为叶询一开始就不敢掉以轻心,他是全力以赴。弗溪公子的名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温婉的这盘棋,开始就以讲究稳为上,谨小慎微,环顾大局,稳中求胜。叶询下着下着,神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肃穆。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白世年在边上也看得入神。 一个半时辰后,叶询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棋子“郡主,我输了。郡主的棋艺,如传闻之中的高不可及。” 老人总有一句话,说观字看人品,观棋观品性。温婉一开始的稳打稳扎,谨小慎微,环顾大局,等一得优势立即毫不手软步步紧逼,让对手无路可退,再痛下杀手。 温婉淡淡地,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成功的商人不仅要把商场当成战场,更要懂得把握顾全大局。逐利是行商的目标,但却不是本质。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以郡主的身份去行低贱行业。可你有没有想过,没有繁盛的经济,何来的国富民强。” 叶询这次是心悦诚服“叶某受教。”其实他心底是没明白温婉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今天下棋一盘,让他看出,郡主是一个,恩,该狠手时绝对不留情的人。 下完棋,温婉对着白世年说道:“你先出去,我单独跟军师说两句话。” 白世年狐疑,叶询也狐疑。白世年出去以后,客厅里就剩温婉、夏瑶、叶询了。 温婉也没直接跟叶询绕弯子:“叶大人,我留下你,是希望你能让白世年完完整整地回到京城。”温婉见着叶询张口想要说话,直接截断:“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说什么你做得不到做不到的。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们回去会面对危险,我也知道。但是只要白世年自己不去冒险,有我在京城坐镇,戚泉就算想要耍阴谋诡计,也得掂量掂量他是否承受得住这个后果。十年我能等,我也没别的要求,我只要他能安全回来。叶询,我需要你给给我保证。”在边关,定然还有叶询的人。只要叶询用十二分心力,危险又能降到一分。 叶询怔怔地。白世年隐约猜测到他的身份,那是因为他故意泄露出来的。 但是郡主,郡主怎么知道的。叶询非常肯定白世年是绝对不会跟温婉说这些话的。过了好半天,叶询才开口道:“郡主,我不能给你这个保证。但郡主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 温婉点头:“好。” 白世年再见屋子的时候,看着温婉揉着肚子,心下忧虑“怎么了?”别不是又肚子疼吧(温婉:汗,这一个月才一回好不)。” 温婉没好气的说着“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早过了饭点。”。白世年听了大笑不已,牵着温婉的手回了院子了。 温婉吃完中膳问着“我明日就去庄子上,你要不要跟我一快去,还是等你空闲了再过来。” 白世年打着商量“出完元宵再去吧。”。温婉果断地摇头,这里的元宵热闹是热闹,好玩是好玩,可冷啊,往年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在温泉庄子上来了。 “那你先过去,我晚些时候过去陪你。”白世年跟温婉这会也算是没什么秘密了。 下午的时候,温婉让白世年跟他去见一个人。白世年一见能让温婉亲自登门拜访的,恩,好像除了皇帝,没人啊。 温婉笑着说道:“是老师了。老师一直都把我当成女儿来疼,为了我,还不得远离京城在外流浪(你确定他不是本就在外游历)。你知道吗?那年若不是老师找老木神医,我可能都不在这个世上呢!也嫁不成你了。老师是我在世上,除皇帝舅舅外,唯一的亲人了。”只是因为她太忙了,温婉与宋洛阳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宋洛阳呢,越发迷恋上改进农作物的研究了。 拜见宋洛阳的时候,虽然文人一般看不起武官。但是见着一表人才的白世年,与温婉站在一起非常登对。宋洛阳还是很满意的。跟两人聊了会天,留下用了晚膳。 用完膳,本来宋洛阳还想跟白世年聊下。温婉提醒着,回去还有事。两人打道回府。 八十二烛光晚餐 来的路上,白世年感叹道:“媳妇,你当年是怎么拜入先生的门下的?”能拜得天下第一学者为师,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温婉的机缘那不是一般的好啊! 温婉看出白世年的感叹,笑着说道:“你知道不?能收我为学生,老师说是他这辈子做得罪为正确的事。有我这样的学生,抵得过别人几十号学生。不枉此生。” 白世年暴汗…… 回到府邸里,温婉才知道,皇宫里派了个宫女过来,送东西给她。夏瑶捧了一个描着彩金的红木笑匣子。递给温婉一本画册:“郡主,这是孙公公让人送来的东西。” 夏瑶是面无表情地给了温婉以后,温婉有些疑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的。打开一看,睁大了眼睛。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合了画册看了一眼夏瑶:“你先出去,要有人来了告诉我一声。” 夏瑶心里发笑,面上不显地退了出去了。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一个人在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画册,恩,真是好看。越看越佩服,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白世年走进去。见温婉坐在床上看东西看得聚精会神,连他进来都不知道“你在看什么?” 温婉抬头望向白世年,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把书合起来藏在身后。抬头看着已经站到自己身旁的人。温婉就差泪流满面了,怎么这会连个通传的人都没有。要是被逮着看**,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夏瑶这个死女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出丑。 温婉把书藏在被子里,故做奇怪状“没看什么,怎么进来都不通传一声。走路也悄无声息的。” 白世年有些狐疑。他并没有看到温婉到底在看什么,只是看温婉饶有兴致的样子,开口问着“是你自己看书看得太认真,你的贴身丫鬟通传了,我走路的脚步声很也大。说起来你到底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还怕我看见。” “是些草图,准备怡园扩建用的。你也知道我的怡园是转给贵夫人聚集的地方。我请了名家给画几样草图,好斟酌选哪一个更好。女人家的东西。哪里能给男人看。你就不要看了。”温婉说完就把画取出来,当着白世年的面放自己的箱笼里。 白世年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温婉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好再多问了。温婉见白世年没问,险险地度过了这一关了。 白世年出去在外间看见夏娴就端进来一个罐子,旁边放了两只精致的银碗。见两人出来盛了汤放在桌子上。 “恩,这是什么东西,一股清凉香。”白世年喝了顿好奇,喝着味道纯正却不知什么东西做成的,也甚是不解。 “莲蓬儿汤,郡主也是偶尔吃得油味多的菜才会喝这个。”白世年听完看了温婉一眼。他以前在侯府也经常吃的。但不是这个味道。白世年牛饮水一般,转眼就喝了两碗。温婉的那碗还没喝完,白世年还待要再喝,见差不多见底了。 白世年也是世家子弟。但在军营里这么多年,也沾染了很多军士的习性“怎么弄这么一点,喝个汤都不尽兴。” “这个东西吃的也是个巧意,要是将军喜欢,我再去煲个汤。”夏娴忙接了话。她本来已经高估了量,只是将军。恩。胃口好。 “正好下面送来只狍子,你晚上就煲一个薏米冬菇狍子肉汤。用存的荷叶儿煲了袍子埋地烤熟来,再弄一份腊肉炒冬笋,炒两素菜,好久没吃怪想念的。”温婉听了想起这么会,当然兴致来。 “那是不是还要准备点小酒。”夏娴低着头笑着说道。 温婉倒是想喝呢,可是怕晚上,恩。所以看了一眼白世年。意思是要不要喝。喝的话,晚上就啥都不能做。 白世年在做思考。温婉自己酿的酒。在京城已经被炒到千金一坛。当然,就是万金一坛也是难求得到。积年存的酒温婉是不会送人的。要留着自己喝。新近酝酿的,拿到酒楼卖的。却也留了一部分存起来。所以,现在基本上很难从温婉这里淘得到酒。最多到这里打个酱油弄点回去就不错了。 温婉的家酿,虽然外面传闻千金有些夸张。但里面确实放了不少的珍贵药材,与其说是果子酒,不如说是药酒,活血补气养身之效。要不然,皇帝怎么会让温婉传出嗜酒的名声后也没管制。实在是不能管制。太医都说了那药酒每天喝一两杯对身体极好。耗费暂且不说,就是程序也是非常之复杂,一有差池,酒的味道就会变。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成,晚上小酌两杯。”这个意思,赞同晚上不做其他,安心睡觉了。 温婉听到白世年赞同,眼睛一亮,对着夏娴嘀咕了半天。夏娴虽然对于温婉有搞的花样有些好奇。不过点了头。 晚上天黑以后,白世年都肚子饿了,也没人来回禀说饭好了。一直到了白世年咬开口问,终于听到夏娴走进来说好了。 温婉这才与白世年进了膳食厅。白世年一进去就感觉来了一个大变样。圆桌换成了方桌(古代人相信团团圆圆,所以大部分都是用的圆桌),方桌上铺上一块精致漂亮的台布。中间放着美味可口的菜肴。旁边精美的碟子里点着红色的蜡烛。桌子的边上,放着成束的鲜花。 这事夏娴根据温婉的要求,整治出来的烛光 。温婉觉得有些遗憾,就是少了点音乐,还没等她遗憾完呢!白世年大咧咧地坐下,闻着桌子上飘散出来的香味,食欲大开:“叫花鸡被你弄成了叫花狍子,也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真的很香。” 得,白世年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个浪漫的氛围。温婉轻轻一笑,也没介意。本也只是随心所想,图个感觉。只要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好的。温婉亲自取了边上桌子上的酒倒满了一杯。白世年品了一口“咦,这酒,你这酒里放了鹿茸,不对,还有黄芪。”白世年一喝就喝出里面放了药材,而且都是很名贵的药材。 温婉笑着说道:“我这里的酒品种很多。有药酒,有酒楼卖的酒。药酒都是留给我自己吃的。其他的酒,好的都埋起来了。” 白世年恍然,原来温婉喝酒不是嗜酒。而是为了暖身子,还有养身。 白世年喝了一大口 “恩,酒不烈还带着甜味,还有股香味,味道也纯正,确实是不错。不过,也只是你们闺阁内院女子喜爱之物。在边关,还是要喝烈酒来的舒畅。”说完还是觉得有些不过瘾,三口就把一碗酒喝光了。 温婉拿了小刀在切狍子肉,切好一快放白世年碟子里。再切放自己碗里,慢慢琚嚼起来。 白世年很坦然享受着温婉的体贴小意。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会却不是这个样子,白世年像是打开了话痨一般“那年我刚参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冬天下雪时分那天就是两个天地,虽然没京城冷,但是寒风一吹,还是冷得让人直哆嗦。我们就在那喝着烈酒,一群兄弟在那吆喝着。兴奋地唱着军歌。没想到日子过得真快。” 温婉一看就知道。肯定拿时候的人没活下几个人。不管是现在还是古代,最为惨烈的,就是战争了。 白世年眼神深邃,像是又回到征伐的战场“活下来的很少,不过好歹是赢了。虽然几次仗很惨烈,但是好歹是活了下来,但到现在,如我一般还在军营里的更少。” 温婉静静地听着。听得很认真。看着一喋话儿一喋话儿的人,突然心里酸涩又敬佩。从血海里走出来的男人。都是真正的男人,却也是心如钢铁般坚毅的男人。 白世年见着温婉一直往着自己:“吓着你了。” 温婉摇头。只是笑着说道:“没呢?我就在想,幸亏你活了下来。要是你有什么,我可怎么办呢?”要是白世年出事了,她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丈夫。估计真的只有独身到老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么柔情似水。想着之前受的苦,有些感叹:“那几年,让我是又气又恨。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天天在京城里选夫婿。你不知道我听了有多难受。”那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还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温婉扬着头,啄木鸟一般地在啄了一口。白世年觉得不过瘾,法式热吻后。温婉双手攀附着白世年的脖子,娇笑道:“傻瓜,若我真有心要选夫婿,还轮得到你。也就走走过场给大家看的呗。” 白世年大奇。 温婉轻笑道:“五皇子燕祈喧我就不提了。徐仲然、闻跃、海士林,这些人,没一个比你差了。徐仲然还跟我说,他从我六岁那年,一直等到我现在。为了娶我,一直很努力。还没这么多年都没要一个女人,说要我与一世一双人。” 白世年听了这话,把温婉搂得紧紧的。温婉都快透不过气来,温婉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主动吻上去了。 过了好一会,白世年才低低低问道:“你是说?你一直在等我?等我回来?” 温婉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可不说假话:“那年,我身体亏损的厉害。要养四五年才能养好。也趁着这段时间,我要看看,你是否能坚持到我身体好。如果能坚持,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不能坚持,那我也没什么遗憾的。我是年初的时候,身体才痊愈的。” 白世年看着温婉,有一瞬间的恍惚:“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温婉用着玉手点了点白世年的额头:“呆瓜,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军中挑选三十岁以下,正五品以上的军官。你个笨蛋,我竟然没在候选的名单里看到你。笨蛋,回都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窝在继续做你的情圣。” 白世年眼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你是特意让我回来的。我名字报上去了。只不过被删下来了。不过,你既然要嫁给我,为什么还倒腾那么多的花样。那些日子,可把我愁死了。” 温婉笑骂道:“我那时候还没决定要嫁给你。只是给你机会。要是你没把握机会,那就怪不了我了。不过你也真笨得够可以的。分开那么多年就给我送来了一副鬼都看不懂的几颗草。你以为你是牛,要吃草啊!笨蛋。” 白世年被骂得,不知道怎么说。感情这么多年来的折腾,全都是他自己找的。怪不了别人。当下嘟囔着:“你也该给我一个提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温婉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皇帝舅舅不答应,你也怕皇帝舅舅迁怒于你。让你不能要回祖宗的爵位。自己优柔寡断,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受苦也是活该。” 白世年郁闷了:“我怎么知道你所想。你都不承认。” 温婉不屑道:“你让我怎么承认?你也不想想我当时几岁。至于到了后来,你是想让我告诉天下人,我就是你说你的女人。这话要由我的口中说出来,你是不是想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自己没勇气,不会想法子回来。就知道在那怨恨我。你还好意思责怪我。哼,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我才不要嫁给你这头呆鹅呢!”温婉三番四次选婿,要是自己说了白世年是她丈夫。皇帝心里定然会不舒服;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定然会折损。只有皇帝认为她不乐意嫁,就会内疚。还有,说出去她失去记忆了,对于天下人来说,一个将事情忘记的人,是可以原谅的。 白世年把人搂得紧紧的:“不嫁也嫁了。你现在是我媳妇了。” 温婉过了好半天才小声地说道:“白世年,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没有你的坚持,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幸福。”虽然成亲只有一个月,但是温婉觉得这是她过得最为安心的日子。她一直最想要得到的,终于得到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我也觉得现在的日子就跟做梦似的。” 八十三出行二更粉红1080/1140+) 正月初六,温婉准备出行去庄子上度假。这日白世年没能跟她一起出行,让温婉等他两日。温婉深知这个弊端。那就是你越等,那就永远不可能有假期了。现在去了,什么事也都能挪挪。大齐没了他又不是不能转了。她去了,皇帝舅舅也不可能不放人,白世年自然也就跟随来了了。所以温婉也懒得跟白世年争辩,直接吩咐去庄子上。反正她很多东西庄子上都有。吃用就更不用担心了。 温婉的马车外表看起来并不奢华,甚至很普通,但里面却是内有乾坤了。后来出了玻璃又把窗户全部安装上玻璃。又经过几次改良,把马车的门跟窗户都改成活的,里面反面都可以上锁,车窗也是一样,可以从里面反扣,私秘性非常强。温婉现在每次出远门都是坐它,因为远可以当成床来用。 温婉上了马车,把车门关的严实。 温婉身边放着赤金镂空牡丹huā样小手炉,靠着被褥。手里正拿着一本精美的画册在欣赏。心里还想着,一定要让这画册物尽其用。恩,这个,该怎么跟白世年说呢!是个大问题。 大约赶了三个多时辰的路,温婉在马车里用完了午餐。走了这么远,路已经不好走了,虽然现在还是在官道上,但路并不怎么平坦,颠簸的厉害。还要两个多时辰才能到,算算时间,要到傍晚才能到。吃完后本该小睡一会,温婉兴致很好没有睡觉的**了。温婉很无聊,于是就摸出昨天藏起的精美画册继续欣赏着。 夏仑在外面说道:“郡主,下雪了。” 咦,温婉有些奇怪,出来的时候。天气还算不错了。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果然飘起了雪huā,不过很小。因为现在安装的是玻璃。也不怕封吹进来。看着外面飘洒的小雪huā。温婉性质倒是来了。放下画册,想要出去看看。可惜,被夏瑶阻止了。 温婉有些惋惜,有些不甘愿地放下车帘。好在今天不出来。现在下的也是小雪,不影响路。晚上能顺利到达庄子上就成。 正走着。突然马车停了,接着听到外面武星说道:“郡主,将军过来了。”鞥让马车停了。而且还说将军。除了她家那位,还有谁。 温婉听到武星的话,望了一眼夏瑶。夏瑶忙把门打开,就看见一张硕大的脑袋钻了进来。头上、脸上都沾着雪huā呢! 温婉一等白世年进来,就给他松了外套,露出里面玄青色通袍。外套温婉递给夏瑶。让她放到其他的地方。这马车里是不能放了。夏瑶接了外套就出去了,不在马车里当电灯泡了。 温婉在今天出门的时候是觉得比昨日的冷。有预先感觉这两天大概是要下雪了,没想到走到半路,竟然下起了雪了。所以说,今天出行的日子选得好哇。不过温婉一行人也是做了准备,马车早就起了暖炉子,特别的暖和。只要路没影响,里面是没问题的。 温婉寻了干毛巾给白世年,让他擦擦头上跟脸上的水。再从银壶里倒了一大碗温热的汤端给白世年:“喝了它,暖暖身子。” 白世年接过来,一口喝干了。白世年眼睛一扫,不由笑了出来。跟上次见到的装饰可不一样“你这马车,可是变了个样。”。 温婉的车厢很长,是普通马车的三四倍长。分前后两截,一扇美人屏风阻隔开。前面有一般马车的宽度;窗下放着一张小巧的高几,上面堆着瓜果点心,还有一整套茶壶茶杯。高几下放了一食盒跟几张小锦兀。另一侧放着一个大火炉子,里面的银碳正烧得旺盛,映得马车里都是红红的,暖暖的。 美人屏风是活扣,拉开一边。就看见后边安放了羊毛毯子,上面还加铺了一层软褥,旁边放一了蓝色的蟒缎锦被,舒适温暖,周角放了几个抱枕。看着就是个又软又香又舒服的小憩之处,可以睡上五六个人。顶上角落面还有盯了个木片,上面挂了一件大毛衣裳,是温婉的外套。马车里的这这布置,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缩小版的卧室。这是温婉跟皇帝那次后,心里体会,改装弄成的。 白世年以往坐马车,不是这辆马车。这是温婉后来让人打造过的马车,比以前的那辆更为舒适,也适合长途坐。 白世年看了,不由赞叹道“你真是会享受的主。”说完,拿了温婉取出来的高点吃起来。温婉瞧着他一副饿着的样,就知道是没吃中午饭了。忙取了放在茶几下面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银子做的保温杯状,再拿了一银碗,倒了一碗汤给他。可能是因为车厢内温度够,糕点跟汤还都是温热的。 温婉看他吃的急,差点被呛着,轻轻拍着他的背“慢点,没人跟你抢。慢点,瞧你这样,还以为几辈子没吃过点心呢。我说你要过来,也跟我说一声。老是这样弄,我也没个准备的。”说是这么说,准备是一定要有的。可她真不希望,白世年给他来个什么惊喜的。可能是过了这个年龄段,温婉对这样的惊喜,惊没有,喜更是没有了。 白世年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把手头上的事交代完了,就赶紧出来。没想到还得了温婉的埋怨,饭都没得吃。一盘子的点心白世年几口吃完。打开食盒,里面有三四个空盘子,盛汤的银壶也是空的。倒是里面一葫芦酒是满的。拿起来准备喝,见着温婉瞪他,才悻悻地放回去。可他真没吃饱啊!这个糕点也就给他塞牙缝啊! 夏瑶在外面叫了一声,温婉打开车门。夏瑶递给温婉一个小食盒,笑着说道“郡主,这是夏娴给郡主备用的。让我送过来。” 温婉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只烧鸡,一盘青菜,一条红烧鱼,还有米饭。温婉一看就知道是为白世年准备的。她那里会吃这么大荤的。温婉将菜都端着放在了桌子上:“吃吧,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要不然,真没你的饭吃了。” 白世年是真的饿了,看着这么丰盛的饭菜,接了碗筷开动了。温婉看他狼吞虎咽的,没一点吃香,只是笑。等白世年吃完了,拿了帕子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菜屑。 “你不是说没时间,要过几日才过来。怎么这么快?”温婉看他,奇怪地问着。 白世年嘴角都含着笑“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其他事情都丢给了叶询。反正也是他输了,苦点累点他也不敢抱怨。还是媳妇厉害,我可是从来没在他身上占到过任何便宜。” “哦,到温泉庄子上还要一会,先眯会。”讲完这话温婉就拉来屏风,躺下盖了被子闭目养神。 白世年见状以为她累了,钻到被子里靠着身边,把她头放自己肩上,自己也闭目养神。可是郊外的路不平坦,颠簸得厉害,暗自皱着眉头。 过了好一会,温婉感觉白世年像是睡着了,轻轻地移开。把屁股上的画册给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慢慢地打开马车上的夹层,想把画册放到夹层里去。摸到夹层,拿了上面那块夹板,手上的画册却已经不在自己手上。 白世年趁温婉不注意夺了画册,边说边翻开“不就是一图,偷偷摸摸,有什么好藏的,要不好我……”话到一半嘎然而止。 白世年愣了半天,很快嘴角上扬,接着笑了起来。他手里的是画册,确实是精美之极的画册。但却不是温婉所说的建筑物图案,而是精美的春宫图,里面那些图案活灵活现,技巧也是huā样百出。 白世年看得都冒绿红光。温婉见状,低着头慢慢地挪开,一边小心地往车门口挪去,一边警惕地看着正聚精会神看画册的人。 手刚想推开屏风,钻出去,一双大手就把她拉回去,还把屏风放好。温婉缩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 白世年老神在在地说“小狐狸,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是想这么好的东西要两个人一起欣赏才好。” 温婉听了就差没吐嘈。这东西一人欣赏就好了,两人欣赏很容易擦枪走火,这会可不是在家,想怎么折腾都成。这里可是马车上,万一兽欲来了,自己可就得倒霉了。到时候,铁定要被笑话的。 温婉想怀孕,那自然是要做点准备措施。听到夏瑶说皇宫里的春宫图好些huā式用了很容易受孕。她成亲一个多月,也没成功怀上,听了夏瑶的话自然心动。就让夏瑶去皇宫里弄些她听到的传说之中容易受孕的东西来,准备趁着度假时节,心情舒畅了,两人多做做〖运〗动。再有这些姿势辅助有人容易怀上。免得真等十年后,那时候,可就是高龄孕妇了。有没有都难说。 这本画册就是温婉在皇宫寻来的,说上面的huā式很有用。哪里知道,因为制作太精美了,温婉觉得不像是A图,倒更像是精美的艺术品。正在欣赏画家的画艺,跟优美的姿势。谁知道这家伙会来,被逮了个正着,这会丢脸可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温婉可不敢挣扎,她深知这个家伙是个不要脸的。他可以不要脸,自己可不能在手下人丢脸又丢份。知道挣扎不过,温婉紧紧地抱着被褥闭着眼,装睡。 八十四另类格调第三更 温婉感受着男人温热的鼻息,心里暗诽腑,却是不得不张眼睛。就看见某人双眼赤红地看着自己。温婉自然知道是那画册惹的祸,但她真不想在马车里,玩什么另类啊!要是不想个方法,估计这次可就麻烦了。不由垂下眼帘,咬着下唇,思索着怎么可以度过这一关。虽然温婉现在不排斥滚床单,但是这里可是郊外,可是马车,外面有上百号人,要是被人知道两人在里面那啥的,传出去不要做人了。 还没待想出法子,颈项上麻麻痒痒,传来轻柔的鼻息,温婉想挣扎,对方的吻已经烙下。 白世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低沉沉,听得出是极力压制着的“媳妇,这么好的画册,不试试,不对不起你的一番心意。” 温婉万分恼怒,对于某人的流氓手段她是有所领教的。温婉佛开白世年的电话,着恼道“这是马车上,要是彼听见,我还要不要做人。你别动手动脚的成不。”这会温婉只希望被十年能理智些。见他已经在不为所动,又亲又啃一双大手还在自己身上摸着,想着万一被发现,可就丢脸丢大发了,温婉一脚准备踹过去。 可惜白世年早有防备,见她要出口叫人的模样,立即堵了温婉的嘴。缠绵起来。 温婉低低地哀求着,做着一副小媳妇样,希望某人能手下留情“那个,不要,等到庄子上你想怎么样都成。好不好,这会可千万不成。”可惜却是犯了个低级的错误,这会越求饶越糟糕。 白世年看着温婉被撩拨得眼角微红,偏又竭力压抑地隐,眼底却是藏着一簇火苗,更是心口痒得难受。动手开始解衣裳了。 温婉看他失控的样子,用尽力气推开白世年“你个混蛋,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白世年不提妨温婉这么大的力道,头碰到车厢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主子,怎么了?是不是碰头了。”夏仑听了声音吓了一大跳.忙在外面问着。 “郡主睡着了,是我碰的头。”白世年压着声音接了话。温婉恨极,真想冲上去咬死他。 夏仑一愣,转而低着头,收敛了所有的神色。挥动手里的鞭子,认真驾好马车。 白世年咬着小耳垂,轻轻地在耳朵边上吹气.暧昧地说着“你要不想你的属下知道你在做什么,就乖乖听话。呆会忍住不出声就好。我们是夫妻,没关系的。” 温婉听了气也不是,恼怒也不是,她就没这么被威胁过的。今天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乖了。”白世年想着那画册上的花式,身下的物件早就起来了,心里也是热乎的不行,哪里是温婉想避就避的。 白世年也不管温婉的想法了.把人箍住动弹不得,低着头含住粉唇,用力吸吮。一只手钻进被子里在身上大力地揉捏起来.温婉恨恨地看着他,用力拍打,可惜没用,衣服被三两下就给解开了,露出里面绣着樱草的翠绿色肚兜。白世年不为温婉的气恼所动,从脖子上吻,一直吻了下来。 温婉想踢人,可却觉得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吸光一般。想开口骂,可听见外面人的说话声又不敢开口。没奈何,任由他动作。 解开了肚兜.把亵裤也给退了,露出娇嫩白皙如玉的身子。温婉恨不得掐死他,却敌不过白世年的力道,反而更是激发的男人的了。 “乖,千万不要叫出声出来。可得忍住。”说完风凉话,见着温婉恼怒的样子.眯着眼睛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一口含住娇嫩殷红的蓓蕾,一只手揉捏住另外的一边。 温婉被某人咬了敏感地带传开的阵阵战栗感引得人一阵轻颤。又兴奋又怕被窥探让她害怕矛盾之极。随着动作越来越大,温婉刺激得微微仰起头,呼吸也忍不住粗重起来。 反正也这样了,死就死吧,温婉终于不再反抗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又兴奋又隐忍又害怕的样子,热血直涌,却还是不忘调戏“媳妇,想不想要。” “不、不、想。”温婉忍住浑身的绵软,咬紧牙关。 “想不想,我想听你说,是想不想。”白世年虽然身下涨痛的厉害,可还是忍下万分的急切,刻意慢慢诱惑,为的就是看这张平日沉静,天塌下来也没个大波动的的面容在自己身下崩溃的那一会。 “不、不想。”温婉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真的不想,是真的不想,还是只是这么说说。”细细地咬敏感地带,一双手也探到下面,轻轻地撩拨着桃源之地。 温婉咬紧了牙关,坚决不松口“真、真的、不想。” 热火之物在那口处厮磨,浅浅地插入一点,又滑出来,白世年咬着温婉的耳垂,低喘着道:“真的不想,真的不要那就不给了。” 温婉被这折腾得,已经是语不成词句了“不、不、不、想。” 白世年看着温婉倔强的样子,听着那想字。自己下身已经涨的得厉害,早不能自己了,当下再忍不下去了,刺入那片桃源地带,动作起来。 温婉双手紧紧的抓住马车的边沿,被动地承受一轮轮猛烈的冲击力。若是在自己的卧房里,温婉肯定已经呻吟出声。现在却是一丁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只能死死咬着下颚。 一道银光闪过,白世年伏到温婉身上。 温婉全身也都是汗啧,但是想着白世之前的前史,想要穿好衣服,却被白世年大手一捞,两人就这样赤身紧贴着。白世年轻轻地咬着粉红色的耳朵上,手翻了记画册,轻轻说着“这会,换这式。”白世年指的是并蒂莲缠绕式温婉如今真的是悲愤了,这真是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呀!就知道,就不拿这玩意了。没得害人害己。白世年却不管温婉的悲愤,又开始动作了起来。 温婉想要反抗,但是两人一个多月的夫妻,白世年的学习能力很好,知道温婉的敏感点在哪里。白世年埋首在在胸前,啃咬住舌尖伴随着啮咬一边轻舔一变吸着幽香,引得温婉一阵轻颤。撩拨得温婉欲罢不能。被浸染得愈发湿润的温婉也没再反抗了。 白世年低低嘟囔了一声,把温婉的双腿盘绕在自己腰上,把又起来的那物轻轻地送了进去。 车轮子辘辘往前滚去,此时车子已经走完了官道,到了山间路上,道路很不平坦。虽然这路因为温婉经常过去的原因被修过,但山路崎岖不平,还有很多的石头沙子,马车行走摇晃颠簸。都不需要白世年动了。温婉脸色涨得通红想挣扎开,白世年却越发把人搂得紧了。 “驴......”马车一个急刹车,那物深深刺入深处,抽搐般一紧一紧起来。温婉被刺激的只得紧紧抱着白世年,死死地咬着他的肩膀,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白世年也是倒吸了一口气,那里的紧窒给他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快感,而且,那里面有一种吸吮的力道,仿佛千百个小舌正一起舔吻吸附着他。刺激得他满脸赤红。 白世年犹不过瘾,把温婉扶起来,温婉如今全身都是软绵绵了。根本就没劲跟白世年去较量。随他这么摆弄。 “郡主,是车子打滑,很快就好。”虽然马车里的人没问,但是夏影还是尽职地说着。 “赶路吧,不要吵着了她。”白世年低沉地叫着。 夏仑很尽职,也没再说什么。 马趁继续行驶,但山路越来越难走,吭吭哇哇,颠簸得更是厉害。温婉平时都是抱怨万分,这会因为道路的崎岖不平,颠簸,使得那物在温婉体内随着马车的摇晃而深入到难以想象的地方,让两人都是倍感刺激。在担忧的同时却又有着隐隐的兴奋,让人忍不住沉迷在这刺激兴奋的之中,温婉甚至兴奋的想叫出来,好在还有一丝理智,只是以微弱的声音喃喃地叫着着:“白世年,白世年......” 白世年听得那仿若勾魂的声音,再忍耐不住,动作越发的凶猛了,根本就不顾及身下的人是否承受得住。他此刻只想得把身下的人揉碎到他身体里。 等攀上高峰,终于在达到顶点之际,温婉感觉一股热流涌进身体内,两人同时释放出来,达到了高/潮。 接连两次欢爱,已经是温婉身体的极限。到了顶点释放后,累得是没有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地趴在被褥上。这会的车厢了,夹杂了浓浓的之味。 白世年摸着温婉湿漉漉的头发,忍不住道:“真是一个妖精。早晚有一天,你得把我吸干了。” 温婉已经是没力气了,不接白世年的话。 白世年看着温婉累得瘫软的样子,笑着自己先擦拭好再穿戴齐整,又拿了白帕子帮温婉拭了拭身,再帮她穿上衣服。 温婉闭了眼睛眯神。白世年给温婉擦完身以后,自己也躺下来,把温婉抱在怀里。扯了被子给两人盖好。 温婉看着他的肩膀那深深的印痕,都渗出血。撇嘴,活该。谁让他这么不要脸的。在现代她都没玩过这种另类格调。温婉见着自己就跟没骨头的鱼,黏在白世年身上。可罪魁祸首却是神清气爽。温婉不是一般的郁闷啊!。 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嘻嘻......,不知道亲们说能不能弥补洞房花烛的遗憾。若是觉得比上次有进步,希望鼓励鼓励哈,粉红双倍只剩最后的两个多小时了。 八十四蜜月上 温婉因为太累,加上没睡午觉,一下就睡着了。一直到外面有了喧闹之声,问完备吵醒,温婉才睁开了眼睛,白世年在边上服低做小,小心翼翼地说道:“醒了。” 温婉傲然地转过头,不跟白世年说话。白世年看着温婉孩子气的模样,笑了起来 温婉打开了马车的车窗,一阵冷风吹来,温婉打了个冷颤。白世年立即把车窗关好“知道自己身子弱,还不知道爱惜。就不怕吹感冒了。”拉了温婉缩回到被窝里去。 温婉撇撇嘴嘴,现在知道疼惜,刚才干什么区了。她脸面这下是全都丢光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恼怒的神情,咬着温婉耳朵说道:“没事的。没人知道的。” 白世年是一点都不担心传扬出去坏了他媳妇的名声。温婉身边的人要是这么长舌,温婉也不能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能在温婉身边谨慎伺候的,定然全都是心腹。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放肆。 温婉恨恨地看了白世年,裹了被子朝着车厢里,不想看这个讨厌的人。白世年在边上呵呵地笑着,跟温婉赔礼道歉,说自己没控制住,下次注意。温婉懒得理他,装睡。 白世年见温婉真生气了,也不敢再起什么念头了。也缩被窝里,从后面搂着温婉的腰。两人紧身贴着。温婉也没推开或者开口骂,只是闭着眼睛养神。 走了大约一刻钟头,马车停了下来。 夏瑶再外面说道“郡主,快到了。”夏瑶的意思是让温婉准备一下,下马车。 温婉恩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温婉把车窗打开,想把里面糜烂的气味散去。要不然,呆会收拾的人一进来就察觉到了。 白世年看着她的一番动作,心里暗笑着这不是掩耳盗铃,那些个丫鬟婆子都是成精的。一眼就看得出来。不过想着媳妇的面皮薄也帮着收拾。省得温婉丢了面子 进了温泉泉庄子里,里面没这么冷了。白世年赶紧开了窗户,好散去马车里的味。白世年随意看了外面。发现温泉庄子里路旁边种着一排溜的桃花树。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两个很大的花圃,一个花圃里还有开得正灿烂的菊花。另外的种植的是草。再有走廊上摆放着其他品种的鲜花。 “这大冬天还能看到这样多好看的花。我这来到的是花园呢?”白世年调笑着,温婉没理会他。 白世年先下了马车,温婉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自己下马车,可是温婉的腿有些发软。 白世年想要来扶,温婉气恼地推开他的手。白世年干脆一把将人捞起来,抱了进去。温婉要不是怕白世年没面子,真想骂他。好在如今身边也只有夏瑶与夏影等几个心腹丫鬟。要不然…… 夏瑶与夏影见着温婉被钳制。恼怒又不能发泄出怒气的模样,都都低着头偷笑。 白世年抱着人进去,还以为这里的布置又是一番景致。一进去,与自己家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正面大厅摆着八仙桌、高背椅。墙上挂着山水画,案几上放着几只古董花瓶,花瓶里放着新鲜的花盆,两边下手都是待客的茶桌和椅子。 进了卧室,最先入眼的就是一楠木床,床上放着水蓝色锦被;地面的黄花梨高束腰雕花炕桌,摆放着一鼎三足鎏金美人香炉,里面放了香料,袅娜地升去烟雾,散发着醉人的香味。 北侧边砌了一溜的两尺来高的矮炕,炕头是顶房高的格子柜,炕上摆着一个软榻,塌上放着一叠被子。塌顶有一个小案几,上面放着两石头盆景。再侧一旁是一个榉木的梳妆台,放着几把黄杨木梳子并一些首饰。 “我先睡会,你要困了就睡那。”温婉指了指那软榻,自己爬上床。可是把自己累死了,颠簸了一边,又妖精打架两回,体力严重透支。 “郡主,水已经引好好了,可以沐浴了。”温婉一听,怒目圆睁。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先睡一觉,这会……。说不洗全身有黏得厉害,恨恨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出去洗澡去了。 温婉胡闹洗了下澡,再胡乱吃了一碗粥,爬床上睡觉。压根就不理会旁边的男人,在温婉如今的眼里,这个人就是一个祸首。 白世年看着好象几辈子都没睡觉的人,自己打仗有什么时候三天三夜不合眼也就她那样,有这么严重吗! “把炉子撤了。”白世年沐浴完了后进了屋子,感觉有些躁热。叫人把香炉移了出去上了床。 往常只要自己一上床,进了被子不到五分钟,温婉都会主动抱过来,嘴里嘀咕着暖和。这回却是嫌恶地把人推开,见推不开,脸朝里面睡去。见一双大手缠着自己,黏糊着,条件反射地转过头亲了一口,嘟噜着“别闹,困了,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 “不在庄子上,有什么事。”白世年奇怪地问着。 “哦,抱着,闷。”转眼又把人推开了,继续睡。白世年心头闪过一丝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怪异在哪里。闷闷地睡一边。 温婉醒来,看见白世年还在床上,有些诧异,这男人平常这个时候早起来了。 “媳妇,醒了。”大脑袋给埋温婉脖径里舔了起来。 温婉被舔得酥酥麻麻的,身子一阵轻颤,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着“你不是一大早就发春吧。” 白世年嘟囔着说道“不是一大早,是一晚上都想。”说完窸窸窣窣脱了衣服,温婉看着他眼里的**,知道就是反抗也没用。说完动作了起来,温婉被动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袭来的撞击。 一边承受着刺激,一边还不忘拿了抱枕放在自己腰下,拱起了腰,这么一个动作,却是让身上的男人动作越是猛烈。 完事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全身汗啧味。温婉嫌恶地把人推开,自己披衣泡澡去了。白世年看自己媳妇一脸嫌弃样,很是感叹自己媳妇,真是个白眼狼,喂饱了就不认人,亏自己这么辛苦劳作! “这里还真暖和,有烧地龙吗。”白世年很奇怪地问着。 “没,郡主冬天特别怕冷,所以,郡主的寝屋特意建在一小块热地上,整个冬天都是住里面,就不怕冷了。要是将军嫌热,可以到偏房去睡,那里没有这里热。”夏语笑语言言。 白世年犀利看了夏语一眼,转身出去了。夏语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就差跳嗓子口了。低着头,暗暗想着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气势跟郡主有的一拼。 白世年心里有些恼怒,这什么心腹丫鬟媳妇。自己还是新婚,竟然建议两人分床睡,有这样的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婉自己所想,转念觉得不是。如果是的话,就不需要叫自己过来了。 两人用完早膳,温婉带着他四处走了走。种着很多树,不过基本都枯萎了,除了青松。整个庄子也没什么希奇的,除了几块样式奇怪的石头,布置得很平常。没任何希奇的。 走了大半天,走到一个亭子,累了。坐了会,身边的人就送来茶水糕点上来。 “这是莲花,怎么茶具上用这个花案。”白世年举起茶杯,没事找话来问。省得安静的不行。 “孤陋寡闻,这是缠枝莲花,莲花寓意多子多福,缠枝又有连绵不尽,最适合新婚之用。”温婉说完喝了一口茶,终觉得没意思。白世年又不是草莽,怎么补知道。就算不知道,之前她好像也说过。 白世年抿嘴笑,他只是想找话题来说好不。 两人无聊的晃荡了大半天,白世年很奇怪地问着“你在这里一呆就是两个月,不嫌闷得慌吗?”真的,除了走就是走,周围的景致也是不怎么样。 “将军这就有所不知了。郡主最能自得其乐,闲了画会画,跳会舞,爬爬山,下下旗,或者跟奴婢几个打打马吊。郡主经常说,她的日子过得赛似神仙。”温婉不说话,夏影在旁边补充着。 “去,把画板取过来。”白世年想起上次夏瑶让人传的话,让温婉多画两张。温婉此时没画男人的**。拿了画板画了半天,却是没人懂。近看有亭又非亭,远看像山又非山。 “这画得什么玩意。”看了半天都没看懂。 “这是抽象派的画,一般凡夫俗字是看不懂的。”温婉这话一落,站在远处的夏瑶偷偷地抿了抿嘴。 “水平不行就直说,还凡夫俗子看不懂。”白世年接了画笔,抽了画纸,自行画了起来。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副磅礴大气的山峦图案跃然在纸上。 温婉眉头抖了抖,想着他也是世家子弟,会画画也不奇怪,面色如常地继续欣赏着远处的腊梅花。 “呵呵,好多年没动过画笔了,画得也不怎么好了。”见温婉一点反映都没有,白世年讪讪地解释。 温婉看着他发窘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玩。把白世年这幅模样给画了进去。温婉准备趁着在庄子上,多画些画,以后孩子也能看到不一样的父亲。温婉可不想让她孩子记着他父亲只是一个将军,一个威严的将军。(……RQ 八十五蜜月下 瑶看着温婉画画都忘记时间了,白世年在一边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忙在一边提醒道“郡主,将军,该用膳了。” 中午的饭菜很可口,一吃就知道厨师没换的。白世年很赞叹温婉身边的人,都是人才啊!要保镖有保镖,要厨娘有厨娘,要酒娘又酒娘,啥人才都有。真的是会享受生活。 用完晚膳,温婉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下,就回屋子里侧在炕上拿了书看着。白世年在一边也没打扰温婉。他想要知道,温婉往日里氏怎么过的。温婉看着看着疲倦了,眯了下眼,不知觉地睡着了。等醒来以后看着白世年在床上,拿了自己的书在看。 白世年忍不住羡慕道“古人说,偷得浮生半日闲。看来你,倒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瞧着你的样子,我都想卸甲归田。”白世年每日过惯了紧绷绷的生活,这会闲下来,这么舒适,羡慕啊。 温婉笑道“你想皇帝舅舅也不许。本来就是独家,你也不要紧绷着神经,难得有假期,好好放松放松。”掀开被子下床,净了手,拿起梳妆抬上的黄杨木把头发梳柔顺,用红色的发带把头发绑起来。 白世年走过来,兴致大起,拿起桌子上的笔给温婉瞄了起来。温婉不想扫了他的雅兴,侧头过去,让他瞄了一会,白世年不是很满意嘟囔着说不好,温婉照着铜镜笑了出来。忙用湿毛巾给洗了。这样出去,别人不当妖怪了才奇怪。不过,也难为白世年的这心情,不打扰他的雅兴。但是,这技巧温婉真是不敢恭维。 温婉轻轻地瞄着,让白世年仔细观摩,然后让他再试“眉笔不比刀剑,得细细地来。”弄了好半天,终于让他瞄出个邹形。当然还是一样的难看,温婉为了鼓励,表示着有进步。虽然技术部恭维,但温婉很满意白世年的态度夫妻之间,就该这样。 想到这里,温婉主动亲了一下“恩,有进步,奖励一下,亲一个。”白世年得到鼓励,兴趣更是大了温婉也任他所为。两人闹了好半天,到最后,温婉只有抿着嘴巴笑。 这技术真不行啊!看来,等将来回来,得好好训练才成啊!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温馨的味道。 夏瑶看到夏娴过来,点了点头“郡主,已经弄好了可以去泡了。”这会泡的是药浴,在温泉池子里,放了好些药材。要让这些药材的药性融入到水里泡起来才有效果。温婉把头发挽起,出去了。 白世年跟着温婉进了一个地,里面的温泉池子并不大,估计也就四五个大木桶那么大,呈椭圆形状,周围地板都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彻成,有一侧竖着两根拱形的雕栏。可能为了防滑,铺了一条约50厘米宽的红色地毯,地毯尽头放着一张榻,塌上放着一应被褥。池子里的水冒着白气温婉划了划池子里的水,荡漾出一波一波的涟漪。 没管旁边的人,温婉直接脱了外套,只穿着肚兜与亵裤。扶着一根根扶栏下了池子,慢慢地走了下去,水也只到胸口处滑到一边坐了下去。 温婉张开双手背靠在石头,正惬意地享受着,感受着一道灼热的目光瞄着自己,笑着说着“你去隔壁的池子泡吧。” 白世年没理会温婉的话,脱了外套,穿着亵裤,光着精壮的上半身走了下来。温婉看了,面色如常。这会要说不许也太矫情了。该看的几年前就看光光了,该做的这一个多月都做了个全。只是她刚才是认为白世年可能不适合泡这个药浴。 “就是经常泡这个,身子才有一股幽香,肌肤才跟绸缎一样光滑?”白世年惊奇地问着。因为他一下来,就闻着了水里的阵阵的香味,跟温婉身上淡得几乎闻不着的香味很像。 “什么幽香,是药香。什么鼻子。”温婉转过头,拿了沐浴球,在自己身上搓着。看着白世年眼底的松动,温婉被过身子,滑到一边。男人也没动地,自己也洗了起来。 “媳妇,你给我搓搓背,我搓不着。”温婉坐一边墩子上,看着他那样,眼毛耸了耸,取了沐浴球给他搓了起来。搓完了以后挨着的人轻轻地说着,我来给你搓吧。 温婉不理会他的殷勤“不用,我泡泡就好。” 白世年却是不顾温婉不答应,拿了沐浴球朝着后面滑腻晶莹的肌肤搓了起来,温婉的皮肤很细腻,在男人的大力之下一搓一块红,搓了两下白世年就搓不下手了。 “我媳妇的皮肤真好,要不我给你揉揉。”眼中闪过光芒,一双大手轻轻地抚摩着片片细腻光洁的皮肤。 温婉没好气地拍着那双不规矩的大手“喂,不是说搓背吗?你摸哪里了。”温婉挣扎了几下,也知道挣扎不过,放弃了挣扎跟反抗。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还记得那时候,才那么点。这会,这么大了,大的好。”想当年,只有小核桃大,现在,恩...... 温婉听了某人的话咬着牙忍受着身上传来战栗酥麻的感觉,翻了一记白眼。十三岁跟二十岁,能比。 等两人都松软下来,温婉发现自己双手抓着那石拱了,再一望,自己那宝兰色的肚兜悬浮在池子一边,亵裤也是沉淀在池子底下了。 白世年嘀咕着,自己都没怎么用力,瞧着好象把自己媳妇虐待了似的“身子怎么那么容易起印子呢。”温婉的肌肤,只要一碰,就起印子。哪里跟他的一样,掐都不会起印子(温婉吐槽:你那皮糙肉厚,别说掐,就是拧都没反应)。 温婉淡笑“我皮肤是这样,一碰就起印子。是因为长期泡了这药浴,把皮肤泡得太过细腻柔嫩了。”这样好的肌肤,是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能有这么好的肌肤,也是这么多年养出来的。 “白皙柔嫩的好。”白世年重重地亲了一口。 温婉挣脱着,反被人一把抱起,出了池子放在塌上,用着毛巾给擦了水裹了。可能是因为药浴的原因,温婉没觉得累。 过了好一会见人还不说话的。温婉以为他睡着了,抬头一看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里有着深深的迷惑。 “怎么了?”温婉看着他眼里的疑惑笑问。 “没什么.只是欢喜?”白世年笑着接口道。 温婉歪了歪眼睛“夫妻人伦,本就天经地义,自然是不需要娇羞的。还是你身边的女人都是娇滴滴,碰不得说不得,跟瓷娃娃一般。哄着宠着才愿意跟你人伦。”温婉这句话的酸味,都是流出三里外。 “你以为都是你,需要哄着宠着顺着。你怎么想着去弄了那么一本画册来的.还把我框了来。不会就想着我天天跟你人伦。”白世年狭促地对着温婉笑。 温婉听了,大方承认“自然是要,否则,下一次见你说不定就白发苍苍。可得让你多努力一下,省得我一个人孤单无依的。”本来刚才只是随便一个玩笑,可是听了这么一句话,心里腻歪。懒得理他。这个家伙,说得好听。谁知道之前有多少个女人。温婉不愿意去追究.省得惹自己没趣。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的纠结,还咬着温婉耳朵暧昧地叫着“我说你怎么会去弄那些个东西,原来如此。要不.我们现在继续努力。” 温婉听了这话真想踹他一脚,可恶的家伙。正闹着别扭呢,外面有人回报:“郡主,按摩师来了。” 温婉让白世年先回去,她要让按摩师按摩小半个时辰。白世年看了一眼,也就转身回去了。一刻钟后,温婉回来了。 白世年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找个按摩师按摩?” 温婉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我的庄子上,没男的按摩师。我可不想让别的女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 白世年反正对于温婉在这方面的霸道,是早有准备的。你想,早上起来.跟他一个胳膊都不许她身边的贴身丫鬟看。更不要说人让别的女人摸了。 温婉见他没说话,倒是很满意。爬上床给白世年按摩了。白世年对于温婉的按摩技艺,已经享受过一次了。这会,有幸再一次享受到了。原来媳妇醋味浓,还有这好处。 温婉把白世年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白世年心满意足地说道:“有媳妇,真好。”在边关哪里有这等享受。 夏娴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用午膳了。”一句话,打断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白世年还想继续,温婉却是一把推开了他。 两人吃完饭,消食完了。温婉的头发还没干。温婉让丫鬟用干毛巾把湿漉漉的头发擦干。温婉看着两丫鬟在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很怀念现代的吹风机。估计得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把头发弄干。两个丫鬟擦了好一会。 白世年不耐烦身边有别人,把人叫了出去,自己拿了干毛巾给她擦着头发,温婉斜靠着塌,并不做任何反应。看他一直在看,看着白世年笨拙地给她擦着头发:“媳妇,你的头发真好。” 温婉得了夸奖,自然欢喜了。白世年很有耐心,一直擦到头发差不多了,才放下。 温婉立即送上奖励,一个香吻。临了还夸赞“老公真好。”两人腻歪缠绵了好一会。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婉看着白世年那一身的伤疤。本来还没什么,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眉头紧皱。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 温婉摸着白世年身上一块块伤疤,面色闪现出忧虑之色:“你这全身是伤的。万一老了,旧伤复发可怎么办?我听说那些老将军,到老了全都是一身的伤病。” 白世年听了莞尔一笑:“这有什么,都这么过来的。” 温婉不干了:“你知道你这无所谓的态度,将来得受多少的苦楚。别人没条件也就罢了,我们家有条件,你可不能不当回事。”温婉见白世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知道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了:“白世年,你让我等你十年,十年后你就四十了。等你回来你老胳老膊天天这疼那疼,可就使劲折腾我了。折腾我也就罢了,我害怕万一来个旧伤复发,你走在我前头可怎么办啊……” 白世年没想到温婉会想这么远:“没事的,不会的。别胡思乱想了。” 温婉很认真对着白世年说道:“白世年,我这辈子吃够了苦头。身边至亲的人也没有两个。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人。我看着很凶悍,可我一点都没用的。要你不在了,留我一个人,我可怎么办呢?”说着说着,眼泪来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说着哭了起来,一下就慌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温婉哭(完全忘记了温婉是演戏高手)。 温婉喃喃地说道:“白世年,我怕一个人,一个人太孤独寂寞了。我不要再过那样的生活。白世年,你比我强,所以你要活在我后头。” 白世年心口一抽,若是温婉没了。若是温婉没了,他该怎么办。他如今都没去想这个问题。言语比思维来得更快:“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不过,我很快也会过去找你了。你到时候可要走慢点。” 温婉心口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温婉鼻子酸酸的。抱着白世年哭了起来。白世年被温婉这么一弄,手忙脚乱了半天。 温婉哭累了,睡下了。 白世年无语。叫打开热水给她洗脸擦身,再换了衣裳。弄妥当以后,白世年亲了下额头,搂着温婉在自己怀里:“也不知道你这名声是怎么挣出来的,这高位是怎么爬上去的。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然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发笑。以后我的孩子,可别学你啊!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说完,想到他去了边关,温婉一个人留在这京城,面对那么多豺狼虎豹。白世年担忧了。瞧他媳妇的孩子样,能活到现在还能得到高位,那绝对是祖宗保佑哦。不对,是太后娘娘跟岳母大人保佑着。咳,他很担忧啊! 八十六无题 皇帝从得了温婉去司寝库取了一套画册后,心里隐隐知道温婉的打算。也许那个丫头,嫁白世年,最多的是为了能要一个孩子“孙得功,你说婉儿究竟是为什么会嫁给白世年?”皇帝这样的猜测也并无道理。因为温婉前后表现出来的态度,让皇帝觉得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不像是温婉的一贯的作风。所以,皇帝有了一个不妙-的念头,温婉嫁白世年,只为了要孩子。要不然,皇帝实在是解释不通。 孙公公当然是捡了好话来说“自然是英武将军威武英俊了,如果英武将军不是为名声所累,除了年龄稍微大了点点,英武将军跟郡主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皇帝哀叹一声“可是,婉儿却不是这么想的。虽然她从来没说过,但朕知道她想要一世一双人。羡慕比翼双飞,坚贞不虞的感情。可是这世上,哪里会跟戏文上说的。本来朕想让她找一个钳制得住又顺她心意的男人,有朕在,不会让她受委屈。却偏偏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觉悟大师说婉儿姻缘不顺,果然是不顺。” 担忧的不仅是皇帝,还有白世华。白世华有些担忧地说着:“你说,世年是不是怕妻呀?嫁过来几天就回了郡主府,这会更是陪着她去了温泉庄子上。这幸好是在京只剩一个月。要是回了京城,以后可怎么得了。”白世华也希望温婉与白世年夫妻恩爱,但若陷入儿女情长,可就大大不妙-了呀! 清荷道“你操心得也太过了。正是因为六弟在京城一个多月,才更要多空出时间陪着郡主。谁知道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你也知道郡主嫁给六弟是被形势所逼,否则就六弟这个样子,皇上怎么可能把郡主嫁给六弟。郡主连曹状元跟五皇子都不愿意嫁,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六弟。你是没看见她嫁过来那会,说话都是冷冰冰的。心里存了很大的怨气。六弟趁着在京城好好建立两人感情,最好是生下一儿半女。让郡主消了心头的火气。否则.六弟以后还不定怎么样呢。” 白世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说起来这个小子,也不知道说他倒霉还是幸运。当初娶个媳妇千难万难,好不容易娶上个媳妇,竟然还是被替了去的.连人都跑了。偏偏死心塌地的就等着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闹死闹活的,逼的父亲没办法,不愿让他莫名其妙-做一辈子鳏夫,好说歹说让族里的长老答应了写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溪氏进族谱。没想到,嫁的竟然会是兴国郡主。你说我这弟弟,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如果郡主能生个儿子,祖宗的爵位是十有能拿回来了.虽然不是我袭爵,但好歹下去见了祖宗不觉得愧疚,见了父亲也能让他老人家安慰。” 清荷真心祝福“希望郡主能怀上,顺利生下子嗣。”若是温婉生下儿子,一个侯爵位是绝对跑不掉的。当然,若是有两个,恩,那得很多年后了。一个都没影子。 温婉与白世年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可真叫赛神仙了。温婉基本上,每天都与白世年一起,画画。画着白世年各种各样的神情。甚至有一次.温婉画了自己捏白世年脸的画。 白世年强烈抗议。这要给了孩子,他那里还有作为父亲的威严呢!绝对不行。不过,反对无用。家里的事温婉说了算,白世年败其实,白世年很享受这样的生活。他甚至在想,要是能一辈子都这样,该多好。不过很快就转消了这个念头。能不能真的在温柔窝里丧失了斗志。 温婉笑着说道:“温柔乡里,最是消磨英雄志气的地方。你可得小心防范了。别到时候跟舅舅说不去边关。就在家里守着我了。”温婉看着白世年的态度,很满意。现在时没法子,必须去边关。可白世年的这个态度.将来回来,也不会有落差,能好好地过日子。 白世年苦笑:“以前只听说,如今算是真正知道了。等十年后,再好好地享受现在的日子。”白世年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享受了这样美好的日子,等再回边关.十年的思念,他都不敢去想。六年的苦楚他就受够了,现在又得十年。咳,那日子肯定不是人过的。 在大公主府邸里,思聪的贴身大宫女紫云走到丹娘住的院子里,紫云见着丹娘风吹就倒的柔弱样子,心里那是一万个瞧不起。一直都厌恶丹娘这个会装柔弱会装可怜的博取同情的下贱的不要脸的女人。当下说话那是绝对叫不客气“要装柔弱装可怜,想博取驸马的宠爱。也得等驸马在再装。在我面前,少来这一套。” 丹娘往日里对思聪身边的宫女,都是恭恭敬敬的。今日有些反常,是因为曹颂在净房。 曹颂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连后院都去的很少。丹娘这也是他突然想起来,没得人吩咐就过来瞧的。正好从净房出軎来,就看着紫云嚣张跋扈的模样,好像丹娘不是他的人,是一个任人打骂的奴才秧子,不过他虽然恼怒,但到底没想着怎么样,只能喝骂着“滚出去。”。 思聪的这位贴身的宫女紫云,其实也是有品阶的。而且很傲,根本就不把曹颂看在眼里(她这是向夏瑶学习。夏瑶如今已经是京城里所有女官学习的榜样了。为啥,牛啊)。紫云见到曹颂冷喝她,她根本就不惧怕曹颂发怒,冷冷地说着,“驸马爷,奴婢只是教训一个贱婢,不值得驸马爷这样。”说穿了,也就是一个暖床的玩意。连公主身边倒洗脚水的丫鬟都不如。装什么清高,下贱的玩意。 曹颂平时都是温和有礼,今天的怒气却是勃勃而起,那被人愚弄的怒火,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里面,这一个多月心里都憋着一团火。不过,他一直压制住。听了紫云的话,当下冷笑道“她是贱婢,你不过也是个奴才秧子。” 紫云很着恼,但是规矩还是懂的,跪在地上冷声道“郡马,奴婢是奴才秧子,却也是公主的奴才秧子。” 曹颂大怒,一个奴才秧子竟然敢给他脸色。这位宫女眼高于天,根本就不知道曹颂是什么性情。文人一般都清高,特别是才学高的如曹颂这样的更是清高。此女已经触犯了曹颂的底线。加上这段时间曹颂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此女撞上来,这回正好撞上枪口上了,成了发泄的对象:“来人,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可惜,无人动。 丹娘在边上苦劝道:“公子,都是丹娘的不是。紫云姐姐是给我端药来的。是公主赏赐给奴婢的补药。公子误会紫云姐姐了。” 曹颂不是蠢人,思聪虽然没处理丹娘,好吃好喝地供着,但院子却分到最远的。从他的书房到丹娘的院子里,差不多要绕完公主府。曹颂见着没少了丹娘的短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这样已经是思聪的极限,什么时候好到给丹娘端来补药了:“说,这是什么药?” 紫云看着丹娘,眼神凌厉地仿若要啥人。曹颂看着紫云这样的目光,气得狠了:“说,这是什么药。” 紫云冷淡道:“这是公主赏赐给她的补药。” 丹娘柔声道:“公子,公主经常赏赐给奴婢补药。这些年一直都没断过。特别是奴婢有身孕的时候,公主都是送来珍贵的药材给奴婢补身,还每日都送来安胎药。公主对奴婢的大恩大德,丹娘下辈子当牛做马都还不清了。” 曹颂脸都气紫了:“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紫云还是那句话,补药。临了还加了一句:“公主这么为着驸马,驸马竟然这样寒公主的心。真是令人齿寒。温婉郡主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皇家之人(你也不想想,这样超品阶的爵位,连你们公主都要退让三步。更不要说温婉还有实权),她都能不允白将军近别的女人身。公主却能容忍驸马将这个女人养在身边,驸马该惜福。” 曹颂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就是温婉了。别人只看到温婉要求白世年不许娶妻纳妾,可没看到温婉郡主满身的才华。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寻。若是自己娶了她为妻,定也当一世一双人。过着夫妻恩爱,只羡鸳鸯不羡的日子。哪里如大公主一般,不是衣服就是首饰,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两人说话都说不到一块。 曹颂大怒:“惜福?你说我该惜福什么福气?” 紫云对思聪是绝对忠心的,所以心底很不屑曹颂,也就大公主将他当个宝了。别说温婉郡主,就是大公主他也配不上:“驸马该知道我所说的福气是什么?何必踹着明白装糊涂。” 丹娘在边上劝着,说劝,其实是火上浇油。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紫云送来的药品,让她身体越来越虚弱。更重要的是,让她三番四次的落胎。 一般文人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曹颂今日却是怒极,知道孩子三番四次落,是紫云的原因(当然,他其实知道是思聪的意思)。蛮横霸道粗俗的女人。他奈何不了思聪,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奴才秧子。曹颂一脚踹在此女的心口。紫云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看着,都吓得面色挂白,这个人,可是公主最为信任得宠的丫鬟。这都被踹晕了,等于是打了公主一巴掌。骇得在场的人立即让人去通知公主,然后赶紧叫着去请大夫。。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亲们猜猜,接下来会有怎么精彩的对决。若是想知道,将粉红砸过来吧! 八十七怒打金枝 大夫比思聪先到。曹颂问了大夫这药有什么问题,曹颂知道药真的有问题,名义上是补品,实际上却是虎狼之药。以丹娘的体质,吃这些,体质越来越差,别说孩子,本身的体质都虚弱不堪,这样吃下去,用不了两年,就得去见阎王。 思聪得了消息,面色阴冷,挺着大肚子,由着人扶了她。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又是孕妇,所以自然是慢了些。 丹娘一见到思聪,跪在地上。思聪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惹人怜爱的丹娘。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自己辛辛苦苦,怀着孕难受得要命,曹颂不去看她,反而来探望这个下贱玩意。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玩意,还打了自己的宫女。当初要不是为了不影响夫妻感情,丹娘早就打死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丹娘跪在地上,哭得那真是叫梨花带雨:“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公子只是心情不好,公主,要打要罚全奴婢都受着。” 思聪是看着哭得楚楚动人的丹娘,就一阵反胃。也懒得废话了:“来人,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打死。” 曹颂赤红着眼睛:“你敢?” 思聪看着曹颂,眼神很冷漠:“本宫为什么不敢?人都死光了?拖下去,乱棍打死。”思聪的话落,身边的人自然要去拖丹娘出去,执行思聪的命令。 曹颂也激起了怒火:“谁敢?” 思聪豁地站起来,指着曹颂骂道:“曹颂,你算什么东西。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了不得的才子。你们曹家的,要不是我。早就到街上要饭去了,全成了叫花子了。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也就算了,我还帮你养着这下贱玩意,你还不知足。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些龌龊的想法。就你这德性,难怪温婉会弃之如敝屣。也就我当初瞎了眼才嫁给你(汗,你那是自作自受)。”思聪如今真是后悔不已。若是当初不搅和进去,要嫁什么样的人嫁不着。怎么会捡温婉不要的。要现在还让温婉横插在中间。她这过得是什么日子。 曹颂听到叫花子,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思聪说道:“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思聪身边的奶娘,其实知道思聪是爱着驸马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再忍让。只是最近思聪因为曹颂怪年温婉。让思聪很恼火。这会丹娘不知死活地搅和,这才口无遮拦了。若是冷静下来,估计又得后悔了。奶娘走过去,小声地说了几句。思聪喘着粗气,捏着手,在挣扎。 丹娘见着情势,忙哭着说道:“公子,公主还怀着孕。若是因为奴婢。让公主动了胎气,奴婢死一万次都不够。” 丹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思聪气的连自己大着肚子都顾不上了,一脚踹了过去。夫妻俩这点默契很足,都是用脚。 丹娘得了这一脚,比紫云幸运一些没吐血(一个孕妇,能有多大力气),晕过去了。 思聪不屑说道:“少在这里装死。也就我这样仁慈大度的。若是换成了温婉,哼,早就扔乱葬岗喂野狗。不过,乱葬岗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 思聪的话一落,晕倒在地的人,抖落了一下。 曹颂大怒,想要抓思聪,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却被思聪身边的丫鬟挡住了。思聪与曹颂做了这么几年的夫妻,也算有一些了解。成亲以后,她也算收敛了不少的脾气,只希望与曹颂过琴瑟和谐的日子。所以才多为忍让。否则,丹娘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思聪犹豫情绪波动太大,受的刺激太深,加上月份也快到了,当下肚子发作起来。 梅儿对于温婉初六就跑到庄子上去,还顺着拐带了自己丈夫去,过着二人世界。很羡慕。她听温婉说过,那是度蜜月。 罗守勋这些日子在梅儿身上那是努力耕耘,就希望赶紧耕耘出成果出来,跟温婉结为亲家。所以,这些日子妾室通房的,全都抛到一边去了。见着梅儿愁眉不展的,问着什么事。知道温婉说的度蜜月事夫妻两人单独一起,不受外人打扰,罗守勋心里吐槽。温婉没事总喜欢整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把他媳妇带坏了。但见着梅儿不欢快,他也哄着说道:“这样,等闲了,我也带你去度蜜月去。” 梅儿白了一眼:“得了,少哄我了。我能放下这么一大家子人,自己跑去跟你自由自在。你别到时候再带什么人出去风流快活,落我的脸,我就很高兴了。” 罗守勋讪讪的。他发现如今温婉是弗溪的事情揭开了以后,他媳妇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他不厌反倒是越发的喜欢了。 平儿有些担心:“夫人,你最近对世子爷的态度,越来越随意了。这万一传到老夫人耳朵你,对夫人你可不好。” 梅儿不在意地说道:“无妨碍的,不就夫妻几句损话。也不打紧。”梅儿算是知道了,这些男人就那么回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越冷着,他越上心。记得温婉有一句话怎么说的,男人就是贱。越不当他回事,他越巴着你不放(温婉叫冤:我可没说过这句话)。 罗守勋晚上又回来了:“夫人,怎么我的玉髓酒没的喝了。”以前一个月有一坛子。如今连这一坛子都没了。 梅儿笑道:“是你自己说不要的。如今问什么问?还想反悔不成?” 罗守勋都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确认是自己说的,当下后悔得想要砸桌椅了。 燕祈轩对于温婉去庄子上,也没什么感想。他现在只专心在书法跟画艺之上。希望能真正做出成绩出来。 燕祈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现世子妃比以往对他更温柔小意了。比以往,恩,更多了一份关切。投桃报李。燕祈轩自然也是越来越尊重了世子妃了。侧妃跟夫人妾室,全部都冷下来了。良性循环,两人感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 美丽温泉庄子里,温婉站在院子里,看着盆里的水仙花。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冷颤,被夏语给扶了进去。 温婉进了屋子。见着白世年出去了小半个来时辰还没回来“恩,将军呢?”那家伙,平常都是腻着自己的。这会趁着自己在画房里画画说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夏语也是摇了摇头,夏瑶说可能狩猎去了。温婉听了也没什么想的,都那么大一人,这么小一地,丢不了。至于狩猎,这都大冬天了,冬天的野兽也都冬眠去了,不会有什么危险。至于狩猎到猎物。捧几捧雪回来还有那么回事。猎物就算了。 屋内却焚烧了艾草百合香料,一股甜丝丝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温婉拿着一本棋谱。静静的半躺在炕上翻看着,觉得无趣。叫人进来。让她们说说,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奇闻轶事,八卦也是好的。打发时间,听了一些很是上味,不时问上几句。 夏影进来,把那两个丫鬟叫了出去。这两丫鬟是专给温婉解闷的。说话声音很好听,像黄鹂鸟一般悦耳。平常温婉无聊,就让他们讲讲八卦消息来听。自然,是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那些趣味,有专人告诉她们。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紧要的事情温婉知道的很详细。八卦嘛,温婉一般无聊烦躁的时候就听听,当是消磨一下时间,缓和一下情绪。平常忙的时候,自然也没时间关注八卦消息。这个消遣其实很不错。 夏瑶过来,给了温婉最近的京城里发生的事情“郡主,这是这两天京城的事?” 温婉接了谍报,看到谍报上曹颂打了思聪一耳光,思聪摔倒在地,动了胎气。思聪在难产之中时,皇帝一怒之下,将曹颂打入天牢。曹家的人也全都收监。 对于今天这个消息,却是让温婉想起了一部电视剧《醉打金枝》,只不过现在不是醉打金枝,而是怒打金枝,为了一个小妾怒打金枝…… 温婉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你怎么看?” 夏瑶皱着眉头,亏得她以前觉得曹颂还不错。这完全就是个不着掉的,为了一个暖床丫鬟,竟然打了公主。 温婉一见夏瑶的神色:“你当思聪公主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死人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能打得着思聪?也不知道这是谁以讹传讹呢!” 夏瑶一直在庆幸,加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没多想。如今听到温婉这么一说,笑了:“估计着是公主特意让人传出去的话。为的就是要皇上出面惩戒曹颂。让他知道好歹了。”否则,夏瑶真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 温婉感叹道:“夫妻之间,要是走到这一步,也形容陌路了。”夫妻之间,不能存个心去争高低。两夫妻是过日子的,又不是争夺冠军,谁退一步又有什么关系。对于温婉来说,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着来。该退让她一定会退让。不需要顾及面子什么的,强要对方地低头。 白世年从外面进来,看见温婉怪异的神色,诧异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看我?” 温婉这会是幸灾乐祸,这不是有一场免费的好戏看了“曹颂吃了雄心豹子胆,为了个小妾打了大公主一巴掌。现在整个京城都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思聪已于今天早晨产下一子。然后,隐没于无声。 “按我说,也就夫妻之间一点摩擦,用不着为这个就处死,要是这样,以后谁还敢娶公主。还不得半夜睡觉都得提醒自己,不可对公主无礼,要一不小心碰着了磕着了可不就罪该万死。”白世年看温婉笑得那么开心,奇怪地问着。按说温婉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间隙的。但还是本心说话。 温婉歪着脑袋,闪动着眼睛看着白世年“老公,你可知道曹颂的父亲,曹吟在我六岁那年,就向皇帝外公请求赐婚。皇帝外公说等我过了十五,他考中前三名,我愿意就嫁。要不是我不愿意嫁他,使了个小计策让他自己不愿意娶,最终大公主嫁他,说不定这会我跟他的孩子都三四岁了。” 白世年听这话,立即转了口风“这么一个无视尊卑的人,就该处死。敢藐视皇族,更是该死。皇上一定不会轻饶的。” 温婉呵呵直笑“真是小心眼。其实这事闹成这个样子,主要还是看思聪怎么想,她要是想闹大曹颂全家都得死。她要是愿意小事化了,这事估计也就不痛不痒地过了。不过思聪是就算她能饶了曹颂,估计想让她泄了这口气,那个女子估计是没命能存了。” 看着温婉惋惜的样子,白世年有些奇怪“你认识那个女子。” “怎么说呢,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我当年一是因为觉得曹吟向皇帝外公求亲有图谋,二是因为不喜欢白面书生,三也是因为曹颂有一个喜爱的丫鬟。那时候去他家里做客,看着那个女子没规没矩,很是火大,就出口讥讽了几句。”温婉摇头,对当初自己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没看上的好。”要不是这个丫鬟这么一搅和,哪里有自己什么事。当下很是庆幸,也非常感谢那个心比天高的丫鬟。 温婉想到一件事:“白世年,若是我把你气得狠了,你会不会动手打我呢?”虽然曹颂不是真的打了思聪,但不妨碍温婉有此一问。当然,温婉也猜测到应该不会。除非是白世年失去了理智。 白世年看着温婉笑道:“打女人的男人,那还是男人,那是窝囊废。放心,我就是打我自己,我也舍不得碰你一根小指头。”说完咬着温婉的耳朵,暧昧地说了两句。 温婉脸刷地红了,没好气地推开他:“你怎么总没个正行。什么都能往……”咳,她是不是脸皮太薄了。看来得训练一下。要不然,在这厚脸皮的男人面前,她总吃瘪。() 八十八夫妻吵架 温婉将白世年的头发散开,叫来丫鬟给他梳洗。白世年丕想让丫鬟梳洗,想让温婉给他梳,温婉也没推辞,可是温婉没这个天分。头发却在那打转转,弄了半天也没盘好。白世年被扯得头皮发麻,半天还没把玉冠放好。最后白世年还没发表意见,温婉被折腾的没了耐性,叫来夏巧给他盘头。 夏巧帮白世年收拾整齐后,就出去了。白世年抱怨着说道“你说你连个头发都弄不好,娶你回来做什么?”。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娶我,让你得了名声,能给你撑门面。你想,是不是这个理。”对化妆她还懂得,但是盘各种复杂的发式她实在是不大擅长。当然,若是能多练习几回,肯定也能盘好。问题是,没这个必要,完全是浪费时间。温婉很有觉悟,不跟夏巧抢活干了。 白世年对于温婉的厚脸皮,已经免疫了。反正不会的,温婉也能说出一套自己的理论。 温婉想到白世年娶狩猎,抱怨道“家里又不是没有野物吃。做什么要去狩猎。冰天雪地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 白世年笑了下。他是想去狩猎。可惜今天收获不大。他感觉挺没面子的。温婉是不大想白世年再去了,她总觉得太危险了。 白世年笑道:“没事,都已经习惯了。那里的风雨比这里还大呢!也经常去打猎,改善一下伙食。” 温婉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边关的生活条件还没得到改善。以前就不说了,如今每年的军饷粮草都按时发放下去。莫非有人克扣。” 白世年摇头:“我说的是以前。如今,也还是会去。主要是为了锻炼。也当是鼓励。” 温婉哦了一声,就没再反对了。说起来,温婉也很感慨。一天,白世年至少有一个半时辰在练武。为的就是不能让技艺生疏。打猎,白世年真正的意思应该是让自己警觉,不能沉浸在温柔乡里吧! 第二日.天气放晴,白世年又出去,温婉知道也没说他。只让他注意一下。虽然温婉很(书书屋最快更新)想白世年陪在身边,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只有半个月了。但是既然白世年坚决要去.温婉也不阻拦。 这日,白世年比较得意,因为狩猎很丰盛。 温婉走上前,本来是准备给他脱了外套,把沾湿的衣服给他换了。不过一走进,当下就变脸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胭脂的味道?”她这些日子,可是没用过胭脂的。而且她用的化妆品.都是自己调制的。从不用浓烈味道的胭脂。 白世年先是一愣,见着温婉一下变脸的神色。最近一段时间,温婉对他百依百顺的,让他起了抓弄的心思:“这是我刚回来的时候,一个美人投怀送抱,估计是那时候沾染上的。” 温婉的脸色瞬间铁青:“你不会推开他?还是你很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混蛋,竟然敢跟她沾花惹草。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个模样,逗弄道“不就一个丫鬟.有什么关系。” 温婉直直地看着白世年,可是白世年不给温婉再解释,反而就这样笑着看温婉。最后抵不过温婉犀利的眼神.准确来说,应该是不习惯温婉这样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般。白世年心里很不舒服,本来开口解释的话语到嘴边就变了味道“不就一个丫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都说了事不小心撞上的(汗,你自己说的是投怀送抱的,不是撞上的好不)。 温婉听了白世年的话,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白世年忙接了那花瓶。温婉怒吼道:“你这个王八蛋,滚,滚出去。”温婉再想扔第二个的时候,想起来这是古董.值几百两银子。值老多钱,就给放下了。 白世年抓着温婉的右手,他觉得只是一个玩笑,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两个人这么长时间,难道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这么信任不过他。白世年心底也一样不好受。 温婉甩不开白世年钳制她的手,一怒之下拔了头上的玉簪.想也不想刺了下去。白世年一下没防备温婉会用发簪子刺自己,当场就愣了,连手上伤口流血都没顾忌上,只是愣愣地看着温婉。他没想到,温婉竟然会反应这么大的。 温婉怒容满面道:“夏瑶,进来。”混账王八蛋,欺负自己没武功还是怎么的。 夏瑶从来没听到过温婉如此愤怒的声音,疾步走进屋子。看着温婉与白世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火药味浓烈。夏瑶看到白世年胳膊有血渗出来,眉眼跳了跳。什事情让郡主发了这么大的火,都动气武器来了。不过夏瑶只是站着,什么都没说。夏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下就是想劝也无从劝起了。 白世年打断夏瑶的话:“你们都出去。” 温婉了冷冷地说道:“没我的吩咐,不许走。”说完,转身看着白世年,神色更为冷漠“你这是什么意思?试探,逗弄?这么无聊的把戏你都玩上了?”其实在开始之前,她已经看出来白世年是在逗弄她。但是,温婉拒绝这样的玩笑。虽然是玩笑,但是白世年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冷漠的神情,心里有些堵塞得厉害。他心里,如塞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很难受。当下哑着声音道“我本以为,你会因为误会了我而向我道歉,或者说两句软话。你没看见我的手还在流血。”还好是玉簪,玉簪并经是玉,尖头并不锋利,所以只是蹭破了皮。若是金簪,可能要划一个大口子。当然,这点小口子,流点血,对他来说,就跟扰痒一般。但是白世年心里很难受。两人快做了两个月的夫妻了,温婉竟然,对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么多年,难道他对她的心意,他看不到吗?为什么昨日还能恩爱缠绵,今日一句话不对就能拔簪相对。温婉,把他当成什么了。 温婉面色一下冷了:“笑话,道歉?难道错的是我?” 白世年不喜欢这会的温婉,咄咄逼人,眼神也很冷漠,这样的温婉让他很陌生。他喜欢温柔体贴,对他嘘寒问暖的温婉。 温婉见着他半天不说话,心头火更大了“既然你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认为是我的错。那你就好好想想。”说完,温婉不理会男人铁青的脸色。转身回了屋子里去了。 夏瑶忙拿了药箱,帮着白世年上药,再包扎了一下。弄妥当一些以后,夏瑶语重心长地说道:“将军,郡主这次虽然是急躁了一些。但是有些事,我真要提醒你一下。你可以随意跟郡主开很多玩笑,独独这个玩笑不能开。郡主最嫉恨沾花惹草,心思不定的人,连玩笑都不能开的。否则她就翻脸,这是郡主的底线,一旦碰了,她就会发怒的。其实郡主也知道自己这个缺点,只是,嗯,郡主她又这个洁癖。改业改不了,还请将军多多担待。”按照夏瑶的话说,白世年这是日子过得太舒畅,皮开始痒了。 若郡主真是个大方的,还为什么要申明不许有通房小妾。还开这样的玩笑,真是会找事。当然,夏瑶也不无埋怨温婉的暴虐,有话好好说,干什么动起手来了。 白世年面色已经恢复过来:“知道了,多谢。”他也算知道了,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可不就找罪受了。他其实也没多想,只是看着温婉,究竟对这件事敏感到什么程度。今天事已出,他就知道了。白世年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温婉会对这样的事情这么敏感。他难道做得还不够?一般只有受过伤的人才会这么敏感,才会与哦这么大的反应。可是温婉,恩,白世年想到温婉那天的胡言乱语,万分诧异。不是燕祈轩,可温婉的人生经历他也算了解七八了。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有这个人,这个男人是谁?还有编造的身世又是怎么回事。 白世年想想就头疼。总觉得温婉身上的谜题很多,让他不愿意深思。因为一深思起来,没底了。 “将军,外面有人要见将军。说鲍将军出事了。”白世年见完来人,脸色很难看,急匆匆就走了。 温婉见白世年说都不跟自己说一声,当下苦笑。看来,之前的恩爱,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暴露出很多问题。现在时可以容忍着过去,以后呢?以后估计又得磨了。都说夫妻过日子,就是在不断的磨合,看来,她也得做好这个准备。 夏影看着温婉面色沉静的样子,却是心下恼怒。不管什么事,至少也要说一声。一声都不说就走了,把郡主当成什么了。 温婉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的?让夏娴晚上做冬瓜莲子焖鸭。再吩咐下去,将白世年打的猎物给他送到府里去。”过了一会,温婉又说道:“去查查,京城里出什么事了?让他这么急匆匆地赶回去。”京城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若不然,也该早得了消息才对。可不是大事,也不该让白世年这么匆忙的。 八十九纳妾二合一,求粉红 六月恨不得现在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 夏娴过来回话“郡主,药浴弄好了,你可以去泡了。汤等郡主出来就可以吃了。”。 夏娴愕然地看着温婉悠哉地进了池子泡澡。哪里有半点的不悦跟恼怒。难道消息有误,将军没跟郡主抄家。要不然,哪里还能舒舒服服地在温泉里泡澡。 温婉吃了晚膳,散步消食,然后,心情愉悦地让夏瑶与她下了两盘。到点了就准备去睡觉了。 夏瑶见温婉没问胭脂是怎么回事,见着温婉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担心。她就怕温婉想得越多,事情就弄得越糟糕,于是在一边解释道:“郡主,今天白将军去狩猎,回来的时候一个莽撞婢女不小心撞到了将军,也许就因为这样沾染上了胭脂味。郡主,将军真没做对不起郡主的事。” 夏瑶本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却听到温婉并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可能两人还在蜜月期去找别的女人。若真是如此。那六年的等候,她下了这么多功夫的试探就是一个笑话了。她知道是知道,但是却要让白世年记住,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触犯的。哪怕只是开玩笑也不行。温婉是要让白世年清楚地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 温婉不是未雨绸缪,而是要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白世年如今可以开玩笑。可是玩笑多了,也就会当真了。十年,十年可不是十天。她就是要让白世年记住这个教训,有些事情不说做,就是连说都不能说。一个玩笑都能让她失去理智。那若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后果白世年自己去想。 温婉想了那刺鼻的胭脂,温婉皱了眉头道:“去查查那个婢女。一个粗实丫鬟,身上抹那么多的胭脂做什么?还正巧合地撞在白世年怀里?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奸细?若是奸细查查背后是什么人。若不是奸细,风评也是好,就给她寻户好人家嫁出去。若是风评不好,直接发卖了出去。我的男人也敢勾引想死了。” 夏瑶点了下头,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说道:“郡主,其实刚才,你真的过分了。就算怒气再大,也不能动手。” 温婉听了笑道:“怎么?为白世年打抱不平了?”这事看表面,确实是她过分了。再吵架,也不能动手。本来前两天问白世年怒极会不会打她。好嘛现在知道了。她怒极了才会伤人。 夏瑶摇头:“不是,我是怕郡主这样会伤了夫妻感情。郡主,以后碰到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理智一些。”她是好久没看见温婉这么冲动过了。恩,好像从她来到温婉身边,温婉从来就没冲动过。这次,估计是真的因为伤心了。温婉对白世年的退让与看重,她都一一看在眼里的。她劝说温婉是怕温婉后悔。 温婉笑着点头:“你放心,我会的。”这次也是因为特殊原因,她又不是暴力狂。 夏瑶打探到的消息那婢女不是奸细。只是一个粗实丫鬟,长得有几分姿色,整日里招蜂引蝶,名声很不好。夏瑶听到这个消息,是存心勾引白世年还是无意撞到白世年,夏瑶也不浪费时间去查。一个婢女而已。当下就将此人发卖出去了。至于是卖到哪里去,夏瑶没对温婉说。温婉也没问。 温婉第二天如往常一般,应该说如以往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无聊了就听一下八卦、下下棋、插插花然后没事又做了些好吃的。当然,更多时间都用在画画上面了。只不过,画的都是与白世年相处的点点滴滴。温婉打算做成画册,以后给儿孙看。 夏瑶都有一个恍惚,这两人吵架只是一个假象。否则,别人着急为什么郡主自己不急:“郡主,将军连个口信也不让人送来。你看,我要不要让人去给将军传个话?” 温婉笑道:“不管他,他想要耗,那就继续耗。看谁耗得过谁。”混蛋,走之前都不跟她打个招呼。温婉这口气还没下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匆忙出去。” 夏瑶说道:“是鲍宝钢出事了。” 鲍宝钢在妓院嫖妓,看中一个姑娘。可惜这个姑娘之前已经被人包了。鲍宝钢性子上来了,一定就要,于是打闹了起来。结果,失手打死了人。而打死的这个人,还是宗室子弟。虽然说这是一个宗室的私生子,也是一个标准的纨绔。但是让鲍宝钢这样一个粗野汉子将人打死了,让宗室的脸面往哪里放了。朝廷命官又如何,杀人偿命。于是,鲍宝钢被逮到大理寺。现在在大理寺吃牢饭呢! 白世年最先去找的,是这家妓院的老板。把来龙去脉理顺了,白世年很肯定一件事。鲍宝钢被人算计了。 叶询也清楚,但清楚是清楚,他出去与人谈条件人家看不上啊!只有白世年才有这个份量。 白世年问着:“查出来,背后是谁在做的手脚没有?” 冯管家很遗憾地说道:“将军,查不簿这摊水很深。这些人是想让鲍宝钢拖将军的后腿。再怎么样,鲍将军是住在将军府里的。”当然,主要是鲍宝钢是白世年的生死兄弟。若是不管不顾,那会寒了不少人的心。对白世年的声誉有很大影叶询沉思了一下后道:“老冯,你去郡主府寻大管家。他那里人面广,打探消息,比你灵通。”温婉在京城立足这么多年,背后肯定又自己的消息渠道。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果然如叶询所预料的那样,鲍宝钢的背后,有人在算计。光查出来的,幕后有闻家,陈阿布,还有戚家。没查出来的,还不知道呢! 叶询有些头疼了。只是这三家也好办。可背后,明显还有其他的势力:“将军,如果我预料不错,幕后应该还有几位皇子的推手。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将军。或者说,是郡主。将军,郡主怎么说?”白世年过完年就要去边关了。这些人就算要拉拢,那么遥远的距离,难道还要逼宫,否则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算计白世年。 白世年嘴角一抽搐,他当时因为焦虑,加上对温婉还有气,就回来了。好像都没跟温婉说这件事了。估计这回,温婉正在生气呢:“我没告诉他,我的事,不想让她出面解决。”要是遇事就靠温婉解决外头还不知道怎么排揎他呢!也是白世年的自尊心在作怪。 叶询表示理解。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尊严“现在最主要的是打死的这个人,还是个宗室子弟。虽然没上族谱,只是一个私生子。但是,这些人怕是要趁机敲些好处了。” 白世年蹙眉,要些好处,可不仅仅是一些。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而且,要把鲍宝钢保出来也没那么容易的。不过,好歹先去寻了人,谈判谈判。 可惜那家人根本就不吃白世年这一套。白世年派去的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没什么好谈的,以命抵命。 白世年听到这句话,当下眼里有着杀气。想了下,软得既然不行,那就来硬的:“我看,与其在于他们周旋,干脆直接就跟皇上呈请。我就不相信,皇帝会为了一个纨绔,斩首一位悍将。”这个方法最直接,也是最为由效果的。 叶询愕然地看着白世年:“要是真闹到皇上那里去,一个不小,会出大事的。”皇帝未尝不知道,但是皇帝选择旁观就是在看事态发展。 白世年摇头:“出不了大事,不过一通责罚是免除不了的。” 叶询有些不同意。若是皇帝真插手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棒。鲍宝钢不会死,但对前程肯定有妨碍。万一因此落下隔阂,不划算。 白世年想了好一会,低头不是个事。现在人都被压在监牢里。低头也进了监牢。白世年想了下,要去监牢看望鲍宝钢。 白世年郁闷得要吐血的是,竟然不得探望。 好在夏大管家很体贴,亲自去打通关系。得了一次见面的机会。叶询见着白世年发青的脸色,暗暗偷笑。 鲍宝钢知道自己打死的是皇亲国戚,当时就懵了。而且他真心不认为自己下手能打死人。可是就算知道被人算计又如何。打死人是事实,这里可不是边关。 白世年见着鲍宝钢满脸胡渣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宝钢,我跟皇上呈情,皇上是明君,肯定不会处以死刑,但是可能会被降为白身。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降为白身,总比没命强。鲍宝钢自然是答应了。 白世年得了鲍宝钢的同意,进宫,找了皇帝,跟皇帝呈情。鲍宝钢的武艺,皇帝是亲眼见过的。若是为这样的人偿命,损失了这样一位悍将,皇帝要是答应,他再想其他的方法。 皇帝其实一早就知道,他就想看看白世年怎么处理这事。没想到,一下把皮球踢回了自己身上。皇帝如白世年所想,不可能损失这样一位悍将,直接以被打死的那个纨绔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作为结案陈词。当然,鲍宝钢自然一位官员跑到妓院去,顶做案(官员是不能嫖妓的),本来皇帝是想直接虏为白身。可是转念一想,最后给了连降三级的处分。这个处分,不算轻,但也不算重。 鲍宝钢直接成由从四品了军官降低为六品的了。打拼了十多年,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每升一次都是拿命去换的。但是这个结果已经是在预料之外了。只要还有命在,官位还是能捞回来的。白世年有些惭愧。正说着安慰的话呢,就听到说宫里来人了。 鲍宝钢见着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的那位美人。听到来人说,这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当时傻眼了:“这……” 往日里去宣圣旨的公公谁不是一副扯气高扬的模样。不过再将军府邸里,这些人可不敢摆谱,万一被郡主知道了,准吃不完兜着走。这位公公笑容可掬地说道:“皇上说了,鲍将军身边没个伺候的人。赏赐给将军,让她在伺候你了。”公公走后,鲍宝钢问着白世年“将军,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有没人他自然是高兴。但这个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 白世年轻笑,只让说皇上赏赐的收着就是。这是典型的先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鲍宝钢皱着眉头说道:“将军,我这媳妇都没有娶。有了这么一个美人,我以后怎么找媳妇呢?”美是美,可是这是一个恩,宫婢。不能当正妻啊!媳妇都没娶,就来一个贵妾(皇帝赏赐的,肯定是贵妾了)。这以后可怎么娶媳妇了。 白世年沉思后道:“你不是一直惦念她吗?” 鲍宝钢那天看了这个女子,确实一直念念不忘。也想娶来当媳妇,身边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但后来知道此女是罪官之后(此女是宫婢,就是祖上是犯了事的官员后来罚没为奴,身份很低微),如果只是宫女还勉强可以。但是奴婢,那就成了。以后的孩子,都要低人一等。所以他就歇了心思。可现在,皇上给他出了一个难题。这个可怎么处置。 白世年看穿了鲍宝钢的心思:“边关那么多将士娶不上媳妇。这个女子也就身份低微了些(。但是当年在沿海的时候,想着能娶上媳妇,能留个后就是老天的厚赐。” 鲍宝钢没再说话了。他不比白世年、张义。白世年是世家子,很高。张义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虽然是庶子。但是至少也不缺吃少穿。可他当年本来就勉强温饱。父亲一病,家里就真的叫一穷二白,揭不开锅。没法(书书屋最快更新)子,为了能活下去,当兵讨口饭吃了。所以,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妻生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家。 鲍宝钢看着白世年:“好,我听将军的。”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投奔了将军。若此女确实是个好的。虽然不能为妻,但身边也算有个人了。不至于清清冷冷的。 三皇子府里祈慕与祈枫一起。祈幕笑道:“没想到,白世年竟然会让父皇出面。断臂求生,主意是不错,但到底不为鲍宝钢奔波,失了三级了。父皇也是爱惜良才,估计老五要吐血了。” 祈枫点头:“老五也太小瞧白世年了。用一个鲍宝钢就想要套了白世年进去。若是白世年这么好算计能年纪轻轻混到这个位置(温婉吐槽:他就这智商)。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表姐一声未吭的。” 祈慕赞叹道:“她没吭声,才是她的聪明之处。否则,样样都是温婉出头,让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温婉不出面,不代表她不知道。温婉不出面,背后的人反倒更有顾忌,不敢太出头。” 祈枫面色有些犹豫“三哥,我听到消息,说表姐与白世年吵架了。好像是白世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温婉的事。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祈慕听完笑了起来:“温婉自己都在庄子上,白世年要是在温婉眼皮底下做对不起她的事,你觉得以温婉的性子白世年如今还能回京城里救鲍宝钢。估计这回事大卸八块了。而且,父皇不会训斥责罚白世年。也不知道是谁散布这无聊的消息。” 祈枫也是不相信:“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两人应该是真吵架了。温泉庄子上昨天发卖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根据探子回报。白世年还受伤了,不是打猎受伤。是在庄子上受伤的。可能是表姐弄的。” 祈慕听到这里有些惊疑了。温婉的性子这么烈?不会的吧。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怎么这一转眼,就成母老虎了。咳,祈幕感叹道他这表妹可不就一母老虎。怎么一下就将温婉坐过的恐怖事件忘记了。 祈枫倒是感叹着说道:“三哥,曹颂还在监牢里呢!都被关了这么几天了。父皇也不声响,大姐也不求情。就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到底对皇家的声誉不好。” 祈幕想了下后道:“虽然我不相信白世年有做对不起温婉的事。但是他们两个吵架是肯定的。 但你看温婉就显得聪明很多。白世年回来,夏添忙里忙外地给白世年跑腿。要不是温婉的意思,白世年能指动得了夏添。夫妻吵架,怎么都不该传扬出去。若是思聪能与温婉一样,也不会让整个皇室蒙羞。这就是蠢人跟聪明人的区别。”被驸马打,不是光彩的事。只能显示这个公主无能。 祈枫摇头不解地说道:“说起来,皇室之中的公主再没有比姑姑更柔绵(就差说没出息了)。可温婉的性子却截然不一样,白世年堂堂一位大将军,都被她拿捏在手心,这可真是说不清楚。” 祈幕对此也只有摇头了。母女俩的性格,天差地别。估计,温婉像的不是姑姑,而是他的皇祖母了。 九十麻烦上 夏瑶得了消息跟温婉说道:“除了闻家、戚家(陈阿布直接被夏瑶忽略掉,因为陈阿布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就是个边缘人物。属于打酱油系列的),背后还有五皇子的手笔。” 温婉哦了一声:“没想到,他还这么有雅兴。看来日子太清闲了。”没想到,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闲得没事。一个鲍宝钢,就想用白世年扯她出来。好在白世年也不是蠢的,会直接找皇帝舅舅。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夏瑶面色也一样是黑的:“郡主,要不要教训教训他。”对于夏瑶来说,除温婉之外也就皇帝的话她会听。其他的人,她谁都敢动手。哪怕让她去杀太子,估计她也能下得了手。 温婉笑着摇头:“不用,他要算计就算计好了。”见夏瑶满脸不同意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画笔:“五皇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子。皇帝舅舅再疼我,但相比亲身儿子而言,我到底是隔了一层。自己的儿子皇帝舅舅可以任意打骂责罚,但却由不得人欺负。这次思聪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流言出来了,为了顺这口气,自然是要重重惩戒。”她这些年,要不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得很好。就算她再有才能,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就如她一样,皇帝也一有着他的底线。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说得在理,但到底心底不爽快:“郡主,难道我们就任由他这样欺负上门?” 温婉仰头,面露诧异地问道:“他有欺负我吗?” 夏瑶绝倒。以前十岁的孩子看着像四十岁的老人,现在二十岁反倒像十岁,还装天真,郡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泄露了夏瑶的心思。其实这样的转变很好,说明温婉现在的生活如意了,心思没以前那么重了:“郡主既然心里有数。那就算了。不过他若敢惹上我们,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成,他要敢直接惹上我们,就让她们尝尝我们家瑶姑奶奶的厉害。” 夏瑶噙着笑白了温婉一眼。 温婉不知道的是。她与白世年单纯地一次吵架,真的差点惹来一次大风波。 燕祈轩得了白世年与温婉吵架的消息,心下愤然:“这个混蛋,既然敢欺负温婉。”燕祈轩愤然地去寻了白世年。身边的仆从拦都拦不住。没法子,赶紧让人去通知罗家世子爷。现在也就罗守勋能劝说得住燕祈轩。咳,世子爷最近真是想一出事一出。 白世年在回将军府时,碰着身穿华服的燕祈轩。白世年看着面含冷冽的燕祈轩。只能感叹他太女人。没奈何,谁让他长得太俊。真正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面如眉眼画。 上次因为外在原因,白世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加上温婉说的那些花,让他深以为然。但是这会,但这回也不得不赞叹了。都说淳王府的世子,长得是仿若天神下世般俊美,世间难求的不多得一人。乃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号。这样的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妖孽,确实该是天怒人怨了。如果不是他身份贵重。估计会是自身难保,是做小官的最佳人选。还好投了一个好胎,否则,人生一定不会顺畅。 如果燕祁轩知道此时白世年的想法,一定无语问苍天。这夫妻两个,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可惜这会的燕祈轩却是怒容满面:“白世年,既然你娶了温婉。你就该好好地对他。你这是做什么?为了~~-更新首发~~一个婢女,竟然就跟温婉吵架翻脸。你既然这样对她。当初就别装出那样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没得两人就原形毕露。” 白世年本来看在温婉的面上,还准备与他打一个招呼。可是听着燕祈轩言语里的指责,非常恼怒。他因为他是谁。当下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是淳王府世子,皇亲贵胄。但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白世年面上的鄙视与不屑,深深地刺伤了燕祈轩的心。燕祈轩怒了:“你、你们夫妻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是你欺负温婉,就不对。” 白世年还一肚子火呢。好好的。吃错药了被妻子的青梅竹马寻上门,这算什么事:“我欺负不欺负她,跟你没关系。我希望你以后闭嘴,我媳妇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没得败坏我媳妇的名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盘菜。白世年现在有些相信温婉的话了。她是真没喜欢上燕祈轩了。若是喜欢这个半个白痴的男人,他也太失败了。 燕祈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好这时候罗守勋赶过来。他是满头大汗啊。燕祈轩搞什么东西。这夫妻之间的事也是他能插手的,他这是跟温婉有仇是吧。罗守勋都不知道燕祈轩是怎么想的。就温婉,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伙,白世年能在她脸皮底下偷吃。除非白世年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了。 罗守勋见着全胳膊全腿的燕祈轩,松了一口气。也就白将军是个心胸宽广的。换成其他人,这事就够燕祈轩喝一壶的了。这混蛋,就欠揍,欠收拾,总跟脑子没开化的一般。罗守勋有时候真想敲开燕祈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玩意。 白世年走后,罗守勋对着燕祈轩咆哮:“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认为温婉日子过得太顺心,你看不过眼,巴不得她日子过得不顺心。要这样给她添堵。”这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燕祈轩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为温婉好。被罗守勋骂了半天,也没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罗守勋气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揍他一顿算了。最后气得转身走了。 罗守勋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训斥,反而让燕祈轩萌生了去庄子上看望温婉的念头,估计当场掐死他的感觉都有了。这个混蛋,还嫌温婉的名声不够响亮。 白世年正打算晚些回庄子上去。就听到说,他八弟被尊贵郡主府里的家奴给打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快死了。所以立即赶了回去:“八弟怎么样了?” “老六。那个姓林的也太可恨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弟妹的产业。这口气,我们可怎么忍。他不就一个奴才秧子。”原来是今天八老爷的一个朋友请他去吃饭,而且还特意请到去了醉湘楼。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八老爷自然是点最好的了。可惜,他那朋友到半路就开溜了。八老爷一顿饭,吃了七百多两银子。如果是白家还繁盛,七百多两银子也不多。如今分家了,生活过得寒酸。这么大笔钱,哪里有。偏偏八老爷还仗着是温婉伯子的身份,就是不付钱。 不给钱人自然是被扣着。可八夫人也强硬地说不给钱。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态度。反正他们家的六老爷是郡主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可惜两人都想错了。林掌柜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自然是不可能放人的,关了一天,见还是没人来。没关系,钱我不要了。想吃霸王餐,那就按照吃霸王餐的条例来惩罚。于是按照规矩暴打了白八老爷一顿,打了个半死。 这样一算下来,饭钱可没治愈伤势的医药费多。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么一算,可就亏大发了。 “你想怎么样?”白世年看着白世纳,面带冷意。 林掌柜看在温婉现在嫁到白家。知道东家在白家,还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躺个三五月,而是至少缺胳膊少腿了了。敢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白世纳绝对是头一个。 “自然是要找那奴才秧子算帐。他算什么东西,老六,你怎么没带弟妹回来。”白世纳看着白世年一个人回来,不高兴地叫着。 “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人跑了,是个陷阱。为什么还敢不给钱。是仗着你是郡主的八叔子,还是仗着你弟弟是大将军。”白世年知道来龙去脉后,冷冷地问着。 “我也是被陷害的,再说,不就去弟妹的酒楼里吃一顿饭。她那么有钱,不会连这顿饭都吝啬?”白世纳气得直哼哼。 白世年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佛袖而去。 叶询八卦“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让士兵轮流守夜,兴国郡主的嫁妆估计都要少好几箱子。一查,嘿,有趣了,竟然是你的八弟。鬼鬼祟祟竟然打起了郡主嫁妆的主意。这会又闹出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也亏他做得出来。我早就说了你那几个兄弟不是东西,现在知道了。郡主贵为超品阶的兴国郡主,他们都想着占便宜。要是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女人进屋子,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当然,这些都是叶询故意黑白世纳的。就是给白世纳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妄想温婉的嫁妆。除非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 “你觉得,天底下敢吃皇上霸王餐的,有几个?”白世年苦笑。皇帝对于国舅都是毫不留情,更何况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只是暴打一顿,还算是轻的了。 “你是说……哈哈,难怪我,我就猜着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也算是好事。让你这群吸血的兄弟受下教训,省得天天上门来饥荒。那时候,天下也能太平几日。”叶询对于那几个兄弟,可是厌恶透顶。 白世年弄到大半夜,不想回正房睡,就回了书房去睡。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抱着人睡,突然一个人睡都有些不习惯。想着温婉的那个举动,白世年心里有难受,也有懊悔。他是真不该开玩笑。明明知道温婉的忌讳,做什么还要捉弄她呢以往跟温婉开其他玩笑,温婉了不得也就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 白世年心里特别的烦躁,披了外套走了出来,看着今晚的月色姣好。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看着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的,怎么?跟郡主闹矛盾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叶询走到他身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是看不透。只要一句话不对,不顺,都可以拔簪相向。”白世年很懊恼,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温婉的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过。 叶询笑得很狡猾“你就从来没怀疑过,郡主是皇帝派来监视你,是一个君心叵测的女人。” 白世年闷闷着,没好气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说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还不如直接说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叶浔心脏漏了几拍“兴国郡主,是投错了胎,如果是个男人必定是能跟将军一样,成为天下英雄人物。可她却偏偏是女人,就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都是要掩盖在身后。可我看她却是不焦不躁,甚至一点怨恨,暴戾之气都没有。眼里有的是平和,好象阅尽万事,历经沧桑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岁不出深闺的女子所拥有的。将军,娶了她,是你的福气,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你,都不会成你的阻力。” “我知道,可是她对我,真的让人琢磨不透。这么跟你说,前一刻我们还恩恩爱爱,后一下她就能翻脸不认人。说话行事,都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的没信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白世年很懊恼。没有原因不可能会这样。 “这样才正常。”叶询吐了一句让白世年惊异地话。 叶询看着白世年,眼神很犀利“以兴国郡主的聪慧,如果她真想毁了这婚,就算当初她阴错阳差嫁给你,她不想嫁有的是办法不嫁你。可是她却偏偏嫁给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真以为她怕了你,当今天下,你能找得出需要让兴国郡主害怕的人吗?”。 白世年沉默。他想反驳,但找不着有力的证据。如果是与温婉吵架之前,他还有底气。但是这次吵架,让他没有底气。他不懂温婉,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书网www.RT 九十一麻烦下 叶询乐呵呵地道“这样一个高傲绝尘的女子所求的又岂能是如平常女子一般。既然不比一般的女子,性情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琢磨得透了。” 白世年没怎么明白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叶询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你是当局者迷。如果你在我的立场看待,你就知道。她对你好,是因为她对你有所求,如果到了无所求,她对你,自然是冷眼相向。你当先皇花了那么大力气调教出来的人,会是如此简单。将军,你高兴得太早了。以后还有的你受了。”。 白世年不解“对我有所求,对我有所求?不可能……”白世年还真想不出温婉在自己身上能求到什么。以温婉如今的地位,权势财富什么没有。她还需要求什么。 叶询忙给安慰着 “求什么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的女人是做主母的好人选。但如果想得到她的心,却是千难万难。不过回报也是一样,如果你能得了她的心,她就会对你全心全意。你们白家兴旺在即。你也会后继有人了。”他可不想挑拨离间后,被白世年卖了。破坏了温婉的谋算,到时候温婉会活劈了他。在叶询心里,温婉也是恐怖的存在。 白世年一直在思索着温婉求的是什么。白世年猛然想起温婉的愿望,只想要一个家,过着老公孩子热炕头。温婉求的也许就是这个。可这个愿望,暂时是绝对不能实现的。 白世年想到这段时间温婉对他的温柔与体贴,心里的郁结也散去了不少。温婉经历与太多,后来几番生死。性子已经变得敏感而脆弱。后来常年处于高位,见多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对人自然地形成了防备与不信任。算起来,温婉还算好的。虽然有不少的缺点,但总比大公主好。一个不如意,将曹家所有的人全都弄监狱去了。 白世年很有阿Q精神。再有温婉之前就说过她脾气不好。他这个当丈夫的也适当要退让。这么想着,之前存的那点气,也彻底消散了。 在温泉庄子上。温婉正准备睡觉。 夏瑶得了武星送来的消息,说燕祈轩到了庄子外,想要见温婉的消息。面色一下阴沉了起来。她心里直骂燕祈轩就是个白痴。当时那个气愤恨不得先打燕祈轩二十大板。他以为他是谁,竟然跑到庄子上来要见郡主。是不是想让郡主背负一个与别的男人私会的名声。夏瑶开始是不想让温婉知道的。因为温婉对于燕祈轩一直都很顺着。可是夏瑶思索了半天,认为还是得让温婉知道。否则,万一没弄好,白将军知道发怒了,真出什么事温婉还不剥了她的皮。 夏瑶的脸色很难有变化,可今天又气愤又无奈还有着隐隐担心的模样,温婉觉得很意外:“白世年派人捎口信过来了?”不该呀。以温婉对白世年的了解,着恼是肯定的,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消气。毕竟相处的时间正处于倒计时。至于道歉或者做什么的,肯定不会。原因很简单。白世年没认为自己有错。当然,温婉也没认为白世年有错。只是她不放心。分开十年啊,不是十天,更不是十个月,而是十年。现在越幸福,她心里越害怕将来真有事她承受不起。 夏瑶张了两次嘴,温婉不解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夏瑶这个神色,温婉很确定不是白世年的事了。白世年不会做什么离谱的事情,这点温婉还是很自信的。 夏瑶面色难看地说道:“郡主,淳王世子爷爷过来了。在庄子外面,说要见郡主。郡主,你说见是不见。” 温婉愕然:“谁?你说谁?”温婉大脑短路,一下没反应过来。 夏瑶见着温婉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的恼怒一下烟消云散了。往日里不管做什么,郡主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能见着郡主这个神情,还真是稀罕了:“淳王世子燕祈轩过来了,说要见你。郡主你看是见还是不见。” 温婉瞬间恢复平静:“京城里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跑到庄子上来见他,莫非是王府出了什么大事。 夏瑶没好气的说道:“肯定听说你跟郡马吵架了。所以不放心你,所以跑来庄子上,想要安慰郡主。” 温婉看了夏瑶一眼,以燕祈轩的这个性子,还真有可能。当下温婉很恼怒,脱口而出:“他脑子进水了?他要跑来安慰我,这会孤男寡女的,他是不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好了。还是认为我最近没被人议论够,多来一条八卦消息啊!”到底脑子开窍没开窍啊。他们夫妻吵架,关他什么事。要让白世年知道,本来就在抄家,这不等于火上浇油。咳,这混蛋干的就不是人事。 夏瑶也对燕祈轩鄙视到极点。这幸好郡主没嫁这么一个做事不过脑子的人。否则,还不知道郡主累成什么样。 温婉继续缩回被窝里。正月的天,也还是很冷的。 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还是小心地问道:“郡主,到底怎么安置燕祈轩。你给个话。郡主,要我说,还是轰走他得了。” 温婉无语道:“你去轰轰他,肯定轰不走。” 夏瑶眼里有过厉色:“郡主,要我,我去教训他一顿。” 温婉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久没动筋骨,手脚痒痒了。你就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他回去。至于回去不会与,那是他自己的事。” 夏瑶对于温婉这么干脆,倒有些出乎预料:“这个,郡主,万一他不回去。现在外面冷的很,总这样也不是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个办法总不能就让他呆在外面。万一冻着了饿着了,有个什么事,淳王可不就得找上郡主了。郡主,万一不走。要不要给送他些吃食还有柴火过去。”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冻死了更好。那些穷苦人家被冻死是没办法的。他被冻死也能成为天下一大奇谈了。什么都别给他送,看看能不能给他醒醒脑子。”说完,缩到自己暖暖的被窝去了。 燕祈轩知道温婉不让他进庄子,当下有些不相信:“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根本就没告诉温婉。” 夏瑶听到奴才两个字,眼里闪现过杀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奴才(连皇子都干揍的人,除了燕祈轩这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人,其他人谁有这个胆子)。夏瑶的语气当下更为冷漠:“郡主亲口说的。就让你在这里醒醒脑子。让你想想清楚,自己这么做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你已经是二十二岁的人了,不是十岁的无知儿童。正常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子。早就顶门户了。燕祈轩。我们郡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别再给她找事了。你要是真有心,赶紧回去。” 燕祈轩不相信温婉会对他这么冷漠:“我不相信。我要见温婉。你让我去见他。混账东西,你再敢拦着我,我杀了你。” 夏瑶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下去。燕祈轩白皙的脸上呈现出五指山,非常的显眼。 跟着夏瑶出来的一干人,神色都如常。反正夏瑶的传奇与强悍,他们是早就听闻了。夏瑶姑奶奶连皇子都敢揍。淳王世子燕祈轩,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着。反正万事有郡主兜着。 燕祈轩身边的人却被夏瑶这一巴掌都打蒙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打他们的世子爷。有一个人本来想要冲出来跟夏瑶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人拉住了。嘟囔两句。众人都看着燕祈轩的反应。世子爷让报仇雪恨,他们就是拼死也要寻回颜面的。 燕祈轩摸着红肿的脸,一下懵了。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被女人打脸(以往被淳王训斥,也只是打戒尺)。 夏瑶眼神阴冷之极:“燕祈轩,你是不是想害得我们家郡主与将夫妻失和,让我们郡主日子不舒坦,你才高兴。你这个混蛋,我们郡主对你做得已经够多了。当年为了你的事,三番死求了先皇。后来你遇事了,郡主也求了皇上。你就这样报答我们家郡主的?你若是个识趣的,就赶紧从这里滚回京城。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痴。”夏瑶真是彻底鄙视温婉了。放着白世年不要,竟然喜欢说了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人。除了会找麻烦,还会做什么。真没想到,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被蒙了眼睛坐下糊涂事的时候。 夏瑶回来的时候,温婉知道燕祈轩还没走,一定要见她,不见不罢休。温婉听了,终于不耐烦了:“去告诉他,我不会见他的。让人恩告诉他,我不是弗溪,我是温婉。他死不死,与我无关。”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说见。见,怎么见。 燕祈轩听到这个话,当下脸色有些发白。温婉,竟然这么狠。燕祈轩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温婉,不是弗溪。弗溪不会这样对他的。 燕祈轩失魂落魄的。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样绝望的结果,才愿意相信。 身边的仆从见着燕祈轩这个模样,哪里还敢停留。赶紧将燕祈轩推送到马车里。架了马车回京城了。 温婉知道燕祈轩回去以后,没松一口气,而是郁闷了。她这会是真郁闷了。她当初怎么会看上燕祈轩呢!啊,这都二十二岁的男人了,做事还跟个三岁的孩子一般。他是不是嫌她日子过得太逍遥自在了。温婉真想骂他神经病,他们夫妻吵架,他来凑什么热闹。真要让燕祈轩进了庄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耐不住寂寞了呢!以后白世年离开京城,十年,那就该传扬她的郡主养了无数的小白脸了。温婉心里暗暗骂着,这个只吃饭不想事没脑子的混蛋。 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想着要是白世年知道这件事,会如何想呢!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温婉起身,夏瑶自然也起来了。见着温婉面有忧虑之色。猜测到温婉在担心:“郡主,别担心。将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再说你又没见他,将军不会计较的。” 温婉从炉火上取来谁,倒进茶杯里,先递给夏瑶一杯,再自己捧了茶,喝了两口:“你说,这次我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夏瑶摇头:“不过分,就该这样。省得拖拖拉拉,对你的名声更为不利。”还过分,她就知道郡主对燕祈轩总是心软。要是这份心软放在将军身上该多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夏瑶一眼,没默契:“我是说,我对白世年是不是太苛刻了。”她对白世年这么严格要求,可临了她自己倒惹出事来了。虽不是她的意愿,但到底不好。温婉有些心虚了。 夏瑶嘴角上扬:“还算好吧!相对我们来说,你对白将军已经很宽容了。但若相对作为妻子而言,郡主却是有些苛刻了。不过郡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相信你能很好地处理。”夏瑶虽然对温婉的一些做法不赞同。但是夏瑶从内心也不否认,温婉对白世年还是很好的。要知道当年,她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六年多时间,经历几次生死才让温婉全心相信。而有私心的夏影到现在,都不能得到温婉百分百的信任,到现在甚至还有了提防之心。若不是因为夏影留在身边还有用,早打发了。白世年在两个月就得到到温婉的信任,虽还没达到全心的信任,但相对真的已经很难得了。一个人先天形成的性子改不了,后天养成的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温婉陷入沉思之中。 夏瑶奇怪地问道:“郡主,你为什么那么担心白世年会背叛你?其实我觉得你过于担心了。之前的暂且不论。以后,白将军要安心打仗,京城里的事务都要郡主给他周旋打点好。若是有了孩子,你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抛却白世年对你的厚重的情意,光这两样功劳,白将军就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再说,将军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也是以后的事情。郡主,你何必现在就给自己找不自在。” 温婉喝干了杯子里的水,低低说道:“是我太较真了。”有些事,不是你防备就有用的。她这次真的太过了。 夏瑶摇头:“郡主是太在乎,所以有些患得患失。” 温婉苦笑:“白世年做得很好,是我的问题。我该全心地相信他,而不是去怀疑他。更不该借此发脾气。” 夏瑶笑道:“其实郡主之前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有些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过程,郡主认识到了以后不要再犯就是了。” 温婉点头。() 九十二表妹到来上 燕祈轩一回到京城,就开始发烧。太医说是受了凉,感染了风寒。开了方子,嘱咐一定要好好调养。 世子妃知道燕祈轩是去了温泉庄子,被温婉赶出来不让进悲愤交加,又连夜赶回来才病倒地。当下不知道该做什么表示。若是以前,还有一分觉得温婉过分了。那现在,她内心真觉得,恩,不能说丈夫的坏话。当下很尽心地伺候燕祈轩。 罗守勋得了这个消息,脸都气红了:“这个混蛋,啊,还以为长进了。我看他就一脑子浆糊。这是人做的事吗?猪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他是不是巴不得温婉夫妻失和。他能趁虚而入了,做他的春秋大梦。真那样,看温婉不活卸了他八块。”罗守勋被气得都语无伦次了。 梅儿对于燕祈轩也无语了。人家夫妻吵架,你上去掺和,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影响人家夫妻感情。梅儿也很担心白世年知道了,会把事情惹大。燕祈轩要再搅和,事情也会越来越糟。梅儿推了推还在愤怒之中的罗守勋:“你还是去看看吧!劝劝也好,省得老出这样不着掉的事情。”见着罗守勋不为所动:“你就当是为了温婉好。燕祈轩可能还没意识到这样会给温婉带去什么影响。你跟他把事情的严重性阐述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别再做这样的蠢事了。” 罗守勋心不甘情不愿去了淳王府,见着躺在床上黯然神伤的燕祈轩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混蛋,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还委屈?也不知道他的委屈哪里来:“弗溪是不是与你有仇。要你这么害她?你是不是就看不得她过上好日子。啊?” 燕祈轩蹑嗫地说着:“我当时,就想着弗溪肯定很难过。就想去安慰她。我没想那么多。”通过江琳明里暗里的意思,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可能会为温婉带去什么恶劣的影响了。温婉不见他是对的。是他的错。 罗守勋气得要吐血:“你是白痴吗?你没想那么多?你要脑子做什么?还是装的一脑子猪水?以为我就不说了,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事。” 燕祈轩想了下后道:“要不,我去找白世年解释。温婉没见我。真的。温婉她不让我进庄子。还说,我冻死了也活该。” 罗守勋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估计也被温婉的狠心打击到了。但是温婉的作为。是最为正确不过的:“你确实冻死也活该,就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你现在就找白将军,不是火上浇油。真就该冻死你的好。整就一二百五。想我这已世英明。怎么就交到你这样的白痴朋友。”想想。要不是温婉他也瞧不上燕祈轩。以前就是那种被人随意一鼓动,就囔囔着跟他对着干,一没脑子的东西。还损了他的英名。 燕祈轩耷拉着头:“我知道我不聪明。弗溪嫌弃我了,你也嫌弃我了。你们都嫌弃我了。”想到温婉宁愿让他冻着,也不让他进庄子、虽然理智告诉他温婉这么做没错,但是燕祈轩还是好难受。 罗守勋最受不了燕祈轩这个了,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委屈了。谁委屈了,该委屈的应该是温婉才对:“你少装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像一个男人嘛?你这样是存心把弗溪往坑里带。你还打算怎么折腾弗溪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闹腾下去。弗溪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燕祈轩声音都沙哑了:“你放心。不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罗守勋面露狐疑,不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燕祈轩诚恳地点头:“真的,以后再不单独去见温婉了。也不去找她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再去找温婉就是找抽了(你已经被抽了一个耳朵了。下次可能就不是抽耳光了)。 罗守勋沉思了一下:“你自己说话算话。我再相信你一次。要是再有这样荒唐的事情,我就跟你断交。听到没?我可是说到做到的。”这也算是比较严厉的话了。这么多年。罗守勋虽然很多事情看不惯燕祈轩的所作所为,但断交还是第一次说。 燕祈轩点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罗守勋这才点头。燕祈轩身上毛病多得罗守勋数不过来(燕祈轩吐槽:你身上毛病就少了),但还是个很有信义的人。保证的事情,从来没食言过(书书屋最快更新)。既然现在说,那就再信他一回。 罗守勋颓然地坐在床沿边:“你说最近怎么回事。一个曹颂已经进了监牢了。如今温婉与白世年也闹了起来。最近是不是日子不顺啊!” 燕祈轩很配合地说道“应该是的。等我身体好了,我们去皇觉寺给曹颂求个平安符吧!” 罗守勋点头:“好。” 白世年处理完了鲍宝钢的事,准备回庄子上。吵架跪吵架,但两人相处的时间真不多了。再说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合。白世年正让人去叫大管家来,准备吩咐一下事情,就走。冯管自己就过来了,冯管家的面色如之前夏瑶的神色,恩,说不出的怪异:“将军,外面有个女人说求见将军。这个女人是杨家的姑娘,杨雪。” 白世年得了消息,想起温婉说的话,脸色变了又变,过了好一会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手上的一个玉指却是被他捏出了一道缝出来:“她回京城,不找杨家的人,找我做什么?” 冯管家也是知道前因后果:“我看着杨姑娘应该是碰见了难处。而且,杨家的人都宣布她死了。自然是不承认有这么一个女人了。” 白世年眼里闪过厌恶:“白家的人都不承认她了,做什么到我府上来,让人将她赶走。”不是白世年同情心不够。实在是他恶心的慌。想想这未婚妻跟着别的男人私奔,还诈死,让他愧疚难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寻上门来,他没让去剥了她一层皮就是厚道了。还指望他去见。 白世年觉得晦气,这会想去找找温婉了。至少温婉在身边,还能说说话,吐吐槽。其他人,恩,他也不好意思吐槽。 白世年正想着温婉现在应该也和软下来了。他回庄子上,温婉不会再跟他闹了。就看见冯管家面色难看地走进来。跪在地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轰不走那女人。” 白世年怒了:“她想做什么?”他没大棍子伺候,已经是给了脸面。还想做什么? 冯管家也很无奈啊:“那女人如今跪在大门口,说她对不起将军。只求了将军救她儿子一命,她愿意用命偿还欠将军的。”这是求情吗?这是**裸的威胁了。 白世年双手拍在桌子上,桌子都晃动起来。可见这愤怒有多深。 冯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还是让她进来吧!若是让她这么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把事情说开了也好。如今都各自嫁娶,也不怕她怎么样的。”就那个跟鬼一样的面容。连府邸里的一个粗使丫鬟都比他强。 白世年冷然道:“让她进来,我看看她又什么脸面来见求我。”顿了下后道:“另外去请了杨家的人过来。真是岂有此理。” 过了一会,冯管家就领着一个妇人进来。 白世年望向跟在冯管家后面的女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与其说是一个中年妇人,还不如说是一个老妪。神情枯萎,皮肤黝黑粗糙,手上还都是茧子。不到三十的女子,像是有四五十一般。记得当初的表妹那是明艳动人,娇嗔讨喜。这才十三四年没见,竟然苍老成这样样子。 白世年坐在主座上,冷冷地说道“你说你是杨雪,我表妹杨雪?我表妹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表妹。讹诈到我将军府上来了,稀罕。你要不从实招来,我就让人押你去衙门。” 杨雪跪在地上,眼神很哀伤“表哥,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可是我的孩子就要死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表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表哥,我求求你,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你救救我的孩子。表哥,我求求你了。”若不是实在是走投无路,杨家的人又不认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白世年眼底一片冰凉,没有一丝点温度“杨家的五小姐在十四年就死了。情份,你还敢跟我提情份?”白世年冷笑了一声后道:“不过说起来确实应该提情份。克死了你,总比听到你跟别人私奔了的好。至少,我还没丢人丢够。”他这是招了什么邪了,娶进门的小妾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如今又戴了一顶。他这是犯的哪路太岁。 不说白世年,就是冯管家也觉得将军诸事不顺。还有比杨家更厚脸皮的吗?这些年,得了侯府多少好处他不知道。但是将军府里的好处,他们是占了不少。这次还是一样,又想要将军出力。这都什么东西,畜牲都不如。 开始冯管家对于温婉看轻杨家,态度那么冷漠。觉得温婉处理人际关系不如大夫人清荷。可如今看来,还是居住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杨家不是什么好东西。(……RQ 九十三表妹到来下 杨雪见着白世年恼怒,眼泪刷刷地掉:“对不起。” 白世年冷笑,对不起,当年的事给他的伤害有多深。为此他再不愿意说亲,干脆跑去当兵去了。这些年来,他还为此事内疚不已,一直认为是他害死了杨雪。如今一句对不起就能完结了。杨家的人还真能做啊。白世年冷冷地说道:“你先把当年的事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最好三言两语给我说清楚,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 这是一个听得让人牙疼的八卦故事。杨雪的经历,不过是如话本一般,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可是家里人不愿意。为了绝了她的期盼,就把她许给了白世年。杨雪不甘愿做棋子,不愿意被克死,更不愿意一生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卷了细软跟着书生私奔了。也不敢去书生的家乡,两人隐姓埋名,躲在西北一个偏僻的乡下。日子虽然清苦,但夫妻感情很好,杨雪也甘之如饴。 哪里知道她的独生子去年生了一种怪病,花了很多钱都没治好。眼看着就要咽气了,杨雪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自己眼前咽气。杨雪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进了京城。 她不是没去过杨家,可是被当成叫花子给轰出来了。杨家的人根本就不认她。白世年的风头很盛,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她也是走投无路听到白世年的名头。硬着头皮上门来。她如今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白世年开始知道杨雪跟人私奔,只以为是定亲以后杨雪不愿意被克死,然后想着跟人跑了还能留条命。可是现在听到原来是与有人有私情以后,杨家的人想着反正闺誉没了,于是才把杨雪许给自己,当是废物利用了。 白世年脸色青了又紫,一双手也是捏得咯咯地响。杨家,把他当成什么了。这是让他当现成的王八。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他舅家对他的厚爱?白世年怒到极点不由笑了出来。这样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杨家心安理得的给他戴。还让他感恩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就不愧疚。怎么就不觉得羞耻。他们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受了侯府给的那么多好处。这次也借着此事帮扶杨家。这世上还有比杨家更无耻的人。 杨雪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但是如今见着满身杀气的白世年,心里也很恐慌。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不怕白世年的。 白世年真怕自己一怒之下,打死了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这个女人。虽然打死也没关系。不过白世年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转身回了自己后院。 叶询看着白世年阴冷的神情:“你怎么了?夫妻不就吵架?至于让你着急上火这么多天。真是有你的。一个大男人心胸得放开一些。若不然,郡主会瞧不上你的。”前院的事情才刚发生,叶询也没这么快得到消息。以为白世年仍为温婉的事忧心。 白世年忍了气:“与我媳妇没关系。” 叶询见是其他的事情,也就没多问了。不过能让白世年这幅神情,估计事情不轻:“发生什么事了?” 叶询听到与人私奔的表妹求上门来。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你该庆幸娶的是郡主。这事就算传扬出去,别人也会说是你的福气。没人敢非议你的(娶了表妹,可不就娶不上温婉了)。不过将军运气也算好的。若是没有这么一遭你与郡主也没那缘份了。”见着白世年神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将军,我上次瞧着郡主对将军也挺温柔体贴的,其实以郡主如今的身份地位,做到那样已经难能可贵了。人嘛,总会有缺点的。像郡主这么有特殊经历的人,多疑是肯定的。若不然也活不到现在。将军就多多体谅体谅了。而且将军。我们在京城我们的时间不多,难道就为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剩下不多的时间。” 白世年微微叹气:“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心疼。”愤怒过后,也只剩下浓浓的怜惜了。 叶询笑道:“将军这样想就对了。郡主也肯定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则郡主真怒了,这次鲍宝钢的事情夏添大管家也不可能忙里忙外地帮扶着。郡主可能有不对,但是有一样难能可贵,郡主行事有分寸,不自侍身份,也不骄纵,我看得出来郡主是真的把将军当丈夫爱重。否则,真如某些人,一点小事恨不得闹得天下皆知。那将军才有的受。” 叶询后面一句话有些怪异。但白世年明白。温婉与他吵架,但在温婉的定义里那是夫妻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让宣扬出来。外面传扬的都是私底下传扬的,也是云里雾里。再加上夏添为白世年奔波,要知道,在京城里,夏添这个大管家的行为代表的就是温婉的态度。 温婉真该得感谢一下思聪。有了这个一个反例,温婉发的这点脾气。那对别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 白世年心情刚疏散了一下,就听到外面来人说,杨家来人了。来的是杨家的大老爷跟二老爷。 叶询看着白世年,笑道“将军,要不要老朽陪你一起。” 白世年想着喜欢嘲笑人的叶询:“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杨大老爷、二老爷一接到信,就过来了“表弟,你找我们?爹身体不好,所以没过来。”其实也不是杨老太爷身体不好。只是白世年这一态度,让身为长辈的杨老太爷有些气愤。但又怕耽误了儿孙的前程,于是就派了两个儿子过来。 白世年看着两人。当年,表妹死后,他有多内疚,有多痛苦他们都有眼睛看得到。他们不是不知道,却是没一人告诉他这个事实。现在,竟然还敢利用这事让自己给他们谋求官职。这样的亲人,实在让人齿寒。温婉有句话说得对,这些人都是吸血鬼。 大老爷小心问着:“世年,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是不是嗔儿的事落了。”嗔儿是他的儿子,他自然是希望白世年能早日给与一个答复。杨家在白世年母亲那时候,是书香门第之家,在朝中甚有清名。可惜,如今青黄不接了。 白世年冷笑一声“表妹,见到兄长怎么也不来会会面。” 杨家大老爷跟二老爷心里一个激灵。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虽然十多年没见,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大爷心智好些,只是面色有些惨白。但是心里知道,完了,这次嗔儿的事,完了。二爷却是腿一软,要不是大老爷扶着他,铁定要摔到。。 白世年一瞧就晓得,两人是熟知内情。 白世年冷笑一声“十四年了,你们杨家,瞒得可真深啊!来人,给她拿两千两银子,算是是亲戚一场的缘分。你们,哼,我府邸迎不来你们这样的人。”说完看也不看杨家的人,走了。 杨雪取了银票,就急匆匆赶往了医馆,请大夫给她孩子看病。两位杨家的爷却是颓废与沮丧地回到杨家。 杨老太爷一听这个消息,当下就倒在床上,急忙请了大夫“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回来。当初就该打死这个孽畜。” 杨老太太一得消息,当下怒急攻心,也病倒了。杨家因为这事,大闹了一场。 “大哥,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难受。我想,表妹没死的消息,世年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没说出来而已。”二夫人的话,一下让侍疾的几个人,全都不相信。 二夫人的话,让几个当家人心一惊。既然白世年一早就知道,却按兵不动,这会发难“我前几日得知,冯大管家的找了昌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之后昌家背负的赌债就给还清楚了。那昌家的小女儿以前可是妹妹的贴身丫鬟,不可能听不到一丝的风声。” 不管知道不知道,大老爷还是亲自去请白世年过来。说杨老太爷如今就剩这最后一口气了。想见白世年最后一面。 冯管家缠住了杨家大老爷,套出了话。心里冷笑,这样缺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会还想框了将军过去。杨老太爷又不是将军他爹,不去就是不孝。直接告知,将军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京城里的消息是很灵通的。很多人一下就知道了燕祈轩去了一趟温婉的温泉庄子上。至于在温泉庄子上做了什么,不可追究。 通意酒楼里,五皇子笑了,笑得如一只恶狼般凶狠:“没想到,没想到兴国郡主跟淳世子到现在,还是藕断丝连。我说怎么会她一直不愿意嫁,原来一直都是念念不忘老情人”。 徐仲然露出一谋无奈与莫名“谁能想象得到,名动天下的弗溪,没想到衷情的人竟然是胸无文墨的燕祁轩。还真是莫大的讽刺。” “这确实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温婉郡主藏得真够深的啊。至于说衷情,可能谈不上。应该是喜好上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谁让燕祁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喧郡王暗讽着。谁能想象,他们这么多才俊,竟然败在一个纨绔的手中,真是让人不甘心。 徐仲然苦笑。 九十四服软 白世年得了管家的话,知道杨家两位老人都病倒了。冷笑一声。哀兵之策都用上了。可惜,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十五岁的稚龄小孩。他们能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也就不怪他无情了。 正想着事,有人送来了一封信。白世年疑惑地接了信,让人拆开一看。信里写着燕祈轩去了庄子上。 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现在就奔赴到庄子上去见温婉,看看她到底把她放置在上面地位。然而想着温婉的拔簪相向,燕祈轩那日喝酒说了很多与温婉的美好往事。一巴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裂开(这个桌子年代已久,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 白世年颓然地坐在位置上。如果说杨雪的事情,让他愤怒,让他不平。那温婉,就让他感觉到心凉了。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温婉把他当成什么了。自己只是不小心被个婢女撞了,就发那么大的怒火。她自己呢?她自己又在做什么。白世年这会的心拨凉拨凉。 冯管家走进来,见着白世年难看的神色,小心地说道:“将军,大老爷过来了。面有急色,我猜测应该是为养家的事。将军,见是不见。” 白世年将信放在袖子里:“见,自然是见。杨家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出来,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留脸面。让大哥过来,正好跟大哥吧这件事情说清楚。” 侯府没倒的时候,白世年对杨家一直都很照顾。因为那不仅是他的母家,白世华已过逝的外祖父很疼爱他。杨老太爷对他也一直都很和蔼慈爱 。所以听到杨老太爷中风,本来是打算直奔杨家的。还是清荷让他叫着白世年一起去。 白世华消息不灵通,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温婉的事了。当下急匆匆地走进来。跟白世年说了这事。让白世年随他一起去了杨家。 白世年坐在八仙椅子上:“不急。冯管家,你把刚才的事情。从头道委告诉大哥。” 白世华听到一半。腾的站起来。白世年按住他,让他耐心听完冯管家的话。白世华迟疑地说道:“六弟,这是不是弄错了?”白世年的头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白世年面色阴沉又可怕。白世华心惊胆颤的。 冯管家苦笑道:“大老爷。这么大的事还能弄错。杨家的人,这么卑鄙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大老爷。你要不相信,你可以去杨家问问。看看杨家有没有脸否认。” 白世华看着愤怒得就在爆发的边缘,赶紧说道:“六弟。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杨家。若是这件事是真的。这口气。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去了杨家。 白世华前脚走,后脚就听到说郡主府里的大管家过来了。白世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他进来。” 夏添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匣子。夏添恭敬地说道:“将军,这是郡主让小的给将军送过来的。”毕恭毕敬地呈给白世年。 白世年心里虽然恼了温婉,但这事现在具体情况他也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拿这么一个匣子出气。接了匣子。也没打开。 夏添欲言又止。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还有什么事?” 夏添本来是想说燕祈轩的事情,但是见着白世年这冷漠的神情。想想这件事。还是让郡主亲口跟将军说比较好。他就不掺和了。恭敬地退下去了。 等客厅了没人,白世年看着那匣子,若是温婉在这里。非得被白世年看出两窟窿出来。白世年深吸一口气,打开匣子。匣子里面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是十几张画。 这十几张画,画的都是一个人,画中的人有在练武、有在吃饭、有在摘花……,神态各异,有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坏笑的模样,有狼吞虎咽的样子。每一幅都画得很传神,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的,用了很多心血的。 最底线的画,是两个人。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摆放满了鲜花的院子里散步。温婉双手搂着他的手,头偎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小鸟依人的模样,特招人疼。 白世年心底的怒气,也因为这十几副画烟消云散了。特别是后面那一副画,明显是这两天画的。面上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这个女人,服个软也得转这么多弯绕! 白世年想想温婉的为人,也不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刚才是真的太愤怒,让自己一下失去了平静。幸好温婉不在身边。若是让他怀疑温婉对他不忠,估计又得跟他闹了。 白世年扬声说道“把夏添叫回来。” 白世年见着夏添当即问道:“淳王世子燕祈轩去温泉庄子上,怎么回事?”白世年低头看着手头上的信件,送这封信的人,其心可诛。 夏添赶紧替温婉喊冤:“将军,这事郡主事先真的不知道。将军,淳王世子估计是病得糊涂了,太医说让他好好养着,别再乱跑了。” 白世年想着燕祈轩警告自己,直骂这真是个混账玩意。他们夫妻吵架跟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居心:“你也别多心。郡主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只是,燕祈轩去庄子上做什么了。” 夏添听到白世年这句话,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将军相信郡主清白就好:“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不过庄子上的人说,将军当时气恼得不行,连庄子都没让淳王世子进。直接就将他轰走。” 白世年听到这里,面色倒是更加的缓和。将手里的信递给夏添:“你在京城里的人面更广,这信是刚才外面送给我的。里面都是诽谤郡主的。你去查查,这是谁在背后中伤郡主。” 夏添双手接过信,摊开一看,当下气得浑身发抖。该死的,竟然这样诽谤郡主。幸好将军相信郡主。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要让他查出来。不管是谁。都不让他好过:“将军放心,我一定将这个背后使坏的人纠出来。” 白世年点头:“对了,你再帮我去做一件事。” 夏添身为郡主府邸里的大管家,出去连那些大臣也会给三分薄面。但是面对白世年。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仰。自从知道郡主要嫁给白世年后,更是打心眼里为郡主高兴。这会见白世年丝毫没怀疑温婉。心里更是感慨又感激。郡主真嫁了将军,不亏:“将军有事尽管吩咐。”郡主府里,白世年如今是除温婉的另外一主人了。 白世年就将杨家的事交代了夏添一番。夏添有五秒钟的呆滞。这个杨家也太过分了。 白世年吩咐道:“你去给我查查。另外几家的姑娘,前面三个是怎么死的?后面两个是怎么生重病的生重病,着火的着火?”白世年虽然也知道追究无意义,但他就是想知道真相。总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准确来说,他是想给自己正名。把克妻这个名声消除吧。总归是不好的名声。 夏添赶紧点头应了:“将军放心。我查到消息马上告诉将军。” 白世年点头:“到时候送到庄子上来吧!”今天他是一定要去庄子上了。手头上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该去庄子上收拾温婉了。这回不振夫纲。等待何时。 白世年准备等白世华回来以后,就走人。却不知道,白世华与杨家大老爷打起来了。白世年眼里闪现出杀意:“大哥怎么样了?” 冯管家也不知道,白世华又犯浑了。知道白世年说的是真的,当下就在杨家囔囔起来。杨家的人肯定是不想这件事传扬开去。于是,就闹了起来。纠缠之间,白世华被打着了。 白世年亲自去了杨家,见着杨家的人,冷着脸,半句话没说。直接让人把白世华抬走。白世华走的时候还囔囔着,这样的母家不要也罢了。要与杨家断绝关系。 白世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去请太医到将军府里。杨老太爷自己撑不住,让人扶着出来。请白世年体谅家丑不能外扬。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尊敬了二十多年的杨老太爷“杨雪说,在我与她定亲之前,她就心仪了那位教书先生。这件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杨雪说的,是与不是?” 白世华听了,扯着嗓子叫着道:“六弟,你说什么?他们都知道杨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还敢说给你。”突然想起当初的事,哇哇大叫:“我记得当初为此事,父亲还万分感激。你们杨家,这么有脸受啊!枉费我还对你们千般万般好。原来都是黑了心肠的东西。”好吧,舅父也不叫了,直接成仇人了。 白世华见着杨老太爷想反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枉费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是真心疼我。原来,只是想遮仇。让我内疚了这么多年。杨老太爷,你们杨家也真做得出来啊。” 养老太爷见着面色冰冷的白世年,知道这次事真的完了:“世年,当初也是……” 白世年冷笑道:“别跟我说那些身不由己的废话了。既然敢做,就得敢承认。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以后,我也没这门亲。”说完,让人抬了白世华回去了。没人能拦得住。 杨老也太这下是真的晕倒了。杨家的人手忙脚乱去叫态度,杨老太爷中风了。这会是真中风,不是假装的。杨老夫人,也晕厥过去。 白世年看着龇牙咧嘴的白世华,忍不住训斥道:“一大把年龄,有事不好好说。跟人动什么手。就算要动手,也得看看身边的人够不够用。”从小到大,想一出事一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进。(书书屋最快更新)咳,算了,好在三个侄子还是比较靠谱。他这个大哥,别出来惹事就谢天谢地。其他也不指望了(白世华吐槽:汗,我一把年龄了,还能有什么出息,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太医过来,说只是蹭破了些皮,扭到了筋骨。没伤根本,可看着疼得跟杀猪似的白世华,白世年很怀疑太医的医术。不过叶太医的医术,在京城那是数得这的。若不是因为温婉这层关系,他都请不着。 清荷赶过来照顾白世华,对着白世年说道:“太医都说没事,六弟别担心了。没事就去庄子上陪郡主吧!你在京城里也没多长时间。趁着还有时间,还是多陪陪郡主。”说完,朝着白世华使眼色。 白世华开始没反应过来,清荷做了一个隐晦的动作。白世华一下明白过来:“对对对,我这里又你嫂子照顾着就好。你赶紧去庄子上陪郡主比较要紧。我没事,你去吧!” 白世年出去以后,再问了一下叶太医。叶太医笑着说道:“大老爷这是吃得苦头少,所以受不了疼。”这话可就很隐晦了。白世华之前家道中落的时候,也受了不少的苦。杨家的人也是不小心推了他几下,不敢真对他动手。只被碰了几下,哪里就这么娇嫩。这是一分痛,夸张成十分了。 白世华一等白世年走后,就不再叫了。清荷还不知道他是假装的。发现以后,脸色就变了:“你这是做什么?”可别是装痛博取白世年的同情与内疚。本就是亲兄弟,若是真用手段,可就变味了。 白世华不知道清荷所想:“不装成痛一些,怎么能让杨家的人吓得没话说。杨家的那些乌龟王八蛋。亏得我还以为他们一直对我们很好。当年家道中落,还帮助我们,我还一直感激。” 清荷苦笑:“他们那叫帮助。你是没听到她们的冷嘲热讽。他们之所以对你面上过得去。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六弟,不敢做得太过分。我们都是沾了六弟的福份。若不然,连那样的日子都过不上。” 白世华噎了一下,面色惭愧地说道:“其实说起来,也亏了岳父岳母大舅子他们。”平国公与国公夫人帮扯了他们多少,他很清楚。若不然,就他这样之前得罪过无数的人,光寻仇的人都不知道多少。可他都安然无恙的。还不是靠着国公府的庇护。 清荷听了这话,心里自然是欢喜。面色却是嗔怪道:“知道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也对得住我爹娘的一番苦心了。” 白世华点头:“我会的。” 九十五和好上 温婉吃完饭以后,有些闷得慌,在院子里走着,一走就是小半天,连月儿都钻了出来。 温婉走在柔和的月光中,站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神圣,让人凛然。听说住在空旷冰凉的广寒宫里的嫦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孤寂单调的日子,后悔奔月。传闻嫦娥后悔了,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吃。 也不知道白世年看了她送去的东西没有。这次只有伏低做小了。咳,早知道当时就该忍让一二了。 夏瑶看着温婉懊恼的神色,想了下后仍然说道:“郡主,杨家的小姐今日上了将军府里。” 温婉面色疑惑:“白世年不会这么几日久给我整出一表妹出来吧?”古代可是很流行表哥表妹配。杨家的人想干什么。 夏瑶听了温婉的话,莞尔一笑:“跟将军没什么关系,是与将军定亲的那位杨家小姐回来了。估计将军得气得吐血了。” 温婉并没有夏瑶所预料的那样笑,而是面色万分难看:“杨家也欺人太甚了。当初瞒报了这件事,让白世年内疚了这么多年。现在这个女人还有脸上门,他们这是把白世年的脸面往地上踩呢!当白世年好欺负,还是当我好欺负。” 夏瑶开始没认为这个件事如何,只是觉得杨家女这也算是报应。现在温婉这么一说,面色却是发黑:“郡主,那该如何?” 温婉面色森寒:“杨家既然能做下这么缺德的事,就是到现在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白世年为他们子孙谋前程。真以为我跟白世年是好欺负的。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该手软。我也不冤枉他们,将这事实事求是地传扬出去。我看看杨家还怎么样在京城里立足。” 夏瑶点头:“郡主放心,我会把这事办妥帖的。” 夏影拿了外套出来,给温婉披上。见温婉站在院子中间好一会,都不动的,担心地提醒着“郡主。夜深了,回屋吧!要不然,会受风寒的。”这才正月的日子,还冷着呢! 听到夏影这么说。温婉到确实有些冷了。初春的夜晚,寒峭逼人。温婉也不愿意再想那么多。转身回了屋子,半躺着在床上,拿了一本杂记,翻着一页一页地,根本就看不下去。烦躁得不行。 夏影在外面对着夏瑶小声抱怨道“你说将军回去三天了,连个信都没报过来。也太过分了。”这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郡主嫁给白世年,这一分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本就委屈了。却是不想白世年只为一点小事,就不把郡主放在眼里,郡主怎么会嫁这么冷血无情的人。真为郡主屈的慌。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这事做得不地道。但白世年三四天不闻不问,也确实过分了,这事不地道。但这段是时间郡主对他可真是无可挑剔。想想哪位公主能对驸马这么温柔体贴顺从。一个大男人,生气一会就算了。哪里这么多天也不闻不问,也不想想。呆在京城的日子,一巴掌都数得过来。 夏瑶也正郁闷着呢,就听到温婉叫着她进去。温婉闷不得不行。让夏瑶陪她下棋。夏瑶棋术还成,但也不愿意受温婉的摧残。愁眉苦脸地陪着温婉,被虐的时候,心里骂着白世年平白惹得郡主不高兴。 温婉见夏瑶郁闷的神情,也不摧残她了。就躺在床上养身了。 夏瑶刚出去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一脚步声。夏瑶断喝道:“什么人?”这时候夏影也窜到了门口。 温婉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你们两个做什么?还有什么人。”夏瑶跟夏影正诧异着呢,就看见走入院子里的人。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低着头暗骂着自己犯蠢。这会怎么就失了分寸,前院有那么多侍卫,这里不说侍卫,周围还有暗卫,要是真对郡主不利的人,怎么能走到内院。 温婉等见到白世年的身影。觉得自己没出息,又窜回了屋子里。白世年接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快马加鞭的,也是累得慌。不过一见着躲进去的温婉,面上浮现出了笑容。 夏瑶见着白世年就要进去:“将军,你身上寒气重,还是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再进屋子。” 白世年虽然想早些进去见温婉,但想着温婉身子骨不好,也没有不耐烦。去了东厢房,洗了把热水脸,就见丫鬟说谁准备好了。这服务质量,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洗完澡以后,桌子上摆放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显然是早就有备份的,应该是随时为他准备的。白世年虽然见不着温婉,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他媳妇也就刀子嘴豆腐心了。到底是有媳妇的好,在府邸里,也没个人关心他吃得好好不好,穿得好不好。 温婉知道白世年来了,也矫情的不行(应该是难为情,高高在上惯了,一下伏低做小都有些不适应)。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于是有取了棋盘一个人在那里。如今也不心烦气躁了,也能静下心来下。 等白世年吃饱喝足,赶紧进了内屋,就看见温婉一个人在下棋。温婉在白世年进来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笑了下,继续低着头下棋。一人当两个人用。 白世年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温婉会小媳妇状跟他赔礼道歉。万万没想到,温婉竟然会这样迎接他。而且,看这架势,这一盘棋没下完,温婉是不会跟他说话。他只能坐在一边陪着。 白世年终于明白温婉的棋艺为什么会这么高了。一个人当两个人用,一个脑子分成两个,能不比一般人厉害嘛! 温婉终于把棋下完,放下手里最后的一颗棋子。叫来夏影,将它收了。见着白世年面露狐疑的神态,笑着说道:“怎么,让你等半个多时辰就不耐烦了。我可是在庄子上等了三天,都没你只言片语。”这话说到后头,满含幽怨之气。 白世年一听这话,乐呵呵地把温婉捞在怀里。媳妇抱在怀里,才有感觉。咳,再不吵架了“想我了?” 温婉嘟囔着嘴“才不想。我每天吃好睡好,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惬意呢!想你做什么。” 白世年看着温婉鸭子嘴硬。明明眼里都是欣喜,搂着自己的腰都不放手的。还好意思说不想。咳,她这媳妇,就是好面子:“媳妇,你不想我,我想你了。(书书屋最快更新)“不想干什么巴巴地给他送画去了。不过既然温婉跟他服软了,他也就不追究了。 温婉眼底有着松懈。不过想着一件事:“昨天晚上,燕祈轩到了庄子上。可能是听到我受了委屈,赶过来安慰我了。” 白世年搂着温婉的手一滞,语气有些难以言状的愤怒:“你该线揍他一顿,再将他轰走。” 温婉很诧异白世年既然知道得这么详细,看来他的情报网也不差别啊。心思一转:“白世年,其实那都是对外的说法,我其实是见了他。只是封了口,对外说没见了。” 白世年的心一沉:“你为什么要见他。” 温婉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见他。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个人倾诉了。” 白世年青筋暴怒,一双手啪的,把床头雕刻的孔雀头给劈没了。手上因为这个用力,青紫了。白世年眼里冒出了危险的气息,仿佛要杀人一般:“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温婉看着他到这地步,还能忍住没一把上来准备掐死自己。可见忍耐力也等一强的“怎么,我找个人诉诉委屈,也不成吗?” 白世年听到温婉这句话,就知道她是说来气自己的。神情缓和下来,忿忿然骂着:“我那是开玩笑,我怎么知道你会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我绝对不会说。” 温婉这回倒是没继续火上浇油:“白世年,有的玩笑不能开的。就像这次,我跟你说我见了燕祈轩,我跟他诉说委屈。你心里什么滋味。你现在什么滋味,我当时就是什么滋味。你现在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吗?明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是我就是很难受。” 白世年头一次对着温婉怒吼道:“你就算生气了。你也不能开这样的玩意。要再有一次,我,我……” 温婉见着白世年愤怒的模样,攀附着白世年的脖颈,咬了他一口,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想这样咬死我?” 白世年被温婉这前后不一的态度,弄得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其实他道现在还不明白,温婉为的什么这么恼怒。话说,他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一个笑话吗?温婉至于嘛! 温婉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你知道吗?那个丫鬟,我让夏瑶处理了。夏瑶将她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最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可能就这么巧合。问着夏瑶卖到哪里去了,夏瑶说卖到窑子里去了。温婉然她去审问一下这个女人。 白世年愕然地看着温婉,很快面色凝重:“莫非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当?”温婉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卖到窑子可比直接打死更受折磨。 九十六和好中 温婉对着面色越发凝重的白世年,点头道:“夏瑶对外说是发卖了,其实是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被人收买了。估计是有人想来探探我的底。”夏瑶开始这么轻省地说发卖出去,只是一种迷惑外人的假象。温婉那句胭脂味呛死人看似很随意的话,夏瑶却非常重视。就算不小心撞上。也不可能落下那么浓烈的胭脂味了。 查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女人是安排进来的细作。得到命令只说让她做一些破坏夫妻两人感情的事(除了这个,也做不到其他)。温婉又是妒妇,肯定能一点就着。只是之前温婉与白世年一直都一起不分开。温婉身边的人,都是心腹,其他人靠近不了。后来白世年娶打猎,身边的人也都是从边关带回来了,也收买不着。那人没法子亲近到白世年,只能用这个蠢法子。这一探,就试探出温婉的醋劲到底多大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有些不可置信:“确定?” 温婉点头:“也没什么觉得吃惊的。这些年,夏瑶跟夏影都不知道处理了多少的细作了。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幕后的人查不到。送她钱的那个人,自尽身亡了。” 白世年用着粗糙的手,摸着温婉娇嫩的脸:“这些年,辛苦你了。” 温婉摇头:“早就习惯了。”温婉说完这句话,压低着声音说道:“白世年,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朝你动手。可是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着了魔一般,心里的怒气控制不住。对不起,我,我就跟着了魔似的。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白世年捧着温婉的脸。望温婉与自己眼对眼:“温婉,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只要是不对的。我可以改的。” 温婉眼睛一下红通通的,积蓄了泪水,但到底强忍着没落下来:“我知道,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问题都出在我身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到我经常都觉得不真实。白世年,我最近都很害怕。害怕一梦醒来,都是假的。有很多时候我都害怕醒来睁开眼睛。那时候自己又是孤身身一人。再也看不到你。白世年。我害怕。”说着说着,眼泪再忍耐不住,哧哧地掉。 记得当初医生宣判她要死,只剩下半年不到生命的时候,她都没有绝望,也没有如别的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一般的歇斯底里。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反倒是到了现在。她心底总是有着害怕。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也许是因为白世年的深情让温婉太快。快得温婉都不敢相信,更觉得匪夷所思。她害怕一觉醒过来,这一切都是梦。加上白世年马上有要离去,让她越来越焦虑,只是这种焦虑的情绪,连自己都没在意。可白世年那天的玩笑,就是一个缺口,让温婉寻到了发泄的理由,瞬间就爆发出来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话,愣了一下。才急忙给温婉擦着眼泪。最后见着眼泪都擦布完:“也不知道你整天在琢磨什么。媳妇,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这么一个超品阶的爵位啊!你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你看你长得貌美如花,还有青梅竹马的淳王世子一见你受委屈就为你出头。有爱慕的曹颂与五皇子。你是要什么有什么,我那点功勋都在你眼里不够看。你怕什么?该害怕的是我。” 温婉不理他,继续哭。 白世年充满无奈地说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温婉刚才也只是说了最真心的想法。只是白世年曲解了她的意思。但是能将错就错的也好。继续抽噎出了:“我是真的害怕。你看你,长得好,又有钱又有权,到时候女人还不都贴上来。你是不乐意,但是架不住那些人眼红着要得到富贵。” 白世年哭笑不得,立即为表心计,指天发誓:“你放心,以后别说女人,连母蚊子我都不让他们靠近。成不?要敢靠近,格杀勿论。” 温婉听了这句话倒是止住了哭声:“若能做到,不用发誓也能做到。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之前也只是说说。白世年,该防的还是要防。京城里的人对我虎视眈眈,肯定也落不下算计你。而你这次去边关,肯定也不太平。千万别中了美人的计策。我这次就差点着道了。”后面的人,太过可恶了。若是被她查出来,她非得让他没安生日子过。一辈子后悔惹上她。 白世年这次的事都一声的冷汗:“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了。说起来,这次的事也不能怪你。我也要负大半的责任,以前在军营里开习惯了各种玩笑,也没个忌讳。当时见你那么生气,就想逗弄逗弄你。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了。就这一次,下次不会有了。” 温婉这才舒心地点头。不过赚而面色黑黑的:“你刚才说燕祈轩一直到我委屈就为我出头?他去找你了,跟你说了什么?”这个混蛋,怎么就不做点人事。 白世年对燕祈轩是很无语的,再白痴也不能这么白痴。幸好他很相信温婉,若不然,夫妻真会生嫌隙的“他找了我,让我要对你好。我没理他。真是个没脑子的。他跑到庄子上来做什么。纯粹就是给我们找麻烦了。” 看他提都不提,温婉自己问上了“你真的相信我没见燕祈轩?” 白世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相信?我媳妇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么笨的事,你说对不对。”温婉若真是对燕祈轩藕断丝连,那日也不可能再郡主府里说笑着燕祈轩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自信。温婉看自己的眼光,充满爱意的。看燕祈轩的眼光,很平静。如今见着温婉这么依恋自己,越发(书书屋最快更新)的自信了。哪里还会去怀疑什么。 温婉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松了一口气,那种轻松,很欢快,让她全身心舒畅“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白世年,你放心。我既然嫁给你,就会一心一意地跟你过日子,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不管以后别人说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白世年在温婉的眼角轻轻地吻了一记,粗哑着声音说道“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我媳妇这么高洁(应该是高傲吧)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相信你要是想跟他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不用等到今天。你要真有这样的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把自己弄到这不尴不尬的地步。温婉,我们是结发夫妻,不管什么事,要坦城相待。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有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别跟我吵。这几天,我很难受。我们再一起的时间很短,我不想浪费每一分钟。好吗?” 温婉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男客人把自己送回家,碰上正好回家的马俊。听也不听解释,就跟那个男客人打了起来。那还是五年,相处了五年的男人,自己掏心掏肺以对的男人。就这样看轻自己。他自己移情别恋,竟然还有脸皮指责自己不忠。没想到,这只是一个相处一个多月的男人,就这么相信自己。人与人,真的不一样。温婉突然觉得,自己为那样的混蛋伤心,很不值得。那些悲伤的过往,那些颓废的日子,真是不值得。不知道为什么,温婉的鼻子酸酸的。眼珠又滚落下来。温婉擦了眼泪不想哭的,但是眼泪扑哧扑哧地掉。 白世年看着温婉难受得样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弄的才好“怎么了怎么了?我又哪里说错了话。我要说错了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很愧疚也很难过。我要说错了,你骂我,打我,咬我也可以,不要哭了,不哭了。” 温婉抱着白世年,眼泪还是刷刷地流。哭得白世年心里隐隐觉得不妙。白世年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恨“是不是燕祁轩欺负你了?要是他欺负你,就算他是王府世子,我也一样杀了他。” 温婉被他的杀气腾腾,给弄得没了伤心。其实她也发现自己现在特容易感动。一感动呐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都控制不住。只能说这身体的泪腺太发达了。弄得她都控制不住。只能抽噎着“燕祁轩就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他哪里能欺负得了我。而且,我们两个人如亲人一般,我一直都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我只是想起被你的话勾起以前一些伤心事,难受得想哭。” “你瞧瞧,衣服都被你的泪水沾湿了。”白世年把亵衣给脱了。露出精壮的身子。 温婉啐了他一口:“我就落了几滴眼泪。就把你的衣服沾湿了。你当你衣服是什么?纸糊的。咳,燕祈轩那混账,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啥东西。这幸好你从不疑心我。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白世年安抚着温婉:“算了,那也就是个公子哥。自己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哪里会为别人考虑。” 温婉点头,表示赞同。这不就是一个没发育齐整的孩子。咳,以往对他好过头了。这会自己品尝苦果了。好在白世年心胸宽。要不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娶哪里找后悔药吃。 九十七和好下 白世年与温婉紧身贴着。温婉跟他服软了,事情都说开了,夫妻和好了。媳妇现在在怀了里,白世年蠢蠢欲动“媳妇,我天天晚上都想你。这些天一直都是搂着你睡觉的,这会突然没人,怀里空落落的。想得慌。媳妇,你真没一点想我?” 温婉没应话,把手搭在他腰上,把头埋在他怀里。行动比言语更来得有力。习惯了一个人给自己暖被窝,不在自然是不习惯了。要不然这些天也不会睡眠不好了。 白世年眼睛一亮,之前阴翳昏暗的心情顿时一扫而光。郁闷没了,性致就来了。一双手摸了上来,温婉没拍开,反手搂着。 白世年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扯了温婉白色的睡衣。温婉也很想了,主动迎合。白世年面色这才确定温婉是真想他了。可不是一人单相思。 很快,屋子里响起了男女粗重的喘息声。 外面守夜的夏瑶跟夏影退了出去。 温婉看着某人梅(书书屋最快更新)开三度,她是真的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精神抖擞,还想继续梅开四度。温婉很郁闷。这都赶了大半天的路,又做了三次剧烈运动,精力还这么充沛的。男女在体力上,根本就不对等。说什么男女平等,等在力量上打败他们再说。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看着某人还继续动作,连阻止的话都没说,反正是说了也没用:“你折腾吗?折腾得太医要让我养病,你就心满意足,你就折腾吗?”对白世年来硬的,那是绝对没用。当然,软的也没用,只有这个法子有用。 白世年看着被自己折腾得软绵绵无力的人,死也不愿意再配合。可自己的火热还没消散,想硬来,可是身下的人身子紧绷绷的。再得了温婉的话。暗暗叹息了一声,自己媳妇的身体,确实是太不体贴了。哪里能这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多来几次。还不得把自己弄出毛病出来。他都守了三天空房,本想一次补回来。 温婉一看他欲求不满的神情,无语之外只有翻白眼了。要想满足这厮的,只有一个可能,不过那个可能只要她在,就绝对不会发生。所以,嘿嘿。温婉心里坏笑着。 第二日自然是醒晚了。却是看见白世年坐在床沿边,正看着自己昨日看的杂记。见温婉转动着身,放下书。温婉看着他换过的里衣,非常恼怒。混账,昨天晚上性致那么高的,折腾得她半死,早日还能如常起来练功,这还是不是人啊。禽兽啊! 白世年见着温婉懊恼愤怒的神情。火上浇油地说道“早上出去练了会武,出了一身的汗,就把里衣换了。呵呵。媳妇,你得多锻炼锻炼,身体太娇弱了。”要不然,昨天本还可以在来一次的。 温婉深出一口气,臭不要脸的。还想折腾死她不成。 温婉用完了早膳,出门的时候已经是近中午了。白世年道“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走走。” 两人在院子里走着。白世年浅声说道“你怎么没话问我。就不想知道我回京城做什么了?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给你留话,也没人来给你送信。” 温婉边走边说着“你没给我送信,也没有给我留话无非是想让我知道我这个妻子不合格。你不需要改弯抹脚,这件事你可以直说的。” 白世年开始听到温婉态度强硬的话。微微一僵。转而只有苦笑。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他表妹的事情提起来。没想到温婉这么敏感,也这么尖锐。 温婉话一出口,就发现了自己口气很生硬,而且语气也太不好。当下放缓和了语气:“白世年,这次我是过分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白世年,我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我是真的想跟你把日子过得和美,想要一个幸福的家。我现在做得还不够好,但我会努力,不好的我会慢慢改正。天造地设的只是美好的祝福,夫妻之间还是要过柴米油盐的生活,性情等都不一需要慢慢磨合。白世年,以后别一生气就三四天的不理我。这三四天,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白世年,这几天我都失眠了。都瘦了好多。”最后一句话,满满的都是委屈。温婉这是走哀兵之策了。 温婉其实心里也有懊恼的。她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不由地用对付下面的人的态度对待白世年。一回两回可能都会忍了。但是时间多了,很容易让白世年觉得疲惫。到时候肯定要形成鸿沟,造成夫妻之间障碍。看来这个真得要特别注意。否则,再深的感情也会被磨掉。 温婉双手搂着白世年的手”将头靠在白世年的胳膊上。如温婉给白世年那副画中情景。白世年看着温婉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面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刚才的懊恼一瞬间就消散了:“你说的,以后不会再犯了。若是再犯,看我怎么罚你。”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成。到时候你想怎么罚都成。” 白世年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话。温婉警惕地看着周围,好在人都散了,夏瑶不在了。否则,真得丢死人人了。这个混账,给个好脸色,他就能开染坊。 白世年特别喜欢看温婉现在这副模样,白皙娇嫩的脸如染了胭脂似的,红晕一片,特别的好看。这也是他难得找到治温婉的一个法子。 两人走了几步,温婉见着白世年面上没有不悦,才说道:“我是听夏瑶说,你府邸里来了表妹。好像孩子生重病没法子了才找上你的。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怎么还这么生气。”之前温婉就疑惑,也因为她透露的疑点,白世年才派人去查的。按说虽然有些不悦,但总不至于这么愤怒,莫非还有隐情。 白世年将杨雪与那书生在定亲之前就私相授受的事情跟温婉说了。白世年想起这件事就满腔的怒火:“杨老太爷,还真是我的好娘舅啊,睁着眼睛看着我为杨雪内疚了这么多年。媳妇,我不瞒你。其实那日,我本想让你以后照坲一下杨家的。不过是见着你不喜,才没开口的。”白世年一直觉得自己欠了杨家的一份情。但温婉的态度很冷漠,摆明了不喜欢杨家。他也就不好开口。想到这里,白世年说道:“媳妇,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他们。” 温婉笑着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他们算计的太明显。说什么不好,偏偏那你让那些庶出的兄弟不在将军府里过年说事。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上外人来插手。都当别人是蠢人。” 白世年心里感叹,还是媳妇慧眼如炬啊!不过说起来,这件事他还是有着彻底的愤怒“如果当初他们不据实以告,让我与表妹定下婚约。我可后来表妹私奔去去,舅家为瞒家丑对外宣告表妹已死,也当私下告之于我。让我不用内疚这么多年。可他们……实在是可恨。” “听说你很得宠,在家里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所有人关注的宝贝疙瘩。”温婉转过风向问着,白世年疑惑地点了头。 温婉并不在意“你觉得,你舅家告诉你后。你还会难受内疚?那些成了精的人会看不出里面的蹊跷。特别是你祖母,那么精明厉害的老人,若是一旦知道真相。杨家还能再京城里立足?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白世年,人都是自私的,在伤害别人与损害自己利益之间,几乎都是选择前者。你气愤我能理解,但别气态长了。。要知道,人性都是自私的。杨家这么做,寒了你的心,以后断了来往就是。”为这样的人伤心,实在是不划算。 白世年一怔“你看事情倒是看得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么多年一直将杨家的人当成亲人,突然来了这一遭。不难受不愤怒,他都得逞神了。 温婉眼里波澜不惊“你会难受,会气氛,那是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就如你昨日把你兄弟全都请出去,是为了我的清净也好,为了将来你的孩子不受干扰也好。在他们盼望着你庇护的时候,你却让他们搬出去。为了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利益。其实,人都是自私的。你无需为此烦恼。我一直认为,只要这个人自私的行为不害到别人,我就不觉得有错。” 白世年轻声问着“你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温婉走累了,与白世年找了一个一个石凳。石凳上早就放了毛皮垫子“我当年的处境,跟你有天差地别。除了我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我对其他的人,其他所谓的亲人都是避而远之。平家的人,对我来说,是包袱,是累赘,是无止尽的麻烦。我能最后给平向熙一笔钱,不是我有孝心,而是我不想有麻烦。因为我知道就算脱离了父女关系,如果他过的落魄,三餐不饱,最后我还是会被人唾弃。与其如此,还不如花点钱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至少还能博个好名声。”这对白世年,也算真的掏开心扉了。这些话,温婉只对夏瑶随意说过两句。这次却是完整不落地告诉了白世年。 白世年对这件事的亲引后果也比较清楚。 九十八夫妻闲话 温婉见着白世年并没有反感,继续说道:“白世年,我是不喜你的兄弟住在你的将军府。不是我舍不得这些钱,也不是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们,他们就算吃、就算住,又能吃用多少,这点花销我还负担得起。但我不会让他们住在将军府。继续让他们住在将军府,他们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厌恶平家的人,厌恶贪得无厌,厌恶那些总想着不劳而获只想得到却从想过付出的人。很多人说我精于算计,我是算计过。因为我如果不算计,我早就被啃得骨头渣都不剩。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算计,我也从来没有主动去害过人,我问心无愧。”温婉的这番话,就如白开水一般,让白世年心里越发难受。 白世年顿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当年把钱捐献宗族,修建祠堂,增加产业,又是为何?”当年他听说温婉拿出她娘留给她的大笔嫁妆,捐献给宗族。这又是为何。 “那些钱,是我皇帝外公逼着平家的人掏出来的。钱是到我手上,却不是我能花的。因为她们是长辈,我是一个不能出门的深闺女童。她们总归有很多办法,借啊、孝敬啊什么的弄走。与其给这些吸血虫,我还不如去做一些实事。这样,还能有人念叨我的好处。而事实也如此,当年我能七岁在外自立门户,虽说有皇帝外公的庇护。可这笔钱,也让族里的长老睁只眼闭只眼,没有为难。我的日子,才可以过的舒畅。”话说得太多,都有些口渴了。好在下面的人很周到,温婉到一边。取了放着的茶壶,还是温热的。倒了喝。这回,温婉是没给白世年倒的。 白世年微微一愣。谁能想象得到,京城赞扬四溢的事件里,竟然含了这么多内幕在里面。白世年很多话,最多也只化为一句“这些年,你受苦了。”六岁的孩子,本该天真无邪。温婉却在那么早就为自己谋划。想那时候虽然背负了煞星的名声,但日子过得也比温婉舒心。 温婉听了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问着“你不觉得我是小鸡肚肠容不得人的女人。”其实那天,她确实有些咄咄逼人。她当时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没多考虑白世年的感觉。这才弄错这个事件出来。这些话本不该对白世年说的,但是温婉经过这些天的思考,想看看白世年对她的行为处事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赞同,那好。若是不赞同,那很多事也就不能对他说了。 白世年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们出去,是我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得对,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我能容忍。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一下。等将来他们出生了,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他们的成长又怎么会是好的。”让这些人住在将军府邸里,乌烟瘴气。要是带坏了他的孩子,他后悔都没地去找。也不想想,温婉会让这些人接触到她的孩子不。 “孩子呀?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温婉对于自己的身体,之前还没想到这里,这会却有些担心。虽然太医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畏寒。好像畏寒的人很难怀上了。就算怀上了。她这么多灾多难的。母体圣体不好,万一生出来的孩子身体不好怎么办,那不是让孩子一出生就受罪。这么多不确定因素,让她很忧虑。以致于温婉都不大愿意去想。怕得忧虑症。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说什么傻话,肯定能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将来你教他文,我教他武,我们的儿子将来肯定是文武双全天下无双。”白世年想着大胖儿子叫他爹,美泡泡直冒。 “没影子的事情。说这么多干什么。”温婉起身回了寝屋睡午觉。 白世年跟温婉相处的这些时日,知道温婉的生活作息极有规律。也非常懂得养身之道。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身子骨这么若的。连欢爱都承受不住。温婉转身没看到他的表情,如果知道非啐他两口。自己的身子骨挺好的,除了怕冷怕热。之所以那样(书书屋最快更新),那也是自己得好好保养身子。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养成纵欲习性,对身体不好。 等温婉再醒过来,就看见白世年在榻上躺着。正在看自己收集的民俗书。温婉刚醒,有些懒散,撑着下巴肘,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男人。长得挺帅气的,很有男人味,光这模样自己嫁他也不亏了。 白世年见温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掀了被子就奔她这来,搂着人问着:“醒了。“温婉转了转眼睛,这不废话。但因为刚醒,也不想说话的,就任他抱着,屋子里弥漫的都是温馨的味道。 “白世年,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散落着一头乌黑的头发偎依在宽阔的胸膛内,任人在上面抚摩着,喃喃地问着。 “自然是真的,这话还能有假。”白世年看着温婉双眼闪烁不定,面有红润娇羞之色,心里却是喜欢得不行。成亲两个月来,温婉很少露出这么小女人样。 温婉眼一转,婉转流动,尽是狡捷“有多爱呢?”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你说有多爱,就有多喜欢爱。”看着温婉心情大好,他心情也是好得很。不过,却是打了个折扣,不说出来,让人心里痒痒的。 温婉勾着男人的脖子,娇媚地问着“说,到底有多爱。”温婉如此妩媚之痒,仿佛放了无数的电给男人,让人心里痒痒的不行。低下身就想吻,却是被早有准备的温婉一推,自己下了床去的。 白世年随即也起身:“你就闹吧!看着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就这模样,说风就是雨的。白世年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他媳妇到底是不是传闻之中那无比厉害的温婉郡主。 温婉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没人。温婉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自己的府邸里,都喜欢静。不喜欢闹哄哄的。所以主院正常只有夏瑶与夏影。这会夫妻两人,夏瑶跟夏影自然早出去。 温婉抓着白世年宽厚暖和的大手,很认真地问着“白世年,你以前真的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白世年摇了摇头。 温婉撇嘴“骗人,你都这么老了,怎么可能没喜欢的人呢?”说谎话也要说三分真七分假才有人信呢! 白世年诚恳地说道“除你之外,真没有,身为世家子,姻缘都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更不要说我是嫡子。要考虑方方面面才能联姻。哪里能私相授首,这样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我可不是登图浪子,也不是那不负责任的人。” 温婉听了吃笑不已,这是不是间接说,自己认识的那人是个登图浪子,更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见着个六岁的女娃娃都能吻。” 白世年摸了摸鼻子,然后厚着脸皮笑道:“这就是缘份。” 温婉想想也觉得,可能是缘份。突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你当年在江南沿海时。与一个叫李玉雪的女子,相交甚厚。人姑娘都愿意为你去死。你也没要人家,你也太狠心了。” 白世年说着露面狡猾之色“听他们胡说八道。李玉雪是青楼名妓,是很多达官贵人追捧的人。我跟她认识也是巧合。却也不过是见过两面。出手相帮了一下。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说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确定,当年李玉雪的死你不知道真实原因。” 温婉立即说道“都过去的事,我哪里记得。” 白世年埋在温婉脖颈里磨蹭。磨得温婉痒得之笑。笑着求饶:“当日一时心软。救了人,却不想惹来麻烦了。早知道就不救了。” 温婉睁大了眼睛,说实话,男人对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免疫力非常低。她老公真是奇葩“你也太不识情趣了吧?那玉雪姑娘,我可是有见过的。美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诗词歌赋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一手琴艺却是不假,还有那副好嗓子,那曲子唱得真正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我要不是个女的,我都会喜欢这样的美人。看了都让人自惭形秽。”她当时可不就自卑了。 白世年捏了捏温婉的脸。笑着说着“你跟她比什么。你是天上的凤凰,只可仰望不可亵渎。她说得好听耶就是眷养出来的一只金丝雀。是达官贵人手里的玩物而已。这样的女子自荐枕席,倒也没让我意外。不过,这种女人我却是绝对不会碰的?” 温婉好奇了“为什么?”男人不都是信奉送来的不要白不要。白世年受的到底是什么教育。 白世年看着温婉好奇加意外的样子,不禁好笑着“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一有女人送上门来我就要,荤素不忌,成什么了?而且当时救她的又不是我一个,我们是一群人出去,遇见一群地痞刁难她。我、张义等几个人都出了手。她为什么会就看中我,一是因为我的职位最高,二是因为我是世家子。爱慕我这个所谓的少年英才是假,贪慕虚荣富贵是实。” 温婉闪动着眼睛“你想多了,也许就美人爱英雄,对你一见衷情呢!我可是听说那玉雪姑娘,卖艺不卖身,是个清倌。对那些达官贵人都不假辞色。那年的总督想要娶她回去都不愿意呢。”温婉很确定,李玉雪是真的喜欢白世年,甚至可以说爱到骨子里去了。那种眼神,不可能作假的。咳,可怜了美人的一片心呢! 白世年显然对于玉雪这类,很厌恶“那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那时的江南总督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她又怎么会愿意。如果是个有权势的少年郎,你看她愿意不愿意。”顿了下后笑道:“其实,真想该是不管她看中什么人,该都是身不由己的。”从后面发生的事可以看出,李玉雪应该是豢养的细作。 温婉有些疑惑“你好象对这类人有偏见。”。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谈不上偏见不偏见,只是各人看法不一样,所谓欢场无真情。你没听说戏子无情,歌女(古代歌女跟那妓女是同等意思)无义。更何况,我是世家子。要娶也是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沾上边。漂亮的女人天下多的是,又不差她一个。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不错。越美的女人越有毒。”见着温婉嗔怪的神情,感情改了口风:“你是我媳妇,你除外。” 温婉以前还觉得白世年是一个很眼色的男人。相处两个多月,这个男人,内力也有痞子的一面。温婉对于一点,很怪异“你这么说。好像文不对题。我记得我当年穿的是细布,打扮也像丫鬟。你怎么就惦念了七年,我这个丫鬟跟你可是门不当户不对。后来你知道我是替身,是不能位列正妻。为什么你还会娶我。”是娶,不是纳。 白世年看着温婉迷惑不解的样子,觉得特别的逗“我看中的人,管她什么身份。我喜欢,我要娶。不过媳妇,你那日说的话,真的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温婉郁闷了。那天晚上到底吃什么酒了,怎么会那么兴致勃然地大谈特谈起来。 白世年似笑非笑“你还没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见我的时候,要用宫女顶替?不让我见你真身。”的。 温婉敲了敲石桌。这个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温婉赶紧转移话题“很多人都为你当日求娶一个宫女为妻而羡慕佩服我,说你是情比金坚。那可都是表象,你是早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要真我真的是宫女你当如何?” 白世年坚定地说道“要真是宫女,我也会娶你。”见着温婉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笑着点头“真的。没骗你。就算你是宫女,我一样娶。当然,你若真的是宫女,娶我是肯定要娶的。不过我会求了皇上给你一个好的出生。”他若真娶一个宫女,皇帝肯定乐于成全的。娶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总比跟京城权势联姻好。 温婉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又觉得都这样了。说什么都没意思了。这家伙也就说说好话,哄她开心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没说话。诚恳地说道“媳妇,我说的是真的。就算你真是宫女。我一定娶。原因有三,一是我克妻,可你跟我成亲六年多,却安然无恙;二是你的见识让我吃惊,当年我们是在吃了忍者很大亏,花费巨大代价才研制出克制他们的法子,而你却区区两句就知道了他们的弱点;三是你的心智,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我不喜欢娇弱无能撑不起门户的女人。抛弃其他,光这三点,就足够了。” 温婉侧着脑袋看着坐的男人“那你为什么不娶戚氏为妻?人家对你那么痴情,样貌才学家世都能匹配于你,也跟果然(能不果然,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她的芳名了)你为什么要让人做侧室?你这样做,可不太不厚道哦?” 白世年笑着说道“我当日答应过你除你之外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该遵守自己许下的诺言。我可能谋算不如你,但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杨的女人。戚氏,不是我所想的。在这,这个女人心性也不良。后来被谋算到,因为顾忌太多,只能将她收在后院。这也许真就是天意。命中注定你是我的妻子。”。 温婉翻了翻白眼。真是会说好话。 白世年看着温婉,轻笑道“在这世上活着的都不容易。世人所知的白家六少少年就功成名就,可其中的艰难又有几人知。从小到大,我都是灾难不断,几次都差点丢命。你也许会觉得我门户观念重。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世家子真的喜欢上一个跟自己身份不对等的女子,他们会有什么结果。结果不是黯然分开,就是纳为妾氏,最后的结局不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就是美酒一杯断愁肠。这样害人害己事,你觉得好吗?” 温婉当然知道不好了,不过心里却是暗道要是天下人都跟你一样的想法,哪里灰姑娘与王子童话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身蝴蝶的千古绝唱,也没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悲愤与遗憾。都跟白世年一样恪守规矩,世上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白世年见着温婉思绪飘散,悠悠地说着“媳妇,你放心,等时机成熟,我就打发了她。媳妇,我心里只有你。”。 温婉没抬头,只低头发现脚下的青砖特别的光滑,那条条通络的纹理,真像艺术品,不愧大自然的手艺。 白世年苦笑道“可惜,你太狠了呀。” 温婉抬起头,双手肘着下巴,眼光回到了说话人的身上“没有不信?只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的霸道?喜欢我的不讲理?喜欢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罪?我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温婉疑惑的神情,笑道“我喜欢你的真实。媳妇,像你这样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戴着面具活着的人,这世上没有多少了。媳妇,你不知道,在你考虑的那一天,皇上也向我施过压力,我当日却是有动摇。但是在你与我的比试之后,我知道了自己不会放手了。这样的女子,我要是放手了,我一辈子都会后悔,会遗憾一辈子。我知道我自私,但是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我皇帝舅舅给你施加了压力,你当时动摇了,我怎么不知道?”温婉很诧异,她以为舅舅会因为要重用白世年,任他为边关大元帅而对他妥协。怎么就没想到皇帝舅舅会为了自己,而枉顾朝廷的利益,冒这么大风险。这幸好是她本身愿意嫁给白世年。若不然,可真的就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皇上真的是打心眼里疼你,他跟我说,觉悟大师曾说过你有命定的人,所以给了我一个机会。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是你命定的人,他不干涉。但如果你不答应,我不得逼迫。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所以,我们是命定的姻缘。”白世年眼底满是欢喜。 温婉鄙视“鬼跟你是命定的姻缘,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温婉最痛恨的两字,就是命定姻缘。那死和尚,若不是他,恩,若不是他,也嫁不到这么好的老公。算了,不埋怨他了。 温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怕一说又说到没多久的远行。这是两人竭力避免的“你轻功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去给我折两枝梅花来,回去插在瓶子里。”看着山上开得娇艳的梅花,想着得把瓶子里的水仙花换了。 白世年听了,矫健地攀山了陡峭的山上,一会就把梅花折了回来。温婉拿了几枝梅花,回了卧房,把花给换了。 “郡主,药浴好了,可以泡了。”温婉每天都是申时三刻泡药浴,一般都是泡搬一个多小时。 温婉见着白世年挨近“现在别闹了,整一次药浴不说耗费的药材,就是泡出药性跟过程都是繁杂无比的。要在这里胡闹,浪费银子不说,还浪费了夏娴的一片心意。你要愿意就好好泡,我们两人聊聊天,要不愿意就先回房等我。”温婉推开一旁动手动脚的人,游到另一边去。 白世年看温婉不像说笑的样子,她可是领略温婉的说到做到的威风,乖乖地与温婉一起泡着:“媳妇,你这么好的肌肤,就是这样泡出来的?”温婉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 温婉笑道:“这药浴的功效是调理身体,当然,也有影响。怎么,嫌弃了?”温婉这话谦虚了。药浴的功效占了大半的影响。再加上往日里的护理,结果不言而喻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乐呵呵的,最后得福利的人,非他莫属了。 九十九主动粉红1320/1380+ 白世年将温婉抱到榻上,不让按摩师来给温婉按摩,他来。 温婉趴在床榻上,温婉想着他手上的茧子太厚了,皮肤又粗糙,温婉哪里真敢让他按摩。只让他隔着丝绸的里衣按摩。白世年给温婉按摩,瞎弄一套,扰到了温婉的痒痒肉了。 “呵呵,呵呵,别闹。放开。”温婉左滚右翻想要避过,闹到最后差点摔下床榻上去。 两人闹了一阵,躺一起歇息。 白世年与温婉一起躺着:“媳妇,等我回来,我好好跟你学,学按后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按摩。”虽然是按摩师是女人,但要是自己学会了,也不用那女人在温婉身上摸来摸去了。 温婉汗一个,这个家伙比自己还醋。心里受用嘴上却嘟囔着道“男人说得永远都是那么的动听。真做到才是好的。” 白世年脸一下黑了:“什么叫男人永远都说得那么动听。你听了多少男人说的动听的话?”这话,很容易让人想歪。白世年是凡人一个,自然是不例外。本来可能没多心,经了燕祈轩这事,不多心都难。 温婉掩了嘴巴笑道:“还说我是醋缸子。我看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不想想,那时候我才几岁。”难道是被他传染了。否则着家伙怎么醋味越来越大了。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脸:“等我回来,我就学。”反正等他回来以后,交了兵权,也没啥事。学学,也不错(温婉汗一个,你以为学按摩就跟吃饭一般简单。就这皮糙肉厚的。铁定给她刮出几道口子,留下几道伤疤。) 温婉虽然不真要白世年去学这个,但听了这话心软的跟要滴落出水出来似的。抚摸着白世年粗糙的脸庞,这样好的男人是她丈夫,真的是她的福气。可惜,要分开十年。要是能有一个跟他一样的孩子,虽然白世年不在身边,但有孩子,至少日子不会艰难。心有所动。温婉贴着白世年,伸出舌丁小口舔着男人的厚唇,撩拨起白世年。 随着一番动作,温婉身上的睡衣也滑落在地。在忽隐忽现的烛光下,玉臂粉肩,长颈黑发,白皙粉嫩的肌肤泛着妖冶的红光,如月光一般,隐隐的,泛着一抹绚丽的光芒。呈现出让人惊艳的绝美。 白世年看痴了。 温婉从脸开始吻。脖子,再轻轻地滑过喉结,落到胸膛,吮吸着白世年胸前的凸起。同时两条修长紧致的在白世年身上不断翻动。一阵阵战栗的快感袭击朝着白世年袭来,让他不能自己。 温婉的一番动作,白世年虽然心下难耐,但这还是温婉在床上第一次的主动,这种感受,是第一回。 温婉却没继续。对着男人的耳朵。轻轻地吹着香气,明明知道身下的男人已经忍不住了,暧昧挑逗地问着“白世年,你爱我吗?” 白世年喘着粗气说道“爱。” 温婉轻声如风一般细碎的声音“那,有多爱呢?” “就如想把你揉入骨子里。”白世年全身身涨得都要爆炸了,可是身上的妖精却是还在那诱惑纠缠着。可却又喜欢这样刺激兴奋地感觉,强忍着把身上人一口生吃活吞,让她继续主宰。 温婉闪吃吃地笑了。见白世年真受不住了,扬了头。扶着那火热之物,对着它坐下去。 身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气。 “呼。”一声重重的闷哼后。温婉无力地瘫软在宽阔的胸膛之上。此番欢爱,虽是刺激,却是累人。 温婉刚想眯上眼睛,感觉身下的人没声响,奇怪地抬了头,看见男人正像看猎物一般看自己。看着这眼光,温婉就知道不妙了,玩得过火了,却是忘记了,这个男人是野兽,慌乱地想爬起来。 可为时已晚。白世年哪里可能让她逃走,温婉被重重地压在身下。低下头对着粉嫩的香唇,强力地吸吮着,用舌头强横的挤着她的舌头,狂猛地吻,力道太大,令得刚刚有些微红的嘴唇都肿了,甚至渗出血丝。从脖子一路啃到身下,到了敏感点,一口咬了下去。 “疼……”温婉虽是想阻止,可发出的声音却似哭诉更似呻/吟。 男人涨红着脸,威严刚毅的脸上全是,重重地喘息着,吐着浑浊的气息,喉结频频滚动着。听着那娇媚的声音,抬了头看了一眼,身下因为刚才的欢爱仍然是水润水润,白世年扣着修长嫩白的双腿,将自己的火热之物送了进去。 温婉想挣脱开这种束缚,可是温婉的挣扎的过程,在白世年身下,是如此的无力。 白世年动作几下,犹不觉得过瘾,将温婉翻转过去。让温婉半跪在床榻,背对自己。他在身后扶着温婉的腰肢从后面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起来。每一下冲撞,都仿佛要把温婉揉碎,揉入到他的骨子里去。 温婉此时如一只失去了方向的羔羊,任由白世年摆弄。 这床榻可不比屋子里沉重粗笨的大拨布床,床榻沉重不住两人这猛烈的力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连站在外面的夏瑶夏影都听见了(温婉吐槽:谁让你耳朵这么灵敏的。装失聪不就得了)。两人相互一望,退出去了。 温婉最后被华丽丽地折腾地晕过去。在晕过去的时候,温婉想起一句话最适合不过现下的处境了,自作自受。 等醒来,温婉很郁闷,这幸好是她当家作主,若是上面有个婆婆盯着,旁边在有妯娌看着,估计流言蜚语就得她受了。 “醒了~~-更新首发~~?”某人就躺在身边,笑吟吟地问着。 “你这个野兽。”温婉看着身边的男人神清气爽,当下悲愤欲绝,自己被折腾的晕死了过去,他倒好,跟没事人一般。太不公平。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的头发,看温婉的样子,忙笑着说道:“我常年练武。别说这么两下,之前为了追敌,五天五夜没合眼都有过几回。而且我自小练武,从没间断。体力比你好那是自然。” 温婉听到就这么两下,哼哼了两句,心里很不屑地想着混蛋显摆什么。看着白世年不达眼底的笑意。温婉怒了,心口的那口怨气难平,当下扑上去搂着她男人就咬。可惜人没咬着,把他男人扑倒了。 白世年搂着温婉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呵呵大笑:“媳妇,你都半天没吃饭了。想要,吃饱了咱们继续。” 温婉悲愤交加,这什么话。什么吃饱了再来,她只是想出气。白世年觉得还不过瘾。跟温婉咬耳朵道:“其实我也想,每天都如刚才那样该多好!现在你身体不行先歇会。等睡的时候再继续。” 温婉一脚踹过去:“你个禽兽?还继续,你是不是想折腾死我啊!”她现在全身都没力,还继续,是打算将她弄死在床上。 温婉见着白世年眼里的暗笑,掀开裹着的被子。指望自己身上道:“你看看,你是真打算折腾死我?” 白世年看着温婉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红肿的地带,面上齐了愧疚之色。虽然说用了药明日就能消除大半了。但到底看着挺吓人的 “好好好,你说了算。都你说了算。”只要他媳妇忍得住不扑倒他。 温婉这才满意地起身:“饶过你了。”可看着身上没一块好几幅,心里还是忍耐不住骂了几声野兽。全身酸痛,走路不仅疼,腿还没力。 白世年将温婉抱到了梳妆台上,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脖子。没有感激也就罢了,还低声骂道:“野兽。” 白世年厚着脸皮道:“也不知道是谁撩拨我的。” 温婉对着铜镜准备把头发梳理一下,就看见铜镜里的女子,眼有青色,嘴唇红肿。这一看就是纵欲的表现啊!这他可怎么见人啊! 夏瑶听到白世年的叫声。温婉恨恨地看着罪魁祸首。夏瑶走进来,见着温婉恼怒不已的模样,嘴角都是笑。 温婉觉得这样丢人,装成平静的模样:“让他们摆好膳,就下去。”除夏瑶跟夏影之外,在她没好之前,谁都不见。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我跟你把头发盘起来吧!” 温婉摆摆手:“不用,让他们把膳食摆上来,我饿了。” 眼中青色呆会敷敷,睡一觉就可以补回来。可是这嘴唇的红肿,至少也要一天才能消除。温婉心里愤恨不已地看着罪魁祸首白世年,低声骂道:“你个野兽。” 白世年笑眯眯地不反驳。反正温婉骂来骂去,就混蛋野兽,再翻不出新意出来。他就单扰痒痒了。 吃完饭以后,温婉道“夏瑶,今天起,让他们在早上与晚上打扫,其他时间都退出去。园子里我不想见到其他的人。”温婉也比较清醒,好在自己有特权,否则这个样子出去,明日京城里有的谈资了。 “是,郡主。” 夏瑶看着她的样子,就猜测到了原因,抿嘴一笑,吩咐了下去。 白世年看着温婉像要杀人的样子,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故意说着风凉话“你不是说夫妻人伦,天经地义。而且下午你还那么主动,我要是再不努力,岂不浪费了你的一番美意。” 温婉怒了“我不跟野兽说话。” 白世年只噙着笑,没回话。有时候,他真觉得温婉一还没长大似的孩子。否则,怎么怎么那么孩子气(温婉汗一个:上下两辈子加起来,都大婶了,还孩子)。 一百解惑 温婉吃完饭,走了一会,因为身子极乏,又爬上床补觉。白世年自然跟影子似的跟着了。温婉见着白世年上床,嫌弃地推开:“赶紧去东厢房里睡去。”别等下又兽欲来了,她还得受罪。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着“我刚才没忍住是我的错,要打要罚都随你,我再不乱来。不过,媳妇真的好诱人。也不能全怪我。” 温婉恨声骂着“野兽,休想。”温婉也不是真的想推开白世年,只是心里有股怒意。两人就剩下两巴掌都数不完的日子相处了。哪里还舍得分开。没瞧着嘴上说着走开,人却自然而然地偎依过去。 白世年摸着温婉平滑的小腹“看自己媳妇那么诱人,又那么主动,要再不成野兽,那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了。说不定我刚才的努力,就成功地播了种子。” 温婉哼了一声,反正到头来,错的都是自己。对的全都是他:“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会了。撑不住了。”实在是累着了。 温婉窝在白世年的怀里,一下就睡着了。白世年精神状态不错,睡不着,躺着静静地看着睡着的温婉。他心里很忧患,温婉性子别扭不假,但他这媳妇本质就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啊!咳,他要离开这么远,怎么放心得了。 温婉睡到到半夜,睡不着了。半夜醒来,温婉再睡不着了。白世年睡眠很好,但见着温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了?” 温婉如一直小猫似的蹭了蹭白世年:“白世年,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声音又说不出的依恋跟不舍。马上就要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温婉真舍不得。 白世年眼中有着愧疚之色。但是说安慰的话或者保证的话,他说不出口。 温婉也知道。说这个只会影响自己的心情。让连个人接下来的几天都不会不安。转移了话题:“白世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世年亲了下:“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知道的我都说。” 温婉笑了下。然后面带疑惑:“白世年。其实我一直都很疑惑。你为什么,恩,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都觉得不真实。”好得。都让她觉得白世年这是有所企图。不怪她如是想,实在是白世年对她没下限。太。太匪夷所思了。 白世年不解。 温婉对于这个问题,真的很想知道:“我这段时间,真的想不明白。我对你那么坏。之前就不说了。就是你回京城,我对你也是冷眼相向。我虽然有所谋划,但是真的很担心你坚持不下去。白世年,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纵容吗?”了解不到这个,温婉心里总是不安。这也是她心里不踏实焦虑的一个原因。 白世年也不是傻瓜,温婉都问道这里。他要再听不出弦外之音,那他可真就是白痴了:“你怀疑我对你别有所图?” 温婉摇头“没有,但我很疑惑。你说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信守诺言也就罢了。但为什么戚俪娘自动送上门来你会不要?我对你那么坏你还能坚持守着。我都说了不嫁你,你为什么还一定要娶?虽然我无愧于心,清清白白,但新婚之夜没落红是事实。一桩桩一件件,白世年,别怪我多心,我相信你。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好到我总害怕是做梦。白世年,你能告诉我吗?我不想……”后面的话,温婉怕不吉利,不敢问。温婉是怕,白世年万一一去不回。她就永远不知道答案了。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话,面上露出欢喜的神情。其实他也发现了,温婉他很温柔,也很体贴,但总隔了一层。当时他都否认自己的直觉,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一层是不信任,是防备。没事发现不出来,一有事就看显现出来了。就入上次的事。如果温婉对他信任,就不会发那么大脾气(温婉吐槽:你得到消息的时候,不也气得劈碎了桌子)。温婉的多疑他早就体会到了,现在温婉问出来了,证明温婉真的愿意全心接纳他:“这就是你害怕的原因。”他其实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温婉会害怕。抛弃其他,温婉这么聪慧不该不知道若是他敢背叛她,后果是他所承担不起的。 温婉恩了一声。毕竟白世年这样没底线的包容她,面上真的是福气。背地里,不是她多疑实在是白世年好得,太过了。让她心里没底了,油然生出一股害怕。害怕现在越美好,若真有个万一那样的打击她承受不起。她也愿意相信白世年,但是在皇宫里练就出来凡事多一个心眼,让他消除不起这个疑虑。 白世年的下颚抵在温婉的温婉:“傻瓜,若有疑虑,为什么不早问我。生生憋在心底这么长时间。” 温婉轻声说道:“我不敢。”三个字,泄露了温婉最深的心思。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怀疑。但在这个环境下养出来的本能,却不能不怀疑。 白世年看着温婉巴巴地望着自己,很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复,消除她心底的疑虑。最后,也决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既然问我,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一直都没打消你就是温婉本人的这个念头。我害怕,你真的没死,真的是温婉郡主,我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就再没有机会了。” 温婉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都那样对你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她真的很残忍。若不是白世年的坚持,她就生生错过了。 白世年亲了下温婉,缓和了温婉焦虑的心情:“小狐狸,是我惦念了七年的小姑娘。我能娶到,是我莫大的缘份。而温婉郡主,是我唯一最为钦佩敬仰的人。”闺阁之中的女子,谁不是只想着嫁一个好夫君。就是皇室的那些皇子公主,王子皇孙,不是争权夺利。就是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欺压百姓。有谁能如温婉一般。爱民如子。心系天下。并为之能付出自己的一切。 温婉摸不着头脑:“因为什么?”她做了什么让白世年用上了钦佩敬仰。她没做什么吧!坏名声倒是满街都是。 白世年见着温婉迷惑不解地模样,喜欢得不行。虽然这时候的温婉很傻,却是他最喜欢看的:“傻瓜,自然是因为你心怀天下。当年。朝廷无钱赈灾,你竟然舍得捐献出身家。救活人无数;后来又引进优良的作物,让百姓不再挨饿。又创办了慈善堂,也救人无数。皇上得了你的助力。沿海祸患除了。如今边关。也不在拖欠军饷。这一桩桩一项项,哪一样不是为国为民,哪一项都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天下间,能让我折服的,唯有温婉郡主而已。” 温婉暴汗。她怎么在白世年眼里竟然这么伟大了。若不是知道白世年说得是她,温婉都要佩服这个女人。恩,真的很伟大。心怀天下。可事实却不是如此。若说她对弱势群体怀有怜悯之心,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帮助他们,这个她承认。但若说她心怀天下,为国为民,这么大一顶荣誉帽子,她不敢受。白世年所说的,都是机缘巧合。结果是如白世年所说,但是她开始的目的不在于此。比如捐献身家,只没了卖皇帝外公一个好,其他的,恩,都是有原由的。 温婉本想把前因后果说的,可想想。虽然开始的目的不是这个,但也是她引发的不是。没她这个引子,就得不到那么好的结果。再说,如今边关将士的日子比以往好过,这可是她最直接的功劳了。温婉想着弱势让白世年这样一直敬仰爱重下去,也挺好的,就厚着脸皮受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窝着不声响,以为温婉不相信:“媳妇,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若没有你,沿海的百姓还要受很多苦楚。若没有,那年的灾难至少要死几十上百万人。边关也不会有如此大好的行事。你虽然对我不好,当时对我也很冷漠。但我只要一想着你是温婉郡主,只要你没成亲,我就有机会。可若你没嫁,我却有了别的女人那我连最后的一成机会都没有。” 温婉过了好半天才嘟囔着:“可那天我对你很坏好不好。”温婉没去问若是她嫁了白世年会如何。真的爱一个人,别说她嫁了,就算没有了,不在了,也希望心爱的人能开心快乐地活下去。而不是拘禁着世俗,让人过得生不如死。当然,在的话,就不允许看别的女人一眼了。否则,就得小心了。 白世年接得很顺口:“一个心怀天下的人,必定又有一颗仁慈的人,人们都说百姓好愚弄。其实百姓是最不好愚弄的。媳妇,你就是标准的豆腐心肠,当时我对你那么失礼,你也只是吓唬唬我。若真懂得是恶毒的人,我也不能安然出宫。将帅之才虽然难寻,却不是没有。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顿了下后道:“我不知道你还为新婚之夜的事耿耿于怀。温婉,我不想骗你,我以开始知道真有过惊疑。但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而且,我相信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能让你这么付出的男人,以你的聪慧必定会想尽办法嫁给他。而不是悄无声息的,最后勉强嫁给我。当时叶询跟我说,若不是你有心,之前成亲这些巧合,对你来说只要有心,你都可以破坏。我相信,叶询说的都是对的,是不是?” 温婉低着头笑了。废话,若是她不想嫁,皇帝舅舅都不敢逼她 。白世年一个大将军,想要强迫她嫁,找死呢!只要放出一个诛灭满门,温婉绝对相信,白世年会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温婉嘟囔着:“我知道,我不该。但是正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害怕。”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有处女膜情节。她就是越来越将白世年放在心上,才越担心。她承认自己也很怯弱,否则也不会等到今日才问出来。 白世年笑得有些无奈,他没落下心结,倒是让温婉落下心结了。说来说去,还是温婉不相信他:“媳妇,没想到我没在意,你倒落了心思。在边关,丈夫死了再嫁的比比皆是。我几番生死都经历过了,哪里会在乎这个。只要你跟我一心过日子,别说没什么了只是出了意外,就算你嫁过人,又有什么关系。” 温婉睁大着眼睛:“你不是对你表妹,恩……”不是对他表妹的态度,恩,沉塘。这么保守,怎么又这么开放。 白世年无语,这个怎么能相提并论。杨雪不仅是给他戴绿帽子,杨家还欺骗了他这么多年。是个男人都得愤怒。不过对于温婉,还是以安抚为主:“媳妇,你的品性,你的骄傲,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 温婉不相信白世年能如此洒脱,是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样没有原则没有任何缘故地,恩,说得难听点如白痴一样去相信另外一个人。但白世年的这个回答,温婉还是很满意的。若是你敬重这个人,所以去相信那就正常。温婉是真的没想到,她无意间做的这些事,不仅救了她一命,还得了这么好的老公。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善事,善有善报的。 白世年见温婉又不说话:“媳妇,你还不相信吗?”若是温婉再不相信,他可就没辙了。 温婉轻轻地笑道:“相信。我就是相信你才问的。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问的,再不打哑谜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这句话,心花怒放了。这证明,温婉真的对他放开心胸了。他还以为,至少还得等很多年呢! 温婉觉得自己现(书书屋最快更新)在,很幸福了。但美中不足的是,温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咳,还得一段时间才知道。要是能怀上,不管是男是女,身边有个孩子,离开十年,身边有个慰藉,也不寂寞。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动作,在温婉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媳妇,要不,我们继续。” 温婉一把拍开白世年的手:“这回全身还疼着。睡觉。”说完,钻回被子里去了。 白世年其实是故意逗温婉的。当然,温婉要愿意他肯定也配合(温婉吐槽:还有比你更无耻的男人)。 一百零一再失望 白世年回到庄子上,再没有出来。有消息传出来,温婉与白世年还是恩恩爱爱的,让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来个火山爆发,温婉郡主PS白大将军谁胜谁输。没想到,一入庄子无声息了。 鲍宝钢对于白世年夫纲不振,只有摇头,却没叹气。很多年前,他们就知道,若是夫人在,他们家将军肯定是个怕老婆的。再说虽然他不喜欢用脑子。但是用脚趾头想想温婉郡主也不可能背着将军娶找别人,至于白世年去找别的女人,恩,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梅儿开始听到传闻也很忧虑。就怕这两夫妻吵架。罗守勋知道梅儿的想法,乐得不行:“白将军打仗厉害,武功也高。但论吵架,那可不是温婉的对手。温婉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把你噎死。我是早就尝到他的厉害的。放心,温婉吃不了亏。” 梅儿都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叫吃不了亏。夫妻之间,哪里来的是吃亏不吃亏的。这要夫妻和美才是好。 罗守勋这才将打探大的消息说出来。梅儿笑道:“真的?” 罗守勋对于梅儿怀疑他,很怨念:“自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听说两人如今是形影不离。天天黏糊在一起。” 梅儿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他们这能一起多长时间。现在不多呆一起,下回见面还不知道猴年马月。” 这个罗守勋自然也知道:“你说,他们天天黏糊在一起,肯定很快就有了孩子。若是女儿,就嫁到咱家来。若是儿子,就让……” 梅儿当机打断了罗守勋的念头:“温婉真怀上了,若是女儿你想都别想。若是儿子。还有可能。”以温婉的标准,真生了女儿。儿子娶了一辈子就得一个老婆。罗家的男人。没出过这么情圣的。家风不好,温婉肯定不要。若是儿子,自己嫁女儿过去,倒有可能。想到这里。梅儿倒是有些心热。若女儿嫁到温婉府邸里,有温婉相护。女儿可不得一辈子舒舒服服的。 罗守勋皱了眉头:“那可得努力了。” 梅儿白了罗守勋一眼。平儿走进来道:“夫人,太子妃下了请帖。邀请你去东宫走一遭。夫人,你看如何回话?” 梅儿望了一眼罗守勋。 罗守勋一下从刚才调笑的状态回复了冷静:“推了。以后。还是少登东宫的门。当正常的人情往来。”这句话的意思。让梅儿以后别与如羽走得太近。 梅儿身为国公府里的世子夫人,对朝廷的一些事情肯定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知道这么严重:“皇上又训斥了太子吗?还是太子做了什么忤逆圣上的事。” 罗守勋摇头:“太子的行为,也让人挑不出大错来。但是,如今朝中三足势力鼎立。现在看不出来,但随着下面的皇子长大,太子的储君之位将会越来越不稳。所以。还是少于之往来吧!我们反正也不争什么擎天之功,就这样一(书书屋最快更新)辈子也都能安乐。”历朝历代。最血腥的就是储位之争。皇帝明显对太子不大满意。下面的皇子也都越来越大,各有各的心思。还是谨慎些的好。 梅儿点头,想了一下:“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大夫说要好好修养。” 说完有些忧虑:“按照来说,温婉岂不是更是他们拉拢的对象了。”国公府都想拉拢,但风头最盛的温婉,就更该是拉拢的人了。 罗守勋笑道:“你这是瞎操心。当年皇上与温婉处于那么劣势的形势,温婉陪着皇帝熬过来了。只要皇上在,谁能奈何得了她。而且,你觉得她投靠别人,还能得到什么?” 梅儿想想也是,温婉如今,好像什么都有了。也不对,差了一样,孩子。当然,孩子也不是别人能给的。 如羽听到梅儿身体还没痊愈,不好过来,心下有些黯然。如今三皇子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笼络了一大批的人。太子渐渐势微。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宝云进来,说着太子传话过来。说温婉与白将军和好如初。两人如今在庄子上,过着如神仙一般的日子。 如羽有些愕然:“你说白世年与温婉,如今又和好如初了?”怎么可能,这么一闹,白世年心里会没疙瘩。那,还是男人? 宝云点头:“千真万确,郡主与白将军两人如今已经和好了。听说比以往更好了。”其实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些人都是以京城的条条框框去想白世年。白世年在江南,抗击倭寇。沿海一带的民风比京城要少很多。边关就更不要说了。女人倒追男人的事都不新鲜。燕祈轩这事,白世年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是他媳妇找男人找上门。温婉跟他解释得很清楚,还伏低做小的,让他赚过了。自然不会有疙瘩。这就是有阅历的男人与京城里那些死板的一直坚守三从四德的书呆子,有着本质的区别。 如羽想着自己,内忧外患。做什么都战战兢兢。深怕出错了,连累了太子。后院也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费尽心思想拉拢住温婉。可是这样的殚精竭力,换来的也只是太子面上的敬重。太子以为她不知道,他最宠的还是郭氏。对她的好,那是因为她还有用。 宝云有些感叹地说道:“温婉郡主,好像所有的福气都聚集在她身上了。”温婉郡主拥有了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连嫉妒都嫉妒不来。这可真不是一般的福气。 如羽面露苦涩。是啊,自己位高权重,丈夫又是一心爱重。温婉,已经得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让人不嫉妒都不行啊! 被人嫉妒的温婉,此时正与白世年在外面走路呢!温婉走路走累了,娇气地说道:“脚疼。”要是夏瑶此事在温婉身边,听到温婉这个声音,不说汗毛倒数,至少要牙酸得厉害。往日里一个人从山脚下跑到山顶上,虽说山不高,一上以下也得大半个时辰。这才走几步路,就脚疼。 白世年闻音知雅意,准备把自己老婆抱回去。温婉才不要,拍开白世年的手:“我要你背我。” 白世年一言,蹲下了身。温婉匍匐在白世年的背上,白世年走得很稳当。温婉趴在白世年的背上,轻声道:“白世年,你要背着我,一直背着我。要背我到老,一直到七老八十,背不动也得背。”这不为难人,背不动也得背,到头来两人都摔跤。 白世年笑着接话道:“好。” 温婉嘟囔着:“一定不能食言了。要是食言了,我就不认识你了。想了下道“白世年,要是一辈子都过着跟现在一样的日子,我再给你生一个白胖小子跟一个小棉袄,有儿有女那我这一辈子,也圆满了。再没什么好求的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有愧疚之色:“等打完了仗,我就在家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了。” 温婉锢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好,我等你回来。” 晚上温婉不想动,白世年坏笑道“你不是说想要白胖小子跟小棉袄。不让我碰,哪里来的白胖小子。”白世年知道小棉袄是指女儿。其实他也很想要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 温婉一个激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啊,今天二十七号了,说不定里面已经有宝宝了。她的小日子虽然很痛,但却一直都很正常。而且来之前都是有反应的。可如今,已经是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小日子要来了。这都过去两天了,会不会,会不会…… 白世年见着温婉看着自己的肚子发呆:“怎么了?”见温婉没说话,也伸了手抚摸了一下:“难道里面有我儿子了?” 温婉耐住不住心底的欢喜,大声叫道:“夏瑶,让太医过来。”温婉现在虽然不需要叶太医随身跟从,但是她来温泉庄子上,都是有随行太医。这次跟着的,是叶太医的侄子,三十多岁,都叫小叶太医。虽然比不上叶太医,但医术还不错(差的也跟不了温婉来庄子上)。 小叶太医跟着温婉来到温泉庄子上,因为他是为温婉还有温婉的几个心腹服务的。温婉身子养得很不错,温婉身边的几个人,那是一年到头都生不了几场病的。所以他到这儿来时天天泡温泉,钻研医术。这会听到温婉说不舒服,立即背了药箱匆忙过来。 把脉后,小叶太医表示,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温婉有些失望。若是有喜了,应该诊断出来的。 白世年咬着温婉的耳朵道:“没关系,我现在继续努力。一定能成功的。” 温婉撇嘴:“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温婉想了下后道:“也许是因为日子尚浅,所以把脉也把不出来。恩,很可能是这样。”现在都二十二号了。小日子二十六号。要是小日子没来,估计就是有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些发酸:“媳妇,对不住。”再过九天,他就要走了。看着温婉急切想要孩子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温婉回身抱着人道:“没事的。你不是说十年就能班师回朝。我等着你回来。” 白世年这会已经没有滚床单的**了。只是把人抱着。 PS:温婉呜呜地哭着:“亲们,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就让我们多相处一下。这一分开就是十年。” 白世年搂着哭得伤心的温婉,心下黯然,十年,遥遥无期。 一百零二交底 温婉窝在白世年怀里,手却是摸着自己的小腹。肯定是日子尚浅,看不出来。这把脉好像要一个月以往才能把出来。这段时间要注意了。 温婉虽然心底有六分的肯定。但是她怕说出来,万一是乌龙一场,让白世年空欢喜。也不好,于是就没说。 两人说了一会话,都没有睡意。若是往常,两人肯定再做着运动了。今天两人都没这个心思。 温婉想了好一会(书书屋最快更新),还是起身。白世年以为温婉是去如厕。温婉却拉了他起来:“起来,跟我去书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若真有孩子,岛屿的事情也该跟白世年说了。她自己一个人建设,人手不足。反正也跟皇帝报备过的,让白世年帮忙可以减轻她不少的负担。 两人穿着厚厚的睡衣,白世年是没再穿了。温婉却还裹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外套。裹得很严实。 两人到书房的时候,书房里已经放着两个火炉,是温婉进来前一会搬过来的。 白世年还是第一次来温婉的书房。书房很干净,也非常整洁。与他在郡主府里的书房很的布置差不多,唯一比较大区别的是,书架上房了很多西洋书。 温婉让白世年将书架上的一个锦盒里取下来。她穿得太多,比较笨重,行动不方便。 温婉从锦盒里,取出一幅画,摊开在书桌上。白世年看着温婉摊开的是一张地图。他一看上面标注的名字,就知道这是海上的地图。白世年有些不明白,问着:“媳妇,你这是做什么?”大半夜,拿了一张海图给他看。 温婉指着上面画了五个红色圈圈的地方:“这是我的岛屿。五个。最近的一个离内陆五天就能到,最远的也只有半个月。”说完。温婉画了中间的一个岛屿:“这个岛屿已经在建设之中了。现在初具规模。等建设好的,就该启用了。” 白世年还是有些不明白。要这些岛屿做什么。 温婉把自己所担忧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世年也一样有着担忧。他是打算等以后班师回朝,就把军权交了。在家守着你跟孩子。但是这样处于很被动的地位。万一以后新皇帝就是不想饶过我们,前景堪忧。可是若不交兵权,估计死得更快。只是他不想破坏两人难得闲暇时光。怕温婉担心,所以掩藏起来。但心底。忧虑甚重。他真是没想到,温婉竟然已经早想好了退路。只是这个退路,白世年开来。真不咋样:“不过。五座岛屿,能作为我们的退路吗?只要军队一出,马上就灭了。” 温婉笑了下:“不是作为退路,是作为基地。”若是作为退路,也太差了。还不若带了金银珠宝,跑到别的国家安居呢! 白世年对于基地这个名词。不明白,也没听说过。 温婉笑着说道“基地之意。面上说是一个退路,其实也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我的功劳在暗里,你的功勋在面上,我与你只要不做谋逆之事(在温婉眼里,凡事都没有绝对的),定然能安享晚年。但是我们孩子却不一定了。我们在的话,自然是能保他们周全。万一不在了,新皇帝必定猜忌。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的底蕴,这就是我们的底蕴。与其留给孩子泼天的财富引人觊觎,还不若留给他们很多得用的人才。当然,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这里,只是作为一个防备手段,给我们孩子提供助力。真到了那个万一,大齐将来的心皇帝容不下他们,就去海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白世年眼里有着愧疚:“媳妇,对不住你了。”本来这些都是他该考虑的,没想到,全让温婉操心了。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过法子,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妥善的法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温婉笑道:“孩子也是我的,我为他们打算是应该的。说什么对不住对得住的。不过要建立五座岛屿,需要人手。我手里的人手不够。需要你的协助。白世年,能迁移到岛上的,必定是绝对放心的人。” 白世年沉吟片刻“人手的事,我来解决。” 温婉看着白世年沉重的模样,笑着说道:“虽然我们前面危机重重。但是也不要太担心。如果是女儿,女儿终归是别人家的,我的这些准备也用不上。但如果是儿子,我一定会把他们培养成才的。将来不说建功立业,但是我一定会教导好他,让他有自保的本事。有了这些本领,就算真跑到国外去,也能很好地生活的。所以,不用担心。” 白世年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恩,好像孩子还没影子的事。太医刚说了,莫非温婉想孩子,白世年赶紧止住自己发散性思维,但心底的内疚是更浓了。 温婉扯了他一把:“有什么对不住的。我是早有准备的。至于孩子,能赐予他们生命,保护他们成长,就是对他们的恩德。将来过得如何,靠他们自己。人生在世,谁也不能靠爹娘过一辈子。” 白世年感怀道:“媳妇,娶了你,真是我白世年三世修来的福气。老天对我,很厚爱。” 温婉笑得很开怀“那你就要好好惜福了。” 白世年将温婉抱回去,望床上走去:“放心,我会好好惜福,好好疼你的。” 温婉跟白世年闹了好一阵,闹够了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才睡下。温婉睡着以后,没发现白世年还在看着她,眼中有着浓浓的期盼。 在京城里,大公主府内。思聪的大宫女在外面跟思聪的奶娘嘀咕了半天。思聪让两人进来:“发生什么事了?”她现在还没出月子呢!曹颂也关在大牢里。整个公主府,都蒙上了一层哀色。本来思聪是打算生了儿子就让皇帝取名的,但是如今皇帝也不待见她了。思聪不是没后悔,早知道当日就不把事情闹大了。那几个多嘴多舌的下任,也被他处置了。如今身边的大宫女与奶娘嘀咕着。她又这么能不起疑。 思聪的奶娘知道大公主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好。斟酌了好一会才说道:“公主,那贱人关在柴房里。没想到她还想着要逃跑。公主。是不是直接打死。” 思聪一个冷笑:“怎么着?她还想去去天牢见曹颂不成。若是想,我也可以成全她了。”若不是要留着慢慢折腾,早吩咐下去打死了事。还容得下她活着。 奶娘小心说道:“好像不是。现在昏迷着,但是嘴巴里好像在嘟囔着温婉郡主。公主。还是直接将这个祸害打死算了。” 思聪听了,眼里闪烁着精光:“将她给我弄醒了。带过来。”温婉郡主,还真是,呵呵。好笑啊! 丹娘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了。皇宫里的人。要折腾得让人生不如死,有的是发自。丹娘如今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丹娘带过来的时候,瘦骨嶙峋,仿若一叶浮萍,随时都会被风吹散。见着思聪。眼底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惧。虽然公子被关了,但是他知道公子定然会平安。因为公子没有打公主。 思聪之前没有打死丹娘的原因。是不想因为玩物弄伤夫妻情份,只想慢慢的让丹娘没被人察觉地死去。后来曹颂因为与官场无缘,所以醉心画艺。一心一意扑在上面。对于女色不上心。曹颂除了思聪以外,曹颂也就丹娘一个女人。思聪想着,换心的还不若用旧的。也就将丹娘扔得远远的。 丹娘赢赢弱弱,连路都走不稳当,看着就让人于心不忍。众人都鄙视,以为驸马在呢。丹娘行礼,“公主吉祥。” 思聪最为厌恶的就是看着丹娘装可怜的模样了:““驸马现在还关在监牢,怎么,你还不满意。你是不是希望驸马早日去阴朝地府报道,你才满意。”思聪怨恨之极。早知道当初真该早些打死的好。 丹娘其实如今已经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完了,什么指望都没有了。公子出来她也不可能再留在公子身边了“公主,奴婢不敢。公主就如天上的云,奴才是地底里的泥。一个天一个地,奴才不敢存非分之想。” 思聪面露鄙视,以往就是被这么一副可怜的模样给骗了:“不敢?不敢你嘴里念叨着温婉做什么?难道你不是抱着去向温婉求情的打算?还是你打算去求温婉,让她给你一碗饭吃。”温婉那个女人最是冷血不过了。求她,不被活活打死才怪。也只有她才能受得住。 丹娘咬着牙,嘴唇都咬出了血丝:“奴才不敢,奴才如今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见温婉郡主一面。完成了这个心愿,奴才死也无憾了。”至于曹颂,丹娘很清楚,曹颂又没有真打大公主。皇上也就惩戒一番。但是她是没的活了。公子不责怪她,曹家的人出来也得厮巴了她。 思聪面露冷笑“最后的心愿?”曹颂对她虽然谈不上传言之中白世年对温婉那么好,但曹颂很温柔也很体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特别是这么长时间,曹颂对她也算是比较亲厚,慢慢的,心里也住进了驸马的声音。可丹娘就是她心底的一根刺。所以,明面上并没法子折腾,她就暗地里折腾。 府邸里,所有的人都冷落了丹娘。连贴身照顾她的人,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可是还不能说什么。 “我只求,公主让我与兴国郡主见上一面。见完了兴国郡主,奴才也已无心事了。”事到如今,丹娘很明白她只有死路一路,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现在死了,公子还会惦念。若还活着,迟早有一天厌倦了自己,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可是在死前,心底还有一分不甘,这份不甘心也驱使她想去寻个答案。 思聪最讨厌的人,丹娘也只能排第二。第一自然是非温婉莫属。她在温婉手里吃了好几次亏。从小到大,她都被温婉压在底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止自己,老二也在温婉手下吃了一个大亏。温婉就是她们姐妹里的魔星。父皇眼里只有她,都没有他们这些亲身女儿。她也不甘心。可是却被她母妃训斥了好几回,连她皇兄也训斥了好几回。这才压下心底的不甘心。 她知道温婉嫁那么一个男人。听到温婉跟白世年天天吵架,成亲三天就跑回郡主府里住,高兴的就差没欢歌起舞。听到两人闹矛盾跑去温泉庄子上,更是兴奋得不行。可惜。最近好像传过来两人和好如初的消息。让她心里直骂白世年不是个男人(汗,白世年不是男人。曹颂就是太监了)。 不过,思聪虽然厌倦温婉。却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人。当下冷冷地说道“你见兴国郡主,你想做什么?”。 丹娘眼里满是企求“奴才曾经跟兴国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她给婢妾留了好些疑问。婢妾想让郡主给婢妾解惑。公主放心。婢妾问的跟公主无关,也跟驸马无关。” 思聪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陷入了沉思。当然,思聪是不可能让丹娘真去见温婉的。若是温婉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肯定有麻烦。这还是小事。若再有什么传闻传出去,她面上也无光。 让思聪惦念的温婉。此时正与夏瑶说着悄悄话呢:“夏瑶,你说我会不会真怀上了。”今天都二十九了,时间越长,温婉也越肯定。 夏瑶笑着说道:“十有**了。” 温婉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十有**是有了?”她是自我感觉(与其说是自我感觉,不如是说一直都想要孩子)。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这些日子,给你调养身体,都是让为让你的身体状态达到最佳,好能怀上孩子。还有你从皇宫里借用的那本画册,都是同类的目的。” 温婉啊了一下,转而心里很感动:“谢谢你,夏瑶。”夏瑶自然是唯一以对了。 温婉摸着自己的小腹,又迟疑了,万一没有,白欢喜一场:“既然吃了那么多药,怎么上个月没怀上。”早些怀上,早些安心。 夏瑶笑着说道:“机缘没到。”这个事情,做得准备再好,那也得看缘份。如今缘份到了,自然就有了:“等回京城,让张太医给郡主你瞧瞧。” 温婉点头,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白世年。万一没怀上,岂不是让白世年高兴之余,又失望。多不好。 夏瑶小声说道:“郡主,怀上孩子的概率很大。你还是担心点。”夏瑶是怕两人没节制,伤着了孩子。到时候追悔莫及了。 温婉点头,夏瑶都这么说了,看来希望还是很大的。温婉不由自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她要有自己的孩子,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要当娘了,温婉觉得有一种很神奇的光芒照着她。 夏瑶见着温婉欢喜得不知道如何,虽然不想打击,但还是出口道:“郡主,你可要做好准备。只是有七成的概率。还有三成概率没有。” 夏瑶本以为温婉会沮丧或者懊恼,更或者骂她。却见温婉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没有那就继续努力?” 夏瑶不明所以。温婉呵呵笑道:“若是这次没怀上,那等我安置妥当手头上的事,我就去边关。没要到孩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回来的。”这是温婉的实话。虽然执行过程比较难。但是若这次真没怀上,皇帝也阻止不了他去边关的步伐。孩子,她盼望了这么多年,如今天时地利,就差人了。她才不要真等十年。十年她都三十了,她才不要做高龄产妇,这里缺医少药,很危险的。 夏瑶瞪大了眼睛,最后只有庆幸。这好在她做了充分的准备。否则,以郡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到时候真有皇上头疼的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温婉见着某人蠢蠢欲动,温婉窝着不动。白世年见着温婉实在不愿意,也没勉强,只是抱着温婉。然后,手不由自主地滑向了温婉的肚子。 虽然只是一停留一瞬间,却被温婉敏感地感受到了。温婉瞪大了眼睛,自己这段时间总想着要孩子,都忽略了白世年的感受了。原来这段时间,这个家伙这么努力,跟个色鬼投胎。原来是在想着播撒种子。咳,她怎么就没想到另外一层呢! 白世年见着温婉明白了他的意思。摸搓着温婉的小腹。没说话。心里却有些黯然。若是有了该多好。他就能当爹了。 温婉嘴唇努动了好几下,最后只是抓住白世年的手,什么都没说。原来,白世年也那么热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她还以为,白世年是禁欲这么长时间。加上以后要独身,所以才会死命地折腾。原来,也想要个孩子。温婉想到这里。酸酸的。白世年今年都二十有九了。现在三十没结婚都是很正常的事了。但是这里。因为寿命都不长,三十是而立之年,很多年都认为是半只脚跨步棺材里了。只不过白世年之前掩饰的很好,她都没发现。 温婉压低着声音说道:“睡吧,别想太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相信,老天会厚待我们的。”老天不厚待。她也要自己的孩子。之前跟夏瑶说,只是顺嘴带出来的话。但是现在。她却坚定了这个念头。若是真没怀上,皇帝让白世年回来不现实。那她就去边关,谁也阻止不了,皇帝也不例外。 白世年搂着温婉,恩了一小声。第二天起来,又没事人一般。让温婉都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温婉也暗暗责怪自己,看来是不够用心,也不够细心啊! 皇帝看了送来的消息,笑了下。温婉与白世年在庄子上形影不离,仿佛就如连体婴儿一般。而且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说东不敢往西“这丫头,如今日子过得赛神仙了。都舍不得回来了。”温婉在庄子上,皇帝已经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温婉都要去庄子上避冬。好在温婉如往年一般,每隔三天会给他写封信。没有嫁了人,有了相公就忘记了他这个舅舅。 皇帝对于温婉在庄子上做了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为着她的手腕而欣慰不已。白世年与叶询不知道温婉求的是什么,皇帝却是知道的。但也因为知道,欣慰的同时,却又有了浓浓的心疼与内疚。 五皇子得了消息“要回来了,不知道回来后,又是怎么样一场热闹。”很期待温婉的表现。希望温婉的表现,不会让他失望。 “殿下,我们要是能把白世年牢笼到我们这里,兴国郡主也会倒戈到我们这边,我们胜算会大增。”一个幕僚向往地说着。 “就算白世年会被我们拉拢过来,温婉也绝对不会倒戈到我们这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聪明。否则,当年也不会从一个弃儿,得到皇爷爷的万分宠爱。更不会有今天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过,好在她很聪明,不会倒向我们,却也不会倒向任何一方势力。只要不跟她结怨就好。”五皇子摇了摇头。 可惜了这么一个玲珑剔透的人,要是嫁给了自己。夫妻两人同心协力,还怕大事不成吗! 燕祈喧想到这里,问着身边的人:“镇南侯来了吗?”得到说还没来,眼里闪现冷光。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话道:“殿下。镇南侯说,他夫人又孕,要多多陪伴侯爷夫人。所以今天就不过来了。” 燕祈喧让人下去,眼里却闪现出阴狠。也不是他多心。最近,徐仲然以各种理由与借口,推脱他的邀请。 徐仲然是在找借口推脱燕祈喧的邀请。他不是要推理燕祈喧的阵营。他很清楚,他与燕祈喧的关系想脱离也脱离不了。只是,他想让燕祈喧冷静一下。燕祈喧如今越来越浮躁,总想着拉拢温婉与白世年。温婉对皇帝的忠心,徐仲然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可能是燕祈喧拉拢得了的。而且,温婉又不是傻子,只要皇帝在位一天,温婉的地位就固若磐石。至于皇帝没了以后,看皇帝的情景就知道寿命还长着呢!如果皇帝寿命很长,再活个二三事年,真正的大敌就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而是皇帝了。现在就来拼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若真如此,打消皇帝疑心才是重中之重。徐仲然真不明白,燕祈喧如今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一百零三憧憬 白世年根据以往的惯例,去山上摘了几枝梅儿。把瓶子里的花给换了下来“你说一株梅花虽然不小,可是你老这么折枝的,总会折完。到时候就剩下光秃秃的树杈了。” 温婉掩着嘴巴笑,没想到白世年还着这么有忧患意识呢:“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没了,再多种植些就是,会让你一辈子都摘不完。”看来是得多种植一些梅花了。想想满山很多桃树了,再种植梅花。到时候这里都得是花海了。 白世年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等我回来,这些梅花树肯定已经长得很高了。以后每年的这个冬天我们一家就来这里住上半个月。我天天给你摘花。对了,你还要做梅花糕给我吃。” 温婉好笑道:“你都快成吃货了。”温婉跟他的胃口一比,那真成鸡肠胃了。 白世年当下故意忧虑地说道:“等我去了边关,就再没这么美味可口的东西吃了。媳妇,你可真把我给养坏了。人都说温柔乡,英雄……” 温婉一把口掩了他的嘴巴,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什么温柔乡,乱七八糟的。也不怕忌讳。要是你不给我安然回来。我就追你到阴曹地府,再把你掐死一回。让你投不了胎。” 白世年一下笑了:“投不了胎,那我们在地府永世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也挺好的。” 温婉哼了一声:“我天天看到你这张脸,时间长了,肯定就讨厌了。到时候我就去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世年狠狠收拾了一通。 趁着白世年去沐浴的时候,温婉问了一下夏瑶京城里的信息。夏瑶言简意赅地把说了一下。也没什么大事,京城里,还是那样。不过,夏瑶皱眉道:“郡主,我总觉得五皇子对你的事情过于关切了。郡主。总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不给他一个教训,还以为我们好欺负。” 温婉点头:“暂时先记着,将军在京城里只有几天的时间。先压一压。等他走后,再处理不迟。”温婉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而弄得他们连最后和平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夏瑶点头:“我会安排好。”就剩下几天时间,确实不能浪费。 白世年回到卧房的时候,温婉正将头上的首饰取下来。白世年站在温婉背后,看着镜子里的人:“媳妇真漂亮。” 温婉眼睛都眯成了缝隙了。两人上了床,白世年也没其他动作。只是搂着温婉聊天。 温婉故意引了话题:“白世年,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喜欢女儿?”好像,这里的男人都比较喜欢儿子。 白世年笑着说道:“儿子女儿我都喜欢。”这都没两天了,也还没怀上。十年后,十年后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眼底的黯然:“万一,我们真没孩子,该怎么办呢?”温婉这么问,是想起白世年上次说的。万一没有儿子就从白世华哪里过继。 白世年一滞,其实谁不希望有自己的孩子,可若实在没有。也只能过继了:“到时候,除了嫡长子,你喜欢哪个,都成。”声音里,有说不出的低沉。 温婉看着他的模样,也知道心情很不好了。但还只摇头:“不要,我才不要过继别人的孩子。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愿意把孩子给别人,资质好的更加不要了。而且,不能一条心。跟过继相比。我倒更愿意收养一个孩子。”收养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悉心培养,对自己反而一心一意。有自己的父母跟兄弟姐妹,总是不能一条心。而且还总担心心外向着他亲身爹娘,虽然可以理解,但温婉不愿意。像尚堂。她与尚堂的关系,只能说客客气气。自从与平家绝了关系,来往也更加的少了。温婉知道自己也负一部分责任,但是尚堂就是那样一个人。真心说不若尚麟,可惜…… 白世年苦笑:“傻瓜,收养的归收养的。孩子以后是要继承我的一切,没有白家血脉怎么成。”白世年是古代的男子,对血脉非常的看重。若是过继别人家的孩子,把自己的辛苦打拼下来的一切,他肯定不愿意。当然,就算他愿意,白家的人也不会同意。这等大事,可不是白世年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温婉沉思中。 白世年将压住温婉的头发顺好:“媳妇,子嗣之事重大,不能胡来。这不是小事。你若是不愿意,想收养孩子,也可以。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长大了也跟你亲,但是这个孩子不能入白家的族谱,也不能跟我姓。媳妇,最好还是让这个孩子跟你姓,以后你的东西让他继承。这样,以后也不会起纷争。”反正温婉的东西,他也没有过想法。他的东西留给白家,温婉的,随他这么处置了。 温婉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道:“真的,孩子跟我姓,不跟你姓。说好了的,不准反悔。” 白世年点头:“那有什么反悔的。”白世年以为温婉说的是收养的孩子,跟温婉姓的话,以后会少了很多争端的。 温婉嘴角噙着笑,没说话。 白世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媳妇,论血缘,大嫂是你堂姐。将来抱个侄孙,跟你关系也很亲近。自小养在身边,养大了也很亲的。” 温婉摇头。把别人的孩子抢过来,若她看中了,为了孩子的前程,白世年将来至少是一个伯爵,那是保守估计。按照温婉的预测,应该能弄个五代或者十代世袭的侯爵,这样他们把孩子送过来就能袭爵。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谁不去做。就算舍不得也会送过来。 温婉止住了(书书屋最快更新)自己的发散性思维,她怎么开玩笑弄到最后,被白世年带入了思维去了。 白世年见温婉不吭声,以为温婉还是不愿意。只能微微叹气,若是有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这些烦恼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温婉听到叹气声,想了下,还是抓了白世年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才不要别人的孩子。要养就养自己的孩子。” 白世年面露苦涩,自然是有自己的孩子最好了。可是……白世年愧疚地说道“媳妇,让你跟着一起受苦了。” 温婉忍不住笑道:“真是够笨的。” 白世年愣了一下,掀开被子。看着温婉的肚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媳妇,你是说,你是说你怀上了?这里有我儿子了。” 温婉很想翻白眼,就算怀上,也不一定就是儿子,还有一半概率是女儿好不。不过转念也能理解,这里儿子就代表着血脉传承。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兴旺。别人家的儿子都十一二岁了,早上学了,才学不错的说不定连秀才都考上了。只有他一人膝下空虚。温婉想到这些,也没笑话白世年。 白世年惊喜不到三十秒,还没热切欢呼,心头的火热去了:“温婉,太医不是说还不确定?今天确定了?”按照逻辑来说,是不可能的。可白世年心底又盼望着是真的。要是真怀上了,那该多好。怕就怕,是一场空。 温婉将被子给两人盖好。她可不能感冒了:“太医没说,是我自己觉得感觉,应该是有了。本来是不想说的,但看你总想着过继的。我们又不是不能生,干嘛总去惦记别人家的孩子。” 白世年咧开嘴巴笑道:“这么说,是有了?真有了。”既然温婉说感觉是有,那就是有了。想到这里,白世年俯身将脑袋贴在温婉的肚子上“我要有儿子了。” 温婉望望自己的床顶,她老公变傻子了。不过见着白世年喜得就贴多贴在她肚子上,推了推:“只是有五成的概率。你只有这个想法就是。万一没怀上,就空欢喜一场了。” 白世年立即摇头:“不会,一定有的。呵呵,我就要当爹了。”儿子啊,他也要有儿子了。 温婉见他喜欢得都傻了,赶紧给他醒了醒神:“这万一没怀上。你到时候可别哭。而且,怀上了也不一样是小子,说不定是女儿呢!难道女儿你不疼了。”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不会,一定是小子。”一定是一个顶立门户的儿子。将来接他的班,承袭他的爵位的儿子。 温婉现在也只有六分的把握怀上,而且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也不跟白世年争辩了。让他先高兴一会也好。温婉相比更喜欢女儿,但既然白世年这么喜欢儿子,或者说更需要一个儿子。那她也希望是个儿子比较好。女儿,恩,以后再生。 白世年也不睡觉了,手一直贴在温婉的肚子上。闹腾到大半夜,温婉实在闹不过,困得不行发火了:“白世年,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 白世年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拿开。但是转而,又想放回去。温婉忍不住笑骂道:“你不让我睡,也得让你儿子睡。” 白世年听了点头道:“也是,睡吧!”睡的时候,还不让温婉窝着他,怕压着肚子。 温婉无语了。瞧这个模样,白世年估计是一直都想儿子,只是掩藏的很好了。咳,希望他老公不是奇葩,有了儿子忘了老婆。 白世年看着温婉铁青的脸,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忙笑着哄道“媳妇,我这不是高兴坏了。你不知道啊,当日你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是一宿都没睡好了。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就梦见你说不嫁了。然后就被吓醒了。现在有了儿子,我得赶紧跟我儿子多说两句话。再有几天,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能不能认出我来。”后面这句话,说不出来的伤感。 温婉也被说得心里酸酸的,不过她不希望白世年带着这样的情绪去。笑着说道:“放心,我画了这么多画。你就是站在人堆里,他们也能寻出哪个是他们的爹。”说完打了个哈恰:“真困了,睡吧!” 白世年睡不着。刚才说得那么自信满满,可他心底也没底。不是儿子,是女儿也成。至少不会膝下空虚,不会跟老和尚说的孤老一生。怕就怕是一场空。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脸道:“媳妇,能娶上你是我的福气。也希望,福气一直延续下去。”白世年上次跟温婉说了那么多理由。其实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没说。他一直觉得自己杀人很多,煞气太重,所以才会有高僧批复的天煞孤星的命格。也不是白世年迷信。是在是之前的几个大将君都有过相似的经历,要不子嗣不旺,要不儿孙不争气,子嗣不旺的已经绝嗣了。另外儿孙不争气的一个事闻家。就闻跃还不错,另外戚泉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白世年也很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其实不敢有这个念头。温婉那么迫切地向要孩子,他未尝不是。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太医说没有,他的失望比温婉更甚。甚至心理还有很浓烈的愧疚,温婉念想成空以后肯定还会责怪他呢! 如今听了温婉说有了。他自然是喜出望外。仍然不由自主地摸着温婉的小腹。温婉说有了,就一定是有了。温婉与他不一样,他杀人,温婉是救人,温婉救人无数,积下很多福德,所以不怕他身上的煞气,温婉不仅嫁他没事。而且还能给他解了杀气。所以,也一定能有儿女,以后他还会儿孙满堂。 温婉若是白世年一直抱了这个想法。肯定要骂那些所谓的得到高僧。这不都胡说八道的,戚家子孙没一个有用的那都是没教育好。以前的几位将军没子嗣肯定是身体受伤,没法有孩子。 温婉也没睡着,你想一直有只手在她肚子上饶来绕去的,能睡着才奇怪呢!温婉现在都有些后悔告诉白世年了。这万一没怀上,白世年该得多失望啊。估计得比他还失望了。忍不住又泼冷水:“你别太乐了。毕竟只是我的感觉,太医还没诊断呢!”见着白世年的脸色一下黑,赶紧说道:“若真怀上了,是个大胖小子。你放心,我会把他教育得很好的。绝对不会弱了你的名头。” 白世年自然相信温婉能把他们的孩子教育好。只是他心里很内疚。京城里的水这么深。心思各异。要温婉面对这些人的算计与阴谋,还要教导好孩子。温婉还要管着那么大的产业。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媳妇,要辛苦你了。” 要是真有孩子了,那该是幸福,怎么能是辛苦了(温婉后来才知道,这话真不该这么早扔出去):“你能让我为你付出。对我也是一种幸福。白世年,我还是那句话。夫妻之间,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不管什么事,意见不通我们可以商量着来。但是有一样,你要给我记住了。不许给我再外面沾花惹草。要清清白白地给我回来。否则,后果,你自己可以想象得到的。” 白世年现在最喜欢就是看温婉这醋劲十足的模样。谁说女人吃醋不可爱了。她嫁媳妇吃醋的时候,他最喜欢了:“放心,谁敢碰我。左手碰了我剁了她的左手。右手碰了,我剁了她的右手。敢打我主意的,我让她们全都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乐极了:“好。那我跟孩子在家等着你回来。”孩子都没影的事。温婉那个架势,好像孩子已经在身边似的。若是让很多成亲多年都没孩子的女人知道,唾沫都能把温婉淹没了。 白世年也好像看着儿子就在眼前,欢喜非常:“好,到时候我教武你教文,让我儿子继承媳妇你,成为天下第一公子。” 温婉点头赞同,那肯定的。 温婉与白世年夫妻两恩恩爱爱的。罗守勋与梅儿之间,却是陷入了一场大的冲突。事情的起因是窦氏怀孕了。窦氏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她是与梅儿同一年进门的。梅儿都生了两个孩子,小老虎都虚岁有七了。窦氏才怀的第一胎,自然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自从知道怀孕后,院子的大门都没出过,房门也没多迈出去两步。真的可以说,多行一步都要思量一二。可惜,还是流产了。 而窦氏直指对象,是梅儿。与其同时,内院的几个姬妾同时在屋子里搜索出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虽然没直接指责是梅儿让人给她们送的,但梅儿是当家的少夫人,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就算不是梅儿做的,也难逃干系。 若这样,罗守勋可能还会压下去。但是窦氏却是直指梅儿下的黑手,而且有理有据,让人辩驳不得。前面有几个怀了孩子流产的,自然也怀疑是梅儿下手的。桩桩件件。全部都指向梅儿。 梅儿虽然对于这些人不耐烦,也没少出手整治她们。但是要说下药害死这些妾室跟无辜的胎儿,她还下不了手。 梅儿在梧桐苑得到消息,想着温婉在燕祈轩追到庄子上。京城里流传出那么难听的谣言,白世年还是一如既往地相信温婉。而她呢,同床共枕八年的丈夫,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梅儿突然有些心灰意冷。争什么,斗什么。有意思吗?这些人,无非是看着她最近得罗守勋的专宠。所以几个勾结在一起,用此法子陷害她。以为扳倒了她。就能借此上位。真是莫大的笑话。 平儿见着梅儿没有再派人去寻找证据,洗清自己。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夫人,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既然用了这么歹毒的法子,姑娘,万不能让她们得逞。” 梅儿摇头:“你不要劝我了。让她们闹腾吧!” 平儿不知道梅儿在想什么。本来夫人有心事,还可以找郡主去说说。可是现在郡主在庄子上。也没那么快回来。夫人也不知道,犯了那根筋。真是要急死她了。 梅儿心里万分的烦躁,起身抱了自己的小儿子小豹子。陪着儿子玩玩闹。眼底有着坚毅。她这些年来。一直封闭自己的心,不敢交付出去,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让受到伤害。但是看到那么幸福的温婉,她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她也想要赌一回。她不求罗守勋能入白世年一样一世一双人,她只要罗守勋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相信她,就够了。若罗守勋这次能全新相信她,她愿意真心以对。若是不相信她,罗守勋相信那些妾室。那就算了。还是如以往一般,安生地过着日子了。 至于这些妾室的诬陷与诽谤,梅儿冷笑。发狠了,她把这些莺莺燕燕的全部都发卖出去了。也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国公爷跟国公夫人还会准许罗守勋休妻不成。这些年她把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生了两个嫡子,地位已经非常牢固。发卖了这些惹祸的源头,最不好的下场也无非让罗守勋再不待见她了,传扬她善妒的名声。可是那又如何。罗守勋那绿豆芝麻的宠爱,不要也罢休。 梅儿采取不作为的态度。 罗守勋心底愿意相信梅儿,但是这些摆在眼前的证据。让他非常的纠结。这些东西,不是梅儿弄进去的。还能有谁? 国公夫人知道闹的这一出以后,让身边的贴身妈妈过来传了梅儿过去。同时,罗守勋也被一起叫过去了。 梅儿整装出去。 到了正厅,国公夫人,罗守勋,窦氏,还有四个受害呈上证据的妾室,都来了。 梅儿从头到尾,就没开口说话。 罗守勋面色非常复杂地看着梅儿。面上的失望与悲痛之色,难以掩饰:“为什么?”他不相信一直以为高傲、洁净的梅儿,竟然会杀了他那么多的孩子。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因为他有很多女人,但是除了梅儿的两个嫡子。其他的姬妾,要不就是无缘故地流产,要不就是胎死腹中。而最近的两年,是一个怀孕的都没有。听到风声,他也有过一瞬间的怀疑,但是想着高傲的妻子,不屑用此手段,一直都压着。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相信下去。若是他一直认为冰清玉洁的妻子,真的是如蛇蝎一样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承受得住不。罗守勋希望梅儿能反驳,希望梅儿能找出证据说不是她做的。 梅儿眼神很冷,看着罗守勋,再看着充满怨恨的窦氏跟哭天抹泪的几个姬妾,嘴角噙着的冷笑,一直都没落下过。() 一百零四好戏开锣 众人跟国公夫人控诉完了,国公夫人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一言未发,场面一下陷入了寂静之中。 梅儿看着罗守勋:“世子爷,如果我说。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你会不会相信我。” 梅儿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梅儿看来,就算不是栽赃,也是他们互相下的手。她不会下手去毒害人,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也不会去管妾室之间的争斗。 罗守勋愕然。可是看着梅儿坦荡荡的,没有内疚,没有害怕,只有坦然。他一下纠结了。他该相信梅儿的。可是…… 梅儿见着罗守勋不说话,最后一次问道:“相公,我想知道,你相信不相信我?”梅儿叫的是相公,不是世子。是因为梅儿很想知道,罗守勋心里是怎么看她,想她的。 罗守勋眼里有着挣扎。他想说相信的,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条条件件的,让他怎么相信。可是罗守勋看着梅儿的神色越来越冷。心下有些慌张。他还是第一次见梅儿这个模样。 梅儿苦涩万分:“温婉当初对我说,你有很多缺点。但有一点值得肯定,你会对我好。你会很尊重我,是啊,温婉对你很了解,你对我是好,你也很尊重我。”单就与其他的世家贵妇来说,罗守勋对她是真的很好。没有宠妾灭妻,对她管理后院给与充分的信任。她不喜欢的女人不纳入后院。可是,梅儿心里酸涩得厉害。这是幸福吗?看着温婉与白世年亲密无间,看着白世年对温婉的含嘘问暖,体贴入微,舍不得温婉受一点委屈。就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是丝毫不怀疑温婉。温婉真的很幸福,有这样好的丈夫。 罗守勋一个凛然。温婉?温婉眼里向来容不了沙子。若梅儿真做了这样的事,温婉知道也会劝止的。罗守勋再看着梅儿眼中的坦荡,最后开口道:“我相信这些事与你无关。” 梅儿愕然,但很快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 老夫人看着在场的人,再望了一眼罗守勋,面带笑意“勋儿,你终于长大了。”对着梅儿颔首:“我也相信梅儿不是这样的人。” 跪在地上的窦氏与妾室,听了罗守勋与国共夫人的话。窦氏面如死灰,几个姬妾也是手脚发软。 梅儿的眼泪,一下止不住地落下来了。走过去跪在国公夫人面前:“娘……”叫完这一声,梅儿泣不成声。 老夫人看着罗守勋,再拍了拍梅儿的手:“将这些人送回去,全部都关起来。你们随我进来吧!” 进了里屋,其他人都下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老夫人手里的佛珠一直转动着,半天没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吓人。最后看着罗守勋说道:“那几个闹事的姬妾全部都发卖了。窦氏,休了。” 罗守勋愕然。梅儿也一脸的惊愕。因为梅儿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当下心情很纠结。过了半天才说道:“是,娘。” 罗守勋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娘?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他们也是你的孙子。” 老夫人转动着手里的珠子。过了很久才沉声说道:“知道你大哥二哥还有妮弟弟(罗守勋的弟弟,后来还是病死了)是怎么死的吗?” 罗守勋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是被六、六,给那混蛋害死的。” 老夫人转动着佛珠的手一滞:“是,是被他害死的。你大哥出了意外溺水死了。你二哥是被你父亲的宠妾毒死的,你弟弟也是被人下药的,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身子也坏了。小小年龄就成了药罐子。也才这么小就去了。虽然这两位妾室都是那个人给安排的。但若你父亲不是因为那两个贱人的美貌倾心于此,又怎么给她们可乘之机。你若不是娘当机立断将送入西北你外祖家。在你外祖父的全力护下才能才安然长大。要不是亏了你外祖父,我就是再费尽心思,四个儿子可能一个都保不住。” 罗守勋张了嘴巴,半天她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眼里的悲伤,永无止住:“你以为你的两个儿子能安然活到现在,是因为运气好吗?那是你媳妇用尽心思,加上我暗地里护卫的周全。可饶是如此。这些人也是贼心不死。我不许你纳妾,你就跟我逆着来。我灌她们汤药。你跟我闹。你媳妇又是个心慈手软的。我不想你媳妇跟我当年一样,因为心慈手软最后后悔莫及。”国公夫人当初也是因为心慈手软。或者说还不够狠。否则,也不会让她前后送走三个儿子。将她的心撕裂开再碾碎,如今只要一想起那些往事,她就痛得无法呼吸。所以,她绝对不要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罗守勋到如今能说什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低地叫了一声:“娘。” 老夫人眼中闪现出戾气:“如今,这些人还没怎么着就敢在府邸里兴风作浪。若是真由她们生下子嗣。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富贵险中求,为了爵位什么做不出来。到时候我的虎哥儿跟豹哥儿就会成为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娘老了,再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既然如此,那就绝了后患。”老夫人之前一直主张要孩子满了八岁才允许有庶子。但是罗守勋觉得,有了嫡子就可以了。为此跟老夫人闹过一次。那次闹到最后,罗守勋被镇国公狠狠地收拾了一通。因为如此,老夫人就不在明面上提这事了。但是暗地里,她却不允许有庶出的出来。没有儿子还能老实些。若是有了儿子,还得了他儿子的宠。国公夫人不允许她的两个嫡孙出一点意外。以前儿子保护不住,现在孙子决不能重蹈覆辙。除了从外面带身孕进国公府,国公府里,罗守勋后院的那些女人这几年,怀孕的只有那么一两次。最后全都流了。包括带着身子进来的。都是老夫人动的手脚。 老夫人见着罗守勋没说话,眼了闪现过狠绝:“你两个哥哥跟弟弟,都是死在那个女人跟那个恶鬼手里。窦氏你若再不休,从今天开始,别再跨入我的院子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梅儿抱着国公夫人,哭得好不伤心:“娘,不值得。梅儿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娘。” 国公夫人慈爱地说着:“你别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娘这么做,不是为你。娘不想看着那些庶出的东西。”当年,她的大儿子跟儿子接二连三出事。罗守勋被送入到西北。小孩子就是个药罐子。而那些庶出的天天在她眼里晃荡,谁能知道,她的心里有多恨。但是不能恨,她还得贤惠地打点好内外一切。心里在滴血,面上还要带着笑容。如今她能做主了,再不要让孙子也陷入这样的险境。 梅儿泪流满面:“娘。”有这样的婆婆,她何其幸运。 老夫人看着罗守勋说道:“你媳妇是个好的,是个心宽的。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总觉得你媳妇看不上你。所以你心里总有一份不自在。可你看看,你哪里值得她敬重。你自己看看你的那些混账事。外头我就不说了。后院就有十几个。那么多的乱世,别说你媳妇,我这个当娘的我都看不过眼了。” 罗守勋面有愧色,过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 国公夫人却是一挥手:“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就去做。想不清楚就算了。” 回了梧桐苑,罗守勋歉疚地说道:“夫人,对不起。” 梅儿看着罗守勋,虽然罗守勋最先开始就信赖他。不过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她。梅儿觉得,还不算差:“我以前从来不羡慕温婉的。因为温婉就算位高权重。但她也一样活得战战兢兢。但是我现在羡慕她。因为温婉有那么一个全心全意爱重她的白世年。夫君。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希望我能全心全意对待你。可是你的全心全意在哪里?你没有对我付出全心,我又怎么敢对你付全部。我不怕先付出,但是我怕付出了得到的是一片伤心。夫君,那个做妻子的不希望都如温婉郡主一般,只让丈夫只自己一人。可是,我知道你做不到。”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她做到。 梅儿说完,不再看罗守勋的神色。转身进了屋子里。留下罗守勋一个人在发愣。 温婉数着指头。今天二月初一了,皇帝已经给她写了亲笔信。让她回去了。让温婉不能乐不思蜀。温婉拿着信件很忧伤。明天就要回去了,她真舍不得。庄子上的生活快活夏瑶似神仙。 白世年进屋子的时候,就看见温婉拿着信件发呆。走过去,温婉将手里的信件递给白世年。白世年看完默然。 温婉低声说道:“我不想回去。” 白世年微微叹气,他又何尝愿意回去。在庄子上这大半个月,是他活到现在过得最为惬意的日子。而且,温婉现在还怀了孩子,他都看不到自己儿子出生。可是,不回去也得回去。见着温婉难掩不舍的模样,到嘴边的话最后转为道:“要不,再留一天,后日回去吧!后日初三,也来得及。“他的归程是定在了初六。初三回去,还有初四初五,也耽误不了事。 温婉点头:“好。”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别闷在屋子里了,我们出去走走。”白世年拉着温婉在院子中间走。 温婉看着身边男人眼底的宠腻,想到夫妻两人要分开,要十年后才能见着。温婉突然有种流泪的感觉。心随意动,眼泪真的就掉下来了。温婉抹到眼泪,她只是很难受,没想哭啊!莫非肚子里的是个丫头,还是个爱哭的丫头。 白世年的内疚之意越发重了。抱着温婉,低低地说道:“对不起媳妇。”十年,不是十天,要让温婉在京城里等他十年。他一想到,就很难受。 温婉笑着说道:“没事,我会等你平安归来。”说完,两人相对无言。温婉想了下,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感伤的气氛了。还是该找些事做比较好。温婉琢磨了一下。与白世年进了书房。 温婉告诉白世年,到了边关看她的书信,通过她教导的方式,可以了解到信里隐藏的信息。白世年万分震惊:“媳妇,你这是?”温婉这是做什么?怎么还有暗信给他。有什么不能直接在信里说。 温婉沉思一下后还是说道:“这样可以省却不少的麻烦。我要建设岛屿的事情,皇帝舅舅是知道的。但是太子跟几位皇子是不知道的。为了省却麻烦,我写跟你的信,面上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但是你每次看完信,按照我刚才教你的法子。分解一下。”也不是每次都有,只是做一个防备。 白世年看着温婉:“媳妇,为什么要防着皇上?”所谓担心害怕皇子,只是借口。温婉若是那么在意太子跟几位皇子的态度,又怎么让他们总在郡主府里吃闭门羹。温婉真正防备的,是皇帝。 如果是其他人防备皇帝,白世年还能理解。但是见过温婉与皇帝如亲生父女一般相处的情景。白世年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温婉还要防备皇帝。难道温婉也不能信任皇帝。可是那天温婉对皇帝的孺慕之情,不可能是伪装的。白世年有些迷糊了。 温婉无语。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很通透。咳,在血海里洗出来刚强的意志。对这些阴谋却了解不多。不过正好与她互补。如果两人都是心思深沉处处提防的,之前的事就该闹翻了。温婉将内心深处的话告诉白世年:“我自然是相信皇帝舅舅的。但是,在相信之余,还是要留一分心的。若是以前还不需要。但是现在,不能不留心。” 白世年不大明白温婉这句话的意思。 温婉苦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焦虑地建设五座岛屿。防备的不仅是未来的皇帝,也是皇帝舅舅。你也不想想,我手里握有大笔的银钱,你手握二十多万的大军。军权财权结合,一个不好。就是巨大的祸患。改朝换代都很有可能。若不是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我与你不可能结为夫妻。如今成亲了,也得为将来做防备。” 白世年心里虽然也隐隐有些担心,但之前没过多表现出来:“媳妇,不会有事的。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挺好的。等我回来,我就交了兵权,什么都不管。就在家里守着你跟孩子。皇帝应该会放我一马的。”虽然他也知道狡兔死,走狗喷。但是。皇帝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温婉看着白世年,最后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身居高位。手握重金,参与政事。没有引起猜忌,安然无恙到现在。最后还能嫁给你?” 白世年想说温婉与皇帝关系一直亲厚,但是看着温婉的神情,却是没说下去。到现在他要还相信眼睛看到的,那真蠢了。 温婉站了起来,头望着窗户外面,眼神有几分苦涩:“那是因为,我一直生活在皇帝舅舅的眼皮底下。对于皇帝舅舅来说,我就是一个透明人。” 白世年面色变化多端。 温婉晃动了一下手臂,宽大的衣袖随着起动:“我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一个是夏瑶,皇帝外公给我的。一个是夏影,皇帝舅舅给我的。夏瑶对我很忠心,也把我当成亲妹妹般看待。夏影面上是我的帮手,帮我处理很多事情,也给我找来我想要的任何东西,而实际上,夏影也是皇帝舅舅放在我身边的一个耳目。我的一举一动,皇帝舅舅都了如指掌。”当年,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层关系,温婉才没有将夏影弄走。与其找一个不熟悉的人放在身边,还不若放夏影在身边。至少夏影虽然忠心的是皇帝舅舅,但对她也还有情谊。 白世年看着温婉:“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是皇帝放在她身边的耳目,还任由她在身边,还委以重任。 温婉说话的声音很飘忽:“没有为什么。没了皇帝舅舅,我什么都不是,他想要知道什么就让他知道好了。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对他隐瞒的。不是我多疑,而是因为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就是身处这样的环境,凡事不走一步想三步。我早就成白骨了。白世年,之前对你的不信任我知道是是不对的,我也不想的,但是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本能。”说到这里,温婉抱着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过幸好,幸好老天还是看顾她的:“白世年,谢谢你一直都容忍着我,也一直都信任我。谢谢你。谢谢你能全心地信任我。”白世年能全心的信任她,她才敢将心交出去。现在的她,再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了。她终于找到能让她依靠信赖,陪伴她一辈子的人了。真好。 白世年心里有浓烈的疼惜,有深深的内疚,还有暗自的庆幸。所有复杂的心情,只化为一句话:“傻瓜,你是我媳妇,我自然信任你。” 温婉窝在白世年宽阔的胸膛里,笑了。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怀抱让她安心,所以才会醉酒以后,跟他说那么多,因为直接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靠的。否则,真解释不了为什么当初会跟他说那么多心里话呢! 白世年最后还是担忧地问道:“媳妇,你这么说,我们做的这些,是不是……”是不是更会惹得皇帝猜疑。 温婉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不过了皇帝舅舅的底线。就会一辈子安然无忧的。京城里的事。我也会打理妥当,你不用管。你要做的,就是保重好自己,然后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世年重重地点头。 皇帝得了温婉的信,说初三回来。笑着说道“这个丫头,每次在庄子上都舍不得回来。这次又赖着不想回来了。” 孙公公在边上趣味道:“相信皇上马上就要做舅公了。”两人在庄子上住了大半个月,恩恩爱爱的。孩子估计就在眼前了。 皇帝已经得了消息,也猜测到温婉这次十有**是有了。有了就好。要不然没怀上,以温婉的性子。真会去边关的。夏瑶也是为了防备万一,所以预先给皇帝通报一声。若是郡主没怀上。以后如何,皇帝心里有个数,事情也好办。 话说,当时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唬了一大跳。后来得到消息说大概有了,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消息没确认之前还得小心这呀!这个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而且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不能不防备啊!边关那么危险,不放在身边他不放心啊! 皇帝正想着事,外面有人来了,皇帝听到消息,面色一寒,眼里有过杀意:“将(书书屋最快更新)这个消息给温婉送过去。该怎么处置,由她决定。”他就不越俎代庖了。 皇帝等人走后,手敲在御案上?戚泉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得到的消息比别人快。但是其他消息灵通的人,也只是慢了一节拍。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得到消息的人都抱了看戏的态度。 太子妃如羽听到说戚俪娘还已经在一百多里以外的地方,惊了一下:“太子,我现在就让人给温婉送信。”也让温婉提前做个准备,最好是处理了戚俪娘,否则真闹出来,温婉也没脸。 太子摇头:“不用了。温婉估计现在已经……不,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得了消息了。”温婉的情报网,可比他的强太多了。要不然,也不会事事在前头。 如羽不解地问道:“太子,戚俪娘一个单身女子,怎么会从边关这么遥远的地方回来。她回来干什么?”不回来就在边关,等白世年回去肯定要给戚泉一个交代,就算不能为白世年的妾室,白世年为了名声,肯定也会妥善处置了。可戚俪娘现在回京城来,完全就是找死。因为温婉一句话,戚俪娘就该到地府报到。 太子却是没想那么多:“从小在那个地方长大,能想得到这么多。可能是认为白世年负了她,所以赶回来想要白世年给她一个说法。说起来这个女人也算有毅力了,从去年十月底得到消息,到现在,竟然也让她回到京城了。真是有毅力了。” 可惜太子若是没有嘴角边上的嘲笑,说得或许就是赞美了话了。想想,抛却开温婉本就是白世年一直等的人。白世年若是娶的是一般世家的贵女,她要找说法,那说得过去。但是温婉是谁,戚泉半个字都不敢说,一个妾生之女有什么资格跟温婉要说法(所谓的平妻,也是贵妾)。不知天高地厚,荒蛮之地养出来的,到底见识浅薄。() 一百零五戚俪娘上 温婉在最快的时间得到了消息。夏瑶面色很冷:“郡主,我让人去将这个女人解决了。” 温婉面色有些凝重,站了起来。夏瑶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随着她走。却见温婉进了书房,夏瑶有些莫名其妙。根据以往的经验,郡主一般是在遇难以明白的事情才会进书房,慢慢琢磨。如今是怎么了。夏瑶心里一个激灵,莫非郡主是在考虑处死不处死戚俪娘。 白世年回屋的时候,没见着温婉。听见温婉在书房,要进去。却是被夏瑶拦住了:“将军,郡主在书房想事。将军暂时不要进去,以免打扰到郡主。” 白世年疑惑地看着夏瑶。夏瑶这段时间,很有眼色。他都看出来,夏瑶与温婉的默契非常。加上温婉对夏瑶的另眼相待,白世年虽然心里很不解,但还是转回了屋。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个时辰,还是没等到温婉出来。有些不耐烦了,可是仍然被守在门口的夏瑶阻拦了:“将军,郡主有时候想事,最长时间想了三个多时辰。你耐心等待一下。” 白世年也不敢强来,他虽然没跟夏瑶交过手,但是能作为温婉的贴身女护卫,太弱皇帝也不可能给温婉。而且夏瑶身份有特殊,他也不敢动粗。所以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夏瑶点头:“是,是生意上的事,将军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请耐心等候一下吧!相信很快就会好的。”在温婉没做决定是否告诉白世年,她是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 白世年给噎住了。其他事可能还能帮上忙,但是生意上的事,拿个账本他都看不懂,怎么帮忙。白世年挫败了,老实地回屋子里等候。 夏瑶看着白世年沮丧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白世年刚离开。温婉就出来了,正巧看见夏瑶嘴角噙着笑容:“有什么开心事,让你笑得这么欢的。” 夏瑶将刚才的事情说了,笑着说道:“你是没看见。将军仿佛霜打了的茄子。郡主还是赶紧去安慰安慰将军。” 温婉笑着说道:“赶紧让人传晚膳,我都饿了。”说完也进了屋子里了。夏瑶笑着出去了。 温婉进去屋子里,见着白世年正靠在床上,拿了一本翻得哗啦啦的响。进着温婉进来,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处理好了吗?” 温婉点头:“还没处理好,先放着。等回去在处理。反正明日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不在乎这么一天两天的。” 白世年拉着温婉的手:“媳妇,回到京城。就跟皇上说,你现在不能劳累,这些差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吧!总不能累着,这身子呢!”都怀了孩子的人,哪里能劳累呢! 温婉莞尔一笑“现在太医不害没确诊。若是确诊了,皇帝舅舅肯定会派人来接手的。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自己累着的。”见着白世年眼底的担忧。笑得拉着白世年的走:“放心,不会让你儿子累着的,好不好。这么晚了。我没出来,你也不知道先吃。去吃晚饭了。” 这件事,也就打住了。倒是第二日,深知温婉脾性的夏瑶瞅着白世年不在的那么一会,悄悄地问道:“郡主,是不是戚俪娘有什么不妥当?”好像,没什么不妥当。但是温婉这架势不能不让她多想。 温婉面色有些凝重“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慎重起见,你还是去多搜集一些关于戚俪娘的消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天想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 夏瑶面色一寒:“郡主。要不,干脆杀了她。”夏瑶很少看见,有让温婉为难的事。直觉就是处理了会很好。 温婉摆了摆手:“不用轻举妄动。在我没想清楚这件事之前,放着就好。”她倒是突然想见戚俪娘了。看看这个女人,是真痴还是装痴。真痴也就罢了,无非是陪一份厚重的嫁妆。好好安顿了。若是装痴,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温婉在内心希望,是自己多疑了。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要查查的好。没事最多也就是她多折腾一下,有事那可就关系她下半辈子的幸福,马虎不得。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小心地问道:“郡主,不告诉将军了。戚俪娘明天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告诉将军,也让将军有个准备。看看到底怎么处置。” 温婉摇头:“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至于戚俪娘,暂时不要去管,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只要知道她的动向就成。其他的我另有打算。” 夏瑶不解:“郡主,是不是戚俪娘真不妥当?”应该没有啊,戚俪娘是戚泉的嫡亲女儿,也算是贵女了。能有什么不妥当的。再说戚泉只要没疯,就不敢动什么坏念头。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琢磨了大半天,也没想通。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暂时没找着。也不急,先放着。等见了人再说。若真是居心叵测的人,有了防备也不怕。” 夏瑶点头:“我会派人盯着她的。”夏瑶也认为温婉过于多疑,在这个位置,谨慎是好的,谨慎多心才能更为安全。 吃完饭,又如往日里一般,两人出去散步消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说话多的反倒是白世年。温婉的说法,是很喜欢听白世年对着她说话,所以要白世年多说。 白世年这段时间说的话,估计又他在边关一年说的那么多。不过他乐于此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世年又摸着温婉的肚子:“媳妇你说该给我们儿子取什么名字。你看叫明武,如何?” 温婉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难听死了。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名字取得多好,就你取这么难听的,孩子以后肯定叫委屈。” 白世年琢磨半天,最后试探性地问道:“那明杰呢?” 温婉一脸否决了白世年取的六个名字,最后实在挺不过了,才笑着说道:“你别折腾了。孩子的大名肯定是由皇帝舅舅取的。你现在取了,将来也用不上。还是先想想给儿子取个小名比较好。” 白世年止了声。他给儿子的取名权被剥夺,他也没敢有啥抱怨的。皇帝能给他儿子取名,那是荣耀,多少人盼都盼不来呢:“小名还是你来取吧!” 温婉才不去费心思了。是男是女得生出来才知道。现在取了也用不上:“恩,等我好好想想。困了,要睡了。”温婉越来越肯定,这是真怀上了。她现在比以前能吃睡了(⊙﹏⊙b汗,也是心理原因呢)。 温婉睡着了,白世年还炯炯有神地看着温婉。 罗守勋思考了几天,最后还是要老娘不要小妾。写了一纸休书给窦氏。让人将她送回了窦家。当然,与此同时,送了不少的银钱给她,往日里用的首饰等物件也都让人一起打包带走。同时闹事的几个姬妾,全部都发卖出去了。 这件事让国公府里的人知道,梅儿在国公府的位置是无可撼动的。下面的人,特别是后院罗守勋的姬妾,更是不敢再妄动了。 平儿知道消息。欢喜地说道:“夫人,窦氏休了,也算是给夫人出了一口气了。夫人终于苦尽甘来了。”窦氏是二房。是侧室,与其他的姬妾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夫人刚嫁过来的那些日子,没少受折腾。如今被休,最为得利的还是夫人。其他的姬妾,不可同日而语。 梅儿面上却并无喜色,淡淡的。窦氏被休,她本该是要高兴。但是梅儿高兴不起来,反倒觉得没滋没味的。窦氏早在太夫人死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因为国公夫人对太夫人跟六老爷恨之入骨,这几年窦氏能安然过来。都是世子相护,老夫人不想与世子因为这事闹。但如今,终于不再容忍了。 平儿见着梅儿的神情:“夫人,你怎么了?”应该高兴啊,为什么夫人一点都没欢喜的神情。 梅儿没说话,她在反思。世子是否真值得付出真心。也许。只当成夫妻互相敬着就好。若真交付了心,注定就是一场伤心。因为梅儿不敢保证,她将心付出去以后,罗守勋以后会为她停留。 梅儿想到这里,只有苦笑,不可能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后见到那些貌美的娇滴滴的女人,罗守勋还是会收房的。不可能以后就修身养性,不再纳美人,也不可能不进楼子里风流快活。就这样吧,还是就这样过,反倒少了一分羁绊。她没有温婉的底气,也没有温婉破釜沉舟(梅儿知道温婉若寻不到与她一世一双人就不会嫁)的勇气,所以她只能守护好自己的心。 梅儿正伤心着呢,就听到儿子小豹子的哭声。也没时间悲春秋了,哄儿子是大事。梅儿抱着儿子,想着刚才的纠结,突然之间笑了出来。她这是魔怔了不成。怎么总想着跟温婉比肩。温婉有温婉的生活,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温婉,温婉千般运气万般福气,可前提也是她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脉,又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外甥女。否则,也没有今日的温婉。就算如此,也是经过七灾八难的。 梅儿抱着儿子,低声说道:“有这样的后福自然是好。但也要看也没有这样的福气。人该知足的。”她现在跟很多人比,已经很幸福了。就比如她的庶姐牡丹,在家里的时候是如何的骄横,时常给她添添堵。如今在王家却是过得苦不堪言,他那丈夫也是个贪色的。屋子里也不少的女人,王家要不是看在她这个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份上,休了也说不定了。所以,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错。 戚俪娘是在二月初二下午到的京城。诡异的是到了京城后,没有直接去将军府。也没去戚家,住到客栈去了。 京城里的人都在关注着,据说明日温婉郡主与白世年回京城。也不知道,明日将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温婉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消息:“住在客栈,没去府邸里,也没去戚家?她想要干什么?”丈夫的家不去,娘家也不回。直接住到客栈,这个女人,在耍什么把戏。莫非,真有什么隐情。温婉越想越觉得是。否则,她是真的没法理解这个戚俪娘的思维。 温婉与夏瑶说话的空会,白世年就进来了。温婉让夏瑶下去后,接了干毛巾。给白世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温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世年说着闲话。但是并没有将戚俪娘到了京城的事告诉白世年。也不是她故意隐瞒,而是根据温婉的了解,白世年知道了肯定是让人将戚俪娘押解回将军府里关起来。她都还没摸透戚俪娘到底存了什么心思,戚俪娘想要表演那就让她表演个够。只不够不知道白世年会不会事后找她算账。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手停了:“在想什么?” 温婉笑着说道:“在想刚才的事。”温婉又犹豫要不要告诉白世年。告诉的话看不到后续,不告诉又怕白世年生气。 白世年笑着说道:“能说你就说,若是不能说,那就不要说。我对这些也不懂。帮不上你。”白世年以为温婉说的生意上的事。对做生意,他是一窍不通。 温婉没想到白世年会这么小,笑得欢快:“那你知道后,可不许生气,若生气就证明是个小气鬼了。” 白世年哭笑不得:“不生气,一定不生气。”这么点小事,他有那么小心眼。白世年不知道,温婉这事给他挖坑呢!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背:“媳妇。明日就要回去了。早些睡,明天要赶路。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颠簸。” 温婉一听,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世年。我真不想回去。要是能在这里,就这样过一辈子。该多好。”说完,搂着白世年舍不得动。 “我也舍不得呢!可是,却不能总这样的。放松一下就够了。边关,还需要我跟将士的庇护。”白世年眼里也透露出不舍,可却仍然没有乱许诺。既然决定走这条路,就不能半途而废。 温婉恹恹地说着“我知道。”咳,不管是古代还是现在,嫁给当兵的都不是好选择。能随军还算不错,不能随军的聚少离多。可怜巴巴地等候着相聚的日子。现代还好,至少还有探亲假。男的不能回老婆也能去看望,一年还能见上一两会,还能做牛郎织女。她现在牛郎织女都做不到。交通不发达,在边关快马加鞭回京城来回也要两三个月,而且身为将领又不能随意走动。这次还亏得他不是一把手。若是升为边关首将,更是难回来一趟了。没见着戚泉守候边关,三十多年才回了两次。温婉想着要等候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心里就渗得慌。 白世年心里很愧疚:“媳妇……” 温婉忍耐住心底的酸涩,拉着白世年的手放在肚子上:“没事,你不在了,至少还有他陪着我呢!倒是你,在边关十年,要好好照顾自己。”想了下,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不好,转而凶道:“我告诉你,我在京城你守候着,你可不许再边关给我惹来什么花边新闻,更不许给我闹出什么事出来。要不然,我给你好看。” 白世年知道温婉的意思,笑眯眯地说道:“你怎么给我好看?” 温婉转头笑得跟狡黠:“让你儿子叫别人爹,你觉得怎么样?”这句话的直接后果,是把白世年惹得炸毛了。狠狠收拾了温婉一通。若不是白世年想着温婉还怀着身子,估计可能更惨烈。 温婉最后笑得差点没喘过气来。白世年凶狠道:“温婉,这次饶过你了。你下次再说这样的话,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温婉仍然是笑。看来这次是真把白世年惹毛了,连名字都直接被叫出来了。 白世年虽然知道温婉说的是笑话,但是这个笑话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想想若是他儿子叫别人爹,那不证明他媳妇改嫁了,一想他头上冒青烟了。这回他终于有点理解温婉当日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了。就算知道是假的,但是一想到,恩,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受不了了:“媳妇,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温婉也只是开玩笑:“相信你。” 白世年却有更深层次的想法了:“媳妇,等儿子生出来后,你画张儿子的画送给我。好不?”后面的那句话,都有些低沉了。 温婉当下点头:“好。等他们出生后,我就画,让你看。”不过就算如此。算算时间,坐月子一个月,路程最快也得一个多月,看到他儿子的画像,至少得等孩子出生后两三个月才能看到。不过,总胜于没有的好。 两人再说了会话,温婉熬不住。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东西是早收拾好的。温婉洗刷完了,就上了马车。马车垫的东西比来之前还加厚了一层。就怕温婉颠簸到了。温婉有些失笑,哪里就这么娇弱,她还想骑马呢! 两人在马车里,温婉看着外面的人。白世年身边的护卫与她身边的人一对比,温婉总感觉,恩。好像的没她的护卫强:“你身边的这些护卫,武功有多高。”若是有什么意外,护卫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若是武功太低。可不成。 白世年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着说道:“跟你身边的护卫自然是没法比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温婉陷入了沉思之中:“我想找两个高手给你,你看如何?你的这些护卫,虽然看着不俗。但我感觉,比武星夏瑶他们差远了。”虽然温婉没有习武,但是眼力劲也查不到哪里去。真感觉差远了。 白世年虽然没跟夏瑶武星交过手,但是他自问也没把握赢两个人:“单个作战能力可能没他们厉害,但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若是一起的,夏瑶跟武星打不过他们的。这些高手,还是放在你身边的好。我能保护好自己。你放心。” 温婉见着白世年真不想要。当下开始不讲理了“我跟你说实话了,我寻的高手不仅是保护你的,还是给你设置一道天然的屏障。虽然你说的信誓旦旦的。但是谁能保证每个万一。我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你身边的人太不让人放心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让戚俪娘这么一个女人这么轻易就把你算计到了。万一以后你给我来个中药什么的,被她爬了床。然后再生下来孩子,我可不想当别人的便宜娘。我告诉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这是不讲理了。 白世年有些无奈:“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温婉哼哼地说道“当然了。你也不想想你的光荣历史。在江南的时候,招惹上一个李玉雪,在边关又招惹了一个戚俪娘。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而且,真不是我说话吓唬你。万一戚俪娘因为嫉恨,想要报复你,收买了你身边的心腹。到时候又偷了你的行军布阵图,害得可是成千上万的人。你又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白世年摇着头笑道:“明明自己吃醋,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温婉面色严肃地说道:“白世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女人的嫉妒心,比男人手里的刀剑更有杀伤力。我这么说,你可能是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也觉得我是醋坛子。但是如果真出现这样的事?到时候你怎么面对边关二十万将士。” 白世年一愣。 温婉正色道:“有些事必须防备。这么多年来,我能活到现在,靠的可不是运气跟福气,靠的是我谨慎小心。你这次会去边关,危机重重,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世年,我对你身边的人不放心。不是我不相信他们,相反,我相信他们,如你一般地相信他们。但是他们与我身边的心腹是不一样的。我身边的心腹没有一个有弱点。而你的这些心腹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弱点。怕就怕你的敌人抓住他们的弱点,逼他们背叛你。到时候,后悔莫及。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出现奸细。” 白世年撩了温婉的头发,半天没说话。温婉说的没有错。他娶了温婉,就相当于扇了戚泉一巴掌,两人已经结仇了。戚泉面上不会对他怎么样,背地里一定会动手脚。这次回边关,确实是危机重重。温婉都已经为他考虑到了:“好,你怎么安排都听你的。你呀……”于是本来以个拈酸吃醋的行为,就被温婉妙语连珠地掰为懂得为老公忧心的好媳妇。 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声音,温婉,反而是以不可见闻的声音叹息一声,鼻子有些发酸。把头埋下去。不让某人看到。 白世年看着满心不舍的温婉,说美人怀,英雄冢。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在温婉额头亲了一下,喃喃地说道:“媳妇,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以后,再不分开了。”十年,白世年一想到这个数字,就觉得好遥远。以后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啊! 夏影轻声地叫着“将军,郡主。”见马车里一点声响都没有,跟着夏语对望了一眼,夏语正想贴着到马车上听。就听见里面的人问着有什么事。 夏瑶顿了顿说道:“郡主,将军,我能进来吗?” 打开车门,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不过如今已经是二月了,可不若来的时候冷。夏瑶进来,望着白世年,意思是有你在说话不方便。 温婉含着笑:“有话就说吧!”可惜夏瑶还是望着白世年。 白世年苦笑,这不是嫌自己碍事,很识趣地走出去了。温婉等白世年一出去,面色就下来了:“戚俪娘出什么幺蛾子了?”能让夏瑶避着白世年,也只有这件事了。 夏瑶面色阴沉:“这个女人,在京城里。而且,是在大门不远处。应该是在那里等候着郡主与将军了。” 温婉眼里有着冷意:“这么说,她是要在京城里演一场好戏了。”温婉说完这句话,手握紧了。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夏瑶点头:“郡主,还是解决了算了。” 温婉摇头:“不用。该来的总要来,要解决我早让你解决了。之前是不想滥杀无辜,如今,再看看。她要唱戏,就让她唱。我倒要看看,她这是要唱哪一出戏。” 夏瑶对此有些不理解:“郡主,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郡主,还是早解决的好。”解决了,也就意味着麻烦解除了。 温婉深出一口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还怕自己多疑,但现在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戚俪娘不是痴傻的人。很可能所谓的痴情是装出来的。你想想,那一家的闺秀会自愿为人妾室,而且丈夫三年都不进房,她还能安然地呆在后院。你不觉得奇怪吗?” 夏瑶瞪大了眼睛:“郡主,你是说她是奸细?这怎么可能?”堂堂一个大元帅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做奸细。而且,在白世年身边,为的是什么。让人难以置信。 温婉摇头:“我只是有这个猜疑。具体如何,我现在也不清楚。等见了人后再下判断。” 夏瑶点头,若真如此,可就得小心应付了。 一百零六戚俪娘中 白世年瞪夏瑶一下马车,就爬上马车了。说起来,这也很窝囊的。温婉态度很好,一见白世年就赶紧抱歉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不该瞒你事的。但是夏瑶她……” 白世年倒不介意:“没事,你别躲想,我没那么小心眼的。”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是从侧面他也很欣慰。至少夏瑶只忠诚于温婉一个人。当然,白世年心里也清楚,他的事只要温婉想知道都可以知道。因为温婉可以过问军国大事,但温婉的很多事情他最好还是不过问(你过问也不懂)。时间就剩那么几天了,白世年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纠缠。自寻烦恼。 温婉是担心白世年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不舒坦,但这件事她心里的疑虑现在真没打算跟白世年说。如果戚俪娘真的是奸细,后面可就错综复杂。现在告诉白世年,只会打草惊蛇。温婉顿了顿才说:“刚才夏瑶告诉我,戚俪娘回京城了。昨天晚上到的。” 白世年愕然:“什么?”顿了顿,迟疑道:“消息没错?戚俪娘不是在边关,怎么到京城里来了。”若非是温婉亲口所说,他真不会相信。这里离边关几千里路,他快马加鞭也花了一个多月。戚氏一个女流之辈,只能做马车回京城,那至少得三个月。如果,如果戚氏真到了京城,那肯定是得了消息就过来了。 温婉从马车的夹层里,取了两块银霜碳,放在雕刻着走兽的铜盆之中,再拨动了一下。弄好后,转回头见白世年还是眉头紧皱:“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白世年摇头:“不是,你既然说她回来了。那定然是没错。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处置了。”温婉肯定有自己的情报娶到。说来说是。定然是。温婉也不可能拿着这等事来戏弄他。 温婉笑着没说话,该怎么处置他自己看着办。温婉可不想大包大揽的给他处置麻烦。自己惹的麻烦还是要自己解决。否则开了这个口,以后又麻烦都他解决,她才不做清洁工呢! 白世年见温婉不接话。小心地说道:“暂时只能放在将军府里了。你别生气啊!”温婉小心眼他是深有体会的。 只是出乎白世年的预料,温婉这会非常好说话。当下就答应了。 白世年这才松了一口气:“媳妇真好。”说完,不忘记亲一下,以作奖励。 温婉失笑。这不让住在将军府。难道还真让这个女人住客栈。她可丢不起这个脸。戚俪娘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放在将军府也就占了一个院子。赶出去还以为她多么不能容忍,没得又落下一个话题。 走了大半天,入了官道上,马车没这么颠簸了。温婉有些发困,当下就缩到被窝里睡去了。以往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会没成像。一下就睡着了。 白世年给温婉掖了下辈子,看着睡得很安详的温婉。失笑。这么能睡,都成小猪了。 白世年靠在车厢上,拿了本书看。正看着,就看见温婉瞪了被子,整个人翻转了过去,趴着睡。 以往两人一起睡,温婉都是窝在白世年怀里,跟八爪鱼似的黏着,也不乱动的。这会一个人睡,也就没那么老实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可怖的睡姿,无奈地给她盖好被子,想了下怕温婉再翻转过来压着肚子了。也躺下,搂着温婉一起睡。 温婉是已经习惯了,摆正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眼睛都不睁开继续睡。可是身边的男人忧郁了。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这现在月份小可能没妨碍,若是肚子大了,这么睡,到时候肯定得压着孩子,还不得出事(温婉暴汗,肚子大了自然老实了)。 温婉睡得正香,就被白世年给推醒了。温婉睁开睡得惺忪的双眼:“怎么了?到了?” 白世年嘴角噙着笑,这次没说天亮了,有进步:“恩,快到城门了。夏瑶刚才敲了窗户,让我叫醒你。”按照白世年的说法,让温婉一直睡着到府邸里也没关系。但是夏瑶说每次都是到城门,温婉都要梳洗。 以往都是温婉自然醒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有戚俪娘这个事情在那方着。夏瑶也不会叫,但既然这个女人在前方搭建了戏台子。郡主要看戏,自然也得做好准备。 温婉让白世年打开马车,让小风吹吹,更能驱散睡荣。温婉真觉得现在的睡眠质量直线飙升啊! 夏瑶听到马车的声音,在外面说道:“郡主,(书书屋最快更新)水来了。” 夏瑶跟夏影,还有夏巧等几个人,捧水的、捧衣服的、拿着梳妆盒的、还有拿着首饰盒的。 温婉让白世年自己骑马去,别在马车里候着了。但是白世年没走。以往白世年都认为温婉上装很快,一眨眼就好了。现在这个架势,他倒是想看看温婉另外一面。 温婉见他赖着不走,也随他。夏巧跟夏瑶几个人直接当白世年为空气。温婉穿上宫装,夏巧给温婉倌了一个复杂难弄的发髻。夏巧看了身边放下的首饰盒不满意,从马车的地下取出两个首饰盒。三个首饰盒,放着款式各样的珠宝钻石玉饰,每一样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夏巧搜巡半天,才取了点翠嵌紫水晶簪摇斜插在发髻上,再挑选了几样小巧的饰物别在已经倌好的高髻上。温婉除非是在重要的节日,一般佩戴的首饰都只有几样,但样样都是精品。 倒腾半个来时辰才弄好。这跟以往温婉眨眼就好的速度,可真是不能同日而语了。白世年看着收拾齐整的温婉,笑道:“呆会直接就回府邸了,干什么要浪费这时间。” 温婉笑着说道:“每次回来,我都要先去看皇帝舅舅的。这会皇帝舅舅铁定已经让御膳房的师傅做了我最喜欢的菜肴了。你要不自在,你晚些到皇宫里接我。”白世年与皇帝吃饭,那就跟小鸡啄食似的,哪里有在府邸用餐的随意。 白世年看了温婉一眼。度假完了让媳妇一个人去见皇帝。到时候肯定要被皇帝训斥一顿。而且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蜚语来呢!虽然跟皇帝吃饭,他战战兢兢的。咽不下几口。但还是得陪媳妇去。 温婉只是一笑。取了一条钻石手链,缠绕了几下,再扣上。白世年看着温婉手腕上戴好的钻石手链,做工精细。而且都是雕刻成吉祥的莲花花瓣,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失神。 温婉有些奇怪:“怎么了?手链有问题吗?” 白世年不自然地摇头:“没有。很漂亮。” 温婉笑了笑,看着外面,今天赶路比较快了。天还没黑就到京城里了:“看着就要进城了。” 温婉刚坐下一会。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下雨了。” 温婉撩开蛟绡纱的车帘,推开玻璃窗户,看着窗户外。外面果然起了毛毛细雨。一阵风吹袭而来,温婉轻轻地打了个冷颤。 白世年一把将温婉脱回来。然后赶紧关了窗户,放下蛟绡纱帘。带有怒色:“你都不知道爱惜身体吗?这里大的风。吹着容易着凉。”说起这个,白世年就气闷。要说往常吧。温婉非常注重养身,但若是想干什么的时候,就不管不顾了。而且不容易听劝,拗得不行。让他不是一般的头疼。瞧,这不又一脸不在意地模样。 白世年只能往软处下手:“你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万一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不在意,难道也不管孩子了。” 温婉当下就有些讪讪的。老实地窝在马车里,透过窗户看外面。虽然外面有些朦胧,但如今已经是春间二月,轻风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由天上洒落而下。路边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绿的草,绿的树叶,皆如赶赴市集者似的奔聚而来,皆在告知人们,春天来了。充满了浓浓的生机,看得温婉心情也好了起来。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再前面一些就到了内城了。将军要不要出来骑马。”夏瑶这是好意呢!等会肯定有很多看热闹的人,白世年在外面骑马,至少看着好。 白世年有些不愿意。温婉推了推他:“出去吧!我不会再开窗户了,你要是窝在马车里。外人看着肯定说你沉浸温柔乡里,要损你英明了。也就那么几步路,很快就到了。” 白世年被温婉给推出来的。白世年出去以后,夏瑶跟夏影就钻了进来。夏瑶对着温婉点头。夏影虽然没说话,但是她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现在的夏影比以往知事多了,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多开口。 温婉正与夏瑶说着话了,就听到一声饱含深情、娇媚无边的呼唤“六郎……” 这个声音,瞬间打破了这满是清新美好的景色。把温婉雷得里外都焦了。她跟白世年做了三个月的夫妻,都没用过这么娇媚的声音叫唤过白世年了。而且,可能是习惯使然,她都喜欢连命带姓地叫着。六郎,恩,一听她就起全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那个娇媚的声音还在继续:“六郎,六郎。”整个大路上,除了让人听不到声音的毛毛细雨声,就只有这个声音在回荡。 温婉饶有兴致地透过蛟绡帘子(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但外面看不到里面),就看见此事深情呼唤的女子,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晶莹如玉,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细腻的婉如刚剥壳的鸡蛋。穿着一身红色银错金绣着大朵牡丹的织锦短袄,下着石榴红软纹束腰长裙,头上挽着如云的流髻。鬓边着了金黄色的五瓣串珠菊花。 温婉对着夏瑶说道:“你看看她那一双勾魂慑魄的明眸,边上不少男人都被勾走了魂了。边关第一美人,不是吹出来的啊!”估计是不少的人得了消息来看戏的。否则往日里现在这条街上可是冷冷清清,如今可是热闹不少啊! 夏瑶白了温婉一眼:“这么丑的女人,郡主也说好看。”看着就不匀称,哪里好看了。郡主怎么看见女人都说漂亮。独独对自己没自信。要她说,就没比郡主更好看的姑娘了。 温婉笑道:“她今天的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再束束腰。纤细的楚腰定然盈盈不堪一握,这样就能将曼妙纤细的身材显露出来。纤弱的气质。配上这么一副花容月貌。再对着一双画龙点睛的明眸。这个女人,定然是一个风姿楚楚的美人。不过今天的着装,生生将这种美给破坏殆尽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 夏瑶脑补后发现,若是按照郡主这么说。这个女人的模样。就是男人最为喜欢的那类型了。将军看不上,还真是奇葩。 其实白世年与一般人不一样。经历那么多。他更喜欢刚强坚毅的女子,而不是如李玉雪跟戚俪娘这种楚楚可怜如菟丝花需要攀附男人才能活的类型。可惜,很多人不知道是白世年的审美观念与众不同。因为这个时代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半是喜欢戚俪娘这类型的。 夏瑶很佩服地说道“还是郡主厉害。” 在温婉与白世年说话的空头。戚俪娘已经飞奔到白世年前面不远了。白世年看着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没法子,只能下马。 戚俪娘想走近白世年,阿猛及周边的侍卫有些迟钝。但是温婉带着的侍卫那可不是阿猛。白世年是他们郡主的丈夫,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的女人拉扯上。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这个女人靠近他们将军。于是。戚俪娘的脚步生生被侍卫隔断了。 戚俪娘非常委屈地叫着道:“六郎……”饱满深情的呼唤,再配合着似多情似含怨似欣喜地凝望着白世年。那娇媚的摸样儿,惹人垂怜。 戚俪娘这番左派没得到白世年的垂怜,但成功地把一众看热闹的人的心头撩拨得如被顽皮的猫儿挠了一把,心头痒起,有些没定力的几乎骨头都要酥掉了。 温婉看的是直皱眉头,但她看得这么认真,也没有看出戚俪娘有什么不妥当,一丝端倪都没有。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的冷漠,掩面而泣。 白世年脸色铁青,忍了怒问着:“你怎么到京城来了。”虽然之前有温婉的提醒。但是看着戚俪娘这个模样,白世年要有好脸色,那才奇怪呢! 戚俪娘备感凄凉,哭得越发的伤心“六郎,我在这里等你了两天天,终于等到你了。六郎、他们都说你要娶郡主为妻。我回到京城他们也都说你娶了郡主,六郎,他们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娶郡主呢?六郎,你告诉我,他们都是骗我的,你没有娶郡主,对不对。”戚俪娘的眼泪瑟瑟而落,梨花带雨,蝉露秋枝,让人好怜爱。 白世年看着消瘦得厉害的女人,头上在冒青烟“这就是你不告而回京城的原因?就为了这个?”问完后,看着没有动静的马车。温婉这做什么,上次就因为一个玩笑,就跟他闹那么凶。现在女人都找上门了,反倒闷声不。 戚俪娘见着白世年不回答反问,没被白世年拐带了思维“六郎,你告诉我你没有娶别的女人为妻。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为妻的。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在马车里旁观看戏的温婉,都觉得白世年过于残忍了。 白世年眼底闪过阴翳 “我是说过不再娶妻,但郡主本就是我结发妻子。这次我们夫妻相认,补办了婚礼。没有你说的另娶。”白世年心里恼怒得厉害,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向天下人证明他是背信弃义之徒。 戚俪娘想去抓白世年,可惜太远抓不着。只是拼命摇头“我不相信,你在骗我。你怎么可以背弃你的诺言。你怎么可以,你骗我,你竟然骗我。白世年,你竟然骗了我。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我。”那声声的控诉好像白世年真做了多对不起她的事。 白世年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那眼神锐利得也想杀人。什么叫背弃他们的诺言,他什么时候跟她有诺言了。可惜他问心无愧,别人不知道。戚俪娘讲得模拟两可,那这个诺言可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了。白世年这回事真希望温婉能出来给他解围,哪怕发脾气也好。 温婉看了小半天:“夏瑶。你觉得如何?” 夏瑶实诚的摇头:“看不出究竟。不过,能让我们举棋不定。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真痴,要不就是演戏的绝顶高手。” 温婉点头:“前一个还好。若是后一个,那得小心。真这样,后面的组织可不小。算了。先去皇宫。我都饿了。” 夏瑶这才朗声说道“郡马爷,郡主说既然遇见相识之人需要长谈。你们可以慢慢相谈,她先去皇宫一趟。” 白世年气结。不该生气的时候发那么大怒火,如今该给力的时候甩袖子不管。他媳妇。咳。 “吁……”马车猛然止步。温婉一个没防备,要不是夏瑶眼疾手快,脑袋肯定要装车厢上。温婉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仑把马车停好后,暴怒,刚才是不想伤人(温婉的一贯主张,不伤及无辜)。夏仑气得这会也不管拦马车的人是不是将军的小妾了。狠狠一鞭子挥下去,戚俪娘整个人趴在地上。疼得就差原地打滚了。观望的人都看见美人手臂上呈现一条猩红色的鞭痕。 夏仑收起怒虐的情绪,跪在马车之下:“让郡主受惊,奴才罪该万死。”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没驾好马车招惹来的。 白世年这三个月来,见着郡主府邸里的人都是温温和和的。他是真没想到,如今温婉的马夫发威后后转眼就对温婉服服帖帖。从角以窥探全貌。温婉的治家之严。 一会,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无妨。让侍卫将拦车之人拖开即是。”说话的是夏瑶,温婉正在窗户,仔细地看着戚俪娘呢!温婉其实内心是真心希望,戚俪娘就是那种对爱情充满想象的菟丝花。但她又不敢掉以轻心。 马车里清冷的声音一传出来,让外面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心里暗暗想着。郡主就是郡主,竟然一点都不急噪,仿佛没听见女子的哭诉哀怨,与暴怒的白大将军一对比。这份镇定与冷静,真稀罕。 很多人了很多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白世年的侧室,戚家女昨天赶回了京城。像个疯子一般的四处找白世年,知道在温泉庄子上,还想跑到温婉的温泉庄子上去。这会大家都知道有好戏看了,都在周围定好了位置,不方便亲自来的人,也派了下人来瞧。务必要第一手资料,越详细越好。都热烈期盼着想要知道这出戏如何的精彩。 戚家女的表现,让现场的人看得过瘾,可温婉的表现,却让他们失望。郡主好像把自己当成事外人一般。 白世年冷冷地说道:“来人,将戚氏带回府邸里。”在这里丢人现眼。若是早知道消息,肯定是关在将军府里。 戚俪娘疼得真想晕过去,但是她不甘愿晕过去。若是这么晕过去,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至少她现在知道,温婉郡主不会在大街上杀了他“郡主,臣妇想请你出来见你一面,还请郡主成全。” 这句话是戚俪娘强忍着痛楚才喊出来的。 这声音落下一会儿,马车的车门打开。众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这会成长颈鹿的脖子,看看正妻与小妾大街上的对决。 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玫瑰红的金丝镶的锦绣袄,上面以蹙金线绣了牡丹花,下着挑线花纹的月华裙。青丝低挽成垂云髻式,发髻上之随意斜插了一只兰花纹饰碧玉簪。 出来的女子,着装很明艳,佩饰却有很随意。而且样貌,最多也就算清秀。众人正在嘀咕着,小妾穿着大红衣裳,正主还穿着玫瑰红。而且这个样貌,还真是一般。若不是命好,哪里还敢如此宣扬(温婉宣扬的她丈夫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还是让很多男人心里不爽快)。 马车上出来的人,好像看透了很多人的想法。随意地扫射了在场的人,那目光犀利的如锋利出鞘的刀剑,看着让人心寒。 众人只觉得心头一凉,赶紧收回目光。 PS:不好意思,最近更新会不定时。下周末后,会恢复正常。对大家造成不便,还请见谅。 另外,题外话一下,关于别字,我有复稿的,但……。对此我也很头疼,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好法子,给六月参考一下。 一百零七戚俪娘下 夏影冷冷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呵斥道 “放肆,哪里来的无知匹妇,竟然敢拦郡主的马车。我家郡主仁慈,不滥杀无辜。但你若再不识相,就别管我不下狠手。” 众人暴汗,狠手车夫已经下了。还要再下狠手,那就得暴尸荒野了。不过也从这句话知道知道,这不是郡主,是丫鬟。也是,郡主的身份贵重,怎么能随便出来被人瞻仰。 戚俪娘哭得悲悲切切:“我没想冒犯郡主,我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六郎回了一趟京城,就全都变了。成了郡主的丈夫。那至我何地?” 夏影喝声怒斥“看你穿着一身正红衣裳,你可有明媒正娶,通知亲族,可有告之祖庙?手上可有婚书?”后面才是重点。若是有婚书,也就有律法的保证。 戚俪娘急急地说着“有通知亲族,有明媒正娶。我跟他成亲的消息,边关二十万将士都知道。” 温婉摇头笑了起来,这女人是白痴,谁不知道白世年不娶妻的。马车里再一次传出清冷的声音“戚氏,你自己是妾难道不知道,为何敢在此着一身大红。妻室跟妾室有着天囊之别,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不知道吧?威武侯已经衰败堕落到如此的境地。” 马车里清冷威严的声音响起,周围观看的人都明白过来,说话的这个,才是正主。 戚俪娘跪在马车前,不让步“不是的,他当初说答应了他的亡妻而不能再娶,所以我才甘愿为妾室的。他答应过我的,我相信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也敬佩他的气节,因为爱慕他的重情重意。才委身以嫁。他答应过我。此生只我一人。谁知道会这样,郡主,谁都知道你聪慧敏捷,更有着菩萨心肠。求郡主给我做主。” 白世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法解释,解释只会让人更认定他是虚伪的。因为按照正常的人来理解。若是他没做过任何的承诺,堂堂边关大元帅的嫡女,是绝对不会委身给他当妾的。 温婉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边上“白世年现在是本宫的丈夫。你让本宫为你做主,主意确实是不错。好,本宫听听,你要本宫如何为你做主?”话语里,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听那声音。是半点没生气。 看戏的人都互相望了望。感情闹了半天,这才是郡主的声音。听闻郡主身边有两个贴身丫鬟。看来。今天是无缘见到郡主了。 白世年想要反驳,却是被身边的男子给拉住。白世年抬头一看,竟然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武星,武星对他摇了摇头。白世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摇头,但确实,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闭嘴。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要一个说法。郡主,我心痛难忍,我爱他恋他,对他一片痴情,却是换来这样的结果。郡主,民女当初听了这消息时是万分不相信,这才匆匆赶回京城。可是到了京城却是得了这么一个消息,郡主,我如今心如刀割,恨不得当时一死了之。可是终究不相信,抱了一分期望。却不知,却是不知……”戚俪娘悲伤得语不成句,那样子,看得周围的人对白世年深深唾弃。 温婉并不为所动 “其他不需再说,本宫只想知道,你想要什么公道?”温婉的声音没有愤怒,没有痛恨,声音一如开始时候的淡淡的。甚至,细心的人还听得出来里面的笑意,比如白世年。 戚俪娘茫然无措“民女,民女也不知道……” 这时候突然从远处赶来一个人,冲入到白世年十步远的距离“白世年,你不是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俪娘对你一片情深,为了你许下的诺言,甘愿受了委屈下嫁于你。你竟然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你这个伪君子。” 夏瑶冷声说道“在郡主面前,你竟然敢动刀剑,不愧是边关出来的将士,胆子养得确实够肥。”夏瑶的声音一落。叫囔着的男子手里的刀立即落地,接着发出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听着的人都吓得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 而刚才叫嚣的人,正跪在马车面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来的人都不知道。因为速度快得没人看清楚。 来人看了自己连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兵器就掉落在地,身上也如被马车碾过一般疼,然后莫名其妙跪在马车下,惊得一身是冷汗。立即告罪“郡主饶命,末将只是一时气愤失了分寸,请郡主恕罪。”。 白世年看了夏影刚才露的这手,再看看身边的衣着普通的武星,顿是庆幸万分。他之前欺负温婉(那些个不能让人看到的事情),若不是温婉有意于他,身边的护卫足够将他撕成碎片了。 “你是何人?”夏影面无表情地问着。 男子畏惧地应了话“我是俪娘的堂哥,我叫戚保国。”若是他没弄错,刚才出手的应该是此女。都说温婉郡主身边高手如云。如今看来,传闻并非虚言。 温婉觉得戏也差不多了,靠在被褥之上,神态甚为懒散。若白世年看到温婉如此惬意的模样,非得气死不成。夏瑶冷笑道 “你说郡马是忘恩负义之徒,你待如何?或者,戚氏,你又待如何?” 戚俪娘摇着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要将军给我一个说法。还请郡主成全。” 温婉在马车里,笑着摇头。说法,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什么都是虚妄的。若不是她不愿意任意杀人,加上对此事还有疑虑,就算现在杀了她,又有什么人敢说半个字。 夏瑶冷冷地说道“戚保国,你的意思呢?或者应该说,威武侯世子,再或者,边关大元帅戚泉的意思。他们想要治郡马什么罪?他们要想治郡马的罪,就让他们亲自来与我们家郡主说。” 夏瑶的话一落。戚俪娘还好。戚保国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没想到温婉身边的侍女,竟然想要把戚家牵扯进去。一个不好,就会给他们家族带来大麻烦的。 戚保国立即回禀道“郡主,这与侯爷世子无关。是末将自己气愤。看不过白世年当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当初他的承诺。因为爱重亡妻,一辈子不再娶。所以我妹妹才甘愿为侧妻。三军之中的将领都知道。如今他为了娶郡主,背信弃义。抛弃俪娘。末将实在是看不过眼。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白世年眼里冒出怒火,但理智告诉他,温婉不会让他担任这个污名。其实这件事他有对外宣扬,但是很多人还是不相信。因为温婉从头至尾,都没半个字出来。 果然,温婉淡淡的声音传出“你想多了。郡马并没有背弃当初的承诺。他娶本宫,也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否则本宫也不会嫁给他。” 戚俪娘心下一惊。颤抖着问道“敢问郡主,这话是何意,我不懂?”莫非,真如白世年所说。白世年的妻子是郡主。 温婉这才懒洋洋地说道“郡马刚才也说了,本宫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本宫当年遭遇刺客刺杀,流落民间,阴错阳差与英武将军结为夫妻。但后来本宫被人救回了宫。可本宫因为头部受伤,失去了部分的记忆,正巧忘记了这段往事。郡马以为本宫在这场意外之中过逝了。直到那日在文德殿,郡马见着本宫,我们夫妻才相认。当今圣上也因为这段姻缘才赐婚的。否则,本宫堂堂的天家女,又岂能下嫁给他当继室。戚氏,郡马并没有违背诺言。他是个重守诺言的人,这点你没看错。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吧!若我没有失去记忆,也不会有你的事。要怪,就怪老天捉弄人。”要不是为了白世年的颜面,她才不去解释呢!当人妻子的,都得这么委曲求全啊! 排除背后有阴谋,若戚俪娘真是无辜的,这件事要怪只能怪戚俪娘自己。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跑去当别人的小老婆。这不是自甘下贱是什么。落到这个结局,能怪得了谁。 虽然这个传闻是早就出去的。但是因为都是白世年所说的,可信度不高。如今温婉说出来,这个信誉度就高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的解释,松了一口气。温婉能为他证明,比他说一千一万句有用(这是信誉的问题)。 戚俪娘千想万想,却是没想到这个事。当场就傻了“这怎么可能?郡主,这不是真的?” 温婉淡淡的说道“其实,本宫到现在也没记起这段往事。不过觉悟大师曾说本宫有命定的姻缘,如今看来,兜兜转转,还是与郡马结成了夫妻。郡马确实是本宫命定的人。” 温婉平静的话语,重重地敲击在戚俪娘的心上。戚俪娘哭得很伤心,歇斯底里叫着:“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温婉懒得再说话了。看了这么半天,也没看出端倪,她实在是饿着了,得赶到皇宫用晚膳去了。 夏瑶冷哼道“也不知道威武侯是如何教导女儿的。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郡马爷,郡主说让你将戚氏带回将军府,安顿好。郡主要先去一趟宫里,晚些再回将军府。”夏瑶看似无意义的责难,让戚保国整个人都颤抖了两下。这要传到皇上那边去,不知道怎么发落戚家。 白世年却是想也不想说道:“来人,将她带回去将军府。郡主,我与你一起进宫。” 温婉笑看夏瑶。夏瑶白了温婉一眼,又想要装哑巴了。但是她对温婉没辙,温婉装哑她就得老实但传话筒。只得对着马车外冷声说道:“郡主说郡马还是将这件事处理好。省得又起什么幺蛾子。” 众人心里都嘀咕,郡主连话都不愿意跟白世年说,可见是真的气大了。呵呵,白大将军这个便宜不好得啊! 白世年听见夏瑶这么说,知道只能先回将军府了。白世年想着温婉就算生气,呆会好好说就是。反正原由温婉都知道:“那我安排好府邸里的事,去接你。” 里面传出一句似有似无的恩声。 马车朝前行驰,马车前跪的两人,也老实地退到一边。身边看热闹的人。也都自动推开到路边。 车子往皇宫而去。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留下神思各异的一群人。 温婉疑惑地说道“夏瑶,难道真是我多疑了?那就是个陷入到爱情幻想之中的女人。” 夏瑶面色却凝重:“不。我觉得正好相反。郡主的疑惑是对的。郡主。这个女人若是真爱重将军,就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将军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名声。看着无知,但深究下去她这是要陷将军于无义。若将军背负这样的名声,如何统领边关二十万大军。郡主。就算戚俪娘不是细作,但后面肯定有人推波助澜。有人不愿意将军上位。” 温婉微微一叹气。她是知道白世年这次回边关不会太平。没想到竟然在京城里就闹出来了。一回来就得面对这么多烦心事。她就没清净日子过“派人仔细去查查。若是京城里的人捣乱还就罢了。我最怕的是……” 夏瑶倒吸一口气:“郡主的意思……” 温婉摇头:“希望真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戚俪娘对白世年的痴情不对劲。若是细作还说得过去,若不是,我实在是没法理解!”温婉是真的理解不了。若是两情相悦。戚俪娘抛弃身份抛弃地位做妾也要与心上人在一起,那她还能理解,但是白世年一开始拒绝,而且拒绝得那么彻底。那得多脑残才会这么把自己脸踩在地上,还要贴上去。 夏瑶无法理解,所以与温婉一起阴谋论了:“我会让人密切注意的。若是真有什么不对的。我会把这事禀告皇上。”现在只是怀疑,若是这么郑重其事。到时候若没事,不仅显得温婉小家子气,还显得郡主与她很无能。 温婉点头,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离小日子八天了,张太医是妇科高手,看看他能否确认。” 夏瑶笑着说道:“呆会让张太医瞧瞧就是了。不过郡主做好准备,滑脉一般要一个月才能把得出来。张太医可能会说要过几日才能确定。”这些日子,她着意去问了随行的太医。 白世年也不管戚俪娘是伤残人士,快马加鞭回了将军府,看见叶询,怒气滔天 “叶询,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不通知我。不通知也就罢了,你为什么不让人将她困在府邸里。” 叶询并不在乎地说着“我哪里知道郡主会没告诉你。而且这事最后还得靠郡主给你证明,那样才能不留祸患。你之前也说了,可没人相信。现在郡主亲自开口,所有的人都相信的。不告诉你,更逼真。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露出尾巴出来。” 白世年怒气更大“如果温婉不站出来说话呢?”白世年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靠谱的军师。 叶询笑哈哈地说着“兴国郡主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就算她跟你夫妻不合,但能跟在两任皇帝面前这么多年受宠,这点大局观都没有,怎么配用兴国的封号。如今不是更好了,以后边关的人更是佩服你。说不定还会说能娶郡主就是对你的福报呢!”见白世年怒瞪他,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郡主肯定是早知道消息了。不告诉你,也是她心中有数。你现在与其在这里跟我生气,不如想想怎么让郡主消气。”郡主悍妇的名声,可不是仅仅说出来的。而是郡主用实际行动证明的。这得有的折腾了。 白世年倒是觉得温婉不会这么小气。两人朝夕相处大半个月,只要不涉及底线,温婉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媳妇的,不会任意发脾气。再说,他在京城里只有两天时间了,相信温婉也舍不得与他闹,浪费最后的那点宝贵时间 “你这样也太冒险了。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有今天,还不是一次次拿命换来的。不说这个了,怎么样,看你气色红润的,瞧着胖了不少啊。是不是日子过得跟泡蜜罐里一般,都舍不得挪了那暖被窝了。跟郡主的感情,是不是也有了质的飞跃。”叶询暧昧地问着。 白世年想着跟温婉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两人恩爱缠绵,温馨甜蜜。刚毅的面容,一下缓和了下来。 叶询看着白世年发情的样子。故做感叹“咳,终究还是被郡主的网给套住了。郡主不愧是郡主。到底是棋高一着。佩服。” 白世年不跟他说话。瞧瞧温婉身边的人的素质,再瞧瞧他身边的人,咳,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啊!白世年在琢磨。是不是真要跟温婉建议换个靠谱一点的军师。 罗守勋得了消息,立即去了梧桐苑。这几天,罗守勋都在修复与梅儿的关系。努力当一个好丈夫“夫人,我听说戚俪娘还上演了一出声讨负心汉的好戏。却是被弗溪三两拨千金给驳得哑口无言了。我得了消息立即赶过去。却是没赶上。弗溪进宫了。”又兴奋又遗憾。弗溪还是弗溪,永远都那么厉害,没人能跟他比肩。 梅儿笑着摇头说道“夫君,我觉得你崇拜的不仅是白将军,你最崇拜的应该是温婉。你这两天,每天都要在我耳朵边上念叨十遍。你就不怕我吃味。我才是你妻子。” 自从上次的事情,梅儿反思了自己。虽然说心里有了主意。但是面对罗守勋不同以往的表现,也有松动。夫妻感情也是需要培养的,日子是需要经营的。虽然她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也不想打击罗守勋的热情,将罗守勋推给别的女人。梅儿如今是完全相同了,他们两个如今也是老夫老妻了,情情爱爱,孩子都两个了,讲那些她自己也觉得没事找事。现在关键是把日子过好。罗守勋愿意努力,增进夫妻感情,她也配合。其他不说,至少这样对孩子也很好。来她的院子多,跟孩子相处的时间也多了。 罗守勋有些着急“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说。要在别人跟前说,对弗溪的名声不好。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把他当成兄弟,没有其他任何歪念。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的。”不管弗溪是男是女,他只有崇拜,敬仰,绝对没半点不好的心思的。 梅儿笑着说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的了。那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温婉会处理好的。你现在紧要的事去该去抽查虎哥儿的课业了。哪里有你这么当爹的,孩子如何也不关心关心。” 罗守勋听了,忙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八卦好玩,但儿子的功课乃是大事。 平儿面露喜色:“夫人,世子现在把心思都放在了夫人跟大公子身上了。”平儿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梅儿也欢喜欢喜。这些日子,世子对夫人百般讨好,但是夫人在世子面前还是有喜色。但等世子一走,又恢复如初了。好像不将世子放在心上了。 梅儿面色平静:“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现在世子是好,谁知道他哪日又给我领回来个千娇百媚的姨娘回来。随他去,只要他能敬着我就是。”后院的女人,这次她也借机处理了一批不老实的。如今也都安分下来了。 平儿微微一叹气。 梅儿仿若看透平儿的心事:“惜福,才能把日子过得好。” 平儿点头。 夏瑶见着温婉面色很平静,别说发火了,连皱眉都没有。这次的事情,可比上次严重多了。郡主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稀罕。夏瑶觉得温婉思想挺奇怪的。按照说,一个玩笑就发那么大的怒火,这会小妾跑上门,怎么还悄无声息的:“郡主,你心放宽了?” 温婉笑道:“这些都是早就存在的东西,我不放宽心,那不就跟自己过不去啊!再说,我可不想天天生气,然后生出一个小老头出来。”温婉说完,摸了摸肚子。 夏瑶看着温婉,心下微微一笑:“郡主,你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往,开朗了,也更软化了。 温婉点头“是啊,以往睡觉一点小小的声音都要吵醒。如今,不大声叫唤都叫不醒我。”心放开了,很多事也就不那么钻牛角尖了。睡眠自然就上去了。 夏瑶摇头:“不是这个。恩,越来越好了。”先皇也是因为看出来郡主把自己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所以才放自己在温婉身边。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记得当初先皇对自己只有一句话,好好照顾温婉。现在,郡主放开了心怀,整个人也散发出一种光芒,让人看了心折(温婉语:恋爱之中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撒)。若是先皇看到现在的郡主,肯定很欣慰。 一百零八三个请求上 温婉到了皇宫里,立即就像只蝴蝶一样飞入养和殿“皇帝舅舅,我回来了。”夏瑶看着温婉孩子气的模样,无语望天。郡主见到皇上就卖乖,也不管现在几岁了,卖乖都上瘾了,皇帝是早知道温婉回来必定先来看他的。听到温婉的叫声,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看着温婉整个人看起来气色很好,恩,也比以前好看了“恩,胖了,也精神了。”每次温婉从庄子上回来,气色都非常好,不过这是唯一的一次看着就胖了(很明显)。 胖了,温婉一听就发愁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赶紧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没多长肉“没有吧?我觉得还那样啊。皇帝舅舅,你别我一回来就吓我。”她可不想变胖啊!变胖对女人来说,可是很恐怖的事情。再说,她本来就不瘦,偏于中等(温婉想成为排骨美人,也得看皇帝答应不答应。在那时代,排骨美人就等于没养好。嫁人都成问题,原因也简单,因为不好生养)。如林妹妹那种一瞧着就担心被风吹走的姑娘,男子可能会喜欢,会怜惜。但是那些当家夫人给自己儿子选媳妇,绝对不要这类型的。 皇帝呵呵直笑:“胖了好,胖了好看。瞧着多精神。” 温婉心里嘀咕着,胖些好看,怎么没见你后宫有胖女人。那些个嫔妃,特别是得宠的嫔妃哪个身段不苗条,个个堪称魔鬼身材。温婉心里腹诽,面上不敢显露。只是随口嘀咕着道:“不好,胖了我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那得多浪费啊!” 皇帝不由好笑又好气,堂堂一个尊贵郡主,竟然会担心没衣服穿,说出去还不得笑话死人(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温婉郡主还是大齐国的财神爷。若是财神爷都没衣服穿,丢的可是大齐的脸)。温婉这才笑着说道:“本着该节约就得节约的原则。还是不浪费的好。” 皇帝内心来讲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温婉在他身边,十多年如一日,态度从来就没变过。也因为如此,皇帝与温婉相处。感觉很轻松。皇帝意做无奈的叹气道:“你呀……” 夏瑶在边上嘴角噙着笑,虽然郡主卖乖让她看不过眼。但是皇上还是很吃郡主这套的。 舅甥两人正说着花,孙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张太医过来了。”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她是准备见完皇帝再招张太医,给她瞧瞧,好确诊一下,虽然说一个月没满得到确诊的概率比较低。但是还是想得到确认。 张太医走进来。见着温婉在,心下也了然。他这个主看妇科的,皇帝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轮不着他来。郡主在就好理解了。将军就要去边关了,郡主自然是希望能怀上了(古代的女人都希望赶紧生儿子,越多越好。温婉虽然是尊贵郡主,但也不会例外)。 张太医跪下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虽然往日多有吩咐张太医办事,但见着本人还是第一次。张太医长得很单薄。清清瘦瘦,看起来很精神。 皇帝笑着对温婉点下头,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起吧。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瞧瞧!” 张太医从背着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灰色的小药包,放在小案几上。温婉将手放在药包上面。 张太医看了温婉,再往了眼皇帝。温婉笑着说道:“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温婉是知道的,太医给后宫的嫔妃把脉,一般情况下,还不让碰手,得悬丝诊脉。温婉当初听到那是暴汗啊!透过丝线。虽然能证明医术高明。但温婉还是觉得不靠谱(那是因为你怕死)。 皇帝颔首:“郡主说如何,你照做就是。” 张太医这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搭在温婉的脉上。 皇帝是站着的,夏瑶跟孙公公更是站着了。整个养和殿里非常的安静。温婉都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张太医把了半天也没个声响,时间越长,证明希望越渺小了。皇帝的眉头那是皱得越来越紧了。 张太医最后放下手。斟酌着小声说道“皇上恕罪,郡主恕罪。日子尚浅,还要几天才能确定。”这个没把握的事情,不能乱回话的。在皇宫里当差,谨慎是第一要紧的。 温婉面有失望之色,但好在也有这个心理准备的。皇帝看着温婉的神色,赶紧安慰着说道:“没事,不是说日子尚浅。过两日就能得到好消息了。别担心。”皇帝是比温婉还担心。若没怀上,温婉到时候闹着要去边关,头疼的就该是他了。温婉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皇帝是热切希望是怀上了。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怀上了,就没借口跑了。 温婉点头。 皇帝挥挥手“下去吧。”张太医恭敬地退了下去。 温婉等张太医一走“皇帝舅舅真真太厉害了,我都打算等用完膳,就让张太医瞧瞧了。没想到皇帝舅舅早就预料到了。”说到用膳,温婉的肚子咕噜一小声。在告诉皇帝,她饿了。 皇帝呵呵直笑:“走,用膳去了。” 用膳的时候,皇帝看着温婉用的膳食,明显比以往多了。心下暗暗点头。温婉饮食极为有规律,如今突然吃得比以往多,证明好消息十有**了。 用完膳,白世年还没到。温婉对此那是很不爽快的,这个家伙,真去会小老婆了?若干私下会小老婆,看她怎么折腾死他。 皇帝与温婉在院子里走了下:“怎么了?厥着一张嘴,有什么不舒坦的?”温婉一般这个模样,就证明在生气了。 温婉郁闷地说道:“说好了回府邸里,安顿好事就来接我。现在我都用完膳了。都还没见到人。”这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嘛!要不,这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人还没到。搞什么玩意。 皇帝对于刚才在城里发生的事情,是知道的。这会看温婉也猜测不是真为白世年还没来接她生气,该是为着刚才的事情不满了:“丫头,这次可不能再如上次,为了一点小事就闹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奴才。随便怎么处置都成。偏偏被你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能再使小性子。” 温婉撇嘴,不满地说道:“人家都是疼自己的孩子,皇帝舅舅不帮着我训斥他,还说我。”其实温婉心里在吐槽。大公主还不是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奴才。闹得丈夫都被关天牢了。以曹颂拿清高自傲的性子,夫妻这是彻底闹翻了。说不定等曹颂出来,就远走天涯。 皇帝有些感叹道:“傻丫头,要惜福。白世年其他不论,对于你他确实是掏心掏肺了,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步,真的很难得。丫头。一些小事就别太斤斤计较了。适当也是要退让的。”皇帝自己也是男人,更加知道白世年这么多年的坚守是多容易。当然,他家温婉能将白世年牢牢吸引说,还是值得自豪的。 温婉听了撅着嘴嘟囔着:“我对他也很好,只是外人看不到罢了。” 夏瑶在边上听了这话笑了下。这话不假。郡主与将军成亲三个月,除了开头态度有些别扭,再加上后来闹的那次。其他时候对将军真的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温柔体贴的让她都以为换了个人。只不过郡主对将军的好。只有她们几个心腹知道,并未对外扬。当然,就算外界知道。也会说这是一个当妻子该做的。 皇帝笑着摸了摸温婉的头:“傻丫头。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 温婉听出了皇帝言语的落寞,顾不得说她都这么大了还摸脑袋。只是愕然地看着皇帝。看着皇帝眼底一瞬而逝的疲惫:“皇帝舅舅,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让皇帝显露出落寞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而逝,但温婉心下不安。 皇帝微微叹气“没什么事,只是儿子都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了。”皇帝也只有在温婉面前,才会流露出两分真情。 皇帝的这一句话,让温婉眉毛挑了挑,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皇帝舅舅比她大20岁。今年刚好40岁,按照木神医说的,保养得好,皇帝舅舅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寿命,若是如皇帝外公一样,那还得有三十年的寿命。皇帝长寿。对她是福音,但对那些成年了的皇子,绝对会是噩梦。可同样,皇帝长寿,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心思大了,然后一个一个灭了,也很累的。 温婉装成听不懂,呵呵地笑着说道“皇帝舅舅,大了肯定就有自己的想法了。皇帝舅舅,表哥表弟他们都成年,能为了分担,这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皇帝舅舅,难道你还想表哥都如我一样。真那样,可就真该让您有的头疼了。” 皇帝听了心下有些安慰。不管如何,至少温婉对他,是十多年如一日的亲近。也从没对他起过任何不好的心思。 温婉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题太敏感。于是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说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要是女儿,将来也来个红妆十里,再让京城里的人把眼珠子掉下来一次,你看如何。” 皇帝听了很干脆地摇头“还是儿子好,儿子才是依靠。”儿子才能继承爵位,才是支撑门户的关键,家族的延续。若是前头有儿子,这次生女儿也无所谓。但是这事第一胎,将来又说不准的事。还是要儿子的好。女儿,终归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 温婉晃荡着脑袋乐道“皇帝舅舅重男轻女,我还是希望是个女儿。女儿是当娘的贴心小棉袄。不过我觉得顺其自然,男女我都喜欢,都是自己的骨血,都会好好疼着。” 皇帝打趣着“也不觉得丢人,一口一个儿子、女儿的。按我说,最好还是双胞胎,一儿一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站在我们面前,想想就觉得可爱。你说是不是。” 对于双胞胎,温婉是非常的不赞同“生双胞胎是要家族遗传的。外婆跟我娘又没生过双胞胎,平家的人也没有过双胞胎历史。没指望了。而且我听说头胎都是惊险万分,稍稍微不注意,就会难产。要双胞胎,更危险,还是不要了。小命要紧。”皇帝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双胞胎是那么好生的。现代可以有破腹产,别说两个三个了,就是四个都没问题。可这里医疗条件这么差的,生个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温婉想想那么多没亲娘的孩子下场大部分都不好。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等苦楚。 皇帝看着温婉怕死卖乖的小模样,恨铁不成钢“说话就没一点忌讳的。从小到大,都这么怕死的,也不知道像着谁。先皇跟我怎么就疼了你这么一个胆小鬼。”对于这点,皇帝是没撤了。想了那么多法子,努力让温婉胆子大些。可惜都是无用功,怕死的这个缺点不仅没好。反而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这个到底是向着谁,皇帝寻不出根由来。 温婉舔着脸厚颜道“恩,怎么说呢!我那不是胆小,我那是小心。小心的人才能长寿,才能活得长久。对了皇帝舅舅,你看看我是不是变得水灵水灵的。夏瑶说我现在变漂亮了。都说女大十八变,虽然我晚了两年,但好歹是变了不是。” 皇帝看着温婉舔着脸撒娇的样子。哈哈大笑。这个丫头,十四年如一日“你这个厚脸皮的。” 温婉陪着皇帝走回了养和殿,皇帝见温婉半天没提刚才的事情。自己开口问道“丫头,打算怎么处理了戚氏?” 温婉无所谓地耸耸肩道“随她去吧,白世年说他会处置的。只要她没冒犯到我,我不想理会。戚氏是白世年纳的,让他处理。省得我处理了,不仅是悍妇,而且还是妒妇了。” 皇帝有些感慨“你这丫头,就是个心善的。按照我的意思,解决了更好。不过女子心软点也是好的。”男人都不喜欢太强势,心毒的女人。温婉是女子。心软一点也是正常。当然,如果温婉是个心机深沉,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还是有野心的,皇帝就得开始担心了。 温婉与皇帝聊得畅快,见皇帝心情不错。这才跟皇帝开口,向皇帝要两高手,好贴身保护白世年:“皇帝舅舅,白世年身边的那些个侍卫,真是很差劲。与夏瑶跟武星差了那不是一星半点。皇帝舅舅,你给我两个高手给他好不好,我不放心。” 皇帝骂道:“你知道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才出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吗?你张嘴就两个?还要跟夏瑶与武星一样武功的,你知道夏瑶跟武星的武功有多高不??” 温婉摇头:“我知道很高,但到底多高不清楚。反正我是没看见他们被人打趴下过。”还有影子大人,也很厉害的。她身边那真是高手环绕啊! 皇帝无语:“武星的武功在侍卫之中排前十。夏瑶那是天生练武的材料,她的武技在神机营里排名前五。你开口就跟我要两个,你当这是大白菜,随便捡。”皇帝见着温婉有些吃惊,这才舒坦点。父皇还真是宠这个丫头。按照皇帝的话说,武星那是必须给的。但是将夏瑶给温婉,皇帝总觉得还有先皇还有其他的意思。否则,皇帝真觉得那是大材小用了。夏瑶跟在温婉身边,才能全都被埋没了。当然,主要是先皇那想吸收温婉入神机营的想法,如今除了夏瑶知道外,无人知道了(温婉也隐约又这个猜测)。 温婉见皇帝不情愿的模样(那肯定不大愿意了。培养这样一个高手拿得花十几年的时间,而且是给一个少一个),神情很忧郁:“我在来皇宫的路上问过武星,想让武星去保护白世年。但是武星他不愿意,他说皇帝外公是让他保护我一辈子,除非他死了,只要活着就不能得护卫在我身得。夏瑶我是离不了的,我很多事情都要倚重她,夏瑶不在就等于是断了我的臂膀。皇帝舅舅,这样,不要找跟他们比,找个还成的就行。白世年身边的侍卫,真的不够看的。”见着皇帝还在沉思之中,温婉委屈了:“皇帝舅舅,这次白世年回去,肯定不会那么安稳。我也不求他什么,就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回来。别让我成为寡妇就成。皇帝舅舅,身边多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也更多分保障。当年我几次遭遇刺客,要不是身边有夏瑶跟武星拼死保护,我早去见外婆跟娘亲了。皇帝舅舅。等白世年危机过后,就让他们回来也成。”温婉的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等白世年坐上一把手,也就安全了。 皇帝这才微微叹气道:“好。等挑选好了,就给你送过去。” 温婉欢喜地说道:“皇帝舅舅最好了。皇帝舅舅,你放心,我会努力帮你赚钱,让你有更多钱去培养人才,不会让皇帝舅舅吃亏。” 皇帝瞪了温婉一眼。温婉条件反射地将脑袋缩了缩。 三皇子祈慕看着谍报,丢下后冷冷地说着:“戚家将来将算盘打到温婉身上。真是不自量力。”戚家竟让想利用温婉是悍妇、妒妇这两点,让白世年下不来台。真是可笑之极。白世年是温婉的丈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说两人感情好。就算感情不好,温婉也不会撬自己家的墙角。若温婉是如此肤浅的人,能爬到如今的地位,连他们一干皇子都想着要交好。不敢得罪。 幕僚摇头否定“戚家是到了穷途末路了,连这样的招数都用上了。看来,戚家确实不大着用了。” 祈幕摇头“戚家是没了得用的人。可是他们所积攒的人脉是不能小觑。相信有人会很有兴趣的。” 幕僚点头“殿下,五皇子好像有动作。”其实按照这位幕僚的说法,他认为应该争取戚家过来。但是三皇子却没同意。只是让密切观察戚家与之有厚来往的有哪些人。 祈幕面带冷意“派人密切看着。不过动作不要太大,悄悄进行则是。我不想惹上麻烦。”三皇子祈慕对太子是不担心,对五皇子更是不担心。他唯一担心的,只有皇帝。他不清楚皇帝对于他们所掌握的实力到底了解多少。而最让他忧心的是,皇帝的病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可以继续扩大势力。若是假的,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鼾睡。那他可得龟缩起来。可是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燕祈喧还真有与戚家更进一步的打算。但是徐仲然知道燕祈喧的打算以后,强烈反对:“不可,万万不可。” 燕祈喧面色立即下来了。 徐仲然虽然知道自己口气急了些,反应太过强烈了。但他是定然要阻止燕祈喧走这一步,这绝对是昏棋:“殿下。你若是拉拢了戚家就是等于与温婉郡主为敌。殿下,你确信你能对付得了温婉郡主。温婉郡主,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她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也是最为得宠的人。温婉郡主如今是不会介入争斗之中。但你若是自己挑明与她为敌,你认为温婉郡主还会保持沉默吗?若是温婉郡主要对付你,殿下你确信你能应付吗?”随着白世年与温婉大婚后,两人的各种传闻,而皇帝的态度是笑着看两人闹。徐仲然那时候就很心惊,按照温婉郡主与白世年所处的身份地位,换成任何一个人当皇帝都不可能让这两个人结合。徐仲然不相信皇帝没犹豫迟疑过。当今皇上虽然心胸不狭窄,但这件事太过重大。一个不慎,危机江山社稷。可最后,皇帝最后还是赐婚了。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温婉郡主让皇上放心。 徐仲然相信,温婉郡主与白世年在庄子上的事情皇帝定然一清二楚,两人不是貌合神离,而是恩爱非常。可皇帝仍然放任没有一丝的怀疑。能让一个帝王如此信任,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仔细研究过温婉的崛起史,可以说,温婉郡主没走一步,都是完美无缺。没有一次的失误。因为只要一次失误,温婉郡主就粉身碎骨了。能把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妙,那份心思……可以说,在徐仲然眼里,除了皇帝,温婉郡主是最为恐怖的存在。 燕祈喧听了徐仲然的话,虽然心里万分不甘。但是他很清楚,温婉不是太子也不是老三。他真跟温婉对上了,心里也没底。温婉本身心机深沉,又被皇祖父亲自调教过的。当年势单力薄就能一个人对付赵王,让父皇得以机会进京。如今权势财力,样样不缺。温婉要出手对付他,他只有倒霉的份。他可不认为自己比赵王更厉害。 燕祈喧身边的幕僚却不赞同了:“侯爷,郡主虽然位高权重,但却从没直接插手政务。就算因为戚俪娘与戚家有了矛盾,也不能将此事牵连到戚家。” 徐仲然冷哼一声:“你以为一个戚俪娘,会让郡主放在眼里。若郡主真将戚俪娘放在眼里,今天闹得这一出,就会当场打死。而不是放任自由了。”温婉真打死了戚俪娘,谁敢废话一个字。相信戚泉都不敢说半个字。可是温婉却没有,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温婉郡主真这么慈悲?真慈悲的人早化为一堆黄土了。 幕僚心下思索了一会:“侯爷这是何意。” 徐仲然没解释,他只是感叹着,流言误人。当年,若不是贤妃相信了流言,认为温婉是一个好财贪婪成性的孩子。以当时贤妃的能力,弄死温婉就如捏死一个蚂蚁这么简单。可因为相信了流言,所以没有斩草除根。最后意识到了温婉的危害,温婉羽翼已丰,再动不了。大好形势,也一去不复返了。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相信任何的流言,事情没分析透彻之前,他不做任何的判断。就如这次,若温婉真的是如此的霸道不讲理,一天两天能,难道还能日日忍受。白世年又是不是脓包。所以说,流言误人啊。 燕祈喧最后决定:“暂时缓缓。”也就是说,他还是舍不得放弃。 徐仲然心里叹气,看来他得寻求岳父的帮忙了。五皇子,前景堪忧。跟着他走,只会一条道到黑。他努力这么多年,不想回到从前。 温婉正跟皇帝在说话,其乐融融。孙公公说道“皇上,郡主。白将军来了。白将军说来接郡主回去。” 本来欢乐的场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大煞风景的事。皇帝面色不好看了,冷着脸说道:“让他进来。” 温婉很配合皇帝,当下很不感冒地撇了撇嘴,表示她的不满。置于开口让白世年进来,那更是没有。事实上,温婉并不是真的生气,但是在皇帝面前,还是得以皇帝的意志行事。谁让皇帝是最大的呢! 一百零九三个请求下 白世年进入宫殿,皇帝阴沉着脸,温婉则是低着头。 皇帝扫了跪在地上的白世年一眼:“温婉都等了你好半天。” 白世年听了这不怒而威的声音,心下发颤。不是谁都能如温婉一样,将皇帝的威仪视若无物的。白世年也不例外:“皇上恕罪,臣与幕僚在商议返程事宜,所以来迟。” 温婉皱了眉头。这个家伙,可真不会说话,后面加一句郡主恕罪会如何,不过是暂时低会头。这样直接略过自己,皇帝舅舅肯定要不高兴了。果然,本来只是有些不满的皇帝,面色一下又沉了一分:“你该请罪的不是朕。” 白世年心中一凛:“让郡主久等,是微臣的过错。请郡主责罚。” 温婉也不想应付这个局面。皇帝责难白世年不敢有怨言。但自己真在皇帝舅舅面前训斥白世年,白世年的面子往哪里放。于是笑道:“皇帝舅舅,这也是为公事,我没那么小气。皇帝舅舅,你若还有事与郡马商议,我就先回永宁宫。”看样子就知道这两人还有话说。 皇帝颔首。 温婉告退出去,退出去的时候给了白世年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后潇洒地出去了。 温婉出去后并不知道,皇帝也没为这再多训斥白世年,只是表明这个态度。温婉一出去,皇帝就与白世年谈起了军务。 温婉在去永宁宫的路上,想了下后对跟随在一侧的夏影道:“夏影,你去钟秀宫请戚贵妃到永宁宫一趟。就说我有些事情要劳烦她一下。”按照说温婉也可以直接去钟秀宫。只是,温婉如今也开始知道摆谱的重要性了。坚决不再做有**份的事。 夏影领命而去。夏瑶对此有些了解。估计郡主不是打算向戚贵妃了解一下戚俪娘的信息,就是准备通过戚贵妃给戚家施压。这倒是个好法子,跟戚俪娘戚保国之类的说什么都是掉身份的事。跟戚贵妃谈。效果会更好。 温婉入了永宁宫,下人将泡好的温婉最喜欢的茶端上来。温婉看了眼茶。没喝。怀孕不能喝茶。对孩子不好。但是如今没确诊,温婉也不好意思开口吩咐下去,只让人换了一杯白开水。 戚贵妃得了消息有些不安。别怪戚贵妃胆子小,就是面对皇后时戚贵妃也是镇定自若。实在是温婉在后宫的地位很特殊。虽然不插手后宫的事宜。但影响甚重。就比如许昭华(许净秋生了儿子升一级),据说当年是郡主的闺秀。因为郡主的原因。皇帝很是偏宠。可后来因为那场意外,郡主迁怒于许昭华。虽然许昭华生下十三皇子,但是皇上再没招许昭华侍寝。 后宫的嫔妃都有一个共识。郡主交好的人。皇上不会亏待(只是温婉对后宫的女人敬而远之,没交好的人,嫔妃想巴结也巴结不上),郡主厌恶的人,皇上铁定是不会喜欢。所以,在后宫温婉郡主是头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否则。就意味着失宠(温婉吐槽:谁传播的谣言,皇帝舅舅要宠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戚贵妃不认为自己是贵妃就能例外,而且她大概也猜测到温婉找她是我为何事。要是戚贵妃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不安了。 戚贵妃到的时候,温婉正在与夏瑶说着话。见戚贵妃过来,温婉这才起身。 戚贵妃见着温婉笑如春风,没(书书屋最快更新)有不妥当的征兆,心下不安稍解。可心还没安下来,就看见温婉笑着说道:“刚才我入宫的时候,一男一女拦了我的马车。一问才知道,女的是郡马的妾室,男的,男的是……”说到这里,看向夏瑶。 夏瑶在边上补充道:“戚保国,戚家的人。如今在京都营卫任职。”那地方,都是勋贵世家子弟去的地方。 戚贵妃心下大惊。 温婉没理会戚贵妃的失态,笑着继续说道:“戚氏说郡马欺骗了他,郡马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要本宫给她一个公道。贵妃娘娘,你说我该你她一个什么公道好呢?” 饶是戚贵妃心里素质再强,如今也是惊得面色发白。不过很快按耐住这种异样:“郡主恕罪,她是在边关长大,不知礼仪不知……”戚俪娘这么做,那就是在温婉脸上打了一巴掌。这口气万一找戚家出,戚家可真就要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害死了。 温婉摆摆手:“我请贵妃娘娘来,不是听你来给她们说好话的。我只是想知道,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戚贵妃咬了咬牙:“戚氏是郡马的妾室,该如何处置,该由郡主定夺才是。臣妾不敢越俎代庖。” 温婉神色很宁静,并没有戚贵妃所想象的愤怒:“那请贵妃娘娘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戚俪娘为妾,戚家不闻不问?按理说戚家的嫡女甘愿为妾,这样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戚家就放任戚俪娘?本宫很好奇?不知道贵妃娘娘能否告诉我,为何?” 戚贵妃心里有些胆寒,若是温婉直接说道打杀了戚俪娘,她肯定负荷。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郡主的问题,实在是刁钻:“是臣妾的父亲做主。家中的人不敢违逆。” 温婉笑着看了一眼戚贵妃,靠在太师椅上。温婉淡漠的神情,让戚贵妃更是坐立不安了。 夏瑶在一边冷声道:“戚泉虽然为边关元帅,也是你们戚家的顶梁柱。但是如此辱及家门的大事,戚家宗族里的人,能不过问。贵妃娘娘若是知道就请告之郡主。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能查到。”嫡女甘愿为妾,可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自愿为妾室这么简单。这是传达这个家族的门风衰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家族要衰败的信号。而且,戚泉虽然是大家长,但是这样损及家族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是皇帝。做了什么损国体的事情,御史的奏折也是如雪huā一般飞到皇帝的御书房的。 戚贵妃神情甚为无奈:“这些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当时我在家只是一个闺中的姑娘。这些家族大事别说插手。知都不知道。” 温婉本是一直面带笑容,听了这句话,面色当即沉下去,锐利的眼神朝着戚贵妃扫射过去。 戚贵妃豁地站起来想要下跪。要不是身边斟茶的宫女反应极快拉住了她,肯定当场跪在地上求饶。反应过来的戚贵妃。心里发冷,额头是冒冷汗。 从戚贵妃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刚才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温婉很怪异。她刚才没做什么吧! 戚贵妃刚才是真的被吓住了。温婉刚才的眼神。与皇帝暴怒时的神态,十足的相似。面对这能毁天灭地的眼神,戚贵妃抗不住。 温婉见着戚贵妃的神态,面色更冷了:“贵妃娘娘若是真的什么不知道,本宫也不为难。来人,送客。”不知道才奇怪。皇宫里的女人。对于这样关系切身利益的事情会不过问。她相信就该是傻子了。 戚贵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当初这在戚家确实引起轩然大波。不过此事很快平息下去。” 温婉见着戚贵妃停顿,面色仍然淡淡的。好像你说。我听着。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知道。 戚贵妃只得咬牙说道:“戚俪娘虽然姓戚,却不是我戚家的骨血,只是占用了我戚家的姓氏。我祖父对这件事的强硬很态度,最后族里的人也都不再出声。”这都只是借口,不管是不是戚家女,占用了戚姓,丢了就是戚家的脸。 温婉眼睛闪了闪,身边的夏瑶都很意外:“这么说,戚俪娘不是戚泉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姑姑了?”戚贵妃是戚泉的孙女,二房的嫡长女。郑王被册封为太子时,戚家只有这位适龄女子。按照辈分,她应该叫戚俪娘一声姑姑的。 温婉还真没想到挖出来这么一个大八卦。,她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咳,温婉只能感叹,京城里大户人家,无处不是秘密啊! 戚贵妃点头:“是的。这也算是我们家族的秘辛,我确实有一位姑姑,不过这位姑姑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早天了。当时老夫人因为女儿早天,所以抱养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是如今的戚俪娘。她只是戚家的养女,加上祖父态度强硬,所以戚俪娘给白将军做妾的时候,戚家人最后都保持了沉默。” 温婉淡淡一笑。面上看似说得通,养女比如说比得过嫡女,就连庶女都不如。这么说吧,养女可以认养无数,只要能为戚家做贡献,为妾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戚家女。可实际上,却完全不是如此。这事一出,牵连了整个家族,戚家的姑娘将来的婚事都要艰难,至少要比原来矮上几分。而且若真如此,事出后也该将戚俪娘不是戚家血脉的事宣扬出来。可是戚家一致保持沉默。 温婉到现在可以肯定是牵扯上了利益,而且所求利益肯定超越了名声带来的伤害。戚泉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是戚元帅告诉戚家的人?这么隐秘的事情,贵妃娘娘怎么知道的?” 戚贵妃点头:“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当初宗族会同意,也是因为我祖父说了郡马答应将来只戚俪娘一人。只是谁也想不到……” 温婉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道弯了,面色不显:“多谢贵妃娘娘告知我其中内情。让我解了疑惑。”这么说来,她感觉的不对劲,很可能是来自戚泉了。 戚贵妃见着温婉没有不悦,婉转地说道:“郡主,当时我伯父几次去信说要接了戚俪娘回来教养,田氏都设法阻止了。戚俪娘自小在边关长大,不懂礼数,也不知礼仪。为妾这条路是她自愿的。如今既然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里的人。不管结果如何,戚家不会过问。”这是要跟温婉表明态度,划清界限了。省得戚俪娘又惹出什么事,牵连上戚家。戚贵妃惊吓是被惊吓,但讲这么秘辛的事,也是经过重重考虑的。二房不是大房,不能继承爵位。二房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隐约猜测到祖父的打算。但是这个打算在郡主嫁给白世年的时候就破空了。如今要为了一个根本实现不了的目的得罪温婉郡主。她是不愿意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住冷宫。 温婉摆摆手:“贵妃娘娘放心。这次请贵妃娘娘来,也只是解除我的一些疑惑。娘娘放心。本宫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戚贵妃听到温婉说的话。心中如落下一块石头。温婉的信誉很好,既然当面说了不怪罪,就绝对不会背后放冷刀子。 也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来回话,说皇上有请郡主过去。 出了永宁宫。戚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担忧地说道:“娘娘,这样是否有不妥当。” 戚贵妃摇头:“无妨。就算我不说。郡主也会查到。蠢货,想死就自己找块地去,不仅牵连上戚家。还让本宫也跟着受累。”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找温婉郡主要公道?要什么公道?让郡主杀了白世年,还是让郡主与白世年和离?更或者,让郡主与白世年夫妻失和。 温婉想着刚才戚贵妃的表现,不解地问着夏瑶:“为什么刚才,戚贵妃吓得那样?我很恐怖吗?”虽然她是心有不悦,但没那么恐怖吧!都吓得戚贵妃要跟她下跪。 夏瑶莞尔一笑:“郡主。相信见过皇上发怒的人,再见着郡主刚才的神情没有不怕的。郡主自己是不知道。那神态不说十成,至少有九成九的相似。你说戚贵妃怕不怕?” 温婉笑着说道:“哪里有这么夸张。皇帝舅舅的威仪,可不是谁都能学到的。虽然我与舅舅面容相似,但是感觉截然不一样。”小的时候,那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是如今,皇帝的龙威越来越甚。而她,则是越发的平和。 夏瑶没说话,夏影倒是难得一开口:“其他时候还好,但是生气的时候,神态是一模一样。”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这是什么意思?温婉很快就将心中那股怪异按耐下去。回转到刚才的话题:“这样看来,白世年将要面对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夏瑶有些迟疑:“戚泉应该不会这么大胆的。”再怎么说,将军如今也是郡主的丈夫。若是将军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定会让人血债血偿。戚泉,除非是疯了。 温婉冷哼一声:“戚泉可能不会。但是提防不住别人。而且,如今边关形势大变。相信满情人也不会按耐住的。万一满情人插上一脚……”温婉也不愿意将形势想得那么糟糕。但她已经习惯了把事情想着最坏的处境,只有那样,才会去想着应对措施。 温婉回到养和殿的时候,白世年如雕像一样站在宫殿里。皇帝正悠闲地坐在龙榻上。 温婉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皇帝看着温婉笑着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温婉笑了下。皇帝大手一挥:“都出去。” 夏瑶走到白世年身边小声道:“将军,皇上有事跟郡主谈。出去外面等吧!”皇帝是天,说的都是对的。谁也不敢有异意。白世年老实地随着夏瑶出去。临走也不忘记看一眼温婉。温婉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让白世年心下很郁闷。 等人都走后,皇帝看着温婉道:“说吧,让人都出去。有什么话说?”舅甥俩太熟悉了,温婉想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皇帝的眼。 温婉笑眯眯地赞叹着皇帝太厉害了,神机妙算了。拍完龙屁后,就把刚才戚贵妃跟她说的话,跟皇帝说了一遍。完了后忧虑地说道:“皇帝舅舅,我感觉得出来,戚家是不想放权,可是他们戚家人才凋零,所以才想培养白世年。我怕白世年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皇帝皱了眉头,这个他早就猜测到了。戚家子孙没一个出色的。家族没有,所以就想寻求外援。开始估计是看中陈阿布,可惜那人有勇无谋。白世年不管从哪方面都是上上人选。不过,温婉既然嫁给了白世年,戚泉也不敢太放肆。 皇帝的宽慰不能让温婉放心。温婉欲言又止。 皇帝看了一眼温婉,面露不悦地说道:“说吧,想要什么?”这个模样,就是有所求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我都没说话,你就知道我要求你了。” 皇帝轻轻拍了温婉的脑袋道:“你一转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吧,还想要什么?”刚才要侍卫。现在。还能要什么能安她心。 到这份上,再拐弯抹角,估计皇帝就该训斥了。所以温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开口:“我想要替白世年向皇帝舅舅借一件东西。” 皇帝看着温婉。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我要借那件金丝软甲。我听说金丝软甲刀枪不入。能防身。最适合白世年这种经常遭遇危险的人了。有了他,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上次叛变的时候。皇帝把那衣服给她穿了。回来就还给皇帝了。反正现在皇帝跟她也都用不上。白世年却正需要这样的宝物。她就厚脸皮求了。 皇帝当初得到这件金丝软甲,也是因缘际会。也是因为这件宝贝,救过他几次命。知道这件事的没超过三个人。而温婉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如今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身边高手环绕。又在深宫,早不穿那宝贝了。借给白世年也并无不可。不过皇帝还是板着一张脸:“这么快就向着白世年了。” 别人看皇帝生气,温婉可不怕。不过这会不是跟皇帝顶这来的时候。温婉走婉转路线:“皇帝舅舅,我十之**是有了。皇帝舅舅,我不想孩子生下来就见不到他的父亲。”温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舅舅,其实我很担心。十年我不怕。怕就怕……”怕就怕,白世年一去不会。她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男人。若是白世年有个什么。温婉都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后果。所以,她要竭尽全力,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皇帝了摸温婉的头:“舅舅也没说不给,等到时候一起让人送到你府上去。”这是准备连人带东西一起送过去了。 温婉虽然得到了那件东西,但是情绪还是很低落。 皇帝心下也只有微微叹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温婉夫妻分离:“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起说了。舅舅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温婉眼睛一亮,虽即又黯淡下去了。皇帝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所求肯定非常大了:“傻丫头,有什么就说了。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婉迟疑了一下后才道:“皇帝舅舅,骑兵营本来是要作为一个奇兵,可如今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满清人的眼皮底下。要是你能让白世年直接统辖骑兵营,有了这个强劲的助力,我想危险就会降低到了最低。”说到这里,温婉抓着皇帝的手赶紧解释道:“皇帝舅舅,我知道不该有这个念头的。但是我越来越不安心。皇帝舅舅,白世年答应我等他打败满情人。就交了兵权,在家里陪着我跟孩子。哪都不去。皇帝舅舅,我一直就想过丈夫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不想……”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眼中都积蓄了泪珠了。这次没演戏,是真的很难过,也很担心。温婉只要一想到要分开十年,心口就抽疼。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强忍着不愿意情绪外露。在皇帝面前,借着这个当口,发泄出来。 皇帝对于白世年的承诺,还是很满意。等打败满清人,他肯定是要把兵权收回来。但强制收回来,与自己主动交上来意义就不一样了。皇帝考虑半天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写一道手书,白世年若有事,可得骑兵营的帮助。你看如何?” 温婉松了一口气。有了骑兵营的帮助,至少风险降低了一大半。对于皇帝只让骑兵营给与白世年帮助,温婉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感激。当初建立这只骑兵营的时候,温婉就知道的这只骑兵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杀满清人。皇帝还有其他的考虑:“谢谢皇帝舅舅。皇帝舅舅真好。”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安心,就好。”当然,论功论私,他也不能让白世年出事。就算他认为白世年身经百战,不会有事,戚泉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多几道防备,让温婉安心,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百一温婉VS戚俪娘 白世年在屋子外面,频频看向养和殿。也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出来,两人这么多话的。 夏瑶轻笑道:“将军稍安勿躁。郡主很少入宫,所以一般有很多事要跟皇上商量。往日里一谈最少大半个时辰。” 白世年的脸,一下僵硬了。要谈什么时候不能谈。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夏瑶见着白世年本来就冰冷的神情,更是落下去。这才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将军放心,郡主这次很快就会出来了。” 白世年看了一眼寻他开心的夏瑶。明知道自己焦虑,生怕温婉气大伤身。还恶作剧。 夏瑶抿着嘴巴笑。夏影倒是难得看到夏瑶这么有兴致的。在边上也笑了起来。外面的气氛,恩,还是很欢快的。 皇帝宽慰道:“温婉,放心吧!最多十年,白世年就能会来了。” 温婉强笑道:“恩。那我努力赚钱,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军需用品。争取让他早日回来。要不然,等我家宝宝长大了,都不知道她爹长什么样了。”说完,还不忘记感叹一句:“十年啊,十年后,他都成老头了。”在古代人到四十是可以并入老头的行列的皇帝对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后日会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你与白世年到时候一定要到场。” 温婉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最后两天,不让他们夫妻多说会话,参加什么宴会。谁出的馊主意。 皇帝知道温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除了几次大场合,一般的宴会温婉从不参加:“这是为白世年践行,不能少了。” 温婉撇了下嘴,皇帝都口头通知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改了。咳,她最讨厌聚会。一群人聚着。不是吃的用的穿的,就是家里长短的。而她呢,向来又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皇帝看着温婉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去。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讨厌参加宴会呢!”女人不是一般都很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偏偏温婉就是个例外。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性子就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也都好好地过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帝哪里就忧心。当年是很忧心,这几年为着温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如今不没啥忧愁了。温婉这次回来,眉宇间那股忧愁都散了。是个很好的开始。 白世年见着出来的温婉,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难道为着刚才的事情,跟皇上诉委屈。应该不至于的。不过这次的事,看来是得有一场好闹的。 温婉扫了一眼朝着他走来的白世年,径直走了,也没去理会白世年。白世年对于这次的事情,也知道温婉委屈。而且又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跟在温婉身后。 前面的温婉红着眼睛走,后面的白世年老实地跟着。夏瑶在一侧还故意打起了预防针:“将军。这次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郡主发怒的时候很恐怖的,上次那只是九牛一毛。呆会郡主受不住发脾气,将军还请多多忍让一下。” 白世年没见过温婉真正发怒的模样。如今被夏瑶这么一说。反倒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发怒就发怒,让温婉这么丢面子,他也做好了温婉发怒的准备:“你放心,我会让这她的。” 夏瑶低着头,偷偷笑了下。她对温婉知之甚详。刚才看郡主的神情,明显是在伤心,哪里是生气。能让郡主伤心的事,只有一件了。想到这里,夏瑶脸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就留下两个人时。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该说什么安抚道歉的话。没想到,温婉一下就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虽然没说话,但若生气,也不会有这个动作了。 白世年去掉了刚才思索的道歉词。小心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说你了。”白世年连训斥都没用上。感觉皇帝也不会大声训斥温婉的。 温婉抬头:“皇帝舅舅狠狠训斥你了?” 白世年恩了一声。温婉其实觉得刚才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好。所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拌住了,没真生气。刚才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因为出了思聪的事情,皇帝舅舅对此有些气不顺。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你生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让妾室拦着温婉的马车,让温婉丢了这么大的体面,他心里有些内疚。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别说骂两句,就算要砍他脑袋他还得谢完恩后再让人砍。 温婉自然是趁机说出自己的委屈了:“刚才皇帝舅舅都说我了,说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应该直接打杀了戚俪娘,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丢了皇家的脸面。白世年,我当时是有打死她的念头。但是若我真的打杀了戚俪娘,我是出气了,但你回到边关就难做人了。戚俪娘买通大夫算计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对于边关二十万将士来说戚俪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样死了,对你的声誉到底不好。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这口窝囊气了。” 白世年心下的内疚更甚了:“皇上为这个训斥你了?” 温婉忙恩了一声:“皇帝舅舅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圣旨赐死戚俪娘。我已经尽力了。” 白世年将温婉搂得更紧:“媳妇,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温婉若不是为他,也不会受到皇帝的训斥。 温婉将头窝在白世年的胸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白世年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温婉喜欢听,他多说也没关系。当然,不仅要多说,还得要照做。 温婉很满意。至于说刚才求的东西,还没到手的东西。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给~~-更新首发~~白世年一个惊喜。 苏府之内,苏显得了消息,很担心地跟老相爷道“爹,你看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里面搅和什么?这样一来,边关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变动了。” 苏护从相位上退了下来,每天都过着养花养鸟养身的悠闲日子。当然,这些都是表象。该他知道的,一样不落“你不用担心,虽然戚泉在边关三十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笼络,也笼络不了所有的军官。当今圣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样一只强横的骑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边关有一大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边关骚动,怕有动荡让满清人趁势而入,这才一直按耐不动。这次皇上想借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势力从边关连根拔起,可见是已经做好的万分的准备。你不必忧虑朝廷会因此不太平。” 苏显听了,才放下心来“爹。那骑兵的银子都是温婉所赚的。你说,白世年上位,皇上会不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 苏护摇头“温婉是帮皇上赚的私房钱,进的是内库。皇帝是拿自己内库的钱养了骑兵营,跟温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当初皇上建立这只骑兵营就是要牵制戚泉一人独大。如今又怎么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不过这次白世年回边关,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苏显点头:“不说回边关又波折。京城里的人都对白世年蠢蠢欲动了。拉拢不着温婉,能拉拢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苏护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回了屋子里。仆从赶紧取了参茶给苏相。喝完一杯参茶,苏护才继续说道:“白世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京城里有温婉坐镇,他也不担心谁有胆子捣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个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挣下了爵位,再加上温婉的财力。子孙能保富贵。就算没有这些,白世年也该知道他身处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长久。” 苏显对此也只有感叹:“那也要看,能不能有这个人继承这一切。若是这段时间温婉怀不上。将来,肯定还是要过继了。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护很是认同“你说得没错。若是没有子嗣,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开始算盘打得好,也很顺。可惜运道不好。在温婉下嫁给白世年时,戚泉的算盘就全部都落空了。想养一个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做傀儡,有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具傀儡。如果他识相,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皇帝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平安富贵,安详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还想再动什么脑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对臣子的忤逆不顺,多了宽厚容忍。皇上想要打败满清人,就一定要把军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点,苏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碍着皇上什么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很识趣的退了下来,给皇上的心腹让位。 皇帝在这五年之内,这五年多,修筑好了提坝,黄河不再泛滥,国内一片清明。如今赋税已经开始涨上来,国库这两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余。朝廷最大的忧患已除了,再有温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现在剩下的就是边关的战事了。只要有这个国力支撑,当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备。这会又加上有温婉在旁边给着财源支柱。集全国之力来对付满清人。满清人再骁勇善战又如何。等待他们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苏护停顿了一下道:“航儿也有十岁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苏显对于苏护一下从温婉的话题上转移到孙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顿一下道:“爹,你看中谁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要对儿孙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选,其次就是品德才学,最后才是样貌。 苏护点头:“澜儿比航儿小两岁,配着正好。说你媳妇跟真真去说。” 苏显有些意外,虽然说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苏显觉得。让苏航娶梦澜,不妥当:“爹,就算不让航儿娶梦澜,也一样是至亲。以后也会相互帮扶。又何必……” 苏护看了一眼苏显:“都说三岁看到老。航儿的品性如何,你这个当爷爷的不知道吗?” 苏显一滞,这是什么意思:“爹,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一等一的才学没有,但是资质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资不是非常出众,但也胜在很努力很勤奋。他们这样的家世。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 苏护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疲惫:“苏航资质不差,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苏显听了这句话,一头雾水:“爹,航儿怎么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已经基本宣告无用了。嫡长子若废了,家族的未来堪忧。 苏护也有些黯淡了。要说苏家,最为惊采绝艳的当属已过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尘莫及。可好像苏家的灵气全都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在自己之后,就没出色的人才了。儿子才学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谨守本分,也孝顺,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苏家也能平安能护着。孙子,才学不错,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还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没有问题。而嫡长子苏航,苏护叹气道:“苏航,心慈手软。难堪大任。”心慈手软,也意味着魄力不足。资质不够后天可以养成。但是心慈手软,在官场上若是心慈手软,就等着全家跟着倒霉。 苏显看着苏护:“爹,为何……” 苏护摆摆手,不解释他为什么。苏显试探性地问道:“爹。当年爹也说温婉郡主心慈手软,现在温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这个弱点掰正过来。” 苏护无语地看着苏显:“你怎么知道温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过来了?温婉几次命悬一刻,中毒,刺杀,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软的毛病仍然没有掰正过来。若不然……”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爹,温婉是一直保持着一颗善心。但说到心慈手软,以前是,但现在……若温婉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别的不说,就宫变,当时直接让侍卫鞭死十几位大臣,而且还是现场看着十几位大人被折磨死。就这份狠劲,他都做不到。 苏护愕然,呆立了半响:“真是一叶障目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婉从头至尾只有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换个角度去看,若是温婉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对皇上来说,就不可能如现在这样放心了。这个丫头,既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了。你出去后,就叫你媳妇让真真回府一趟。” 苏显笑着说道:“爹,不用这么急。好像郡主发话了。孩子一定要满十二岁后才能定亲。怕太早定亲有个不妥当,害了孩子一辈子。我让夫人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只要我们有这个意向,这事肯定成。”当初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将嫡女嫁给他,这些年来对平尚堂也多有帮扶,他透露出结亲的这个意思,平尚堂肯定没二话了。至于说真真,那肯定更不会反对了。 苏护点头:“那等孩子满了十二岁的时候,再定下来。”见着苏显还是面有不解:“这也是防备个万一。将来我们不在了,苏家有个什么,温婉也会搭一把手。” 苏显摇头“爹,站的太高,我怕将来……”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温婉郡主,站得太高了。将来的新皇帝,能容得下?更不要说温婉与几个成年皇子,关系都不大好。将来堪忧。 苏护到这会真忍不住叹气,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看问题很透彻。有时候,却容易钻死胡同:“从温婉出现在京城,到如今,步步都难。可她却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以前小的时候所有的难关都走过来。如今磨练了这么多年,岂是如此目光短浅的。你别担心温婉将来怎么样,航儿的性子若能掰正过来自然好。若是不成,还是好好还是好好教导下面的几个孩子,特别是苏逸(嫡次子)。若是航儿不成,苏家将来要靠他支撑门户了。若有不当的,你告诉我则是。”苏逸是海氏的嫡次子,今年四岁。聪明伶俐,很得老太爷的喜欢。可惜海老精力有限,前不久还病了一场,如今要好好养身,不能劳神。否则,他就自己教导了。 苏显自然无不遵从。 温婉还不知道苏护打梦澜的主意了,此事正在跟白世年说着话呢!夏瑶在外面提醒道:“郡主。马上到府邸了。” 温婉笑道:“这么快就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比我的府邸里可远了大半的距离。” 白世年扶着温婉起了身:“两人说说话,一下就好了。”分散注意力了,自然就感觉速度很快了。 回了府邸里,夏娴就笑眯眯地端着一钟蛊补品进来“郡主,给你做的金丝燕窝粥。” 温婉一个多时辰才吃晚饭,可能是习惯使然,只吃了六分饱。如今看着可口的粥,好像又饿了。若是以往。温婉肯定不吃的。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段,晚上是绝对不能吃这么补的东西。温婉想着那个可能,不吃也得吃。接过夏娴手里的燕窝。几口就吃完了。温婉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夏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也不想想,在你手下,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能混得下去。 夏娴听了谦虚地笑着说道:“郡主喜欢吃就好。”说完就退出去。温婉喝过粥后,坐到梳妆台上取下头上的发饰。 白世年对于温婉吃燕窝粥,那是没半分的差异。他上次回来,还加餐了。皇宫的力饭菜,看着精致,但是气氛太紧张。再美味的东西。有皇帝在面前,那都如草芥了。 温婉准备了取下头上的发饰,没想到却是被簪子搅得了一缕头发,打了结。白世年帮忙,越帮越忙,弄得温婉头皮有些发麻。最后只能无奈地把夏巧叫进来。夏巧几下就弄好了。帮温婉理顺好头发,笑着出去了。 白世年不好意思:“媳妇,头还疼不?” 温婉倒没介意:“没事,也就扯了两下,不疼的。你拿刀剑的手,哪里能做这么轻巧活计。我梳了这么多年,都梳不好头发。所谓三百六十行,不可能行行都能做到状元,你说是不。”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发亮的头发:“媳妇真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白世年说的不仅是头发的事。还有今天发生的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象牙梳子,笑盈盈地说道:“你是我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正柔情蜜意呢,温婉隐隐听到哭声,当下就不高兴了:“谁在那里哭?出什么事?”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道:“这府邸里越发没规矩了。等你走后,我就要将规矩立起来了。” 白世年点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夏影走进来道:“郡主,是戚氏在哭。一直在哭,说要求见郡主。郡主,我这就让人打发了去。” 温婉脸色一下拉下来。温婉身边的闺蜜有几个,如如羽、梅儿,都是有着丰富的宅斗经验。温婉虽然觉得新奇好玩,却是从没想到自己还有陷入宅斗的一天。宅斗?开玩笑,凭着她的身份地位,还宅斗。没得让人笑话。 要不是温婉没有杀人的嗜好,只抱着你不来惹我,我当你不存在的态度让白世年去处置了。但如果你跑来恶心自己,那就不要怪她了。 温婉还没开口。白世年先开口了“让她进来。”温婉听了却是没反对,她倒要看看白世年到底怎么处置了戚俪娘。 戚俪娘被带进去以后,夏语偷偷地问夏瑶:“你让这个女人进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怕惹恼了郡主。”就算将军府里的规矩很松散,但若没有夏瑶的示意,戚俪娘就是哭死也不可能让温婉听到。只是夏语不明白夏瑶要干什么。好好的让这个人去给郡主添堵。 夏瑶笑笑,没解释。 戚俪娘一进去,刚入了屋子里,就被夏影阻拦着不让再向前走了。夏瑶说了,必须让这个女人离郡主十步之远。戚俪娘心里有过恼怒,但面上还是很实诚地跪在地上“给将军,夫人请安。” 尾随而来的夏瑶面上带有轻蔑的笑容,不叫郡主。郡马,直接叫将军。可不像他们,叫着郡主,将军。 温婉看着戚俪娘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月牙白浮云小袄。苏锦月白簪掐花绫绵裙,外罩石青缂丝小褂。发髻梳洗的是最简单的,头上只别了几朵晶莹剔透点缀着珍珠的珠花。唯一比较亮眼的,就是右手上佩戴者的翠绿欲滴的玉镯子。要说一身白,肯定会觉得不吉利。但是这身素色的衣裳,配上柔弱纤细的气质,姿态婀娜。风韵动人,温婉看都不能不赞叹说一声好。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不就是她刚才在马车里说戚俪娘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清雅的衣裳,肯定风姿动人。可也不要这样吧。这么快就让他开眼了。温婉斜眼望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眼底没有波动,这才舒坦。若不然,先让夏瑶吃不完兜着走。再来整治白世年。温婉对白世年在有言在先。除她之外,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当然,前提是在她面前。若不在面前。爱看多少眼都没问题。反正她又不知道)。 夏瑶收到温婉不满的信息,微微一笑。 戚俪娘跪在地上请安以后,抬头望向坐在玫瑰椅上的女子。满屋子里,唯一只有温婉坐着的,连白世年都站着。想也不想那肯定是温婉了。戚俪娘就见坐着的女子,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身穿凤穿牡丹的金黄色宫装,腰间系一条玉带。如墨的青丝如瀑步一般直披到腰间,用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有明亮的星光在其间晶莹闪烁。此事朱唇微抿。噙着笑地看着望向她的自己。 戚俪娘接受到温婉平淡得如一古深井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如果下午,温婉出来。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跳梁小丑了。牡丹对牡丹,温婉是真正的牡丹,雍容富贵。而她…… 白世年眼底有着彻底的恼怒,她这是故意来恶心温婉的“你这会来正房,有何事?为何要在外面哭?”又不是奔丧,哭什么苦。 戚俪娘不敢说,只是想见见传说之中的人。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邪法,把将军的心把的牢牢的。当然,面上不会如此说“夫人是正室,我是妾氏,来拜见夫人是应当的。” 温婉差点没把吃过的血燕给全都吐出来,这话都能说出来。不错,确实能屈伸。温婉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不必了,你以后有多远就离本宫多远,要不是看在你救过郡马的份上,我早让人乱棍打死。” 戚俪娘脸色一白,却是没想到温婉一开口,给他的感觉与看到的,截然不一样。哪里还有一丝高贵,大气。整就一个泼妇,一个恶毒的泼妇。戚俪娘咬着牙,跪在地上“今天是婢妾的错,请夫人责罚。”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拉着温婉起来,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登对。夏瑶的话,那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啊。 白世年与温婉十指相扣(这是在庄子上两人经常做的事):“戚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有我媳妇一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变。戚氏,我当初就说过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但也仅仅如此。这辈子,我除了郡主,再不会要其他人了。所以,我会让郡主为你置办一份厚重的嫁妆,择一好佳婿。你自己安心待在院子里待嫁!”白世年这是忍了气说的。要不是顾忌名声,他早把她扔回戚家了。 这样处置也并无不妥当。京城里很多自诩仁厚的人家都会将不能生养的妾室打发出去。只不过白世年这个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些。温婉对于白世年的处置还是很满意的。回握了白世年的手,盈盈一笑。白世年见着温婉眼里有着满意之色,松了一口气。 戚俪娘见着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目中无她,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自己等了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她不甘,她不甘心。戚俪娘想扑过去抓白世年,可惜却被身边的夏影给抓着动弹不得。戚俪娘满脸委屈地叫着“六郎。” 刚叫完,戚俪娘就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光洁的额头竟然有着汗珠滴落下来,面色非常痛苦。 想也不想,这是夏影施用了手段。 温婉听了这叫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是真痴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白世年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带下去。让人好好照顾着,别短了她的吃穿。等找好了人家,就嫁出去。” 戚俪娘想叫,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呜呜地叫着。戚俪娘惊恐地看着夏影,夏影面无表情地将她拖出去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心里暗暗感叹着戚俪娘运气不好啊!怎么就偏偏碰见这么冷硬心肠的男人呢!要是碰上其他的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那还不得乐颠死。 白世年见着温婉诡异的神情,心下一跳:“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若你有什么好法子,你处置就是了。只是,戚氏暂时还不能死。”只要不死,怎么处置都成。 温婉宠信坐回到梳妆台前:“在想着你怎么这么狠心。梨花带雨的美人啊,我看着都心疼啊!” 白世年掐着温婉的痒痒肉:“怎么着,还要让我去疼惜不。” 两人闹了一场。白世年抱着温婉坐到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也不想的。” 温婉扬了下头道:“这次情况特殊,而且此事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以就不追究了。不过,仅此一次……” 白世年狠狠亲了温婉一口:“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下一次了。”以温婉的醋劲,真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说夫妻恩爱是奢望。还很可能会反目成仇温婉笑得很得意:“知道就好。” 一百一十一礼物 两人缩被窝的时候,温婉才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白世年。白世年听到说戚俪娘只是养女,并不是亲女,也是眉头紧锁。他当初也很奇怪。戚泉怎么舍得把嫡女下嫁给他为妾。就算戚俪娘是白痴,戚夫人脑子被水浸了,戚泉可不是任人左右的人。这么一想,也算能说得通了。得了自然是好,不得,也只是舍弃一个养女。 温婉很担心“从这件事我猜测戚泉是在你去边关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如今你娶了我,再回边关,我很担心戚泉暗地里对付你。” 白世年宽慰着温婉道:“没事,无非也就是一些小事上刁难刁难。熬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温婉听到一年半载,心下一紧:“皇帝舅舅是要让你一年以后接任?”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一年啊,一年能有多少的机会下手啊! 白世年点头:“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缓缓。我也希望能再打一场大胜仗,接任也就名正言顺了。”这样省的被人说成是借温婉上位。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实力,但白世年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 温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将劝解的话说出口。白世年对她百依百顺是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男人的尊严。所以,温婉很清楚,就算她劝说也无用。如今希望是她担忧了。 白世年能感受到温婉的忧虑:“别担心,我会平安地回来!好日子只过了开头,我哪里舍得扔下你跟孩子。”说完摸了摸温婉的肚子:“张太医怎么说?”之前温婉有对白世年说过,回到皇宫里让张太医看看的。相信这次也是看过的。 温婉摇头“张太医说日子尚浅,还要十来天才能确定。”温婉说着。就感受到那双打手从肚子上往移去。 温婉没有丝毫迟疑拍开不规矩的手。 白世年喘着粗气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结果白世年所谓的分寸,就是要让温婉作出牺牲了。 温婉不配合,态度很坚决:“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世年尽力劝说道着:“媳妇,书上三十六式,就这一式没弄过。如今有了孩子,正好用上。” 温婉才不被迷惑住,更不会妥协:“什么就剩这个了。这就是你的有分寸?再不相信你这混蛋。赶紧着睡觉。”不过看着白世年欲火难填。到底是心有不忍。 最后等白世年发泄完了,温婉取了床边放着的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要再这样,自己解决。我手都酸死了。”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舒畅享受,但能如此白世年也心满意足了。再见着温婉发怒的神情,白世年很难得看到温婉恼怒的时候的,故意对着温婉说着还要继续。在温婉连声的怒骂之中,白世年搂着温婉乐道:“跟你闹着玩的。刚才也是一时没忍住。放心,不会再闹你了。” 温婉嘟囔着你的信用不咋地。不过到底还是信着的。两人又说了会话,相依着睡下了。 天亮后。温婉起身洗漱。夏瑶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戚氏生病了。没得到温婉的准许,下面的人是不能唤戚氏为姨娘的。夏瑶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让人去叫冯管家给她请个大夫,着意吩咐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将军跟郡主。昨天带进来是悄悄的看能不能看出端倪,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温婉早上起来。仍然是耍着她那一套拳。白世年见着温婉打完拳,也放下手里的秋水剑:“媳妇,若是真有了。你这样会不会伤着孩子啊!”听说孕妇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若不是温婉打的是比较柔和的拳,早阻止了。 温婉摇头:“那都是胡扯,孕妇也是要做适当的运动。适当的运动对大人孩子都好。只有那些身体不好的人,才要躺在床上。怕这怕那的。结果生出来的孩子基本是体弱多病。我身体很好。身边照顾的人也多,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保重好你自己就是了。” 白世年心头一紧,温婉的身体很好?虽然说这三个月温婉看着身体还行,没感冒过。但白世年还是很忐忑。但再多忐忑,他也帮不上忙。咳,不想这个了,一想他就得内疚。 温婉与白世年在园子里走了走。看着院子里那盆景之中的白玉兰花已经傲然枝头。柳树也星星点点地透着绿意,春来了。院子里也处处生机盎然。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满是生机的园子。温婉的心情好了很多。伸了伸懒腰,晃动了几下手。见汗渍也消了,夏瑶准备将手里的大毛衣裳给温婉套上。温婉摇头,进净房沐浴去了。 两人刚用完早膳,冯管家面色有些怪异地走进来说道:“郡主,淳王世子下了帖子。说求见郡主跟白将军。淳王世子说要向将军赔礼道歉。郡主,你看?” 温婉看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面无表情:“让来人转告淳王世子爷。道歉的事就免了。以后别再做这样的混账事了。” 冯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恭敬的退下去了。冯管家算是看明白了,将军这是被郡主彻底笼络住了。这个府邸里,以后还是郡主说了算。 温婉见着白世年面色阴沉,推了推他,娇嗔到“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我把燕祁轩当成朋友一般看待。做什么还这么一副表情?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吃醋了?” 白世年心里是不舒服。当时喝酒的时候,燕祈轩借着醉酒一直说着他与温婉的点点滴滴。他从第一次见温婉到现在成亲,两人也就这三个月的相处时间,燕祈轩却与温婉能行影相随在一起一年。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后来燕祈轩上门找事后,更让他心里不舒坦了“我只是难过,从我们第一次见到现在,我们都认识十四年了。可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三个月。你跟他认识还没我跟你认识早呢。却朝夕相处了一年。”他亏得慌啊! 温婉对此也很无奈。当年太小,而且那事给他落下了阴影,认为白世年就是一有恋童癖的大叔,对他那是敬而远之,如今想天天腻在一起,却已经不能了“世间的事情早就注定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但你我可是天注定的缘份。等你回来,我们就能天天一起了。我怕到时候你看我,就看腻了。“白世年自然是满口承诺:“放心。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温婉哼了一声:“说的不足为信。得看实际行动。”她也想与白世年多一些时间相处。可惜,白世年每次都是行程匆匆。十年,十年后,应该就能停下他一直不停的脚步,安心呆在她的身边了。十年后,她的日子也稳当了。 关于白大将军与温婉郡主早就成亲,只是郡主受伤失去记忆,这个八卦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对于这么好玩的八卦消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还是很感兴趣的。之前白世年有说过,但是多数人都不大相信。为啥,因为白世年是直接受益者,他说的话的信誉度。最少得打个对折。温婉就不一样了,温婉一直都是言出必行。民间甚至有过一个传言,得温婉郡主一诺胜过千金,可见温婉的信誉度是多么的高。再加上有人特意把过程编成故事来讲,精细得就前因后果扯了个清楚明白。而过程,要是温婉在。估计肯定能感叹人的想象力还是无穷的。跟话本似的。 温婉消食后。也没打算回郡主府。要回郡主府,也是等白世年走后再回去了。这两天,还是享受着最后一起的时光了。 白世年却是换了一身的衣裳,还让温婉换一身衣服。 温婉对于逛街,没多大兴趣。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带着帏冒。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若想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让人送上来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还浪费时间。 白世年却是拉着温婉起来:“媳妇。快去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夫妻还没一起出去买过东西呢?” 温婉狐疑地看了一眼白世年:“干什么?你缺什么让他们置办就是了。哪里就用得我们亲自去买。”这些年,温婉要什么。都是列了单子让管家去采买回来。 白世年笑着卖起了关子:“他们买的,肯定不会如我们自己挑选的合心意。走了,今天难得我有这个雅兴,当放松一下。明天还要参加宴会就没时间了。很快就回来,赶紧去换衣服啊!” 温婉见着白世年怪怪的,想了下,既然老公要给自己买礼物,可不能打消了这份积极心。所以去换了一身常服。 说要上街,可白世年却是直接带了为温婉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温婉因为这些年所有佩戴的首饰,都是内务府独家制作的。就算需要一些小巧的首饰,也都是吩咐内务府的人按照温婉所要的打造。去首饰店,温婉还是第一次下马车的时候,温婉戴了帏冒。白世年想将温婉手里的帏冒拿开:“带这个东西做什么?没得碍手碍脚。” 温婉却是推开了白世年的手:“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 对此夏瑶是非常赞成的。不是说温婉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戴了帏冒,让人看不到样貌,安全。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进了铺子。温婉也没甩开,虽然她觉得没必要秀恩爱,但白世年要做,随他就是了。 白世年来过两次了,伙计一眼就认出来。赶紧通告了掌柜的。掌柜的听了白大将军牵着一个女子过来,慌忙着小跑着过来。 温婉郡主善妒那是天下人所皆知的。白将军能光天白日之下无所顾及地扶着的女子,除了温婉郡主,还能有谁。掌柜的见着温婉常服,知道是不想张扬(都手牵手,还不张扬),请了温婉与白世年道了贵宾房里。一到贵宾房里,掌柜的赶紧给温婉行跪拜行礼。 温婉抬了抬手:“起来吧。” 白世年问着道:“我要的东西应该好了吧?” 掌柜的忙说:“好了,好了。小的这就去拿。请郡主跟将军稍后片刻,小的马上就来。”说完,匆忙而去。 对于白世年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定要死拽着她来。温婉想起白世年之前说过要送自己礼物。看来送的应该是首饰了。首饰,温婉不大感冒。她要什么首饰没有。不过不好打击白世年的热情,笑着说道:“我可告诉你,我的眼光很高,一般的东西入不了我的眼的。” 这话肯定不假。虽然两人一起,温婉佩戴的首饰很少。但件件新颖别致,精细贵重,而且很少佩戴重样的。白世年也没把握温婉就一定喜欢:“若是不喜欢你说想要什么,我一准给你寻来。对了,你的虎皮我给记着呢!” 温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我等着你的虎皮做衣裳呢!”这里的老虎是祸患,跟现在老虎是一级保护动物是不一样的概念。所以温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掌柜的来回只是一瞬间,可见这速度。手里取了一个红木小匣子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将军,这是你预定的,你过目。” 温婉接过来。疑惑地打开。就看见盒子里,鹅黄色的姑绒毡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对戒指,一对钻石戒指。戒指的样式很平常,就是椭圆形的一个圈儿。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没有如其他的首饰镶嵌着宝石什么的,更没有刻着神秘复杂的花纹,只是非常很简单的两个圈儿。 温婉看着这对简简单单的戒指,一下就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思绪也一下飘得很远很远。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反应。笑着解释道“九月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定做戒指。不过掌柜的说,材料难寻,加上金刚石太硬,不好处理。要寻到适当的材质才能做。所以就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一般金刚石都是作为装饰之物镶嵌在其他的饰品上。着意要打造成戒指,可不是一般的难度。而且当初是传出皇上赐婚的消息后,白世年才去定制的。掌柜的直接告诉他这戒指很可能是白世年送给温婉的礼物。 掌柜知道,若他们首饰能戴在郡主手上。那得是多荣耀的事(别人会跟风的关键是跟风)。于是掌柜的煞费苦心,寻了所有的精英来探讨这对戒指到底要怎么打造。结果。探讨到最后,连灏亲王都知道了这件事(这家首饰店里的东家就是灏亲王府)。 灏亲王当时笑着说道:“温婉那丫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与其琢磨着制作得多精美华贵。还不若就做得简简单单的。”温婉的风格就是淡雅,首饰衣服着装都偏向素淡。若是做得太过精细奢华,估计佩戴一两次也不会再带了。简简单单的,还能多戴两天。 灏亲王只是随意一说。下面的人却认为王爷与郡主那么熟悉,王爷的话肯定是对的。所以戒指才说郡主喜欢简单的。铺子里的人,将之前准备的又全部推翻了。开始朝着最简单的处理。 温婉被白世年的话给换回了神志。再看着手里的戒指,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当即就抱着白世年。 夏瑶对于温婉如此的情绪外露,有些诧异。莫非这个戒指,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 白世年见着自己媳妇感动得当着外人都能投怀送抱,笑得很欢快。拍着温婉的背以示安慰。 夏瑶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出去。掌柜的识趣地退出去。夏瑶也一样走出去,站在门外。 温婉恢复平静以后,含着泪仰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要送我钻戒!” 白世年看着温婉感动的模样,心下还是很欢喜的:“金刚石戒指代表着忠贞不渝,恒久不变的感情。可惜不能在成亲当天给你戴上。” 温婉摇着头,抽噎了一下:“现在也不晚。你给我戴上。” 白世年接过小匣子,取了女款的钻戒小心地给温婉戴上,戴完后赞叹道:“媳妇的手真好看。” 温婉伸手看着戒指,恩,戒指尺寸拿捏的很到位,不大不小,正正的合适。而且,非常漂亮。 温婉从匣子里取了另外一个戒指给白世年戴上。戴完后,温婉搂着白世年就亲。媳妇投怀送抱外加送香吻,白世年自然是很享受了。温婉低低地说道:“老公,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白世年抚摸着温婉的发丝。 掌柜的虽然站在外面听后差遣,回想着刚才郡主与白世年的相处。掌柜的感叹,传说之中强悍的温婉郡主,在白将军面前,那可真正是小鸟依人。与传扬之中的悍妇,相差甚远啊! 掌柜的正想事,就听见白世年说的话,当下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若是白将军的话传扬出去,以后金刚石戒指肯定要大卖了,恩,弄好了,今年业绩能翻翻了。掌柜得正想着该如何做宣传扩大销售,就听见夏瑶冷冷地说道说道:“郡主今天在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泄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露出去。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掌柜面对满是杀气的夏瑶,赶紧表态:“不敢,不敢。姑娘放心,小的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出去。”温婉身边的人群里名气最盛的当属夏瑶了。对于夏瑶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号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胆大妄为,嚣张跋扈(连皇子都敢打)。 正在掌柜抵挡不了夏瑶的恐怖气势,冷汗淋淋,就听到白世年让他进去。白世年见着掌柜的,豪爽地让掌柜的将他们金银首饰铺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 温婉才不要,这戒指是特殊意义。对于首饰,她是真觉得不用了“我的首饰很多,没得浪费钱。” 白世年霸道地宣布“你那里的首饰再多也不是我买的。这会是我给你买的,我的心意,不一样的。掌柜的,去拿上你们最好的首饰来。” 温婉拗不过白世年,既然想买那就买了。 掌柜的立即吩咐下去,将店里的精品全都搬上来了。就连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 可惜,温婉不感冒,只是象征性地买了几样小巧别致的佩饰。要说首饰,不说现在所拥有的,就是每年,皇帝都会将最好的首饰赏赐给她。不打首饰一辈子都戴不完。 掌柜的恭送温婉出去,见着一行人离开以后,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身边的伙计看着掌柜吓得满头是汗:“掌柜的,郡主这么恐怖?”说起来他们掌柜也是能人,就是面对王爷都没这么害怕。 掌柜的自然不好说这是被夏瑶给吓的:“做你的事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能不怕吗?听说那位姑奶奶武功高强,是郡主身边第一得意人。当初打了二皇子,也没见谁提起过。杀人,就不说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忍不住问道:“老公,你怎么知道钻石寓意恒久不变的爱情?” 白世年也没卖关子“你说金子太土,宝石太俗,还是金刚石(钻石)最耐看。好说金刚石戒指寓意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白首相依。而且戒指必须戴在食指上,食指是连着心脏,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温婉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说完就能猜测到肯定是伪成亲那天晚上说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说了多少的话。不过这话很好。要不然,也收不到钻戒了。 温婉很兴奋地再次拉着白世年的手,与白世年左手相贴。白世年抵着温婉的额头:“媳妇,喜欢吗?”温婉恩了一声。白世年低低地说道:“那有多喜欢?” 温婉一下将白世年扑到,搂着倒在被褥上的白世年:“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么凶猛的动作,吓得赶紧将她扶好:“你小心点。”这要怀上了,让温婉这么折腾,他可真担忧啊! 一百一十二夏瑶再发威上 温婉心情非常好。一回到府邸里,就让夏娴准备食材,她要亲自给白世年整治一桌丰盛的午餐。 白世年虽然对于温婉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很欢喜。但是对于温婉的厨艺,他很是怀疑:“还是算了,让他们做就好。你今天也累了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温婉挑挑眉:“怎么?怕我厨艺不行?呆会不敢吃?”这么瞧不起她。 白世年哪里敢说这话:“怎么能呢。媳妇做得肯定好吃。不管媳妇媳妇做什么,我一定会吃得干干净净的。”那也得看温婉舍不不舍得让他吃难吃的东西。 温婉抿着嘴巴笑。 夏瑶在边上说道:“郡主以前经常给先皇做膳食,先皇对郡主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 白世年眼神一亮。温婉扔了一记白眼。白世年屁颠屁颠地跟在温婉身后。连先皇都夸赞过的厨艺,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了。 温婉还没进厨房,夏影走过来说皇上派了人过来:“郡主,皇上赏赐了两个人下来了。看着,不俗。”准确来说,是高手。 这么快:“将他们带到客厅去。” 两人随后去了客厅。温婉看着两个人都是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高矮差不多,面上无表情,眼神无过多的波动,与当初武星四个人到她身边差不多的神情。武星跟在她身边十年了,至今温婉都没能掰正过来。两个人唯一区别的就是有一个偏瘦。 两人见着温婉跪拜行礼:“属下参见郡主。”两人只对温婉行礼,对白世年,没表情,当白世年是空气。 白世年比温婉看得就多了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世年看着两人精光内敛。但从刚才行礼的动作。就看出两人是高手。身边多了这么两个高手,到底是好的。不过对于两人没将他放在眼里,心里也嘀咕着,架子这么大,不好掌控啊温婉也没怪罪这两个人。像这样的人才,只听令于服从的主子。看来皇帝舅舅是将这两个人赏赐给了自己:“起来吧!”说完转身:“看看,觉得谁不错。你选一个。” 白世年之前觉得温婉太多心了。但是现在见到这样两个高手(没交过手。但差的皇帝也不好意思给):“两个都给吧,更安全些。” 站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仿佛是僵尸似的。 温婉娇嗔道:“贪心鬼。”笑完后对着两人说道:“以后,你们两人就跟着郡马了。你们一定要保护郡马安然回来。” 两人同时说道:“郡主放心,属下会以性命保护将军。” 白世年很满意:“叫什么名字。” 温婉听到请郡主赐名,笑着说道:“我身边的侍卫全部都是武字开头。不过你们既然是要保护将军,就让将军取名。”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就叫高秦、高山。”温婉肺腑,高山流水。秦观汉武呢! 两人见着温婉点头,应了。瘦个的高山说道:“郡主,这是皇上让属下转给郡主的东西。”温婉颔首,夏瑶走过去接了。 白世年等人都走出去后,抱着温婉:“媳妇,这两个人一看就身手不差。你可是给我找了两个好手过来了。” 这两个人的身手,应该比他差不了多少。高手难寻,忠心的高手更难寻。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要时时刻刻记得我的好。在外面好好的,老实做正经事。别招惹是非。” 白世年笑得好是欢快:“你放心。你不放心。不有他们两个看着嘛!对了,皇上给你赏赐的是什么?这么神秘的?” 温婉卖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给你做饭。”白世年信奉君子远庖厨,坚决不跟温婉进厨房。 温婉鄙视白世年的行径:“想当年,皇帝舅舅都进了厨房,帮我择菜洗菜,你就君子远庖厨。就知道吃现成的。” 白世年暴汗。皇帝进厨房给温婉洗菜。一想到皇帝穿着龙袍在边上洗菜(汗,皇帝当时还是王爷,穿龙袍早卡擦了)。那个场景还是很有喜感的。 温婉在小厨房忙着,听见外人说大公主派人求见郡主。温婉听了挺奇怪的,一般来拜见都是要下请贴,主人接了帖子说好日子才过来。怎么会这么没规矩,直接派人过来。还大刺刺要求见她?当她是路边的小贩,想见就见:“夏瑶。你去看看大公主有什么事?” 夏瑶出去的时候,看着如扶柳一般喘弱的女人跪在地上。夏瑶看了心理冷笑。这个思聪真是不知所谓。让这么一个妾室来见郡主,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思聪的纵容这个女人绝对到不了将军府。 丹娘跪了磕着头道“姑娘,奴婢想求见郡主,还请姑娘转告一声郡主,奴婢想见郡主一面。” 夏瑶气得乐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郡主是你想见就见的?混账东西,来人,给我拉出去。” 丹娘这是抱着有来无回的念头,其实能甘心。丹娘想要抓夏瑶的衣角,夏瑶可不是温婉那么好说话的,一脚踹出去,踹得丹娘头昏眼花。不过丹娘不放弃,朝着夏瑶磕头,磕头磕得额头全都是血:“姑娘,我就想见见郡主,我就想问问郡主,当日郡主跟公子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奴婢的原因。奴婢想知道,请郡主成全?丹娘就这么一个心愿,求姑娘能成群了。姑娘,求你了。”丹娘就是想知道,温婉是不是因为她才放弃与曹颂的婚约的。要不然,她真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毁诺。公子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温婉郡主要抛弃公子。 温婉在或许还会感叹两句痴人。夏瑶可没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听了这话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你抛弃诺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过是男人的一个暖床的玩意罢了。” 夏瑶这话好狠,但却是事实。丹娘虽然早就面无血色,满脸苍白。但听了夏瑶的话,眼里的悲伤更甚:“如果郡主当我是一个玩意,为什么。”说完后,好像与夏瑶说,又好像喃喃自语“最近奴婢回想当日郡主在曹家做的诗词,是奴婢害了公子,害得郡主误会才不愿意嫁公子。”丹娘满脸是泪地念着温婉曾经做得那首‘南柯一梦’。都是她,都是她才害得公子如此要受牢狱之苦。 夏瑶觉得好笑:“这是谁这么有想象力?是曹颂说的还是大公主跟你说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丹娘哑口,不过很快说道:“可是当初郡主……” 夏瑶好像看白痴一样看丹娘:“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一个如浮萍草芥的东西,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丹娘茫然地看着夏瑶。 夏瑶难得发了一次善心“曹颂在你眼里是绝世无双,是块瑰宝。但在我们郡主眼里,狗尾巴草都不如。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如你这样卑贱的东西,命都不~~-更新首发~~是自己的,还想去拥有情爱,更认不清身份地想拥有你主人的情爱。郡主不愿意嫁给曹颂,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但曹颂如今在监狱里,你是罪魁祸首。” 丹娘当下就想晕过去:“不是,我……” 夏瑶面露鄙视地说道:“思聪虽然冲动,但却不是无脑的人。若是她不想着夫妻好,早在嫁过去的时候就打死你了,还等到今日。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居中挑拨,曹颂能被落入天牢。似你这样认不清楚身份的东西,在我们郡主府里,早被乱棍打死了。也就思聪那个傻的,容得你在她的公主府上兴风作浪。结果害得曹颂都入天牢了。” 丹娘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是的,不是……” 夏瑶一看到丹娘的模样,立即上前点了丹娘的穴道:“要死回公主府上死去。别脏了我们府里的地。来人,把这个人捆绑好了。我要去公主府。问问大公主想要做什么。” 丹娘见自己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呜呜…… 夏瑶冷冷地说道:“想死很容易,等我跟燕思聪算完账,你再死在公主府里不迟。我相信,燕思聪会让你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 刚才丹娘确实有一瞬间抱了死在这里的想法。不过也只是这个念头,温婉郡主她都没见到,她怎么能死。可听到夏瑶的话,丹娘惊恐地看着夏瑶。对于京城的人来说,温婉是慈悲和善的。但夏瑶那是恶魔的化身。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夏瑶不敢做的。 夏瑶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客厅的一个丫鬟道:“跟郡主说一声,我去大公主府上了。晚些就回来。”这次不给燕思聪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她可就白搭了这个恶魔的名声了。 在郡主府上,温婉是老大没错,但是夏瑶对于郡主府上的人,一样拥有生杀大权。这些年,温婉着重的是发号施令,动手的都是夏瑶。郡主府里的人都知道夏瑶是另外一个主子。事实上在郡主府里夏瑶才是老大,温婉只能算老二。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温婉就像一只没牙齿的老虎,太过温和了。而夏瑶就如一只狼,凶残暴虐,逮着人就将之撕咬成碎片。 一百一十三夏瑶再发威中 PS夏瑶发威了,六月明天开始也发威了,明天四更,^^嘻嘻……,亲们是不是也该发威了。 温婉听到夏瑶去了公主府。当下就问道:“大公主派了什么人来?”夏瑶虽然对于思聪不耐烦,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来人惹恼她,不可能跑到公主府去算账。 来传话的丫鬟小心地说道:“来人是驸马爷的,小妾。说要见郡主,夏瑶姑娘说了两句,很愤怒,让奴婢转告郡主一声。”丫鬟对于夏瑶不经郡主的同意,就去了公主府里找打公主的渣,还是很惶恐。怕温婉迁怒这个传话的人。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先是不悦了。夏瑶虽然说是温婉的表姐,但这样横冲直撞地去公主府,都不通知温婉一声,真是太过了。温婉,实在是太纵容夏瑶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的面色,笑着说道:“夏瑶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想必这次的事不是一个妾室那么简单。再说,夏瑶这口气憋了很久,都是我一直压着,借着这次的事,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对于三皇子跟五皇子在背后使坏,温婉的不作为已经让夏瑶很不满了。这次大公主的事撞上枪口,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反正与二皇子撕破脸,再与大公主多闹一场也没什么关系。 白世年对此倒起了疑问:“什么事让夏瑶姑娘这么生气?”既然温婉说了不是没分寸的人,那事情可能不小了。 丫鬟见着温婉点头.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世年当下的脸,那就跟染了墨汁似的:“真是不知所谓,就该当场打死。” 温婉挥手让丫鬟下去“打死?大公主好算计,让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我府邸里问乱七八糟的事,被我打死。曹颂嫉恨我倒不在乎,可我要替她背负这么黑名。想得倒真是好呢!” 白世年愤怒了:“混账东西……”混账王八蛋,竟然这样算计温婉。难怪温婉不与他们亲近,全都是什么货色。 温婉拽了下愤怒之中的白世年:“别生气了,夏瑶会处理好的。不会让我们吃了这个哑巴亏的。菜都整治好了.今天我陪你小酌两杯。” 白世年有些疑惑“你就不怕,夏瑶到时候吃亏?就算没吃亏,皇上到时候也该怪罪了。”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别替她担心。就算没我给她撑着也没事。这么多年,还没人能给她吃亏呢白世年忍不住问道:“夏瑶到底是干什么?”皇子敢打,可不是一般的人有这个胆子。就算有皇家女的身份,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神机营事关皇族之中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神机营对外是非常神秘的组织。就算知道有这个秘密机构,了解得也是星星一角。夏瑶对她说,是相信她。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也就止住了话题。两人相处这么久′也已经培养出来默契。能说的温婉都会告诉他,不会对他隐瞒,但不能说的那就牵扯上皇家机密,那就不能说了。不过有这样厉害的人,对温婉忠心又爱护。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一分。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人回话说叶军师找将军有事。这后天就要走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白世年洗了把脸,因为温婉的要求,白世年也没用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处理。温婉见着他耳垂下面还有一点小小的白点。温婉笑着取了毛巾给他擦着:“洗个脸都洗不干净。真是个邋遢鬼。” 白世年很享受温婉的温柔小意:“不邋遢也享受不了媳妇你的柔情密意。你说是不是?” 温婉白了他一眼:“赶紧去看看叶军师找你做什么?等你回来的时候,也都弄好了。”温婉说完,从夏语手了取了一件外套给白世年.再整理了一下仪容。 温婉那么自然地给白世年整理,身边的人早见怪不怪了。夏语心下感叹道,若是别人看到郡主如丫鬟一样打理着将军的吃穿用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说郡主善妒。 虽然有着身边人的保证,但是白世年临走时还是笑着打趣道“媳妇,可别做得太难吃了啊!” 夏语也帮着温婉叫问去:“将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郡主的手艺,御膳房的师傅都甘拜下风。” 白世年乐得不行“成,我等着。”皇上说好吃可能还有(书书屋最快更新)感情分在里面。若是脸御膳房里的大厨师都夸赞.那温婉的厨艺.他等着。 温婉笑着道:“快去快回。”白世年走的时候,不忘记偷一个香夏语低着头.不敢多看。心里嗔怪着将军这也太不拘小节了。若是传扬出去,恩.好像在自房里,也传扬不出去。 夏影则是直接当自己是空气。这样的场景,她是已经有了免疫力了。恩爱是好,但这两个人恩爱起来,就不管有没有人。太肆无忌惮了。当然,她还是了见其成的。 夏瑶是骑着马去的大公主府里。她本身就是侍卫的身份,也没那么多讲究。丹娘则是被堵住了嘴巴,捆住手脚,塞在轿子里。若不是不想让京城里的人看热闹,直接让人押着回公主府。 夏瑶气势足,大公主府里的人不敢让夏瑶进去,对于夏瑶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阎王,大家还是有些胆颤心惊。说要去通报。等看着从轿子里被揪出来的丹娘。公主府里的人一下傻眼了。不过好在有个管事比较来事,赶紧请了夏瑶在前面客厅等着,他们去回禀公主。 很快就有来人回话,说公主还在坐月子,不能见客,还请夏瑶见谅。等出了月子,一定下帖子请温婉郡主跟夏瑶到公主府做客。 夏瑶可不吃这套:“做月子?做月子还能让通房到我们将军府里闹?还是说,公主府里养的都是废物点心,能让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都看护不住。既这样,我就跟皇上说,废物点心就该全撵了,省得将我们皇家的脸面丢尽。” 来人听到夏瑶说我们皇家,抹了一把汗。温婉郡主到底是哪路神仙那里寻到的这个活阎王(先皇帝那个神仙)。要知道古代的阶级分别特别鲜明,一句话不当,可能就能让你牢底坐穿。夏瑶敢说我们皇家,那就一定是皇家之人。就算是温婉郡主身边的心腹大丫鬟,就算温婉郡主权势滔天,也不敢撂下这么一句话。本来小心陪着的管事如今越发的卑微了:“姑娘稍等会,奴才这就去回公主。”到底见是不见,那是公主做决定。 思聪这个月子做得那叫个糟心。欣慰她不顺心,所以听到温婉与白世年恩恩爱爱的,心里嫉恨难当。也才有了丹娘顺利逃出公主府,安安顺顺地跑到将军府去,就算离间不了他们夫妻感情,给温婉添添堵,恶心恶心温婉也是不错的。 思聪听到来人话,一双手抓紧了被子:“你没听错?她说的是我们皇家?那她说没说,她到底是谁?”如果夏瑶是皇家的人,那代表着什么?皇家之女竟然给温婉当丫鬟(夏瑶吐槽:我是侍卫,保镖,不是丫鬟,别搞混了),皇爷爷到底,到底将温婉放置在上面位置。 思聪面上色彩斑斓,最后还是说道:“让她进来。”既然夏瑶都挑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见见。思聪没认为夏瑶说的是假话。原因倒不是下人想得等级观念。而是夏瑶与众不同的气势。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夏瑶不是一般的下人,因为夏瑶那种身居上位者的气势掩盖都掩盖不住(当然,夏瑶也从来没想过要掩盖)。若不是夏瑶上头是温婉,早显露出来了。因为就连她都惊惧于夏瑶的气势,更不要说镇得了夏瑶了(温婉汗一把,我气势很弱好不好)。 夏瑶前面走着,丹娘被一个丫鬟压着跟在后面。公主府里的人愣是一个人不敢上前说,被夏瑶满身的杀气给镇住了。夏瑶鄙视万分,这公主府里不仅废物,而且不忠心。若是发生在郡主府里,就算明知道打不过,府邸里的人也会拼命,若不然全都该死。由着人欺负到门上没一个人出头,丢人现眼。 夏瑶直接被人带去了上房,见了思聪。思聪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头上带着朱红色的抹额,抹额上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这样艳丽的颜色,越发衬得面色苍白。 夏瑶可没这个心情看着思聪面色不好,准备就止作罢,反倒是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你打发驸马的暖床丫头到将军府,是什么用意?是想恶心我们郡主呢?还是离间郡主跟将军的感情?” 思聪眼中有着冷意:“她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夏瑶对于思聪的敢做不敢干,彻底鄙视。就这样的德性,还敢跟郡主比,真是可笑之极:“她自己偷跑出去的?我该说公主府里的养得都是废物点心。还是公主你是仁厚大度得连一个通房丫鬟都爬到头上。”说完奸笑道:“也是,若不然,怎么会被一个通房丫鬟挑拨得与驸马闹,还传扬出去驸马打了你?驸马是得了失心疯,认为曹家整个家族的人都活够了,要请全族的人都去九泉之下喝茶了。” 思聪面对夏瑶毫不掩饰的不屑于鄙视,再忍耐不住,怒叫道:“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 两个丫鬟在思聪的愤怒之中,硬着头皮上。 一百一十四夏瑶再发威下粉红1440/1500+ 夏瑶一扫两个状着胆子上来的丫鬟,两个人当时吓得跪在地上。夏瑶望着气得脸都成紫色的思聪。笑了起来:“你也别气,我知道的,你一直看不过郡主好。你甚至认为,是郡主抢夺了你的一切。郡主的一切荣耀,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思聪死死地抓着衣角。对,没错,温婉就是抢夺了她的一切。如果没有温婉,这些荣耀都是属于她的。温婉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消不了带给她的痛苦与折磨。 夏瑶面上的鄙视都不需要掩藏:“你想拥有郡主的荣耀?你凭什么?凭你是皇上的长女?” 思聪终于暴怒了:“对,就凭我是父皇的亲女,是父皇的长女,是大齐的长公主。平温婉她凭什么,凭她会花言巧语,会哄骗父皇,就将我的一切都抢夺走了。” 夏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思聪:“你知道我的身份是什么吗?” 思聪忍了满腔的怒气:“你说你是皇家的人, 你是哪个府邸上的?”哪个府邸上,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面的人,竟然愿意去给温婉当丫鬟。 夏瑶点头:“不错,我是皇家的人,而且,我也与你一样,姓燕,正正经经记在皇家族谱上的王女。” 思聪惊得差点弹跳起来,能记在皇家族谱上的宗室女,至少也该是王爵之上的嫡出郡主:“你,你……” 夏瑶笑得很灿烂,而身边站着的一干丫鬟婆子,全都吓得都赶紧低下头,很想当自己是空气。这是什么概念。堂堂的皇家女,竟然给温婉郡主去做贴身丫鬟。这,这到底唱的是哪出。 思聪仿佛看白痴一样看夏瑶:“你竟然,竟然自甘堕落到给温婉去当贴身丫鬟?你,你不配姓燕?” 夏瑶面色冷峻:“我不配?你配?笑话,我若不配,你更是不配?”顿了一下后:“怎么?不认同?那你告诉我。你除了有这层身份,你还有什么?你为大齐做过什么?给皇上排忧解难了?还是救济过百姓?你告诉我,你自小除了像一只寄生虫似地活着,不是要最华贵的衣裳,最精美的首饰,最豪华的排场,就是想要拥有最显赫的地位?你除了无穷尽地所求,你付出过什么?你为大齐做过什么?” 思聪指着夏瑶:“你……” 夏瑶此事已经恢复了如以往的表情(面无表情):“你竟然会认为是郡主是花言巧语得了皇上的欢心。从而夺取了你的荣耀?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告诉你,你连郡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如若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呆在温婉身边,谁也阻挡不住她离去的脚步。但是她心疼,心疼活的小心翼翼的温婉,心疼善良得让她有时候都怒其不争看不过眼的温婉。心疼的同时也敬畏,温婉为国为民付出那么多,却一直都认为自己并无了不起的功绩。温婉认为她的初衷不是为国为民,她的付出更多的是因为想要帮助皇帝,付出后有了丰厚的回报。得到显赫的权势,温婉认为已经相抵了,并不以此居功。至于说建立慈善会,救助很多人,温婉更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帮助人是她自愿,而且也是在自己能力之内,图个安心。更不觉得有什么傲的。 夏瑶虽然年龄不大。但因为经常执行任务。见多了那些表面正义凛然,内里却是丑陋不堪的人。如温婉这样容易知足,不存贪念。善良得踩死一只蚂蚁都是罪过的人(温婉暴汗,我杀人很多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可更多的是看到了人性之中的闪光点。这才是她愿意一直留在温婉身边的真正原因。 思聪气得连最普通的礼仪都不顾及了。直接将床上的枕头朝着夏瑶砸了过去:“滚……” 夏瑶面对思聪的失态,别说退一步了,就是脸上眉头都没抖动一下:“连自己的丈夫都处不好,被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弄得方寸大乱。竟然还亲自将曹颂送到天牢。不过,他娶了你也不亏。不管从哪里来说你与曹颂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燕思聪,曹颂可不是郡主,郡主心善不与你计较。我却不答应。我告诉你,这次我只给你一个提醒,再有下一次,我相信你再也住不了这么奢华的大房子,也没这么舒服地躺在床上让这么多人伺候着。我会让余生都在悔恨之中度过。” 思聪气得全身颤抖:“你,你个狗……”话都说不利索了。 夏瑶笑得很诡异:“怎么,认为我说大话了?呵呵,你认为这次的事情为什么皇上会大发雷霆,将曹颂一家打入天牢?你真以为皇上是疼你,为你出气?你当皇上与你一样,会被一个卑贱的奴才耍的团团转。皇上这是认为你丢了皇家的脸,拿了曹颂给你提个醒。亏你还自以为是地认为皇上是为你出气。呵呵……” 思聪直挺挺地倒下去,是被气着了。 夏瑶见着思聪给气得晕死过去,冷笑一声。真是个蠢货,这么一点刺激都受不了,还敢于郡主匹肩,甚至妄想郡主的荣耀。想到这里,夏瑶微微叹气。若是她告诉别人,郡主不在乎这些荣耀,估计也没人信。夏瑶笑了下,别人不信没关系,皇上相信就成了。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与叶询商量了一些事项。叶询事事差不多都打理妥当了,只是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白世年拍板。别看白世年对温婉百依百顺的,但是在下属面前,那是拥有绝对的威信。可不会如温婉一般,身边的丫鬟都能替她做主了(夏瑶白眼:我是情况特殊好不好,而且你什么时候看我给郡主当家作主过了)。 白世年跟叶询商量完了以后,管家说饭菜做好了。白世年笑着说要回郡主府里吃。叶询一脸你是妻奴的表情,听到白世年说着郡主亲自下厨,立即双手赞成:“既然今天中午的饭菜是由郡主亲自下厨,那将军赶紧回去尝尝。我就不留你了,赶紧的去。” 白世年点头:“温婉身边的丫鬟说温婉的厨艺不仅先皇吃了夸赞有佳,就是御膳房的大师都自愧不如。我得回去看看,是不是如说的那么美味。”面上是无表情,但是眼里的得意之色除了是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 叶询摇着手里的羽扇:“真的假的?吹的吧?”但是这句话的底气不足。虽然说可能御膳房的师傅有讨好的水平,但是既然敢夸下这句海口,那至少水平不差。咳,让人没法活的妖孽。 白世年觉得这个爆料还不够,又加了一句:“还有,郡主府里的酒,比皇宫里的御酒都不差。而且品种多样,这两天我是大饱口福。不说了,晚了,郡主就饿着肚子了。”这一饿,很可能就饿着俩了。白世年说完,脚下起了风火轮,一下就看不到人影。 叶询看向白世年离去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气愤。明知道他好酒,还故意勾引他的馋虫。郡主府里的美酒京城有名,而且据说品种多样,再没有比郡主府里存了更多的美酒了,可他什么时候有福气尝尝啊! 温婉一见白世年回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剩最后一个汤,上桌就能吃了。赶紧洗手。” 白世年看着整桌子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其实所谓的满桌子菜,也就两荤两素一汤。温婉一个人用膳的时候是一荤一素一汤,如今加了个人,也就翻倍了。对此白世年只有赞叹了。要知道,世家贵族的千金小姐很讲究排场,可温婉深处这样的高位还能保持这样节俭的行为,这也让他对温婉多了一层敬佩(省下来的钱都帮助人去了)。 坐下来后,站着布菜的夏娴给白世年斟了满满的一杯酒,自从两人不那啥了,温婉就将府邸里最好的酒摆上了饭桌,让白世年大饱口福。这也是白世年得瑟的原因。虽然温婉有限制,说酒喝适量则可,过量伤身不能尽兴,但白世年已经很满意了。 白世年动手,夹了一筷子,吃完后赞叹部已“古人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也就说媳妇了。”之前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吃了以后,才知道,温婉身边的丫鬟可真不是恭维温婉的。手艺却是不俗(比夏瑶的肯定要差很多,但还算不错)。 温婉给他布菜:“好吃你就多吃点。” 白世年要喝酒,自然吃得比较慢。但温婉也不觉得烦闷,只在边上说着陪着。 用完膳,两人散步的时候,白世年才想起这么一件事“皇上要为我办饯别宴,明日要去宫中赴席。媳妇你知道吗?” 温婉点了点头:“知道的。不就一个宫中宴会,没什么的。” 白世年有些迟疑:“明日,会有不少的人去。媳妇,你确定你要参加?你……”温婉深居简出,不喜应酬,这谁都知道。 温婉笑着说道:“明日是给特意给你举动的送别宴会,我怎么能不去。我虽然不喜欢这类宴会,但也不是没参加过,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跟着皇帝外公参加过好几回国宴了。”想到这里,笑着说道:“今天要想好明天该穿什么。这次可一定要隆重一些,明日得穿得光鲜亮丽,让这些人掉一地眼珠子。看他们还乱说咱们不好。” 白世年宠溺地说道:“好。” 一百一十五秀恩爱上第二更 夏瑶也回来了,温婉笑着说道:“给你留着饭菜呢!” 等夏瑶用完膳后,温婉让白世年先回房。她与夏瑶去了书房。夏瑶也没隐瞒温婉,将这事前后都说了(隐瞒了一些小细节)。 温婉瞪了夏瑶一眼:“你也真是的。若是皇帝舅舅知道了,你也吃不完兜着走。” 夏瑶笑着说道:“不还有郡主给我兜着。” 温婉白了夏瑶一眼:“少来吧你,没我你也不担心。这事做了就做了,下次万不可再这么冲动了。虽然不亲,但到底是亲族,做得太过难免会给别人看笑话。”温婉倒没认为在月子里就不能气什么的。现在的女人生完孩子几天就出来各处走的。思聪身体一向康健,应该没有大妨碍。不过,总会有些小麻烦了。 夏瑶心里其实还是很不爽:“说起来,我倒是很想找个由头教训教训燕祈喧一顿。让他老在背后使坏。郡主,你看我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别让他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好捏。”对思聪,那真是没有一点爽快道了。夏瑶最反感的其实是五皇子燕祈喧。 温婉摇头:“你呀,十足十的一个暴力女。不是打就杀的。”不过,温婉却不能否认,若没有夏瑶,她的日子没现在过得舒心。她性子温和,不喜欢与人气纷争。夏瑶却正好相反,有暴力倾向。这么一互补,可以说配合默契。温婉也是经历很多事,才知道当初皇帝外公是对的她得很爱护。知道得越多,就越是想念皇帝外公。 温婉感叹完了,点头道:“既然你那么想要让他长点记性,那就下个狠手。不过,这件事你暂时布置着。剩下的这点时间我只想好好陪着世年。不想被这些琐事扰乱了好心情。”虽然知道后面做手脚的人很多,但温婉想着白世年在京城里的时间这么少的,不愿意为其他的琐事分心。暂且就这样过着。 夏瑶难得得到温婉的赞同:“郡主早该这样了。”夏瑶也明白这是燕祈喧惹恼了温婉,才会让温婉生出惩治的心思。以往这些人也没使过坏。但郡主都无所谓的表情。这次肯定是不满燕祈喧想要破坏她与将军的夫妻之情。温婉有多珍惜重视与将军的缘份,夏瑶可是看在眼里的。当然了,白世年对郡主也很好,要不然她可不饶。 温婉也知道夏瑶的性子:“你呀,就希望闹得风雨满天才好的。我现在这样,招嫉恨是很正常的事。不过这次做的太过了。”其他事温婉睁只眼闭只眼,反正也伤不了她半分。但是这回,温婉是真的恼怒了。先是白世年的属下。接着是挑拨他们夫妻感情。真当她是泥捏的菩萨,没脾性。就算没夏瑶说,等白世年走后,温婉也会要燕祈喧长长教训。 白世年也不满这些皇子皇女的作为。实在是太可恶了。但他是外臣,就算知道这些人使怀,也只能干受着:“夏瑶还真是个好的。你的性子太好了,要不是身边的人强悍,早被他们活吞了。”要想当年,温婉可真是弱到家了。当年可以原谅,但现在温婉位高权重,还这么弱,白世年多多少少有些怒其不争了。 温婉笑着摇头:“都是一些小事。也伤及不了我什么。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若是闹出来,到时候最不爽快的就是皇帝舅舅。我就是有理,次数多了,一个一个找过去算账,但也难免冠上一个恃宠而骄的名声。这样反倒更好,我这样的作为落在皇帝舅舅眼里就是活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心里会更偏疼我一些。算起来,占便宜的是我。”当然,前提是温婉真的不放在心上。温婉向来认为,有得就有失。她得了皇帝的宠爱,抢夺了皇子皇女父爱,就必须与这些皇子皇女关系不会好的。道理在普通百姓家都是一样,更不要说在皇家得了皇帝的宠爱,那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思聪认为她抢夺了属于自己的荣耀。就是这样由来的。因为她站得太高,若不然,这份宠爱分给皇帝舅舅的子女,也都能风风光光的。一得一失,也很正常。总不能世界上的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全都享受了。那是在做梦。 白世年有些心疼:“你呀,什么叫落在皇上眼里就小心翼翼。你确实太过小心了。”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腰:“傻的。受些小委屈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放在心上。这样得到实惠才好。而且,她们这样折腾不显得我更好。”皇子皇女越是闹腾不休,拉帮结派营建势力,就越是显露出她的难能可贵。喜欢谁,亲近谁,那都不用说的事。 白世年如今算是知道温婉为什么与皇帝相处得比亲身父女都要亲的原因了(这就是当初苏相说的温婉最擅长将劣势化为她的优势。从中得取好处)。虽然明白,但白世年还是很担心:“面对那么多心思叵测的人,媳妇,我还是不放心。” 温婉心里肺腑,不放心你别走啊。走了说不放心也啥用都没有,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显。还非常贤惠地开解道:“京城里的事我会应对好的。你不用担心。而且还有夏瑶跟夏影,有他们在,我不会吃亏的。你放心吧!” 白世年说起这个,心里就很难受。可再多的内疚也只能化为一句话:“辛苦你了。” 温婉还是那句话:“那你加倍对我好。等以后回来,必须要对我十倍好,以做补偿。” 这边两人恩恩恩爱爱的,大公主府里炸开了锅。思聪晕死过去以后,管家的自然是赶紧的叫太医。闹得热烘烘的。 淑妃哭天抹泪地跟皇帝哭诉,说着温婉身边的丫鬟如何嚣张跋扈,竟然连皇女都被骂得吐血(夸大其词)。一个当奴才的都敢这样欺负到公主的面上了,这次若是不严惩夏瑶,让思聪怎么做人。 皇帝很是玩味地看着淑妃:“奴才?”不说夏瑶是皇室女,单就夏瑶曾经是神机营的副统领,那就是十足十的上位者。夏瑶的气场很强大。而温婉这种看似细风无声温和,却能完全掩盖住了夏瑶身上强大的气场(温婉叫屈,是夏瑶自己隐身好不)。可京城里的人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夏瑶不是普通人。若不然,也不可能如此嚣张跋扈。 淑妃看着皇帝眼里的讥讽,心下拨凉。思聪派来的人告诉说夏瑶自言是皇家女。淑妃就想看看,夏瑶是否真是皇家女。若真是皇家女,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可皇帝的反应,让她心下发凉。 皇帝一点都不惊慌地问道:“说吧?大公主做了什么事,惹得夏瑶亲自去了公主府里,训斥了她一顿。”皇帝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没责怪夏瑶,不为夏瑶逾越规矩反感。反倒认为思聪的错。 淑妃差点瘫倒在地,皇上对夏瑶的态度,一看就知道对夏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瑶非比寻常了。先皇到底放了一尊什么菩萨在温婉身边啊。淑妃这次添油加醋,未尝没有弄死夏瑶的想法。当年宫变的时候,夏瑶的那一脚让二皇子成为京城的笑柄。 温婉的金鞭因为来头太大,没人敢提。但二皇子被一个奴才打了,还出不了气,早就成为权贵家族的谈资了。夏瑶也是那时候才大放异彩(异样的光彩)。 可如今倒好,报仇不说,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果然,皇帝的话让淑妃更是想直接晕过去:“去问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夏瑶如此的愤怒?”温婉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可夏瑶,这次的事情估计不小了。 皇帝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会生了这样的女儿,这是他生养的吗?虽然说龙生九子,各不同,但也别这么蠢的好不。温婉在乡下只一个老嬷嬷教导,都教导得这么好,思聪被那么多人才教导却教导成这样。 最后的结果,皇帝派了人将思聪狠狠训斥了一顿。思聪这次真的气吐血了。晕过去的时候,思聪真觉得温婉才是亲生的,她是捡的。 早上起来,夏巧送来了今天的衣裳。温婉的不是宫装,是一套新的衣裳。对温婉的衣裳,白世年倒没什么惊讶的。惊讶的是他的衣裳。 白世年的是一套墨色锦服,锦服的袖口、领口和衣下摆处用金丝线锈着古朴的纹路。同色的腰带,用狐毛滚边,中间镶着莹润的猫眼石。一根碧色玉发簪插在束发之中,跟那身锦袍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更是淡雅从容,俊逸稳重。 温婉眼睛不都眨地看着白世年,心里感叹着她老公真帅。这幸好是古代啊,没人敢打她老公主意啊(除非是认为活够了)这若换到现代,不说白世年家世财富自个的能力,就这长相,就算白世年洁身自好。可还是会有很多让人烦恼的花蝴蝶。书网www.RT 一百一十六秀恩爱下第三更,求粉红 白世年见着温婉痴痴地看着,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看什么呢?莫非脸又没洗干净?”白世年这是故意调笑。不过他还是很喜欢被温婉这样看着的。心里都是甜甜的滋味。 温婉很实诚:“看我老公帅得都舍不得移开眼睛了。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要倒贴了。老公,你这么好,我都担心了。”说完嘟囔着嘴,显示自己底气不足跟担忧。温婉也不是真的就担心白世年在外沾花惹草,也不是真对自己美自信。只是,想要对白世年表达自己的担忧。相信那个男人听了自己老婆这么夸奖,没有不开心的。 白世年知道帅是英俊的意思。被温婉夸奖自己长得帅,还能把温婉迷得痴呆的,白世年心里的喜悦那是不消说了:“媳妇你放心,我天天宿在军营之中,远着女人十万八千里。就算出去看见那些个女人你也不用担心,我绝对也不会正眼看她们一眼。而且我跟你保证,一定离女人十步之远。” 温婉虽然总是醋醋的,但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我相信你说的,什么十步之远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你自己把握好,别让人算计了就成。”白世年自己是不会的,但怕就怕被人算计什么的。之前的那个戚俪娘不就算计成功了。还有,温婉对白世年身边的人是真不放心。这若当初戚俪娘怀了什么坏心眼,让她守着,不等于送白世年归西。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人群(白世年的属下吐槽:哪里有那么多阴谋论)。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信任他,笑着点头。不过等温婉收拾好了,看着如仙女般漂亮的温婉,换白世年忧愁了道“媳妇。说起来最该担心的是我才对的。瞧着你越来越漂亮了。那么多贼心不死的……”瞧瞧,成亲三个月。燕祈轩,曹颂,还有一个徐仲然,恩。还有几个皇子。这么多追求者,该担心的是他才对好不好。当然,白世年也相信温婉。不会被这些人所动摇的。 温婉也是满脸的笑容:“放心,我不嫌弃你老。会等着你回来的。” 出行的时候,白世年也不骑马了。跟温婉一起窝在马车里。两人在马车上。亲密无间地说着情话。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到了。”两人一起进了宫殿之中。 那报的人也是有意思。见着温婉与白世年,干脆也不冠以谁的姓氏了,直接叫着道“兴国郡主、英武将军到。” 温婉自从成亲以后,就没再公开场合露过面。外面纷纷扰扰,温婉也一如既往的,低调。如今公开场合,众人都想看看传闻到底如何。 两人刚入门口。里面所有的人眼睛一亮。 白世年身着墨色刻丝织金锦袍,腰缠玉带,头挽玉簪。剑眉星眼,气宇非凡。 温婉是柳眉如烟。杏眼如丝,身着黑领缕金团祥云纹织金锦春衫,下着藕荷色撒花织金锦裙;挽着百合髻,头戴牡丹碧玉簪;左右各佩戴着钗凤吐珠步摇,耳着一对玉诀,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手上戴了一个钻石戒指。打扮的,甚为华贵。 两人是并排走进来的,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碧人。再有衣裳相配(这是温婉特意准备的情侣装,温婉故意要秀恩爱),谁要说不好,那绝对是眼睛有问题。 众人看得都呆呆的。其中祈枫忍耐不住问道:“这还是表姐吗?”温婉往日里看着温和,但谁都能看出温婉对人的冷漠与疏离。好像与你离了十万八千里。可如今,温婉眉宇之间都是含着笑意,可能因为嫁为人妻的缘故,眉梢之中还多了一段风韵,饱满着万种情思在其中。整个人好像蒙上了一层光泽,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所以说,在恋爱之中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也是最美丽的。是非常有道理的。此事的温婉,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白世年看着众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心下不悦。温婉在白世年身边温柔小意:“傻瓜,他们这样看着我,就是羡慕嫉妒恨着你,你该高兴才对。生什么气!” 白世年深以为然,刚毅的面容也多了一分淡然的笑意。 男人看了都艳慕不已,谁能想象得到成亲以后的兴国郡主如变了一个人,如此的千娇百媚,温柔可人。 祈幕也赞叹着道:“也想到,黑色衣服竟然也能穿出如此高贵的气质(温婉吐槽:我气质本就好)。”温婉对白世年是真的很温柔体贴,这从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可以看出来。可不是装就装得出来的。这么多火眼金睛,若是装的一眼就能看穿。他以前一直认为,温婉会是一只母老虎。如今才知道,是他看走眼了。温婉是一块名副其实的美玉。只是被温婉自己隐藏起来,让别人轻易发现不了。也就白世年是个有福气的,能发现隐藏着的温婉。否则,怎么轮得上他。祈幕比燕祈喧好的地方就在于,他对于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感叹,却不多去追思。感叹完,也就放下了。 五皇子看着仿若泡在蜜罐里,甜得都能散发出香味的温婉。眼里有着晦暗。他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能散发出这样的光彩出来。让他都移动不了目光了。燕祈喧的手捏得紧紧的,心里的后悔与懊恼,还有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旁边站着的徐仲然见着燕祈喧这个态度,心下有些不屑。当初温婉郡主(书书屋最快更新)还是哑巴的时候,他可是嫌弃的厉害。后来见着温婉有大的助益才打主意的。如今又这番作态,有什么意思。 可看着过来的两人,两人无声的互动,让徐仲然只有羡慕嫉妒白世年的命好了。谁能想象得到,冷漠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温婉,嫁人后,竟然仿佛变了一个人。这还是他一直认为的温婉吗?不是,这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之中,看了让人心折的女人。 燕祈轩也来了。这次的宴会,其实也相当于半个家族聚会。等同于承认白世年也是成为皇家的一员了。所以今天到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燕祈轩今天是知道温婉要来,所以才赶来参加。 燕祈轩看着两人恩恩爱爱的眼神,虽然告诉自己,温婉不是弗溪,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疼。原本,站在温婉身边的该是他的。可惜,却是被他亲手毁了。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坐在燕祈轩身边的淳王感受到了儿子的沮丧悔恨,只能开解道:“如今温婉过得很好,你该高兴才对。要是让温婉看到你这个样子,又得多想了。上次的误会还没解开,别有加深了误会了。”燕祈轩这才强打起精神来。 淳王说是这么说,心里未尝没有后悔。若是他知道皇帝根本就不顾忌温婉有着富国之才,皇帝连手握军权的白世年都不忌惮,又怎么会忌惮毫无野心与魄力的祈轩。若是知道,当年的他不仅不会阻拦,反而会想着法子促成。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吃。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而最欣慰与高兴的,非皇帝莫属了。看着温婉流露出来的先付,皇帝面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了。。 温婉与众人相见过后,与皇帝说了会话,再嘱咐白世年让他别喝太多酒,就出去了。今天酒宴她又不喝酒,也不想被酒熏,与大家见过礼以后,就出去了。跟女眷汇合去了。 今天女眷也来了不少的人,都是皇族之中的女子。聚在一起,凑个热闹。男人有男人的酒宴,女人也有女人的话题的。温婉自然要跟着她们一起的。 女眷看到温婉,心情截然不一样的。思聪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虽然只是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但能到场的女眷,家里的消息网都不差,再说事情又闹得那么大。谁不知道这个消息。 众人的眼光不仅瞄向了温婉,也瞄向了温婉身侧的夏瑶。众人心里都在嘀咕着,这夏瑶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眷之中,一个女的笑着扬声说道:“温婉啊,你手上的戒指,可是昨日随着白将军去我们的铺子里取的那个?”这个声音将众人各异的思绪拉回来了。众人看着温婉的手上真的戴着一个看着平淡无奇的戒指。 如羽见着佟世子妃大咧咧地讲出来,知道肯定是有故事的:“莫非这个戒指,还有什么讲究的?” 佟世子妃掩着嘴巴笑道:“这可就要问温婉了。我是知道白将军三个月钱就在铺子上定制一对戒指。我们铺子上的人忙活了三个月,才把戒指做好。温婉,这戒指有什么讲究?”那位掌柜的是没把话传过来,但是其实佟世子妃对此事真的有些好奇。如此大张旗鼓,煞费苦心的求了一对金刚石戒指。而且温婉今日就戴在手上。若是没有寓意,佟世子妃是绝对不相信的。 若是别人,可能会认为窥探温婉行踪的嫌疑(私底下与面上大咧咧地讲出来不是一个概念)。但铺子是灏亲王府的,为着此事由反复折腾了三个月。佟世子妃知道也很正常。再说佟世子妃在温婉成亲时,做的温婉全福太太。虽然打交代不多,但是一起的话,也就自然多了一份亲切感。当然,主要是佟世子妃也是一个爽利的人,对温婉的脾性。虽然大了六岁,但没代沟现象。() 一百一十七离别前夕第四更 温婉仲出纤纤十指,众人就看着如葱似玉的手上的钻石戒指。戒指虽然很平淡,但却是温婉的最爱了。 言语也很是甜蜜:“这是夫君送我的新婚礼物(在外可不好叫老公)。这戒指看着不出彩,但金刚石戒指,还有一个称呼叫钻石戒指。寓含着不离不弃,永恒不变的诺言。所以,我很喜欢。”温婉用的是夫君,而不是郡马。大家都能听到温婉言语之中欢快与幸福。也因为温婉的这句话,让大齐朝的金刚石,彻底改名叫钻石了。也让钻石戒指,一瞬间风靡了整个京城。成亲的人,都会提前订好一对钻石戒指,在新婚之夜送给新娘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佟世子妃一怔,转而笑着打趣道“哟,带个戒指还有这么多的讲究行头。不过寓意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听了确实让人心动呢!这么说来,兴国郡主与郡马爷的感情,可是好得蜜里调油了。”白世年对着温婉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爱意不变了。难怪温婉越来越娇艳了。能得男人这样的诺言,那个女人不得甜死了。 三皇子妃罗氏半是羡慕半是调笑:“郡主,有了将军这句话,可不得如掉入蜜罐之中呢!如此光彩耀人,看得我们眼睛都是huā的。”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其实不用温婉自己表示.看着那艳丽妩媚的风姿,都知道夫妻和谐。再看到温婉故意表露出来的幸福甜蜜,让这些整天跟侧室小妾等妖精斗得昏天暗地的女人,不嫉妒都不行啊! 温婉笑得让人看了想扁:“他是对我很好。我脾气坏,性子不好,可他一点都不介意,对我很包容。”让人只有羡慕得想要踹上一脚才能解恨啊!可惜没人有这个胆子。只能在心里骂着老天没公道。 还有的人最多也就在心里吐槽。就算你脾气再坏,性子再怪异。白世年除了包容,还敢做什么。 可惜.美好之中总有大煞风景的。这不,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只是可怜了戚氏了。竟然就这样无情地被抛弃了。” 这个声音一落,在场的其他女眷脸色立即下来了。好好的宴会,提一个妾室。这是故意找晦气了。 本以为温婉会发脾气,可惜温婉只低着头与佟世子妃耳语,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二皇子妃这是被温婉彻底被漠视。没有什么比漠视,更让人下不来台了。 而众人看着夏瑶的反应。昨天打公主的行为,让夏瑶又大展雄威。可惜让众人失望的是,今天的夏瑶仿佛就入僧的一个木头,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站着。众人心里疑惑,也没人敢去招惹这位煞星。 不过敏感的人还是在后来看到夏瑶甩了一记恶狠狠的目光给二皇子妃。那眼神,仿佛能吃人。差点把二皇子妃吓晕过去。因为夏瑶的目光,实在是太狠毒了。 众人聊得很尽兴。今天日子特殊,温婉倒也没往日的不耐烦,静下心来跟大家聊,而且与众人也能聊得上,一说还总能说到点子上,让佟世子妃夸赞不已。整个宴会,在大家的努力配合之下.倒也热热闹闹。 众人用餐的时候,负责宴会的闻贵妃知道温婉好酒。特别取了御酒来的。可惜温婉却是拒绝了,让换上果汁。若是以往.喝酒就喝酒了,这会有了孩子,肯定是滴酒不沾的。为了怕影响子嗣,从跟白世年成亲以来,她都不允许白世年沾半滴酒。就怕白世年影响到孩子。到这会,更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众人心里嘀咕着,莫非,是有了。成亲三个月.两人又天天泡在温泉庄子上.不是努力造人还能干什么。不过若是成亲三个月就怀上了,而且还在白世年临别之际.那温婉的运道,他们只有感叹老天不公.再做不了其他的了。要知道,这里在场的还有好几位成亲几年都没孩子的。若是温婉在这么短的时间怀上,让她们情何以堪。 温婉对着众人疑惑的神情笑道:“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太医说不能碰酒。”当然,这句话也打消不了众人的疑虑。不过大家都识趣地不再问了。 这次宴会,让不少的人认识到温婉其实也没传闻之中的难以接近(这里很多人与温婉基本没接触过,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聊天,说八卦温婉娓娓聊来,说首饰也很能讲解出独特的见解,说衣服,可以描述很多不一样的款式。比如她今天穿的。 反管跟她聊什么,温婉都能跟你扯个一二三四五。让众人大为感叹。佟世子妃摇头“我还以为你每天就是看账本,忙着赚钱了。没想到,比我们还精于此道。以后,我可得经常跟你讨教讨教。”若说开始存了一分交好的心思。那这会温婉的表现真让她信服了。温婉的见识很广,也很善谈。怎么就不喜宴会呢!而且,若真是孤僻不讨喜的性子,皇上也不可能那么疼。 温婉笑着到时候得看情况,因为她实在太忙了。也顺便说道以往她不喜欢宴会,是她喜静不喜阄。 这两个理由,解除了众人心底的疑惑。大家自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同时也歇了下帖子请温婉的心思了。第二个理由还好,这很忙,大家能说什么。因为管着那么大的产业,不忙才奇怪呢! 用过中膳,再闲聊了一下。夏影走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笑着与众人道别了。 再见到白世年,虽然走路正常。但看着那神情,就知道喝高了。一上了车,就搂着自己媳妇又亲又啃又咬的。温婉嫌弃地推开他,赶紧让夏瑶取来了准备好的醒酒汤。 弄妥当以后,温婉都出汗了。白世年却是一定要搂着温婉,嘴角都是笑的。嘟囔着今天可是有好些个人都羡慕嫉妒恨着他。特别是觊觎温婉的那几个。他们脸色越难看,白世年心里就越畅快。心里高兴,喝得自然也就多了些。 温婉笑着随他胡天海地大理胡说一通。身边侯着的夏瑶跟夏影,都抿着嘴巴笑。 这次是回将军府里。因为明日白世年就要出征了。与他一起的人都住在将军府里。若是住到郡主府,明日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还得早早的从郡主府里赶过来。能多一分钟在一起,温婉也不舍得浪费。 一回到府邸里,温婉就让人将白世年拖到净房里,也不自己劳累了。让人帮着洗了。她只负责换衣裳。弄妥当,才将白世年送到床上去。温婉看着床上的白世年,眉眼一扫。对着夏瑶耳语一通。 夏瑶笑着答应后,下去准备了。 温婉然后窝在白世年怀里,白世年虽然是睡着了,但意识还有。这三个月的习惯,动了动,也没压着温婉,反倒把温婉搂得紧紧的。温婉则是脸贴着白世年的脸,蹭了蹭。她真舍不得,万分舍不得。为什么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呢!温婉低低地说道:“我很害怕,真的不想让你去。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十年,要承受十年的相思之苦,她一想就害怕。她也只敢在白世年没意识的时候,将内心的不舍与害怕流露出来。不是要他故作将强,而是不想让白世年背负这个心理负担。温婉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说得累了,也就睡下了。 等白世年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婉的双眼红红的。白世年摸着温婉肿红的双眼:“媳妇,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眼睛红红的了。 温婉软趴趴地粘在白世年身上,哑着声音:“白世年,我舍不得,怎么办?我舍不得你走。”该表现依恋的时候还得表现依恋。温婉可不会如有的妻子那样,表现得很镇定。然后再若无其事地送丈夫出征。该软的一定要软。当然,白世年走后,她也一样会照顾好自己。 白世年一愣,转而把温婉仅仅地抱着:“对不起,温婉。”除了说对不起,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婉窝着不说话,两人躺在床上,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夏瑶在外面叫着用晚膳了。温婉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嘴巴里嘟囔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用完膳,两人消食后,温婉借故去厕所,就不见了。白世年问着,都说不知道。 按照往常,温婉肯定要粘着他舍不得离开,这会哪里去了。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这下白世年了解到,温婉肯定再给他闹什么意外的惊喜了。 白世年被引到侧厅,整个侧厅已经焕然一个样,屋子四周点满了红色的蜡烛,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白世年就在门口站着,靠门的地有一小案几,上面有茶水,夏影让他坐在那,自己出去了。 正疑惑着,从偏门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抱了把琴,一个拿了一把笛子,都穿着浅色的衣服,走到角落里坐下。白世年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静静等着看。 一百一十八离别 清迥幽奇的琴声响起,清脆哀伤的笛声尾随而至。随着乐声的响起,一个身着白色衣裙、髻垂白狐毛瓒尾的女子翩翩起舞,跟着清迥、哀伤的乐声低低地吟唱着一收哀怨悱恻的曲子“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刻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我是一直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独。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回顾,你看衣魅飘飘,衣魅飘飘,爱是山盟(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高洁清虚、哀怨悲伤的乐声;留恋摸舍的歌声,柔和娇媚的舞姿;凛然不可欺犯的高贵与悲伤幽怨期盼得仿佛穿越千年的哀痛,矛盾复杂融合在一起,竟然奇异地造成一种震撼的美。 温婉边跳边看着白世年呆呆的样子,很得意。也只是刚才的心血来潮,效果却是出奇地好。 白世年看着温婉得意的模样,豁地站起来,一把抱着温婉,回了屋子里。温婉恼着白世年,白世年也不放下。 白世年小心地将温婉放回在床上,没有温婉所预想的惊艳跟欢喜,反而是气急败坏的怒吼道:“你不是一直说自己怀上了。若真有孩子,被你这么一折腾,肯定要伤着孩子。” 温婉眨巴着眼睛,最后哭笑不得:“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轻巧地运动,又没做剧烈运动。就算怀上了,也没关系。你也真是的。”晕倒,浪费她的一番心血啊! 白世年见着温婉说没关系,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立即又凶巴巴地说道“以后不许跳舞,就算要跳只许跳给我看,不许跳给别人看,知道不知道?” 温婉得意之级的哈哈大笑“是不是被我迷倒了。” 白世年揉虐不了温婉,只能揉虐她的一头头发:“早被迷倒了。还是我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你是狐狸精转世的。” 温婉使劲捏,可惜白世年皮糙肉厚,不怕捏。不像温婉,一痒一痛就受不住。只能骂道:“坏蛋。你才狐狸精转世。” 两人闹了一场。温婉感性地说道“白世年,答应我。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白世年有些感慨,握着温婉的手道“媳妇,我以前觉得,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都是人想象出来的。都是那些痴男怨女所求的东西,当不得真。可是现在,我却知道,我真真的离不了你了。媳妇,等我把满清人打败了。我们再不分开。我们相守一生的” 温婉重重地点了下头:“好,我等你回来。”温婉觉得自己很悲催,为什么好不容易寻了一个愿意跟她一心一意过日子的男人,又要走了。而且一等就是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心有所感。两人缠缠绵绵。却因为顾忌,不能入正题。弄得白世年满头是汗,温婉坏心眼地不帮忙。闹了一场。 两人舍不得睡。一直说话说到半夜。不过白世年担心温婉身体受不住:“媳妇,睡吧!很晚了。就算睡不着,眯会也成。” 温婉只能紧紧贴着白世年,摇着头说道:“不睡,我想跟你多说说话。你也不许睡,陪着我到天亮。”反正白世年自己说,以前三四天不合眼也正常。这最后一个晚上她就是不想睡。就想让白世年陪着说话。因为她睡不着。 白世年柔声道:“好,我陪着你。”白世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温婉听着听着,挺不住了。睡着了。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也睡下了。 白世年是被打更的人惊醒了。睁开眼睛,看着睡得香甜的温婉。眼里有着浓浓的不舍。轻轻地挪了下,让温婉靠向里边。穿好衣服。想现在就离开。省得让温婉送他出门,心里更难受。 在外间守候的夏瑶,一听到动静就知道有人起来了。可听来听去。就只有一道声音。想着温婉之前提醒她,别让白世年半夜走了,不让她送。温婉这是防备着白世年悄悄溜走呢! 白世年一出门,就看见夏瑶站在门口。铁青着脸问着郡主是不是还在睡。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夏瑶狠狠堵将白世年训斥了一顿:“你若这样就走了。等郡主醒来该得多难受。就算送别很痛苦,但郡主受得住。可若你不让她送最后一程,她肯定不能安心。你是好心,但好心好意往往办坏事。”见着白世年有些迟疑,也放缓和了语气。到底也是为着郡主好:“我知道你是好意。郡主当初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你大可放心,郡主承受得住。你若这样悄悄走了,郡主肯定要难受很长时间的。” 白世年被训得灰头土脸的,转身回来了。不说夏瑶不让他走,想着温婉连临别的话都没跟他说,若是他就这样走了。温婉肯定很伤心。 温婉一个激灵,一下睁开眼睛。见着床边没人,心下一寒。大声叫着:“白世年,白世年。”不会,不会就这样走吧! 白世年正在外间,听到温婉大声的叫唤。大跨步走进卧房。 温婉一看着他,冲过去抱着,眼泪汪汪的,温婉言语之中带着哭腔:“我以为你走了都不跟我说一声呢!你刚去哪里了?” 瞧着那模样说不出来的脆弱与无助。看得白世年心里也很难受。 “我刚去了一趟净房。外面冷,回床上去。”白世年看着温婉赤着脚,赶紧把温婉塞回被窝里。自己脱了衣服也钻回被窝:“傻瓜,我不过就去了一趟净房,晚上这么凉。你万一受凉怎么办?”这个样子,让他如何放心得了啊! 温婉心里倍儿清。只是去趟净房,用得这穿衣服穿得这么齐整。明摆着就是想一个人偷偷地走。不过想着两人就剩那么一点时间,温婉也不想为这点小事临别之际还闹个不愉快。 这么一通吓,温婉哪里还敢睡。这幸好是提前跟夏瑶打好招呼了,若不然就这样走了,非得郁闷死她。还是缠着白世年与她一起说话,说着说着说到孩子了。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肚子:“媳妇,说是有了。万一。真万一没怀上,也别太失望了。”到底是没确认。白世年怕自己不在身边,温婉到时候又那么失望。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温婉笑眯眯道:“就算没怀上,我也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白世年喜出望外地问道:“你是说。你到时候来边关吗?”这次没怀上,温婉一定要自己的孩子。可不去边关找他。 温婉笑摸自己的肚子道:“那得看里面有没有了?要有的话,就不会去了。要是没有,我会好好调养调养身体,等秋天的时候我去找你。等明天开春再回。皇帝舅舅就是知道的,也不会太拦着我。总不能让我一辈子没孩子,孤孤单单的。” 白世年蒙了一下。摸着温婉的肚子道:“千万别怀上,别怀上。”要是不怀上,秋天就可以看见温婉了。再想着,不让温婉回来。在边关夫妻也能天天一起。白世年后悔了,万分后悔。见温婉乐得不行的模样,当下气得怒吼着:“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就不……” 温婉见了。也不生气,一样乐呵地说道:“你可知道,那本春宫最重要的功效是什么?是能加助怀孕的概率。再加上我调理身体得当。三十六式你用了三十五式,再不怀上,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白世年这下是愤怒得想要咆哮起来:“平温婉……”怎么可以这样,有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利用。就这么不想夫妻一块的。白世年在愤怒之余,更多的伤心难受。 温婉捏了捏耳朵,一点都没将白世年的愤怒放在心上。反而掏了掏耳朵,很是抱怨地说道:“我叫温婉,不叫平温婉。下次别再把你老婆的名字叫错了哈。还有,不能叫这么大声。也不怕吓着你儿子。”这都过了十来天了,加上温婉最近身体的种种异常。这次是十有**。而是就等太医确诊了。不过也因为太医没确诊,温婉还是很小心的。万事都没有绝对。万一就那么倒霉,还是先兜着。 白世年有些挫败,落落寡欢道:“你就这么不想与我一起?”面上说不说的幽怨,好象他是被温婉抛弃的人一般。其实他刚才只是一时的上火。一冷静下来就清楚,温婉说是这么说。但这事不大现实,很难实现。皇帝不会答应的。其他重要的将领的妻儿要放在京城里当人质。温婉可以不当人质,但是温婉的身份特殊。若是被敌人知道温婉的地位还有才能。满清人如果举全族之力将温婉抓过去,那该如何?那会是他的噩梦。宁愿两人相离甚远,至少知道温婉在京城里会绝对平安。也不要那万一的情况发生。 温婉摸着他的脸,小鸟啄米一般啄了几口:“傻瓜,我怎么会不想跟你一起。我都想把你栓在我身边。可是不能,我刚只是说可能,也不一定能成。我在朝中的身份很特殊,我要去了边关,会牵连很多事情。我去边关,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为了我的安全着想,皇帝舅舅很难答应让我去边关的。而且就算去了,要是让你分心,万一被歹人阴谋得逞什么的,对你来说也是危险。还有,哪里风沙天气,我可能也受不住。所以,你也别懊恼。要想长长久久在一起,只有等你回来了。老公,我跟孩子,等着你回来。以后,一家人不分开了。”温婉可没自大到以为在边关与在这里一样安全。在京城里,是她的地盘。去了边关,人生地不熟,那些人若是知道她的重要性,万一来把豪赌,倒霉的可不仅是她。甚至会牵连无数的人。也因为有这么多顾忌,温婉才一直没说出来。如今也只是当笑话一般说出。 白世年见着温婉想这么多,当下恩了一声:“恩,我一定会安然地回来。”说一千道一万,必须得保重自己。因为他已经是有妻儿的人,再不是以前那个好像无所牵挂的男人了。 夫妻说着话,夏瑶在外面叫了一声。也该到了起床的时候了。白世年起身,准备穿衣服的时候。被温婉叫住了。 温婉爬起来,披了外套。白世年回身亲了温婉一口,故意笑着说道这会得赶路了。没时间恩爱缠绵了。 温婉瞪了他一眼,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抱出一个箱子。白世年认得那个箱子。这是皇上让高秦跟高山转交给温婉的东西。没想到放在柜子里。 白世年怕温婉抱不动。忙接过来。可接过来才发现,很轻。温婉笑着说道:“这是我求了皇帝舅舅老半天,连哀兵之策都用上来,才借到的东西。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白世年很诧异。皇帝赏赐给温婉奇珍异宝,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这回到底借的什么东西,这么珍贵。让温婉费尽心力才借过来用。白世年心里嘀咕着到底是什么稀世珍宝,等打开一看,白世年晃动了一下闹到,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额眼睛。 赶紧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双手从箱子里捧那里面那件东西。有些不相信地问着:“媳妇,我没花眼吧?这,这是金丝软甲?”这好像,就是传说之中的金丝软甲。可千万。可千万是啊! 温婉笑着把白世年手里的金丝软甲接过来,抖落开。再给白世年他穿上。满意地点头,恩。挺贴身的(这衣服有伸缩性,白世年也能穿)“这是金丝甲,是我向皇帝舅舅借来的。我告诉你,皇宫之内也就只有一件。所以皇帝舅舅宝贝得厉害。只肯借不给赏赐给我。所以等将来你归来要还给皇帝舅舅。不过你有了它,就等于是多一分保障。我虽然不参政事,却也知道你回到边关,不仅要外对强敌,内里还要对付那些包藏祸心的。有这个,我也能放心些。”什么寡妇不寡妇的,都要出征了。温婉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白世年非常感动地摸着身上的金丝软甲。对于他们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有一件金丝软甲在身,相当于多了一道保障,关键时候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媳妇,能娶到你,是我白世年三生修来的福气。” 温婉心里突然浓浓的舍不得。虽然成亲只有三个多月。但两个人相处得很好。她不想当寡妇,也不想再嫁。只想跟这个男人一起白头到老“我觉得,这个东西轻易不要告诉别人。现在那里危机重重,戚泉面上不会对付你。但暗地里一定会对你下黑手的。” 白世年虽然心里也知道回去就会危机重重。但不想让温婉为他担心:“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的回来。我还要回来跟你白头偕老,怎么舍得丢下你呢!”他还要回家教导儿子成为文武双全的俊杰。怎么舍得走呢! 温婉笑着点头,再从自己的梳妆盒下面的小抽屉里。取出一块雕刻成虎型的吊饰。若是其他还好,可是白世年自己当过一任首将,对虎型的物件很敏感,更不要说这虎行的吊饰还只有半片。 在他奇怪的时候,温婉自顾着说道:“白世年,我不放心,所以我求了皇帝舅舅,让你可以调用骑兵营。这个物件,就是信物,你拿了它去见骑兵营的邓大人,他会听侯你的调遣。不过你要记得,这个信物只能用一次。不到危机关头,不能随意浪费机会,知道吗?”见着白世年瞪大着眼睛,看自己。温婉鼻子酸酸的,说话声都有些抽噎“白世年,有了骑兵营的军权在手,只要你谨慎一些。熬过这一阵。再打一个大胜仗,顺利上位,再没人能对你下暗手了。白世年,我能为你争取到的,全都为你争取了。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白世年紧紧地搂着温婉。温婉面上不在意,可是却已经为他做到最好了。护卫,贴身软甲,兵权。有了骑兵营在手,他就不再惧怕戚泉的黑手。白世年心里非常的感动:“温婉,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好好的跟孩子在家等着我回来。” 夏瑶很不想催促屋子里的人。但是天已经大亮了。时辰也快到了。只能当这个讨厌的人了:“将军,郡主,时辰到了。” 温婉强忍着让自己别哭,可是最后还是眼泪掉下来了。不过很快,温婉擦了一把眼泪。呜咽着道:“老公,你好好保重自己。” “会的。”白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世年不敢再磨蹭了,再磨蹭他越发内疚了。穿戴好,戴了头盔,大跨步地朝着外走。 温婉送白世年到将军府的大门。将军府的大门前,已经战列了乌压压的一群人,不下百人。 白世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在与温婉依依不舍,儿女情长了。跨上马,回望她一眼。然后,转过头,夹紧马腹,马儿哒哒地朝着远方去了。 PS:两章合二为一。不出意外,今天发文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晚上九点。 一百一十九隐患两章合二为一,求粉红 白世年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温婉的视线之中。看不到人了,温婉也没挪步。鼻子一酸,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不过温婉硬生生忍回去了。这在外面,让别人看到她哭,多丢人啊! 夏瑶把她扶回去,温婉坐在卧房里,呆呆地坐着看着两人的洞房。窗户上贴着象征吉庆富贵的图案还很艳丽。可是这个屋子的男主人走了,有白世年在,温婉觉得整个屋子都是满的。如今看着,空落落的,心都好像被人搬空了。 外面在收拾齐整,等好了温婉就要走。在卧房里,夏瑶看着温婉眼睛虽然红红的,但却硬生生没落一滴眼泪。只是在打量着新房里的每一样东西。 温婉吩咐道:“告诉大管家,这里的东西,全都收用起来,好好保存。这里也必须每天派人打扫。不允许有一丝的灰尘。”这是她的喜房。虽然她不住,但是以后想的话,可以回来看看。 夏影应了下去吩咐了。旁边的夏瑶小心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夏瑶打量的眼神,没好气地说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看了十年了,你也么没看腻?”温婉这会虽然没哭,心情不好谁都能看得出来。 夏瑶笑着说道“怎么会腻呢!郡主是越来越好看的,看一辈子都不腻的。”不知道的人听到这句话,肯定要想歪了。还以为那啥啥呢! 温婉却是不理她的调笑,早猜测到她想法了:“白世年都不在了,我就算哭,又哭给谁看。我才不哭呢!以后将军府还要靠我支撑起来呢!”只有在爱重心疼自己的人面前落泪,才会让他加倍疼你。自己一个人偷偷哭,没得让自己伤怀。伤怀多了,对孩子不好。 温婉摸着自己的小腹,丈夫不在身边。以后还有孩子陪着。至少,不会再觉得孤单了。以后就算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有孩子,也能解一分相思之苦。相反,白世年要去塞外,不仅危机四伏,提防暗手。还要建功上位。比她的处境要艰难许多了。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给白世年做最坚实的后盾。 温婉还没走呢,冯管家走过来,小声回禀着说道“郡主。那戚氏知道将军走后,闹死闹活。郡主怎么办?”冯管家也不想来回话啊!可是,他作为一个内院管事,不能不回。若不然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啊(主要是有女主人在,他也不敢擅权)。 温婉如今心情正不好呢,戚俪娘这是撞到枪口之上了。当下怒道“她要死就让她去死,不用拦着,我成全她。来人,毒酒、白绫、匕首这三样东西都给她送过去。让她自己选一种。若是不想死,就老实呆着。再起幺蛾子,我就赏她一个生不如死的死法。” 冯管家抹了一把汗珠。怎么,怎么郡主如今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在将军面前温柔小意。慈爱良善的郡主,一去不复返了。冯管家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魔怔了。若是郡主一直都如在将军面前那样的小女人,能整治下那么大的产业。能镇得住那么多对郡主府虎视眈眈如狼似虎的觊觎者。说来说去,郡主愿意在将军面前将所有的锋芒收敛起来,是将军的福气。他以后也得小心行事。 温婉发完火后道:“将军府在将军没回来之前,我是不会再回来住了。府邸里也就那么几口人。我不放心。我待会会让王府的侍卫过去。把我的嫁妆运到郡主府。”本来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奈何皇帝要显摆。如今,白世年没回来。温婉估计也不会再来将军府里。这些东西肯定还要用着了。 就算大家伙没用,封存起来。但是其他东西还是要拉到郡主府邸里。温婉的一句话,让个将军府跟郡主府里的人累的人仰马翻。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把她的嫁妆搬到了郡主府。温婉之所以没规定必须在一定时间内搬完,是因为不想做都太显眼了。 温婉在~~-更新首发~~临走的时候,停顿了下:“夏瑶,你去安排一下。派两拨人,一拨面上。一拨暗中的。密切关注。顺便告诉管家,不管戚俪娘以什么理由,都不让她跨出院子半步。”把她当成笼子里的鸟关起来,看她能否飞出去。温婉倒要看看,是她多疑,还是世界上真就有白痴一般的爱情。 温婉回到郡主府里。感觉着哪里都是白世年的影子。都要走火入魔了。咳,温婉也知道这是短暂的不适应。还得慢慢就习惯了。 歪在床上,看着空了半边的床,心下有些难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好像屋子里,院子里,都是白世年的身影。 温婉心神不宁,只能去书房,取了笔,收敛心神开始练字。练了近两个时辰的字,用了午膳,一会睡午觉。 可睡觉的时候,少了那么一个温暖的天然的炉子,温婉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穿了衣服在园子里走动。走累了,晚上也好睡。要不然,温婉真怕晚上也失眠。 反正温婉是想到事就赶紧做,这样就能转移注意力。温婉一整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忙得不行。身边的夏瑶知道温婉是不想空闲下来想将军。尽力配合着她了。 晚上,因为累着了,沐浴后倒很快睡下了。可是,半夜手一搭,是空的,就醒过来了。看着外面空落落的,温婉心里也空落落的。睡不下了。穿了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夏瑶在塌上睡,见着温婉起来,也赶紧起来。再拿了纯白狐狸做成的鹤氅给温婉披上。因为夜里很凉快。 温婉也没有出去,只是让拉开窗帘。她现在不比以前了,要是有孩子,万一着凉可不能喝药。喝药对孩子不好。 夏瑶很意外温婉如今这么乖顺的。以往那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如今,夏瑶看了一眼温婉的小腹。希望一切都顺利,生个大胖小子。夏瑶也不重男轻女,但是温婉需要一个儿子,一个将来支撑门户延续血脉,传承白世年香火的儿子。至于说十年以后,十年以后白世年都四十了。温婉也三十了。谁知道十年以后什么情况。还是现在生了儿子的保险。 温婉没心思睡,但是还是老实地窝着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夏瑶,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你睡外面,我看着踏实。” 夏瑶抱着被子过来,铺在外面。虽然两人不是盖一床被子,但是温婉感觉到夏瑶睡在旁边,心里回落到踏实。温婉翻个身问着夏瑶:“夏瑶。你说白世年如今到了哪里?能不能住到驿站?若是住不到驿站,是不是就得在外面凑合着过啊!如今这么冷的……”接下去不好意思再说了。好像,咳,她也是个唠叨的妻子。 夏瑶宽慰着温婉:“郡主放心。将军的行程都定好了。开春后才会开战,将军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不赶时间。一天行多少路,什么时候到驿站休息,都已经安排妥当。不会让将军冻着饿着。郡主,为着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一定要保重好自己。不能忧思的。” 温婉点头,尽量让自己放宽心。可还是睡不着,就让夏瑶在边上给她说话。说什么都成。听着听着,温婉迷糊着睡着了。 夏瑶给温婉捏了捏被子,咳,她当初怎么会认为白世年是最好的人选呢!对郡主好是好,但是像现在这样,她都隐约有些后悔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郡主一个人身上。咳,她后悔没用。郡主考虑了那么多年。也只有白世年能打开郡主的心扉。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可是十年,她一个外人一想心里都胆寒,更不要说温婉这个当事人。 还真如温婉所担心的那样,白世年错过驿站。在外面露宿。不过虽然是二月,天气还有些冷。但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相比边关的冬天,这里可就温暖多了。 众人用完膳食,晚上围着篝火睡觉。高秦与高山却是从马上取下厚重的行李。一打开。让众人帮忙搭建起来,众人惊疑地看着这不是边关搭配的帐篷。只是这个帐篷比那个好用,可以随时收拢回来。 帐篷一共有两个,每个大概可以住四十个人左右。一大半的人睡觉,还有小半的肯定要守夜了。 高秦道:“这是郡主防止将军夜宿在外,特意让属下带上的。这个帐篷不仅能防风。还能防雨。将军,你安排一下值夜的人吧!”高秦跟高山两人肯定有一个要守夜了(两人是轮着站岗)。其他人,就白世年自己决定了。 叶询戳了戳那帐篷,发现那帐篷质量真不错。而且体积也不大,放在马上就成:“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个,我们也不怕下雨天了。郡主想得可真周全。”他们行军赶路的人,最怕的就是碰上下雨天。那样,全身淋湿,一点都不方便。 白世年身边的一个护卫感叹地说道:“郡主真细心。”一个帐篷足可以看出温婉真的很用心。也安排的很周全细致。将军不是运气好,是诚心感动老天,所以赐他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温婉的作为,直接让白世年身边的侍卫对温婉的好感直线飚升。这么好的媳妇儿,要是谁敢再说是郡主是悍妇,非跟谁急。 白世年笑了下,安排了值班的人员。等睡觉的时候,高山又给他抱来了一床薄薄的,也就一件大衣那么大的毯子。 白世年一看那个毯子,就知道这种毯子看着薄,却非常暖和。也没矫情地拒绝。赶了一下天的路,卷了毯子就趟下了。 叶询是睡在白世年的边上。感叹地道:“将军,以前还总认为你等候的是个悍妇。为你不值。现在才知道,老天还是厚爱傻的人的。我们也跟着沾福气了。” 白世年没回话,只是望了下帐篷的顶端。也不知道他媳妇是不是窝在被子里睡不着。估计也如他一般,正想她想得厉害呢!有得就有失,咳,不想那么多了。明天还得赶路,当下也睡下了。 第二天,温婉开始忙起来了。夏瑶让她悠着点,别太累了。温婉无奈地说道:“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要不然,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底。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累着的。” 接下来的日子,温婉小心翼翼。夏娴都不用温婉跟夏瑶告诉,自己已经猜测到了。所以在饮食上非常注意。一些往日用的,会对孕妇不好的事物,禁绝了。 白世年走后,温婉心里空落落的。不过温婉不想被这样的情绪一直影响自己。所以,就用工作来充实自己。 繁忙的工作,让温婉没有空闲去思念。只有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温婉看着地图,想着白世年到了哪里。再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已经满了六天了,想着也差不多到日子了。吩咐下去。让张太医明日过来给她瞧瞧。若是确诊了,她也就安心了。 温婉累着了,躺在椅子上。按摩师给温婉做了个全身按摩。温婉舒服的昏昏欲睡。 夏语急匆匆过地走过来道“郡主,那戚氏趁着府邸里的人不注意,卷了包袱跑了。根据线报,应该是去了边关。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温婉一个醒回来神:“怎么跑的?”她为了防止万一,还让夏瑶安排人在戚俪娘身边,夏瑶则干脆还拍了忍暗地里监视着戚俪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竟然还会跑了。怎么跑的?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温婉这时候庆幸自己的疑心是对的。这个戚俪娘。背后一定不简单。温婉想到那个白痴一般的女人:“夏瑶,这个女人演戏这么高?”要不是她这么多年的经历,让她养成了多疑的性子。就光戚俪娘所表现出来的,温婉真不认为她会是一个心计高深的女人。 想到这里,温婉豁地站起来:“不好,夏瑶,我们都小瞧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 夏瑶安抚着温婉道:“郡主别担心。谅她也翻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温婉抓着夏瑶的胳膊。温婉的这个状况都有些失态。但是她确实有些害怕。她在现代有听说过把自己的孩子送给敌人抚养,然后利用这个人让敌人从内部瓦解。如果戚俪娘真是这样的人,那,后果不堪设想。不成,她现在得去找皇帝:“备车,我要去皇宫。” 夏瑶不明白温婉这是:“郡主,怎么了。” 温婉冷声说道:“戚俪娘若只是戚泉想用美人计拉拢白世年的棋子,倒不可怕。戚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会暗地里下下黑手。不敢有大的动作。否则被我抓了把柄,我要他们戚家全族陪葬。我现在担心的是,戚俪娘是满清人安排的棋子。一个不当,那就得出大事。” 夏瑶唬得脸色都青。温婉这时候倒宽慰起夏瑶来了:“也许是我多考虑了。不过,凡事有准备要好。我对边关的情势一点都不了解。只能把猜测告诉皇帝舅舅。让他有个防备。”温婉对于边关,别说了解那边的情形。就是人她都不认识两个。 温婉匆忙去了皇宫。 习惯使然,皇帝一听到温婉来,就知道有事。温婉这些年来,都是有事才来皇宫。无事还是喜欢一个人在自己府邸里,按照温婉的说法,就是在郡主府里发呆,府邸里的空气也也比来皇宫里满是胭脂味的强。让皇帝又好笑又好气。 皇帝看着进来的温婉,面色有些沉下去。对温婉甚为熟悉的皇帝,当下心一跳:“出什么事了?”温婉的心性,皇帝很了解。除非是发生了大事,否则不会让温婉面色这么难看。从皇帝第一次见到温婉,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之下,温婉都能沉着应对。这些年,温婉不管面对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这样阴沉的神色。直觉,有大事。 温婉直言道:“皇帝舅舅,戚氏跑了。从将军府里跑了?” 如果是往常,皇帝铁定以为温婉是小题大做。但是能被温婉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出,定然是有不妥当:“怎么回事?” 温婉将事情的经过讲了:“我觉得不对劲。将军府里的侍卫,虽然不堪重用。但是看守一个柔弱女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再有夏瑶安排的人暗中监视。可是这些人愣是不知道戚俪娘是怎么逃脱的。” 皇帝看着温婉,目光很犀利:“你是说,戚俪娘隐藏了武功?”可是若只是隐藏了武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对边关形势可比温婉这个门外汉熟悉很多。戚俪娘对外是没有武功的。戚俪娘为什么要隐藏武功。这是很让人深思的一件事。 温婉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戚俪娘的做法违背常规。我听说,当年戚泉本意是想要将她嫁给陈阿布。可是白世年一到边关,她就倾心白世年。倾心也就罢了,可是白世年明确不娶,她还倒贴上去。连妾室都愿意做。我开始以为她是痴心绝对。但是拦截马车那幕,让我起了疑心。她看似宣泄着不满与自己的痴情错付,还挖着坑让白世年跳,让众人认为白世年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言而无义的人。若是真的痴心绝对,为什么要破坏白世年的声誉?我试探过,看不出破绽。所以安排人看着。看她到底耍什么花样。可是现在,跑了。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皇帝没有认为温婉是醋劲在疑心。温婉就算怀疑,也想来在有充分证据之下怀疑:“你在怀疑这是戚泉下的套?美人套?” 温婉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若是戚泉下的套,我倒不担心。戚泉想的无非是想要多捞一些资本。多保留一些人脉,为的是戚家的荣华富贵。我所担心的是其他的。我听说之前陈阿布倾心戚俪娘,可戚俪娘却是对白世年死心塌地。让陈阿布与白世年势如水火。若是白世年真心爱慕戚俪娘也就罢了,可……白世年与陈阿布的恩怨,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局面。陈阿布与白世年是左右副将,若是发生个什么,一有不好边关就会动乱。皇帝舅舅,我有一个不好的感觉,。我觉得后面有一个推手,他的目的就是搅乱边关的局势,让他乱成一锅粥,不让众位将领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皇帝舅舅,我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温婉可以在夏瑶面前说她怀疑是满清人。但在皇帝面前没有说。给皇帝提醒了,皇帝自然会去查。是满清人,还是另有其人。皇帝到时候就知道了。 皇帝面色凝重,若是温婉的怀疑是对的,那这股势力隐藏的可就够深了。连他都没提防:“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戚俪娘。” 温婉摇头:“我没派人去追。怎么处置,皇帝舅舅您决定。” 皇帝微微点头:“若是真隐藏的如此之深,做事没露痕迹的,戚俪娘就是唯一的线索。要留着。让她安然回到边关。这样才能牵扯出后面的线出来。”顿了下后道:“至于白世年,派人告诉高秦高山。不让戚俪娘接近,也不会有危险。” 温婉颔首:“我听皇帝舅舅的。”只要皇帝有了防备,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最害怕边关出乱子的,就是皇帝了。局势往往都是牵一发动全身。 皇帝见着温婉放松的神情,当下笑了笑。若这件事真是如温婉所预料的。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只要有了防备,也不怕这些人翻得出他的手掌心。不过皇帝也只有苦笑。温婉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事不关己,不愿意过多去关注。也就牵扯上自己的事,温婉的敏感多疑才会起来。若不然,该早发现了不对才是。皇帝之所以百分之八十确定边关真出问题,是因为温婉的直觉很可怕。想想温婉每次的直觉,都非常的灵验。当然,就算只是虚惊一场,也不浪费什么。反正边关的情报工作也是要加强了。这么大的问题,都没发现。 皇帝与温婉谈完后,吩咐人去请张太医过来:“如今已经过了七天了。也该确诊了。”确诊后,皇帝才能安心。 ps:六月乐呵呵地说道:“下一章揭晓温婉是真怀上了?还是一切都是温婉自己的幻想。o(n_n)o~,没票票的话,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温婉听了眼泪刷刷地掉:“~~~~(>_RT 一百二十确诊(五更) 张太医过来后,小心地给温婉请脉。细细把了脉后,满脸喜色站起来恭喜道“恭喜郡主,贺喜郡主,是喜脉。有一个月了。”这次是百分百确诊了。一般把出喜脉都是好事。更不要说情况特殊的温婉了。 温婉得了确切的消息,整天期盼着宝宝了。没想到宝宝真的来了,又有些难以置信。温婉摸着肚子,自己要当妈妈了,两辈子盼望的宝宝,终于有了。自从得知自己身体无恙,元气已经补回来,怀了孩子也不会有问题。可是她还是很担心。如今,真有了,真怀上了。温婉欢喜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一直咧着嘴巴笑。脑海里盘旋出,她要当妈妈了。她要当妈妈了。 皇帝就看着温婉坐在那里傻笑。这个傻样,皇帝还是第一次看到呢。皇帝自然也是大为欢喜:“来人,赏。”皇帝大手一挥,珍贵的药材、补品哗哗的跟不要钱似的朝着郡主府里送来。同时让张太医任温婉的专职太医。 温婉那是迷迷糊糊地回到郡主府里。一直到下了马车,还是昏头昏脑的。这么多年的愿望突然一朝成现实。温婉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 温婉不对外说,但是皇帝的态度,就已经让敏感的人感觉到了。这种消息,又不是机密,而且还是好事。自然是很快就传扬出去了。 太子殿下听了,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丢开不理。温婉怀上没怀上,对他都没影响。以前,他与温婉的关系,并没有别人想想的那么好,也就比其他的兄弟认识的时间久一些。可自从宫变,他与温婉的关系就只是维持表面。若不是太子妃与温婉是闺蜜,温婉也不愿意与他撕破脸。想必连表面的关系都没有了。 如羽在宴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猜测。虽然温婉否认。但是她自己都是怀过两个孩子,温婉的状况一下就能猜测到。相信当时在场的很多人,也都有这个猜测。因为有预知,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多吃惊。倒是宝云感叹道:“郡主真是有福气。”成亲三个月,就怀上了。而且还是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个孩子在身边。也就多了安慰。 如羽苦笑:“别再说温婉有福气这类话了。”这句话她自己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说到现在都已经麻木了。温婉的遭遇已经不是用福气可以说得通了。如羽现在连羡慕都不用了。因为羡慕不过来。想得多了,再对照自己,只会让她的日子过得更难。 宝云也看出了如羽的神色:“娘娘。你也别伤怀。这都是个人的运数。再说娘娘也很好,有大殿下跟小殿下。大殿下那么得皇上喜欢。” 如羽微微叹气。是啊,对外人来说她也是值得羡慕的。太子妃,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国母。可谁又知道她的苦。若可以。她更愿意嫁一个普通一些的男子,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而不像这样,丈夫的处境是忧患重重,心也不在自己身上。若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孩子,为了孩子,她也得撑下去。 如羽强打起精神,开始准备给温婉的礼品。如羽知道忌讳,一般孩子没满三个月。都是很娇贵的。郡主府里除了温婉,也没其他的主人。所以,温婉是不会会见任何的客人。要见也得等坐稳了胎。 几位皇子对此也都觉得不突然。主要是两人在庄子上那么努力奋斗的。怀上是正常,不怀上反倒是运气不好了。 倒是六皇子妃雨桐对此纠结得不行。她嫁过来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可惜,孩子没保住,一岁不到。就去了(古代孩子的夭折度很高)。如今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两年一直调养身体,可是就是怀不上。若是她的宝哥儿还活着…… 雨桐想到这里,一个凛然,豁地站起来。身边的丫鬟急促地问道:“王妃你怎么了?” 雨桐摇着头说道:“没什么。”她只是想着如羽曾经跟她说过,温婉在她孩子出生以后,送了一本小册子给她,里面有着很多防备措施。而且梅儿、玉秀、真真几个人都有。可巧合的是,这四个人都安然地生下了孩子。孩子都好好地活着。 雨桐喃喃地说道:“只是巧合,只是巧合。”雨桐到底是将这个胡思乱想给咽回去了。如今的她,只有想着赶紧再生个儿子。皇后现在管在小佛堂里,是没法子折腾。若出来,还不知道如何折腾。 有老规矩不满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去的。而且随着各家的礼物送到府邸了。温婉有孕这个消息,瞒是瞒不住的。 其中得了消息,最为高兴的,莫过于白世华了,就差手舞足蹈了。郡主怀上了,白家兴旺在即了:“可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高兴完了,就催促清荷去看望温婉。 清荷没好气地推了:“现在胎没坐稳,郡主是谁都不见的。等再过些日子,我再去。” 温婉对于夏娴恨不得一天给她补十趟,很晕。这会对着夏瑶与夏娴说了半天“不能多吃,要是把肚子养得太大,到时候生产的时候就容易难产。你要不相信你去问张太医。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太医是个很尽职的太医“确实如此,如果胎儿过大,到时候母亲会受苦,难产也是有的。”张太医很尽职,药方、吃食、把脉,都要他与自己的徒弟两个人仔细看过。经过温婉上次的食物中毒,众人对温婉的食物本就防范的很严,都是经了夏娴的手。其他人,是根本不准许接近小厨房的。 温婉摸着小腹,有些遗憾地说道:“如今也就剩下你爹还没得到消息了。要是你爹现在在身边陪着我们娘俩,那该多好啊!”怀孕时非常辛苦的过程。丈夫没有陪伴在身边,温婉感觉很遗憾。 夏瑶见着温婉又想将军了。也幸好是有了孩子,温婉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孩子身上。若是如开始那几天一样,她得担心郡主得相思病了:“郡主,要不飞鸽传信,让在驿站的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将~~-更新首发~~军。让将军也开心开心。”夏瑶这么说,也是为了转移温婉的注意力。咳,她真没想到,冷静自制的郡主。如今也如寻常的女人一般,患得患失的(温婉无语:我本就是寻常的女人好不)。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驿站是传递军情的重要的地方。怎么能传递私事。你也公物私用了?我记得你可是公私分明的人了。” 夏瑶对于温婉到现在还奉行着不能占的便宜绝对不占的原则,除了笑心里更多的敬佩。一个人,能坚守住自己的原则不动摇,该该需要多大的毅力:“我好心还成了占公家便宜的人了。” 温婉笑了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能开这个口子。等晚些时候告诉他也没关系。反正他心里也有数的。”她的身体,除了自己。应当是白世年最为熟悉的了。再说她都已经说了十有**了。白世年心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了。 被温婉与夏瑶念叨的白世年,接连打了几个哈恰。白世年摸了摸鼻子,莫非是因为温柔乡里不知道日月。现在让身体变差了。都还没露宿,就着凉了。 叶询却是走过来笑着说道:“将军,这不是着凉,这是有人在念叨着你。从早到晚低念叨着你呢!”可不从中午到现在,一直都打着哈恰。郡主想将军,也想得太多了些。 白世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说法呢!笑着转移了话题。不过等大家都吃饱喝足,回帐篷睡觉。白世年睡不着,走了出来。 夜色有些凉,一阵风吹来,吹在林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如哭似泣、白世年起了一个冷颤。还没待白世年转身回帐篷里。身边的高秦递过来一件青缎色的鹤衣。白世年也没矫情,直接披在身上。 白世年望着天上,那时候他与温婉在一起,就经常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温婉说她自小就喜欢看星星。也不知道温婉如今有没有独身一人在窗前看星星。晚上睡觉的时候,脚丫子是不是到半夜还是凉的。晚上睡觉一个人是不是又趴着睡。万一压着肚子…… 想到这里,白世年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确诊的时间。今天这一天的哈欠,也是这么来的。温婉十有**是怀上了。可惜,他不能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更不能陪伴在他们母子身边(温婉吐槽,还有一半的概率是母女)。 想到这里,白世年越发地想念着在京城里的妻子了。咳,可惜,他现在离妻子跟孩子越来越远。 白世年正惆怅呢,就见着叶询也走出来了。见着白世年笑着说道:“怎么?又想郡主了。” 白世年没应,没应也就是默认了。能不想嘛,新婚夫妻就分离。他比温婉还舍不得,但是路既然是他自己的选择,就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能后悔,更不能回头。 题外话:下午写张太医确认温婉怀孕这一段时,接到好朋友的电话,她说她怀孕了,要当妈妈了。她上个星期还跟我抱怨别人怀孕怎么那么容易,她怎么就那么麻烦。中药喝了那么久都还没怀上。而今天确诊怀上了。我当时看着自己写的文稿,再听着她说话,笑的气都喘不上来了,她怀孕反倒把我乐傻了。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很多,今天就让我碰上一个,不过,这样的大好事,听了让人也欢喜。.RT 一百二十一大胖儿子 叶询嘿嘿直笑:“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古人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以前什么时候见着我们家将军这么的儿女情长的时候。”之前他一直以为白世年是为了逃避戚俪娘找的借口。后来知道是真有其事以后,认为不值当。现在嘛,他承认,他们家将军就是一个痴情种子。还是让人消受不了的痴情男人。 白世年扫了一眼叶询:“你的意思,当英雄都该是冷血的,不能动心动情,如你一般没心没肺地活着,那就叫好嘛?而且,我不觉得儿女情长有什么不好。人都是血肉做成的,我也不例外。” 叶询嘿嘿直笑:“哪里能呢!虽然有古话说美人怀,英雄冢。但都是说的拖后腿的美人。郡主不仅不会拖将军后腿,还会做将军坚强的后盾。所以,这样的儿女情长,要得,要得。” 白世年懒得跟叶询扯。 这也是有着足够自信的男人的挺对。若是别的没有底气的男人听了这句话,肯定会感觉到屈辱。但是白世年却无所谓。加上温婉不仅对她温柔小意,还有似有似无地表示,在家里,居家过日子。不过比谁强谁弱,是看谁愿意付出。她愿意付出,只愿白世年一辈子对她好。有这样的妻子,那些冷嘲热讽什么的,他都当时羡慕嫉妒恨了。 叶询见白世年不理,仍然如往常一般机械说着。说着说着,以调笑的口吻说着温婉。 高秦开始看叶询调侃白世年,一声不吭。可是听到叶询拿了温婉来开玩笑。眼里冷意闪过:“郡主也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脑袋呆在脖子上呆腻了?要换个地方了。”高秦的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叶询吓了一跳。看了一眼高秦,再看了一眼白世年:“你是什么人?”他开始是猜测着两人是温婉郡主给的人。可是如今看这架势,再想想郡主得势也就这机年。哪里培养得出来这么强悍的精英。而且高秦的态度给他四层相似。就是温婉身边的那些侍卫。 高秦非常酷地站在一边,好像叶询刚才没开口说话。 白世年见叶询有些尴尬,下不来台。这才说道“这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护卫。身手很好。” 叶询撇了白世年一眼。身手若是只好一点,他敢这么拽。而且若是只有比较好的身手。皇帝拿得出手。不过,真不错啊,这么两个高手在身边。对于将军来说,如虎添翼啊! 说了一会话。白世年很老实地回帐篷睡觉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世年睡梦之中,看着一个穿着一件水红色肚兜,白白胖胖仿若小肉球似的小子朝着他奔跑而来。边跑边叫着:“爹,爹,爹……”而在远处,站着的温婉。正柔情蜜意地看着儿子扑向他。 白世年冲上去就抱着他的大胖儿子。仔细看着他的儿子。恩,眉眼像这温婉,脸也像温婉,眼睛也像温婉。唯一只有鼻子像自己。不过,看着他儿子精神的样子,就知道将来能继承他的衣钵。而在他想事的时候,大胖儿子很是不满地搂着他的脖子,叫着:“爹。你在想什么?怎么不理我了,也不理娘了。” 白世年听到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亲了一口。笑声那是掩藏都掩藏不了的。温婉此时也走过来,贴着他柔声地叫道:“老公。” 白世年左手搂着温婉,右手抱着儿子,觉得自己很幸福。而在这时候,一直压在他心底的那口郁气终于舒展开来了。他如今有妻有子了,有了传承香火的嫡亲血脉了。再不用担心那些个臭和尚说的他是天煞孤星,要孤独一生了。他再不相信那些和尚的鬼话了。 可是美好总是瞬间的,正在白世年享受着儿乐,就被一阵急促的叫声给弄醒了。 白世年睁开眼睛。就看见叶询还有几个侍卫都睁大着眼睛看他。叶询是直接发问了:“将军,你做梦笑那么大声做什么。都把我们都吓醒了。将军,你做了什么美梦了?” 众人也都瞪大着眼睛看着白世年,想看看将军到底是做什么美梦,笑得那么畅快的。 白世年怒瞪了叶询一眼。这个混蛋,若不弄醒自己,他就能梦得长一些了。白世年当下怒吼一声:“都赶紧睡觉去。再不睡。全都外面站岗去。”混蛋,竟然打搅了他的美梦。若不然,还可以在梦中与温婉想会,还能抱着儿子。一家人还能多团聚一会。 众人这是知道打搅了将军的好梦,将军恼怒成羞了。都老实窝回去睡觉了。叶询嘿嘿地笑着。高秦扫了一眼叶询。叶询也缩回了被窝。 白世年也赶紧睡下,得继续刚才的梦。可惜,一直到天亮,都没再梦见他的大胖儿子。白世年黯然地向着,只希望下次回京城的时候,他儿子一眼就能认得他来,如梦中一般,朝着他扑来。然后他一把将他儿子抱在怀里。 温婉估计想不到,白世年做梦都梦见的是大胖小子。若是温婉知道,肯定要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就等着抱白胖闺女吧!相信那样,白世年非得苦死。 夏瑶走进来,小声说道:“郡主,都安排好了。”对此夏瑶不得不敬佩温婉一句。以往五皇子总是小手段不断。但是温婉都隐忍着。可是却让她密切关注五皇子的一举一动。所以对五皇子的势力,不说有十分透彻,最少也有六分了解。否则,这次也不会这么顺利下手。 温婉舒服地躺在摇摇椅上:“他真当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蠢货。小的时候,皇帝舅(书书屋最快更新)舅怕我因为哑疾嫁不出去,将来受夫家欺辱。所以想在自己的儿子之中挑选一个。这样,在王府里也没人敢欺侮我,能保我一辈子平安富贵。当时与我年龄适合的就是他跟祈枫。祈枫不愿意,是因为我样貌长得跟皇帝舅舅像,他自小就怕舅舅,不愿意很正常,也可以理解。我相信没谁愿意娶一个跟自己父母长得一样的女子为妻。可燕祈喧,却视我为洪水猛兽,就怕我看上他,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这我也不说什么了,毕竟没一个正常人愿意娶一个哑巴。恶心就恶心在,等我哑疾好了,又说钟情于我。真是笑话,钟情于我?他真以为自己得追捧,是因为他长得文采风流,玉树临风潇洒俊逸。剥除了那层身份,谁看得上他。一个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自己的男人。一眼我都不会多看。”你之前嫌弃也算了,嫌弃有哑疾也没什么。可你也别恶心的等她好了就说喜欢。 夏瑶对此事也知之甚详“这样的人,也敢肖像帝位?幸亏先皇没这个意思,要不然……”要不然当年指婚了,那可就麻烦大了。皇子可不比曹颂。没那么好摆脱的。 说到皇帝外公,温婉只有感动的份了:“皇帝外公也是看出,没一个人适合我。也就没再说这个话了。一转眼,皇帝外公都过了六年了。真的好想皇帝外公。”皇帝外公也许有把她当过棋子。只是对她的疼爱也是发自内心的。温婉很遗憾当年没更加孝顺先皇。 夏瑶笑着安慰道:“要是先皇看到郡主现在这么幸福,肯定会非常的高兴。我想先皇在九泉之下,也会很欣慰的。” 温婉恩了一声。除了丈夫不在身边这点小遗憾,她真的觉得自己人生已经很圆满了。想要的都得到了。如今只安心地等着宝宝降生。 朝堂之上,有御史弹劾五皇子,纵容手下贪污受贿,扰乱纲纪。请求皇帝重重处置,以正朝纲。 弹劾五皇子的,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弹劾的这个人,是御史韩国柱。对于韩国柱,只要是心里有鬼的官员。谁不都怕他。因为只要一被韩国柱逮到尾巴,这辈子就完了。这次韩国柱竟然弹劾五皇子,虽然五皇子不会被抄家灭族下天牢,不过也够喝一壶的。 韩国柱的奏折上去后,皇帝大怒,下令彻查。皇帝的态度,也让后面的人认为五皇子是要失宠了。于是鼓足劲,弹劾五皇子的折子如雪花到了皇帝的御书房上。 五皇子大发雷霆。可是如今发脾气也没有用了。因为韩国柱弹劾的都是实事这个人,确实是他的门人,还是心腹。“去查,给我仔细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不可能是太子,也不可能是老三,他们两个若是知道,也不可能等到今天。除了他们,是谁。是谁要这么整他。若是坐实了这个罪名,就算皇帝知道他没有纵容。但是一个用人不当的责难是少不了的。用人都用不好,能做什么大事。幕后黑手,这手可真狠。 温婉此时听到说夏瑶收拾的很干净,没留下什么尾巴。温婉笑着说道:“该查到的人很快就能查到。只让不该查到的人查不到就是了。”这件事瞒不过皇帝的眼。因为她身边有太多皇帝的人。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要隐瞒皇帝。也是该让皇帝知道,她终于被惹毛了。所以无奈出手了。相信皇帝舅舅肯定不会怪罪自己了。 一百二十二觊觎(第二更) 祈枫对于这道突然冒出来的奏折,也很好奇:“三皇兄,你说这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会是大哥吗?” 祈幕摇头:“我也不知道。”众人没想到温婉,一来是因为温婉从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温婉现在忙着养胎呢,哪里还会去管外面的事宜了。这也是温婉选择在自己养胎的时候动手的真正原因。 祈幕也没为这事纠缠,反倒说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温婉如今怀孕了,要养胎。肯定是不能再多管事了。这样,温婉名下的产业肯定要交给别人管。就算以后等她生了,一切都安置妥当。肯定也得三五年后了。当下紧要关头,是要寻找这方面的人才。”有了这方面的人才,才能安插人进去。他们才能捞取好处。 祈枫点头,温婉手下的产业,每一样都是赚钱的。只要将一处弄到手,那就不愁没银钱用了“三哥,其他不说。远洋贸易跟广源银行这两个是大头。若是这两个产业有我们的人。对我们的将来,会有很大的助益。”远洋贸易每年的利益能让人得红颜病。而银行遍布大齐的每个州(县也有,但还没普及到每一个县。温婉每开一个分店都非常小心,没有迅速扩张)。 祈幕也很清楚:“相信太子跟老五也在打着一样的主意。就看看谁举荐的人才更为得力。所以,我们要找到这方面的人才。”见着祈枫不解,顿下后说道:“我们举荐的人,就算父皇认为还可以。也一定会问过温婉的意思。温婉的用人宗旨是什么,你肯定也知道的。”温婉用人的前提,必须有真才实学。否则,来头在大她也不用。回话也简单,她不养吃闲饭的人。这点,几位皇子都知道的。 对于弹劾五皇子的人,太子也很有兴趣。若是能拉拢过来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可惜。他们查不出这个幕后黑手是谁。那现在大家关心的问题,就是温婉名下的产业了。这么多来钱的产业,以前温婉好好的,大家就算眼红也不敢轻举妄动。不仅温婉手段了得,最重要的是皇帝在后面撑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温婉怀孕了,要生孩子了。肯定就没时间也没精力了。 太子与如羽商量,想让如羽去跟温婉说说情。若是有温婉的首肯。相信皇帝也会答应的。 如羽婉转地表示,温婉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说情可以,但是前提条件必须这个人得用。若是举荐一个废材,到时候温婉肯定不会给面子的。 太子自然是承诺举荐的一定是人才。如羽下了帖子。很快就被退回来。理由也很简单,温婉在养胎,精神气不好,要好好休息。 如羽也没生气,早在预料之中。 几位皇子不知道是温婉动的手,那是夏瑶收拾得很干净。但是皇帝却在最快的速度知道了背后是温婉。温婉能瞒得住其他的人,却瞒不住皇帝。当然,温婉本来就没想过要瞒皇帝。 皇帝知道是温婉动的手,肯定也要清楚到底是什么让老五惹恼了温婉。一查。皇帝对五皇子燕祈喧很失望。这些一些下等的伎俩都用上了,这还是自己当初那个让他引以为豪的儿子。 诚如温婉所预料的,皇帝对温婉背后使手脚倒没太大感觉。皇帝没多想温婉,最主要的一点是温婉从不无中生有。不管是当初对付赵王,还是如今对付燕祈喧。温婉从来不栽赃陷害。按照温婉的话说,要谋就使阳谋。阴谋她看不上眼的。这次对付燕祈喧的也是一样。 至于产业的问题,几位皇子想到的事情。皇帝肯定比他们考虑在钱。但是温婉名下这么庞大的产业,没有足够身份,足够才学的人,镇不住。不分开,没谁有这个能力镇压得住场合。可要分开,皇帝又舍不得。虽然皇帝没过多问过温婉管理这些产业的过程。但是也明白,若不是温婉在这中间调度适当,利润肯定要大打折扣。甚至。会迅速萎缩下去。 皇帝也纠结啊! 对于外面的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温婉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夏瑶眼里闪现出愤怒之色。这些人早就对郡主名下的产业虎视眈眈。如今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可恨,可恨之极。 温婉却没有如夏瑶一样愤怒,面色很平静。弄得夏瑶怕温婉闷出病来,如今什么都没孩子重要:“郡主,等到时候。再将产业夺回来就是了。现在当下最重要的,是孩子。” 温婉站起来,领着夏瑶与夏影在园子里走着。走到翠绿葱葱的柳树下面,笑着说道:“我没生气。我当初置下这些产业,原本就是为了帮皇帝舅舅解决一时之难。如今朝(书书屋最快更新)政已经稳妥,我如今正好借着安胎的机会,将这些产业交出去。” 夏瑶愕然,她对温婉很熟悉。温婉说的是真话还是违心之语,她看得出来:“郡主你没有不舍得吗?”花了那么大的心血。说放手就放手,不是谁都能无动于衷。就是她,都舍不得。 不说夏瑶,就是夏影心里也不舒坦。温婉置下的这些产业,她也是看着一点一滴地壮大起来的。别人都觉得容易,可谁知道郡主在里面花了多少的心血,费了多少的努力。经常关在书房里琢磨好几天,才能弄出一个满意的章程。 温婉折了一柳枝:“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温婉从到头尾都将自己当成产业的管理者,如现代被聘请的ceo一样,而不是这些产业的所有者。温婉的定位很好,所以没什么纠结的。温婉也很清楚,若不是有皇帝在背后撑着,她也做到这么大规模。她这么努力,花了这么多心血。一来是帮皇帝,二来也是为自己找事做。总不能真跟其他的女子一样天天忙着管家应酬什么的。可如今因为怀孕,不能继续工作,卸任找个人来接替,那是再正常不过。 话说的是轻松,温婉心里到底也还有几分舍不得。倒不是温婉舍不得放权,而是舍不得自己的心血。若真的拆开经营,没过两年在这么多人的瓜分抢夺之下,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没落了。这些都是她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若是这样烟消云散,到底可惜。 夏瑶心里真不是滋味,没想到温婉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人与人真不一样。多少人眼红郡主手中的产业。可谁想郡主一点都不在乎。 温婉说道这里,笑着说道:“你也别纠结。没人能吞得下这些产业。”这不仅是能力的问题,而且此人还得让皇帝放心。可是,想要找到一个能如她一般让皇帝放心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若真的要接过去,只有被拆分。 夏影也一样舍不得:“郡主,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就不能缓缓,等你生完孩子,再接手。”夏瑶也是真的舍不得。这么打的产业,一旦放手,不能回来也无所谓。可怕就怕不用一年,温婉所创造的神奇就成空了。她有些不甘愿,希望温婉能一直坚持下去。 夏瑶难得没反驳,目光炯炯地看着温婉。郡主是天生的商人。郡主不经商,真的是浪费一大人才,更是大齐的损失。而且,郡主创建银行的时候有过那个设想,夏瑶是知道的。若是现在放出去,让别人接手。那个设想,就永远只是设想了。温婉这些年也只是掌控大方面,如今怀孕生子,就按照既定的章程走下去。等孩子生下来后,身体康复了,一样可以掌控。至于孩子,大户人家的孩子也都有专门的人伺候。温婉的孩子,也一样。 温婉也舍不得,若是产业全都交出去,孩子还小她还带孩子。可是等孩子大了没事做了,她也会很闷的。等将来有时间,她肯定不愿意做重复的事情,没有激情了:“也不是没办法。就看皇帝舅舅怎么决定了。”这件事,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产业拆开。另外一个,大局还是让她掌控。等她生完孩子,再全盘接手回来。 温婉是认为后一个结果会很好。等孩子满了周岁她也可以出去工作。反正她做的只是掌控大局,也不会太累这个工作不比现在,现在是竞争压力太大。这里是完全垄断型业务。只要方向不出错,严格按照她所指定的程序走,基本不出大问题。每天工作半天,再有半天的时间空出来陪孩子。挺理想的。 想法是好,可是这个想法有隐患。皇帝对她信任,温婉没有怀疑。但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是相对的。若是她现在怀孕了还死纂着产业不放,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及,孩子的安危都不顾及,皇帝会怎么想?这落在别人的眼里那寓意又是什么。所以,她的姿态先得摆放出来。反正最后最决定的是皇帝。而且,真出现最糟糕的情况,最亏得还是皇帝舅舅。 夏影眼睛闪了闪:“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她刚才说的话,皇帝舅舅很快就会知晓的。若是皇帝答应自然是好。若是不答应,她也努力过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ps:温婉对着皇帝哼哼:“我都这么卖命,你还小心眼。我不干了……” 皇帝讪笑道:“我也不想的,但这是职业病。不过这些产业是收是留,还是六月说了算!” 六月二郎腿一瞪:“错,是大家说了算。”.RT 一百二十三琐事上 温婉的话,在最快的时间传递给了皇帝。除了夏影的话,还有夏瑶的奏折。夏瑶在奏折里说着,郡主当初创立广源银行的时候,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让银行起到调节掌控整个大齐钱庄通兑的作用。若是真走到那一步,通兑就会比现在更方便,对朝廷的利益与影响那是非比寻常的。让皇帝着重思考一下。 温婉所能预料的,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产业一旦从温婉手里接手过来,肯定是要分开经营,到时候收益必将大打折扣。一来很难再有如温婉这样无欲无求,从不越原则一步;二来也没有这样的人才;三来也没有能让皇帝放心的。只是皇帝开不了口,当初温婉是为帮扶他努力地赚钱。如今孩子都有了,他要还押着温婉努力为他赚钱,他自己都觉得过去不了。不过,既然温婉自己有这个兴趣,也愿意做。那自然是好了。皇帝压在心头的石头也放下了。想着等温婉下次进宫以后,舅甥俩好好谈谈。 这事在皇帝的默认,在温婉的不表态之下,继续沉默着。 众人心里腹诽不已,但是谁也没这个勇气主动挑起这个事。到时候不仅会让皇帝认为有所企图,居心叵测。就连温婉也会记恨在心,一下得罪了大齐两个最不能招惹的两人,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这件事诡异地在众人之中,保持着沉静。所谓的沉静,也无非是大家都在等。现在温婉月份还小,等月份越来越大了,温婉行动不方便,肯定是要交出来的。 温婉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其他的事情,全都靠后站。所以,除了想念在外的老公,活着算算如今白世年大概到了哪里,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惬意的。 日子一下滑到了三月了。 三月。明絷考试。考完后回来,明絷自我感觉不错。白世华迟疑着问清荷,是否该去见见温婉,先说好看看。 清荷白了丈夫一眼:“现在成绩都没出来。只是明絷自己的感觉。就算要去找温婉说项,也得等成绩出来后,我才好去说。若不然,温婉问着我,我可怎么回。还带也就三天时间成绩就出来。多等三天又不会怎么样。” 也就在这三天。庞家的人是知道了明絷去考了的事。庞大人要求庞夫人立即去跟白家商量婚事。庞夫人有些不情愿。 庞大人怒极,狠狠训斥了庞夫人一顿。甚至威胁着,若她的性子再这样左下去。他不仅休妻,但可以管她去佛堂。 庞夫人心里万分不情愿。庞夫人对大女儿自从上吊威胁她。被庞大人削了一顿以后,越发的不喜了。庞夫人认为自己是掏心掏肺地为她,没想到女儿不仅不领情,反而这样落她面子。反倒是渐渐喜欢上了对自己嘴甜的外甥女。 可再不情愿,也得强撑了精神头去白家。结果到了白家,庞夫人被清荷明里暗里挤兑了一顿。白家的意思很明确,既然你们这么想要退亲,那就退亲好了。清荷在侯府里混了大半辈子。开始碍于亲戚家的情份,后来是因为家道落了不能不忍气吞声。如今儿子眼看着有好的前程。自家也要起来了,还怕娶不上好的儿媳妇。所以,言语虽然不说犀利,但也一句一句地顶回来。 庞夫人在白家连口水都喝不上。被骂得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回来就气得砸了一个杯子:“去,将帖子换了。退亲就退亲。白家的如今仗着郡主的势,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要去攀高枝。我们也不稀罕。” 这事闹出来。传扬得自然很快了。庞大秀的贴身丫鬟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庞大秀。庞大秀心里虽然悲苦,她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怎么了。怎么就被姨母鼓动了,要退了白家的亲嫁给大表哥。 庞大秀就不明白了,因为难产娘不大疼她,她也没怨言。庞夫人对她面上淡淡的,没有对弟弟与妹妹那么好。但弟弟妹妹有的她也都有,在物质上也没可待,就是冷着她。这她也认了。可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是娘的亲身女儿,为什么会被姨母三言两语就鼓动了,要给她退亲,让她嫁给大表哥。 大表哥虽然说是一个举人,长得仪表堂堂。但她是一万个看不上。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姨母家家道中落,姨母想要大表哥娶她,还不是看中自己嫁妆丰厚,跟庞家的关系。若真是嫁过去,有这个名头,还不说怎么拿捏她呢!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虽然母亲埋怨她不知好歹,说着白家大少爷是个白身,一无是处。连个秀才都不是,跟大表哥差了十万八千里去。可惜,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如此。这门亲事面上是母亲定下来的,也是因为母亲知道后太热衷,被父亲误一位是母亲攀附上的。但事实上是祖母为她定下来的。祖母那么疼她,怎么会给她定个一无是处的未婚夫。就算白明絷真那样不堪,她也认了。不说女人就该从一而终,至少明知道是火坑她绝对不跳,至于另外一个若也是火坑,她也认命了。 庞大秀身边的丫鬟心里也很难过:“大秀,要是老夫人在就好了。老夫人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这要退亲,大秀可怎么办呢! 庞大秀哭够了,发狠道:“若是真退亲了,我就是绞了头发当姑子去,我也绝对不会嫁给大表哥的。” 大秀另外一个丫鬟有些见识:“姑娘,你也别太难过。这是还没糟糕到这个地位。真正拍板做主的是老爷。如今白家娶了温婉郡主,前景正好。老爷是绝对不会断了这门亲的。” 另外一个丫鬟迟疑着说道:“可是,白家要退亲。老爷也挡不住。” 刚开头的丫鬟微微一叹气:“夫人之前……白家的人心口到底存了一口心气。只是若退亲的话,我们在白家落难的时候都没退亲,如今白家要起来就退亲。难看的是白家。”说到这里,这位丫鬟倒也有些见解,眼睛一亮,以非常肯定的口吻说道:“秀,奴婢觉得这门亲波折肯定会有,但不会退的。秀当年为了不退亲。都上吊自杀过。白家的人应当不会这么没良心。若不然,早就该来退了。而且奴婢听说,郡主是一个非常重诺言的人。虽然夫人,恩,但姑娘又没做错什么。白家大房以后要依附郡主,肯定不会做过河拆桥的事情了。”温婉郡主的大名,无人不知。所以一个丫鬟对温婉的性情知之甚详,也不奇怪。 站在边上的丫鬟有些担忧:“可若如此勉强嫁过去。秀的日子也会不好过的。”可不嫁,真嫁到范家去,那更糟糕。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庞秀也觉得是。所以很快平复了情绪:“祖母为我定这门亲的时候,就是看中了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个仁善的。嫁去白家。再难也比嫁给大表哥强。”真当她不知道,那大表哥就是个色中饿鬼。家里派去伺候的两个丫鬟,都被收用了。只不过碍于父亲的威严,不敢在他们府邸里放肆。只敢染指那两个谨慎伺候的丫鬟。可是在外面,不干不净。再有姨母面慈心狠的。 庞大人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这件事。冷冷地问着庞夫人:“我让你去白家商议婚事,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庞夫人心里有些发虚。但面上还是不承认。只口口声声说白家一定要毁亲。庞大人看着庞夫人。冷冷地说道:“白家大夫人以前是世子夫人,见识不会这么短。我儿宁死都不毁亲的事早就传扬出去,白家的人刚刚有起复的希望。他们若是毁亲,落下话柄,就毁了明絷的前程。白家大夫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为儿子落下这样的隐患。而且,白家大房以后是要依附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最重信义,白家大房怎么会做下这么犯忌讳的事。若非你行事不当,怎么会被训斥出来。” 庞大人不想再让庞夫人再坏事了。直接吩咐将庞夫人送到小佛堂去。然后自己亲自去了白家赔礼道歉。 庞大人预料的没错。白世华是有退亲的想法。却被清荷强烈反对。理由就是庞大人说的。清荷说的落下话柄这个打不消白世华的念头。 清荷见着白世华还在犹豫,只有下猛药了:“庞家夫人是很过分。但是庞家大秀却是个好的。如是以前退亲也就罢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退亲。温婉的性子我比你了解。那是个眼睛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这是要让温婉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我们过河就拆桥。温婉是看在六弟的份上才扶持我们。但温婉若对我们的品性有了怀疑,你觉得她还会扶持我们大房吗?我很肯定地告诉你,不会,绝对不会。” 白世华看着清荷:“万一没有呢!”白世华的意思,既然儿子有这么好的前程。那就再找过一个对儿子帮助更大的媳妇。可牵扯上了温婉,他就把不着脉了。对这位弟媳妇,他是从内心有些畏惧。 清荷语气都有些冲了:“我说了会就一定会。你想拿儿子的前程去赌,我可不敢。你要敢退亲,毁了明絷的前程。我就跟你拼了。”媳妇是个好的,那就好好居家过日子。她也不苛刻不虐待。若是不好,那就别怪她狠了,休了再娶就是了。可若是前程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她可不想在过那种被人奚落靠娘家救济的日子。也不想让儿子低人一等了。 白世华见着清荷第一次对她发怒,讪讪的,也不敢再多说了。既然退不了,那就不退了。所以对于庞大人亲自登门,白世华虽然姿态摆得高高的,说话也很难听,但是没提退亲的事。 庞大人虽然受了一些气,但见白世华没主动提退亲的事,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不退亲就好。他对庞夫人说得信誓旦旦的。但也怕个万一。如今见着温婉郡主要帮扶白家大房,想想平尚堂三十不到的年龄,就与他的职位相当,也是从三品的。有了郡主的扶持,想要与白家大房结亲的人家有的是。真退亲了,损失的是庞家了。 三日后,出了成绩。明絷考中了第九名。 温婉是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明絷这孩子还不错。虽然不是前三,但能入前十,也足够了。” 夏瑶对此不以为然:“等我们家的孩子出生。别说前三。将来必定要考状元。” 温婉笑着说道:“那可就得做好从小吃苦的准备了。”不管是武状元,还是文科状元,都必须吃苦。文状元必须寒窗苦读,要考武状元那也得如他爹一样日日入他爹一般,苦练。 夏瑶点头:“那得看郡主舍不舍得。” 温婉微微一叹气:“有什么舍不得的。小时候舍不得他吃苦,那就等着他大了再吃尽苦头。小时候吃够了苦头,大的时候遇见大风大浪也能挨住。只要为他们好,我是不会手软的。” 夏瑶一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郡主,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如今考得这么向前,也名正言顺了。” 温婉点头:“下个帖子,请大夫人到府上一叙。” 大夫人还在烦恼着该怎么去见温婉。如今温婉忙着养胎。她贸然去打扰,有些不好。古代的人流产的概率很高,所以一般人都是过了三个月,才会给亲人派信通报一声。 不过这个烦恼很快就消除了。因为温婉的帖子送到了,请她前往郡主府一趟。大夫人收拾收拾,就跟着来人一起去了郡主府了。 “郡主,大夫人过来了。”温婉听了忙让请进来。见着走进来的大夫人穿着一身松花色衣裙,头发一丝不乱的梳了圆髻,插着金簪。与上次见温婉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啊!所以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日温婉穿的是一件松花色的宽松的衣裳。发式也是随意地挽起,身上是无一件首饰。一副居家打扮。 清荷屈身给温婉行礼“给郡主道喜了。” 温婉点头,表示是怀上了。但也没过多说这个话题。温婉虽然不迷信。但是一些风俗,老人家传过来的话还是深信不疑。三个月不到的孩子最小气,不能讨论。也就不说。 大夫人坐下来后笑着说道“老爷一直催促着我来问问。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六弟都到而立之年。也没子嗣。老爷很忧心。所以比谁都焦急。只是因为怕惊着郡主,所以不敢过来打扰。” 温婉这会笑得真心实意多了:“多谢大哥大嫂关心了。也是为了小心,所以最近都拒绝会客了。不过这次我是听到说明絷考得不错。所以心里欢喜。怎么没把明絷带过来。” 清荷摇头:“应该的。若是没有六弟,我~~-更新首发~~们哪里还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现在明挚在准备下月的斟选(。所谓的甄选,也只是走个过场),明光又随着他舅舅在当差,明怀也在刻苦念书,准备今年下馆试试。”温婉看着大夫人。笑着说道“这次是有些事想要寻求大嫂的帮忙。我本来就忙,这会有了身子,更是不能操劳了。所以打算把将军府里的事物跟将军名下的产业交给大哥跟大嫂管理。不知道大嫂意下如何。” 清荷有些惊喜。若是如此,老爷也不用天天无所事事。而且,温婉也不是小气的人。每年定然能增加不少的进项。清荷虽然欢喜,但想着温婉抓着老三老八他们婚礼贪污巨额财产的事。清荷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按说我也不该推辞。只是这银钱上的东西,难免会出点纠葛。万一有什么不对的,我怕丢了郡主的脸面。”其实更怕的是惹恼了温婉。相比银钱,还是孩子的前程更为重要。 温婉话说得很温和“这事大嫂顾虑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既然能交给你们打理,自然是放心了。若是你们不放心,就放冯管家协助大老爷管理。冯管家对将军忠心耿耿,有他协助大老爷管理那些产业,应该不是问题。大嫂,你不需要顾忌太多。我要是信不过你,我也不会把事交托给你的。至于说到银钱,你跟大老爷帮着我打理,我不会让你们亏的。就抽取产业收益的两成,你看如何?”温婉其实真要管理,派两个管事的去就成。只是她想着白世华整日无所事事的,大房用钱的地方也多。直接送银钱,温婉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送钱送习惯了,时间久了就意味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这样以帮助的名义,既好听又周济了。还让白世华有事情可做。 大夫人心下一愣。白世年名下产业不少。光田产跟铺子的收益,还有出租的房子,一年就有上万两银子。大夫人虽然有些心动,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已经占了白世年不少的便宜了。这样明目张胆地占着便宜“这,怎么好。只是帮着打理,怎么能要分红呢。”。 温婉语重心长地说着“我对银钱向来看得不重,这点大嫂你应该是知道的。至于之前的事,大嫂跟我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三老爷他们跟世年毕竟不是亲兄弟,隔着一层。我担心他们住在将军府里,以后借着将军府的势在外面胡作非为。世年在前方用命来建功立业,他们却是在后面扯后腿。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大嫂,你跟他们相处了十多年,他们是什么德性你还会不清楚,你觉得我说的是会真实发生的,还是岂人忧天?”温婉所担心的绝对不是杞人忧天。这些人,那就是闻着香的就舔上来。若是住在将军府上,惹了祸事到时候不是由她来擦屁股。做得梦倒是美着呢!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大夫人诚恳地说着“你担心的确实是有道理的。郡主你跟我说这些话,我也不藏着掖着,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老三的媳妇就借着世年的势与人做生意。我家老爷总是担心那人心思不纯,说了几次都不顶用。老八也经常在外面以将军府的名义欠债。我家老爷也说了几次,甚至还劝了六弟。可六弟刚回来,不好开这个口。其实让他们搬出去,我家老爷还是很欣慰的。这样,就算他们想起妖蛾子,也牵扯不上将军府里。掀不起大浪。”若是三老爷他们听到肯定是要喷了。你们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自然是搬出去好了。他们是一毛便宜都占不到。 温婉是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做好人的。但拿白世年的钱去周济他亲大哥倒是没半点心疼“那大嫂更不该推辞了。其他人怎么样我是可以不在乎,可是大老爷是世年嫡亲的哥哥,我怎么能看着你们的日子过得不好。如今你们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现在大侄子眼看着就要成亲,到时候二侄子成亲,三侄子要下馆,这些都是大花费。而且。你们有厚的家底,底气足,也能说得上更好门第的媳妇。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这个时代讲是讲门当户对。可也讲究高门娶妇,低门嫁女。 “郡主,那我就厚着脸皮受了。”说到这份上。大夫人要还不知道温婉是特意要帮衬他们,可不就傻的。温婉这么大产业都能管得下来。将军府里的这些事,也自然能管了。想了好一会,终究舍不得推辞。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打算。把这份情记在心里就是了。 两人说了一会话,就说道明絷的婚事上了。 大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与庞家的亲事的龌龊说出来了。内心来讲,大夫人也不愿意结这门亲。之前明絷受了委屈以后,他们也都同意退亲的。可惜最后没退成。现在退亲对明絷肯定会造成影响。但若是温婉不介意的话,影响也不大。所以,清荷有些试探温婉的语气在里面。 温婉听了皱着眉头道:“那庞家大秀不是庞夫人所生的?”温婉虽然听过几次庞夫人不满意这婚事,但一般人也都舍不得女儿嫁过去受苦也正常。这会听了这话,第一反应,这庞夫人是后母。若是生母,当也不至于让女儿落入两难之地。 清荷有些尴尬,没想到温婉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不是,庞夫人是庞家大秀的亲娘。只是当初看我们家家道中落,看上了她娘家妹妹的嫡长子。她当初说她外甥有举人功名,比明絷样样强。就一直想要退亲。我与老爷看着门第也不相符,也准备同意。只是庞大人没同意。所以,庞夫人几次刁难,想要退亲没退成。”.RT 一百二十四本心 温婉听到是亲娘,有些差异了。世界上的千千万万,还真是各式各样“还有这样的母亲?她外甥既有举人功名,她妹妹为什么会让儿子娶一个退亲的姑娘?若是个好的,将来进士及第,找个条件好的姑娘哪里寻不上。可见肯定有不妥当之处。都说后母恶毒,这亲娘糊涂的时候可比后母还可怕。”后娘不是亲娘,恶毒有心理准备。新娘的话,该的多伤心难过呢! 清荷不得不佩服温婉了,这不知道前因后果,一听就能猜测到前后来由:“是的。她那外甥她看着好,岂是不知道经常去花街小巷的。他们家又家道中落,依附庞家而过活的。若是正经求娶,肯定是娶不上嫡女了。若是退亲,她们就想着捞着这个便宜呢!” 温婉听出了几分大夫人的意思:“大嫂的意思,是想要退亲?”大夫人着意在她面前提了这个话题,肯定也是有这个心思。但是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有一些人离婚都跟过家家似的,丝毫不在意。这里一旦被退亲,再嫁不着好人家了。再有着一虎视眈眈的姨母,若是退亲,可真就把这个姑娘往火坑里推了。再想着当初为了不退亲,这个姑娘可是豁出去。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自然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清荷察言观色的本能也是一等一的。一见温婉的神色就知道不同意了,起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心思一下消散了。赶紧表态道“没有,庞夫人虽然给我们不少的难堪。但是庞家大姑娘当初也是宁死不退亲,也知道是个好的。我们虽然受了不少的气,但也不能做这等忘恩负义的事。我跟老爷说了,亲是肯定不能退的。但是老爷咽不下这口气,庞夫人又是那样的态度,所以,这婚事估计还是有些波澜。” 温婉轻轻点头,表示赞赏大夫人的这个意思:“无妨。等明絷去了太仆寺任职。那庞夫人也不会有过多刁难了。”这个庞夫人,看起来也就是个势力人了。不过也无妨,只要姑娘好,能齐家就成。 清荷眼睛一亮:“郡主是说。让明絷去太仆寺任职?”清荷之前就从她娘家平国公府里知道。这次的缺,有两个从七品的职位。一个是吏部的笔帖式,一个就是太仆寺的职位。明挚考完后,觉得捞个正八品的也不错,没去想那两个从七品的高位。 温婉点头:“恩,太仆寺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先在那里磨练几年,磨练出来。能独当一面,到时候放外任。攒够资历,再调回京城。这样大房的门户也就支撑起来了。”其实当初白世年知道温婉的意思以后,私心认为还是让明絷去吏部任职比较好。这样起步要高。毕竟吏部是最炙手可热的衙门,人都是希望往好的地方发展。 白世年的提议却被温婉一口拒绝了。温婉既然要帮忙,吏部与太仆寺对她来说也就是一样。只是温婉的意思,若真为孩子好,就该将远光放长远。吏部是好。但就是因为好,所以不能放。吏部是掌管天下官员之地,里面的官员都有一股高于常人的优越感。而且这里面的官员九成是科举上来的。明挚乍然进去,若是心性不够,很容易会被带歪。明絷没有过人的才华,能力也只能算中等,将来走的仕途路是稳当当的一步一个脚印上去。若放在吏部,有了那股优越感,很容易眼高手低。让明絷在相对空闲的太仆寺里呆着,让他多学东西,更容易磨练心性。心性稳当了,就不会心浮气躁。很不容易被外界所诱惑,将来走得也才更远。才能真正支撑起大房,大房有了支撑门户的明挚,以后白世年也能少操一份心。 清荷很感激:“谢郡主,让郡主费心了。”清荷没想到温婉竟然为明絷想得那么长远,连将来的路都铺好了。若是按照温婉的意思。拜相啥的她也不瞎想。但明絷在京城里历练够了,再外放。其实京城里的官员基本不愿意外放,不是不知道外放容易升迁。但是外放却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很难调回京城。京城里职位就那么些,一个萝卜一个坑,坑没了,你这个萝卜就在边上闲着吧!可有温婉的话就不用担心。外放的话,基本三年一升迁,将来明絷一个三品四品的官位是肯定有的。这样,她在有身之年也能再穿上诰命夫人服了。清荷想着想着,眼圈红红的。 温婉摆摆手:“我也是希望世年回来,看着你们一家和和乐乐的。他高兴了,我也舒心。” 夏瑶白了郡主一眼,虽然这么做是为了讨将军欢心。但也不需要这么直接坦白吧!真是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着将军似的。 大夫人笑了下。温婉能看在六弟的份上为着他们着想,也是六弟对他好。好了也就投桃报李。 温婉也没再专注这个话题“明挚的婚事你们大概准备再什么时候?” 大夫人想了下后道:“如今明絷也十七了,庞家大姑娘也十六了。商量好了,小定可能就在这个月。日子应该在五月。”既然要结亲,干脆早些结了算了。成亲以后,远着些就是了。省得这样扯着,大家心里都不舒坦。 温婉歉疚地说道:我这个做婶子的如今身体不方便。又要劳烦你来帮我,真是过意不去。” 夏瑶都想笑,却忍住了。说起来,白明挚都十七了,郡主今年也才二十岁呢!说话的口吻,就跟个老人家似的。夏瑶想着温婉的童年,只能微微一叹气。郡主根本就没童年。也因为少年老成,让人往往忽视了她的年龄(温婉语:上下两辈子加起来,我快四十了,比白世年还大了大半圈了)。 清荷知道这些都是场面话,笑着说道“现在你的身子金贵,哪里还能让你劳累这些小事。郡主,我跟你说,你是不知道我们老爷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听说郡主可能有了身孕,当下没得到确认,就去公公婆婆的牌位烧了注香,说求公爹婆母保佑郡主顺利诞下麟儿。这样。六弟也就有了指盼了。等拜过长辈,才发现没得到你的消息。一直干巴巴地催促着我来。这会确认了,老爷也能睡个踏实觉了。”这话大夫人是没说一句虚的。温婉有孕,除了皇帝。还有不知道的白世年,最高兴的莫过于白世华了。如果温婉生下儿子,祖宗的爵位绝对得回来了,白家兴旺在即,他能不兴奋。 温婉因为刚刚有孕,加有又是春困时节,更是犯困。这不。说了会话,体力不济,哈恰连天。 大夫人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一回到家,就见着在家里等候的白世华团团转的。看到妻子回来了,赶紧奔出去问着:“怎么样?郡主怎么说?” 听到说打点好了从七品的官职,白世华也很高兴。虽然白世年之前给他透露过消息。说温婉不会亏待了明絷。但没得到温婉亲口所说,总是不踏实。这会踏实了。再听到说温婉让他帮忙管理将军府里的产业,每年能得两成收益。白世华听了也是眼睛一亮。虽然白世年私底下多给了他五千两银子。他将那钱全都买了田产了。绕是如此,也只是比以往好过一些。除了二儿子一个月二十两的银子,他们家基本就没进项。又不能跟以往一样去给人做工。那就丢了老六的份。在家都吃着老本总有坐吃山空。而且眼看着大儿子要成亲,下面的几个孩子也都到了成亲的年龄。以后嫁妆聘礼都是一大笔的开支。这会以后每年这么大的进项,也是不愁了。 大夫人安慰着白世华“郡主到底是郡主,目光如炬,又有魄力。现在又有了六弟的骨血,白家兴旺在即。老爷,你也不用再念叨着愧对祖宗了。” 白世华点赞同头“六弟受了这么多苦,不过,是个有后福的。否则,也不会娶了郡主以后。让郡主换了个人似的。”他开始是很欣喜六弟娶了温婉郡主。因为娶了郡主白家就有了足够的东山再起的资本。但是真让他没想到的,郡主竟然能为六弟还看顾他们。这是他想都没敢想的事。 清荷说起了温婉对明挚婚事的态度:“郡主说了,只要姑娘是好的就成。当今主母若是个不着调的,以后成亲少往来就是了。你这口心气也该落了。把婚期早些定下来。” 温婉都发话了,白世华就是心里的气再不顺。也只的听从了:“也罢,你明日就去商议。早些办完也好。省的这样没完没了的拖下去。娶过门,能少来往就少来往。我是再不想看到庞家的人了。”如今白家的当家人可是温婉,不是他。当然,白世华是死也不承认,他内心深处是害怕温婉的。想当年温婉才是个小不点,就拿着金鞭恐吓过他,吓得他灰溜溜地回去。如今更不要说了。 清荷又何尝愿意看到庞夫人那张可恶的嘴脸。可是不愿意看到又如何,总归是要把着婚事办的。要不然,真退亲庞家的姑娘心气又高,来个以死明志。以温婉的性子,定然是看不过明挚了。明挚的前程就全没了。她赌不起。 温婉起来以后,就在园子里走着。夏瑶这时候才说道:“郡主,按照我的意思,这门亲还是退了的好。庞家夫人那么过分,大老爷跟大夫人受了不少的气。连明挚都吃了好几次排头。就算结亲,这也不是个好人家。姑娘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温婉佛了佛手,微微叹气:“若是当初白家破落时,他们坚定要退亲。那时候孩子还小,也没什么。可他们就含糊着过,心里未尝不是担心错过了这个好媳妇人选,再娶不上更好的。把人家姑娘拖到现在,若是再退亲,也就不仁义了。退了这门亲,明挚再找个好的门户,将来有岳家的提携。我确实能省一些力气。但是,这件事说来说去,庞家姑娘是无辜的。若是退亲,庞家姑娘这一辈子就毁了。你说的我也想到了,这姑娘性子这么刚烈的姑娘,品性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将来能不能得大夫人的喜欢,丈夫的敬重与疼爱,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至少我给她争取了一个机会。将来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夏瑶摇头笑道:“郡主,说来说去,你的心还是那么的善,这都多少年了。一成不变。” 温婉挺了下腰。腰好像有些酸:“这不是善,这是我的底线。庞家大小姐若是一开始愿意要退亲,也就罢了。可这样的情形一退亲,明显是将人逼到死路。白家这么做。也就不厚道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了。女子本无错,可一旦出了意外,这一辈子就毁了。”温婉说的不仅是庞家大小姐这件事。而是整个社会现象了。多少女子,因为无辜牵连其中,最后成为牺牲品。温婉看不过眼,但也无能为力。这个社会有它自己的规则,她没这个魄力与整个社会做对。若是她敢去打破这个规则,定会群起而攻之。到时候,连皇帝都保不了她的。她没有这么伟大的精神,去牺牲自己呐喊着男女平等挑战世俗。只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帮助到那些她能帮助到的人。 夏瑶看了一眼温婉,说了十年,郡主都改变不了,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这样也好。至少郡主保持了本心,活得坦荡无愧。。 清荷让给庞大人送了信,第二日就请了中人上门。商定日子。中人面对庞夫人气不顺的模样,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着明挚这次考得不错。已经寻了一门不错的差事,以后也是吃皇粮的人了。 庞夫人面色一下紫红。她一直就是嫌弃明挚身上没功名,现在没功名的明挚都寻上了衙门的差事,她外甥虽然是举子,但上次落榜,连国子监都进不去。白家,这是赤裸裸低打她的脸。但是人家气势比你强,她除了忍还能做什么。 来当中人的夫人,清荷隐约对她提了两句。见着庞夫人这个表情。心理冷哼。如今白家娶了郡主进门。白家其他的门户也就罢了。这大房的老爷可是白将军的嫡亲大哥。郡主这是已经表明要帮衬大房了。白家大房很快就要起来了。还这么眼皮浅的。若不是白家坚持这门婚约,少人想巴结郡主都巴结不上。真毁亲。有的是人家愿意结这门亲。 庞夫人与中人简单说着,走了过场。就去选定日子。小定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就定在三月二十六日。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五月十六日。白家的意思很明显,想早些把亲结了。结完亲,也没那么多的纠葛了。该咋样就咋样吧! 温婉得知小定日子后。让人送了礼去。礼是夏添亲自送过去的“大夫人,我是郡主府里的二管事夏添。这些是郡主让给送来的,郡主说这是给大少爷婚礼所用。这是礼单,你点点看。” 单字上有料子、首饰,零零总总大部分都是下聘要用到的。大夫人看着外面的一堆东西,心里很高兴。这次下聘,也不会丢面子了。 白世华先于清荷答应,结了这个礼单了“多谢郡主的一片心意了。”既然是好意,那就收了。 清荷是真高兴了,有了这些东西,大儿子的聘礼也有了面子,如今就差里子了。也是好事逢双。明挚任命太仆寺从七品的主簿的事情定下来了。也传扬出去了。清荷这会再不担心儿子去庞家再受奚落了。 庞家夫人知道消息后,心里的滋味那是说不出来的。清荷也很不甩她面子。定日子的时候,都是请的中人走过场。按照正常程序,都是要由双方长辈亲商议。可如今,不说大夫人不出现。就是中人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一直夸赞明挚是个好的。 庞夫人心里的憋屈那是不用提的(你那是心里有鬼,人家是真心实意觉得你找了个好姑爷。就算不科举入仕,能考入前十,证明也有才学。再加上有人提携。将来前程那定然是不差)。庞夫人心里很是埋怨大女儿,当初若是退亲了,哪里还要让她受这些奚落。 庞大人却是真心欢喜。不管如何,明挚是他女婿了。他的清誉保住了,还能与郡主结上了亲。就算攀附不上郡主的关系,女婿以后前程好了,也是一个帮衬。因为庞大人的态度,庞夫人不敢起幺蛾子。虽然心里对大女儿一百个不满意。但是嫁妆也没少一分,有好看的大家伙,有实心的珠宝首饰,还有实用的上等的田产,铺子的位置也都在不错的地段,压箱底的银钱也没少一分。满当当连手都插不进去的六十四抬。说起来,虽然庞大人有放下下过狠话,但庞夫人到底是大小姐的亲娘。再不待见,性子有些左了,也不会真苛刻到女儿的嫁妆,让女儿嫁得不风光。 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肯定不会再起幺蛾子。这段时间忧愁得瘦了小半圈的庞大小姐,终于得以释放笑颜了。虽然心里也担忧这亲事被她娘这么一闹,嫁过去肯定日子也不顺畅。但再不顺畅也比嫁给她那大表哥的强。她那姨母的做派,也就她娘喜欢被人奉承。内里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但是未来的婆婆在京城里广有好名声。只要她用心侍奉公婆,敬重丈夫,日子应该不会太差。 白世华跟清荷舒坦了。三房与四房,八房(五房是不敢上门的)听到这个消息,那羡慕得眼睛都是红红的。他们的儿子,可有好些都待业在家呢!有这么好的事,都不跟他们打声招呼。要是早知道,怎么着也让他们儿子去考,然后,不说从七品。弄个八品九品也可以啊,至少吃上了朝廷的俸禄(你当朝廷的衙门是你们家的)。别说他们见不上温婉,就是大管家都见不着。没法子,就来见白世华与清荷了。 话里话外哭着说日子艰难,孩子在家荒废了。其中八夫人哭得是最凶猛了。三夫人的两个儿子(庶出的不算在内),有一个考中了举人,小的也已经是秀才。只不过三夫人是想让三老爷更进一步。若是能得了郡主的帮扶将来仕途稳当当地一路前行,势不可挡啊。 四夫人只生了一个儿子,没念书这个天分,科举是别想得。所以想找路子,安排个职位,说亲也好。 八夫人最可怜。生了三个儿子,没一个中用的。八老爷又是个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是中用的,大儿子有十五了,虽然他们家没夸张到家徒四壁,但也与京城平头百姓家没差别。家世稍微好些的都看不上。娶民女她又不愿意。 清荷等三夫人跟几位夫人表演完毕了,才不紧不慢地说着,郡主让白世华打理着将军府的产业,自己也难得见到。至于抽两成,这个没说。帮忙时因为温婉现在身子不方便,弟弟不在,作为嫡亲的兄长是应该的。若是直接明晃晃讲出来,那就抽脸了。 三夫人一愣:“郡主这是……”以温婉的能力,能整治那么大的产业,怎么还会管理不了一个将军府。这是怎么回事。 清荷坐在上位,看着三夫人。两妯娌斗了半辈子了,也有跟她低头的时候了。真的是三十河东三十年河西,小口抿了茶放下:“郡主怀着孩子,精力不足。所以让大老爷帮着管理。而且,郡主贵人事忙,白家的事也没有时间打理,都让大老爷帮着打理一下。”这个意思温婉是不会插手白家的事宜。白家的人,若有事找白世华跟她了。 三夫人心里的盘算落空了,心里有些失落。四夫人跟八夫人心里也是起了心思,要想攀附上郡主,先得跟大嫂打好关系了。 清荷说的事无心之话。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白世华都开始接触将军府里的事物了。想瞒也瞒不住。但这话传扬出去,却是让人引起了无限的遐思。 一百二十五折腾第一更 太子是最先得到温婉放权的消息。但是他不敢冒这个头,只能静观其变。其他的几位皇子也都是一样,都再看着皇帝的动作。 几个皇子里,要说最沉静的当属燕祈喧了。上次的事,被皇帝狠狠处置了。让燕祈喧大丢颜面,如今在府邸里修身养性。 不过这次起了心思的可不仅是几个皇子。淳王起了这个心思,不过在下一秒就放弃了。如今他不受皇帝待见。还是少招惹皇帝的眼。 灏亲王却不一样。他觊觎着的是远洋贸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温婉的远洋贸易谁看了都得得红眼病。他是凡人,所以也红颜了。只是灏亲王倒是没说想要全盘接手,他只想趁着这个机会分一杯羹!以往这些产业攥再温婉的手里。他虽然有这个心,但是也没这个胆。皇帝虽然与他亲厚,却也容不得他觊觎自己的产业。可是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他想从中捞取好处。 灏亲王身边的幕僚却是肯定地说道:“王爷,广源贸易,郡主是绝对不撒手的。郡主要建立岛屿,就不能失去对广源的控制。除非是皇上发了话让郡主交出来。否则,温婉郡主是绝对不会主动将广源贸易商行交出来的。”温婉建设岛屿,早就不知什么秘密这么大的事,这么大动静,想瞒也瞒不住。 灏亲王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我也没想着要她的广源商行。只是能从得到一分利。”想一口吞了,他虽然胃口好,但也吃不下。 这里众人筹谋,白世年经过四十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回到了京城。一路上除了淋点雨以外,没出现刺杀什么的惊险事情发生(白世年暴汗:想我堂堂大将军,何人敢来刺杀)。 白世年回到自己的将军府里,歇息一下就去见了戚泉。戚泉也没怎么着,只是面色很冷。不过白世年也不在乎。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白世年就回去了。 戚泉身边的人等白世年走后,小声地说道:“大帅,你怎么这么轻易地放他走?”不说重重寻个有头削他一顿,也总该给他点排头吃。 戚泉摇头:“你没看见白世年身边站着的两个侍卫。精光内敛,走路无声无息,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当着两位侍卫的面落了白世年的面子。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该让皇帝知道了。这就是盐吃得多的好处。戚泉一看这两个人就知道了是皇帝的人。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以后。先一步回来的鲍宝钢,张义,另外还有两个虎威军跟随的将领。众人看着虽然长途奔波,看着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头可比去年回京城的时候好。 白世年自然与众人海喝,喝完以后,众人聚在一起。听张义说起了这半年多来边关发生的事。众人商议到了很晚。 众人知道,白世年还没这么快上位,要寻一个契机,也没多少感觉。毕竟若是娶了郡主以后上位,少不了又靠女人的嫌疑。将军面上也不好听。这么多年也等了,也不怕在多等一些时候。 白世年等众人走后,眉眼之间显露出了疲惫之色。只留下叶询在书房之内。两人谈了一下当前的局势。 叶询收敛了往日的嘻哈风格,正色道:“将军,在你上位之前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你这次娶了温婉郡主,对于满清人来说,也是一个重大威胁。不仅要提防自己这边的暗手,还的小心防范外来的危机。” 白世年眼里有着阴霾:“若不是这二十多年来,戚泉与满清人私下勾结。也不能让满清人兵强马壮。若不是如此,满清人也不会成为大齐的祸患了。让我们除也除不尽。只能被动地防守。” 叶询咳嗽一声:“虽然戚泉做得是不对,但是那也是没办法。若不是戚泉私底下与满清人的交易,那时候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先皇不是不知道此事。只是,形势所逼。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将军,此事不能急迫。只能徐徐图之。” 白世年也有着怒色了。他现在是恨不得赶紧灭了满清人,好早些回家抱儿子去。所以才会吐出这么不爽快的言语。听了叶询的话,也只能将不满放下。为军帅者。最需要的是保持足够的冷静:“是我急躁了。戚泉是为边关的稳定做出过很大牺牲。但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也带来了无法估计的恶果。满情人也趁着着几十年迅速发展壮大。若是早三十年,何须这么长时间,我带着十万大军就能将他们踏平。而在这郴易之中,戚家也捞足了好处。他这是怕将来接任的人盘查。牵连全族。要不然,也不会处心积虑拉拢我。”可如今,别说十万,带二十万,他都没底了。加上地势复杂,低于狂扩,只能被动地防守。可是被动地防守,要防备到什么时候。 叶询没接白世年的话,只是感叹地说道:“怪就怪,你与郡主为什么不早出生个三十年。这样,就天下太平了。所以也别怨了。这些都是命数,安心谨慎做好每一件事。万不能(书书屋最快更新)因为你的心浮气躁而让人钻寻了空子。” 白世年感叹着,三十年前啊,三十年前是也有一个惊世骇俗的女子惊鸿一现,可惜没被皇帝重用,倒被皇帝收用了。不过,好在留下来的血脉都不是泛泛之辈(汗,你不说有一个也被你收了)。 叶询宽慰着:“十年是最保守的估计。如今陛下励精图治,又有郡主的财力相帮。用不了十年的。” 白世年想着温婉肯定得到确诊了:“温婉恐怕要休养一阵了,不能再劳累奔波。也不知道接任的,能不能做好。” 叶询恩了一声,不明所以。白世年也不解释。 温婉掰着手指头算着这都过去四十多天了,白世年应该到了边疆了。安全抵挡就好。闷闷的,又与往常一般去了书房看账。温婉确实就开始几天小心翼翼地养胎,可惜没十天就耐不住了。再这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铁定得成猪。反正太医说胎儿稳当当地在她肚子里。所以,温婉找事做。要处理的,自然是名下的产业了。 夏瑶看着温婉翻着帐本看得津津有味的,头就大“哎呀呀,郡主,这会你还是多多休息才好。” 夏影也无语之极。人家女子有了身孕,那就跟佛爷一般,动都不敢动,走都都要小心翼翼。偏偏他们这位主子奇特,就开始两天稀罕了,之后的生活又恢复到以前那会了。早上起来打拳,用过早膳后晃荡完一个园子,然后又要开始看帐册。吃完中膳又得消食,还得做一套奇怪的动作。然后腻了这样的事情。 开始众人死命地劝着。可劝着劝着,温婉的脾气上来了。大夫说怀孕的人脾气会见长,犹其是生头一胎更甚。这不,郡主的脾气,咳。 不让她做事,郡主开始挑刺。不是嫌弃给的东西咸了,就是说喝的东西太甜了。脾气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怪。出去走走,看着某个丫鬟穿着不好,也要逮上来训斥一声。走两步,明明天气很暖和,却嫌天热不下雨,闷都要闷死人,这三月哪里就热了。然后走着走着说怎么风都不吹的。连风也欺负人。 等下雨了又嫌雨声太大吵着她睡觉,嘟囔半天。然后早上见着路上是湿的,不敢让她出门,爬滑到,明明知道是为她好的,可是又发一通脾气。 夏瑶跟夏影伺候温婉这么多年,以往温婉是最讲理的一个。如今倒好,跟她讲理,你就等着炮轰吧! 好吧,等两人终于同意她工作了,这下皆大欢喜了。天也蓝了,风也有了,雨落下的声音听了也那么舒坦,好像音乐那么美妙。 温婉看着四周的树都抽出了嫩绿的树枝了,眼眸一亮,欢快地说着“夏瑶,现在是阳春三月,我们去踏春好不好。”。 夏瑶转了一眼,表示着自己的无语。夏影嘴角直抽搐“郡主,你还怀着身子呢!哪里能到处走。”。这会的温婉,一会一个主意的。想着这个,呆会又丢开念着下一个。脾气古怪得很,性子也多变了。 温婉弩了弩嘴,很是不高兴“真是,怀了身子也不是不能走动。”。感觉这会自己都成瓷娃娃了,碰不上,走不得,更是动不得。摸着肚子,眼睛乱转的。现代的女人,怀孕还不是一样要上班。哪里这么娇弱。其实人也养越娇弱,而且母体不健康,你还指望孩子能健康。所以,温婉务求要做最健康的妈妈,不仅身体心灵也一样。所以如她往日一般,正常工作。总不能怀孕十个月,啥都不干吧,那多闷得慌。夏瑶的话,她也都是左耳朵进,右边耳朵出。 这不,想着孩子都两个月了,也该听点音乐什么的,陶冶情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让取了笛子过来,自己吹了两曲,嫌单调又丢下了,唤人把琴抬头。 夏瑶听到温婉要琴弹奏还好。夏影却是瞪大了眼睛,郡主不是最讨厌古琴。记得十多年前,郡主的琴声堪称魔音,害得平家的秀叫苦连天,连先生都不让她弹奏。好吧,郡主要就给。于是,温婉兴起弹起了琴,那声音刺耳的夏瑶都受不住。可温婉愣是乱谈完了一曲。 夏瑶等问完谈好了以后说道“郡主,你不是说胎儿在肚子也是有感觉的。相信孩子肯定闹腾得睡不着。” 温婉怒瞪了夏瑶一眼,不过还是嘀咕着可别把自己的乖宝宝真吵得睡不着了,当下就让人拿下去。.RT 一百二十六人生转折点第二更,求粉红 夏娴端了一碗补品过来。不过因为温婉有言在先,绝对不药补,只食补。否则,不吃。太医说可以多吃,她却偏偏不愿意多吃。说吃多了肚子太大到时候难产。那惜命的样子,看得夏瑶跟夏影又好笑又好气。后来在夏瑶等人软磨硬泡之下,最终迫于无奈答应每天一次。 温婉接过夏娴端过来的补品,很爽快地吃光了。这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夏娴,因为做得实在是好吃。 温婉在府邸里折腾的事,都传扬出去了。不过怀孕都折腾,所以也没谁在意这条。让人在意的是温婉怀孕都舍不得放权,这就让人站不住了。不借着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可再难有机会了。 不过京城里,很快又被另外一条消息将温婉怀孕的消息掩盖掉了。那就是,曹颂终于放出来了,曹家的一家人全都放出来了。 曹颂出监牢后,没有直接回公主府,公主府里也没人来接。曹颂直接与家人一起回了那个小宅子。在监牢里,因为男女不在一起。他父亲跟兄弟也没说他。如今虽然嫂子不敢说,但是他娘说了,也不是骂,就是请求他赶紧回公主府里去。 这次遭受的无妄之灾,还要让他去寻公主认错。可是形势比人强,曹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曹家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入如今这个地步。他不想回公主府,不想看到思聪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可是天下之大,哪里才是他落脚之地! 曹颂在街上晃动,不过也是他运气好。正好碰上了出来办事的罗守勋。罗守勋将他拉去了酒馆,与他喝了一通。 罗守勋看着心灰意冷好像看破红尘一般的曹颂,当年那个意气风华的公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你也别灰心。事情总会过去得。”罗守勋自己都觉得,劝慰的话,那么苍白无力。 曹颂看着屋顶,愣着好半天:“守勋,你说活着是为什么?”活着就是为了忍受无数的屈辱嘛?这样活着,还不弱死了。可是他若死了。曹家的人怎么办?皇上万一真迁怒了曹家。曹家就真的全完了。这也是他不敢再监狱里自行了断的原因。 罗守勋吓着了:“你,你怎么又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点点小小的挫折,你就经受不起,就想死?你的理想。你的包袱呢?你不是立志要成为一代画仙吗?就受了这么一点委屈就想死,你还是个男人吗?我罗守勋算白认识你了?” 曹颂一口将手里的白酒干掉了,然后死命地咳嗽起来。借着言语里带着悲腔:“一点一点委屈?怎么会是一点点委屈?他们都说。没了公主,我什么都不~~-更新首发~~是?他们要我向公主摇尾乞怜,请求公主的原谅?我做不到。守勋,我做不到。” 罗守勋有些同情地看着曹颂了。说起来,思聪真是个不着调的。家里的事,关起门来解决就是了。竟然闹得满城风雨。可是总不能为着这么点委屈真寻死:“做不到也要做到。”想到这里,顿了下后说道:“你看温婉,小的时候多可怜。吃不饱穿不暖,九死一生。不也过来了。人哪里能一帆风顺,就当是你人生之中的一次磨练。你若是这样萎靡下去。别说我看不起你啊!”温婉若是知道罗守勋这一通劝说,铁定要夸奖一二。真是太有才了。 曹颂喃喃地说道:“温婉?弗溪?是我没这个福气。”若是当初,他没有与丹娘的暗款通趣,温婉也不会放弃他。 罗守勋仿佛没看到曹颂眼里的失落,继续说道:“对,就是温婉。温婉吃的苦,你也很清楚。可是他熬过来了,熬过来后,功成名就,名扬天下。你若是能过这一关,定下心性,也一定能名扬天下。” 曹颂喃喃地说道:“名扬天下?” 罗守勋肯定地说道:“对,名扬天下。当年宋先生都说你绘画很有灵气。若是一直钻研下去,必定会成为画坛之中的圣手。只要你坚持,一定可以名扬四海的。” 曹颂被劝的,眼神之中渐渐有了神采。也找到活下去的目标。可以说,在曹颂的人生转折之中,罗守勋功不可没。 罗守勋回到家里,直接去了梧桐院。见着梅儿在处理事情,走进去后,也没让别人专心伺候。只是坐在边上看着忙碌的梅尔。 梅尔差异地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当?” 罗守勋咬着头,一把将梅尔拦在怀里。梅尔被罗守勋这么一通温情,弄得心里都发毛:“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罗守勋不正常的表现,能不让人害怕。 罗守勋摇头:“没呢!就是在想着,能娶着夫人你,是我的福气?”家里的事,梅儿都帮他打理得妥妥帖帖的。对外也都应酬得体。家里贤妻,夫祸少。他也有贤妻,所以日子很稳当。 梅尔心头一动,没说话。福气难得一片安逸。 罗守勋与梅尔的日子好了。温婉开始更加折腾。夏瑶睡着睡着,因为她的敏锐度比一般的人强很多,一有不对劲立即就知道了。这会听到不对劲的声音,一下弹跳起来。冲到温婉身边:“郡主,郡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温婉正窝在被子里哭着呢,被夏瑶这么一叫,吓着呢:“叫什么叫,我好着呢!只是突然有些难受了。白世年那个混蛋。自己跑那么远的,把我一个丢下。连个人也见不着。我嫁他干什么啊?”说完继续哭。哭得好不凄惨。 夏瑶愣了小半天,最后确定由是郡主神经发作了:“郡主,你不睡,孩子也要睡啊!而且你哭,孩子也很着哭。万一孩子以后称个爱哭鬼怎么办?” 温婉抹了一把眼泪,怒道“你个乌鸦嘴,你才是个爱哭鬼呢!我的宝宝以后一定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宝宝。”嘟囔几句以后,又老实地安睡下去。 夏瑶难得摸了一下额头。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怪异,可郡主这,这也太夸张了。都让她开始消受不起来了。 本一位如往常一般,温婉会过了就好。可是这次晚上以后,夏瑶发现第二天起床后,温婉的精神不好。人焉焉的,除了每天打拳还有做的那套奇怪的体操,也不动弹也不说话的。 唬得夏瑶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去问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怀个孕,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太医见着夏瑶这个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听着夏瑶忧心忡忡的,笑着说进驻可能因为将军不在身边,少了一个主心骨。心里难受,空落落的,所以就想法子折腾。虽然郡主比一般孕妇折腾一些,但也算正常。有的孕妇的反应比郡主还恐怖。张太医的意思,尽量引导好温婉的情绪,尽量让郡主开心,过几天就会自行好了。 夏瑶冷着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现在都不好,过两天能好。” 张太医也没法子,本就是天然的因素。想要,除了让郡主开怀一些,他是真的没办法。 好在这种状态很快就得到了改善。温婉自己意识到这样的状态不好。至少对孩子不好,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找事做。工作,除了工作,画画。画跟白世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画完后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渐渐的,情况也就慢慢回转了。 “郡主,金丝燕窝,吃了吧。”夏影直接端到温婉的面前。看着白瓷碗里的东西,温婉嫌恶地端过来,虽然不想吃。但是燕窝对母体跟孩子都好。温婉还是隔山岔五的要喝上一碗。 温婉躺在铺着毛皮的摇摇椅上,摸着肚子自言自语说道:“你爹说了给娘打一张虎皮,完整无缺的老虎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兑现。宝宝,等你爹把虎皮送来,娘就给你做小皮袄,你说好不好?”可惜孩子还小,三个月都没到。哪里听得懂她娘的嘀咕。也就温婉一个人自言自语地了。 看得夏瑶很想翻白眼。犹记得当年为了引郡主说话,她费尽了多少的力气。现在倒好,有朝着话唠的趋向走了。 被温婉念叨的白世年,此事很忙碌。每当春耕与夏收,还有秋收的时节,就是满清人来抢掠的时候。前些年,因为私底下的交易。抢掠还比较少。现在是越来越眼中了。而戚泉为了表示倚重他,将预测到会出现最难对付的敌人,划给白世年。 白世年要重新布防,调兵扎营,忙得团团转。把自己整的跟个旋转不停的陀螺。累得狠了,倒下床就睡着了。也不再七想八想了。 叶询对于戚泉只是一些正常的,让人挑不出错来的法子整治白世年。这样的整治法子,反倒让叶询稍微放松了些。 明挚小定的时候,不说多风光,但也没失了礼数。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庞夫人的人见着聘礼三十六抬得聘礼,倒也舒展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这边是双倍陪送,要不然庞夫人再不待见自己的女儿,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不体谅自己的一番苦心,非要自己去找罪受。能做的全都做了。以后是好事歹看她的造化了。 小定一帆风顺,庞大小姐的心也就定下来了。再听到姨母去找母亲,也不去做它想了。如今正经的是养好身体。 一百二十七孕吐上粉红420/480+ 温婉神经质一般的折腾终于过去了,恢复正常。夏瑶见着温婉终于不再折腾了,松了一口气。可惜,夏瑶松口气松得太快了。因为,紧接着事情又来了。 温婉一脸享受地吃着东西,可是突然胃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再忍受不住,哇的一声,俯身捂着胸口吐了起来。 不仅把自己肚子里的货全都吐没了,还把酸水也全都吐干净了。等吐完后,温婉全身无力,软绵绵的。别说走路,说话都没力气了。 好吧,温婉知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之中的孕吐了。孕吐,听说很恐怖。想吃什么吃不下,别提有多受折腾人了。而她体制特殊,别人一分疼痛她铁定要三分。之前折腾的是别人,这下折腾的就是她自己了。 没出温婉的预料,等传说之中的孕吐开始后温婉除了喝水以外,不管什么东西,吃什么吐什么。 太医也没法子,按照他们的说法着也是正常现象。那个孕妇不是从这一关过得。可是张太医面对夏瑶那杀人一般的眼神,不敢说。 温婉饿得是能吃下一头牛。可是肚子里偏偏不能装货。看着一桌子美食,明明想吃,可是一吃就得吐,就得受罪,温婉悲凉了:“夏瑶,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活脱脱饿死啊?” 夏瑶呵斥道:“之前百无禁忌也就算了。如今为了孩子着想,你也不该说什么死的活得。” 温婉巴巴地闭嘴了,再不敢说死啊活的。可是整个人难受得厉害。吃不了,肚子空,那肯定也睡不好。没下几天,温婉以往圆润的脸,都成尖的了。 温婉照着镜子,吐槽道:“以往总说减肥减肥,如今倒好,不想瘦偏偏就瘦了。”镜子的人也太萎靡了。 温婉在吐得最难受得时候。连远在千里之外的白世年也骂上了:“你说嫁他干什么呢?早知道就不嫁了。我这么难受,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一句安慰的话也听不到。我这么受罪他也不知道。早知道就不嫁了。嫁了等于没嫁。真是没底找后悔药去。”若是白世年在这里,身边有个让自己安心的人。相信会比现在好吧! 夏瑶微微叹气。若是将军在,确实要好一些。至少郡主觉得心理安心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心中充满了不安。 被温婉骂的白世年,此事正巡逻防务呢。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身边的叶询悄悄笑着估计郡主是想得厉害了。 这时候正好鲍宝钢与白世年一起,鲍宝钢嗓门大,扬声说道:“不对。我老家有话说,这被人骂才会打着响亮的喷嚏。将军,肯定是背后有小人嫉恨你。骂着你呢!” 白世年也没在乎。嫉恨想他死的人多得是呢!只是想着温婉,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白世年回到将军府,问着“京城里有没有信来?”白世年回到边关已经一个多月了,竟然没有收到温婉的一封家信,这让他有些沮丧,也有着不满。他可是一到边关就发了家信回去的,可是温婉快三个月了,也没一封家信给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没有。”阿猛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世年心里空落落的,对温婉不满以后,又开始担心了。是不是温婉又什么不好。要不然怎么会没信给他呢!正想着,外面来人,扬着声音道:“将军,京城有信” 白世年一喜,忙接了过来看。一打开看,就见着娟秀的,熟悉的笔迹。是温婉给他写的家书。也没写多少,信上甚至连想念两个字都没有。只是告诉白世年,在他走后的六日后,太医就确诊了。是怀上了。如今她正安心养胎。 阿猛看着他们的将军,本来郁闷的神色看完信后,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是怎么挡都挡不住。一看就知道是有什么喜事了。 阿猛小声地说道“将军,可是什么喜事?” 白世年想着这次是确诊了,梦中的大胖小子那是吉兆啊。他马上也要当爹了,马上就有儿子继承家业了。心情大好,大声地叫着“去,拿两坛子酒来。我要喝了痛快,去,把叶询跟张义、还有鲍宝刚也叫来。”也让这些人跟自己一起高兴高兴。 张义与鲍宝刚是白世年参军后,在军营里交的朋友。几人从倭寇的魔爪下活了过来,又在边关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是真正的生死兄弟,几~~-更新首发~~人的交情,胜过任何人。是白世年最信任的人。见着白世年脸上化不开的笑容:“将军,什么喜事让你这么高兴。” 白世年开心之极“我要当爹了,我马上就要当爹了。”虽然当时温婉说可能怀上了,到底是没确认。这会确诊怀上了,他要当爹了,心底也才彻底放下来。 鲍宝钢听了也为白世年欢喜:“恭喜将军了。”说完,心里也特别的羡慕。将军都当爹了,他是不是也得加紧了。可是身边的这位,咳,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张义也是面带喜色“郡主有喜了,那可真是喜事啊。要是生个儿子,也能了了你一直的愿望。” 白世年哈哈大笑,举杯欢庆“呵呵,不用担心,一定是个儿子。”那么一个吉祥的梦,就等着他回家抱儿子呢! 几个人都喝了个痛快。温婉在现场听到这话,一定会唾弃,什么叫一定是儿子,就算你的蝌蚪强悍,也没有百分百的事情。 张义笑着说道:“世年,我们可是有过约定的。要是个儿子,到时候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当初在沿海的时候,大家一起喝酒聊天,畅谈等战争结束以后,会如何。说着说着就定下儿女亲事了。 旁边的鲍宝刚也扯着嗓门要以后得结为儿女亲家。张义笑着说道:“你儿子女儿都没影子的事,你凑哪门子热闹。” 鲍宝钢自然是不服输了:“我赶紧娶一个媳妇不就是了。”温婉身份贵重,生下的儿女以后肯定要找门当户对的。庶出的肯定不成了。 白世年的笑容一下顿住了。就冲着温婉的那架势,若真把儿子的婚事许配出去,将来还不的跟他闹翻天去了。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到时候不满意,把婚事搅和了,到时候兄弟都没法做了。想到这里,白世年只能抱歉地说道:“当年我确实是说过这话,也想亲上加亲。不过现在情况。不瞒你们说,我离开京城之前,虽然没确诊,但也猜测着有了,就该给孩子留个名。结果郡主直接说,取名没我的份,到时候名字肯定要由皇上来取的。孩子的取名权利我都没有,孩子的婚事,估计皇上肯定是要赐婚了。”不管温婉生的是男是女,必定得皇帝的万分宠爱。到时候孩子的婚事,十有**得皇帝做主。他这个当爹也拍不了板。当然,这只是他对两兄弟说台面话。实际上,他不是怕皇帝赐婚,他是怕温婉不同意。这会,只能抬出皇帝来当挡箭牌。他可不想让兄弟们认为他惧内,多没面子的事。 鲍宝刚倒没想那么多,觉得说得倒也在理。谁大能大得过皇上。加上见过郡主,心里话,京城的姑娘就是比在边关长的姑娘好看。人家郡主也未必能看得上在这里长大的。 张义有些失望。可是白世年说的也是实情,有皇上在,孩子的婚事白世年还真拍不了板。当然,若是白世年这个当爹的约定了给孩子定亲了,皇帝也不会反对。但是中间可夹杂了一个温婉郡主。张义叹气,温婉郡主眼光那么高,也可能看不上他们家女儿。 温婉吐着几天,整个人一点精神气都没有了。夏瑶看得都心惊胆颤的。实在没法子,这个样子下去也不那么回事,下了个帖子请了梅儿过来,开解开解。怎么说梅儿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梅儿见到仿佛风一吹就走的温婉,吓了一大跳。听到温婉吃了就吐,也无奈。当初她怀第一胎的时候,也一样。后来就有了准备。不过梅儿提供了不少的偏方。可惜也没有用。 最后,夏瑶跟夏影看着都不像,没法子,只能惊动皇帝了。皇帝开始也认为是正常的(因为太医说正常)。可是等夏瑶跟夏影传话说,郡主不好了。这才急了。 皇帝下圣旨,不管温婉答应不答应,都让她挪窝,挪到永宁宫。“郡主,皇上有旨,宣郡主进宫。” 温婉就是再得皇宠,也不敢不遵圣旨。否则,明日御史弹劾她的走着就该堆满皇帝的御案上了。她会被喷得灰头土脸了。而最重要的,也是皇帝有这个意思,连圣旨都颁下来了,那就不容她反驳了。皇帝虽然疼他,但到底是九五之尊,独断专权,她可没勇气去挑战皇帝的底线。见好就收则成。 温婉吩咐人,将她往日穿的衣裳收拾收拾就是了。其他的东西,一律都没带。反正永宁宫本就是她以前住的地方,什么都有,当然没可以置办。 一百二十八孕吐中(粉红540/600+) 上了马车,到了皇宫,整个人都不得劲。温婉看见皇帝,也是见了礼,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要不是见礼,顾及话都懒得说了。 皇帝看着瘦得眼眸都凹下去,面色苍白,全身都没二两肉的的温婉,吓了一大跳。他本因为夏瑶跟夏影的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见到真人,还是唬着了。怎么怀个孩子,弄成这副模样见。皇帝风风火火地唤来了张太医。这到底怎么回事,是如何看护温婉的。怎么会弄的这么严重。 张太医小心地说着:“皇上,郡主吃什么吐什么。除了能喝两清水,其他什么都吃不下。所以才会瘦得这么厉害。也没精神。” 皇帝冷哼一声,张太医抖索几下。郡主虽然与皇上长的相像,但却极为温和。咳,到底是龙威吓人。可龙威再吓人,他也只能是治病,对着孕吐实在是没法子啊。面对皇帝的不信任,张太医没法子,只能举例,说某某为嫔妃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皇帝听了很诧异了。他的那些个嫔妃有孕,他见着那是个个都是光彩照人,没温婉半分样子的啊!难道哪里有出入。 温婉看着皇帝诧异的面容,很惊异:“皇帝舅舅,难道,那些个娘娘怀孕的时候,不是我这个样子的?”不会吧,就她怀孕这么难看?吐得这么严重,这孩子也太折腾人了。 皇帝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太医善解人意地说道,个人有个人的情况。郡主的情况特殊一些。说得那叫情真意切啊! 皇帝也忙点头,表示每个人的情势不一样。 若是一开始这样说还好,如今转了两道弯了。温婉很是鄙视地撇嘴。她怎么忘记了嫔妃跟她不一样,她不说这德性,就是再难看的面容,再灰头土脸的模样都敢让皇帝看到。皇帝看到她那可怜样只会更心疼。但若是嫔妃让皇帝见着她们这么邋遢的模样,肯定也不见了,没法子见也得浓妆艳抹了。这个原因再简单不过。嫔妃是小老婆,以色侍人,怕被皇帝看到这副模样有阴影,再不宠爱了。她是晚辈。又着被皇帝疼着的晚辈,看见这模样只会心疼。张太医也是了解其中缘由,才说好话的。 天大地大,皇子面子最大。温婉也不拆破皇帝的面子。 皇帝的意思是要温婉留在皇宫里,他看着才放心。省的温婉在郡主里,连个规劝的人都没有。 温婉不乐意:“这里闷,没府邸里的好。”心里再加了一句。园子也没我的漂亮。但是温婉后面那句话不敢说。本来就是借助皇帝的园子,再说这句话,可就十足的没良心了。 皇帝先是训斥温婉一顿,说她在府邸里一个人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训斥完了又哄着说道“你暂时在皇宫里住着。你一个人住在郡主府,那些个丫鬟婆子也不敢逆了你的意思,由得你胡天乱地的乱来。在这里,有太医,你要什么都吩咐下去给你备至。跟在你府邸里也是一样的。”问题是有他在。可以看着温婉不再乱来。 温婉见着皇帝意见很正,不容他反驳。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下了。于是,温婉的家暂时就给安在了永宁宫了。 好像自从搬出皇宫里。就很少在皇宫里住着呢!就算住,也就小住,如今有要长住了。温婉想到后宫那群莺莺燕燕的就头疼。皇帝不是个好色的,但后宫女人林林总总的也不下三十来个,三个女人都一台戏,三十多个女人,十多台戏。温婉打了个冷颤。 温婉虽然不情不愿,但没下两日也觉得不错。因为皇帝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与她说说话。回忆回忆温婉小时候的事,或者说些朝政的事情。皇帝兴致来了。还回说些他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当然,如今身体如意。加上亲娘也不是那个毒妇,童年那些不公平的待遇跟阴影早就烟消云散了。 温婉虽然吐得厉害,但温婉还是听听津津有味,分散了注意力,感觉也没那么痛苦。可惜。症状却是一点都没好。 温婉这日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想着中午吃什么。要是吃了不吐,该多好啊!正想着事,听到外面叫着:“皇后娘娘驾到。”温婉眼里有着厌恶,明明有仇隙,装什么贤淑大方的,累不累。虽然心下不高兴,但还是打起精神出去迎接。 皇后看着温婉穿着一身宽松的玄色的衣裳(温婉做的汉服这会发挥了效用了),没精打采的。三个月不到的肚子,也看不出什么出来,不过见着温(书书屋最快更新)婉站了起来,慌忙道“哎哟,瞧这瘦得。快回去快回去。” 温婉懒得应付皇后。反正她与皇后的仇隙是永远都解不开的,做表面功夫的事也是为难她自己。借着怀孕着当口,不理。 皇后还没说两句话,温婉就歪着脑袋在那打瞌睡,然后又晃了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些。温婉知道这会不成,强打了精神回话,温婉也不在乎他们是否看得出来她在敷衍。反正就那样了。 皇后心里早是着怒,但是面上还是很温和地说着“既然你累着,那还是去休息休息。这是我给你特意带来的,归嬷嬷,她照顾过太子妃还有六皇子妃孕期,对这个很有经验,这会让她来帮你调理身子。你看可好。” 温婉心下一沉,笑着道“好啊。”好,好个屁。借着她生孩子那会,给她下个手上面的。什么痕迹都没有,她死也死得冤枉。 温婉好说话,夏瑶可不好说话:“劳烦皇后娘娘操心了。皇帝已经寻好了稳婆,等过些时日就送到郡主府上。所以,多谢皇后的美意。”夏瑶说话硬邦邦的,没有一点敬畏。 若是其他的人,早被皇后一句话拉出去重责。如此没上没下,打死都没人说一声。可惜对夏瑶,皇后没这个胆子。实在是夏瑶的身份太过特殊。她也号不出脉出来。 皇后将满心的愤怒压在心底。看着温婉一脸疲惫要睡觉的模样,好言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派人来跟舅母说一声。” 温婉道了谢。见着一行人的背景,眼睛眯了眯:“让夏娴与琼嬷嬷注意。除了皇帝舅舅送来的东西,其他人送来的东西都不许用。”她在这皇宫里得罪的人不少。谁知道那个黑心肝的人想趁机害自己。虽然这个概率很小。但不能否认着有这个可能。 皇后身边的嬷嬷对于温婉的无礼很是气愤,也没顾忌是在路上“皇后娘娘,这郡主太托大了。不就怀了个孩子,这天下怀孩子的女人多得是,都没这样的。就是丽昭媛现今还怀着龙子呢,郭娘娘怀着皇上的皇孙。都没她这么金贵的。” 皇后见着周围有人走动,笑着说道“你不要在意,想来她也不是有意怠慢。你想她以前对我都是很恭敬的,这次又是初次怀孕,丈夫又不在身边。家里也没个能主事的,心里肯定也着慌。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把她接到宫里来养胎。” 温婉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赶紧将这个受罪的日子过去。多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过。可惜,夏娴跟琼嬷嬷做的膳食,温婉还是吃一口吐一口,正痛苦着。就听到外面说,皇帝送了一个有经验的稳婆过来。 温婉听到是皇帝打发稳婆,心下一冷。夏瑶却是不在乎地说道:“郡主不用担心。既然她敢送来,能留着也好,在我们这里,也兴不了浪。”敢起什么心思,正好连根拔起。 温婉虽然知道理是这个理,但是还是很怕万一。后宫女人有很多杀人不见血,杀人无影的法子。她承受不起万一的后果。反正她最近脾气古怪的很。那位嬷嬷来了半天,下午就被赶回去了。 皇帝知道那位嬷嬷不对温婉的脾性,想了想,第二天送了四位嬷嬷给温婉,让她挑选。温婉问了几个古怪的问题,还有往日里一些很细小的事情。最后挑选出一位来。不过,寻来的那位经验老到的嬷嬷给她用的东西,全部给张太医检查过,或者有人在边上看着做。反正她深受其害过,被人说成小题大做又如何。 可惜,这位嬷嬷给温婉做的膳食,也一样吐得全都没了。连着几个人给他做了各样的东西,都是无用。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迫自己吃进些东西,但是肯定不到半刻钟,便又得吐,而且是吐得个干净彻底。这已经是第十天了。温婉不知道还要延长多长时间。反正她是有一种快要死的感觉了。 夏瑶想着这样不是个事,立即吩咐夏影出宫去买温婉往日里喜欢吃的小吃。可惜,温婉欢欢喜喜吃了。到最后,也一样吐了。这样反复折腾,把温婉的小命都折腾掉一半了。 温婉摸着孩子,很忧愁:“夏瑶,你说这还没生出来呢,他就把他娘折腾这样。这生出来以后,铁定是个混世魔王。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愁都要愁死他了。都是她那混账老爹,她都这么受苦,偏偏还不在身边。温婉又陷入忧郁之中了。 夏瑶无语了。上午还夸赞这孩子性子皮实,以后肯定好样。现在又嫌弃了。好吧,对于温婉最近跳脱性思维了她应该习惯才对。 一百二十九孕吐下 ………, 皇帝看了温婉吐得那个可怜样,心里很是不忍。下旨让太医跟御膳房的人给钻研出让可口的食物,希望温婉能吃进去,同时也下圣旨,不管是谁,只要能做出让温婉不吐的食物,有重赏。 这下子皇字热闹了,众人闻风而动,都在研究各种食谱。各种古怪的食物与偏方都送了进去。 温婉无语之际,这东西能乱吃,所谓的偏方若是食物还好,问过太医勉强尝试一下。可若是药物,温婉碰都不碰。 温婉这下终于尝试到了,想吃不能吃得痛苦了。看着那么多好吃又精细之极的东西,看着嘴谗,可吃完后又得受罪。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温婉就在这水与火里煎熬着,煎熬着。 温婉觉得住在这里让自己心情也不大好,也不得〖自〗由,孕吐又没好半分,还不若呆在自己的府邸里。 皇帝断然拒绝了“不行,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住那里。 不过,如果你的状态好了,可以回去。”皇帝看着温婉那可怜的模样,想着她受的那些委屈,有些不忍心,适当做了让步。 温婉眼睛一亮,赶紧好,然后回家。呆在皇宫里,总让她有股危机感。老感觉有人害她,心里不安妥。 “皇上,老臣斗胆一句。”皇帝疑惑地看着张太医。 “皇上,郡主因为怀的第一胎,身体又不顺畅。郡马也不在身边。 心情焦虑烦躁,胃口自然也越来越差。皇帝在旁边陪着她,让她心里有了主心骨,有了主心骨,心情会适当地放松。情绪缓和了,进食就顺利了。”张太医大着胆子跟皇帝说着。 “哦,是吗,朕知道了。”皇帝听了,觉得也是有道理。之后的一些日子,只尽量抽出多的时间陪着温婉。 皇帝发现,有他再,温婉的情绪确实好上不少。若是温婉知道,肯定可以说张太医可以去当心理学家了。 饱受折磨的温婉这才知道,十月怀胎很辛苦,辛苦从哪里来。真的太痛苦了,据说着还只是刚刚开始。 温婉日子不好过,远在边关的白世年也不好过。不仅要对付强悍的敌人,还要对付内里的刁难。戚泉没出面,但是陈阿布却频频给他出难题,给他找事。 白世年面色冷峻:“如此嚣张,没有戚泉在背后撑腰,是决计不可能的。我想,也该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叶询却是很担忧:“不成,现在不能谋算他。他这是故意要挑起将军的怒火,然后与将军闹出矛盾。后面又有人推波助澜,到时候事越闹越大,我们现在只能以静制动。可是,我现在担心的,不是陈阿布,反倒是哪位陈监军。” 这位陈监军,是去年才换过来的。之前就有几次明里暗向他施压寓意很明显是想要拉拢他,他都没理会。如今他娶了温婉,再回来,动作越发的明显了。虽然白世年不知道这位姓陈监事幕后到底是谁,但是,背后的势力百分百是哪位皇子了。不说温婉当初提醒白世年千万当心,为了子孙的安全,绝对不能卷入皇子的争斗。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以后要想有稳当日子过,他只能忠诚于一个人,皇帝。 白世年点头:“确实难缠。不过想要换走他,短时间也不可能。 暂时先稳住。”如今四面楚歌。 白世年的日子真不好过。 鲍宝钢小心地说道:“能不能寻郡主帮忙。郡主那么厉害,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肯定就答应换了这个奸猾的小人。” 白世年听到鲍宝钢这句话,有些恍惚。他记得当初温婉教导他密语的时候,有专门跟她说过这件事。密语只限制在家事之上,不牵扯国事。若是牵扯上国事,有什么困难直接找皇帝。只有在没有办法解决不了,也必须写在明信里给她。而且温婉表态了,除非是牵扯重大她才会插手。否则,军国大事这么敏感的事情,她不会随意插手。 温婉不担心白世年,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白世年的自尊心很强。怕就怕到时候处境艰难,活着有什么事,然后被身边的人捣鼓一下。她到时候难做人。还不如意开始就将源头掐掉。 叶询见着白世年恍惚:“将军,怎么了?” 白世年摇头:“没什么。郡主如今怀着孩子,正在家里静养。我本就不在身边,哪里还能拿这些琐事让她去奔波。而且告诉她这些,平白地让她添担忧。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安胎。这里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这个理由也顺光明正大了。哪里能事事靠老婆。 叶询等人走后,笑着说道:“怕是不仅郡主如今要安胎的缘故吧!” 白世年坦然承认:“不是。不过,身为丈夫不在身边,有事就找妻子帮忙,这算什么。温婉京城的事我帮不上,但是这里的事,我能解决好。” 叶询笑着点头赞同:“将军,你与郡主所处的位置不同,又死在敏感阶段。所以,我希望你记住一句的话,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白世年是将军,处理这些军务是他的本职。就算受到刁难,也得自己努力将他们化解了。温婉只能起辅助,而且只能在军用装备等涉关银钱之上起辅助作用。就算如此,那也是通过另外的缘由,不能直接依靠温婉郡主。否则会种下祸患的。 白世年对叶询这么容忍,是因为叶询虽然往日里总一副不着掉的模样。但是该谋划…的很尽心,该提醒的也一定提醒。如现在这般,也是给白世年敲了一下警钟。让白世年别真入了迷障。 白世年领首:“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做。家事国事,我不会混为一谈的。”当初温婉的意思,他也很清楚。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一碰到困难就寻求温婉的帮助。不仅是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因为他相信自己能解决。难道没了温婉,他就啥都干不成了。想到这里,赶紧遏制这个念头。 温婉受罪,可是身边的人将法子想透了也没想出来了。这日睡觉,温婉醒了以后,望着身边的夏瑶说道:“夏瑶,我梦见黄嬷嬷了。 你说,她是不是要跟我暗示我什么?”自从黄嬷嬷去了以后,她再没梦见过了。黄嬷嬷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夏瑶听了面色有些不好:“郡主,梦见死人不吉利的。”好好的,怎么就梦见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呢!最近可要小心,可别又什么事冲撞了君主。 温婉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会不会是黄嬷嬷有什么话对她说。 温婉静静想着她与黄嬷嬷的点点滴滴,突然大声叫道:“夏瑶,夏影,你让他们用白菜、青菜混着糙米煮粥,再上一碟子醋溜白菜上来。试试看有没有用。”她突然想吃了。 像这等粗食,一般都是贫苦人家才吃的。这会要吃这个。夏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吩咐下去,温婉要得饭菜以最快的速度上桌。 温婉看着做得比她吃当东吃的要精细十倍的东西,这不糊弄人嘛。 当下大发雷霆:“告诉他们,我要吃原汁原味的。别拿这些东西糊弄我。让他们重新做。没有的话,去民间给我买过来了。” 温婉发脾气后,下面的人重新做。夏瑶在边上见着暴怒的温婉,忙安抚着说,马上就到了。 中个多时辰以后,温婉要的粗食就送上来了。温婉看着瓷盘子里的酸溜白菜,还有甜白瓷碗里的菜粥。 如今山珍海味都已经吃习惯了。吃这些东西,看着就没食欲。但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啊。于是温婉皱着眉头取了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巴里。 温婉觉得很难下咽,用最大的忍耐力咽下去。吃了两口以后,靠在椅子上歇息一下。看看会不会吐,要是不吐,再接着吃。 温婉靠在椅子上,望着夏瑶面色很复杂,笑着说道:“这东西算好的了。你是不知道,我当年吃的比这个要差数倍了。那些糙米里夹杂了很多的沙子。吃一口饭,要吐好多颗小石头。我都笑着说是小鸡啄食。只不过好多年没吃,人也越养越娇嫩了。如今倒有些不习惯了。”想当年,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小心翼翼的。对于当初那些贫苦的生活也不在意。可等到她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竟然是皇帝的外甥女时,是传说之中的金枝玉叶。她当时惊得只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可惜凤凰就是凤凰,长齐整了羽毛还是一样要翱翔云际。鸡就只能抬头仰望了。 温婉发现跟夏瑶说了一会话,竟然没什么不良反应。于是再把碗里剩下的也吃完了。一碗菜粥,一碗酸菜,被温婉扫落肚子里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等着,奇迹般地没吐。众人见着温婉能吃下东西不吐,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能吃下去不吐就是一个好兆头。也预示着,娄不多要过去了。 温婉摸了摸肚子,看来有好的倾向了。就算没好的倾向,也不用饿肚子了。温婉摸着微微隆起来的肚子:“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都吃不下,就吃糙米与酸菜呢!难道是受苦的命。” 想到这里,温婉面色一下沉下去了。心情烦躁地走出院子,到了院子的huā架子下,摘了一朵huā。撕扯着huā,一脸的纠结。 温婉愁眉苦脸的,夏瑶看了很不妙,这好像是不对劲的兆头。果然,温婉手里拽着huā瓣,眼泪却是扑哧扑哧地往下掉。挡都挡不住。 夏瑶头大如牛。以前郡主要哭,她也知道是为什么而哭。如今是毫无征兆的。 夏瑶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安慰也安慰不过来。想着皇帝在的话,可能会好些。于是让夏影去告鼻皇帝,让皇帝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以后的发文时间,八点、两点、八点,若是有换时间,会另外告诉大家。(。 一百三十埋下隐患第二更 着皇帝正在处理朝政,听到温婉哭得厉害起来了。听到说是吃着菜粥白菜哭的。其他一切正常,皇帝仗二摸不着头脑。 皇帝也摸不着温婉到底是怎么了。要吃这些粗粮也是她自己要得,如今吃了又哭了。这是怎么回事。放下政务,奔赴了永宁宫。 孙公公尾随其后。留下御书房里的几位大臣。你望我,我望你,心里有着惊疑。这位祖宗到底在皇上心里有多重的份量,能让皇上丢下政务去看望(之前有位嫔妃生下皇子,皇帝正在处理政务,听也就下了赏赐,然后继续处理政务。这位嫔妃还算是得宠的,不得宠的更不要说了)。 温婉看到了皇帝,那泪珠儿就跟滚滚落下。 皇帝吓着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难受了。快跟舅舅说,这是怎么了?” 温婉哭得悲切:“皇帝舅舅,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人参燕窝不吃,山珍海味也吃不了。竟然喜欢吃菜粥酸白菜。皇帝舅舅,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以后一定要命苦的。”越说越伤心,眼泪哗哗地掉啊! 皇帝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温婉是什么意思。夏瑶抿着嘴笑道:“皇上,郡主今天吃了酸白菜跟菜粥,没有吐。所以郡主就担心,以后的小主子是要跟郡主一样,吃苦受罪。” 皇帝了。看着哭得要晕厥过去的温婉,皇帝忙安慰道:“不会的。有舅舅在舅舅不会让他受苦的。” 温婉听到这话,哭得更凶了:“有我在,有舅舅在,自然是不会受苦了。等我跟舅舅,还有他爹都走了可怎么办啊?皇帝舅舅,怎么办啊?我不求他以后大富大贵,但也不能弄到衣食无着落的地步。皇帝舅舅,我只要一想到孩子入当年的我一样,吃不饱穿不暖我就心如刀割。当年我······我的孩子要是也跟我受这样的苦,我还不如不生他,省得……”哭着最后,说话都不利索了。 皇帝想了下后道:“放心不会吃苦的,若是小子,舅舅就封他为侯爵。若是女儿,舅舅就直接赐封为郡主。 保证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好不好。”反正以温婉的功勋,一个侯爵是肯定有的,足够恩荫子嗣。白世年直接被皇帝忽视。 温婉不相信地问道:“是真的吗?”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是真的。”孙公公心里想着,郡主这是不是借故要皇上许诺给未来的孩子得一个爵位啊1若不然,为了一碗菜粥就哭得这样,委实不像郡主的作风(在所有人眼里,温婉就是属于无利不起早的人)。 温婉抽噎小半天才止住。等平静下来后,摇头否决了皇帝的意见:“皇帝舅舅你是金口玉言,不过我不想要。既然他是受苦的命,我就得让他从小就多吃苦头。万一家里遭逢巨变,再过苦日子,不会觉得天差地别。也才能好好地活着。若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也让他多学本事,如他们的爹一般,凭自己本事去夺取功名。” 孙公公为着自己的阴谋论暗暗鄙视自个一番了。其实不说孙公公就连夏瑶开始都以为温婉是借机要好处。反正郡主经常干这样的事。 若是其他的事,皇帝可能一笑而过。但是温婉哭的如此伤心,又怕孩子以后衣食无着。面上是菜粥,背地里皇帝知道这是借着菜粥引发了温婉内心的不安。温婉是对几个成年皇子不放心。一直都害怕因为得罪过他们了,这些人以后肯定会报复她。所以才会说孩子以后吃苦受累。 皇帝的想法是对的,与其说是酸菜粥引发温婉的胡思乱想。不如说是温婉趁机将自己一直所担心的事情发泄出来。否则,哪里能让温婉这么担忧,不说父亲是堂堂大将军将来世袭罔替夫人侯爵可能没有但得一个传五代十代的爵位是肯定有的;母亲是尊贵郡主,这样的家事怎么会沦落到要吃青菜粥甚至无食物可吃的地步。除非一个原因,那就是被抄家流放。只有被皇帝厌弃抄家流放的情况下,才会落到那样悲惨的下场。温婉没引喻为抄家灭族已经留一线(温婉觉得那样不吉利)。 皇帝心里转了很多弯,最后笑着说道:“老话不是说的好,先苦后甜。这些孩子先让他们好好吃苦。以后大了,定然是富贵安康了。”虽然是温婉引发的这个话题,不过是否也太巧合了。为什么什么都吃不下,就只能吃菜粥呢!莫非,这也是在暗喻着将来有波折。 皇帝走后,温婉好像(书书屋最快更新)又饿了。夏娴端来一碗鸡蛋羹“郡主,你尝尝。看看能不能吃得下。” 温婉小心翼翼地吃完口,停顿一下,没吐了,用完小蛊鸡蛋羹,过了好一会还没吐,温婉能感觉到,折腾了大半个月的孕吐终于有了好转的倾向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担心孩子营养不良了。 吃完以后,众人退下。夏瑶见着温婉面色带着忧患:“郡主,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你也别担心。我们不现在已经在做准备,为孩子铺路了吗?” 温婉摸着手上的戒指:“担心又如何?日子还是要过得。只不过,我是想让皇帝舅舅知道我的处境艰难。让他对我多一份纵容。为我的孩子多留下一点资本。” 夏瑶就知道温婉是趁机要好处:“郡主,你刚才真是吓着我了。”哭得那么伤心,跟以前做戏完全不一样。 温婉只是笑笑,没多说。这些日子,总是觉得心里荒荒的。心里没个着落。她心里有些猜测自己可能得了焦虑症,正好借着这次的事,发泄发泄。发泄完了,心里舒坦多了。 夏瑶见着温婉终于恢复正常,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郡主,说起来也真是奇怪,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吃,就喜欢吃粗粮呢?”这口味也太奇特了。 反正屋子里也没人,温婉话也随意“喜欢吃粗粮就喜欢吃粗粮。人这辈子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碰到这样那样的不顺。以后让她从小多吃苦,多磨练磨练,长大以后碰到苦难也都能熬过去。” 夏瑶坐下后自己倒了杯茶:“就怕郡主你舍不得。” 温婉听了这话倒没摇头:“有什么舍不得。为了让她成才,为了她好,再舍不得也要舍得。否则就是害了她。我做不到孟母三迁,但也绝对不做溺爱孩子的母亲。” 夏瑶点头。 单就孩子的教育问题,叶询也跟白世年随意聊了下:“将军,若是个儿子,你可得挑选好人,到时候送回京城。得让公子继承衣钵。” 白世年一愣,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很快笑着说道:“看孩子是否喜欢习武。 若是有这个天份,温婉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寻找个教导孩子的师傅还不容易。若没这个天份,从文也成。”一般武职家族的孩子入仕,很难走从文这条路。不仅有皇帝的猜忌,还有着文人排斥功勋人家(功勋人家大半都是靠军功的)。不过他们家情况特殊,温婉在文官之中的影响力那么大。若是孩子要从文,他也不拦着,就看孩子自己的喜欢吧! 这是温婉给白世年洗脑的结果。一切看孩子的喜好,天份。若是真的厌恶武艺,也随他。当然,白世年心底还是希望儿子能继承衣钵。 叶询抖了抖眉头:“你没听说慈母多败儿?你就不怕郡主纵容着公子,让他以后成为……” 纨绔这两个字,在白世年的冷眼之下吞回去:“我的儿子,不会成为纨绔。就算不入军营,也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换谁这么损这么儿子,都不高兴啊! 叶询当下闭嘴了。他这是触犯了白世年的逆鳞了。 白世年还真不担心儿子会成为纨绔。就温婉的性子,也养不出纨绔出来。只是想到妻儿,他心里到底是难过,内疚的。 温婉孕吐好了,胃口也就好了。可惜温婉还是怕吃得太多,肚子太大不容易生。她不敢肆意补,所以要太医拿出一个方案,。而且,身体好了,每天的作息也开始恢复正常。中午晚上用完膳食铁定要要御花园走一圈。为了的就是多活动活动。 这天,张太医给温婉把平安脉,说着孩子一切正常。张太医这一个多月来(包括温婉焦虑症),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都是他自从得了皇帝圣旨,做温婉的专职太医给瘦的。 温婉看得都不好意思了,尽量在其他方面弥补了。皇帝见着,也一样厚赏了张太医。 皇帝对温婉超出寻常的宠溺,后宫的女人已经不叫醋了,而是该叫怨了。自从温婉来到皇宫里,他们努力争取皇帝剩下的那为数不多的业余时间都叫温婉占去了。皇宫里的人看着皇帝对温婉是事事依从,含嘘问暖,细心体贴。皇帝的那些个皇子谁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皇子。若不是温婉的孩子是在庄子上怀上,这些人非得怀疑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那啥就不说了,大家懂的)?。 一百三十一接班人 温婉心情舒畅了,能吃能睡了。皇帝见着温婉这段时间凹下去的脸颊,开始由回缓的趋势,心里也放下心来。见着温婉的气势甚好,也开始谈起了产业的归属问题。 皇帝的意思,自然是希望温婉能继续执掌了。但是要看温婉自己愿意不愿意,若是温婉不愿意,他是一定不强求的:“温婉,舅舅知道你自小就想云游四海。可这些年你为了帮扶舅舅,让你那里也去不成,成日里忙碌。如今有了孩子,肯定不能再劳碌了。舅舅就遵循你自己的意思。若是不想继续,我另外指派人来管理。” 温婉对于这个问题,也早就想好了:“那就指派人来管理吧!” 皇帝对于温婉突然的态度转变,有些出乎意外。但是想想也是,成亲生子的女子,谁不是以孩子为主“好。”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我只是希望舅舅派一个人暂时管理着。等孩子大了,我再接手回来。皇帝舅舅,我就不是在家能安居在家,老实带孩子的人。等孩子大些,我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做。我现在还年轻,不想过养huā逗鸟的日子。等我满了五十岁,再过那样的日子。” 皇帝失笑:“五十?你打算做到五十?五十你都要当祖母了。到时候白世年跟孩子还会让你做?”女人很多三十多就等祖母了,五十早当太祖母了。这个年龄还在劳碌,儿孙肯定不答应。 温婉眨巴了眼睛:“皇帝舅舅打算让我做到什么时候?”温婉这是惯性思维。一下忘记了古代的寿命很低。 皇帝倒是一下被问住了。他当时是要温婉帮他的,如今温婉支起了这么大一个摊子,又没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恩,那要看有没有合适的接班人了。若是有的话,你随时都可以不做的。”温婉这些年为了帮她,一直都很劳累。若是有合适的人,皇帝也会让温婉好好在家带孩子的。 温婉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沉思片刻道:“皇帝舅舅。接班人是找不着的。只有从小培养,而且必须由我培养才成。” 皇帝一愣:“你是说……”温婉这是打算培养孩子当接班人了。 温婉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嘟囔着嘴:“不成的,如那样做。白世年回来还不得闹死我。”唯一的儿子去当商人,白世年那大男人主义的人到时候两人又的闹了。私心来说温婉也不希望儿子被人鄙视说从事贱业。当然,若是孩子好巧不巧就偏好这门,她也不阻拦。一切看孩子的兴趣吧! 皇帝内心来讲,也不希望温婉的孩子继承母业,原因多种。最后皇帝试探道:“要不,你自己挑选一个顺眼的。好好培养。”宗室子弟那么多,总能挑选出满意的。 温婉点头:“这事先放着吧,以后再说吧。十年八年我肯定可以干的了。”恩,三十岁退休,好像太早了些吧! 最后皇帝问了一个想问的问题“要等孩子多大?” 这个问题嘛,她现在也不好确定:“最快也得等孩子十个月后再说。”慢的话,那可能还要缓缓。 皇帝还以为温婉会说个三年五年呢:“十个月不成。最少也得等到孩子抓周后再说。反正你也只是在上面看着,具体事宜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若是做不了。到时候就不要做了。” 温婉笑得很欢快“皇帝舅舅,你也知道哪些琐碎的事情就该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作为上头的把握大局就好了。说到要做到。”温婉真怀疑。皇帝是不是清朝那啥转世的,怎么这么热衷于政务。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温婉规定的四个时辰时间休息(这里面还含了晚上招寝的时间),其他时间基本泡在政务里了。正常情况(这几年看下来),休假就休除夕、元宵、端午、中秋、生辰,五天。 温婉汗颜,这样有工作热情的,换现代也绝对是劳模。温婉很怀疑,要不是为着身体着想,皇帝是不是打算十二个时辰都处理政务。做一个劳累死的皇帝。 温婉身体好了,三个月过去了,胎也也稳当了。事也就来了。 在皇宫里,不是在郡主府里要递帖子。温婉总能听到谁谁到了门口。不见也没关系,反正不是要去御huā园散步吗?那些个嫔妃个个热情似火,弄得温婉都怀疑她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把她当成皇帝舅舅了。虽然有着夏瑶这么强悍的当挡箭牌,但是温婉心里还是起了退意。 夏巧走过来说道:“郡主,太子妃在外求见。” 温婉按了按太阳穴:“让她进来吧!”说完,转身对着夏瑶说道:“看来,我得赶紧回自己府上了。这里没个清静。” 太子妃这次没带翎昸来。温婉没见着翎昸,当下就奇怪地问着“怎么翎昸没带来。我都好久没见那孩子了。”她还是挺喜欢翎昸这个小萝卜头的(夏瑶吐槽:哪个孩子你不喜欢,见一个喜欢一个)。 如羽浅浅地说着:“翎昸那有些着凉了,不好随意走动。要不,就带过来见你了。” 温婉皱着眉头,孩子感冒了如羽还有这雅兴到皇宫里来见她。温婉头一次对如羽产生了排斥。为了要生存下去,她自己也杀过不少的人,对此她也没什么反感。但孩子还那么小,又在生病,生病之中的人是最脆弱的,最需要亲人在身边(书书屋最快更新)。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当年若是有人陪伴着她,安慰他,鼓励她,她也不会落下那么深的心疾,感觉所有的人都抛弃她了,甚至差点得自闭症。 如羽敏锐地感觉到温婉的不满,以为温婉是猜测到她的来意了。只能苦笑着说着自己也不是情愿过来的。温婉到底还没融入这个社会,在这里孩子生个小病什么的当家主母也只能抽空看看,不可能时时陪伴儿子左右(没时间),基本上都是奶嬷嬷陪伴着。这也为什么导致有时候孩子会与奶嬷嬷比亲娘还更像母子。 温婉听到如羽隐晦的话,笑的云淡风轻:“我如今大着肚子,得想着好好安胎。等孩子生下来以后,还要照顾孩子。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连将军府里的事都放出去了,哪里还会管铺子。我已经跟皇帝舅舅说了。让皇帝舅舅再找能人打理。”他们敢找她说项,无非是因为她如今是真的不方便。可就算产业空着,谁也没这个胆子挑着要塞人进来管产业。这么庞大的产业,一年收益能占到差不多国库三分之一赋税那么多。皇帝自动给无所谓。但自个儿去要,那皇帝就要深思了。 如羽没想到温婉竟然早就当了甩手掌柜的。暗暗怨着自己来晚了,这次回去,太子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温婉一下就说困了,也没多与如羽聊天。如羽走后,温婉对着夏瑶说了自己的不满,夏瑶笑着说道:“只不过小小的着凉。哪里就有郡主说得那么严重。东宫还有太医,奶娘,丫鬟。” 温婉不赞同地说道:“这叫什么话。太医,奶娘,丫鬟跟与自己的亲娘相比。别人我是管不着,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疼。” 夏瑶笑下了。郡主想怎么疼孩子,自然是随心所欲了。郡主府里温婉最大。谁敢有什么说的。 温婉从如羽来看到了危机:“你说,我是不是真该借着这个机会,将手里的一些产业放出去。”见着夏瑶否定的申请。解释道:“不是怕什么,有皇帝舅舅在前,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只觉得,手里攥着银行跟贸易商行就够了。我们吃肉,若是连点汤都不给人喝,怕是会惹事出来。也容易落下积怨。我可不想将所有的人都得罪干净。” 夏瑶的想法,肯定是不交了。但是温婉如今形势不一样,不能得罪所有的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孩子着想“也成。只要把握着两项大的,其他的扔出去,皇上给他们也好,并入内务府也好,这样也不大眼。就算皇上不愿意,也不关郡主事。” 温婉见着夏瑶都答应了。笑了下。 皇帝来的时候,温婉正在卧房里做孕妇操呢!出来的时候,皇帝见她挽着一个简繁的发髻,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婉儿,我怎么发现你现在特别喜欢穿玄色的衣裳。记得你以前喜欢穿素淡色的?”温婉以前偏向素淡,大部分都是穿着玄白色或者月牙白,记忆之中都是淡淡的,倒是白世年在的时候穿着艳丽。如今品味好像变了。 温婉对此很无奈:“最近吃了吐,吐了吃,我最喜欢的几件衣服全都沾上了。洗干净以后可看着总觉得还有痕迹,浪费了。” 皇帝失笑。 温婉与皇帝谈及下面的产业,温婉的意思,贸易与银行她不放手,其他的暂时交给别人打理。这么多产业,她以后有要带孩子,很可能会顾及不过来。还不如只抓大头。 皇帝自然应了。 温婉趁机提出她如今都好了,要回府。这里没她的府邸里好,园子也没他的大。皇帝用手戳着温婉的头,笑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枉费我这么长时间为你担心。算了,你想回就再多等一段时间,等到确定没大碍了,舅舅也不阻止你回去。省的你一天到晚的跟我闹。”皇帝内心来说,也不希望温婉出去。因为一旦回去,就得他出宫去看温婉了。不过温婉如今能住在永宁宫,那是情况特殊。但若是一直住着,御史又该有话说了(不符合规矩)。温婉不能在永宁宫产子,早些回去晚些回去,也都一样。 温婉真没想到皇帝这么好说话,答应等过两天再走。她若是知道接下来的发生的事,绝对立即卷铺盖走人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三十二绿帽 温婉窝在永宁宫里,接连几天没出去“夏瑶,扶我去御花园走走。在屋子里,闷人。” 温婉这些日子吃没吃好,睡没睡好的,精神也差得不行,圆润的小脸,这会都陷了下去,甚至颅骨都隐约可见。看得夏瑶是急在心头,忙在手脚。好不容易这几天好转了,听她说要走动走动,散散闷气,自然是也不敢忤逆了。去了御花园走了走,进了之前进的那小池子。看正满池的荷叶。现在还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是不是想吃莲子粥了。” 温婉点头,想了下后又道“让她们给我敲好核桃,呆会回去我要吃。”夏影点了头,夏影吩咐夏娴他们做莲子百合羹,也让敲好核桃。 温婉去了御花园,路上也遇见了几位低等的嫔妃。众人行了礼,温婉懒得应付他们,面色淡淡的。众人也没这个胆子纠缠,很有眼色地告辞而去。 温婉走到一片丁香花前,又做了她一直做的事,摧残美丽的花儿。闹了一会,转了下,看见前面不远处开着佛手花,温婉上前,五指张开与佛手比谁的手大。 夏瑶看着温婉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这会也不挡了她的兴致。温婉在花园里摧残了不少的花后,心情舒畅了(从这里可以看出,温婉其实是有毁灭暴力倾向),闹了一阵,觉得饿了,也就回去了。 温婉这一走转了好几道弯,想着走得远了:“夏香,你对御花园熟悉,抄近道回去吧!” 夏瑶反对:“不成。小道的路不好走。万一磕着碰着,可不是闹着玩的。”最后,还是走的正道。但不是来时那条宽敞大道。 一行人走路声音很小,也没人说话。走到一个转弯处,听到有人在说话。夏香正准备训斥出生,却听到此事谈论的人是温婉。 温婉很好奇。看看众人要议论她什么。对着要出声的夏瑶与夏香摇头,意思想要听听。 一个宫女说着说着,言语里充满了愤恨“你说,兴国郡主不就怀个孩子吗?弄得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怀了个神仙蛋呢!金贵的让所有的人都围着她打转转。”。 一个娇柔的声音,忙给禁住了“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温婉一笑,最近因为她吐得厉害,皇帝闹的是有些兴师动众。都惹的整个后宫都不满了。她啊,就是遭人怨的命。 之前愤恨的人的声音再响起,不过也知道压低声音“你放心。这里位置偏僻,显少有人过来。而且我刚才也看过(书书屋最快更新)了,没人。姐姐,我们娘娘怀的才是正宗的龙子皇孙,那个算什么。” 那位妹妹听了这里往日很少有人来,风向也一下变“这话你就错了,郡主怀的,可比皇子皇孙都得宠。你看看。皇上本来来后宫的时间就少,如今是基本不踏入后宫。每天所剩无几的时间都去陪着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非常隐晦地没再继续。 温婉的脸一下黑了。八卦无所谓。抱怨她也不计较。但是……着可就触犯了温婉的逆鳞了。 姐姐也是附和着:“是啊,是啊,不就怀个孩子,吐几天。那个女人怀孕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们娘娘那会儿比她吐得还厉害,也没怎么着。她倒好,就跟天塌下来似的。弄得后宫里鸡飞狗跳的。还霸着皇上,我们娘娘都好久没见到皇上了。” 夏瑶本想上前制止,温婉冷着脸摇头。意思是继续听下去,这后宫里到底是传得如何不堪的。 妹妹微微叹气,附和了两句。然后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跟你说。好多人都在私底下说。这孩子不是白大将军的。” 夏瑶眼里杀意突现。 另外一个吓一跳“你想死啊!这话可不要乱说。”都是八卦的狂烈爱好者。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出来。此女顿了下后又问道:“不是白将军的,会是谁的?按照日子来算,是在温泉庄子上怀上的。”确实有不少的私底下嘀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皇帝自己的呢!否则,哪里亲生儿子不管。去管一个外姓人。 其实也是众人的嫉妒心作怪。皇帝对温婉这胎特别关注,一来物以稀为贵,他儿女多,儿子就有十八个了,儿女的数量还在继续,孙子的数量也在每年递增。但外甥女就一个,曾外甥估计也就一个了,另外对于白世年不在身边,对温婉多了一分愧疚。用心也正常。 尾随温婉的几个大丫环,特别是夏影,脸阴沉得就彷佛是乌云遮盖漫天。不过身边的人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愤怒之级。 刚才的声音再次变得跟蚊子那么小了“可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好多人私底下都嘀咕着。传闻说白将军与温婉郡主吵架,白将军愤而回京了。这时,淳王世子就去了温泉庄子上。根据时间算。孩子也正好是那段时间怀上的。众人都说白世年有隐疾,否则为什么戚氏收用三年都没怀孕,温婉郡主成亲三个月就怀上了。所以,大家都在传言这孩子,压根就不是白世年的。” 姐姐的声音掩藏不住的兴奋你是说。这孩子是淳王世子的。这,那白将军可不……”那绿帽戴得瓷实。白将军也太可怜了。 妹妹含糊地说着“看着传闻倒像是了。你想,当年就传闻淳王世子与弗溪公子有短袖。这么多年,藕断丝连……” 温婉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该死的的东西。这也幸好孩子是在庄子里怀上的。若是在京城里怀上的,可不就要说她的孩子是……?混账东西,其心可诛。 夏影见着没必要继续听下去了,几步走到两个说八卦的女子身边“你还听说了什么,全都一口气说完。” 两个宫女八卦说得兴奋,没提防有人来。见到夏影,颤抖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 可在看着后面被夏瑶扶着的人,一个心理素质差了点,直接晕过去了。另外一个跪在地上,说话都说不利索:“郡主饶命,求郡主饶命!”虽然知道凶多吉少,但是都说温婉郡主良善,希望能逃过此劫难。但内心深处也知道不可能了。 温婉看着两个宫女,冷冷地说道“夏影,把他们带回永宁宫仔细问下。我要看看是谁在散播这种居心叵测的谣言。背后的人想做什么?一定要给查出来。”夏影给两人都点了穴位,怕他们自杀。一手抓一个,把这两个人抓回了永宁宫。 夏瑶跟夏香则是扶着温婉,生怕温婉气极,走不稳当。在回永宁宫的时候,众人见着温婉面沉如水的模样,都缩跪在地上。但是直觉告诉她们,出大事了。 温婉一脸的怒气回到永宁宫,所有的人大气都不干喘。温婉心里正爆怒着,众人又那么老实的,也找不到一个靶子。一下将桌子上敲好的的核桃仁扔出去,发出清脆的声音。核桃仁也滚得满地都是的。 核桃仁是嬷嬷敲好的。这位归嬷嬷吓得忙跪了下,心理恐慌到了极点“郡主恕罪,郡主恕罪。”她来永宁宫也有半个多月,虽然温婉经常吃不下她做的东西,心情不好也会发脾气。但却从来没见过温婉发这么大脾气。这是怎么了? 温婉心理的火还是没发泄完,拿了旁边一个瓷瓶砸在地上。永宁宫里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夏瑶沉声道:“都下去,别杵在这了。”众人一向怕夏瑶,但是听到这句话,有如天籁之音。赶紧的爬起来退出去。生怕慢了一会,被暴怒之中的温婉给咔嚓了。 伺候了温婉好几年的夏娴,也没见温婉发过这么大脾气“郡主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不是大事,不可能让郡主这么暴怒。 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夏影审两个宫女去了,夏瑶跟夏香正在温婉身边。 夏娴端了莲子粥,见着温婉再喘粗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郡主,气大伤身。你还怀着孩子,更不能生气。这是我给你熬得银耳莲子粥。先喝了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解决。” 温婉听到对孩子不好,摸着刚刚起来的肚子。不能生气,这笔账,她慢慢跟这些人算。温婉从夏娴手里接过来粥,没胃口也要吃。没力气怎么好跟他们算账。 温婉刚恢复心情,就听到外面的人回禀“郡主,闻贵妃、淑妃求见。”温婉一脸怒色回到永宁宫,不知道多少的人看见了。 温婉一听,当下冷哼一声:“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说?”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个宫女定然是他们宫内出来的。否则怎么会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 两人走进来后给温婉见礼。若是往常,温婉肯定会给他们回礼。然后在寒暄了两句。可是这回,温婉坐在上位,眼中如带了刀剑。两人心里都起了不好的苗头。(。 一百三十三暴怒的皇帝(第二更,求粉红) 闻贵妃小心翼翼地说道:“郡主,我宫里的一个丫鬟,冒犯了郡主。特意过来给郡主请罪的。” 温婉冷笑一声:“闻贵妃,你与戚贵妃一起掌管后宫。那是皇帝舅舅信任你。可是你也不该让什么东西都进宫,糟践了皇宫的地。那样荒唐诛心的话竟然敢在宫里说。如果让本宫查清楚背后有你们的影子,本宫绝对饶不了你们。混帐玩意,当本宫这么好欺辱的。”如果是平时的温婉,可能不会有后面这句话。可这会,人都气得没了理智,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精神差了很多。又因为怀孕,被皇帝给惯得没天没边,说话行事都没以前那么谨慎了。 淑妃赶紧将自己撇清:“郡主,另外那宫女是丽妃的丫鬟。丽妃怀着孩子,也快要生了,不好走动。臣妾正好在哪里,就代替过来给郡主请罪。”先把自己摘干净再说。她可不能卷进去。 温婉轻笑:“我还道谁这么大口气,说我的孩子连她肚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原来是丽妃,难怪了。” 温婉这句话,将闻贵妃跟淑妃当下定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温婉肚子里的孩子比不上丽妃的肚子一根毛?就温婉怀的这个,谁不知道是宝贝疙瘩。准确来说丽妃怀的比不过温婉肚子的里的差不多。淑妃当下冷汗都出来了。 温婉见着两人还不走,耐心早没了,怒吼道“没听到我说的话了,出去?”话落,就听到脚步声。温婉抬头一看,见是皇帝。温婉转过头,可是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心下更是云涌翻滚。 “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这些人伺候不周全。孙德功,去换一批伶俐的人来。”皇帝看着屋子里四处凌乱的。皱了皱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还从来没见着温婉这么暴怒。 温婉想着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很累。她才不相信就这么巧合。一定是有人针对她。温婉觉得很委屈,本来自己受了这么多罪,情绪很差。最近正在恢复之中,可这些都是什么破事。温婉拉着皇帝的胳膊哭了“皇帝舅舅,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家。”说到这里,泪眼婆娑转身对站着的夏瑶跟夏香道:“赶紧去收拾,马上回去。我再不要呆在这里了。” 孙德功在旁边抹了一把汗。看能让温婉郡主如此暴怒,连场合都不分了。真出大事了。 皇帝怒喝道:“你这是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谁欺负你,你跟舅舅说。舅舅给你做主。” 温婉摇着头“皇帝舅舅,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再呆在宫里了。我不要再呆在宫里了。她们埋汰人,他们这么埋汰我。皇帝舅舅,他们怎么能这么恶心我。这是不想我活了。我又没碍她们什么事,也就着几天精神短。可他们怎么能这么恶毒,往我身上泼这样的脏水。”温婉说这说着,委屈之极,越哭越凶。哭得一塌糊涂。不说古代这种流言传出去会怎么样,就是现代这种流言也让人招架不住。背后的人又的心思又恶毒,不仅要让她孩子背负那些破名声,还要给白世年谋黑。要是让白世年听到这样的传闻,还不知道该气成什么样。 皇帝愕然“怎么了这是,到底受什么委屈了。”能让温婉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淑妃还好。毕竟不是她宫里的人。闻贵妃此事恨不得见那宫女千刀万剐了。她这次真要被拖死了。能让温婉郡主气得这个样子,跟天塌下来也不逞让。 夏瑶正准备开口。温婉抱着肚子突然叫了起来:“皇帝舅舅,疼,我的孩子。”说完就跌落在地。若不是夏影眼疾手快,接住了,温婉就要落在地上。 皇帝看了大急,抱着温婉大声叫着“太医,太医……”好在张太医是随叫随到。听到皇帝的嚎叫飞跑过来。什么礼仪都抛之脑后。 夏瑶吩咐人。将闻贵妃跟淑妃请出去了。闻贵妃脸色煞白,淑妃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瞧这情形,弄不好她也得牵连上了。 张太医给温婉把脉,面色越来越难看。明明早上起来诊平安脉的时候已经好了“皇上,郡主这是受了强烈的刺激,情绪太激动才导致胎不稳。皇上。郡主身体受了重创,养了这些年才算养好,但到底是底子薄了些,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胎儿不保。”张太医这话没半点水分。胎刚刚才稳,可是温婉最近营养没跟上,身体正处于最虚弱的时候。受这么大的刺激,暴怒之下,动了胎气。 “这事你不要告诉温婉。”皇帝一下面色铁青。这万一要让温婉知道胎儿不保,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张太医后面那句话,有些,恩,言过其实。刚才温婉受刺激时不假。但也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张太医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太医就是有一个坏毛病。一分病说成三分,然后他们罪责就少两分。这次,倒是歪打正着。 皇帝走出寝宫,厉声道“夏瑶,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让温婉发这么大脾气,还动了胎气?”那两个宫女究竟说了什么闲话,让温婉发这么大火。就因为对温婉太了解,特断定绝对是大事。 夏瑶可不会含蓄,更不会隐瞒“这两个该死的东西说郡主的孩子不是将军的。说将军有隐疾,这一辈子不能有孩子。正好当时淳王世子去了庄子上。所以,这个孩子就是淳王世子燕祈轩的。这些倒还是轻的,哼,更离谱的是……”说到这里,夏瑶故意顿了下。 皇帝眼里也是布满阴霾后宫里竟然留着这样的传闻。到底是什么居心?见着夏瑶欲言又止,沉声道“说,还有什么?” 夏瑶可不怕皇帝身上的怒气:“说皇帝对郡主的孩子的重视程度超出了皇子龙孙,不知道的还以为……” 皇帝听了这话,怒气没了,站在那里。 孙公公双腿打颤,这么无中生有犯忌讳的话,难怪郡主要那么火大了。这次,又得一番清洗了。。 夏瑶不怕死,继续顶着天雷说道:“这也幸好郡主是一直住在庄子上,离着京城这么远,将军也一直陪着。若不然这会也不需要寻燕祈轩来顶缸了。就该直咧咧地说这孩子是皇上的了。也不知道将军听到这一通传闻会如何?” 皇帝听完以后,面色非常平静,可眼底却如深海一般深邃,让人看不见底。 孙公公见着皇帝这个模样,心里叫苦,这姑奶奶生怕火不够大,说到隐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呢!看把皇帝给气得。皇帝不发怒,平静的模样证明是怒道了极点。 夏瑶没打算止住话:“这些人,故意散步这样的谣言,想逼死了郡主。郡主死了,可以给多少人让路,多少人可以从中得利……” 孙公公如今已经不是惊悚了,而是觉得夏瑶疯了。虽然夏瑶没明确指出来,但是言语里,已经直指皇子皇女,还有后宫的嫔妃了。这夏瑶到底是什么人,若是其他的人,估计皇帝该一刀借故了她。 皇帝望着夏瑶,那皇帝眼里无波无澜,可这样的平静却把天不怕地步怕的夏瑶都给镇住了。 皇帝心下的暴怒如今是一点都逊色温婉:“怎么还没审完?” 负责审讯的夏影得了消息,赶紧取了审讯出来的东西给皇帝。皇帝看到这些东西,平常里脸上看不出什么七情六欲都不显在脸上。看完以后,反倒笑了“好啊,好啊!传朕旨意,将名单上的人全部都抓起来。一个一个审讯,不管是谁,全都给我审,查不出一个结果,我要你脑袋。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色。传这诛心的话。”皇帝的政治觉悟是不用讲了,可不是温婉想的那样。皇帝第一反应,这是有巨大图谋。否则,谁敢传这诛人心的话。 孙公公走出永宁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咳(书书屋最快更新),这次,皇宫又是一次打暴动了。 夏娴小声走出来:“皇上,郡主醒了。囔囔着要回府邸里。皇上,太医说郡主需要静养。”也就皇上能劝得住郡主了。 皇帝听了,折身回去。好声好气地哄着“不要伤心了,这些人是故意传播这些谣言,好让白世年跟舅舅君臣离心。你不要想那么多,白世年就算听到这个荒唐的流言,也不会相信的。傻丫头,好好养胎,一切都有舅舅在。好好养着,要听太医的话,千万不能动气。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着身体,你要是再这么激动,孩子可就有了危险。” 温婉被刚才那疼痛吓着了。虽然她不懂医,但是最起码的一些常识还是知道的,刚才肯定是因为情绪太激烈,动了胎气。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这要多来几次,肯定会对孩子不好。所以听了皇帝的话,再不闹了。只是很委屈地说道“我听皇帝舅舅的。” 温婉等皇帝走后,靠在床上发呆。夏瑶走过来,坐到床沿边上。拉着温婉的说劝说道:“郡主,别气了。孩子本就虚弱,万不能再受倒腾了。” 温婉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在想,传播这个谣言的,到底是何居心?”她早不生气了,只是在想着,到底幕后主使人是谁?为什么要传播这样的谣言。目的是什么。 夏瑶也不知道:“会查到的。”.RT 一百三十四拔萝卜带坑 皇帝脸色铁青地回了御书房,召来领侍卫大臣,再把九门提督召来。外面是秘而不宣地进行。宫里却开始拔萝卜带坑。内外一起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洗。 皇帝是从这件事里,看出了内里的隐患。这件事,绝对是有人居心叵测污蔑温婉,其他人推波助澜。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位觊觎温婉产业的皇子,连几位宗室的王爷也在皇帝的怀疑之下。 皇帝的愤怒丝毫不逊色于温婉。这就好比一个当父亲的听到别人说自己与女儿那啥的。不说这居心叵测,光想想就恶心得够可以了。这次皇帝下了狠手,只要牵扯其中,没一个能活。皇帝这是施展了雷霆手段。一点都不逊色当初的大清洗。 很多人只知道是因为温婉而引发的。虽然不敢明说,但却还是为温婉引发的这场血案愤恨不已。一个没眼色的御史在被人当成炮灰拿去试探皇帝。上了奏折弹劾温婉。 皇帝连骂一句都是浪费功夫,直接虏了官职,打入天牢,死在了监牢里。经过这次事,再无人敢摸老虎须了。 精明的人,自然知道这事不那么简单。如果只是区区的两个女子得罪了温婉,犯不着动作这么大。肯定有其他内幕,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连御史都倒霉了。其他聪明的人自然是不敢再说话了。 而这次,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全部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温婉知道了外面的腥风血雨,安然地吃着荔枝。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因温婉引发的震荡,但却无人敢来打搅温婉的清净。 夏瑶面色凝重道:“郡主,查不到背后主使。几位皇子与几位高位嫔妃谁都有嫌疑,可却没确切的证据证明是谁做的。”若不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就在那个地方被温婉听到。这两个宫女,明显就是炮灰,要的就是引发震荡。可是查来查去,谁都有嫌疑。却又没准确的证据证明是谁做的。 温婉将手里的荔枝皮扔在下面的篓筐里(温婉让人做的垃圾桶):“无妨,查不到就查不到。让皇帝舅舅知道我一直担忧的不是杞人忧天,这群皇子就没一个人容得下我,这就足够了。哼。现在为了离间我与皇帝舅舅,连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都施展出来了。他们却不知道,这次反倒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散布这样的传闻,估计是为了让她暴怒,暴怒以后让她离皇帝远些活着让皇帝忌讳远着她,再让远在边关的白世年厌弃她了。甚至引发大的争端。 可惜,算盘是好。谋算的人却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如此信任无芥蒂地信任她。她与皇帝之间。可不是这么龌龊的事情。至于白世年,温婉就更不担心了。自己的付出,若是让一个留言毁了。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值得她爱。 夏瑶很担忧了:“郡主,这样看来,我们的处境真的不妙。” 温婉荔枝也不吃了,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看着无边无际湛蓝湛蓝的天空“有什么不妙的,只要让他们全部上不了那个位置就是了。再说。我倒觉得,幕后的人帮了我一个忙。以为这样能打击到我,也太好笑了。”除了开始觉得恶心之外。她没任何的感觉。可为什么这里的人会传扬这么恶心的谣言,温婉难得诧异地问道:“夏瑶,难道在别人眼里,我与皇帝舅舅,恩,很不正常吗?”如果正常,这些人再诛心也不可能讲这样的话。怪异? 夏瑶脸色一变,不过见着温婉眼底没有怒色。尽量平缓心情:“没有。”郡主与皇上再正常不过了。 而当温婉叫来夏影询问的时候。夏影看着温婉一眼:“很正常。但再那些嫉妒心都扭曲的疯子眼里就不正常了。”要说不正常,那肯定的。皇帝对郡主简直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所有的人都信奉天家无亲情,可惜皇上与郡主。舅甥俩是真正的情如父女。在皇室之中绝对是奇葩。但是在外面那些心怀叵测,内心龌龊的人眼里,他们就相信天家无亲情,也就往龌龊不干净的地方去想。 夏瑶看到温婉面色凝重,小心地问道:“郡主,那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反击一下比较好。 满院子的姹紫嫣红。这些都是夏香一盆一盆处理过放置的。不担心有什么问题“不用,我相信皇帝舅舅会处理好的。”只有等皇帝舅舅对这些皇子失去耐心的时候,才能出手。现在的她,只能小小的回击。而她要做的是培养自己属意的继承人。这才是断根的法子。 夏瑶有些觉得憋屈:“那我们只能忍?” 温婉转身很抱歉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不是在自己身边,夏瑶一定可以快意恩仇。可她却不能,快意恩仇以后,会留下无数的祸患的。她是不怕,但是她还有孩子。 夏瑶很难受:“郡主,我是为你难过。”自从来到温婉身边,看着她孤独,努力,提防,忍耐。如今好不容易过上了顺心的日子,还要碰到这样糟心的日子。这样的忍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不说夏瑶,就连夏影,都是一脸的沉色。她虽然偏向皇上。但是郡主这么多年的努力与辛苦,她都看在眼里。皇上为什么会对郡主毫如无芥蒂,那是郡主的付出,不说这么多年未皇上排忧解难,自己一次要求都没有,单就郡主为了皇上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孺慕之情,皇上不被感动才奇怪。也因为这份珍贵得不渗一份杂志的情份,让皇上把郡主当成亲身女儿一般地疼爱。可也因为如此,就遭了这些人的眼。真是该死。 温婉见着身边放着的几盆开得灿烂的芍药,一下掐了开得最灿烂的那朵芍药花。往往越是耀眼凸显的,越容易炮灰。而她,要最开着的花朵,但却不做那朵开的最灿烂的“我知道你们为我委屈。可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顺心。皇帝舅舅贵为天下之主,也不能事事顺心。更不论我了。更不要说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越是身处高位,失去是去的也就永远比得到的多。所以,在我得到了别人只能仰望的高位权势与财富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要失去很多东西的准备。如今的境遇,已经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再说,我现在还有你们遇相比,现在这些算什么。夏影,你是最有感受的。”当年的处境何其艰难都过来了。如今,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奋战,有丈夫(等同于没有),有孩子(娃娃还没出生,帮不了忙只会扯后退),还有夏瑶等一干得力的帮手。已经好太多太多。所以,对于这些下三流的伎俩,温婉除了不屑,还真没更多的感触。 皇帝知道温婉的话后,只能苦笑。为什么温婉不是他儿子,若是温婉是他儿子该多好(温婉吐槽:那我先得变性了),他能清净很多。也不要面对这么多糟心的事。咳,也只能想像了。 在皇帝一系列的清理之后,召见了戚贵妃,闻贵妃,贤妃,淑妃。将手里审讯的结果扔下去给三个人看,“朕把后宫交给你们打理的,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闻贵妃看了,当时就晕过去了。不过身边有太医,拿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她一嗅,就好了。淑妃也是满脸的白。另外的戚贵妃跟贤妃相对好些,这件事怎么都牵扯不上他们。 皇帝给他们看的,只是些这说谣传温婉郡主的孩子是燕祈轩的,没牵扯上皇帝(若是牵扯,也不可能给她们看)。那些被抓的也打死也不敢说这句话。否则,就不是自己死,肯定要牵连家人。 皇帝看着也懒得废话了“传朕旨意,闻贵妃降三级(三级,庶一品降到庶二品了,是为闻妃了),自今日起去皇家寺庙为大齐求福。丽妃剥夺妃位(这个是一掳到底了)。淑妃呆在宫殿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殿一步。”后宫里的女人,只要牵连这事,全部都受到惩罚,只是大小不等。 闻贵妃被禁足了,后宫不可能让闻贵妃一人独大。温婉想到后宫里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能担当大任的。(书书屋最快更新)温婉望着夏瑶:“你说,这件事的背后主使,会不会是皇后?”如今皇宫里的几位高位嫔妃,降的降,罚的罚,好像也只有皇后才是最妥善的接权人。 夏瑶眼里有过杀意:“十有**。” 温婉冷漠地说道:“看吧!” 没出温婉的预料,皇帝又把皇后给提溜出来了,让皇后重新掌管内务。不过,戚贵妃与另外一个妃子协助皇后管理后宫事宜。这样,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了。 夏瑶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温婉。 温婉自行按了太阳穴。若真是皇后,那事可真让她头疼了。她是真没打算一下与三个嫡子为敌。这真是个大炸药包。 夏瑶忧心忡忡地说道:“郡主,你说皇上会不会,属意三皇子。以前三皇子有些莽撞,也不好文。可如今,三皇子礼贤下士,越来越得皇上的喜爱。太子如今希望越来越渺小,若是三皇子上位,郡主……”若是三皇子上位,对他们形势很不利。 温婉将背后的绣着大朵荷花的抱枕换了个位置,再靠上去:“放在火上烤,越旺盛越好。这事我们暂时不插手,看皇帝舅舅处置。”既然开始就没插手,半路更不插手了。(。 一百三十五命好?第一更 PS粉票大战又开始了(~~~~~~~,今天才三号,实是太早了点),咱能不能拿一次前二啊啊啊啊,怨念怨念怨念~ 皇后得了后宫的管理权,第一件事就是去永宁宫看望温婉。温婉听到皇后来了,眼里闪过厌恶。 夏瑶都懒得去应付,直接让夏影出去招呼。夏影面无表情,好像在背诵台词地说道:“皇后娘娘,刚喝了药睡着了。” 皇后也只是例行来看望一下,见不着温婉,也就回去了。温婉对此心里倒是起了疑惑:“怕这事不是皇后做的。想来,皇后就算想要回六宫大权,几位皇子就是再傻,一旦被皇帝舅舅查到,也吃不了兜着走。估计是有人想要渔翁得利。慢慢查,总能查出来的。” 夏瑶心中一凛。若如此,这个背后的人,隐藏得真够深了:“郡主,如今看来,这个背后的人。很可能,不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温婉额首:“有这个可能。这个人埋得也真够深的皇子大了,众人也越来越有自己的意思!如今,仅仅是开始。” 这件事最倒霉的是闻贵妃,连降三级。闻家也被皇帝削了一顿。闻贵妃觉得自己很冤,那个丫鬟虽然是她宫里的,但是只是一个洒扫的,她面都没见过一回。这次真被人害了。不过想想丽妃的下场,闻妃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丽妃正待产.乍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当下发作了。折腾了一天一夜,生了个女儿,丽妃却是血崩而死。女人于生产之中死去,再正常不过了。皇帝正迁怒着呢,不过人已经死了,也没再怎么样,按照妃礼下葬,具体的后事.让皇后处理。孩子生下来三天也没了。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当下面色阴晴不定。夏瑶一下赶紧安慰道:“郡主,丽妃也不是什么纯善的。她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的人命。郡主,你别为这样黑心肠的女人自责,不值当。”背后的人可真是好算计,丽妃死了,源头是郡主了,栽到郡主头上了。 不得不说夏瑶对温婉太过了解了。温婉心情疏松下来后,咒骂出声:“这个鬼地方。”每次在皇宫都没好事。当初在皇宫吃了多少的苦头,如今还得沾染这种晦气事。 另外受到最大波的是五皇子燕祈喧。淑妃虽然妃位没变.但就此与打入冷宫无异了,估计这是再不受皇帝待见。另外被剥夺妃位的丽妃,还是燕祈喧当初提议送进去,给淑妃当把手的。如今,在后宫的两个人,都受到了冲击。对他来说,就是实力的削弱。 燕祈喧他虽然对温婉一千一万个看不过眼。但是温婉也不是那等随意污蔑害人的性子。不是大事,温婉不会暴怒,皇帝也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结果,查到的原因.让燕祈喧差点吐了血。莫怪温婉如此大动肝火,莫怪父皇帝要严惩不贷。这万一传扬出去,皇家的威严何在.在边关的白世年又会怎么想。 燕祈喧恨透了幕后的黑手,但是连温婉都没查到幕后黑手,更不要说燕祈喧了。 温婉休息了两日,身体好了不少。张太医在温婉的逼问之下,含糊着跟皇帝表示,郡主可以挪动了。皇帝要让温婉再稳修养两日,确实无妨碍后,再回去。 温婉胎儿不稳当.肯定有很多人来探望。外命妇不方便.温婉也嫌弃阄腾。夏影面色臭臭地说道:“郡主,太子妃来了。” 出乎夏影预料.温婉见了如羽。各种详细情节,估计只有夏瑶能猜透一二。 如羽见着温婉气色不错.比自己想想的好很多。如羽识趣地没提前不久发生的事。只是与温婉唠叨一些家常,说得最多的是怎么养孩~~-更新首发~~子。还有她怀孕时候的趣事。 正说着,夏瑶端来了熬好的补品,温婉苦哈哈地喝。如羽看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模样,笑了起来:“怀孕都是这样的。熬过这几个月,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温婉一脸后怕:“也不知道是个小子还是姑娘。若是个姑娘,这么阄腾,想想我就担忧啊!这以后,谁敢娶。”这可不是现代,不流行刁蛮女友的。这里的姑娘都讲究端庄贤惠,温柔大方的。温婉可不想有一个另类的女儿。到时候广给找女婿就得把头发累白了。 如羽笑着安慰道:“放心,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子。” 夏瑶无奈地甩了温婉一眼,这孩子都没生下来,就担心以后嫁不出去。有这样当娘的7她自己这么挑剔都嫁出去了(按照夏瑶的说法,就温婉这挑剔样,也就碰上白世年这样的男人。否则,铁定是嫁不去,当一辈子老姑娘的),以后,恩,还是公子的好。是姑娘。姑娘要到别人家娶,儿子是娶上一个。 温婉很纠结地说道:“咳,也不瞒着你。我呀,真希望是个女儿,女儿贴心。可是白世年特别希望是个儿子。”纠结是纠结,但是是儿是女,其实已经定了。不过是要到出生的时候才知道。 如羽看着温婉那纠结不行的模样,乐呵呵地说道:“最好是龙凤胎,儿子女儿都有了,你也不用纠结了。”如羽也不好说是儿子了,若是白世年在身边,温婉这胎是男是女都不重要。如今之希望是龙凤胎。 温婉倒是想呢,可惜也就做梦想想吧!一来生产艰难,二来双胞胎特别是龙凤胎,也是需要福气的。 如羽与温婉正聊得尽兴。所以说,女人啊,有了孩子话题就特别多。两人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如羽说了她当初怀孕如何做,都是经验之谈啊!温婉很耐心地听着,中间也插一两句话。然后到怎么教育孩子。温婉对这个很感兴趣。两人是聊得热火朝天。 那边有人在来禀报着说皇后请太子妃过去。温婉笑呵呵地说着:“我还意犹未尽呢!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说说。今天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了。”比如刚出生的孩子,最好穿旧衣服。心衣服的针线头要对外,否则孩子太小皮肤嫩,容易将柔嫩的皮肤擦红。 夏瑶眯了眯眼睛,心里冷笑。皇后死灰复燃了。这么快摆谱摆到她们这里来了。想到这里,夏瑶心下一凛然等如羽走后,夏瑶叫来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说了自己的担心:“这后宫里鬼魅丛生,我的吃食、衣物,贴身的东西,这些日子,都由你们亲自把关。没检验过的不要放到我身边来。”温婉的吃穿用度,本也是她们几个打理的。别人沾不上手。吸取当年中毒的教训,她们哪里还放心别人。不过夏瑶这么郑重其事,她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不过心里也嘟囔着还是回自己府里好。 众人也都觉得夏瑶的警惕是对的。对着温婉说道:“郡主,夏瑶担忧的是,如今你怀了孩子,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虽然给他们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行此事。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郡主还是再忍耐两日。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就回府去。”府邸里进过这么多年的帅选,能入温婉院子里的,不说百分百,至少也百分之九十九是可靠的人。不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温婉恩了一声:“皇后这又是看太子妃哪里不顺眼了。连在我这里坐一会就要叫过去。” 夏瑶说道这里有些无奈:“郭氏生了,又是一个女儿。皇后跟郭氏估计满腔的怒气呢!太子妃也就遭受了无妄之灾。” 温婉眼里闪过厌恶:“若不是她命好,生了三个得用的儿子。 我一定建议废后。就没见过这样的糊涂蛋,如今太子地位不稳,三皇子后驱直上,兄弟相残那是可以预见的,我就不明白,她以为这是多好的事。没脑子的东西。”两人早就是撕破脸,可惜,后面还有三个皇子。温婉就是想动也动不得。皇帝也舍不得的。让温婉很是头疼。 夏瑶也无奈地摇头,皇后好像是嫌太子日子太踏实,总想给郡主找点事。对于这点,她也觉得很无奈。不过好在如今皇后接受了教训,没再那么流于表面了。 如羽身边的丫鬟宝云有些惊疑地说道:“如今郡主,好像话多了。今天娘娘说的话,比以前一年说的还多。” 如羽扑哧一笑:“要是让温婉听见,小心有你的排头吃。”不过她心里也感慨。本以发生这么大事,温婉怎么着心情不会很好或者有什么动作。可没成想,温婉好像一点都不知道那件事一般。那个模样,让她心里都有些打鼓了。 如羽走到坤宁宫,看着那硕大的三个字,面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心里却是冷笑连连。郭氏生了一个女儿,想必皇后心里不安心了。也不想想,送到三皇子那里的女人,如今可连个蛋都没下呢! 皇后心里确实不痛快,可惜如羽早对她的脾性理解得透彻。规矩一丝不苟,想找点渣也找不着。想乱发脾气,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也不敢太过刁难。 如羽出了坤宁宫,面上还是那么的恭敬。只有上了轿子,身边只有心腹如羽的面色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乱,让皇后又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三皇子. 一百三十六幸福个P 都说婆媳是天敌,皇后好过了,她那些儿媳妇就不好过了。所以,面色下沉的除了如羽,还有三皇子妃罗氏跟方氏(方雨桐)。 皇后一恢复了生机。过问了三皇子跟六皇子的后院生活。给三皇子赐了一个美人,还对三皇子府邸里后院没添丁表示了严重的不满。对于六皇子妃那更加不要说了,府邸里到现在连个庶出的孙子都没有。这主母善妒。 皇后的意思,要给祁枫娶个侧妃(三皇子的两位侧妃额已经满,六皇子的两个侧妃之位,还空着)。其他皇子皇后不敢伸手太长。当然,就是她伸手那么长,也会面上好,背地里晾着。还得在皇帝眼里落一个不是。 之前皇后也提了给祁枫纳侧妃,都被祁枫拒绝了。雨桐本以为祁枫会如以往那样拒绝。可惜这次雨桐失策了,祁枫欣然同意,而且,人选都已经有了。兵部左侍郎的嫡次女。皇后对此很满意,雨桐心里悲痛,但面上还得挂着笑。 温婉对于几位皇子被削减了势力以后,又重新矛头开始营建势力,摇头。上一轮的储位之争才过去八年,如今又来。不知道有多少家族,多少人倒在里面。温婉想到当初自己作为一颗棋子,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成为别人的棋子。要做,她就做下棋的人。 这场风波,连已经退居的苏相,都是面色凝重。多年的政治敏锐度,让他看到了危机。苏相对着苏显说道:“我们苏家,不能站队。”他当年身处的位置是没办法,必须要站队。好在最后站对了队,若是没站好队,如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苏显面色一下惨白。 苏相心里咯噔一下:“你,你倾向了谁?”不能啊,若是苏显投靠了哪位皇子,他也该得到信息才是啊。可是一点痕迹都没露。他儿子多少斤两他心里很清楚。见着沉默的苏显,当下面色非常难看:“是不是扬儿?” 苏显沉重地点下了头。 苏相愣了半天,最后才说道:“那尚堂呢?”苏扬与尚堂两人关系密切,若是苏扬站队了,平尚堂肯定也难保了。 苏显沉默片刻才说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要不是这次事发,我还不知道。尚堂也,也如苏扬一样了。” 苏相眼神闪现出锐利的光芒:“那尚堂有没有问过温婉的意思?温婉是怎么说的?”虽然温婉出了平家,但是这几年对平尚堂也很照顾。再怎么说。平尚堂是给福徽公主供奉香火的人。若是若是得了温婉的同意,这事还有几分胜算。若没有:“平尚堂,是不是根本就没知会温婉。温婉不知道这件事。”正常来说,温婉不会站队的。 苏扬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好多问。不过依温婉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尚堂与三皇子走得近。我想,温婉肯定不知道这件事。”若是知道,肯定阻止。 苏相被身边的人扶稳当以后,冷笑一声:“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连提都不提一声。他以为他们翅膀硬了,就能飞了。” 苏显也很担忧:“爹,你是说温婉知道这件事?”人也得看天份。看温婉,小小年龄,谁能抵挡过来。但是没能力。还是老实带着。他自知能力不大,所以老实呆着。 苏相眼里透露出冷意:“京城里的事,只要温婉想知道的,都逃不过她的眼。平尚堂这么做,温婉知道也不吱声,这是打算弃了。”在京城,除了皇帝。就温婉的消息最为灵通了。不要以为温婉深居简出,这些都只是假象。据他所知道的,温婉也有属于自己的势力。不过温婉营建的势力,不在京城。所以不会惹得皇帝猜忌。 苏显眼里有着惊惧之色:“爹,不至于吧?” 苏相没再说话,面色也很是疲惫。由着苏显扶着坐下来。靠在椅子上,面上的苍老掩藏都掩藏不住:“在他偷偷与与三皇子的人走得近,就意味着温婉已经弃了他。温婉是绝对不会与任何皇子走得近的。温婉只会忠诚皇上一人。”温婉的身份。注定了忠诚皇帝一人。别说站队,连稍微亲近一些都不可能。 苏显虽然不赞同儿子与三皇子的人来往亲密。但父亲也太过担忧了:“爹,温婉得罪的,可是所有的皇子。经了这次的事,后宫之人,没有一个人不对温婉生了怨恨之心。温婉。这是在断了后路了。以后不管是谁上位。都容不下她。” 苏相看了一眼苏显:“你知道先皇最后是把温婉当什么教导吗?” 苏显心下一抖:“先皇最后教了温婉什么东西?”以前温婉虽然也很聪慧,但他爹还看得透几分。可自从皇宫出来以后,他爹说起温婉只有摇头。不明白温婉要做什么。 苏相握着椅柄的枯瘦的手有些颤抖:“先皇最后是把温婉当成肱骨栋梁之臣来教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温婉不在谋臣之位,却做谋臣之事。你认为容不下她的人,温婉会让他上位?”明知道将来敌对的人上位会容不下她。她会袖手旁观。 苏显有些惊惧,这怎么可能:“可,可皇上怎么就容得下?”怎么容得下这样的人呢!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吗?为什么温婉还能好好地活着,为什么温婉还能身居高位,手握巨资,还让她嫁给白世年。这不是要天下大乱。 苏相看了一眼苏显:“皇上为什么容不下她?她拉帮结派,不与朝臣结交,不贪权,不好财,一心一意为皇帝分忧解难。甚至很可能还有救命之恩。加上温婉不喜争的性子。若是皇上连温婉都容不下,那才令人担忧。只是,我不清楚她到底想要什么?这次引来这么大的事,她却能冷眼旁观。我以前还能看透三分,现在却是一分都看不透了。”天朝能出现这样一个人,是天朝的幸运。却是朝臣的不幸。特备是皇子皇女的不幸。因为,温婉对皇帝的影响太大。 苏显有些慌乱“那如何是好?扬儿现在抽身应该来得及。” 苏相闭上了眼睛。苏扬抽身不抽身无关紧要。平尚堂是彻底的废了。没了温婉的帮扶,平尚堂一辈子就搁置在那了。 苏显沉默很久,终于咬着牙说道:“爹。还是给苏扬谋一外任,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让他回来。至少能避过风头。”这样算是下下策了。但却是最好的法子了。要是在京城,只会越卷越深。到时候抽都抽不出来。放到外面去就不一样了。至少也当磨练。 苏相听了立即点头:“那你赶紧打点。越早越好。”沉吟了一下后说道:“也让尚堂去外面历练历练。借机看看温婉的态度是什么。若是同意,至少没彻底放弃。若是不同意,那的早做打算。” 父子商量了一下,也基本有个章程了。现在就看去哪个地方了。 温婉在皇宫之内鲜少见人。但也还是见了不少人,不过见的都是有旧的。这代表温婉很念旧情:“郡主。枫王妃求见郡主。” 对于这些从小就认识的人,温婉多了一分耐心,当然,也还有其他的缘故在里面。 温婉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里没滋没味。女人啊,这个朝代的女人,真是太悲哀了。 雨桐看着处在风暴之中的温婉,此时穿着一身宽松的月白绣着湖蓝色海棠花的褂子,腰下系着杨妃色绣着同色花的百褶裙。头发没梳成发髻,全部都放下,垂到腰间,只用一根金黄色饿发带随意拢起。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是招牌式应酬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让人看了非常舒心的笑容。虽然清瘦了不少,但是精神状态非常好。 温婉是真笑还是应酬的笑,雨桐还是看得出来的。雨桐原以为温婉是沮丧或者心情压抑的。没想到,温婉心情比她还好。丝毫没受这件事情的影响。雨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不来往多少年了,贴心话肯定没有,只是面上客气一些。雨桐也看出了温婉微笑之中的疏离。所以这次来,连试探的话都没有。只是客气地问候了几句。 温婉本来也想说一些话。但是见雨桐连隐晦的话都没提。她肯定不会自己提了。说了一会,就以精神短为借口结束了这次的谈话。不结束,温婉觉得自己今天肯定不爽快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雨桐有些恍惚。虽然温婉因为怀孕被折腾得清瘦了不少,但是那股精神气,比以前未嫁的时候还好。雨桐忍不住小声问着身边的心腹:“你说,为什么太子妃要与温婉保持密切的联系?仅仅是因为要拉拢温婉吗?”她有一点很看不起太子妃如羽。自己已经是大齐太子妃,大齐未来的国母。却一直拉下身段巴结讨好温婉。虽然温婉地位确实尊崇。但是她们也不低。为什么要自贬身份与讨好温婉。而温婉摆出一副我很清高,不与你们相往来,就算往来也是你们上赶着,你们高攀了我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了疙瘩。可是今天见着温婉,恍惚之中。她认为自己可能片面了。 雨桐的心腹摇头:“奴婢不知道。王妃,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么多年过去,当时的八个人里面,包括王妃在内,郡主是最为不显眼。但是如今,八位姑娘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郡主了。”温婉郡主不是说变得比以前更为漂亮了。就如今怀孕被折腾了,容貌有损,但是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也感受到那股淡雅从容,端庄娴雅。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看了,说不出的亲切,安心。 雨桐坐在马车里发呆。也许,真是她错了,如羽一直主动与温婉交好,不仅仅在于拉拢。更多在于与温婉的相处让人能放松。可惜,她与温婉之间的隔阂太深,仿若结了冰,再打不破了。回不去了。 伤感的不仅是雨桐。温婉也很难受,成亲以后就自动疏远他的雨桐,以前看着是掉入蜜罐似的,全身都散发出一种叫幸福的味道。这次好像一下苍老了几岁。起因肯定是因为祁枫要娶侧妃了。估计是对祁枫有了情谊,如今情伤了。这里的女人真悲哀。咳,好在她比较命好(夏瑶吐槽:不爱慕自己丈夫,难道还要红杏出墙):“你说当初我们八个,好像没谁过的惬意。”如羽与雨桐上面有个糊涂的皇后,如羽比雨桐日子还要难熬。东宫一个郭氏,前朝的牵扯太子若不好过她也没好日子,每天都是在算计之中过日子。玉秀丈夫不错,却有个离谱的婆婆。梅儿婆婆很好,跟亲娘似的,丈夫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过听说最近有改邪归正的倾向;不过温婉信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估计也就一时的。许净秋就不提了。后宫的女人没有谁会说自己幸福。温婉算来算去,也没谁过得不错。 夏瑶轻笑:“郡主怎么忘记自己了。” 温婉难得爆一句粗话:“我幸福个p,守十年空房的若还能叫幸福,天下就没幸福的女人了。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若是白世年在身边,那她肯定认为自己幸福完美了。如今,自己受苦受难,背后阴谋诡计不断,老公不说帮忙,连面都见不上。还幸福。扯。 夏瑶笑弯了腰。好像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郡主爆粗话,难得,难得。实在是太难得了。 夏影也是笑得不行。 夏瑶笑够后道:“余依依有着家族的帮扶,他丈夫至今也只有她一人(通房不在此例)。蒋玉秀有着郡主的暗手,如今两儿两女,山高皇帝远,婆婆也管不着,自己是当家夫人,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至于太子妃跟枫王妃。许氏,罗夫人,她们四个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剩下的那位,若不是郡主照佛,早被人扒皮了。也是蠢人有蠢福,日子最惬意的就是她了。”以前众人都担心苏真真以后嫁人被人扒皮拆骨活吞。谁能想象得到,却是过得最惬意的就是她了(温婉整日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不能算惬意。所谓惬意的生活,也是温婉偷出来的)。 温婉摇头:“她的好日子也没多长时间了。说起来,也是我看人不当。真是看走眼了。以后还有的我累。”以前觉得平尚堂憨厚老实,不求他多大出息,只要安分守己就是。可没想到。平尚堂竟然瞒着她私底下与三皇子的人来往过密。温婉对此很无语。她早就跟平尚堂所过只要他不卷入争夺,效忠皇帝,看到福徽公主这唯一胞姐的份上,就算是过继的嗣子,平尚堂一辈子荣华富贵是绝对少不了。可没想到,平尚堂还有这样的野心。温婉心里冷笑不已,平尚堂在求什么?求高官厚禄,还是锦绣前程?这些只要他踏踏实实地,谨守本分就有了。可他还往里钻,温婉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她倒要看看,平尚堂求的是什么? 夏瑶对平尚堂是一万个看不上:“就算将来日子难了,至少这十多年的安稳日子有了。等再过几年,三个姑娘大了,福哥儿也大了。纳再多的小妾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更不要说还有郡主看着。这也是命,郡主你是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苏氏的好命。” 温婉轻轻一笑:“让三位嬷嬷好好教导三个孩子。特别是梦澜,她是嫡长女,她娘撑不起来,以后还得靠她呢!” 说起三个丫鬟,夏瑶更喜欢老二:“我看还是倚重梦璇的好。那丫头胆色不错。不过老三的性子好像遗传了苏氏。” 温婉倒没觉得什么:“万一真遗传到了也没办法。不找高门大户,就在京城里找户忠厚人口简单的人家,身边再配几个得力的管事。也没人敢欺负了去。”对此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 夏瑶白了温婉一眼:“你还是多多操心你肚子里的这个吧!”总操心别人家的,多放放心思在自己家孩子身上才是正理。 温婉摸着肚子笑。这是真的,只有肚子里的,才是真正要她操心的。要操一辈子心呢! 皇后已经几年不管事了,如今管事,第一件事做的自然是拔出几位嫔妃安插的钉子了。余下的时间关心儿子娶侧妃去了。倒也没空来试探温婉。 可就算如此,温婉也不想呆在这里,每天都心惊胆颤的。这种状况严重影响她的身心健康,对孩子的成长非常不利“皇帝舅舅,我想回去,张太医说我已经全好了。” 皇帝有些不放心地问着“真好了?”。 温婉现在怒气过了,不再觉得恶心,反而是提高了防备。这次是谣言,下次是什么“我都好,太医说已经可以回去了。皇帝舅舅,这里真的很闷。现在我也没事了,回到府里就可以邀请人来陪我嗑痨。哪里像在这边,闷都要闷死了。皇帝舅舅,你就让我回去吧,好不好。”这件事以后,众人更是将她当成洪水猛兽了。后宫嫔妃以后一定离她十步远,不,十丈远。 皇帝摇头笑着“好。” 温婉笑眯眯的“那皇帝舅舅,我要些个艺女。最近一段时间,要随传随到。”她的要胎教。 皇帝对她的要求有些奇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应了。不过想着等她闲下来,能听听曲,看看舞蹈,当时疏散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ps,两章合二为一,粉红780/840+。前两个晚上是粉红660+/720+..RT 一百三十七废物点心 一百三十七:废物点心温婉在皇宫里住了一个多月,仿佛住了几年似的。进去的时候平着肚子。出来的时候,那就是腆着肚子。 温婉推开要扶自己的夏瑶,慢慢地走着。又不是七老八十,这会怀孕,要多多〖运〗动呢!不仅现在,以后就得开始多〖运〗动了。 温婉回到府邸里,胃口大好,一下吃了两碗饭,吃了两盘菜,另外还喝了一碗汤,才刚刚觉得饱:“我怎么吃了这么多?”若是吃着觉得撑也好,可问题是一点都不觉得撑啊!温婉心里有些忧虑了。 夏瑶无语:“郡主,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吃再多有什么关系啊!不能吃才担心呢!” 温婉总觉得吃得多了,问了一下张太医。张太医也觉得,恩,正常啊!不过看着温婉担忧的话,张太医婉转了半天。 温婉晚上睡觉之前照着镜子。捏着自己没肉的脸,这个模样下去,不用三个月就能长回来。长肉是肯定要的,怕就怕凶猛增长啊! “郡主,平夫人来了。”平夫人自然是说真真了。真真一得了温婉回了郡主府的消息,立即过来。 夏瑶一看就觉得没好事。 真真看着温婉虽然有些憔悴,面容却是好的。这会穿着一身居家服,头挽着,正懒散地躺在美人榻上。掩嘴一笑“虽然瘦了很多,不过精神头不错。”。 温婉很奇怪地问着“笑什么,京城里是不是发生什么稀罕事?” 真真在笑的同时,也非常敬佩温婉的胆子“现在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怀孕以后,脾气古怪,不仅给皇上甩脸子,还对着皇上发了大脾气。皇上都没说你几句,天天哄着你,皇上你对,真是比亲父女都要好呢!。甚至皇上还为了你。还发作了个御史。我说你也太大胆了,竟然敢给皇上发脾气,也不怕皇上恼怒了,治你个不敬的罪。” 夏瑶面色先是一沉。接着看苏真真的神情,就好像在看一个白痴。若不是对苏真真太过熟悉,夏瑶绝对认为着是在试探温婉的底线。可也没这么白痴的吧!死了那么多人,此事又因为郡主而起(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现在在郡主面前谈。白痴。 温婉不想听到这种话题“听他们乱说的,那御史是个二愣子,被人当成枪使了。”温婉现在要让自己心宽体胖。可不想把坏心情传递给她的宝贝女儿。所以,对于一些话。还是能漏就漏的。 真真看着温婉的肚子,笑吟吟地说着“要是个女儿,我们结为儿女亲家吧!当然,我是希望你生个儿子,最好是一儿一女龙凤胎。” 夏瑶看了都有些不耐烦。说那么多做什么。就平尚堂跟苏真真,一个无情无义,一个白痴,养出来的能好到哪里去。也不知道为什么郡主对苏真真那么有耐心。要她早不让进门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根葱。郡主若不是顾念旧情,大门都没资格踏入。 温婉立即拒绝“可别,我的孩子。三代亲内不婚。” 真真疑惑地看着温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温婉搬出了她那一套西洋理论“我看了西洋的一本书。书里说三代近亲内婚姻者,生出来的小孩出现残缺与身体不好的概率比一般夫妻高了十倍(故意夸大数据)。所以,我的孩子坚决不在表兄弟姐妹里找那另外的一半。” 真真有些差异“还有这样的说法。”这会的人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很多,姑侄女做翁媳,一般会少很多刁难。而且又是一家人,过门后两人能互相扶持依靠。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做了婆婆的人,总喜欢让自己侄女嫁进来。真真也只是按照大势所趋这么一说,现在也都不知道两人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呢。但温婉的说辞却是让她吃了一惊。 温婉笑着说道“别人不相信,我却是相信的。为了我隔辈子孙的健康着想。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你也是,可得好好挑选。”。 “你多担心了。”真真诧异过后,见温婉不答应,也没过多放在这上面。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算是个女的,时间还长着,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两人又闲话了几句。 真真笑着拉温婉的手说着“你的孩子大概就是十月出生。要备小肚兜等,还得准备冬天的小夹袄、小棉袄等好多小衣服呢,你可是有备下。”真真这是故意打趣温婉呢!想想,温婉连自己的嫁衣都要别人做。要让她绣孩子的,只有一个结果,那是不可能了。 夏瑶眼里的鄙视都不带掩饰的。若不是夏瑶的气场太强,真真身边的丫鬟估计都要开口训斥了。不过这会,丫鬟只能低着头,当自己没看见。阎王不是吹出来的,是杀人杀出来的。 温婉眼睛转了转“孩子还早呢,慌什么呀!不急的,到时候要,叫针线房的去做就是了。实在急得,叫针司库的人做一些过来。” “你呀,孩子的衣服都不操心的。也不知道你的孩子会不会埋怨你这个当娘的不上心。”真真看着温婉的样子,就知道没考虑着。 “谁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当娘,自然是一步一步摸索着来了。现下这个样子正好,边学习边做,不是更享受。”温婉刚才不自然了一会,现在可是回答的顺溜。这话实在,谁不是一步一步摸索着来的。 “瞧着你这衣服款式,还真是,看着端庄高贵。”真真看着温婉宽松简单,但却不显小气的改装过的汉服服饰。 “这是汉服,我觉得穿着舒适,就让人做了好些套,顺便把这领子都改了一下。穿着还不错。”温婉又把领子改稍微改动了一些,镶嵌着黑色或者其他颜色的滚边,看着别有味道。如今好些人都再跟风。 “你呀,想头这么多。”真真笑着说道。 温婉呵呵地笑着“不多想怎么成,就我库房里的料子,不想着改着怎么huā样做衣裳,不全都浪费了。让它们发霉也心疼。”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都是一些育儿经。温婉听了倒也是有滋有味,也可以从中听到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真真绕了半圈。终于讲到了正事“郡主,夫君想外放。他说总是在京城对地方上的事物知之不多。想去下面历练,你看如何。” 温婉笑了下,看这模样。应该是瞄准了缺才说的。不过能知道出去外面避避风头,也没蠢到家。为着四个孩子,温婉也觉得自己应该多说几句“尚堂今年26岁就是从三品的官员,在京城要想再进一步,没有个两任是不成的,毕竟到了这个位置,要的是资历。他想着去下面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温婉。相公说如今有三个不错的缺。一个是江南的布政使(从二品);;一个是湖广的按察使(正三品),一个是山东的盐运使司运使(从三品)。要是运作得好的话,应该可以补上盐运使司运使的缺。温婉,你看呢?”这就不是真真来咨询主意了,而是尚堂想问了。准确来说,是苏相着意平尚堂来探寻温婉的态度。平尚堂自己属意的是江南的布政使。 温婉想了想,如是道“江南的布政使的确足足高了他两级,应该是谋不上的。盐运使司运使的职位。油水很足,但是风险一样很大。而且山东那边总督好像是太子的人,去了那里。难免要跟他们一群人打交道。一个不好,就要搅进他们里面,到时候想抽身都难。我看湖广的按察使倒是不错,虽然没江南富裕,没有盐运使司运使的油水丰厚,但胜在湖广总督是个刚正、清明之人。最重要那是皇上的心腹大臣,尚堂下去是为了多些资历,其他都在其次。”温婉说这些,也算是肺腑之言了。 真真本来想说平尚堂看上的是江南的布政使的缺。但听到温婉这么说,也觉得不靠谱。也就没继续往下说了。只说回去与平尚堂说。 夏瑶望向真真的背影,眼里充满了不屑与恼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跑来问郡主这个。当郡主是他们爹还是他们娘,还有这么无耻的人呢:“郡主,我出去一下。”若是往常可能夏瑶不会这么生气。可是这次的事,将平尚堂与三皇子关系密切给查出来了(以前没过多注意)。这对夏瑶来说,就是背叛了温婉。要知道。温婉是中立的,平尚堂本是温婉这一派的。平尚堂这样做,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也与三皇子来往密切呢!所以,夏瑶心里火很大。 温婉若是往常,可能会注意夏瑶的神色。不过现在,她精神短!说了会话,用了下脑子,就想睡觉了。也没多想,就让她下去了。 夏瑶走出去,见着真真。面无表情地说道:“平夫人,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我家郡主现在需要安心养胎,以后这样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想去哪里,自己去寻人走关系。不要有鸡毛蒜皮的事就来找郡主。我家郡主不是你的奶娘,你也不是还没断奶。” 真真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你……” 夏瑶凌厉的眼神一闪:“郡主重情是没错,你也别把郡主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你最好弄清楚,当初把你许配给平尚堂,是相爷求的我家郡主让你嫁过来的,不是我们郡主去求的苏家。这些年,我们郡主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了。” 真真脸都成猪肝色的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忍耐不住叫到:“放肆,怎么跟夫人说话的。” 夏瑶都不用动手,跟丫鬟动手,落了她的身份。就见着跟随夏瑶来的丫鬟一巴掌拍过去,真真的那个丫鬟直接晕过去了。 夏瑶冷冷地说道:“回家去,好好想想你有今天的日子是谁给的。就是养一条狗,也能为主人摇下尾巴,知道为主人分忧。就你这样的废物,我也不奢望你来为我们郡主分忧,别来恶心我就成了。若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再登不了郡主府的门。你就是死在平府,也别想让我们郡主去看你一眼。送客。” 真真不可置信地看着夏瑶:“是,是温婉的意思?” 夏瑶眼里有着厌恶:“我家郡主仁善,自然是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是我的意思。郡主可以容忍,我绝不容忍。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想清楚有什么事再来这里。没事。少来。” 真真眼里有着怒火:“你,你实在是太放肆了,你以为你是谁?你竟然做温婉的主?”若是温婉的意思也就罢了,竟然自己擅作主张。温婉之前还总说自己撑不起来。可如今郡主府里都让一个奴才当家了。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情吗? 夏瑶眼里充满鄙视:“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就是能做郡主的主。以往看在郡主的份上,我也忍耐一二了。如今我可没这份耐心了?若不是郡主容忍,你以为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摆着主人的谱?凭你是郡主的表姐吗?在郡主那么小就被平家的人赶到乡下的时候,你们苏家的人有为郡主说过一句公道话?没有。在郡主没饭吃,冻得要死的时候,你们苏家有过问吗?没有。若不是我们家郡主仁善。换成是我,这样的亲戚早就不相往来。就是你嫁给平尚堂,也不过是苏护借我们郡主的仁善要护你周全。你们苏家除了利用我们郡主,为我们郡主可做过一件事?” 夏瑶见着真真木呆呆地模样,心中更是一冷:“还有,当初苏夫人算计我们郡主,想让我们郡主做让你们分出去单过的恶人。郡主知道后没计较也就罢了,还想着摆长辈的谱?凭她也配?” 真真震惊地看着夏瑶。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夏瑶不屑:“别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只代表你蠢,你无能。而不是逃避责任的借口。不说你了,就说平尚堂。我们郡主对他够好的吧?将他从二房那个粪坑里捞上来,请名师教导,寻人庇护他,帮他一路官运哼享,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他呢,一直以来惦记的都是他的亲哥哥亲妹妹。可有真正用过心对我们郡主。你们夫妇可还真是绝配,一个装成柔弱无知,一个是披着良善皮没有半点恩德心的东西。都是什么玩意?”郡主都那个模样了,还敢来寻郡主给他们打点,这口气她要再忍受得下去。她就不叫夏瑶了。 真真赶紧摇头:“没有,夫君对郡主一直都很感激,只是……”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夫君对郡主的感激,是深藏在心。 夏瑶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感激?你在说笑吗?若真对郡主感激,当年在郡主在温泉庄子上病得快要死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他跟着你哥哥、海堰在画舫里寻欢作乐。这就是他的感激,这样恶心的感激我们郡主可不稀罕。” 真真不相信地摇头:“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 夏瑶露出一股讥讽的笑容:“不可能?那可是我与郡主亲眼看见的。苏真真,你蠢得已经到家了。但为了让我郡主能过两日安生日子,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平尚堂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你若是想要一直生活在妄想之中也就算了。若是你想听我的真话,我倒可以告诉你几句。” 真真摇摇欲坠,但是还是咬着牙坚强地说道:“你说。”她要看看,夏瑶究竟想要说什么。 夏瑶之所以又后面几句话,无非是想给温婉减轻一些负担。温婉对平尚堂早无感,如今对苏真真也无感了。但是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以后能帮扶的郡主还是一定会帮扶的。只有让苏真真自己立起来,才能给郡主省事。所以,必须下狠药:“如果没有郡主的强势手段,平尚堂的后院如今早就美人萦绕了。你没有郡主的庇护,自己不立起来,不说你自己就是一个傀儡夫人。就是几个孩子,也只会被你牵累。你若不相信,这次外放,你跟着去。看看平尚堂能否抵挡得住外面的诱惑,不收受美人。若他能,不说郡主,我都可以保证让你一辈子无忧,一辈子这样柔弱下去也能安然到老。” 真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反正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夏瑶的话。她不相信尚堂是那样的人,可是夏瑶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不是无中生有得人。 夏瑶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声说道:“夏瑶姑姑,这样有用吗?”她是看出来夏瑶是希望苏真真能自强起来。 夏瑶面露厌恶:“让人告诉府邸里的的大管家跟几个妈妈,还有几位姑娘的教养嬷嬷,不该管的就不要管。我倒要看看,失去了郡主留下的人的帮助,她苏真真能否立起来。若是能,也算我这番心血没白费。若是不能,平家,也该彻底弃了。没得拖这样一个包袱。”比起平尚堂,白家大房倒是不错的选择。至少那三个孩子,不管是人品,还是接人待物,听着好像不错。夏瑶冷眼看着,清荷也是一个指进退动的感恩的人。三个孩子培养好了,将来也能为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增添一份助力(在夏瑶眼里,温婉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了)。古代讲究人多力量大,打虎亲兄弟。 PS:两章合二为一,含粉红900+(。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三十八索恩 温婉不知道还有这一环节呢,但是夏瑶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温婉。当然,捡了自己的良苦用心说了。恶言恶语就不说了。要不,铁定得被温婉批一顿。 出乎夏瑶的预料,温婉并没有责怪她。沉吟片刻道:“以后说话,婉转一些。你这样说话,太伤人了。” 夏瑶冷哼一声:“我这还算是轻的了。若不是看在郡主身上,我还要让她再难堪一倍。郡主,你也别太顺着他们了。这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还真当欠他们的呢!你自己还怀着身子,好好安胎是正经。别再管这些杂事了。你做得也够多了。真该让你放全部心思的,是他,不是那些人。”夏瑶眼睛扫射在温婉的隆起腹部上。 温婉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天大地大,现在她最大。” 温婉没的折腾了,白世年觉得事儿来了。白世年听到下属回报说,戚姨娘回来了。温婉身份贵重,众人也不敢直接称呼戚氏为夫人了(之前都是称呼夫人的)。 白世年脸色当场就下来了。心底嘀咕着,温婉这是怎么回事?让这个女人回来,不是给他找事嘛!关在京城里,随便找户人家给她嫁了,现在回到边关,有着戚泉给他撑腰,他得头大。 还是叶询想得比较多:“将军,这件事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将军府里这么多人,怎么就看不住一个戚俪娘。而且,戚俪娘逃出来以后,按理说郡主应该将她追回来。可是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逃回到这里。”另外还有当初是怎么回到京城的。这些,可都是疑点。 白世年心下一凉,确实不对。温婉一直都担心他的安全,也事事为她考虑,不可能不知道戚俪娘回边关,就是让他多了一个大麻烦。至于说不能追回戚俪娘,那就更是笑话了。这件事。怪异。 也因为这份怪异,白世年只吩咐人好好伺候好戚俪娘,自己并没有去见她。他跟温婉可有约定,要远远离着别的女人。 等叶询走后。高秦才说道:“将军,这个女人,以后将军能不见则不见的吧!”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一定要警惕这个女人。更不能让这个女人接近白世年。 白世年瞳孔一缩:“戚俪娘有什么问题?” 高秦摇头:“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能好好地从这里到京城,然后从郡主的眼皮底下再安然无恙地回到这里。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如果郡主决心要杀一个人,就算身边布满了高手。郡主照灭。”当初的那个杀手集团,在江湖之上纵横了那么多年。官府奈何不得。在暗杀郡主以后,郡主倾尽全力也要将它给灭了。对于杀她的第一杀手柳拓,派了专人追踪数年,花费无数的财力物力,也要除了。对于百姓来说,温婉郡主是慈悲仁善的。但是对于惹着郡主的人来说,那就是噩梦。戚俪娘的所作所为。已经惹着郡主了。以郡主的性子,不可能放过的。 白世年没说话了。只希望温婉下封信到的时候,能给他解释一下。否则。真是云里雾里。 温婉这日在院子里,由着夏瑶扶着。前几日有些低烧,温婉想着能不吃药就不吃药,用自身抵抗能力,还挺有效果。熬过来了。不过,精神有些短。 这时候夏添过来。神色有些迟疑。温婉放开夏瑶的手:“有什么事?”没事也不值当夏添来跑一趟。 夏添小心地回话道:“郡主,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郝太医的后人。想求见郡主。我看他说得真诚,想问问郡主,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若是只说这么一句,夏添自然是不可能来传话的。关键是这个人说。郝太医是福徽公主看诊的大夫,当年郡主被送到乡下,身子很弱,他祖父,也就是郝太医,每个月都有送好药过去给郡主用。 若是来人说的是真的。郡主最是知恩图报,把人赶走,坏了事,到时候他吃不了兜着走。若不是,了不得也就被骂两句。 温婉眼中有过惊诧:“郝太医?是不是江陵人士,当年在太医院里任职的那位郝太医?”是关照过自己老人的后人。 夏添松了一口气:“是的。来人说,他爷爷就是郝太医,当年是福徽公主的专职太医。就是郡主,也是郝太医看着生下来的。”这么说,是没错了。夏添也相信,没人敢骗到郡主府里来。再说,那人的模样,应该是遭难了,求救无门才来郡主府的。 温婉有些怪异,这都几十年前的账了,怎么如今郝太医的后人寻上门来了:“把他带过来,我要见见。” 温婉去了客厅,很快夏添就带了一个男子进来。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长衫,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容貌,也是那张在人堆里寻不出来的。此事面有悲戚之色,走路也是小心翼翼。 夏瑶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找事的来了。 来人见着坐在上位,穿着一身宝蓝色锦服,面容慈善的女子。来人猜测上位的人有些激动,当下匍匐在地:“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再转身:“起来吧!”来人见着她,眼睛里迸射出希望。好像溺水的人看到了一根浮木。温婉一见,看来是来索恩的了。当然,若是在能力范围之内,温婉肯定也帮。温婉印象最深的就是黄嬷嬷,之后就是这位嬷嬷经常念叨的郝太医了。虽然没见过人,但是这位仁善的医者,很得温婉尊敬。 来人眼里有着希望,可也有着怯意。可能是希望得到帮助,但又怕说出来以后被温婉拒绝。 温婉没问话,夏瑶开口:“说吧!这么多年没寻郡主,突然之间寻上门来。是否你们郝家犯了什么泼天大祸。”温婉成名已有十年,如果不是泼天大祸,单是为富贵寻上门也不可能事隔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来求名求利,只是寻求帮助。只要不是犯忌讳的大事,夏瑶觉得相帮也无事。当年那么多人都袖手旁观,不管什么原因。人家记挂着郡主,还送药,这就是恩情。是恩情就得还。夏瑶一向恩怨分明。 来人一听,立即叫冤:“郡主。求郡主救命,救救我爹。我爹是冤枉的,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我爹真是冤枉的。” 温婉听着哭声,本就精神短,听那声声的哀怨哭泣之声,头疼。夏瑶见着温婉神情不舒服:“郡主,你若是不舒服。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处置。” 来人一听,当下眼泪就来了:“郡主,求郡主救救我爹。” 温婉真想摸额头,你冤枉不冤枉,先把事情说清楚。碰上这么一个人,估计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她被吵得脑袋嗡嗡叫。于是站了起来道:“你先别急。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跟他们说,与跟我说是一样的。” 夏影走过来,扶着温婉进去了。来人想开口。夏添忙喝止住:“郡主身子不舒服,你跟我们说。到时候我们回禀郡主也是一样。只要你们郝家是冤枉的,没犯什么大逆不道的罪。就有法子。” 来人虽然很想对温婉说,但看着温婉大着肚子,面色也不是很好。当下也识趣地住了口。 温婉被扶着回了寝宫,躺下一会,就睡着了。醒来以后,问起郝家来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郝家遭遇了什么祸事。” 夏瑶轻笑道:“郝家得罪了江陵的知府陆成,全家都下了狱。来人是过继到另外一房,所以没被牵连其中。这成年的几个男子都判处了秋后问斩,他们也是走投无路,想着郡主仁义。重诺言。没法子想用郝太医当年对郡主的那点恩德,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也因为最后的这一把赌,换来了郝家的生存。”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干下谋逆之事。这份恩情是一定会还得。 温婉漱口后:“因为什么事得罪了陆成?” 夏瑶面色轻松:“不是什么大事。郝家与一周姓人积怨已深,因为私怨,罗列罪名陷害的郝家。这事让夏添去处理。若是真的,也不费什么事。”对郝家来说是通天大祸,对夏瑶来说,只是一个吩咐。 温婉接过夏娴端上来的果汁。果汁是温的,温婉喝完果汁,沉吟了片刻后问道:“陆成是哪个派系的人?” 夏瑶摇头“是三皇子侧妃陆氏的族叔,此人善于经营,与周姓人家勾搭在一起。周姓有一女,是他的宠妾。而且,周家每年给他的银钱不少。这些都是来人说的。详细的情况,还要等去查的人回话,才知道。”不可能只听片面之言。 温婉眼里闪过厌恶:“若是一切属实,这个人也不可能做这么一件事。查出来,让他去该去的地方。”温婉已经判定了来人说的话是对的。原因很简单。郝家如是擅长经营的,很多年前就来索恩了。可是没有,人家一直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过来。证明这是一户忠厚人家。再有就是平头百姓,谁会去得罪当官的。要知道破家的县令,灭家的知府呢!郝家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去得罪一个知府。 夏瑶点头。 郝家的灭顶之灾,有温婉插手,自然是无事。可也因为温婉的吩咐,陆成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滥用职权的罪名也揭露出来。 皇帝也没二话,直接监斩。陆家的家主吏部左侍郎也牵扯进去,连贬了三级。 陆成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是被牵扯的陆家,却是三皇子祈幕的左膀右臂。如今好似断了一条臂膀去了。 祈幕虽然知道是温婉插手的,但却不能废话半句。温婉最让人无力的就是,温婉出手都是占据大义。不会给你在背后耍阴谋。堂堂正正的做了。就算你知道,你满心恼怒,却也半句话不能怨恨。要怪,也怪手下的人参差不齐。 祁枫苦笑:“上次的事,估计也是温婉表姐的手笔了。只不过,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插手这么一件事。”祁枫娶侧妃的日子定在了十月。其实也不是他要娶,是祈幕需要照顾力量了。收拢对方的最好法子,就是联姻。 前因后果祈幕自然是查得清楚明白。也因为如此,他也无法恼怒温婉。因为温婉不是针对他。只是碰巧被温婉撞上了:“被陆成弄得差点家破人亡这户姓,祖上出过一位太医。这位太医,就是当初姑姑的专职大夫,姓郝。这位郝太医在温婉被送到乡下。接连几年,每个月都派人送了医药去。否则,这世上就没有温婉这个人了。”没有温婉这个人,估计也没有他们这伙人了。因为没有温婉,父皇的身份就永远成为了谜题。赵王当了皇帝,他们这一脉,只有死路一条。因果关系。祈幕也没什么好怨恨的。 祁枫很郁闷了:“这么巧的事?” 祈幕也不爽了:“就是这么巧的事。只能说,倒霉了。“不是陆成一个人倒霉,是整个陆家都牵扯进去。郝家家资丰厚,药铺赚钱。另外还有周家在背后栽赃陷害,陆成也是看郝家没有什么得力的姻亲。顺着周家给的罪名将全家下了监狱。屈打成招,成年男子全部判了刑。没成年的,也都给了一个流放。陆成估计做梦也不知道,本以为坐拥数万家资。却没想到引出后面的一位煞星出来。若是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贪污着几万两银子。为着几万两银子。将整个家族都牵连进去。死都还在后悔之中。 祁枫听了反而有些担忧:“三哥,你说表姐会不会因为上次的事,对我们都心生不满了。借此事给我们警告。”毕竟上次的事,让温婉连胎气都动了。可过后却悄无声息的。让他们心里没底。 祈幕对于这个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个留言到底是谁放出去的,谁也不知道。众人都有意将事情扩大,在背后推波助澜。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太多,弄到最后,已经没有确切的方向。不过,祈幕自己也不能否认。估计就在几位高等嫔妃,成年的皇子皇女之内了。祈幕心里闪过惊惧。他都能想得到的事,温婉怎么会想不到。温婉知道是知道,却是没声息:“不好。温婉这是将这笔账记在我们所有人头上了。”若是这样,这次,是一次警告,更是一个开始了。 祁枫听了祈幕的话。也是一头汗:“那怎么办?”这么说,温婉已经对他们不满了。只是没表达出来。 祈幕苦笑:“能怎么办?让你的王妃去试探试探温婉的口风。”在祈幕内心深处,温婉比皇帝还可怕。因为他对皇帝行事还能猜测五六分出来。但是对温婉,他很无力。温婉,恩,所有美好的词语都能用上。大公无私,不好权势,为人低调,仁善慈悲。可是越是这样的温婉,他心里没底。就说当年宫变,谁都知道肯定会有一场祸患。可谁能想到最后定局的竟然会是温婉。温婉凭一己之力以雷霆手段控制了整个京城,再从外调兵入京城,硬生生掌控局势,一直等到父皇醒来。若不然,京城必定要乱。单就这个,不说当时的他,就是现在的他都没这个魄力。 祈幕问着祁枫:“你觉得温婉像什么?” 祁枫莫名其妙:“什么?”像什么,什么都不像? 祈幕有些惊疑“这些权术,肯定是皇爷爷教温婉的。你不觉得温婉,恩,有几分,恩,帝王心术。”感觉,感觉温婉身上就与父皇身上的相似之处太多了。有时候,祈幕真觉得温婉非常配合他的皇帝老爹。一张一弛非常有度。那种亲密无间的合作让他看了都嫉妒。而从两人合作中看出,温婉在对待父皇的问题之上,把握的非常好。 祁枫惊吓出声了:“三哥,你没弄错吧?皇爷爷教导温婉帝王心术做什么?要让大齐动乱吗?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好不。” 祈幕也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了。事实上,祈幕的突发奇想,还真没错。先皇帝在最后的两年,确实教了温婉几分帝王心术,只是有些隐晦。温婉后来自己也发现了。先皇对温婉的性子了解太透彻,也心疼温婉心思的纯净。将可以教的都教给了温婉,就是希望温婉能用他教的东西安身立命。温婉是个好学生,有了先皇所教导的这些东西,加上自己的小心谨慎。行为处事从不越雷池一步。否则,绝对得不到皇帝如此的宠信。只是这个对于外人来说,有些匪夷所思。可这些匪夷所思的事,都是温婉走一步想十步得到的。 不说三皇子与六皇子。朝臣看到温婉,面上不声不响,但是一旦她瞄上了谁。这个家族就能一瞬间崩塌。对温婉,更是敬畏了。 温婉的这次处事的方式,与上次扯他后退的事件相似。可是他除了无奈之外还能做什么。难道与温婉对着干,以父皇宠郡主的那模样,估计很快就得被厌弃了。(。 一百三十九节俭还是奢侈? 温婉躺在摇摇椅上,听着赏心悦耳的琴声,看着风景如画的景色,身边还放着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真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夏语走过来说道:“郡主,六皇子妃下了帖子。想来见见郡主。”六皇子妃,也就是雨桐了。 温婉取了刚才切好的鹤首瓜,吃了一块。最近,温婉吃的水果特别多。谁说她孩子是个苦命的,这个孩子机灵着呢!这个时候,可不正是水果多多的季节。 夏语见着温婉没说话,望了一眼夏瑶。夏瑶也有些不能明白温婉的意思“下去,就说郡主没时间。” 温婉这才说话:“就说我现在谁都不想见。”等夏语走开,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眼里闪现出利芒:“上次的事情还没查到,到底幕后的人是谁?” 夏瑶遗憾地摇头:“没查出来。都有嫌疑,却查不出来到底是谁。”问题不是杀人,只是放出流言。这样的东西就如放出的风,很难查出风从哪里吹出来的。再有后面那么多人挤上去吹,更很难了。 温婉也知道:“算了,那就不查了。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温婉说完就去了书房,琢磨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提笔给白世年些家信。温婉也没诉苦,只是让他再那里小心,一切以安全为上。 温婉怀孕的消息,戚俪娘回来几天就知道了。正在抱她收养的儿子说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把孩子的手都掐出血来了。 那孩子疼的哇哇直哭。 “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戚氏的贴身丫鬟茶香,看着戚氏嘴唇都咬出了血,眼里全是愤恨之色,吓了一大跳。 温婉的信件发出去的第二天,就收到了白世年的家信。白世年在信里抱怨说温婉也太抠了,才那么几个字。他一眼就看完了。温婉莞尔一笑,可是笑过以后。心里又酸涩不已。若是白世年在身边该多好。 温婉看着信,眼里一片酸涩。她是真的很想白世年了,要是他在,别说帮忙。就是让她靠靠。心里也踏实。温婉又一瞬间的后悔,当初就应该掐了白世年的路,不让他去。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瞬即逝。对于一个有野心想要建功立业的男人,你不让他去,等于是将雄鹰折断了翅膀。没让他翱翔,一辈子就得恨着自己。温婉摸着肚子,对着孩子(现在不是自言自语了):“也幸好有你。要不。娘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去了。”如今她的状况,说四面楚歌都不为过。希望只希望,皇帝舅舅能长命百岁。让她又足够的准备时间。否则,真要带着孩子逃离海外了。 巧合的是,温婉收到信件的时候。之前发的那封信也刚好到了白世年的手里。白世年欢欢喜喜地打开信封。 展开一看,是温婉的亲笔信。写了她怀孕三个月了,孩子倒腾得厉害。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把她折腾得命也没了一半。 看得白世年是一阵心疼,也明白过来温婉为什么上次只写了寥寥几句话了。不过,这封信温婉也没多说。重点在后面,说了将军府的近况。还说了他欠广源银行银子没还,现在也该把钱还了。总不能让她一个大肚婆来还钱吧!那可就把白大将军一世英名全都丢尽了。不过温婉是用调侃的语气写的。 白世年看完以后哭笑不得,他媳妇千里迢迢写家信是来催债的,京城的产业全都在她手里。那些产业,还不值当这点钱。转而想了想,让把在边关将军府里的管事叫来。 “把库房里存储物件的册子给我。”白世年从16岁开始参军到现在,大大小小的胜仗也是有上百场。特别是抄了倭寇首领的老窝,里面的战利品可是不少,最好的一部分上交给朝廷。还有一部分都是他们这些军官还有士兵给分。这些都是潜规则,朝廷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去追究。毕竟那是拿命换来的东西。就在江南,开始那些年没存钱,都充了军费。但后来朝廷手头松了,他也攒了不少的家私。调回京城。一些好东西舍不得换藏起来。其他的都换了银票。 白世年看着收拾出来的东西,没想到,也攒了不少的家底。不过一想到他老婆每年赚的钱,一下就焉了。他存了这么多年的钱,连个零头都不到:“也不知道温婉故意写封信来要钱做什么?”温婉会没钱huā,若是他说出去,估计非得被人揍死了。温婉没钱huā,那还要不要让别人活了。 白世年大动干戈地将家底盘查,自然是逃不过别人的眼了。戚氏在后院得了消息,气得砸了半屋子的摆件。白世年,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早就去阴朝地府报道去了,怎么会有今天。如今,竟然弃自己不顾,就为着那个女人。对白世年,戚俪娘的恨意达到无与伦比的地步。 实在抑制不住心底的愤怒,戚俪娘终于以上香(散心)的理由,出了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人也不管他,让她出去。 叶询再见到白世年的时候笑问道:“怎么好好的收拾家当了。又不是班师回朝。”一般收拾也收拾不了这么干净。基本把存的那点家底都搬空了。这也就众人都知道白世年娶了一个财神老婆,白世年攒的这点家当跟温婉比起来都不够看。若不然,这点家当还得偷偷摸摸(气势也不多,也就十几万两银子。说起来,白世年很是廉洁)。 白世年苦哈哈地说道:“成亲的时候,不欠了广源银行的债。至今还有两万两银子没还。这不,写信催债来了。所以,收拾这些送回京城还我媳妇的债了。” 叶询不出意外喷了:“不至于吧?不说郡主,就你府邸那么多产业,还不值当两万两银子。郡主这么倒腾的做什么?”叶询的意思倒不是说温婉的产业就是白世年的。还债不还债,夫妻两,不一样。 白世年摇头:“谁知道。我媳妇,那就是个怪人。你是不知道,我有一次问她,赚那么多钱,以后给我儿子攒下金山银子。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赚的钱,一分都不留给儿孙,全部都得huā光。你说,她赚那么多钱,要怎么huā光,做什么一分都不留给儿孙?”传统的人,都只想着给儿孙赚富贵。温婉的理念,让他一下没想不通透。 叶询惊异:“郡主真这么说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白世年摇头:“是啊,你说她要做善事我也不拦着。但也不至于一分都不留给儿孙。不过我那媳妇,一向说到做到。以后我儿子是别想得她的一分钱了。所以啊,还得靠我给他们攒家底。”媳妇靠不上,就只能靠他这个老爹了。不过攒的这些家底,实在是不够看啊!在京城买一栋大宅子,也要几万两银子。咳,以后他儿子得过穷日子了。 叶询见着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唾弃了:“就没见过你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郡主若是真说了这样的话,那是你的福气。”不给儿孙留产业。儿孙没有祖宗的东西,怎么办?干看着。 白世年是传统的男人,传统的男人自然是传统的念头:“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没想过温婉的东西,她怎么做都顺她的意。我努力就是了。”攒家底留给儿孙,都是父亲的职责。他就觉得温婉的想法匪夷所思。倒也没想着拦着(你拦也拦不住)。 叶询摇头:“你呀!你想想,若是你们不留家底给儿子。你儿子会怎么样?” 白世年眼睛一眨。 叶询笑着赞叹道:“都说坐吃山空。可山都没有,难道坐着等饿死。不给子孙留金山银山,他们自然会自己想着去赚金山银山。与其留着金山银山,不如给儿子留下赚金山银山的本事。说你不知福,你还真是不知福。你儿子,不用发愁成为纨绔了。” 白世年得了这个解释,心里自然是高兴了。给儿子留金山银山,当然没儿子自己赚的金山银山好了“我本来就没担心儿子成为纨绔。我媳妇做什么都讲规矩,行事一板一眼,哪里能养得出纨绔。希望我媳妇能让儿子努力,将来继承我的衣钵。” 叶询很看不过眼:“你就美吧你!郡主又没有说,她赚的金山银山怎么huā呢?”这个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白世年摇头,这个他倒没问:“不清楚。不过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媳妇节约得呀,咳,我都没法说。每顿饭一荤一素一汤(都是精细的菜品),从来没买过首饰(内务府每年有送),衣服就那么几件重样穿(居家服,温婉每个季都有定数的)。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真不相信我媳妇她这么节俭。”就是他,在这里物质比较匮乏,桌子上的菜数都比温婉的要多(温婉语:你吃得多)。 叶询还是头一次听到:“你没,没开玩笑?” 白世年眼里有着敬佩:“我媳妇身边的丫鬟说,温婉从回到京城,除了来客人,十多年如一日。”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是真不相信。 叶询看着白世年,最后只感叹一句话:“有郡主,真是大齐的福气。将军,有福气啊!”想想温婉郡主帮扶的人,每年要huā多少的银钱。可本人却这么节俭,实在是让人汗颜啊! 温婉要知道绝对吐槽,这也叫节俭。每天吃着珍贵的补品,用的稀罕的药材,穿的极品布料做的衣裳,戴着贵重的首饰,平均下来每天至少日费百金。就这样的还叫节俭,那天下可就没节俭的人了。 一百四十儿女亲家 梅儿过来与温婉唠嗑,最近温婉的话是越来越多了。与以前那个孤傲绝尘的温婉郡主,那绝对不是一个人。梅儿都笑着说,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也是个爱说话的闹腾孩子。 温婉与梅儿说了会话,说在屋子里闷,去外面转动转动。郡主府里,也有一荷花池,这荷花池,就有五六亩大,是当初温婉看着御花园里的荷花池子眼馋,虽然开始没弄成,但最后最终把那养观赏鱼的池子改造一番,成了这个实用的荷花池子。里面还养了不少的鲫鱼鲤鱼等可以食用的鱼。池子边上,有一条鹅卵石的小路。 温婉跟梅儿就走在铺满了鹅卵石的小路上,夏瑶是一直跟在温婉身边的。夏影是在后面,之后还带着两个丫鬟,拿了鱼杆等物。 到了荷花池旁边,小心地扶着坐在锦玑上,几个丫鬟开始忙碌着,将渔具弄妥当,上食。 梅儿看着身边的温婉津津有味地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钓鱼,不由笑骂着“我说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哪家的孕妇跟你一样。大着个肚子还跑来钓鱼。有这时间,还不如给孩子多做两件衣裳。”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得了,我那针线活的手艺你还不知道。我要给他们做衣裳,非把自己的手指戳破不可。这孩子肯定是个知道疼人,不会让他们的亲娘受这份罪。” 夏瑶对此也很看不过:“夫人是不知道,郡主啊,比这还闹腾。谁家怀个孩子,每日都要绕着院子转悠大半天的。夫人好好说说我家郡主。”夏瑶子从温婉回到府邸,已经几次眼中抗议。但是无效。 梅儿乐了:“我可不敢说她。别被她拐着弯说我就不做错了。” 温婉看着鱼杆动了,赶紧让旁边的丫鬟给提了鱼杆,钓上来一来一斤重的鲫鱼。 只顾着说话的梅儿,半天都一条没钓上来。梅儿感叹地说道:“想当年,我们去你的乡下庄子。在那河边钓鱼。多么的惬意。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一般。” 温婉扑哧一笑:“想起来就好笑。当时你哪里是去避暑。你看模样一看着就是要跟人私奔。” 梅儿想起当年,也是笑得不行:“不过也亏了我娘疼我。放了我跟你去庄子上避暑。也就跟你认识,相处的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适的日子。”开始孤傲,后来婚姻之事。成亲以后的糟心事就更不要说了。没有一日清闲。 温婉也放下手里的鱼竿“伯母怎么样?我记得华伯父,应该可以回来了吧?”这种被贬斥的,按理来说要逢大赦才能回来。不过到底女儿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若不是一直被事纠缠着,可能早回来了。 梅儿嗔怪道:“去年就回来了。有你当初的关照,我也让人去那里打点了。受了些罪,但也没伤根本。如今在家里。专心教养我那几个侄儿,希望他们能光耀门楣了。” 温婉正待说话,看见鱼竿又动了一下。夏瑶手快,一条金色的鲤鱼上来了。梅儿看着肥硕的鱼,笑骂着:“这些鱼都长眼睛了,就知道讨好你这个主人了。” 温婉将手里的鱼缸让夏瑶重新抛下去:“鱼是没有眼睛的。说了这么半天,我还没听到伯母如何了?伯母身体还成吧?” 说到自己亲娘,梅儿面色很愉悦:“我娘说。现在他的日子比以前还惬意。我那两个哥哥嫂子,对我娘很孝顺。我爹也很敬重我娘。现在我家呀,我娘说的话比我爹还管用呢!日子过得很舒心。可能是因为心情好了。日子过得惬意。身体也越来越好了。” 温婉听了也很欣慰,那么一个睿智的女人,是应该得到幸福:“要不是你娘,你家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看看当初跟你爹一起倒台的那些官宦人家。如今为了三餐劳碌奔波,哪里还能去想什么复兴家族。你爹也是命好,娶到了你娘这样的好妻子。”要不是当初华夫人将梅儿嫁到罗家,给华家留下后手。暗地里又将财产转移,让华家子孙衣食无忧,如今华家的人哪里还有现在的好日子。 梅儿说起母亲,心里也是很欣慰的。这么多年。终于熬出来了:“我爹对我娘一直以来都不错的,只是因为一些外在原因。不过我娘的日子现在过得舒心。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 夏瑶看着太阳比较大:“郡主,进屋吧!日头上来了了。” 温婉也让收了渔具“今天中午就做清蒸鲫鱼、红烧鲤鱼、酸辣鱼,再一个莲蓬汤,莲子羹,你看如何。” 梅儿自然笑着应了。 梅儿吃了两口就吐了。温婉吓得不轻:“这是怎么了?忙让张太医过来瞧瞧。” 梅儿吐了几口。面上很是欢喜。一下就恢复了情绪,再看着温婉慌张的样子不由好笑,吩咐着把菜撤了下去。“你自己都怀了孩子,这样子还看不出来。我这可能又有了。把这鱼撤下去吧,肯定是闻了这腥味难受着。” 温婉摸了摸脑袋,才想起是有这么一遭,当下有些不好意思。 夏瑶看着温婉越来越孩子气的行为,很想多翻几记白眼。这闹的是哪出。 张太医过来,把脉完后确定是真怀上了。梅儿已经生了两了,自然不可能如温婉那么喜出望外了。但还是很欢喜,拉着温婉的手说着“温婉,我可是跟你说好了。要是我们生的刚好是一男一女,可一定得结为儿女亲家。” “这……”温婉当下晕,怎么又跑来个说亲的。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这么吃香的吧!这都第几个了。数不清楚了梅儿见着温婉犯难,呵呵直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们爷自从知道你有了身子之后,使劲倒腾着我。这几个月都宿在我屋子里。你是不知道,那些个侧室姨娘不知道绞碎了多少的帕子,还闹出了事。让他气得一下发卖出去大半了。平常吧,看着那些姨娘娇滴滴哭两声几心软了。这回是硬了心肠,就留下几个。我们家爷说要你生的是个儿子,肯定是不喜欢比你儿子大的姑娘当儿媳妇,说得让生一个女儿,给你当媳妇。说你要生的是个女儿,我们家的那几个孩子,随你挑选一个当女婿。反正他是说,这亲,他是一定要结的,让你看着办吧。”梅儿看着温婉目瞪口呆的样子,掩着嘴直笑。 温婉直接拒绝“我的孩子长大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们也太放心了吧,你也不说说他,让他想风就是雨的。”这可是娃娃亲,不,应该是说胚胎亲。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 梅儿笑呵呵地说着“我可不说他,我自己也想着呢。你的孩子,不管男女有你的教导,肯定是好的。若是个儿子,我女儿给你当媳妇我放心。若是个女儿,我也会好好疼她,绝对不给她摆婆婆的谱,把她当亲身女儿一般待。你看如何。”。 温婉没什么中庸的话可说“这事先不提,等孩子成年后再说。说句不犯忌讳,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白世年的遭遇,都是太小订亲招致的祸患。所以不管我的孩子是男是女,不上十五岁成年礼之后,是绝对不说亲的。你的孩子也先别急着来定,否则对你孩子也是不好的。” “那可是说好了,等孩子们长大了,我的孩子也是出息了,你可不能推辞。就这么说定了”梅儿呵呵笑着。 温婉无奈放松口吻“只要你孩子是个好的,到时候优先考虑,好吧。”温婉看着这夫妻是不得承诺不罢休了,很是无语,只得用这个法子来拖了。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好笑,怎么一个一个都打着主意,真是的。不过,不管是男是女,都得十五岁以后再议亲。 锦绣楼里,燕祁轩与罗守勋也吵开了。燕祈轩见罗守勋得意洋洋的样子,立即泼了盆冷水“你想都别想,要是温婉的是儿子,我就把女儿嫁他为媳。要是个女儿,我就聘过来给我当儿媳妇。” “你别想,这是我先说的。”罗守勋当下急眼了。 “当然想了。弗溪可是最顺着我了。你要不乐意,我们骑驴看走本,等着瞧。看看温婉将来是答应你,还是答应我。”祁轩很有信心地说着。之前还没想到这个,这会听了罗守勋的话,觉得跟温婉做儿女亲家,也是不错的。 “不行,你不能这么霸道的。”罗守勋自然知道,温婉对于祁轩有有一种溺爱的感觉,以前在一块什么都顺着他。虽然前不久吧,温婉对燕祈轩看似很绝情。但罗守勋知道,那不一样。只要燕祈轩不胡闹,温婉肯定向着燕祈轩。 “你慌什么,弗溪又不是只生一个,等下一次就轮到你了。”祁轩老神在在地说着。自从温婉走后,祁轩就学了温婉那一套,把个罗守勋吃得死死的。这不,罗守勋气得快跳脚,却又奈何不得。祁轩看着罗守勋气得不行的样子,很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悠载悠载地吃着酒。(。 一百四十一养胎 罗守勋想了好一会,才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那,这样,如果是女儿我就不跟你争。如果是儿子,你又没嫡女,那我女儿就给她当媳妇。下一个再轮到你,怎么样。”燕祈轩有女儿,却不是嫡女。那跟温婉的就不相配了。这个还是有机会的。 燕祈轩一口否决“你想都别想。谁知道下一个是什么时候。”儿子,女儿。不成,得赶紧让她媳妇也怀上。而且一定要与温婉的相配。 “不会吧,咳,没你这么霸道的,不过你也先不要高兴。弗溪可是说了,要等孩子十五岁以后再说亲。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你说是吧。”罗守勋忍住心里的愤怒,心里却是暗暗后悔,都是自己一时嘴快,要不然,怎么会这样的后果。 “不用说,如果她生的是儿子,就一定会选我的女儿。如果是女儿,你我的都有可能,也都没可能。那就得看将来。”祁轩看着罗守勋的样子,倒是说了一句明白话。为什么是儿子就会选他女儿,因为漂亮呗,没看见弗溪老是说他漂亮,看自己经常眼睛转不动方向的。 “走着瞧。”罗守勋放下了一句没底气的话。 转眼就到了五月下旬了,天已经开始慢慢转热。温婉的肚子如吹着的气球,越来越大。温婉摸着自己的肚子,总觉得肚子好象比一般的孕妇要大。温婉甚至一度怀疑怀了双的。可是太医说不是双胞胎。 温婉觉得很奇怪。不过知道怀孕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对大人跟孩子都好。要不然,将来生出一个小老头来,温婉会哭死。她可是很希望自己生一个粉嫩的小公主。做她的贴心小棉袄,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羡慕死那些女人。等女儿将来长大了,求亲的人排成长龙(虽然温婉知道形势她必须要有儿子,白世年也希望是儿子,但是温婉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是女儿)。 夏瑶过来道“郡主,人来了。” 温婉特意吩咐,从皇宫里领出三个最好的乐师还有一个女艺师。每天早中晚,小半个时辰。或者想听的时候又再叫上来。 夏瑶不明白。只知道他们郡主,花样特别多。比如吃东西的习惯变了,以前是素淡为主,现在以荤菜为主了。而且吃的非常古怪,特别喜欢吃动物的脑髓,另外还有动物的肝,再有就是鱼。每天都要喝一碗鱼汤,有一次还说要吃海鱼。弄的夏瑶赶紧写信去给姜林,让他赶紧弄一些海鱼回来。温婉知道后,竟然破天荒地没说浪费。 以前吃得最多的是水果,其他的东西吃得很少。现在水果也吃,但是重点明显开始转向干果一类,比如核桃、松子等等一类干果。 作息时间也开始变了。每天打拳;做孕妇操;散步这些正常;但现在每天还要听琴声、笛声、琵琶、箜篌等音乐(这些都是换着来的,温婉要寻找一种自己最喜欢的);或者兴致来了还要看舞蹈;再或者昏昏欲睡的时候。就让挑选出两个嗓音还挺如黄莺再唱歌的丫鬟给她念四书五经,诗歌。再来,就是自己对着胎儿讲故事。 别人家的孕妇都是安静地休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他们家郡主,比忙着做生意那会都不得空闲。 夏瑶有时候说温婉要对休息,温婉说这是对胎儿好。以后她的儿子肯定是个聪明宝宝。夏瑶私底下问张太医这样做真的就对胎儿好。 张太医对此已无所知。最后夏瑶只能归咎于她们家郡主博学多才,知道的比太医还多。 温婉这日又无聊了。让宣来了六位舞女,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跳着让人看了舒心的舞蹈。温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都特别的安静了。 而在边关的白世年,有条不序地安排着防务。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不然闲暇就会让他想着自己的妻儿,心里难受。也因为有了温婉与孩子。白世年再不做冒险的事情了。比如以前会带着侍卫等人去打猎,现在是绝对不去了。而且每次出门,身边都带着侍卫。而不像以前,身边只带一个贴身侍卫。 高山背着白世年,与高秦说道:“这个戚俪娘,我瞧着不对劲。”两人主要职责是保护白世年。但是在白世年窝在军营里。他们之有人去取消息。知道的比白世年要多。 高秦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上次去上香。我们之前认为是密谋害将军。你看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会不会是……” 高山也是担心这个:“你说,是不是应该告诉将军。要不然,万一闹出什么事,将军的脸面往哪里放?”高山还是比较仁善的。希望将这个丑闻扼杀在摇篮里面。 可惜高秦却没这么仁善了:“别介。若是如此,不能打草惊蛇。反正将军也不在意,了不得就丢了一些严颜面。但是丢的这个颜面,换来的好处,却是不少。” 高山觉得白世年很悲催,以前戴了一顶绿帽子。如今估计又要戴了一顶绿帽子。不知道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高秦却不这么认为:“与得到的利益相比,丢这点脸面算什么。再说,将军也没将她放在心上。我听说,将军碰都没碰她。应该没什么的。”碰都没碰,只是名义上占据了妾室的名分。再生气也有限。 转眼就到了明挚的婚礼了。 温婉让夏添置办一些实用又不奢华,也不让人心生惶恐的东西。夏添这些年的磨练,温婉吩咐什么,都能办理得妥妥帖帖的。说起来这个,夏添就觉得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听了他老爹的话,跟了郡主。如今出门在外,虽然还是奴才的身份,但谁不叫他一声爷。要不是跟着郡主,而是在府邸里,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 现在在家里,他两个哥哥跟家人,如今也要依附于他(夏添的哥哥以前对他,不能说坏,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在一些人家,这已经很不错了。一般嫡子嫡女对庶出的都没好脸色)。 郡主是仁善的人,只要将手里的差事办得妥当,不给郡主招惹是非。对其他的事,郡主从来不管。跟其他府邸里的人一比,他们府邸里的人都如调入蜜罐了。所以,管起来也不费事。 这次的礼物,夏添也只置办的妥妥帖帖的。妥当以后,亲自送到了大房去。 清荷看着送来的礼物,不奢华,也不贵重,但件件都实用。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白家老大很感动,也很欣慰:“难得郡主又这份心了。”送台奢侈的东西,风光是风光。但却没这么让人心里舒坦。 清荷笑着说道“郡主行事向来只有让人敬佩的份。”以他们如今的家世,太奢侈的东西,他们也不敢用。贵重的东西也只能压箱底。还不若送这些的实用。 白世华对着儿子,语重心长地说着“明挚,你可不要辜负郡主对你的栽培。一定要当好差,不要丢了郡主的里面,知道吗。”。 清荷想着之前的那几年艰辛的日子,眼眶都红了。那样艰难的日子终于熬过来,日子越来越好“是啊,明挚。要记住你六叔六婶一家对我们的好。要不是你六叔,白家哪里还会有今天。想想安家,抄家灭门。许家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再是没有一个能用的人。我们虽然被夺了爵,但根基没动(人才是根本,白家的人都完好无损)。你现在已经是从七品的主薄,只要勤勉办差,学到东西,以后能独挡一面。郡主也说了,就给你谋求外任。所以,你办差一定要勤勉,要努力去学东西,要给爹娘争一口气,再不要让别人瞧不起我们家。你二弟跟着你三舅,以后生活是不愁。你三弟中了禀生,明年要是再考中举人,到时候要能中会试,也是从科举入了仕途。虽然没了以往的富贵,但是只要努力,我们这一房也仍然能兴旺起来的。”而且这种兴旺,是自己努力创造出来的。不是靠着祖宗的荫庇。更是让人安心。 “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白世华有些内疚。那四年,从世子跌落到要三餐操劳费心,受人白眼,从天上一下掉到泥潭,那样的日子让他生不如死。开头的一年都是借酒浇愁,在颓废与绝望中挣扎。他当时觉得活着真是很艰难的一件事,不如死了算了。又被他岳父给臭骂了一顿。然后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半天。最后在妻子跟儿子的恳切与信任之中,终于将身上的陋习戒除。他以后不能给儿子助力,但绝对不给儿子拖后退豪门之家嫁女,祀数极多.又讲究抬头嫁姑娘.低头娶媳妇。对于之前的白明挚,是庞家高攀了。当初定这门亲事的是老太君在世给定的,看中的就是庞家是五代的书香门楣。姑娘长相好,性子也好,又是个聪明伶俐的。只是后来变故多,这门亲事也是一波三折。不过,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了。(。 一百四十二红娘难做第二更,求粉红 清荷接到庞家的嫁妆单子的时候,舒展了一口气。庞家给的嫁妆还是很不错的,一百二十抬嫁妆(含聘礼三十抬,庞家开始时准备六十四抬,见着白家这么厚重的礼数。庞大人又让加了二十抬)。 庞夫人虽然势力,也不大喜欢大女儿。终归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初毁亲也是为着女儿不要受苦。谁知道女儿性子拗,让她丢了大脸,还在外有了一个攀附权贵,嫌贫爱富的名声。加上亲妹子挑拨离间,越发的对女儿不喜。这次白家又落了她这么大脸面,心里有些下不来。不过白明挚已经在衙门当差,是个从七品官员,有了好的起步。再别扭,女儿的前程也不差,想着之前所作所为,也担心女儿去婆家因为自己过不好。其他做不到多少,只有给丰厚的嫁妆了。说来说去,也不怪庞夫人,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白世华听到清荷说,一百二十抬得嫁妆,唬了一大跳。这也太多了,高门大户成亲,也就这么多了:“是不是有什么缘故?” 清荷倒是倍儿清:“未来的儿媳妇很得过世的庞老夫人的喜爱。特意吩咐留下了不少的东西给她当嫁妆。再加上庞夫人估计因为这么一番闹腾,心里担心我们会对新娘子不好,其他做不到。嫁妆丰厚,也让我们少一分苛责。她也太多心了。”儿媳妇的嫁妆再多,他们也不会去向儿媳妇要一分的钱。立家的根本,是儿孙出息。 白世华却是不这么想:“儿媳妇嫁妆多自然好。我们是不会存了这个心思。但是儿子以后要用到钱的地方多着呢,儿媳妇有钱,总能贴补一二。儿子手头也不那么紧了。”毕竟他下面还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以后婚嫁,都是一大笔的开支。 清荷看了白世华一眼。两个嫡亲的儿子的媳妇。她肯定要好好挑选。至于下面庶出的,到年龄给他们找个门当户对的,女的嫁出去陪付嫁妆就是了,庶出的就分出去。她才不会花太多的心思。 白明挚的婚礼来客很多,以前中断的姻亲。很多也上门重新走动了。加上平家世子亲自来。至于温婉没来。早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别说温婉如今怀孕,就算没怀孕。温婉也不可能来。不过温婉送了重礼的事大家也都知道,温婉的礼不在多少,在于对这个侄子的看重。 洞房花烛之夜。庞大小姐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新郎官的到来。庞大小姐虽然告诉自己会好的。会好的。但是心里还是很害怕。 明挚心里不舒坦是肯定有的。当年侮辱他的,就是庞小姐的表哥。作为一个男人,谁也受不住。但是之前有庞大小姐誓死不嫁那个人,后又清荷做的思想工作。虽然对庞夫人心里有着不满。但也没有迁怒自己的未婚妻。之前有退亲的打算,只是不愿意继续受到羞辱。也不想让父母为难羞辱。如今,他们这一房也不怕庞家的欺辱。 洞房里,再看见新娘子长得很美,再含羞带怯地望着自己。仅有的那点不满也烟硝云外去了。洞房花烛之夜,分外的和谐。 第二日敬茶的时候,清荷望着穿着一身朱红色石榴恋花纹的外衫,雪缎的百摺裙的新媳妇。乌黑的头发被梳成了弯月髻,头上戴的一支赤金红宝石步摇,再别着两支银胎烤蓝簪子与几朵珠花。装扮不艳丽,但也不寒酸。一看就知道有分寸的。如今大房的情况摆放在那里。要是戴着很多贵重首饰出来,难免会让家里的人不舒服。 长得也非常好,鹅蛋脸,肌肤粉嫩,纤细均匀的身材,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眉宇间那种温顺婉约的大家闺秀气质,一看就知道这是经过精心教导过的。 白世华对这门亲事是严重不满,但碍于形势不得不结。但如今见着儿媳妇,心里的不愉一下烟消云散了。其他不提,儿媳妇看着就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会成为儿子的贤内助。心里舒坦了,接儿媳妇的茶也没迟疑,给红包也给得更是爽快。 清荷就更喜欢了,心里也庆幸。庞夫人千不好万不好,这姑娘瞧着是真的好。若是推了这门婚约,虽然说再寻一门好亲容易,但是未必能寻到这么好的儿媳妇(第一印象还是非常重要的)。清荷不仅将准备的红包给了庞氏,还将头上戴着的累丝嵌宝金凤簪也当了见面礼。庞氏受宠若惊,但还是恭敬地接了。因为这件首饰,庞氏心里的恐慌也消散了不少。 白家分家,分口比较少。除了白世华福气,还有下面四个小叔子,两个小姑子。清荷只生了三个儿子,其他的都是庶出。 温婉的怪性子,很少人知道。但是清荷却隐约看出来了。那就是温婉非常不待见庶出的。之前有过问过明挚等三兄弟。白世华的其他的两个儿子女儿,问都没问过。就好像没有这么两个人的存在一般。 庞氏与众人见礼,每个人都有礼物收的。两个嫡亲小叔子,老二明光如今在银行做事,经的事比较多,看人眼光也有一些,感觉大嫂很亲切,顿时心生好感。老三明怀还是个半大小子,嫂子送见面礼,接完后,小脸通红。至于庶出的,清荷吃穿没亏待。其他的就别想太多了,想跟嫡出的比,那就两字,做梦。 见完礼以后,清荷笑着从身边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描金绘彩的小匣子:“这是郡主给你的见面礼。你收着吧!”清荷也不知道匣子里面撞得是什么。不管礼物是什么,说明温婉对这门亲事重视就够了。 庞氏知道以后更是受宠若惊了。婆婆已经对自己表现出喜爱,让她安心不少。郡主也有见面礼,那彻底安心了。郡主承认了她的身份,家里的人也就更容易接受她了。 庞氏去宗祠祭拜,上了族谱。明挚再带着她去了各家拜访。 白三夫人见过庞氏以后,心里的郁闷无与伦比的。当初她儿子也是定亲的,只是后来怕牵连找了理由退亲了。大房跟庞家打了那么多官司,她还背地里笑。如今,瞧着明挚娶的这个媳妇,真正的大家闺秀。将她未来的大儿媳妇甩了几条街去了。咳,要了一辈子强,如今却被大夫人生生地比下去了。心里的憋屈别提了。 其他的人,心里羡慕嫉妒,面上也是说着恭敬的话语。 拜访完所有的亲戚以后,庞氏小心地问道:“夫君,郡主是要安心养胎,不能打扰吗?”温婉深居简出,这自然大家都知道。不过庞氏得了物件,以为温婉会对他们格外看待。却没想到,所有的亲戚都拜会过了,就只有郡主府里没去。 明挚不知道庞氏想了那么多“郡主有话传下来,说身子重,不能劳累。所以这次见面就免了。”虽然明挚只远远地见过温婉两次,但是内心深处,他是把温婉当成长辈看待,温婉不仅是他婶子,也是他姨母。双重的身份,让明挚对温婉除敬畏,还有一份亲切感。 其实不仅明挚这么想,在很多人眼里都这么想的。否则,温婉也不会对明挚这么上心。 温婉本来是想见明挚夫妻来着。却被夏瑶给阻拦了。原因很简单,温婉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内里如何只要夏瑶自己知道了。 温婉有些感慨了:“你说,等在过一年,明挚生下儿子了。那我可就升级当人家的叔婆了。”二十岁的叔婆啊,辈分可真大呢! 夏瑶好笑道:“这有什么。人家刚出生的孩子都有当叔爷爷的。你这,也是小儿科。”大户人家的老来子,往往辈分非常的高。 温婉想着一个成年男子对着一个两三岁的屁大点的娃娃叫着叔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怪不了,这个时代十五六岁就生孩子,一直生到六七十。所以辈分啥的,都是浮云啊! 夏影也深深赞同夏瑶说的话:“郡主,也就将军成亲的晚了。要不然,儿女也该谈婚论嫁了。” 温婉撇嘴,他要成亲了,有她上面事。温婉看着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我现在孩子都有了。你们呢?有没有看中的?不要告诉我,真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 两人的回答很干脆:“一辈子就服侍在郡主身边。” 温婉头疼地摸了摸额头。她身边得用的几个大丫环。夏瑶、夏影、夏香,夏娴等几个人,死活不愿意嫁。温婉给他们挑了人选其实都还不错,可她们就不愿意。问他们,就两字,不嫁。再多问,就刚才那句话。 温婉很郁闷啊,总不能就这样看着她们真陪着她到老了。对了,还有武星也不成亲。让她很头疼啊。身边全都是单身男女,让她觉得就是一个抽血扒皮的老板啊! 温婉私底下问着夏瑶:“你觉得武星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你看,武功很好,人也长得不错,根底都清楚。我真觉得不错。” 夏瑶蹦跶出一句话:“他武功没我高。” 温婉暴汗,皇帝都说夏瑶是练武奇才,比她高的,估计这辈子也难寻了。除非去找江湖人士,那是不可能的。温婉只能耐心做思想工作了:“要武功高做什么。那你说白世年,他也没我能赚钱。难道我就因为他赚钱少,就不嫁了。夏瑶,我真觉得武星不错。” 夏瑶看着温婉:“你怎么那么想让我嫁出去。我不嫁,你心里不舒坦。还是我在你身边,碍事了。” 温婉语结。 外面有人来了,话题中断。()RQ 一百四十三产业移交 温婉这日见着天气好,太阳也不大,就躺在院子里。不过因为怀孕不能喝茶,所以现在的换成果汁。 夏影问着要不要叫人来吹曲子。温婉的胎教,大家虽然不知道那是啥玩意。不过温婉现在的生活规律就是这样。 温婉点头。摸了摸肚子,他孩子以后是当不了音乐家的(这个时代,做乐曲的都是下三流的,白世年不会让孩子从事这一行。要不然,以后白世年肯定要跟她拼命了。温婉不歧视搞音乐的,但遵循社会规则,不愿意让儿子遭受别人的白眼了)。 夏瑶这日面色凝重地走过来说道:“郡主,皇上已经寻了人来接手你手里的产业。这个人姓赵,潜邸(郑王府)的人。”后面那句话,点明是皇帝的心腹了。 温婉点头,如今她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脑子也没以前灵光,精神也差了不少。每日还忙着胎教,哪里有空去管理产业。天大地大,现在孩子最大。皇帝派人来接手,早在温婉的预料之中:“这个人,有什么专长?” 夏瑶摇头:“这个人,在宜洲的时候,是皇上的大管家。处理庶务很有一手。” 温婉见着夏瑶,突然恶作剧似的伸手,将自己的手在阳光下。阳光照在钻戒上,折射出的光芒射在夏瑶脸上。温婉看着夏瑶怒瞪她,笑眯眯地说道:“有没有也想要一个啊?要是想了,我让武星送你。我可问过武星了,武星是愿意的。就等你点头了。”温婉觉得武星配夏瑶挺好的。两人都是皇帝外公给自己的,对自己忠心耿耿。如今是她的左右臂膀(武星管着府邸里的侍卫,负责外围的安全工作。夏瑶就不说了),要是两个人结合,还真是天造地设。当然,温婉也不是强硬配对。武星有意,夏瑶好像也没强烈反对。除了武星这个人选。温婉是真的难找到中意的了。一来夏瑶戒备心很强,不对其深入了解的就算各方面不错也不会要,可这样的人上哪里找去;二来夏瑶不会离开温婉的身边,这又加大难度了;三来夏瑶的名声太响亮。那阎王的名声,估计京城里稍微有些底蕴的人都能打听到了。温婉也想着除了武星,还有没有知根知底的人敢娶夏瑶。温婉盘算来盘算去,就觉得夏瑶与武星般配。 夏瑶无语:“郡主,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准备当媒婆了。”现在让她嫁人,恩。怎么那么奇怪。夏瑶对武星也不反感。只是她没想过嫁人。她自从入了神机营,就没想过要嫁人。 温婉看着有戏,呵呵,只要自己在努力努力,帮夏瑶更正一下这个思想观念,还是很有可能的。夏瑶若是解决了,夏影,这个可真是个大难题了。那一脸不嫁的态度。比夏瑶可坚决多了。头疼。 夏瑶瞧着温婉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郡主,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就别老想着怎么解决了我们几个成不。你没发现现在夏影都恨不得离你十万八千里远吗?”夏影现在最担心温婉念叨着她的婚事了。夏影私下没少嘀咕郡主怀个孩子,都跟媒婆上身似的。 温婉哈哈大笑:“没想到她还有怕这个的时候。”见着夏瑶开始给她瞪眼睛。见好就收:“如今他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让他来管理?找不着别的人才了?” 夏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皇上说,他也只是代为管理两年。等孩子满周岁郡主接手。这个人我还没见过,郡主要不要见见。” 温婉计息靠在摇摇椅上,悠闲自在的模样让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见不见,给句话。” 温婉没出声,夏瑶当下也止了声,知道温婉这是在衡量了。过了好一会,温婉才睁开眼睛,夏瑶扶了她起来。温婉摇头道:“不见。就说我身子重。精神短,这件事你出面就是。反正也就是交接一下。” “这个……”夏瑶有些迟疑:“若是没有郡主的引见,我怕下面的人会不服从赵大管事的吩咐。”温婉下面的人,管理银行的游掌柜、远洋贸易的姜林、明月山庄跟酒楼的林掌柜,还有琉璃坊的大掌柜,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精明能干的。突然横空降下一个人。要是能服才叫奇怪呢! 温婉轻轻一笑“所有的事情,都有规章制度。你只告诉他一点,银行跟商行是重中之重,不能出任何的岔子就是了。”能被皇帝派下来,没两把刷子,自己镇不住,那就早些回去。她才不给人铺路。 说到银行跟商行,夏瑶有些担忧了:“郡主。这两样这么重要,万一被他搅和了。我们再回头收拾那可就难了。特别是商行,我们还需要商行建设岛屿。若是中断,后续接不上,会耽误工夫的。”一旦出问题,那就是大问题。建业需要呕心沥血,败业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温婉听到夏瑶的话,也是面色凝重:“银行还好。若是商行出问题,延缓了进程。得不偿失。这样,我私底下给姜林写封信。让他心里有个数。若是在章程之内的,听从调遣。若是超出范围之内,不予理睬。” 夏瑶点头,这也是个办法:“郡主。岛屿的建设,虽然一切进展顺利。但是终究是没亲眼所见。我想过两年,亲自去看一下。你看如何?”只有自己亲自检验过,夏瑶才能真正放心。 温婉更想自己去呢!可惜,皇城就是一个鸟笼,她是这个笼子里的鸟。皇帝不打开笼门,她出不去。甚至可能一辈子都只能管在这个鸟笼里。温婉郁闷了,她云游四海的梦想,估计就只能是梦想了。 皇帝对于温婉不愿意见赵大管家,也没多心。反正也就管理几年,等问完好了重新执掌。但是赵大管家心里却是直叫苦。没有郡主的引荐,这些人心里还不知道要转多少个弯。但是这也不是他能置啄的。 夏瑶带着赵大管家见过几位大掌柜的。见过以后,夏瑶对着赵大管家的话很直接:“商行的姜林,是郡主府里的人,也是郡主最为倚重的大掌柜的。郡主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了。 赵大管家心里亮堂着,这意思就是商行他不要插手太过了。郡主是没讲商行打算彻底放手了。 虽然开头不大顺,但是赵大管家此人也是见识多广,能力也强。加上背后的后台够硬,几个大掌柜在面对将来的上司也不敢太得罪。虽然心里嘀咕着交接不该这么简单,但众人面上都不显露。一下倒也和乐融融。 赵大管家接手温婉所有的产业,这个举动让很多人既在意料之中也有些觉得快了。接手的人是肯定要的。但是人选,却不是几位皇子之中的任何一个。 这日,温婉接了太子妃的帖子,请了太子妃过来做客。太子妃这次不仅带了元哥儿,连昸哥儿也带过来了。元哥儿如今已经九岁了,九岁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员哥儿见着温婉,行了礼,态度很恭敬。 翎昸才三岁(虚岁三岁),昸哥儿对温婉也不大熟悉。温婉总共也没见过翎昸几回,孩子又小,没见着也正常。哥哥怎么做,他也跟着怎么做。反正母妃说了,见到姑姑要恭敬。 温婉一看翎昸小大人模样,乐呵呵地搂在怀里。捏着小脸:“怎么脸上一点肉都没有?都吃哪里去了?”小孩子这个年龄,圆墩墩的才好看,也才让人喜欢呢!翎昸有些单薄,气色也不大好。 如羽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孩子身体弱,从出生到现在,生病都几回了。就希望他呀,能别再生病了。” 温婉抱不了,只能摸着翎昸的脑袋:“小孩子身体弱,好好养着,让身边的人精心伺候着。” 说了两句,温婉笑着问了元哥儿功课。元哥儿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中规中矩地应了。温婉也指点了几句,不过夸赞多,就算不对的,也是非常的委婉。 如羽看了,心里有些发酸。要是温婉能多多教导元哥儿。元哥儿在温婉身边,原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可以少走不少的弯路。可是,现在只希望温婉能多疼一些昸哥儿。 温婉问了一会的功夫,很快就对如羽抱怨道:“这才几岁大的孩子。弄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如羽,这可不成啊!”元哥儿听到温婉说他小老头,脸刷的红了,赶紧低下头。 窝在温婉怀里的翎昸听到着话,不高兴了“哥哥才不是老头呢!姑姑,哥哥不是老头。” 温婉笑得不行。这个孩子真够逗得,也不知道她儿子以后会不会也这么好玩:“姑姑是开玩笑的。不是真说你哥哥是老头。傻孩子,出去玩去吧!”温婉看着元哥儿在屋子有些不自在。昸哥儿也有些闷闷的,眼睛就朝着外面看去。温婉笑着让人带他们两个出去玩。(。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四精穷的大将军 如羽看着温婉挺着个大肚子,算起来,六个月都没满,却比她当初的大了不少。于是笑道:”你这肚子可比我当初大多了,知道是不到六个月。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七八个月。“如羽想到这里,皱了眉头说道:”温婉,问过太医了吗?这别是怀了双胞胎了吧?“温婉听到这话就发愁。她不是没怀疑过,就拿吃的来说吧!虽然她一直说着不能多吃,不能多吃,吃多了孩子太大了不好生。可是架不住饿啊!你总不能饿着肚子吧!饿着肚子,到时候孩子营养不良,发育不齐整,还不得恨她一辈子。而且,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她就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住啊! 温婉问了张太医,可是太医明确跟温婉说怀的不是双胞胎。她这几天也是发愁得厉害,这总不能就一直吃下去,吃成一个圆球不要紧,以后再瘦身。可到时候孩子怎么生啊! 今天又听到如羽这么说,温婉说道:”我也怀疑,可是太医死活说没有。你说这么大肚子,又不是两个。我想想就发愁啊!“这里生孩子太大难产的概率很大。这古代可不比现代,现在还有破腹产的。 如羽看着温婉有心的模样,笑着转移了话题:”温婉,可找好了奶娘?“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是奶娘喂养的。 温婉笑了下:”找好了,放着了。“温婉是打算自己喂养的,但是凡事没有绝对的。万一到时候她没奶的话,肯定是需要奶娘的。如果有,则不用了。这古代的奶娘相当于半个娘。她自己好好的儿子凭什么让出一半出去。只要儿子身体好,她自己有奶,坚决不吃别的女人的奶。不过碰上那特殊情况,也就没办法了。 两人又聊了会,温婉说更喜欢女儿,希望是个女儿。如羽对温婉的想法不能理解。按照说丈夫不在身边。不更应该求一个儿子。为什么反而希望是个女儿呢。女儿继承不了家业,承担不了家族的重任。如羽虽然如此想,但也不可能讲出来。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温婉,如果是个女儿。到时候给我家昸哥儿做媳妇。我们结为儿女亲家。你看如何?“温婉很晕,这是第几个了,第四个还是第五个了?温婉想也不想摇头:”嫂子也跟我说,若是个女儿就许给福哥儿。我说不成,三代亲内不婚。若是个女儿,我得好好养。至少得等到十五岁以后,再谈婚事。可不想早早就许了人家。“也许真不成。就招个上门女婿也成。白世年不愿意,那就住在郡主府里。 温婉内心深处希望是女儿,但理智告诉她还是儿子的好。不仅是因为白世年想要儿子,而是若真是女儿她可得发愁了。为什么,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教导女儿啊!她自己性子养成这样没法改,可不想女儿也跟她性子一样,不讨人喜欢。小姑娘还是活泼可爱天真纯洁,才会得人喜欢。她那样的性子。不得人喜欢很正常。 温婉本就是心思重,喜欢胡思乱想的。这会怀孕更加的想得多了。急得夏瑶都不行,好在温婉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所以自己一旦焦虑,就让人来弹奏两曲,将心底的烦躁去了。味口也没变差。反而老觉得饿,再怎么控制,饿了总要吃。她不吃孩子也要吃。食量都比一般的孕妇大很多。加上肚子又比一般的孕妇大,让温婉严重怀疑自己怀的是双胞胎。 太医信誓旦旦地说,不是双胞胎。温婉已经深深的怀疑了。为此还特意去查了的家族史,却是查到了她曾外婆(圣元太后的母亲)生过双胞胎,龙凤胎。可是生产艰难,孩子也只保住了一个。连母体身体受了损伤。熬了三年,也撒手人寰了(苏相跟皇帝的亲娘不是同母,是异母姐弟)。 温婉摸着肚子,希望到时候别出什么差池。自己可不想半路掉链子,留着没娘的孩子在世上多可怜。她可不想做那不负责任的母亲。 也在这个时候,白世年让送的东西送回来了。冯大管家问着温婉”郡主。边关有东西运回来,这些东西是放将军府还是存郡主府。“冯大管家是白世年娘的陪嫁,人很忠心。所以将军府里,还是他是大管家。温婉派过去的一个管事,只是协助他。 ”夏添,让人登记造册,明天分门别类后把单子拿过来给我瞧瞧。“温婉早得了信,也拿到白世年派人送来的物件单子。这会把物件单子给了夏添去查收,再付了另外一半的报酬。 夏添听了抽了抽嘴角,没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将军府偷东西。不过想着放在那里,不怕外贼,但也怕内贼不是。 东西很快就分置出来了。温婉拿到单子,看着单子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金啊银的,还有好几把匕首,好些上好兵器。温婉看了直抽搐,这不明显确定了她肚子里怀的是儿子。 温婉将单子扔在桌子上:”我怎么听说打仗的最捞钱了。这零零总总算下来,二十万都不到。边关我就不说了,那里穷,也捞不到多少。但是在沿海打倭寇,捣了那些倭寇的老巢还没钱?还跟我藏私房钱?“光上次她让虎威军捣毁的海盗,就与上百万两银子。白世年在边关混了那么多年,就攒这么点家底。温婉眼中不相信了。 夏瑶对此倒是知之甚详”郡主,当年倭寇横行,抢掠无数。但是这些倭寇非常狡诈,金银财宝藏在只有他们知道的地。而且当年朝廷也没现在这么富裕。抢回来的东西,基本都充了军费。“也因为如此,白世年攒的这点家底,才不够温婉看。 温婉哟了一句:”没想到我还嫁了个廉洁的将军了。“那语气,那神态,摆明了就不相信白世年了。 夏瑶只好给白世年正名:”郡主,你是不是就巴不得将军是个敛财高手。给你敛个百八十万的你才开心。“温婉闪了闪眼:”我又不靠他过日子。百八十万与一万两银子对我来说又没区别。我只是想着他是不是藏了小金库。“男人好像都喜欢藏小金库。温婉只是好奇问问。也并不是真在意。 夏瑶只能摇头:”抠门的人。“送回来的东西,还真有一些好东西。其中温婉看中了一套紫砂烧制的掐丝珐琅三君子的茶盅,合了温婉的眼,让拿出来以后待客用。虽然温婉不明白,怎么在那里还有这么精细的东西。但是不妨碍她拿来准备招呼客人(温婉是绝对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她用的都是新鲜出炉的)。 温婉挑选完了以后,让夏语挑选几样描金绘彩的物件给白世华送去。说是白世年让大家看看他的战利品。夏瑶看不过眼:”郡主,显摆也不是这么显摆的成不。“温婉奇怪地看着夏瑶:”你哪里看出我是显摆的?我这是让他们看看白世年的不容易。白世年有今天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就是得一件东西也是从血里倒腾出来的。“夏瑶对于对于温婉的想法,那是经常弄不通的。不过也还是吩咐着,多送两样过去。 温婉瞪了一眼夏瑶:”东西不是送得多就是。你得跟夏语学着点。要不,看你以后怎么自己当家。“夏瑶被温婉绕晕了:”你放心,我不用当家。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的。“她就一辈子不嫁人。 温婉赶紧止住话题。 温婉怀疑白世年存私房的时候,白世年正好听到有人特意传播过来的谣言。说着孩子可能是淳王世子的。因为谣言说他有隐疾,不能有孩子了。 白世年当场报废了一个圆木桌子。抓着一个散播谣言的人。可是再想挖,挖不出来。断线了。 白世年气得脸色铁青。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散步这样的谣言。实在是可恨之极。而这个谣言,在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了。 白世年不行,这个在很少之前就已经有谣传了。待到温婉怀孕,这个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如今旧事提起,众人面上不说,心里却在嘀咕。白大将军是不是再一次光荣地戴上了有颜色的帽子。 白世年见着众人都用一场极为同情的目光,呕得要吐血啊!这种事情你也不能解释,越解释越糟糕。 叶询听到传闻,没有跟白世年开玩笑:”这个传播谣言的人,目的是什么?是要离间将军与郡主的感情?还是想要让将军与皇上君臣离心?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可得警惕了。“若是前者,是不是白世年的孩子,白世年自己最清楚。若是后者,这可就是明晃晃的阴谋了。 不用说,也是后者了:”这些人,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想做什么?军师,我总觉得暗中还隐藏了一股势力。你说会不会是满清的细作组织?“戚泉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叶询早得了消息,说边关可能有一股隐藏的势力。他不是情报首脑,所以具体情况不大清楚。(。 一百四十五双胞胎 一百四十五:双胞胎 “郡主的脉象平稳,无碍。”张太医平静地说着。 温婉犀利地看着张太医。她总觉得肚子有些大,比一般的孕妇大了好些。自从查到记录心里就有疑惑。可是张太医信誓旦旦地说没有,温婉想诈一诈“你真的确定我的不是双胞胎?你可不要瞒我。我已经问过了有经验的婆子,她给我相看过,说很有可能是双胞胎。而且我曾外祖母有生过双胞胎,你确定你没有诊断错?本宫可警告你,你要是不说实话,将来我生出的是双胞胎,我要你的命。你敢拿我的命来开玩笑。” 张太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气场,跟皇帝的完全是一样。张太医琢磨一通,认为温婉也不是那种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而且这种事情瞒也不是个好事。这样让郡主天天焦虑,反而对身体,对孩子都不好。想了下后张太医还是据实以告“郡主恕罪,臣等也是迫不得已。” “说,为什么不告诉本宫实话?”温婉有些恼怒。不过,她大概已经猜测到原因了。 张太医当下也直接说了,“是皇上不让说的。圣元太后的母亲奉先夫人也是生双生子时难产,皇上怕你知道怀了双生子,又知道了奉先夫人的事以后会害怕。所以,一直让臣给隐瞒着。”谁让温婉一直以来表现的就是那么的死。皇帝不让说实话也正常。 夏瑶担心地问道“那样会不会有危险?”夏瑶皱紧了眉头,双生子这种事她也只是听说过,她所听到的双生子这种情况。大部分是难产。所以,对于这种出乎意料的事,夏瑶很担心。 温婉摸着肚子,确认是双胞胎,有些恍惚。虽然上辈子双胞胎满地都是,就连三胞胎四胞胎都有的。五胞胎也是听到过的。可是这里,这里医疗条件太差了。双胞胎,温婉一头冷汗。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温婉摸着自己比别人大的肚子,喃喃地说道:“怎么就这么碰巧是双胞胎呢!这可怎么弄啊!” 张太医斟酌“可能会有早产,双胞胎一般都会早产。不过,要多注意一下。” 温婉等张太医走后,还恍惚呢。虽然一直怀疑,但真的确认以后。温婉又不相信了:“夏瑶,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大夫过来瞧。应该弄错了。这么低的概率就被我碰上了。” 温婉怕死,不仅皇帝知道,夏瑶也知之甚详。这个消息。对别人的人家来说可能是喜事。但对郡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嘴里还是说道:“郡主,你不一直想要女儿吗?将军想要儿子。正好,生一对龙凤胎。岂不是皆大欢喜。” 温婉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发呆了小半天,最终还是回了自己屋子里。躺在床上,也不能翻身。 皇帝知道温婉晓得自己怀双胞胎以后,心下突突:“那丫头怎么样了?”估计是被吓着了。 得到的消息果然是温婉吓着了,这会还在床上躺着呢!皇帝呼出一口气。换谁家知道是双胞胎不是高兴的。可温婉怕死的性子,估计得要一直担心到生产了。皇帝也只有忧虑了,虽然他是随意说过最好是龙凤胎,可是实际真不希望是双胞胎。 温婉是双胞胎的事情,也没故意瞒着。一下就传扬开去了。众人都惊诧,连如羽都吓了一大跳。说是福气,可是这福气也伴随了太大的危险了:“下帖子到郡主府。我去看看温婉。” 温婉在云里雾里的见了如羽。 如羽看着不在状态的温婉,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怀了双胞胎不是应该高兴,你怎么还这么个模样?” 温婉吐了一口浊气:“有什么好高兴的。生孩子本就是一到鬼门关。如今我得两只脚踏入鬼门关。忧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欢喜。” 如羽听了这话唬了一大跳,然后做了一个动作:“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完了后训斥了温婉:“你也真是的。孩子在你肚子里,你怎么能说这样晦气的话。虽然生产时有危险,但那么多人都能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你要现在这种状态。别说等到生产的时候。就是现在,孩子都得受罪。” 温婉一个恍惚,自然性地摸了下肚子。咳,既然有了,有就有了。已经存在的事实,担心有什么用。这么大个肚子。两个总比一个的好。而且,温婉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两个也好,一儿一女,龙凤胎。她求的儿女双全也有了。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这凑到一堆正好,少受一次罪,也就多带出一个娃…… 温婉也只有用这种阿q精神安慰自己了。否则还能怎么办?难道真得背负这样的状态一直到生产。孩子受罪不说,她也要疯的。至于危险,虽然危险是有,但是做好防护措施,也能把危险降低到最小了。了不得,做好破腹产的准备。 温婉心情放松下来。见着众人忧心的模样,笑着说道“知道了也好。既然是双胞胎,早些好防备措施,总比不知道的什么都是瞎掰的好。”温婉越想越觉得自己不需要害怕(害怕也得面对现实),应该高兴。这一下生俩,一儿一女龙凤胎,正好凑成个好字。想着儿子英俊潇洒,女儿贴心漂亮,温婉的美泡泡直往上涌啊。 温婉的心理素质那绝对是一等一的。调节好心态,也就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与如羽聊天,也不再聊这个。 夏瑶见着温婉恢复正常,终于放松了。要这样下去,她是真的担心了。想通就好,可是相通,夏瑶想着将要面对的行情,也头大。咳,怎么就不能得一刻的消停。 温婉送走如羽以后,想着现在就得开始准备了。否则,咳,别去想否则了。她是一定不能有事,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她也要平平安安的。 如羽在回去的路上,身边的宝云感慨地说道:“郡主的福气,真不是别人想得就能得到的。”双胞胎,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啊?真是幸运。 如羽笑着端起茶几上的茶,抿了口:“你认为是福气。温婉却认为是危险。这就是温婉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温婉能居安思危。也因为如此,所以才能走得比所有人都远吧!只是这一次,又陷入危险之中。不过相信温婉也能顺利过关。 温婉忧愁后又放开了。白世年却陷入了一行诡异之中,但是白世年自己不知道。高秦跟高山知道,正在讨论要不要告诉白世年。 高秦小声地将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高山:“戚氏怀上了。你说要不要告诉将军。”高秦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将军比较好。但是,不告诉吧,好像会更有利。 高山一点都没怀疑白世年。因为自从戚氏回到边关以后,将军连见都没见过戚氏。想也不想就说到:“别告诉将军。这件事,到时候还要宣扬出去。”真正的行情,两人最清楚了。自从将军将东西全部搬回京城那次,戚氏上香,好巧不巧地在半山上碰见了陈阿布,两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勾搭在一起了。两人对戚氏大开方便之门。其实戚俪娘经常外出与陈阿布偷情这么顺利,因为有他们的暗中关照,也没引起谁的特别注意。白世年嘛,那就更不要说了。这大半年在将军府里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白世年是坚决奉行对温婉的话,离那些女人远远的呢! 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将军。不过先告诉郡主。高秦想了下后说道:“把消息传给郡主。如何处置,由郡主决定。” 高山深以为然。飞鸽传信回京城。 可怜的白世年,总跟有颜色的帽子有着不解之缘。这次不知不觉之中,又给戴了一顶厚重的帽子。 温婉自从心情放开以后,就开始让人准备了双份的小鞋子小衣服。准备的东西还都是一模一样的。温婉只要想着两孩子一模一样,到时候只有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认得出来,就觉得特别的有趣。不过,温婉还是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宝宝,你们可一定要足月再出来。一定要健康康地,不要急着跑出来啊!一定不能急啊!”足月的孩子身体健康,不足月的孩子,不仅难带,而且夭折的概率很高。古代的医疗条件又不能让人放心。所以,温婉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呆满十个月再出来,健康康的。不满十个月,最少也得要九个月,要养的棒棒的。 温婉不仅放缓了心情,外面什么事都不再理会了,连府邸里的事都不管了。真正的放开心养胎。 有精神的时候,拿来了让夏瑶收集的女人生产时候会碰到的各种状况。然后问张太医若是她遇见这些突发状态该怎么办? 张太医是满头的包啊。这也太不忌讳了。不过还是小心地说着他们碰到这样的状况会如何处理。 张太医的答案,温婉一点都不满意。温婉私底下说着如果到时候有生命危险,就破腹把孩子取出来。这也是温婉为了防备万一采取的措施。也算是无奈之举了。主要是这里的医术不行,破腹的话,很容易感染。咳,温婉觉得自己很悲催。.RT 一百四十六平尚堂高升 张太医是一听到温婉说破腹产,当下跪在地上。原谅张太医实在是没这个胆子。对于古代的人来说,破腹产就等于是杀母留子。若是温婉有个三长两短,皇帝还不杀他全家。 温婉利用权势压人都不管用啊!得罪了温婉郡主,为这点事了不得被训斥,甚至出太医院。但由着郡主胡闹,自己倒是很铁定要全家死光光。这个选择题很好做的。 温婉一看也指靠不上张太医,自己开始翻医书。然后向到的各种问题,列出一二三四五,要这些人给与最妥善的法子。闹得太医院是人仰马翻。 温婉其实很清楚,这种做的效率微乎其微,但是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心里又渗的慌。没法子,折腾别人总比自己坐在家里胡思乱想的好。是不。 皇帝虽然对温婉这样的忧患不大高兴,总认为是过于忧患了。但是他还是选择支持温婉,温婉每次的防备措施,到最后都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希望这次也能平安度过。 温婉在为着三个多月以后的生产(如今已经六个多月了)做着各种的准备。也幸好温婉在府邸里说一不二,皇帝也由着她来。要再其他人家家里,这样弄,还不得骂死。 夏瑶没法子,在温婉折腾之余总想说一些其他的八卦分散温婉的注意力。不过这次,说的不是八卦:“郡主,皇上恩准了平尚堂为江南布政使。”她刚才得到的这个消息很吃惊。 温婉惊愕住了:“什么时候的事?”布政使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副省长差不多的职位。一个三十不到的副省长,温婉额头有着汗珠下来了。若是能力强悍,老道持成,能弥补年龄上的差异也就算了,可平尚堂的能力。真不是温婉小看他,当一个附属的官员成。但主管一省的财赋及人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夏瑶没想温婉那么多,只是觉得平尚堂没这个本事坐稳当那个职位:“就在半个时辰前。我一得到消息就告诉郡主了。” 温婉有些疑惑:“皇帝舅舅在做什么?他这哪里是在提拔平尚堂,他这是将平尚堂放在火上烤。想害死他呢!皇帝舅舅怎么了?”温婉上次没提这个职位,是因为这个职位皇帝根本就不会点平尚堂。江南本就是赋税重地,哪里能让平尚堂去掌管一省财赋及人事。能力不够,资历不够。温婉从头到脚看都是不够格的。 夏瑶一愣。不会她骂平尚堂的话,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了吧!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皇帝突然做这么一件奇怪的事。 温婉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夏瑶身上:“什么事?说。” 夏瑶只能将当时骂真真的话,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温婉。温婉脸色一下变了:“你这是要害死平尚堂了。”夏瑶的话,可以说将平尚堂的皮扒下来了。 夏瑶不说话了。扒下皮又怎么样,她又没说错半个字。本来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郡主对他多好,可他为郡主做过什么。夏瑶想起当初画舫上的事。心里不爽到极点了。 温婉只能摇头“现在怎么办?”温婉可以想象后面会如何?肯定到时候会卷入大麻烦之中去的。 夏瑶却是无所谓的态度:“郡主,你有什么担心的。了不得,就罢官回家抱孩子去。占了公主嗣子的名份,皇上总不会杀他就是了。再说了,这未尝不是皇上给他一个机会。把握好了以后入内阁也说不准的。”夏瑶后面那句话,完全是调侃了。 温婉舒一口气:“你说他入内阁,不如说我入内阁更有可能。”内阁是那么好入的。首先讲究的是资历,然后是能力。最后还得有运道。资历可以熬,但是能力,算了。 夏瑶听了这句话深以为然:“不错。若是郡主是男子。绝对是出阁入相的栋梁之才。可惜了,不过郡主现在也不差的。”虽然没有位列相位,但郡主可比宰相威风多了。宰相见了郡主还得跪拜呢! 温婉笑着让夏瑶扶着她出去走走。边走边说道:“你呀你,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了。也就是真真的性子柔绵,换成别人。还不知道如何呢?” 夏瑶难得开一次玩笑:“我这也是看人下菜蝶。” 温婉想着事情既然已经造成,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也就放下了,夏瑶这事做得过火。但是有一点是对的。除非平尚堂做了什么谋反等大逆不道的罪过。否则,不会有性命之危。了不得,以后蹲家里吃老米饭了。 看透这件事的不仅有温婉,苏相也一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愣。转而忙问道:“尚堂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 苏显也觉得这次升迁太过了。一下跳了两级,这太不正常了:“爹,是否有什么不妥当的。” 苏相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也先不出一个思绪出来:“让尚堂过来见我。我要跟他说一些事。” 这次的人士变动,外放了很多人。平尚堂是最为显赫的一个,相比平尚堂。苏扬那真是埋没在人堆里看不到了。苏扬的是四品的,算起来也不错。但是跟平尚堂没法比。 平尚堂得了人吩咐,倒也很快就过来了。这次连升两级,圣旨一下,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平尚堂本人也是春风得意。但在相爷面前,还是非常恭敬的。 苏相看着满脸喜色的平尚堂,满心的话突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靠近三皇子?” 平尚堂面色一变,相爷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怎么样也在官场历练了十年了:“三皇子的人是有与我接近。不过我也是本着不得罪,不亲近的态度。” 苏相望了一眼平尚堂,平尚堂被这犀利的神色唬得心口都要跳出来了。到底是不敢说虚话了:“我与三皇子只是有一次在醉乡楼里碰到,喝了两杯酒。三皇子的文采我很钦佩。但也没过多往来。”那些私底下的往来,也只是正常的交际。不算什么的。 苏相很多话,最终只化为一句话:“你被点位江南布政使,温婉有没有到府上去说话。”一看这个神色就知道没有了。 平尚堂眼中的隐晦一闪而过:“没有。自从郡主大婚,我就再没见过郡主了。”自从温婉搬到郡主府,在没脱离关系以前。每年还能见上两次。温婉与平向熙脱离关系以后,平尚堂一年也见不上温婉一次。有事也是他夫妻去的郡主府。其实上一次见温婉,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所以,温婉与对他来讲。已经是越来越遥远了。 苏相手里拄着拐杖,踉跄着站起来。他的身体如今是越发的差了:“温婉没召见你,你自己不写了帖子去拜见。”拜见两个字,立见高低之分。 平尚堂面色有些微微发变了:“温婉现在忙着养胎,一般人都见不着。夫人上次去的时候,说了一下。本来谋求的不是这个职位,能谋到布政使的这个职位。我也没想到。” 苏相虽然老了,但是眼神还是很犀利的:“是不是温婉说了什么?”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隐瞒了。 平尚堂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夫人去了郡主府里,回来以后,几天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说。不过看着,应该是不好的事。” 苏相眼里迸射出摄人的光芒:“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温婉的表现。往往在一定程度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因为温婉对皇帝的态度把握得非常精确。 平尚堂吓了一大跳:“我问了,但是夫人说没什么。问了几次,都没说是什么。后来说只是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也就没问了。” 苏相眼里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温婉不见平尚堂,这很好理解。失去了兄妹这层律法上的关系,温婉也不好过多见外男。这与温婉相交的担子就在孙女身上了。虽然温婉脱离了平家,但是平尚堂这些年,步步顺利,有皇帝的看护,也有温婉在背后的庇护。可是平尚堂这个模样,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受了恩惠。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苏相心里已经有底了。平尚堂的这个态度,他都能看出来。温婉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说之前还抱了一分的希望。如今可以确定。温婉是彻底弃了平尚堂了。没有温婉在背后给他撑着,这次的高升,就是平尚堂最后的国光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苏相神色一下淡下去了。他对温婉也算有五分的了解。看着冷情,其实最重情谊。 不过,出于长辈的立场。苏相还是提点了平尚堂在官场上的一些事。将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平尚堂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苏相的态度。心下有些慌乱。回去以后,让真真去郡主府里见温婉。 夏瑶一听到苏真真过来,都不想通报。不过因为苏真真将孩子都带过来了,所以夏瑶不情不愿还是告诉了温婉。温婉笑着说道:“让她进来吧!你上次已经将人骂得狗血淋头了。还不解恨了。这次让夏影服侍我,你去歇息一会。”让夏瑶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温婉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夏瑶不要再现场。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叫来夏香在身边服侍,自己下去了。于是,真真过来的时候,没见着夏瑶。让她松一口气。 真真这次是带了福哥儿来的。温婉精神比较短,也没空闲区逗弄孩子。直奔主题:“尚堂要去江南了,什么时候动身?” 真真见着温婉开了话题,自然也没拐弯抹角了:“本来是没想过谋求这个职位的。只是这是皇上的意思,温婉,不是相公要忤逆你的意思。”言语之中,有几分小心了。 温婉笑着让夏娴给真真倒了果汁:“这是他们刚用采下来的水果榨出来的果汁,非常好喝。我每天都要喝两大杯。你看看味道如何?”要说温婉在古代最满意的是什么?自然是这些瓜果蔬菜了。味道真的比现代好了不是一个档次啊!不管什么东西,都好吃。温婉往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瓜果蔬菜,肉类吃得比较少。 真真见着温婉左顾其他,不愿正面回答,心下一慌:“温婉,我说的是真的。相公没想过得江南布政使的职位。不过皇上既然下了圣旨,也不能抗旨不尊。你别生气。” 温婉扑哧一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去了江南兢兢业业办理好差事就是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温婉确实没生气。她与平尚堂本就不是亲兄妹。半路兄妹,感情也不深厚。这么多年,温婉自问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平尚堂的行为,却让她有些寒心。记得当年清水的大女人晴晴的时候。平尚堂用着自己的月利银子置办礼物。也为着他的哥哥积极奔走。如今尚俑已经是从五品的官员了。尚堂为了自己的嫡亲哥哥姐姐奔走相护。但是这么多年来,温婉仔细想想,平尚堂真没为她做过一件事。 温婉也知道她有事也不需要平尚堂帮忙。所以夏瑶对平尚堂非常不满,她也只是笑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本来不是亲的,关系要远,她从来没抱着指靠平尚堂的心思。可是这次的事情,让温婉彻底寒心了。平尚堂为什么要站队?为了荣华富贵。说不通。那是什么? 温婉仔细想过,发现自己在平尚堂面前,一直比较强势。其他不说,关于三十以后才能纳妾这条,相信平尚堂心中早就不满了。可能因为过往种种的原因,让他感觉到了压抑。所以,想要摆脱自己。 温婉是从来没想过要摆布平尚堂。这么多年,就单看她没让平尚堂做过一件事就知道。但是对于一帆风顺。步步高升的平尚堂来说,她的存在,就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别人说起平尚堂。都会说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来自自己。相信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从入仕到现在都没经历风雨,想要出人头地的男人,这是一种怎样的侮辱。 温婉不生气,她这些年做的,加上平尚堂过继到公主娘名下得到的远远超过了他所失去的。既然平尚堂已经将她视为一座压得他喘息不过气来的大山,那她也不做那讨人厌的大山了。平尚堂也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了。 真真见着温婉与往常无异,心下稍稍放松:“温婉,这次相公去江南。我们有没有需要特别避讳的。” 温婉莞尔一笑:“我可没在官场上走动。对于江南的那些官员更是一个都不认识。我想给意见也给不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兢兢业业办差,别掺和不该掺和的事就是了。” 真真看着温婉也一脸温煦,那点小小的恐慌也放下了。至于夏瑶说的,她也不可能转告温婉。 说了一会话,温婉有些犯困了。最近是能吃能睡啊。身体的体积也开始涨起来了,开始横向涨了。 真真这点颜色还是有的。不过临走的时候很抱歉地说道:“温婉,我要跟着相公一起赴任。你生产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京城了。这是我给两个孩子做的小衣服。”让下面的丫鬟取来了衣裳。 温婉笑着让人收下了。 夏瑶对于温婉到现在还对苏氏好声好气地模样,心里很是不爽快:“郡主,对待这样的白眼狼,就该一棍子打出去。” 温婉笑着问一边的夏影“你觉得是否应该按照夏瑶的来做?” 夏影顶着夏瑶警告的眼神,非常淡定地说道:“夏瑶太偏激了。郡主,你也太纵容她了。什么话都敢说,要再这样下去,以后肯定要给郡主捅篓子。”见着夏瑶不善的眼光,夏影顶着雷不怕死的继续说道:“当年打二皇子的事,那是因为没办法。必须做。但是对于思聪公主,你的行为太过激了。若是思聪公主弄出个好歹出来。到时候吃亏的是谁?是郡主。你是不怕,可你也得为郡主着想。这次也一样,你是痛快地责骂了苏氏。这也幸好在郡主府里,若是在外面。一旦传扬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郡主?一个容不下兄嫂的罪名是肯定要背负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防备。现在郡主处境已经很艰难,郡主走一步都要看十步。你要再不懂反应,迟早要惹出祸患。你别忘记了,现在郡主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还有远在边关的将军,这些都需要郡主操劳。” 夏瑶被夏影这一通话说得面色黑得不行。但是她却没反驳,只是看着温婉。温婉面色很平静,只是往向夏影的神色,有着惊异。很是出乎预料的模样。 温婉确实有些呆着了。在温婉的印象之中,夏影就是属于那种冲动型的。而且是属于忠心皇帝型的,如今温婉是将夏瑶当成皇帝的耳目看着她的。没想到,沉默了几年的夏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这难道就是沉默的好处。不出言则已,一说话就得吓死人。 在皇帝圣旨下达十日之后,平尚堂就带着妻子儿女一通去了富庶之地,江南了。 温婉也打发了人去送了。夏瑶自从那日被夏影狠狠说了一顿以后,把自己关起来反思。 出来的时候,温婉见着她笑着说道:“闭关修炼这么长时间,有没有突破啊?” 夏瑶爽快地接话:“有,更上一层楼。”之后,谁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就此揭过。(。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四十七倒霉的白世年 温暖看到温和的笑容微微愣怔了下,似乎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的笑容了,他挂在脸上的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浅浅淡淡的笑容,特别是随着年纪的增长。 这样灿烂的笑容似乎从他们离开了小学以后就很少见到了,只是,温暖马上腹诽道:“不就走出了一关嘛,干嘛笑这么灿烂!” 温和从一侧走过来,站到温暖身边。 那些老师还有些诧异,他们倒是没有料到竟然第一队人就走过了,不过还是将奖品拿了出来,因为是第一个走出的,奖品相对的丰厚些,是两双手套。 温暖对他们拿出手套来做奖品也有些不解,一般奖品都是学习用品吧,他们班全是零食已经够奇怪了,果然是没有最奇怪,只有更奇怪。 “不过你们是一男一女·……”手套准备的是两双男式的,两双女式的,原本打算正好分男女各第一个通关的,可是现在······ 不过既然人家胜了,也没有不给奖品的道理,便索性将一双女式的一双男式的分别给了他们。 走出了教室,温和说道:“给你。”说着将手中的手套给了温暖。 “你把男式手套给我干嘛啊,我又不能用。”这个手套看起来质量还是蛮不错的,只是男式的明显比女式的要大上一号还不止,温暖的手本来就小,根本就不会合适。 “之前不是说了嘛,第二个奖品就给你。” 温暖这才记起这么一回事儿·将男式手套继续还给温和:“这个还是给你吧,我又用不了。”虽然质量不错,但是温暖能送的对象只有温爸爸是一个男性,上面的花纹明显就是不适合的,再加上温爸爸的手套也不少了。 “那么,我就当做是你送给我的了。”温和的话中似乎带着丝深意。 只不过温暖并没有察觉,直接点了点头。 温和看着手套,露出一丝笑意,便和温暖打算往前面一个教室去。 不过·“部长?”温和看到眼前的这个男生竟然是那个据说跟着美女走了的姚吕杰,而且他看向温和的眼神怎么这么怪异,温暖连忙摇摇头,心里嘀咕道:“耽美大神退散,耽美大神退散!” 温和正要说话,姚吕杰就直接说道:“我去一班,你们应该玩过了吧,那我先过去了啊!”也不等温暖他们说话就直接走进了一班的教室,好像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温暖诧异:“你们吵架了?”难怪之前没有一起来呢! “没有。”温和也有些奇怪,他还以为姚吕杰看到自己·会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呢,反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他当时心里正在盘算着拿什么理由遣走他的时候,他竟然自己先走开了,这么识相的模样,真的太不符合姚吕杰的性格了! “那部长干嘛这么急冲冲的啊?” “谁知道呢,我们去下一个班级吧!”温和面不改色,彻底贯彻着“重色轻友”这一条。 再说姚吕杰,他在温和他们玩第一个游戏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他们,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温和的手揽上温暖的腰·他当时还差点直接吹口哨,他真是太会把握时机了。后来又下意识地跟着他们去了第二个班级,在过关的时候·他看到了温和的那个笑容,灿烂而美丽。 他和温和认识也一年多了,两个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在别人看来,他姚吕杰就是温和最好的哥们,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温和那样笑过。 他以为温和就该是那样的,待人有礼,脸上的笑容都是很标准的微笑·偶尔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更加上挑点,但是他今天才知道·温和回露出这样的笑容,这让他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一边是有些惊艳和诧异·还有一边则是有些难受,其实温和并没有把他当真正的好兄弟吧!不然不会在他面前都戴着这么一副面具。 所以在温暖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姚吕杰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温和,他需要再好好想想。 第三个班级是吹蜡烛,就是一排的蜡烛防在桌子上,你能吹灭几根就算几分,一共有十二根,吹灭八根就有奖品。 温暖目测了一下每根蜡烛之间的距离,最起码也有十公分吧,那最后一根和她最起码有一米二的距离,就温暖勉强及格的肺活量,她自认为能吹灭五六根就算不错了! 一次性可以有六个参赛者,温和就在温暖旁边,老师一声“开始”,温暖就使劲儿地深呼吸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栅地一吹,就听到旁边排队的同学一声惊呼。 温暖暗想,难道自己吹灭了很多?这么想着便有些期待地睁开眼睛,一眼望去,马上就颓然了,竟然才吹灭了四根,比她预计的还要差,再看一遍温和的,八根,刚刚可以拿到奖品,至于刚刚引来同学们惊呼声的是温暖后面的一个男生,将整整十二根的蜡烛都吹灭了,不过看他的体型,温暖表示可以理解。 将放在老师那边按印子的纸拿回来,温和还额外多得到了一盒专门用来夹试卷的夹子。那个发奖品的老师似乎是温和以前的老师,看到温和还眼睛亮了亮,原本吹灭八根就一个小的笔记本,但是她似乎很中意温和,将吹灭了十根才能拿到的奖品直接给了温和,而且还一给就是双份的。 “给你一个。”温和将一盒夹子给了温暖,也不知道是谁的品味,里面的夹子都是很萌的动物样子,温和的那盒,则是水果的模样。 “我想要那盒。”温暖指指那盒水果的,笑眯眯地说道,她蛮期待温和的试卷上面都夹着这样可爱的夹子呢! 温和看了温暖一眼,眼中的笑意也加深了些,并没有多说什么边将两盒夹子换了下。 接下去的几个班级,乒乓接力,百发百中,夹弹珠······温暖之前怎么就没有觉得其实复维的孩子想象力也是比较匮乏的啊! 不过这些游戏温暖基本上就没有几个拿到奖品的,倒是温和,虽然没有拿到最好的那个奖品,但其它的奖品多多少少都能拿到一些,玩到后面他索性问一个班的老师拿了一个塑料袋,不然两只手都有些拿不起了,让温暖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幸灾乐祸了。 “下个班级就是转笔了,好像转到一分钟就有奖品了吧。”温和微微抬抬下巴,示意温暖前面那个教室就是了。 温暖原本就想着参加这么一个就好了,没有想到跟着温和竟然将差不多所有的班级都玩了一遍。 转笔这个动作会的人可以一直转,但是不会的人,转个两下就掉下来了,所以这个一分钟差不多也已经将熟练手和生手完全区分开来了。 温暖拿上笔,在转了几圈以后听到旁边的人笔掉下来的声音,用余光扫了眼,竟然是温和,他似乎都没有转到十秒。 顿时,温暖觉得胸口涌起了一股得意,她觉得自己的笔越转越顺,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的时候,她都有种错觉,手上的这支笔似乎会随时因为速度过快而飞出去,但是它却一直没有飞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暖觉得手上一阵刺痛,笔就直接掉了下去,转头看向一边的温和,问道:“我转了多久啊?” “八分三十二秒!”温和说着还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目前的最高纪录了。” 温暖的嘴角顿时高高扬了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能转这么长的时间啊! 旁边的一个老师将奖品递给温暖,是一只钢笔,倒是蛮符合他们的这个游戏的。 温暖说了声谢谢便和温暖拿上用来纪录的纸走了出去,因为时间不早了,玩游戏的人也少了不少,今天是周六,本来学校就只要上三节课就可以回家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去一楼老师那里将最终的奖品拿到,这样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还有什么想玩的吗?”温和问道。 温暖摇摇头,都这个时候,后面那些班级说不定都结束了,而且参加了这么多活动,她都觉得有些累了,虽然奖品比不上温和,但是还是略有收获的,特别是那只钢笔! 温暖决定,回家后要把这支钢笔放到书桌上,这样每天都能看到,这可是自己难得超过温和的见证,虽然只是小小的转笔! “那今天一起回家吧。”温和微微带着笑,眼中有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期待。 “可是还有欢欢呢!” “那就一块儿走吧。”温和微微垂下眼。 温暖思索了下,才说道:“那你在校门口等我吧,我去寝室等欢欢,她应该回去了吧。”活动进行到现在,都差不多结束了,苏欢就算现在还没有回寝室,那应该也不久了。 温和嘴角快速往上挑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水平,温和的声音也听不出有什么异样:“那好,待会儿就校门口见吧!” 一百四十八太多颜色的帽子(上) 这日白世年有事出了军营,回了将军府里。听到说戚俪娘最近身体一直不舒服,管家请了大夫看。白世年若不是怕被人骂,戚泉借机找他麻烦,早将戚俪娘扔出去了。不过现在还是维持原样的好。 白世年正在处理公文,就看见管家面色有些发白地走过来。看着管家的面色:“出了什么事?让你惊慌失措的。” 管家是知道白世年从不进戚俪娘的院子的。这,突然怀孕,这孩子是谁的。 白世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说。” 管家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将军,戚氏、戚氏怀孕了。” 哐当,身边的桌子动摇了几下。自从上次白世年报废了桌子以后,管家就去寻了最硬,最厚重的木材重新做了一张桌子。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戚氏?戚氏是怎么怀孕的?” 八月的天,大管家馒头的冷汗啊:“将军,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院是没有男子进入的。” 白世年眼底的怒火那是不用说的。之前的丁氏,如今的戚氏。再想想传播的留言,白世年真是气得想要杀人了。可惜管家是真的不知道呢,这是他失职。白世年一怒之下,让他去领二十军棍。 白世年看着面沉如水,眉头都不动一下的高秦:“你去查一下,奸夫是谁?好得很呢!当我将军府是无人之地了。” 高秦思索了一下后还是诚恳地说道:“将军,戚氏不是在将军府内。而是在外面。” 白世年的声音一下冲破云霄:“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若是让他逮住非得抽血扒皮。丁氏在家里给她戴帽子,隔着遥远的几千里路程,别人也不会如何,反而会担心自己是不是也戴上了染了颜色的帽子。可这戚氏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做这丢他脸面的事。这让她如何出面做事。 高秦听见着怒吼声,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个分贝实在是太高;了:“那个人,是陈阿布。”见着白世年愣了一下后说道:“戚氏我跟高山一直都知道。只是。没告诉将军。” 白世年眼里有着怒火:“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想做上面?” 高秦只能将来龙去脉说了:“郡主来信给我们,说戚俪娘有问题。让我们密切监视。而且说不能告诉将军,怕打草惊蛇。我们发现戚氏勾搭上了陈阿布不动声色,没告诉将军。也怕将军怒气惊动了背后的人。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戚氏没有问题。但是其实身边的贴身丫鬟,有问题。这个人,是细作。而且是满清人的细作。” 白世年一愣:“你是说?温婉早就怀疑戚俪娘有问题?告诉你们,不告诉我?”温婉这是做什么?相信侍卫也不相信他。温婉不相信他,白世年听到这里,很受伤。 高秦小心地解释着说道:“将军性情耿直,藏不住事。一旦被将军知道。这条线肯定要断的。将军,这背后的细作组织非常的严密。我们也是费尽心思,才寻到这条线。还请将军不要怪罪到郡主身上。郡主特意传话给我们,让我们阻止将军与戚氏见面。就怕将军中招了。” 白世年忍了心中的气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打算如何处置?”就算这样,白世年还是很愤怒温婉隐瞒了他。 高秦往了一眼白世年,在白世年的怒视之下。咽了一记口水说道:“如果将军问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成全了她们。将戚氏送给陈阿布。一来摆脱了这个女人;二来也是扫了戚泉与陈阿布的脸面,看他们如何再刁难将军。” 白世年扫了一眼高秦:“这是温婉的意思?”这样做。将他的脸面放在什么地方。虽然他是有意将戚氏嫁出去。但也不是这样嫁。 高秦摇头:“郡主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戚氏红杏出墙有了身孕。这都是我的想法。要不要采用,将军自己决定。”万不能告诉出来说消息早就传过去了。万一迁怒郡主就糟糕了。 白世年冷哼一声。就回了书房。不过白世年不否认,高秦的法子是真的好。但是也有弊端。白世年一下难以取舍。最后问了他的智囊,军师大人叶询的意见。 叶询看了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将军最近头上的帽子,颜色真鲜艳啊!”别人不知道白世年没同戚俪娘圆房,跟随在白世年身边的叶询还能不知道。不过,相对于戚俪娘的红杏出墙,他更想看到将军对郡主出墙的态度。相信会比较好玩。 白世年冷着脸道:“戚俪娘碰都没碰过,只不过是挂名的妾室,谈什么颜色不颜色。我只是担心……”白世年担心真走了哪一步。那他无能的消息可能又要传出来了。这个消息反正他已经是腻了,皮厚受得住。若是往常还无所谓。关键是现在他娶妻了。媳妇还有孩子呢!若是传扬出去,对温婉的名誉肯定有损。他不想让温婉收到这些谣言的冲击。 叶询猜测到白世年的顾忌:“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将军相信郡主,其他的郡主不会在意的。所以,这个顾虑不应该存在。我觉得高秦的法子不错。这大半年戚泉与陈阿布明里暗里给我们下了多少的绊子。这次,我们主动出手。会重重打他们一个嘴巴的。” 白世年也觉得主意是好,但是,总还是有顾忌。一来不想温婉遭此留言诽谤,二来更不愿儿子背负这样的名声。 两人就这事讨论了半天,白世年头一次犹豫不决。讨论完事后,白世年回了自己的卧房。想着自己媳妇,媳妇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心里就微微叹气。温婉怀相不好,受了不少罪。要不是后来无事了管家才写信过来告诉他,他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白世年很自责,媳妇在家里怀孕受苦,自己却在远隔千里之遥,不能在身边照顾。都要媳妇一个撑着。如今还要牵连温婉的名声,还得让儿子也不得安宁。白世年越想越觉得不能答应。 一百四十九太多颜色的帽子下 白世年睡不下,起来,研墨写家书。写着自己对温婉母子的牵挂,写着自己的愧疚。写完以后,本要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咳,以前只是想念得让他受了六年的苦。现在,却是想得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住。怪只怪,新婚太幸福了。以前没感觉,现在他是真的希望能快点打完这仗,早些回去抱着老婆孩子睡炕头。 白世年纠结是纠结,但是却让人仔细看护着戚俪娘。而且不让任何人出去。切断了戚俪娘与外界的联系。 就在白世年还在犹豫着,温婉的家信到了。白世年忐忑地看着信件,看到温婉怀的是双胞胎,她很担心。白世年开始见着说太医诊断是双胞胎,还很欢喜。等见到温婉说担心,双胞胎难产概率太低,那种感觉,真正的喜忧掺半。 白世年沉思了半天,最后拍板决定,就这么做吧!受些流言蜚语,总比让温婉还担心他的强。总该把事情落定了才好。 叶询对于不知是喜还是忧的面容,一下吃不准了。 白世年无奈地说道:“刚接到郡主快马加鞭的家信。我媳妇她,怀的是双生子。她说既要担心自己跟孩子,还得担心我。“总得让温婉放下一头。 叶询啊了一声,接着满脸喜悦地说道:“恭喜,恭喜。这要生了一对龙凤胎,可就儿女双全了。” 白世年发愁了:“我不在身边。”言语之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叶询也知道白世年所担忧的:“不会有事的。京城里那么多的太医,医术精湛,郡主身体又很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更为担忧了。温婉的身体可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想想怕疼怕冷,什么都怕的体质。白世年有一瞬间的念头,干脆回京城去守候在温婉身份。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叶询见你白世年的精神不是很好。只能安慰道:“将军,没什么的。那么多人都是平平安安,郡主福气重,更会平安的。” 想再多也无用,白世年缄默。 白世年些的家书,可比温婉些的要频繁的多了。开始时一个月些一封,现在是一个月写四封,还有递增的趋势。按照说一个将军。哪里能这么念家呢。不过是他情况特殊一些。 温婉接家书接得很频繁,这不,又接到白世年的家书了。 温婉听了这话,眉眼都没动一下。就让收起来放在匣子里。挺着肚子,夏瑶扶着,出去散步。 夏瑶劝道:“郡主,呆会你就看看将军的信。也许真是误会也说不定了呢!不能就因为这么一件不明不白的事,让夫妻失和啊郡主。” 温婉撇嘴,却不声响。只是慢慢地走着。说起来,温婉很郁闷。她现在比没怀孕之前胖了一圈,而且如今,腿已经唷浮肿起来的倾向了。温婉看到书上说。有的女人怀孕会胖一大圈。有的到后期,腿还会肿得抬不起来。温婉对于自己的现状很担忧,估计她逃不开那层了。 夏瑶扶着温婉走了半刻钟,温婉走得很艰难,额头已经是很多汗珠了。不过温婉一直坚持,现在天气热,就早上跟晚上出去外面走。在屋子里也不愿意一直窝着不动。如今肚子大了。不好做孕妇操,温婉就让人给她做全身的按摩。 温婉让夏瑶扶她回了房,让人都出去,才从匣子里取出白世年给她写的信。信里也没写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一些琐碎的事。说的是对温婉与孩子的挂念。再写着很想很想媳妇跟孩子。 温婉抿了下嘴,嘟囔着:“说得好听,我这么受罪的,也不能陪在我身边。心里害怕也没个安慰的人。早知道,真不嫁了。”嘴巴是这么说。但是眼角的笑意却泄露了温婉真正的心思。 温婉的预测是没有错的,随着怀孕月分的增加,温婉也感觉越来越辛苦了。因为肚子太大,胎儿的压迫,她有时都会感到呼吸困难,全身骨头也都时不时的出现酸痛感。最明显的就是腰部,有时躺久了根本就直不起来。温婉缩担心的浮肿,也开始了。稍微站久一些,两腿就浮肿起来。肿得跟白萝卜似的。这时候就需要身边的人给温婉按摩,促进血液的流通,温婉才能好受。但是这种按摩,按一次就是受一次的罪。很痛苦。 因为身体的不适,加上对生产的焦虑。虽然温婉已经尽量控制住让自己不要乱发火,但是的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火,有时候疼的难受,眼泪飙升。 皇帝知道想让温婉进宫待产。温婉坚决不答应。上次的事情已经恶心了她一把,难道还要继续被人恶心吗? 皇帝也没法子,只能让太医进驻郡主府了。身边连医术对好的叶太医也坐了郡主府里。众人在焦虑之中等待。 白世年让人将戚俪娘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带着戚俪娘回了元帅府。犹豫白世年一早就送了信过去。戚泉心里差异,也在府邸里等着白世年。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白世年双手将休书奉上,戚泉看着休书,不怒反笑:“白世年,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将休书奉上,若是不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定不饶他。 白世年面色沉静,准确来说,面无表情。好像在说一件与别人无关的事:“我与郡主早有白首之盟,是以一直拒绝当初戚姑娘的心意。我是不想耽误了姑娘。只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样的事情。如今戚俪娘与陈将军两情相悦,白某自然愿意成人之美。戚姑娘的嫁妆白某稍后让人送回来。另外,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说完,身边的侍卫阿猛送上了一个樟木匣子。 戚泉望着戚俪娘冷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 戚俪娘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不过她也不知道白世年究竟知道多少:“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爹,他如今已娶了郡主,就想打发我了。随便找个借口休了我就是了。” 白世年往了她一眼,没说话。 戚夫人走过来,对着白世年气势汹汹道:“我女儿也是你明媒正娶过去得。而且,要不是我女儿,你现在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你现在说休就休,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为了一个温婉郡主,你就这样无情无义,狼心狗肺。” 白世年面色一点都没变:“当初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白世年无愧于天地。这次若不是看在元帅的面上,我也不可能受下这口气。夫人若是有时间,还是多教导教导她,什么叫礼义廉耻。” 戚夫人恨不得一口将白世年咬死:“你这口是什么意思?你若说个清楚明白,今天别想走出大门一步。” 白世年冷哼一声:“我不会给别人养儿子,更没当便宜爹的嗜好。”既然不能善了,那就撕破脸。 戚夫人冲上去,死盯着戚俪娘:“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你要不在这里讲清楚,我立即将你从这里赶出去。” 戚俪娘懵了,孩子,她有孩子了。戚俪娘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她有孩子了,她也要当娘了。 戚泉冷哼着让请了大夫,接过大夫确定是真有孩子了。不到两个月。大夫是戚泉的专诊大夫,不怕泄露机密。 戚泉彷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地看着戚俪娘:“孩子是谁的?” 戚夫人尖叫起来:“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孩子不是他的,还有谁的?自己做下的事都不敢承认。你还是不是男人?” 戚俪娘整个人都是呆呆的。 白世年仍然是那张冰山脸:“孩子是谁的,她最清楚了。” 戚泉额角突突,啪的一声:“说,孩子是谁的?”若是真的,他这张老脸是丢尽了。白世年没有闹开,已经是给他留了脸面。戚泉没怀疑白世年的话。虽然他对白世年不满道已经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但是他也相信白世年的秉性,不是无中生有,说了不是那就一定不是。 戚俪娘吓得咚地跪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白世年扫了戚俪娘一眼:“陈将军至今膝下空虚,相信知道自己要当爹了,会很高兴的。”白世年才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直接点名了孩子的亲爹是谁了。 白世年也懒得去验证,这类事,验证的话最后会闹得满城风韵。白世年不在乎,但是相信戚泉不会不在乎。边城虽然民风开放,但也容不下红杏出墙的女人。 戚夫人望着面色平静的戚泉,心里的恐慌不言而喻。戚泉对着白世年说道:“你打算如何?” 白世年眉头都没眨巴一下:“如何处置,由元帅定夺。我就不参与元帅的家务事了。告辞。”说完,大跨步离去。 戚夫人摇晃着戚俪娘:“你说,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被白世年抓着了把柄。若是传扬出去,戚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而且,一旦传回到京城,以后她在京城都没法立足了。 戚俪娘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后续如何,白世年没参与。不过叶询很八卦地告诉白世年,戚泉本要打掉戚俪娘的孩子。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将戚俪娘送到了僻静的地方去了。估计也是为了避风头去了。 同时流传出一则消息,白世年将戚俪娘休了。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众人想着温婉郡主,深深为戚俪娘叹息。没有谁对谁错,只是不逢时候。 这件事,面上就是一团和气收场了。.RT 一百五十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温婉不仅肚子跟气球似的吹起来。全身也开始吹起来了。温婉每每望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一日比一日的圆润(虚肿),就黯然神伤(怕自己以后容颜难恢复)。 夏瑶每每都心惊胆颤的。 温婉胖了,照顾她的夏瑶跟夏影,还有夏香与夏娴几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了。她们不仅要忧心着温婉的生产,还得担心温婉的状况。 温婉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的腹部让温婉常常呼吸不过来,腿部的抽筋痛疼更是每天都存在,到了晚上,因为肚子太大,不能压着孩子。温婉只能左侧或者右侧着睡,等她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孩子一个踢腿就让她睡意全无。还有尿频,胀气,全身乏力。没生过孩子的,绝对不知道怀孩子的痛苦。 温婉睡眠越来越少,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恶性循环,气色也越来越差。若不是温婉一直在认真学习孕期注意事项,比如腹式呼吸等等,加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东西。都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了。 夏瑶见着温婉那么难受,有一次忍不住说道:“还是早点出来的好。”温婉这样受罪,她们看着都难受。心惊胆颤的。 温婉嗔怪着:“胡说,孩子在肚子里时间越长,身体才越健康。早产的孩子不好带。更不要说在这么医疗落后的时代了。最好还是足月生的好。不过太医的话非常明确,孩子十有**会早产。让温婉做好心理准备。 温婉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希望孩子能在肚子里能多呆一会是一天。能多长一日是一日。 夏瑶赔笑着说错话了。温婉抚摩着肚子说道:“宝宝,别听你姨姨的话,要乖乖地在肚子里长。娘也不累的。”温婉开始说的是妈妈,后来被夏瑶一问,怎么让孩子叫她嬷嬷。这不乱套嘛!好吧,温婉之后就一直改为娘了。 温婉说了一通,肚子里的孩子特别的安静。也不踢他了。就那么安安静地听他说话:“宝宝,娘为你们受了这么多的罪。等你们生下拉,长大后,要好好孝顺娘。要是调皮捣蛋不听话,娘可就白白受苦了。至于你们爹,别理他。都看不见人影的。” 边上的夏瑶跟夏影笑着看温婉一个人对着孩子喋喋不休地说半天。有时候说累了,就让两个丫鬟念着。 温婉这日忍不住说道:“我看着这一定是一儿一女。儿子特别的调皮捣蛋,女儿特别的文静。喜欢听我讲故事。” 身边的人自然是附和着温婉的话了:“肯定是一儿一女。郡主,你也儿女双全,等将军回来。你所求的也都达成了。” 温婉听到这话笑得特别甜蜜:“是啊,儿女双全了。到时候他们俩长一个样,再让她们穿着一样的衣裳,只有我这个当娘的认得出来。就连他们爹也认不出来。” 夏娴端来一盘水果,剥好了给温婉吃。温婉吃了几个。按摩师过来,又开始给温婉按摩。 温婉身上的疼一抽一抽的,不过温婉都是眯着眼睛,只有从脸上的神情看出温婉此时痛苦。 夏瑶这会终于明白温婉当初说的。以后生孩子要自己扛着,孩子大了要自己养着。说起来容易,真得自己去做才知道有多辛苦。现在她能体会到这份辛苦了。她也才明白。郡主说那句话的无奈。这些,想必都是在郡主的预料之中。她现在能理解郡主当时为什么会犹豫不决。一个人在受苦,最应该在身边陪伴的人,却在千里之外,依靠不上。这样的滋味,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 郡主行事内敛,可是跟孩子说话,往往以调笑的口吻说着将军。这也是郡主的一种失望与**。 张太医私底下跟夏瑶说着“郡主虽然现在没有生产的迹象。但还是要做好准备。如今已经八个月了,要特别小心。” 夏瑶很希望温婉早点把孩子生下来。也就不用那么受罪了。但是听多了温婉的嘀咕,宁愿自己多受罪。也希望孩子足月生下来。夏瑶也希望孩子能足月生下来。这样孩子身体会比较健康,身体素质会比一般的人强悍。 可惜,这样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孩子什么时候出来,她们谁也不知道。她们能做的,就是做好足够的准备。 温婉听到说梅儿过来了,笑着让她进来。梅儿看着肥嘟嘟面色浮肿的温婉。很是担忧。她怀孕生了两个了,如今怀的是第三个,都好好的,虽然第一胎有一点不适,但也没温婉一般的夸张。 温婉看着梅儿笑着说道:“你也真是的。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家里好好养胎。路上这么颠簸,你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 梅儿的孩子也有四个月了,腰都隆起来。听到温婉的话,笑着说道:“我没事的,走路还健步如飞。府邸里的事我还没丢开手呢!吃得下睡的香。倒是你,我怀三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你这么受罪的。这两孩子,真是折腾人。” 温婉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是啊,估计以后也是闹腾得孩子。以后有的操心了。”嘴巴上说着,嘴角却是上扬。就算闹腾,需要操心。也有让自己操心的人。到时候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也是幸福的烦恼。 梅儿也只是过来陪着温婉说说话,温婉说了自己的猜测:“有时候非常的安静,有时候闹腾的慌。安静的时候我就能睡上一个好觉。闹起来的时候,让我一个晚上都睡不下。估计是一小子跟一姑娘了。” 梅儿听了大笑:“那正好。女儿你给淳王世子当儿媳妇,儿子给我当女婿。你是不知道,当初两人是争的面红耳赤的。自从知道你怀了双胞胎以后,两人不再争了。我家世子说,若是一儿一女,我这不对上,再生,一定要与你当儿女亲家。淳王世子也说了,反正这两门亲估计你是逃脱不掉的。” 温婉不高兴地说道:“又胡闹。上次他一胡闹,闹出了多少的事。就不会消停消停。” 对于宫中的传闻。梅儿也隐约听到一些。当下笑着说道:“淳王世子闹着要跟你结为儿女亲家,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我看这次闹得挺好的。”总不能温婉的孩子是燕祈轩的,燕祈轩还要跟温婉结为儿女亲家。所以,燕祈轩要跟温婉当儿女亲家的事一出来。再无人议论半分了。 温婉不屑:“只要白世年相信我,那些牛鬼神蛇说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从小到大,我受的非议就够多了。我要在乎,早就气死了。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也就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才会使那些让人恶心的下流手段了。 夏娴给梅儿端来一杯果汁,梅儿喝了一口以后笑得好不开怀:“我跟你说。我在家里喝着榨的果汁,怎么都没你府邸里这么可口。世子说,我是喝你家的东西不要钱,所以什么都是好的。” 温婉听了也是笑得不行。 梅儿喝完以后:“不过说实话,我怎么就觉得你这里的果汁比我家榨的好喝呢!难道真是白喝的不要钱觉得好。” 温婉笑骂道:“你跟罗守勋说。这果汁也有讲究的,你问问夏娴。过程我听了都头疼。首先得从刚送过来的新鲜果子里挑选出来最好的,再勾兑一定的水,放糖。而且还说要在多少温度之内喝时最美味的。烫了或者冷些味道都变差不少。” 梅儿摇着头:“我家吃食已经算很精细的了。跟你比。那真是小儿科了。不过你也有口福啊,有夏娴这么一个好厨艺的大丫鬟。就算一样的东西,经了她的手都不一样了。” 温婉点头。非常赞同:“所以说啊,以后谁娶了她那都是福份啊!” 夏瑶跟夏影一对望,郡主又来了。 果然,温婉与梅儿就聊着夏娴的终身大事。温婉感叹着,开始在府邸里的侍卫之中寻找,这几个女人眼光太高,一个都瞧不上。后来过问外面的,不是填房,就是冲着郡主府里的招牌,再有的实在不堪入目。不仅如此。夏香跟夏娴还总嫌弃温婉多事。 说了小半天,梅儿说到做生意的事情上:“温婉,我可是要为我女儿攒嫁妆的。你这个未来的婆婆可要多多出主意。” 温婉大手一挥:“不干。那我得多亏。”笑着互相调侃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外面的人开始对外贸这一块都蠢蠢欲动,罗守勋也眼热了。”赵大管家就算再有能力,架不住各方势力的逼迫。这才三个多月,就有些扛不住了。 梅儿是非常敬佩:“你呀你。不出门就能知天下事了。我家世子有这个想法,我们也没多大的念头,就是想给儿子攒点家底,女儿多攒些嫁妆。温婉,你看这生意,我们能插一脚吗?” 温婉没反对:“你们要是准备从海口进货到京城或者其他繁华城市,赚差价应该问题不大。但若是想走海,前期投入会非常大,虽然利润非常可观,但是风险一样大。若是只想攒点家底,我建议还是稳妥的好。若是想赚大钱,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当初组建商行的时候,定下的目标是三年后开始赚钱的。不过运气好,头一年就赚了。就算如此,我每年也都要准备一大笔银钱,为突发事故做准备。” 夏娴听到这里插话了:“罗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大掌柜一直都说我家郡主是受财神爷看护的。这几年下来,商行从来没有遇见过大风暴,几次遇见小的风浪也都是有惊无险。姜掌柜的说,我家郡主就是天生带财的,保不准还是财神爷的闺女呢!” 温婉听了这话乐了。 梅儿却非常相信这句话:“不说你们家姜掌柜的,我也信你家郡主是财神爷的闺女。要不怎么就让她赚下金山银山呢!”说带这里顿了下后说道“温婉,你的商行,你真舍得就这样让给别人了。那可是你一点一滴创建的。就这样拱手让人,我都要心疼半天。” 温婉除了一些机密,对梅儿一向没什么隐瞒的。不过一般都是说到就告诉,没说到也不特意去提。这会带到了这个话题,笑着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你说我现在不让人帮着,难道还让我一个大肚婆去管那么大的产业。走路都要人扶呢!” 梅儿愣了一秒,这个帮。可跟让是不一样的:“温婉,你的意思是,赵大管家的只是,只是帮着打理呀!不是说。皇上把这些产业都收回去了吗?怎么?” 温婉正要开口,肚子里的小家伙又闹腾了:“哎呀呀,小家伙又在里面翻跟头了。” 夏瑶赶紧过来帮扶着,过了一会,安静下来了。温婉笑着说道:“这孩子,估计是在睡觉的时候翻跟头了。要不然闹腾起来,可要半天呢!”这些也都是温婉的凭空猜测。 说完孩子。温婉转回正题:“什么皇上收回去?这些又不是公家的产业,都是我弄的(只不过当初皇帝出了大头,占了大份。而且皇帝是天下大BOSS,占大头是必须得的)。这次是因为我怀孕不方便,请了人帮着管理。等孩子大了些,我肯定要收回来了。” 不仅是商行的地契房契,温婉购置的大片的茶园的地契这些都在她这里。就是银行所有的关键性的东西,都再她手里。唯一没有所有权的。只有明月山庄跟琉璃坊。那两个产业是挂在内务府名下的。 温婉可以将这些让出去,但不是现在。不说没有可以让她放心的人,就是她的岛屿都没建设完成。就不可能贸易商行交出去。没了贸易商行。多费钱还少,肯定还得多费时间精力。 梅儿O了,她可是听罗守勋说,几个皇子王爷还有权贵都在想着法子弄人进去,都想分一杯羹汤。若是如此,打什么主意都是枉然。因为这些产业,势必还要回到温婉手里的。 梅儿很有分寸,温婉会跟她说这些,那是因为信任她。但是她一直谨记她母亲的话。信任是互相的,温婉能信任她。那是因为她值得信任。梅儿一直谨守这个规则。 再说,女人一般都不喜欢冒险。梅儿也不例外。一听到温婉说买海船自己跑生意风险巨大,一个不好倾家荡产。这罗家所有的家底都不够(买船,再要购货,请人。随着海口的经济发达,这些也都是成倍成倍的上涨)。家底不够。要做的话肯定要对外筹资,一旦出事,不说血本无归,弄不好还得欠大笔的债款。梅儿肯定是不愿意的。 梅儿走后,很凑巧的是,接到了如羽的帖子跟雨桐的帖子。两人的帖子温婉都没接。如今她精神短得很,没力气再去面对那些弯弯绕绕了。直接不见。 梅儿回去以后跟罗守勋说温婉的意思,最好还是走稳妥路线。自己跑海风险大。 罗守勋本意也不是自己跑海,他如今年龄也大了,儿子转眼就要说亲了(温婉暴汗:你家小老虎好像才六岁),若是再年轻十岁还成,如今他是没那胆色再冒险了。让梅儿去问问,就是想看看温婉的意思。若是成,他就是分不了广源商行的羹汤喝,也能自己弄船跑:“温婉有没有说对广源商行怎么处置?真不管了?” 梅儿摇头:“温婉怀相不好,精神短,说了几句话就没什么精神气。我也不好拿这事去烦她。倒是她身边的丫鬟说温婉是财神爷。温婉从创建商行到现在,这几年从来没遇见天灾。笑称温婉是财神家的闺女,特别照顾呢!” 罗守勋有些踌躇:“那,夫人,你看?” 梅儿自然是不愿意了:“我的意思,还是不要掺和了。你先想当初要不是你那六伯掺和进去。我们家至于那么多产业充公。费尽心思谋得来的产业,到头来全都充盈国库了。还不如赚点小钱。反正我们这辈子衣食无忧。至于虎哥儿他们以后的聘礼跟嫁妆,我如今手头的几个铺子收益都不错。每年也有几千两的收益。将来儿子女儿的嫁妆聘礼,也不差。”梅儿说的几千两也是往小的说。跟真真合伙开的那家香粉店,每年的收益就有五六千两。后来下面的管事与结交的人熟了,梅儿与真真又开了一家西洋货的铺子,货也是直接从广源商行进,进价比别人要低一成,所以生意一直不错。梅儿每年赚的跟温婉的比起来是毛毛细雨不错,但梅儿很满足。要知道,国公府每年所有的收益也只比梅儿的高那么几成。 梅儿赚了钱,也遵循温婉说的。钱要拿去运作才能越滚越多。不过相对来说,梅儿还是比较保守的。赚到的钱都拿去买田产,买铺子,扩充她的嫁妆数。如今她的嫁妆比嫁过来那会翻了两番了。为这个,没少让她的那几个妯娌眼红。 可也只能眼红,她是占了温婉的光又如何。想合伙,可以,也得合伙人同意。至于去国公爷那里上眼药水,查账,成。查完后梅儿撂挑子不干了,谁爱管谁管,她还不想管呢。每年都要贴补不少的银钱进去养那些吸血虫(这是从温婉哪里学到的词)。不得不说,有钱腰杆子就硬啊! 梅儿一说撂挑子,国公夫人也非常有魄力,对着国公爷说,既然不满意梅儿管家。那你想让谁管家就让谁管家。结果,不到两个月。国公府全都乱套了。下面的人都怨声载道,有说克扣月利银子的,有说克扣伙食的。有说衣裳布料比去年差了一大截。府邸里是乱成一锅粥,国公爷还没发话,罗守勋怒了。 最后国公爷无奈,只能请梅儿再管家了。至于为什么在两个月不到就闹腾得欢,背后肯定有国公夫人跟梅儿两个人的手笔。要是国公府真让庶子媳妇当家,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对于国公夫人来说,梅儿赚的再多,都是留给她嫡亲的孙子孙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苛责。更不要说。让那些让她看了碍眼的庶子了。 罗守勋听了这话,有些讪讪的:“总不能一直靠着你的那些嫁妆。到时候,……”到时候他的脸往哪里放。 梅儿白了罗守勋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不就是你的。要你这么说,温婉那么有钱,白世年就在温婉眼前抬不起头来了。真是的。再说不说府邸里里外外还不都要靠你,我的那些嫁妆,若不是有你撑着,别说赚钱,那些上门寻事的就够折腾得了,哪里还能赚钱。”虽然有温婉那面大旗在那摆着,但国公府的招牌也顶了用处。而且有所纠纷的时候,都是罗守勋出面解决的。 罗守勋听了,心里的那点不好意思,一下就没了。梅儿看着罗守勋离去的模样,摇着头,这男人还真得就要哄着。 平儿有些不能理解:“夫人,为什么不告诉世子。这些产业其实都是郡主的。要是世子知道,可能就彻底断了这个念头。”温婉郡主既然是这些产业的主人,等生完孩子以后,肯定要收回来。世子也就不再打主意了。看这个模样,世子是肯定不死心的。 梅儿对此不在意:“公帐上没多少银钱,而且他要从前院公帐上支取大笔银钱,国公爷肯定知道。国公爷吃过那么大的亏,只想着全家安乐是福气。哪里会去冒这个险。放心,他这个摊子支不起来。”见平儿的神色笑道:“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世子。只是众人都知道我与温婉亲如姐妹。我这里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众人肯定猜测得到。温婉能告诉我,是对我的信任。我不想再无意之中给她惹下麻烦。” 平儿很感触:“夫人太小心了。”郡主既然能说,也就不怕传扬出去。可夫人却不愿意透露一个字。这些年来都是这样,只要涉及温婉郡主的事情,夫人都是三缄其口。比如对于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的事情,虽然夫人矢口否认她实现知晓。但是身为夫人贴身的丫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姑娘定然是知道的。否则当时怎么就没一点震惊意外呢!当然,夫人能保密自然是好,不过总对世子保密,好像不好。平儿很担心会影响夫妻感情。 梅儿对此很赞同:“就是要小心才好。宁愿稳妥,也没弄出事。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去见温婉。这些年,我占了温婉不少的便利。没帮温婉做过一件事,但总不能给她惹来麻烦。”她不是不想告诉罗守勋,只是罗守勋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归是自己丈夫,说不好也不成。但是,梅儿不放心。 平儿对于他们家夫人在温婉郡主的事情小心谨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要说起来,平大人才是沾了郡主的光了。年纪轻轻就是从二品的大官。封疆大吏,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到这么高。这才三十岁,将来肯定要入阁为相了。” 梅儿微微一叹气:“你也认识温婉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做事张扬过?我可以肯定,这件事绝对不是温婉的意思。应该是平尚堂自己谋求的位置。” 平儿愕然:“不能吧?郡主不答应,他们自己谋求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自己谋求?这郡主不管他了还是怎么样?否则为什么要自己谋求呢! 说起这个,梅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是真不明白平尚堂与苏真真在想什么。以为翅膀硬了,不需要温婉的帮衬了。所以也就自发地疏远与温婉的来往了。若是温婉经常对他们发号施令要他们做这做那,高高在上,他们被压抑的厉害想要脱离掌控也就罢了。可据梅儿所知的,温婉从来没要平尚堂做过一件事。至于训斥什么的更没有,以温婉的性子也不可能对人说重话。这么好的靠山,竟然自己疏远。人们都是活背靠大树好乘凉,为什么还要疏远。别人抱都抱不上呢!梅儿是真的没法理解。 平儿见着梅儿有些伤怀:“夫人,郡主怀了孩子,那模样,看了就让人担心。我就没见过谁家怀孕的夫人是这个样子。”瞧着那样,她都心惊胆颤的。都说双胞胎难产,她还真担忧。不过想想温婉郡主是个福气厚重的,尽量让自己放宽心。 梅儿也有些担心,不过嘴上却说道:“你看过多少怀孕的女人,又看过怀双胞胎的吗?我是听说怀双胞胎的要受罪,可没想到要受这么大的罪。”看着温婉一动都要忧心半天的。看的都这样,本人受的罪也就不要说了。 梅儿过了一会发出感慨:“说起来,当初温婉不愿意嫁白世年,我还都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如今看来,受了这么大的罪,白将军也不在身边。连个诉苦的都没有。温婉心里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咳,世上的事情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这就是作为女人的无奈。男人要建功立业,女人就得在背后默默地付出一切,承受一切。就连温婉都一样。要知道现在,梅儿还真不确定当初会不会劝温婉呢! 一百五十一白世年的噩梦 温婉在屋子里憋的难受,见着外面太阳不大,有些阴阴的:“夏瑶,夏影,我想要出去一下。呆在屋子里闷。”这两个月,可把她折腾得够呛了。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就好了。 夏瑶将专门给温婉制作的塌放好,夏影扶着温婉躺下。现在是九月了。算是夏日的余晖了,秋天就要到来了。 温婉自己如今是看不了书了。夏瑶就叫来嗓音好的丫鬟,给温婉念书。念的不是诗歌,就是讲好听的故事。风吹过来,柔柔的,吹得人浑身舒畅,温婉昏昏欲睡,但是却不让自己睡着。 温婉白天不敢多睡,温婉是怕若是白天睡多了,晚上保证睡不着。晚上可不比白天,只能窝在屋子里,啥都干不了。宁愿白天多折腾一下。当然,被孩子折腾得晚上睡不下,白天要补觉那就没办法了。 温婉慵慵懒懒的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停落在石榴上的小鸟的叽叽喳喳。觉得很舒心。 夏瑶蹲下来,帮着温婉按摩。温婉觉得舒服了不少。 温婉笑着说道:“夏瑶啊,你也都快成为高级按摩师了。以后武星娶了你,保证是有福气的。” 夏瑶听了,没说话,继续给温婉小心地按摩。温婉的腿,是肿得越发厉害了。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按摩,否则就会涨得厉害。 温婉见夏瑶不说话,轻声说道:“夏瑶,你说你要是觉得武星不成,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找去。” 夏瑶见温婉一副不放弃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你就别瞎操心了。你也不看看我多大年龄了。我以后啊,就陪着你,看着两个小主子长大。我就知足了。”入了神机营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为大齐效力一辈子。她虽得路已经变了,如今只想一辈子陪在温婉身边,以后还看着两个孩子长大。她觉得,已经足够了。至于她自己,她是没想着嫁人了。这跟年龄无关,主要是她就没想过嫁人。 温婉眯着眼睛。好久没这么舒服了:“那怎么成。武星还不得难过死啊!我说你什么时候松口答应啊!”她是真想撮合武星跟夏瑶。两个人,恩,真的很般配。可是夏瑶死活不答应。让温婉觉得很挫败,挫败以后的温婉是越战越勇。 夏瑶对于温婉怀孕以后就特别热衷撮合她与武星,表示非常的无语。没看见一侧的夏影都低着头偷笑。夏娴跟夏香已经躲到屋子里去了。当下夏瑶很无奈地说道:“现在好好地安心养胎。别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事。” 温婉不高兴了:“什么叫有的没的,这是你终身大事,我怎么能不上心呢!不仅你。还有夏影,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 夏影比夏瑶要绝,每次温婉问道,她就用相同的话答应温婉:“郡主不用操心我的了。我这辈子是不嫁人。郡主不用担心我老了怎么办,不还有慈善堂嘛!” 温婉每次都要被噎着,夏影这么说,好像是温婉担心以后夏影不能干活了,白吃白喝。不愿意给夏影养老。这次温婉听完以后,当下就没得再说了。磨不了夏影,温婉就磨夏瑶。 夏瑶被温婉磨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无奈地说道:“郡主,你能不能安心睡下。你想做红娘,等你生产完了再说成不。”现在瞎折腾个上门劲啊! 温婉听了这句话,大喜“好,你说的。等我生产完了,孩子满月以后,我就给你们两人摆喜酒啊!”这也是解决了她心头的一件事了。她是真不想让自己身边的几个得力大丫鬟都孤独终老了。这样太不厚道了。夏瑶是头,头都解决了,下面的人还能远吗?所以,这会温婉目光炯炯地看着夏瑶。 夏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郡主最近真是要成红娘了。这都磨了多少个月了,终于让夏瑶答应了。 夏瑶很挫败:“等以后再说成不。”反正她与武星认识也有十年了,两人还共过生死。再了解不过了。再者武星也要一辈子在温婉身边。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还不错。 温婉开心极了,也不管将来,立即将武星叫进来。说夏瑶同意了。等她身子好了就操办婚礼。 夏瑶竟然没与其他的女子一样,跺跺脚出去了。反而好像温婉在说其他的事情,武星也不羞涩,只说郡主做主。让温婉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头次当红娘,虽然成功了,但是感觉,怎么那么不爽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的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了。因为太医说,双生子早产,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了。皇帝更是忧心得,一天让过问三次。而郡主府里,更是将所有的工作都准备齐整。 两个孩子的小衣服上门的早就已经备好了。这些衣服全部是新的。开始大家说用旧的,这是习俗。温婉坚决不用。什么习俗不习俗,被人用过的东西,能有多干净。不过,温婉知道,小孩子的肌肤太柔嫩了,所以不能用粗糙的布料。用旧的之所以是习俗,估计是因为用过了,不怕被摸肌肤。所以都用旧的料子做里衣。 而两个孩子所有的衣服,都是府邸里针线房的人做的。温婉是一件都没有缝过的。要她做生意是不错,但要她做这些,得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温婉临近生产,紧张的不仅是夏瑶他们,还有白世年。白世年也是掐着手在算温婉临产的日子。可是双胞胎会早产,白世年再算也算不准。只能祈求老天让温婉母子三人平平安安。 都说六月最热,其实最热热不过秋老虎。京城很热,但相比京城,边城更热。出门多走一段时间都要抹一把汗。操练也只能在早上跟晚上。闷热的天,加上心底越来越不安。白世年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 这种情绪逃不开身边的人的眼睛。叶询见着白世年越来越焦躁,只能开口安慰:“郡主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但是这样苍白无力的安慰,叶询也知道很无力。 白世年低低说了一句:“我只希望,那些高僧说的都是虚的。温婉的福气厚重,一定可以平安无事的。”自从知道温婉怀相不好,白世年心里就不踏实。后来传来说怀的还是双胞胎,双胞胎生产艰难。白世年就更是担忧了。 叶询一个恍惚。过了好半天才明白白世年说的是什么。可惜这时候白世年已经转身回屋子里去了。白世年一天都再忙碌之中,叶询也找不到空闲跟白世年说话。白世年要用忙碌,将自己心底的不安于焦躁放下。 叶询心里庆幸了,现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不适合出兵。所以满清人在这段时间是特别的老实。要是白世年带了这样的情绪上战场,叶询心里还真没底。 白世年正在处理军务,就看到高秦面色凝重,白世年心里一个咯噔。心头浮起了惊恐。 高秦带有悲腔的哭音:“将军,郡主难产,母子都没保住。” 白世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豁地冲出去抓着高秦的领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敢咒郡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高秦跪在地上,面色也是万分沉重:“将军节哀。将军节哀。” 白世年喃喃地说道:“不会的,温婉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一定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身边站了一个和尚。双手合起:“阿弥陀佛,施主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孤独一生。希望施主莫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求也只会到头成空。” 白世年怒不可止。叮当一声,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朝着身穿袈裟的和尚刺去:“都是你们这群老秃驴。都是你们害死我的妻子跟孩子。什么命中注定孤独一生,我要你们给我妻子跟孩子陪葬。” “将军,将军,将军你醒醒。”在高秦的一阵急促的叫声之中,白世年终于睁开了眼睛。 白世年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高秦站在床边。白世年一把抓着高秦的胳膊:“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唬我的?” 高秦莫名其妙,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白世年在几个喘息以后,见着高秦身上没有穿白衣服。终于确定自己是做了噩梦。这时候才感觉汗珠一滴一滴地掉。白世年抹了一下,一大把的汗。不过他满额头的汗。 高秦递给他毛巾。白世年一甩手。自己跑去冲了个冷水澡。让自己清醒清醒。这次真的是将他吓着了。 洗完澡以后,白世年让人去将叶询叫来。叶询见多识广。他需要叶询给他解梦。 叶询知道白世年梦见温婉母子双亡,知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过话肯定是往好的说:“将军不要担心。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你梦见郡主与孩子有事。现实之中,郡主跟孩子一定能安然无恙。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世年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那些高僧,那些高僧的那些话。万一成真的怎么办,万一……”白世年说不下去。他只要一想到温婉与孩子有个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恐怕承受不住。可是现在的他,完全就被之前的阴影所折腾。若是这些僧人的话是真的,温婉真有什么,那是不是就代表是他带去的灾祸,是他害了温婉跟孩子。他一直压制住这个念头。但是理智敌不过心里的恐惧。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个噩梦。 叶询沉吟半响后说道:“不会,郡主福气厚重,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将军你就别再担忧了。” 白世年苦笑:“我能不但有吗?不是一个得道高僧说,是找的那些高僧都是这么说的。我怕,在战场上,我不畏惧死亡。但是如今,我是真的怕了。我承受不了那个后果。”这些在血海里滚爬出来的,他早就不畏惧死亡了。他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让他怕的东西。可如今,他却是从心底都散发出恐惧。 叶询对此也无能为力了,难道他还能说给白世年算过命的高僧全部是混饭吃的。一个也就罢了,那么多的得到高僧都是这样说(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鄙视。真正的得道高僧是绝对不会给人看命的,要知道,泄露天机,会影响修为的)。他想说是骗人的也不成了。 一阵风吹来,撩起了白世年的长袍。站在夜下的人,显得那么的寥落与忧虑。 叶询见着天空飘散出雨丝,赶紧说道:“将军,下雨了。进去吧!”拉着白世年进了屋子里。 白世年正准备回书房,给温婉写家信。 叶询叫住了他:“将军可还记得当时赵王谋逆的时候,打的是什么旗号?” 那件事天下震惊,白世年不可能不知道。 白世年不明所以:“当初赵王打的是清君侧。”说完脸色一下变了。当时赵王打的可是除妖孽的旗号。这个妖孽,指的就是温婉郡主。只不过,没人相信罢了。 叶询在半夜,还是不忘记保持他的风度。一把羽扇摇了起来。在这九月下了雨的半夜,吹去的是凉丝丝透心彻:“赵王打的是除妖孽。据赵王当时所说,郡主在六岁就已经没了。可偏偏好好地活到了现在。而且,根据传言,赵王是九五之尊的命格。而且,赵王妃当初也传闻说是母仪天下的命。如果这些批的命格都是对的话,那现在天下是何形势,就不得而知了。” 白世年知道叶询要说的话,也就是说,若是那些批命都是对的,哪里还有当今皇上跟温婉什么事。可若是说他们全都不对,也不可能。 叶询继续讲风度不讲温度扇着风:“对的。如果不是批的命出错了。只有一个原因,一切都改变了。皇上将命改了,为九五之尊,你娶了温婉郡主,自然你的命盘也发生转变。否则,哪里还能娶妻生子(儿子还没生下来)。所以,不必担心那些僧人的话。” 前面安慰的话都非常无力,后面那句话才能点入白世年的内心。当年,不就是绝无大师给他批的吉时。 高山等两人离开以后,实在忍耐不住“你说,这叶军师不冷啊!我看到他扇着风的时候,我全身都冷。”好像那风不是扇在叶询身上,是扇在他的身上。 高秦也深为怪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恩,喜好。” 一百五十二 越临近生产,温婉越痛苦。到现在,温婉别说走了,让人扶着走都吃力。可如今是别说做孕妇操了,就是走动对温婉来说,那都是折磨啊!但是没办法,温婉的态度很坚决,每天坚持要走动。 自己都走不了了,只能让夏瑶与夏影扶着才能走的稳当。每次走完后,温婉都是一额头的汗。汗过了,歇息一会就让按摩师给按摩,每天就在周而复始地折磨之中度过。 温婉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宝宝,等出来的时候千万别折腾娘了!以后,一定要乖乖听话。” 说不担心,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温婉苦笑,担心害怕又有什么用。老公在身边还可以撒娇抱怨发脾气,有一个人与她一起承担。可如今,还是要由自己扛。 夏瑶见着温婉又跟孩子说话:“郡主放心,孩子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们!”怀个孩子这么辛苦。夏瑶都吓着了。以前觉得那些女人生孩子很容易啊!好在她没想过要孩子。不要受这个罪过了。 温婉担心的,夏瑶也一样担心。可是担心也没用,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做最为周全的安排了。 夏瑶听到太子妃过来,让迎了进来。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妃来得还是很勤快的。不过因为太子妃也都是跟温婉说说笑笑,并没涉及其他的东西,夏瑶也没拦着。 不过温婉自从怀孕后,感觉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很多东西说着说着就忘了。这种情况随着月份越长越严重,弄得温婉很是担心害怕,生完孩子自己是不是就会变傻了,或者智商会下降。 张太医说着其他的孕妇也都是这样的,并无妨碍。等生产完了,一切都好了。 温婉想想,也没觉得如羽跟梅儿生完孩子以后就变笨了。一琢磨。也就放下来了。估计是因为精神短,没多余的精力想事了。 如羽自己生过两个孩子,虽然两次都没温婉这么严重,但一些忌讳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如今这个样子。也只是捡一些趣闻,一些琐碎的事情与温婉说说。当是解解闷。 温婉等如羽走后,才说道:“估计是皇帝舅舅发了话,让她多过来跟我说说话。否则,东宫里那么多的事,哪里会隔三岔五的过来。也难为她了,堂堂一个太子妃。还要做这样的事。” 夏瑶觉得没什么“其他人想呢,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温婉睡在床上,这个姿势躺久了,想换个姿势。 夏瑶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要翻身了。忙过去帮着温婉翻了个身。如今温婉因为肚子太大,躺在床上也翻不了身,都得让夏瑶帮忙。 温婉见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再看着越发削瘦的夏瑶。根据温婉的目测。夏瑶最少瘦了十斤。有些歉疚地说道:“这些日子,你也跟着受累了。”本来这些应该都是白世年做的。现在都由夏瑶代劳了。 夏瑶扯了被子给温婉盖好:“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再说,你不也说孩子得叫我一声姨嘛!这些也都是应该的。”她倒没什么。只是很担心将要面对的生产。 温婉精神短,说了几句话就迷糊之中睡过去了。 夏影走进来,见着发愣的夏瑶。将手里给夏瑶准备的宵夜送到夏瑶手了:“在想什么呢?”温婉有吩咐,每天晚上都得为夏瑶跟夏影等几个人准备宵夜。 夏瑶没胃口,将手里的粳米粥轻轻地放在旁边的描金小漆桌上。面色沉重地说道“我很担心,太医说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女人生育,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也不知道郡主,不会的,郡主一定能平平安安。 夏影小声说道:“你担心什么。郡主吉人天相,一定能平平安安的!绝对不会有事。我看你是累着了,才胡思乱想。你去睡吧!这里我来看着。”见着夏瑶不动,推了夏瑶一把:“去吧,当年你还没来的时候,也都是我照顾郡主的。别苦熬着。府邸里还要靠你呢!”如今温婉不管事,虽然说外院有夏添,内院有夏语。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他们能拿得了主意的。温婉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去管这个。里里外外,最后拿主意的就是夏瑶了。 夏瑶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得养好精神面对那一刻。不能半途给倒下了。这么想,加上夏影也很精心,也就去休息了。 夏影等夏瑶走后,拨了一下屋子里的灯芯。火光摇晃了一下,散了一半,屋子里一下黯淡了。夏影坐在床沿边,看着温婉在睡梦之中还拧着眉头。可见睡梦之中也是不安稳的。 张太医虽然一直说着无大妨碍,但众人越来越沉重的神色,却隐瞒不住她们几个人。也一样瞒不住温婉。 夏瑶将退下去的锦被重新给温婉盖好,低低地说道:“郡主,你几次经历生死,这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次也能平平安安。” 屈指一算,她来到温婉身边已经有十五年。一步一步看着温婉,从平家厌弃的姑娘,到如今的尊贵郡主。中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想想当年,见着郡主无所不及地敛财,臭名声传出十里街。她在恨其不争的时候,更多的不能理解。可是在郡主将全部身家捐献出去以后,碰见的几次死劫,在皇宫里碰上的暗算。她才知道,郡主一直都在装傻卖痴,说只有这样她才能安然无恙。 她当时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就有这样的目光与忍性。她当时其实与赵王有过一样的想法。郡主真的是个孩子吗?孩子有这么聪慧这么深心机的。 可是看着郡主为着打死一个丫鬟,而生生地吓晕过去。她虽然知道这是郡主迟早要面对的,但是内心也有过一丝不忍。再见着郡主被思月的一个小小计谋吓得跑到庄子上躲藏起来。她更多的是忧虑。因为,那仅仅是开始。心慈手软只有死得更快。 后来,王爷回京了。形势越来越紧迫了。而郡主一日一日的变化。再不怕死人了,甚至能亲眼看着那些人在她面前死去。可饶是如此,郡主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了一颗仁慈的心。 几经生死,郡主的地位越来越高,但是在皇宫里郡主几年如一日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直到出了皇宫,郡主才真正算得放开容颜。 她有时候真的不懂,郡主到底是什么人?不稀罕权势,对钱财也不上心。再高的权势,再多的钱财,换来的不是郡主的欢喜,而是越来越紧蹙的眉头。她不明白了,别人所求的东西,为什么对郡主来说反倒成了累赘。就想着云游四海,浪迹天涯。 一直到前不久,郡主嫁给了将军。婚后截然不一样的郡主,她才终于明白,郡主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郡主真正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家,一个能让她安心的家。 碰上郡主,是皇上的幸运,也是她的幸运,更是天下百姓的幸运。她希望这份幸运要一直延续,一直延续。 温婉心里很担忧,但是这份担忧在预产期内反而不显露了。只有在私底下无人的时候,才轻轻说道“宝宝,你们跟娘都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宝宝,到时候要勇敢用力地冲出来,要乖乖地听话。”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样,温婉在这个时代见多了。其他不说,本尊就是最好的例子。就算白世年不会再娶妻,但是温婉只要想想,孩子没娘。得多受多少的委屈与欺侮。而且她情况特殊,她有个万一,孩子也可能,可能……她绝对不能出现那样的现象。既然决定要他们,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让他们孤苦无依。温婉心里这么跟自己说着。一定会平平安安的过,一定会母子平安。 张太医的话非常清楚,大概就在这两日生产。也因为这句话,夏瑶、夏影、夏香、等几个大丫环轮流陪着。保证温婉身边十二个时辰是不离人的。产婆更是分成三班轮留侯着。 皇帝又给拨了两位太医过来,所以太医也分了两班。张太医一班,叶太医一班。大家都知道温婉怀的是双生子,而且照着怀相来看,难产的概率非常的高。 温婉也感受到这紧张的气氛,觉得不好:“夏瑶,去,请两位师傅过来,给我吹吹曲子。闷了。” 温婉吩咐来的人,要吹奏出欢乐愉悦,能让人放松的乐曲。别让众人都把弦崩得太紧了。要放松,现在一定要放松。包括她自己。 皇帝知道了温婉的行为,半天没有说话。这段时间看着温婉焦虑,再听到太医说难产的概率很大。皇帝心里也很焦虑。早知道温婉成亲生孩子有生命危险,他就不让温婉嫁了。活着,不让温婉生了。了不得到时候过继一个就是了。还得他现在也跟着提心吊胆的。( 一百五十三生产 这日温婉正吃着晚膳,肚子一波一波,一阵一阵的痛。痛起来肚子都绷的硬硬的,温婉这段时间,已经学习了不少的相关知识。知道这是要生了,忍着痛,对着夏瑶说可道“快叫产婆。” 一向镇定的夏瑶本来看着温婉这个模样,就猜测到要生了,再听到温婉的话,也是吓得脸色有些白,不过相对还是镇静“快,郡主要生了。赶紧叫产婆过来。” 夏瑶扶着温婉想让温婉起来,温婉却是没起来:“先别,再让我吃点。”接着,狼吞虎咽,将碗里的饭扒光,然后叫着身边伺候的夏娴再添半碗饭。温婉其实哪里吃得出滋味啊,就算没胃口也是死命地往自己嘴巴里塞,猛命地嚼下去。 夏瑶不知道温婉在做什么:“郡主,你,你这是做什么?”夏瑶心头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念头,不会,不会是郡主希望做一个饱死鬼。 虽然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但是温婉努力将自己吃得饱饱的“现在吃饱了,等会就不怕没力气了。”根据温婉所知道的,初产妇生孩子三个产程加起来要六到八个半时辰,开始的六到七个时辰虽然痛,真正娩出胎儿却只有后来的一个时辰。所以,现在急也不成。 夏影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里却是不能不说敬佩啊。郡主实乃神人也,她都吓了个半死,郡主还在考虑着吃东西才有力气。 温婉吃饱以后,又吩咐道:“扶我去净房,先去擦洗擦洗。”先把澡喜好,否则等生产完要一个月后才能沐浴呢!” 几个赶过来的接生婆目瞪口呆,还没见过这么镇定的孕妇。心里齐齐冒出一个念头,兴国郡主,果然不是凡人。 不过想归想,但是沐浴的念头,还是被打消了。拒绝的理想也很简单。那就是,洗好了待会也会全身发汗。 温婉再不满意,此事也不可能与他们去讲道理。更何况,疼痛越来越剧烈。温婉已经不能再保持冷静了。 产婆赶紧将不是凡人的温婉扶进产房。 温婉疼得死去活来。温婉本来是不想叫的,想要咬着牙忍着,保持体力等到关键时候使用,但是下边那种要撕裂她的痛感传来,使得她忍不住仍是喊叫着。不过为了保存体力,温婉还是尽量减小了叫唤的声音。 如羽在最快的时间得到消息,说温婉要生了。如羽忙去请了太子。说要去郡主府里看着。这样她也能烦心。 太子面色复杂地看着如羽:“温婉生孩子,你去做什么。你去了又能帮什么忙?留在府邸里好好待着。” 太子说完,就去了书房。与幕僚商议,若是温婉死了,会如何。太子也早得到消息,说温婉这胎很凶险。内心来说,太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温婉死呢,还是不希望温婉死。公来说。温婉确实是大齐的栋梁。私来说,若不是宫变温婉的插手,他现在定然已经是就无之尊了。再不要受皇帝的压制。下面兄弟的算计与刁难。 如羽见着太子不让她去郡主府,一个跌落在椅子上。宝云扶着如羽:“太子妃,你怎么了?” 如羽苦笑:“没什么。”说完,就望着宫殿里蒙着轻纱的红色宫灯,光很黯淡。只希望温婉一切顺利。 阵痛过去以后,终于能歇息一口气了。温婉微微轻松了一些。却又担心着接下来的,因为,这还只是开始。 两个嬷嬷是接生老手,看着温婉的样子,忙说着:“郡主。这还不到两个时辰,初次阵痛。瞧着郡主这些日子身子都是养得极好的。不用担心,都是这么过来的。” 夏添在外院也很紧张。可看着远处灯火通明地朝着府邸里来。一会,前面来了一个太监,说着皇上来了。马上就到。 夏添见皇帝次数也不少,皇帝来过好几次郡主府。所以也不惊慌。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皇帝是在内宫,一听温婉要生了,就急着要出来。不过皇帝出行可不是说出来就出来。调集一下侍卫。加上郡主府离皇宫也有些距离。皇帝赶到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皇帝自然是谁也不能拦着,夏添亲自迎了皇帝进去。皇帝到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但是诡异的是没有听到温婉悲惨的叫喊声。屋子里,什么声响都没有。 皇帝的心一下提到嗓子口来了,担忧地问道:“怎么没声响了?”皇帝记得有几次听到后院女人生产的时候(当时皇帝还是藩王的时候),女人叫得那个声音,可以用震耳欲聋形容。饶是他心智坚定,也受不住。后来,不管是谁生产,皇帝都不出现。他实在是不愿意听到那个叫声。太,恩,惊悚了。 叶太医在边上解释:“皇上,郡主现在不叫,是因为要保存体力。要是现在就大声叫唤,就会耗费体力。真正要用力生产的时候,就没力气了。”其实叶太医心里腹诽,那些女人叫那么大声。还不是希望皇帝知道她们生产艰难,生子的不容易。让你更多一分怜惜。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正想着呢,就挺到温婉凄厉的叫声,可是那声音,与他以往的那些女人生产比起来,还是小多了。 两个接生嬷嬷都是内务府派来的,都是非常有经验也绝对靠得住的人。前前后后折腾了几回,每次温婉要用力时。稳婆就对着温婉说道:“还没到生的时候。郡主,先别使太大力,到时候真要使力你就使唤不出来了。” 这几个产婆都是精挑细选过来的。夏瑶更是将他们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楚。不仅如何,还出面跟她们说,若是敢起什么心思,只要一发现,不仅本人得死,就是家人全部都得死。有了这个警告在前,加上这些产婆的家人全部都在监控之中。谁也不敢起心思。 温婉开始说夏瑶有些过了,万一因为这样反而束手束脚的,岂不是坏事。但是夏瑶的回答很简单。万一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后悔都来不及。还是让她们看到这个不能承受的结果,不敢起心思。 就算如此,夏瑶也守在温婉身边,有过生产经验的夏语帮着稳婆,夏香则是在太医这边。万一有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夏娴负责温婉参汤等紧急时刻要用到的。 温婉生产这么大动静,皇帝都来郡主府里了。后宫,前朝,该惊动的人全部都惊动了。 皇后得到消息,想起当初她生产的时候,就生祁言的时候,皇帝去过。之后生的两个儿子,都没来。不过让皇后平衡的是,皇帝也没给其他的女人待产过了。不过,皇帝为温婉,又再一次打破了记录。皇后冷哼:“看来,传闻还就没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要生的是你的种呢!”说完后对着身边的人:“你说,要是温婉直接生产死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皇后还真有想过安插稳婆到温婉身边,然后等问完生产的时候,给温婉致命一击。可惜夏瑶防备甚严。她想收买,却是收买不到。而且自从这些人进了郡主府里,就再接触不到。 皇后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温婉。她堂堂大齐的皇后,一国之母,竟然要向连一个生父都不要,家族都弃之的孤女低头。这也就罢了,她忍了就是了。可是温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她胞弟。也因为温婉的狠手,让她父亲当场气绝身亡。而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不是没想过要对付温婉,将温婉处之而后快。但是温婉太狡诈,根本就找不到她的把柄。温婉也太谨慎,只信任身边的几个丫鬟。除了在皇上的养和殿里用食,其他就只吃身边大丫鬟过手的食物。这些年,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要忍。忍到心头滴血也要忍。一直忍到了今天。希望老天有眼,这次一定要收了这个妖孽。 要说与皇后存在一样恨意的,可真不少。上次后宫之事,牵连不知道多少的宫人。面上对付不了,但是心里恨不得温婉早死的多得数不过来。 皇帝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旁边放着糕点水果和茶水。听着里面一声连着一声痛苦的呻吟,皇帝哪里还有心思吃喝了。 皇帝感觉时间一下变得非常缓慢了。就是在当初得知自己要死了,也没这么慢过。 稳婆与丫鬟开始屋里屋外频繁的端水,一盆子清水进去,一盆子血水出来,皇帝又惊又怕“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稳婆出来道:“万岁爷别担心,郡主发动了,现在才是真正的生产。”她也没法解释,之前的只是阵痛,并不是孩子要下来。这生孩子都是这么一个过程。郡主再不凡,生孩子也是一样的过程。 温婉眼睛似闭非闭的。嘴里喘着粗气,胸口起复不已。温婉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赶紧的结束。 可惜稳婆说,这还是刚刚开始。 一百五十四难产上 稳婆心里也很感慨。从一开始郡主就非常配合,她们怎么说,郡主就怎么做。过程还算顺利。见着温婉疲惫不堪,安慰道:“郡主,这已经到了生产的时候,再有一会,孩子就要出来了。” 温婉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我能扛得住。”温婉此时仰睡在床上的,身下垫了个被子之类的,微微抬高上半身,两条腿无力,但是温婉仍然撑在那里。 夏瑶给温婉擦着满头的汗。因为疼痛的原因,温婉的汗珠那是滚滚落下。头发一缕一缕的沾在头上脸上,脸色口唇都是一片苍白。因为痛得厉害的原因,虽然嘴巴里塞了毛巾,但是嘴皮子也被她自己磨出几个血迹斑斑的伤口。 皇帝见着天都要蒙蒙亮了,可是孩子还没有下来。而来往的丫鬟婆子面色都凝重,皇帝一看心头就闪现过不妙的感觉。豁站了起来:“温婉怎么了?孩子怎么还没生出来?” 归嬷嬷走出来,对着皇帝说道熬“皇上,胎位不正,孩子出不来。皇上……” 归嬷嬷也是哭丧着脸。若是郡主又个三长两短,她们全部都要死。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家人。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要怎么办. “赶紧想法子。若是温婉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如今皇帝除了威胁,再不能做其他了。 皇帝见着归嬷嬷不敢动,怒吼道:“还不快滚进去想办法。”归嬷嬷连滚带爬地进了屋子里。 温婉已经脱力了,可是孩子还是没出来。两个接生嬷嬷一直在耳边说,歇一次,养足力气就可以了。可是温婉真的已经没有力气了。温婉很疲惫,但为了孩子,她还是要坚持下去。 归嬷嬷取了参片,拿过来放进温婉口中:“郡主使劲吮两口,借借力气!要有力气才行。” 温婉中间停了好几气,那株人参用了半截。到了最后,喉咙已经喊哑,孩子还没出来。温婉知道,真的是难产了。古代的难产概率那么高。自己还真不是幸运的一个,亏自己还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没用。温婉心里害怕,但是超凡的意志反而在这个时候,让她分外的冷静:“到底怎么了?说?” 归嬷嬷尽量以平静的口吻,但是言语之中还带着颤音:“孩子出不来。郡主,我们在想法子。” 温婉头嗡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想过会碰到很多状况,也想过孩子胎位不正。不过那是最糟糕的情况。可惜这个最糟糕的情况,却是被她碰上了。难道,难道,温婉很无力。温婉喃喃地叫着:“白世年,白世年你在哪里?我好痛,我快要没力气了,但是我们的孩子还是不出来,我该怎么办啊?”此时。要是白世年在这里,温婉觉得自己还有个主心骨。可是现在,温婉突然觉得很无助。 夏瑶看着受罪的温婉。擦了眼泪:“郡主,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早知道如此,也不给郡主什么方子了。当初就该下了绝育药。也不要受这样的罪过。 温婉却是无力在说什么了。 夏瑶眼中的泪水都要下来了。不过夏瑶知道,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郡主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那就真的无力回天了:“郡主,别说话。保存体力,你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 温婉如今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太医跟叶太医分别进去,然后出来。两人都是同一个意思。温婉跟孩子,只能保一个。而且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皇帝艰难地问着“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没有。”张太医的头低下了,要是有其他方法,他自然早就用了,还用等到现在。 “保大人。”皇帝微地叹了一声气。温婉终究还是要走到外祖母那条路。双生子。真的很艰难呀!记得当初一知道温婉怀的是双生子,他就担心。想着温婉怕死的样子,严令太医禁口。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这么一个结果。可是,相对孩子来说,大人才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到时候了不得过继。可若是大人没了,他不允许的。 归嬷嬷走进来对着其他的产婆说道“皇上说,保郡主。” 温婉迷糊之中,听到说保大人,心下一震,猛地睁开眼睛。不能,绝对不能就让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绝对不行,有没有什么方法,对,一定是有方法的,一定有方法的。 “郡主,喝了这药吧。”温婉想着刚才的话,就知道喝了这药,基本上就是孩子跟大人只能保一个了。而皇帝舅舅一定是要保自己的,不能,不能喝。 温婉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力气。一甩手,把药打翻在地。 温婉知道,要保孩子,只能靠自己了。只能靠自己才能保得住孩子了。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她不能让孩子有事,绝对不能“你扶我起来,扶我到院子里转一圈。” 温婉说完。用手紧紧地抓着夏瑶的手。夏瑶黯然。旁边的接生婆全都呆了,这个样子,还要出去转。是疯了吗! 温婉嘴里咬着参片“我自有道理,拿参片过来。”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她不能倒下去。绝对不能。 归嬷嬷急忙走出去,跟皇帝汇报“皇上,郡主说,她到要院子里走一遭,还说自有她的道理。皇上,你看?”如果有万一,她们的罪责也会小点。 皇帝听了这话,也没多想“既然温婉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自小她就是个有主意的,照她的话去做,也许真有用说不准。” 夏瑶与夏影听了温婉的话,立即扶着温婉出了产房。温婉每走一步,就有千万把钢刀在扎着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过了千万年一般长久。可是温婉还是一步一步走着。 温婉看了一眼焦虑的皇帝,皇帝走到温婉身边,柔声说道:“丫头别怕,一切都会顺利的。” 温婉心里很是感动,也放松了许多。为了孩子,再难也得过。那么多的生死难关都过来了,这次也一定可以过去。 温婉在两人的扶持之下,走到挂满石榴的石榴树下,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希望以后儿孙环绕,多福多寿的。所以,我一定可以度过这次难关的。我一定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我们母子一定能平安的。”温婉语气在与石榴树说,还不如说是给自己信心与勇气。 皇帝看着温婉对是石榴树喃喃自语的。还是问了身边的叶太医跟张太医“温婉这么做,可是有什么根据。”没什么原因,挣扎着也要出来跑到石榴树前说一通的话。 两太医都茫然地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在石榴树钱说话,能有什么用。 温婉回屋子里。再让灌了一碗参汤。终于有了力气,最先做的不是考虑着怎么用力,而是对着夏瑶张嘴说了两句。到了这个时候,温婉知道,靠自己扛不过来,必须借助外力了。 媒婆不知道温婉说的是什么,温婉用的是唇语。 夏瑶飞也似的走出去,来到皇帝面前说道:“皇上,郡主说,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皇上,郡主还说,她相信张太医肯定有法子的。”温婉这是下了狠手。因为温婉撂下这句话,就意味着张太医若是不肯全力以赴,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温婉狠心,而是温婉知道,很多时候这些太医并不是真的束手无策,没有一线希望。只是若是这个法子太过凶险,这些太医都不敢用。温婉没办法,她必须赌,拿自己的命去赌孩子的命。要是孩子没了,她肯定扛不住的。 皇帝此时哪里还会去想其他:“你赶紧进去。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保温婉平安。否则,你全家都去给温婉陪葬。”皇帝除了威胁人,也不能干其他的了。 张太医心惊胆颤地再次进入产房。温婉都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但是却还是咬着牙顶住。 温婉没有说话,夏瑶开口说道:“张太医,不管多么凶险,拿出你们所有的本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若是你们尽力了,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保证,不管结果如何, 都不会为难你。但是你若是想要逃避责任敷衍了事,就不要怪我狠心。我会让你们张家全部都去陪葬。”夏瑶说后面那句话,虽然平静,但是却绝对不是开玩笑。 到了这地步,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夏瑶这个凶名,张太医也知道。而且张太医还知道夏瑶背景不简单。所以,张太医说道:“夏瑶姑娘,我是有一个法子,但是我……,我也没有把握,就算侥幸过来,也非常凶险,一个不好就会伤到孩子。我怕,孩子可能出来后不齐整。” 温婉眨巴了眼睛,表示没关系。就算孩子不齐整,先让孩子生出来。夏瑶听了孩子不齐整,怒了:“废话那么多,现在都这个时候,你还啰嗦什么。赶紧的,要做什么就做。” 夏语还是非常有眼色的。立即将屋子里的是三个产婆请出去。只留下一个归嬷嬷。反正其他的她也能处理。 一百五十五难产下 三个嬷嬷出去以后,皇帝见着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听到说是夏瑶让出来后,也就只能静下心来等候。等待的滋味,真是难受。他生了那么多皇子都没这么一个煎熬。早知道就不让生了,让温婉自己挑选一个满意的过继。不过想想平尚堂,还是算了。过继的都是白眼狼。养好了,也还是别人家的。劳心劳力不说,最后还不落个好。 屋子里只剩下温婉的几个心腹丫鬟,张太医,还有归嬷嬷。张太医这下没有片刻的迟疑,取了银针过来,来时在几个穴道上扎针。 明晃晃的银针扎在温婉身上,温婉立马痛的大叫起来,肚子绷的硬硬的鼓鼓的,青色的经络都清晰可见。 张太医也不去管温婉的嚎叫声,对着产婆归嬷嬷道:“你帮郡主用力,别给我说三推四的。我知道你们还有压箱底的法子。全部都用上。只要保孩子大人平安,其他不管。若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家人都得连累。”这句话可不是吓唬人的。因为他也会家人被连累。 归嬷嬷一看这情景,就知道说什么都是枉然。当下什么都不说了,站在温婉旁边,站得稳当当的。握着拳手在温婉肚子上使命推挤。归嬷嬷的拳手抵在温婉的肚子上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推挤着,温婉觉得内脏都被推离位置,搅在一起形成一片难以忍受的剧痛! 在现代,温婉就听说医学上把人类的疼痛分为十二级,而生孩子是所有痛疼的最高级别,就是这第十二级别的痛。因为这个疼痛,所以在现代很多女人望而却步,选择破腹产。而如今,温婉终于体会到了这种疼痛。这种痛,比她心口中的那一刀所承受的,还要痛。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马上要灰飞湮灭,魂飞魄散了。 但是她现在不能灰飞烟灭。她要还坚持,她不能半途而废,一定要保住孩子。她一定能挺过去。温婉一次一次给自己鼓气,用着超凡的意志,承受住这让人无法忍受的痛。 张太医下完针,一边透过产道看孩子的位置在哪里。指挥着产婆朝着那个方向动作,这样更好地将孩子挤下来。如今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至于会不会成为残疾什么的,已经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了。归嬷嬷顺着太医说的方向用力。 一直在边上的夏影。眼中有过疑惑。为什么张太医比专业的稳婆还要厉害。夏影是不知道,稳婆只是按照经验,但是太医却对人体的穴位非常熟悉。哪个穴位什么效用,肯定要比稳婆凭借经验来的强。温婉最后的赌注,不是没有道理的。 皇帝在院子里转着圈圈,脚下的青砖都要被他磨圆了。就是孙公公也擦着额头的汗珠。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温婉难产的消息,传播的很快。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后了。皇后在寝宫里笑得好不开心:“死了好,早死早超生。” 希望温婉死的很多。但是希望温婉好的也很好。如羽是希望温婉不要出事。不管是从哪反面来说,都希望温婉不要出事。 派出去寻太子的人回来禀报着说道:“娘娘,太子如今在翠玲宫里。奴婢们进不去。”翠玲宫。也是郭氏的寝宫。 太子妃听到这个消息,面上的失望之色掩藏都掩藏不住。不错,是失望,不是悲伤。如羽让所有的人都出去,自己呆在寝宫之内。外面渐渐亮了,可是如羽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不仅是为温婉,也是为她自己。 温婉能得到今日所有的,如羽是羡慕多过嫉妒。至少,她看到了人世间,真的有痴情男子。知道一世一双人不是戏本里写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就算自己得不到,但是看着也让人感觉没那么绝望。 她是一直都希望能得到温婉的帮助,也希望能与温婉结为联盟。不仅是为太子,也是为自己,为着孩子。但是温婉拒绝了,她很难受。但却能体谅。毕竟,温婉与太子关系不好,而且她也拿不出让温婉与她结盟的资本。所以她只以私人身份与温婉保持好的关系。希望能给她跟孩子留一条退路。 温婉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却仍然与她保持好的关系。其实,这也是一种默认。其实她心里清楚,温婉在不超越底线的范围之内,也意志不显山不露水地帮了她。她心存感激。如果温婉真的有个万一,她甚至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如羽惨笑。太子如今已经被下面的几个皇子把心搅乱了,行事也没她当初嫁过去的妥当。如今皇上隐忍不发,但皇上对太子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可偏偏太子是越来越暴躁,自己规劝得多,越发的疏远了自己。太子如今是越来越亲近郭氏。 成亲快十年了,她早就过了沾风吃醋的年龄了。只是,若是太子出事,她也逃脱不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羽低低地说道:“温婉,你一定要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可惜,内外一片寂静,无人回应着如羽的话。 梅儿就简单多了,知道温婉生产以后,梅儿就去给观音菩萨上了一注香,知道温婉难产,也顾不及别人阻拦,挺着个大肚子去了佛堂念经文,保佑温婉母子平安。 要是念经文有用,估计皇帝也会念的。从张太医进去以后,就一直没动静。皇帝就盯着产房看。其他在院子里伺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屏气敛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丫鬟仆从连走路做事都鸦雀无声的。整个院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已经过了十多个小时,天也大亮了。红彤彤的太阳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之上。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给着寂静可怕的院子,带来了生机。 屋子里产婆惊喜的叫声 “出来了,头出来了。郡主,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再用力,再用力孩子就出来了。” 突然,一阵骤然的剧痛,她温婉觉得什么东西从身〖体〗内滑了出去。也在这时候。稳婆大声地,欢喜地脚着“生了、生了。”可是看着憋得有些青紫的孩子,心里还是提了心。 温婉听着生了,松了半口气。可过了好一会。孩子还是没有哭声,温婉提足了气问着“孩子,孩子怎么会没声音。孩子怎么了?” 归嬷嬷按耐住心底的慌乱,扬声说道“郡主放心,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边说,接过消了毒的剪刀剪了脐带,提了孩子的脚,朝着孩子的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 浑身带着血的孩子。被打了两巴掌,哇地嚎出来了。 就在皇帝忍耐不住,叫人进去看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像天籁一般洪亮的婴儿啼哭就划落在这院子里。 温婉听到孩子洪亮的哭声时,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夏瑶知道温婉已经没多少力气,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在撑着:“郡主放心,孩子完好无损的。” 温婉终于将心底的石头落下了一块。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夏语又灌了一碗人参汤。温婉喝完参汤,当时就想以后能不喝人参汤绝对不喝。这次可把一辈子的人参都吃完了可能是因为双胞胎的原因,出生的孩子有些瘦小。不过关系不大。夏语帮忙吧孩子身上的秽物洗干净,包裹好了,抱出去给皇帝过目。 夏语抱着孩子出来,喜滋滋地说着“皇上,是少爷。瞧着洪亮的声音,以后肯定也定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皇帝小心地抱着那小不点,眼睛没睁开。身边的叶太医提醒道:“皇上,这里有阳光。若是孩子睁开眼睛被阳光刺到了,会伤眼的。” 皇帝听了这话,赶紧抱到屋檐下面去。刚带屋檐下。就看见小家伙睁开眼睛了。一双墨色的眼睛,像极了他的父亲。小家伙扭动着小胳膊小腿,咋巴着嘴巴,眼睛睁了下又眯了。 皇帝看着孩子,不高兴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孩子,跟温婉长得不像啊!这是像白世年了。”温婉那么努力生的孩子。像白世年。皇帝觉得很亏(这可真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孙公公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这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了。但是皇帝不高兴,他也不会去摸龙须:“两个孩子,一个像爹另外一个肯定就像娘了。相信再下个孩子肯定像郡主了。” 皇帝虽然满脸的嫌弃,但是还是抱在怀里仔细端摩了下。上上下下,七八成像了白世年。只有额头跟鼻子有些像温婉。 夏语在边上小声说道:“皇上,孩子还小。不能见风。”孩子也只是全都包裹只露了小半个脑袋。这也是给皇帝过目。否则,是不会抱出来的。 皇帝听了,忙把孩子给了夏语。等待着第二个孩子的降临。叶太医在边上说道:“皇上放心,第一个生下了,第二个很快就会生下来。 形势也确实如叶太医所说的,产道已开,第二个孩子一滑溜就下来了。可是因为在肚子里憋得时间有些长,孩子的身子发青,比先出生的老大的情势还严重。不说归嬷嬷,就是张太医也吓着了。 归嬷嬷又用剪刀剪了脐带,拍了拍孩子的屁股,没声响。继续拍,还是没声响。归嬷嬷冷汗都冒了出来。可千万别是个死胎。 张太医稳了稳神:“用力拍打。” 归嬷嬷深呼吸一下,狠下心,用力朝着孩子的屁股啪啪就是两大巴掌。孩子才动了动。孩子能动,证明没死。众人仔细看着归嬷嬷的手里的孩子。就听见孩子发出如蚊子似微弱的哭声。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好了,最惊险的时刻终于过去了。 温婉在当听到第二个孩子微弱的哭声时,强撑的身体再也受不住,昏睡过去。 一百五十六双生子 皇帝接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孩子看,夏语笑着说道:“皇上,还是一个少爷。”这次可真是好,生了一对双生子。真是莫大的福气。还有比有儿子傍身,有两个儿子傍身更让人放心。 皇帝看着孩子,此时真看不出来。因为这小的比大的瘦弱一些。眼睛也没睁开。皮肤也皱皱的。现在要说像谁就太牵强。 皇帝还没感慨这个孩子就听到说郡主大出血。将孩子交回给夏语。夏语把孩子送到厢房里去。那有奶娘,孩子要饿了随时有的吃。 皇帝就在吩咐好好照顾温婉,然后他回宫去。就听到里面的一个惊呼声:“不好,太医。郡主有出血的迹象。”这个时代的女人,孩子生产完后,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事,那就是大出血。很多女人就是血崩而死。 张太医唬了一跳,不过还算沉稳。产后出血什么的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从药箱里再取银针,对扎穴位扎下去。:“让他们将药端来。第二道方子的药。” 温婉在生产之前,已经考虑了能考虑到的方方面面。让张太医将所遇见难产时候,血崩时候需要做什么。如果要用药如何等,全部做了安排。温婉当时是这么想的,现代药品是取来直接打入体内就成,可是这里开方子,到煎好药,最少要小半个时辰。时间就是生命啊,她可不能栽在这样的事情上。所以,提前让张太医将会碰见的情况都写好,然后药材准备妥当。等在差不多时间,就开始煎。若是用不上自然是万事大吉,若是用得上,那就抢夺了不少的时间。 对于温婉这样不吉利的行为,若是别人家肯定早阻止了。但是在郡主府里,温婉的话,那就跟皇帝的圣旨一般。夏瑶也认为温婉所做的安排是对的。提前准备。总比来的突然的好。 也因为有所准备,效率自然就是非常高的。张太医这边吩咐下去,那边立即将刚刚煎好放着的药端来。 归嬷嬷有条不训地照着张太医的吩咐行事,夏影在旁边搭手。夏瑶在旁边看顾着温婉。 张太医的银针全都扎下去后,血止住没再流了。几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归嬷嬷看着叶太医扎针的位置,再想着刚才的事情,眼角直突突。夏瑶跟夏娴这几个温婉的心腹都没声响。她也大气都不敢哼一声。立即冷静处理着床铺上的污秽之物。 这边血刚止住,那边煎的药也端进来。归嬷嬷当了这么多年的产婆,就没见过这么高效率的。别说让太医看产道下银针,就是诊医把脉都不让。最多也就根据产婆说的情况。依据经验下的方子。 温婉已经昏过去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喝药了。夏瑶将早就准备好的管子,塞到温婉的嘴巴里,夏娴一汤勺一汤勺地倒到管子里面流入进去。不少大半的药从嘴角流出来了。 夏瑶则在温婉耳朵边上说道:“郡主,你曾经说过,人在昏迷之后,也还是有意识的。所以,我相信你能听到我的话。郡主。你刚才差点大出血,这些药必须喝下去。要不然,你可能就挺不过去了。郡主。你经常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就忍心将他们丢下,让他们像根草似地活着。以后白世年要是再娶妻,孩子还得在后母的底下过活。那些后母的手段心思,你是深受其苦的,难道你还打算让两个孩子也过这样的日子。郡主,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以后两个孩子可能连渗了沙子的菜粥都吃不上了。”夏瑶这是在鼓励温婉别把药吐出来了。别说什么后母欺负两个孩子。要是白世年敢娶妻,郡主为他有事。还想娶妻,夏瑶就有法子让他身败名裂。 温婉刚才是处于昏迷状态,但是也诚如温婉对夏瑶以前说过的话。很多人在昏迷之中也是有意识的。温婉此时并不是完全地昏迷过去,还有意识。所以,夏瑶的话她都能听到。 孩子,后母。温婉心头大痛。她不能死,她一定不能死。她冒死生下来的孩子,怎么舍得让他们吃这样的苦头。不行,绝对不行。 诡异的是,夏娴再灌下去的药,一滴都没流出来。郡主全都喝下去了。张太医的额角突突。这也太诡异了。 归嬷嬷则是两腿颤抖。这,这郡主是会法术还是怎么的。就这样也能把药喝下去。喝下一点正常,但是不漏出来,就不正常了。 血止住了,药也喝下去了。温婉之前也是努力配合太医,加上自己的法子养身。张太医给温婉把完脉,再检查了一下,终于如释重负地说道:“郡主不会有事的。只是因为失血和过度疲倦而造成的,等郡主醒来,一定要好好养着。” 温婉听到这句话。压在心底几个月的重担,终于卸下来了。一下就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夏瑶得到张太医的确认以后,在归嬷嬷耳朵边上轻轻飘过来几句话“你最好将刚才看到的忘记得一干二净,要是敢对外透露一个字,我会让你全家人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温婉不愿意杀生,特别是杀无辜的人。夏瑶都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当然,另外一个原因,这个人是皇帝送过来的。为人谨慎可靠。就给她一次机会。 归嬷嬷一个哆嗦,立即点头压低着声音说放心,死也不会开口乱说一个字。 夏瑶听了后转过头去,给温婉掖了掖被子。面色如常,仿佛没事一般。让归嬷嬷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错觉,那是真的。这个活阎王,杀人不见血。若她真敢灭她全家。 归嬷嬷出去以后,屋子里只剩下几个心腹。夏瑶对着张太医说道:“郡主不是迂腐的人,我们也不是那等吹毛求疵的人。今天的事,你自己别泄露半个字就成。”这个时代,女人的身体只有自己丈夫能看。其他的人别说看,连碰一下都不能。这次生产所做的一切,已经是越界了。之前温婉就对身边的说了很多次,只要能救命。不管什么法子都可以用。什么都没命重要,因为一旦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夏瑶本身也不是规规矩矩的人,也认为最重要的不过是命。所以。深为赞同。夏瑶同意,其他的人自然都俯首赞同。 张太医在温婉无事的时候,就已经放下心来了。没担心温婉会因为如此杀人灭口。通过这段时间,加上之前温婉的名声,张太医可以肯定温婉郡主不会做这种恩将仇报的是事情。 皇帝听到产房里悄无声息的。里面也没人出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皇帝正焦虑着呢,就看见张太医先出来。皇帝有些紧张地问着出来的张太医“温婉如何?”。 张太医恭敬地回话:“皇上放心。郡主无事。不过郡主太过劳累,疲惫过度,现在睡过去了。等醒过来,好好养着就是了。” 皇帝听到温婉无事,对着一干人道“照顾好郡主,郡主要是有任何闪失,拿你们的脑袋来见朕。”皇帝吩咐一通,有什么事情赶紧告诉他。确定一切无事以后。就回了宫。这会都快中午,早朝早过去了。 皇帝回宫的时候是坐着马车,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这次也是被吓着了。皇帝有一个念头闪过。万不能再让温婉生了。一回就够了。再多来两回,还不得要他老命。不过想想白世年那么遥远的,暂时十年之内不用考虑。心下也宽松了很多。刚才神经崩的太紧,如今放松下来,一下就困了,在马车里补了一觉。 如羽知道温婉产下双生子,母子平安。只能感叹温婉确实是个福气厚重的。都知道生双生子的,等于是半只脚踏入棺材里的。没想到温婉却是熬下来了。熬下来的好。 郭氏知道后,砸烂了半屋子的摆设。那个女人,竟然生了两个儿子。那个女人。那个妖孽竟然生了两个儿子。老天爷是瞎眼了吗?为什么那个女人能生两个儿子。而她到现在只生了两个女儿。老天到底有没有长眼睛。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不死呢! 白家大房也在最快的时间得了消息。清荷欢喜不已地说道“老爷,刚才得了消息,郡主生了一对双生子。六弟终于有嫡子了。老爷,你再也不用担心六弟后继无人了。”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白世华高兴得立即跑到宗祠里给祖宗上香去了。白世华跪在宗祠里。看着宗祠上祖宗的牌位,哭得是一塌糊涂啊!郡主生了儿子,祖宗的爵位十有**是能回来了。老天对白家,还是厚爱的。自己就是现在死了,也能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了。 白家三夫人听了消息,很是牙疼:“生了两个儿子?这个女人,还真是好运气。”知道那女人怀孕后,她是千盼万盼,就盼着温婉郡主生个女儿,却是没想到一下给添了两个儿子。 三老爷想的比较多了“不要说那么多废话,等洗三的时候多添置一些物件。这两个孩子是我们白家未来的希望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可能还要指靠着他们呢!”以温婉的爵位,以后肯定可以荫庇子嗣。加上白世年的功勋,也肯定有爵位的。这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以后都是有爵位可得。大丈夫能屈能升才是硬道理。 三夫人虽然牙疼,却也分得清轻重。“老爷,你放心,我知道的。” 还有一个喜出望外的就是罗守勋了,这样也不需要跟燕祈轩争夺了。罗守勋摸着梅儿的肚子:“闺女,你可得争气,不能让爹失望啊!”这个不失望,自然是千万不要是儿子,而是的闺女了。 梅儿拍开八爪:“忙你的去,我还得准备给温婉的贺礼呢!”梅儿也希望是一个闺女。跟温婉结亲肯定是千好万好了。不过若是儿子也成,谁会嫌弃儿子多呢! 苏老愣了会,不过转眼就笑了起来:“生了一对双生子?那丫头,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大户人家的正妻,一般都是以多生儿子为好,最少的也该是两个孩子才能算是安心。不说什么阴谋诡计,主要是因为孩子的夭折概率太高,两个孩子才能有所保障。虽然说温婉不需要儿子傍身站稳脚跟。但是有了两个儿子,白世年有后了。以后福气也才能更和美(苏相不知道白世年有过继的打算。毕竟白世年还年轻,众人暂时都没往那方面想)。 苏显不由赞叹地说着“是啊,听说凶险万分。好在郡主自己想了办法,化险为夷。兴国郡主,真乃奇人。” 苏相听这话,倒是来兴趣,仔细问了问。但是具体情况,外面的人不清楚,里面的人也不会说。不过关于温婉突然跑出去,跑到石榴下去嘟囔了一会,这个倒是传扬出去了。 苏老赞叹道“这个孩子博闻强记,懂得很多东西。那个法子我估计大概是为应付难产的偏方。之前听说温婉为了生产做了各方面的准备。我还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如今看来,要是没这些准备,也许这个丫头过不了这关。温婉啊……”温婉做什么都会考虑周全。尽最大的能力将风险降低到最小。十多年如一日地执行。也许,若不是温婉这样谨慎小心,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苏显对于温婉自己想法子化险为夷,还是很佩服的。至于生产艰难,女子生产本就艰难。更何况双生子。 思聪得了消息,那感觉就如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她成亲多年,有了一儿一女,对比之下她已经很满意了。没想到温婉成亲三个月,就有了身孕。当时她还诅咒着温婉只生女不生男,当然,最好是生出个小怪物,那就更让她开心了。没成想,温婉怀了双胞胎,双胞胎难产是肯定的。她当时就希望温婉难产死了。没成想,小怪物没生出来,温婉也没死,反倒一生就给生出俩儿子出来。这个女人,事事要压她一头。实在是可恨之极。老天为什么不趁机收走她了。” 一百五十七怪异的老大 贴身乳母见着思聪又安耐不住怒气,想起上次吃的亏,忙劝解着“公主,兴国郡主的势头正盛,我们不能得罪的。娘娘现在还关在宫殿里。抄佛经,一定要好好跟她打好关系。否则,我们不会得了好果子吃的。” 思聪很干脆地拒绝“打好关系就算了。这个女人,我还是远着点,大家互不妨碍。”虽然她是恨温婉恨得牙根直痒痒。但是她也不傻,温婉那就是个灾星,妖孽。谁跟她作对谁就得倒霉。她就有切身体会,每次跟温婉打交道,都没她好果子吃。温婉对他来说,跟瘟星差不多,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曹颂得了消息,恍惚了一下。他理智告诉自己,温婉早就远离自己而去,与他毫无瓜葛。现在再如何,跟自己也没关系的。但是一想到,那本是自己的妻子。心里就空落落的。 燕祈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罗守勋。然后两人喝着酒当是为温婉母子平安庆祝。 夏瑶守在温婉床边,温婉睡得很安稳:“这一劫难终于过去了。”只等郡主睡醒过来就好了。 夏香在门前朝着夏瑶使了个手势。夏瑶轻手轻脚(确切说,应该是没声音)地出去。走出屋子,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孩子有什么?”若不然,夏语也不可能这样焦虑。 夏香点头:“大少爷不吃奶,这都小半天,就是不吃奶。这可怎么办呢?”孩子不吃奶,不吃东西,这让众人束手无策。 夏瑶急匆匆进了东厢房。小的此时正趴在奶娘怀里,吧唧吧唧地吸收着营养。大的被奶娘抱在怀里,但是却一脸嫌弃地转开了头。 奶娘忐忑不安地对着夏瑶说道:“姑娘,大少爷就是不喝奶。这可怎么办?”两个孩子没有长的一模一样。加上老大身体要强壮一些,所以非常好辨认。 夏瑶看着躺在童子戏水的襁褓里的老大,奶娘将他放在粮食来源的地方。他也是一侧头,就是不张开嘴巴吃。你若想要强制,他就咧开嘴巴哭。 夏香很头疼,这可怎么办呢?孩子不喝奶。反正她们是没想到这个问题了。夏香着急了:“要去,去熬些米汤过来。” 夏瑶也没撤:“去问一下太医。看看太医有什么法子。” 太医也没法子了,这还有出生的孩子不吃奶的呢!为这件事,闹得整个府邸里人仰马翻。 夏瑶也是头疼的厉害:“刚才不是喂红糖水的时候,孩子吃了?怎么现在不吃了?”温婉说,孩子刚出生先别喝奶,先给孩子喂一点红糖水。说这样能去掉胎毒。好吧,夏瑶没听说过孩子刚出生就有毒的,不过温婉怎么说,她们全部记录下来怎么做。谁让郡主博古通今,知识渊博。孩子是她的,总不会害了孩子。 对此,夏香也很无奈:“不知道啊。刚才是喝了红糖水。但是就不愿意喝奶。怎么办啊?” 若是不喝红糖水,还能说孩子吃不下东西。现在明显是喝了。也就是不是不愿意喝东西。而是不愿意吃奶娘的奶水了。一共准备了四个奶瓶,每个孩子两个。 夏瑶望着奶瓶突然说道:“将奶水放在奶瓶里给大哥儿吃。” 众人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这方在奶瓶里与让奶娘喂养不也一样,能有什么作用。不过府邸里。温婉睡过去,夏瑶就是老大了。夏瑶的话,众人听从。 好吧,众人承认很诡异,大哥儿与郡主一样诡异得让人只有惊诧的份了。因为大哥儿就是那么神奇,奶娘喂不吃,奶水放在奶瓶里开始吧唧吧唧地吸了。而且吸的很欢快。比二哥儿吃得还香乎。 若是温婉在这里,就会怀疑她儿子也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 很少有吓着夏瑶的事。但是明显,温婉的这个大包子,还是将夏瑶吓着了。夏瑶当时第一感觉。大哥儿绝对会是郡主的接班人。 不管如何,大哥儿能吃奶,就算是行为怪异了些,只要能吃下东西就好。如今一切妥帖,就等着郡主醒来。 富丽堂皇,庄重肃穆的坤宁宫里。一鼎三足鎏金雕花香炉燃着玫瑰香料。整个宫殿都弥漫着香味,闻着让人精神一震。皇后穿着一身华服,端庄地坐在雕刻着凤凰的椅子上。 归嬷嬷正跪在皇后的下首,恭敬地回话“要说这郡主真不是个凡人,那个情景,一般都只能在孩子大人之间选一个。皇上都下旨说保郡主了。郡主听了以后,立即打起了精神,叫着她的贴身婢女扶着她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我们都莫名其妙呢,不知道郡主为什么不留着力气好好努力最后一把,去院子里走做什么。哪里知道,郡主到院子里走了一圈以后,再回产房,孩子竟然就顺利地生了下来。老奴做这一行做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稀罕的事情。真是怪了。”归嬷嬷一五一十地将温婉生产的经过说了。不过隐藏了两个太医给温婉在敏感位置扎针的事情。 皇后有些不相信“在院子里,郡主就没做其他的事情。或者太医把脉给药吃,或者有其他的?” 归嬷嬷自然是捡能说的说了“哪能呢?那会外院子里有十多号人,郡主根本就没靠近任何人。是郡主身边的两个心腹丫鬟亲自扶着郡主的,没跟谁说话。只对着院子那颗石榴树嘀咕了一句。说来也是神了。郡主就在院子里一步一步走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孩子就顺利的生下来了。” 皇后还是不相信:“可是张太医跟叶太医进去,半天才出来。当时屋子里可就只有你一人了。”皇后如今管着后宫,按照规定肯定是要见下归嬷嬷,咨询一下情况。只是皇后是不怀好意罢了。 归嬷嬷就是死也不敢说半个字的:“是,两位太医是进了屋子。不过是张太医给郡主开方子,叶太医下金针。只不过郡主担心他们不确切,才让的人进去。”一般女眷难产,太医也会开方子或者下金针。只不过温婉这次,情况是真的特殊。 皇后心里恼怒之极。她还以为温婉会死呢,死了多好。死了那个妖孽就不能压在她头上了。没想到老天就是不收了这个妖孽。皇后心里不爽到极点,但是面上还是很和蔼的“也是温婉命大福气大。” 归嬷嬷心里嘀咕着,这福气可不是一般能有的。就瞧着郡主的架势,虽然有太医的帮助,还有她的协助,但若没有在院子里走的那圈,估计大人孩子都有性命危险了。以前总听说郡主不是凡人,如今看来,郡主确实不是凡人。 “你下去吧,来人,赏归嬷嬷两百两银子。”皇后突然有些兴趣乏乏。这次也死不了,以后更难有机会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温婉还没醒来。皇帝有些担心了,传召张太医温道:“为什么温婉还没醒过来。会不会……”温婉生产那一天,可将他吓得够呛了。温婉没醒过来,他心里就不踏实。 张太医这会是打着保票:“皇上放心,郡主是太累了。等睡好了,就会自然醒,不会有事的。有的孕妇,还有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的。”叶太医这是给皇帝提醒,这才第一天,不用着急。 对于这些太医,温婉心里也都有数。皇帝也肯定知道了。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是绝对不会打保票的。所以,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得到绝对保证的皇帝,也就放下心来。 温婉没睡三天三夜,在第二天的傍晚,就醒过来了。醒过来的温婉望了一眼周围,神思还没回来。就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硕大的肚子,现在空空的。急忙叫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夏瑶听见温婉的叫声,飞速地跑过来。来到温婉床边道:“郡主,两个孩子都好好的。别担心。只是我怕孩子吵着郡主睡觉,放在厢房呢!我这就让她们把孩子抱过来。” 两个奶娘将两个孩子抱过来。温婉看着两孩子,没有如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白白胖胖,敦实可爱。她的孩子好小,也好瘦。其实温婉都是在洗三的时候见过几个孩子。而且因为人家怀的是一个,当然会比两个都大一些了。 夏瑶听到温婉的嘀咕,笑着说道:“我们家是两个,人家是一个。自然是没人家长的白胖。等过几日,我们家的孩子就能养得白白胖胖。郡主你就别担心了。”这还是经过一天了。昨天才更难看了。皮皱皱的,跟小老头似的。当然,夏瑶是绝对不敢说的,说了很担心温婉跟她拼命。 温婉看着两个孩子,有些遗憾。两个孩子没长得一模一样。双生子一半概率可以是一模一样的,看这情况肯定不是一卵子分裂而成的。温婉以前还想着,要是一模一样,穿着一样的衣服,打扮起来让人分辨不出来,多好玩。咳,如今成了想象。 一百五十八 温婉全身如同碾过一样疼,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夏瑶的帮助下侧了下身,虽然很疼,但跟之前的疼痛比,这点疼痛相比轻了很多。温婉侧身以后,抚摸着孩子嫩嫩地小脸。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软绵绵红扑扑的。温婉的孩子也不例外。 温婉仔细看着两个孩子。她家孩子老大只有额头跟鼻子像温婉,其他都随了白世年;老二脸型像白世年,其他像温婉。好在白世年是个大帅哥,温婉虽然不是大美人但也是清秀佳人一枚。温婉轻轻松了一口气,孩子长大后的长相是不担心的。不管是像谁,都不会差。 温婉摸着两儿子的小脸。不高兴地嘟囔着:“要不就长得一样,要不就该全像我。怎么都像你那老爹。我这么辛苦把你们生下来,两个孩子反而像不管事的人多些。我真是亏大发了。”那个混蛋,自己跟孩子都差点死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睡着安稳觉呢!就知道不该找当兵的,什么都指靠不上。生死关头更是别想指靠了。 夏瑶也没帮着白世年说好话,不过是不想让温婉陷入到这种埋怨之中去,转移话题了:“郡主,大哥儿比二哥儿个头大一点,身体也健硕一些。出生时候啼哭声也比老二宏亮有力。” 温婉仔细看着大儿子,恩,相比老大事比较壮实一些。老二个头相对真的比老大小,与哥哥一比看了让人看着就想多疼惜一些。当然,温婉对孩子肯定得一视同仁:“我家老大跟老二一定会是乖孩子。”两孩子不知道他们老娘在嘀咕什么。俩小的睡得香甜。 温婉嘀咕着:“两臭小子,跟两只小猪猪似的。”嘴巴上嘀咕,但是面上的欢喜却是掩饰不了,心也柔软的要化为水了。这是她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的孩子。之前受的痛苦,温婉觉得值得了:“张太医给宝宝看过后,怎么说?” 夏瑶万幸道:“张太医说两个孩子虽然瘦小一些,但是双胞胎都相对小点。不过两孩子身体都很好。张太医说是在母〖体〗内养得好。虽然没一般孩子大,但都精精神神的,身子骨也壮实。郡主不用担心。郡主,该叫张太医给你把脉了。” 温婉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孩子:“不急。先把肚子填饱。”温婉吃完了红枣粥,全身有力气了。让张太医给她把脉。 张太医把完脉:“郡主的身体已无大碍。不过,郡主这次有些失血,还需要好好养着。为了保险妥当,郡主还是需要继续用针。”这也多亏了温婉之前把身体养得很好,两位孩子虽然是早产,但相比身体还是不错的。所以张太医心里也安稳不少。要不然。两个孩子若是身体喘弱,他也得头疼。 温婉觉得自己身体还好,虽然凶险万分,可是最后却是顺利产下孩子,也没出大血,算起来比较顺当。当然,这些离不开张太医这些日子的辛苦:“这次多亏了张太医,若是张太医需要帮忙的。只要本宫能帮得上的,绝对不会推辞。”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人家救了自己跟孩子三条命,算是欠下了一个人情。 张太医有些惶恐:“这是卑职的本份。”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那就得掉脑袋。所以说,太医的工作不好做啊! 温婉也没跟张太医纠缠,话已经撂下了。爱用不用,来找她帮忙,她就还这个人情。不找则更好,还省了麻烦呢:“对了,你看我能不能自己哺孩子?” 张太医为难了。想着大公子不喝奶娘的奶水,也许喝郡主的奶水可能会好一些。老大虽然喝了奶娘的奶水。但是喝的量很少。估计要不是饿着了,肯定也不喝。 “我若喂养孩子我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温婉在这一方面一点都不矜持,不说张太医是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就是个年轻的男人,人家是这方面人家的权威,有什么不好问的。 张太医见温婉这个样子“郡主,你现在的情况虽然好。不过我还得再看看。虽然生产时及时遏止了大出血的可能,没让身体大亏损。当总归是伤了元气,还是要好好养着。细心调理。” 温婉还是不放弃:“我也没说不好好养着,我只想要知道,我能不能自己喂养两个孩子。”要是太医斩钉截铁地说着,不成。那她也就罢了这个念头。可现在太医模拟两可的说法,温婉想想自己的身体,觉得应该能成。 张太医想到大公子的状况,态度也就软下来了“郡主身体养得很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几日不成。”只要确定不会再有问题,才可以。 温婉自然答应下来。也就几天时间。能等。 等张太医出去后,温婉这才问起两个孩子的饮食状况。刚才见着孩子挺好的,也没多问。但是看张太医的神情,好像有什么隐衷。 夏瑶说起这个就很无奈:“郡主,你是不知道大公子死活不愿意吃奶娘的奶。强迫他吃,他就哭。” 温婉一下着急了:“那孩子吃什么啊?”可别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这可怎么办?这孩子怎么不吃奶啊! 所以说女人碰到自己在意的事情,就容易失去分寸。要是在往常,温婉肯定能想着要是孩子没吃奶,也不会那么壮实。 夏瑶看着躺着的两个孩子,抿着嘴巴笑道:“最后还是我看大哥儿愿意喝糖水,就让奶娘将奶水放在奶瓶里,大公子才巴巴地喝了几口。我跟夏影都乐得不行。我想,肯定是郡主经常跟他们说,不准他们当别人半个儿子。所以,坚决不让奶娘喂了。” 温婉听了笑得不行。在老大脸上亲了一口:“长大以后,肯定是孝顺的好儿子。我看过了洗三,再没奶,就吃药催奶。我自己喂养,会比别人喂养的好。” 夏瑶点头。 温婉看着身边放着的两儿子,心有遗憾“可惜他们爹不在。要是他们爹在的话,该多好。你说嫁他做什么呢?我跟孩子差点都没了,也看不到他的影子。真出了个万一,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次的生产,在生产挣扎的时候,温婉心里不是没有怨。为了他的理想,所有的事情都要丢给她。这几个月她熬的有多辛苦。特别是在最后听到说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多希望白世年能陪在她身边。 夏瑶微微叹气。如果说以往她能体谅白世年的难处,还为白世年说话。但是经过了这十个月。她亲眼看着温婉怀着孩子受的罪。心里很心疼,也很难过。甚至心理一度也埋怨过白世年。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撮合。心里后悔,面上却不能显现:“郡主,你能不能说些吉利的话啊!总是活啊死的,你就不怕忌讳。以后能别说不?” 温婉还没说话,就看见大儿子睁开眼睛看着她,一双墨色的大眼神看着温婉,好像在说,爹为什么不在我们身边,他去哪了?小儿子也睁着一双大大的杏眼,四处乱看的。 小的还好,那是充满好奇。大的那眼神,让温婉心里有些发虚了。温婉赶紧补救道:“儿子,娘也就发发牢骚啊!不是真跟你爹计较。你爹在边城肯定也很想我们呢!想想你爹也不容易,一个人在边城每天吃着沙子。”心里埋怨两句就是了。以后万不可在孩子面前埋怨白世年。对孩子成长不好。 夏瑶不知道温婉怎么一下就转了风向了。 不过让人神奇的是,老大再望了温婉一眼,就眯了眼睛睡觉去了。老二是早就眯了眼了。 温婉看着忍不住咧开嘴角,欢乐不已:“宝宝,宝宝。”温婉轻轻地叫了几声,两小子不给面子,眼睛再没睁开。 温婉等孩子睡下后,小声地说道:“你那一脸纠结的,怎么了?” 夏瑶也压低了声音:“郡主怎么说话说变就变。”以前可没这样的。从怀孕到现在,也抱怨过几次(都是难受的时候抱怨的,正常的时候就没提),这转变得也太让人受不了了啊。 温婉还以为夏瑶为什么纠结呢,莞尔一笑:“我以后不会再抱怨了。这孩子看着小,可慢慢就会记事。我这要说习惯了改不了。了,以后肯定会被他们听着记在心里。我怕到时候孩子会真以为他们爹不要他们呢!再说我家老大估计是个早慧的。你瞧他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听得懂我说的话呢!以后可再不敢抱怨了。” 说起大哥儿,夏瑶心有余悸:“郡主,大哥儿是不是,恩,太……我怎么瞧着,他就好像懂事了一般呢!” 温婉心一顿,面上却带着笑道:“早熟不挺好的。将我的优良基因发扬光大了。”说到这里,赶紧转移话题:“你说,我一直盼着龙凤胎,没想到,竟然是两小子。要是龙凤胎该多好啊!” 一百五十九 夏瑶鄙视温婉的得瑟,当下冷嘲“郡主,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铁定要骂死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生了双生子的。别人想一辈子都想不到一个儿子。为了生儿子都再拼命。远的就不说了,你看苏氏,为了生孩子。人都豁出去。一个接一个的生。你呀,真是身在不知福,得了便宜还卖乖。再说,两个都是男孩更好。一个多孤单,以后连个扶持的人都没有。以后两兄弟,可以互相扶持。也不怕外人欺负了去。” 温婉听见夏瑶这一通说的:“我只是说说,又没有什么遗憾的。他们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管男女,我都疼的。” 温婉琢磨了一下,夏瑶说得还真对。以后兄弟两个也有伴,现在独身子女都很孤单,这里更加。而且,这里都喜欢抱团,有个亲兄弟,以后相互扶持,却是好。 夏娴端来一碗汤“郡主,把这汤喝了吧。”温婉还有些饱,但想着还得养好身子喂两个小家伙,就接了喝。喝完汤了看着两孩子,说了一小会话。温婉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温婉临睡之前说到:“孩子的小床搬到我的房间,就放在我旁边。我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们,这样我心里安稳。”温婉让人准备了小床。两张小床,一人一张。一般当娘的都是把孩子放在身边睡的。不过温婉睡姿不敢恭维。温婉自己也担心到时候压着孩子,所以取了折中的法子。就是做两张小床,放在屋子里。 夏瑶答应下去以后,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小声地拍了拍儿子的小脸。大宝宝睁开眼,温婉看着那墨色的眼睛,就好比看见了白世年。温婉小声温婉大儿子:“儿子,你听得懂娘说的吗?要听得懂就眨三下眼睛成不。你是娘的儿子,娘不会把你当妖怪的。”温婉这么问。也不是没道理的。万一儿子也是穿越的,只是不小心穿越到了婴儿身上,恩,她也不会吃惊的。 大哥儿睁眯眼继续睡。温婉见着大哥儿久久不睁开眼睛。心里嘀咕着:“你这到底是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啊!还得让你娘猜,真是……”温婉也没继续刨根问底。不过仍然对着儿子嘟囔反正不管听的懂听不懂,怎么的投身在她儿子身上,就是她儿子。只是没喝孟婆汤的儿子。嘟囔道听见脚步声,才眯了眼睛装睡。没想到装着装着,装成真的了。 皇帝知道温婉醒过来,还吃了东西。终于放心下来了。皇帝将准备的两个名字交给传圣旨的太监:“将这个送到郡主府里去。”皇帝用的是送,而不是赏。可见不同之处。 等人走后,皇帝对着身边的孙公公道:“你说温婉那丫头,会不会嫌弃我给取的名字不好?” 之前皇帝也取了好几个名字,但是温婉都觉得不好。还嘟囔着皇帝没用心。随便寻两个字来敷衍了事。这些孙公公都是知道的。 孙公公笑着说道“皇上放心,这这么好的名字,若是郡主还不满意,那就让郡主自己取。相信郡主一定满意!”温婉郡主有一个特点就是最不愿意就是取名字了。因为她总认为自己取的名字不好听。但是事实上。名字取得还是挺好听的。 皇帝恩了一声。 夏瑶得了皇帝赏赐下来的东西,摊开一看,笑了下。对着还在睡觉的宝宝道:“这是你们皇帝舅公给你们取的名字。” 温婉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醒来就眼睛不眨地望着睡在小床里的两孩子,孩子睡得欢实,虽然瘦小一些,但是看着模样,还是挺结实的。看来着几个月她不管身才地吃,没白吃。 这时候,老大瞪了瞪腿,小被子踢开了。温婉嘟囔着,这个臭小子的睡姿估计是向着自己了。温婉挪了挪身子,虽然现在身子还有些痛。但比生产的时候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温婉给孩子捏了捏抱被,再抬眼望着窗外射进来的光,再往着身边的两个孩子,温婉突然想起一句话,岁月静好。 夏影刚才如厕去了。没想着温婉就醒了。一进门就看见温婉给孩子掖被子。赶紧走过来,扶了温婉躺下:“郡主,真不是我说你啊!外面那么多人,孩子被子瞪了你不会叫人啊。你这样做什么?万一不小心的,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温婉笑了下,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侯着。只是她对自己儿子的事,还是喜欢亲力亲为。再说,不就盖下被子,这么点小事还能做。 夏影见着温婉的模样,张嘴本来还要再说,不过想想也就没说话了。还是夏瑶说得更有说服力一点。 夏娴将熬好的鸡汤端过来了。温婉见着没一点油腻的东西,这才没滋没味地喝着。之前为了孩子着想,也只能吃了。可这全天的补,孩子生产以后再重新正视一下身材。温婉觉得悲催了,她现在是典型的肥女了。体重从一百一十斤不到飙升到了一百五十斤。 温婉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她还得喂养两个小家伙呢,所以现在也没法去管身材了。减肥的事,得等孩子大点再说。现在该做的是把两个孩子喂得白白胖胖,壮壮实实的。 夏瑶走进来跟着温婉说道:“皇上已经为两个孩子赐了名。郡主你看,大的叫睿哥儿,睿智的睿;小的叫瑾哥儿,瑾瑜的瑾。皇上为两个孩子取名,煞费苦心了。”睿智,瑾瑜,都是非常好的名字。 温婉颔首,很满意。她有自知之明,她没取名字的天分。对于白世年取的名字那是一个都不满意。所以磨了皇帝半天,让皇帝一定要好好想,可不能叫给内务府那帮家伙草草了事。 温婉附身对着两孩子说到“宝宝,你们的舅公给取了名字,明睿、明瑾,多好听的名字,高兴不高兴啊,宝宝。”两个孩子是明字辈的,明睿,明瑾,也确实好听。 大的没反应,仍然睡得香乎;小的听了睁了眼睛,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见没自己感兴趣的事,又继续闭了眼睛睡觉去了。 温婉笑骂着“两臭小子,就知道睡。”不过眼里,却是欢喜还有着浓浓的宠腻。终于有了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宠着疼着的宝贝了。 夏瑶不由好笑“郡主,孩子就是这样的,吃了睡睡了吃,要活泼好动最少也得满月后才行。” 温婉听了呵呵笑,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就是想说。温婉精神不错后,夏瑶跟温婉说了这几天的情况:“送礼的人很多。除了几家相熟的,还有宗室之中的。其他的都打发了。对了,郡主,明天就是孩子的洗三礼了。你看如何操办。”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大夫人有派人过来问消息了吗?”夏瑶虽然说能压得住,身份也够。但是这是对内的。对外的还是身边的大丫鬟。而且,夏瑶舞刀弄剑的成,帮忙协助管理一下内院成。但是这些应酬往来,那是差了海了去了。 夏瑶点头:“有,昨天一大早就亲自过来了。只是郡主你还睡着,我让夏语招呼了她。郡主的意思,是请大夫人帮忙?倒也可以。我对这些也不大擅长,而且人也不认识几个(认识铁定是认识的,但是不熟就是了)。夏语他们毕竟身份不够。请其他的人,又不好听。大夫人以前是侯府的世子夫人,经的事也多。操办一个洗三礼应该没问题。我看成。” 温婉点头:“若是洗三礼做的好。满月礼也交给大夫人吧!”满月礼,她也是弄不得了。女人坐月子不能操劳。说容易伤神,伤神后很难养得回来。所以温婉如今只专心看孩子,养身体。 夏瑶点头:“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人过来一下。具体的过程,我会与大夫人商议的。郡主你好好休息。” 温婉睡了这么久,也睡不下:“你出去吧,我要有事会叫人的。”想来下也不妥当。这大嗓门一叫,可不两个孩子叫醒了。于是跟夏瑶商量着,牵跟线出去,线头挂个小铃铛。有事摇晃一下,外面听到铃铛声,再进来。这样既不耽误事,也不担心弄醒了孩子。 夏瑶觉得这个主意好。 大夫人过来,听到说请她主持两个孩子的洗三礼,有些意外。但欣然接受这个请求。 夏瑶让众人配合,别把孩子的洗三礼砸了。 两个孩子一醒来,就扯来嗓子嚎。 夏语带了两个妇人进来。两个妇人,都是穿着一身襦裙,头山戴着银簪,白白净净的妇人,看着很得体。 这两个妇人不是乳娘。按照来说,孩子应该要乳娘带着的。但是温婉却是将乳娘与带孩子的人分开。让人摸不着头脑。 温婉对着两个人说道“两个孩子刚醒,你们看看是饿了还是要换尿布。”温婉躺在床上,没法起来。起来肯定会非常痛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明瑞明瑾 两个妇人一人抱一个,老大安分地随着妈妈的嘘嘘声进了恭桶,老二却是刚给解了襁褓,飙出的液体就滴落在了光滑的白玉石板上。完了还哼了两声,显示他的得意。 温婉瞧小儿子刚才的动作,就知道将来肯定是个淘气的,老大肯定是个乖巧听话的“看着,就知道老二就是个不省心的。希望老大是个稳重的,以后能看着他这个不省事的。” “两位公子一静一动,正是相得益彰。”抱着睿哥儿的妇人说着道。温婉听了很是赞赏地看了一眼,是个会说话的。 另外一个却是静静地一笑说道:“其实两个哥儿都好。都没尿在小床上。”对于这点,已经不容易了。因为小孩子尿床正常,不尿床不正常。 温婉一笑,哪里是不尿床,是大儿子不尿床。小儿子也没跳脱开。只不过,次数比较少。大儿子啊,温婉摸着额头,很头疼啊她。 抱睿哥儿的妇人丈夫是郡主府里的侍卫,姓关。温婉开始挑中了她,是因为她生了五个孩子,没有一个夭折的。古代的孩子夭折率那么高,能让五个孩子好好的,,一来是身体好,二来也是会照顾孩子。 抱着瑾哥儿的,是温婉从内务府里筛选出来的。这位妇人姓周,也是有两个孩子,都带到了。温婉选她,是因为她会些医术。人也周正整齐。 温婉开始是挑选了六个人。观察了一个多月,就这两个最合适。两个人都是爱干净,认真仔细的人。也都是举止有礼待人温和,识进退,沉稳的人。才最后决定用的。 温婉可没打算生了孩子就不管事。她是准备生完孩子,休息三个月到半年。再继续做事。所以,两个孩子身边一定要有妥帖的人照顾。而且要有经验的妈妈来照顾。 温婉躺在床上,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满满的,心里冒出以前老是取笑真真的话:有儿万事足。她现在是真正的有儿万事足了。有了儿子。其他什么都没儿子重要了。 想到真真。温婉问起了夏瑶“尚堂跟真真在江南如何了?”好久没消息,温婉不主动问。夏瑶等人也不会说。夏瑶对平尚堂非常厌恶的。 夏瑶摇头:“最近忙着郡主的事,哪里有功夫去管他们。郡主要想知道,我待会去问问。” 夏影难得插了话:“郡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管这些做什么?虽然夏瑶当初的话是难听。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费心思。再说,你对他们已经好得太过了。郡主别忘记了古训,升米恩。斗米仇。你呀,现在的心思就该要全都放在两位少爷身上。” 温婉一愣。她曾经对白世年说过这句话。没想到今天还有人对她也来这么一句。温婉很快笑道:“也就随意问那么一句,哪里就值得你们这么多话。好了,我不过问了,安心养身体。” 洗三需要邀请的名单出来了。温婉看了一下。夏瑶本来是不想让温婉劳神的,因为坐月子的人不能劳神,可是郡主府里能拍板的也就这么一位主子。 温婉接过来看了看,看着基本不差,点了点头,夏语经过这几年,也历练出来了。外院有夏添跟夏恒,内院有夏语跟夏秋,怡园有夏初跟夏林,厨房有夏娴跟琼嬷嬷,对外有夏影跟夏香,温婉觉得自己身边的帮手挺能的“基本就这样,你待会差个信,去请大夫人过来主持一下睿哥儿跟瑾哥儿的洗三礼。我这会精神短着呢,得好好养神。” 洗三的帖子发出去,淳王世子妃收到帖子,愣了下。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好命呢?”掰着手指头算,别人所祈求的,温婉郡主全都有了。权势地位财富,对自己忠贞不二的丈夫,现在又有了延续血脉的两个儿子。平常女人只要拥有一样,就已经很幸福了。可是温婉郡主,却拥有全部。 身边奶娘只能道:“我听人说,温婉郡主在曾经被平家厌弃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氏心思一转:“什么话?”什么话能流传到现在。 奶娘也只是听外面的传闻,今天江氏说才想起:“当时温婉郡主,还只是被平家接过去的弃女。平家的人厌恶她,温婉郡主一回平家,平家就鸡飞狗跳。平家所有人一口咬定说郡主是扫把星,一进屋子就家宅不宁。但是郡主却丝毫不在意。一直到当今皇上问她时候,她才说,观音菩萨入了她的梦,说她上辈子是善人。这辈子荣华富贵,福寿安康。” 江氏嗤笑道:“这类鬼把戏,什么家宅不宁。不过郡主也算厉害了,六岁的孩子,就知道如此筹谋。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长的。在乡下那种地方,身边只有一个嬷嬷。” 奶娘也只能赞叹:“郡主当初说的这话,平家的不少人都听到了。不过谁也没当回事。可是就在那天,郡主被皇上带入了皇宫,没几天就被赐封为贵郡主,一直到今天。郡主的梦,应该是真的。一切都有菩萨在保佑呢!” 江氏面露鄙视。菩萨保佑,菩萨若是这么灵验,为什么该死的不死。不过,不能不佩服温婉郡主在那么小的生活就知道造势了:“本来温婉郡主再厉害,再有权势,与我也搭不上边,也碍不到我什么事。可是世子的架势,是一心要与温婉郡主结为儿女亲家。你说我该如何?”说完,摸了摸肚子,她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还没说出去。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若是女儿,江氏一想到女儿还没生就被世子一口许给温婉的儿子,浑身不自在。 奶娘如今只能安慰道:“如今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说不定还是一位少爷呢!” 江氏摇着头。 “郡主,把这枸杞鲫鱼汤喝了。”温婉看着不是燕窝就是人参,再就是乳鸽汤、猪蹄汤等多得不的了。温婉虽然不喜欢喝,但仍然照着吩咐全部都喝下去了。而且,这些食物对她跟孩子有好处。 温婉吩咐了两句。又给睡下去了。旁边的夏瑶与夏影,跟关妈妈与周妈妈都小心地看着。见娘三都睡着了,夏瑶留着夏香在里面守着。 夏瑶出去找寻了张太医“你不是说郡主醒来后就没事了。为什么从昨天到今天,郡主醒来一会,又睡了。这都两天了。”看着温婉的精神好像不错。但是这也。恩。太嗜睡了。夏瑶想着当年温婉得嗜睡症的那会,心里就突突。她可不要在来这么一遭。上次就弄得她半条命都没了。这次加上两个孩子。她真怕真有什么了。 张太医不知道夏瑶现在是成了惊弓之鸟了。对于温婉的这个现状,并无大碍“无事,这几日郡主精神短。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张太医肯定地说着没事。夏瑶还是不放心。请了叶太医过来,叶太医给睡梦之中的温婉看诊完后:“无事,这些日子郡主太过疲惫。需要休养几天。没事的,你别担心。” 不担心才怪呢:“叶太医。郡主当年得嗜睡症的时候你也给郡主看诊过的。我瞧着现在就跟那时候情况差不多。你再仔细看看。” 叶太医唬了一大跳:“郡主当年嗜睡症是中毒。如今郡主只是疲惫。你放心,过两日郡主的精神就会好的。这几个月郡主看着无事。但是心里还是很害怕。如今顺利生产完了,也就放松。休养几日很正常。你怎么会想到嗜睡症去。”叶太医不得不说夏瑶太有才,太有想象力了。当年郡主被害,一来是郡主对赵王他们一派构成威胁,二来郡主势单力薄,三来当年是暗棋使的坏。如今温婉使的人全都是心腹。再说,郡主如今身份与当日能相提并论?一旦被查,那就是抄九族的罪。谁有那天大的胆子。 夏瑶她担心的不是被人下毒:“我是怕有余毒。” 叶太医和善地解释道:“你放心,当年郡主的毒早就被神医解了。郡主过几日就好了。”所谓关心则乱,就是夏瑶此时的情形。 只能等了。 皇帝得到叶太医的回复后,想起当初温婉嗜睡的时候。当年的事,已经过去几年功夫了,可现在一回想起来,就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温婉为了上位,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夏瑶看到一堆的珍贵药材,嘴角噙了笑,让好好放着,给郡主分次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温婉的毒解了,只是借此引发皇上想起当年事了。郡主为皇上做的,从不提,那就让她隔一段时间从侧面提醒一下,效果会很好的。 温婉迷糊之中听见有孩子的哭声,心里正奇怪哪里来的孩子。突然想着自己刚生了两孩子,豁得一下睁开了眼睛。 就看见关妈妈跟夏影正一人抱一个,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两孩子正咬着奶嘴吃的香。这奶瓶是温婉当初觉得喂奶的时候会把衣服弄脏,让夏影根据自己所说,画好图纸让内务府的人打造。给孩子备三个月后用的。没想到,出生当天就用上了。 人类的智慧是无穷尽的,温婉把图纸送过去没几天,内务府就让人送来了样品。经过几次改良,温婉最后点头同意了,内务府最后送来了四个奶瓶。 “郡主,这瓶子真好用,真是亏得郡主的玲珑心思。”关妈妈看着孩子吸允着,既方便又卫生,感叹不已。等两孩子吃饱喝足又沉沉地睡了去,小的腿还蹬了蹬。温婉看着两孩子,拍了拍,让把孩子放到婴儿床里去。不用说,婴儿床也是新打造的。温婉睡像不是很好,怕孩子跟自己睡会压着了孩子。就让造了两婴儿床。除了这个,还让人造婴儿车,反正能想到全都做全了。 温婉因为身上没力气。所以这几天都是看着孩子了。三天过去了,感觉也有些力气了。就很想自己抱抱孩子。 温婉先抱着睿哥儿,软绵绵的小家伙闭着眼睛睡得香甜。以前总想着有一个孩子,却一直没有实现。如今已下实现了,还是一下就俩。温婉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抱着自己孩子的那种新奇感觉,就好像她与孩子真的就是一体的了。温婉亲了亲儿子的小脸,产时艰辛痛苦的经历在那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解脱。抱完老大,也就没力气抱老二了。温婉有些抱歉地看着老二。 温婉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孩子看着好像面色有些发黄。当下咯噔一下,不会,孩子不会是有什么不好。立即传召张太医过来咨询:“张太医,你看孩子怎么面色有些发黄?” 张太医笑着说道:“郡主不用担心,小孩子在出生以后,基本都会出现缩水发黄这样的状况。不过郡主放心,等到半个月后,长开了,就会好的。等满月的时候,两位少爷肯定会白白胖胖的。” 温婉奉行专业的。既然张太医说得那么头头是道,那就是正常现象了。她所知道的还很少,看来等出了月子,就要好好做功课。 “主子,大夫人过来了。“温婉忙让请了进来。见着大夫人穿着一身赭色衣裙,头上插着一只玉簪,眼眉都是喜色。 大夫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温婉歉地说着“这事,大嫂你去问夏语,我这会精神短,费不了这个神。”这会,她是真没精神说这个。而且,她也不想去费神管这些杂事。下面的人能做好的事情,她何必再浪费时间了。 清荷也没觉得温婉拿大。温婉这次难产,生完以后精神短是正常的,她也是从那一步过来的“好,那我去找夏语妈妈了。你好好歇着。”本来这次大夫人是想带着大儿媳妇帮忙,但是后来来了一趟郡主府里,却自己放弃了。郡主府里不是不能操持,只是需要一个迎来送往的人帮忙招呼客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百六十一洗三 夏瑶虽然不愿意让温婉劳神,但是见着温婉衣服甩手掌柜的模样,心里就看不过去了。 温婉将瑾哥儿抱在怀里,瑾哥儿比他娘能睡,这会还在睡着呢:“也就一个形势。不放手,难道还要我去操持。就算让我去操持这些,我想也不如大夫人弄得妥当的。”有大夫人主持着,大夫人以前在侯府也是主持中馈的。办洗三礼,自然是没什么纰漏,还有身边夏语跟夏艳两人帮着,更不担心出差错了。 两个孩子洗三,还是很热闹的。 虽然温婉之前就说了简办,发帖子也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人。但是来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少都是不请自来的。这是喜事,府邸里的人也不可能去赶人。 最先添盆的是灏亲王妃,因为她辈分最高,排在第一页无可厚非。一个二两重的金如意裸子其次是皇后的礼,由太子妃代劳,是;第三个是太子妃子……。 “洗三。”按照规矩,仪式是在午饭后举行,由收生姥姥具体主持。洗三,有三个步骤。首先,在产房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等十三位神像。然后,本家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在炕上。 也在这时,收生姥姥把婴儿一抱,“洗三。”的序幕就拉开了。 本家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放一些金银铜钱等物,谓之“添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有添金银锞子、银票、桂元、荔枝、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 收生姥姥见着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你添些枣儿、桂元等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枣”与“早”谐音。“栗” 与“立”谐音),连生贵子(“桂”与“贵”谐音);桂元,桂元,连中三元。 按照规矩,盆子里的东西可全都归她们的。 按照规矩。“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孩子受凉一哭,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谓之“响盆”。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什么“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 洗完以后,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聪”与“葱”谐音),二打灵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有祝愿小孩将来聪明绝顶之意)…… 给两个孩子洗三的盆子里的东西,这么东西够两个收生姥姥吃几年的了。钱多办差自然也就更为出力了,那吉祥话,是一溜串一溜串,没个停歇。服务质量绝对是上乘的。 因为都知道温婉精神短,夏瑶拒绝了让想要探望的人。温婉在屋子里,很遗憾没能亲眼见着两儿子的洗三礼。 洗三礼一完,这些个贵夫人都围着两孩子打转转。两个孩子都是穿着素软缎做的衣裤,大红色的衣裳,颜色大小都是一样的。两人虽然样貌不是一模一样,老大像爹,老二像娘,但两人的长相还是有三分像的,再这么一打扮,让这些贵夫人看着特别的稀罕。两个孩子这会精神也好,不怕众人的打量。 “哟、哟,来,让我抱抱。”灏亲王妃一把捞过老大过来。另外一边的瑾哥儿被如羽抱着。 老大看着灏亲王妃,一双墨色的眼睛,看着众人充满了好奇。看了一会,有些不耐烦,眯了眼睛。 老二一双杏眼咕碌碌转,也是一样看着周围的人。可很快瑾哥儿就不耐烦了,估计是被瞧着烦了,不愿意当猴子让人观赏。侧着头眯着眼睛。 平国公夫人看着两孩子,在旁边呵呵地笑着“一个沉稳一个好动,都是机灵的孩子,郡主真是有福气。”虽然温婉跟平家断了关系,但往清荷这边来说,还是姻亲的。 大夫人接了话,掩嘴直笑“睿哥儿样貌是像是六弟,不过性子却像这郡主,这才三天就看着有大人风范了。瑾哥儿像是温婉,性子却像这六弟,我家六弟自小就是个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这这两个孩子啊,样貌跟性子可就对调了。” “是吗?白将军小的时候也年轻好动?”众人纷纷接口,交相议论着,虽然主人不在,但还是很热闹并没有冷场。白世年早年的克妻,是天煞孤星命格,如今已经成为浮云。如今有妻有子,而且一来就是双生子。谁敢再说他是天煞孤星。如今说起之前的事,别人也只是感叹,那些姑娘都是福气薄的人了。 礼行完了,孩子就让妈妈都抱回去了。大家也都知道温婉是不方便见客的,热闹完了以后,都回自己家去了。想着满月礼或百日礼肯定是会很热闹的。到时候再闹不迟。 其他人走了,如羽跟雨桐却是去了后院。丫鬟引了两位去了温婉住的地方“太子妃、枫王妃,这边请。” 两人一进内厢房,就看见用黑檀木做的可爱的的两张小床,小床上雕刻着老虎豹子的小动物,活灵活现,看着也很有喜感。两个孩子正一人一张小床,这会正睡得香乎乎的(抱回来吃奶了,就又睡了)。 雨桐一看,有些惊讶“呀,你把孩子放你屋子里。这怎么可以,你身子正该要好好养着,哪里还能让孩子跟你住一屋。要被吵着了怎么办。” 温婉见着人进来,自然是要起身。夏瑶扶了温婉起来,取了一边的弹墨织金锦靠枕放在床头,放了温婉下去。温婉笑道:“我又不是动不了,别这么费心了。这些日子也把你累着了,好好歇会。” 夏瑶摇头:“没事。我在边上看着。”就这两个女人来,她就是可以歇她也不歇。如今郡主正是精神短的时候,对上这么两个一肚子心思的人。不看着,她怎么放心得了。 温婉这几个月,都是靠了夏瑶。这几个月她受折磨,夏瑶也跟着一样辛苦,温婉将感激也放在了心里。温婉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只是靠在了靠枕上“我这两儿子应该是知道他们的娘生他们不容易,特别的乖。只要半夜给他喂两次奶,一晚上都睡得很安实,一点都不闹人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光彩,那一脸的骄傲。 不说温婉得意,就是两个妈妈都非常吃惊呢!两个孩子真的是太乖了,吃了睡,睡了吃。了不得就瑾哥儿白天练练嗓子,然后温婉抱了睿哥儿看着扯嗓子的瑾哥儿,嘟囔一通话。瑾哥儿就不看了。神奇得两人都认为郡主会变法术。 如羽看着温婉穿着大红的缎子衫,头上戴着大红色绣金凤祥云纹的抹额,额头前是一颗红色的宝石,能照得出人来(温婉不戴,说太俗气,被夏瑶强制戴上了,说这是习俗)。 如羽握着温婉的手,眼里是浓浓的后怕“当时已听说你难缠,吓得我七魂丢了五魂。好在一切顺利,都熬过来了。如今身体怎么样?太医怎么说,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夏瑶心里冷哼,这是什么话,真担心,真担心干什么那天晚上都没见到一个人影。现在说这些,咋听以为是好话,实际上还不知道是不是希望我们留下什么后遗症,然后早死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事见不着人,无有麻烦的时候倒是来的快。 温婉想着那晚上的惊险,只要一回想还是吓出了一生冷汗“是啊,当初知道怀的是双生子的时候心里就不塌实。好在做了很多准备,有惊无险。熬过来了。”温婉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准备的破腹产,根本就不让用。她道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很多事情,没有足够的认识。首先这里没有麻醉技术,这会使得因剧痛子宫急剧收缩出现一系列问题,最后导致母子双方不幸。再者没有止血技术,而且就算所有步骤都省略,最后也会因为没有无菌技术,而造成感染死亡。所以,皇帝跟夏瑶她们不让用破腹,是对的。因为破腹,最好的结局,只是得子去母。皇帝怎么会答应。 说起来,温婉真觉得自己幸运了。当时在最危难的关头,她突然想起自己在杂记中无意看到的一个偏方说:难产一因安佚气滞,一因久坐不动、胎气郁结、气虚不运,一因坐草太早、用力太过、血滞血干。这时候可出外走动些步,得经络通,顺顺胎气,得宫门开。这才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试了,然后又让太医跟稳婆帮忙。好在老天保佑,母子平安。 雨桐看着两睡的香香的孩子,笑着说道“温婉,你现在身子不便,该是要好好休息养着身子。其他事情就不要想,让下面的人去办就是了,现在看护孩子才是最重要的。”雨桐想着过世的儿子,心里更是酸涩的厉害。侧妃前不久进门,可是她现在肚子还没动静。 温婉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倒是看着如羽整个人打扮得贵如盛放牡丹,可看着眉宇间有着忧色,人也比上次聚会的时候看着瘦弱了些,有些奇怪,但却是按下。这会还有一个妯娌呢,怎么好问这个。()RQ 一百六十二越线 雨桐奇怪地问着“恩,温婉,这么一路来,没看见奶妈呢?”刚才在正厅,伺候的两个看着就不像是乳母。 温婉接了话“奶妈在外面备着呢,不过我这两小子精怪,不愿意直接喝奶妈的奶水。非要用瓶子喝。”想想温婉就抹了一把汗。可别让她两个孩子都是成年人魂穿。她很有压力的好不。 如羽跟雨桐两个人同时瞪大着眼睛看着温婉,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温婉本来是有意让孩子喝其他的。可惜这里没有奶粉。牛奶跟羊奶因为孩子小,肠胃很柔弱,不能喝。至少也得一岁大的时候才能吃鲜奶。当然,就算真有奶粉。温婉也不会用上的。毕竟乳汁的营养才是最丰盛的。这也是温婉坚持打算自己喂养孩子。不仅是要让孩子健康,自己喂养的孩子,温婉认为,感情会更深一层。 雨桐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神奇了。如羽也是好奇地看着温婉,再看着小床上的两个孩子:“没想到你这两孩子,还这么顾念着你这娘。不枉费了你受了这么多的罪过,十月怀胎生下他们。” 温婉并不在意地说着“我打算自己喂孩子,这两天太医说不成,所以让他们他们先将就着。等过两日,我就亲自喂养它们。孩子还是要自己喂养的好。” 如羽与雨桐非常震惊与意外,是因为大户人家的女子,按照规矩是不自己喂养孩子的。温婉此举,有些脱离规矩。 雨桐很不能接受“这个,怎么能拿孩子来开玩笑呢。温婉,你这个。也太冒险了。你怎么可以……” 温婉听了面色一沉,这什么意思。她难道自己喂养孩子就是拿孩子来冒险。这是什么逻辑。难道她的奶水有毒,这是存心咒她死还是咒她儿子不好呢!搞什么东西。 夏瑶也是脸色一沉。夏瑶能理解温婉这么做的原因。郡主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比如白将军,如今是轮到了孩子。所以夏瑶对温婉孩子要自己喂养没觉得意外。但是雨桐的话,夏瑶听着刺耳了。冷声说道:“不知道枫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我家郡主喂养小少爷。就是开玩笑?就是冒险的?还希望枫王妃给我一个解释。” 雨桐见着夏瑶恼怒的神情。当下也是面色一沉。她只是认为温婉难产,身体不适合喂养孩子。但是见着温婉没吭声。知道温婉对她的话也不满。心下有些恼怒。她只是说,一个人喂养孩子,为了不让别人喂养孩子。不让孩子跟别人亲。就拿自己跟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如今还好心当成驴肝肺。 雨桐正想开口说话。就见着夏瑶眼里有着杀气。雨桐这才想起来,这个丫鬟,只得强笑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毕竟,孩子能喝奶娘的奶。也是一样的。” 如羽在旁,也是很奇怪的。温婉一直以来都是极重规矩。也极有规矩的。见着雨桐难堪后解释,也在边上说道:“温婉,你这确实有些冒险。你好,孩子才好。”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他们看得多了。 温婉笑道“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说没问题。所以我是打算自己来喂养。你们也不要担心,太医天天在这里侯着呢,每天都要把脉的,不会有问题。有问题他们也不会让我喂养了。”温婉倒是很放心。两个孩子虽然比一般孩子小些,但身体都很结实。 雨桐还想说什么,却是被如羽按下去了。能自己喂养孩子,谁也不会让别人喂养孩子。这样孩子的感情必定要给乳娘分出去一部分的。她的元哥儿跟昸哥儿,刚生完孩子,就被抱出自己的居所,大半的时间都是跟奶娘待一块。自己这个正牌的亲娘,跟他呆的时间反而不如一个奶妈。虽然两个孩子与她并不生疏,但想起这些,她心里就很难受。温婉能做自己的主,他们这些外人插什么嘴呢! 很多大户人家都存在这个现象,儿子跟乳母亲近,长大后对自己亲娘孝顺恭敬是有,但论亲近反而不如奶妈。如羽沉默了。这些,她感同身受。所以理解了温婉的行为。只是,她只有看着的份了。 温婉看着黯然神伤的如羽,面有差异之色“如羽,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久多见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夏天闷热,吃什么都没胃口,这才瘦了些。”如羽淡笑着。 两人说了一会话,雨桐面色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温婉,我看你院子里的石榴树上,石榴很多。能给我几个吗?” 温婉张了张嘴,这,王府里还少了这个几个石榴。这是什么状况,心里嘀咕着,面上却带着笑:“这又不是稀罕东西。夏影,去……” 雨桐赶紧阻止道:“温婉,我想自己去挑,你看成吗?”挑好了,再让人剪了,不能过别人手。过了别人手,那就不灵验了。 温婉这下望着夏瑶,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雨桐自己还说事情让下人做去。怎么现在还自己动起手来了。夏瑶眨巴了几下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温婉将满肚子的狐疑压住:“成……” 雨桐自己去了院子挑石榴了。温婉问着如羽:“这是怎么回事?要吃石榴让人去买就是了。怎么巴巴地,我这石榴怎么了?” 如羽笑着说道:“石榴自然是买得到,但是你院子里的石榴是买不着的。”顿了下后说道:“告诉你了,雨桐这是着急了。侧妃都进门了,可是她两年多都没动静。听到说你这院子里的石榴有灵性,想要沾沾这福气呢!” 温婉目瞪口呆:“我院子里的石榴什么时候有灵性了?我怎么不知道的?你们以前来不经常见着,怎么,怎么就有灵性了的?” 如羽将前因后果说了下:“现在京城里都传你的石榴树是有灵性的。也就因为你这院子不是人能随便进来,否则你的那石榴树的树根都见不到呢!” 温婉再次张了嘴:“这,这谁胡乱传的……”她当时只是,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自我鼓励一下。怎么就成了石榴树有灵性的呢!这也太扯了吧!还是这些人想象力太好了。 夏瑶也有些想笑。当时很多人都见着郡主对着石榴树喃喃自语。然后再进产房,没多久就产下了孩子。 没一会,雨桐进来了。手里拿了两个石榴。温婉笑笑眯眯地说道:“如羽,正好你有两个儿子,还缺个女儿。你也去挑一个。说不定就生了个女儿呢!”温婉这也是玩笑话。 如羽摇头。 雨桐得了石榴就回去了。夏瑶望着雨桐的背影,眼里有着鄙视。想要东西就知道来。这是什么人。 雨桐走后,如羽还跟温婉聊了会天。温婉看着如羽:“怎么这次不是宝云跟着来。 如羽苦笑道:“还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昨天,一个怀了孕的姬妾说是宝云冲撞了她。要打死。我拦着了。不过是碰撞了一下,哪里就动胎气。不过我怕有个万一,当下就把宝云送了出去。不想昨天半夜那女人发动了,流产了。太医说是动了胎气。太子给了我一个好大没脸。来之前先去了一趟皇宫,母后为这狠狠训斥了我一顿。”。 “为何?”温婉有些莫名其妙。为了一个妾室。就这么不给正妻脸面。如羽这八年,膝下也有了元哥儿跟昸哥儿,还打理着后院,四处为他奔波,也是劳苦功高。而且老大元哥儿是皇帝舅舅的第一个孙子,元哥儿也是稳重聪慧,皇帝对这嫡长孙也很疼爱的。按温婉的话来说,如羽的地位坚如磐石。再说太子在她们成亲后就纳了两个侧妃,都好好的,没听说什么岔子。如羽是个大度贤惠的女人,三从四德是严格遵守,也不是个吃酸拈醋的人。就算太子现在喜欢上哪个女子,也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如羽是这样妥当的人,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碰一个怀孕姬妾的肚子。这一看就是拙劣的计策。 如羽面带悲戚“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病,你府邸里的人可能没让你多操心。我父前几天被皇上训斥了,这些人也就顺杆子爬了。皇后,估计也就嫌弃我们海家给不了太子太多的助力。” 温婉扑哧一声笑出来了:“你们海家都给不了助力,难道还去指望郭家给助力。郭家嫡系没一个有用的,撑住门面的如今还靠庶出的。海家的清誉天下有名,朝中京城出来的文官有四分之一出自海家学院。这些可都是极为有用的资源。找这样的理由,还真是可笑了。再说,太子如今的地位,他还要找什么助力?莫非还想找军方的助力?”温婉这句话可就严重了。找军方的势力,可不就是想要谋反了。 如羽听了脸色有些发白:“温婉,没有的事……”如羽本来确实是想说她没有三皇子妃的助力。但是温婉这句话看似玩笑的话,却堵塞了她接下去的话。皇帝不给军权,太子要敢染指军权,那就是想要造反。皇帝是绝对容不下的。 温婉摆摆手:“你也别解释。我没其他的意思,我知道你的为难。你也别去管朝堂上的事,安安心心打理东宫后院。皇后,太子,该有的体面还是不会少了你的,皇帝舅舅最是重规矩的人。只要你没犯大错,太子就不敢宠妾灭妻。所以,皇后打压什么的,她还能怎么打压。你要做的,是要护好这两个孩子。”温婉虽然精神短,但也不会任由着如羽说下去。她又不是傻的,总想着挖坑给她跳,温婉觉得,以后还是能少往来就少往来。如羽,已经过了她的底线了。 如羽听了温婉这么一说,拉着温婉的手,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掉出来了:“温婉,我也就只能在你这里说说真心话了。母后,如今越发看我不顺眼。太子,也越发往我哪里去的少了。整颗心,都被郭氏归拢了去了。我这太子妃,也就是面上好看了。” 温婉眉眼抖了一下:“我好象记得,那郭语儿,长得可不怎么样。样貌只能算清秀。手段很厉害吗?” 夏瑶是越发的不耐烦了。怎么着,来郡主这里用上了哀兵之策了。郡主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眼泪打动的人。 如羽笑得很苦涩:“郭氏本就是太子的嫡亲表妹,两人自是亲厚几分。母后可能早先就有将她许给太子的打算。派了两个资深嬷嬷教导。手段,自是一等一的厉害。更重要的是,咳。”后面的话。如羽难以启齿。据说那郭氏床上功夫一等一。而且体态生香。哪个男人见了不得爱得到骨子里去了。更不要说太子与她还有别样的情份。 温婉不用听如羽说,光看如羽这个难以启齿的模样。心里就已经猜测到了。头一个想法就是,皇后是猪脑子吗?把侄女培养得跟个妓女一般。要把太子后院弄得一团乱。让太子后院起火。太子只是太子,还不是皇帝。皇帝现在正当壮年。二十年内不会有事。 虽然温婉不在乎那郭语儿。但温婉为着皇后的深谋远虑。心下提高了警惕。皇后很可能是打着让郭语儿上位,然后准备让郭氏的儿子当太子,这样不仅太子,就是再下一任的皇帝的母家也出郭家。让郭家永远富贵的心思。 这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想永远富贵。若不是要顾全太子跟下面两位嫡皇子的颜面。温婉早就让郭家再京城里消失。还想让郭家永远富贵下去。打算学前朝的隆豫太后,自己是皇后,侄女是皇后,还想让孙侄女也成为皇后。隆豫太后手段高手,精明厉害,可是就算如此。最后又如何,隆家在隆豫太后死了以后,株连九族。就皇后这猪脑子,温婉再一次感叹皇帝外公,这当初偏心眼也偏得太厉害了。瞧瞧当初的赵王妃,那才有一国之母的范儿。这个皇后,咳。就是个拖后腿的。这也幸亏就是皇帝早两年立了太子,在后面一年也渐渐放权。皇帝当太子就掌握了实权。否则,还有的磨机。 温婉心里诸多瞧不起皇后,但是内心还是提高警惕,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皇后现在管着后宫,还是很容易给她埋下雷。不成,不能让皇后的日子好过。 温婉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面上却是不显,笑着道“你想多了,哪里就来那么多事。好好守着两个孩子,可别让那个女人把手伸向了孩子。要说宝云也真是的,身为你的贴身大丫鬟,怎么能这么不经事,那么容易被人抓了把柄,不给你惹祸。送出去也好。” 如羽见着温婉云淡风清的模样,与自己预想的并不一样,心里一沉。不过面上越发的悲伤“温婉,那个女人的手段我真的是防不胜防。不仅母后向着她,就连太子的心也被她笼络了去。我现在,应对她,真感觉吃力了。温婉,你以前给玉秀,还有梅儿出了那么多主意。这次,你可给我出出主意。” 温婉是不可能去插手他们的事。上次的事已经让她得了很大的教训,坚决不能再心软。而且如羽的事还牵扯东宫的后院之事。一不小心,就会牵扯入后宫的争斗,甚至牵扯到夺嫡之争。她是绝对不让自己卷入夺嫡之中去的。 温婉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种淡淡的笑容,是疏离。 夏瑶冷声说道:“太子妃,我家郡主因为生产有些难。精神不大好。这会要歇息了。有事还是下次再说了。” 如羽稳住神,当下对自己的失态抱歉“温婉,对不住,我就是一下着了慌。这事终究是东宫的事,不能牵连了你。刚才真是失礼了。” 温婉让人打来水给她净了脸,让她重新上了妆“其实你也不要过于忧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元哥儿跟昸哥好好的,你的位置就牢固。至于其他什么的,你那么长时间也该明白的。”在皇家,利益当头,权势为重。奢望真情真意这些东西的人,只会早早去见阎王。太子喜爱郭氏那就喜爱好了。有皇帝在,太子就不敢宠妾灭妻。就是皇后最多也就耍耍婆婆的威风。其他也做不了多少。 温婉很清楚。如羽不是不明白,她就是太明白才会找自己求助。可惜,她暂时不会卷入进去的。她会想法子断绝了这一条路。但不是现在。不说她自己,皇帝也不会允许她卷入到皇子之中的争斗。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充足的准备。积蓄足够的势力。让谁也动不了她,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保护。 夏瑶却是没有忌讳,冷笑道:“郡主,太子妃经常跟你诉苦。也无非是希望得到你的同情,帮衬她一把。皇上后宫的事。不管如何。只要你插手就是一个错字。那是犯忌讳的事。” 温婉自然知道这是忌讳了。皇帝再疼她,也不能让她插足自己的后院。光听着。就得让人黑一把脸。 估计是太子的处境越来越不妙,所以如羽才慌乱了。可是那又如何,总不能为了太子将她搭进去。别说她与太子本来就有间隙。就算没有间隙。她也没这么伟大。为了别人,牺牲自己。 夏瑶见温婉没说话,以为温婉心软了:“郡主,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她再如何。那是她的命。而且,就算真如她所说的艰辛。她享受了别人无法享受的尊荣,就该付出比别人更高的代价。”温婉经常说的,付出的永远会比得到的多得多。 温婉看着huā瓶里面的huā有些枯萎了:“去让人把huā换了。”见着夏瑶一脸不认同的表情:“你看我什么时候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以前不会同情,现在更不会同情。我只是在想着,总不能让皇后的气焰一直这样下去。再下去,估计手就要伸到我的府邸里来了。而且我担心,皇后得了势,以后我的孩子进宫也有危险了。”对于温婉来说,如今后宫那就是龙潭虎穴了。没事温婉是绝对不会带着孩子入宫。至于如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不是救世主,若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她会帮忙,超越了界限,危机自己,她不会帮的。 夏瑶到如今也觉得皇后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可是要想除去也不可能。原因就如温婉所忧虑的,三个皇子,而且这件事若是做得不机密,皇帝都会对郡主不满的。夏瑶想了下说道:“皇上登基已经六年了,是时候充盈后宫了。我想多些美人进宫,皇上的后宫应该会更热闹的。皇后也没那么多时间来关注你了。至于太子妃,以后少见则是。” 温婉摇头。对于她来说,女子入后宫绝对是一件毁人一辈子的事。就是她自己只是入住,还不是后宫的一员。就被吓得心惊胆颤的。将那些妙龄少女送进去,不是作孽是什么! 夏瑶却不赞同温婉的态度:“皇上如今年富力强。送入后宫,对郡主来说很残忍。但对很多人来说,未尝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郡主,就算这次我们不挑这个头,也会有人挑这个头的。只是早两天晚两天的事情。” 温婉还是很坚定地认为,不管是什么人要皇帝选秀。但是她绝对不挑这个头。因为,她良心过不去。将那么多huā季的姑娘送到后宫去,就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没死的人,心肝也会慢慢熏成黑色的。要她去做这孽,她做不到。 夏瑶见温婉不愿意,心里叹息着郡主到现在还这样心软。有时候心软就是一把利刃。 如羽坐上马车,身边的贴身丫鬟宝竹小心地说道:“娘娘,郭氏恨不得郡主死,一直想要报复郡主。娘娘为什么不对郡主说?” 如羽刚才的苦涩与悲戚早就消散而去,一脸的平静:“我今天不是已经说了。有些话,不能说透,随便一些话语就是了。”若是她没猜错。温婉其实已经有了对策。她是绝对不可能让皇后,让郭氏一步一步上去的。因为若是皇后与郭氏上去,就意味着温婉与她的孩子将会有性命之危。以前温婉可能不在意,活着说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却不会了。为了孩子,温婉一定会将这些扼杀在萌芽之中。 宝竹奇怪地说道:“娘娘?”说了,说了什么?说了郭氏得太子宠爱,得皇后偏心。 如羽心里有些难过,其实她也是被逼到没办法。否则,也不会向温婉示弱。可惜,温婉到这一步还是不愿意帮她:“皇后与温婉有着血仇。若是让皇后得了权势,温婉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只不过,如今皇上身体健硕,温婉是不会有什么表示。但是没表示,不等于她坐以待毙。如果是以往她一个人,还有可能。现在她还有两个孩子。就算为了两个孩子,温婉也绝对不会让皇后有好日子过。”只要温婉有所动作,就不能撇干净自己。沾惹了一身腥,就得下水。 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会差异。为什么如羽对皇后直接用皇后的称呼,而不是用母后来称呼。从这个称呼上可以看出,如羽对着皇后有寒彻的恨意。 宝竹点头“若是郡主能对付皇后,娘娘你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可是看着郡主的模样,根本就不愿意谈这个话题。 如羽没说话。但是心里想着,要是温婉能出手对付皇后,她如今的日子也不会这么艰难。太子如今越来越倾向于郭氏,而因为祖父的过世,虽然堂弟海士林有才能,但毕竟资历有限,想要得到高位,最少还需要十年。到能给她助力的时候,至少也得二十年。她等不起。 夏瑶等如羽走后,有些不悦:“郡主,有这份心,还不若好好看护睿哥儿跟瑾哥儿呢!太子妃一开口,我就知道没安好心。这些都是什么人,不知道你生产艰难。需要好好休息。” 温婉笑着说道:“你以为她们都是你呢!巴不得我好呢!她们是能用则用。随便他们吧,话我听听就是了。”想到这里,温婉很不爽快地说道:“说起来,白世年怎么到现在也连封信都没送来。” 夏瑶笑着帮着说清:“太远了。就一个单程也要半个月的时间,飞鸽传信也要好几天呢!我想若是将军知道了,肯定会高兴坏了。对了,郡主刚刚还说不在孩子面前说将军的坏话呢!怎么又说了。” 温婉嘟囔着我可没说他的坏话,只是想着怎么还没来信,温婉看着两儿子说道:“大宝,小宝,你们可千万别学你们爹。跑得让我见不着了啊!对了,以后不能参军,不能去当兵,娘可舍不得你们去受这苦。”当然,也就说说。将来的路要怎么走,孩子自己决定。 夏瑶看着温婉跟着两个孩子嘀咕着,笑着出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百六十三尘归尘,土归土 九月也是秋季,无云少雨,每日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热还未散去,日子仍然闷热如昔。平家五房的正院,温婉之前种的葡萄已经移除,栽种了海棠,海棠如今正是开的茂盛的时候,此时枝头满是花儿,看着喜人。 “老爷,九爷已经准备把三少爷抱给十一爷养。你看?”春娘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很疑惑,按说十一少爷今年才22岁,九少爷怎么就把自己的嫡次子过继。最主要的时候,九少奶奶虽然难受,却是同意了。春娘敏感地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尚麟还年轻,这会怎么就想着过继的事情?让他们过来,我问问。”平向熙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只让他们过来。春娘立即下去吩咐了。 “查到什么原因了吗?”春娘问着一个小丫鬟。这事在一个多月前就传出来了。春娘当时就让人去查。 “听近身伺候的丫鬟说,以前的五夫人做梦经常哭叫着,是我害了清珊,是我害了尚麟。再就说,郡主是化成的厉鬼来报仇的。其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小丫鬟压着声音说着。 春娘听到害了清珊,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听到说害了尚麟,却是眼脚直突突。想着范二奶奶自从生下女儿以后,再也没有生孕,自己调养了好几年,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其实也没抱多大期望,她身子在教坊的时候是被罐了药,后来吃药,也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那个运气。太医给她看过,吃了不少的药,也不敢说百分百,但是太医说她情况好转,也就是说是有希望的。 春娘愿意留下来,主要是看着苗氏,虽然手段有。但本性不错春娘相信,只要她安安份份,细心照顾老太爷,苗氏会养她老的。可是太医的话,却也勾起了她的希望。她也希望自己有个亲身的,不管男女都成。可是现在,安氏断送了这一点点的希望。春娘怒不可遏,立即冲到清雅居,看着骨瘦如柴,如鬼魅一般的安氏。要是温婉在这里肯定会叹息一声。哪里还有当年的国色天香。 春娘当下愤怒之极“你说,你是不是给老爷下了绝育药,你说?”这个女人,把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断送了。 “没有,绝育药不是我下的。是平温婉那个鬼丫头下的,你不要污蔑我。”安氏尖着嗓子叫着。 “哼,大概老天爷都看不过你的眼,所以在你给老爷下绝育药的时候,让三爷误吃了绝育药。否则,三爷年纪轻轻身子骨又好。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孩子。是老天给你的报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年三番五次地害郡主,这会报应都到了你儿女的身上你女儿被卖到青楼去做了千人骑万人睡的妓女,你儿子被你祸害成了太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这是不是报应。”春娘说话尖酸刻薄。 “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尚麟的绝育药一定是平温婉那个贱丫头下的,一定是那个贱丫头下的。她就是要报仇,她就是来报仇的。庄头说她淹死了她早就死了。 她是个鬼她化成厉鬼来报仇的,她就是来报仇的。都是我是我害了清珊,是我害了我的女儿是我害了尚麟,是我害了我的儿子。”安氏这大半年来,被这事已经折腾得几次想死,却是都被身边的丫鬟救了回来。让她死都死不成。 ‘这么说你承认你给老爷下了绝育药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不被雷劈死,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活该要受到报应,活该老天爷要让你生不如死。“春娘恨得叫骂着,叫骂了几句,出去后。眼睛闪了闪,直奔衡松园。 尚麒说是把儿子给弟弟,暂时先不过继,等尚麟年过二十五再无子就把儿子过继给他。全家人正说着,平向熙看着他们兄友弟恭,很是满意。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不是全失败。 “老爷,老爷,老爷···…”春娘泪流满面的跑了进来,扑进了平向熙的怀抱,惊天动地地在那哭。 “姨娘这是受了什么委屈?”苗氏奇怪地问着。平时春娘挺规矩,不是轻浮之人。 “老爷,我刚刚才知道,我刚刚才知道。我这几年的药全都白吃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春娘哭得很伤心。其实一半是真伤心,一半是作戏的。 “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了?”平向熙自然知道春娘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孩子的事情都是随缘分。虽然他也疑惑,按说他今年也就只四十四岁了,身体还不错。虽然在监牢里,受了些罪过,但已经养好了。怎么着就一直没了孩子。 苗氏大惊,想喝止,可是却是来不及了。 “老爷,你被下了绝子药,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了。而且,我刚才还知道,尚麟少爷也吃了绝子药,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了。尚麒少爷就是知道了这些,才说要把小儿子过继给尚麟少爷的。老爷,我这些年的苦是白吃了。”春娘用着帕子擦眼睛,越擦泪水越多。 “尚麒,你说,春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平向熙觉得一个雷炸在了自己头上。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原来是吃了绝子药。这就算了,反正他有了两个儿子,如今也有了孙子的人了。能不能生育无所谓。可尚麟也吃了绝子药意义就不一样了,他还这么年轻,就没了孩子。 “哥,这是怎么回事。哥,你说,春姨娘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就奇怪,你怎么会把自己的嫡子过继给我。你说,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我为什么会吃了绝子药,是谁这么狠毒?是不是平温婉是不是平温婉,我找她算账去。”平尚麟赤红着眼,就要冲出去,小许氏拉都拉不住。 “相公,你糊涂了。郡主做什么要给老爷跟你下药。她想要谋求你们什么?你们有什么让她谋算的。就算你跟郡主不合,可郡主对我们也算是仁义,你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呀,这样会遭祸的。”小许氏虽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可是人还是比较清醒。小许氏不相信温婉会去做这样的要害就害所有的人为什么就单单害他丈夫(小许氏把平向忽略不计。) “她这是要报仇,她知道娘以前害过她。所以,她要报仇。对,清珊的死也一定是她弄的,这个狠毒的女人,亏我还一直以为她是真的心善。她就是披着羊皮的恶妇。”尚麟大骂着。 “住口,兴国郡主也是你骂的。”尚麒立即喝止着。 “老爷,这根本不可能的。郡主要真想报仇,只要一句话,我们这里的人全都尸骨无存。她做什么要这么麻烦。而且下药就只下老爷跟尚麟少爷,她怎么就不害尚麒少爷。至于清珊小姐,那是她自己逃出来的,怪得了谁。”春娘关键时候还是分得清楚主次,反驳。 “说,是谁下的绝子药?是不是安氏?你弟弟是不是被牵连进去,误用了当日给我的绝子药。”平向熙好歹没糊涂,看着这个样子,就猜测到三分了。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哥,这不可能。”尚麟愤怒的面容一下变得恐惧。甚至,全身发抖这怎么可能,怎么是自己的亲娘害自己不能有孩子。可是尚麒的沉默,却是验证了话是真的。 尚麟冲向了清雅居,冲到了后院偏房:“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的绝育药?你说,是不是你给我下的绝育药?你是不是我娘,你是不是我娘?你说啊?” 安氏悲戚地叫着,死不承认“不是的娘没有。都是那个鬼丫头。是那个鬼丫头给你下的药。是那个鬼丫头她来报仇的。她来报仇的,她要一个一个害死你们她要让娘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你还把所有的罪责推给郡主。郡主要报仇这里的人全都死了十回八回,哪里还有现在的光景。你自己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就把这脏水泼郡主身上。你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春娘愤恨。 “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娘。”尚麟冷冷地说完,转身出去了。小许氏立即跟了上去,怕他有什么想不开,有自己在身边也好安慰安慰。 其实小许氏之前就隐约猜测尚麟没有生育能力,否则大房在怎么会在请了大夫之后就说过继的事。小许氏想着,孩子从小过继来,养着自然就亲了,知道抱嫡子过来养,也是欢喜的。却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状况。 “你这个毒妇,你这个毒妇。我当年怎么会瞎了眼瞧上了你这个毒妇。委屈了公主,委屈了婉儿。尚麒,把这个毒妇给我扔出去。不许再管着他,否则,我没你这个儿子。”平向熙踉跄着,要不是春娘眼疾手快扶着,差点就倒在地上。 “不是的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平温婉那个鬼丫头。庄头说她死了,看着她沉下去,那河里根本就没有水草,那个孩子一直呆在庄头上不会游水。老爷,那个孩子早就死了。现在的平温婉不是人,她是个鬼,她化成厉鬼来找我报仇的。你不要相信她。老爷,你不要相信她,她不是人,她是个鬼,是个恶鬼。”安氏挣扎着想起来,却手脚发软,起不来。 “扶我出去,恶心得慌。”平向熙出去后,立即喝骂着让尚麒跟苗氏跟自己走,省得沾了晦气。然后叫来管事,让把人拖出去。苗氏给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面上恭敬地答应了。 安氏哈哈大笑着,状若癫狂。身边伺候的丫鬟吓得躲到房子外面去了。安氏眼前闪过一个一个片段。当年得到了平向熙的疼爱,她有一种超越所有人的满足感。金枝玉叶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可惜人心永远不满足,她不想再被压制,不想让人说她的孩子是庶出的,也不想福徽公主压制在她头上。鼓动了平向熙让福徽公主怀上孩子。就那一个病秧子的身体,要孩子,就等于是要她的命。果然,没命了。那孩子也在自己的筹谋之下,成为了扫把星。 安氏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后悔。如果没有她的鼓动,就没有平温婉的出现。就算福徽公主还活着,也只是如一个排位,只要供着就好。等福徽公主死后,一切水到渠成。可惜,世上没有如何“薄情寡性的男人,就算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我为你生儿育女,却换来了一句毒妇。” 安氏发癫以后,渐渐平静下来。喃喃地说道:“平温婉,你狠,你真的够狠。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杀我。我现在知道了,你是要让我众叛亲离,要让我一无所有。你赢了,你赢了。”她知道温婉不可能真的放过她,但温婉没有动作,所以她一直心存侥幸。一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平温婉是要她慢慢地死,活得生不如死。 “九爷,不好了。老夫人过了。”一得了消息,就赶过去,就看见安氏直挺挺地悬在房梁上。上吊自杀。 因为安氏已经是被休弃了的,不可能大办。就算大办,也没人会来吊唁,更不能进祖坟。所以尚麒就把她葬在了清珊的墓地旁边。葬礼很寒酸,却也是尚麒能给予的最隆重的葬礼。 葬礼完了后,平向熙把春娘抬为了侧房,也算是给她一个保证。就算没有孩子,可是侧室,也是有名分的。将来尚麒也是要为她养老送终的。 苗氏对此倒是没异议,这个春娘自从来一直尽心照顾着公爹,省了他们很多事。而且也看顾着他们,没有挑拨离间,对他们也都甚为有礼。有她在身边照顾着老爷子,他们这儿子媳妇也要轻松很多。 夏影得了消息,看了以后丢到火盆里烧了。平家现在对于郡主来说,早就是陌路人了。没用这些东西恶心郡主。 尚麟绝育,温婉并不知道。而事实,确实是夏影下的药。至于平向熙,确实是安氏给下的药了。这样一来,一旦追查下去,就不可能让人联想到与郡主有关系。而这,也终于逼死安氏的最后一颗稻草。 一百六十四 平家的事,夏瑶很快就都知道了。夏瑶看着夏影,笑着说道:“药是伱让人下的。”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夏影没有否认:“我本来是想让平向熙绝子绝孙。若不是看着尚麒对郡主一直不错的份上,我可就不仅给平尚麟下药了。”说到底,还是温婉在私底下赞叹了尚麒难得。这份心意难得。当然,夏影同时也担心若是五房一个子嗣都没有,很容易怀疑到郡主身上。 夏影见着夏瑶还望着她,继续说道:“平清姗也被我下药了。否则也不会嫁出去那么久也生不出孩子出来。到底是我心软了。否则,平向熙现在定然就生不如死了。” 夏瑶笑了下:“幸亏伱的心软。若不然五房都没子嗣,也让人怀疑。如今只会把这屎盆子扣在安氏头上。也好,之前害得郡主那么惨,就让她成为孤魂野鬼。”古代没入祖坟,随意下葬的话,都被视为孤魂野鬼的。 夏影眼中很冷:“也还便宜她了。按照我当初的想法,我是要直接将她丢到乱葬岗,让野狗吃了。”若不是郡主一直不下手,说仇要慢慢地报,慢慢地磨。夏影早就将她啥了,扔到乱葬岗去了。 夏瑶当年没跟随在温婉身边。但是温婉所经受的大概也猜测得到。安氏确实是死有余辜。 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也不会有人留意。 夏影不愿意说这个晦气的事,如今郡主府里上上下下全都是喜气洋洋的,比以往可热闹了不少。笑着说道:“郡主真是一副有儿万事足了。天天跟两个小主子嘀嘀咕咕半天,都没完了。我以前一年都没听到她说这么多话。伱说郡主以后会不会成为话唠。”话说,夏影这句话也绝对了。伱主子当年可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一年。好像是七八年都没一天说的话多了。 夏瑶看怪物地问道:“以前?以前郡主能说话?”她记得,郡主好像一直到十三岁才开口说话的。 夏影哑口无言。夏瑶看了呵呵直笑。温婉的心情好了,大家也都跟着心情愉悦了起来。府邸里也充满了生机。这些,都是两个孩子带来的。以前郡主问她,要是府邸里多了孩子府邸里会不会很热闹。现在能肯定回答。很热闹。非常热闹。 六天过去,温婉终于听到张太医说无大碍。可以自己喂养孩子了。温婉得了消息,就用了催奶药。用了药没多久,温婉就觉得胸口胀胀的。忙把睿哥儿抱过来。 夏瑶望着温婉无语:“郡主。睿哥儿不吃奶。伱该抱瑾哥儿才对。”这小家伙一出生就不吃奶娘喂的奶。 温婉便将衣服掳起来,边说道:“奶娘是奶娘,我是他亲娘。没的儿子刚出生就嫌弃亲娘的。”说完,路出白huāhuā的胸脯。温婉如今脸皮也厚了。当着夏瑶的面也没觉得丢人了。这些日子,都是夏瑶帮着她擦身的。这会看着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要难为情,那可真就矫情了。有些事情,习惯就好了。 夏瑶瞪大着眼睛。就看见睿哥儿真含着ru头。温婉开始还担心吸不出来。听说第一口奶很难出来。没想到,这小子很有力气,没几口就被她吸出奶水来。温婉看着乳白色的奶水,笑了下。而睿哥儿却是吧唧吧唧地吃得欢实。 夏瑶看着笑了起来。这睿哥儿还是人嘛?见着就是鬼精灵啊,这么小就能认人了。亏她刚才还担心睿哥儿也不要温婉直接喂养了。没想到,吃奶吃得这么欢实。没枉费郡主十月怀胎生下他。 等睿哥儿吃饱喝足了,奶水也没多少了。瑾哥儿就只能吃哥哥留下的,自然是吃不饱了。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还是让瑾哥儿吃奶娘的奶水吧!睿哥儿的我自己喂。” 夏瑶对此也不反对。原因很简单,虽然睿哥儿吃奶娘的奶水,但却吃得不多。那感觉就是他是饿了,没办法才喝的。这十天过去,睿哥儿反而没瑾哥儿长得快。 可让人头疼的事发生了。睿哥儿吃了温婉的奶水以后,再不吃奶娘的奶水了。这个在温婉的预料之中。而让温婉头疼的是,瑾哥儿也不吃奶娘的奶水了。 温婉这下头大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状况,认真思索了下。才将自己摸索出来的意思告诉温婉。大概就是孩子是从母体之中出来的,对母亲的味道很熟悉。之前是饿着了没办法,也就只能吃别人的。现在闻到他们熟悉的味道,自然是不愿意再换了。 好吧,温婉接受这个理由。但是她也放开胃吃。为了两个孩子,温婉也就没在乎什么身材不身材,什么补吃什么,什么好下奶吃什么。争取让两个孩子都吃饱。厨房里的琼嬷嬷跟夏娴,现在不仅要顾念给温婉补身体,还要想着给她用下奶的吃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可饶是如此,也只能一个吃饱,一个吃个半饱,总不能就让孩子半饥饿状态长大。这样长的好才奇怪呢! 温婉最后没法子了,先紧着大的。大的吃个半饱以后,不喂了。等再饿就喝奶娘的奶水。头一次不喝,可是饿得嚎嚎哭了以后还是没的吃,估计也就是在受不住,才愿意继续吃着奶娘的奶水。 夏瑶见着温婉厚此薄彼:“郡主,瑾哥儿长大以后,肯定要说伱偏心。只紧着大的不管他了。” 温婉也没办法,她也不想的呢:“没事,只要伱不说,我不说,身边的人都不说。他也不知道不是。”她倒是想公平呢,但是公平不起来啊!睿哥儿吃了她的奶水以后,死活不吃奶娘的奶了。就是饿了,也不吃,一直哭。哭累不哭了。但就是不愿意再吃。瑾哥儿好歹饿着了没办法也能将就。可他就是不将就。 夏瑶觉得很惊悚:“睿哥儿,这也太……”夏瑶一向不信鬼神,但是这次,真的有些害怕了:“郡主,要不要去请觉悟大师给睿哥儿瞧瞧。我,我总觉得很怪异……”实在是超越了人的想象啊! 温婉自然是不愿意了,她儿子也就比往常的人聪慧一些。坚决不答应,而且让众人闭口,不需对外透露一个半字。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她可不想让别人叫她儿子妖孽。 温婉见着夏瑶有几次恍惚,也只有拿瞎话编了:“伱看睿哥儿除了这几个奇怪的地方,其他都正常。而且,伱没听说我外祖母自小也聪慧,三岁写诗,五岁作文章,神童。我家睿哥儿保不准也是神童。自家人知道就是了,别告诉别人。” 夏瑶将疑惑放在肚子里。 温婉见安抚好了夏瑶,对着睿哥儿嘀咕着:“伱到底是不是魂穿的?咳,就算伱不是魂穿,我说伱这么小就这么一个犟脾气,以后大了可怎么办法啊?”就这么一个脾气,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不是魂穿,温婉也很有压力。怎么来教育啊这。 皇帝听到消息直乐。温婉鬼灵精怪,挑剔得厉害也就罢了,没想到两孩子也鬼灵精怪。相必长大以后也定然是栋梁之才了。要是不是孩子现在不能见风,他都想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看看。 皇帝倒没怀疑有什么,他老娘自小就聪慧,天下闻名的神童。温婉也是天下闻名的神童。睿哥儿有些与众不同,也没啥稀奇。主要着与众不同也都再小事上。若是睿哥儿开口说话,那就得请法师来了。 不过皇帝现在最想见的是瑾哥儿。听说瑾哥儿像温婉,像着温婉不就像着他了。说起来就特别奇怪。皇帝那么多儿子孙子,只有元哥儿有三分像他。若是瑾哥儿像着他,也能弥补少许缺憾了。皇帝喜欢了,自然也就给与了最高度的重视了。 温婉听到又有东西赏赐给两个孩子,都麻木了。只让人收拾好。问起了夏瑶:“梅儿也快生了吧?” 夏瑶摇头:“没,听说预产期在十一月底。如今月份大了,不能随意走动。说起来就好笑,罗家世子可宝贝着罗夫人这胎了,总念叨着一定得是女儿,然后就能跟郡主成为儿女亲家了。” 温婉大笑:“伱确定他是要跟我成为儿女亲家,而不是跟白世年成为儿女亲家。”温婉想起当初罗守勋对白世年的崇拜,就忍俊不禁。很多事情真说不准,当年她最讨厌的就是罗守勋天天在她耳朵边上嘀咕着白世年如何,白世年如何。没想到最终她还嫁给了白世年。连孩子都有了。真是神奇的事情。 夏瑶抿着嘴巴笑:“跟郡主成为儿女亲家,不就是跟将军成为儿女亲家了。罗世子爷一下完成两个心愿,伱看这是不是很划算。”两个都是自己最尊敬的人。 温婉也只是笑笑。儿女事,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要是孩子脾性不对,或者那啥的,二十来年会发生很多变故,温婉是绝对不会给孩子定下亲事的。 一百六十五 梅儿如今在府邸里安胎,也是非常的清闲。别人家都希望自己老婆生儿子,好多几个嫡子。罗守勋就跟着了魔似的,一直念叨着闺女。如今府邸里上下都传遍了,世子爷就想要个嫡女。 罗守勋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他竟然还亲自拜求自己老娘帮着理理家,别让他媳妇累着了。好在国公夫人一直把梅儿当成自己嫡亲的女儿一般待,没吃醋。而且国公夫人也希望是个姑娘。府邸里好像很久没有嫡出的姑娘了(贤妃那是半路货,不算)。欣然接手了家务。 梅儿摸着肚子嗔怪地说道:“伱也真是的。娘那么大年纪还操劳,伱也不怕累着娘了。我还能做呢,以往不都这么过来了。”这也幸好婆婆对自己好。若不然,换成其他婆婆还不知道怎么对自己横眉竖眼呢!想到婆婆,梅儿心下暖暖的。想当初她还不满意娘选的这门亲,可是如今再回头,这么好的亲,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罗守勋却不愿意:“伱是不怕,我可不想累着我闺女。”如果说以往是期盼这个是闺女。那现在孩子七个月大,已经确认是女儿。太医说九成是个姑娘了。这可让罗守勋喜出望外了。 梅儿也没跟罗守勋再多扯。女儿还没出世就得到父亲这样的喜爱,她自然是高兴了。至于能不能与温婉成为儿女亲家,只要自家女儿好,温婉肯定愿意的。 温婉每天除了吃跟睡,就跟着两个孩子玩。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温婉还是在一旁跟他们说话。要让他们熟悉自己的声音。 温婉这天喂完孩子,看着自己的胸部,感觉胸部有些下垂(伱这完全就是心理作用)。这可不成。她可不愿意三十岁就成了黄脸婆。温婉立即让夏瑶把针线房的绣娘,按照她的要求,做一种内衣。 绣娘看着温婉,不大明白。温婉让拿了画板,画出来后。让他们照着那个样子先做一个。不好再修改,等修到满意的就多做一些来。 夏瑶等绣娘走后,笑着问道:“郡主,伱弄那么两片布的。打算做什么?”说完,不忘记看了一眼温婉的胸部。估计,是穿在那里的。 温婉一点也不觉得羞涩:“喂完孩子,胸部容易下垂。时间越久越下垂的厉害。那种叫内衣。穿了可以延缓胸部下垂的时间。我可不想等白世年回来,我成了黄脸婆了。” 夏瑶笑了起来:“等白将军回来。郡主还一样是天仙。”郡主也就嘴巴上厉害一些。其实还是很惦念白将军的。否则,怎么总担心白将军嫌弃她了。 温婉听到夏瑶的话,捏了捏自己脸上那肥嘟嘟的肉。再看看自己横向生长,已经看不见腰了:“伱这话可就是水份太大了。听着就是假。还天仙。肥婆一个还差不多。看看我脸上跟身上的肉,割下来做少能炸十斤的油。白世年要是见着我这样,准保吓跑了。” 温婉其实也发现如今夏瑶也越来越柔和了。没有以往的那样冷肃萧杀的感觉。好像,自从孩子出生以后,夏瑶也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恩,好现象。 夏瑶乐得不行:“郡主放心,伱就是再胖。白将军也不会嫌弃伱的。他要敢嫌弃伱,我就阉了他。” 温婉笑得肩膀都是颤抖起来,估计白世年出轨了。真有做太监的危险了:“恐吓是能起到应有效果,但却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见着夏瑶不解的模样:“他有没有花花肠子,能不能守得住那是他的问题。我要是把自己整成黄脸婆,那就是我的问题。夫妻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我虽然对他也放心。但是等他回来,他看着跟二十好几的棒小伙似的,我站在她身边跟个大妈似的。巨大的差距,我会容易自卑的。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其他不说,女为悦己者容。连好看的衣服都穿不了了。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打扮起来跟天仙似的,自己照镜子也美美的。我今年才二十。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孩子。等孩子满了三个月,我就得开始用健康的法子瘦身了。我得把我苗条的身材找回来。”她才不要二十岁就当黄脸婆。 夏瑶听温婉说用健康的法子减肥,还得三五月后,也就放下心来。这会突然想起一件事:“郡主,那消息虽然是真的,戚俪娘是怀了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不知道是谁的。将军戴了一顶绿帽子。”这事她之前跟温婉提过。但是温婉多是撇嘴,不愿意再听。 温婉取下头上的抹额:“我早知道了,高秦跟高山又不是吃干饭的。能看着他被别的女人算计。”说完,将头上的抹额取下,放在枕头边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破风俗,非要头上戴这么一个俗气的玩意。俗气又重。偏偏夏瑶死命的说这是规矩,能压邪。 夏瑶听了舒心了:“原来郡主一直都相信将军。害我还那么担心的呢!相信将军听到有了两位下少爷,肯定欢喜之极了。” 温婉看着小床里的孩子。他们爹自然是美美的了。一下有了两个儿子,再不担心没儿子继承香火,能不高兴。 白世年的消息严重落后。孩子落地都有半个月了。白世年还在为着温婉怀双胞胎的事忧心不已。 叶询知道他的担心,也情有可原。毕竟,白世年今年都二十九了。跟他这个年龄的世家子,再过两年就要当爷爷了。要是温婉跟孩子有个什么,叶询都担心这个坚强的男人,撑不撑得住。可是除了安慰两句,他什么都做不了。 郡主府针线房是很给力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将样品拿过来给温婉看。温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一些地方上再做了修正。让按照她说的去改。要再有不对的地方,继续改。 郡主府里,温婉是老大。她说什么,大家都得听什么。做这种胸衣也不需要很耗费时间。一个时辰后,就将改好的内衣再给温婉看。温婉觉得还成。换上,感觉还不错。不过还是有些瑕疵的地方,让按照她的要求改,继续改。 第二天,就穿上了这种现代的内衣了。以前温婉没做这样的内衣穿。一是年轻,还没到担心胸部下垂的时候。二是觉得古代的肚兜其实也很漂亮。穿着也很性感的。现在却不能不穿胸衣了。 温婉还让夏瑶穿,夏瑶死不愿意穿。温婉看着她的别扭模样,哈哈大笑。两小子听到他们老娘笑,也咯咯地笑。温婉搂着两孩子,乐得不成。 两个小家伙,刚落地时睿哥儿是两斤八两,瑾哥儿是两斤五两(古代一斤是现代的十六两),单轮起来都是小小。养了快一个月,两个孩子才白胖起来,看着讨人喜欢。温婉每次抱着两个儿子软软嫩嫩的身子,总喜欢在小脸上亲亲,或者在小屁股上拍拍。 针线房的绣娘送东西过来的时候,见着郡主穿了。绣娘将这个放在心上,也偷偷做了穿了起来。平日里,走路挺腰,众人都说她身材苗条很多,变得越发的漂亮了。没多久,这个法子就传扬出去了。温婉对此也没在意。就当是为了女人的福利了。 温婉平日里虽然不能出去,但是还是很喜欢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抱着两孩子,温婉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那种满足与充实,温婉心里很安心。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估计是胎教做得好,两个孩子特别乖,也可能是睿哥儿这个表率做得好,听到他哼哼,就表示他饿了就是要嘘嘘了。若是闹,闹的一定是瑾哥儿。一旦不如意或者什么的,扯了嗓子就嚎。这个时候两个妈妈还哄不住,要温婉哄。以致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温婉哼着催眠曲,才愿意入睡。 瑾哥儿虽然有些闹,有时候也哭得厉害,但基本都是白天。晚上基本上都是安安静静地睡。不过每天晚上都要起来两次。让人忍俊不禁的是,老大醒了要方便,老二肯定接着来。也非常的乖。 白天的时候,孩子不睡,温婉经常跟孩子说说话,或者还让吹曲子。再来也让两个丫鬟给他们讲故事。赚个人气。 夏瑶都说都说带孩子难,现在他们两个孩子都一点感觉都没有。舒服的很。 关妈妈也说,她还没见过这么乖,这么听话的孩子。两个孩子以后肯定是孝顺听话的好孩子。温婉听了,嘴角咧到了脚后跟。 周妈妈属于沉默派,不大说话。不过做事却是丝毫不逊色于周妈妈的。温婉对两位妈妈,是一视同仁。 温婉得瑟的说着那是因为孩子知道他们娘受苦了,所以不想让他们娘再辛苦了。好吧,一夸,瑾哥儿就开始放抗,表示他没那么乖了,都是温婉在吹牛。 温婉见他哭了,就把他抱在怀了。再望着小床里的睿哥儿。这已经是一个规矩了,瑾哥儿一哭,睿哥儿肯定是要被吵醒的。睿哥儿吵醒以后,就看着四周。 温婉就抱着哭得厉害的瑾哥儿,指着睿哥儿道:“瞧瞧,瞧瞧伱哥哥多乖。伱怎么不跟伱哥哥学学。老哭鼻子,多难看呢!” 睿哥儿好像听懂了温婉的话,看了一眼瑾哥儿,好像在说,看我乖吧,跟我学着点。然后继续眯了眼睛睡了。瑾哥儿好像是被睿哥儿无视或者鄙视的眼神给刺激到了,咧着嘴巴,不哭了,一抽一抽。 温婉私底下问了睿哥儿几遍,可惜睿哥儿每次都是睁着那双墨色的眼睛看着温婉。温婉一阵挫败。若不是这些个原因。这个孩子太早熟,她怎么教啊?温婉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一百六十六 产后的日子,同样是痛苦的。做月子的女人,这一个月是不能洗澡,也不能出屋,怕见风。不出屋,温婉可以承受,不能洗澡,温婉很痛苦的啊!就跟蹲大牢似的。当然,温婉没蹲过大牢,但想想也差不多了。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不能出门不能开窗不能见风。每天只吃喝拉撒睡,再看看孩子。 温婉对于这些也能勉强解说。反正被单每天都换,还能闻到干爽的味道(有太阳是一定要拿去晒的)。让温婉受不了的,是一个月不能洗澡。温婉都觉得自己发臭了。头发都能滴落出油来了。 平常对温婉言听计从的夏瑶跟夏影,是坚决拒绝温婉这一无理要求。温婉没奈何,忍了六天,终于发了火。就算自己不怕臭,但是孩子要吃奶,这身上不洗,可不就得全身是细菌。难道要让她孩子吃满身的细菌。 两人都被逼得狠了,才答应可以让温婉用水擦身。虽然不畅快,但好歹是解决了。身上解决了,温婉就想洗头。一个月没洗头发又是一条长发,温婉肯定头发馊臭了。好在自己男人不在身边,要在身边瞧闻自己这味道,肯定有多远就跑多远。 这会夏瑶跟夏影态度就坚决不答应。温婉怎么威逼恐吓,都没用。最后,温婉败下阵来,只希望这种坐牢的日子早点过去。 温婉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终于算着快三十天了。出了月子,就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可是还就在以为要解放了,温婉准备将自己搓掉一层皮的是时候,张太医说保险起见,还是继续坐月子,最好还是再坐上十天,满了四十天最好的。 好吧,一向怕死怕疼的温婉。就算馊的让人受不住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没出门。 不过,她一定要洗澡。洗头洗澡。张太医模拟两可的说着,也可以适当地洗下。于是,温婉在净房里,终于洗上了一个澡。 温婉洗完后,看着盆里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水,抿了抿嘴,还想洗。夏瑶不干了。不准她再洗了。说要再洗容易感染伤寒。 夏瑶的话很有道理。现在可不比之前,温婉一旦感染伤寒很容易传染给孩子,温婉也只能作罢了。想着再过十天,她一定要把自己洗干净。虽然洗得不顺畅,但是温婉还是觉得自己全身轻松。 温婉洗完澡,丫鬟一个接一个的给拿来了干毛巾给她擦头发。温婉已经一个月没照镜子了。拿了镜子一照,看着自己肥了一圈的脸,不仅脸。全身横向发展,真是太恐怖了。温婉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的她,这会可就真是福气厚重了。温婉让夏瑶估计她有多重。 夏瑶看着。诚恳地说道:“应该在一百六到一百七之间。” 温婉摸着脸上跟腰间的肥肉,欲哭无泪啊!她本来还估计是一百四五十斤,没想到比估计的还要多。如今胖了五六十斤。减肥的任务很艰巨啊!而且,暂时还不能减肥,至少也得等孩子三个月以后再说这个问题。顶着这样的身材走出去,她很有压力的啊!以前不说绝世大美人,至少也是小美人一个。如今,都成肥妞。不对,成肥婆了。 两个孩子的洗三礼办得简单,满月礼温婉也没准备大办。但是皇帝要大办。温婉坚决不同意。就以她现在精神还短为理由,不愿意费神。其实是温婉觉得实在不需要显摆。就算不摆盛大的满月礼,难道还能让人以为皇帝本来还想让太子妃去帮衬她,把满月礼办得隆重,也是被温婉一口拒绝了。至于究竟什么原因,就只有温婉知道了。大夫人清荷是白家的人。是两个孩子的大伯母,以后还要指靠着她。也不担心有什么的。如羽可不一样了。她虽然与如羽有走访,但也仅仅限制与一般的人际来往。如果连她儿子的满月宴让她来办,打出的信号,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皇帝有这个意思,但是外人谁知道,估计还会以为是她特意请了如羽来呢! 而且经了上次的事,温婉对如羽越来越不耐烦了。试探,算计,什么时候事个头,没必须,温婉是坚决不请人上门的。 皇帝见着温婉不答应,也就算了。等着周岁,再大办。皇帝下了圣旨,让温婉办完满月宴,出了月子带着孩子一起去见他。 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见外男的。皇帝已经一个月没见着孩子了。除了出生那天,也没再见到两个孩子。听说长得白白胖胖的,也很想看看。长得什么样了。 温婉想着孩子才一个月,哪里就能带出去窜门子。温婉委婉地表示孩子小,不适合出门。最少得三个月。 皇帝很想见见瑾哥儿,说着温婉只要换一下马车就成。不会让孩子见风的。他是很想看看长得像他的瑾哥儿。 孙公公的意思,皇帝估计是想透过瑾哥儿看他小时候长什么样。 温婉等传话的太监走后,冷着脸问着夏瑶:“去查查怎么回事?”按照道理来说,她都婉转拒绝了。皇帝就算再想见,也不可能强人所难。如果中间没岔子,温婉绝对不相信。 一查才知道。郭氏生的女儿,满月后就抱到皇宫里给皇后见了。那孩子现在身体倍儿棒。 温婉吐了一口气“混蛋。去把张太医叫过来。问问他的意思,若是不能,就不去了。”有了太医的话,皇帝也不可能坚持了。 张太医笑着说道:“无妨,等郡主出了月子,挑一个天气晴朗,没有风的日子进宫,不会有什么大妨碍。相信皇上也不会责怪郡主了。”前提是必须天气晴朗,无风。然后孩子放在马车里。下了马车就有暖轿,也没关系的。 温婉都暗示了让张太医说孩子太小,不好挪地方。可惜张太医不配合。温婉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皇帝肯定是事先问过了张太医。张太医都说可以了,她若还不答应就是不识相了。 温婉把鼻子都气歪了,郭家的玩意,什么时候都要跟她过不去。他们的孩子不心疼爱咋地咋地,为什么要拖她的儿子下水。 温婉握了握拳头:“伱说。皇后是不是日子过得不舒坦了。”现在一管后宫,就开始蹦跶起来了。是不是得把这个女人踩得翻不了身,才成啊!可是,那得是大动作了。不行。还不成啊! 夏瑶也反对温婉出手对付皇后。一旦对付惶惑,动作肯定要大。到时候,郡主可就等于是向三位皇子宣战。非常危险。 夏瑶面色一寒:“郡主,伱说这会不会是太子妃的阴谋。让伱与三个皇子成死敌。然后她就能跟郡主成为结盟。” 温婉笑了出来:“伱可真能想,我真跟太子跟三皇子、六皇子成敌了,还会跟她结盟。除非是我是疯了。” 夏瑶面色沉重:“郡主这可说不准。郡主不喜欢庶出,肯定不会扶持庶出。而太子妃的两个儿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翎昸还与郡主是同一生辰。” 温婉摇头:“伱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如羽就是再没头脑,也知道一旦她真出手对付皇后,那……不对,如羽每次说的似有似无的话,让她对皇后的忌惮越来越大。难道…… 温婉深吐一口气,不管是不是这样的。反正以后真的跟如羽除了正常的人际往来,是绝对不能再与之多来往了。后宫的女人,真可怕。太能赌了。温婉这时候也算庆幸。还好自己多长了一心眼。否则都不知道怎么被卖的。 夏瑶张了张嘴,还想劝温婉答应了宫选。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等出去以后,找了人。送了一封信出去。郡主既然不答应,那就让她来做吧!阴谋不能用,那就用阳谋。 白世年在睿哥儿跟瑾哥儿满月的前一天,终于得到了消息,自己得了两个儿子了。他现在是两孩子的爹了,这是他嫡亲的儿子。而且还是一对儿子。他虽然是认定是儿子,但也只是认定。并不敢肯定。要知道生儿生女老天说了算(温婉话语:不是老天说了算,要看精子是否强悍说了算。事实证明,伱的精子还是很强悍的)。虽然他真的很需要一个儿子。但万一是女儿,也说不准。如今得到真的是儿子。而且还是一双儿子。 白世年看着传递过来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纸片都要被他揉碎了,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直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白世年觉得全身放松。不过放松完了,继续看第二页。可看到第二页的时候,再没有刚才的喜出望外了。 温婉生产九死一生,差点母子不保。白世年的心都漏了好几拍。不过看到温婉自己用了奇怪的法子自救。母子平安。白世年长舒了一口气。好,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娶了这个聪慧能干,学识渊博冷静自制的媳妇。老天对他真是厚爱。 白世年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好半天才终于把思绪拉回来了。白世年将心房在胸口,喃喃地说道:“媳妇,谢谢伱。”若是真的出了意外,白世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得住。他从来不去想那个万一。只要一想到,他就全身发颤。就如那个噩梦一般,他没有能力承受的。到时候……不过,好在老天对他终于不再那么残忍。让他媳妇熬过来了。不过,庆幸之后,又是浓浓的内疚。早之前他收到大哥的信,信里训斥他的荒唐。郡主在京城为着他守家管事,支撑门户,还要怀着身孕担心受怕。他倒是美妾在怀了。 白世年捏着手里的信,十年,他就给自己十年的时间。十年,也够自己建功立业了。若是还不能,那也是天意。若是十年还不能把满清人彻底灭了。他也回去。不能真让温婉等到白发苍苍。 心情平复以后,白世年立即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家书。厚厚的,一封抵得过别人十封的家书了。写好后,让人将信立即送到驿站,送回京城去。 些完家书以后,又重新看着信。面上终于有了喜悦。双生子,两个儿子。魔咒终于被打破了。他终于不用再心惊胆颤了。真好。 叶询见着白世年虽然还是板正着一张冰山脸,但是眉宇间的忧愁没了,如今有的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叶询算算时间,如今已经是十月了。郡主怀的是双胞胎,双胞胎一般都容易早产。这是生了。见着白世年眉梢的喜悦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叶询摇着自己的羽扇,笑着说道:“将军。郡主生了?生的是一对龙凤胎?”根据叶询所知道的,当初的圣元皇后也是双胞胎,而且还是龙凤胎。要是郡主的也是龙凤胎,那挺好的。至于说什么不吉利的,若是不吉利等坏消息,看着白世年一脸春光灿烂的模样,肯定是两个孩子都好。母子平安了。 白世年虽然还是冰山脸,但人却没有以往的冰凉与疏离,冷漠更是一去不复返了。只是他已经习惯了这幅模样:“恩,生了,不是龙凤胎,是一对双生子。母子三人都平安。我终于有嫡子了,两个嫡子。”终于,终于有继续血脉的子嗣。那所谓的宿命的命格。也该打破了。有儿子,以后也会有孙子。老了定然能儿孙满堂了。白世年越想越美好。冰山脸也融化了。只可惜的是没长着一对翅膀,飞回去看望他们母子三人。 叶询一愣。接着打喜:“好,好啊!双生子好,双生子好啊!阿猛,去,告诉所有的将士。今天将军大喜。得了一双生子。让全军上下也都一起乐呵。”将军这真是后续有人了。虽然之前说到的是龙凤,但也不敢确认,万一是一对双生女呢!如今一生就是两个儿子。白世年再不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了。 阿猛得了这个消息,大喜,立即跑出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上所有的人,说将军终于得了儿子了。 有了儿子。自然也就打破了白世年不是男人的传闻了。对于之前的传闻,大家都猜测是他们将军碰不得别的女人。谁让他们将军心里就一个郡主了。也不怪将军倾心啊! 在鲍宝钢大力宣扬之下,白世年身边侍卫的认同之下,其他人不说。白世年手下的人,可都知道郡主人长得貌美如花,性子温和。而且心地善良。 前面的不评价,但是心地善良这一句是坐实了。当年温婉的一句,不能让前方的战士流完血再流泪。然后妥善安置不很多伤残士兵。感动了多少的将士。 所以,白世年开始另娶他妻的消息刚传回来。娶的是温婉郡主,众人心里都犯嘀咕。等知道将军等候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是温婉郡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送上祝福。对于将军与温婉郡主相识在十三年前,成亲在六年前,大概还是很感慨的。对着温婉郡主失去了记忆,让郡主忘记了将军,众人之能怪罪老天的不厚道。不过老天还不算太残忍,让他们将军终于等到了。将军这么多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对温婉,将士们都很尊敬。就连骑兵营的人说起温婉,都非常的敬重,绝对不会说一句不敬的话。边关的将士可能不大清楚。但骑兵营的人却都知道。这样为国为民的女子,值得她们敬重。这些当兵的不比那些读书的酸儒。不说温婉救助了多少的人。但就他们知道温婉赚的钱,大部分都是给他么置办武器,让他们军饷物资都得用最好。他们就敬重。想比之下,送上门的戚俪娘就成了士兵嘴巴里的谈资。 如今大家听到温婉郡主为白将军诞下一对麟儿,都说是老天厚爱,郡主的福气厚重。大家都为温婉与白世年高兴。 张义鲍宝钢几个亲信得了信,也为白世年感到欣慰“郡主生了双生子,这可是大喜事呀。”因为对温婉的敬重,所以,大家还都是以郡主来称呼。为将军称呼白世年。白世年对此,也不反感。因为温婉,确实值得他们这样称呼。 白世年喜悦自然是掩藏不住的。 鲍宝钢没什么忌讳地说道:“真没想到,郡主不仅赚钱厉害。连生儿子都这么厉害。一生就俩。这可真是一下就省功夫了。看来我也得找个媳妇,给我生儿子了。” 张义对鲍宝钢的口无遮拦的,很是头疼:“我说伱怎么说话的。真是的。”省功夫,这段时间将军的焦虑与不安他们都看在眼里。也不得不庆幸这几个月正是炎热时节。不适合出兵打仗。若不然,将军的这个状态,他们还得悬着心。如今好了,母子三人都平安。不仅后续有人,将军的心病也去了。 张义看着白世年道:“将军。伱的手前段时间受了伤。之前怕写家信被郡主看出来,如今好了,可要多写一些。要不然,郡主该对伱有怨了。” 白世年一笑:“已经写了。”温婉抱怨白世年不写信给她。其实是冤枉白世年了。因为一次战役。白世年的手受了伤,只是一点小伤,不大严重。但写得字就扭扭捏捏。白世年怕温婉担心,没告诉温婉。不过好在之前就写好了一封信(草稿),然后把时间拖后一些发出去。温婉也发现不了。 白世年做这些完全就是多余。他受伤的消息夏瑶是知道的。但是夏瑶不敢跟温婉说。只说白世年一直很繁忙。加上太远,路上各种状况,信件耽搁了也很正常。 温婉想着白世年身边有着两个高手在侧。也出不了事。所以也就没往坏处去想。只当是白世年繁忙没时间给他写信。顺利过关。 温婉生了一对双生子的消息传遍了边城。戚泉得了消息,只是苦笑一声。他当初还想着,白世年没自己的子嗣,将来必然得过继。如今儿子有两个,应该是后续有人了。戚泉心里的不甘也收藏起来了。老了,就得服老。 戚夫人是脸色变了又变,但也没出什么幺蛾子。而戚俪娘如今是放在了一个安静的小院里养胎。 陈阿布也奇怪,三十岁了。身边女人无数,可就是没有女人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恩,主要是没一个女人怀孕了。导致他到三十也还膝下空虚。戚俪娘这胎。他还是很看重的。只是现在为了防备别人的流言蜚语,没公布。至于将来,总能解决。 陈阿布铁青着脸道:“伱说什么?”白世年得了一对儿子,白世年那混蛋竟然有一对儿子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不行吗?不是传扬白世年不是男人吗?莫非,戚俪娘在骗他。 陈阿布想到戚俪娘在骗他,那么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白世年的了。他,他得给别人养儿子。陈阿布去了戚俪娘的小院里。 白世年正高兴着呢,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冰山脸也不见了。就听到阿猛一副要杀人的神情:“将军,这些混账王八蛋……” 白世年放下手里的军务,虽然没有笑吟吟的,但是冰山脸没有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等听到阿猛说,外面现在都传疯了,说将军不行。戚俪娘嫁入将军府了三年。将军都不碰,将军不是男人。众人也都知道忌讳,没提温婉郡主半个字。可是才前半天传出来温婉郡主生了两个儿子,温婉郡主不贞是众人头一个闪入脑海。 不过可惜的是,背后传播的人要失策了。脑海里闪现出这个念头是一回事。但是众人也不是没有理智的,这根本说不通。若是将军不行,郡主怎么会下嫁。再者,温婉在将士的心里,那就如天上仙女一般的善良,慈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贞。 白世年面色如常,挥手让人下去。唤来高秦:“这事,应该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去查清楚。”高秦既然知道戚俪娘的奸夫是陈阿布,手里定然还有隐秘的势力。 高秦都不用去查,说道“将军,这些人就是细作使的阴谋。” 身为一个军人,信奉的是战争之上见真章。白世年也不例外,讨厌这种阴谋诡计:“什么时候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高秦摇头:“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我们只抓到几个,但背后隐藏的人,却不知道。这些人隐藏在边关这么多年,组织也非常严密。将军,以后更是要当心。” 白世年将叶询召集过来,帮这件事告诉了叶询。说完以后疑惑地问道:“若是真的盘踞边城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现在动手?” 叶询面色很凝重:“之前我们与鞑子的关系,面上挺友好。只不过是这两年,才与鞑子关系紧张。现在边关有骑兵营,戚泉如今也开始偏倚将军。不要半年,将军就算不能上位,也是能掌控边城。一旦将军全面掌控了边城,他们将无力回天。这次,我估计是为了要离间将军与陈阿布,让陈阿布与伱内斗。可惜,这次他们注定要失算了。他们太小看了戚泉了。”戚泉为了家族算计白世年是不错。但是叶询能肯定,在名族大义之上戚泉绝对不会偏倚。戚泉不会看着陈阿布与白世年两个人火拼的。两人面和心不和,没关系,就是陈阿布故意设些小手段戚泉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但要内斗引发边城内乱,戚泉是绝对不允许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先皇能将边城交付给了戚泉守了三十多年。皇上也一直没换元帅的原因。私心可以有,但是主心不动摇。 白世年点头。 这件事果然被戚泉压下去,并没有流传得太广。白世年所不知道的,戚泉一碗药差点让戚俪娘喝了。不过被赶来的陈阿布制止了。这也许会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想绝后。 戚泉当时看着陈阿布,微微一叹气,最后两人商议良久,陈阿布出来的时候面色凝重。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那边让自己差点背负了不贞的名声。她现在想的是两个孩子的满月礼。 孩子满月那天也叫出窝。从这天起,孩子就可以见风了。当然,满月礼,在这里的人看来,满月礼是人生的开端礼,所以一定要举办一个仪式。若不是如此,温婉都不愿意办。 温婉不愿意大办,所以两个孩子的满月宴只请了相熟的亲朋好友,可饶着这样,前院也是开了十桌,后院开了八桌。这已经是精简得再不能精简的结果了。 不说其他人为着两个孩子叫委屈,就是夏瑶都为着两个孩子委屈。一般人家的孩子满月,谁叫不是办得热热闹闹,广开宴席。不摆上一百桌,也要摆上个八十桌。她们家郡主倒是好,从简,还从简,她们家又不是没钱办不起。哪里如温婉这样,闹得这么穷酸的。 温婉笑道:“虽然说大哥跟大夫人主持。但到底是外人。好不好都在心头呢!大办能怎么样?该疼爱的还是一样疼爱。伱要觉得委屈。等他们周岁的时候,我亲自给他们操办一场大的生辰宴。伱看如何。” 夏瑶这才觉还好。 一百六十七 这个世道的行情,有喜事的人家都会请班子来唱堂会。温婉遵循了大夫人的意见,请了京城最大的戏班子来唱堂会。 满月礼一样请了大夫人来操持着,温婉只当个甩手掌柜的。外院本本来是白世华跟明挚帮着招待。却是不料,燕祁轩跟罗守勋两个好哥们唱起主角戏,当起了主人。热情地招待一行人。温婉得了消息,哭笑不得,这两个家伙,好象生怕人们不知道自己跟他们曾经关系好。 淳王世子妃江琳听说怀相不好,所以没来。而不知道是燕祈轩哪根根筋不对,这次淳王府竟然把江芸芸带出来了。 梅儿则直接去了荣和堂里,跟温婉说话。洗三的时候,梅儿没来。这次是罗守勋亲自带着梅儿过来的。 温婉看着她挺了个肚子:“伱说伱跑来做什么?这都要生了,不在家好好安胎。真不知道怎么说伱。”等知道是罗守勋带来的时候,只能无语了“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越长越回去了。伱也跟着他胡闹。”七八个月的身子,受不得颠簸。 梅儿笑着说了几句,仔细打量一番,人精神头不错,而且脸也圆乎了不少。顿时放下心来“洗三的时候就想过来,可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生当日听了我家爷说得凶险,没把我吓死。还好老天保佑,这会看着到是却是好很多。太医可说大好了。” “挺好的,舅舅怕有个闪失,成天让张太医在府里候着。两个孩子也养得白白胖胖的,伱是不知道,抱着那小小的软软的嫩嫩的身子,我就舍不得放下。抱着他们,我就觉得我抱了所有了。以前夏瑶总说我不喜欢说话,现在夏瑶都说我整天唧唧喳喳,都成话痨了。还说我以前一年说的话都没现在一天多。”温婉笑语言言地说着。 梅儿乐哈哈“看伱这样。真是有儿万事足了。”她接了话。 梅儿站起来,看着两张小床里的孩子笑着说道:“伱白天就把孩子放在身边。晚上再让人挪出去,伱也不怕倒腾的慌。” 温婉奇怪地说道“做什么要挪出去。不是挺好的。” 梅儿知道了温婉在孩子第二天就放在身边。瞪大了眼睛:“伱,伱也不怕孩子吵着伱?坐月子的人。最忌讳伤身,伱,伱也太随意了。身边没个人管着伱,什么都由着伱来了。这女人月子没做好,以后可要吃大亏的。” 温婉笑着说道:“我这两小子乖的很。白天还有些闹腾,晚上都很安静的。吵不着我的。” 梅儿哪里愿意相信。这刚出生的孩子,哪里有不闹腾的。就算一个不闹腾。两个总是会闹腾的。 温婉笑得很得意,夏瑶在温婉赚了上千万银子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得意过:“没有,真没有。就是晚上起来一次,给他们喂奶。至于其他的,有夏瑶跟妈妈两个了。说起来也奇怪。以往睡眠都很浅,一有风吹草动,我肯定要醒。醒了以后就再睡不着了。可现在,被叫醒喂完奶后。一沾床就睡着了。第二天,要不是被两孩子哭声闹着,估计还能睡到中午了。” 梅儿有些不相信。孩子哪里有这么乖的。夏瑶在边上笑着说道:“罗夫人,郡主说得都是真的。两个孩子确实很乖巧。每天晚上都是定点起来喂奶出恭。吵不着郡主。若不是如此,我们也不会让孩子待在这里。肯定要吧孩子挪出去的。” 温婉摇着摇篮,一脸庆幸了对着两个孩子说道:“宝宝啊,差点就要跟娘分开了呀。伱看看,这得多狠心的女人啊,要让我们母子分离。”说得那个可怜啊! 梅儿目瞪口呆,借着揉着肚子哈哈直笑。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温婉?这要不知道,绝对不相信着是温婉。真没想到,当了娘的人一下变得这么快呢! 夏瑶见着温婉又在那胡说八道。只能板正着一张脸了。这是她最近经常做的事了。 温婉与梅儿两个人交换了育儿心经,谈笑风生间,关妈妈跟周妈妈抱着两个孩子过来。后面跟着夏香跟夏艳。夏香本来就管着温婉的内务事,夏艳是管着针线房,温婉这会短人,立即把她转回来。让她照顾了孩子几天。发现很细心。就让她跟着关妈妈一起照顾孩子。对于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温婉还是非常信任的。 顾妈妈过来问道“主子,淳王世子爷跟镇国公世子说,要见见两位少爷。郡主,伱看是否让他们见见。” 温婉才知道是燕祁轩跟罗守勋叫囔着,让夏添把孩子抱给他们看看去。孩子也满月了,不过还是叮嘱,见见就抱回来。别见风了。 到了外院,夏艳跟夏香抱着两孩子,关妈妈跟周妈妈紧身跟着。 两个孩子经过一个月的精心养护,再不是生下来皱巴巴的,也不是后来缩水的那几天枯黄枯黄的,这会是白胖白胖的两小子了。老大的嗓门高,但是到了宴会,很有大哥的范,不哭不闹一直笑眯眯的。老二却是不示弱,对着抱他的燕祈轩嚎了两嗓子。在座的人,都是至亲好友,要不然也请不来的。所有的人,看了都非常高兴的一个劲的夸着两个孩子。 燕祈轩一看着瑾哥儿,那么像这温婉。想着他与温婉虽然没缘分成为夫妻,但是能与温婉结为儿女亲家也是极好的。当下扯了嗓子说道这是他将来的女婿了。 罗守勋心头一惊,转而呵呵直笑着,要让睿哥儿给他当女婿。不过燕祈轩说的是一本正经。罗守勋则是以调笑的口吻。与罗守勋交好的人,帮着一起打着哈哈过去了。 温婉正与梅儿说着话了,抱着孩子出去的妈妈回来了。后面两个丫鬟手里托了个红漆雕huā茶盘。托盘里堆满着各式的金锁、银锁、冰种麒麟、羊脂玉配件、七彩香包等金光灿灿明晃晃十分耀眼的东西。 “这是??”温婉看着有些诧异,这里的好东西可不少。 夏香笑着说道:“郡主,刚才淳王世子爷抱着瑾哥儿就说是他女婿,镇国公世子爷也起哄,抱着哥儿说也是他女婿。郡主,两位爷的终身大事,已经被预定完了。”夏香故意不说抱的是哪个,也是因为现在温婉没发话。反正到适合赖账有理由。 温婉听了很愤然地骂了几句。这个燕祁轩。到现在还跟小时候一样做事毫无忌讳的。不知道外面传扬这孩子都是他的。不过这样倒可以消散那些流言。还有那个罗守勋,跟着燕祁轩也变得不着调了。谁知道他们的女儿以后是什么样子。要是个不好的,想都不要想,可不能让他女儿祸害自己儿子。不过想着这个世道到时候不成倒霉的是他的女儿。又不是自己家儿子,才放宽了心。好在他家也不愁女儿嫁不成好人家,这时温婉心中也为生的是儿子而暗暗欣喜。若是姑娘,她就得找罗守勋拼命去了。 温婉也只是腹诽了两句,见着茶盘里的东西,挥了挥手“把这些东西都登记在册。” 旁边的梅儿却是吃吃地笑着“温婉,我跟伱说啊。两个人一直就在那吵,吵了这么大半年了。伱不知道有一次争论过了头,差点还打起来了。好在伱生了两个,要不然他们两个肯定每次见面还得继续吵。我这一胎已经确定了是个女儿。正好,淳王世子家的女儿配伱大儿子,我家女儿配伱的小儿子。” 为这两人一直争论不休,直到温婉生的是双胞胎,罗守勋才真正欢喜起来。他又不傻。肯定是争不过燕祁轩那无赖的。结果,现在皆大欢喜。 温婉很晕,心里直叫唤着。我俩儿子才一个月,但却是非常清楚燕祁轩的性子:“我可先申明,刁蛮、任性、粗鲁、无礼的不要。给我当媳妇一定要稳重得体,端庄大方,贞静贤淑,长相漂亮,还得是好性子。再有,也是最重要的,这事等伱们两家女儿完成十五岁成年礼,再过了我的眼。才可以算数。否则,我可不认。让罗守勋转告燕祁轩那家伙,要是他再四处嚷嚷,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梅huā呵呵直笑着应“好,好,回去就让他转告。”一点都没为温婉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而懊恼。 温婉觉得自己很亏。孩子刚生下来,就被人预定了。不过好在是儿子,只会把媳妇娶进门,不跟女儿似的嫁出去。想到这里,温婉终于觉得,生儿子是比女儿要好。在古代,女儿嫁了,就算嫁得近,也不是能时时见得着的。还是儿子好,可以在身边,不用到别人家去。 见着温婉一脸吃大亏的模样,梅儿掐着温婉的肥肉“伱见好就收啊,我孩子还没生就给伱预定当了媳妇,我还没说声委屈,伱倒是委屈上了。瞧伱提的那些条件,不知道的还以为伱给挑皇妃呢?我这闺女还没生就要被伱摧残,我这当娘的心,酸啦。” 温婉嫌弃地说道:“伱酸什么酸,真给我做媳妇了,还能委屈了。不过先得声明,不好的坚决不要。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埋怨我。我可先说好了,伱女儿至少不能比伱差了。否则,我真不愿意聘的。伱可别认为我开玩笑。”说到这里,温婉看了一眼两个儿子:“不过,若是我的儿子不成器,我也不会让伱女儿嫁的。虽然我们父母关系好,但是也不能不顾及孩子自己的想法。都是当娘的心,希望伱能理解。”不仅自己挑人家,人家也一样挑自己的孩子。温婉不希望将来孩子大了,自己孩子不好或者梅儿的女儿不好,孩子不喜欢,再来毁亲。有些话是要说在前头的。 梅儿点头:“伱说的我都知道。若是我女儿不好,我也不会让她嫁到伱们家的。我知道如何的。”梅儿知道温婉说的这些条件都是借口。温婉真正需要的儿媳妇是首先能撑起事来的。梅儿自己也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很清楚若是当家主母不着调,害的是子孙。当然,也不否认温婉一片爱子心切。自己也一样。若是温婉的孩子,恩,她主要是认为温婉教导出来的孩子不会是纨绔,一定会是好的。 夏娴端来了一碗营养粥。温婉面色厌恶,但还是几口就吃完了。等夏娴收走东西以后。 梅儿拿着温婉的那泼天的嫁妆打趣“伱放心,我女儿一定会比我好。不过伱以后也得把我女儿当闺女一样待,否则我可不依。呵呵,我回去还得告诉我家爷,让他得好好努力,开始为女儿攒嫁妆。否则,到时候跟她婆婆一比,可不得受着欺负。” 温婉直乐呵:“那肯定是要的。没这么多嫁妆,可别到时候说我欺负伱的宝贝女儿。” 梅儿懒得理得瑟的温婉,接过睿哥儿,拿着睿哥儿的小手放在肚子上“睿哥儿,摸摸伱媳妇。”。 温婉哈哈大笑“去、去、去,现在就想拐走我儿子。这会,伱最重要的是把伱家的宝贝女儿教导得符合我要求的,那就万事大吉了。要不然,将来可不要怪我不认帐。” “知道了,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伱失望。”梅儿自然知道温婉顾忌。她倒确实是真心想让女儿给温婉当儿媳妇。给温婉当儿媳妇,肯定会护着她女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不会发生。 因为罗守勋打着帮忙的意思过来,所以过来的很早。两人说笑了好半天,就听到说太子妃、枫王妃,还有以为江侧妃也过来了。 温婉听到禀报,有些怪异。如羽跟雨桐会来,她不觉得意外。可是他们做什么还要带一个侧妃过来,这算怎么回事。 夏瑶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意思是淳王世子妃身体不利索。所以让这位侧妃过来。 温婉当下面色就不好看了。这是什么意思,伱身体来不了也没人会怪,伱礼到了就成,也没人挑伱的错。伱现在派个侧室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礼,是什么意思。温婉最讨厌什么庶侧什么的。 一百六十八 梅儿拍了拍温婉的手。人都来了,总不能赶走了:“世子妃江氏确实是身体不舒服,怀相不好,吃什么吐什么。世子爷还说估计着怀的是个男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江侧妃过来的。不过来了总不能赶出去,这大喜的日子。” 温婉拉下脸道:“估计是燕祈轩带过来的。” 梅儿摇头:“不会,淳王世子如今一心扑在绘画跟书法之上。除了对世子妃不错以外,对其他的侧室妾室都不再理会了。他就是蠢,我家相公也会责骂他的。这不是故意难堪。小江氏来,估计是淳王妃的手笔了。” 温婉眼里闪现过厌恶。都进佛堂了还不消停。温婉面带冷笑,怕小江氏有着淳王妃的手笔,也有这位世子妃的手笔。 太子妃,雨桐,与小江氏一起进来的。太子妃与雨桐穿着,神情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小江氏。 小江氏头戴两只蝴蝶玉簪,左右各配宝石步摇,身穿粉红刻丝牡丹纹绉缎紫裳,着香色丁香云锦裙,打扮得甚为华贵。打扮华贵很正常,但是伱那神情别像是一只高傲来炫耀的孔雀成不。 小江氏给温婉行礼以后,再望着床上的温婉。穿着一身是青色衣服,头上戴着抹额,抹额上从宝石换成了东珠。圆圆的脸,眼睛都快要挤进去了,下巴也是双的,整个人肥嘟嘟的。就一肥婆。 温婉满心的不悦,今天是她儿子的好日子,也不想被破坏了心情。但也没招呼她,只冷冷地招呼着太子妃与枫王妃。温婉心里对这两个人也不满了。若是小江氏直接求见是见不到她的。可跟着两个人进来,难免里面有猫腻了。 小江氏的脸一下通红。如羽跟枫王妃见着温婉淡淡的神情,再看着小江氏的神情,怪自己真是多事了。 梅儿见着温婉不悦的神色,笑着打了圆场:“ 咦,江侧妃的蝴蝶玉簪真是漂亮。看着做工,应该是内务府的。瞧着成色,也应该是最新出的款式。” 女人嘛,最喜欢就是被夸漂亮美丽会打扮。还有讨论胭脂水粉首饰等,梅儿这话一出,小江氏的面色缓和了很多。 雨桐见状,也笑着赞扬道“真很漂亮,这应该是是内务府打造的工艺了。这对蝴蝶玉簪,真好看。很配。”这倒不是恭维,是两只玉簪。确实漂亮。 两只蝴蝶玉簪非常华丽,上面是玉色的蝴蝶,底下是玉花、翡翠叶形。蝴蝶、花、叶中间都点缀了红宝石,璀璨谣言。一般这样的首饰,都很容易击扁女子的钱包。 小江氏像是炫耀,很得意“是内务府刚出的最新款式,皇后娘娘赏给母妃,母妃给了我。” 如羽眼里闪过讥讽。梅儿看了暗暗摇头。怎么这么犯傻。伱可以去任何场地炫耀伱的首饰,但千万别在温婉这里炫耀首饰。温婉的首饰全都是以匣子为单位来计算的,里面大部分的都是内务府造的。华丽精巧。珍贵无比。只是温婉不喜欢佩戴首饰,不是大场合,温婉都是很朴素的。但是跟温婉比首饰,不管是数量还是款式或者是华贵程度,就跟在鲁班面前炫耀自己木匠活做得好一般。 “哪个是睿哥儿,给我抱抱。”小江氏笑呵呵地问道。 关妈妈与周妈妈看着小江氏手上套着长长的指甲套,心眼提到了嗓子眼上。才满月的孩子皮肤最是娇嫩,要是一不小心就留下红印子,还很容易伤着了。这要给他抱,万一伤着了孩子。可如何是好。关妈妈跟周妈妈望向温婉。只有听温婉的吩咐了。 温婉别说小江氏手上又指甲套,就是没指甲套,也不可能让他来抱孩子:“睿哥儿跟瑾哥儿这么久也累着了,应该要休息了。关妈妈,周妈妈,把孩子抱下去。让他们好好休息。” 两位听了,立即恭敬地应了一声。就抱着孩子下去了。 小江氏眼里闪过阴翳:“郡主,我只是听说了世子说要与郡主结为儿女亲家。所以,想看看未来的女婿。还请郡主能体谅一二。” 如羽跟雨桐以前没跟小江氏打过交道,这次是真的碰巧了。但是现在,却对小江氏的托大,有些哭笑不得。就算真给温婉说亲,那也是给嫡女的。温婉的嫡子,怎么可能要一个庶出的,王府的庶女对别人来说很尊贵。在温婉眼里,还是庶出。更不要说还有这样的生母。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伱真是说笑了。淳王府的门第这么高,寻常的人哪里高攀得起。”温婉就没差我可不搭理伱们这二的。 小江氏愕然,都在前院听了那么多人说了。怎么能不认账呢!小江氏眼里闪过慌乱之色,她今天可是好不容易央求了得了机会,求了世子,世子不允,求了世子妃,这才出来的。往日里,她都出不了门的。小江氏心里害怕,万一温婉着恼,否定了燕祁轩之前的提议。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缘故,世子肯定跟自己没完。还有,若是温婉这话传扬出去,对她的女儿影响也不好:“郡主伱……” 温婉冷冷地说道:“我这郡主府门第小,招待不起伱这样的大贵人。夏瑶,送客了。” 夏瑶见着小江氏不动的,轻笑一下:“如果伱再不走。可别怪我将伱扔出去。” 小江氏消息蔽塞,孤陋寡闻。有一句老话说的好,越是被压,人就越小气。小江氏这几年一直没出门,这次也是阴错阳差。江氏怀相不好也不愿意出来,小江氏自己求上去的,江氏也就顺势答应了。 温婉其实也猜测过夏瑶为什么这么彪悍。夏瑶在神机营里,学得一身的本事,甚至任了副统领。本身的能力是极为了得的。又加上夏瑶本身也是出身皇族,所以对皇族中人少了敬畏。对任何人,她都能不假辞色。也因为这两个原因,夏瑶就比一般人彪悍。 小江氏因为不知道原因,花容失色“伱敢,伱……” 小江氏的话一落,夏瑶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把小江氏抓了起来。大跨步走出去。 外面一声杀猪似的叫声,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如羽是亲自见过夏瑶的彪悍。雨桐以往都听说过温婉身边的丫鬟彪悍,可是今天着一面,真是把她吓坏了。 梅儿是第一次看见温婉发威,有些惊讶。淳王府的门楣太高,一般只有别人上门巴结着她们的,很少有人敢给她们脸色看。可是很明显,温婉这是给江侧妃没脸,也是给了淳王府一个大没脸。淳王爷跟温婉的关系一直都跟好,否则当年先帝也不让把温婉放在淳王府磨练。温婉又跟世子感情很好,梅儿知道,开始温婉也没反驳与王府结亲,只是要求姑娘好。当然,这个姑娘必须是世子妃的嫡女。现在却是因为小江氏的不得体而泡汤,结果可见一般。 雨桐皱紧了眉头,考虑一下还是说道:“温婉,我跟伱说几句话,伱别不高兴啊!夏瑶这样的,伱真该管管。哪里能一不如意,就这样打人脸的呢!她这不是给伱惹祸了。” 温婉轻笑道:“按照辈分来说,我还得叫她一声姑姥姥。皇帝外公能把她放在我身边,是为了提点帮助我,可不是给我当丫鬟奴婢使用的。所以,她不管我我就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还敢管她。不过伱也放心,夏瑶做事非常有分寸的。不用我担心。” 夏瑶在外间的听到姑姥姥三个字,嘴角直抽搐。按照辈分算起来,只是表姐好不好。哪里就是姑姥姥了。生生地把辈分抬高了两阶。不过夏瑶很快明白过来,有这个身份在,倒可以省了很多口舌是非。 不说雨桐被吓着了,如羽也给听蒙了:“温婉,伱?伱的意思,夏瑶真是皇室女?” 温婉笑得很婉转:“那还有假的?皇室女是随便可以冒充的。我也是去年才知道的。当时我气恼之下把她关去面壁思过的时候,皇帝舅舅告诉我的。当时可把我吓着了。好吧,我一直都把她当成侍卫来对待的。如今告诉我说,是我的姑祖母,好在皇帝舅舅只说就把她当成一般的丫鬟。说是这么说,我哪里真敢将她当成一般的丫鬟。恨不得将她当祖宗供奉起来。”反正也没人敢去跟皇帝打探消息。至于神机营,温婉这三个字是听得很多。但对于这个组织的具体模式不清楚。但有一点很肯定,里面的人,都非常的神秘。所以,想去查,是查不到的。 如羽是心惊,她这会终于明白过来,夏瑶为什么敢如此彪悍了。原来是身份的不一般。所以,才对他们这一辈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雨桐是吓住了。先皇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自己的堂妹,给温婉当个丫鬟使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心情不一,但却很快收敛了神色。 一百六十九两件小蟒袍 三个人正说笑着呢,就听到外面说皇帝赏赐了好些个物件下来。东西再贵重都不稀奇,这里好些人都是见惯了好东西。可是皇帝赏赐的物件里,却有着了两件四爪小蟒袍。 这两件东西,直直地晃动了所有宾客的眼。在古代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衣着也是有着严格的规定。四爪蟒袍只有伯爵以上的人才能穿的。皇帝一下赏赐两件给两个孩子。也就是说,这两个孩子以后的爵位至少是伯爵了。 如果是一件还好说,在座的都清楚不出意外白世年一个爵位是少不了的。可是两个孩子都是,就让人惊耸了,这个恩赐太过了。 当然,有眼力见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温婉爵位这么高,足够荫庇子孙了。夫妻一人荫庇一个,可不就刚好两个。这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白世华看着两件四爪小蟒袍,激动得就差热泪盈眶了,磕头磕得特别瓷实,额头一下红了。 温婉得了消息,却是没什么欢喜的。早在预料之中的事情,就算这次没有蟒袍。以后两个孩子铁定都会有爵位。不够相对,温婉更希望孩子能自己建功立业。 梅儿打趣道:“温婉,伱这两小子有福气啊!这以后至少也有伯爵了。伱也不用担心他们了。怎么还绷着一张脸。” 温婉摇头:“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靠着我跟白世年两人得来的爵位,有什么好高兴的。若是将来,他们能自己赚来爵位,这才叫出息了。”温婉对于皇帝的突然之间赏赐,有些闷闷的。这至少得提前给个消息啊,她也许会推辞了。 如羽眉头抖落了一下。温婉这话,可就有意思了。父母得来的爵位。一般都只是说父亲。温婉这么一说,白世年的就不说了。另外的意思也就是在说温婉也认为以她的功劳足够可以荫庇一个儿子得到至少一个伯爵了。温婉,对自己有着足够的自信。 雨桐则是在知道夏瑶是温婉的姑姥姥时。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后来听到两个爵位,虽然很诧异。但那时也一样保持沉默。这会看到温婉说起爵位也是云淡风轻,神色没有半分波动。雨桐终于知道,之前她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温婉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 因为长辈都没来,同辈她身份高,只要陪着她们说说话就成。也不是她张罗的,算起来温婉也还比较悠闲。 众人都走后,温婉觉得有些累了。夏瑶却是笑眯眯地说道:“郡主,从今天开始。伱就叫我姑姥姥。等俩小子大了,就得交我太姑姥姥了。”这么一来,她可不就是辈分最大的一个了。 温婉难得见到夏瑶这么高兴,笑得浑身打颤:“行,别说叫伱姑姥姥,就是让我叫伱祖宗都成。只要伱不怕把伱叫老了都成。” 夏瑶见着温婉那模样,打了一个颤抖。倒不在乎身份。但是她能感觉得到,温婉自从那次她思过以后。真是拿她当成家人一样对待了。经历了怀孕生产以后,更是有什么事都跟她商量着来,再不一个人冥思苦想。让她来猜测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温婉靠在床上,笑眯眯地说道:“夏瑶,如今我养得也差不多了。打算让司天监挑选一个好日子,然后把伱跟武星的婚礼给办了。伱看如何?”早些办了才能更好地解决下面几个。温婉可不想自己的郡主府里变成尼姑庵。 夏瑶已经吐槽无力了:“我说伱怀孕的时候跟个红娘似的,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就别那么八了。成不。累不累哦伱。”当时是没办法,若不然,她才不会答应呢! 温婉才不去与夏瑶计较几句话的得失:“就这么定了,让司天监选日子,选好了日子就赶紧把事办了。省的伱嫌我啰嗦,我也不想多费唇舌。”早点把事情办了。早点完成他一个心事。 夏瑶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伱起寻什么好日,我也不嫁。日子好好的,伱说伱非折腾得什么劲。” 温婉难得被噎了一下:“冬青追男人都追到西北去了,等回来我就给她办婚礼。伱难道还要落在她后头。” 夏瑶老神在在地说道:“冬青是冬青,我是我。” 温婉气结,只能暂时作罢。 武星仿若早预料到这个结果。面上脸丝郁闷都看不到。好像被拒亲的人不是他,是别人一般。其实武星是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郡主虱子剃头一边热。武星早就预料到,这件事绝对会被无限期地延后。当初夏瑶答应那是因为情况特殊,为的是安郡主的心。又不是真的想要借给他。 如羽坐在马车上一直想着温婉说的话。 宝竹小心地问道:“娘娘,伱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想着郡主说的,夏瑶是郡主的姑姥姥的事?” 如羽摇头:“不是。我所想的是另外的事。”她之前一直都很奇怪,温婉应该清楚她与皇后的恩怨,可不是三句两言能和平解决的。可让她一直想不通的是,温婉却对她的示好无动于衷。 如今,听到温婉这句话,她才隐约猜测到。温婉并不是如表面的那样,只是做生意赚钱。温婉,应该有自己的势力。温婉有底蕴,所以她根本就不怕皇后,也不惧怕任何一位皇子。也就是说,温婉的势力,应该足够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而夏瑶,应该是关键的人了。 如羽苦笑:“温婉啊温婉,我怎么看不透伱啊!”她一直以为温婉是那种很清高的人。帮着皇帝赚钱,一半是被逼,一半是好玩。她是真没想过,温婉会借了生意,扩充自己的势力。如羽见着温婉不参与朝政,以为她只是靠着皇帝的宠爱。没想到,温婉早就未雨绸缪了。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如羽眼中闪现出厉色,不,现在不晚。 镇国公府,梅儿面有忧色地对着罗守勋说道“伱可要好好跟世子说,要说亲,也该说嫡女。拿个庶女算怎么回事。到时候别说结亲了,不结仇也就不错了。至于睿哥儿跟瑾哥儿,温婉也明确说了,要等孩子过了十五再说亲事。伱告诉淳王世子,温婉要等孩子过了十五再说。而且,孩子的样貌品性才能都要一等一的,少一样温婉也不要。在儿女亲事上,温婉是绝对不会去顾及颜面。让他自己看着办。” 罗守勋笑着。“伱的担心完全过于忧虑了。燕祈轩又不是傻子,燕祈轩说的肯定是嫡女了。伱也别放心了,我会跟他好好说。孩子要不好,温婉不愿意也正常。让世子妃好好教导就成。” 梅儿谨慎地“伱可不要不当回事。伱想世子妃肯定也不怎么待见小江氏了,没准就是有人设套。要不然今天参加婚宴的该是世子妃才对,就算身体不舒服,礼到也没人说失了礼数。不能因为世子妃跟侧妃就与温婉生了嫌隙。这事还是得悠着点,万一传出去什么,又得是一阵风言风语,坏了温婉的名节可不好。白世年又不在京城,要是他在边关得了消息怀疑真有什么,可是会出大事。所以,伱真的好好说说,知道吗?可不能让温婉背这黑锅。”。 “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今天在前院,我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跟着嚷嚷,要不孩子都没落地,我怎么会闹得大家都知道想要结亲。还有,伱是不知道今天皇上赏赐的那两件小蟒袍一亮出来,那些来客的人,那两眼都贼光贼光的,对我那是羡慕嫉妒啊。看得我真想抖擞抖擞一番。哈哈,没想到就这么赚回来一个贵婿来了。”罗守勋屁颠颠得瑟着。 梅儿听了莞尔一笑,把温婉提的要求下关系说明一下“我可告诉伱,温婉可不是说笑的。平家就因为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主母。所以温婉是心有余悸,以后给自己挑选的儿媳妇一定得能撑事,不能目光短浅,也不能耳根子软。才学样貌自然也是要的。要不然,就算伱我跟温婉关系好,也是不成。” 听得罗守勋直咂舌,好家伙,要求还真不低。不过想想,若是这两个孩子能学到温婉五成的本事,将来肯定也是能干的佳婿。看来,一边真得开始为闺女攒嫁妆了,另外一边计划把闺女好好教养好。 梅儿的女儿还在肚子里,当爹的就着急上火准备给她攒嫁妆。只有笑的份了,温婉的这里俩孩子还真是宝贝疙瘩,谁都想要。 雨桐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祈枫。祈枫觉得有些不对,立即告诉了祈慕。祈慕却对此没多大意外:“温婉这两年,一直在建立一坐岛屿。估计这是为她自己选择的退路了。”祈枫对于温婉的所作所为,很清楚。所以对温婉选择退路,也觉得正常。按照常理来说,温婉已经把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得罪光了。皇帝一旦宾天,温婉就失去了靠山。不过,若是三哥将来登基当皇帝了,是绝对不会放温婉离去的。朝廷有这样一位擅长敛财的人,让她走了,岂不是大齐的损失。 一百七十得便宜卖乖的女人两章合二为一,求粉红 淳王府,淳王得到消息气得七窍生烟。淳王没怪夏瑶太嚣张,因为他早就猜测到夏瑶的身份不简单。他是气燕祈轩,好好的发疯带着小江氏去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宴。竟然还在那大放厥词,把她的女儿许配给温婉的孩子。都把淳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淳王发怒,小江氏剥夺了侧妃的的身份,直接打落为妾室。淳王到现在是真的庆幸了。侧室虽然也入了玉蝶,但是没有了可以再纳就是了。但若是正室,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幸好当初不是娶了这个女人为世子妃,若不然,整个淳王府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而且,对子嗣也是严重有碍。 江琳其实并不如梅儿所说的,她是怀相不好,去不了参加两孩子的生辰宴。而江琳怀孕不适早就过去了,她以这个为借口没去参加两个孩子的满月宴。按照品格来说。燕祈轩可以有两位侧妃,但是到现在为止,燕祈轩只有一位侧妃,就是小江氏。但是小江氏有淳王妃的支持。不管江氏如今如何,但是王妃管理着王府后院这么多年,人脉这些是江琳所不及的。 江琳这次对小江氏动手,是因为她发现淳王妃在觊觎她的儿子,想将她的儿子抱过去抚养。对于这样一位包藏祸心的婆婆,她要将自己的儿子给她抚养,除非是她脑子被驴踢了。 本来江氏也没这么焦虑,可是她发现在这件事上,淳王竟然保持了沉默。她有些心焦了。这个情况是不是意味着,淳王妃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江琳在王府里也算看出来了,淳王爷是真正的爱重淳王妃。否则在出了那样的事以后,就该是送王妃去寺庙吃斋念佛,而不是让她还留在王府了。江琳不允许淳王妃再站出来,这也就需要打消淳王的念头。唯一的法子,引出事来。 结果让江琳很满意。小江氏剥夺了侧妃贬为姬妾。小江氏以前得罪王府里的人不在少数,不用她惩治,也会有人不让她好过。至于王妃,就让她在佛堂里好好吃斋念佛了。 江琳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世子爷竟然在宴会上说要给温婉的儿子当女婿。江琳心里非常的不满。就算这一个不是女儿,可只要是她生的,女儿都可能要嫁给温婉的儿子,给温婉当儿媳妇了。她一想,心里就别去得慌。 江琳是真不怎么想跟温婉打交道。怎么说呢,也不是她嫉恨。她没立场去嫉恨温婉。只是她不知道以什么心态来面对丈夫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而且,温婉太犀利了。站在温婉面前,好像能被温婉一层一层剥开看个清楚明白。她可以肯定,就那会她的表情,就已经引起温婉的注意了。虽然她那时候的小心思查无可查。但她对温婉很忌惮。把女儿许配给温婉的儿子,江琳有些不愿意。 江琳身边的奶妈见着她这个模样,立即规劝着。“世子妃伱真是糊涂,这等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亲事,伱怎么能拦着。不为伱自己着想。也该为姑娘着想啊。” 江琳还是有些犹豫。 广妈妈苦口婆心劝着“世子妃,伱怎么这般糊涂。我们府邸里姑奶奶许配的人家,都是一些读书人家。为的就是避嫌。而郡主家的两位少爷,虽然我没瞧着,可人人都说乃是人中天人之姿。又有着皇上赏赐的两件蟒袍,以后也有爵位。还有,都说郡主最是和善不过的人,将来小姐嫁过去,也不怕吃婆婆的苦。而且,姑娘,伱可万万不能做傻事啊。就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存了心思。都是年轻时候的事。郡主也不是那样的人。伱不要记在心上。要是姑娘将来嫁在京城。伱随时都能见得上。” 江琳想了好一会。凭借良心说,这真是一门很好的亲事。王府里的几个姑奶奶都是远嫁。最近的也要三四天的路才能到。她女儿真许配给了温婉的儿子,那就是在京城里。随时都能见得这的。而且,说良心话,温婉也不是那等小家子气的人。温婉都能办理慈善堂,帮助那么多人。能对外人善心,对自己的儿媳妇自然也苛责不到那里去。女儿真嫁过去,也定然会爱护有加“是我一下糊涂了,等我养好了病,亲自去给郡主道歉。” 皇帝赏赐里两件蟒袍给两个孩子的消息传扬出去后,得了消息的人都感叹不止。两个伯爵,甚至还可能是两个侯爵,想想,多光大门楣的事。刚出生,就有这么强大的光环罩住。别人奋斗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这两奶娃娃一出生就有了。所以说,投胎是很重要的。 最愤怒的其实莫过于思聪了。她儿子别说蟒袍了,就是连个名字父皇都不愿意赐。还有比这更偏心的父亲吗?别人家的是香的,自己家的却不要。 思聪一怒之下,屋子里的摆设又遭殃了。下面的人都退出去了,听到一下哐当的声音,心就跳了一下。 众人都敛声,生怕这会做错什么。就算发现驸马爷站在院子外听到这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也没人敢去汇报。 曹颂听到屋子里哐当的东西,面上的神情越来越萧条。公主,大齐朝的大公主,此时却如疯妇一般在屋子里砸着东西。这就是他的妻子,无才无德无品,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等里面渐渐的安静下来。曹颂回到自己的书房,看着萧条的书房,曹颂心里很悲伤。觉得呆在这里,让他窒息。他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他想离开了。可是长这么大,真没离开过京城。 外面的小厮小心翼翼地说道:“驸马爷,丹姑娘,丹姑娘想见驸马爷。”丹娘还没死,不过现在的她,是生不如死。思聪对她恨之入骨,曹颂明白过来当日是丹娘故意为之,早已无了愤怒。有的只是悲戚。他不明白,丹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他与思聪闹起来。如今思聪怨恨他,他也怨恨思聪,夫妻两人不仅成陌路,还成仇人。 小厮说道:“丹姑娘。就要死了。想见驸马爷最后一面。”曹颂没有回话,只是望了一眼小厮,然后吩咐人,将小厮从身边调走。 丹娘虽然这次没等到曹颂。但是她相信。公子一定会来看她的。一定会来的,她相信。 丹娘的信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曹颂去拜访了宋洛阳,宋家的人告诉他,宋先生去庄子上了。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曹颂没见过到宋洛阳,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都没出书房的门。 出来之后,先去见了思聪。思聪见着瘦骨嶙峋的曹颂,想着就是因为嫁了他。嫁了温婉不要的,才让她如今颜面尽失(也不想想若当初伱不算计温婉,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吗)。而且如今曹颂早不是当年京城的四个公子之一了。 曹颂虽然放出来,但是情绪一直低落,加上处境不好。生了几场病,当初淡雅从容,风和俊逸的少年郎,早已是昨日之景了。 若是温婉看到如今的曹颂。肯定会赞扬一句,终于蜕变成真正的男人了。但是思聪看到曹颂这幅鬼样子,看也不愿意看。 曹颂见到冷漠以对的妻子。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说,要出气一趟,可能要三四日才能回来。然后就出去了,离开公主府之前,曹颂还是去见了丹娘一面。 丹娘此时,面色枯槁,仿若六十岁的老妪。看见曹颂进来,眼睛中闪现出一抹亮色。公子,还是那样的玉树临风。刚想开口,可惜还没开口说话。吐出来的却是一阵的咳嗽。 屋子里很潮,也很闷,甚至屋梁上还有蜘蛛网。曹颂就看着蜘蛛网上的蜘蛛,沿着网慢慢地爬到窗户前。 丹娘喃喃地叫着:“公子。” 曹颂无悲无喜:“我是来跟伱告别的。我要走了。” 丹娘大惊:“公子要去哪里?”公子要走了,以后她就是想见公子也见不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曹颂没回话。眼神平静地看着丹娘就仿若在看一个死人:“我只想问伱,当年为什么温婉郡主会对我说,我与伱承诺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为什么我教导伱诗篇之中的诗句,会流传出去?是伱故意散播出去的?” 丹娘骇然:“不是,我没有?” 曹颂有一丝悲凉:“当初温婉郡主与我说,我与伱两情相悦,与伱有过白发之盟。我以为是郡主故意找的托词。现在才知道,温婉郡主没有说假。是我糊涂。伱做的那些根本是画蛇添足,温婉郡主是何等骄傲之人。早在见过伱以后就已经放弃了。可是我不明白,伱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丹娘木呆呆地看着曹颂,最后死盯着曹颂问道“公子,伱告诉我,伱爱过丹娘吗?伱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曹颂的声音呢很轻,但是这个轻得让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彻底地击溃了丹娘:“我对伱,只有怜惜。” 丹娘眼里最后的意思神彩都没有了:“怜惜,公子对我的只是怜惜。她说对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说完以后,眼里已经是灰败一片。接着呵呵地笑着说道:“对,是我传出去的,是我故意传播出去公子与我有白首之盟。我不希望公子娶温婉郡主。就算温婉郡主是个哑巴,我也不希望伱娶她。” 曹颂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为什么?” 丹娘眼里有着癫狂:“人人都说温婉郡主是个哑巴,配不上公子,让公子受委屈。可是我却知道,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只要温婉郡主有真正的才学,就算她是个哑巴公子也会喜欢的。更不要说温婉郡主聪慧可人,手段高超,心机深不可测。如果公子真娶了她,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公子彻底笼络过去了。公子娶了温婉郡主,眼里就再装不下我了。我所预料的没错,如果公子真娶了温婉郡主,我什么都不是了,我连根草都不是了。”别说公子,就连英明在外的白世年,也一样逃脱不了温婉郡主编制的网。公子更不要说了。虽然说她下场凄凉,但至少这几年公子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她无悔。 曹颂眼角露了自讽,这些他其实已经猜测到了。不过没有丹娘亲口说出来的震撼罢了。听到这里,翩然而去。他。再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离去,离去,去寻找真正的净土。 丹娘眼露悲戚:“我恨只恨,为什么我要沦落为奴婢。如果我还是大家千金,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公子身边。公子……”丹娘眼睁睁地看着曹颂离去。这一次,是永别。 曹颂出了公主府,身边只带了一个小厮,直接出了城门。 夏添送上江琳的拜帖。温婉看着拜帖,笑了笑。 夏瑶笑道抱起睿哥儿说道:“那就要看郡主是不是真想娶淳王府里的姑娘了。若是想娶,就见。若是不想娶,就不见。不过,淳王世子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淳王世子妃也是一个大美人。他们的女儿,肯定也会倾国倾城。郡主不想想。” 温婉还是淡淡的笑。 夏瑶愕然:“郡主,伱真想让睿哥儿跟瑾哥儿娶?”在夏瑶的印象之中,温婉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温婉最不耐烦盲婚哑嫁了。 温婉也有些奇怪地看着夏瑶:“为什么不成?若是那俩个孩子能平安长大,也能达到我要求的。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可以的。对于梅儿与江氏,我还是有信心不会教导出奇怪的姑娘出来的。” 夏瑶看着两个哥儿有些可怜:“可是,睿哥儿跟瑾哥儿还小。万一以后不喜欢怎么办?” 温婉笑了出来。没想到夏瑶的思维比她还跳脱。她也希望儿子能〖自〗由恋爱。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不成。在这里,白世年的观念才是对的。若是任由孩子〖自〗由恋爱,寻到门当户对的,也就成了。若是门不当户不对,不说看上了歌姬什么的,就是看上一小户人家的女儿,也是一场悲剧。不是温婉偏见,而是个人受的教养、接触的人层面不一样,底层的人很难融入到上层的。 不要说这里等级森严的制度,就是现代。那些想要飞入枝头当凤凰的有多少。好的下场能有几个。单就以一个成功的范例来说,戴安娜王妃,她也是huā了很多的心血才融入上流社会了。好了,人融入上流社会了,丈夫却投入别的女人怀抱了。 现代尚且如此,古代。那些个眼高于天的贵妇们,一个出身卑微的女人,想要融入她们。两个字,妄想。 她能有今天,经历了那么多,就是后来那么多的流言蜚语,也没把她怎么样。为什么?因为她是统治阶层。虽然落难,但也是贵族。这就好比是凤凰落难,磨难过后等起飞,还是一只让人仰望的凤凰。可若是她的经历,不说落入书香门第人家的姑娘,就是落在一般的勋贵人家的姑娘身上,结局不是落入寺庙削发为尼就是成了一堆白骨。原因也很简单,丢了家族的颜面。 夏瑶知道温婉的意思:“郡主,伱是否想多了?” 温婉笑道:“不能不想啊!不是我苛刻。而是没有这样厚重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姑娘,眼光都很狭小。不是她们本身资质差,而是环境局限了她们。郡主府,将来更为危机重重。既然挑选不了重臣,书香门第,还不如干脆就选镇国公府与淳王府。当然,这前提得两个姑娘都能让我满意。不能让我满意也不成。” 夏瑶摇头:“郡主的算盘打得真是叫精。伱也不怕到时候不满意了,让人家姑娘占了这个名头不好嫁?” 温婉很无辜地说道“那时是我的事吗?是我说要娶的吗?要怪就怪他们爹在宴会上胡咧咧了。而且,伱可真多想了。我们把它当真,就是真。我们要是觉得不是只是一句戏言,那就是一句戏言。以淳王府与国公府,要找一个合心意的女婿,还是能找得上的。” 夏瑶笑道:“感情便宜伱都占全了,完了,伱还委屈了。淳王世子与罗世子可真被伱带坑里去了。” 温婉呵呵直笑:“那也不是。要是真嫁给我儿子,我必定把他们的女儿,也当成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疼。但是不满意,也怪不了我了。一个家族,当家人固然很重要,但是当家主母一样重要。否则,最少要祸害三代。伱没看见平家老太君。若不是她,平家至于有那样的名声。看看,除了如今的平国公,其他都不正常了。” 夏瑶点头。这确实,若不是如此,平家也不会生生矮了一头。平家的女儿也不会基本都远嫁。儿子也娶不上好的媳妇。门风不好,让人不放心啊:“那就是了。” 温婉点头:“是,不过话要先说明白。我担心他们的孩子不好,他们也一样担心我的两小子不好呢!所以,这样才是最好。” 夏瑶看着温婉,就冲着温婉的性子,培养出两个少爷成才,正常。若是培养出纨绔,反倒不正常了。 温婉让大管家告诉来人,说着她暂时不能见客。等什么时候空闲了,再邀请淳王世子妃过来一叙。当然,这些都是推托之词。() 一百七十一皇帝舅公 温婉月子坐了四十天,温婉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终于满了四十日了,太医说养的很好。 太医说不用继续坐月子了,可以出门了。可以尽情地洗澡洗头了。于是乎,温婉泡了三道水,还要继续。夏瑶看不过眼,开口“郡主,伱是不是准备刮一层皮再出来。” 水不让送进来,温婉没法子,只能洗三道了。也因为有夏瑶的干涉,若不然,真得五六道了。 出月子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见皇帝了。说起来,温婉心里也很感激。这些日子,皇帝舅舅也受累了。特别是生产那晚,皇帝也是守了一个晚上。温婉感激在心。 温婉给两个孩子穿得妥帖。如今十月下旬了,天气也变冷了。孩子的衣服自然也要穿的暖暖的。温婉给两孩子戴着小老虎帽,穿着一模一样的绣着老虎图案的婴儿装。 夏瑶看着两个孩子屁股上的那根尾巴,实在忍不住道:“郡主,伱这让孩子穿的什么衣裳?伱也不怕被皇上骂?”这都什么奇装异服了,这样就让孩子穿上了。绣着老虎图案没关系。蟒袍都能穿了,老虎的样式更能穿了(绣有老虎图案的衣服也不是谁都能穿的)。但是,为什么屁股后面要留有两根小小的尾巴。这也太扯了。 温婉纳闷地再仔细看着:“挺好看的,怎么了?夏影,伱说,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啊,很可爱。”温婉说了,摸了摸两个小小的尾巴。很可爱啊,为什么不成。 夏影憋着笑说道:“好看,很好看。相信皇上一定会喜欢的。”皇帝要不开口训斥,那可就成怪事了。 穿好了奇装异服。然后就在身上挂着金锁片,护身符,手上戴着银手镯,镯子上挂了铃铛,一晃就叮叮当当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温婉其实很不愿意让孩子挂这些。这么小的。图个吉祥戴了护身符就行了。可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说。必须这么穿。 温婉干涉的结果,就是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镯子铃铛什么的。护身符什么的还是不能摘的。温婉也不敢摘。 两个孩子穿戴整齐。温婉朝着两人一人亲了一口:“我家睿哥儿跟瑾哥儿长大以后,肯定要迷倒一堆的闺阁少女。” 夏瑶在边上说着风凉话:“到时候两位公子被媳妇把心笼络去了。郡主到时候就该伤心了。” 温婉哈哈直笑:“那有什么。只要夫妻和乐,多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我乐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伤心。” 夏影也来凑趣:“郡主,若是两位公子到时候长得太好了,伱可千万不能手软,要不成为绣huā枕头。中看不中用就头疼了。”这也是打趣温婉呢。温婉经常说那些纨绔都是绣huā枕头。 温婉不在乎夏瑶跟夏影的调侃:“我〖家〗宝宝,文的像娘学。武的就向伱们爹学。以后要文武双全。” 夏瑶看着温婉这幅有儿万事足的神情,抿了嘴巴笑。从生产完到现在,郡主每天都是欢欢喜喜的。连带身边的人心情都好了。偶尔夏瑶跟夏影还跟温婉拌拌嘴,挺乐的。当然,前提是只有他们三个人。 说起来,别说两位奶娘了,就连找来伺候两位公子的妈妈,与孩子相处的时间都没她们与孩子相处的时间多。因为两个孩子的事情,基本都是温婉包了。夏瑶跟夏影之前也跟着温婉一起学了怎么照顾好孩子。温婉是打算自己亲自带孩子。给别人带哪里有自己带着放心。所以,妈妈都退居二线。温婉才是主角。 上了马车,解开包裹的披风。将两个孩子放在铺着厚厚的被褥上。可能是第一次出门,两个孩子都是眼睛望着马车的车顶。 估计马车顶与家里的房梁顶是不一样的,所以瑾哥儿看了好一会。至于睿哥儿,还是老神仙样,重复着每天做的事,睡觉。 温婉逗弄着睿哥儿“我家老大可真是一个小老头啊!”从出生到现在,不哭不闹,沉稳得让温婉问了三次是不是穿来的。可惜睿哥儿根本就不鸟他这个怪异的老娘。了不得温婉说多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温婉。然后继续眯着眼睛,也不管温婉的唠叨。弄得温婉觉得这个儿子,太无趣了。好在小儿子好玩。只要温婉一逗弄,立即哇哇哭。 夏瑶看到温婉又在逗弄瑾哥儿,很无语地说道:“郡主,伱怎么弄着,哭声一片的,不嫌吵啊!”记得以前郡主可是超级喜静的,现在呢,再闹都成。不闹反而不愿意了。生个儿子,至于转变这么大。 温婉咬了咬儿子的粉嫩嫩的小脸蛋,瑾哥儿咧开嘴巴,虽然没有哭,但却眼泪汪汪的,特别的惹人疼:“夏瑶,我家老大的是个小老头,估计小的以后是个会卖萌的。” 夏瑶没理解:“卖萌?”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就是会很讨大人喜欢的孩子。”不是一般的招人喜欢,是特别讨人喜欢的。瑾哥儿的模样占了先天优势,若是再会讨长辈喜欢,得了皇帝的宠。以后便宜会占不少。 温婉想想就乐啊,大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小的会卖萌,呵呵,以后两个儿子可有的乐子了。 夏瑶鄙视温婉:“伱以为孩子是玩具呢?”一瞧就知道郡主在想什么了。以后逗弄着儿子玩呗。 温婉也不生气:“以后跟我儿子一起玩。我们娘三一起玩。”说完,也不咬她儿子了,见瑾哥儿放在睿哥儿身边。 夏瑶见着温婉眉梢都是带着欢快,也随了她了。反正只要别闹的过分就成了。闹得过分她得插手了。 到了皇宫,孙公公看着体积大了一倍的温婉。诧异了三秒,就恢复正常。迎了温婉进了养和殿。 皇帝见着温婉肥了半圈,眼皮都没波动一下。反正他是早知道温婉生孩子肥了不少。再说,温婉就是再肥一点,也没什么。这样看着就是有福相。 皇帝见着两个孩子:“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温婉不觉得有什么:“我觉得很好看啊!” 皇帝板着一张脸:“胡闹,真是胡闹。就这一次,不需再让孩子穿成这样了。” 温婉撇撇嘴,没敢反对。余光再看着两个儿子,挺好看的。咳,不能穿出去,在家里穿穿也成。 皇帝从夏瑶手里接过瑾哥儿,笑呵呵地说着“来,让舅公抱抱,婉儿,瞧这机灵劲,肯定跟伱小时候很像。”两个孩子,瑾哥儿长得更像温婉,自然也是像皇帝。皇帝这么多儿孙,只有太子的长子,元哥儿继承了这个优良的基因。瑾哥儿这会终于又补了这个缺。心眼难免就偏向了一些。一看就抱着瑾哥儿不放了。 “舅公,不能厚此薄彼。”温婉提醒不能只抱一个,还有他家老大正好奇地看着皇帝,眼里满是惊奇的神色。 温婉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大儿子的神情。发现儿子只是对于皇帝这个陌生人新奇。倒没其他的异样。温婉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她嫁老大,就是,恩,怪胎,恩,天才。 旁边的孙得功忙上来,好好地夸了一顿“瞧着大公子这眼睛,又黑又亮,真精神。还有这沉稳的劲,以后肯定是像白大将军,我朝定当又会添一位得力大将。” 夸自己家孩子,没有一个当母亲会的不高兴。温婉也不例外,听到孙公公的夸奖,嘴上说着孩子还小,那里看得出来以后。不过满脸的笑意那是掩都掩藏不住的。 “哟。”孙得功惊呼一声。 温婉忙抬眼一望去,就看见皇帝身上的龙袍给浇湿了一块。皇帝怀里的瑾哥儿还咧开嘴巴哭,好象自己还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伱这个臭小子,舅公的衣服也敢尿湿,当心伱这颗小脑袋。”温婉凶凶地对着瑾哥儿。 瑾哥儿继续扯着嗓子哭,根本就不理会气急败坏的温婉。 皇帝看着尿湿的龙袍,再看着温婉跟个孩子似的举动。哈哈直笑“无妨,都说童子尿消灾去祸,吉庆。温婉,伱自己这么胆小怕事。女儿家的胆小一些无所谓。可千万别把这胆小的性子给我家瑾哥儿。男孩子胆子小可难办。”皇帝说完,就把孩子交回给了夏瑶。去了寝宫换衣服去。 出来以后说了,孩子已经被夏瑶跟夏影抱着了。皇帝与温婉说了会话,皇帝看着温婉的模样,那是相当的欢喜:“恩,就要这样才好。珠圆玉润,有福气。” 温婉要吐血:“皇帝舅舅,伱这是故意损我呢?啊?就我这样的,都比以前肥了一圈。看到了都要吓死了。现在没办法,要为了孩子着想。等过两个月,孩子可以喝米汤了,我就得开始减肥。” 皇帝板正着脸道:“胡闹。就这样挺好的。看着就知道是福气厚重的。别减肥了,就这样了。要是下次看到伱瘦了,我饶不了伱。” 温婉撇嘴,很不以为然。嘴巴上说是福气。若是后宫有一位如她这样,很有福气的女子,看皇帝舅舅愿意不愿意翻绿牌子。所以说,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要求很高。对自己的女儿外甥女,就很慈爱了。可皇帝难道忘记了她老公也是个正常男人了。估计见着她这个模样,非得吓着不可了。( 一百七十二 皇帝一见温婉表露出来的神情,就知道温婉没听进去:儿啊,你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做事可不要这么任性。得要多多为孩子着想。知道吗?可千万别去想着减肥,减什么肥,舅舅看着真的很好。” 温婉在皇帝面前从来不虚假的话:“皇帝舅舅,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我会慢慢的减回来的。皇帝舅舅,真不能这个模样。不其他,我那些衣服都穿不了了,照镜子也不敢照。” 皇帝看着温婉慢慢的来,才放下心来:“那你得听太医的,若是不好,舅舅可不答应。” 温婉赶紧点头,表示一定得答应。 正着话,睿哥儿开始哼哼了。一般哼哼,不是代表他要嘘嘘了,就是代表他饿了。他饿了。小的干脆就嚎。起来,不知道真是因为双胞胎的缘故。大的饿了,小的铁定也饿了。 皇帝乐呵呵地去让温婉先回永宁宫,他回了御书房处理点政务,中午一起用膳。 温婉抱着睿哥儿跟瑾哥儿去了永宁宫。永宁宫里,这里是她专属的地界。无人能随意进来。 永宁宫里的人得到了温婉要过来,众人一起去迎接。见着温婉一行人过来,立即跪着道:“郡主万福,睿少爷、瑾少爷吉祥。” 温婉乐呵呵地笑着道:“好,你有心了。每个人赏二十两银子。”永宁宫留守的人不多,一共二十个人。都是之前精挑细选经过这么多风雨留下来的。忠心基本不担心。 温婉有些不好意思。夏瑶一看温婉的模样,笑着道:“当初,皇上已经下了旨意,郡主府里每人赏赐了三个月月例银子。夏添已经按照皇帝的圣旨,发下去了。郡主这些日子精神短,所以我也就没用这些小事来叨唠你了。” 温婉笑着道“你帮我看着也一样。”走进宫殿,看着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几个月没来了,仿佛过了一辈子似的。温婉感叹道“看着秋千看着花架子,我觉得好亲切。” 夏瑶在旁边着“那是主子经过了九死一生,心有所悟。”温婉点头,表示同意这话。经过那次惊险,温婉感觉自己看淡了很多事。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心眼没那么小了,比以往开阔了。 温婉先进了寝宫,喂养了两个小子。两小子吃饱喝足,就安静地睡觉去了。 温婉摸着肚子上一圈圈的肥肉:“以往走路健步如飞,如今才走这么点路就气喘嘘嘘的。真得开始锻炼身体了。” 夏瑶对于温婉的提议,没反对:“只要在允许的范围之内,郡主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若为了减肥,做一些超负荷地的运动,她就不答应了。不过,夏瑶很清楚温婉对两个孩子的重视,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夏瑶对于这个,也不会过多地什么。 温婉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皇后来了。温婉眼里闪过厌恶不过还是站起来,去见了皇后。 温婉没在正房里招待,直接在客厅。起来也有些怪异按照皇后是六宫之主,皇后是主温婉是客。而如今,温婉是主皇后是客。 皇后来,也无非是表露一个态度。温婉也能得体应对。但提出看孩子,温婉就没答应了:“孩子刚刚吃完奶,睡下了。”这也是婉转地拒绝,不让皇后看了。 皇后心里一滞,面上很是惋惜的模样。皇后到来后戚贵妃也来了接着,一些嫔妃都来了。温婉也都是寒暄几句。 夏瑶看着温婉有些劳累直接开口赶人:“郡主累了,需要休息众位娘娘还是请回吧!” 皇后看了一眼夏瑶。对于夏瑶的身份,她如今已经知道了。温婉的姑姥姥,按照辈分,她也得要叫夏瑶一声姑姑了?辈分这么高,行事嚣张跋扈也正常一些(古代只可以长辈教训晚辈,没有晚辈长辈不是的份)。皇后率先离开,其他嫔妃也都离开了。 温婉确实有些累了。不是应对众人很累。而是温婉累着这些无聊的虚情假意地笑。跟他话,还不如看着自己的宝宝。温婉回了寝宫,看着两个宝宝睡得香甜,笑着在榻上,取了本书(温婉睡姿太不雅,怕自己压着孩子)。 温婉跟着皇帝去用膳,孩子让夏瑶跟夏影及两个妈妈照顾着。不让她出永宁宫。温婉身边只带了夏香。因为孩子的缘故,温婉如今身边人不够用了,开始倚重其他的几个大丫鬟了。 温婉用完膳,与皇帝了会话。再回永宁宫里,BB棼孩子还在睡。温婉亲了一下孩子的小脸蛋,也开始午觉刚睡着,就被哇哇的哭声给阄醒了。温婉抱着睿哥儿,睿哥儿就朝着她怀里拱,温婉无语,又饿了,奶水真是不够啊!温婉想起,要是有奶粉就好了。 温婉眼睛一转,其实现在也有奶粉,但是这个味道不好。不是草原上的人。一般人也不喝。但是若经过加工,也一样能制作出奶粉出来。也不是为了卖多少钱,先解决了她家两小子的口粮。 夏瑶见着温婉洗漱完了后道“郡主,许淑容刚才求见。知道郡主在睡,一直都在等着,还把十三皇子也带来了。”温婉听了自然知道这个许淑容是指净秋,人家上门道贺来了,不见给人太拖大的印象。而且之前见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个。寒暄两句打发了就是了。主要是现在温婉的心境有所变化。 “郡主万福。”行了礼,身后跟着一个孩子,温婉是第一次见那孩子。估计着那就是她儿子祁林,虚岁也有五岁了。 “表姐吉祥。”孩子也恭恭敬敬地给温婉行了个平辈的礼。 温婉含着笑地看着祁林着“瞧着该要进了上书房了,夏影,把那块品名端砚、雕玉狼毫笔拿过来,再有那封湖笔,送给十三皇子。祁林,刚念书可能会觉得很苦,不过慢慢的就会好的。”。 地道“是,祁林会记在心上的。”到底是在皇宫了长大的,行为规矩,有礼有节的。 “郡主,我也没什么好送给你的。这是我绣的,当是一份心意。”让丫鬟小翠把东西取了出来。 却是两件婴儿戏水的大红锦缎肚兜,颜色鲜艳亮丽,绣工也是非常之好。最重要的,线头都是朝外的,孩子皮肤细嫩,要是线头在里,会铬得皮肤微红。这是温婉听夏语的,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温婉淡笑着“有心了。” “郡主,怎么不见两位哥儿。”净秋眼有异色。温婉淡淡地着,孩子正睡了呢! 净秋看着温婉淡淡的神色,对她与对其他嫔妃态度不相离,再不如之前对自己的温和,心下苦涩不已。当日自己也真是鬼迷了心窍,急于求事,才做了那等糊涂之事。可是后来,她再没想过要算计温婉了。那日后花园,她也是受害者。可是温婉却是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她很冤枉。 温婉并不愿意跟她多搭话:“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府邸了。”这是明晃晃地赶人了。 “郡主既然忙着,臣妾告退。”净秋忍下心中的涩意,退了回祁林在退出去的时候,仰着头,眼里满是期盼:“表姐,等他醒了,我能来看他吗?” 温婉笑得很慈祥:“表姐也不会经常在皇宫里。等你进了上书房,也不会有时间四处走动了。” 等两人都出去以后。 夏瑶在旁边状若无意地着“许淑容也算是手段了得。这会已经是正三品的娘娘了。跟她一起被送进王府做侍妾的两个女子,一个几年前就没了,一个也才是庶五品容婕,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温婉笑着点明夏瑶那点小心思。就算相识有交情也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再有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怎么还可能会去同情,会去闲心眼泪“你放心,我不会心软帮她的。我跟她走的是两条路,没有交叉的地。我也知道她为什么能爬到今天这个地位。她娘家倒台,没了后援,撑死了也就一个庶妃,是上位者最喜好拉拢的人选。不过,她很聪明,当初选的可是后宫最有权势的靠山。”。 “郡主知道就好。一个不小心,陷入到她争宠里面去,到时候无事都要惹得一身臊。”夏瑶被温婉点破心思,一点也不尴尬的。 夏影最近的话也开始多了。不过的都不是废话,这不,顺着夏瑶的话也了:“郡主,夏瑶的是对的。皇宫里的女人,每个人至少有两幅面孔。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郡主心肠软,还是少与她接触为好。” 温婉无语:“我看起来,就这么心慈手软?没有原则?”她又不是傻子,她去参和皇宫后院那些事做什么,能得什么好处。她已经身处高位了,不可能再高了去。难道还能再登天去当摄政郡主玩。就是给她,温婉都没兴趣。累死累活为谁啊! 一百七十三 温婉让夏影下去准备回去的事情。温婉等夏影出去以后,对着夏瑶说道:“祁林也算不错了。五岁的孩子就这么沉稳。可惜了。”可惜是许净秋的孩子。许净秋这个女人心术不正。祁林虽然聪慧,可是碰上了这么一个娘,温婉可不愿意跟许静秋沾上任何的关系。 夏瑶了然,这句可惜,就是不再温婉的考虑之中了:“身份不过,我觉得母不正,孩子总要受此影响的。” 温婉与皇帝说着要回府的时候,皇帝不知道哪里弄来一个拨浪鼓,逗弄着瑾哥儿“咚、咚、咚,喜欢不喜欢,喜欢就叫舅公,舅公就给伱。” 温婉看了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皇帝。这才一个月的孩子,以为她儿子是妖孽不成。还能叫舅公呢! 让温婉差异的时候,睿哥儿对于这个欢快的声音还是很喜欢的。一双墨色的眼睛圆溜溜地看着拨浪鼓。 可皇帝却没见着睿哥儿的神色,将拨浪鼓给了瑾哥儿了。 没见过偏心偏成这样,温婉抱着大儿子,笑着说道“我家睿哥儿有娘疼,不理吃独食的弟弟,好不好。”温婉排喧完后,跟着大儿子说着孔融让梨的故事。 孩子是肯定听不懂的,在旁边听着的皇帝,却是吃笑不已:“伱这孩子才一个多月,就能听得懂孔融让梨了?” 温婉心里腹诽,我儿子一个月大难道能叫外公。面上温婉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只是跟他多多说话,又不是要他听得懂。等以后长大了,再跟他讲一遍也成。”说完,温婉看着皇帝手里的拨浪鼓:“皇帝舅舅,两个孩子要想让他们长大后,相亲相爱。做父母做长辈的,就必须一碗水端平。我可不想让两孩子有间隙。” 皇帝笑哈哈地说着“好,知道伱会说我偏心。不过两个孩子确实是要一碗水端平,否则容易引发矛盾。又是一般大,不知道打架谁会赢。看着应该是瑾哥儿赢。”皇帝说完。孙得功又从外面取了一个拨浪鼓出来。两个拨浪鼓倒是一样的。都是用上好的皮子制成,鼓面雕得五彩斑斓的花样。孩子这个年龄自然是喜欢鲜艳的颜色。鼓上缀着宝石,很得小孩子喜欢的。 其实温婉不喜欢那颗宝石。担心会伤着两个儿子。现在还小,可过几个月。孩子是有什么都捡嘴巴里塞的。。 温婉嘟囔着“舅舅。别看孩子还小,都听懂呢!”要以后两小子真的总是打架,到时候还不得头疼死她。她俩儿子必定要相亲相爱。 “哈哈,到时候有的伱头疼。不过看睿哥儿是个省事的。瑾哥儿却肯定不是个省事的。好好教导,为我大齐再添两名肱骨之臣。”皇帝对温婉的教育倒是很放心。 温婉笑着说道“我也不多求。孩子平安健康,其他就看他们自己所求了。”当然,话是这么说,也得符合社会情势要求。否则,要跟个平家二老爷一般的传奇人物,可不得把人气死。 皇帝看着温婉说道:“温婉,伱真决定等孩子周岁了,再重新接手。”听到夏影说,温婉是寸步都舍不得离开两个孩子。一岁以后,温婉能舍得下孩子。皇帝很是怀疑。 温婉隐约猜测到皇帝为什么会这么急。赵大管家当初管着王府是没事。但是现在这么大产业,才管几个月,赵大管家就感觉很吃力。这才几个月,利润下降了不少。不进则退,原地踏步不行。皇帝如今国库里的银钱,全部用来改善基础设施,如今那些改革的措施,也已经显见成效了。国库已经开始有盈余。但是盈余不多。皇帝要想放开手脚做想做的事,必须要由大笔的银钱支撑。 就温婉所知道的,皇帝一直在让兵部的人研制出新式武器,做出最新最精良的武器设备,这些额外的庞大的开始,如今靠的都是温婉每年的盈利。若是这边断了,皇帝担心功亏一篑。 皇帝也没瞒住温婉:“赵欢控制不住这些产业。而且,面对这么大一块肥肉,没人不想上去咬一口。若是伱确定一年后接手,就让赵欢先管着。若是伱想一直带着孩子,舅舅再另做打算。” 温婉奇怪:“皇帝舅舅,怎么了?是不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差错?” 皇帝笑着摇头:“差错没出,不过是这大半年的盈利额,没有以往的多了。赵欢管理不住,建议我将这些产业拆分。若是伱要回来,就不拆分。若是不回来,必须拆分。”皇帝其实不做生意,也很清楚拆分后,盈利会更低。从朝廷的角度说,皇帝希望温婉回来。私心来说,皇帝更愿意温婉在家带孩子。虽然温婉肥了不少,没以前漂亮了。但是皇帝反而认为如今的温婉,他看了更欢喜。 温婉了解皇帝的意思,莞尔一笑。现在的女人,谁生完孩子坐满月子,不去上班的。上班,照顾孩子,也都做得很好。做什么她就不能。当然,这话不能对皇帝说:“皇帝舅舅,我说了一年就一年,皇帝舅舅放心,我会量力而为,不会逞强的。伱也知道我这个人,最是爱惜自己的身体。超负荷的工作,对身体不好,我是一定不会做的。而且,现在我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再说重新接手,也就开始一段时间会辛苦一些。等步入轨道,也不会很忙。”温婉见皇帝还在迟疑:“伱放心,皇帝舅舅,我也就是把把关。过问一些大事。小事都有管事呢!” 皇帝考虑良久说着随温婉自己的意思了。皇帝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他喜欢见着现在的温婉。现在的温婉,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看着让他非常舒心。 温婉笑盈盈地点头。 温婉回去的时候问夏瑶:“怎么这才十个月的生意,利润少了很多吗?这若是拆开,可不得少更多。”不该呀,她已经做好了全面的规划。不说更上一层楼,保住去年的盈利应该不会有问题。 夏瑶摇头:“郡主以前在,只掌控全局,具体事宜都交给了掌柜的。只要他们达到了郡主想要的结果,郡主都不管。可是赵大管家不一样,他认为自己完全是个摆设。他想要几个掌柜的全部听从他的调遣,可是几个掌柜的已经习惯了郡主的管理方法,自然不愿意在听从赵大管家的。明立暗里,起了不少的龌龊,还闹了几次。几个产业之间配合得没有郡主在的时候那么好。赵大管家见着不对,所以建议皇上将产业分开,这样更容易架空了这些掌柜的权利。” 夏瑶当初得了消息也只有感叹。也就郡主目光放得长远。若是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还不得累死。只要掌控大局,下面的人只要办好吩咐的事。郡主清闲了,下面的人也有动力,皆大欢喜。现在赵欢想要架空这些大掌柜的,这些大掌柜的不放权这个暂且不说。就算这些大掌柜的原意放权,他能管得过来。 温婉轻轻一笑:“伱也别怪赵欢一进去就抓权,弄得一团乱。我跟他的情形是不一样的。我放权下去,放他们自由操作,我只要结果。那是因为我随时都能将他们处置了,将权力收回来。赵欢不成,他不握权不踏实。这是高度的问题,无关赵欢能力。不过,我想这些掌柜的,应该有不少的人拉拢,很多人已经寻找了新的靠山吧?” 夏瑶点头:“对,不仅京城里的这些。就是姜林,也有不少的人拉拢他。只是姜林不是他们能拉拢得到的。”这自然是了。姜林是郡主府里的人,生死都操控在温婉手里呢!其实这层身份,也是间接保证了姜林的安全。因为姜林是温婉的人,这些人也不敢妄动。 夏瑶看着两个孩子,大的稳重,小的机灵。她也是越看越爱呢!小家伙的睡姿都遗传了温婉,小腿一蹬,被子下来了。夏瑶将小被子给盖好:“郡主,伱真打算孩子一岁就接手?” 温婉要是没经过考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一岁,等孩子满了一岁,就断奶,重新开始工作了。 夏瑶见着温婉微笑的神情,知道了温婉已经下定了决心:“郡主,既然伱一年后要接手,现在就不能让他们乱了。要不,过两天我们去见见林掌柜。多了解一些下面的信息。”虽然她在温婉身边这么长时间,看着温婉一步一步建立这么庞大的产业。有时候,她也没觉得温婉有多辛苦啊!感觉也很简单的,至少比她练武那会轻松多了。以为也没什么的。结果,这次皇帝派了人去,完全不中用。 温婉掀开一半的车帘,看着热热闹闹的街市。看着一个父亲带着孩子买东西,再回头望了两个孩子。等白世年回来,他们一家四口也逛街去。手牵着手,想想就美美的。 夏瑶轻轻叫了一句“郡主。” 温婉回过神来:“不用,除了商行,其他的产业,动一动也好。动完以后,重新洗牌也是好的。”说到这里,往者夏瑶道:“我们培养的人,明年用上没问题吧!” 夏瑶肯定地说道:“放心,没问题。”这样倒也好,到时候这些产业有异心的人全部排除,安插进自己的人。以后做事业方便。 一百七十四儿乐 回到府里没多会,皇帝又有赏赐。温婉看着送上来的夹袄、棉袄等,还有黑貂小斗篷、紫绍皮小风帽等,足足六个箱笼的冬季衣裳。是每个人都是六个箱笼,而且东西全都是一样的。 温婉看着这些东西,真是哭笑不得。这也太浪费了,小孩子长得快,这么贵重的毛皮料子,就穿那么几天,就穿不了,以后又不能穿。不过皇帝赏赐下来,而且已经做好了,也不可能退回去。温婉想着,以后不能穿了拆了重新改了别的用也好。 可转而一想,这也太那个了,从肚兜到风帽都给整备了个齐全,不是告诉所有人自己不会做针线活。真是,不过绣工都是好的,颜色鲜艳,想着穿在两个孩子身上肯定会很可爱,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咚、咚、咚,自从得了两个拨浪鼓,两个孩子就特别喜欢那声音。每次听到那欢快的声音,就特别的happy。不给听,老大还好,老二就开始扯着嗓子嚎。吵得温婉脑瓜子疼。想着也不是个事,忙让针线房的人做了两个漂亮的小老虎布娃娃给他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夏瑶跟着温婉说着京城里的八卦:“郡主,曹家的人去府邸里报案,说曹颂不见人影了,说不见了五六日。京城府尹派人找了两日了,都不见人影。现在京城里纷纷传扬,曹颂是被人害了。” 温婉扑哧一笑,害什么害。京城脚底下,堂堂的大驸马,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去害他。而且,曹颂经历了一次事,早不是当年玉树临风的公子了。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可能。 夏瑶没成想温婉这个反应:“郡主认为曹颂没被人害?也许就被哪个赌徒输红了眼,谋财害命呢!”这个,还真不敢确定就没有。虽然京城治安是不错。但是也一样有死人。捕快也很忙的。 温婉白了夏瑶一眼:“我怀睿哥儿跟瑾哥儿那会精神短是不错。但还没生了孩子就傻了。你也别跟我打马虎,你愿意相信这话?”这个女人,自从说了她是自己的姑姥姥。越来越放肆了。咳。当初就不该说这话。没得总被堵了话,让她落入下风了。 夏瑶眯眯一笑。 阳光从半个窗户口射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曹颂是不是出去了,四处云游去了。”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找到到人了。云游四海啊,那是她的梦啊。什么时候梦想能成真啊! 夏影差异道:“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郡主怎么会认为曹颂云游去了?”现在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就郡主的答案匪夷所思。难道,真云游去了。 温婉懒洋洋地靠在抱枕上,看着小几上的高点,想吃了。温婉郁闷了。这才过了多少时间饭点,又饿了。减肥的工程很艰巨。 温婉佛开夏瑶递过来的点心:“曹颂是一个典型的文人。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要不一蹶不振,从此颓废,靠着思聪公主养着。要不,就离开京城,云游四海,成为一个隐士。因为他是没有仕途。以前是可能还有所牵挂,可现在,云游也好。”说完感叹着:“云游啊,我也很想出去云游啊!” 夏瑶没好气地说道:“郡主你赶紧云游去,没人拦着你。相信皇上也绝对不会拦着的。”皇帝肯定不会拦着。不过如今没人拦着,郡主也不会走的。赶都赶不走。 温婉呵呵直笑。怎么可能,她要跑了,宝宝怎么办。也就发发牢骚,她才舍不得宝宝,眨眼功夫见不到宝宝都要想得慌,哪里舍得离开。温婉俯身看着两个孩子,也躺下去了。 夏瑶与夏影相互对望一眼,眼角都是笑意。如今就是赶,郡主也不会离开京城里。 温婉回了院子,看见院子上的石榴树还挂着不少的石榴:“让人把石榴都摘下来。要不,非得把石榴压死。” 温婉回了家,头一件做的事,就是让人将画板取过来。先画了两儿子,再对照镜子里的自己,画了上去。 让人将墨汁温一下,温热的,夏瑶不知道温婉这是做什么。可再看,温婉将孩子手放到墨汁里,然后再把孩子的手按在早就铺好的纸上,洁白的宣纸上一个小小的手印。按了两张,然后是脚。两个孩子都弄了。吹干以后,一张保存,一张折起来。 夏瑶目瞪口呆:“郡主,你这是打算,送给将军?” 温婉弄妥当以后,就让人将信件送出去:“不送给他还能送给谁?这是我答应他的。让他看看儿子的模样。” 夏瑶咽了一口气:“郡主,你将两个孩子画的给将军自然是好的。但是你没必要将自己也画进去。而且还画成现在这个样子。”夏瑶说完,再看了看温婉珠圆玉润的身材“郡主以前不是一直,恩……怎么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了。”记得以前郡主可对自己容貌非常的自卑。怎么如今还将自己往丑里画。 温婉摸着自己粗壮的胳膊,再看着水桶腰与大象腿:“咳,减肥估计不是容易的。得问问太医,不用受罪就减下来的法子。要不然,就这个模样,我可真不敢出去。” 夏瑶想了下后道:“应该有。” 有应该是有,不过三个月内是不会减肥,而且还不能用药。只能是靠一些运动,不对,好像通过针灸也能减肥,得问问太医。 张太医一下难住了,他还没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呢!温婉摆摆手,让他钻研钻研。若是有自然好,没有也不强求。减肥是肯定要的,不过是早两个月晚两个月了。 夏瑶笑意盎然地走进来。温婉难得见到夏瑶这个模样:“有什么喜事?天上掉下来宝贝让你捡到了,这么开心?“ 夏瑶乐了:“估计郡主有的被人烦了。”一问,原来是说雨桐怀孕了。温婉哦了一声,成亲有老公怀孕是再正常不过的。只让人备礼就是了。却没想到,夏瑶的乐呵是有其他的原因。 根据传闻所得,枫王妃怀孕,是吃了郡主住的院子里的石榴才怀上的。所以,一下很多人都上门讨要她家树上的石榴了。就连待产之中的梅儿,也写了信帮别人求石榴。 夏瑶解释道:“枫王妃怀孕的日子,确实就是在得了石榴那几日。” 温婉乐了。这也太巧合了,不过温婉细细一琢磨,也不觉得是巧合。估计因为放宽心了,所以也就容易怀上了。 想求石榴,温婉看着放着的两框石榴。咳,这些女人,都想儿子想疯了。这哪里是石榴的功劳:“夏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吃了也没用啊!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笼络自己老公呢!” 夏瑶无语:“郡主,嫡子才是根本。就算是平向熙,也是在确定公主不能怀的情况下才能生庶子。京城的高门大户家想要的只有嫡子。只有嫡子才是真正继承家业的人。庶子只是开枝散叶,延续血脉,是旁支。”见着温婉不以为然的模样:“郡主,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一下得了两个儿子。我相信将军知道自己有两个儿子以后,肯定是乐得睡不着觉。” 温婉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讪讪地没在发表意见了。时代就是重男轻女,你有什么办法。还不说这里,就是在现代,重男轻女也非常的严重。没看见孤儿院里男童少,那少得可怜的男童,十有**是有毛病的,没毛病的早就被人抱养了。其余的都是女童。 好吧,还没等温婉确定给不给,如羽也怀孕了。怀孕的时间跟雨桐是前后脚的功夫。温婉摸了摸额头,要不要这么巧合。若不是温婉这里不是常人能进的,估计门槛都要被踩破了。 温婉看着两箩筐的石榴,不耐烦了:“没有,一个都没有。我要留着自己吃。”这真是太让人郁闷了。吃两个石榴还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出来。 夏瑶憋笑:“你就是留给自己吃,你也生不出来了。”将军不在身边,找谁生孩子去。将两筐石榴全都吃光了,也生不出个影子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众人都没说。温婉这次生产伤了元气。至少需要休养四五年才成。不过因为白世年不在身边,至少也需要个好几年才成。于是张太医之私底下跟夏瑶提了一下。让她注意温婉的饮食。 温婉不高兴地说道:“我吃石榴石因为它是水果,能吃。不是为了生儿子。我才不跟他们一样。吃石榴能怀孕生儿子,都疯了。”于是,温婉是打算谁也不给:“告诉她们,石榴早被我吃光了,没了。”吃了也一样生不了。 夏瑶见着温婉气鼓鼓地,越发觉得温婉如今跟个孩子似的:“不给就不给了。有什么关系。” 温婉呼了一口气:“算了,还是送给她们吧!也许就如雨桐一样,放宽心就怀上了。也算给我儿子积福了。”都是男人造孽,女人受罪。混蛋的社会。 夏瑶摇头,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状况。郡主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夏瑶立即叫人来,吩咐夏语将这些名单帅选一下,再派人送出去。 京城里一下流行吃石榴热了。不过这个石榴,是温婉府邸院子的石榴。()RQ 一百七十五聪明的睿哥儿 叶询搓了搓手,这里的天真是冷死人了。才十一月的天,就下雪。还是江南的好:“这里的天气真冷。”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要是到了最冷的时候,他都窝在炕上,或者在屋子里烤火,不出门了。实在是太冷了,他吃不住。 白世年非常想念在京城的妻儿,没理会叶询的话:“也不知道我儿子长得像我还是像我媳妇。”儿子都出生两个月了,他还没见过。连模样都不知道。温婉自己不写信,也该让身边的人给他写下信。告诉他,儿子长得啥模样啊!弄得他一空闲下来,就想着儿子。可儿子连个模样都不知道,让他做梦都是一个模糊。 叶询很是看不习惯白世年的显摆的样,取了放在火炉上的热酒。在这里,吃茶什么都是附庸风雅的。要吃就吃最烈的酒,喝下去,全身都暖和和。最实在了。 白世年听到外面呼呼的刮风声:“我还欠了我媳妇一张虎皮。等什么时候去打一张,送回去。” 叶询喝完一大口酒,全身一下暖了:“你刚也了,念叨着儿子。如今多事之秋,虽然破了他们几个窝点,但是背后的主谋还没挖出来。潜藏的这么深的,狩猎这样危险的的行动,还是少去。就算为了你的两个儿子,你也得保重自己。”又不是小兵,需要去冲锋陷阵。既然是将领,就该是在后面稳定后方行军打仗。 白世年也没吼着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战场是肯定还要上的,只是这种危险的活动能不去就不去了。现在只希望媳妇答应过的话,要到做到。早日将儿子的模样画下来给他。 叶询懒得理会这么白痴一般的男人。继续喝着酒。边喝酒边吃菜:“真是人间美味啊!” 白世年回转头:“若是你吃了温婉府邸上的菜,那你就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了。”这几个月就将自己嘴巴养刁了。如今再吃这些饭菜,总觉得没滋没味的。想当年,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这么挑剔。人啦。果然是容易在温柔乡里堕落的啊! 叶询看了也不看白世年一眼。吃到?那也得让我吃到再,现在就是一个传。他不屑理会:“喝不喝,不喝我可舀去给外面的士兵喝了。”外面站岗的士兵若是能喝上这么几口刀烧子酒,铁定欢喜。 白世年再想念夏娴的手艺,也不能望梅止渴。老实地坐下,陪着叶询一起喝酒取暖。 京城虽然没边城这么冷,但天气也开始冷了。温婉也很少出门了。就窝在家里。如今有了两个小家伙陪伴,温婉每天看着孩子长得跟风一样快。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趁着屋子里只有娘三人,温婉小声地道:“儿子,你是穿的还是重生的。你放心,娘不嫌弃,还是一样疼你。”这次可不如前几次,理都不理温婉。睿哥儿听了温婉的话,看着温婉眨巴着墨色的眼睛。那眼睛闪的两下。又转过拖去了。 温婉见着睿哥儿望了她,然后瞪了瞪小腿,又眯着睡了。让温婉一个人唱独角戏。温婉笑着道:“真是个小老头。”不怪温婉疑神疑鬼。实在是她家老大太匪夷所思了。从出生到现在。每次要出恭就哼哼三声,要吃奶就一直哼哼。而且每次都比瑾哥儿提前醒,然后提前吃,等他吃完了,瑾哥儿就只能吃剩的了。两个月的孩子,没哭闹过。让温婉,咳,不仅温婉,所有的人都怀疑啊!弄得温婉不得不,孩子是遗传她的。她小时候肯定这么乖。这么好带。睿哥儿完全遗传了她的早慧。可是温婉问了好几回,这小家伙不理了。猜测是,又好像不是,不是总觉得是。温婉都被儿子弄迷糊了。 温婉再一次接到江琳的拜帖,温婉见着也差不多。人家一个孕妇几次三番的邀请,见一见又何妨。 按照夏瑶的法。温婉没工作了,闲得慌。要找人磕牙了。所以才会接帖子。若是按照温婉以往的意思,那是绝对不会接了这帖子。别四个月孕妇,就是九个月快生了,跑到郡主府门口,郡主也绝对不会见。 登门的时候,温婉看见江琳,有些诧异。之前见的那一面,可能因为有燕祈轩这个人在,所以温婉觉得江琳也就那样。可是现在,比照她,温婉真觉得,江琳是大美人了。 一双丹凤眼,口如含珠丹,身着大红彩绣牡丹织金锦对襟宫装,一头乌黑的发丝挽着盘桓髻,插着一支赤金的七翅大凤钗,凤嘴中间衔了一颗水滴状的血红宝石。左右各插着一只镶嵌了鸀眼儿的赤金步摇。再别着几夺精巧别致的牡丹绢花。脚下蹬着一双金丝云头履,鞋尖还缀着拇指盖大小的滚圆东珠,雍容华贵。 温婉这次还特意穿着一件宽松的玄色的衣裳。玄色衣裳,穿上去看着显瘦。可就算如此,也遮掩不住温婉发胖的身体。别脸比江氏上次见了肥了一圈,就是腰围也比之前胖了一大圈,如今的温婉,与古代的杨玉环相比那绝对可以拼一下。可饶是温婉精心挑选了衣服,这会与江琳站在一起,也是西施一个是东施。 好在温婉向来心里强大,想着自己总能恢复原来的身材。也没啥想法。自卑那玩意,温婉更是从来没有过。 江琳见着温婉胖嘟嘟的模样,笑了下。起来也是她运气好,怀孕从来就没胖过。只大肚子。跟温婉这会的模样比起来她真是庆幸了。 温婉若知道江琳此时所想,铁定是要泪流满面了。为了生娃,生生把自己折腾成肥婆了,她容易吗她。 江琳充满歉意地道“郡主,上次睿哥哥儿跟瑾哥儿满月宴,我怀相不好,未能来。今天,是特意为那日家里的姬妾的失礼,来道歉的。还请郡主不要因为这事,与王府生了嫌隙。”江琳话倒是诚恳。 温婉听到姬妾,愣了一下。侧妃也是侧妻的,怎么能用姬妾呢?这个也太奇怪了。莫非,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江琳笑着解释了一遍:“因为在郡主这里的事,小江氏丢了王府的脸面。王爷大发雷霆,直接把她贬为姬妾了。” 温婉眼神一扫江琳,见着她面对自己的眼光,眼睛有一瞬间的躲闪。温婉收回了目光,笑着道:“这等小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那是她的过失,又与你无关,不需要为她的过失特意来道歉的。”江氏躲闪的目光,证明绝对是江氏故意的。 江琳接受到温婉如此犀利的眼神,心里落下一节拍。好像自己无所遁形一般。好在江琳的心理素质也很好,当下歉疚道“终归是王府里的人失了礼数。不来走这一遭,我心下难安。不过,郡主大人有大量。也是她的福分。” 温婉笑着摇头“过了就是,不需要如此多礼。我是最讨厌繁文缛节的。”温婉面上带着笑容,但是笑不达眼底。语气也是淡淡的。 世子妃心中一滞,笑着起了两个孩子“还没见到两个哥儿呢!听两个哥儿长得好,也机灵聪慧。与郡主也想象。” 温婉笑得淡淡的:“什么聪慧不聪慧的。孩子才两个月大,什么聪慧。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两只可爱的小猪猪(明睿暴汗:娘,你别给我起外号了成不。大宝、小老头、小猪,你这是闹那样啊!) 江琳见着温婉的神色松缓:“吃了睡睡了吃也会好的。这样的孩子好带。我家廷哥儿小的时候就喜欢哭。不好带。”两孩子这么乖的,当父母会轻松很多。瞧温婉珠圆玉润就知道了。若不然,肯定会消受不少。因为孩子不好带,孩子难受,当母亲的,特别是温婉这种什么都亲力亲为的更甚。 温婉对于两个孩子乖巧,可不是一般的得意,偏偏心里得意,面上还谦虚“也没那么乖巧。大的还好些,小的也喜欢哭。一不如意就哭。长大估计也是个不省事的。不瞒你,我知道怀双胞胎的时候,就在想要是龙凤胎该多好。到时候,就有儿有女,我这辈子也圆满了。偏偏是两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儿女圆满了。”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遗憾了。女儿,她的贴心小棉袄啊!这辈子估计着是不可能的。 江琳见着温婉嘴巴抱怨,但面上欢喜。笑着道:“总会有的。郡主福气厚重,将来定然能儿女双全,儿孙满堂。” 夏瑶走过来轻声道“郡主,睿哥儿醒了,到处找郡主呢。” 温婉了然,这小家伙肯定是饿了。两孩子也都有生活规律,醒来以后就要吃的。而睿哥儿每次都比瑾哥儿醒得早,理所当然先吃了。而且着小家伙不吃饱不撒嘴。(。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RT 一百七十六可怜的瑾哥儿第二更 温婉一回到卧房,睿哥儿看见温婉在那哼哼着。表示着他饿了。温婉抱着他,小家伙就朝着粮食地拱。有些亟不可待。 温婉摸着睿哥儿头,就冲这姿势,应该不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好像一般重生活着穿越的,不好意思吃奶吧!他家老大当初可是一点都没心理负担的。温婉心里安慰着自己,是多想了。她嫁老大就是一个天才,一个让她省心的天才。 瑾哥儿是等睿哥儿吃完后才醒过来,每次都这样,后来一步。温婉再喂,瑾哥儿只能吃个半饱。等温婉没奶小家伙又很饿,饿了没奶水,就只能吃奶娘的奶水了。 喂完奶水以后,温婉照例嘀咕一通。不过今天温婉没嘀咕。自己抱着睿哥儿,夏瑶抱着瑾哥儿:“郡主,我想瑾哥儿长大以后,肯定说你偏心睿哥儿的。” 温婉没在意:“放心,我一定一视同仁。等他们懂事,绝对不会感觉到我厚此薄彼。”虽然说做不到百分百的公平,但是九十九的公平,还是能做得到的。 温婉把孩子抱出来,江琳站起来。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大的望了江琳一眼,就不感兴趣了。小的则是滴溜溜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江琳赞叹道:“两个公子都长得好。”说完,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在襁褓里,礼物是一模一样双份的。 温婉开始觉得觉得江琳还挺不错的,要是可以,可以引申为知己朋友。可是经历了小江氏的这番试探,温婉觉得心理很腻歪。所以言语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江琳自然也察觉出来了,不过她也只是走这么一个过场。并不是真的想跟温婉深交。跟温婉这样的深交。真的不是好事。很有压力。江琳与温婉再客套两句就告辞而去了。 江琳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温婉的眼神,心有余悸。她那点小心思,估计已经被温婉看出来了。温婉郡主的名声,可真不是浪得虚名。跟这样的人相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江琳对于这场婚事。有些犹豫:“妈妈,你说。温婉郡主这么厉害。以后我的女儿给她当儿媳妇,会不会很有压力,过得很累?”温婉要知道绝对要吐槽。经了这次的事。她与燕祈轩做儿女亲家的念头。一下就断了。 广妈妈摇头:“姑娘以后只是给温婉郡主当儿媳妇,又不是当接班人。有什么压力不压力的。而且,瞧着郡主今天的话对世子妃淡淡的。估计郡主也不大乐意呢!这样也好,世子到时候也怪不到世子妃头上。世子妃也别担心。反正还早着。也许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少爷呢!就算是个小郡主,最少也得十几年后。郡主可说了。没满十五岁是不给少爷议亲的。十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什么行情。”要说她其实很乐意未来的郡主成为世子夫人的。但是既然两个人都没这个意思,那还是算了。 江琳也是皱了眉头。这事,世子办得真是荒唐。哪里能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出来开玩笑。如今还被人嫌弃了。说出来她就憋屈。 广妈妈也看出江琳心里的不自在:“世子妃,你也别恼。你没瞧着罗世子也想着嫁女儿。世子对弗溪公子的情谊,那是谁也比不了的。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反正最差,也就跟几位姑奶奶一般,把小郡主嫁到稍微远些的地方。”这也算是最坏的结果了。 江琳之中松口气:“也是温婉郡主命好。一生就生两儿子。咳,有的福气也不是羡慕就能羡慕得来的。温婉郡主不仅手段高手,人家也确实是能文能武,有这个资本。才华出众是好事,可女人名声这样响亮,要不是碰上个白世年,你说有谁敢娶她。就算娶了,也会被压死。温婉郡主,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啊!”白世年不同一般的人,他是唯一能与温婉齐名的男人。再有这样的男人心胸宽广,否则,就冲着温婉那父母,能嫁出去还真成问题。 广妈妈见着江琳眼里有着羡慕又着赞叹:“世子妃,如你所说,羡慕也羡慕不来。大齐朝两百多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位尊贵郡主。就算如此,也是七灾八难过来的。世子妃,府邸里出嫁的姑娘,谁不羡慕世子妃尊崇的地位。还要仰望世子妃才能在家族里站稳脚跟。”广妈妈的意思,人要知足。站在别人的角度,她一样是被人羡慕的对象。若是一味地区羡慕郡主,就很容易钻入牛角尖。温婉郡主,两百多年也就出了那么一位。不是羡慕嫉妒得过来的。 江琳笑着:“是我魔怔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若真生了女儿,郡主虽然厉害,但是听梅儿说起,都是满脸的赞叹。对人也一直慈善。想来,当她儿媳妇,也能好。不过经了一次的事,怕是温婉郡主也断了这个念头。我就担心,世子爷不罢休。” 温婉一直逗弄着两个孩子。 夏瑶些看不上江琳:“郡主,淳王世子妃的心眼这么多。你还是别考虑了。将来也一定把姑娘教导的跟她一样心眼多。” 温婉抱着睿哥儿,让瑾哥儿自己在那一个人倒腾。多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在温婉不实行这个惯例,温婉相比更喜欢不哭不闹的睿哥儿。而且她以后还打算偏向稳重的,这样瑾哥儿也有人管着。可以省她不少的事。当然,若论疼爱,自然是一样疼了。 温婉其实有时候觉得,父母太多偏心,对孩子来说,其实不是爱,而是害。排除异母兄弟的,隔了肚子的,又因为利益的原因,不亲近在这里很正常。但很多亲兄弟闹得老死不相往来,主要原因就是父母偏心造成的。小偏心还好,若是完全不顾的偏袒一个,同样就寒了其他儿子的心。温婉听到很多八卦,其中有一个特别让她不理解。说的是生大儿子难产,差点要她的命。所以特别厌恶大儿子,而喜欢顺产的小儿子。说实话,温婉是真不能理解。难产顺产,那是孩子说了算的?温婉理解不了,就只能将之归咎为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了。但这样的结果。成亲之前可能还好。但是一旦成亲,有了妻子。总是吃亏的一方难免就有心理。你也不能怪人媳妇吹枕头风,人心都是肉长的,凭什么就要厚此薄彼。长此以往。就弄得亲兄弟最后老死不相往来。 温婉放下孩子,对于夏瑶不赞同发表自己的意见:“为什么就不喜欢有心眼的?以后她把姑娘教导的八面玲珑,有七窍玲珑心不是挺好的。难道你希望以后睿哥儿与瑾哥儿娶个愚笨的,就知道闹腾的。” 夏瑶有些诧异:“郡主。你不是不喜欢心眼多的吗?”难道就一下转变了。为了淳王世子的女儿,就转变。这可不像是郡主的作风。 温婉笑了起来:“我什么时候说不喜欢心眼多的。在别人眼里我心眼也不少。但是我从来没存过害人的心思。将来睿哥儿跟瑾哥儿的担子也不轻,娶的媳妇肯定要能撑得起他们自己的家来。你以为人人都似我,窝在园子里不交际就成的。我是特殊,他们的媳妇肯定是要走入社交圈子的。聪慧能干,心机这些肯定是要的,只要心正就好了。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完整。至于说太厉害了压制不住?你别忘记了,你家的白将军也压制不住我。两个人过日子,只要是一心把日子过好。谁占上风谁占下风又有什么关系。” 夏瑶眨巴了眼睛,她是知道了。郡主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婆婆的。一般人家,哪里会愿意儿子被媳妇拿捏的:“郡主这次真不介意江琳的利用?” 温婉笑了下:“我本来是想与她做个朋友的。不过如今瞧来,是没这个缘份了。有没有做儿女亲家,到时候就看有没有这个缘份。”若是孩子看上了,姑娘能过得了她的眼,温婉也不反对。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呢! 夏瑶出去的时候眼睛一转。偷偷让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罗世子妃,当然也一样给淳王世子妃透露了。夏瑶后来自己一思索,媳妇还是要预定的。知根知底。放心。 温婉每天以逗儿子为乐。京城里,也因为一位官员的折子,开始热闹起来了。上折子的是礼部右侍郎,说皇帝登基已有六载,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皇帝也该广纳嫔妃,多续皇家血脉。 在先皇帝三年孝满以后,就有大臣建议广纳嫔妃。可惜皇帝没同意。后来陆续也有几位美人入宫,但那是在京城,小范围内。入宫的人数也少得可怜(相比之下)。这次的折子,原本以为会如往常一样皇帝拒绝。可惜,众人预料都出错了,皇帝同意广纳嫔妃。四品以上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未婚配的,都要参加甄选。 这么一个重磅消息,温婉想不知道都难了。温婉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夏瑶“这次宫选,是不是又你在背后做推手?” 夏瑶没说话,沉默,在另外一层意思就是默认。 温婉微微一叹气:“你这又何必呢!这件事弄得这么大的,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 夏瑶满头黑线:“郡主,圣旨都说了是四品官员以上的姑娘。跟良家女子没关系。良家女子就是想入宫,也没这个资格。”皇宫后院可是天下最为尊贵的地方。瞧郡主什么口气。听郡主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将这些姑娘卖入妓院呢。 温婉没吭声。总觉得,恩,心里不落忍。花季一般的姑娘,就要投入后宫的那个黑色的大染缸里。 说太多的话,夏瑶也知道温婉还是会叹气。进来的夏影看到气氛有些沉闷,有些诧异。等夏瑶暗示郡主是说皇上选美人的事有些生气。夏影一下就猜测到温婉生气的原因:“郡主是在为夏瑶暗中行事,促使了这次宫选,所以心里不舒坦。”反正温婉心慈手软在他们心里已经落下了痕迹,谁也更改不了。 温婉也知道自己这次闷气毫无道理。但是就是心口堵的慌。温婉对后宫已经有了一种本能的厌恶。那里美如天堂,却是暗如地狱。这些年,温婉都是躲着后宫,更不愿意与后宫的女人有所接触。若不是必要,温婉是一辈子都不想走入那里的。 夏影将手里的花放到花瓶里。温婉每日都要见到新鲜艳丽的花朵,说看着舒服。所以屋子里每天都是鲜花不断的。郡主府邸里的花房在夏香的伺弄下,不说跟皇宫其他贵族比。供应温婉一个人的需求是绰绰有余了。 夏影将花换好,才婉转地说道“郡主真是多心了。这件事是皇上下圣旨要求宫选的,与郡主无关。夏瑶就算有通天本领,也做不了君主的主。郡主完全不要内疚。就算没有夏瑶,用不了多久也会广纳嫔妃的。为了不相干的事情内疚,这不是郡主一贯的作风。”这话才是根本。真正做主的是皇上,夏瑶最多只是推波助澜。 若不是夏瑶牵头引线,温婉最多叹气两句。但就因为是夏瑶去做了,温婉虽然知道夏瑶只是一个引火线,真正拍板做决定的是皇帝。但温婉还是有些不舒服:“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想着那么多花骨朵一般的姑娘。”说到这里,摇了下头。 夏影无奈地笑道:“郡主,你之砒霜,彼之蜜饯。”她就想不通,郡主有时候的想法真让人无奈啊! 也许有,也许无,不过这都是命:“这次就算了,这种事情,你以后不要再做了。” 夏瑶答应得很爽快:“郡主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做了。” 温婉嘟囔着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然后又逗弄他儿子去了。有了两个小家伙,温婉觉得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快的。快得温婉都不愿意去想那个人了(是不敢去想,怕多想心头难受)。 一百七十七挑拨离间的叶询 白世年披了衣裳出去了。出了院子,到了书房,却是不进去。就站在书房门外,看着朦朦胧胧的夜晚。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远处传来了凄切的叫声。夜的雾色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朦胧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真实,它们都是模糊、空幻的。就如他所见识的女人,不管是谁,都把真实的面孔隐藏着在一副副面具之下。让人看不出它的虚假。那种感觉,让人心里很不安。 要说,世上女人千千万万,他也想为什么这么多年就偏偏是对温婉忘记不掉。他也想过为什么?后来想着,大概是因为新婚之夜温婉所表露出来的坚强与刚毅,深深地震撼了他。也许,是因为温婉在他面前,没有一丝的做作虚伪,那样的真实跟可爱。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没有分界线。不会虚伪给你纳妾,背地里又下手毒害那些妾室。她能坦荡荡地说,不许纳妾。比所有女人都真。 老天厚爱,让他娶了她。尽管只相处了两个多月,却仍然没有看透如谜一般的女人,有时候冷静睿智,有时候娇憨天真;有时候温和恭顺,有时候却是冰凉无情。像火、如冰、似水,让人看不透。 成亲前的不甘愿,成亲后的柔顺,不顺意的反攻,顺意时的柔情蜜意,让自己不能把持。分离时的不舍,离别时的担忧。如此矛盾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白世年嘟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戚俪娘怀孕,所以生气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信。”白世年想着温婉应该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荒唐事,不过。肯定存了气。 叶询是个夜猫子,经常晚上出去溜达。阿猛其实有反映过的。但是白世年却让他没有管。叶询是皇帝的人,白世年之前就有猜测。后来回了京城,更是得到确认了。叶询再白世年知道以后,每天坦荡荡地晚上出去。半夜溜达回来。 军营里的士兵有说他身上带了香回来。很是怀疑去了勾栏院。可惜谁也没证据。 白世年正发呆着呢,就看见叶询从外面出来进来。叶询其实知道。白世年忧心着,忧心上次的事让温婉生气了。咳,叶询真觉得。白世年英雄气短呢! 白世年郁闷地说道:“你说道歉也道歉了。什么都说了。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回信。这都三四个月了。”儿子的画没有也就算了。连封新笔信没有了。 叶询无语了“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郡主会让你去温泉庄子上陪她半个多月,想必你们在庄子上,肯定是恩爱缠绵,如漆似胶了。” 白世年面有疑惑之色“这又如何?你想说什么?” 叶询十一月下雪的天。还能摇着扇子,也不怕被冻死。这让众人非常的钦佩。只有知道他的几个人是鄙视之极。因为这人怕冷怕得要死。比一向怕冷的鲍宝钢还怕“将军,平日你如此精明,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犯糊涂了。夫妻恩爱,之后会有什么?” 白世年迷惑。 叶询继续摇着扇子,笑得很诡异“将军,我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就算你们之前成过亲,郡主损了名节。可是她能从一个家族弃女登上今天的地位。又在先皇身边服侍几年,耳熏目染,手段谋略心计那肯定是一等一的。再有她以弱女之势在京城及天下间行商贾之事,加上之前与父亲脱离关系出父族一事可看出,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在乎名声。温婉郡主绝对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所以她不可能因为与你之前成过亲就妥协,要不然这六年多她不会把当年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如没这事发生过一般。我开始有想过是皇上想要重用你,拉拢你。可是细想也不对。崛起的骑兵是郡主的财力在背后支撑着,皇帝不可能用她来拉拢你,那样一个天纵奇才,皇帝是舍不得拿她来套住你的,否则得不偿失。那时我就奇怪,郡主嫁给你,过程太过顺利了。顺利得我有一种感觉。郡主好像很愿意嫁给你。可是,那么多的好男儿,没有一个比将军差。为什么不选他们,却要选将军。温婉郡主可不比别人,别的女子送丈夫出征是因为丈夫要建功立业,为家族荣光,给她们带来荣华富贵。郡主图你什么?图的是成亲就要分开十年甚至更久吗?”叶询也不管白世年的脸色一下不好看了,继续说道:“郡主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嫁给你,就等于是守活寡,可是她明知道,还嫁了?为什么?你若是以为,你用六年的守候就能取得郡主的芳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皇宫里走出来的女人,若是这么天真,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温婉郡主这么一个奇女子,为什么会忍了气,没任何反击就嫁给你。直到我听见她怀孕,我才恍然。我也终于明白过来郡主为什么要嫁给你了。” 白世年见着叶询的挑拨离间,冷声道:“废话说够了,就赶紧滚回屋子里睡觉去。”说温婉因为这件事很愤怒,白世年相信。说温婉因为要孩子嫁给他,不是侮辱了他,而是侮辱了温婉。那样一个高傲的女人,怎么会为了孩子屈就自己。这个死狐狸,难得逮到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使劲损。 叶询看着周边雾色更浓,叹息一声:“如果你用心去了解,你就会发现,郡主其实对人很冷漠。对平家人一样,对你们白家人也一样。不是她天性如此,而是环境养成了她这个性子。这么多年来,她没有靠任何人,也没有一个人帮着她,扶着她,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过来。将军,你该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天下最黑暗的地方。她从一个家族的弃女。到今天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绰越的地位。这中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究竟付出了多少。肯定比我们这些九死一生从战场下来的还要惨烈。区别在于。我们流的血看得见,她流的血是看不见。由此我估计。这个天下除了先皇与当今圣上,她再无一个可以全心信任的人,一个可以相扶的人。所以。才有她拒绝了上百个才俊。迟迟未嫁的局面。事实上,就算那些才俊再优秀,再有诚心,郡主也不会嫁的。因为郡主她不信任这些人。在她心里,她肯定会认为这些人看中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背后的东西。娶她只是想通过她得到荣华富贵,得到权势。我之前一直就有怀疑她别有目的,只是看着你欢喜不已才没说。但我确实怀疑,郡主的聪明才智一直为人所道。那么聪明、有手段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没任何反抗与刁难就这样乖乖地嫁给你。所谓的命中注定只是哄哄外人,我是不信的,估计郡主也是不信的。那时候我一下没反应过来,每个人都有弱点,郡主再精明,再能干,再有心机手段,她终究也是一个女人。女人到最后,总是想要找一个依靠,男人靠不住,就靠孩子。而世年你,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长居边关,也许一辈子也见不上几次面。所以,她才会没有任何反抗就嫁给了你。”叶询就差说因为你在外所以能在京城胡作非为了。 白世年听完,心里难受得厉害。不是为叶询挑拨离间的话难受。是为温婉受过那么多的苦难受。而他却不能为他分担一点。这一次还让温婉又陷入危险之中。 白世年冷静下来后说道:“这些你不用在说。温婉对我的心理,我一清二楚,没你说的那么冷血无情。世人都说温婉无情之人。但是,在我眼里她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不说当初温婉给的那份地图,给他筹谋着得到骑兵营的军权,向皇帝讨要来的金丝软甲。就是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也能深刻地感受到。温婉心里有他。因为心里有他,所以才愿意嫁。也许这份情没有他来的厚重,但温婉对他是用了真心,这点他非常肯定。既然这个肯定,其他的他也不去想那么多。 叶询见着这样挑拨离间都不成,心里倒是赞叹两声了。如果因为这两句话白世年就反应过激,他可就要打一个大折扣了。但是叶询面上还是装成幸灾乐祸的模样说道“我说过,郡主再精明,再能干,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女人都是有着同样的弱点:希望得到夫婿的宠爱,与活泼可爱的孩子。她对你开始肯定也是有期盼的,你肯定也是因为这么多年坚持对她的诺言,才让她选你。否则,她也不会嫁给你。我看得出,在成亲的两个月郡主对你挺好的,那种好是真心真意。可惜,你在边关的表现,让她很失望。将军,这可是你自己造成的。嘿嘿,戚俪娘可是怀了你的孩子。所以郡主不理你了。”继续打击。让这个家伙天天在自己面前得瑟。 白世年愤恨地看着他,这个家伙都到这个份上,还在踩他的痛脚。没见过这么无良的军师。他现在要的是意见,不是幸灾乐祸:“你说,将来怎么办?我几年内是肯定回不了京城,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她想我可不愿意。” 叶询仍然不放弃继续打击白世年“你这是自作自受,当初都让你不要纳那个女人为侧妻。看着就不是好东西。那个女人背着郡主逃回边关,我就让你处理了。你说要找合适的机会。结果出事了。你这是自找的。”落到现在温婉郡主不理,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白世年如今只有苦笑了,当时叶询确实是劝说让他不要纳戚俪娘,但是他当时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也该知道,我是被算计出来的。当时她对外,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不纳,我怎么在这里站脚。我也完成不了祖母与父亲的期望。” 叶询毫不留情地打破白世年的深情厚意:“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真当我不知道?你当时因为对娶郡主没信心,或者说,你当时压根就不能确定郡主是不是就是你的夫人。所以你那时候徘徊,犹豫。戚俪娘说要嫁给你,你就想着戚俪娘也算是名门世家出生,跟你也匹配。又是她自己求的,送上门来的。还不如半推半就纳了算了,对外你保留了名声,对内也是纳了一个跪女。你就在想着,万一娶不成温婉郡主。戚俪娘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是**裸低找备胎)。可惜你忘记了。名门世家养出来的不全是明珠翡翠,也有萝卜烂菜。你不是不知道戚俪娘是被戚泉的平妻教导成的。那个女人。能从小妾爬到妻氏的位置。这样的女人能教导出什么好儿女出来。从你认识她到现在,你看看她的表现。开始对你表现得是情深似海;你拒绝后是哀怨悱恻以泪洗面;救了你以后你还是不愿娶她,仍对你敬仰尊重;情深意重得让你迫于压力不得不娶了她;这会到了京城又成了无知柔弱。不晓世事的女子了。多变得让我看了汗毛倒竖。也就你是个命好的。那个不确定因素成了确定因素了。温婉郡主也真的原意嫁给你。否则你现在如何,还真不知道。至于戚俪娘,她的那些手段在兴国郡主眼里估计跟盘菜都不如的。否则就算你不克妻,有了这个女人。你的后院也别想安宁。你就是建再多的功勋,也得被这个女人毁了。” 白世年面色变幻多端。青了又紫,紫了又白,但是他却没出言反抗。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叶询对戚俪娘很厌恶,他就觉得戚俪娘很假,假得让他恶心。叶询是一个很随心的人,所以说话做事都没什么顾忌:“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盘算。只不过人都是有私心的,我能理解。但是你能做到遵守诺言,六年为着温婉郡主守身如玉,我敬佩你的决心,所以才帮你。不过你也没让我失望。对于我刚才的话,你也没认同。我很欣慰。郡主,是个心宽心好的女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白世年想着如今夫妻分离,他就郁闷“有福气,这算什么有福气,夫妻分离,又不一起,我怕时间长了,温婉对我冷心。”其实白世年知道是自己自私。不要说温婉这么尊贵的身份,就是一般的女子,只要是他的妻子,都要留在京城做人质。他想让温婉来边城,就是自己的奢望。 叶询见着白世年愁眉苦脸的模样。其实叶询知道,这丫的是在自己面前装的,好博取他的同情。要不然,为什么就单单要在他回住处的路上。这个混蛋,现在越来越精了。他今天要再不给主意呢,肯定假公济私,得给他安排一大堆累得要他吐血的工作。咳,算了,出力就出力吧,谁让他碰上这么一个主呢。说是处理,但是嘴巴上还是毫不客气地损道“平常看着你那么的精明,怎么一到自己的事就犯糊涂。真是,笨。” 白世年眼闪亮光“你有主意,快说说。”他就知道这个家伙有主意,看着他这么抓骚扰耳的也不给他出主意。今天要再不出主意,他也让他天天郁闷过日子。 叶询得意洋洋地说着“按我的估计,你那些家信,在戚俪娘做的那些事以后,以郡主的脾性,估计看都不会看,就给扔一边去。你下次写信,不管写什么,写上你儿子收;稍上的东西,里面也要有儿子的玩意。她绝对会看。”不得不说,叶询真相了(不过温婉有偷偷)。 白世年不解“写儿子的名字跟写她的名字有什么区别。我儿子还小,哪里就能看不懂。”他儿子才两个月好不,就是神童也看不懂啊!写了也等于……白世年眼睛一亮,对啊,儿子看不懂的,儿子的娘看得懂就是了。冯管家说,温婉为了两个儿子,什么都不做了。就在家呆着陪儿子。对儿子非常的疼爱。 叶询不客气地大损特损“说你笨你还真是猪。你想写的是你儿子收,郡主肯定是万分疼爱儿子的,她能不念了你的家书给她儿子听。就算她不在乎你这个丈夫,可两个孩子肯定稀罕你这个爹。要不然,等将来你两个儿子长大了知道了,肯定是会埋怨她这个娘。郡主那么疼两个孩子,不会做这么糊涂的事。同时,也可以用些小玩意给她送去,女人嘛,还是都要哄哄的。就算她还有气,总是会软和一下。”说起来,叶询分析人的心理,还是非常厉害的。他的分析,非常到位。温婉既然这么疼儿子,也就不会冷落他们老爹了。 白世年一扫阴翳,哈哈大笑“老叶,幸好有你,你真是我的智囊啊。”白世年听了茅塞顿开,心情一下舒缓开了。 叶询立即凉凉地来了一句话“这只是粗浅的,你要真想很郡主和好,两人琴瑟和弦。就得如你刚才所说的,与郡主一世一双人。一世一双人,可不是牛郎织女的一世一双人。早点打胜仗,早点回家抱老婆孩子,天天在家热炕头就没问题。否则,你还得这样。”。 白世年看了一眼叶询,面带诧异道。他娶了温婉,就再没有其他的念头了。只想打完仗,回家陪着老婆孩子,过着安生的日子。但是对于叶询的话,他就不得不惊异了。记得这个家伙以前,总是对自己说,男人就该以建功立业为重,然后就要以开枝散叶血脉为重?对叶询来说,专情那是什么玩意。那是糊弄人的东西。那几年里,没少受叶询的打击与冷嘲热讽。今天这是转的什么风啊!太阳打西边粗后来。 叶询看着天际边,惆怅地说道“要开枝散叶不会找你老婆去啊!我之所以看不惯为上次的事情讽刺戚俪娘,那是因为恶心她表面贤惠,私底下却是狠毒专横,一股子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郡主则不一样,在这方面郡主肯定个很纯粹的女人。我甚至可以肯定,不管你们怎么样,她绝对不会给你找女人。世上不止女子,男子也一样会求能与自己一世一生一双人的人。你有幸遇见了,还能娶了为妻,这是你的福份,就好好珍惜,不要到了无法弥补再不能追回,留下一辈子的遗憾与后悔。那就是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万分惆怅地看着无边无际地黑幕。 白世年听了笑了下。这样看来,叶询也是有着伤心往事了。不过,谁都有过伤心的往事,人活在世上,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所以,他真的很感激老天。对他这么厚爱。他现在唯一的愿望,早些打败满清人,回家抱老婆孩子去。 叶询看着他的模样,乐得不行:“我跟你说啊。我听说郡主现在胖了很多。跟大柱她媳妇有的一拼(白世年身边的一个侍卫,他媳妇的体重达到一百八)。将军,等你回去看见郡主,我相信,你肯定会吓一跳。” 白世年白了叶询一眼:“我媳妇再胖,也是我媳妇。她为我生儿育女,为我操持家务,打点好一切。我要嫌弃他,我还是人不是?莫非你觉得我连大柱都不如。”大柱是一个小军官,他媳妇虽然体重超凡。但是大柱却对他媳妇超好。是有目共睹的男人叶询哈哈直笑。虽然白世年最初确实有些小心思。但只要心思正,也就好了。哪里能要求那么完美。也许,温婉郡主不是不知道,只是装成不知道了。因为太过追求完美,结果却什么都得不到。温婉郡主愿意用十年的时间,去等待白世年,也可以看出郡主的魄力:“将军,你要好好惜福。” 白世年看着叶询诚恳的眼神,点头:“你放心,我会的。”他娶了这么好的妻子,要是再不惜福。真落到孤独终老,也是他活该了。 白世年跟叶询谈完以后,立即去了书房写了一封信。写完后去睡了。第二天检查一下信。觉得写得不够真挚,又重新写了。最后,请求温婉画两张儿子跟她的画给他。他想两个孩子跟两个孩子他娘了。 一百七十八上族谱? 白世年在叶询处取到了真经。温婉那边,已经拿到了他上次写得厚厚的一封信。打开一看,全都是废话。温婉对着两孩子嘟囔着:“宝宝,也不知道你们爹是怎么混到大将军这个位置的。完全就一傻帽。你们以后可千万要学娘的精明。恩,要学你们傻帽爹的武功,学娘的精明。都学好了,以后也不怕被人欺负了。”温婉说完,想起来道:“对了,学好了本事,也不担心以后吃不饱,穿不暖了。” 夏瑶在边上看了直笑。两位小少爷,怎么混都不可能混到那么凄惨的地步。了不得,以后跑到沿海,在岛屿上也是称王称霸的。 明瑾还好,明睿听了,就会抿了下嘴,然后眯着眼睛。从表情上看,温婉猜测着明睿肯定像,我爹既然是大将军,怎么会是傻帽。傻帽能混到大将军嘛(这完全是温婉脑补)。 温婉最近的生活又变规律了。早上起来先跑一通,全身活泛了再打拳,现在不仅是为了锻炼身体,还是为了减肥。不能用药减肥,只能通过运动了。然后再从饮食上调整。要吃营养不加肉的东西。 用了早膳,天气好,两个孩子若是没睡,就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动,也是一种另类的消耗脂肪。两个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睡着的。温婉就趁着两个孩子睡觉的空档,开始散步,活着做其他的,反正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消除身上的脂肪。最近温婉是经常做这个事情的。 这会见着两个孩子睡着了,又出去溜达了,为的就是消耗身上的脂肪。绕着花园走,夏瑶是每天都在边上陪着。夏影留下来看孩子。当然,还有两个妈妈。 夏瑶对于温婉经常绕着院子走,心里也了然。因为温婉虽然饮食照旧。但是一个月过去,温婉的体重已经下降了五斤。效果比较明显。 温婉对此很满意,只要坚持,一年以后。绝对可以恢复身材的。她才不要做肥婆呢!她一定要做漂亮妈妈。 温婉快走一圈,出了馒头的汗才停下。拿了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再慢慢地朝着主院去。见着渐渐黯下来的天,抬头仰望,乌云就如被人播散的豆子。一下布满了天空:“夏瑶,看着有一场大雨要下了。” 夏瑶真的很想说温婉生完孩子以后,很二了。这讲的不是废话,这天都这样了,还能不下大雨。两人回了屋子,温婉换了一身熏暖过的衣裳。孩子还睡着,温婉让夏瑶去拿本书给她看。 夏瑶说着看在灯下看书伤眼睛。不让温婉看,为了不让温婉无聊,于是跟温婉聊八卦:“郡主,曹颂是真的云游去了。已经有人看到了在洛城出现过。然后又不知道踪迹了。” 温婉很感兴趣的不是曹颂去云游了,而是思聪打算如何:“大公主如何了?”曹颂拍拍屁股,出去外面潇洒去(这对人家来说是受苦好不)。身为曹颂妻子的思聪,又该做何反应。 说到这个,夏瑶有些怪异“思聪公主从得到消息以后。没任何的反应。好像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个消息一般。”要说思聪这个脾性,这个反应,真的太反常了。 温婉可能是因为当了母亲。所以没想那么多:“可能是因为身边有了儿女,精力都花在儿女身上,所以没那么多想头。” 夏瑶鄙视温婉,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儿万事足。能一个人跟着两个孩子嘟囔一天,都成唠叨婆了。自己不累也不怕孩子嫌弃你啰嗦。恩,孩子现在还小,不懂事。等大了以后绝对会嫌弃这么一个啰嗦娘。 温婉才不理会夏瑶的鄙视,在她认为,这是**裸的羡慕嫉妒:“要想有个孩子。赶紧也成亲。选了三个日子你都不满意。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夏瑶这会倒是给了明确的时间:“我又不急。”问题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温婉急着想给夏瑶解决了婚事。可惜正主不答应,预定的新郎官也随着夏瑶的意思。温婉是两手空,只能让夏瑶这样拖着。温婉就觉得自己没当红娘的天分。头一次当红娘,就砸了。温婉很挫败啊! 温婉亲自拟了礼单,让人将这些东西送去给梅儿。这也快要生了。不过温婉也不担心梅儿生产。这都第三个了,肯定不会出问题:“对了,我记得梅儿生头胎都顺顺利利的。没受什么苦。” 夏瑶面露笑意,郡主这是不平了。别人都是顺产,就她一个人难产,不能不平啊! 温婉斜了一眼夏瑶:“你想什么?我有这么小家子气。只是想着若是这些人生产都顺顺利利的该多好。对了,女子医学院的学生,也该出师了吧!这些出去以后,应该能改善一下那些女人的境况了。” 夏瑶点头:“肯定会的。”有了他们,肯定可以减少不该出现的悲剧。只是希望这些人,别游走在大户人家被荣华富贵迷惑眼了。 夏语过来禀报:“郡主,你要的婴儿车做好了,内务府的人送过来了。郡主,你过目。” 温婉想着郡主府里路平坦,能用婴儿车。等孩子大了,也不需要抱,放在婴儿车里。她推着孩子在院子逛,挺好的。于是让内务府的打造了婴儿车。婴儿车并排着两个位置的。 温婉检查了一下,她要求的都达到了,也就放手让来人回去了。温婉抱着孩子嘟囔着:“宝宝,等你们再大些,娘就带你们出去玩。整天在屋子里,很闷对不对。” 夏娴送汤过来:“闷的是郡主吧!这大冷的天,郡主可千万不能带着凉孩子出去。很容易着凉的。”温婉是锻炼,加上如今好像活过来一回似的。诡异的是,胃口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温婉看着碗里的东西,吃了一口:“咦,今天换新花样了?”往常喝的都是养肝汤、猪蹄汤、鲫鱼汤等下奶的汤水。今天上来的味道不一样。 夏娴点头笑道:“是,这是鸽子汤。太医说鸽子汤也一样能催奶,而且还很营养。我问过太医了,太医还说郡主能多喝小米粥也好,小米粥营养好,有催奶的功效,而且还不容易增肥。” 温婉眼睛一亮“那成,以后都换成小米粥。” 夏瑶咳嗽了一下:“郡主,你该不会为了减肥不吃主食了?你也不怕自己扛不扛得住。”最近温婉为了减肥,大量运动不说,饮食也开始有了变换,油腻的东西不吃了。除了说是下奶的东西,其他油腻,稍微有些油啧的都不吃。 温婉也无奈了,不能光出不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材。如今的衣服都是重新做过的。没有一点美感。 温婉听到大夫人过来,让人去请。大夫人看着两个孩子,一阵欢喜 “哟,我们的睿哥儿跟瑾哥儿,这会长得更是瓷实了。瞧这红扑扑的小脸。”现在的睿哥儿跟瑾哥儿白白胖胖,胖墩墩的,再穿着一身大红衣裳,看了就让人喜欢。内务府的人准备的都是鲜艳的颜色。不过孩子还好,温婉觉得可以将就一下。不过大了,温婉想想儿子天天一身艳丽的衣裳就受不住啊! 温婉也知道大夫人过来是为何事“大嫂过来,可是为了大年的事。”平常无事大夫人都不会来的。 大夫人喜滋滋地说着“是啊,是为了大年的事。我就是想问下,大年三十郡主是准备回将军府还是就在郡主府过,郡主可得给我回个话,我也心里有数好安排。二是庄子上的租子都交了上来,今年六弟名下所有产业总收益一共是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三两银子,这是帐本;三是族长让我给你说一声,族里准备二十七开祠堂,让睿哥儿跟瑾哥儿上族谱。” 腊月二十七,天寒地冻地冻,打算冷着她孩子。温婉一口拒绝“孩子还小,我听着说,孩子一般都是到十岁才上族谱。现在两个孩子都还没过百日,就上族谱。”古代孩子夭折多,所以一般都是过了十岁才会上族谱。过了十岁以后的孩子夭折就会很少了。这会,确实是不让人不吃惊。 大夫人顺溜话是不少“族长跟几位长老说了,说睿哥儿跟瑾哥儿身份贵重,肯定是鸿运高造,顺顺利利的。”。 温婉可是很宝贝她的两个儿子,多打个喷嚏都得担心是不是感冒了。这个医药严重落后的时代,多打个喷嚏就很容易想到感冒,而感冒,却是夺走了不少孩子的小命,所以温婉特别的小心。 就是有两次抱了孩子到院子里,也是选在天气特别的好,无风的时候 “你跟族长说,孩子还小。别说腊月二十七了,就是现在我都不会让孩子出去见风。那么冷的天,一不小心孩子就得着凉。”腊月二十七,肯定下大雪,大风都能把人吹走。这么的大冷的天,让两个孩子取祠堂。打算冻着她儿子。 温婉面色露恼怒之色。 一百七十九要钱 大夫人笑着解释道“族长也考虑了天气原因。族里长老的意思,若是郡主你有空,可以代表着孩子过去。等孩子再大了,再重新举办正式的仪式。” 温婉不了解,大夫人可了解的透彻。族长他们这么急切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皇帝赏赐的那两件蟒袍。虽然温婉没为白家捐献银子。但是生了两个嫡子,也是莫大的功劳。只要两个孩子顺顺利利地长大,将来两个孩子得了爵位,以后白家还是能兴旺起来的。比温婉拿出多少银子都好。 温婉没再说什么了。对于孩子入了宗族,以后要兴旺家族什么的,使他们的责任,他不会让孩子逃避责任。她能做的,就是好好培养他们。有了本事,还怕什么:“这不多费事。等孩子大了再上族谱不是一样。做什么这么火急火燎的。” 大夫人表示不大清楚。至于到底如何,只有族长跟几位族老知道了反正她也只是负责传话的人。于是转了另外一件事:“温婉,六弟在的时候,送了六千两银子过去修缮祠堂。这次族长的意思,好像还有一些尾期的,还少了银钱。我看着像是希望你们出。” 温婉没说话。 大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族长本来的意思,是让六弟一个人出的。但是最后六弟只出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宗族里筹集的。最后筹集到一万两银子。如今好像说还少了两三千两。” 温婉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两三千银子。不过,她向来没做过当冤大头的事:“你跟族长说,想让我再出钱也成。先把以前的账拿出来让我看看。若是没问题,缺多少我让补多少。” 修缮祠堂能huā这么多钱。一万两银子,别说修缮宗祠,重新盖一个宗祠都没问题。真当自己是冤大头。搞笑。 大夫人一顿:“成,我待会就让明怀去告诉族长。郡主,过年的事宜,是按照往常的。还是……” 温婉笑着说起了这次的利益“以往如何今年照旧。今年收益,按照之前的约定你们拿收益的两成,其他都放着。过年我就不过去将军府那过了,将军不在。我一个人过去也是冷清的慌。而且还孩子还小,换个地方也可能不适应。再者过完年我要带着孩子去庄子上避冬。”大冷的天温婉是不会去的。到了化春,天气不那么冷,孩子也有四五个月了,再去温泉上正好。 大夫人看着越来越柔和的温婉。如今的温婉,少了一份疏离,身上的冷漠也没有了。全身散发出一种亲切感。这样的温婉。让人看了很舒服。 大夫人听了温婉的话,也就不推辞地接了。其实她知道温婉这是变相的贴补他们。若不然,有管事就够了。白世华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走走形式。大夫人不可否认,这事获益良多。他们大房如今的日子好过不少了。白世华帮着管理白世年的产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再里面。就是温婉很信任大房。这官场上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明挚如今在从七品差事办得不错,明怀在银行里前两个月升为了一个小管事。虽然说也是明怀自己通过了考核,但要没温婉的面子在。也才进去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就能当上管事,虽然只是一个小管事。管得也只是小范围的。但前景光明。 谈了这些正经事,大夫人笑容满面地说道“我那大儿媳妇也怀傻瓜了。前两天诊断出来的,一个多月了。郡主马上也要当叔婆了。” 家里添丁,确实是让人高兴的事。 温婉听了点头微笑:“恭喜大嫂了,以后能含饴弄孙了。”温婉也觉得,人多热闹。自从她有了睿哥儿跟瑾哥儿,温婉觉得这个院子就热闹了很多。没有以往的冷冷清清。等孩子再大些,更热闹了。 温婉笑容满面地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滋补的药材,怀孕的人吃了好。你拿些过去。要是好的话,再跟我说。” 大夫人自然是一番感谢。温婉拿的东西。那还能是次货。 温婉笑着说道:“没想到,我这么快也要当叔婆了。”这辈分可升级得真够快的。 大夫人回家后,跟白世华说起了这件事。白世华想起十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担心温婉的金鞭子。没想到,现在还能沾上温婉的光。真真的世事无常啊! 大夫人笑着说道:“温婉愿意让你沾光,那也是看在你是六弟胞兄的份上。别人都说温婉冷情。但是你看看,我那堂弟尚堂过继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过继后又过的是什么日子。只要你踏实过日子,温婉帮衬你也乐意。若是你不踏实过日子,温婉也就不会理睬你了。” 大夫人这话还真说对了。温婉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亲兄弟姐妹。尚堂,温婉对他没多少感情的。只要白世华与清荷不存了不好的心思,白世华是她丈夫的亲兄长,她自然也会尊敬。如今见他们都在努力,温婉自然也可以给他们开方便之门,让他们得到机会,把日子过得更好。不说其他的话。但就为了两个孩子,也要做好榜样。至于其他的几个,成亲贪污的事,又是庶出的,温婉理所当然不管。 白世华面有愧疚之色:“你放心,我再不会荒唐了。”经历了苦难,能有现在富足的生活。三个儿子也都上进努力,嫡亲的弟弟能把爵位拿回来,完成祖母与父亲的托付,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清荷想着如今尚堂身居高位,感叹地说道:“三十不到就坐上了从二品的位置。”铁定是要出阁入相的。 白世华虽然荒唐,但是见识却比清荷高多了。当下摇头:“不可能的,平尚堂不可能入阁的。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到顶了。” 清荷对于内宅精通,对于外面的事情,她也知道丈夫会比她看得透:“为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已经止步了。这才刚刚开始吧! 白世华摇头:“他爬得太快了。可平尚堂,入仕才十年,就爬到从二品的高位。若是能力卓越也就罢了,可是偏偏平尚堂的能力如何。相信你也知道的。资质平庸,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若是有温婉一直在背后扶持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了温婉为什么要安排明挚去太仆寺。温婉可以亲口跟你说,走仕途,要稳打稳扎。一步一个脚印。资历够,能力够了,自然就上去了。她要求明挚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明挚好。可是为什么平尚堂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你不觉得奇怪。若是其他人还就罢了,可是温婉,那是一个非常讲规矩的人。明光跟我说过,在银行里的人。不管背景如何,能力如何,都要一步一个脚印才能上去。没有捷径。” 清荷唬了一跳:“你是说,尚堂这次的差事。温婉不同意,是尚堂自己去谋的。”这,这尚堂胆子也太大了。依附着温婉爬上高位。然后到现在又不管温婉的意思了。 白世华也有些困惑:“不大清楚。总之这件事有些怪异,不像是温婉的行事风格。” 夫妻两人说着话,大儿媳庞氏过来了。白世华也不听他们女人家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庞氏红着脸,说着来意。她如今有两个月身孕,这几日思索着她如今怀孕不能伺候丈夫了。想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开脸,给丈夫做房里人。想来问问大夫人的意思。 开始她是有意跟明挚提了。不过明挚拒绝了,让她好好安胎。庞氏心里很欢喜。庞氏嫁到这里来之前,各种担忧害怕,但是嫁过来后。婆婆对她很慈爱,丈夫也很体贴,虽然没有妹妹嫁得好。但是她也很满足。丈夫不愿意纳妾,她更是欢喜了。但是她害怕婆婆会说她善妒,对她不喜欢。所以,就主动跟大夫人说了这事。 若是在侯府。清荷可能会安排通房丫鬟,这也是规矩。但是现在是儿子自己不纳妾。她觉得该尊重。家和万事兴,只要媳妇能生,也不担心没孙子。而且媳妇生的儿子才是贵重的。没看到温婉只问她的三个孩子。老爷的庶子庶女,别说问上一句,那是提也不提。仿佛就没这些人似的。 清荷想通了这些,笑着说道:“既然明挚不愿意,那就随他。我也希望你们夫妻和和乐乐的。好好养胎,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庞氏听了,心头放松下来后,又有些担心。清荷一见就猜测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别担心。孙子孙女我都喜欢。就算是孙女,也是我的头一个孙儿。这一胎就算是孙女,那就赶紧生下一个,我总会有孙子抱的。”头胎是孙女也成,她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生。要是女儿,那也好。 庞氏很感动,眼睛有些湿润:“谢谢娘。” 大夫人有些感慨,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分享出去。也只有温婉这样有着足够底气的,才敢直言娶她的人不许有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大夫人感慨:“媳妇,娘今天就跟你说句交心的话。我是不会塞人到你院子里的。明挚自己不纳妾,你也不要再安排通房了。夫妻两人,好好地把日子过好就是。”至于说以后明挚会不会纳妾,那看明挚自己。愿意纳她也不反对。不愿意,她也不插手。当然,前提是在期限内生出儿子来。 庞氏诚心诚意地说道:“谢谢娘。” 大夫人指着桌子上的三个锦盒:“这是郡主听到你有了身子,给你送的补品。你带回去吧!” 庞氏很是感动:“还劳烦郡主惦念呢?”说起郡主很微妙。从婆婆这里算,可以叫姨母,从丈夫这里算,要叫婶子。他们这一房,也亏得郡主的帮衬,如今也不错。她也是间接得了福利。 大夫人让白世华将温婉的话带给族长。白世华也不笨:“郡主的意思,这次修缮祠堂有猫腻?”若是没猫腻,温婉也不会说查账再给钱。也就是说,若是查账有问题就不给钱了。 大夫人表示不清楚,这件事他们都没经手。白世华怒了:“混蛋,修缮祠堂的银子都敢贪。” 大夫人其实心底也有疑虑,但是他们也不好发言:“你也别生气。将这话转述给族长就成了。如何处理,有郡主呢!”想从温婉郡主手里捞银子,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呢! 白世华点头就出去找族长了。白世年说过以后,这事就没下文了。大夫人笑着摇头,这些人啊!希望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不然有的他们后悔了。 夏语喜滋滋地说道:“郡主,镇国公府的人来报信,说世子夫人生了。生了一个千金,有七斤重。”想起罗世子爷的话,这将来很可能就是他们家的大少夫人了。所以听到九斤重,夏语还是很欢喜的。落地越重代表着孩子越有福气。 温婉张了张嘴,七斤,比她家两孩子加起来都重呢:“怎么养的,养得这么好。”那肯定生下来就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姑娘了。 夏语笑呵呵地说道:“郡主,来报信的人说,他们家小姐一出生,就白白胖胖的,还一头的黑发。别提有多漂亮了。” 夏瑶见着温婉听到这个消息,精神有些恍惚:“郡主,你怎么了?睿哥儿跟瑾哥儿虽然生下来没白白胖胖的,但现在养的也很好。”若是为这个恍惚那可就太没道理了。 温婉很是遗憾:“我很想要个姑娘。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呢!”估计着悬了。 夏瑶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了。这丈夫不在身边,就算郡主再厉害,她也生不出女儿出来啊!可若说没有,等于是将最后的那点子期望都断送了。夏瑶不明白温婉想的是什么。别人都想要儿子,她家郡主从一开始就想要女儿。有了双胞胎更是念叨着一儿一女,儿孙双全。可惜,天不遂人意。不过夏瑶觉得双生子可比龙凤胎的好。 一百八十梅儿的忍让 温婉谈起这个话题,突然问道:“夏瑶,我生产的时候受了那么大的罪。张太医有没有说我的身体怎么样?”记得很多实例说,难产的女人好像很难再生了。若如此,也不用去想白世年什么时候回来。直接宣告这辈子是没女儿了。 若是温婉不问,夏瑶也不说。既然温婉问起来了,夏瑶也不隐瞒:“太医说,郡主至少需要养四五年才能再生。其实郡主是真多想了,就算你抱不上女儿,等过些年,养孙女也一样。到时候你想多少就有多少。”等两个孩子娶妻生子,还愁没孙女抱。 温婉失笑,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那得多少年以后的事。如今我家大宝小宝自己都是奶娃娃。就想着和他们生儿育女。你想得可真太遥远了。”温婉不睡的时候,孩子是放在身边的。 夏瑶认为时间过得很快:“想想当初见到郡主的时候,郡主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这不转眼就当了娘了。” 温婉取了旁边的小桌上的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让你成个亲还推三阻四的。”看了一行字,突然放下手里的书:“我听说那些当兵的最喜欢定儿女亲事。你说白世年会不会也给我家大宝小宝定娃娃亲。” 夏瑶一点都不担心:“郡主担心这个做什么。府邸里的事,你说了算。孩子的婚事也是你说了算。要是将军敢拿这事当儿戏,到时候你看中了谁,直接让皇上下圣旨赐婚。” 温婉才不要呢,到时候夫妻可就成仇了:“希望是我多想了。” 夏瑶对于温婉该担心的不担心,不担心的担心一堆的:“就算真如此,郡主真没必要担心。别说郡主不答应,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温婉这才路出笑容。确实,皇帝舅舅这么疼两个孩子,铁定是不会让白世年草率决定孩子的婚配。 梅儿长女的洗三。温婉亲自去了。前两个孩子温婉都没来,虽然厚礼到了。但总觉得欠缺了一份。 温婉是身份最为贵重的一个,自然是先投了礼。一个二两重的吉祥如意金裸子。投了礼后,温婉就去了产房看望梅儿。镇国公府当年女扮男装的时候来过。但是没进入后院。这是温婉第一次踏入镇国公府的后院(你当年是少年,哪里能随意入后院)。 梅儿是世子夫人,院子自然很大。三间上房,两间厢房。抬梁构架,以砖筑围护墙,屋顶作小悬山式,没有多少繁琐的镂刻。这样反而愈发显得大气讲究。 温婉走进院子,最先入温婉眼的就是院子里梧桐树。院子也因梧桐树而取名。院子的院角如今还有这几颗傲然挺立的梅花喷红吐翠,虽说是离的不近,但是也能闻着若有似无的梅香送来。 入了屋子,面门正堂墙设四扇楠木刻丝屏风,上画着花开富贵牡丹图。屏风前一架红木嵌螺繥大理石案上摆一鼎累丝镶红石的熏炉,两侧配同式样的扶手椅,上铺大红色撒金锦缎的靠垫。地上两溜八张楠木交椅。张张挂着宝蓝色五幅团花靠垫。 温婉想起当年第一次去梅儿的院子,所有的雕饰都是梅花,那可真是着了魔。如今跟当年比起来。也就院子里也就院角种植了梅花能让温婉回忆当初了。嘿嘿,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 温婉入了卧房里,梅儿靠在靠枕上,看见温婉过来。埋怨道:“这么大冷的天,你不呆在家里带孩子,过来做什么。也不担心孩子在家饿着。”嘴上埋怨,但是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温婉将准备好的礼物,一对儿麻花羊脂玉环放在孩子的襁褓里。送这么特殊的礼物,温婉一点都没觉得不好啥意思梅儿扑哧笑了出来:“你送我女儿麻花?我就还没见过送麻花当礼物的人。你是想让我女儿成为吃货是吧?” 温婉直言:“我觉得吃货挺好的。能吃是福,会吃也是福。” 两人说着话。奶娘从外间将孩子抱过来,温婉接过来。三天的孩子,白白胖胖的:“这可比我的孩子好看多了。我的两个孩子,三天就巴掌大,跟小老头似的。哪里有你家闺女漂亮啊!” 梅儿含笑:“你那是两个,我这只是一个。而且怀她的时候也没吃一点苦。生的时候。一眨眼的功夫就生了。一点都不费力。” 温婉恨恨道:“坏女人,你这是炫耀,**裸的炫耀。”想当初,她吐得差点成排骨。生产的时候更是受了大罪。这个女人,怀孕生产到她嘴里,就跟过家家玩一般。一眨巴的功夫就生了。太可恨了。 梅儿看着温婉这副模样,乐不可吱:“可不就炫耀。你一直想要闺女,却生了两小子。看见我有闺女眼馋了吧!呵呵,别眼馋,话说我闺女还不就是你闺女。”若不是因为要将闺女嫁给温婉当儿媳妇,让温婉认她闺女当干女儿也成。现在就不成了。 孩子开始还好好的,突然哇哇地哭了。旁边的奶娘小心地说道:“姑娘应该是饿了。” 温婉啃了啃小娃娃,出现一道浅浅的红印子:“我家两小子已经被我啃得皮糙肉厚了,都不起红印子了。”笑着将孩子抱回给奶娘。 奶娘请示了梅儿以后,抱着孩子进了里间去了。等人走后,梅儿有些难过地说道:“其实我也想自己奶孩子。可是婆婆跟世子爷都不让。自己的孩子都不让奶,还是温婉你好啊!”温婉若是有婆婆,白世年在身边,估计也不会想一出是一出。 温婉笑着将睿哥儿只肯吃她的奶说了:“就算有婆婆,他爹还在京城里,也没法阻止了。”只要身体允许,谁也不能阻挡她自己哺孩子。不过这个话题还是不说的好:“我家睿哥儿,那可真是成精成怪了。也不知道像这谁,才这么点大,闷得我不行。好在还有一个瑾哥儿。若不然,我这个娘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孩子不乖想着孩子乖,孩子太乖心里又不踏实。这就是当父母的心思啊。 梅儿唾弃温婉:“还说我炫耀,你这才是炫耀。” 温婉呵呵直笑:“互相炫耀,互相炫耀。” 两人在屋子里聊了好意会,梅儿一直抿着嘴巴笑,乐得不行。身边的丫鬟只有平儿在一边伺候着,另外就还有夏香跟夏影。夏瑶留在府邸里照顾两个孩子。 平儿看着她家夫人笑得浑身打颤,作势要打郡主。又好像回到了当年几个姑娘一起玩闹的时候。这情形,真好。 两人正说得高兴呢,就听到外面说什么庄姨娘什么姨娘的过来了。温婉望着梅儿,梅儿眼里闪过不屑:“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丫鬟应声出去了。 温婉拉着脸说道:“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让这些人进来,存心恶心我是不?”她最厌恶什么姨娘妾室了。听着就恶心,更别说看了。 梅儿笑嘻嘻地压低声音道:“她们就是因为听到你在这里,才过来瞧的。我们后院里,谁不知道你是我家世子最敬重的人。我就等着你削她们呢!你削她们,世子爷保证半个字都不说。” 温婉当下拉了脸:“这些东西,月子里也不让你安稳。” 梅儿见着温婉真生气了:“跟你说笑呢!要进来就进来。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再说,现在喜欢起幺蛾子的几个都发卖了。如今的这些,算起来都比较安份。” 温婉扫了一眼梅儿:“你就折腾吧!月子里也不安生养着,跟着这些无聊女人瞎闹的。” 细碎的脚步声,进来的有好几个。温婉连头都没转过去。几个女子先见过温婉,再见过梅儿。 温婉才不理会这些女人,也不知道梅儿怎么一个打算。梅儿笑着挥手:“都下去吧!” 几个女人抬眼望着坐着的温婉,可惜温婉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们。众人都失望而归。 等人都出去以后,温婉才板着一张脸说道:“说吧!打的什么算盘啊?”明知道她厌恶这些莺莺燕燕的,还特意让这些女人进来。没什么打算,才奇怪呢! 梅儿也不藏着捏着:“我后院原来有二十来个,如今打发了一半了。生下的最近也老实了。不过,总还是有别样心思的。刚才进来的两个就是存了心思的人。这两个人是家生子,其中那庄姨娘是前院大管事的女儿,轻易也动不得。另外那个,关系也是盘根错杂。这个体面我不能不给。”见着温婉微微叹气,笑着说道“我还算好了,至少婆婆给我撑腰。世子爷对我也算敬重了。如今有两儿一女,我也很知足了。跟京城里很多富人比起来,我也是有福之人了。嘿嘿,相信等我出了月子,到过年的时候,有不少的人会请我去当全副太太了。”若是按照全副太太的标准算。父亲健在,公婆健在,福气和睦,儿女双全,可不就是全福太太了。 温婉心里堵得慌,一下没吭声。 一百八十一女人心,伤不起 罗守勋听到温婉过来,也立即到了梧桐院里。男子是不能进产房的。罗守勋是标准的古代男子,肯定不可能进产房的。所以就在外面等。刚站稳了脚跟,就看见两个妾室出来。 两个女子眼睛一亮,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给罗守勋行了礼。 院子里的人见到罗守勋在院子里,自然是要回屋告诉梅儿。温婉听到罗守勋过来,还要丫鬟禀报:“怎么你们世子爷不进来。呆在院子里做什么?” 梅儿推了推温婉笑道:“女人产房男子是不能入内的。你出去吧,世子肯定是听到你来我这里,特意过来的,估计是想跟你说说话了。你出府的时间很长,估计两个孩子四处寻你了。赶紧回去吧!” 温婉看看出来时间是挺长的,两个孩子估计现在四处找寻她呢:“孩子满月礼我可能来不了了。”腊月底,她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管着两个府邸的事。肯定会很忙,抽不出身出来。 梅儿也能理解:“人不到没关系,礼到就成。记得礼要加厚。” 温婉站了起来:“放心,绝对少不了你闺女的厚礼。你好好养身体,别操心那么多。府邸里的事你婆婆现在管着也好。趁机多休息一下。这些年,也累着了。” 梅儿点头应下。温婉才出去了。 温婉一出去就看见院子里的罗守勋。罗守勋穿着一件雨过天青色的锦棉长袍,领口袖口皆围有白狐腋子毛,织锦遍地的袍身上满布锦绣暗纹,腰系暗银嵌玉厚锦带。随着时间的增长,越发的英武了。 温婉为了不让人看着肥,这次外面特意穿的是一件黑色毛皮飞滚大氅,人包裹在厚厚的大氅里面,也让人看不出来很肥胖。 罗守勋之前就听说温婉生产以后,发福了。如今见着还好。只比以前胖了一些(温婉吐槽:你眼神有问题)。 温婉见着罗守勋好像有话说,又好像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要不知道以前两个人又交情,还以为有啥勾当呢:“你怎么过来了?” 罗守勋不好意思道:“听说你过来了,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吧?”生产的时候。也吓得他够呛。他可不想再一次听到弗溪没了的消息。好在老天保佑,一切顺利平安。 温婉扑哧一笑:“你看我模样就知道我很好了。我孩子还在家,要赶着回去了。等再过些日子,你们夫妻到郡主府里去做客。” 罗守勋立即答应了:“好。我送你吧!” 温婉笑着点头,走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梅儿说,你想做远洋贸易生意?还打算自己组船跑。” 罗守勋也没隐藏“开始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梅儿说,你认为这样风险太大。后来与我爹商议。我爹也不同意,也说风险太大。所以也就没做了。”当家人不赞同,其他人又什么法子。 温婉停顿了一下,转头问道:“府邸里很缺钱吗?”不宽裕是肯定的,但是说缺钱,应该还好。 罗守勋迟疑了一下后道“弗溪,在你面前我也不隐瞒什么了。上次的事,将我们府邸里的家底都掏空了。如今就剩一些祖产。坐山吃空。总有到头的一天。再说,孩子也渐渐大了。再过两年,孩子婚嫁也是一大笔的开支。我也想给孩子攒点家底。”最后那句话才是真的。不想让孩子也过着这样捉襟见肘的日子。 温婉没应话。转身继续走。 罗守勋刚才过来,只是想跟温婉说说话,没其他的想法。不过既然温婉主动问起了,时机不可错过:“温婉,我也没其他意思。要是可以的话,你点子多,给我看看什么行当有利可赚。”意思就是温婉给他指条道,他自己去做。 温婉最近的心思都放到了孩子身上。没去琢磨着赚钱的法子。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们府邸现在名下的铺子都再做什么生意?”想什么出其不意赚钱的点子,暂时是不可能了。最好也是最不麻烦的,就是从自家的生意上面着手。 罗守勋沉声道:“有。有米行、布行、书画铺子。不过几个铺子都不景气,每年都没赚到钱。” 温婉抓住了一个名字:“布行?卖布的?” 罗守勋点头“是的,布行亏损最严重。我正打算收了,将铺子租出去。每年还能赚一笔房租。” 米行,书画行、布行,要好好经营自然好。比如布行。若是改造成成衣坊,打造成为京城里最好的名成衣坊的话,利润自然滚滚来。但是若这样,她难道还去做服装设计师。别说她不是干这行的,就算是,她也不会去做。 温婉沉思一下 “你擅长经营这些庶务?”按照温婉对罗守勋的了解,他帮忙打理一下还成,让他经营这些庶务,好好的铺子也能让那个他弄倒闭了。 罗守勋脸一滞:“下面不还有掌柜的,我看看就成。” 温婉很无语,就这个模样还想给儿子攒家底,别把你们家最后的家底败光就成:“你还是先寻好了擅长经营的人,将铺子打理起来就不错了。别的不说,就布行,只要你做出特色出来,别说能赚大利,亏是肯定不会的。”如今这个时代,都是自己买布回去做。只要擅长打理,哪里还会亏损。 罗守勋笑着说道:“我会的,以前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擅长经营。若不然当初就得让你跟我们一起经营经营业好。” 温婉也没矫情“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最近我精神不大好。而且还要带着孩子,没时间去在劳神。要不然,也不会将产业全部都交出去。”主要是温婉也没想到特别赚钱的行当。小头小利的罗守勋看不上。大头呢,动作大,她本就在家带孩子的人。若是弄得动作大了,皇帝估计会提前让她接担子了。 罗守勋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这么一说。弗溪你别介意。” 温婉莞尔:“我怕你介意的。反正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等过些日子我精神好了,孩子大些再说。”等正式复出以后,再看看有什么行当,适合国公府做的。 罗守勋忙说道:“别,你还是好好养着身体。” 温婉看着自己肥硕的身躯,还好好养。真打算让他成为猪啊“对了,曹颂云游去的事情,你知道吗?” 罗守勋摇头:“事先不知道,不过他出去转转也好。若是一直呆在京城里。十有得废了。弗溪,以前你那么不待见曹颂,是不是因为那个原因。” 温婉面露疑惑:“哪层关系。” 罗守勋瞪大着眼睛,然后笑着说道:“就是你嫉妒他的才华,所以不愿意跟他结交的原因。” 温婉一看就知道这是半道转弯,不过这个弯转得也不错。非常的顺畅:“曹颂才华确实不错,不过历练太少。这次能出去。若是能得到机缘,有所突破,未来定然能成为一代大师。” 这个,罗守勋从不怀疑:“我还鼓励燕祈轩去了。可是燕祈轩无旨不能出京。光以这个理由说服不了皇上。” 若是以前,温婉听了这话可能会起心思,帮着燕祈轩说说情。可现在,她已经没了这个激情。能互相以正常的亲戚往来就够了,其他的。她不想再费神了。 罗守勋见着温婉笑了下,没回话。想起当年,有些感慨:“弗溪。你不知道,我最遗憾的就是当年去了江南。没跟你们一起去明月山庄。错过了你创造的神奇。太遗憾了。估计得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了。” 温婉听了这话,笑着给了承诺:“也不用一辈子遗憾。等哪日得闲了,你们夫妻到我府上。我吹笛,梅儿抚琴,保证让你终身无憾。” 罗守勋大喜:“好,我等着你的请帖。”他夫人的琴弹得好他是知道的。若是再配合上温婉的笛子,可不就珠联璧合了。那他可有福了。 两人分开的时候,温婉迟疑下最后还是说道:“罗守勋,你是我朋友。所以我在这里多一句嘴。梅儿当初在京城里,众人都知道是个冰清玉洁孤傲绝尘的女子,为了你,如今愣是磨得八面玲珑,你知道这有多不容易。你还总是不省心,坐个月子还让姨娘去搅和。月子都做得不安心。罗守勋,梅儿是你妻子,是要与你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人。别总弄些莺莺燕燕的来伤她的心。女人的心,伤不起的。”如果罗守勋不是她的朋友,她也不会说。可是这对夫妻都是她的朋友,所以,温婉还是忍耐不住多嘴了。 若是别人这么说,他肯定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是温婉,他知道温婉的性子。是真的希望他们好说的。所以,罗守勋郑重地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以后不会了。”了不得,就去楼子里了。反正是再不往家里领了。也不纳妾了。 “我相信你做得到。”若是温婉知道他的想法,估计这会就不是上马车。而是先踹他一脚再说了。然后再骂两句:“色胚。” 温婉对罗守勋说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梅儿的耳朵里。梅儿抿着嘴,很是感动:“温婉真有心了。” 连平儿也赞叹一句府邸里谁不知道世子爷最敬重的就是弗溪公子了。既然世子爷能在郡主面前承诺,那以后后院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也不会有新人继续领进门来了:“夫人,你也算终于熬出头了。”外面如何不管,但是内院安宁就成。可以省不少的心。 温婉回到府邸的时候,急匆匆回院子。可是进屋,夏瑶很惊诧“郡主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两个孩子还没醒呢!” 温婉舒了一口气,没醒就好。她还担心两个孩子醒了,饿了要哭呢!两人正说着话呢,睿哥儿就哼哼地表示,他醒了,也饿了。 温婉忍不住笑道:“你这机灵鬼,该不会是听到娘的声音才醒的。”说完,才发现瑾哥儿也醒了。 瑾哥儿睡觉有个床气,每次都要嚎上个三四分钟,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出乎意料的是,瑾哥儿不要妈妈跟夏瑶几个人哄。不管他们怎么哄呢,还是扯着嗓子哭。 睿哥儿很有大将风范,不管瑾哥儿怎么嚎,他非常淡定地吃着奶。温婉只有摇头的份了。好不容易等睿哥儿吃完了,才把瑾哥儿抱过来。瑾哥儿很是委屈地抽噎,然后含着,大口地吃着:“这小家伙也是饿了,才哭得这么厉害。” 夏瑶也认为是的:“孩子也快三个月了,太医说,现在不仅可以吃米汤,还辅助吃些其他容易消化的东西。这样也不担心奶水不足。” 温婉也觉得这样很好。要不然,每次等瑾哥儿饿了,她又没奶水,哄着吃奶娘的奶水都要哄小半天:“那看看这小子如今吃不吃牛奶。”开始温婉也小心地尝试让孩子吃牛奶。但是两小家伙不吃。瑾哥儿反而愿意喝米汤。温婉很怀疑是不是因为怀孕的时候吃菜粥的原因。 太医说可以,温婉尝试性地给瑾哥儿吃。没想到瑾哥儿这会愿意吃了。不仅瑾哥儿,睿哥儿也愿意吃了。 温婉嘀咕半天,这干啥呢!两个怪孩子。 转眼,就到了腊月了。腊月要准备过年了。温婉对于内务,一直都是一个甩手掌柜。下面的人都按照惯例,有些不序地才采买各种要用的东西。别以为温婉当甩手掌柜的,就能做什么手脚。温婉兴趣来了,就抽查账务。发现问题,革职,发卖出去。没有第二条路给你选。对于这样严厉的惩罚,谁敢起幺蛾子。 当然,温婉也考虑到,下面的人也有生病吃药的问题。所以,每个月,固定有一天,请了医学堂的老大夫来这里转一圈。有什么问题,可以看诊。至于医药费,府邸里有专门的一个给众人看诊的钱,会给生病的人补贴一半。当然。这个贴补一半,一般是指大病。若你一点伤感感冒,花了一二两银子也来补贴,那就没有了。 一百八十二上族谱 边城已经下了好几次大雪了。白茫茫的一片,风也是如刀一般。呼拉拉的刮个不停,还伴着雪huā不是地从营帐的掀动着门帘。 白世年在营帐里,正看着东西。裹得跟个棕熊似的叶询掀开门帘进来。叶询进了营帐,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才睁开。抖落了一下,再跺了跺脚,将身上上的冰雪蹭掉:“真是冷。这鬼风,吹得我的脸庞都生疼生疼的。”说完,冲到炭火庞烤火。不似搓了手,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叶询暖回来见,见着白世年穿着一身玄白色的棉袍,连件大毛衣裳都没穿,再想着白世年早上起来练武,最后只着两件薄薄的衣裳。叶询就牙酸得厉害。这人跟人啊,真是没法比了。 白世年放下东西,走过来。叶询说道:“今年好像比往年来的冷。”往年好像没这么冷的。 白世年点头:“是比往年要冷一些。”白世年让阿猛去弄些酒菜。如今生活质量提高了,白世年比以往会享受生活了。 阿猛从外面抱着一坛子烈酒,手里还提了食盒。阿猛从食盒里取了菜出来。一个干兔子肉,一个酱爆肉,还有一盘土豆丝,手撕包菜。叶询见着这么丰盛:“上一个菜就可以了。整这么丰盛?有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白世年扫了叶询一眼:“我有事,吩咐你即是。”这上面意思,好像自己亏待了他似的。 叶询防备地看着白世年,越是这样,越有事。这便宜还是不能随便占的。否则有的他后悔。 白世年根本就没理会叶询,将酒倒出来,放在火上,这酒德温了以后才够劲。叶询小心翼翼地在看着。 一直一杯酒下肚,全身都暖和和的。叶询才说道:“将军,这天气来也喝了酒才感觉还活着。这天气。都能将人冻成冰雕。晚上都睡不好觉。”如今的他,只能靠着喝几口酒暖身了。晚上睡觉炕不能停了火。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活了。白天屋子里也是炭火不能停。这也幸亏是现在状况改了,若不然。也还不得挨着。 白世年喝着酒的杯子一滞。他媳妇的身子也是冷冷的。睡到半夜脚丫子还是凉的。也不知道每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叶询也没去管白世年发呆,喝着头喝酒吃菜。吃饱喝足后感叹道:“想当年,日子过得是真清苦。如今虽然还冷,但日子好过了。”阿猛非常认同这句话。如今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吃饱喝足以后,叶询要回自己的营帐。白世年望着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包裹:“这里的东西是你的。” 叶询有些奇怪,走过去,解开一看。里面是一件雪白色狐狸皮做的鹤氅。风帽上还有着一圈的雪白的狐狸毛。非常的拉风。 叶询摸了下,非常暖和。惊喜万分。叶询立即将身上臃肿的大毛衣裳脱了,换上了这件鹤氅:“暖和,真暖和。将军,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送这么一件好皮衣给他。 白世年扫了一眼,笑了下,没说话。 一晃就到上族谱的日子。刚出了屋子,一阵风刮过来。有些刺骨的凉。温婉这会身上穿着羽缎紫貂大衣都感觉冷了,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脸也被刮得疼。 温婉对着夏瑶说道:“还好我一开始就没这个想法。要真答应了他们,万一孩子着凉受风了。我找谁去。”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她才不要拿孩子冒险呢!再说才三个月的孩子,宗祠里面那么冷,一吹风,到时候两宝宝吹感冒了,哭的就是她了。 夏瑶摇头道:“郡主只要派个人去,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这天这么冷的,我还担心你吹感冒了。”温婉是完全可以不用去的。最多她走一趟就成。也不知道郡主怎么考的。 温婉没时间会夏瑶的话,疾步走向马车。夏仑已经打开外面的马车门,温婉迅速钻进去。马车里是如春天一般温暖啊:“总归是孩子上族谱的大事,给他们这个面子。等孩子大了。再带了孩子来。” 夏瑶抿了抿嘴,没说话。 温婉听着外面忽忽的风,摇头道:“还这些人也真是的。要入族谱,就不会挑选一个好日子。就选这么一个寒风刺骨的日子,是不是故意的?”听着那风就害怕,别说感同身受了。 夏瑶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你就不会说两句好话。你不还说正月里,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庄子上。你正月不打算带他们去了。” 温婉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 “正月里哪里能去。这么冷的天,还是等出了正月,到二月天气化暖的时候再去去。” 夏瑶不理解了:“天气都暖了,郡主还去做什么。” 温婉乐呵呵地笑道:“泡温泉,减肥。”见着夏瑶没好气的模样乐呵呵地笑道:“看这天,这两天估计又要下雪了。前段时间就下雪了。” 夏瑶并不以为意地说着“瑞雪召丰年。郡主也不担心,反正我们是等出了正月才去的,到时候肯定已经没下雪了。只要路好走,马车里也很温暖的。再带上随行的太医,也不不需要担心孩子。若是真担心,那就别去了。”估计是不可能了。温婉最近天天念叨着身上的肥肉太多了。太让人难受了。 温婉也没说什么,看着外面刮的刺骨的寒风 “可惜两小子还小,等他们大些,我就带着他们堆雪人,打雪仗。再带着他们骑马。到时候,让他们玩个够。” 夏瑶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让孩子玩个够,还是自己准备玩个够。怎么看着她家郡主跟个孩子没区别的。郡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谁要看到现在郡主的模样,告诉他这就是叱咤风云的尊贵郡主,肯定没一个人相信。敲上去这整一个没长大的娃娃。 如今已是腊月底,家家户户准备过年,大路上已经鲜少人走动。偶尔看见几辆马车或着人走动,基本是出外办事的人。 忽忽的大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得马车的玻璃都好好像在晃荡了。马车里的轻纱受了影响,也一直在晃荡着。温婉看着这个模样,想着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常的冷。 温婉看着外面的雪huā,笑着说道“真希望明睿跟明瑾早些长大。等他们长大了,就……”就可以什么,温婉没继续说下去。 到了白家祠堂。白家的族人,上有七十多岁的老族人,下有十几岁的孩子。都在那里等着。 温婉只是象征意义的来一趟,本就没有这么小的孩子上族谱的。几位族老互望了一下,马虎着过了。这也算是磕头认祖宗了。等孩子大了,再重新来过磕头见祖宗。 温婉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几位老族长那么心急火燎地要把孩子记入族谱里。他们这会说的都是一些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几位族老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传闻,然后担心到时候温婉突发奇想让一个孩子随着她姓温(温婉如今姓温,不姓平了)。谁让温婉想法就这么与众不同。温婉真有这个想法,白世年又指望不上。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没地找哭去了。那可是一个爵位啊! 温婉知道后哭笑不得。这些都是什么人呀!还真是能想啊!她又不要继承香火,也没这个强烈的观念,怎么会这么认为。其实那些族老主要是被温婉的强悍行为吓住了。想有一个保障。要不然,温婉真有这个想法,上不上族谱又有什么关系。这个社会,不是法治社会,是君主的社会。权利大于一切。 温婉见着族长把名字记下了,随意说了两句话,孩子在家,她离开太久,孩子肯定在家哭为由,回去了。 族长准备满肚子的话,都被堵塞了。旁边的一个族老想开口,见着族长啥话都没说,也闭紧了嘴。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温婉出了宗祠的大门。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温婉回到郡主府里,刚进门。就看到夏语急匆匆地走过来:“郡主,你终于回来了。两位少爷哭得不行。妈妈怎么哄都哄不住。你快去吧。” 温婉回到院子里,隔着帘子就看见睿哥儿跟瑾哥儿眼睛都红肿,满脸泪珠儿。温婉看得心疼不已。 两个孩子看见温婉,伸着手要温婉抱。这会温婉不敢抱,她刚从外面回来现在身上还有寒气呢:“宝宝不哭,等娘换了衣裳啊!” 温婉赶紧将衣服换了,洗了个热水脸,暖了暖手。这才将两个孩子一起抱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宝宝不哭了。娘回来了。不哭了,娘在这里呢!” 哄了一小会,两孩子才止住了眼泪。温婉拧干毛巾,给两孩子搽了脸:“瞧瞧,都哭成huā猫脸了。娘这才走开一会呢,怎么就哭成这个样呢!”擦完眼泪,两孩子就朝着温婉怀里拱。 温婉看着两小子,真可以,哭够了就饿了。两小子吃饱喝足以后,就睡下了。温婉服侍完两个孩子后,走出里间,到了外面问着两个妈妈:“怎么孩子哭得这么厉害?” 关妈妈口齿伶俐一些:“郡主,两位少爷一醒来,没见着郡主,就开始哭。奴婢哄也哄不住。” 温婉微微叹气,孩子这么小,离了母亲哭是很正常的。是她自己考虑的没那么周全。主要是温婉没想到两孩子醒得这么早。上次跟现在离开的时间也差不多。 两孩子睡醒以后,四处看,又没见着他娘,正准备咧开嘴巴开始哭,温婉走了进来,先抱着睿哥儿,瑾哥儿不乐意了。温婉抱着两个:“两小子,打算要累死你们的娘了。”说完,朝着怀里的孩子,一人亲一口。累也欢喜。 一百八十三凶刃 温婉陪着两个孩子,夏添就过来,说着:“郡主,将军有信来,还送了一堆东西过来。郡主,你过目一下。” 温婉拿了单子来看,看着上面列出的东西,倒是觉得很奇。看着名字,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贵重的东西她是见多了:“把这些东西拿过来,我要看看。” 东西摆放在桌子上,一堆的。有藤条编制的小盘子,很粗糙,没有章法,也不讲究工艺。陶制的黑色蟋蟀盒,还有骨头制的哨子,木制的刻雕,东西基本没有精致的,都很粗糙。 一堆东西里头,最出彩的估计就是翠绿的两只麒麟石雕。但看着却是很讨人喜欢。这些都是属于地方特色的东西。 温婉蛮有兴趣的,不过还是嘟囔着:“这京城里都有的买。大老远地拿这些过来。也不嫌累人。” 夏影看着:“这也太寒酸了。要送也不送些好东西过来。听说关外很多好药材,还有皮子。”要送就送药材,再多送皮子了。 温婉笑道:“单子上都有呢,只是我没看。就想看一些小玩意。”那些皮子药材的,放到该放的地方去就是了。 夏影看了那蟋蟀盒。又很不满意地说着“将军这是做什么?莫非打算养两个纨绔小子。这么小就希望孩子玩蛐蛐的。” 夏瑶笑着说道:“你该看看这个。这才是重点!将军是希望两位少爷继承衣钵吧!” 温婉伸手接过夏瑶从匣子。匣子里是两把短刀,一把用着一块很普通的皮子达成的刀鞘包裹着,看着没丝毫的特色。 另外一把,刀鞘上雕着精美的花纹不说,中间还掐银填金的,还有数十枚细碎的小宝石点缀其间。晃一晃烁然生辉,刀柄顶端更是镶嵌一枚拇指盖大的红宝石。 温婉将那柄华丽的匕首拿在手上,笑得很肆意“夏瑶,你眼神最近不好了呢?这也叫继承衣钵?这是炫富吧?拿着这样的匕首去,怎么杀人?别被人盯上了。抢劫了去。”温婉说完。抽出里面的刀,小刀上面也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温婉拿着小刀割了一下装匕首的匣子。纹丝不动。只有一条划痕。温婉看完无语:“千里迢迢送这样无用的货色过来做什么?他这是要告诉我,这是一件奢侈的艺术品?”连块皮子都割不破。这是送给儿子,让别人都是他儿子是富贵公子哥。送这样的礼物。真够可以的。 夏瑶与夏影笑了起来。最近郡主是越来越风趣了。说话也逗人。将军只是送了战利品回来。哪里就想了那么多。 温婉捡起另外一柄小刀,温婉刚拿在手上,温婉就感觉有一股彻底的冰寒。温婉一抽出来,寒光凛冽。悠悠闪过一道蓝中泛出血色的冷芒,温婉只望了一眼。感觉背后闪过一道战栗,心头热血涌上心口。若不是温婉定力过人,克制自己挥刀而下的冲动朝着身边的人挥去了。后果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夏瑶见着那把匕首竟然有如此的威慑力:“郡主,这把刀绝对是杀人无数的凶刃,我若估计不错,肯定是上过战场的,饮饱了人血。”能发出这样摄人的气势,绝对不是泛泛之物。 温婉嘴上嘟囔几句,眼睛却没离开过手上的刀。刀上有雕刻的大篆,看着那字样,不是大齐的字。想着白世年如今在边关,该是满文了。刀上的大篆挺遒优美,古朴流畅,看那大篆的勾画痕迹已和匕身融为一体,显然是铸造时就已经铭刻下,并不是新刻。温婉想到这里,笑了下:“之前白世年斩杀满清人一位大将。若根据推测,该是此人身上的刀了。”这可是典型的凶器了。 夏瑶也点头,估计就是了。 温婉举了刀:“听说这把刀削铁如泥,去试试。”走出屋子,来到院子。看着院子里的放着的观赏石,夏瑶只看到一点银芒如碎银般轻闪,接着石头裂成两半。温婉想了后道:“去拿块铁过来。” 温婉一样拿了匕首试验,跟切豆腐似的切。温婉把匕首递给夏瑶“你看看这是用什么打造的?” 夏瑶接过来仔细观摩:“郡主,这把小刀该是用了陨铁,虽然是一把凶器,但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刃。” 温婉想了想后道:“将他供奉在佛堂,那里宁静祥和的气氛,应该能减少这匕首上的戾气。否则,就算它再是绝世宝刃,我也不会拿它给我儿子用。”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这本刀有些奔腾,好像不愿意,在反抗。好吧,虽然荒唐,但是温婉就有这种感觉。既然有灵性,那就成“若等我儿子长大了,它还是这样凶残,没能化解上面的戾气,我就把你融化了。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人世间。你就是再凶残,也成为一堆废铁。”温婉一直听说兵器用久了也是有人性的。所以,故意这么一说。可是诡异的是,这把匕首的锋芒,好像收敛起来。温婉心里嘀咕着,难道凶器也一样欺软怕硬?还把,知道欺软怕硬就好。否则,真融化了也可惜。 如果说温婉只是感觉,那对杀气特别敏感的夏瑶那就感触更大:“郡主,没想到,这匕首真的收敛了杀气。” 温婉睁大了眼睛,乐呵呵地说道:“送到佛堂去。等到时候我再检验。若不然,我就融了它,说到做到。” 夏瑶点头。 温婉回了屋子,看着桌子上房者的富贵刀,再对比手上的凶器。忍不住骂了出来:“这个混蛋,想要干什么?”一柄是华贵的只能当配饰的匕首,一柄是杀气冲天的凶器。难道他是打算让两个儿子,一个当京城的纨绔,一个当杀人魔头。 温婉以前还想着,等白世年回来,就让他教导孩子。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别到时候把孩子教导成跟他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以前觉得他不是莽夫,如今看来,这个莽夫的名声是隐藏在儒雅的下面,让她一下没察觉出来了。亏大发了。 温婉想了下后道:“夏瑶,去把我以前贴身的匕首一起送到佛堂去。我那把匕首虽然没这把的好,但也是削铁如泥的好刀。” 夏瑶有些奇怪,不大明白地看着温婉。 温婉摇头:“一把将来怎么分?我给他们准备着,孩子喜欢不喜欢,那是孩子自己的选择。若是准备都没有,他想要到时候没有会怎么想?没拿到的心里自然就有落差了。” 夏瑶觉得温婉太过小心了。谁武艺好,就让谁用就是了。 温婉却有自己的看法:“在孩子懂事,自己提出需要的东西之前,我为他们准备的,都会是一样的。就算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也要差不多的。孩子将来用不用得上,是一回事。但是作为他们的母亲,我就要一视同仁,不能让他们感觉,我偏向谁。这对孩子成长是很不利的。” 夏瑶虽然觉得温婉大题小做,但是温婉考虑的东西很全面,教育孩子什么的,她也不懂。温婉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温婉丢开匕首的事情,继续看着这一堆的东西。把玩了一会就丢开。反而拿起了一个尖尖角角骨头刻的东西,看着一个洞一个洞的,应该是绡之类的。一吹,佟,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挺有意思的,把这些收起来。到时候给孩子们玩。”温婉一看东西自然知道是给两个儿子准备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惦念儿子,连小玩意都知道买,虽然送的匕首差强人意,但总体还不算太差。 “郡主,信。”温婉接了信,就准备把信扔匣子里,都已经是惯例了。可一看,写的竟然是明睿、明瑾收。温婉心里不屑。两个孩子才四个月,就知道念信,他以为他儿子是妖孽,神经病。温婉很是鄙视唾弃了白世年一番,却又不好扔开。毕竟不是给自己的,随意处理儿子的信件也是不道德的。 温婉很是看不惯那个家伙“放卧房,等晚上我念给两个小子听。毛病,这么小,知道什么?他以为他儿子是神童,三个月就能听得懂人话。”不过,恩,好像他家老大确实是个神童,要不这么小,就这么诡异的。 “这个挺是新颖。”温婉扫到一对耳环,是一对用六颗狼牙串成的耳环。温婉把珍珠耳环取下来,戴上这对狼牙耳环,对着夏影问着怎么样,还好看吧! 夏瑶斜眼,很看不惯她那傻样“郡主,我有时候真觉得你现在跟个三岁孩子差不多。莫非跟着两个小少爷,你也变成孩子了。” “呵呵,人生多苦,当即时行乐。传话给他们,以后多带些稀奇好玩的东西过来。金、银什么的就算了,还不如换成银子带回来的实惠。”温婉摆了摆手。 “郡主,枸杞鲫鱼汤。”温婉无奈地接过来喝了。她已经很努力地再减肥了。可是两个小子要吃奶,饮食不能减,她现在再努力也减不不了多少。每个月能减少四五斤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一百八十四疼娘的宝宝 卧房里,羊角宫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泽。香炉里点着香料,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清香。屋子侧面放着一个炭火炉子。温婉怕孩子不小心会碰着,就把那挪到角上。 明睿在床上眼睛看向四方,最后直直地看着温婉。明瑾见温婉不动作的,把手指头放嘴里吸。温婉拍开了他的手,拿水来洗干净。 温婉把两个孩子摆正,再警告了明瑾不需吸手指托。这个不讲卫生的小家伙。安置妥当,两个孩子老实以后才撕开了信封“明睿、明瑾,你们的爹给你们写信了。娘念给你们听啊。”开始问候了两句,念着念着对着两儿子念不下去了。 温婉不看了,也不念了。对着两个孩子胡说八道一通“你们爹说,没看见你们出生,他很遗憾。也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他长得像,瞧着,明睿多像你爹一些。明睿,长大以后千万不要像你们那爹,还是像娘好。要跟明瑾一样,像娘有好吃的。”胡乱念完信,陪着两孩子玩闹了一阵。 两个孩子睡着以后,温婉将他们抱到小床上。再取出信件。看着白世年字里行间写着自己的歉意。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最后一行写着:“媳妇,想你,也想儿子。” 温婉念着这句话,心里一阵酸涩。将心贴在心窝处。她又尝不想呢,经常想得心口都疼。但是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心思,只能一个人偷偷的想。 温婉翻来覆去睡不着,披了外套走到小床边上。亲了一下瑾哥儿跟睿哥儿,正准备回去睡。就发现睿哥儿睁开眼睛了。 温婉将用抱被包裹了睿哥儿,嘘了好一会,睿哥儿也没要嘘嘘的意思。想要放下他,睿哥儿就抓着温婉的衣服。温婉蹭了蹭睿哥儿的小脸蛋“宝宝,怎么了?” 睿哥儿没回话。温婉抱着她回了床上。放在自己身边,盖好被子。见着小家伙还没睡意:“宝宝。是不是想听娘讲故事了?” 温婉琢磨着该给儿子讲什么故事。这么一打岔,心里的忧伤自然也就u了。温婉想了一下,是给儿子讲起了西游记。“很多年前,突然山崩地裂。然后从石头堆里蹦出一只猴子。”从孙猴子出生开始讲起。猴子出生以后。想要长生不老,于是漂洋过海,四处去寻找高人求艺。温婉讲着孙猴子学了七十二变本领,回了花果山。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号,叫美猴王。 睿哥儿觉得很新奇,听得很认真。 讲着讲着,温婉很想睡觉:“宝宝。明天再讲,娘困了。” 睿哥儿望了温婉一眼,也不愿意走。不过却是眯上了眼睛。温婉亲了一下,也睡了。 夏瑶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以后,走过来。小心地将睿哥儿抱起来。将睿哥儿放回自己的小床上去。 第二天,温婉睁开眼睛。见着身边没人了。起身见着瑾哥儿已经醒了,睿哥儿还没醒,睡得香甜。温婉亲了亲睿哥儿。宝宝真贴心。转身再抱了瑾哥儿起来。 用过早膳,睿哥儿也起来了。温婉架起画板,开始给孩子画画。画了一个多时辰。才画好。两个孩子看着画里面的娃娃。明睿看得很认真,明瑾拍着小手,非常的高兴。 画里面,自然少了不胖妈妈了。胖妈妈自然是温婉自己了。温婉放下画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上幅画送到没有。”应该是没收到。听说那里到了十一月就下雪。如今哪里改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画! 温婉想了下后,又吩咐人拿了温热的墨,脱了两孩子的鞋袜。让两个孩子的小脚丫沾上墨,踩在厚厚的宣纸上。再让两孩子穿好鞋袜。 夏瑶也没说什么。反正郡主是一出月子就这样干。还说以后每个月一回,一直到孩子长大。每天都要写一些东西。记录了今天跟两个宝宝做了什么。 夏瑶有一次看到温婉写,今天大宝会翻身了。小宝就在边上看着,然后有样学样,可惜翻不过去。当时夏瑶真觉得温婉是没事找事做。这也写,闲的吧! 温婉也从来不理会夏瑶的白眼。她就要把孩子的成长一点一滴记录下来。等白世年回来给白世年看,孩子长大给孩子自己看。看着自己是怎么长大的,那感觉。会很奇妙的。 温婉觉得现在过年没意思。穷人家过年就是腌制大白菜,贮存萝卜,采买各种过冬食品,还要准备红纸做窗花和福字。可现在,她得准备给众人做新衣裳,发喜钱,添置首饰,这些杂七杂八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处理起来也头疼,好在手下的人都是经用的。 温婉怀孕的时候就想着醋溜白菜。可是内心来讲,温婉真不喜欢吃这些腌制的菜,估计是在乡下吃太多了。要吃蔬菜,她有庄子,要吃新鲜的蔬菜随时都有。当然,怀孕的时候情况特殊。 庄子上每年冬季出手的反季节蔬菜,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温婉将他开发出来以后,之前那主人公当初悔得肠子都青了。可后悔也没地找去呢! 这天庄子上送来了一批新鲜的瓜果蔬菜。 温婉拿了黄瓜在自己脸上贴着温婉在出了月子,开始减肥以后发现。生完孩子以后,不仅肥胖了,她脸上好长了不少的雀斑,肌肤没有之前水嫩晶莹。这样下去可不成,才二十岁呀二十岁,难道还真要三十岁就成黄脸婆。 把保养放上日程了。每三天用珍珠粉扮黄瓜水敷一次脸,每天用牛奶泡澡。虽然浪费,可是谁让咱有钱,不用留着给谁用。 用了不到半个月,温婉觉得效果不错。坚持下去,皮肤总能恢复到之前。就算没有之前那么好,也要恢复九成。当然,有这样的效果温婉也清楚,保养是一回事,年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毕竟才二十岁,正是青春好时节。 转眼,腊月二十九了。府邸里开始给窗户贴红窗花和福字、换门神、对联、新油了桃符。 温婉之前对于过年过节都是没什么兴趣的,按照规矩行事,还不许铺张浪费。这会让正院挂了好些灯,说大年三十要亮堂些才喜庆。府里上下喜气洋洋。 一百八十五大年初一上 大年三十,根据规矩。是需要去皇宫朝拜的。温婉掐准时间去,回来的时候孩子还没醒。 三十是可以躲避过去。但是大年初一是躲不过去的。温婉铁定是要去皇宫单独给皇帝拜年了。温婉因为孩子小,温婉不想带着去。上次是皇帝想看,这次可没圣旨说一定要看孩子。不过温婉担心自己离开不能及时回来,孩子醒了找不着自己家要哭。上次哭得那么厉害。两孩子第二天眼睛才消肿。这次,她要出去时间肯定会更长,到时候孩子岂不是要哭成灯泡眼。 温婉正纠结着呢,就看到皇帝打发了人来传话,说想看两个小的了。皇帝也考虑到了孩子还小,如今外面风大,孩子吹风受凉,让人转告温婉马车可以直接到永宁宫。他去永宁宫看孩子。 温婉想了下。府邸里马车可以通到院子外面。皇宫内从下马车到永宁宫,也就喝口水的功夫。应该不会吹着风。温婉征询夏瑶的意见。夏瑶认为没有问题:“不会的。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皇上要见,肯定得送给皇帝见了。 正月初一,温婉戴着两个孩子进宫。因为这日是吉庆日,但却不是朝拜,所以温婉也没穿朝服。温婉这日也算费尽苦心了,穿了一件大红金银线绣团凤纹绉缎貂皮长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皮,下着丁香色五蝠连云洋绉裙。头上戴了一套玉饰头面,耳着鎏金点翠宝石耳坠,脖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挂。怕被瑾哥儿扯了。不过温婉手腕初佩戴了一块白玉雕刻的玉兰花,用着一条锦带缠绕着。这些衣服全部都是新做的。穿在身上,也没有显露的很肥胖。 可饶是如此,温婉照着镜子,还是非常不满地嘟囔着:“真难看。”衣服再华丽,可还是消除不了臃肿肥胖的身材。瞧着就不舒服。恩,一定要减肥。过完年。等到了二月天气转暖,她就去庄子上。天天爬山锻炼身体,争取在庄子上甩掉一身的肉。 两妈妈也给孩子穿好了衣裳。两孩子内里穿着松软保暖的棉袄,外穿着黑貂皮的袄子。头戴紫绍皮老虎帽。出门的时候,再用厚厚的抱被裹着。跟抱着两床大被子似的。 温婉开始还担心两个孩子在马车上不习惯。哪里知道,一到马车上,两孩子就打量起了马车。孩子三个多月大了,越来越皮实。小的还好,老大是没一刻停歇,三个月大的孩子。本来是刚回翻身的时候。他倒好,刚刚回翻身了,他就想要学爬了。爬是会爬,可能手力还不够,总是在床上滚来滚去。要不是身边有人照着,温婉都担心不用做运动,就得被这个小子累得瘦一圈。 温婉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下雪了。就见着雪花如棉絮一般。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落到了车沿边上。要不是两个孩子,温婉估计都会开窗户。去接雪花了。 夏瑶给四脚趴地的睿哥儿翻转身,没继续让睿哥儿当乌龟。估计也是滚累了,睿哥儿没继续折腾。老实地躺着。瑾哥儿在边上呵呵地笑着,觉得哥哥这样闹腾很有趣。 外面风再打,也吹不进马车里。而且玻璃透明,也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不像以前蒙着轻纱,景色很模糊。 夏瑶见着温婉重新坐下来:“郡主,当初你把琉璃的方子拿出来,造福了很多人。现在一般的富裕人家也都能用上琉璃了。”就如着马车上,如今有了玻璃。方便。 温婉笑了笑,这在现代也不是啥稀罕事情。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说了一件事:“郡主,前两天下面的人说钟表作坊有所进展了。可能再不久就能做出来成品了。珍珠场那边也养殖出了一批珍珠。虽然数量不多,但也算是一个突破。” 温婉眉眼都不闪一下:“你也不看我这几年投入了多少钱。他们要是再没一点成绩,我这么多钱可就全都打了水漂。”温婉在这两个产业上。前前后后投入了三十多万两银子。这绝对是大手笔。一般的人家怎么舍得。也就温婉这样愿意花大价钱的人才能做到。 夏瑶笑着说道:“投入是很大,但若是做出来。回报也大。投出去的本钱很快就能收回来。郡主,有想好怎么弄?不会又并入内务府里?”温婉置办出来的产业,也只有几个盈利少或者亏损的还在温婉的手里呢!这要又并入,也太亏了。 温婉摇头。这两个产业到现在还握在温婉手里。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它们只出不进。若是交出去,估计没多久就得解散了。她投入的银钱可就全不打了水漂:“这个作为我的私产。不并入内务府。跟贸易商行比起来,这两个产业也不算什么。”这两个产业一旦出来,一年怎么样也有几十万两银子收益。现在有了商行的收益对比。皇帝也不会去追寻几十万的利润。而且,她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温婉微微叹气道:“我一直就想去江南看看。这都念叨了十多年了,都没跨出京城半步。也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不能去江南领略一下江南的繁华富庶,再去秦淮河看看,感受一下十里香场。”虽然说京城里也有,但那都是搬套的,不好看。 夏瑶差点被噎住了:“郡主,你莫非还想女扮男装逛花船。” 温婉眉眼一挑:“为什么不成?” 夏影凉凉地来了一句:“不知道等将来睿哥儿跟瑾哥儿大了以后知道郡主喜欢逛花船,会如何?郡主,你说两个哥儿有样学样,你到时候怎么办?”上梁不正下梁歪。 温婉瞪了夏影一眼,见着睿哥儿正睁大着眼睛听着他们说话。赶紧闭了嘴巴,一下忘记了她家老大是个早慧品种。以后在两孩子面前说话得注意。可别把孩子带坏了。 温婉的马车是直接行驰进了皇宫,皇帝有特旨,守宫门的人爽快地放行。马车直接到永宁宫宫殿门口。 永宁宫的丫鬟早就打了青油布伞出来。温婉将两个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孩子抱进屋子里。 屋子里早早就烧起了地龙,跟家里一样暖和。到了永宁宫,两个孩子精神头很好,温婉哄了好一会,才把两孩子哄着睡觉。 趁着孩子睡觉的空档,温婉去了坤宁宫拜会皇后。之前因为皇后吃斋念佛,这次皇后再坤宁宫,众人都去了坤宁宫里拜会。她就是品阶再高,只要皇后还是一国之母,温婉就得守礼。要不然,非得被御史参一本。温婉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授人以柄。 温婉到坤宁宫后,见着屋子里一群莺莺燕燕的。温婉按照规矩,给皇后行了礼。也与众人见过礼。 众人见着温婉,都没有些诧异。之前都说温婉生产后,就有传闻温婉肥胖了很多。如今这个样子,虽然没传闻之中的夸张,还没有达到肥婆的地步。但如今的模样,也是珠圆玉润了。 如羽惊诧地看着温婉,温婉比她上次见到的瘦了很多。皇家贵女,又不是青楼艺妓,要以色侍人。没必要节衣缩食(在当时人的眼里,瘦身就代表着要节食。因为当时可没现代这么多减肥的法子。而且在古代,一般人都觉得圆润是福气,不会刻意去减肥的):“温婉,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就瘦了这么多?可别拿身体开玩笑啊?” 温婉笑着说道:“没有,我哪里敢拿身体开玩笑。我还有两个孩子呢!不过是比坐月子那会受了些。不过补品一天三碗,饭每天要吃两碗,菜每餐要吃两三碟(那种小碟子,不是盘子)。这些还不止,还要吃一些其他的东西。跟我怀孕那会吃得都差不多。”要是她不吃饭节食减肥,也得要她身边如狼似虎的夏瑶跟夏影答应啊!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更大的再上面看着。 减了十多斤,都是温婉往日里辛苦锻炼,然后吃营养不增肉的食物出来的效果。这两个多月的努力也没白费。温婉的目标,再下降四十斤,每个月减少五到五斤,一年后就恢复身材了。 如羽惊奇万分:“那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是怎么做到的?”怪就怪在这里不仅瘦下来不少,气色也比坐月子那会好了。 温婉见着众人都望向自己,笑得很灿烂。女人呀,爱美是天性。被人夸不可能不乐。 温婉很享受此时众人炙热的眼光:“也没做什么,就是每天早上起来打养身拳然后趁着孩子睡着了,饶着花园走小半圈。这两个月下来,也就瘦下来了。”温婉见着如羽眼里有着温婉的羡慕:“你别羡慕我,我反而要羡慕你呢?生了两个孩子,都没胖一丁点的。瞧我,生完孩子,都不知道什么样了。直接从妙龄少女进阶为黄脸婆了。”温婉记得如羽当时生产,出了月子身材依旧。 夏瑶在边上没出声,眼角却有笑意,说的轻松简单。真正要坚持做就难了。郡主每天早上起来打拳,以前是打了一次就好。如今是要到满身是汗才罢休。散步,那不叫散步,那叫走路,而且是疾步快走。一定要走到出汗来才罢休,晚上,只要孩子睡着了,就一直运动,说多动作可以消耗脂肪(夏瑶理解为消耗掉身上的赘肉)。再有夏娴尽量做不会发胖的营养餐才有这个效果。事实上,温婉还嘀咕着要不是运动时间都只有两个孩子睡觉的那点时间,减得会更多。 一百八十六大年初一下 如羽故意掐了一把温婉,嗔怪道:“母后,你瞧瞧她这话说的。她要成黄脸婆了,那我们都成什么了?她这么说,是不是该打。”温婉如今好像是故意跟皇后抢风头似的。一来就喧兵夺主,皇后都插不进来话了。 温婉见着如羽在皇后面前还是一副婆婆慈媳妇孝的模样,都替如羽累。恩,嫁给白世年也有好处,没长辈。当然,虽然就算有长辈也压制不住她,也只有听从的份。但没长辈总比会产生摩擦的强。 雨桐看着温婉,眼里也有着羡慕。她怀孕生产以后,就感觉没以前那么好了。不仅容貌,身体也一样。温婉虽然胖了,但气色甚佳。雨桐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向温婉取取经。 三皇子妃罗氏眼睛却是瞄向了温婉的手腕,娇笑道“郡主,你手上戴的这朵白玉兰儿huā,跟真的似的,好漂亮。” 皇后面色一下沉了。大年初一带个白色的东西,也不怕个忌讳,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不过皇后也知道,如今跟温婉不能硬碰硬。所以并没有开口说话。 温婉仿佛没看见皇后沉下去的脸色,笑呵呵道“是我看着库房里这块美玉,想着放着总是可惜了。就让人雕的。好看吧,我也觉得很好看呢。我本来还想雕一朵牡丹huā来戴。可惜库房里红玉石都不符合我的心意。也就算了。”红色的玉石温婉自然有很多。但是没有温婉觉得中意的。 二皇子妃见着皇后眼里的不满,正好,她也看不过温婉。堂堂的皇子,她也敢打。仗着自己得皇宠,就狂得没边没际 “大年初一戴着一朵白huā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在守孝呢。存心……” 如羽脸色有些微微变了。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这好好的大年初一。就不会讲些吉庆的话。就算都知道二皇子与温婉不对付,可也没生怕别人不知道。 三皇子妃更加了。话题是她挑起来的。 温婉看也不看二皇子妃,淡笑道 “我穿着这么一身大红衣裳,别人会以为我守孝?七八十的老人家活着脑子灵光的人才会这么认为。正常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二皇子妃面色有些难堪。但对着夏瑶眼里的杀意,她也不敢如何。夏瑶连她丈夫都敢打。对她更不会手下留情了。若是被夏瑶揍了一顿,也只会白挨了。谁也不敢对为她讨公道。想到这里。也不敢再放肆。 皇后收敛住了心底的不悦,面色满是慈爱地问着:“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也让本宫瞧瞧。听说明瑾长得很像皇上。” 温婉早就注意到了郭氏抱着孩子在边上,窝在边上非常安静。小女孩面色有些白。一看就是病态。不健康的白。 恩,别人家的孩子她操什么心。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温婉笑道:“现在外面这么大风,孩子小,体弱。抱出门。肯定要吹风了。所以也就没抱过来了。”你要那么小的孩子吹风,你的孙女你不心疼。不怕冻着,那是你的事,她〖家〗宝宝可不奉陪。 三皇子妃罗氏见着皇后微微下沉的模样,虽然很快又恢复正常了。但是罗氏心里还是憋了一口气。大年初一的,你就不个安生些。生怕与温婉的仇隙没人知道似的。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几个皇子考虑不是。温婉是她能训斥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三皇子妃看了如羽一眼。如羽仿若没接收到罗氏的眼色。 罗氏没办法,只能自己圆场:“母后也只是听说了两个孩子可爱,长得也像父皇。所以想要看看。”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老人家谁不喜欢孩子长得像自己。孩子若长得像皇上可是能得不少的便宜。可惜自家的几个孩子没一个长得像皇帝。不过看着温婉的那张脸也就释然了。孩子不是像爹就是像娘了。一半的概率碰上也正常。 雨桐笑着说道:“温婉,我可听说,白将军从前方给你送来了很多的好东西。这个当爹的,可有心了。” 罗氏面色抽抽,却没接话。心里却是头疼,这话也能随便提出来的。真是,咳。 温婉笑着说:“还有心呢,送了一把宝石金子推砌的中看不中用的匕首,他那是想让我儿子当纨绔呢!”面上带笑心下却冷哼。还真是怕我不知道你丈夫时时刻刻关注着我府邸里的动向是怎么的。 如羽掩嘴直笑:“有你在,孩子想当纨绔也当不成不是。” 这话温婉爱听,别家因为什么原因把孩子教导成纨绔那是别人家的事。她的孩子绝对不成纨绔。温婉也继续这个话题,说起自己收到的礼物里面有一对狼牙耳环。 站在如羽身后的一位女子,这位是八皇子妃。陈氏。陈氏睁大着眼睛。有些害怕地说道“郡主,狼啊?狼牙耳环?你敢戴吗?”这可是凶兽身上的东西。敢佩戴吗? 温婉兴致勃勃道“那有什么不敢戴的。这会着的是正装就不行。若穿着边城女人穿的那种服侍,再戴上那狼牙耳环就会很好看的。你们不知道,在边城不仅狼牙耳环,还有狼骨项链,有的项链都不用丝线的,直接就用动物的筋骨来串;还有用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当首饰戴,可漂亮了。”温婉还真有这个打算,等瘦下来做几套少数名族的衣裳穿穿。 温婉越说越〖兴〗奋,丝毫不顾忌皇后难看的脸。温婉这已经不是喧兵夺主了。而是故意为之。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听了“你是不知道,我听我老师说他在沿海见着一种胆瓶,轻轻吹气进去,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去海边,那么大个贝壳,对着它吹,就能发出悦耳的声音。还用贝壳串成项链,海边好些人家都把他当成首饰来戴,非常漂亮,丝毫不逊色我平日里带的。可是叫我老师带给我一些,我老师说太远容易坏,带不到这里来。咳,可惜了我是女子,要是男子该多好。可以去四处走走,我老师说的总没自己亲自去看得有劲。”温婉很遗憾自己为什么自己就是个女子,不是男子。只能龟缩的京城,不能出去。 温婉的喧兵夺主,除了让皇后心里不舒坦。众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反正得罪皇后总比得罪温婉郡主的好。 最近比较得宠的玉嫔正好走进来,听着他们在说贝壳,笑容满面地接了温婉的话“是啊,好几年前我叔叔从海边带给我一个大的贝壳,是螺旋式的。对着它出,发出的声音如黄鹂鸟唱歌一般好听的声音。” 玉嫔的一个叔叔,以前在沿海任过职。 温婉看着她,挺着腰,一瞧那姿势就是怀孕的。怀孕不在宫殿窝着。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温婉见着大肚子女人朝着她走来,经历了上次的事。温婉对于怀孕的女人很敏感,立即避开了。夏瑶一见温婉的动作,走过去站在了温婉身边。 温婉的动作太明显了,众人向忽视都忽视不成。皇后终于逮到机会“温婉,你这是做何?” 温婉见着也差不多了,今天废话了不少。于是笑着说道“看到玉嫔,才想起两个孩子在永宁宫呢!我这当娘的也太不合格了。说得这么尽兴都把孩子忘记了。皇后娘娘,我得回去了。” 皇后在与温婉发生冲突以后,就一直在佛堂。没直接打过照面,就算有见过也都是私底下两人见。刚开始说给皇后娘娘请安,还算好。如今当着众人叫出这句皇后娘娘。不少人都愣住了。 一个称呼,可以看出很多问题。想当年,温婉叫的可是皇后舅母。如今,只称呼皇后娘娘了。可见温婉对皇后的不仅是生疏跟疏离,从这个称呼可以看出温婉对皇后的敌对,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 皇后的面色一下也僵住了,不过这两年也练出来了,一下回复如初,还是那么的慈爱:“本宫如今走不开。等过一会去看看两个孩子。” 温婉客套了两句,就离开了坤宁宫。温婉这次故意跟众人说了这么多话。不过皇后如今长进不少。可惜长进是长进了,本性却不可能改了。她跟皇后,只能存一个了。 皇后这会的怒气是掩藏都没没去掩藏了。罗氏见着不好,自己走上前去安抚着皇后。如羽则是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雨桐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木头一般。最后还是郭氏帮着罗氏一起安抚住皇后。 三皇子妃觉得,恩,太子妃的态度,很诡异。豁的,三皇子妃罗氏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温婉今天的态度,是不是再表明什么。 皇帝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到永宁宫来看两个孩子。想想明瑾,皇帝就心痒痒,脚步也就加快了。 皇帝到永宁宫,温婉还没回来。皇帝解开身上的大氅就要进去看两个孩子。夏香没让,说让皇帝先热热身,等身上暖和了,没凉气了再进去。要不然,带了凉气进去孩子受不住,也会着凉。 皇帝只能等着了。 一百八十七三个红包 皇帝等了五六分钟,夏娴说可以了才屋。皇子这才进去,一进屋子就看见两个孩子在床上睡得香甜。 皇帝捏了捏明瑾的小脸蛋:“都说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才两个月没见着呢,就长这么大了。”皇帝在当藩王的时候,天天想着将番地治理好。到了京城,天天想着积蓄力量,作出政绩,得皇帝青睐,上位当太子。当了皇帝,天天忙于政务,充盈国库,励精图治整顿朝政。哪里有时间去关注儿子女儿怎么长的。这会两个孩子,特别是明瑾,因为关注了,所以觉得很稀奇。 孙公公笑着说道:“孩子是长得快。俗话里有一句说,孩子是见风就长的。”等孩子真正长起来的时候,那可真是一天一个样。 被捏的明瑾感觉难受,翻了个身,不让皇帝再捏自己的小脸。皇帝奇特地说道:“孙德功,你看这孩子是不是鬼精灵啊?这么小就知道躲避危险了。”温婉若在这里,非得暴汗。这也叫躲避危险。这是条件反射好不好。 孙德功自然是连连称皇帝是对的了。皇上对明瑾少爷,比对皇宫里的龙子龙女还喜欢! 皇帝乐呵呵地:“这小子以后长大肯定是个机灵鬼。比她娘还要机灵。”皇帝不放过明瑾,继续捏着明瑾另外一侧的小脸颊。 夏香觉得皇帝是被郡主附身了。但是对皇帝的话心里不赞同,嘟囔着你还没见过大公子。那才叫一个鬼精灵。大人都不过如此。小公子也只有喝剩下的份了。 不知道是被捏疼了,还是被皇帝的笑声被惊到了。两本孩子终于被折腾得醒了。夏香一看两个孩子醒了,叫苦连天。醒了不怕,最怕的是郡主不在这里。没见着郡主,两个孩子铁定要哭了。 果然。明瑾没见着他们娘,就看见一老头,开始小声地哼,可是哼了几声,就见着他们的娘不出现。瑾哥儿最先开始哭。睿哥儿等瑾哥儿哭了好一会。见着娘还没来,于是也加入行列。扯了嗓子哭。 皇帝抱瑾哥儿,瑾哥儿哭得越发的厉害了。只能将孩子交给夏香了。夏香也哄不住。 温婉刚到宫殿门口,还没进殿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哭声(两孩子很有默契。哭的时候声音是叠加的)。温婉听了哭声。加急的脚步赶进去。一进屋子,就看见小两声孩子哇哇大哭,夏影跟夏香各抱了一个哄着,旁边的皇帝正笑呵呵看两孩子哭。 温婉看着情形就知道皇帝闹着两个孩子玩。把孩子给闹哭了。温婉赶紧去了衣裳,暖了身接过明睿哄着“乖了。不哭了,大宝不哭。我们大宝最乖了,我们大宝是小男子汉,不兴哭鼻子。” 温婉哄了一会,明睿抽噎了两句,就没哭了。只是朝着他们娘的怀抱拱。表示他饿了。 皇帝对于温婉只哄大的,不哄小的,就看着小的明瑾。他是听太医说,明瑾特别听明睿的话。老大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没想到,睿哥儿不哭了,瑾哥儿也不哭了。皇帝猜测着,瑾哥儿可能是觉得一个人哭没意思。 明瑾看着温婉抱着哥哥不抱他,虽然没哭了,但是还是一抽一抽,好象在控诉说娘为什么抱哥哥哄哥哥不管我,娘偏心。 皇帝见着两个孩子不哭了,笑容满面地说着“这哭声,中气十足,将来两个都可以继承他爹的衣钵。” 温婉白了一眼,懒得接皇帝的话。明睿才不管继承不继承衣钵呢,他这会只知道自己很饿了,朝着她娘怀里拱。明瑾也一样,爬到温婉身上,要吃的。 皇帝也不大明白,但是孙公公看得明白。这估计是饿了,要吃奶了。说起来,他其实很不明白,有奶娘为什么就不用奶娘呢!干什么要喂养孩子。小家小户都不会自己喂养孩子。一般只有穷得没饭吃,才会自己喂养孩子。当然,心里腹诽,面上不显:“皇上,外面的茶估计是砌好了。再不喝,可就冷了。” 皇帝点头出去了。 温婉抱着孩子进了里间,这会掉了个,先喂了明瑾,再换了明瑞。这也是温婉问张太医为什么明瑾一醒来就要哭。后来听张太医说的,孩子也有心气。总是自己靠后,心里存了心气,只能通过哭诉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了。这哭出来也还好了,憋在心里表达不出去才不好。 温婉听张太医的话以后,温婉就在明睿跟明瑾一起醒的时候,让明瑾先吃。明睿排后。在明睿先醒以后,就抱到外间喂奶,不让明谨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张太医的话有用,这之后,明瑾起来再没张嘴就哭了。 明睿不能先吃,自然是不满意了,也用了最原始的法子,哭。温婉等明瑾吃饱喝足让人抱湖区,再跟着明睿嘟囔一通。反正意思就是明睿作为哥哥,应该要让着弟弟的。而且,这样大家也公平,当娘的也不能太厚此薄彼。几次以后,明睿也就不哭了。不能先吃,就眼巴巴地看着。温婉对此只有感叹,带孩子也是一门非常深奥的科学了。不对,科学也解释不清楚。 喂完了两个孩子,温婉换了一身衣裳,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皇帝看着两个孩子,再再看着温婉一副有子万事足,以前这个孩子总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如今为了两个孩子太医说要多吃温婉就多吃。这还真是叫一物降一物“没想着,生孩子还把你养得珠圆玉润的。以前总是哄着你多吃,多吃,就是不吃。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两个孩子制住了你。这会不挺好看的。”虽然说温婉瘦下来了些,但是只要不是通过节食伤身的法子,皇帝也随她去。皇帝知道比起他,温婉更在乎两孩子的健康。再说,皇帝面上说珠圆玉润的好,但那都是宽慰温婉的话。若是站在男人的角度看,还是以前的模样漂亮。既然不是用伤身的法子,温婉爱怎么样折腾都随她去。 温婉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是不知道。虽然是两小子看着淘气。但是睿哥儿跟个小大人似的,以后啊睿哥儿肯定能管着瑾哥儿。我以后肯定能省心不少。”虽然只有三个多月,说太前面还早。但是皇帝确实也看出来了,明睿以后肯定要比明瑾稳重。 皇帝给了两个孩子大红包。温婉见着自己没有,不高兴了:“为什么他们有,我没有?” 夏瑶低着头笑了起来,这都当娘了,还拿红包,好意思嘛! 皇帝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好,都有,都有。明睿跟明瑾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于是,温婉也拿到了一个红包。而且,因为温婉这句话,在之后的年份,温婉都与儿子一样得到皇帝的红包。红包的份量是比两儿子还重!一直延续到皇帝过逝后。 温婉要的当然红包里面一千两银票了,温婉是要在皇帝心里落下一个印象,算她现在当娘了,在皇帝那里她也是孩子。别小看了这点印象。一般长辈,若是把晚辈当成孩子看待,那他就会一直偏疼着。很多事情只要不违背了底线,长辈对于晚辈大部分都会顺从。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情,把握好了非常的实用。 皇帝今天也放假,按照温婉的说法,非常难得的假期。因为皇帝一年的假期不超过两个巴掌。 温婉跟着皇帝,如今不跟皇帝讲政策,讲赚钱了。现在讲的都是孩子,讲两个孩子的趣事。一句话两个字,儿乐。 皇帝以前是没听说过的,这会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不时地问上两句,再揉虐一下怀里的瑾哥儿。相谈甚欢。 孙公公抹了一把汗珠。 温婉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道:“皇帝舅舅前段时间身体不好,也不肯休息?” 皇帝笑着说道“也就着了两,一点小问题,不碍事。” 温婉可不接受这个理由,不过再说也没意义。为过去的事纠缠,然后让皇帝保重身体,估计说这句话的人多得海了去,不多她一个:“皇帝舅舅每天批阅奏折,也很辛苦。适当的锻炼还是要的。皇帝舅舅,我每天都打一套养身拳,你也学下吧!效果非常好,保证等你到了七十还身强力壮。” 温婉见皇帝不信:“皇帝舅舅你别不信。你去问问夏影,我当时回来的时候,身体不大好,就是坚持了每天打这套养身拳,身体才渐渐的好起来。” 皇帝是知道的:“这套拳是你师父教导你的。” 温婉愣了一下,明白了皇帝说的师傅是谁了。脑子转得很快:“恩,是我师傅当初看我体虚教我的,说只要我坚持每天早晚一次,不说活到一百,活个七八十没问题,身体也倍儿棒,老了都不用吃药。皇帝舅舅要是不相信,坚持一个月,要是没效果再弃就是。” 皇帝在听到温婉说是那位隐士高人教导的时候,就心动了:“婉儿,能找到师傅吗?”温婉的师傅是老神仙,若是能找到。那…… 温婉摇头,一脸遗憾:“找不着的。师傅说我与他的缘份尽了不能再相见了。咳,也不能孝顺他老人家。”温婉做戏太厉害了,那脸上的落寞,比皇帝的失落还真实。 皇帝微微叹气,只能说个人缘法不一样。虽然找不到人,但是老神仙传下来的东西肯定是好的:“成,那我学着。每天早晚坚持一次,看看效果如何。” 温婉赶紧说着:“那得要坚持,天天坚持,保证好。” 皇帝笑着点头,真这么好,那他肯定是要天天坚持了。长生不老寻不着,安稳活个七老八十还是要的。 一百八十八 这套拳前后要打一刻钟(半个小时)。一个时辰以后,温婉有些挫败,皇帝舅舅跟皇帝外公一样,学了一个时辰就学会了。温婉想想又释然了,就因为有这样的精英分子,才让她儿子是神童了。 温婉没带着两个孩子去别的宫殿里转悠,外面风大,温婉不可能让孩子吹风的。有不少的嫔妃到了永宁宫,不过到了宫门口听到说郡主与皇上在商谈要事,也都识趣地回去了。但是孩子的红包,谁都没有少。而且都是大份量的。 用过午膳,皇帝忙着于后宫嫔妃联络感情。温婉则是睡午觉。起床以后没多久,就听到说三皇子跟六皇子过来了。温婉有些奇怪:“他们过来坐什么?”好像两人还是第一次主动到永宁宫来见她。 夏瑶琢磨了一下后说道:“估计是郡主在坤宁宫里的表现。让他们着急了。”除了这个原因,夏瑶还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正月初一的日子,两个人又到了宫门口。不见也说不过去。温婉让人进来。两人见到了温婉珠圆玉润的模样,笑了下。都说温婉胖了,如今看来,传闻也没错了。温婉真的是胖了不少了。很有福态了。 祁枫见着有双下巴的温婉,觉得特别逗。如今温婉的模样,可与皇帝不大相像了。互相见礼以后,温婉奇怪道:“皇帝舅舅现在应该在坤宁宫,三表哥跟六表弟不去坤宁宫见皇帝舅舅。” 三皇子祈幕笑着说道:“已经见过父皇了。上次周礼,我不在京城里。还没见过两个外甥,听说瑾哥儿跟父皇长得像?所以特意过来见见,表妹不会让我见不着吧?”上次两个孩子满月宴。温婉请的人很少,但皇子府还是都下了帖子。不过皇子一个没去,要不就是当家夫人去了。要不都没去,但是礼是一定到的。不过也是凑巧,就在孩子满月礼上,祈幕去外当差了。 温婉笑不可遏:“我两个儿子又不是稀世珍宝要藏起来,不让人看。只是天冷。不敢抱出去受风。怕受凉。夏瑶,让妈妈将瑾哥儿跟睿哥儿抱出来。”面上笑。心里已经小的夏瑶说的基本是事实了。 两孩子刚刚吃饱喝足,精神也足。特别是瑾哥儿,手里的拨浪鼓一直摇个不停。温婉接过睿哥儿:“来。这是三舅舅。这是六舅舅。跟舅舅拜年。”说完笑呵呵道:“来,明睿明瑾一起说,祝舅舅新年好,万事如意。红包拿来。” 祈幕以往见温婉都是端庄娴熟的淑女。难得见到温婉今天这么放开。祈幕从怀里取了两个红包。祁枫也将准备的两红包拿出来。 温婉再与两人说笑了一下,夏瑶过来。俯身在温婉耳朵边嘀咕了一通。温婉端起茶放下:“三表哥,六表弟。我要回府了。府邸里还有一堆的事呢。” 祈幕与祁枫告辞而去。 出了永宁殿,祁枫转头:“三哥,这还是温婉吗?”这变化也太大了。怎么,恩,判若两人。 祈幕笑着说道:“不就胖了一点,开朗了一些。难道还能变把戏变了个人?”变化确实大,以前哪里会跟他们说说笑笑。见着他们恨不得离了十万八千里远了。如今还能开起玩笑。进步太大了。 祁枫摇头,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温婉如今愿意与他们说笑,总比以前一年到头疏远着强。 温婉在马车上数着两个孩子得到的礼物。这些嫔妃谁出手都没小气,有如皇帝一样送银票的,银票面额大小不一,有两百两,五百两,一千两。另外还送东西的,珠穿宝贯,玉雕金镂,镶钻衔珠。 温婉搂着两儿子,呵呵笑着“宝宝,发了一笔小财啊!娘让人将这些东西给你们登记造册,这些就是你们的私房钱。宝宝,你看娘疼你们吧!这么小娘就给你们存私房钱了。以后自己赚钱娶媳妇,别找娘要钱啊!”。 夏影暴汗,孩子才三个月,就给攒钱娶媳妇了。 明睿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抓了下温婉的脸。明瑾也有样学样。温婉就咬他们抓自己脸的手。明睿跟明瑾拿不回自己的手,温婉又不愿意放,明睿就任由温婉咬着,明瑾咧开嘴巴就要哭。 温婉看着明瑾小气吧啦地哭了,这才放开他的小手,乐呵呵地说道:“万一抓花了娘的脸,破了相,你爹以后不要娘了怎么办?到时候你们爹不要娘了,也不要你们了,看你们哪哭去。” 夏瑶看着温婉,郡主是越来越啰嗦着,孩子手力小得可怜,哪里就能抓花脸,还破相。还排喧将军不要你了。要是将军敢不要你,估计不死也得残废了。不过也就心里腹诽一下,面上还是欢笑不已。郡主最近话真多。笑声也越来越多,这三个月来展露的笑容,超过了温婉十年的笑容了“孩子才三个月,郡主就想着娶媳妇,想得还真远啊。郡主,是不是还想着抱孙子孙女。” 温婉又咬了睿哥儿一口,睿哥儿嘟囔着嘴,那表情好像在说,娘你怎么总喜欢咬我呢。温婉见着睿哥儿脸上有一个小小的圈圈印子,乐呵呵说道:“很快的,眨眼功夫就到了。以后必定要儿孙满堂。” 夏瑶心里嘟囔着,这眨眼的功夫可真够长的。十多年呢! 温婉放下睿哥儿,奇怪地说道:“怎么今天我去坤宁宫,没见着五皇子妃?喧郡王府里有什么不正常?” 夏瑶将倒转了翻不过身来的睿哥儿提过来,放好。明睿穿得很厚重,还喜欢倒身。好,艰难地翻身后,转不回来:“五殿下自从贤妃被禁足以后,没再起幺蛾子了。不过徐仲然与他好像起了龌龊,可能会反目成仇。” 温婉扑哧一笑:“反目成仇?两人有什么仇,无非就是政见不合,徐仲然看不到前途想要脱离燕祈喧。不过,徐仲然的很多隐私燕祈喧都知道,想脱离怕是难上加难。”同样,燕祈喧的很多事情都被徐仲然所知道。这样的两个人,反目成仇的可能性不大,不死不休的可能性更小。只有慢慢磨了。 夏瑶点头:“这也亏得徐仲然有一个好岳父了。灏亲王很倚重他。” 温婉淡淡一笑。倚重?就是因为是倚重,所以才想脱离。但是脱离得了吗?除非徐仲然死了,否则燕祈喧是绝对不会让徐仲然脱离他的势力。太早站队,想反悔都反悔不了了。 边城的大年三十,白世年宴请了一干兄弟。这些人,有与白世年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有战场生死与共的兄弟。众人一起喝酒吃肉,好不快哉。 鲍宝钢大声叫囔着:“张义那个家伙不厚道。窝在家里陪老婆孩子,也不过来与兄弟们一起。” 白世年笑道:“老婆孩子也要陪的。”他老婆孩子在身边,也陪老婆孩子去了。其他人也一样。 鲍宝钢叫着不厚道的不厚道。 其他人起哄:“你还要什么媳妇?你女人不在屋子里,每天都给你暖被窝。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那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瞧着就心里痒痒啊。偏偏鲍宝钢不知道珍惜,家里有这个一个大美人,还在外面风流快活。 鲍宝钢提起这个就想哭啊,他是后悔了,真真的后悔啊:“你们是不知道,这女人中看不中用。这皇上赏赐的,想送人也送不了,只能供着了。”当初他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看中那个女人的皮囊,然后被迷得晕头转向的。 鲍宝钢将美人带到边城,买了下人仆从伺候着。美人如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胭脂水粉样样没少,跟养个千金小姐大家闺秀似的。作为男人,花钱养女人也是天经地义,鲍宝钢没话说的,这是应当的。而且他也养得起。但是问题我养你,你也有点奉献精神。在床上,别说尽兴了,他刚起了兴致,那女人就呜呜地哭个不停,弄起来也跟弄个木头人,而且还一直哭,从开头哭道结束。几次下来,弄得他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于是,又恢复了一得空就跑楼子力败火的习惯。 叶询很是同情地说道:“其实吧,我真觉得老鲍你应该找将军帮忙。让将军写封信,请郡主无论如何给你找一个媳妇。” 鲍宝钢摇头:“别,千万别,我算是怕了。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女人用来做什么,还不是用来伺候男人的。不能伺候男人,要她们做什么。 叶询笑着望向白世年道:“将军,我记得郡主身边有几个大丫鬟都还云英未嫁。老鲍,我告诉你,她们可绝对不会是绣花枕头。若是你能娶懂到她们,保证是一辈子无遗憾了。” 白世年想起温婉也有抱怨过,这几个女人都没嫁人,想找中意的也找不着:“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可不是凡人。一般人还真降服不了。”见着鲍宝钢的那副明显没兴趣的神情,白世年知道鲍宝钢所想,无非是不想找一个奴才当正头夫人,于是笑着说道:“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可不是宫女,也不是丫鬟。都是有品阶的,也是官身。最高的夏瑶,品阶是三品。比你还高呢!”鲍宝钢如今是正五品军衔。当然,这是面上的,位置还是当年的位置,没挪窝。 不过鲍宝钢想要娶夏瑶,以夏瑶的眼光,铁定是看不上鲍宝钢的。其他的,恩,其实是可以问问的。 一百八十九 鲍宝钢听到白世年说温婉身边的大丫鬟也是官身,诧异了:“女官?”鲍宝钢是真正的泥腿子出身。就是如今认识的那些个字,还是白世年教的。对于朝廷那些的制度啥的,一窍不通,他也没那个心思去钻研。反正他就认定一条。跟着将军,以后差不了。 鲍宝钢听到女官也是吃朝廷俸禄,与他地位相等,这可就不叫差异了。而是惊悚了。惊悚以后兴奋了。这可得是有本事的才成:“真的?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赶紧的,赶紧去问一下郡主。有没有适合老鲍的。”说完后又埋怨道:“将军也真是的,当年就应该告诉我,说不定现在也有大胖儿子了。” 叶询跟其他的将领也都起哄:“将军,将军赶紧写家信,问问郡主。别再让老鲍打光棍了。”就老鲍总喜欢去妓院。吃了亏也还跑。 白世年泼了鲍宝钢一头冷水:“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眼光都极高。估计就算还有未嫁的,也没你的份。你做好心理准备。”白世年还真不知道鲍宝钢愿意娶温婉身边的大丫鬟。要说呢,若真有中意的,温婉身边的丫鬟个个不凡,也配得上鲍宝钢。不过如今希望不大。有个御赐的美人再前,冲着温婉的性子,想让温婉点头,难。除非是温婉身边的丫鬟自己答应。 祈幕与祁枫从皇宫出来以后,也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三皇子罗氏回了王府,让人去请了祈幕到正院。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祈幕说了。罗氏忧心忡忡地说道:“郡主对母后毫不留情面,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心里不满,至少面上还客客气气的。王爷,是不是母后又哪里惹到了郡主。让郡主对母后再也不忍耐了。直接,直接……”现在这样也算是撕破脸了。只不过是蒙着轻纱的撕破脸。 祈幕深思,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他母后哪里惹着了温婉。而且要说温婉与皇后交恶,也不尽然。今天还与他们有说有笑的。若真撕破脸。可不也与她们撕破脸了:“温婉对你态度如何?” 罗氏摇头:“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不过对太子妃跟枫王妃还是如以前一般比对我们亲近一些。王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郡主这次太反常了。以前郡主没有如今日一般,对母后这么不客气。王爷,会不会对王爷有所影响。” 祈幕苦笑,怎么可能没影响。若是温婉直接与母后撕破了脸,母后的后位可能就有危险。那他们三个嫡子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祈幕面露恼怒:“若是当初太子直接出言惩治郭通,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了。母后如今只与温婉保持面上关系,其实我知道。母后一直恨着温婉,认为是温婉害得舅舅没命。我都知道的事,温婉会不明白。若不是温婉顾忌我们三个皇子,她早就有所行动了。如今不知道是母后触犯了温婉那条神经。让温婉开始耐不住了。”温婉六岁就知道隐忍,隐忍到将贤妃除了,赵王废了,父皇即位。她要对付母后,没有把握是不会动手。一旦有把握动手,他们三个也将会失去了嫡子的名份。所以,温婉不会轻易动手。一旦动手,他们就与温婉是敌人。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罗氏安慰道:“王爷,别太焦心了。事情还没糟糕到哪一步。总有法子解决的。”罗氏也就面上安慰。心里却很清楚。这就相当于是一个死结。母后只要在,就不会忘记这笔血仇。现在母后没实力,可若是太子或者……母后就是太后,到时候肯定不可能按耐住。可温婉是傻子吗?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是因为父皇在,母后奈何不了她。一旦皇后为太后,没有皇上的钳制,母后一定不会放过她。以温婉的性子。如何愿意屈服人下。今天就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信号。 祈幕突然说道:“你说,充盈后宫会不会是温婉的手笔。”沉寂几年的事情又被人翻出来。总觉得太突然。 罗氏迟疑了一下后道:“应该不可能。郡主这么多年,从来不插手宫闱之事。再者郡主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落了把柄。若是真插手,父皇不可能不知道。” 祈幕苦笑一下。前有虎,后又有一个比老虎还恐怖的猎人。虎还能互相缠斗一番,最忧虑的是后面的猎人。 不仅罗氏有这个感觉,如羽也有感觉温婉的态度。如羽下了帖子给温婉。不出意外地退回来了。 如羽有些怔怔的,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了。宝竹不知道如羽为什么突然神色这么落寞。如羽自己忍不住说道:“温婉以后可能会疏远我。与我保持距离。” 宝竹大惊:“为什么?郡主怎么能这样?”这些年来,主子身为太子妃,对温婉郡主屈意奉承。如今什么都没发生,郡主就疏远了太子妃。怎么能这样呢! 如羽苦笑:“不怪温婉,这是我自己所求的。我累了。不想在当皇后的出气筒了。这样也好,我终于能松一口气。”没人知道因为她与温婉的关系好,皇后刁难了多少次。皇后虽然对罗氏与对雨桐也不好,但也没刁难到这个地步。她不管做什么落在皇后眼里就没一件好。如羽很清楚,这不仅有郭氏的原因,还有着皇后的迁怒。皇后是将对温婉的仇恨嫁接到她身上了。她累了,所以,不想继续了。 温婉如今的态度,相信几个皇子会很在乎这个事情,包括太子。太子跟三皇子都会因为这个消息心惊胆颤。谁让温婉对皇上的影响太大。若是温婉出手对付皇后,谁赢谁输,好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么多年,她一直想与温婉将关系弄好,甚至还希望与温婉结盟。可是她也明白与温婉结盟不可能,而与温婉的关系越亲近越发惹得皇后的厌恶。皇后与太子一面想让她维持与温婉的关系,一面又厌恶打压她。真当她是泥菩萨,一点脾性都没有了。她已经明白过来,做都多,错的多。而且,若是这样下去,她与温婉的那点情谊,迟早要被耗费干净。到时候,她连唯一的希望都没了。为了孩子,她不能跟温婉断绝了那点情份。 宝竹怔怔的。 如羽看着宝竹出去,眼睛闪了闪。然后垂下眼帘,为了孩子,再难再苦她也要熬下去。绞尽所有的心思,她也不能让孩子有不测。 温婉一大早起来打拳,一出院子就看见屋顶上白茫茫的,像戴了一顶白色的礼帽。树上也像开满了银色的小花。雪花落在院子里,院子也像是就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花一样。风一吹,洁白的雪沫便飘飘洒洒的。 温婉对着一侧的夏影说道:“今年的头一天就下了这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的。”要是风调雨顺,事事顺利。朝廷的日子好过了。边城将士的日子也好过。她老公也才有好日子。 夏影点头。 温婉笑着说道:“等到了秋天,给白世年再送几件大毛衣裳过去。那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温婉嘀咕着,也不知道那几件大毛衣裳够不够用(叶询汗一个:两件鹤氅就够了。你都准备四五件,还不够。)。 温婉打完一通拳,回了屋子。几个婆子进来开始扫雪。温婉暖了身,换了衣裳。两个孩子还睡着。可惜了孩子还小,若是再大点,这会她跟孩子应该在庄子上了。恩,泡着温泉。温婉突然想起来好像温泉也可以减肥。温婉如今为着减肥已经着火入魔了。 温婉出了一身的汗,洗了个澡再回屋。温婉如今都是根据孩子的作息时间,安排自己的锻炼时间。到屋子里,暖和和的。温婉的卧房在住之前就专门使人改建过,铺上了地热,之前温婉是不喜欢用地热。总觉得不舒服,一般不严寒身体受不住,她都不烧地热的。喜欢温泉庄子那边,是因为那是天然热。温婉因为的体质的原因感觉很明显。 温婉进了屋子。看着孩子,孩子还睡得香,没醒。温婉走出屋子,伸了手,落了好些雪花团子在手上,冰凉冰凉的。想着在远方的丈夫,也不知道这会在做什么。很可能是跟他的那些兄弟,在喝酒吃肉,好不逍遥自在了。 温婉倒也没不平衡。自己选的路,好好走下去就是了。也许,白世年也没她想得那么逍遥自在呢!瞧着信里写的对她跟孩子的思念。至少她还有孩子陪伴着。白世年,恩,有狗头军师跟生死兄弟陪伴着。 温婉想不到,就出来这么一会,吹了风,打了一个喷嚏。温婉赶紧躲会屋子里去“去熬碗姜汤来。” 温婉可不敢马虎,万一自己感冒了,再传染给两个小子,可就头疼了。所以温婉现在是一万个小心。这里的一场小风寒就能要人命。孩子现在还小,抵抗能力很差。必须小心谨慎。 夏瑶恼怒道“郡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轻重啊。”真是,还出去外面玩雪,当自己还是一个人。 温婉喝了姜汤,暖了身子,再换了身衣裳,趁机用了早膳,还没起。温婉回了卧房。见着两孩子,大的睡得很安稳,小的吹着泡泡。小心地在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温婉取了书,慵懒地靠在抱枕上看书。.RT 一百九十做善事 人家在施粥?”别人都在做善事,就她的那个将军府不做。惹了人眼。那就不好看了。 夏添也是做好了功夫才过来禀报的。要是没弄个一清二楚,他是绝对不会来随意回话的。别看温婉面上不管事,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主。夏添这么多年办差,郡主很满意,就在于他能举一反三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到“有灏亲王府、淳王府、安南王府、皇后的娘家郭家、太子妃的娘家海家、平国公家、镇国公家、威武侯家、苏府,京城里有根基的人家基本都有了。只是分了大小。其中灏亲王府的粥场是最大的。” 夏添的意思,是看温婉怎么选择。温婉位比亲王,若是按照温婉的地位,就比照灏亲王府的来。若是比照大将军府,那就按照正二品的官位去施粥。 温婉以往在过年时节是从来不施粥,不在京城是一个原因。另外温婉有着慈善堂,也没人敢说温婉没有爱心。若是谁敢说这句话,绝对要被唾沫吐死。今年主要考虑的是将军府哪里。 温婉沉思了一下问道“府里有多少粮食?”。 夏添作为大管家,对这些自然是能做到随问随答“去年十二月,领了郡主与将军一年的米粮。现在仓库里有禄米1万斛。精米一百五十石,糙米三百五十石。”府里上下有八十口人,除了禄米外,存的粮食倒也正常。而且温婉又有一个习惯,做什么都喜欢备份。说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备份可以防备个万一。夏添自然也有这个习惯了。 温婉有些诧异“土豆跟番薯呢?”这两样应该是大头才对。如今大齐朝因为有这几样物种,再没出现过大批饿死人人的事。除了边城的战争。大齐如今也算国泰民安了。 夏添忙回着“有是有,但不多。米仓库已经放了粮食,就堆不下这些。都存在庄子上。庄子上存了有二十来万斤。” 温婉想了下后道“既然大家都做。我们不做就显得不入伍了。不过,那些设粥场施粥的法子就算了。京城里哪里那么多的乞丐流浪汉,设置那么多粥场,也无非是给那些爱占便宜的人得利了。我记得以前听说只要施粥。一些吝啬人家的就把家仆赶出去要饭吃。没得便宜那些人去。你去买一些棉被回来,买个一两百条。若是买不到那么多。就把府里存的棉花拿出来,再去多买一些棉花自己做,再做一些棉袄棉裤。棉被棉袄就让府里的丫鬟婆子忙碌几天,反正过完年了,他们正得闲呢。到时候农好了,另再加一些肉菜,送给南街上那些贫民,人数也不要多,就一两百家成了。你在去送之前摸清楚哪些是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我可不帮好吃懒做的人。”如今这个太平社会,生活在底层可能会贫困,但只要不好吃懒做,在这个基本算太平的时代(边城还在打仗),维持温饱不饿肚子是肯定可以做大的。但哪些贫穷的人,可能不会过得多好。生活会很困难。这些人是需要帮助的。 夏添赞叹道:“郡主慈悲。”夏添不能不心底赞叹,法子新颖真正帮助到了人。那些得了东西的人也会真心实意地感谢。南街是京城里的贫民窟。送一床新棉被,一件新棉袄,可比施多少的米粮更得人感激。俗套一些说的,暖人心。 温婉只是觉得施粥太老套了,而且那么多户人家,施粥施粥,按照说施粥应该是朝廷做的才对。每年都施粥,又没天灾人祸。常年下去,也容易滋生那些人惰性。温婉想了下后道:“雪化了以后,去庄子上把粮食跟土豆番薯都运回来。府里这么大随便空出一个地就好了。我们府邸里又不愁没地放。没地方也可以放在将军府里,那里还空着一大块呢!” 夏添忙称是。也因为温婉的这一通吩咐,男丁去外面买棉花,买布。女人门在家做棉被棉袄。 当时有一个特色。那就是过年前的布匹要贵。过年完了以后,布匹棉花相对就要便宜一些。 好在夏添在温婉身边,目熏耳染,寻了熟悉行情的人,分成很多批去购买棉花布匹。于是,等第二天棉花要涨起来,郡主府又不要了。 温婉与众不同做善事的法子,可是把将军府跟郡主府的人都忙得够呛。郡主府里的人做得倒都和乐,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半个字的怨言。 将军府里的人却是哀怨之声遍地叫的。这么冷的天,让大家做事可不累人。因为是温婉吩咐下来的任务,不做也得做。不过将军府里是怨气滔天。想想也是,往日里什么事都没有,现在要赶工做衣裳,也不知道突然做这么多衣裳干什么。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那么有钱的人,还这么抠门的。 温婉听到人回报说将军府里的人的怨天载道的。温婉也不多话,让人将怨气冲天不愿意做事,觉得自己吃大亏的人的名单全部都列出来。三天下来,温婉就得了厚厚的一沓名单:“将军府里养着他们,还养出仇出来。我一直想裁员。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将这些好吃懒做,不知恩义的人全都裁剪了。”温婉早发现将军府是养闲人的地方。之前就有这个想法要裁人。只是一直都没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次机会送上门来,她要不用才奇怪。 夏瑶也觉得将军府邸里一百多号人,府邸里一个主子都没在,一年开支五六千两银子,这些人可是只拿钱不干事的。她看着都心疼。只不过因为不能随意裁剪这些人,怕给白世年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温婉一直忍耐着。 夏瑶微微感言。若是郡主府邸里自己的事,郡主绝对不会顾虑这么多。为了将军,郡主真的退让很多。 雪断断续续持续了五天,终于停了。温婉正院的石榴树,都被大雪压弯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在扫雪。 温婉看着开始融化的雪水,想着远在边关的丈夫。不知道那边是不是也下这么大的雪。温婉正在愣神之季,夏瑶抱了睿哥儿出来:“郡主,大宝找不着你,四处寻。要再见不到你,又要哭了。” 温婉接过睿哥儿:“宝宝,怎么了?” 睿哥儿的脸对着粮食基地。温婉失笑:“包包,你才不久吃过了。现在娘没有奶水。夏瑶,去将奶瓶拿过来。” 睿哥儿吃不到奶水,一脸的委屈。温婉将奶嘴放在睿哥儿嘴里,哄道:“宝宝乖,娘奶水不够,喝牛奶也是一样。” 温婉哄了小半天,睿哥儿还是不喝。温婉没辙了,只能顺了睿哥儿。睿哥儿吃着奶水,虽然还是没吃饱,但很满足。 温婉忍不住拍了睿哥儿屁股“你这个小坏蛋。待会你弟弟又没奶水喝了。一点都不知道爱惜弟弟。以后怎么当哥哥?” 睿哥儿努努嘴,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温婉看了好笑之极“这小子不是个吃亏的主啊!” 夏添过来说道“郡主,两百条棉被,两百套棉袄都做好了。(一半是从外面买的,一半是府邸里做的)。我也从府尹那里要到了名单,也派了人去查探过。都是一些贫苦人家。” 温婉点头:“既然核对过了,那你将这些东西送去。另外,再每家加一千个大钱。” 温婉发话了,全部都按照名单上去送。要知道,最冷的不是下雪,而是融雪。现在这些东西送出去,真正的叫雪中送炭。 郡主府里与将军府里,还有慈善堂,一共出去好几拔人送这些东西。温婉的意思,务必在一天之内送完。送的东西,温婉没有以郡主府的名义,也没有用将军府的名义。仍然是用皇家慈善堂的名义送的。 温婉开始也想一将军府里的名义。但是后来想想用什么名义,勋贵人家也都知道内幕。但是对老百姓却是不一样。用的是皇家慈善堂的名义,老百姓感恩的是皇家。将军府,不需要老百姓的感恩戴德。 两百户人家,一家一床棉被、一身棉袄棉裤、六十斤白花花的大米、十斤猪肉、另外一千个大钱。 这些对于一般百姓来说都是不少的东西。更不要说那些生活贫困得一年难得吃一顿肉的人家,那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听说着是皇家慈善堂送的。京城里的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皇家慈善堂的。那是皇家(在老百姓的眼里,温婉郡主也是代表了皇家)创办的专门帮助普通老百姓的。得了利的百姓都朝着皇宫的方向跪拜,感谢皇帝。 一百九十一裁员上 温婉与夏瑶谈起这个事:“粥场施粥,猫腻太多。经常被爆料出很多人施的粥是陈年老米活着掺杂了沙子啥东西,或者家丁中饱私囊。要做善事是要用心去做的,而不是沽名钓誉。你看看,那些以为施几天粥,铺几条路,修几座桥,就是善事了。铺的路修的桥都是离京城近的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路跟桥明明还是好的,却偏偏年年翻新修盖。结果修来修去反而影响路人行走。我都不稀罕说,若真有心,就该去修那些偏远些的路,翻盖年久失修的桥。他们哪里是做善事,完全就是为了捞取一个号名声。” 夏瑶笑着说道:“要是人人都如郡主这般有爱心,真心帮助那些需要得到帮助的人。那天底下也就没有伪善人了。”也只有郡主这样实诚的人用了皇家慈善堂。既帮助了人,又为皇室赚取了声誉。夏瑶也是过了很久之后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初郡主要用皇家慈善堂来命名了。帮助人越多,皇家得利越大。所以也不存在忌讳。 温婉摇头:“我做的都是一些皮毛。真正能达到一个和乐的社会,靠的是皇帝舅舅。皇帝舅舅这么些年做的,才是大善。”皇帝这些年,轻赋税,鼓励开垦荒地,兴修水利,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至少温婉没听说哪里还有百姓没饭了的。虽然皇帝登基只有七年,但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国家越来越强,这才是大善。她跟皇帝比起来,做得就是毛毛细雨。 夏瑶跟夏影笑了下。温婉这些年已经救助了无数的人。但却从来不为此觉得为功。一直就认为,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只有真正无私的人,才能这样坦荡磊落。 温婉将将军府里的事暂时放下。是因为在抓时机。也趁着这个空档。将将军府里得到的名单再重新核查一遍。也可能有偏漏的,或者夹杂了个人的感情在里面。查出来的,名单上有九成是好吃懒做的。 温婉一直都不大管将军府的事,就是放任。她本就觉得将军府里用这么多人是浪费口粮。守个屋子。哪里需要上百号人。只是因为没有缘故就将人处理了,名声到底是难听。如今,就等着事送上门来。 行事,自然是需要一个缺口了。而这个缺口。很快就上来了。将军府里两个女人打架。这两个女人的丈夫,都是随着白世年打过仗的。仗着这层关系,总觉得应该得到更好的差事。获取更大的利益。 温婉让夏添亲自去过问。温婉的意思很明显,让夏添把这件事往严去查,她要裁员。 夏添一点异样都没有。想当年,郡主刚出来独立门户那会,把人精简得再精简。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就是不愿意养着不干活的人。弄得郡主府里的人都紧张不已,干活都非常的踊跃,没一个偷懒的人。生怕被郡主发卖了出去。远的那就不说了,就说近的,现在郡主府里也没一个吃闲饭的人。每个人的差事都那排的满当当的,没时间给你偷懒,一偷懒就完不成差事了。不过因为安排妥当。月利比别的府邸都高,一个月休息几天。生病也有大夫来看,众人还是很踊跃。在郡主府里。是绝对听不到怨言的。就像这次,大家做事用餐就会比往日了丰盛,到月底月钱也会多几成。 夏添知道,迟早是要裁员的。将军府邸里一个主人都没有,养了一百来号人。每个月都撒出去那么多钱。那可不是郡主的作风。这不,就开始裁员了。不过,郡主能容忍将军府里的人一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夏添行事也有个谱。 冯管家仔夏添亲自过来审讯就知道,这事怕是不大好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夏添出马。打架斗殴,怨言满天,差事推脱,各种事情都查出一堆。而将军府里的下人各种攀咬,各种推脱,什么都往外兜。夏添也没处置。只是让人记录下来。 冯管家知道,这下郡主是准备要整治将军府。想想温婉的行事原则,冯管家一头冷汗。果然,第二天温婉就召见他了。 冯管家忐忑不安地去了郡主府里。这还是冯管家第一次到郡主府里。虽然是正月里,但是到了温婉的园子里,看着院子里花团锦簇,进了正厅里,正厅也放了好些鲜花。看着仿佛到了春天。 正厅里布置很别致,没有金银珠玉等奢侈物。但却一点都不显露寒酸。其他不说,冯管家一瞧着那三足鎏金掐丝珐琅熏炉,上面还雕刻着古朴的花纹。就知道价值不菲。这东西以前冯管家在老夫人的屋子里见过差不多的物件,据说是前朝的古物,价值连城。 冯管家等了好一会,温婉才出来。温婉坐在上位,声音淡淡的:“大管家说,将军府里因为本宫要让他们做棉袄,怨声载道。而且,以往办差也都是互相推诿。像这种大家打架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了。为什么这一年来我都没有听说过?”温婉让大夫人管着将军府,那都是一个托词。当家主母在,怎么可能让外人管。真正管的是温婉,管事的是冯管家。 温婉没有发怒,声音也很平淡,但就是这样的平淡的话,冯管家额头起了虚汗。跪在地上磕头:“都是奴才管教不力。请郡主责罚。” 温婉没有生气:“这个东西你看看,若有错的地方,你指正出来!”旁边的丫鬟递给了冯管家一个厚厚的本子。 冯管家接过去看,才看几页,心惊胆颤。刚才是虚汗,现在额头上的汗珠全部滚落下来了。本子上记载的是将军府邸里谁与谁打架,谁与谁扯皮。这些还是小事,最惊恐的是在后面。府邸里一些人,借助了将军府的名,在外面与人做生意。正当生意也就罢了,好些人竟然还做起了不法的勾当。甚至还有的借助了将军府里,强抢良田,败坏将军府邸里的名声。府邸里打架等事情冯管家是知道的,他也都低调处置了。但这外面的事情,冯管家还真不知道。若知道绝对不会这么容忍。 温婉淡淡地说道:“你也别跟我说什么请罪不请罪。你是将军府里的管家,府外的事情不大清楚,那是因为将军不在京城里,你手里也没那么多资源,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查,不知道还情有可原。可将军府里也这样乱糟糟的,这就是你的失责。我只不过让他们做一些棉袄棉裤,他们就敢埋怨。我花钱养他们,还养出仇出来了。算了,闲话也不多说了,你说说,这些人怎么处置。” 冯管家就是再钝,也知道温婉这是是真的要发配这些人了。他哪里敢拿主意了:“请郡主示下。”温婉告诉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再不敢为这些人求情了。否则,连他都得牵连其中。 温婉也不白费口舌:“将军府里一百多号人,府邸里一个主子都没有,养那么多人做什么?之前是因为顾忌着府邸里老仆很多,还有不少的人是从战场下来的,跟随过将军,后来打仗完了过来投靠将军。也只希望这些人能过好。只要他们安份地在府邸上呆着,我也不少了这点米粮。可如今这还养成了仇人。我也不想再度费什么唇舌。名单上的人,全部放出去。包括家人全部一起放出去。卖身银子我也不要了,就给他们这个恩典。那些跟着将军上过战场的,每个人再额外发一百两银子。这样已经仁至义尽了。”若不是为了名声,先将那些败坏将军府名声的人全部打个半死。在将他们都赶出将军府。 温婉见着冯管家不说话,冷声道:“莫非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若是办不好,干脆管家也换了。又不是没人可用。 冯管家只是被吓住了。这名单上的人数可不少,这全都放出去,府邸里要放出去大半的人。这放出去的人有一半是随着将军下过战场的人:“郡主,这里面有不少的人……上面有不少的人跟随将军出神入死,要是现在放出去,会让人认为将军无情无意。” 温婉冷哼一声:“谁说的混账话?他们是为朝廷出生入死,不是为将军出生入死。我不想再听你的废话。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好。你如做不好,我也不勉强。”温婉向来是不愿意养闲人的,我累死累活赚钱养着你们这些大爷大妈,临了还挑三拣四,嫌弃差事累。累好啊,爱上哪上哪去。至于什么为白世年出生入死,这些人又不是家将。当年退伍的时候,朝廷又不是没给安抚政策。投奔白世年,还不是想奔一个好前程。这个无可厚非,但是你要投奔一个好前程至少得拿出来一个好的态度。就这样的态度,到时候铁定养出仇人出来。 温婉的预算,整个将军府最后就留三十个,专门负责打扫的。温婉的意思,反正她府邸里有人。就算白世年回来,基本上也是住在她的郡主府里。了不得,到时候再添人就是了。 冯管家哪里还敢说什么。当下自然答应好好处理这件事了。 一百九十二裁员下 将军府里的人原本以为温婉只是小惩大诫。却不想,郡主竟然要将他们全部都放出去。他们那里愿意出去,府邸里生活无忧。出去外面,就得靠自己自食其力。求管家再给一次机会。以后再不敢了。 冯管家也只有苦笑了。都说升米恩斗米仇。这有一部分是以前侯府的旧奴,还有一半是白世年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士兵,在府邸里安了家。日子过得很不错了。可也因为安逸久了,心就大了。 冯管家哪里敢去跟他们求情。温婉的话说得再明确不过。将军府弄成如今这个样子,他要负全部的责任。这次温婉念及他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的儿子,又自小跟着将军,对将军也忠心,所以给他一次机会。再有这样的事,连他都别想留在将军府里。要赶到庄子上去了。 郡主都亲自发了话了,冯管家照章办事。主要是温婉直接把要处理的人的名单给他,事情起因都说得清楚明白。他脸都吓白了。这证明,郡主不是不关注将军府邸,恰恰相反,一直都在关注。连他都不知道的事郡主都清楚明白。 府邸里的人哪里愿意出去。在将军府里,背靠大树好乘凉。管吃管住还有月利,又没什么事做。当下鬼哭狼嚎。可惜,下达懿旨的人他们见都见不着。 冯管家不成,找了大老爷跟大夫人。大老爷听了皱眉头:“郡主这样做,会不会给六弟落下一个不知恩义的名头。要不,你去问问。” 大夫人才不去呢:“我可不去触这个眉头。温婉既然发了话,谁去说都没有用。而且将军府里养的人确实多。府邸里一个主子都没有,他们都是闲着的。这一年的开支,够我们一家一年的嚼用。” 白世华担心的是连累白世年的名声。清荷嗤笑道:“淡吃萝卜闲操心,郡主做事有分寸,不会污了六弟的名声。我可告诉你,温婉愿意给你这份体面。那是看在六弟的份上。若是你敢插手她的事,牵连了孩子,我跟你没完。” 白世华讪讪地说道:“哪里就这么严重。” 清荷哼了一声:“没那么严重?温婉都已经发话了,你让她改?你凭什么让她改?就你说的怕损毁六弟的名声?你都知道的事,温婉会不知道?你认为这可能吗?温婉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要下狠手整治,这就说明整治这些人比你担心的还重要。你不要以为温婉给了你一分脸面,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啊!若不是看在六弟的份上。你以为郡主会多瞧你一眼。”清荷见着白世华面色紫红,又放缓了口气:“你也别气,你自己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理。温婉愿意给我们这份体面,是因为你是六弟的嫡亲大哥。若是我们以为能仗着这个。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惹恼了温婉,她丢手不管我们。” 白世华自从改邪归正以后,清荷说什么,基本都听得进。而且在清河面前总觉得心虚。导致清荷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地位是直线下降。这会听完清荷的话,觉得甚为有理。 清荷很清楚白世华如今是将白世年的事,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这件事要是不解决,估计也没得好受:“你要不相信。你去找冯管家。问问他,郡主为什么要放这么多人出去。冯管家一定知道的。” 好吧,白世华出去的时候还是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怒容满面的。清荷问着怎么了。白世华怒气冲冲地说道:“郡主还是太仁慈了,还放出去。要我说,直接打死。”竟然敢拿了将军府的名头在外面做不法生意,万一传扬出去,败坏的可就是将军府的名声。牵连的还是世年。他六弟可是要封爵的。竟然敢败坏六弟的名声。可恶。太可恶了。按照他的说法,这些人就该直接打死。然后家人全部发卖,卖的远远的。郡主心态善了。 再有人上门,直接被白世华暴打出去。 这些人上蹿下跳,也惹恼了温婉。温婉下了命令,三天之内必须离开将军府里。否则就全都发卖出去。懒得给你废话。 众人得了这个命令,立即大包小包地离开了将军府。 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只是笑了下:“这个丫头。处置几个下人。也这么拖泥带水。” 孙公公见皇帝面上带着笑,陪着笑道:“谁人不知道郡主是观音菩萨转世。拥有一颗慈悲之心。” 皇帝轻轻一笑。温婉拥有菩萨之名,皇室也一样得名。温婉的皇家慈善堂,每年救助了不少的人。老百姓对皇家慈善堂无不感恩戴德。偏偏这个丫头觉得,自己也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出了一点力,最多说一句。多救一个人也是多积一份功德。没有丝毫的名利之心。 灏亲王听到这个事情,淡淡一笑。对着身边的徐仲然道:“温婉如此行事,你怎么看?” 徐仲然面色冷峻“温婉郡主是有善心,但却不是软弱可欺。她这么做,与其说是为了善名,不如说是为了白世年的名声着想。温婉郡主为白世年,也算是用心了。” 灏亲王点头:“说到点子上了。想当年那个丫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会去管这些。她这是不想让白世年落个不好的名声。白世年,有福之人了。”能让温婉为他这样的谋算,不是好是什么。 徐仲然点头。白世年福气无人可及。如今虽然不是边城统帅,但是谁不知道他就是下任首将。兵部那些人以前对边城回来要军粮要粮草,哪次不是人五人六。一副大爷的派头。如今谁敢充老大,该给的一份都不敢少。为的什么,还不是因为温婉郡主在上面看着。敢盘剥活着敲诈,可以,明日就去监狱蹲着吧!更不要说,温婉还给他生下两个聪慧可人的儿子。虽然没见过,但是听到传闻,老大稳重小的机灵又可爱。 灏亲王也不在说温婉了:“你与燕祈喧,怎么说?” 徐仲然苦笑道:“已经到了这个度了,维持面子上的情份就是了。”真撕破脸也不可能。但若是还想回到以前。他可不想回到以前。如今有岳父这个大靠山。还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低人一等。那他真是无能。 灏亲王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多数人说着温婉的不是,若不是温婉如此不留情面,也不会有这事发生。正好白世华在茶馆里喝茶,见着有一个客人说温婉的不是,当下就跟人吵架。还动了手。白世华以前就是一个浑人,当下就是不罢休,将人逮到了府衙。得,竟然敢说郡主的坏话,先打二十大棍再说。 白世华在堂上说着这些奴才都该死,郡主愿意放他们还是仁慈。背主的东西活该打死。至于如何背主。白世华一个字都没说。 温婉得了消息,笑了下,让人送了伤药过去。并且转告说,小事一桩,不需要太计较了。 温婉做事只要无愧于心就成,向来不管人怎么非议。这次放人出去,也算是一种恩德。也就那些别又心思的人才会非议。 宝竹对着太子妃如羽嘀咕着说道:“郡主这也下手太狠了。一下赶走了将军府三分之二的人。现在外面都说郡主是为了省钱,不愿意养闲人。” 如羽好不容易喜欢口气,就听到宝竹的八卦:“你还听到什么?” 宝竹摇头:“没了。只是觉得。郡主手笔太大。” 如羽笑道:“温婉行事就是这样,一棍子敲下去,都干净利索。一个一个解决?你当是我们东宫。动一个都要费尽心思。郡主府,将军府,温婉就是主宰。”她也想一棍子敲下去,将那些保藏了祸心的人全部解决了。可解决得了吗?别说太子不允,就连皇后都得插手呢!她行事都是缩手缩脚的。 宝竹点头。郡主府。将军府,做主的都是郡主。别说将这些人放出去,就是将这些人全部发卖,也没谁敢说半句话。谁敢伸手去管,这就是温婉郡主啊。哪里如他们娘娘,做事束手束脚的,走一步,要想十步。日子过得太艰难了:“娘娘,你太辛苦了。” 如羽笑了下:“挺好的。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就要承受应有的担子。”她也想像温婉一般。但是不可能,身处的位置决定了一切。再说,温婉也不全然都是表面上的风光。对温婉而言,也是危机重重。与皇后的关系就如一座独木桥。一个不好,都得粉身碎骨。 如羽想起当年的八个人。八个人,如今出来的人还真是不少。一个尊贵郡主、一个太子妃、一个王妃、一个皇妃、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算是各有各的奔程。可他们五个面上是比其他三个要荣光,但背地里的辛酸与艰难,又是否为外人所知道呢! 宝竹出去以后,心腹嬷嬷进来说道:“娘娘,公子让人捎来信了。说娘娘让吩咐的事打听清楚了。太子没有为郭氏置办产业。” 如羽见到郭氏出手阔绰,比以前大方很多。有些怀疑太子是否给郭氏置办了产业。郭氏多了进项。没想到,却是没有。如羽心头闪现过不妙:“嬷嬷,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嬷嬷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有了。只是不好说了,太子做了什么,突然之间让郭氏这么有钱。东宫正常的进项她都知道。难道……如羽一屁股坐在地上。 嬷嬷小声说道:“娘娘别多想。也可能是公子没查到。消息比较隐匿。我们不能乱了分寸。” 如羽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但是全身颤抖,表露着如羽内心的害怕。若是如他猜想,太子,这是自取灭亡。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也可能是自己吓自己。 一百九十三 边关的冬天比京城里冷很多的。鲍宝刚也是南方人,一到冬天,他就比一般的人觉得冷。这会搓着两只手,吹着气,叫囔着 “真冷啊,每到冬天,都这么冷的。” 张义走进来,在旁边摇头着“穿这么厚的衣裳,叫什么冷。都这么多年了,还不习惯呀。” 鲍宝刚嫌恶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再过多少年都不习惯。”鲍宝钢也是南方人,他就是不习惯这北方的天。这几年冬天可受了不少的罪。 张义看着外面的雪花,对着白世年说着“今年比去年要冷得多,估计满清人的牛羊马匹会冻死不少,今年肯定会比往年出来抢掠的要多,还可能会比往年更早一些了。” 白世年点头。这个他早就预料到了。 叶询笑着 “那是肯定的,所以,我尽快做好防护措施。要是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白世年道现在都还没收到家书,有些郁闷。当然,他其实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肯定没春夏秋这三个季节方便。就算温婉接到了他的信,给他回信,也要到冰化的时候的时候才能收到。 张义比白世年运气好些。他媳妇是跟在这里的,孩子也有四个了。看着白世年不吭声,面色冷峻,眼光望着京城的方向,笑着说道:“将军,想孩子了?” 白世年点头。老婆孩子都想。 叶询翘着二郎腿道:“想的话,赶紧把满清人打得落花流水,就能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白世年白了他一眼。难道这个道理他不懂得。问题是,满清人是游牧民族,老巢离他们的营地非常的远,而且地势也险峻,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至少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能冒这个险。 鲍宝钢看着叶询身上的雪白色的大毛衣裳。走上前去,摸了一下:“军师哪里弄来这么好的皮毛。这手艺也是一等一的。跟我说说,我也去弄一件。瞧着就暖和。” 叶询看着白世年笑道:“这是将军给我的。要的话。找将军要去。” 鲍宝钢眼睛一亮:“将军,哪弄来的?” 张义见着白世年的神情,再看着那皮毛衣裳的做工:“你到京城转了一圈。连条大毛衣裳都没弄到你说什么说。” 鲍宝钢泄气了。当时只想着享受生活,后来被栽赃陷害疑惑。就没兴致。只想着回来,不去拿憋屈的地方。 白世年回去以后,在书房里看着地图,想着等大雪过后,该如何迎击来犯的敌人。 高秦走进来道:“将军,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白世年对于高秦突然出声,心里有些奇怪。话说起来。温婉送的这两个保镖,那不是像锯嘴的葫芦,那就是锯嘴的葫芦啊!无论叶询怎么旁敲恻引,都没套出一句得用的话。最后叶询只能感叹道:“郡主给的人,都是人才。” 高秦说了一件事。 白世年的心一下沉到湖底去了。眼神凛冽地说道:“若是无凭无据,我是不准许你诬蔑。” 高秦对于白世年暴怒的神情,仿佛没有看到。仍然慢丝丝地说道:“郡主让我们兄弟两人来保护将军,我们会把对将军的危险减低到最低。将军。你可能还不知道郡主放我们两个人在你身边的用意。郡主最担心的,不是将军上战场与满清人对战。而是将军你身边人出叛徒。这才是最致命的。所以,我们兄弟一直留心。” 白世年眼神很复杂。他不愿意相信。但是,高秦跟高山是温婉给他的,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人。既然他们开口,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又不能不相信。若是真的,万一将来……白世年想到这里,心就一阵绞痛。同样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既然如此,你们暗中再跟踪。看看他跟哪些人接触过?”说了后,顿了下后再说到:“你们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发现。” 高秦面无表情地说道:“将军放心。那些人。对我们来说,只是虾兵小将。”排兵布阵他们不懂得。上战场虽然他们武功高,真正上阵杀敌也不是他们的强项。他们的强项,明察暗访,跟踪、刺杀。 白世年面色沉下后,冷声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你的对手。一旦小看对手,那就是你的死期。” 高秦一凛,可能是这几次跟踪得太容易了。认为边关的人对这个,不大熟悉。可是细想,背后的人若是那么无能,也不会藏得这么深。看来真是他们大意了:“是,将军。” 温婉瞧着瑾哥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睿哥儿早就学会翻身,如今又在想学爬了。可是瑾哥儿,却是连翻身都不愿意。弄得最后温婉每次都讲他翻过去。瑾哥儿自己不舒服,要翻转过来。哥俩掉个。 温婉头疼:“你说小宝以后会不会是个懒鬼啊!”以前是没发现,小孩子出了睡睡了吃,正常。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睿哥儿做了表率。温婉发现瑾哥儿真的是太懒了。 夏瑶笑着抱起了瑾哥儿:“要怪就怪大宝太勤快了。弄得我们家小宝很有压力。都被你娘说成懒鬼了。” 温婉却是抱着不停歇的睿哥儿:“宝宝,适可而止就成了。你才四个多月呢,要这么勤快做什么。勤者要多劳,咱不做劳模。” 夏瑶怪异:“劳模?那是什么?” 温婉解释那是劳动模范,不过温婉夸大了说法,说劳动模范基本最后都会劳累过度而死。 夏瑶摇头:“郡主的怪词真多。我们府邸里养那么多人,还能让大宝累着。” 温婉撇嘴:“别说我们大宝了。就说皇帝舅舅,当年处理朝政的那个劲头,吓都要吓死我了。这些年我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的口舌,才让他有些改观。要不然……”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 夏瑶才不理温婉的胡说八道,跟着小宝说话了。温婉抱着大宝,跟大宝嘟囔一通。 夏娴将精心处理过的瓜子送上来,给温婉闲磕。用的是甜白瓷碟装的瓜子,绿绿的。 夏瑶看着绿油油的,用茶叶炒出来的瓜子:“都是郡主节俭,这若是传扬出去。不说你败家就不错了。”竟然用绿茶来炒瓜子。 夏娴笑着说道:“这绿茶也只是最便宜的茶叶。郡主难得吃一回,说不上就败家。” 温婉捡了一颗,细细嚼着:“恩,这次比上次的好吃。夏娴如今的手艺,真是越发的精纯了。你也尝尝,非常香。” 夏瑶看着温婉献宝似的,笑着说道:“又不是没吃过。”说完,也抓了一颗过来吃,觉得味道甚好,继续颗。 温婉见着睿哥儿看着自己笑眯眯地说道:“宝宝,你还太小呢。牙齿都没长,等长了牙齿才能吃。” 夏瑶笑道:“郡主嚼烂了给大宝尝尝。” 温婉很果断地拒绝了。三个女人边磕瓜子管碎聊。睿哥儿恩恩地叫了几声。估计是嫌吵了。 夏影走进来的时候,面色有些许难看。温婉差异了“出什么事了?”没出事夏影不该是这么一副表情。 夏娴识趣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夏影哼了一声道:“太子竟然胆大包天,让门下官员敛财。” 温婉笑了下:“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敛财就敛财了,只要不鱼肉百姓就成了。”事情闹大了,丢人的是太子。夏影这么气愤是做什么。没道理。 夏影没好气地看了温婉一眼“官员敛财,到头来苦的还不是百姓。太子也太胆大包天了。不仅如此,他如今还派了门人频频与姜林接触。他这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堂堂一国太子,竟然……”都不稀罕说他。 温婉没去理会:“夏娴刚炒的瓜子,很香,我跟夏瑶都觉得很好吃。你尝尝,真不错。” 夏瑶气得要抓狂。 温婉才不去理会她呢。太子收买官员贪污受贿跟她有生命关系。就算生气,也该是皇帝舅舅生气。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事,没的浪费了那个细胞。 夏瑶见着夏影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将一杯茶递过去:“你气有什么用?你也知道那是太子。只有皇上才能管。郡主多问一句都是错的。你有什么好气的,皇上心里有数呢!” 夏影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难免心里不岔。这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去贪污受贿做什么。这样的人,配当太子吗?恩,这样的人,以后能当一国之君吗? 温婉悠闲地吃着瓜子,从头到尾,一个子都没说。一直听到说太子妃下了帖子。温婉让人推了。她忙着带孩子,哪里有空去应酬。 出了正月,天气开始渐渐回暖。夏添庆幸地说着:“郡主,这次的雪灾,冻死了三人。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乞丐。若不是官府出面,死的人可能会更多。” 温婉笑了笑,却是没接话。当初府尹见着温婉的作为,上了折子。希望以官府的名义,安顿好那些乞丐流浪儿。皇帝自然是应允了。也因为这一通,虽然今天比往年要冷些。但是有了官府的救助,才只有几个年老的乞丐被冻死了。这个也比较正常,人老了,抵抗能力下降了。不说老乞丐,就是京城大户人家,也过了几个老人了。 一百九十四卫生 一出正月,天气就开始好了。每天都出太阳了。虽然太阳撒落下的光,几乎是没有温度的,但那淡淡的浅黄色的光泽,照在人身上。仍然带给人一种温晴的感觉。 接连出了两天太阳。给皇帝送话了,她要带着孩子去庄子上。皇帝准了她的话,另外让她带着张太医一起随同。有了张太医,皇帝放心,温婉更放心。孩子身边没个专业的大夫她也不敢放心出去。 张太医一直听叶太医说那里的温泉水很好。在那里住上两三个月,回来精神都不一样了。也很向往。跟着去没什么事,每天有温泉泡泡,就跟度假。这可不是一个太医说的,是几个太医的共同体会。 当然,除了张太医,还另外叫了一位太医,擅长治疗伤风感冒的。反正有资源,温婉就利用彻底了。 第三天,还是天晴。虽然夜空明朗清湛,预见了第二天是晴天。但太阳真出来,温婉松了一口气。若是下雨,就不能去了。 温婉将两个孩子喂得饱饱的,然后裹得跟粽子似的抱到车上。马车是早就烘得暖和和。只是进去的时候,也带进去的冷风。一直等到马车里的冷风也成暖风后,温婉才把两个孩子身上厚重的抱被给解除下来:“大宝小宝,娘带你们取庄子上,泡温泉。”那里也不冷,暖和着呢! 两个孩子解除了身上厚重的东西,就开始在马车里翻滚起来。睿哥儿则一直试着爬。只不过重心不稳当。爬着爬着就成球,滚起来了。 温婉看着睿哥儿在马车里翻滚着,因为马车下面垫了厚厚的毛毯,上面还铺了厚被褥,边上也都安了毯子。怕的就是孩子动的时候撞上。撞疼了。饶是如此,夏瑶跟夏影小心看护着。生怕他们磕着碰着哪里。至于周妈妈跟关妈妈,则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温婉见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模样:“这四周都铺了毯子被褥,碰不上。让他们自己动。” 对于这点夏瑶很奇怪。就说卧房里。温婉将所有的家具都搬出去,看着孩子在床上翻滚着,怕摔下去。干脆就吧孩子放在地毯上,让他们随意滚(地毯是绝对干净的。因为都是脱了鞋子进来)。夏瑶表示反对,温婉就说男孩子皮实,让他们自由活动的好。 结果,睿哥儿五个月不到就开始学爬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六个月开始爬,睿哥儿五个月的孩子就要爬。而温婉也不帮忙,让他自己在地上翻滚着。好在烧了地龙,地上热。不冷。 温婉开始有些担心两个孩子受不住颠簸。去温泉庄子上,跟去皇宫可不一样。皇宫的路非常平坦,做马车也很稳当。这里颠得厉害。没想到,这两小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瞧,两小子比他们娘还乐呵! 温婉见着睿哥儿朝着她怀里拱。温婉看了一眼明瑾,明瑾没感觉。温婉就开始喂明睿了。两个孩子五个多月大了,也不再喝奶娘的奶水了。温婉的奶水不够,直接辅助其他的吃食。可能是因为那些东西有味道。两孩子,特别是睿哥儿不再挑剔了。给了就吃。 夏瑶跟夏影见到温婉要喂奶,就架起了屏风。温婉喂奶的时候。旁人是不能在场的。也算是一个怪异的规矩了。 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了。不知道是不是马车很颠簸的原因,两孩子没如往常一般睡。而是望着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那模样,好像是很想看看外面是什么。 光线不强,不担心刺眼睛。温婉让夏瑶跟夏影一人抱一个。温婉自己则是把蛟纱撩开,让两个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晴了三天,可山上还可以看到积雪,一块一块的夹在一片苍茫之间。 明睿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非常欢喜地拍打着窗户。明瑾则是看了外面,再看马车里面。好像在疑惑,为什么不一样。 温婉让两人将他们放下:“大宝小宝。你们现在还小。等你们长大了,娘就带着你们堆雪人,爬山。快快长大吧!” 路途上无聊,两个孩子也不睡。温婉就给他们讲故事。温婉讲了一下,也讲累了。干脆就取了布娃娃给孩子玩。 睿哥儿看了一眼五彩斑斓的虎娃娃,一脸的嫌弃。好像是在侮辱他智商似的。温婉没法子。取了专门给明睿制作的积木。积木非常的小,够明睿握着的。 明睿看到积木很高兴,抓了一个,扔了起来。结果,一堆的积木扔得整个马车都是。 其实这也是明睿心血来潮。记得第一次,这小子有样学样。学了一遍就会了,学着温婉的样堆起了积木来了。温婉见着旁边夏瑶惊出了一身的汗。 温婉知道了夏瑶的意思,赶紧一顿瞎话。温婉才不要自己的孩子是神童的消息传扬出去”于是说是她家明睿模仿能力很强。也一直强调明睿遗传了她的聪慧。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三岁就在黄嬷嬷的教导下学棋,四岁就能超越了黄嬷嬷,五岁自己琢磨棋艺,六岁就能打败老师宋洛阳。她才是真正的神童。温婉把自己吹得很神,就是要淡化众人对明睿超出常人的举止。 好在众人都知道她是神乎其神,再对比一下明睿。只认为明睿是神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没人往妖孽上面想。 温婉私底下对着明睿嘟囔着:“宝宝,娘为其实是学了二十多年的棋艺,娘不是天才。娘今天的一手好棋艺都是努力了很多年,下了很多功夫。娘不是天才,娘也不希望你是天才。宝宝,以后万不可这样了,若万一被众人认为你是妖孽,娘护不住你可怎么办。宝宝,以后学东西就算会了也别表现出来。娘只要你做一个平凡的人。宝宝,咱们就做一个比其他孩子聪慧一些的普通孩子。记住了宝宝。”温婉太过耀眼,但因为是女子,又是孤女,有这些先天条件才会一直好好的。若是明睿太过耀眼,有一个当大将军的爹,有一个身份贵重有权有势有财的娘。所以。温婉不希望明睿太过耀眼。沉稳没关系,但别是妖孽,别是天才。皇家容不下的。 明瑾,温婉是不担心。明瑾调皮。但智商正常。加上长相,得分不少。皇帝很显然非常喜欢明瑾。温婉最担心的是不正常的明睿。 明睿听着温婉的一通嘀咕,疑惑地看着温婉。 温婉将明睿搂在怀里:“娘会好好保护宝宝的。但宝宝也要听娘的话。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不会害你的。宝宝,要听娘的话,知道吗?”温婉这是在告诉自己,给自己信心。 明睿看着温婉。好像不明白温婉在说什么。但是明睿之后没表现得很妖孽,稍微比明瑾好一点点。夏瑶也没太惊讶了。 温婉对儿子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夏影将放着的食盒里取过来一个水晶盘子,里面放着鲜艳的樱桃,让人看了口水都滴落下来。温婉最喜欢吃樱桃,所以每年都会保存不少的樱桃。 温婉吃了几个,在榻上躺着的明瑾也凑了上来。温婉取了小小的一点,喂他嘴里,就是让他沾沾味道的。明瑾吃了特别的开心。滚到温婉的身边,张着手,像翅膀一样扑哧扑哧拍的。 温婉看着正在一旁扔着积木玩的大儿子“大宝。要不要吃。”温婉对孩子的称呼,夏瑶抗议过几次都没用。温婉高兴了就叫大宝,不高兴了就叫小老头,偶尔会叫明睿,更多时候是叫宝宝。明睿夏瑶只听过一次。小老头叫的次数也非常少。 明睿却是不理他,继续扔他的积木。因为马车很颠簸,扔一个地方,然后滚到另外一边。 温婉一把抱了过来,抠了一点樱桃放到明睿嘴里。明睿吃了,不高兴也不生气。眼睛还是望着那堆混乱的积木。 温婉看着大儿子的表情很郁闷“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小老头的儿子。”温婉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最少有二十遍了。好在儿子没反应。以为她又在念叨着,否则,真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温婉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面对了。不过温婉知道,就算是真的,别扭肯定也有点了。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一样疼。 温婉见着明睿对积木的兴趣,比对她这个娘大,嘟囔着放下他后,抱起了明瑾“不理你那哥哥,真是,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夏瑶在旁边却是笑了。要是两个都跟瑾哥儿一样,还不把你闹死。 两个孩子,瑾哥儿有些闹腾,但是有一个安静沉稳的哥哥做对称。说了两句或者闹得凶了,温婉哄不住,就拿睿哥儿做对比。然后放在睿哥儿身边,明瑾也不哭了。 温婉哈哈大笑“我家瑾哥儿是孙猴子,睿哥儿是如来佛。不对,我们家睿哥儿比如来佛还厉害,如来佛还要念紧箍咒,我们家睿哥儿只要看两眼,弟弟就不敢动了。”温婉更多的是感觉这两孩子,上辈子肯定是上下极关系。否则,明瑾怎么那么乖顺地听明睿的。 夏瑶纳闷:“佛祖是知道的。孙猴子是谁?”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孙猴子,你以后会知道孙猴子是谁的。”以后肯定会给孩子讲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故事。只是,故事归故事,温婉可不希望儿子成为皮猴子。 明瑾眼睛望着温婉手里的樱桃。温婉再取了一小点多的给他吃。夏瑶看了笑着说道:“郡主,不若你嚼烂了给小宝吃了。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张太医说,可以吃一些很细碎的东西。” 温婉摇头:“孩子还很娇小,不能用嘴巴嚼烂了东西喂他们,这样很不卫生。” 夏瑶不明白着有什么不卫生的。当娘的喂养孩子东西吃,也不卫生。那是才能算卫生呢! 温婉对这个倒是知道的不少:“我是大人,身上可能对某种病菌有了抵抗力。但是孩子却不一样。万一这种病菌传染了给两个孩子,生病了就不好了。” 夏瑶很纳闷地看着温婉。这可真是奇怪了,喂奶孩子也吃了,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至于什么病菌,什么抵抗能力差。更不懂。 温婉也没多解释:“你只要知道,这样不卫生就可以了。”口腔可与喂养母乳不一样。母乳是孩子自己吸收。口腔里面的病菌不知道多少。这样喂,非常的不卫生。 不过,孩子都是温婉自己亲自照料,别说乳娘了。连找寻的两个妈妈都闲的不行。乳娘更是没怎么见过两个孩子。温婉知道别人非议。说她刻薄也好,寡情也好,占有欲强也好,反正她就见不得自己儿子分出去一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对着喂养了几口奶的人当半个儿子。这个亏,她是坚决不吃的。 夏瑶对于温婉的想法,做法,也没有反对。只是有些不理解。吃别人的奶水,尊敬一下也正常。难道还能与生母相比。不理解,但也一样支持温婉的决定。因为孩子到了四个月大,能吃东西,两个奶娘就让他们回家去了。 两孩子玩累了,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终于睡下去了。温婉摇头:“你说这两小子,这山路这么颠簸的,他们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甜呢!”温婉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两孩子,不会就是在车上有的,所以也就不怕颠簸了。温婉一个激灵,赶紧将自己发散性思维收回来。太少儿不宜了。 温婉躺在两孩子身边,嘟囔着“也不知道你们爹怎么样了?有没有像我们!宝宝,娘想你们爹了。这都一年多了,还要八年你们的爹才会回来,娘到时候肯定得成黄脸婆了。也亏得有你们,要不然娘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难熬呢!” 温婉话一落,睿哥儿瞪了一下,小被子滑落下去。温婉笑着给睿哥儿重新盖上:“八年,八年应该也很快的。” 一百九十五家书抵万金 温婉十月送出去的家书,白世年在二月中旬才收到了。让白世年郁闷的是,信只有寥寥几句话。意思无非就是,家里一切尚好,无需挂念。他写了那么厚厚的一封信,就换回来三言两句的回话(其实也有三页,不算少了)。 阿猛见着白世年的神情不大好,立即奉上了一个小匣子:“这是郡主让送的。” 白世年正想借,高秦却是道:“让我先打开吧!”暗杀之中,送的东西有时候会藏了毒物等东西(你真是想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高秦见着白世年没说话,就接过去了。 高秦打开一看,只有两张宣纸。递给白世年。白世年一看,一张是母子三人画。上面搂着孩子的媳妇肥嘟嘟的很有肉感,儿子胖嘟嘟的非常可爱。另外一张是两个脚印。上面注明,是他两个儿子四十天大时候的脚印。 白世年看着浸透了宣纸的脚印,大喜。那脚劲沉稳有力,他两个儿子将来铁定都能继承他的衣钵!白世年看脚印都超越过了看画了。画是画上去的,脚印可是他儿子踩上去的。 叶询还没进营帐,就听到白世年开怀的笑声。进了营帐,就见着白世年兴奋得跟吃了药似的。叶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能让将军这么兴奋的,肯定是收到家书了。 叶询到现在只能庆幸白世年只在几个相熟的人面前才比较情绪化,在外面都还是比较正常的。否则,叶询真的怀疑就白世年那傻样,这样情绪化的人能胜任元帅的职位。 二月的天,叶询的羽扇是别在了腰间,终于没拿在手上了:“郡主的家书送到了。”不是咨询。而是肯定。 白世年笑着道“是啊,不仅有家书,还有我儿子脚丫印呢!” 叶询满脸的纳闷,儿子的脚丫印是什么意思? 白世年拿出俩脚印给叶询看,炫耀着说道:“瞧我这两儿子。踩出来的多有劲。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现在是信了,我两儿子铁定能继承我的衣钵。” 叶询其实很无语。两脚丫印能看出什么。他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叶询摸了摸自己几根胡须:“还得细心教导成能成才。否则小时了了,大时未必。” 白世年才不理睬叶询的酸劲呢。什么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她媳妇绝对不会荒废了儿子。于是继续酸着叶询:“我儿子取名了。皇上赐了名字,老大叫睿哥儿。小儿子叫瑾哥儿。他们是明字辈的。就叫明睿,明谨。名字好听吧?”白世年不得不承认,这两名字可比他取的要好听得多了。不仅足够的气势,而且寓意也很好。 叶询听了有一抹异色:“这两个名字确实取的好。睿智,美玉。看来皇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还有呢。我媳妇说,睿哥儿跟我就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瑾哥儿三成像我,七成像我媳妇。”说到这里,难免遗憾:“可惜孩子现在都快半岁了,我还没见过他们呢!”白世年如今最想见儿子了。 叶询赞叹道:“那你可占大便宜了。”长得像郡主,可不就长得像皇帝,那一定是占大便宜了。郡主可真会生(温婉吐槽:儿子像母亲也有一半概率好不好)。 白世年仿佛不明白叶询话里的意思:“我跟你说,明睿还特别的沉稳。刚出生,就很有大将风范。”说完,将他儿子特别的乖,特别的得瑟了一遍。 叶询实在听不下去了,忙跟他转移了话题“将军,马上就开春了。满清人来又要袭了。” 一说到军务,白世年收敛起刚才的得意样。立即正经起来:“我已经下令,让他们明日都过来。今年满清人的抢夺肯定会比去年还要凶猛。”今年下这么大的雪,满清人的牛羊肯定冻死不少,肯定缺粮食了。 第二日,与众人商讨论完军务,白世年乐呵呵地宣布他两儿子的名字了。众人自然是连连说好听了。能不好听,皇帝赏赐的。叫阿猫阿狗都会认为好。 等再回到自己的营帐,取出温婉画的画。看着肥嘟嘟地温婉,乐呵呵地笑着说道:“媳妇,等我回去抱你,就不觉得咯手了。”以前他就认为温婉身上没二两肉,太瘦了。但也不敢说让温婉增肥,要不然,非得跟他闹不可。 温婉可跟他说过,男人不能说女人的三件事。头一件,是不能说女她不漂亮;第二件,不能说她胖。所以,听了这话以后,白世年再没说温婉不漂亮也不说温婉胖。 白世年摸搓着两个孩子的画像,刚硬的心也柔下来。这是他的儿子,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睡梦之中,白世年一夜好梦。梦见他的胖媳妇跟两儿子咯咯欢快地在那笑。儿子还朝着他挥手一直叫着爹,爹。 陈阿布听到白世年收到家书,说着自己的儿子多么的机灵可爱,乖巧听话。陈阿布眼里有着不甘。若是没有白世年的搅和,说不定两个聪慧可人的双生的儿子是他的了。风头无限的也是他了。 下面的一个幕僚好像看出了陈阿布所想:“将军,只要白世年除了。这里就都是将军的了。” 陈阿布身边有两个幕僚,另外一个幕僚冷冷地说道:“什么都是将军的?你是想让将军以后死无葬身之地吗?如今连元帅都避让白世年,为什么?那是因为若是白世年有个万一,元帅自己也得吃不玩兜着走。白世年可不是之前那个白世年了。”动动手脚为难为难没关系,但是若是敢使阴谋,真有个万一…… 陈阿布想着自己仅仅见过几次的温婉郡主,多变得让他心下胆寒。若是他杀了白世年,温婉郡主会让他活着?以温婉郡主狠辣,铁定会将他大卸八块。什么元帅,有命坐没命受。 陈阿布如今有了这个念头,又怎么敢对白世年暗中下毒手。他就是再不服气。也得面对现实。正想着,就听到仆从来汇报说道:“将军,有人来报,俪姑娘要生了。请将军过去。” 陈阿布立即赶过去,在路上想着。希望着是个儿子。不求双生子。只要是儿子就成。 赶到院子里。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陈阿布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里面一个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陈阿布箭一般地冲上去:“是不是儿子?” 喜婆眉开眼笑道:“将军,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陈阿布大喜:“赏。重重有赏。”陈阿布哈哈大笑。他也有儿子了。终于有延续香火的儿子了。 陈阿布喜得贵子的消息,很快就散布出去了。而这个生儿子的女人是戚俪娘的消息也隐瞒不住。 白世年很厚道,说戚俪娘与他早没有关系了。如今戚俪娘嫁给了谁,给谁生了儿子。都与他无关。大人不管如何,至少不会波及到孩子。不会让孩子背负奸生子的名声。 陈阿布知道白世年为他间接做了证明。沉默了很久。看着儿子,陈阿布心里万分复杂。这也许会是他唯一的子嗣,他本来是想把儿子放在一个姬妾的名下。可是消息传扬出去了,没想到竟然是白世年帮了他的忙。帮他弹压了留言。 鲍宝钢不服气了:“将军,你为什么要说你五月就放了戚俪娘出去了。明明……你怎么能便宜那对狗男女呢!”鲍宝钢非常的气愤。真让人恶心了。也太欺负人了。 白世年如今事业顺利,媳妇温柔贤惠,加上两个儿子乖巧可爱。真真的什么都如意啊。这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孩子如今是陈阿布唯一的骨血。若是让孩子背负了奸生子的名声,就得从小被人耻笑,抬不起头来。陈阿布虽然对我下过很多黑手。但是你能否认他不是一名勇将,悍将吗?” 鲍宝钢很是不爽快。但也没出言否认。他就算看不惯陈阿布,也不能否认陈阿布杀人勇猛无敌,立下战功无数。否则也不可能三十不到的年龄就当上了副帅。能当上副帅固然有戚泉的提携,但是他本人的强悍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下面的将领也不可能服气。在这里,信服的是真本事的人。可不是如京城,会钻营也一样能高升。 叶询在边上表示赞同:“将军与陈阿布确实很多不对付。但是抛却私仇公平来讲,陈阿布杀了那么多满清鞑子,立下卓越的军功,是一名难得的悍将。也深得下面将士的爱戴。若是将军可以抛弃以往的恩怨,能与陈阿布携手,我相信,对抗鞑子会事半功倍。” 白世年点头:“我与陈将军,只是对一些事看法不同引发的一些矛盾。又没有血海深仇,谈不上恩怨。”这是实话白世年虽然恼怒陈阿布对他做小动作。但两人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若是能与陈阿布化干戈为玉帛,白世年自然乐意。说不定这样能早点灭了满清,他就能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鲍宝钢郁闷了。张义也有些接受不了。 叶询开解道:“陈阿布一直都是边城长大,小的时候满清鞑子杀了他们全家,就留下他一个人。这些年他勇猛杀敌,也是为了为家人报仇。陈阿布与将军确实有过摩擦。但是你们说,他有背后对将军下过狠手吗?”虽然总有些小动作,但下狠手,下阴手,还真没有。 叶询继续说道:“本质说陈阿布身上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你们不能因为他一些缺点,就全盘否定了他。若是将军容不下他,得利的不是别人,是满清鞑子。”失去了这样一位悍将,损失的是大齐。得利的是满清鞑子。 众人都保持沉默了。 一百九十六宴客 温婉看着外面又出了太阳:“来,儿子,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到了温泉庄子上,只要出了太阳,也没有风,温婉就会孩子抱到院子里晒太阳。也不会晒太长时间,晒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抱进去。 二月的太阳也不刺眼,也不热。两孩子每次在太阳下晒着晒着,一般都是不到半个时辰就就睡着了。作息时间都开始不对了。 夏瑶提出抗议了:“郡主,你自己喜欢晒太阳也就罢了。孩子还这么小,你看这几天,孩子都被晒得有些黑了。”晒了几天,夏瑶感觉两个孩子都变黑了不少。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我儿子又不当小白脸,黑就黑点,要那么白做什么,宝宝,娘跟你们说,你爹的皮肤是古铜色的。那皮肤,才是健康的肤色。男人要那么白做什么。要向你爹学习。”要不是怕紫外线伤着儿子,温婉都不仅晒这点时间。 夏瑶嘴角抽搐。知道你爱重将军,但也没这么露骨好不好。真是让人受不了。而且,小白脸,有这样随意说自己儿子的啊? 夏影也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晒太阳有什么讲究吗?”郡主的讲究很多。让孩子自己在地上爬,在地上翻滚。乱七八糟一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晒太阳可以天然补钙的。”恩,怕众人不理解,笑着说道:“就是晒太阳,对身体好。而且孩子天天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也不好。让他们出来多见见风,会很好的。” 夏瑶也懒得跟她啰嗦:“若是孩子不好,我可不答应在再让孩子再出来。”维生素、补钙、细菌,好吧,新鲜名词太多他们也弄不懂。 温婉乐了:“放心。那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了他们不成。知道为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容易天折,反而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活下来的多(前提是父母身体健康,孩子生下来也健康的)。就是富贵人家总把孩子当成瓷娃娃一般。磕不得碰不得,一岁都还让孩子闷在屋子里不出门。就怕吹风感冒。这富贵人家的孩子好比养在温室里的huā朵。吹不得风晒不得太阳,一出温室。肯定活不长。反而那些种植外面的huā草树木,不怕风吹雨打的。孩子跟huā一样,都要经过风吹雨打。否则越精贵地养着越容易把孩子养废。你看我家睿哥儿跟瑾哥儿。出生比别人小。但是跟同时生的孩子肯定要健康。” 两个孩子身体好,这个两人都没有疑虑:“好吧,反正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我若是发现不好,我是要阻止的。” 温婉乐得不行“夏瑶。怎么感觉你是亲妈。我是后妈啊!”可不是,夏瑶是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就怕孩子磕着碰着哪里不好。反而她这个亲妈呢,胡作非为。 夏瑶怒瞪了温婉:“口无遮拦。” 温婉也不继续挑这个话题了:“你留下来照顾孩子了。我跟夏影爬山去了。”天气好,孩子睡着了。温婉就开始爬山,减肥。 温婉在庄子上,打拳散步肯定不少,另外增加了两项〖运〗动。一项是爬山〖运〗动,一项是泡温泉。 孩子醒了,就很喜欢抱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走着。手不酸绝对不给别人。温婉数这样的活动既可以增加母子感情,又能消耗身体的脂肪。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夏瑶的话,郡主为着减肥已经走火入魔了。但是走火入魔的后果很明显。从做完月子的一百七十斤左右,到现在,五个月过去了,体重减到了一百三十多斤。减了三十多斤。这是在没有节食的前提下减的,不能不说,夏瑶非常佩服。 三月,桃huā盛开时节。温泉庄子上栽种的最多的就是桃树。粉红色的桃huā都会将温泉庄子点缀得满园春色,让人不知不觉地迷醉于此。温婉看着在开得最灿烂的桃huā林里,摆放着摇摇椅,靠在摇摇椅上赏着美丽的景色,旁边放着可口的水果糕点。非常惬意。 温婉看着美丽的桃huā,回去就窝在书房。写了一封信:“去,将信送出去。” 梅儿将温婉写给她的信给了罗守勋:“郡主邀请我去庄子上游玩。说庄子上的桃huā开得灿烂,非常的美。还说答应你与我共弹一曲让你欣赏,去是不去。”梅儿看了温婉的描述,说不心动才奇怪。如是往常心动也枉然。但是这次,温婉很好地拿了罗守勋当了借口。若是罗守勋带着她一起去,恩,概率还是很大的。 罗守勋看着手里的信件,当下拍板:“去。难得温婉邀请。不去可就再没有机会了。”神曲啊,错过了这次机会,一辈子就得成为遗憾。他不想一辈子遗憾啊! 梅儿却迟疑了:“我也想去。但是萱姐儿怎么办?带着孩子一起去吗?路上很颠簸,孩子受不了这个苦楚。” 萱姐儿全名叫怡萱,就是刚出生的小不点儿。名字是梅儿取的,罗守勋给孩子叫老虎豹子没关系,总不能给女儿取个长颈鹿。罗守勋非常干脆退位让贤。让梅儿取名字:“就让娘带几天。反正娘也喜欢萱姐儿。这么多年,你也没休息几天。趁着这次温婉邀请的机会,休息几日。轻松轻松。” 罗守勋风风火火地跑去跟她娘说了。罗老夫人笑呵呵地答应了:“如今怡萱也有四个月大了。快快给我再添置一个孙子。”犹记得郡主的两个孩子也是在庄子上怀的。虽然没见过,是罗老夫人听见那两孩子长得好,也机灵可爱。可见那地方是风水宝地了。夫妻两人去庄子上,可以给他在带回来一个金孙就好了。三个孩子还是太少了。 罗守勋当下表示自己一定努力。第二天,罗守勋就带着梅儿去了温泉庄子上。 这个消息隐瞒不住别人。如羽得到消息,想着当年一群人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几个姑娘玩闹一阵。如今想来,真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一般。那样美好的日子,对她来说,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外面的宫人道:“娘娘,皇后娘娘让人传话,请娘娘入宫。皇后娘娘找娘娘有事。” 如羽面露嘲讽。有事,还不是为了宫选的事。她猜测这事十有**有温婉在背后做推手。可温婉如今在庄子上,估计至少得等到四月底温婉才会回来。这件事没人会联想到温婉身上。 宝珠看着如羽的神情:“娘娘,皇后娘娘会不会……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呢……” 如羽面上的讥讽越发浓了:“不会。如今她需要倚重我。哪里还会寻了理由训斥我。趁着这次的机会,我也能松一口气。”但是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怀念当初在庄子上的日子呢!虽然很短暂,但却对从小循规蹈矩的他来说,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如羽自言自语道:“温婉,还是你会享受生活。” 祈幕得了消息,不得不赞叹啊。虽然不能探听到细节。但是大概的祈幕还是能知道的。哪里可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祁枫摇头:“看不透。刚以为表姐是一只母老虎,转眼成了绵羊。还以为她是女强人,转眼就成了贤妻良母。我是看不透的。”他也算见了不少的女人了。唯一就是温婉表情让他看得云里雾里的。 祈幕笑着说道:“看不透看得透有什么关系。你只看她活得惬意潇洒就好。这份惬意与潇洒,我都很羡慕。” 祁枫难得说了一句很有内涵的话:“三哥,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这份惬意与潇洒,只能看,学不来。” 祈幕感叹道,是啊,学不来。huā了那么多精力,置办下的产业说扔下就扔下。开始还以为是故作姿态。没想到温婉还真是放得彻底。再不管事了。每天都是围绕着儿子转。若换成他,做不到。 祁枫说道:“三哥,不仅我们的人在接触赵欢,太子跟老五的人也在接触姜林。还有灏亲王也有所动作。至于姜林,油盐不进。派去的两拨人铩羽而归。其他的人也都一样。” 祈幕并不意外:“接触姜林,只是希望让他给我们的人行个方便。想要拉拢是拉拢不过来的。姜林不同赵欢,他是温婉的人,若是他胆敢背叛,下场会很凄惨。而且他的家人全部都在京城。” 祁枫点头:“这也是在预料之中。不过赵欢也没有这个意向。” 祈幕笑着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拉拢赵欢,我是给他施压,其他人也都在给他施压。他承受不住这个压力,到时候这些产业必然要拆分了。那时候,才是我们下手的时候。”如今这么庞大的产业,就是给他,他也不敢染指。但是拆分了就不一样了。只要得到一个赚钱的产业,就可以了。 祁枫回家,与雨桐说起这件事:“听说温婉的温泉庄子上种了一山的桃树。如今正是桃huā开的时间。非常的美。”以温婉的性子,若是不美,也不可能发出邀请,邀请罗世子夫妻两人了。 雨桐听到温泉庄子愣了一下。笑着说起当时一行人的快乐往事。祁枫觉得很有趣。没想到当年的温婉就这么好动。但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就这么端庄。恩,外加冷漠。() 一百九十七秘辛上 温婉正陪着孩子玩,就听到说罗世子跟罗夫人来了。温婉笑着说道:“快请。” 温婉让两人落脚的地方,自然不是她住的屋子。而是有专门招待客人的客房。以前梅儿住过的地方如今改装成客房了。温婉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新建的。 温婉见着两人,梅儿这次生产完越发丰腴了,只是丰腴不是肥胖:“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三天了。”接到信,要考虑以下,再安排一下,借着再收拾一下,可不得要三四天。这还是温婉想到最快的时间了。 罗守勋笑着说道:“一接到你的信件。我立即安排。然后天一亮就出发了。”说完看着温婉,比上次见到的可肥了不少了(梅儿没跟罗守勋说温婉肥胖了很多的事)。不过这个模样,比上次看着漂亮多了(温婉若是知道,绝对要吐槽)。 温婉穿的还是一件玄色的衣裳,发髻也是标准的妇人发型。玄色衣裳一旦穿不出味道出来,容易将人衬托得深沉。不过温婉穿在身上,一点都没被衣服压下去。看起来非常有气势。就算温婉如今当的是一个良母,但气势不减,只是多了一抹温婉的气息。而且这件衣服还有一个优点,不显肥。 梅儿看着温婉精神抖索地也没多说其他话:“是要赶紧过来。怕晚了桃花都谢了,看不到了。” 温婉听了笑得不停。桃花要道四月才落。如今哪里就看不到呢!罗守勋乐呵呵地说道:“我是来听神曲的。”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看桃花,只是顺道的。可惜现在男女不搭,若还是弗溪,就可以一起游桃花林了。 温婉笑着说道:“明天就让你听。梅儿,我跟你说,我那桃花林,跟仙境一般。保证让你看了就不想回去了。” 梅儿自然是相信温婉的话了:“这两年一直听你说冬天下雪的时候梅花开着娇艳,十里远就能闻到梅花的香味。三四月的桃花,更是让人流连忘返。明日就去看看美如仙境的桃花林。 罗守勋赶紧插手:“我还要听曲子。” 温婉陪着两个人说了会话。下面的人就说着孩子哭闹着要娘。温婉抱歉着回去了。 梅儿也不管罗守勋:“我跟着你一起去。好长时间没见着那两个小家伙了。我得去看看。”就是满月的时候见了,这都五个月没见了。孩子估计长得很快了。 罗守勋幽怨地看着梅儿离去的身影。很快就有来人请他去泡温泉。泡完温泉,就有按摩师给他按摩。 温婉一回到屋子里。两孩子的哭声提高了一倍。温婉抱起了瑾哥儿到了里屋喂奶去。 梅儿陪着睿哥儿,想逗他。但是睿哥儿理都不理梅儿。眼睛一直巴巴地看着门。就希望温婉早点出来。梅儿还以为睿哥儿会哭,但可惜的是睿哥儿一直没有哭。一看见温婉出来张开手要抱。 温婉抱起睿哥儿“你再等会。” 温婉喂完了两个孩子,睿哥儿就与瑾哥儿一起挨着在地上爬着。显示他们精力很旺盛。 梅儿忍不住说道:“温婉,睿哥儿跟瑾哥儿真是结实。”想当初刚刚见的时候,两个孩子好瘦小。这才五个多月的孩子,都比正常孩子胖墩结实。 温婉笑着说道:“还不就是那么养的。我一个人的奶水不够喂他们。两孩子也机灵得不行。要确定我没奶水,他们才愿意喝牛奶。除了牛奶。也喂养一些其他的东西给他们吃。”五个多月大的孩子,能吃一些容易消化吸收的东西。 梅儿摸了一下温婉的腰,温婉痒得啊了一声。惹得睿哥儿跟瑾哥儿一起扬起头来看温婉。就见他们娘笑得都快要断气。 温婉与梅儿说了一会话:“你也去泡个温泉,然后早点休息。明日我带你们去看桃花。” 梅儿没答应:“我今天就跟你一起睡吧!好久没一起说话了。这次难得有这个机会。” 温婉乐了:“不怕你老公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啊!我这庄子上的美人可不少啊!” 梅儿哼了一声:“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在你的地盘,我可放心得很。他丢不起这个脸的。自从你上次说过他以后,他将两个女人也处置了。如今后院是彻底的安宁下来了。我如今的日子,比以前踏实多了。”顿了下后说道:“温婉。你别怪我,上次我其实是知道世子爷听到你在院子里。一定会过来。这两个女人也是被人引来的。我想着干脆借力打力,就让他们进来了。温婉。我知道你其实心底都清楚我的打算。但是你仍然帮我说话。” 温婉白了一眼梅儿:“你真是多此一举。就算没这两个女人做引头,我也一样会说他。不过顺手除了两个,也好。如今后院的女人都老实了,你日子也舒心了。别再跟以前一样了。我看着都累。” 梅儿点头。 温婉看着她的模样,想了一下,也没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本经,不好念。于是接回了刚才的话题:“你要留下来跟我睡也成。只要你不怕我儿子半夜起来吵着你,你尽管留下。不过现在,你还是去泡泡温泉,驱驱乏。” 罗守勋吃饱喝足。美人服侍以后舒服地睡下来。等醒来还不见梅儿的影子,一问,才知道梅儿留在温婉的院子里了。罗守勋嘟囔着:“这也真是的。丢下我一个人。”说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温婉怕吵着两个孩子,就与梅儿在外间说着悄悄话。其实也没多少的悄悄话,只是互相吐吐槽。 温婉说起两个孩子。那就止不住。滔滔不绝。从明瑾的懒惰,到明睿的鬼机灵。再到两孩子互相抢奶吃。 梅儿静静地听着。 温婉说到半路,轻轻地问道:“梅儿,睡着了?”听见没声响,当下讪讪地:“真睡着了。” 梅儿扑哧笑出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会睡着了。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温婉,我一直都担心,以你的性子,到底要嫁什么样的人。” 温婉翻了下神:“你还不若实话实说,我这样的性子,这么挑剔,要求那么高。会不会嫁不出去。估计心底认为我嫁不出了。” 梅儿抿着嘴笑。不否认,也就代表着认同了。梅儿望着挂着的琉璃宫灯,散发柔和得光芒,看着它,好像能将心底所有的重担都放下。 梅儿轻声说道:“温婉,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 温婉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梅儿用手拉了拉被子。微微一叹:“当年我们八个人,如今有五个都算地位不低。至少在外面眼中看,荣华富贵是有了。但是我转头想,这些年过得并不幸福。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当年管在梅花园子里的那些日子。虽然孤与世隔绝。但那时候的我,觉得很幸福。”后来,被母亲拉出了那个世界。再后来嫁人。面对那么多的肮脏的手段。用尽所有的心理防备。丈夫也不能交心,日子,好像都是勉强着过。 温婉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当年,我看着一个宫女活生生在我面前被人打死。我当时觉得,后宫就是一个地狱。可就算是地狱,我也得进去。因为我要活,这些也都这样过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是我知道,我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爱我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有真正属于我的家。如今,我都有了。梅儿,我现在很幸福。虽然夫妻分离,虽然还要面对那么多勾心斗角。但是我现在,很幸福。” 梅儿点头:“我娘曾对我说,要我学会你的豁达,学会你的忍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十有**。但是只要活着,不如意的事都会过去。人要学会满足。”满足,就意味着舒心,舒心自然也就幸福。可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 梅儿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温婉,知道玉秀与依依最近的消息吗?”其实与其说知道,不如说温婉是否想知道。 温婉无所谓:“你想说我就听着。”就当听一个八卦消息。有的就听,没有也就算了。 梅儿见到温婉态度,知道温婉已经将两个人当成陌路了。梅儿将依依的话题压住了。讲起了玉秀。毕竟依依当初利用温婉,玉秀相比好一些:“玉秀的丈夫还算勤勉。如今这几年政绩考核都是优,已经升了一级。如今是从五官的官员。玉秀也有诰命在身了。这些年在外任,玉秀的日子很不错。人也圆滑了,说话八面玲珑。三年前,她婆婆熬不住,去了于嗣愉任上。还带着那位宫姨娘。”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看着温婉。温婉轻笑:“你都说了她如今圆滑了,还八面玲珑。要是再吃亏,这些年 外面也是白搭了。” 梅儿笑着说道:“真是瞒不住你。于老夫人一份便宜都讨不到。那位宫姨娘也被梅儿压制得服帖帖的。去年,于老夫人说她哪里呆不习惯。要回京城。不过想带了长孙回京。被于嗣愉拒绝了。”温婉当年的这招,非常狠。于嗣愉怀疑老夫人不是自己亲娘,自然是担心他是要带回去吧自己的长子教残。一千个不答应。 一百九十八秘辛下 梅儿见着温婉没出声:“温婉,玉秀如今变了很多。再不是以前那个陷入在情爱之中以夫为天的女人了。你不知道为了笼络住于嗣愉,玉秀寻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开了脸给于嗣愉。这两个女人的身契在玉秀手里,再得宠也翻不了天去。”这些年,罗守勋后院里莺莺燕燕那么多。梅儿却没主动将身边的丫鬟开脸给罗守勋当通房妾室。华夫人给梅儿挑选的丫鬟都很忠心,没出现贴身丫鬟爬主子床的恶心事情。梅儿将身边的陪嫁丫鬟不是嫁给府邸里的体面的管事,就是将她们外嫁,给了丰厚的嫁妆,到外头当正头娘子。如今不管是外嫁还是嫁在国公府,相比日子都过得还不错。 温婉沉默了很久:“女人都是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才成长的。”真真幸福的女人,是嫁了人还天真不谐世事的。因为,除了白痴这个例外,她们被家人,被丈夫保护的很好的。 梅儿对于这句话非常赞同。谁当姑娘那会不希望夫妻恩爱,婆媳和睦。一家人和和乐乐。可是丈夫有别的女人,婆婆恨不得将儿媳妇当牛做马。在这样的环境,美好的想象被无情的现实击碎:“说起来,玉秀与我都是幸运的。要不是你,玉秀现在的日子,也没这么舒心了。玉秀跟我说……” 温婉摆摆手:“那些感激的话不需要说。我不需要的。我只是看不习惯这样恶毒的人。”温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听听就成了,若是再恢复往来,那就算了。已经不可能的事,温婉不想给自己找别扭。温婉转话题,说起了罗守勋说要给攒家底“我看他确实非常缺钱的样子。梅儿,国公府已经这么紧张了?”梅儿一直说要给女儿攒嫁妆。但是从来没提到过国公府日子艰难。 梅儿笑着说道:“还过得下去。” 温婉有些迟疑:“我最近……” 梅儿立即摇头拒绝:“别,你可千万别给他出主意,让他赚钱。现在国公府里日子还没过不下去的地步。” 温婉奇怪的看着梅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梅儿脸稍微有些红:“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这些年。靠着你给我的方便,我的嫁妆翻了几番。我那几个妯娌眼红得不行,天天跟我闹,我就咬死了不松口。有你当靠山国公爷也不敢公然让我贴补公中。帮扶她们。更别说将这些产业并入国公府。他没脸说这个。” 温婉安静地听着。 梅儿搂着温婉的胳膊:“温婉。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公中的产业多起来,银钱充裕了,得便宜的是他们。我占你的光去便宜他们,我不愿意。当初这几个人给我多少的排头,下了多少的绊子。有一次,差点害得我的虎哥儿……”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我没有那么伟大,公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光阴。公爹一旦过了,婆婆是一定会分家的。到时候我就将手里的产业并入公中去。每年的收息也还不错,足够嚼用跟孩子的嫁娶费子。”这些人分出去,国公府的产业以后就是她的儿女的。并入不并入公中,都一样。 温婉微微叹气。 梅儿心跌下去:“温婉,你会不会,会不会……”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道:“说什么傻话。若是换成是我,谁敢害我的大宝跟小宝。我铁定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嫁入国公府当了世子夫人,别人看着风光。可内里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一句话,谁都不容易。 梅儿见温婉这么说,心里安稳踏实多了:“最苦的就是头几年。怀虎哥儿那会,那些肮脏的手段层出不穷。温婉,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份单子,我一直有所防备。若不然,一个松懈,我就得中招了。你不知道,当年我是除了贴身弄的食物。其他地方的东西我都不敢乱吃,宁愿渴着也不敢喝。幸好婆婆给了我方便。让我可以再自己的院子设置小厨房。否则,还不知道有没有虎哥儿他们。怀孕的那会,有张太医隔三岔五给我诊脉,帮了我很多。温婉,若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还有没有今天。”那些日子。身边总会出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东西更是相克相害。她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温婉娇嗔道:“说什么傻话,姐妹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再说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梅儿很认真地说道:“温婉,我是说真的。若是没有你,我的日子没这么舒心自在。你也知道,我婆婆一直都将我当成亲身女儿看待的。但是府邸里真正当家作主的是国公爷。外人看着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关系好,其实内里谁又知道。” 温婉愕然:“这可是国公府的秘辛……” 梅儿声音有些低沉:“我憋在心底难受,想跟你说说。我一直以为,公公与婆婆一直都很恩爱的。可是婆婆告诉我,让我提防着府邸里的人,包括我公公。若不是宗法制度摆在那,不能越了祖宗家法,现在世子是谁还未为可知……” 温婉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夸张了。 梅儿看到温婉的模样,苦笑:“我也不相信。我觉得这都是编造的,但是,我婆婆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会说这些话。” 温婉沉默了。其实当初她就觉得很奇怪。六老爷再强悍,但是世家都有世家的底蕴。谋害一个嫡子也就罢了,可是六老爷怎么就能轻易谋害了他三个嫡子。唯一留存下来的罗守勋还是靠着国公夫人的娘家抚养大的。再加上后来李玉雪的事,温婉更疑惑了。若是为了担心皇帝秋后算账那可就太假了。难道新皇帝会为了一个死去的罗六老爷夺了国公府的爵位,灭了罗家宗族。就算贤妃心里不舒坦。但是再不舒坦,难道还能灭了国公爷,不管祖宗家法扶持她的嫡亲侄子。若震感如此,贤妃就算贵为太后,也得去庵堂吃斋念佛。 重重疑惑,今日得到解释,原来如此。 梅儿低声说道:“别说婆婆了。其实我也很纳闷。当年夫君天南海北四处跑,国公爷说让夫君巡逻四处的产业,多多历练。可是堂堂一个世子爷难道还天天管庶务……” 温婉见着梅儿还要再说,打断了她的话。不管这件事究竟如何,梅儿已经犯了一个错“梅儿,这些话不仅以后不要再说,你还要将这些话忘记掉。如今罗守勋的世子位置国公爷动摇不了。那些长辈的恩恩怨怨,与你无关,你不要卷入其中。你只要知道,你夫君现在很好,你有儿有女,儿女也都很好。你现在过得很好就够了。梅儿,让你婆婆把心中的怨恨转嫁到你身上来。更不要因为你婆婆对你视若亲女,就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拿去对付国公府里的其他庶出的。” 梅儿一愣:“温婉……” 温婉厉声道:“你婆婆若真是视你若亲女,就不该讲这些恩怨告诉你。因为这些恩怨会给你带来困扰。梅儿,这些恩怨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卷进去,国公爷定然会厌恶你,国公爷厌恶你不要紧,最关键的是,罗守勋也会对你很失望的。如今你的日子好不容易顺心了。你怎么能被上一辈的恩怨影响了。 梅儿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只是,我很难受……”就是因为知道不能卷入他们的恩怨里面,看着婆婆那么痛苦。她很难受。 温婉见着梅儿说知道,也就是没卷入到这些仇恨中去了。放松心了:“你知道就好。你一向聪慧,应该知道卷入这上一辈的恩怨之中会不得好。不过是为你婆婆的遭遇与夫君受的苦难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些不是你造成的,与你无关。” 两个人正说着,温婉听见哼哼的声音。温婉起身进了屋子。见着睿哥儿睁开了眼睛。温婉估计是刚才说话声音太大吵着了睿哥儿:“宝宝,是不是娘吵着你了。” 睿哥儿没说话,只是动作表示他饿了。温婉笑骂道:“机灵鬼,又饿了。每次都趁你弟弟睡着你就饿了。” 温婉哄完了睿哥儿睡下,见着梅儿面色带有沮丧:“温婉,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我很难受。这些话我一直憋着,不敢跟人说。也就只敢跟你说说了。” 温婉也理解。罗夫人一向把梅儿当成亲身女儿。梅儿投桃报李,自然也把罗夫人当成亲身母亲一般对待了,对婆婆所遭受的痛苦肯定难过。但是婆婆就是婆婆,不是亲身母亲。而且就算是亲身母亲,身为儿女的也不该卷入上一辈恩怨之中:“你婆婆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不过,她的福份在后面,等国公爷过了,罗守勋承继了爵位就将那些人赶出去。你呀,趁着当家的那会,赶紧捞银子。把钱全部都捞到自己兜里。让他们净身出户,也算替你婆婆出了一口气。” 一百九十九桃花林(上) 梅儿眨巴着眼睛,这这会是温婉说的话“你是让我贪污公众的财产?让他们以后没钱可分?” 温婉笑着点头:“我有这么说吗?我只是说,该赚的赚,别huā费了精力还倒贴。若是换成是我,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肯定让他们痛不欲生。还敢打我产业的主意。那不成笑话了。”身为一个母亲,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害自己的孩子。谁敢对她的宝宝动歪念头,她就让这些人,后悔到死。 梅儿惊悚地看着温婉:“这是民间传闻的活菩萨温婉郡主?” 温婉不是调笑,而是充满戾气“谁敢伤害我的孩子,就得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梅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凶狠的模样。梅儿没有害怕,反而很欣慰。终于有让温婉全心全意保护的人了。 温婉看着天色,应该到了半夜了:“睡吧,明天还得去看桃huā呢!我跟你说,那桃huā林,就跟仙境一般漂亮。保证你看了,你那些糟心事全都丢脑外取了。” 梅儿笑道“好,我明天就去看看。”想必,真的是美极了。否则,也不至于让温婉如此推崇。 罗守勋睡到半夜,见着床边没人。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他妻子跟温婉睡去了:“有温婉在,胆子就大了。” 清晨,浓雾弥漫。 温婉到点就醒了。见到身边睡得安甜的梅儿,轻轻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院子里打了一通的拳。 梅儿起来后,见到温婉在院子里打拳:“你每天都坚持。” 温婉点头。正好打完拳要走动一下。于是两人在园子里悠闲地散着步。梅儿走着:“感觉很舒服。” 温婉笑道:“那肯定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放松过。”往日里在国公府里,肯定是睁开眼就是一堆的事。 梅儿笑着没反驳。 两人在路上走着,耳边还能闻鸟鸣,百啭千声。梅儿四处看望,也看不见它们玲珑身影。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掠过身旁:“是不是很有诗情画意?”温婉是觉得非常惬意的。 梅儿赞叹道:“难怪你喜欢这里。这里,真的很好。 散步回来。用完早膳,太阳出来了。阳光明媚,春光俏丽,端的是好日子。 温婉没换衣裳。就穿着打拳穿的那身白色的通袍。梅儿也是难得,没穿长长的裙子,换成了一套走路方便的衣裳。 温婉与梅儿一路笑着处了院子。就看见在路口等候的罗守勋。打了招呼以后,两个人继续往前。罗守勋在后面跟着。像只跟屁虫,不过是不时插下两人的话。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桃huā林。 一入桃huā林。梅儿就木呆呆的看着。罗守勋赞叹道“好美。” 满山的桃huā迎春怒放,漫山遍野,灿若红云,成片的梨huā如白雪铺撒大地,处处被浓密绚丽的huā树掩映,如雪似霜,如云似霞。 温婉望着满山开得灿烂的桃huā:“我每天都要爬上来看一下。看完以后,心情特别的好。”当初只是想看桃hu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美。温婉为当时的一个决定庆幸不已。 梅儿看了沉醉其中“一百里间春似海,孤城掩映万huā中。” 罗守勋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桃树林,桃huā灼灼。深红浅红,互相辉映。也深深迷醉了。再听到梅儿吟诗,当下也吟诵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huā始盛开。” 温婉扑哧一笑:“恩,有长进,有长进。” 梅儿赞叹道:“温婉,真的好美,好美。当年没有这样的美景。”当年若有这样的景色。她们肯定会来看的。 温婉翻了一记白眼,很是破坏了这个美丽的景色:“当年这里的桃树都没种上。是我后来让人种的。从两年前开始,这里的桃huā每年都开得这么好。这么美。”可惜,去年白世年没等到桃huā开就走了。要不然,夫妻两人在桃huā林里散步,多悠闲自在。不过,等白世年回来,到时候一家四口手牵手。在桃huā林里漫步。想想就美。 丫鬟将琴奉上,夏影将温婉的笛子递给他。这时候,两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妙龄少女款款走过来。 梅儿与温婉对望了一眼。罗守勋退到边上。温婉吹笛,梅儿抚琴。吹的也是以前两个人合作过的曲子。 笛子清脆悦耳,琴声悠扬动听,再配上美妙的舞曲,连huā儿都要醉了。更不要说一侧的罗守勋了。 琴音罗,笛声停,舞蹈完。罗守勋作为唯一的观众,赞叹不已:“我再无遗憾了。” 温婉收了笛子:“无憾就好了。你们夫妻继续,我得下山了。我那两小子若是看不见我,肯定要哭了。你们今天好好地玩,我已经吩咐了人,待会将午膳送上来。在桃huā林用午膳,滋味别样美妙。”说到这里以笑:“对了,画板也带过来了。让你们画下美景作为留恋。”温婉早就这美丽的景色画下来了。若不是孩子还小,温婉都想抱着儿子来赏huā了。 温婉说完,早就带着一干的丫鬟走了。只留下两口子在桃huā林里。罗守勋看着满山的桃huā:“温婉真是会享受生活啊!” 梅儿在地上捡了huā边,捧了一手。对着桃huā吹起来,罗守勋见状,摘了一布兜的桃huā。梅儿无语:“衣服废了。” 罗守勋笑呵呵地说道:“废了就废了。” 温婉回到屋子里,果然听见两孩子的哭声。夏瑶见着温婉笑道:“郡主能掐会算了。孩子刚醒了。我还担心你要很晚才回来呢!” 温婉笑着放下了一网兜的桃huā,这是准备泡澡用的:“孩子在家里,我能在上面呆多长时间。”孩子太小,山上风大,怕吹了风,温婉是一定不敢带着孩子去的。孩子在家最多能离开一个时辰了。哪里能走开太久。 梅儿与罗守勋在山上看着景色,也是有说有笑。聊得很欢快。罗守勋这么多年耳熏目染总有点底子,梅儿也有意配合。两人都感觉非常的好,恩。比新婚的感觉都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两人正饿着,就看见有人提了食盒过来。清蒸鲈鱼、酸辣狮子头、翡翠虾仁、八宝兔丁、乌梅豆腐,几道爽口小菜,另外还有一坛子桃huā酒。 来人退出去的时候。罗守勋跟来人嘀咕了两句。来人频频点头。梅儿揭开酒坛子,闻着芳香凛冽的酒味:“温婉这是准备让你醉倒在桃huā林里呢!” 罗守勋抱怨道:“有这么如仙境一般美的桃huā林,温婉也不早点告诉我,要不然,早些就来游玩了。” 梅儿给罗守勋斟了一杯酒:“告诉你?怎么告诉你。这次若不是温婉邀请我来,你也观赏不到。这里可是温婉的私家园子,不对外开放的。”就算对外开放。也必须得等温婉不在的时候。可每年这个时节,温婉都再这里度假。别人哪里观赏得到呢! 罗守勋不吝点头:“是是是,我沾了夫人的光了。夫人在给我倒杯酒,可好。” 两人吃饱喝足,躺在丫鬟铺的毛毯上。梅儿仰望着千姿百态的桃huā:“真香……” 刚说完,就听到一句“你也很香。”梅儿还没开口,就被罗守勋压在身下。 这个模样想干什么,一目了然。梅儿大惊。:“你,你要干什么?” 瞧着罗守勋这个模样,是想在这里坐些不正常的事。饶是夫妻这么多年。梅儿也是气得不行。在家里胡闹也就是了,这是外面。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罗守勋压低着声音说道:“别慌,我刚跟人说了,让他们守着,别放人进来。没我的吩咐,也不许进来。你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说完,就去解梅儿的腰带。 梅儿死命挣扎也挣扎不过,开口骂呢,嘴巴也被堵了。梅儿拔了头上的簪子。想对着罗守勋刺下去。但是手上的簪子仿若千斤重,梅儿刺不下去。这若是刺下去,以罗守勋的性子。梅儿不知道会不会夫妻感情就破裂,再也无法缝补了。 罗守勋见到梅儿不动了,以为梅儿相通。并不知道梅儿在做剧烈的挣扎。笑着说道:“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乖。别忍着,我就喜欢听你叫。乖,叫两声给我听下。” 夫妻这么多年,哪里是梅儿的弱点,罗守勋门儿清。梅儿将手的簪子放下,怒骂道:“你疯了是不是。这里不是家里,这是在外面。外面还有人。” 罗守勋才不怕被梅儿骂,饱暖思淫欲,自己媳妇还不是任由自己揉搓捏扁。也就喝酒上身,若往常也绝对不会这么胡来。 梅儿欲哭无泪,反抗不得。但是心里又担心到了极点。一直张望四处,就怕被人看到。好在温婉治下极严。没出现梅儿担心的事。等方下心来,梅儿发疯一般地又咬又抓。罗守勋身上抓了不知道多少道血痕了,也被咬了好几口。 罗守勋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等心满意足以后,见着梅儿满脸的泪水。当下酒意去了,急了起来:“夫人,夫人……” 梅儿整理好衣服,一言不发地下山了。罗守勋一直道歉,说着不管梅儿怎么着都成。就是不要不说话。 梅儿一回到住的地方,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温婉听到下面的人回报,哭笑不得。夏瑶脸色立即沉下去了。竟然在桃huā林里干那种事。知道不知道羞耻。 温婉笑道:“也没有下次了。等明年,我就能带着儿子去看桃huā了。不会再邀请人来的。等过些年,白世年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去看桃huā去。”到哪时候,桃huā林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天下。一家四口,走在漫山桃红,百卉飘香的桃huā林里,多恣意。 梅儿过来跟温婉请辞:“温婉,我明日就回去了。这一日,恩,……”梅儿尽量让自己平静,但脸还是如火烧云一样绯红。 温婉没笑话梅儿,只是跟着她说孩子的事。别说梅儿脸皮薄了,就是脸皮厚的也不成。大家闺秀,哪里受得了这个。温婉只是与梅儿说着两个孩子。 梅儿说着说着,突然之间眼泪刷刷地掉。温婉让人都出去了:“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缘由还得让梅儿自己说出来。温婉是决计不提这个事情的。 梅儿眼泪汪汪地:“你就别装了。你肯定是知道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荒唐的。他当我是什么?当我是那种……”梅儿越想越伤心,眼泪刷刷地掉。这是当她是歌姬还是舞女。实在让她没脸见人了。 温婉扑哧笑了起来:“有什么了不得的事。不就是罗守勋酒后失了理智。你这么不甘不愿,你的虎哥儿青哥儿从哪里出来的。难道还能从石头里蹦跶出来。” 梅儿见着温婉说的这么露骨(温婉暴汗:我已经很委婉了好不好):“可是,可是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在外面胡作非为呢!梅儿一想就觉得丢人。这传扬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与那些贵妇打交道。 温婉努努嘴,她一瞧就知道梅儿所担心什么:“我知道你心里的。无非是怕丢了面子,觉得没脸见人。觉得罗守勋不尊敬你。头一条,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外泄一个字。至于说罗守勋不尊敬你,跟他尊敬不尊敬你有什么关系。” 梅儿一下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可是……” 温婉俏皮一笑:“可是什么?”梅儿的脸,又红又紫。 温婉笑眯眯道:“可是什么,可是你是他妻子。除了在外面,可当时又没人。又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在梅儿耳朵边上嘀咕着,反正温婉的意思要得罗守勋得到足够的教训,趁机提出多多的要求。此时不提要求,更待何时。 梅儿点头而去。其实她还想问温婉,是不是当初也这么弄过。不过这么私密的事情,问不出口。不过在回去的路上琢磨过味来。当时白世年陪着温婉在庄子上的是很,是正月。正月都还下着雪。若是,这幸好没问,否则温婉非得跟她翻脸。 两百桃花林(下) 梅儿回去以后,就朝着罗守勋囔囔着:“你明天不回去,我是要回去了。我可没脸留下来了。”夫妻行房是正常的。但是这种在外面打野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露水夫妻。梅儿想想就觉得丢脸。 罗守勋当时也是兴头上,加上酒劲上来。若是往日里打死他也不敢如此恣意妄为。以梅儿的性子,没跟他翻脸,已经是奇迹了:“我的错,我的错,再多留两日好不好。就多留两日。再不闹了,成不。姑奶奶。我们难得出来,就这样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了。” 千哀求万恳切,梅儿都不答应。 一直说到半夜,梅儿趁势提出了几个要求。罗守勋一一答应。梅儿见状,才冷冷地答应不走,多呆几天。内心梅儿自然是希望呆几日。除了那一遭,在庄子上,她很放松。自从成亲以来,他好像就没这么放松过了。 两人上床以后,梅儿看着罗守勋又不正经,怒了。罗守勋脱了衣服:“我背疼得厉害。你给我擦擦药。” 梅儿见着背部几条狰狞的血红,当下恼怒化为心疼了。赶紧取来药给他涂上。罗守勋心里甜滋滋的,媳妇还是心疼自己的。 温婉第二天派了一个向导给他们。这个向导其实也就是一个摆设。防备的是罗守勋又没个轻重。不过,罗守勋倒是没再出幺蛾子。但是白天不起幺蛾子,晚上天天折腾。在屋子里,梅儿也拒绝不了。在庄子上,反而觉得比在新婚还甜蜜。 到了第五日,梅儿过来辞行了。能在庄子上呆五天,也是捡来的:“能有这五天空闲。我已经很满足了。家里还有那么一大摊子。得回去了。真想多呆一些日子。”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我也不拦着你。要是有空,还是多出去走走。休息几日,我看你气色都好了不少。”梅儿如今的面色,真正的有如桃花那般艳丽了。 想起这几日的荒唐,梅儿就臊得慌。梅儿红着脸道:“估计难了。家里实在是一摊子的事。走不开人。这次也是碰巧了。” 温婉也就看见没外人。单就两个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是夫妻,这也就当是度蜜月了。” 梅儿瞪大着眼睛:“这。你说的蜜月就是这样?”所谓的蜜月,恩,就是两人腻歪在一起。然后。然后……天雷滚滚啊. 温婉才不点头:“蜜月就是只有夫妻两个人单独相处,这样才能亲密无间,培养感情。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跟你一起的是你丈夫,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三个孩子娘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梅儿斜眼看了一眼温婉:“成。你说的什么都在理。不过若想每年这样是不可能了。事情太多。” 温婉不置可否:“我不忙吗?可我每年都要抽出两个月的时间出来放松,有没有时间。端看你自己。好好地享受生活。”人啊,要好好地享受生活。而不是每日掰着手指头过日子。那多无趣。 梅儿摇头:“做不到你的自在。”不是不想跟温婉一样。只是温婉是跳出了这个规矩活着。她还被这个规矩牵制着。 温婉等两个人走后,对着夏瑶说道:“我这桃花林,估计那个不了两天,就得闻名京城了。” 夏瑶诧异道:“闻名京城又如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里的桃花美如仙境,除了皇帝,没得到郡主的许诺谁敢进来。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让酒娘多酿一些桃花酒。今年的桃花开得特别的灿烂。酒的味道肯定会更香醇。” 温婉预料不错,罗守勋回到京城,与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将温婉的桃花林宣扬的,就如王母娘娘的花园一般。众人起哄让他带着去看:“不成啊,我也是沾了我夫人的光,要不然也进不去郡主的桃花林。你是不知道,刚刚泡完温泉,喝着桃花酒,看着满山开得嫣红红的桃花,别提有多美了。啊,真的如仙境一般美啊!” 温婉桃花林的大名,不径而走。三天之内,京城里的文人雅士,没人不知道温婉郡主种植了一山的桃树。如今桃花开了,满山的桃花,端的如仙境。 温婉接到宋洛阳送的的一封信,看完后哭笑不得:“他老人家怎么也来凑热闹了。”宋洛阳信里说着,他的那些老友听到温婉的桃花林美如仙境,众人都坐不住了。想要去看美如仙境的桃花林。不过郡主府里门槛太高,只有找宋洛阳了。 宋洛阳自己听了也是心动不已,不过怕万一是虚言,其实景色美这么美,所以赶紧写了信给温婉确认。若是真入传闻之中的好看,他就带着几个好友来观赏桃花。 当今天下,除了皇帝的要求温婉莫敢不从,再有就是宋洛阳了,只要温婉能做到的,就绝不会拒绝。更不要说只是来看桃花林。 温婉立即回信,顺道将自己画的那副画送过去。至于如何抉择,要不要来看,那就是宋洛阳自己的决定了。不过按照温婉对宋洛阳的了解。这十有**会来了。这群大儒,剥开那层大儒的外壳。可不就是一群无事可做,有钱的老头。听到这里有一个旅游点,自然是要来游玩几日了。 温婉吩咐下去,将地方打扫好。最多三天一群人就会来的。果然,第二日傍晚时分,温婉就听到宋洛阳来了。 温婉亲自在去迎了宋洛阳以及随行的六个老者。温婉对他们都不陌生,都是认识的。温婉跟他们说了一下具体的安排,将找来给他们做向导的人介绍给他们就回去了。 温婉回去以后,夏瑶笑着说道:“宋洛阳也真是,都这么老了还跟风。我这想来想去,没想到第一个登门的是他。” 温婉偷偷摸摸地说道:“我跟你说,他们这一群老头子,有名望有地位,钱也不愁。年龄这么大了,天天呆在京城里闷得慌。得了这个消息趁此散心来了。哪里是真的来看什么桃花林。”别说她的桃花林确实漂亮,就算不漂亮,趁机三五成群,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再过来泡泡温泉也是不错的。 夏瑶深以为然。 几个大儒对桃花林的景色非常喜爱,有一个当即写下诗一篇。一个当下画了起来。有美妙的音乐,再加上美如画的景色:“要是再有两坛子美酒那就更美了。” 话落没多久,就给他们送上来美酒佳肴。一行人得到的待遇那可是比肩温婉。因为给他们做下酒菜的是夏娴。 来的第二天温婉带着两个孩子过来拜望。前一天大家都累了,泡澡后就睡觉了。老人家折腾不起。 宋洛阳抱着瑾哥儿。瑾哥儿揪着宋洛阳的胡须,扯得很是兴奋。温婉在旁边哄了小半天才哄着放下来。旁边的几位大儒笑得不行。宋洛阳的胡须扯了好几根下来。笑呵呵道:“这小子,手劲可真大。” 彭老问着:“孩子的字取了没?” 温婉笑着摇头:“还没,孩子还太小。”如今叫的都是小名,也没去想什么字不字的。 宋洛阳见着这里人这么多,这取名权给谁都不成。他慢慢给两孩子想两个好听的:“孩子还小,取什么字。等过两年再说不成。” 温婉点头答应了。温婉抱了孩子回去,后面的丫鬟又兜了不少的东西:“有两个宝宝,真是赚了。”几个人送的礼物都是非常风雅之物,也很贵重。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准备的。 七个人玩了七天,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京城,这一次,温泉庄子上的桃花林,可真正的响彻京城了。特别是宋洛阳一手出神入化的画艺将温婉的桃花林画得传了神。若是温婉见着,肯定会说将她的桃花林搬到了画里去了。 这副画,还提上了新作的诗句。刚一拿出来,叫价一万两。可惜宋洛阳不卖,只是挂出来让人观赏,显摆他的画艺。 皇帝得了消息大乐:“这个丫头,总能搞出那么多的花样。”其实皇帝心里在想,明年是否也去看看桃花林灿烂绚丽的桃花呢!想当年,先皇帝也去了庄子上呆了一个来月。那里绝对是个福地。恩,明年看看,有没有空闲。 文人墨客倒是想去。可是温婉的庄子已经不对外开放了。能让温婉接帖子卖面子的,可没几个。 温婉跟两个宝宝继续讲孙猴子的故事。七个月的孩子,安静地听他们的妈妈给讲故事,不过瑾哥儿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睿哥儿听这个故事听了三个月,还不腻。就算温婉重复讲他都听得津津有味的。 夏瑶断断续续听了好些,很奇怪地问着“郡主,有唐僧取经的故事吗?我怎么没听过?”她还特意去翻看了典籍,没有。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听不懂有什么关系,等他们在大一些我再讲一次就好了。孩子是听不懂,但是你没发现两个孩子在我讲故事的时候特别的安静吗?(瑾哥儿语:很有催眠效果)他们不是在听故事,他们是在听我跟他们说话。知道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很开心。至于故事,故事哪里就一定要前人有的才能讲。不能自己编造吗?” 夏瑶想着当年的郡主可是在七岁的时候就能编话本。现在编造几个故事,那是小菜一碟。夏瑶也就不再言语了。 两百零一夏瑶的心动 温婉看着手里的帖子,想这些年种植这些桃树,也花了不少的银子。于是,来看桃花林有了新规矩。来温泉庄子上看桃花,每个人六百两。不管是谁,一个人六百两,时间限制三天。还有霸王条例,就算只住一天也是六百两。过了三天,仍然是六百两。 温婉接到太子的帖子,人来了以后也没去见:“就我身体不舒服。不能去见他了。”至于费用,一个子都没免。之后三皇子跟六皇子,五皇子也都过来凑热闹了。温婉只让人热情款待,自己并没有出面去见。 温婉接到灏亲王的帖子:“我这桃花林都可以开发成旅游胜地了。”完微微一叹气:“我这每个月光招待酒花费不少了。” 夏瑶白了温婉一眼:“这十多日收到的都有上万两银子。郡主,你还打算怎么个只出不进的法子啊?” 温婉呵呵直笑:“不就是开个玩笑。我跟你,回去就把你的婚事办了。别再拖了,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夏瑶无所谓地道:“随你吧!” 温婉对于夏瑶的这个态度,非常的不满。可又能如何,来去,好像是自己强人所难。温婉微微叹气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本来还想着桃花林里给你准备婚礼。多美,多浪漫。可惜……” 夏瑶面露惊异:“桃花林成亲?桃花林怎么成亲?“若是穿着一身喜服,站在漫天飞舞的挑花之中,好像是不错。 温婉眯眯笑:“不过是把场景从屋子里换成桃花林里了。其他都一样。不过我觉得这样会很美。”想想就美啊,多浪漫,多与众不同。一辈子都是回忆啊! 夏瑶点点头:“可以考虑。不过今年是不成了,明年再。”若是那样的婚礼,倒确实不错。 温婉听到原先的话,还很高兴。等听到后面那句话,下巴掉了一一地。明年,还要等明年。温婉嘟囔着“也不怕武星不要你。” 夏瑶冷哼一声:“他敢。” 温婉赶紧低下头去,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武星我对不起你,给你了一个河东狮吼。 灏亲王来了。温婉亲自出去迎接。灏亲王之前没见到温婉,只觉得温婉比之前稍微胖了一点:“恩,气色不错。”两个孩子在睡觉,温婉就没让抱出来。 第二日,去山上看了桃花。满山的桃花,确实让人流连忘返啊!灏亲王看了一天的桃花,就跟温婉第二日要回去了。 温婉抱着两个孩子过去:“大宝、小宝。这是太外公。” 睿哥儿看了一眼灏亲王,兴趣缺缺,继续扔着他的积木。瑾哥儿看着威风凛凛的灏亲王,多打量了两眼,也就不感兴趣了。 灏亲王一看到穿着大红葫芦宝瓶花纹刻丝小袄的两个孩子,越来越像。再见着两个人都是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模样,他觉得很有趣。一把捞起睿哥儿,睿哥儿虽然不怕生。但除了温婉,其他的人抱他都不乐意。这不,就想挣脱开灏亲王的怀抱。 灏亲王放下睿哥儿。抱起了哥儿:“两孩子长得可皮实。”两孩子长得结实不,还不怕生,很有大家风范。 灏亲王将孩子放下,温婉就让妈妈将孩子抱进去。灏亲王赞叹道:“看了一天的桃花,真是漂亮。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倒腾出来这么一片漂亮的桃花林。” 温婉笑着道:“我还让人种了一片梅树林。等腊月时分,梅花开,不比桃花林差的。” 灏亲王不由得摇头赞叹道:“你呀你,没人比你更懂得享受了。这么多年,这是半点没变。”想起上次去的郡主府里的竹林。这个丫头,比他这个老人家还懂得享受生活。 温婉晃荡着自己的脑袋:“活着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难道还让生活主宰了我们不成。” 灏亲王一愣。转而笑了。这句话太有哲理。 温婉一看灏亲王的架势就知道有事情了。不过人家不,温婉也不搭话。反正她除了有事求皇帝舅舅,也不需要求到别人头上。 果然,灏亲王随意谈了温婉的产业问题:“赵欢没有这个才能。去年的分红比往年少了两成。游掌柜的今年比去年可能还要差。温婉,你一手整治下来的产业就这样让赵欢败掉?” 温婉笑着道“我现在的任务是好好照顾我家大宝跟小宝。那些琐事,我没时间管的。” 灏亲王迟疑道:“你不打算接回来了?”若这样。也太可惜了。 温婉摇头:“就这两小子就够我头疼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去管那些。该如何,看皇帝舅舅怎么吧!”除了皇帝,也就对梅儿透露过几句。温婉是相信梅儿不会出去的。所以,对于她很快就要接回产业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温婉一方面是想要安插自己的人,另外一方面也是想通过混乱看看人心, 灏亲王看着温婉不像假,也没再迟疑。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温婉以前如何那是没有成亲,现在有孩子了,在家教子再正常不过了。再算温婉想要出来,也是三五年以后的事。 灏亲王没纠缠于温婉那些交出去的产业:“温婉,我听你的珍珠场跟钟表坊最近都有所进展。若是真出了产品,可别忘记了叔公。”遥想当年他也是想入股,却是被温婉拒绝了。若是这两个产业真出来了,那又得是巨利。 温婉也没隐瞒:“是有所进展,但离成品还早。没有个两三年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再。若是出来了,不会忘记叔公你的。”温婉就知道灏亲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可不单单是为了看桃花来的。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她的钟表作坊跟珍珠场呢!不过这两个产业出来,温婉也没打算一个人独吞。到时候放出去一部分股份。温婉向来信奉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过是我赚大头,你们得小头。皆大欢喜。不过想要入股成,之前的成本可得一起分摊,另外得加利。这些暴利的产业,想要一口吞下,容易起幺蛾子。 灏亲王见温婉得这么干脆,也就不再纠缠这个事情了。再聊了一会,也就离开了。 温婉进了屋子,看两个宝贝儿子去了。夏瑶看着灏亲王离开的背影,闪过一道寒光。 夏影笑着道:“郡主,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财力人力,现在要出成果了,他们却要来分一杯羹。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温婉无所谓:“他不,我也会舀出三成的股出来。吃独食,不好。容易撑着。我不喜欢吃独食。” 夏影一噎。 温婉倒是有些遗憾了:“可惜那羊毛作坊还没什么效果。要是能做出羊毛衣出来,挺好的。” 太子得到消息温婉见了灏亲王,面色阴沉。他去温泉庄子,面上是看桃花林的时候。其实是想趁机见见温婉,与温婉好好谈一谈。这些年,确切来自从宫变以后,他就再没单独跟温婉谈过。如今他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需要一个有份量的盟友。可惜,温婉根本就接他者这茬。虽然太子妃与温婉交好,但是这么多年却没实质性的进展。都是不冷不热。可惜,到了桃花林,也见不到温婉。 太子的幕僚宽慰道:“太子殿下别忧心。郡主也一样没见三皇子跟五皇子。郡主见了灏亲王,是因为灏亲王是长辈。作为晚辈若不见,就失了礼数。” 太子面色并没有缓和。话是这么,但是温婉这样公然拒绝见他,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太子心头不恼火才奇怪。 如羽知道了太子在书房里发了脾气,发作了一批人。听完来人的话,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太子去庄子上的时候,是想让她一起去的。她知道太子打的什么算盘,她自然是推脱了。温婉怎么可能单独见太子,而且是在庄子上。 心腹嬷嬷悄悄地走进去,退散了所有的人:“公子来信了。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前不久有一个人孝敬了太子,时间刚好是前后。” 如羽心头有火,这样巴结上来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不是贪官污吏,就是无才无能懂得钻营。如羽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什么办法都没有“郭氏,一定是郭氏这个贱人。” 心腹嬷嬷也只能微微叹气了。太子妃猜测得十有**。肯定是郭家牵线搭桥的。郭家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愿意消停。还有皇后娘娘,这是生生的要把太子往歧路上带啊! 如羽冷笑:“太子怎么就想不明白?他废了,皇后可还有三皇子。三皇子行事可比太子谨慎,也深为帝心。自从上次的事,五皇子沉静下来。三皇子的风头就无二。他怎么还相信皇……相信郭氏这个蠢货。”若是太子倒了,她的儿子就会成了将来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孩子,没有活路了。这是她最为担心也是最为害怕的结果。(。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两百零二宫选上 四月宫选,京城里开始热闹起来了。 温婉人不在京城,但不妨碍她关注京城的动向:“所有四品官员以上的姑娘,都要宫选?” 夏瑶摇头:“不是,那些定亲了或者有缺陷的都不成。必须容貌端正,品德过关。其他的好友很多琐碎的。若是郡主想要知道,我让人详细整出来给郡主看。” 温婉才不要给自己找事。她只是随便问问。温婉一想到皇宫了已经有三十多个嫔妃了,皇帝还选嫔妃,就忍不住撇嘴。选那么多女人做什么,皇帝舅舅也不怕身体吃不消。温婉想到这里,赶紧去叫来夏影:“皇帝舅舅如今有没有坚持打那套养身拳?”可千万得坚持,不能半途而废。 夏瑶笑着点头:“有的。每天早起来小半个时辰,晚膳小半个时辰后在打,没间断一天。持续了四个月,太医说皇上身体比以前好多了。皇上自己也说,身子比以前舒畅多了。郡主这一套拳真有用。” 温婉得瑟,那不废话。若是不好,她能坚持这么多年不间断。若是皇帝舅舅能保持每天不间断,加上作息时间固定,身体是不担心的。 夏影见着温婉担忧之色去了,换上的是不以为然“郡主对皇上选妃很不满意。”瞧这神色就知道定然是不满意了。若是满意,还用这么一副神色。 温婉嘟囔着:“当然不满意了。都多大年纪了,下面儿子也有十几个了。现在着重的是养身,养身知道不知道。选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没的伤身。”若不是犯忌讳,温婉肯定会说纵欲伤身。 夏影了然:“郡主放心,皇上不是那等人。皇上有一半的时间是宿在养和殿里的。”养和殿非有传召不得入内。更不要说嫔妃等人在里面过夜了。前朝有一个皇帝的宠妃,为了彰显她的特殊,住了一晚,结果弹劾的奏折堆了一屋子。一个御史大夫最后死荐都未能成功。结果宠妃还冠上妖妃的名声,这个皇帝也成为了历史上有名的昏君。 温婉这才点头:“知道保重身体就好。”温婉最多也就抱怨皇帝不爱惜身体。摧残huā季少女的抱怨是万万不能出口的。天下都是皇帝的。几个女人算什么。能被皇帝宠幸那是她们无上的荣光(温婉非常唾弃这个说法的,不过只能在心里唾弃)。 夏影轻轻一笑:“郡主,要不要回去。” 温婉嘿嘿奸笑道:“你去问问两个宝宝,看他们回去不回去?若是他们说回去。我就回去。” 夏影扫了地上的一个小爬行动物,一个懒鬼,无语地看着温婉。 温婉得意洋洋地说道:“孩子不应你,你就老实等到月底吧!”四月底是一定要回京城。因为五月开始这里就渐渐热起来了。温婉每年都是四月底回去的。只有去年特殊情况,温婉二月就回京城。 温婉已经蹲下去跟着小爬虫说话了。睿哥儿很有当哥哥的范,要带着瑾哥儿一起爬。瑾哥儿很懒,不想动。睿哥儿就扯他,不爬也不让人安心躺。瑾哥儿哭也没用,只得认命地跟着睿哥儿一起了。 温婉搂着两个孩子,乐呵呵地说道:“宝宝真是好哥哥。”瑾哥儿听了这话不干了。恩恩恩地表示抗议。可惜抗议无效。 江琳的最小的同胞妹妹,也在宫选的名单上。江琳是不想妹妹入后宫或者入皇子府。但是他们家也比较显眼,不敢动手脚。否则被皇帝知道了,一个欺君之罪,如今江家在经不起波折了。本来是想动手脚。在初选活着复选刷下来。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她妹妹稳当当地过了前面三项。江琳知道,这是有人看上她妹妹了。而且,十有**是皇子了。得到的消息。江琳猜测到,估计是六皇子。 江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蒙的。六皇子有正妃还有一个侧妃,江薇嫁过去也只是一个侧妃。当然小老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可是寻人,哪里有这么容易。 淳王是决计不帮忙的,他才不管这些争斗。若是想通过娶江薇得到淳王府的帮助,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了。燕祈轩,更指靠不上了。一天到头,只几天着家。其他时间都在外满晃荡。 江母找着江琳哭诉一番,江琳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来找梅儿,想通过梅儿寻温婉说情。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 梅儿很为难:“温婉从不过问后宫的事情。这件事就算我去问,温婉也不会答应的。”温婉的底线在哪里,梅儿也大致知道一些。 江琳微微叹气,早知道就跟温婉打好关系了。她找了人,可是既然被人看上了。估计是没戏了。咳,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若不然,早定亲了也好。这个风尖浪口,也不再敢做手脚。 梅儿想着两个人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她也见过江薇,是个不错的姑娘:“既然你这样,那我就帮你问问。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别期望。这件事,九成九,温婉是不会插手的。”只是随意一问,帮不帮温婉自己拿主意。问题也不大。 江琳听到九成九没希望,心就凉下来了:“你帮我问问。”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世上真是没有后悔药吃。 燕祈轩在过年完了就去了明月山庄,一直到前两天才回来。一听到罗守勋领着夫人去了桃huā林口气势汹汹找罗守勋算账。去了温泉庄子上,竟然不告诉自己,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 罗守勋很无辜:“我要不是沾了我夫人的光,我也进不去温婉的温泉庄子。男女有别啊!” 燕祈轩郁闷了。 罗守勋为了以示安慰,将梅儿画的一张画给了燕祈轩看。燕祈轩看着梅儿画的:“没有宋先生画的那么传神。” 罗守勋炸毛了:“不好看就别看。” 这讲的不是废话。一位是丹青高手。一个只是当成业余爱好。这有可比性。其实梅儿画得不错。 燕祈轩赶紧说道:“好看,好看,比我画的好看。” 罗守勋嘟囔着这还差不多。燕祈轩见着罗守勋不生气了:“老大,你帮我跟你夫人说一声。等温婉回京城以后,让我去她的桃huā林看看。”温婉在庄子上,他铁定是进不去的。燕祈轩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等温婉走了,还是可以去看的。 罗守勋不理解了:“温婉至少要四月底才回来。那时候huā都谢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燕祈轩乐呵呵地说道:“繁华有繁华的美,残景有残景的美。你就帮我传个话。我怕我写的信还没到温婉的手里。就被下面的人拦截住了。”经历了上次的事,还有京城里的流言蜚语。他再不敢胡作非为了。如今燕祈轩行事,有很大进步了。 罗守勋你点头,只是帮忙问一声,这个问题不大。 梅儿听了罗守勋的话,笑了起来:“他们夫妻这是做什么。都要我问话。难道我是传声筒不成?” 罗守勋听到江琳的意思,当下落了脸:“别去理会她,若是我估计得没错,江薇应该是早有人看上了。而且这种宫闱之事,温婉也不适合插手。温婉身份本就敏感,别给他找事。” 梅儿嗔怪道:“我虽然没拒绝,但也只是帮着问一下。而且我说了温婉九成九会拒绝的。你还说不给我找事,帮淳王世子爷问就不是给温婉找事了。”她只是帮着顺道问一问。燕祈轩却是早落入了。舌。若是温婉答应,不成什么了。 罗守勋摇头:“那不一样。温婉虽然恼了燕祈轩,但是还是把燕祈轩当成亲人,当成朋友。若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三番五次地帮他。这次燕祈轩的要求也不过分。我相信温婉一定会答应的。”只要不涉及名誉什么的。温婉不会那么狠心的。 梅儿哼了一声:“就知道给我找事。” 罗守勋乐呵呵地,见着屋子里也没人。当下把人圈住,重重地亲了一口:“你是我夫人,不找你找谁。”从庄子上回来,两人越发亲密了。只不过梅儿的底线是不许在外面胡来,丢了她的面子。至于在屋子里,没人的时候倒没再拒绝。所以如今两人比新婚还甜蜜。 温婉得到梅儿的信,笑着问夏瑶:“你说让不让他过来看?我想他估计是看了老师的画,也想画几幅了。” 夏瑶知道温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过来看桃huā林没问题。但是前提,郡主不能见他。”若只是看桃huā,自然是没问题。前后有十几拨人来了,也不差燕祈轩一拨。 温婉咬了怀抱里的安静得出奇的睿哥儿粉嫩嫩的脸。睿哥儿淡定非常,确切来说应该已经习惯了。他老娘没事就喜欢咬他脸蛋,不习惯都难啊。温婉见着睿哥儿小脸上那微微红,小家伙疼都不叫一声(睿哥儿语:那也叫疼。蚊子咬都比它疼)放了下去:“我见他做什么。你以为我嫌谣言不够多啊!” 既然不见人,燕祈轩只是来看桃huā林。夏瑶自然是不反对。 两百零三宫选下 梅儿接到温婉的回信:“你还真说对了。温婉对淳王世子还真是比别人要亲厚。温婉答应了,随时都可以去。”她以为温婉会拒绝呢。没想到,还是答应了。 罗守勋笑着说道:“我说了温婉肯定会答应的。你还不信。” 梅儿白了罗守勋一眼:“去庄子上看桃花林的已经有不少的贵族了。如是单单拒绝燕祈轩,你不觉得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如今这样不正正的好。”温婉从来就不在乎流言,流言也伤不了温婉。不过该忌讳的温婉也会忌讳。 罗守勋也觉得这是对的:“那我跟燕祈轩一起去。去那里泡泡温泉还是很舒服的。”说完,又压低声音说道:“夫人,那日我们在温泉池子里……夫人,我们去洗鸳鸯浴。”说完也不管梅儿是否反对,横腰将人抱起,去了净房。 梅儿虽然面色红得要滴落出水来,但只是将头低下,手却紧紧搂着罗守勋的脖子。 燕祈轩第二天知道温婉答应了他现在就可以去看桃花,立即招呼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第二天就出发了。罗守勋也跟着一起去。 到了庄子上,罗守勋才发现如今来看桃花林有了新规定。看桃花林期限三天,一个人六百两银子。包括罗守勋六个人,一共要三千六两银子。罗守勋肉疼不已“抢钱也没这么抢的啊!”想想上次两个人呆了五天,若是要算钱,那也得几千两银子了。咳,没想到自己还沾了他夫人的光呢! 跟随来的人都是有些名气的画师或者书法家:“只要真如宋先生的画中所描绘的景色,六百两银子也是值得的。”若不是跟着淳王世子来,就算他们愿意花六百两银子。也进不来。所以,众人也不肉疼。 三天下来,几个人都觉得这六百两银子真的没有白花。太值得了,非常值得啊! 回到京城以后,罗守勋对梅儿说道:“温婉这也太能捞钱了。我说她怎么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原来在这等着啊!”这前前后后来往这么多人。光这项就能赚好几万两银子呢!罗守勋眼前闪现着白花花的银子啊!他就说温婉怎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那么多钱啊。就这一个多月就能捞到几万两银子。够他们花用一两年了。 梅儿推了推他:“睡觉吧你,你又没花钱。心疼什么。”罗守勋这次的旅游费都是燕祈轩给他出的。 罗守勋爬起来,也把梅儿从床上拖起来:“你说,我们找温婉做生意成不?府邸里如今进项这么少。也该添置些进项了。温婉上次有问过。却没下文了。你等着好的机会,寻摸寻摸温婉的意思。” 梅儿心里是不答应,但是也知道罗守勋这个人有些义气。若是知道她从中作梗,估计得跟自己闹。好不容易如今夫妇恩恩爱爱。她可不想为这些闹别扭:“我有问过温婉,温婉说她如今只专心带孩子。等孩子大些再说其他。我也就不好再说了。” 罗守勋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那你跟温婉说。等她再做生意可一定得想着我们啊!” 梅儿笑着说道:“我说了,温婉说再做生意,一定让我入一分股。所以,你别担心了。” 罗守勋苦了脸:“又让你入一分股啊!”这意思不就是又得成梅儿的私房钱。公帐上还是没多钱啊! 梅儿自然不说其中原因:“温婉的处境你也知道。若是让我私人入股,其他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若是让国公府入股,总会招惹事出来。你多多体谅一二。”她与温婉情同姐妹,以她的名义入一分股是姐妹私交。若是国公府入股,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罗守勋点头。 温婉这些日子,除了继续往常的活动。每天多了一项活动,听八卦。京城里宫选名单女子的八卦。宫选一共六道环节,家世甄选为第一环节,第二环节是验身,第三环节才艺,第四环节是学规矩,第五环节由皇后及皇帝地安排的嫔妃来排选,最后环节由皇帝决定。 当然,正常情形是这样的。但若是有女子特出色,皇帝一来就注意到了,喜欢上了。那后面几道规矩都是走过场。而这次甄选里,还真就出现了一个背皇帝注意的。听说是要入后宫的。 温婉本来只是当成八卦听听,但是听到这个基本要入后宫的女子,姓何,其父是一位在外任职的文官,从三品官衔。听说此女长的国色天香,聪慧可人,最重要的还精诗文、通音律。 温婉对于什么国色天香的,早免疫了。但是竟然还精诗文,通音律。那就非常感兴趣。这么全能的女子,还真得见识见识。不过也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入了后宫还怕见不着嘛! 瑾哥儿又起晚了,奶水没了,只能喝牛奶了。而睿哥儿吃饱喝足,学着温婉,躺在塌上晒太阳。 懒洋洋的模样,别说夏瑶跟夏影,就连温婉都哭笑不得。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人老师。可他家老大要不要样样学她啊。 瑾哥儿是个闲不住的,吃饱了以后在院子里不得劲了。闹着要出去,夏瑶抱了他出去。温婉则是躺在睿哥儿身边,一把将睿哥儿搂在怀里:“宝宝也跟娘学啊!娘六岁的时候大家都说娘是小大人。宝宝要跟娘学了,宝宝可就真成了小老头了。” 睿哥儿懒洋洋的像只猫仔,温婉说的话,也没让他睁开眼睛。温婉亲了一下睿哥儿额头。喃喃道:“小老头,小老头也是我的宝宝。” 四月的时候,白世年收到了温婉的第二幅画。前后一对比,特别是脚丫子,就知道儿子长得多快了。 叶询这回有幸看到母子三人图:“嘿嘿,将军,郡主这会真是圆润了啊!瞧瞧,双下巴了。”可不必成亲的时候肥了一圈。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圆润的好。我媳妇圆润了更漂亮。”就这样,抱起来才有手感,肉呼呼的,可比以前得劲多了(温婉吐槽:你也不怕压死你)。 叶询吐槽无力了。 温婉画的画很传神,样貌也有七八成相像:“这传闻不可信。但是这画,恩,大哥儿跟将军长得可真像。小哥儿跟郡主像。郡主可真会生,也一点不吃亏。”这可真是均衡了。一个像爹,一个像娘。 白世年得意地说道:“我媳妇说,儿子样貌像着我,但性子像着她,沉稳。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铁定能继承我的衣钵。” 叶询望着喜气洋洋的白世年,笑了下。若真如此,大哥儿将来继承家业是百分百没问题的:“小哥儿呢!” 说起瑾哥儿,白世年咂吧了一下嘴:“温婉说明瑾样貌像着她,但喜欢热闹,也闹腾,而且跟睿哥儿一比,懒多了。温婉埋怨这小子像我呢!”话说,当年他很勤奋好不好。可不能乱扣帽子。不过不像温婉,貌似也只能像他啊! 叶询乐不可吱:“这可真是一动一静,相得益彰。将军好福气,好福气。” 白世年也是满面的笑容。家业传承靠的都是长子,小儿子,懒点就懒点,没关系。 叶询以见着白世年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将军将来一个侯爵是肯定有的。以郡主对大齐朝的功勋,一个侯爵也定然是有的。你觉得你家瑾哥儿懒点没关系?”要撑起一个府邸,懒点可不成。 白世年丝毫不忧虑:“不担心。我儿子就算懒,也足够撑起一个府邸的。”懒点也就不进取,守成还是没问题的。再说,只是相对睿哥儿而言,老大太勤奋了,小的也就显得懒了。 叶询如今是见识到一个盲目自信的爹是什么模样了。 温婉因为天气好,带着孩子出去的频率越来越高。这日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夏瑶一直面色迟疑,一副要说又不好说的模样。 温婉看着她笑道:“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说。难道还要我去猜测你心中想的是什么?” 夏瑶迟疑了一下后说道:“郡主,我想等大宝跟小宝满了周岁,给他们泡药浴?” 温婉知道,夏瑶不会好端端地跟自己说让孩子泡药浴的:“泡了你的那种药浴,有什么好处?” 夏瑶点头:“大宝小宝若是从小泡了那种药浴,对他们以后习武,会有很大的好处。恩,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会比一起学习的人,高出一大截。” 温婉沉吟了片刻:“泡了这种药浴,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若是无副作用自然可以。若是有什么副作用,就不要了。武功再好,还是身体更为重要。”就算夏瑶不提,温婉也一定要孩子学武的。温婉也不求孩子以后成为一流二流的武林高手。但是学武,可以强身健体。所以,不管孩子愿意不愿意,温婉都一定要他们学武。温婉可不要儿子成为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这些还不是重要的,以后孩子也不足体力活。但是若孩子成为文弱书生,动不动就生病,够她头疼了。 两百零四药浴 夏瑶知道温婉为了孩子好会答应。但是温婉答应得如此痛快,还是有些出乎夏瑶的预料:“不会有副作用。药浴的作用只是增强孩子的体质。以后学武了,就算不是武学奇才不能成为顶尖高手,但一般的自保是不会有问题的。” 温婉见没副作用,自然是不会反对。当下笑着问了夏瑶:“我听舅舅说,你是武学奇才。武功有多高?能排天下第三吗?” 夏瑶沉吟了一下后说道:“不清楚。没挑战过。” 温婉也就没再多问了。 夏瑶小声地说道“学武会很辛苦的。以后要学有所成,要吃很多的苦头。而且学武越小越好。” 温婉疑惑地问道:“不对吧?孩子学武怎么样也要六七岁开始。孩子到六七岁骨骼才刚刚长成。太年幼的话,骨骼都没成形怎么学武?可被到时候坏事。”骨骼没长成,太重的压力压着,长不高。恩,其他后遗症温婉暂时还不知道。畸形什么的不吉利,温婉不想。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也要看什么武功。若是走将军路数的武功,最好是要五六岁开始学。我以后教导的武功,可以自小就学。对身体没影响。郡主放心,只是让孩子先把基础打牢了。不会给孩子强度的训练。以后大了学那种也可以的。” 温婉还没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警惕地看着夏瑶:“你愿意教导,没有副作用,对孩子好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但是,我不会让孩子参加神机营的。你可别想把我的宝宝拖到神机营里去。”按照瑾哥儿的性子,也不是能吃苦的。学武以后能自保就不错了。武功高手,悬。倒是睿哥儿,很有毅力,应该会不错。 夏瑶失笑:“怎么会呢?神机营的孩子,没有一个是强迫的。都是自愿的。若不然,怎么能全心全意为国为民。郡主,我发现你对神机营,好像很排斥。” 温婉抿了抿嘴:“我老实告诉你。我对神机营不是排斥是害怕。一个女副统领都这么强悍的,其他的副统领那绝对是更为厉害了。那你们的统领,我就不说了。” 夏瑶眨了眨眼睛:“郡主怎么猜测得到神经营里面,会有好几个副统领?”她虽然开始是有吸收温婉入神机营的想法。当初皇帝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后来对温婉的性格越了解,也就知道她不可能。恩,准确来说,性格不适合。也因为如此。所以她也就没再过多透露关于神机营里的消息。 温婉扑哧一笑:“我这是随便猜测的。不过也是有道理的,肯定是每个副统领是负责一块的。就好比我的名下有很多大掌柜一样。总不能你们统领还干副统领的事。”温婉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去干与大掌柜的事一般。身为一把手,最主要的职责是统筹与规划,把握大局,而不是具体执行。 夏瑶笑了下,没再接话。 温婉也没问,只是笑着说道:“只要你不是让大宝小宝进神机营。你认为对他们有好处你就去做吧!不过我首先声明,有副作用的那些东西,坚决不能让孩子碰。”说完。小声地跟夏瑶说道:“比如武星,虽然武星很好,但是我觉得武星太阴柔了。” 夏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会的。只是我担心以后郡主会舍不得。毕竟练武,是很辛苦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 温婉望着两个孩子:“记得我跟皇帝舅舅说过母鹰是怎么让小鹰成长为傲视苍穹的苍鹰?对孩子的溺爱,就是毁了孩子。我能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他们一世。只有让他们成长为苍鹰,也就不再惧怕任何的敌人。暴风雨,一样不怕。” 夏瑶心里很是赞同:“这是大宝小宝的福气。也是白家的福气。” 如郡主这样所说的,孩子需要磨练。很多当娘的也知道这个道理。也很想孩子成才。但是有几个当娘的能下了狠心看着孩子受苦。往往孩子喊一声疼痛,就舍不得了,就此放弃。可这样的溺爱,对孩子不是爱,是害。到头来,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 两人聊完以后,温婉为着刚才说的话,小心地问道:“我只是说武星练武练得人都阴沉沉的。不是说其他的。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反悔了。再说你太阳刚了。正好两个人互补。” 夏瑶扑哧一笑:“郡主想太多也不是郡主说两句就起心思。也不会因为郡主说一句话就反悔。而且武星不是因为练武把人弄的阴沉沉的。他是在那种环境里。” 温婉见着夏瑶吧反对嫁给武星,却这么别扭的不愿意嫁,头疼。 雨桐想到这次宫选,肯定又得塞一个侧妃进来,心头就堵得慌。想想成亲的前几年,夫妻两人恩恩爱爱,如今,雨桐心头一阵酸涩。 雨桐的奶娘见着她这么样子,就知道在伤怀了:“王妃,你现在又身孕,要好好安胎。不能伤神。” 雨桐打起精神:“我想去园子里走走。” 这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春光俏丽,王府的园子虽没有温婉的府邸姹紫嫣红,但也开了不少huā,绿柳映红别有一番好风光。 雨桐看着园子里的景色,想着曾经夫妻两人携手在huā园里散步。当年恩恩爱爱。如今,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景色依旧,人心已变。 奶娘扶了她回去,却不想怎么的突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向前栽去。好在雨桐最先护的是自己的肚子。身边的丫鬟反应也快,迅速扑到在地。雨桐倒在了丫鬟身上:“太医,太医……” 温婉知道雨桐摔倒,不过只是动了胎气,孩子保住了。温婉听了什么话都没有,只是继续跟孩子讲故事。 夏瑶对于温婉这样冷漠的态度有些意外。温婉面露嗤笑:“若是巧合,那只能说她倒霉。若是意外,那证明她无能。她管着后院这么多年,随便两个阿猫阿狗都能把她算计了,我为什么要同情她。别说去年我在宫里头战战兢兢,就是在郡主府里,我都是小心谨慎,huā园、院子都不能随意人进去。她后院那么多心怀鬼胎的女人,就算孩子掉了,也是她这个当娘的过错。我伤哪门子心。” 夏瑶笑了下。当初温婉怀孕那会,可是草木皆兵。不是信得过的人,衣服、吃食什么的别说碰,见都见不到。至于其他的幺蛾子,有他跟夏影在,也不担心。根本就不会出现方雨桐这样的意外。就算有人做鬼,有她在身边一拉就站定了。 八个月了,温婉想着有孩子早慧的十个月就能说话。她家睿哥儿跟瑾哥儿都是聪明孩子。温婉如今重点工作是开始教孩子说话。教的第一个子自然是娘了。温婉现在开始没事就教导两孩子学叫娘。若是白世年在这里,非得吐血。因为温婉没教孩子喊爹。不是温婉对白世年有偏见,而是温婉觉得孩子就算会喊,也用不上。等孩子大了会说话了,也就知道叫爹了。 温婉教了三天:“宝宝,乖,叫娘,娘……”可是教了三天,明睿仰头看着温婉,不张口。明瑾不耐烦,一直扭着要动。让温婉气结瑾哥儿还情有可原。但是睿哥儿早慧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偏偏学说话一点都不配合。 温婉,教了五天,半点进展都没有。当下上火:“娘不理你们了。”说完准备起身要出去。睿哥儿扯了温婉的衣角,不让她走。 温婉心头一喜:“宝宝,叫娘,来,跟着娘学,娘……”温婉等了半天,睿哥儿还是不开口。 温婉一把将睿哥儿丢开:“破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口气死她了,不就叫娘,这么难。 夏瑶见着温婉气呼呼地,笑了起来“郡主,孩子才八个月大,你这不是为难两个孩子。一般孩子要一岁才能说话。” 温婉哼哼,那个鬼机灵,若是不会叫也就算了。怕就怕睿哥儿不愿意开口叫。 温婉这日拿了画板,例行画画。画着画着,总是三个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再画上去一个人。夏瑶看着温婉画好的画,惊讶地看着温婉:“郡主,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能把将军画得这么传神。”白世年不在这里。温婉完全是按照记忆之中画上去的。 温婉笑了下。虽然人不在,但是丈夫的模样已经印在心头,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感觉。这会找着感觉了,终于画了一家四口的全家图。温婉等画好了,取过来给两个儿子看:“大宝、小宝,来看看,这是你们爹。大宝,看看你是不是跟你爹好像。” 睿哥儿看着一家四口的画,特别是看到其中两个一大一小那么像,疑惑地想抬手抓了一下后脑勺。不过估计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对。一双手立即指着画中那个高大英武的男子,好像在问,这是爹。 温婉指着白世年、自己一一说过:“这是你们爹,这是娘,这是大宝,这是小宝。这是我们一家四口的图。不过你们要快看,娘明天就把画送走了。送给你们爹看。”() 两百零五 明瑾不知道爹是什么,只看温婉拿出来的东西五颜六色非常漂亮,伸手就想去抓。温婉把画拿起来:“你个捣蛋鬼,别给撕坏了。”温婉对于这个小儿子很无力啊!对于感兴趣的事,这小子特别来劲。没感兴趣的事,就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就是连学爬,比睿哥儿晚了几个月这个正常,但总不至于要睿哥儿带着才愿意爬吧。咳,要培养这个孩子,铁定比教明睿要头疼数倍了。 温婉当天就将这张全家福送出去了。明瑾是没看见就忘光光了。但是明睿好像还在记挂着这件事,笑着问道“宝宝,是不是再找画啊!画送给你爹了。要看你爹,府邸里有好多你爹的画像。想看的话,回去就可以看得到了。” 明显明睿不买账,温婉没法子,第二天又画了一张。但是感觉不好,没有昨天画的全家福的传神。不过明睿看了很高兴。 温婉猜测到,估计这小子是看着他爹的模样,猜测到自己长大以后,就是这个样子,所以特别的兴奋了。 这次温婉很是惊奇:“好像从我二月来到现在,皇帝舅舅都没催促我呢?” 夏瑶笑着没应话,心里却是嘀咕着,皇上都知道你四月底才回去,还催什么催。再说现在无事一身轻的。催促回去也是呆在府邸里带孩子。回去不回去也一个样。还不惹得你唠叨。 皇帝算算时日,这也去了庄子上三个月了。每次温婉到四月底就会回来,如今算来也差不多。所以这次,也没派人催促温婉回来。而且皇宫里如今热闹着,皇帝也不希望温婉摸这趟浑水:“孩子长得快,再见着估计又长了一截了(温婉吐槽:我儿子不是莲藕,一截截地长)。 如羽算算日子,对着身边的嬷嬷说:“温婉也该回来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自己的事能自己做主。”不管是自己的生活,还是婚姻。都能自己做主。活得潇洒自如。 嬷嬷宽慰道:“温婉郡主这也是先苦后甜。想当年温婉郡主在乡下的庄子上,没吃没喝没穿。没能想象得到有如今的造化。娘娘,等殿下长大了,你也就轻松了。” 如羽向往着说道:“想当年去庄子上几天。好久都没那么放松的日子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如羽觉得自己是在熬日子。 嬷嬷知道这是一个心结。太子妃真心不容易,什么都要靠自己,还有皇后扯后腿,太子也越来越不信任太子妃了。 转眼到了四月底,温婉算好了日子回去。这日一大早就把两个儿子抱到马车里“来,大宝、小宝,我们回家了。” 一个时辰后。外头升起了太阳。温婉把窗户打开了。阳光照在身边,感觉很舒服。这些日子,一到晴天,温婉就喜欢把孩子抱在太阳底下晒。夏瑶很是不解温婉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太阳。自己从小是这样,现在还把两个孩子也弄成这个样子。 微风透过传呼吹进来,吹在身上,感觉拿了一根羽毛在脸上佛动。有些痒痒的,但却很舒服。 温婉抱着明睿。看着外面的柳树:“大宝,看,那是杨柳。那杨柳细细的。好看吧。有诗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绿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写儿子,你们以后可以做大诗人、可以做大学者、可以做书法家、画家,做什么行业都可以;可千万不要去学你们那爹。否则,娘以后就得为你们胆惊受怕了。”这会儿子多打两个喷嚏都担心是不是着凉了。以后要上了战场,得,还不得担心死。当然,儿子真要当将军温婉也不会拦着。没法拦。可不当将军从文。估计会很艰难。 朝廷有一条自己的定例。勋贵人家基本都是走武路,靠军功封爵荫庇子孙。勋贵家的子弟若是想入阁,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就温婉所知道的,大齐朝是还没有。 睿哥儿听了她的话,侧过头,不理会。眼睛往着倒下去的积木。温婉非常地奇怪,她家老大怎么对积木这么情有独钟呢!自从拿了这个积木给他玩,一学就会。后来因为温婉说了他一通,速度变慢。但不妨碍天天做这样的事。 明瑾此时正趴在窗户,看外面看得高兴呢!根本就没听温婉的话。 温婉看着两个才半岁大的孩子就开始不听自己的话,很哀怨“咳,还是要生女儿啊,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 夏瑶偷笑。郡主对着两个孩子,可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什么都亲力亲为,两个妈妈都成摆设的了。温婉将睿哥儿拉到自己身边:“等再过几个月就得开始工作了。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伴他们了。” 夏瑶惊讶温婉现在就提这个话题:“郡主,你不是说,要给孩子喂养一年吗?准备现在断奶吗?” 温婉惬意地坐回去,看着玩得很happy的两个儿子:“没呢。等孩子满了一岁再说。相比赚钱来说,大宝小宝对我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平平安安长大,白世年再从边关回来。等那时候我就放下身上的担子,四处走走。一辈子都闷在京城里,总觉得憋得慌。” 夏瑶笑了下。郡主想再干十年就退下来,那也得有接手的人。若有接手的人自然是没问题。要找到能有郡主这样才能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难。若是没有接班人,估计皇上不会答应。 天渐渐黑下来了。马车里放了夜明珠,非常亮,跟白天似的。两孩子玩累了,吃饱了,就要睡了。 回到郡主府的时候,已经是上半夜了。两个孩子早就睡着了。温婉看着两孩子,抱起一个,小声地对着夏瑶说道:“我觉得这两小子就是精怪转世的。这么颠簸的马车,也能睡得这么香甜的。” 夏瑶见着温婉这个模样,很是唾弃:“别人都不知道怎么羡慕郡主,能得这么乖巧的孩子。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是还爱闹你,到时候抱怨也抱怨不来。” 温婉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累着了。洗刷完,也上床睡觉去了。看着小床里的孩子,心都是满满的。 别看这两张床之前那么小。现在八个月大,睡不了了。温婉考虑到了孩子长得很快。当时让他们做这张床的时候,就要他们考虑这个效果。所以,巧匠们分了两截,一截是放东西,比如放一些尿布被子什么的。一截自然是给孩子睡的。但是放东西的一截的那板是可以拆下来的。这样能加长了。孩子在五岁之前都没问题。 当然,五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有记忆了。五岁也相当于小男子汉了。就得开始有自己的屋子了。就不能跟母亲在一个屋子里。 说起来,也幸好温婉的屋子够大。否则,除了温婉的床,还有柜子,梳妆台,还摆放了一张榻。再摆放这么两张床,定然会显得拥挤(榻是给夏瑶睡的,两位妈妈是睡在外间的)。 第二天温婉没入往常一般带着孩子去皇宫。因为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加上皇帝最近也很忙碌,温婉得等皇帝有时间再去。 两个孩子已经习惯了到一定时间就出去走动,看看花草树木。这日到了散步的时间,两个孩子就闹着要出去。 温婉将他们放在婴儿车里,推着车,带着两个儿子去院子里散步。变走边看着满园子的景色。院子的花都开始打苞了,园子里的樱草花开得灿烂,一阵煦风吹过园林,漂浮过一股淡淡的混杂着泥土的清香。闻着让人心旷神怡。梨棠院的四季海棠也开了,一团团灿烂绚丽的花儿,给花园增添了喜色。有一句话,说的好,满园春色关不住。温婉自动将后面一句话省略掉。 温婉没让人帮忙,自己一直推着。不愿意假手于人,就算出汗也不让别人帮忙。也因为这样高强度锻炼,温婉的体重是飙降。已经从一百三十多斤,降到了一百一十几斤。七个月的努力努力再努力,温婉的体重终于基本回归正常了。 温婉推着婴儿车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落菊园。温婉指着开得灿烂,满院子都是的大朵大朵的菊花,笑着说道“大宝,小宝、知道那是什么吗?” 两个孩子看着特别的兴奋,晃动着手,在婴儿车里翻滚着。温婉走过去掐了两朵,塞到他们小手了。每人手里拿着一朵。 温婉跟着两个儿子,轻轻地说着“这是菊花,这菊花呀,可有好多颜色。有黄色、黄色、白色,还有金色好多颜色。你们手里拿的是黄菊。”两个小的开始听得很有兴趣,可是听了几分钟,就四处提溜溜地看了。各自去看着自己眼中的风景了。 “娘中午让夏娴做菊花饼吃。可惜你们没牙齿,要不然,娘也喂你们。”温婉笑笑嘻嘻地,也不管儿子听得懂听不懂,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Q 两百零六 风吹来,旁边的叶子沙沙地吹着,左右摇晃着。夏瑶在旁边提醒着“郡主,起风了。”不能让孩子吹风,吹风容易着凉温婉看着远处的树木左摇右摆,风害不笑。把婴儿车上的罩子一盖,两孩子盖在车里,风再大吹不到她〖家〗宝宝。温婉自己推着车,等到无风的地方,用抱被包裹起来,抱在怀里。回了屋子。夏瑶早就准备了毛巾给温婉擦汗“这两小子越来越沉了。再长几天,也抱不了两个了。”如今抱着两个也只能抱一会,再长一些,最多只能抱一个。说不个过两年,一个都抱不动了。 夏瑶笑着说道:“孩子本来就长得快。” 温婉接到了好几张请帖。温婉只是让人给梅儿下了一一张请帖。其他的没回。 温婉问着夏影:“宫选这都最后一个环节了,皇宫里如今应该是很热闹了?” 夏影点头:“这次皇上应该会留下几个美人。其中何秀女会成为后宫女人其中一个。淳王世子妃的胞妹江薇应该会给六皇子为侧妃。”还有一些,也不是温婉特别关注的。 温婉笑着摇头:“都说四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每天都好戏不断。给我多制造一些八卦了。”若是她有女儿,绝对不要入后宫,不对,是绝对不能入皇家。嫁到外面怎么样都能作威作福。嫁入皇家,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 夏娴将香瓜端上来:“郡主,这是皇上今天赏赐下来的。非常的甜,你尝尝。” 温婉看着香瓜,笑着先取了一块。其他人也都挨个取了吃。温婉与身边的人都这么多年,吃用上面都很随意。而众人也都知道温婉一个习惯,那就是什么东西都吃,就算自己再喜欢吃的,只要对身体好都会吃。饮食也非常有规律。绝不暴饮暴食。 丫鬟过来回话,说罗夫人过来了。温婉笑着站起来。没有出去迎接。而是回屋换衣裳。温婉因为要带小孩,所以穿的都是深色的衣服,比如玄色的,青色的。黑色的等等。月牙白这些颜色,从有了孩子碰都不碰。因为这样的颜色一不小心就被孩子蹭一块。 温婉进了卧房,让夏巧进来给她梳洗,今天要好好打打扮扮。这次,她就要让梅儿看看,成亲生了孩子的女人,也能魅力动人。省得她天天说自己黄脸婆。梅儿愿意做黄脸婆。她可不愿意。 梅儿与温婉相交这么多年,温婉就算没出去迎接她,也都是在屋子里等着她。今天没在,在屋子里等着。疑惑着温婉在做什么。 等看到温婉的时候,梅儿眼珠子果然都要瞪出来了。她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huā了。上次见温婉,温婉穿的都是宽松的玄色衣裳,虽然是瘦了不少,但感觉没有如今这样强烈。 温婉这会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裙。衣服的袖口上绣着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腰间用一条玉色的腰带束住。显示出苗条纤细的身段。发髻梳成一个流云髻,中嵌一朵湖蓝色海棠珠huā。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皮肤细腻的婉如刚剥壳的鸡蛋。晶亮的眸子灿若繁星。盈盈一笑,甚是勾人。 温婉见着梅儿的神色很得意。嫩黄色都是给未嫁的姑娘才穿的。温婉以往当姑娘那会都很少穿,但是今天她是故意的,故意要刺激刺激梅儿。省得梅儿老说自己孩子都三了。再过些年就要当祖母了,所以这个也不能穿那个也不能穿,整把自己当成黄脸婆了。 今天温婉就要让梅儿惊艳惊艳。生了宝宝的女人,也一样能穿少女才穿的嫩黄色。而且穿出去,一点都不觉得她是在装嫩。因为看上去,就是如二八年华的妙龄姑娘。 梅儿扑了上去,掐了温婉一把。还想捏温婉的脸呢。被温婉给躲开了。梅儿真真的忍不住叫出来:“天啦?这才几天,上次去庄子上也没看到这么娇艳的。你都是怎么长的,会变法术不成。” 温婉哈哈直笑,那笑容,是得意,更多的是张扬:“什么变脸?什么换了另外一个人了?我这是恢复了身材。跟没生孩子之前是一样的好不好。我又不会变身。”上次穿着宽松的衣裳。发髻也是随意卷的,也没精心妆容。肯定不一样了。 梅儿除了感叹一下瘦了,就没第二句话。如今竟然这么经验。所以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裳,再正确不过了。梅儿赞叹不已:“错了,是会变身。如今瞧着可比以前没生孩子那会美多了。” 梅儿不是恭维的话。温婉如今多了一份母爱,又是成熟的女人,加上接地气。所以,如今可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美人。上次真没感觉到,可是今天这样的感觉非常强烈。 温婉接受了这个赞美:“你要用心保养,也会有的。方子我是早就给你了。你自己不用。” 梅儿苦笑道:“你以为我是你,这么烧钱的东西,我哪里用得起。上上下下那么多的眼睛看着呢!”国公府里本来就拮据,她每天要耗费这么多,流言蜚语都是碎了她。 温婉一听这话,有些奇怪地看着梅儿。她给的法子也不是很烧钱啊!比如用牛奶沐浴,也huā不了多少的钱。 梅儿苦笑:“有用呢,不过没你这么正大光明。” 温婉见着梅儿苦笑的模样。一下明了了。在这里,正妻子的职责可不是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而是要打理后院,管理姬妾,教导孩子。若是正妻一味寻法子让自己变得漂亮,定然会让长辈不喜,姬妾讥笑,下人指点,这样又怎么有威信。 温婉当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谁都不可能像她那样,恩,烧钱。当然,最主要的是府邸里当家作主的是她。她怎么用钱都没人说。 梅儿见着温婉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也还好了。虽然没你这么好,但是你给的其他法子也不错。别人都说我不像是生了三个孩子的娘呢!” 温婉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怡丫头五个月,也不带出来给我看看。孩子长得快,一日一日不一样。”这个温婉如今是深有体会了。她自己看着睿哥儿跟瑾哥儿,都觉得一天一个样呢! 梅儿点头:“等大点再说。对了,两个孩子呢!” 温婉努努嘴:“在里面睡得香呢!若不然,哪里能这么舒服自在地跟你聊天。来,我给你看一些东西。”温婉拿了两个孩子的画给梅儿看。一叠厚厚的画哦:“这两个孩子,真是叫一天一个样。就看画就能感觉到两孩子长得真快。” 温婉见梅儿看着脚印,笑着说道:“这上面写着一个月,就代表是一个月的脚印。两个月,就是两个月的脚印。是跟画一起的。等他们长大后,也能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点一滴长大的。” 梅儿现在的感觉就不是羡慕了,而是感慨:“温婉,你把两个孩子照顾的真好。也因为huā了这么多心思,一份付出,就能得到一份收获。好东西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看着只是一张画,一个脚印,一份记录。可是却承载了温婉多少的爱在里面。温婉对孩子的付出,比她对几个孩子的付出要多得多了。 温婉笑道:“以前没当娘是不知道。现在当了娘才发现。有了孩子你就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们的好。”可惜,她给的再多,孩子还是缺少了一份父爱,不完整。 两人聊完孩子,也就聊到其他的事情上了。梅儿说起了一件事:“温婉,去年年底的时候,礼部尚书上了折子,奏请皇上选秀,充盈后宫。皇上下了圣旨,二月时各地甄选出的秀女都送上来了。如今秀女都已经到了京城了,进入了第五轮的甄选。京城如今可是热闹非凡啊!这你应该知道的。我上次还跟你写信了。” 温婉点头。就是如今剩下多少的秀女,这些秀女的家庭背景温婉都非常清楚。不过她是不愿意提这个话题:“选秀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你要担心,也得十几年后。这会怡丫头还只有五个月大呢!” 梅儿立即反驳着:“就是十几年后,那也是进你们家的门。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温婉呵呵直笑,没反对,也没答应。说笑了一阵。梅儿才起来:“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与江琳关系不错。她有一个胞妹(江琳的父亲已经起复),年龄刚好,样貌也是一等一的,才情也好,正好也是在选秀的范围之内。所以想走走你的路子。我上次有给你写信的。你都没回我画呢!” 温婉有些诧异“为什么要最后环节落选?难道是这个姑娘有了意中人?”心里却是吐槽,谁才跟江琳挂关系不错。她与江琳最多也只能算是点头交情。而且这个女人没事就来利用自己。当自己是泥娃娃。这么好拿捏。上次温婉不回信,那是不屑回。说这个做什么。 梅儿摇头:“不过是不愿意入后宫。咱俩的关系,我也就不打马虎眼了。但凡姑娘家的,只要不是那攀附权势或者无可奈何的。谁愿意去后宫。不过,我也只是帮着把话转给你。我已经跟她说了,你是不会随意插手后宫的事。温婉,我只是答应了江琳,所以要问问。” 温婉摇头:“有没有麻烦我不知道的。不过选秀我是不会插手的。你要知道这是后宫的事。皇帝舅舅是宠我,但我也不能没了分寸。我若连后宫都插一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做什么。” 两百零七生病上 梅儿对温婉的回答早在预料之中,当下说道“我也只是帮忙问一下。世子是不同意我跟你提这个事的。世子跟我说江薇好像被皇子看重了。让你不要插手。插手会有麻烦。不过说起来,那姑娘挺好的。” 温婉有些诧异:“按理来说,江琳是世子妃,那江琳的胞妹就是我皇帝舅舅的晚辈。论辈分是不会选入后宫的。除非这个女人长得美得让你有这么大的把握。这么大的美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夏瑶笑着在一边说道:“郡主,江家小姐在京城早有才艺双全的美名。我记得跟你说过,只是你事忙没记在心上。”她之前还特意说起过这件事,没想到郡主竟然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生了孩子,记忆力退了这么多。 温婉细细一想,也没什么印象:“最近脑海里都是这两个小子,脑子不存事了。精神也没以前那么长了。若真是才名这么大。那我就更不能插手了。”她印象深刻的只有那个姓何的女子。据说样貌才学,音律样样精通,简直就是全能人才啊!其他的没啥印象。 梅儿掩藏不住的惋惜。去皇家当小的,听着觉得气派。不过,还是当的小老婆。小老婆就是小老婆,给谁当,都是小老婆。就是皇帝的妃子,那也是小老婆。 温婉认为夏瑶的惋惜是多余:“你也别叹气。这些也是他们自己找的事。没有足够的权势地位。女儿家的名声越响亮,越不是好事。我当初就是身为贵郡主,我都不敢让人知道我下得一手好棋。否则,你认为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任何时候做人就要低调。”如果当年,贤妃知道了温婉下的一手好棋,肯定会不计一切代价除了她的。那她,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梅儿点头,表示赞同。但是眼底的惋惜之色,却是看得分明。 温婉却是不赞同说道:“有什么好惋惜的。估计江家也是认为奇货可居。若不然就应该早早定了亲。定了亲也就没今天的事了。而且,若江姑娘真如你所说的那么好,那肯定是很多人的眼中钉。在皇宫里要选上,不容易。可要想让自己选不上法子有的是。可这个女子还是五关都顺顺当当地过来。瞧着就是自己愿意的。” 梅儿瞪大了眼睛:“不是这样的。江薇表现的不是很好。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被刷下来的。可都保留了。” 温婉诧异地看着梅儿:“你怎么对这个江薇这么注意?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梅儿说到江薇也是一个才女,而且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才女。有着她当年的影子。有些惜惜相惜温婉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心高气傲,也得有本钱才成啊。不过若不是宫选,单凭淳王世子妃胞妹这一条,确实够得上本钱。下面的人将泡好的茶送上来:“来,这是今年的新茶。前两天下面的人送上来的。你哪里应该还没到。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若是觉得好,包一些回去。” 梅儿刚喝了一口,还没发表意见。夏影走进来“郡主,两位少爷醒了。到处找你呢!” 温婉进了卧房。果然见着两个小家伙睁开眼睛,四处望呢!见着温婉,咧开着嘴巴,都伸出了双手。温婉抱起明瑾,明瑾这会不饿。伸手抓温婉的脸。 温婉见着他不饿,就抱着闷声不吭的明睿。明睿比明瑾精明,温婉一抱他。就朝着温婉怀里拱。夏瑶在梅儿耳朵边上说了几句。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温婉喂完了明睿。 喂完奶后,温婉用热水擦了擦身,换了衣服。每天,温婉都要换七八次衣服。温婉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慨,这幸好有洗衣房。要不然,光洗衣服就够折腾死她了。 梅儿看了一眼夏瑶。温婉让夏瑶出去,两人说一些私房话。梅儿看着温婉更加挺起的胸部,小声说道:“你用的什么,感觉更挺了。” 温婉笑着让取了内衣给梅儿看。梅儿也听说过内衣,但却不知道是温婉到倒腾出来。梅儿还是有些迟疑:“那东西真有用吗?”内衣虽然是温婉吩咐下去做的。但是只是绣娘自己做着穿。并没有很广泛地流传出去。更不敢说这是郡主弄出来的东西。这可不是首饰。这些私密的东西,在绣娘眼里,那就是贴身的肚兜。下人要是敢说主人换了什么款式的肚兜,就等着全家被打死。 温婉让她自己去试。觉得好就穿,觉得不好就不穿呗。又没关系:“好不好看,你没感觉到。先弄两条试试。不好就不穿了。要是觉得好再换。“梅儿走后,温婉照例与两个孩子玩。晚膳之前,温婉照常咬了下明瑾。咬完后温婉面色就变了,又用额头碰了碰明瑾的额头,然后叫道:“立即去召见张太医过来。”她感觉明瑾体温有些不大正常。好像比以往要凉。温婉再对比一下明睿,明睿好像很往常,体温不高也不低,正常。。 温婉让夏瑶在一边照顾好明瑾,她给明睿喂奶。明睿吃饱了以后。温婉跟明睿说道:“宝宝,弟弟病了。你不能跟弟弟一起,要不然弟弟会过了病气给你。宝宝,你让关妈妈带着你去对面的屋子睡好不好。等弟弟病好了就回来。好不好。” 明睿不愿意。温婉只能小心地红道:“宝宝,娘照顾弟弟已经很辛苦了。万一你也病了,娘会更辛苦。说不定也要生病了。宝宝乖。弟弟病好了就抱你回来。好不好。” 明睿看着温婉,抓了抓手。关妈妈将明睿抱到东厢房去,明睿也没哭。温婉解决了明睿,当下回去照顾了明瑾。 温婉就知道高烧怎么降低,低烧还真不知道。这时候温婉真是后悔没多问清楚。 张太医匆忙赶过来,给明瑾诊脉以后道:“郡主别急,瑾少爷只是有些低烧。不过郡主发现得很及时,臣开个方子。用了药就会好了。” 张太医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温婉郡主,照顾的真是周到细心。这段时间看下来,郡主是用了十二分心思看护孩子。孩子体质好了,身体棒,就算生病只要发现得早,很容易就好。若是个个都能如郡主一样关心照顾孩子,也能放得开养孩子,他们太医也能少累点。 温婉让将药煎双份的。煎好的药,送来的温婉端着试了一下,是温的,苦得要命。这药孩子怎么能喝得下呢! 这药一入口,瑾哥儿就吐了。温婉一直在边上哄着,瑾哥儿还是不喝。不喝怎么办,强行灌药啊!结果越发哭得厉害了。一碗药最后下来,小半碗都没喝到。 温婉看见儿子受罪,自己也是心疼得不行。当下对着张太医说道:“你们行医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孩子吃不了这个苦头。你们就不会制作一些药丸,或者弄些甜的药来。” 张太医心里叫苦。药丸功效哪里有直接熬药的好,至于甜的,有听说过甜的药?他是没听说过了。不过见着瑾少爷虽然吐了不少,但到底还有有不少的进了肚子里:“郡主,瑾少爷喝了小半碗药。只要晚上不冷着,明天就会好的。” 为了身体着想,第二碗药温婉继续喂。明瑾哭得再凶也要喂。终于又喝了小半碗,加上刚才喂的小半碗,张太医说着可以了,差不多。 瑾哥儿哭得嗓子都哑了。温婉喂奶都不喝了。温婉一直哼着催眠曲。瑾哥儿到最后是哭累了,在温婉的催眠曲里安静下来。不过还是哼哼着,表示他很难受。 温婉刚准备放到小床里,瑾哥儿又开始哭。温婉只能一直抱着。温婉忧虑地说道:“你就使劲折腾娘,折腾得娘动不了了,看你找谁去。”虽然抱怨,温婉也不敢放开明瑾。只要一放开,明瑾就哭。温婉手都酸了也不敢放开他。 过了好半天,明瑾终于睡着了。这时候屋子里的被褥床单什么的,全部都换了。温婉将明瑾的衣服换了,可是离了温婉的怀抱,小家伙就醒了,睁开眼睛。扯着嗓子哭。不过嗓子都哭哑了。发出的声音就仿佛若猫叫。 温婉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然后再给明瑾将衣服换了。也不敢给他才澡。这个模样,只能抱着睡了。明瑾都温婉睡觉的时候也没能放下。只能抱着明瑾睡觉。温婉躺着,怕自己睡着压着孩子。所以让夏瑶跟夏影轮一下班。看护着。压住她压着孩子叫醒她。临睡之前让夏瑶去看看明睿睡着了没有。 夏瑶过来道:“郡主放心,大宝已经睡下了。我已经吩咐了两个妈妈,两个人轮番看着大宝。若是有事,会过来回禀的。”怕就怕明睿也发低烧。 温婉听到明睿睡下去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沉沉地睡过去了。可能是当娘了,潜意识里有告诉己不能压着孩子。温婉也没压着孩子。就这样侧着睡,睡得很安慰。 两百零八生病下 睡到半夜,温婉自然醒了。因为每天晚上到了这个时候,温婉都要喂孩子奶。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明瑾赶紧摸了摸额头:“夏瑶你过来看看,小宝的烧是不是退了。” 夏瑶过来摸了摸小宝的额头:“恩,是退烧了。让张太医过来看看吧!张太医还在府邸里歇着。” 张太医听到消息,赶紧过来了。给明瑾检查了以后,再诊断了脉。张太医点头:“郡主,明瑾公子的烧退了。只要别再冷热不均,就可以了。”好在这个孩子本身身体好,加上发现及时,这半天烧就退下来。若是一般体弱的孩子,最少也要个三四天才能好。 温婉悬了小半天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夏瑶正好让丫鬟端水进来。见着温婉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不要担心。张太医直说瑾哥儿养的好,身体好,如今烧退了,就不会有事了。” 温婉松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小烧就让我这么折腾的。咳,好在睿哥儿是个懂事的。都说带孩子累,我现在才知道,带孩子是真累!” 夏瑶笑着说道:“大宝小宝已经是很乖的孩子了。你是没看见别的人家的孩子,三天两头的吃药。大宝小宝这么乖的,身体也很好。是郡主你的福气。不过说起来,大宝是真的是个再乖不过的孩子了。知道小宝生病了就在侧厢房里睡。不吵不闹。长大了肯定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温婉点头。其实她一直都有担心孩子太早慧了不好。聪慧的人容易伤神。不过,温婉笑了下。有她这个娘在,虽然说不能给予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但是一定能护着他平安长大。又不是跟她一样总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谁都不能信任。睿哥儿以后有她,有白世年,还有明瑾。一家人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睿哥儿会好的。 温婉沐浴后,随便塞了一点到肚子里去。然后就去了侧厢房里看明睿。进了屋子就看见明睿醒了。见着她进来,睁大着眼睛看她。温婉吃了一惊:“宝宝。你是不是也不舒服?”说完。摸了摸额头,再让夏瑶确认是真没发烧。这才放心下来。 关妈妈在边上解释道:“郡主别担心,大公子没烧。大公子也是刚才有动静了才醒。醒了也不哭不闹。估计是不让郡主分心。” 明睿睁大着眼睛看着温婉,好像在问。弟弟好了吗? 温婉是又心疼又欣慰。让其他人都出去。等无人的时候,温婉重重亲了睿哥儿一口:“我家睿哥儿真是个好哥哥,让娘可以安心照顾生病的弟弟。刚才大夫过来看过了,说你弟弟没事了。你弟弟已经睡下了。等明天醒来就好了。宝宝,现在很晚上了。吃饱了就睡,知道吗?”温婉说完撩起衣襟给明睿喂吃的。 明睿趴在温婉怀里吃奶,吃饱了窝在温婉的怀里。温婉哼了催眠曲,见着明睿睡下了,才放回到床上。回了卧房。 温婉回到卧房里,倒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打亮了。一看表,呀,上午十点。想起孩子还生病呢,赶紧爬起来。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别担心。小宝早就醒了,我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太过说已经完全好了,郡主别担心了。大宝我也让张太医看过了,张太医说大宝很好没有被传染。小宝确认无事我就让人给他吃了奶,这会大宝正在屋子里陪着小宝呢!”见着温婉想要过去,忙说道:“ 郡主还是先别过去了,你一过去,早膳又得往后挪了。昨天折腾小半天也没吃东西,郡主可别当自己是铁人。” 温婉点头,梳洗以后早膳也就到了。夏瑶等温婉吃饱喝足,有了精神气后才问道:“郡主,你每次亲孩子。是为了测试体温?” 温婉一笑,她平日里亲亲孩子,经常脸贴脸。经常做这样的动作,也就习惯了孩子的提问。一有不对劲就立即知道了。可惜这里没有体温表,若不然,每天都要测一下体温。那就好了。 温婉到了东厢房,明瑾坐在明睿身边。温婉轻轻一笑,走进屋子。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都再脸上蹭了蹭,正常:“小宝,以后要多动动,锻炼身体。身体好了就不容易生病,也不用吃药了。娘也不担心了。”明瑾一点都不回应温婉的话,明睿继续他的工作。 温婉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下,就出去打拳。这个东西必须每天都要坚持,一天都不能落下。 温婉打完拳,擦着汗说道:“明瑾这么一通小病就要了我小半条命去了。这幸好身边有你们,加上明睿也懂事。要不然我真不能想象。”昨天真是将她吓坏了。孩子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生病。让她一下慌神了。所以,孩子绝对要好好锻炼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夏影在边上说道“小孩子生病是常事,哪里就值得郡主这样如临大敌一般。”太医都说没关系,发现及时。偏偏郡主担心得跟什么似的。真是,夏影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 温婉扫了夏影一眼:“孩子有个头疼脑热这当娘的心都提到嗓子上了。哪里还会去想孩子生病是小事。有这想法的就知道,是没当过娘的。”别说这里缺医少药。就算在现代孩子生病了都心疼难受。温婉之希望他家宝宝别再生病了。 夏瑶跟夏影保持沉默了。因为两个人都没当过娘。 明瑾发烧的事,皇帝第二天就知道了。上次了好些的药材。就差自己亲自过来看望了。 其他人也都闻风出动,上门看望不成。药材方子却是踊跃过来。温婉倒是因为这次,收了不少的药方。 梅儿因为这两日正好有事,走不开。于是让人送了口信过来,问着孩子是否痊愈了。然后特意写了好多注意事项。 温婉笑着让收起来。 瑾哥儿第二天没重复烧了,也就是真正的好了。温婉问了太医。张太医说可能是因为温泉庄子上的温度与这里的温度有差异。温泉庄子上有天然的地热,这里的温度还没庄子上好。第二日在院子里散步。可能又吹了冯,所以才发烧。 温婉因为这个原因,暂时不敢带着孩子取院子里赏景了。不过,温婉开始每天督促着明瑾多运动。跟着哥哥多爬下。势必要让明瑾暂时成为爱爬行的小动物。 一直等到张太医说明瑾再无妨碍,孩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正好皇帝发话。说有空闲。温婉这才带着两个孩子进宫。 皇帝看着温婉。虽然早就知道消息,说温婉如今大变样。但是还是有一瞬间的恍惚。接着笑了起来:“你这个丫头啊。其实这样,是比那样好看。”只是他还是喜欢看珠圆玉润的温婉了。 温婉笑了下:“现在就不担心没衣服可穿了。以往的衣服也不用浪费了。”温婉虽然华衣美服,但一想是不需要浪费的。就绝对不浪费。看着好像很矛盾。但是做起来,又是如此的自然。 皇帝接过瑾哥儿:“我们的明瑾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这次生病,受了不少的哭了。瞧着小脸都没以前红润了。”是比以前打了,但是面色没上次见的那么好了。 温婉笑着再养几日就养回来了。 明瑾也很喜欢皇帝抱他。不过如今明瑾正是好动的时候,扯着皇帝的玉冠带。不过玉冠带估计是比较紧。扯不动。扯不动,明瑾很识趣地不再扯了。 温婉对于明瑾一见不对头就转风的行为很头疼。可千万别长大了也养成这么一个性子。皇帝知道温婉的忧虑,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蠢。我们明瑾识时务。” 温婉暴汗。 皇帝见着温婉不赞同的神色,笑着将明瑾放回给了夏瑶:“时间过得很快的。当年,你也就这么大点。一眨眼的功夫,自己都当娘了。再一眨眼,这两孩子可不就要娶媳妇了。” 温婉道:“哪里有那么快。还要十几年呢!” 聊完了私事,就聊公事了。皇帝有些担心:“前两天明瑾还生病了。你出来忙到时候孩子怎么办?”虽然孩子身边是有贴身照顾的妈妈,但是温婉这段时间这么精心照顾孩子。让妈妈照顾,温婉百分百是不放心的。可要出来做事,肯定没时间。这是一个难题。 温婉笑了下:“精力肯定是要分散的。只是,到时候两个孩子已经周岁了。身边的妈妈我也调教了一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到我只是把握大局,忙过开头,花不了多大的精力。”当年她是为了拓宽业务,扩张才会每天都很忙。后来就不怎么忙了。如今都已经成了规模,只要掌控了大局就不会有问题。 皇帝见着温婉这么有信心的,点头:“既然如此,那等孩子满周岁你就接手吧!记住,不能累着自己。虽然舅舅也很想早些打败满清人,但是这种事,需要循循渐进。不能操之过急。”温婉虽然没说,但是皇帝很清楚。温婉想出来掌事是希望白世年能早点回来。否则,依这个丫头的性子,巴不得不接手的好。就算接手,也最多把商行接回去。其他肯定甩手不干。 温婉笑得很灿烂:“皇帝舅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厉害。我这里一有什么心思,你一眼就看穿了。我都没有自己的秘密了。”不得不说,皇帝对自己太了解也是不好啊! 皇帝乐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要是有什么心思我看不透,那才叫奇怪呢!别担心,若是不出意外,等今年年底的时候,戚泉就该回来了。等这事落下来后,他就能一心的抗敌了。” 温婉些黯然:“我只是希望他能早些回来。孩子再过几个月就能开口说话,可他们连爹都没见过。我是没什么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两个孩子。” 温婉说完这些,眼圈有些红。这些不是作假,温婉真的有些难过了。当时明瑾生病的时候,她很害怕。那个时候,她多想白世年在身边。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跟她一起分担。若是白世年在,所有的事就不用她一个人抗着。又当爹又当娘,很辛苦的。 若是别的边城守将的家属说这句话,皇帝保证不悦了(别的人也不敢在你面前说)。但是温婉这里,皇帝就没底气了。这门婚事能成,他也有一半的责任:“你放心,白世年会平安地回来的。” 温婉点头:“不仅要平安,还要早些回来。” 温婉在永宁宫里没多久,就听到皇后请温婉过去,有事商量。温婉面色一冷。夏瑶站出来冷冷地说着她去。来人申明是请郡主过去。 夏瑶冷声道:“郡主如今不方便过去,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传懿旨的太监也不敢在永宁宫里放肆。但说一定要请郡主过去。 夏瑶自然是不愿意传话,只说温婉如今不得闲。 来人说皇后想要见见温婉郡主跟两个孩子。这是夏瑶可转达不了。夏瑶冷笑一声,可以,她去回话。直言孩子不舒服,不能随意抱着,更别说吹风了。若是有个上门,她们担待得起。 来的女官迟疑了一下后也就答应了。虽然说当初夏瑶大闹过大公主府。但皇后可不是长公主,若是夏瑶敢大闹坤宁宫,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知道夏瑶去了坤宁宫,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再没下文了。心里却是在想,夏瑶这次要闹得不轻了。闹就闹吧,反正大家都知道夏瑶的身份高,辈分更高。也指责不到她身上。 皇后一见到夏瑶,脸上的不满都不加掩饰。冷冷地说着她只是想见见温婉跟两个孩子。如今温婉连尊重长辈的礼数都不知道了。 要说皇后这句话也没错。温婉以前对她还客客气气的。维持面上的平和。如今温婉不给皇后面子,让皇后威信扫地。若是都跟温婉学习,以后她还怎么统领后宫。 两百零九怪力乱神 皇后这次被温婉激起了火气。想她堂堂一国之母,却是被一个黄毛丫头彻底压下去。加上温婉一贯的忍让与退却,皇后终于决定,这次怎么着也要硬气一回。 若是温婉来了,按照温婉的习惯,就是再如何也不会与皇后起冲突。这不是温婉善良大度,而是因为温婉是晚辈。晚辈不能不尊长辈。 夏瑶却不同,夏瑶可不会白跑一趟。夏瑶在心里万分鄙视,这皇后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是郑王妃的时候,她虽然也看不上眼,但总归大体还是过得去。如今在后宫,人都说后宫是磨练人的地方。可看皇后,是越活越蠢了。难怪身为一国之母,连个太子妃都压制不住。只能用最愚蠢的法子。 夏瑶看着皇后,非常赞同温婉说过的话,一个当家主母要是没选好。铁定得祸害三代。瞧瞧教导出来的前面两位公主,那都是什么货色。幸好皇子都不是给她教导的,否则大齐真堪忧。 夏瑶想到郡主有心栽培翎昸。可是郡主又开始有意疏远了太子妃。虽然俗话说的好,宠着大的,喜欢小的,冷落了中间的。但怎么样不让人起疑地将翎昸要过来让郡主教导,这是一个难题(若是温婉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笑话夏瑶。一个被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做什么都要被人分析来分析去,教导皇孙会不让那个人气疑,那才叫奇怪)。 夏瑶一瞬间,脑海里闪现出所有的可能。 皇后面色落下去,不过面色难看语气也还算温和:“温婉到了皇宫,本宫让人去说,想见见两个孩子。温婉怎么没讲孩子带过来。” 夏瑶冷冷地说道:“孩子的病还没好全。郡主要照顾他们。” 皇后面色阴沉:“是吧?前两日张太医还说两个孩子身体已经痊愈了。既然孩子还没好,来人,摆驾永宁宫。” 夏瑶冷哼一声:“我看皇后还是免了。郡主进宫是皇上召见,也是皇上想要见两个孩子。郡主见过皇上就要出去。皇后这么得闲。还是好好照管后宫。多关心关心选秀的事。” 皇后气得浑身打颤:“你放肆。”真是嚣张得令人发指。可恶,实在是可恶至极。 夏瑶拂袖而去。 夏瑶回去的路上,想着温婉当初说她是与灏亲王平辈的身份,如今看来。不是开玩笑。只要皇上不拆穿,别人忌讳她的身份不敢对她怎么样,等于是给她安上了一个护身符。 夏瑶回去以后,没跟温婉说起这个事。这件事,相信皇上很快就会知道了。 温婉与她们两个说着这次宫选女子的八卦话题。对于这样妖孽级别的女子,温婉非常好奇。这可是实打实货真价实的才女,而不是跟她一样。用的盗版。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若是对这些何秀女这么感兴趣。不妨将她召过来见一见。满足郡主的好奇之心。”不就一个秀女,想要见见就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婉摇头:“不好,于理不合。等她成为皇帝舅舅的妃子,到时候再见不迟了。” 夏瑶却反对了。等成为皇帝的妃子,就该药避嫌。哪里还能说见就见。若是真想见,现在见反而好。 夏影难得看到温婉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笑着说道:“郡主,夏瑶也想太多了。郡主是才女,天下第一才女。听到秀女里面有个德才兼备的才女。想要见识一番很正常。传扬出去。也没什么稀奇的。” 夏瑶看了一眼夏影:“如今你倒越发的机灵了。”以往可是榆木疙瘩一个。如今脑子转得倒是越来越快了。 夏影难得说笑“跟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若是再没一点长进,那可真很惭愧。” 温婉否决了这个提议。她不想节外生枝。想要见,什么时候没有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 夏影小声说道:“郡主啊,就是太小心了。不就见一个待选的秀女。有什么忌讳的。”虽然说夏影也认为温婉的谨慎小心是对的。但是郡主是否小心谨慎过了头了。对于这样的一个秀女,想见就见。有什么关系。这么多的避讳做什么。 夏瑶瞥了夏影一眼:“避讳?你知道郡主在避讳什么?你别忘记了那些谣言。若是郡主单独召见何秀女,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怎么的呢!所以,要召见,就多见几个。别单单只见一个。” 夏影一愣:“郡主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不耿耿于怀才奇怪。对于郡主这种有着洁癖的人来说,那件事就仿佛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否则当初也不会动了胎气。 夏影想了下后认为,郡主这是多想了。就冲着郡主与皇上的面容。谁会往那方面去想。于是与夏瑶商量了一下,就用了自己的那个理由,召见何秀女。夏瑶让夏影别折腾了。 温婉正在逗弄着两个孩子,就听见说何秀女求见。温婉愕然:“谁让她过来的?不会又是你们擅作主张?”应该还不至于没得到她的同意,就让这个女人过来拜见她。 听到说是皇帝让她来的,温婉扫了一眼夏影。这个女人,在这点上,还是没变。不过既然来了,自然是见见的好。温婉很想知道,这个女人这都还没入住后宫,就让皇帝舅舅伤心,到底是长得多妖孽。能让一向对女色不上心的皇帝舅舅破格。这么给她面子。 何秀女也不敢抬头望向温婉:“臣女叩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温婉淡淡地说道:“起吧!”从此女进来,温婉就在打量着这个女人的样貌。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美无匹,容色绝丽。身量亦十分娇小,穿着一身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huā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身披翠水薄烟纱。 温婉这么多年来,见过不少的美人。可眼前的虽然也国色天香。但是真没有温婉想想的那么美好。觉得传闻有些言过其实了。至于才艺,那得看过才可以确定。 何秀女抬头,望向温婉,开口说道:“郡主……” 刚才因为从一进门。就低垂着头。可希望抬头,温婉看着何秀女那双丹凤眼,含笑含俏。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若是男人看了就是食欲了。虽然何秀女看着是端庄贤淑,一派大家闺秀,但温婉怎么看怎么觉得,恩。不舒服。 温婉正准备说话,突然心头堵得慌。温婉安住胸口,艰难地说道:“夏瑶,夏瑶……”温婉心口划过不妙。难道她有隐形心脏病?要不然,怎么这么难受。 夏瑶听到温婉痛苦的声音,大惊“来人,赶紧去请叶太医过来。郡主不舒服。快。”说完端来一杯茶水给温婉:“来,郡主。先喝口水。” 何秀女站着有些惶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夏瑶此时也顾不上她。赶紧扶了温婉回卧房去。 身边领着她进来的宫女走过去说道:“姑娘,郡主不舒服。我领着你回去吧!”一般这个情况之下。是不会让外人在这里停留的。 宫女也焦虑,哪里还会去安慰惶恐的何秀女。 温婉被夏瑶扶回了卧房。落在床上,抚着胸口。不疼了。夏瑶见着温婉的神色好了一些后才小心地问道:“郡主,你哪里不舒服?”温婉这些年一直都在养身,这些都是有征兆的。可不像这次,突然之间就不舒服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温婉也纳闷呢:“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看看太医,可千万不要有心悸这些病症,要人命的。”温婉说完就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应该不会这么倒霉。不是说心脏病的生不了孩子。生孩子会死。她一直都很正常。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夏瑶面色一下就难看了。若是往常她一定要怒骂温婉乌鸦嘴。但是刚才温婉突然变脸,她亲眼所见。心里有有所担忧。 温婉见到夏瑶的面色比她还难看,赶紧说道“应该不会,心悸一般都要遗传才会有的。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事?不应该会!” 每个月太医都有请平安脉。若是有什么问题,什么隐疾之类的早查出来了。今天的症状也太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夏瑶没有说话。叶太医急匆匆过来。给温婉诊完脉以后,百思不得其解:“郡主能否再将刚才的症状跟臣说一下。”脉象平和,无妨碍。而且,这些年一直都是他给温婉请平安脉的。虽然伤了元气,但前两难已经养好了。否则也不可能怀孕生子。 温婉将刚才的反应说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刚才突然之间,心头堵得慌。回了屋子里,就没有了。” 叶太医这下把不着脉了。这可真是不好说啊。 夏瑶在这时候多了一句嘴:“刚才郡主在见何秀女的时候,突然心口疼痛。这是否有什么关系。”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闹不明白了。 叶太医又给温婉细细诊断了两次,非常肯定温婉什么事都没有,再正常不过了。至于温婉说的心悸、隐疾他也是没看出来的。 温婉放松了一些:“可能是最近比较劳累,我睡会。”说完,窝床上睡觉去了。 夏瑶跟着叶太医出去:“太医,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郡主体质特殊。万一被不好的东西冲撞了,就会不舒服。你说郡主有没有可能是被不好的冲洗冲撞了。” 叶太医是有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仅仅是对于那些脏东西。但你总不能说何秀女是脏东西。要想确定还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再让温婉见何秀女一次。叶太医有这个想法,但却没这个胆子提。 夏瑶更不可能让温婉再见何秀女了。她可不会让温婉冒险。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里面。 夏瑶出去寻了夏影进屋子,小声说道:“木神医曾经说过郡主体质很特殊。叶太医也说过郡主体质特殊。对不好的东西会有所反应。刚才郡主明显是见了这个女人身体不舒服的。这个女人,你是仔细去查查。另外,你将我说的话告诉皇上。”不是她迷信,实在是她第一次见到温婉出现这么不正常的反应。虽然何秀女各个方面看着正常。但是郡主见到他不正常,那她就不正常了。 夏影有些怪异,但看到夏瑶郑重其事的模样。立即出去。夏影先去找了叶太医。叶太医点头“郡主体质很特殊,这我是早就说过的。但是郡主是不是因为见到何秀女不舒服,我就不知道了。”这么神叨叨的事情。他可不敢说。 夏影听了太医的话,不管有没有,这件事都透露出蹊跷。因为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郡主都不可能故意装的。若是真讨厌这个女人。随意找一个借口发落了她就是了。 皇帝在御书房里听到温婉不舒服,匆忙过来。一进屋子,听到温婉睡下了。就问着夏瑶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叶太医说温婉一切都好,就连张太医也说一切都好。可能是因为最近疲劳过度,照顾孩子没休息好。所以一时间有些难受了。 皇帝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温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痒得让人难受。温婉睁开眼睛,就看见睿哥儿在看着她。还伸出小手摸着她的脸。温婉坐起来。将睿哥儿抱在怀里:“宝宝,怎么了?” 关妈妈在边上说道:“郡主,大哥儿一醒就到处找郡主。找不着郡主就哭。见着郡主就不哭了。”也是因为往常温婉很惯着孩子,所以关妈妈才大胆地将孩子放在床上。 温婉抱着孩子笑着说道:“无妨。小宝呢?” 夏瑶走进来,手里抱着小宝:“郡主是被睿哥儿闹醒的吧?”因为要用膳了,就算不被睿哥儿闹醒,夏瑶也要叫醒温婉。 温婉将头发拢到后面:“孩子哭我都不知道,睡得可真沉。”要是当初有如今的睡眠质量。那可什么都不愁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的气色不好,有些担心。温婉搂着睿哥儿:“宝宝别担心,娘刚才只是有些不舒服。睡了一觉就好了。” 外面的人端了水进来。“郡主。皇上等你用膳呢。你起来洗漱吧!”关妈妈听见这话,伸手去抱睿哥儿。睿哥儿不放手。 温婉亲了睿哥儿一口:“宝宝乖乖,娘肚子饿了,要起来吃饭了。你要是不让娘吃饭,娘呆会更不舒服了。”睿哥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温婉,让关妈妈抱着。 温婉回到府邸,夏瑶也没将这件事告诉温婉。这件事只有她们几个知道就好。省得郡主知道又不安心了。不过,夏瑶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温婉:“郡主,你觉得何秀女美不美?” 温婉摇头:“你刚才也见了这个何美人了。长得确实很美,又精通音律。传闻各种精通。这些也就不说了。不过。我总觉得,恩,很怪异。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有一种违和感。好像这个女人原本应该比现在更美。嘿嘿,可能是我的错觉。” 夏瑶不明白温婉什么意思。 温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丢开了这个话题陪着儿子了。 夏瑶却对这件事上了心。亲自去看看能让温婉排斥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 入夜,何秀女缩在浴桶里,想着白天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身边的宫女取来一件薄如蝉翼的粉红色轻纱。何秀女因为沐浴完了就要就寝,也没多想。 衣只到胸口,露出一片如凝脂白玉的酥胸,身材凹凸有致这些倒还好。之前的端庄与娴静,在这一刻全无。一双大眼睛含着无限的妖娆,因为刚从浴桶出来,还有水遮雾绕。夏瑶能感受到,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夏瑶心里一寒,这都还没侍寝,就这么妖媚。若是入了后宫,绝对会是一个宠妃了。不,说不定是妖妃。 夏瑶一到养和殿,皇帝就知道了。皇帝看着夏瑶,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你过来又何要事?” 夏瑶将今天温婉对何秀女排斥的事情说了:“皇上,这件事不仅有叶太医说过。连木神医也有说过。今夜我去看了此女,其他没什么。但是那双眼睛,勾魂摄魄,轻易将人心勾了去。若是皇上纳入后宫,此女将来绝对会是一个妖妃。” 皇帝面色变了又变。这什么意思,好像说成自己是昏君。因为只有昏君,才会出现妖妃。若不是眼前站着的是夏瑶,估计一顿刑罚是少不了的。 夏瑶猜测出皇帝有些不相信:“皇上,郡主是真的见了这个女人就不舒服。我相信皇上能定乾坤。但是若是遇见祸害,会折了福寿的。”这个女人真的入宫,就是一个祸害。 皇帝面色有些变了。这个何秀女,他已经透露出意思留用后宫成为他的嫔妃。现在这个女人与温婉冲撞,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温婉是个男子,还可能是觊觎美人,心怀不轨。可是温婉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没必要去陷害一个与她毫无相关的女人。再者,温婉做什么也不可能装病。温婉最嫉恨的就是吃药。 其他人皇帝铁定会说怪力乱神。但是温婉不一样。皇帝忘记不了当初天老儿的话。他能得帝位是温婉改了天命,若不然,当皇帝的就是赵王。让温婉心生排斥的,难道,真是什么不好。 皇帝心里有些犹豫。() 两百一皇后的危机 皇帝沉思以后,让夏瑶下去。他自有打算。第二天,皇帝让司天监算何秀女的八字。 司天监的监正算了何秀女的八字,面色有些怪异。最后匍匐在地:“皇上,此女的命格很怪异。” 皇帝眼里闪现过利芒:“怎么个怪异之法。” 监正大人是天老儿的徒弟,道行比天老的要差点:“此女的命盘,乱了。什么都算不出来。” 如果说开始夏瑶的话只是怀疑。那现在皇帝是真的重视了。若是此女真的对温婉有所冲撞,那对他肯定也一样。他的命是温婉用命延续过来的,温婉对此女排斥,对他肯定也有害的。皇帝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女人要多少没有,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冒险。哪怕是莫名其妙根本不存在的危险都不成。 皇帝本来想将此女送回去。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用就是。若是送回去,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将此事暂时放下了。 温婉都不知道,就因为她的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让皇帝与夏瑶如临大敌:“宫选结果就在明日,对吧?” 夏瑶点头。 温婉笑着说道:“明日,说是明日,其实早就定下来了。”这次宫选,选到最后,除了赏赐几个给皇子,其他的全部都落入后宫。咳,当皇帝就是好了。天下美人都任由皇帝享用。 温婉听到吃了一惊。她那日见到的何秀女,皇帝将她赐给了六皇子为侧妃。不是温婉所认为的皇帝自己留用。而温婉之前得到的消息,说江琳的胞妹,原本是给六皇子为侧妃的江薇。如今却是入了后宫,被皇帝封为庶五品的容姬。 温婉诧异道:“这是什么回事?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不可能啊,那么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皇帝舅舅自己不留着,赏赐给儿子。以温婉对皇帝的了解,没有缘由是绝对不成的。 夏瑶自然是不告诉温婉起因在她。只是笑着说道:“也是巧合了,就那日郡主召见何秀女,郡主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了。秀女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六皇子。” 温婉看神经病一般看夏瑶:“你不会告诉我。六皇子对此女一见倾心。然后求了皇帝舅舅将何秀女赐给他做侧妃。或者说他俩一见钟情,非卿不娶。非郎不嫁。”以为是话本呢!祁枫要真敢这么做,就等于是在老虎嘴边拔胡须。自个找死。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可真多想了。” 夏影却没拐弯抹角:“郡主,夏瑶只是告诉郡主。六皇子跟此女见过。皇上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圣旨。我们也不清楚。” 温婉如今也不明白皇帝咋想的了。以温婉对皇帝的了解,真不会将江薇留在后宫。突然来了这个大一个转弯,真让她一下摸不着头脑了。恩,这事有蹊跷。不过夏瑶跟夏影打探不到。温婉也不刨根问底。不过温婉百分百断定,这是哪里出问题了。 最憋屈的当属皇后了。当初是皇帝让人给她透露出来意思是要将何氏留在后宫为嫔妃的。皇后也算盘要笼络住何秀女的。让她以后听命于自己。可皇帝这么一通圣旨,让人措手不及。若是皇帝没透露出来的意思,皇后也没啥想法。可是明明自己看上了,还赏赐给祁枫。好像事情是从温婉郡主见何氏开始。皇后想着当初的传闻,莫非是温婉容不下何氏,所以干脆赏赐给了她儿子。皇后是越想越觉得恶心。皇后吐露出这个话出来以后,当下愤愤不平骂了一通。 雨桐是知道这次肯定又有一个侧妃要进门。本来她是想提一个姬妾上来占了侧妃的额度。不过祁枫说他自有论断。雨桐从种种的迹象猜测,丈夫是看中了淳王世子妃的胞妹了。心里又苦又涩。但又如何,祖宗家法,她没胆子去挑破。只是以自己月份大了,需要好好安胎,将琐碎的事情扔给侧妃了。其实是不想操持祁枫又一次的婚礼。不过她的理由天经地义,娶侧妃也没有子嗣大。 可是等到结果出来,侧妃人选换成了这次最为热门的宫妃人选。雨桐有一瞬间的愕然。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反正都是要娶进门的,娶谁都一样。 与温婉一样感觉到不对劲的,是如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如羽让人小心地去打听消息。前后仔细思量,问题估计是出在了温婉的身上。 如羽不知道夏瑶怪力乱神的意思,她猜测是温婉受了江琳的摆脱,不让让江薇入六皇子后宫。所以才有的见何秀女这一环节。至于温婉是如何操作的,如羽不知道。但是如羽知道,温婉终于插手后宫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皇帝这日不知道怎么惹恼了皇后,龙颜大怒,将皇后管理后宫的权利,再一次剥夺,让她在佛堂好好修身养性。这次可不是如往日一般,雷声大雨点小。皇后被关佛堂,皇帝处置了坤宁宫一批宫人。不是打二十仗,是全部仗毙,包括皇后的一些心腹。然后调用一些新人在皇后身边服侍。可以说,半点颜面没留给皇后。之后,将后宫大权交给了戚贵妃妃管理。 皇帝的雷霆手段,也在前朝引发了震荡。很多人从这件事中看出来,皇帝有废后的倾向。 这下,不仅太子急了,三皇子跟六皇子也急了。就连以为皇后会被受到压制的如羽,也开始焦虑了。如羽下了帖子给温婉。 温婉接到如羽的帖子,猜测着应该是为了皇后的事。温婉对此也觉得诧异。皇后哪里惹怒了皇帝舅舅,让他这样落皇后的面子。要知道,以往为了三个嫡子,皇帝舅舅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次大动干戈,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温婉将帖子递给夏瑶:“你说这个帖子接是不接?” 夏瑶的回答很简单,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温婉想了想,还是没接。最近她忙着带孩子。没时间管闲事。 如羽听到温婉没接她的帖子,不知道温婉到底是什么意思。原以为一切都再计划之中。可是却超出了自己的计划。若是皇上废后,太子就不是嫡长子。优势不在,情况更是不容乐观了。 容嬷嬷轻声说道:“娘娘,这事不仅关乎太子殿下。还关乎三皇子跟六皇子。娘娘别急。相信会顺利解决了。” 如羽问道:“嬷嬷说。这件事会不会,恩。会不会是温婉从中作的手脚?大年初一温婉就是那副态度,前段时间又起了冲突。”她怀疑是温婉动的手脚,但是以温婉的性子又不像。若是温婉接了她的帖子。她见了温婉心里还有几分底。可是现在。一分底都没有。 容嬷嬷摇头:“温婉郡主行事缜密,这件事也是查无可查。没有证据,娘娘还是不要任意怀疑。娘娘也别担心,皇上只是关了皇后再佛堂里。上次不也关了。就算皇上再不满皇后娘娘,也不会废后的。娘娘千万别自己将自己吓坏了。” 如羽琢磨了一下。认为是对的。 三皇子一派也被这件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查来查去,也查不到蛛丝马迹。祁枫最后怀疑温婉,只有温婉行事才让人这么难查。 祈幕摇头否定了:“不会,温婉虽然与母后不和,但不会下阴手。而且,温婉真有动作,我们不可能查不到蛛丝马迹。一定是母后哪里出了岔子。” 三皇子祈幕也很头痛。皇后给他带来了最大的优势,也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若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好。现在问题是压根就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没人能接触到皇后。 温婉也一样忍不住感叹:“皇后怎么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了?就算不是出身名门,但这么多年的目熏耳染,也不该这样一幅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夏瑶冷哼:“郭家也是走了狗屎运。郭氏祖父只是一个小贩子。郭氏的父亲因缘际会得了军功,当了一个四品的官。只可惜子孙没一个有用的,特别是嫡子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当年先皇厌恶皇上,朝野上下都知道的。皇上当年名声差,为了生存要装成庸碌无为的模样,但在再怎么样,身为皇子,娶亲也不能太难看。郭家不上不下,面上勉强过得去,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拖后腿给不了助力的妻族。贤妃的算盘真是好,到现在还是拖后腿。” 温婉摇头:“你说的都是之前。就算在家当姑娘没有受到良好的教养。但是当了王妃总会慢慢改变。以前当王妃还能凑合,那是因为她底气足。如今行事越发小气与没分寸,是因为她没有了底气。皇后心乱了。” 夏瑶鄙视:“她乱什么。只要三个皇子还在,她自己不做糊涂事。她的后位就固若磐石。可她就是要纠着郡主不放。” 温婉摇头:“不能这么说的。太子以前对皇后很孝顺的,不过是后来娶了媳妇就开始有些改变了。三皇子跟六皇子就不说了。三个儿媳也是表面孝顺。说一句难听的话,皇后只有这个头衔了,丈夫不喜,儿子不亲,媳妇厌烦,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因为事事不如意,所以就容易钻入死胡同里,人也越来的不堪了。皇帝舅舅若不是顾忌三个嫡子的体面,哪里还容忍得了这些。”说完面色一松:“不过有你今天的这番话,皇后再无翻身的可能。除非是等到皇帝舅舅没了,三个嫡子上位,她当太后。”前提得是她能熬到皇帝死。 夏瑶冷哼道:“那也是她自找的。”哪里有当婆婆的没事就给儿子府邸里塞人。特别是太子,你将侄女调教得仿若妓女再送给儿子。儿媳妇若还敬重你,除非这个儿媳妇是个白痴。再有夏瑶都没告诉温婉,皇后因为太子妃与郡主的关系多有刁难太子妃。不过夏瑶怕温婉心软,从来不说。这样一个恶婆婆,哪个当媳妇的会喜欢。 温婉也觉得轻松了不少。若是不用出手就解决了皇后,她也是很乐意的。 夏瑶冷哼一声:“皇后对郡主小手段太多。这次面上说是枫王爷挑选侧妃的事,背地里龌龊的心思当是我不知道。哼,正好,让她也尝尝,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温婉面色大变:“你的意思,此事与你有关?” 夏瑶摇头:“没有,没有郡主的首肯,我怎么敢擅作主张。我也纳闷呢,这次皇后又犯了皇上什么忌讳。” 温婉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她一直以来,怕的就不是皇后,也不是三个皇子。而是皇帝多心。所以不想插足到皇族内务之中。 夏瑶见到温婉这副模样:“郡主,你太过忍让了。这样要忍让到何时啊?” 温婉微微叹气:“夏瑶,太过刚强很容易就折断。皇后有三个皇子,在没有充分的把握之前,我不会与他们撕破脸。”毕竟,大齐讲究的是立嫡立长。没了太子,还有三皇子跟六皇子。不管是三皇子跟六皇子那位皇子即位,都没她好果子吃。可若是她将三个皇子全部干掉了,那结果一样糟糕,因为会失去圣心。所以,她只能等,等着皇子之间自己争权夺利,然后纷纷落马。 夏瑶沉默不语。她是受够了皇后的小手段,郡主也一直忍让着。这次正好,皇后自己找死。还不若干脆关起来,别来恶心人。 温婉见着夏瑶的神色:“夏瑶,你在做任何事之前一定要告诉我,再不准出现以前的事了。要么一击制敌,要不按兵不动。我不喜欢总是动一些小手段。小手段用多了,就会让人感觉你不可靠。”对于上位者来说,最厌恶的就是你用手段算计他。皇帝也不例外。要动手就得到最大的利益,要不就忍着。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以皇上对郡主的了解,是一定相信郡主不会做这些事的。最多也就惩罚我一下。”她可没什么好怕的。( 两百一十一监视 温婉微微叹气,诚恳地说道:“夏瑶,皇帝舅舅肯定是早知道你做的这些小动作的。现在没发落你是你还没过皇帝舅舅的底线。可你要知道,一次两次可以容忍,但是一次一次积累下来,皇帝舅舅不会容忍。就算相信你的忠诚,相信你不会做对大齐不利的事,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但是还是不会容忍你。你身份特殊,不会杀了你,但是将你从我身边弄走就足够了。夏瑶,我是真心将你当姐姐一样看待。我不希望你走。”夏瑶对温婉来说,是亲人,是臂膀。不想夏瑶离开。 夏瑶没出声了。 温婉重重叹气:“夏瑶,你要记住一句话,吃亏是福。做事更不能急躁。一个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你不怕,我也不怕,但是睿哥儿跟瑾哥儿还小,他们怕呀。” 夏瑶态度终于软了下来:“我以后会注意,不会鲁莽行事的。”要让她离开温婉跟两个孩子,她也舍不得。她也将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温婉这才放下悬着的心:“我相信你说到做到的。” 这日太子的人见到了皇后,来人给的信,皇后也不知道皇上因何发怒。四个字,莫名其妙。 太子大为头疼。到底是什么惹得父皇大怒都不知道。他这个亲娘皇后,真是当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之前他跟皇帝求了一次情,被怒骂一顿。之后再不敢提这件事了。 太子不是怀疑,他是非常肯定动手脚的是温婉。所以,这次破天荒地地,没让如羽去找温婉打探。 太子知道消息,三皇子与六皇子自然也就知道了。两人暂时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 三个嫡子焦头烂额,皇帝却是惬意地享受着美人恩。这一批美人个个花容月貌。其中最为显眼的就是江容姬。承了皇恩以后,皇帝基本是夜夜翻她的牌子。其他嫔妃全都靠后一截。没多久,就升为庶四品的婕妤。也算是这群人里的独一份了。 温婉摇头:“皇帝舅舅这么多年,对那些入了眼的女人给的份位真是不吝啬啊!”当初的丽妃,后来的玉嫔。哪个不是千娇百媚的美人。可惜。新鲜劲过去以后,就一般般了。皇帝的性子。可是典型的喜新厌旧了。 夏瑶冷哼:“郡主幸好没管这档子闲事。江氏,还真是有一个好妹妹啊!”江氏为她奔走,自己倒是迎头而上。 温婉淡淡一笑:“说这些人做什么。无趣。好久没下棋了。你陪我下一盘。” 夏瑶退后两步,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江琳自从知道自己妹妹入后宫,就心思不宁。而且江薇侍寝以后,如此得恩宠。鹤立鸡群的人向来都没什么好下场的。她妹妹那性子。江琳忧心不已。这日终于递了牌子,见到江薇。 江琳见到妹妹容光焕发。心里微微一叹气。都已经这样了,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 两姐妹说了一会话后,江薇挥退了人,跟江林说着悄悄话:“大姐,你跟温婉郡主关系好,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温婉郡主好不好。” 江琳面色大变:“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 江薇微微一笑:“大姐,你都要与温婉郡主当儿女亲家。这谁都知道的事。大姐,我跟你说的是真的。你帮我引荐一下温婉郡主好不好。只要我与温婉郡主关系融洽,我在皇宫里就有了靠山了。再不怕他们欺负算计我了。” 江琳当下冷了脸:“你少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温婉郡主不是你能攀附得起的。我与温婉郡主关系也不好。至于儿女亲家,那都是你姐夫酒后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妹妹,你现在得皇上的宠,但是枪打出头鸟,你也得稳着。不能被让人撩拨几句,就没了轻重。” 江薇当下脸色也变了:“大姐,我只是想在皇宫里找个靠山。你是不知道,虽然大家看着我是受宠,但是……” 江琳立即止住了江薇的话:“我说过,温婉郡主不是你攀附得了的。你在皇宫里安安分分的。有我在外面,别人也不敢欺负你。后宫之中是非多,你要少说,少做,多看,多听。现在头等大事,就是赶紧怀个孩子。”说来说去,皇宫内院皇子皇女出生的频率还是很高的。不过相对夭折的也很多。 江薇见着江琳的神色,也识趣地没再提了。只是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 面见嫔妃都是有时间规定,到了时间,江琳就得回去了。江琳再嘱咐了两句,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江琳回去的路上,头很疼:“你说到底是谁鼓捣她要投靠温婉郡主的。她这样浮躁不知事的性子,这样下去,在皇宫里铁定要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身边的丫鬟对于江薇的异想天开也很无语。别说后宫,就是前朝的人都知道,巴结上温婉郡主这颗大树,前程无限。可是问题是,你也得看能不能巴结得上。这么多年,没一个人巴结得上。 江琳心里微微叹气。入后宫,还不如嫁入六皇子府呢!至少六王妃还是一个宽厚的人。 身边的丫鬟小心地说道:“世子妃,当初不是有消息说姑娘是嫁入六皇子府?何氏是入皇宫。怎么好好的给换了。世子妃,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温婉郡主从中做了手脚。 江琳想也不想道:“不会,这事对温婉郡主半分好处没有,她不会做的。”在所有人心里,温婉就是属于那种无利不起的性子。 江琳叹气道:“希望一切顺顺利利的。”可惜,江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那个后院就经常起幺蛾子。更不要说皇宫内院。只希望江薇吃几次亏后能醒悟。 温婉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却不知道,皇后出了佛堂,去往御书房见皇帝。求皇帝恩准她去皇觉寺为元皇后祈福。起因是她梦见了圣元太后。 皇帝当时面色很难看。皇帝对圣元太后也是诸多思念。他的亲娘,他都没见过一面。如今见到的还只是靠着苏相的回忆画的画像。这么多年来他母后也没一次入梦。竟然会入梦给皇后,这不是笑话嘛。不过不管如何,对外皇后是为孝道。皇帝只是面色冷淡地说着。他会考虑的。就让皇后下去了。 温婉听了眼中冷芒闪过:“皇后身边是不是有什么人指点?”梦见她外婆。她外婆的画像都是根据苏相会议描绘的。她就看了外婆的画像几次,就能梦见她外婆。若是如此,那可真是笑话了。 夏瑶点头:“恩,主意应该是三皇子出的。若是去皇觉寺为太后祈福,也是孝道。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温婉敲了敲桌子:“三皇子。三皇子啊……”声音拉得很长。完了笑道:“相信很快就能收到三皇子妃的帖子。”其实若不是因为有皇后这段。温婉觉得三皇子上位。比太子强多了。而且三皇子看得也比太子远,胸怀也比太子宽。只可惜。可惜啊…… 果然没多久,温婉就收到了如羽、三皇子妃罗氏两人的帖子。温婉看着帖子说道:“我记得如羽现在应该有快八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这么大月份还让她过来?” 夏瑶不屑道:“别说八个月没到。就是太子妃临产前一刻,若是需要他们也会让人过来。”虽然夏瑶不喜欢如羽的小心思。但夏瑶受了温婉的影响。只要不过分,对此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但对于皇后跟太子,夏瑶就只有鄙视了。皇后蠢得跟猪一样,太子以前看着还好。时间越长越能看出他的寡情,还有轻重不分。 温婉现在还不想跟几个皇子撕破脸。特别是这么敏感的时候。若是不见显得好像自己心虚一般。若是见,温婉也不想都见。最后思索了一下后道:“接了太子妃的帖子,三皇子妃的帖子退下去吧!” 夏瑶是看出来温婉其实谁的帖子都不想接,可是因为忌讳,还是接了“郡主,不见又如何。我觉得小心太过了。” 温婉笑着说道:“那你说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如何?” 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夏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温婉笑着说道:“我现在过得很幸福。但是幸福不代表就样样顺心。只要自己心中所求得到满足,就够了。其他的一些麻烦,来了就要面对。总是避也不是那么回事。” 夏瑶想着温婉上次说的,不再吭声。温婉微微叹气道:“夏瑶,我再说一遍,现在这个环境不是当初你做事的环境,在这里你不能快意恩仇。”快意恩仇的生活自然是好。但是那只限制于少部分的人。人是群居动物,人多矛盾多。矛盾可不是靠杀戮来解决。 夏瑶面色闷闷的,没回答也没反对。温婉知道这不是一会就能转变过来的,让她自己多想想。 夏瑶出去,在院子里四处转悠。她也知道自己浮躁了。但是她真觉得憋屈。这样忍耐,一直忍耐。要忍耐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夏瑶对着身后的人问道:“你怎么看?” 身后的武星没有正面回答夏瑶的话“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夫妻,太子、三皇子五皇子是皇上的骨血。他们犯了错,只能皇上处置。郡主不能对他们用阴谋。否则就会失去圣心。郡主若失了圣心,举步艰难。” 夏瑶知道这么个说法,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闷闷地说道:“我来郡主身边这么多年。就一直看郡主委曲求全。这何时是个尽头。”若是其他的人听到温婉一直受委屈,夏瑶为其不平。不知道要不要吐血。这样还叫受委屈。那他们还要不要活。 武星阴柔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自从皇上登基为帝,郡主哪里有受什么委屈。是你担心将来所以才焦躁了。对付皇后容易,对付三个皇子也不难。难就难在皇上不允许郡主对付三个皇子。” 夏瑶没吭声。这个道理很简单,郡主再得宠,也是一个外人。谁会准许一个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妻子跟儿子。夏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心里还是不平。 武星突然说道:“夏瑶,你是不是觉得郡主为皇上做了这么多。就该得到皇上百分百的庇护。” 夏瑶与其说夏瑶对皇后不满意厌恶皇后的小动作。不如说夏瑶对皇帝不满意。郡主对皇上全心全意。但是皇上对郡主,却一直在提防。否则为什么要夏影将郡主所做的事情,都告诉他。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心寒。郡主过得如履薄冰。 武星看夏瑶没说话。就知道猜中了“皇上天下之主。想要什么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很正常。郡主光明磊落不怕皇上监视。其实我很佩服郡主,十多年来。郡主一直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好。也因为郡主把自己的位置放好了,所以才能一直得圣心。” 夏瑶终于吐露心声:“可是我很难受。只要郡主身边一有风吹草动,皇上就能知道。当年先皇让我到郡主身边。也一样有着监视的意思。但是先皇的底线。只要郡主不做伤害大齐,危机朝廷的事,其他的先皇也不多问的。哪里如如今。”屁大点的事,皇帝都要知道。 一阵风吹来。吹得四周的树摇晃着。远处荷花的清香也随着风飘过来,闻着清香的味道。本应该能让人陶醉其中。可是夏瑶闻着,却是一脸的厌恶。 武星轻笑“那你也得想想当初郡主的情形与现在的差别。郡主当年只是有才华,但还没显露的才华。如今郡主是尊贵兴国郡主,不夸张的地说,跺跺脚朝廷就得有个小震荡。你也别不满了。皇上肯定有着自己的盘算。但对郡主也算独一份了。若不然,也不会允许郡主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我们的势力也不小了。若是皇上真如你担心的那样,也不会答应郡主营建势力。我相信,将来新皇登基,若是不容郡主。郡主也能全身而退。皇上答应了这个,其他的小事就不要过多计较了。”若是样样都计较,还怎么活。 夏瑶面色有些松散了。 武星见自己的劝说其了效果,才继续说道:“皇上放夏影在郡主身边,反而是好事。夏影跟在郡主身边十多年了,只要郡主没谋反的心思,其他都会融通过去。像灏亲王府,淳王府,东宫,三皇子府、五皇子府,这些肯定都有皇上的暗卫。郡主再特殊,也是臣下。所以,你真别想那么多了。” 夏瑶望着武星:“你怎么知道?” 武星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皇上要掌控住天下,这些人必须在监控之下。相比皇上,我觉得先皇布局才深。当年赵王身边的庄先生,皇上身边的沈涧,这些都是先皇安排的。无事的时候,是心腹。有事的时候,却是致命的手段。”赵王为什么会败得那么快,死得那么惨烈。就是因为,庄先生是暗桩。当然,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个人。 夏瑶听武星这么一说,心里好受多了。至少,皇帝安排的夏影是放在明处的:“我知道为什么郡主能容忍夏影一直在身边了。”按照夏影犯的过错,郡主就算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也不会留在身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郡主就一直放着夏影在身边。 武星点头:“郡主不是不动手。这些年里郡主也出手过几次,用的都是阳谋,光明正大的。不是郡主不愿意用阴谋。只是还不到时候。夏瑶,你该对郡主要有信心。”顿了下后终于说道:“皇上如今还年轻,以后的事情还未为可知。郡主若阴谋用多了,迟早都要卷入进去。卷入了争斗,就会有利益纠纷。会失去圣心。郡主若是一旦失去圣心,后果你该知道的。” 夏瑶点头:“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若是郡主失去了圣心,那就有性命之危。不仅郡主,将军,孩子也会。所以郡主才一忍再忍。 夏瑶相通这些以后,找到了夏影:“我与你十年姐妹,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夏影见着夏瑶郑重其事“你先说,若是能做到的我绝对不推辞。” 夏瑶说道:“我希望,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能不告诉皇上就不要说。比如睿哥儿比一般孩子要聪慧这种无关朝局的事情。” 夏影面色一变,过了好久才问道:“夏瑶,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夏瑶摇头:“没有,我自己也是先皇派到郡主身边的。一面是看护,一边是监视。因为先皇在当时,已经确定了郡主将来能让大齐国富民强。后来先皇见识到郡主的赤诚之心,再没过多问我。你在郡主身边时间比我还长,郡主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 夏影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夏瑶,我希望你能明白,其实皇上对郡主的事情了解得越多,对郡主来说是好事。不是坏事。” 夏瑶面色阴沉,但是却没反驳夏影的话。因为太过了解,郡主也没什么隐藏的。所以皇上放心。放心了,别人的挑拨什么的就没有作用。郡主千般隐忍万般退让,就是不想让皇上对她生了嫌隙。因为,让她稳当当的,就是皇上对她全心的信任。()RQ 两百一十二胆怯的翎昸上 夏影知道夏瑶的意思:“你放心,该说的我会说。与朝局无关的我不会说的。睿哥儿比一般孩子聪慧的事我没有告诉皇上。皇上只知道睿哥儿比一般的孩子沉稳。我知道郡主不希望两个孩子太过显眼。当年郡主若是才华外扬,也就没有今天的郡主。”顿了下后夏影又道:“夏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真的多心了。皇上对郡主的爱护,不比先皇的少。郡主那样的性子,皇上比你我更为了解。在郡主心里什么都比不上丈夫跟孩子,皇上知道郡主一直想过只是安宁的日子。皇上绝对不会怀疑郡主有其他不好的念头。” 夏瑶白了夏影一眼。既然皇帝不怀疑郡主,为什么还总是要知道郡主府里的消息。风吹草动都想知道呢! 夏影笑了一下:“你太过关心郡主,所以一叶障目了。你想想,如果皇上不对郡主放心,能让郡主嫁给白世年;能让郡主掌控银行跟商行;能让郡主明目张胆地营建自己势力,建设小岛留退路。因为放心,所以才会最大纵容郡主的行为。皇上这么关注郡主府,只是想知道郡主在做什么,过得如何。郡主过得好皇上才放心。夏瑶,你可不可以换一个思路,换个思路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想。你若是不把皇上看成九五之尊,只把皇上看成一个爱护女儿的普通的父亲。当父亲的只是想知道最近女儿过得好不好,多多过问了一下。你就不会不平了。” 夏瑶神色复杂地看了夏影一眼:“没发现你口才一下变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换了一个人呢!”夏瑶也承认夏影说的有些道理。皇上对郡主,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也挺好的。 夏影笑了下:“不是口才好,而是我就这么认为的。从劣势看到优势,你也应该向郡主学习学习。” 夏瑶努努嘴。将夏影这些话告诉了温婉。温婉听了莞尔一笑:“没想到,几年功夫,夏影长进这么多。” 夏瑶心里认同,面上却哼了一声。 温婉笑着说道:“夏影说得未尝没有道理。换一个思路想问题。就不会那么钻牛角尖了。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担忧的。以后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个闲工夫,好好地帮着我带睿哥儿跟瑾哥儿。让我多点时间琢磨一下新的游戏。”她家睿哥儿是个爱动脑子又爱动手的孩子。她最近在想着琢磨什么动脑子动手的游戏。 夏瑶点头:“郡主,话是这么说。不过该提防的我们还是要提防。”皇上也许对郡主是放心。但这个放心也不是百分百。皇帝的疑心病之重,夏瑶是比夏影清楚多了。 夏瑶有这个意识温婉很高兴,但是没必要弄得草木皆兵:“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温婉正哄着两个孩子睡觉,就听到如羽过来了,让人去请,自己继续哄孩子睡觉。 温婉看着如羽挺着一个大肚子。手里牵着翎昸的手过来。旁边的丫鬟侍女小心地在边上围着。 温婉摇头:“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过些日子再说。还让你一个快要生产的过来。真是……” 如羽看着温婉,愣了一下:“温婉,你这温泉庄子也太神奇了。这才多长时间,就让你跟没出嫁前的一样了。”体重下降到一百一十多斤,衣服显瘦,气色好。看着可不就跟没生孩子一般的容光焕发。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要是不跟出嫁前的一样,以前我定制的衣服可就再穿不了了。那得多浪费啊!不过我还得减,再减五到十斤就恢复了体重了。” 如羽跟着的小不点。翎昸,望着温婉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姑。” 温婉一把抱起,在翎昸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想着才刚出生。一转眼就三岁了了。” 翎昸脸一下通红通红的。翎昸长得更像如羽一些。很清秀,不过看着就是有些腼腆,非常可爱的孩子。 如羽笑着说道:“四岁了。”这里都是讲的虚岁。翎昸是如羽在二十二岁那年生的。如今都二十五了,一算,可不就四岁了。 温婉拍了拍翎昸的笑肩膀:“夏影,带他去看睿哥儿跟瑾哥儿。” 如羽听了这话,笑道:“你去看两个弟弟的时候,千万不要吵着两个弟弟。把弟弟弄醒了。” 翎昸乖巧地说道:“是,母妃。”说完,就让夏影领着去了卧房。 温婉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失去了他们活泼可爱的天性。心里想着她一定要好好的护着自己的孩子。 如羽等翎昸走了以后,就问起了温婉变得这么年轻漂亮的秘诀。温婉自然是无保留地告诉了她。两人就美容养颜的问题,谈得很欢畅。从头至尾,如羽都没提起皇后这么话题。温婉也没问。 温婉话题一转:“我怎么看翎昸好像比上次怯弱了。怎么回事。” 如羽面露苦笑:“这是被吓着的……”还没说完,温婉就听到瑾哥儿的哭声。 温婉让如羽坐好,自己进去。翎昸看见温婉进来。怯怯地说道:“姑姑,不是我弄醒的,弟弟是自己醒的。” 温婉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孩子也太小心翼翼了,不就孩子醒了。不过温婉面上还是笑呵呵地摸着翎昸的头道:“你这个傻孩子。他们是你弟弟,就算是你弄醒了又有什么关系。你把弟弟弄醒了,哄着他们不让他们哭,再领着他们玩就是了。你做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怕什么?真是个傻孩子。” 翎昸仰头,眼里的愕然都掩藏不住了。 温婉搂着翎昸,爱怜地说道:“告诉姑姑,谁说你弄醒了弟弟姑姑就会生气了。告诉姑姑,是不是她们欺负你?” 翎昸摇头:“没有,没有谁欺负我。姐姐们都很好。” 温婉点头:“那就好。若是在姑姑的府邸里有谁敢欺负你,告诉姑姑,姑姑来惩罚他们。” 睿哥儿对于出现的翎昸有些好奇。瑾哥儿可不管了,见着娘只顾跟一个没见过的人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温婉笑着将明瑾抱起来:“翎昸先出去找你母妃,姑姑马上出来。”等人出去以后,温婉才开始喂奶:“就知道哭,瞧瞧,哥哥就没哭哦。你呀你,可要向你哥哥学习,不能把自己整成一个爱哭鬼。” 明瑾有的吃,才不管温婉的唠叨呢!等换成了睿哥儿。温婉就笑眯眯地嘟囔着,真是一个小老头。 温婉把两个孩子喂饱了以后,就把孩子放在地上,让他们自己爬着玩。宫人也把如羽扶进来,身后跟着翎昸。刚才是不方便,怕吵醒了孩子。如今进了卧房,丫鬟让如羽平躺着。肚子大了,坐着都累。如羽看着两个孩子在地上爬着。虽然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也不冷。但就放任孩子在地上爬着,到底不雅观。也只有穷人家没人带孩子才放任孩子:“温婉,你就一直让孩子这样胡乱地爬啊!也没人说你啊。” 温婉笑了下,谁说她?她是府邸里的老大:“孩子小,喜欢动来动去。床太小,干脆让他们在地上玩。我这也是刚回来。再过两日,我就将对面的屋子收拾出来让孩子也有个自由活动的地方。”温婉是打算将对面的厢房改装成孩子的活动室。 如羽见着温婉不在意,也就止住了这个话题。温婉见着翎昸一直巴巴地看着明睿跟明瑾。可惜明瑾跟明睿都不理他。自己忙着叠积木。 如今可不比从前,明瑾要明睿陪着他玩。所以明睿要是一个人叠,明瑾就在边上搞破坏。往往明睿叠了一点,明瑾就堆倒了。让人惊悚的是,明睿一点都不生气,也不嫌麻烦。继续。不过这事也就几个人知道。温婉不许她们将消息外泄。 温婉笑着说道:“翎昸,去,带着弟弟一起玩。” 翎昸走过去,最先不是玩。而是戳了戳睿哥儿的小脸。但是睿哥儿不理他,继续重复着千篇一律的事情,玩积木。 温婉就不明白为什么她家的老大,那么喜欢积木。这是很枯燥的一种游戏好不好。看来,她得再想有一种玩具才行。最好是开发动手能力,也能开发智力的游戏。 翎昸闹了几次睿哥儿,睿哥儿发躁了。睿哥儿不耐烦,一手拍开他。但是翎昸却神奇地说道:“母妃,我碰弟弟,他都不哭。” 温婉疑惑地看着如羽。如羽苦笑道“这事都发生几个月了,翎昸那日不知道怎么跑到郭氏的翠玲宫去了,碰了郭氏的孩子。那孩子被翎昸一碰就怕,哇哇大哭。孩子晚上哭闹不休,还发起了高烧,郭氏说是因为翎昸才受惊的。太子狠狠训斥了翎昸一顿。吓着那孩子了。所以才小心翼翼的。” 温婉愕然:“太子就为这么一点小事训斥翎昸?你怎么也不说说。孩子还这么小,这么大发脾气的还不要将孩子吓着了。”三四岁的孩子看见小娃娃好奇肯定是有的。至于说晚上发烧,哭闹不休,那肯定是下面的人没照顾好。要不然怎么翎昸那么轻易就能见到孩子。至于太子,如羽掺的水分是不是多了。()RQ 两百一十三胆怯的翎昸下 温婉沉默了一下后突然问道:“郭氏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不上心?”若是当娘的上心,下面的人也不敢疏忽。 如羽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郭氏是对女儿不上心。一天到晚地就想着生儿子,女儿都是扔给乳娘管的。她是从不管的。那日其实孩子是吹了风,病不是翎昸的原因。可她难得有这么一次上眼药的机会。太子训斥了翎昸,当天这个孩子吓得半夜发烧。之后见了太子都很害怕,不敢亲近。”如羽想了很多法子,都没有用。 温婉一听,这个训斥,估计不仅仅是骂两句。很可能还有其他的惩罚。咳,这也是当人爹的。等白世年回来以后,若是谁敢大声训斥他儿子,看她不跟他急眼。孩子有错,好好教育,让他改就成。 如羽看着翎昸带着睿哥儿一起在叠积木,眼神有些苦涩“翎昸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如今,胆子越来越小。” 温婉也没吭声。她没法接话。 如羽这才终于提起皇后的话题:“让皇后自请去皇觉寺为太后祈福,是太子跟三皇子的意思。为的是什么,我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要是皇后能离开一段时间,我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没了皇后的刁难,郭氏没了皇后撑腰。东宫,她完全能够掌控。 温婉看了一眼如羽,不明白如羽这是怎么了。怎么对着她直呼皇后这个词。不应该叫母后嘛! 如羽面露愤恨,不过却是一闪而过。温婉也没有盘问下去。温婉听到咚的一声,就看见瑾哥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翎昸想去抱,可因为瑾哥儿也很敦实,翎昸自己太瘦弱,人没抱起来,自己也跟着摔下去了。明瑾看见摔倒的翎昸,呵呵直笑。 温婉也笑了:“这个孩子。” 再说了一会话,如羽起身要回去的。临走的时候。翎昸扬着头看着温婉。眼里有着期盼,有着忐忑:“姑姑,我还能来看弟弟他们吗?” 如羽面露苦涩,温婉是不会答应的。 温婉心头一滞。这个孩子。在府邸里该是多么的孤单。看见这个小心翼翼希望得到关爱的孩子,温婉仿佛就看见当年的自己:“为什么还要来看弟弟呢?” 翎昸见着温婉笑眯眯的,紧张的心情也一下舒缓了:“弟弟柔柔的,软软的,还不哭。我很喜欢。姑姑,我想跟弟弟一起玩。” 温婉摸着翎昸的头,沉吟了一下后笑道:“当然可以了。不过你两个弟弟很皮实。到时候闹了你,你可不要哭鼻子。” 翎昸眼睛一亮:“不会,弟弟很乖。摔倒了都不哭。好玩。” 温婉哈哈直笑,感情她两个儿子在翎昸眼里成了玩具了。温婉笑着让夏影给了翎昸一副积木:“这是姑姑送给你的。” 翎昸欢喜地说道:“谢谢姑姑。” 温婉慈爱地摸了摸翎昸的头:“真乖。 在马车之上,翎昸拆开了盒子,把里面的木头取出来。也在那里玩着堆积木的游戏。如羽看着翎昸,笑了下:“没想到,因祸得福。翎昸因为这次的事反倒入了温婉的眼了。”她开始以为温婉会拒绝的。没想到温婉竟然一口答应了。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翎昸不明白如羽是什么意思:“娘,你在说什么?” 如羽笑着摇头:“没什么。”若是翎昸能跟在温婉身边,至少这副怯弱的性子能改正。至于其他的。如羽摇头。她是真没想到,翎昸的资质连元哥儿一半都没有。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担责的有元哥儿。 翎昸埋头玩着积木。如羽看着翎昸,也许正因为翎昸样样不出色,反而让温婉看上眼了。也不知道温婉是怎么想的。 夏瑶有些看不上翎昸:“郡主,做什么要答应他来府邸。翎昸比长孙元哥儿资质差很多。”别说跟长孙殿下比,就是跟其他的孩子比,资质都差很多了。 温婉一笑:“为皇为帝者,最重要的不是本身自己有多大的才学。只要能做到擅用人,能听得进谏言。也就有了资格。翎昸还小,孩子都是需要培养的。只有培养好了就能成才。你看历史上那些有名的人。可不都是资质过人的,也有才智一般的。” 夏瑶点头:“那郡主是真打算开始培养翎昸殿下?” 温婉摇头“什么培养不培养,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我只是看着这个孩子,想起我当年。”当年的她,是多么希望得到身边亲人的认同。能让家里的兄弟姐妹接受自己。可惜…… 夏瑶提到当年赶紧转移了话题:“郡主,你前几天不是说。要给睿哥儿弄过新的玩具嘛!” 温婉点头。可弄过新的玩具,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呀!温婉小时候在孤儿院,没什么游戏玩。回来以后,玩具没有,漂亮的布娃娃满屋子。但是布娃娃都是姑娘家玩的。男孩子不喜欢,他们家睿哥儿对布娃娃更是不屑一顾。 男孩子玩的金刚,圣斗士什么的只听说没碰过。魔方什么的也没玩过。温婉最后想着先做个拼图,想到她家睿哥儿的性子,温婉觉得,可以画意个复杂一些的拼图。让他家睿哥儿一整天都可以不动。 温婉作画,画好了以后对着睿哥儿说道:“儿子,这是娘给你弄的画。到时候娘将画拆开,你再一个一个地拼成一副完整的图。” 睿哥儿看温婉一眼,好像在问,这个怎么拼?不是本来就是完整的吗?温婉乐呵呵地,没回答。睿哥儿才不与温婉纠缠,忙着他的爬行活动与积木去了。 等孩子不在身边了,温婉才问起了夏瑶:“为什么我刚才从如羽眼中看到了仇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夏瑶点头:“在翎昸之前,太子妃怀过一胎,是在建昭三年五月的时候。当时郡主在养病,对外面的事没关注。”温婉没关注,夏瑶自然也就不可能跟她说这样不好的事。 温婉是从来不知道如羽还怀过第二胎:“孩子没了,跟皇后有关系?为什么?” 夏瑶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与郭氏有关系。因为当时郡主要养病,我也没过多关注。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温婉轻轻叹了一口气:“也难为她了。”碰上这样一个婆婆,身为儿媳妇的很倒霉啊!若是她有女儿,首先得看女婿的父母什么样的,其次再看女婿的人品样貌。这个古代,婆婆不好,丈夫再贴心也过得艰难啊!孝道,孝道害死人啊!阿弥陀佛,她是幸运的一个,虽然当初也被孝道压得很郁闷,到底是出来了。 想到当初,温婉难得问起来了:“平向熙如今如何了?” 夏瑶还以为温婉会一辈子不会问起平向熙呢:“也亏得郡主给他的后福,苗氏分了一部分产业出去给平尚麟。其他的在苗氏的经营下,越来越多。如今不仅良田多了上千亩,铺子也多了一个了。五房铺子田产每年怎么样都有四五千的收息。五房如今的日子,在京城也算中等了。而有了郡主的话,平向熙用的什么都是好的。苗氏不敢有一丝怠慢郡主的。”夏瑶没提平向熙如今后悔莫及,没过两个月就要去福徽公主的坟前上香说话。 温婉点了头。 夏瑶既然说了开口,也就继续说道:“说起来,苗氏这也是托了郡主的福气。虽然苗氏嫁给平尚麒头两年受了不少的刁难。但是平尚麒一直都护着她。如今,平尚麒在礼部当差,也是个从五品的官了。现在日子好过了,平尚麒也没起不好的心思。家里除了苗氏的一个陪嫁丫鬟抬为妾室,平尚麒也没其他的妾室通房。这个妾室如今也还是摆设。平尚麒就是去应酬,也不会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洁身自好。没有应酬,也不会去走亲访友,只在家专心教导孩子。”与平尚堂相比,平尚麒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啊!可惜了,若平尚麒是郡主是同胞兄长,也挺好的。 温婉点头:“挺好的。苗大人如今在礼部任左侍郎,平尚麒的前程会不错的。”以温婉去看,苗大人其实很看重自己的嫡长子与嫡长女。若不然,当年也不可能支持长女**门院。这等于是剥夺了继母的管教女儿的权利。当然,这样女儿的名声是损了,但是儿子却保全了。如今女婿对女儿好,作为岳父自然是会关照的。平尚麒只要不出差错,以后的仕途会比较稳。 夏瑶点头:“这也是自己修来的福气。郡主是不知道,苗氏的弟弟如今放了外任,官声很好。苗氏姐弟也算苦尽甘来了。不过,苗氏的继母就没这么好过了。女儿嫁给那位花花大少(就是被苗氏设计上花轿的的姑娘),整天闹着要和离。苗大人不同意和离。儿子也是个眼高手低,如今连举人都没考上。娶的媳妇也很彪悍。” 温婉突然记起苗氏的继母是安乐侯府的。母家被灭了,作为嫁出去的女儿肯定要受到波及。加上苗大人未必真敬重这个继妻,所以日子肯定没以前好过了。不过,过去那么长的时间,温婉差点都将一个人忘记了。最近两年实在是忙得很:“安氏如何了?” 夏瑶道:“死了,去年死的。” 温婉停顿了一下后道:“让人去跟黄嬷嬷说一声。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死了。” 夏瑶点头。 两百一十四海口军权 太子听到如羽说,温婉并没什么异样,态度还是一样不亲不近。面上也没显露什么。不过等听到温婉同意翎昸可以去郡主府里玩耍,有些意外:“温婉让翎昸过她的府邸里去?温婉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外人难得进入到温婉的府邸里去。反正他是没进去过一次。就是三弟跟六弟当年去过一次。也只是在前厅招呼。 如羽笑盈盈地说道:“哪里有这么多想法。就是翎昸说很喜欢睿哥儿跟瑾哥儿,问着温婉能否经常去看望弟弟。温婉听到翎昸很喜欢她的孩子,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当然,前提得是翎昸是真心喜欢两个小不点。若是父母教导的,温婉就不会答应。说起来,她也没想到翎昸会在最后那么一问。 太子看了一眼翎昸怯弱的样:“既然温婉说了,那就让他去。若是能得了温婉的喜欢,学得温婉的两分本事,以后也不发愁了。” 如羽面色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正常。若是太子说的语气没这么的,恩,让人受不住。这句话自然是好的。但是这么漫不经心,口气淡淡的,好像不在意一般。如羽心底很愤恨。但是再愤恨又如何。面上还是得推满了笑。 三皇子府里,祈幕与祁枫两人边下棋边聊事。 祈幕出的主意让皇后去皇觉寺修身养性,对他们会比较好。至少这在面上占了一个孝。身为儿子的他,不能苛责自己的亲娘。但是对亲娘总拖后腿的事情,让他也很头疼。可是如今皇帝都还没答应,到底母后做了什么让父皇这样恼怒。连去皇觉寺给皇祖母祈福都不答应。这到底是犯了什么忌讳。 祈幕对于温婉只见了如羽这件事,也很头疼。他不是没想过办法想让妻子与温婉能正常交往。但是温婉除了之前的几个关系好的女子。再也不愿意与其他人过多的打交道。都是面子情。他也想让人拉拢镇国公世子夫妇二人。可两个人也都是拒绝的态度。特别是镇国公世子夫人,那只要说到温婉,吃的穿的梳妆打扮的这些女人家的说得很是上兴头。但是一说到其他,就三个字,不知道。 祁枫对于温婉愿意接翎昸到她府邸里的兴趣比较大点:“你说。温婉接翎昸去府邸里,会不会有其他的打算?” 祈幕摇头:“应该不会。若是温婉接触翎元,可能还有什么。翎昸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如今还是没都不会。而且翎昸性子温和。胆子也小,资质平平。能有什么打算。不过说起来,我挺佩服太子妃的。若不是算计得好,翎昸也不可能得温婉这么青睐。”在祈幕看来,翎昸是占了与温婉同一生辰的便宜。这也可以说是一种难得的缘份。加上经常,见着见着自然就生出了感情出来了。 祁枫对此深以为然,他这个大嫂确实厉害。上要面对母后的打压。下要面对郭氏的刁难,另外还得帮衬着太子。还把两个孩子护住了,将东宫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放下身段,一直与温婉保持良好的关系。若是换成他的王妃,绝对做不到。 祈幕笑着说道:“我记得何氏也不错。” 祁枫听到这个话题就很郁闷:“何氏一直都是话题,还没进门,大家都看着。三哥,我总觉得这事怪异。我们得到的消息何氏是被父皇看重?为什么无端端地给我?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记得好像温婉见过何氏?你说会不会是温婉的意思呢?我听说淳王世子妃有听到传闻江薇会给我做侧妃。所以找了温婉的关系。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到其他的疑点。” 祈幕放下一个子:“虽然看着像,但我可以肯定这件事不可能跟温婉有关系。别说温婉与淳王世子妃只是泛泛之交,就算是亲如姐妹的镇国公世子夫人。也没这么大的脸面让温婉甘愿冒了父皇的忌讳插手后宫事。若是温婉行事如此没有轻重,你我还需要如此头疼。二皇子恨温婉恨得牙根痒痒都只能忍着。温婉,没有破绽。”不是没有破绽,而是让人找不到破绽。温婉行事,正大光明。她就是要算计你,也不怕让你知道是她在算计你。因为她行事磊落。温婉每次用的,都是阳谋。就算你恨,但是在恨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 祁枫听到这里,手里的棋子也不下了。放了回去:“你说,温婉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六岁就能以一手棋艺赢了宋洛阳。” 祈幕见着祁枫无心再继续下了。让人收了棋盘:“说起来,我还没跟温婉下过棋呢!等有机会,好好与她下一盘。” 祁枫没打击他机会难寻,端着温热的茶水喝了一口:“三哥,老五最近沉静下来了。你说他在做什么算盘?” 祈幕听到这里,面上露出了笑容:“镇南侯与他生了嫌隙。想要脱离他的掌控。他如今正头疼着呢!镇南侯一直都是他的臂膀,若是真的脱离,对老五可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若是没有灏亲王这个岳父,徐仲然未必有这个胆子。可因为有这个岳父,徐仲然有底气。 祁枫蠢蠢欲动“三哥,你说我们将徐仲然拉拢过来如何?” 祈幕放下手气的茶杯“还是别费这个心思了。若真脱离了老五,徐仲然也只会跟着灏亲王行事。不会被我们拉拢的。” 说到灏亲王,祁枫就说起了一件事:“我得到消息,灏亲王有意意将海口的军权拿到手。你说,他会不会想让徐仲然去啊!” 祈幕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面色有些凝重:“闻家也在打这个主意。若是得了海口的军权,利益巨大。如今灏亲王也插手,那定然是灏亲王的囊中之物了。海口军权闻家是没奢望了。” 祁枫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我们看着就是。”反正轮到谁也不可能轮到他们。 两个人都认为灏亲王十拿九稳。那是因为灏亲王不仅辈分高,也有从龙之功。皇帝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身为当事人的灏亲王,却是没这么大的把握。灏亲王开始是没往这个方向去想的。 徐仲然觉得那是一个不错的去向。而且在徐仲然看来,这个应该不是大问题。可是灏亲王却没有他那么乐观。 灏亲王与徐仲然在书房里谈这件事。灏亲王的意思,是观望:“若是没有温婉,这件事自然是十有**稳当。但是中间夹杂了一个温婉,那就说不准了。所以这事,我们暂时不能动手,只能观望。让闻家先去打头阵。” 徐仲然这下有些意外了:“与温婉郡主有什么关系?如今海口的产业不是已经交出来,郡主不管了。就算将来郡主再管,也没人敢不卖郡主的面子。”他是怎么想也不觉得这件事与温婉能联系得上。 灏亲王咦了一声:“你认为温婉会重新接管产业?”他之前也有想过。但是温婉态度明确,不接。所以才没有多想。 徐仲然点头:“是的。我听说银行,还有酒楼等去年与今年的盈利比往年大幅度下跌。就算郡主愿意放手,皇上也舍不得。每年这些产业所赚取的银钱,能帮皇上解决多少难题。皇上怎么舍得。” 灏亲王笑着说道:“若是温婉坚决不愿意,就要在家带孩子呢!”根据得来的消息,温婉可是舍不得而离开两个孩子一步。又怎么会舍得扔下孩子,去管理这么的一摊子事。 徐仲然摇头:“若是皇上有意,郡主也拒绝不得。不过,父亲为什么会说郡主会从中阻拦。若是为了商行,也说不过去!” 灏亲王就喜欢徐仲然的明白。不过若是温婉坚决不接手,皇帝就是逼,她也有办法无限期往后延。不过究竟如何,等着看就知道了:“我说的不是商行,而是温婉建设的岛屿。若是我没猜测错,温婉这是将它们作为自己的退路了。如今海口的将领都是白世年一手提携上来,而且温婉对他们也有恩,在这件事上都非常配合。可若是换人,换成温婉掌控不了的人,你觉得温婉会答应?”到了他们这个位置,只看能不能掌控。而不是看信任不信任。 徐仲然疑惑了,温婉在建设岛屿他是知道的。其实他很不能理解,温婉建设岛屿能当什么退路:“父亲,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温婉郡主会将岛屿作为退路。”正常人的理解,退路是应放在暗处,不让人察觉,神不知鬼不觉。可温婉偏偏反其道而行,如今大张旗鼓地建设岛屿,仿若害怕天下人不知道她建设岛屿是作为自己的退路一般。这让人难以理解。 灏亲王也想不明白呢:“温婉建设岛屿,退路是一个说法。其实还是另外传递了一个信息。她是不会卷入争斗,若是新皇容不下她,她就住到岛屿上去。” 徐仲然摇头:“我总觉得还有其他的用处。” 灏亲王点头:“岛屿还有没有其他作用暂时还不知道。我有看过传来的消息,没什么特别之处。”那些岛屿,开始是砍伐树木,砍伐完树木就是修路,修路以后,就开始建房子。听到说是房子建设好了,这些匠人也就可以回去了。所以究竟什么作用,真不知道。 徐仲然也想不出所以然出来。也就只能观望了。 两百一十五流放的皇后 闻家谋算海口虎威军的军队,温婉很快就知道了。温婉当是笑话一般,什么都没说。她如今在家带孩子,连商行银行都不管了。皇上不可能放下海口的军权给她,让她整治海军。估计也得过几年才能谈这个事。所以暂时温婉也没插手海口的事宜。当然,海口也没出什么事。虎威军偶尔出去伏击剿灭几个海盗。其他,非常平静。 因为温婉的没动作,皇帝也保持缄默。于是,很多人就将海口的军权当成了一块肥肉。温婉也放任着这块肥肉,看看闻家是否真有胆子上去咬。 夏瑶摇头:“郡主,如今海口越来越重要,虎威军这五千的水军管辖着海口。你说他们有没有胆子。” 温婉笑了下,没吭声了。利益,只要利益足够大,什么不敢做。 而在这个时候,皇帝下了圣旨,让皇帝去五台山祈福。五台山离京城可就远了。这来回一趟要两个来月的路程。皇帝这是,这是流放皇后。为什么呀? 温婉想了下,也寻不到理由:“你说皇后到底是什么惹恼了皇帝舅舅啊?”五台山是参佛的人比较多。可五台山离京城很遥远。皇帝这样做,就是向众人表示他已经彻底厌弃了皇后,可看在三个嫡子的份上,不废后。但却要离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夏瑶摇头,这个她真不知道。温婉叫来夏影:“你情报比较精确,你给我说说,皇后到底哪里惹怒了皇帝舅舅?若是跟我有关,你就说。跟我无关,就不要说了。”温婉不是好奇心。皇后被送去五台山,她很高兴。终于少了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女人。但温婉担心此事与自己有所牵连。她可不想被牵连。 夏影面色有些犹豫:“郡主,这件事与你无关。” 温婉是多么敏锐的人,一看夏影的神色。当下面露寒霜:“这么说,还真与我有关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上次的流言,就是皇后放出去的。”若是如此,流放五台山,那可真便宜她了。 夏瑶摇头:“不是。若是皇后放的留言,皇上就不会将她放到五台山了。而是会让她悄无声息地死了。这件事说起来,与郡主的干系不大。就是夏瑶去了坤宁宫,对皇后不敬。不知道谁在皇上耳边吹风,说皇后请郡主过去,主要是问郡主这次宫选的事。” 温婉啊了一声,让外甥女帮舅舅挑女人。这要传扬出去,那可真的成为大齐的笑话。皇帝到时候颜面扫地,说不定还得被指责为昏君了:“这谁背后使的坏,散播这样的谣言?皇后就是再蠢,也不可能问我宫选的事?再说,宫选从头到尾都与我没任何关系。我可是一直在庄子上。这只是面上的话,内里是什么?”皇后就是蠢到家,也不可能先抽自己嘴巴。然后再打皇帝的脸。 夏影摇头:“这些确实是明面上的说法,内里如何,我也不清楚。”这么深层次的事情。她想查也查不到。皇帝也不可能让她知道。 温婉也不追究了:“算了,只要她离开就好了。省得两看相厌。” 太子对于皇后送去五台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废后就成。祈幕却是对皇帝此次雷霆大怒,皇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心里有些忧虑。但是再忧虑,只要皇帝不废后,其他都好说。 皇帝圣旨是要皇后立即起程去五台山。于是圣旨下达的第三天,皇后就起程去了五台山。几位皇子都去送行。三皇子祈幕是求了皇帝,送皇后到五台山的。 白世年接到全家福的画,当时一怔。转而欢喜不已。温婉将他画得这么传神,肯定也是时刻在点惦记着他了。 叶询看着白世年一家四口的画:“郡主闻名天下的画意,如今就用在这个上面。暴殄天物。”其实内里却是想着白世年可真有福气。还能有这样一幅全家的画。多好,想老婆儿子了就看得到了。 阿猛将一张请帖给了白世年:“将军,陈将军送来的请帖。请将军去吃陈公子的百日酒。”陈阿布的儿子,满月宴办得很热闹。如今百日估计也会办得很热闹。 白世年满月宴没去。这次也不会去,但是礼是不会少的:“我儿子的满月宴,办得很冷清。”温婉说他在外面,自己在做月子,不好大办。所以只请了几家人热闹,意思就成了。白世年内心对孩子很抱歉的。他的儿子的满月宴,应该办得比陈阿布儿子的还要热闹十倍才成。却因为他不在家里,只能冷冷清清的过。 叶询看着白世年这个模样,笑道:“将军这个模样,以后铁定是一个慈父。不过慈父多败儿。”人家都是慈母多败儿,到了白世年,铁定是要转一个方向。 白世年才不理会叶询的酸劲呢!再看着帖子,如今他与陈阿布也不是那么针锋相对了。陈阿布隐约有了服软的倾向了。他也不要陈阿布臣服他,只要他不起幺蛾子就成。 白世年继续跟叶询说着他儿子多高,比划了一下,大概到他哪里:“小孩子长得快,一个月一个样。”其实白世年也挺乐呵的。温婉每次都会跟他说,儿子长多高了。比划一下就知道长到哪里了。 叶询赶紧走开了。 夏语送来了枫王府的囍帖:“郡主,这是枫郡王娶侧妃的囍帖。”娶正妻温婉都不会去,更不要说娶侧妻了。 温婉打开一看,泥金大红囍帖。温婉将它搁置在一旁。吩咐按照正常的人际来往送上礼就成。让她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当初发生的事,温婉真的有些好奇。问夏瑶问不到,就问夏影。夏影笑着应道:“郡主真的想知道?知道以后可千万别后悔。” 温婉心里一个激灵。算了,既然会让她后悔的,还是不要知道了。温婉不问了,夏瑶却是不放松。夏瑶已经让人成功地收买了何氏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何方妖孽,竟然能让郡主引发反应。 祁枫大婚很顺畅。没多久,除了传扬出枫郡王很宠着新进门的何侧妃,其他的都正常,没一点特殊的地方。按照温婉的说法,男人喜新厌旧,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当下就丢开,问都没问。 丢开了祁枫的,温婉却问起了冬青:“冬青是怎么回事?这都大半年了,我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没回来。搞定一个男人这么费劲,真是太没用了。” 冬青在外行走都是男装。而且外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商铺的老板。别说知道她是温婉的人,就是女儿家的身份都没多少人知道。去年年初的时候,冬青外出办事,半道上出了一点岔子,马车坏了。正好碰到一家镖局的人回京城,冬青就与他们一同回了京城。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跟他们的一个镖师还成了哥俩。一来二去,相处久了,冬青觉得这个人挺配自己的。于是主动表示,她是女人。 那个镖师开始与她哥俩好,那是认为她是男人。等知道他是女人,还对自己意思,想让自己娶。当时吓得抱头鼠窜。正好他们镖局里接了一趟去西北的镖。这位镖师自告奋勇接了,实则是逃避冬青,跑了。 跑也就跑了,却是半道出事了。不知道怎么牵扯到官府的一宗案子里面去了。冬青怕自己瞧上的男人出事了,那她嫁谁去。当下急急求了温婉,说要去救她男人。 温婉听到是终身大事,什么事情都没终身大事来得重要。当然是满口答应。还非常贴心地问着要不要她帮忙。若是要帮忙,尽管开口。冬青一口回绝了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冬青千里追夫,这一追,都大半年还没回来。 温婉之前忙着生孩子,坐月子。等再回头问起冬青的消息时候,已经是孩子满月后了(别怪温婉问得太晚,实在是精神短)。冬青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将这一行下了监狱的人捞了出来。听说死了几个,好在冬青要嫁的那个男人还活着。命留着,却受了重伤,在监狱遭了不少的罪,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冬青在身边照顾他,也因为如此,一直拖到现在还没回来。 温婉知道冬青好好的,也就放心了。夏瑶还笑温婉,冬青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连这么点事都搞不定,真是丢了郡主的脸了。 夏瑶前不久得到了那个男人好得差不多了,想着这个家伙也该回来了。去了信,问冬青什么时候回来。郡主放了她大半年的假,非常厚道了。要是再不回来,派人去抓。别在哪里乐不思蜀。就是要乐不思蜀,也得将手里的差事交代清楚。 温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冬青看上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冬青在这个时代的所作所为,真正的彪悍到了极点。温婉是万分的佩服的。所以,等回来是一定要见见的。 夏瑶说着:“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说完半天不吭声了。夏瑶怕自己说多了,温婉话又上来,说起她的婚事。 温婉对着夏瑶,为其不争气:“你得向冬青好好学习学习。” 夏瑶道:“我去看看,大宝跟小宝可能醒了。”说完,逃也似的出去了。温婉直笑。 两百一十六同床异梦的夫妻 温婉正在跟着两个孩子说着话,夏添说着内务府将温婉要的拼图送过来了。内务府的匠人就是人才,完全按照温婉的意思做好的。温婉不得不感叹,到底都是顶尖人才啊! 温婉将拼图给了睿哥儿。睿哥儿看着一张画,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结果被他娘一扫,全都成零碎的了。温婉兴致昂然地开始教导者睿哥儿怎么玩。睿哥儿眼睛都不眨地看着温婉拼,再竖起耳朵听着温婉说着如何拼。 明瑾不感兴趣,在旁边捣乱。 夏瑶得到消息,说祁枫与何氏成亲以后,半个月全部宿在了何氏哪里。除了安排去王妃的时间,其他时间都去了何氏那里。若是其他人,可能还没让夏瑶这么差异。关键是祁枫对女色也不大上心。娶的那个侧妃,是为了增添势力。想娶江薇,也是为了借机要拉拢淳王。夏瑶就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魅惑手段。 温婉看着夏瑶的神情:“有事?” 夏瑶想了下,说了祁枫与何氏的事。温婉面露鄙视:“这有什么?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男人都是这么一个德性。你感叹什么。”奇怪了,夏瑶什么时候对枫王府这么关注了。不对,什么时候对何氏这么关注了:“你是不是又什么瞒着我的?何氏的事情,真牵扯了机密,不能说?” 夏瑶点头:“若是郡主真想知道,我自然可以告诉的。” 温婉哼了一声,得了,一个一个神神秘秘的,她才不要知道机密呢!若是温婉知道夏瑶跟夏影拿机密糊弄她,还不知道怎么弄呢! 夏瑶这次不是故意隐瞒。而是知道温婉的性子。若是她说,铁定会说自己神叨叨的。温婉虽然经历了再生一次。但是对于这些,敬畏是敬畏,但却无法相信。 温婉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上次答应翎昸那小家伙让他来府邸里看弟弟。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可不能让个孩子说我说话不算话。派人去传个话。说我想翎昸那个孩子了。”只是请一个孩子过来。还不需要下帖子。 夏瑶不死心地问道“郡主当初不是打算培养翎昸少爷。为什么现在又说不用了。郡主。若是现在……” 温婉摆摆手:“暂时不说这个。我看皇帝舅舅很属意三皇子祈幕。若是让皇帝舅舅知道,我想培养一个继承人。你想想。皇帝舅舅会不会认为我想培养一个傀儡。以后能操纵。” 夏瑶瞪大了眼睛,郡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皇上…… 温婉笑着说道:“我知道皇帝舅舅的底线在哪里,我不会越了底线。我接翎昸过府。是因为这个孩子与我同一生辰。当初名字也是我取的,我跟这个孩子有缘份。我喜欢这个孩子,仅此而已。至于你说的那些话烂在心里,以后再不可说出来。知道吗?” 夏瑶不明白。 温婉失笑:“皇帝舅舅如今身强力壮。想那么长远做什么。而且,事实难料。我以前是有这个想法好好教导翎昸。为孩子铺一条太平路。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睿哥儿稳重,瑾哥儿聪慧机灵。我的孩子这么优秀,他们能经受得主风雨。不需要我给他们铺路。” 温婉之前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真有了孩子,反而将这个想法看淡了。都说孩子看小,睿哥儿稳重,瑾哥儿机灵,好好栽培他们,让他们学到足够保护自己的本事。温婉认为比她精心谋算的强多了。将来的路是靠他们自己走。危险再多只要自己有本事,就如她一样不也是危机重重,但这么多年不也都走过来了(你那是运气好)。只要两个孩子有足够的本事,自保是不会有问题的。 夏瑶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一下变主意了。不过思索一下,也就放下了。郡主说得对,现在皇帝才四十一,说这些为时尚早。 如羽听到温婉派人说,想接翎昸过府邸去玩。让人去将翎昸叫过来。如羽知道温婉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给翎昸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姑姑那里,要听姑姑的话。”翎昸性子有些安静,闯祸惹温婉生气这些事那基本不会发生。就算做了什么不好的,一个孩子,温婉也不会计较。 如羽让人送出去了翎昸,手叉在腰上,累人的慌。身边的丫鬟赶紧扶了她坐下:“真没想到,翎昸竟然因祸得福。”温婉是一个重情的,翎昸去郡主府里去得时间长了,相处出来感情。以后也能护着孩子一分。有温婉护着,她也能放心。 如羽真没想到,事情比她预想得要顺利这么多。也许,是因为皇后离开了,温婉心怀放开了。看来,皇后离开真是好事。 宝竹却是担心地说道:“郡主会不会,只是想让翎昸少爷去哄两个孩子。我看那天……” 如羽扑哧笑了出来:“让翎昸带两个孩子?也亏得你想得到,温婉身边的丫鬟婆子那么多,只会让她们照顾翎昸。”顿了下后发现自己魔怔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宝珠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别对我打弯弯道道。应付外面的我已经很累了。” 宝竹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娘娘,我是担心翎昸殿下与郡主相处久了,到时候……不是奴婢多心,实在是郡主太会笼络人……”虽然那很隐晦。但意思很明显。到时候翎昸被温婉笼络过去,只认温婉,不认自己亲娘了。 如羽点头:“你担心的不无道理。”等宝竹走了,如羽让容嬷嬷进来。宝竹虽然是如羽的贴身大丫鬟,却不是如羽真正的心腹。如羽真正的心腹是容嬷嬷。这是当初海老精心挑选出来的人,对如羽助益良多。这些年为如羽出谋划策。 容嬷嬷听了太子妃的话,面色也下沉:“宝竹估计是生了异心了。” 如羽摇头:“虽然话不中听,但是不能凭借一句话,就确定宝竹生了异心。”她心里是有不满,但凭借这个就相信宝珠生了异心,她认为过于草率了。 容嬷嬷正色道:“娘娘,你不能不在意。一次娘娘不在意,两次三次呢?娘娘盘算了这么多的年,终于让郡主开始关注翎昸殿下。却因为一个丫鬟三番四次坏了心思。娘娘,郡主若是没有儿子想找个贴心的孩子做依靠,这个还说得过去。可郡主自己有两个儿子,两个孩子都很聪慧思。娘娘认为在这样的形势下,郡主笼络了翎昸少爷只认她不认娘娘这个亲娘,目的何在?”没儿子的想找一个养老送终的儿子,笼络过去希望让孩子只跟自己贴心说得过去。郡主需要笼络翎昸少爷做什么。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寻思都没这个可能。 如羽点头:“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些话的。想当年平尚堂过继到五房,一直还与他的兄弟有来往。自己入仕以后多又帮衬亲兄长。温婉不仅不恼,能帮的还都帮。我知道温婉只是喜欢翎昸,嬷嬷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个丫鬟的话,就对温婉起了嫌隙。我只是认为,宝竹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还不至于生了异心。” 容嬷嬷正色道:“我知道娘娘的意思。娘娘是认为郭氏没这个本事。但若是太子殿下呢?娘娘认为有没有这个可能?” 经过千锤百炼的如羽,一般的事也不能让她起波澜。但是听到容嬷嬷的话,如羽还是心跳加快了:“太子?太子为什么要收买宝竹?” 容嬷嬷摇头:“宝竹可能不是现在生的异心了。应该是之前宝云没走之前就已经有了异心了。”宝云是如羽的心腹。宝竹在宝云走后,如羽对她也只还在观察阶段。如羽虽然觉得宝竹不聪明,但若是忠心也成。也因为考验,所以透露了不少温婉的事来。 如羽面露悲伤:“为什么?”收拢宝竹,为的是防备她吗?为什么,两人九年的夫妻,自己为他呕心沥血,到头来还要收买自己的丫鬟防备自己。真真的可笑。 屋子里,有着低低的悲鸣声。 容嬷嬷站在边上,没有规劝。一直到如羽哭完了,容嬷嬷将帕子递过去给如羽擦了眼泪:“太子妃,老太爷早就说过,天家无亲情。擦了眼泪,将这些要不得的软弱扔开。”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没有退路,退路,就意味着死。 如羽悲痛欲绝:“怎么继续下去?我不知道该如何了?嬷嬷,太子自己身处危境,竟然连我都提防起来了。夫妻离心,我已经不知道这条路该如何走下去。” 容嬷嬷沉声道:“不是没有路。皇上看重长孙殿下,对太子只有利益没有坏处。翎昸殿下得了郡主的青睐,就算郡主不会支持太子,但至少面上也没有为敌。太子妃,两位殿下,加上你肚子里的孩子。这就是你将来要走的路。” 如羽收了低落的情绪。为了孩子,她也要走下去。不管路有多艰难,她都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若是不走,等待她跟孩子的只有万劫不复。所以,只能进不能退。 PS:温婉嘟囔着:“相信男人的话,就等于相信母猪会爬树。” 白世年将母猪放到树上:“以后相信我的话了。” 温婉:… 两百一十七明珠 睿哥儿如今是迷恋上了拼图了。温婉对此不得不感叹,她这大儿子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啊!话说她自己拼图要拼半天,孩子更是不要说了。但是睿哥儿小小的人却非常的有兴致,慢慢地拼,一天也能拼完(只是拼完,不是拼对)。这么小就耐性十足。只要性子不变,温婉对这小子的将来,是真的不担心。有这么聪慧稳重的儿子,还谋划什么,什么都不用谋划了。 夏瑶每次听见温婉的感叹,就笑着说这都是遗传温婉的。做事不慌不忙,耐性十足(温婉的忍耐力不是常人所能比的)。估计郡主小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温婉仔细一想,好像她从小到大,还真没为什么事急眼。温婉抱着大儿子乐呵呵地说道:“我家睿哥儿模样像这爹,性子却像着娘。” 瑾哥儿见着温婉又只抱哥哥不抱他,不干了。爬到温婉身边,非常地委屈。温婉搂着两孩子乐呵呵地笑着说道:“瑾哥儿估计是样貌像着我,性子像这他爹呢!” 夏瑶听了大笑:“听说当年将军也是京城的一霸。如今还有人说起将军,就说将军小的时候打遍京城无敌手啊!” 温婉相信这话是有水分的:“白世年自小就在寺庙长大,性子应该很温和才对。怎么会成为京城小霸王?”温婉对这个传闻非常怀疑,这后面是否有什么不知道的故事。或者是被人污蔑的。 夏瑶扑哧一声:“郡主,你觉得将军的性子,恩,温和?”温和才奇怪呢!若是温和,怎么会跑参加武举,又怎么会去参军。那应该是一个文弱书生才对。 温婉嘟囔着。这寺庙也是白呆了:“小宝,千万别像你爹。若是像你爹,娘我还不得头疼死。”京城小霸王,那也是半个混混了,只不过是高级混混了。 瑾哥儿也不知道温婉在说什么。见着温婉额头的一缕垂下的头发。用力拉。扯着温婉头皮发麻。疼得温婉很想拍他的小屁屁。 温婉的头发解救出来以后:“这臭小子绝对像着他爹。你说他爹在寺庙呆了五六年都没磨去这性子,难不成将来真得成为纨绔。” 夏瑶努努嘴看着睿哥儿:“郡主放心。有睿哥儿,瑾哥儿不会成为纨绔的。”睿哥儿耐性好,加上一个当娘的耐性也好。瑾哥儿想成为纨绔。难。 翎昸到了郡主府里。这次去了正屋以后,并没有去卧房。去了卧房对面的屋子里。温婉正陪着两个孩子玩。昸哥儿看见温婉正没一点仪容,更没有往日的端庄贤淑模样。此时正非常随意地坐在地上,旁边是睿哥儿跟瑾哥儿。 丫鬟给翎昸脱了鞋子。翎昸是穿着袜子进屋的。走过去向温婉规规矩地形了礼:“姑姑好。” 温婉让翎昸过去:“这是姑姑想出来的新游戏。想不想知道怎么玩?” 翎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想。”有玩的自然好了。他在东宫。每日都是念书。很累。 孩子的天性自然是玩,温婉是希望她的孩子以后可以有多的时间玩耍。给孩子玩,不一定就说浪费了学习的时间。 温婉开始教导翎昸怎么拼图,翎昸学都很认真。睿哥儿无所谓地在一边看着了,瑾哥儿不干了,觉得有人来跟他抢娘亲了。扯着温婉要翎昸出去。温婉不依就哭。 温婉没奈何,让夏瑶过来教导翎昸。 温婉抱着瑾哥儿准备出去了,这时候睿哥儿又不干了。在屋子里怎么着都成,但是就不能丢下他一个。让自己一个人孤单单的,要行动,大家一起。温婉头疼道:“这两小魔星,还真得磨着我了。” 温婉将两个人放在婴儿车里,翎昸也跟着出来了。两孩子也没啥兴奋的,反正每天温婉都会将他们抱出去走走。太阳不大,温婉就白天带他们出来走走;太阳大的话,温婉就傍晚领着他们出来走。每次出来,母子三人一起。温婉走累了,就跟他们叽里咕噜地说一通。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不时问上翎昸两句,也没冷落了翎昸。 翎昸安静地听着温婉跟睿哥儿与瑾哥儿咕隆说一通。眼里的羡慕掩都掩饰不住。母妃好像一个月也没跟他说这么多话。 温婉看着翎昸走了小半天额头就渗透出汗:“身体怎么这么虚弱的?”路也不远,何至于走这么一会就出虚汗了。 翎昸的小脸红通通的:“姑姑,我平常很少走这么远的路。”翎昸不好意思地表示,他大半时间都是被人抱着的。 温婉皱了眉头。等用膳的时候,看着翎昸吃东西吃得那个叫挑剔。夏娴的手艺已经是顶呱呱了。可看翎昸吃蔬菜吃得那个苦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喂他毒药呢! 温婉心底不知道打了多少的草稿,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也不是自己说三言两句就能好的。 中午的时候,温婉给两孩子讲故事,讲一休的故事。 翎昸听得很认真,不时地问上几句,温婉也非常有耐心地回答。故事讲完后,不忘记跟翎昸说:“碰到事情要多动脑筋去想,要自己解决问题。不能总去依靠别人。”至于大宝小宝,等大点懂事再讲一遍,温婉反正也不嫌麻烦。 翎昸似懂非懂地点头。 用完晚膳,温婉派人将翎昸送回去:“翎昸,你今年都四岁了,老让人抱着怎么成。听姑姑的话,以后多走路,身体也会好的。” 翎昸乖巧地应道:“我听姑姑的。” 温婉只是摸了摸翎昸的额头:“傻孩子。姑姑让你答应一件事,不要将姑姑讲的故事告诉别人。哪怕你母妃也不能讲,你能做到吗?”故事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不过温婉想看看翎昸的性子。能不能守得住事。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守不住,也没以后了。 翎昸犹豫了一下,点头:“好,我谁都不说。”走的时候,温婉送了一副拼图给翎昸。让他无聊的时候弄着玩。 如羽问了翎昸今天在郡主府里做什么,翎昸就简单说了一下。中间,没提及故事。 翎昸心里本来有些忐忑不安,见着母亲不在意,心里也踏实了。那之后,也没讲这件事告诉如羽。 温婉听到淳王世子妃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温婉失笑:“还真生了一个女儿啊!”生个儿子还好说,到时候就当笑话了。可这生了女儿,燕祈轩真不怕吭了自己女儿。 温婉面色平平,按照一般的亲戚来往上了礼。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不高兴。” 温婉摇头:“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只是觉得燕祈轩这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着调。你说到时候若是我家瑾哥儿不喜欢这姑娘。不娶进门。到时候不把人姑娘坑了。这孩子有这样不着调的爹,也是个运数不好的。”就算是身为郡主,名声不好,也难嫁到好人家的。 夏瑶呵呵直笑:“郡主,你不是说只要孩子好。入了瑾哥儿眼,能过了你的关就成。难道要反悔?” 温婉一笑:“有什么反悔的。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啦!要达到我的要求,只要淳世子妃好好教导,肯定能撑。可要入得了瑾哥儿的眼,那得需要缘份。这有喜欢温柔的,有喜欢漂亮的,有喜欢贤惠的。夫妻这种事,真不好说。”就好比当年,她是做梦也想不到,最后竟然嫁给了白世年。她在知道那个人是白世年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碰见的是个猥琐男呢!所以说,做夫妻,真得需要缘份。 夏瑶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温婉了,感情之前说那么洒脱,是说笑:“郡主完全是杞人忧天。就算这门亲事不结,堂堂铁帽子王府里郡主还嫁不出去。再说,做荒唐事的是她爹,跟郡主又没关系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好好的姑娘最后就因为父亲的不着调,到最后许人都许得不甚满意。不活活坑死自己闺女。温婉嘟囔着:“我的闺女要是让白世年随便许出去,我一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夏瑶想起上次听到罗家夫人生了女儿,郡主是万分的欢喜。这会是忧愁。看来郡主内心是不想接这门亲。就是姑娘好也不大想结。夏瑶转念一想也觉得燕祈轩做事不厚道。上次整出来乱七八糟的事,这次又出难题。郡主估计是上辈子欠他的(温婉很无辜地说道:我上辈子不认识他)。 江琳听到温婉送的只是寻常的礼,与当时送给国公府的礼根本就不能相比。当下忧愁了。本来江琳还指望着生一个小子呢,那也就当是玩笑话了。可如今,江琳望着粉雕玉琢的女儿,心里不是滋味。世子也太不把女儿当回事了。 正伤心着,就听到奶娘乐呵呵地说道:“世子妃,世子给大姑娘取名了。世子爷给姑娘取名叫明珠。”明珠,如宝似珠。可以看出当爹的对女儿的疼爱。 江琳想着那几个庶出的:“也罢,福祸谁人知。只要娘好好教导,能满足郡主对儿媳妇的要求,郡主应该不会食言。”若是温婉不答应,还不知道她女儿以后会如何。咳,各种不好的问题,不过有另外一个好处。燕祈轩因为这门亲肯定会对女儿另眼喜爱。有父亲疼,总比被父亲冷落的好。府邸里的其他几个孩子,世子爷都是淡淡的。之前只对长子廷哥儿好些。以后肯定会疼着女儿。至于将来,只要她女儿好,相信温婉也不会拒绝。 两百一十八冬青的男人 温婉听到回来的人说,孩子长得如玉雕成的娃娃,模样像足了燕祈轩,无语:“你说这门亲还能结吗?”温婉虽然内心来说,真不是很满意。江琳那模样,还没怎么着就来算计一把。从感情上温婉不到大接受。但是理智,温婉想着若是孩子好,瑾哥儿也觉得不差,当儿媳妇也成。可现在若是长的跟燕祈轩像,那可就麻烦了。白世年再如何,看着一张情敌的脸,心里能舒坦。这亲,看来真不大有指望了。 夏瑶笑不可言:“郡主不用担心将军。将军也不会跟儿媳妇过不去。不过,若是姑娘像这世子爷,那我们家瑾哥儿以后可有艳福了。”这以后很可能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可不让瑾哥儿艳福无边。 梅儿没多久就登门了。也是说起了孩子。温婉听到叫明珠,当下就觉得寓意不好:“还君明珠?这名字挺着就寒掺,让燕祈轩赶紧给孩子换个名字。”温婉也不是迷信。只是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虽然说是本意是如宝似珠。但是,温婉头一个就想起那句不吉利的词。 梅儿觉得这名字挺好的,可见到温婉直言不讳地说着名字不好。当下笑着说会把这句话跟淳世子妃说的:“要不,你给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温婉摇头:“我家大宝小宝的名字,都是我缠着我皇帝舅舅取的。我跟你说,我实在是没取名字的天份。悄悄我身边的几个人取的名字就知道了。都不好听。” 夏瑶满头包,她名字很好听的好不好。 梅儿乐呵呵地说道:“我觉得很好听啊。说起来,名字取得最糟糕的就是我家那个了。老虎豹子,若是再生下一个,还不知道该叫什么呢?希望别叫狼啊狮子的。” 温婉哈哈大笑:“不错不错,大狼。雄狮,很威风的嘛!” 两人说笑了一会,梅儿才说了自己的来意:“孩子洗三礼你送得礼,也就一般人际往来。江氏心里不安心。你也知道,世子爷说要把闺女许配给小宝。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你要是不愿意。这孩子以后可能就给耽误了。江氏做月子也做得不安心。咱们都是当娘的人,说起来确实不安心。温婉。你给我一句准话。” 温婉的本意,自然是希望儿子能自由恋爱了。但是希望是希望,现实是现实。就如孩子的爹说的那样。娶亲就得娶门当户对的。若是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矛盾多多不要紧,最担心的是成为怨偶。孩子也不幸福。再说,这里的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儿子就是想自由恋爱,也没对象让他恋:“梅儿。我也不瞒你。先前我觉得吧,只要孩子好。能符合我提出的这些条件,也成。但是我听说那孩子长得跟燕祈轩很像?这长大可不越长越像?你说到时候白世年还以为我有啥想法,那可怎么弄?”温婉这只是找的一个借口,他们夫妻感情这么好,白世年也相信她。 梅儿当下否认了:“白将军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跟个孩子过不去。我就问你的意见?” 温婉郁闷道:“你说燕祈喧自己作孽害了他女儿,做什么要我给他买单呢?给我出难题了?” 梅儿推着她道:“江世子妃也说了,若是你对孩子的品貌性情不满意,她也就怪自己没教导好孩子。但是若因为其他的原因,对那丫头来说……。温婉,我还是那句话,都是当娘的心,希望孩子好。你给句准话吧……” 温婉不能不表态了“算了,还是那句话。符合我的要求,我会优先考虑的。梅儿,你也别说我自私。自己的孩子自然自己疼了。” 梅儿点头:“那肯定是了。”能得温婉这句话,梅儿也算松了半口气了。江氏拖她,她那里会这么卖力。这是她老公的托付,一定要一个确切的答复。 梅儿心里其实郁闷不比温婉少。这燕祈轩还真是,温婉对他总是忍让帮助。他夫君也是一样,只要燕祈轩提的他能做到的都不会拒绝。要不是梅儿非常确定她丈夫没有龙阳之好,非得怀疑了。 下午的时候,夏语满脸笑容地说道:“郡主,冬青回来了。” 温婉感叹道:“这个活宝终于回来了。为了一个男人,啥都不要。只要男人了。” 温婉看着穿着一身蓝色锦缎窄袖劲装的冬青,腰间佩戴着一把短剑,谁人想到这是一个女儿家。 冬青舔着脸说道:“郡主,快一年没见到郡主了。郡主,当初听到你难产把我吓死了。我是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来啊!” 夏瑶哼哼:“等你?黄花菜都凉了几拨了。” 温婉一看冬青笑颜如花,红光满面,就知道这个女人真将那个男人追到手了。虽然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但是娶这样英姿飒爽,充满痞气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温婉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勇气可嘉。恩,非常有必要见见这个男人。 冬青给出的答案没出温婉的预料:“主子,秦老五终于答应娶我了。不容易啊,再不答应娶我,我都要成白发老妪了。愁的。” 温婉好在有准备,没喝茶,否则非喷了不可。夏瑶却是好笑又好气:“这口气,好像终于将自己赖出去似的。” 冬青乐呵呵地说道:“我都这岁数了,看上的男人愿意娶我,能不乐呵嘛!我都准备一辈子不嫁人了。没想到桃花运就来了。夏瑶,你什么时候嫁啊?”冬青是知道温婉有意撮合武星与夏瑶的。话说,冬青觉得武星太阴柔了,没有阳刚之气。夏瑶却太过刚毅了。这两个配对,悬啦! 夏瑶冷着脸不说话。 温婉觉得正好刺激刺激夏瑶:“冬青,你男人你搞定了。若是你能说动夏瑶与你一起举办婚礼。我就送一份大礼给你。” 冬青一看夏瑶的神情,闪烁着光彩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郡主,你的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算了,郡主,你还是准备一份小礼给我吧!”想让夏瑶点头下嫁武星,难,难,还是难。 夏娴送来了西瓜,西瓜是切好了的。温婉取了一块,屋子里的人都是有份的。冬青也不客气地伸手就要。夏娴将之移开:“洗手后再来吃,脏死了。” 冬青苦瓜着脸去洗手,临走的时候还对着夏娴叫着:“别吃完了,得给我留两块啊!” 回来的时候,银果盘里还有两块西瓜:“让留两块就两块,真是小气抠门的家伙。”在夏娴怒之前,赶紧将两块西瓜弄到自己手上。 温婉看着冬青耍宝的模样,笑得很欢快。夏瑶与夏影也一样笑不可鞠,有这个女人在,真的是要热闹不少啊。 等耍宝完了,温婉才问道正事:“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冬青苦着脸说道:“郡主,我正发愁要不要告诉他,我真是的身份。郡主,你说能不能告诉他啊?”要是温婉不准说,冬青是不敢私底下泄露秘密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我的人,京城里的那些勋贵,十有**都是知道的。不过你确定这个男人知道你的身份还敢娶你吗?” 冬青一下豪气冲天“他敢?答应了若敢反悔,他以后也别想在道上混了。”对于这点,冬青还是有把握的。怕就怕温婉不答应。如今温婉都不在意了,她就不担心了。真相是冬青在成亲之前,压根就没想过要告诉那个男人她真实的身份。若告诉了,以冬青对他的了解,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但是成亲了,洞房了,嘿嘿,想跑也跑不了。 这哪里是女人,这分明就是男人嘛!温婉心里为那个男人可怜了,保证是一个妻奴(冬青吐槽:我崇敬的白将军还不是妻奴。还好意思说我,真是的)。 温婉还没开口,夏瑶先开口了:“成亲之前,带过来给我们看看。让我们过过眼。” 冬青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别,千万别。说我是暗探的身份他会接受。但是若见了你们,他绝对不敢在娶我了。若是想见,还是等成亲以后再见。成不。” “哈哈,哈哈哈……”诱拐,这绝对是诱拐啊!成亲了就不能反悔了,这个女人。温婉笑得都要揉肚子了。 夏瑶也是笑得不行:“你也不怕成亲以后他知道你骗他,他以后不稀罕理你了。”之前是千里追夫。将来得千里杀夫了。 冬青若不是怕夏瑶,这时候铁定翻脸了。温婉笑着说道“成,你说怎么都成。不过成亲以后是一定要带过来给我见见了。”什么样的男人,能让动情千里搭救啊。温婉非常八卦地想见见啊。 冬青临走的时候不忘记推销她未来丈夫的兄弟,被夏瑶一个怒目给吓跑了:“这女人一回来就有乐子。也就郡主由着她,若是放在府邸里,我觉得府邸的笑声会更多。” 温婉摇头:“她就好像一匹野马,放在外面能飞奔千里。若是放在内宅,憋也憋死了她。到时候笑声没有,碎碎念会很多。你受得住我可受不了。这样也挺好的。”人才,就得发挥他的专长。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埋没了。 夏瑶没提反对意见。()RQ 两百一十九盛宠的何氏 梅儿得了温婉的话,给罗守勋说,温婉认为明珠这个名字有些悲凉,寓意不好。希望燕祈轩换个名字。 燕祈轩本来认为这个名字挺好的。可听到温婉说寓意不好,想想也觉得是不好。当下翻字典,寻典故。 若是其他的事情温婉胡乱插手江氏肯定心里不舒坦。但是听到说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古代的人相信好名字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不好的名字,可能会改运。于是与燕祈轩一起商量改什么名字好。最后改名为敏嘉…… 燕祈轩取了名字,赶紧让送过来给温婉看。温婉见到敏嘉这两个字,觉得不错:“敏捷而通达事理,嘉言懿行,恩,很不错。”其实明珠也不差,但是温婉脑海里闪现的就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个词。真心觉得既俗寓意不好。要不然,温婉也不会开口。 温婉听到消息,说雨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温婉掐指一算:“这才八个月,怎么就生了。”这又不是双生子,没有早产的说法。好好的,怎么就早产呢! 夏瑶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枫郡王,如今专宠何氏。”成亲两个月,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间都是日日宿在何氏的屋子。夏瑶收买的那个丫鬟只说枫郡王喜欢他们主子的才貌。而且他们家主子也是温柔贤惠,体贴入微。但是夏瑶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温婉了然。以前雨桐与祁枫是恩恩爱爱,在皇室之中,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祁枫后院里除了皇后赏赐的几个美人,也没其他的女人。就是几个美人也都是摆设,福气和和美美。可如今美人再怀,那些规矩可以丢到太平洋去的。前后对比落差太大。心绪不稳,也不可能安心养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孩子早产,也不是什么意外。 夏影见着夏瑶不继续,自己将后面的话填补上了:“我得到消息。这次枫王妃受了大罪。以后很难再怀得上了。而让人齿寒的是。枫郡王只是吩咐太医好好伺候,让丫鬟婆子精心照顾枫王妃。晚上照样宿在何氏哪里。” 这下。温婉不得不多问两句了:“六年的夫妻情份,不如一个新娶进门的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呢!这女的有什么神奇之处。这才两个月不到,就能将祁枫治得妥妥帖帖。这争宠的手段可真不是一般啊!”以前温婉觉得祁枫胆子小了点。但是为人很实诚。但是这次的事。让温婉真觉得她看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也庆幸自己从来没起什么心思。 夏瑶小声地说道:“我总觉得不正常。要怎么改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得这样!郡主。你觉得呢?” 温婉冷哼一声:“这就是男人,凉薄无情。说什么不正常,我看是再正常不过。相信男人就等于相信母猪也能上树。” 夏影轻轻飘过来两句话:“郡主,将军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伤心的。”白世年在边城,别说靠近女人。看见女人绝对要离女人十丈远。洁身自好得让多少女人绞碎了帕子。 温婉冷哼了一声:“别提那个混蛋。他自己远着那些女人也就是了。说什么答应过我要远着别的女人十丈远。若不是他,我能成为天下第一悍妇。混蛋,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太可恨了,她是一个多么温柔体贴可人的媳妇儿。竟然被传扬成悍妇。还有比这更冤枉的事,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夏影难得幸灾乐祸一下:“郡主难道不应该感动。” 温婉当然反驳了:“我去他个感动。他这是在败坏我的声誉。我这么温柔贤淑的,竟然这么说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凶悍。对了,怎么最近的家书也少了。现在边城的战事很紧张吗?”话题一下从枫王府转移到她老公了。温婉对边城的战事不大关注。只要白世年平平安安的,她从不多问。不是温婉为了忌讳什么的,是温婉实在不喜欢打仗。因为打仗就意味着死人。 夏影点头:“恩,最近边城战事多。特别是开春三四月的时候,大大小小十几场仗。因为去年冬天雪下得大,满清人粮食不够。一开春就出来抢掠了。不过如今不再如以前,现在我们是赢多输少。” 温婉听到赢多输少也没多大反应。赢再多,她也见不到老公,孩子也见不到爹。 温婉闷闷地进了屋子。看见瑾哥儿眯着眼睛,好像睡过去了。温婉拿了毯子给他盖住。将海在琢磨着拼图的睿哥儿搂着:“大宝,娘想你爹了。也不知道你爹如今好不好,有没有想娘跟你们。这都两年了,还要八年呢!”这转眼就要两年了。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八年。温婉一想心里就渗得慌。 睿哥儿好像听懂了温婉的话,伸出小手摸着温婉的脸。温婉转头含住了睿哥儿的小手:“我家大宝真乖,是娘贴心的宝宝。娘有你跟小宝,这一辈子也没遗憾了。”不管睿哥儿是不是穿越重生。这一刻温婉真的很欣慰。 温婉没说话,只是抱着睿哥儿。睿哥儿也不挣扎,非常乖巧地躺在温婉怀里。 夏瑶知道温婉的心病,就想将军早些回来。咳,可是这要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世年怎么不想妻子跟儿子!只要一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活蹦乱跳的儿子。儿子都快周岁了,他还没见过,只看过画。 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将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叶询走过来问道:“将军,想郡主了。” 白世年点头:“明睿跟明瑾再过几个月就要抓周了,我都还没见过他们呢!只是看家书的时候听说睿哥儿像我,瑾哥儿像温婉。也不知道怎么个像法。”这种思念的感觉,比当初的那种煎熬更甚。 叶询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吐出一句话:“将军,其实你应该庆幸才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至少心里还有可牵挂的人。而他,却是无牵无挂。 白世年知道他是幸运的,不管受了多少的煎熬,但这些不幸都过来了。他若落入僧人说的那个境地,他不会孤老终身。如今他有妻有子,事业也蒸蒸日上,唯一不圆满的就是全家不能团聚,但是相比很多人来说,他已经很幸福了。 白世年只是面有愧色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媳妇跟儿子。”特别是温婉,白世年如今还想起温婉当初说的话。嫁给你,每天要提心吊胆,不能安心。以后有孩子还得自己抚养孩子,什么都要靠自己,指靠不上他。如今瞧过去,怀孕生子那么辛苦他也不在身边都要着温婉自己挺过去。温婉说的是对的,嫁给他,就等于是要自己承担一切。 叶询也无法回答这个心结:“你对不起郡主跟两个孩子。舍小家为大家。郡主能理解你的。” 就是因为理解,白世年心里的内疚感才更甚。温婉写的家书,都是些她跟孩子之间的事情。从不诉苦。难产温婉提都没提。要不是大管家写家书过来,白世年都还不知道。 叶询不想让白世年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将军觉得陈阿布可信吗?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稍有差池,会有大祸。” 白世年仰头望着星空,记得温婉说过,她孤单的时候最喜欢看星星了。也不知道温婉是不是再夜幕之下看星星。转而一笑,温婉如今要带孩子,哪里还会一个人出来看星星。 叶询咳嗽了一下:“将军,跟你说正事。别总想老婆孩子成不。想一会就可以了。” 白世年笑了下“放心,我相信他。”相信他,那也得看情况。在相对的范围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但若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要去相信自己的对手,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不过,他另有打算。 回了营帐,白世年从脖子上取出温婉给他的玉佩。这块玉佩,才是关键。这仗赢了,那些反对的声音就能全部压制下去了:“陈阿布,我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不管是从公从私来讲,白世年希望陈阿布不要出幺蛾子。 七月,炎热的夏天。温婉又是怕热有怕冷的体质。好在张太医说两个孩子没继承到她这个不好的体质。温婉庆幸两孩子遗传到了他爹的良好基因,身体都非常的好。两个孩子十个月大,只瑾哥儿生了一场小病。其他都很好。 温婉都不能出去外面,只要在外面一走动,就得出汗。温婉真是郁闷了,按照说现在的气温跟现代比低才对,为什么会这么热(现在有空调)。外间的屋子四角放着填珐琅勾莲桶,桶里面放着冰块。 屋子里不敢放太多冰块,怕两个孩子受不住。温婉本来是想移到竹林里去。竹林凉快是凉快,但昼夜温差太大。上次一挪地方瑾哥儿就生病。温婉有这个忌讳,怕一挪地方孩子可能也会不舒服。所以温婉只能抗着。 而让人头疼的是明瑾最近特别黏温婉。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要温婉抱,别看明瑾只有十个月,也有差不多二十斤体重,温婉每次哄完这个小家伙,都是一身的汗。 温婉每次抱完后,都忍不住嘀咕着:“这小子这么一点都不嫌热。”() 梅儿得了温婉的话,给罗守勋说,温婉认为明珠这个名字有些悲凉,寓意不好。希望燕祈轩换个名字。 燕祈轩本来认为这个名字挺好的。可听到温婉说寓意不好,想想也觉得是不好。当下翻字典,寻典故。 若是其他的事情温婉胡乱插手江氏肯定心里不舒坦。但是听到说这个名字寓意不好,古代的人相信好名字能给自己带来好运。不好的名字,可能会改运。于是与燕祈轩一起商量改什么名字好。最后改名为敏嘉…… 燕祈轩取了名字,赶紧让送过来给温婉看。温婉见到敏嘉这两个字,觉得不错:“敏捷而通达事理,嘉言懿行,恩,很不错。”其实明珠也不差,但是温婉脑海里闪现的就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个词。真心觉得既俗寓意不好。要不然,温婉也不会开口。 温婉听到消息,说雨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温婉掐指一算:“这才八个月,怎么就生了。”这又不是双生子,没有早产的说法。好好的,怎么就早产呢! 夏瑶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枫郡王,如今专宠何氏。”成亲两个月,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间都是日日宿在何氏的屋子。夏瑶收买的那个丫鬟只说枫郡王喜欢他们主子的才貌。而且他们家主子也是温柔贤惠,体贴入微。但是夏瑶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温婉了然。以前雨桐与祁枫是恩恩爱爱,在皇室之中,也是众人羡慕的对象。祁枫后院里除了皇后赏赐的几个美人,也没其他的女人。就是几个美人也都是摆设,福气和和美美。可如今美人再怀,那些规矩可以丢到太平洋去的。前后对比落差太大。心绪不稳,也不可能安心养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孩子早产,也不是什么意外。 夏影见着夏瑶不继续,自己将后面的话填补上了:“我得到消息。这次枫王妃受了大罪。以后很难再怀得上了。而让人齿寒的是。枫郡王只是吩咐太医好好伺候,让丫鬟婆子精心照顾枫王妃。晚上照样宿在何氏哪里。” 这下。温婉不得不多问两句了:“六年的夫妻情份,不如一个新娶进门的女人。还真是薄情寡义呢!这女的有什么神奇之处。这才两个月不到,就能将祁枫治得妥妥帖帖。这争宠的手段可真不是一般啊!”以前温婉觉得祁枫胆子小了点。但是为人很实诚。但是这次的事。让温婉真觉得她看人的眼光还有待提高。也庆幸自己从来没起什么心思。 夏瑶小声地说道:“我总觉得不正常。要怎么改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变得这样!郡主。你觉得呢?” 温婉冷哼一声:“这就是男人,凉薄无情。说什么不正常,我看是再正常不过。相信男人就等于相信母猪也能上树。” 夏影轻轻飘过来两句话:“郡主,将军要是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很伤心的。”白世年在边城,别说靠近女人。看见女人绝对要离女人十丈远。洁身自好得让多少女人绞碎了帕子。 温婉冷哼了一声:“别提那个混蛋。他自己远着那些女人也就是了。说什么答应过我要远着别的女人十丈远。若不是他,我能成为天下第一悍妇。混蛋,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太可恨了,她是一个多么温柔体贴可人的媳妇儿。竟然被传扬成悍妇。还有比这更冤枉的事,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夏影难得幸灾乐祸一下:“郡主难道不应该感动。” 温婉当然反驳了:“我去他个感动。他这是在败坏我的声誉。我这么温柔贤淑的,竟然这么说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凶悍。对了,怎么最近的家书也少了。现在边城的战事很紧张吗?”话题一下从枫王府转移到她老公了。温婉对边城的战事不大关注。只要白世年平平安安的,她从不多问。不是温婉为了忌讳什么的,是温婉实在不喜欢打仗。因为打仗就意味着死人。 夏影点头:“恩,最近边城战事多。特别是开春三四月的时候,大大小小十几场仗。因为去年冬天雪下得大,满清人粮食不够。一开春就出来抢掠了。不过如今不再如以前,现在我们是赢多输少。” 温婉听到赢多输少也没多大反应。赢再多,她也见不到老公,孩子也见不到爹。 温婉闷闷地进了屋子。看见瑾哥儿眯着眼睛,好像睡过去了。温婉拿了毯子给他盖住。将海在琢磨着拼图的睿哥儿搂着:“大宝,娘想你爹了。也不知道你爹如今好不好,有没有想娘跟你们。这都两年了,还要八年呢!”这转眼就要两年了。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八年。温婉一想心里就渗得慌。 睿哥儿好像听懂了温婉的话,伸出小手摸着温婉的脸。温婉转头含住了睿哥儿的小手:“我家大宝真乖,是娘贴心的宝宝。娘有你跟小宝,这一辈子也没遗憾了。”不管睿哥儿是不是穿越重生。这一刻温婉真的很欣慰。 温婉没说话,只是抱着睿哥儿。睿哥儿也不挣扎,非常乖巧地躺在温婉怀里。 夏瑶知道温婉的心病,就想将军早些回来。咳,可是这要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世年怎么不想妻子跟儿子!只要一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活蹦乱跳的儿子。儿子都快周岁了,他还没见过,只看过画。 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将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叶询走过来问道:“将军,想郡主了。” 白世年点头:“明睿跟明瑾再过几个月就要抓周了,我都还没见过他们呢!只是看家书的时候听说睿哥儿像我,瑾哥儿像温婉。也不知道怎么个像法。”这种思念的感觉,比当初的那种煎熬更甚。 叶询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吐出一句话:“将军,其实你应该庆幸才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至少心里还有可牵挂的人。而他,却是无牵无挂。 白世年知道他是幸运的,不管受了多少的煎熬,但这些不幸都过来了。他若落入僧人说的那个境地,他不会孤老终身。如今他有妻有子,事业也蒸蒸日上,唯一不圆满的就是全家不能团聚,但是相比很多人来说,他已经很幸福了。 白世年只是面有愧色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媳妇跟儿子。”特别是温婉,白世年如今还想起温婉当初说的话。嫁给你,每天要提心吊胆,不能安心。以后有孩子还得自己抚养孩子,什么都要靠自己,指靠不上他。如今瞧过去,怀孕生子那么辛苦他也不在身边都要着温婉自己挺过去。温婉说的是对的,嫁给他,就等于是要自己承担一切。 叶询也无法回答这个心结:“你对不起郡主跟两个孩子。舍小家为大家。郡主能理解你的。” 就是因为理解,白世年心里的内疚感才更甚。温婉写的家书,都是些她跟孩子之间的事情。从不诉苦。难产温婉提都没提。要不是大管家写家书过来,白世年都还不知道。 叶询不想让白世年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将军觉得陈阿布可信吗?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稍有差池,会有大祸。” 白世年仰头望着星空,记得温婉说过,她孤单的时候最喜欢看星星了。也不知道温婉是不是再夜幕之下看星星。转而一笑,温婉如今要带孩子,哪里还会一个人出来看星星。 叶询咳嗽了一下:“将军,跟你说正事。别总想老婆孩子成不。想一会就可以了。” 白世年笑了下“放心,我相信他。”相信他,那也得看情况。在相对的范围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但若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要去相信自己的对手,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不过,他另有打算。 回了营帐,白世年从脖子上取出温婉给他的玉佩。这块玉佩,才是关键。这仗赢了,那些反对的声音就能全部压制下去了:“陈阿布,我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不管是从公从私来讲,白世年希望陈阿布不要出幺蛾子。 七月,炎热的夏天。温婉又是怕热有怕冷的体质。好在张太医说两个孩子没继承到她这个不好的体质。温婉庆幸两孩子遗传到了他爹的良好基因,身体都非常的好。两个孩子十个月大,只瑾哥儿生了一场小病。其他都很好。 温婉都不能出去外面,只要在外面一走动,就得出汗。温婉真是郁闷了,按照说现在的气温跟现代比低才对,为什么会这么热(现在有空调)。外间的屋子四角放着填珐琅勾莲桶,桶里面放着冰块。 屋子里不敢放太多冰块,怕两个孩子受不住。温婉本来是想移到竹林里去。竹林凉快是凉快,但昼夜温差太大。上次一挪地方瑾哥儿就生病。温婉有这个忌讳,怕一挪地方孩子可能也会不舒服。所以温婉只能抗着。 而让人头疼的是明瑾最近特别黏温婉。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要温婉抱,别看明瑾只有十个月,也有差不多二十斤体重,温婉每次哄完这个小家伙,都是一身的汗。 温婉每次抱完后,都忍不住嘀咕着:“这小子这么一点都不嫌热。”() 两百二十白眼狼 温婉出了一身的汗,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特别容易起汗。温婉出了屋,接了夏瑶递过来的帕子擦了额头的汗珠:“这幸好大宝是个懂事又贴心的。要是大宝也如小宝一样,可够我头疼。”温婉也只是偶尔说让小宝向哥哥学习。但绝对不当面对着小宝的面说哥哥如何好。现在瑾哥儿可能不懂,可时间长了肯定要有落差。 夏瑶对此也没办法,只能拿了扇子给她扇风:“熬过这阵子就好了。”再过段时间,就不热了。 温婉接过夏瑶手里的扇子,对着自己大力地扇起来,呼呼地,其实温婉可以叫人进来给她扇风。但是温婉不习惯不熟悉的人呆在身边,若是夏影夏香几个人忙,她宁愿自己扇风,也不让其他的丫鬟近身伺候。养成的怪癖,没办法:“你也歇息吧,这么热的天,有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你也不用亲力亲为。”说完,朝着夏瑶猛力地扇了起来。风吹得夏瑶的头发都飞起来了。 夏瑶很享受温婉的贴心,轻轻一笑:“我没关系。对了郡主,我记得将军有送你一块玉,好像是千年古玉。我听说这样的玉有冬暖夏凉的功效。要不你戴起来试试。” 温婉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依言进了屋子,取出金丝楠木小匣子。让夏瑶将脖子上的玉佩取下来。换上了白世年送的那块玉。 一戴在脖子上,就有一股透心凉。温婉万分惊喜:“还真有这个功效。没想到,白世年还送了一个宝贝给我呢!” 夏影走进来,给温婉端来了绿豆粥。听到温婉这句话,扑哧笑了出来:“将军不送你宝贝,难道还送破铜烂铁给郡主?” 温婉戴好玉佩,不仅身体情况,心里更舒坦。连夏日的炎热都差不多消散了:“你看看他送的那些,不是破铜烂铁是什么。”边说接夏影手里的绿豆粥。 喝完后。看着盛放绿豆的青瓷并蒂莲碗:“夏娴怎么突然用这个碗了?而且,绿豆粥,应该用白玉碗看起来更有食欲吧?”青瓷并蒂莲碗是一对,当年与白世年一人用一个。白世年离开以后温婉就让人收起来了。 夏影笑着说道:“夏娴是希望郡主可以去想其他的事。别总想着天热天热。越想热,天就越热。”想将军总比想着天热折腾她们强。 温婉深以为然:“那我得找点事做了。”两个孩子如今大了,温婉准备过两个月就接手生意,所以有意识地减少与孩子相处的时间,让两个妈妈看着。两个妈妈这几个月跟在身边,对于温婉的要求也都能做到。两个小家伙,瑾哥儿敏感一些。好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温婉想着是还不适应。慢慢适应就好了。尽管如此,温婉的时间也相对多起来了。 既然要找事做,温婉想着再两个多月就要接回生意了。已经两年没管生意了,温婉也没过问,只知道利润下降了不少。 温婉吩咐下去,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将这一年多的报表取过来看。温婉正看着报表,就听到说两个小子醒了,哭着吵着要娘呢!温婉笑着让把人抱到这里来。哄了一会。就让那个奶娘抱到旁边的屋子里玩去了。两人见着娘要见就能见到,也不哭闹。 温婉出来的时候,小声说道:“这两小子太敏感了。”以前只是瑾哥儿。如今连睿哥儿都不安生。这两小子应该是有察觉了。 夏瑶笑道:“谁让你生了两个鬼精灵。”睿哥儿稳重但也很精,可能比睿哥儿还精。瑾哥儿闹了一些,但也是个机灵鬼。 温婉问道:“冬青不是说成亲以后就带了人来给我们看。怎么到现在也没个信,别是把她男人吓走了?” 夏瑶乐了:“冬青倒是想了。她男人开始知道她是暗探,就一直想着法子让她脱离组织。说会乡下老家也成。后来知道冬青是为郡主办事,反倒放心了。说郡主是观音菩萨转世,冬青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负责打探一些情报,也不会有性命之危,反应也还好。等冬青说郡主想要见他。他死活不答应。冬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成。所以,郡主就慢慢等着吧!” 温婉也乐了:“我记得你说过,这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字出来。你说冬青找了他,那日子得过得什么样啊。”客观分析,两个性子正好互补。 夏瑶乐极:“这不正好,就让冬青自娱自乐。” 两人说着说着。夏瑶特意带起了何氏。温婉听到了枫王府:“雨桐的那个孩子现在还好吧!”早产的孩子,而且还是在母体之内没养好,一般都很难带的。这也幸好是出身在天家,什么样的好药材都能寻得着,请的大夫也是天下最好的。若是在普通百姓家,估计是救不着了了。 夏瑶的回话“也是靠药吊着一条命。不过大夫说,若是能撑过三个月,活得几率就大了一倍。” 白天不能说人,一说人就得到。雨桐的人是没可能到的,如今还在做月子呢。温婉想着雨桐大热天的做月子,全身都是汗。好在她家儿子乖,九月下旬正好是最凉快的季节。 雨桐派了一个人,向温婉取经来了。因为温婉的两个孩子也是早产儿。如今养得比一般人家足月的孩子都好。雨桐实在是没办法,只好舔着脸来求了温婉。如今丈夫指靠不上了,儿子将是她唯一的依靠。 温婉也没为难来人,也没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就拒绝。当下取了纸笔,写下了一堆应该注意的事项:“具体的多问问张太医。张太医是这方面的权威,问他不会有错。不过,你告诉你们王妃。这些是对孩子,她这个当娘的也要注意。女人做月子最不能伤神。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疼,要是她不好了,没娘的孩子就如一根草。若是来了个后娘。这世上的后娘有几个是好的?看我就知道会如何了。到时候可怜的还是孩子。”都到这个地步,你还只顾着伤神,想早死还是怎么的。温婉想想自己当时难产的时候,可是最舍不得就是孩子了。没娘的孩子就是根草啊!所以她痛得想死。为了孩子,也舍不得死。 来人是方雨桐身边的贴身丫鬟,温婉当年也经常见的。也因为知道是心腹,所以温婉才有这么一说。 来人听了温婉的话。当下有些为难了。温婉笑着说道:“你放心,这话是我说的。原话转告你们的王妃就是。” 来人这才告罪而去。 夏瑶等人出门以后冷哼一声:“当年郡主对方雨桐虽然没有对罗夫人那么好,却也不差。没想到一嫁入皇家,就觉得高人一等,不屑于郡主来往。如今有事却巴巴地求上门来。郡主,以后少搭理这样的人。看着就让人恶心了。”什么玩意,嫁入皇室就觉得可以跟郡主平起平坐了。也不看看。若不是因为郡主。她能嫁入皇室。 要说温婉没有不满,那肯定是瞎话。几个人里面让温婉感觉最莫名其妙的就是方雨桐了。温婉与如羽所谓的疏远,是不能像当姑娘那会交心,说话也不能那么随便。尽管知道如羽有自己的心思,但是温婉仍然以最大的真诚对待如羽。依依,留下的只是遗憾,温婉与之断交并不后悔。玉秀是自己自卑,底气漏了。若是再来往,两人就不再是朋友,会沦落为依附温婉而生存的人。真真是因为平尚堂的原因。但温婉对真真无恶感,温婉还是很喜欢几个孩子的。许净秋就不提了,以为自己是什么,接二连三利用自己。 可方雨桐对她的疏远是毫无征兆的。成亲之前关系挺好的。当年皇帝外公去世还是她与依依一起来安慰她。可是嫁给祁枫以后,就不再与她来往了。送的帖子也不接,众人聚会也不来。 温婉觉得,疏远至少也有原因的啊!可是方雨桐疏远她,就疏远的那么莫名其妙。从那次聚会雨桐看她的神情,温婉猜测着方雨桐怀疑他跟祁枫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那样的神情,让她非常恼怒。可后来再见方雨桐又坦荡荡的。温婉想着是她自己多想了。话说,到现在,温婉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再一头雾水六年的裂痕,是永远修补不回来的。举手之劳,如这次的事情温婉还是会帮的。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平尚堂在江南如何了?这转眼他也去江南一年了,没出什么差错吧。” 夏瑶摇头:“听着还好,与上峰下属关系都不错。不过具体的我也没多问。郡主若是你想知道这些,问夏影就可以了。”夏瑶跟夏影是有分工的。夏瑶主管温婉的势力。但是这股势力不涉及官场只是培养给温婉自己用。夏影是温婉与外界连接的纽带。温婉要的所有情报,不管是官场还是后宫勋贵,都是从夏影这里获取。 温婉也只是提起来问的。既然跟上峰下属关系好,那也就没多大问题了。温婉也不会过多去问这些了。 夏瑶见温婉不问,反倒自己笑了起来:“郡主,当初我说的话,如今是应验了。” 温婉不明白:“你预测?你预测我什么了?” 夏瑶无语:“我哪里敢预测郡主你什么。我是说平尚堂。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伪君子。” 温婉微微一笑。她对平尚堂的感官也是越来越差了。白眼狼还说不上,伪君子也太过了。不过,平尚堂这个人,真不成。 夏瑶嘴角划过不屑:“我当初说,平尚堂去了江南,是一定会广纳美人。这不,同僚送上了不少的美人。平尚堂留了两个享受。不过还算他没有忘记当初对郡主的承诺,没给两个女人名份。可就算这样,也是将后院闹得乌烟瘴气的。如今的平夫人,日日以泪洗面。” 温婉看向夏瑶:“你动了手脚?”凭借她送去的教养嬷嬷,还有当初夏林调教过留下来的丫鬟,其中一个后来还成了内院的女管家。何至于让两个没名没份的丫鬟弄得整个后院乌烟瘴气,还让苏真真以泪洗面。若没有夏瑶的手笔,温婉是决计不相信的。 夏瑶笑容满面道:“还是郡主了解我。我让他们全都袖手旁观。我就是要让苏氏看清楚,平尚堂这个人虚伪的本质。让苏氏别再对她报以期望了。若是没有郡主说的三十不准纳妾,别说两个,十个八妾室是铁定有的。没有郡主的庇护,她能有那样滋润的日子。郡主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肯定得闹出事来?两个妾室不会安分的。” 温婉靠在椅子上:“不安分?怀孕了?”若是有了子嗣应该会升为妾室。以后生了孩子,可能还要加害福哥儿。这两个女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丫鬟吧?” 平尚堂的府邸里当初有小半的人府留了下来。如今这些人在后院基本都是有头有脸面的管事了。夏瑶想要知道内宅的消息,轻而易举:“郡主说得对。这两个女人,一个姓杨,曾经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不过后来犯事沦落为丫鬟。另外一个姓木,本也是富商之女,琴棋书画也有涉及,只是家道中落沦为仆从。这两个女人,杨氏比木氏沉得住气,心机要深很多。如今两人,都有身孕了。” 温婉摆摆手,不想再听下去了:“你想如何我不管。但是有一点,福哥儿要看护好,不能让福哥儿有事。他可是以后要给我娘供奉香火的人。”至于三个姑娘,这两个女人要害也还不到三个姑娘去。最先要害的,是福哥儿。至于说那些姨娘生的,温婉都当无物。 夏瑶知道,温婉重嫡轻庶。确切来说,庶出的郡主都是当空气的。所以,郡主只认福哥儿一个血脉。其他女人生的,就算十个八个儿子,温婉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按照夏瑶的预计,这些人以后郡主府的大门都可能进不了:“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小心。”福哥儿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后来由调教过的。想要下手,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到这里,夏瑶也看到了苏氏的一个优点。那就是认定不会害她的人,都会坚定不移地去相信。虽然她羞辱过苏氏,但是苏氏也没想过要调走郡主当初给的人。仍然能如开始一般信任。换成夏瑶是绝对做不到的。()RQ 两百二十一背叛第二更,求粉红) 方雨桐一看执掌上面的字迹,就知道是温婉亲笔所写。各方面都有提到,雨桐看着满当当的字,心里五味俱杂。 身边的奶娘只能请她放宽心,不能再忧神。送东西回来的人,见着此种情况,丫鬟也终于开口说道:“王妃,郡主说你要放宽心。孩子好不好,只有当娘的放在心坎上。若是你不放宽心,不把身体养好。有个上门三长两短的,小主子以后谁来照顾。没娘的孩子就如一根草。若是再来个后母,天下的后母有几个是好的。郡主说让王妃看她就知道了。”郡主当年就是被后母给害得落入那么悲惨的境地。若不是命好,说不定早就死了。 奶娘趁机又说道:“郡主当年还只是一个姑娘,了不得大了寻户好人家,陪送一份嫁妆。可就是这样,这个后母都不放过。王妃,小主子可是王爷的嫡子,将来要请封世子。若是王妃有个万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小主子到时候还不给他们生吃活吞了。” 雨桐当下眼里闪现出凶光,没了丈夫,她还有儿子需要庇护。谁敢动她儿子,她就让他们不得好死。 何氏知道雨桐进餐比往日的多了,而且还说气色也比往日的好了:“王妃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丫鬟摇头:“没有。只是前两天王妃派了人去了郡主府。好像是自从哪日回来后,王妃进餐就多了。” 方雨桐只是一下陷入低落的情绪,虽然她也不愿意。但是就是出不来。其他的人虽然开解,但都是没下狠手。温婉说的这些话,算是一剂强心剂。刺激了雨桐。 何氏听到温婉郡主这个名字,心漏了一节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无端端入了枫王府。她原来是要入后宫成为皇上的嫔妃的。可是皇上将她赐给了六皇子。何氏一直回忆着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她从入宫都是小心谨慎,自己这里绝对没出问题。唯一一次意外,就是去见温婉郡主那次。她非常确定就是那次出了问题。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温婉郡主为什么会不让她入后宫,成为皇上的嫔妃。她入后宫。与温婉郡主并不冲突。 何氏心头猛然一跳:“难道……”接着自我否认地摇头。不可能,温婉郡主不可能知道当年有算命先生给她算命说她将来大富大贵。女人能担上大富大贵的命,除了凤命,还有什么。她爹虽然狂喜,但也知道怀璧其罪。这件事如今除了她爹跟她,再无第二个人知道。可她爹却为她延请最好的教习先生。她自己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样样精通。只是为了防备万一,一直没有对外宣扬开来。一直到宫选的事出来以后。她爹才给她造势。她也恰到好处的显露了自己的才学。后宫的嫔妃使了不少的手段,不过都被她一一避开过。终于要到头了,却出了这样的意外。若是三皇子还有可能,可是六皇子。这两个月也算对他有所了解。没有雄心壮志,荣登大宝的希望太低。十多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吗? 何氏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为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一句话就改变了我的人生(温婉吐槽:我很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真正是躺着也中枪啊)。” 三天的时间,看完了报表:“如今的效率可是大大的下降了。以往只要huā半天的时间就能看完的。现在要huā五倍的时间。” 夏瑶端了一杯养身茶给她:“你也不想想。一会要喂孩子,一会要哄孩子。凉快了还要带着孩子出去透气。能三天看完已经不错了。我都替郡主觉得累。”这就是分心的结果。 温婉接过茶喝完后,放下笑道:“等两个孩子适应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之前天天跟孩子一起,两个妈妈都成摆设。等断奶以后,她离开的时间多起来,两个孩子适应就好了。 温婉看着那些保镖,摇头。 夏瑶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是有问题的了:“郡主。我问了,夏芯跟夏珠没跟我说有什么问题。一切都很正常。” 温婉笑着拿起报表翻看:“是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去年存入的钱比上一年多了一成,这比较正常。不正常的是,去年一年借贷出去的钱比上年多了四成。”银行贷款有着严苛的要求。没有抵押,没有足够身份地位外加财富的人担保,是不会贷款的。突然之间贷款猛增,怕是中间有人捣乱。甚至。想掏空了她的银行。 夏瑶皱了眉头道:“那我让人去查?” 温婉摇头:“不用,何必浪费那些功夫。暂时放着吧!就算真的不按照规定借贷出去。我接手,也不怕这些人不还。” 温婉见到夏瑶没应她的话,笑着说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就算想要掏空银行,也得要时间。总不能明目张胆地把钱拿走吧!所以这事你不需要动用你那边的人力。暂时也不要让皇帝舅舅知道。等以后。他们会连本带利地还回来的。”再怎么说,这些产业的收息拿最大头的,不是温婉,是皇帝。搬空银行,不等于是搬走皇帝的钱。这天下,最不好占的就是皇帝的便宜。因为你付不起代价。 夏瑶这才答应:“好。郡主,这些人真是贪心不足。每年给的月钱,年底还有分红。竟然敢打起了歪心思。” 温婉倒是很平静:“你不觉得很奇怪。下面的人如此作为,上面的人都闷声不吭。他们真不知道?夏芯跟夏珠也看不出来?若真看不出来,那才是笑话。” 夏瑶面色大变:“郡主说,夏芯跟夏珠也同流合污了?”若是这样,那可就真该死了。 温婉笑笑没说话。同流合污未必,但是知情不报是肯定的。 夏瑶恢复平静后道:“郡主对夏芯跟夏珠恩重如山,若是胆敢背叛郡主,我要她们生不如死。”没有理由,若是敢背叛必须死。 温婉望了夏瑶一眼:“夏芯跟夏珠的身契在她们成亲的时候,我就还给她们。这些年来我待他们不薄,但是却一直没有重用。” 夏瑶愕然:“郡主是信不过他们。” 温婉摇头。不是信不过,而是需要考量。这么多年来,温婉对她们很倚重。两个人做的也让温婉放心。但是若想进入到核心,必须经过考验。夏芯跟夏珠,虽然做事很踏实,但还不能让温婉全心信任他们。这次就是温婉给她们的一次机会。温婉就是要看看,在面对外面人的威逼利诱,甚至死亡威胁,会不会保持本心。 若是能守住本心,告诉温婉这些人贪污,温婉以后会重用她们,这个重用,就不仅仅是让她们做查账的工作了。可惜,两个人,都让温婉失望了。 夏瑶一看温婉的这个表情就知道:“郡主是不打算追究他们了?”夏瑶最厌恶的就是背叛了。如果夏瑶没派人去问,她们不主动说,也无所谓了。可她明明派了人去问,两个人竟然都说很正常,没问题。可恶,实在是可恶。 温婉笑得很讽刺:“放过?你觉得没有我的庇护,我还需要惩罚她们?”没了温婉的庇护,两个人就算再有才又如何?京城里,将再无她们立足之地。她是需要人才,也很尊重人才。但是前提,你必须忠心。不忠心的人,弃之如敝屣:“夏瑶,我的人才学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忠心。外面的威逼利诱,都能不动心才算过关。” 这才两年不到,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夏瑶点头:“郡主,只查银行,其他的不查吗?酒楼,山庄都不查吗?”要是查的话,也去将这些报表要过来。 温婉摇头:“不用,林掌柜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不会出大的纰漏的。”重要的是,酒楼跟山庄每年的利润虽然多,但是跟银行,还有商行比起来,不够看。这些人也不会huā这么大力气去拉拢掏空。 温婉很惆怅。夏瑶大概猜测到温婉在惆怅什么。郡主就是心太软,可惜,她不是。夏瑶本来想立即吩咐下去,想了下暂时还是不打草惊蛇的好:“郡主,这些人不会放过商行的。” 温婉一点都不在乎,不放过就不放过,有多少手段,尽管使。只要根还在,这些人这么倒腾温婉都无所谓。 温婉回去陪着两个孩子一起拼图。睿哥儿很敏感,看见温婉的面色,好像知道温婉不开心。也不玩拼图了,抓着温婉要抱。瑾哥儿也不甘落后,也要温婉抱。 温婉抱一个还可以,抱两个抱不起来,就势搂着两个孩子。有两个孩子,温婉才觉得人生没那么多灰暗。对于夏芯跟夏珠的事情,温婉不寒心是不可能的。阿猫阿狗相处久了也会好的,更何况是大活人。当年救了她们,huā了人力物力调教出来。后来在工作之中,两人各自有对上眼的男子。温婉也成全了她们,还了身契给她们。 温婉其实对她们要求也不高,一开始就没指望她们能与这些人作对。因为身份不对等,她们这么做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不现实。但是在夏瑶派人去问的时候,竟然还说一切正常。之前不派人告知一声也就罢了,但是问上门去也说没问题。温婉淡笑。 两百二十二花花公子 瑾哥儿被温婉搂得不舒服,扭来扭去。但他也感觉到温婉心情不好,也没吱声。睿哥儿却是一动不动的,还时不时地还看了温婉,那模样,小心翼翼的。 温婉看着睿哥儿小心翼翼的神色,心下一紧。为了不相干的人,弄得自己心情不好,儿子也紧张,不划算。当下将这些烦恼抛之脑后,笑着说道:“来,大宝,小宝,一起玩拼图。”拼图一直是睿哥儿在拼,瑾哥儿在边上当指挥(其实只是在看,估计是一样的东西,哥哥怎么能弄那么长时间)。 夏瑶听见温婉欢快的笑声,笑了下。有孩子在,郡主恢复的也很快。那些无关的人,也不会多费心思。 温婉陪着孩子,听到说明挚跟明怀过来。送一些地方上的特产。这些特产,是明挚出差带回来的。 明挚的这个差事,经常要到圈养马匹的马场去(正是用兵,马匹也是重要军需物资)。明挚差事办得不错。他们上司也不加吝啬地夸奖。不过虽然得到了嘉奖,但是明挚也没骄傲,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没骄傲自满。因为如此,更是获得了身边人的好感。 温婉点头:“让他们进来吧!”往常这些事会禀报道夏瑶这里,夏瑶知道温婉的性子,一般都会拦截。没有通报温婉。 明挚与明怀这次也是凑巧着,本来是打算送了东西就回去的。没想到温婉召见他们。这次有点出乎意料。 两人向温婉请安。 温婉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半大小伙。明挚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显得身材很修长。可能是经常在外面跑的缘由,面色有些黑。特别是站在身着一身月白直襟长袍、皮肤白皙的明怀身边,更是显得黑了。 温婉看着明怀还有一些怯意。说起来,这还是温婉第三次见明怀。前面两次都没什么印象了。 温婉先是问了明挚的一些事情,明挚回答得井井有条。温婉不时点头,表示满意。其他也没多说。 待到了明怀,温婉笑着问起了银行的业务。也就问大概。明怀只是一个小学徒,知道的内幕也有限。温婉问。也只是习惯性地发问。 明怀回答了一些,最后迟疑了一下后说道:“郡主,其实银行面上看着平稳,但是内部开始有些乱了。” 温婉有些意外:“哦。内部怎么乱了?”银行内部到底是什么模样,温婉心里有数。 明怀涨红着脸,明挚给他使了个颜色,让他别怕。就算说出去,难道还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对明怀下手不成。明怀得了明挚的鼓励,鼓足勇气说道:“我也是听我舅舅提起的。掌柜的朋友做生意,从银行借贷了一笔银子。本来借贷银钱也没关系,但是他们却没有按照银行的规矩办事。” 温婉一听这话,就知道银钱必定不是小数目。若是小数目,也不值当尚卫私底下对明怀嘀咕了。温婉面色凝重。这赚钱了好说,若是亏本了,找谁要去。而且温婉可以肯定,拿大头的。该是游掌柜自己。胆子还真是大啊:“多少?” 明怀直接报出了数:“借出去二十万。” 温婉眼里闪现出利芒,不过很快恢复如初。笑着说道:“我现在也没管银行的事,不谈这些了。”再望着面露失望的明怀笑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我没听你娘提过你的亲事呢?有好的人选没有?” 明怀的脸有些红:“没有。”半大小伙子。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到底还是有些害羞。 明挚在边上小心地插话:“娘看中了几家,不过都是嫌弃明怀没入仕。可能觉得在银行里工作,是入了贱业。”虽然说是银行,但也是商,所以好人家的都舍不得让女儿嫁,认为入了下流。不好的人家,大夫人又看不上。 温婉笑着说道:“原来是这个原因。你娘也没跟我说过。明怀,你有没有觉得做一行就落入了下乘了?” 明怀立即摇头:“没有,我觉得在银行里做事比我拿那些书本四书五经有趣的多。”他这么认为。可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士农工商,商人是最末等的地位。温婉其实很想提高商人的地位,但是这个社会等级根深蒂固,而且皇帝也是受了此影响,因为明白过来,温婉也就没使力。其实。要不是她有着弗溪公子的名头,想必很多人,心里也瞧不上她吧! 温婉想了下后笑道:“那你跟我说说?喜欢什么样的?一辈子的终身大事,别含糊了。”长辈关心一下晚辈的婚事,也很正常的。 明挚大喜,见着明怀涨红了脸面,立即推了推他。这要是温婉愿意出面,肯定能找到一个让人满意的人选。而且,这也是温婉愿意抬举明怀的信号。 明怀得到大哥的鼓励。这才鼓足勇气说道:“知书达理,能料理家务,孝顺爹娘,就够了。” 温婉笑得很慈爱:“反正你年龄也还不大,不用着急。”这也才十六岁呢,担心什么。 明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劳郡主挂心了。”很多同僚十六岁早成亲了。孩子都有了。他娘为这事都快急上火了。可是看了那么多,就是挑不到一个中意的。不过在温婉面前,也不敢说这句话。 温婉也没送什么,只是送了几封点心给明怀。就让他们出去了。出了郡主府,明怀小声问道:“大哥,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给他找媳妇吗。 明挚笑骂道:“平日里能说会道。到了郡主那里就成了锯嘴的葫芦。郡主过问你的婚事,不管会不会为你找。也是关心你。只要你好好干,以后的前程,不会比舅舅低的。” 明怀郑重地点头:“恩,我会的。”他舅舅尚卫在银行里,光是月前加红利每年就有好几千两银子。另外的那些每年也有几千两进项。若是他做好了,以后生计不愁了。 若明怀还是侯府的世家子,也可能会对此抵触。但是经历了磨难,认为只要生活得更好,才是好的。再说虽在商行做事,又不是入了商户户籍。以后孩子出息,照样下馆考科举入仕。 明怀等走远以后,才小声说道:“哥,你说郡主明明知道游掌柜的借贷了那么多的银钱。为什么不管啊?” 明挚也不清楚:“这事你对郡主说没关系。反正也不会传给别人知道。但是再不要对别人说了。郡主如何行事,不是你我能猜测的。” 明怀恩了下,也不再提了。 温婉对着身边的夏瑶:“在权利面前,所谓的制度,就是废纸一张。只是游掌柜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派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借贷二十万出去给亲戚做生意,这做的什么生意? 没多久,夏瑶就让人查了出去。夏瑶知道后面色发青:“郡主,他们以最低的利息借钱,然后拿出去放贷。” 温婉轻笑:“胆子挺大的,竟然敢放印子钱?放着吧,到时候一起算。”温婉现在没掌事,也不想打草惊蛇。 温婉见着太阳不强烈,就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走动。如今正是花开的好季节。明睿还好,明瑾那是手舞足蹈啊。 温婉掐了一朵花,因为温婉自己也经常吃花,所以哪些花能入嘴,温婉还是很清楚的。睿哥儿抓着花当玩具,瑾哥儿那是逮什么都往嘴巴里塞。这不,花刚到手上,就往嘴巴塞,还嚼起来了。 身边的夏影笑起来:“看来二公子是承袭了郡主喜好吃花的这个特点了。呵呵,吃花的小少爷啊!” 温婉倒觉得明瑾不是喜欢吃花,只是小孩子拿着什么就吃什么。等过了这一阶段就好了:“吃花不要紧,只要不是花花公子就成。” 夏瑶脸一下就黑了。 夏影却是乐得不行“没事,花花公子也没关系。”花花公子道时候娶几个,多纳几房就是了。 这下轮到温婉脸一下黑了:“他要敢给我去做花花事,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他!”家和万事兴。后院女人多了,麻烦事就多。弄不好,还会给家里惹祸。 夏语过来“郡主,枫郡王妃送了重礼过来。” 温婉听到雨桐让人送东西过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为了上次的事大可不必。让人回一份礼物吧!”温婉可不想再与雨桐维护什么面上感情。 可是转而温婉又微微感叹:“其实方大人很好了,方雨桐是不是被宠坏了。嫁人也没碰到事,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碰到一点小挫折就爬不起来了?” 夏瑶笑道:“我知道郡主其实还在疑惑为什么当初方雨桐会与郡主疏远。其实是郡主没发现,方雨桐心气很高。以前你是郡主,她是臣女自然是无事。但是她成了王妃,论辈分她是表嫂,可在郡主面前偏偏低的不是一等。再加上所有人在郡主面前都成了陪衬。所以,才会疏远郡主的。”这也是夏瑶跟武星聊天的时候,武星说的。武星作为一个旁观者,跟夏瑶代入了自己感情不一样。所以评论更为客观。 温婉笑着看了夏瑶,有长进啊! 两百二十三摔第四更 PS最后的一个半小时,关键时刻了,六月打滚泪奔求粉红温婉扶着明瑾,让明瑾多站会儿。孩子十个月了,也要学会站了。等过两个月也得让明瑾开始学走了。 明瑾很懒,不愿意站。一站好像腿就软,可惜温婉不让他坐了。明瑾不愿意,咧了嘴巴哭。哭也没用,温婉不会拔苗助长,但是这个小家伙太懒,估计放任下去,以后就得章程好吃懒做的小猪猪。再有明睿在一起做对比,到时候,还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温婉正扶着明瑾站,就听见夏瑶一个惊呼。温婉转头一个,就看见明睿摔倒在地上,更诡异的是,还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关妈妈抱他起来,一手甩开,意思是你碍我事了。 温婉忙将明瑾交给周妈妈。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好在这里铺了厚厚的地毯,明睿身上也没什么淤青。当初温婉也是怕孩子摔着了,所以才铺的厚厚的毯子,如今倒也正好,不怕孩子摔“宝宝,有没有摔疼啊?疼的话告诉娘。” 明睿肯定是没觉得疼了,因为他还要走。温婉只能小心地扶着他走,慢慢的,踉踉跄跄着走着,左摇右晃,温婉看得心惊胆颤,就怕又摔了。不过看见明睿欢喜的神情,温婉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 走了小半天,温婉满头是汗,明睿额头也都是汗珠。温婉拿了扇子过来“小小的扇。”明瑾难得不用站了,开始是乐呵呵地看着温婉扶着明睿走。等温婉给明睿扇风就爬过来。也要温婉给他扇风。 温婉拍了一下明瑾的小屁股:“小气的家伙。” 明睿休息了一下,继续走。温婉本来还要扶,见他虽然走得惊险,但也没摔着。放任着他去。也示意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别去扶。让他自己学着走。睿哥儿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摔。非常的有耐性。 温婉嘟囔着:“怎么知道走路就是不开口叫娘呢?都教你这么多次,干什么不开口呢?”温婉言语之中,有着浓浓的落寞。这小子这么精灵的,肯定可以开口说话的。可就是不开口。 明睿彷佛没听到温婉在说什么。 夏娴从井水里捞出来一个香瓜。切好后端过来。温婉取了,用小勺子喂了两个人。明瑾很喜欢明睿可有可无。越是如此,温婉反倒越是多给他吃了。明睿虽然不感兴趣,但是温婉喂,他也吃。 明瑾则是由妈妈一点点地喂,明瑾又吃也不小气了。温婉将明睿抱起来,微微叹气′轻声道:“宝宝,娘等着你开口叫娘!你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呢?真希望你们能开口叫娘。” 明睿仰着头看了温婉一眼,低下头去了。 吃完以后,明睿继续奋斗。 温婉则是看着坐在地上的瑾哥儿:“小宝,哥哥都开始学走路你还站都不愿意站。你打算将来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小宝,要做米虫自己赚足了钱,然后才能做米虫。你可别指望娘来养你成米虫。” 瑾哥儿不干,他就是不愿意站。坐着多舒服,干什么要站。站久了腿麻。温婉再扶着他站起来,扯开嗓子哭:“哇······” 温婉放了他坐着,自己走到一边去。任由瑾哥儿自己哭,还让身边的人全部都出去。瑾哥儿自己哭了好一会,见着温婉不来哄,其他的人也不来。偷偷地瞄了温婉一眼见着温婉吃东西吃得正香,丝毫不管他。止了哭,巴巴地看着温婉。 温婉知道明瑾在偷偷地打量着她故意不去看他。明瑾没办法了,只好自己爬过去,爬到温婉身边。拉着温婉的衣角。看着温婉,好不可怜。温婉扶了他起来:“小宝,要向哥哥学习。以后你就算要做米虫,也得做一只自食其力,有本事的米虫。”这小家伙聪慧是聪慧,但就是懒。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估计以后能站着绝对不走着。温婉可不能惯了他的性子。这小子若是没有教好,真会成为纨绔的。温婉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成为一无是处的纨绔。 明瑾很委屈但经过这么一场哭阄也知道温婉不妥协。于是老实地站着。温婉也不强迫明瑾一定要跟明睿一样,学走路。但是这个孩子的性子温婉很头疼。这才一岁不到的孩子,以后她怎么教啊! 梅儿上门与温婉聊天说话,见到温婉没挪地方:“怎么不去潇湘馆呢!我还说跟你一起凉快一天呢!” 温婉朝着厢房努努嘴:“那里有些凉,我问了太医,太医最好还是别挪地方。要不,小宝可能又会发烧。”宁愿热点,也别让孩子发烧。孩子不舒服,她也跟着受罪。 梅儿露出原来如此。往年一到热天就去了竹林里住,哪里凉快得不行到底是当娘的人,什么都不如孩子大。”当娘的,什么都为孩子着想了。自己受苦也舍不得让孩子受苦。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温婉才问道:“你现在府邸里这么忙,还在这么大热的天过来,说吧,有什么事?”两人虽然关系很好,但是这么热的天,无事不应该登门的。 梅儿也没扭捏:“瞒不过你。我那铺子,现在拿货没以前快了,他们说要提价。提价也就是了,但是如此送货却是拖三拉四的。我前两天听到说,商行内部出了问题。我担心这样下去,等你接手的时候,商行可能乱了。” 温婉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暂时乱不了。” 梅儿见到温婉这个模样,知道她心里有数,也就不再提了。与温婉说起了京城的八卦消息,女人嘛,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很喜欢八卦的。谈着八卦又不可避免地谈起婚嫁的事。 温婉也因为这个话题想起了明怀的婚事:“你看看有没有适龄的姑娘。你也知道,我是大门不出,与各家的女眷也不往来的。加上明怀情况也特殊。要有好的人选,给我推荐推荐。” 梅儿与温婉不一样,梅儿是世子夫人,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应酬。梅儿这些年游走在贵妇的圈子里,人缘也不错。另外,梅儿还成了温婉的代言人。温婉哪里食物层出不穷的吃法,其他一些东西的怪异用法,还有衣服的款式,都是别人喜欢听的。 说媒,也是贵妇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梅儿也不例外“谈谈什么条件只要条件不苛刻,寻个合适的姑娘应该没多大问题。 温婉提了下条件:“书香门第的就算了。一般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姑娘,都是清高的要命。真说给了明怀,夫妻过得不和乐,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梅儿点头,沉思了下道:“你有什么条件?”现在问题是既然是温婉出面,条件就不可能太差。要不然温婉的面子往哪里放。而且温婉透露出来的意思,想必很多人家都愿意。毕竟,郡主府的大腿,不知道多少人想抱呢。 温婉想了下,先把明怀的条件说了下。后说了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不要那种掐尖要强的,性子稍微柔和一些也没关系。其他的,先也不说。若有合适的,再让大夫人自己看看好不好。既然我提起了这件事,也尽了一份心了。” 梅儿笑道:“怕是给睿哥儿跟瑾哥儿找帮手吧!毕竟这两个孩子以后都会有好前程。两兄弟不尽够,多些人帮衬着才好。”这也是大户人家正常的举动。 温婉笑了下,没否认,也没承认。内心来说,温婉还真没存这个想法。明睿与明瑾又两兄弟,以后相互扶持,还需要什么帮手。 两人说笑了一会,就去厢房了看两个孩子。梅儿进去,看见睿哥儿见着两个人就她们站起来,迈着小脚步,可惜一步没跨出去就摔倒了。摔倒在厚厚的毛毯上,也不哭,自己爬起来,踉跄着吵着温婉走过来。可惜,又摔着了。 屋子里面,除了放了一些瑾哥儿喜欢的柔绵绵的布娃娃,还有给两个人准备的积木、拼图等,没其他东西,摔多少回也不碍事。 梅儿目瞪口呆地看着温婉:“温婉,你这是干什么?”孩子摔倒了不是应该让人扶,两个妈妈都站着干什么。任由孩子自己爬起来。 温婉走过去,抱起奋斗的睿哥儿:“我家大宝要学走路。 除了我扶,他也不要别人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自己练走路。” 梅儿看着睿哥儿,再看着由妈妈抱过来的瑾哥儿:“孩子才十个月大,就想学走路?这也太快了。” 温婉整了整睿哥儿的衣服:“我家大宝自己想学走路就让他学了。不过,这臭小子这么快就想走路,也学的勤。可我教了三四个月,让他叫娘,他都不愿意开口。”若是这么早慧,该是早能开口了。可到现在都没开口。太让她郁闷了。至于睿哥儿为什么开始要走路了。估计爬着觉得不耐烦了。然后腿有力了。所以要走,不要别人抱了。 梅儿埋怨了:“才十个月大的孩子哪里就会说话的。一般孩子都要满了周岁才开口说话。你这当娘的也太性急了。” 温婉心里嘟囔着,这也要看对象。像瑾哥儿我就不强求。但是睿哥儿,这小子是个早熟品种。他是不开口,不是不会叫。所以更加郁闷呢了。。 两百二十四游乐场 梅儿抱了瑾哥儿“呀,这小子可真够沉的。”两个孩子也不是那种胖墩墩的,属于正常的模样。但很结实。 温婉呵呵直笑:“是不是很有手感啊!”前两天瑾哥儿就一直要她抱,每次抱完后手都要酸。瑾哥儿没睿哥儿稳重,但这臭小子非常的敏感。明睿抱多长时间,他一定要多让温婉抱。 梅儿看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两个孩子如今不仅结实,气色也是一等一的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温婉,我好像没听说你两个孩子有过什么头疼脑热的?一直都好好的,是不是?”印象之中睿哥儿跟瑾哥儿是没生过病。不是梅儿咒两个孩子,实在是这个时代两个孩子长大十个月,一点事情都不出实在是稀罕。 温婉摇头:“哪里,从山庄上回来,瑾哥儿就发低烧,把我吓着了。”温婉也猜测到应该是突然换了一个环境,温度不适宜。下次的话,要提前半个月回来。 梅儿也猜测应该是换了地方的原因。一直以来,都是梅儿向温婉传授经验。但是这次,梅儿向温婉讨要经验了。 温婉笑着说道:“还不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要说特别,就是我让人将他们的牛奶换成了羊奶。”现代人多吃的牛奶,是因为牛奶比羊奶好保留。羊奶容易招细菌。但是温婉这里,是每天都算计好了时间,现得现煮,到点了就送过来喝。 夏娴的手艺,羊奶的味也去了。温婉开始还担心孩子不吃,吃了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反常。可一段时间下来,很正常。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婉经常喝羊奶,两孩子在他们娘肚子里已经习惯了。吧唧吧唧的喝得欢快,比喝牛奶还欢快。 梅儿一听羊奶,面色一僵。温婉也跟梅儿说过羊奶养人,对身体对皮肤什么的都很好。梅儿也试过,喝的还是夏娴亲自煮的。温婉说很好喝。很香甜。可是梅儿就觉得有一股臊味。结果摒弃不用。这要给她儿子,当娘的都不喝,儿子估计也不成了。 温婉也知道梅儿喝不习惯羊奶“让孩子喝牛奶就是。早上喝牛奶,中午晚上一杯果汁。长得也会很结实的。”睿哥儿跟瑾哥儿不仅喝羊奶。还喝果汁。另外温婉开始由意识地让两个孩子开始吃粥了。煮得烂烂的粥,也不怕孩子不消化。 睿哥儿是给他吃什么都吃,不挑食。瑾哥儿有些挑食,但是有了睿哥儿的对比,瑾哥儿的反抗是无用的。也因为如此,所以两个孩子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温婉突然想起来:“对了,你可别让虎哥儿附庸风雅地喝茶。孩子太小喝茶不好。”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是不适宜喝茶的。当然,养身茶是除外的。但是一般喝养身茶的人,估计身体也不咋样。比如当初的她。 梅儿还没听过这个说法呢:“又是你从书上看到的歪理。” 温婉也没解释过多,只是让梅儿注意一些就是了:“这次过来,也不知道把丫头抱过来给我瞧瞧。我都只见过一次呢!” 梅儿乐呵呵地说着,下次,下次一定。 所以说孩子千万不能说,这么一说。就出问题了。当天晚上,瑾哥儿有些发躁,整个人一点都不安宁。就要温婉抱,温婉不抱就哭。扯着嗓子哭。 温婉摸着额头,没烧。弄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温婉哄也睡不着。无奈道:“去请张太医过来。让他给孩子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孩子不舒服,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发烧发热的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太医看了,最为准确了。 太医过来,孩子一切正常。张太医见着温婉伤神的模样,说着可以开一副安神的药。 安神?又不是失眠,孩子没问题吃什么药。温婉不愿意让孩子吃药,可瑾哥儿还是一离了温婉就哭。半天不安生。弄得明睿也睡不着。自己的小床也不睡了,也要上大床来睡。 温婉哄着明睿也没用,不答应,成,我也哭。温婉没办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宝往日里很乖的。今日是怎么了:“把大哥儿抱过来。”两孩子闹起来,真头疼啊。 明睿上了床以后,拉着明瑾的手扯了几下。明瑾一看明睿这个模样,就想甩开手。可惜明睿抓得比较紧,明瑾甩不开。 温婉不知道这两孩子再打什么哑谜,没法理解孩子的动作语言。不过最后明睿抓着明瑾的手,过了一会,明瑾不哭了。抽噎着看着明睿。瞧上去非常的委屈 温婉小心地放下了明瑾。明瑾果然不闹了。温婉脑补,莫非是两兄弟闹别扭,瑾哥儿委屈,想向自己哭诉。但是自己不得法门,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委屈。再哭也没用。最后明睿被闹得不耐烦了,彻底压制了明瑾的气焰。明瑾不敢哭了。 明睿也不愿意回小床睡了,温婉也就让他们睡大床。这样,母子三人,睿哥儿睡里面,明瑾睡中间,温婉睡外面。没小半天,两个孩子睡着了。温婉小心地起来出去喝水:“夏瑶,你说这两小子打的什么哑谜。我怎么不懂啊?”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你该高兴才对。有大宝你以后省事多了。”瞧这个模样,以后小宝肯定会把大宝管得死死的。 温婉嘟囔了一句:“可怜的小宝。” 转眼就是温婉的生辰了。往日里这个时辰温婉都会去玉泉寺给公主娘跟黄嬷嬷上香的。如今,孩子太小,天气又热,温婉不敢带着孩子去山上。于是就让人代表自己去向公主娘跟黄嬷嬷上香了。 夏语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怪异,欲言又止。温婉笑着说道:“怎么了?”公主娘的长明灯在寺庙,不可能出问题。 夏语低着头说道:“我在给公主点长明灯的时候,看见了平家五老爷。他问起了郡主。我只说郡主一切安好。”这种感觉很怪异,都断绝父女关系了,还巴巴地问着郡主如何如何。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温婉轻轻一笑:“只是这么一点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下去吧!”对平向熙,温婉早就没有感觉了。对温婉来说。那只是一个路人甲。问问夏语什么的温婉也没放在心上。别跑到她府邸里来就成,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夏影见到温婉不说话,以为温婉又在回想当初的事:“郡主。要我说,当日就该给他一包药。让他早登极乐世界去。省得如一只苍蝇一样,嗡嗡地叫,吵得人难说。” 温婉笑了下,刚才还晴朗的天,转眼之间,就被乌云给遮住了。轰隆。电闪雷鸣…… 温婉快速奔回屋子里。两个孩子在屋子里睡觉,这么响的雷声,温婉怕吓着孩子。瑾哥儿被雷声吵醒了,听到外面巨大的雷声,很害怕。正咧着嘴巴准备哭,温婉赶紧将瑾哥儿抱在怀里:“小宝别怕。娘在这里呢!夏瑶,你将睿哥儿抱着。别吓着他了。”夏天的雷声很恐怖,孩子听了害怕很正常。 可惜。睿哥儿没表现得害怕,也不要夏瑶抱。夏瑶只得放着睿哥儿在床上。睿哥儿没闹,安安静静地偎在温婉身边。 温婉看了心疼。也一把将明睿搂在怀里:“宝宝……”叫完这一句,没有下一句了。因为温婉没认为明睿害怕。他只是看着明睿这样,心里有些难过。咳,其实她更愿意明睿也与明瑾一样。什么都不懂,不高兴了哭,害怕哭,小气也成。她宁愿多操心也不想看着乖巧又懂事,然后又很沉闷的明睿。 电闪雷鸣后,外面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夏天的大雨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会。就停了“宝宝,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瑶反对:“郡主,外面如今还有水,地上打滑,走路不稳当。现在出去,容易滑倒。”路上光滑的石头更是容易起滑。 温婉了呵呵地说道:“没关系。我们抱着他们出去。”夏天雨后最是清爽的时候了。外面清新自然,带着孩子出去最好了。 夏瑶拗不过温婉。以往下雨以后,温婉都喜欢出去外面走走。说雨后的天,最清爽了。 说是抱,其实最终温婉还是推了婴儿车出去。刚到园子里,温婉呀了一声。抬头望着天空。一道绚丽的彩虹高高地挂在空中。 温婉抱起了睿哥儿,夏瑶抱起了瑾哥儿。温婉指着彩虹:“宝宝,看,好漂亮的彩虹。” 现代空气污染严重在都市彩虹基本绝迹。当然,就算在这里,看彩虹也得运气。至少温婉才这里,也只有几次看到彩虹。 温婉走着走着突然问道:“你说,等孩子大了,玩什么?总不能害玩拼图吧?”男孩子都皮实,越大越闹腾。现在还小,给准备他们玩的一些做工精致的小玩意还喜欢。可是大了,大了该给他们玩什么! 温婉主要想着,孩子有自己的事做了。就不用整天跟在她身边了。也就能腾出时间工作。当然,多寻思一下游戏,也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不要跟元哥儿一样,三四岁的孩子,就成了小老头了(你家老大就是个小老头)。也不要跟翎昸一样,怯怯弱弱的。 夏瑶失笑:“郡主,人家是琢磨着怎么培养孩子成才。你怎么总琢磨着让两个孩子怎么玩的好啊!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后娘呢!”后娘才会让孩子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也就是通俗说的,捧杀。温婉天天琢磨着给孩子好玩 温婉恶寒“我儿子才一岁,就开始培养了?别人家是别人家,我家儿子绝对不成。”说完,亲了亲睿哥儿:“我们家宝宝才不呢,娘一定让你们过一个快快乐乐的童年。”至少在启蒙之前,温婉是不会逼迫孩子一定要学习这个,学习那个。启蒙之后就是先生的事。 走了一小会路,温婉就抱不动了。递给身边的夏影:“臭小子才十个月,我抱会就累了。等再过些日子,我都抱不动了。”两孩子都比较沉。温婉力气也不大,抱不动,正常。没瞧着夏瑶跟夏影仿佛没抱着孩子一般。 平向熙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是闷闷的。苗氏一看就知道有事,听到随从的话,也只能微微叹气了。 苗氏对着身边的小连道:“当初不好好对郡主。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早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郡主已经仁至义尽。若是他再纠缠着不放。还不知道如何说。”苗氏对平向熙也无奈啊!你安心踏实过日子不成啊!非要折腾。每两个月去天津老家给公主上坟也就是了。何苦还要闹腾呢! 小连说道“夫人,要不让老爷建议老太爷去老家住一段时日。乡下的地方空气好,环境也清新。换了个环境,也许心情就不一样了。” 苗氏觉得这个法子不好。公主的坟在天津。去了天津,更是睹物难说了。苗氏嘟囔着,若是能让公爹有事做就好了。也就不胡思乱想。尚麒回来以后,苗氏就说了自己的想法“相公,公爹在如何也是曾经的状元公。我前段日子说族学的先生请辞。你看,要不要让公爹去教导一下孩子。也算是对族里尽一份心。公爹有事做也不会总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觉得呢!” 尚麒觉得这个主意甚好。立即去寻了平向熙,跟他商量这个事。平向熙有些不大愿意。不过尚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平向熙没答应也没赞成。平尚麒知道有戏了。尚麒去见了族长,说了这个想法。族长虽然不喜欢平向熙,但不可否认平向熙的才学。要不然当年也不可能考中状元(温婉的话,这完全就是阅卷老师放水的结果)。 族长看着尚麒态度恳切,心里还是比较欣慰的。尚麒人缘不错,加上苗氏会做人,如今在宗族里的名声有所起色:“那让他试试。不过话说在前头,若是不好。可不要说我不留情面了。”若是不好,铁定要换人。 尚麒自然满口答应了。 族长夫人知道尚麒过来的事,却是埋怨族长糊涂:“你让他教导族中的孩子。万一让他教导出如他一般行事的孩子。可不把族里的孩子给害了。” 族长倒没这么认为:“也是年轻糊涂。如今也醒悟过来,有这份心就让他出这个力。至于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你看尚麒也是他教出来的,知礼孝顺,也上进,是个好孩子。若是真的不好,我不在边上看着。不好就换个人。” 于是,平向熙有事可做了。到底平向熙是在翰林院呆过的,虽然很多人有些微词,但是谁也没反对。平向熙拿出教导尚麒的劲头。对族里的孩子要求很严格。弄得族中的孩子怨气冲天。但是这些大人知道了,反倒都很欢喜。 平向熙得到众人的夸赞,教导起来也越发的上心。分散了心力,也就不再每日陷入在悔恨之中。尚麒是大为赞赏苗氏的法子。 温婉有了建游乐场的这个想法,自然也就开始琢磨起来。反正现在她手里是有人有钱,建立一个儿童游乐场也不需要花费什么大力气。没有现代那么多先决条件。那就把能做的都做出来。这样孩子长大了也有玩耍的地方了。 温婉是个行动派的人。尽可能得把上辈子去过的游乐场的地给复制过来。绘制到她的图画里面取。 边绘制,边看着两个孩子,见他们一个在玩拼图,一个在玩积木。。她上下两辈子缺失的童年的遗憾,就把这份缺失落到儿子身上。让他们过着快乐的童年。 既然是打造成儿童游乐场,就必须有空地了。温婉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把校练场给隔出一半出来作为游乐场。 木马、螺旋马(这个与现代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鞍马、滑梯、跷跷板、秋千……。等孩子大了以后,看看孩子是喜欢篮球,还是喜欢足球。要是都喜欢就建立一个篮球场,空下来的地盘建立一个足球场。到时候儿子踢足球或者打篮球,自己坐在旁边看着。温婉想想就觉得挺美的。 因为地盘够,温婉怎么折腾都成。温婉是说做就做的人,几天功夫,就完成了最初的设计。为了防备将来又想起什么游戏,到时候没地盘就不合适了,所以温婉特意留了空地。 温婉拿了初级设计图给两个儿子献宝“儿子,怎么样,喜不喜欢。等到时候建成了。你们就有专门玩的地了,是不是很开心啊。”可惜两个孩子没理会啰嗦唠叨的妈妈,不知道这个将会陪伴着他们的童年。这会就知道,老妈很吵。 温婉的图纸修改几次后,后来还请了建筑师参详。确认以后,算了吉日。花了半个月时间,建成了简单版块的儿童游乐场。 滑梯分了长短做的,短的是活动的,可以移动,也就一条两条长凳子那么高,可以扶着滑。两边都有护栏,不怕摔下来。至于大的,就在游乐场里了。哪里都是固定的,得等到孩子大了才能玩的。 温婉将大宝放在短滑板上。从上去一滑溜地下去。大宝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咯咯地笑。自己爬不上去,就看着温婉。意思还要玩。 温婉哈哈大笑,又重新放上去“大宝小宝,等娘忙起来,没空陪你们。你们就可以在这里玩了。”温婉看着两个儿子,想着开始上班,肯定没有现在这么悠闲了。到时候陪着两个儿子的时间,肯定要大打折扣了。等这个游乐场完善了,以后也就有他们打发时间的地方了。 温婉请了人,算了日子,就破土动工了。 PS:六月码字码得眼睛花了,传文的时候将上一章合并传上去。幸好记得这章字数是五千,不是八千字,抹了一把冷汗。()RQ 两百二十五纨绔子第三更,求粉红 关注郡主府里的人很多。听到温婉郡主要给孩子建立一个游玩的场所,众人都在嘀咕着,莫非温婉郡主是打算养两个纨绔。否则为什么孩子还没长大,就开始为他们准备各类的游戏。孩子怎么可能让他们沉溺在玩乐里面呢! 白世华听到消息,是最为焦虑的一个。立即让清荷去问问。温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好让他有个数。若真是打算培养两个孩子成为纨绔,那他可要写信给世年。要他好好这个事了。毕竟,白家能不能复兴,可得靠两个孩子了。 清荷觉得白世华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哪个当娘的原意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纨绔。除非是后娘,温婉可不是后娘,是孩子的亲娘。清荷猜测到温婉是另有打算,这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干这样的蠢事。可是这种事,一句话也不清楚。清荷最终拗不过白世华,只得先问问。 清荷去郡主府的时候,正好梅儿也在。 梅儿也是为了郡主府的游乐场所来的。罗守勋可不能让自己女儿嫁给纨绔。得梅儿烦躁死了。温婉是什么人,以这样高傲的性子,会让儿子成为纨绔。温婉行事很怪异,但是怪异不等于就让她把儿子养成废物。梅儿了几次罗守勋完全就是杞人忧天。可是罗守勋就是听不见去。 罗守勋埋怨道:“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女儿呢!你真想让我家闺女嫁个纨绔。”起来真是好奇特,罗守勋将闺女当成眼珠子一般的疼。将对两个孩子跑了几条城去了。 梅儿气结:“你要这么担心,不结这门亲就是了。又没定亲下聘。不结可不就成了。”温婉如何教导孩子,那是温婉自己的事。她就算是温婉的闺中姐妹,也没资格插手温婉的家务事。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存心要气死她。 罗守勋就执拗着要梅儿去劝,梅儿实在是没法子。只能走这一趟了。一过来,就直接诉苦。 温婉本来是想否认的。但是后来一转念头:“呵呵,我小时候都是一个孤单单的。总想有好玩的东西。可惜没得。如今有这个能力给孩子提供,让他们开开心心。自然就顺了他们了。成不成才。也看他们自己吧!”就冲她家老大的那个派头,想把老大养成纨绔。温婉觉得吧,把睿哥儿养成纨绔估计比将他养成人才至少要多费十倍甚至更多功夫。他家明睿不会是纨绔,又能管着明瑾,肯定也不会成为纨绔。再有她这个娘,纨绔,笑话了。 梅儿见着温婉的模样,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什么。只是笑着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不过你是两孩子的亲娘,比谁都希望他们好。我也就不多了。” 温婉轻轻一笑没再做解释。她怎么教导孩子,她自己有打算。这个,不需要跟别人解释的。再。理念不同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清荷是被逼着来的,但是她也知道分寸。肯定不会去白世华担心你把两个孩子教导成纨绔,所以让我提醒你。清荷只是夸赞着两个孩子越长越好了。至于回去怎么交代,想怎么就这么。温婉行事又不是她能管的。 梅儿见着清荷过来,想起温婉上次随意让她打听谁家闺秀的事。笑着道:“温婉,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起来也巧,正好我们族里的一位族叔的闺女符合你的要求。那姑娘是家中的嫡次女,今年十五岁,长得花容月貌。性情也好。趁着上次我们府邸里办喜事,我特意见了。姑娘确实不错,样貌好性子也好。我也试探我那婶子。他们,只要孩子不错,公婆厚道,其他不讲究。我只是透露这个意思,并没有谁是人选。愿意不愿意。还需要大夫人点头。” 清荷愕然,什么事需要她点头。而且姑娘,清荷心头一动,莫非……清荷期盼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着起上次见了明怀的事:“我这个做婶子的,也得关心关心侄子。” 明怀因为害羞,加上觉得温婉可能只是表露一下关心。对于明怀来,温婉是那种日理万机的人,哪里有空去管他的婚事。 清荷听到真是为明怀的。欢喜不已。如今她也为二儿子发愁。大儿子如今差事办的好,媳妇也贤惠,也快要当爹了。小儿子资质不差,将来要走科举的路。现在年龄还小,不中举,若是能中个秀才也好亲。就是老二。最让她头疼了。 明怀真是让她左右为难。真正的高不成低不就。高的看不上明怀,嫌弃他那份工作不好。低的她也不愿委屈二儿子,再有,若是二媳妇出身低以后怎么在妯娌面前抬起托来。当年家里那么艰难,也亏了明怀在银行当学徒,每个月的月钱贴补。二儿子也矮了一分。 这件事也让她很发愁。没想到温婉对此上心了(温婉语:完全是巧合,别激动)。如今温婉愿意出面,有罗夫人自己亲自看过。那的姑娘肯定是不差了。 清荷都不用问,既然是国公府的连枝,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到底现在还是两头抹黑,一无所知。所以小心地问了下具体情况。 梅儿把具体的情况都了。罗守勋的族叔有举人功名,家里三儿四女,两个嫡子两个嫡女。嫡长子如今在军营里,是前锋营里一个从五官的官员。嫡次子如今也有举人功名。胞姐本来是嫁在京城里,可夫家因为一些原因,回老家了。那位族婶如今要见女儿一面都见不上。下次见面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所以小女儿是一定要寻一个根在京城的。这孩子其她都好,但因为是小女儿,所以养的天真无邪,性子非常单纯。当娘的怕孩子嫁入高门大户被欺负。寻思着找庭简单和睦的厚道人家。看似简单,其实要挑选到满意的,也难啊! 大儿媳是当初定下来的,不能为参考意见。这姑娘的家世,若是能够给明怀,那是绰绰有余。可也因为太好了,清荷反倒有些忐忑,怕别人知道真相不愿意:“我家明怀如今在银行工作。也不知道你族叔知道会不会介意?” 梅儿笑着道:“当初长女就是我那族叔许出去的。如今长女再难见到一面,为此我婶子不知道埋怨了多少回。如今小女儿的婚事,基本是由婶子拿主意的。我婶子的要求很简单,孩子上进,人口简单,公婆厚道。我也是思量过的,明怀只是在银行工作,又不是入了商籍,明怀那孩子也上进,你们长辈也是厚道人。我觉得十有**能成。” 清荷一听这话,就觉得希望很大“成,那就麻烦夫人帮我探探口风。若是能成,也解决了我心头的这件大事了。” 梅儿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这是很快就有苗头。当家人罗家九老爷不大满意,当家的九老夫人也没一口死。只是要见见孩子。两家商定了时间,见一面。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打听打听这一家子,特别是这二公子的品性。 温婉带着孩子进宫见皇帝,皇帝也问起了温婉。笑着道:“真打算培养睿哥儿跟瑾哥儿成为纨绔啊?”边边捏着明瑾玩。不管皇帝怎么折腾明瑾,这小子就是不哭。明睿呢,则是安静地站在温婉身边。不闹不吵的。 温婉也觉得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皇帝对明瑾这个小猪猪的疼爱,明显都要超了她去了。可对明睿,表现平平。按照温婉的法,在皇帝这里,明瑾是主角,明睿是布景。好在他家明睿不在乎,要不然,温婉可真的不愿意多进宫了。 温婉无所谓地道:“纨绔就纨绔。一辈子当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知道疾苦的纨绔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皇帝不乐意了:“我家明瑾这么聪明,怎么会是纨绔。明瑾,跟舅公,你以后不会成为纨绔,会成为大齐的栋梁,对不对。” 明瑾恩恩恩地应了。 与明瑾交流了一下后。温婉见皇帝有话跟她,就让夏瑶将孩子带开了。皇帝也是起了商行跟银行的事“这两个产业,动念头的人还真是多。” 温婉无所谓地道:“他们现在在想方设法从银行借钱,打算搬空了银行。商行他们是打算让商行内乱了。到时候商行维持不下去,破产,自然而然,所有人都能分杯羹汤了。” 皇帝见温婉心里有数,也就没再:“孩子满月转眼就过年了。等年后你再接手。多陪陪孩子。”再闹也不差这几个月。 温婉自然是好了:“等我从庄子上回来吧!”过年那么冷的天,她肯定是要去庄子上避冬了。 白世年想着儿子不到两个月就要满周岁了。让人将他的将军头盔还有一柄佩剑送过来了(只是一般的佩剑,不是他趁手武器秋水剑。另外白世年还有一把大刀。当时没带回京城)。 叶询看着白世年准备的两件礼物,笑眯眯地道“你儿子能拿得起你的这把剑?”这把剑少也有三十多斤。他儿子除非是大力神转世,否则想拿得起这把剑,做梦。 白世年一顿。 叶询笑着道:“你还不如亲自削一把木剑。又轻携带又方便。头盔,头盔就去寻一个小的。” 头盔坚决不换,这是他佩戴的头盔。拿别人的头盔就没意思了。而且头盔也不重(跟佩剑比起来,确实不重)。 白世年干就干,半天不到就削除一把不错的小木剑。当下连同给温婉买的一些礼物。还有一封厚厚的信件。一起送回京城。 .RT 两百二十六倔强萝卜明睿篮甴不蓝11月和氏璧加更 八月中旬,如羽生了,也是生的一个闺女。温婉听到这消息,疑惑地问着夏瑶:“我怎么看今年生的都是闺女呢!”真是奇怪了,就温婉所知道的,江氏、如羽生的是闺女。皇宫里两个嫔妃也是生的两闺女。怎么都生闺女。 夏瑶没回话。夏影掩嘴直笑:“郡主忘记了,枫王妃生的是个小子。大房庞氏生的也是个儿子。”不过是温婉身边的人生孩子,女的比男的生得多。哪里就今年生的姑娘比小子多了。真是太敏感了。 说起枫王府,温婉想起那个孩子:“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温婉不大去关注枫王府的消息。也没过多问。 夏影笑道:“也亏得郡主的这番话。枫王妃打起精神,孩子虽然早产,有些体弱。不过如今听说好了不少郡主放心,都好着呢!” 温婉点头。 一向不八卦的夏影此时却八卦起来:“王妃振作是振作,但是六皇子还是独宠何氏,就连何氏怀孕了,也没失宠。当初瞧着觉得也是一个本分的姑娘,却没想到手段这么高超。府邸里的王妃跟另外的侧妃,都快成摆设了。” 温婉诧异,这么受宠:“这么有手段,若是在皇宫里一个妃位是肯定逃不脱的。奇怪,这个女人这么有手段。当初何氏是何方高人算计得赐婚到六皇子府的?”皇后,不可能,皇后对皇帝的影响力没这么大。其他的嫔妃更不可能。皇帝独断乾坤,没有足够的理由也不可能将这个女人赏赐给六皇子。 温婉仰头·见着夏影望向自己。念头一闪:“说吧,何氏为什么到六皇子府里?机密我也听了。”三番四次提起这个女人,怕是有什么内幕吧!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去问夏瑶。她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她才不去跟温婉说这些神叨的事。以郡主的性子,要相信比较难。 可是种种迹象看,郡主当初不舒服除了这个找不出其他原因。如今瞧何氏如此受宠,若是在后宫百分百是一个宠妃。但其他,夏影就不知道了。 温婉听了夏瑶将事情的前后因果陈述一遍后,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是因为何氏才不舒服的?她跟我犯冲?” 夏瑶点头。 温婉看夏瑶仿佛看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国宝啊:“我真是服了你。我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你竟然能将原因归到何氏身上。生生让人家一个皇妃成为六皇子侧妃。夏瑶啊夏瑶,我记得你是不敬畏鬼神的。什么时候你开始信奉鬼神了?” 夏瑶嘴角抽搐半天,没跟温婉争辩。 温婉也没过多纠缠这个问题。给皇帝做小老婆,还不若跟祁枫当小老婆。至少现在是独一份。当皇帝的小老婆,以皇帝舅舅的性子,能得独一份,比登天还难。 夏瑶见着温婉面色缓和下来,小心地说道:“郡主·你不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六皇子也不是那等好色之人,也是重规矩的人(皇帝重规矩,下面的人自然是有样学样)。为什么一碰到何氏,什么规矩都成空了。郡主,你不觉得反常?”虽然美,但过度了。 温婉敲了敲桌子,是有些怪异。这是温婉陷入思索的一个特征。夏娴端来一盘洗好的无花果,夏瑶做了一个动作。夏娴正准备退出去了。温婉仿若自言自语:“水果拿进来。” 夏瑶小声说道“郡主……”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有什么怪异的。若是猜测得不错,这个女人应该是为入宫做准备的。自小就在学习这些,应付六皇子府邸里的几个·还不是小菜一碟。” 温婉说到这里,咦了一下:“嘿嘿,我记得这里的人特别信奉鬼神·说不定也有算命先生算她是大富大贵,甚至母仪天下之命。” 夏瑶眼睛陡然一亮。 温婉唾弃夏瑶,她只是胡说八道的好不好(你真相了):“你这么兴奋做什么?皇帝舅舅年富力强,太子殿下也好好的,还有三皇子也是德才兼备,还身有军功。怎么样也轮不到六皇子,就算那什么大富大贵这些破玩意,也都是唬人的。你不记得了·当年的赵王妃也是被算命先生说是母仪天下之命·可你看,还不早早就病逝了。所以·那些都是骗人的玩意。” 夏瑶没应,夏影也摇头。 温婉奇了:“你们都怀疑这个女人有什么·恩,不同寻常的?”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夏瑶跟夏影一头。 温婉想了下,嘟囔着:“有什么不同寻常的?难道还能是让男人沾了身就离不了的女人?”这也是温婉看杂书看到的。说有一种女人,媚骨天成。男人碰到这种女人再离不了这种女人了。不过这种女人万里难有其一。 温婉只是随口说说,夏瑶跟夏影却是眼睛一亮。温婉望着两个女人笑道:“就算真是这样的女人,如今已为人妻,还怀了孩子,除了两个当事人,你想找也找不出证据。”完了还加了一句:“我这都是看杂书,胡说八道的,你们也别当真。” 夏瑶怒瞪着温婉。夏影笑了。 周妈妈走过来道:“郡主,大哥儿头磕在墙上,磕了个包了。” 温婉赶紧去了玩具房。周妈妈在一边解释为仆么会撞墙呢!原囡是睿哥儿学走路摔多了,也开窍了。摸到墙脚边上,沿着墙脚开始走。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但是墙没铺毯子。看护的关妈妈一个没注意,明睿华丽丽地磕在了墙上,额头磕出一个小包包出来。 温婉看着红肿的包包,抱着不哭闹的明睿。亲了下:“你这臭小子,到底知道不知道疼啊1你才十个月大,这么急着要走路做什么?慢慢来不成呀!”温婉涂了药,揉了几下。 明睿没哭,不过面上痛苦的神情表示他很痛。温婉心疼地搂着明睿。这小子,若真是个重生或者穿越的、估计上辈子也是受了不少苦,而且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想到这里,温婉更为心疼了:“你这孩子,若是疼就哭出来。憋着干什么。憋着娘就不知道你疼了。” 可惜,温婉说的话没用。明睿还是没哭。温婉爱怜地摸着睿哥儿的额头:“宝宝,傻宝宝。娘唱歌给你听,好不好。不出声就代表同意了。”睿哥儿有一个习惯。若是他不喜欢的东西或者不做的事,就哼哼地表示不同意。温婉跟他讲道理,说原因,有时候不再哼哼,但是有时候继续哼哼。不哼了代表同意了。继续哼哼代表不愿意。 没哼哼了,就代表着同意了。温婉开始哼起了好听的曲子:“世上只有娘亲(将妈妈改成娘亲了)好,有娘的孩子是块宝······” 睿哥儿听着温婉唱着娘亲好的歌,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加上他娘怀抱太舒服,很快就窝在温婉怀里睡着了。 温婉亲了小脸:“你这臭小子,高深莫测的。做事还爱露一半留一半。我也不猜了。不管怎么样,说了天去你也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宝。”以后多疼他一些,总能将拗性子掰过来。 因为这一变故,温婉将屋子的墙也蒙上了厚重的毯子。这样再撞上去,就不会起大包了。最多也就有点点红。 夏瑶对温婉的做法很不能理解。磕出一个包包出来最心疼的还是郡主自己。睿哥儿没哭,倒把自己心疼得差点掉眼泪。可转眼还是让孩子学着走路。再摔再磕也不许旁人插手。由着睿哥儿自己折腾。 温婉笑着说道“既然睿哥儿不要别人,由着他去就是了。愿意自强自立,比瑾哥儿总什么都依赖别人的强。”睿哥儿性子怪异。除了温婉,只要关妈妈,夏瑶、夏影抱,其他人他都不要。瑾哥儿就好说话了,谁抱都成。 夏瑶摇头:“郡主也真舍得。”谁家当娘的舍得孩子摔了继续摔,舍得孩子磕着碰着的。郡主舍不得,但是却听之任之。 温婉笑着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为他们好,我都舍得。”以后两个孩子的路,也不是那么平坦的。他们是离不了阴谋诡计,勾心斗角的。什么都舍不得,到时候哭的就是温婉跟白世年了。 晚上睡觉,明瑾睡着了。明睿还没睡着,看着温婉,眼里有着希翼。温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宝宝,你要做什么?要嘘嘘吗?” 明睿摇头。 温婉接连问了好多个,明睿都摇头。温婉仔细琢磨了一下:“是想听娘唱歌?对吗?” 明睿终于点头。 温婉亲了一下明睿:“宝宝,你看我们家啊。有我,有你爹,有你,还小宝。虽然你爹现在不在我们身边,但是娘还是觉得每天都跟掉入福窝似的。因为娘有一个幸福的家,娘是幸福娘亲,宝宝也是幸福宝宝,记住了。” 明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紧紧贴着温婉。 温婉也没指望明睿回答,给明睿哼着世上只有娘亲好的调。哼了两遍,见着明睿闭了眼睛,温婉见着睿哥儿睡着了,抱了他回小床上。 月光从窗户穿进来,照着这幸福的母子三人。。 两百二十七秦老五 明怀的婚事,比预想之中的要顺利。罗家打听到的消息说大夫人对儿媳妇很和善,媳妇怀孕也没往媳妇房里塞人,也没立规矩,是一个三好婆婆。明怀虽然说是在银行,但人努力上进。特别是当初还赚钱养家,非常值得赞扬。 等罗家九房的人见到,风度翩翩,有礼有节,进退有度的明怀。非常喜欢。罗家九夫人当下就拍板同意。 明怀在罗家的表现与在温婉面前不可同日而语(明怀语:你不仅是我婶子,还是我需要仰望的人,更重要的是,还是我的顶级BOSS)。 大夫人上门,笑得合不拢嘴:“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我瞧着就喜欢。如今正在合八字。合完八字就下定,婚事大概要在五六月份。” 温婉看大夫人,笑得跟开着的迎春花:“怎么会这么晚?”不该呀,这男的过了年十七,女的过了年十六,不应该是正月成亲。 大夫人的意思,明怀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得先解决了哥哥姐姐的婚事再说。 温婉对这两个人,只听说,其他一概不知。温婉对庶出的本能有股排斥,从不问。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不说。如今大夫人提到这个话题,温婉也没兴趣接下去。 大夫人其实也隐约知道温婉不喜庶出的。当下转移了话题:“还有一个月就是睿哥儿跟瑾哥儿的抓周礼。满月礼办得简单。这抓周礼可不能再简单了。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温婉笑着点头:“别人家怎么办的,我们也怎么办。不搞特殊。”请的客人只有相熟的,其他的温婉也不想请。 温婉意见都定了,大夫人也就不再多提了:“若是需要我们帮忙的,郡主尽管开口。” 温婉笑着说道:“那肯定不会跟大嫂谦虚的。” 夏瑶笑容满面地说道:“郡主,冬青说,明日她带着她男人过来,给郡主见见。难得,终于舍得带过来给我们见见了。” 夏影也凑趣:“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们冬青这么死心塌地。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温婉当下脸就黑了。温婉训斥着,不会用别用,不三不四的。飞蛾扑火,这又不是自杀。多吉庆的事,一用成语就全都乱了。 第二日,冬青领着他丈夫走到郡主府门口。走到大门口,死活不走了。就呆呆地看着‘尊贵郡主府’五个大字。 温婉这个牌匾本该要换的,但是温婉没答应。说这五个字,是皇帝外公亲笔题的,不舍得摘下来(事实上。温婉是不想换上七个字的牌匾,不仅拗口,还有点,恩,追封谥号的感觉)。 冬青拖都拖不动:“祖宗,这都到了门口,郡主肯定在府邸里等着我们呢!你现在说不去,你让我怎么办。” 秦老五瓮声瓮气地说道“就说。就说我不舒服。” 哪里知道话一落,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鞠着手道:“想必这位就是秦老弟了。郡主在等着你们了。” 秦老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郡主府。仿佛被浮云拖起,脚下虚浮。一路看过去。山水环绕,鸟语花香,琼楼阁宇。秦老五以为自己到了仙境了。 秦老五一直等到胳膊有些疼,才回过神来。冬青小声说道:“郡主叫我们进去呢!” 若是这幅傻样进去,太不成体统了。秦老五稳住了心神,一步一步走得都特别的有力。冬青见他没错了规矩,也没出声。 今日的冬青,穿着果绿色交衽襦衣,配着百褶裙,鬓角插了一根珍珠簪。看起来清清爽爽。 不过众人如今是不去看冬青了。注意力都集中在冬青身边的男子身上。男子长得五大三粗,浓眉飞扬,一双铜铃眼凶神恶煞。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那长袍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不搭调啊! 温婉想着,此人若是穿着劲装,在腰间配上两把大刀。绝对像是专干杀人抢货的贼匪。再脑补一下。此人这样的穿着站在半道上。威风凛凛地叫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温婉扑哧一笑。 冬青已经拉着秦老五跪在地上行礼。听到温婉扑哧的笑声,秦老五本能地抬头看去(刚才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一抬头,瞪着铜铃眼,看着甚是吓人。 温婉今日穿着一身粉红色宫装,外面披着一层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简单的祥云纹。梳个飞云髻,鬓间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浅笑吟吟,仪态万千。让人望之不舍移目。 秦老五心里一万个小人在奔腾啊,上面坐着的可不就是画上的仙女。仙女,他今日见到从画上走出来的仙女了。 冬青很怨念地看着温婉,郡主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做什么。跟郡主一比,她都成路边的野草了。把她男人的魂都勾走了。再回望着秦老五,还在呆呆地看着郡主。一个狠力拧下去。 秦老五身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终于回神了。转头看着旁边的动情怒目圆瞪。立即意识到自己闯祸了:“郡主,求郡主恕罪。” 温婉呵呵直笑:“恕罪?恕什么罪?” 能让一个男人看自己看得都失神。证明自己是魅力无穷。得意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恕罪。 夏瑶也是抿嘴一笑。秦老五的眼神之中有惊艳,有不可置信,更有着敬畏。唯一就是没有色念。冬青找的这个男人,还不错。 温婉随意问了几句,秦老五低着头回答着。 温婉笑着说道:“秦老五,你既然跟着冬青来了,就该知道冬青的身份,你怎么说?是打算继续走镖,还是跟着冬青一起,或者你还有其他的打算?” 冬青也收敛了面上的怨念,看着秦老五。 秦老五一下沉默了。这个事,在之前冬青就有跟他说,郡主可能会问到将来的打算。让他自己想好了再说。秦老五也思索了很久。走镖赚的都是辛苦钱,而且也是在刀尖上讨生活。如今虽然是太平天下,但是还是有毛贼有劫镖的。或者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一些事情之中。比如走西北的镖,若不是冬青,可能就死在西北了。 秦老五跪在地上:“我想跟着郡主干,不知道郡主收不收下我这个大老粗。”当日知道冬青是为温婉做事,惊讶与惊喜都有。温婉郡主,那个需要自己仰视的女菩萨。只在传说之中听说的人。他媳妇竟然跟传说之中的人做事。 温婉笑道“看你这个性子,也不适合京城里的事。你愿意跟着冬青一起去海口吗?”岛屿上必须去一个有份量的人去主持了。温婉想来想去,冬青对自己忠心耿耿,手下握的资源也多。这些年也一直在各处游走。是最适合的人选。 秦老五眼睛闪亮闪亮的:“只要郡主不嫌弃,我愿意去。” 冬青松了一口气,她是早知道温婉有这个打算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让秦老五与她一起去海口。毕竟秦老五的兄弟都再这里。若是她开口要她放弃兄弟,怕秦老五将来后悔。没想到,郡主只这么一问,这个家伙就答应了。 冬青看着坐着的温婉,怨念更深了。郡主太不厚道了,真的,一千个一万个不厚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婉就让秦老五出去了。人走后,温婉笑着说道:“冬青,眼光不错。”样貌这些其次,这个男人心正。心正的男人,靠得住。若是多几个这样的男人,温婉觉得,她就不用头疼了。 冬青这会哭丧着脸:“郡主,我的郡主啊!你今天干什么要打扮的跟天仙似的。呜呜,郡主,你太不厚道了。” 温婉挑了挑眉“我最近天天都是这么穿的。若是知道你有这么重的怨念。我就该好好梳妆打扮一下了。”除了穿着的是宫装,其他一切都正常(见外客,而且是外男,不好穿便装)。 冬青真的哭了。 温婉摆了下手:“别贫了。这次你去海口,你也知道要做什么吧?” 冬青收敛了神情,郑重地点头:“知道。第一,肃清混入岛屿里的奸细。第二,接将军送来的人到岛屿上。第三,在海口扩充我们的势力。”这是前两步。这些都是前奏。温婉将来还要在岛屿内设置机关,布下阵法(这些温婉需要寻求高人帮忙,暂时实现不了)。 温婉点头:“现在你将手头上的事与接手的人交接。等过完年,你就出发去海口。”说完,惆怅了:“这一次分开,可能要好几年才能见得着了。” 冬青嘻嘻:“放心郡主,我会想你的。” 温婉好笑地看了冬青一眼:“早日添个大胖小子是正经。”冬青一听这话就垮脸了。 冬青走的时候,带着四五个礼盒。全都是夏娴做的精致的糕点:“那些都是土老帽。郡主府里最出名的不是地上有金子。而是这些人间美味。”秦老五这个不喜欢吃糕点的人,也吃了不少。()RQ 两百二十八抓周礼前夕 温婉对着身边的几个女人,忧虑地说道:“这还有你们四个怎么办呢?”现在温婉贴身的四个大丫鬟,夏瑶、夏影、夏香、夏娴,还没许配人家。 夏影闪人,夏瑶成闷嘴葫芦。 温婉进了卧房,明瑾还没醒,明睿醒了。温婉将明睿抱起来,明睿奶也不吃,懒洋洋的。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一切正常:“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跟娘说?” 明睿小手指着外面,意思要出去。温婉笑着说道:“宝宝想出去啊,等你弟弟醒了,娘就带你们出去外面转。去看huā。” 等明瑾醒了,温婉推着两个孩子在huā园里转。温婉发现明睿也喜欢在院子里转。虽然没明瑾〖兴〗奋,但是明睿脸上欢喜的神情还是掩饰不住。温婉瞧着两个孩子,笑着继续推着他们走。累了,也不假手于人,找了位置坐下来陪着两小子说话。 夏瑶避开两个孩子:“郡主,孩子周岁以后就断奶吗?”断奶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一断奶,孩子肯定要闹一段时间。 温婉点头:“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奶水也没以前多,孩子也都是靠吃其他的东西。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温婉如今也不吃催奶的食物。奶水渐渐的就少了。这是温婉有意识地行为。 夏瑶也没再劝说:“只要你舍得。”据说孩子断奶,非常痛苦的。明瑾那么喜欢哭,看看温婉到时候忍不忍得住。 炎热已经离去,天气开始凉爽。北国的秋天,最明显的就是落叶纷纷,渲染出一派壮观的气氛!可也在落叶时分,正是满清人疯狂的虐夺。 白世年已经拟定了一套作战方案。都是有针对性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一入秋,满清的态度就很凶悍。恶战在所难免了。戚泉如今是出于半退状态。主担在白世年身上。 白世年早就做好接过担子的准备,么感觉到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年杀倭寇的时候,不比现在轻松。只是现下的时候,白世年掰着手指头算。儿子还有多少天抓周。白世年心头默默地念叨着“儿子。要抓着爹的头盔跟小木剑。”最好是两个儿子都要继承他的衣钵。两个不成的话,那至少也得有一个继承他的衣钵。 明睿头上的包包换来了丰收的成果。他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也走不了多远。若是走快了,还得摔。 温婉见明睿朝着自己走过来,笑着站住不动。由着明睿走到自己的脚下。温婉抱起了明睿。亲了一口:“我家明睿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走路了。还走得这么好。” 明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婉笑着再亲了一口:“宝宝。什么时候愿意开口叫娘啊!来,宝宝,叫声娘来听。” 明睿头转向其他的地方。温婉咬了明睿的小脸蛋:“小老头,真是倔。好了。娘不逼你了。你愿意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不过。开口第一个字必须叫娘。否则娘就打你小屁屁。” 明睿搂着温婉的脖子。温婉摸了摸明睿的脑袋。明瑾不干了,娘跟哥哥那么亲的,他成边缘人物了。温婉走过去,放下明睿:“小宝,哥哥已经回走路了。你呢?能站多长时间?” 明瑾听懂了,立即耷拉着脑袋,呈现鸵鸟状态。温婉由着他站,明瑾也老实地站着。温婉笑了起来。这个鬼精灵,真就得压着啊! 宫里的太监过来传话“郡主,皇上说想两位少爷了。让郡主带两个少爷进宫。” 温婉领着两个孩子去皇宫,皇帝是一个月要见两次孩子的。若不是温婉说太远,她也很忙,皇帝铁定是要三天见一次。 一入皇宫见到皇帝,明瑾的手就伸得老长老长。皇帝见着明瑾这么惦念自己,心里那个乐啊! 皇帝喜欢瑾哥儿,每次都只抱着瑾哥儿。温婉抗议才象征性地抱了一下睿哥儿,不过转眼就交给了夏瑶。温婉开始很郁闷,回去的路上还安抚她嫁大宝了。可是大宝一脸无谓地看着温婉。倒让温婉觉得自己多想了。之后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皇帝逗弄着明瑾:“满月礼办的那么寒酸。抓周礼可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温婉摇头,不愿意。 皇帝态度不容拒绝:“这抓周礼一辈子就一次。满月礼亏了睿哥儿跟瑾哥儿,丫头,满月礼你自己在坐月子,没人操持,都是请人操持。如今你可是好好的,不把两孩子的周岁里办得热热闹闹,我绝不答应的。抓周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温婉满头乌鸦飞过。抓周礼办得热闹不热闹跟明睿跟明瑾有什么关系。不是他们吃,不是他们喝,围着看热闹的也不是他们。怎么就亏了她两个儿子。而且听皇帝的这话,好像自己有多虐待孩子一般。为什么总感觉别人看她像看后娘。她是孩子亲娘,不是后娘。 皇帝不满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认为自己是孩子的亲娘。我可听说孩子摔倒了你都不让人抱起来。孩子要学走路你也不让人帮扶。就让孩子在地上滚。磕着捧着也不心疼。有你这样当娘的。”这就是典型的后娘行为啊! 温婉扁着嘴:“这幸好是我自己生的,要不然,真得会被说成恶毒的后母了。”这孩子不就是要摔打才结实。没看见富贵人家养出来的都是弱不禁风,动不动就生病的。看看穷人家的孩子,自小被摔打,反倒把身体摔得结实了。 皇帝对于温婉的这一套理论给打败了:“儿子是你的自己的,你使劲折腾。到时候别让孩子说你狠心就成。” 温婉撇嘴:“我就算狠心也是对他们好。若不是我自己的孩子,别人爱怎么样养怎么养。我才不费那心思去说。”瞧瞧把儿子看成宝贝蛋的,都将儿子养成什么样了。 皇帝懒得跟温婉掰扯,因为掰扯不过温婉。皇帝自己儿子女儿这么多,但是他真没养过孩子。争论不过温婉:“你要不愿意热热闹闹办的话,让孩子在皇宫里举办抓周礼。”反正两个孩子的抓周礼。皇帝是打定主意要大办的。 温婉一脸嫌弃:“皇帝舅舅,你让谁来给我办孩子的抓周礼。”她当时在坐月子没办法。现在好好的,干什么要别人来操持她儿子的抓周礼。想都别想。而且,真放在皇宫里,皇后不在。难道要贵妃来操持她儿子的周岁礼。她才不愿意。 皇帝看温婉气呼呼的模样。哑然失笑:“不愿意就算了,你觉得好那你自己做去。不过。抓周礼不能寒酸。一定要给我办热闹了,不能亏了我的瑾哥儿。来人,将东西拿上来。”皇帝送上的是在抓周礼时候要准备的东西。有古籍。有小佩剑。有玉佩,还有一个小金算盘。准备了二十多样。 温婉看到小小的金算盘:“皇帝舅舅这是打算让我儿子承母业?若是儿子以后真从商,白世年还不得跟我闹死。” 温婉不鄙视商人。但是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真的非常低下。以前还没感觉,这几年下来。温婉是深有感触。她自己从商都被人**裸鄙视不屑。若不是有着弗溪公子的名头保驾护航,估计名声比现在还糟。若是她儿子承母业。也要受到这样的白眼。温婉是不愿意的。再说,白世年肯定也不答应。儿子真从商了,夫妻有的闹了。 皇帝笑着说道:“你以前不是说着以后孩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温婉也真能想。金算盘为什么就不是象征金银珠宝,象征财富。为什么就想着象征从商呢!温婉嘀咕着,我是这么说过。以后我儿子若是自己闹死恼火要从商。我想拦也拦不住。不过最好还是不要。 温婉看着两孩子,睿哥儿从商,恩,概率基本为零,按照温婉的意思,睿哥儿以后从政,绝对会是首辅的接班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淡定。淡定得让她都看不过眼。不过瞧着明睿,好像对他爹做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不过不管是从政从军,都不用她操心。 瑾哥儿,温婉很担心瑾哥儿会是一个混吃混合的小子。不是吃,就是睡,不如意就哭。不达目的就一直哭,非常有劲头。恩,还有就是喜欢热闹,再有将来真有可能是huāhuā公子。这是因为瑾哥儿非常喜欢艳丽的颜色。比温婉还喜欢。温婉只是喜欢艳丽的颜色装扮房间,感觉充满生机。瑾哥儿却是喜欢看huāhuā绿绿的东西。所以说瑾哥儿有huāhuā公子的潜质。 夏语笑着走进来:“郡主,将军派人送了东西回来。” 温婉一听到送东西,基本就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将包裹打开。包裹里果然放着的是温婉预料的东西,将军盔甲,佩剑,小木剑,小木刀、小弓箭等,全部都是兵器。 温婉很想问问,是不是打算抓周的时候,就放这些东西上去。可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他儿子一定会抓这些东西啊! 温婉小声说道:“你说我要把睿哥儿培养成文弱书生,把瑾哥儿培养成huāhuā公子,京城里的纨绔。白世年回来会怎么对付我?” 夏瑶哈哈大笑,郡主真是太有才了,这也能想得到。就冲着睿哥儿的模样,能是文弱书生?从小就这么耐摔打,要能成长为文弱书生,夏瑶觉得这天就不该是蓝的,应该是紫红色的。 皇帝的态度很坚决,温婉也反驳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大办。大办,温婉想想就头疼。 温婉抱着睿哥儿说道:“宝宝,娘最讨厌吵闹了。有与她们应付的时间,还不若跟我〖家〗宝宝说说话。可是你皇帝舅公要大办,天大地大,你皇帝舅公是最大的。所以只有大办了。宝宝,这两日不要再走路。摔着哪里了。过两日消不了红肿,宴客的时候就不好看了。”明睿不回答,但是温婉知道这小子会听进去的。 温婉有时候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家大宝就是一个早慧的孩子。可惜,温婉就是再努力将明睿当成早慧的,也很难做到。明睿十个月大,甚至更早就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习惯性地做出反应。咳,温婉用自我催眠法都没用。只有尽量让自己配合老大了。但是温婉想到明睿就是不开口叫娘。很有怨念。 温婉在审核宴客名单的时候。突然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何氏与我犯冲吗?这次就让我看看,我会不会跟她犯冲?到底是你多想了,还是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夏瑶对此忍不住打击一下温婉:“郡主,你邀请的全多是正夫人。拟了帖子,让这么一个侧妃过来参加两个哥儿的抓周礼。成什么样子?”要见什么时候不会见。偏偏要孩子的周礼之上。这不存心找事。 温婉看着手里的一叠大红烫金帖子:“我下帖子请她?那我不是**裸打自己的脸?”真下帖子请何氏。到时候伤的就不是雨桐的脸面。而是她的脸面。她这么厌恶侧室小妾之流。还会亲自请一个小老婆上门做客。不是自抽嘴巴是什么。 夏瑶这才听出了温婉的意思:“郡主的意思。何氏不请自到。”以枫王爷对何氏的宠爱。真要缠着让枫王妃带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温婉端起茶杯:“水冷了。换水。”作为一个非常讲究养身的人,是绝对不喝冷水的。特别是在冬天,更是不喝冷水。而且温婉喝水非常有讲究。基本都是一个温度之内。不烫不凉。温度适中。 喝了一杯水后温婉才继续说道:“何氏既然是精心为进宫准备的。那一步一步都早就筹谋好的。无端端地去了枫王府。你认为她会甘心?她是奔着皇妃的位置,可不是郡王府的侧妃。这可意义不一样。”皇妃的儿子,荣登大宝的高率很高。可作为郡王府侧妃的儿子,离那个宝座的距离。十万八千里。 夏瑶没说话。 夏影却是问道:“若是何氏不来呢?” 温婉轻轻一笑:“若是不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猜想。她与祁枫正好王八与绿豆对上了眼。就这么黏糊着舍不得放开。可若是她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那这次我儿子的抓周,她一定会来。因为,这一次不来,下次想见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她的郡主府宴客的机会几乎没有。八年来,除了洗三、满月,再加上这次的抓周。其他时间都不宴客的。关系不亲厚的人根本进不来。至于去皇宫,那机会也很低。她虽然一个月去两次皇宫,但都是去见皇帝,然后用膳回府。何氏想在皇宫里见她,要费尽周折,还不一定能见到她。抓周礼,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温婉觉得何氏真是被夏瑶疑心病给坑了。原本要做皇妃的女人,坑成了郡王府的侧妃。温婉觉得真的很无辜啊,她到现在才知道怎么回事。夏瑶这个女人,都神经过敏了。怪异的是,皇帝舅舅也信以为真。 对哦,皇帝舅舅怎么也信以为真。这个才是重点:“你们两个是不是还对我隐瞒了什么?皇帝舅舅怎么会相信你们胡言乱语。” 两人自然矢口否认不知道什么原因:“郡主想知道,就去问皇上。我们是真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皇上疼郡主,不想后宫留一个与郡主犯冲的人了。” 温婉眯眯笑:“编,继续编,以后编瞎话的时候最好是想得面面俱到。这么错漏百出的瞎话,你们是严重看低我的智商。” 夏瑶与夏影对望一眼,不再继续说话了。看低谁也不敢看低你的智商。那不等于找虐。 已经发生的事情,温婉也不多说了:“以后别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就因为她一时的不舒服,闹得这么大的。 两人点头答应。不过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们照做不误。宁愿弄错,也不放过(温婉吐槽:干脆来个宁愿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会更好听)。 温婉的猜测还真没错,何氏想来参加两个孩子的抓周礼。祁枫同意了,可惜雨桐坚决不同意。雨桐的说辞非常的直接:“王爷,何侧妃如今有怀孕在身。抓周礼那日肯定人多,在家好好安胎就是。”若是带着去参加宴会,磕着碰着,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 这些说词,何氏早就猜测到了。何氏对祁枫的意思,是她天天窝在家里,闷得慌。郡主府里美景如画,想去观赏观赏。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去观赏。其实真正的理由,正如温婉所说。要见温婉郡主,只有这么一个恰好的机会。下一次可就难得了。 雨桐气得心口疼,但是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地方,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法子。雨桐留在屋子里,想着往日重重恩爱,如今夫妻离心离德。更是心如刀绞。 何氏对于雨桐答应带自己去郡主府,一点都不意外。王府,做主的是王爷,可不是王妃。 何氏的丫鬟不明白“娘娘,你如今有身孕,还是在府邸里好好安胎吧!去郡主府里看风景,总有机会的。”郡主府的景色又不会变。等以后得闲了,再去府上做客观赏就成了。 何氏淡笑。她不是要去看景,她是想去看看温婉郡主。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偏执,就算去又能如何。难道还能问什么。只是想去看看,解了心底的疑惑。 打着同样算盘的还有郭氏。如羽可不是雨桐,郭氏也不是何氏。如羽的态度非常强硬,决计不带郭氏去郡主府:“殿下,上次淳王府侧妃的事不知道殿下还记得不记得。温婉最是厌恶侧室妾室之流。这次请的全都是正室夫人。你现在让我带着郭侧妃去,温婉怎么看我。还以为我对两个孩子有什么不满。” 太子殿下面色有些难看。 如羽知道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也放缓了口气:“这次父皇特意为孩子的抓周礼大办。京城里的排得上号的勋贵都请了。这次可不仅仅是殿下会去。若是我估计得不错,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都会去。太子殿下若执意,我也不反对。但是到时候丢了脸面,太子殿下到时候别着急。”这次,温婉下的请帖,不跟洗三满月下的帖子一样。这次的抓周宴会这么热闹,如羽猜测应该不是温婉要大办。而是皇上要大办。原因很简单,自从温婉住进郡主府里,就没对外开放过。洗三跟满月,请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次是大宴宾客,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家,温婉基本都请了。以如羽对温婉的了解,最多情比较亲厚的就成了。 事实证明,如羽的猜测是对的。皇帝让人传了。谕,说太妃子与温婉关系亲厚。这次的事情让她搭把手。 太子知道皇帝的口谕以后,也只好罢休了。 二皇子妃得到消息,知道祁枫会带何氏去参加宴会。非常不满:“六皇弟这是怎么了?上次的事,京城里谁不知道温婉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的。这次去的这么多年,就六皇弟弄这么一出。王爷,你劝劝六皇弟吧!” 祈幕笑笑,这种事情还真不好劝。后院的事,他这个做兄长的插什么嘴。一个不好,反而弄巧成拙。只要六弟要做的事做好了,其他的他也不会去说。 罗氏有另外一层顾虑:“我担心这次抓周礼父皇可能也会去。父皇很疼这两个孩子。万一也去了郡主府,何氏在郡主府里闹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六皇弟就难堪了。” 罗氏见祈幕不以为然的态度:“殿下,别以为我是为着小事。我不是说这次抓周礼。我是觉得六弟自从娶了这个何氏,就变了。殿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殿下可能没见过这个何氏,看着就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我怕这个女人坏了殿下与六皇子的兄弟情份。” 祈幕笑着说道:“放心,六弟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不就是一个女人,宠宠就是了。等新鲜劲头过了,也就好了。 两百二十九胭脂盒篮甴不蓝和氏璧加更 温婉对着身边的几个女人,忧虑地说道:“这还有你们四个怎么办呢?”现在温婉贴身的四个大丫鬟,夏瑶、夏影、夏香、夏娴,还没许配人家。 夏影闪人,夏瑶成闷嘴葫芦。 温婉进了卧房,明瑾还没醒,明睿醒了。温婉将明睿抱起来,明睿奶也不吃,懒洋洋的。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一切正常:“宝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跟娘说?” 明睿小手指着外面,意思要出去。温婉笑着说道:“宝宝想出去啊,等你弟弟醒了,娘就带你们出去外面转。去看huā。” 等明瑾醒了,温婉推着两个孩子在huā园里转。温婉发现明睿也喜欢在院子里转。虽然没明瑾〖兴〗奋,但是明睿脸上欢喜的神情还是掩饰不住。温婉瞧着两个孩子,笑着继续推着他们走。累了,也不假手于人,找了位置坐下来陪着两小子说话。 夏瑶避开两个孩子:“郡主,孩子周岁以后就断奶吗?”断奶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一断奶,孩子肯定要闹一段时间。 温婉点头:“应该问题不大。我现在奶水也没以前多,孩子也都是靠吃其他的东西。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温婉如今也不吃催奶的食物。奶水渐渐的就少了。这是温婉有意识地行为。 夏瑶也没再劝说:“只要你舍得。”据说孩子断奶,非常痛苦的。明瑾那么喜欢哭,看看温婉到时候忍不忍得住。 炎热已经离去,天气开始凉爽。北国的秋天,最明显的就是落叶纷纷,渲染出一派壮观的气氛!可也在落叶时分,正是满清人疯狂的虐夺。 白世年已经拟定了一套作战方案。都是有针对性的。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一入秋,满清的态度就很凶悍。恶战在所难免了。戚泉如今是出于半退状态。主担在白世年身上。 白世年早就做好接过担子的准备,么感觉到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年杀倭寇的时候,不比现在轻松。只是现下的时候,白世年掰着手指头算。儿子还有多少天抓周。白世年心头默默地念叨着“儿子。要抓着爹的头盔跟小木剑。”最好是两个儿子都要继承他的衣钵。两个不成的话,那至少也得有一个继承他的衣钵。 明睿头上的包包换来了丰收的成果。他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也走不了多远。若是走快了,还得摔。 温婉见明睿朝着自己走过来,笑着站住不动。由着明睿走到自己的脚下。温婉抱起了明睿。亲了一口:“我家明睿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走路了。还走得这么好。” 明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温婉笑着再亲了一口:“宝宝。什么时候愿意开口叫娘啊!来,宝宝,叫声娘来听。” 明睿头转向其他的地方。温婉咬了明睿的小脸蛋:“小老头,真是倔。好了。娘不逼你了。你愿意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不过。开口第一个字必须叫娘。否则娘就打你小屁屁。” 明睿搂着温婉的脖子。温婉摸了摸明睿的脑袋。明瑾不干了,娘跟哥哥那么亲的,他成边缘人物了。温婉走过去,放下明睿:“小宝,哥哥已经回走路了。你呢?能站多长时间?” 明瑾听懂了,立即耷拉着脑袋,呈现鸵鸟状态。温婉由着他站,明瑾也老实地站着。温婉笑了起来。这个鬼精灵,真就得压着啊! 宫里的太监过来传话“郡主,皇上说想两位少爷了。让郡主带两个少爷进宫。” 温婉领着两个孩子去皇宫,皇帝是一个月要见两次孩子的。若不是温婉说太远,她也很忙,皇帝铁定是要三天见一次。 一入皇宫见到皇帝,明瑾的手就伸得老长老长。皇帝见着明瑾这么惦念自己,心里那个乐啊! 皇帝喜欢瑾哥儿,每次都只抱着瑾哥儿。温婉抗议才象征性地抱了一下睿哥儿,不过转眼就交给了夏瑶。温婉开始很郁闷,回去的路上还安抚她嫁大宝了。可是大宝一脸无谓地看着温婉。倒让温婉觉得自己多想了。之后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皇帝逗弄着明瑾:“满月礼办的那么寒酸。抓周礼可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温婉摇头,不愿意。 皇帝态度不容拒绝:“这抓周礼一辈子就一次。满月礼亏了睿哥儿跟瑾哥儿,丫头,满月礼你自己在坐月子,没人操持,都是请人操持。如今你可是好好的,不把两孩子的周岁里办得热热闹闹,我绝不答应的。抓周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 温婉满头乌鸦飞过。抓周礼办得热闹不热闹跟明睿跟明瑾有什么关系。不是他们吃,不是他们喝,围着看热闹的也不是他们。怎么就亏了她两个儿子。而且听皇帝的这话,好像自己有多虐待孩子一般。为什么总感觉别人看她像看后娘。她是孩子亲娘,不是后娘。 皇帝不满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认为自己是孩子的亲娘。我可听说孩子摔倒了你都不让人抱起来。孩子要学走路你也不让人帮扶。就让孩子在地上滚。磕着捧着也不心疼。有你这样当娘的。”这就是典型的后娘行为啊! 温婉扁着嘴:“这幸好是我自己生的,要不然,真得会被说成恶毒的后母了。”这孩子不就是要摔打才结实。没看见富贵人家养出来的都是弱不禁风,动不动就生病的。看看穷人家的孩子,自小被摔打,反倒把身体摔得结实了。 皇帝对于温婉的这一套理论给打败了:“儿子是你的自己的,你使劲折腾。到时候别让孩子说你狠心就成。” 温婉撇嘴:“我就算狠心也是对他们好。若不是我自己的孩子,别人爱怎么样养怎么养。我才不费那心思去说。”瞧瞧把儿子看成宝贝蛋的,都将儿子养成什么样了。 皇帝懒得跟温婉掰扯,因为掰扯不过温婉。皇帝自己儿子女儿这么多,但是他真没养过孩子。争论不过温婉:“你要不愿意热热闹闹办的话,让孩子在皇宫里举办抓周礼。”反正两个孩子的抓周礼。皇帝是打定主意要大办的。 温婉一脸嫌弃:“皇帝舅舅,你让谁来给我办孩子的抓周礼。”她当时在坐月子没办法。现在好好的,干什么要别人来操持她儿子的抓周礼。想都别想。而且,真放在皇宫里,皇后不在。难道要贵妃来操持她儿子的周岁礼。她才不愿意。 皇帝看温婉气呼呼的模样。哑然失笑:“不愿意就算了,你觉得好那你自己做去。不过。抓周礼不能寒酸。一定要给我办热闹了,不能亏了我的瑾哥儿。来人,将东西拿上来。”皇帝送上的是在抓周礼时候要准备的东西。有古籍。有小佩剑。有玉佩,还有一个小金算盘。准备了二十多样。 温婉看到小小的金算盘:“皇帝舅舅这是打算让我儿子承母业?若是儿子以后真从商,白世年还不得跟我闹死。” 温婉不鄙视商人。但是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真的非常低下。以前还没感觉,这几年下来。温婉是深有感触。她自己从商都被人**裸鄙视不屑。若不是有着弗溪公子的名头保驾护航,估计名声比现在还糟。若是她儿子承母业。也要受到这样的白眼。温婉是不愿意的。再说,白世年肯定也不答应。儿子真从商了,夫妻有的闹了。 皇帝笑着说道:“你以前不是说着以后孩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温婉也真能想。金算盘为什么就不是象征金银珠宝,象征财富。为什么就想着象征从商呢!温婉嘀咕着,我是这么说过。以后我儿子若是自己闹死恼火要从商。我想拦也拦不住。不过最好还是不要。 温婉看着两孩子,睿哥儿从商,恩,概率基本为零,按照温婉的意思,睿哥儿以后从政,绝对会是首辅的接班人。小小年纪就这么淡定。淡定得让她都看不过眼。不过瞧着明睿,好像对他爹做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不过不管是从政从军,都不用她操心。 瑾哥儿,温婉很担心瑾哥儿会是一个混吃混合的小子。不是吃,就是睡,不如意就哭。不达目的就一直哭,非常有劲头。恩,还有就是喜欢热闹,再有将来真有可能是huāhuā公子。这是因为瑾哥儿非常喜欢艳丽的颜色。比温婉还喜欢。温婉只是喜欢艳丽的颜色装扮房间,感觉充满生机。瑾哥儿却是喜欢看huāhuā绿绿的东西。所以说瑾哥儿有huāhuā公子的潜质。 夏语笑着走进来:“郡主,将军派人送了东西回来。” 温婉一听到送东西,基本就知道送的是什么东西。将包裹打开。包裹里果然放着的是温婉预料的东西,将军盔甲,佩剑,小木剑,小木刀、小弓箭等,全部都是兵器。 温婉很想问问,是不是打算抓周的时候,就放这些东西上去。可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他儿子一定会抓这些东西啊! 温婉小声说道:“你说我要把睿哥儿培养成文弱书生,把瑾哥儿培养成huāhuā公子,京城里的纨绔。白世年回来会怎么对付我?” 夏瑶哈哈大笑,郡主真是太有才了,这也能想得到。就冲着睿哥儿的模样,能是文弱书生?从小就这么耐摔打,要能成长为文弱书生,夏瑶觉得这天就不该是蓝的,应该是紫红色的。 皇帝的态度很坚决,温婉也反驳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大办。大办,温婉想想就头疼。 温婉抱着睿哥儿说道:“宝宝,娘最讨厌吵闹了。有与她们应付的时间,还不若跟我〖家〗宝宝说说话。可是你皇帝舅公要大办,天大地大,你皇帝舅公是最大的。所以只有大办了。宝宝,这两日不要再走路。摔着哪里了。过两日消不了红肿,宴客的时候就不好看了。”明睿不回答,但是温婉知道这小子会听进去的。 温婉有时候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她家大宝就是一个早慧的孩子。可惜,温婉就是再努力将明睿当成早慧的,也很难做到。明睿十个月大,甚至更早就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习惯性地做出反应。咳,温婉用自我催眠法都没用。只有尽量让自己配合老大了。但是温婉想到明睿就是不开口叫娘。很有怨念。 温婉在审核宴客名单的时候。突然笑着说道:“你不是说何氏与我犯冲吗?这次就让我看看,我会不会跟她犯冲?到底是你多想了,还是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夏瑶对此忍不住打击一下温婉:“郡主,你邀请的全多是正夫人。拟了帖子,让这么一个侧妃过来参加两个哥儿的抓周礼。成什么样子?”要见什么时候不会见。偏偏要孩子的周礼之上。这不存心找事。 温婉看着手里的一叠大红烫金帖子:“我下帖子请她?那我不是**裸打自己的脸?”真下帖子请何氏。到时候伤的就不是雨桐的脸面。而是她的脸面。她这么厌恶侧室小妾之流。还会亲自请一个小老婆上门做客。不是自抽嘴巴是什么。 夏瑶这才听出了温婉的意思:“郡主的意思。何氏不请自到。”以枫王爷对何氏的宠爱。真要缠着让枫王妃带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温婉端起茶杯:“水冷了。换水。”作为一个非常讲究养身的人,是绝对不喝冷水的。特别是在冬天,更是不喝冷水。而且温婉喝水非常有讲究。基本都是一个温度之内。不烫不凉。温度适中。 喝了一杯水后温婉才继续说道:“何氏既然是精心为进宫准备的。那一步一步都早就筹谋好的。无端端地去了枫王府。你认为她会甘心?她是奔着皇妃的位置,可不是郡王府的侧妃。这可意义不一样。”皇妃的儿子,荣登大宝的高率很高。可作为郡王府侧妃的儿子,离那个宝座的距离。十万八千里。 夏瑶没说话。 夏影却是问道:“若是何氏不来呢?” 温婉轻轻一笑:“若是不来,证明这一切都是猜想。她与祁枫正好王八与绿豆对上了眼。就这么黏糊着舍不得放开。可若是她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那这次我儿子的抓周,她一定会来。因为,这一次不来,下次想见我,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她的郡主府宴客的机会几乎没有。八年来,除了洗三、满月,再加上这次的抓周。其他时间都不宴客的。关系不亲厚的人根本进不来。至于去皇宫,那机会也很低。她虽然一个月去两次皇宫,但都是去见皇帝,然后用膳回府。何氏想在皇宫里见她,要费尽周折,还不一定能见到她。抓周礼,是最好的机会。 不过,温婉觉得何氏真是被夏瑶疑心病给坑了。原本要做皇妃的女人,坑成了郡王府的侧妃。温婉觉得真的很无辜啊,她到现在才知道怎么回事。夏瑶这个女人,都神经过敏了。怪异的是,皇帝舅舅也信以为真。 对哦,皇帝舅舅怎么也信以为真。这个才是重点:“你们两个是不是还对我隐瞒了什么?皇帝舅舅怎么会相信你们胡言乱语。” 两人自然矢口否认不知道什么原因:“郡主想知道,就去问皇上。我们是真不知道。估计是因为皇上疼郡主,不想后宫留一个与郡主犯冲的人了。” 温婉眯眯笑:“编,继续编,以后编瞎话的时候最好是想得面面俱到。这么错漏百出的瞎话,你们是严重看低我的智商。” 夏瑶与夏影对望一眼,不再继续说话了。看低谁也不敢看低你的智商。那不等于找虐。 已经发生的事情,温婉也不多说了:“以后别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就因为她一时的不舒服,闹得这么大的。 两人点头答应。不过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们照做不误。宁愿弄错,也不放过(温婉吐槽:干脆来个宁愿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个,会更好听)。 温婉的猜测还真没错,何氏想来参加两个孩子的抓周礼。祁枫同意了,可惜雨桐坚决不同意。雨桐的说辞非常的直接:“王爷,何侧妃如今有怀孕在身。抓周礼那日肯定人多,在家好好安胎就是。”若是带着去参加宴会,磕着碰着,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 这些说词,何氏早就猜测到了。何氏对祁枫的意思,是她天天窝在家里,闷得慌。郡主府里美景如画,想去观赏观赏。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去观赏。其实真正的理由,正如温婉所说。要见温婉郡主,只有这么一个恰好的机会。下一次可就难得了。 雨桐气得心口疼,但是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地方,除了妥协没有其他的法子。雨桐留在屋子里,想着往日重重恩爱,如今夫妻离心离德。更是心如刀绞。 何氏对于雨桐答应带自己去郡主府,一点都不意外。王府,做主的是王爷,可不是王妃。 何氏的丫鬟不明白“娘娘,你如今有身孕,还是在府邸里好好安胎吧!去郡主府里看风景,总有机会的。”郡主府的景色又不会变。等以后得闲了,再去府上做客观赏就成了。 何氏淡笑。她不是要去看景,她是想去看看温婉郡主。虽然她也知道是自己偏执,就算去又能如何。难道还能问什么。只是想去看看,解了心底的疑惑。 打着同样算盘的还有郭氏。如羽可不是雨桐,郭氏也不是何氏。如羽的态度非常强硬,决计不带郭氏去郡主府:“殿下,上次淳王府侧妃的事不知道殿下还记得不记得。温婉最是厌恶侧室妾室之流。这次请的全都是正室夫人。你现在让我带着郭侧妃去,温婉怎么看我。还以为我对两个孩子有什么不满。” 太子殿下面色有些难看。 如羽知道自己态度太过强硬,也放缓了口气:“这次父皇特意为孩子的抓周礼大办。京城里的排得上号的勋贵都请了。这次可不仅仅是殿下会去。若是我估计得不错,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都会去。太子殿下若执意,我也不反对。但是到时候丢了脸面,太子殿下到时候别着急。”这次,温婉下的请帖,不跟洗三满月下的帖子一样。这次的抓周宴会这么热闹,如羽猜测应该不是温婉要大办。而是皇上要大办。原因很简单,自从温婉住进郡主府里,就没对外开放过。洗三跟满月,请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次是大宴宾客,京城里排得上号的人家,温婉基本都请了。以如羽对温婉的了解,最多情比较亲厚的就成了。 事实证明,如羽的猜测是对的。皇帝让人传了。谕,说太妃子与温婉关系亲厚。这次的事情让她搭把手。 太子知道皇帝的口谕以后,也只好罢休了。 二皇子妃得到消息,知道祁枫会带何氏去参加宴会。非常不满:“六皇弟这是怎么了?上次的事,京城里谁不知道温婉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故意的。这次去的这么多年,就六皇弟弄这么一出。王爷,你劝劝六皇弟吧!” 祈幕笑笑,这种事情还真不好劝。后院的事,他这个做兄长的插什么嘴。一个不好,反而弄巧成拙。只要六弟要做的事做好了,其他的他也不会去说。 罗氏有另外一层顾虑:“我担心这次抓周礼父皇可能也会去。父皇很疼这两个孩子。万一也去了郡主府,何氏在郡主府里闹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六皇弟就难堪了。” 罗氏见祈幕不以为然的态度:“殿下,别以为我是为着小事。我不是说这次抓周礼。我是觉得六弟自从娶了这个何氏,就变了。殿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殿下可能没见过这个何氏,看着就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女人。我怕这个女人坏了殿下与六皇子的兄弟情份。” 祈幕笑着说道:“放心,六弟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不就是一个女人,宠宠就是了。等新鲜劲头过了,也就好了。 两百三十抓周上 九月二十六,白明睿,白明瑾的抓周礼。这天,注定是郡主府邸里最为热闹的一天了。 有人过来禀报道:“郡主,太子妃到了。” 温婉站起来,亲自迎接。温婉之前就已经分配下去任务了。罗守勋帮忙招待平国公世子、威武侯世子。其他的男客,由白世华、明挚、明怀去招待。至于太子等众位皇子,温婉亲自过来接待。温婉身份特殊,加上也是皇族一员,倒也不怕引发什么不好的说辞。 至于后院也不担心,已经提前说好了。梅儿早早就过来了,加上如羽的帮衬,再有大夫人也是早于应酬的人了。后院没有问题。 所以这会如羽早早地过来,也在温婉的预料之中。因为温婉已经得了话,皇帝让太子妃这日过来帮忙的。其他也不需要太子妃帮忙,在这日帮忙招呼客人就成。 温婉过去迎了人。一起回了屋子。屋子里梅儿已经到了。如羽笑道:“我还以为我算早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啊!” 梅儿也是满脸的喜色“我家世子怕宾客早早上门,所以天亮就过来了。温婉今日要劳累我们两人,等过后,我们好好敲她一笔。温婉,听着了,到时候可不能手紧。” 如羽转头:“温婉,可听到了。这一笔可不少。”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成,怎么敲都成。只要我有,保证不吝啬。” 温婉与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去了前院招呼太子了。太子见到温婉有些意外,温婉这日要接见外客,所以穿的是一件金黄色织金凤纹宫装,梳着繁杂的发髻,风髻雾鬓插着珠簪。端庄娴雅,雍容华贵。 大喜的日子,太子说的也是喜庆的话。不涉及其他,只谈孩子与宴会。温婉是无心应酬。但是真跟她谈起来,海阔天空都能跟你扯。与太子的交谈,自然是非常愉快的。 说了一会话,外面的宾客也就陆陆续续过来了。温婉听到三皇子跟六皇子到了。温婉笑着让太子慢慢用茶。出去迎接三皇子祈幕跟六皇子祁枫了。 太子看到温婉的背景,有些复杂。想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温婉,温婉还是一个非常怯弱的小姑娘。再后来带着温婉去参加皇爷爷的六十大寿,温婉在宴会上仿若一个乡巴佬一样,什么都不懂。却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问。 十五年。十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谁能想象得到,当年那个怯弱无知的女孩走到如今竟然成为大齐朝权势滔天的尊贵郡主。今天这场盛宴,邀请的达官贵人之多,让他心惊。 说起来,他与温婉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的。从父王去了封地,他就会隔三岔五地区国公府里看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疏远了。好像是在父皇登基以后,好像更早。但是关系恶化。却是在宫变的时候。从那以后,他与温婉的关系…… 太子面露苦涩,其实何尝是他与温婉的关系不好。也是从哪时候。他与父皇的关系就开始不好了。 三皇子跟六皇子看了温婉,愣了一下。不是给温婉这端庄富贵的模样给愣住了。而是这次见与上次瞧见,那可真是天殊地别。这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说是未出阁的少女都不为过啊! 三皇子最先笑着说道:“这也有大半年光景没见到表妹了。没想到,表妹风采依旧。” 温婉笑眯眯道:“说我风采依旧我可不依。表哥表弟还是这么玉树临风,就好像认定我该是黄脸婆。可不公平。” 祁枫倒是有些意外。温婉以前可从来不跟他们开玩笑,这次心情这么好的。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表姐这话可不妥当。若是我与表姐站在一起,不认识的人肯定会认为我是长兄的。”这话倒不是恭维,祁枫也不老。但是蓄了胡子,看起来有些显老了。若是没有这一瞥小胡子。还是美男子一枚。 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又听到说有客来。温婉听到五皇子跟镇南侯到的时候,眼睛闪了闪。之前说徐仲然想要脱离燕祈喧,现在看来,又是哥俩好了啊!她就说,哪里这么容易脱离得了。打上了标签。一辈子脱离不开。 温婉笑着让人将他们带入到客厅。又出去迎客了。见到两人,笑着客套,请了进去。 五皇子燕祈喧自从那次事件,他母妃闭门思过后就沉静了。后来由闹出与徐仲然关系不睦,徐仲然想脱离燕祈喧掌控的话题。不过现在两人一起出现。看来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五皇子笑着说道:“表妹都当娘的人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之前有听闻说温婉生了孩子,胖了一圈。再没有以往的容貌。可这回亮相,比之前见的还要美上三分。 温婉眉眼一挑,望向徐仲然道:“镇南侯爷也是这么认为的?” 温婉想着最近燕祈喧沉寂下来,看来徐仲然功不可没。这个徐仲然,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徐仲然穿着一身淡紫色锦袍下,身材挺拔颀长,一根紫玉发簪插在束发里,跟那身锦袍相得益彰。而那一双眼睛,如明波静渊一般深远辽阔,清澈如水,平静无波。徐仲然听见温婉的问话,笑道:“五殿下这还是婉转之词。要臣说,只有十个字。” 温婉笑盈盈道:“哦,十个字?洗耳恭听。”徐仲然给温婉的感觉是如今越发的内敛了,是一个有由里到外都散发出魅力的男人了。温婉心里暗暗惋惜,若是徐仲然当年是现在这样,她肯定会心动。说不定就没白世年什么事了。 徐仲然浅声吟道:“镜园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温婉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仿若冬日里叮咚的泉水:“镇南侯真是过奖了。” 此时外面一个充满威仪的声音响起:“婉儿笑得这么欢悦,有什么好事?”话落,走进来身穿明黄色衣裳的皇帝走进来。 温婉走向前去,行了礼后笑着叫道:“皇帝舅舅,你也真是的。来了怎么也不让人传话,我也好出去迎接你。” 皇帝会来。这些人或多或少有所预料。谁不知道皇帝喜欢两个孩子,真的是如宝贝疙瘩一般。将一干皇子龙孙全部都甩开。 皇帝笑道:“远远地久听见你开怀的笑声。还没告诉我是什么好事。”皇帝也很少听到温婉如此肆意的笑声。 温婉笑得很是得意:“皇帝舅舅,五表哥跟镇南侯说我人比花娇。想当年都没人夸过我长得漂亮。我一度都自卑的认为自己是不是长得太丑,还担心嫁不出去。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反倒被人夸奖人比花娇。皇帝舅舅,你说我是不是越长越回去了?”说完,还加了一句道:“我得回去照照镜子。”温婉的行为没有一丝矫揉做作,就好像在说今天吃饭没一样随意。 五皇子跟徐仲然听见这话暴汗。温婉郡主会自卑,这传扬出去估计得全天下唾弃传闻的人了。温婉郡主要自卑,其他人还活不活了。 皇帝板着一张脸:“越长越回去了?恩,看来确实是越长越回去了。竟然都敢说自己丑了。”啥叫认为自己很丑。温婉丑不代表他也丑。胆子大了天去了。 温婉娇笑道:“是自卑啊。皇帝舅舅不记得了,当年回京城的时候,我可是一个黑不溜秋头发枯黄的黄毛小丫头。可以想象有多难看。”当年营养不良,虽然在安乐侯府里养了两个月,但还是枯黄黑瘦。后来回国公府,若不是有衣服首饰撑着,肯定要被平家的姑娘压下去几筹了。 皇帝面露不悦:“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当年的事,皇帝最不愿意提起来了。当年。当年温婉没啥好事,他当年没啥好事(皇帝当时的遭遇,全都是苦难。可以写一本苦难史了)。温婉也没啥好事。舅甥两个都是苦难日子。也是碰到一起日子才好过了。 皇帝扫了一圈,没见到两孩子:“怎么睿哥儿跟瑾哥儿呢?在哪呢?赶紧把孩子抱出去,朕都好些日子没见了。” 温婉抿了抿嘴,什么叫好些日子没见到了。前几天才见过的好不好:“两孩子刚才累了,睡下了。现在可能醒了。夏影,去看看,孩子若醒了就让抱过来。”意思就是,没醒待会时辰到了再抱过来。 一行人进了正堂,皇帝坐在上位,太子坐在左上首。温婉坐在右上首。正说着话呢,就听见外面来人禀报说,灏亲王来了。 温婉咦了一声:“叔公也来了。”皇帝回来,温婉早有预料。但是灏亲王也会来,温婉还真是有些意外呢! 皇帝笑道:“是啊,都来了。家里也没个长辈。都让长辈给你撑着呢!”温婉娘家也就皇族的长辈了。至于白家,白家的人被皇帝自动忽略了。因为白家的人,除了白世年没一个拿得出手。 温婉笑呵呵地出去迎了灏亲王进来:“叔公,你老来了。皇帝舅舅说,府邸里没一个有足够份量的长辈坐镇不像个样了。正说着,叔公就来了。有叔公在,就不怕皇帝舅舅说了。” 灏亲王看着温婉笑得灿烂的容颜,心下也高兴:“感情我来就是给你撑门面镇宅来了。”温婉往日里都是冷清清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今天这么欢快的,看着的人心里也都高兴。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叔公来了,那不就是来坐镇的。”灏亲王辈分最大,做坐镇一点都没问题。 温婉与灏亲王说说笑笑进了正厅。 温婉见着满屋子的人,欢笑声不断。温婉忍不住感叹道:“我这园子,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这么热闹。”可不这是最热闹的一次。大齐朝有权有势的基本到了一大半了。这都不热闹,那就不叫热闹了。这叫巨头汇合。也因为如此,温婉府邸里的治安加强了。 武星认为一百个侍卫不够,另外弄了三百的御林军过来帮忙维持治安。毕竟来了这么多贵人,出点差错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笑着说道:“这能怪得了谁。你自己把园子关得紧紧的,不让人进来。园子冷冷清清也是你自己弄成的。”温婉总是关园子还没什么事,皇帝最不满意的就是温婉总把自己弄得跟隐士似的。都不跟外人接触。 其他人则是想着,这这要不是两个孩子办抓周宴,还不知道能不能进来呢!往日里郡主府的大门是从来不打开的。 灏亲王则是大笑:“皇上,温婉这是怕外面的人将府邸里的金子捡走。所以要紧闭门户。”如今外面都还传闻尊贵郡主府里满地是金子。说只要去了尊贵郡主府一趟。保证一辈子不发愁(捡块金砖足够一辈子好活了)。 温婉弱弱地表示:“叔外公,那些都是谣言,其实我很穷的。”话说她真的比较穷的啊!建设那岛屿,慈善堂开支。还有钟表作坊跟珍珠场、羊毛作坊几个产业的支出,真没多少钱。都是面上好看。唯一知道内情的估计只有皇帝了。 众人那是没法吐槽啊,若是可以吐槽,绝对都喷温婉一脸。她还敢说自己穷。大齐朝的财神爷说自己穷。别人都不用活了。 温婉见到众人不相信的模样,不顾被众人群殴的危险,不知死活继续说道:“我真的很穷。“灏亲王哈哈大笑。他认识温婉这么多年,就觉得今天的温婉最为可爱了。恩。跟个孩子似的,让人看了就喜欢。 徐仲然看着温婉的神情,心里五味俱杂。从温婉脸上看到的幸福笑容,足够证明温婉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因为白世年不在身边,就觉得不好。温婉郡主一如既往的活得滋润。 外院热闹,内院也一样热闹。温婉去外面招待。内院几位皇子妃都是由如羽出面招呼,勋贵由着梅儿招呼。大家也是经常来往的,非常的熟悉。倒也没什么摩擦。 何氏跟着雨桐到了郡主府。由着轿子抬进了内院。按照规矩是不可能掀开帘子。落轿出了轿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何氏望过去,好大的一片茉莉花。花得灿烂,风吹着,带过来了香气。雨桐及何氏由着丫鬟引路。何氏一路看过去,心里感叹,这园子里的景色比御花园都美(这本来就是皇家的后花园)。 六皇子妃带着何氏进了正厅,众人面上有过一丝怪异闪过。众人都知道温婉的习惯,所以谁也没不识趣地带个侧室小妾什么的来。这次温婉大肆宴客,来郡主府里的,全都是正室夫人。六皇子妃就破了这个例,带了一个小妾过来。有勇气啊有勇气。 雨桐到了内院。见到客厅里的全都是自己的妯娌,一张脸都泛红了。看了一眼何氏,眼里有过冷光。让她跟着丢人。 下面的人见了,立即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在雨桐作为后面。雨桐落位以后,与众人一起说说笑笑。何氏看着众人从头到尾都不搭理自己,眼神都吝啬给她一个。就算有。那绝对是白眼。想想也都知道,作为正式最讨厌的就是妖娆争宠的妾室。何氏心里也明白,所以这回非常老实地坐在后面。心里奇怪这么多宾客过来,怎么温婉郡主没出来招待客人。 二皇子妃罗氏笑着说道:“这时间过得也真快,上次孩子才满月,眨眼孩子就满周岁了。” 如羽知道这是罗氏隐晦地问着温婉为什么没有带着孩子出来。笑道:“温婉如今在前院招呼着几位殿下。两个孩子还在睡觉,由着奶娘带着呢!”多的也不说,自己想。 众人全部都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想想温婉的身份,大家尽力让自己释然。没人会不识趣地说,怎么能一个女人家的去招待男子。 如羽找了一个女人最喜欢听的话题了:“说起来,上次见到温婉真将本宫吓了一大跳。温婉与上次我们见到的,真正的叫判若两人。如今的温婉,看着哪里像当了娘的。说她越长越回去,真不是夸的。嫁人生子以后,反倒比做姑娘那会更加漂亮了。看得我那个眼热啊!” 眼热是肯定的,女人,谁不希望自己一直漂漂亮亮,青春永驻。 罗氏有些不相信:“太子妃,郡主瘦了这么多?怎么瘦下来的?”这个时代还不流行减肥。减肥的法子屈手可数。更不要说生了孩子比没生孩子还漂亮。 如羽笑着说道:“你要不相信。温婉呆会就会回来。到时候你瞧见温婉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虚话了。”雨桐也很长时间没见温婉,虽然听到传闻说温婉如今比以前更为貌美。但是传闻毕竟是传闻。 针对温婉减肥这个话题,众人也是聊得热火朝天。何氏记得五月的时候,见到的温婉郡主,因为当初情况特殊。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印象之中的温婉郡主。没有太子妃说得这么美吧! 夏瑶听见温婉说孩子醒了就抱到前院。带着两个刚刚吃饱的孩子去了前院:“皇上,郡主,两位少爷抱过来了。” 两孩子抱进来以后,众人刷刷地看过去。两个孩子穿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宝蓝色刻有祥纹云的小蟒袍。脖子上挂了赤金万事如意锁片项圈。一进屋子,瑾哥儿一双杏眼滴溜溜地转。见着这么多人,当下就乐了。一看就知道喜欢热闹的。 灏亲王乐呵呵地说道:“温婉,我之前就说你家睿哥儿样貌长得像白世年,但是性子看着却像你,一个子,稳。瑾哥儿容貌像你。这性子应该是像着白世年了。丫头啊,你说你这是怎么养的呢啊?”这也分配得太好了。 温婉一笑:“外公,我也不知道啊?得问他们自己啊!” 瑾哥儿的眼睛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进了屋子,朝着皇帝张开手,要皇帝抱。皇帝也不出意外地接过去。亲了瑾哥儿一口:“这么多天没见舅公了,有没有想舅公啊?” 瑾哥儿笑嘿嘿地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行动表示他非常想念舅公的。 众人一阵赞叹。 睿哥儿一进来眼睛就盯在温婉身上。对其他人没兴趣。可惜温婉这次没与往常一样抱他。因为眨眼功夫,睿哥儿就到了灏亲王手里了“这孩子比上次沉多了。”上次抱是五个月前,长了五个月肯定要重了。而且睿哥长得很结实。看着不胖,却很有份量。瑾哥儿其实也长得也很好了。但是比起睿哥儿,差了一点。 皇帝听见这话忍不住笑道:“能不结实。天天摔,摔得结实了。” 瑾哥儿好像听懂了这话,晃动着双手表示赞同皇帝的话。 灏亲王听了大为奇特:“天天摔?怎么个摔法?” 大家都知道温婉这一年来什么都没做,产业都不管了,就呆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说下面的人不精心给摔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皇帝的语气也表明这点。那就是孩子摔,跟温婉有关系了。所以。众人都非常好奇。 温婉看着灏亲王怀里的睿哥儿巴巴地望着自己,笑着说道:“宝宝乖,这是太外公。上次在温泉庄子上可是见过的。” 睿哥儿听了温婉的话,再望了一眼灏亲王。又回转头巴巴地看着温婉,好像在说太外公也不喜欢。灏亲王见着这孩子,才一岁好像就懂事了。大为惊奇:“这小子。这么早慧。” 温婉才不要自己孩子早慧的名声传扬出去:“我家大宝人生,也很安静。”这会最重要的是转移话题:“刚才皇帝舅舅也真是的,好像我有多虐待我家大宝似的。” 众人很有兴趣。祁枫笑着开口问了大家心里都想问的话:“表姐告诉我们,我们都想知道呢,怎么个摔法?” 温婉想到明睿天天摔跟头,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我家大宝样样要走在前头。十个月大的时候就学走路。我想着孩子十个月大骨骼没长好,不让他学走路。这孩子性子拗得很,我拦着也要学。我想掰掰他的性子,所以他走路就不扶着。结果,他学走路没人扶着,走一步摔一个跟头。摔得鼻青脸肿。这也是前两天我没让他走路了了,要不然,还是得鼻青脸肿。学了两个多月,已经学会了。不过还是走得不大文档(大宝弱弱地说道:我走路很文档了,不会摔了)。”其实也没皇帝说得那么夸张。就一两次磕碰了额头。其他的时候,也没碰着。不过是翻了很多筋斗云就是了。 灏亲王听了,惊奇地看着怀抱里的睿哥儿。其他人也有的愕然,有诧异,还有的不可思议。目光都集中在灏亲王怀里的明睿。 明睿见着众人都望着自己,也没害怕,更没有怯弱地缩到灏亲王怀里。仍然如开始进屋那会,看着温婉。意思要温婉抱他。 温婉知道这小子已经够忍耐了。都眼巴巴的望了她好几次了,再不顺着他,估计要发躁了。温婉笑着说道:“叔公,这孩子沉,你也累了。给我吧!” 灏亲王一松手,睿哥儿一下就扑到了温婉怀里。温婉笑着不好意思说道:“叔公别见怪,大宝比较怕生。平常除了要我抱,不大喜欢别人抱。”温婉说这句话,也是婉转地告诉在座的人睿哥儿不喜欢别人抱他。其实睿哥儿不是怕生,只是不喜欢别人抱他。自从会走了,连关妈妈都不要抱了。只要温婉抱,其他时候宁愿自己慢慢地走着。 温婉说完这句又加了一句:“明瑾那皮猴子谁都不怕,谁抱都要。”温婉话一落,好像听懂了温婉在夸奖他一般,呵呵地对着温婉舞动,好像在表示,娘说得对,我比哥哥讨人喜欢。 灏亲王望着在皇帝怀抱里笑得开怀的瑾哥儿。皇帝一瞧那模样,笑着将瑾哥儿递给灏亲王:“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欢。” 如温婉所说,明瑾到谁手里都乐呵呵的。温婉还没见过瑾哥儿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的嗨。 徐仲然看着安静的明睿跟欢闹的明瑾。徐仲然对白世年羡慕嫉妒达到了一个高度。想想他妻子思曼郡主。别说让孩子自己摔跤,就是儿子哭一声就得心疼好半天。两岁大的孩子,长得还没温婉两个孩子好。这性子,更是没法跟温婉的两个孩子都没法比。白世年,真的好福气。这么好的孩子,后继有人了。 别说徐仲然了,就连抱着瑾哥儿的祈幕都心生羡慕了。他家大儿子今年都五岁了,见到他都是老实得跟老鼠见了猫。哪里有瑾哥儿这么讨人喜欢。也没有睿哥儿这么稳重。虽然温婉说明睿怕生,但是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明睿是性子可能有些静,不是怕生。怕生的孩子应该是怯怯的。哪里像明睿,众人打量也一点都不在意。你们看你们的,我要我娘抱就是了。 灏亲王看着窝在温婉怀里安静得出奇的睿哥儿,再看着在三皇子手里的瑾哥儿:“这两孩子一静一动。非常好,白世年好福气。”大的稳重,小的机灵可爱。正好互补。 皇帝听了这话,摇头:“温婉说,还好福气呢!大宝太闷,小宝太闹。要是能中和一下,那才是最好的。她以为孩子是面团,想怎么揉就怎么揉呢!”虽然是调侃,但是言语的亲昵却是不言而喻了。 温婉笑着说道:“皇帝舅舅,我也就发发牢骚了。他们闹也成,静也罢,都是我的孩子。都疼的。”十月怀胎,费劲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宝宝,怎么样都疼。 两百三十一抓周下 夏添走进来说道:“皇上,郡主,都准备好了。”最重要的是,吉时到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这会已经在六皇子祁枫怀里的明瑾,对着皇帝张开手。意思不要祁枫抱,要皇帝抱。 明瑾的动作大大取悦了皇帝。不愧自己那么地疼爱他。皇帝乐呵呵地接了明瑾:“这个小机灵鬼。” 温婉看了一眼明瑾。这臭小子。这么小就懂得拍马屁了。她跟白世年可不是这种性子。也不知道向着谁学的(夏瑶语:向你学的)。 众人面上都是带着笑容,心思却是各异。温婉是个心思玲珑的,没想到生的小儿子也是一个机灵鬼。这么小就知道怎么得皇帝的宠。 到了正厅,正厅〖中〗央摆放了一个硕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东西,宝石、文房四宝、将军头盔、刀剑、算盘、食盒、陀螺、酒令等等,堆得是满满当当的。 灏亲王看着桌子上明显兵器多“温婉,准备让孩子子承父业啊?”若不是打了这个算盘,也不可能放这么多兵器。 温婉撇嘴:“这都是白世年让人从边关带回来的。将军头盔还是他自己戴过的。这些木雕刀剑是他亲手做的。他是希望孩子能子承父业了。”说完后对着怀抱里的明瑾说道:“宝宝,待会千万别拿这些东西。待会就拿书,拿文房四宝。以后宝宝做一个流芳千古的大文豪。” 众人面色有些古怪。温婉这可是明晃晃地拆白世年的台。灏亲王大笑:“你既然不喜欢孩子从军,做什么都要摆上。”不仅摆上,还放了这么多的。估计白世年带回来的东西都给放上去了。 温婉扁嘴:“虽然我是不喜欢,但这多是白世年的心愿。他这个当爹的心愿我也不会佛了。端看孩子的选择了。”说完这句话,看向明瑾。明睿说不准,但是明瑾这小子是决计不会拿盔甲刀剑的。这么懒有是个喜欢享受的主。估计是受不住这样的苦楚了。 皇帝明白温婉的眼色,直笑。外面的人叫着吉时到了,皇帝跟温婉一起将孩子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众人就看着两个孩子会抓什么。是子承父业,还是子承母业。 对于抓周。温婉觉得最多只是一个形式。但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因为勋贵人家的子嗣。抓周真像是寓言,很多真就决定以后走的路了。 睿哥儿被温婉一放在桌子上。也不乱看,就看着明瑾。好像在说,先看弟弟抓什么我再动手。自己是丝毫没有要动手的准备。 瑾哥儿那就逗了。先是抓了墨砚。旁边的人刚说了吉祥话他就丢了墨砚。改抓书了。旁边的人说着吉祥话他又扔了。 四处扫射,又看中白世年带回来的那把剑,爬过去想拿。可惜那把剑太重,他拿不动。也就放弃了了。转战其他的东西。 温婉本来见着他抓着剑心里悬了心。温婉虽然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游戏。但真到了这个地步又紧张起来。这就是当娘的心情了。 皇帝看着明瑾拿了扔,扔了拿。摇头说道:“这小子以后是个不定性的。”眨眼功夫,这都丢了好几样了。特定是不定性的。皇帝心里想着不定性可不成,不定性难成事。以后得让温婉掰正这个性子。 睿哥儿呢,就一直坐着看瑾哥儿丢东西。对于明瑾这个行为他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有时候明瑾不高兴了,就扔娃娃。屋子里好多的娃娃四处乱扔。只不过现在娃娃换成了其他的东西。 温婉看着明睿纹丝不动,看不过眼了。小声地哄着说道:“宝宝,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别干坐着。” 睿哥儿这次没听话,不动。温婉没办法,指着那本古籍:“宝宝乖,去拿那本书。那本书好。” 睿哥儿还是没动。只是看着瑾哥儿在那玩得很高兴的。他自己半分都不动。好像今天的抓周,都是为明瑾准备的。没他什么事。 温婉很想摸了一下额头。她家老大太淡定了。淡定得她这个娘都看不过眼了。瑾哥儿却在那闹腾,闹腾的温婉头疼。 吉祥话说了一箩筐。可惜瑾哥儿一点都不领情。还在那捣乱着。温婉板着脸说道:“你要再胡闹,娘就打你屁股。”温婉一生气,就打明瑾的屁股。都打了好几次了。虽然温婉下手不重,但还是很疼。 好吧,这句话很有效果。瑾哥儿见着温婉这个模样,不敢闹了。就拿了他手上的那块玉佩,也正巧了就是皇帝赏赐的祥纹玉佩。瑾哥儿抓着玉佩,献宝似的递给温婉。然后巴巴地看着温婉,好像说,这个给娘,娘别打我,我很乖的。 旁边的人见到明瑾拿了玉,立即说道:“玉,国之器也,以后小公子定然是大齐朝的又一位栋梁之才。”这个吉祥话温婉爱听,这小子以后从政了,从政比从军安全。靠谱。 众人见着明瑾献宝似的,都乐开了huā。皇帝一把将明瑾抱在怀里:“这个臭小子,以后定然会是个哄人的高手。” 旁边人都笑呵呵地说瑾哥儿有孝心,其实内心都在想,这小家伙看着闹腾,其实精怪着呢。 瑾哥儿抓了玉佩,剩下的就是睿哥儿了。 温婉柔声说道:“宝宝,弟弟抓周完了。现在你也该动手了。这么多人等着你呢!宝宝,看着喜欢什么拿什么就是。”完了嘟囔着:“只是你千万别拿你爹的头盔见刀剑就是。其他随意。” 众人见着温婉到这时候都不放心,都一心看着睿哥儿。 睿哥儿看了一眼温婉,再看了一眼瑾哥儿。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对,是站起来,不是爬起来。温婉赶紧走过去,张开双手,形成一个圈圈包围着睿哥儿。若是明睿走不稳当,温婉就能接住不怕摔着。 众人看着温婉娴熟快速的动作,先是一愣。转而众人心里了然,这哪里是不管孩子摔倒。没瞧着小家伙结实的模样。这是故意让孩子多摔倒,摔得多的孩子长得结实。 众人心里已经嘀咕着,自家的小子不能太娇养了。养得都跟姑娘似的。也该要多多摔打才好。回去就付诸行动。 睿哥儿站好后,迈着小步走起来了。温婉都有些紧张。这次可不是在玩具房里。这要摔着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温婉猜测到睿哥儿想干什么,没阻止他。估计这个小子听到刚才她说他还不会走路,这是要向大家证明,他可以走路了,而且走得稳当当的。温婉心里嘟囔着,自尊心强大的小子。 温婉将睿哥儿抱起又放下,不让睿哥儿走了。放好后说到:“宝宝,吉时到了。喜欢什么拿什么。实在不喜欢,随便拿一件都成。”看模样,这里面的东西是没一件大宝看得上眼的。 睿哥儿仰头看了温婉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在温婉又要开口的空档,睿哥儿直奔向他爹的将军盔。不过头盔太重,一岁的孩子哪里拿得动几斤重的头盔。睿哥儿双手抱着将军盔不撒手。 温婉看着抓了头盔不撒手的睿哥儿很郁闷,从出生到现在,都说了一年了,说做什么也都别做他们爹那样高风险的职业。没想到这个小子,主意早就定了。就要头盔,以后要当将军。 温婉嘟囔着,莫非物极必反,自己不该唠叨。唠叨得太多反而加深了印象。要不然,咋就直奔他老爹的头盔,其他东西都看不上眼。 皇帝其实刚才就已经注意到睿哥儿的眼睛就在将军盔上了。只不过是让明瑾先挑选,他最后才拿的。恩,好孩子。再见着温婉气急败坏的模样,哈哈大笑:“行了丫头,孩子喜欢做什么都顺其自然。强按着牛,他也不吃草。再说当将军有什么不好的,将来继承白世年的衣钵,建功立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灏亲王也非常给面子地说道:“还有明瑾,以后朝廷的栋梁的。”两个最大的人都说着吉祥话。下面的人吉祥话自然也是一堆一堆。 温婉点点小心思都冲淡了,谦虚地说着“不求他们多发达通旺,只求他们兄弟友爱,一身平安健康。我就知足了。”边说边把孩子抱起来。让人把将军头盔收了。 抓周礼完了,皇帝就回宫了。灏亲王是随着皇帝一起走的。 温婉送走了皇帝跟灏亲王还有众位皇子,带着他儿子回了后院。不过温婉的两个孩子,一个抓了将军头盔,一个抓了皇帝赏赐的玉佩。这可都是吉兆。 温婉带了两个孩子回去。在路上对着怀里的明睿道:“臭小子,让你不要抓你爹送回来的东西,你偏偏就不听。要从军,就得学一身的好武功。若是武功不好,娘是绝对不会让你上战场的。” 明睿仰头,目光坚定,好像是说活,我一定可以学好武功。 温婉按了一下明睿的额头“你这个拗性子。好了,若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娘也不拦着。不过学武可是非常辛苦的,你得做好不怕吃苦受累的准备。要是受不住,以后不许去参军。” 明睿见到温婉没反对,笑了。好像在说,我不怕吃苦受累。温婉嘟囔着,还以为不用她操心,现在看来还是要让她操心的破孩子。 两百三十二三代不结亲 温婉回到后院,罗氏看到温婉,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罗氏很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眼前这个人女人,纤细窈窕凸凹有致的身段,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如白玉一般的面容。 面前站着的是温婉?这怎么可能呢!太不可思议。想起一年前,在坤宁宫见到的温婉,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罗氏站起来走到温婉身边:“温婉,你是不是会变身啊?刚才太子妃说你如今好比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我心里还犯着嘀咕呢。这会我是真相信了。温婉,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呀?” 雨桐也附和着笑道:“这哪里像是当娘的人了。温婉,人家是越老越担心。你却好,跟人恰恰相反。越老越漂亮。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做到的呀?”这是女人最关心最热衷的话题。不管哪个朝代都不会变的。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都是温泉的功劳。在温泉上三个月,减了三十多斤了。你们也知道,温泉水有美容养颜的功效。泡了三个月,也就泡回来了。”这有些言过其实。温泉对身体好是不错,但却也没有这般的功效。温婉如今这么好的肌肤,都是精心保养出来的。 在座的女子,都是懂得保养的,也都舍得花大价钱保养。温婉这次能让众人震惊的,不是瘦下恢复了窈窕的身段。而是温婉生了孩子容貌反而比之前更美了。谁不知道女人生了孩子,容貌会减一等。温婉与人恰恰相反,好像越活越年轻了。生了孩子反而美了。 温婉样貌是没变,只是她的气质有些改变了。天天带着孩子,冷漠的气息如今尽是温柔了,配上亲切和蔼的态度,加上恢复过来的容貌。这才给你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何氏见着与众人凯凯而谈的温婉。她心里一直琢磨着的问题,一直认为是温婉郡主做了手脚。可是如今瞧来,真是她多想了。因为温婉郡主是一丝余光都没给她了。完完全全当她是空气。 二皇子妃笑着插话道:“郡主。记得当时何侧妃还是秀女的时候。郡主是召见过何侧妃的?不知道郡主是不是因为何侧妃的曲儿吹的好呢?”这话说的可就挑拨离间了。曲儿吹的,好像是将何氏形容为艺妓似的。 温婉看了一眼二皇子妃。若不是所有的成年皇子都下了帖子,温婉真想弃了这一家。不过二皇子还算识趣没来。不过这个女人也太不识趣了,下帖子只是一种礼物。两家都有仇了。也不知道回避:“当时只是听说何侧妃的诗词做得不错,想交流一下。不过当时本宫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错过了。” 二皇子妃趁热打铁:“郡主棋艺如此高超。听说何侧妃也是棋艺出众。也让我们饱饱眼福。” 何氏望向温婉。 温婉没说话,面上仍人是得体的笑容。但是温婉并没接话,温婉这个样子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何氏面色通红。刚才这些女人聊天说话,没一个与她搭一句。虽然她很安分的没说半句话。但是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知道了。 如羽见状插了话道:“安哥儿现在怎么样?早产的孩子虽然不好带,但是温婉的两个宝宝也没足月。现在看着都稀罕。雨桐可要多向温婉取取经。”温婉的早产儿,如今长得这么好。也是一大话题啊! 夏瑶很想吐槽,大宝小宝虽然是早产,但养得很好。郡主根本就没费什么心思。真要说费心思的,那是太医跟夏娴。太医负责每日看护孩子,夏娴负责给温婉做营养餐(温婉说那叫营养餐)。 雨桐听到这话,笑着点头:“有的,郡主有给我一些注意事项。如今安哥儿长得很好。真要好好谢谢你了。温婉。” 温婉笑着说道:“有什么好谢的。孩子好就好。” 众人说了好一会,才问起了刚才两孩子抓的是说明东西。温婉听了脸一下耷拉了:“老大抓的是他爹的将军头盔。老二随手抓了一块玉佩。” 如羽看着温婉的神情,乐得不行。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抓了胭脂水粉呢!:“你还不高兴?你这是故意显摆来了吧?” 众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难道还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温婉愁眉苦脸:“高兴?我哪里高兴得起来啊!他爹至今还在外面,孩子都满岁了,都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得啥样。” 众人见到本来感觉全部幸运笼罩的温婉,也有不幸的地方。心里的浓烈的嫉妒,一下减少了不少。 夏语过来说道:“郡主,开戏了。”前面开了戏,温婉请了京城最为红火的花旦,外加最为红火的小生。花旦跟小生是京城里最为有名的。之前很多人都说,这两个人要是同台唱戏会是什么样?可惜。都只是说说。因为花旦是灏亲王府里的人。之前是没有外借过的。小生是京城的最好的戏班如意班里的。如今,在郡主府里,能一圆这些人的梦了。不过也可惜,都是贵妇才能看得到的。 唱得很好,最佳组合那可不是盖的。温婉听得津津有味,她好像很多年没听过戏了。这些年都累着。没好好地放松了(夏瑶暴汗:你还要怎么样的放松)。 梅儿不满意:“唱得真是好,但若是戏本再好一些,不是这样老套的,就更好了。”京城里唱的戏,唱来唱去就那么几出。 温婉扬扬眉头,这在挖坑啊! 梅儿笑着说道:“温婉你那会写的戏本子,真真的好。温婉,等你不忙的时候再写一本剧本子,我们自己看着乐。怎么样?”梅儿如今也喜欢上了看戏。但是这些戏唱来唱去就那么几出,想要来年新颖的。但是新出的戏,大部分却是糟粕。 温婉摇头:“我哪里有那个时间。再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的那两本戏本,都是我老师帮着润笔的。我当时那里有那等文笔。那两本戏本,得成为绝唱了。” 梅儿吓了一跳:“是宋先生润笔的啊?” 温婉压低着声音道:“没我老师的润笔,你以为我是天才。我那时候才七岁好不好。就是两个故事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我哪里会写什么戏本。” 三皇子妃罗氏听了有些遗憾了:“这么说,真要成为绝唱了。”他们这些贵妇经常参加宴会。也都会听听戏,都是戏曲爱好者。本来听到梅儿的话都是眼睛一亮。如今看来是一分希望都没有了。 夏瑶跟夏影将明睿与明瑾抱过来。明睿要温婉抱,明瑾则是由着如羽抱着了。两个孩子开始不闹,但是明瑾听着戏,竟然随着锣鼓声竟然手舞足蹈起来了。温婉赶紧让夏瑶将他抱走。可惜明瑾不走,要是强行抱他走,他就使出杀器。哇哇哭。 温婉没法子,只能让夏瑶抱着他继续听了。这就是个好热闹的。哪里有热闹都少不了他了。 三皇子妃罗氏看着安静得出奇的睿哥儿,跟瑾哥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就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若不是罗夫人跟淳王世子妃捷足先登,温婉,我可要明睿做女婿了。” 温婉轻轻一笑。 太子妃一听就乐:“就算没有罗夫人跟醇王府的姑娘,你也当不成睿哥儿跟瑾哥儿的岳母娘。温婉说,三代不结亲。温婉,你说的是血缘太近对子孙不好。是不是?” 温婉点头,然后对着众人说了三代不能成亲的话题:“重的可能会影响智商,智商就是指资质。孩子可能不大聪明,轻的孩子身体会不好。而且,血缘太近也容易造成流产。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只是相比其他血缘远的,概率高一些。”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当家夫人,都是喜欢将自己的娘家侄女嫁到自己府邸,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这样有臂膀,也更容易婆媳和睦,团结一心。女儿也是一样的心思,嫁到自己亲戚家放心。可若是对子嗣有妨碍,那可…… 其中要说感触最深的就是三皇子妃罗氏了。她嫂子就是姑姑的女儿,嫡亲的表姐。她表姐都怀孕三次,全部流产。说是她嫂子身体比较虚弱,可是当初嫁过来身体没这么虚弱啊。这些年她娘求神拜佛,就希望能赶紧生了个嫡孙:“温婉,你这是从哪里听到的传闻啊?” 温婉病不知道罗氏家里还有这个一出,只是笑着说道:“不是听到的。是看到的,西洋书上有写的。不过这个东西也不是绝对真的。只是我是不敢冒险。以后我的孩子三代亲内绝对不结亲。”温婉是知道这个时代近亲结婚很多。她阻止不了别人,但是自家还是能做到的。 如羽见状圆场:“西洋书也不一定讲的就是对的。” 温婉摇头:“人家能写出来,肯定是经过详细的调查跟反复的验证。哪里能空口白话胡乱写。不过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也成。京城里那么多表兄妹结为夫妻,也都挺好的。” 众人陷入沉思之中。在想着温婉说的这个话的内里之意。温婉认为,若是大家就这么认同她的话也挺好的。但是温婉知道那是不现实的。不可能因为她三言两语就能打破众人的观念。 两百三十三苦尽甘来see_an和氏璧+ 人散去以后,梅儿跟着温婉进了屋里。看着两个孩子在玩具房里玩得很高兴,见着两人进来,两个孩子望了一眼,又继续玩了。 温婉领了梅儿去了厢房里,自己倒了一辈子茶给梅儿。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见着梅儿就望着自己笑:“怎么了?” 梅儿笑着嗔怪道:“温婉,有多久咱俩没好好地聊天了。怎么一坐下就说我怎么了?我是看你看得转不过眼来了。”温婉以前一看到她气色不好,就会问,怎么了?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温婉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看着梅儿眼梢含情,知道这日子是过得不错了:“能怪我嘛,之前为了罗守勋的那些女人,你受了多少的委屈。我每次看着你都渗都慌。难得他现在长进了,也不在女人堆里厮混了。我以为他就做做样子。倒没想到,他动真格的了。这样也好。你以后的日子就能更加舒心了。” 梅儿笑得很欢快:“也该的,儿子都七岁了,总算有个当爹的样了。不过也都多亏了你说的那番话。”如今的她,日子是真的过得如意了。只希望能一辈子都这样。 温婉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我不是故意让你不好受,该说的我还是要说。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是他真的就此好了,那自然是好了。但若是他还是本性难移,你也别太失望了。所以,我的意思,你还是对他别抱太大的希望。省得他哪一日又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回来。你一个人在被窝里掉金豆子。” 梅儿点头:“这个我会的。不过温婉,你得多教教我。你的那套驭夫之术,可不能藏私了。” 温婉冷汗都出来了:“我哪里有什么驭夫之术。我在白世年面前,温顺得都跟只猫似的。什么都是他说了算,我只有在边上听的份。你要不信,你去问夏瑶。白世年的那个气场,我只有服从被压的份了。” 夏瑶笑了下。这话还真没错。夫妻两人,都是以将军的话为准。郡主一般都不反驳。不过,温顺得就跟只猫似的,这言过其实了吧!温柔有。但温顺,夏瑶很识趣地没应化。 温婉说被压,是说被压迫的意思。但是最近梅儿跟罗守勋夫妻和谐,比较情/色,一下就往不好的方向想了。跟着温婉咬着耳朵问道:“你不被压,难道你还压得过白世年?除非是……” 夏瑶悄悄退了出去。下面估计是儿童不宜的话题了。 温婉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被噎了。梅儿竟然问出这样的话来。太让她震惊了。这可真是。温婉忍不住说道:“你今天鬼上身了?”不是鬼上身实在是太让人相信不了。这是大家闺秀梅儿的做派。那个清高的仿若仙子的女人,终于堕落凡尘了。 梅儿意识到自己话太孟浪赶了,当下脸红彤彤的。温婉当下明白过来,感情她也用过这个动作了。温婉。揉着肚子在那里哈哈大笑。 梅儿跟着温婉闹了一阵,温婉才止了笑。不过这种夫妻的床递之事是不能拿来讨论的。别说古代这样的封建礼教之下,就是现代夫妻之事也不能拿出来与人分享的。点到即止。 梅儿与温婉说起了生意的事:“温婉,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接手你的产业。我听世子说商行的大掌柜姜林已经投靠了太子。银行内部也有不少的人投靠了太子,还有的投靠了其他的势力。这些都是世子跟我说的。以前他是从来不跟我说这些的。我明白他的意思,世子是希望我能转告给你。世子的意思若是商行跟银行就这样就跨了,那太可惜了。我没将你等身体好了就接手回来的事告诉世子。不过听了世子说这么多。我也很担心。温婉,若是再让他们这样搞下去。下面的人全部被收买了,你就算接手,也是一个空壳子,到时候也要被架空。” 温婉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能把这个摊子支起来也敢把权利下放,我就不怕他们起幺蛾子。我要接手估计要等到明年了。今年是不成的。这都快十月了。”给孩子断奶,然后教会明瑾走路。怎么样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今年是肯定不成了的。 梅儿听到温婉不慌不忙,也知道温婉的性子。若是没把握,就不会这么自信。于是说起了她府邸的事:“我公公身体越发不行了。我婆婆自从接管了家务。也没有再交还给我了。只让我好好养身体,然后再给她添个孙子。温婉,我看我婆婆的意思,一旦等我公公过了,铁定是要让他们分出去的。我怕到时候会闹得难看。”这口气朝不了国公爷发泄,那就只能朝着还活着的庶子发泄了。可发泄归发泄。除了在分家的事宜上诸多刁难。又不能杀了他们。可若这样,罗守勋的名声就难听了。对他们孩子的将来也不好。 温婉笑着摇头:“你啊你,如今调入蜜罐还啥都操心。你婆婆吃的盐比你吃得米还多。她如今又只剩下罗守勋这么一个儿子。就算真要拿几个庶子出气。有的是法子,怎么会损了国公府的名声。你呀,就好好地在边上看着。”说到这里,看着梅儿道:“我告诉你,就算身体允许,要再生也得隔一年。太频繁生孩子对身体损伤很大。你已经有虎哥儿跟豹哥儿,还有怡姐儿。别总想着生孩子,不仅把身体弄跨了。孩子生得快也容易苍老。” 梅儿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跟世子说了。就算要孩子,也得隔一年。世子也同意呢!他说要跟我白头偕老,要我好好养身体。怕我吃药伤身,他自己吃了药呢!” 温婉缩了一下,看着眼前洋溢着幸福光彩的女人:“罗守勋终于长进了。难怪你现在看着就让人舒心呢!跟他说,为了以示奖励,我送他十坛子桃huā酒。” 梅儿笑得差点倒在温婉怀里:“成,成,这次非得乐死他。” 温婉说起罗守勋,不得不说起另外一个,燕祈轩了:“我怎么好像很久没听到他的事情了?干什么去了?”明睿跟明瑾的抓周礼也没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梅儿说起燕祈轩,倒是不吝赞美:“如今淳王世子是真的长进了。这次抓周礼,世子说皇上可能会来。他就说他还是回避的比较好。这些年,淳王世子一心埋首在书法与画艺之中。世子跟我说,淳王世子绘画真的很有天分。连你的老师宋洛阳都夸赞过好多次。为了绘画上更进一步,他拜访过不少的大师。其他时间也都与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出去采景绘画。我听世子说,淳王世子其实很想如曹颂一般去大齐的其他地方走走。说想要开阔一下眼界。宋先生也说若是可以出去走走,对他会很有助益。淳王不答应他离京城(有爵位在身,是不可以四下任意走动。皇帝怕他们互相勾结起来谋反。所以若是要离开的时间超过了一定期限,必须遇预先给皇帝说)。” 温婉听到如今燕祈轩埋首在艺术的殿堂里,非常欣慰。有这股子劲,坚持下去,以后画坛一定有燕祈轩一席之地:“他虽然有所长进,但是性子还是需要磨一磨。先将性子磨平了,磨圆了。” 梅儿点头。 温婉跟夏瑶把这件事说了一遍:“姜林真有投靠太子?你那里有没有得到其他的一些消息?”温婉是相信姜林不会投靠太子的。但是空穴不来风,可能是那边出了问题了。 夏瑶倒是不在意:“郡主,这事你无须担心。这些年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地找过姜林,想通过他跟郡主搭上关系。可姜林是傻子不成。既然知道这背后的真正大东家是皇上,他又岂会被那些人收买。正因为收买不了,就放一些虚假的消息。无非就是搅乱人的视线。”夏瑶一直关注着消息,没有这回事。而且相比其他的掌柜,最不可能叛变的就是姜林了。因为他的身契还在温婉手里。 温婉笑着说道:“我不担心,我谁都不担心。他们安心为我做事,家庭和美,生活富裕。可若敢背叛,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又没什么损失。”那些人既然敢背后耍手段,肯定是有依仗的。可是他们除了收买一些人,得到一些消息,什么也做不了。而她,也不想去管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只要让他们全部都知道,真敢背弃,那等待他们的就是炮灰的命运了。 姜林不是傻子,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而且广源商行虽然之前是由温婉掌舵。但是不可否认,广源商行有今天,付出最多的就是姜林了。这些年,姜林将广源商行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没在进货与出货方面出了大的差池(小失误在所难免)。姜林做到了生产销售一条线。这里面,是姜林huā了十二分心思在上面的。按照温婉的说法,温婉出了五分力,姜林出的也是五分力(公平来说,姜林出的应该是六分力才是)。付出非常多。 夏瑶宽慰了:“郡主能这么想,是再好不过了。”她就怕温婉到时候一个心软,从轻处置了那些背叛的人。这样就会落下巨大的后患。名下的产业以后背叛的人,也就会肆无忌惮了。只有杀鸡儆猴,这才是最为直接也最为有用的法子。 两百三十四断奶 温婉又跟夏瑶说了一些事情,这才起身去了玩具房。睿哥儿一见着她,就朝着她怀里拱,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吃奶。温婉摸着睿哥儿的头,轻轻地笑着 “如果你以后要想当将军,就得做好不怕吃苦的准备。可不能做个总要吃奶的孩子。”明睿以后真要走这条路,那她只有未雨绸缪。得从小开始让他学武。古代的军人,保命的关键还是要有一身好武艺。 睿哥儿好象听懂了她的话,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温婉看着儿子这样,打算现在先让夏瑶给他打好底子,至于几岁开始教导武艺,温婉还是要咨询一下专业人士比较放心(夏瑶暴汗:我就是专业人士好不好)。 温婉抱着大儿子,轻声说着“娘不指望你多出色,只希望你能平安健康一生太太平平的。娘就知足了。”当母亲做带的愿望就是孩子一辈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睿哥儿睁大着眼睛,那双墨色的眼睛充满了疑虑。温婉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疑惑,还是迷惑自己。温婉自诩看人不差,但是如今总是被儿子弄得一头雾水。温婉也没纠缠这个东西,笑着让端来小米粥。 瑾哥儿见着自己又是被娘遗忘的一个,很怨念。可是他一哭,抱的绝对是夏瑶或者周妈妈。不是自己娘。次数多了,瑾哥儿虽然很有怨念,但也已经习惯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所以明瑾自己爬过去要吃的。温婉也是故意忽略他的。因为不忽略,这小家伙就不动。 如羽回到东宫,看着自己出色的元哥儿。相比逊色一些的翎昸,如羽也没什么遗憾的。 心里最不是滋味的是雨桐。只要一想到今天被众位夫人看着,那怜悯地眼神,她低着头露出自嘲的笑容。回到王府,看着瘦弱的孩子。听到王爷又去了何氏哪里。眼泪早就没了,只剩下麻木了。 奶娘抹了一把眼泪,轻声说道:“王妃,郡主的两个孩子也早产。你看如今养得多好。我们的哥儿也会长得那么好的。” 雨桐想着温婉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点头:“恩,会的。我的孩子也一定会好好的。”温婉能把孩子养得那么好,她也一定能。丈夫已经指靠不上了,以后她就只能指靠儿子了。 何氏回了院子,仔细回想温婉进屋子后,一直到拒绝与她一起下棋。温婉对她的态度很冷淡。与上次的态度截然不一样。何氏想起一直有传言,说温婉郡主不待见小妾。苦笑。也许真是她多想了。她到枫王府里,与温婉郡主没关系。算了,如今这样也好。跟两个女人争王爷,好过跟一群女人争皇帝。至于以后,以后慢慢筹划就是了。 睿哥儿学会走了,又要进一步了。要自己吃东西了。温婉也随他,拿了银勺子给他,教着他怎么吃。明睿手小。勺子又比较大,一阵折腾下来粥没喝几口,衣服弄得脏兮兮的。 明瑾看着这么狼狈的哥哥。呵呵大笑。觉得很是开心,终于看到哥哥狼狈的模样。温婉帮着明睿擦着嘴角上的饭:“等我让人弄个小勺子过来。你手太小,这勺子手柄大。换了小勺子就好了。”正好断奶以后要吃饭。明睿以后可以自己吃饭了。 夏影看着,不禁开口劝着“主子,你也太心急了。两个少爷还小呢!”这有些拔苗助长的味道在里面。 温婉笑呵呵地给明睿换了衣服“没事,就是给他做一个示范。等再过几个月,他们也该自己吃饭了。我再过些日子要开始忙了,他们两个就要辛苦你们多加看顾了。”儿子愿意自己吃饭是好事。 夏香走进来笑着点头“郡主放心,这是奴才应该做的。”也只有她的主子才会这般客气。她的命都拽在温婉上,一辈子都得跟她紧紧靠拢在一起。温婉有事。她们也不得善终。 明睿非常敏感”什么叫再过些日子娘就要忙了。忙什么不管他们了。明睿一定要温婉说个清楚明白,否则就不罢休。温婉让夏香夏影他们全部都出去。就剩下娘三个:“等再过些日子,娘就要开始工作了。娘不工作,也没法子养活你跟小宝。所以要乖乖听话。” 明睿眼里有着疑惑。没法问出口,但就是抓着温婉不放手。明瑾也有样学样。两孩子压着温婉,温婉笑眯眯地说道:“宝宝,你开口叫娘。你开口叫娘,娘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可惜,明睿张了张嘴,叫不出来。温婉摸着明睿,亲了下明睿的额头:“娘不催你,慢慢来。总会好的。” 明睿搂着温婉的脖子贴着,非常亲昵。温婉笑着说道:“傻孩子。” 到了晚上,瑾哥睡了,睿哥儿还是睁大着眼睛不睡。看着温婉,温婉说讲故事,睿哥儿摇头。哄了小半天还是不睡。 夏瑶嘀咕着:“大宝这是不舒服了。”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没有事啊!大宝嫌弃地挥开夏瑶的手。自从小宝发烧以后,夏瑶也时不时地摸下两个人的额头。 温婉大猜测到睿哥儿不睡觉的原因:“夏瑶,你先出去。我跟睿哥儿说会悄悄话。”她猜测温婉对她今天说的话不满意,表示无声的反抗了。 夏瑶憋笑,睿哥儿都不会说话,你娘俩怎么说悄悄话。都是你一个人说的好不好。哥儿还不会说话呢! 等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温婉小声跟睿哥儿说道:“宝宝,是不是因为娘要做事了,所以宝宝不高兴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再指了指屋子里那些精致的东西一脸疑惑。这些东西看着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温婉理解了睿哥儿的这个意思,就是我家已经很有钱了,娘为什么还要去做事。 温婉亲了一下睿哥儿的额头:“娘出去工作赚钱,就可以让你爹早日回来。你爹回来了,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宝宝,你都一岁了,还没见过你爹呢!宝宝,你知道吗?你跟你爹长得可像了,越长越像。”温婉说到这里。声音有些低沉:“宝宝,娘想你爹了。这都两年了,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瘦了,黑了。” 睿哥儿眼里还有着疑惑。但是却没再纠缠这个话题了。见着温婉情绪低落,伸出一双小手搂着温婉的脖子。 温婉抱着儿子软软的,香香的儿子,将瞬间低落的情绪收拾起来:“宝宝乖,该睡觉了。” 睿哥儿不愿意回小床上,就要睡在温婉身边。温婉也就将睿哥儿放在身边,盖好被子。见着睿哥儿眯了眼睛。也睡下了。 等温婉睡下后,睿哥儿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看着温婉,眼里都是迷惑,好像有很多想不通的事。等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睿哥儿立即闭上了眼睛装睡。 夏瑶过来,将睿哥儿抱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去。再给温婉盖好被子。查看瑾哥儿,才回了自己的床上。 在边关的白世年,此时却是看向京城的方向。想着儿子抓周礼都不能看到。真是遗憾。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抓了什么东西。 叶询看着白世年眼底的思念,还有内疚。笑着说道:“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承担这样的结果。你是为了国,郡主理解你的。若不然,也不会嫁给你。我相信。郡主是早知道嫁给你这样的后果。所以,别想太多了。” 白世年眺望着远方,想着还在呀呀学语的儿子,想着如今富态了的妻子:“她都知道,所以我才更内疚。整天要担心受怕,却仍然没跟我说一个字的担忧。我对不起她。”温婉在成亲之前说的那些话都应验了。但是成亲以后,这么长时间,写的家信里温婉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有的都是写一些孩子成长的乐趣。比如说睿哥儿跟个小老头,面对枯燥的游戏也能玩半天。瑾哥儿是个喜欢热闹但是本身又很懒的人,以后肯定是一只懒虫。 白世年每次看着温婉些的家书。仿佛就看见明睿沉稳的模样。瑾哥儿闹腾的模样。另外媳妇就在两个孩子身边。这种感觉非常的温馨。他虽然没在孩子身边,但也好像能一点一滴地看着孩子成长。 叶询笑着说道:“若说对不起,那边关这么多将士,全部对不起家里的妻儿老小。” 白世年没有说话,但目光仍然望向京城的方向。 周岁礼后,温婉给两个孩子断奶。温婉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因为温婉的奶水也不多。两个孩子如今大半都是在吃羊奶跟米粥了。可没想到,断奶最先哭闹不休的不是瑾哥儿,而是一向乖巧的睿哥儿。 睿哥儿没奶吃,就在那哇哇大哭。哭了一会,瑾哥儿也跟着嚎嚎大哭起来。而且是一直哭,嗓子都哑了还在哭。 温婉在侧厢房里,听着两个儿子哭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坐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出去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过来,张开手就要啊!温婉一抱着,睿哥儿就朝着胸前拱。温婉撩起衣服,睿哥儿吧唧吧唧就开始吃起来了。头一次尝试断奶,以温婉的心软功亏一篑。 瑾哥儿也爬上来,要吃的。使劲推开睿哥儿,可惜手力没睿哥儿大。眼看哥哥得逞自己没的吃,于是又哭了,刚才哭太多嗓子已经哭哑了。 夏瑶看着温婉行事,一向都是有始有终。这还是她跟在温婉身边十年来,温婉首次破功,半途而废呢。再看着两个孩子为吃奶要打架,温婉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个孩子轮番吃,直到确认没有奶水了。虽然只是吃得半饱,但也没再闹。两兄弟继续玩自己的了。好像刚才因为要吃奶差点打架的不是他们两人一般。 温婉逮了机会跟明睿说话:“宝宝,你都一岁了,该断奶了。下次不能带头哭,更不能带着弟弟哭了。” 明睿朝着温婉怀里拱,好像没听到温婉说的话。他刚才没吃饱呢,这会得继续吃。 温婉摸着额头,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儿子不是早慧吗?既然早慧懂事了,怎么还要不愿意断奶啊?温婉看着吃得香甜的明睿,拍着他的屁股:“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睿的表现,已经超过了温婉的认知了。莫非是自己弄错了,她儿子只是早慧。不是那啥跟啥的。 晚上温婉跟夏瑶嘟囔着:“这也不是个事啊!怎么办?” 有了这一次的开头。温婉也就知道,再用这样的法子也是不成的。孩子只要哭得厉害,不愿意吃东西。她就舍不得了。 夏瑶抿了嘴巴笑道:“郡主,对这个我不在行。你不是一向都奉行术业有专攻。找奶娘问问。他们是怎么给别的孩子断奶就成。” 温婉立即找了关妈妈跟周妈妈取经。两人的意见都差不多,就是在**抹上一些孩子不喜欢吃的东西。比如辣或者苦,这样多用几次,孩子也就不吃了。 温婉听了这个建议,朝着孩子吃奶的地方抹了一点苦瓜水。最先是瑾哥儿吃,瑾哥儿一吃苦得那是哇哇大哭。温婉忙取来燕窝粥。瑾哥儿一下就吃了小半碗了。 可惜,骗得过瑾哥儿骗不过睿哥儿。睿哥儿吃了第一口。发现是苦的。皱着眉头。温婉以为就算了,没想到这家伙继续吃。一点都不怕苦。一直到吃得饱饱的,才放下。 夏瑶看着睿哥儿“这小子以后是能吃苦的。”为了吃奶,连苦味也都不怕了。 温婉却是在想,这小子估计就喜欢吃苦瓜苦。接连倒腾三天了,瑾哥儿不寻奶吃了。但是睿哥儿照吃不误。温婉也舍不得涂上什么辣的什么的,怕睿哥儿吃了拉肚子。 温婉好声好气地跟明睿打了商量:“宝宝,你看你都一岁了。是小大人了。怎么还能不断奶呢!从明天开始吃饭。不吃奶了。娘要给你断奶了。你不准闹。”说了半天,明睿也不理温婉。让温婉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在念经。 温婉无奈之极。说了这么多说的都是废话。温婉最后没办法,也不去管明睿的意见了。直接让太医开一副药。温婉吃了以后,就没奶水了。这最简单的法子,也是最有效果的,釜底抽薪。 睿哥儿吃了半天,也吃不到一滴奶。温婉跟他嘀咕了半天说没奶了,她吃了药回奶了,以后也没有奶了。 温婉嘀咕了半天,明睿吃不到奶,最后实在是饿得不行也只能妥协。开始吃饭。可是半夜习惯性地起来又要吃的。不过这回吃的也是羊奶了。第二天没继续巴着温婉要奶水喝。每天开始吃夏娴做的营养餐。 温婉被睿哥儿这样闹得:“你说他这股执拗劲,到底是跟谁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像这他那笨爹。”其实温婉更想说的是,她错了,真心错了。她儿子就是一个早慧的。不是那啥跟啥的。她真的错了。 夏瑶见着温婉抱怨,乐呵呵地说道:“大宝这个模样,铁定是不像将军的。一定是像郡主。这性子是十足十的像郡主你了。也不知道我们大宝将来长大以后,会不会成为如郡主这样厉害的人呢!”就冲着这不达目的不罢休,执拗的性子,还有一定要自己确认确认再确认,才终于撒手的模样。绝对是第二个郡主。 温婉无奈归无奈,不过终于断奶了。 断奶以后,温婉再看睿哥儿。是彻底歇了睿哥儿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了。若是个成年人魂穿,没奶喝就哭成这样,闹成那样,那可真的丢人丢大发了。所以她〖家〗宝宝就是个早慧的。温婉这完全就是阿Q精神,自我安慰。 在睿哥儿闹腾的半个月里,瑾哥儿也学会了走路。但是哥俩都有一个坏毛病,就是不会开口叫人。这都一岁了,还都不知道叫人。温婉这叫发愁得呀,人家的孩子聪慧的十来个月就会叫人。她家两个宝宝都一岁了,还不会叫人,温婉真的非常的郁闷。 温婉的意思,等明年开春再接手。如今孩子断奶,更是离不开她。也到了过年了,事情多起来。 早几个月晚几个月又没什么关系,皇帝自然也答应了。 温婉又画了一幅画:“看看这个怎么样?” 夏瑶知道这又是给两个少爷弄的玩具了。她是不明白,温婉为什么这么喜欢给孩子设计玩具。当下调笑道:“郡主,你还真打算把两位少爷教导成纨绔啊?小心将军回来,跟你没完了。” 温婉第一次给夏瑶解释了:“积木,是培养孩子的耐性。拼图是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这个,也是培养孩子的动手与动脑能力。我是不赞成死读书的。孩子以后,肯定也要刻苦的学习。但是一味地强压只会让他们厌恶书本。所以,游乐场在他们累了的时候,就是一个放松的地方。”温婉发现古代的教育比现代还恐怖。现代至少去幼儿园念书,都是以玩为主。这里,直接三岁启蒙,然后刻苦努力考科举。她没准备让孩子成为特殊,所以就必须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则来。但是她可以建立一个让孩子放松的地方。等学习累了,可以有一个让他们休息放松的地方。游乐场,就是他们去的最佳的地方。 夏瑶有些不相信:“哪里有这么大的功劳。” 温婉笑着没再继续解释,而是继续画。画好了,叫来了巧匠详细地跟他提了自己的要求。 温婉弄完手头上的事,正准备去东厢房看孩子。就听到梅儿过来,温婉让人请了进来。见着梅儿将小老虎带了过来,没将闺女抱过来。梅儿笑着说道:“孩子还太小,我婆婆不让带出门。” 温婉也没觉得有什么:“等孩子大了再带出门。别让孩子总窝在屋子里,得让她多走动走动。要不然,容易将孩子养得……你知道的,我也不多说了。”孩子天天关在屋子里,容易将身体养得喘弱。 梅儿自己也是从这里过来的。自然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晓得。大宝跟小宝呢?在哪?” 温婉笑着说在玩具房。领着梅儿跟小老虎过去。东厢房如今是两个孩子的玩具房。屋子里放了很多的玩具。还有非常多的漂亮娃娃。布娃娃是瑾哥儿的最爱了。 一行人进去,梅儿看着这东厢房里,全都是玩具:“温婉,你这真是打算培养两个小纨绔啊……”睿哥儿在玩着拼图,瑾哥儿在他的布娃娃堆里翻滚着。 小老虎见到那堆漂亮的布娃娃,眼睛一下就亮了。温婉一看:“虎哥儿,除了你两个小弟弟手上的,其他的你喜欢什么自己拿去。” 虎哥儿望了一眼梅儿,梅儿点头。虎哥儿奔向一个比他还高的布老虎,抱过来走到梅儿身边。豹哥儿温婉笑道:“怎么这么喜欢布老虎呢?” 虎哥儿扬声到:“我爹说,让我以后成为跟老虎一样勇猛无敌的人。所以,我要让老虎跟我做伴。”一进这游戏房想也不想,一下冲进去抱了一个老虎娃娃。说自己长大后就是这个模样。 温婉笑岔了气,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梅儿是又好笑又好气。都是罗守勋天天说长大了让儿子成为一只老虎。结果布娃娃大老虎成了她儿子的伙伴了。 温婉说起了自己断奶的经过:“以前经常说慈母多败儿,还真是啊!孩子一哭我就心软了,忍不住了。”自己亲身经历才知道,要当一个严厉的母亲,有多不容易。 夏瑶谈起了何氏。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如今枫王府里后院的女人,都成了摆设。枫王妃也是冷冷地看着,也不去争宠。 温婉上次见了何氏,身体没有一点异样:“你总去关注她做什么。上次不是见了,好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夏瑶也纳闷,难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两百三十五白世年出意外上 温婉敏锐地察觉到夏影自从出去一趟,有些心不在焉。温婉问了两次夏影都说没事。 面对温婉疑惑的眼光,夏影有些躲闪。两人相处这么多年,夏影在温婉面前基本隐瞒不了任事。 温婉仔细一琢磨,皇帝如今好好的。两个儿子好好的,唯一能让她担心的,也就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了。温婉心下一晃 “白世年是不是出事了?”除了白世年,温婉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夏影躲闪不敢说的。 夏影沉默着。 夏瑶走进来了:“郡主,将军出事了。”夏瑶的消息比夏影要晚上一些。夏影怕温婉难受,不知道怎么开口。夏瑶却知道消息隐瞒不住温婉。所以也没想过要隐瞒温婉。 温婉听到白世年出事,抓着夏瑶的胳膊“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能出什么事。不会…… 夏影轻声说着“满情人嚣张跋扈,对大齐边境掠夺得厉害。戚元帅与将军决定给鞑子一次教训。这次出兵,有三路大军。却不料将军却在半路上遇见了埋伏。不过好在骑兵营及时赶到。埋伏的敌军一共三万人,三万敌军全部被歼灭。”歼灭三万敌军,大捷。若是白世年没出事,足够上位了。 温婉心里稍微稳了。白世年能调度骑兵营,只有皇帝跟她两个人知道。这一年多来,白世年并没有对骑兵营有任何的动作。如今看来,白世年应该是早就知道有埋伏了。只不过是将计就计了。 温婉看着夏瑶跟夏影,稳了稳神:“白世年受了重伤?”既然是早有防备,那应该是受了伤。 夏影点头:“这次一场大胜仗,本来是大喜事。却不料在回程时有埋伏,中了毒箭。将军如今昏迷不醒。过来的消息说,将军凶多吉少。” 夏瑶如今主要是培养温婉的势力。夏影则是直接能从皇帝的路线得到消息。所以夏影的消息比夏瑶的来得灵通。夏瑶只知道白世年出事,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不大清楚。 夏影的预测是白世年应该是没救了。可以想象,毒气攻心。大罗神仙也救不过来。所以得到消息的时候说只是昏迷,但是夏影认为白世年基本是没救了。真应了郡主当初的话……。想到这里,夏影低下头去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温婉听到凶多吉少,脑子瞬间成空。整个人就软下去了。 “郡主。郡主。”夏瑶赶紧扶住温婉,将她扶到炕上。见着温婉动静的,赶紧叫着:“太医,赶紧宣太医。太医……” 温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让自己尽量平静。不要让自己混乱,混乱就容易出错。一定要冷静。冷静。 夏瑶怒瞪着夏影“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凶多吉少?你是想吓死郡主吗?这消息也没说凶多吉少。只是说昏迷不醒。将来以后几次都昏迷不醒,最后不都平安无事了(惯犯了)。” 夏影被骂得低下了头,她是故意的。就是希望郡主现在有一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得到噩耗,至少可以减轻一点,不会那么悲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婉睁开眼睛,手不由自主地摸着手上的婚戒,还没开口,看到夏影悲痛难忍的神色。再想着夏影刚才的话,当下怒叫道:“白世年还没死,他一定会平安的。你哭丧着脸做什么。给我添晦气是吧?”往日里温婉就算再生气,也没这么凶悍过,更没开口怒斥。 夏影知道温婉这样的语气,其实也代表了她的不安。低下了头。 温婉声音很清冷 “是戚泉吗?” 夏影再抬头,也恢复了平静“根据消息传来,应该是陈阿布那里出了问题,这后面是满清人的影子。” 温婉恨极“如果白世年活着,陈阿步这个人就留给他处置。如果白世年被他害死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她早就知道白世年这一去凶险万分,但还是相信白世年能跨过去。因为她已经为白世年做了足够的准备。温婉曾经也有想过。白世年也许出个意外,可能会死在边关。但是这个死,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内斗之中。 温婉冷漠地说道“这里面一定有着戚家的推手吧。至于戚泉,哼,不是主谋就是帮凶。”没有戚泉做为后手,陈阿布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算计得到白世年。 夏影迟疑了一下。虽然残忍但是她还是要说“郡主,将军现在生死无知。现在边关的稳定还是需要戚泉,戚泉现在还不能动。”现在戚泉还是边城大元帅。还需要他来稳定。否则,边城会乱的。 温婉非常地冷静“你告诉皇帝舅舅,我会有分寸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白世年真有个万一,戚家有份,我会让戚家血债血偿。满清,满清鞑子……”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充斥着戾气。 夏影应了话,立即出去了。 夏瑶见到温婉面上平静,但是一双手却是在颤抖,显示了温婉内心的极度不安。夏瑶轻声安慰道:“郡主,将军一定能平安。一定能平安的。将军还没见过大宝跟小宝,他怎么舍得死呢!郡主,将军一定不会死的。” 温婉什么都没说,只是去了玩具房。温婉看着各玩各的两个孩子,心里一阵绞痛。 睿哥儿一向敏感,听到温婉的脚步声到门口不进来。转头回望,见着温婉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整个人不在状态之中。 睿哥儿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走到温婉面前。拉了拉温婉的衣摆好像在问,娘,你怎么了。 温婉看着跟白世年容貌相似的小脸,非常不雅观地瘫坐在地上,将睿哥儿抱在怀里:“宝宝,你爹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现在昏迷不醒。宝宝,要是你们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还没见过他。宝宝,要是你们爹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三可怎么办啊?” 明睿愣住了。 明瑾见着温婉搂着明睿,也迈着小步走过来。抓着温婉的胳膊,虽然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他能感觉到,娘不开心。 夏瑶一个手势,两个妈妈都出去了。 温婉搂着两个孩子,喃喃地说道:“宝宝,你们爹受了重伤现在生死不知。娘不知道怎么办了?宝宝,娘该怎么办?”温婉只要想到真有个万一,白世年走了。留下她跟孩子怎么办?虽然她极力遏制自己这个想法。但是脑海里就是冒出来这个念头。就跟一个病毒一向侵袭着她的大脑。温婉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睿哥儿用着小手,给温婉擦着眼泪。瑾哥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温婉哭,被温婉的这个模样吓着了,也跟着一起哭。 睿哥儿看了一眼瑾哥儿,好像在说,就知道捣乱。现在是哭的时候吗?现在是安慰娘的时候。 皇帝放下奏折,靠在椅子上小憩。白世年昏迷不醒,若是白世年真有个万一,温婉怎么办?那丫头这两年好不容易转变了,变得开朗不少。若是白世年再有个万一,皇帝都不知道怎么去想象。 皇帝想到先皇过逝温婉悲痛欲绝。这回白世年真没了,以那个丫头的性子,皇帝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夏瑶走过来安慰道:“郡主,将军不会有事。你先别伤心了。” 温婉刚才看着儿子,一下控制不住了。听了夏瑶的话,立即擦了眼泪,她刚才还训斥夏影哭丧着脸。她现在哭什么,白世年一定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白世年现在只是中毒昏迷不醒,一定会没事的。就算要死,也该是死在疆场上,绝对不能这么窝囊就死了。‘ 温婉平静下来后,给明瑾擦了眼泪:“小宝乖,小宝不哭。娘没事了。宝宝,你带着弟弟在这里,娘出去办点事。”说完,让两个妈妈照顾好明睿跟明瑾。 明瑾本来见温婉没哭了,也不哭了。但是温婉转眼就要丢下他走了,又哭起来了。若是往常温婉见到明瑾哭,也都会先安慰好儿子再去。但是现在不同。她还得先去办其他的事。 明睿是个好哥哥,拉着明瑾一起。 温婉出了玩具房,立即叫道:“夏瑶,让武星进来。” 武星进来以后,温婉问着说道:“你曾经给我吃过药丸,我记得那是解毒之用。你告诉我,这药丸解毒的功效,有多大?” 武星这会已经知道白世年中了毒箭:“郡主放心,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药吃得及时,能消除大半的毒性。高秦跟高山贴身跟随将军,他们身身上带了解毒的灵药。否则将军中了毒箭也撑不到现在。郡主先别着急,将军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 温婉点头:“希望如你所言,这一次他也能化险为夷。”温婉突然之间很庆幸,真的,她真的庆幸。当初她给了高秦跟高山大量珍贵的药材。甚至想到自己中毒,怕到时候白世年也受了人暗算。让武星将一瓶解毒的灵药分成两瓶,高秦跟高山没人都随身携带一瓶。 温婉做的这些事,没告诉白世年,她怕白世年不同意。要知道在边城,都是明刀道明枪斗,不会如京城这样,暗哨下毒无所不及。可因为她谨小慎微习惯了,也就要样样要准备,为的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想到,真出现了万一。()RQ 两百三十六白世年重伤中 温婉压制住内心的躁动道:“让他们备马车,我要去皇宫。”就算度过这次生死难关,白世年的身体也会虚弱,需要好好养一段日子。那需要大量的药材跟补品。 夏瑶跟随在侧:“郡主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除了这句话,夏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温婉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夏瑶,你说白世年这次若是平安无事。我让他卸甲归田,你说如何。” 夏瑶望了一眼温婉,没应。其实没应,也就代表夏瑶认为这很难。不说白世年自己不答应,估计皇帝那里也不会轻易同意。 温婉苦笑:“他不会答应的。白世年现在的军功还不足以封爵,了不得也就只能是一个伯爵。白世年想要的是侯爵,要回祖宗的侯爵。所以,他不会半途而废。这次度过了难关,白世年就能顺利上位。当了元帅,那些潜在的危险也就会降低到最低。”白世年自己不愿意卸甲归田,她强制只会适得其反。 温婉突然有一瞬间的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不嫁给他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想当年白世年在沿海全军覆没之下差点死了,几千人就剩下几十个人的那一次。还有在边城一次受重伤也差点死了。那两次,因为不相关,她除了叹气大齐会失去一位栋梁,再多的感情也没了。可现在,现在,温婉不敢去想那个最为糟糕的结果。 夏瑶安慰道:“郡主,若是这次危险度过。将军以后也不会亲自上战场了。在后方指挥不会有危险的。”若是这次安然度过,将来就是一片光明。眼见的军功白世年是肯定不会放手的。所以,要白世年自己卸甲归田,那是不可能的。 温婉低低地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她除了忍耐,还能做什么。虽然她也知道白世年去了边城会有危险,她也是担心受怕。但是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夏瑶抱着温婉,轻轻地拍着温婉:“你得撑住。郡主。你别忘记了,还有大宝跟小宝等你照顾呢。”夏瑶的意思。就算白世年真有事,还有两个孩子需要温婉的照顾。为了孩子也得撑住。这是夏瑶做的最坏的结果了。白世年真没了,也只有孩子能拴住郡主了。否则。夏瑶担心。温婉会垮掉的。 温婉定了神:“放心,我能撑得主。我相信他也能撑住。他最重诺言了,若是敢食言,阴朝地府我都不放过他。”那么多的难关都过来。没道理就这么一道难关就过不来。就算为了她跟孩子。温婉也相信白世年能撑过来。 温婉赶往皇宫,冲到御书房找着皇帝。直言不讳地说要药材。皇帝立即答应了温婉的要求。温婉让夏瑶去太医院取药材。不管什么药。凡是对身体好的药材都拿。 温婉眼睛红肿,皇帝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温婉:“皇帝舅舅,若是白世年这次安然无恙。你就让他回来了。这次就是好了,身体也会变差了。我想让他回京城好好调养。京城里的将领很多,你随便派遣一个。我不想让大宝小宝他们没爹。皇帝舅舅,你就答应我吧?”这次言语之中都还带有哭腔。 皇帝眉头紧锁:“现在边关局势紧张,温婉,舅舅现在什么都不能答应你。”皇帝没对温婉说,这次其实是一次大捷。白世年这边歼敌三万,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胜仗。若是白世年安然无恙地度过这次危险,白世年更不能走了。因为这次白世年用自己做诱饵,力挫了满清人的气焰。白世年是坐镇边城最佳人选。而且,皇帝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在有身之年,一定要踏平满清,消除了这个祸患。 温婉虽然也知道这个结果,但是还是满心的失望。喃喃地说道:“皇帝舅舅,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保证白世年平安的归来。皇帝舅舅,我不想让大宝小宝没爹。”说着说着,眼泪哗哗地流:“皇帝舅舅……小宝小宝还没见过白世年,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见过他们爹。难道,难道我的孩子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的爹?”虽然不在身边,但是知道他一切都好好的,温婉的心也踏实。可若是……在府邸里,温婉尽量克制。可是如今在皇帝面前,温婉再不克制,心底的恐惧与担忧一下全部宣泄出来。 皇帝看着哭得伤心绝望的温婉,也很心疼。但是再心疼,他也不能做承诺。皇帝搂着温婉,轻轻地拍着温婉:“不哭了,舅舅相信,白世年一定能化险为夷的。这么多年,白世年那次不是死就一生,可最后不都平平安安的。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皇帝心里微微叹气。若是白世年因此这次的事身体不好,那就让他回来养伤。这是皇帝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温婉也清楚,皇帝再疼她,也重不过江山社稷。而且白世年这次平安了,他自己也不会愿意回来的。在建功立业与儿女情长之间,九成九的男人选的都是建功立业。 温婉也只是想宣泄一下心中的恐慌。平静下来,拿了帕擦了眼泪:“鞑子因为皇帝舅舅的禁令(禁止粮草往外出),这两年掠夺的是越来越凶猛。大齐与鞑子迟早会有一场大战。我知道。没一个有足够份量的人,在边关有威望的人,镇不住。皇帝舅舅,你别内疚。我相信白世年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皇帝私心来说也希望白世年回来,但是在军国大事面前,不能儿女情长。为君者,必须以国家利益为重。 夏瑶去太医院里,把太医院里的所有的珍贵的药材,全部搜罗一遍。她现在才不管别人什么时候是不是需要这些药材呢!她只知道,将军就快死了。需要各种各样珍贵的药材。 看守药库的几位太医,看着夏瑶仿佛如强盗一般把药库珍贵的药材洗劫了一大半。欲哭无泪啊!这要把药库填满了,至少也得几年的功夫。几年功夫还不知道弄得齐整嘛! 夏瑶让太监将打包好的十几个包裹搬到马车上。温婉看着这十二个包裹的药材。对着夏瑶说道:“夏瑶,你说这些用得上吗?” 夏瑶点头:“一定用得上。将军这么多的难关都过来了。怎么会被区区的一只毒箭给打倒了。而且,高秦跟高山也不是吃素的。医术我不知道。但是两人对毒也擅长。郡主,一定会没事的。” 温婉喃喃地说道:“恩,一定会没事的!”想了下道:“夏瑶,你带着几个人去走一趟。把这些药材送过去。” 夏瑶摇头:“要去就让夏影去吧!京城这里,郡主一个人,我不放心呢。而且,我相信那些人知道了将军出事,都蠢蠢欲动呢!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郡主。夏影是皇上暗卫里的人,这次的事我总觉得另有玄机。边城不一直有一股暗藏的势力吗?我想夏影过去,会比我去更好。” 温婉坐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她一直只压制自己心底的恐慌,想着解决了接下来的事。尽最大的努力帮白世年度过这次的危机。其他的,她真没那么多脑细胞去想。 夏瑶冷静地分析道:“郡主,我觉得很奇怪。鞑子虽然凶残,杀人如麻,在大齐犯下滔天罪行。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没用过这么阴狠的手法。这样的手段,我的判断,不是鞑子的手笔?” 温婉眼中闪现出嗜人的光芒:“你的意思,是一只隐藏在边城的那股暗势力?这股势力是针对朝廷的?” 夏瑶点头。 温婉靠在车厢上,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半天,吩咐夏仑:“转头,回宫去。”这股势力这么深的,白世年就算这次脱离危险,还是祸患无穷。所以,必须铲除这股势力。 夏瑶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因为皇帝也一样在怀疑这件事,不仅仅是鞑子,皇帝怀疑鞑子跟这股势力勾结在一起(皇帝怀疑的比较全面,夏瑶的片面了)。 夏瑶很佩服温婉的一个地方,就是越在危机时刻,温婉也冷静。这次温婉有些失分寸,但是冷静下来考虑的事情就很全面了:“皇帝舅舅,这股势力埋藏得这么深,在边城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皇帝舅舅,我想让夏影去边城。一来是送药,二来可以协助边城的那些人挖出这些潜伏的祸害。”夏影这么多年都负责情报工作,因为温婉与白世年的原因(因为温婉会经常问白世年的一些消息),对边城那边相比也比较熟悉。派遣夏影去,最为合适。 皇帝考虑一下后就答应了:“好,照你说的做。”边城那股势力隐藏的极其深。挖到一个人,接下去的线索就断了。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多么隐秘的组织。皇帝早就意识到这股势力的危害了。但暂时却没办法将它根除。 皇帝看着温婉。能在这么悲伤的环境之下,还能克制住内心的恐慌,想着最有利的法子。皇帝微微叹气。为什么温婉就不是他的子嗣。皇帝想到温婉将两个孩子教育的那么好,眼里闪过精光。温婉不是他的子嗣,但是他子嗣很多。( 两百三十七白世年重伤下 距离太远,这么长时间肯定会碰到下雨天。药材是不能沾水的。回到郡主府,温婉立即吩咐人将药材分好。下面的人得了吩咐立即捡药,再按照吩咐将挑选出来的药材打好包,再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确定不会漏水。包好后放到药篓里。药娄可以挂在马的两边,便于携带。 温婉叫来夏影,虽然夏影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但不可否认,在不涉及皇帝利益的时候,夏影对她也很忠心。这件事温婉托付给夏影,温婉也比较放心“夏影,你亲自去边关。我给你两炷香的时间收拾,然后带着药材补品,带上夏娴,我另外再抽调十个人跟你们一起去。夏影,你这次去的任务,不仅是要把药材带过去。最重要的是挖出潜伏的那些老鼠(见不得光缩在阴暗角落的可不就是老鼠)。现在边关的情势诡异莫测,我希望你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将那些鬼魅全都弄干净了。”侍卫是送药。至于夏娴,夏娴精通药理,可以帮白世年调理身体。当年温婉就想让夏娴给白世年调理一下身体。可惜夏娴说时间太短暂,就算开始调养,调养几日不能几日也无济于事。温婉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了。这次,就一起来吧! 夏影刚想反驳,可看着温婉的样子,却是知道温婉已经下定了决心,只得把话吞回去了。她知道,郡主既然下了决心就不会容许她反对。但是夏影内心真没抱希望。虽然靠着高秦跟高山身上的灵药,没当场死,但是绝对救不回来。但这上面淬毒了,毒气攻心,没救的。 不过夏影心里想着,但是涉及到铲除那些逆贼,这一趟势在必行“主子,你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边城。” 温婉虽然看出夏影保证及时到达。但是眼里却没有多大的波动,冷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着心口中了一箭,箭上淬看毒。是肯定救不回来的。我既然让你去,就肯定他不会有事。我告诉你,他走的时候我向皇帝舅舅要了金丝软甲。金丝软甲他一定是穿在了身上。金丝软甲,刀枪不入。胸口那一箭肯定没有射中。胳膊上的那一箭才是问题。虽然有箭上是淬了毒,但是我给了高秦跟高山很多灵药,包括解毒的药丸。将军可能会有凶险,但不会有性命之危。所以。你要尽快赶到边城去。那里缺医少药,我怕他被耽误了,落下什么病根。”白世年中了两箭,一箭在胸口,一箭在胳膊。温婉不担心胸口的那箭,她担心的是胳膊上的。而且白世年就算没死,这次中毒可不比刀枪之上,肯定会大伤元气。 金丝软甲的事。不说夏影不知道,就是夏瑶都不知道。夏瑶内心其实与夏影一样,没抱太大希望。虽然温婉怎么说她这么做。她面上也一直安慰着温婉,但是心里也是将白世年定为没救了,一成希望都没有。她开始还佩服温婉的毅力。如今看来郡主是有底,所以才会支撑住的。否则,只要听到胸口中了毒箭,那就是必死无疑啊! 夏影听了温婉的话,也是惊喜之极。若是如此,至少有七成的概率白世年能活:“郡主,我立即去收拾。”夏影动作很快,立即去住所收拾东西。她收拾的就不是衣服。而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武星是管辖着府邸里的侍卫,温婉让他从侍卫队里抽调出九个功夫一流的侍卫,加上他自己十个人。武星也是想呆在温婉身边,怕温婉有什么危险。不过温婉的话很简单,在京城里若是想对她行刺,除非是想灭九族。阴谋诡计更不担心。从今天开始,她关紧了大门,除非去皇宫见皇帝,其他地方她都不去。而且还有夏瑶他们,不用担心。 夏娴听到温婉让她去给白世年调理身体。也是二话不说,立即去屋子里收拾几件衣服,再将她的那些瓶罐瓶罐收拾了再上路(夏娴与夏影都是住在温婉的院子里的)。 若是其他出行的人见到这样的速度,绝对要晕倒。两炷香后,十二个人整装出了郡主府,快马加鞭赶往边城。 白世年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京城。很多人都为温婉而叹息,这才成亲一年多,两人也就相聚三个月不到就要守寡。好在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也是指靠。不过若是没孩子也好,可以改嫁啊! 众人想要探望,可惜温婉闭门谢客。 祈幕的消息比太子的要晚些,听到白世年重伤,眼中闪现出耀眼的光芒:“白世年若没了,对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白世年走了,他就可以自动请缨去边城,镇守边关。 所以祈幕一下起来了,立即去书房写折子。只要一得到白世年没了的消息,他就上折子去边城。 五皇子燕祈喧一愣,接着笑了起来:“千挑万选,却选了这么一个。这才成亲多久,就要当寡妇了。” 徐仲然听到燕祈喧这么刻薄的话,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吭声。其实就算温婉郡主当寡妇又如何。白世年死不死,对温婉郡主的地位又没影响。男人没了再找,只要温婉郡主想,要多少男人没有。 燕祈喧突然之间说道:“你说,若是白世年没了。让老三去边城如何?”见到徐仲然皱着眉头:“老三若走了,我也能理所当然地沉寂下来。这样对老三跟对我都好。” 徐仲然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冷笑,嘴上这么说,内心怎么想只有五皇子自己知道了:“王爷,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要是这时候冒头,被悲痛之中的温婉郡主嫉恨。被温婉郡主嫉恨的人,如她的继母安氏,下场如何,相信王爷也听说了。” 燕祈喧想起安氏最后众叛亲离地死去,只有一句:“最毒妇人心。好笑的是,世人竟然还会赞成她为菩萨转世。”明明是心如蛇蝎之人,却被盛赞为菩萨,拥有慈悲心肠,真不谓不是绝大的讽刺。 徐仲然没有说话,只有在回去的时候面上露出讥讽。五皇子就没想到,他也有与温婉郡主一样的经历。对待这样的恶妇,就该要让她们生不如死地活着。徐仲然微微叹气,暂时还需要与五皇子虚与委蛇,毕竟他掌握了他太多的事。若是强来,也只会鱼死网破。不划算。 白世华知道这个消息忧心如焚,立即让大夫人清荷来探听消息。温婉听到大夫人来了,想着透过大夫人对外,表明她的态度。 大夫人心慌意乱“郡主,六弟出事了。这是不是真的。”如果说两个孩子是未来的希望,那白世年就是白家现在的希望了。 温婉面色平静“恩,我得到的消息是世年如今昏迷不醒。不过,我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孩子都还没见到他们爹一眼呢!” “这么说,六弟真出事了。”大夫人面如白纸。若是白世年真有个万一,大夫人很担心丈夫承不住这样的打击。 温婉面色平和,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恩,被人泄露了军情,遭到敌人的伏击。不过我相信,将军年一定能逃过这次劫难,相信老天保佑。”其实温婉很不想与人说起这个话题。但是,温婉需要对外表露她的态度。那就是,白世年不会有事。 大夫人擦着眼泪,要是白世年真的有个万一,白家所有的希望,就全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了“那,能让我看看睿哥儿跟瑾哥儿吗?” 温婉摇头:“孩子睡着呢。”其实两个孩子并没有睡,很乖地在玩具房里。但是温婉现在不希望让大夫人见他们。温婉知道白家的意思,白世年有什么,白家的希望就在明睿跟明瑾身上。 温婉不会让孩子逃避他们长大后要负的责任,但前提是长大,而不是现在。温婉绝对不准予将这些大人负的责任转嫁到孩子身上。 大夫人有些失望。 温婉淡淡地说道“大夫人,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会让人告诉你们的。”她现在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应付别人了。虽然她面上是若无其事,但是谁又知道,她内心的悲痛。 温婉想到这里,再看着大夫人,眼里有着冷意。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在这样的时刻,却只想着白家的前途,想着明睿跟明瑾是白家的将来。 大夫人见到温婉冷漠的神情,心下一慌。她也不知道哪里惹着了温婉,让温婉这么不待见自己,忙起身告辞。 大夫人一回到家后,白世华赶紧问着六弟到底如何。听到郡主说确实很凶险,其他的也没多说。只是答应若有消息,一定会派人传话。白世华其他的做不了,求祖宗保佑还是能做的。 温婉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喃喃地自言自语“儿子,你们的爹一定能平安度过这一难关。一定能。”睿哥儿是一向就懂事。瑾哥儿这次也是难得不吵不闹。两个孩子乖巧地窝在温婉的怀里。 温婉心里暗暗念叨着。白世年,为了我们母子三人,你也不能有事。你要有事,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们娘三怎么办。 两百三十八始末 这次的作战计划是白世年与戚泉一起制定的。兵分三路,最难最危险的一战白世年挑大梁。 白世年本来是要将高秦跟高山全部拍出去侦查的。这两个人搞侦查,那是一个顶十个啊。可惜白世年软泡硬磨,两个人最后没办法勉强同意派出去一个高山。高秦是绝对不离了白世年。温婉早就吩咐过两个人,每日十二个时辰都不能离了白世年身边。所以两个人都是轮班来,从派到白世年身边,白世年身边就没离了人的。 计划制定的很好,高山的信号也发出来了。前面有伏击。伏击他们的满清鞑子有数万人。 就在众人准备决定背水一战。杀出来了骑兵营。 有了骑兵营的加入,形势完全掉转过来了。对于边关将士来说,骑兵营那是大娘养的,他们是小娘养的(从武器装备之上来区分)。当然,边关最主要是靠实力说话。人家是有本事,每次出战都是打胜仗。众人也就口头发发牢骚,并没有真对他们不满。 对于满清的士兵来说,骑兵营也是鞑子的噩梦。骑兵营自从娶了,杀了他们不知道多少的同胞。鞑子对骑兵营是恨之入骨。 三万对六万,其中三万还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还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的事,全歼那是毫无疑问的。 不说其他的将士,除了白世年之外,连叶询都不知道他还调动了骑兵营来襄助。叶询诧异万分,白世年竟然能调动骑兵营。随即恍然,骑兵营能被征用,估计是温婉郡主的手笔了。咳,娶了一个好媳妇真是好啊,有捷径可走啊。 骑兵营的将领邓大人,对于此次能歼敌三万很满意。这可是一个大胜仗,虽然最大的功劳是要落入白世年的手里。但他也能喝到汤的。 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开拔回营,却没料到回程路上遭到伏击。当时正在行军。路过一个小山谷。那山谷很小,若是说埋伏大军,那都是说笑。但是却偏偏,里面埋伏了人。不过不是埋伏大军。埋伏的是神箭手,而且不是一个。目标,全部都是白世年。 利箭从山上朝白世年射去。全军上下,因为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正欢欢喜喜的,戒备心也就差了。包括白世年自己,心里也是豪迈万丈。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里还埋伏了刺客。 白世年可抵挡得住第一支。却抵挡不住接下来的第二支第三支。身上中的箭还好,可是胳膊上的就没这么幸运了。 高秦见着伤口一下变黑,当下面色大变。以神速从身上取出解毒丸给白世年吃,一吃就是一把。随后在白世年的胳膊点了穴,将箭拔了出来,开始放了血。流了一地的黑血。 白世年则早就晕过去了(温婉语:逊毙了)。 叶询见到流出来的是黑血,当下晕眩了。为什么胸口中了箭,胳膊上又中了毒箭。这还有救吗? 往日里,众人都看不习惯高秦。长得人高马大的,每天光吃饭不干正事。这次稀罕地跟随大家一起出征。但是在战场上。真的很逊(马上作战更不是他们这种人所擅长的)。可没想到,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发挥巨大的作用的。 高秦跟高山其实非常惭愧,有埋伏,他们竟然没有一点的发觉。绝对是他们的失职。 叶询一直纳闷高秦为什么只处理理胳膊上的伤,却不管白世年胸口的箭。虽然都一样,但叶询却认为有些本末倒置。好在知道高秦是温婉派去的人,属于能人。心下纳闷,却也没说出口。一直等到处理后,才随意地将白世年胸口的箭取下来。箭伤竟然没有血。当时叶询心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直到了军营里。军医小心地拿了剪刀剪开衣服。叶询看着白世年身上那金光闪闪的里甲,终于知道为什么白世年胸口中了箭还能安然无恙,为什么高秦只处理胳膊上的伤。这两个人。一定是早知道将军身上有这样一件宝贝了。之前打了那么多仗都没这东西,回了京城就有这东西。叶询百分百可肯定,这金丝软甲是郡主给白世年了。看来,娶了温婉郡主。将军捞到的好处,真的不是一句话形容得呀!粗俗一点,赚大了。 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众人纷纷猜测到箭没射入身体,是这个东西的原因:“军师,这是什么东西?” 叶询面色平静道:“就是你想的东西,金丝软甲。” 众人吸了一口气:“金丝软甲?传闻之中存在的东西。将军,将军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件宝贝了。怎么上次没见将军穿呢?”要是上次也穿了,也就不会昏迷三天三夜醒了。 众位将领眼光灼热地看着白世年身上的宝贝。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可以护卫要害部位。有了这个东西,那就等于是有了一件保命的法宝啊! 高秦冷冷地让他们出去。 众人也意识到自己那眼光太热切了,讪讪地离去了。不是他们想要贪图这件宝贝,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有这个心。只是看到传闻之中的宝贝,实在是收不回眼睛。 戚泉知道白世年生死两不知的时候,也很难过。天地良心,这次的计划完全就是白世年自己制定的。他们都只是配合。当初白世年将最危险的地段留给了自己。戚泉还不同意,但是白世年坚持,他也就没反对。他清楚白世年这是要借一次功劳上位。可是现在白世年半路遇见了埋伏。是谁,谁泄露了作战计划。 陈阿布听到白世年生死未卜,当下没有高兴只有惊慌。若是白世年有事,首先怀疑的就是他了。而且,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这边泄露了作战计划的。因为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高山走过去与高秦说道:“高秦,窝藏在这里的这股势力,我怀疑是前朝的余孽。” 高秦瞳孔一缩:“这里窝藏了前朝余孽?”若是这样,情况就复杂了。不过也因为这样,也能解释这些人为什么能窝藏的这么深了。两人立即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高秦回了屋子,看着昏迷不醒的白世年,微微叹气。谁也不知道,真会用这样下作恶毒的手段。幸好有郡主的未雨绸缪,早就给了他解毒解毒灵药(这些东西高秦是不离身的)。否则,中了这样的剧毒,回天无力了。 高秦以为白世年醒来就好了。但却没想到,白世年发起了高烧。烧得厉害,几个军医束手无措。 高秦见着几个军医的模样,真的很想骂这些酒囊饭袋。早知道,就该请郡主送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过来了。可到现在想些没有用,只能自己想办法。军医不成,就去寻城里最好的大夫。 两百三十九媳妇,我走了,照顾好孩子 温婉恍惚之间,看见了白世年。白世年穿着一身白色的战袍,戴着紫金玉冠,丰神俊逸。温婉当下冲过去,抱着白世年。惊喜地说道:“老公,你回来了。” 白世年爱怜地摸着温婉的头,轻轻地说道:“媳妇,我马上就要走了,舍不得你,来与你见最后一面了。媳妇,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坚强地活下去。再将我们的孩子抚育成人。” 温婉轰地一下将自己炸起来了,她这才想起白世年昏迷不醒,在边关。她在梦了。温婉这下死死抱着白世年:“你说什么?什么叫我抚养孩子。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你让我等你十年,然后就一直呆在我身边哪也不去了。你不能食言。” 白世年的吻落在温婉的发间:“我也舍不得,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媳妇,我也舍不得。但是,我还是要走。我这次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温婉哭着叫道:“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丢下我跟孩子,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你不能走,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白世年对着温婉道:“我相信你可以的。”然后推开温婉,渐渐地离去。温婉看着白世年渐渐远去的身影,撕心裂肺地叫着。 夏瑶见着温婉一直喃喃地叫着不要走,不要走。知道温婉这是做恶梦了,赶紧将温婉叫醒:“郡主,郡主,你做噩梦了?” 温婉睁开眼睛,看到夏瑶。一下抓着夏瑶的胳膊,夏瑶觉得温婉的手指头都嵌进了自己的胳膊里。 温婉十指白得吓人,抓着夏瑶惊恐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有消息了,是不是有白世年的消息了?白世年他……”不会的,白世年不会死的。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丢下她们母子三人不管。 夏瑶心头划过不妙:“没有,郡主。还没有消息。你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的。” 温婉眼泪一下哗啦啦地流出来:“夏瑶,怎么办?我梦见世年跟我道别了。他跟我说,让我好好抚养孩子,培养他们成才。夏瑶。怎么办?若是白世年死了,我怎么办?他跟我来道别了,他说他走了。他走了。”温婉从来没有这么惶恐不安。她不知道,若是真的听到白世年没了的噩耗,她能不能撑得住。她怕自己撑不住。因为她现在就已经撑不住了。 夏瑶吓了一跳,一般来说梦见这么不吉利的事,肯定就会有不吉利的事发生。难道将军。将军真没了:“郡主,都说梦是相反的。郡主,将军会吉人天相的。你不记得了,你说将军穿了金丝软甲,还有高秦跟高山身边有解毒的灵药。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等着好消息传来。” 温婉的哭声,将睿哥儿跟瑾哥儿也惊醒了。睿哥儿是满脸的担忧。瑾哥儿听到温婉的哭声,如下午一般跟着哭起来了。 温婉抱着两个孩子,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但是她冷静不了。只要一想到白世年跟她来道别,她心里就发颤。温婉只能紧紧地抱着明睿跟明瑾:“宝宝,怎么办?娘梦见你们的爹没了。他来跟娘道别了。宝宝,怎么办?要是你们爹没了,娘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爹要是没了,让娘怎么办?娘怎么办?” 睿哥儿给温婉擦了眼泪,几次张口都说不出来来。瑾哥儿则是一直陪着温婉哭。 温婉哭,明瑾哭,明睿的眼泪也忍不住刷刷地掉。母子三人抱成一团哭。 夏瑶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来了,但她还是强忍住:“郡主,你别哭了。不能哭了,你会吓着孩子的。郡主。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将军不会有事的。你不能倒下啊!为了明睿跟明瑾,你也不能倒下啊!”夏瑶看到温婉眼里有着绝望。 温婉看着两个孩子哭得厉害,特别是明瑾,面色都有些发白。温婉赶紧收了眼泪,哄着两个孩子:“大宝小宝乖。大宝小宝不哭。娘不哭了,你们也别哭。不哭。”哄了小半天,这才将人哄住。哄了小半天两个孩子才睡下。 温婉此时再没有了睡意,擦了擦了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出的眼泪。起身,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白世年安然度过这一关。一切也就顺利了。若不能,若不能就真的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了。 温婉轻声问道:“夏瑶,你说白世年真没了。我撑不住,夏瑶,白世年没了,我撑不住……”白世年虽然不在他身边。但是只要知道他安全,只要知道他在,温婉就能安心。要是他不在了,她怎么办?温婉一阵战栗。 夏瑶抱着温婉:“郡主,不会的,将军不会有事的。将军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答应过郡主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你先别把自己吓着了。而且,老话不都说了,梦是相反的。你梦见将军跟你来道别,那就说明将军安然无恙。也许这会将军已经醒过来了。” 温婉低低地说道“希望,希望他醒过来了。”再回屋里,明瑾睡下了,明睿没睡。 温婉抱了明睿到床上,放在自己身边。只有孩子在身边,她才不会倒下。她也不能倒下。 高秦请了边城最好的大夫,这位大夫姓屈。他给高烧不烧的白世年把了脉,开了一记方子。 叶询看了方子,皱了眉:“这里面有几味的药材,寻不上啊。” 屈大夫也知道难办:“将军身体内有余毒,又高烧不退。寻常的药没有效果。” 高秦听了后忙道:“把方子给我看看。”接过去后,浏览了一遍:“大夫你先去把其他的药抓齐了,这些呆会我就给你送来。”说完,回了他住的地方。 温婉准备的这些药,原本就是防备万一。之所以把这些珍贵的药材放在高秦跟高山那里,是因为怕白世年把这些药材送人,或者放到军医那里。边关缺医少药,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都要靠从内里运过来,运费比药材的价格还高。 叶询将方子里的其他的药抓齐整了。高秦也将里面的几味药取过来。屈大夫也不意外,点头称赞道:“都是上品。” 叶询一看就知道这些药是温婉准备的。听到叶询说都是上品的时候,嘴角直抽搐。郡主能送下品的东西?到底是家有贤妻的好啊!瞧瞧,多细心,多周全,多体贴啊!这就是福气啊! 屈大夫临了还加了一句:“若是将军在明天天亮之前不能退烧,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众人听了心头凛然。 药是高山亲自煎的,药炉是不许任何人靠近。高山喂完后药看着白世年,心里说道:“将军,你一定要平安醒来。” 温婉因为这个噩梦,整个人心神不宁,好像失魂了一般。一直反复地问着夏瑶跟夏香边城有没有信过来。一天之内问了不下百遍。夏瑶见了,鼻子酸酸的。夏香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这一天,对温婉来说就好像过了一万年一般漫长。等待的日子,最是让人痛苦煎熬。温婉一直守在孩子身边,夏瑶却怕温婉这个样子吓着了两个孩子。一直劝,一直劝。不过温婉好歹是听见去了一些。 睿哥儿一直窝在温婉怀,不离开温婉半步。温婉看着两个儿子,特别是看着明睿,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若是让孩子从出生就见不到他们的爹,对孩子多么得不公平。 梅儿听到白世年出事的消息,急得就要过郡主府来。但是却被罗守勋拦住了:“你先别去。先下派个人过去问一下什么情形。”帮忙是帮忙,也得看需要不需要帮忙。 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了:“世子,夫人,奴婢没见到郡主,但是见到了夏瑶姑娘。夏瑶姑娘说郡主现在情绪不好,不适宜见客人。说怕见了夫人以后,又招了郡主的眼。还请夫人见谅。”夏瑶也是想着温婉如今情绪稳了一点,若是见了梅儿,一说话。说着说着又保准要哭起来。还不若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让郡主跟孩子一起呆。 梅儿微微叹气。罗守勋挥手让来人下去:“就让温婉跟孩子呆着吧!若是白将军真有个什么,孩子就是温婉的依靠了。” 梅儿怒了:“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真有什么,白世年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你知道不知道温婉有多在乎白将军,若是白世年有个什么,温婉铁定活不成了。”活不成可能有些夸,毕竟还有两个孩子。但是垮下去是肯定的。别看温婉往常好像很坚强,没有任何能打倒她似的。但是梅儿知道,其实温婉很脆弱,是一个极没有信心的人。白世年对温婉来说,那就是主心骨。这主心骨一旦没了,温婉绝对就要垮下去了。 梅儿面露苦笑:“那时候我还想着温婉为什么不嫁白世年啊?多好的男人,忠贞、痴情、专一、又是盖世大英雄。不嫁白世年,温婉还想嫁什么人。温婉跟我说,嫁给白世年以后要担惊受怕,我还想着事实无完全。我跟温婉说,不嫁以后要后悔。可是到如今我才知道,嫁给白世年,受苦的是温婉。我现在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劝她。” 罗守勋能怎么样,只能慢慢安慰了。 一百四十母子一起病倒上 温婉迷糊之中好像听见睿哥儿难受的声音。温婉心有所感,睁开眼睛就看见睡在她身边的睿哥儿小脸红通通的。温婉一摸,摸睿哥的身子滚烫滚烫的。 温婉慌了,睿哥儿这是发烧了:“夏瑶,夏瑶。赶紧去请张太医。告诉他,大宝发热了,烧得很厉害。赶紧去请张太医。”温婉起身的时候,感觉有些头昏。晃了一下,不过很快站住了。 温婉起身又去摸了摸明瑾(明瑾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好在明瑾不热,温婉松了一口气。 温婉回转身,看着明睿通红的小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孩子要靠她,她要是慌了孩子怎么办。不能慌,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在这里孩子发烧,一个不好,重的会把脑子烧坏,轻的也会有各种的后遗症。下人去请张太医,可是这一去一返,一来一回,至少要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不能任由着孩子这样不舒服。 夏瑶吩咐了人去请张太医,见到明睿这个模样,已经不用说了。赶紧去摸了摸明瑾的额头,瑾哥儿都很正常。立即叫来了周妈妈,将明瑾抱了出去。就抱到侧厢房里。之所以不敢抱远了,是怕孩子醒来见不到娘,会害怕。 瑾哥儿被这么大的阵势弄醒了后,没见到温婉,当下就扯了嗓子嚎。可是温婉现在抱着睿哥儿,哪里还敢去见瑾哥儿。可是小家伙嚎得越来越大声。把烧得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睿哥儿都嚎醒了。 大儿子发高烧,小儿子哭得厉害。温婉头嗡嗡地叫。夏瑶见着温婉紧握的双拳,全身都再颤抖但仍然要强制镇定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她还从来没见过温婉惊慌失措的模样。 温婉强迫自己镇静,半响后睁开眼睛后叫道:“去,让人去取了冰块来,另外再让人去取了酒过来。” 温婉吩咐下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东西送上来。谁要敢耽误一秒钟。她从重处置。 虽然说如今是十月的天,但是府邸里的冰窖里有冰块。至于酒,府邸里最不缺的就是酒了,什么品种的酒都有。其他需要的东西,温婉之前都有准备的。直接从库房里拿就是了。 温婉取了清水。哄着睿哥儿喝。喝了大半碗,热水也送来了。温婉试了试温度。将孩子放在了温水中泡。 夏瑶按照温婉的吩咐。已经将冰块捣碎了,再就着水一起装在水袋里。温婉接了冰水袋。放在孩子的颈下。再用冷毛巾湿敷在孩子的额头间。隔三分钟换了一下。 温婉这里酒类齐全,夏九对酒的度数把握得很精准。温婉要她兑出的符合要求度数的酒。也在最快的的时间兑出来了。 温婉棉纱布浸了送来的淡酒。从睿哥儿的脖颈开始擦拭,颈上、上肢、下肢,一处都没落下。擦拭完的以后,温婉在睿哥儿各处的穴位之上。拍打几下。如此反复进行。 夏瑶在边上看着汗流浃背的温婉,不忍心地说道:“郡主。你歇会吧!让我来。” 温婉摇头:“不用,我自己来。”摇曳的烛光之下,一个柔弱的身影,在不停地忙碌着。 温婉感觉头有些重,歇了口气:“我有些乏了,让夏香给我泡杯参茶过来。”她是感觉自己精神不济,需要参茶来提神。 夏瑶强迫温婉坐在旁边歇息,她按照温婉刚才的动作给明睿降温。温婉听到明瑾的哭声越来越小,有些担心。但再看着床上的明睿,到底是没出去。周妈妈在自己身边一年多了,应该有分寸。 张太医以最快的速度过来,张太医到的时候,睿哥儿的烧已经退了大半了。温婉见到张太医,松一口气。太医到了就好。 张太医把完了脉,立即开了方子,然后去药房里抓药。有了两个孩子以后。府邸里就备了很多的药。为的就是万一孩子生病了,开了方子就能就地抓药。上回小宝的事以后,温婉又将药房里的药充实了一次。这会大宝发烧,去药房里捡药就是。非常快。 张太医抓好药,自有人去煎药。温婉让张太医给小宝看看。这孩子一直哭闹不休的,温婉很担心。张太医给瑾哥儿看过以后,说着瑾哥儿很好,但是为了防止孩子被传染,最好也吃点药。 温婉听到要让瑾哥儿吃药,要瑾哥儿吃药,等于是要他的命。张太医见着温婉焦虑的模样,从药箱里取了一个白色的瓶子:“若是郡主放心,就让瑾哥儿吃这个。这个是臣听从郡主建议,将之制作为甜的。”这个东西其实只是哄哄小孩子,没多大用处。张太医也是看到温婉焦虑,为的是让温婉放心。 温婉喂了瑾哥儿吃了两颗。然后要去照顾睿哥儿。但是瑾哥儿抓着她,死不放手,哄也不成。 温婉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瑾哥儿,也很心疼,但是温婉没办法,睿哥儿还还躺在床上,她得去照顾睿哥儿“小宝乖,哥哥生病了,娘要照顾哥哥。等哥哥好了,宝宝就能跟哥哥一起玩了。好不好。现在,我们的宝宝要乖乖地睡觉。知道吗?” 瑾哥儿可没睿哥儿听话,温婉再怎么哄都没有用。温婉只要放开他,他就哭。哭得温婉的脑袋也嗡嗡地叫。眼前有些恍惚。 那边一个还烧着没退,这个死不愿意放开手。温婉都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夏瑶看着焦头烂额的温婉:“孩子抱给我。郡主进去看护睿哥儿吧!郡主别担心,张太医不是在这里嘛!不会有事的。” 张太医见着说道“郡主,大公子那里我去看着。等小公子好了你再过去。”他一个太医,看护孩子还是能看护好的。 当下只有这样了。温婉点头:“那麻烦张太医了。” 温婉哄了好一会,瑾哥儿见着温婉没有要丢下他不管,也就没有在哭了。温婉想起小宝昨天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哭了这么长时间,也可能饿了。让人取了奶瓶,瑾哥儿含着奶嘴吸了起来。 温婉看着瑾哥儿眼角还挂着豆子,嘴巴却是吧唧吧唧地吃起来。想着还躺在床上的睿哥儿。眼眶的泪水又止不住扑哧扑哧地掉。 夏瑶取了帕子,温婉接了擦干眼泪。夏瑶劝慰道:“郡主,别担心。将军会吉人天相。孩子也会好好的。” 瑾哥儿吃了奶以后,人立即安静下来了。温婉让自己静下心来,有张太医看着睿哥儿,应该不会有事。 温婉哼着催眠曲,细声细语地说着让他乖乖。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婉的话语让瑾哥儿听懂了,还是因为哭累了又吃饱了,瑾哥儿终于睡过去了。温婉这才将瑾哥儿给了周妈妈,自己进了卧房。 张太医一直在床边守候着睿哥儿,温婉一过来,张太医自动让位。药端过来了。温婉喂着睿哥儿喝药:“宝宝,喝药了。喝药了你才会好。宝宝乖,药有点苦,但是良药苦口,喝药就好得快。 温婉一直哄着睿哥儿喝药。虽然睿哥儿烧得有些迷糊,但是可能还有意识,药倒是喝进去大半。流出来的很少。 张太医看着很神奇。难怪人人都说大公子的性子像这郡主。大公子,也不是凡人。 温婉见睿哥儿喝了大半碗的药,问着太医会如何。张太医说,只要孩子天亮之前能醒来,就不会有事了。 夏瑶见着温婉就快要虚脱了,安慰着说道:“郡主,太医说大宝的烧退下来了,不用急。小宝现在也睡得安稳。郡主你休息一下吧!孩子也要靠你呢!若你这样,就是铁人也受不住。” 温婉哪里睡得着,她就是躺在床上,也是睁着眼睛。如今丈夫生死未卜,大儿子生病,她哪里还睡得着啊! 温婉睡不下,一直守候在睿哥儿身边。当然,也嘱咐周妈妈好好看着瑾哥儿。万一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告诉她。 夏瑶看着温婉紧绷的背影,强壮镇定的神情之下透露出的是郡主镇定外表下的怯弱,以及对将军安危的担心。夏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这么无助,这么彷徨:“将军,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郡主撑不住。” 温婉眼睛都不敢眯一下。隔几分钟就摸一下睿哥儿的额头。再跟自己坐对比。夏瑶劝了几次都没有用。夏瑶只能出去,吩咐琼嬷嬷做一些宵夜过来。若是郡主再病倒,那可真就是祸不单行了。 夏香见到温婉守候在睿哥儿床前。眼睛也是红彤彤的:“夏瑶姐,你说郡主。要是……郡主可怎么办呢?”若是将军去了,郡主一定撑不住的。到时候,夏香都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郡主这么慌乱无助过。 夏瑶想说夏香乌鸦嘴,但是这种事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谁也不干保证一切顺顺利利的:“不管如何,我相信郡主一定能撑过去的。将军不会有事,郡主很快就好了。”就算将军真去了,为了两个孩子,郡主也要撑下去。 宵夜端过来,温婉一点胃口都没有。她也知道要吃,但是吃不下去。一口都吃不下去。 一百四十一母子一起病倒下 白世年还没有醒来。高山继续喂药。到了这个时候,高山则是边喂药边说到:“将军,为了郡主跟两位小少爷,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若不然,郡主带着两个少爷,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 叶询也赶紧凑上去说道:“是啊,将军,你想想,你还没见过明睿跟明瑾。你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你甘心吗?若你真有个万一,那两个孩子就是没爹的孩子了。郡主一个女人家,手里有着那么庞大的财富,得被多少人惦记。将军,郡主虽然是个很强悍的女人。但是再强也是女人,若是你有个什么,郡主支撑不下去。万一也追随你而去,孩子怎么办?你两个孩子,明睿跟明瑾怎么办?你就舍得让你的两个孩子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任人欺辱的孤儿吗?” 高秦很想骂叶询乌鸦嘴。郡主才不会那么逊呢。但是高秦见着叶询悲痛的神情,当下也止住了到嘴边的话。他们都是一个目的,都是希望将军能醒过来。 叶询见着白世年还是没醒,一点反应都没有。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一转眼就到了半夜。可是白世年还是没有仍人会醒的征兆。叶询严重的焦虑泄露了心思,心底并没有如面上那般沉稳。叶询深出了一口气,说道:“知道将军的家信放在哪里吗?” 高秦点头:“知道。” 叶询听到说知道大喜:“赶紧将家信取出来给将军念。务必要让将军在天亮之前醒来。” 两人迟疑了一下,高秦站了起来。从白世年的办公桌里,取出一个厚重的信封。高山见着叶询还在:“军师,这些家信你不能听了。” 叶询也没这个嗜好,往常那是打趣开玩笑,松懈一个紧张的神情。不过叶询在临走的时候,望着两个人:“你们是郡主送过来的人。肯定也有特殊的技能。你们,会不会变声?” 高秦看着叶询:“军师有什么想说的,但讲无防。” 叶询望着营帐:“人啦。活得太圆满了老天都会嫉妒的。将军这一劫难能不能过,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你们若是知道变声,就模仿郡主的声音念这些家信。希望,能激发将军活下去的意志。”白世年内心。肯定是不想死的。活的意志很强烈。但是外界再刺激一下,可能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高秦答应了。 拂晓时分,暮色的苍穹渐渐泛起一丝白亮,淡青色的天际尽头晨光溅洒。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屋子里。照在床上的睿哥儿身上。 睿哥儿睁开眼睛。 温婉见到睿哥儿睁开眼睛,喜极而泣:“宝宝,宝宝,娘担心死了。”温婉一个晚上。是真的担心得不行。 睿哥儿见到温婉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而且,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自己的脸上。睿哥儿愣愣地看着温婉,没其他的反应。 温婉见着睿哥儿傻呆呆的:“宝宝,宝宝,你怎么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还是一副木呆呆的,仿佛还没醒过神来的模样。温婉当下急:“张太医快给看看,大宝怎么傻呆呆的。”这里经常发生高烧烧坏了脑子的事。就温婉听到的就有好几个。可千万别。这样的悲剧千万别发生在她儿子身上。不要这么折磨她的儿子。 睿哥儿甩开张太医的手,温婉急急地问道:“宝宝,我是娘。记得不记得,我是娘。” 睿哥儿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 温婉跳出来的心又放下了:“你这个孩子,吓死娘了。娘还以为你怎么了。”说温婉如今都成为惊弓之鸟了,一点都不为过。一丁点的事,都能放大十倍,甚至更大。 温婉亲着睿哥儿的脸:“宝宝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温婉也不想哭。但是最近,眼泪都是控制不住地掉下来。一点点事都能让她情绪失控。 夏瑶背过去,擦了一把眼泪。 张太医给睿哥儿诊脉后,沉吟片刻,摸着胡须说道:“郡主放心,大公子的烧已经退了。我的方子改了一下。按照这个方子再吃两次。就可痊愈了。” 温婉喂明睿吃早餐,温婉听到隔壁屋子里明瑾的哭声。温婉问着张太医道:“我能让两个孩子一起吗?”这个意思是说,明睿的病会不会感染明瑾。若是不会,就让孩子一起。 张太医有些为难,最后委婉地表示,别让孩子接触。互相看着是可以的。 温婉听了这话,让人将明瑾抱过来。放在小床上。明瑾见到温婉跟睿哥儿一起,就他一个人在小床上,不愿意,要一起。温婉担心睿哥儿的病没好全,过了病气给瑾哥儿。于是没答应,但为了不让瑾哥儿哭,换了一身衣裳,取了早餐哄着瑾哥儿吃下。瑾哥儿不让夏瑶喂。 瑾哥儿见到温婉没有不理他,这才止住哭声,乖巧地吃饭。睿哥儿没有跟瑾哥儿争,夏瑶喂饭他一口一口地吃。 夏瑶见着懂事体贴的睿哥儿,也为温婉舒了一口心。这也幸好睿哥儿是个乖巧懂事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的让郡主焦头烂额。 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以后,夏瑶轻声说道:“郡主,你也吃点吧!你这半天都没吃东西了。”不仅是半天没吃东西了,更重要的是,这几天都没睡好觉。这样就是铁人都熬不下去了。 温婉点头“恩,这就去吃。”睿哥儿生病彻底吓着温婉了。她知道自己之前的两天已经影响了到了两个孩子。到时候白世年没事,孩子反倒被她给折腾出毛病来了。那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所以,现在一定要让自己振作起来。睡好,吃好,再等好消息传来。 温婉将手头的碗放在边上的桌子上,准备起身。可是刚站起来,人就往后栽去了。 夏瑶大惊:“郡主,郡主……快,请叶太医过来,快去。” 睿哥儿看着温婉昏倒过去,整个人呆傻了三秒钟。醒悟过来后大声叫着:“娘,娘……”边叫边想爬下床到温婉身边。却被关妈妈抱住了。睿哥儿挣扎着不要关妈妈抱。 瑾哥儿本来是在自己的小床上的。见到温婉倒下去,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屋子里的人,就知道不会是好事。再听到哥哥的叫声,当下也开始嚎哭。 屋子里一片凄惨。() 一百四十二醒来上 皇帝听到明睿高烧,心里微微感叹着,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立即下圣旨,让张太医暂时进驻在郡主府里。等孩子痊愈以后方可离开。 皇帝听到明睿高烧退去,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孙公公面色有些着急:“皇上,郡主晕倒了。太医说,郡主发起了高烧。府邸来人说,请叶太医过去给郡主诊断一下。”张太医擅长妇科儿童病症。叶太医是给大人治病的高手。 皇帝豁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什么?晕倒了?”皇帝立即赶到了郡主府里。温婉还没醒过来,皇帝看着温婉静静地躺在床边,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看得出来就是在睡梦中,人也是极为不安。 皇帝看着这样的温婉,很难受。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这个模样。记得当年温婉中毒的时候,睡颜也是安静祥和的。却没想到,这次,是真真的将温婉给吓住了。 叶太医诊完脉后说道:“皇上,郡主最近忧思过度,昨日劳累过度,才病倒的。郡主需要放宽心,好好休息。”说起来也算不错了,丈夫生死不知,孩子重病。能熬到现在病倒,孩子也都好好地,叶太医心里嘟囔着,已经很不错了。 夏瑶将温婉做的噩梦跟皇帝说了:“皇上,郡主是被这个噩梦给吓着了。一整天饭也吃不下,恍恍惚惚的,连自己身体不舒服都没感觉到。”她这两天也是忙得团团转。也没发现温婉生病了。若不然,也不会让母子两人都生病了。 皇帝面上有些忧色。 温婉醒来以后,感觉头重重的。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皇帝。当下面色就白了,抓着皇帝的手叫道:“皇帝舅舅。皇帝舅舅……”不会,皇帝不会是给她来送白世年噩梦的? 皇帝见着温婉脸色苍白,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嘴唇干干的。头发有些微乱的,如今的温婉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倒了。皇帝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手足无措的模样。以往都是老神在在的。好像天塌下来也不管她的事一般。 皇帝将温婉按回去。给温婉盖好被子:“我是听到你昏迷才过来的。白世年暂时还没得到消息,不过应该快了。你别担心。太医说你劳累过度。加上这几日忧虑太重,自己发烧都不知道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不爱惜身体。让我怎么放心得了了。” 温婉呼出一口气。不是白世年的噩耗就好。她自己的身体清楚。最近是超负荷运转了。可能有些发烧,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休息两天就好了:“皇帝舅舅,孩子怎么样了?” 皇帝见着温婉一睁开眼睛。就问着孩子:“都好着呢!”顿了下后道:“等这次白世年平安了,就让他回京城吧!这样你也不用担心。” 温婉摇头:“若是他好了。看他自己的选择。虽然我很想他能回来。但我却不愿意他怨我。他自己愿意回来自然好,不愿意回来我继续等,我答应过,就等他十年。” 夏瑶转身,倒了一杯清水。温婉接过水,小心地抿了两口。觉得精神有些短。但是温婉还是不放心:“孩子怎么样?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 皇帝放缓了表情:“你放心,两孩子有太医跟妈妈照顾着。不会有事的。”可怜的张太医,都成了孩子的保姆了。 夏瑶也在边上说道:“是啊郡主,若是大宝小宝见了你,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了。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若是你再生病了,孩子怎么办?” 夏香端来一碗粥,温婉喝了粥以后,休息了一下。皇帝跟她说道:“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不就是一个噩梦。白世年那么多难都过来,不会丢下你跟孩子的。好好把身体养好,你要是再这样,两个孩子怎么办?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孩子着想。这次明睿就是因为跟你一起,才生病的。你可得爱惜好自己。” 温婉点头:“皇帝舅舅放心,我会保重自己的。”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明睿的病是自己传染过去的。 药端过来,温婉皱了下眉头。她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药了。如今又吃药,咳,想到两个孩子,温婉还是认命地接过药,跟吃毒似的吃了。 皇帝看着温婉这个模样:“再好好休息下。这几天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看着柔弱无助的温婉,皇帝很心疼。要是当初不让温婉嫁给白世年,也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温婉很乖巧地睡下了。 皇帝见到温婉又睡过去以后,站了起来问夏瑶:“你说,当初是不是朕错了?” 夏瑶沉默了一下后道:“皇上不必内疚。郡主是自愿嫁的。若不然,郡主也会使计破坏的。只希望白世年能平安,这样,郡主也能迅速缓过来。”只有白世年平安无事,温婉才会真正的打起精神来。若是,若是…… 夏瑶想起当初先皇过逝时,温婉哭得晕过过去。若是将军真有事,夏瑶不知道郡主能不能撑下去。虽然将军不在身边,但是夏瑶知道,在郡主心里,将军就是郡主心里依托。若是这个依托没了,郡主……就算为了孩子郡主振作起来。可能再也看不到郡主欢快的容颜了。夏皇帝点头:“会平安的,一定会平安的。”不管从公从私,皇帝都不希望白世年出事。 皇帝回了皇宫里,就有大批的药材赏赐下去。另外张太医跟叶太医进了郡主府里就没出来。张太医是看孩子的,叶太医可不是看孩子的。众人都猜测到了,温婉与孩子可能都生病了。 这个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性的消息,很快得到确认,温婉跟孩子,确实生病了。温婉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如羽得了这个消息,也没下什么帖子。直接让人去库房。整理出好的药材送到郡主府里去。 如羽微微叹气:“这就是一个铁人,都熬不住。”丈夫生死不知,孩子又生重病。不倒下才奇怪呢! 容嬷嬷蠕动着嘴唇:“娘娘,要是现在能去郡主府就好了。” 如羽苦笑,郡主府现在是大门紧关。别说她了。就是跟温婉关系最为亲密的梅儿。都没能进郡主府邸”她就更别想了:“若是我预料得没错。郡主府邸的大门,肯定要到白世年的消息确切以后,我们才有可能进去了。 梅儿知道了温婉孩子大人全都倒下以后。立即派了人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若不是于礼不合。她都想直接过郡主府去了。 梅儿万分忧愁:“你说怎么就这么祸不单行呢!这白将军出事,孩子也生病了。这,这……”后面不吉利的话,梅儿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不管是谁出事。温婉都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啊! 罗守勋也是眉头紧锁:“回头去了郡主府。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能帮的就帮。若是温婉状态不好,你过去陪她几天。就算什么都不做。陪着她说说话也好。”身边有个说话的人,就不会老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也会好的。如今郡主府里,真正的一个主心骨都没有。 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世子,夫人,夏瑶姑娘亲自见了奴婢,让奴婢世子跟世子与夫人说。郡主跟两个公子都好好的,让你们别担心。”然后说了孩子好了,温婉郡主已经吃药,也没什么事。 梅儿心有余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派去的人还说道:“夫人,夏瑶姑娘说。若是夫人想要过去,随时都可以。不需要下什么帖子。”这也算是特别的优待了。 梅儿想了下后说道:“温婉现在还在睡觉,我晚些什么时候再过去。”现在过去,温婉睡着了,孩子估计也睡着了。去了也是空等着。 温婉病到了,如今府邸里主事的是夏瑶。因为温婉的话,府邸里的人都已经知道夏瑶的身份。再没有以往觉得夏瑶拿着鸡毛当令箭,加上夏瑶的威信,下面的几个管事也都很镇定。郡主府里,仍然如往日一般,井井有条。 祈幕听到温婉也病倒了“没想到。”当初温婉设计了那么多刁钻的题目,为的就是不嫁白世年。如今,看来女人到底是女人。 祈幕正在跟幕僚说话,派去六皇子府的回来说道:“王爷,枫王府里的何侧妃身体不适。今天就不过来了。” 祈幕听了面色一僵,一点都没掩饰住眼底的不悦:“知道了。你去跟王妃说一声,让送一些药材过去。”这已经是三天没到他的府邸了。就为了一个女人。又不是病得快要死了。 罗氏见到丈夫不悦的面容,心下也猜测到为什么不高兴了:“王爷,这件事就当不知道。要不然,你提了会伤了兄弟情谊。”如今看来,那何氏还真是妖精。竟然将六皇子迷得晕头转向的。 祈幕摇头“看看吧!” 温婉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身边的睿哥儿,还有在床上爬来爬去的瑾哥儿。温婉看着在床榻旁边的夏瑶:“你怎么能把孩子放在我身边。这要过了病气……” 夏瑶也很无奈。孩子闹腾得慌。她有什么办法:“郡主,不是我想要将孩子放在床上。是睿哥儿一定要呆在郡主身边。不放他就闹,瑾哥儿见到睿哥儿闹,他也跟着。闹了半天了这都,嗓子都哑了。” 温婉想要起来,发现身子软绵绵的。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跟当初中毒似的。夏瑶赶紧过来扶着温婉靠在床头。 叶太医听到温婉醒了,赶紧进来。给温婉诊脉以后道“郡主,你需要好好地休息。你底子本来就薄,再这样劳累,容易引发大病的。” 温婉点头:“我会的。”叶太医也算认识温婉多年了,以前温婉可能不大配合。但是自从有了孩子,温婉非常配合太医。 张太医也给睿哥儿做最后的确诊后。说着睿哥儿已经没事,饮食注意一下,再让下面的人精心照看,别着凉了活着什么的就好了。 温婉低下头看着不说话的睿哥儿:“没事就好。张太医,我这都生病了。孩子在身边,会不会过了病气啊?” 明睿是已经过了病气的,这明瑾要再过了病气,她现在也没精力照顾明瑾了。 温婉吃了东西,让两个妈妈喂孩子东西。看着夏瑶也是满脸的疲惫:“你去休息一下。我现在病倒了,你可千万不能再病倒了。要不然,府邸里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了。去歇会。我这里没事。有事我会叫你的。” 夏瑶是有些累了。这几天操心温婉,还要管着里里外外的一堆的事。依了温婉的话,去休息了。 张太医也知道两个孩子闹死闹活要在温婉身边:“如今郡主跟大哥儿都已经退烧了。小公子也没事。应该无妨的。若有事叫臣即是。他现在跟叶太医都进驻在府上,有什么问题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相比去其他府上看病,叶太医跟张太医在郡主府上还是安心不少。原因很简单,温婉身体底子不错,两个孩子也都被温婉养得很壮实。像大夫,最怕的就是碰到体弱的孩子。早上发烧,晚上有发烧。明睿跟明瑾没出现过这样的现象,连生病都很少。 有太医在府邸里坐镇,温婉放心不少。等人走后,看着如猫仔一样乖巧可爱的明睿:“宝宝,吓着你了。” 明睿安静地躺在温婉身边,轻轻地摇头。温婉亲了一下明睿的额头:“宝宝真乖。好好休息,早点将病养好。” 明睿不闹,瑾哥儿却是爬到温婉怀里的。温婉开始没力气,但是现在搂明瑾的力气倒是有:“皮猴子,娘都生病了你都不安份的。也不知道像哥哥学习学习。” 明瑾听了温婉的抱怨,再看着安静的哥哥。也缩在温婉身边,不再乱跑了。温婉摸了摸明瑾的额头。取了被子给他盖了。 温婉问着进来的夏瑶:“还没有消息吗?”其实温婉自己知道,消息没有这么快到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做了这么一个梦。希望真是反的,若不然,她以后就只能跟孩子相依为命了。 一百四十三醒来下 夏影跟武星一行人,日夜兼程地赶路。每次到了驿站,就在驿站换马。因为这样赶路,人不够强悍都吃不消,更不要说马了。所以,必须换马。不过他们用了特权,驿站也给他们换了最好的马。 可是这样赶路,晚上不一定就能到驿站。经常得宿在外头,不过带了一个一个大帐篷,两个小帐篷。晚上大部分时间吃干粮。夏娴只要有时间,就让他们打猎烤野物吃。十月是打猎的最佳时期。武星几个人的功夫,那就不说了。只要山上有猎物,那肯定能逮到。 若是荒郊野岭,没有野物。她将将随身携带了的一个小罐子取出来,给大家熬热汤,就着干粮一起吃。这天就打到了几只兔子。剥皮洗干净,烤了起来。 夏影跟夏娴一起烤兔子,看着兔子,一下失神了。夏娴接过来夏影手里的兔子,让武星烤:“别担心了。将军不会有事的。”能让夏影失神的,只有将军的安危了。可惜现在担心也没有用。 夏影苦笑:“不能不担心。我在郡主身边十五年了。以前郡主碰见再大的难事,像那次中毒,郡主明知道要死了,却能坦然面对。没有一点害怕,好像死亡对她来说,只是睡觉那么简单。还有那次暗杀,郡主回来就跟没事人一般。可是这次,郡主是完全乱了手脚。我从来没见过郡主这么惊慌意乱过。我担心,若是将军有个什么,郡主会垮的。当年先皇去了,郡主就差点垮了。将军还是郡主的丈夫……” 夏娴顿了一下,见手里的肉翻转过来,撒了盐上去。这就是当厨娘的好处,在驿站里,让里面的人给她准备了盐、调料什么的。好在路上做吃的。这样高负荷的赶路,需要多吃东西。干粮怕撑不住。 夏娴撒好盐。继续放在火上烤:“你多心了,将军不会有事的。”人要给自己一个信念。若不然,他们还赶什么路。 夏影转头,看着夏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一路走来。确实没见到夏娴忧心。而且如果他们宿在外面,夏娴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做吃的,让大家晚上尽量吃好:“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夏影就奇怪了,虽然说胸口没中箭,但也很危险的。怎么就这么肯定。她可没底啊! 夏娴手上的兔子肉发出啪啪的声音,散发出来的香味惹得身边的几个人肚子咕咕叫。说了也是奇了怪了,同样的东西。到了夏娴手里,那就跟变法术似的,味道就是好。 夏娴将手里烤好的肉给了武星,由他分配下去。然后低头又取了一块放在火上烤:“没有为什么,就是相信将军不会死。将军现在只是昏迷。虽然他中了毒箭(众人还不知道是毒剑),但是身边有高秦跟高山在。两人身上都带有解毒的良药。如果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那将军已经不在了。事实证明,将军现在只是昏迷。所以中的不是那种毒药。将军与郡主恩恩爱爱,还有睿哥儿跟瑾哥儿两个可爱有聪慧的儿子,他还没将祖宗的爵位得回来。他有这么多放不下的东西。他舍不得死。我记得郡主曾经说过,人的求生意志往往能创造奇迹。你我都见证过这样的奇迹的。所以,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直没吭声的武星也说道:“我也相信将军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传来的。” 夏影见到他们都相信白世年没事,也就放下心头的忧虑。夏娴将手头烤好的肉给夏影:“多吃一点,吃得好,才能保持体力。才能早日赶到边城。” 夏影接过去,大口吃了起来。夏娴笑了下,继续烤。其实她担心的不是白世年,她担心的是郡主。没她在身边。也不知道琼嬷嬷做的饭菜合不合郡主的口味。 高山跟高秦都快将家信全都念完了,还是没见白世年有什么没什么反应。真正的急得不行。 叶询走进来,问了一下还没醒,满面的愁容地转身出去了。出了营帐,望着灰蒙蒙的天色,叶询好半天都没挪脚。 风夹着尘裹着土扬着沙。铺天盖地朝着他席卷而来。仿若要把他卷走。沙尘在空中盘旋着,形成一个旋涡。 好半天,风还在卷着,咆哮着。但是预想的大雨却是迟迟不来。叶询却是喃喃地说道:“将军若是醒不过来,一场大风暴在所难免。” 越是情深,越是悲痛。将军真有个万一,以温婉郡主的性子,现在会在为了大局着想,不会对任何人动手。但是时机一旦成熟,郡主不会去管无辜不无辜,相关的人,谁都逃脱不了。 叶询微微叹气,真希望老天能慈悲一些。 高秦见到白世年的手动了,面露喜色:“将军,你醒了。” 白世年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茫然,见到两个人一下醒悟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温婉来了吗?我怎么刚才听到她的声音。” 高秦见到白世年醒了:“军师说,让我用郡主的声音给你念家信。你就一定会醒过来。”没想到还真有作用。 白世年点头,显然如今反应有些迟钝。不过躺好后又以蚊子似的声音喃喃了几句。高秦跟高山耳朵还是比较尖的。听到白世年自言自语着现在是建昭八年,是建昭八年。那都是噩梦,是噩梦。现在的才是〖真〗实的。 高秦与高山互相对望了一眼,眼里露出的都是狐疑。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是建昭八年是哪年? 白世年对着高山,让他去取一个小匣子出来。高山知道他要找的是什么。白世年用着没受伤的手抓着一副画:“真的是梦,只是梦。” 叶询听到白世年醒来,立即飞冲过来。等近了营帐,就看见白世年一直没受伤的手一直抓着一幅画看。叶询凑前一看,是温婉画的那副全家福。 叶询见着白世年有些不正常,因为白世年将全家福的画放在心口,一直喃喃地说着不是梦。叶询望了一眼高秦跟高山,高秦跟高山摇头,表示不知道。将军醒过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叶询让两个人出去。坐在白世年身边问道:“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把你下吓成个样子。”白世年的心智有多强大,叶询心里很清楚。也正因为清楚,见到白世年的失常,才很奇怪。 白世年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知道自己的失态叶询已经瞧在眼里了。当下望着营帐顶道:“我做了一个噩梦,这个噩梦好长好长。感觉就跟真的一样。醒来以后,一下分不清那是真还是假。” 叶询愕然:“什么梦?”什么梦竟然让白世年这么失态。白世年可不是第一次受伤。之前也受过几次伤。特别是那次击杀满清以为首领的时候也是受了重伤,高烧了一天一夜。这次要不是因为是中毒,特殊了一些,都不会弄得这么兴师动众。 就比如,白世年上次也是高烧了三天三夜。醒来以后除了虚弱,没任何不正常的。知道戚俪娘照顾了他,立即让人将戚俪娘轰走了。然后将张义跟鲍宝钢臭骂了一顿。还赏了两个人以及其他帮手没人二十军棍。中气十足的。 白世年只有看着手里的全家福,才能确定那真的只是梦:“我梦见登基为帝的是赵王燕鸿斌,年号为景顺。不是当今圣上,那个噩梦太过〖真〗实了。〖真〗实的就好像发生过,我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叶询吓得整个人差点趴下来了。做噩梦不可怕,但是做噩梦做到皇帝换了人。连年号都有,这可就不正常了。 叶询在联想到当年赵王谋逆的旗号,还有之前传闻说赵王有九五之尊的运数。最后却成了逆臣贼子。叶询心头一个想法冒出来。莫非白世年梦里的就是原来的走向。只是因为被人改了天命。所以皇帝换了人做。连带着,天下大势也一样改看。 叶询看着白世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巴巴地说道:“只是一个梦。你醒了就好了。也不知道消息传过去了没有。若是郡主知道你这样,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白世年当下挣扎着,被叶询按住。将高秦叫进来。白世年焦急地说道:“赶紧派人将我没事的消息传回京城。让温婉别担心。”别人都认为温婉很强大,只有他知道温婉是再脆弱不过的人了。若是知道自己出事,还不知道承受得住这个打击不。 叶询安慰着心神不宁的白世年:“你别担心了。郡主不会有事的。你别忘记了,郡主还要照顾孩子。为母则强。就算为了孩子,郡主也能撑住的。而且,你现在不好好的。争取早日把身体养好。然后给郡主写家书。这样。也就让郡主放心了。” 白世年没说话,放心,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心。他刚才只说了前面的开头,其实,这个梦很长,很长。长得他差点分不清你给出那个到底是梦。还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了。 梦境之中的他被人觊觎他手里的军权,趁一次他打败仗诬陷他通敌。可笑的顺景皇帝竟然真给他按了一个通敌的罪名。想他多番出生入死,杀敌无数,建下无数的功业,最后竟然被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通缉了。几次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转眼听到的是皇帝诛了白家三族。白家除了他,三族之内无一个活口。他成了货真价实的天煞孤星。 白世年想到那个梦,就算面对千军万马都能不变色的他。如今却是心有余悸。 叶询以为他是担心他:“别急。郡主跟孩子在京城里好好的。你现在该好好养身体。让那个郡主放心。” 白世年抓着手上的全家福看,若不是手里有这张全家福,他真的份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差别了。要说是梦,可视那个梦却是如此的〖真〗实,那种孤寂悲伤,他都好像都〖真〗实品尝过。 白世年看着全家福上胖胖的媳妇,好像在眺望远方的大儿子,笑得很开心还在拍着手的小儿子。他不是梦里那个无妻无子孤身一人。他有妻有子。虽然没跟他们娘三一起,但是他们娘三一直在京城里等着自己回去,等着一家团聚。 白世年好半天,确信那个是梦。可又忍不住喃喃自语:“为什么梦里没有温婉。温婉去哪里了?我媳妇去哪里了?” 白世年就一直看着全家福,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噩梦。他都不干闭上眼睛了,一闭上眼睛,那种孤寂悲伤,就好想能席卷了他。让他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屈大夫给白世年号了脉:“将军底子好,若不然,一般的人肯定熬不过来的。如今需要好好养着,别再劳神了。”说完,开了一剂方子。每日三次,不能落下。 鲍宝钢知道白世年醒来,大喜,立即赶了过来。张义也过来了。众人见到死里逃生的白世年,忍不住感慨万千。 感慨完了以后,鲍宝钢恨恨地说道:“将军,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打不过,竟然就用这样下作的手段。真是太可恨,可恨之极。” 所有的人将此事归与鞑子的下作手段。白世年也没解释。白世年感觉不是,但是他知道这个东西不解释才是最好的。 人都走后,白世年才问道:“真的是鞑子下的手?你跟我说实话。”白世年认为鞑子不可能做这样下作的事。而且也不可能算计得这么精细。既然已经埋伏了,为什么在回去的路程又设伏。根本就不合理。再加上白世年听到叶询说过,边城有潜伏的势力。 高秦点头:“是前朝的余孽有过这样的手法。没想到,这些逆贼。”谁能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白世年面色有些阴冷,没想到他没死在满清鞑子手里。差点死在这些人阴谋诡计之下。实在是可恨。( 一百四十四终开口 温婉再一次醒过来。看着瑾哥儿跟一只猴子似的,睿哥儿乖巧。喃喃地说道:“宝宝,希望你们的爹只是让娘虚惊一场。别让娘再担心了。”早一日有好消息传过来,她也能放心。 睿哥儿还没回话,瑾哥儿在边上恩恩地应着,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说只是虚惊一场。还是习惯性地应温婉的话。 温婉看着瑾哥儿活泼可爱,伸手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夏香端来了粥,温婉将满满的一碗都吃完了。现在讲究的是吃饱,而不是吃了六分饱了。 温婉又躺下,但是有着瑾哥儿闹腾不已,有些烦躁。温婉让周妈妈将闹腾不已的瑾哥儿抱起来:“小宝,我跟你哥哥两个都是病人。你不能闹。你跟周妈妈一起玩,好不好。”见着瑾哥儿不愿意出去,只得小声哄道:“若是你不愿意,那你就不要爬来爬去,安安静静地躺着。做得到就留下来,做不到就让周妈妈抱你出去。” 瑾哥儿听懂了温婉的话了,他娘嫌弃他闹了,当下老实地窝在床上不动。温婉见着瑾哥儿乖巧地模样,感叹道:“都是乖宝宝。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开口叫娘呢!都一岁多了,应该可以开口了。” 瑾哥儿好像听懂了这句话,立即叫道:“狼……” 温婉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大喜。一下爬起来,看着小宝道:“小宝,你刚才叫什么。小宝再叫一遍。” 瑾哥儿吐字不清:“狼……” 温婉抱着瑾哥儿欢喜不已:“小宝终于开口叫娘了。小宝真乖,再叫一生来听。来,叫娘,娘……” 瑾哥儿就是发音不准确,还是叫。温婉乐此不彼地纠正着小宝的错误发音。身上的悲伤与疲劳也一下消散了不少。 只要开口。总会好的。但是最怕的就是不开口。温婉直直地看着躺在身侧的睿哥儿:“宝宝,弟弟都开口叫娘了。你也该开口了。娘知道你不会比弟弟差的。来,跟着弟弟一起叫好不好。”温婉哄了半天,睿哥儿还是开不了。。 夏瑶本来想说,郡主晕倒的时候大哥儿已经开口叫娘了。但是见到大哥儿不开口。夏瑶想了想。笑了下。没告诉温婉。 温婉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睿哥儿既然不开口叫,温婉也不强求。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宝宝。娘不勉强你。等你想叫的时候就叫。” 睿哥儿低低地叫道“娘……” 温婉好像听到了睿哥儿叫她,有些不相信地看着睿哥儿道:“宝宝,刚才是你开口叫娘吗?宝宝。娘没听清楚。大点声。” 睿哥儿张着嘴,好像用了好大气力才发出听到一个蚊子似的声音。但是温婉却非常清楚地听到了睿哥儿叫的是娘。 瑾哥儿跟温婉学那是相当费劲。但是听了睿哥儿的这一声,学得很快,当下就扬起声叫道:“娘……”声音那是相当的高。而且拖得老长。外面的人全部都听见了。 温婉一把将两孩子抱在怀里,热泪盈眶 “娘的乖宝宝。娘的心肝宝贝。终于叫娘了。”温婉盼望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盼到了。 别说在屋子里的夏瑶,就是在外面候着的两个妈妈,都听到了瑾哥儿着中气十足的叫声。 夏香擦了擦眼泪:“好了,好了,郡主这下也能缓口气了。”温婉都教了好几月了让孩子开口,两孩子死活不开口。没想到刚才睿哥儿开口了,现在瑾哥儿也开口。而且还叫得这么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个哥儿开口,对郡主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安慰。 睿哥儿见着温婉的眼泪好像没有遏制,仰头说道:“娘,爹一定会不会有事的。娘,爹舍不得丢下我们。爹一定会平安归来。你别自己吓自己。”之前温婉晕倒,把他也吓着了。 温婉此时就知道点头,什么都不去想了:“宝宝说得对,你们爹不会有事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过会回来看我们就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有事,他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都是娘自己吓自己。” 瑾哥儿这会没跟着哭,只是继续中气十足地叫道:“爹,爹,爹。” 温婉含着泪骂瑾哥儿:“小没良心的,教你们叫娘都教了几个月。爹一听就会叫了。真是白养你们了。” 夏瑶走进来听到这句话,面上带了笑:“瑾哥儿叫娘叫爹不都一样。而且,郡主想想。两个哥儿都已经开口叫爹娘了。这是吉兆,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看到温婉这样模样,夏瑶也终于放心了。 温婉恩恩地应着。 瑾哥儿见着温婉听到自己叫了爹以后,很开心。也不管温婉是在骂他,当下欢快地叫道:“爹、爹,爹……” 瑾哥儿好像发现了新玩具,一直将娘跟爹轮换着叫。瑾哥儿叫一声,温婉应一下。一点都不厌烦。睿哥儿就在边上看着。 温婉装作不高兴了“弟弟都这么积极努力的,你就在边上当木头。要多向弟弟学习。” 睿哥儿在温婉灼灼的目光之下,装成勉为其难地小声叫了几下。 温婉见着睿哥儿开口就已经很高兴了。能开口就已经是一大进步,其他也不勉强。金城所致金石为开,温婉相信以后慢慢就会好了。 张太医过来还没进屋子里,就听到屋子里瑾哥儿欢快的爹爹娘娘的叫声。还有温婉的附和声。 夏香在边上笑着解释道:“大公子跟二公子会开口叫人了。郡主高兴得不行。直说这是吉兆,将军也定然没事的。” 张太医摸着一把胡须:“两个哥儿真是会心疼郡主。”虽然听起来很诡异,但是两个孩子这会开口叫人,岂不是可以让郡主暂时散去了忧愁。说不定,过两天就有好消息传过来了。 进去以后,给睿哥儿再看过,确定是无事了。只是睿哥儿刚刚生病,还得好好休息两日。 张太医小心地说道:“郡主,那日我看着大公子发烧,郡主用的是给大公子退烧的法子,对吧?郡主,我看手法与众不同。不知道郡主能否告诉我,这是何缘由。” 温婉笑了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那种方法,只是一些常规性的方法,是把孩子的体温降下来。先用热水沐浴,再是用冰水给孩子头部冷敷,接着酒精擦浴。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降温的法子。这些东西,都是从书里看到的法子。都是一些土办法。不过,很有效果。” 张太医恭敬地说道:“郡主博学,臣敬佩。” 温婉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什么博学不博学的。也是为了能有一天用得上才记下的。没想到如今是真用上了,是老天对我的厚爱。” 张太医取了纸笔,一一记录下来。然后恭敬地下去了。 叶太医见到张太医记录下来的这些东西,感叹道:“郡主真是,真是……”真是奇才。要不然,为什么别人看杂书就看不到这么有用的东西。而郡主却往往从这些看似无用的东西里,搜罗出这么多有用的东西。这真是天赋了。 张太医小声地说道:“现在郡主是强力压住恐慌,这要是真传来消息,你我还得做好准备。”张太医说,若是白世年真没了,郡主肯定有一场大病。到时候两人都得忙碌了。 叶太医也知道,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让他进驻郡主府的真正原因。就怕那个噩耗传来,郡主撑不住:“郡主这么仁善的人,自小吃了那么多苦,受尽折磨。好不容易否极泰来,我相信老天不会这么不长眼的。白将军一定能平安无事。” 张太医也是这么希望的。 当然,有人希望温婉好,也有人恨不得温婉立即死了的好。 郭氏听到温婉的病好了,两个孩子也都好了。当下面露狰狞:“怎么就不病死她呢?真正的祸害遗前年。” 她身边的嬷嬷吓得心惊肉跳的:“娘娘,以后万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了。隔墙有耳啊!这万一要传到圣上的耳里,娘娘……”这要被皇帝知道了,什么都不用说,肯定是一辈子毒酒下来。 郭氏也是在欣喜万分以后,骤然得到的落差:“你慌什么。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有谁能传出去。真是,害得我白欢喜一场。现在就希望白世年死了,就让这个毒妇当一辈子寡妇。”郭氏想报仇,但是她报不了仇。别说她,就是太子都要忍让那个毒妇。她的杀父之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温婉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自己吓着了,还把两个孩子也吓着了。瞧着明瑾现在已不都不能离了她。温婉尽力让自己心情放松。为了不让自己有胡思乱想的时间,温婉就陪着两个孩子玩,再给两个孩子讲故事。再琢磨着,给孩子画一些图,让孩子以后能看图认字。学起来也不费事。按照温婉来说,这些启蒙书,实在是太枯燥无味了。 夏瑶对温婉又让自己忙得团团转,真是无语到极点了。这也算休息?这跟以前是一样的好不。不过叶太医说:“郡主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放松。让郡主这样做吧!”其实郡主也是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不停歇,也才会不胡思乱想了。 夏瑶也知道,真正能让郡主放松下来,是要等到将军脱离危险,安然无恙,郡主才会真正的好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什么时候传来。希望能快些。() 一百四十五雨过天晴大章,求粉红 白世年用了一天时间才从噩梦之中缓过来了。高秦给白世年端来饭菜。只要忌口,不一定只喝粥。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很脆弱的。特别是在这么难吃的东西面前,白世年想着若是温婉在身边,该多好。有一瞬间,白世年有想过,这次好了干脆就回家。不过这种念头只有一瞬间。 叶询走进来,与白世年谈起了这次的事:“将军,作战计划泄露的地方,是在陈阿布那里。他那里,有细作。“白世年点头,这个他早就知道了。也是针对这个细作做的计划:“这股余孽到底隐藏的有多深?为什么隐藏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现在查得如何了?” 叶询面露凝重:“顺藤摸瓜,抓了不少。但是这些人很多都自尽,没自尽的用尽手段也让他们招供不了。”真是难缠之极。要想剿灭这群逆贼,还要花很多功夫。 白世年目露凶光:“一定要斩草除根。否则,就是一个祸害。” 叶询点头,这自然是了。 谈完了正事,叶询谈到了药材。对着在屋子里寸步不离的高秦说道:“高秦,你这边的药材能不能分出去一点。军医那里缺了不少的药。”高秦手里的药,都是上品。军医很想弄过去一些。将军已经醒过来,其他的一切伤员却是等着救命。 高秦没答应。 白世年吩咐道:“将药分出去一半给军医送过去。” 高秦摇头:“不成。这些药将军都能用得上。而且份量也不多,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在这里需要的药材有钱也买不到。怎么样也要存下一点再说。否则送出去他们要用的时候又用不到了,到时候找谁去叶询见着高秦油盐不进也没办法:“那你们没了怎么办?”他也没奢望全部给,只要分一般出来就成。 高秦沉声道:“这不需要军师担心。郡主一听到将军昏迷不醒,担心药材不够,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了药材过来了。”原本两人还在搜罗边城的药材。可如今郡主送药材来了。他们两人也就不担心药材不够用了。 叶询没想到温婉的动作这么迅速:“什么时候的事?”郡主办事,效果竟然这么高。 高秦也很佩服郡主的办事效率:“郡主一得到消息,就拍人送了药材过来。说这里缺医少药。已经上路有七八天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到了。” 白世年见到高秦不愿意给也没法子。高秦跟高山真正听命的是温婉,可不是他:“派了谁送药过来。” 高秦说着夏影、夏娴、武星。其实他开始得到消息也很意外。郡主竟然将自己身边三个心腹派过来了。 叶询有些意外,夏影跟武星可是温婉郡主身边最为得力的人。看来这次将军出事。真将郡主吓着了。连身边的心腹都派出来了。 白世年有些意外:“夏娴?派夏娴给我做饭吗?”夏影可以说得通。夏影是温婉身边最为得用的心腹,那是为了放心。武星武功高强。恩,好像有点多呀!不过夏娴,温婉派一个厨娘过来做什么?给他做饭?要好厨子边城也可以找到。而且温婉用习惯了厨子。派到边城来温婉自己这么办。孩子怎么办呢? 高秦摇头:“将军弄错了。郡主派夏娴过来。不是给将军做饭的。而是给将军调理身体。将军可能不知道,夏娴精通药理,医术也有涉及。”当然,也顺道做饭了。他们也有口福了。 高秦其实还说低了夏娴医术有所涉及了。真正来说。夏娴医术很不错。因为她被派遣到温婉身边之前就有学了医术。来到温婉身边以后,除了钻研菜品。还钻研医术(不懂医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药膳出来的)。本事多高不知道,但绝对比几个军医强。 叶询:……。温婉郡主身边,要高手有高手,要医术有医术,到底还有什么是温婉郡主没有的。叶询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白世年。 白世年心头暖暖的。当年两个人在庄子上的时候,温婉就一直担心他身上的旧伤。一直担心这他老了以后被这些旧伤折磨。因为前例太多,白世年也知道。但是这种东西,不是担心就能消除的。没想到温婉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他媳妇真好。 叶询正待出去,转而旋转过身来:“不对,郡主就是再担心将军。也不可能将身边两大高手送过来。郡主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 高秦摇头,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白世年却是一笑:“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来了不就知道了。”反正温婉送过来的人,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叶询想想也是:“对了,将军,这次你中毒的事惹的边城二十多万的士兵群体愤恨。这几天满清人又一次过来挑衅。被将士杀得片甲不留。军中将领准备给鞑子一次血的教训。” 白世年点头:“这是好事。”他中毒的事情栽给鞑子了。这样更加激起将士的怒气,鼓动士气。挺好的。 叶询却觉得可惜:“按照我的意思,这次趁着士气足,二十万大军攻打满清鞑子。虽然不能灭了,但是却能彻底压制住鞑子的气焰。可惜戚泉却没应。真是越来越没用。”说什么,现在十月了,马上入冬,要下雪了。大军出征,鞑子的大军又没有固定之处,围剿不上。什么破理由一堆的。 白世年却是灵光一闪:“你说,这些余孽会不会安插了人在戚泉身边。影响了戚泉?”这个真不是没有可能。否则这些人不对付戚泉,为什么偏偏对付他呢!因为他身边的都是心腹,收买不了。 叶询的回答让白世年失望了:“戚泉身边得力的人我都有查过,没有。”边城元帅,自然是余孽的首选。也是他们死盯的一块。 白世年说了自己的疑惑:“那他们为什么只单单针对我,要杀了我?戚泉在边城二十年都没事。我都还没上位,就要我的命?” 叶询微微叹气:“这些人应该是想颠覆了朝廷,所以想要勾结满清鞑子达到目的。她们难道忘记了。非我族类,其心必住。这些人为了达到目的连名族大义都抛却了。至于为什么针对你这很好解释。你有郡主做后盾,不用为银钱操心担忧,底气足,一门心思地放在剿灭鞑子上。他们也能看清形势。有你在。不出十年,鞑子就有覆灭的危险。” 白世年听了忍不住嗤笑:“朝廷如今国库充盈。大齐国力越来越盛。皇帝又是有雄心大志的明君,就算没有我,皇上也迟早要将鞑子剿灭。”有他没他接过都一样。 叶询点头:“不过。要是重新派一个人过来。至少还有冲缓的时间。咳,要想剿灭掉鞑子,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这些人是游牧名族,不像中原的人有安居之地。他们是可以随时打包走人的。只能镇压驱赶。剿灭不了的。 白世年也认同这个观点。 温婉专心地画画,明睿认真地看着。明瑾一直指着温婉的画。露出困惑的表情。好像在说,这个是什么呢? 温婉拍了拍明瑾的脸:“这是娘给你准备的,给你启蒙的书。等娘弄好了再给你看。”趁着现在有时间,不如做些实事。也省得胡思乱想。等瑾哥儿启蒙,这些也就用得上了。 明睿差异地看了温婉,这个东西给他们兄弟启蒙。他娘准备做什么?温婉见到明睿的眼神,摸了摸明瑾的额头,没解释。 夏语过来回话:“郡主,枫王府派了人来,问郡主安。” 本来这样的事,一般都是夏瑶或者夏影处理的。这次两人刚巧都不在。夏语也就问了温婉。 温婉淡淡地说道:“打发了。”温婉说的是打发了,而不是说她一切安好。这样的语气已经现实了温婉的态度。 夏语心里也有数。 雨桐听到派去的人回话说,下面的人说温婉郡主一切安好。雨桐有些诧异:“就这些?”就这四个字?这也太简单了。 雨桐是打算问问,若是温婉情况不错。打算上门去探望的。不管是从当初的闺秀角度,还是如今也是表兄妹关系。都应该的。 派去的人点头:“是的王妃。” 雨桐有些失望,等人走后,跟自己的奶娘说道:“你说,郡主是不是厌弃了我吗?”温婉给她认真写了那些注意事项,让她看到了希望。她知道一时肯定不能如往日一般。但是关系可以慢慢恢复的。可是现在温婉的态度,明显是不愿意与她多来往。 奶娘却是安慰道:“郡主就是这个性子。你看看从出事到现在,郡主也没见过谁。郡主肯定是精神有些短了。”奶娘心里却是叹气。当初她不是没劝过王妃。但是王妃却认为她不需要巴结郡主,自己已经过得很好了。这种事情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悔之晚矣。 雨桐也只是有些失望,反正这些年也就那样。再差也差不过跟以往一样了。 温婉正跟着两个孩子讲故事。就听见夏语在外面说道:“郡主,罗夫人来了。” 梅儿走到正圆,没有所预料的药味扑鼻而来,院子里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散发着清香。到了卧房,卧房里也摆放了好几盆开得鲜艳的花。让梅儿带的那点悲伤心情消散了不少。 梅儿绕了屏风进了屋子,看见温婉靠在床头,对着趴在自己怀里的睿哥儿跟瑾哥儿讲话。两个孩子听得很认真。 梅儿仔细看着温婉,温婉这会轻轻挽起梳了一个很简单的圆髻,头上戴着一条水红色抹额,穿着一身秋香色的衣服。见到梅儿进来,对着梅儿笑了一下后,再回转跟孩子说道:“等娘下次再讲。让关妈妈他们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睿哥儿转头看了一点梅儿,点头。 瑾哥儿见着哥哥点头,也有样学样地点头。温婉让人将孩子抱了出去。在抱走之前,两人各亲了一下温婉的脸颊。 梅儿对于温婉稀奇古怪的做法是早就习惯了。就是这次见着温婉有些意外,温婉并没有她想象之中面色苍白。也没有为了丈夫重伤生死不知的无助与悲伤。相反,温婉气色还不错。 梅儿坐到床前。握着温婉的手。发现温婉的手很凉:“你呀,这次是真真的吓死我了。孩子生病,你也跟着生病。怎么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了。”加上生死不知的白世年,可不是一家四口不好的事全都碰到一起。真正的叫喝水都塞牙缝了。 温婉微微一笑:“是啊,不好的事情全部都混在了一起。那日大宝发高烧。应该是被我传染了。我自己都没发现。又照顾了他一个晚上。等大宝退烧了,我就支撑部住晕倒了。”见到梅儿惊慌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你别担心,太医说我养得不错,只要放宽心。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梅儿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我听说你们娘三都生病了,真是吓着我了。你也别忧心了。白将军这些年南征北战,多少生死难关都过来了。如今有妻有子。更是不会有事了。所以啊,你将心好好地方在肚子里。这一关一定也是有惊无险。”其实梅儿又何尝不是看着温婉现在在强撑着。面上是笑,但是那笑有多勉强估计只有温婉自己不知道了。但是这事也只有心理难过,面上梅儿还是要做出一幅庆幸的模样。既然温婉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拆穿。 温婉点头:“我也是这样一直安慰自己。我现在只希望能早日得到他平安无恙的消息。这样我才能真正踏实。一日没得到确切的消息,我就一日悬着心。若不是有两个孩子在我身边,我可能连现在的状态都没有了。早撑不下去了。”这几日温婉是一只给自己打了强心剂,要等待最后的结果。其他的她不敢再去想了。万一再病倒了,两个孩子可怎么办。现在她当母亲,不能随心所欲。 梅儿微微叹气:“以前你就为了这个原因不嫁。现在,我是真理解你了。还是你考虑的周全。你要带着两个孩子,整日里还要提心吊胆的。这幸好是你,若换成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换成别人,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跟她说话,早病歪歪的了。 温婉一叹:“我这还幸亏有夏瑶夏香她们帮衬着我。若是我一个人,也支撑不住了。”抱怨的话也就不说了。当初选择了嫁,就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准备。如今再来后悔懊恼实在是没必要。 梅儿感叹道:“是啊!也真亏了你身边的人了。”温婉病倒了,但是府邸里并没有乱。一切井井有条,门户也一样关得紧。都是身边的人得力扶助的结果。 正说着,夏香端来了一蛊补品,温婉几口就给吃完了。如今,再不愿意吃的东西,只要对身体好,温婉捏着鼻子都能吃下去。温婉想让让自己早点起来,别在歪床上了。 以往端补品的都是夏娴。今天换了一个人,梅儿奇怪地问道:“夏娴生病了吗?”若不是生病了,怎么会还了一个人。 温婉换了个姿势:“没呢。夏娴去了边城,跟着夏影一起去的。估计边城那里也不太平,让他们去看看。”当然,夏影跟武星一行人去,就算他们武功再高,面对千军万马,那也只会是炮灰。不过温婉让他们去的作用不在此。武星其实是协助夏影,看看能不能找出潜藏的边城的那些老鼠。 梅儿有些不懂了:“让夏娴过去做什么?” 温婉笑道:“夏娴做的一手好药膳。让夏娴过去,给白世年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次受伤这么严重,身体肯定亏了。有夏娴在,能让他尽快恢复。”夏娴不仅做的一手好菜,做的药膳也非常好,更重要的是夏娴精通医理。夏娴去了边城,就可以帮白世年调理身体,不管时间多长,总会比没调理要好了。温婉最担心的就是白世年那一身的伤。她是真担心以后回来,不是这里疼,就是哪里痛的。整天为着他的那些旧伤跟着担惊受怕。趁着现在年轻,能将这些隐患根除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梅儿还真不知道夏娴有这一手,看来温婉手下真是能人辈出啊。什么样的人才都有:“难怪你养得这么好。感情夏娴是大功劳啊!” 温婉微微一笑。 梅儿见着温婉这么笃定白世年没事,小心地问道:“温婉,你得到消息。白世年已经没事了。” 温婉苦笑:“正在等消息了。可是总是愁眉苦脸也不是个事。太医说,睿哥儿发高烧就是被吓着了。若是再像之前,我怕再将瑾哥儿吓着。我可真的没法了。我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她现在是强撑着。 梅儿见到温婉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也就转移了话。 温婉与梅儿说了小半天的话。以前偶尔会听到梅儿抱怨着罗守勋这个那个,特别是一讲到罗守勋的花心就特别的失落。不过如今。讲起罗守勋,那是眉飞色舞。这种心情,掩饰都不需要掩饰。 温婉也尽量配合着:“如今可是日子越发的舒心了。” 梅儿点头:“是啊。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日了。自从从桃花源里回来。他对我是越发的好了。将后院的那些女人都放开了。只要没事有空就回到梧桐院,陪着闺女。”陪着闺女不就是陪着她了。如今都老夫老妻了,反而感觉跟新婚似的。 温婉由衷为梅儿感到高兴。看来罗守勋如今是越发的长进了。这就好,终于看到梅儿守得云雾见晴天。 夏瑶面露喜色。急匆匆地地走进来。人还没到温婉身边,喜悦的声音先传过来了“郡主。将军已经醒过来。不过将军失血过度,需要好好养着。” 夏瑶脸色的喜色是掩藏不住的。只要将军没事,郡主也就没事了。夏瑶在心底也很佩服温婉。之前夏影跟夏娴带过去的药材跟补品,可就正好用得上了。有这些好东西在,将军会更早一些康复了。 温婉狂喜:“真的吗?白世年真的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夏瑶点头:“郡主,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将军醒过来了,没性命危险。郡主可以放心了。不过将军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温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脱离危险,没有性命之危,养多长时间都成。不怕养着:“去,去将睿哥儿跟瑾哥儿抱过来。我要告诉他们,他们爹没事了。” 梅儿听了也欢喜:“温婉,这下好了。没事了,都没事了。”梅儿见着温婉听到白世年没事,仿佛整个人都活起来了。与刚才的强作欢笑是完全不一样的。好,没事就好。要不然,后果梅儿都不知道怎会怎样。现在没事了,雨过天晴了。 夏瑶抱了明睿,周妈妈抱了明瑾。进来后都交给了温婉。 温婉抱着两个儿子,眼中含着泪,欢喜的泪水。温婉颤抖地说道:“大宝,小宝,你们爹没事了。没事了,没事就好。”这些日子,她虽然一直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白世年一定能平安,一定能平平安安的。但是心底的害怕与恐惧却没法与外人道出。如今好了,终于没事了。白世年没事了,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睿哥儿帮着温婉擦眼泪,面色非常纠结地说道“娘,爹没事。”他爹没事,娘不是应该高兴嘛!哭什么?怎么他娘难过也哭,高兴也哭。以前只感觉他娘是个唠叨鬼,现在才发现他娘还是个爱哭鬼。娘是爱哭鬼,弟弟也是爱哭鬼。睿哥儿真心觉得自己头很大。 瑾哥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也跟乖巧地跟着哥哥一起帮着温婉擦眼泪说道。不过明瑾是在温婉脸上乱扫“娘,爹,哥哥,一起。”瑾哥儿的意思,以后爹娘,还有他们,一家人能一起了。 睿哥儿给了瑾哥儿一个赞赏的眼神:“恩,一起。”也不知道自己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真希望爹能早点回来。 梅儿看到睿哥儿跟瑾哥儿说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温婉,你这两个儿子,这……”这也太懂事了吧,才一岁呢。一岁她家的孩子刚学会走路,刚会开口叫人。哪里就知道安慰人了。可是温婉的两个孩子,竟然已经回帮着温婉擦眼泪,还安慰着温婉。 这幸好明瑾也跟着明睿瞎起哄。两个孩子都聪慧,也就没显得特别。若不然,单一个,睿哥儿的名声迟早要传扬出去。 温婉笑着故意曲解了梅儿的话:“是啊,终于开口说话了。那日开口说话,把我喜得不行。感觉晦气走远了,好事要到了。”温婉也没让人将孩子抱走,就让他们在床上呆着。看着睿哥儿,温婉想着等会得跟睿哥儿说下,在外面面前不要随意开口。过两年再说。温婉不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 梅儿也不纠结这个问题“白将军没事就好。好好把身体养好。”只要白世年没事,温婉很快就能回过神来了。 温婉知道白世年没事了,心头的重担也放下了。整个人也恢复了神采:“是啊,没事就好了。我也不担心了。”心情好了,人一下精神呢,笑得很愉悦:“其实有个让自己忧心的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为他忧心,也为他牵肠挂肚,虽然备受折磨。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总比上辈子无牵无挂,心无所念,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的好。 梅儿气结,使劲拧了温婉一把:“你就作吧啊,继续作!刚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这会听到白世年没事,又开始作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闹死闹活的不愿意嫁。如今说为他忧心也幸福。”梅儿这段时间虽然没过来,但是也跟着温婉担惊受怕,都没安心休息过。就怕白世年没了,温婉过不去这个坎。如今好了,趁着这个机会终于可以发泄发泄。 温婉一点都不羞涩地说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这怎么能比呢!当初白世年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路人甲。但现在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家大宝小宝的爹!” 人都是自私的,若她跟白世年没关系,她担心个毛。说不定还跟以前一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这个消息。伤心,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可能会说一句:“可千万要活着,要不然大齐就少了一位能打仗的将军。” 梅儿也不跟温婉争辩,见到温婉如今这个模样,她彻底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以前还总担心你真是因为我的一番话为了要个孩子而嫁人的。如今瞧着你,是真正将白世年放在心坎上了。白世年是个好男人,值得你将他放在心坎上。如今啊,你就等着白世年回来一家人团聚,那时候你的日子也就圆满了。”梅儿最近一直后悔,后悔她怂恿了温婉嫁给白世年然后要两个孩子。 两百四十六都在熬日子 温婉恩了一声后,立即摇头不赞同了:“圆满不了。等白世年回来,一家人是团聚了。不过那时候两个孩子也大了,又得操心他们的事了。再过两年,又要谈婚论嫁了。有了孩子就有操不完的心。怎么都不可能真正放下心来了。”这也是温婉当娘后最深的体会。有了孩子,你就得无时不刻不为着他们担心。他们的将来你也是种种设想。 梅儿点头,认为温婉的话很对。这再过两年,孩子都大了,她还得为儿子找媳妇,给女儿多添置嫁妆。然后操心儿子女儿婚后的生活。总有操不完的心啦! 梅儿望了望外面:“今天我就不在你这里用饭了。相公还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相公。省得他在家里跟着忧心。我回去了。” 温婉调笑道:“如今也是蜜里调油的恩爱夫妻了。”见着梅儿含笑没反驳,又压低声音道:“如今还做那动作吗?要不要我去皇宫里给你搜罗一些孤本,听说那书里面有很多高难度动作。保证让你们夫妻尽兴。” 梅儿啐了温婉一口“真真的越来越没脸没皮的。”说完脸红彤彤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温婉哈哈大笑:“厚脸皮?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温婉等梅儿一走,抱着睿哥儿跟瑾哥儿,下巴则抵在睿哥儿额头:“儿子,你们爹没事了。没事了。”温婉知道白世年无事,心里一片安宁。这辈子,有明睿跟明瑾两个可人疼的孩子,有爱重自己的丈夫。虽然不在身边,但是这一难关过了,白世年就算不回来也能顺利上位了。等夏影消除了那些老鼠,白世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白世年回来,她两辈子缺的东西,都有了。也不白活了这一世。温婉亲了两个儿子的额头。面上是满满的幸福。 夏瑶见到温婉这个模样,笑着说道:“郡主,将军没事了,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这段时间。府邸里笼罩着乌云。 温婉想了下:“也没什么庆贺的。还没好全呢,也不知道要修养多长的时间。”温婉想着夏娴在路上,也不大担心。 瑾哥儿睡着了,睿哥儿却是趴在温婉的身上脸上充满了疑惑。睿哥儿看着于夏瑶谈话的温婉,抓了一下头,他脑海里真的是一万个为什么?可惜偏偏他不敢问,咳。留待以后慢慢发现吧! 温婉让夏瑶去告诉一下白家大老爷,省得让人着急。等人走后,与睿哥儿谈了一会话。 明睿点头,等温婉说完以后才小声道:“娘,我还是要习武。”明睿担心以为这一件事以后,温婉不让他习武了。 温婉一愣,很快就知道明睿在想什么了。虽然心底很不舍,但温婉还是道:“娘不拦着你。不过你武功一定要学了。你夏瑶姑姑说你没出师之前娘不会让你去参军的。” 明睿立即表示自己会努力的。 母子两人谈完后,明睿轻声说道:“娘,你放心。爹现在脱离了危险。没事了,你别再担心了。”面上看着放开了,但是明睿还是敏锐地察觉着温婉的忧心。 温婉抱着明睿:“我不是担心你爹的伤,既然脱离危险好好养着就会好的。娘只是想着还要八年,这八年每日都是煎熬,娘就难受。早知道就不答应你爹了。”早知道如此,还不若不答应。反正当时也没投入感情,不嫁最多叹一声可惜,总比现在提心吊胆的好。 明睿对于这个,就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夏瑶走出去吩咐了人“派个人。告诉大老爷跟大夫人,说将军没事了。只是受了点伤,养些日子就无大碍。” 白世华这段时间跟疯子一般,天天求着白家的列祖列宗老爹老娘保佑白世年,不能断了白家的希望。也因为如此,整个都瘦了一大圈了。这会听到郡主府传来的消息。说白世年没事了。白世华抓着来人急促地问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我六弟没事,六弟好好的。”确认消息属实后,欣喜若狂。立即又转回祠堂里,跟祖宗禀报了。 很快京城里就传扬出了白世年。听到消息的人,有说白世年福大命大的,有说命好。 京城里,对于白世年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对于温婉跟两个孩子的事,并没有传出去风声。因为温婉本就深居简出。知道消息的都是一些鼻子耳朵都很敏锐的家族。 祈慕得了消息,有些惋惜:“我还打算等白世年出了事,就自请去边关呢!” 祈枫吓了一跳:“三哥,你在跟弟弟说笑吧?你要去了边关,这里的怎么办?” 祈慕微微叹气:“我猜测父皇身体不好应该只是流传。我看着父皇身体很好。按照这个状态活到huā甲之年都不是问题。二十多年的时间,再深的父子在冲突之中都会泯灭了。”他发现皇帝在提防着他,一直在用着他跟老五来平衡朝局,牵制太子。想到这里,面色的惋惜之色掩藏都掩藏不住:“本想着若是能去边关,以如今的国力,要不了十年就能打败满清。在边关呆个十年,得到的军功也尽够了。再回京城,份量也就重了。有这十年的时间,也能消散父皇的一些猜忌。本以为白世年这次出事会是一次转机。没想到,又是一场空。”错失了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再找这样的机会,难了。 祈枫听了,沉默了一下后道:“三哥,既然如此。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跟老五斗了。” 祈慕看着祈枫,望着手上的扳指:“不斗?到现在,斗不斗已经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了。”他若是不斗,皇帝看着他们,估计是更加不安稳了。咳,他当初,真是失策了。 祈枫默然。 一弯月牙在高空之中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寥寂。 五皇子握着杯子,轻轻地摇着。可是眼底,却是满满的失望“没想到。他倒是命大,又活了。” 徐仲然也很惋惜“听说郡主一得了消息,就去了皇宫卷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当天就让身边的几个得力干将赶往边关。”之前一直以为温婉郡主是冷血又无情的女人。就算温婉嫁给白世年,徐仲然也认为温婉是不想要成亲。嫁给白世年只是为了要孩子。否则为什么会选一个可能离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守一辈子的寡。没想到,温婉竟然真把白世年放在心窝上了。为了白世年,都病倒了。白世年,真有福气。他现在羡慕嫉妒都不够了。 喧郡王冷笑后,又是懊恼“本来还以为,等白世年死后。我还有机会给父皇上折子让三皇子去边城。没想到,竟然醒了。看着好象凡事不理,可却处处有这个女人的影子。” 徐仲然很惋惜“只要她不卷入朝廷的风波中,皇上永远不会动她的。而以她的精明,想要把她拖下水,很难。没看着我们向平尚堂抛了几次鱼饵都没上勾。可见平尚堂也是学精了。可惜了,这样的人,注定是不为王爷所用。” 喧郡王皱着眉头“这么多年。多次出手也没能要了她的命。而父皇对她的宠爱,看得我都觉得那是两个人。我记得以前虽然很疼爱她,但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自从宫变以后。父皇就特别惯着她,到了要月亮不会给太阳的地步(温婉吐血:我一直循规蹈矩好不好)。我着实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父皇对她这么宠爱达到百依百顺的地步。以前没有这样的。我一直想查,可是没有一点头绪。” 对于这事,徐仲然也知道必然是事出有因。要得到有个帝王的全心信任,基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平温婉做到了“这件事我也想过,很可能是温婉用了说明隐匿之法。既然用了法子,一定有蛛丝马迹留下。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 喧郡王懊恼着“查不到。能接触这么机密的事情,一定要是心腹才可。她身边的心腹不是我父皇给的,就是先皇留给她的。温婉的心腹都是从暗卫里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非常忠诚。而且没有弱点,他们无家无亲想收买都收买不到,我也不敢去收买。一旦真动了这些人,一定会打草惊蛇。咳,以前就听说了父皇的身体支撑不住。所以才迅速建立势力,好不落下风。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他其实很想得到温婉的助力的。温婉当年能让当今的皇帝在势力明显弱于赵王的情况下,帮扶皇帝上位。要是帮扶他,何愁大事不成。 徐仲然摇头“兴国郡主,能得先皇跟当今圣上这样的宠爱,不是谁都能学来的。就是知道,也学不来。”心里却是暗暗叹息。这种本事,岂是随便人都能学到的。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学到,大齐也不会两百多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尊贵郡主了。 喧郡王言语里有着顾忌“不说这个了,这次的事,一定要做好收尾工作,万不能让父皇知道有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 徐仲然面上也不显“王爷放心,都处理干净了。对了,王爷你说传播燕祈轩与郡主那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我们竟然一点踪迹都查不出来。这个人隐藏得还真是深啊,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喧郡王谨慎地点了头“确实隐藏得够深,不过传闻这样诛心的话,可见此人也是一个阴险之人,我们必须要当心。”。 徐仲然转了。风“郡王,你就没想过这是真的?” 喧郡王虽然心中确实嫉妒,但到了现在却不会再说违心的话。他知道徐仲然面上无所谓,却非常不喜欢他这样讲。他有几次忍耐不住讥讽,都看见徐仲然眼底的冷漠。真是可笑,他现在反而被一个下属牵制了手脚。心里发冷,面上却笑道“若说温婉与燕祈轩有情,我可能会相信。但有私情那是不可能的。那个女人,心高气傲着呢!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若不然,她也该使计嫁给燕祈轩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燕祈轩另娶他妻。” 徐仲然有一点想不通“其实我有一点想不通,皇上确实对兴国郡主的宠爱过甚。我以为皇上会把郡主留给哪位皇子,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在世子当中挑选。真的让我很吃惊。最后还挑选了白世年。王爷能给我解惑吗?”徐仲然当初以为皇帝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后来证明,婚事完全由温婉郡主自己做主。 喧郡王心里嗤笑,到底是不甘心了,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温婉,永远是他只能看却碰不到的女人。燕祈喧估计装成憾的模样“温婉有说过,皇宫太黑暗。嫁给皇子太麻烦,让她不能过清净日子,父王舍不得她受苦,就准备找一个好掌控的人给她当夫婿。只是没想到,出了后面的变故罢了。” 徐仲然没有吱声了。 燕祈喧等徐仲然走后,冷笑道:“你说若是灏亲王知道徐仲然念念不忘的是温婉,会如何?” 幕僚摇头:“灏亲王知道又如何,只要徐仲然对依蔓郡主好,灏亲王就不会管。若是王爷想,可以让依蔓郡主知道。”当岳父的,女婿之前有过心上人忘记不了,他也不会去管。谁没个青春年少的时候。只要徐仲然对自己女儿好,以前有个心上人有什么了不得的。而徐仲然对依蔓郡主的好,是不用说的。 燕祈喧摇摇头:“暂时不用。我还不想跟他撕破脸。” 徐仲然的随从见着他铁青的脸,大气都不喘息一下。徐仲然在路上慢慢的走着。仰头看天,将圆未圆的明月挂在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慢慢地遮住月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让他心里空空的。 徐仲然苦笑,他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到底怎么样才能摆脱掉五皇子。外放?没有一个让灏亲王认为好的位置,他是外放不了的。其实他是看准了海口的军权,可是灏亲王认为不妥当。熬吧,总能熬出来的。这么多年,能熬得见晴天。( 两百四十七无题 京城里的八卦,一轮一轮。白世年转为为安,除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外,普通百姓还是认为是好事的。但肯定没有花边新闻的让人有兴趣。所以这事很快就被某官宦人家的小妾跟庶子勾搭在一起被发现的八卦新闻给淹没了。对于京城的人来讲,桃色新闻比打仗死人的要感兴趣的多。 夏语过来禀报着谁谁家下了帖子,先跟夏瑶通报。夏瑶听到顾夫人余依依也下了帖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考虑再三,这帖子不通那些想要攀附上关系的人,她也就没自行打发。而是告诉了温婉。 温婉有些诧异:“余依依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好好的,送帖子给她做什么?他们已经断交很多年了。 夏瑶摇头:“不清楚,问下夏影,夏影应该知道。”夏瑶对此还真不清楚。之前关注,是因为温婉关注的原因。自从断交以后,她也没去过多的文了。 温婉忍不住笑了起来:“问夏影?夏影现在在府邸里吗?”这女人,一旦不知道的东西立即就说问夏影,都已经形成习惯了。 夏瑶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些年已经习惯她不知道的消息就问夏影。十次有十次,夏影能说出个前因后果。这不,习惯使然,却一下忘记了夏影去了边城。 温婉也只是随口问问,对于余依依现状如何,她也没多大兴趣。低着头继续教着明瑾说道。温婉就不教明睿了。只是让明睿在没人的时候多跟他说话。有人的时候,除了叫娘,其他话不要说。省得让人认为他太早慧。 明睿小大人似的点头应了。 余依依见到帖子递进去以后数天都没回应,有些失望。对于之前的事,她不是没有过后悔。若是当初她开诚布公地跟温婉说,温婉肯定不会跟她断交的。可是现在,世上没有后悔的药吃。 顾贤文却是满脸欣喜地过来:“娘子,刚才爹跟我说,说现在有个外放的缺。是从六品同知的职位。”他现在也是从六品,但是管事不多。这个从六品可是实缺。 余依依听了自然也欢喜,不过想着一下要离了,心里有些难过。特别是刚才的事。这次走了。也不知道始末时候还能再见。可能要数年以后了。日子久远,更加疏远了。 温婉偷偷地问着睿哥儿:“宝宝,你真的打算习武,以后要当将军吗?” 明睿点头:“我要当将军。”他一定要当将军,要当大元帅。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怎么男的都有一个英雄梦。咳,好在明瑾没有英雄梦。两个儿子有一个留在身边也尽够了:“好吧,你要当将军,娘也不拦着你。从明天开始,你夏瑶姑姑会安排你药浴(不论辈分,夏影叫夏影姑姑),泡这个药浴对你以后习武有好处。既然要当将军,就要习得一身高强的武艺。宝宝,若是你到时候武艺不过关。娘不允许你去。”温婉这话提醒明睿,要当将军必须不怕吃苦受罪。 明睿点头:“好。”他不怕吃苦,怕就怕没机会。不过明睿真的很欣喜他娘这么开通。 温婉叫来夏瑶。跟夏瑶商量了这件事。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你就让睿哥儿泡?瑾哥儿呢?” 温婉转头看着乐呵呵的不知道何为愁滋味的瑾哥儿。睿哥儿虽好,却没了孩子该有的天真与欢乐。温婉对于明睿有些遗憾:“也给他泡。让他们哥俩一起泡。不奢望小宝成为顶尖高手,但是防身的本事还是要的。”就冲着小宝的性子,好享受好热闹,没耐性(抓周丢东西可以看出来),铁定是很难成为高手的。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配备几个高手在他身边保护他。跟她一样。 温婉然叫来夏瑶:“你说夏影他们现在大概到了什么地方啊?”也不知道夏影跟夏娴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早些到她也能放心。 夏瑶对此也不清楚,不过安慰着温婉,他们会尽最快的速度到的。 夏影跟武星一行人在半路上就得到消息。说白世年无事。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娴虽然内心笃定白世年无事,但得到确切消息,还是深出一口气。 晚上又不出意外,众人宿在外面了。他们这一行人,除了每天休息的三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赶路。碰到人家,就下去歇脚吃饭。然后再顺带买东西。碰到驿站就换马。他们赶路的速度,可比白世年当初会边城要快得多了。 这日得到好消息,夏娴心情不错。刚好路过一个村庄,下去用了午膳继续赶路。到了晚上,每人都能喝到一碗热乎乎的汤,真是美味极了。对于一行人来说,这么疲劳的时候喝到一碗这么鲜美的汤,真是一大享受:“可惜没锅子,若是有锅子我给你们做一顿丰盛的。” 夏影笑着说道:“等到了边城,你慢慢给我们做。”武星吃夏娴的菜机会很少,夏影还好。夏影虽然不与温婉同桌吃饭(温婉是让她们同桌,夏影没同意,夏瑶也没搞特殊),但是她们几个贴身丫鬟的饭菜都是夏娴做的。像武星他们几个心腹的的饭菜都是琼嬷嬷做的,琼嬷嬷的手艺不比夏娴的差。不过能在赶路疲乏的时候喝到这么热乎乎的汤,能驱除不少的疲劳。 众人吃饱喝,留了两个人值夜,其他都睡了。夏影没睡,对着值夜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去睡吧!上半夜我来值夜。”她睡不着。可能是因为心头放下了事,反而睡不着了。 夏影靠在树上,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记得郡主每次心情不好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星星了。还特别喜欢站在院子里看星星。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了,恩,从嫁给白世年开始再没有单独出来看星星了。郡主应该得到消息了,不会再难受了。 夏影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武星:“你怎么也没睡?” 武星轻轻一笑:“你不也没睡。” 武星说完坐了下来“在想什么?在想郡主吗?”夏影点头。 武星笑着说:“不用担心,郡主不会有事的。”白世年没事,郡主也不会有事的。 夏影恩了一声:“我们大概还需要几天到?”听到武星说还要半个月左右,觉得时间太长了。他们这次的任务有一项是给将军送药材。另外帮助白世年好好调理身体。 武星笑着说道:“去睡吧!既然知道还要半个月。就得好好休息,路上耽搁不得。”武星的意思,怕夏影支撑不住病倒了。 夏影点头进了小帐篷。温婉给设计的这个小帐篷对于出门在外的人来说,非常方便。 武星看着夏影的背景。再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以后郡主不会一个人在院子里看星星了。” 那年,郡主遇到了危险。先皇要求从暗卫里挑选出几个好手派遣他去保护郡主,因为他武功也算不错(温婉汗颜:你还只是不错,别人要不要活了)。当初他听到说是派遣到温婉郡主身边,没什么感觉。身为暗卫,命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有什么权利做主。 他在到温婉身边之前。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独独没有见到像郡主这样的人。不喜名;不要利;权势也是不屑一顾;财富对她来说不是可以带来奢侈生活的东西,就是纸上的一堆数字。人们常说贪生怕死,可郡主却是不惧死,却异常贪生。 他有过一段时间被郡主给迷惑了。他好多次看到郡主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那种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她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随时都能羽化登仙。他那时候经常想。郡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教导处郡主这样的奇才出来。也许,真的只有传说之中的神仙才能做到了。否则怎么能教导出这么干净的人来。 可是慢慢的。慢慢的,他发现郡主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她不敢在乎。因为她在乎的人都在算计,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可是她在害怕的同时却又一直在付出。 这么多年了,他在郡主脸上看到的笑容,屈手可数。但是他却被那个看似柔弱却很异常坚强,看似无心却有心中有大爱的郡主给感动了。没人可以做到郡主这样,明明做了那么多善事救了那么多人,明明大齐朝有现在的繁荣昌盛她居功至伟。但是她从来不认为是她的功劳。他常常听到说某某某不喜名利,那些个沽名钓誉之徒。与郡主比起来,都是渣渣。 郡主帮助了那么多人。为大齐朝做出那么卓越的贡献。地位也越来越高。但是郡主这么多年来,习性一直都没变。清清冷冷,什么都不在乎。这样的郡主让人看了心疼。 不过好在老天眷顾,让郡主嫁给了白世年。自从嫁给白世年以后,郡主脸上的笑容才越来越多。虽然白世年去了边城,郡主因为怀孕脾气暴躁。弄得府邸里鸡飞狗跳。但是,他却觉得这样的郡主才真实,才有血有肉。经历了这一场风波,他只希望,郡主再不要经受风波了。以后的日子都太太平平,安安乐乐的。虽然他知道那很难,郡主以后肯定还要卷入风波之中,但他还是这样希望。希望郡主脸上能一直保持欢快的笑容。 温婉正陪着孩子,听到大夫人过来了。让领到小客厅,温婉随后带了明睿跟明瑾过去。 大夫人其实心里有些忐忑,上次温婉看向她那冷漠的眼神,她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惊胆颤的。在等待之中心下也不安妥。一直到看见温婉笑着走出来,还将两个孩子带出来,大夫人才放松了。 温婉放下孩子,有些愧疚地说道:“上次因为事情太过突然。我怕大嫂心里焦虑,吓着孩子(吓着孩子的是你吧)。大嫂别见怪。”她上次发脾气发得有些过了。只是当时那样的环境,温婉不认为她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明瑾是一个呆不住的人,在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娘,我要蛙蛙。”蛙蛙是温婉让匠人做的一个小玩具,有点像青蛙。 温婉笑着让妈妈将孩子带进去:“这次将军的事,肯定也吓着大哥大嫂了吧?”吓着那是肯定的。对白家来说,白世年那就是振兴家族的希望。若是白世年有事,白家复兴暂时是没希望了。至于未来,未来变数太多,而且白世华也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清荷面露庆幸:“是啊,真真的吓着了。你不知道,我家老爷听到六弟昏迷不醒,一直跪求祖宗保佑。还许诺若是六弟这次能平安,他以后不吃荤,只吃素。我家老爷是顿顿不能离了荤的,我是真担心他做不到啊!”后面这句话就好玩了。 温婉听到这句话,心里还算有一丝安慰。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份心思就很难的:“难为大哥了。”不过安慰过后,又忍不住吐槽。这个时代的女人,才喜欢求神拜佛。你一个大男人的,又不是女人干嘛动不动就求祖宗保佑。也不怕累着白家的祖宗。 清荷见到温婉神情缓和不少“什么难为不难为的,如今六弟平安了就好。”六弟平安的就好。大家都好了。 温婉笑着点头:“是啊,平安就好。”什么都不要说了,只要白世年平安,什么都好。 白世华听到清荷的话,大惊:“你跟郡主说,我下半辈子要茹素?我什么时候对祖宗发过这样的誓言了?” 清荷怪异地说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以后茹素?”清荷心里在憋笑,她是故意的。故意说是下半辈子都茹素。因为大夫说白世华太胖了,自从白世年回来以后,日子过好了,白世华就开始不控制,暴饮暴食,好像要把亏欠的一下全部收回来。体重飙升,以致态度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才好。 白世年急的调教,他基本是无肉不欢。怎么会说下辈子茹素。他只是说以后初一十五茹素。这下完蛋了。 清荷心里暗乐,面上却不显。 两百四十八抵达边城上 经过二十八天的奔波,夏影跟夏娴一行人终于抵达边城。守营的侍卫听见夏影说是奉了郡主之命给将军送东西。立即回禀白世年“将军,外面来了一行人。说是奉了郡主的命,过来看望将军给将军送东西的。将军,为首的是女人。” 高秦一听是郡主府里来人,立即出去。比叶询速度快多了。夏瑶跟夏影没穿着女装,都是身着一身劲装,英姿飒飒,英气非凡。不过随如此,还是让人一眼就瞧出是女人。 军营里的男人看着来了两个女人。众人愕然。要知道在军营里,除非情况特殊,否则是不让女人进军营的。古代的人比较迷信,认为女人进军营不吉利。不过将军有令,众人也不敢阻拦,不过是在心底嘀咕几句了。 叶询一出营帐,就看见进来的人没人手里都牵着的马,每匹马背上都驮着两篓子的东西。 叶询一下欢喜不已,赶紧问道:“马上篓子里放的是不是药材?” 夏影见着,沉声道“是药材,都是一些非常珍贵的药材。郡主特意从皇宫内院取来给将军用的。” 东西珍贵,夏影的意思是别打这些药材的主意。她不会给的。 叶询听了是从皇宫里淘来的,脸上的细微的皱眉都如盛开的小huā朵了。根本就不管夏影的潜台词:“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把屈大夫请来,就说药材有着落了。让他快快过来。”这么多珍贵的药材,可以救多少的人啊! 夏影却阻挡了:“慢着。这里面的药材都是给将军用的。我们也懂得药理,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暗话听不懂,那就明话。 叶询说着很多士兵需要药材。这段时间又打了不少的仗,伤员增多,继续药材。 夏影的神色很冷漠:“再多的人需要也不行。你们缺少药材,可以上折子请朝廷多送些药材。但是我这里的药材不行。这些是郡主特意吩咐留给将军用的。除了将军,谁也不能用。” 叶询见着夏影说不通,又不敢用强制的手段。只得跟随着夏影进了营帐。夏影跟夏娴进了营帐。看着白世年胡子拉渣,面色苍白,精神很不好。不过再不好,只要活着就不好。虽然之前说已经醒过来。但是到底没见到真人。如今见到真人,大家还是觉得这一个月的劳累是值得的。 叶询重复了刚才的话,希望夏影他们让出一半的药材出来。夏影还是一句话,没有。 白世年说,可以取出一半,留一半。他现在已无性命之危,这些药材能救很多人士兵的命。要求夏影将这些药材拿出来。 夏影油盐不进:“不可以。郡主说了这些药材是给将军用的。将军,郡主一听到你昏迷不醒立即就去了皇宫里。几乎了将整个太医院的药材都搬空,不知道落了多少的埋怨。就是希望将军能早日好。现在将军要拿这些药材去做人情,让郡主的情谊置于何地,让郡主情何以堪。”不是夏影小气,若是白世年气色很好,她肯定会做适当的退让。但是现在瞧见白世年这样,她更不会退让了。 白世年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他若是强行,真好像罔顾了温婉的一片忧心。当然,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既然夏影说了那基本没戏。夏影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叶询的手摸着腰间的扇子:“郡主担心。老朽也能理解。但是现在……” 夏影冷冷地看着叶询:“我说了没有,你没听见吗?”她们带来的药材很珍贵,但是数量有限。怎么可能再拿出来。 夏娴见着再闹下去会呈现焦灼状态,笑着打了圆场:“夏影,把郡主的信给将军看。若是郡主在信里说这些药材可以任由将军,那我们自然听从。若是没有提到,将军,也别怪我们。我们都是听命行事。” 叶询看了一眼夏娴,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么说。两个人也不能逼迫他们了。但是这话的说话,也等于是在给众人挖了一个坑跳。试问,郡主忧心给将军送的药,怎么会在信里说,你可以将这些药拿去给比人用。咳,郡主身边的女人就没一个省油的灯。悄悄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多搭啊! 白世年看到了温婉的亲笔信。感觉这封信真的有千斤重。温婉信里也没写什么,如往常一般,都是一些很细碎的事情。然后让他保重身体。家里的事她会好好料理,孩子也会好好照顾,让他不要有后顾之忧。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体。 虽然没有说出担忧,但是信上几块明显的水ze。白世年非常肯定,那是温婉的眼泪。白世年看着温婉的亲笔信,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着凉凉的东西。温婉知道他昏迷不醒该得多担心! 结果也如叶询所说,温婉信件里没有提到药材的分配问题。夏娴走上前去,仔细给白世年检查了一下身体。完了还给白世年搭脉看诊。 叶询木呆呆地看着夏娴。这女人,会医术。 夏娴思索了半天以后,站起来跟夏影嘟囔了好半天。夏影听到白世年暂时用不上,才勉强同意拿出用不上的药材的一半。夏影这也是担心态度太强硬,到时候被有心人传扬出去郡主只管将军不顾其他将士的死活,损坏了郡主的名声。这才同意的。 夏娴得了夏影的同意(这一行是以夏影为老大,所以行事自然是需要夏影的同意)。转头才对着白世年说道“可以给,我们带来的一些药材有一些将军用不上。可以将这些送出去。” 叶询还想争取,却见着夏影冷漠的神情,也将到嘴的话给咽回去了。说不定惹毛了这个女人,这些用不上的都不给了。 夏娴让药材放到一个地方,她来挑选。最后挑选出两大包的药出来。当然,最为贵重的那些药材夏娴没有拿出来的。暂时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人嘛,都有私心的。 屈大夫看着夏娴挑选出来摆放在桌子上的药材,看得他眼睛都直了“叶军师,你们从哪里打劫来的这么多珍贵的药材啊。这里面的很多药材。我都只听说都没见过。”皇宫内院的自然是好东西了。 叶询看着他那个样子,倒是没笑话他。从屈大夫的反应了可以看出,这里面的药材珍贵的程度。这些东西可以救不少的人。 其实叶询真心不满意。他明明看见一行人带来了二十四篓子的药材。现在只拿出两包。实在是太少了。将军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多嘛!但是他也知道,这已经是夏影跟夏娴妥协后的结果了。想要再多。别说门,估计窗户纸都没有了。 屈大夫立即将药收起来拿出去。走的时候见着叶询不甚满意的模样,笑着说道:“军师,她们愿意拿出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这里面的每一样药材,千金难买。要想弥补药材缺失,靠这些也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朝廷输送大批的药材才是解决之道。” 夏娴让白世年将伤口给她看看。夏娴看完眉头紧皱:“怎么过去大半个月了,伤口还是这个样子。”伤口还是猩红。都没结疤。 高秦道:“将军〖体〗内还有余毒,加上失血过多。所以伤口痊愈有些慢。”另外这里的东西也不咋地。 夏娴面露凝重,让取了毛巾给白世年咬着。夏娴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绿色的瓶子,倒出一些绿色的液体抹在伤口处。轻轻推拿,伤口处立即冒出了不少的鲜血。夏娴看着那些鲜血,面色有些凝重。 叶询在边上却是看得渗得慌。这个女人,下手也太狠了。没看见将军额头都是汗。 夏娴弄了好一会,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里面没有残留东西。只是将军的身体……这次真要好好调理了。”里面没残留东西,就不是伤口的问题。伤口这么久都没结疤,证明将军的身体变差了很多。夏娴松气的同时。心头却紧了。郡主最怕的就是将军伤了身,然后落下一身的伤痛,以后老了活受罪。 叶询却立即说道:“姑娘,赶紧给将军包扎伤口。”没看见血还在流嘛。怎么无动于衷。郡主送过来的是什么人呀,狠女人啊! 夏娴从药箱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伤口处。粉末一倒上去,就止了血。 一直默不出声只看着夏娴娴熟推拿手法的屈大夫,心里暗暗赞叹着,这也是人才了。看这手法与神态就知道是个精通医术的人。看着那白色的药粉眼睛闪闪发亮。这要制成了,边城那些士兵可就再不担心因为止不住血。流血过多而死了。这能救多少的命。 夏瑶却是知晓医术,但精通还谈不上。温婉当年饮食出了问题,就是被精通药理的人钻了空子。送过来的夏娴其实知晓医术,到温婉身边,当时并没有分配她做饭的。相反,是夏娴自己要求的。是因为夏娴认为药膳可以害人。也一样可以救人,养人。 夏娴到了厨房,就开始用药膳给温婉改善身体。夏娴为了求得进步,不仅跟夏瑶夏影学习,还请教了不少的太医。这些太医也都悉心教,只要不是家传秘法,其他都是知无不言。这些年在这个领域夏娴进步神速(按照温婉的说法,夏娴对这行有兴趣,肯钻研)。温婉也就是知道夏娴的底线才派的她来。要不然千里条天真派个厨子过来,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了。 夏娴见着血不再流了,才从药箱里取了纱布,用白纱布包扎。这些纱布都是消毒了的。这些都是温婉教导的。 叶询看着还像这么一回事,心里琢磨着,这包扎得很有艺术味。 出了营帐以后,屈大夫说道:“姑娘,可否告诉我,你这药粉的配方是什么?若是老朽能得了着配方,不知道能救多少士兵的命。” 夏娴顿住脚:“告诉你药方,你也无法寻找适当的药材来配。还有不要怪我们小气,这次带来的药材全都是郡主从宫廷里取的。那些药材都是准备给皇上跟后宫的嫔妃所用。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若不是郡主一向慈悲,在没有得到郡主的吩咐我们是一定不会拿出来的。所以,还请你体谅一二。”别说普通的将领了。就算将军自己,若不是娶了她们郡主,也得不到这等优待。要知道,这些药材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你有钱也买不到。能得到一两样都要皇上给恩典。 夏娴能这么好声好气的说,是不希望让这位大夫传扬出去,说着郡主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将郡主这些年营造的好印象破坏了。 屈大夫本来就没有什么不满。能得到两大包的药材,他已经非常满意了。哪里还会想其他的。更不会因此就认为郡主不慈悲了。 夏娴看着简陋的军营,什么东西都没有。想要去寻灶,带去的地方灶台黑乎乎的,菜叶子到处都是。 夏娴进去一瞬间就出来了,这么脏的地方,怎么做东西。夏娴也不说让打扫,浪费时间。最后让高秦砌了个灶。反正等吃了这顿就回将军府里。将军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养伤。 夏娴做东西的香味飘出去,周围的士兵纷纷涌在外头看。夏娴出来随意扫射了众人,众人都缩了脖子去了。 夏影出去对着在做东西吃的夏娴说道:“我要出去一下,武星也跟着我一起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夏娴有几斤几两,夏影比温婉还清楚。所以放了夏娴在将军身边,不会有事。 夏娴点头:“你放心,有高秦跟高山,不会有事的。再说将军这里的防守也很严。”看似好像很松散,但是仔细一看,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守着。而且看他们的脚步都不是等闲之辈。这里的防守工作还是做得很不错的。不需要太担心的。 夏影得了话也就出去了。 两百四十九抵达边城下 夏娴听到高秦说将军醒来了,将做好的金丝燕窝粥端过来。夏娴本来见着白世年手受伤,是想要喂白世年吃的。但是白世年拒绝了。 白世年认为他是一只手受伤,又不是一双手受伤。别说现在是能动手,若是不能动手他也不要夏娴喂。白世年是坚持不让除温婉以外的女人触碰自己。 白世年接了碗,一口一口慢慢地吃。不过味道真的很好。一碗吃完,白世年心里忍不住赞叹,终于又吃了了美味食物了:“这次带了多少?” 夏娴说道:“不多,补品只有四篓子。另外十八篓子都是药材。分出去两大包的药材去。不过这几篓子也够将军吃两三个月。我相信郡主随后也会派人再送一些补品过来。所以将军不用担心,将军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身体养好。这样郡主就不用忧心了。”带的都是珍品,辅助的药材在边城也能买得到。实在不行,就去远一些的地方买。怕就怕有钱也买不到。 白世年很无语,说得好像他是一个吃货似的。白世年吃完后将碗给夏娴。面色有些犹豫。 夏娴以为白世年还想让她将补品也贡献出去。忙说道:“将军,这些补品可一点都不能让出去。” 白世年点头。药材拿出去就拿出去了,但是补品他是不会开口说给别人了。别说他想早日康复,他很清楚就算他开口也没用。药材是因为很可能他用不上夏娴才会这么大方。补品怎么会用不上。他现在身体虚弱,需要补身体。 白世年还真了解夏娴的想法。这次温婉让收拾的药材跟补品,主要是以养身补气补血为重。正好适合现在的白世年。 夏娴端着空碗说道:“将军,我的意思你还是回将军府里。这里太简陋,而且我在这里时间太长也不方便。”这次是特殊才让她进来的。军规夏娴也知道,不能呆太长的时间。夏娴也不喜欢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味道很浓。 白世年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军营里本来就不能留女人。就算夏影跟夏娴是强悍的女人都不成。 夏娴来到边城的将军府门前,大门是厚重的木门,有好多个口子。门上的牌匾写着:“英武将军府。”牌匾也是厚重的木材。 等进了将军府邸,才发现所谓的将军府并不大。只是一个五进的院子。将军府里非常的安静。夏娴一路走过去。看着地上落下的一层的树叶。那眉头皱的哟。这里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空置很多年的宅子呢! 夏娴一进白世年的卧房。那脸色就更难看了。再看到房梁上爬了蜘蛛。终于忍耐不住训斥道:“这府邸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连个屋子都打扫不了?赶明儿全部都将人换了。” 白世年是很长没来这里住了。他平日就算回来也都住在书房:“你别着急上火。我很少回府里,就是回来也只是主在前院。这府邸里也只有三四个仆从,可能忙不过来。先去书房。这里让他们打扫一下。”府邸里住着的也是几个退下来没有去处的伤残老兵。还有一对夫妻。给那几个看守门庭的人做饭。 夏娴呼出一口气。立即吩咐跟随回来的一百多个士兵进行大扫除。夏娴自己没动手。一直指挥着众人做。那些士兵也没有不敢听她话的,不是士兵乖巧听话。实在是夏娴冷下脸那模样渗人。 人多力量大,夏娴负责监工。看着忙忙碌碌乱成一团的院子摇头:“这要是郡主在,铁定要说这里是猪窝了。”温婉虽然不奢侈。但是非常讲究。也是个非常爱干净的。身边的人都被她训练出来了。 大半天过后,夏娴勉强满意。出去采买的人也回来了。夏娴让高秦把将军领会卧房去。睡书房。书房哪里有卧房的好。 高山则是早拿着列的单子出去采购去了。夏娴列的单子很长,都是白世年调养身体需要的东西。 不过现在,夏娴又拟了一个长长的单子吩咐管家去购买。夏娴很郁闷,这里可真是要什么什么没有,真不知道这个大将军是怎么混的。 劳累了大半天,白世年一直到到傍晚的时候才回的屋子,看见屋子中间放了一个圆桌,旁边一张炕,另外靠近窗户那边是书桌,桌子上放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瓶子里竟然还插了一小搓野huā。被褥从深色换成了秋香色。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屋子的摆设也没变。变化不多,但是看着就觉得特别的轻松。 白世年看到这里的布置,特别是屋子里的huā,就想起温婉的一个习惯,温婉特别喜欢在屋子里放huā,而且每天都要换新鲜的。当年的他也经常为温婉去折梅huā。温婉说屋子里有亮色,代表着无限的生机。 夏影见着白世年直勾勾地望着桌子上的那瓶huā,笑着说道:“将军,郡主喜欢huā。大少爷跟小少爷也很喜欢huā。” 白世年听了眼睛一下亮了:“明睿跟明瑾也喜欢huā吗?这我倒没不大清楚。”不是温婉没提过,温婉的信件里都有说的。白世年之所以说不大清楚,是希望夏娴能多说一些关于温婉跟孩子的事。要不然,他一句我知道。让人怎么接话。 夏娴扑哧一笑“不止呢!瑾少爷还学到了郡主,喜欢吃huā。手里只要一有huā,就塞到嘴巴里。将军,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郡主喜欢吃huā。”温婉的这个特点,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知道。至于作为丈夫的白世年,知道不知道,夏娴就不清楚了。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有这个习惯。因为他们两个人相处是在冬天,在冬天屋子里摆放了huā,但却是温室里养的huā,温婉不吃。所以白世年没幸看到温婉吃huā。 看信永远没有人说的那么精细。夏娴说好一会,听到说夏影回来了。夏娴估计夏影是出去跟人接头去了。如今接头完了就回来了。夏娴站了起来:“夏影是一直在郡主跟大少爷与小少爷身边的。知道的比我多了。我出给将军做饭。” 夏娴出去做饭了,夏影就陪着白世年,说着白世年想要知道的。从白世年离开温婉,温婉确认怀孕说起。 夏影可不会如温婉一般报喜不报忧。当然,因为白世年有伤在身,也不会讲那些不好的。比如谣言中伤温婉与那谁谁不清不楚,夏影就不会讲。但是温婉怀孕受苦。夏影就着重讲的,要让白世年知道郡主有多么的不容易。讲着温婉当初怀孕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下,后来吃了酸菜才好。可也因为如此,郡主担心两个孩子将来吃苦受罪,担心得日夜啼哭。不过夏影却是没点皇帝对温婉的承诺。 白世年愣了一下:“这些我都不知道呢!”因为吃酸菜担心孩子以后吃苦受累。温婉在信里没跟他提起过。都说怀孕的女人特别的敏感脆弱。当时的温婉,该得多脆弱啊。 夏影笑得很淡然:“郡主对将军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哪里会讲这些不好的事呢!”郡主怀孕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却没对白世年说过。就是怕白世年知道担心。她可不怕白世年担心,越担心越好,反正以后白世年也不会亲自上战场。 白世年默然。这两年来,温婉真没对他说过什么不好的事。最多就是埋怨一下带着两个孩子好辛苦。但是这种埋怨却是带着幸福的口吻描述的。他每次收到家信,就是心情最好的时候。 夏影聊过怀孕,讲起了温婉难产时候的惊险。讲着温婉命悬一线,太医说只能保孩子还是保大人,皇上说保大人,郡主却要求保孩子。 白世年听到这里,面色发白。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温婉难产,后来温婉对着石榴树嘀咕一通,然后是母子平安。因为具体的,管家的不知道。温婉也没说。白世年所知道的,远没有夏影说的让他震撼。 夏影觉得还不够,说着温婉宁愿冒着死的危险,也要保孩子。让她们扶了去院子一转了一圈:“将军,郡主受的那些苦与痛,怕你担心,从来不说的。但是郡主却没有一天不为将军担心手帕的。这一次,郡主当时一听到将军昏迷不醒,有生命危险。当时就晕倒了。我想将军以后,多多爱护自己,别再让郡主提心吊胆了。” 白世年面色发白,他真不知道原来温婉生产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凶险。竟然到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地步。他真的差点成为孤家寡人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好在老天对他垂怜。 夏娴做好饭菜端过来,夏娴做的饭菜是一流,闻着味就有食欲。可是白世年没有食欲。夏娴一看白世年的脸色就知道心情不好:“将军,郡主希望将军早日康复,将军好了,郡主在京城才能吃得好睡得好。否则天天忧心。铁人也会受不住的。不更让郡主担心了。” 白世年很快将饭菜扒干净。吃完饭后问道:“你走了,谁给温婉做饭?”温婉那么挑剔的人,要是不合口味,那怎么成。 夏娴看出白世年的神情:“将军不用担心。往日里打理郡主吃食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位嬷嬷。我不在,嬷嬷也很清楚郡主的饮食习惯。而且嬷嬷的手艺比我的还好。” 白世年这才舒缓了神情。还有一个手艺高超的就好。() 两百五十调养 夏娴直言不讳地道:“将军,你身体亏得厉害。郡主让我来,主要是为你调理身体。所以,我希望将军能一切听从我的吩咐。”这只是气的法。白世年若是不听从她的话。夏娴也得让他乖乖听话。因为现在的白世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白世年还是很识时务地点头。 夏娴出去以后,找到了夏影:“你以后跟将军话注意一下。不要引发将军不好的情绪。对他的身体不好。”夏娴不用想就知道白世年心情不好是出夏影的身上。 夏影听到对身体不好,沉默了一下后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从明日开始,我要忙了。形势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将军这里,你多防备一些。”多的也不需要了。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什么勾心斗角的肮脏事没见过。 夏娴也了然:“放心,我会注意的。”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对郡主动歪心思,不过都是被她们掐断了,加上郡主一向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来才没出岔子。可是京城的凶险却也不少一分。 叶询是在第二天才过来的。一进府邸就感觉变化真大啊。到了后院,头一个反应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再见到白世年,看着白世年的卧房里也是大变样,于是忍不住感叹道:“所以屋子里还是要女人啊看看,这将军府里有了女人,整个将军府的味道都变了。不仅有人气了。也更像一个家了。”走进来感觉就特别的舒服。 高秦在边上翻白眼,真是不媳理这个无厘头军师,什么叫有女人就有人气了。难道没女人,他们以前住着就没人气。那他们全都是什么。是僵尸啊而且这句话很有歧义的,什么叫屋子里有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送了一个暖床的女人给将军。这话要被夏娴听到,有叶询好受的。 白世年思想也纯正,没想歪,所以认同叶询的话。不过心里在想着郡主府里因为有他媳妇才有家的味道。不像侯府。没有温婉在,总感觉冷清清没人气。所以,家里真得有个女人坐镇。 叶询让人将饭菜端过来,他饿了。正好夏娴做的饭菜还留了武星的饭菜。武星现在还没回来,就给了叶询。 叶询吃一口,呆了一下。赶紧夹了一筷子:“好吃,真好吃。”边吃边着好吃里,狼吞虎咽。彷佛没吃过饭饿过很多天似的。 叶询吃的就差舔碟子了,吃完后擦了嘴还在回味:“好吃,真是太好吃了。将军。跟这美食比起来,往日里吃的那就是猪食啊将军,郡主真将她的专用厨娘送过来了?”之前他只是听在耳朵边上,也没多放在心上。没想到,哈哈,真的是有口福了。京城里最好的醉香楼的厨师,也就这水准。 白世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叶询的行事方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高秦则是满头黑线,什么叫往日里吃的是猪食。他们都是猪了。一会僵尸一会猪的。高秦对这个破军师无语到了极点。 叶询嘟囔着没吃饱呢,也就吃了个八分饱:“高秦,让这个。恩,夏、夏娴晚上在做夜宵吧晚上吃夜宵。” 高秦面无表情地道:“夏娴姑娘很忙。”再没有下一句话了。他想吩咐夏娴?在这里估计只有将军吩咐得动。因为估计,是若白世年吩咐的是不利于他身体的事,夏娴也不会遵从的。 夏娴确实很忙,在熬药,将药性熬出来以后,让白世年泡。这样内外一起,好起来会快。 一个半时辰以后,白世年被高秦扶着去了净房。看着浴桶里的水,都是绿色的。怪吓人的。他在温泉的庄子上泡过药浴。不过那个药浴跟这个是不一样的。温婉泡的药浴,功效是养身。 夏娴解释道:“将军泡的这个有解毒的功效。与郡主泡的效果是不一样的。等到最后,这药水的颜色就会慢慢变淡。” 白世年没什么,只是望着夏娴。夏娴有些奇怪“将军,怎么了?” 白世年是想让夏娴出去。 夏娴明白过来了白世年的意思,想着将军郡主曾经表示过要离女人十丈远。看来将军执行力度很到位啊。夏娴当下忍住笑:“我待会还要给将军扎银针,不能出去。将军放心,郡主都是知道的。”郡主虽然不喜欢将军跟别的女人多接触,但也没夸张到这个地步。 白世年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不希望夏娴在这里。有高秦服侍就够了,不过听见还要扎针,白世年也没什么了。高秦帮他脱了外套,只着一条亵裤进了浴桶。夏娴端来一碗汤药。白世年问也不问,喝了个干净彻底。然后就蹲要药水里去。是相当的配合。 夏娴看了面露微笑,配合就好。就怕不配合。 夏娴等白世年泡了一刻钟以后,取了银针“将军,如今是为了逼出你体内的余毒。但是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我就要帮将军将体内的邪气逼出来。可能时间会长一些,将军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将军也知道,郡主一直都很担心你的伤会留下后患,怕等你卸甲归家的时候一身的伤痛。趁着这次的机会,我尽量减少这个隐患的发生。否则,这些伤痛将来是个大祸患。” 在温泉庄子上,夏娴其实就一直在找能将白世年体内的邪气逼出的法子。后来在夏瑶跟夏影他们的帮助下,还真照到了。但是夏娴因为知道温婉想要孩子,所以就没跟温婉。因为若是泡了这些药浴,就不能同房。否则这股邪气就会入了温婉的体内。不万一有孩子对孩子不好,就是对温婉的身体也会有很大的伤害。所以夏娴保持了沉默,这次正好趁机解决了隐患。 白世年闭了眼睛,他清楚夏娴的话的意思。到了战场,受了伤退下来的人,只要是高寿的,不,哪怕不是高寿,都会有一身的疼痛。若是长寿的。更要饱受伤病的折磨:“你认为好你就做。我会配合的。”反正半年之内,他是不会上战场的。一年以后,这得看情况。 夏娴认真的给白世年扎银针。扎完银子试了试水。让高秦再加热水进来。 白世年见着夏娴不忙碌了,问道:“你在温婉身边多少年了?” 夏娴笑着道:“八年多。没有夏影长。”夏影是呆在温婉身边时间最长的。有十六年了。 白世年轻轻地道:“能跟我温婉以前的事吗?” 夏娴笑着道:“郡主的事,还是留待以后将军会京城以后。让郡主慢慢地跟将军。若是将军想听郡主的话,我就跟将军大公子跟小公子的事了。” 白世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夏娴在边上轻轻地着温婉与两个孩子的趣事。白世年虽然很多都知道,但是仍然听得很认真。 泡完以后,白世年由衷地道:“我感觉好了很多。你的法子真的很有用。” 夏娴心里将这废话,为了寻这个法子花费了多少的的精力。后来我还改良,做了不少的试验。再不好。我做的可不是无用功。不过夏娴没为自己邀功,轻笑道:“你知道你一天要泡掉多少钱吗?上千两银子。”这么大的成本,若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不亏死了(全部都是近赤着赤近墨者黑,被温婉带坏了)。 白世年一个激灵:“这么多?不会这天天这样泡吧?”那他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泡光光了呀别多少年了,就是一年他也得成了穷光蛋。到时候铁定要被温婉天天追债了。 白世年那肉痛不已的神情,夏娴忍不浊呵直笑:“现在情况特殊。等以后情况好了以后,一个月泡两次就成。将军放心。这些药材郡主会准备好的。”问题是就算白世年有钱,想要一时间搜集不齐这些药材都是不可能的。 一段时间后,过来探望的人见着白世年都白世年气色好了不少。鲍宝钢直接囔囔着:“将军。听你这里的厨娘的手艺,比得上京城里醉湘楼大厨的手艺。将军,今日让我们尝尝。”在军师叶询的大力宣扬之下,如今没有人不知道,郡主给将军送来一个顶级厨师。吃了她做的饭菜,再吃不下其他任何的菜了。 夏娴可没那么好话,因为幕后的首脑没有抓住,夏娴也不放心其他人。所以一日三餐都是夏娴自己打理的。不假手于人。如今她每天都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伺候这些大爷。这些大爷有吃没吃跟她何干。所以面对这些人的要求,当下就拒绝了。不过将军府里请来了一个厨子。厨艺还是很不错的。比他们往日里在军营吃的要好了。 鲍宝钢与众人吃着饭,见着夏娴端着饭菜进去了。也尾随其后。他就要试一下是否有这等手艺。 夏娴给了鲍宝钢一记白眼。白世年笑着让鲍宝钢尝了一下。鲍宝钢吃完以后哇哇大叫。 夏娴却是不理会,将哇哇叫着好吃好吃的家伙赶出去。理由也是现成的。吵着病人了。 夏影跟武星则是开始协助寻出那些隐藏在深处的老鼠。他们也不需要做特别的事。武星负责就查人抓人,夏影则是审讯那些宁死都不开口的犯人。 温婉曾经帮助过淳王他们审讯过一个也是宁死不开口的犯人,用了那个法子成功地撬开了此人的口。后来夏影有意无意地问过温婉几次。温婉十次有九次半不知道。但是碰上心情好,也会着一些好玩的新颖的审讯手段。 温婉虽然不大喜欢看电视。但是在目熏耳染之下,还是知道不少的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的。 夏影将温婉的这些法子都暗中记录下来,也没交给暗卫。她打算自己来实践。不过因为温婉不愿意杀生,所以一直没机会让她实践。现在金辉这么难得,不在这些犯人身上实践,夏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一次试验不成,轮番上。 夏影进刑房之前,对着负责人道:“这里的人,没我的吩咐,一个都不准许离开。”夏影也不是怀疑这里有卧底。她只是习惯了谨慎,确保万无一失。若是真有卧底,也就不担心消息泄露出去。 边城的负责人自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他早就听习惯了侵犯的痛苦呻吟声。但他对夏影还是甘拜下风。 夏影在审讯的时候,坐在旁边悠闲地吃着水果,时不时地上两句,这水果味道如何如何的好,让他到时候多送一些到将军府(温婉喜欢吃水果,多吃水果对皮肤好。身边的几个女人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夏影悠闲的模样好像是一点都不关心审讯结果,她就是来享受犯人痛苦的呻吟/声。而被审讯的犯人,在那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强烈的对比,让这位负责人看了只能暗叹不如。 夏影折腾了半天,见着犯人还不开口,赞赏道:“真是一条汉子,我很佩服你。不过也不急,我还有好多种手法没用过,让你多品尝品尝,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恩,就我一个观赏的人怎么够。去,将剩下的三个,提上来跟我一起观赏。”温婉曾经对夏影过,攻破一个人,不在,而在精神。精神垮了,就可以任你搓圆揉扁了。夏影对于温婉的话向来信奉。这个人意志坚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坚强的意志。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 犯人的模样也是惨不忍睹。可是夏影仍然坐在边上,吃着水果。见着边缘上的三个犯人两个仇恨的目光,另外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呆会也会让你们品尝品尝那美妙的滋味的。” 夏影的方法很奏效。一番怪异的酷刑结束,四个人有一个挨不住开口了。这边一开口,那边立即抓人。行事非常迅速,就算有对方安插的卧底,也没时间通知。拔萝卜带坑,抓了不少的人。 边城在夏影的搅局之下,风声鹤唳。(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两百五十一借药材 温婉知道白世年的身体在恢复之中,而且状态不错。再看着手里夏娴列出需要的药材清单。温婉长舒了一口气,东西不难找。但是送一次药材不容易,所以最少也得要收齐三五个月了。 温婉没法子,让夏添照着清单去京城里的各处药店购置。有多少买多少。多多益善。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夏影他们出门的时候就送了很多药材过去。这些日子又购置了不少的药材。郡主,我认为你应该开一家药材行。因为,大宝跟小宝以后需要的药材,也会不少。”相比白世年的,大宝跟小宝的,那真是小CASE。 温婉摆摆手:“不用,不用,少了什么,就去皇宫的药材库取去。”反正那里的药材齐整。其实上次温婉也没真正下狠手。毕竟万一皇帝要用到什么药材或者其他的皇子皇女。所以,珍贵的药材都收罗走了一半。不过,就是这样,也让太医院里的太医,特别是院正,心疼得晚上都没睡好觉。 夏瑶笑得不行:“郡主,你把皇宫内院的药材坊当成自己家的了。”也就郡主敢说出这么明晃晃的话来了。 温婉笑了下后道:“你把两个孩子要的药材都写上来。我让他们尽快找齐全。两个孩子的体质一定要增强。就算不走武路,也要强身健体。我可不想孩子莫名其妙再来意场高烧。吓都要吓死我。我不经吓。”张太医说,可能是吹风,可能是受凉。反正,就没一个具体的章程。温婉仔细想想,虽然说她那段时间是心理难过。但她却没有一丝疏忽两个孩子。睿哥儿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她是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一下就烧起来了,没个征兆。好在睿哥儿如今很正常,没什么后遗症。多来两次,真得要吓死她了。 夏添派了很多人去买,差不多都搜刮干净了。以致弄得京城的一些药材都开始涨价。 温婉觉得买到的药材还够。。这么遥远的距离。送一次算一次。谁知道下一次什么样的。 温婉想了下,勋贵人家都与她一样,有自己弄个药房,储存各种药材以待备用的习惯。于是温婉打发了人去灏亲王府等好几个王府里借药材。顺便将需要药材单子送过去。省得送来的药材用不上。欠了人情又没用。温婉可不干这样的事。 几个王府知道温婉在搜罗药材,是为了给白世年治伤,虽然都不明白一个伤至于要那么多的药材吗?而且里面很多药材都跟伤没关系的。但谁也没头脑发热去问,也么谁推脱说没有或者客套地只送一点。得了温婉单子的几个福地,都是立即让人将库房里的药材收拾出来。寻出温婉需要的药材,留了一些备用,其他都收拾整齐了派人送到郡主府邸。这些人都不说借的。直接就说送的。温婉难得开一次口,让温婉欠一个人情。以后绝对不会亏。 温婉一般都是不开口求人帮忙的。至少是从温婉回到京城到现在,温婉除了求过皇帝几次,从没对其他的人开过口。这次是头一次。温婉很清楚,人家帮了你的忙你就欠下了一份人情。欠下的人情总要还回去的。但是这次,温婉为了白世年的身体,也破例了。 温婉就不喜欢欠人情,这点夏瑶是很清楚的:“郡主。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几个王府里寻药材。打算怎么还他们这个人情。” 温婉笑着对夏瑶说自己的打算:“琉璃作坊不是出了样品。最多一年,就能出成品了。等成品出来,划出来几股分给他们。够还他们的人情了。反正本来就要送出去一部分。这次的事情。正好。” 夏瑶摇头:“谁能算得过郡主的算盘。” 温婉的这个举动,好些人也都主动送了药材过来。温婉这次没矫情。不管是相熟还是不相熟的,反正送上门来的东西,她从来就没往外推过。送上门来的东西,不欠人情的。 温婉掰了一下手指头算了一下:“白世年这一伤,我光药材就huā十万两银子了。还欠下了无数的人情。”还不算人工费,运输费。 夏瑶轻笑:“不止哦。郡主从皇宫里拿走的药材都不止这个数。将军这伤,医疗费可真够贵的。”温婉搜罗来的药材自然是不可能全部都送过去。还要留着给孩子用呢! 温婉摇头:“算算他全部的家当估计也就只值二十多万两银子。这一伤,前面努力给儿子攒下的家底全都折腾光了。”嫁了这么一个光huā钱不会赚钱的老公。她只有倒贴了。真是亏大了。温婉做生意都赚钱,唯一嫁人亏了。 夏瑶笑得捂着肚子:“郡主。你人都是他的,还亏什么亏。” 温婉板着一张脸说道:“胡说。什么叫我是他的,你应该说他是我的才对。”白世年只有卖身才能还清欠她的债了。 夏瑶猛力点头。郡主是对的,将军就是郡主的。 梅儿是亲自将一大车的药材给温婉送过来:“温婉,若是还不够。夫君说他去江南收。”从这次的时间中可以看出来,白世年的伤不轻。 白世年要调养身体。用一些特殊的法子需要大量的药材也没错。但是温婉也是为了给明睿跟明瑾储存药材。这两小家伙现在也要耗费不少的药材。温婉想想这一家大小每年光药材钱,一般的人家还真就消耗不起。 温婉笑道:“不用。尽够了。”夏娴说了大概要多少的药材。这次兴师动众,也筹得七七八八了。缺少的过两三个月再买。 叶询本来就是住在将军府里,不存在蹭饭吃的嫌疑。不过将军府里如今是多了一个蹭饭的。鲍宝钢如今是将军府里的常客了。 夏娴虽然不耐烦两个人,但是偶尔白世年吩咐,心情好了也就多做几个菜。若是心情不好,一句话,姑奶奶不伺候。 这日夏娴心情好了,中午的膳食很丰盛。叶询喜滋滋的。今天鲍宝钢军务繁忙,过不来。可肥了叶询了。在京城的时候,叶询没入过郡主府。也就没品尝这么好的菜。如今是尝过,每天都要来吃。叶询真心觉得,就是路边的野草,到了夏娴手里,那都成美味了。每次一到饭点,叶询就窝到这里来。因为温婉之前有说过,养身之人,饭店要定时,不能早也不能晚。温婉自己是非常守时的人,除非是出了什么差池,否则是绝对不会延点用膳。 夏娴不想理睬他,一来就跟饿死鬼投胎。其实多做一人的饭菜无所谓。但是夏娴非常讨厌这叶询看她的眼神。那是啥眼神,仿佛就是看一块肥肉。夏娴已经给了叶询好多次没脸了。 叶询不以为意,每日饭点到了都来蹭。而且是吃得倍儿香。 白世年最近气色很好,那是肯定的。因为夏瑶除了做着可口的饭菜,每天还泡药浴,夏娴一日三餐还炖药膳给他调养身体。 叶询这段时间拖夏娴的福气,也胖了不少。干瘦的脸也长了不少的肉了。叶询吃饱喝足,期盼地问道“夏娴姑娘,郡主专门派你来伺候将军的。将军不会去,你就不回去,对吧。” 夏娴冷冷地说道“等将军身体调养好了,我就该回去了。郡主跟两位小主子还等我伺候呢。” 叶询噎住了,没的话说。满怀期盼地望着白世年。白世年惦念着老婆孩子:“等我身体没问题了,你就回去。孩子马上两岁了。我都还没见过呢!”白世年有些黯然。对温婉,对孩子,他真的是有内疚的。可以想象,这次的事估计把温婉吓坏了。 叶询表示很怨念。吃习惯了人间美食。以后再吃其他人做的菜,他到时候怎么熬得住啊! 将军府里,除了夏娴每日忙碌着照顾白世年。夏影是很少看到人的。叶询对此非常奇怪:“那位姑娘哪里去了?” 夏影的底细,白世年知道一些。但是不方便跟叶询透露:“肯定有自己的事了。你别去追究这些!”既然出去,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了。他还是不要去了解。白世年也没这个愿望去了解。 叶询闪了闪眼睛,他就说嘛,郡主若是只送药材,哪里需要送俩大高手过来。这分明是另有用途。郡主可真是,恩,会算。 夏影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面色很冷:“你手下有卧底。” 负责人对自己手下的人很信任,听了这话立即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些人都是经过严格考核。 夏影可不跟他废话:“我是告诉你,你手下有卧底。立即查出来这个卧底,也可能不是一个。以后的行动,你只要配合我。”既然这边有卧底,不把卧底挖出来。边城的这股势力以后还得死灰复燃。 负责人这段时间也见识到了这个魔女的手段“我会的。”退出来以后,想着夏影还在温婉身边伺候,是温婉身边的大丫鬟。此人嘀咕着,温婉郡主得有多妖孽,敢用这样的人当丫鬟。 两百五十二暗手 温婉这日跟两个孩子讲故事。睿哥儿仰头说道:“娘,我想认字。” 温婉一滞:“不成,你才一岁,学什么字。等三岁以后娘再给你启蒙。现在太早了。” 睿哥儿坐着不吭声,温婉知道这小家伙是无声的反抗了。温婉看着在边上玩得高兴的瑾哥儿,再看着对她反抗的睿哥儿。温婉摸了摸额头。这可这么弄啊:“宝宝,你看你才一岁多点。这么早认字做什么。现在还玩,要多玩。知道嘛,学习以后有的是时间。” 睿哥儿低着头,做沉思状态:“娘,你看这样成不。我一天就只用一个时辰认字。” 温婉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可以,不过,你会不会私底下告诉我。别让她们发现了。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神童。” 明睿答应的很干脆。 于是温婉开始拿了百家姓给明睿。明睿学着字,温婉看着他面露轻松的神情。心里也打起了草稿。 一个时辰,百家姓全都认全了。温婉很忧愁地看着明睿得瑟地继续玩她的拼图了。 温婉愁眉苦脸地对着夏瑶说明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个东西你想对贴身的人隐藏是隐藏不了的,干脆就换一个说法):“你说睿哥儿这么优异的,我这个当娘的很有压力。而且现在小宝不懂事也就罢了,若是小宝懂事,会很有压力的!”温婉可不想瑾哥儿永远在睿哥儿的光环之下的。然后郁郁寡欢。 夏瑶觉得温婉又开始杞人忧天:“郡主不是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睿哥儿再优秀,也不可能样样优秀。” 温婉叹气,可这个谈何容易呢!她给小宝看,小宝鸟都不鸟。温婉自己看着那些书,若是自己还是个孩童。也肯定认为这些东西枯燥无味。怎么能学进去了。 温婉在家陪着儿子,两个孩子如今各有各的事做,温婉就在边上开始画画。画了很多的东西。还有一些动物。 夏瑶见到温婉画画,不在画全家福了。画了动物,在动物下面写上很多东西。比如画了只狗。温婉就在下面写着狗代表了忠诚……。但是人类对狗又有很多不好的成语俗语。比如钩心狗肺。比如狗咬吕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温婉从一只狗的画里。延伸出一堆的典故。 夏瑶问温婉做什么,温婉只言道:“到时候就知道了。”温婉打算趁着空闲,自己给儿子弄启蒙书。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夏瑶吐槽:你这是闲着的人嘛?) 夏娴这日看着天气好。不仅让将被褥拿出去晒。而且立即让人翻箱倒柜的。将白世年的衣服等物全部都搬出去晒。晒了漫漫的一院子。临了地方不够,晒到房顶上去了(汗一个)。 叶询见到夏娴这个模样,叫了一句:“夏娴姑娘,你帮我也晒晒吧!”其实他是想让夏娴也帮他打理打理。 夏娴连头都不转过去。白眼给叶询都是吝啬。到了晚上,又分门别类地归档号。然后写了封条在上面。 白世年与叶询谈事谈得比较晚。夏娴走进来说道:“将军,吃药了,吃完药后该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 叶询见着夏娴小心地将药端给白世年,然后摊开被褥将床铺好。一切收拾妥当,准备收了碗出去。看着眼睛不都眨地望着自己的叶询,冷冷地说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白世年乖乖地上床睡觉去了。夏娴等叶询出了门,将油灯一吹,捧了碗就出去了。屋子里有高秦或者高山守夜。 夏娴见着叶询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有事?”夏娴对叶询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简单一句话,一个毒舌的男人。 温婉知道白世年的身体越来越好,心情也就放下来。如今每天除了陪儿子,就是画她的huā草树木,或者动物。 夏瑶见着温婉心情好了,说了一件事:“郡主,皇宫里,如今最为得宠的是新晋的珍婕妤。这位珍婕妤来自江南,不是官宦人家的姑娘,是普通的民女。此女生得huā容月貌,生性活泼,心性良善。最为奇特她有一副好的嗓音。一入皇宫,就得皇上的喜欢。”这些肯定是表面的。若是相信此女心性善良,夏瑶也就得下岗了。 温婉哦了一声:“珍,珍宝?皇帝舅舅怎么会取这样的封号?而且,这才多久半年不到,就赐封为婕妤了?此女真是天性善良活泼?”天性善良活泼,还能活这么久,没权没势攀爬到从四品的位置。 夏瑶对于后宫的事,听从了温婉的话。对于后宫的事,只是了解即可,不愿意过多关注。如温婉所说,省得引起皇帝的不满。进而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反正温婉很信奉一句话,自己手有力量,就不怕被吞噬。更不怕被成为炮灰的棋子。 温婉想起那位江美人:“怎么江美人失宠了?前不久不是说升为了正四品的贵媛?转眼之间就失宠了?” 夏瑶笑了下:“皇宫之内,众人之争为数不多的宠爱。自然各种陷害了。失宠是正常,不失宠才不正常。” 温婉撇嘴。失宠的关键不在于其他女人的陷害。而在于皇帝舅舅摆明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估计江美人已经让皇帝的新鲜感过了,于是又宠爱另外一个让他寻求到新鲜感的女人了:“这前后好像半年时间都不到。我没记错吧?” 夏瑶失笑:“哪里有半年,前后也就三个多月了。”温婉对于皇帝这点是很看不上眼的。夏瑶却觉得皇帝已经很自律了。后宫也就四十位嫔妃,真的不算多。 温婉晕了:“四十多个还不多?”四十多个还不多,那多少才算多啊?真得要后宫佳丽三千才算多。那也不怕精尽而亡。 夏瑶知道温婉最是看不习惯男人这点,不独独皇帝:“郡主知道灏亲王府后院光有名分的姬妾就有十多个,有名有姓的二十多个。那些无名无姓的就不知道几凡了(就是那些可以随便睡的歌姬什么的)。还有罗世子,当时后院也有不少。”夏瑶的意思,一个王爷就有这么大阵势。皇帝身为一国之君,后宫四十几个女人,真的是非常的少了。而且皇帝真不是好色的,虽然说隔一段时间宠信一个。但却不是夜夜春宵。皇帝生活很自律,一个月有半个月宿在养和殿内。除了郡主看不习惯,再无人会说皇帝是好色之君。夏瑶抿嘴一笑,后宫嫔妃若是知道郡主还认为皇上不爱惜身体,估计会哭死。 温婉也不去想皇帝后院的事。只是对着夏瑶说道:“以后我的儿孙,女不入后宫,男不尚公主。”入后宫,就等于是进入了火坑。公主是尚,不是娶。她儿孙得多亏啊!温婉自动摒弃了自己其实也是隐形公主这条。 夏瑶见温婉发散性思维:“郡主,以后就将它写入家规里面。”是家规,不是族规。白家有家规,温婉见过。以后可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重新拟定一本家规。 温婉后来真将这条写入了家规之中。温婉的子孙后代,有娶郡主的却无一人尚公主,姑娘有嫁入皇室,但却无一人入了后宫。这些都是后话了。 温婉发完牢骚以后,才说到正事:“这位珍婕妤有什么特殊的?”若是不特殊,也不值得夏瑶特意提。而且还用上心性善良。后宫的女人若是用心性善良,那就是两个意思。一个是面上心性善良背地地毒如蛇蝎;一个就意味着很快炮灰。 夏瑶提她,肯定有她的用意。八卦八卦,有用的消息才八卦:“郡主,这位善良的珍婕妤真是个不简单的。得龙宠却不骄不躁,每日按时给贵妃娘娘请安,与其他的嫔妃结交也不趁机炫耀自傲。” 温婉恩了一声:“不错,背后的人指点了不少。查出来是谁了吗?”一个民女与那些被自小教导的不一样。再有心机也有限的。若是没人指点,估计早就炮灰了。 夏瑶望了一眼温婉:“背后的人,不是皇宫的嫔妃。是太子妃。” 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吃了一惊。她以为是后宫那个嫔妃扶持自己的势力。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太子妃的暗手。 温婉面露诧异:“她培养嫔妃?海如羽打算做什么?是太子的意思?”若是太子的意思,太子可真是走了昏招。她这个外性人都不敢插手后宫之事,就是为了不惹起忌讳。太子这个当儿子的反倒有犯这个忌讳。嫌自己的位置坐得太稳当了。 夏瑶摇头:“不是,是太子妃自己跟珍婕妤搭上的。宫选的时候,皇后有让太子妃协助。相信就是那时候搭上关系的。不过胆子不小,竟然敢把手伸到皇上的后宫了。” 温婉沉吟一下后说道:“别管她。反正也跟我们没关系。”海如羽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背着太子行事。想到这里摇了下头。看来这夫妻两人,是面和心不和了。 夏瑶点头。这件事扯了天,也扯不到郡主的身上。只不过,她还真是弄不懂太子妃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百五十三刺杀二合一,大章 夏娴看着药材就快用完了。边关这里的东西,补品药材什么的,贵得很,又是次货(跟温婉用的药材相比)。就连夏娴都感叹,这银子花得让她心疼啊 就在夏娴担心断药的前一天,郡主府里送来的药材终于到了。于是,白世年又继续每天泡澡。如今针是不需要扎了,但是必须泡足一个时辰。 苦是受了,但是好处显而易见。屈大夫看了直赞叹“将军底子就是好啊,好得这么快。” 叶询看不过眼了,哼哼表示自己不满:“他哪里是什么底子好?他那是命好。要是没娶了一个财神爷老婆,谁能让他这么烧钱。你去看看,人参燕窝鹿茸当饭吃,还能天天用药洗澡,你这得有多奢侈。”边关经常缺医少药,一打起仗来药材更是稀缺,这会当拿药材来泡澡。可那两女人却很顽固,白世年想再要拿出药材出来给军营的士兵用,她们就把药材带回京城去。让白世年跟叶询都很郁闷(白世年那是面子上的,内里还是他得实惠)。可这是温婉郡主送来的两个丫鬟也是油盐不进的,反对无效。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当下笑着道:“这也是我的福气。你是不是?”媳妇这么为他,虽然他心里有内疚。但是不可否认,内心还是非常欢喜的。看以后还有谁酸话。就华丽丽地羡慕嫉妒恨去吧 叶询一下被噎了。 屈大夫看着白世年道:“要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将军很快就能好了。”过因为这一仗,满情人损失了两万多精兵。满情人也想打规矩进宫,但是如今可不比从前,边城光守军就有二十五万,另外骑兵营五万(扩充了)。骑兵营那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从来到边城,就没打过败仗。满清的军队见到它,都是闻风而逃。所以这次败仗以后,也有几股小的战斗。没有大规模出兵。 若是白世年很快能痊愈,那过年以后白世年就能走马上任了。一旦白世年统领边城的军队,骑兵营会配合行动。后方的给养不担心。到时候,灭不了满情鞑子。但却足够让他们再不敢如以前那么嚣张。 夏娴听到屈大夫的话。没有反对:“再养一个月差不多就好了。不过,暂时还不能动武。”夏娴的意思,不动武,可以动脑子。身为统帅,顾全大局。不是让你去冲锋陷阵的。 白世年面露喜色。他是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痊愈。叶询见着撇嘴:“也不看看你媳妇花了多少的本钱。”这药材花费也就不了。关键在于这样的人才难寻了。这些可都是皇家培养出来的精英。 温婉见到睿哥儿两个时辰学完千字文,而且倒背如流,温婉想哭:“宝宝。你要闹哪样啊娘不要你当天才,你别是天才好不好啊咱就当平凡孩子,该玩玩,该乐乐,成不。” 睿哥儿看着哭丧着天的温婉,疑惑地摸着后脑勺。他那唠叨娘,这么这么怪异。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如何出彩,如何扬名。巴不得儿子是神童。为什么他娘却不希望儿子是神童呢 温婉好像看出来睿哥儿眼中的疑惑。摸着睿哥儿的头轻声道:“宝宝,以后在外面面前你要表现平平。别让人知道你很妖孽。知道吗?若不然,娘担心宝宝会有危险。宝宝。当神童一点都不好。神童虽然有着光环,让所有人都羡慕。但当神童也很辛苦,很累的。娘不希望宝宝是个神童。你跟小宝,只要不比别的孩子笨就成。” 睿哥儿不明白了:“娘,有什么危险?” 温婉亲了一下睿哥儿额头:“你以后就知道了。记住娘的话,别让其他人知道你这么厉害。宝宝,你只要表现出跟弟弟差不多就成。实在不成,你就不话,保持沉默。知道吗?” 睿哥儿无奈地点头。他娘还跟他玩神秘。不过,不要表现出色扮中庸。这个没难度。不懂装懂才困难,装不懂简单得很。 睿哥儿要求每天多增加一次学习的时间。温婉眼睛一转:“儿子,娘答应你每天多学一个时辰,不过你得答应娘一个条件。” 明睿很晕,他要多学习还得有条件:“娘你。” 温婉乐呵呵地道:“你想学什么娘尽量满足你。不过等你弟弟懂事以后,你得教导你弟弟。”虽然只是前后差了几分钟。但是若是明睿教明瑾。有一种先入为主的概念。那就是哥哥很强。咱不跟他比。而且这样。以后她出去工作,明瑾也有明睿管着。多好的事。 明睿看着在一侧玩得很hi的明瑾,再见着温婉眼睛亮闪闪的。只能妥协:“好。等弟弟懂事以后,我就教他。” 温婉这才开始拿了千字文开始教明睿。温婉可以教明睿认字,但是拒绝明睿开始写字:“你现在还小,手没力,骨骼也没长全。若是现在就拿笔写字,以后你的手会成畸形的。”经常握笔,一个姿势,大人都会留下痕迹。被骨骼还没开始长的孩子了。 明睿见温婉态度坚决,虽然觉得温婉的危言耸听,但是没办法。谁让府邸里她娘最大呢不听也得听。 温婉现在空闲的时候就在忙碌她给明瑾准备的儿童读物。温婉也不去想上辈子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养的。反正她就是想到什么加上没进去。比如画到蛇,温婉就写了农夫与蛇的故事。这又成了寓言了。 温婉也没去管其他,反正就是给瑾哥儿物。以后跟着它来学,言简意赅,孩子看了喜欢,也愿意学习。 温婉其中也有很多不大明白的,或者觉得不够多的。全部记录下来。然后列好送去给宋洛阳。老师见识多广,肯定知道得比她多呀 宋洛阳对于温婉的问题,自然是知无不言。就算不知,也去问其他的人。当然,这么简单的问题,老宋还是都知道的。 温婉这时候也感叹自己不是男子。若是男子,也可以招募几个幕僚给她帮忙了。不过温婉又想着给儿子做的,亲力亲为。虽然辛苦一些。但是还是物有所值。 温婉带着两个孩子进宫见皇帝。就被皇帝随意问起这个事:“你这些日子你每天跟宋洛阳探讨什么故事。你做这个有什么用?”跟宋洛阳探讨什么东西,皇帝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温婉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还有画的那些动物,要干嘛 温婉笑着起自己在给明瑾做读物。等好了就给明睿明瑾用。这样学东西就事半功倍了。孩子也不觉得枯燥。 皇帝恩:…… 夏娴睡到半夜,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跳了起来。迅速到了白世年的屋子里。看到白世年也已经起身了。 白世年见着夏娴摸进他的屋子。奇怪地看着她。因为太过信任,所以没生出这个两个女人想要爬床的念头(若真有这个想法,估计夏娴能暴打他一顿了)。白世年此时的念头是难道夏娴也是高手。 白世年心里纳闷了,若是夏娴也是高手,他真的很郁闷。温婉身边的高手的到底有多少啊 高山做了几个动作。白世年眼里闪过凶光。如今的他,还在养病,身体还没痊愈。至少还需要养一个月才能彻底的好了。所以现在他不能动武。 白世年不知道的是。他现在不能动武的消息是夏影故意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丢出这个鱼饵引那些人上钩。 刚入了屋子,屋子里的灯就给点亮了。六个人全都是蒙着面,一身黑衣。六人骤然见光,眼睛很自然是眯了一下。看见白世年正坐在高脚桌旁。旁边站着一个女人,还有两个男人(高秦跟高山)。 白世年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问题,留到黄泉路上去问吧。”六人冲了上来。 夏娴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剑,那六人武功否不俗,但夏娴的剑气辛辣狠毒。招招致命。没有繁复的招式,剑锋划过如银芒,血花未溅人便已倒下。感激利索。即使那些死士围攻她一人、长刀齐至也架不住她那灵活的长剑翻转。 高山跟高秦则是双双守候在白世年身侧的。他们知道夏娴这是要炫一下呢 白世年见到夏娴出手,心里胆寒。温婉到底闹得那样啊,连一个厨娘都有这样高的武艺。其他人呢?白世年再想想,温婉身边的心腹是夏瑶跟夏影。白世年见过夏影出手,只两个字,高手。而根据温婉所,夏影的武功还在夏瑶后面。那夏瑶的武功得多高啊想想当年他猥琐温婉,这要当时这些人出来,他可真的会被碎尸万段啊所以无知者无罪。 为首的人看着身边倒下的人的伤口竟然渗出黑血,惊恐地叫了出来“你。你剑上淬毒……” 夏娴的回答,是冷哼一声:“以牙还牙。”你们会淬毒,我们就不会淬毒。 白世年动了一下,咳,往日里这样的诚哪里少得了他的份。可恨的是现在却是不能动武。 高秦按住了白世年:“不要忘记夏娴姑娘的话了?你现在不能动武,必须静养。别把夏娴姑娘的话当成耳边风。若不然。她会很生气的。”夏娴生气,他们也跟着遭殃。因为享受不到美食。 白世年讪讪的:“我只是坐的不舒服,想动一动。”这么多高手在这里,还需要他一个病人动手。 夏娴一个人对付六个,倒下去两个,还有四个。这时候一个身着青衣的人,好象从低底下冒出来似的,站在了白世年面前:“将军放心,外面的都解决了,就剩下这几只了。” 白世年脸色难看了,也就是,有人明目张胆的到将军府里行刺杀了。胆子真是够大的。 夏娴见到是夏影,笑着道“一起,我还没跟你并肩作战过呢”这么多年,夏娴从来没在人前显示过她会武功。好久没动,今天真是畅快呀 夏影轻轻一笑:“好。” 白世年就看到夏影手里的一把青剑如同活物一般,在空中飞舞。剩下的四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 白世年心有所感,抬眼望去,就看见武星立在门口。看了以后慢条条地道:“太慢了。”白世年听了这句话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 六个人全部死了,屋子里流了一地的血,黑血。这时候在外面的叶询听见没打斗声,才进来。看着地上全是血的六个黑衣人。抱怨道“也不留个活口。”留个活口好抓人。 夏影冷哼一声:“这些都是死士,撬不开口的。”若是能留活口,还需要他。真是废话特别多。 白世年看了几人,再看了地上的尸体:“你的剑也喂了毒。”为什么一个一个剑上都喂毒了。这一个一个这么彪悍的。温婉到底是怎么驯服她们的。反正白世年认为。要当这些女人的头,压力很大。 夏影没理会他的问题,回了屋子换了那身溅满了血的衣裳。夏娴帮着白世年换了另外一个屋子。原先的屋子血腥味太重了。 白世年很好奇地问道:“武星的武功高,还是夏瑶的武功高?”可惜,今天没看到武星出手。当然,看到武星出手也没法比较。因为他也没看过夏瑶出手。 夏娴很奇怪地看着白世年:“你问这个做什么?”要知道谁的武功高坐什么。 白世年也只是随便问问。 夏娴笑道:“自然是夏瑶的武功更高了。郡主身边的侍卫,就数夏瑶的武功是最高的。只是一般情况下。夏瑶不会出手。我也没看过夏瑶姐姐出手。” 白世年心里嘟囔着,怕不是夏瑶不会出手,是压根轮不上夏瑶出手。这么多高手,连个厨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轮的上夏瑶。 叶询没一会又窜了进去,脸色阴沉地道:“世年,摸进来的一共有四十个人。全都死了,下手的人干净利索,大部分是一剑封喉。这也幸好是他们警觉。否则这一次恐怕要死伤无数了。”出手的人,叶询猜测到这个一剑封喉的应该是一直当哑巴不话的那个男子。好像叫武星的。他以前还嘀咕这是个哑巴。没想到,这幸好不知道。若是也给自己来一剑。叶询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凉飕飕的。 白世年眼露阴光:“明的暗的都不行。又搞暗杀,也是穷途末路了。不用理会他,等我养好了伤,我会好好回敬他们的。” 叶询很是觊觎这几个人“将军,你瞧着来的这一群子个人,个个身手不凡。要是能把他们留下身边,简直是如虎添翼。还怕什么黑的白的,一只手都捏死他。”叶询终于明白白世年当初,温婉身边卧虎藏龙。温婉身边真是个个都是高手,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这十多个侍卫。这得是一股多大的力量啊得给他们增加多少分数啊 白世年对于这些人的身手确实无话可“这几个人。等我养好了伤就会回京城的。温婉那边看着无事,一样是凶险万分。我过了这一关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他们都是温婉的心腹,温婉离不了他们。有她们在温婉身边,我也放心,也只有这样好的身手,才能保护好我的妻儿。” 白世年知道几个侍卫留下来还有可能。想让夏影跟武星留下来。别他不愿意。就算他想也留不下来。就是夏娴,等给他调理好身体也要走了。 叶询望了一眼白世年,想了下后就明白过来。这些人,怕都是先皇跟皇上挑选出来的精英,为的就是保护郡主。他们唯一的使命,也是保护郡主。而不是效忠其他的人。 叶询眼见无望又挑刺道:“你们也真是的。既然知道会有刺来袭。为什么就不在院子里解决了。平白的多添置一份危险。还弄得满屋子的血腥。”叶询这句话指责的没错。这次众人非常冒险。 不过夏娴还是冷冷地道“有我们在,将军不会有事的。” 叶询又被噎了。 武星刚巧进来,道:“将军府里有内贼,而且不止一个。”这就解释了这些人为什么能进内院了。因为这些人是摸的偏门进来的。不是从正门角门进来的。 白世年其实也猜测到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抓住了吗?” 武星点头:“抓住了,还在审,应该还有。” 夏娴问着夏影:“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夏影都来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就没见过夏影几次面。每天都忙得见不上。 夏影面色沉重:“有点麻烦。抓了不少,但是首脑还是没抓出来,隐藏太深,线索也全部断了。不过此次他们元气大伤,暂时起不了幺蛾子。咳,这事牵连太多,要小心处理。”她也没想到,竟然牵扯出很多军中的将领。一个不好,会惹来大乱。所以,这件事不是夏影所能解决的。还需要一个人的协助。 夏娴也没了:“你自己小心点。” 夏影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以她的身手,在这里还没人能伤得了她。 戚泉知道白世年遇刺,下令彻查。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一个女人求见。戚泉才不愿意见什么女人。特别是听到是温婉郡主派来看望白世年的女人,更是不愿意见了。这算什么,找上门来算账。温婉郡主就算权势滔天,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侍卫递了一封信“元帅,这位姑娘。请你先看了这封信后,再决定见不见她。” 戚泉看了信件,一眼就瞄到信件下面盖了皇帝玉玺的信件,再看了信件。皇帝的亲笔信。戚泉心下知道这事估计是不能善了了。既然来了,也肯定是不能不见了。 戚泉见了夏影,见到穿着一身符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披着一件青色大麾,风帽上的狐狸毛还夹杂着雪花。 戚泉要不知道前来的是个女人,看着这个装束,绝对会认为是男人的:“不知道姑娘找老夫,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影提了自己的条件。戚泉眉眼跳跃几次。(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两百五十四 温婉感叹着,转眼又到了腊月,一年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前一秒还在桃huā林里,这会又过年了:“大宝小宝,你们说我们是在京城里过年,还是去庄子上过年?娘给你们决定。” 睿哥儿想也不想道:“去庄子上。”瑾哥儿表示,哥哥的意见最正确。庄子上最好了。 温婉笑着答应了:“夏瑶,你说瑾哥儿是不是睿哥儿跟屁虫。怎么睿哥儿说什么,瑾哥儿都跟随。” 夏瑶恼怒道:“郡主,怎么没人说的话都被你说了。你到底闹得那样啊!”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亲娘吗?这是亲娘吗?这是后娘吧!所有人都感觉,温婉的行为很像后娘。 儿子有话,温婉自然遵从了。于是在腊月十六,温婉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庄子上过年了。皇帝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温婉的理由现成。去年是情况特殊。今年不成。 夏娴这日心情不错,白世年让她整治一顿丰盛的晚餐。夏娴也没拒绝,做了一桌子的耗材。几个人包括成家的张义也跑过来蹭饭吃。如今谁不知道,郡主派了一位顶级厨娘给将军。将军府,真是热闹。 众人喝酒吃肉,吃得正欢。其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是谁娶了这样的老婆,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鲍宝钢喝得有点高了,看着夏娴的倩影想起当年说的话:“将军,你帮我问问这位姑娘成亲没有?若是没有成亲,你看能不能说给我当媳妇。”夏娴虽然说已经过了三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当,皮肤白皙,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又做得一手好菜,吃了绝对忘记不了。加上又是郡主身边的人,见识肯定不凡,居家主母好人选。 鲍宝钢这也是得了话,酒壮人胆,想要尝试一下。叶询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皱了下眉头。 白世年看了一眼鲍宝钢,再看了一眼忙碌的夏娴。摇头:“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是白世年不舍得,只是根据白世年对夏娴这段时间的了解。夏娴是不会离开郡主府的。夏娴眼里只有温婉,一辈子效忠的是温婉。又怎么会嫁给鲍宝钢。 鲍宝钢咂吧了舌头:“不成。等我去问问。”这里也没那么多规矩,若是夏娴答应了。立即可以举办婚礼。 鲍宝钢结结巴巴地问道:“夏娴姑娘,你,你“……一般姑娘知道男子对她有意思,肯定会羞红脸,或者恼怒成羞痛骂一顿。不过夏娴非一般女人,只是冷冷地说着鲍宝钢喝醉了。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他们端菜。 鲍宝钢摇晃着走过来。抓着夏娴的手道:“夏娴姑娘,若是你愿意,我想娶你。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你字没出来,一下被夏娴踢倒在地。 众人看着夏娴,谁也不敢说话。望着白世年。白世年无辜地说道:“夏娴也是高手,不比你们差多少?” 众人绝倒。 夏娴冷冷地说道:“找死。本姑娘的豆腐你也敢吃。要不是看在将军你的份上,我今天就废了你。”对着白世年说完,端了空盘子下去。出去的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你望我,我望你。再齐齐地看着白世年。郡主身边这么多彪悍女,将军吃得住主吗?可怜的将军。注定一辈子妻奴。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我媳妇那是再温柔不过了。别说跟我动手,说一句重话都没有。”白世年说谎也不打草稿的,当时在庄子上,不就把簪相向。 众人眼里都是明晃晃的不相信:“你就编吧!” 白世年一点都不生气:“我媳妇她不会武功。所以,你们别担心。呵呵。”不会武功了不得动手脚也就给她挠痒痒。 叶询证实这句话“郡主确实没有学过武功。”温婉郡主什么都有名,却独独没有听说她学过武的事。 鲍宝钢醒来以后,全身疼。知道是被夏娴打一顿以后,哭丧着脸:“将军,老鲍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 白世年摇头:“我昨天问了夏娴。夏娴说了,一辈子不会离开郡主府。”夏娴不会离开将军府。难道鲍宝钢还能当上门女婿。 鲍宝钢垂头丧气:“那算了。娶个媳妇怎么就那么难。不娶了。”说不娶。也只是嘴巴上说的。他怎么样也得娶个媳妇,给他生一大胖儿子,传宗接代啊! 白世年无语:“上次张义的媳妇不是给你介绍过一个。你自己看不上,那能怪谁。”去了一趟京城,眼界变高了。回来又带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谁家好女儿愿意嫁给他。越发耽误了。 鲍宝钢摇头:“将军,真心不是我挑啊!那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听说还很凶悍。将军,我的终身大事,就在你身上了。” 白世年……终身大事在他身上:“我又不是你爹你娘。 夏娴端早膳过来:“你在边城想通过将军求了郡主也难。就算有合适的大家闺秀,你在边城。让郡主怎么给你做媒。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正正经经在这里找个姑娘。或者,直接让你的是侍妾给你生儿育女。” 鲍宝钢垂头丧气。他又不是没耕种,但是种不出果子来啊。 夏娴却是轻轻一笑:“若是等你跟将军打仗回了京城。到那时候,再给你说一门好亲也说得。”这也算是画了一个大饼给他了。 鲍宝钢听了这话也没一点喜悦,反而目光炯炯地看着夏娴。夏娴对鲍宝钢并无反感。虽然说这人好色,但还是真性情的:“我们几个郡主的贴身大丫鬟,终身不会离郡主身边。所以,你最好弃了你那点小心思。”她们是不会离开郡主府,离开郡主身边的。 鲍宝钢这下终于死心了。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去上门。而且还是上郡主府的门。连女婿都不是。 温婉在温泉庄子上也很开心。白世年身体也快痊愈了。再有夏娴再那里帮着他调理身体。相信很快就能康复了。现在的温婉,就专心带孩子,外加加紧启蒙书的编制。等开春后回到京城,就得忙起来。所以现在,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是跟孩子一起的。 温婉带着明瑾跟明睿一起泡澡。明睿非常纠结“娘,我都懂事了。怎么还能跟娘一起洗澡。” 温婉拍了一下明睿的屁股:“你如今才两岁大,还是小屁孩。就敢嫌弃你娘了?是不是长大以后就不要爹跟娘了。” 明睿无语。这哪根哪啊。最后反抗无效。与明瑾一起随着他娘泡澡。明睿想着什么时候能长大啊!现在真心太小,什么都不能做主。 温婉给两孩子搓了澡以后就让抱上去了。温婉在池子里对着榻上的两儿子说道:“大宝,小宝。等你们再大些。娘就教你们游泳。”游泳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 明睿不会游泳,也想学。上辈子不会的这辈子什么都想学。特别是武功,他要成为高手,然后去战场。男人嘛,谁不想建功立业。可惜上辈子是个病秧子,这辈子就将上辈子的遗憾补回来。 不过他还没回答,明瑾已经脆生生地应了:“好。” 温婉下午,一般让两个孩子〖自〗由活动。夏瑶已经建议,孩子两岁了(其实两孩子还不到一岁半呢)。 明瑾走到温婉的画旁边叫道:“爹……”画上是四个人。 温婉乐呵呵地夸赞道:“我家明瑾真聪明。就上次看到爹,还记得。这是你们的爹。” 明睿趁机问道:“娘,那爹呢?”虽然明睿知道他这辈子的爹在外面打仗。但是到底是在哪里,他不是很清楚。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明白也好。只希望他爹,能对得起他娘的深情。 温婉见着明睿有些忐忑的模样,再见着明瑾一脸的希翼。一把将两个儿子搂在怀里:“宝宝,你们是不是想爹了。”温婉有时候单独叫睿哥儿宝宝。有时候将两个孩子一起叫宝宝。混搭了。 睿哥儿恩了一声。他对这个老爹却是很好奇呢。明瑾却是直接开口:“爹,想。”明瑾现在还不能完全地将一段话。但是却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温婉跟两个孩子讲着他们爹的故事。在温婉的描述里,他们爹自然是英明神武的盖世大英雄了。睿哥儿听得是两眼放光,那是他一直向往的。没想到这样偶像级别的人会是他爹了。 明瑾似懂非懂,不过看着娘高兴,哥哥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明睿想到那个敏锐的问题,迟疑地问起来:“娘。那爹,有没有,有没有……” 温婉就算再发散性思维,也不可能知道明睿在想什么:“有没有想你们?当然想了,你们爹说经常做梦梦见你们。可惜你们两岁了还没见到他。”这是温婉唯一愧对两个孩子的。 明睿面色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恩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了。 温婉见明睿没其他异常,取出画册,给儿子看他们爹的画。很多很多。有往常的生活照,也有穿着盔甲的。明睿都看得转不动眼了,以后他也是那个样子了。 两百五十五红袖添香篮甴不蓝和氏璧加更 温婉感叹着,转眼又到了腊月,一年时间过得真快。感觉前一秒还在桃huā林里,这会又过年了:“大宝小宝,你们说我们是在京城里过年,还是去庄子上过年?娘给你们决定。” 睿哥儿想也不想道:“去庄子上。”瑾哥儿表示,哥哥的意见最正确。庄子上最好了。 温婉笑着答应了:“夏瑶,你说瑾哥儿是不是睿哥儿跟屁虫。怎么睿哥儿说什么,瑾哥儿都跟随。” 夏瑶恼怒道:“郡主,怎么没人说的话都被你说了。你到底闹得那样啊!”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亲娘吗?这是亲娘吗?这是后娘吧!所有人都感觉,温婉的行为很像后娘。 儿子有话,温婉自然遵从了。于是在腊月十六,温婉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庄子上过年了。皇帝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温婉的理由现成。去年是情况特殊。今年不成。 夏娴这日心情不错,白世年让她整治一顿丰盛的晚餐。夏娴也没拒绝,做了一桌子的耗材。几个人包括成家的张义也跑过来蹭饭吃。如今谁不知道,郡主派了一位顶级厨娘给将军。将军府,真是热闹。 众人喝酒吃肉,吃得正欢。其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要是谁娶了这样的老婆,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鲍宝钢喝得有点高了,看着夏娴的倩影想起当年说的话:“将军,你帮我问问这位姑娘成亲没有?若是没有成亲,你看能不能说给我当媳妇。”夏娴虽然说已经过了三十了。但是因为保养得当,皮肤白皙,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又做得一手好菜,吃了绝对忘记不了。加上又是郡主身边的人,见识肯定不凡,居家主母好人选。 鲍宝钢这也是得了话,酒壮人胆,想要尝试一下。叶询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不过只是皱了下眉头。 白世年看了一眼鲍宝钢,再看了一眼忙碌的夏娴。摇头:“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不是白世年不舍得,只是根据白世年对夏娴这段时间的了解。夏娴是不会离开郡主府的。夏娴眼里只有温婉,一辈子效忠的是温婉。又怎么会嫁给鲍宝钢。 鲍宝钢咂吧了舌头:“不成。等我去问问。”这里也没那么多规矩,若是夏娴答应了。立即可以举办婚礼。 鲍宝钢结结巴巴地问道:“夏娴姑娘,你,你“……一般姑娘知道男子对她有意思,肯定会羞红脸,或者恼怒成羞痛骂一顿。不过夏娴非一般女人,只是冷冷地说着鲍宝钢喝醉了。面无表情地继续给他们端菜。 鲍宝钢摇晃着走过来。抓着夏娴的手道:“夏娴姑娘,若是你愿意,我想娶你。我是真心的。我是真心想娶……”你字没出来,一下被夏娴踢倒在地。 众人看着夏娴,谁也不敢说话。望着白世年。白世年无辜地说道:“夏娴也是高手,不比你们差多少?” 众人绝倒。 夏娴冷冷地说道:“找死。本姑娘的豆腐你也敢吃。要不是看在将军你的份上,我今天就废了你。”对着白世年说完,端了空盘子下去。出去的时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屋子里的几个男人你望我,我望你。再齐齐地看着白世年。郡主身边这么多彪悍女,将军吃得住主吗?可怜的将军。注定一辈子妻奴。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我媳妇那是再温柔不过了。别说跟我动手,说一句重话都没有。”白世年说谎也不打草稿的,当时在庄子上,不就把簪相向。 众人眼里都是明晃晃的不相信:“你就编吧!” 白世年一点都不生气:“我媳妇她不会武功。所以,你们别担心。呵呵。”不会武功了不得动手脚也就给她挠痒痒。 叶询证实这句话“郡主确实没有学过武功。”温婉郡主什么都有名,却独独没有听说她学过武的事。 鲍宝钢醒来以后,全身疼。知道是被夏娴打一顿以后,哭丧着脸:“将军,老鲍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 白世年摇头:“我昨天问了夏娴。夏娴说了,一辈子不会离开郡主府。”夏娴不会离开将军府。难道鲍宝钢还能当上门女婿。 鲍宝钢垂头丧气:“那算了。娶个媳妇怎么就那么难。不娶了。”说不娶。也只是嘴巴上说的。他怎么样也得娶个媳妇,给他生一大胖儿子,传宗接代啊! 白世年无语:“上次张义的媳妇不是给你介绍过一个。你自己看不上,那能怪谁。”去了一趟京城,眼界变高了。回来又带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谁家好女儿愿意嫁给他。越发耽误了。 鲍宝钢摇头:“将军,真心不是我挑啊!那女人。要什么没什么,听说还很凶悍。将军,我的终身大事,就在你身上了。” 白世年……终身大事在他身上:“我又不是你爹你娘。 夏娴端早膳过来:“你在边城想通过将军求了郡主也难。就算有合适的大家闺秀,你在边城。让郡主怎么给你做媒。所以,你还是死了这份心。正正经经在这里找个姑娘。或者,直接让你的是侍妾给你生儿育女。” 鲍宝钢垂头丧气。他又不是没耕种,但是种不出果子来啊。 夏娴却是轻轻一笑:“若是等你跟将军打仗回了京城。到那时候,再给你说一门好亲也说得。”这也算是画了一个大饼给他了。 鲍宝钢听了这话也没一点喜悦,反而目光炯炯地看着夏娴。夏娴对鲍宝钢并无反感。虽然说这人好色,但还是真性情的:“我们几个郡主的贴身大丫鬟,终身不会离郡主身边。所以,你最好弃了你那点小心思。”她们是不会离开郡主府,离开郡主身边的。 鲍宝钢这下终于死心了。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去上门。而且还是上郡主府的门。连女婿都不是。 温婉在温泉庄子上也很开心。白世年身体也快痊愈了。再有夏娴再那里帮着他调理身体。相信很快就能康复了。现在的温婉,就专心带孩子,外加加紧启蒙书的编制。等开春后回到京城,就得忙起来。所以现在,是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六个时辰是跟孩子一起的。 温婉带着明瑾跟明睿一起泡澡。明睿非常纠结“娘,我都懂事了。怎么还能跟娘一起洗澡。” 温婉拍了一下明睿的屁股:“你如今才两岁大,还是小屁孩。就敢嫌弃你娘了?是不是长大以后就不要爹跟娘了。” 明睿无语。这哪根哪啊。最后反抗无效。与明瑾一起随着他娘泡澡。明睿想着什么时候能长大啊!现在真心太小,什么都不能做主。 温婉给两孩子搓了澡以后就让抱上去了。温婉在池子里对着榻上的两儿子说道:“大宝,小宝。等你们再大些。娘就教你们游泳。”游泳对身体还是很有好处的。 明睿不会游泳,也想学。上辈子不会的这辈子什么都想学。特别是武功,他要成为高手,然后去战场。男人嘛,谁不想建功立业。可惜上辈子是个病秧子,这辈子就将上辈子的遗憾补回来。 不过他还没回答,明瑾已经脆生生地应了:“好。” 温婉下午,一般让两个孩子〖自〗由活动。夏瑶已经建议,孩子两岁了(其实两孩子还不到一岁半呢)。 明瑾走到温婉的画旁边叫道:“爹……”画上是四个人。 温婉乐呵呵地夸赞道:“我家明瑾真聪明。就上次看到爹,还记得。这是你们的爹。” 明睿趁机问道:“娘,那爹呢?”虽然明睿知道他这辈子的爹在外面打仗。但是到底是在哪里,他不是很清楚。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明白也好。只希望他爹,能对得起他娘的深情。 温婉见着明睿有些忐忑的模样,再见着明瑾一脸的希翼。一把将两个儿子搂在怀里:“宝宝,你们是不是想爹了。”温婉有时候单独叫睿哥儿宝宝。有时候将两个孩子一起叫宝宝。混搭了。 睿哥儿恩了一声。他对这个老爹却是很好奇呢。明瑾却是直接开口:“爹,想。”明瑾现在还不能完全地将一段话。但是却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温婉跟两个孩子讲着他们爹的故事。在温婉的描述里,他们爹自然是英明神武的盖世大英雄了。睿哥儿听得是两眼放光,那是他一直向往的。没想到这样偶像级别的人会是他爹了。 明瑾似懂非懂,不过看着娘高兴,哥哥高兴,他也跟着高兴。 明睿想到那个敏锐的问题,迟疑地问起来:“娘。那爹,有没有,有没有……” 温婉就算再发散性思维,也不可能知道明睿在想什么:“有没有想你们?当然想了,你们爹说经常做梦梦见你们。可惜你们两岁了还没见到他。”这是温婉唯一愧对两个孩子的。 明睿面色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恩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了。 温婉见明睿没其他异常,取出画册,给儿子看他们爹的画。很多很多。有往常的生活照,也有穿着盔甲的。明睿都看得转不动眼了,以后他也是那个样子了。 两百五十六戚皇贵妃 威武侯是世袭的,想要加封为国公那是不可能的。死的时候追封有可能,现在进爵是不可能。所以,就只有在其他的地方补偿了。良田金银这些少不了,另外就是加封后宫的贵妃了。温婉没想到,皇帝还扔出一个伯爵出来了。 夏瑶好像懂得温婉的意思:“这个爵位不是世袭。”不是世袭,以后一代将三等,除非还能得天恩加赏。 温婉点头:“可惜,皇贵妃虽然为副后,但是暂时还没儿子。”没儿子别皇贵妃,就是皇后都是空的。 夏瑶轻飘飘地道:“郡主,皇贵妃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了。真正的好事逢双。” 记忆之中的戚贵妃,样貌只是中等,算不上国色天香。当初一来能封贵妃,也是为了恩德威武侯。就如闻贵妃一样。温婉笑着道:“难道那位珍美人又失宠。如今得盛宠的是皇贵妃?”没有皇帝的许可,可怀不上孩子。 夏瑶抿嘴一笑。每次一到皇上重新后宫女人,温婉的语调就变了了。郡主是看不惯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包括皇上:“没呢,一样宠着。不过贵妃也得了龙宠。” 温婉摇摇头:“若是皇贵妃生的是儿子。不仅后宫又是一次洗牌了。前朝的几位皇子也是不安心了。特别是太子跟三皇子。”起三皇子,温婉想起了六皇子的那位何美人:“何氏如何了?” 夏瑶轻笑道:“何氏生了,生了一个女儿。仍然是独一份。没想到,这个女人笼络男人的手段还真有一手。这若是在后宫。一个妃位恐怕满足不了她了。” 温婉眼里有着冷光:“你现在应该,一个侧妃是满足不了她了。王妃之位,对她来估计是势在必行了。” 夏瑶一愣,却也没反驳:“应该不至于。方大人怎么也是刑部尚书。六皇子不可能宠妾灭妻。” 温婉冷笑“你认为什么是宠妾灭妻?也不需要这么表现得宠妾灭妻。单就冷着放着。就够人受了。若是何氏真有要上位的心,还需要宠妾灭妻,直接使用那些肮脏的手段了。后宅的阴辣手段层出不穷。何氏手段多。方雨桐怕不是对手了。”若是何氏真想要上位,方雨桐就是她的绊脚石。既然是绊脚石,那肯定要搬开的。 温婉沉思了下。若是何氏真有这个心思,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温婉想起当初孩子抓周礼的时候。都是正室夫人来,就她一个侧室来。众人都瞧不上她,她面上也能带着得体的笑容。没有尴尬没有羞怯,更没有委屈。这个女人不简单,非常不简单。想到这里,温婉突然问道:“祁枫是不是自从娶了这个女人,是不是与三皇子祈幕的关系不如以前亲厚了?” 夏瑶有些疑惑。后宅怎么搬到前院来了:“这个倒没大注意。怎么,郡主觉得何氏会影响三皇子跟六皇子的兄弟感情?”最近因为发生的事太多,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事情。 温婉轻笑道:“别小看了女人的枕头风。有时候女人的枕头风,比断头刀还可怕。更何况只是离间兄弟的感情。若是此女真是个有野心的。长久下去,潜移默化地影响,六皇子不会依附三皇子了。”温婉想想就觉得好笑。皇后生了三个儿子,可是这三个儿子很快就要面和心不合。以后甚至成为你死我活的对手。挺逗的。 夏瑶心一下漏了一节拍。 温婉见到夏瑶忧心的模样:“我只是这么一。再,他们兄弟三人离心离德与我们何干。别想那么多,看着吧” 夏瑶没话。这个,还真有可能。夏瑶试探性地问道:“郡主,若是真入你所想。那六皇子妃可就有性命之危。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六皇子妃。”若是按照夏瑶的意思,才不去管他的死活。当初自动疏远郡主,如今,死活与她们何干。 温婉没拒绝。也没答应。 两兄弟被妈妈抱回来了。睿哥儿两手空空,瑾哥儿手里抓了一朵粉红色海棠花,递给温婉:“娘,花花。娘,戴花花。漂亮。”瑾哥儿这点真是像这温婉。喜欢花,喜欢屋子里有着鲜花。也吃花。 温婉接过来将这朵漂亮的海棠花别在髻间。瑾哥儿乐呵呵地道:“花花漂亮,娘更漂亮。” 温婉乐得咬了一下瑾哥儿的脸:“我家小宝嘴上就跟抹了蜜一般。真会哄娘开心。” 瑾哥儿摇头:“不是,娘比花花漂亮。”温婉呵呵直笑,跟着瑾哥儿乐了一场。睿哥儿就跟个小大人似的看着温婉跟明瑾闹。 闹够了,睿哥儿才问着温婉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很少看到他娘这个样子,百分百是有心事了。 温婉笑了下:“有点小事。娘会解决了。睿哥儿别操心。现在还没到你操心的年龄。你现在,就好好地玩,知道吗?别整得跟个小老头似的。”孩子太小,不能劳神。温婉也不需要孩子为她劳神。 明睿一点苦着一张脸,什么叫小老头,他才一岁,一岁啊。明瑾看这明睿愁眉苦脸的模样,哈哈大笑。温婉则是亲了明睿满脸的口水。 晚膳过后,温婉才与夏瑶起这件事:“何氏手段如何,雨桐应该自己清楚。这种事,我们外人也帮不上忙。看她自己吧” 夏瑶有些意外。按照她对温婉的了解,是一定会让人通知方雨桐的。这次,为什么行事有所转变了。 温婉淡淡地道:“她斗不过何氏失宠,那是她的比不上何氏的颜色,争宠的手段。这也没什么可的。若是明知道何氏包藏祸心,还被何氏害死,那只能她无能怨不了别人。我只是一个外人,又不是她的父母。她如何,与我无关。”若是梅儿碰见这样的事,她肯定相帮。但是方雨桐,对温婉来只是一个相熟的人。为了一个相熟的人将自己陷入漩涡,她还没这么圣母。而且,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以她对方雨桐的了解。若是她真给她示警。以后有什么问题都来寻她。她与方雨桐已经成为陌路了,不可能为了方雨桐,给自己找麻烦。 夏瑶对于温婉不相帮,很赞同。 太子对于这个消息很忧虑。与身边的幕僚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想了下,问了如羽。太子与如羽刚成亲那会还算恩爱。也很维护她。可是后来见着如羽的主意越来越多,而且每次考虑的东西都比他的好,全面。慢慢的心里有了隔阂。后来又有了郭氏,关系越来越不好。现在只能维持着面上的恩爱了。 如羽淡笑着:“殿下,皇上要恩宠戚家。升戚贵妃为皇贵妃,是势在必行的。不过殿下不必忧心。皇贵妃也只是皇贵妃,母后还在呢”就算皇后被发配到五台山去,但没有废除正妻的身份。 太子与如羽了一会话,午膳也没留下来用,就出去了。如羽也没在意,自从皇后去了五台山。她亲自挑选了几个如花一样的女人进了东宫。太子也没以前那么宠郭氏。 容嬷嬷却是皱了眉头:“娘娘,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因为什么惹怒了皇上。这对我们很不利。”查不到原因,就戒除不了这个结。皇后就回不了京城。虽然皇后在京城对太子妃是好事。但是对太子不是好事。若是皇后在这里,至少后宫的事情掌握在手了。哪里像现在,这么被动的。 如羽轻轻笑:“不浪费那功夫了。”她已经不去查了,浪费时间浪费人力。皇帝连坤宁宫的奴才都仗毙,必然是犯了大忌讳。什么是大忌讳。如羽心里隐约了五分猜测。 如羽喃喃地道:“温婉,温婉啊……”她自然是不信那样的事。这根本就不可能。若真是这个忌讳,皇后最好是死在五台山比较好。回京城,对他们来只是灾难。 容嬷嬷小声道:“如今白世年升任为边关元帅。等归来,定然能得一个侯爵。郡主的两个孩子,定然显贵。娘娘,你……”要是能跟温婉郡主结为亲家,着关系课就牢固了。 如羽摇头:“温婉过,三代不结亲。我不管有什么想法,只这一句就不可能。”罗家与他们是没关系,淳王与温婉的血缘更是不知道隔了几代。而她的女儿,不成。 有人回话,太子妃去了湘院。如羽听见果然没去另翠玲宫,而是去了姬妾哪里。心下冷笑,男人的宠爱就如镜中月水中花,不过也有例外:“嬷嬷你,白世年为什么就对温婉这么死心塌地呢?”当年的天下第一名妓李玉雪,后来的边城第一美人戚俪娘。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怎么就没一个动摇白世年的心。独独对温婉不弃不舍。 容嬷嬷眼中有着犀利:“太子妃,你与郡主是不一样的。”就算这个男人不是白世年,温婉郡主要求丈夫独宠她一人也无人敢什么。因为她有这个本钱,有这个资格。但是太子妃却不能。身为太子妃,绝对不能善妒。 如羽笑了下,转身去看女儿了。男人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儿子女儿才是她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两百五十七情愫 温婉给明瑾准备的这本启蒙书,完成了一半了。这本书里面,穿插了大量的图画。 明瑾不懂没关系,明睿懂就成。温婉先教了明睿,打算以后让明睿教明瑾。这样能增进兄弟感情。 明睿对于最上面是动物,然后有着各种的典故,寓言。典故跟寓言一样穿插了各种的图。明睿看了觉得很有趣。明睿想起了温婉天天忙碌的这个:“娘,这个是你编的吗?” 温婉点头“恩,娘这段时间没事。正好将这个编好。到时候你就用这个教明瑾那个猴儿。这个比较有趣,不枯燥。” 明睿看着温婉,眼里有着迷惑:“娘还会编书?”这是他娘编的,若如此,那她娘可就是个大才女了。 温婉摸了着明睿的额头:“娘哪有这个本事。都是一葫芦画瓢。学了别人的。好了,带着你弟弟玩去吧,娘继续忙了。”都是照了现在的启蒙书有样学样了。她可没这个创新。 明睿点头,出去找明瑾了。 二月底,冰雪融化了,夏影见着该办的事也差不多办好了。卧底查出来了,边城的老鼠窝端了几个。虽然说幕后首脑没抓到,但是这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夏影自从知道温婉跟孩子生病以后,就归心似箭了。现在看着路通了,就得回去。边城的事,自然有人料理。 夏影跟武星向白世年辞行:“将军,这次我与武星先回去。九个侍卫留给将军了。”这九个侍卫给白世年,是温婉的意思。给白世年增添助力的同时。也给他们九个人建功立业的机会。若是得了军功,以后有了功名。也就有了好的前途。不过机会给了,至于将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白世年也没推脱。 夏影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跟白世年说,要多多保重身体。别再吓着郡主了。 白世年面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点头应了。 夏娴去送他们。很不舍得。其实她也想回去,但是白世年现在的身体还不行,至少还得要半年她才能回去。送夏影的时候,夏娴依依不舍:“真想郡主跟两个少爷。” 夏影笑着说道:“等你给将军调理好身体,就回来。你不在,想必郡主又瘦了。”这也五个多月了,加上回程一个多月。也离开七个月。感觉时间好长。 叶询一听到夏影等人明日要走。急烘烘地从军营里赶到将军府”生怕自己没赶上:“将军,将军,夏娴姑娘要回去了吗?” 白世年看了一眼叶询:“武大人他们明日启程就走了。” 叶询急了:“将军,你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就能让夏娴走了。得让她多留一些时日。必须把身体调养好了。将军。你之前总是气血不畅,要好好补补。” 白世年似笑非笑,他什么时候气血不畅了。这个老叶,自己想美食就直说,非得拿他当借口。不过难得有机会戏弄叶询,白世年就没告诉叶询说,夏娴暂时不回去。 夏娴还在,叶询才知道自己是白白郁闷白焦虑了。这完全就是白白浪费感情。不过叶询也没去跟白世年追究,只是求着夏娴能不能带个徒弟。等夏娴走了。他们也不至于吃猪食。夏娴耸耸肩:“可以。不过这个人,你确定一定可靠。” 叶询就差指天对地发誓了。 白世年如今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夏娴说暂时还不能练武。白世年有时候无聊,就自己在院子里转悠。 夏娴见着他没穿多少衣服,取了大氅给他披上。嗔怪道:“将军也太不会爱惜自己了。万一吹了吹了着凉,岂不是又要受罪。” 白世年摇头:“我哪里有这么娇弱。不过温婉的身体不大好。想是。温婉现在应该在庄子上了。”每年这个时候温婉都会去庄子上避冬的。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夏娴笑着说道:“那肯定的。这几年郡主都是去庄子上的。不过郡主现在的身体好了很多。但是怕冷又怕热的体质没变。冬天恨不得缩在庄子上不出门,夏天就恨不能掉在冰窖里。温婉最喜欢的就是秋天了,说不冷不热。” 夏娴见白世年听得很专注继续说道:“郡主常常庆幸两个少爷没向着她。向着将军,身体好。也很少生病,让她才操心。” 叶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白世年与夏娴在院子里说话。白世年面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神情是叶询少见的柔和。而夏娴面上也是如水一般的温柔。 叶询心底有过不好的苗头闪过。他们家将军是万人迷。以前就迷得多少女人自荐枕席。难道如今也迷得夏娴姑娘芳心暗许了。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将军竟然会这样温柔。好像除了对温婉郡主。难道温婉郡主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将军与夏娴姑娘生了情愫。然后,然后将军出轨…… 白世年正笑着听夏娴说着瑾哥儿调皮捣蛋让温婉很头疼。就看见叶询面色有些阴阴沉沉的:“出什么事了?”头一个感觉,自然是出事了。不然很难看到叶询这个模样。 夏娴看着叶询过来,就转身离开院子了。夏娴不喜欢叶询,很讨厌叶询的流里流气,跟个老痞子似的。 叶询压制住心底的燥热,取了羽扇道:“将军,聊什么,跟夏娴姑娘聊得这么开心。” 白世年心底坦荡,自然不会往龌龊的地方去想:“在聊明睿跟明瑾的事。这两孩子明睿好带,明瑾皮得很。不过两个孩子,温婉一个人带着,到底是累了些。真想他们。” 叶询见着白世年三句不离温婉跟明睿与明瑾,知道是自己多想了。他家将军没生其他的心思。但是夏娴,那可就说不定了。郡主府里都是女人,就跟尼姑庵似的。现在见到高大英武帅气的将军,芳心暗许是非常有可能的。 叶询虽然知道不关白世年的事,但是还是嘿嘿道:“将军真是好福气。”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白世年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阴阳怪气。谁给他气受了还是怎么的。不应该啊。这人,怎么了。( 两百五十八海啸 三月,桃huā开。温婉带着两个小不点去山上看桃huā。温婉躺在毯子上,看着两个孩子在桃huā下捡桃huā瓣,说回去给娘泡澡。温婉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真是孝顺的宝宝啊!女儿不女儿的真无所谓。 温婉看见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夏瑶走过去,听完来人的话面色凝重:“郡主,商行出事了。” 温婉将手里的桃huā放在布兜了。不紧不慢地问道:“商行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火急火燎的?是遇见海啸了还是遇见台风了?”除了这两样,其他的事也不会让夏瑶大变色。 夏瑶见到温婉镇定的模样,轻声说道:“遇见海啸了。一艘船的货,全部都沉了。船上六十多号人,也全部都失踪了。”失踪也就意味着全部都葬身鱼腹了。 温婉望着天,眼光很闪人“看看赵欢跟姜林怎么处理。”商行走的是海路,前几年走都没出问题。这次碰到海啸,天灾面前,人只有避让。没有什么可说的。 夏瑶还待要说,明睿则叫着:“娘,赶紧拿布兜过来装啊!我捡的桃huā都放不下了。” 温婉乐呵呵地站起来,拿了布兜给睿哥儿放桃huā瓣。睿哥儿跟瑾哥儿穿梭在桃huā之中,温婉拿着布兜跟在他们后面后面转:“娘,这桃huā林真美。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桃huā。好不好。” 温婉抱着瑾哥儿,牵着睿哥儿的手:“好,以后每年娘都带着你们哥俩来。等你们爹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过来看桃huā。” 瑾哥儿在温婉怀里不安分地欢呼道:“好。爹跟娘。我跟哥哥。好。”爹回来就好,又多了一个人陪他玩了。 两个孩子回来用了午膳,消食后睡午觉。在中间,温婉没跟夏瑶提起这件事来了。 温婉出了屋子后道:“夏瑶。睿哥儿懂事得早。以后商行的事睿哥儿在边上,就别说。我不想让睿哥儿接触这些东西。”这些产业,只能道她手上。了不得。也就给睿哥儿跟瑾哥儿每人留下一样。 夏瑶点头:“好的。” 温婉这才谈起其他的事:“商行是不是还出了其他的事情。”单单只是海啸的话,应该不至于闹到她的面前。商行里有相关的对遇难者的补偿,温婉比较人性化,规定的抚恤金不少。 夏瑶对于温婉猜测到一点都不意外:“是的。还出了其他的问题了。瓷器、绸缎这些货源,以往与商行合作的的商户都已经表明不再与广源商行续约。赵欢也解决不了。姜林急得没办法,只好派了人送信给郡主了。问郡主是个什么意思?” 温婉轻轻一笑:“话一次性说完。别说一半,留一半。是不是销售渠道也出问题了。”这些人既然要出手。肯定是全方位的打击。 夏瑶点头:“以前的货物都固定销售给五大家,如今有四家都说希望能将进货价格降两成。若不然,就不再进货了。” 温婉仰头看着夏瑶:“这么说,商行出事至少应该在一个月以前了。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夏瑶摇头:“不是,姜林也是半个月前得到消息。得到消息就派人送信过来了。这些人是早就选择了这个手段。只是刚巧碰上了。”都说屋漏偏锋大雨。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啊! 温婉面露讥笑。还真是巧呢!不过海啸的事温婉也没怀疑有什么阴谋。这种事情是天灾,没人能左右。 温婉敲了敲桌子:“看来,不是一家在后面使力了。至少有三家在背后,这些可真是舍得下工夫。他们下了这么大工夫,赵欢是解决不了的。也好,我度假完回去正好收拾残局。”供货商,都是官商,要这些人改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谁都知道商行最大的老板是皇帝(温婉高估了,很多人只认为是她的)。动皇帝钱袋子的脑子,得有胆识。销货商也一样,一个不好,商行与他们断绝来往。他们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没有足够的利润,不敢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非分的要求。虽然说商行赚取的利润很大,胆识温婉的供货与销货在内地来算。并没有亏了谁。 夏瑶也认为这次出手是最好的机会:“已经查到了。这次在背后使力的人不少。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灏亲王、南安郡王府,有权有势的勋贵人家都掺和了一脚。都想分一杯羹。”面对这么大的肥肉,能不动心的人基本没有。 温婉转头笑道:“好像忘记了一家,玉家会错过这次机会吗?”这么多年,温婉没再与玉家有生意往来。不是避嫌什么的,而是温婉认为没必要。 而玉家自从当初皇帝被册封为太子,就咸鱼翻身了。等皇帝登基为帝以后,就成为第一皇商。玉飞扬当年被本家除族赶出来,咸鱼翻身以后,玉家本族的人想要请他们回去。被玉飞扬断然拒绝。重新开族谱,自成一家。本家的人想干涉,被羽飞扬算计了一把。之后再不敢有声响了。当年因为这件事,也沦为大街小巷的谈资。 玉家这些年经营的领域很广泛,比温婉名下的几项产业多了去。只不过温婉是属于垄断企业,两者是没法相比。玉家也因为有温婉这个巨头在前面,所以并没有与当年姜家那样显眼。相反,玉家的人行事还很低调。 但是玉家再如何,也绝对不会舍得放弃海上贸易这一块的。温婉的猜测,玉家也有参与其中。 夏瑶摇头:“玉家还真没有掺和进去。” 温婉有些意外,转而笑道:“确实,玉家这个时候不会掺和进来。”这么多人想分一杯羹汤。玉家只是皇商,斗不过那些勋贵。还不如等他们互斗以后,再出来占据一席之地。这叫什么,渔翁得利。 温婉这次还真想错了。不是玉家是皇上不愿意掺和进来。而是玉飞扬认为温婉不会舍得放下自己的心血。更不会让自己的心血被人糟蹋。玉飞扬认定温婉不会袖手旁观。这么久不动手,只是在等待何时的机会。或者说,让算计的人全部都损失惨重。也因为这个想法,玉家是从头到脚都不愿意掺和进去的。 温婉轻轻一笑:“让姜林自己看着办。我现在没空。”她现在可不没空。要带孩子嘛! 姜林焦头烂额了。本以为送信出去以后,郡主会立即回复,让他如何做。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得到任何的消息。进货要加价,售货要减价,还有一船货物的损失,外加船上一船人的赔偿。姜林没办法,只能让去问赵欢赵大管家怎么办了? 赵大管家的意思,跟供应商跟销售商谈了。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利润有最高有二十倍,适当降低一些,还是大有赚头的。 姜林吐血,跟他们谈,跟他们怎么谈。只要你露出这个意思,他们就能再给太高价格,活着将进货价格压得很低。到时候利润会大降。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妥协,这些人就认为商行要完了。到时候呈现出败势,一发不可收拾。商行,很可能就毁于一旦。 姜林跟身边的人说道“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做生意。这简直是胡来。郡主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给他一个口风也好啊。现在什么口风都没有,让他怎么办啊。 弄到现在,资金已经周转不过来,只能拆东墙补西墙。难道诺大一个商行,就这样倒了。 睿哥儿最近很忙,要练武,要陪着弟弟玩,还要自己玩游戏。恩,还要带着他弟弟逗他娘开心。睿哥儿觉得,他现在真是大忙人,比他娘还忙,不过这样的日子,睿哥儿心里其实很喜欢。 夏瑶现在也没让睿哥儿很辛苦,如今只是给他打基础。但是见到睿哥儿那股劲“郡主,睿哥儿一定能成为高手的。让他站桩,他真能一个时辰不动。” 温婉听了望着夏瑶:“不会天天这样,腿麻了会不会……”温婉怕的就是太小练武,会落下后遗症。其他的倒不去想。路是睿哥儿自己选的,吃苦受累也得走下去。 夏瑶摇头:“不会。”夏香将京城里传过来的消息告诉送过来。 商行最近乱糟糟。姜林死抗着两边都不答应。姜林想着他反正是郡主府里的人,大不了他被温婉召回去。姜林对赵欢的意思很明确,在他手上是绝不能损了一分的利益。简单来说,姜林是寸步不让。 赵欢却是不管姜林的意愿,开口答应了两边的要求。而且,还向皇帝建议卖掉三艘船。这可不是卖掉三艘船那么简单。卖掉三艘船,就是等于卖掉了一条航线。船务所谓,航线才是最值钱的。 温婉对于赵欢答应提价降低这个倒没多大的意外,没有足够魄力,是抵挡不了这股风的。但是在见到提议卖掉三艘船的时候,温婉却是闪过冷光:“赵欢投靠了谁?” 夏瑶摇头:“没有投靠谁,只不过扛不住各方面给的压力。”那么大的压力,赵欢确实抗不住了。 两百五十九商行危机上第四更,求粉红 温婉却是冷声一句:“蠢货。”也不知道舅舅这送去的是什么人。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去添乱的。以为卖掉三艘船,就能换来太平。商行一共六条航线。卖掉一条航线,还有五条航线是还有的赚。但问题是,做生意有他自己的法则,该让的该,不该让的寸步都不能让。因为你一旦妥协,这些人就会得寸进尺。现在是一条航线,一旦这条航线出去,另外五条航线都不会保。被人套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夏香对于商行出现这样的状况,也有些忧心:“郡主,就这样放弃了。”这可是当初郡主花了大工夫,就这样放弃了。 温婉没吭声,过了一会说道“我去看看睿哥儿跟瑾哥儿。”不是温婉不信任夏香。只是,现在还没到她表态的时候。 睿哥儿在手把手地叫道瑾哥儿玩拼图。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温婉看了,面上露出笑容。 两人见到温婉进来,一起站起来奔到温婉脚下:“娘。”温婉抱起瑾哥儿牵着睿哥儿。睿哥儿很有哥哥的范,不吃醋。 温婉陪着孩子一起玩拼图,睿哥儿一见着温婉放下的一块,赶紧说着:“错了错了,不是放这里。是放那里。”温婉就将之放在睿哥儿指定的地方。结果证明,还是温婉对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面上有着疑惑。 拼完以后,温婉连着两个孩子一起夸奖,并不单单夸奖睿哥儿。而且让睿哥儿怪异的是,每次娘都着重夸奖弟弟。明明每次弟弟都只是帮忙递东西而已。 夏瑶送过来一盘的柑桔:“郡主,京城里派来的。刚刚到,郡主尝尝。”因为温婉说过。不准夏瑶在两个孩子面前与她谈事。所以夏瑶也就没谈。 温婉见着果盘的六个柑橘,橙黄橙黄的,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大宝小宝,想不想吃。想吃的话,娘给你们剥。”温婉对于孩子,只要在。就不会劳别人的手。都是亲力亲为的。 睿哥儿点头:“吃。”说完。双手捧了一个递一个给瑾哥儿。自己手在再捧了一个。再目光炯炯的看着温婉。 温婉这下知道了,这小子喜欢吃柑橘了。温婉剥了一个柑橘,不过只取了一半分成两兄弟,另外一半。让两人呆会吃。 温婉出了屋子,才问道:“皇帝舅舅的意思是什么?”卖掉不卖掉三艘船,最后还得皇帝的意见。皇帝嘛。最后还得问她的意思。皇帝是拿钱不干事的人。 夏瑶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是问郡主怎么处置?还有,郡主什么时候回去接手。”皇帝自然是希望温婉来接手了。 温婉轻笑道“跟皇帝舅舅说。等我度完假回去就接手。至于现在,让他们闹腾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折腾什么花样出来。” 广源商行的货全都压住了,没钱进货。以往都赊账,如今却是不再赊账,要现银。赵欢想从银行这里先借一百万。但是游掌柜的却是需要抵押。抵押可以啊,商行拿出一条船来抵押就成了。可是。船的契约在哪里?好像在皇上那里。 船停着不走,一天就是上万两银子的损失。赵欢现在才知道。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外虎视眈眈,下面的人都不听从调遣。他完全就是个摆设。想跟皇帝撂挑子,他也没这个胆子。 灏亲王摸搓着一对手上滚圆的玉石,皇帝不松口是肯定的。一旦卖掉,那就是一年上百万的利润。可若这样下去,卖掉是迟早的事。 徐仲然却是问道:“父亲,温婉郡主那边有什么反应?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温婉郡主半点声息都没有。这有点不符合温婉郡主的性子。不管如何,商行是郡主创办的。”身为创始人,不该这么平静。 灏亲王一下就明白这里面的意思:“你是说,皇上之所以不松口。是在看温婉是什么意思 ?”那丫头如今在带着儿子天天晃荡在桃花林。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悠闲了。比他这个老人家还滋润。会舍得放下孩子,接手这个烂摊子。灏亲王觉得不会。 徐仲然点头:“我觉得是的。真要卖了商船,肯定要跟郡主打一声招呼。但是皇上态度这么强烈的,我担心温婉郡主会出来接手。” 灏亲王摇头:“不会。孩子还那么小。她能放下孩子,不管孩子取管这些产业?两个孩子就是温婉的命根子,她不会的。”灏亲王是亲眼看着温婉对两个孩子。那是绝对放在心尖上的。 徐仲然见到灏亲王这么肯定,也没再说什么。正常来说,孩子还只有一岁多,确实需要母亲的照顾。特别是温婉对两个孩子,是放了全部的心思。到底如何,他们只有等着了。 太子在这次的事件之中也是出了大力的。所以皇帝不松口,他也有些着急。身边的幕僚建议道:“殿下,如今是退不得。我们只有加大力度了。商行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再推一把,商行肯定是不成的。到时候,就算皇上不愿意,也无钱再走这条航线。到时候,还不是财源滚滚而来。 太子点头。 如羽听到太子的事情以后,跟太子说过不要操之过急。但是太子能不急。要办事就要钱,没有钱什么都做不成。若是能得到商行,就不担心没钱。 如羽很焦虑。但是太子打定的主意也不是她能改变的。如羽对着容嬷嬷苦笑:“太子真一位,温婉真会撒手不管。”那么大摊子生意,温婉是绝对不会舍弃商行的。 容嬷嬷还能怎么办呢?自然是宽慰太子妃了:“郡主现在要带孩子,肯定照顾不了这么多。”其实容嬷嬷也觉得太子太急躁了。要知道,越急越容易出事。 如羽摇头:“不可能的。温婉不会真放手不管的。她现在只是在冷眼看着。等到何时的机会就会接手。她为了孩子可能会放手。但觉得不会允许别人毁掉她的心血。”自己放下不管是一回事,但是被人毁掉心血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当温婉不存在地算计着商行,真当温婉是捏的泥菩萨。太子付出越多,损失将越惨重。而且,太子真当皇上不说话就什么都不知道。商行拿大头的是皇上,不是温婉。真被算计完了,皇上会怎么想。可是她知道又如何,太子已经陷入太多。抽不得身了。 夏瑶见到温婉不慌不忙,可是皇上已经坐不住了:“郡主,皇上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皇帝是希望温婉早些回去。 温婉轻笑:“不急。月底回去。还有大半个月呢!”说完低头继续作画,为她的启蒙书增添新章。 夏瑶看着温婉最近为着这本书都着魔了。连将军都很少去想了,这大半个月也就问问身体如何了。知道痊愈了都不问了,如今是全心投入进去了。夏瑶去了外面,看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得开心,瑾哥儿卷了一身的灰尘还在那乐呵呵的。 夏瑶摇头。也亏得郡主这样养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的野小子呢!不过也有好处,两孩子这样放养,反倒身体很好。 皇帝听到温婉说四月底回来“这个丫头,该急的不应该是你。怎么成了朕了。” 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吐槽。商行这么多年收益全部都被皇帝拿走了她就挂了个名。若不是因为她的岛屿建设离不开商行,温婉才不管商行是否真的倒闭呢!因为商行倒闭,损失最惨重的是皇帝,而不是她。她当然不急了。 夏娴在院子里忙碌着。如今白世年的院子早就大变样了。院子里种了不少的花儿。四角还种植进去树。完全按照在郡主府的格局布置。白世年是任由夏娴折腾的。反正享受的是他。 叶询看着忙碌的夏娴,仿佛一只蜜蜂,一只辛勤的劳作。 今天的夏娴穿着一身白绫素面长袄,淡青马面裙,裙子底边镶着精致的璎珞纹裙襴,外面罩着青绢夹棉比甲。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白皙,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夏娴见叶询一直看着自己,面有不悦之色:“有事?” 叶询老脸一红:“没事。” 夏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叶询。转身去了侧屋。寻了一套衣裳送到主卧房里去。白世年如今已经能主事了,今日也还是要出去的。 白世年出来的时候,叶询见到白世年穿着一袭宝蓝长衣,腰间系着云锦暗纹的锦腰带,长发用雕着虎纹的玉簪简单挽起,腰间佩戴着秋水剑。丰神如玉,气宇轩昂。 叶询再低头看看自己。深上穿着一件牙白工笔山水楼台的朱子深衣,头上扎镶银边同色帛巾束首。好像随便一个小兵就能打倒在地了。而且,年纪一大把,也是个半老头了。 白世年见着叶询看着自己发呆:“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低头看自己,没什么不妥当的呀!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心下松宽。而且得到消息,皇帝已经下了圣旨,接任戚泉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开始全盘接手了。 叶询面色臭臭的:“走了。” 等回来的时候,下起了雨。叶询与白世年正加紧了步伐,就看见前头来了一个士兵。手里拿了两把伞:“将军,军师。夏娴姑娘让我给你们带伞。”说完,一人递给一把伞。 白世年无所谓地接过伞。叶询有些受宠若惊。回去以后,夏娴就给白世年端来姜汤。叶询也有,不过是顺带的。 两百六十商行危机下 温泉庄子上下起了小雨。 春雨其实是最寻常的,有时候一下就是两三天。细细的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好像屋顶上笼着一层薄烟。 明瑾喜欢在外面,可是下雨出不去。就一直粘着温婉讲故事。温婉一半时间讲故事,一半时间让他们在屋子里自由活动。 皇帝得到了最新的消息,面色一寒:“把这个消息送到庄子上去。”这个消息过去,相信温婉很快会回来的。温婉其他都好,就不容不得别人欺负孤儿寡母的。最恨得就是这种人。 温婉听到这次出事故的那些家属跑到商行去闹。说是抚恤金给少了,让那些孤儿寡母的没法活。 温婉头一个念头就是有人在捣乱,怎么事情都出在一起了:“抚恤金的发放都是有规定的。这些人事先都是知道的。若是拿齐了还有什么闹的。白纸黑字,就算到官府也没理。”温婉之前就已经制定了万一出事,抚恤金的标准。一来是怕出纠纷,二来也是为了让船工安心。真出事,至少还有一笔抚恤金给妻儿。 夏瑶也是面色发黑:“商行之前已经拨下去这笔钱。但是发下去的抚恤金,真正到受害者家书手里一半都不到。姜林派人去查,被黑心的管事吞了一大半。如今这个管事得了钱跑了。抱关了,这个人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钱却不翼而飞了。” 温婉摇头,还真是祸不单行。什么事都能凑一起。 夏瑶继续说道:“姜林有向银行借贷。但是银行这边规定,一定要有抵押物。商行那边是拿不出任何的抵押物。所以现在,商行拿不出这么大笔的钱出来了。”商行的地契房契,船的契约,这些东西全部都在温婉手里。谁能拿去抵押。 温婉摇头:“吩咐下去,明日回京。胆子不小,连给难者的抚恤金都敢私吞。我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受?”抚恤金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商行下面的人就会出现动乱。上面乱好处理。无非就是换那些管事。下面乱才真正的动摇根本,以后要重新招聘这些人才要费很多功夫。而且这些人都是商行的宝,因为他们都有丰富经验的。新招的招不到这样的。而且,几十万的抚恤金。没有背地里的人做手脚,这个人手眼通天也拿不到。更不要说,这笔钱还不翼而飞了。这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因为如此,温婉不得不提前回京。 温婉进了屋子,睿哥儿跟瑾哥儿在堆房子。温婉走过去,摸着睿哥儿的头:“宝宝。明天要回去了。” 睿哥儿放下手里的东西,疑惑地说道:“不是要到月底吗?现在才十八号。出什么事了?”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要回去。 温婉恩了一声“是出事了。家里的一个铺子出了点问题,死了不少的人,后续处理处了问题,需要娘回去处理。” 睿哥儿哦了一声:“那明天回去。” 温婉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对儿子开口。说以后没时间多陪他们了。虽然之前有打过招呼的。但事到临头,又开不了这个口。虽然睿哥儿早熟,懂事。但毕竟现在只是一个一岁半的孩子。 睿哥儿扯了一下温婉的袖子:“娘,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看着他娘这个样子,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了。 温婉点头:“恩。这次回去。娘就要开始忙了,以后就不能陪在你跟弟弟身边了。”一旦忙开了,大半的时间就得忙生意去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低着头想了好一会才道:“不能不做吗?”记得之前娘是说过要出去赚钱。不是给家里赚更多钱。而是为了让他爹早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睿哥儿也知道他娘不是一个奢侈的主。虽然住的屋子还有摆设什么的都非常精致富贵。但是他们的吃穿用度,并不奢侈,更不浪费。按照她娘的品阶,应该说很寒酸才对。所以睿哥儿脑海里有着各种的疑问。 温婉摸了摸睿哥儿的头,再将瑾哥儿抱在怀里:“娘不能不做。娘做了你们爹才可能提前回来了。娘想一家早日团聚。”她真的很希望白世年能早回来。一家团聚。再不想过这样日日思念的日子。 睿哥儿心里疑团又起,他爹打仗需要庞大的军费。娘的意思是赚多多的军费。那得多少钱。好吧,他不问,但是另外一个问题他就非常关心了:“娘,那你忙起来我们是不是十天半月都见不到娘了?”若是如此,他坚决不答应。 温婉轻笑:“傻孩子,别说十天半个月了。娘半天见不到你们心里都慌。娘就在府邸里。只不过不能时时陪着你们。开始的几个月,会比较忙些。等忙过了这几个月,就有多的时间陪你们了。” 睿哥儿仰头:“娘的意思只是不能时时陪在我们身边。我跟弟弟想见娘的时候就能见着。娘,是不是这个意思?”若是如此,倒是可以的。他也不是没断奶的孩子,不需要时时陪在身边。不 温婉咬了下睿哥儿的脸:“恩,娘就在府邸里处理事情。宝宝跟弟弟什么时候想见娘都能见着。娘想见宝宝跟小宝,也随时都能见着的。”孩子还这么小,她怎么舍得离孩子远。 睿哥儿点头:“娘你忙去吧,我会照顾好弟弟的。”既然是在家里处理事情,那就没什么反对的。不过是前院跟后院的距离。 温婉心里很欣慰:“我家宝宝最乖了。”有睿哥儿照看着瑾哥儿,至少瑾哥儿不会哭闹了。她也能放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睿哥儿跟瑾哥儿都非常安静地听着温婉讲故事。对于温婉每天讲的故事,睿哥儿还是很欢喜听的。不得不承认,他娘讲的故事还是非常新颖的。 睿哥儿仰头问道:“娘,你的这些故事都是从书上看到的吗?”他有一次听夏瑶姑姑说,这些故事都是娘编的。 温婉顿了下,这该说是从书上看到的。等这小子长大没有看到这本书她怎么回答:“是娘胡编乱造的。怎么宝宝不喜欢?” 明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我很喜欢。娘还厉害。故事很好听。我要一直听娘讲故事。” 温婉亲了一下:“恩,宝宝放心,娘再忙,也会给你们讲故事的。只要宝宝不要有一天嫌弃。”每天空出来半个时辰讲故事是肯定能做到的。这是亲子时间,哪里能省略掉。 明睿摇头:“不会。娘要讲,一直讲。”听到老都不腻。 温婉笑着让睡。 商行因为抚恤金的事情闹起来。关注商行的人立即都知道了。灏亲王得到消息,阴沉着脸说道:“幕后主使是谁?” 知道是太子的人以后,灏亲王当下拍了桌子:“蠢货,一群蠢货。”太子蠢也就是,下面的一群幕僚也全都是蠢的。 身边的幕僚也是皱了眉头:“这次后面的人可真是闹得太过分了。事情怕是不能入我们预期的那样走了。” 灏亲王冷声说道:“以温婉的性子,商行在生意上失利她可能不插手。但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温婉定然会插手。你看着吧,要不了两天,温婉就会回京城。我们之前做的全都功亏一篑了。”若是这条航线出来,后面五条航线,他总能占一条。给他的儿孙攒下厚厚的家底。如今一弄,全部都泡汤了。 幕僚小心地说道:“应该不至于吧!”商行都快倒了温婉都不出来。只不过下面的人闹事,温婉就出来了。 灏亲王摇头:“这次,温婉是一定会出面的。”顿了一下后灏亲王叹气道:“或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温婉从来就没放弃过掌管商行。只不过,是给我们一个假象。其实温婉应该是早有复出之心,否则皇上不会如此沉得住气。”他开始不是没想过温婉生产完就出来主事。但是温婉自己否认了,他又亲眼看着温婉对两个孩子疼到骨子里。女人嘛,成亲生子,可不就在家里教子,当一个好娘亲才是王道。当然,灏亲王也想过温婉不会就此沉寂。这样的商业才华,若是就此隐匿肯定是大齐朝的损失。皇上也不会答应。但从皇上的表现来看,温婉复出是一定的。 灏亲王越想越是,到最后失笑:“这个丫头,还真是能忍得住。” 身边的幕僚道:“论耐性,相信没人比得过温婉郡主了。”这么多年,温婉郡主的耐力,让她佩服。 灏亲王感叹着了一声:“是啊,论耐性谁也比不过温婉。而且她那大小子的耐性也很足。那性子,真真的像足了温婉。这个丫头,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做生意是,生孩子也是。好像没他做不好的事。 灏亲王相通了以后吩咐道“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吧!若是温婉真的着两天回来,他的猜测就没错。若不然,再动手也不迟。()RQ 两百六十一晋升大元帅 白世年在三月的时候就知道皇帝下了圣旨给他,让他接任。而圣旨,终于在四月迎来了圣旨。戚泉卸任,白世年接手。 白世年接了圣旨以后,并没有非常激动,只是觉得朝着他的理想又迈进了一步。同时也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白世年上位,对边城的将领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众人早就知道,这下一任的元帅是白世年了。加上之前戚泉在离任之前,处置了一批军官。如今边城是分外的和谐。连那位白世年的对头陈阿布,都特别的老实。 白世年上位,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请他的几个心腹一起喝一顿大的。鲍宝钢深出一口气:“将军,真是不容易。”为了这一天,已经奋斗了九年了。九年了,终于等到了。以后,再不担心那些鬼魅了。 一行人喝得很尽兴,中间夏娴给白世年递了一颗药丸。被敏锐的叶询发现。叶询看向夏娴的眼神很幽怨。夏娴对叶询的评价,莫名其妙的人。 高秦扶着白世年回了屋子。但因为有解酒丸,白世年并没有被众人放倒。回到卧房人就恢复过来了。白世年取出温婉画的全家福,静静地看着。要是现在温婉跟孩子在身边,那就完美了。 高秦悄悄地退了出去。夏娴却是给他端去了汤,见着白世年在看全家福,神情很柔和。笑着说道:“郡主画得真像,活灵活现。”好像大公子跟二公子就好像走到画里去似的。别提有多真实了。 白世年吃了酸梅汤:“再跟我说说,明睿跟明瑾的事。”听着他们说明睿跟明瑾的一点一滴。白世年都好像能看到两个儿子。所以,白世年特别喜欢让夏娴说两个孩子的事,夏娴讲完了,又让夏娴重新讲。听多少遍都不腻,真正的百听不厌啊! 夏娴含着笑,也不嫌烦。轻轻地说着,白世年认真地听了。 每次听着夏娴的描述,白世年就好像看到儿子活泼可爱的模样。神情总是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夏娴说了两刻钟左右:“将军,你该歇息了。很晚了。”见到白世年点头以后,夏娴端了药膳出去。夏娴收拾妥当准备回去睡觉,就看见叶询在院子里散步。 叶询见到夏娴,乐呵呵地摇着他的羽扇道:“夏娴姑娘。将军的魅力无限。当年的李玉雪,后来的戚俪娘。夏娴姑娘可要当心了。”这段时间越关注叶询越认为自己没弄错。夏娴也被白世年给迷住了。叶询几次试探白世年,发现白世年完全就是将夏娴当成一个普通的侍女。若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因为这个侍女是温婉郡主送的。否则,将军是不会让她近身的。也就是说。将军并不为所动。他真不想看到这么好的姑娘,堕入情网最后不可自拔(温婉吐槽:你脑补过度了)。 夏娴就算再不往深里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当下冷哼道:“你别仗着喝醉了就在这里喷粪。” 叶询有些恍惚,人都飘起来了:“我跟你说,我是为你好。将军是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除了郡主,他没对任何一个女人伤心。夏娴姑娘,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想你误了终身。”这么好的姑娘,若是被将军误了,真该天打雷劈啊。 夏娴面色大变:“你找死?”她对白世年。与对温婉的感情是一样的,都是敬重又佩服。要说还有其他的,有,那就是白世年让她看到这个世界上真有洁身自好的痴情男子。她想保护这么纯洁无暇的感情都来不及,哪里会生出龌龊的心思。 叶询见到夏娴勃然生变,以为真说中了夏娴的心事。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世上的好男人很多。不独独将军一个。我跟你说……”叶询心里哼哼,其实我也不差的。 话还没说完,一柄利剑抵在他的喉咙处。夏娴冰冷的声音再叶询耳朵边上响起:“你要再敢说这些混账话,我就杀了你。” 叶询打了一个酒嗝:“我只是希望你别陷进去。喜欢上将军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将军心里只有郡主一个人。你要喜欢上将军,对你不是好事。”说完见到夏娴杀人的眼神,赶紧加了一句:“我是为你好。真的,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被将军耽误了。” 夏娴冷漠道:“多谢你的好心了。不过,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我的剑可不长眼睛。” 若不是看早叶询还有用,夏娴铁定是要一刀下去,结果了这个猥琐人。 夏娴走后,叶询觉得脖子湿湿的。摸了一下脖子,摸出一把血出来。叶询无奈地苦笑:“真是一个暴力女。咳,早知道就不好心了。”这个模样,哪里有一丝的醉酒的样子。 夏娴回了自己屋子里以后,仔细想着她对白世年做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她没对将军做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啊! 夏娴不放心,立即找来了高秦:“你对我说实话,我对将军有越矩的地方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真有让人误会的地方,她肯定要赶紧改正过来。她可不想背负一个对将军有觊觎之心的名声。夏娴倒不担心温婉会怀疑然后容不下她。只是觉得,实在是冤枉。 高秦咦了一声:“怎么了?”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越矩了。他一下也摸不着头脑了。 夏娴没藏着捏着,直言不讳地说了:“叶军师说我对将军有爱慕之心。所以我想问问,我往日的言行举止是否有不当之处,给你们造成误会?”夏娴说完,说不出的气恼。话说她真没觉得自己对白世年有什么不当之处啊! 高秦憋着笑,他不敢笑出来怕夏娴恼怒成羞。忍着笑小声说道:“没有,绝对没有。你对将军再正常不过了。别去管叶询,他就是神神叨叨的人。”哪里有什么不当之处。郡主派夏娴过来,不就是照顾将军,让将军早日将身体养好。这自然是衣食住行样样打点妥帖了。也不知道叶询抽的哪门子风,竟然怀疑叶询对将军有爱慕之心。高秦想想就乐啊! 夏娴仔细想想,真找不出来自己对将军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也归功于这个人神叨叨的。不过说起来,她已经离开京城半年多了:“高秦,从明日开始我教你怎么给将军熬药*。”夏娴本来就想走了,回京城了。在这里一点都不舒坦。而且,夏娴也很想睿宝宝跟瑾宝宝了。 高秦愣了一下“夏娴姑娘,你真不需要介意,他……” 夏娴摆摆手:“不管他的事。我早有这个打算。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边城。我想回京城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正打算这几日跟你说。今天正好说了。”她在这里,真是多余了。 高秦点头:“好。” 夏娴对叶询通过这次的事情是真的厌恶了。别说想吃夏娴做的好吃的,就是看到他都没好脸色。那张脸臭的呀…… 白世年这个反应迟钝的都感觉到了:“你得罪夏娴姑娘了?”这个是肯定的。若不然夏娴也不会以鄙视的眼光看他了。 叶询哪里知道夏娴的气性这么大:“是啊。得罪他了。将军,你说夏娴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世年有些纳闷,他也不去多想“怎么了?”白世年可没怀疑夏娴的忠心。夏娴能再温婉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忠心是可以保证的。 叶询想了一下,最后才道:“其实我觉得夏娴姑娘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姑娘。你看,体贴,温柔,性子也好,还做的一手好菜。我就怕她走了歧路。所以好心提醒她一句。咳,就落了这个下场?” 白世年奇怪地问道:“歧路?夏娴能走什么歧路?” 叶询压低声音道:“夏娴每次见到我们都没个好脸色。可对将军每次都笑吟吟的,而且眼神也特别的温柔。我怕,咳,谁让咱们将军魅力无穷限。我真担心,这么好的姑娘被你耽误了,所以趁着机会提醒了她一句……”要不是他认为夏娴是个好姑娘,他才懒得说了。他那天估计装醉说开,是希望趁着苗头刚起赶紧掐断了。 白世年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呀你,你真是能想……夏娴没暴打你一顿,已经很够意思了。”冲着夏娴那伸手,没讲叶询虐得死去活来的已经很给面子了。 叶询见到白世年这个模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军,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恩,是我弄错了。” 不可能啊,他明明见到夏娴望着将军的神情特别的柔和。这还不是一次,好多次了。怎么现在看来夏娴好像不是对将军起了情。要不然将军也不是这个模样。 白世年边笑边说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夏娴肯定不会起这样的心思。你也不看看是谁派来的人。”就冲着温婉的那醋坛子,不是自己绝对信任的人,她会送过来照顾他。而且,他也没觉得夏娴对他有什么心思。夏娴在这里对他的态度与当初在庄子上对他的态度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RQ 两百六十二复出上 叶询听到白世年说夏娴绝对不会对他气爱慕之心,嘟囔着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不怪叶询起疑心。实在是在叶询眼里,白世年那就是万人迷啊!迷得那些女人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这些年祸害了多少的姑娘啊!以前祸害多少也就罢了,这么好的姑娘再被白世年祸害了,真正的天理难容啊(白世年无语:我什么时候祸害过姑娘了。还祸害了很多。别乱扣帽子成不。) 叶询到现在不得不说,男人就是天生犯贱啊,温婉郡主那么多年都当他为无物,最后还死活不嫁他。他还颠颠地等了这么多年,要死要活就要娶。所以说,世间万物,真是一物降一物。 白世年没想到叶询竟然会怀疑夏娴对他起了爱慕心思。他不想这件事闹出去,到时候温婉真怀疑了夏娴那可真就坑了夏娴姑娘了(温婉吐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才没这么无聊)。所以赶紧解释道:“你真弄错了。夏娴如今对我,与在转自上对我的态度是一样的。她只是照了温婉的话,好好照顾我。要说起来,夏娴其实有几次透露出来,她年底要回京城里。你也知道,她真正效忠的人是温婉,可不是我。她来照顾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像夏娴这样的人,对温婉是绝对忠心的。 叶询喃喃说道:“真弄错了。”说完,又嘟囔一句,真弄错了也挺好。要不真耽误了人姑娘。 白世年没明白过来,不过也不多问:“以后不要再疑神疑鬼了。你只要记得夏娴是温婉送过来的就足够了。” 叶询哦了一声,没下文了。白世年看着叶询的背景。这么觉得他走路轻飘飘的呢。 戚泉卸任以后,自然就收拾包袱回了京城。白世年带了人亲自送行。在路上,见到了陈阿布。 白世年重伤痊愈以后,戚泉因为陈阿布这边泄露了消息。已经做主降了他三级。对此,白世年保持沉默,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陈阿布心里发虚:“元帅……”一句话。已经表明了陈阿布的态度跟立场了。他已经放弃了抗争,真心拥戴白世年了。 白世年也没摆元帅的架子。倒是主动与陈阿布谈起了军务。陈阿布见到白世年这样坦荡荡的,他心里突然心生敬畏了。就冲这一点,他自愧不如。 叶询在边上看了很欣慰,只有将边城的将士拧成一股绳,大败满清鞑子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陈阿布回到府邸里,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见儿子了。抱着儿子。望着戚俪娘。心下有些犹豫起来了。可看着儿子,陈阿布最后还是低下了头,为了儿子,有些事情必须做决断。陈阿布将戚俪娘送去了庵堂。 温婉带着两个孩子回京城。在路上,瑾哥儿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娘。那白白的会动的是什么?” 温婉探头一看:“那是一群鹅。来,跟着娘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湖绿水,红掌拨清波。” 瑾哥儿很乖巧地跟着温婉念,睿哥儿自己念了一遍仰头问道:“娘,这谁写的?”还挺通俗的。 温婉摇头,不记得了。 一路上,瑾哥儿问个不停。都能组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温婉也一一耐心地回答。 睿哥儿在安静地在边上听着温婉的详解。他娘好像很博学,什么都会。比他当初懂得多多了。睿哥儿隐约发现他好像小瞧他娘了。 回到府邸,天早就暗下来了。两孩子吃晚饭,就躺在床上。床沿边上的桌子上放置的瓷盘里,点着蜡烛。夏瑶则还吩咐人在角落里放着蒙着轻纱的宫灯。其实温婉建议用白纱,这样光线更好。但是却被众人否决。因为古代只有死人才有白纱蒙着的灯(白灯笼)。好好的用这个不吉利。温婉抗争不过。也就入乡随俗。 温婉躺下,给两孩子轻轻地揉了下小肚子。睿哥儿不要温婉揉,说自己揉。瑾哥儿被温婉柔了两下,咯咯地笑个不停。痒的。 温婉拍了拍瑾哥儿的屁股:“这小子,碰下就笑。” 睿哥儿看着温婉就跟瑾哥儿闹,忘记正经事了,忙提醒道:“娘,讲故事。” 温婉笑着将两孩子放在床上,如今睿哥儿跟瑾哥儿都不愿意睡小床。要跟温婉一起睡。温婉自从跟孩子一起睡了以后,也没出现踢被子什么的,更不会压着孩子。温婉如今的睡姿是彻底纠正过来了。 温婉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再放缓慢,更好听。瑾哥儿一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睿哥儿是要温婉叫着睡觉,才睡的。 温婉回到府邸,该得到消息的都得到消息。灏亲王摇头:“温婉一插手,什么都别想了。” 幕僚却是觉得灏亲王太悲观了:“王爷,郡主离开两年了。商行里除了姜林,其他的几个掌柜都生了异心。下面好些管事也都各投了主。郡主想要在短时间掌控全局,是不能的。最少也要半年的时间。有半年的……” 灏亲王摆手:“你说的那是一般的人。你瞧着吧!不用一个月,温婉她就能平定这场风波。”灏亲王这次只以为温婉插手商行的事。或者将商行接掌回去。并没有预料到,温婉会重新出来掌事。 太子听到温婉回来,心头有些急躁。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温婉是什么意思。 太子摸不准温婉的脉搏。身边的幕僚也都劝说,可能是巧合。可是众人心底都不安。温婉郡主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这次回来定然是另有玄机了。 相比太子,三皇子祈幕听到温婉回来。就知道了温婉是冲着商行的事才回来的。不过他的想法是与灏亲王相近的。认为温婉这次出面,只是暂时控制一下局面。不过出来掌事。毕竟孩子还这么小。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温婉是要带着两个孩子入宫见了皇帝。不过孩子睡得时间长一些,起来的比较晚。也在这个空挡,温婉接到了三家帖子。 温婉看着帖子笑了下:“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 孩子醒过来以后,温婉过去给他们穿衣服。睿哥儿要自己穿衣服。但是小胳膊小腿的,总是穿不好。折腾半天,温婉已经给瑾哥儿穿好衣服了,还没弄好。 皇帝见到温婉,温婉是没什么变化的,就是好像比去的时候胖了点。睿哥儿跟瑾哥儿变化很大。三个多月没见,长高了不少。 瑾哥儿是一见皇帝就扑过去:“皇帝舅公,想死你了。”被皇帝抱起来以后,主动亲了皇帝一口。瑾哥儿学到了温婉很会卖乖这一招,可惜在温婉面前这一招没用。对此明瑾非常怨念的。 相比瑾哥儿,睿哥儿就跟小大人似的站在温婉身边。规规矩矩地叫着:“皇帝舅公。”两个孩子的性情,一眼看出来了。 皇帝享受了瑾哥儿的热情以后,温婉让夏瑶将孩子先领去永宁宫。她跟皇帝谈完事以后再过去。 孩子走后,皇帝脸色立即就下来了。面色有些阴沉:“商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对于这件事的始末,应该说皇帝比温婉更清楚的。皇帝万分恼怒,谁不知道这背后的靠山是他,但是众人还都上来咬一口。但因为法不责众,皇帝只能暂时压制着。 温婉点头:“都知道。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接手这个烂摊子的。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得毁了。”想占便宜,分这个大蛋糕,也得看她答应不答应。 皇帝听到温婉接手,面色稍微好看一些:“是打算只接手商行,还是现在就全盘接手回去。”皇帝担心温婉嫌太累,没时间陪伴孩子。只打算先接回去商行。其他推后。 温婉笑了下:“既然接手,自然是全盘接回来了。这才两年,就能搞得这样乱七八糟的。再不管,估计全部都得倒闭了。”她辛若在不接手,一年之内,保证全部都倒闭。改了他姓是不会,但是肯定要亏本了。她现在也要用钱,岛屿的花费很巨大。她的产业全部都没了,她找谁要钱去。 皇帝听到这句话,放下心口的怒火:“那这件事就全部交给你了。”下面的人可真是酒囊饭袋。 温婉又跟皇帝说了一些事情。皇帝都一一答应了。这次谈得还是比较欢快的。用午膳的时候,温婉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跟着皇帝用膳的。 皇帝看着睿哥儿吃饭规规矩矩,礼仪什么的都不差。睿哥儿早熟也不给评价。但是瑾哥儿也是拿起为他准备的小调羹,吃得有模有样。 皇帝看着两个孩子,对着温婉说道:“这才两岁的孩子,你就让他们自己吃饭。你这个娘也舍得。”好多富贵人家的孩子,四五岁还要人喂养。温婉倒好,孩子一岁多就让自己吃饭。 温婉笑道:“等他们再大点,他们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做。我可不想等他们十多岁还不会穿衣服。甚至五谷不分的。那就不是疼他们,是在害他们了。”()RQ 两百六十三复出中 皇帝一般吃饭都是讲究是不言寝不语。不过每次与温婉吃饭,都会打破这个惯例:“听说你让睿哥儿跟瑾哥儿学武了?” 温婉失笑:“现在这么小,哪里就让他们学武功。是夏瑶说这样做能增强孩子的体质,以后能少生病。两个孩子那两次生病可把我吓着了。我听到夏瑶的话,自然是赞同了。他们身体好,不会生病,我也能少操心。至于说学武功什么的,看他们自己了。能吃苦就请师父教,若是不能吃苦,就让他们随便学些腿脚功夫,能强身健体就成。”睿哥儿现在也不能说习武。只是夏瑶每日教一些基本的知识。先充实理论知识,其他等明睿再大点学。明睿其实很郁闷,但是温婉的理由很简单,太小了,不能拔苗助长。 皇帝点头,高手不高手另说,学武功其他好处不说。身体好是显而易见的。 睿哥儿面上规规矩矩地吃着饭,其实耳朵竖起来听着他娘跟皇帝舅公的对话。听到温婉的话,心里起了防备,他娘跟他说的与跟皇帝舅公说的不一样。也就是说,皇帝舅公跟娘关系很好那都是表面上的,内里并不是如此。娘其实在防备着皇帝舅公。再想起温婉说的,太妖孽他会有危险。睿哥儿凛然,若是他娘真这么得宠,那能对他产生威胁的是谁,不言而喻。 温婉看着睿哥儿眉头都打结了:“大宝,大宝,你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困了。” 睿哥儿乖巧地点头。 瑾哥儿非常配合:“娘。我也困了。”这话一落,皇帝失笑。瑾哥儿瞧着去就精神抖擞的,哪里有一丝困的模样。皇帝之前就听说明瑾是紧随明睿的步伐,现在看来。真是没错了。 温婉柔声道:“那赶紧把饭吃完,吃完饭就去睡。”温婉的要求,碗里不能留饭。吃多少让添多少。不能浪费。 明睿并没有因为温婉的话。而加快速度吃饭。仍然是慢慢地,非常优雅地吃着。瑾哥儿却不懂,听温婉的话,加快了速度。 皇帝看着两个孩子,嘴角噙满了笑。以前是跟温婉吃饭觉得很放松,现在看着温婉带着孩子,也觉得很好。 回去的时候。明瑾开始昏昏欲睡了。睿哥儿压低声音问着温婉:“娘,你说我若表现的太聪明会有危险。危险是不是来自皇宫。”确切来说,是不是来自皇帝舅公。他娘是郡主,他爹是边关大元帅。他若是很妖孽,这天下以后会姓什么。所以他娘才不要他表现的太聪慧。 温婉摸了摸温婉的额头:“别想那么多。娘会保护宝宝的。不过宝宝要听娘的话。知道吗?” 睿哥儿点头:“我听娘的。” 温婉抱着明睿,心底有些酸涩。明睿若是重生的,上辈子也一定是在大家族里,而且肯定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之中长大。否则,不会如此的敏锐:“宝宝,三岁出口成诗,五岁能做文章,十岁名扬天下。这固然让人羡慕。但是外面的羡慕并不会带来任何的好处。反而会成为无数人嫉恨的对象。宝宝,你要记住一句话。慧极必伤。娘只想宝宝安乐地长大。等你长大了,想当将军也成,想云游天下也成,只要你有这个能力娘都不拦着。但是现在,要听娘的。娘都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知道吗?”温婉是怕明睿不管她的意愿想少年扬名。到时候温婉想补救都来不及。 明睿一震,喃喃地说道:“慧极必伤?是太聪明自伤,还是别人伤他。还是都有?” 温婉紧紧抱着明睿:“宝宝,有娘呢。娘不会让别人伤到宝宝的。别担心,更不用害怕。”这个孩子,怎么这么敏感,难道……温婉立即屏蔽掉她的胡思乱想。 明睿恩了一声,然后仰头说道:“还有爹。爹会保护娘,还有我跟弟弟的。”他其实很想见见当大元帅的老爹的。 温婉笑着应道:“恩,还有你爹。等他回来了,让你爹教你武功。你爹是元帅,你以后子承父业。你爹会很高兴的。”白世年给他的信,字里行间都希望孩子以后继承他的衣钵。相信知道明睿抓了将军头盔,会很高兴的。 明睿开心地笑了。不过笑完以后,担心地说道:“娘,爹在边城好吗?他会不会如娘一般喜欢我跟弟弟。” 温婉轻轻拍了拍明睿:“傻孩子。你们爹会比娘更疼你们。不过娘比你爹好多了。娘至少还有你们陪着娘。你爹,就只有一个人在边城了。想你们的时候,就只能靠看娘给他的画了。” 明睿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娘有他们,爹就一个人。难道他爹没在边城娶如夫人生庶出的弟弟妹妹。这,好像不可能吧! 温婉奇怪地看着明睿的表情:“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 睿哥儿期期艾艾地问道“爹在边城是一个人吗?身边没人照顾他吗?”不能吧,他爹莫非只有他娘一个女人。他跟弟弟是仅有的子嗣。 温婉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测:“你爹这次受伤,身边都没个妥当的人照顾。娘将你夏娴姑姑派去照顾他了。给他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么大年龄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娘又离得远,现在只希望你爹早日回来了。”温婉只要想起白世年一身的伤,就忧虑不已。 睿哥儿小心求证:“娘,爹只有我跟弟弟两个,是不是太少了?”睿哥儿心里希翼就只有他跟弟弟两兄弟好了。隔着一个肚皮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实在是让人厌恶之极。 温婉微微叹气:“娘也觉得太少了。娘一直想要个闺女,开始还以为是怀了龙凤胎呢,哪里知道生了你跟明瑾一对小子。宝宝,你也想有个妹妹?”温婉如今是将明睿当成大人来看待了。话题也不禁忌。 睿哥儿赶紧点头:“恩,想要妹妹。”睿哥儿心里别提有多乐呵了。没其他的麻烦女人,也没庶出的兄弟姐妹。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多让人厌恶的事情了。真好。 温婉不知道睿哥儿一直在纠结着小妾庶子的问题。见着睿哥儿的模样,笑着说道:“好,等将来,娘给你与瑾哥儿添个妹妹。到时候你跟瑾哥儿可要好好疼她。” 睿哥儿赶紧点头。等温婉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跟明瑾的时候,挪到明瑾身边。捏了捏明瑾的脸,脸上都是笑容。 瑾哥儿被睿哥儿弄醒了,瑾哥儿睁开眼睛见到是明睿,迷惑地问道:“哥,怎么了?” 睿哥儿笑着说道:“没什么。你继续睡。”说完自己躺在明瑾身边。明瑾疑惑了,但却听话地继续躺着。眼睛却咕噜噜地转着。明睿笑着戳了明瑾的脸蛋。明瑾不干示弱,也有样学样地搓着明睿的脸。 夏瑶过来给两个人盖被子,见到明睿睡着了还在笑。出去跟温婉说了这件事。温婉笑着进来看了下:“这孩子,估计是做了什么美梦了。只希望别梦见好吃的。否则梦里吃得饱饱的。醒来肚子又空了。” 夏瑶摇头,郡主真是一个黠促鬼。哪里有这样说大宝的。 两人出了屋子,温婉吩咐人将银行的游掌柜唤过来,。商行要用钱,肯定是从银行这边取。当然,不是用银行的钱不救济商行。而是温婉之前存的钱都是放在银行里。此时需要跟游掌柜的说一声。另外,也是过问一下银行的事物。她既然要接掌,肯定得先要查账,这是温婉一贯的做法。 游掌柜已经得了消息,所以知道温婉召见他,一点都不意外。若是郡主要插手商行,肯定要从这里调银子过去。游掌柜的得了吩咐,立即过来。 游掌柜已经两年多没见温婉了。没想到,嫁人生子的郡主竟然比两年前更美了。但是那双含笑的双眸,却让他心下一沉:“奴才参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淡淡地说道:“起来吧。” 没出游掌柜的预料,温婉果然是谈起了钱的事。主要是问广源银行在海口的分行现在最多可以提出多少的现银。若是不够,就从其他的分行调拨银钱过去。先将骚乱解决了。 海口算是除了本部意外,银行最大的分支了。那里每年的利润都占了一年收益的四分之一:“郡主放心,支出一百万的现银有。再多恐怕就有些吃紧。” 游掌柜敢跟赵欢打太极,但他可没这个胆子跟温婉打太极。别说温婉只是调用存在银行里的钱。就算直接从银行要钱他也没这个胆子拒绝的。不过温婉做事一向按照规矩办事。就算真缺钱,只会从银行里借,而不会直接要。这也是他敢开口向赵欢说要从银行拿银子,必须借贷。借贷自然要抵押了。 说起来赵欢也是被坑得厉害。他就是皇帝放下来的一个迷惑人的摆设。因为真正的账他别说摸,知都不知道。温婉不是冒险家,相反,温婉做事很稳妥。所以,温婉每年都会留下一笔钱存起来,为的就是将来应付突发事件。这些年累计下来,有五百多万两银子。没有温婉的准许,皇帝都调动不得这笔银子(这里说的是按照正常程序,皇帝若是要用强权那就没办法了)。()RQ 两百六十四复出下 温婉笑了下后说道:“有就好。这两年,银行的事也辛苦你了。” 游掌柜的心理咯噔一下,但是面上神情还是很自然的:“不辛苦。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游掌柜的只希望温婉是随意问起来的。不过,温婉下面的话却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温婉神情很平静:“银行的利润也比往年下降了一成多。我要知道原因,游掌柜的回去以后让众人准备一下。明日我会派人去看这两年的账。” 游掌柜的吓得腿都在打颤:“郡主。奴才这就去准备。”与温婉共事这么多年,温婉的性子他也算清蹙一二。做决定之前有时候会咨询一下别人的意见。若是她觉得好,就会采用。若是吩咐你做事,那就是她已经做了决定。你只有服从,没有你反抗的余地了。 出了郡主府的大门。一上马车,游掌柜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下完了,这下全完了。”是那个混账王八蛋跟他说,郡主不会再掌事了。是谁,那个混账王八蛋这下害死他了(都是你自己贪心惹得祸)。 温婉去了书房写信。夏恒已经在外面等候。温婉将信给了夏恒:“你现在就动身去海口。这是给姜林的信。你代表我去安抚那些受害人的家属。你告诉她们,该给他们的抚恤金,一分都不会少。”温婉必须派一个有份量的人,代表她出面处理这些事情。 夏恒是府邸里的二管家,一直管理外面的事务。 之前也去海口跟在姜林身边呆了一段时间学到了不少的本事。回来以后,受了温婉的吩咐,一直管理温婉名下的产业。夏恒的主要功能是查看跟监督。只不过两年前温婉将那些产业交出去以后,夏恒就自动请辞回来。这两年一直处理温婉名下的几个产业。夏恒能力有,对温婉也非常忠心,加上之前在海口呆过。众人都知道他是郡主府邸里的二管家。所以这件事,自然当仁不让地派遣了夏恒去。 夏恒领命,第二天就去了。 夏瑶见着温婉见了游掌柜的之后,就没动静。不吩咐人召见其他的掌柜的:“郡主不叫其他的掌柜来见你吗?” 温婉轻轻一笑:“其他的掌柜等银行的事落,再慢慢的处理。现在着重处理的是银行跟商行。”商行是大头,银行是后盾。其他酒店什么的慢慢来。逃也逃不了。而且,温婉还有其他的打算。 温婉想起逃这个字:“放出话去,贪了抚恤金逃跑的管事的家人如何处置了?”必要的时候只能用重法。这样才能震慑所有的人。 夏瑶点头:“那户人家让姜掌柜的关起来了。郡主看怎么处置?” 若是温婉刚来那会,肯定不会牵连家人。只要惩处犯罪的人就是了,怎么能牵连家人了。但是在这个朝代呆了十多年了,也已经同化了:“让姜林处理吧!”温婉的这句话,就是按照往常的做法。那这这家人的结果,只有一个全部发卖为奴。 夏瑶问了下:“郡主,那商行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温婉笑了下:“也没怎么处理。想要提价的供货商,我让姜林好好跟他们商量,尽量让双方都满意。那些压价的终止合作关系。正好,我也想在京城跟江南开分行。所谓的商行,以前都只是有名无实,现在正好拓宽,让它成为真正的商行。”广源商行,其实〖真〗实算起来应该叫广源船行。因为广源商行只是负责贩卖货物赚取差价。与商行不是一个概念。温婉一直有拓宽,自己销货的意思。只是当时条件不够成熟,后来条件成熟了自己又嫁人生子。生生耽误了。 夏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供货的提价可以好好商量压价的缺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让夏瑶舞刀弄枪的成,这些生意经还真不大懂。 温婉笑着解释道:“跟官商打交道,虽然有我在上面压着。但是下面的人互相打交道还是要讲人情。除非是能将这些官员换了,否则就不能太过强势。所以让姜林给他们谈,他们铁定会顺势下了。至于那些销售商,正好我另有盘算。”商行要的瓷器跟锦缎,一大半是要通过官商的。若是撕破脸,那就得不留后患那得推下去一大批官员。这些官员的背景盘根错杂跟京城里的人说不定也有蛛丝盘绕。温婉才不愿意因为这点利费那么大的劲得罪一大片。这些人温婉是不怕得罪但是后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的。温婉也不怕这些人怎么样她。但实在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一大片,不划算。而且有了她出面,也没这个胆子真提价了。给他们面子也是给了台阶下不皆大欢喜。至于那些销售商,也是正好他们倒霉,温婉本就不愿意再被他们中间盘剥一层利润。这次正好撞到枪口上来了。 夏瑶点头。 ** 温婉却是面色紧锁。商行的事温婉是不担心的。姜林跟夏恒能处理好。姜林之前被束手束脚,那是被外面给压制住,放不开手脚。如今有她做后盾,加上夏恒的协助。那边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而且,后续她都准备好了。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温婉担心的是银行这里,游掌柜的神情,让温婉觉得事情可以会比她想象的要严重。怕是出了很多问题了,只是面上没怎么看得出来。 温婉想了一下后,觉得保守起见还是多问一下:“去银行,将平掌柜的请来。”尚卫如今也是银行的二掌柜的。尚卫自己是国公府的公子,后台硬,本身能力也有,在银行也混得开。 尚卫来得很快,尚卫一看到是郡主府里的人来请他,心底已经有了成算。立即跟着来人一起过来。 温婉也没跟他兜圈子:“银行在这两年有多少违背了规矩在办事?”只要违背了她指定的那些规则,才能捞到油水。 尚卫也没藏着捏着:“大体都是照着郡主在的时候做的。只是有一些小的变动。” 温婉哼了一声:“小的变动。我看去年一年贷出去的银子比上一年多了四成。你跟我说说,这些贷款的手续是否齐整?利息是否收齐?有没有其他的猫腻?” 尚卫一惊,转而就释然了。面上说不管事,其实银行的运作还是逃不开温婉的眼睛:“郡主,银行在去年一年贷款出去的金额很大。有很多都不符合手续。但是有赵大掌柜的跟游掌柜同意,下面的人也不敢违背了他们的话。如今账上有很多家欠了钱到时间都没还。每年收取的利息都只是到做账,并没有实际拿到。” 温婉轻轻一笑,才一年多时间,借出去一百六十万的债不仅钱没收回来,而且利息也没拿到。这好在自己现在接手。要不然,再有两三年时间银行就得倒闭。 平尚卫以为温婉会大发雷霆,或者立即让游掌柜的过来询问。但是却见到温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愤怒。 温婉面色淡淡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平尚卫走了以后,对着夏瑶说道:“看来不仅商行要大换血,银行也得大换血了。夏瑶,人手够不够?”温婉打算将商行从上到下那些有异心的管事全部换成自己的人。因为在温婉心里,商行是自己的。至于银行,温婉是打算将来并入国库的。 她最初的打算将培养好的一批苗子放入到银行里的,让这些人以后成为银行的中流砥柱。但是温婉是准备这批苗子是先放入到基层,有了足够的精力与资历,再慢慢上来。现在看来,银行也得要大换血了。大换血,就得要人啊! 温婉头疼,人手不够啊。这跟商行不可不一样,商行有姜林这个掌舵的再,换了下面的人也没多大关系。但是银行的游掌柜是一定要换掉的。要寻一个合适的大掌柜的。 夏瑶见到温婉这么纠结,笑着说道:“郡主,让平尚卫上去不就成了。他在银行也这么多年,足够胜任了。” 温婉摇头“不成,平尚卫不合适。这次挑选的大掌柜,一定要经验丰厚,本身也要做过大掌柜的,而且先决条件是一定要口碑好。” 夏瑶有些不明所以。 温婉没有过多解释。其实她早就已经感觉到游掌柜不成,业务不够精,之前很多事他都开始力不从心。只是碍于灏亲王的面子,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人换了。这次正好是一次机会。这也幸好她的银行也属于半垄断行业,若是〖自〗由竞争,怕是早就垮了。 温婉想要继续拓宽开分行,就先得将眼下的稳固了。若是现下的分行全部否稳固了,剩下的那一半的地方,在三年之内全部要有光源银行的分行。那时候,汇通天下就不是她的设想了。所以,这次她必须要招收一个业务能力强,人品过关的大掌柜。顺便再招一些资历够的人进来。也罢,趁着这次机会,多招收一些人才也好。 温婉让夏瑶去注意一下,帮着她去寻找掌柜的。 两百六十五掌事上 温婉正在挑选明日去查账的人,听到外面说太子妃来了。太子妃这是不请自来了。温婉淡笑,太子沉不住气了。都上门来了。 如羽是真不想走这一趟,可又什么办法。太子要她去,她还能不去。见到温婉,如羽面有愧疚之色。 温婉见到翎昸,一下搂在怀里:“我们的小翎昸又长高了。跟姑姑说,这么长时间没见,想没想姑姑了。”温婉完全就一副哄宝宝的派头。在温婉眼里五岁的孩子也是孩子。 翎昸与相处温婉的时间很少。但是每次见面,温婉都对他和颜润色,翎昸对温婉也很亲近:“想,想姑姑,也想弟弟了。”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弟弟在屋子里玩,你过去看他们吧!”夏瑶带了翎昸过去。屋子里就剩下了温婉与如羽。 如羽面有愧疚之色:“温婉……” 温婉摆摆手:“那些道歉的话都不要说,又与你无关。至于其他的,这次是皇帝舅舅让我回来掌事,我也是奉了圣命。若不然我如今还在庄子上带着我家大宝小宝看桃花。”温婉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她是尊皇命办事。所以跟她说什么都没有,别浪费时间。至于道歉的话,不是当事人,也与如羽无关,不需要跟她说。 如羽这次没有与往常一样,转移话题。而是诚恳地说道:“温婉,我想多说几句。商行每年上千万的利润,不可能不让人眼红。就算上面有皇上压着,有你在做后盾,也仍然止不住那些眼热的人。这事你心底得有个数。”这次温婉能压制住,以后呢!能压制到什么时候。 温婉淡淡地说道:“不是我想吃独食,而是我也没办法。”她又不是要永远霸占,只是现在是急需用钱的时候。等太平了,她的岛屿建完了,她肯定会建议皇帝分出一部分股出去。等那个时候。皇帝也肯定会答应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帝要用钱,她也要用钱。 如羽并不放弃:“温婉,银行都能分出利。只要商行也分出一部分股出来,争端就不会这么大了。”如羽的意思。当时银行温婉可以说服皇帝,分出一成五的股出来。与商行有样学样就成了。 温婉失笑:“分出一成的股本来是没有问题。可你认为皇帝舅舅会答应?你真以为皇帝舅舅不吭声,就是聋子瞎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吭声,是因为怕失了身份。”皇帝不能因为一个商行就处置一大批人的。那样弹劾的奏折都能堆满御书房了。因为再怎么说,商行只是一个生意,身为一国之君为了生意责罚臣下很丢份的。皇帝做不下这么丢人丢份的事,所以只能忍了这口气。但是能让皇帝忍气吃闷亏的人,有好果子吃吗?再说皇帝本来就对太子不满。至于后果,温婉就不说了。如今温婉愿意出来主事,还想占这个大便宜,算盘打得好。可皇帝会答应吗?皇帝答应她也不答应。她愿意分出股,是认为有钱大家一起赚,可以少争端。温婉不喜欢麻烦但不代表她怕麻烦。 如羽又不是蠢的,自然知道温婉的言外之意了。仍然婉转地说道:“温婉。我也是为你好。”要不是商行一年有上千万的利润,包括太子在内的人也不可能冒着忌讳,也要去算计。实在是财帛动人心。 温婉面露嗤笑:“我知道哪些人的意思。肯定心里在想着我得了多少的银子。郡主府里到处都铺着金砖呢?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商行跟银行还有其他几个产业,这几年的所得,我没拿一分银子。”温婉隐了后面的话,她是从去年开始,才分了红的。还是因为建岛屿所以才要的钱。否则温婉也没打算要。钱够用就好,太多就是灾祸。 如羽一下没反应过来。没拿一分银子是什么意思。 夏瑶轻了轻嗓子:“太子妃,商行上千万的利润是让人眼红,但这些银钱全部被皇上拿去用了。我们郡主一个子都没用。要分股,要卖船,只要皇上答应。郡主都没二话。”皇帝若不是因为有这些银钱做后盾,这些年能这么轻松地解决那么多问题。能组建骑兵营?能大手笔地兴修水利?知道盯着那么大笔的出息,却没管银钱拿去做什么用!估计众人都想着皇帝拿了钱去用,郡主却将钱全部都存起来了。 如羽木呆呆地看着温婉,半天没说话。 温婉轻笑道:“只要皇帝舅舅松口,别说商行了。就是银行,酒楼,山庄,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全部拍卖。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我对银钱没有太多的要求,对我来说钱只要够用就好。若不是没有办法,我家大宝小宝才一岁多,我怎么舍得丢下他们,接管这么一个烂摊子。要可以的话,我是更愿意天天陪着我的孩子。看着他们一滴一点地长大。那比赚钱让我开心。”若不是为了让白世年早点回来,温婉才不劳心劳力地赚钱。当然,温婉其实心里也很清楚,皇上说是说得好听。但若这些产业真的倒闭,每年少了这么大笔的进项。到时候她自己不主动开口出来管事,皇帝也会要她出来的。虽然说国库如今有结余,但是满足不了皇帝的花用。要知道这些产业每年的利润都占了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了。 温婉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如羽说,其实也是借着如羽的口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不是她舍不得,而是她也做不了主。 如羽到现在还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了。只能笑着转移话题:“睿哥儿跟瑾哥儿是不是又长高了?” 温婉带着她去了玩具房,如羽是第一次到玩具房。见到满屋子的玩具,呆住了:“这……” 温婉脱了鞋子,走了进去:“这是给孩子准备玩的地方。那些漂亮的娃娃是瑾哥儿喜欢的。这些五颜六色的拼图,是睿哥儿喜欢的。” 睿哥儿转头看到有外人在,站了起来。明瑾见到温婉,一下扑到温婉怀里:“娘,你去哪里了,好半天没见你呢。”说话奶声奶气的,还带了一股责怪与挂念。温婉很受用。 温婉笑着说道:“娘忙去了。来,这是你大舅母。叫大舅母。”明睿站起来与如羽见过礼以后就站在温婉身边。 明瑾朝着如羽甜甜地叫着:“大舅母。” 大人都喜欢嘴巴甜会说爱笑的孩子:“明瑾真乖。” 温婉让三个孩子各自玩自己的去。温婉随意地坐在地毯上。如羽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话说,她自小就是淑女。还从来没坐在地上过。但是温婉坐得,她难道就不能做。 温婉轻轻一笑:“不习惯是吧?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人前要端庄贤淑,人后若还得端庄那得多累。家里就是放松的地方。”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哪里那么多规矩礼仪。累不累。 如羽听到家里应该是放松的地方,面上有一分不自然。不过很快面色如初。与温婉随意说着话。 翎昸是跟瑾哥儿一起玩的。瑾哥儿嘴巴很甜,一直表哥表哥的叫着翎昸。其实却是指挥着翎昸做这做那的。翎昸因为顾念他是小的,也很顺着他。 温婉看不过眼了,过去拍着瑾哥儿屁股:“臭小子又使坏。看着你表哥人好,就欺负人了。有本事,欺负你哥哥去。”在睿哥儿面前,瑾哥儿那就乖得就跟一只猫仔一样。哪里敢吩咐明睿做事。 明瑾认错很快:“娘,我错了。我就是想跟表哥一起玩。”温婉捏了捏明瑾圆润的脸:“翎昸,这小子鬼机灵的。别因为他小就让着他。” 翎昸并不介意,反而笑着说道:“没事,我是哥哥。” 如羽也说着孩子就让他们玩去吧!其实翎昸从小到大是真没玩过,除了温婉送的就没有其他的玩具。身边不是妈妈嬷嬷就是大丫鬟。 温婉摇头苦叹:“老大就跟一个小老头似的,而且性格孤僻,不大喜欢与人多接触。担心以后不合群。小宝跟个皮猴子似的,担心太过调皮以后不好管。都是让人操心的孩子。带他们真是累得慌。” 明睿听到温婉说他性格孤僻,满头黑线。虽然他知道温婉是为了防备别人发现他是天才,但也别这么说他嘛! 聊了一会,如羽就带着翎昸回去了。温婉虽然见到翎昸渴望着留下来的神情,却没开口然他留下来。倒不是她怕什么忌讳,而是现在真的很忙。 睿哥儿等人走后问了温婉:“娘,大舅母是为了你铺子的事?” 温婉笑着点头:“恩,是为了铺子的事。” 睿哥儿怪异地看了温婉一眼,她娘的铺子,怎么会引得堂堂的太子关注:“娘,你的铺子有多大?每年赚多少钱啊?”蚊头小利不可能让太子都来关注。 温婉摸了摸睿哥儿的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上千万两银子。其实这都是你皇帝舅公的,跟娘没关系。娘只是帮着打理一下。不过因为利润太大,大家看了眼红,都想来分点。” 明睿听到温婉说上千万银子,当下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听到是皇帝的,面色才好些。不过明睿心头还有很多的问题。 温婉却不愿意跟睿哥儿去谈这些:“这些娘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还没到你管这些事情的时候。”()RQ 两百六十六掌事中 如羽在马车上,喃喃地说道:“家是让人放松的地方?”对她来说,东宫就是一个战场,睡觉都得睁着眼睛。就怕被人算计了去。 翎昸抓着如羽的胳膊:“娘,怎么了?” 如羽摸了摸翎昸:“没什么。” 翎昸低着头,不让如羽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姑姑对表弟那么的好,又抱又亲,关系真亲昵。为什么他有记忆开始就没见他母妃抱过他呢!一次都没有。 太子坐在凳子上,听完如羽转述温婉的话,冷笑道:“这些鬼话,你也会相信?”这么庞大的银钱,温婉会一分不要。当自己是圣母,当所有的人都是傻瓜呢! 如羽被噎住了,她对太子非常了解。她说相信也只是让太子冷笑罢了:“温婉是这么说的。”如羽内心是相信温婉的话。不是因为她多么信任温婉,而是温婉没说谎的必要。更重要的事这些话肯定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去的。所以,温婉不可能说假话。 太子不相信,三皇子祈幕却是相信。祁枫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三哥为什么会相信?那么多的钱财,三哥真相信表姐一分都没拿?”祁枫理智是相信为温婉说的是真的,因为实在没说谎的必要。但是情感上,真接受不了。 祈幕点头:“我相信她说的话。如若不是这样,你觉得父皇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温婉。” 祁枫觉得很是。 祈幕握了笔,在纸上写着温婉两个大字:“你还真是让人看不透。”世上真有这种无欲无求的人吗? 温婉是说到做到的人,第二日温婉就派了六个人去商行查账。这六个人。两个是郡主府上的账房先生,两个是温婉产业的账房先生,还有两个是新面孔。六个人里面,没有包括夏珠跟夏芯。 游掌柜的对郡主府里的两个人是了解的。因为他们以前也有去查过帐。另外两个人认识。但是年轻的两个却是没见过。 六个人只查这前年的账,而且都有针对性的,他们主要是只查贷款跟收利这两块。贷款是看手续是否齐整。抵押物是否物有所值,或者担保人是什么背景。收息也很简单。小的金额不管,大笔的利息没收回来必须得弄清楚来龙去脉。 温婉觉得之前的钱庄很坑爹。为什么,因为银行是存钱还得付保管费。不仅没利息,还得付保管费,不是跌坑是什么。不过经过这几年,温婉渐渐的将保管费取消掉了。不过却没利息。所以银行要是做了手脚。非常简单。只看出钱(进钱,自然是进得越多越好)。 温婉听到外面说夏珠跟夏芯求见。温婉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见,传我的话,以后不许她们上门。”一次不忠,就不可再用。 夏瑶却没温婉这样放任不管:“郡主。我出去一下。” 夏瑶见到夏珠跟夏芯,两个人一见到夏瑶都有些瑟瑟发抖。夏瑶见到两人这个行径,本来还想好好教训她们,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你们要是再敢上郡主府的门,我就让人打断你们的腿。来人,将她们给我赶出去。” 下面的人将他们轰了出去。 温婉听到夏瑶没对两个人做什么,只是让人轰出去。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们的夏瑶也变温柔了。”在温婉眼里,夏瑶是属于暴力分子的。这次不让两人脱层皮不会回来。 夏瑶问了:“郡主。我看到她们明明对我很惊恐,但还是哀求着希望能求见郡主。我觉得挺没劲的。” 温婉从水果盘里取了盛放的枇杷,剥干净皮。递给夏瑶,夏瑶也一点都不客气地接过来吃。两个人的下场,看他们的造化了。若是没有同流合污可能会逃过,若是有。那就不知道了。就算逃过这次风暴。将来如何也说不准。不过夏珠找的老公是忠厚老实型的,只要夏珠自己没掺和进去,下半辈子太太平平还是有的。夏芯的老公属于投机取巧型的,当初温婉有跟夏芯说过这个问题,夏芯自己属意。温婉想着在她府邸里的人,其他人也不敢随便欺辱。也就没有再多什么。但是若夏芯失势,后果如何就不知道了。当然,也不归温婉管。 从温婉重新掌事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求见的人络绎不绝。温婉谢绝会客,包括梅儿派了人来问,温婉只是写了一封信让她带回去。 梅儿见到温婉的信,说让她最近不要去郡主府。梅儿将温婉的信件递给罗守勋:“你要帮人说情的心思赶紧歇了。温婉让我最近不要上门呢!”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省得为了那些不得不卖的情面去找温婉说情。 罗守勋有些惋惜:“昨天有几个朋友还希望我能帮他们说说亲情。现在看来是不能了。”梅儿听了这句话,庆幸温婉这封信来得及时了。 灏亲王的大管家听见说广源银行正在盘账,去找了灏亲王:“王爷,舅老爷借了广源银行二十万两银子。到现在都没还。”若不是以王府的名义担保没关系。若温婉郡主没回来掌事,也没关系。但是现在,大管事认为还是跟灏亲王说的比较好。省得事发王爷找他算账。 灏亲王的舅兄,也不是什么吃喝嫖赌花钱如水的人,也没其他不良嗜好的人。灏亲王当下问道:“他们借这么多钱做什么?”向银行借钱很正常,但是金额太庞大了。二十万,他们大半的家业了。这舅兄家以前也是豪门之家。只不过站队站错了,不受圣上待见。这些年,越发的不行了。 大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舅老爷借钱去入股,奴才听说是入的做海上生意的股。不过奴才听说这笔投入亏了,舅老爷去年一年的利息都没还,一直拖欠着。” 灏亲王脸色一下就变了:“借期多长?”等听到一年,灏亲王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温婉正在清帐,现在出了这个事情。那肯定是认为他也想去占银行的便宜,搬空银行了。要皇上知道…… 查账时间是五天。银行大体的走向是没错。如温婉所预料的,问题出在了借贷这里。查出不符合程序借贷出去的有一百六十多万,这一百六十多万,手续不齐整,或者担保不务实。 温婉看着同意借款的每张借贷款上都有游掌柜跟赵欢的签字。眼里有着厌恶,心里却是在埋怨,皇帝舅舅这找的什么破鸟人。事情一件没干成,扯后腿的事情倒是一件接一件的做。 温婉取出一份担保书上,担保是灏亲王府,上面签字的却是灏亲王世子。这里面区别大着呢!灏亲王府的当家人是灏亲王,不是灏亲王世子。温婉将手里的借贷合同扔给游掌柜的道:“你是灏亲王府出来的,二十万两,期限过了不还钱,也不还利,你就也不管?” 游掌柜的扑通跪在地上,一直只叫着恕罪。却并不说其他。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温婉随手又抽了一份出来:“灏亲王担保的这份借贷款,有世子签字画押,倒也没什么。反正也少不了。这份又怎么说?” 游掌柜的看到那份合约,强自镇定地说道:“郡主,这份合约手续正常。”手续是正常,但是内里,游掌柜的自己清楚。 温婉淡淡地说道:“手续正常?这抵押的房产值多少银子你心里会没数?好大的手笔,万两银子不到的房子你就敢借出去十万两银子。不过你胆子也够大的,从银行借钱拿出去放印子钱?你还真是在银行里学到不少,懂得借钱出去钱生钱了。” 游掌柜心下震撼:“郡主,求郡主饶命,郡主恕罪。”游掌柜这下知道,他真的完了,完了。如果说王府的不符合规定,不还利息,至少还有王府在,他身为王府的奴才偏着主人。王府也不是还不起这笔借款,了不得责难一番。可是,他真没想到熬,郡主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他已经让人去把钱收回来了。 温婉笑得很淡然:“开恩?恕罪?这才多久,两年的时间吧,你胆子也够大,恩,也许我说错了,其实你胆子一直都这么大。只是在我手下你没这个胆子。换了赵欢上来,赵欢压制不住你了,你就肆无忌惮了?如果个个都如你一样,敢挪用公款去给自己谋私利。这家银行也该倒闭了。就让银行里的人看看敢背着本宫用公款谋私利的下场是什么?本宫所颁布的条例是不是废纸一张。游掌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要是老实交代所有知道的事,本宫还能宽大处理。否则……” 夏瑶在边上加了一句:“别以为他们在灏亲王府里,郡主奈何不了她们。”这次不杀鸡儆猴,可真是白花费了那么大力气了。 游掌柜在温婉手下做事这么多年,一直见到的温婉都是和和气气的。哪里见过这么杀气凛冽的温婉。当下软趴趴地跪在地上。此时游掌柜真的后悔不已。他在广源商行,不说很多人都要求着他行个方便,极有体面。就每年乱七八糟加起来也有上万两银子。可是,可是正因为上面没了温婉郡主的压制,赵欢又是个好糊弄的,他也没放在眼里。最开始,游掌柜的只是被人煽动。小小的来。到了最后,尝试到了甜头,想着温婉郡主就算再回来,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到哪时候,他早就离开了。趁着这段时间,可以多捞一些好处。人的欲望,一旦开了口,就再没有止步的时候。()RQ 两百六十七掌事下 温婉没杀游掌柜,也没送官府。在这个打狗得看主人的时代。若是温婉自行处置了游掌柜的,会落了灏亲王的面子。温婉已经不是刚入这个世界的温婉了。 温婉让人将游掌柜的送回了亲王府。人送回去,温婉却没将担保合同给灏亲王送去。都是聪明人,若是灏亲王有心,自己会让人将钱送来,若是没心,那就该调整方案了。 灏亲王听到温婉将人送回来以后,一面派了人抄了游掌柜的家。吩咐人将抄出来的东西一分不少地送到银行去。另外一面让叫来世子。灏亲王面色铁青地说道:“你以王府的名义给你舅舅担保二十万?这么大的事你说都不跟我说一声,你真是翅膀硬了。” 世子爷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也不想的啊,可是他娘逼着他答应了。而且他表弟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不会亏本,到时候得利了分他两成,反正也是干股。在威逼与利诱之下签了。没想到,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 灏亲王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的了解,没有王妃也不会去签这样的东西。灏亲王想起他的王妃,面色就不大好看了。灏亲王妃其他都好,就是一点不好,总喜欢帮衬她娘家。以前小事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可倒好。准备搬空王府了。 灏亲王也不废话了“这事你说怎么解决?” 世子也知道,温婉这次是面上是自己出来,但是内里其实是奉了圣命的(这个不能拿到明面说来说的):“父王,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皇上定然知道。我想,还是暂时由王府垫付这笔借款了。”这次要是不还款,到时候一旦被皇帝记住了。得不偿失。王府里也不是拿不出这二十万两银子。只不过,世子知道这事肯定没这么快善了。 灏亲王点头应了:“恩,你先从前院支二十五万两银子。将借据送到你舅父家。让他们两个月之内,将这笔钱还回到王府。” 世子头嗡的一下。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快完的。世子应了:“是,父王。我这就去办。”面上答应的爽快,但是心里却是发苦。他舅家哪里拿得出来二十万两银子,真逼他们拿。估计得卖房子卖田产了。 佟世子妃知道来龙去脉,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可怎么办?二十万两?可不是两万两。”虽然说他丈夫是世子,但这是公帐上的钱,管家的也不是丈夫。 世子此时非常幽默地回到:“加了利息是二十三万六千多。我去跟母妃说一下这个事。” 佟世子妃赶紧拦着他道:“别,世子千万别。你若现在去跟母妃说。她肯定是要你去跟温婉说说情,宽限时日。到时候,你就真里外都难做了。先把欠的债还了。再去跟母妃说。”开玩笑,王妃知道了,让世子去说情到时候还不是找她去说情。欠皇帝的钱不还让她去说情,她可没这么大的脸面,也不去讨这个没趣。 世子想想她母妃的那个性子,还是先把钱还清再去说的比较好。事实证明,佟世子妃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灏亲王妃头一个想法就是让温婉宽限宽限时日。知道王爷已经吩咐从前院支了银子,要她娘家还。当下差点晕过去。若是让她娘家还这笔巨款,那就等于是伤口撒盐,败落得将越发的快了。 温婉听到送来了游掌柜的家财。让人将东西放到拍卖行去,看看能卖多少钱。至于一箱子的借据,烧掉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做慈善。生意归生意,慈善归慈善。温婉吩咐道:“让人去寻这些欠债的人,将本钱要回来,利息就不收了。”印子钱,最怕的就是利息。温婉只要回本钱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温婉很快就得到消息,游掌柜被灏亲王下令直接打死了。游掌柜的妻儿家小,女的年轻漂亮的全都发卖到窑子里,其他都卖到矿上去了。全家人的下场。凄惨无比。 温婉听到这个,心漏了一节拍。轻声道:“给我一杯水。” 夏瑶轻轻地说道:“郡主,这与你无关。借贷这么大一笔钱,都不告诉王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是背主。” 温婉轻轻一笑。真正的原因温婉其实知道的。灏亲王是担心皇帝舅舅,做给皇帝舅舅看的。与她无关不是。 温婉捧着水,慢慢地喝着。同时也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这个社会不是现代的法制社会。这就是一个连坐的社会。若是她要放一马,放过一个游掌柜的容易,可真到了落难的时候,谁又来放过她。皇帝外公曾经说过,心慈手软是她最大的软肋。如今,她也变得心狠手辣了。不过,还好,她没有草菅人命。游掌柜全家落到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谁让他贪心不足,牵连妻儿老小是他自己造的孽。与她无关。 一杯水喝完,温婉也恢复了平静。温婉根据游掌柜的供词,将与他同流合污的人全部处理了。同时要求这些人不仅将贪污受贿的银钱补足,而且得赔偿银行的损失,贪污受贿的十倍。 若是没有,卖房子卖地,再没有,也成,卖人。这次,温婉用的是重刑。要想银行长久的发展,就必须用重刑。 温婉到现在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悲春秋,更不会去同情这些人。在银行里做事,其他不说,每月的俸禄足够养活家小了。想要得到额外的收益,就要做好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温婉是一点都没手软的。有的事情是可以退让的,有的事情,是半步都不能退让。因为退让,就等于是失败。所以,半步不能退让。 温婉这天在银行里忙了一整天,自然是没陪着儿子了。明睿是能理解,温婉也跟他说了。明瑾就不能理解了,大半天没见娘,一直吵着要见娘。最后让明睿连哄带骗的等到温婉回来。 明瑾一看到温婉,缠着温婉。温婉一看明瑾的眼睛都红肿了。很是心疼:“小宝这么了?眼睛都哄了?哭鼻子了?” 明瑾委屈地叫着:“娘,你去哪里了?我今天到处都找你找不着。娘,你是不是不要我跟哥哥了。”说完,紧紧抓着温婉不放开。 温婉亲了一下小脸蛋:“你跟哥哥是娘的心肝宝贝,娘怎么会不要你们。娘只是有事要忙。不哭了,娘这不回来了。” 明瑾是被温婉弄怕了,从温婉回来就一直赖着要温婉抱,到睡觉都不放。温婉给两孩子讲故事。可是讲了好一会,明镜还是炯炯有神地看着温婉,好像生怕闭了眼睛再睁开就看不见娘了。温婉无奈地说道:“放心,等你们睁开眼睛,一定可以看见娘。娘说话算话的,娘也困了,要睡了呢!” 温婉哼着催眠曲,好一会才哄了明瑾眯了眼睛。温婉去了净房沐浴,亲了一下明睿:“宝宝,睡吧!娘很困了。”今天折腾一整天了,她很累。躺下一回就睡着了。 睿哥儿见睡得很香的温婉,面色纠结。咳,实在是太小了,不能帮着娘分担啊!只希望娘别劳累过度了。见着温婉的被子下去了,就扯了被子想给温婉盖,可力气太小,拉不动。 正好夏瑶收拾齐整进来。见着睿哥儿趴着要给温婉扯被子。夏瑶心里暖乎乎的,睿哥儿将来一定是一个贴心孝顺的好孩子。瑾哥儿暂时还不知道,但有这么。夏瑶笑着小声说道:“大宝真是个好孩子。来,让姑姑给你娘盖被子。大宝也睡吧!” 明睿点头。 早上用早餐,温婉给明睿挑了一下蛋。明瑾见着没给他挑,哼哼着表示不满意。温婉算是发现了,瑾哥儿那绝对是一个小气鬼。有睿哥儿的,就不能落了他的。否则,他立即就得跟你嚎。还得嚎得嗓子不干不罢休。 温婉头疼地拍了拍头,这孩子这么小心眼,长大了可如何是好呢!这幸好睿哥儿是个大度的,要不然两兄弟铁定有的闹。 温婉要出门,瑾死纂着手不放。一放就放声大哭。温婉答应明瑾,回来后就给他讲故事。让他们乖乖在家,不许哭,不许闹脾气,不然娘回来就不讲故事。可惜,没用 温婉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玩。趁明瑾玩得高兴没提防,又出去了。等明瑾发现娘又不见了,哭得厉害。 明睿头疼地摸着额头,这可真是遗传了他娘的毛病,那么爱哭。没办法,只能起来哄明瑾。然后明睿哄了明瑾小半天,明瑾才又止了哭。要明睿陪着他一起玩才不哭了。 周妈妈偷偷跟关妈妈说:“大少爷还真是个好哥哥。”也就大十多分钟,可这模样真是有当哥哥的范。 关妈妈也感慨。这哪里是一个小孩子,真真的人郡主说的是个小大人。懂事得让人心疼。 温婉去了银行,听到今天大部分都送来的银钱。有了温婉前面几次给那些人血与泪的教训,众人也不敢再心生侥幸。他们这下是真正意识到温婉郡主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绝对不是说说的。这些人为了免除成为奴仆的命运,四处告借,还不上的也要还。否则就得全家都不能翻身。 当然,实在还不上的,也只能卖身为奴了。()RQ 两百六十八招人 处理完银行内部的事情,接下来自然是处理外部的事情。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一百多万的贷款。温婉先将那些有担保的借款挑选出来,派了人去向这些人要债。他们还不起没关系,找担保的人。 温婉让人直接将担保合同送到担保人手里。规定期限还钱,若是不还钱,温婉没说不还钱她怎么处置。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至于没担保的,没钱还,拿家产来还。家产全部都还不了,那就不要怪她无情了!杀人偿命,欠债还清,天经地义。至于那些人的下场是否凄惨,那不归她管。没本事还钱,那你借什么钱。 一百多万银子相对银行来说,没了也不可能倒闭。但是温婉却不是这么看的,她不准许开这个口子。若是这个口一旦开,她不采取雷霆手段镇压。银行落下这个隐患,长久不了。 温婉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菩萨心肠的人。但是这次的雷霆手段,让众人见到温婉也有果断狠辣的一面。 温婉的手段很有效果,在六天之内,出去的钱就全部都回来了。贷款,利息,全部收回来了。敢在这个空档借钱的,很多都是有些关系的。温婉也没入之前要赔偿十倍,单还本金跟利息,也不是很大。 损失最为惨重的是太子。他之前的付出都打了水漂。财力物力人力,全都是无用功。太子当下气的砸了一个砚台。 温婉听到钱都收齐了,沉吟了一下后去了书房。亲自写了一封信,说着自己最近很忙。等忙过这段时间以后。一定亲自去亲王府里拜访叔外公。这也是温婉投桃报李,回了灏亲王给她做好表率的情份。有灏亲王带头,后面的王府什么府的都赶紧把钱交上来。 夏添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灏亲王摇头。他还真没想到温婉会出来掌事:“我原以为温婉只是出来掌管一下商行。没想到,竟然是接管回去了。”以他看到温婉疼爱孩子,事事亲力亲为的表现来看。真不是舍得放下孩子的人。 徐仲然心里却说着,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商行的收益占了赋税三成的收入。皇上舍不得的。所以,郡主不想出来掌事,皇上也不答应。”每年上千万的银子,皇上拿了这笔银子,能做多少的事。他怎么舍得放下呢!其实他开始就提醒了灏亲王,商行是不会易主。好在灏亲王虽然参与。但他只是在背后关注着。并没有掺和太多。关系也不大。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可退可进。 灏亲王笑了下,没接话。以他对温婉的了解,若是温婉不是自愿的,有的是法子不出来。想到这里。灏亲王突然精光一闪:“我总觉得之前行事都太过顺利。就好像,没有一点阻碍一样。你说,会不会是温婉故意的。故意放出这个鱼饵让人去咬。” 徐仲然扬了下头,细细思索了一下,最后苦笑:“岳父的怀疑很可能是事实。若不然,郡主当初就不该让皇上随意派一个人来。郡主真正要退出不管事,就该推荐一个能撑住大局的人。而不是连大局都掌控不了的赵欢。”所有的人都是被温婉郡主被迷惑住了。 两人说着话,外面的人进来。给灏亲王送来了最新的消息。灏亲王将手里的信给徐仲然看:“温婉竟然什么都不说,直接就掐掉了那四家的合约。看来。温婉是早有成算了。” 徐仲然见到温婉该退的退,该狠的狠:“我想温婉郡主应该是故意放任,由着商行跟银行乱,然后看出人心。再做清理。至于商行,应该还有另外的打算。” 灏亲王想了下后说道:“看来,温婉这是会有大动作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说郡主有信给王爷。灏亲王看了温婉的信。笑了出来“这个丫头,终于开始食人间烟火了。”他还这二十万两银子,确实是做给皇帝看的。但是未尝不是给温婉这个面子。按照以往温婉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买他这个面子。但是现在,到底是嫁人当了别人娘了,长大了。 佟世子妃得了灏亲王的话,心下笑道:“以后可以经常去温婉郡主的府邸里看看美景。”不得不说,郡主府的景色真真的漂亮。 温婉郡主亲自登门,就是示好的表现。以后她自然要与温婉多多走动了。其实她也挺喜欢与温婉说话的。虽然她大了温婉好几岁,但是跟温婉说话,一点都没阻碍。而且,相熟了以后还可以多赚些私房钱,也是不错的。 身边的丫鬟知道世子妃最近心情好。也是,能不心情好。王妃因为这一次的事,大跌了颜面。到现在还发愁二十万两银子。没时间找事折腾他们家世子妃了。 外面小厮进来,跟佟世子妃说了一件事:“王妃自己筹了五万两银子,让世子也帮忙筹些银子帮衬舅老爷他们。” 佟世子妃皱了眉头。竟然逼着世子想办法找银子。莫非王妃是打上她嫁妆的主意了。 丫鬟小心地说道:“世子妃,看来王妃已经急得头上冒火。”若不是这样,也不能要世子去找银子还自己家的债。 佟世子妃笑道:“只要世子不开口,我是决计不给的。”都说婆媳是天敌,太妃以前对王妃如何,佟世子妃是不知道的。但是王妃对她,刚开始嫁过来的时候,佟世子妃也是一个好媳妇的。但是,后来的事她已经不去想了。婆媳两人已经斗法十多年了。 温婉处置了这么多人,也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空置出了很大的位置。 温婉的解决法子有两个,先从下面的人里提拔上一些,还有的就是对外招人。招人温婉划分了两种,一种是普通的学徒,这些她已经有了准备,不再对外招。第二种招的管事,这个要求就有些苛刻了,首先必须要在钱庄里呆过,要满足几年以往,有足够的经验才成,第二要有根底的人跟你担保。条件审核过了,再经过考试,考试不再是与以前一样只是笔试。现在分为笔试跟面试。 条件苛刻,但抵挡不住银行的高福利高待遇。银行的福利与待遇之好京城里是数得上号的。比如说在银行的一个普通的伙计,一能让一家四口人过上小康日子。一个普通伙计就有这么好的待遇,那些管事的就更不要说了。每个时代都是一样的。 温婉开始还担心无人来报名,没想到担心完全是多余。来找差事的人很多。 当然,托人说情的也很多。温婉的行事原则,有这个能力自己报名参加考试。没这个能力,别浪费她的时间。下面的人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个话题的。 温婉接到梅儿的信。梅儿人是不敢来的,只在信里抱怨,说着最近登门找她的人都排队排到京城门口去了。都是来寻她说情,希望能在广源银行找份差事。其实梅儿这里确实被弄得头大了。不说罗家的人,就是她自己的兄弟,想进广源银行。不过都被梅儿推了。温婉这次招人,每个职位都有对应的条件。至于下面的位置,也都有相对的要求。温婉用人,不讲情面,只讲本事。当然,人品也要讲的。 夏瑶笑道:“我估计,罗夫人这会肯定是斗大如牛了。”毕竟机会难得,名额又有限度。就算要经过考试,也得有这个机会去考不是。要知道,温婉光前面的一个条件,就给刷下去一大批。 温婉笑着说道:“给她添麻烦了。”京城里没人不知道梅儿是她最好的闺友。不过想象,如今的梅儿肯定是被人寻得焦头烂额了。 温婉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开始瑾哥儿不依。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但是瑾哥儿一见到温婉,就搂着温婉撒娇。半步不舍得离开。每天到了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温婉讲故事。温婉也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白世年算了下日子:“夏影他们应该回到京城了。”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应该到了京城了吧! 夏娴这会可不敢确定了。她们来的时候是紧赶慢赶马不停蹄。但是回去的话,最近雨比较多,加上又不赶路。肯定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走了。要知道,之前他们赶路,若不是身体都很好,要吃不消。 两个这样的高手,安全问题不担心。白世年却是嘟囔着:“这都两个多月没收到信了。也不知道温婉在忙什么?” 夏娴轻轻一笑。可是这个笑容在见到近来的叶询,一下就冷了。自从那件事以后,夏娴是非常不待见叶询的。 夏娴不知道叶询的本事有多大,但是她可以肯定叶询就是一个大嘴巴的长舌男。最讨厌这样的男人了。 叶询见到夏娴又不给他冷脸,手的羽扇都没法扇了。有些尴尬。夏娴却不管他尴尬不尴尬,自行出去了。 白世年对此也爱莫能助。他帮叶询说了不少的好话,但是都没用。夏娴已经给叶询判了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个印象。 叶询很悲催地说道:“我真是好心。”他真的是出于好心。话说他很少当好人的,当好人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不没有。可难得一次发了善心,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太可悲了,果然是好人当不得。 白世年没打击叶询,心里却是说道好心办坏事,活该。()RQ 两百六十九闹人的瑾小宝 这天温婉回来,用晚膳之前,明瑾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定要温婉给他讲故事“娘,故事,我要听故事。”温婉说着要睡觉的时候才能讲,现在不讲。 瑾哥儿一听就不干了,又哭又闹。温婉听到瑾哥儿哭闹不止,当心心头火起。不想惯着他,只说晚上睡觉之前讲,现在不讲。瑾哥儿用了他一贯的招数,开始哭。可惜这次,失策了。温婉任他怎么哭,都没开口答应他。 夏瑶看着有些心疼“郡主,要不然让我来讲吧!你都累了一天了。”不就想听故事,可以讲其他的。 没想到,瑾哥儿却不依:“我只要听娘讲。” 温婉没应了瑾哥儿的话,哄了小半天。瑾哥儿还是不依。温婉上火了,抱起来放在地上,朝着哥儿的屁股啪啪就是几下。温婉这次跟以前不一样,这次是真用上了力,瑾哥儿很委屈,哭得越发大声了。 睿哥儿对于温婉发脾气有些意外。不过他很老实地站着,也不劝,就在那看着。 夏瑶想劝,却是被温婉一扫:“他现在还不懂事,就知道用这个法子达到目的。等以后懂事了,还不得得寸进尺。到时候要天上的月亮,难道我也能给他摘不成。让他哭,我就看他哭到什么时候。” 温婉也不管瑾哥儿哭得多么的伤心,拉了睿哥儿,让玩具房里的人全部都出去。就留着明瑾一个人在屋子里哭。 周妈妈小声地说道:“郡主,要不奴婢去守着。” 关妈妈也担心地说道:“郡主,哥儿还小,慢慢……” 温婉拒绝了:“别,让他自己呆着。越发难缠了。现在小还能掰正过来,要是这样惯着他,以后还得了。你看着,这臭小子机灵着呢、见着没人管他,保准不哭了。”温婉坚决不让任何人进去看他。 明瑾一个人在屋子里。哭了也没人理。止了哭,抽噎地不叫娘,叫哥哥了。睿哥儿看着温婉,若是温婉答应他就进去。温婉还是那句话:“别理他。让他一个人呆着。接受接受教训。” 睿哥儿看着温婉。觉得他娘,恩,挺怪异的。这样的小事当娘的不是应该妥协嘛!为什么会大发脾气呢? 睿哥儿侧了侧小脑袋,偷偷地看了一眼温婉。见到他娘自己总是眼睛不自觉地玩具房。眼里的担忧掩都掩藏不掉。见到自己看她,又赶紧将头转回来,又一副若不其实的模样。明睿低着头轻笑。他娘其实有时候,恩。也很可爱。 温婉其实发了脾气以后就后悔了。觉得最近脾气有点变大了。刚才不应该打明睿的。不过既然已经开了头,加上明瑾这性子也应该让他得到教训,到底是强忍着不管他。但是心底却有担心,这个臭小子怎么这么能哭。毅力还真强。 过了好一会,屋子里才没有了哭声了。温婉听见没哭声,才带着看戏的睿哥儿进去。一进玩具房,就看见瑾哥儿抱着一个布娃娃。并没有如温婉那般扑上来。反倒是看了温婉一眼,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温婉也没上去哄他,带着明睿一起玩游戏。温婉在心里骂着:“臭小子脾气还真大。竟然连娘跟哥哥都不理了。真是记仇的家伙。” 明瑾其实也偷偷地看了温婉几眼,就希望温婉过来哄哄他。哪里知道他娘看也不看他。就跟着哥哥一起玩。 温婉一眼明瑾偷偷地往着她。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不让温婉看到。温婉心里发笑,这个鬼机灵。要她过去哄他,他就偏偏不如他的意:“走,宝宝,我们吃饭去。”说完,抱起明睿就要出去。 明睿小瞄了一下明瑾,笑眯眯的:“弟弟,你要不跟我们出去。你要不跟我们一起,我就把你喜欢吃的菜也都吃光。让你没的吃。” 明瑾这下再抗不住了,小跑着到温婉脚下,拉着温婉的裙摆。可怜巴巴地说道:“娘,不准哥哥吃我的。不准,娘,抱。” 温婉憋笑。恩,睿哥儿真配合:“不想让你哥哥吃了你喜欢吃的菜,就跟着我们一起去吃。”周妈妈走过来来给明瑾穿好鞋子。瑾哥儿眼巴巴地看着温婉要温婉抱,温婉却没把明睿放下来抱她,反而让周妈妈牵他的手。明瑾又想哭,但是温婉却是抱了明睿走远了。只好抽噎了一下,任由周妈妈抱了。 晚上睡觉之前,温婉就给两人讲故事。明瑾也听不懂温婉讲的是什么,但是他喜欢温婉柔柔的声音。跟催眠曲似的。 温婉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恰,忙得中午都没时间睡觉。温婉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了。真的很困。 夏瑶看了不忍心。温婉今天在忙着铺子里的事已经够累了,还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如今困了连睡觉都不能。 温婉摇头“不用,你讲那小子也不买你的帐。没事,我也不累,只是讲讲故事,一会他们睡了就好了。水放好了没?” 夏瑶点头。 温婉给两人讲完故事,哄了明瑾睡了。然后去沐浴。回来见睿哥儿还睁大着眼睛没睡。温婉摸了摸睿哥儿头“宝宝,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明睿小大人似的摸了一下温婉的脸,小声说道:“娘,你最近瘦了很多了。要是太累就别做了。” 温婉捏捏脸颊,笑眯眯地说道:“瘦了好,瘦了就更漂亮了。” 明睿听了这话露出嫌弃的表情,小大人似地说道:“不好。娘胖胖的好看。娘,上次你生病,吓着我跟弟弟了。” 温婉额头一群乌鸦飞过。什么叫胖胖的好看,难道非得成为胖大娘才好看。不过听到后面的那句话,却是笑了,亲了一下睿哥儿额头:“宝宝别担心,娘会注意身体不会让自己累着了。娘还有宝宝跟小宝要照顾,怎么能让自己累着!宝宝乖了,睡觉!” 明睿这才点头睡了。 温婉太累了,半夜两孩子起来出恭她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关妈妈跟周妈妈这方面做得很好的。从不吵闹她,两孩子也很乖巧,晚上起来也不哭,只哼哼两声。 温婉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穿好衣服了。两人正玩得乐呵呢! 经过半个月的处理,温婉将那些问题基本解决了。但是银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寻找到合适的大掌柜。这样温婉才能腾出手来,重新规划一下商行的走向。 可惜夏瑶找来的那些大掌柜人选,温婉都不大满意。想要找一个合心合意的,看来不是短时期的事了。 温婉下了帖子“去请罗夫人到府上一叙。”这都好几个月没见梅儿了,忙得也没时间见了。 温婉见到梅儿挺着腰,笑了起来:“又怀上了?”这个架势可不就是孕妇的架势。 梅儿笑了:“是啊,前两天才诊出来的。一个月了。”跟怡丫头也隔了一年多了,养得也差不多了。孩子还是要多的好。 温婉眼睛瞄在梅儿不凸的小肚子上,心想着罗守勋那家伙的播种能力很不错的:“这都第四个了啊。要是个小子就有三个儿子了,你还生吗?”若是按照温婉的**,她只要一子一女,儿女双全就好。因为教养一个孩子是很辛苦的事。不过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多子多孙。也幸好白世年不在身边,否则温婉真担心自己是否也要跟梅儿一样,胳一年生一胎(温婉不确定下一胎是不是也是一双)。 梅儿稀罕地看着温婉:“有了就生呀,干什么不生?你以后不打算生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温婉以后不想生了。现在白世年不在,自然不会有孩子了。但若是回来了,也不生了。 温婉坐下后笑道:“也不是不生,若是有缘分有个女儿自然好。没有也不强求。” 梅儿与温婉说了一会话,才问道:“温婉,现在你重新掌管了商行。我也不跟你藏着捏着。若是可以,我想从你那么多进货。你看可不可以?”在温婉面前,这样的事情直接讲会比拐弯抹角的强多了。 温婉的准则,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温婉虽然给了梅儿方便,不过这个方便也是不能越了给那些大的货商的价格:“你打算扩充你的铺子?还是打算多开两家铺子?” 梅儿轻笑:“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打算再开两家铺子。温婉,你那商行的下家不是都撤了。多给我一点货应该成吧!” 温婉沉吟了后说道:“可以。价格我再给你低半成。不过你要做好一个准备,我要在京城里开分行。” 梅儿愣了一下:“你要在京城开分行?京城里那些铺子……”温婉直接销货,那这些东西的价格不是要比以前便宜了。那她的赚头不是小了,或者还会亏本。 温婉摆摆手:“我没打算自己销货,只是省了中间的一道程序。以后那些商家可以直接从我这里拿货。”省略掉中间的那层利润,温婉出货价格会比以往要高,而商家进价又会比以前便宜。应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梅儿一听落了心:“成,我打算再开两家这样的铺子。”先说好大概拿多少货。这样温婉有个底,也好吩咐下面的人行事。 两人又说了一会,温婉看她精神不济,本来让她留在府邸里休息,见着也休息得不安宁,让她赶紧回去。()RQ 两百七十夏影归来 温婉正在忙呢,听见夏语笑眯眯地进来:“郡主,夏影跟武星回来了。”这都离开大半年了,终于回来了。 温婉听到夏影回来了,笑着出去了。见到风尘仆仆的夏影跟武星:“辛苦你们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的。来回奔波,真的很辛苦。 去的时候十二个人,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夏影给了温婉一封厚厚的包裹。温婉让两个人先下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 温婉将包裹拿回卧房里去。打开一看,一封封的信,温婉数了一下,有二十多封信,每封都厚厚的。温婉抚摸着这些信,嘴角含着笑。白世年是左手受伤,不影响右手写字。 温婉将明睿跟明瑾叫进来,取了一封家信:“来,这是你们爹写给你们的信。娘给你们念。”温婉轻轻地念着,两个孩子趴在温婉的脚上认真地听着。 夏瑶在门口见到这样的场景,也退了出去。 夏影休息好了,过来跟温婉汇报了在边城的事情。特别是那股潜伏势力的事情。 温婉面色凝重:“前朝余孽?你们说,当时在皇宫里谣传的那些留言。是不是也是这一伙人做的。”温婉有怀疑后宫的那些女人。但是一个一个算过去。都觉得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要知道,这个谣言不仅是中伤她,还给皇帝抹黑。只要抓着就得诛三族。 夏影正了正身:“郡主怀疑的有道理。看来在京城里也有他们的势力了。”只有这些逆贼,才会怀了这样的祸心。 夏瑶面色也很凝重:“这些人,隐藏的真够深的。”这都多少年了,还能潜伏着伺机而动。若不是边城的事,还不会将那次谣言联想到这些人的身上。 三个人都没说话。若是京城里真有这股势力存在,只要这些人不动,就没法找出来。 皇帝得到消息有些诧异。他当初也怀疑过那些余孽的,还抓了几个。牵连到的全部被皇帝以各种名义铲除了。只不过因为皇帝没有声张,此事知道的没有几个。温婉也不知道。 皇帝摇头:“这个丫头。还真够敏锐的。” 夏影回来以后,夏瑶身上的担子就轻松很多。连带着温婉都觉得轻松多了。在的时候没感觉,一离开就知道夏影的重要性了。 明睿见到这么长时间,温婉嘴上说答应他学武。可学的都是毛毛细雨。根本就没碰到实质的,就算温婉说他现在还小,不适合。明睿也等不了了:“娘,我要学武。你让夏瑶姑姑教我真正的武功吧!”别再教哪些糊弄孩子的东西了。 温婉看着到她膝盖的明睿:“夏瑶姑姑不是在教你吗?你现在不是在学吗?宝宝,学武要循循渐进,不能急功近利。”温婉真心觉得,不需要这么早习武的。 明睿摇头:“我没有急功近利。我现在根本就没学。”夏瑶姑姑教的都是一些很浅显的路子,虽然他觉得不好,但他一直都有坚持,每天坚持做一个时辰的。还有每天都背口诀。但这都一个多月了,总部能天天这样。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虽然那些游戏有点意思。但他最想的是学武,不是所有时间都窝在玩具房里,或者吃喝玩乐。 温婉被缠得没办法了。问了夏瑶。夏瑶笑着说可以更进一步了。明睿听到教他武功的还是夏瑶,有些不大情愿。 温婉咬了明睿的脸蛋,对着一脸不愿的明睿呵呵直笑:“宝宝。夏瑶姑姑是武学奇才。自从出道以来,单打独斗没输给过谁。娘猜测你夏瑶的武功能排天下前十。让她教导你都不满意。娘就不知道去哪里给你找师傅了。要不,等你爹回来让你爹教。” 明睿虽然满肚子怀疑温婉这话到底有多少水份。天下排名前十,当高手是大白菜呢!算了,不管如何,有人教就好。让他爹来教,他爹好是好,但谁知道他爹猴年马月回来呢!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是都教呢还是单教大宝。”夏瑶知道温婉一直都坚持一碗水端平。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先两个一起教。然后单教大宝。” 上次最开始的时候也让明瑾跟着学,但是明瑾一会就哭。温婉当时听到明瑾那堪称魔音的哭声。摇头道:“这小子估计是投错胎了。否则,小子哪里这么爱哭的。而且哭声这么大。”所谓知儿莫若母。就冲着明瑾的性子,他要乖乖学武受得了那份罪,那才叫奇怪呢。都说从小看到大,温婉早看出来明瑾以后就是个好吃喝玩乐的主、 夏瑶只是简单地给明睿打基础。现在开始正式教了,手法自然就不会那么温和了。明睿见到夏瑶说。从今天开始,正是开始教导你武功。说话的时候面色严肃。一点也不像之前和颜润色,当自己是宝贝疙瘩的夏瑶姑姑。不过夏瑶越严厉,他越高兴。若是真如他娘所说,夏瑶姑姑是武林高手,那他可就赚到了(温婉语:儿子,你就一虐的)。 明睿天天忙着练功,就没时间陪着明瑾。以前明睿虽然大部分时间不理明瑾,但是只要在一个屋子就好。但是现在,见不到明睿,就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自然是不愿意了。娘走了,哥哥也不在了,单独剩他一个人。这怎么成。明瑾就开始闹了。 温婉很头疼:“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闹腾呢!总不能天天这样闹吧!这么难缠的性子,那个像个小子。” 夏瑶笑了:“若是明瑾真是闺女,那你才够头疼的。这样的性子,以后怎么找女婿。”这是个小子闹腾一些也无所谓。若是个闺女,这么大的气性,以后才真正的头疼了。 温婉听到这句话就特别感慨:“其实我以前是有想要个女儿,想要儿女双全。后来想着要女儿也得等他们爹回来啊。那得等**年后,那时候我都三十了。就算再想要女儿风险太大,我也不想生了。”若白世年真的是八年后再回来,那时候她都三十岁了。那在这个时代是属于高龄产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已经难产了一次(而且生产真的很痛)。,可不想再难产。她现在的日子这么滋润,虽然没有女儿是有点小小的遗憾,但有两个儿子她也知足。没有女儿,以后抱孙女就是了。人生也没有那么完美。 温婉要忙,不可能天天陪着明瑾。明睿要练武,也不愿意陪着明瑾。明瑾自己死不愿意一个人。那委屈的模样就好像所有人抛弃了她似的,好不可怜。 温婉最后没办法,只能将玩具房跟练功房合为一体。明睿练功,明瑾玩他的。明瑾见到哥哥跟他一起,温婉不在也不闹了。 温婉又看了几个大掌柜的候选人,温婉仍然摇头:“这个大掌柜的人选一定要慎重。若是不符合,我宁愿自己暂时辛苦一些。”银行内部有很多琐事的事情需要处理。二掌柜的权限没有这么大,而且温婉也没有放权,都是自己在处理。有些辛苦。 不仅要处理手头上的事物,下面的分行也得去审查。这次可不是抽查,是得一家一家去查。不过京城里稳妥了,下面的分行也不急。一家一家慢慢查过去就是了。 银行大掌柜的职位一直空缺,下面的三个二掌柜的都瞄准了这个缺。谁都想上位。不过这个必须温婉点头。 温婉听到大夫人过来,笑了下。估计是为尚卫来说情了。因为银行不比其他产业,这个兹事体大,需要一个有魄力,却不需要有背景的大掌柜。温婉这两个月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尚卫能力还成,但是魄力不足。温婉这次对大掌柜的要求是非常严苛的。 大夫人笑着说道:“郡主如今要带孩子,还要管着银行跟商行这么大产业,肯定很辛苦。得注意身体。” 温婉摇头:“这无妨,明睿跟明瑾都很乖巧,也不需要我费什么心。”说起这个,明睿其实很有怨念。他要专心练功,却总被明瑾这个捣蛋的弄得分心。明睿申述了几次,可惜都没用。反正也是在练基本功,练基本功要的就是毅力与耐心。若是练内功什么的温婉就不敢这么儿戏了。 大夫人见温婉不接话,只说孩子的事。连试探性的话都没说出来,温婉不接话,就是说尚卫不符合温婉的要求。看来她弟弟是没指望了。大夫人也歇下了这个心思。说起了家事。明怀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在十月。还有几个月也要当新郎官了。 明怀在这次的时间当中,也是大得利者。一下跳了两级。也成了独当一面的管事了。俸禄什么的比明挚都要多。 温婉笑了起来:“等明怀的婚事办完了。大嫂也就剩下明光了。到时候就能含饴弄孙了。”想想她家明睿跟明瑾,明睿长大以后肯定不会在他身边,明瑾还不知道。她想含饴弄孙还不知道得多少年后。 夏瑶过来,在温婉耳边嘀咕了几句。 大夫人站起来道:“郡主忙。”()RQ 一百七十一倪大掌柜 夏恒回来了。 温婉去了前厅见了夏恒。商行这场风波,在所有的人听到温婉郡主重新主事以后,人心一下就定了。特别是夏恒的出现,更是让人们吃了一剂安心丸。遇难者的家属也都不闹了,坐等抚恤金送上门来。 安抚好了船工伙计的心,夏恒协助姜林整治商行。相比银行的换血,商行更厉害。至少,温婉只是将那些贪污受贿,损害银行利益的管事换了。那些没有抓到把柄的管事,温婉并没有动。但是在商行,温婉给姜林的信里,却是言明一点。不管有没有错,只要有嫌疑,全部都给她换了。至于人选,她都已经备好了。这些人都是夏瑶负责培养挑选出来的。商行真正的叫大换血。 夏恒一一回了温婉的话:“已经于之前合作的几家合作的商行签了契约,这次签了十年。价格按照郡主的吩咐,提了半成。”温婉后来去信,价格可以提半成。所以,进货价提高了半成。 温婉点头。 夏恒道:“郡主,你的意思姜大掌柜大力赞同。姜大掌柜的说,江南那边他负责,京城这里就要郡主操劳了。”姜林的本家在江南,虽然以前遭罪,但经过这么多年也渐渐恢复的生息。 温婉点头:“我最近都在忙银行的事,也没时间去弄。正好你回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温婉也没时间四处转悠。加上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她那里还有时间去管这个。 夏恒恭敬地应了。 挑选了两个月的大掌柜。终于让温婉挑到了一个让她满意的掌柜了。此人姓倪,五十岁。之前是刘记钱庄的大掌柜。此人是平民的身份。没有什么背景。自小就在钱庄上做事。一直从学徒做到大掌柜的位置。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靠着真本事上去的。 刘记钱庄之前在京城里也是数得上号的钱庄。不过三年前刘记钱庄的东家过世,儿子没这个本事保住这个家业。被人算计最后钱庄到了别人手里。也因为大东家换了,新东家肯定也用自己信得过的人。将他降为二等掌柜的。他觉得做得没意思。就辞退了。如今赋闲在家。 也因为赋闲在家,所以才被人忽略了。但是温婉看了资料却很欣赏此人。因为此人在刘记钱庄当了二十年的钱庄大掌柜,在他手上没有出过一丝纰漏(这里是指比较大的纰漏)。在这一行的名声也非常好。这一行的人说起他无不赞颂。 温婉很不理解为什么着新东家会不重用这类人才。当然,可能人家有所顾忌。但是温婉可没什么顾忌。对于还在发展中的广源银行,这类人是很稀缺的。 温婉其实在放手后,以旁观者的身份,冷静下来就后悔当初的草率。当年就不应该让游掌柜的担任大掌柜的。应该请一个经验丰富,在这一行口碑好的人来担当大掌柜的。可惜,错误已经造成。错了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倪掌柜在听到有人想请他出山,当下委婉地拒绝了。这几年也不是没人请他出山,开除的价码都很高。特别是玉家也请他出山,请他在玉记钱庄做事,给的也是大掌柜的职位。只是他做了这么多年累了,想安享晚年。 拒绝以后,来人才说是是温婉郡主所请,倪掌柜当下吓了一跳。以为跟他开玩笑的。等确定消息以后,有些蒙了。对于这位传说中的财神,他向来敬仰,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天能被财神爷注意到。不过考虑良久,他还是婉转地拒绝了。 温婉听到此人拒绝笑了:“下帖子。我要见见此人。”明知道是聘他为广源银行的大掌柜,答应了说一步登天都不为过。可此人却拒绝了。这个人有些意识。温婉有些想见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倪大掌柜接到温婉的帖子,诚惶诚恐地去了郡主府。到了郡主府,在客厅里候着。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知道那肯定是郡主。跪在地上。行礼以后都不敢抬头。就怕冒犯了凤仪。 温婉让他起来。倪掌柜起来后也不敢抬头。温婉看着站立着的人。消息说有五十岁,可看起来却是四十左右的样子。下巴留着一略胡须,穿着一袭青色长衫,背微微弓着。 温婉平静地说道:“相信来人也跟你说了,本宫想聘你为广源银行的大掌柜。听说你拒绝了,本宫想知道原因。” 倪掌柜的听到温婉平静的声音,心下稍安,至少郡主没有恼怒:“回郡主。小民才疏学浅,不敢担此重任。” 温婉含着笑说道:“我能挑中你,自然是经过详细的调查。不会只凭别人一句话就用你。所以才疏学浅不是拒绝的理由。”温婉让人去寻找有经验,口碑一流的大掌柜的。这些人里面,包括如今几家大钱庄的掌柜。只要符合她的要求,温婉不介意从别的钱庄挖人。只要他开口,婉相信钱庄会放人。只不过温婉比较来比较去,都不满意。最后认为倪掌柜的最符合她的要求。脚踏实地在钱庄里做了四十多年(八岁就进了钱庄),四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办差,没有出现过大的纰漏,没有不良嗜好,严于律己。这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这需要有大毅力的人。温婉自己是坚守原则的人,同样,也喜欢坚守原则的人。这也是温婉寻倪掌柜最大的原因。 倪掌柜也知道在这样的人面前,最好还是实话实说:“小民如今已经五十了,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温婉听了笑道“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本宫也不勉强你。本宫只告诉你,当初本宫创办银行不是为了赚钱。是希望广源银行的分行开遍每一个州县,让广源银行的银票能在大齐的州县都能兑换到银子。这样外出行商就能省事很多。同样,大齐的商业会更快的繁荣起来。” 倪大掌柜忘记了尊卑,抬头看着温婉失声道:“郡主的意思是,汇通天下?”倪大掌柜说完这句话,人都有些颤抖。若是如此,那出门做生意的人,再不会因为携带大量的银子不安全而苦恼。 温婉点头:“恩,汇通天下。如今大齐一半的州县都有了广源银行的分行。用不了五年,大齐每个州县都会有广源银行的分行。汇通天下,本宫可不仅仅是想想,更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一直在做。”这些年,都一直在努力地去实现这个目标。 倪大掌柜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 温婉见着他这个模样,笑道:“我能寻了你。你身上自然有我看中的东西。不过,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我不会强人所难。” 倪大掌柜跪在地上:“郡主,能否让小民考虑一下。”此时他被震惊的心绪不宁。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答。 温婉听了点头:“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从这里可以看出,此人确实是谨慎之极。正好,在银行里面的人,就需要这样的性子。而且银行做到现在,更需要一个经验丰富性子谨慎的人协助她。 夏瑶等人走后问道:“郡主,他会答应的。” 温婉点头:“会的。若是我说的成功,他将在这一行里永远留名。三十六行,每一行里的人都希望自己成为这行的状元。一般人,拒绝不了这个诱惑。”只要是真正热爱自己职业的,都希望能做出成绩出来。能让后人记住。 果然,在第三日,倪大掌柜答应担任银行大掌柜一职。不过他却向温婉提了一个小小的请求:“郡主,我有一个师兄。六年前被人诬陷挪用钱庄里的钱,再没人用他。郡主,我能担保我师兄老友绝对不会做下贪污的事情。他这个人很正直,是得罪了人。郡主,我师兄比我有才学,若是郡主能用他,对郡主来说定然是如虎添翼。” 广源银行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钱财,是人才。温婉听了自然是有兴趣的“这事本宫记下了。你明日就去广源银行上差。” 对于空降来的倪大掌柜。众人都觉得意外,但却没有不服。这一行里也讲究排资论辈的。在倪大掌柜面前,其他的人都得靠后。 温婉也派人去查了一下倪大掌柜说的那位有才华的师兄,此人姓钱,父亲以前也是钱庄的大掌柜,也是倪大掌柜的师傅。虽然倪大掌柜叫他师兄,但是其实此人年龄比倪大掌柜还小两岁。 可能是家学渊源,此人也很有天分。二十一就做到了掌柜的位置。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他的少东家,后来出了挪用钱庄里的钱。在这一行里名声臭了谁也不敢要。也就沉寂下来。 温婉考虑了好久也没下决定用不用:“夏瑶,你说此人能用吗?”就算挪用公款是被诬陷的。但是他自己本身有错是肯定的,当钱庄大掌柜的本就要十分圆滑的人。可不是方方正正的。若是圆滑的还被诬陷栽赃,温婉觉得不可取。温婉也不是不能为她平反,但是这个人值得她如此的费功夫吗? 夏瑶无所谓地说道:“若是有真才实学,做什么不能用。先跟他说清楚,若是有胆子做手脚可就不是名声败坏,而是要他的命。若是他敢,就用。若是不敢,就不浪费功夫了。”夏瑶还是认为她那一套杀戮理论很有用处。 温婉认为很是。 这个钱掌柜知道温婉的意思,毫不犹豫就签了。 温婉要给一个钱庄的掌柜平反,只要一句话。不过温婉并没有给钱掌柜高职位,而是放他到了一家去年亏损的分行担当掌柜。温婉的用意,不言而喻。 一百七十二暗恋 倪大掌柜在银行很快就上手,只要不是重大事件,温婉也不过多去问。她每天只要看昨日的日报表,大概知道昨日的走向就成。若是有大宗的交易,也都有详细说明。这样,温婉就不用在银行这里花费过多的时间。空出来的时间,就想着扩宽商行的业务。 温婉考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只在京城跟江南这两个地方开分行。其他地方就算了。她也不涉及其他的生意,若是多开,到时候肯定很多问题就要出来。 温婉见了皇帝:“皇帝舅舅,我以后就管银行跟商行两个产业。其他的产业你让人接管。或者卖掉也成。”温婉不想劳心劳力了。就这两个产业,就过她忙了。再接管其他的产业,温婉很担心会一直这样忙碌下去。天大地儿,陪儿子才是最大。 皇帝并不赞同。有了赵欢的前车之鉴,皇帝是不相信其他人能管理好这些产业。 温婉是真的不想再多管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皇帝舅舅。商行每年的利润上千万,银行如今每年也有三四百万的利,以后还会更多。其他所有的产业一年下来,也只有三百万的利。放给他们管,也不会亏的。皇帝舅舅,我是真不能管这么多事。大宝跟小宝每天都见不到我,小宝见到我就哇哇哭,哭得都心都碎了。皇帝久久,我再这样下去,他们都不认我这个娘了。” 皇帝听了这话失笑:“胡说。瑾哥儿一个月没见我,都知道我这个舅公。会不认你这个当娘的。” 温婉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皇帝不答应了。果然,皇帝摇头:“我看你以前管着这些产业,一天能空半天。留下的半天足够陪孩子了。找到合适的人管着,你只要在上面看着就成。” 温婉嘟囔着剥削了她跟宝宝相处的时间:“要是睿哥儿跟瑾哥儿知道,肯定又要有不满了。我都说了忙完这段是时间天天陪他们。” 皇帝笑道:“男孩子哪里能天天窝在娘身边。再说睿哥儿跟瑾哥儿不是已经开始习武了,你没在身边不也都天天好好的。孩子有自己的事做了,你不是正好趁机做你喜欢做的事。”虽然说那几个产业赚的是没商行这两个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从国库拿银子到内务府用,哪里有自己兜里有钱用的舒坦。 温婉郁闷了,以前是没事做所以做生意,现在自然是陪儿子重要做生意了。温婉也知道皇帝已经决定了,再没有讲条件的余地。 温婉也将自己想到的另外一件事说了出来:“皇帝舅舅,银行再发展几年就能达到我的要求。现在,应该将分下去的股收回来。可是要收回银行的股,肯定要给出相应的补偿了。”如今这些投入股的人家,一分股每年的收息就有上万两银子。而且只要银行不倒闭,就能一直收下去。没有等价活着高出它的东西换,很难换回来。 皇帝大手一挥:“这件事你处理。”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真是只拿钱不干事的人。什么都是她处理。温婉嘟囔着嘴,:“怎么又是我处理。我怎么处理?皇帝舅舅,你看要不要分出一成股出去,将银行的股换回来。” 皇帝轻轻一笑:“温婉,你的账向来是算得最好的。这次怎么算的账?”银行每年一成半的股份出去五十多万的利;商行每年一成的股分出去那就是一百多万的利。这就摆明着是亏本。 温婉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 经过夏娴半年的精心调理,白世年气色自然是越来越好了。夏娴每天都教高秦,一步一步指点着高秦。高秦如今也学得七七八八。夏娴看着高秦娴熟的动作:“恩,学得差不多了。下次你来。”其实熬这种泡的药浴,比熬口服的药松一些。只要有方子,配好药,其实也不难。这种东西,关键是方子。 夏娴与高秦出来的时候,看见叶询。夏娴的脸一下冷了。叶询手里的羽扇扇得更快了。自从上次得罪了夏娴,两人碰面就这样。 叶询:“夏娴姑娘,上次真是我的错。喝醉酒胡言乱语,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在跟我生气了。” 夏娴又是哼一声。若不是看你是好心,若不是因为你醉酒,本姑娘早就打得你去见阎王。还让你在这里啰嗦。 白世年从屋子里出来,见着愁眉苦脸的叶询笑道:“老叶,又在给夏娴姑娘道歉啊!夏娴,你就接受了他的道歉了。虽然老叶是该打,但也是无心之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为了这么一点误会就不说话。算了,看我的面子,这次就算了。若是还有下次,不用你出手。我先赏他四十军棍。你看好不好。”白世年之所以说又一次主动道歉,因为叶询已经道歉了好多次了。 叶询忙不吝点头:“再没有下一次,再没有下一次。” 夏娴哼了一声:“看在将军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若是再有下一次,别说什么四十军棍了。我直接让你去见阎王。” 说完傲娇地甩头走开。 白世年笑得跟只偷腥的猫:“老叶,说吧?打的什么主意?”叶询虽然面上不正经,但是心气高着呢。说什么为夏娴好,开始白世年还相信。但是时间长了,见叶询还这么低三下四的,他就觉得不对了。夏娴这么给他没脸,他能一直忍着低三下四给夏娴道歉。若不是有什么目的,他才不相信。 叶询老脸一红:“我有什么主意。我就怕见到这么好的姑娘,怕被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她可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我怕她也误入歧途。毁了一辈子。” 白世年无语。他什么时候成了披着羊皮的狼了,他一直正正经经的好不,更没有骗过一个女人。 白世年看着叶询那张老脸,哈哈大笑:“原来,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哈哈,老叶老叶,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原来是老爷看上夏娴了。他就说不对劲,不对劲。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叶询见心事被撞破了,当下也不恼怒:“哼,我又未娶,夏娴姑娘也没嫁。光明正大。” 白世年哈哈大笑,难得碰到这么乐的事情:“你说的是。但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瞧上人家,就担心夏娴看上我了。别的不说,单就夏娴是温婉的心腹,怎么可能会起那些心思。你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活该。活该你打一辈子的光棍。你就等着做一辈子老光棍吧!”难道,难道呢!真是笑叶询老脸厚:“笑什么笑,赶紧给我想个好法子。这么好的媳妇人选,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白世年见他这么正经,摇头道:“你还是放了这个心思。上次鲍宝钢不也打了她的主意,后来为什么不了了之,你又不是不知道。夏娴之前就说过,她一辈子不会离开温婉的。所以,别打他主意。” 叶询不在乎地说道:“反正我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等打完仗了,我给郡主当个幕僚,相信郡主应该会同意的。”当个幕僚,出出主意什么的,应该是可以的。 白世年一愣:“你说真的?真愿意上门啊?” 叶询非常正经地说道:“我说的是真的。烧得这么一手好菜的女人,去哪里找啊!”就怕娶不上,要是能娶上,那就是掉入福窝啊! 白世年无语,为了人家一手好厨艺,就想娶人家:“我跟你说,夏娴今年已经三十有三了。你要娶了她,这生儿子是个问题。我可跟你说,你要娶了夏娴,别想着纳妾。”古代的人讲究的是传宗接代。叶询之前说过白世年几次。 叶询一挥手:“无所谓了。以前想生个儿子,是怕没人给我养老。如今已经有人选了,还担心什么。” 白世年咦了一声:“你那里来的人选?”叶询哪里来的儿子。他怎么不知道。难道风流种落在外面了。 叶询乐呵呵地说道:“郡主啊,我给她当幕僚,总得给我养老吧!至于送终嘛,回到京城收养一个看得过眼的孩子。以后给我摔盆捧灵,也就够了。” 白世年也不跟他争辩了,养老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温婉不养,他也能养:“想得是好。也得看夏娴答应不答应。”以白世年的看法,夏娴看着贞静,但也是内心极为强大的女人(温婉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谁不内心强大)。叶询之前的好心让夏娴丢了这个一个大脸。若是想让夏娴嫁给他,难,难啊! 叶询一下苦了脸。不过,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着想,他豁出去了。自从这天以后,只要不忙就缠着夏娴。 夏娴冷着脸也没关系。夏娴心性一直都不错。但是现在每天都被气得,真想将叶询暴打一顿。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叶询的作为,逗得白世年跟高秦他们不行。给院子里增添了不少的人气。高秦心里感叹,终于有一个治得住他的人了。 一百七十三杀鸡取卵 睿哥儿现在练武一练就是一天。温婉不想让他太累,可睿哥儿不听,他表示,不累,自己吃得消。 夏瑶笑着劝温婉:“郡主放心,我不会让大宝超负荷练功的。如今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温婉也就面上说得好听,看到睿哥儿这么辛苦是舍不得了。 温婉是不想明睿太累,毕竟才两岁不到的孩子。这么辛苦做什么,可儿子坚持,她反对也无效。一边是辛苦练功的明睿,一边是玩得不亦乐乎的明瑾。温婉过去哄这明瑾:“小宝,你看哥哥一直在练功。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练功啊?” 瑾哥儿摇头:“不要。”他才不要跟哥哥一样站着,不能动,腿麻了也不让坐。很辛苦的好不好,他还是坐着玩他的玩具。 温婉看到明睿这么努力,就想着小宝也能跟上就好。咳,所谓得陇望蜀,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小宝啊,等你懂事想要练武学习,你哥哥已经把你甩出几条街了。到时候你可别自卑啊!” 明瑾嘟囔着:“不会。” 温婉乐了:“不会什么呀?” 明瑾甩了一下头“不会就是不会。”温婉搂着明瑾笑,不会就好。要真的不会才好呢! 温婉见到明睿这么努力的,私底下问夏瑶:“大宝的习武天分如何?”希望大宝的习武天分好这样以后成为绝世高手。去打仗温婉也不担心了。 夏瑶笑着说道:“大宝悟性高,毅力也有,也不怕吃苦。加上给他泡的药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郡主放心,一定能成为高手的。”虽然说明睿没有她的优势,是练武的好料子。但是有这些,也足够成为一等一的好手了。所以见到温婉担忧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放心,只要大宝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将来武功不会比将军差。” 温婉嘟囔着:“要青出于蓝胜于蓝才好。”完了又问道:“小宝呢?”那好吃嘴巴甜就知道哄人的小家伙以后要他练功估计有的折腾了。 夏瑶也没评价明瑾:“小宝还小。等他大些再说。郡主不是说,只要以后小宝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就好。怎么现在有改变态度了。” 温婉有些不好意思。大道理是这么讲,她也努力这么做。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孩子样样都好,样样出色。而且她还有一个担心。 温婉每次看到勤奋的明睿,懒惰的只知道玩的明瑾,温婉就发愁。这哥俩以后的差距要是太大,怎么弥补得了啊!悬殊太大,会打击自信心的。也影响兄弟感情。 温婉嘟囔着:“小宝,你以后怎么办啊?有这么一个妖孽的哥哥,得压着你一辈子啊!”明睿现在就开始努力了可是明瑾不是吃就是玩,再就是睡。温婉忧愁了。 睿哥儿看到温婉愁眉苦脸的:“娘,怎么了?事情不顺?” 温婉幽怨地看着睿哥儿“宝宝,你这么优秀的。以后弟弟长大了,可怎么办呢?” 睿哥儿看着温婉,笑道:“娘,有事你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温婉叹气,在明睿面前,她是一点都没有都娘的成就感:“宝宝,娘是担心。你跟弟弟以后悬殊太大了。 以后别人总喜欢拿你跟弟弟比较。时间长了你弟弟可能会有阴影。”若只是高出一点点那是没事。可若是悬殊太大,万一小宝心里承受能力不强。一个大隐患啊! 睿哥儿点头:“娘,你不是说我不应该才名外露嘛!娘我只对练武感兴趣,对其他不感兴趣。”睿哥儿明白他娘担心的什么。不过,娘担心太过了。明瑾压根就不会去想这些。 温婉抱着睿哥儿:“宝宝,你别想那么多。娘只是担心,咳,会想法子让你弟弟以后别被你弄得自卑了。”温婉现在有些体会。当年混在她身边的人都不容易啊! 明睿再一次声明:“娘,我以后要当将军。对其他的没兴趣。” 温婉见明睿说得认真:“宝宝,你比小宝懂事。所以娘为小宝担心多了点。你别说娘偏心啊!你们都是娘的心肝宝贝一样疼。” 睿哥儿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说娘偏心了:“我知道娘疼我。不会这么小心眼的。”他娘真希望一碗水端平。不过,两个儿子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哪里那么容易明睿觉得只要大体过得去就成。而且,就算偏薄他也不计较。他也很疼小宝的。 温婉笑着亲了一下睿哥儿:“有这么贴心的乖宝宝。真是娘的福气。”不管起因如何但是明睿真很贴心。 明睿轻轻一笑,有这么好的娘,也是他的福气。 银行跟商行的事情解决了。温婉终于有时间来处理其他的产业。温婉也是之前的做法,先查账。再针对问题解决。 酒楼的利润是大幅度下降了。酒楼虽然还是京城第一酒楼,但是声誉已经没有之前好了。原因很简单,两个御膳房出来的师傅,被人挖走做了。众人习惯了那两位大师傅的厨艺,自然是客人也被带走了不少。加上最近两年没有新的菜品出现,酒楼的利润大幅度下降。 账很快就查完了,有些小问题。湘比银行,酒楼简直可以叫干净了。虽然利润下降,但那都是客观因,最多也就失察。但是却没出现比如中饱私囊,以次充好这些破事发生。温婉的原则,只要你没做超越她底线的事,她不会下狠手。 酒楼的盈利跟商行着两个产业是没法比,但也不是没人打主意。只是林掌柜这些年来一直帮着温婉打理生意。虽然没有卖身给郡主府,但他对温婉很忠心,那些人拉拢不了他。 不仅酒楼,山庄现在也是林掌柜的管。山庄每年的收利与往年差不多。夏天跟冬天的收益高,其他月份的收益也都比较低。 对这两个产业,温婉都没有大动。她暂时也没调整经营的方针,只是先准备等夏娴回来以后,让夏娴新研究出来的药膳方子拿出来,放在醉香楼里。相信到时候醉香楼的生意就会好。当然,最近研究的菜品,温婉也让人送了过来。所以说,什么时候都要创新。 林掌柜的看着几道做菜的法子。迟疑了一下后说道“郡主,这些菜方都是你研究出来的。最好还是寻一个签了死契的人来做这些新菜。我怕这些人学会了以后,又带出去了。”醉香楼最糟糕的就是两个师傅将酒楼里的几道招牌菜带过去了。 温婉一笑:“你是说,那两位师傅将我们醉香楼招牌菜的法子全部都泄露出去了。”温婉开始只以为是带走了客源。毕竟吃熟悉了一个人做的饭菜。再吃其他人做的,会有不习惯。就好比她习惯吃夏娴做的饭菜。如今吃着琼嬷嬷的,总觉得没夏娴做的好吃。 林掌柜点头:“是啊。郡主,怎么了?” 温婉一笑:“夏瑶,当初跟他们签的契约还在吧?找出来给林掌柜的。”温婉当初拟定契约的时候,里面有一条,若是离开以后,不得泄露醉香楼的商业机密,更不准许用这些谋取私利。否则就按酒楼亏损的十倍偿还。如今林掌柜的说,这两人将他们酒楼的招牌菜的带到其他酒楼,就是是属于泄露商业秘密的。 林掌柜的看到确实有这条规定,哭笑心里想着谁想占郡主的便宜那就等着凄惨无比的下场吧!林掌柜的也庆幸,好在自己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的,没起什么其他心思。 ** 林掌柜的没起什么心思,一来是心思正,而来跟在温婉身边十多年,温婉也没亏待了他。这些年不说大富,但也京城里也算是富裕人家了。林掌柜给儿孙也存了不少的家底。 两个厨师的下场,自然是不用说了。 温婉听到倪大掌柜的来了,让他进来。倪大掌柜的过来,是跟温婉提到银行里存在的一些问题。需要更正,要不然,时间长了会被人钻了空子,落了隐患。 温婉跟倪大掌柜的谈完了银行的事情,等倪掌柜的走后。温婉按了按太阳穴。现在还有拍卖行跟琉璃作坊的事情尚待解决。 拍卖行还好,只是一个中介的功能。 最多这些人也就中饱私囊。可是琉璃坊,温婉被自己捣鼓出来的产业弄得头疼了。 单从琉璃坊里进货的五家,除了灏亲王府跟淳王府是当时温婉准许的。后面进来的几家,与东宫跟其他几个王府有牵扯。 温婉现在真头疼,怎么哪哪都有他们的身影。这几家若是一只都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问题是在这两年,因为琉璃的普及,价格是越来越低。温婉当时因为考虑着惠及百姓,也就没有限产。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温婉敲了敲桌子,看来,最好的法子就是将方子卖出去。扔出方子换一笔大的进项。温婉一向都是行动派。跟皇帝说了这个意思。 皇帝还是那句话,随便你怎么折腾。反正温婉折腾得越厉害,他的私房钱就越多。 一百七十四上门做客 温婉下了拜帖,不夸张说,这是温婉成亲以后第一次下的拜帖。能收到温婉的拜帖,真真的难得。因为从温婉六岁亮相那年,亲自写拜帖上门拜访的,绝对没超越一双手的数。 灏亲王看到温婉的拜帖,笑了起来:“上次收到温婉的拜帖,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个丫头。”那次还是温婉要入槽帮的股,知道他在背后帮忙过来谢礼的。那时候,他是看在郑王的面子上才让她占这个便宜。没想到,谁能想到,这个丫头如今已经连他都要退让三分,轻易见不到的人了。 温婉第二天就到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去。两个孩子穿着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但因为明睿比较严谨,明瑾比较活泼。感觉很逗。 马车到了闹市上,明睿对于外面的热闹一点都不感兴趣。明瑾趴在窗户上看外面。见到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娘,他们在做什么?” 温婉就知道这个好热闹的“这是街市,卖东西的地方。等你们爹回来,就让他带你们出去玩。”这个时代就是这个不好。温婉能公开露面的地方就那几个地方,而且面对的都是熟悉的人。做那么大生意没问题,却是不能带着儿子随意逛街。 睿哥儿接了话“以后自己逛。”等他们爹,还不若靠自己实在。 明瑾更直接“娘带我们去。”小家伙也聪明着呢,知道他们爹在远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想着等爹,谁知道要等到侯年马月,靠爹不如靠娘实在。 温婉摸了摸明瑾的额头,现在天热,温婉不大抱两个孩子:“等娘寻个机会,现在不成。” 明瑾闷闷地哦了一声。 到了王府的时候,王府内院的仆妇都是穿金戴银。见到温婉朴实无华的马车有些诧异。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是被特别敏锐的明睿瞧见了。明睿当下有些不高兴了。趁着温婉不注意。在明瑾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然后挪回去。 到了内院,肯定要换马车的。瑾哥儿一上马车,奶生奶气地说道 “娘,这里没咱家马车里舒服。” 明瑾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让外面的人听见。让在车子一旁伺候的仆妇一阵汗颜。这还不好,也没看见他们坐的马车好到哪里去了。虽然说是红木,但是样式古朴,外面看着平淡无奇。若不是镶刻了郡主府的印记,都不知道这是郡主的马车。而他们的马车,这些年迎来接往都有好几年,那些第一次上门的没有内宅夫人没有不赞叹跟羡慕。嫌不好的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孩子。到底是郡主府的孩子,眼光真是高啊! 睿哥儿在旁边应和。不过睿哥儿说话有些老气横秋“恩,弟弟说对了,这些东西红红绿绿晃我眼睛,不舒服。”明睿内心在吐槽,这马车不是金就是银,再就是镶嵌了宝石。俗气,太俗气。 温婉掩嘴笑。这两小子估计是看见仆妇看着她们马车朴实无华露出的诧异之色,就来打击报复了“两个鬼灵精。” 旁边跟随的八个仆妇嘴角直抽搐。其中为首的心理想着,看来是有必要建议一下当家的世子妃。要不要改改。被个孩子嫌弃了,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温婉心里发笑,面上却板着脸训斥道“睿哥儿、瑾哥儿,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每家的马车都不一样,怎么能要求别人的跟自己家的一样呢?以后不可以说这样没礼貌的话。” 睿哥儿带头道歉,明瑾也道歉了。然后哥俩窝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而且背着温婉。 夏瑶跟温婉相视一笑。温婉看着两个的模样“哟,我们家睿哥儿跟瑾哥儿都有私房话了。都不让娘知道了,确实是长大了。” 瑾哥儿搂了温婉的脖子撒娇“没有,娘。怎么会瞒着娘呢。娘是世上最可亲可爱的娘。我们怎么会有话不让娘知道的。”。 睿哥儿马上加入战列“恩,我们以后要好好孝顺娘,做娘最乖,最听话的儿子。”。 温婉笑得越发开心了“说得好听,看看十年二十年后你们的表现了。”瑾哥儿嘴巴是越来越甜了。温婉其实不是不吃这一套。只是不想让这个小子以为哄人就成。面上总是装成不在意。 外面的仆妇听着马车里的互动,对望了一眼。都说郡主的两个儿子特别孝顺听话。看来还真是不假。 睿哥儿坐得有些不耐烦,将车帘掀开。看着外面。瑾哥儿那张嘴又开始闲不住了“娘,这里没我家漂亮。”他家花花绿绿,漂亮得不行。这里,杂七杂八的,不好看。 明睿不赞同“没我家漂亮,但比我家要大气。我家到处都是花花草草,没有这么大的湖石,梁木上也没有这么多东西。” 瑾哥儿不屑了“这有什么大气的。跟舅公家一比,都是小虫子。”皇宫里四处雕刻着龙。这里的肯定是没法跟皇宫里的比。 瑾哥儿的话,差点把几个仆妇吓得腿软。那是四爪龙,竟然在郡主家的公子嘴巴里成了虫。这好在是童言无忌。 温婉看着两个孩子“不需胡说八道。那是龙,不是虫子。要是下次再乱说话,娘就打你屁股。” 明瑾一把掩了自己嘴巴。明睿却一点都不在乎。 到了后院,下了马车,温婉就看见了灏亲王跟世子。温婉还没开口呢,明瑾看见灏亲王就大声叫道:“太外公,太外公。” 灏亲王有些意外,上次见明瑾可是在八个月前呢,这小子这么快就记事了。从妈妈手了接过了明瑾:“瑾哥儿记得太外公啊?” 明瑾就地就亲了一口灏亲王,让灏亲王愣了一下。他的儿孙可没敢这么做的。明瑾奶声奶气道:“明瑾记得太外公,明瑾好久没见太外公,很想太外公了!” 温婉怪笑,这个臭小子。每次见到皇帝舅舅,都是明瑾天天想舅公。这下倒好,改改词就用了。 灏亲王哈哈大笑:“哈哈,明瑾还记得太外公,好,好,好。” 温婉笑着说道:“外公,别理这个臭小子。嘴巴就跟抹了蜂蜜一样。这小小就常常哄得让人找不着北的。” 灏亲王很护短的:“哪里,我家明瑾这个乖巧可爱的,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不理。明瑾,你娘是不是对你很严厉啊?” 明瑾偷偷地看着温婉,然后摇头:“没有,娘很疼我的。”说完小心地看着温婉,好像怕温婉生气。 温婉只能摇头,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像着谁,真是的。反观一边的明睿,叫了一句太外公就没吱声了。然后就被冷落了。温婉心疼睿哥儿,自己接手抱了。尾随灏亲王进了屋子里。 来王府,第一件事自然是先去见太妃了。太妃今年六十多岁了。进去的时候看见太妃身穿一身鸦青五福捧寿刻丝袄,梳了圆髻,插了凤头攒,戴了暗青色的抹额,抹额上镶嵌了一颗有核桃仁那么大的翡翠宝石。襟上挂着五福双环玉佩,正坐在了厢房内的黑檀木美人塌上。 下首还坐着王妃,世子妃。 温婉估计是灏亲王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屋子里就三个女人,也是王府里身份最为贵重的女人。其他的女人干脆就不让出场了(灏亲王语:谁不知道你不喜欢侧妃小妾。让他们出来不是跟你打擂台)。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随着温婉的介绍,叫着太妃,王妃,世子妃。 老太妃看着穿得一模一样的翡翠色衣袍的两娃娃,特别的稀罕“来啊,去将藏着的一对长命赤金锁拿出来。”太妃的吩咐,下面的人立即翻箱倒柜。好一会才找出一对一模一样的嵌了宝石的长命赤金锁。看着那手工,真是极好的东西。 温婉对其他人艳慕的眼神,当是没看见,心里却暗暗纳闷。这东西,莫非还有什么故事“太妃,这礼物也太贵重了。” 太妃慈爱地说道“咱家的孩子,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能用的。我这个几十年的老东西了更不值当什么了。难得的是这缘分。就给两个孩子吧!” 两个孩子非常有礼貌地一起磕头道谢。 太妃笑着对温婉说道:“当初我见你,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会又这么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往后还有大福气。” 温婉笑着谦虚了几句。代沟太严重,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太妃见着灏亲王的神色:“我精神短,你们有事就忙去吧!” 王妃等温婉走后,感叹道:“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谁能想到这个丫头有这个造化。”上一次来王府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一个干干瘪瘪的孩子。靠着先皇的怜悯得了一个郡主的封号。可谁不知道这只是先皇护短。可如今,温婉却成为了大齐朝最为贵重的女子。京城里第一贵妇。 太妃面色有些落下去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温婉本就是皇家女,天潢贵胄,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太妃心里未尝不认为温婉是幸运的。但是她想得更为深远一些,她明白温婉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得来的。 王妃讪讪的。 世子妃在太妃跟王妃面前,是没她说话的份的。但是看着面色红润的温婉。心里感叹这就是个女强人啊。要带两个孩子孩子(睿哥儿语:我娘放养),还要管着两个府邸。如今又接手了产业。真正的家庭事业都顾全啊!那个女人有她这么能干的。 一百七十五上门做客下 温婉第二次到了灏亲王的书房,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舅公,十五年了,这里都没什么变化呢?” 灏亲王笑道:“老了老了,更不愿意改变了。”用习惯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哪里会舍得换。 温婉也没过多说这个话题,自己挑起了这次事情的话题。并向灏亲王郑重道谢。若不是有灏亲王这个表率在。后面欠的那一百多万可就没这么容易收回来了。 灏亲王摆摆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当了这个担保的人,也得担负起这个责任。” 温婉也没客气:“外公,我准备将制作琉璃的法子拿出来来拍卖。份成十份拍卖。不知道舅公有没有兴趣?” 灏亲王有些意外,这不是杀鸡取卵。这可不像温婉的作为:“单每年卖琉璃赚的,就有两百万。为什么要拿出方子出来卖。” 温婉直接说管不过来这么多事:“我本来是想讲酒楼、山庄、拍卖行这些全部转让的。可惜没成功。至于为什么要琉璃的方子?外公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琉璃将来会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不值钱。我索性进一笔的的。而且,大规模推广,将老百姓也能用上琉璃,也是一项惠民。” 灏亲王听到说将来不值钱,也就相信温婉是真的要卖方子了。不过将来不值钱那是将来,现在还是很值钱的。所以,灏亲王自然想要:“你打算一份卖多少钱?” 温婉笑着说道:“三十万底价。不过外公你是长辈,这次又帮了我大忙。就三十万吧!只要做好了这是一项长期生意,不愁没有赚头。”做好了独占鳌头,肯定会一直有赚。不过就看有没有这个心。 灏亲王立即点头:“好。”温婉已经给了最低的价格,那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而且,已经是得了大便宜了。 与灏亲王谈完,温婉主动说要去看一下世子妃。世子妃的脾气挺对温婉的,能打好关系肯定是好的。 佟世子妃没料到温婉还有来看自己。不过温婉能来看自己,她心里还是很开怀的。见到温婉赞叹道:“一直都听说你生产完了以后反而比没嫁人之前更漂亮了。真正的传闻不如一见。若不认识,瞧着可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 温婉听了当下道:“哪里有这么夸张。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小姑娘呢,转眼可就要成为黄脸婆了,被人听到肯定要笑我装嫩了。” 佟世子妃掩嘴道:“他们要笑你,那绝对是羡慕嫉妒。也难怪白将军被你吃得死死的。” 温婉笑了:“我说你再过两年都要当奶奶的人了。说话还是这么百无禁忌的。”佟世子妃的长子虚岁有十四岁了,到了要议亲的年龄。若是十六岁当爹,可不再过三四年就要当奶奶了。温婉心里汗颜,三十多岁的年龄,在现代不少女人还没结婚了。 佟世子妃说到这个,面露难色:“是啊,我正发愁这事呢!从去年开始挑也没挑到一个中意的。”作为未来的当家主母,首选自然是要选家世,再就是人品,样貌,样样都要好。 缺一不可。 温婉说的自然是中庸之话:“孩子才十四,还小呢,慢慢挑。急什么急。”话说温婉刚才只是开玩笑。这才十三岁的孩子,上初中。 佟世子妃却是眼睛一亮:“对了,你大侄女梦澜说没说人家,我以前见过两次很乖巧的一个姑娘。要是没定亲,你看说给我家大哥儿。怎么样。” 温婉心里腹诽,你是早想好的主意吧否咋哪里会临时怎么能想到梦澜。但是面上却笑道:“拿丫头如今在江南,也不知道说亲了没有。不过我的意思是等孩子大些在说亲就好。你也知道我家将军的情况。我实在是被他给弄怕了。所以,我家睿哥儿跟瑾哥儿是一定要过了十五才说亲的。这样更妥当一些。”温婉是婉转地拒绝了。灏亲王府门第是很高,嫁过去也能安享荣华富贵。但是想想王府里的太妃、王妃、世子妃。这嫁过去,那就得伺候太祖母、祖母、婆婆,一个婆婆就是一座大山让人受不了,王府里三座大山一般人哪里吃得主,性子稍微差点的都要被压死。而且温婉不清楚太妃管事不管事但是温婉知道佟世子妃与王妃的关系不大好。这家婆媳争斗她也就听听旁人的八卦。可若要梦澜进去这得熬到什么时候才是头。还是算了。 世子妃是知道温婉的意思:“温婉。我记得满月时候,你说的表哥表妹婚配对孩子不好。是不是真的?” 温婉打着哈哈:“这种东豳则有无信则无。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是相信的我的儿孙以后三代之内近亲是不能结亲的。这句话,我以后要加入家规的。”从这句话里,温婉就知道,估计这嫡长孙的婚配,婆媳俩在较劲呢! 温婉猜测得不错,王妃是想让长孙娶自己的侄孙女。当年她就想让当世子的儿子娶自己的娘家侄女。灏亲王没反对,但是太妃反对了,灏亲王是孝子,自然也给否决了。最后太妃选中了出身书香门第的佟家。王妃本就不满意不遵从自己意愿娶过来的世子妃佟氏。偏偏佟氏的家族有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个规定。 佟氏对于存在的两个通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她还是想方设法不让丈夫纳妾。王妃怎么能答应。等佟氏一有身孕就塞了两个桥娇百媚的女人给世子。世子自小没人是见多了女人,虽然享用了但仍然让两个女人喝避子汤。富贵人家在嫡长子落地之前不能有庶子出身。这个是起因,至于之后如何温婉不大清楚。反正就是婆媳不合。两年斗争了十多年,因为有太妃在上面压制着,加上后来由出了借贷二十万银子的事,如今灏亲王府的内务是世子妃在处理。 佟氏也是心思玲珑的人,一看温婉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的用意。对于这样的人,佟氏也就不再多说这个话题了。 温婉在亲王里用了午膳,世子妃亲自送了温婉出门。温婉在马车上,想着刚才的话,恍然之间发现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平尚堂与真真的消息了:“说起来,我好像好久没收到平尚堂他们的消息了。她们在江南过得可还好。” 温婉不问,夏瑶从不主动提。 夏瑶轻笑道:“平尚堂又当爹了。现在再不担心没儿子了。”说起这个,夏瑶面露鄙视。虚伪的男人。 温婉恩了一声:“真真又生了。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呢?”抬头一望,见着夏瑶的面色,当下就知道了:“孩子是妾室生的?” 夏瑶取了水晶盘里的荔枝,剥了一个自己吃:“恩,两个女人,那个心眼多的杨氏生了个女儿,那个没见识的木氏生了儿子。生了孩子以后,平尚堂就将两个人都抬为妾室了。如今平尚堂有一妻两妾,还有通房两个,尽享齐人之福了。” 夏瑶以为温婉会愤怒,或者骂两句。没想到温婉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低头剥荔枝吃,一眨眼就吃了六个。 夏瑶小心地问道:“郡主,你生气了?” 温婉莫名其妙-的看着夏瑶:“我生什么气?”顿了下后说道:“又不是白世年纳妾。平尚堂纳妾生子,与我有何干系。我生哪门子气。”她再看不惯男人纳妾,但是社会风气就是这样。现在男人有钱有几个抵挡得住外面诱惑的。更不要说这个允许三妻四妾的时代。只要白世年一心守着她过日子,其他人娶多少女人管她鸟事。 夏瑶见到温婉真不生气,而且还无动于衷。放下心来。夏瑶以为温婉听了这个消息,又要为苏真真出头。他是真的腻歪了那苏氏。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了,还以为自己是闺中的姑娘。自己的后院都摆不平,随便换个稍微性子强一些的也不能落到这样一个不堪的地位。竟然会被会两个妾侍爬到头上去,真是一个笑话。苏氏的遭遇真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郡主放开就好,省得没完没了的,她现在时听到平家的破事就烦。 温婉见到夏瑶的行为,反倒笑了:“我对平尚堂,已经仁至义尽了。其实当初我并没有打算过继谁到我娘名下。我觉得人死如灯灭,要享受什么香火。只不过形势是这样,族长发话我要不愿意,众人要认为我对娘亲不孝就大不妙-了。也因为如此,我总觉得亏欠平尚堂。” 夏瑶不理解:“郡主,你给了他荣华富贵,怎么会觉得亏欠?” 温婉笑得很淡:“如果是我,再多的荣华富贵我也不会离了爹娘的。荣华富贵,比不过亲身爹娘的疼爱。”生恩重过天,她是绝对不会认别的人为父母的。 夏瑶不知道温婉说的是现代的父母。只以为温婉说的是公主。想想公主早逝,郡主受的苦难,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一百七十六叶询被打 温婉见到夏瑶不说话,转眼就明白夏瑶在想什么。转头看着躺着的两个孩子。两个孩子的作息时间都已经被温婉训练出来了。到了点就要睡觉了。 温婉从水晶盘里又取了一个荔枝:“再多的亏欠,这十多年已经还清了。平尚堂,我已经一分都不欠他的。至于对真真,我只是有些怜惜。这个世道的女人存活不容易。只不过凡事都有一个度。我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将来的路如何,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了。”亲身爹娘最多也就能做到她的这份上了。 夏瑶没想到,温婉现在竟然放开了很多事。温婉慢慢地吃着荔枝,吃完后,靠在车厢上。望着两个孩子:“是不是觉得我变了很多?我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些弱点。只是那时候没有孩子,这些弱点,反而对我是一种保护。但是现在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人任老师。我不希望我之前的这种处世原则,让明睿跟明瑾学了去。这对他们有害无利。”父母很多做事的方式,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影响了孩子。她可以软弱,她可以仁慈。但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是男子。作为男子,以后还会身处高位的男子,是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心慈手软只会被人生吃活吞。 夏瑶见到温婉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改变的原因。淡淡地笑了。郡主是心甘情愿地改变。 温婉让人放出要拍卖琉璃方子的消息。底价三十万。这次拍卖九份。很多人对于这个消息,都非常不理解。这可真正等于杀鸡取卵,不划算啊!这个消息自然是让很多人动心了。 明睿努力练武,温婉想了下也开始教导明瑾认字。明睿是个好哥哥,在刚开始认字的时候就有教明瑾。但是明瑾不感兴趣,收效甚微。 温婉其实很能理解的,现在这些启蒙书,比如三字经千字文,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小孩子哪里愿意看。特别是他们家的皮猴子明瑾。是个坐不住的孩子。哪里愿意看这个。 温婉翻开她做的那本话,指着一只白白的鹅:“宝宝,知道这是什么吗?”温婉特意先指这个,是因为回来的路上明瑾又问过。温婉想看看明瑾的记忆力。虽然说孩子不记事。不过试验一下。 明瑾看着画里的鹅,呵呵地笑着:“娘,这是鹅。你还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湖绿水,红掌拨清波。” 温婉抬头看向一侧的夏瑶。再回望一眼明瑾“小宝,刚才说什么?再跟娘说一遍?” 得到确认以后,温婉有些欣喜。这么说小宝的记忆力也是一等一的。不过想想大儿子,温婉很快就收敛了激动的神情:“恩,我家小宝真乖。来,娘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鹅的故事。”温婉讲的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这个小故事。 温婉以为明瑾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其实是错的。明瑾记忆力不错。这是肯定的。但却还没到几个月温婉说的一首诗还能记得。是明睿总是在明瑾旁边念着,让他背,才能记忆这么深刻。 温婉听到夏影说。白世年上了折子。请求朝廷能多送一些新研制出来的火器。 温婉笑着摇头道:“他说得轻松。这些新型火器耗费很大。光每年供应骑兵营的就花费数百万。若是要供应二十多万大军。估计国库就要空了。”骑兵营的开支,军饷粮草是从国库开支。但是新式武器没从国库里支钱。若不然,估计国库也没能结余了。 夏瑶端来养身茶:“将军也没跟郡主说。是直接跟皇上要。皇上会答复他的。” 温婉喝着养身茶,喝完后放了桌子上:“夏娴也离开快一年了。也不知道现在给将军调养的如何了?” 白世年荣升边关大元帅后,对边关的防御做了新的部署。至于将领,也有降有升,但是波动不是太大。 白世年知道,想要彻底打败鞑子,还得靠其他的法子。所以他写了奏折请求朝廷能送一批给骑兵营用的新型火器。白世年是希望五年之内解决战争的。他就能早点回家了。 白世年如今是迫切希望灭了鞑子,然后回家。白世年现在每次接到家属。看到温婉给他的画。说儿子这个月长高了多少,饭量又增多了,还有孩子看着他的画叫着爹。他就特别的想温婉,想儿子。 温婉说得都是很细微很家常的东西。但正是这些细微的东西,更是触动了白世年的心。 这日白世年又接到温婉的书信。温婉在书信里说,她已经开始教明睿认字了。温婉字里行间都在抱怨明睿在懂事了。让她心里酸酸的。她更希望还是晚些懂事。过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白世年心里与温婉的想法却不一样。他看了温婉的书信很欣慰。长子以后得肩负起家族的重担。早些懂事的好。 白世年看着于他样貌七八成像的明睿。儿子都两岁了,若不是元帅,他也可以请个假回去瞧瞧儿子去。 白世年只要情绪起了变化,叶询就知道定然是有家书了。其实按照叶询的说法,郡主这种做法不好。容易让白世年情绪起变化。让白世年不能时时保持冷静(温婉吐槽:打仗的时候冷静就够了。其他时候要冷静做什么)。 叶询微微叹气。算了,他就多多费心一些。说起来,他其实很的很羡慕白世年。以前认为温婉是一个能安家的主母,真是不知道,温婉郡主还是一个贤惠体贴的妻子,一个有耐心的母亲。别人不知道,其实他看的很明白。将军以前总会不经意流露出一股悲伤。如今,不经历间流露出来的都是思念。思念虽然难受,但比悲伤好。 夏娴听到有家书来,笑着问了几句。然后说着:“商行出了问题,郡主在四月中旬就回京城处理事了。若是我没有估计错,郡主如今应该已经重新执掌商行了。” 白世年皱了眉头,但是他却没说反对的话。商行对他们一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温婉会重新执掌商行,他是早有知道的。只是比他预想的时间要早多了。他本以为温婉会等到孩子满三岁再出来的。白世年这会很是担心。温婉如今要管着商行,还要照顾孩子,忙得过来嘛!可别累着了。 白世年想了半天,最后见到夏娴还站在那里:“说吧,还有其他的事情?” 夏娴点头:“将军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至于以后每个月的药浴,我已经教了高秦。只要将军以后每个月坚持,多多注意身体,郡主担心的问题应该不会有了。” 白世年看着夏娴:“你是说,你想回去?”这话可不就代表着夏娴将可能要回去。 夏娴点头:“我来这里快一年了。如今郡主又要开始忙起来,我要回去照顾郡主跟两个公子。还请将军答应。” 白世年那肯定答应了。 白世年答应,叶询不想答应了。他都还没开始行动,夏娴就要走了。这怎么成呢,叶询很想跳脚:“怎么能这么不讲义气呢!” 白世年笑眯眯地喝着养身茶:“我怎么不讲义气了。夏娴回去是为了我媳妇儿子。我能不答应?你也别对我生气,夏娴是奉了温婉的命令,在夏娴眼里温婉才是她的主子。我只是捎带的。” 叶询是一只狐狸,非常敏锐:“你什么意思?” 白世年喝完养身茶,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意思很简单。就是在夏娴离开之前,你跟她表明心意。她不答应,你就跟温婉说。温婉很希望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嫁出去,不希望她们当老姑娘。只要你诚心诚意,温婉会成全你的。温婉有成全的心思,你离娶夏娴也不远了。” 叶询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叶询期期艾艾地对夏娴表示,他想娶夏娴为妻。 夏娴最近跟叶询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但是一个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加上叶询之前做的那件事情。夏娴当下忍耐住心底的怒火,装成无动于衷地模样:“你说,你看上我了?然后向娶我?” 叶询点头如捣蒜:“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就被夏娴踢倒在地上,然后一顿暴揍。高秦在边上看着,不出声。话说,他想揍叶询很久了。 白世年听到声响立即出来,喝止了夏娴。夏娴这才住了手,恨声道:“混账,上次说我对将军有企图?当你是酒后胡言乱语了?这次竟然胆敢调戏我,真当姑奶奶好欺负的?”夏娴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上次的事好不容易让她消了火。又来拿她消遣。 高秦低着头偷笑。 白世年没办法,只能自己扶了叶询起来。叶询痛得直不起腰来。白世年没办法,只能扶了他回了屋里。然后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头也成猪头,整张脸因为痛都扭曲成一团了。白世年真的又是同情又是偷笑。没想到,臭嘴巴的叶询也有今天,这可真的叫报应。 夏娴是行动派,跟白世年说完以后,就打包了。第二天天不亮,带了两个人回去。 夏娴在辞别的时候,与白世年说道:“将军,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还有七年,郡主大公子跟二公子在京城里等着你一家团聚。希望将军以后能保重自己,别再让郡主担惊受怕。” 白世年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再冒险了。” 夏娴听了扬声说道:“那夏娴祝愿将军早日凯旋归来。”这样,郡主一家就能早日团聚了。郡主的愿望也就能实现了。 两百七十七卖方子 温婉这段时间很忙碌,也没时间。如今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一天。又收到了梅儿的帖子。 七天的天气已经很炎热,温婉穿的比较清凉。只穿了里衣,外面再穿着宽松的月白色长裙。满头黑发简单地绾个同心髻,只随意用几枚精巧的珠huā点缀。从头到下,除了手指上的钻戒,再无其他的首饰。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梅儿与她站在一起,越发衬托得梅儿是贵妇了。梅儿很郁闷了:“你说你,现在这么随便穿一件衣服,就那么的有韵味呢!”这么清爽的衣服,看着简单,却有一股飘逸的味道。 温婉乐极:“真的呀?就这么穿也好看吗?”如今天气热,温婉也不抱两个孩子。所以也会穿白衣。 梅儿嘟囔着推了温婉:“是啊是啊,好看。你就穿一件布在身上都好看的。”这话还真没夸张。如今温婉真是穿什么衣服都感觉很有味道啊! 两人说了一会话,温婉抱怨道:“这么大热的天,你还四处跑的。也不担心热着。要过来等天不热的时候再过来了。有事派人送个信过来。”温婉在这么热的天,别说出门了,动都不愿意动。温婉打算再过两日,就搬到潇湘馆去住。哪里凉快着呢! 梅儿笑着道:“热我也愿意来。如今府邸里事多,来你这里就当时歇口气了。” 温婉闻音知雅意:“老国公爷的身体不行了?” 梅儿与温婉关系那么铁,也没装成悲痛的模样。有了她婆婆的事,加上与国公爷接触真不多。只比陌生人好些,在知根知底的温婉面前,她也没必要装了:“恩,太医说国公爷最多只有一年了。我按三弟跟四弟知道后在床前当孝子。世子是出去办事了。那两个弟妹趁机又闹了一场。” 温婉一下八卦了“若是国公爷真没了,她们不是因为要紧紧巴结你们,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可真奇怪了。若是国公爷没了,罗守勋就是国公爷了。这现在不紧靠着,还闹什么闹。以前闹还说着想着世子的位置。如今若是还抱了这样的想法,那可真是笑话。 梅儿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就我所知的,她们已经偷偷开始运财物出去了。应该只猜测到国公爷一旦没了他们就要分出去了。”国公夫人对她们一直都只是面子情。能猜测到国公爷去了。他们要分出去,很正常的。 梅儿与温婉说了一会家里的烦心事(对温婉来说是八卦),梅儿四处张望:“明睿跟明瑾呢?怎么好半天都没看见他们?” 温婉领着梅儿去了玩具房里,明睿正待着明瑾一起玩游戏呢!因为天太热了,温婉只让明睿早上跟晚上练功,下午最为炎热的时候不准许练功。明睿本来就是在练功房里练功的(温婉给准备的),说着不碍事。但是温婉这次没给明睿反抗的机会。所以。下午明睿都是带着明瑾。若是温婉在的话,一家三口就一起。 梅儿羡慕道“温婉,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得闲得娘。瞧这两孩子,真是乖巧听话。特别是明睿,真有当哥哥的样。真是好孩子。温婉啊,你怎是好福气。哪里像我,家里的几个孩子,天天劳心劳肺。”温婉两孩子的听话乖顺。是真的让梅儿羡慕了。 温婉心底对两孩子其实是有些愧疚的。她现在每天也都很忙,没有过多的时间陪着儿子。所以,一有时间就陪着两儿子。不能让他们爹不在身边。连娘都不管的。两孩子如今只要每天早上睁开眼,晚上吃饭的时候能见到温婉,也不闹了。 温婉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瑾哥儿那小气的模样。只要我多抱睿哥儿一会他就得哭。说我这个当娘的偏心。我接瑾哥儿真是琉璃心。不过还好,明睿很乖巧也很听话。从不跟弟弟吃醋,我都担心他也说我偏心。可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我疼弟弟是应该的,因为他也很疼弟弟。听得我眼泪都来了。你说这个孩子,这么这么贴心呢!” 梅儿笑骂到:“你就得瑟吧!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福气,生了这么一个懂事乖巧又贴心的孩子。真是,我三个孩子还没你一个的好。存心让我嫉妒呢!” 温婉炫耀道:“那是嫉妒不来的。” 两人又闹了好一会。梅儿才说起了正经事:“温婉,我听说你打算将做琉璃的方子卖出去。你看我们也买一份成吗?” 温婉笑了:“总算转入正题了。我就说你这么大热天的也不怕热着。赶紧是奔着琉璃方子来的。我们的关系,我也不瞒你。我是准备卖出去十份的。不过按照我的预算,这个最低价十万两。一旦卖出去,琉璃就会多起来。也就不值钱了。赚头不大。我的意思,你们还是不要卖了。” 梅儿有些失望。不过她也知道温婉不会害她的:“好,我听你的。” 温婉也知道梅儿这是希望以后给儿孙攒个厚的家底。所以见到梅儿失望的神色道:“你知道当初我家将军跟我说,以后我赚下金山银子给我的孩子。我怎么说的?” 梅儿笑道“你这不是赚下了金山银山。攒了这么厚的家底,子孙十辈子都吃不完。” 温婉摇头:“我对他说,我会好好培养孩子。但是我的财产,一分不留,全部huā掉。绝对不给他们攒一分家底。” 梅儿啊了一下:“温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握了一下梅儿的手,梅儿比她身体好。冬暖夏凉。不想她,冻凉夏热:“我就是给他们攒下金山银山,若是儿孙不成器,闹上一群不孝子孙,不想着自己自力更生,只知道吃喝玩闹不事生产,还说什么十辈子吃不完,几年就给你挥霍一空。所以,我赚的钱,宁愿全部huā在慈善堂,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也绝对不给儿孙留下半钱银子。他们本事自己赚金山银山,想怎么挥霍都成。若没本事,吃糠咽菜也是他们自己的事。” 梅儿啊了一声:“你这当娘的也太,太狠了……” 温婉摇头:“这不是狠,这是为他们好。我也不是跟你说说,我做生意赚的钱,都有着特定用途的。是没给他们留下什么家底的。俗话说得好,靠山山会倒,靠娘娘会老,靠家族,家族也不一定永远繁荣富裕。只有靠自己,才是真正靠得住的。我会让他们学得一身本事,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梅儿若有所思。 温婉也不打断她,过了好长时间,梅儿松口气:“所以说我就得多来跟你说说话。多听你说话,真的是受益匪浅。”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梅儿突然问道:“今年还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吗?” 温婉不明所以:“怎么了?我得看看,今年事会很多可能要去也得二月。” 梅儿那是心动部已:“咳,我在想着,等我家老大成亲了,我就能跟你一起在庄子上混一个冬天了。” 温婉非常干脆地拒绝了:“得,你还是别来找我,我不跟你混的。等你儿子成亲后,我家将军肯定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和乐团聚的,你就别来当布景了啊!”温泉庄子上,自然是要一家四口亲亲密密了。梅儿再是闺中密友,也没丈夫儿子重要撒。 梅儿狠狠教训了温婉这个有色忘友的女人:“成,等白将军回来啊。估计你就越发没时间待见我们了。” 温婉呵呵笑:“怎么会。丈夫孩子重要,朋友也一样重要的。”温婉之前只是因为一家团聚掺和一个外人在,大家都不舒坦。虽然温婉也知道梅儿说笑,但她还是实话实说的。 拍卖会,来了很多人。就如温婉缩预料的,大齐朝那么多州县,需求量还是很大的。温婉只是制定方针的人,对于这样的拍卖会,还没到让她坐镇的地步。所以温婉并没有多管。 温婉听到夏恒过来回话,说琉璃坊的九份方子卖了,卖了三百五十六万两银子。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温婉这样做让人不能理解。包括夏瑶。琉璃坊从开始到现在每年收入都有一百多万。三年就能赚回三白多万,为什么要将方子卖出去。不能理解啊! 对于夏瑶的不理解,温婉首次给出了〖答〗案:“那年冬天,好冷。外面寒风忽忽地刮着。风太大,将窗户纸刮破了。我冷得直哆嗦,嬷嬷将窗户糊好后抱着我睡,若不是嬷嬷发现,那晚可能就要冻死了。我那时候就想,要是有不被风刮破的东西就好了(温婉省略掉玻璃)。如今虽然有了琉璃,可都只是富贵人家用。穷人家还是用不起。将方子卖出去,以后产量越来越多了,普通百姓也能用得上了。”前几年是皇帝用钱很大,温婉需要赚取大笔的银钱。不能普及。现在皇帝说头松了,她也想讲这个方子放出去。 温婉本来是想多开几家琉璃作坊的。但是多开琉璃作坊,很可能会将方子泄出去。与其到时候麻烦,还不如赚一笔大的。 夏瑶望了一眼温婉:“当年郡主真是受了大罪。” 温婉笑了笑,受大罪的是那个孩子,不是她。她当时没觉得苦,有那么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老人。她觉得很幸福。 一风云起上 太子包庇纵容官员贪污受贿的折子,呈上了御书房的御案上。皇帝将太子召去,出来的时候,太子面色发白。 皇帝随后下圣旨,这次的案件由太子亲自审理。众人也都知道圣上这是要包容太子,给太子一次改过的机会了。太子在最快的时间,杀的杀,灭的灭。做的很干净的。 温婉听到消息摇头:“当年宫变的时候,若是太子有此决断就好了。”若是那样,太子至少能得到皇帝的认同。也不会在皇帝心头埋下一根刺。 夏瑶摇头:“郡主,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若是皇帝没了,太子就能登基为帝。当皇帝可不比当太子。 温婉没吭声了。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 这件案子以后,皇帝掳了太子所有的差事,让太子在东宫自我反应。转头就将太子手头上的差事全部都交给三皇子。 说是反省,其中内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众人看着太子的储君之位,那是摇摇欲坠。别说太子跟太子妃了,就是郭氏都预感到大厦将倾了,心生惶恐。 这件事与温婉自然是没关系。温婉从来不管朝廷上的纷争,温婉现在头疼的是最为炎热的日子到来,她总是一身汗,难受。 温婉在最炎热的时候,搬到了潇湘馆。两个孩子也跟了来。因为太热了,温婉不再跟孩子一起睡。两个孩子还是睡自己的小床。 温婉如今是全面接回了产业,也在筹划着,怎么继续将手头上的产业延伸,将他们做大。想其他的法子,温婉不大愿意再劳心劳力。直接从自己手上的资源动脑子,会省事很多。 温婉的生辰就要到了,皇帝问温婉打算怎么过。温婉的意思,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温婉生辰从来不大办。这么多年来生辰这日都是一碗长寿面。今年也不想例外。 皇帝也没勉强。不过生辰那日皇帝让温婉去皇宫。温婉除了生孩子马会没法挪动,若没去玉泉寺,都是跟着皇帝过的。这年,温婉看着两个孩子。却是婉转回绝了皇帝的要求:“皇帝舅舅,我想带着孩子去给娘亲上柱香。告诉娘亲,我现在过得很好。” 皇帝对福徽公主的记忆很少,只有匆匆的几面。记忆之中的福徽很温柔,也与他接触说过两回。并没有因为他的卑贱出生就鄙视他,是当时皇宫里对他仁善的少数人之一。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帝连福徽公主的容貌都已经模糊了。若当年知道福徽公主就是自己的胞姐。肯定要与她多多相处(要是这样,也就没温婉了),这也算是皇帝又一个遗憾了“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你娘看到你现在这么好的,九泉之下,肯定会很欣慰的。” 温婉点头。她其实对福徽公主半点印象没,只是想去给嬷嬷上一柱香,带了孩子给嬷嬷看。 这日。天没亮温婉就带两个孩子上了马车。若是太晚的话,可能到半路太阳就打起来,温婉怕太热孩子吃不住。 去玉泉寺的路。要比去庄子上的路颠簸得多了。可两个孩子在马车里一点都没受颠簸的影响。 瑾哥儿知道这是给外婆上香:“娘,你是不是很想念外婆啊?” 温婉笑着没应。别说她没有记忆,估计就算那个孩子对福徽公主的印象也都是靠着黄嬷嬷得来的。 明瑾见着温婉不应话,疑惑地问道:“娘,外婆在寺庙里,那外公在哪里?为什么我没见到过外公?” 温婉不愿意瑾哥儿问东问西,就掀开了帘子。指着外面的树木,给明瑾讲了树公公的故事。 有故事听了,明瑾也不纠缠外婆外婆的话题了。明睿却是很明睿的孩子,见到温婉转移话题。也猜测到定然是有故事了。 温婉这次带的人不少,除了身边的几个贴身的,郡主府里一半分的侍卫出动了。加起来,有一百多号人。 皇帝在明睿跟明瑾抓周礼以后,见到温婉府邸里的侍卫不够。从皇宫又调出了一百羽林军给温婉。如今,郡主府的侍卫有两百多人。这是温婉精简后的人数。 走了两个多时辰,将近中午才到玉泉寺。到了玉泉寺定然是先去给公主娘和黄嬷嬷上香了。 温婉对着黄嬷嬷的长明灯,喃喃地说道:“嬷嬷,你当年担心我的下半辈子没着落。想让平家接我回去,让我嫁户好人家。为了我,你明知道前途危险也拼死了要回京城。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转眼,十六年了,你离开温婉已经十六年了。嬷嬷,我现在很好,嫁了一个疼我的丈夫,还生了两个的孩子。嬷嬷,我今天带着孩子来看你了。” 明瑾不明所以的看着温婉,明睿耳朵比较尖听到了温婉的喃喃自语。面色有一丝的愕然。他娘说的下半辈子没着落是什么意思。 温婉不知道怎么的,只要想起一去不回的黄嬷嬷,就掩藏不住想要落泪。夏瑶劝慰道:“郡主,公主跟嬷嬷看到你现在这么好。一定会欣慰的。别难过了。” 温婉点头,扶了孩子,让孩子给给公主娘跟嬷嬷上香。两孩子见到母亲悲伤的模样,都没吱声,乖巧地顺从温婉的吩咐。 一行人还没出去,就看见夏影面色臭臭地进来。走到温婉身边:“郡主,平向熙也来玉泉寺。说想见一见郡主你。郡主,我让人打发了吧?”本来夏影是想自行打发了。可是想想温婉的性子,认为让温婉决定会比较好。 温婉也不意外,这些年,每到这日平向熙都会来玉泉寺。与其说来给公主娘上香,不如说是想见她。其实,有什么好见的呢!她最后留一线,不是她顾念什么血脉亲情。她是不想留一个骂名。 夏瑶冷了脸:“郡主,我去打发了他。让他再不敢来。” 现在后悔了,现在后悔晚了。真得让这个让人厌恶的东西死了,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 温婉摇头:“让他进来吧!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不好。省得他一直不休不止地纠缠着。”出了族,与他绝了情份,她在律法上与平向熙半分银子关系都没有。只是对外总是亲生父亲,闹得太难看,温婉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名声。 尚麒扶着平向熙进来后。温婉看着白发苍苍,面色满是皱纹跟松弛的树皮似的。平向熙,真的老了。 平向熙看着亭亭玉立的温婉,恍惚如隔世。 温婉上香,穿的都很素。今日穿的是一身莹白色的衣裳。头上着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髻间除了几多素色的珠花,再有就两枝银簪。明睿跟明瑾则是穿着一身莹白色的衣裳。 平向熙从温婉身上抽回了眼神,再望向明睿跟明瑾。明睿与温婉有三分的像,明瑾则是像极了温婉。 平向熙贪婪地看着两个孩子,颤巍巍地说道:“温婉,这是睿哥儿跟瑾哥儿吗?”平向熙心里已经肯定,但是还是想问问温婉。想确认一下,其实也是希望与温婉说话。他自从知道温婉生下一对双生子以后,就很想见见这两个孩子。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温婉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要见我为何事?” 平向熙见到温婉望向他冷漠有生疏的眼神,再看着两个孩子带有明显的警惕。平向熙嗫嗫地说道:“温婉,我只是想见见你,见见孩子,我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 温婉轻笑了一下,平向熙说出这句话真的是极具了讽刺。温婉指着上头供奉的牌位:“你当着我娘跟嬷嬷的面说,你竟然敢开口说很想见见我,见见我的孩子?你这么想见我的孩子,当年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去见见。不知道去看一看呢?” 尚麒小声且带有一点祈求的语气:“郡主,爹他……”尚麒在温婉冷漠的眼神之中煞住了话。 平向熙面露悔恨:“温婉,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温婉看着两个牌位旁边的一个小匣子。那个匣子里盛放的是小女孩一直戴着不离的那块玉佩。温婉后来将它放在了福徽公主的牌位旁边。温婉觉得那也许会是一个念想。 温婉对着那个匣子,不带一丝感情说道:“你的错?一句你的错,就能抹掉那些曾经受的苦难?一句对不起,就能让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烟消云散了吗?” 温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诡异:“平向熙,你错就错在,其实那年出生的时候你就不应该让那个人松手,你应该让那个人多按两分钟,只要多两分钟那时候孩子就会在水盆里溺死的。这样,她就不用刚出生几天就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不用六年如一日地关在院子里。不用靠着嬷嬷与人帮活才没能免除被饿死的命运了。可是你知道吗?就算在那么苦难的日子,她还有一个奢望,奢望着她的父亲能来接她回去。可是她错了,她的父亲早就将她忘记得一干二净。她的父亲有着娇妻稚儿陪伴,哪里还记得她一个克夫克母克全家的哑巴……” 温婉是为那个孩子感觉到悲凉。 尚麒手一抖,他竟然拿不知道当年平家的人竟然在温婉刚出生的时候想溺死她。若是如此… 二风云起下 温婉还待说下去,睿哥儿却拉着温婉的手一直叫着“娘,娘……”睿哥儿是想将温婉忙乱的神思唤回来。 明瑾也感觉到温婉的愤怒,也在一边叫着:“娘、娘……” 温婉被两个儿子唤回了深思,整个人打了一冷颤,心里苦笑,她失控了。温婉整理了思绪后再见着老泪纵横的平向熙,更是满脸的厌恶,按住胸口:“都说生恩不可忘,不能背离了自己的根。可惜,我早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在刚出生就被家族背弃,亲生父亲抛弃的弃儿。我回到京城那么多年,对你的忍让不是因为奢望你的疼爱,而是因为顾念着最后的一丝血脉伦常。可惜,这微薄的伦常也被你无情的打翻了。平向熙,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很纳闷,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你想见我,见我的孩子。” 平向熙想说的当年自己糊涂,可是面对温婉的讥讽,他怎么都开不了口。 温婉见到明睿担忧的神情,摸了摸明睿的头:“平向熙,我最后给你一笔钱让你安然过晚年。不是我有多孝顺,也不是我对你还有什么留恋牵挂。我对你最后留一线,是我不想让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锦衣玉食,生父却流落街头衣不裹体。让我的孩子也接受天下人的指指点点。” 平向熙喃喃地说道:“温婉,温婉……”平向熙一直以为温婉给他养老银子是温婉对他留一线,给他养老银子是还惦记他这个父亲。是心理终于还有他这个父亲。却没想到,只是因为不想背负这个骂名。 温婉眼里的冷漠与厌恶,是不需要装的。她是真正的厌恶面前的这个男人:“平向熙,希望你记住,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不休,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于理不合,不能惊动我娘的在天之灵。我必定要将我娘的坟迁出来。”温婉也只是说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公主虽然是君。但是嫁了夫家,还是以夫为尊。加上福徽公主却是爱重平向熙,肯定希望跟平向熙葬在一起。 平向熙抖落着手:“温婉,你不能……” 温婉冷笑:“我为什么不能?你当年若是真对我娘有心。何至于让她早逝。装什么情深,没的恶心人。” 平向熙喃喃地说道:“不能,温婉,你不能……” 温婉冷哼一声:“来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们客气。若再有下一次,本宫可没这么好的耐性了。” 尚麒见着杀气腾腾的温婉,心里惊惧,却见到侍卫真来拖出去他们。正想安抚平向熙。却见平向熙晕厥过去。 夏瑶冷哼:“拖出去,晦气的东西。” 尚麒抬头:“郡主,爹这些年过……”尚麒想对温婉说,爹这么多年一直活在悔恨之中。一直后悔当年的事。想让温婉给平向熙一次机会。就算不能修补父女之情,到底是身生父亲。 温婉冷漠的眼神让尚麒打断了话:“他的死活与本宫何干。平尚麒,看在你是个聪明人本宫再说一遍,别再挑战本宫的耐性。再有下一次,本宫就让你们消失在京城里。不要以为本宫是威胁你。若是你有这个胆色。尽管试一试。” 尚麒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受到,温婉说的是事实。再挑战了温婉的底线,真的回让他们全家在京城里消失。 睿哥儿等讨厌的人走后,摇着温婉的手轻声叫着:“娘。”明瑾也是小心地看着温婉的神色。 温婉收拾了心情,笑着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是不是饿了,走,娘带你们去吃饭。” 吃中午饭的时候,明睿跟明瑾都小心地看着温婉。温婉见到两个孩子的神情:“吃饭,吃晚饭娘带你们去后山。你们爹最喜欢后山的那片林子。吃饱了,娘带你们去看。” 明睿见温婉真没被刚才的放在心上,低着头扒饭。明瑾对爹的事情很感兴趣。他爹的事他都想知道。 吃晚饭,两个妈妈抱着孩子,一行人来带泉水边上。温婉听着叮咚叮咚的泉水声。想着她与白世年就在这里结缘,脸上的笑容就掩藏不住。蹲下来与两个孩子说着话:“你们爹当年第一次见到娘的时候,就在这里。来,这里的泉水很甜的。喝一口。” 明瑾不喝:“娘,我也要在这里洗脚。” 温婉乐了,看来儿子以后也会是白世年的粉丝了:“水太凉,你要洗了会生病的。生病要喝苦苦的药。要是不怕喝苦苦的药,娘就让你洗了。”明瑾这点最像着温婉,怕喝药(其实孩子都不愿意喝中药,真的是太苦了)。 娘三在林子里转悠了小半天,温婉带着孩子再休息一下。坐了马车回去了。不过回去的时候,马车上多了两桶清甜的泉水。 平向熙晕厥,好在寺庙之中也有会医术的人。让人抬了回去,温婉这次的话,打破了平向熙心底的最后一丝幻想。回去以后又生了一场大病。 苗氏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若是温婉真顾念血脉亲情,就不会断绝关系。给钱只是不愿意背负一个骂名了。苗氏与尚麒请大夫延医,又是忙的团团转的。 温婉筹谋着将商行开打,开成天下第一商行。那样每年的赚头可不低。酒楼,温婉也有将酒楼弄成连锁店的意向。不过,这些都需要人啊,光有这个设想,没有人帮着她撑起来也没用。人才啊,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了。找到人才,才能完成她的设想。 这日跟吃完晚饭,母子三人在院子了散步。明瑾突然问道:“娘,为什么翎昸哥哥好久没来了。我都有些想他了。”翎昸哥哥比他那闷死人的哥哥有趣多了。 温婉笑着解释,翎昸现在去了上书房,没以前那么自在了。不过夏瑶说上书房的两位老师都病了,休息三日。温婉觉得挺巧的:“既然这样,去东宫问问。若是方便,让翎昸过来。” 明瑾很欢喜:“娘最好了。” 翎昸去了郡主府,欢欢喜喜地回来。 正好太子在翠玲宫里。郭氏听到了这个消息,见到太子还是焦虑不安的模样,想着温婉这么喜欢翎昸,又这么有缘分。若是温婉能亲自教养了翎昸,以皇帝对温婉的宠爱。只要温婉稍微帮着太子说两句好话,太子殿下的日子也没这么艰难。当然,这都是面上的话,真正的用意只有郭氏自己知道了。 太子摇头:“温婉虽然对翎昸的态度,与对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但是,温婉是不会答应教养翎昸的。”温婉自己有两个孩子,怎么还会教导翎昸。主意是好,但不可行。 郭氏站起来,走到太子背后,双手放在太子的头上,轻轻地按摩起来。声音也温柔可人:“殿下,事在人为。都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可以呢!太子妃与温婉郡主情如姐妹,而且太子妃一向聪慧,相信太子妃会有办法的。殿下,温婉郡主不答应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若是答应,就能改变殿下如今的困境了。” 太子想了下,没吭声。 郭氏也知道适可而止。等太子不爱翠玲宫里,身边的嬷嬷疑惑地问郭氏:“娘娘,为什么要襄助太子妃呢?”若是翎昸真的得了温婉郡主的青睐,亲自教养。到时候对郭氏并无好处。 郭氏轻笑:“襄助?是啊,襄助。”温婉不答应,太子会恼怒太子妃不为他设想,太子妃得不到好。若是温婉答应,真的教导了翎昸。以温婉那毒妇的心思必定将翎昸笼络过去。太子妃等于是失去的了一个儿子。翎昸真到了温婉身边,对太子有帮助,可惜他也活不长而且,她还有自己的盘算,暂时不能说。。 如羽对太子这个突发奇想的念头,都不知道怎么回应了。让温婉教养翎昸,温婉若是主动提没问题,由她提,温婉肯定会拒绝,因为她自己两个孩子都照顾不来。 太子的意思也很明确。若是现在能的到温婉的襄助,不是要温婉站队,只是要向其他的人表露一个意思,就够了。 太子妃不管太子有什么想法,只一句话,这是不可能的。温婉是不可能教导翎昸的。将翎昸接过去在郡主府里玩两天,这很正常。但若是教导,温婉自己愿意没问题但是却不能强塞给她。到时候怕适得其反。太子妃苦口婆心道:“太子,这事真不成。” 太子对于太子妃的抵死不愿,暴跳如雷。当下摔了寝宫里的紫檀画玻璃五屏风,甩袖而去。 如羽看着太子的背影,眼里有着冷然。看来,又是郭氏在背后搞的鬼了。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挑事。真的等东宫倾倒了,她才愿意善罢甘休。 祈幕在东宫里有着耳目。听到太子竟然异想天开让温婉教导翎昸,认为他这个大哥如今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以温婉的地位,她怎么可能教导皇孙。教导皇孙,就等于是入了储位之争。 温婉只要不卷入储君之争,惹得父皇的猜忌,她的的地位固若磐石。将来,以温婉为大齐做出的贡献,新皇也不敢怠慢了她。太子,已经彻底乱了方寸了。 相比太子,祈幕更关注五皇子燕祈喧。自从燕祈喧与徐仲然和好以后,燕祈喧就开始低调,走隐忍路线了。但是徐仲然竟然有叛离的心思,两人就算和好,也是面和心不合了。 祈幕有些忧虑,下面的皇子也渐渐大了。皇贵妃也有了身孕,若是皇贵妃有了儿子,对他又是一个大的威胁。()RQ 三出书 温婉广撒网,搜罗人才。 温婉正在忙碌之中听到宋洛阳过来了,放下手头的事迎了出去。她这个老师是个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才会上门。 宋洛阳穿着他一惯穿的象牙白青竹朱子深衣,头上扎镶着幅巾。看起来很有雅士的味道。宋洛阳是贵客,直接领到后院。不需要再前厅等候。到了后院,温婉已经在小客厅等候了。旁边站着两个小不点。 温婉亲自迎了过去:“老师。” 两个孩子也很有礼物地跟宋洛阳见礼。宋洛阳看着两个小不点,对于两孩子的规规矩矩行礼宋洛阳很欣慰地点头。一直都说温婉要养纨绔,若是京城里的纨绔都能养成这样,那京城的治安也不担心了,大齐将来更不担心了。 宋洛阳说明了这次来意:“温婉,你这几个月询问了我那么多的事。我想我问问,你是不是再编书?” 温婉从来不做无聊事。特别是突然之间向他问了那么多的问题。宋洛阳跟苏卿反复讨论,苏卿感觉温婉是在编书。宋洛阳虽然心里也有这个猜想,但是却有些不相信。温婉哪里会花时间去编书,而且那些东西都是浅显易懂的东西,编这个书做什么。 宋洛阳之前派了不少人,也写信问过温婉几次,温婉只说自己现在需要扩充知识,好教孩子。可是教孩子不是应该从千字文三字经学起。宋洛阳再一次见到温婉的提问以后,终于按耐不住登门了。 温婉还以为宋洛阳有什么大事呢:“老师,也没做什么。就是我想以后明瑾启蒙能轻松一些,我自己知识有限,所以只能寻求老师的帮助了。老师,我原本以为教很简单的东西,却不知道说起来才知道自己只是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老师知识渊博,自然是要向你来寻求帮助了。”温婉的意思,以后还要很多的东西求助宋洛阳。 宋洛阳有些失望。不过还好他本就不抱什么期望。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若是你愿意,到时候我给他们启蒙。”两个孩子都聪慧可人,悉心栽培定然能成为栋梁之才。 温婉才不要她的孩子跟着宋洛阳学习呢。不是温婉对宋洛阳有什么偏见,相反。她非常尊敬她的这位老师,而且敬若亲父。可是宋洛阳不适合教导她儿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洛阳走的是隐士路线,她儿子可不能走隐士路线的。而且明睿明显是要走他老爹的路,明瑾暂时还不知道未来的走向“老师,孩子还小呢,这件事等以后再说。” 宋洛阳也没强求。 温婉正好又有一些问题求教宋洛阳。当下问了起来,问完后还记录下来。那模样,分外的认真。 夏瑶见到温婉这么谦虚的,笑着在边上插话:“郡主,你编著的那本启蒙书已经很厚了。明瑾已经拿不动了。我劝你现在准备的这些新的还是装订为第二本了。”前面一本厚重厚重的,明瑾拿不动,都要靠妈妈的帮忙。 温婉想想也觉得是。 宋洛阳恩了一声:“启蒙书,什么启蒙书?” 温婉笑着解释:“就是我给明瑾认字。他不耐烦看。更不愿意学。那些启蒙书太枯燥了。我前段时间在庄子上不是无聊嘛。就想着自己弄一本启蒙书,给明瑾启蒙。不过效果还不错,那臭小子很买账。”不能怪温婉拔苗助长。只是给孩子打基础。 夏瑶对于温婉的谦虚只有摇头:“先生,别听郡主的。何止是效果不错,是效果非常的好。别看明瑾只有两岁,但是听得是津津有味。连我都觉得很有意思呢!” 宋洛阳想到他与苏卿一直都猜测温婉在编书,可是刚才温婉矢口否认有些失望。当下听到夏瑶的话,有些激动:“书呢?书在哪里,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温婉不知道宋洛阳为什么激动的,让夏影去将书取过来。温婉编著的这本书其实不多,只是编著了五十多种动植物,但是里面夹杂了大量的插图。还有故事。加起来就厚厚的,孩子才两岁肯定拿不动。 宋洛阳迅速翻开浏览。真是越看眼睛越亮,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他告诉温婉的,被温婉写在里面了。但是被温婉这么一归纳,非常的好。他就说温婉最近问那么多问题有怪异。还真是在编书,编了这么好的一本书。 温婉看这宋洛阳激动不已。很无辜地看着夏瑶。她已经猜测到,自己在无意间又做了一件风雅之事了。 温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硬着头皮道:“老师,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 宋洛阳看着温婉灼热灼热的,急促地说道:“温婉,你别做那些劳什子生意了。以后就著书吧!你一定能流芳千古。”古代的书本,都是满满的字。枯燥又无味,哪里像温婉这本启蒙书,画有插图,还有延伸出来各种各样的故事,不少还是寓言故事。寓言有顾忌有警示有各种的寓意。他这个成年人看了都觉得很不一样,更不要说孩子了。这本书只要推销出去,定然会引起轰动。 温婉:…… 夏瑶见温婉很无辜的表情,低着头偷笑。 对于宋洛阳再一次希望她别做生意,以后直接投入文学创作之中。温婉笑着说道:“我弄这本书为的是让小宝以后能很好地学习。哪里就值得老师你这样的。”她真的没其他念头,就为了让儿子能好好学习。没想到,咳,这一次又得成为谈资了。 宋洛阳是一直把温婉当成女儿来看待的:“丫头,你有多少墨水我会不清楚。你看看你写的寓言故事,多富有哲理。别去做什么生意了,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浪费你的生命。温婉,以后你就专心埋首学问,老师真不希望浪费了你这一身的才学。” 温婉暴汗“老师,咱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成不。不就几个破故事,我也是胡说八道乱写的。你别当真。就随手的涂鸦之作。还有,这里面还有很多你帮忙的。” 宋洛阳这次难得跟温婉较真,一定要温婉答应她的话。 温婉心里真的在叫苦:“老师,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真对搞学问编书没兴趣。这次要不是为了给明瑾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我哪里会花这么多时间去弄这个。老师呀,你别为难我了。我不是那块料……” 宋洛阳一下打算温婉的话:“胡说,不是那块料能编著得了这么好的书吗?这还只是你的涂鸦之作,那真正用心肯定能创作更好的,能流传千古的好书了。” 温婉被弄得没办法,最后只能搬出杀手锏了:“老师,你若能说通皇帝舅舅让我不再做生意,我就听你的。” 宋洛阳紧了紧手,下定决心,决定跟皇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不是没希望。 夏瑶在边上帮衬:“先生,皇上如今能大刀阔斧地改革,整顿内务。如今大齐内外一片清明,郡主居功至伟。虽然如今国库不再捉襟见肘,但是边城二十多万的大军每年的耗费也是惊人。先生,你确定要让郡主不赚钱只编书。” 听到夏瑶的话,宋洛阳偃旗息鼓了。 午膳准备的非常丰盛。宋洛阳边喝着桃花酒,边感叹着:“傻丫头啊,可惜了啊。写了那么好的出,却不能继续,要做生意……”若是没有为她儿子做启蒙书,谁还知道温婉除了写诗作画,还能写出名篇。还涂鸦之作,那其他的那些自诩才子的,那都是狗屁啊。皇帝埋没了人才,皇帝埋没了温婉的绝世之才啊(温婉暴汗:我这都是盗版的,欺世盗名)。 宋洛阳的话,明睿跟明瑾都听见了。明瑾没啥反应,明睿却是暗暗心惊。 宋洛阳吃饱喝足,外带将启蒙书拿走了。也不是抢占,只是要拿出去,过两天再送回来。 对于宋洛阳这样强盗的行为,温婉只有无奈一笑。 明睿直接问了夏瑶。温婉跟他说过,除了他这个娘,还可以信任的就是夏瑶姑姑。其他的暂时不要透露过多:“夏瑶姑姑,我娘是不是很有才学啊?”若是没有才学,也写不出这样立意新颖的好书出来。 夏瑶点头:“恩,郡主才华洋溢,心里丘壑。是天下第一才女。”临了又加了一句:“郡主十岁就名扬天下。” 明睿呆立了半天,最后艰难地问道:“我,我娘是天下第一才女?”不是吧,在明睿的印象之中才女都是心高气傲,目下无尘,眼睛放在头顶上的女人。他娘,他那么喜欢唠叨的娘,会是天下第一才女。再想着温婉当初跟他说的,少年成名不好。莫非他娘也是深受其苦。所以才不要他少年成名。 夏瑶笑了:“姑姑还骗你是不成。对了,你师公是天下第一学士。其他不说,一手丹青无人可比。你娘学到了宋先生的六成火候,现在都用来画你们的画像了。哦,还有画小动物跟小植物了。”就是那本启蒙书,画了很多动物跟植物。 明睿喃喃道:“不仅是天下第一才女,还能帮着打理年入千万的铺子。他们说的是我娘吗?”他记忆之中的娘,就是喜欢碎碎念,而且功夫决定,因为他娘能碎碎念一整天。而且特别爱哭,动不动就哭。他一直认为弟弟明瑾爱哭就是遗传他娘的。现在,恩,一下颠覆了明睿的想像了()RQ 四又火了一把上 明睿忍不住问道:“娘,夏瑶姑姑说你是第一才女?是真的吗?”明睿怎么都不能相信他娘是第一才女啊,颠覆了他的认知啊! 温婉见到明睿那一脸的不相信,笑呵呵地说道:“听你夏瑶姑姑胡说八道。什么天下第一才女,那都是欺世盗名,捧出来糊弄别人的。咱们家不稀罕。娘只喜欢跟我家宝宝小宝,再等着你爹回来。一家团聚,娘这一辈子就圆满了。”什么天下第一才女,都是胡编乱造的,捧出来的呢!恩,确切说都是盗版的。她受之有愧,所以坚决不承认。 明睿一滞,好吧,他娘的思维他理解不了:“娘,你很想爹吗?” 温婉因为天热容易出汗,所以不大抱两个孩子。怕弄得孩子粘糊糊的。摸着睿哥儿的头:“想,娘就想着一家团聚。你爹答应过娘,等他回来啊,就再不离开娘了,也不离开你们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开开心心在一起了。” 睿哥儿不说话了,就抱着温婉的腿。看来爹娘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了“娘,爹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温婉恩了一下。心里想着也不知道白世年如今在做什么。 白世年在屋子里郁闷呢。皇帝否决了他的提议,说着火器数量有限。不能大量供应。也就是说他的希望破灭了。 八月的天,闷得人受不住。白世年忍不住怒骂着:“这见鬼的天气。”不仅是天气见鬼,边城的事情也见鬼。他上位以后,借助高秦跟高山花了大工夫想要挖掘那些掩藏的毒蛇(温婉认为这些人是老鼠,因为不能见天日,白世年认为这些人是毒蛇,一个不提防就在背后咬你一口,置你于死地)。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有,这些人好像凭空就消失。虽然高秦说这些人已经元气大伤。不足为惧,但是白世年却认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夏影吐槽:若是能铲除,难道我还会手下留情。真是……)。 高秦捧了一个西瓜过来:“天气燥热,人也心浮气躁。将军吃个西瓜消消火。”这个火,是指火气,不是指怒气。 若是往常,叶询肯定会讥讽上两句,但是现在,叶询真没这个心情。他吃着西瓜。想着若是夏娴在这里。这个西瓜肯定会比现在还吃了。咳,他都跟郡主表明心迹了,但是郡主却说看夏娴的意见。夏娴对他那么反感,哪里还有希望。当初真不该多事,真不该胡说八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宋洛阳得了温婉的这本启蒙书,当天就下了帖子,邀请了很多人。可不只去了他的那些个好友。京城里很有名望的与他关系都不错的人都邀请上了。这些人,包括了海家学院的不少的先生。 宋洛阳派去的小厮告诉众人,明日来要给众人一个惊喜。而且绝对让大家来了就不后悔(很有打广告的意思)。 温婉知道宋洛阳广邀文人雅士。摇头:“看来,我在京城里又要火一把了。”温婉真觉得她现在是大齐的名人了,风吹草动都被人知道(众人暴汗:你现在才认为你是名人,太孤陋寡闻了)。 夏瑶认为很好“郡主,有先生帮你宣扬,对郡主来说是好事。省得这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总说你身上铜钱味重。就让他们看看,郡主有多博学。”明明是羡慕嫉妒温婉手里的钱财,却总是用着酸话。讥讽温婉堂堂一个天家女就钻钱眼里。特别是之前整顿银行的事件以后,温婉的血腥手段,又让这些人寻了把柄借机攻击温婉。当然。都是私底下的行为。 温婉对此也很无奈。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她就算为大齐累死累活地赚钱,在那些史官的笔下,也是一个吝啬小气满身铜钱味的财女。没办法,这些人天生对做生意的商人鄙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得了的。 温婉说起来真是幸运的了,有宋洛阳为她正名。在朝野的名声也才没那么糟糕。 明瑾要看启蒙书。温婉表示没有了。改口说着讲故事了,明睿的练功房有两个,一个是与玩具房合并的,另外一个是单独的。温婉若是在,陪着明瑾的话,就让明睿去另外的练功房里练功。她不想影响明睿。这也幸好温婉的房子够大,随便她折腾。 温婉想着,接下来她估计又得关门谢客了。咳…… 宋洛阳献宝似的将温婉编著的这本厚厚的儿童启蒙书,推荐给在座的所有人看。这本书从第一个轮到最后最后一个。众人议论纷纷,赞叹有佳。以前的书都是中规中矩的,从第一行到最后一行,都是满满的字。哪里有这么图文并茂,还有掺杂了很多故事在里面。这些故事还都很有趣,咋读一笑。仔细深思却大有内涵。众人都说着这将是学术界的一大创新。 彭老站起来:“老宋啊老宋,没想到你闷声编著了这么一本有寓意的好书。老宋,都不给我们透露一下消息。你太不够意思了啊!”要是知道,他肯定也要帮衬一把了。 宋洛阳哈哈大笑:“不是不是,我若著书怎么会不跟你们说。这是温婉编著的书籍。她编著这本书籍,为的就是给我两个徒孙当蒙用的。我也是昨日去温婉哪里看两个徒孙,与温婉说话的时候碰巧说起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这个丫头编著了这么好的一本书。我当时已看下了一大跳,温婉那丫头却说是自己的涂鸦之笔。”宋洛阳没提自己其实也是出了大力的。给温婉提供了诺大的帮助。 众人全部都呆滞了:“老宋,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洛阳乐开怀了,温婉编书出名,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看谁还敢讥讽温婉满身铜钱臭。说他这个天下第一学士没眼光。他眼光超准的好不好:“你们看,这上面的是正体字,这是温婉最擅长的正体字。老金,老彭,你们都是见过温婉的字的。这做不来假。那丫头,若不是碰巧被我知道,可就埋没了这么好的书不能问世了。托了我两个徒孙的福,若不然,就拿丫头的性子,哪里有时间著书。” 温婉的字体,对外用的都是正体字。而且编书是给两个儿子肯定也要用正体字了。总不能用狂草吧! 宋洛阳的几个好友都见过温婉的字体。几个人认真辨认纷纷点头:“确实是郡主的手笔。而且这些作画手法,是郡主所画无疑。”笔迹对,作画对,确认是郡主无疑了。而且是为两个孩子做的启蒙书,那就能解释为什么突然之间郡主会编著书籍了。若不然说郡主突然编书,也没几个人相信。 得到权威的确定,众人纷纷恭贺宋洛阳有眼光,发现了郡主编著得这本书。宋洛阳得意洋洋地对着几个老友说道:“我说过吧,我一个学生,就能比得上你们所有的学生。我没说错吧!”老了老了,就是老小孩了。而且宋洛阳听不得别人说温婉的不好。温婉就是他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说不好呢! 几个大儒相视无奈一笑,这个老宋真记仇,当年他们只是对宋洛阳收一个女学生表示了反对意见。收温婉这个哑巴学生,实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们表示反对,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认为这有损他的名气,毕竟是一个哑巴,还是一个勋贵的哑巴。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众人也不再提。 当然,几个好友也没跟宋洛阳计较。他们其实都知道宋洛阳的心病的。温婉郡主有才,而且有大才。但是温婉的文学才华丢弃,反而去做生意去了。白白浪费了一身的才华。他们都叹可惜,作为老师的宋洛阳更是了。但是温婉郡主的作为是为国为民,他们总不能从皇帝手下抢人。抢不过啊!如今温婉郡主编著了这本书,让老宋知道温婉郡主没有荒废了自身的才华,喜出望外是肯定的。 众人见到宋洛阳欢喜的神情,更是不吝啬赞美之词,宋洛阳高兴得不行:“今天,我就开两坛子桃花酒,给大家助兴。”一摊子桃花酒有二十多斤,往常够宋洛阳大半个月了。 在座二十多位,都是文人雅士,基本都喜欢小酌两杯。而宋洛阳这里的酒,众人都知道全部都来源于郡主府。郡主府里的家酿,价值千金,有价无市。这里面不少的人都是只闻名不知味,嫩的有幸品尝到。今天占了一个大便宜。 这次的宴会,宋洛阳喝醉了。欢喜地醉了,夏凡伺候着宋洛阳躺下,跟苏氏嘟囔着:“老爷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 苏氏浅笑道:“没事,他着是高兴。郡主编书,他比自己编了书都高兴呢!” 夏凡听了轻轻一笑。 夏凡跟苏氏相处的很融洽。苏氏嫁进来以后,府邸与之前没两样。里外都还是夏凡操持着。唯一区别的是宋洛阳身边多了一个红袖添香的苏氏了。不存在争宠事件,更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温婉当初称奇被夏瑶嘲笑了一番。其实原因很简单,苏家让苏卿下嫁,是让苏氏将来能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苏氏与宋洛阳与其说是互相爱慕不如说是互相欣赏的知己。夏凡也不是那等拈酸吃醋嫉妒心强的人,加上府邸里只宋季一个孩子,宋季聪慧好学,以后前程无量。自然是妻妾和睦了。 相争,也是为利益相争。如今没什么可争的,相处和睦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谁放着好日子不过,天天去算计。()RQ 五又火了一把下 仿佛在一夜之间,京城的而每个墙脚都在议论着温婉郡主编著的那本名书,为两个哥儿编著的名书。 温婉听到夏瑶说宋洛阳派了人来跟他说,他要将这本启蒙读物印刷,给更多的人看。温婉哦了一声,吩咐下去,让印刷局先印三十本,让她老师送人。 温婉知道跑火,却不知道这么跑火。印刷局的人来回禀,希望能将书加印。先印一万册,保证能卖出去。 温婉咦了一下,谁说古代人不会做生意。看看,这么精明的头脑。温婉没答应,她怕答应后,她老师宋洛阳又该不高兴了。她又不缺这点银子,何苦惹得老师不高兴呢! 哪里知道,宋洛阳自己要求加印,恩,先印刷十万册。温婉摸了摸额头,好吧,老师最大,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皇帝手里看着温婉编著的启蒙书,看得很认真。就跟他批阅奏折似的那么认真。 孙公公敛住身息。 皇帝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看了这本书,摇着头:“这个丫头,难怪宋洛阳一直让她不要做生意要著书呢!若是走入这一行,这个丫头定然能成为一代女儒了。” 孙公公捧上茶:“皇上,郡主不走这一行,也已经成为大儒。瞧瞧,天底下能有几个人写得出这样的好书来。”其实按照孙公公来说,郡主赚钱更厉害。写书,那完全就是兴趣。 皇帝点头:“恩,温婉确实能称得上学士,女学士,我皇家还出了一位女学士了。” 印刷局开码印刷,有了宋洛阳跟那些学士的宣扬,再加上温婉这个超级巨星的光环。书一出来,只要家里有孩子的,有余钱买得起书的人家,都会买。那些官宦人家的长辈自己先看过一遍。觉得非常好。恩,每个孩子一本。 众人跟风,那些家里没孩子也买了。没小孩子,大孩子也喜欢看。若是没有孩子。也可以存着以后用。 得,这么倒腾一番,温婉不仅赚了一大笔。而且还成因为这本启蒙叔,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被冠上了第一女学士的名号。 对于这个称号,众人没有任何异样的反对。当年的弗溪公子,后来的第一才女,加上之前写的诗词。现在编著的书。温婉的第一女学士名至实归,谁都没表示反对。 温婉这完全是按照现代的儿童教育书的理念编著的书东西,就这么一本书,能让自己一跃成为大齐的第一女学士。 温婉瞠目结舌:“这也成?”她不知觉中又靠盗版成名了。 夏瑶笑眯眯地说道:“为什么不成?”能有这么大创意,编著出这么好的书,怎么就不能评为第一女学士了。实至名归。 温婉吐槽,还实至名归,我都成了盗版专家了:“怎么老师都没提他自己一个子。这本书他出了大半的力。”温婉这是没话找话的。宋洛阳确实给了帮助。不过都是一些注解什么的。这些故事什么的都是温婉写的(有的是套用现代学过的。有的是温婉自己编的)。 夏瑶无语。 夏娴端来了蜂蜜水:“郡主,喝一杯蜂蜜水。” 温婉愁眉苦脸地,她真成了盗版专家了。亏得她还说不盗版现代的(六月:盗版现代能带去文明。也是好事)。夏瑶跟夏影见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模样,笑得不行。这是好事,郡主府又热闹了。 灏亲王对着外面冠以温婉第一女学士,他摇头:“这个丫头,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这也能让她他想得到呢!”灏亲王也看过这本启蒙书,别说小孩。就是他看了这本书,也觉得非常有趣。通俗易懂,而且还很实用。往深里想,透过故事还能学到很多道理。 身边的幕僚也摇头。谁知道郡主脑子里装了什么,反正就一句话。郡主不是凡人。在这么繁忙的时候,还有空去著书。虽然说是为了儿子做的。但是没有底蕴,没有想法,编著不出这么好的书出来。 灏亲王想起温婉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长大以后定然不是池中物了。” 温婉的两个孩子,大的稳重。小的机灵可爱。再有温婉这样精心的教导,孩子要长歪了那就叫奇迹。而且白家,有福啊! 如果说,温婉赚钱,灏亲王最多也想掺和一脚分一杯羹汤。但让王府与温婉多多接触,灏亲王还真没那个想法。原因很简单,温婉身份太敏感了。但是通过这件事,灏亲王突然之间很想让儿媳妇与温婉多多接触。若是能从温婉这里学到教育子嗣的法子,对他们才是最大的益处。要知道,传承靠的就是子嗣。钱财什么的再多也有花完的一天,只要儿孙有出息,钱财都是浮云。 佟世子妃听到丈夫说公公的意思,让她以后多跟温婉交流交流教养孩子的经验,以后也能更好地教导好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佟世子妃书香门第出身,跟温婉这样的人打交道,她还是很愿意的。再说,与温婉打过几次教导,她也很喜欢温婉的性子。内敛不张扬,才华洋溢不自傲。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经常窜门子的地方了。 几位皇子对于这件事,各有心思。但是无关大局,对外还是称赞得多的。 徐仲然则是看着这本书,再想着温婉的两个孩子。说不羡慕嫉妒,那都是假的。按照温婉的法子教养,他两个孩子以后都会成才的。若是当年,若是当年,正想着,外面的回话说老爷有请。 徐仲然苦笑,没有当年。徐家这样一个如烂泥的家,连依蔓都厌恶透顶,轻易不跨入徐家也不准徐家人上郡主府。更不要说有洁癖的温婉了。 到了徐家,见到一屋子的人眼里的光芒。徐仲然脸上的厌恶之情掩饰都懒得掩饰。徐老爷看着儿子这个表情心头就上火。但是为了下面的儿子女儿,只好收敛气性询问。 徐仲然听到说要让他出银子,冷冷地说道:“当年分家,你分给我多少的银子?” 徐老爷大怒:“你得的爵位从哪里来的?啊?” 徐仲然看着徐老爷,面露讥讽。若是这个爵位是徐老爷挣来的,他无话可说。可是这是祖山传下来的还是在他手上丢的。他不明白,怎么就不知道羞耻。 在一顿谩骂声之中,徐仲然同意出银子。然后拂袖而去。回到郡主府里,徐仲然感觉很累,一种疲惫由心底发出。十六年了,他累了,真的累了。他不想再背负这个包袱了。 温婉正在教明瑾认字呢,就听到外面说罗世子跟世子夫人过来了。温婉失笑:“这两个人,帖子就不下跑过来做什么。让人请了去小客厅。我换下衣服就过去。”温婉见梅儿一般穿着家居服就成。但是罗守勋是外男,穿家居服不合适。 温婉换了一身紫色衣裳,发髻也是简简单单的圆髻。一到小客厅,就见到罗守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起了几簇小火苗。旁边坐着大着肚子的梅儿。 夏瑶使劲咳嗽了几下。梅儿笑眯眯地说道:“你是不知道,跟疯魔了一般。刚才到家,一到家就拉着我到你府邸里来了。说一定要见见我们的女学士。” 温婉招了招手,端来了茶水。自己也坐下了,对着罗守勋戏虐道:“没长三头六臂,看够了就喝茶?”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啥勾搭呢。幸好长了脑子叫了他自己媳妇过来。不过话说回来,不叫了他媳妇过来。温婉也不会见他。 罗守勋打开话箩子了:“弗溪,你到底是怎么长的啊?要管理那么庞大的生意,还要照顾孩子,还有时间著书。弗溪,你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让我瞧瞧吧!”那眼里的炙热,掩都掩藏不住了。 温婉好在没喝茶,不过喝果汁的梅儿却是扑哧一笑,全喷了。 温婉摇头道:“真是魔怔了。夏瑶,让他醒醒。” 罗守勋赶紧退后:“别别别,我好着呢!”他可不要这个暴力女给他醒神。估计被这暴力女活动一下,他得一个月下不了床。 说了一会话,罗守勋囔囔着要见睿哥儿跟瑾哥儿。温婉非常干脆地拒绝:“两孩子现在在学习。等会就能见到。”说完温婉让夏瑶拍人去传话。 罗守勋失望地摇头:“不在你府邸了用午膳。要回家去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 温婉这才让人将睿哥儿跟瑾哥儿叫出来。罗守勋见到两个孩子,先是抱了睿哥儿,嘟囔着这孩子真沉。再抱了明瑾,又说了同样一句。竟然还考校了功课起来。 温婉也知道罗守勋是无心,可能认为她儿子也是天才。好在明睿摇头,表示不知道。明瑾倒是脆生生地回答了几个问题。 夫妻两人临走的时候,突发奇想。罗守勋舔着脸说道:“温婉,你看能不能将我家豹哥儿放在你们家养。” 温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你以为你家豹哥儿真是一个豹子,我关在笼子了就成了。赶紧回去,别再这胡说八道了。”说完以后,对着吃吃笑的梅儿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惯吧,一直惯着你家的这个。越来越不成样子了。”这话也能随便乱说。教养一个孩子都多费劲,他们有这个胆子给她,她也没这个信心接手。 梅儿笑着离开。()RQ 六算计上 在马车上,罗守勋嘟囔着:“你说温婉还是个女人吗?啊?这还是个女人吗?男人都没做得这么好吧?还有那两个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咳,为什么就不是我儿子呢!”两孩子身体好,有礼有节,两岁的孩子就很有大家风范。特别是睿哥儿,那孩子真是越看他越喜欢。真是恨不得自己抱回家去。 梅儿笑得摸了肚子:“这句话要是传到白将军耳朵里。到时候有的你受了。不过你也别羡慕嫉妒了,这睿哥儿不也是你女婿嘛!” 罗守勋微微叹气,女婿这么能跟儿子比呢!女婿是别人家的,儿子是自己家的“夫人,你以后没事就多带着孩子去温婉那里窜门子。不指望豹哥儿跟睿哥儿两个孩子一样。能学到四五成就可以了。” 梅儿想也不想摇头:“温婉本来就很忙。如今的时间都是陪着两个孩子了,哪里还有那么时间让别人窜门子。不过她教孩子的法子都跟我说过的。”温婉现在很忙,空闲出来的时间全部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如今连会客的时间都少了。梅儿很能理解,她再亲,也亲得过自己的孩子。而且教养孩子,靠的是自己,怎么能靠别人了。 罗守勋听到温婉说不留家产给孩子,要孩子自己赚去。摸了摸鼻子:“弗溪就是弗溪,想法与众不同。”他觉得很是。但觉得跟做是不一样的。他还是希望给儿子赚一个厚的家底。 太子妃看着温婉的启蒙书,花了两天的时间看完。盖上书本,微微叹气。正好翎元跟翎昸一起进来。 如羽看着翎昸。面色有些复杂。等孩子走后,如羽跟容嬷嬷说道:“你说,若是将翎昸交给温婉教养,如何?” 容嬷嬷吓了一大跳:“娘娘。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不是已经拒绝了太子。怎么如今你自己却生了这样的念头。” 太子妃看着这本启蒙书“我本来是没起这个念头。但是现在我却想了。翎昸资质不行,没有翎元一半的聪慧。若是能得到温婉的指点,以后肯定不会差了。”温婉的教育方式迥异于人。也许在温婉的调教之下。翎昸会有一条新路子。而且…… 容嬷嬷觉得太子妃异想天开:“娘娘,这不可能的。就算你有这个想法,温婉郡主也不会答应的。”温婉郡主自己有两个孩子,还要管着那么一大摊子的事。哪里还会愿意教导翎昸。 如羽笑了下:“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我有五成的把握温婉会答应的。”只要法子运用得当,温婉不答应也得答应。 温婉的书大受欢迎,名声更为响亮了。温婉后来想了下。这件事其实也有好处的。然后很多人也会有样学样,将千字文,三字经什么的都按照她的思路改变。以后孩子学习起来也不要那么费劲。这也算是对广大儿童做了一件好事。积福了。 宋洛阳举办了一次酒宴,这次宴会自然是为温婉编书举办的酒宴了。温婉大方地让他们在醉香楼的小花园里,免费的。至于正主。那就算了,没时间。温婉回复宋洛阳的话,有这时间还不若在家多陪陪她两个宝贝儿子。 温婉这日带着孩子去皇宫里见皇帝。瑾哥儿见到皇帝,就朝着皇帝扑去,很有温婉当年的范。 皇帝一把捞起他抱在怀里。瑾哥儿精怪地亲了皇帝一口“舅公,舅公,,明瑾好想你。”这小家伙嘴巴甜得跟抹了糖,让温婉哭笑不得。简直就是抹杀软化长者的心。皇帝一个。灏亲王一个。真正可以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过,让瑾哥儿头疼的是,这些人,却不包括他那娘亲。他那娘,就喜欢那个跟老头子一般总欺负他的哥哥。 瑾哥儿抽着鼻子告小状了“舅公。你不知道,娘就抱哥哥,不抱我。还有,枣花糕那么好吃,娘不给我吃,只给哥哥吃。”瑾哥儿知道,娘亲怕舅公。所以以逮了机会就朝着皇帝告温婉的小状。虽然回去会被温婉收拾得很惨烈。但是瑾哥儿却乐此不疲的玩这个游戏。 皇帝立即让捧了一碟子枣花糕上来,准备让他吃了一个全乎。温婉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想抹额,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记事。 睿哥儿老气横秋道“你要是再吃这么多糕点不吃饭,娘要是生气不给你讲故事了,就讲给我一个人听,你到时候别哭鼻子。” 瑾哥儿拿了糕点看了皇帝,再看温婉,再可怜兮兮地看着睿哥儿。最后惨兮兮地把手上的糕点放回盘子里“娘说,每天只能吃两块枣花糕。我今天的两块糕点已经吃完了。不吃了。” 皇帝瞠目结舌地看着睿哥儿,温婉却是一把抱起睿哥儿,在睿哥儿脸上亲了一口,哈哈大笑。她这个小老头儿子,最是可爱得紧。 睿哥儿却是一脸嫌弃的看了温婉一眼,嘟囔着:“娘,我是男子汉了。怎么能随便亲,而且,还亲得我满脸的口水。”温婉郁结。小老头就是小老头,转眼就不可爱。 皇帝看着温婉吃鳖的模样,哈哈大笑。 温婉装成苦笑不已的模样:“咳,现在就被嫌弃了。以后老了,还指靠他们,指靠不上了。” 睿哥儿听了这话,立即锢了温婉的脖子:“娘,怎么会。我跟弟弟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孝敬娘的。不过娘,你以后在有人的地方不要动不动就亲我。我长大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哪里能随便被女人亲。” 皇帝看着每次来都告小状的明瑾,再看着大人似的明睿,笑得不行。就连孙公公虽然没笑出来,但肩膀却是一颤一颤的。 瑾哥儿不甘示弱:“对对对,娘,我跟哥哥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娘的。娘。你放心。” 温婉笑得开怀:“放心,当然放心了。” 皇帝在边上看了,也是满脸的笑容。这两年,温婉改变了很多。可能温婉自己都没发现脸上的笑容多了。再没有愁眉不展或者说远游什么的。更没有了那股让皇帝担惊受怕好像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的疏离感。如今的温婉,看起来,很好。 孩子由夏瑶带下去后。温婉与皇帝说了一下对生意的规划。温婉也不是要皇帝给她出主意。温婉跟皇帝说,也是报备一下的意思。 皇帝点头,看着温婉一挥手。宫殿里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包括孙公公也不在。温婉怪异地看着皇帝,有什么机密跟她说。 皇帝笑眯眯地说道:“丫头,你从皇子皇孙之中,挑选一个中意的。给皇家培养一个让舅舅看着满意的孩子。”皇帝的这话,充满了暗喻。就是让温婉教导处一个让他满意的人出来。 温婉却是忽略掉这其中的暗喻。听到皇帝的这个意思以后,当下瞪着皇帝:“皇帝舅舅,你以为孩子是阿猫阿狗,随便养养就是了吧?那得花费多大的功夫,你知道吗?” 皇帝好久没见到温婉发脾气。笑呵呵地说道“你也也一样要照顾明睿跟明瑾。多一个孩子,也不多碍事。”皇帝的意思,两只羊是赶,三只羊也是赶。 温婉这下怒了:“皇帝舅舅,我管着那么一大摊子事,还有郡主府跟将军府一堆的杂事,完了还要精心照顾两个孩子。你现在还想扔个包袱给我,你以为我真有三头六臂啊?”完了警惕地看着皇帝:“皇帝舅舅,你真把我当牛使了。不累死我你觉得亏了是吧?你要是想让我顺带多教一个孩子也成。那些破事你赶紧找个人来接手。我还乐得天天陪着我家大宝小宝。顺便帮你教导一个纨绔出来。” 皇帝笑呵呵地说道:“我只是让你教导一下,哪里值当你这样?”皇帝原以为温婉会很乐意接手的。没想到温婉的反应这么大。 温婉哼哼道:“你以为孩子是玩具,随便说说教导就成。孩子的性情不一样,接受能力不一样,教的法子就得不一样。就比如大宝沉稳,小宝调皮捣蛋不安于室。这些要区别对待。而且孩子接受能力也不一样,教导起来的时候就要特别注意,不能快了也不能慢了。另外孩子的日常起居也要特别注意。不能穿多,穿多捂出虱子出来孩子难受,穿少了会受凉。还得琢磨孩子吃什么对身体好……”温婉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反正都是育儿经的。都是温婉总结出来的。 皇帝面色含笑地听着。这个丫头,带着孩子也带出精出来了。在皇帝印象之中,养一个孩子哪里需要这么麻烦的。 皇帝听完温婉的长篇大论,本来也只是看看温婉的意思。如今听完了温婉的育儿经,反而定了主意:温婉,也就让你顺着教导一下。你从皇子里挑选一个中意的。” 温婉摇头:“不要。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皇帝见到温婉态度坚决,死不松口无奈道:“你不是挺喜欢翎昸那个孩子的。我听说翎昸也很喜欢明睿跟明瑾。那孩子虽然也不大机灵,但是性子不错。你不是说想要培养一个继承人吗?翎昸也许不错。”温婉之前的态度很明确,两个孩子不会继承她的衣钵。可是这生意将来也不知道让谁继承。温婉的顾虑皇帝很清楚,温婉盘踞这么大笔生意没问题。若是让明睿或者明瑾接手,将来是祸不是福。 温婉眼中闪现出利芒。原以为皇帝会打消念想,却不想皇帝竟然早就打好了主意。当下直言不讳地说道:“皇帝舅舅,你该知道翎昸是与我同一日生辰,我若只是对翎昸亲厚一些无可厚非。但你要我教养翎昸成为衣钵继承人,翎昸是太子的嫡次子。让他经商会不会,恩,对太子名声不好。”从商,财富有,名声没有。 皇帝摆摆手:“只要你愿意就成。”皇帝见温婉松口,也就定下来了。至于太子与翎昸,肯定不会拒绝。 温婉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这样我倒没意见,我也有个衣钵继承人。不过我一旦教养翎昸,后面肯定会生出不知道多少的事出来。我怕到时候皇帝舅舅的好心好意,会成为翎昸的催命符。” 皇帝很久没听到温婉的直言不讳了。听了温婉的话,皇帝反倒松了一口气:“若是你愿意教导,那是他的福气。什么催命符不催命符。”温婉所考虑的,他未尝没有考虑到。只是,皇帝也有自己的考量。 温婉陷入了沉思,开始她是有过这样的算计,拉拢一个皇子或者皇孙,然后帮助上位。但是随着孩子的成长,她已经放弃了。与其培养别人的孩子,还不若培养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自己能经受风雨。可是在她放弃的时候,皇帝却给了她这个机会:“皇帝舅舅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好好的怎么会让翎昸着她。 皇帝没有回答温婉的问题,只是笑着:“说好了,不能反悔了。” 温婉看着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件事皇帝可能是被人挑起心思的。谁挑起皇帝的念头,难道是海如羽?皇帝起了心思,也就顺水推舟。 温婉心里暗惊,若不是还好,若是的话她可真要警惕了。温婉想着真的是海如羽,心里不明白了,翎昸也是她儿子。为了给翎元铺好路,为了稳定太子殿下的地位,就要抛出翎昸?海如羽难道不知道,翎昸到了她身边定然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以后针对翎昸的陷阱与暗害,定然是层出不穷。这对翎昸那个孩子,多不公平。手心手背都是肉,海如羽怎么能这么狠心。 温婉暗暗告诉自己,是自己多想了。咳,皇帝好好的怎么有这个想法,而且这个模样典型是不能推辞。温婉哭叹一声自己命苦。仰头说道:“皇帝舅舅,翎昸是太子殿下的嫡次子,身份贵重。给我教导此事太过重大,我现在不能给你做答复。你得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温婉现在不能做最为清晰准确的判断。她需要时间冷静,好好考虑。这可不是生意,失败了可疑重来。()RQ 七算计下 皇帝对于温婉的拒绝,完全在预料之中。温婉性子谨慎,此事又事关重大。若是温婉一口答应皇帝反倒会觉得奇怪了。 皇帝看着温婉离去的背景,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若是翎昸能被温婉教养成才,能学到温婉的所有本事,大齐朝也算后继有人了。若是不能,那也没什么损失。现在只希望那孩子真不如传闻的笨吧! 皇帝之前就有这个念头,但是一直在犹豫。一直到这次的事情发生。皇帝坚定了这个念头。之所以选择资质不好的翎昸,皇帝也是无奈之举。为什么?因为温婉的性子。选择翎昸还有五成的可能,要逼着她选择其他龙子皇孙,以温婉那性子半成的可能都没有。温婉闹起来他都得头疼。。不过也好,正因为翎昸的资质不成,关注的可能会更少。至于说艰险,身在帝王家,危险哪就跟吃饭一般。必须适应,是适应不了,那就等着被淘汰。 温婉在马车里,面色很严峻。这是夏瑶认识温婉以来,第一次见到温婉的模样:“郡主,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婉将刚才的事情对夏瑶说了:“你说这件事只是单纯的皇帝舅舅想呢?还是太子妃在后面做推手?”皇帝肯定是自己有这个想法,推出翎昸那是无奈之举。 夏瑶望着夏影,夏影非常肯定地说道:“太子妃有在后面做推手。” 温婉喃喃地说道:“海如羽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也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就能……怎么就能牺牲一个,为太子跟翎元铺路呢!”海如羽不可能不知道,翎昸跟了她。会有多危险她不知道吗? 夏瑶看着温婉,低低地说道:“太子妃又有身孕了。一个多月了。若是我估计得没错,这胎应该是个男胎。”这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温婉就差没说夏瑶神经病了,两个多月就能断定是男胎。夏瑶怎么不去做神婆。现在那么高科技。最先进的仪器都得五六个月才能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她有透视眼,有透视眼好像也不成的。 两个人互相了解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现在夏瑶就猜测到温婉想什么:“郡主,怀过这么多孩子的女人。直觉都是很敏锐的。翎昸资质不高。人也很平庸,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比较淳厚。跟长孙殿下比起来,翎昸根本就没可比性。儿子可以在生,地位不保却是大问题。抛弃一个儿子,换来地位的稳固。这么划算的事,太子妃这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会不做。” 温婉虽然也因为这个气愤。但是这些也都是她的猜测。对着夏影说道:“你去认真查查,这件事是否太子妃在做手脚。别跟我说一定肯定的。”虽然不是太子妃的概率很低,但是温婉希望得到最准确的情报。〖真〗实的情况是温婉不希望海如羽在背后算计。 夏影很无语:“郡主,我什么时候跟你没经过查证就跟你说了。我既然说了,就能保证此事确实是太子妃在背后谋划的。” 温婉心头一晃动。眉眼都不抬:“具体的呢?” 夏影说道:“具体的郡主,我也不是很清楚。”得到这个消息,具体的她也没查到。 温婉听完后却是面色冷了:“把那孩子当成棋子,当成拉拢我的棋子了?没想到,我一时的不忍,反倒让那个孩子置于那样的境地。有这样当娘的……” 夏影没有吭声。 夏影见着温婉沉默,相处这么多年也能猜测到一些:“郡主,是郭氏对太子说,用翎昸殿下拉拢郡主。拉拢住了郡主对太子来说是利大于弊。郡主,太子若是地位不保,郭氏就什么都不是了。” 温婉脸上的讥诮更浓了:“所以呢?所以太子就逼迫太子妃,将翎昸当成一颗拉拢我的棋子。”用一个翎昸就让将她打上东宫的印记。她有这么傻。就算她同意,也别想得到她半分的助力。 温婉靠在葱绿色的弹丝靠枕上:“夏影,你说说。皇帝舅舅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让我教导一个孩子出来。”其实这件事关键还在于皇帝舅舅。特别是皇帝说一个让他满意的孩子。这句话里面的暗喻,温婉能明白。也就是说,现在的皇子龙孙,没一个让皇帝满意的。皇帝需要温婉培养一个让皇帝满意的人,然后,然后由皇帝说了算。 夏影抬头看着温婉:“郡主,皇上一直都是当郡主为嫡亲的女儿。郡主的处境皇上其实一直都知道。他们如此算计郡主,皇上就顺了她们的意,其实也是给郡主一次机会。郡主,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虽然说身为帝王的人,都不能有情。但是皇上也终究是人。郡主为皇上做了这么多,就看郡主自己握不握住这次机会了。”夏影是认为,皇帝给温婉一次机会。让她亲手培养一个储君的机会。只要将翎昸培养出来,将来登基为帝。温婉就再不会担心在她有身之年,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死了以后就不管了)。 温婉脑海里闪现过各种的念头。皇帝对她的话里,也有这个。温婉心里有些暖和,这么多年的付出还是看出了成果了。没白费她huā了这么大的功夫。但是若是答应,就得为这个孩子负责。可这个责任,太重了。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温婉以前是有想过拉拢支持一个继承人,却没想过要自己教养出来一个继承人。这个责任太重大了。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下去,这是我还得想想,答应下去,就意味着要担当这份责任。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温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明睿过来的时候,见到温婉皱着眉头。就知道温婉有心事了。接了夏瑶手里的美人扇,坐在旁边给温婉扇风。夏瑶看了,悄悄地退了出去。 明瑾进来,也有样学样地给温婉扇风。明睿也没挡着。但是明瑾扇风忽大忽小。温婉一下就醒了。 温婉醒来,见到明睿跟明瑾在旁边给她扇风。当下也没管热了,一下搂着两孩子亲了一下:“大宝小宝真是娘的好宝宝。”有这么贴心的儿子。再累也值得。 明睿小声说道:“娘,你有心事?”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你舅公让我教导你表哥翎昸。娘在想着解决的法子。宝宝,娘没告诉你是不希望你为娘担心。你现在还是孩子,不管你多聪明,现在你是孩子就不能劳神。” 明睿趴在温婉怀里,软软地说道:“我知道了。” 温婉再一把搂住不明所以的明瑾。温婉心里暗暗呼气,夏影的消息说是说得通。她也相信皇帝是有为她考虑。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却是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温婉任由两孩子撒娇,完了后问明瑾:“跟娘说说,今天学的东西都记住了吗?” 明瑾说着今天学的东西记住了,然后奶声奶气地跟温婉说着农夫与蛇的故事。还有孔融让梨的故事。 温婉都是让明瑾对照图开学东西。然后让他记住这些故事。孩子对学千字文什么的没兴趣,但对故事很感兴趣。记忆很深刻。 温婉笑容满面又来亲亲“小宝真厉害,今天竟然学了这么多东西。真是娘的聪明宝宝。为了奖励聪明的小宝,娘今天亲自下厨,做小宝喜欢的菜,好不好。”明睿跟明瑾最喜欢温婉下厨给他们做糕点。说做的比夏娴的好吃。对此温婉很得意。有空闲就亲自下厨做一些糕点。 明瑾听了欢快不已:“娘,我要吃蛋挞。”明瑾最喜欢吃温婉做的蛋挞,香香的,滑滑的。是明瑾的最爱。连一向不吃零食的明睿,也能吃上不少。 明睿在边上看乐得手舞足蹈的明瑾,面上也浮现着淡淡的笑容。这才是家,充满笑容欢快的家。 温婉将与夏影的谈话,跟夏瑶说了:“你怎么看这件事?”夏瑶夏影的话,温婉心里是信了六成的。皇帝再如何。也终于是人。她为皇帝做了这么多,皇帝给她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能。其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皇帝是真的厌弃了太子。也一样,对下面的皇子也没有满意的。想要温婉调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人来,很正常。 温婉面露讥笑。这些人都忘记了,在聪明人面前,特别是聪明的上位者,千万别耍小聪明。一两次无伤大雅,但是多了也就厌倦了。 夏瑶思考了一下:“郡主,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郡主曾经说过,为君者也不需要聪明绝顶。只要心纳百川,知人善任就好了。虽然我也觉得翎昸的资质不行,但是这孩子心地还是不错的。郡主教导好了,将来荣登大宝的机会很大。而且夏影的猜测也有七八成是对的。皇上也是给郡主这个机会。郡主若是将翎昸殿下调教出来。让皇上满意了,机会就更大了。” 温婉面露苦笑:“你说的我未尝不知道。可是你要知道,翎昸不同于明睿跟明瑾。明睿跟明瑾再聪慧,将来也是臣子,只要不想与我结仇就不会动他们。若是翎昸出色了,不,哪怕他不出色。跟在我身边,也会陷入危机之中。也许,他将来的路会比我走的路更艰难。”一旦她真的教养了翎昸,她就是翎昸最大的助力。她给翎昸最大助力的同时,也一样给翎昸带去了最大的危险。她以前经历过的暗杀、毒杀这些破事,肯定要在这个孩子身上重演。温婉有些不忍心。温婉以前也有想过培养翎昸,但却不是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方式,就好比将翎昸这个孩子当成了靶子。除了太子与翎元,其他人都会将这个孩子视为威胁。不对,也许,到某一天,连太子跟翎元也会视这个孩子为心腹大患,想要处之而后快。都是当娘的人,哪里舍得看孩子走这么一条艰险的道路。 夏瑶缄默了,郡主又犯了心慈手软的毛病了。按照夏瑶来说,既然翎昸自己的亲身父母都抛弃了。郡主愿意接手,那是这个孩子的福气。夏瑶相信,真让郡主教导,也一样会如同对明睿跟明瑾那般对待。总比呆在冷冰冰的东宫强多了。但是,做决定的是温婉,夏瑶也只有等温婉下定最后的决心了。 温婉还是摇头:“让我再考虑考虑。”这件事,她必须认真的考虑清楚才能做选择。皇帝可以扔出一个孩子出来说是给孩子机会,其实也是将这个孩子当成备胎的。可她不能这样做。若是真准备接手教导这个孩子,必定要倾尽全力了。 温婉还是那句话,要不做,要就做到最好。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其实,我觉得皇上给郡主这个机会。还有一个意思再里面。皇上看到郡主将明睿跟明瑾教养得太好了。” 孩子是温婉的逆鳞,所以温婉对此非常敏感。温婉当下条件反射地冷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皇帝打他孩子的主意,那她…… 夏瑶看着温婉仿若竖起的刺猬:“郡主,我的意思。皇上看到郡主教导出来的明睿跟明瑾这么好,皇室的孩子没有几个比得上两个孩子。也动了心,想让郡主培养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她没想到温婉竟然这么敏感。看来,郡主其实对皇上也有很重的戒心。咳,有戒心好,有戒心才能安全。傻乎乎地什么都相信才是灾难。夏瑶其实对皇帝也有戒心。 这就是夏瑶与夏影的区别。夏瑶对温婉是忠心不二(温婉叛逆啥的对于夏瑶来说那等于零),所以就会最大恶意揣测皇帝,做出防备。夏影则是以最大善意来想皇帝。 温婉缓和了情绪,不能怪她这么的戒备。其实内心她真有这样的担心。他们夫妻两人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明睿跟明瑾太出色。皇子龙孙没人企及得上。到时候对皇权构成了威胁,温婉可不相信皇帝会手下留情。到时候皇帝杀她儿子,眼睛绝对不眨巴一下。 温婉想到这里,心情越发的糟糕了。所以说,庸人有庸人的好处。起码不用现在,这么纠结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八算计 温婉沉默了半天后说道:“如羽,若是换成你是太子妃,你会如何?若是换成你是我?你又会如何?” 夏瑶轻笑道:“郡主,这话我没法回答你。若是换成你现在处于太子妃的地位,你会如何做?” 温婉微微一叹气。这就是一个死结,没法解开。没了太子,海如羽这个太子妃什么都不是。同样,没了太子,翎昸也一样身处危险。也许没有翎元那么敏感,但是一辈子都得夹着尾巴活。虽然温婉对太子妃海如羽的手段不满意,但却没办法指责。海如羽不是她,她还有太多的顾虑,理智理解,情感接受不了。 温婉重重叹了一口气:“出去,我要冷静一下。”她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明睿可以掩藏住自己,但是明瑾不能。明瑾虽然看着好吃好玩好乐,但是她的明瑾也是一个聪明宝宝。这件事,她真的要好好的思量一下了。 夏瑶出去以后,对着外面守候的夏影,苦笑:“郡主还是那样。这么多年来,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太子跟太子妃能抛弃自己的儿子。她反倒不忍心了。其实郡主若是愿意教导,该是翎昸殿下的福份。”太子遭到了皇上的厌弃,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个被皇帝厌弃的太子迟早得走向灭亡。身为太子的嫡次子,翎昸的将来会是灰暗一片。可若是有了郡主的教导,只要翎昸能得了皇帝的喜爱,就算太子没了,将来也有机会。 夏影看着拖得很长的影子:“只希望郡主能抓住这次机会。”夏影真希望温婉抓住这次机会。若是真的培养出来翎昸,郡主下半生再无忧虑,也能过上她想过的生活。 夏瑶摇头:“什么机会?我虽然很希望郡主抓住这次的机会。可是郡主答应我也担心,以后教导出来也是为了太子妃做了嫁衣裳。最亲亲不过父母。”以郡主的性子,估计是一辈子也不会告诉翎昸真相。那时候,岂不是很亏。 夏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么一说好像郡主接手还真是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夏影想了一下后说道:“也不一定。郡主为了明睿跟明瑾。已经变了很多。”郡主最近的行事与以前变化很大。也许以前郡主不会说。但是现在,如果郡主真的要分出去大部精力教导翎昸。分薄了两个孩子与郡主亲近的时间。郡主应该,不会再留后手了吧。 夏瑶只能长长叹息:“但愿吧!”若是郡主不说,那他们来说好了。 皇帝知道温婉在顾忌翎昸那个孩子。倒是笑着摇头:“这都十六年了,还是一成不变。”望着身边的孙公公。 孙公公察言观色的本领,如火纯情。当下就知道了皇帝的意思。:“皇上,郡主啊,就是菩萨心肠。” 皇帝深以为是。 温婉还没下决定。就知道了皇宫里流出消息。说皇帝因为温婉郡主这本启蒙书,让皇帝萌发了想法,想让温婉郡主从皇子之中挑选出一个亲自教导。流言之中是皇帝说让温婉教导皇子。没涉及到皇孙。 温婉忍不住喷了:“皇帝舅舅是不是认为我太清闲了。从今天开始,闭门谢客。” 夏瑶看到温婉这个搞笑模样,一扫阴霾,笑了起来:“郡主放心,大门一直关着的。没你的吩咐,没人能进来。”郡主府又不是菜市场,岂是谁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皇帝流露出来的这个消息。一下让众人纷纷猜测,圣意是什么。 东宫之内,太子非常焦虑。不是说十拿九稳嘛!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若是温婉挑选了其他人,那他可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如羽也没料到是这个样子,立即下了帖子。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郡主府,闭门谢客。如羽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容嬷嬷一开始就劝说如羽别答应太子这个荒唐的建议。没想到,开始没答应,后来自己却动了心思。容嬷嬷心里暗暗叹息,也许太她错了。不是太子让太子妃动了心思,而是太子妃一直就有这个心思:“当初太子妃就不应该有这个想法。温婉郡主岂是好拿捏的。若是郡主答应,我们这次可真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了。”由郡主教导,这层关系非同寻常。别说以后得不得温婉郡主的助力。单就能学到温婉郡主的本事。以后也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如羽仰头看着容嬷嬷:“你认为,我能反抗得了太子吗?” 容嬷嬷微微叹气,:“太子妃,这件事背后谋划的是郭氏。她出的主意,会对太子妃好嘛?” 如羽摸着肚子:“若是太子倒了,所有的人都完了。所以。这个主意虽然是郭氏出的,但是出发点确实是为东宫好。嬷嬷,我也知道,所以我开始拒绝了。但是温婉教导孩子的方式,真的让我心动。而且,太子是根本,没了太子我什么都不是。我这也是没办法。”她知道最开始是郭氏想的主意。但是那能怎么办呢。太子若是被废,她们就得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将来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容嬷嬷没再说话。 如羽却是望着她说道:“嬷嬷,你说,温婉真的会选别的人教导吗?我觉得不会,如若不选翎昸,温婉可能谁都不选。” 容嬷嬷却是打破了如羽幻想:“娘娘就没想过,就算郡主选了翎昸殿下。对太子妃对东宫有什么好处?收了翎昸殿下,就会为东宫筹谋?太子妃,老奴有句不中听的话。老奴说了,怕太子妃受惊。” 如羽握了握拳头:“你说,我听着。” 容嬷嬷眼神有些犀利,但是见到如羽的手在小腹着抚摸。言语也就相对柔和下来:“这件事最好的结果,是郡主选了翎昸殿下,并且为东宫筹谋。最坏的结果是郡主选了别人教导。还有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郡主选了翎昸殿下也不会为东宫筹谋,与东宫的关系仍然如现在不冷不热,不过还有一个糟糕的后果,翎昸殿下交给温婉郡主,太子妃以后一定会有翎昸殿下生疏的。” 如羽摇头:“不会,温婉不会做这样的事。”以她对温婉的性子,温婉不会跟她抢儿子的。温婉那么高傲的性子,是不屑做这样的下作事的。这点如羽有信心。 容嬷嬷不知道如羽想的是温婉要跟她抢儿子,否则非晕不可。她说的完全就不是这个意思。容嬷嬷听了太子妃的话,眼里有着失望。不过这抹失望一闪即逝:“我只是跟娘娘说有这个可能。可能是老奴多虑了。”多虑吗?怎么可能?温婉郡主之前不计较,那是无伤大雅。现在东宫如此算计于她,她要是愿意教导翎昸殿下,不趁机归拢了翎昸殿下走,那就不是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是弗溪公子不错,但是温婉郡主最厉害的却是做生意,而且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三皇子祈幕得到这个消息,面色凛然:“东宫竟然出了这样的主意。算盘真的打的好啊!”若是真的教养了翎昸,对他来说有害无利。 幕僚分析道:“以郡主的性子,就算选了东宫内最为亲厚的翎昸殿下,郡主也不会襄助东宫的。至于说翎昸殿下成长为才。那至少得十年以后的事。十年后,太子是否还在这个位置上也说不准。更不要说,还有一个长孙殿下在。” 祈幕看着他:“温婉不会帮助东宫,那是肯定的。但是你却没想想,温婉当年是以什么情势走到今天的。只要翎昸学到温婉一半的本事。就是非常难对付的人。不需要东宫的筹谋,他学到温婉的本事,就已经是最大的优势。”完全可以不靠太子,自己上位。 幕僚摇头:“殿下,是要防备。但也不必要这么担心。天底下,温婉郡主只有一个。温婉郡主能走到今天,自身聪慧是一方面,但也有运道在里面。”幕僚的意思很简单,若是当今圣上当年不是靠的温婉郡主发现身份,才不让皇帝厌弃。温婉也没有现在的地位。能成事,能力与运道相辅相成。 幕僚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六皇子妃与郡主关系也比较亲厚。只可惜……”只可惜六皇子的嫡长子过逝了。 祈幕自言自语:“六皇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这个弟弟也离他越来越远了。两人的关系大不如前。 皇宫内院,有儿子的都起了这个心思。若是让温婉郡主教导,得了温婉郡主的喜爱,那肯定也能得到皇帝的宠爱。孩子的将来前途无量。所以的人想都着法子。只要能搭得上关系的去钻。 梅儿听到这样那样的人上门,立即称动了胎气。要好好养胎不能随意走动。真是说笑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她去掺和。她能掺和,她怎么掺和。她还想好好地多活些年。 许静秋知道梅儿动了胎气,没见到本人。眼里有着失望。可是看着已经懂事的儿子,咬了咬牙。若是能得到温婉的襄助,哪怕让她与儿子离心,只要她儿子以后能一飞冲天。她也愿意(温婉吐槽:你愿意我不愿意啊)。 可惜让她失望的是,她让人悄悄送去郡主府的信。别说到温婉手里,连到夏瑶的手里都没到。直接在前院解决掉了。温婉的话,对于一切上门送东西或者说情上门的,全部不让进郡主府。()RQ 九粉末登场上 灏亲王对于这个传闻,也很有兴趣。对着过来的徐仲然笑问道:“你认为,温婉会选择谁?”灏亲王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无他,看着温婉为难,他觉得挺有趣的。谁让温婉往日里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似的。让他很没有成就感。 徐仲然的意思:“温婉郡主谁都不会选。”温婉又不是傻了,这个时候她要选个皇子龙孙出来教导做什么。 灏亲王兴致很好,与徐仲然下起了棋。徐仲然见着自己已经四面楚歌,考虑良久终于落下一颗棋子。 灏亲王感叹道:“你啊,倒是太稚嫩了一些。若是跟温婉下棋,她就算在四面楚歌的时候也能临危不乱,反败为胜。”灏亲王与温婉下过一次棋。当时下的是和棋。也不是温婉故意让的,灏亲王的棋艺本身就高,温婉也没争输赢,只当是一个消遣。所以,平局不意外。 徐仲然有些不明。这话里,包含的信息很多了。 灏亲王放下手里的棋子,走到书桌前提起笔:“知道为什么皇帝能对温婉百分百的信任吗?温婉手里有倾天之财,为什么皇上还会将他下嫁给手握重兵的白世年。”灏亲王说完,挥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徐仲然看着灏亲王,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一个忠字。 灏亲王点头:“对,就是忠。不可否认,温婉对皇帝的心思把握的很好。但是心思把握的再准确又能如何。没有皇上的信任就什么都不是。皇上很信任温婉,交给温婉任何事皇帝都不担心,那是因为温婉对皇上的忠心无人可比。这也是她能占据高位手握富可敌国之资(温婉暴汗,我家当没你多),白世年能领兵还安然无恙的根本。” 徐仲然恍然过来:“岳父的意思,这次其实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郡主一定从皇子之中挑选出一个来教导。”若是皇上的意思。温婉不接也得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了。 灏亲王恩了一声:“若不是皇上的意思,哪里会传出这样的话出来。若不是皇上的意思,温婉也不会闭门不见人了。我倒要看看温婉这个丫头,怎么破这个局了。” 徐仲然细细思索一下,然后说道:“若是如此。岳父。我认为温婉郡主应该会选翎昸殿下。” 温婉喜欢这个与她同日出生的孩子。对这个孩子另眼相待这谁都知道的事。灏亲王也没否认,只是笑道:“若是如此。那更有趣了。翎昸的那孩子,温婉真要教导成才,那可得费力了。”翎昸在灏亲王印象里。就不是一个机灵的孩子。宽厚有余智力不足。 灏亲王在徐仲然离开之前说道:“你到底是磨练不够。心性还是有些浮躁。”灏亲王其实很看重这个女婿的。可能因为经历的磨难比较多,很沉稳。但是,跟某人比起来,还不够(徐仲然哭了:温婉郡主那是妖孽。不能比的啊)。 外面已经闹翻天了,夏瑶见着温婉好像没事人一般。温婉没怎么样。她有些摸不住了:“郡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婉放下手里的画笔:“能怎么想,细细想。教导翎昸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孩子资质不行倒没问题,可是那性子我有些担心。”翎昸说是胆怯,其实确切来说有些柔绵。这个性子若是不掰正过来,温婉教导再多也无用。原因很简单,性子柔容易被人操控。身为一国之君,若是被人操控了,必将天下大乱。当然,若是翎昸真是这个性子,皇帝也不会看上他。温婉若想推他上位,到头来不仅害了翎昸,也会害了她自己(谁知道到时候皇帝会不会认为温婉想要通过控制皇帝,自己当隐形女皇)。所以必须要将翎昸培养成为一个有魄力,聪慧的孩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难。但若是挑选别的,温婉是想也不想的。为了利益过来的,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为了利益抛弃你。 夏瑶听到说性子不成,笑了起来:“当初先皇为了郡主的性子,可是煞费苦心了。先皇的苦心也没白费,郡主现在不挺好的。想当年,郡主见到打死一个宫女就吓晕了,被人陷害就跟逃难似的躲到庄子上去。可如今,如今不也成长了。” 温婉眼里有着深切的怀念,还有一丝后悔:“夏瑶,我一直都不明白当初皇帝外公为什么会让我在他身边大臣议政,还让我给他念奏折。念奏折也就算了,还跟我解析政务。特别是最后一年,皇帝外公教导了我太多太多的东西。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只是不敢问。可现在回想起来,夏瑶,皇帝外公教导我如何处理政务做什么?我知道皇帝外公那么睿智,他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但我还是想不明白皇帝外公他教我这些,不担心对大齐造成危害吗?皇帝外公为什么对我这么放心。”为什么皇帝外公对她这么放心。不都说皇帝都是薄情寡义的。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宽容,这么放任。 夏瑶只一句话:“皇上相信郡主能为天下百姓造福。”事实也证明先皇目光如炬,郡主确实为了天下万民带去了福址。也帮着皇上兴盛了大齐。大齐如今越来越好,也会越来越强大。 温婉微微感叹着:“是啊,皇帝外公心心念念的,闭眼的时候想的还是大齐,想的还是燕家的天下。”不可否认,皇帝外公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但也是疼爱她的,仁慈的长辈。若是没有皇帝外公的庇护,温婉知道她活不到现在。 温婉想到皇帝外公,心下软了:“让我再想想吧!”要下这个决心,真不是需要一般的勇气。 正说着,听到大夫人过来了。温婉摇着头头:“就说我在忙,没时间见她。” 夏瑶也是面露厌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就算不是因为这些事。也不该上门,该知道避嫌才是。真是,咳,这些人啊,总是得寸进尺。 夏影笑着说大夫人是来送喜帖的。温婉让人准备好礼就成。她对大夫人一家,也没感情。若不是看在白世年的面子上,谁知道白世华是谁。如今给了那么多的便利,白家大房也算起来了。其他的就算了。 皇帝知道温婉还在考虑,就让着慢慢考虑。不急。 夏瑶听到方雨桐过来了有些好笑。当她们府邸里是菜市场,不经过下帖子就擅自过来:“请她进来,到客厅去。”不拒之门外,因为这非常不礼貌。但是可以将人晾在那里。 方雨桐也是因为祁枫的话,不得不过来。当然,面上是祁枫的逼迫。但是这种事,再逼迫也不能将她赶过来,主要是她内心也想过来见见温婉。至于还有没有别的事,也就方雨桐自己清楚了。 方雨桐一到客厅,面色有些微微变了。她来温婉的府邸少,但以前也来过几次。每次到郡主府,温婉都是请他们到小客厅或者直接到正房里。除了宴会,第一次在客厅里。 茶水换了几道,得到的答复还是那句话,郡主在忙。夏瑶姑娘说等郡主忙过以后才能见客。也就是说,夏瑶不让传话给温婉。 方雨桐又不是笨的,夏瑶再强悍,也不可能做得了温婉的主。这根本就是温婉不想见她。她其实并没有其他意思,就想上门与温婉叙叙旧。没想过要说其他的事。 方雨桐黯然离去。 温婉听到夏瑶说方雨桐离去了,继续教明瑾认字。并不在乎是否得罪了方雨桐。 温婉其实有着怨念的。本来是要规划商行的事。银行正在整顿改制(改变一些不好的制度)之中。也很多事。却偏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乱了手脚。真是让人恼火。 东宫派了人送信,是翎昸写的亲笔信。说他想温婉了,也想明睿跟明瑾了。温婉与翎昸这段时间相处得比较多。知道那孩子如今还不是很有心眼的,无非就是被某些人利用了。温婉也用了一样的态度,别说见来人,连句话都没回。 太子妃这下是真把不住温婉的脉了。本来有着七分的把握,如今也只剩下四分了:“温婉,到底想要做什么。” 温婉想要做什么,还真让人猜测不到。倒是深居简出的老相爷猜测着:“这个丫头,是想将这潭水搅浑了。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皇上最后怎么个说法。若是皇上一定要他教导一个皇子,温婉推脱不得,可能会教导翎昸。说起来,海老也不错了。太子妃之前做的那些,一下凸显出好处,真真的有算计啊。” 苏显听到说翎昸,有些摇头:“爹,那孩子的资质不成。上书房里的皇子龙孙,他排了倒数前三。”就这样的资质,温婉会要。 苏相望着桌子上的那本启蒙书:“温婉教导孩子法子特殊。也许,真能让他教导成才的。若是不成,对皇上,对温婉也没什么损失(温婉很无语:这还没什么损失,精力感情这些是无法衡量的)。” 苏显小心地问着,若是温婉真选择了翎昸,他们该如何做。苏扬离了京城,在外面外放了这两年,比以前长进了很多。 苏相也一下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说看着。毕竟资质在哪里,温婉真选择了翎昸,皇帝看得上看不上是个问题。()RQ 十粉墨登场下 后宫的嫔妃都在挖空心思地想要见到温婉。然后让温婉看重自己的孩子,若是能选中她们的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温婉没理会外面哪些破事,利用这几天空闲时间,继续编著下一本启蒙读。本来温婉是一点都不着急的,前头那本厚厚的,够明瑾学一年半载了。也因为如此,温婉最初的打算是有时间就做,没时间放着。但是温婉想,宋洛阳不答应啊! 宋洛阳见到温婉这么缓慢的进度,有些着急了。跟着温婉说若是她不做,他每天都来检查(宋洛阳将编著儿童读物当成是给温婉的任务了)。温婉没办法,答应一有时间就弄。不过弄完这本她就不再弄了。宋洛阳面上答应,但是还是时不时地过来抽查。 宋洛阳过来一是监督温婉的进程,二也是多给温婉解惑。温婉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问题多多,要求多多。宋洛阳也很乐意当帮手。 这本书得到了宋洛阳的大力协助,进度课比上本书快多了。但是落在宋洛阳眼里,还是龟速啊!温婉编著这本书,比上本书要小心一些。不仅自己编著故事,从其他的地方摘录的故事等等都要核对。而且还寻了很多书看,说要寻找故事的灵感。累得够呛。 宋洛阳真的很希望温婉每天就埋首著书。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温婉每天半天处理生意,半天照看孩子。就剩下一两个时辰编书了。对于温婉龟速的进展,宋洛阳表示可以请几个人来帮忙。温婉当下就拒绝了。不说男女有别,单就温婉认为给儿子的东西。应该亲力亲为。就算将来流传下去,也会流传出这样的话,这是温婉给她的儿子明睿跟明瑾编著的书。听了就让她很高兴。 温婉夸奖得没错,明瑾真是一个聪明宝宝。温婉教明瑾认字。很快就发现明瑾这个小懒猪其实学东西学得很快。明睿那不说了(明睿语:我跟你们的基因没关系),明瑾虽然只有两岁,但是他认真学过的东西。隔两天问他,他都能清楚地回答。脑瓜子也特别好使,温问他问题,他也能回答七七八八的的。说起这个,温婉觉得父母的基因很重要。瞧瞧她两个儿子,真是聪明孩子。 不过温婉也不让明瑾贪多,就每天让他学一样。有时候一样的内容多,分成两天三天学。明瑾学得很轻松。可能就因为轻松,所以学得扎实了。 温婉放下手里的画笔,摇晃了一下头,敲了敲酸痛的肩膀。夏瑶走过来给她按摩。温婉嘟囔着:“老师也真是的。不知道我很忙啊?还每天都催,是不是想把我累吐血啊。一个一个都认为我是超人,要求我做这做那的,也不怕累死我。咳,最郁闷的是我都没什么时间陪着宝宝。”她有时间就教导明瑾认字,没时间陪明睿了。 夏瑶笑道:“明睿练功很刻苦,郡主去反倒打扰他了。看着明睿这个劲头,能成为我的接班人。” 温婉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亮了:“真的?”要是能有夏瑶的武功,那她这个儿子从军。她是一点都不担心了。自保绝对没问题啊! 夏瑶点头:“恩,郡主不用为明睿担心。不过郡主,这都五天了。你该给皇上一个交代了。”这五天,郡主除了陪着两个孩子,偶尔跟她说说话。都忙碌书去了。 温婉很郁闷:“多教一个孩子,我得花费多少心血。以前看史书都说皇帝最是压榨下面臣子的劳力。一直要压榨他们没了老命。我现在虽然没老。但对这句话是深有体会了。” 夏瑶笑:“那也就是郡主了。人家教导十个孩子,都没郡主教导两个孩子这么辛苦。”大户人家,孩子这么小基本都是交给奶娘照顾。等懂事以后,男孩子开始请先生启蒙。女孩子则是请教养嬷嬷开始教养。等到了一定年龄放在身边开始让学管家。哪里如温婉对两个孩子的事都是亲力亲为。现在连启蒙书都是自己编著了。来惹来这么大的风波。不得不说她家郡主就是一个奇葩啊!做什么事都能轰动人群。 温婉露出嫌弃的表情:“教导别人?”转而若有所思道:“确实,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教啊。”孩子小的时候她教没问题。但是温婉对于自己的为人处事的态度,有些不自信了。她的性子其实真不好,若孩子也学到了她的,将来步入社会很麻烦。 启蒙还成,看着孩子一点一滴地学着,温婉是很有成就感的。但是大了呢,温婉觉得自己也该慎重考虑自己孩子的将来。别只顾着考虑别人家的孩子。忘记自家孩子。虽然明睿不用操心,但是明瑾呢? 夏瑶一愣:“郡主的意思,以后要给大宝跟小宝请先生了?郡主不打算自己教导明睿跟明瑾?”以温婉的学识跟本事,教导两个孩子也尽够了。而且看着温婉这个架势,夏瑶真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一下就转变了口风了。 温婉一摆手:“恩,暂时不请。等孩子三岁了再说,我看到时候是让他们去学堂好,还是单独请先生教导他们的好。”温婉说到单独请先生,眼里眸光一闪。 说曹操,曹操就到。宋洛阳过来了,别的人进不来,宋洛阳特殊。温婉每次都是亲自去迎她的老师大人。 宋洛阳检查了温婉这几日的成果,很是叹气。这要编著一本书,那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出成果。 温婉保证:“老师放心,等明瑾学完这本书以后。学得下一本启蒙书肯定出来了。老师放心,不会太长时间,最多一年。” 夏瑶认为这个保证是很靠谱的。为了儿子,温婉就是再辛苦也会完成。温婉绝对是一个再负责人不过的好娘亲了。 宋洛阳听到一年,有些郁闷。不过一年就一年,总比再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完成的好:“那我以后一个月过来查看一次。别糊弄我。”说完就回去了。温婉留饭也不吃。说要回家吃。 明睿跟明瑾用完午膳,明瑾擦了擦眼睛:“娘,我困了。”说完,爬上来贴着温婉。 温婉笑着推开了明瑾:“娘身上有汗,你抱着我待会身上会黏糊。”说完,让两孩子睡在竹席上。手上的扇子轻轻地一摆一摆的,给两个孩子扇着小风。嘴里还哼着催眠曲。 夏瑶拿来了薄薄的小锦被,盖在他们的小肚子上。 夏瑶小声说道:“郡主,你也睡会吧!这几日为都没安过心。”不仅为着挑选人的事费尽。还得为着生意操劳,完了还要利用时间编著书。就这样还要挤出时间陪两个孩子。 温婉躺下了亲了亲靠近自己的明瑾,再摸了摸明睿的小脸。再多的烦恼,只要看到他们,保证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你也去睡吧!我折腾,也让你跟着受累。让夏影看着就成。” 夏瑶笑着摇头:“我不累的。” 温婉嘟囔着不累也去眯会。 夏瑶叫来了夏影,她自己也是躺下了。省得温婉唠叨。夏影看着床上的母子三人。特别是温婉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夏影面上也路出恬淡的笑容。 半个时辰以后,夏影叫醒了温婉。温婉也将两个孩子叫醒了。明睿还好,明瑾若是中午睡久了,晚上要很晚才睡。明瑾若是晚睡,哪温婉与明睿也不能正常休息了。 温婉让他们漱口,再给他们洗脸。夏香端来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温婉接了西瓜,放在边上的桌子上:“宝宝,来吃西瓜。” 明瑾欢快地接过西瓜,咔嚓就是一口。温婉见着活力过了头的明瑾,再看着小老头的明睿。心里嘟囔着,看来当初在肚子里的营养没分配好。 温婉看着明瑾吃瓜不吐籽:“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吃西瓜要吐籽。将这个黑的籽吐出来。恩,就是这样。下次别再忘记了。” 明瑾扬声道:“娘,不会忘记的。” 每人吃了两块西瓜,明瑾还要,温婉两字回答,没有了。取了帕子给他们擦了嘴:“不能吃太多了。想吃的话,等会在吃。”明瑾也知道他娘的性子,既然开口,就不会给你反驳的余地。 温婉很快就听到翎昸受了惊吓,当夜发了高烧。高烧势不可挡,要不是因为有温婉之前传授的那些法子,估计就得报废了。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诧异。 夏瑶却是面露讥讽:“郡主,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太子妃故意的。就是希望郡主心软。”夏瑶第一个怀疑的不是别人,正是海如羽。郡主是出了名的心慈手软,而且不喜欢牵连无辜。海如羽自诩对郡主了解,很可能会利用翎昸生病,让郡主误会翎昸是被人算计了,心生内疚。夏瑶可不想温婉内疚。笑话,当爹当娘的都能将自己的孩子当成棋子,炮灰掉。为什么要郡主去内疚。而且这件事与郡主何干。算计得课真是清楚啊。 温婉听了夏瑶的话,苦笑着吩咐以前翎昸生病的时候是怎么处置的。现在还是怎么处置。并没有半点特殊。 夏瑶这么怀疑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一直以来海如羽将两个孩子保护的很好。为什么就现在这个风尖浪口,翎昸就受惊高烧。当然,也不能否认夏瑶对此是敏感。 但是温婉跟这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温婉对海如羽已经反感到了极点。一个母亲连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都能当为棋子,那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算计上的。对于海如羽,温婉真的惊悚了。 十一搅浑了水 温婉第二日就去了皇宫,这次去皇帝没有带孩子。是跟皇帝谈事的:“皇帝舅舅,若是你真的要我教一个孩子,你给我指一个。你指谁我都就教谁?”烫手山芋扔回给皇帝了。 皇帝听到温婉说要让皇帝挑选一个孩子给她教导,有些意外。他以为温婉会选翎昸呢:“我来挑选?”这个问题给温婉好弄,轮到他自己,一下也没想到人选了。 温婉点头:“对,反正皇帝舅舅是让我按照我的法子教。那我怎么教明睿跟明瑾,就怎么教他了。说起来,我觉得翎元不错,是嫡长孙,又聪慧敏捷,是个还苗子。比我的明睿跟明瑾强多了去。” 孙公公一抖索,温婉郡主这是……这是捣乱来了。 皇帝沉吟了一下,翎元身份敏感。给温婉教不合适。而且,翎元今年十岁了:“你真的想教翎元。” 温婉耸耸肩膀:“我还想看看几个小的皇子,也许他们之中也有与我投缘的。皇帝舅舅你不介意吧!” 皇帝算是知道了,温婉是存心将这摊子水搅浑了:“好,只要你挑选到中意,谁都成。”皇帝的这句话其实在暗示,只要温婉挑中,就算是翎元也成。 皇帝对温婉太了解了,温婉很敏感,不是让她放心的人是绝对不会教的。他的儿孙,唯一与温婉关系算亲厚的就是翎元跟翎昸。翎元是嫡长孙,以温婉的性子是绝对不会选。唯一剩下的是翎昸。皇帝想着刚才不久得到的消息,翎昸受了惊吓。发了高烧。若不是太医用了温婉的法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烧着了脑子。看来这件事惹恼了温婉,不过从这件事看出,温婉是真的选中翎昸那孩子了。恩。那孩子,虽然说资质不成。但是心性好,宽厚。这也许是温婉看重他的原因。至于是不是能化朽木为神奇。就看温婉的本事了。 皇帝下了圣旨,点了三个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皇子去见温婉。这个年龄是温婉要求的。大了定型了不好教,小了温婉也不想当保姆,这个年龄已经懂事了,正是好教育的时候。这三个孩子里面,有许静秋生的儿子祈林。 温婉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三个孩子答复都很出色。温婉一点都不吝啬夸赞。三个孩子随便挑选出一个。都比翎昸的好。特别是祈林,是三个孩子最出色的。 温婉见过三个孩子以后,对着夏影说道:“放出消息,就说人选就在他们三个加上翎元,四个人之中挑选出一个了。” 夏影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但是点头应了,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放了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温婉竟然想在三个皇子跟嫡长孙之中挑选一个来教。而且温婉郡主着重属意的是长孙殿下翎元,这个消息瞬间让很多人不安了。 首先是太子,他可以让温婉教导翎昸,那是因为翎昸是嫡次子。而翎元不成,不仅因为翎元是嫡长子,更重要的是皇帝很喜欢翎元。皇帝最近经常带着翎元在身边。嫡长子得了皇帝的喜爱,给他这个太子爹也能带来好处。那就是皇帝看在翎元的份上。也会多考虑考虑。 如羽突然之间,感觉身上有些冷,温婉这是做什么?怎么,怎么会挑选翎元呢,温婉想要干什么:“妈妈,你说温婉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怎么。我怎么感觉,我错了。” 容嬷嬷微微叹气,她能说什么。到现在,她也没法子:“太子妃,别急了。现在还没定论,不能慌乱了手脚。”她也有错,她也以为温婉郡主最多是挑选翎昸或者不挑。不过话也说回来,温婉郡主选了翎元殿下,若是能选才好。可这百分百是温婉郡主放出来的烟雾,怕就怕温婉选了一个皇子。那他们可真是鸡飞蛋打,为他人做嫁衣裳。 如羽让自己冷静,她要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好对策。还没想好对策呢,就听见下面派人来说,温婉郡主想请长孙殿下到她的府邸一叙。 如羽站了起来,面色坚毅道:“给郡主回话,明日我带着翎元跟翎昸一起去郡主府。”该面对的就要面对,现在也不是退缩的时候。 传话的人面色有些为难地回来道:“太子妃,郡主府的人说,明日只请翎元殿下。不仅请了翎元殿下,还请了十三皇子,十四皇子,十八皇子(中间的都夭折了)。”这意思就是,都是让孩子过去。没有请大人过去。 如羽面色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 不说十一皇子跟十四皇子的养母亲娘如何教导。单就说十三皇子祈林,许静秋说着一定要让温婉喜欢他,然后让温婉能教导他。以后别的不说,肯定再不用于皇宫里被人欺负了。而且前程也定然好的。 祈林握了握拳头:“母妃放心,儿臣一定能让姑姑喜欢的。”他今年七岁了,懂事了。自从有话说他可能会被姑姑选中教导,他的吃用都比以前好上数倍(许静秋跟孩子说的)。所以,一定要成功。 夏瑶对于温婉闹的这一出,也摸不着头脑:“郡主这是?”不是已经选中了翎昸了,怎么好好的又闹出这么多事。 温婉笑着去了卧房换了衣裳:“大家这么热心,也不好让大家空白欢喜一场那个。多选出几个挑选,让众人热闹热闹。要不然,不很无聊。”既然大家要看热闹,那就继续热闹几天好了。 温婉换了一身玄色的衣裳,换好了衣裳才去见明瑾。明瑾这会很乖地在跟着明睿一起在复习温婉讲的东西(事实上,温婉知道明睿在指导明瑾,当然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温婉跟夏瑶夏影知道)。温婉有些意外,走过去抱了明睿:“宝宝,今天没练功?”她这个宝贝儿子就是个练功狂魔。这些日子,一直在练功。若不是温婉有时间限制,他铁定要一天十二个时辰练功呢! 明睿小大人似的说:“小宝说他一个人闷,要我陪着他一起认字。”要不是明瑾哭得厉害,他还在练功。 温婉让两个孩子继续,她自己靠在一个大棕熊上。见到明睿小声说着:“又错了,再来。”明睿教导明瑾很有耐心。 温婉就在边上看着,面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夏瑶则是端了一杯茶给她,温婉喝了两口,就放在地上。 明睿让明瑾自己好好想想,坐到温婉身边:“娘,事情解决了吗?”那件事都闹这么长时间,也该结束了。 温婉摇头:“没呢。明日会有几个人过来,还有你大表哥也会来。你明日带着明瑾与他们一起相处相处,看看明瑾喜欢哪个。” 明睿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娘,我知道的。” 温婉让明睿继续教明瑾,自己则是端了茶出去了。夏瑶有些忍不住问道:“郡主,你的意思,是让小宝去选人?”这也太儿戏了。小宝这小家伙,别人一哄还不就找不着北。谁哄他最开心,他就最喜欢的是谁了。 温婉笑笑没说话:“再过些日子,明睿跟明瑾也满两岁了。应该让他们开笔了。我是打算请老师来给两个孩子开笔的,你看如何?”老师这天下第一学士的名头,足够给她儿子开笔了。 夏瑶觉得不错。 夏影听了却是摇头:“郡主,我认为你最好问过皇上。皇上拒绝了,你再找宋先生。”其实皇上的字写得也很好。相信郡主问了皇上,皇上很乐意教两个孩子写第一个字。 温婉嘴角蠕动了几下,最后没答应也没拒绝。 第二日,三个皇子是一起登门的。而翎元是带了翎昸过来。翎昸面色还有些苍白,温婉估计着是身体还没痊愈。 翎昸见到温婉很高兴:“姑姑。” 翎昸叫完以后很失望。因为温婉只是淡淡地应了他,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见到他亲昵地摸他头。或者抱着什么的,面色很平常。仿若他第一次上门的样子。 温婉将五个孩子带到书房,给了每人一张试卷。准备的试卷只有四张,可如今有五个孩子差了一张。温婉让四个人先做,分开做的,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丫鬟伺候着汤水。 十分钟以后,第五张试卷才到翎昸手里。这些孩子哪个不是人尖,一看翎昸就是被临意提上来的。不过现在没工夫思量这个。得想着将这些问题做得让温婉很满意。 温婉出的这些试卷,不是考什么四书五经,只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事。但是问的方式很奇怪比如: 温婉出的都是一些很古怪的题目,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心里测试题目。看似随意,其实能反映出很多的问题。 五个人一起交的卷,温婉让人收起来,就将五个孩子带到了后院去了。温婉领着明睿跟明瑾跟机各孩子认识。 明瑾打量着来的三个人,温婉将五个人带到了玩具房里,夏瑶过来说倪掌柜的找她有事。温婉随意让五个孩子在玩具房里随意玩。()RQ 十二徐老爷之死(上) 倪掌柜的过来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是确实刚巧碰上的。温婉去了前院,与倪掌柜的谈完事。再回到后院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温婉进了玩具房,见着翎元与祈林正跟着明睿一起拼一幅图,十四皇子跟十八皇子陪着明瑾胡闹,边上翎昸看着。 明瑾见到温婉,站起来冲到温婉身上:“娘。” 温婉张开手抱着他,亲了明瑾一口笑骂道:“小皮猴,也不怕将娘扑飞在地。”说完,随意扫了一眼五个孩子。 十三皇子祈林眼里有着喜色。十四皇子笑着看母子两人的异动,眼神却没过多的波动。十八皇子眼里有着羡慕。 翎元面上也一样带着亲切的笑容,看不出什么来。翎昸眼里有着黯然,再不经意间瞄向了一侧默不作声好像很委屈的明睿。 温婉抱起了明瑾:“走,用午膳去。” 十四皇子想牵明睿的手,却是被明睿侧身躲避过了。十四皇子也没意外,其实都传闻温婉的大儿子性子有些孤僻,不喜欢陌生人接触。如今看来,真是如此。 当然,还有一个传闻,说温婉不大喜欢长子,最喜欢的是小儿子。那些当家人或者见过温婉带两个孩子的情形的女人,自然是不相信这些传闻。但是相比后宫的女人,大部分人还是相信这些传闻(温婉吐槽:我自己生的儿子我不喜欢,不神经病)。都是疼儿疼幺子。 皇宫的孩子,礼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餐桌上。就是平日喜欢胡闹的明瑾在众人面前也是斯文有礼。吃饭一板一板的,没有一点失礼的地方。 几个人以为用完膳还有事,没想到温婉让他们回去了。几个孩子心思各异,都在心里嘀咕着这就回去了。什么都没做呢。 温婉首先问明瑾:“三个表舅舅跟两个哥哥。小宝最喜欢谁?”温婉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但是还是希望得到儿子的回答。 明瑾摇头:“都不喜欢,我最喜欢娘跟哥哥。不喜欢他们。”明瑾还是很有地盘意识的。 温婉摸了下明瑾。这小子真是太敏锐了。知道来一个人就得分走他的宠爱:“那翎昸哥哥呢?” 明瑾考虑了一下,最后给出一个中肯的意见,不喜欢也不讨厌。明瑾能给出这样的答案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翎昸与他相处相处的多的缘故。否则,绝对是三个字,不喜欢。 明睿回答的则比较中肯:“娘,十三皇子目光有些短浅;十四皇子心眼比较多,有小聪明;十八皇子相比要稚嫩一些。大表哥心思深。翎昸表哥有些木讷,恩,还有一些自卑。”这个自卑可不是现在才发现的,是一直都觉得翎昸表哥有些自卑。明睿所谓的自卑,其实也就是不自信的表现。 温婉对于明睿观察的这么细微。温婉很满意。也没去问明睿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明睿给出自己的意见以后,也没问温婉到底选谁。就如他娘说的,他还小,不能劳神。所以他也不去费神了。他娘那么聪明,应该能分析出选谁最好了。 几个孩子回去以后自然有人问他们经过。详详细细的,一丝都没错过。但是问到最后,也没问出什么头绪出来。至于温婉出的那些题目了,虽然分析了再分析,也不知道温婉是怎么判定的。 而温婉见过了几个人。又没声息了。 五皇子燕祈喧倒是觉得这潭水越混越好。正在这个时候,燕祈喧听到说徐仲然的父亲徐老爷没了。 燕祈喧有些诧异。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徐老爷这个祸害前段时间瞧着身体还不错,怎么现在就死了。他倒没怀疑是徐仲然下的手。因为这种事情一旦查到,徐仲然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而且徐家也完了。再说徐老爷如今对他也不敢怎么样。 来人禀报说道:“听说是得急病死的。确切的消息还不知道。” 夏瑶见着温婉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说起了这个八卦。对于这个消息,温婉也难得问了一句:“怎么死的?” 夏瑶小声说道:“脱阳而死。”简单来说就是精尽而亡了。 温婉闪烁着八卦的目光。 夏瑶说话的声音很小:“昨日与小罗氏同房,结果……”结果就死在床上了。 这事还得从起因说起。小罗氏的父亲死了,小罗氏没有靠山,但她还是很有手段,牢牢地把握住了徐老爷的心。套用一句恶俗的话来说,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温婉吐槽:真心相爱还能让继室怀孕生了两女一男,恶……),这些年小罗氏在徐家地位一样超然。与正室夫人平起平坐。 本来这样的事还得继续,可转折就发生在两个月前。徐老爷的那位继室一远房表妹来投靠她,那表妹是个寡妇,今年一十有九,没有生育过,丈夫一死就被夫家赶出来。娘家也容不了,投奔这位远房表姐来了。那表妹长得那是花容月貌,来了没半个月就与徐老爷勾搭上了,直接将收留她的正室夫人给气得病倒了。徐老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收为了姨娘,宠爱有加。这样就来了一个与小罗氏分宠的。 三十多岁,生育了好几个孩子的女人,怎么能与二十岁不到风情万种的女人比。小罗氏有了危机感。然后,就有了用药一事。接着脱阳而死。 温婉取了扇子自己扇:“没想到徐仲然忍了这十多年到底是忍不住。竟然想了这样的法子弄死了徐老爷。可见是已经到了极限了。”小罗氏都三十多岁了,徐老爷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两个老黄瓜怎么能这么不知道节制。没鬼才奇怪。而且温婉知道徐仲然一直恨死了徐老爷。所以温婉基本肯定是徐仲然搞的鬼。 夏瑶恩了一声:“郡主认为是徐仲然下的手呢?”夏瑶的感觉应该不会是徐仲然下的手。嗜父,若被查处。徐仲然完了,徐家也完了。对徐仲然来说,得不偿失的。 温婉摇头:“他不会蠢到自己下手,但只要纵容挑拨。就足够了。所以,这件事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他身上的。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会被灏亲王看上。” 夏瑶却是面露怪异。嗜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别说证据了,就是有这个传闻就得让徐仲然无翻身之地。夏瑶内心还是拒绝的。 温婉笑着问道:“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让徐仲然再忍耐不了的事情发生。” 夏瑶点头。 徐仲然复爵以后,因为郡主府与侯府是合二为一,郡主不让这些人搬入府邸。所以徐老爷等以汉人搬到了徐仲然为他们准备的宅子处,就在郡主府旁边(古代的孝道真的能压死人。温婉也是深受其害的人之一)。之前的几年也相安无事。但是从去年开始了,小罗氏的几个孩子都谈婚论嫁了。徐老爷一直逼着徐仲然给两个弟弟寻亲,而且必须寻好的人家。小罗氏眼光还是挺高的,不看看自己家的状况,非要给儿子找官宦人家的嫡女。 徐仲然压根就不管。徐老爷几次与徐仲然起了冲突。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与一个六品官搭上的关系。那官员家同意与小罗氏的长子的亲事。当然不是嫡女,是庶长女(小罗氏最后还是屈从现实)。 徐老爷见亲事谈妥当了,眼看着要下聘礼了。没钱,逼着徐仲然出聘礼,而且是五千两。为了这事,闹了一处。闹得还挺凶的。不过最后徐仲然妥协了。将五千两银子交付出去了。交了银子以后,徐仲然撒手不管了。徐老爷对徐仲然也是和颜润色的。父子关系一度缓和了不少。可就在父子关系缓和的当口,徐老爷死了。 夏瑶面露谨慎,这样的人。连亲父都能下手,真够狠的。看来当初郡主没选他是对的。 温婉轻笑道:“你这个人啊,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让我杀平向熙就成(夏瑶跟夏影一直怂恿温婉干掉平向熙的,只不过温婉没答应),我不同意就说我对平向熙太容忍了,还抱怨我太仁慈了。竟然给了他安享晚年的巨款。如今人家动手杀父,你又这么一副表情。若不是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谁愿意担当这样的风险。”这就是护短啊!她干啥都成,弄不好她杀人放火两女人还说别人该死。不过温婉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夏瑶点头,她是真觉得有这些钱,还不如拿去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呢!给平向熙,扔给乞丐都比给他强:“郡主,当年平向熙对你做的那些,郡主还能忍?”她看了几次都忍不住,郡主竟然一直都没放在心上。是心太宽,还是…… 温婉轻轻地摇着扇子,额头前的几缕头发也随风吹起:“那是因为平向熙虽然做出的事很荒唐,让我万分厌恶。但是他没想过要我的命。更重要的是,他没杀了我娘。若是他杀了我娘,我会让他如安氏一样,生不如死,备受折磨。不过现在也不差。”简单来说,温婉认为公主娘的死跟平向熙没有关系。黄嬷嬷的死跟她没直接关系。本尊的死,与他也没直接关系。所以温婉对平向熙没有杀心。 据说平向熙上次见了温婉,备受打击,病倒了。现在还没好,一直躺在床上起不来。平向熙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了。 夏瑶对大罗氏的死于徐老爷有关系还真不知道(夏瑶以前干的是大事,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他是不屑理会的):“你是说,徐老爷杀了自己的原配夫人罗氏。就为了娶这个小罗氏?” 温婉很是惬意地躺在竹席上:“没直接动手,但也是元凶之一。徐仲然这么做,也算是以牙还牙了。”温婉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看来,徐仲然借助的是他那继母的手了。果然啊,果然借刀杀人是个好计策,片叶不沾身啊!()RQ 十三徐老爷之死下 徐老爷的死还有后续。虽然说不是蓄意谋杀,但也是因为小罗氏的原因,徐老爷才死的。徐仲然的继母一直就恨不得对小罗氏剥皮吃肉,现在抓到这么大的把柄,徐夫人还不把小罗氏往死里治。而且平妻平妻,在正室那里,也不过是一个妾。 徐夫人当下不准许小罗氏披麻戴孝,直接就将小罗氏关在柴房,对于小罗氏的两子两女她倒暂时没动。可若是生母连给生父披麻戴孝都不成,那就等同于是不认同是徐家的人。那他们算什么。所以小罗氏的儿女就开始闹。 徐夫人终于拿出了当家夫人的魄力,狠狠训斥了小罗氏生的几个,并大骂他们忤逆不孝。也将他们关起来了。 二少爷的未婚妻家听到这样的事,立即过来退亲。徐夫人一点都不含糊地就将亲给退了。 而在灏亲王府的书房里,灏亲王看着穿着一身素服的徐仲然,眼神很锐利。温婉都知道的事,灏亲王又怎么能猜测不到。 徐仲然咚地跪在地上,他也没狡辩:“岳父,那位彤姨娘是我寻来的。他异想天开想让我那几个弟弟与勋贵官宦人家结亲,甚至还想与王府亲上加亲。我不想被这样一个爹拖死,所以我想找一个能钳住罗氏的女人,这样我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我精心选了彤姨娘,但是后面的事,我真的没料到。我真没想到罗氏竟然……我就是再没脑子,我也不可能干这样的蠢事。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孩子考虑。”徐仲然是恨不得想杀了徐老爷的好。但是诚如夏瑶所说,后果太严重,一旦事发他就得身败名裂,那样就得牵连子孙。为了一个徐老爷。得不偿失。所以他是寻来了彤姨娘,徐仲然的意思是让彤姨娘慢慢将徐老爷的身子掏空,让他自然死亡(风流而死,就不能怪到徐仲然的头上来了)。 灏亲王听到徐仲然的话,面色缓和了不少。若是徐仲然下的手。他是决计不会再任用徐仲然的。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手。这样的人谁敢保证他什么时候不朝你下手。但若只是送一个女人,送一个女人去跟罗氏分宠。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饶是如此,灏亲王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让徐仲然回去。等人走后。灏亲王看向徐仲然的背影。眼中有些复杂。 灏亲王眼中有着深邃,对着幕僚说道:“你想想看,仲然的这些经历与谁相似?”经历相似,处理手法却截然不一样。 幕僚先是一愣。转而就明白过来:“王爷说的是郡主?可是天下间,有谁能与郡主相比?大齐朝两百年也就出了郡主这么一位奇才。”个人性子不同。处理手法自然也不同了。而且温婉郡主是妖孽。 灏亲王看着挂的那副苍鹰翱飞图,沉默良久后才道:“本王以前一直不明白,先皇当年为什么如此宠信温婉,竟然带着温婉听政,甚至还教导温婉处理政务。现在,本王好像有点明白了。”当年的温婉并没有变现得很聪慧,也没有立下任何的功劳。就是捐献身家其实也是被逼无奈之举。相反,在有心人的操纵下,温婉还背负着视财如命,吝啬不孝的名声。 幕僚对于着没头又没尾的话很快就接上:“先皇定然是看到郡主是个纯孝之人,所以才特别的疼爱。” 灏亲王常常叹息:“是啊,纯孝,心软,虽然是弱点,但却让人放心,也让人心疼。”当年温婉与平向熙、安氏的关系比徐仲然的更恶劣。安氏三番四次要杀温婉,平向熙屡次当帮凶。但是温婉却并没有对付平向熙,也没有直接对付安氏。只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与平向熙断绝关系。并没有用任何的手段对付平向熙。 其实人有一种很怪异的想法。就比如夏瑶,因为平向熙对温婉做下的种种事,一直都认为应该杀了平向熙。她认为平向熙该死。但是轮到徐仲然,却认为他连亲身父亲都能下手,不管什么理由什么借口,能对亲生父亲下手的人,那得多狠啊。 灏亲王也是一样的想法,再坏再不堪那也是身生之父。能对亲生父亲下手谁能保证有了足够的理由足够的利益就不对他下手,不对他的儿孙下手。其实若徐仲然直接对小罗氏下手,灏亲王一点都不纠结。就如温婉一般,安氏死了,而且死得很惨烈,灏亲王知道是温婉在背后做手脚,灏亲王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安氏不是温婉的母亲,是仇人,对待自己的仇人用再血腥的手法都不为过。可是对自己的亲身父母,那是给了自己血脉的人。怎么能下得了手。 灏亲王说自己能理解当年皇帝为什么如此宠信温婉,那是因为他现在有了这样的感受。那就是,温婉有自己的底线。对安氏,她可以下杀手可以用尽办法折磨。对平向熙,温婉也一直忍耐,哪怕再厌恶该尽的责任也没有推脱该尽的孝道(那时候父母打死子女没事)。可若是温婉也如徐仲然一般,对平向熙用了法子,最后弄死了平向熙,先皇帝绝对不会那么信任温婉的。 灏亲王这样的想法其实对徐仲然来说是有失公平。不说温婉根本没将平向熙当初你亲生身父亲,就是之前一直的忍耐也是为了不让皇帝外公厌恶(这点温婉把握的很好),就说温婉最后与平向熙脱离关系。是温婉忍耐了十年,后来造势加上背后皇帝撑腰才没遭惹上唾沫星子的。可徐仲然能吗?别的不说,这镇南侯还是徐家的爵位呢。除非徐老爷死了,否则徐仲然一辈子摆脱不了徐老爷。徐仲然吃亏就吃亏在这件事发生的时机不对。父子关系刚刚缓和,这边生父就出事。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可能会认为偶然,但对于那些心思玲珑的人来说,那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这件事对于温婉来说,只是八卦。徐仲然与他又没太大的关系。倒是另外一件事惹得温婉注意了。 十三皇子祈林从假山之上摔下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至于能不能好,醒了以后如何,太医没谁能给出确切的答复。十四皇子与十八皇子暂时正常。翎元也正常(翎昸是打酱油的,更没事了)。 温婉放下手里的情报:“这才几天,十三皇子就出事了。也是那孩子命大了,若不然,就不该只是折腿了。”一个不小心就得摔死。皇宫里那假山虽然漂亮,但却是九曲十八弯,最容易出事。这些年出了不少的事情。 夏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郡主,是不是应该表态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十四皇子跟十八皇子肯定还有事出。 温婉不屑道:“就算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要求的。不想,那就自动退出好了。”皇宫里本就是最黑暗的地方。出事只能怪自己没本事保护好孩子,没本事又贪心折了能怪谁。怪她,笑话。 夏瑶看着温婉,没说话。 温婉扬起一个笑容:“在皇宫之中,最不需要的是同情,最要不得也是同情。你让夏影去查查,这件事有谁在背后使力。”她现在就就是不放出消息。就要折腾,越折腾越好。 相关的人都灭口了,幕后的主使还真是不好查。同时温婉也接到了许净秋给她的信,温婉见到那封信,扔在地上:“拿去烧了。”信里写的什么,她没有兴趣知道。 没两天,十八皇子也出事了。吃错了东西,腹绞痛。若不是皇帝一直让人密切关注两个孩子,太医抢救及时,估计当天就得报废了。饶是如此,也去了半条的命。 温婉冷笑:“吃错东西?怕吃的是毒药吧?”不是毒药,怎么能让人要去半条命。这会可真是牛鬼神蛇全部现身了。 好吧,弄得十四皇子的母妃,庄淑仪日日担心,夜夜忧愁。十四皇子也不能离了她一步。吃的东西更是要经过她的手。不是心腹做的不让吃。都成了惊弓之鸟。 皇帝在经历了这两次的事情以后,有些明白温婉要做什么了。看来,温婉这次是下了决心了。既然决定,那就让她闹腾个够吧! 太子妃如羽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温婉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温婉最是不喜欢牵连无辜了,这次为什么到现在,这件事都托了快一个月了,还是没声响的。她是真的号不住温婉的脉了。 祈幕也觉得温婉这次行事,与她之前大不一样:“温婉这么折腾,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按照说,那日以后温婉就应该选出人选出来。可是她就是没吭声,好像就得任由这几个人厮杀一般。 祈幕正想着,就听到外面说:“王爷,又出事了。长孙殿下的马惊了,从马上摔下来。”不过翎元比较幸运,身边的人都是高手。高手在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将跌落下来的翎元给接住了。所以翎元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其他的妨碍。 太子妃如羽刚听到翎元出事,吓得惊了魂。听到是虚惊一场,整个人一下软下去了:“没想到,竟然对翎元下手。” 四个候选人,三个出事了。剩下安然无恙的十四皇子就特别的显眼了。庄淑仪吓得赶紧跟皇帝表露,孩子才疏学浅,当不得尊贵郡主的教导。将额头磕得都是血,皇帝点头答应了。庄淑仪才泪流满面地回去了。翎元这边,太子妃也以孩子受了惊讶,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也就是说几个候选人,全部都没了。 一场闹剧。()RQ 十四夏娴归来 祈林在昏迷三天三夜以后,终于醒过来了。太医说要精心修养,暂时不能劳累。说起来太医真觉得祈林命大。从那么高的假山上摔下来,能保住一条命真的很幸运。 对于几个出事的孩子,温婉都送上了一份礼物。自己本人并没有去看望。包括受惊的翎元,温婉都没有去看。 宋洛阳上门的时候很担心,对着温婉说道:“温婉,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还是安心吧明睿跟明瑾教好了就是。教那些皇子做什么。没的招惹上事。你现在身份已经够贵重,别去沾惹那些事了。”当年是没办法,温婉与郑王酷似的容貌注定只能与郑王绑在了一起,荣辱与共。但现在,真没掺和的必要。 温婉笑着含糊过去了。若可以她也不想的。但是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的不得已。皇帝既然要她做,那就做吧!尽力做好,做好了,至少在明睿跟明瑾有生之年是无忧了。至于以后,那就管不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惜这些话不能跟宋洛阳说。温婉不想讲宋洛阳卷入进来,当年是无奈,现在她可以做到让老师安心做学问。宋洛阳年龄也大了,真不能掺和这些事。 宋洛阳也不是不知事的人。这么多年云游在外,看遍百态人生。再说他也很了解温婉的性子,绝对不是喜好揽事的人。宋洛阳只能在心底埋怨皇帝太不没人情。温婉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还不够。生生的要将温婉榨干才甘心呢!什么圣君,无良皇帝才对。 宋洛阳是典型的故事士子,讲究的是忠君爱国。能在心里腹诽不满皇帝,可见宋洛阳对皇帝有多不满。 温婉正在绘画,听到夏影进来说夏娴回来了。温婉吃了一惊,因为她的意思是夏娴给白世年调理身体。不可能一年不到就调理好了。 温婉放下画笔,走了出去。见到夏娴,第一句话不是怎么回来了。而是:“怎么又黑又瘦了?将军虐待你了?”黑可以理解为天气问题,瘦,可不就是被虐待了。白世年虐待她送去的人,应该不至于。 温婉的话。让夏瑶、夏影笑了起来。夏娴自己也笑了:“郡主,将军怎么会虐待我呢!是我自己不习惯那里。而且离了府邸,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特别是听到郡主生病了,更是想回来了。”当时听到温婉生病,夏娴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很担心。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的。只是一直忍耐,忍耐。忍耐到最后忍耐不住了。 温婉上下打量了一下:“赶紧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你睡一觉后再跟我说。”瞧这累得模样,她就不虐待了。 夏娴也没推辞,将身上随身带的信给了温婉。就下去沐浴,然后睡觉去了。因为天气太热,她赶路与别人不一样。晚上跟上午赶路,下午休息。这也是夏瑶比夏影回来的时候。黑又瘦的真正原因。 温婉看完家信,见到说叶询看上了夏娴,温婉笑了起来:“夏瑶。将军说,叶询看上夏娴,想娶夏娴为妻。” 夏瑶有些意外:“郡主的意思呢?” 温婉将信给夏瑶看:“夏娴是不会离开郡主府,叶询愿意等回来就在郡主府里。叶询虽然口无遮拦,但他有真才实学。若是能一直给将军当幕僚,我觉得甚好。不过,这事要看夏娴自己的意思。她要是看不上叶询,不愿意,那就算了。”皇帝赏赐给她的人,是不能放出去的。不是温婉不愿意不舍得。而是这些人自己不愿意走。就比如夏秋,其实温婉手上也没有她的卖身契,但是她不走。当然,这些都是当初跟东正薇说的。同意才嫁的。 至于信里白世年还踢到叶询要温婉给他养老。温婉自动忽略。以叶询这样的人才去哪里都有人愿意聘请。还担心养老。 当然,温婉的意思,不管从公从私。她都很希望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嫁出去。有自己的小家。不过温婉也算知道了,要想达到这个目标,难了。夏瑶是勉强愿意嫁给武星,两个人好像就是被她配对。成亲不成亲都无所谓。夏瑶无所谓,武星也无所谓。不过见着两人最近的互动多了,温婉还是觉得自己的趋向是对的。 夏影态度一直都没变,一辈子不会成亲。夏娴这下有着落了,同意不同意,反正都是有希望的。剩下一个就是夏香了。 夏瑶看完信以后,迟疑道:“叶询虽然说无品无阶,但是若是随着将军回来。论功行赏,想当官也成的。他看上夏娴什么了?”夏娴也三十多岁了,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夏瑶都觉得不对。 温婉扑哧一笑:“还能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得抓住他的胃。夏娴一手厨艺,京城里都找不出几个出来。叶询娶了她,那等于是掉入了福窝。”温婉对此却也不反感。都这么大把年龄,如果因为情情爱爱的,温婉不相信。因为口腹之欲,温婉反而放心。 夏瑶有些不能理解:“想吃好吃的,请一个好厨子不就是了。郡主可能不知道,叶询也会去逛楼子。我担心夏娴以后会受委屈。” 温婉让夏瑶将信放在桌子上:“这个倒不是问题。以前我们是管不着,若是他真有这个心思,夏娴也首肯了。我就去信,若是有丁点对不起夏娴的,我就不答应。至于说厨子,年龄。这个你无须担心。像叶询这样有过阅历的男人,他更希望独立自强的女人。那些娇滴滴的姑娘,他们看不上的。” 夏瑶听了抿了嘴笑道:“郡主,你不是担心夏影跟夏香吗?将军那边肯定有不少没成亲的有阅历的男子。郡主让将军问问。若是有合适的,郡主也就不用担心了。” 温婉摇头:“不成,要嫁也不能离了郡主府。叶询情况特殊,若是他没答应以后就留在白世年身边,我也不会答应。但白世年那些手下不一样。这些人只要能平平安安到最后,都是有官位的人。嫁给他们,以后就是官夫人。你认为夏香适合当官夫人吗?”温婉直接忽略掉夏影。不说夏影不嫁,单就夏影的眼光,白世年手下那一堆人估计也没一个能让夏影瞧上的。也肯定也一个人打得过夏影(温婉不知道夏香有没有武功)。 夏香从小到大受的教育是伺候人,可没告诉她怎么去当一个官夫人。跳到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环境,温婉可舍不得让她们去受这个苦。当然,温婉不问,也知道夏香自己也不会同意。 夏瑶见到夏影过来,笑着说温婉让将军给他在军营里寻一个如意郎君。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夏瑶这也是打趣了。 夏影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没兴趣。”这都多大年龄的人了,还谈婚论嫁?也不知道郡主在想什么。 第二天,温婉特意问了夏娴的意思。夏娴的回答很简单。她也对嫁人没兴趣,只想专心伺候郡主跟两位公子。 温婉也不逼迫:“我虽然也希望你们个个都嫁出去,有自己的小家。就跟夏秋一样,虽然她也在府邸里当差。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小家,日子过得甜滋滋的。当然,婚姻大事,肯定要自己乐意了,不乐意也不能勉强。若你愿意,就告诉我。不愿意,也就算了。”比如东正薇,娶了夏秋,小两口现在过得恩恩爱爱的。夏秋也为他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东正薇仇家很多,以前他的未婚妻就是被他牵连致死。所以虽然老大不小,但也没成亲的想法,他怕成亲又牵连自己的家小。娶了夏秋,夏秋也没出去,还在府邸里当差,当了针线房的管事。仇家再多,也没这个胆子将手伸到郡主府里。有了温婉的庇护,东正薇一家人,别提过得有多滋润了。温婉看了也高兴。 夏娴点头:“郡主,我会考虑的。”至于考虑多长时间,那就不知道了。温婉也没去问,反正离叶询回来还有很多年。不急。 温婉拿了家信过去,明睿在练功,明瑾在复习昨天的功课。温婉给两个孩子念着白世年的信。每次这个时候,就是明瑾最开心的时候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叫着爹爹爹的。 按理来说,孩子开始学习了,就应该开笔了。但是温婉坚持两个孩子必须满了两岁才可以开笔。于是就一直放着。不过离他们满两岁的时间很近了。再有三天就到了。 晚上沐浴的时候,温婉先给两个孩子洗澡。之前温婉是带着两孩子一起洗澡的。睿哥儿在这年年初死活不跟温婉一起洗澡。说自己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哪里还能自己娘一起洗澡。传扬出去,他得多没面子。瑾哥儿热切响应哥哥的话。弄得温婉是哭笑不得。也没勉强。 夏娴回来以后,温婉的胃口都变好了。夏娴看着又清瘦不少的温婉:“郡主,我才离开这一年,瞧这又瘦了很多。可不能再瘦下去。郡主,你是不知道。将军说你胖嘟嘟的样子,很漂亮。听到你减肥了,瘦了很多,叮嘱我回来以后一定要将你养的肥肥的!” 温婉将燕窝粥喷了。()RQ 十五前兆 在明睿跟明瑾两周岁的前一个晚上,温婉与明睿谈话了。明瑾则是睡了(小猪猪自然是睡了吃,吃了睡)。 温婉摸着明睿的头,其实她不大想跟明睿说这个。但是她看得出来,明睿其实一直想问,只是因为她的话憋着没问而已。既然孩子想知道,温婉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跟明睿说。 明睿听到温婉选翎昸,并不意外“娘,翎昸表哥不大聪明,也比较木讷,还自卑。不大好教呢!”想想他家明瑾其实挺聪明的,教两遍基本就能记住了。若是第二天让他复习巩固,过好几天再问也能回答的九成对。但是翎昸,恩,不给予评价。 温婉听到明睿评价翎昸不聪明笑了起来:“宝宝,这个世上聪明人只占少部分。你翎昸表哥也不是不聪明,他只是资质比你们差一点。不过宝宝要记住,聪明不一定就意味着他能成功。你看小宝是聪明吧,但是他很懒。若不是我跟你监督他学习,他就只想着玩。能做大事的人靠的不是聪明,是勤奋与努力。”那些少年聪慧的孩子大了往往变平庸了。那伤仲永的故事不就是这样的。恩,温婉想到这个故事,决定也要写下来。给明瑾以警惕。 明睿很赞同这句话:“可是翎昸表哥,胆子很小,怯怯地。不好。”男子汉大丈夫的,哪里能怯弱胆小呢!太让他瞧不上了。 温婉对这个不担心。胆子是可以锻炼出来的:“宝宝啊,当年娘就因为看到一个仗毙的宫女,生生吓得晕倒过去了。你翎昸表哥的胆子肯定比娘的大!所以你放心。”至于自卑。那更不用担心了。所谓自卑,完全就是被身边的人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翎昸的优点在于宽厚,性情好。可这些在皇家代表了好欺负,都是不值钱的。被人说多了资质不好。加上哥哥又太优秀,不自卑才奇怪。这也是当时温婉担心明睿太优秀,明瑾以后自卑的缘故。不过瞧着他们家的小猪猪心胸很宽。不担心这个。 明睿大为惊奇:“娘,当年你几岁啊?”明睿对于温婉的成长史其实很好奇的。从那日玉泉寺来看,她娘也是经历了很多苦难,至于为什么能有现在的地位,皇子都能让她挑着来教,以后会知道的。 明睿听到温婉说十岁:“十岁啊……” 温婉给明睿提了提被子,被子到明睿的下巴处才放下:“娘跟你说这个。若是娘真的挑选了翎昸过来。到时候能可能要分心了。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跟小宝了。你要多多陪一下弟弟。”温婉的意思,让明睿别成为练武狂魔,弟弟还是要照顾的。 明睿点头:“娘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两个人在一处,小宝有个什么他能立刻知道。再说还有夏瑶姑姑跟两个妈妈。不会有事的。 温婉一下满意了:“等明年小宝三岁,娘就给他请老师。到时候你就可以专心的练武了。”温婉是听到夏瑶说,等明睿三岁开始就教他内家功。这可不能分心了。再说三岁的孩子都开始读书认字写文章了。所以温婉只要再劳累一年,等明瑾有了先生,她也就能放下。到时候时间就有很多了。一年以后,可以专心她的生意。 两个孩子生辰,温婉邀请的人不多。梅儿、太子妃。后来出于梅儿的建议,又加了淳世子妃。倒不是梅儿的原因,主要是温婉也想见见敏嘉。看看那孩子长得什么模样。 最先来的是梅儿。梅儿一见到睿哥儿。让奶娘将怡萱放到睿哥儿面前:“睿哥儿,这是你怡萱妹妹,来,抱抱。” 温婉笑骂道:“你家怡萱只比我家明睿小三个月。哪里就能抱得动。你就别再这里胡闹了。” 梅儿扬声笑道:“那不成的。自小培养的感情多好,青梅竹马。最是可靠了。”说完又哄着明睿抱。 明睿对于奶娘手里的孩子不感兴趣。一个奶娃娃,很是得瑟地转过头去了。表示他不屑。倒是明瑾,看着可爱的小姑娘,很是喜欢地就想去捏脸(温婉经常会捏明瑾的小脸)。结果惹得怡萱哇哇大哭。明瑾却是乐呵呵地在那直笑。 梅儿直骂明瑾是个坏小子。温婉也是笑得不行:“臭小子,下手这么重。小妹妹的脸都被你捏得红通通的。” 明瑾一点都不愧疚。 尾随而来的是太子妃,太子妃带过来的是翎昸。温婉见着翎昸,摸了下他的头。这个孩子,才一个多月好像又瘦了不少。面色还些白。温婉心里腹诽不已,翎元那么健康,翎昸看着就好像营养不良似的。也不知道太子妃是怎么养的。 淳世子妃江氏带了敏嘉过来的。 温婉是第一次见到敏嘉。小姑娘真真的将父母的优点全部都集中了。眼睛像着江氏,漂亮的丹凤眼,其他都像燕祈轩。虽然说孩子小时候好看大时未必,但温婉认为父母基因在那里,小时候长得这么漂亮若是大了长歪了,那就叫老天瞎了。 明瑾见到敏嘉,转头对着温婉说道:“娘,好漂亮的小妹妹啊!” 梅儿笑呵呵对着小坏蛋明瑾说道:“明瑾,那是你小媳妇。喜欢吧?喜欢就上去抱抱。” 明瑾不明所以滴问道:“娘,什么叫小媳妇?” 太子妃也在旁边打趣:“小媳妇的意思就是现在可以让抱的意思。赶紧着去抱,要不然,我让你哥哥抱走了。” 明瑾这小家伙的地盘意识非常强烈。既然说了是他的,就不准许让其他人沾染,立即冲上去,要从奶娘手里夺过来。奶娘得了江氏的认可,小心地让明瑾抱着。 明瑾身边有周妈妈护着,也不担心抱着孩子摔了怎么的。哪里知道,明瑾一抱着敏嘉,就朝着敏嘉脸上就是重重一口。亲完以后还不忘记叫了一声:“娘,妹妹好香。” 温婉笑骂着:“臭小子,什么香不香的。明明是你见到妹妹长得漂亮可爱的。这也是能胡乱亲的。” 梅儿大笑:“呀,这么小就知道要亲妹妹了。这可真是难得缘份,看来这门亲事是跑不掉的。” 明瑾却是扬声说道:“娘,她们都说小妹妹是我的了。小妹妹是我的,我闻着香香的,为什么不能亲呢?”那个模样,若是敏嘉没被抱走,估计他还要亲了。 明瑾的这句话,众人都笑了起来。江氏之前其实一直很忐忑。温婉的意思有些暧昧不明,不过现在看来,这门亲事应该成的概率比较大了。也好,孩子喜欢,只要再好好教养满足了温婉的要求,温婉应该不会食言了。江氏的心定了。 温婉却是转头骂着梅儿:“都是你将我家儿子给带坏了。要下次再口无遮拦的,我到时候也让人带坏你家那几个。” 太子妃如羽却是笑着说道:“这也是难得的缘份。明瑾就是一眼喜欢着敏嘉。”要不然,怎么对敏嘉喜欢,却对怡萱不感兴趣的。 温婉心里吐槽,这个小家伙好看的东西都喜欢。而且特别喜欢璀璨。所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习惯。 闹过了以后,两个小姑娘则是由奶娘抱着。翎昸则是跟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去了玩具房了了。明睿临走的时候,看着怡萱,就这个小不点以后会是自己媳妇?怎么没听他娘说过,晚上得问问。 温婉见着着两个大肚婆。两个人好像都生了三个了,这都是第四个了。梅儿提议说道:“温婉,反正也无事,我们来打马吊吧!”话说她最近忙得都没时间打马吊了。 太子妃与江氏也附和,往日没事也打马吊消遣消遣。温婉面色有些不自然。梅儿眯眯笑着:“温婉,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吧?” 打麻将温婉是会的,但是马吊,温婉还真没打过的。夏瑶在边上轻笑道:“我们府邸里,没有马吊。”府邸里东西很多,但是马吊骨牌这些是一样都没有。 温婉羡慕道:“我平日里忙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能跟你们一样。这样悠闲自在,还能打马吊。”嘴巴里说羡慕,眼里可没表露出一点羡慕的意思。个人都有个人喜欢的事。 梅儿嫌弃地说道:“你少来炫耀了。”在这里也就梅儿与温婉说话很随意,如羽现在有些把不住温婉的脉,江氏则是对温婉不熟悉,也不随意说话。 温婉站起来,带着他们去院子里看石榴树。树上挂满了喜人的石榴,温婉吩咐人敲几个下来吃。 众人笑说了两年前的事。大家又笑了一回,有了这件事趣事起了头,众人又说了其他的趣事。 一直用完午膳,众人准备回去。温婉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对如羽说道:“让翎昸留下来吧,晚些我让人送他回去。” 如羽心跳了一节拍,温婉这是……。但是温婉如今是什么都没说,所以她也不好问。只答应了温婉的话,回头嘱咐了翎昸要乖乖听姑姑的话,其他也没多说。()RQ 十六事明上 梅儿对于之前的事闹得那样,也不明白温婉在做什么。但是温婉这样,梅儿也一下不明白温婉这是要做什么。于是笑了起来:“说起来翎昸与你也真是投缘,与你同一日生辰。”梅儿这句话的意思,几个人都知道。 温婉笑笑:“是啊。上次接他过来,还是几个月前的事。转眼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谁也想象不到。这孩子,性子太绵了。”至于再多的,她也没多说了。 众人离开以后,温婉带了翎昸回去。 江氏在马车里看着女儿,这次她来府邸,主要是看温婉的态度。见着温婉对怡萱于对敏嘉的态度是一样,并没有嫌弃也没表现得特别喜欢谁。加上明瑾的表现,她的心也算定下来了。只是上次的事让她心惊,跟丈夫提了一下。丈夫说她杞人忧天,当年那么艰难的环境温婉都走过来,现在这样的事情更是不在话下。让她别操心。现在只希望温婉郡主能一直让两个孩子平安。 丫鬟听雪小心地说道:“世子妃,你好像有心事?郡主没表现出不喜欢小姐。世子妃还担心什么?郡主一向说话算话,不会食言的。”刚才她也一直小心地观察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是真没生气,若不然也该阻止罗夫人的话才对。 听雪也是江氏从江家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前面两个大丫鬟配了人,从二等丫鬟提出来的。对江琳很忠心。 江氏摇头,她在想的不是这件事。她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温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挑选皇子的事,闹了一个多月,以四个候选人都退出告终。众人都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可是现在看来,温婉应该是挑中了翎昸。可若是一早就看中翎昸,又为什么要演那么一出。 温婉有什么打算她不去多想,她也想不着。温婉郡主的脑子,别人若是能想得到她在想什么。那就得成神了。让江氏忧心的是她的妹妹江薇。上次去皇宫里探望江薇,江薇憔悴了不少。而且江薇又一次求她给自己与温婉搭桥牵线。 江琳叹气,她妹妹怎么就想不明白,温婉郡主不是她能攀附得上。若不然。谁不想攀附上去。就连她都得在她面前示好,矮了不止一头。 听雪一瞧见江琳叹气,猜测到了江琳为什么叹气了“世子妃,奴婢说一句逾矩的话。世子妃为为江家做得够多了,若不是世子妃,江家那里有现在的日子。世子妃也得多为自己跟少爷还有小姐打算。世子妃,郡主怎么会掺和进皇上的后宫的事。一个晚辈插手长辈的后院之事。传扬出去像什么话?世子妃。你可千万不能开这个口啊!”开了这个口,估计这门婚事要泡汤了。大小姐将来怎么嫁人还不说,单是世子若是知道因为世子妃的缘故泡汤了这门婚事。到时候铁定是不待见世子妃的。 所谓旁观者清,听雪没有去想皇帝郡主什么的地位。单单就从最基本的人伦去看。皇帝是长辈,温婉是晚辈。作为晚辈的温婉郡主,怎么可以去插手长辈后院之事。 江琳听到后面这句话,脸色一下变了。江薇是她的胞妹,看到胞妹过得不顺心。她心里也很难受。见到温婉说没有过犹豫过,那肯定是假话。但是她没开口的原因,没去想长辈晚辈。她只是猜测到温婉是定然不会答应的。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却让她如雷贯耳。起的那点心思与遗憾,一下就没了。 梅儿跟平儿嘀咕着:“你说温婉这到底是做什么呢?我都越来越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了?”如果说以前她还能猜测到温婉三分,现在一分都没有了。咳,温婉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平儿小心地扶着大肚子的梅儿:“郡主的玲珑心思,奴婢十个脑袋都想不透。夫人也不需要去摸透郡主想什么。只要郡主一如既往地拿夫人当成好姐妹就成了。”温婉郡主的心思,谁能猜透。咱不去费这脑子。 梅儿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下:“也是,怀孕了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梅儿想起温婉那时候问的若这还是个男胎还生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很用心地保养,但跟温婉比,没法比。梅儿想着若这个是儿子的话,是不是不生了。想到这里也就断绝了这个想法。哪里能为了漂亮就不生了。有了孩子自然是得生了。只是这美容也得做。恩,等到时候寻个机会去温泉庄子上多泡泡。 翎昸随着温婉进了书房。翎昸来郡主府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来书房里。一见书房就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副硕大的条幅“书到 ,学海无涯苦做舟。” 书桌上累了一叠的纸,旁边放了笔架,笔架上放了十几只各式的毛笔。书桌后面就是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方了很多的书。 翎昸还没打量完,温婉转过身来看着他。翎昸立即收了心思,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姑。 温婉没有应,面色没有过多的表情。翎昸心里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姑姑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温婉问出一句让翎昸心惊胆颤的话:“这两年,你母妃是不是一直让你讨好姑姑?要你得到姑姑的喜爱。” 翎昸张了嘴,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姑姑……” 看来这个小子也并是伪装的。温婉面色一下缓和了:“姑姑只是问你话。你母妃是不是让你讨好姑姑,然后得到姑姑的喜爱。跟姑姑说实话?姑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翎昸低下头,最后说道“姑姑,我不想说谎……”不想说谎,也代表了认同。但是他却不想说他母妃的坏话。翎昸虽然说不是很聪明的孩子,但也不是笨孩子。 温婉也明白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身为人子是不能说父母不好的话。所以对于翎昸的回答温婉并没有不满意。相反,比较认同。同时也对翎昸有些棺木想看,在她这样犀利的眼神还能保持自己的准则,不错:“知道你母妃为什么要你讨好姑姑吗?你要知道,你父王是太子,你母妃是太子妃,若是不出差错你父王与母妃将来就会是皇帝皇后。为什么他们还要让你来讨好姑姑吗?”温婉这个问题问得很尖锐。直接就将太子与太子妃的窘境摊开在翎昸的面前。 翎昸仰头看着温婉。身家皇子,自记事起就要记住一些该记住的事情。翎昸今天五岁,已经记事了。 温婉嘴角起一个笑容:“想知道吗?” 翎昸点头:“想。” 温婉淡淡地说道:“因为姑姑是大齐朝独一无二的尊贵郡主,地位并不在你父王之下。你母妃让你讨好姑姑,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你皇爷爷相信姑姑,对姑姑很信任,让姑姑再你皇爷爷面前帮你父王说好话,帮助你父王;第二个原因是姑姑很有钱,有了钱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有一句俗话说的很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姑说的这些话,你懂吗?” 翎昸迟疑好一会才道:“姑姑,翎昸听得懂。姑姑的意思,是皇爷爷相信姑姑。姑姑也很有钱。姑姑可以做很多事,这些事是父王与母妃做不到的。姑姑,是不是这个意思?” 温婉有些意外,翎昸这孩子反应不慢啊。温婉赞叹地点头:“翎昸很聪明。姑姑就是这个意思。你母妃想让姑姑帮你父王。” 翎昸听到温婉说他聪明的时候,愣了。自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他聪明:“没有,我是听哥哥说的。”翎元曾经私底下教导过翎昸,说父王没钱,姑姑有钱。若是能得到姑姑的帮助,那就能帮助父王做很多的事。翎昸还有一些话没说完,那就是翎元有说过,父王没有姑姑那么多钱。他当时问有很多钱能干什么。翎元告诉了他有钱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温婉是什么人,一听这句话就知道翎元说的是什么了。笑着坐下来:“那翎昸说说,你想得到姑姑的喜爱。帮助你父王跟母妃吗?” 翎昸看着温婉,点头又摇头。 温婉心里咦了一声:“你不想让姑姑帮助你父王跟母妃。姑姑想听你的真心话,不想听到敷衍的话。”这倒是出乎温婉的预料。温婉心里忖度,对于翎昸她其实并没多花很多功夫去了解。只是单纯地从一些表现上或者从旁人的言语之中知道的。这几次接触翎昸的话很少,温婉综合观察下来看出这个孩子心宽。心胸宽的人能容忍。不过现在看来,她对翎昸的了解还真是少。 翎昸鼓足勇气说道:“翎昸很喜欢姑姑,也很喜欢两个弟弟。翎昸也希望姑姑跟弟弟能喜欢我。但是,翎昸觉得姑姑帮不帮助父王跟母妃,那是要姑姑做决定。”意思是说,温婉帮不帮他父王跟母妃,是由温婉自己做决定。他心里是希望温婉帮助太子跟太子妃,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重要的。决定全在姑姑那里。 温婉听到这句话,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这孩子是比较实诚。能这样回答,温婉很满意。 十七事明下 温婉这次特意把翎昸留下来,她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翎昸愿意不愿意,还得看翎昸自己。温婉看着翎昸,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将下面的话说出口了。 温婉心里柔肠百结,透过窗户看外面,蓝莹莹的天空上飘散着朵朵白云。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心思澄净透彻。若是上面落下几朵乌云…… 翎昸抬头望着温婉,不明白为什么姑姑一下又沉默着不说话。翎昸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他今天说的话已经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气。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姑姑又不说话了。 温婉看着忐忑不安的翎昸,突然重重叹息了一声。她真的不忍心开口说接下来的路。但是翎昸既然要走上那条路,今天就必须剥开了这层遮羞布。将那些丑陋的事情全部摊开让他看。温婉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残忍,她真的不想说。但是若不残忍,很可能在某一天,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在残忍与生存之间,温婉没有为翎昸做选择。她要翎昸自己选择:“记得当日你与你哥哥翎元过来的时候,见到你的三个皇叔吗?” 翎昸不明白姑姑为什么提到他们三个。 温婉缓缓地说着:“你十三叔回去没几天,从假山上摔下来,弱不是运气好你十三皇叔就会摔死。后来你十三叔说他当日是被人推下假山去的。你十三叔现在虽然醒了命保住了。但是太医说他的腿可能会瘸,以后要当一辈子的瘸子。”说完看着翎昸茫然的神情继续说道:“你十八叔没几天被人下毒,吃了有毒药的东西,若不是太医抢救及时可能现在成了一具尸体。饶是如此,你十八叔仍然去了半条命。以后肯定会是一个药罐子,终身离不开药了。” 翎昸不是很明白:“姑姑。为什么?”其实翎昸心里已经猜测到了。但是他自己不敢确认。他害怕确认。 温婉没有回答翎昸的为什么,而是继续说着十四皇子的事跟翎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摔死。温婉看见翎昸的面上有些惊惧:“知道你那日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烧?而且差点病死吗?” 翎昸嘴唇有些青,吓的:“知道,是受凉引发的高烧。”不可能,不可能是有人对他下手的。绝对不可能。他身边的人……翎昸越想越害怕。因为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 温婉眯了一下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一片清明:“因为你经常来姑姑府邸里玩,与姑姑关系最亲近。这些人听到你皇爷爷有意让姑姑挑选一个孩子放在身边教导,怀疑姑姑会选你。所以对你下手了。至于后来你十三皇叔、十八皇叔。还有你哥哥的意外都是由此而来。现在你明白了。” 翎昸一直在哆嗦,他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温婉跟他说什么,那就是真的蠢了。 温婉疼惜地拉过翎昸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温婉其实也有着挣扎的。可是转眼想着她当初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她当时尚且有皇帝外公为她保驾护航。可是这个孩子却没有任何人帮他。只能靠他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翎昸终于平静下来。不再发抖了。、 温婉这才轻轻地说道:“害怕了吗?” 翎昸实诚地摇头说道:“害怕。姑姑,我害怕。但是害怕也要面对。”母妃一直希望他得到姑姑的喜爱。现在他能因为害怕就拒绝吗?不能,若是拒绝,以后的日子,翎昸不敢想象。而且他也是真心喜欢在姑姑府邸里。这里比他府邸里好。 温婉摸着翎昸的脸:“那些人预料的不错,其实姑姑一开始就选中了你。因为你与姑姑投缘,也与姑姑最亲近。姑姑对你的脾气秉性都很了解。不过,翎昸,你要明白若是姑姑真的选中你。你十三皇叔、十八皇叔还有你哥哥遇见的事情,也将是你会遇见的。而你若没有他们的幸运你将会成为一具尸体。姑姑是有这个想法,想要带你在身边亲自教导你。但是你若是害怕,你可以不答应。只要你不答应,这些危险可能就没有了。”温婉说可能,是因为将来的形势变化多端。谁也不能保证将来如何。 翎昸呆呆地看着温婉,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不想成为残废,也不想成为药罐子,更不想成为一具尸体。但是,但是,翎昸苦笑,他有选择吗?姑姑让他选择,他其实没有选择的。翎昸低着头:“姑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若是不告诉,他肯定很欢喜地就答应了。可是现在,现在。现在的他害怕。 温婉的目光有些犀利:“这关系你一辈子的事,姑姑没权利给你做决定。你必须自己做决定。答应了,就算将来你被人暗算成功,成了一具尸体你也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若是你拒绝了,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翎昸,你虽然现在才五岁,但已经懂事了。你拒绝或者答应,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怎么选择,既然选择就不要后悔。”有人说人最痛苦的不是病痛的折磨。而是为过去的事情悔恨。但是在温婉看来,不管曾经做过什么,那都是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走,不管如何都没必须后悔。人是活在现在跟未来,不是活在过去。悔恨过去的事情,其实就是在浪费现在跟未来。 翎昸咬着嘴唇。温婉看着都替他疼,但是温婉却没出声打算正在天人交战的翎昸。 翎昸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越来越惊惧。温婉见着他这个样子,想着这事也太突然了,准备给他三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翎昸再温婉开口之前自己先问出来:“姑姑,你能告诉我父王跟母妃,还有哥哥,知道吗?知道我若答应可能就会死,就会残废,会成为药罐子。姑姑,父王跟母妃还有哥哥,他们是不知道的对不对。”哥哥曾经说过,姑姑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所以只有姑姑想得到。父王跟母妃还有哥哥应该没有想到。 温婉听到这个问题,当下苦笑。她就说皇室之中的孩子就没蠢的,瞧瞧若是个蠢笨的怎么能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姑姑没办法回答你。姑姑能告诉你的只是姑姑所知道的。至于你父王跟母妃他们想什么,做什么,姑姑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们吧!”其实温婉的回答很中肯,但越是中肯越残酷。 翎昸的手本来是扶在温婉的胳膊上的。可是在听到温婉的这句话以后,用力抠着:“他们不知道的,他们应该不知道的。” 温婉只是抱着他,并没有多说话。又过了很长的时间,温婉听到夏瑶在外面说明瑾找他。 翎昸抬头起来:“姑姑,你说你教导我,我可能遇见很多的事。那明睿弟弟跟明瑾弟弟呢?他们以后也会遇见这样的事吗?” 温婉点头:“会,他们以后也会有很多危险。但是他们将来遇见的危险不会有你多。因为你姓燕,是太子的嫡子,是皇族中人。而你明睿弟弟跟明瑾弟弟姓白,他们是臣子。”身在皇家,就算五岁,肯定也已经明白君臣之别了。 翎昸眼神黯淡,姑姑的话他明白。意思他是皇族中人,而两个弟弟却不是。翎昸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所以只能问道:“姑姑,若是我答应。你也会教我本领,让我能保护好自己。不被人害到吗?” 温婉的回答没有让翎昸失望:“若你跟了姑姑,姑姑会将所会的都教你。不过,你若是真做了选择,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翎昸露出一抹笑容“姑姑,我不怕吃苦。” 温婉摸着翎昸慈爱地说道:“这件事太急了,姑姑在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等三日后姑姑派人去接你,你再告诉姑姑你的选择。现在你先回去吧!” 翎昸不明白,他不是已经答应了。为什么姑姑还要他再考虑三天。三天也还是一样的答案。 翎昸见着温婉不愿意再讲下去,将到嘴边的疑问吞回去了。三天后,也是一样。 温婉领着翎昸到院子外面,让武星将翎昸送回东宫。转回身看着院子里的落叶,怔怔地。虽然说皇家的孩子早熟,肯定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争夺。但是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做这样的选择,真的很残忍。因为温婉非常清楚,翎昸不可能拒绝。 温婉微微叹气。残忍就残忍,总比没命的好。而且,真正残忍的也不是她,是翎昸的父母。 翎昸在马车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低着头,面色显露出他此时万分复杂的心情。 武星就坐在一边,因为得了夏瑶的吩咐,所以也不时地看着翎昸。见着翎昸眼里全都是挣扎与痛苦。 武星也没觉得他有多可怜。当年郡主也就比翎昸大一岁,受的磨难可比翎昸多多了。所谓武星从郡主府到东宫,一个字都没说,也一直是一样的神色,面无表情。 十八缘由 夏瑶见到温婉心情很差,知道她肯定又在纠结。当下走过来说道:“郡主,小宝一直找你呢!觉也不睡了。你快去哄他吧,大宝撑不住了,明瑾要闹起来了。” 好像为了响应夏瑶的话,明瑾的哭声传了出来。温婉听到明瑾的哭声,大跨步进了屋子。 明瑾见到温婉进来,笑嘻嘻地转身对着明睿说道:“哥哥,我说了只要我一哭。娘就会出现,看吧,我说对了吧!”那一脸的洋洋得意,显示他现在很欢快。 温婉是又好气又好笑,抓起明瑾朝着他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两巴掌。这力道可不轻:“装哭吓娘,你还洋洋得意。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明瑾这下不哭也哭了。泪眼朦胧之间,看见哥哥坏坏的笑容。明瑾更委屈了,原来是哥哥使坏,要让他招打。明瑾哭着教导:“坏哥哥,坏哥哥。” 温婉疑惑地看着明睿,明睿此时正一脸茫然地盯着明瑾:“怎么了?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哄你。” 温婉这下更火大了:“你自己做的坏事竟然还敢诬陷你哥哥。还敢叫你哥哥为坏哥哥。”温婉的惩罚,今天不讲故事了。 明瑾哭得越发厉害了,娘亲太坏了。明睿也不干了,这是剥削了自己的福利啊。 温婉也不管明睿跟明瑾的反抗:“娘说不讲就不讲,没有给你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说,明日也不讲了。”不要以为她没看见明睿那狡黠的笑容。老大也不是面上那么憨厚。不过温婉心里却觉得挺好的,太憨厚的人容易被利用(明瑾哭了:娘啊,哥哥若是憨厚世界上就没有憨厚的人了。) 明睿赶紧闭嘴。看来下次得注意了。 温婉从练功房里出来(以后就不叫玩具房了,直接改叫练功房了),回到了书房。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夏瑶走过去给温婉按摩。 温婉微微叹气:“夏瑶,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错了。” 夏瑶一直都说海如羽精于算计,认为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要留二十分的心思。所以听到温婉这么说,当下就问道:“郡主。怎么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温婉将刚才她与翎昸的谈话跟夏瑶说了一下:“这个孩子绝对不笨。可能不比翎元聪慧。但资质绝对不是外面宣扬的平庸。身为亲母的海如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她为什么要宣扬翎昸资质不行,而且还将这个孩子养成了怯弱的性子。” 夏瑶一点都不意外:“郡主。海如羽精于算计擅长谋划。这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想,她其实是早就在算计你了。海如羽为了算计郡主,故意将自己的亲身儿子教导成怯弱平庸的性子。为的就是利用郡主的同情心。郡主不记得了。”郡主创办的慈善堂。帮助了那么多走投无路。还有那些流浪的。海如羽肯定就是利用郡主的心软的性子,故意让将翎昸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温婉摇头:“应该不至于吧?她难道是神算?能料定自己一定会选一个孩子来教导。不对,确切地说她怎么能这么快就料定皇帝舅舅一定会要她亲自教导一个孩子。这不可能啊。”居心难测,连她都不能了解皇帝舅舅下一步会做什么。海如羽再精也不能精成这样。 夏瑶见着温婉不相信。有些着急:“郡主,说不定翎昸这些日子再府邸里也都是装的。也是为了博取郡主的同情心。” 温婉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除非这个孩子是天生的演员。否我她不可能看不出来。”温婉还有一句话。明睿也很精明,也跟翎昸相处过一段时间,明睿也说翎昸是个实诚孩子。要是翎昸能蒙蔽住她们母子还有夏瑶一干人。真是演的,那就是天才了 不过真的那么倒霉,是演的,以后相处的时间很长肯定会露出破绽的。温婉对于之前的判断也甘愿认栽。不过温婉还是不相信翎昸是演出来的。温婉微微叹气,以后观察就知道了。 夏瑶听见温婉这么肯定的否认,也没再继续:“郡主,太子妃故意将自己儿子养成废物来引发郡主的同情之心,这点毋庸置疑。否则,今天这个孩子也不会表现得如此敏锐。哪里是一个愚笨的孩子所表现的。若不是郡主今天的话吓住了他,肯定还会如以前一般。” 自从有了明睿跟明瑾,夏瑶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用温婉的话来说,心肠越来越软了。但是心肠软也紧紧是对温婉跟两个孩子。 温婉没办法否认。若只是单单资质不行也就算了。但问题是翎昸还是怯弱的性子。同一个母亲教导出来的孩子,这么一个聪慧稳重,一个愚蠢怯弱。这完全就是两个极端。而翎昸这个极端正好是对着温婉的性子来的。若是再怀疑,温婉被坑也是活该。 若不是事实摆放在眼前,温婉也不敢相信。海如羽,这么能下这么狠的心肠呢! 夏瑶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郡主,我们还是不要选翎昸了。我总觉得渗得慌。郡主花费精力能力,到时候还得为他人做嫁衣裳。郡主,算了。再从皇子之中挑选过一个。”不能不让夏瑶心寒啊。看着温婉对待明睿跟明瑾,再比照海如羽对翎昸。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次海如羽颠覆了她的认知。 温婉摇头:“那可未必。若是要教翎昸,可不仅教他赚钱。我要教的,是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当初教导我的东西。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海如羽太自信了,谁是螳螂谁是黄雀,她能确定吗?”黄雀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夏瑶心里还是不舒坦:“郡主,咱再缓缓。有这样精于算计的母亲,郡主,你能保证翎昸就不是精于算计的。我真怕我们到时候养出一只白眼狼出来。那时候追悔莫及了。郡主,我们不能忘记了一句老话,有其母必有其子。” 温婉轻轻一笑:“就算真是如你所说的养了一只白眼狼。就算他再精于算计,只要我活着,他就没这个胆子。”见到夏瑶还是很忧虑,笑着说道:“别担心。以后你慢慢观察,日子还长着呢!若真是不好,到时候寻个理由不教,或者随便应付就是了。”温婉是安慰夏瑶。他觉得翎昸应该不至于这么不堪。再说以后翎昸在她身边,慢慢疏导就成。孩子现在才四五岁,性子正是慢慢养成的阶段。在潜移默化之中,总会变的。 就算真这么倒霉,翎昸就是这么一个白眼狼。那又如何。只要翎昸没有登上最高位,温婉随时能将危险掐在萌芽之中。温婉就不相信,给她十年的时间还看不清楚一个人,不能调教出一个人出来。 夏瑶的意见还是不变,换个人选。见着温婉不愿意换,夏瑶很忧虑:“郡主,为什么不换?那么多的人选,为什么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反正皇帝说了,任郡主选择。为什么就一定要选择翎昸。 温婉摇头否认了:“翎昸我还是有些了解,装的可能行不到半成。至于说换人选,你认为除了翎昸还有什么好的人选?”说是人选很多,但是盘算下来满足温婉条件真没有。温婉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挑选皇子,皇宫之中长大的孩子,就算只有五岁也都是在勾心斗角之中长大的,温婉认为养皇子养一个白眼狼的概率非常大。至于说其他皇孙,庶出的温婉不会选。正妃所处,除了三皇子的两个嫡子,其他几个温婉也没觉得好。而三皇子,那还是算了。 夏瑶听了温婉的解释,虽然内心认同,但是还是很忧虑地说道:“郡主,太子妃这么精于算计,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卖。还有她什么不敢的,真等翎昸上位,她是太后,郡主,我担心到时候他……” 温婉轻笑:“翎昸若是能让皇帝舅舅满意,将来肯定会放在身边亲自教导。我跟皇帝舅舅两人调教出来的孩子,你认为他会对海如羽言听计从?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皇帝舅舅没信心?” 夏瑶也知道,若是翎昸满足不了皇帝的要求,上位的可能行为零:“可是我朝以孝治天下。有了这样精于谋算心狠手辣的亲母,到底是个麻烦事。” 温婉笑着说道:“太后权利说大是大,前朝是有很多太后仗着身份地位,甚至插足朝政。但前提是,皇帝愿意吃这套才对。”见着夏瑶不吭声笑道:“夏瑶,你还是对我跟皇帝舅舅没信心。你放心吧,只要翎昸能让皇帝舅舅满意,你所担心的那些根本就不存在。” 夏瑶却担心地说道:“怕就怕,到时候海如羽会仗着身份地位,为难郡主。”翎昸放在温婉身边教导,母子失和。海如羽到时候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在温婉头上。到时候海如羽是太后,在名分上占据了制高点。到时候存心找郡主的麻烦,夏瑶想想就不爽快。其实这也是现在的环境养成的。夏瑶是如今日子过得顺畅了,因为皇帝对温婉基本是百依百顺,连皇后都要靠边站。以后上头有个太后压着,而且还是靠着她们的帮扶上去的,到头日子却没现在的这么舒畅。别说过那样的日子,想想就憋屈。()RQ 十九残忍 温婉听到夏瑶说怕海如羽上位,将来当了太后为难她,到时候日子不顺畅。呵呵直笑:“按照你这么说,我就该抱了一个没了失母的皇孙来抚养。让他将我当母才好了。” 夏瑶认为这个法子是最好的。 温婉笑着摇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世界上没有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说我自己有两个孩子,不想再要个便宜儿子来养。单是我若让那个孩子将我当母,以后事事以我为先。你敢肯定皇帝舅舅就不会有别的想法?”若是真养了一个无母的皇孙,将来将她当成亲娘。什么都依顺着她。皇帝就该不放心了。 不是温婉小心眼,而是这必须防备。皇帝是帝王,首先考虑的是社稷的安定。她跟白世年身份敏感,明睿跟明瑾又都聪慧过人。要是将来的皇帝以她为母,对她至孝。这非常危险。皇帝相信她不是那等人,但是皇帝不会对白世年跟明睿与明瑾放心。 温婉自己知道也许是杞人忧天,但是防备五无大错。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温婉嫌麻烦,也有着私心。有了孩子以后,温婉就想多跟孩子一起。可要真将一个孩子从小养到大得花多少心血,有这时间还不若好好陪着明睿跟明瑾。 温婉见着夏瑶还是很纠结,拍了拍夏瑶的肩膀:“别想了,我又不指望着养一个将来的皇帝还能呼风唤雨。我当初想的也只是与未来的皇帝关系亲厚一些,将来能让他对我的子孙宽厚。只要翎昸性子不装假,是真的宽厚。能容得了明睿跟明瑾,就足够了。”海如羽就算真当了太后,也不能对她如何。她又不是后宫的嫔妃,海如羽想折腾她。还没这个本事。再说,她还另有打算。 夏瑶见着温婉的主意定了,也知道改不过来。只是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观察翎昸。可千万不能被骗了。 翎昸回到东宫。见着父王跟母妃在寝宫等着自己。翎昸就是再笨,他也知道了父王母妃要问他什么。翎昸心里很难过。 果然,太子问翎昸温婉是否答应教他了。 翎昸中规中矩地说道:“姑姑是说了,若是我同意,她愿意教导我。”翎昸见着太子面上掩藏不住的喜色,怯怯地说道:“父王,姑姑说让我考虑三天再做答复。” 太子听到翎昸自己没答应。面色当下变了。厉声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还要三天后才考虑?” 海如羽见着翎昸低下头,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赶紧说道:“太子,翎昸又不是拒绝。温婉不是还给了三天时间让翎昸考虑。” 如羽看着眼前怯弱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儿子养成这样的性子了。她都不记得了。如羽想抱翎昸,然后跟他安抚一下翎昸。但是她的手一碰到翎昸。翎昸整个人都僵硬务必。 太子听了如羽这话,面色缓和下来。想也不想说道:“既然如此,父王现在就派人告诉你姑姑,就说你答应了。”说完就要出去。 翎昸见着太子要走,眼中含着的泪再也忍不住了,啪啪地掉下来。带着哭腔说道:“父王,母妃。姑姑跟我说,我若是答应了她,我会有危险。若是我跟了姑姑学习。以后会跟十三皇叔与十八皇叔那样。会成为残废或者药罐子。父王,母妃,真的会这样吗?”翎昸没有直接问出来他们是否知道他跟着温婉就会有无数的危险尾随。但是这个问题,却能让他知道答案。其实翎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是希望听到太子跟海如羽说真话。翎昸此时是多么地希望太子跟母妃说有的。但是翎昸心底却是明白,这是奢望。 如羽听到翎昸的话心头却是一震。温婉这是什么意思。答应就答应了,为什么还要跟翎昸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目的呢?海如羽的心思素质是极好的,立即思索着该如何跟儿子解释。 可是还没等海如羽说出口,太子已经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父王保证,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翎昸低着头,没有说话了。 太子见到翎昸这怯弱懦弱的模样,心头就万分不喜欢。若是以往,他定然甩头就走了。此时却按住住心底的欢喜,和蔼地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你跟父王说,你想不想跟你姑姑一起学习。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去吗?” 翎昸点头说道:“我跟姑姑说我愿意。但是姑姑说让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他。” 太子见到翎昸已经对温婉说了他是愿意的,也就没了上面负担了。当下兴冲冲地去找幕僚商量这件事了。 如羽却因为翎昸的话,心底翻江倒海了。海如羽稳住神,她得先要弄清楚温婉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将翎昸环在怀里。 翎昸虽然不大自在,但是还是很欢喜的。 如羽见着儿子的神色,小心地说道:“翎昸,你告诉母妃,你姑姑为什么突然会跟你说这些?除了这些,你姑姑还说了什么?” 翎昸低着头,想了下后才说道:“姑姑还说。不仅我,明睿弟弟跟明瑾弟弟也会有危险。以后也有人害他们,只是我的危险会比两个弟弟还要大。”翎昸很难受。父王不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所以对于父王甩身走他没什么。但是母妃,母妃为什么不管他害怕,之问他姑姑还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担心他被人害死。 如羽一下被弄迷糊了:“你姑姑除了跟你说这句话,还说了其他的没有?”她原本以为温婉是要挑拨她与翎昸的母子关系。可是这样又不像。温婉都没提,她贸然地说这些话也不妥当。 翎昸摇头:“没有了。”翎昸下意识地不想跟母妃说,姑姑说会将所会都都教给他。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了。 翎昸低着头,心头苦涩难当。其实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反正母妃眼里只有哥哥跟妹妹,对他也不放在心上。生病了,最多也就来看看,看完就就走了。不像哥哥跟弟弟,生病了母妃就一直陪着,哄着。 如羽问了不少的话,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如羽见到翎昸这么长时间还是没安下心来,给他擦着眼角残留的泪啧:“不哭了,别害怕。你姑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的。”如羽是真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连那次翎昸发高烧差点烧死的事,也归咎为阴谋。而偏偏翎昸又没说。若说了,她也许就不会这样敷衍翎昸了。 翎昸非常失望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羽等翎昸走后说道:“嬷嬷,你说温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夏瑶所怀疑的也没有完全错。如羽虽然不是故意将翎昸养成这样的性子,但是翎昸有今天的性子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翎昸小的时候并不胆小,跟一般孩子差不多。但是自从太子对翎昸大发脾气以后,翎昸被吓着以后,就开始变得胆小怯弱。这个时候本来是需要作为母亲的海如羽的安慰与鼓励,还有疏导。可惜海如羽所有的的精力都放在了长子,长女,还有东宫的事务上了。事发以后,也只是安抚了两句,就将这件事丢在脑后了。 容嬷嬷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婉郡主会跟翎昸殿下说这些。孩子还这么小,说这些也不怕吓着他。但是听了前因后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容嬷嬷只能将这些归咎为温婉郡主行事怪异,常人猜测不透:“太子妃,温婉郡主已经答应了,以后教养翎昸殿下。郡主那么聪慧,一定能将殿下的性子掰正过来的。”温婉郡主松口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其他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海如羽心头略不过安,有些忧虑:“你说温婉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好地跟孩子说这个?”这不是存心要吓着翎昸嘛。温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竟然能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这么狠心肠了。 容嬷嬷有些无奈。温婉郡主是该狠的时候狠,该心软的时候就心软,这个度把握的很好。若温婉郡主真是太子妃想的这样心慈手软,早不知道投胎多少回了,还能坐拥如今的高位。连太子都要讨好巴结,太子妃费尽心思想要拉拢:“太子妃,你要知道。温婉郡主不是常人。不能以常理去推断她的行事。既然如今答应了翎昸殿下,翎昸殿下主要学到郡主五成的本事。以后会是长孙殿下的臂膀的。” 如羽点头。其实温婉还不知道如羽真正的算盘。如羽真正的算盘是,翎元得了皇帝的喜爱跟着皇帝学习,翎昸得了温婉的喜欢跟着温婉学习。翎元跟皇帝学处理朝政的本事,翎昸学温婉赚钱的本事。以后翎元顺利上位,翎昸也就会成为翎元的臂膀。长子跟次子相辅相成,还愁大事不成。 如羽的算盘是打得很好。她却忘记了,皇帝是那么好算计的。温婉又岂是蠢人,由得她来算计。()RQ 二十残忍下 翎昸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怔怔地看着天空。澄清的天,像一望无际的平静的碧海。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 翎元得到消息,知道了温婉最终还是确定选翎昸,本来心里欢喜。可是翎昸却拒绝了。如今东宫内外交困,怎么可以拒绝姑姑这个强大的外援。翎元急匆匆地让人抬赶了自己过来找翎昸(翎昸的脚还没好全,这会还在东宫休息)。 翎元一进翎昸的院子,就看见翎昸望着天空发呆。翎元走过去,小声地说道:“翎昸,你在想什么?” 翎昸看着翎元,看着这个聪慧敏捷的哥哥,站起来走到翎元身边,摇头说自己没在想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翎元让人扶着在翎昸身边坐好:“翎昸,为什么不答应姑姑,让姑姑教你本事?翎昸,你在犹豫什么?之前我们不都说好了。父王如今处境不好。需要姑姑的帮助。” 翎昸抬头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姑姑说,我若是跟着她学本事,会很危险,可能会随时都会死。哥哥,我害怕。姑姑说,我可能有一天会变成一具尸体。哥哥,我不想死。” 翎昸说完以后就望着翎元。这一年多来,翎元一直告诉翎昸一定要取得姑姑的喜欢。 翎元不知道温婉姑姑为什么会跟翎昸说这句话。低着头思索了一下后,一挥手让所有的人全部都下去了。整个院子里走得光光的。确定无人以后,翎元才对着翎昸说道:“翎昸,我跟你说。父王虽然是太子,但是皇爷爷并不满意父王。皇爷爷最喜欢的是三皇叔,三皇叔一直想取代父王。翎昸,如果三皇叔取代了父王成为太子。父王、母妃,我跟你,还有妹妹与未出生的弟弟都会死。都要死的。”翎元已经十岁了,该知道的已经全部都知道了。也因为懂事了。知道了朝局,所以心头惊恐,经历谋划。因为他知道,若是父王败了。他们都没有好的下场。所以,他也一直希望翎昸得到温婉的喜爱。翎元心里其实很惋惜,若是可以他其实更希望姑姑选的是他,而不是翎昸。这个弟弟,实在是太弱了。 翎昸苦笑着:“可是我跟了姑姑学习就有用吗?姑姑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助父王吗?”为什么父王跟母妃还有哥哥,都会认为只要姑姑愿意教他,就会帮助父王。翎昸想起姑姑当时的神色。那是嘲讽。翎昸因为自小不受重视,所以已经学会了了察言观色。看到温婉眼角的嘲讽,才将翎元的话给吞没。换成了另外一句让温婉满意的话。 翎元心里也知道那很难。但是面上却坚定地对翎昸说道:“能。只要姑姑喜欢你,一定能。” 翎昸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他再笨,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份量。但是他知道,他没法拒绝。因为这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事。:“哥哥,我会尽力的。尽力让姑姑喜欢我的。但是姑姑帮忙不帮忙的,那不是我能决定的。” 翎元点头:“尽力就好。”翎元心里很清楚,就算温婉姑姑领了翎昸过去教导。扶助父王的概率也很低。但是有宗比没有的好。 翎昸等翎元走后,眼神有些悲伤。他的乳娘看了有些心疼:“殿下,这是好事。郡主跟你说这些,也只是让你有这个心理准备。不会有那些事情发生的。” 翎昸点头:“恩,我知道的。” 翎昸等屋子里没人的时候,才露出苦涩的笑容。人们都说孩子是非常敏锐的动物,这话一点都不假。翎昸自小就知道父王不喜欢他,母妃也只喜欢哥哥跟妹妹,他是可有可无的。又因为听到的那些话,说因为他笨。不聪明,父王跟母妃才不喜欢他。所以他越发的自卑。 母妃一直让他讨好姑姑,他不知道怎么去讨好姑姑。他甚至想跟母妃说,姑姑不会喜欢他,因为他是个笨孩子。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姑姑并没有因为他笨。就如别人一样不喜欢他。姑姑也不若母妃一样一直只喜欢哥哥。姑姑会如对明睿跟明瑾弟弟一般,会抱他,会亲他,还会让他与明睿跟明瑾一起听故事。有了好玩的玩具,有了好吃的东西,姑姑都不会少不了他的一份。翎昸知道,姑姑是真心喜欢他的。去了郡主府也好。哥哥一直都说姑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姑姑那么聪明,等他学到姑姑的本事,也许就不用死了。 翎昸想着以后能在温婉的府邸里,心头的郁结一下没了。去姑姑那里,总比在这里的好。 温婉决定亲自教导翎昸的事,一下传了出去。祈幕知道消息以后,面有疑惑:“若是本王没有猜测错,这其实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只是为什么温婉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呢?还有,温婉为什么要跟那个孩子说,跟了她就会有危险。”这让他有些捉摸不过来。 五皇子却是有另外一层的想法,与身边的幕僚说道:“你说温婉会不会挑选翎昸就是看出这个孩子不行,性子软弱。以后扶他上位,让他成为傀儡。好成为的实际的掌权者。” 他身边的幕僚不赞同这个观点:“王爷,先不说太子地位不稳。就算太子地位稳固,这不是还有嫡长孙在。哪里就能轮到翎昸一个五岁的孩子。就算真到了那一步,皇帝也不会如温婉郡主的意,立一个愚笨的皇孙为储君。皇上是宠信温婉郡主,但皇上是明君,不会拿天下大事开玩笑的。”幕僚也不否认温婉可能就有这样的野心。但是温婉郡主若是想教养出一个傀儡,然后扶持傀儡上位自己掌握大权垂帘听政甚至改朝换代,这不大现实。温婉郡主得皇上信任高位权势滔天是一回事,改朝换代又是一回事。 五皇子不再吭声了。他虽然对父皇多有不满,但是对于他父皇是一个明君还是不能否认的。八年时间,大齐自上到下,焕然一新。如今大齐是蒸蒸日上。 外面的人纷纷扰扰,温婉关紧门户不去关注。不过是明瑾晚上就闹着要温婉讲故事。明睿也在旁边起哄。 温婉耐不住两个儿子的死缠烂磨,再一次破功:“好,娘就跟你们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从前啊。有一个小孩……” 明睿听完故事,转头看着明镜,明瑾眼睛眨巴眨巴地在想着事。温婉也不去挑破,让他自己提问。明瑾过了好久才可怜巴巴地偎依着温婉道:“娘。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娘。” 温婉也不跟他明确的回复:“睡觉。” 明睿等明瑾睡下以后,瞧瞧地问温婉:“娘,你给我跟弟弟定了娃娃亲?”瞧今天这架势,那些女人说的话。不是娃娃亲是什么。明睿有些反感,这小时候定的亲事最是不靠谱了。谁知道长大什么性子。 温婉早感觉这小子有心事,一副想问又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问的模样。故意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明睿露出一脸的嫌弃模样:“不喜欢。现在还是奶娃娃。谁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若是刁蛮不讲理的笨蛋,那后悔都没地找去。娘,我不要娃娃亲。” 温婉笑着指了明睿的额头:“傻孩子,娘怎么会给你娶个刁蛮又不明理的傻媳妇。我跟你罗姨母说了,你跟明瑾以后的媳妇一定要端庄大方,聪慧贤淑,知书达理,恩。样貌肯定也要过得去的。若是不能满足这些条件,谁家的闺女娘都不会答应的。放心吧儿子,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是他们说的后娘,娘不会坑了你跟你弟弟的。”这小屁孩,这么小就想着要媳妇的。 明睿听到温婉说自己不是后娘,笑了起来。就因为他学走路娘不让人扶,就被人说成是后娘。没想到娘还耿耿于怀呢:“我相信娘。”满足这些条件,肯定是一个称职的妻子。他也就不发愁了。 第二天,温婉接到海如羽的帖子。立即让人退了出去:“就说我很忙,现在没时间。”她最近也确实很忙。银行很多事情。 说起来温婉就觉得倪大掌柜推荐出来的钱掌柜的是个人才啊!这才放下去几个月,那家分行如今已经扭亏为盈了(古代存款是不需要付利息的,成本也就人工费。分行还能亏本可见是人才)。 温婉决定再看看,若真是一个人才就将他上调回京城,也能成为自己的一个臂膀。她身边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 商行在京城里的分行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江南的那家分行也已经步入正轨了。温婉暂时不大想继续扩张了。要扩张至少都等一年以后再说。那时候不仅两家分行稳定了,明瑾拜师了(明睿表明他不拜师,他的志向在当大元帅。温婉也不勉强。打算自己以后每天抽半个时辰指点他就成了),她也有时间了。 这时候,一封请帖却道了温婉的手里。下请帖的人是玉飞杨,也是温婉的老熟人了。 温婉对于羽飞扬给她下请帖有些意外:“请他下午到府邸上一叙。”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婉看看玉飞杨找他何事。 温婉上次见玉飞杨已经是很多前的事了。这一次见面,温婉有一瞬间的意外。玉飞杨脸上的皱纹隐都隐藏不住。曾经的那个玉面郎君玉飞杨,也已经是一个中年大叔了。 玉飞杨也有一瞬间的感慨,曾经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长为赤手可热的尊贵郡主了:“臣参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玉飞杨是皇上,身上也有品阶。所以可以自称为臣。 温婉抬手说着请起:“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大官人你这个大忙人到我府上,可不会是来陪本宫喝茶的?”温婉如今已经不需要在与人虚与委蛇了。 玉飞杨一脸惭愧的样子:“郡主这话让臣汗颜。”要说大齐最忙的人是谁,除了皇帝就是温婉郡主了。 温婉也不想跟玉飞杨客套,直接问他有什么事。没有大事玉飞杨也不会找上她的。 玉飞杨说道:“郡主,当初在江南开的明月山庄与醉香楼的分家。臣有意再其他的地方开一些分店。不知道郡主意下如何?” 温婉心下了然。在聪明人面前,不说客套话:“不仅醉湘楼跟山庄,酒楼,拍卖行都可以在其他地方开分行?不过,本宫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分成?”其实她也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来没人手。二来他也没这么多的精力跟时间。江南的明月山庄与醉湘楼是已经收回来了。 玉飞杨一见温婉的这个神色就知道温婉是有想过的。不过他也能明白温婉为什么会到现在还没实践。直接原因就是温婉郡主腾不出手来,若是能腾地出手来,也轮不到他来说了:“郡主想怎么分成?” 温婉靠在太师椅上,静静地:“本宫的状况你也知道。光就商行跟银行就够本宫忙的。还有三个孩子要教养,本宫是投钱进去,你如何经营本宫不过问。” 玉飞杨点头,表示他没问题。 温婉这才道:“本宫也不狮子大开口,我六你四。” 跟随玉飞杨来的玉家大掌柜的低下头,心里腹诽不已。不管事,只投入一点银钱。还敢六四分成。六四分成还不是狮子大开口那该什么样才是狮子大开口。 玉飞杨却是立即点头:“可以。我已经拟定一份草章,郡主有时间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改正以后再让人送给臣。” 温婉让夏瑶接了章程,让大管家将他送走。温婉翻开章程,见到初步拟定在六个省份开分店。具体的流程都有了,可见是精心思量过。 夏瑶有些疑惑地问道:“郡主,玉飞杨为什么会答应郡主这么苛刻的条件?”郡主只投入成本,以后只坐享其成红利。若是股份少也就罢了,可是偏偏郡主还要拿大头。这样苛刻的条件玉飞杨都会答应。夏瑶怕玉飞杨有什么阴谋。 温婉笑着摇头。夏瑶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这么还没透过表面看本质:“那你跟我说,我赚了那么多的钱可全都被皇帝舅舅拿去用了。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可知道的。商行跟银行舅舅总共只投入一百万。这些年他分去的钱可近百倍了。” 夏瑶咦了一下:“这怎么能比?” 温婉轻轻一笑:“有什么不能比的。我的靠山是皇帝舅舅,所以皇帝舅舅拿大头我也没花可说。如今玉飞杨只是想寻我当靠山。我自然是要拿大头的。” 夏瑶却不赞同:“郡主,我不赞成你当玉飞杨的靠山。我怕他们拿了郡主的名头做坏事。到时候坏了郡主的名声可不划算。”商人重利,玉飞杨是商人之中的商人。夏瑶对其戒备心很重。 温婉听了顿了一下,这个确实需要防备 玉飞杨当天傍晚时分,就接到了温婉郡主还给他的章程。章程没有动,只是温婉另外一张纸上写了一件事。那就是想将醉湘楼、明月山庄这些产业全部转让给玉飞杨。若是玉飞扬愿意,可以五五分成。不过是只拿分红,不出任何力。也就是说,温婉不准许玉飞杨借了她的名头获取便利。 玉飞杨面色有些发青。本来谁都知道醉湘楼与明月山庄是温婉郡主的产业。他开这些分店谁都知道温婉郡主参了占大份的。现在这样一弄,这个名头彻底没了。想要得到的便利就会没有了。要知道,这些酒楼与山庄是温婉郡主的,但背后的靠山却是皇帝。得了这个便利,以后做生意起来就方便很多。而且其他人想要下手也得有所顾虑。可惜,温婉郡主太精了。 玉二爷摇头苦笑:“温婉郡主的算盘真精。还真是只占便宜不吃亏。大哥,这么苛刻的条件你不会真答应吧?”这简直就是只拿钱不干事啊!他们全部给她做工了。 玉家二爷,也就是当初送粮食的六爷。不过现在他们这一支分出来,玉家另立族谱重新叙齿,六爷也就变成了二爷。 玉飞杨一下也被难住了:“让我考虑考虑。”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要将郡主府当成靠山的。现在看来,温婉郡主根本就不买账。 PS:书名:末世之行大运,书号:2274761,作者:紫苏筱筱, 打丧尸,闯世界,捡个空间是小事,看宅女如何末世行大运! 喜欢看末世文的亲们可以去看。 第二天上午,温婉就得到了玉飞杨确切的消息,玉飞杨答应了。温婉对于玉飞扬答应不答应都无所谓。若是答应,以后她赚得少,但会轻松很多。有更多的时间陪孩子了。若是不答应,等孩子上学后,她自己来弄。不过倒时候就是要辛苦一些。现在有钱赚又不用辛苦,多好的事。 夏瑶听到玉飞杨竟然答应了这么苛刻的条件,眉头皱紧了:“郡主,还是别答应了。我们也不差这点钱。”光就这些生意,每年赚的钱就不下千万。为了这一两百万两银子,若是被人算计,可不划算。 温婉笑着说道:“送上门来的钱不要,你傻啊!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当年她能算计到玉飞杨,就是因为玉飞杨的身份。皇商,说是皇商,虽然带了一个皇子,要比别人尊贵一些。但其实也不过是商人。在绝对的权利一些阴谋诡计都是枉然。(。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T 二十一师生 三天以后,太子殿下亲自送翎昸过来。 按照太子的意思,第二天就要送过来。但是却被海如羽劝住了。温婉给了三天时间,提前过去感觉他们做父母的很急切,听着就不好。 温婉看着太子牵着翎昸的手,翎昸不仅眼里有着惊慌,全身都绷直了。温婉看到这个模样的翎昸,终于明白过来翎昸的怯弱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是被太子给吓的。被自己父亲吓成这样,温婉心里微微叹气,这可真是够可怜的。 温婉没见到如羽的身影,有些疑惑。太子笑着说道:“本来太子妃也是要来的。不过她突然身子有些不舒服。” 温婉点头:“现在的天气易变,是容易受凉。而且太子妃还怀着孩子,更要多当心才对。” 太子让翎昸到温婉身边:“温婉,以后翎昸就要劳烦你多多操心了。”翎昸放在温婉身边,不管如何,至少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温婉拍了拍翎昸的背,以示安慰他别害怕:“等让司天监挑选个黄道吉日,行过拜师礼后,就让翎昸住到我的府邸上。我会用心教导他的,这你放心。” 太子惊得差点弹跳起来:“拜师?拜什么师?”不是只送过来教导的,怎么还要拜师了。还要行拜师礼?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子一下被温婉给弄蒙了。 不说太子,就是夏瑶跟夏影也都吓了一跳。不过两人也快释然了,他们就说郡主不会任由人这么算计的。特别是夏瑶,心下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温婉说翎昸就算真是白眼狼。他也没这个胆子敢背叛她。俗话也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代只有男子收学生学徒的)。 温婉眉眼一挑:“还有什么师?自然是老师了,我打算收翎昸为学生。”见到太子有一瞬间的呆滞,笑得很是妩媚:“怎么太子表哥认为我不够资格收翎昸为学生吗?” 太子也只是一瞬间被温婉吓住了。反正之前是没有女人胆敢说要收学生的。不过谁让温婉特殊了。摆行了师生礼也好,更近一步了:“表妹说笑了。父皇都说表妹是天下第一女学士,怎么会没资格教导翎昸呢!我只是有些意外。”太子意外温婉如此郑重其事。本以为只是放翎昸在郡主府里。随着温婉学习。若是正是认师,温婉可能会倾囊相授,以后也会扶助翎昸(扶助翎昸之前也得扶助他)。这样也好。 温婉轻轻一笑。没想到,其他的人自然是没想到了。单就带着翎昸在身边教导。这样她很吃亏。论身份温婉只是表姑,放在身边长大以后也许有情份。但是情份也比不过对身生母亲的孝顺。打个比方,有一日海如羽借口生病要翎昸回去,温婉作为翎昸的姑姑是没有资格拒绝的。但是若温婉是翎昸的老师。就能以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业为借口名正言顺拒绝(前提是小病,若是快要死了的大病,还是得放行的)。还有就是,若是翎昸就这样过郡主府,翎昸相当于只是到郡主府借住一般。如羽可以安排奶娘跟丫鬟小厮过来。通过这些人来影响翎昸。但若温婉是翎昸的老师。完全可以将这些人隔开。理由也很简单,你看过哪个当学生的到老师这里来学习还带着乳娘丫鬟过去的。 温婉可以用强制的手段达到目标,但却容易落下话柄。现在这样多好,行了拜师礼,海如羽什么废话都没的说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天地君师。师只排在了君王之后。父母要孝顺,但是先生也必须尊敬爱戴。可以说,先生与父母的地位基本等同。当然,这里说的老师与父母的地位等同。是行过正式的拜师礼的。可不是二三十个学生跟这一个老师学习,老师也等同于父母,那就抓瞎了。 太子本来是想要将翎昸带回去,温婉却是让翎昸留在郡主府里。等下午再将他送回去。 温婉笑着送了太子倒大门口,再牵着翎昸的手回了书房。坐下以后望着翎昸道:“刚才姑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因为有了之前的怀疑。温婉如今是很注意翎昸的神态。是不是装的,她肯定能看出端倪。不要怪她多心,实在是被海如羽吓着了。 温婉虽然面上没赞同,但是夏瑶的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子的话,还是让温婉心里有担忧。 翎昸点头:“听到了,姑姑是要让我拜姑姑为师。姑姑,我比较笨,没有哥哥还有弟弟他们聪明,我怕姑姑会失望。”所有的人都说他不聪明。他也知道自己跟哥哥比相差甚远。现在温婉愿意收他当学生,他心里很欢喜,因为谁都说姑姑是最聪明的人。但欢喜的同时又忐忑,怕姑姑转头又说不要他,选过一个聪明的。翎昸现在有些患得患失的。 温婉拉着翎昸到自己身边:“胡说,谁说你笨,要是你笨,姑姑也不会收你当学生的。其实我们翎昸很聪明,只是以前没有用对方法学习才会让人误以为很笨的。翎昸,以后不要将这些污蔑你的话放在心上,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独一无二的,知道吗?别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误导了。”除了天生的傻子,温婉不认为有哪个孩子是笨的。在温婉的认知里,孩子是教导出来的,就算资质平庸只要努力,也一样成才。古今历史,真正青史留名的,基本都是勤奋努力的人。 翎昸眼里有着愕然:“姑姑,我真的是独一无二的吗?” 温婉笑得有些心酸,这个孩子还真是没自信:“姑姑骗你做什么。你跟你明睿弟弟还有明瑾弟弟一样,都是聪明的孩子,也都是独一无二的。”被人打击得连最起码的自信都没有了。也不知道海如羽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儿子是儿子。这二儿子就不是了。就算海如羽不是存心将翎昸教导成这样,但是这样的忽视也会摧残了这个孩子。 翎昸被温婉拥在怀里,笑了起来:“我相信姑姑。”温婉不知道翎昸了解她的事很多。但翎昸其实对她已经产生崇拜的心理。这些自然是身边的人特意在他面前提起来的。让他谨记在心的。 温婉疼惜地摸着翎昸的头:“翎昸,你记住姑姑的一句话。聪明不聪明。不是别人说的。而是要靠努力。只要你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一定可以成才的。你以后跟着姑姑学习,姑姑会对你很严厉的。你得做好不怕吃苦。一旦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姑姑不会允许你半途而废的。”开始了,就没得后悔。后悔,就等于是废棋。 翎昸拼命摇头:“姑姑,我不怕吃苦的。”吃苦他是不怕,但是他怕又被人说成笨蛋。 温婉再与翎昸讲了一会话后,让人将翎昸送回去了:“等我让司天监挑选好日子,正式行过拜师礼。你就要住在郡主府。以后一个月最多只能回去两天,你不能经常陪在你母妃一起。这几日,多多陪陪你母妃。”古代的学生,一个月只有两日的假。 翎昸听了这话,眼中有过黯然。母妃那么忙。哪里有时间陪着他。母妃不能同姑姑一样,日日陪伴在两个弟弟身边。 温婉笑着说道:“放心,这几日你母妃会陪着你的。你以后要住在姑姑府上,你母妃不能时时见到你,肯定会很挂念的。这几日,好好尽孝心。”温婉这句话倒不是挑拨,只是认为海如羽这几日一定会与儿子好好相处。若是温婉没有猜错,海如羽真有这个算计,在知道她要收翎昸的时候。怕就已经开始担心自己跟她去抢儿子了。不趁机修好母子关系。等待何时。 温婉让武星送了翎昸回去。 夏瑶小声说道:“郡主,我真不知道郡主是做了这个打算的。” 温婉面上淡淡的:“我并不在乎名份,孩子有没有良心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海如羽既然能用亲身儿子来算计我,我要是不回应她一点,岂不是很对不起她这番热心。”温婉心头冷笑,别说她有两个儿子就算没有儿子。她也没兴趣去抢别人的儿子。父母给了血脉亲情,这是断都断不了的。但海如羽自己不把翎昸当成亲生子,以后跟翎昸母子离心,可跟她没关系。 温婉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丝惋惜。她第一次认识海如羽的时候,就觉得海如羽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接触下来,发现此女不仅聪慧,还有一颗玲珑心思。当时她还想着,得多大福气的男人才能娶到这样好的女人。可是皇家,那个吃人的地方,生生将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变得这样的冷血无情。 夏瑶忍不住说道:“郡主啊,这两日你都不知道叹气多少回了。估计这二十多年都没这两日度多。你别叹气了成不,看得我心里都难受。”温婉的情绪,直接影响了这个府邸的状态。夏瑶首当其冲一个。 温婉望着一脸郁闷的夏瑶,心里闪现过怪异:“恩,你去吩咐人备马车,我要去皇宫一趟。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我也得亲自跟皇帝舅舅说一声。顺道让司天监给挑选一个好日子。”温婉是认定不会拒绝,才一直没有将自己真正的打算告诉皇帝。 夏瑶面色臭臭地出去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招来夏影:“夏瑶这是怎么了?脾气一下这么大的?谁惹她了?” 夏影掩住了。,那流露出来的笑意表示她知道。但是却不说:“郡主,我不大清楚。你自己问夏瑶吧!” 温婉无奈,这个死女人还跟她打起了迷了。想了一下又招来了夏香问了。夏香比较实诚:“夏瑶姐姐就在刚才,不到半个时辰看到武星大人抱了一个丫鬟,生气了。” 温婉啊了一声。武星抱丫鬟干什么。温婉可不认为武星是什么登徒浪子,更不是什么沾huā惹草的人。必定是什么误会了。温婉想着夏瑶那张臭脸,当下笑了起来:“怎么回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武星见到一个丫鬟从假山上掉下来。飞上去抱住了她。确切来说就是救了那个丫鬟,因为真从假山上掉下来,不死也得残废。却没想偏偏给夏瑶看到了,当时那脸就臭的。 温婉听完以后止了笑:“那丫鬟没事跑假山去做什么?还好巧不巧地从假山上摔下来?”郡主府的假山也很漂亮。仅仅比皇宫里的逊色一些。只是假山离后院还是有些距离,加上温婉也不喜欢假山,总觉得有些危险。算是闲置了。要不是考虑到美观,温婉铁定拆掉了。 夏香一愣,不知道温婉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沉下脸去了:“郡主,只是巧合。”真只是巧合。 温婉立即唤来夏影:“去查查这个丫鬟。有事解决了,没事的话放出去。” 夏影不明白温婉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郡主,这个丫鬟是顾妈妈的干女儿。真的只是巧合,她对武星侍卫没有……”夏影以为温婉怀疑这个姑娘对武星有什么觊觎之心。府邸里谁都知道郡主有意撮合武星跟夏瑶。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武星的主意。再说郡主府里那么多的侍卫。又新来了两百禁军侍卫(开始给了一百,后来皇帝又给了一百。这两百侍卫的俸禄是朝廷发放的),还担心找不到好儿郎。 温婉望了一眼夏影:“让你去办就是。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她早就有话,假山那边要封闭。这个女人跑假山上去做什么?吹风还是干吗?还就这么凑巧的从山上摔下来被武星救了,让夏瑶看见了。太多巧合也就不是巧合了。 夏瑶知道后认为温婉小题大做。 温婉喷了夏瑶一脸:“我这是为你好。你还说我小题大做。真正没良心的女人。” 夏瑶闷闷的不说话。 温婉却是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我能理解的。若是白世年抱了别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我都得跟他算账。所以啊,我给你打发了啊!别生闷气了,生闷气容易老。要是不开心就去折磨武星,折磨得他死去活来。若是不会,我教你。或者直接打得他在床上起不来也是很不错的主意,放心,我绝对站在你身边。”温婉其实是真高兴。这样起码可以证明夏瑶已经将武星划定为是她的男人了。若不然。才不去管他抱什么人呢!咳,她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应。恩,温婉想着明年桃huā开的时候可以办婚礼,心里就冒泡泡。 夏瑶面色有一抹可疑的红晕。嘴里却是骂道:“越来越跟个孩子似的。打坏了他,谁来保护你。” 温婉笑得很偷腥的猫似的,这是舍不得了:“好。好,好,不打了,也不骂了,省得有人舍不得了。” 夏瑶恼怒地瞪着温婉。 温婉却是压低着声音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当年白世年抱了别的女人,你看我这么对付他的。不过你放心,我保证武星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敢有huāhuā肠子,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夏瑶努努嘴:“我自然是相信的。就是心头不舒服。”夏瑶就是想着那个混蛋还没抱过她呢,就去抱了别人!夏瑶认为自己很亏。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夏瑶,明年桃huā时节可以办婚礼了吧!”早点将婚礼办了也好啊!省得两人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再说。” 温婉撇嘴:“别扭的女人。小心武星真看上别的女人了。到时候我看你去哪找后悔药去。” 夏瑶声音陡然大了:“他敢。” 温婉暴汗,嘟囔着:“怎么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都这么彪悍的。这些男人还真可怜。”冬青是一个,夏瑶又是一个。温婉还不知道,其实夏娴也是一个暴力女。 夏瑶凉飕飕地说道:“郡主,有其主必有其仆。这都是向你学习的。所以说,最可怜的是将军。”想想最可怜的不是将军是谁,天下人都知道将军娶了一个悍妇。 温婉的脸一下垮了。 最可怜的将军白世年,这会手里正握着温婉的启蒙书呢。看得是津津有味的。完了后说道:“叶询,你说这书真是我媳妇编著的?”不是白世年怀疑温婉请枪手。实在是温婉都忙成那样了,还有时间编书,实在是不可思议。 叶询嘿嘿直笑:“将军的意思,郡主是欺世盗名,别人编著好的书冠上自己的名?”叶询也只是开玩笑。他是没怀疑过温婉的人品的,而且温婉这么做实在没必要。她编著书籍得了好名声也只是锦上添huā,也得不到其他的利益。何必坏自己的名声。 白世年理也不理叶询,他现在很怀念夏娴在的时候。夏娴在的时候叶询根本就没这么讨厌,还时不时增添一些乐趣。 叶询摸了一下鼻子,现在是不能得罪这个家伙了。所以也说着好话哄了白世年:“将军,郡主为了两个公子能启蒙学习,都能编著出书出来。这样的书简单易懂而且不枯燥。孩子会很喜欢的,将来,两个公子了以后一定会成为栋梁之才了。” 这话白世年爱听,他这辈子已经没什么遗憾的了。要看就是看着两个孩子以后成才了。 叶询说着说着却是真心佩服:“将军实是有福气的人。朝廷的供给也没断过,我们也不需要操劳后方补给。两个公子聪慧好学,将军,这不是福气是什么。” 白世年难得路出一个笑容:“温婉给我回信,说明睿要学武。现在已经开始学武了。”温婉在信里万分抱怨着明睿以后铁定是要走他的老路了。以后还得母子分离。 温婉抱怨的话,白世年却很欢喜的。大儿子已经确定将来会继承自己的衣钵了。这是大喜事。 不过叶询又立即给他说了一件糟心事:“将军,那位监军,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弄掉。我现在倒是佩服了戚泉。能容忍得了了那么一个大蛀虫。我是看到他就恨不得杀了他。” 白世年点头:“我们好好合计合计,看怎么换掉这个人。换一个清廉的监军。”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这时候正头疼着奸诈贪婪的监军。当然,温婉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她这时候正在处理那个丫鬟的事。 夏影的回复是,这个丫鬟身家清白。这次的事确实是巧合。温婉听了也没有二话:“反正这个丫头今年也有十五岁了,让他们的父母过来领人,让他们自己发嫁。” 夏影有些犹豫:“郡主,既然是误会,是不是……”这个惩罚是不是有些过了。 温婉冷笑一下;“重吗?我说的话是废话了吗?我说了闲杂人等不能靠近假山。她跑去假山做什么?就算没有武星这遭事,就单单这件事,我也能将她驱除出府。谁知道她在府邸里有生命龌龊的事。” 温婉说到这里,有些凛然。立即唤来夏瑶。对着两个心腹说道:“府邸的人现在都将我的话成耳边风了。看来是要整顿一下了。”见着两个人一脸你小题大做的表情,温婉冷哼一声:“将军府的事才发生不到两年,你们就忘记了?你们是不是认为郡主府就真的铁板一块,细作插不进来。光就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就知道不妥当。一个疏忽,可能引发的就是重大的混乱。” 夏瑶与夏影见温婉一下从丫鬟的事说道府邸的安全问题之上。立即收起了漫步经心的态度。正视温婉所提的意见。立即在府邸里进行一次清扫工作。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一查,果然是查出了不少的问题。有人借着郡主府的名声在外面大行方便之事。好在都是一些小事,并没有出现仗势欺人等恶劣事件。可绕是如此,温婉也将这些人打了一顿后,全家发卖出去。这次是温婉亲自下的令,没有经夏瑶的手。 温婉菩萨心肠,心慈手软的性子,也在见见的离她而去。 PS:推荐书友的好文,机甲飓风。作者:正月初四简介:在这浴血奋战的时代,只有成为强者才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命运! 二十二人心 温婉去皇宫见皇帝。往日里都是坐着轿子去的,就算走路也走得很快。但是今日却是例外。温婉走的时候脚步放的很慢。一边走一遍自己看着着周围的建筑物,虽然皇宫她来过无数次的。但是还真没好好地,认真的,仔细地看着这里的建筑物。皇宫壮观雄伟。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 夏瑶感觉到温婉的恍惚:“郡主,怎么了?” 温婉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富丽堂皇之地,看着让我发寒。”自来她就讨厌这个地方,可是命运却偏偏将她与之紧密连接在了一起,在有生之年,这里必将是常来之地了。 夏瑶知道温婉说的是什么:“郡主,哪里能有那么多的感慨。只要自己不做那些肮脏的事情,管别人做什么。这世上的人千千万,哪里能一一感慨得过来。” 温婉点头。夏瑶说的是对的,但人在污泥之中,能保持洁净需要很大的毅力。 皇帝是之前已经得到了温婉要收翎昸为学生的消息的。所以听到温婉说,一点也不意外了。笑着说道:“丫头,你也算是大齐朝两百年来第一人了。”大齐朝可没收皇子龙孙当学生的女子。 温婉娇笑着:“皇帝舅舅,反正我这个尊贵郡主也是大齐第一人,而且有了皇帝舅舅亲口封的天下第一女学士,收翎昸为学生,应该也尽够了。皇帝舅舅,你让司天监给我算一个黄道吉日。”不管心情有多不好。只要不是触犯温婉底线的事,温婉在皇帝面前一直都保持着好心情。因为温婉一直信奉心情会传染的。自己好心情,也能让身边的人得到好心情。她带着好心情去见皇帝,皇帝就算心情不好也会缓和。时间长了。肯定也受此影响了。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现象。谁喜欢见一个整对着自己愁眉苦脸的人,自然喜欢整天笑眯眯的人。心情不好也会变好的。 这点小事,皇帝肯定不会拒绝。 温婉对于皇帝的态度。是在预料之中。但是温婉又提了一个条件:“皇帝舅舅,我希望在翎昸成才之前,你对他不要表现出喜爱。皇帝舅舅,我希望你对翎昸的态度如往常一样,不讨厌也不喜爱。”温婉的意思,是让皇帝如之前一样,忽视翎昸。不因为放在她身边。就对翎昸另眼相看。也不能因为翎昸以后好了就喜爱。 皇帝有点意外,皇帝的意外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明白温婉这么做的原因:“对翎昸疏远,你是怕翎昸得了我的喜爱,给他带来危险?”成了温婉的学生。将来翎昸就会得到温婉的助力。若是再得了他的喜爱,怕是有人会忍耐不住。对翎昸出手了。 温婉点头:“是的皇帝舅舅。翎昸做了我的学生,若是再得到皇帝舅舅的喜爱,对他来说是祸不是福。他现在还小,经受不住这样的风雨。皇帝舅舅,等以后他成才了,你再表现出该有的重视。现在他还只是一只雏鹰,风暴大的话,很容易从悬崖上摔下来摔死的。雏鹰成长为苍鹰。是需要时间的。”温婉相信,只要翎昸够优秀能得到皇帝的认同,将来的那个位置才能离他最近。 皇帝听到雏鹰成长为苍蝇,眼里闪过过一股光芒。虽然稍显即逝,但温婉还是感觉到了。皇帝点头笑着说道:“你说如何就如何。对了,我挺说翎昸这性子是故意被人教歪了。海域哦。你认为那孩子资质其实不错?”能让温婉称赞为聪明,应该不笨。 温婉猜测应该是夏影等人将消息传给皇帝了:“皇帝舅舅,除了是天生的傻瓜,孩子都没有笨的。翎昸不算天纵奇才,但绝对不是笨孩子。以前教导的法子不适当。不过让我头疼的不是资质,是他的性子,胆怯懦弱,这得huā时间掰正过来。” 温婉没正面回答,皇帝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论断。不过之前也就不管了,之后他要看看温婉如何将翎昸调教成苍鹰。至于说翎昸的性子,一个五岁的孩子性子很容易掰正过来:“温婉,你打算用多少年将翎昸教导成才?”皇帝的意思,他需要等待多少年。若是真的合格,可不仅是要温婉调教。还得让他亲自来调教才能真正放心。 温婉的话,让皇帝很心动。要知道,身边的人除了三皇子,其他的皇子没一个让他满意的。至于三皇子也只能达到及格。皇帝一直希望有一个儿子能入温婉一般优秀,这样将来足够继承他的衣钵。可惜这是一个奢望。不过有了温婉的话,要是孙子能入温婉一样优秀,不,哪怕只有温婉的七成,也就足够了。 皇帝对温婉很了解,既然郑重其事地举行拜师礼,肯定会用心教导了。所以,皇帝很期待温婉到底能将翎昸教导到哪一步。 温婉低头思索了一下后说道:“十年,有十年的时间他应该能成才了。十年以后就交给皇帝舅舅了。” 温婉也没过多小心地揣测着皇帝是不是不信任她什么的。继承人关乎天下万民,关乎燕家的天下,一个不当,可能就会天下大乱。慎重是必须的。想当年皇帝外公就在继承人上面一直没给出明确的话题。就是因为认为赵王不堪重担。又因为身世原因不待见皇帝舅舅。但是私心温婉还是认为皇帝舅舅会选皇帝舅舅的。 温婉的想法也没错,但她是在看到先皇与当今皇帝父子关系的时候才得出的结论。但是皇帝与先皇关系虽然不说多融洽,但也并不紧张才得出的结论。可是温婉并不知道当时先皇有多厌恶皇帝。从贤妃给皇帝挑选的这个皇后就可以看出来先皇是多么的厌恶郑王,其实只要皇帝一句话不说娶个权贵人家的姑娘,只要他开口选个家事一般德才兼备的还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先皇就是放任着贤妃糟践着皇帝。也就在先皇在温婉出现以后。皇帝猜测出郑王是圣元皇后的儿子,才开始缓和了父子关系。而且缓和的过程也很别扭。也因为皇帝的身份变了,先皇才站在公正的角度去看待赵王与皇帝两个人,谁更适合当储君。若不是温婉的出现。先皇对皇帝一直抱着厌恶的心思,是绝对不会将郑王纳入继承人的考虑范围。 在这里也不能说先皇过分什么的。先皇也是人,就算就算当今圣上再惊采绝艳。先皇既然厌恶就不会去关注那么多,皇帝惊采绝艳他只会认为妨碍了新君,对新居对燕家的天下造成威胁。还会处置而后快呢!所以,在温婉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了很多的事。 皇帝听到温婉说十年,思索了一下点头。十年以后他才五十二岁。有足够的时间好教好这个小子了。现在只希望温婉不要让他失望。 温婉跟皇帝谈完了事以后,温婉提要求给翎昸要影子大人了:“皇帝舅舅。我可不想等我千辛万苦培养出来,被别人谋害了。也不要多,一个,一个就成。” 皇帝沉思一下后答应了:“可以。”温婉还不知道影子的珍贵。培养一个影子,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等皇帝答应了以后。温婉又趁机跟皇帝说道:“皇帝舅舅,既然给了翎昸影子大人,那你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也给明睿跟明瑾一个暗卫保护他们吧!”温婉说的是暗卫,不是影子。暗卫比影子低了两个等级去了。倒不是温婉不想用要,而是温婉也知道培养一个影子是非常难的。整个神机营估计也没几个。所以当年先皇帝给她身边安置了影子,可见是多么的重视。 温婉有自知之明,这样的人才她是培养不出来的。哪怕钱在多,没有适当的法子你也培养不起来。温婉是培养了不少的人才。但是这些人才不包括影子这样的高手。没有底蕴,是培养不了的。很多时候,有钱不一定就能办想办的事。温婉想着能培养一群一流高手也就满足了。影子嘛,想想就成。 皇帝笑骂道:“你看你都从皇家抠走了多少的暗卫。还在打主意,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没有下一次了。”前前后后,这放了有十来个人过去了。这些人可都是huā费巨大培养出来的(温婉吐槽:我身边的影子大人跟夏瑶武星。都是皇帝外公给的。皇帝舅舅最小气,还是皇帝外公大方)。 温婉乐呵呵地没应话。这下次有机会还得要,这样的高手以后放到岛屿上,可以培养多少的人才。怎么能不要呢! 说完了翎昸的事,皇帝与温婉说起了明睿跟明瑾的事。明睿跟明瑾也有三岁了(温婉暴汗:才两岁):“你要教导翎昸,明睿跟明瑾以后怎么办?一起教导吗?” 温婉想自己教导,但是却担心自己没时间:“再看看吧!孩子还小。若是到时候需要的话,还要找皇帝舅舅你解决。”温婉也知道到时候自己肯定忙不过来。本来温婉是有意请先生教导明睿跟明瑾。但是现在看来,这事得缓缓。 谈完了孩子的事,皇帝与温婉谈起了公事。说起了白世年与监军之间的纠纷。温婉摸了摸耳朵:“皇帝舅舅,我对军事不感兴趣。” 皇帝哑然失笑:“这可是白世年的事。”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你说白世年生病了或者其他什么私事,我身为妻子的肯定要过问。但是这些军务,我真就没兴趣了。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若是被斗败了,正好,回来陪我跟孩子。”温婉也就吐吐槽,这这一场的争斗之中,白世年是绝对不会败的。监军可以随时换,大元帅却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好吧,温婉这样的态度,皇帝也就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边城的事你不管。那虎威军呢?你不是说要接管虎威军吗?这都两年了,你都按兵不动的。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温婉愁眉苦脸了:“皇帝舅舅,我忙啊……”话说她对军务是真的不懂。当时要虎威军的军权,考虑到的是要辖制海口。这样方便生意。也方便她建设岛屿。并不是真的要这只军队的统领权。而且想要扩充虎威军为海军,现在还不是时候。皇帝现在的主要经历在边城上。所以温婉也没这个念头。 皇帝想了下后道:“那等你不忙的时候再说。”温婉确实忙,怀孕生子,然后养儿子。之后就接管生意。 温婉没结话。嘿嘿直笑。不忙,等她不忙的时候,谁知道是什么时候。话说有了孩子以后。她觉得每天都很忙。 太子妃一听到温婉说要收翎昸为学生,还要行正式的拜师礼。心下就慌乱了。行了拜师礼,以后什么事情都由温婉说了算。就是逢年过节,要见儿子也得看温婉同意不同意了。以后跟儿子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不想出哪里来的感情。长此以往,母子肯定会越来越生疏了。虽然相比她疼爱翎元多一些。但是翎昸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疼呢。 太子妃一下被温婉的打算。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容嬷嬷心下苦笑。温婉郡主从不吃亏的名声谁不知道,也就太子妃自以为了解温婉郡主了。可想要占郡主的便宜,这怎么可能呢。她以前怀疑过温婉郡主可以会认翎昸殿下为养子。可是转而想着也认为不可能,毕竟没有皇孙给别人当养子,其他不说名声就不好听。她再多听了太子妃的话。也存了一丝侥幸。没想到,温婉郡主来了这么一招。直接让翎昸殿下拜师,这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了(这直接父换为母了),比义子更实在了。 容嬷嬷虽然心里各种弯弯在绕,但是也努力劝说心生惶恐的如羽:“太子妃,你看你自己说过的郡主有两个儿子。她归拢了翎昸殿下去做什么。太子妃,温婉郡主只是出于方便考虑。你想想,翎昸殿下是太子与太子妃的嫡次子。放到郡主府里养着,传扬出去名声多不好听。这行了拜师礼,学生在老师家里接受教导实在是正常不过。你想是不是这个礼。”如今能怎么样,自然是努力降低了太子妃的这个念头了。要是存了这样的念头,以后与温婉郡主打交道难免会被察觉出来。就算没有归拢的心思也都反感太子妃了。好不容易事情朝着好的方向进展,怎么能功亏一篑。 如羽最近因为怀了孩子精神短。性子也有些浮躁了。加上之前翎昸说的话也让她开始焦虑,身处这个位置已经习惯性地往最坏的地方去想:“是我急躁了。翎昸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会这么容易归拢了去。”不管如何,母子情份是断不掉的。 容嬷嬷尽心劝说:“太子妃说得是。这母子天性,是怎么都割断不了的。再说郡主与翎昸殿下也只是师生情,再如何也越不过太子妃去。太子妃你还得保重身体。你现在是双身子,不能太操劳了。” 也许如羽是天生的操劳命,没多久如羽就得到郭氏又怀孕的消息。一个多月了。如羽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 没多久翎昸回来了,如羽问着翎昸温婉与他说什么了。翎昸捡了能说的话说,翎昸自小就不受重视,虽然只有五岁但也会察言观色。该说的说觉得没必要说的就不说:“姑姑说,以后我会很辛苦。我跟姑姑说着我不怕。”完了后还说道:“母妃,姑姑说以后我要常住郡主府了,不能陪在母妃身边尽孝。要我这几日陪在母妃身边,多多尽孝。” 如羽心头的石头落了地,是她自己多心了。立即吩咐下去,做翎昸做喜欢的菜,还有糕点。 如羽实在是太小看温婉了。别说温婉从来没想过要归拢翎昸。就算真有这个想法,也绝对不会用那样下作的法子。在孩子面前说着孩子父母不好的话,温婉认为很没品,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而且长辈都喜欢孝顺懂事的孩子。若是翎昸将来对父母不孝,就算将来翎昸很出色,皇帝心里也会有膈应。 翎昸见到如羽超于以往的热情,想着在马车上姑姑贴身侍卫说的话。再回想着姑姑说的话,心里黯然。母妃是因为姑姑对他好,才对他好的。为什么会这样。翎昸心里很难过。 夏瑶曾经有对温婉提出过很多的法子。让翎昸与她亲近。温婉都否认了,温婉认为顺利其自然最好。温婉认为她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只需要按照本心去做,这比什么阴谋诡计都有用。翎昸以后若是在她的府邸里感受到她对他发自内心的疼爱与关切,感受到了温暖。等再回东宫,就算海如羽对翎昸嘘寒问暖,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动物。天长日久,孰好孰坏,翎昸肯定心里有一杆自己的秤。 温婉不会去做挑拨离间的事,从而引发海如羽与翎昸母子离心离德,也没想过要什么法子归拢翎昸。她要让这些事顺其自然发生,让翎昸自己去感受。而她要做的事,就是让明睿跟明瑾与翎昸好好相处。培养几分兄弟情谊。以后真是翎昸上位了,翎昸看在往昔的份上,定然会容纳得了明睿跟明瑾。温婉最担心的是将来的皇帝卸磨杀驴,只要儿子平安就够了。其他,顺其自然。 就如当初贤妃所说,若论用人心,没人比得过温婉。温婉很能把握人心也擅长用人心。而且温婉不喜用阴谋,她喜欢用阳谋。阴谋是肮脏的,而阳谋却是光明磊落,让对方打落牙齿含着血往肚子里咽。 PS:亲们,第五更,第六更送到。 推荐书友苏莫莫的好文《财迷驾到》:“绛紫,你都掉钱眼里了!” “不掉钱眼里的还叫商人?” 姓名:绛紫性别:女职业:刺客特长:......呃,数钱.( 二十三喜事 二十三:喜事 温婉出宫殿的时候,面色很轻松。 等见到武星的时候,温婉面上则是堆满了笑容。温婉走过去靠近武星,小声说道:“夏瑶已经答应了,明年桃花盛开的时候举行婚礼。”温婉本来想着早点将婚事办好。不过因为她答应过夏瑶若是举行婚礼,就在桃花里举行,说话要算话。而且在桃花林里举行婚礼,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武星很意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虽然这几年,温婉一直说让夏瑶嫁给他。他一直以为是郡主虱子剃头,一边热呢!前两年还因为温婉的要挟夏瑶答应了。但是武星认为,这只是夏瑶敷衍温婉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后来发生的事让武星更加确认了。温婉接二连三提到这个事,夏瑶也含糊着不应。武星起来的那点热度,慢慢的冷夏来了。如今听到温婉说夏瑶答应,婚礼的日子都定好了。武星有些恍然。 夏瑶被夏影拖到一边去了。若不然武星这个表情,铁定让夏瑶反悔了。温婉见着武星万分意外的神情,笑眯眯地等待着。 武星哑着嗓子说道“夏瑶真答应了?”虽然随着时间的加长,他也发现夏瑶的态度越来越软和了。也觉得迟早有一日夏瑶会答应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武星现在的感觉就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下都不敢相信了。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我还能说谎话骗你不成。赶紧去定婚戒,若是钱不够直接从前院支取,多少都没关系。我跟你说,婚戒一定要独一无二,拿了婚戒赶紧向夏瑶求婚,这才能表露出你的诚心。我呢,就吩咐下去给夏瑶绣嫁衣。一定给你们办一场浪费的婚礼。”赶紧的。趁着机会好先敲定了,省得夏瑶那别扭女人又反悔了。 武星抬头望向夏瑶那边,夏瑶一脸不自然地转头。夏瑶其实听到了温婉的话,这就是武功好的地方。 武星见到夏瑶这样,就知道夏瑶是听见了。夏瑶听见郡主的话没反对,这是真答应了。武星面上的笑容捂都捂不住:“好,好,好。等送了郡主回府我就去银楼定钻戒。”别的不说,买钻戒的钱还是有的。温婉从来不亏待了侍卫,府邸里的侍卫最低每月都有十两银子。他每个月的月例是八十两,这些年吃住都在府邸,每个季度也有六套衣裳。他也没其他嗜好。因为没什么花费有,也存下了不少的银子。他以前没想过成家,这些钱也一直存在账上,没领。如今算下来,应该不少的。 到了宫门口,温婉要换回自己的马车。 武星走到夏瑶身边道:“夏瑶。你真答应了吗?”虽然他也知道郡主不会拿这等事情开玩笑。但是他没得到夏瑶准确的回答,武星心里不踏实。必须得等夏瑶自己亲口承认。 夏瑶脸一下红了。 温婉看得津津有味,难得。难得。这可是破天荒地地看到夏瑶脸红了。温婉抿着嘴巴,不敢笑。怕笑了以后夏瑶又反悔了。 夏影直接多了,笑了出来。 夏瑶被夏影的笑声弄回了神。当下恼怒万分地说道:“怎么着?不愿意?”瞧这傻不哩叽的模样,她准备反悔了。 武星乐呵呵地说道:“怎么会不愿意。我就怕是做梦。”夏瑶武功高,人长得好,身份也贵重。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人。要成为自己媳妇,武星真觉得自己在做梦。 夏瑶见着武星越发傻了,冷哼一声:“现在在外面。若是有刺客,就你这模样,怎么能保护郡主。” 武星浑身一震。立即实诚道:“是我的疏忽。”他得意忘形了。这会要是有刺客,可不就要出大事了。 温婉望着宫门口,除了离他们有点距离的士兵,再无一个人。笑眯眯地说道:“不会,除非这个刺客能不能飞天遁地。那是神仙了,神仙要我的小命。谁也阻挡不了。那也是我的命数。” 夏瑶当下脸就拉下来了。 夏影拉着她的胳膊走到温婉身边:“郡主,上马车了。有事回府邸里再说。”在外面谈论这样的事,这让其他人看到。肯定得说郡主府邸里是没规矩的地方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 夏瑶最先进去,温婉第二个,夏影第三个。这已经是成为了惯例。因为夏瑶说担心马车上藏人,所以温婉是绝对不能第一个进马车的。 温婉很晕,车夫赶车过来的时候肯定有检查。就这么大的马车,刺客能藏哪里去。当然,夏瑶坚持,温婉也就退让了。 温婉在马车上,看着夏瑶笑着说道:“说好了,明年三月,桃花开的季节,就在庄子上举办婚礼。你也不是喜欢繁琐的人,该走的程序咱都简化了。咱们就追求最浪漫的婚礼。你看好不好。”在满山桃花的桃花林,新郎新娘穿着漂亮的婚服,身边的丫鬟撒着桃花在两个新人身上。温婉想想就觉得浪漫啊!咳,自己的婚礼还是有点遗憾。那就让夏瑶帮她弥补这个遗憾! 夏瑶身处神机营里时有太多的不确定,出任务也许就会随时死去,所以她没嫁人的想法。后来温婉将她与武星配对,她只觉得温婉很罗嗦,她真没想过嫁人。她当时其实很想反驳郡主的话呢,女人没有了男人一样活,而且活得很好。 后来,温婉明知道自己会难产,整天忧心着难产之际还总是念叨着她的婚事。夏瑶明白,温婉不是八卦,是也希望她得到幸福。不希望她一直这样强悍下去。温婉常常对她说一个女人再强悍,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她当时很感动,真的很感动温婉的这份心意。也因为这份感动答应了温婉的提议。 可等温婉脱险以后。她觉得只是随口一句话,却是被温婉屡次提起了。可能是因为孩子的缘故让她变得越来越心软。被温婉提得多了,再看着武星望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嫁人也不错。虽然说女人不嫁人。也能活得很好。但是看着温婉自从嫁人,明显比没嫁人过得更好了。只要听到府邸里每日的欢声笑语,心情都会变好很多。慢慢的,她也不排斥嫁人了。 温婉等了小半天,看着夏瑶还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但是神情越来越柔和。笑着望向一边的夏影,小声说道:“夏瑶答应明年三月嫁人。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啊?我已经给夏香瞄准了一个,就你还没着落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夏影还是那句话。不嫁。 温婉看着夏影,可是夏影的眼神很坚定。温婉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明白,想要说通夏影嫁人,不是一般的难度。夏影这辈子真的可能不会嫁。咳,温婉虽然没说放弃,但是也没多大的指望了。 夏影见着温婉有些气磊的神情,倒是放松不少。温婉所想没错。夏影是压根就没想过嫁人。 与此同时,温婉要收翎昸为学生的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出去。无他,温婉开创了先例。成为大齐,不,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收学生的女老师。 温婉的行为挑战了森严的礼教。争议非常大。众人对于温婉这种行为纷纷上折子,请求皇帝驳斥温婉郡主的这个荒唐的决定。 本来御史是最喜欢没事找事的,这样的事是铁定要落在御史的身上。有几个御史上书了。但是却没有大批量的御史跟风。原因很简单,御史大夫韩国柱迟迟不上奏折。 别人劝说他,韩国柱慢悠悠地说道:“以温婉郡主的才学,众位大人认为温婉郡主没有资格教导翎昸殿下?郡主论谋略,论才智,论品德。哪一样不符合了?” 有一个御史讪讪地说道:“可是温婉郡主是女子。”女子怎么能收学生,行孔孟之道。 韩国柱抬眼望去:“恩,温婉郡主是女子。可也是我大齐朝的兴国郡主。对了,不知道你家里有没有收藏郡主的《儿童书》。老夫是收藏了,而且收藏了好几本。”韩国柱的意思是,家里都收藏了温婉郡主给孩子的教育书。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学习。只差拜师礼。现在不让温婉郡主收学生,这不自相矛盾。 众人哑口无言。 御史一般都是让人讨厌的对象。韩国柱也是被无数当官的恨之入骨。韩国柱因为当年的事对韩国柱刺激非常大,所以在对待温婉郡主的事上非常小心。当然,不是韩国柱偏向温婉。身为一个富有清名的御史,是不会偏向任何一个。实在是这么多年温婉郡主所作所为,让他汗颜!所以,这件挑战俗世礼教的事,他也不掺和。按照韩国柱的猜测,皇帝是早就答应了。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韩国柱的原因,御史这次的弹劾没有以往的强烈。但是下面的官员却是弹劾的厉害。反正众人就抓着一条,女子不能收学生。万万不可开了这个先例。 皇帝压着折子,并不给任何的批复。皇帝的这一举措,让下面的人都翘首以望。 太子有些吃不准皇帝的意思。太子妃如羽却是很淡定:“殿下,你放心,皇上一定不会反对的。”温婉做事一向有始有终。若不是跟皇帝通气,也不会开口说收翎昸为学生。 太子点头:“但愿不要再出问题了。”温婉收翎昸为学生,可不仅仅是收为学生这么简单。这对东宫对他来说,是一个大事。成了,可是代表几成含义在内。一,皇帝并没有厌恶他,仍然看重他这个太子;二,温婉与东宫关系和睦。这对风雨飘摇的东宫来说,是迫切需要的。 如羽笑着说道:“不会,殿下放心。这些年来,只要温婉想要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半途而废的。”从她认识温婉到现在,只要温婉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容嬷嬷等太子走后,有些担心地说道:“娘娘,翎昸殿下这些日子有些反常。除了来给娘娘请安,都没出院子。一直都窝在屋子里看书。长孙殿下请他过去。也推了。”看书可以说是努力用功,也可以说是不愿意与太子妃跟长孙殿下多交流。 如羽站起来,挺了肚子:“去,过去看看。”翎昸还有一段时间在东宫,等正式行了拜师礼,想要见一面都得让人去请回来。 如羽到了翎昸的院子里,听见翎昸的奶娘说翎昸正在屋子里用功。进去的时候。果然见着翎昸正在背论语。背的结结巴巴。 翎昸见着如羽过来,心下黯然。他都背了一天了,可还是背不完整一篇。跟哥哥比,他差远了去了。 若是温婉在,一定可以见着翎昸面上的郁结。可惜如羽以为翎昸是不好意思,笑着问翎昸背的如何。还开始考翎昸。其实这也不怪如羽,因为她也是这样来教育翎元的。可惜,翎昸不是翎元。结果是背得结结巴巴。 翎昸见着如羽面上的失望之色。心下更难过了。虽然最后海如羽安慰了翎昸,但是也驱除不了翎昸内心的自卑与担忧。他这么笨,姑姑会不会反悔了。 翎昸自我安慰。都说姑姑一言九鼎,一定不会反悔的。姑姑说了,要想成才,就必须不怕吃苦,要努力。他不吃苦。想到这里,翎昸继续奋斗去了。 五皇子听到温婉要收翎昸为学生,眼里有着厉色:“看来我所预料的没错,温婉这是真的想要扶持一个人上位了。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任由温婉,以后这天家是姓燕还是姓温。”好在五皇子没说这天下姓白。否则有的是饥荒可打了。 幕僚听了这话一头冷汗:“殿下,前面还有太子。后面还有嫡长孙。翎昸殿下只是太子的嫡次子。温婉郡主,应该不至于……”其实到这份上了,他也隐约猜测是温婉郡主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认真思索,又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如今皇上对太子很不喜,废太子的意图非常明显。然后就因为温婉收了这个一个孩子为学生。就改变对太子的态度。这天荒夜谈了。而且,就算将来太子登基为帝,立的也是嫡长子。好,假设嫡长子没了,可是也不一定就是翎昸。太多的问题,太多的不确定。 五皇子知道幕僚所说的意思:“我总觉得温婉是在下一步棋。不过就算她有这个打算,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命。”一个几岁的娃娃,有的是下手的机会。 幕僚吓了一跳:“殿下,万万不可。若是现在下手不但惹恼了郡主,还会让皇上心生不悦。我们再等等看。”现在皇上没表态,他们要是有这个想法,传扬出去,对王爷非常不利。 燕祈喧点头:“再等等看。看父皇是什么态度。”若是父皇也对那孩子另眼相看,温婉扶持太子,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有着同样疑问的还有三皇子祈幕。不过祈幕思考良久,与幕僚商议以后认为应该是他们多想了。原因很简单,温婉是绝对不会扶持太子的。以温婉的性子,不可能因为一个翎昸就让温婉站队到东宫。这绝对不可能。而皇上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温婉炮灰掉的。当然,疑虑还是有的,只是暂时放放。 皇帝压下圣旨的第二日,着司天监选定良辰吉日,让翎昸正式拜温婉为师。司天监选的日子,十月十六。 温婉听到传旨太监说,已经定了日子。让人打赏。这件事解决了,那下一件事也得开始了呢,明睿跟明瑾要开笔了。这可不跟现代一样,随便拿个毛笔画个字。 温婉本来是想请宋洛阳帮忙的,但是考虑了良久,最后自己上阵。夏瑶对此很有异议:“郡主,开笔是人生大事,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呢!” 夏影也表示强烈反对。 温婉笑眯眯地将两个儿子叫过来。遵循他们的意见。明睿双手双脚赞成温婉给他开笔。 明瑾是明睿的跟班。 温婉这会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没什么可说的?而且,我给他们开笔,也没埋没了他们。” 夏瑶跟夏影无话可说了。 好玩的是,温婉给明睿开笔写的是正体字。给明瑾开笔的第一个字,是狂草:“以后我家明瑾要当一个书法大家。”温婉的字练了十四年,这十四年来除非是意外,其余时间每日都不缀笔的。所以字不说一流,二流还是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结果让温婉哭笑不得。明睿就不给与评价了,因为明睿后来也会写三种字体,每种字体都写得不错。明瑾则是偏好草字,写得那个叫龙飞凤舞。写出来的东西,不经过贴身的随从解释,没人能认出是什么字。 夏语递过来一张请帖“郡主,威武侯送来了请帖,威武侯办了一次盛宴。”这些年来有大事的功勋人家都会送请帖给温婉。温婉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这个礼是要到的。 温婉让准备礼了。人是肯定不会去了。 正在忙碌之中,夏瑶出去找夏娴说中午的菜色要改正一下。夏瑶刚走,温婉就看见武星悄悄地到书房外,敲了门。 温婉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些年武星没有传话,是从不敲门的。这还是十多年来破天荒地的第一次:“有什么事?” 武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郡主,银楼的钻戒的款式都不好看。而且很多人都用过。夏瑶肯定也不会喜欢的,郡主,我想麻烦你给我想个新颖的款式。这样就是独一无二的钻戒了,夏瑶可能会喜欢。”说完,脸有些通红。 温婉嘻嘻……笑个不停:“好事,好事,放心。我一定给你想个独一无二的款式。” 武星也是没办法,银楼的那些戒指的款式真是太平淡了。而他认识的人里面,除了温婉对这个懂,其他人都不知道。除了温婉,他实在不知道找谁帮忙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找温婉了。当然,也是武星知道温婉一定会帮这个忙才会开口的。 都说恋爱之中的女人智商低,喜悦之中的男人智商也不高哇。武星见到温婉同意了,心下欢喜地出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小心地说道:“郡主,我希望你不要跟夏瑶说。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温婉咬着牙不敢大笑:“放心,放心,不会说,绝对不会说。你不给我说我也不会告诉她的。”难得看到武星这么逗。 温婉想了一下:“对了,你的本名叫什么?”可以在戒指上镶嵌上两个人的名字。这样会更好。 让温婉失望的是,武星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当年在暗卫之中也只是一个代号,武星也还是温婉取的。不过武星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天上的星星,星星会发光的。有着光明的意思。 武星走后没多会,夏瑶就回来了。夏瑶一进屋子皱了下眉头道:“武星进来过?他来找郡主做什么?” 温婉诧异地看着夏瑶,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敏锐:“你怎么知道武星进来过?”奇怪,这里又落下过什么东西。 夏瑶面色一红,不吱声了。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是高手会嗅气味,还是未婚夫妻有着心灵相通。嘿嘿,真有意思。 温婉笑着说道:“是我吩咐武星去办事的。”说完就没下文了。温婉虽然行事不避讳夏瑶,但是她若不说,夏瑶也不大问。 ps:推荐好友迷路的龙《银河第一纪元》,这是一个女王绚丽的人生。嘿嘿,六月也在追。 .RT 二十四福哥儿丢了 明瑾对于温婉最近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很不满意。趴在温婉身上嘟囔着嘴:“娘,你做什么去了?我总是找不着你。” 温婉抱着一脸委屈的明瑾,乐呵呵地说着自己赚钱去:“娘要是不去赚钱,你跟哥哥就没有这么多的玩具了。” 明瑾看着自己一屋子的玩具,再看着温婉。纠结了好一会才说道:“那我不要玩具了,我要娘陪着我。”玩具还是没有娘重要。 温婉乐得亲了明瑾,亲得明瑾满脸的口水。明睿在边上看着,退后三步。温婉没注意明睿的小动作,笑着说道:“我家小宝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过娘若不去赚钱,我们娘三就没饭吃了。玩具可以不要,但饭总不能不吃。小宝,娘瞧着你眼睛又哄了,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惹你哭了?”对明睿,温婉采取平等对待的态度。对明瑾,温婉则是完全当成孩子,以哄的居多。 温婉之后反应了自己,也感觉最近陪儿子的时间太少了。第二日放假一天,陪着明瑾明睿。两小子特别的欢快。 温婉趁着空隙问了下夏瑶:“你的本名叫什么?” 得到的〖答〗案让温婉很无语。夏瑶出生没多久就离了王府(夏瑶所在的王府早就消失了),在神机营如武星一样,是用的代号。 温婉没办法了,只能用星跟瑶两个缩写字了。温婉想了下后说道:“那你喜欢什么huā?我给你设计一条婚服,让绣娘给你绣着你喜欢的huā色。咱成亲不找寻常路线,不穿鸳鸯这些俗气的喜服,穿着特别定制的婚服。你看如何?”要是夏瑶愿意,温婉就给她设计一套带有现代气息的婚服。 夏瑶有些犹豫:“郡主,随意就好,别太折腾了。”温婉这么忙的,哪里能让温婉还为她浪费时间的。成亲嘛,走个过场。简简单单就成了。这么折腾的,没必要了。 温婉不赞成:“那不成,成亲一辈子的事,哪里能屈就。你也别担心我累着。我也就是动动嘴。具体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你放心,我一定将婚礼办得别开生面。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温婉对于夏瑶的婚礼,脑海里基本有个雏形。这次的婚礼不求多热闹,一定得非常的浪漫。 夏瑶还是忧郁。 温婉赶紧说道:“就当是完成我那些遗憾成不。真不能繁杂,你放心,一定尽量简单。但是简单不等于冷清,我们还是要将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你说对吧……” 夏瑶知道温婉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已经想好了,她多说也没用:“我喜欢桃huā。” 夏瑶同意温婉在桃huā林办婚礼,一来是因为桃huā林在桃huā盛开的时候确实如仙境一般漂亮。二来也因为夏瑶喜欢桃huā。她喜欢开得灿烂绚丽的桃huā,因为那象征着美好的未来。 温婉对这个还真不知道呢:“成,就桃huā。我到时候就给你设计一套绣着朵朵桃huā的婚服。嘿嘿,想想就觉得好啊!就是只有四个月,有些赶。”这点有些遗憾的。不过现在必须趁热打铁。温婉想着趁夏瑶热乎的心境把事都定下来。 温婉没有设计天赋,但是不妨碍她再次抄袭现代钻戒的款式。当然,款式相对是中规中矩的。因为这里没有切割钻戒的机器,一般都是要选了差不多的材料来雕刻的。比较新颖的是温婉在里面有了武星跟夏瑶缩写字体,然后中间画了一朵桃huā。夏瑶喜欢桃huā,正好投其所好。温婉将设计好的款式给了武星:“你放心,这戒指出来,夏瑶肯定喜欢。赶紧拿去让银楼弄。按照正常排队肯定不成,让他们给你提前做。多给些钱也无所谓。跟他们说,必须在婚礼之前弄好。若是弄不好,就不在他们那里做了。”必须在婚礼之上互换钻戒的。她可不想武星与夏瑶将来还跟她一样,成亲两个多月后才拿到戒指。少了一份欣喜。 武星拿着设计稿乐呵呵地出去了。 夏影是知道武星找郡主帮忙的。看着武星最近脸上那都是笑容,谁不知道是好事将近了。府邸里都在议论,是不是两人要成亲了(温婉还没将这个消息对外公布。不是温婉不愿意,是夏瑶不愿意)。 温婉正忙着,夏瑶脸色臭臭地进来。 温婉看到夏影难看的神色心下就不爽快了。上次见着夏影的那神色,可去了她半条命。 温婉郁闷地说道:“又出什么事了?你可不要告诉我白世年又出事了?若他再出事还没死的话。我就去边关给他补上两刀。让他早些去见阎王。省得他没死,先将我跟孩子折腾死了。” 白世年受伤昏迷不醒的那几日,温婉说度日如年一点都不为过。特别是做得那个梦,让她整个人都被抽空了,日子就在恍恍惚惚之中度过的。现在回想起来,温婉还是心有余悸。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多来一次温婉真怕自己扛不住。上次虽然说白世年的疏忽大意占据了一半责任,那至少还有一半确实是意外了。现在白世年上位了还出事,温婉就算不给他两刀。也得将和离书给他送过去。反正他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凭什么要她担心受怕。 夏影听到温婉凶悍地叫上要补两刀,忍不住笑了出来。当初那个仿若天上降低凡尘不食烟火的郡主(温婉在夏瑶与夏影眼里,就跟不食烟火的仙女差不多)。如今郡主的表现,终于有了传闻之中悍妇的范了,不亏了这个名声:“郡主,不会是将军的。有了这次的教训,将军不会肯定不敢再轻易涉险了。”上一次的事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因为地位不够。现在地位牢固了,白世年若是还出事,谁都不能原谅了。 夏影当初在边城,也是因为担心白世年好了伤疤忘了疼,特意将温婉受的苦楚着重将讲了。若是还不记事,温婉要和离,她绝对双手双脚赞同。 温婉见到夏影含笑的模样,就知道不是白世年的事。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不是白世年的事,天塌下来她都不怕:“出什么事了?看你脸色这么难看的?”除了白世年与明睿明瑾,现在还没谁能让她失了分寸。至于说翎昸,如今翎昸就是东宫的第二个宝贝疙瘩。太子跟如羽不会让他有事的。 夏影面色这会已经恢复了平静:“郡主,是福哥儿出事了。福哥儿丢了,出去外面游玩的时候丢的。到现在还没找回来。” 温婉嘿嘿地笑了:“丢了?堂堂二品大员的嫡子丢了?府邸里的人都是混饭吃的?”福哥儿若丢了是属实的话,那就绝对是内贼了。没有内贼将福哥儿那是笑话。 温婉不用过脑子就知道这定然是宠妾相争的戏码。温婉之前听过不少的八卦。不过八卦都是将那些得宠的庶子给弄丢的。这丢了嫡长子还是第一回:“真是够白痴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丢,可见苏真真无能到什么地步了。夏瑶说的还真是没错,无能到这个地步,真就只浪费粮食。什么都干不了了。 夏影听见温婉这奸笑声心里发毛。其实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面色大变的。福哥儿可是将来给福徽公主上香的人,这万一有事,这一脉可又断了。身边的丫鬟都受了温婉的影响,都只认嫡不认庶。那些庶出的,在她们眼里,与路边的野草没区别。 夏影小心地说道:“郡主,要不要派人去寻一下。”温婉可以与平家离了关系。但是福哥儿却是公主的孙子。帮忙寻找也合乎情谊。 温婉摇头:“平尚堂儿子丢了,自己寻不上。我这里隔了这个远送了信黄huā菜都凉了。让他们自己找去吧!应该能找到的。”只要能找着人。也就好了。男娃又不同于女娃,丢了还会有什么损名节的事。虽然温婉真没认为一个五岁的娃娃能有什么名节可损。 温婉刚放下笔,决定放任不管。亲娘都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她也就不去掺和了。这么多年来掺和得够多了。 温婉写了两个字,想起上次她跟夏瑶提醒过,温婉身边的人办事都会让他放心的。放下笔:“夏影,让夏瑶过来,我有事问她。”虽然说想不管。但是那孩子若是找不回来,一辈子也就完了。到底是亲自看着长大的,真放任不管,温婉也做不到。 夏瑶知道福哥儿失踪了,有些意外。因为她还没得到消息,夏瑶现在对外的消息。除了沿海的还有属于他们自己势力的,其他相对都比夏影滞后了:“郡主,当初你有话。我已经吩咐人看护。我现在还没得到消息,郡主再等等,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就如温婉所想的,要考虑周全可不就止是内院的。外院的肯定也要考虑到了。内院有着管事妈妈跟丫鬟,翻不起浪。外院那就说不准了。只不过现在没消息,夏瑶也不敢保证说一定没事。 温婉听到夏瑶真放了人在福哥儿身边,也就放下心来了。内宅女人的手段,也无非就是那几样。有了防备,应该出不了事。温婉也就放下担心。再回头想着,其实相比这回孩子丢了一会也好(温婉相信孩子一定是被安排的人救下来的,温婉对自己手下的人有信心)。这次的事足够让苏真真长教训了。有了这次的事,苏真真这个一直活在云端里女人该醒了。 温婉不得不佩服苏真真这个人才啊,有那么多的得力的手下,还被一个妾室算计得儿子都丢了,人才啊。这次若还是不立起来,还这样活在云端之上,几个孩子迟早要被她害死。 温婉没多久就听到苏老夫人的拜帖。温婉将拜帖丢在地上:“跟她说我忙,没时间会客。”她这些年给苏真真做的还不够多。她又不是他们家的保姆,出事就来找他。 夏瑶直接多了,吩咐夏语:“以后这样的帖子先给我跟夏影看。”她对苏夫人也是无语到了极点了。若是当初郡主遭难的时候,他们出面给郡主撑腰;或者郡主放到乡下后他们也帮衬着,送些米粮什么的,你摆摆长辈的架子也就罢了。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有温婉这么一个人都不知道。在郡主得势发达以后,倒是摆起了长辈的架子。连老相爷都不敢对郡主摆长辈的架子,她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真是不知所谓。 夏语忙应了。 苏老夫人听到温婉不接帖子,也没时间见她。眼泪那是刷刷地掉:“郡主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也是她的侄子啊。怎么能不管不问呢?”苏老夫人是想着温婉权势大,派人帮着找找会更有效果。 海氏听了真的很无语,不说隔得天南海北派人送去也已经晚了。再说温婉郡主也没有说不管。只是不见婆婆而已。退了一万步来说,说是侄子,可现在律法上是早就没关系了。是死是活,与郡主何干:“婆婆别担心,也许这会已经找到了。”她除了安慰也没其他法子了。 安抚了苏老夫人半天,海氏才出来。海氏面上带着苦笑,郡主府与相府如今也是越来越疏远了。如今只剩下面子情了。也许等老相爷走了。连这点面子情都不会再有了。想想也是,一个如日中天,一个却是西山日下。 海氏身边的婆子小声说道:“夫人,郡主应该不会真不管吧?” 海氏冷笑道:“不管又如何?我就没见过这样的白眼狼。当年郡主对他照拂有多少,他得到的那天大的好处。结果倒好,他倒能嫌郡主给他压力了。老相爷当年在他那父亲声名狼藉的时候将姑奶奶下嫁给他,对他是何等的恩义。结果呢,一出了京城没人钳制住了。就在那边纳小的。真正的白眼狼。” 以前还以为平尚堂自己洁身自好,现在看来,都是温婉在上面压着才不敢纳妾的。咳。要怪就怪真真太不知事了。希望通过这件事以后,能醒悟过来了。对待这样的白眼狼,就该要让他狠狠地跌下来,让他知道疼才好。 海氏身边的婆子也没说其他的。原以为嫁得好呢,没想到在江南日子过得那样。 海氏对于苏真真,只有怒其不争了。温婉这么大的靠山她竟然就能顺着平尚堂那白眼狼丢了不要。若是有了温婉当靠山,看平尚堂能翻出什么huā样出来:“这次若是能将福哥儿寻回来,她要再是这么撑不起事来,将来孩子真会那些无法无天的东西害死了,也是她该。” 婆子有些迟疑:“就是可怜了姑奶奶。郡主应该不会真的放任不管吧?”几个孩子都是郡主从小看到大的。应该不会这么狠心。 海氏冷笑道:“从小看到大,自己没本事将自己孩子护住,总指靠别人。生吞活剥也怪不了谁。再说,平尚堂明显已经将温婉得罪狠了,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平尚堂失了温婉这个强硬的靠山。你看吧,他总得跌落下来。”平尚堂有今天的地位。九成是靠着温婉来的,还有一成是靠着相府的。温婉如今正得盛宠他就敢明目张胆的要摆脱温婉。这让皇上如何想。若是皇上真是看中他,就不会让他攀爬得这么快。要知道,没有根基爬上去,对平尚堂是害,不是福。皇帝估计也是将他当成了弃子。 海氏认为温婉重情,应该不会真的放任不管。否则当初也不会寻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每个姑娘身边放一个。要知道像他一般人家真请不到这样有资历有眼界的嬷嬷。不过事情总有一个限度,若是小姑再不醒悟,真得丢了这个最大的靠山了。 江南布政使的内院,苏真真因为儿子的丢失,已经让她去掉了半条命。若是得到准确的消息福哥儿没了,铁定得准备后事了。可她这么一病,后院的两个妾室就开始蠢蠢欲动。两人都想管家。 平尚堂倒是有些意动。 大管家夏旺得了这个消息却是觉得不妥当:“老爷,若是传扬出去内院让姨娘当家。其他的官员可能会笑话我们。老爷,如今府邸正是忙乱的时候,两个姨娘都是那样的出身。老爷,不妥当啊。”夏旺虽然是温婉给他的,但夏旺却是自小跟随着平尚堂,如今已经是平尚堂最为得力的助手。夏旺的话,平尚堂能听得进去几分。 平尚堂听着夏旺的分析,也认为有理:“若是不让木氏跟杨氏管家,如今夫人病着,内院能让谁管?” 夏旺小心地说道:“老爷,大小姐二小姐如今也大了。内院有管事妈妈,不会出什么大的事的。就是有大事。不还有老爷嘛!” 平尚堂想着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心下难受得不行,也就答应了让梦澜跟梦璇一起管家。木氏跟杨氏争宠,平尚堂不是不知道。只是平尚堂还是很享受这样的争夺。但若是涉及到利益关系。退居后面。 梦澜跟梦璇听到让他们管家,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虽然年岁还小,但是身边一直有着嬷嬷悉心教导。管家的底子有,只是没有实践。如今正好有机会让他们实践,内有妈妈的帮衬,外有管家媳妇子也没敢偷奸耍滑。倒也安稳。 木氏跟杨氏可是咬碎了牙齿。知道始作俑者是夏旺,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可是夏旺是平尚堂最为得力的帮手。对平尚堂也是忠心耿耿。这个枕头风也不是那么好吹的。但夏旺到底是得罪了两位姨娘。 夏旺受不到影响,但是夏旺的妻女却是或多或少受了影响。夏旺的妻子有些埋怨:“你也真是的。主子的事情你掺和什么呀。现在将两位姨娘得罪了,大少爷又不见踪迹。一旦两位姨娘得势,以后我们在府邸的日子可怎么过。”若是不管事,不管将来谁上位,对他们一家的影响都不大。 夏旺面露不屑:“她们想得势?你也不需要怕她们,只要面上过得去就成。真正的主子还是夫人跟三位小姐。” 夏旺听了面色悲苦:“当家的,大少爷丢了。若是找不回来。这家将来谁做主还不知道呢!当家的,若是找不回来,万一以后二少爷就是当家的。以后这样的事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这么天为着找回福哥儿。都快将地皮翻过来一遍了。 夏旺也只是这么一说,具体找不找得回来另说。但是对妻子的话却不以为然:“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夏旺根本就没将木氏跟杨氏放在眼里。就算生了少爷有如何?也许在别的府邸会不同。但是在他们府邸却不一样。两人在江南还能横行一下,若是回了京城,有她们死的时候。谁不知道郡主最厌恶通房妾室的。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开口对他媳妇说的。心里明白就是了。 夏旺现在最焦虑的是寻不回大少爷。若是京城里得到消息,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咳,郡主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梦璇也隐约听到风声,问着她的教养嬷嬷。八岁的梦璇已经知道了很多的事:“嬷嬷。大管家为我们说好话,是不是因为姑姑?”夏旺是当年姑姑选出来给父亲的,梦璇是知道的。排除这个原因,梦璇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要知道若是他们的弟弟真丢了,这个家以后什么风向谁也不知道。她们以后说不定也要靠着这个二弟。每次一想到这个,梦璇牙都要咬碎掉。若是她没猜错。弟弟丢失就是这个木氏弄得鬼,可惜她们没有证据。 梦璇的教养嬷嬷,姓赵。赵嬷嬷点头:“小姐想的没错。大管家就是因为郡主才帮扶着你们说话的。也是夫人受了老爷的影响与郡主关系日益浅了。若不然,哪里会受这样的苦楚。小姐,你要记住,郡主才是你们最大的依靠。” 梦璇自然知道温婉是他们最大的依靠,但是她听了这话却黯然了:“其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去姑姑府邸里玩。姑姑对我们很好,很疼我们。还给了我们好多娃娃。”梦璇到现在还保留着很多漂亮的娃娃呢! 赵嬷嬷笑着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夫人经了这次的事会想明白的。夫人跟郡主是自小的情谊,又是表姐妹。而且小姐你们几个都是郡主看着长大的,名字也都是郡主取的,情份是不一样的。等回了京城,多多走动关系自然近了。”现在是什么都不要做的,因为做什么都是不对的。老爷与夫人与郡主关系疏远,作为女儿的二小姐也不能越过去。 PS:推荐萦索的书《古代剩女重生记》,简介:古代剩女重生,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这本书六月一直在追。也因为这本书给六月创下了纠结得几个晚上没睡好的记录,嘿嘿,喜欢看纠结文的亲们可千万不能错过哦…… 二十五被坑的明瑾两章合一,求粉红 福哥儿丢失的消息,皇帝自然也知道了。皇帝看着上报的消息,轻笑一声。温婉在福哥儿身边放了人,皇帝是早就知道了。之前皇帝还认为温婉小题大做,没想到关键时刻却发挥了用场。所以说,这个丫头一直一来的未雨绸缪都是正确的。至于平尚堂,皇帝的目光都没停留一秒钟就丢开了。 温婉也没为福哥儿的事过多纠结。因为确信不会丢失,所以也没存在担心。温婉如今倒是牵挂起了另外一件事。与玉飞杨生意上的事。 人家这么任劳任怨地答应五五分成,她也不好真就这样只拿钱不干事。她可不是皇帝舅舅,拿钱拿的那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温婉想了一下后,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玉飞杨。 玉飞杨接到温婉的信,打开一看,有些意外。温婉说,她以后会在生意上帮着出出主意(温婉的意思是,她以后可以给他当个经济顾问)。温婉在信里还说,若是玉飞杨愿意再找一个合伙人,她可以引荐一个人入股。能让引荐的人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了。 玉飞杨看到温婉写的引荐的人是灏亲王,眉眼跳了跳。 玉二爷知道温婉说帮着引荐灏亲王:“可是我们已经分出去五成股了,若是让灏亲王进来我们最少还要分出两成股。大哥,那我们赚的可就少了。” 玉飞杨苦笑道:“郡主厉害啊。这一出让我拒绝都不能。看来郡主是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找上她了。与其说给我找个入股的合作伙伴,不如说是给我找个靠山。”温婉郡主自己不愿意当他的靠山,却给他找了一个靠山。按照说他应该感谢给了这个一个机会。但是玉飞杨心里不是滋味的。要愿意直接给他当靠山不就是了。 玉二爷听到玉飞杨这句话,就哑火了。他们之所以找上温婉郡主,想跟着温婉郡主一起做生意。是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投靠了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是他们的靠山。这样几个皇子算计他们的时候。就会多一分忌惮。可没想到温婉郡主却是只占便宜不干事。现在送上这么一个机会,他们怎么能放弃。灏亲王是皇叔,投靠灏亲王比投靠哪个皇子都安全可靠。 玉飞杨与玉家二爷经历过当初的夺储。也为姜家的败落心惊,将这个引为前车之鉴。所以他们是万万不愿意卷入皇子争储之中的。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找的温婉郡主。结果却让他们更为忧愁了。好在温婉郡主做人比较厚道,若不然。他们只有哭的地了。 温婉是知道他们的算盘。不过也能理解玉飞杨的苦衷。当年的争储那真是八仙过年各显神通。她当年也是费尽心力给当今圣上皇帝筹谋。也因为深受其苦,所以她现在恨不得离那些皇子十万八千里。可惜想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离不了那些皇子,而且还得无时无刻不跟他们打招呼。 她都这样,身为最大大皇商的玉飞杨还能例外。被皇子跟其他人惦记那真是闭了眼睛都能想到的事。所以温婉接到玉飞杨同意她提议的书信。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别说夏瑶不满意了。就是夏影都嘀咕起来:“郡主,你管那么宽做什么?他们若是想要接上灏亲王,还愁没法子。我可听说玉飞杨与灏亲王有过几次大的交易。”夏影能开口说,那就证明她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所以夏影对于温婉这一手。很不理解,更不赞同。温婉之前写信提这事并没有与身边的两个丫鬟通气。若不然。也不会引发这么大的反应。 温婉也正是知道玉飞杨与灏亲王有交往。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提议灏亲王入股。若是他们互相不了解,温婉反而不会去引荐。因为若是出了问题,到时候有的她烦了。 夏瑶见着温婉不以为意:“郡主,这次既然开了口就算了。下次这样的事可千万不能随性子来了。”温婉一向是一言九鼎,信奉说道做到。这么多年只要说过的话,从不食言。所以这次说再多,也不可能更改。但是提防下一次。 温婉点头。她其实明白夏瑶跟夏影为什么这么激烈反应。就如皇帝从她手里分红,夏瑶跟夏影认为她应该与皇帝一样。因为愿意跟玉飞杨合股,就等于是给玉飞杨面子。 温婉心头也知道,若是她不吭声,干拿钱不办事玉飞杨也无话可说。但是温婉不愿意。她行事有自己的原则。占了人便宜,总得给人一些方便。 至于说下次,下次得猴年马月了。 温婉笑了下说道:“给佟世子妃下帖子,就说请世子妃过来赏花。”郡主府里的花开得还是很不错的。 温婉愿意给玉飞杨牵桥搭线,并不全是温婉不喜欢占人便宜。而是因为玉飞杨生意铺得很大,到时候眼睛盯着的也就越多。下手的人肯定更多,她没想着给玉飞杨解决麻烦。那就找个能人给镇住了。 温婉算了一下,这四个产业不说开到洲县了,就单开个各省的省会,也能开二十多家,将来的盈利定然会翻上十倍不止了。虽然只占五成股,但赚的却是比现在还多。她只是帮着出出主意,还是很划算的。相信皇帝也不会有意见了。 佟世子妃接到温婉的请帖,有些意外。不能不意外啊,这是她第一次接到温婉单独邀请她的请帖(以往温婉下帖子都是下给灏亲王府的)。所以佟世子妃当下半点没迟疑,立即就将这件事告诉了丈夫,顺道也让人告诉了灏亲王。 灏亲王想着最近温婉的行为,朝堂上现在还对她收翎昸为学生的事争论不休。对收翎昸为学生这件事灏亲王没什么想法。只是对其幕后的意义想法甚多:“你说温婉是不是自己想要培养一个继承人?否则为什么要这样郑重其事的。”若是温婉抱着想要推翎昸上位的决心,那收了翎昸为学生,以后温婉可就是帝师了。不仅是姑姑,还是帝师,有这双重的身份,百年之内。白家就无忧。温婉的两个儿子无忧。 朝堂上的人谁都不是傻子。基本上只要整治敏锐的人都有这个猜想。只是因为这个猜想后面的事也很多。一般人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这部,灏亲王身边的幕僚就认为可能是多想了。 幕帘说到:“若是郡主真要培养一个继承人,应该挑选一个聪慧机灵的。怎么就挑选了翎昸殿下。就算温婉郡主别有居心真想推翎昸殿下上位,可那阻力也太大。而且王爷不时常对我说,温婉郡主骨子里其实有着隐士之道。”幕僚的意思是。灏亲王自己说温婉郡主不是好权势的人。幕僚对灏亲王的眼光还是相信的。既然是有隐士之风。不是好权势的,排除了想要借助翎昸殿下得更高权势的可能。那幕僚还真想不出来除了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没其他的理由。因为温婉郡主还真没什么都不缺。 灏亲王也觉得有理。太子如今地位岌岌可危,若是因为被废,翎昸这个嫡次子也是危机重重。温婉犯不着因为一个翎昸到时候卷入储位之争的。而且他也认识温婉这么多年。温婉不是一个好权揽权的人。骨子里有一种惰性。若是说温婉想要扶持一个新帝上位谋夺更大的权利。灏亲王是不相信了。认识这么多年,这点眼光他还是有的。只是温婉的算盘,他还真一下看不透彻。 外面的小厮说着世子爷过来求见王爷。 灏亲王让儿子进来,听到儿子说温婉下了帖子请儿媳妇。有些意外。不怪灏亲王大题小做。这些年来,温婉除了偶尔请梅儿去府邸里磕磕牙。很少下请帖。就算下那绝对是有事。所以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温婉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婉无事向来不宴客。看来这是有事了。让世子妃过去看看温婉有什么事。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温婉收翎昸到底是个什么打算。这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秋夜,天高露浓,天空也异常肃穆,一弯月牙在天上静静地挂着,没有星星陪伴。显得那么的寂寥。 夏瑶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温婉在半夜站在院子里看天空了。众人都知道,温婉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看星星。可惜今天晚上没有星星,只有月亮。 夏瑶取了外套给温婉披上:“郡主,福哥儿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除了福哥儿这件事以外,夏瑶没觉得还有其他事情让温婉这么心事重重的。 温婉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残忍了,虽然说是被环境逼迫的。但是温婉很感叹。都说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她以前还不相信。现在却是相信了。 夏瑶见着温婉这个模样:“郡主,要不是我当初激了七夫人,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若是苏真真一直在京城里,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怪都怪她一时的忍不住。 温婉看着夏瑶,突然之间笑了下。 夏瑶看得出来温婉的笑意有些释然:“郡主,你在笑什么?”难道是她猜测错了,郡主并不是为了平童福的失踪而难过悲伤。夏瑶心里微微叹气,郡主如今的心思越发难猜,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温婉含笑着拉了拉身上的鹤氅:“夏瑶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很奇怪,皇帝外公当年为什么会将你放在我身边?我在听到皇帝舅舅跟我说你真实身份的时候就更加奇怪了?”温婉确实很难解释清楚。若只是单单的保护她,不需要花这么大的成本吧!这样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夏瑶有些讶异,这么多年都没听温婉提过这件事呢。以前也许不能说,但现在先皇都过好多年了:“当年先皇其实是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接我的班的。是想吸收你到神机营。” 这个温婉是知道的。 夏瑶也学着温婉,仰望着星空,月亮越发的亮了,能温暖她的心:“后来我跟皇上说,你的性子不适合神机营,因为你不喜欢杀戮,对待仇人都不会直接下手杀。杀一个安氏你都能九曲十八绕。平向熙那样对你,你也能忍耐下去。这样的性子若是让你呆在神机营里,你受不住。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本性如此。怎么改都改不成的。”神机营的任务就是收集各种情报。对他们有所威胁的必须全部除掉。一定要斩首除根。 神机营之前不知道,但是就夏瑶十岁那年开始接任务。杀的人夏瑶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放温婉到那样的环境,绝对会崩溃。 温婉静静地听着。夏瑶也诚恳地说道:“皇上让我观察你是否真有富国之才。说实话,当年我还真没发现你哪里有富国之才。不过是有一些急智。只不过后来见你敛财手段那么厉害。才相信了三分。先皇用了很多法子。可惜郡主实在是太懒,都不愿意露两手。后来先皇没办法,只能让你多接触政务,让你知道朝廷有多艰难。百姓过的有多贫穷。加上当时皇上已经属意当今圣上。皇上相信你一定不会一直懒下去。” 温婉听到懒字,嘴角直抽搐。当年的她对皇帝外公多好了。每天都马不停蹄的。结果呢,就得了一个懒字的评语。真是太亏了。 夏瑶笑道:“事实证明,先皇很英明,郡主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就是个大忙人了。”这些年温婉一直都在忙碌。为了赚钱而忙碌,十多年了,跟当年比那可真叫天差地别了。 温婉却是一笑。没成亲她从不觉得自己很忙,也没感觉到自己时间不够用。现在有了孩子,她一直想十二个时辰都跟孩子一起,所以工作后才觉得时间不够用。 夏瑶见着温婉的神情放松了,才说道:“郡主,你是为福哥儿的事难过吗?其实郡主你不需要太过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虽然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是十有**能将人救下的。 温婉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也不全是。我只是觉得,大人的争斗最终受伤害的却是小孩。若是能救下还好。万一没救着,孩子可能就寻不回来了。”十有**是要被灭口什么的。 夏瑶面色一僵。若是福哥儿没了,郡主肯定要难过一辈子的。郡主现在对皇子什么的戒备心你很重。但是对孩子,特别是自小看到大的几个孩子,若是好的还成,不好肯定要自责。 到了这份上,夏瑶只能说道:“郡主,再等两天。肯定会有消息过来的。别着急。”这会夏瑶是真的希望不要出现那个万一了。福哥儿没事就好,若是有事郡主绝对不会这么淡定的。也是怪她,以为郡主真不会在意了。庆幸当时因为郡主的一句话吩咐了人看护。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温婉摇头:“我只是想不通,平尚堂到底是什么脑子做成的?这可是他唯一的嫡子。若是丢了……”这个时代的规矩很严苛。嫡子是继承家业的人,庶子只是开枝散叶延续血脉的。可不跟现代私生子与婚生子拥有同等的继承权。 夏瑶面露不屑:“郡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生下来就回到打洞。平家二爷那是个什么货色。平尚堂可是他的嫡亲血脉。所以郡主曾经说过父母的基因很重要,我认为很对。可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因为如此,夏瑶有些不大待见翎昸。谁知道会不会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翎昸,夏瑶擦亮眼睛等待着。 温婉正待开口,就听见明瑾的大嗓门:“娘,娘……”温婉听了这个叫声走进屋子里,却见着两兄弟在打架。明瑾已经缩到墙角跟去了。明睿则是以警告的眼神看着明瑾。好像在说,不准告状。 温婉将明瑾抱了起来:“怎么了?跟哥哥打架了?” 明瑾委屈之极,但是又不敢大声哭,只好抽噎着说道:“没……”其实他很想说是哥哥打他的。仗着比自己多出生几分钟总是欺负他。明瑾觉得很委屈。更让他委屈的是娘还总是偏着哥哥。 温婉憋笑:“早让你不要惹你哥哥,你跟你哥哥打架只有吃亏的份。若是不想一直挨打,最好还是跟你哥哥一起练武。要不然,铁定要被你哥哥欺负一辈子的。”温婉这是**裸的引诱着明瑾也跟着学武了。最近明睿揍了好几次明瑾,温婉都当是没看见。 明瑾本来很委屈的,听见说要欺负一辈子,再望着明睿凶凶的模样,立即将脑袋缩到温婉怀里去了。欺负一辈子,他才不要被哥哥欺负一辈子:“娘,我也要学武。” 温婉点头:“好,小宝也要学武,努力学武将你哥哥打趴在地。”温婉心里却是说道,想打赢你哥哥,那是不可能的。小宝啊,你就等着一辈子被欺负吧! 明瑾之后也有跟着明睿学武,可惜在有生之年他都没有打赢过哥哥。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明瑾才知道,他被他娘跟哥哥联手坑了一辈子。 PS:推荐书友的文《未来蛊药医》从被边缘化的贵族小姐,到帝国第一的铁血军医。(。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二十七师生礼 温婉正与夏瑶商量着事,夏语过来了:“郡主,后日就是十月十六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弄妥当了。如今只剩下观礼的人了。郡主,这是根据郡主的吩咐,草拟的名单,郡主过目一下。” 温婉点头,她对下面的人还是很放心的,既然准备妥当,出差错的概率就很低了。将观礼的名单粗略看了一遍。里面有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另外还有罗守勋、燕祈轩等等一干人。零零总总,请的人也不少。温婉接过名单,认真看。 温婉开始本来只准备请灏亲王,淳王,她老师宋洛阳等几个人来观礼。按照温婉的意思,有这三个人份量足够了。但是后来夏瑶却认为此举不妥当。这件事争论这么大,就这么笼统过了,不该。怎么的也要大肆请人。就算不大肆请人,该请的一个也不能落下。当然,来不来就是他们的事。 温婉认真考虑了夏瑶的建议。这次的事情闹得这样,若真淡淡无声无息地收徒,确实不该。于是温婉将几位权势贵重的王爷请了,几位皇子也请了,还将老师宋洛阳跟其他的几位大儒也全都请了。当然,温婉的姿态做出来了,至于来不来呢,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宋洛阳收到请帖心情愉悦,见到温婉也收学生了,一个女子收学生。他这个当老爷的面上也有光啊!当然,宋洛阳更期待温婉以后从事教育事业。别再去忙活生意了。那就是浪费时间埋汰温婉了。 至于其他几个大儒,宋洛阳知道温婉也送了请帖以后,又派了贴身的小厮去问他们到时候去不去。一定要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宋洛阳表示,若是谁敢说不去,他一定翻脸。 众人本来也是打算去,听见宋洛阳说翻脸无不摇头。这老宋,年龄越大越发护短了。 灏亲王收到温婉的请帖,笑了下。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丫头收个学生弄这么大声势的。正好,跟温婉认真谈一下生词的事。”灏亲王表明了自己有兴趣。但是具体的他还没清楚。这次去了,正好问问温婉一个什么行情。 祈幕的心情就很微妙了。温婉这么大张旗鼓地收学生,与温婉以往的表现大相径庭。祈幕也担心温婉真正的用意。虽然他是认为温婉扶持翎昸概率很低。但是概率低又不等于没有。 祈幕这下真是拿不准了,与幕僚商议。大家也不知道温婉郡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静观其变。 祈幕有什么也只是地底下与人商议。但是五皇子燕祈喧则是直接剁了。温婉如此左派,更是让他确认温婉的狼子野心:“看来本王的猜测没错了。温婉还真就想扶持一个傀儡。” 幕僚心有千万话,但是最后也只是劝解着燕祈喧静观其变。毕竟温婉郡主现在还没这个苗头说要拥立太子殿下。 十月十六日,翎昸拜师,温婉收学生的日子。 这日的拜师礼非常热闹。温婉下帖子邀请的人全部都来了。灏亲王,淳王,六位大儒。几位皇子全部都过来参礼了。 温婉亲自过去迎接灏亲王。 灏亲王一见着温婉就哈哈大笑:“丫头,以后可就要为人师表啊!”抛开辈分,灏亲王对温婉也有着万分感叹。不说赚钱的事了,单就温婉能将这么多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就难能可贵。别说温婉一个女子,换成其他的男人都做不到。 温婉笑着说道:“我心里正惶恐着呢。需要叔外公你给我打气啊!”温婉对于教导翎昸,底气不足。但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都不发,那就按照她的法子来教了。反正她是打定主意将会的都交。至于翎昸自己能学到多少。那就是翎昸的事了。 温婉只觉得自己是尽人力听天命。虽然想想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如何还得看。毕竟翎昸现在才五岁,将来的路还长。而且将来危机重重。谁能保证翎昸就能一直幸运到最后。所以温婉现在的打算,是经历教好。其他的,她也不去强求。 有灏亲王坐镇,其他的人自然也是规规矩矩的。几个皇子也是从进来就是笑容可掬。 古代拜师礼的程序很复杂的。一共分为八个步骤。 首先主事者入席,这次的主事者是灏亲王跟宋洛阳,本来众人以为皇帝回来。但是因为皇帝与温婉有约定,所以皇帝没有来。本来按照既定的规矩,宋洛阳作为温婉的老师是不符合的。可是宋洛阳坚持,温婉拗不过他顺了他的意。 第二项:延师晋堂就位。 第三项:告天地神明。 第四项:呈拜师帖。 第五项:拜文房四宝。 第六项:拜至圣先师孔圣。 第七项:明师回帖送信物。 第八项:奉呈敬师束修温婉这次办得这么隆重也是因为外面的闲言碎语,按照温婉本来的意思是只准备完成礼仪则称。古代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所以温婉大办,对于几位大儒来说很正常(皇子有自己的一本帐所以认为不正常)。 温婉换装出来以后,众人都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温婉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腰间系一条绚色腰带。脚下穿祥云方口鞋,三千发丝用一根玉簪别着,衣袂临风,清爽飘逸,风流俊雅。这哪里是什么女子,分明就是一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翩翩好儿郎。 灏亲王笑着说道:“你这个丫头,做什么着男装?这样不伦不类的,今儿个可是翎昸的拜师礼。”灏亲王心里很好奇温婉这么着装的意思是什么。他可不认为温婉会做一些无聊事。 温婉轻笑道:“当年我是以弗溪公子闻名天下。如今这一身装束,也算是怀念当初的日子。” 灏亲王一笑。这个丫头,精得跟只猴似的。面上这么说,可是却为她省了多少的事。弗溪公子,天下扬名的第一公子。光就这个名字,足够温婉收一个学生了。 宋洛阳见着温婉这身装束,感叹啊为什么温婉不是男子啊。若是男子,定然能入阁拜相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其他的人对于温婉这样的装扮都是会心一笑。当年的温婉能装扮成弗溪公子,去掉黑如木炭这点,定然会比当初的名声还响亮。 燕祈轩木呆呆地看着温婉,被身边的罗守勋掐了一把。回过神来,燕祈轩眼中有着淡淡的失落。 温婉望了一眼众人,面露微笑地坐上了自己的位置。接了翎昸的拜师帖,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 过程非常的顺利。 走的时候,祈幕与祁枫是一起的。虽然祈幕感觉祁枫现在与自己有些疏远,但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也不是一下就能断的。 祁枫小声说道:“表妹穿男装的模样还真好看呢!你说当年她为什么要将自己抹得黑黑的做什么。这样多好看。” 祈幕一笑,若是就这样早被人认出身份出来了。当年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出那是温婉了。祈幕心里对温婉今天弄这么大的架势,心里隐约有着自己的想法。也因为疏远,并没有对祁枫说。这对嫡亲的兄弟,裂痕是越来越大了。 灏亲王是最后一个走的。问了温婉参股的事情。给玉飞杨当靠山,也得看玉飞杨值得不值得。如今一起参股赚点钱,也得看多少利润。 温婉笑着解释还成,不会让她失望的。 拜师礼以后,翎昸就开始正式地入住郡主府了。翎昸一入郡主府,温婉见着跟随的来的丫鬟奶娘的。 温婉心里觉得好笑,对着一行人淡淡地说道:“翎昸是本宫的学生,本宫自然会妥当照顾好。来人,将这些人送回东宫去。告诉太子妃,以后一个月有两天的假期。到时候我会让人送翎昸回去。”古代书院,学生一个月是有两天的假期。温婉按照书院的做法。 如羽看着退回来的这一干丫鬟婆子,心头有些恐慌。人都走后才对容嬷嬷说道:“温婉这是做什么?”隔绝掉所有与东宫的人,以后东宫对翎昸的影响越来越弱。温婉是打算以后让翎昸就听她的吗?若不是,这样做又是为何。所以如羽除了这条其他的还真想不到。 容嬷嬷其实对于温婉这一举动也是心惊。只要有点心思的人都会猜测温婉此举。可是到了这份上,太子妃就算反对也没有用了。还不若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子妃,郡主不是说了。以后每个月三殿下都有两天的假期。三殿下是太子妃怀孕十月生下来的孩子。都说骨肉连心,太子妃不用担心。”容嬷嬷心里也知道,这些安慰起不到作用。担心正常,不担心才奇怪。想温婉郡主是什么人,当年哄得先皇将她当宝贝疙瘩。后来有哄的皇上将她捧在手心里,愣是将一干的皇子皇女丢得远远的。这想要归拢三殿下,以后母子离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羽心头苦笑。千算万算却是到头若是将儿子算落掉,那才是真正的叫亏大发了。可是若是不这么算计又如何。太子如今位置岌岌可危,她作为后宅的妇人又不能干政。只能从其他方面谋划。可是心头的苦涩却是做梦都丢不了。 二十八考验上 翎昸进来后,温婉并没有给他任何训导。而是让夏影将翎昸带到一个屋子里。屋子有一本书,这本书正是温婉给孩子编著的启蒙书。翎昸手里暂时还没这本书。因为这本书是编著给两岁的孩子看的,翎昸已经去上书房学习了,不再需要看两岁孩子的书。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翎昸看着外面的天渐渐都暗下来了。他想出去,可是门却关起来,他出不去了。翎昸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翎昸有些害怕,大声叫着:“姑姑,姑姑。”可惜,没人回答他。 夏瑶对于温婉一来就将翎昸关在屋子里,也不让人服侍的行为感觉很奇怪:“郡主,你要做什么?”事实上院子里是有人的,只不过翎昸看不到。皇帝给的影子在暗中保护着他。不过影子得了温婉的吩咐,知道温婉在考验翎昸并不是要饿死他,所以并没有现身。 夜越来越黑了,翎昸已经大半天都没吃东西,饿得都动不了。可是他只能呆在屋子里出不去。屋子里面其实有水,也有食物。只是出不去。也没人。 终于翎昸熬不住,自己爬上床缩在被子里窝成一团,在困惑之中睡过去。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着,姑姑这是做什么。 温婉哄了两个孩子睡觉,然后起来问着夏瑶:“翎昸在哪里怎么样了?”这是温婉临时起意,说是考验不如说是看看翎昸的耐力如何。 夏瑶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郡主,翎昸睡了。郡主,做什么要将翎昸关起来。也不让人接触。”夏瑶是百思不得其解。温婉到底要干什么。 温婉没有解释。 明睿却是悄悄问着温婉:“娘,为什么不给表哥饭吃?”他也想知道娘想做什么。 温婉笑着说道:“想知道?” 明睿重重点头。 温婉摸了一下明睿的头:“自己去想。想当将军,不仅要武功好。而且还要脑子灵活才能打胜仗。所以明睿得多多动脑子。”她是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教育儿子的。 明睿满头黑线,娘也卖起关子来了。 太子妃在东宫之中也很担忧。与今夜宿在她这里的太子低声说道:“也不知道翎昸带郡主府里好不好。这个孩子会不会认床?”诸多算计到底是自己的亲身骨肉。 太子觉得如羽完全就是瞎想:“翎昸在温婉哪里。还能亏了不成。”今天的拜师宴举办的这么隆重,可见温婉是动了心思的。他瞧见三弟跟五弟那难看的神色,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爽到了极点。 太子妃也没办法再说了,再说估计太子又要甩袖而去了。只能按耐住心底无数的心思。 翎昸半夜醒了,醒来以后,屋子里还是冷清清的没人。翎昸叫了好多次:“姑姑,姑姑你在哪里?”可是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寂寞。 叫了半天无果,翎昸继续睡。可是翎昸心头万分的纠结。姑姑为什么要将他关在屋子里。日子过得很慢很慢,慢得就好像一年还要长。 温婉第二日起来后,打着拳:“翎昸如何了?” 夏瑶小声说道:“现在躺在床上。” 温婉想着翎昸那瘦弱的身体:“你去看看他状态如何?若是还能支撑,让他继续呆着。”温婉也不是想要虐待翎昸,只是想看看翎昸的承受能力如何。 当然。若是身边没影子护卫看护,温婉也不放心放任那一个孩子关在屋子里。有影子护卫,温婉也不担心。 夏瑶回来说了翎昸看着还好,有吃继续吃,有喝继续喝。完了一个人看书看得津津有味。 温婉点头,心态很不错。五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很难的。温婉对翎昸有多的了一分信心。 温婉去前院处理事情了。而关在屋子了的翎昸,吃饱喝足以后继续看书。不过看着看着,放下书本径直发呆。 这一年多来。翎昸虽然说只来过几次郡主府。但是每次见着温婉陪同着明睿跟明瑾,都很羡慕。而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姑姑对他也很关心。绝对不会是想要苛责他什么的。也许姑姑是对他另外一种考验。想到这里,翎昸淡定非常。 翎昸这次也算歪打正着。往年因为在东宫不大受重视。一般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的。院子里有宫女太监,奶娘丫鬟收买的。但是因为身份,这些人也都只是有人气。并不能与他有所交流。哄他逗他那更是不可能了。若是被太子妃知道不死也都薄层皮。所以,翎昸已经习惯了冷清。呆在屋子里,除了不得自由出去其他与东宫差不多。 翎昸非常淡定。可惜夏瑶跟夏影都不淡定了。 一直到晚膳之前,夏瑶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你做什么?这都一天一夜了,一直关着翎昸做什么?”夏瑶也知道温婉不会害翎昸,但是她是真的理解不了温婉这么做的意思。 温婉看着夏瑶不赞同的神色笑着说道:“是在心里想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疼?” 夏瑶望着夏瑶:“若是明睿跟明瑾,郡主舍得吗?”舍得就将孩子关在屋子里不闻不问。万一冷着了冻着了或者吓着了。这可不是脑着玩的。所以,夏瑶敢肯定温婉是绝对舍不得的。 温婉摇头:“若是明睿我会,明瑾是舍不得的。”明睿能吃这个苦头,明瑾若是被关起来不哭哑了嗓子那是绝对不止声的。 温婉说完一笑。她还想自己当孩子的老实,从这件事上看,她就不适合。武功方面明睿会监督。但是学业方面怕是她不能胜任了。看来非常有必要去请过老师了。 夏瑶也知道温婉不是狠心的人:“郡主,你到底想做什么?”干什么要虐待那孩子?而且还是第一天来就虐待着这个孩子。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温婉笑笑,没解释。 不说夏瑶纳闷,就连皇宫之中的皇帝都是纳闷不已。不知道温婉要做什么。好好的让那个孩子一到郡主府就关起来与世隔绝。 孙公公听了凑趣道:“皇上,郡主应该是为了考验翎昸殿下了。”否则为什么好好的将人关起来了。 皇帝望了一眼孙公公。这讲的不是废话了?不是为了考验那干什么好好的就将人关起来。问题是,皇帝想不明白温婉关起翎昸是为了考验什么。这个才是关键。 又到了晚上,还是没来人。翎昸望着黑洞洞的屋子。心下有些惶恐起来了。这都一天一夜了。姑姑到底要干什么。 温婉在翎昸睡着以后进了屋子。见着翎昸面上有着疑惑之色。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惊恐与害怕。温婉摸着翎昸的额头,这个孩子心理素质不错,孺子可教。 翎昸虽然心里素质还不错,但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加上一来就被关起来了。总是敏锐的。在温婉的手碰到他的额头,翎昸一下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温婉。 翎昸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并没有面上表露的那么好。这一天一夜对他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甚至比过了一个世纪还长。 翎昸这会见到温婉终于松了一口气:“姑姑,你来了。” 温婉轻笑着将准备起来的翎昸按下去,给他捏了下被子:“一天一夜自己独处屋子里,怕不怕?有没有怨着姑姑?” 翎昸点头:“是有点怕。但是我知道姑姑这么做,肯定有姑姑的意思。有姑姑,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温婉从翎昸的眼中看到疑惑,没有看到愤怒,没有怨恨,更没有惶恐。温婉自觉自己真是看走眼了。这个孩子哪里怯弱了。就连胆大的明瑾都不可能做到这么好了。 温婉看着迷惑不解地翎昸,知道必须给他答案:“告诉姑姑,这一天天难受吗?”这个孩子的心思还是比较纯净的。可惜,注定要被自己染黑。 翎昸面色绯红地说道:“很难受,也很害怕。但是我知道,姑姑有用意,所以克制住了。”因为有这个信念支撑,所以也没多大害怕。只是有些迷茫罢了。 温婉手指划过椅子上雕刻的花纹,发出刺耳的声音。翎昸不明所以地看着温婉。 温婉微微叹气道:“我上次跟你说过,你父王跟母妃因为什么要你得到姑姑的喜爱是因为姑姑有权、有钱,还得你皇爷爷的宠爱。但是你知道,姑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翎昸摇头:“不知道。”温婉的事迹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但是翎昸作为一个孩子。谁也不会没事跟他说温婉的经历。 温婉笑得很淡然:“姑姑小的时候是被关在一个院子里的。除了身边一个嬷嬷再无其他的人。而嬷嬷要出去干活赚钱养活姑姑都是不在家的。所以整个院子里只有姑姑一个人。那时候,没人跟姑姑说话,也没人陪姑姑玩。姑姑就这样长大。”温婉可以想象那个孩子有多寂寞。特别是黄嬷嬷还对着她讲着身份地位。描绘与现实的差距,有几个人守得住。温婉难以想象那个孩子是怎么活到六岁的。 翎昸眼睛睁得大大的。 温婉站了起来:“天下人都羡慕姑姑能有今天的地位。可是众人却都选择性地遗忘了姑姑曾经是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才有今天的。”温婉不仅是要看看翎昸的忍耐力,也是准备借此机会告诉翎昸,未来的路有多艰难。()RQ 二十九考验下 温婉好像在讲故事一般地将自己的历险经历给翎昸讲了一遍。温婉这两年与明睿跟明瑾讲故事也已经有了经验。所以温婉讲述的过程非常地刺激,中毒、暗杀、陷害都是接踵而至,每次都是惊险无比。不过好在老天保佑,每次到最后都能化险为夷。 温婉笑着说道:“姑姑当时没有退路,翎昸,自从你进了郡主府,你也没有退路了。你只能向前,没有后退的路让你走。” 翎昸望着温婉:“姑姑,你是说我以后要经历与姑姑一样的事。”以后也有很多的人杀他,很多的人陷害他。甚至下毒。 温婉摇头,翎昸被惊吓的心这才堪堪落下。可是温婉的下一句话,一下让他全身发凉 温婉缓慢地说道:“你以后走的路会如何,比姑姑的将更为艰难。”如果翎昸以后要走这条路,父子情,兄弟情,各种的纠葛。还要与各方势力抗衡,肯定要比她的更为曲折。想要得到无上的权利,就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甚至更多的艰辛。 温婉之前有过培养一个储君。后来一是因为她孩子都聪慧,温婉认为自己好好教养他们也能经历风雨。二来认为帮扶一个人,从开始到当皇帝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皇帝上位是需要命数,需要莫大的运数。温婉可不敢确认自己选中的就有这个命数。与其如此,还不若培养自己的孩子。这次也是被皇帝逼迫的。 皇帝了解温婉,相通温婉也一样了解皇帝。既然皇帝开口了,温婉也知道自己拒绝不得。 翎昸若不是抗击能力还不错,非得被温婉吓死过去:“姑姑,不管多难,我都不想死。姑姑,我不想死。”谁都不想死,他虽然小但是不想死。 温婉点头:“姑姑会把所有的本事教给你,将来如何看你自己了。”以后翎昸是否能得到皇帝的认同,给他机会。全在于翎昸自己。 翎昸艰难地点头。 温婉招了招手:“出来。见过你的主子。”温婉这是招呼了影子出来。影子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生死攸关之事,是不会出现的。就是温婉自己身边的影子大人,也是在刺杀的时候见过。后来,温婉也不是没招呼过他们出来。只听到暗中的人问她有什么事,然后告诉温婉无危险不现身。当然之前温婉身边被先皇安置了影子大人的事温婉都是不知道的。这次温婉让影子现身也是为了安翎昸的心。 屋子里一下闪现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脸也被黑布包起来。整个人只能看到眼睛。灰暗灰暗的。 突然跳出一个人出来。若不是温婉按住他,翎昸非得吓着不可。影子朝着翎昸跪拜道:“拜见少主子。” 温婉一挥手:“你下去吧!”就算温婉没说,影子估计自己也会消失的。他们一般不会现身在人前。 翎昸睁大着眼睛看见影子仿佛如空气从他眼前消失。温婉看着翎昸的神情笑了起来。想当初她也是吓了一大跳,影子对于正常人来说。真正的叫来无影去无踪啊!是神机营里最为机密的存在。培养这样一个人,可想而知要花费多大的功夫。 温婉心头升起暖意,皇帝外公对她真好。再望着翎昸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温婉笑着摸了下他的头:“这是影子,姑姑给你存来的。他武功高强,以后会一直隐藏在暗处保护你。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王跟母妃。”温婉相信事关性命之事,翎昸不会跟别人说。包括太子跟太子妃。 翎昸听着温婉的话。立即点头。眼里的惊恐消散了一些。有姑姑在,会保护他的。 温婉猜测出翎昸所想:“姑姑会尽力保护你,别的地方不说。在郡主府里是没任何人动你。至于外面的危险,就要你自己去面对了。” 翎昸眼里还有惊惧,但是想着刚才的暗卫,点头。就算有危险,至少也有人保护自己。 温婉眼里有着疼惜:“姑姑也知道跟你说这些,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残酷。翎昸,其实这些都是毛毛细雨。你将来面对的会比现在遇见的事更残酷。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怕。若是怕,现在回头可能还来得及。”温婉知道翎昸不会回头,因为他没有选择。就好比当年的她,被迫上了争储的漩涡里。温婉这么说只是给翎昸打个预防针。 翎昸摇头:“姑姑,我不怕。”多年以后,翎昸有了切身体会以后,再想今天的事,当时心头感慨万千。后来他所经历的。跟温婉所叙述的。确实是微不足道。 温婉出去以后,笑着对夏瑶说道:“我本来还打算多关他两天。不过见着他的神色知道他有所依仗。不会害怕。也就算了。”温婉本来的打算是准备关翎昸三五天的。可是见着那孩子的神色,温婉知道关十天效果也是一样的。 夏瑶望着温婉面色愉悦的神情:“郡主很高兴?” 温婉轻轻一笑,没解释。她是比较开心。翎昸资质也许一般。但是这个孩子是一块璞玉,雕琢好了就能成才。比她预期的好上太多。而且经过近刚才的谈论,温婉也去掉了心头的担忧。之前夏瑶的话,让温婉也起了嘀咕。担心自己付出心血真养了一个白眼狼。但是今天,就刚才温婉非常确认,是夏瑶多心了,也是她多心了。那孩子并没有她们所想的那样。至于将来如何,那就看她的了。 夏瑶不大赞同:“郡主,所谓日久见人心。这才一日的功夫,以后慢慢观察。”夏瑶也不是小心过了头。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就得将全家卷入进去了。 温婉笑着说道:“你在紧张什么?”温婉看人的眼光以前可能说会有点差。但是被两个皇帝调教过,又有了这么多年的历练,不说十分精准,也有**分了准了。 夏瑶能说我在紧张这次有根平尚堂一样,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不能,她要说了温婉绝对要炸毛。 温婉与夏瑶关系亲密,很多话也都无禁忌:“记得当初其他人是怎么评价皇帝舅舅的?冷血无情,若是上位定然会是一位暴君。可是现在呢,现在谁敢说皇帝舅舅不是明君。”当初皇帝跟赵王争位的时候,赵王没少用杀人如麻来评判皇帝。众人也都认为皇帝将来会是一个暴君。可是后来皇帝见见掰正过来了。 温婉虽然在一些方面也提防皇帝。但是她心里非常清楚。皇帝0宠着她。也很信任她。只要不涉及大逆不道的事,皇帝都会满足她的意愿。就好比皇帝会将她嫁给给白世年。皇帝固然是想用她来稳固住白世年,但是很大一部分也是看到了白世年娶她是冲着她的人儿不是冲着她的权势财富去的。要不然,皇帝真不将她下嫁难道白世年就敢叛逆。都不是,是皇帝也希望她能嫁一个真心对她的人。皇帝舅舅用了最大的善意在对她。 夏瑶看了一眼温婉,到嘴边的话都给咽回去了。夏影作为神机营的一员。非常清楚皇帝当初的性子。皇帝之前的性子是非常暴虐的。虽然说当初封地是必须要铁血手腕震慑,但是也不排除皇帝性子暴虐,嗜杀的一面。只是后来温婉出现了,牵扯出皇帝的身世。皇帝的性情慢慢的缓过来了。先皇也是压制了几年。见着他确实是改正过来才会立他为太子。若是之前的性子,皇帝肯定没那么容易防权。肯定还要再多压一段时间。 事实也确实如夏瑶所想的。皇帝之前的性子有些暴虐。在经历了生母这么变态的对待,加上亲父的漠视,后宫的尔虞我诈,皇帝一直都是在夹缝里求得生存。这些都给他落下了巨大的阴影。从皇帝之前经常做噩梦,梦见养母拿着鞭子抽打他或者在冰天雪地下跪可以看出这些对皇帝有多大的影响。也就是温婉的出现,带出了皇帝的身世。皇帝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不是生母。再后后面的种种,最终化解了皇帝身上的戾气,性子也渐渐平和。先皇帝也能放心将天下交给皇帝了。 夏瑶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想着自己认真观察。是好的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的。也能掐断在萌芽之中。 温婉见夏瑶不再说话。想着刚才翎昸苍白的小脸,让人去将夏娴叫过来:“翎昸身体不好,你仔细给琢磨琢磨,给这个孩子好好补补。”温婉开始也想让翎昸学武,但是就冲这个体质。温婉是真不放心。学武的事情还是往后延迟吧! 夏影在边上见着好笑:“郡主,你不是说你早上打的这套拳老少皆宜。既然如此,教给翎昸也一样。”犹记得当初郡主也是六岁开始打这套拳的。翎昸自然可以跟着学。 温婉想了下认为这个提议不错。 明瑾是不管事的主,明睿却是一个敏锐的孩子:“娘,为什么表哥来了府邸,我没见着他呢,表哥去了哪里?” 温婉亲了下明睿的额头:“表哥在睡觉。明日你就可以见着表哥了。以后要好好跟表哥相处,知道吗?” 明睿点头:“娘放心,我跟弟弟会与表格好好相处的。”明睿大概也猜测到五六分。只是就如娘说的。他还小。这些不是他能参与的。只希望快快长大了。 温婉自然夸奖明睿懂事乖巧了。明睿笑着偎着温婉睡下了。温婉有时候看不透她家大小子。比如说明睿很不喜欢她亲他脸,没人还好些。若是有人他就一脸嫌弃。可是到了晚上他却又非常喜欢偎着她睡。温婉有几次笑话他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了,还老偎着娘睡。明睿却是言辞凿凿地说着自己害怕。 明睿会害怕?温婉很怀疑,但是儿子说了害怕,当娘的难道还去认证。就算有机会,温婉也不舍得。真吓着了她找谁去。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起床一会,翎昸也过来了。温婉跟翎昸说起了这件事:“以后姑姑什么时候起来,你也得跟着起来。没有懒觉睡。” 明睿跟明瑾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本来温婉也是想让翎昸睡到自然醒,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当然,明睿其实每天都起的跟温婉差不多,因为他要练功。 翎昸对此自然是无意异了。打完拳以后,翎昸额头全都是汗珠。温婉心里摇头,这身体可真弱, 温婉让翎昸去东厢房换衣服。东厢房早就吩咐了人让收拾出来。本来东厢房是玩具房的。后来温婉将明睿的练功房扩建了练功。将这两个合二为一。东厢房也就空置出来了。现在将翎昸安置在东厢房内正好。等明睿跟明瑾再过两年搬出去。到时候翎昸也可以搬出去了。 练功玩以后,是用早膳的时候。用早膳时,明瑾见着翎昸在,那眼睛贼溜溜地看着翎昸。 明瑾非常警惕地看着翎昸:“娘,他怎么不回自己家?”明瑾的直觉,这是一个来跟自己争娘的敌人。 温婉对于明瑾的敏锐早有数了:“小宝不喜欢翎昸哥哥吗?翎昸哥哥可以陪你玩的。”现在跟明瑾说那些什么的也为时太早了。而且翎昸也听不懂。 明瑾没说话。但是那面色明显是不喜欢了。 明睿望着明瑾:“你这么小气做什么?表哥又不会抢你玩具,也不会跟你抢好吃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小气,知道吗?” 被哥哥批评小气的明瑾立即闭嘴吃饭了。温婉低头偷笑。这明睿就是明瑾的克星啊。 用完早膳,明睿带着明瑾走了。因为上午都是温婉处理事情的时候,也已经形成定例。明瑾也没闹。 温婉这日却没急着去前院书房,不过也没教翎昸东西。只是带着翎昸园子里四处转悠。跟着翎昸随意说了几句话。见着翎昸放松下来后,才领着翎昸去了书房。也没教翎昸学四书五经,只是拿出自己编著的那本儿童启蒙教育书对翎昸说的:“四书五经,这些书你自己有空去琢磨。多看多了解,通透了最好,不能通透也至少要通。我以后是不会教导你这些的。” 翎昸似懂非懂。 温婉笑着将给翎昸编著的书递给翎昸:“昨天你看了一天这本书。给姑姑讲讲,有什么体会。将你的体会都给姑姑写下来。” 温婉见着翎昸认真地在做,也就走了出来。夏瑶对于温婉的做法有些不理解:“郡主,你这是?”这让明瑾学的书让翎昸学习,有些怪异。 温婉微微叹气:“我编著的这本书,别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十岁的孩子都能用。再说,翎昸不同于明睿跟明瑾。他要学的东西,是权谋,不是四书五经。我要训练的是他的思维能力。以后,让他认真学习二十四史。再以后……”温婉没再继续说,可是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二十四史的话她教没问题。有了老师的教育再融合一些现代的思维。但是兵法,兵法开玩笑了,她不懂的啊!温婉想着也不知道那时候白世年回来没,若回来这个还是让白世年来教的好。教导一个孩子,真心不容易。 温婉取了翎昸写的自己的体会。恩。还不错。能打个七十分吧!温婉是从不吝啬赞美的。温婉对待孩子是从不批评,批评太多会挫了孩子的锐气。温婉对待明睿跟明瑾都是采用先赞扬。再提出不足,最后的结束语就是要让孩子再多多努力。 翎昸听到温婉的表扬,很高兴。以前总是被上书房的先生责罚,虽然先生没说孺子不可教,但是他却是被忽视的一个。如今姑姑说自己很聪明,怎么能不让他高兴。 温婉一直以来就很忙,特别是接手了生意以后更忙。如今虽然分出去工作,但是要处理商行跟银行每天都需要半天的时间。本来是上午处理事情,下午陪着两个孩子。如今温婉改了时间,改为上午教翎昸。也因为如此,将明睿跟明瑾的学习时间也开始改了,从下午改在了上午。三个孩子一起教,但是三个孩子学的东西不一样。温婉真心觉得累,晚上甚至还要先列好第二日要教什么。 温婉对三个孩子采用的都是半教半放养的状态。这样很能锻炼孩子的思考能力,对孩子的成长是很有益的。 翎昸是个乖孩子,温婉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明睿是很希望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但是温婉的态度很坚决,他也不再争论,老实地带着明瑾一起跟着学习。 只有明瑾,觉得日子很哭逼。上午要学习一个半时辰,每天下午都苦哈哈地跟着哥哥练功,他是真心不喜欢练功啊。可是不练哥哥就打他,娘还不管。每次都被明睿揍得全身都疼。 明睿其实也只是让他在地上多打几个滚,并没有下狠手(明睿下狠手也只是一个两岁孩童。没多大力气)。娘只是心疼地在边上看着。却从不说话。时间长了,明瑾也只能认命了。好在娘也不是很无良,晚上可以让他不跟着哥哥瞎折腾。 晚上明睿跟明瑾就没事了。温婉只是想着明睿跟明瑾还这么小,不想让孩子太辛苦,所以没有强求着让他们练字。准备等孩子满了五岁再练字不迟。翎昸就不一样了,晚上翎昸还要练一个时辰练字。 晚上着一个时辰明睿是强烈要求去练功。可惜温婉拒绝的很干脆。明睿只好苦哈哈地呆弟弟了。 忙完了一天的事情,温婉在给明睿明瑾讲故事的时候,也会让翎昸跟在一侧讲故事(温婉是遵从翎昸意见的)。坐在边上,卧房里烧着地龙。屋子里很暖和。因为有翎昸在,温婉着重讲开动脑子的智力故事。 对于翎昸来说,这样的学习方式很新颖,这样的生活也觉得比以前有趣多了。学习学得很轻松,比起上书房里繁重的课业,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另外因为温婉喜欢给甜枣,天天夸奖翎昸聪明。久而久之,孩子的自信也渐渐建立了。整个人的气色就不一样。 翎昸觉得这里是天堂,明瑾却不这样想的。明睿见温婉不答应让他练功,晚上也无聊,还不若学点东西呢!于是跟温婉建议,他们也一起练字。时间由温婉定。最后温婉定了三张大字。 每天中午半个时辰练字的时间对明瑾来说,简直比练武还难以忍受啊!忍不住央求着明睿给他写大字。 明睿哪里是这么好说话主,先不理会这个懒弟弟。转头就告诉了温婉。明瑾被温婉狠狠的训斥看一顿:“字就是一个人的脸面。你的字是丑八怪,你以后要写出这样的让人认不出来的字。不仅丢你自己的脸。还将我跟你爹,你哥哥的脸丢没了。”这个皮猴,就是个懒的。 明瑾挂着两行泪都没有用。 温婉带着两个去皇宫见皇帝。等见到皇帝,对着皇帝哇哇大哭。哭声三里外都能听到。哭完以后跟皇帝诉说着自己的各种委屈。 温婉就拉着明睿的手在边上看着,轻笑着瞄向着告状的明瑾。明瑾心头一颤。她娘一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回去铁定要遭殃。委屈说到一半不敢再多说了。 皇帝一直安慰着:“小宝,你娘说的对。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必须要练。手疼也要练。你是不知道,你娘当初也是日夜不停地练字。手可都气了茧子。”好说歹说哄着明瑾。 弄了好半天。温婉让夏瑶将两个孩子带出去。皇帝见着温婉摇头:“你对孩子也太苛刻了。才两岁的孩子。” 温婉无语:“苛刻?我对他们还苛刻啊?”每天上午学习一个半时辰。温婉只是让他们跟着学习,又没布置任何课业。至于练武。温婉是见着明睿这么勤奋,落下明瑾不好。但也只是想自己也没强求着明瑾去学。只不过最后因为是明睿自己要带着明瑾,那她肯定不会拦着了。孩子练武,成为高手另说。单就身体壮硕了,也不容易生病。另外学了腿脚功夫,应该也能自保。 谈完两个孩子,皇帝与温婉谈起了翎昸。这次温婉没带上翎昸进宫。主要也是防备外面的话语。带着翎昸进宫,对翎昸没好处。 皇帝对于温婉的教育方式有些兴趣:“翎昸那孩子,听你的意思不是榆木疙瘩了?”在御书房里排名倒数的,对皇帝说就是榆木疙瘩。 温婉嫌弃地说道:“别说那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我这个大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书都头疼。皇帝舅舅,你的子孙都是人才。我家明瑾背个三字经背了一个月都没背好。我瞧着一年也背不下来。”孩子这么小,让他背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谁愿意背。若是让明瑾自己去背没有人鞭策,肯定一年也背不下来了。 温婉对于现在教导的是没问题,但是将来:“皇帝舅舅,让我教兵法,是教不来的。皇帝舅舅,明睿以后要当将军。不熟悉兵法是不成的。就让明睿沾沾翎昸的光。跟着旁听学习。”温婉是打算将翎昸教导成文物双全的皇子的。 皇帝想了一下也没合适的人选:“这个不急,再过两年学这个也不迟。倒是你手头上的生意你打算怎么办?真将他们让给出去?” 温婉点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下:“我现在实在是没这个精力了。这样正好,不仅收入翻番,也不用我劳神。何乐而不为。等我闲下来再琢磨着将商行扩大,到时候也开成连锁店。挺好的。”所谓真正的商行,温婉的意思就是跟现代大型批发部差不多的意思。不过她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了银行的扩充上。商行的发展往后推。 陪着皇帝用完午膳就回了郡主府。到了郡主府里,见着翎昸神情有些落寞。温婉想了下后想着这日最好还是让翎昸回东宫与海如羽相聚,否则放他一个人在家里。终究是不痛快的。可是转念又觉得不妥当,咳,温婉现在体会到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好教的滋味了。若是明睿跟明瑾怎么教都成。都说后娘难做,她这个姑姑兼老师也不好做。 温婉收起了心思,笑着说道“是不是因为姑姑没带你去皇宫,心里不舒服了?” 翎昸低着头,面上的难过没法掩饰。 温婉看着翎昸这么悲伤的神情。立即反思这次不带翎昸进宫是否是正确的。谁都不喜欢被被排斥在外,当年她在温家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先例。她一千说着对明睿跟明瑾一碗水端平。现在翎昸来了,肯定也要一碗水端平。若是翎昸感觉被排斥在外,肯定是不会让他孩子融入到她们当中了温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于这次的草率暗暗懊恼。 温婉也明白这次是操之过急了。虽然很多事情不是说就能有用的。一定要自己经历了,有了切身的体会才成。但是孩子还小,这些也都是要慢慢经历才知道的。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问了夏瑶,夏瑶的回答比较中肯:“我认为郡主还是应该带了翎昸一起进宫。至于说受到皇上的喜爱危险增加。我认为皇上若是真有这个心就不会对翎昸表现出喜爱之情。否则,就是害了这个孩子。” 温婉想了下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法子。温婉开解了翎昸,也自我批评了。让翎昸的眼睛差点要瞪出来。 温婉很中肯地说道:“这次是姑姑考虑不周全。以后心里若是有什么事,直接跟姑姑说。别埋在心里。” 翎昸恩了一声。心里的那点难过也烟消云散了。 事情一切都进入了轨道,温婉也有时间了,给夏瑶设计了嫁衣。描好了图后问夏瑶对她设计的嫁衣怎么个想法。温婉说道:“嫁衣的花样子我打算用桃花。虽然说鸳鸯吉庆但我觉得很俗气,用桃花有新意。你觉得呢?”夏瑶是新娘子,最有发言权了。 夏瑶看着温婉绘制的设计图:“很漂亮。” 温婉对于夏瑶的态度很不满:“成亲应该态度积极一些。搞得你好像很勉强似的。我已经吩咐下去,给你准备一切婚嫁的东西。弄好了就搬到庄子上去。到时候给你一个浪漫的婚礼。” 夏瑶笑眯眯地说着:“我这是跟郡主学的。”当时温婉成亲的时候多淡定。天天忙着看账。好像一点都没讲成亲放在心上。 温婉一噎。也懒得跟这个女人计较。温婉将自己的设计图送到京城里最大最有名气的绣庄。郡主府提供料子。这些料子都是贡缎,价格就不需要说了。另外还送了金丝银线跟若干的珠子过去。 夏瑶听到除了这些料子跟金银丝线外。还要给绣庄八千两:“他们这是抢钱呢?郡主,别浪费了。” 温婉并不在意地说道:“想想我当时的嫁衣?若是讲价格,上面的钻石翡翠,金线银丝的,还有那么多的顶级绣娘的做工。价格不下十万了。你这嫁衣算什么。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一件嫁衣我还是陪送得起。夏瑶一辈子就一次,奢侈也就一回。”夏瑶的婚礼,估计也就这嫁衣要花费些了。其他的也花不了几个钱。夏瑶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帮助她的数都数不请。这点真不算什么。? 夏瑶轻笑:“既然郡主对我这么大方的。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女人嫁人就一次。奢侈一回也成。 温婉嘟囔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一直看着你穿得中规中矩的。也不知道到时候穿着嫁衣会是什么样子。”肯定非常漂亮。 温婉解决了夏瑶的事,对着夏影夏香嘟囔着:“你们两个怎么解决啊?府邸里还有未成亲的侍卫,有没有瞧上的。”温婉这话主要是对夏香说的。夏影是打定主意不成亲的,温婉总不能逼迫。所以夏香就是温婉需要攻克的下一个对象。 两人听了温婉开始唠叨她们的婚事,立即闪人。还有的差事都交给夏瑶。夏瑶笑得不行。 翎昸在郡主府内不到十天,就见到东宫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温婉让人接了。笑着让人告诉太子妃说道:“跟太子妃说,翎昸在这里很好。若是她不放心,明日我让翎昸回东宫一趟。” 温婉就跟翎昸说明日回家一趟:“本来是满一个月才给你放两天假。既然你母妃想你,你回去看望她一下。”这个时间肯定要从假期里扣除了。 翎昸在郡主府的日子过得很充实。除了那日温婉带着明睿跟明瑾进宫之外他心里有些难过。不过事后温婉也跟他说了这件事。还为了没顾忌他的心情抱歉了。姑姑对他承诺下次不会再丢下他一个人在家。对于一个经常受到冷待的孩子,温婉说这些化,让翎昸很感动。那点不快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翎昸现在每天早上起来跟温婉一起打拳,打拳完了以后开始让他走路,最开始走小半圈,慢慢的,如今他在预定时间内也能走完一圈。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现在早上的饭量是往常的两倍。记得第一次吃那么多。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被温婉说了一顿,说能吃才能长得快,长得好,不常生病。还要等他身体好了,也得如明睿跟明瑾弟弟一样,学武呢! 翎昸其实这会就想学武。只是温婉没答应。说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练功(温婉是认为翎昸锻炼身体就成,没必须学习高深莫测的武功,过得去就成。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里能样样精通)。翎昸听到说学武必须等身体好了才可以。最后也才作罢。 第二日,武星送了翎昸回去。 如羽虽然知道温婉不会虐待她儿子。但是见着仿若变了一个人的儿子,也是怔了。半个月不见,翎昸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面色红润,看着长胖了一些。眼睛闪亮亮的,再没有之前的那股怯弱了。 翎昸走过去给如羽行礼:“母妃。” 如羽拉着翎昸到自己身边:“长高了,气色也好了。”长高了正常,孩子在长之中。但是这才半个月气色这么好,温婉给翎昸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如羽问了学业。 翎昸没隐瞒。说现在没学四书五经。如羽听到温婉没有跟孩子讲解四书五经。作为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出来的姑娘。四书五经在如羽看来那是必须的。但是温婉又不同于其他人,温婉怎么教她也不能置啄。 如羽没法子。只能问起了生活上的事。翎昸笑着说道:“母妃放心,姑姑家里的厨娘饭菜做得很不错。”那手艺是一等一的。 等到用膳的时候,如羽看着翎昸吃了两碗饭,有些愕然。这食量一下增加了一倍。以前在东宫一碗饭翎昸都吃不完,这才半个月饭量翻倍了。 如羽听到翎昸说他正跟为温婉打拳,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如羽很慈爱,翎昸也很孝顺,后来翎元也加入进来,太子晚上也过来,一家人也算是和乐融融。()RQ 三十福哥儿归家 江南的人得了温婉的命令,故意放了一个少年与福哥儿关在一起,这个少年比福哥儿大些。 这个少年比较霸道,面上还带有一股狠劲。什么吃的喝的全部都哗啦到他手里,福哥儿饿得实在不行就开始还击,总不能干等着饿死。可惜福哥自小娇生惯养,哪里能打不过这个精瘦的少年。 袭击不成,反倒将福哥儿打得动弹不得。少年见着福哥儿动弹不得,面到嘲讽着说福哥儿就是一个废物,他们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他。不想死就老实。 福哥儿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是再惨他也不想饿死。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只想吃饭,为了活命哪里还管得住痛不痛,虽然少年力气大,但也扛不住福哥儿不要命的狠劲。后来少年见着他一副豁出去跟他拼命的样,也就退让一步,将残羹剩饭丢给他。 暗中观察的人见到福哥儿躲在角落里,没有他们想想之中的卑微怯弱。反而是眼中闪烁出狼一般的目光。这些人见着福哥儿这个神情,知道也不多了。 等福哥儿睁开眼睛,见到熟悉的家门。福哥儿以为自己在做梦,梦见自己回家了,否则怎么会看见府邸呢。福哥儿木呆呆地看着,就怕一个回身,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了。 门房见到福哥儿,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小跑着到福哥儿身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着福哥儿。没错,真的是大少爷。门房颤抖地叫了一声:“大少爷。”这大半个月,老爷将整个江南都翻了一遍。没想到老天开眼。大少爷自己回来了。 福哥儿听到这声大少爷,这大半个月又担惊受怕,如今是真的回家了。刺激太过,当下咚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大少爷回来了,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后院。苏真真听到儿子回来了,一下活过来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冲出去找儿子。没见着儿子。她就放心不下。 苏真真见到骨瘦如柴的儿子,哭天抹泪。福哥儿睁开眼睛,见到了娘亲。当下也是放声大哭。娘俩抱着痛哭。 所以在梦澜跟梦璇三姐妹到的时候,大夫也来了。管事妈妈比苏真真有用,一得到大少爷回来就吩咐人去请了大夫。 大夫给福哥儿把了脉以后说道:“夫人,少爷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其他的大碍。休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 大夫其实心里嘀咕着,这除了瘦点。其他都不差错。大夫也见过大户人家的孩子丢了再寻回来的,他还亲自诊断过两个。可孩子寻回来基本都要一两年才会恢复,而且恢复过来也会留下后遗症。可是这大少爷的情形好像不一样。 这个时代拐子很多,拐子将孩子拐过去后,都会用特殊的法子调教。时间短还好些。若是时间长了这些孩子就彻底废了。福哥儿刚被人抱走没多会就救了。并没经历这些,被救以后他虽然一直被关着,可也没少吃没少喝。得了温婉的吩咐后,才故意放一个少年折磨折磨福哥儿。这样的折磨是要让福哥儿知道,若是没了这个身份,他其实连一个乞丐都不如(少年是一副乞丐的装扮)。这样做是希望让福哥儿知道自己的渺小,以后就能想着强大自身了。除了这个,福哥儿受到的阴影是有限(毕竟这次的事,要说没一点阴影那是不可能的)。 福哥儿吃了安神汤以后。睡下去了。 木氏跟杨氏听到大少爷回来了,听到大少爷不是被人救回来。是自己回来的。当下觉得很诡异。 木氏心惊胆颤,心下惶恐不已。杨氏却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没算计到的。这都是出乎预料的,到底她忽视了什么。 温婉得到消息,是在五天以后。温婉听到夏瑶说苏真真着人将木氏活生生打死非常意外:“真真亲自吩咐打死木氏的?平尚堂怎么说?”终于有一点当娘的样子了。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息事宁人,那温婉都要崇拜她了。 夏瑶面露讥笑:“木氏勾结外人谋害福哥儿证据确凿。平尚堂能如何。难道他还真敢为了一个妾室跟苏氏翻脸。苏氏经了这次的事,应该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揉捏的主了。这次的事,真将苏氏打醒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事。”她开始还以为苏氏仍然立不起来。 温婉摇头:“为母则强。再软弱的女人,孩子是她们的逆鳞。所以真真的这次变化,在我的预料之中。”若是预料之外,温婉也无话可说了。以后四个孩子也可能会被她拖死。好在苏真真没让她失望。 夏瑶冷嘲道:“郡主,木氏生的儿子据说是放在杨氏身边养了。郡主,我得到了消息,杨氏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以后再无法怀孕生子了。这应该是一箭双雕的计策。”借用苏氏的手除了木氏,又将孩子归拢在自己名下。下半辈子也有了依靠。打的算盘真是精啊! 温婉咦了一声,之前不是说杨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这会伤身不能生孩子:“肚子是假的?”除了这个解释再去其他。 夏瑶点头:“差点就被她骗过去了。也算她有本事,竟然将院子里的人都归拢住了。还买通了大夫给她做伪证。真是好心机。” 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确实好心机,她这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的计策。若是福哥儿没了,真真肯定熬不过要尾随福哥儿去了。真真去了,平尚堂要守三年,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她把持后院了。平尚堂唯一的子嗣又给她养,以她为母。以后平家就是她的天下。恩,手段不错,心机够深。这若不是我当初多了那份防备可真就被她得逞了。人才啊人才,可惜了。夏瑶,将这个消息告诉苏真真。怎么处置让苏真真自己弄去。她知道身边埋藏了这样一条毒蛇。这条毒蛇不仅要将她咬死,还会将她的四个孩子一个一个咬死,我相信她绝对会改变得彻底。”温婉根本就不去查询什么证据不证据。这些事只看利益归在何处。查证据,浪费时间的事。 夏瑶轻笑道:“郡主。你不是说孩子送回去以后就不再管了。”典型的心口不一。她就知道平家七房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温婉摇头。若只是平尚堂跟苏真真,她肯定甩手不管了,但是那四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总不能真就这样丢下。没了母亲最苦的是孩子。哪怕这个母亲再软弱无能也是亲娘,只要在孩子日子就好:“也就最后一次了。若是苏真真立不起来,那我也没撤了。 夏瑶无奈一笑。说什么最后一次,以后还得有很多个最后一次了。不过夏瑶也没再说什么了。别说温婉了,就是夏瑶自己也是看着那几个孩子长大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她心肠硬,对几个孩子没多少感情。但是稚子无辜,若就这样被这个女人弄死,夏瑶也不忍心:“郡主,苏氏若是真的醒悟过来。就该知道郡主送给她的人才是宝。”温婉送给三个姑娘的教养嬷嬷,都是从后宫里爬出来。经历过腥风血雨。这三个哪一个都是人精的,放在别人家那都是宝啊。就杨氏这点小伎俩随便用一个嬷嬷就能看穿。若不是温婉承诺会帮着她们完成各自的心愿,就冲着平家这样的府邸,别说三个,半个嬷嬷都请不到。所以说苏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温婉笑了下:“现在也不晚。” 夏瑶面露鄙视:“若不是郡主,福哥儿真丢了,看晚不晚。”苏真真已经不能再生了。若是福哥儿真没了,五房又没继承人了(庶出的直接被夏瑶无视了)。 温婉笑了下:“将那些人撤了去,要用人的地方多着呢。没必要浪费在上面。”该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将来如何,就看苏真真自己。 平尚堂本来就对她有芥蒂。这次若是知道了她还时刻关注他府邸里的事,肯定会更加反感。平尚堂如何她是不在乎,但是温婉担心落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夏瑶得到温婉正式的领命,点头应了。放下就好。放下了苏氏才能长进。苏氏长进了郡主也能少受一点累。以夏瑶对温婉的了解,将来三个姑娘跟福哥儿的事,郡主肯定还是会管的。只要苏氏不这么不着掉,小事自己搞定,大事上让郡主帮着把握一下,夏瑶认为可以接受。谁让她家郡主就是心肠软的人了。她只能认命了。 苏真真得到幕后的主使是杨氏的消息,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杨氏温顺老实,怎么可能是幕后主使。 跟苏真真说这件事的是内院的管事妈妈,也是夏林调教出来的人,因为本姓周,现在人人都叫周妈妈。 周妈妈心里不得不感叹,所谓命好就是这样的。这样的性子放在哪家都得被生吃活吞,可架不住有郡主为她保驾护航,让她安然到现在:“夫人,杨氏看着是纯良无害,可是一旦下手则是又狠又毒。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夫人,你想想木氏的为人。木氏虽然借着儿子嚣张跋扈,但却是个没多少脑子的东西。”周家的早就看清楚木氏就是一只纸老虎,杨氏是一条毒蛇。周妈妈将这些事情一一剥析给苏真真听。让她知道,真正受益的是谁。 苏真真听了明晃晃打了一个颤抖。这若是真的,这两年来她能安然无恙,都是菩萨保佑(夏瑶吐槽:是郡主保佑)。 周妈妈望着苏真真认真地说道:“夫人不会真以为少爷会这么运气好。正好碰上了好人搭救。然后送回了府邸?” 苏真真也知道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只是她真没往温婉身上想。 周妈妈摇头苦笑:“天下哪里有这么幸运的事。少爷能平安无恙,是郡主派人找回来的。夫人,救少爷的人是郡主。”周妈妈其实心里另有猜测。周妈妈想着杨氏既然准备了这手肯定是不会让少爷平安归来,定然是要杀人灭口。可少爷除了吃了点苦头,人却安然无恙没一点事。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周妈妈大胆地推测。定然是郡主知道了老爷纳了两房妾室,而郡主一向厌恶妾室,一直都认为这些女人没一个安份的。所以担心这些女人对少爷起心思,于是放了人在少爷身边暗中保护(不得不说。周妈妈真相了)。 苏真真万分震惊“妈妈怎么知道的?” 周妈妈心里只有庆幸了,幸好三个姑娘身边有教养嬷嬷贴身教导,三个姑娘都没学到了夫人的这性子。想必郡主当初也是防备这点。所以才让每个姑娘配备一个教养嬷嬷:“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夏瑶姑娘派人告诉我的。不过来人也转达了郡主的话。郡主说了,这件事过后,郡主不会再管夫人跟少爷的事了。放在少爷身边的人也要回去了。”这件事是夏瑶着重让人告诉周妈妈。意思也是要周妈妈告诉苏真真。夏瑶可没温婉高尚的情操,做了好事不留名。她认为做了就得让人知道,不求感恩,至少不白做了这事。 苏真真想着夏瑶对她的冷嘲热讽。字字诛心。可是却没想到背地里,温婉派人保护了福哥儿。若不然,后果她都不敢想。苏真真这下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周妈妈望着恍惚之中的夫人道:“郡主说,若是夫人还是这样的性子,少爷跟三个姑娘真有什么不测。也是他们的命。郡主作为一个姑姑,对三位小姐与大少爷做得已经够多了。夫人,郡主总是插手老爷后院的事终归是不妥当的。郡主让奴婢告诉夫人。她放在暗处保护福哥儿的人已经都撤回去了。将来如何,就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了。” 苏真真过了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原来,原来是温婉派了人保护了福哥儿,要不然,她的儿子。苏真真抖落着手:“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她真没想到,这次的事竟然是温婉在后面帮扶了她一把。真真想着夏瑶当初骂她的话,真是一语成缄。 周妈妈才不相信她能做什么。总不能现在无凭无据打死杨氏。上次是证据确凿,这次什么证据都没有:“夫人若想要除了杨氏,也得找机会。不过郡主给三个姑娘送的教养嬷嬷,都是厉害的人。夫人若是愿意,可以向她们讨教。她们是郡主送给三个姑娘的,为了姑娘好也不会拒绝了夫人。”这也算是周妈妈给苏真真指的一条明道。高手不用。可就是真蠢了。 苏真真最后咬牙跟梦璇的教养嬷嬷赵嬷嬷讨教。之所以找赵嬷嬷,是因为赵嬷嬷提醒了她几次。这次自然也就找了她。其他两个嬷嬷,都是按兵不动。赵嬷嬷是明确表示了她打算跟梦璇一辈子的,以后梦璇出嫁也跟着过去。梦璇也答应以后给她养老。所以赵嬷嬷是非常希望苏氏好,苏氏好了梦璇才会好。 赵嬷嬷听了苏真真的话,赵嬷嬷的意思,按兵不动。只要关死了杨氏,她也翻不起浪来。至于给福哥儿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这个风尖浪口,暂时忍下这口气。 苏真真耳朵软,但是她有一个优点。就是一旦相信谁就会无条件相信。苏真真虽然因为平尚堂的原因与温婉疏远了,但是内心她相信温婉不会害她。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从悲痛之中过来后她也醒悟了,为了孩子,她再不能这样下去了。说起来也是苏真真的运数。因为她相信对了人。 赵嬷嬷见着苏真真迟疑,苦头婆心说道:“夫人,对付这样的恶毒的女人,有的是法子。但是万万不能让老爷偏袒着她。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将自己折进去,夫人,得不偿失。”按照赵嬷嬷看去,苏真真娘家得力,背后还有郡主这座靠山,她自己儿女双全。几个妾室也就是几个玩意,她正室的地位就如磐石一样牢固。都到这岁数了,儿女才是关键。夫妻恩爱神马的那都是浮云。大面上过得去,不与老爷撕破脸,在维持大体面的同时整治几个妾室,那完全不在话下了。 苏真真听从了赵嬷嬷的建议,暂时按兵不动。 平家的后院,面上平静。但是内里却有了大变动。前院大管家处理了一批人,周妈妈在后院也清理了一批人。 苏真真也不要杨氏到跟前伺候。这不是赵嬷嬷提的。而是苏真真看着杨氏,想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心里就发寒。当面,场面的话题得很好,说是杨氏有孕哪里能让她操劳。 杨氏发现她收买的人一下全都被处置了。因为当初怕苏真真放过来的人监视她。她要的两个丫鬟也是新买进来的。以前苏真真不约束她,她收买了好几个人,消息也很灵通。可是如今被勒令了不准四处行动。将她关屋子里。收买的人都被处置了,才尝试到消息不灵通的苦楚。而之后府邸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都绕道走。银钱再多也无用。 如果杨氏是在京城里时入了平家的后院,她可能就不会这么天真地认为苏真真性子柔绵就能很容易铲除。也不敢做那么多动作。因为在京城的时候,虽然苏真真性子柔绵,但是前院后院却是井井有条。没有一个敢偷奸耍滑的,想要在府邸里捣鬼只是找死。后来外放到了江南,因为夏瑶的吩咐。这些人故意放松对了。 杨氏在进了平府发现苏真真不仅是柔绵的性子,而且没什么主意。很容易哄,所以进来没多久就将苏真真哄住了。以为她是真的老实。可是她这些行径早就落在了有心人眼里。 杨氏生了女儿,而且大夫还说伤了身以后可能很难再生了。这才将主意打到木氏的儿子身上。想着苏真真也就是命好了,若不然以她当初的身份足够可以给老爷当正室。而且肯定能将后院打理的妥妥帖帖。杨氏本来也没这个想法,可是木氏总是跟她炫耀,惹得她满腔的嫉恨。最后按奈不住久居人下的处境,加上在后院两年的日子太过顺畅,让她一下野心膨胀。苦思良久终于出手对付福哥儿。正如温婉所预料的,没了福哥儿,苏氏定然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就算不能命丧黄泉也定然重病缠身。木氏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肯定得完。到时候孩子归她管,大公子没了。二公子以后就是长子。以后老爷就算再继娶,她也能分庭抗衡。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福哥儿竟然会安全归来。木氏就被苏氏活活打死。 她被限制在小院里,哪里都去不成。只有晚上平尚堂过来,哄了平尚堂开心。然后想让平尚堂答应她的要求。可惜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府邸里无规矩不成方圆。 平尚堂虽然心眼不大。但是身上却有着士子的通病。都不管后院之事,苏真真这些年将后院管得挺好的,没出错差错。所以他也从来不过问后院之事。所以杨氏刚开口,就被平尚堂给堵住了。 杨氏绞尽脑汁想着她到底错在哪里。可是不管她如何反思,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形势所逼,杨氏只能暂时伏低做小。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孩子生了一个小病。苏氏就以她一个孕妇不能同时照顾两个孩子为由,将孩子带走了。杨氏等跟平尚堂哭诉的时候,平尚堂一句嫡母教养孩子天经地义。杨氏束手无策。 当时苏真真病重,只想着儿子。什么都不想管,后来因为愤怒木氏的蛇蝎心肠也不愿意养那个孩子。才让杨氏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否则一个怀孕的妾室怎么还会养庶子。如今苏真真回过神来,又知道她是一条毒蛇岂能如她所愿。 更让杨氏呕心的是,苏氏竟然寻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开了脸给平尚堂。苏真真轻轻松松地就将她所有的算盘都打乱了。 苏真真听到杨氏因为孩子抱走,怒急攻心流产了。身边的妈妈立即去请了大夫,这个大夫不是以前用的那个大夫,是周妈妈请的另外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 杨氏假怀孕的事情立即被拆穿了。杨氏就算说大夫骗她,可是她自己怀孕生过孩子,难道不知道怀孕是怎么回事。 平尚堂气得吐血,最后看在女儿的份上还是饶过她。不过杨氏也失宠了。 杨氏喃喃地说道:“莫非苏氏的贤惠都是装出来的。”随即摇头,不可能。这装不出来的。肯定是自己哪里没算到。不过现在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如何让老爷重新信任宠爱自己。()RQ 三十一皇帝度假 满一个月,温婉给翎昸放假一天。 翎昸回到东宫,太子妃如羽见到翎昸倒还正常。但是太子却有些愣住了。这才一个月,怎么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还是他那个怯弱的儿子吗? 以前翎昸见到太子总是躲闪。包括半个月之前回来也还是有些躲闪。如今却没有了(其实翎昸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跟害怕)。 上次是如羽问翎昸的功课生活。这会是换成了太子问翎昸在郡主府里学的课业(上次太子来去匆匆,没时间询问)。听到翎昸说温婉让他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那本编著的启蒙书。太子嘴角抽搐了半天。心里嘀咕着怎么让翎昸学那东西:“这一个多月都在学这个吗?”让翎昸一个五岁的孩子跟明瑾学一样的东西。温婉这是在教他儿子吗?太子很怀疑温婉是不是让翎昸给明睿跟明瑾当陪读。 翎昸本来还想说他学得很开心,姑姑一直夸奖他。但是看见父王面上一闪而过的不悦,到嘴的话都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翎元去了上书房去了,如羽如今的肚子也大了,不能劳累要好好休息。但是翎昸难得回来,所以如羽还是陪着翎昸,还让将女儿雅彤抱出来。一起陪着翎昸。 翎昸很喜欢妹妹,但是彤姐儿却认生,加上一直也不大与翎昸亲近,所以根本就不要翎昸抱。让翎昸很郁闷。。 到了晚上,如羽又一次问了翎昸在学习跟饮食上面的事。温婉若是再次,肯定要赞叹一句。真是儿行母担忧啊! 太子晚上到如羽这里就寝。皱着眉头对如羽嬷说道:“你说温婉这是什么意思?教翎昸那些两岁孩子的东西。她是将翎昸作为陪读吗?”不是这个理由,太子是真的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教翎昸学两岁孩子的东西。还是温婉根本就不看重翎昸,只是因为父皇的吩咐,所以找翎昸凑数应付父皇。压根就不上心。 如羽也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要说温婉故意教费翎昸。她是不相信的:“看翎昸如今气色比以前好了,这一个月也长高了不少。证明温婉对翎昸还是很用心的。由此可见温婉还是很疼他的。殿下,温婉教导孩子的法子不同于一般人。你也别急。我们再多等等看。”如羽对于温婉这样教导翎昸东西心里也嘀咕。但是温婉行事异于常人,她也不能没法去问。省得被说成指手画脚。 翎昸在东宫留了一天,第二天用过早膳就离开了东宫去了郡主府。出门上了马车,不知道为什么,翎昸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他自己心里也纳闷呢!记得以前总是希望见到父王,也很希望母妃有时间多多陪自己。现在母妃有时间陪着自己,他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回到郡主府里。院子里没人。听到说姑姑带了两个弟弟去了游乐场,也跟了去。远远就听见了明瑾咯咯的欢笑声 游乐场上,明睿与明瑾在玩着跷跷板。温婉抱着明瑾坐在一边,明睿则是一个人在另外一边。好在夏瑶就在边上看着明睿,时不时还帮衬一把。夏影则守在温婉跟明瑾身边。 温婉听见明瑾肆意的笑声道:“别笑。再笑娘就没力气了。到时候娘跟你两个人都赢不过你哥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温婉也是说笑了。明睿那边都是靠着夏瑶帮忙的。若不然,这样严重失衡的比重,明睿就是大力神转世也弄不起来。 翎昸看到这欢乐的场面,心里烦躁的心情一下踏实。对了,他知道为什么他在东宫总是感觉不自在了。在东宫他从来没听到过谁有这么肆意的笑声,也从没听到这样带着笑意的骂声。母妃永远都是端庄得体,让人望而生畏。 温婉看到翎昸过来,也没多问。只是小着:“翎昸。去明睿那边里。今天放假一日,明日再继续学习。” 玩闹了小半天,明睿跟明瑾都是一脑袋瓜汗。翎昸也热得起了汗。温婉这才带着他们回去了。 温婉边回去边说道:“以后学习六天,就可以玩一天。” 明瑾听到这话,欢呼鼓舞。不过温婉却加了一条:“若是前面六天表现不好。玩的这一日就要扣除,继续学习。而且必须是三个人表现都好。不管谁表现不好都不能玩的。”这是将三个人捆绑在一起了。温婉实行连做,这样明瑾偷懒就有人监督。 果然,明睿听完就看着明瑾说道:“你以后别拖后腿。” 明瑾哭丧着脸。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被批评最多的就是他了。所以,明睿认定他就是拖后腿的一个。 翎昸在边上笑。这样的日子真好。 这边一家三口欢乐,那边白世年心情也不错。 白世年见到叶询每日都要问着郡主的信来了没有。现在的叶询比他还紧张京城里的来信。无他,就是想知道夏娴有没有松口。可惜每一次夏娴都是很坚定地说表示她不会嫁。虽然一次一次的失望,但是叶询表示绝不放弃。 温婉的信到了,说的都是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完了最后写了自己收了翎昸为学生。这么重大的事情,温婉只是一句话带过。 前面的都好,后面的那一句,却是让白世年心口一缩。白世年将信给叶询:“你说我媳妇是个什么意思啊?”贸然收太子的嫡次子为学生,这可不是儿戏。这后面可是有大事的啊! 叶询本来还想埋怨温婉也不帮着他给夏娴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别打一辈子光棍。可是也被后面的话给震惊到了。面色凝重:“将军怎么看?”这弄不好就卷入了争储之中去了。可是以温婉郡主的聪慧,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才对。 白世年也认为温婉不应该会站到太子那里去的:“温婉应该不会扶持太子的。当初他就让我要小心,不要被人算计了去。而且我们夫妻只要妥当。一辈子荣华富贵少不了。保持中立,新皇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所以,应该温婉不是自己要收翎昸为学生的。” 叶询皱了眉头,转而目露惊疑:“若郡主是推辞不掉。天下间只有一个人能让郡主妥协。”这个人,除了皇帝再无其他人。可皇帝为什么要让温婉教导一个孩子呢!让人费解。 白世年眼睛望在温婉编著的启蒙书上:“应该是这本书的缘由了。”多的白世年也没说。他两个儿子都是聪慧的孩子,又有温婉的悉心教导将来定然能成为栋梁之才。皇帝可能对自己的子孙都不满意。所以想放一个在温婉身边。让温婉培养。然后…… 白世年一惊,然后?然后怎么样呢,这是一个让白世年都不能淡定的后果。若是白世年能淡定,那就成神了。 白世年能思考到的,叶询自然也能思考着:“将军也不需要太担心。郡主聪慧过人,不会被这样的小事绊倒的。” 白世年正忧愁着如何给温婉回信。哪里知道他的信还没发出去,又收到了温婉的信了。温婉一般都是收到白世年的信给他回信。若是有事会另外给他回信。 白世年接到温婉的信以后。以为有什么重大事件。立即拆开。拆开一看啼笑皆非。温婉在信里询问他,明瑾将来的府邸是要用公主府还是另寻一块风水宝地。 温婉之前有根白世年说过,明睿的爵位看他的。明瑾将来定然也会有一个侯爵。既然有爵位,肯定是要有府邸了。温婉的府邸是不能接手的,他的将军府以后是明睿的。明瑾的府邸肯定要另健。建府自然不是小事。问题是明瑾现在才三岁就想着建府了。为时过早啊! 好吧。早是早了,但是媳妇能遵循自己的意见,还是让白世年心里甜滋滋的。 白世年的意见,直接将公主府改建为明瑾的府邸。白世年所想的虞夏影相差不大。用公主府改建为明瑾以后的府邸,也是想着让人知道明瑾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 白世年倒是想让温婉从郡主府里搬出来,搬回到他的府邸呢。不过也只是想想。温婉的府邸太好了,好得他都不敢开口。 转眼就到了腊月。腊月初十,皇帝突然宣布他要去避冬。要去避冬的地方就是温婉的温泉庄子。皇帝也要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 温婉得了消息很想吐槽皇帝,那是我的温泉。你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说着要去。将我这个主人置于何地呢! 皇帝是言出必行的人。说着腊月十六去,就十六去了。还问了温婉去不去,温婉自然是想去了。问题是这时她那里有时间。正好是最忙的时候,商行跟银行正年底对账,她这个主事人怎么走得开! 温婉打算正月的时候过去的。 温婉去不成。皇帝的旅程是不变的。皇帝也想放松放松。每次看着温婉从温泉庄子上回来后,精神抖索的。他也心里发痒。认为多泡泡温泉,他也能入温婉一样精神。 皇帝要去庄子上,这次去的时间很长。因为皇帝是定在三月初回来的。皇帝是打算看完桃花再回来。温婉的桃花林这么有名,他都没去看过,多遗憾。 皇帝要去山庄这么长时间,肯定是要带嫔妃去了。身为皇贵妃的戚氏肯定不能去了。现在后宫她管着,她去了谁管后宫。四妃也都是年老色衰,皇帝是不会带着的。下面嫔妃,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嫔妃,还是都想着去的。若是在庄子上得了一儿半女的,下半身也有依靠。 江琳为着江薇又来找她,希望她去求温婉郡主,心头终于冷了。跟她说了几次温婉郡主不可能插手后宫的事宜,没想到却是成了耳边风。有了上次丫鬟无意间的提醒,江琳是绝对不会与温婉说这样的事的。这是犯忌讳的事情,一旦开口。温婉不与她来往还是小事,估计女儿亲事也是不成的。 江薇听到江琳的回话,面色发冷。亲姐这边走不通,只有走其他的路子了。其他的路子。江薇陷入沉思之中。 后宫激烈的角逐,最终皇帝带了三个嫔妃跟随。江贵媛,珍婕妤。还有一个是许昭容。许净秋失宠一段时日又重新复宠了。 温婉有些诧异:“许净秋又重出江湖了?” 夏影一听到温婉说重出江湖当场脸就绿了。这是一个尊贵郡主该说的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是混江湖的。 夏瑶却是笑得不行:“郡主。你应该说许净秋又从哪块石头缝里蹦出来了。”明睿跟明瑾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西游记》。两孩子百听不厌,温婉讲得也多。夏瑶耳熟能详了。 温婉顺了话道:“那你告诉我,许净秋是从哪块石头蹦跶出来的?”自从上次的事,皇帝好像就不待见了她了。这会有上位了。这女人弄得什么法子。 夏瑶望着夏影。 夏影不情不愿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这个女人又入了皇上的眼了。郡主,这个女人真心不简单,许净秋如今靠上了皇贵妃的船。当年她靠上了皇后,现在又靠上了皇贵妃。至于江贵媛则投靠了闻贵妃。”皇帝没提废后。下面的臣子也不敢提这个话题(主要是没人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发作皇后)。所以如今后宫是以皇贵妃为大的。许净秋投靠的都是一把手,这眼力非常不错。若是在现代,可能还会成为一个女强人(六月吐槽:为啥不说成为一个小三)。 皇帝腊月十六准时奔赴温泉庄子上,跟随的还有一批文武大臣,勋贵。太子留下来在京城里负责一些琐碎的事情。但是重要事项还是需要得到皇帝的朱批。所以朝廷的重心暂时转向了温泉庄子。 温婉想着皇帝现在能去度假。自己却要苦哈哈地处理事情。郁闷之极:“皇帝舅舅自在了,我成一头牛了。不被他弄累趴他是不自在了。”温婉觉得自己很苦逼。可惜再不满也得将工作做好啊! 温婉担心这那么一个小地方,盘踞那么多的人,不知道会不会破坏环境造成重大污染。 夏瑶嗤之以鼻:“郡主真是瞎操心,这些下面的人会安排好的。若是真弄脏了,让人打扫就好了。”夏瑶越来越觉得温婉鸡婆了。该担心的不担心,不担心的担心一堆。主次不分。 温婉气闷。 腊月二十,翎昸回东宫过年。夏瑶笑着说道:“翎昸很舍不得走呢!”看着翎昸依依不舍的模样,夏瑶心头都发笑。 温婉没接话。翎昸的反应在温婉的预料之中。东宫妻妾成群,海如羽虽然手段心机都不差。但是女人多了是非也就多,加上有一个能跟海如羽相庭抗衡的郭氏。后院的女人各自站队,关系盘根复杂。东宫在温婉眼里拿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翎昸在这个战场之中也吃过不少的苦头。可是她的府邸却不一样,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没有对比也就算了,有了对比。两个截然不一样的地方。翎昸自己有眼睛看,有耳朵听,能感受好与不好。再说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喜欢清静松快的地方。连皇帝都一样。 翎昸前脚走,温婉吼叫得了消息说是梅儿生了,又生了一个闺女。温婉虽然说有两个乖巧的儿子她也知足了。也一直说人生一定会有遗憾。这个遗憾就是她不会有女儿了。但是现在听了梅儿生了女儿很眼馋啊,她也想要女儿。有儿子没有女儿,不能儿女双全,人生一大憾事啊!想到这里,温婉忍不住嘀咕着远在千里之外的丈夫了。要是在身边,说不定也有女儿了。 孩子洗三,温婉扔下自己的儿子去给孩子洗三。明瑾本来要跟着去的。但是温婉想着天气太冷,担心受凉,温婉断然拒绝。 温婉见着梅儿这白嫩嫩的闺女,真是稀罕得不行。言语都带了郁闷:“一直就想要个闺女,偏偏却是两小子。咳。”她的闺女,估计只有想了,一辈子都没影了。 梅儿笑着说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人家想要双生儿都想不着了。要是你愿意,将我闺女给你换,你看如何。你是不知道。国公爷可眼馋你那两儿子。天天说虎哥儿豹哥儿不如明睿跟明瑾。”这话可不假。罗守勋是真正的眼馋着明睿跟明瑾。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就看出了差距。所以现在一直贬斥着虎哥儿豹哥儿。让两个孩子苦不堪言。 温婉见着梅儿气色很好:“如今日子顺畅了,做月子都将人做得红光满面的。还能说笑了,不错。不错。”到底是要丈夫在身边。瞧她当年做月子那会多可怜啊!事事要自己张罗。所以说,这人不能攀比的。一攀比就有落差,影响心情。 梅儿无语:“我说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是怎么的。你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羡慕你吗?不。应该是说全天下的女人都在羡慕你了。” 温婉有些纳闷:“怎么了?”瞧着不错,怎么一下说话又酸溜溜的。难道又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梅儿让人都出去,孩子也抱下去了。等无人的是很梅儿才说道:“也就是你这个狠心的,若是换成其他的女人,早就送个知冷知热的女人过去照顾。哪里会就让白将军一个人孤零零地。”说完梅儿有叹气一声:“咳,其实就算你愿意送过去,白将军对你情比金坚。也不会要。温婉,知足了吧!否则你还让别的人怎么活?” 温婉咦了一声:“罗守勋又在外面寻花问柳了?”这个混蛋,就没个定性的。还真是不能相信。 梅儿摇头,就在温婉刚开之前说到:“后院有一个妾室怀孕了。再有三个月也该生了。”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是真来临了。梅儿心头也不是滋味。 温婉眉眼抖落了一下。一脸纠结。应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妾室就和离。梅儿可不是她,有着依仗。可劝梅儿安心什么正室的地位动不了这些话,温婉也开不了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自己最是厌恶妾室,也绝对不会允许白世年有妾室。用这些话来劝梅儿。她自己都会觉得恶心。 梅儿见着温婉那纠结得不行的模样,倒是笑了出来:“没事,我已经很好了。虎哥儿也十岁了,我现在有双儿双女,国公爷也给我足够的体面。我知足了。”京城里多少大户人家的正妻,连个傍身的儿女都没有。所以,她很知足。当然,不能跟温婉比。人比人气死人,她不找虐。只找正常人比。 温婉长出一口气。 被念叨的白世年,一直在营帐里打喷嚏。白世年揉了揉太阳穴。他可以肯定是他媳妇在家里念叨他了。每次到了过年的时候,他打的喷嚏就特别多。也是,过年的时候本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单就她,这都三年了。咳,他也想香香软软的媳妇,跟两个胖儿子(明睿吐槽:我才不胖,我很强壮)。 温婉带着两孩子在自己府邸里,准备过年事宜。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啊。三年了,恩,再有两个三年,她老公也就回来了。希望日子过得更快些。 好吧,大年还没过,温婉就听到小道消息说皇帝有意在温泉庄子修建成行宫。以后到了冬天就去那里避冬。 温婉鼻子都差点气歪了:“那是谁的地盘啊?我的地盘啊,我都没答应,皇帝舅舅就说要建行宫。有没有这么不讲理的啊!”温婉愤怒地的不是皇帝要占她的地盘,而是不跟她说一声。太过分了。温婉立即写了一封信让人将到温泉庄子上去。 温婉写完信仍然愤恨道:“太欺负人了,就没见过这么欺负晚辈的长辈。那是我的地盘啊,我的地盘啊!”她的地盘应该她做主啊!怎么现在都掉个了。 夏瑶见着温婉愤恨的模样抿着嘴,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来:“郡主,皇上不会将你的地盘全部霸占的。你住的地方皇上肯定会给你留着的。放心。”其实她也知道温婉就是要打下嘴仗。事实温婉比谁都希望皇帝好。夏瑶估计皇帝也是在温泉庄子上得到了滋味,所以才会有这个打算了。其实这样挺好的。 温婉在心里腹诽,皇帝舅舅真是越来越霸道了。皇帝当久了,果然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RQ 三十年四章合一,求粉红 一大片的梅花林,真是什么样的梅都有,红、白、粉。梅花林里,梅花红白相映,枝条横斜,高低错落,俯仰生姿,美不胜收。观赏的是置身在清幽古雅的梅林里。幽香的梅香萦绕于神,让人身心舒爽。 皇帝观赏着梅花林,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都说温婉的桃花林美不胜收。这梅林也是难得的美景。比御花园的要好看多了。”御花园的梅品种肯定要比这里的好。但是这里的梅花数量大,而且品种多样,现在一下全部盛开,让人沉醉其间很正常。 孙公公笑着说道:“等三月桃花开,皇上就可以观赏到传说之中美如仙境的桃花林了。”他也很想看看,郡主的桃花林到底有多美。桃花林的盛状,可是闻名京城。 皇帝看着这一片的美景:“这个丫头,不声不响就将这里弄得这么美了。太医也说多泡温泉对身体好。以后冬天还是要到这里,当是解解乏也不错。”现在皇帝的日子是别提有多惬意了。以前处理政务以后,总觉得很疲乏。现在每天泡泡温泉,处理政务半天,出来走走。看看美景,也是一种另类的享受。套用温婉的话,惬意,实在是惬意。难道当年先皇也在这里也能住上一个月,回去以后心胸也放宽了。在这里,日子过得真的很舒畅。也因为如此,皇帝才滋生了在这里修建行宫的想法。 皇帝回到寝宫后,听到说温婉来了书信。 皇帝取了书信看,一开头就见到温婉愤怒地指责着他侵占了自己的地盘。不用看到人,光看信就知道温婉定然是气得跳脚。皇帝哈哈大笑,好多年没见到温婉这么愤怒的模样了。他会来温泉庄子上,也是因为温婉的缘故。温婉之前就多次希望皇帝在寒冷季节去庄子上泡泡温泉,放松放松。还说老是呆在皇宫里,闷人,对身体不好。出去外面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气息,很不错的。 也是温婉这么多年来的唠叨。加上温婉每次在庄子上呆了几个月回去以后气色都非常好。皇帝看了也心痒了。这两年政务没有以前繁忙了。所以按耐不住过来放松放松。这会放松还真是对了。呆了半个月,皇帝觉得全身舒畅了。 温婉这封信写了还挺长的,除了开头指责皇帝不讲道理侵占他的地盘。后面都是说一些养身的事情。比如告诉皇帝在庄子上泡泡药浴,泡这个对身体非常好。至于泡什么药浴,那就得找专业人士,她就不发表意见了。 然后说若是上午有时间就去爬爬山。那山的路已经修好了。路很好走。每天爬完山休息一刻钟后再泡药浴,感觉会特别的爽的。 温婉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就变得有些唠叨了。明睿是直接说温婉是唠叨娘。皇帝自然也发现温婉越来越唠叨了,不过温婉的唠叨。皇帝还是很喜欢的。 温婉得到皇帝确切的回复说他是有意在温泉庄子上修建行宫。以后应该每年冬天都会去庄子上避冬。 温婉看完信,面露越快的笑容。这样正好,不枉费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让皇帝知道放松了。 温婉一直担心皇帝每日都绷紧了神经处理政务,就跟个陀螺一样不知道休息。这样对身体损害很大。若是以后每天都去温泉庄子上,也等于是每年都给自己放两个月的假。温泉庄子上养人,对皇帝的身体肯定好处多多。 对温婉来说,皇帝长命百岁最好了。 翎昸回了东宫。温婉给他并没有布置很多课业。但是翎昸却是将温婉布置的课业喜欢举一反三地做。这样需要大量的时间。对此如羽不仅也没意见,反倒很欣喜。这样证明温婉已经转正了教学法子了(翎昸的课业如羽没看)。 翎昸忙碌,翎元也一样忙碌的。上书房上课的时间,在温婉看来就是坑爹。每天早上六点就要上课,一直到下午六点。然后老师会布置很多。晚上也不得闲。 翎元看着两个月不见的弟弟,长高了不少,面色也更红润了。心里欢喜又发愁。欢喜的是弟弟比以前好了,发愁的是听到翎昸说的,姑姑就叫他看启蒙书。并不真教什么东西。 这不学四书五经学这个做什么?难道以后去做说书的匠人。或者让翎昸也做一个读书的。翎元为着弟弟的将来发愁了。 要说在东宫,翎昸还是与翎元关系最亲近。虽然之前的事有些阴影。但是这么长时间也慢慢地被翎昸故意淡忘。见着哥哥为自己担心,翎昸笑着说道:“哥哥,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姑姑说我以后又不要靠科举,四书五经自己琢磨就成。”翎昸现在还在学温婉的这本启蒙书。温婉是打算等开春以后,再让翎昸另学。 翎元只有叹气了。私底下跟如羽说了这件事,如羽笑着安慰他:“放心,你姑姑教人的法子古怪。不仅这么教翎昸,也一样教明睿跟明瑾。”虽然她理解不了。但如羽相信温婉再坑也不会坑自己的儿子。再说翎昸本就不是个机灵孩子。只要翎昸能健健康康的。平安长大就好了。其他的她也不强求。 如羽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安然地落到地上。将来跟他大哥一样聪慧。 温婉为商行跟银行的事忙得很。刚忙完松口气。绣庄派了人过来,说衣服裁剪好了。让夏瑶过去试一下,若是新娘子认为没问题的话,就开始刺绣了。 温婉本来是打算与夏瑶一起去的,不过夏瑶不让,自己单个去。恩,说单个也不对,温婉让武星陪着去了。 夏影很无语:“郡主,我可没听说有未婚夫陪着去未婚妻去看衣服的。”这像什么样子嘛!没一点体统。 温婉很想吐槽,现代的人就是这样夫妻两人一起去是试婚服的。这会夏瑶自己不讲究,其他人自然没话说了:“没事。”夏影这些年也帮了温婉很多。这些年温婉也没再对夏影发过脾气了。虽然心里吐槽,却给了夏影足够的面子。 之后众人都发现,平常没啥表情的武星,这会眼眉都是笑的。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喜悦。 温婉听了望着夏瑶那闷骚的模样,偷偷问道:“是不是那嫁衣很漂亮。让武星看得目不转睛了。” 夏瑶无语地说道:“郡主,我在里面试衣服,他一个男人家又不不可能进去。能看什么。”郡主说话都不经大脑的。这让武星陪着去已经让人难为情了。还让她看新婚服。看了以后哪里有惊喜。 温婉摸了摸鼻子,她被鄙视了,此时正伤心。伤心的温婉,找儿子安抚去了。 过年事宜都准备妥当。 除夕的鞭炮声响起,温婉抱着明睿跟明瑾,乐呵呵地说道:“大宝小宝。又长了一岁了。今年四岁了(虚岁)。” 正月,都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大年初一,按照往常来说,温婉一般都是带着两个小包子去给皇帝拜年。然后哄回了三个红包。不过今年皇帝不在皇宫。温婉也不用去皇宫走这一遭了。 白家的亲戚族人温婉是没打算见的。这里是郡主府。要想走亲访友啊,等白世年回来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就明挚跟明怀明光三兄弟过来给他拜年了。温婉让明睿跟明瑾也出来给三个堂哥拜年。 明挚三人都准备了两个人的红包,看着厚厚的,份量不轻的。给红包的时候,明睿看了一眼温婉。 温婉笑了下,明睿才接。明瑾一直是跟随明睿行动的,哥哥接了他也接。见了礼以后明瑾是个坐不住的。拉着明睿回屋去了。 温婉与明挚谈了两句。都是随意问了一些问题,明挚回答。明怀跟明光则是在一边当布景。 温婉记得明挚到三月已经满了三年了。官场是每三年考核一次再进行升迁:“这次考核你大概能拿到什么等次。” 明挚谨慎地说道:“若是不出差错,能拿个良考核的(成绩考核有优,良,合格,差)。”其实明挚认为不出差错应该能拿个优,最差是个良。这几年他也努力去学习了,几个上官对他赞叹有佳。加上温婉的关系,也没人会去故意抹黑他。 温婉认为能拿到一个良就不错了:“你想换个差事?还是想去下面磨练磨练?”这是温婉之前承诺过的事。但是还是需要咨询当事人的意见。 明挚知道自己不是正经科举出生。在京城熬资历升得会很慢,而且还被那些正经科举出来的人瞧不起。熬一辈子可能也就只能熬到一个四五品的样子。可下去就不一样了,若是做出了成绩,升起来也快。反正下去熬够了资历想回来也没问题:“郡主,我想去下面历练历练。”在地方上才能接触实事。也才能真正磨练一个人。他早就想好了外放。 温婉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并没有直接给明挚答复。这可不是白菜,花钱就能买到。这下放也得看下面有没有合适的空缺。 等人走后,对着夏瑶说道:“你觉得可行不。”意思是,明挚下放到地方上如何? 夏瑶轻飘飘地说道:“平尚堂都成,白明挚应该不成问题。”连平尚堂在地方上三年都没出问题。能力人缘明显比平尚堂强的明挚。又怎么能不成。 说起明挚。可能是因为受过苦,没有世家子的傲气。跟同僚虚心求教,与身边的人都相处融洽。能力嘛,温婉觉得能打个七十分吧。但是相比平尚堂,那就高了去了。只不过朝廷有一套自己的用人制度,一般不是通过科举的,很难得到高位。相信明挚自己也知道,所以宁愿外放了。 清荷听到温婉没给出准确的答复,有些着急:“郡主没答应吗?”不该啊,之前明明说好的。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明挚见着母亲着急的模样,忙安抚道:“郡主不是没答应,只是说再看看。娘,现在下面的行情也不清楚。还得看有没有合适的空缺,若是没有合适的空缺,郡主想帮忙也帮不了。”总不可能让人挪出来一个他合适的位置。这不显示。 明挚如今是从七品,若是真能外放,肯定能谋一个正七品。在外面谋到实缺,不仅能锻炼人,油水也足。不过明挚比清荷心态好。想要谋一个好缺。还的看运道。 白世年认为明挚说的有理,但是尾随而来的还有一个问题了:“你是三月考核,郡主一般这个时候在庄子上。到时候了……”白世华是想说,人都不在庄子上万一有什么好缺可不错过了。温婉每年这个时候都不在京城里,已经成为一个定例了。 明挚还没开口,在一侧的明怀却是笑着说道:“爹。郡主管理着商行跟银行两个庞大的产业,可从来不露面。下面的人并没因为郡主没露面就敢存了糊弄郡主的心。”明怀的意思,温婉信息很灵通,若是有心千里之外都没问题。 明挚认同明怀的话:“郡主就算在庄子上对京城的消息也很灵通。再说现在皇上也在温泉庄子上呢!”明挚认为也不能完全指靠着温婉。自己也得先出力。若是有符合要求。自己又能胜任的职务。到时候再跟郡主说会更好。反正他的目标也不高,他就瞄准外放的七品官就成。 不得不说,明挚很务实。不与平尚堂一样好高骛远。一口就想吃成一个大胖子。官场也是讲究资历的。你一个二不楞的仗着后台硬开飞机上去,其他人怎么想。就算面上好,内心也各种想法。要知道不仅是官员,就算皇子要出来当差,也是一步一步来的。当年皇帝上位。先皇还磨练了他好几年呢! 大年初二,翎元就带着翎昸过来给温婉拜年。 温婉见到两人,先是每人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然后笑着对翎昸说道:“这几日可有偷懒?若是偷懒,回来姑姑可要赏你戒尺了。”古代的先生打学生都是用戒尺,温婉也不例外(不过暂时还没用上)。 翎昸经过着两个月的相处,面对温婉放开了,并不拘束:“还没完再有一日就能做完了。” 翎昸本来想问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但是见着翎元在一侧,也没好问。翎元是正月初六就要去上书房学习的。可是他暂时还没得到温婉让他去郡主府的消息。而据翎昸昨日的消息,姑姑过完年都会去温泉庄子上。也不知道姑姑会不会带他一起去。 温婉留了他们吃饭。走的时候温婉才对着翎昸说道:“姑姑出了元宵要去庄子上了,你到时候与姑姑一起去。跟你母妃说一声,让她给你准备好一应用品。”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脸上的笑容挡都挡不住。原本还忐忑着,不知道姑姑会不会带他去的。没想到真会带他去了。泡温泉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跟姑姑他们一起去。 翎元见着满脸笑容的翎昸,心里有了羡慕。其实他也想去庄子上的。不仅可以去那里度假,皇爷爷也在那里。但是翎昸见着温婉终止了这个话题。没带他去的意向,也只能遗憾了。 回去的时候。翎昸脸上溢满了笑容。 翎元见着弟弟欢喜的神情。想着那传闻已久的桃花林,还有皇爷爷。翎元觉得弟弟真是傻人有傻福。不过翎元也不是那等小气的人。在路上跟翎昸说了不少皇帝的事。翎元也没希望翎昸能得到皇爷爷的喜欢。只是希望翎昸别犯了忌讳就成。 如羽知道温婉要带翎昸去庄子上,皇帝如今正好也在庄子上。若是能让翎昸也得到皇帝的喜爱,那也是喜事。 翎昸听到他娘跟哥哥都说着让他要得到皇帝的喜爱。面色有些不自然。欲言又止了。姑姑在上一次进宫,有带他一起进宫。皇爷爷对他的态度不冷也不热。姑姑回去的时候安慰着他说,皇爷爷就是这个样子的,翎昸结结结巴巴地说道:“上次姑姑带我跟明睿跟明瑾去皇宫见皇爷爷,皇爷爷都没跟我说话。皇爷爷只喜欢明瑾弟弟,都不跟我与明睿弟弟说话”说完低下头。其实当时翎昸也不难过。比起上一次见到皇爷爷被直接无视,那次去皇宫已经好很多了。加上皇爷爷对明睿弟弟的态度也不冷不热,皇爷爷只喜欢明瑾弟弟。不过翎昸看着两人的面容也大概知道了皇爷爷为什么会喜欢明瑾。不喜欢他跟明睿了(有个伴就不会觉得孤单的)。当时明睿没表现多在意。翎昸认为明睿都这么有风度了,他这个当哥哥的更不能跟弟弟争风吃醋,哪里能连明睿都不如呢! 如羽只是有些惋惜。皇帝疼明瑾,与当初疼温婉有的一比。不过皇帝对明睿相比淡淡的,众人全部都归结于皇帝喜欢明瑾,是因为明瑾面容酷似皇帝(明睿语:舅公也喜欢我的)。相貌这样的东西,只看天意。强求不来的。 正月初五,温婉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灏亲王府。给灏亲王拜年。两孩子自然是得到了两大大的红包。 灏亲王最喜欢明瑾了。这小子嘴巴跟抹了蜜一般的甜。完了后灏亲王感叹道:“温婉啊,你这小子是怎么养的啊?” 明瑾搂着灏亲王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道:“我娘是拿米汤养的我跟哥哥的。” 明睿很想翻白眼。 灏亲王见到明睿的动作,更是乐得不行,转回头来点了明瑾的鼻子:“我看你啊,是你娘用在蜜罐里泡出来的。” 在灏亲王府很愉悦。温婉在王府里用了午膳。因为灏亲王与温婉是隔两代的长辈。也没啥男女忌讳。温婉就直接与灏亲王用膳。用的自然是一等的席面。 明睿吃饭的时候面色正常。但是明瑾却是苦着一张脸。也不是菜不好吃,而是席面上的菜一半都不是明瑾喜欢的。 温婉看了一眼明瑾,出门之前温婉有对明瑾说在外做客要遵循的规矩的。要不然回去就得受罚。明瑾得到温婉的井盖,忙低着头老实吃饭。再不敢表露出不满了。 灏亲王笑着问道:“明瑾,是不是太外公这里的饭菜不好吃。” 明瑾赶紧摇头:“没有,很好吃,比我家里的还好吃。” 瞧这神色要是认为饭菜比他家里好吃才奇怪。不过见到明瑾这神态,灏亲王有些意外。灏亲王笑着望了一眼温婉。他本以为温婉会比较宠爱着孩子,对孩子百依百顺的(这是常态了),没想到温婉对孩子还挺严厉的。一个眼神就让明瑾缴械投降。 用完膳。温婉走之前灏亲王问她:“温婉,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庄子上。我明日就去。若是你也是这两日去的话,我可以晚两天。”灏亲王腊月时有陪着皇帝去庄子上。不过过年那会回来了。这边事情完了又要过去了。 如今皇帝身边,除了温婉,就数灏亲王最受皇帝倚重了。两人是打小的感情,灏亲王以前帮过皇帝不少。在皇帝夺位的时候灏亲王也出过力的(当然没温婉那么多)。 温婉笑着摇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这几日是去不了庄子上的。估计得出完正月才能去。”商行跟钱庄的事还要交代一下。还有其他的一些杂事。杂七杂八的,得要几天功夫。 回去的时候,温婉见到明睿跟明瑾又顺了不少的东西回来。让下面人收了。给他们两人登记造册:“儿子哟,以后这些就是你们的私房钱了。”不仅女子要私房钱,男子也一样要私房钱的。 明睿暴汗。他跟弟弟才三岁有没有,三岁啊(在外人眼里他们其实是四岁,但是温婉就说他们三岁,所以明睿跟明瑾也自认是三岁。下面可能有说到孩子四岁,不是笔误,是算法不一)! 温婉回到府上,说有来客在等她。温婉听到来人是苏显的时候有些意外。苏显可从来没主动到过她的府邸。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估计是有事了。 苏显每次见到明睿跟明瑾都是一样的衣裳。这会两个孩子也是穿着一样颜色的玄色锦衣。身上同样披着一样颜色款式的貂皮大麾。 两孩子很规矩地行礼。苏显也给了大大的红包。所以当孩子就是好啊。过年有红包收。 苏显也没跟温婉多兜圈子,没两句就说明了来意。就是说他爹。苏老相爷这么久没见到温婉,怪想念温婉的:“郡主,老太爷还念叨着明睿跟明瑾,说两个孩子这么大了都没见过。郡主,老太爷的身子骨越发不行了,前段时间重病一场。”秋冬交接的时候,最是老人难耐之节。苏相重病一场差点没熬过来。这件事温婉并不知道,因为之前一些事情,她对苏府一直都是淡淡的。这几年都是维持面子上的情份。下面的人也就不会跟她说这方面的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婉若是再不去。可就真没人情味了。当下就给出了承诺。明日去看老相爷。 苏显见到任务完成,赶紧撤了。苏显是经常面圣的人,见着温婉与皇帝相差不多的面容,心下总是发憷。 夏瑶认为苏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温婉暴汗:“夏瑶,我最近没得罪你吧?用得这么着损我吗?”形容的好像她是鸡了(因为苏显是来拜年的)。 夏瑶听了温婉的话。才知道这俗语用错了。咳嗽一下掩饰过去了:“郡主,苏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认为那只老狐狸会这么有心惦念着郡主跟两个少爷。”做到宰相的人,会是良善之辈。只是苏相擅长隐匿自己,也识趣。急流勇退了。 夏瑶担心温婉又被利用了。想想当年平尚堂若是没娶苏真真,哪里有这么多的破事。平尚堂娶了别的家姑娘,郡主也不会管那么宽。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苏护,是苏护将这个大包袱甩给了郡主。郡主一背就是这么多年,还得继续背下去。郡主心肠软,很容易上当的。可老狐狸算计人是不留骨头渣子的。所以夏瑶对苏护也是一万个防备。 温婉很无语,为什么在夏瑶眼里她就这么好算计。至于夏瑶说的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怪到苏相的头上。苏相是想为孙女求得一方安宁之地。他也没预料到平尚堂会是一只白眼狼的。若不然。也不会将孙女嫁过来了。 要说苏相对温婉有多好,温婉也没觉得。她与相府开始也是因为利益绑在一起,来往多了,与相府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可是后来几次事件弄得温婉厌烦,才与相府关系疏远了。 苏夫人有些过分,温婉也没大在意。温婉在意的是苏相的态度,苏相对此竟然没有给与任何表示。一直沉默着。温婉可不相信苏相对这些一无所知。 温婉那时候猜测着大概是苏相认为她爬得太高,认为她将来肯定是狡兔子走狗烹的下场。因为以皇帝舅舅的性子很难容得了她。到时候她摔下来的时候也不牵扯上相府了(皇帝上位以后,也对拥立自己上位的几个臣子下过毒手。苏相怀疑皇帝会对温婉下手也正常)。可事实让苏相失算了。皇帝舅舅一直对温婉宠信有佳。 这次苏护让苏显过来。温婉总觉得可能有什么事。想了下让夏影进来:“苏相身体真的有这么糟糕?” 夏影点头:“恩,上一次差点没熬过来。太医乐观估计还有三五年。不乐观地估计,也就一两年。苏显来找郡主,应该是苏相的主意无疑。郡主应该记得,苏扬是投靠的三皇子。我想苏护应该是不看好三皇子。苏相这次应该是想求郡主万一苏家有事,郡主能看护一二。”苏扬官做的不错,已经升了一级。若是没有站队守成是没问题的。但是站队了,这个烙印就永远在。等将来三皇子没上位,苏扬的仕途就完了。若是新皇帝能容人还好。苏扬最多致休在家。若是不能容人。苏家可能要完了。 温婉摇头:“应该不止这些。对了,苏扬的两个儿子如何?是纨绔不堪大任吗?”温婉觉得应该不至于。要知道海家出来的姑娘那一般都不是等闲之辈。 苏扬有五个儿子,两个嫡子。温婉说的两个儿子就是这两个嫡子。这个时代有一个特点,嫡长媳是不会随着丈夫上任,要在家里看家。海氏在京城里照顾老的老,小的小,将府邸也打理的井井有条。温婉觉得海家出产的女人都不简单。要知道,海氏除了这些,还得应付一个极品苏夫人呢!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可苏夫人却让海氏哄的服服帖帖。这样一个女人,也养不出废物儿子吧! 夏影摇头:“没有。苏航跟苏逸三岁启蒙,两人都是勤奋好学的孩子,先生多有夸赞。苏航还准备明年下馆,根据得来的消息说应该没问题。”考个秀才若是成问题,也不会得先生的赞扬了。 温婉点头。重孙没问题,那就是问题出在苏扬的身上了。站队啊,这可是让人上天堂跟下地狱的门槛,风险很大:“我记得平尚堂也是投靠了三皇子。三皇子这么吃香啊?”没两把刷子还真是做不到。 夏影轻笑道:“如今朝中有三分之一的朝臣认为三皇子比太子更适合储君之位。太子如今的日子难熬,也正因为如此。” 温婉嘟囔着。三分之一。真多。 海氏听到温婉答应明日过来,立即吩咐下去准备明日一切的用度。温婉已经四年没登门了。这次务必要将关系修复过来。海氏可不是苏夫人,敢拿大。连她堂妹太子妃对温婉都是客客气气的。她们作为臣子的敢拿大,那是找不痛快。 苏夫人听到温婉第二日要上门,心情就不大畅快。这些年,谁不对她客客气气的。唯独温婉三番四次的不给她面子。 海氏心里很郁闷。怎么就碰到这个一个想不通的婆婆呢:“婆婆,上次姑奶奶来信说,福哥儿的事多亏了郡主,若不是郡主派人暗中保护。福哥儿也不会那么容易回来。” 苏夫人听了更不痛快的:“若是她真的派人保护。不应该是当天就将孩子送回来。为什么还要大半个月才将福哥儿送回去。差点将真真磨死。”苏夫人很怀疑温婉说福哥儿是她所救是假的。要不然她真想不通为什么不当场就将人送回来。还要大半个月送回。 海氏说着既然郡主说了是她派了人保护那定然是了。郡主还不需要撒这样的谎,完全没必要。安抚了半天,苏夫人面色还是不好看。 海氏回房以后,有些心力交瘁。丈夫不在身边,家里老老小小的都靠着自己张罗。再摊上面对温婉郡主就没理智的婆婆(苏夫人对外还是很理智的)。海氏真心觉得累啊! 身边的丫鬟很心疼,给海氏揉捏。见着海氏神情放松后,也问出了心底的疑问:“夫人。既然郡主派人保护福少爷,为什么还要一个月送回去。老夫人对此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海氏苦笑:“估计是为了让姑奶奶长个记忆。”这只是海氏的推测。要知道真真的性子,连她都只有叹气是命好。所以除了这个理由,还是想不出来因为什么。 温婉第二日带着明睿跟明瑾去了相府。温婉见到苏相的时候,有些恍惚。苏相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棉长袍,外面套了一件厚厚的大氅。面上满是皱纹,一条一条深深的褶子看着有些吓人。人也佝偻得厉害,都说人老了就矮下去,这话真不假。不仅如此。苏相面色也不大好,整个人流露出的一股挥散不去的暮气。 看着苏相,温婉感觉到了苏相是真的老了。人都有老,都有走的时候。谁也止不住这个脚步。温婉有些难过,轻轻地叫一声:“舅公。”虽然感情并不深厚,但到底是长辈。见到这个样子,难免动容。 明瑾见到这样暮气沉沉的苏相,有些害怕。往明睿身边缩了缩,明睿感觉到明瑾的害怕。紧紧握住了明瑾的手。 温婉没感受到两个孩子的小动作。苏相却感受到了。见到穿着一样宝蓝色锦服的孩子手牵手。苏相有些感慨,到底是嫡亲的兄弟。知道相亲相爱的,想当年他与圣元太后的关系都是客气有余,亲热不够。否则也不会在皇帝问及当年圣元太后年轻时候的事,含糊着说不清楚:“两个孩子长得真精神……”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咳嗽。好一会才止了咳嗽。 两孩子上前见礼。 苏相给了两个孩子红包,又是一阵咳嗽。咳嗽的时候,好像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让听着的人心里特别的难受。明瑾见了苏相这个模样更害怕了。明瑾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情景。 苏相见着明瑾面上的害怕,摇着头道:“老了老了,就不中用了。让孩子下去吧。省得吓着两个孩子了。”他这身子骨真的越发的不中用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温婉也看到了明瑾的害怕,心里也担心。别说她自私,跟儿子比起来苏相的感受她没空理会。所以真会得了苏相的话,正好有台阶下,让夏瑶将明睿跟明瑾带出去。反正苏相要找的是她,孩子只是顺道的。 苏相跟温婉谈了两句,下面的人端来了药。若是皇帝或者皇帝外公,温婉肯定会接过药喂的。不过苏相,就算了。 苏相吃了药,可能是心理作用。咳嗽也没了。精神也好了一些。精神好了。看着站着的温婉,心里又忍不住感慨起来。 今天温婉穿着一身水红色云霞凤纹宫装。发髻间斜插一支牡丹发簪。相貌自不说了,让苏相着眼的是温婉整个人精精神神的。 苏相与温婉聊起一些话题。开始聊的是朝廷的事,不过温婉对这个不感兴趣,都绕开了。政务不聊,就聊家常。温婉喜欢聊的是孩子的事。自然而然。也聊起了福哥儿失踪大半个月的事。 温婉没对苏真真是说明为什么福哥儿会晚大半个月会加。温婉对苏相却没什么隐瞒的:“我让人关了福哥儿,还特意让他吃些苦头,是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让福哥儿知道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外面很黑暗。有很危险。让他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对他有好处。”当然,温婉也担心福哥儿要是走不出这个阴影那可就不好了。所以将福哥儿身边的管事妈妈多看护着点。若是福哥儿能将这件事记住,然后长进,也不亏了她这番苦心。 苏相听了这话,浑浊的眼睛闪烁出逼人的光芒:“若是明睿或者明瑾,温婉。你会舍得吗?”福哥儿是侄子,而且还是隔了几成血脉的侄子。温婉能下得了手。可是自己的儿子能下得去收吗?苏相问这句话,是另有其意的。不是在责难温婉。 温婉轻笑道:“虽然我想说为了孩子好我舍得。但是真碰到这样的状况,也说不准。万一孩子哭得难受或者什么的可能也舍不得。所以没碰到这样的现状,我也不保证。”温婉这句话有些敷衍。若是真对明睿跟明瑾有好处,只要是为了孩子好,温婉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就算她下不去手。最多闭了眼睛不看不听,让下面的人去做。 苏相听见温婉这么说,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温婉会说一定舍得。苏相眼中有着犀利。神态与刚才垂暮之色完全不通“温婉,我可是听说你已经让明睿学武了?才四岁的孩子就让学武,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要想让儿子成为天才,可这手段也太过了。苏相不认为温婉是这样的人。 温婉对此也很无奈:“这可不是我让他学的。我还希望他不要学,可惜没办法,明睿就是一个武痴。”若不是温婉用强硬的手段,估计明睿是希望一天到晚练功了。 苏相眼中闪过一抹负责之极的神色:“温婉,白世年有福气。”白世年是以军功起家,明睿这个模样铁定会继承白世年的衣钵。白世年后继有人这就是最大的福气了。可惜他后继无人。苏显跟苏扬只能守成。而苏航。苏相微微叹气。也不知道苏逸如何。 温婉听了这句话很郁闷:“舅公。白世年是有福气。可惜我的明睿还有明瑾,到现在还没见过他们爹呢!”这是温婉对孩子最为愧疚的地方。少了一份爱。温婉认为得对孩子不完整。 苏相轻轻一笑:“别着急,总会见的。应该用不了几年,白世年就会回来的。”以当年的形势看,用不了五年,朝廷对满清就会有大仗打了。到时候白世年也就自然回来了。 温婉与苏相聊了好一会,苏相精神有些不济,睡下了。见过了苏相,总不能就走吧!也见了后院见了苏夫人。 苏夫人虽然对温婉很膈应,但是面上情还是做得到的。孩子都是很敏锐的。明瑾一下就察觉到苏夫人对他的不喜,也循规蹈矩。跟在明睿身后一板一眼地跟着明睿动作。 明瑾都察觉到的事,温婉又岂能察觉不到。笑说了两句就以家中是忙为由,回去了。并没有在相府用午膳。 海氏再三挽留,也挽留不住。 上了马车,明瑾嘟囔着嘴说道:“娘,我们以后不来了。这里不好。”他非常不喜欢这里。再也不想来了。 温婉将明睿跟明瑾拢到身边。笑着说道:“傻孩子,不能因为不好就不来往了。这世上的人千千万,总不能所有人都喜欢你们。有人喜欢,自然也有人讨厌。总不能因为别人讨厌就不见,那怎么成。” 明瑾在认真思考温婉的话。 明睿仰头看着温婉道:“娘,人家不喜欢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往前凑?娘,以后能不去还是别去了。”那老女人对他们的态度这么不好,他们为什么要将就着她。有些人越是让着他们,她们越是蹬鼻子上脸。所以,能不理就不理。 温婉点头:“好,听我家宝宝的。” 明睿得了保证才重新展露笑颜。温婉捏着儿子的小脸:“这才对,就得多笑笑。别总跟个小老头似的。” 明睿怒视温婉,哪里当娘说自己儿子是小老头。他娘实在是太过分了。温婉见着明睿愤怒的模样,哈哈大笑。 回到府邸,夏瑶问着温婉有没有答应苏护这个老狐狸什么事。她当时走开了,所以一直悬着心就怕温婉胡乱答应了什么话。一个苏真真已经让人头疼可千万别搭上苏家了。 温婉好笑道:“你认为苏老相爷会让我答应什么?让我答应照顾苏家?你觉得可能吗?”苏温婉与相府的关系因为利益走到一起,也没多融洽就散了。想要让她照拂苏家,凭什么呢?凭她外祖母是苏家的女儿。这个理由说出去都让人笑了牙齿。护既然能做到宰相的位置,怎么会说出如此肤浅的话。所以,温婉根本就不担心苏护会提出这样无厘头的事。 没有就好。夏瑶是真的被苏真真的事给弄怕了。要知道,郡主肯定还要管四个孩子的婚姻大事。夏瑶一想就头大。要再背负上苏家,夏瑶可不愿意。惹火了她就下令不让苏家的人上门。 三十三爬山上 出了元宵节,温婉就带三个孩子去温泉庄子。这次如羽倒没有如上次一样,大包小包地让带着。只是送了两箱衣服过来。 在路上,翎昸一直看着外面。这会温婉才知道翎昸压根就没出过远门。恩,连京城的大门都没出过。 翎昸在到郡主府之前,就是皇宫,东宫两个地方来回。温婉摸着翎昸的脑袋,心里有些可怜这个娃了。她家明睿跟明瑾以后万万不能坐井观天,长大以后要让他们多出去外面走走。 温婉的马车很大,别说加一个翎昸加再多几个人也能容纳得下。路上闷了,温婉手里捧了一本杂记,随便挑了一本看了。 可惜温婉想看没看成,因为明瑾闷了就缠着温婉讲故事。这是旅途之中最为解闷的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书,绘声绘色给三个孩子地讲起了故事(除非是正统的文学著作,比如西游记等。其他不少的故事温婉是一半根据记忆一半自己加上去的)。 到庄子上已经很晚了,用完膳后,歇息了一下肯定是要泡温泉的。温婉上年是带着明睿跟明瑾一起泡温泉的。可自从明睿说自己是男子汉了,明瑾也跟风,两小子怎么都不愿意与温婉一起泡温泉。温婉很无语,睡觉的时候臭小子就喜欢赖着自己。平日里就总说自己是男子汉,表现出男子汉的气概。这两级分化的性格。 温婉一向民主,孩子不愿意自然也随了他们。让三个孩子先泡了温泉,在温泉里闹了大半天,弄妥当了三个孩子,哄了他们上床。温婉才自行去泡澡了。 温婉带着夏瑶跟夏影一起泡温泉:“夏瑶,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要泡温泉。然后再好好调理一下。争取三月的时候当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夏瑶的日子是定在了三月二十八。本来温婉是想定在三月初九的,但是武星说银楼那边要三月十五才能拿到戒指。让温婉很郁闷。只能挑选了这个不上不下,不好不坏的日子了。 温婉对这个日子真心不满意。但是若是不在这个日子,下一个日子是五月了,五月桃花都谢了。不能实现在桃花林里办婚礼的愿望了。咳。早知道就让内务府的去打这对钻戒了。 夏瑶听到说要做面膜。嘴角抽了又抽。温婉很奢侈,珍珠磨成粉末。加一些其他的东西,每隔三天用此敷一次脸。效果是有效果,但是每次整张脸抹得白白的跟死人一样。看了就让人寒颤。夏瑶对于温婉做没感觉。但是自己做。渗得慌。 夏影却在边上提起了一件事:“郡主,珍珠场那里去年收上了两斗珍珠。今年的应该更多。这个消息现在瞒着,不过应该瞒不了多久的。”一旦可以人工养珍珠这个消息传扬出去,又将引起一场轰动了。不轰动不成啊。从来都是自然采珠,这若是人工能养珍珠。以后的珠子就不会这么贵了。 温婉却是在想着,现在有了天然珠子。那些珍贵的南珠东珠的估计能多延续些年了。省得都采光了,到时候就没了。人类,采掘自然资源总是不知道节制:“瞒不了就瞒不了,这是我的产业,难道还有谁能打主意不成?”她虽然不喜欢用手段,对人也温和。但这不表带她会让人踩到头上来。现在谁敢打她的主意,那做好被灭的准备。 夏瑶却说了一句让温婉喷的话:“郡主,若是这养出来的珍珠敷脸的效果与其他珍珠一样的话,还是用养的珍珠。”夏瑶觉得用珍珠敷脸,太贵了。每次敷脸都是银子啊! 温婉很想吐血,谁说自己吝啬了。眼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吝啬好不好。温婉眨巴着眼睛:“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抠门呢?又没要你花钱,你尽管将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就成。”温婉这是让夏瑶别给她省钱了。为了让夏瑶出嫁的时候漂漂亮亮的。温婉本来还想请两个皇宫里的老嬷嬷给夏瑶做准备。哪里知道夏瑶不买账。说若是做美容什么的,夏娴也很精通。死也不愿意让那些陌生人近身了。 温婉无奈退让。没办法,职业病,不相信这些人。不过好在夏娴也不是吹的,应该能弄出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出来。 泡了半个多时辰,起身以后有人来按摩。只有温婉一个人按摩,夏瑶跟夏影不让人靠近。这是他们养成的一个习惯。不是绝对信任的人,别说碰她们的身体。靠近都不能(主要是按摩的时候按摩师在上面,会让人防不胜防)。 温婉被捏得舒舒服服得,睡过去了。一直被夏瑶推醒说着完了,温婉才迷迷糊糊地回屋去了。 本以为过去一个时辰了,两儿子应该睡着了。可是温婉回到屋子里,还没上床就见着明睿睁着眼睛。 温婉上床后,捏了捏儿子的小脸:“怎么还不睡?弟弟都睡得香香的。”路途遥远,颠簸得很。明瑾睡的一脸香甜样。 明睿向着温婉靠了靠。温婉笑着将明睿搂在怀里:“现在不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既然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大了就该分床睡。怎么还能跟娘一起睡呢?” 明睿不愿意:“那不一样的。娘,我不分开,就要跟你一起睡。”睡在娘身边,他就觉得很安心。所以,坚决不分床睡。至于将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温婉亲了一下明睿的额头:“成,我的小男子汉,赶紧睡觉。天色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睿恩了一声,往温婉怀里靠了靠。温婉给他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一会就睡着了。 明睿望着温婉,再望着身边的明瑾,笑了下。眯了眼很快就睡着了。一夜好觉。 第二日温婉准时起来,明睿自从翎昸到府邸,见到翎昸跟温婉一起打拳。明睿也岁着温婉一起起床。 温婉开始不愿意,要他多睡会。可惜明睿不买账,说躺在床上睡不着。起来练功还好。不过明睿还是有点人道主义精神,早上没强制要求明瑾一起起床。否则明瑾会觉得人生就是杯具组成的。 翎昸跟着温婉打了两个月的太极拳,又经常走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饭量比以前多了,长得也比以前快了。这也是如羽见一次翎昸就觉得翎昸变了个样。 三个人出了一身汗。歇息一会后沐浴更衣。温婉领着明睿跟翎昸回卧房。就看见明瑾卷了被子睡歪了。 温婉掀开被子,朝着明瑾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小懒虫。起来吃用早膳。用完早膳见皇帝舅公。” 明瑾不想起来,可是人已经被温婉挪出被窝。衣服都拿出来了。明瑾不甘不愿地取了衣服自己穿。穿好衣服下床漱口洗脸。 翎昸刚来的时候非常不习惯。在东宫里,翎昸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郡主府里。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穿衣洗脸刷牙。刚开始几日翎昸很不适应,不过慢慢也就好了。如今是习以为常了。 用完早膳,温婉就带了三个孩子去见皇帝。皇帝落脚的地方离温婉这里有一段距离,温婉坐了马车。温婉到的时候。灏亲王也在。 翎昸跟明睿还好,见到皇帝很恭敬地行礼问安。明瑾一见到皇帝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立即扑到皇帝怀里去。皇帝也早就习惯了明瑾的热情。明瑾趴在皇帝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舅公。然后也不忘记一侧的灏亲王。扭转头对着灏亲王扬声叫着太外公好。 温婉笑着摇头,明瑾倒是知道两边讨好,不落了谁。冲着这性子,这小家伙以后一定是个圆滑的人。这样也好,明睿有些硬邦邦的,不过温婉想着明睿以后从军,在军营之中也不需要太过圆滑,所以并没有刻意去更正。明瑾以后不知道走什么路,但这种性子不吃亏,两兄弟的性子很互补。 皇帝是早就准备好了三个人的红包。 明睿见着他娘拿着皇帝舅公的红包傻兮兮地笑。明睿心头一万匹马在奔腾,平日也没见他娘有多爱财啊!据说她娘还是财神女,为什么一个红包就让她笑颜开的逐。来告诉他,他娘这是闹得哪样啊。 明睿心里嘀咕,灏亲王着是直接问出了口:“温婉,你这都是孩子的娘了。还好意思向皇上要红包。” 温婉没开口,皇帝先笑了:“温婉虽说是两个孩子的娘,在我眼里她也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皇叔,你的红包可不能少了。”这些年已经成了习惯,都是准备三个红包的。而且还是一样厚。 灏亲王心头划过一丝惊异。面上却是笑着说道:“成,这个红包一定补上。”红包是小事,关键是皇帝对温婉的态度,这口吻,可不就将温婉也当成一个孩子。 灏亲王见着温婉眉眼都是笑意,心里微微感叹。温婉在王府里可不是这个样子。亲切有,却没这么放开。这两人,说是舅甥,其实也就是父女。 有孩子的地方,就有欢笑声。特别有明瑾在,那更是笑料不断。整个场合非常的欢快。皇帝的笑声更是传得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正说着呢,就看见一个袅袅娜娜的美人进来。温婉开始没在意,一直到美人端着的新鲜水果放在皇帝面前,温婉才惊觉此女是许净秋。温婉眼中闪现出一丝诧异,不过转瞬之间神色恢复如初。她是早知道许净秋随驾来的。至于皇帝为什么突然又宠了许静秋,她之前也有疑问。夏影说的也不请不出,现在见到许净秋本人,温婉明白了。 此时的许净秋身着淡绿长裙、孔雀绿翎裘。头上低低挽着个堕马髻,留出两绺头发娇媚地垂在脸颊两侧。挽得松散的发髻上插着个鎏金掐丝点翠步摇,旁侧垂着一串流苏。行动之间直袅袅婷婷,显得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 许净秋见到温婉恭敬地行了一礼:“郡主金安。”温婉过来,她是早就知道了。 温婉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却没再做其他的回应。许净秋送完东西就出去了。 灏亲王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温婉,夏瑶的好日子定在三月二十八的。怎么样,我来当证婚人如何?”温婉与皇帝刚才谈起了夏瑶的婚事,说起了证婚人跟主婚人的问题。温婉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这两位大佬担任主婚人跟证婚人了。 温婉看着皇帝笑道:“外公愿意。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我是打算是山上举办婚礼。也不知道到时候外公回没回去。”皇帝腊月就来了,按照温婉的估计,应该在雪化以后就要回去了。最晚可能也就三月初了。留不到三月底的。 皇帝是打算看完桃花就回去,没打算留到三月底。不过现在听到夏瑶三月二十八成亲,想着该不该留下。听到在桃花林里。皇帝有些意外:“在山上举办婚礼?这是什么婚礼?”拜堂成亲都是在家里。哪里有跑到山上去的。本来在庄子上办已经不够隆重了。还在山上。这闹的是哪一出。 温婉笑得很欢快:“我就要给夏瑶办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说完望向在一边的夏瑶。从开始说起婚礼的事,到现在。夏瑶都是面无表情。让温婉大为佩服。人家这才叫淡定呢。 皇帝望了一眼夏瑶:“你怎么说?若是不愿意拒了就是。”这是当事人,能容得了温婉这么胡闹。 夏瑶轻轻一笑:“皇上,郡主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既然温婉要闹。那就让她胡闹吧!反正婚礼也就是图个热闹(温婉语:思想前卫的女人啊。自叹不如)。 皇帝:…… 灏亲王见着皇帝无语的神情,笑着说道,:“桃花林里举办婚礼想法是好,但是万一婚礼那天下雨怎么办。若是下雨。那不得耽误了吉时。到时候还得弄成一团乱。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不是儿戏。”若是下雨。就得走山路。到时候这路不好走,还要拜天地。可以想象会是什么样了。 若是别人说这句话,温婉铁定要说这是乌鸦嘴。不过灏亲王嘛,温婉不敢放肆了:“不会,老天一定会给我们一个面子。那日一定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夜的日子。”若是真下大雨,那还真有一点遗憾。不过这样的事谁也不敢确定。温婉只希望老天给面子。 明睿是温婉坚强的后盾,听了温婉的话也插嘴道:“娘,那天一定会是好天气的。” 明瑾是明睿最忠实的跟班,立即跟着说道:“恩,那天一定是好天气。让夏瑶姑姑风光出嫁。” 灏亲王大笑:“温婉,放心,你脸面大,老天爷一定会给你这个面子。那天我定然去,虽然我老胳膊老腿了,但还能爬得动的。” 温婉一脸嫌弃地看着灏亲王:“人家廉颇八十都不认为自己老。外公才五十不到就认为自己是老胳膊老腿了。恩……”说完故意摇头,好像在说灏亲王倚老卖老似的。 皇帝看了笑了,他比灏亲王也只小几岁。不过他可没认为自己老:“明瑾,你知道出嫁是什么意思?” 明瑾的手放到嘴边,刚想咬手指头。就看见温婉一个犀利的眼神,吓得立即将手放下了:“不知道,不过娘说姑姑嫁出去以后,还是如以前一样。”既然还是如以前一样嫁不嫁都一样了。 皇帝笑了下说道“本来还打算三月初六回去。既然如此,也等到月底。看看温婉这次别开生面的婚礼。”这场婚礼是由温婉全程操刀。皇帝倒要看看温婉弄的这个别开一面的婚礼什么样。 温婉听了这话,笑问道:“皇帝舅舅,那你跟外公谁当证婚人,谁当主婚人?”论辈分自然是灏亲王,但论身份皇帝最为尊贵了。所以这个东西得他们自己决定。温婉只听从吩咐就是了。 皇帝笑道:“朕来当证婚人,王叔当主婚人。”若不是夏瑶本身就是皇室女,也不可能让皇帝给这么大面子。 灏亲王有些意外。本以为皇帝不会留,没想到竟然还愿意留下来当证婚人。他也知道了夏瑶是皇家女,但是夏瑶具体是哪个王府出来的他还真不清楚。这件事清楚的是皇帝与夏瑶自己。温婉都不知道具体的行情。不过温婉不是追根究底的人,知道夏瑶是自己表姐,其他并不多问。 温婉呵呵笑,皇帝当证婚人,灏亲王当主婚人。她成亲都没这么大阵容。这下玩大发了。 温婉偷偷望了一眼夏瑶,发现夏瑶面色如常,没有意思的波动。温婉心里感叹,自己还是菜啊,没夏瑶一半的淡定。 一群人聊的时间不算短,皇帝站了起来:“丫头,随着我去山上走走。”这一个月,皇帝每日都要走到山上。所谓一览众山小,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山不是太高,只能看见下面的院落。 温婉应了:“好。”温婉没打算带着明睿跟明瑾。这小胳膊小腿的,让他们去,还不是让人抱着上去。而且山上风大,温婉也担心吹了风着凉。但是翎昸,还是需要带的。温婉的理由是,翎昸的身体弱,需要多锻炼锻炼:“我是特意带了翎昸过来爬山锻炼身体的。怎么能落下他呢!”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温婉总觉得翎昸性子还是有些胆怯。从刚才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所以温婉想让翎昸多跟在身边,这两个月一直跟着习惯了,也就不怕了。连皇帝都不怕,还需要怕太子吗。这怯弱的性子也就彻底治好了。 皇帝皱着眉头看着翎昸,却没提反对意见。()RQ 三十四爬山下 明睿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听到温婉说不准备带他们去,他也没吭声。娘不让他们去,自然有娘的道理。 明瑾不干了。凭什么带着表哥去不带他们哥俩去,还要将他们扔在院子里:“娘,我也要去。我也要跟娘爬山去。” 皇帝还以为温婉会哄着他,哪里知道温婉不多说。带着明瑾到了山脚下,温婉指着山说道:“你要上去也成,必须自己爬上去,然后自己下来。别指靠到时候让人抱着你上去背着你下来。而且山上风也大,到时候吹了风吃苦苦的药,也不准耍赖。” 明瑾再看着温婉的神色,知道娘来的是真的。温婉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对明睿跟明瑾说什么是什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所以这回说不会让人抱他背他,那就一定要他自己走完。明瑾望着高不可攀的大山,退却了。 温婉见到明瑾自己退却了,让人将他们抱回去。皇帝瞧着明瑾这样,这么怕苦怕累将来如何成才。 温婉笑着说道:“皇帝舅公,这不是怕苦怕累,这叫有眼力。那么高的山,哪里是他能爬得上的。明瑾这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为而去为之,那才让温婉担心。 身旁的灏亲王笑着说道:“有一些歪理。” 温婉哼哼地表示不服气:“什么叫歪理?我这是正理。做人做事,都要量力而为,做不到的就不要做。否则,结果肯定不得好。” 皇帝听了笑了一下后说道:“那你说平尚堂会不得好吗?” 温婉一下愣了,好好的扯上平尚堂做什么?八竿子打不到一块。话说温婉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当初皇帝怎么会将平尚堂点为江南布政使。不管从哪一方面讲,平尚堂都不够资格的。 灏亲王也有些意外皇帝为什么突然提到平尚堂:“皇上,平尚堂三十不到就是从二品的大员,年轻有为。”灏亲王这话也不完全是拍马屁。至少这三年。平尚堂没出什么差池。 对于这点,温婉也非常意外。原以为平尚堂用不三年就会灰溜溜的回来。没想到平尚堂却是将位置坐的稳牢牢的,温婉认为是自己小看了平尚堂呢!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夏瑶都会嗤之以鼻。夏瑶的意思。平尚堂能安然到现在,与苏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皇帝没应灏亲王的话,却是看向温婉道:“丫头,怎么不说话了?”皇帝其实很想知道温婉对平尚堂到底能容纳到什么地步。若不是温婉,平尚堂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个富家翁了,入仕都不可能(有这样一个爹,还能入仕那可真奇怪了)。可是因为温婉选了他。让他平步青云成为皇亲国戚。温婉为他选了最好的学院,给他找苏家跟海家当靠山。给他娶了名门女为妻。这些都是莫大的恩典。平尚堂后来官位节节高升,一大半的功劳都是温婉身上。 皇帝自己上位后也看在平尚堂是皇姐嗣子的份上多有看顾。否则平尚堂的仕途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可是让皇帝万分恼怒的是,这个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借着温婉的势节节上升,一直帮衬着嫡亲的兄长还有姐姐。这也就罢了,温婉也不在意。他也不会在意,但是让他恼怒的是这个白眼狼还敢嫌温婉压着他,厌烦别人说他的一切都是靠温婉得来的。竟然投靠了老三,想要摆脱温婉对他的影响。真是莫大的笑话,没有温婉。能有他的一切。 皇帝之所以没动平尚堂,一来也不能无缘无故地下手惩处平尚堂。二来他也想看看温婉能忍耐平尚堂到什么时候。 温婉不知道皇帝对于平尚堂已经厌恶彻底,故意以嘲讽的口吻说道:“皇帝舅舅,我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啊。”就算离了平家,不再是平家女。但是平尚堂到底是记在她娘名下。按照律法,再离了也是她哥哥。就好比平向熙,再脱离关系他也还是她身生父亲。她为了名声也得给大笔的钱财供他安享晚年。所以对平尚堂的背弃,她采取的是漠视的态度。按照温婉的推测,不用她动手,就算现在平尚堂平安。但是等到苏相没了,平尚堂一定会摔个大跟头。 平尚堂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受到磨难。就是在他生父的事,因为有温婉跟苏家挡着,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因为太顺,所以在听到别人说他的一切都是温婉给以后。心里有了抵抗的情绪。再被人撩拨,心性不够坚定时间长了会背弃他,温婉没觉得有多意外。等平尚堂经历了真正的人情冷暖以后,他就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只要那个代价,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后悔就是了。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复出代价,平尚堂也不例外。 皇帝以前见到温婉的神态,都是在说起平向熙的时候出现过。没想到现在还要见到这样的神情。皇帝眼里闪过出一股厉色。 灏亲王在边上笑着插了一句话:“听说福哥儿前些日子丢了?后来自己回来了?”孩子丢了能自己回来,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看来福哥儿回来十有**是因为温婉的缘由。 温婉也没否认:“福哥儿是要为我娘上香的人。我不能让他出意外。要不然,当年我干嘛要过继平尚堂到我娘名下。为的还不是逢年过节有个给我娘上香的人。”温婉不在乎什么香火不香火的。不过这句话是为福哥儿留了一条退路。从皇帝的面色看,皇帝已经厌弃了平尚堂。温婉不希望因为大人的原因牵扯上孩子。所以特意告诉皇帝,福哥儿是福哥儿,平尚堂是平尚堂。当然,若是以后福哥儿自己不成器那也没办法。但若是成器,温婉不希望福哥儿为他父亲的事买单。 温婉这么说,皇帝又岂能不明白温婉的意思。皇帝看了一眼温婉,最后无语地说了一句:“你这个丫头。”既然温婉不在意,那他也不出手。皇帝跟一个臣子计较,跌份。但是若是平尚堂出事,那就不要怪他下狠收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出太阳了。虽然说阳光不强烈。但照在人身上也让人感觉到暖意。 翎昸走了小半个时辰,就走不动了。这正常,虽然温婉这两个月开始让翎昸锻炼。但是强度并不大,而且。翎昸从来没爬过山。 温婉见着皇帝皱眉的神情,笑道:“皇帝舅舅,翎昸如今已经很不错了。比我当年强多了。” 皇帝将落在翎昸身上的眼光收回去,可是满脸的不悦是发自内心的。温婉也知道皇帝不大满意翎昸。咳,还得有她累的。 翎昸实在走不动了。皇帝跟灏亲王也不可能因为他放慢脚步。温婉的意思是她陪着翎昸在后面慢慢走。皇帝却发话了:“让侍卫陪着他就是了。”温婉没法子,只能让侍卫陪着他走。 翎昸见着温婉不放心,认真地说道也按照温婉对明瑾说的。不要侍卫的帮扶,自己爬上去的。 温婉点头,鼓励夸赞了翎昸两句。转身快步跟随了皇帝与灏亲王。灏亲王见着温婉这么快就追上来,丝毫不落后于他们,有些惊讶。灏亲王刚开始陪着皇帝爬这座山的时候,也是停歇了好几次。现在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但是走到半中央还是有些喘息。再见到温婉面不红气不喘的,很意外。这丫头体力不错。 温婉笑眯眯地说着他每日都有锻炼的。三餐吃完都要走一段路,特别是晚膳以后要走半个时辰。所以爬这座山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皇帝在一边赞同:“丫头说得对。是应该要多出来走走了。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气。在庄子上一个月,整个人舒畅了不少。丫头,我打算在这里修建一座行宫。你看如何?”之前皇帝只是有这个想法,并没有确定下来。后来温婉写信说起这个事,这一个多月皇帝又有切身体会,也就彻底定下了这个事。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这山庄本就是你当年给我的。真正的主人还是你的。你想怎么倒腾都好。只要不动我的那小院子就成。”温婉的小院子也只是占地十亩,不算小但也不算大。这个小院子以后就是他们一家四口度假的地方。所以不能动。 灏亲王见着两人随意的谈话,他也没插话。只是含笑着听。心里却是感慨,世人都羡慕温婉如此得盛宠。可要知道,真正受益的却是皇帝。皇帝在温婉这里是得了多少的实惠啊! 三个人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有一间屋子。温婉当初到了山顶就下去了,后来想着在上面观景也不错。建个屋子还可以避风。于是让人在山顶上盖了一个小屋。 屋子也不大,分了里外两间。里面是放东西。外面就仿若一个小客厅。小客厅三面开着窗户,窗户全部都是安装了玻璃。想看外面的景,将窗帘拉开就是。冬天的时候在里面品着茶,在看着外面的景,特别是下雪的时候。变喝茶变看雪景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皇帝跟灏亲王已经习惯了,每日上来要下下棋,再下去。所以上来就进了屋子。 温婉站在山上。看着懒洋洋的太阳透过洁白而光滑的云层;暖暖地照在静谧的山庄上。天边的云儿飘过,像是在追随同伴的脚步。 山上风很大,吹在脸上,有些刮人的冷。温婉却没感觉到冷,反而赞叹一声道:“真美。” 温婉一进屋子,就看见桌子上已经放了热腾腾的茶水跟糕点。屋子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各种需要的东西都有。 灏亲王笑着说道:“温婉,来,跟我下一盘。我还没真正跟你下过棋。”温婉跟他下棋,从没用尽全力。 温婉听到下棋,叫苦连天:“外公,我自从有了孩子以后,三年多没碰棋盘了。跟你下棋,绝对要输的。你还是跟皇帝舅舅下吧!我就在边上看着就好。皇帝舅舅,你说这样成不。”温婉确实不是推脱之词。这几年她都是围着两个孩子忙得团团转。所有的技艺,只有画越发精进(经常给孩子作画,肯定有长进)。其他的技能全部生疏了。 皇帝笑了下:“王叔,这个丫头这会不想下棋。你若要强行她跟你下,她肯定跟你敷衍了事。与其下得不尽兴,还不若不下。” 温婉忙说道:“我给你们斟茶倒水,当个使唤丫鬟就成。”灏亲王与皇帝下棋,温婉果然就在边上当起了使唤丫鬟。 过了近半个时辰。温婉才见到翎昸踉跄着上来。这会的翎昸额头全都是汗,双腿还在那打颤。 皇帝看着翎昸这个样子,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这也太弱了,走这么一段路就跟受刑了似的。 翎昸见到皇帝嫌弃的神情。心里很难过。孩子都是很敏锐的人,见到长辈嫌弃的神情,心里受伤是肯定的。 温婉见到翎昸面头愧疚之色,蹲下来给翎昸擦了满头的汗珠:“虽然慢了点,但是翎昸能自己爬上来很了不起了。姑姑当初第一次上来,还是让人扶着上来的。翎昸能靠自己上来,比姑姑强多了。姑姑当时可比翎昸还大两岁呢!”对待孩子。自然还是要鼓励为主。可不能一味的批评。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神色才好一点。 温婉牵了翎昸的手将他带到里屋,边给他脱衣裳边说道:“你也别急,慢慢来。这不是一天就能促就的。需要锻炼,等你天天跟着姑姑来爬,不用一个月就能与姑姑一样脸不红气不喘了。不过你不能叫苦。”多多锻炼,自然也就好了。 翎昸坚定地说道:“姑姑,我不怕苦。”在温婉面前。翎昸也没那么拘束。 温婉笑嘻嘻地说道:“恩,我相信我家翎昸是最棒的。”翎昸的衣服全部都湿了。若是穿了这样的衣服在下去,绝对要感冒。好在温婉之前就有准备。好在让人带了翎昸的衣服上来。 皇帝听到翎昸说不怕苦,面上没任何的表情。好像他压根没听到这句话。 灏亲王心里有着千千心思转过。之前一直听说翎昸资质不行。他还纳闷温婉为什么会选了这么一个不聪明的孩子。现在看来,这孩子不聪明但却实诚,而且能吃苦。古往今来,聪慧的人很多。但真正有出息的都是那些能吃苦耐劳的人。资质是辅助,能坚持不懈,不怕苦不怕累才是成才的根本。 翎昸出来的时候,见到灏亲王跟皇帝,还是有些怯怯的。温婉笑嘻嘻地说道:“翎昸,你为什么会怕你太爷爷跟皇爷爷?难道他们长了三头六臂?你告诉姑姑。你太爷爷跟皇爷爷长了三头六臂吗?” 皇帝跟灏亲王嘴角不可遏止的抽搐,不过都没出言制止温婉。 翎昸蚊子似的说道:“没有。” 温婉仿若没见到皇帝跟灏亲王那怪异的面色,仍然笑嘻嘻地说道:“那你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 温婉在翎昸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翎昸偷偷地瞄向了一眼皇帝跟灏亲王。再望着温婉,眼睛的怯意散去不少。 温婉这才扬声道:“皇帝舅舅,叔外公。翎昸才六岁,能自己爬上来。我觉得你们作为长辈应该给与奖励才是。对不对。”温婉是真觉得不容易。这么高的山,能自己爬上来不让侍卫帮扶非常不错。确实值得鼓励。 当然,温婉也是故意的。要让翎昸去掉这份怯弱,拾起信心。灏亲王凑趣:“那是自然了。”说完将腰间的玉佩送给了翎昸。 皇帝没将身上的配饰送翎昸,淡淡地说着:“成,朕回头让人将礼物送过去。” 温婉推了推发愣的翎昸。翎昸这才向皇帝谢恩,再跟灏亲王行了谢礼。然后一直乖乖地呆在温婉身边。温婉时不时地跟他说两句。翎昸的怯意慢慢的退去了不少。 温婉认为孩子不是天生的胆小。很多胆小的孩子都是环境造成的。只要好好开导,这个一点都不是问题。因为胆量是练出来的,不是天生的。瞧,这不进步神速。 下完棋以后,也就回去了。皇帝跟灏亲王在前面走着。温婉在后面牵着翎昸慢慢地走着。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大人来说自然不是问题,但是对于翎昸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是很艰难了。更不要说这是第一次。 温婉为了转移翎昸的注意力,让他舒服一些。于是跟翎昸讲起了《西游记》其中一个小段落了。 温婉当初给明睿跟明瑾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是要两个儿子知道,要想做成一件事就要不怕苦不怕累,要坚持不懈,只有这样才能成功。后来翎昸加入进来,也特别喜欢听西游记。 温婉讲着讲着,前面的两个人都停下来。特别是灏亲王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温婉。 温婉心里叫苦,一下忘记还有这么两个终极大BOSS。而且灏亲王很喜欢听戏,这么一来她的故事很可能就被好亲王编成戏了。 果然,灏亲王下面的话:“温婉,你这故事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没听说啊?” 温婉自然不能说这是四大名著之一。只能扯谎说道:“我这是从山海经里看到有凡人想要通过修炼,求得长生。所以根据这个自己改变的。”可千万别叫她编书,她没时间。 灏亲王不放弃地问道:“温婉,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温婉笑着看了一眼翎昸:“翎昸,你跟太爷爷说《西游记》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只有在两位大佬面前开口,慢慢习惯。等以后习以为常以后,孩子的信心也就彻底建立了。 翎昸得到温婉的鼓励,见着两人也没反对这才小声地说道:“姑姑讲的是一只天生天养的猴子。猴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了求得长生拜师学艺。漂洋过海,翻山越岭,饿了摘山上的果子吃,渴了就喝山里的泉水。猴子一直漂过九九八十一条河流,翻过九九八十一座大山,功夫不负有心人……” 温婉眉头抖落一下,这小子不错啊。讲得有条有理,前后也没弄混淆。恩,不错。 皇帝听了轻笑一下。 灏亲王咦了一声:“温婉,这个故事有趣啊?”天生天养的动物,出生后还想要得到成仙。还要经过八十一难才能得道成仙。 温婉莞尔一笑:“我通过孙猴子的故事告诉孩子。成才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想要成才,要想必须努力跟汗水。” 灏亲王赞叹道:“你这教育的方式还真是特殊。温婉,能不能将你这个故事写出来。我想很多人会很感兴趣。” 温婉摇头:“我很忙。” 灏亲王不可能因为温婉的一句话就偃旗息鼓:“你不是经常跟孩子讲故事吗?让身边的人将这些故事记录下来。等以后再将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不就可以了。”灏亲王其实心里更想自己送个人给温婉,保证是专业人士。不过想着温婉的性子。加上也有忌讳。灏亲王这句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温婉笑着摇头:“只是讲给几个孩子解闷的东西,哪里能编书。再说我真没这个时间。第二本启蒙书在我老师天天催促之下还只完成一半。外公,你就饶了我吧。” 灏亲王哪里会这样就放弃:“温婉,等你有时间一定要将这些故事编著成书。到时候我将他们排成戏。一定好看的。”如今现成的那些戏他都听腻了。下面编的新戏也没让他心动的。 灏亲王也不是没有动过心想让温婉写几个故事,编成戏文。可是温婉不是他能随意指挥的,就算他借助长辈的身份强压也不成。因为温婉实在太忙了。灏亲王真心郁闷了。为什么偏偏是温婉有这个才学了(宋洛阳呵呵笑着说道:终于有一个跟我一样郁闷的人了),除了皇帝跟温婉,其他谁都成啊!()RQ 三十五偏心娘 灏亲王见着温婉的态度坚决,没撤了。但是他又不甘心放弃,若是按照温婉这么说来,九九八十一难,那可就能排八十一场戏啊。够他看的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他绝对不能错过。 灏亲王见着温婉这边没戏,就求助皇帝了:“皇上,你也知道臣除了爱好看戏,也没其他的嗜好。可是最近真没几出让臣看得上眼的戏。下面的人也写了不少,就没让臣看得上眼的。如今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想当年温婉随意排的两处戏,现在都红火了。”温婉当年写的两本戏文,现在也是热点的戏。 皇帝笑着说道:“等孩子进学了,温婉到时候就有时间了。等那时候让他给你写两本戏文。”皇帝也不可能强求温婉去写什么戏文。写一两篇玩玩成,多了,也浪费时间。 温婉一点都不给面子地拒绝道:“我本来打算等明睿跟明瑾满了三岁就给他们请先生。然后再扩宽商行的业务。可是我跟夏瑶说这话的时候,明睿听到了坚决不同意。说我不教,他就一直练功。绝对不接受其他的先生。”温婉满脸无奈啊!这是真实事件。明睿表明若是温婉不教他,他也不跟其他的学生学习。一心一意练功。 温婉讲道理也没用。 明睿根本就不听温婉讲道理。直接问着温婉为什么可以教翎昸表哥,就不能教他跟弟弟。等明瑾懂事了,对这件事肯定也会有所埋怨。时间长了明睿跟明瑾有啥想法的,那可得不偿失了。温婉可不愿意因为翎昸。让他跟儿子生疏了。所以温婉暂时也这么着。等到时候真觉得累了,再请个助手过来帮帮他。 咳,温婉真心希望白世年快回来,这样她就不需要这么累了。反正有他们老爹管着。两小子想皮也皮不到哪里去。相信白世年会比她更为严苛。 灏亲王有些好笑地说道:“明睿才三岁就敢威胁你了。” 温婉深深叹气啊:“你们是不知道,这两孩子就是两个极端。明睿太勤快了,可是勤快只在练功上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练功。我是真心为明睿这个练武狂人忧虑啊,你说他才三岁的孩子那么拼命做什么!明瑾呢又太懒惰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赖着不动,走路也希望人抱着,这样他可以不花力气。你说这两孩子可不要愁思人了。勤奋的过头让我忧心,懒惰得也让我忧虑。为什么就不能中和一下。” 温婉这是故意跟皇帝诉苦。事实上明睿虽然热衷于练武,但是很听温婉的话。温婉说他太小不能超负荷练武这样对身体不好。要他慢慢的来。明睿也遵从了,每日花半天的时间练武。明瑾虽然懒,但是在明睿的监督加威胁之下,也乖乖地跟着学习与练武。虽然没明睿强,但也不差。跟别的孩子比的话。也高出一截。 皇帝笑着说道:“明瑾挺好的,两岁的孩子自然就懒了。”其实皇帝也是一个超级护短的人。在皇帝眼里,明瑾活泼可爱,乖巧聪慧。懒惰一些也没大问题。反正将来不愁,要那么勤奋做什么。 温婉苦哈哈地。 灏亲王不放心啊,听戏是他人生第一大爱好:“温婉,我可就这点喜好了。你不能就这样拒绝的干净啊?我可跟你说,我都惦记好些年了。这些年也是看着你一直忙都不好开口。这次可怎么着也得给我弄一出戏出来。”这次都开口了,怎么着也得打成愿望。哪怕一出也成啊! 温婉暗暗嘟囔着。当年也是那止亲王逼迫自己写戏文。怎么这些当了老头的都那么喜欢听戏。不过都到这份上了,再拒绝那就是不给灏亲王面子了:“这样,我到时候跟孩子讲故事的时候,让夏瑶跟夏影记录下来。再请我老师润润笔,若不好你可不能怪我。”一个好的故事,不仅要会讲故事。文笔等功底都是必不可少的。温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若她写,有西游记的框架也写不出来西游记的精髓来。所以,只能寄望于老师了。 温婉不厚道地想着,给老师找点活计,省得每天都来督促着新书的进展。她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温婉抬头见着夏影的苦瓜脸,乐得不行:“夏影,记录这个应该不成问题的哈。” 夏影撇了温婉一眼,没吭声。 灏亲王见达到目的,也满意了。不过这件事还得要一个时间限制的。对于时间,温婉就不能把握了。不仅要看夏瑶跟夏影,还得看老师是否有时间呢! 一行人边说变走,很快就到了山脚下。 皇帝要处理朝政了,温婉带着翎昸领着两个小包子回自己的地盘去了。灏亲王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前脚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脚就有太监进来。说皇帝有赏赐下来。温婉觉得皇帝现在的效率真是高。 赏赐是给翎昸的,一套文房四宝。翎昸非常高兴:“姑姑,皇爷爷赏东西给我了。”记得上次皇爷爷赏赐了哥哥东西,父王母妃都很高兴。若是父王跟母妃知道了,肯定为自己高兴。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头,没说什么。明睿却是瞧着翎昸一眼,然后转身非常淡定地陪着弟弟明瑾玩了。至于明瑾,压根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若是赏赐下来什么糕点等好吃的他有兴趣。文房四宝的,恩,一点兴趣都没有。 从这日开始,只要天气好,不下雨,温婉每日带着翎昸随着皇帝与灏亲王去爬山上。每天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温婉在第三日抗不过与灏亲王下棋。温婉输了,这也在温婉预料之中,:“咳,到底是很多年没摸棋了。都生疏了。”再精的技艺。多年没摸碰到一个高手,输是很正常的。 皇帝看了大乐,也跟温婉下。结果温婉仍然输了。而且输的很惨,比灏亲王对盘的时候多输了六个子。这可是温婉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还输了这么多。 温婉嘟囔着:“就知道以大欺小。”明明知道自己技艺生疏了,还来压制她。真不是什么好长辈。 翎昸全程关注着温婉与皇帝跟灏亲王的互动。翎昸心里很奇怪,他记得父王见了皇爷爷都是恭恭敬敬的。哪里如姑姑一样跟皇爷爷有说有笑的。皇爷爷也没印象之中板正着一张脸。 相处时间多了。翎昸也越来越不怕皇帝了。不过皇帝对翎昸的态度没变。不冷不热,不喜欢也不讨厌,直接当翎昸是空气。 自此,温婉的生活很有规律了。早上起来打拳,用完早膳陪着两个孩子。然后带着孩子陪着皇帝与灏亲王爬山。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给翎昸讲半个时辰的课,然后让翎昸自己去琢磨着,再布置课业。下午又带着翎昸陪着皇帝与灏亲王登山。其他的时间温婉除了陪着两个儿子。就是过问夏瑶婚事。也是忙的团团转。 明瑾跟随明睿行动,早上睡到自然醒,温婉出去以后明睿带着明瑾练功。中午写大字,下午明睿跟明瑾一起认字看故事。晚上泡完温泉以后,听娘讲故事。两小包子小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温婉正陪着孩子呢。就听见外面说许昭容过来了。温婉面色一下冷了。温婉真觉得腻歪。都到这份上了还见什么见。没得让人厌烦。 若是明瑾的敏锐能得八分,那明睿的敏锐就能得九分半了。只是明睿一般都是装傻充愣。这会见着温婉厌恶的表情,猜测到七七八八了:“娘,不想见就别见。”一个昭容而已,不见又如何。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好,娘听宝宝的。”本也没打算去见的。可是还没等温婉吩咐下了去,就听到江贵媛也来了。 温婉抬了抬袖子,这里不是唱大戏的地方:“说我很忙,让她们都回去吧!”不管什么心思。反正不会是好事。看来有必要跟皇帝说说了,他要女人陪同,可不代表她愿意跟这些女人打交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皇帝的后宫虽然没有佳丽三千,但也是燕瘦环肥,各式各样的美人都有。热闹得不行。温婉是能避免不去后宫就不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温婉之后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夏瑶的婚礼当中去了。她自己成亲的时候没觉得。只需要备嫁就是。如今给夏瑶准备婚礼,才知道,真的要累死人了。事情繁杂得,温婉真不想干了。 温婉累得不行,就嘟囔着抱怨两句。得,得不到夏瑶一句好话。反而还冷不丁地嘲讽上了:“我说了简单办,拿了婚书就成了。你偏偏说要热闹。这会累着了能怪谁。” 温婉气结。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她累死累活地为的谁啊,临了还得不到一句好话。 夏影见着两人拌嘴,抿着嘴巴偷笑。 好吧,温婉就觉得自己是找虐的。抱怨完了,被讥讽了,还继续卖力去安排。她就一找虐的人。 这日温婉陪着皇帝跟灏亲王,突然想起她还漏掉了一件事:“外公,求你一件事。你看能不能让表舅母给夏瑶当全福太太啊!虽然夏瑶说要尽量简单,可再简单最起码的过程还是要的。你说是不是。”夏瑶说简单,可是再简单,这归有的程序还是一道都不能少的。 灏亲王笑着道:“这有何难。我写封信回去就成了。” 温婉笑着到:“好。”灏亲王是王府的当家人,他既然答应了,这事百分百不会有问题。 皇帝还多了一句嘴:“丫头,真打算在山上举行婚礼吗?”这个婚礼仪式虽然新颖,但皇帝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温婉本来就准备办得不伦不类。反正夏瑶也不反对,随便她折腾。话说这不伦不类的还是她追求的,可惜白世年那性子,是不可能给她办理一场西式婚礼了。 温婉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从皇帝那里听到说如羽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温婉感叹着海如羽还真能生。这下她可生了三子一女。太子妃的地位牢固的很了(太子妃苦哈哈地说道:我地位牢固还得看太子地位是否牢固)。而且这样频繁的生育,对外面来说也证明了太子很宠着太子妃。可是事实究竟如何,温婉想着也许只有如羽自己清楚明白吧! 夏瑶见着温婉在哪里感叹着:“郡主,又在感叹什么。”每次温婉听到别人生孩子。都会在哪里感叹一会。至于感叹什么,那就只有天跟地知道了。 温婉见着翎昸知道消息并没有多少的欢喜:“怎么了?有了弟弟翎昸不高兴吗?” 翎昸仰望着温婉道:“姑姑,母妃有了弟弟。会不会就更加不喜欢我了。”自从母妃有了妹妹以后,他就很少见到母妃了。一直到郡主府以后再回去,母妃就有时间。可如今有了弟弟,是不是以后回去也见不到母妃了。 温婉笑着摸着翎昸的额头:“怎么会这么想?都是你母妃的孩子,都一样疼的。你看姑姑也有明睿跟明瑾他们兄弟,你认为姑姑是喜欢明睿还是喜欢明瑾呢?”两个儿子自然是一样疼了。 翎昸低着头想了下后说道:“姑姑喜欢明睿弟弟多一些,皇爷爷很疼明瑾弟弟。” 翎昸说得好像分工喜欢。然后就公平。温婉呵呵直笑:“为什么会认为姑姑喜欢明睿弟弟多一些。”她对两个儿子可是一视同仁。从来没有偏袒着谁的呢! 翎昸见着温婉笑眯眯的,鼓足了勇气说道:“因为姑姑从来只责罚明瑾弟弟,从不说明睿弟弟。” 温婉开始只是觉得翎昸是童言无忌,但是听到翎昸的话,心里一个激灵。难道她真的没一碗水端平。明瑾有怨言。 温婉心里嘀咕,面上却如刚才一般:“明睿跟明瑾都是姑姑的儿子,姑姑是一样疼的。你也是你母妃十月怀胎生下的。不会不疼你的。别想那么多,孩子想那么多容易老的呢!”其实孩子多了,难免会有所偏心。十个手指头还有长短呢。哪里真能一碗水端平。 温婉需要时间反应一下自己。她摸着翎昸的额头:“翎昸,想不想回家看看弟弟去。若是想,姑姑让人送你回去。” 翎昸想了一下后说道:“若是父王跟母妃派人来接我回去,我就回去。若是没派人来接我,那还是跟姑姑一起回去吧!” 温婉心头涌现出一股酸涩出来。这才是一个不满五周岁的孩子。怎么她却听到言语里掩藏不住的酸涩。让太子跟太子妃过来接。这怎么可能。太子是希望翎昸在皇帝身边呢,太子妃如今所有的心思都在小儿子身上了。温婉真没想到翎昸竟然这么尖锐。温婉都不知道从哪里安慰了。 温婉陪了翎昸小半天,见着翎昸神色如常,心里微微叹气。她只是姑姑,还是隔了几层的表亲。给再多的关爱也不如父母。还挑拨离间呢,单就这个状态下去。翎昸与太子跟太子妃,跟东宫的人的关系可能就只能维持在表现了。 温婉丑了空闲起看在练功的两兄弟。明睿很认真,明瑾在边上胡乱着来。明瑾看着温婉过来,立即不练功。乐呵呵地走过来拽着温婉的手叫着:“娘。” 温婉摸着儿子稚嫩的小脸,沉思着。明瑾心里有些不安,每次她娘这个模样,就证明有事。不说明瑾,就连明睿心里都不安了。 明瑾摇晃了温婉的手:“娘,怎么了?我很勤奋的,没偷懒。你要不相信,问哥哥。娘,我真的没偷懒。” 温婉差点笑出来了。就这个模样还叫没偷懒。可以想象明瑾练功的时候是多么的惨不忍睹。也亏的夏瑶跟夏影有耐心了。 温婉稳了下心神,摸了摸明瑾的额头,轻声说道:“小宝,你有没有怪娘偏心?只疼哥哥不疼你?”温婉认为自己一碗水端平的。但是翎昸今天的话,让她心生警惕了。也许她认为一碗水端平,但是在孩子眼里她还是有区别对待的。或者明瑾真认为她偏心了。 明瑾不知道温婉的潜台词,得了这话大喜:“娘就是偏心,哥哥总打我,还不让我吃糕糕。娘,你都不管。娘就只疼哥哥不疼我。娘,你不能只听哥哥的话,不听我的话。”没想到他娘也有觉悟的一天。真的不容易啊! 温婉听着这稚嫩的声音不由地笑了起来。 明睿当下黑了脸,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总打你。我打你是你不听话,不让你多吃糕点是怕你吃多了对牙齿不好。你还认为娘偏心,好,那就让娘偏心。从今天开始,娘只讲故事给我听,不给你听。还有,你跟翎昸表哥一起睡去。”偏心就干脆偏心到底了。 明瑾有些怕明睿,窝在温婉怀了:“娘,你看哥哥他又凶我。娘,哥哥就是经常欺负我。娘,你要帮我。” 温婉摸着明瑾的头,笑了起来。是她多心了。两兄弟感情这么好的。明瑾只是在一些小事上有些意不平,没觉得她偏心。不过以后还是需要注意的。 明睿猜测到温婉的顾虑:“娘,我跟弟弟挺好的,娘,你就别担心了。”明睿其实内心很想说,你别东想西想的。没事也找事出来了。其实就明睿自己认为,他们俩兄弟的性子不一样,所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将来不会有什么冲突的。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兄弟不合。而且,明睿很暴力地想,若是这个小子不听话,就打到他听话为止。让明瑾以后怕他了,也就不会东想西想了。()RQ 三十六小白脸 太子跟太子妃没来信让翎昸回去,这是预料之中的事。翎昸一个孩子回去能干什么。不过皇帝跟温婉随意提了一句。温婉有些奇怪皇帝怎么好好的会提这件事。翎昸回去不回去又没关系。但是皇帝既然提了,温婉摸不透意思,也肯定要让翎昸回去一趟。 皇帝望着温婉离开的背影,摇头。这个丫头太实诚了。连笼络个人都不会。 孙公公在旁却是明白皇帝为什么这么做。太子妃算计太多,连后宫之事都插了一脚,早得皇上的厌了。皇上是希望翎昸殿下离太子妃远一些,别学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同时也希望翎昸殿下与郡主更亲厚。孙公公也感叹着郡主的厚道。若是其他人,早就将人笼络在手心里了。偏偏郡主不以为意。 温婉回去后就让武星送了翎昸回去。说给他放几日假,到时候还让武星护送回来。当是放假了。 翎昸不在,温婉觉得轻松很多。咳,教一个孩子真的是劳心又劳力了。有了这个心思,温婉再见到皇帝的时候牢骚满天飞。 灏亲王瞄着皇帝面无表情,但是偶尔闪现过的懊恼的神色泄露了皇帝的心思。灏亲王心里直偷笑,没想到皇帝还有这等苦闷的时候。不过灏亲王心里觉得很有趣的。想想,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温婉,如今就跟个唠叨婆一般在边上唠叨个不停。以后回想就有的乐啊! 其实灏亲王对于温婉的叫苦,也很同情的。算起来温婉真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啊!可怜的孩子(温婉吐槽:知道还叫我写戏文,都是一些吃人不骨头的家伙)。 温婉也就发了发发牢骚,唠叨完了就放开了。翎昸不在了,温婉也不去爬山,整天都窝在院子里陪儿子,完了再张罗夏瑶的婚事。 温婉忙碌得很充实。 夏瑶最近也很忙碌,但却不是充实,而是苦逼。一日日被夏娴汤汤水水的灌着。过油的不让吃,过辣过咸的不叫用,嘴里早已没了味儿,都能淡出鸟来了。偏还日日灌汤药。泡药浴,敷脸做美容。 夏瑶真心认为自己被夏娴给虐待了。如今看到夏娴仿若看仇人一般。可偏偏温婉在旁边监工,不老实接受也不成。 夏瑶再一次逼迫喝汤药,嘟囔着:“早知道,我怎么都不同意成亲的。”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当日温婉说成亲就等于是活受罪了。真的不是一般的受罪啊! 温婉呵呵笑着拿了琉璃镜过来:“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红润,肌肤莹润白皙。整个人散发着盈盈光彩。让往日英气逼人的夏瑶,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夏娴在边上说道:“若是知道你答应了婚事。我早一年就给你调养了。一定会比现在还养得好。你也别叫苦了,你想想郡主,那可是调养了三四年。婚前喝的汤汤水水更是不说了。就是生完孩子为了恢复身材,受了多少罪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啊,为了当一个漂亮的新娘子。你还是忍着吧!” 温婉黑了脸,这哪跟哪啊。如今都敢将她调侃上了。这些女人都是蹬鼻子上脸,越发不将她当回事了。 夏瑶嘟囔着。我倒是不想忍了。早知道真不结这个破亲了。现在真后悔都没用了。 翎昸在府邸里呆了两天,来回两天路程,一共四天。温婉本以为翎昸回来会开开心心的。可是看着翎昸那掩藏不住的沮丧。还有望向温婉那说不出味道的神情。温婉就知道这孩子回去又遇事了。 温婉问武星这是什么了。 新郎官不同新娘子,没那么多的讲究。加上武星也不是闲得住的人,有了差事第一个上前。温婉瞧着武星也是紧张,就给了他差事,这样也就分分心。 武星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这么了:“郡主,具体的也不清楚。翎昸殿下回了东宫后,就见了太子妃一面,只是匆匆一见就出来了。太子倒是让单独跟他谈了一半天。具体谈什么,我不大清楚。不过翎昸殿下出来。我看着他面色不大好。应该是太子跟他说了什么事。另外长孙殿下还与翎昸说了不少的话。其他都很正常。” 翎元肯定没什么大的事说,看来翎昸沮丧的是太子的那次谈话。温婉知道是知道,却并没有去问翎昸。有些事情是翎昸必须去经历的,这仅仅是开始。该如何做,就看翎昸自己的选择了。这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残忍了一些。但是没办法,要怪就怪他为什么投身在皇家。还投胎在太子妃肚子里(翎昸语:投胎需谨慎,否则风险很大)。 翎昸心里忐忑,见着温婉并没有过多问他才堪堪放下心来。这样的神情自然是落在了明睿的眼里。 明睿装成无意问了翎昸不少的话,可惜翎昸嘴巴还是很严的。没套到什么有用的信心。 温婉知道明睿去套翎昸的话,捏了捏他的小脸:“宝宝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娘不会这么容易被人谋算去的,放心吧!”太子找翎昸,无非就是让翎昸多得皇帝的喜爱,然后多跟她亲近。反正也都是一些破事。 明睿见温婉说得信誓旦旦的,也就放下了。 忙碌之中,日子过得就更快的。转眼就到三月下旬了。请的全福太太佟世子妃也过来了。 佟世子妃提前半个月过来,是因为机会难得,往日里哪里能走开到温泉庄子上来。温婉的温泉庄子在京城里如今已经是所有贵妇最为向往的地方了。可惜那些当家夫人基本都不可能走开。这次有了王爷发话了,自然是要提前来这里泡泡温泉,做做美容。佟世子妃也不多求,能与温婉三成的效果她就满意了。 温婉亲自去接了佟世子妃。用最高规格接待,务必要让佟世子妃有一个越快轻松的假期(当全福太太只是一天,其他时间可不度假)。 紧跟佟世子妃过来的是罗守勋与梅儿。温婉对罗守勋那是一个黑脸。这个家伙就不该对他抱希望。 罗守勋见着温婉难看的神色,很有眼色的不吭声。他知道温婉为什么对他不满。肯定就是那个怀孕的妾室了。咳,也就白将军这样心胸宽广的人能容纳得了温婉啊!其他男人谁吃得消这么善妒的女人啊。温婉若是知道他所想,绝对要踢他出去。 梅儿也是神采奕奕。当初那妾室怀孕虽然让她心里不舒坦。但一会也就好了。她当年还有庶兄庶姐呢,所以梅儿是早就有这个准备。能过十年的安宁日子,她觉得足够了。当然,温婉给罗守勋摆脸色。她是决计不帮忙的。 燕祈轩与江琳也过来了。 梅儿是温婉请来帮夏瑶铺床的,至于燕祈轩,是代表淳王府过来的。温婉见着他们夫妻来,也是客客气气的,按照罗守勋一样的规格对待。不过想了下,觉得燕祈轩来了也有他的作用。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夏瑶,你看看你多大的面子啊。皇帝舅舅给你当证婚人。外公给你当主婚人。国公府世子妃,给你铺床。够盛大的吧!”虽然请的人很少,但是这排场可不弱了任何的人了。温婉以自己最大的力量办理这场婚礼。 夏瑶一点都不感激温婉,反而埋怨着说道:“瞎讲究。都说了简单,简单。你这给我弄得简单吗?”当然,夏瑶心里是感动的。这些人都是冲着温婉的面子才来的。若不然,哪里有这样大的排场。虽然说婚礼可能没有温婉的盛大风光。但是有这么多重量级的人坐镇,就算她本来的身份出嫁也没这么风光的。 温婉撇嘴。这女人死鸭子嘴硬:“夏瑶,我想让燕祈轩背你上huā轿。你看如何?” 夏瑶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温婉:“让他背我上huā轿?他是我什么人?”其实夏瑶更想说,你脑子发烧还是怎么的。否则怎么会让燕祈轩背她上huā轿。 温婉见着夏瑶这么强烈的反应,有些奇怪:“论关系,燕祈轩也是你表弟。这让他背你上huā轿也不是不可以吧?若是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到时候寻一个喜婆背你了。” 夏瑶腻歪死了燕祈轩:“你还是寻个喜婆吧,别让我成亲那天还不舒畅。”想想让燕祈轩背她,夏瑶全身恶啊…… 因为夏瑶的强烈坚持,除了成亲那天听温婉的。其他的礼节全都省略掉了。比如什么添妆什么的。只是让他们到时候来参加婚礼了,并没有添妆这一环节。 温婉弄得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很多人想来助助兴,可惜温婉没多请人。就算是跟随皇帝来的那些重臣,温婉都没邀请他们。宗室之中也只是请了几个德高望重的。 如羽对于温婉没请自己。心下有些发酸。若是别人家的奴才成亲请她这个太子妃绝对是侮辱她。可是夏瑶不一样的。众人都已经知道,皇帝将是证婚人,灏亲王是主婚人了。从这点上足够可以证明夏瑶身份贵重了。 容嬷嬷安慰着如羽:“太子妃,郡主不也没请其他的皇子妃吗?这淳王世子与罗世子情况特殊。太子妃就不要记在心上了。” 如羽苦笑着摇头。她是没将这件事多放在心上,她只是敏锐地感觉到温婉开始对她疏远了。说起来也好笑,但她的直觉就是这样的。虽然温婉收了她儿子为学生。但是她却感觉到温婉对她更为疏远了。可是这句话却是无法对人说的。 容嬷嬷没办法,只能安慰如羽说着正在坐月子呢。请了也去不了了。坐月子的女人要安心养身体,劳累会落下病根的。 雨桐对于温婉为了夏瑶将婚礼弄得如此大的动静很纳闷:“就算以前为皇室女,现在还是一个丫鬟呀!”不管以前的身份是什么。既然沦落为丫鬟,那就是一个丫鬟。雨桐真心不理解温婉为什么会连皇上跟灏亲王都惊动了。还让他们当证婚人跟主婚人。 雨桐身边的奶娘苦笑,王妃这说的是什么话呀:“王妃,这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郡主以前也是当过丫鬟的。这话若是传扬出去,让郡主怎么想。弄不好还会惹恼了皇上。” 对于这段经历温婉直言不讳地在状子上写了的。温婉认为既然发生的事情也不需要藏着捏着,当丫鬟是被环境所逼。又不是自己没事跑去当丫鬟。温婉认为没什么丢人的。皇帝却不是这样的想法。温婉作为皇家的金枝玉叶,落入给别人当丫鬟。到底是有损皇室的名声。虽然说安家已经全部死光光了,但是皇帝心里还是不自在。也因为这份不自在,谁也不会这么没颜色的让皇帝不痛快。就没人再提。 雨桐轻轻地说道:“我也是只在妈妈面前才说的。”当年的安家,就是因为温婉的事被抄家灭族了(温婉抹了一把冷汗:安家抄家灭族是参与谋逆。你弄混了)。 乳娘无奈道:“王妃,恕老奴直言。这夏瑶姑娘你以后见着千万要敬着。虽然说夏瑶姑娘是郡主的长辈这都是郡主的片面之词。但到底是有这层身份在。皇帝能答应给她当主婚人,可不仅是郡主的体面。而是皇上也看重她。”若夏瑶仅仅是皇室女这个身份,肯定没有这份一面。应该还有其他的事。至于什么事。那就不知道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夏瑶真的只是一个丫鬟。皇帝愿意给脸面,别说一个丫鬟,就算是卑贱的庶民,也能一步登天从此平步青云。 雨桐眼中有着落寞,想想当年她成亲那会,多幸福。可是现在。望着空旷的屋子。心中更添酸涩。 其实雨桐如今的状况也是一个没法转的弯。本来雨桐与祁枫之前恩恩爱爱的,都是众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她对自己幸福美满的生活也很满意。之前那么幸福,现在却被沦落为别人奚落可怜的人。开头越美好,背叛的时候就越痛苦。说的就是雨桐所遭遇的。这巨大的落差,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主的。如果是心智强大的人,大不了来个‘君既无情我变休’。我律法上休不了你,但内心摒弃你。不再将祁枫当成丈夫,只是当成一个合作对象。可惜的是雨桐心智本不够强大。更不会调节好自己。有的人生活不如意很容易钻牛角尖。本该聪慧的人,也会变得笨起来了。更不要说雨桐一直都不是个聪慧的人。 方雨桐心里落差很大,还时不时地被何氏刺激。祁枫对他也越来越不耐烦了。人就越来越钻牛角尖,失去了该有的分寸。雨桐自己也知道这是不该,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乳娘没办法,只想着该让夫人过来安慰一下王妃。这样的状态下去,实在是让人安心不起来。 依蔓郡主得了消息有些不大高兴了。就算是皇室女,但既然做了护卫,就已经掉了身价。父王做什么主婚人,不跟着掉身价。 奶娘努力劝慰依蔓消了火气。依蔓郡主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听得身边人的劝。特别是从小侍奉她的奶娘,一般都能完。 奶娘刚觉得完事了。没想到出门做客遇见大公主了。思聪一顿挑拨,还似有似无地说着镇南侯徐仲然心里其实一直放不下温婉。 思聪身边的奶娘对思聪的挑拨起了一团火。徐仲然与依蔓郡主成亲,对依蔓郡主虽然没说宠爱有佳,但也是万分敬重,而且也洁身自好不沾huā惹草。奶娘觉得能做到这些就足够了。所以奶娘对于大思聪的挑拨充满了愤恨。大公主自己婚姻不幸福就希望个个都跟她一样。奶娘愤恨的同时也一样鄙视思聪。但是因为她身为下人。怕自己一个不好表露出来也是麻烦事。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依蔓开始只是认为灏亲王给夏瑶当主婚人有些丢面子。也没做他想。现在听到说徐仲然心里一直有着温婉。心里的火一下被撩拨起来了。徐仲然对她很好。但是她总觉得少了一层。没想到,原因竟然在这里。依蔓郡主没回自己府邸,直接去了王府。找了王妃诉委屈:“娘,父王怎么了,怎么会去给一个丫鬟当主婚人。连大嫂也是,竟然去给一个丫鬟当全福太太。娘,你跟父王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省得成为京城里的笑柄。”其实若是换个人,依蔓郡主可能也不会有这一遭。可是偏偏这个人是温婉的人。 依蔓郡主现在对温婉是各种郁闷愤怒啊!他丈夫面上对他千好万好,但是她总感觉走不到丈夫的心里去。现在才知道,原来丈夫心里是一直就有温婉。就算现在孩子有俩了,丈夫心里一直有温婉没她这个当妻子的。这让依蔓郡主非常的难堪。没成亲之前也就算了。成亲以后还对前情人念念不忘算怎么回事。 灏亲王妃虽然经常帮衬娘家让灏亲王不满,但是本人却不是个愚笨的。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太妃看重。王妃听了这话,笑着说道:“傻丫头,什么沦落为京城的笑柄。皇上还给夏瑶当证婚人呢。你父王当一个主婚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听了别人的风雨。我听你大哥说,夏瑶身份不一般。温婉现在正在风头上,你父王给她面子也无妨碍。再怎么样上面还有皇上撑着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她们,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虽然说王府的地位是很尊贵。但也不是谁能能欺负的。若是女儿挑事,到时候王爷不仅不会出头。肯定还会狠狠地教训女儿一顿。温婉虽然是晚辈,要论地位与王爷是平起平坐。 依蔓郡主真心委屈。 王妃知道女儿因为女婿的事委屈。很无语:“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若是总是去寻根问底,这日子还怎么过。只要徐仲然能敬重你,爱护孩子,也不去外面沾huā惹草,也就足够了。依儿,好好的把日子过好,别想那些事情。想得多了,日子也就难过了。” 依蔓听了这句话。哭起来了:“可是,可是他心底没我。就想着温婉,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嫁了。” 王妃给逗乐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什么女婿心里没你,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他儿女的亲娘。怎么会没你呢?你这哪里听来的混账话?”徐仲然之前想娶温婉但被温婉拒绝了,王妃是知道的。这若是两个人纠缠不清,王妃肯定要出面给女儿撑腰。可是这么些年,两人完全搭不上边,就算有人想造她们的流言都没法造。因为两人没任何来往。也不知道这女儿听了谁的挑拨。 王妃的话,没安抚住了依蔓,虽然心里还是委屈,但也没继续为这个话题纠缠着王妃。 奶娘因为一直将依蔓郡主视为自己的女儿。就怕郡主回去与侯爷吵闹。所以在回去的路上也顾不上拐弯了:“郡主。你可千万不要被大公主挑拨了。这大公主将自己丈夫弄到监牢里,生生的让夫妻成仇了。现在大驸马在何方都不知道了。郡主可千万不要受了她的挑拨。” 依蔓心情低落,没空去扯别人的八卦。 奶娘心下大急:“郡主,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公主自己婚姻不幸福,也巴不得天下的女人都不幸福。郡主可千万不要着了她的套。郡主可能还不知道,我听说。我听说,我都不稀罕说。” 依蔓不知道为什么奶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怎么了?” 奶娘为了开导依蔓郡主,也只有将这件隐秘的事说了出来:“郡主,公主府里有一个管事是我的远房亲戚。上个月我回娘家的时候正好碰见她回娘家借钱。我与她关系一向不错。所以聚了下,她酒量不大好,喝醉了以后嘟囔着要脱籍。我当时奇怪问了一下,她说若是事发公主府的人一个都逃不脱了。还是早走了能避过一劫。我当时多问了一句。郡主,原来大公主有了相好的了,还被安排在了府邸。”在这里,律法对女人要求很苛刻。对公主也同样,公主没了丈夫可以改嫁,但在府邸里养小白脸这件事一旦被爆出来,到时候皇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 依蔓郡主张着嘴“这,这是真的。不会是弄错了?”不能吧,将养的男人明目张胆地放在府邸。这得多缺脑子啊!别说做了,就是光想想都难为情啊! 奶娘的意思,空穴不来风。 依蔓郡主想了一下,接着眼睛一转:“奶娘,你说,白将军久不在京城。温婉公不会……”不知道温婉会不会也耐不住闺中寂寞,去找两个小白脸。 还没说完,立即被惊恐的奶娘打断了:“郡主,我跟郡主说这件事是让郡主以后别跟大公主多来往。省得到时候也让郡主名声受损。郡主,侯爷虽然以前是爱慕过温婉郡主。但都是过去的,而且温婉郡主也没对侯爷有过什么心思。郡主。老奴是看着郡主长大的,不希望郡主钻了牛角尖。郡主现在的日子也和和美美的,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夫妻情份。”这话要是传扬出去,她家郡主要吃不完兜着走。 依蔓也知道这个理。但到底意难平。 奶娘身为依蔓郡主的超级心腹,自然一眼就看出依蔓郡主心底的那点不平。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哪里有十全十美:“郡主,你说温婉郡主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按照奶娘说,温婉郡主其实过得不好。 依蔓低声说道:“让人羡慕。”有那么一个爱重她将她放在心坎的丈夫,一个愿意一世一双人的丈夫。真的让她很羡慕。 奶娘微微叹气:“郡主,你可想过。温婉郡主心里的苦,丈夫不在身边。归日也遥遥无期。自己要当娘要当爹的拉扯孩子,还要管着那么大的产业。之前白将军出事,孩子病倒了,她也病倒了,府邸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郡主,你觉得这样的日子让你羡慕吗?” 那自然是不羡慕了。 奶娘满脸慈爱地说道:“郡主,别人都羡慕温婉郡主,可是要我说温婉郡主应该羡慕你才是的。温婉郡主自小就被扔到山沟沟里。被家族遗弃。郡主却自小有王爷跟王妃疼着。郡主及笄以后嫁了个好夫婿,如今儿女双全。侯爷也答应了以后守着郡主过日子。就算侯爷以前心里有温婉郡主,现在不能忘怀又如何。郡主现在是侯爷的妻。为他生儿育女,陪伴在侯爷身边的是郡主。侯爷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郡主你。以后陪他终老的也是郡主。” 依蔓郡主有些意外:“温婉会羡慕我?” 奶娘点头:“肯定会羡慕的。温婉郡主定然羡慕郡主双亲健在,有父母疼爱,丈夫再侧,儿女双全。郡主,跟你说这些是希望郡主能明白世上的事情没有十全十美的。郡主现在夫妻和美,少爷小姐活泼可爱。郡主可千万不能被这些人的话弄得钻了牛角尖。顺了那些心怀叵测人的意。”按照奶娘来说,思聪那就是个瘟星。千万要离她们郡主远远的才好。 至于那什么的,奶娘认为,就算徐仲然心里还有温婉郡主的影子。但那又如何。难道一个影子能重得过依蔓郡主这个妻子跟一双儿女。 奶娘见着依蔓郡主还是眉头紧锁,下了一剂重药:“郡主,说句逾越的话。若是郡主能与温婉郡主换,你愿意换吗?” 依蔓郡主也不是蠢人。只是一下被误入了迷区,钻了牛角尖。现在奶娘这句话让她一下清醒了。若是让她跟温婉郡主换,她是绝对不干的。她才不要与温婉一样呢。爹不疼娘没了。受冻挨饿,最后沦落为丫鬟。被继母接二连三地害得差点丢命。活得那个叫惊心动魄啊,外人看着是传奇,可这里面的凶险却一听就让人不寒而栗。 恩,之前的可以不多说了,就说现在。现在温婉郡主的日子其实也就是守活寡,不仅如此,还得日日担惊受怕的。 奶娘借机又扇了一把火:“郡主,你想想大郡主的日子。大郡主可是羡慕郡主羡慕的紧。”依蔓郡主上头有一个胞姐,嫁到外地去了。姐夫家是书香门第。贵为郡主,受婆媳什么的气只要不是包子是肯定不会有的。她那大姐夫房里是没有妾室,但是有两通房。这也就罢了,可是那大郡马胆大包天在外面包起了外室。后来被她大姐知道了,外室是直接被打死,大郡马也被他父亲狠狠削了一顿。之后夫妻感情就不大好,大郡主各种的不痛快。这件事弄得王妃很糟心。所以是坚决不愿意女儿外嫁,要嫁在京城自己。 依蔓郡主着下终于平衡了。是啊,世上的事情没有十全十美,能有九全就已经很好了。 奶娘见到依蔓郡主想通了,松了一口气。她是真心觉得郡主现在的日子好啊,这么好的日子可不能再折腾了。不过奶娘也庆幸,郡主虽然被挑拨了,到底是愿意听自己的话。 其实身边的人也很重要。瞧瞧,身边有这么明理的奶娘,也是依蔓郡主的福份。 被同情的温婉,此时头很大啊!因为有传闻皇帝要在这里建行宫,以后每年都会来。众人都想在这里建别院。温泉庄子,谁都知道着方圆千里都是温婉的。要想建别院,肯定得通过温婉的同意。 夏影见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模样,很是无语:“郡主,全部都拒绝了不就是了。你的东西,不给谁又能说什么。” 温婉鄙视夏影了:“跟你这个不通事务的人,没法说。”这能全部拒绝她肯定要拒绝了。之前也不是没人打过这个主意,都被她拒绝了。问题是现在这里要建行宫,皇帝来肯定是大批量的宗室重臣跟来了。来了以后总不能跟现在住在客房里吧!所以,她没法拒绝。 温婉嘟囔着,皇帝就喜欢给她找事。总不让她清闲。( 三十七夏瑶成亲上 温婉这日得了空闲,请了佟世子妃过来喝茶聊天。 佟世子妃过来见到温婉,就拉着温婉的说道:“温婉啊,我是托了你的福气了。要不然哪里能偷到这样悠闲的日子。” 佟世子妃这些日子,在庄子上,每日就是做做面膜,泡泡温泉。完了与丈夫品茶下棋。这日子好像又回到新婚时了。十日下来,佟世子妃那是容光焕发。比来时年轻了五岁不止。 当然,并不是温婉这里的温泉就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只要是如佟世子妃这样的贵妇,在家里每天忙忙碌碌,神经崩得太紧不能真正放松。到了温泉庄子上,没有妻妾勾心斗角的戏码,没有婆媳之中的争斗,也没有琐碎的事情打扰费神。在这里可以彻底地放松自己,加上身边有着丈夫的陪同,别说温婉弄的这些东西效果非常好,就算不做美容,几日休息下来整个人的气色肯定会很好好了。再有各种美容辅助,容光焕发是再正常不过。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只要心头烦恼少,自然是越活越年轻了。”这才是真谛。若是心不放宽,什么都是枉然。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罗世子夫人过来了。梅儿是经常过来窜门子的。女人扎堆说的也无非是那几个话题。佟世子妃与梅儿对温婉越长越回去的样貌,那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温婉推荐了几个很好的法子。特别提到了药膳美容。佟世子妃与梅儿对药膳美容非常感兴趣。她们知道吃食可以调理身体。但是说药膳说有美容的效果,恩,她们从没得到确切的认证。有些蠢蠢欲动。 夏娴说每个人的体质是不一样的。若是想要达到最佳的效果,必须要根据体质来调整。其实隐喻是她没空。 皇帝见到温婉的时候,见着她嘴角一直上扬。皇帝难得见到温婉这么高兴:“丫头,什么好事啊?”虽然温婉如今二十有三了,但是皇帝还是喜欢这个称呼,亲切。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他们都说我越长越回去了。”说起来温婉也很得意了。想当初可没人说她长的漂亮的。可如今是越来越多的人说她漂亮了。女人嘛。谁不希望别人都说自己漂亮。温婉也是俗世之中一介凡女。 皇帝认真看了一下温婉,点头:“恩,确实是越长越回去了。”与其说温婉越来越漂亮,不如说温婉越来越有生机了。 三月十二七。夏瑶嫁人的前天晚上。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折腾,夏瑶的耐心是早就用光了,终于快要忍耐完了。想到明日可以成亲,夏瑶长出一口气:“明日终于可以结束了。再折腾,我都要脱层皮了。郡主,我现在理解了你当日说的再不嫁人了。一次就够了,可不能再折腾了。”这外面的人是看热闹。身为当事人真的很痛苦啊!比她练功都要痛苦十倍啊! 温婉也懒得安慰她:“随我去院子里走走。当是松一口气了。”两人到了院子里。 月亮如一个大玉盘一般高高地挂在半空。天上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辉。 温婉看这么好的夜色笑着说道:“这么好的夜色明日定然会是好天气,我终于放心了。”温婉心里也一直忐忑着,怕到了这一日下雨。小雨不担心,怕就怕大雨。那可就是麻烦多多了。 夏瑶面色很柔和。 温婉仰望着星星,好像透过星星可以看到皇帝外公那张笑脸:“夏瑶,我很想皇帝外公。”皇帝外公放了夏瑶在她身边,为她挡了多少的灾。夏瑶来到她身边后对她也是悉心教导。夏瑶如今已经成为了她人生之中不可或缺的人。 夏瑶一愣,转而明白了温婉的意思:“先皇很疼郡主。不过郡主对先皇也很孝顺的。郡主不必伤怀。” 温婉摇头:“皇帝外公是寿终正寝,我没什么伤怀的。只是有些遗憾。若是皇帝外公能看到你我成亲该多好。我记得皇帝外公说。他想看着我成亲生子。抱着重孙子。”皇帝外公是病死的,又不是被谁谋害的。皇帝外公寿终正寝,死后皇帝舅舅顺利接位,葬礼也办得风风光光的,可以说人生圆满了。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的皇帝死前纠结,死后儿子为了争位杀个你死我活的。皇帝外公这样的结局,温婉觉得很好了。再说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谁都免除不了。她有一日也得死。如今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再悲痛也已经散发去了。如今留下的只是思念,还有一些小小的遗憾。 夏瑶微微一笑。 温婉却是转头问道:“夏瑶。你还记得自己的家人吗?”温婉之前没问过,更不会去查什么。只是突然之间想起要问了。 夏瑶摇头:“他们都不在了。” 温婉眉眼一动,就没继续问下去了。阵阵春风吹了过来,虽然说三月底了,不过晚上还是有些凉:“进去吧!新娘子若是因为我感冒了,可就罪过大了。” 晚上温婉丢下两个儿子。准备陪着夏瑶睡。夏瑶不要温婉陪:“你还是赶紧去陪明睿跟明瑾。明睿没你睡不着。”没有谁比夏瑶更清楚了,明睿看着乖巧稳重,其实最是依赖温婉不过了。比明瑾还甚。这可能都是人有双面性了。明瑾看着好说话,其实性子也很强的。 温婉见她拒绝也不强求,夏瑶嫁人又不同其他女人,担心嫁过去受欺负或者忧虑要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些通通没有。也就没伤心担忧什么的情绪。 温婉想了下笑得跟只偷腥的猫:“夏瑶,我可是弄来了春宫图。你要不要?”温婉认为夏瑶对这些东西应该很熟悉,但是基于道义,温婉认为还是问一下。 夏瑶面不红气不喘:“郡主,这些东西还是留待你以后跟将军慢慢参研。我就不用了。”被一位她不知道,当年温婉去皇宫里要了春宫图了。 温婉老脸一红,这死女人哪壶不提开哪壶。可是还没等温婉教训夏瑶,她就被夏娴轰出去了:“郡主,别捣乱了。明日夏瑶有的累了。让她休息下吧。”对于捣乱的温婉,夏娴那是不管身份不身份的。 温婉见着自己又被嫌弃了。一脸悲伤地出去。 明睿是知道夏瑶明日要成亲的,窝在温婉身边:“娘,夏瑶姑姑嫁人了,真的还会在娘身边吗?还会教我武功吗?”最后的那个问题才是明睿最为关心的。 明睿对于现在的学习进度很不满意啊!温婉总说他太辛苦。可是明睿心里在滴血啊。这些日子算下来,每日练功最多三个时辰,最少的时候只有一个时辰。就这样他娘还总说他太辛苦。他真没觉得辛苦啊,只觉得浪费很多时间啊!可惜他反抗也没用,家里他娘做主。夏瑶姑姑都听娘的话,到现在教的也都是一些基本的东西。然后一直跟他说要打基础,基础不牢固以后也不能有很高的成就。话说。他真没有急功近利的心思。不过好在夏瑶姑姑说,按照这样的进度,最多两年。要不然,他非要揍扁了明瑾这个捣蛋鬼。这若是换了一个师傅,不得从头再来。 明睿想起娘总赞扬他有当哥哥的范,真心觉得自己苦逼。他哪里是如他娘那样认为有当哥哥的范,他是被逼得没办法。明瑾一天到晚的捣乱,他想专心练武也不成。可是娘说三岁之前两兄弟不能分开。他是气急了。才拉着明瑾一起练武的。这还是威逼利诱样样来,才将这个懒鬼收拾了。现在的日子刚刚好转,明睿是真心不希望好日子才开始又换个师傅。他虽然还没觉得夏瑶姑姑有多高深莫测。但既然娘说她武功能排名天下前十。所谓名师出高徒,他不想换师傅的。当然,等他爹回来,换成爹是可以考虑。 温婉乐呵呵地笑着说道:“放心,夏瑶姑姑成亲以后还在娘身边的。也仍然做你的师傅。夏瑶姑姑不会走了。乖,睡会。等半夜的时候会很吵。你到时候睡不好觉了。” 明睿摇头:“娘,抱。”明睿是要温婉抱着他睡。 温婉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在外人面前总是装成稳重懂事。谁知道还是个胆小的,晚上还得让娘抱着睡。”说完搂着明睿在怀里,拍着明睿的小背,轻轻地哼着柔和的催眠曲。 夏瑶此时再床上撵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她是真没想着,她还有嫁人的这一天。她已经做好了孤老一身的准备了。世事变化无人知。 夏影给温婉还有孩子守夜了,如今陪伴夏瑶的是夏娴。夏娴见着夏瑶不镇定的模样笑着说道:“紧张了?”嫁人嘛,总会紧张的。紧张正常,不紧张才不正常呢! 夏瑶坐了起来:“有什么紧张的。只是有些感慨。我没想着我这辈子还会嫁人?”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嫁人了。真神奇。 夏娴轻笑道:“若是你早先不那么膈应。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十年前温婉就有意撮合她跟武星,可惜夏瑶一直表示对嫁人没兴趣。 夏瑶轻笑了以下,没回话。当年虽然郡主有意,但是她当时真没一点嫁人的心思。后来慢慢的,也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郡主给左右了。好吧,嫁给武星她也不反感,相处这么多年也知道武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担心将来。 夏瑶放下心中的千头万绪,笑着说道:“说起来叶军师也不错,他愿意屈身在将军府,也不介意子嗣。虽然是寒碜了点,但也有可取之处。”夏瑶说的寒碜不是说叶询长得不好,而是叶询是个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不符合她们审美观念。 夏娴好笑道:“都说成亲的女人喜欢做媒。你这还没成亲了,就向郡主靠拢了。叶询是好是坏,也不关我的事。”她都懒得说起这个人,让她嫁给这样一个人。算了吧,不找虐了。 夏瑶见着夏娴不愿意说这个话题,也没继续。夏娴反倒催促着她说道:“赶紧眯会,明天还有的折腾呢!” 夏瑶觉得刚眯眼,就听到有一阵脚步声,夏瑶豁地一下就醒了。来人是让她去沐浴更衣的。 沐浴的热汤夏娴是已经准备好了。因为练武的原因,夏瑶虽然没怎么睡好,但是精神也不差。自己进了浴室,见浴桶中洒满了粉红色的桃花。夏瑶自己坐下去,其他的人也都出去了。夏娴是在屏风外面的守候着。 夏瑶成亲,夏娴是全程陪同的人。 夏瑶坐在浴桶中,闻着桃花的芬芳,只觉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人也越发的清明了。 泡了大概半个时辰,夏娴取了衣服过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圆方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夏瑶自己出了浴桶,擦拭干净后穿好亵衣,再穿了里衣。这才出了浴房。夏香过来给她绞干头发。因为待会要梳发,梳发完了要梳髻。也就没挽发。 没一会,佟世子妃过来了。话说夏瑶的年龄其实比佟世子妃还大。若是让佟世子妃知道了,估计这全福太太也有些腆然。 佟世子妃被顾嬷嬷带进屋,佟世子妃瞧见夏瑶笑道:“今儿这喜气儿,我是要沾全了!” 夏瑶神情放缓和了很多。对着佟世子妃道谢了。至于福礼什么的,抱歉了,没有。 佟世子妃也不介意,指挥着丫头将夏瑶带到了梳妆镜前,佟世子妃给夏瑶梳发,一面梳一面便有喜婆喊着:“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夏瑶听到那喊声,不自然羞涩神马的那是半点没有。镇定地坐在那里。那喜婆是暗暗称奇。 梳头发以后,佟世子妃准备接过丫头手中的细线准备给夏瑶开脸。夏瑶这时候终于有些不自然了。开了脸以后,就证明是要成为真正的女人了。 夏瑶望着镜子里的人,有些恍然。(。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T 三十八夏瑶的婚礼中 佟世子妃仔细拿粉给夏瑶抹在了脸上,接过丫头手中的红细线给夏瑶绞起脸来,那细线在她两手间一捻,密密地在夏瑶脸上刮过,刺刺的疼。一边的喜婆子却是高声喊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姑娘胎胎产麒麟。”这些吉祥语,是每个新嫁娘都不可缺少的。 也就是这疼痛,才将夏瑶的神色拉回来。虽然说不是很痛,当年挖心一般的疼痛她都经受过。这些也不算什么。但是因为这次是特殊。夏瑶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佟世子妃虽然认为自己手艺不差(这么多年来,佟世子妃当过的全福太太可是不少。熟能生巧,所以手艺是不差的)。但是她也知道手艺再好,也是疼。见着夏瑶别扭的神色,佟世子妃笑着在一边说着宽慰的话。 夏瑶很想笑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笑不出来。反而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温婉走了进来,笑着说道:“都弄好了。”再瞧着夏瑶的神色,小心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好像要哭的神色。 温婉是想也想不着,嫁人竟然让刚硬如铁的夏瑶想哭。 夏瑶压低着嗓子笑道:“没什么。”虽然跟在温婉身边越来越柔和了。但是这仅仅是对温婉以及两个孩子。对其他人半点没变。 这两个月来夏瑶在温婉的监督下日日用珍珠敷面,又整日喝着夏娴弄的那些养颜的汤水,还有每日基本以药膳代替主食。肌肤养得娇嫩白暂。如今这一绞脸,越发的好看了。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夏瑶,今日我给你上妆。保证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子,武星看了肯定转不过眼来。”温婉的化妆技术之前夏瑶有称赞过不俗。但是温婉基本不化妆。一来温婉觉得自己年轻。不需要化妆;二来温婉认为那些化妆品除非是纯天然的,否则都是有损皮肤对身体有害的。特别是现在这些化妆品,大部分都含了不利身体的物质。温婉更倾向天然的保养。 夏瑶笑了下。 温婉见到夏瑶同意后。拿着眉笔细细给她描眉画眼。温婉画得很慢,也非常认真。 佟世子妃开始以为温婉说要给夏瑶化妆,以为温婉只是说笑凑趣呢。没想到温婉真的给夏瑶化妆了。那认真的模样,屋子里的人也都敛了声看着。 温婉好久没动手化妆了,技法都有些有些生疏了,不过相比喜娘那是好上千千万了。这个时代的新娘子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脸都是一层厚厚的白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温婉花费了半个时辰给夏瑶画了个精致的桃花妆。夏瑶长相不能说漂亮。只能说清秀。但是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加上温婉的手艺。如今的夏瑶也是光彩夺目,让身边的一干女人赞不绝口。 佟世子妃很诧异,桃花妆其实之前有流行过一段时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春风楼里流行开来了。弄得那些贵妇们很倒胃口。在贵妇中间再没有人着桃花妆了。如此。桃花妆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温婉竟然能着桃花妆,而且画得这么漂亮:“有了郡主这巧夺天工的手艺,夏瑶姑娘这回真真就像是从那花丛里走出来的,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新郎官保证看了都舍不得挪步了。”虽然这话有些恭维的成分在里面了,但是新娘子确实是最漂亮的。 妆容好了才能梳发髻,因为要相衬。温婉画好了妆容,佟世子妃也拿了梳子给夏瑶盘起了头,插上珠钗。 三月二十八。大吉之日。阳光明媚,春光俏丽,温婉的院子里也是姹紫嫣红,真是百般红紫斗芳菲,一番好风光。 婚前礼仪早就有交待过,再加上出阁在这里。新房在另外一个院子里。这婚礼其实也是一个过场,不过温婉认为过场也是要热闹的。至少得让大家知道,夏瑶成亲了。而不是悄无声息地,如夏瑶说的拿婚书就成的。 不一会,就听到外头传来了锣鼓声,喜娘叫囔吉时到了。 温婉回头上上下下的查看。发现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温婉确认无误后,才吩咐了人扶了新娘子起来。 外面有丫鬟不紧不慢地说道:“郡主,武大人已行过了奠雁礼,要扶姑娘出门了!”众人都知道这次成亲是温婉给夏瑶的体面。成亲完了,两人还是如以前一般呆在温婉身边的。所以并没有如一般的婚礼那么忙乱着急的。一切井然有序。 温婉笑眯眯地给夏瑶蒙上了桃花盖头,又塞了个苹果到夏瑶手里。很快就听到外面喜婆的喊声,“吉时到了,新娘子出阁咯!” 温婉扶着夏瑶出了屋,外面背夏瑶的人在门口等候,温婉本来是想让燕祈轩,夏瑶不愿。没办法,只能寻了一个身材壮硕的喜娘过来。 喜娘背起夏瑶慢慢地走着。送出了门以后,一路人声吵杂,鞭炮声,恭喜声不断。夏瑶在喜娘的帮助下,上了花轿。 武星穿着一身大红衣裳,人逢喜事精神爽,温婉以往认为的阴柔没有了。换成的是满脸的笑容,那笑容都能将人眼晃花。 花轿是向着桃花林去的。前去观礼的人,除了梅儿夫妻,其他全部都是皇族中人。这次跟随皇帝来的有不少的重臣,还有宗室。温婉也没请所有的宗师,只请了几个与他关系不错的宗室长者,重臣是一个没请。反正夏瑶的身份是宗室女,请宗室也名正言顺。也因为如此,加上喜娘,轿夫,全福太太,人数不算少。远远超过了预料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以后,就赶紧收拾了一下。从小路上山。她可得赶在夏瑶到之前先到的。 温婉边走边笑着对夏影说道:“我可真是忙碌啊,又当娘家人,又当婆家人。不容易啊!”其实她心里是满满的喜悦。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若是累的话。我背了你上去。”其实开始也有说让轿子抬温婉上去。温婉没答应。不说今天只有新娘子能坐轿子她不凑这个热闹。再说山也不高,她完全可以走步上去。 夏香也在一边凑趣:“郡主,如今夏瑶成亲了。你终于可以放宽了心。”希望以后郡主别再念叨着他们的婚事了。 夏影翻了一记白眼。这说的什么话,这不存心招惹话题出来嘛!郡主要是愿意放过那才叫奇怪。果然温婉听到这句话立即说道:“要是你们几个全部成亲。我就真的可以放宽心了。” 夏香也是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听见温婉的话。立即开始装哑了。夏影则是装聋。什么都听不到。 温婉一见着他们两个开始无声对抗,无奈地说道:“你们不要说我罗嗦。我也不强求你们,若是你们遇见好的。觉得中意,不要错过了。”虽然说女人不嫁也能活得很好。但是温婉觉得老了可能会有些冷清。当然,若是两个人都没碰见合适的温婉也就算了。可是不能连这个念想都没有啊!彻底断了。 夏影无奈地说道:“郡主,我早跟你说了,不要费这个心思。我这辈子就在你身边,不会嫁人了。若是到时候我没用了,你嫌弃了。我会离开的。” 温婉摸了下额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嫌弃你?我还能少你着双筷子。我是担心你们来了。一个人寂寞。”寂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那等过两年,等明睿跟明瑾大了,我也去挑个顺眼的放在身边养着。以后来了也有个说话的人,就不怕冷清了。”这样总成。 温婉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好吧,夏影她是没撤了。但是夏香,态度应该没这么坚决吧! 夏香确实没这么坚决,但是夏香认为到她们这个年龄。那些愿意娶她们的男人,不是冲着郡主的权势,就是有其他的目的。否则为什么放着二八年华的姑娘不要,反而娶她们这三十出头的女人。 夏香也没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跟温婉说。夏香知道说了也没用,因为郡主认为三十多岁的女人也能寻到好的男人(观念不一样,在这个时代,二十岁不嫁都是老女人。三十岁的女人那是根本就嫁不出去)。 夏香决定祸水东流:“郡主。不能老说我们啊。你还是先将夏娴的事解决了再说。夏娴可是到现在都没答应叶军师。”夏娴是陪伴着夏瑶去了山上。不在这里。否则夏香也没胆子用夏娴引开话题。 温婉确实头疼,叶询不放弃,白世年也很希望她能撮合这一对。但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才成,若是为了留住叶询而将他们撮合,温婉是决计不做这样的事。 温婉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疼了,若是夏娴说看不上叶询什么的也好说。偏偏夏娴就认定叶询居心不良。说着叶询看重的不过是她的厨艺,想让她以后当老妈子伺候着。这种想法一旦认定很难更改了。 温婉无奈地说道:“现在叶询远在城,夏娴的事等回来以后在说。我现在说的是你们两个,别给我转移话题。”误会造成,叶询又不在京城,说再多也没用。所以想要成事,必须得叶询回来。急也急不来。 夏香求助夏影。夏影轻飘飘地说道:“郡主,赶紧走路。若是不走路可就要耽误吉时了。” 这句话,打断了温婉的唠叨。 夏瑶窝在轿子里,有着盖头盖住,加上这轿子也不大通气,憋人。夏瑶将桃花盖给取下来,再靠着车壁长舒了一口气。 一路喜乐高唱。轿子是往山上抬的,轿夫的手艺不错,但是因为路途很颠簸。饶是夏瑶自恃武功高强,也是被颠得七荤八素的。 夏瑶嘟囔着:“郡主这是在报复我吧!” 成个亲真累。好在过了今日就好了。郡主也真是穷折腾。 温婉到了山上的时候,山上已经来了很多的人。人群攒动,有说有笑。众人都为这样别开生面的婚礼引论纷纷。很多人面上说新颖。但是其实心里都在说温婉胡闹。不过心里再腹诽,上头皇帝坐着,大家也没胆子说。只看着后继。 皇帝见着温婉上来,点了下头。 灏亲王却是笑着说道:“温婉啊。老天很给你面子啊!看看,今天可是一个难的的好日子啊!”今天风光明媚,万里无云。 温婉笑嘻嘻地说道:“恩。老天给面子。” 夏瑶在轿子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旁边的喜娘说着到了快到了,可这快到了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就在夏瑶耐心用完了,轿子总算是停了下来,片刻宁静后,夏瑶便听有迎亲婆子在外头唱着:“新郎踢轿门啦。” 武星踢了轿门,走完程序。有一个媳妇弯着身探进来扶住了夏瑶。一手将红绸塞进夏瑶手中,一手扶着她下了轿子。 从花轿落地到皇帝那边,这一路上都已经铺上了的红绒地毯。专为这一对信人准备的。 夏瑶一出来众人都惊呼。如今正是阳光挂空,春日明媚之际。阳光落在夏瑶身上,将她一身的红衣照的如火团一般艳丽。嫁衣上有着金丝银线。还有着一些珠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众人都没法移开眼睛了。 夏瑶款步而走,大红色的嫁衣摆在身后拖了一地,宽宽的衣袖走动间随着步伐起伏,其上繁琐的花纹像是要荡起来一般。 温婉瞧着,只觉那阳光夕阳仿在夏瑶身上镀上了一层光芒。可惜夏瑶的盖头不能掀,若不然,就更为美丽动人了。不过就算不露面容,只这身姿已是动人的美了。 温婉见着夏瑶走了十来步。一挥手。众人正惊疑着呢,就发现从半空飘飘洒洒地落下很多桃花。众人的头上,肩膀上,身上都沾染了桃花瓣。可天上的桃花仍然挥挥洒洒地往下落。 扶着夏瑶的全福太太佟世子妃也是满身的桃花。不过她面上的笑意,可不是那种招牌式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笑容。惊喜过头了。 梅儿捂了嘴巴,好半天才对着身边的罗守勋道:“真美。”不仅美。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就是她这个旁观者都要记一辈子的。 罗守勋摸着鼻子不说话。美是美,但这样很费工夫的。光收集这么多桃花就不容易。也难为温婉这一番的心思了。 皇帝对着身边的温婉不满道:“丫头,我给你高手是保护你的。不是让你来撒桃花的。”这可真是胡闹习惯了。都没人约束了。这万一两个孩子有样学样,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呢!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在桃花林里,一对新人就在漫天飞舞的桃花林里宣誓,结为夫妻,多浪漫啊!所以温婉要求这个环节绝对不能少。也因为如此,温婉身边的高手全部都出动了。 灏亲王在边上笑着说道:“很有味道。”话一落,第二波的桃花雨又落下来了。 夏瑶看着脚下纷纷扬扬飘落下的桃花,心里很感动。她虽然看不到,但是听到众人的惊呼声,也能猜测得到。温婉为这次的婚礼,真的是费了很多的心思。 夏瑶看不到,武星是看得真真切切的。武星没浪漫细胞,但见到这样的景色,他还是很欢喜的。对着上位的温婉,眼里充满了感激。 他一直都谨记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卫。他以为一辈子就这样过了。从没想过自己还有一日能站在阳光之下。而且还在这样的阳光之中,在皇帝的见证之下成亲。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武星觉得他的人生圆满了。 皇帝待夏瑶走进有些惊疑地看着温婉:“怎么嫁衣用的桃花?”一般成亲的人不是都用这两种吉祥物。怎么用的是桃花。这个丫头也太胡闹了,这不乱弹琴。 温婉眯眯笑着说道:“这在桃花林里,自然是用桃花了。这也是夏瑶自己愿意的。皇帝舅舅,我觉得挺好看的。”其实主要是因为夏瑶喜欢桃花,温婉采用的桃花样式。 皇帝笑骂道:“你就使劲作怪吧!哪里婚礼嫁衣用桃花的。” 皇帝也就笑骂两句,反正这也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婚礼。乱就乱,本也就是来图一个热闹。 温婉笑呵呵地说着:“我哪里作怪了。我当时也想要这样的一场婚礼。不过知道皇帝舅舅不答应才作罢的。皇帝舅舅,你不觉得这样的婚礼很浪漫,会一辈子难忘吗?”这还没露出桃花妆,要是看了会更觉得好看了。 皇帝听到说温婉自己原本想要这样一场婚礼,立即不做声了。夏瑶无所谓,温婉的婚礼是绝对不会弄成这样的。温婉那么盛大的婚礼要是弄得这么不伦不类的,到时候还不要被记一辈子,说不定御史都得来弹劾。至于夏瑶有这样一场怪异的婚礼,当事人同意了,他们这些旁观者也没意见。而且还有热闹可看。 三十九夏瑶的婚礼下 婚礼中间还有个全部用huā编制的心型,体尊。一对新人从huā环之中穿过。到皇帝与灏亲王面前。相比这场怪异的婚礼,一个huā环实在是不足道齿。 温婉此时已经站在皇帝身边了。 盈盈笑着看这对新人。心里充满了欣慰。 灏亲王估计第一次当主婚人了,声音没把握住。扯了嗓子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一般到这里就结束了。众人也都做好准备散去了。全福太太佟世子妃也准备扶了新娘子进轿子抬回喜房去。 皇帝也是起身,与站着的灏亲王准备离开。 温婉疾步走过来,扬声说道:“大家别急,还有一道程序。请大家稍等片刻。”这怎么成,这还只是完成了中式的婚礼步骤。她的西式婚礼步骤还没开始呢!当然,她的西式婚礼步骤,也就是让两个人互换一下戒指。 众人都看着温婉,哪里还来的第二道程序。第二道程序那是新娘子与新郎官的程序了。她插什么手? 皇帝笑着说道:“丫头,还要折腾什么huā样?”皇帝瞧着武星还有盖着盖头的新娘子不动的身影,就知道这对新人是早得了消息。否则就不可能一点都不惊讶。 温婉今天是从头笑道尾的,网游之法师传奇全方。话说,温婉自己成亲都没笑这么欢:“皇帝舅舅,你多等一会。就一会,不要很长的时间的。” 皇帝看看温婉还有什么huā样,于是坐了回去。就是灏亲王也坐了下来。看看温婉还要做什么有趣的事情。 温婉也没做什么,只是站在新郎新娘面前:“请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本来温婉是想让他们宣誓的。不过想着宣誓的内容,想想在场的人。温婉最后还是放弃了。古代可不讲什么情情爱爱的。这是很犯忌讳的,这里讲究的是含蓄。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会将爱啊什么的挂在嘴上。若是在公众场合说,搞不定还得扣上一顶有伤风化的帽子。温婉也就不打破传统了。简单化为两人互相换戒指。 夏影取了戒指站在新人旁边。武星先给夏瑶戴戒指。然后夏瑶凭借感觉给武星待戒指。蒙着盖头也能准确无误,温婉赞叹着,人才啊! 温婉扬声道:“最后一个环节。新郎官将新娘子背回家。”温婉的话一落,突然刮来了一阵大风。满山的桃huā吹得东倒西歪,树上的桃huā纷纷落下。这个景色可比刚才认为撒桃huā的景色美多了。 不过风再大,也没吹落了夏瑶的红盖头。后来夏瑶当时考虑到山上风大,所以红盖头四角都是缝制了铜钱的。 此时这么大的风,让温婉很遗憾。若是将盖头吹开了,让众人看看漂亮的新娘子。也是顶顶好的。 武星蹲下,夏瑶匍匐在武星宽阔的背上。山上到山下走路也要三刻钟。不过温婉想着武星是练武的,这点不算什么。 新郎官背着新娘子下去了,其他做亲的人也跟着下去了。皇帝与灏亲王没下去。皇帝看着天,再看着温婉“丫头。老天很给你面子啊。看样子过会要下雨了。” 温婉仰头,吓,太阳还真藏起来了。不过虽然太阳藏起来了,但是天上也没乌云啊,应该不会下雨的:“皇帝舅舅,要是下雨才好呢,最好是下毛毛细雨,校园全能高手最新章节。皇帝舅舅,在雨中看桃huā林,那才是最美的时刻。皇帝舅舅。要不要我陪你看看雨中的美景。” 温婉说的雨中的桃huā林是最美的时刻,那得是小雨,若是倾盆大雨,躲雨都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美景。 新人后面的事早就安排妥当了,温婉没在也不会出乱子。陪着两个长辈是正经。不过温婉说这话也是凑趣。今天看着天。是决计不会有雨的。明日嘛,就说不准了。 灏亲王有了兴趣了:“皇上,要不,就看看这雨中的美景。”他来了这么久,还真就没看到雨中的桃huā林。 武星背着夏瑶,稳当当地下山了。到新房里放下夏瑶时,额头已经有了汗珠。 这时候喜娘送来了称。武星接过来挑起了盖头。见着美艳动人的夏瑶,武星眼里炽热的光芒都能将人灼烧。 喜房里的人也都纷纷赞叹着新娘子好漂亮。这会的夏瑶确实很美,都说新娘子是最漂亮的,一点都不假。 夏瑶被看得脸有些微微红,不过却是端坐着。别人也看不到她的紧张。不过紧握的一双手泄露了夏瑶真正的心思。 喜娘用托盘捧着喜酒送到身旁,武星目光不移,伸手取过成双的鸳鸯白玉杯,夏瑶取了另一只。一道红丝绾着同心结缠着两只玉杯的杯脚,纤细如缕,却牢牢牵扯。夏瑶面色这会终于不能再淡定了,面色绯红地在众人的眼中喝下了这杯合欢酒。 闹过以后,众人也都出去了。就留下夏娴在一侧,让人捧了吃食给她:“众人都出去了。中午会有一场酒宴。郡主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尽量简洁,中间可是省略了很多繁复的事。”重要的事项一项没省。但是比如过马鞍踩火盆这些就省略掉了。 夏瑶吃完东西,觉得整个人舒畅了很多:“刚才我听到很多惊呼声?是什么?”那声声的赞叹之声,想忽略都不可能。 夏娴将婚礼场上漫天的桃huā从天儿落,那景色之美,众人忍不住赞扬着:“夏瑶,真的美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龙与女仆。”羡慕是羡慕不来的,不过能感受一次,也是不错的。 夏瑶有些遗憾,自己不能亲眼见。当时她很想掀了红盖头自己看的,可惜到底是被规矩束缚住了。 夏瑶看着手上的戒指,椭圆形的。取下来以后仔细观看,发现了上面有着一行奇怪的符号。另外中间雕刻着一朵桃huā。不用想,也知道这戒指的款式定然是郡主设计的。看着身上的嫁衣,再有手上的戒指:“郡主呢?” 夏娴笑着说道:“郡主还在山上陪着皇上跟灏亲王爷。”郡主请动了这两位当主婚人和证婚人可不容易。 夏瑶笑了下,没有说什么。感激什么的话是不需要讲出来。记在心里就是了。 huā开两边,各表一支。 皇帝的话没有应验。虽然太阳收起了笑容,但是雨没落下。一直都是阴着的。一直到午膳的时候雨也没来。 温婉笑着说道:“皇帝舅舅。等下雨的时候我们再来。”说的这也是废话,皇帝准备明日回京城。哪里来的明日。 皇帝望望天:“明日可能会下雨。若是明日没下雨明年在来看。” 温婉笑着没吭声,这下雨不下雨可看老天爷的意思啊。温婉不知道的是,其实皇帝有问过相关的官员。官员说这几日会下雨。皇帝本以为今日会下雨,却没想到出了一个大大的太阳。然后太阳出到一半又缩回去了。实在是太给温婉面子了。 温婉回去以后,就去新房里见夏瑶。夏瑶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装束,此时的夏瑶穿着一身大红云锦绣掐金芙蓉底的衣裳。 夏瑶往日里穿的都是素色的衣裳,其他书友正在看:异界之谋夺天下。这会穿着这么艳的衣裳。整个人都添了几分生机。 温婉问着夏瑶感受如何,夏瑶轻笑一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有什么感受?那美景我又没看到。”可惜了呢。 还没说到两句话,就听到说明睿跟明瑾在等着她用膳呢!温婉没说话,就被夏瑶跟赶出去了。温婉在。她浑身不自在。 温婉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明瑾很委屈:“娘,你去哪里了?这都大半天没见着你了。我好饿。”往日里温婉虽然忙,但是中午饭都是跟孩子一起吃的。这回早过饭点了。夏影哄着让他们吃,明睿表示一定要等娘回来一起吃。明瑾饿了也只能挨着,翎昸也一起等着。这不,一直等到现在了。 温婉搂着三个孩子,心满意足地说道:“都是真是孝顺的孩子。走,吃饭去。” 第二日一大早夏瑶跟武星就过来见温婉。 温婉看着夏瑶,很满意。 夏瑶这会穿着一身大红色云锦凤纹锻宫装。梳的是端正的朝阳五凤发髻,发髻上插了一只镶红宝石流苏的凤头钗,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发髻间还别着榴开百子镶嵌珠石翠huā。玉带束腰,显露出苗条的身段,通身华贵,粉面含春。眉稍眼角却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高华。 至于武星,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藤纹云锦圆领锦袍,长身挺立,少了些阴柔,眉眼间倒是多了几分的英气和柔和。 武星本身不算差,但是跟夏瑶站在一起,完全是被压倒的一方。不过武星那模样也证明他是不介意的(要介意也不会娶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夏瑶)。 温婉看得很舒心,都说人靠衣裳,佛靠金装。这通身的气派,站在她身边都不弱了气势:“先去给皇帝舅舅谢恩,再过来用早膳。”皇帝给了夏瑶体面,当这个证婚人,无尽剑装。所以这个恩是不能少的。 温婉等夏瑶走后,笑眯眯的:“瞧瞧,夏瑶成亲以后仿若变了一个人一般。夏影,赶紧找个。我也给你张罗。”瞧着夏瑶刚才面色含春,虽然面上无多少的笑意,但温婉知道她还是很满意的。 夏瑶还是三个字:“没兴趣。” 温婉对这三个字已经有了免疫力。拉了夏娴过来,说起了叶询的事,夏娴也是三个字,没兴趣。而且还是老调重谈着自己拒绝的理由:“郡主”他想娶我安的什么心?不就想让我伺候他?我又不是丫鬟妈妈,想要找人伺候,买两个丫鬟婆子给他送去就是了。”她没想过嫁人。这样也挺好的。 温婉很头疼。这个叶询到底对夏娴做了什么,让夏娴这么排斥他。温婉这么努力撮合这武星跟夏瑶,就算夏瑶开始没这个念头温婉也从来没放弃过。那是因为温婉对武星知根知底,知道夏瑶嫁给武星,武星一定会对夏瑶好。但是温婉对叶询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温婉之所以没放弃,也不是因为白世年三番四次提及。而是见着叶询态度确实诚恳。 温婉觉得很头疼,找来夏影,问了他对叶询的看法。夏影仔细想了想。说着叶询是一个碎嘴。口无遮拦的人。 温婉有些不相信,若是这么差的人,白世年能这么尊重。人嘛都有一些小缺点。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温婉觉得没问题。 夏影见着温婉还没放弃,想了想还是将她所知道的事情跟温婉说了:“夏娴得了郡主的吩咐,去边城照顾将军。夏娴对将军照顾的很周全,事无巨细……”夏影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担心说了郡主会对夏娴有芥蒂。想当年一个误会,郡主就能拔簪相向。这回听到闲话,说是夏娴钟情将军。她担心郡主会容不下夏娴了。也不能怪夏影担心,主要是温婉表现的太醋了。 夏影当初得到这个消息,就觉得好笑。夏娴又不是二八年华不知世事的成天想着找个如意郎君的女子,我的军阀生涯。夏娴可是郡主身边的心腹,又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定力过人。怎么可能会心仪将军。若是如此。怎么可能过得了她跟夏瑶两关,更不可能得到郡主的信任。只能说,传播这个传言的人,太肤浅了。也因为夏影不相信,这个消息并没有告诉温婉。是以温婉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温婉见着夏影的神态,有些怪异:“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真的不堪,就算他是将军身边得力的人,我也不会答应的。”能让夏影露出这样神态的人。可见不是什么小事。 到这份上了,夏影也不再隐瞒了:“夏娴悉心照顾将军,可能太过周全了。叶询怀疑过夏娴心仪将军。” 温婉张了张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叶询为什么会怀疑夏娴对白世年有意?”好吧,温婉不得不承认她老公确实是有让女人爱上的资本。否则当初天下第一名妓也不可能愿意委身,戚俪娘给他做妾也愿意。若是换成其他的女人。温婉可能还会相信。但是夏娴跟在她身边十年,对她忠心耿耿。脑子发抽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夏影见着温婉这么问,以为温婉怀疑上了夏娴,赶紧解释道:“郡主,这都是叶询捕风捉影。根本就没有的事。郡主,若是这件事是真的,我跟夏瑶还能饶得了她。”因为相信,所以没有怀疑。若是夏娴真有这样的心思,那就是背主,她跟夏瑶早处理了。 温婉失笑:“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真是的。我若是不相信夏娴,我会拍她去照顾白世年。这件事当初你们就该告诉我。我也就不浪费时间跟白世年磨叽。” 夏影面色一松。 温婉很无语。看来她被传闻的那么善妒,连身边的人都受了影响。真是,若是因为一个没风没影的传闻她就容不下夏娴。那就不叫善妒,那叫没脑子了。夏娴悉心照顾她十年,对她也是忠心耿耿。她丈夫再人见人开,huā见huā开,她也不可能怀疑夏娴的。再说当初夏娴在一侧服侍她跟白世年,也没见夏娴对白世年有多看一眼。去了一趟边城,就被鬼附身心仪白世年了:“这件事就算了,华山仙门最新章节。以后也不再提了。” 背后说别人是非的男人,是没风度的人,心眼肯定也大不到哪里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在听了夏影的一番话以后,温婉打消了这个念头。温婉跟夏影谈完,就去了书房。给白世年写了一封信。将白世年臭骂了一顿,然后表示她不会答应。这件事到此为止。 夏瑶给皇帝谢恩以后,再去拜谢了灏亲王。两人都拿回来不少的东西了。温婉见到回来的夏瑶,说着从现在开始到回京城之前,给他们两人放假。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腻歪腻歪,度一个蜜月。 夏瑶没同意。 温婉将她赶出去了:“回到京城另说。这里还怕有什么事。我身边要夏影,外面还有这么多的侍卫。你们刚成亲,正好与又在庄子上。好好度个蜜月。”回到京城,夏瑶要陪着她外出,要教导明睿跟明瑾。武星要管着府邸一干的侍卫。也都很忙。所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 夏瑶见着温婉态度坚决,她也知道温婉的性子。没办法,只能听从温婉的吩咐了。其实她觉得两人相处还不就那么回事。 温婉内心是希望夏瑶有个孩子了,但是温婉也担心呢。夏瑶今年有三十有六了(武星也只比夏瑶小一岁,两人是姐弟恋)。这么大年龄,若有孩子是非常危险的。温婉隐晦地跟夏瑶提了这个事,让她自己做好这个准备。夏瑶说着不用温婉操心。不会有这事发生。也就是说,两人是没准备要孩子了。 温婉听见夏瑶这么说,心里有些忧虑。温婉私底下问了武星怎么个章程。武星并不介意:“郡主,夏瑶能嫁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也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负担,有了牵挂,这是不准许的。 也许别的男人与传宗接代的念头。但是武星却没有。以前都是过了今日没明日,现在又这么好的日子,他也知足。 温婉放心了. 四十镇国公过逝求保底粉红 温婉正在屋子里陪着孩子,就听见夏影过来笑着说道:“郡主,皇上让你陪着去看桃huā林。”完了后加了一句:“郡主,外面下雨了。”昨日夏影是全程陪同,也知道温婉与皇帝说的话。 温婉出了屋子。看到外面果然见着天上飘起了雨丝。小雨绵绵的、柔和的,吹在脸上,有些轻微的凉。落在手上,湿湿润润的。 温婉远远的就看见皇帝跟灏亲王打着清布雨伞,没带其他雨具。望望天,这天也不会大下雨。反正皇帝跟灏亲王身体好,这点小雨也不会着凉。 灏亲王见到温婉笑道:“温婉,你说雨中桃huā林最是美。现在就去看看。”若是现在看不到,就得等明年了。 温婉陪着皇帝跟灏亲王上了山。 到了桃huā林,见着满山的桃huā弥漫在细雨之中,笼在这三月的烟雨里湮出一层水润润的红雾。这团团的红雾,真像刚涂在春姑娘脸上的胭脂一般,慢慢地浸润开来。增添别样的风姿。 灏亲王望着眼前的美景,点头不已:“恩,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景。要是能画下来就好了。”可惜灏亲王不擅长作画。 皇帝望向温婉道:“温婉,你将着美景下下如何?” 温婉心里叫苦,还真当她是全能手,什么都能做不成:“虽然我会作画,但是只在比较擅长绘画人物。对山水景色不擅长。皇帝舅舅,若是你也想要将这美景绘成画,还是让我老师来画。他能画出这样的美景,我是决计不成的。”就算让她描绘出这样的景色,也描绘不出这景的精髓出来。因为她没有沉浸不进入。就好比当初她画的竹林夜色,那是完完全全投入进去的,那次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现在让她去画,决计画不出来那股神韵。 很多画家技艺有,但是却成不了大画师,就是这个原因。当然。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燕祈轩能成为画师。而且送洛阳还说他有成为大画师的潜质。 皇帝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了。 温婉一下山,就听到下面的人来说,罗世子跟罗夫人回去了。说是国公爷病危。两人得了消息就急急忙忙地离了山庄赶回京城。 温婉是知道国公爷病危了好几次。这次梅儿夫妻两人能来,也是因为国公爷情况好了不少。太医说再安心调养一下,还能延长一段时日。两人确认无事以后,才到庄子上来。 温婉嘟囔着这才离开几日又病危了。难道罗守勋的那些庶出的兄弟做了什么。惹得国公爷了。否则哪里就病危了。温婉还准备让梅儿多呆一些时日呢! 皇帝第二日御驾回京了。皇帝的意思是让温婉跟着他一起回京城。温婉没同意,说着再呆一个月再回京城。她一回京城就得忙开,虽然说她回去的越晚,到时候越忙。但是她宁愿现在放松。回去忙碌。 皇帝一向都不勉强温婉,既然不愿意也随她。不过温婉却是跟皇帝说起了建行宫的事:“皇帝舅舅,你以后若是每年都来这里避冬。肯定也如今年一般要带很多人过来了。皇帝舅舅,这到时候都想在这里建别院了。随驾方便。”皇帝在这里建行宫,每年来放松放松温婉自然是高兴了。可尾随而来的也是一堆的问题。那就是很多勋贵肯定也要在这里建别院了。 以往他们想,但可没谁敢开这个口。现在皇帝要建行宫,温婉挡不住了。已经有好些人在她面前透露了。风。其他不说。灏亲王也透露过这个心思。现在这个样子,温婉一定要退让的。只是温婉说现在还没规划好,要他们先等一段时日。 皇帝点头:“你打算如何做?”这一带本是属于温婉的私产,他就不说了,其他人要在这里建别院也得经过温婉的同意。 温婉很郁闷,这里以后没有以前那么清净了。算了,有得有失:“我打算将这里规划完了以后,将周边的土地都卖出去,给他们建别院。卖得的钱全部归入慈善堂去。皇帝舅舅。你看如何?”温婉是打算将行宫周围划分成一块一块,然后再全部卖出去。温婉不会炒得天价,但肯定不便宜。若是全部卖了,这里上千亩的地,去掉皇帝跟她自己留下的。其他地肯定能卖一大笔钱。温婉也不想要这笔钱,得这笔钱估计惹来不少的人眼红,甚至不满。更甚至会得罪宗室(到时候要别院的,宗室会居多)。将这笔钱直接入慈善堂相信众人也没话说。毕竟这钱没入温婉口袋,都是拿去做善事的。 皇帝点头:“可以。”慈善堂每年的支出都是一大笔。温婉也不募捐。都是她一个人承担着。能入这么大笔钱也不错。 因为现在行宫的具体方案还没出来。温婉也不好说将哪块地给灏亲王。不过也对灏亲王承诺,等行宫的设计图出来。她规划好了将位置最好的地送给灏亲王。 温婉在回自己院子的时候,见到许净秋挺着腰。温婉自己也怀过孩子,一瞧那架势就知道她是怀孕了。 温婉回去以后问了夏影,果然,许净秋怀孕了。而且不仅许净秋,江薇也怀孕了。温婉听了心里腹诽不已经,皇帝这播种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带过来的三个女人,两个怀孕了。 温婉对此还引发的八卦:“珍婕妤这么受宠怎么还没怀孕?”这就是怪异之处。三个女人珍婕妤是最受宠的。而且受宠三年多,没失过宠,可愣是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可不奇怪了。 夏影望了一眼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珍婕妤怀过一次,当时珍婕妤都不知道怀孕了。被人算计小产了。。好像是说那次小产伤了身,很难怀孕了。”夏影是不大愿意跟温婉说起后宫的事。每次说起,温婉都是一脸的嘲讽。 温婉哦了一下,却是没如以前一般说到后宫面色就不爽:“我记得以前皇宫的孩子出生的很频繁。为什么这两年孩子出生少了很多。而且,天折的那么多。存活下来寥寥无几。是后宫嫔妃的手段,还是有皇子参与进去了。还是都有?”按照温婉的认识,应该是都有。 夏影的回答,都有。 温婉不出声了。但是温婉在心里也有数,皇帝儿子已经很多了,孙子也不少了。所以现在没以前那么在乎子嗣了。也因为这样的态度。所以后宫比以前更是刀光剑影,冤魂无数。 夏影见着温婉的神色,笑着说道:“郡主,你不是常说享受多少就该付出多少。这些人享受着荣华富贵,也想望更高的地方攀登。相对,也应该要付出代价的。” 温婉没吭声了。 江琳得到江薇怀孕的消息。心头很欢喜。送了不少的药材,不过江琳身边的丫鬟却是脑子倍儿清:“世子妃,娘娘这次能随驾。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助了娘娘一臂之力。”没有人帮助,将为是随不了驾的。 江琳一下从喜悦之中回过神来。看来这件事,得找机会跟妹妹好好说说。依附了人,更得多长几个心眼。省得被人当炮灰了。 回了京城,江琳就知道了江薇依附了谁。江薇依附了闻贵妃。因为现在是闻贵妃亲自照顾怀有身孕的江薇。至于许净秋,后宫那些女人各种羡慕嫉妒恨,想想祈林如今可是七岁了。 夏瑶变化很大,再没往日里的冷漠。整个人比以往也更加的柔和。眉眼都是含着无限的春色。比以前更有人气了。 夏影知道温婉的想法,非常鄙视。夏瑶现在的衣裳,全部换了。以前夏瑶的衣裳以轻便素淡为主。现在的衣裳却因为温婉的要求,基本都是亮色的。而且梳妆打扮也不一样。肯定比以前好看了,也充满了朝色、。 温婉本来是想让夏瑶跟武星也过一个难忘的蜜月。可惜,温婉想的是好的。现实却不允许。 夏影过来跟温婉说道:“郡主,镇国公过世了。昨天晚上过的。”按照夏影的估计,郡主与罗世子跟世子夫人关系都好,肯定要去上柱香的。 温婉有些奇怪地问夏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镇国公还能好好的。怎么又突然病发了。”要知道经常生病的人反而不容易死。有的时候反而比身体健硕的人活得长呢! 夏影也没详细说:“都是镇国公府的内务事。”夏影不多说,是觉得没必要,别人家的内务了解那么多做什么。 温婉得到夏影的确认微微叹气。所以说,儿女一定要教养好,若有了不孝子孙,到老了那就是催命符。 温婉吩咐让人将行李收拾,明日就回京城。梅儿跟罗守勋都是她的挚友,家里老人过逝她于情于理都得去一趟,上柱香才是。要不然可就没人情味了。 夏影对于温婉提前回京城没话讲。但是明日是四月十四。这日子夏影真心觉得不好:“郡主,十五回去吧!收拾一下东西也要时间。”古代的人都迷信。出门都是要算的。四与死谐音。一般都不会选在这个日子出门。 温婉笑着说道:“有什么忌讳的。明日回去。”这里人忌讳四于死。她认为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温婉收拾东西的时候,看着自己编著完的第二本启蒙书,恩,比第一本薄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还有三分之一没完成。温婉很郁闷,她是真心没时间啊,可惜老师不回去管,回去老师又是一顿批了。 回到京城第二日一大早温婉就去了国公府。温婉看着憔悴不少的梅儿,小声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好好休息。一定要吃好,要不然这么一场葬礼下来,估计你也得累倒了。” 这里的礼多得吓人,睡好是肯定不可能的。当初平老夫人的葬礼就可见一二。一场葬礼下来,儿子媳妇全部都嫣儿吧唧的。就是温婉当时虽然只起到威慑作用,身边还有嬷嬷的帮衬,可也差点累趴下了。 梅儿摇头:“吃什么都没胃口。”事情很繁琐,大户人家办一场葬礼后,当家主母基本到最后都要倒了。不倒的难找出来。一般需要休息一两月才能恢复生机。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没胃口也要吃。要不,我将琼嬷嬷悄悄给你送过来。睡不好但一定要吃好,要保持足够的体力。”温婉倒不是小气舍不得夏娴过来帮衬。只是夏娴太招人眼,人家葬礼你送个厨娘过来,这可不让人说嘴了。太显眼了温婉担心到时候让人说梅儿不孝。至于琼嬷嬷,琼嬷嬷本身深居简出。除了郡主府的一些人。其他人认识她的还真的少之又少。温婉只要让琼嬷嬷过来。随便换个称呼也没人知道。当然,一般知道也就会闭紧嘴巴。 梅儿最近是劳心劳力,见到温婉这么为她考虑,心下也感激:“好,温婉,多谢你了。”琼嬷嬷手艺好她是知道的。厨艺仅仅逊色夏娴。 温婉想了后说道:“至于那几个你也别放在心上。他们若是想闹,就让他们闹,闹大了也好。到时候你就多给他们一些产业,显示你们的仁厚与大度。你跟你婆婆也好好说说。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婆婆已经忍耐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两年。你说是吧?”这些庶出的一旦脱离了国公府,罗守勋若是再明确表示不再庇护他们,就是有万贯家财也守不住。要知道罗守勋的这两个庶出的兄弟,老二虽然是个官身,可若是没国公府的庇护那屁都不是,没了庇护跟靠山,早晚得被人挤下来。小的可还是个白身。想要收拾他们。法子千千万。所以温婉认为现在若是对他们出苛刻,不划算。 梅儿点头:“恩,我会好好跟婆婆说的。” 温婉回去以后,当天夜里就让琼嬷嬷悄悄地送到国公府里。现在国公府过逝了,府邸里不能吃荤的。这办丧事可是个体力活,温婉的意思是让琼嬷嬷在不被人说嘴的前提下,好好给梅儿做些营养的东西,这样才能补充体力。 夏影对于温婉这偷偷摸摸的样子有些好笑:“郡主,你若是真心想要帮梅儿姑娘。可以派遣几个老练的嬷嬷。也给罗夫人搭把手。” 温婉摇头拒绝。她送人是好意。但是这样会落下不好的印象。首先她有插手别人府邸的内务的嫌疑。第二对梅儿的影响很不好,别人要是知道她送嬷嬷过去帮衬,不知道的还以为梅儿这个未来的国公府的女主人连场葬礼都办不好。那这个未来的国公夫人的能力可就要在别人心里大打折扣了。 梅儿huā了大力气劝住了国公夫人。反正意思就是,现在国公爷尸骨未寒,若是闹出事来,到时候丢脸面的肯定是罗守勋。还不若等国公爷葬礼完了后,大大方方的给银子,让他们分出去。至于其他的事,以后慢慢算账。 若是用其他的理由。国公夫人定然是不依的。但是为了儿子。虽然心里头万分不愿。到到底是让步了。 梅儿见说服了老夫人,她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在热孝之中闹出点什么事。可真是给丈夫抹黑了。 温婉回到京城,也得忙开了。好吧,忙碌的同时还得挨批。宋洛阳上门检查温婉新书的进度,发现还没完成。这都一年了还没完成。宋洛阳真是怒其不争啊! 温婉凉凉地说着:“老师,我有三个孩子要管,还有那么多的事。要不是趁着度假的几个月,这些都完不成。你就别再逼我了。我真没时间,都快要累死了。” 宋洛阳本想眼里地批判温婉一顿。但是见着温婉那疲惫样(温婉装的),也不忍心了。心里腹诽着皇帝真是太不通人情了。哪里能这样让温婉了劳累。咳,皇帝都当温婉是铁人了。 温婉跟宋洛阳说起了编著《西游记》的事了。宋洛阳一笑:“你不是没时间了?怎么还想起编著闲书来了?” 温婉苦哈哈地说是灏亲王逼迫的:“老师,你也知道我文笔一般。要我讲还成,写就不成了。老师,只能劳烦你了。” 宋洛阳同意了,闲着反正也是闲着,若是故事好的话他也乐意。温婉将草稿拿出来。这些都是夏瑶写下来的。温婉经过精细的修改,若是再有宋洛阳的润笔,应该比原著差不了多少。 宋洛阳接过来翻开一看,最上面一行字《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吴承恩是谁?怎么这个故事不是你编的?”话说宋洛阳没听过这么一个人的。 虽然温婉知道这肯定要一通解释,麻烦得很,但是温婉还是将《西游记》的作者写上去的。这可不通启蒙书,启蒙书虽然创意不是她的,但书籍是huā费精力编的,著她的名字天经地义。但是《西游记》不一样。她没这么厚的脸皮冠自己的名。 宋洛阳也不是一个追根究底的人。看了一下觉得挺有意思:“成,我给你整理。”听到温婉说不冠她的名也笑着应了。反正也就一本闲书,闲暇之余大家看呗。 解决了一件事,温婉也轻松不少。转头吩咐人让银行的倪大掌柜跟钱掌柜的过来。三个月不在京城,大事温婉了如指掌。但是具体的温婉还要听倪大掌柜详细汇报。 温婉在屋子里看着报表,听到外面人说倪大掌柜的来了。另外还带了钱掌柜的。 钱掌柜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将亏损的分行盈利了,而且盈利不小。在所有的分行里,也是数的上号的。温婉很满意。所以开年就将他调回来。事实证明确实是人才,温婉肯定是要重用的。所以这次也让钱掌柜的过来。 温婉看着钱掌柜的,穿着一身天青蓝的长袍,huā白的胡子,佝偻的身形。据说比倪大掌柜的还小。但是看着却比倪大掌柜的显老。不过温婉瞧着他精神头挺好,若不然温婉真是不敢用了。因为挑了担子可就有的忙,银行的事繁琐得很。万一累垮。可就是麻烦事了。 钱掌柜的见到温婉有些激动,当下匍匐在地:“叩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听到千岁的时候,浑身不自在。这又当不成老妖怪,哪里来的千岁。当然,主要是温婉很少受这样的大礼:“起来吧!” 倪大掌柜恭敬地说着:“郡主,师兄非常感激郡主当初为他沉冤昭雪。所以见到郡主有些失态,还请郡主宽宥。” 温婉听到沉冤昭雪四个字,心里腹诽。我又不是包青天。不过看着这个比倪大掌柜老不少的人,心里也有恻隐。若是真贪污也就罢了,可是一个品性好的人被人诬陷为贼,因为这件事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心头的悲愤那是不用说了。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钱掌柜的看起来要比倪大掌柜的老了。被这冤屈给折磨的。 好吧,温婉很不厚道地想着这样反而好。有了这次跌落尘埃的经历,以后就算面对再大的诱惑,也能把持得住。 温婉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钱掌柜的说道:“起来吧,你若是一直跪在地上。本宫与你如何谈事。” 钱掌柜的这才颤巍巍地爬起来。 温婉肯定了钱掌柜之前的成绩,也说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温婉下一步是继续开分行。争取在三年之内。广源银行的分行要落在大齐的每个州县上:“不知道倪大掌柜的与钱掌柜的有没有这个信心。” 钱掌柜的不知道这件事还与他有关:“郡主。草民……” 温婉摆摆手:“本宫的打算是让倪掌柜的坐镇京城。你全权负责分行的事宜。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信心。”信心也等于能力。没有能力哪里来的信心。温婉只要结果不管过程。她是会放权,但是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接得住。 钱掌柜很激动,从他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激动:“只要郡主信得过草民,草民有信心。”不能不激动啊。温婉郡主这是表示对他全心的信任了。 温婉看着钱掌柜的说完这句话,仿若年轻了几岁。温婉一下明白了倪大掌柜的为什么会说钱掌柜的是人才了。从刚才的表现看,钱掌柜的应该是极为热爱这一行业了。因为热爱,所以全身心投入。 温婉心里暗暗点头:“钱掌柜,本宫在这里可以跟你交个底,本宫一向秉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你一心一意为本宫办差,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钱掌柜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谢郡主。”本以为这辈子完了,没想到却也有重现天日的时候。为了报答郡主的恩情,他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温婉暴汗:不要这么夸张,只要给我认真干活,给多赚钱,让我清闲就好)。 四十一外放see_an和氏璧加更 三月官员考核,考核结果出来白明挚拿了一个优,算是很不错了。 这大半月,白明挚一直在寻合适的缺。目前有三个地方适合他。江西、湖广、直隶,这三个地方都有一个县令的缺。白大夫人认为直隶最好,离家近,地方也是好地方。其他都太远了。 白明挚自然也知道直隶是好,但是就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好,所以要谋得会比较麻烦。而且他得到消息这个缺已经被某个皇子的亲信看重了。白明挚不想跟皇子起什么冲突,所以他自己看中了江西的缺。江西物产丰富,那个地方的缺也是个肥缺。 其实谋这个七品的缺,明挚有九成的我吧。先不说明挚的岳丈是三品的大员,单就明挚外祖父是平国公,国公府这点人脉是肯定有的。靠着白家现在的关系也能谋到。所以已经跟平国公打好招呼了。不过既然之前跟郡主说了,这次肯定要亲自与郡主交代来龙去脉了。省得闹什么误会。 什么人得罪也不能得罪了郡主。这些琐事不用烦扰郡主,就有了这个靠山他以后仕途都会顺的。想想若是有人刁难他,直接扔出我婶子就是尊贵郡主,那些陷害想给他挖坑的人就得思量一二。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去得罪尊贵郡主的侄子。 温婉听到明挚看重的是江西的这个缺,知道这个缺是正七品的县令点了下头。很务实,没跟平尚堂一样想一步登天:“你现在还年轻,虽然说在太仆寺呆了三年,但是还是缺少很多经验。寻到好的师爷吗?”白明挚现在才二十出头就当上了一县的县令,前程也不会差的。 明挚诚恳地说道:“寻着了。外祖父帮着寻上的,外祖父说我年纪轻没经事。所以找的这个幕僚稳重老成。这个幕僚做了十多年的幕僚,我已经见过,确实如外祖父所说,此人稳重干练。”不仅明挚见过了,大夫人也见过了师爷的家眷,各方面都觉得不错才任用的。当然,若是差的国公爷也不会推荐给外孙了。 温婉对平国公感观一般,因为平国公没有过人的才学但也说不难过有什么缺点。是一个非常中庸的人。但是温婉件事过平庸的镇国公,知道正是这样的人才真正适合当国公府的主人,所以他推荐的人温婉觉得应该没多大的问题:“恩。你看着好就成。明挚。这一县虽然小,但也关系几万百姓的生计。行事要循循而来,不要贪进,切忌躁。” 明挚连连点头。 温婉对明挚的态度很满意:“其他的我也不多说,到了任上不会的不懂的多问师爷。多跟师爷学着。我要提醒你的只有一件事,你要给我记牢了,就算不在京城到了地方也不要卷入派系之中。你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没人敢倾轧你。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前程也一片大好。若是卷入是非之中那可能会毁了一辈子。所以,万事以稳妥为要。”温婉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明挚自己把握得住,不要卷入什么是党争政派系。只要她还在,白明挚的前程肯定一片光明。温婉这也算是给了明挚一颗定心丸。要知道官场之上分很多派别,派系之间争斗非常的厉害。那也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明挚听了这句话心也定下了。初入官场。心里不紧张不担忧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了温婉这句话他整个人心都定了。朝中有人好做官,他虽然说有外家跟岳家的助力。但是这个助力远远没有郡主这个靠山硬。他这个婶子别看没入仕,跟朝政也不搭边,但是只要她跺跺脚,朝廷都得抖三抖。有了温婉的这话,他只要不出大的差池。都会稳稳妥妥的。 夏瑶等白明挚走后点头道:“白明挚看着还不错。”白明挚这么识时务夏瑶还是很满意的。做人呢,最紧要的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白明挚谋这个缺并没麻烦她们自己就弄下来了,这点夏瑶很满意。 温婉轻笑道:“你放心吧,白明挚不会与平尚堂一样的。”平尚堂与明挚的身份不一样。平尚堂与她是平辈,而且一辈子顺风顺水,所以受不住那些风言风语,别人挖坑就这样轻而易举掉进去了。明挚却不一样,明挚是她的晚辈,就算被人说嘴靠长辈照拂也没什么。而且明挚以前吃过苦头,心性坚韧,目光也会放得长远,不会那么容易掉别人的坑里。再说,温婉真觉得夏瑶白操心。就算又是一个白眼狼也无所谓,背弃她,亏的是他们,她又没什么损失。还少麻烦呢! 夏瑶没反对,也没应。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去查查这个师爷。虽然我相信平国公的眼光。但是这毕竟关乎明挚的前程。还是去查查这个师爷的底细。”可不能出师不利。要知道这个师爷是明挚的首席幕僚。若是有差池,万一被牵连了,出师不利,将来也难顺。 夏瑶很无语:“郡主,你就是个管闲事的命。” 温婉笑着说道:“也只是问问,又不用干嘛。也是稳妥。再说这次补缺我也没出面,都是他自己弄妥当。过问一下也不为过。”既然开头了,那多关注一下也该的。 温婉要的消息很快就有了。这次请的师爷姓于,举人功名,做了十多年的幕僚,而且口碑不错。若不是事主病故了,也不会失业。这回想重新找份差事。温婉稀罕道:“这么资深的师爷,应该比较容易找主家,怎么会跟随明挚?” 夏影觉得郡主有时候很精明,有时候又很白痴。这会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了:“郡主,你也不看看白明挚现在几岁?身后是谁?此人现在跟在白明挚身边为他筹谋划策,将来肯定不会差了。”白明挚本身能力不错,后台又硬。现在跟在身边以后就是心腹还愁没前程。 温婉点了头,放下这事不提了。 翎昸回东宫以后再回来,心情沉重。 温婉心里微微叹气。但是却没出言劝说。 翎昸仰头看着温婉,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姑姑,父王说只要姑姑愿意帮他,他就不会有事了。” 温婉摸了摸下翎昸的头:“姑姑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帮你了父王,其他的姑姑也无能为力。”温婉见着翎昸迷惑不解地神情摇头苦笑道:“你现在还小,等你大了就知道。” 温婉说的已经给了太子最大的帮助,并不是空口白话。皇帝当年宫变后就不满意太子,若不是太子这些年面上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皇帝说不定已经寻了由头废了他。而现在她收了翎昸为学生,答应皇帝将她所有的本事都传给翎昸。也就是说,若是翎昸能接了温婉的衣钵,再给皇帝栽培磨练,翎昸作为继承人肯定是没问题了。那既然翎昸可能会成为继承人,翎昸就不能有一个名声不好的父亲。 说得残忍一些,若是确认翎昸没有资格太子很有可能会被废。在之前不会有事。但若是翎昸入了皇帝的眼,栽培出来真要让他继位,皇帝为了给翎昸铺路,也很有可能让太子先死。 夏瑶等翎昸走后面色臭臭的:“郡主都养了他两年,竟然会问这样的话?这两年白教了?也白学了。”温婉这一年主教史记。史记,那是一部成功者的功名史,失败者的血泪史。 温婉笑着问道:“若是他对太子跟太子妃艰难的处境不闻不问,当是没事人一般我反而会担心,忧心父母是正常的。而且东宫还关系他的未来。翎昸再如何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以后历练出来就好了。” 夏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温婉想起翎元可比翎昸强上数倍:“我记得以前皇帝舅舅很喜欢那翎昸?为什么皇帝舅舅没看上翎元?怎么了这是?”之前皇帝让温婉选人的温婉,虽然她没这个心思因为太显眼了。但是温婉将翎元纳入候选人范围之内皇帝眉头微微一皱(皇帝了解温婉,温婉也一样对皇帝很熟悉)。当时她就起了嘀咕之心。但却没深想下去。 夏影说道:“郡主,翎元在皇上面前话太多了,小手段也多。” 温婉有些无语,在皇帝面前耍小聪明,这不是班门弄斧砸自己的脚:“海如羽那么聪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都很有分寸的。翎元应该不是这么没分寸吧?” 夏瑶轻笑:“郡主,太子前景堪忧。连一向寡言的翎昸都因为担忧失去了分寸问起了郡主。你想翎元能按耐得住。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翎昸没来之前,明睿是不爱说话的。等翎昸来了,明睿就没那么显眼了。因为相比,明睿话很多了。 温婉无语了,要知道她都没胆子在皇帝面前耍手段。这些年她有什么要求都是直接提出来。皇帝答应了就好,不答应她也不强求。除非是真没办法不能跟皇帝说的一件事(嫁人的那件事),她也是九曲十八绕地细细谋算才敢付储行动。就这样她都不敢保证皇帝真不知道。好在她谋划的事情也都是不会越了皇帝底线的事。就算皇帝知道也会只睁只眼闭只眼。( 四十二叶询的决心 夏瑶从翎元这件事更加认定了一件事:“郡主,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子了。”也因为这个原因,夏瑶对翎昸一直鸡蛋里挑骨头。 温婉摇头:“你太片面了,孩子出生时就是一张白纸。将来如何最关键的是要如何教导他。你说的有其母就有其子,也并不完全错。若是孩子在母亲身边长大,自然也就学到他母亲的处事态度跟行事方式。翎昸现在在我身边,我会教好他的。你也不要对翎昸总抱有偏见,那孩子品性如何,都已经两年了你也该看清楚。夏瑶,该有的防备是要。但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温婉一见夏瑶的神态就知道她没完全听进去。平尚堂的事情,让夏瑶一直耿耿于怀。对此温婉也没办法:“夏瑶,翎昸的事你不要插手。有的时候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知道吗?” 夏瑶在温婉犀利的目光之下,妥协了。 夏瑶郁闷,同样郁闷的还有一个人。 白世年收到温婉的信件,见到温婉在信里说着她不同意将夏娴嫁给叶询。理由也很简单,叶询靠不住。叶询之前就能怀疑夏娴心仪白世年,可见不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这还没关系就这样上纲上线的,以后成亲了那还不得将夏娴栓在裤腰带上,也许能就算那样也不会放心了。这样心胸狭窄的男人,温婉可不放心将夏娴嫁给他。 叶询知道温婉拒绝的理由很郁闷。他是被戚俪娘弄怕了好不好,没想到一朝失误,遗恨千年。 白世年拍了叶询的肩膀:“温婉对你不了解。所以才会说这话。等我们打完仗回京城,日子一久温婉知道你的为人,就不会拒绝了。”前提得是叶询愿意守。 叶询有些忧虑地说道:“怕就怕,夏娴姑娘看上了别人……” 白世年笑着说道:“放心。不会的。” 白世年的信心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三十岁的女人再外面都是老妈子了。也就温婉当身边的几个大丫鬟是宝贝。而以白世年对温婉的了解,他媳妇挑剔得可那么厉害,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将夏娴嫁出去了。但是客观条件是夏娴有三十多了了。这么大的年龄很难找到让她们满意的人选了。也许真有适当的男人愿意娶,但是那基本都是奔着温婉的势。不说温婉不会答应了,就是夏娴,这样一个本领高强性格强悍的女人又这么会下嫁。说一句夸大的话,叶询能看得上夏娴,是夏娴的好运。叶询虽然平日看着不着掉,但是文采斐然。擅智谋。将来回京城皇帝肯定会有重奖。三十岁的女人嫁不着好男人,但是四十岁的男人却能娶到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所以,只要叶询愿意等,这事就一定能成。 叶询想了下后说道:“我看我还是亲自亲自修书一封给郡主解释一下这件事。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 说起来叶询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真担心,这两年都一直担心呢! 温婉若是在。铁定要说男人都是一个贱德性。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所以想方设法的要得到。 白世年也认同了叶询的意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稳妥:“那你今天就写好。我明日就将家书发出去了。” 叶询走了,白世年也回书房给温婉还有两个孩子写家信。自从温婉允许明睿跟明瑾通信,两孩子各自叽叽喳喳地跟他好多话讲。那语气一点都不陌生。若是被别人看到绝对不相信这父子三人竟然是没见过面的。 白世年给两个孩子写完信以后,再给温婉写信。首先是抱怨温婉最近都不给他写信了。抱怨一堆,然后说起了叶询的事来了。也没多说,只是跟温婉说,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将叶询一辈子打死。 第二日两人就将信件送去京城不提。 京城的镇国公府。如今换了新主人了。老国公没了,罗守勋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镇国公府的新一代男主人。梅儿也成为了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升级为国公夫人了。 老国公爷丧事完了后,罗老夫人就让两个庶子分出去。两个庶出的都不想搬离,老夫人留给他们的只是冷笑,直接吩咐罗守勋叫来了罗家的族长跟族老。都不跟两个庶子废话了。 这个时代虽然有讲父母在,不分家。但这是对亲兄弟说的。对于庶出的。一般当家人一过,主母要求分家。都会分的,也没人会挑理。 族长跟族老很快就过来主持分家的事宜。其实分家也很简单,祭田不分,祖宅不分;本来还有一条是祖产不分(就是一些大家族为了保持家族的凝聚力,会划出一块为祖产。明令这些产业不准分),不过当年因为赵王谋逆牵扯了国公府,这些祖产也都充公了。现在能分的那些公中的产业都是少得可怜。 这些年一直是梅儿在管家,每年梅儿都要补贴大笔的银钱进去。只是她若不管,难道还让别人管。让别人管梅儿也舍得放手,最大的问题还是这些人将国公府弄得乌烟瘴气的。到时候亏的还是她。这府邸是她的,不是那两个庶出的。 两个庶子听到族长说,公中产业分八成给罗守勋,他们只能每人得一成。当下青筋就起来了。不过却还强忍着不发作。 后来再见到产业就那么一点,他们每人一成,也只有五六千两银子。当下就不甘愿了。老二的媳妇当下就叫了起来:“为什么最赚钱的那几个铺子都不分?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们?” 族长跟族老有些惊疑地看着罗守勋,不该啊,以他对罗守勋的了解,爵位都继承了。不会将几个铺子隐藏了。 梅儿跨步走出来,淡淡的说道:“弟妹说的可都是我的嫁妆。自古分家分家。分的是公中产业。没道理连我的嫁妆也拿出来分的。” 老二媳妇还没等族长发话,就囔囔起来了:“你的嫁妆当初嫁过来也就那些。但是看看你现在明下的产业你自己数数。就这几个铺子每年的收息就有好几万两银子。你说的那是你的嫁妆,可事实这些都是你拿了公中的产业去置办的。不过是放在你名下的。老国公爷当初叫你归入公中,你一直拖着。拖到现在就成你的嫁妆了。” 梅儿去年又加开了两家铺子。加上之前的一家,还有香料铺子,胭脂铺子。梅儿每年的收入有三四万两银子。别以为三四万两银子是小数目。当初梅儿的嫁妆也就四万多两银子。如今每年的收益都有三四万,可想得多让人眼红。 梅儿还没吱声。罗守勋面色涨红,怒得当堂咆哮:“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夫人拿了公中的银钱置办产业归为自己的嫁妆。这些年我夫人管家,贴补了公中多少。你们每日用着不够,现在还打起了她嫁妆的主意。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本来罗守勋就因为梅儿一直用嫁妆贴补公中一直心怀内疚。现在听到这话自然万分的怒火。 梅儿等罗守勋说完后,才沉声说道:“难道就因为我的嫁妆多了。就是公中的产业,这也太好笑了。在这里也不妨明说,我嫁过来的时候嫁妆却是只有四五万两银子,这不假。但是这几年我经营得当,嫁妆比嫁过来的时候翻了好几翻。我的嫁妆之所以能翻几番。具体的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了,族长跟族老是知道原因的。”她嫁妆是翻了几番,眼红得人多的是。但是也只有眼红。想占便宜,门都没有。 几个族长跟族老互相望了一眼。新的国公夫人华氏跟温婉郡主交好,这是京城里众所周知的事情。传闻温婉郡主每年赚的银钱都能赶上国库一半的收入。华氏只要从温婉郡主那里捡点漏,嫁妆翻几番那实在没什么讲的。你羡慕嫉妒也羡慕不过来。温婉郡主那里的漏,也不是谁都能捡到的。 族长清了清嗓子:“实在是无理取闹。有谁家分家会分媳妇的嫁妆的。要的话就签字画押。”族长都懒得问两个人的意见了。庶出的分一成就不错了。要是别人狠心点,直接扔点银子就扫地出门。国公爷这还算厚道的了。 罗守勋本来认为自己继承了爵位,产业的话自己得一半。分一半给庶出的兄弟。如今闹这么一出,将他的脸面都丢尽了。那些念头也没了。给了也不会记人情。 两个弟媳妇还想闹,族长怒了,连儿媳妇的嫁妆都分,这要传扬出去,罗家还要不要脸。发话说再闹就将他们驱除出族。 梅儿对上两个弟媳妇愤恨的脸色。笑得很灿烂。我就是有钱,我有钱扔水里也不给你们占半分的便宜。这些年这两个女人想了多少法子想要跟她分股。弄不到现在就来撒泼,真真的笑话了。 分家完了,当天这两家就被赶出了国公府。至于他们屋子里的那些摆设什么的,也都各自带走了。不过那次元气大伤,国公府里的摆设其实也没多少玩意。当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梅儿也趁机进行了人事调动。将那些桀骜不驯的,倚老卖老的,全部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养老。重要的位置都换上了自己的人。 梅儿原还有些忐忑,以为老夫人会有意见,没想到老夫人却是天天礼佛,并不管府邸中的事务。梅儿这才真正松口气了。这会终于是翻身当主人了。 因为孝期不能去人家府邸里做客,梅儿就写了信给温婉,说了一下近况。也很感谢温婉送来的琼嬷嬷。将她儿子女儿都养得白白胖胖的。若是温婉不急着要的话,希望能再多留一些日子。同时也恳切希望琼嬷嬷能传授一些技艺给她的人,以后就不用羡慕温婉了。 温婉笑着摇头,这点小事还特意写信。不过温婉看到梅儿说起了这次分家的事宜。信里梅儿的意思是准备将这些铺子充入公中。若是以前,温婉肯定不会有什么建议的。但是想想上次去罗家,如今罗家后院可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谁知道以后还有多少大着肚子的女人。这些产业充公。到时候亏的可是小老虎小豹子他们。 温婉的回信很快就到了梅儿手里了。梅儿见着温婉建议他嫁妆不要充公,不说嫁妆充公她的孩子吃亏。若是真充公,还会伤害夫妻感情的。要知道罗守勋是个大男人主义的。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那些敌对的人肯定会借此攻击他的。所以温婉的意思。让罗守勋自己拒绝。 果然如温婉所预料的,罗守勋拒绝了。既然罗守勋拒绝,作为妻子的自然要尊夫命了。 平儿笑着说道:“还是郡主了解国公爷。”其实平儿的意思也是不要将这些嫁妆充公的。手里握了钱心里也有底气。而且充公以后。可不便宜了那些庶出的,以后就亏了几个少爷小姐了。 平心而论,以前梅儿是有这个念头。但是等到后院两个女人都怀孕了(梅儿坐月子那会又有一个女人怀孕了)。梅儿也有些不愿意了。那这次分家闹的,她心里更加不愿意了。只是话说出去了,再不好收回。现在国公爷自己拒绝,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如今梅儿的日子是真的好过了,老夫人不管事。她现在是国公府的女主人,那些厌烦的妯娌也都搬出去了。每天除了处理一下府内的事,就是带着两个孩子。日子是越来越滋润了。 梅儿日子好过了,温婉也觉得日子越来越松快了。温婉现在是商行有姜林,银行有倪掌柜。开分行有钱掌柜的,她只要把把关就成。一下就有很多时间了。 温婉有时间了,精力开始放在了孩子身上。也在着时候发现,明瑾练功总是打扰了明睿。孩子现在三岁了,温婉让明睿专心练功,将明瑾拉开了明瑾这个带着练武的帽子其实内里是在捣乱的。至于翎昸嘛,温婉已经让他开始学二十史了。 二十史晦涩难懂,一般成年人都不喜欢。当年的温婉也没少吃这个苦头。所以翎昸开始学得非常艰难。温婉见状,就将这些历史人物一一拆分开。当成是一个一个精彩的故事来讲。听完大白话,翎昸再回头学习效果就好上了很多。 以这种另类的法子教导翎昸,温婉也知道这样的法子若是传扬出去了,铁定要被那些迂腐的老儒生炮轰。所以不准翎昸说出去。 温婉这样采取放养的态度教孩子,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宋洛阳都说她这个老师不称职。哪里能每天只教导孩子学习半天。然后半天自己学习呢!孩子自己学习要老师干什么。 温婉望着宋洛阳,疑问地说道“咦,我记得当年老师好像一年在京城的日子只有两三月的。”宋洛阳好意思说她。要知道相比宋洛阳,她已经是一个很尽职的老师了。 宋洛阳一下被噎了。其实宋洛阳很喜欢明瑾,本想着让温婉将明瑾给他呢。没想到温婉一句话就堵了。 温婉心里暗暗发笑,她要不知道老师这潜台词那才叫奇怪了。只是她真不能让明瑾跟宋洛阳学。可千万不能学到宋洛阳隐士之风。更加不能学了宋洛阳刚正不阿,宁直不弯的性子。要知道为了儿子,她都将自己的性子收敛住了。 宋洛阳也没过多纠缠这个,说起了编著的书。宋洛阳有不少的疑问,问了温婉。宋洛阳做事细致认真,是个非常负责人的人。既然决定接手,肯定要做到最好。 温婉尽力解答。 温婉接到雨桐的亲笔信:“枫王妃怎么了?”好好的写什么信件过来?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夏影摇头:“没什么事。不过是她的儿子经常生病。估计是问郡主怎么将孩子养好吧?”都是早产儿,明睿跟明瑾养得这么好让很多人都羡慕嫉妒啊!枫王妃再次来问,也很正常。 温婉拆开信件,方雨桐问的果然是孩子的事情。那孩子去年年底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又是小病不断。方雨桐焦虑不安,所以只能又向温婉求救。 温婉一把将信扔在桌子上,有些烦躁:“之前该说的我已经都写了。如今又来,我又不是太医。”之前不是说孩子已经好转,为什么好好的孩子会生大病。这么小的孩子抵抗力很差。那是要精心照顾。可她还能让那孩子生大病。嫌孩子活太长了。 夏瑶说话很尖锐:“郡主,我的意思你还是不要管这烂事。你要是再管,万一到时候那个孩子有个什么不好,肯定要怪到你身上。郡主。枫王妃已经不能再生了,若是这个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将怨气移到郡主头上。郡主。不是我乌鸦嘴,到时候你的好心好意可要为你惹得一身臊了。”夏瑶真心是这么认为方雨桐会做这样的事。当初若不是因为郡主,皇上怎么会将她指给枫王爷。一嫁入皇室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连郡主都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不知道感恩,与平尚堂都是白狼样,白眼狼不值得帮。 夏影也赞同夏瑶:“郡主,夏瑶说的有道理。而且。枫王妃自己没脑子,到了这份上夫妻情份早就没了。她若是聪明人为了孩子就该振作起来。可是她却没有,除了每天以泪洗面就知道自怜自艾。以前觉得好,现在看来连苏氏都比她强。方雨桐被何氏收拾只是早晚的事。郡主,我的意思你别去趟这浑水了。万一真被夏瑶说中了。郡主……”夏影很好地将悬念留给了温婉。 温婉没想着方雨桐什么的,反倒是因为何氏收拾这句话,让她大感意外:“祈枫竟然宠何氏到了这个份上?是不是太过了?”这可真有宠妾灭妻的味道在里面了。以前夫妻感情挺好的。可现在,祁枫也太薄情寡义了。 夏瑶面色凝重:“所以说,我觉得这何氏不对劲。六皇子不仅与方雨桐感情变淡了,与三皇子也渐渐疏远。我瞧着六皇子有另起炉灶的打算了。这肯定就是一个祸害。” 宠妾灭妻什么的,温婉就不发表意见了。但是在这个讲究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的时代。何氏的枕边风能让祈枫与祁幕的关系都变差,若是时间长了也就罢了。可这才多久啊?这个女人的破坏能力太强了。 温婉想着之前她不对劲的反应,她从来没有心口疼的毛病。为什么初次见到何氏会那样的反应。温婉喃喃地说道:“难道真是一个祸害?”不是温婉迷信,实在是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 温婉想到一个可能,浑身一震:“你说,那群逆臣幕后的首脑到现在都还没抓住。你说何氏会不会是他们的人?”用美人计迷惑皇帝,然后兴风作浪。 夏影面色凝重地点头:“真有这个可能。” 夏瑶却是没应。温婉也是随口一说。见着夏影当真,再望着夏瑶那好笑的神色,有些讪讪的。按照夏瑶对何氏的警惕程度,怕是早查了很多次了。 方雨桐没有得到温婉的回信,只是说让她有事找太医。方雨桐看着刚刚退烧的儿子,心里的悲痛无法言语。 方雨桐的奶娘苦苦劝说道:“王妃,你一定要振作。万万不能这样啊。”随着孩子的身体越来越弱,王妃也越来越急躁。她很忧心啊! 温婉接到家信,与往常一般先将白世年给儿子的信挑出来给明睿跟明瑾。每次这个时候明睿跟明瑾那都是一脸乐呵。 温婉看完叶询写的信以后,沉思了一会就让人将夏娴叫过来。将叶询写给她的信件给夏娴看了。 夏娴看完信以后脸刷的一下铁青,望着温婉咬牙道:“郡主,我不愿意。你回绝了他吧!”夏娴知道,郡主是想要答应了。 温婉轻笑道:“为什么不愿意?就因为叶询误会你对白世年有情?你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他正是因为她关心你,所以才会出错。” 夏娴见着温婉并不在意这个绯闻,心下宽松。但是对于叶询要娶她的事情仍然不动摇:“郡主,他就是想要娶我给他当老妈子。郡主,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温婉微微叹气:“谁家不是子嗣大过天。但是叶询却说着他不在意子嗣,也不在意其他。只要你愿意嫁,他以后甚至还愿意栖身在将军府。夏娴,你不会真以为就你一手的厨艺,就让叶询这么坚决地要娶你?要知道,只要有钱,什么厨师请不着。” 夏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郡主,你不要被他骗了。”她才不相信那一通的鬼话。夏娴只要想起叶询说的话,就是满腔的愤怒。 温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夏娴。 夏娴被温婉看得头皮发麻,突然心头一凉。咚地一下跪在地上:“郡主,我对将军真没有其他的心思。若是有,甘愿受十八酷刑。” 温婉被夏娴这么一弄,无语之极:“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她只是在想怎么攻克这个堡垒,没想到让夏娴误会了。温婉很郁闷。她善妒的名声都让身边的人草木皆兵了。 夏娴见着温婉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多想了:“不是……” 温婉心里腹诽,不是才奇怪。不过她也不追究这个:“夏娴,你为什么会认为叶询为了娶你是骗你的。难道叶询为了娶你先骗白世年,现在又来骗我?你是认为白世年眼光不行呢?还是认为我很好骗?”大齐朝敢骗她的人,温婉现在还没碰到。 温婉见着夏娴没吭声继续说道:“为了娶你,还要骗我跟白世年说他不在意子嗣?还愿意以后留在将军府?夏娴,你认为可能吗?” 夏娴语塞。 温婉微微叹气:“其实问题不在叶询身上,在你身上。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不相信叶询是真心实意地娶你。我说得对不对。”这个才是关键所在。叶询之前说的话都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但是夏娴没信心,这可是个麻烦事。 夏娴到这份上也坦然了:“是,郡主,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看上我,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娶我?”她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可真没这个自信让叶询喜欢上了,然后千方百计要娶回家。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夏娴,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白世年一定要娶我?不说当时,就是现在我也不明白白世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其实我真没觉得我有多好,我甚至认为,我配不上他。”这是温婉的真心话。她早对男人没信心了。现在回想她当年的倒腾让白世年受尽了罪,就是成亲那会她也是使尽折腾,温婉就汗颜。白世年的坚守与包容让她感动之外,更觉得不可思议。完了她就归咎命好了,积了功德,碰到这样的好男人(除了这个温婉实在找不出其他原因)。 夏娴瞪大了眼睛,她主子还有这等不自信的时候:“郡主,你怎么会……”郡主嫁给白世年,是白世年高攀了。怎么郡主会认为自己配不上白世年呢! 温婉轻笑:“你觉得我配得上白世年?那你问问夏瑶,你配得上配不上叶询?再说,叶询既然都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了,你认为叶询会娶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为妻。” 夏娴仍然死咬不松口。 温婉也不强求,毕竟这个观念一时半会都改变不过来。想夏瑶,她可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才掰正过来。而夏影则是直接掰正不了:“夏娴,我希望你不要因为那些不必要的顾虑而错过了这么一门好姻缘。你也不要急于否认。叶询短时间也回不来,你还要时间考虑。” 温婉跟夏娴谈完后,就回信了。反正意思是,她已经劝说了夏娴。若是叶询胆敢半途放弃,她绝对饶不过他。 好在结果没让温婉失望。()RQ 四十三两年后书友篮甴不蓝和氏璧加更 今天是新年二号,一号到七号都是双倍粉红,六月不希望是输在起跑线上(泪奔......)。b另外,这个月每日两更。分别是早上八点,晚上八点。若有加更会另外告诉大家。 一转眼,两年过去了。 正月十六,温婉照例带着三个孩子去温泉庄子上。如今的温泉庄子没以前那么清净了。温婉将庄子划了很多块,有温泉眼的地比没温泉眼的地高出十倍。温婉除了送了几块地出去,还有自己划出一块为她的别院外,其他的全部卖了。所以光就卖这块地温婉就赚翻了去。不过因为温婉事先就有说,卖地的钱全部都进慈善堂里。 众人倒也没认为温婉只是找的是借口。这些年温婉每年huā在慈善堂的金额,虽然众人不知道具体数目,但是做下的事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一般人做慈善,都是喜欢宣扬自己是大善人。但是温婉因为以皇家的名义做善事,落下的好处得了百姓赞誉的是皇家。而往日里温婉也从不提这件事。别人聊起来,温婉都是一句,只是尽的一点力不值当说,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温婉创办慈善堂,也是受了上辈子的影响。可后来因为木神医说的话,温婉有了点小私心,希望多帮助人真能积功德,为她增福添寿。也因为如此,温婉并没有向外募捐。所有的开支都是她一人承担(当然,在她的承担能力之内)。 卖地的钱温婉确实一分不少地入了慈善堂的账户上。这笔钱,够huā用几年了。慈善堂的开支就头几年很大,这两年基本都是维持在十五万两之内的。温婉的慈善堂主要是以帮扶人为主,扶助不同于救助。扶助是教导那些人一技之长,然后自力更生。不说收留的那些可怜的妇人,就是孩子,有特殊才能的挑走另外培养,一般的也会让他们学一技之长。然后到了一定年龄给他们找差事,自己养活自己。温婉是不会去拿钱养别人一辈子的。那不是帮助人huā钱养懒虫是害人。 温婉的此举行为,慢慢的也都传扬出去了。受到了朝廷上下一致的赞扬。连清流之中那些最喜欢找事的御史都不能不赞叹。 这件事还有一个小插曲。有人从这件事看到了机会,雕刻了一尊与温婉相似样貌的菩萨像送给了温婉。温婉看到佛像后勃然大怒。别人说菩萨转世那是美名,现在雕刻成菩萨,这属于冒犯神灵。这是让她得罪菩萨了。结果这个投机取巧的人,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件事,众人也不敢妄想从温婉这里钻营了。 明睿跟明瑾现在虚岁有六了,个子窜高了不少。因为明睿勤于练武的缘故,比明瑾高出了小半个头。对此明瑾很怨念,他也跟着哥哥习武的为什么就矮了。而且打架从来没赢过。 翎是长得最快的一个了。比明睿都要高一个头了。一年前翎就开始于习武了。温婉也不指望他如何,但是习武的好处是身体好,所以温婉也让他习武。翎早就想习武了,要知道若是连明瑾都打不过,那他面子往哪里放。 三个孩子因为朝夕相处,感情与日近增。不过好玩的是,翎与明睿经常狼狈为奸联合起来整治明瑾。明瑾被悲催得不行。本来一个明睿就足够压制他了,加上一个翎。娘有偏心,明瑾觉得暗无天日。 当然,这也怪不了明睿跟翎。主要是明瑾老是偷奸耍滑不完成课业。温婉实行的又是连坐。所以他们七天一日的假期就得报废。而若是休假这一日温婉会让他们自己玩,不干涉。这一日他们可以踢足球,可以在游乐场玩任何的游戏。因为明瑾泡汤可见有多郁闷。 虽然是三个孩子个头长高了,也越来越懂事了。但是还是很喜欢温婉讲故事。温婉讲的故事什么类型的都有。但是故事也不是胡乱讲的,都有着特定的意义。 听完故事,外面天色也暗了,三个孩子昏昏欲睡。明睿靠着温婉睡下了。 说起这个温婉就好笑。按照说现在孩子六岁了应该跟她分开睡了。明瑾还好,随温婉的意,但是明睿却不愿意。为此强烈抗议。温婉哭笑不得,外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内里还是一个没断奶的娃。 到了温泉庄子上歇息一下就去泡温泉了。三个孩子不与温婉一起泡温泉。泡完温泉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温婉起来打拳三个孩子起来晨练。去年年底开始,明瑾也跟着一起起来练功了。对于不能睡懒觉明瑾怨念无数。但是再大怨念也无数因为娘偏心,哥哥无良。只能屈居淫威之下。 用完早膳温婉带着三个孩子去给皇帝请安。行宫在前年就建好了。这几年皇帝都庄子上避冬。 这两年吏治清明,大齐朝又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如今也没再如以前那么沉迷政务了。听从温婉的建议,如今皇帝着重养身。饮食方面也特别注意。所以皇帝的气色如今是越来越好。特别是在庄子上度假回去以后精神看着都要好上不少。让那些一直以为皇帝会早死的人,心惊胆颤。 皇帝冬天来这里避冬,庄子上的冬天也没以前那么安静了。冬天这里也是热闹非凡。当然,热闹归热阄,这梅huā林跟桃huā林还是温婉的私产,没她的同意是不准许上去的。至于温婉的院子,虽然院子只占地几亩地的面积。但是温婉将给周边一百多亩都空置下来。为的是保持足够的清静。 皇帝见到四个人以后,四个人每个人都有一个红包说。说了会话后皇帝要温婉陪他爬山。 好吧,虽然温婉不想爬山,但是这已经是皇帝来庄子上每天必备要做的一件事。这会可不是只带翎一个了。明睿跟明瑾也要去。 明瑾求助地看着温婉,他不想去山上。温婉望着皇帝笑道:“若是你皇帝舅公答应,娘也不强求。若是你舅公答应了,娘陪着你。” 皇帝嘴角抽搐。这哪里是威胁明瑾,这是威胁他了。明瑾对皇帝撒娇,可惜无用。 山路走到一半,明瑾就走不动了。温婉也不惯他,让明睿跟翎随她跟皇帝先走。明瑾听了温婉的话,委屈的想哭。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憋着眼泪没掉下来。 不过好在明睿够意思,听了温婉的话立即说道:“娘,你跟皇帝舅公先去吧,我陪着弟弟一起。”明睿练功实打实的。明瑾练功是能偷懒则偷懒。导致两人泾渭分明。 翎也表示愿意留下来与明瑾一起。 半个时辰以后,温婉才见到三个孩子上了山。明瑾已经是满头大汗了。见到温婉扑过去诉苦:“娘,我的腿都要断了。娘,我全身都疼。娘,好难受。” 温婉给他边擦汗边责备:“瞧瞧你哥哥,你哥哥脸不红气不喘息,就你还好意思叫疼。往日里说你偷懒你还不承认。这下见真章了。”责备完明瑾拉去给他换衣服。 好吧,明瑾被训斥得不敢吭声了。 皇帝望着温婉,这跟上次教育翎的就完全不一样。上次温婉对翎又是安抚又是要奖励。这就是温婉说的因材施教了。 用午膳的时候,温婉看见明瑾吃饭就跟要他命一般,每次都得温婉三令五申才可怜巴巴地将自己碗里的饭菜吃完。好像吃饭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 明瑾倒想用零食当主餐,可惜温婉规定他的饭量每餐一碗,必须吃完。打赖耍滑不吃,成,不过零食一个影子都见不着。就一直饿着肚子吧!更让明瑾觉得可恶的是,明睿明知道他饿,还故意拿里他最喜欢的蜜枣糕(明睿往日里是不吃糕点的,只会随着温婉吃一点水果)。明瑾只看吃不着,那个悲催啊!所以后来也老实了一些。但是不喜欢吃饭这个毛病是与日俱增。而且还是越来越厉害了。让温婉对此忧心不已。 温婉对于明瑾喜欢吃糕点胜过于吃饭很郁闷,按说她都不喜欢吃甜食,生个儿子却偏偏喜欢吃甜食。温婉心里嘀咕着,莫非白世年喜欢吃甜食。吓,若真是那就可以解释了(白世年暴汗:孩子喜欢吃甜食喜欢吃糕点很正常好不好,能不能不要一有什么不好就按我身上)。 明瑾看着温婉拼命往他菜盘里夹青菜叶子,苦着脸:“娘,你不能只给我不给哥哥夹菜啊。你看我的菜盘里都满了,哥哥的都还是空的。”明瑾就差说温婉厚此薄彼了。 温婉轻轻一笑,夹了一个狮子头到翎的碗里。再放下手里的公筷,取自己的筷子:“你哥哥可不像你,挑食挑得这么厉害。”温婉对此很头疼,她以前只是听说过孩子挑食不爱吃饭。现在明瑾是让她深有体会了。 明睿跟翎都吃完了,明瑾还只消灭掉碗里一半。明瑾吃饭的速度要比明睿他们慢上一刻钟。温婉让明睿跟翎先去忙自己的,她在边上等着明瑾慢慢吃。 明瑾终于消灭掉碗里的饭菜,然后飞也似地跑出去了。夏瑶从外面进来:“郡主,小宝出去将嘴里的饭菜吐了。” 温婉很头疼:“你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厌恶吃蔬菜呢。 现在我逼着他吃,我真是怕逼急了,物极必反。”用逼的总是不好,温婉想让明瑾跟明睿一样,样样都吃。 夏瑶对此表示爱莫能助了。 四十四郁闷的白世年 夏影走进来,递给温婉一封信:“郡主,将军的信。” 温婉看完白世年的信,沉思下来。夏影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她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一般见到温婉要思考她都会识趣地退出去。等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温婉将白世年的信给夏瑶看。 夏瑶看了信以后,面色也有疑惑:“郡主,既然万事俱备。皇上为什么不准了将军。”白世年在信里向温婉求助。希望温婉能打探打探,为什么皇帝不准许他出兵讨伐鞑子。 温婉也陷入了思索之中。但是良久也摸不出头绪出来:“夏瑶,你觉得皇帝舅舅因为什么不答应白世年的出兵。” 夏瑶摇头:“不知道。” 好吧,温婉也被难住了。对于军事她真不懂,这么多年来皇帝问了她很多政务上的事,有很多以温婉的建议为参考,修正了不少的弊端。但是军务,皇帝开始也有问,但温婉对军务不通,没有精确的认知温婉不会开口给建议的,之后皇帝也就没再问。所以,温婉对军务这块可谓两眼摸黑,啥都不知道。 夏瑶想了好半天说道:“郡主,皇上比谁都想打败满清鞑子。皇上没应,应该是认为时机还不成熟。” 温婉点头。皇帝一直想做一个明君,流芳千古,也因为如此,才会那么拼命,没日没夜地处理朝政。所以,皇帝没应白世年。应该是时机未到。想到这里,温婉也就放下了。也没准备问皇帝。军国大事,皇帝愿意跟她谈。温婉也就听着。不说,她也不问。 夏瑶见着温婉放下了这件事,笑着说道:“郡主,随着将军的信。还有一封叶询的信件。待会我交给夏娴。” 温婉点头笑了下。自从两年前温婉与夏娴谈过以后,夏娴也没那么排斥了。虽然也不是很积极,更不主动。但是夏娴会看信。这至少是一个好现象。 温婉泡完温泉出来,夏影跟温婉说着宋洛阳刚不久到了温泉庄子。明日会过来找她。 宋洛阳如今年龄大了,温婉特别找了一个有泉眼的地方给宋洛阳建了一个别院,让宋洛阳每年冬天在这里避冬。冬天泡在庄子上,对他身体好。宋洛阳对温婉的话,一般都会听的。这次是因为他有一个老朋友生病了,急忙忙赶回去。 温婉想到每次宋洛阳来了她就得头大。温婉面色发苦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属于没事找事的人啊?”宋洛阳用了一年的时间,将《西游记》修完。这本书一出来,风靡大齐。虽然说作者是吴承恩,但是吴承恩没人认识,修书的宋洛阳却是大齐朝无人不知的大儒。于是。登门拜访求见的人,将宋洛阳生生吓得到温婉府邸里避了半个月。 不是宋洛阳胆怯,实在是这些人太凶猛了。这些人还包括了宋洛阳的朋友,他们都埋怨宋洛阳不够意思,修书都不跟他们说。也只有温婉这里,才能让他有个清静。 宋洛阳年龄大了,又是温婉的先生,住在府邸里也没人会说三道四。这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宋洛阳住到郡主府。倒霉的是温婉。每天都要被批。让温婉苦不堪言。 就在温婉跟宋洛阳以为事落了,却不想因为西游记被灏亲王改编成戏,这戏一出来,立即刮遍了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随处都能看见孩子拿着一根棍子,说这是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 本来西游记的火红与温婉没关系。反正也没有传出消息讲这个故事的是温婉。但是宋洛阳却因为这件事以后,强烈要求温婉将给孩子听的故事记录下来。然后由他来润笔。希望能编著出更多更好的书出来。弄得温婉现在特别怕见宋洛阳。温婉很后悔,本来只是想要完成一件事,结果带累出这么多的事。 宋洛阳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了,温婉还在打拳呢。见着宋洛阳急切的模样,温婉真想号溜啊!怎么一个一个都那么不想她安宁呢! 宋洛阳与温婉谈论良久,完了后重复着不知道多少遍的感叹:“温婉,你真是太浪费了。”师生两人合作愉快。温婉讲故事一流,宋洛阳文笔是无几人能比。修出来的书,都是大受欢迎。 宋洛阳与温婉跟三个孩子一起用早膳的时候,见着明瑾用餐的模样,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了。等孩子离开以后,宋洛阳说温婉太娇惯孩子了。 温婉有苦无处说:“我也不想的。但是这小子,我现在也在想着法子呢!”温婉准备去跟别的人取取经,看看有没有法子改了明瑾这个毛病。太让人不放心了。 宋洛阳好笑道:“这个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将他扔到乡下庄子上吃两日苦头,看他还挑食不。”宋季可就被他磨得老老实实。 温婉眼睛一亮,确实啊!让这小子受受苦也好。顺便也带着孩子去体验田园生活。温婉认为这个法子很有用处。 温婉吩咐了下去,让人送信,将十里庄子的屋舍收拾收拾。她好多年都没去那里了。屋子收拾也得几天。 皇帝知道温婉有意带孩子去田庄上,有些诧异:“怎么了?好好的带孩子去田庄做什么呢?” 温婉微微叹气:“我想让明瑾知道,一饭一菜,皆来之不易。也许这小子就不会再这么挑食了。” 皇帝笑着看温婉,为了两个孩子温婉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之前的启蒙书,后来的故事汇集。别说温婉样样都是亲力亲为做,单就皇帝听了夏影的汇报就觉得辛苦。 温婉见到皇帝说她辛苦,望着皇帝:“这又当娘又当爹的,能不辛苦。等白世年回来我就不辛苦了。”白世年回来,两儿子就交给白世年管。她是再不管了。也让她舒坦几日。 皇帝听到温婉提起白世年,没应温婉的话。只是看着她。温婉奇怪地问道“皇帝舅舅,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说完,赶紧让人取了镜子过来。温婉照着镜子,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瞧这自恋的)。 皇帝以为温婉会帮着白世年问话呢:“我还以为你问我为什么不让白世年出兵呢?”白世年这已经是上了第三道折子了。 温婉看皇帝如看怪兽:“我早就对皇帝舅舅说过,我对军务不熟悉。皇帝舅舅既然没应,那肯定是时机不成熟了。我这个门外汉就不瞎问了。”不懂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懂装懂。 皇帝点头,表示确实时机不到。 温婉面色一寒:“皇帝舅舅,既然时机未到,白世年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出兵?准备不足乃是出兵大忌?你没下圣旨斥责他?”白世年搞什么东西。不会是因为急切回京,所以失去了分寸。想了下温婉又摇头,应该不会。边关二十多万的将士,白世年不会拿他们的姓名当儿戏。而且身边的叶询等人也不会干看着。 皇帝笑着说道:“不是前方战事不充足。而是……”说到这里,皇帝卖了一个关子:“你猜猜?” 温婉满脸黑线,皇帝什么时候恶趣味了。这没头没脑的,让她猜,她这么猜。温婉没好气地说道:“要我猜,总得给点提示。” 皇帝笑了下说道:“提示就是跟你也有莫大的关系。好了,这件事就到了你耳边,不能再传给另外一个人了。包括白世年。”因为温婉嘴巴一向紧,皇帝也没藏着捏着。 温婉迷惑住了了,跟她有关系,跟她有什么关系。回去的时候还是摸不着头脑。做在马车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因为有皇帝的话,也不敢跟夏瑶跟夏影商量。最后想得温婉都头疼了,也不去想了。省得死更多的脑细胞。 被温婉念叨的白世年,也是各种郁闷啊!儿子都六岁了,他都没见过。他也不是没跟皇帝上过折子,想要回家探亲。他不怕辛苦,不怕奔波,只为回去见见老婆孩子。可惜皇帝都没准。 这也就罢了。毕竟他现在是头头,不能随便走开的。但是白世年提出详细的作战妨碍,要出兵攻打满清,都给皇帝否决了。 这两年边城的战事越演越烈了。因为锁关政策,满清物资匮乏,掠夺的更加严重。白世年在经常有满清人出现掠夺的地方囤积重兵。其实以现在大齐的国力,完全可以打一次打仗,也就是说,大军出征完全没问题的。白世年想不通为什么皇帝不让出兵。就是叶询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按说现在能出兵,就算灭不掉满清人,但也可以将他们赶到沙漠深处。 白世年作战计划再一次被打回来以后,白世年都有些烦躁了:“军师,你说皇上到底怎么想的?如今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为什么皇上不同意啊?”白世年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作战计划从去年到今年,他已经上了三次。完善再完善,可每一次皇帝都说不稳妥。打仗哪里有百分百稳妥的呀,白世年真想面圣问问皇帝。 叶询也想不明白。()RQ 四十五教导第二更,求粉红 白世年气得将被打回来的折子扔在桌子上。 叶询也是满脸无奈。如今攻打满清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万事俱备,就差皇帝的首肯。当然,也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是这是在打仗的情况下,这还没开打,而且皇帝不允许开打。好吧,若是皇帝是个昏庸的,贪生怕死的昏君也能理解。但是皇帝明明是明君,登基十一年,如今大齐国力雄厚,皇帝不答应肯定有他足够的理由。叶询忍不住问道:“元帅,郡主有没有回信?”他们两个没法了解皇帝的想法。所以叶询让白世年问问温婉。毕竟温婉是皇帝的超级心腹。对皇帝有很深的了解,应该能猜测到几分圣意。 白世年摇头:“还没得到温婉的回信。”从去年开始,温婉就很少给他写信了。有事也都是由明睿跟明瑾代笔。白世年虽然很欣喜两个儿子的字越来越好看了。但是也抱怨温婉越来越懒了,连给他写信也不愿意,都不将他这个当丈夫的放在心上。 白世年想到这里,心情激愤。回了书房写了一封常常的信给温婉,控诉温婉的种种罪行。最后要求温婉必须有错就改。 温婉在庄子上一直等到二月冰雪融化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子上。动身的时候天气不错。可是走到一半开始下起了雨。 温婉将车帘全部掀开,因为在雨中,密密麻麻的雨遮掩了视线,看不清楚远处的事物。 明睿对于今天这么早就出温泉庄子,有些奇怪。再看着外面这条路不是回京城的路:“娘,我们去哪里?”温婉没提前告诉三个孩子要去田庄里体验田园生活。 大儿子的敏锐温婉是早就知道了:“去娘的庄子上。在那里住两个月,让你弟弟去感受一下。他不吃的东西,别人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才得来的。” 明瑾眨巴着眼睛:“娘,你不会是专程为了这个去庄子上吧?娘,我以后不挑食了,娘。我们还是回庄子上去吧!”这次去那田庄上,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娘一定要折腾他。 温婉伸手要去抓明瑾。明瑾如今已经很有经验。见到温婉伸手抓他,立即闪到翎昸动后面。明瑾非常委屈地叫着:“娘,你别总想着打我屁股成不。表哥跟哥哥总笑话我?”每次他娘抓他都要打他屁股。 温婉哼哼道:“谁让你总是不听话,你要听话娘也不会打你。”三个孩子,就铭明瑾你让温婉不放心。 明睿却是靠着温婉:“娘,昨天你讲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我今天还要听。娘,你再讲一遍。” 温婉搂着明睿,心里很郁闷。明睿现在看着就比明瑾壮,而且个头也高出小半个头。现在才这么点大就高了这么多。这样长下去两兄弟到时候个头就得差一大截。 明瑾听了这话,也不躲藏了,扑到温婉怀里。搂着温婉的脖子就撒娇:“娘,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之前温婉讲过了,但是两兄弟还是喜欢听。 温婉望着越来越有君子范的翎昸笑道:“翎昸想不想听?” 自从拜师一来,外界就开始关注翎昸,可惜的是翎昸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没有因为放在温婉名下教导就一夜之间成神童。温婉从来没在外面夸奖过翎昸一句半句。当然,温婉也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夸奖明睿跟明瑾。如今的翎昸。名声没有翎元那么大,甚至连他的几个堂兄弟都比他出色。翎昸表现也是平平,有些观望的人渐渐放弃了,有些人却是怀疑翎昸在伪装的,要知道当年温婉就是用这招骗过了贤妃。可惜这些人试探过几回,却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了。 当然外面的变化大家还是看得到的。首先翎昸的个子长高了很多,身体也比以前强壮了。胆子也没以前大多了。其他不说现在翎昸见到太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的害怕。至少回答问题的时候,与回答温婉问话的神色是一样的。翎昸点头:“姑姑,我也想听。”按照本来说的,应该是叫先生。不过温婉还是喜欢听他叫姑姑。当年拜师,是需要一个名证言顺的身份来教导翎昸。还是挺姑姑亲切。 温婉望着翎昸笑了下:“好。”这两年,翎昸对温婉的要求基本都能让温婉满意。而温婉对翎昸也基本达到有求必应。但是在外面,温婉则是要求翎昸与其他人的相处要多听多看多学,少做少讲。面对别人的盘问。要沉着应对。这点温婉是花了大工夫的。翎昸可能是因为是家中老二,被人忽略,本身也不大说话。所以对于温婉的要求执行的很好。而且时间长了,温婉发现翎昸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那就是心里能藏事,嘴巴也贼紧。 两年下来。温婉觉得翎昸稳重了不少(翎昸泪流满面:姑姑啊,跟着明睿这个小老头一起,不稳重不成啊。要不然我这个当哥的被他甩出几条街,法混了)。 温婉又一次跟三个孩子讲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这次讲完以后提问了:“翎昸,大宝,小宝,从这个故事里,你们得到了什么启发?说出来听听。”之前讲故事,睡觉之前讲的故事温婉都不会提问。但是白天讲的故事,十次有九次会提问。 翎昸沉吟了一下:“姑姑,这唐僧识人不清。被个披着人皮的妖怪蒙蔽了三次,这样的师傅实在不值得拥护。”作为一个头领,若是连这点识人的本事都没有,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 温婉赞赏了翎昸:“对,翎昸说得很多,以后你们用人一定要看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万万不能被这些人的外表给骗了。”赞赏完了就轮到明睿提出观点了。 明睿皱着眉头说道:“娘,我觉得孙悟空主要是有一样能识别人妖的火眼金睛。要是我也有这样一双火眼金睛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否是披着人皮的狼。” 温婉对明睿的问题给予了高度的表扬:“明睿说的很对。世界上的人千千万,有些人面上装得纯良但内里可能奸诈无比。这就要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去识别他们。怎么才能练出一双识人的眼,这是一门大学问,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翎昸跟明睿重重点头。 最后轮到明瑾回答问题了。明瑾扬声说道:“娘,我想他们开始是饿得不行,没空去想那么多。只想着先吃饱了再说。再有,我觉得这跟妖怪变成个大美人有很大关系。若是个丑八怪。有了孙悟空的告诫,也许他们就会想上一想了。” 温婉暴汗,明瑾就差直接说唐僧是个大色狼了。不过对于明瑾有这个认识,温婉还是很欣慰了:“恩,明瑾说得非常有道理。若不是个大美人,而是一个丑八怪,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快就上当。所以美色也是必杀器。”美人计,不管哪个时代都是好计策。百试不爽。 明镜很得意地扬着小脑袋。 温婉轻轻一笑说道:“不过你们都忘记提一点。唐僧跟沙僧猪八戒怎么就没想到为什么一个妙龄姑娘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呢?这不符合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明瑾认真思索了一下:“事出反常必有妖,恩,娘。我记住了。” 温婉评判完三个人的想法后,就给三个孩子讲了美人计的故事。美人计,最有名的自然是越王勾践送了貂蝉给吴王夫差的故事了。温婉讲完后,也没让三个孩子发表意见,直接以这个为题目。让三个人写一篇自己的体悟。 温婉经常这样,出问题让孩子自己思考,再让三个人交流想法,让三个人互相讨论(之前温婉不让他们三个人交流)。最后温婉总结,再提出自己的意见。温婉给的意见也是给三个孩子参考。完了再引经据典衍生出一系列的事出来。 夏瑶见着三个孩子都在思考着温婉的话,心下一笑。以前总觉得郡主这样的教育法子太匪夷所思。但是两年下来,明睿跟明瑾两个人比同年龄的孩子聪慧机智多了。而翎昸的表现就更加明显了,以前夏瑶总觉得翎昸有些,恩,扶不起来。两年下来,夏瑶发现翎昸常常能举一反三。进步神速。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雨停了。” 温婉见着外面的雨果然停了,推开了玻璃。马车窗户有两层。一层是玻璃窗户。外面还有一层可以向外推的雕花的木窗。外面的这一层是为了安全考虑,若是有箭射进来可以抵挡。温婉推也只能推开玻璃,外面那层温婉没推。 窗户一推开,一阵和煦的春风迎面拂来。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混着青草味,还有各种花的香。有道是。“吹面不寒杨柳风”。 杨柳也是摆着腰鼓,随风飘舞。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在这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还没到庄子上,已经能感觉到乡土的气息。 温婉关了窗户。二月天气还凉。温婉得防备着孩子受凉。 明睿跟明瑾睡午觉,翎昸却是等他们睡着以后开始小声地问温婉的一些问题。温婉轻言回答。 翎昸的问题,温婉也不是每次都能回答。有一次温婉就被翎昸问倒了。温婉当下很实诚地说着她得思考一下。 翎昸当时怪异得很,温婉当时笑着说道:“傻孩子,老话有说人要活到老学到老。因为人不是全能的,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物,总有不知道的。姑姑又不是是神仙,只是凡人,有不知道的很正常。”温婉不知道的都会记录下来,一般会寻求宋洛阳的帮助。宋洛阳解决不了,再找其他大学士询问。有时候碰上了还问上了皇帝。惹得皇帝直乐。温婉的教学质量如何姑且不论,单温婉这样认真的教学态度就值得肯定。 说了有一刻钟,温婉摸着翎昸的头:“虽然说活到老学到老,但是也不能太累了。你很努力,姑姑很欣慰。但是要记得姑姑说的,有张有弛,才是学习的真谛。现在,睡觉。” 翎昸笑着点头。温婉取了被子给他盖好,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睡不着,哼起了童谣。 翎昸也很喜欢听温婉唱童谣了。虽然说七岁的孩子还爱听童谣有些羞人,他从来没有如明睿那样明目张胆的要求温婉。但是温婉主动提,他也欢喜的应了。 温婉哼着童谣,等翎昸睡下后。推开了屏风,到了前车厢。接过夏瑶端来的水。与夏瑶聊了会也睡下了。 从温泉庄子到山庄,因为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路程比较远。一直到半夜一群人才到庄子上。不过因为早有这个计算,所以一等天黑就举了火把。明瑾还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火光。 孩子也不怕,不说马车里明如白昼。单就这么多年每年都外出经常赶夜路到家。两孩子早就习惯了。 到了庄子上,因为温婉提前派了人过来,这里早就打扫干净了。人到了以后,饭菜也送上来。吃完热饭热菜,再洗个热水澡驱除疲乏。三个孩子也颠簸了一天,也顾不上这个床不精致,一上床就睡下了。 在边城,白世年终于接到温婉的回信了。不过让白世年失望的是,温婉在信里说着她对军事不懂,所谓君心难测,她也猜测不到皇帝为什么不答应她。温婉说但是温婉肯定地说道皇帝是一个明君,既然不答应就有他不答应的缘由。其只在后面提醒白世年注意身体云云。 温婉没有说白世年不能急工。白世年也不是鲁莽之人,既然他认为时机成熟,肯定也有他的道理。皇帝不答应,有皇帝的考虑。位置不同,考虑的东西也不一样。所以温婉不发表意见。 白世年很失望。 而叶询,这会脸上却是欣喜若狂啊。夏娴终于给他回信了。不容易啊,两年了,夏娴终于软化了。所以说,有志者事竟成,说的是一点都不假。 白世年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再看着叶询那张老脸如盛开的菊花,红果果的嫉妒了。所以忍不住泼了冷水过去:“我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两人相处数载,白世年啥人叶询早就知道了。叶询给了白世年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得瑟地回屋了。 四十六受苦上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就在院子里打拳。三个孩子也是要跟着一起床锻炼的。赖床的明瑾则是直接被明睿拖起来。明瑾哇哇大叫,然后苦哈哈地爬起来。等候的夏瑶对这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下床,水已经准备好。温婉着重养身,所以早上刷牙用的是温水,洗脸用的是冷水。 明睿跟明瑾出来的时候翎昸已经在院子里。明睿看了一眼明瑾,这个拖后腿的,看,又迟到了。 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种植着一棵高大的树。昨天半夜到,进了屋子就想着赶紧找床睡觉,哪里还去关注院子有啥玩意。明瑾看了,觉得这棵树很陌生,跟家里的树都不一样。这会直接无视明睿责备的眼神,问着正在打拳的温婉:“娘,这是什么树?我怎么没见过。” 温婉笑着指着树说道:“这是榆钱树。榆钱到四月份的时候熟了,到时候你们想生吃还是想做熟了吃,都可以。” 明瑾稀罕了:“还可以生吃?吃什么?” 夏瑶抿嘴笑着说道“吃叶子。”榆钱的叶子是可以吃的。 明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叶子?叶子还可以吃?那我们不是成了小白兔?”据说小白兔是吃草跟叶子的。 温婉暴汗,她已经很努力地给几个孩子普及知识了。没想到,还是养出来一个不知事物的儿子。 明睿弹了明瑾一记:“笨,有的叶子人也可以吃的。”明瑾疼的哇哇大叫,悲苦地看着站在一侧含笑的温婉。 这天天气很好。是阴天,虽然没出太阳,但是也没阴沉沉的。这么的好天气温婉自然是要带着三个孩子出去转。三个孩子看着眼前的一排排低矮难看的房子,房子四周还用篱笆围住。三孩子觉得很神奇。 明瑾又是头一个发问:“娘。为什么他们住这么难看的房子?”低低矮矮灰扑扑。难看死了。 温婉没回答明瑾的话,倒是先问了翎昸:“翎昸,你觉得他们的房子也难看吗?” 眼前的一切也超出了翎昸的想像。不说跟他们东宫跟郡主府没法比。就连他家下人住的房屋都比这些好。翎昸当下点头:“姑姑,这些人住的地方,很简陋。” 温婉笑着对三个人说道:“我跟你们讲一个故事,这其实也不是故事,是史书上记载的真事。有一年一个地方发生了干旱,老百姓没饭吃了,山上的花草树木能吃的都吃光了。实在是没什么可吃的,只能吃观音土。想知道观音土是什么东西吗?” 明瑾蹲下身去看着地上的土:“娘,观音土不就是土?土也能吃吗?”这可真是稀罕事了。 温婉面色平淡地说道:“我们脚下踩的是土,却不是观音土,这土吃了就会死。观音土吃了虽然当场不会死,但是吃了观音土不能如厕,吃了它的人人就给活活憋死了。” 明瑾面色一下通红。翎昸跟明睿也是一脸惊悚地看着温婉。还有这种事情,他们怎么没听过。 温婉摇着头说道:“大臣奏报皇帝,请求皇帝拨款赈灾,救助百姓。皇帝听到大臣的奏报,非常惊奇地问着大臣为什么老百姓没饭吃,不吃肉粥,要吃观音土呢?” 温婉说完看着三个孩子。 翎昸脸色变了又变。这世上还有这么荒唐的皇帝。明睿则是温婉,眼里有着好奇,他怎么没听过这样的故事。明瑾则是奇怪地问道:“娘,老百姓饭都没吃了,哪里来的肉吃?” 温婉听了很欣慰,这两年的努力也没有全部白费。至少明瑾也知道了肉比米饭贵。没饭吃那就更不可能有肉吃了:“恩,明瑾说得很对。没米饭吃,自然也就没有肉吃了。你们觉得这些房屋很简陋,很难看对不对?” 三个人都点头。 温婉一笑:“可是你们知道吗?农庄里的每户农家都是三餐不愁,每个月都能见一次荤腥,这在农户里已经算是富户了。你们说难看的屋舍,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是很好的屋舍了。”温婉的这十里屯子,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了。也是十里八乡的姑娘都想嫁进来的地方。虽然现在大齐朝富裕了,没有出现过饿死人的事。但是老百姓其实都只是解决温饱问题。其他更高层次的,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翎昸仰头问着温婉道:“姑姑,你是说这些屋舍在百姓眼里,已经是很好的?” 温婉点头:“娘不希望你们长大以后也这么不知事。要知道像这样的庄户人家,一年赚十两银子就能解决一家生计了。你们若是不知道什么概念,那娘告诉你。明瑾,就你脖子上戴的这长命锁,就够一庄户人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明瑾摸着脖子上的长命锁,抓在手里。仔细看着着长命锁。他还不知道,自己这锁这么值钱的啊! 温婉领着三个孩子在田间走着。农田里,农人已经在劳作了。众人见到温婉,要从田间上来行礼。温婉摆摆手:“忙你们的。别为本宫耽误了活计。” 温婉指着还没耕的农田:“明瑾,知道你每天都不吃,跟要你命似的的米饭是怎么来的。” 明瑾摇头。其他两个人认真地听着温婉说话。 温婉接过夏瑶递过来的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放的是稻种。温婉指着稻种说道:“首先要挑选稻种。这就是稻种。先将稻种催芽,催芽了以后开始育秧苗……”温婉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就让请来的经验丰富的老农给三个孩子详细解释了种植稻谷的过程。温婉之前有教导,要他将种植稻谷的艰辛说个详细明白。 小半天以后,明瑾目瞪口呆地说道:“娘,这么多道工序啊?” 温婉摇头:“这是说年景好的时候。若是碰上干旱或者水灾,一颗稻谷都收不上来。一年的辛劳就全都没了。你皇帝舅公是明君,大齐朝在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没出现饿死人的现象。但是在以前,碰上天灾人祸很多老百姓没饭吃,活活饿死。在那时候,很多人没法子只有卖儿卖女。” 明瑾张着嘴巴:“不可能吧?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卖?”这父母也太狠心了。 站在在一侧的老者听了明瑾的话,面色悲凉:“二公子,卖了还能给孩子寻条活。不卖在家里也没饭吃,得活活等死。” 明瑾还在震惊之中,明睿比较敏锐:“你的意思是?”看这神情也知道,面前的老人肯定也干过这样的事。 老者的底细温婉早清楚,也因为被温婉看中寻了过来。温婉对着老者点了下头。老者这才对着三个孩子说道:“三十年前,这里发生过一场旱灾,家里没粮过冬眼看着都要被饿死。没法子,只能将家里两个最大的孩子卖了。这样孩子能活命,得了钱一家也都挨过去了。” 明瑾直面一个卖儿卖女的人,当下直接被震住了:“你也,你也太狠心了?” 老者无奈道:“若不狠心,全家人都要饿死。至少现在全家人都熬过来,日子也越过越红火了。” 翎昸问得更真实:“那你卖掉的孩子呢?如今找回来了吗?” 老者想着已经没了的女儿,当下眼中有着老泪:“儿子找回来了,女儿被主家打死了。”其实说起来,老者也算是命好了。多少人家儿女卖了再找不会来。就算找到也没钱赎身。这也是因为温婉的原因,这里家家户户都富裕了,这老者才有钱拿去赎了儿子出来。只可惜他的大女儿被卖过去不到两年,就被主家打死了。 这个话题很沉重,场面一下安静了。 中午饭是在一户农家家里吃。吃的都是农家菜,白菜腌渍酸菜,麻辣豆腐,韭菜炒蛋,饭是糙米做的。菜的材料还好,但是这手艺实在是不成。糙米饭硬得很,不说明瑾了,就是翎昸跟明睿都吃得直皱眉头。三个孩子里,明睿跟翎昸勉强吃了半碗饭,明瑾则最直接,只吃了一口饭就放下,再不愿意吃。 温婉也没说他们,只是安静地吃着。 三个孩子也都没吭声,静静地等着温婉。吃饭讲究不言语,而且长辈没下桌,孩子是不能离桌的。这些基本的礼仪三个孩子都是一贯遵从。所以这回谁也没吭声。 温婉心里其实很悲苦,饭硬细细嚼烂就是了,怎么着吃粗粮对身体也是好的。最让人忍受不住的是菜,白菜腌渍酸菜就不说,酸菜也就那个味。可豆腐跟韭菜真是难吃的要命,这个时代的油是很精贵的东西,因为这里没有植物油。老百姓为了省油一般做菜都不放油的,而温婉之前有提醒按照她们往日里做的来弄。所以这会的菜只跟白开水煮的差不多。那味道,可以想象了,非常的难吃。吃习惯了美味佳肴,这些等同于猪食。但是为了给孩子做一个好榜样,温婉装成一副很美味的模样。真正的打落了血泪往肚里里咽。当人娘啊,真苦。 明睿见着温婉细嚼慢咽,一脸的坦然,明睿默然地端起碗,继续吃。翎昸也学了明睿继续吃饭。两人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了,却没另外添饭。明瑾是怎么都不愿意吃。()RQ 四十七受苦下 盟主see_an12月16日打赏和氏璧加更。 一行人回到院子里,明瑾就对着温婉叫道:“娘,我好饿。” 温婉笑着说道:“谁让你刚才不吃饭,饿啊,抗着。”虽然温婉也心疼,但是既然是来体验生活,自然是体验最真实的农家生活。 下午,温婉带着三个孩子到菜地里去看了。老人家给他们介绍菜地里的都是什么菜。然后沿路讲解很多日常可以食用的菜,路边的也才也不放过。对他们来说都是熟悉的,但对三个孩子来说很稀奇。 到了晚上,吃得又是糙米饭,三个青菜外加一个荤菜。荤菜是油腻腻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三个孩子脸色一下就下来了。不过下午走了很多的路,中午又吃得不多肚子早唱了空城计。明睿跟翎昸是咬了牙吃了两碗饭。但是明瑾很倔强,就是不吃。 温婉这次不逼着他吃了,随他的意。可惜到了半夜,明瑾扛不住,眼眶里的泪珠在打着转转:“娘,我饿。” 温婉表示不加餐,饿了明日再吃。也正好,让这个臭小子尝尝饿肚子的滋味。省得让他吃饭跟要他吃毒药似的。 当天晚上明瑾哭喊了半天饿,若是在府邸里,这么一叫糕点可能没有,但是肯定有其他充饥的东西。可惜现在温婉却不管明瑾叫,明瑾叫得狠了,温婉起身出去了。 夏瑶有些不忍心:“郡主,就这一次了。” 温婉摇头:“一次都不成。有了第一次,这小子以后就会故伎重演。那我带着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六年也是娇生惯养了。让他尝尝苦头。”她心里也难受,要不是怕心软也不会跑出来。但是她知道,她只能硬起心肠。现在被明瑾一哭就心软顺了他,以后铁定有不如意的就哭着求她了。要让明瑾知道眼泪无用。也就老实了。 明瑾哭得明睿心头火起了。话说,他明白是他娘是让他们来受苦的,哭有什么用。老实吃饭就是了。开始他是想看着他娘是否能妥协。好吧。他娘走开就是表示不妥协了:“别再哭了,哭也没用了。先忍着,忍到明天早上就有的吃了。” 明瑾按住肚子,眼泪汪汪地说道:“哥,我饿。”真的好饿啊,全身都软绵绵,没一点力气。 明睿瞪了明瑾一眼:“我告诉你。你没听到今天那老人家说的话。你要是再不听话,到时候娘生气了将你卖了。看你到哪里哭去。” 明瑾吓的又哭了,可惜哭得再大声他娘也不出现。明睿被他气得大怒:“你要再哭,我揍你。” 明瑾是软的不吃,吃硬的。被明睿揍了这么多次。也有些怕明睿的拳头。见明睿不像开玩笑,不敢哭了。抽噎着说道:“哥,我真的好饿。哥,我好难受。” 明睿没法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让明瑾这样一直饿着。还好屋子里点了油灯,明睿借着微弱的灯光环绕整个屋子,可惜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再望着可怜兮兮的明瑾,明睿只好穿了衣服捧了油灯出了屋子。院子里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对这里也不熟悉,只能叫着:“夏瑶姑姑,夏影姑姑?”明睿是知道两个人至少会有一个留下来看护他们的。 夏影现身:“什么事?” 明睿很不好意思:“夏影姑姑,弟弟很饿。你看能不能弄点吃的,随便什么吃的都成。弟弟实在是饿得不行了。” 夏影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明睿。明睿认识那东西,是番薯。明睿接过番薯道谢了。夏影没多什么话:“外面冷。大公子赶紧进去。别吹了风受了凉。” 明瑾接了明睿找回来的番薯:“哥哥,这个怎么吃?” 明睿没好气地说道:“就这样,生吃。”也不知道往日里娘跟他们说的这个小子听进去多少。 明瑾很委屈,下午一直饿着肚子,哪里还会去听那老者说什么。不过听着能吃了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填肚子就是。一眨眼功夫,一个番薯就吃完了。明瑾非常委屈地说道:“哥,我还没吃饱。” 明睿无奈了:“没有了,这也大半夜了,快天亮了。明日你老实吃饭就是。”现在看来她娘也是真的狠下心来了。明睿大概也明白了他娘的用心了。明睿心里感叹着,他娘真可以打一百分了。 明瑾很难过,但是不管如何到底是垫了下肚子,不再那么饿了。所以也没再闹腾了。 温婉听到明瑾将番薯吃完了,颔首:“饿极了什么都能吃了。以前是太娇惯他们了。” 夏瑶摇头:“郡主,你也太狠心了。”明瑾哭得那么大声,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见,可是郡主就无动于衷。 温婉白了一眼夏瑶。她也是没有法子的好不好。若不然,怎么能让明瑾改了这些陋习:“孩子小时候受些苦好。受苦了就知道珍惜。” 夏瑶颔首,也不再说什么了。 两孩子还没躺下,就看见他们娘进来了。明瑾一脸地悲苦地说道:“娘,你刚去哪里了?” 温婉见着明瑾眼圈红红地,拍了拍明瑾:“睡吧!”这个时候她才不听他撒娇呢!明瑾委委屈屈地睡下了。 明瑾睡着了,明睿直接相问:“娘,这得多长时间。”得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温婉知道大儿子懂事,但是这也太懂事了:“回京城之前都得这样。”其实只要明瑾将坏毛病改正过来就好。 明睿点头。 第二天早餐是米粥配番薯。在府邸的时候早上也会经常吃小米粥配番薯。温婉这样做,是特意让孩子吃些粗粮。不过那小米粥跟番薯在夏娴手的捣鼓下,不仅好看,味道也好,除此之外还有三样精致小菜配着。现在虽然也是米粥配番薯,但是米粥是黑乎乎的,看了就没闻到,再加上番薯那模样丑让人彻底没了食欲。精致小菜那更没踪影。 明睿是知道温婉要锻炼他们,翎昸是想着自己身为哥哥,连弟弟都不如,那都没面子。所以一直都很配合。明瑾很不想吃,但是想到昨天晚上饿得前胸贴后背,难受得不行,当下也老实地吃了一点。先填了肚子,其他再说。 吃完以后,明瑾拉着温婉的手道:“娘,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挑食了。别再吃这些了,太难吃了。” 温婉摸了下明瑾的头,却没应。到了中午,饭菜仍然是让人难以下咽。做饭的人是温婉专门请来的一个农妇,按照温婉的要求,也是照着她以往给家人做的法子做。不下一天,明瑾抗不住了。明瑾见着温婉也没吭声了,知道他再哭他娘也不会心软。 如果说刚开始她只是想让明瑾改正挑食不吃正餐的毛病。那现在看着明瑾嚎嚎大哭的场景,反而下了决心这次要让三个孩子受一番苦楚不可了。吃过苦才知道惜福。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让人将准备的粗布衣裳换上。温婉这次是狠心了,由里至外全部都换成粗布衣裳。 明瑾看着这么难看的衣裳,死也不穿上:“娘,我不要穿这么难看的衣裳。”可惜反抗无果,最后还是老实地穿着了粗衣。等出门的时候,见着翎昸也是一身的粗布衣裳。 三个孩子穿习惯了绸缎,光滑细腻的衣裳贴皮肤。穿这样的粗衣裳,三孩子细皮嫩肉的,一天下来,身上就磨出了好多道红色的印记,还有的划出淤痕出来。 夏瑶见着三个孩子身上的印记,心疼不得不行。跟温婉说感受一天就成了。别让孩子再受苦了。 温婉摇头否决:“那不是要前功尽弃。这两个月,就让他们感受好东西不是天上掉来的。什么事情都要亲自看了体验了,才能让眼界开阔,不坐井观天。”还有一点温婉没说,多了解农事对翎昸有好处。 温婉见着夏瑶心疼不已的模样,好笑道:“明睿练功可比这个苦多了。那时候你都没话说现在有什么。再说,让他们体验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对他们有利无害。”既然要体验田园生活,自然是要体验真正的田园生活。若是样样好,那就是来度假而不是来体验艰苦生活。 温婉还想磨练磨练,但是明瑾受不住了。明瑾看着身上摸出来的淤痕,拉着温婉的手哭得很厉害:“娘,我要回京城。娘,我不要呆在这里了。”他要回家,他要回京城的家去。 温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明瑾哇哇哭:“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要去找皇帝舅公,我要回京城。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哭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温婉见着哭得悲惨的明瑾,也很心疼。但是他知道,若是这部妥协,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明瑾见喊皇帝舅公没用,就哭起了白世年:“爹,娘不疼我了,娘不要我了。爹,你快回来啊,爹,你在哪里,你快来救我啊?” 温婉听到明瑾哭叫着白世年来救他,又好笑又好气。温婉也不理会哭泣之中的明瑾,看了一眼明睿,转身离开了。()RQ 四十八出走上三更,求粉红 明睿见着温婉当真走出去,摸了下后脑勺,有没有搞错他娘这是要将明瑾丢给他。咳,他这娘真是让他无语。他只比明瑾大几分钟的好不好。看着他懂事,就知道欺负他。 温婉出去以后,明瑾只好哄着明瑾:“别哭了,娘出门去了。你再哭娘也听不着。”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都没学乖。对着皇帝舅公哭有用,对着娘哭效果不大的。可总学不了乖。 明瑾立即收了眼泪:“哥,娘太狠心了。哥,我受不住了,娘不带我们回家,我们自己回去吧!” 睿眉眼一挑:“回去?怎么回去?”这臭小子不会想着自己回京城吧?可别如他所想的那样。 明瑾确实是想自己回去:“哥,我真受不住了。哥,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回去,我要去找皇帝舅公。皇帝舅公若是管不着娘,我就去找爹。爹一定不会让我们受苦的。” 明睿如今是真认为明瑾给折磨得是快疯了。他爹舍不舍得让他们吃苦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明瑾自己回京城可真是异想天开了。明睿感叹,以前也没见过这小子这么大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明瑾已经下定决心了,要趁她娘不注意自己回去。明睿也没反对,只是让他想一想。然后趁着明瑾不注意,告诉了温婉。 温婉瞪大眼睛。真是没想到这臭小子胆子这么大,竟然想私自跑回去。这不做则已一做就得吓死人.没这一遭,温婉还真不知道明瑾是个胆大包天的。 明睿见着温婉不吭声,提了自己的意见:“娘,明瑾这点苦就受不住,竟然想着自己跑回去。娘,应该给明瑾一个大的教训。这次受一点苦楚就想要自己回京城,以后若是再遇见其他的事他怎么办?到时候我们都不在他身边,护不着了这么办?娘,既然明瑾想自己回京城.那就让他回京城。让他也出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明瑾这次的主意让明睿起了防备之心。明睿很清楚,爹娘地位太高看着风光无限,背后却是危险无比。 现在还小,天天在眼皮底下是没事。但是若再大点,明瑾这个性子,明睿很担心。 温婉被明睿的话说得浑身一震,转而陷入了沉思。她努力让孩子有独立的能力。但是在府邸里,那就是个安乐窝,再如何也是温室里面养出来的huā朵,经不起风雨的。温婉也知道要放到外面磨练磨练.但是真放出去,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温婉又担心。 明睿静静地站着一侧等温婉的答复。见了好半天温婉都没反应,这才开口说道:“娘,你是要让明瑾来体验生活,明瑾体验了几天。结果你看到了,他受不住想要出走。这些毛毛细雨的苦就让他没了分寸。娘,现在有你护着自然是没事,以后护不住或者护不及时怎么办?娘,干脆就趁了这次机会让让明瑾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明睿见着温婉有些松动.但是还是迟疑着只能下了猛药:“娘,我知道你是看明瑾太小舍得他吃苦。就是因为明瑾现在还小,更要让他知道什么外面是什么样。受了教训以后也不敢乱来。”按照明睿的想法.这次将明瑾丢出去受受苦,让人狠狠欺负他。其他不说,至少知道学好武功的好处。回来以后练武也不会那么懒了。 温婉听了明睿的话,有些失神。想起了福哥儿的事,再想起了皇帝说的话。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看来,她是要对明瑾真正下一次狠心了。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当初磨练福哥儿是一句话的事。真轮到明瑾.温婉想着明瑾真出了家门肯定要受很多苦就下不了这个决心。咳.她到底是没那么狠了。 明睿微微叹了一口气:“娘,要是你不放心。我跟着弟弟一起走了。有我在.应该不会有事的。”其实明睿也能明白温婉的担忧。就明瑾这个性子,也就是在家里横的主。保证到了外面被人一吓.乖的跟猫儿一般。万一出什么意外也救助不过来。自己跟着去,相信娘会放心很多。 温婉眼睛闪了闪。这个主意甚好,明睿性子沉稳,遇事也很冷静,就算遇见意外也不会慌乱。有明睿跟着,温婉放心不少:“你考虑好了?既然要〖真〗实,那娘就不会派人跟在你们身边。你们出了家门,离了娘身边,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解决。” 明睿点头说道:“成。”要是他娘不派人在暗中保护他们,那才叫奇怪。放出去磨练是一回事,放任不管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婉将明睿搂着怀里:“明睿,你要记住这件事是娘提出来的,跟你没有关系。知道吗?”温婉自己提出来,与明睿提出来,是截然不一样的。 明睿有些意外,他也知道若是被明瑾知肯定会对他起了隔阂。但是若是这件事是他娘提出来的那就不一样了。明睿重重点头说道:“这件事是娘提出来的。”既然她娘愿意担着,他自然无话。 夏瑶知道温婉打算放两个孩子出去。很担忧:“郡主,这可不是儿戏啊!”这要让明瑾两孩子自己跑回去,万一出了差池怎么办。夏瑶不认为这是一个号主意。 温婉重重叹气:“孩子不经历风雨是永远都长不大。我之前是想着等他们大些再说,现在既然有这机会,就趁着这次的机会让他们受受磨练也好。也让明瑾知道外面的世界不是那么美好的。没了爹娘庇护,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夏瑶有些不忍心。 温婉却是主意定了。夏瑶也没法子。她了解温婉的性子,定下的事是不容更改的。 只能寄希望于派去的人好好照顾了。 明瑾悄悄找了翎,问翎要不要与他们一起跟着回丢。翎这些日子也很辛苦,但是他能抗住了。翎必将比明瑾大两岁,而且经的事多一些。跟明瑾讲了好一些道理。但是明瑾不听。 明瑾也不强求,但是却警告了翎不准告诉他娘。要是敢告密,以后再不准他到他们家住了。威胁一番见着翎答应不告状才罢休。 明瑾对着愿意与他一起出走的明睿说道:“哥,你说他会不会跟娘告状。”翎到底是外人。娘说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哥哥最好了。 明睿摇头:“不会。” 温婉对着暗处说道:“影子,从明天开始你暗中跟在明睿跟明瑾身边。你的职责是监护。” 明睿跟明瑾两人其实都各有一个暗卫,就是皇帝当初给的。所以温婉也没打算另外再调人。但是想着保险起见,温婉还是加了以层防护工作。让影子也在暗中跟随保护。为的是防备暗卫出个万一。 黑暗之中回复了一个字:“是。” 夏瑶知道温婉准备第二日放两个孩子走。问起了派什么人暗中保护。夏瑶听到温婉说只放了两个暗卫在背后保护明睿跟明瑾,强烈抗议。温婉不答应,夏瑶发了火:“郡主,若是明睿跟明瑾有个什么,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找去。郡主,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亲自跟在明睿跟明瑾身边。”没个让夏瑶放心的人跟着,她怎么能安心。 夏瑶的威胁还是有效果的。温婉退让了一步,答应了夏瑶挑选保护的人。夏瑶倒是想自己去。可惜温婉没让。 最后夏瑶没法子,让武星与武昭跟在两个孩子身后保护。也就是说,武星跟武昭是在一处,暗卫是在二处。还有影子防备万一在三处。三层保险,温婉才勉强放心。 温婉严厉警告武星,孩子只要没生命危险就不准现身。否则,她将给与严惩。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一样。武星认为温婉这个举措很好,明瑾这么小年龄就敢离家出走,长大了可就没人管不住了。必须给与让他一辈子难忘的教训。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事,他是决计不会现身的。 明瑾见着他娘带着夏瑶跟夏影姑姑出去,院子里也没什么人。明瑾抓准机会将护卫打晕,然后与明睿迅速跑出了家。往京城的方向明睿看着欢喜不已的明瑾,心下不由好笑。他这弟弟真是笨得够可以的,没他娘的暗中放水,他真当这么容易离家。也不想想在家里的护卫,哪个身手不是一等一的。他平日还偷懒不练功,那棍子下去能有多大的力气,能拔护卫敲晕。 温婉站在隐蔽之处,看着明睿跟明瑾渐渐走远。心头喃喃着:希望这次真能让明瑾受到教训。 正在明瑾走得腿疼时,碰到一个赶马车的。明瑾拦着马车,跟车夫说两句。那车夫是个好心人,答应载他们一程。 明睿看着乐呵呵地明瑾,面无过多表情,但是心里却在吐槽。这十里屯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这个赶车的人再没有眼力,也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说他们细皮嫩肉,就他们这与众不同的气势(温婉无语:儿子,你够自恋的),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为了避事肯定不敢搭他们了。所以,明睿很肯定这个好心人应该是他们娘为他们准备的。。 四十九出走下 好心人载了明睿跟明瑾离开十里屯子,到了镇上就放下他们不管了。两人到了镇上,明瑾饿了,想吃东西。 明瑾眼巴巴地看着摊子上的吃食:“哥,我想吃。” 明睿白了他一眼:“你有钱吗?”明瑾这才想起他娘说过外面的东西是需要用银子的。明瑾这会才发现他们全身除了这身破布衣裳啥都没有。若是以前两人身上定然带了配饰,但是这回换成了粗布衣裳,身上的配饰啥都没了。明瑾跑路的时候也没想着拿钱袋子。 明睿为了磨练明瑾,身上肯定啥也没带。不过出门的时候,藏了一个番薯。兄弟两人逃亡的第一顿,就是一起啃一个番薯。 有了武星跟武昭暗中的跟随,明睿跟明瑾的消息很快就到温婉手里。温婉每次看着得来的消息,往往要看半天。 两孩子没钱吃饭,为了填饱肚子受了不少的苦。虽然温婉已经预料孩子出门肯定要受苦的。但是预料与亲耳听到是两回事。 咳,温婉现在可以理解真真的心情了(真真吐槽:你跟我的心情哪能一样。我儿子是生死未卜,你现在是自己要让儿子受苦)。 温婉每次看了武星发回来的信息都是心疼半天,可是不看又不安心。于是,心情变得非常焦虑,胃口也变差了。什么都吃不下。 夏瑶认为温婉就是自找罪受:“郡主,若不然还是让孩子回来。”按照夏瑶的说法,孩子大了自然也就懂事了。哪里就能为了明瑾挑食。下这样的狠手。夏瑶认为温婉过了。若是夏瑶知道这主意是明睿出的,估计就不会认为过了。而是认为明睿太狠了。 第四天,武星传回来消息,明睿跟明瑾落在了拐子手里。问着温婉要不要将孩子救出来。 温婉听到拐子两个字。心下突突。当年她也落在拐子手里。然后被卖给了人贩子。这些拐子全都是见钱眼开的人。明睿跟明瑾落在他们手上,还能有好的。 夏瑶终于坐不住了。这几天夏瑶也是没一刻安宁,得了这个消息:“郡主。我这就传信让五星跟武昭将明睿跟明瑾救出来。” 温婉焦虑的心在听到五星跟武昭后,反而稳住了。有里外三层护卫,两个孩子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温婉想好了,淡定地望了一眼夏瑶:“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多拐子。他们两个孩子孤身在外,落入拐子手里很正常。”那些拐子为了赚钱都敢在闹市上将富贵人家的孩子拐了去。那风险可是很大的,但是这些人仍然乐此不彼地去做。可想而知,为了钱他们连命都能豁出去。如今明睿跟明瑾两个孩子孤身在外。这可不现成的钱让他们捡。所以在两个孩子出门时,温婉已经猜测到肯定会遇见拐子了。不过能在第四日遇见拐子,两儿子比她当年可强多了。恩,明睿真的不错。 夏瑶想起当年温婉也是被拐卖过的:“郡主,这几天明睿跟明瑾吃够苦头了。郡主,将孩子接回来吧?” 温婉摇头:“还不到时候。”舍不得也得舍得。现在有她能护他们周全,但是等两个孩子大了,遇见的定然会比现在还危险万分,万一她护不着不着怎么办?明睿说得对,趁着这次机会也让明瑾知道外面的黑暗。会怕,以后行事也会多多考虑。明睿都能想到也愿意付出行动,她总不能连大儿子都不如。 夏瑶要亲自去。 温婉拒绝:“你不准去。有武星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在某一方面,夏瑶比她还心软。至少明瑾一哭夏瑶就心软。夏瑶一去什么都要泡汤。温婉可以预见夏瑶见着两个孩子受苦,百分百会将两个孩子带回来。也因为夏瑶的心软,让温婉看到了一个反面,更是坚定不能带着他们回来了。否则岂不功亏一篑。 夏瑶气的跺了跺脚:“郡主,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孩子流浪在外受冻挨饿,她都忍不住郡主却忍得住。现在都遇见危险了。郡主还是无动于衷。真真的如明瑾说的,是个狠心娘了。 温婉转了下眼睛:“你直接说我是后娘,不是亲娘会更好。不过这么一比较,你更像孩子的亲娘,我反倒是后娘了。”反正皇帝不止一次说她对两个孩子不厚道,是后娘不是亲娘。 夏瑶无语。 温婉面上淡定,但是几天下来还是瘦了一圈。 在第六天温婉淡定不来了。因为明睿将那拐子杀了,然后带了明瑾跑出来。武星传回来的消息,让夏瑶不知道该说什么:“郡主,明睿跟武星说,让武星带了他们兄弟回来。明睿说,他们历练够了。再下去,明瑾受不住了。”明睿是怎么知道是历练他们的。 温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个主意是明睿提出来的。当下收敛了神色道:“明睿学武这么几年,有多敏锐你该知道。再加上这孩子聪明,定然早就猜测到了暗中有人保护他了。让武星将他们带回来吧!” 明瑾这六天仿若做了一个噩梦,见着温婉哭得惊天动地:“娘,娘,娘……”激动过后,直愣愣晕过去了。 明瑾哭晕过去,吧温婉吓着了,立即对外叫着:“太医,赶紧宣太医,明瑾晕倒了……” 太医给明瑾诊脉说道:“郡主,小公子是受惊过度,加上连日的疲劳,才会晕过去。休息几日就好了。” 温婉松了一口气,然后让太医给明睿看一下。太医给明睿看诊,太医心里怪异得很。小公子受惊过度,大公子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温婉打了水给睡着的明瑾擦身。见着明瑾身上不仅有淤青,还有不少的伤痕,结了疤。狰狞可怖,一双脚也都磨破了,猩红猩红的。温婉见着眼眶都湿润了。 明睿沐浴更衣后进来,就见着温婉的眼圈红红的。明睿忍不住叹了气。然后安慰温婉道:“娘,没事。我跟弟弟也没受什么苦。”这几日其实真没受多大的苦,要说受苦也就是每天都吃不饱。饿肚子。 温婉哪里不放心,也拉着明睿检查一番。明睿身上还好,淤青有但没明瑾多,身上的伤痕倒是比明瑾多。温婉赶紧拿了药膏过来,在伤处摸上药。 明睿笑着说道:“娘,,没事只是一些小伤。我练功受的都比这个疼。”这倒是大实话。夏瑶训练比较手软,但是加了夏影就不一样了。夏影能下狠手。比夏瑶强多了去。 温婉眼泪在明睿的安慰下,忍不住落出来了。明睿没奈何只能给她抹了眼泪。温婉哑着声音说道:“明睿,别怪娘狠心啊。”以前听说慈母多败儿,认为都是那些男人瞎掰的。就是为了贬女人抬高他们。如今自己经历了才知道,想当一个狠心的母亲,真不容易啊! 明睿摇头:“怎么会?娘,你别难过了,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娘,这次明瑾应该受足教训了。以后再不敢任性了。所以,受这点皮肉之苦也是值得的。”这些日子,明睿可没少吓唬明瑾。相信这会明瑾再不敢任意妄为了。 夏瑶嘴角抽搐。能不受教训,又是饿肚子。又是呆在野外,然后还露宿街头,最后被拐子抓了。完了还杀人逃命。 这六天对于明睿跟明瑾来说,可谓惊心动魄。但是两人的态度泾渭分明。明瑾吓得够呛,但是明睿却是好像去外面逛了一趟回去,神态自若。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都是一个娘出生的,也就差了几分钟。咳,,如今看来明睿真适合军队,小小年纪就有大将风范。 温婉搂着明睿:“怎么就敢去杀那拐子呢?你虽然习武了几年,但是毕竟还小,哪里能打得过人高马大的拐子。胆子也太大了。”论起胆子,明睿比明瑾的胆子大多了去。现在人都敢杀了。 明睿面色阴冷道:“他该死。他打了弟弟,还要将我跟弟弟都卖了。我若是不杀他,我们兄弟就要被分开了。” 真实情况是明睿知道暗中有人保护他们。虽然温婉说了不派人保护他们(温婉这句话其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在他们快要饿死了也没人现身,但是明睿非常肯定他娘一定是派了人暗中保护他跟明瑾。所以在拐子抓了他们,明瑾反抗后被拐子打了一顿,明睿在那时候就对拐子起了杀心。他当时忍耐着没动手是认为这是让明瑾得到深刻教训的最好机会。等在拐子那呆了两天,明瑾受尽苦头。晚上抱着他一直哭,说着想娘了。连睡梦之中也哭着叫娘,明睿知道明瑾的教训足够了,再加上知道了拐子第二天要将他们兄弟卖出去。明睿也就不再等了,当天晚上带着明瑾摸到拐子屋里,报仇雪恨。 两个五岁都没满的孩子要杀一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一个狡诈谨慎的成年人,明睿知道肯定不容易。在两人摸进屋以后,明瑾见着屋子里除了拐子还有他的一个同伙,心想着他们兄弟俩这下要完了。但明睿却是镇定自若地对敌。果然,危机关头武星现身了。武星一出手,那两个人自然都不够看的。 当然,武星现身之前就将明瑾弄晕了。而那拐子是明睿亲手杀死的。明瑾醒来见着屋子里的两个人死了,自然认为两个人都是明睿杀的了。当时虽然吓得面色发白,好在关键时刻没丢份,没被吓的腿脚发软跑不动什么的。 明睿很有胆色,回去将拐子拐来的另外几个孩子也放出去。然后带着明瑾逃跑。两人逃到一个破庙里歇下来,在那里两人是又饿又冷又怕,明瑾则是抱着明睿一直哭。说着自己错了。在家里也就娘对他凶一点,但还是很疼他的。可是在外面,到处都是坏人。以前娘跟他说外面好多坏人,很多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 明瑾晕过去以后,跟武星说他们可以回家了。武星在给温婉传信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往回赶了。因此,明瑾睁开眼睛就看到温婉。 PS:现代孩子离家出走,想回家可以打110求助。古代孩子离家出走,碰上好心那是祖上烧了高香,十有**得遇见拐子,然后被卖。()RQ 五十孝顺孩子 温婉摸着瘦了不少的明睿,心疼地说道:“夏娴姑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先去吃。吃完了好好睡一觉。” 明睿笑着说:“娘,我跟弟弟现在好好地回来了,已经都没事了。你也别再难过了,瞧你自己也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因为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明睿并不害怕。倒是明瑾吓得够呛。但也局限于此,并没有被吓着了然后就把胆子也吓没了。不过有了这次的教训,这个小子以后肯定会老实听话。离家出走的念头断然是不敢再有了。 夏瑶心里很欣慰,明睿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这几天,郡主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整个人都憔悴了。难得明睿还能安慰。 温婉心展露笑颜。牵着明睿的手去用膳。温婉一直给明睿夹菜,明睿不紧不慢,斯斯文文地吃着。 明瑾醒了以后,见到饭桌上丰有不少他喜欢吃的饭菜,喜出望外,吃了个风卷残云。可惜肚子就那么小,吃撑着了还有好些没吃完,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嘟囔着真是太浪费了。 夏瑶心里嘟囔着,这可真是两个极端了。 温婉拉着他给他揉肚子消食。过了好一会明瑾才觉得舒服了很多。搂着温婉的脖子:“娘真好。” 温婉点了以下明瑾的额头。这时候明睿也醒了,翎昸也过来了。 这六天,翎昸也是心惊胆颤。翎昸开始以为明瑾说着玩的,谁知道他们两人真跑出去了。知道他们不见立即将这件事告诉温婉。温婉眼睛望着怀里的明瑾:“明睿。你是不是认为娘这些天是在虐待你?否则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温婉这算是秋后算账了。 明瑾这六天在外面忍冻挨饿,苦得不行。哪里有家里一分的好:“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在那几日明睿已经说了娘是为了他好。故意考验他的。然后说他们需要反省,因为做这个决定真太冲动了。 温婉见着明瑾这次态度诚恳,是真心认错。不是如之前随口说说,温婉很欣慰:“你这个孩子,受了两天苦就认为娘是在虐待你。娘只是希望你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来之不易。你可知道,娘小时候可是连这样的饭菜都吃不上呢。”想当年她比两小子可怜多了。 明瑾听了他娘连这么难吃的东西都没的吃赶紧问道:“娘,为什么你小的时候连这个都吃不上?” 温婉抱着明瑾换了一个位置,小子长得太快都抱不动。就算做着也压人:“娘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不仅没饭吃。还要劈柴烧火做饭。恩,那时候娘也正好六岁呢,如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当然,之前的孩子有没有劈柴烧火做饭温婉不知道。反正她当时是做了这些活计。 翎昸木愣愣地看着温婉。他只知道姑姑小时候没饭吃,没想到连那些粗活都做过。 明睿眼底闪现出寒光:“娘。你小时候怎么会……怎么会过这样的日子?”他外祖母是公主,当时的皇帝是太外公,他娘怎么会过这样的苦日子。当年他娘的事,他今天他一定要知道。 夏瑶想要阻拦,可是看着温婉摇头,想着两个公子知道也好。也就站在边上不说话了。 温婉本来也没打算讲这些事。但是这次明瑾离家出走给温婉感触很大。所以温婉考虑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说。 温婉从她大病一场醒过来开始说起(她也是从那时候才来的)。冬天没有厚棉袄穿,屋子破落四处漏风。冷得缩在被窝里不敢起来,可是被子太旧了。就算缩在被窝里也不暖和…… 三个人听到以后,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先提问的是明瑾:“娘,你是在跟我们讲故事对不对?”明瑾的意思是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娘。是别人。他这几天苦都守住,可他娘却过了好几年这样的日子。 温婉摸了摸明瑾的额头:“娘可不会编这样的故事骗你们。再说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 明睿想起当初上香的事。之前他就想问,可惜却不知道从何问起。明睿握紧了拳头,愤怒地说道:“娘。为什么没人管你,为什么会将你送到那样的地方。皇帝舅公呢?”太外公神马的那可能是浮云,反正他也没见过。可是舅公呢,舅公为什么不管他娘。这几年瞧着皇帝舅公是真疼她娘的。为什么舅公当初不管娘。 温婉将愤怒之中的明睿搂在怀里:“你舅公当时不知道这回事。你外婆早逝,你外公后娶了一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后来你舅公回了京城,就将娘接回去了。娘也就没有再受冻挨饿了。” 明睿望着温婉,这说不通。外祖母是公主,他娘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就算有了后娘,也不可能这么大胆。到底发生什么了。 翎昸当下就摇头说道:“不对,姑姑。我听了郭娘娘说姑姑还给人,恩……”说到这里,翎昸没再说下去了。 温婉笑着说道:“说什么了?说姑姑给人当过丫鬟了吗?”这已经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了。 明睿浑身一震,喃喃地说道:“丫鬟?”这下又刷新了明睿的认知。他娘还当过丫鬟。明睿仰头看着面色柔和的温婉,他真没想到他娘还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还给你做过丫鬟。 明瑾再不知事也知道丫鬟是什么。府邸里的丫鬟可不少。他娘怎么可能去做下人,当下明瑾愤怒之极:“那个坏女人胡说八道什么?我让皇帝舅公砍了她的头,竟然这样诽谤我娘。” 明睿稳了稳神:“娘,后来呢?你是怎么沦落到给人当丫鬟的?娘,我想要知道全部。”开头了,就要知道结尾。知道来龙去脉也好。 明瑾望着温婉。哑着声音说道:“娘,我也想知道。”能想象,娘连这么难吃的东西都没的吃(夏瑶语:当年还没番薯)。 温婉本来也是想将这段经历讲出来的。从庄子上庄头要害她开始讲起,然后讲到了拐子:“当年娘也被拐子拐去过。拐子将娘卖给人贩子。后来又卖到侯府当丫鬟……”温婉从侯府当丫鬟讲到舅甥相认。后面的争储温婉就没继续将了。 翎昸只知道温婉当过丫鬟。却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细节,木木地听着,眼里有着震惊。 明睿眼里有着愤怒:“娘。那恶毒的女人呢?还有安家跟赵王呢?”若是这些人还活着,他一定要他们死。特别是那恶女人他要她生不如死。 明瑾这下脸上也无笑容了,握着自己的小拳头:“娘,我要杀了他们为娘报仇。”这两天他在拐子手里收够了苦楚。可想而知,他娘还被拐子卖给了人贩子。 温婉搂着明睿跟明瑾。柔声说道:“安家被你皇帝舅公灭族了。赵王作乱死了。都死了。早就没了。娘与平家也没有关系了。” 明睿搂着温婉的脖子说道:“娘,没有他们更好。娘还有我跟弟弟。”这样的人不来往更好。 明瑾当下急急说道:“娘,娘。还有我。不要那些坏人。那些都是坏人,娘有我,有哥哥,还有爹。娘,不要那些坏人。” 温婉搂着两个儿子:“娘早不理那些坏人了。娘现在有你们爹。有你们兄弟,已经很满足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要不是你们也遇见了拐子,娘也不会跟你们说。” 明瑾哇哇哭了:“娘,娘,你打我吧!” 明睿就不说了。站在一侧的翎昸眼中也闪过狠厉之色。让一直关注着的夏瑶心里宽慰不少。 温婉等两个孩子情绪已经稳了:“娘这次带你们过来,是希望你们能知道一饭一菜都是来之不易的。很多人都还吃不上大米饭呢?可明瑾你呢还挑三拣四,明瑾,以后不可以浪费。浪费是很可耻的行为。知道吗?” 温婉这句话也没夸大。虽然说现在没出现饥荒事件,也没饿死人。这归功于温婉引进的番薯土豆还有玉米的功劳。但是大米还是很贵的。因为这个时代每亩稻谷的产量很低,产量上去不,价格也下不来。一般的农户都是以番薯跟土豆还有糙米这些粗粮为主食。白花花的米面,一般百姓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得上的。 明瑾这下答应得痛快:“我知道了,娘,我以后再不浪费了。” 温婉点着明瑾的额头:“明睿。你弟弟的话听到了。要监督他。若是他以后还是剩饭或者偷偷将饭菜倒掉,都告诉娘。” 明睿点头:“娘,不用告诉你。我看到一次打一次。然后娘也不要给明瑾讲故事。” 夏瑶见着温婉给两个孩子讲了她的经历以后,决口不提两个孩子这次受苦的事。有些纳闷。等孩子出去以后,夏瑶问着为什么不问两孩子。也不安慰安慰,明睿不需要安慰,明瑾是需要的。 温婉笑着说道:“两个孩子这六天也只是有惊无险。跟我的经历比起来,算什么。”不是温婉故意不说,而是没说的必要。这些经历让孩子们自己体会就是了。 明瑾等温婉不在的时候,小声地说道:“哥,娘说的不是真的吧?”明瑾不是怀疑温婉说假话骗他。而是想想他娘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心里头难受。 明睿却是点头:“你不记得我们去寺庙给外婆上香的时候。那个老头说是我们的外公。娘对那老头说的话了?”当时明睿心里就有千万个问号。可是见着温婉不说,明睿也没问。但是他知道一定有缘由的。果然,有这么大的缘由。 翎昸在边上印证了明睿的话:“明瑾,姑姑说的都是真的。当年姑姑还写了状子到府衙,与平家的人断绝关系了。” 明瑾很难过:“哥哥,我真没想到,娘小时候过得这么苦。哥哥,娘真的太辛苦了。” 明睿心里也很难过,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于是对着明瑾说道:“明瑾,这次是真将娘吓着了。你是没看见你睡着的时候,娘抱着你哭的厉害,眼中都哭肿了。” 翎昸在边上作证。 明瑾想想,他娘眼睛真红肿了。明瑾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过他娘哭。这次因为他,害得他娘哭。明瑾很惭愧。 明睿大手一挥:“之前就算了。以后我跟你好好孝顺娘。让娘每天开开心心地就好了。” 明瑾点头:“恩,我以后再不惹娘生气了,会好好听娘的话。恩,也会听哥你的话,好好练功,再不要被人欺负了。”这次跟哥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不跟哥哥比,练好武功也能保护自己,保护娘。 明睿找着夏瑶,要求将他娘写的状子给他们弄一份过来。这也是明睿的心思,他知道递到衙门解除与平家的关系,自然是要打动人的。但是相同也要真实的事件。所以明睿相信状子会比他娘说的更嫁详细具体。也能让他更好地了解他娘的生平。 夏瑶本想问过温婉的意思,夏影笑着说道:“你可真是多心。郡主都将这些事跟明睿跟明瑾说了。状子又有什么看不得的呢?” 于是,夏影将温婉写的状子给三个孩子看了。这状子可比温婉写的详细多了。明瑾看了,难受得厉害。 明睿虽然感触很大,但是见着明瑾红红的眼睛。很想摸脑袋。他这弟弟闹的哪样啊?怎么这么爱哭啊?学娘什么都好,为什么就学着娘爱哭的这个毛病呢!又不是丫头,真是让他头大如牛。 晚上的时候,明瑾搂着温婉,窝在温婉的怀里:“娘,我错了。我再不让你生气了。真的。” 温婉笑着说道:“好,我家明瑾也是乖孩子。好了。不说了,这件事早就过去了。”温婉转移话题,问两个孩子想听什么故事。 孩子睡着以后,温婉亲了两个儿子的额头。这六天两个孩子受的是皮肉之苦,她却是精神备受折磨。孩子不在身边连觉都睡不安宁。如今孩子就躺在她身边,温婉的心也落下来,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RQ 五十一田园生活上 明瑾受了磨难,真懂事了。具体表现就是再不惹温婉着急上火了。温婉说什么听什么,非常的乖。之前温婉说不能浪费粮食,他自回来后也不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每次也都吃得饱饱的。 温婉见着明瑾这次是真的受了教训,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为了防备明瑾万一故态旧发,伙食还是没恢复到正常水准。不过厨房又回到夏娴手里。菜还是那些菜,米还是那些米,但是层次上去了。 翎昸随着温婉走在田间,见着一块块绿油油的菜地。想着一直听温婉说着饭桌上的食物都是来之不易。翎昸起了自己亲手种菜的念头。到时候吃自己种的菜,感觉也不一样了。 翎昸跟温婉一说,温婉想了下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听得再多,看得再多,也不如自己动手,自己动手知道了不容易,感触会更大。 温婉是想到就做的人,回来让吩咐了人在屋舍旁边归拢出三块土,三块地是为了给三个孩子一人一块地,让他们比着谁种的菜最好。 明瑾觉得很稀罕,明睿有些不愿意。明睿认为这完全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练功。 温婉搂着练武狂人的儿子笑着安抚道:“种菜又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除了开头那天,其他时候也就偶尔施施肥,捉捉虫。明睿,想想吃自己亲手种出来的菜,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明睿撇嘴,他没兴趣好不。咳。他娘花样可真多。不过既然他娘定了主意,他知道反抗也无用处。反抗不,那勉为其难跟着种了。 种菜之前,肯定是要先除草。再翻耕,最后划块整垅。温婉领着三个孩子一起将草拔去,翻耕的时候是请人的。这样的粗活夏瑶是坚决不让温婉跟孩子一起做。温婉想带着孩子一起翻地的愿望泡汤。 地翻好了。温婉再带着三个孩子将翻好的地弄平整,再分成小块小块的,然后把菜种子撒上,施了一层从灶膛里扒出来的草木灰,再从菜地旁边的水洼提水浇了一遍(温婉自己怕脏,没敢用粪肥)。 忙活了大半天,温婉看着三个孩子身上全都泥巴。笑道:“好了。回去洗澡了。从现在开始,就看你们谁的菜长得最好了。”老百姓种粮食不容易,但是再不容易自己没有亲身体会过,听着也就那么回事。就让这三个孩子自己感受一下,餐桌上的蔬菜怎么个来之不易。 明瑾自从种子下地以后。天天过去看,然后一堆的问题:“娘,怎么还不发芽啊?”“娘,是不是要施肥了?”明瑾恨不能立即就长成了,然后可以吃了。 温婉在边上笑着,可真是够急性子的。 菜地忙活完了以后,温婉改变了时间表。上午仍然一起学习,但是到了下午,温婉却是带着他们三个去了校练场。 翎昸八岁。明睿跟明瑾也有六岁了。可以学习骑术了。温婉给三个孩子准备了三匹马,三匹小母马。 当然,现在学的都是一些初级的东西。可就算只是学着最基础的东西,三个孩子也是欢喜不已。夏瑶看着三个孩子认真地听着身边人的教导,笑着说道:“郡主太性急了。两个少爷还小呢,哪里就让他们学骑马了。”还说明瑾性急。郡主比明瑾更性急。 温婉笑着说道:“无妨,身边有师傅,骑的也是经过训练的小母马,不会有事的。明睿以后要上战场,一身好骑术是必须要的。先将基础打牢固了,等白世年回来再教更深的东西,明睿也不怕跟不上。只要他将白世年的所有本领都学会了,再有你的武功底子,我也不用太担心。”咳,温婉想着若是将来明睿上战场,又得望眼欲穿等着儿子回来。这一辈子都得在等待之中过活了。恩,明睿参军,明瑾万万不能再参军了。 明睿虽然很高兴下午能学习骑射。但是上午学习下午练习骑射,哪里还有时间练功。跟温婉说取消上午的学习时间改为练功时间。 温婉没同意。温婉的理由,武功重要,谋略更重要。温婉不指望明睿真的文武双全,但绝对不能是一个莽夫。 好吧,明睿知道他娘说一就是一,没更改的机会。于是将晚上的时间用来练武。让温婉有些意外的是,明瑾也跟明睿一起练功了。明瑾现在练功很用功,再不是以前那样练功都是敷衍了事了。如今是不怕苦不叫累,非常认真。仅次于练功狂人明睿了。 用武星的话说,明瑾从这件事看到自己的身手实在是不够看。为了防备以后再被人打得无还手之力,哥哥杀人他晕倒的窘境,所以现在拼命练功。其他不说,至少以后不能再被人欺负了,不丢人丢份。 夏瑶见到明瑾开始用功练武,不得不感叹着温婉的法子有用。虽然狠是狠了些,但确实是对孩子好。 温婉听了夏瑶的感叹,笑着:“不说我是后娘了?” 温婉开始担心明瑾惊吓过度,晚上会发高烧什么的。所以当天晚上,温婉是跟夏瑶还有夏影三人轮番守夜。三个轮番看着就是担心孩子生病高烧,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啥事没有。然后温婉担心明瑾这次见着杀人会留下后遗症,可是明瑾一点问题都没有,还说我呢玩瞎操心,将他看扁了。 事实证明确实是温婉多担心了。明瑾从回来到现在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到现在都没出现一点不适。对此武星给了温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动手杀人的是明睿,不是明瑾。明瑾很惭愧自己在杀人过程竟然晕过去,心里只有懊恼跟遗憾,没有害怕跟惊恐。这也跟往日里练武有关系。毕竟明瑾不是普通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夏瑶讪笑。心里也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两个孩子,放松要求对孩子来说是害不是福。 温婉之前防备消息走漏,担心京城里的人发现明睿跟明瑾出走。所以那段时间控制住十里屯子通往外面的路。可以这么说,不仅人出不去,就是白天飞出去的鸟也全都让人射下来了。 温婉的这些手段也有一定效果。至少消息传送出去已经是三天后。孩子具体方位这些人也不知道,等打探详细了,孩子已经回来了。 皇帝消息比较灵通,在孩子出走的第二天晚上就知道的。皇帝知道温婉放任两个孩子在外面吃苦真是心疼得不行。不过见着温婉封闭消息,皇帝也是不动声色。等孩子回来后,皇帝写了一封信,责备了温婉一下。温婉也回信,只是让孩子吃吃苦,其他都好。现在明瑾可乖多了。再不让她头疼了。 虽然皇帝总说温婉是后娘,但皇帝也很清楚温婉这都是为孩子好。孩子自小多受些苦确实是好。孩子已经安然回来,皇帝对此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写信与温婉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该跟他提前打个招呼。可不要再如这一次让他担心。 这回皇帝又听到温婉让三个孩子种菜,皇帝摇头,这个丫头是不是觉得不把孩子折腾够,不罢休啊!不过笑过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温婉是否是为了让孩子熟悉农事,才让孩子种起了菜(此时明瑾已经不挑食了)。 皇帝过了好久才说道:“孙德功,温婉让孩子自己种菜?你有什么看法?” 孙公公囧了,他只听说过当娘的想让孩子过上好日子,希望吃好穿好玩好,等大了就有一个锦绣前程。他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当娘的如郡主一般折腾自己儿子的。相比狠心将孩子丢出去,孙公公认为这会温婉郡主让三个孩子种菜,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郡主的想法,老奴实在是想不出来。”不管是扔出去两个孩子受苦还是种菜,都是为了锻炼几个孩子。要是京城里的这些富户都能如温婉所想,京城里也就没那么多纨绔。 这件事受到冲击最大的是翎元。翎元一得到消息,说他弟弟翎昸竟然去种菜。回到东宫就去找了他母妃:“母妃。姑姑为什么要让翎昸去种菜呢?母妃,这事要传扬出去,以后大家都会笑话翎昸的。”也不知道姑姑是怎么想的,不教导弟弟好好念书,总是让弟弟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如羽得到消息的时间肯定要比翎元的早,笑着安抚了翎元几句。然后就让翎元下去了。 如羽等翎元走后,靠在玫瑰椅上,半响才说道:“妈妈,温婉让孩子种菜是小事,可是却舍得让将她两个儿子扔出去在外面不管不顾。温婉还真是能狠得下心来啊。”温婉收了翎昸为学生,还是与以前一样与东宫保持着距离。这点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但是温婉对自己儿子都能狠得下心肠,真是少见了。 容嬷嬷婉转说道:“太子妃,温婉郡主本就不是寻常人。虽然温婉郡主并没有直接扶助太子。但是这两年多翎昸殿下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不仅个子高了,也没以前的怯弱了。看到太子也不怕了。至于说郡主放任了两个孩子在出去受苦,对孩子是好的。只是一般人都舍不得。”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舍得。往往当娘的,见到孩子磕着碰着都要心疼半天。容嬷嬷心里也钦佩不已。 PS:呵呵,其实我很喜欢种田文,特别想自己写一本种田文。()RQ 五十二田园生活下 太子妃如羽听到容嬷嬷说翎昸变得越来越好。按照说她应该开心的,但是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温婉每日带他在身边,还让他跟随在一侧陪伴皇上。若是这样翎昸回来还怕太子,那可真就……”若是如此,那翎昸可真是付不起的阿斗了。 太子妃心里有遗憾。要是这样的机会给翎元,那该多好。有了这么长的时间相处,皇上定然会比现在更喜欢翎元了。可惜,这些都只是如果:“温婉与我也越来越疏远了。”其实如羽也明白温婉郡主为什么会对东宫这样的态度,对她越来越疏远。温婉郡主这么做,无非就是告诉大家,就算我收了翎昸为学生,那也是奉了圣旨。并不是要与东宫有什么瓜葛。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所以说,想要从温婉身上占便宜,还真难。 容嬷嬷没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了。该劝的劝,该说的说,但是太子妃却总是什么好事都想着长孙殿下。虽然说长孙殿下是太子妃的希望没错,但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了。特别是现在三殿下还不在府,更应该好好的对待了。容嬷嬷很担忧,三殿下如今越来越好。而太子妃好像越来越偏心。这万一让三殿下心生芥蒂可如何是。容嬷嬷婉转地提醒了如羽。 如羽想了一下后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有宫女道:“太子妃,五殿下生病了。”五殿下是郭氏的儿子,是盼望了那么多年终于盼来的儿子。东宫到现在有五个儿子。海如羽三个嫡子,大儿子翎元,三儿子翎昸,四儿子翎浩。郭氏生的是最小的,还有一个老二,老二的生母份位不高。是海如羽的陪嫁丫鬟,若不然在海如羽与郭氏的双重监视之下还能生出儿子并且养大,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得到的。不过此女虽然生了一个儿子。份位也并不高。如今守着老二在东宫里安静度日。 如羽听了来人的话。让人去请张太医。郭氏生的这个儿子,是早产儿。当时已经有九个月了,郭氏出去外面散步。被一个郭氏之前害过的女人撞到在地。虽然那女人打死了,但是郭氏当场发作了,费尽心思去了半条命才得了这个儿子。但是,孩子落地后身体很不好。三天两头生病。 如羽也处于自身考虑。没动手,任由郭氏三番五次的折腾。看看她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祈幕对于温婉放任两个孩子出去历练,除了感叹温婉的强悍也没再多说。别说王妃,就算是他都未必有温婉的这个胆色。敢放了自己两个嫡子一起出去。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相比两孩子外出,祁幕也对温婉带着翎昸三个孩子种菜起了兴趣。毕竟外出的目的谁都猜测得到。但是让孩子种菜,为的又是什么。祁幕一直相信,温婉郡主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你说温婉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孩子去种菜呢?” 幕僚想了下后说道:“也许郡主是想让翎昸殿下跟两个孩子知晓农事。王爷,郡主的那首诗做得可不错。”幕僚说的那首诗,就是温婉说的那首《悯农二首》之中的一首。 这是温婉在陪着两个孩子看农人在活辛苦的时候教三个孩子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温婉教三个孩子这首诗词,是为了让孩子知道米粮这些食物都是来之不易的。却没想到一下传扬出来了。 祈幕听到这里只有苦笑了:“可惜,温婉不愿意再收学生。要不然,我真想将我那两个孩子给温婉教导。” 翎昸在这两年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的。天资如何他不给与评价。因为才学什么的可能会隐藏不显露。当年温婉也是隐匿了满身的才华。单就翎昸越来越沉稳的性子,他看了就喜欢。翎昸虽然现在比不上他两个儿子,但是按照温婉这样教导下去,以后翎昸会成长什么样的真让人不可推测。翎昸若是以后也很出色。再有一个聪慧的翎元,给太子增添的助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幕僚对此也没办法了。当初温婉收了翎昸为学生以后,有不少的人想送了孩子给温婉教导。可惜温婉郡主全部都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她没时间。同时温婉说了一句掐断了所有人念想的话,那就是,她以后不再收学生了。也就是说,除了再教导自己的儿孙,不会再收外姓人了。 同样羡慕的还有灏亲王。之前他有想过将小孙子给温婉教导。可惜被温婉婉转拒绝了。这会见着温婉为了去掉明瑾身上的陋习,竟然舍得将孩子扔出去历险。不能不感叹啊! 对于没有阅历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温婉狠心,或者说她瞎折腾。不管如何以后两个孩子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肯定有的。孩子娇养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没事找事折腾了。但是灏亲王这种阅历丰富人目光就放的长远。灏亲王从这两件事可以认为,两个孩子将来定然不会是平庸之辈。特别是明睿,才五岁的孩子就敢杀人,杀完人一点后遗症都没有。这份胆色真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这小子将来成就不凡了。 幕僚也不得不感叹:“郡主真不是常人。”一般当娘的,谁不把孩子当成掌心的宝。就比如王妃了,将长孙殿下将成宝贝疙瘩。也幸好在孩子四岁的时候就被王爷勒令搬到了前院,离了后院。否则,还不知道被娇养成什么样了。可人郡主却能下狠心整治两个儿子。同样是女人,差别一个天一个地。 灏亲王听了这句话笑着说道:“温婉可不能用常理去推断。都说孩子养于妇人之手会被养废。现在瞧来,只是因人而异。”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溺爱孩子。有过不少的先例。但是这样的女人,稀少。 幕僚感叹道:“是啊,以前一直听说,爹怂怂一个,娘矬矬一窝。现在看来,老话有理啊。” 灏亲王听了这句话又郁闷了。明睿跟明瑾还不说,两孩子资质本就很好。但是翎昸以前瞧着就是一个榆木疙瘩,现在也开窍了,面上看着还是那样。但是那一双焕发出精光的双眼是骗不了人的。咳。灏亲王在考虑是不是因为跟温婉多多讨教一下教养子嗣的经验(送给温婉教,灏亲王是知道没戏的)。灏亲王想到这里,重重叹气:“可惜,温婉现在都躲着我了。” 幕僚听了这句话,莞尔一笑。温婉郡主确实躲着王爷不假。西游记那本书出来以后,王爷就让人改编成戏。好吧。看了半年也都看得差不多了,王爷又打起了郡主的主意。这会郡主是坚决不接话了。惹不起就躲了,于是,落了这么一个局面了。 温婉不知道灏亲王的纠结。她正在看银行的账务,就听到明瑾呼唤声:“娘,娘,你快过来啊。我的菜全都死了。” 温婉望着夏瑶一眼。菜不可能被偷更不可能被人作怪拔了,明瑾叫着,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处理不当。让他自己将菜弄死了。 这一个多月来,三个人因为比着谁的菜种得最好。于是,明瑾一直咋咋呼呼的。只要翎昸跟明睿的菜跟他的看着好了,他就能叫囔小半天。温婉都已经免疫了。 夏瑶抿嘴一笑:“明瑾昨日不听人劝,下的肥太多,明瑾说这样菜就能快快长大。肥下多了,菜都烧死的。”温婉请了一个老农人专门教导三个人施肥,抓虫,除草的。这一个多月三个人都卯足劲。不叫一声苦不喊一声累。互相攀比着。 温婉到了菜地里,明瑾的那块地的菜都变得黄的,一看就是都死了。明瑾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没了,非常难过。 明瑾让温婉想办法,温婉能有什么办法。她对农事又不通。温婉的建议是重新播种了。明瑾望着自己昨天还是绿油油的菜,今日都变成枯黄的菜。本来还寄希望于指点他们种菜的老者。可惜老者说肥料下得太多,菜全都被烧死了,他也没办法。。 明瑾知道无望,蹲在菜地边上。看着自己辛勤一个月。却无果后,忍不住哇哇地哭了。 温婉抱着哭得泪人的明瑾。柔声安慰道:“你看,孙悟空护着唐僧取经要经过八**十一难。我们这才是第一次,咱们重来。第二次一定会好的。来,翎昸,明睿,帮弟弟将这黄了的菜拔了,松土重新撒种子。”明瑾见着他们忙碌着,擦了眼泪也加入了队伍之中去。 有了这次的教训,明瑾再不敢自作主张了。不时还问着明睿跟翎昸。三兄弟现在开始交流种菜经验。温婉看了很欣慰。 明睿跟翎昸的菜长大了,可以吃了。明瑾看着自己的菜地,一脸的沮丧。娘说粒粒皆辛苦,真是如此呢! 温婉见着明瑾很沮丧,笑着拉他出来。往着院子里的榆钱树:“树书上的榆钱能吃了。娘让人摘给你们吃,怎么样?” 这两个月,三个孩子吃的是粗粮,菜基本上也都是以蔬菜为主,饭桌上难得见到荤。当然,温婉也担心营养不够,所以每餐都有一杯羊奶。时间长了,虽然明瑾总是念叨着狮子头等几样心头好的菜。但却不敢跟温婉嘀咕,更不敢提要求。 三个孩子之前就听到温婉说榆钱可以吃,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吃了。温婉让人爬上树摘了不少下来。 三个孩子看着篮子里的榆钱。榆钱通身翠绿,正中间鼓出一颗小圆点是种子。温婉指着碗里的榆钱笑着说道:“因为这种子的形状像铜钱。所以得了这名字。” 洗干净以后,温婉先摘一片儿榆钱放在嘴里,有一丝甘甜,清清淡淡但绝不无味。现代都很少能吃到这么天然环保的东西了。榆钱有许多功效。既可清热化痰,又可健脾消肿,便知这是当今难得的好东西。可惜孩子不识货,明瑾尝了味道以后就不吃了,明睿跟明瑾多吃了一些,但拿样子也表明他不喜欢吃。 温婉故意跟三个孩子作对,晚膳就让做了“榆钱全席”,清拌榆钱,榆钱煎饼,榆钱稀饭。温婉吃得很痛快,三个孩子一张苦瓜脸。 温婉见着三个孩子吃得很勉强,但都吃了两大碗粥。温婉很欣慰的。就算不喜欢,为了不饿肚子,不浪费粮食,还是吃了。温婉颔首,来庄子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回去了。 晚上,温婉为三个人的进步进行奖励。明瑾流着口水说道:“娘,我想吃夏娴姑姑的烤肉串。好久没吃了。” 晚上夏娴烤了肉串,其中明瑾伙高兴得手舞足蹈。 明睿见着温婉的神色,晚上等明瑾睡着了问道:“娘,你是不是打算回去了?”瞧这神态,明睿有了九分的肯定。 温婉点头:“恩,娘打算这两日就回去。”她都没说,连夏瑶跟夏影都没猜测到,她儿子倒是先猜着了。生个机灵鬼的儿子,实在是太没成就感了。 明睿强烈反对:“不成,我不要。娘,现在还早呢!晚点再回去。我觉得这里甚好。” 温婉咦了一声:“为什么不想回去?” 真实原因明睿自然不说,只说着喜欢乡村宁静的环境,反而不想这么快回京城。见着温婉没答应,明睿使出杀手锏了:“娘,明睿每次做了事你都会奖励他。这次我也是出了大力的。我也不要其他奖励,我就想晚一个月回去。娘,你看好不好。” 温婉非常肯定这小子不走的原因不是舍不得,不过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回去,对她区别不大:“成,晚一个月就晚一个月。” 温婉也没去琢磨明睿为什么要晚回去。明睿现在比温婉还忙。早上起来练功,上午学习一个半时辰。下午练习骑射,晚上练功。作息表排得满当当的。温婉看了汗颜。 夏瑶对温婉的嘀咕摇头笑着说道:“别人家大人间着孩子用功都是很欢喜,就郡主,总是一惊一乍的。” 温婉不赞同,认为孩子这么小,得适当放松,而且还要学会放松。咳,小的太懒担心,大的勤快也担心。这两小的为什么不能中和一下。 PS:明瑾感叹:“没想到种个菜也这么难的。” 明睿颔首:“早说过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让你虚心听,你不听。栽个跟头能记事也好。” 明瑾见着酷酷的明睿,心里郁闷了,心底下了决心:“这一次,一定把菜种好。”()RQ 五十三白世年被参(三更,求粉红) 温婉睡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暖和和的太阳照在身上,细微的浮尘在投进院子里的阳光中缓缓地飞舞,空气中满是山里清晨清新干净的气息,唧唧啾啾的鸟鸣声在山庄中特别清晰。温婉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环境。宁静,舒适,安心。 夏瑶进了院子走到温婉身边轻声说道:“郡主,苏氏昨日回到京城。给府邸里下了拜帖子。”自从那次事件以后,夏瑶直接以苏氏惯称真真。 温婉点头。她早得了消息,真真在三月初带着四个孩子回了京城。这次回来就不去任上了。因为福哥儿今年七岁,要入学了。江南肯定是没有京城的好。 温婉听说真真经了上次的事,已经变不少。不过温婉觉得,再怎么变,一个人的本性是变不了的。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次我是打算呆到五月再带了孩子回去的。”意思就是,苏真真想要见她,也得等她回去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呆到五月。 温婉顿了下后说道:“福哥儿现在如何了?”听说那件事以后,福哥儿长进了,也懂事了。 夏瑶点头:“听说现在懂事很多。等郡主见到也就知道不是真懂事了。”夏瑶心里不以为然,再懂事能有明睿懂事嘛!这才是真正懂事孝顺的孩子。 夏影没吭声。其实要说,福哥儿也没明瑾幸运。谁让他碰上一对不正常的父母。但是为了不让温婉多心,夏影没说。 温婉点头:“那三个孩子呢?我记得梦澜今年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姑娘.差不多要定亲了。 夏瑶凉凉地说道:“郡主,梦澜十三岁了,梦璇也十一岁了。具体的我也没去打探。不过这次回来,也要说几个孩子的婚事了。郡主,我的意思你最后把把关就是了。其他还是不要多理会。”帮着看一下是否合适就成。寻找合适对象的事就不要做了。 温婉笑着摇头:“你啊你,白操心。我只是姑姑,又不是她们爹娘。哪里会去操那么多心。” 夏瑶面露鄙视。说是这么说,真出事铁定要找郡主善后。然后一定会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不会真的置之不理。想到这里.夏瑶给温婉提前打了预防针:“郡主,若是平尚堂将来出事了。你可千万别管。” 温婉一惊,平尚堂出事了:“平尚堂不是好好的。出什么事了?” 夏瑶暂时也没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只是知道以平尚堂的事情,一定会出事。要求温婉到时候别管。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平尚堂犯事,苏氏跟几个孩子到我面前哭一哭,我就插手干涉朝政?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认为我就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心软是一回事,能帮扯一把温婉从不吝啬。但是若是超了她的能范围之内,她是决计不帮手的。 夏瑶哑口无言。 两人正说着话,夏影匆匆进来说道:“郡主.将军被参了。” 有人参白世年自从升任元帅一来,独断专行,嚣张跋扈等等很多罪行。温婉觉得有些意思:“谁参的白世年?”以温婉对白世年的了解,白世年能有什么参的。 夏影将手上的东西给了温婉。 温婉见到的是王监军参白世年那本折子的副本。温婉看着笑着摇头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相信白世年的奏折也快到了。”白世年被参,岂能坐以待毙。这下两人有得饥荒打了。 夏影见着温婉含笑一点不着急的神色:“郡主不管?”按照郡主对将军的关心程度,不是应该这急才对。 温婉望着夏影耸了耸肩头:“军政我又不懂。怎么管。反正随便怎么闹,又伤不了白世年。要是阄得最后白世年被罢官卷铺盖回来,我还会感谢一下此人呢!”皇帝那么宠着她都不让白世年回来,一个小小的监军的一道折子就能让白世年回来。那此人面子也太大了。 夏瑶乐了:“人人都希望丈夫建功立业,郡主就希望老公孩子热炕头。要是将军知道了.铁定跟你急。” 温婉想着白世年:“他跟我急?他有这个胆子不?”她带着孩子辛苦地等着他回来。敢跟她急,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底气。 夏瑶笑了,郡主现在是越来越有气势了。 温婉对着夏影说道:“白世年不是一直想出兵打仗?怎么现在又弄了这么一出?这个王监军是什么人?” 夏影说着此人贪婪成性.骄奢好逸。 温婉稀罕了:“这样一个人,怎么这么多年白世年都没处置了他?皇帝舅舅也不换个人?” 夏影摇头,表示不知道。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放着吧,白世年的事情自己会处置。我是不会管的。”皇帝最是厌恶贪官污史。既然夏影说了此人的性子,皇帝也没换。看来是皇帝别有用意了。 温婉摇头无语:“还说要出兵打仗?这样一个人在眼前晃荡,都不除掉。还打什么仗。难怪皇帝舅舅不答应他。换我都不答应。”说起来白世年也够窝囊的,这样一个祸害不管皇帝什么缘由,若是换成她.早除掉了。还让这么一个人留在眼前碍眼。 夏瑶跟夏影抿嘴笑。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世年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估计我媳妇在说我了。这次事闹得?”白世年想着他参王监军的奏折应该也快到皇帝的御案上了。王监军参他目中无人.独断专行。这些都是小事,当元帅的不独断专行.怎么调兵遣将。难道还要一个一个问过去。更甚者还要遵循他的意见。这都是戚泉给惯的。惯得这个玩意胃口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将自己当回事了。这几年白世年也不是没想过弄死王监君.甚至还想弄死他。 可惜此人奸诈狡黠,狠辣无比。当然,最主要的是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不换人。明明他给的你证据都能折倒。 叶询乐呵呵地说道:“有郡主在京城,姓王的找死。” 白世年摇头,没跟叶询解释。按照他对温婉的了解,温婉是绝对不插手这事的。帮着在后面看护一下粮草军饷什么的,温婉会帮忙。但是军国大事,温婉早说过让他自己妥当处理。不过温婉不出面更好,这件事他自己也可以搞定的。 谈完了正事,两人谈起了私事。白世年闷闷地在比划了一下道:“明睿跟明瑾已经到我这里了。孩子长得真快。”孩子都六五岁了,还没见过孩子一面。白世年真的很想念啊! 说到私事,白世年问了叶询夏娴给他的信里写了什么。 叶询很无奈啊。夏娴坚决说他想娶她是为了让她每天给他端茶送水,洗衣做饭。当一个老妈子一般地伺候他。他都说了很多次,不是这样的。可惜夏娴就是一个死心眼。怎么说都不相信。可是要证明,相隔千里的,也没法证明。 对于夏娴的说法,白世年只能感叹此女太犀利了。本质来说,白世年也认为叶询娶夏娴就是这个意思。娶夏娴就是想她好好地伺候着余生享清福呗:“要我说,不就一个女人。天下女人多的是,她不远就算了。” 叶询气结:“当初我们所有的人都劝说你放弃,你不也没放弃。现在又跟我说这句话你可真是没人性。”叶询也苦恼啊!其实夏娴开始说的也没错,他开始想娶夏娴确实是被那一手好手艺打动了。当时他就想,以后有这么一个好厨艺的媳妇,细心体贴,给他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能整出一个家的感觉出来。下半辈子他可就掉福窝里了。可是后来夏娴的质问,温婉的信,让他开始反思。反思的结果却发现,其实他只想娶这个女人,其他的也无所谓。 白世年也只是逗逗叶询:“你放心。若是真想娶,回去以后用你用用心思。只要温婉同意了,这婚事就成了一半。” 叶询这才摇着手里的羽扇:“说的这才是人话。” 如温婉所预料的,王监军的奏折没多久,白世年的奏折也到了。白世年参王监军贪污受贿,苛刻军饷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强抢民白世年的奏折的份量可比王监军的严重多了。参白世年独断专行,嚣张跋扈嘛,堂堂一个元帅独断专行、嚣张跋扈什么的只要不过分大家也都睁只眼闭睁眼了。 王监军不是没想着参一些其他的。可惜很难抓到把柄。首先白世年不缺钱,大齐谁不知道人家有一个财神老婆,贪钱什么的说出去也没人信。其次白世年私生活很干净,白世年当初就扬言着温婉要他离别的女人十步远。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个罪名用了后患无穷(至少把温婉也得罪了)。另外白世年很自律,对亲信要求非常严格。是以王监军抓破脑袋也找不着白世年更多的罪状。 相反,白世年参的却是样样都是人头落地的事情。所以白世年的奏折一入御案,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这次可不同以前,以前都被皇帝留中不发,现在嘛,已经出来了。 王监军的参奏到白世年上的奏折,中间有几天的时差。众人都以为温婉会回来,可惜众人失望了,温婉没任何的动作,仍然带着三个孩子在乡下种菜。。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ianca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五十四虎威军的隐患上 白世年与王监军打擂台的事情在朝野传得沸沸扬扬。可惜作为白世年妻子的温婉郡主,却啥反应都没有。继续在田庄上悠哉哉地。 太子怀疑温婉是没有得到消息,要不然丈夫都被人参上去了。温婉怎么能无动于衷。 太子的幕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殿下,郡主定然是早得到消息了。不过是见王监军参的这些东西也动不了白世年。所以郡主听之任之。”一个小小的参军竟然想扳倒白世年,真是不自量力。这个人,注定是炮灰了。 祈幕对此的看法是与幕僚一样的,这个王监军注定是炮灰了。别说有温婉在京城坐镇,就算没有温婉坐镇,要想扳倒白世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证据证明白世年通敌叛国。其他乱七八糟的罪名,动不了白世年分毫。温婉也不傻,定然是知道,所以丢开手不管。 这件事既然动不了白世年,也牵引不了温婉。祈幕也丢开不管了:“枫郡王最近都在做什么?” 幕僚说着六皇弟最近与某某大臣走得很近。祈幕微微感叹。以前他总以为王妃多虑了,一个女人怎么能离间他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王妃是对的。他与六弟现在越来越生疏了。不得不说何氏这个女人手段挺高超的,竟然怂恿了六弟另立门户。 灏亲王对这个事情压根就没放在心里,灏亲王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两件事。头一件,就是闻家准备动虎威军了。确切的消息,闻家做了几年的准备,这次是准备一举拿下虎威军。 徐仲然在孝期,但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消息:“岳父,你说闻家动了虎威军?温婉真会出面吗?”徐仲然总觉得温婉这么聪慧的人,不该出面才对。毕竟温婉掌控了大齐一半的经济命脉。若是再插足军政,对温婉来说很不利。怎么着都惹得皇上猜忌的。 灏亲王对于徐仲然的想法也理解。无非两个字。忌讳。温婉夫妻已经够惹眼了,要再惹眼,肯定得招惹过来祸患:“别的地方的军政温婉是肯定不会插手的。但是虎威军不一样,他关系着航海。你该知道航运对于温婉的重要性。至于你说的忌讳。你所考虑的也没有错。但是却没全面,商行得利最大的不是温婉是皇上。若是商行有所损失,损失最大的是皇上。所以皇上是绝对不允许商行有问题的。”这点在三年前已经有了深切的体会。当初皇帝是不动手,但是让皇帝吃哑巴亏的人,可没一个占便宜了。后来全被皇帝收拾了。 徐仲然一下明白过来:“岳父的意思?”他以前也听灏亲王说过皇帝对温婉是全心的信任。但是徐仲然心里认为,身为帝王,是不可能对一个人全心全意地信任。因为这个人一旦背叛。带来的就将是灾难性的后果。 灏亲王点头:“对,温婉插手虎威君不代表她掌控军权。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温婉掌控了虎威军又如何?五千的虎威军,保护商队是够了。但是要做其他,不说隔了千里路,就说五千人能做什么。而且以温婉的性子,她也不是好揽权的人,你实在是多虑了。还有一点。皇上不怕温婉要,就怕温婉不要。”温婉若不要,就是准备撂挑子了。温婉一撂挑子。皇帝就得头大。温婉每年为皇帝赚了那么多钱,有这些银钱做后盾,这些年皇帝才能放开手脚。否则,皇帝兜里若没钱,哪里敢大兴水木工程,大肆减免赋税。所以皇帝现在不怕温婉要,就怕温婉什么都不要。 徐仲然发现,自己到底是嫩啊。他只想着温婉不宜插手军政。却忘记了若是商行有亏损,损失最大的是皇帝。而最重要就算温婉真插手军政,皇帝也能掌控。孙悟空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他的担忧完全是空的。 灏亲王微微摇头:“说起来这个丫头,也真舍得下本钱。十年了,每年几万两银子砸下去。十年也砸了几十万两银子进去了。” 徐仲然一下没回味来:“岳父……” 灏亲王很佩服温婉的大手笔:“温婉的钟表作坊,珍珠场,都已经出了成果了。钟表作坊做出了钟出来了,珍珠场也出了珍珠。”这次不是像两年前。只是出了样品。这次钟表作坊,作出了钟,经过两年的试验,准确无误。珍珠场开始出大批量的珍珠。只不过因为灏亲王一直关注这两个产业,所以最早得到消息。 徐仲然瞪了下眼睛,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当年捣鼓出琉璃出来,现在捣鼓出钟表跟珍珠出来,好像也没多吃惊呢! 灏亲王见着说了半天,徐仲然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灏亲王笑着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是不是还在想着虎威军的事?” 徐仲然点头:“岳父,若是温婉郡主没插手。我想去沿海。当然,我去之前会与温婉郡主打好招呼的。”海口的龙头老大是广源商行,而广源银行是其坚实的后盾。本质上,温婉才是海口真正的掌管者。 灏亲王笑着摇头:“先看着吧!”温婉是从不会让别人占她的便宜,也不是喜欢受制于人的人。所以,不会出现徐仲然所说的话。如是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到时候他也会争取。不过灏亲王的估计,一成的概率都没有。 皇帝对于王监君跟白世年互掐的事情,态度很中肯。立即派了钦差大臣去边城彻查此事。若是白世年所奏属实,就将王监军押解回京城。若是没有,恩,皇帝没说。 皇帝这些年对边城的监控,对边城的情况了如指掌。王监军有没有贪污受贿,中饱私囊,他心里很清楚。至于白世年,当成元帅以后确实有些独断专行。 出于各方面的考虑,皇帝一直压着没换人。不过这次,是真的不能不换了。 皇帝派了钦差出去以后,让人去十里屯子宣旨,让温婉回来。不过温婉没回来,只是说孩子种的菜快收了。到菜收的时候就回来。完了还让人带了一篮子的蔬菜,说是明睿跟翎昸亲手种的。 皇帝听了这个理由是又好笑又好气。他都四个月没见到两个孩子,怪想得慌的。皇宫里的孩子都是一个样,战战兢兢,恭恭敬敬。再有就是翎元这样的,喜欢耍点小把戏。没有一个有明瑾有趣,对他脾气。若不是温婉死活不愿意,皇帝真想将明瑾这个开心宝宝养在身边,有了开心宝宝在身边,皇帝都觉得日子松快不少。 听到要回京城,明瑾囔囔着不回去:“娘,不回去。就在这里吧。”才不要回去,回去以后就没马骑了。 温婉摸着明瑾的头,这几个月,明瑾个子又长高了不少。这三个月效果很明显,明瑾不再挑食了。上什么菜吃什么菜,而且每餐不用温婉说,都吃得饱饱的。让温婉彻底放心,这次带着孩子来体验园生活,再正确不过了。 翎昸跟明睿也不想回去。不过翎昸性子稍微内敛了不少,明睿若是其他的事也不会开口。但是事关他练骑术呢:“娘,回去以后,我们去哪练骑射?” 温婉笑着将手放在明瑾的肩膀上:“你们的游乐场旁边就是校练场,以后你们要想学习骑术,在那也一样。”校练场因为隔开了。三个孩子并不知道旁边的就是校练场。 明睿眼睛一下亮了,不再反抗了。翎昸也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也很欢喜。明瑾也没开始那么的反抗,不过想着他种的菜,还是很舍不得:“娘,那我种的菜呢?” 温婉笑得不行:“你这小子。娘让你种菜,是希望你不要浪费了。娘可不是让你将来当菜农。”郡主府很大,真想划过一块地出来种菜只要温婉一句话的事。不过温婉只是让三个孩子还体验乡村生活,可不是让他们真当农人的。 明瑾很郁闷:“娘,表哥跟哥哥的菜都吃上了。我的还没吃上呢!”明睿跟翎昸种的菜已经吃了几回了,但是明瑾因为的重新种过,所以慢了一点。至今还没吃上。 温婉笑着说道:“等菜好了,让人把他们摘了给送到府邸。到时候让夏娴姑姑做给你吃,你看成不。可不能说不成了,你皇帝舅公一直念叨着你。若你再不回去,你舅公就得派人将你抓回去了。” 明瑾想了下后说道:“我也想皇帝舅公了。”有半年没见皇帝舅公了,他也很想念的。 用过晚膳,温婉领着三个孩子出去,在乡间的路上散步。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好不热闹。 温婉面色含着淡淡的笑容。 苏真真如今儿女环绕膝下,看着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也是说不出的满足。 梦璇是三个姑娘之中最为有胆色的一个,也是一快言快语的姑娘:“娘,姑姑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们回来这么久,都没见着姑姑。也不知道姑姑是不是恼了她们了。 福哥儿是温婉派的人救的,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对温婉印象最深的就是梦澜跟梦璇了。因为四年前,两个人也都记事了。 福哥儿经了绑架的事以后,如今已经懂事了:“娘,我想去庄子上看姑姑。” 苏真真立即否决:“不成。你姑姑很快就会回来。等你姑姑一回来,我就带你们去见。”经了上次的事,苏真真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哪里敢让福哥儿去庄子上。 福哥儿知道反抗无果,闷闷的。 PS:昨天看港片《雷霆第一关》看到萱萱与王喜两位主角从甜蜜恋爱到后来生死分离,将我虐得死去活,餐巾纸都用光了……()RQ 五十五虎威军的隐患下盟主see_an大大12月和氏璧加更 PS呵呵,亲们,距离前面的那位大神还差二十多票,咱再力努力白世年知道儿子离家出走的事情,已经是在一个半月后了。距离太远,消息滞后。 白世年见着比往日里要厚上一倍的信,特别是见到温婉写的那封厚厚的信,心里欢实。立即拆开。温婉在信里说着,因为明瑾吃不下粗食,穿不习惯粗布衣裳,然后离家出走。 白世年看到这里火大。心里怒骂着臭小子胆子不小。年纪轻轻就敢离家出走,要是他在家非得狠狠收拾一通。至于说吃的不好穿的很差,这在家里再吃得不好能差到哪里去。而且温婉是他亲娘,还能虐待了他,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 不过白世年见着温婉真让孩子出走,然后孩子真受了不少的哭,回来以后懂事了。白世年点头不已。 若是温婉在这里,定然要感叹着男人跟女人还真是区别大了去。当初她是得了明睿的刺激,才下了这决心。白世年却是认为就该这样办。孩子受苦也觉得应当。 明瑾的信写得做多了,将离了家以后,经得每一件事都写进去。着重讲了他的历险经过。末了,说自己一定要好好练功,以后要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好娘。白世年撇嘴,臭小子,现在知道学好武能保护自己了。不过对于明瑾说以后保护娘这段自动略过。有他在,需要那臭小子保护什么。 开始是有些恼怒明瑾的胆大包天·不过见着明瑾说得可怜,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最后看的是明睿的信。相比明瑾,白世年更喜欢看明睿的信。明瑾讲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二明睿都是向他讨教问题,也喜欢问白世年关于战场上的事。明睿在信里对出走这件事的事情只略微提了一下,几句带过去。不过明睿在说到现在温婉让他学习骑射,之后跟白世年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要白世年给他寻一个上过战场的骑射高手。明睿说着温婉给他寻来的师傅骑射功夫看着好,但是明睿认为这个师傅没上过战场·教导的东西有些花俏,不实用。换句话说,明睿认为跟着上过战场有实战经验的人学习,以后能少走弯路。 三封信里,明睿的信是最让白世年喜欢的。还有比儿子愿意继承自己衣钵,后继续有人更高兴的嘛!白世年当下就琢磨了派谁回去最好。不仅要骑射好,武功也不能差了,而且还要身经百战。 白世年有些惋惜,最好的人选自然是非他莫属了。可惜他还得晚上几年回去。咳,真想看看他那精神的儿子·那跟女儿一般的小儿子(白世年知道明瑾爱哭,总觉得明瑾太娇气,跟姑娘似的。白世年的打算是回去以后重点训练明瑾)。 白世年要找精通骑射的高手,收罗了一对名单在哪里挑。可是挑了半天也挑选不出一个人出。要不就只有精通一样的,要不就是不可能离了军营回京城。 白世年找叶询出出主意。 叶询有些奇怪:“将军,你挑选好的这个做什么?” 白世年乐呵呵地将明睿的要求说了:“儿子难得提一次要求,我肯定要挑选最好的满足他了。” 叶询望了一眼白世年,非常鄙视地说道:“元帅,大公子只是让你挑选好的骑射手?又没说一定要同一个人。你不会挑选一个精通骑术跟箭术的人送回去,效果不是一样。”军营里自然有精通骑射的人·但那在军营之中都是宝贝疙瘩。都不会放手,总部能因为私欲然后就强迫人家的吧!到时候非得又扣上一顶帽子了。而神箭手跟骑术高超的人,分开找却好找得多。 白世年拍了下头·自己一下喜的脑子都不知道拐弯了。总想着自己骑射精通,也该给儿子找一个如他一样的人才好,否则就是埋没了儿子啊。这么一弄,一下就进入死胡同:“恩恩,这样也成。不仅如此,还得找一个武功好的。” 叶询唾弃白世年了。武功好的,郡主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还需要他找个人去。 白世年笑呵呵地掩饰自己的窘样。 白世年为了这件事忙乎不已,因为他是无比要挑出最好的人给儿子。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为儿子做一件事了。 白世年为明睿挑选到了两个满意的人·让这两个人收拾好了回京城,好好教导他儿子·以后有重赏。 人送走后,白世年正歇了一口气。就收到一封他以前部下的信件。看完信件以后·心情有些烦躁了。 这个部下姓木,以前跟着白世年一起出生入死过。这次来信跟白世年起了虎威军的事情。他最近得到精确的消息,军中不人已经被闻家收买了去,虎威军可能要出大事了。按照他的描绘,闻家志在虎威军。若是真让闻家的人得了虎威军的军权,他们这些与白世年出生入死过的人,凶多吉少。 叶询知道后不屑:“将军,我的意思这件事你别管。以前是出生入死的人。但是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他这次来信明显是想让将军帮着他们向郡主求求情。” 白世年摆了下手:“别说我,我心里有数的。”他又不是傻子,岂是不知道他们的算盘。虎威军是朝廷的军队,就算闻家谋算了这个职位,也得听从朝廷的调遣。而他们若是怕被打压,调走就是了。怕就怕他们已经习惯了海口的繁华富庶之地,不愿意动了。 白世年想到这里,面色一冷。也许不是他们不愿意走,而是已经走不脱了。若是这些人因为在繁华富庶的海口呆得时间场了,把持不住做出什么丢了虎威军脸面的事,那虎威军的名誉可能会不保。 白世年有些闷闷的,他希望自己是多想了。虎威军是他一手创建的,军纪严明,在大齐都是声誉斐然。他真不希望就此断送了。 黄昏时,温婉在外面散步。五月的黄昏,到处都是哇鸣。黄鹂、杜鹃也出来凑热闹了,悠徐地发出婉丽的啼声。 夏瑶见到温婉露出恬静的神情:“郡主,明瑾这几个月变化最大了。比以前乖巧了很多。再不胡闹惹你生气了。我想应该是郡主跟他们说你之前那些事的原因。明瑾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自从温婉讲述过当年受的苦难以后。明瑾就特别的乖了,再没有做什么惹温婉上火了事了。夏瑶欣慰不已,也越发赞叹温婉的英明远见。 温婉笑了下:“你没发现,明睿也有很大的变化吗?”从开始面露怪异,到现在从中汲取快乐。明睿的变化一样大。 夏瑶点头:“翎变化也不少。以前总说这个孩子怯弱,资质不行。这两年下来,我觉得还不错。”虽然说不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是三个孩子里面,翎在学习方面是最努力最用功的;明睿是在练武方面最用功的,比翎还用功;最懒的是明瑾,明瑾是在吃的方面最热衷。按照温婉的说法,明瑾将来肯定是一吃货。 温婉让下面人收拾,要带着三个孩子回京城。 明瑾小心翼翼问道:“娘,我们明年还来吗?”在这里的日子真美好。半天学习半天玩。回到京城,又要开始紧张的学习了。 温婉笑骂道:“想得美,娘这次带你们来是让你们体验生活来了。明年不能再来了。”虽然温婉主张学习有个度。但也不能落后于人了。温婉寒假放假一个多月,每个月休息四天。一年假期零总加起来时间,跟别的孩子比起来,那就是跟调入福窝里差不多。两小子还不知足。 明瑾耷拉着脑袋。 明睿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了温婉:“娘,我记得你去年说过,过完年后会给我们请来一位先生。”若是没有请先生,一切都是娘说了算。可是明睿担心以后都是先生说了算。那可不成。 温婉对于明睿的反应,很无语,她都还没开口说,要不要这么敏锐啊:“恩,娘是准备给你们请了一个先生。” 明瑾不愿意:“娘,我只要你教我。”明瑾听翎说过,上书房的先生都很严厉。他不想让严厉的先生教导。 温婉笑着将桌子上的水果放到三人身边,三个孩子取了温婉爱吃:“娘有很多事,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找一个先生为娘分担一二。你们也不想看着娘辛苦吧……” 明睿小心地说道::“娘,我要练功,还要练骑箭。”请来的先生一定会让他整天学习。他可不愿意。 温婉笑着说道:“你跟明瑾上午学习,下午练功。有什么不懂的晚上问娘。”也就是说,晚上温婉会陪着他们。跟他们解答问题。 明睿见着作息与以前一样,这才没提出异议。 翎有些不愿意:“姑姑,我也要练功。” 温婉看了翎一眼,翎不敢再说下去了。温婉的打算,翎上午也要学习的。身为皇子龙孙,付出的必须要比别人多。说起来,翎在她身边已经很幸福了:“你以后逢单跟先生学习,逢双就跟师傅学习骑射武艺。” 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PS:糖衣炮弹,比子弹什么的都可怕。有些熬过得严刑酷大的铁汉子,却抵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 五十六宠妾灭妻 回到京城,皇帝见着三个孩子个头又窜了不少。以前听说孩子一天一个样还没感觉。如今皇帝是有切身体会的:“都说孩子见风就长。这五个月没见,又长这么高了。” 明瑾跟皇帝撒娇,翎昸跟明睿则是很规矩地站在温婉身边。温婉被在撒娇的明瑾郁闷到了,她是真怀疑这小子投错胎了,肯定本来应该是个姑娘。否则哪里会怕苦怕累,喜欢艳丽眼色,喜欢吃美食,这些全部都符合小女孩的心态的。 按照惯例,等孩子出去以后皇帝才与温婉谈起了事。皇帝经常会问温婉一些政务。皇帝很喜欢听温婉对政事的一些阐述。这些年来,皇帝从中受益匪浅。 温婉这次也一样提了自己的看法。她只是阐述自己的观点。这些观点,皇帝都会用作参考,然后加以应用。倒是收效不错。 谈完政事,皇帝谈起了温婉的私产:“你的钟表作坊跟珍珠场如今出了这么多的东西。估计打主意的不少。温婉,这次可不要再撒出手去了。这些人都是有了便宜就来占,你也不要再这么好说话了。这些年,你为了这两个产业投入了几十万两银子进去。先赚回来再说。”皇帝之所以出言,是担心温婉又如银行一样,被人一鼓动就将这两产业分出去了。 温婉轻轻一笑。这么说皇帝是没准备掺和她这两个产业。这样也好,有了这两个产业,到时候就有大笔的进项了。虽然说商行跟银行的利也足够了建设岛屿的开发,但是谁会嫌钱多了。就算自己不用,也可以用到慈善堂,给自己多积累福德,也给儿子积福。 温婉很遗憾地说道:“可惜羊毛作坊没出来。若是将羊毛弄成线,编制出来的衣裳很暖和的。”羊毛作坊,温婉已经打算关闭了。成本投入这么大,可是几年下来没有多大的进展。技术跟不上去。再投入下去只会亏本。若是有希望亏本也就罢了。可惜温婉看不到希望。 皇帝不置可否。 温婉转头笑着说道:“皇帝舅舅,钟表坊里现在只做出钟出来。我让他们研究金表。第一块怀表一定送给舅舅。以后也不要去看沙漏了。”这个时代众人还是以沙漏计算时间的。 皇帝笑了:“好,舅舅等着。”两人还说着话,就听到米相过来了。米相就是之前的吏部尚书米大人。 温婉退了下去。 温婉在永宁宫了陪着三个孩子说话呢。就听见外面说着江修媛过来,给郡主请安。 来到大门口就想见她,那可不成笑话了。温婉淡淡地说道:“跟江修媛说。本宫很忙。等有空再见她。”江薇怀孕了,升了一级,后来生了一个女儿又升了一级,现在是庶三品的修媛了。 温婉想起之前的事:“记得去年皇帝舅舅去庄子上。江薇跟许净秋都怀孕了。许净秋的孩子没保住,江薇的孩子却保住了。看来这个女人也是有些本事的。” 夏瑶摇头:“这个不大清楚。得问夏影才知道。”皇宫内院的事情,夏影是比较清楚的。 夏影过来,知道温婉问的是后宫的事情。跟温婉解惑了。原来江薇的孩子能安全生下来,闻贵妃出了大力的。 温婉听了了然。戚皇贵妃是有儿子的,许净秋的这胎要不要都与她无什牵连。闻贵妃则是没儿子的,本意是想将江薇肚子里的孩子抱在自己名下。不过江薇生的是个公主。闻贵妃没有将之抱在膝下。 那些太医都是鬼门精,孩子在五六个月的时候基本能推断出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这些人估计也是知道江薇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所以也没继续下手毒害。若不然,孩子也保不住。看来后宫以后再难有皇子出生了。 夏影迟疑了一下后说道:“郡主,枫王妃的孩子,生病了,病得不轻。”她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琢磨一下还是对温婉说的好。 温婉有些诧异,若只是生病正常。人吃五谷。哪里不生病。但是病得不轻:“有多严重?”能让夏影说得不轻,肯定很严重。 夏影顿了一下后说道:“张太医说,孩子现在是活一日算一日。” 温婉有一瞬间的失神,夏影的话就是这个孩子是要夭折了。在这个时代孩子夭折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已经好了不少了。” 夏影面露不屑“之前是不错,不过上个月出了一点意外,孩子屋子里一扇玻璃坏了。到第二天才发现。那孩子本就体弱,吹了冷风,开始发高烧。之后身体就不行了。现在都是用药在吊命。” 温婉重重叹了一口气。别说方雨桐的孩子身体那么娇弱,就是明睿这么好的身体温婉都不敢让他晚上吹冷风。晚上的风这么凉。吹进冷风进来铁定是要感冒的。 温婉那次病倒以后。就特别注意两个孩子的身体。明睿那么早要开始学武,温婉也是因为这个考虑才同意的。两个孩子的身体因为习武非常棒。可就是这样,两孩子还发过两回烧。不过温婉对孩子很精心,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吃了点药就好了。 明睿跟明瑾这么好的素质,在温婉的精心看护之下还发过烧生过病,方雨桐的儿子身体那么弱还吹了冷风,没当场要了命已经不错了。不过有没有当场要命都没区别。那孩子多活一日多受一日苦。 夏影几下说道:“我得了消息,枫王妃也病倒了,而且身体每况愈下。若是孩子没了,不出意外枫王妃也会倒下去。”孩子没了,最后的支柱就没有了。枫王妃一定是不成的。 温婉一下就听出夏影的潜台词:“你的意思是何氏想要上位,先害了孩子然后让方雨桐自己让位了?”若是雨桐没了,以何氏如今得宠的样子。继室的位置,十拿九稳啊! 夏影点头。 温婉眼里闪现出寒光,不过转而只能摇头了。她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她无能为力。她手再长也不可能管道皇子的后院。温婉只能暗叹方雨桐的无能。在明明知道这一切,明明知道何氏毒蛇心肠,还能被何氏得手,也不值得让人同情。 温婉虽然对海如羽千方百计算计自己很不爽,但是温婉也不得不承认相比海如羽,方雨桐实在是不够看啊!身在皇家,只有如海如羽这样的女子才能活得长。 夏瑶因为一直关注着这个何氏,这次听到这个消息并不例外。但是这回却是有不同的看法:“郡主,也许是我们错了。” 温婉眉头抖动了几下:“什么意思?” 夏影也是眉眼一抖,望了一眼夏瑶。 夏瑶没理会夏影打的颜色,冷冷地说道:“郡主,为母则强。方雨桐再窝囊无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害过她儿子的人安然无恙。但是方雨桐却在孩子被害后,立即病倒,我觉得不正常。”其他人夏瑶不知道,但是从温婉身上可以看出,一个母亲为了孩子,是可以做任何的事。温婉为了防备孩子学到她身上的毛病,全都有意的收敛住。自认为不好的东西,也在尽量改正。 温婉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是说?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不是何氏?不是何氏还有谁?”温婉问完,面色一下白了:“夏瑶,你的意思是,逼迫方雨桐的是祈枫?” 夏影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去了。 夏瑶摇头:“我没说下手的人是六皇子。但是却并不排除六皇子在知道真相还护着何氏。否则孩子性命危难之际,当娘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倒下去。这太不寻常了。我想爬是方氏寻找到了证据能置何氏于死地,但是六皇子还是袒护着何氏。所以才会气急攻心病倒了。也因为有六皇子的插手,所以尾巴收拾的很干净。让夏瑶他们打探不到准确的消息。”想想当日明睿发烧,郡主为了明睿可是带病照顾了一个晚上。一直到确认明睿没事,郡主松了心头的那口气才倒下去的。同样是母亲,方雨桐再逊色也不可能这么窝囊。 夏影见温婉盯着她,无力地说道:“六皇子妃的贴身乳母,被六皇子吩咐仗毙了。”夏影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她本意是不想让温婉知道这层的。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郡主如何想呢! 温婉发出一阵怪异的笑。为了一个女人,儿子被人害死还要包庇真凶,完了还要生生逼死发妻。她一直以为几个皇子里面祈枫是忠厚老实类型的,她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虎毒尚且不食子,燕祈枫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夏影责怪地看了夏瑶一眼。她不说就是不希望温婉多想。结果夏瑶好死不死地非要说出来。 夏瑶却没在意夏影的责备。郡主虽然说对几个皇子很防备,但是都是以防守为主,对于这些人的挑衅都是忍让。除非是忍无可忍才不痛不痒地反击。现在夏瑶就要让温婉明白,皇子都是披着人皮的狼。哪怕你认为忠厚老实的,那其实也是一只隐匿本性的恶狼。 夏瑶的目的达到了。温婉确实对几个皇子又多了一层防备。 PS:方雨桐苦笑:“男人一旦无情,女人那就如堕落地狱。” 温婉弱弱地说道:“这只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 方雨桐摇头:“极少就被我碰上了,也是我命苦……”()RQ 五十七登门 温婉回到府邸后的第三天,给苏真真下了请帖。苏真真回来已经有大半个月了。温婉之前一直在乡下没见上正常。这次回来了,肯定要过来见见的。 温婉将大红色的请帖递给下面的人,笑着说道:“下请帖给苏夫人。”到底是在情份上占据了哥哥嫂子的名头。温婉可不像现在被人说嘴。都做到了九十九步,也不差这一步。 夏瑶对温婉的这一说法很无语。都出族了,还怕个归说嘴。无非是为她心软找的一个借口。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正好,下了请帖给罗夫人。正好明日也可以聚聚。”温婉其实心里也很郁闷。当年八个姑娘,如今也只有两个有来往了。另外五个,咳,往事不堪回首。 梅儿的孝期差不多过了,不过如今形势还是非常低调的。温婉本以为梅儿会回来,没成想着正好梅儿的娘生病了,梅儿大早上已经回娘家看望她娘去了。 温婉觉得八个姑娘,除她这个编外人士不算以外(外人觉得温婉过得很幸福,但温婉自己摒弃在外,温婉认为一家四口不能团聚不算幸福),七个人里面如今过得最舒心的就是梅儿了。罗守勋如今也不逛楼子了(罗守勋暴汗:弗溪啊,我在守孝啊。要是去逛楼子一个不好爵位都会丢的)。而罗老夫人真的安心吃在念佛。 温婉原本还以为罗老夫人一直都是压制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跟梅儿说这些。所以在老国公过逝以后,温婉以为罗老夫人会摆婆婆的款。事实证明,是温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罗老夫人自从国公爷过世以后,就在佛堂吃斋念佛。一点也不管国公府的事。梅儿现在是当家夫人夫妻恩爱,两双儿女。日子真的不错。按照梅儿自己的说法,终于熬出来了。 去平家送请帖的人也回来了。说苏夫人已经应了话,明日带着四个孩子过来给温婉请安。 温婉想想,四个孩子也有五年多没见了。梦澜今年有十三岁了。温婉一个恍然:“真真带着孩子回来。怕是不仅让福哥儿进学,这还是要给梦澜那孩子议亲了?”温婉之前反对太早定亲,就是担心出现定亲对象出现夭折或者长大不成器的事情。若是这样可就将自家孩子坑得死死的了。因为若是退亲,再说亲又平白地矮一头。 夏瑶觉得温婉的想法是对的。做法不可取:“虽然说郡主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若真等十五岁再定亲,好的都被挑光了。到时候难挑到中意的。”夏瑶的温婉想法不符合现实。 温婉反驳道:“你以前不是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众人都担心我嫁不出去。我现在不好好的,儿子孝顺可爱,多好。” 夏瑶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也不管温婉这会已经黑了的脸:“郡主,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么快就不记得那几年将皇上给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京城里的好儿郎都被皇上轮了一遍都没让你挑中一个。皇上白头发都不知道愁出来多少。弄到后来皇上觉得这个不错,那个也成。若不是碰到将军,郡主你且有的等。”夏瑶就差说要不是白世年将她收了,她现在铁定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温婉怒视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现在越来越放肆了。越发蹬鼻子上脸,可得找个机会好好杀杀这个女人的气焰。 到了第二日,真真带着四个孩子上门了。温婉并没有出去迎,只是在客厅里等候。 真真进了客厅。见着端坐在上位的温婉,有一瞬间的恍惚。 温婉今日是会客,并不是如以往觉得是见着家人。所以着装比较正式。就见温婉穿着一身绯红色长裙。长裙繁复富丽之极。袖口和裙裾缀带着大小相若的珍珠,蜿蜒盘旋绕成凤凰图案。一头乌黑的头发盘着了高髻,戴了一枝点翠嵌珠凤凰步摇。这枝点翠嵌珠凤凰步摇不是凡品,凤身是由翠鸟羽毛拼成,两面缀红珊瑚珠,黑珍珠镶嵌成凤眼,红宝石雕成了鸟嘴,小嘴含吊着两串玉石雕琢成的小坠子。 夏瑶有些不能理解温婉的转变。当姑娘那会年轻应该穿得艳丽一些吧,她偏偏都是穿得那么素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清心寡欲得想要出家了。现在生了孩子反倒穿着开始鲜艳起来。当然不管穿什么颜色的。都很漂亮。但是温婉这样的着装颠倒了来,让人觉得怪异。 苏真真恍惚的不是温婉越发华贵雍容,而是温婉越来越出众的容颜。一双杏眼盈盈泛光,两弯柳叶眉,身段也越发苗条,还有那皮肤。就跟婴儿一般娇嫩,细腻。 真真之前也有听说温婉生了孩子反而比以前越发美丽了,她还有一丝怀疑,如今瞧着,可不是比以前生了孩美了。真真有意思恍惚,这几日她也去拜访会以前的的几个闺秀她都拜访过了。枫王妃就不说了,躺在病床上缠缠绵绵的。太子妃如羽很有气势,但看着就觉得累;罗夫人梅儿倒是一脸恬淡,看得出日子过得很顺心;至于皇宫的许娘娘,颜色越发艳丽,但比温婉还是要逊色一番。好像老天特别厚待温婉,不仅在她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反而越长越漂亮了。反观自己,真真内心苦笑,更不堪了。 温婉见到阵阵也有一瞬间的不相信。真真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遍地金的衣裳,梳了一个牡丹髻,当中插缠丝赤金坠红珊瑚的五翅风簪,右戴一枝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妆容极为精致,出门之前应该是精心打扮过了。可是华丽富贵的穿着,精致的妆容,也怎么都遮掩不了脸上的鱼尾纹。 温婉暴汗,她今年才二十五岁,真真比她四岁,才二十九岁。竟然就有了这么深的皱纹,而且整个人呈现出一股老气。恩,不是温婉自夸。她若是她与真真站起一起,不知道的绝对以为是两辈人。 温婉不知道的是,真真除了生孩子让颜色大打折扣,家事烦心加上受了大惊让她越发显老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真真自己也觉得自己老了。在这个时代,三十出头的女人很多都当了祖母,真真也想着自己大女儿都十三,再过两年就要嫁人,说不定转眼就要当外祖母了。不说真真,就是梅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反观温婉,因为是现代人。就算在古代生活了十八年,也不能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想法。在温婉的认知力,别说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就算三十五岁,温婉也不会觉得自己老。心态也是决定精神容貌的一个重要原因。 真真带着四个孩子见礼,这次见面行的是国礼。以往温婉不在乎这些礼仪,免除了真真的礼仪。不过现在,温婉一切按照规矩来。 见礼以后,温婉看着几个孩子,笑着说道:“四年没见了,都长这么高了。” 四个孩子变化最大的就是福哥儿了。八岁的福哥儿,个子很高了。穿着一身圆领暗花纹,五官跟苏扬更像一些。一双漆黑的眼眸带有一丝晦暗。福哥儿再不是以前那个胖墩墩的小男孩了。 三个姑娘都有给温婉准备礼物。梦澜给温婉准备的是一双鞋子,古代的晚辈为了表示孝心都会给长辈做鞋子。温婉对梦澜的感官很好。梦澜刚才的一言一行,温柔可亲,端庄大方,无不透露出良好的教养,让人望之亲切。而且样貌也好,承袭了平尚堂与苏真真所有的优点,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可以预见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美人。 温婉收到鞋子,想着这个寓意,有些想笑。她也是别人的长辈了,咳,岁月催人老啊! 另外梦璇与梦楠各有准备礼物。温婉都让丫鬟收了。都是孩子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也是一份孝心。 梦璇也十一岁了,头顶扎着同心髻,上面插上一枝金步摇。刚刚行礼的时候,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显得很俏皮。长相嘛,没有梦澜的好,但也不差,眉目灵美,一双黑水晶似的大眼熠熠生辉。相比梦澜,梦璇更多了几分的娇俏。 梦楠今年九岁,娇小玲珑,面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容貌还没有长开,就不评价了。不过若没有大的变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三个姑娘的规矩礼仪都是一等一的好都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教导过的。温婉心里颔首,送过去的三个教养嬷嬷也没偷懒。瞧着三个孩子的神态,也没学到苏真真的性子。这样就好。 温婉望着三个姑娘,突然之间出了神。转眼之间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二十年了。上辈子也就活到了二十四岁了。真是白赚得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眨眼,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咳,都说看着孩子才能感觉到时间过得太快。这么一望,温婉现在是深有体会了。()RQ 五十七结亲 福哥儿等三个姐姐见完礼以后,跪在地上给温婉磕了三个响头。虽然说温婉也经常受人礼,但是受这样的大礼还是头一回。 温婉笑着想福哥儿要做什么,否则好好的突然之间磕头行大礼。温婉让丫鬟去扶福哥儿:“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福哥儿仰头看着温婉:“姑姑,两年前若不是姑姑派人在暗中保护我,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福哥儿谢谢姑姑的救命之恩。” 温婉在福哥儿绑架的时候故意让人多关些日子给他吃些苦头。让温婉也没想到的是,吃过这次苦头的福哥儿,彷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以前总是哭着闹着要玩要吃的福哥儿,回去以后懂事多了。 温婉对着跪在地上的福哥儿招了招手:“到姑姑这里来。” 温婉摸着福哥儿的头,想着当初福哥儿还小的时候,抱在手里。那时候瞧着白白嫩嫩的福哥儿,多喜欢。 真真见着温婉对四个孩子态度很好,特别是对福哥儿态度一如以前,心下放松不少。笑着接了温婉的话:“是啊,五年了。孩子长得快,我都还没见过明睿跟明瑾。温婉,我听说明睿长得很像白将军,明瑾长得很像你。” 几个孩子眼里也有着好奇。两个表弟一直都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按照说长辈过来,姑姑应该让他们早早等候才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人。真心费解。 夏瑶听了苏真真的话,眼底有着冷嘲。长辈,现在还敢来摆长辈的谱。真以为郡主府是你家。 明睿跟明瑾没出现。是夏瑶的意思。夏瑶是不想让温婉将明睿跟明瑾叫出来与真真他们见面。反正如今温婉只与平尚堂维持面上的关系。夏瑶觉得还是不要让两个孩子与他们多接触。所以这次夏瑶建议还是不要直接将孩子带出来。 温婉听从了夏瑶的建议,不过温婉的意思,若是真真没提,温婉也不说。若是提了。再让两个孩子出来,也不算失礼了。这会听到苏真真问起也,笑道:“先生在授课。来人,去跟先生说,有客人来了。请少爷过来。”真真是两个孩子的长辈,开口见不见会失了礼数。 苏真真听到温婉说客人来了,没说舅母来了,当下望着温婉,却见温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什么话都吞会肚子里去了。 明睿跟明瑾出来的时候。四个孩子看了都觉得有趣。明睿跟明瑾两人穿着一模一样宝蓝色的长衣,不说衣裳,就是发式,头上的发簪,身上佩戴的饰物也都一模一样。不过两人不仅样貌不一样。身高也有明显的区别。这么大的区别,也不会让人搞混。 两个孩子与真真见礼,称呼自然是舅母。真真瞧着两个人,按照说双胞胎,虽然长得会不一样,但是都是男孩子,身段什么的应该都差不多。怎么明瑾还要矮呢。 其实能得到这个效果,温婉已经很高兴了。按照明瑾的那懒惰的性子,若没有温婉与明睿双重的压迫与鞭笞。明瑾现在也不会这么乖了。如今明瑾是不挑食,也不怕累不叫苦认真学武,否则肯定连现在的身高都没有了。虽然相比明睿,明瑾还是矮了,但温婉很满意。差一点没关系,别差太多就成。 真真给了见面礼。本想拉着明睿跟明瑾的手表示亲昵一下。但是明睿却很防备地往后一推,明瑾也是一样的动作。真真当下一愣,转而有些尴尬。 温婉笑着解释道:“这两孩子都像着我,怕生。我以前小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触碰的。你不会忘记吧。”其实也不是说两个孩子怕生,而是两孩子都是敏感的人。两孩子从现场的气氛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人与自家不亲。也就生疏了。 苏真真听到这句话,面色缓和了不少。 福哥儿望着翎昸跟明睿还有明瑾,眼里有着狂喜。虽然说明睿跟明瑾比他小两岁,但是身高差不了多少。福哥儿见到两兄弟,很高兴。 温婉察觉到了福哥儿神色的变化,心里有些疑惑。若是见到同龄人高兴,有同伴欢喜那说得过去。为什么眼底会有着狂喜。怪异的很。 两孩子见完礼以后,明睿无视福哥儿热切的眼神。面色淡淡地对着温婉说道:“娘,先生还在等着我跟弟弟呢!”从刚才的称呼,明睿已经知道了这是平家的人。在庄子上已经知道了温婉与平家的过往。明睿对平家的人心底造起了一股厌恶。这来的虽然说是舅舅一家,但又不是嫡亲的舅家,只是一个过继来的。再有现场的气氛,明睿非常肯定他娘与这一家也不亲。他们兄弟都六岁了不说见连听都没听说这么一家。单就他娘穿的这一身衣裳就说明问题了。他娘对亲近的人,见面都是着便装,而且是在内院见人。如今这盛装,摆明了这关系就一般般。 温婉笑着挥了挥手:“那你赶紧去,别让先生多等了。”翎昸跟着温婉在乡下呆了这么长时间,昨天从皇宫里回来温婉已经让人送了他回东宫,放了四天的假。让他好好跟家人团聚团聚。 明睿带着明瑾退下去了。福哥儿见着两人下去,本来想开口说话,却是被梦璇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既然姑姑没开口,而明睿跟明瑾的态度也很明显,不喜欢他们,这再上赶着可就让人看轻了。 福哥儿眼见这明睿跟明瑾走了,眼底有着黯然。 真真看了心头也不知道滋味。五年多,五年的时间让她与温婉变得如此的生疏。以前到郡主府都是直接去温婉的院子里的。现在却是在客厅见他们。而且温婉现在都不让孩子互相接触下。温婉已经与她疏远了。不过,真真想着她嫂子的话,心头一下起来了。为了她自己。为了几个孩子,一定要跟温婉慢慢恢复关系的。 温婉见到真真似有话与她说,让丫鬟带了几个孩子出去了:“瞧着你一脸纠结的模样,有什么事就说了。” 如今孩子都不在这里了。也没什么避讳的了。真真这才开口:“温婉,我嫂子的意思是想亲上加亲。将梦澜许配给航儿,就是我大哥的长子。苏杭。温婉,你觉得这门婚事如何?” 夏瑶真的很想吐槽,郡主早就放话出去,三代之内不结亲。这问的不是废话是什么。夏瑶若不是身份不适当,真想骂一句脑子进水了。 温婉的意思肯定是不妥当了。虽然她不待见平尚堂,但是三个姑娘都是她看着长大,她也很喜欢这几个孩子。自然也希望这几个孩子能一直好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苏家是你娘家,书香门第,梦澜嫁过去,太婆婆是外祖母,婆婆是舅母。海氏与你关系一向不错。肯定会待梦澜好的。我也听说了苏航学问也不错,十四岁已经是禀生了,下半年还要乡试。外在条件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但是你要问我的意思,我肯定是不同意。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 温婉不否认,苏杭的外在条件确实不错。长得一表人才,学问也好,家世也不好。但是温婉只有一条就不通过,近亲。近亲结亲对孩子不好这在现代可是又科学根据的。万一以后生的孩子出现什么不好的。怎么办。 真真没想到温婉对这个表兄妹结亲这么抗拒。当下很为难:“温婉,我知道你也当梦澜如女儿一般的疼。可是……我娘亲自跟我说要结这门亲,相公也答应了。” 温婉并没有生气,哪怕一丝波澜都没有:“既然答应了,也没什么说的了。到时候梦澜出嫁,我肯定给添妆。”原来只是通知。并不是来遵循她的意见了。那还讲什么,浪费口舌。温婉都没兴趣再跟苏真真继续说下去了。 真真见着温婉态度一下冷了,忙说道:“温婉,其实五年前我爹就表露出要结亲的意思了。我当时推了,我也怕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温婉,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也在江南寻了几户人家,都不错。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老爷已经答应了我爹将梦澜许配给航儿。这几日,、我嫂子一直跟我说这个事。嫂子也一再跟我保证,若是梦澜嫁过去一定将梦澜当成亲身女儿一般看待。温婉,你也知道我与我嫂子关系一直好,我嫂子这样求着,我,我实在是拒绝不了……” 温婉本来是有两分不满,不过听了这话却是有些奇怪:“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闺秀这么多,苏家家世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苏航各方面条件也很好。哪里就寻不到门当户对的姑娘。你既然相信我说的表亲结亲不妥当,为什么不直接以这个理由拒绝。” 真真对此也很无奈:“温婉,这个说法行不通。我娘是想将娘家的侄孙女说给苏航。我嫂子不愿意,可也不敢忤逆我娘。而梦澜也是我娘的嫡亲外甥女,将梦澜说给杭儿我娘也不反对。”她也想拒绝,但是她嫂子态度诚恳真挚,保证将梦澜当成嫡亲女儿一般看待。加上平尚堂已经答应了,她也不好反对。 温婉沉默了一下。说到底还是真真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温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能理解。原因很简单,很多家族的关系都是靠联姻,特别是富贵人家更是喜欢亲上加亲。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加上利益,想一瞬间改变难如登天。既然这个在温婉眼里最大的问题不是问题,其他的样样都般配。海氏再求了真真,不答应可就要与娘家关系不好了。 不过从真真的话语里,温婉也听出来了。原来是婆媳斗法。海氏不满意苏夫人的娘家女。正好梦澜各方面都符合要求。温婉笑着说道“既然答应了,也没有反悔的道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可以私底下说好,但是暂时不要换庚帖。等孩子及笄以后再定亲,满了十六岁再成亲。”这也算是温婉为梦澜争取到的最大的福利了。 真真小心地说道:“温婉,苏航身体很好,而且学问不错。”真真的意思是,苏航身体好,而且已经十四岁了不会有事。 温婉也没跟真真啰嗦:“你直接跟海氏说,这是我的意思。私底下说好了,只要不出问题,早两年晚两年交换庚帖又没关系。”梦澜现在十三岁,再有两年多就及笄了。及笄以后下定,一年以后再成亲,完全赶得来。 真真听了赶紧点头。 夏瑶面露鄙视。有了郡主的话,得罪人的也还是郡主,不是她。所以答应得倒是爽快。 温婉对此却没多大反感。真真可不比她,如今与丈夫不再恩爱如昔,她还要靠着娘家撑腰,若是与娘家关系不好。她以后若是被平尚堂欺负,谁给她撑腰。真真能答应下来,证明她是爱护孩子的,这也算不错了。所以温婉也没再说其他的。 温婉其实要推迟到十五岁及笄以后下小定,是因为觉得十四岁的孩子什么都没定性。想想红楼梦里的宝玉,外面也是夸的跟朵花似的,可内里呢,娶谁坑谁。传闻什么的最不可信了。温婉是打算等过了两年年,那时候苏航也定性了。在定亲之前再让人去认真查查。若是真不错,就算有危险嫁也就嫁了。若是个不着调的,反正也没交换庚帖,只是个口头承诺。只要不传扬出去,到时候再找户人家就是了。 真真见到夏瑶都不掩藏的鄙视,心下不知道什么滋味。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跟温婉提两句。但是现在,她是半个字都不敢说了。夏瑶是什么身份,光从皇帝当证婚人,灏亲王当主婚人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身份贵重了。 真真重重叹气,若不是真没办法,她也不想答应的。但是不答应不行。她嫂子一直对她很好,这些年提点帮扶她很多。若是现在不答应,怎么都说不过去。 温婉最听不得唉声叹气,认为那会坏情绪传染。这会见着苏真真的这模样,心下也想叹气了。 五十八福哥儿的请求 温婉也没留他们用午膳,聊了一会。温婉就听到钱掌柜的过来了,温婉自然是要忙开了。 真真也知道温婉很忙,准备带了孩子走。但是福哥儿却是咚的一下跪在地上鼓足勇气问道:“姑姑,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姑姑这里。” 温婉有些意外,笑着问道:“为何?”瞧着福哥儿一脸急切期盼的神情。郡主府里有什么他这么急切的。 福哥儿眼中有着热切的期盼:“姑姑,我听说明睿跟明瑾弟弟一直在学武。姑姑,我也想学武,我想跟明睿跟明瑾弟弟一起学武。” 温婉自从开口撤了在平府的人以后,这两年是再没关注过平家了。只是聊天的时候随意提过几句。对于福哥儿这么急切地向她表明想要习武,温婉有些不解:“你想习武让你娘给你找个武师教你不就成了?”让福哥儿到郡主府习武,这是不可能的。不说温婉如今只想与平尚堂这一房保持面上关系。单就放福哥儿在身边,温婉又多了一个事。好不容易皇帝给找到一个来帮助她的人,她可以松口气。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才给自己找活计。 福哥儿听了有些焦虑:“姑姑……” 温婉也没去看福哥儿可怜的眼神。对着苏真真问道:“既然福哥儿想学武,为什么不请个武师?”如是以前温婉可能还会说若是没合意的那她就推荐一两个。现在嘛,过问过问就是了。 苏真真也不知道福哥儿突然跑出来说这句话,当下涨红了脸:“福哥儿自从那次的事情以后,一直说着要学武。老爷没同意。没想到,今天还对着你说了。” 温婉望了一眼福哥儿,诧异道:“既然福哥儿想学武,平尚堂为什么不同意?”孩子学武可以强身健体,为什么不同意,稀罕了。 苏真真面色绯红,最后的一句话基本上是挤出来的:“老爷说学武耽误时间。福哥儿以后要科举的。” 温婉还是一下没明白过来。学习跟习武只要时间安置得好。不仅不会耽误,反而有利。因为这个时代的孩子身体素质都比较差,一个病弱的身体能干什么?考个试就能去掉大半条命。 夏影见着温婉迷惑不解的神情,走过去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平尚堂虽然得了温婉的厌恶,但是夏影还是随时关注着那边的消息。以备温婉问的时候能答得上。这不,就用上了。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挑了下眉:“平尚堂怕不是担心福哥儿分心不能专心学习,而是认为学武丢了读书人的份吧?” 苏真真再一次听到温婉连名带姓地叫着丈夫,心下突突的。温婉充满嘲讽的口吻,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温婉以前对她。不是这样的态度。如今,她感觉好陌生。 温婉也没管苏真真什么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嫌恶习武丢了读书人的份?真是好笑。平国公当年可是凭借军功封爵,也恩庇了子孙后代。现在子孙后代却以习武为耻。若是平国公地下有知,不知道该哭成什么样了。”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自己是从功勋家族出来。竟然不愿意儿子习武,立誓要走弱质书生路线。 苏真真听着温婉的话。面色有些发白:“温婉,不是……”当着四个孩子这样讲话,平尚堂这个当父亲的威信,一落千丈。 温婉听也不听他的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福哥儿,你爹你娘都不愿意你习武,姑姑也没法子。” 福哥儿眼底有着浓浓的失望。姑姑不是没法子,而是不愿意管。他早听了管事妈妈说,若是姑姑开口。爹跟娘肯定会答应的。想到这里,福哥儿跪了一个头道:“姑姑,我真的很想习武。姑姑,爹跟娘都不答应,姑姑,我求求你了。” 温婉没应福哥儿的话,只是抬眼望向苏真真。看她如何应答。苏真真今天已经被温婉打得措手不及,见跪着的儿子跪死命求温婉,心头矛盾极了。在儿子心里。原来她还不如温婉。 福哥儿苦苦哀求:“姑姑。求求你了……” 夏瑶眼神冷漠,这个孩子可真是够执着的。可惜。不能答应。夏瑶虽然私底下经常跟温婉抬杠,最近还总是气得温婉上火。但是有外人在场,夏瑶都是站在身边,没有温婉的招呼,从不开口。这回她也不开口,但是她真心希望温婉别答应。 温婉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了,应了福哥儿,她以后要付出多少的精力。有这个时间还不若多陪陪两个儿子。温婉望着苏真真说道:“既然孩子有这个决心,你还是请个武师。福哥儿应该是经了上次的事,希望学习腿脚功夫保护自己。”明瑾被外人欺负以后,如今可是卵足了劲学功夫。温婉见着苏真真没什么松动的迹象,再瞧着福哥儿那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几分:“只要将时间安排好,学武并不会耽误学业。我家明睿跟明瑾并没因为学武,学业就落后了谁。而且,福哥儿学了武,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以后不容易生病,我家明睿跟明瑾就是因为习武从小到大就很少生病。二来明睿自己会功夫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去。若是你担心他学武耽误了学业,你可以跟福哥儿约法三章,若是耽误了学业就不让他习武。你看如何?”在不用温婉出力的情况下,满足了这个的心愿,也不错。 苏真真见着温婉说的对身体好,再见着儿子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神情,心里也有了松动:“福哥儿,等再过几日你就要去书院里学习了。就算请了武师你也没时间跟着学。” 福哥儿倔强地说道:“我有时间学。娘,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一定不会耽误了学业。娘,求求你了。”这大好的机会若是失去了,再不会有了。 苏真真在温婉的神色之中抗不住了,应了福哥儿:“好。娘答应你,不过你一定不能耽误了学业。要不然,不要怪娘到时候让人走。” 福哥儿满口答应,虽然说没留在姑姑的府邸。但是学武的愿望达成,福哥儿也心满意足。等福哥儿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差距大了天去。 温婉轻轻一笑,到底是年龄小,还不会掩藏情绪。不过见着福哥儿这么热衷习武,看来当初的事给这孩子刺激不小。是好事。 真真带着四个孩子回去。四个孩子感触最深的要数梦澜,之前每次来温婉态度都非常的好。可是现在,才离开四年,竟然这么生疏。 梦澜小声地问着真真:“娘,姑姑为什么,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记得以前姑姑很疼她们的,每次去郡主府姑姑对他们笑容可掬。可是现在,匆匆一面,对他们也很冷淡,完全是面子情。 真真本来想说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可是话到嘴边,想起赵嬷嬷说的,孩子都大了,有些东西也该教她们。她以为的藏着捏着对孩子反而不好:“你们姑姑早就出族了。算起来早就不再是平家的人了。” 梦澜眉头紧皱:“娘,姑姑是什么时候出族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几个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家里的下人也不可能拿这件事来说嘴。所以几个孩子真不知道。 真真苦笑着说是好些年前了。然后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了。梦璇摇头:“不对,若是九年前也不该的。娘,我记得以前来姑姑这里。姑姑对我们也挺好的,娘,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都说子不言父过,做妻子也不好言丈夫的过错。加上真真认为她自己也有错,实在不知道怎么讲。只能含含糊糊地说道:“你爹他与你姑姑有些误会……所以渐渐的与你们姑姑关系远了。” 说丈夫的坏话那肯定不成的。但是说温婉的坏话,更是不成。 几个孩子互相望了一眼,心里都在想着回去问问嬷嬷。福哥儿更是诡异了,听妈妈说姑姑脾性最好了。怎么会与爹起了误会。 不说四个孩子那一肚子的官司。这边夏瑶有些庆幸:“郡主,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呢!” 温婉捧了茶,喝了半杯后放下:“翎昸是皇帝舅舅要求的,我也没办法。但是福哥儿,你觉得我像是那种闲得没事,然后找个孩子来教着教的人吗?还是你认为我真的闲出病出来了?”这几年,她真觉得自己休息的时间很少。所以这两年一直要求皇帝寻求一个好的先生来帮她一把。让她可以松一口气。 夏瑶讪讪地说道:“福哥儿都跪下来求你了。我以为你又心软答应了。”之前夏瑶给温婉打过预防针。但是没想到福哥儿来了这么一招。当时她是真担心温婉一个心软答应了。当时夏瑶已经下了决定,若是温婉松口她一定要打算。幸好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温婉站了起来,好笑道:“心软,那也得看事情。举手之劳,能力之内不要出力的能帮衬一下,我自然不会介意。当是做好事了。但是超越了能力的,肯定不会答应的。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个人行事有分寸的,不会当圣母的。”她要管着那么大摊子事,还要教养三个孩子,这会还要再收一个孩子。真当她是女超人。()RQ 五十九黏娘的明睿 温婉说的话,夏瑶是相信的。不过放下了这件事,夏瑶又不满温婉多管梦澜的闲事:“郡主,你管他们什么时候定亲成亲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差说温婉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 温婉也懒得跟夏瑶争论:“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若是没事自然好了。但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有这句话在也许就能避过去了。别说我心软,我说这句话又没损失什么。万一真有问题,这可关系梦澜一辈子。那孩子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可不想这样被坑了。”这个时代很坑爹,姑娘定亲若是被毁亲,再说不到好亲。一辈子就交代了。 夏瑶冷哼:“坑也是被她父母坑的,与郡主又没关系。” 温婉无奈地说道:“就当给我积德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夏瑶也不说了。 温婉与夏瑶谈完就忙开了。这几个月一直在田庄上,手头上的事都丢下几个月了,可银行这两年扩得很快,事情很多。不过想想用不了多长时间她的愿望就能实现,温婉心里还是很爽快的,忙也欢快。 温婉忙完以后,就去看三个孩子。听见明睿跟明瑾在争吵。明瑾不满地说道:“哥哥,你有没有听我跟你说的话。哥,我说我们搬出去住。以后不跟娘一起睡了。哥,我们都六岁了,还跟娘一起睡,翎昸表哥都笑话我们了。说这么大了还跟娘睡,太丢人了。”明瑾是真想不通,他哥哥为什么就不愿意搬出去,跟娘分开睡呢!说他哥胆小,那瞎了。他哥哥杀人都敢,还怕一个人睡。可不是怕黑,那是什么。明瑾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明睿慢吞吞地说道:“笨死了,他这是羡慕嫉妒我们呢。你这么容易上当,真是够笨的。要搬出去你自己搬出去。反正我是不搬出去了。”话说,他们现在虽然有六岁。但其实五岁都没满。干什么急哄哄地要搬出去。跟娘一起睡多好。闭上眼睛前能见到娘。睁开眼睛也能看见娘。而且每天都有故事听,还能听着娘的催眠曲睡觉。多幸福的事,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翎昸这是羡慕嫉妒他们,所以挑拨离间来了! 明瑾郁闷了:“哥哥,你不是一直说要当男子汉大丈夫。那为什么还要跟娘睡呢?你看翎昸表哥就一个人睡。我们也搬出去,不跟娘睡。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明睿放下手里的棍子:“当男子汉大丈夫与这个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想自己搬出去不跟娘睡。那你搬出去好了,我又没拦住你。”说完,取了帕子擦了满头的汗。 明瑾面色悲苦。明明知道他怕黑,想要跟他一起搬出去。然后住在一个屋子里。这哥不搬走,他也搬不了啊! 温婉抿嘴一笑,也不进去了。让他们兄弟两人继续争执。夏瑶却是笑了起来:“郡主,说起来睿哥儿真不错。样样挑不出什么个不好,但就是特别的黏郡主。”按照说孩子六岁了,也该有自己的屋舍了。可是明瑾跟温婉说了几次,温婉无所谓了。她是顺着孩子自己的意思。不愿意跟她睡要搬出去,离了屋子可以,不过离了院子温婉暂时不答应。不过她的院子足够大,有五间上房,想一人一间都没问题。 温婉都吩咐人去将屋子收拾了,可是明睿说着他不愿意搬。说要过了明年,到七岁再搬不迟。见着温婉想让他搬离出去,很生气。这还是温婉第一次看见明睿生气。那气鼓鼓的模样,让温婉跟夏瑶看了直接笑。 明瑾因为不想被翎昸嘲讽。一直想搬出去。但是明睿不答应,明瑾很烦恼。倒不是明睿说的怕黑,而是明瑾习惯了做什么都是两兄弟一起。就他一个人搬出去,住一个屋子他总觉得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很可怜。就算温婉说给他配备丫鬟,丫鬟会在屋子里守夜他也不愿意。于是两兄弟从庄子上一直到京城还在磨。 温婉轻轻一笑:“孩子大了,是该搬出去了。将一间耳房打扫出来,让孩子住进去。等他们习惯了。再搬到厢房去。”这里三岁的孩子都启蒙。她两个孩子五岁还跟娘一起睡。传扬出去,等你们孩子出去铁定是要给人笑话。可让孩子现在搬出去。明睿肯定不愿意。干脆就折中,只让他们在耳房里。反正也就里外连接的屋子。有什么声响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当然,温婉在让他们搬到耳房也是要跟明睿提前说的。省得明睿到时候闹情绪。 明睿听了果然不答应。 温婉笑道搂了明睿在怀里:“傻孩子,你们兄弟就睡在耳房内。你一叫娘就能听见,有什么区别。娘这也是为了让你习惯,省得你们明年乍然搬了院子就不习惯了。明睿,明瑾说得对的,你们都六岁的孩子还跟娘住一起,要是传扬出去你们可就得让人笑话了。” 明睿闷闷地说着:“娘,我不怕被人笑话。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好。又不会少一块肉,娘,明年再搬。” 温婉爱怜地说道:“傻孩子,你以后长大了要参军,就可能几年到头都见不到娘了。那也得适应不是。” 明睿不吭声了,搂着温婉的腰窝在温婉怀里。小声说道:“娘,等明年再说好吗?” 温婉搂着明睿,难得这小子在人前能跟她撒娇:“雏鸟长大了,总要离巢的。你跟弟弟也大了,就要做大人做的事情。明睿,也不是多远,就在耳房里。明睿啊,娘还等着你们兄弟长大了,好好孝顺娘呢!到时候娘什么都不干,天天吃好喝好玩好。” 明睿也知道温婉的性子,说了这话,就代表着定了主意。他也不说什么了,不过等回去趁着练武的时候,狠狠地收拾了明瑾一顿。要不是他这两年一直念叨着,娘哪里就要他们搬了。总得明年再搬不迟。可怜的明瑾又被揍得满身多了无数道淤青。 温婉拿了药给明瑾揉开,也没说明睿,只让明瑾好好练功,以后就不会被哥哥收拾了。 明瑾很悲催,哥哥那是个妖孽啊,他就是加足马力也跟不上啊。明瑾眼泪汪汪地说道:“娘,我打不过哥哥。若是一辈子打不过,是不是他就要欺负我一辈子啊?” 温婉胆小不语。 明瑾这下真哭了。不会吧,那他岂不是要压迫一辈子。不成,不成,不能总挨打啊:“娘,你得给我想想法子。”总得找到哥哥的弱点,以后不能总一辈子压制啊! 温婉笑着摇头:“娘是没法子了。不过你可以写信问你爹,看看他有没有法子。” 明瑾扁了嘴,爹也偏心。写给哥哥的信,比他要厚很多。给自己的信,就寥寥数语。爹跟娘一样,都偏心哥哥。 兄弟俩的屋子都收拾出来,温婉带着两兄弟过去,让他们看看还需要什么添置的。 明睿看着床铺上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引枕,靠背都是艳色的。当下就皱了眉头:“换了,太难看了。” 温婉也有些怪异地问道:“怎么都用这么艳的颜色?”她的床上也没有这么多艳丽的东西。 夏语小声说道:“郡主,这是二公子吩咐的。” 明睿狠狠瞪了一眼明瑾:“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人的闺房呢!不仅床上的东西,其他东西也赶紧给我换其他的颜色。花花绿绿的像什么样子。”就是温婉的屋子都没这么艳的。 明瑾嘟囔着嘴,表示不愿意。但是碍于明睿的淫威,也不敢出声。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温婉。 温婉笑着说道“等明年,你们兄弟俩一人一个院子。你想将自己的院子弄成什么样都成,你哥哥也干涉不了你。” 明瑾一听就不愿意了:“娘,就算搬出去,我也要跟哥哥一起住。我不要一个人住。” 明睿正郁闷着呢,当下想开口拒绝。温婉的手搭在明睿的肩膀上:“明年的事明年再说。明睿,你想要什么颜色的你说。让他们换了就是。”按照温婉的意思,两兄弟是应该住在一起。明瑾那么懒,没有明睿的监督与激励,做什么都做不成。而且两兄弟自小一起,感情也会比其他同胞兄弟亲厚。 明睿也没跟明瑾纠缠这个:“娘,你看着办吧!我要练功去了。”明睿还是很相信他娘的眼光的。而且这些琐碎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大老爷们该做的。 温婉也按照自己的喜爱给重新布置了一下。看着比较清雅。对此明瑾不大满意,但是明睿很满意。 这天晚上,两兄弟就睡在耳房里了。温婉哄好了两兄弟睡着了,才转身回了卧房。 夏瑶轻声笑道:“郡主,明睿杀人都敢。怎么就这么黏郡主呢!只有胆子小的孩子才会离不了娘。”明睿的这表现,让夏瑶不能不觉得怪异啊! 温婉摆手:“孩子依恋母亲,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等适应了就好了。”温婉其实明白,真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些。不过这么多年,也应该适应了。剩下那点不安与彷徨也该消了。这也是温婉为什么让他们搬到耳房去了。为的就是要消除明睿最后的那点不安。()RQ 六十隔阂 温婉睡梦之中好像听到明睿在叫她。豁地睁开眼睛,见着身边没了孩子。愣了三秒,立即爬了起来冲到里屋,见着明睿满坐在床上。明瑾在边上拉着明睿。 温婉忙将明睿抱在怀里,急急问道:“宝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明睿恩了一下,小声地说道:“娘,刚才做噩梦了。醒来没见着你,一下给吓着了。”他刚才睁开眼睛没见着温婉,吓得条件反射的叫出了声。当习惯成为了自然,想要改变还真难。 明瑾这次很有范地说道:“哥哥别怕,我在边上保护你。” 明睿望了一眼明瑾,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气也不是。要不是你这臭小子,我能被吓着。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没事了,娘看着你睡。”越是这样,越不能惯着孩子。得让明睿适应了。不能总沉浸在那些不知道的过去里。 明睿有些闷闷的,但也没反抗。侍女端来热水,温婉给明睿擦了身,然后温婉在边上看着他们两人。 明瑾抓着明睿的手道:“哥哥,不要怕。我在你身边呢!”这时候的明瑾,多有兄弟爱啊! 明睿听了这话,面色缓和了很多:“娘,我没事,你也去睡吧!”刚才也只是一时受惊。哪里就真怕什么。 温婉哪里愿意,没睡着她不敢走开。一直到两孩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温婉才放心走开。 夏瑶轻笑道:“明睿跟明瑾感情真好。郡主的努力没有白费。”温婉一直担心偏薄了谁,让兄弟有隔阂。这些年一直一碗水端平,事实证明做的这些事情不是无用功。 用温婉的话说,就算亲兄弟,也不一定就亲。感情是需要培养出来的。至于说以后兄弟不和什么的,温婉认为自己父母一视同仁,不厚此薄彼,挑选媳妇精细一些。兄弟俩定然能一直相扶到老。 见着两孩子睡熟了。温婉才转身回了屋子。躺下以后睡不着:“夏瑶,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两人小声说了小半天的话。 翎昸跟着太子、太子妃、翎元一起用膳。翎昸面上不显,心里却很无奈。时间越长,他越发现自己与东宫格格不入了。比如用膳的时候静悄悄的。连咳嗽也没有。 当然,在郡主府邸吃饭一样讲究食不言,也是规规矩矩的(两个孩子以后要走出去,该有的规矩还是一分不少的执行),但是气氛非常的融洽。姑姑都是笑眯眯地给他们三人夹菜,虽然偶尔也会说两句,也不是贴心暖人的话。但感觉很温馨。东宫却没有,特别是父王在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静悄悄的,很压抑。 在东宫吃完饭都是各忙各的。不会如姑姑一样,一家人一起走走,然后说说话。说了会话再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虽然母妃会抽时间陪着他,但是他不知道该跟母妃说什么。而母妃总是喜欢问他想要吃什么,然后吩咐厨房做什么。在郡主府。都是做什么吃什么,姑姑说小孩子得什么都吃,才有营养。才能长得高长得壮。 事实证明姑姑说的确实是对的,这近三年时间,他长得很快,身体也越来越好。再不如以前,总是生病。其实翎昸自己不知道,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 翎昸回东宫,如羽也是尽量陪他。但是如羽实在是太忙了。管着东宫,提防着那些女人的暗手,还有照顾两个小的。所以,陪翎昸的时间真的很有限。 翎昸以前会失落。但是现在早就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见着如羽忙,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其实他更想早点回郡主府。 如羽其实已经看出来了,翎昸对东宫有了生疏感,对她这个娘也越来越客气。她努力想将距离拉近,但是她发现很难。因为母子两人谈论的话越来越少。问课业。翎昸一般说得很笼统,不愿意跟他细说(这点温婉有要求,不让翎昸说出去她是用什么法子教导他。温婉担心被那些大儒批)。问往日在郡主府怎么过的,翎昸两个字回答,很好。给翎昸做往日里最喜欢吃的,翎昸好像也可有可无。 如羽发现翎昸变得越来越让她陌生,心里也很焦虑。不仅母子关系有了距离,,翎昸与翎元的两兄弟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这是翎元亲口与如羽说的。原因是翎元很想知道翎昸在郡主府温婉都教了他什么东西。翎昸不会说温婉怎么教导他,但是学到什么东西翎昸还是会说的。可是翎元就不相信,就算相信了也嘀咕着这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问翎昸,温婉是不是也这样教明睿跟明瑾的。 这样几次,两兄弟开始有了隔阂。 翎元认为自己关心翎昸,可是翎昸不领情,他也很郁闷。翎昸认为翎元对温婉不够尊重。再怎么样那不仅是他老师,也是姑姑。 为这件事翎元还郑重其事地跟如羽谈了。然后如羽找了翎昸谈了一次话。翎昸面色很难看,只说温婉对他很好。其他没多说一个字。 如羽心里不好受,等翎昸走后。身边的贴身丫鬟宝云说道:“太子妃,你说是不是郡主有意在挑事,让三殿下与太子妃疏远,与长孙殿下也生了嫌隙。太子妃,郡主是不是想要彻底笼络了三殿下去。”若不是如此,三殿下也不会对太子妃跟长孙殿下越来越冷漠。 如羽正难过母子关系疏远,听了宝云的话,一愣。难道真是温婉故意的。否则这个孩子怎么对她越来越客气(客气就等于疏远)。 容嬷嬷心里微微叹气。为什么太子妃就没有看到,在长孙归来后她与长孙殿下热聊时,三殿下眼底的难过。特别是看见太子妃哄着五殿下,三殿下眼底的羡慕与失落。母子关系越来越疏远,应该不是温婉郡主在中间做了手脚。而是三殿下自己感觉到了太子妃的偏心(如羽的偏心,没有谁比容嬷嬷更清楚了)。但这些话容嬷嬷是说不出口的。她以前有提醒过太子妃,可惜太子妃没注意。 容嬷嬷没有说出心底的猜测,只是婉转地说道:“太子妃,应该不至于。温婉郡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行此小人行径之事。而且郡主笼络三殿下做什么?”若是一个心胸狭窄占有欲望强的人可能会。但是温婉郡主心胸宽广的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 如羽点头,她心里是难受。但是要说是温婉会离间他们母子感情,她也不大相信。每个月两天假,节假日另算。与其他去学院学习的孩子的假期是一样的。只是翎昸每次回来,都是她最忙的时候。她抽不出更多时间陪孩子,所以才会让翎昸感觉失落了(温婉抹了一把冷汗:谁不忙,时间都是空出来的)。 翎昸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看到一半,也就看不下去了。走出院子,看着外面也静悄悄的。翎昸苦笑,这才三天,他就想回郡主府了。要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这天夜里,没有月亮。但是天上群星璀璨,一样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院子。也不知道明睿跟明瑾在做什么?是在练功?还是在练字?或者是在听姑姑讲故事?也许,明瑾现在在问稀奇古怪的问题(明瑾宝宝很喜欢问为什么?,都能组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容嬷嬷的想法没错。翎昸与如羽,翎元关系越来越客气,就是因为翎昸感觉到如羽的偏心。孩子都是很敏锐的,特别是温婉如今已经在慢慢培养翎昸的观察力与判断力。所以,翎昸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如羽跟他说话与跟翎元说话,不论是语气、动作,神情都截然不一样。对他是客气有余,亲切不足。对翎元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就发生的一个很小的事情可以看出,翎昸正在跟如羽说话,翎元回来了。如羽立即站起来,走到翎元身边嘘寒问暖。单单就这么一个如羽没意识到的动作,让翎昸心里大为受伤。另外如羽与翎昸有几次在说话,只要翎浩一哭或者叫她,如羽二话不说就会丢下他去哄了翎浩。翎浩若是没哄好,他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一直要到有人提醒,如羽才会让他回自己的院子里。 孩子多了,父母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就是一个手指头都有长有短。若是翎昸一直呆在东宫习惯了也就罢了,偏偏他现在是天天呆在郡主府里。而温婉在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明睿跟明瑾有的,翎昸必定也有(奖励的不算)。对他的态度,也与对明睿跟明瑾一样,可以说,温婉基本做到了一视同仁。 温婉与如羽的处世态度也不一样。比如明睿跟明瑾起了争执,明睿经常打得明瑾哇哇哭。明瑾跟明睿告状,温婉会问清楚什么原因,为什么明睿要打明瑾(明睿下手有分寸)。若是明瑾的错,温婉就会批评明瑾。若是明睿的错,温婉就要明睿给明瑾道歉。 可是翎昸与翎元的那次在翎昸看来根本不是冲突,如羽就好声好气地跟他说,翎元是为了他好,为他担心。要他理解翎元真心为他。翎昸面上不说,但是心底还是很膈应。什么叫为他好,为他担心。他好不好,难道都看不出来吗?还是他们认为,姑姑虐待了自己。不是他多想,而是状况就是这样。()RQ 六十一衣服 翎昸正在想着事。如羽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翎昸站起来,恭敬地叫道:“母妃。” 如羽见着站在院落之中的儿子,面色寥落。心底也不好受:“赶紧进去。外满冷,吹了风就会着凉。” 到了屋子里。如羽取了一件淡紫色锦袍过来:来,试试。若是哪里不好,母妃趁这两天再改改。” 翎昸看着如羽手里的那件紫色锦袍,锦袍上面有着繁复的蟒纹。袖口、领口和衣下摆处用金线锈着暗纹。衣服的扣子,全部都是墨色的同样大小的玉石做成的纽扣。衣裳极显华贵。 身边的宝竹献宝一般地说道:“殿下,这可是娘娘费了好些功夫给殿下做的衣裳。殿下快试试。”宝竹没有被太子妃打发,只是太子妃将宝云调回到自己身边。皇后没在,也没人能压制她。往日里闲事都带着宝竹,要事都带着宝云。 翎昸听到这件衣裳是如羽亲手给他做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母妃,衣服很漂亮。”在郡主府里,温婉给孩子选的颜色都不会是艳色的,偏向素色。这也是温婉的偏好,温婉认为男孩子也不需要穿得那么花里胡俏的。所以,给孩子挑的颜色都偏向清雅。而明睿受了温婉的影响,很喜欢玄色跟青色。相对明瑾比较喜欢艳丽的衣裳,偏偏温婉不喜欢看他穿得大红大紫,明瑾如今的衣服颜色最艳的也只是紫色跟宝蓝色。明瑾胳膊扭不过大腿,只有屈服在温婉的高压下。 等翎昸穿在身上,略微有些显短。不过是孩子长得快,这衣服又是在过年时做的。但饶是如此,翎昸还是很欢喜的。记得以前母妃亲手给哥哥做了一件袍子。他还眼馋了很久。没想到他也有了。 这次再回郡主府,翎昸特意穿着这件衣裳回郡主府。明睿跟明瑾见着穿着一身淡紫色锦袍,腰间挂着绿松石镶金佩,极具富贵公子哥气派的翎昸,哑然失笑。 明睿很淡定,明瑾却是冲上去捣乱。 翎昸忙摆手:“别过来。这是我母妃亲手给我做的衣裳。你们可不要给我弄坏了。”明瑾这小家伙可贼坏着呢!刚来的时候,天天抓弄他。当时温婉对他说,要他自己跟明睿跟明瑾打成一片。若是她插手,反而不容易与两人好好相处。后来被明瑾抓弄习惯有了经验,也能反抗,可惜都是处于下风。不过关系也在斗争之中越来越好了。 翎昸还不知道。这还是因为他之前已经与明睿跟明瑾相熟的原因。若是一个陌生人进来,那可就不是捉弄了。 明瑾见着这么漂亮的衣裳,非常羡慕:“娘还没给我们做过衣裳呢!我都没穿过娘做的衣裳。”没说不知道,一说就有落差了。 明睿扫了明瑾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见娘忙得很,你还想娘给你做衣裳?你是不是想娘累病了?”据明睿猜测,他娘应该不会做衣裳,证据就是明睿从没见过温婉拿针线活。对此明睿觉得无所谓,绣房里的绣娘做的,与他娘做的又没什么区别。娘有做衣裳的时间,还不如多陪陪他们呢! 明瑾赶紧摇头:“那不好了。我要娘好好的。”还是别让娘生病了。上次娘感冒了。都不让近身,三天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不能靠近。当时他多难过啊! 明睿本来见着翎昸的欢喜的神色,没准备打击他。但是听着了明瑾的话。再望着翎昸的衣裳,心思转了几道弯,笑着说道:“翎昸,你娘的的绣工该有多好?竟然能绣出这么繁复的花纹。比我们府的绣娘都不知道高出多少截出来了。”言语里是浓浓的讥讽。这件衣服若是太子妃亲手绣的,他白明睿就将脑袋拿下来当球踢。 明瑾是个机灵鬼,一听明睿的嘲讽口吻。惊讶地说道:“哥哥,你是说翎昸哥哥在骗我们。这个衣裳不是大舅母亲手做的?那为什么大舅母说是她亲手做的?”两孩子跟翎昸认识三年多了,知道翎昸是个实诚人。不会用这样的谎言骗他们。所以,说谎的只可能是太子妃。 翎昸涨红着脸说道:“胡说,我母妃说,是她亲手做的。”如羽身边的丫鬟说了这件衣服是太子亲手做的,如羽当时也没反驳。所以翎昸压根就没想过这件衣服是假手于人。 明睿好笑地说道:“你在说我骗你。”明睿见着翎昸不吭声,转身让身边的小厮去将绣房里的绣娘寻来:“我对这个不懂,但是我敢肯定这么繁杂的花色不是一般人能绣的。你要不相信。就听绣娘怎么说。”其实不用问绣娘。明睿就可以肯定了。要知道绣工就跟武功似的,需要一日一日扎实的功底。所以没个十几二年功夫是弄不出这等手艺绣这么繁杂的图案出来的。而且光这件袍子上蟒纹。花纹,没有一两个月时间,也绣不完。太子妃那么一个大忙人,还有大的小的要管。哪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做这袍子。 明瑾一向很信服明睿的,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嘴角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这动作再明显不过,就好像在说这衣服根本就不是你母妃做的。你母妃在撒谎,在骗你。 翎昸如今八岁了,这几年在温婉的悉心教导下,与同年龄的孩子比,沉稳许多。但到底只有八岁,见着明睿跟明瑾这样明晃晃的讥讽,心头还是涌现出一股难堪。他清楚明睿的性格,要不不开口,一开口就是点子上。既然明睿开口,十有**这件衣裳不是母妃做的。 翎昸最后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一下。”回去以后将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翎昸看着衣裳发愣。心里具体在想什么就只有他知道。 温婉见着翎昸情绪低落,问了原由。她也不好训斥明睿,因为就下面服侍的丫鬟也说这件衣服肯定不是出自太子妃之手。温婉心里埋怨如羽,以前一直冷落孩子。如今拿了一件衣裳说是专门为他做的,不管是不是口误,这让孩子空欢喜一场,对孩子来说却是也是一种另类的伤害。也不知道她这娘是怎么做的。还是只管生不管养。温婉想到这里心里嘟囔着,也是,反正生了也有专人带,到了年龄有人教。这个坑爹的时代。只想着多生。儿子多了才能站稳脚跟,却不管质量。一般儿子多了,大的要承担家业,小的放在掌心里,丢落了中间的(话说,这是哪个朝代都存在的现象好吧)。 温婉看着翎昸微微叹气。七岁的孩子,正是敏感的时候。加上翎昸虽然与明睿跟明瑾相处很融洽,但到底是彻底融入到明睿跟明瑾之中去。就好比有一堵墙,始终有隔阂。可是这道隔阂不是温婉所能打破的。明睿跟明瑾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不仅如此,明睿跟明瑾基本都是睁开眼睛就在一起,这六年两兄弟就没分开过。感情极其深厚,别看明瑾总告明睿的状,可若是温婉真要下狠手惩治明睿(小小惩戒明瑾当是看热闹),明瑾也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温婉刚想安抚翎昸,夏瑶走过来开口说道:“郡主。倪掌柜的还在外面等着你呢。你过去看看吧!” 温婉有些诧异,倪掌柜跟钱掌柜一般都是隔天来一趟。昨天才来过的,今天怎么又来了。温婉反应很快,夏瑶根本就没出去过,一直在她身边,有没有来人她怎么知道。估计是有话说了:“你们先去练会字,先生过两日就来了。到时候要是先生认为你们的字不好看,丢了娘的脸,到时候我再好好惩治你们。” 明睿首先出了门。明瑾尾随其后。翎昸跟在最后。 温婉回到书房,问着夏瑶:“怎么了?有什么话,非得编这么一个理由出来?” 夏瑶开口道:“我看着郡主是想开解翎昸,所以打断了郡主。郡主,这件事是东宫的事,你插不上手的。就算你现在插上手,郡主,想想将来,将来的事你能插上手吗?还不若就这样。让翎昸自己去感受。也许不抱期望以后也能少难受一分。” 温婉一愣,她还真没想这么长远。虽说她也知道。若是教导出翎昸出来,以后那就真是一张王牌。但也只是当初一点私心。孩子放在身边,她都是尽心教导,真没去想那么多。 夏瑶的话很低:“郡主,翎昸将来要走的路会很艰难。可是只要他能走过这些艰难,度过了那些坎,他以后就会是九五之尊。郡主,帝王是不需要朋友,只需要臣子的。所以,你让明睿与明瑾与他关系融洽,成为好朋友是对的。皇帝是没有至亲的兄弟,也不需要至亲的兄弟。至于母子情份,客气更好。”翎昸与太子妃客气不亲近,对郡主才是最好的。 温婉顿了一下:“孩子还小,你想的也太长远了。皇帝舅舅身体健朗,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我答应了皇帝舅舅,我花十年时间教翎昸。十年以后,就交给皇帝舅舅了。”温婉只想负责教好,将所会的所能的都教。真没想着将翎昸教成一个孤家寡人。 夏瑶言语很犀利:“在他被太子跟太子妃推出来的时候,命运已经注定了。翎昸,不成功便成仁。”翎昸不上位,等待翎昸的就只有一条路,死路。 其他人上位那肯定不需要说了,单就翎元上位当了皇帝,也百分百容不下翎昸的。温婉与皇帝君臣能和平共处,不仅是皇帝心胸狂光(温婉暴汗:好像很多人都说皇帝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且还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加上温婉豁出性命救皇帝的情份,才能让皇帝全心全意地信任。也因为如此,温婉才手握富国之才嫁给手握重兵的将军还能安然无恙地享受尊荣。但是翎昸不可能的。就夏瑶所了解的翎元,那孩子自小就喜欢卖弄小聪明,你想一个喜欢耍弄小阴谋的人能指望他是心胸宽广良善的人。而太子妃明显将所有的期望都给了翎昸,到时候母子情份,将来的不仅兄弟难和平共处,就是母子关系也不能融洽。不过,在权势面前,母子情分,兄弟情谊,都是虚的。 温婉缄默。 夏瑶摇头道:“我知道,郡主是舍不得。可是这是翎昸的命。在太子妃推他出来,就已经注定他要在这条路上了。他没有退路,只能进不能退。郡主若是真的为翎昸好,这些事就不要插手。让他自己慢慢想明白。慢慢的,翎昸会习惯的。”翎昸面对的,将是一个充满欺骗,算计,尔虞我诈的世界。 温婉抿了抿嘴唇,到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不过寻了以个机会,温婉寻了明睿说话:“傻小子,翎昸既然高兴,你就让他高兴。干什么要让他难受呢!”温婉想知道为什么明睿会故意拆穿这个谎言。明睿可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明睿哼哼着:“娘,我嫉妒了,娘没给我跟弟弟做衣裳呢!听见他在那炫耀(翎昸很冤枉,我没有炫耀好不好),我就拆穿了。” 温婉知道明睿说的不是真正的原因:“别跟我打马虎眼,跟我说你真正的想法。” 明睿想了一下后说道:“娘,也没什么真实的想法。就是看着翎昸高兴,我嫉妒,才告诉他真相。娘,我跟弟弟长这么大,真没穿过娘做的衣裳的。”真实原因,肯定不能说的。 温婉见着他不说,也不强迫。不过孩子长这么大,她确实没给孩子做过衣裳:“原来我家宝宝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啊!让娘给你们做外套是不成的。不过娘可以给你们做几件里衣。”做里衣很简单,让人将衣服裁剪好。她缝上几针就成,快得很,也不费什么力。 明睿也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却是笑着说道:“好。”虽然说他认为穿的是不是娘亲手做的衣裳,真不重要。只要娘真心对他们,疼他们,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是虚的。但借口已经说出了,娘也愿意做,那他也不拒绝。()RQ 六十三金蛋 温婉属于行动派,既然答应了,肯定要做到的。立即吩咐下去。于是,针线,裁剪好的衣裳都准备齐整。温婉只要按照他们裁剪的模样缝好就成。 夏影见着温婉缝得歪歪扭扭的,笑着说道:“大哥儿又给郡主出难题了。郡主都多少年没碰针线活了。”记得上次做针线活,还是很多年前。然后做得半成不样,最后郡主竟然还敢将那送给将军。夏影对此是甘拜下风的。好像记得郡主送出去的那些亲手做的礼物,都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东西。 被念叨的白世年,此时已经接到了钦差大臣。王监军知道自己末日来了。他也不是傻的,他也想跟白世年和平共处,问题是白世年不放过他。这些年一直想着法子挤走自己,他能挨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这也亏得温婉从不插手边城的事务了)。到现在,他只有做最后的一搏了。但他自己内心清楚,白世年的后台那不是一般的硬。想要绊倒白世年,等于拿鸡蛋去碰石头。他现在是在争取时间。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争取活命的机会。 钦差大臣到了边城,有白世年的鼎力合作,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就搜罗了王监军的一系列证据。(其实白世年早就收齐了证据)白世年就等着钦差抓人,将人押解回京了。 高山过来禀报:“将军,王监军想要逃出城。” 王监军的一举一动,早就早监视之中了。 白世年眼中冷光一闪:“来人,只要王监军敢跨出城门一步,杀无赦。”当初做下的那些事,就得做好死的准备。为了他的贪婪,当年冤死了多少的将士。 王监军当年勾结了京城里的那些贪官污吏,运往边城给将士用的军需都是掺了假的。后来因为温婉的突然插手,风声太紧他才不敢乱动。再后来白世年上位,白世年可不是戚泉。对着他睁只眼闭只眼。白世年行事很彪悍,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这也是为什么王监军说白世年独断专横),王监军行事也就小心谨慎了。加上皇帝不知道什么原因纵容了,也熬了这么多年。可惜到最后还是栽了。 叶询却觉得这事必须慎重:“将军。这姓王的也不可能在最近就与鞑子勾结了。定然是早就有所勾结。若是能通过此人挖出背后的黑手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世年一愣,上次的事情到最后也没一个结果。说不定真是一个突口。转而下令:“一定要抓活的。”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王监军也是奸猾狡诈的。摆出阵势要从东门跑,以为他是要逃窜到内陆去。哪里知道实际上他是要逃亡边城外,要逃奔鞑子去。不过白世年早就防备了他这一手,刚出了城就被抓回来。 因为想要逮出幕后的人,所以白世年先没交给钦差。而是自己用刑拷打。 一般人是很难熬得过酷刑的,更不要说这种已经习惯享受的主了。还没上第二道刑罚,就全盘招供了。将这些年收受的钱财等等,全都托盘而出。但是说到奸细什么的,他还真不清楚:“这些人也找过我,但是我没答应。我也派人去查了,没查到。后来这些人用我贪污受贿的事要挟我给他们行方便之门。其实也就是卖粮食给鞑子。其他我也没做什么。”不仅卖粮食,还卖了不少铁器等违禁物品。 可是王监军说的这些人。早就抓到处死了。白世年让继续上第二道刑罚,榨出来不少与他同流合污的军官,还有京城里的官员。京城里的那些同流合污的京官大部分都已经被皇帝清除了。还有小部分的。这下也逃脱不了。不过让白世年很惋惜的是,王监军真没有那组织的消息。钦差跟白世年说着要将此人送回京城,交由皇帝发落。 钦差其实对白世年背着他用刑,而且是用如此大刑心里很不满。但是因为白世年情况特殊,背后靠山连他这个钦差也是不敢碰,所以他也不敢甩脸子得罪白世年。但是却将事情写在折子里,前因后果都写得很清楚,倒没有添油加醋。 白世年爽快地答应了。皇帝是明君,也不担心到时候会无罪释放什么的。让他回京也只不过是晚两个月掉脑袋。加上有通敌的嫌疑,王家也要倒了。 白世年其实很不得劲。那股势力如鲠在喉,让他不得安生。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竟然如此的严密,让他心下很是忧心。 温婉忙完了,正在歇息。看见夏影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道:“郡主。枫王府的三公子过了。”这三公子也就是雨桐的孩子。若是能平安长大,定然能承袭爵位,可是现在还没册封,就只能是称为公子了。 孩子才三岁就去了,也真够可怜的。还有,骤然失子,还不能生育。在这个儿子就是依靠的时代,对方雨桐的打击,可想而知了。温婉微微叹气,让人准备礼仪送过去。 夏影见着温婉叹气,却并没有其他的话。知道温婉是不会去了。一般小孩夭折,是不会大办的。温婉不上门,也不是什么失礼之事。 孩子夭折,葬礼办得很惨淡。而七七过后,方雨桐就重病在床。大夫说着,熬不过多久了。 温婉的钟表作坊跟珍珠场出了成品的事情,彷佛就在一夜之间,传遍京城。京城里又有新的谈资了。 想当年的琉璃,现在京城里只要有余钱的人家都安装上了琉璃。现在出了钟,是不是也意味着用不了两年,家家户户也都能用上钟表。 这件事传扬出去没多久,就有不少的帖子递到了郡主府。温婉一个帖子都没接,全部都以忙为由拒绝了。分股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要将她投入的成本全部收回来。 温婉之所以放出琉璃的方子,是因为他希望家家户户都能安装上。也不必为严寒之时吹进来的冷风所冻。但是钟表,温婉准备走高端路线,限产限量。这样价格也不会下来。所以,要想回本,至少也得两年的时间。温婉这次就没准备将股撒出去了。 太子眼中闪现出炽热的光芒,钟表作坊。珍珠场,这些哪个不是日进斗金的生意。想想他一国储君,贵为太子还没温婉的日子过得滋润,天天为钱发愁。太子很想在这两个产业掺上两脚。可惜。无从下手。这点让太子很恼怒,但是却也没法子。 祁幕还好,手头没太子那么紧。因为他每年能从漕运之上捞到一笔钱,还有不少其他的进项,倒没太子那么紧。再有祁幕见着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好,也熄了继续扩张势力之心。皇帝这红光满面的,是长寿的象征。他还是低调的好。只要让父皇知道他是最好的人选。其他不足为虑。想到这里,祁幕心头不安:“翎昸在郡主府如何了?”太子在祁幕眼里迟早得废,但是翎元跟翎昸让他不安心。特别是翎昸,温婉自己是鬼才,都说名师出高徒,可别教导出一个鬼才出来。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幕僚摇头:“一切如常。每日早上起来练功,上午学习。下午练功,晚上练字。两天一次骑射。”其实晚上也不全是练字,晚上练一个时辰的字以后。温婉给他们一个时辰的自由发问时间。 祁幕有些头疼:“还是查不出来温婉教翎昸什么吗?”按照说要教也就那些东西。但是温婉因为不想被那些正统儒家的老师批,要求翎昸不准外泄他是如何学习的。而翎昸是个守口如瓶的孩子。结果,让温婉猝料不及的是,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神秘。神秘的东西就让人不安心,加上温婉一直就不是让人安心的主。 幕僚摇头,表示查不出来:“温婉郡主身边伺候的,都是心腹。套不出话来。”能在内院的,都是经过重重考验的人。什么无意之间泄露了消息什么的,压根就不存在。背叛神马的,更没有。 祁幕苦笑。这保护工作做得,他真该要学习学习了。 幕僚知道祁幕的想法,点头。其实心头却是知道那不可能的。这里里外外多少的细作。当年的温婉郡主府里,也是细作多多。后来被夏瑶发作了不少。现在嘛,也不是没有。只是在外围。杀不进内围。 这也是温婉的谨慎,身边的几大心腹不是先皇帝赏赐的。就是当今皇帝给的,忠心是不担心的。再有的温婉也没添置新人。 外面进了人,在祁幕耳朵边上嘀咕了一下。祁幕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一挥手让人下去以后,对着幕僚说道:“温婉请了一位先生,准备入住郡主府,教导三个孩子。” 幕僚咦了一声:“这是为何?” 祁幕摇头,表示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对于这件事他也起了八卦之心。要知道,温婉可是翎昸的老师。这会让别的先生教导翎昸,这让人觉得很怪异。 比祁幕更低调的是燕祈喧,对于温婉有了这两个日进斗金的生财门道,他的态度跟太子与祁幕是不一样的。五皇子压根就不放在心上。跟温婉现在名下的两个大产业比,这还没出钱的东西哪里够看。 这几年,商行一切风调雨顺。说起来也真是怪异了,温婉接手以后,也出过事。但都是一些小风小雨,没遇见过前两年那样的风暴。温婉觉得是巧合,但是商行的人,特别是出海的人却都认定郡主是生来带财的。所以才保佑船行平平安安。 银行这两年多的扩张是最猛的。有了之前的稳打稳扎,丰富的经验。虽然扩充的很迅速,但也没出现其他的问题。当然,这有一半的功劳都归功于经验丰富,倾注全部心血的钱掌柜。银行以前一年收入在三百万左右,如今利润涨了一半。这要全部运作起来,会更多。 两产业每年的收入,相当于国库收入的一半还多。而这两年,皇帝也用了一些法子,银行撒出去的股,已经收回了大半。皇帝如今银行的股是占了八成半,商行占的是八成。夏瑶在年底有一次说这幸好皇帝占了大头,否则握这么多钱睡觉都不安宁。温婉当时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却吐槽。不是皇帝占大头,她也不会这么劳累。早撂挑子不干了。就算没其他的产业,她这一辈子也吃穿不愁,何苦累着自己。, 这下钟表作坊跟珍珠场的事情出来,特别是有消息说这些都是温婉的私产(皇帝不占股)。想着温婉以前都是有钱大家赚,众人也都想掺一份股。也不想想当年温婉愿意有钱一起赚,那是因为当时她只是一个有爵位没实权的人。后来银行入股也是因为要支持。现在,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金鸡,就要下金蛋了,你们都想分一杯羹,想得倒是美了。 这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其中最感慨的是玉飞扬:“想当年,温婉郡主收集那些坏了的钟表,我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没想到,郡主魄力实在不小。” 玉二爷一样摇头:“十年的投入,一个产业下来这些年投入的成本就二三十万两银子了。两个产业,这么着也有四五十万两银子了。一般人家谁会坚持这么多年。”别说其他一般人家,就是他们家现在富裕了也不会去做的。所以他们不仅感慨郡主是个有钱的主,也是个舍得撒钱目光放得长远的主。这些不是羡慕就能羡慕得来的。还要有极大的魄力才成。 想要赚大钱,真的需要很大的魄力。温婉郡主,就是魄力非凡的一个女人。不佩服都不成的啊! 羽飞扬苦笑:“你说这温婉郡主,到底是不是人啊?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就是她一个大男人,都做不出这等的功绩出来啊!广源银行,如今真正的遍布大齐的每个州县。这是很多开钱庄的人最大的心愿,但却没一个人做到。而温婉郡主却做到了。 玉二爷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哥,温婉郡主不是人……”不是人,是神,是他们这一行里的神。()RQ 六十四先生到上 温婉这日出去办事,想着明瑾那个馋嘴的,让人拐道去买糕点。打开窗帘,望着外面繁华的阶段:“夏影,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街市比我当初来的是很繁华了。” 夏影点头:“恩,现在是比十多年前繁华了。”如今国富民强,百姓的日子好过了,街市自然也热闹许多。 温婉面色很愉悦,这里面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啊!温婉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然后与一侧的夏影饶有兴趣的说着。想当年他做弗溪公子那会,天天就喜欢溜出去,在大街小巷感受着这里的民俗风情。然后吃着小吃,慢悠悠地逛着,那才是最畅意的生活。 温婉说着笑了起来:“明瑾这两天跟我说,等哪日我闲看,要带他出来走走。孩子都这么大没来过集市,确实是我的疏忽。等下次,他们休息的那日,我带着他们出来。”姑娘要娇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候在宅子里还可以。但是小子可不成。温婉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着个男装,带着两儿子出来溜达一下呢!恩,好主意。 温婉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已冷,转头看着眼冒寒光的夏影。温婉对着眼里有着杀气的夏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 夏影面色有些难看:“刚才我看到两个人,眼中带有杀气。这些人很可能是奔向我们的。” 温婉愣了一来,转而就笑了起来:“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闹市对我行刺?行刺还只两个人,该是什么样的高手?应该不是奔向我们的。”想当年赵王要暗杀她,也是找的外出的机会。因为在京城里,不到一刻钟官兵就会来。而她身边高手如云,别说一刻钟,一个时辰都能抵挡得住。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不是脑抽了,恨她恨得牙根痒痒想她死的最多也就心里想想。却没这个胆子对她行暗杀之事。因为一旦暴露了。后果可不是他们承担得起的。如今这两个人,温婉肯定不是奔着她来的。 夏影点头,再朝着人群看去,那两个人已经走远了。看来是她杯弓蛇影了:“郡主说得是,已经走远了。不过这两个人,应该是杀手。郡主。还是派个人跟过去看看。”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跟过去看看也好。”正说着,去买糕点的武星回来了。夏瑶在府邸里教明睿武功,这次没跟着出来。 武星听了这话,对着外面的一个侍卫说了一声。让他去看看。并不要他动手。 温婉买回糕点,要数明瑾最欢喜了。温婉现在可以断定,明瑾长大以后,绝对是一个吃货。 等孩子吃完东西,温婉与孩子说道“明天先生会过来。到时候态度要好,别让先生说娘教导出来的都是孙猴子。” 明瑾哼了一声:“娘,他还敢挑我们。我们也得看看他是不是有真才实学。要是不好。我就让皇帝舅公换一个先生。” 温婉还没开口,明睿鄙视道:“你觉得娘会让个怂包教我们?”以他娘对他们的重视,肯定是早就摸透了对方的底细。祖宗十八代都得查一遍,各个条件都过关才会让他来教导他们。 事实也确实如明睿所想。温婉对先生的要求是一定要在朝中当过官,有真才实学,品性端正,不刻板的。因为条件太苛刻,温婉自己找不着,所以只能求助皇帝。皇帝也是寻了良久。推荐了四个人选,两个在朝为官,另外两个一个是顶撞先皇然后罢官在家的,最后一个是因为在皇帝没得势之前得罪过皇帝。后来皇帝入京与赵王一决雌雄的时候,此人预料着皇帝胜出的概率会比赵王大,想着皇帝睚眦必报的性子,真上位全家都得跟着吃挂罗,没多久得了一场重病辞官还乡。这些年一直在四方游历,见识广。朋友也多。在士子之中也甚有名。 皇帝给了候选人名单后。温婉私底下将四个人都查了。然后也见了如今还在朝为官的两位大学者。 温婉见了两位大人都不得劲,一个太圆融。但是查到的消息温婉认为此人是面慈心狠,另外一个太古板。没法子,只能目光对准另外两个,温婉与他们通过几次信,两个人各有优点,基本都符合温婉的要求。温婉斟酌好久,最后还是选了曾经得罪皇帝的这个人。 曾经得罪皇帝这点不用担心,皇帝将他列入候选人,自然是对当初的事情不芥蒂。温婉选此人一来是此人比另外一个年轻,二来能在出于上升期的时候在看到未来的凶险,为了将来当机立断放手一切,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别的不说,单就温婉所认识的皇帝,此人不走以当时皇帝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人不仅知道趋吉避凶,还很有魄力。 这些外在条件满足了,温婉也趁机向他询问了很多的问题。当然,问的是很肯定不是以温婉自己的名义问的。此人的答复大部分都能让温婉满意。 皇帝对于温婉选了大半年最后选了这位方先生,笑了下。心里感叹温婉很有远见啊。这位方先生确实是个人才,是先皇时候的一位探花郎。皇帝在放下成见以后想要招揽,此人却以人老体迈推脱了。彼时才四十有八,比皇帝才大三岁。在这里,也正是当年的时候。他却说自己年迈多病。 温婉想让两孩子拜他为师。这位方先生拒绝了温婉的邀请。不过温婉既然看中了,加上此人又不是真病只是装病。温婉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他答应。也因为这样的纠葛,才拖到现在。 武星过来回话,说派去的人已经回来。温婉一看就知道肯定如自己猜想的,这几个杀手肯定不是冲她去的。若不然,武星就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了“冲谁去的?” 武星面色有些怪异:“他们冲的是一对手无寸铁的母子。回来的人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如今两人都吓晕过去了,还没醒来。那两个杀手抓起来了,正在审讯。” 温婉点头:“是该问问,这胆子也太大了。天子脚下就敢乱杀无辜。”若是两队人马火拼什么的温婉还没兴趣去管。京城里各方势力盘踞,经常会有械斗或者报仇什么的事发生。温婉自诩凡人一枚,没功夫也没时间去管这些破事。不过对着两个外地来的手无寸铁的母子下手,这可就过分了。 第二日,方先生到了郡主府。 温婉听到消息说快到了。带着明睿跟明瑾到大门口等候。要知道,除了皇帝温婉还是第一次出门等人。温婉给足了方先生面子。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在郡主府门口停下,从马车上下下来一个稚龄儿童。梳了一个丱发,穿着一声青色的衣服。下了车后,搬了一个凳子放在下面。温婉开始以为是方先生的孙子辈,如今看来应该是随身小厮。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穿着一身月牙白色长袍,衣服上绣着君子兰的花式,看着就知道此人爱好君子兰。方先生看着像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倒不是奔五的人。一头乌黑的发用青色方巾包住置于头顶,身形挺拔、背脊挺直,满身的书卷气。一双眼睛,如明波静渊一般深远辽阔,仿佛能包容世间万千不平事而后静静承受。 这样一个人,竟然说自己年迈多病,温婉要不是得了消息已经有所准备,非得吐血。 温婉见到这个人,心下就满意了。这没有足够阅历的人,是不会有这样一双仿若能洞察万千的眼睛。温婉觉得这样的人,堪为明睿跟明瑾的老师。 温婉迎上去,轻轻福了一礼。以温婉贵重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福礼,这可是给了方先生最大的脸面。 这个时代读书人是最高的,而先生也是必须得到学生父母最高的招待。温婉如此有礼,外面只会传扬礼贤下士的。 抛开温婉的身份,单就温婉在学术界那也是大名鼎鼎,更有着天下第一女学士的称号。方士同见到温婉也不敢拖大,忙回了礼。 明瑾还在审视,明睿却已朝着方先生鞠身行了大礼:“先生安好。”明睿的眼光也不错。看到此人,明睿就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明瑾唯明睿马首是瞻,明睿行了大礼,明瑾自然也跟着行了一个大礼:“先生安好。” 一般权贵人家的孩子,那都是眼高于天的孩子。而明睿跟明瑾很少出现在外面,对他们的传闻很少。就算有传闻,聪慧的人对传闻都是以观望的态度。所以,方先生虽然之前也有打听到两个孩子不错,也从温婉编著的书籍之事看出,我呢玩也是花了大力气教养两个孩子。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方士同见到明睿跟明瑾如此知礼,心下多了三分满意。 方士同其实在信里并没有一口答应温婉,说要教两个孩子。只说要先看看是否有师生缘。其实温婉知道方士同这是没见着孩子,怕是顽劣不堪,成不了才的。对此温婉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方士同不因他的地位,如此慎重甚好。也正因为如此,方士同之事之身前来,连个包裹都没有带。 方士同到了客厅,丫鬟捧了茶水点心。说了一会话,也都是客气的话。方士同状似无意地问了明睿跟明瑾。 对于回答问题,两孩子那就是轻车熟路。两人的观点都不一样,但各有各的道理。你也不能说他错了。 方士同心中欣喜,又着意问了几个问题,两孩子还是回答得很好。方士同听了连连点头,完了以后看了一眼温婉。意思是需要单独跟温婉谈谈。()RQ 六十五先生到下 温婉笑着让明睿跟明瑾回屋去:“先生,本宫的两个孩子可否入得了先生的眼。” 方士同占起来行了一个礼:“在郡主面前说教,实乃是班门弄斧。两个公子都是人中俊才,郡主,恕老朽冒昧地问一句。两位公子才学敏捷,聪慧过人。郡主编著的两本书老朽也是钦佩之至,以郡主所采,足以教导大公子跟二公子。何故还要请老朽?”这也是方士同大为不解的一个问题。以温婉的才学足够教导两个孩子。要知道,天下人谁不知道温婉可是收了翎昸为学生。可以收学生却不教导自己的孩子,这不能不让人怪异啊! 方先生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其实温婉说忙不能教导三个孩子,只是一个理由。温婉要请先生,是有两个原因。 首先,温婉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是有缺陷的。温婉跟夏瑶说的,跟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性格方面会受父母的影响。比如父母性格都很暴躁,孩子在他们身边长大性格也暴躁的概率非常的高。温婉以前就担心明瑾一直跟在她身边,会受了她的影响,将这些缺点都学了去。所以她尽力的改正掩饰。 可惜,温婉已经发现,明瑾其实已经在一些方面已经像着她了。比如好吃,好享受(孩子好享受其实就是懒的表现),这些自然是没关系,最让温婉担心的是明瑾对人的戒备心很重,很难信任人,而且心眼不大。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翎昸。明瑾刚开始表现出强烈的排斥,翎昸是有着明睿的帮助下,还花了半年时间才让他勉强认同。如今就算相处融洽,明瑾也事事喜欢跟翎昸攀比。那件衣服就是最好的例子。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她戒备心重,性子孤僻,并没多大关系。但是明瑾不成。一个男孩子若是心胸不开阔,以后的眼界也有限。 明睿虽然很不错,心智也很成熟,但是温婉觉得这个孩子太压抑了。过分的压抑对以后也不好。至少温婉认为对身体不好。 第二个原因,明睿跟明瑾以后走的路跟她走的路是完全不一样的。明睿跟明瑾他们将要走的路,温婉很陌生。她走的路,很危险但其实也很简单。她只需要得到皇帝的信任,提防一下其他人的算计就够了。但是明睿跟明瑾却不是。他们以后要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温婉自问自己不差,但是她在这个世界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异类,而这个世界终究是男人们的世界。需要学的东西很多。 因为这两个原因。所以温婉认为两个孩子需要一个博学,睿智,心胸宽广,性子圆融的人来引导他们兄弟。这样,她的让孩子以后就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少吃很多的亏。 除了温婉自己其他人都不知道温婉请先生的真是理由,就连温婉的超级心腹夏瑶都不知道。夏瑶也只认为温婉太辛苦想找一个人分担,让她松一口气。 温婉笑着用同样的理由回答了方先生:“先生过奖了。本宫也不瞒先生。本宫手头上的事太多,每日都忙不过来。没有足够的精力来教导三个孩子。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帮一把手。” 方士同刚才问了两个孩子的这些问题,不管从哪方面说,孩子的回答让方士同很满意。所以愿意教两个孩子。但是这会听到温婉的话,方士同心里嘀咕着,不会是还让他一起教导皇孙。方士同有些迟疑:“郡主当日里在信里说着让老朽教导大公子跟小公子。现在说三个孩子,这另外一个孩子是?”两个孩子资质都很好。加上也是郡主精心教养过的。方士同对此很满意。虽然说来之前就知道两个孩子应该会不错,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温婉没藏着捏着:“这另外一个孩子就是就是本宫的侄子,翎昸,也是本宫的学生。本宫也不隐瞒先生,虽然本宫自问学识不差,但是本宫一个人的学识毕竟是有限。往日里经常被孩子问倒了,可是让孩子去上书房又不方便。加上本宫事务也多,没有时间去钻研。所以本宫经常向老师跟其他的大学士讨教。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本宫才需要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也能解除了本宫的窘境。以后,还要多多劳烦先生。” 方士同听了温婉说着自己学识有限,愣了一愣才说道:“郡主谦虚了。郡主的才学天下人共知。”要知道,孔夫子都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意思就是说每个人都有长处有短处,要学长补短。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方士同见多了那些自以为是,夜郎自大的人。温婉郡主如此盛名的人,竟然如此的自谦,方士同心里真是钦佩之至到底是温婉郡主,传闻一点都不假。 方士同也不要求请人观礼拜师。只说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等选定日子,让明睿跟明瑾给他斟一杯茶就是。 温婉最后提了一点:“先生,在信里本宫也跟先生说了,他们父亲是武将,不管他们以后是否要走他们父亲的路子,但是不能忘本。本宫的的意思是,上午学习,下午习武。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温婉之前在信里就已经提了,这也让方士同有个准备。 方士同点迟疑下后说道:“郡主,三个孩子晚上做什么?”晚上时间也很多,不会就这样空置着。方士同想着,晚上也来教导。 温婉微微笑着,连晚上的时间也能利用,怎是一个负责人的好先生。不过温婉还是摇头:“晚上三个孩子要练一个时辰字。其余的时间,是我跟孩子相处的时间。”这个算是亲子时间,是绝对不能给方士同的。除了晚上,白天也就吃饭的时间能见着。 方士同对此就没提出异议。翎昸就不说了,明睿跟明瑾也不是需要通过科举取博取功名的人。加上两孩子是功勋人家出身,习武是本,肯定是要的。方士同却也提出了一个异议:“这些老朽都没有异议。不过老朽想知道,为什么郡主要让孩子学习六天休息一天。” 温婉轻轻一笑:“这神经……,恩,这脑子崩得太紧会让人受不住,所以让他轻松轻松会更好。先生要是不放心,那天也可以给他们布置课业。保证他们不耽误功课。”其实所谓的歇息一天,也就明瑾真的会歇息。明睿上午会放松,其他练武的时间是一刻都舍不得浪费。翎昸是学习不放松的人。三个孩子,这一比较,明瑾就是一条懒虫。 夏瑶见着方士同不赞同的神色笑着说道:“先生,开始我也不赞同郡主的这个做法。但是这么长时间发现,其实郡主的这个做法很有效果。要是先生不相信,以后就知道了。” 温婉补充说道:“先生,孩子毕竟还小,拘束得太紧会起逆反心思。很多人家的孩子讨厌念书,就是因为拘束得太紧。让孩子失去学习的兴趣。这样就是再逼也没用,甚至会适得其反。适当的放松,会放孩子更好的学习。” 若是没有温婉的两本启蒙读物,方士同也许会继续反对。现在嘛,他还是决定观望观望。没提出反对意见,但也没同意。 拍板决定的是温婉,既然不反对,那就这样执行了。商量完了正事,温婉也说了一些琐事,就是让方士同住在前院。方士同点头,说着一切让温婉看着处理就是,然后离去了。 温婉望着方士同的背影,有些遗憾,这若不是留了满脸的胡须,这肯定是个美大叔。咳,古代的审美观念让人无语啊!不管是多好看的人,可一脸长长的胡须,看了就啥美感都没有了。 夏瑶见着温婉的态度:“郡主在想什么呢?” 温婉说了自己的遗憾。夏瑶面色怪异,嘴角蠕动了半天才说道:“这么一个老男人,郡主也说长得好?也不知道郡主啥眼光。”这也幸好习惯了温婉的脱线思维,也知道温婉一直惦念白世年。若不然,温婉这样的话,非得让人怀疑是否安耐不住闺中寂寞,连个老男人都觉得好看。 夏瑶镇定自若,夏影就不能了,夏影面色怪异得很,张口欲出,却被温婉继续下来的话打算。 温婉笑着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二十岁的男子,叫少年,没经事,就跟小萝卜头一样。三十岁有阅历的男子才能叫男人。这男人都好比酒,放的时间长味道也才香醇。四十岁的男人,如方士同这样的,已经内外修习过了,稳重,内敛,博学,睿智,全身都散发出一种不可言喻的魅力。” 夏瑶还没开口,身边的夏影惊悚了:“郡主,你该不会……”不会是看上了这个老男人。这可不妙啊! 温婉望着夏影那见鬼的神情,温婉没想着夏影正在想着脱线的事情。所以很无语:“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要不要这幅表情。我也没说得很吓人吧?”话说,她确实觉得方士同还不错。这可能也是跟他的眼界宽,还有深沉心思有关了。()RQ 六十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夏影见温婉无语的神情,心里嘀咕着谁让你说得这么入神的,再看着那一脸的神情,担心也正常。 夏瑶笑骂道:“你在想什么?郡主的为人你不知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亏你还跟在郡主身边快二十年。都白跟了。”温婉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去想那些不肮脏的事。 温婉这下也明白过来夏影的神色透露出来的意思了。笑着摇头:“你也真能想,我要是这么离不得男人当初就不会嫁给白世年。以后少给我胡思乱想。”当年嫁白世年的时候就知道需要等十年。有了这个思想准备。除了白世年出事的那会,温婉有些埋怨。但埋怨也是埋怨白世年的不小心。抱怨什么的她还真没有。至于闺怨什么的她也没这个时间。她实在是忙的很,白天一堆事就让他忙的团团转,晚上还要陪着三个孩子。她哪里还有时间去想男人。 夏影面露歉然。 温婉咦了一下:“不对,你怎么会突然想这些?是不是有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想着她要找男人了。 夏影想也不想摇头否认:“没有。”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彼此一个对视,然后非常肯定。此时大有玄机啊!不过,两人也心知肚明,能让夏影不愿意吐口的,肯定是与温婉无关与皇家有关的。既然与皇家有关,温婉也不打算追问了。 夏影见着两人八卦的神情,无语地说道:“真没有。我只是见着郡主难得赞赏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所以有些担心。” 好吧。温婉认为夏影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懒得继续问。回了后院去找儿子去了。三个孩子正在一起议论着要请的先生。 明瑾见着温婉过来,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他不喜欢这个方先生,他还是希望让娘教。温婉笑着说道:“娘还能给你找个无用的先生过来。你哥哥比你有眼光了,你要不相信。你问你哥哥。那先生如何?” 明睿两字:“不凡。”看那对如深井的一双眼,就知道这是一个心有丘壑的人。 温婉笑着招了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翎昸:“刚才不是姑姑不愿意带你出去。只是你是姑姑的学生,不能再拜师了。”这个时代有一个规矩。只能拜一位老师。其他的可以学习,但却不能拜为师。 翎昸心情郁闷,但却不是为这件事郁闷:“姑姑,以后我也要由这位先生教吗?”翎昸认为,再厉害的先生也比不上姑姑。主要是翎昸再上书房里学习了半年。被上书房里的先生弄怕了。这又来个先生,翎昸担心自己又要被打击了。虽然说如今信心已经建立,但确实不喜欢被人打击。 温婉笑着摸了摸翎昸的头。这孩子越来越高了:“以后,上午与明睿跟明瑾一起跟着先生学习。下午的时辰,逢单跟着我,逢双去学骑射功夫。晚上如之前一样。”这样安排,温婉会轻松很多。 翎昸高兴地应了一声。 明瑾不愿意了:“娘。为什么他下午能跟着你。我们却不能。你这是厚此薄彼,我反对。” 温婉没开口,明睿看了一眼明瑾:“你是愿意去校练场学习骑射功夫呢?还是愿意跟翎昸表哥一起在屋子里学习呢?” 明瑾立即掩口:“娘,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去校练场练习骑射,那多好玩。在屋子里,闷死了。 温婉一笑,有了老大她真的很轻松了。估计她是古往今来最为轻松的双胞胎妈妈了。 武星将审讯的结果告诉温婉。说着集市出现的两个仿若杀手一般的人,其实也是两个帮闲的人(就是帮人处理麻烦的混混),并不是职业杀手。只不过也杀了不少人。身上杀气很重。这才被敏锐的夏影感觉到了。 武星将事情的起因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派杀手杀人的幕后主使是一个姓钟的正六品官员,此人上次会试考中二甲十六名,所以被吏部左侍郎看重招为女婿。如今是吏部左侍郎的乘龙快婿。被杀的人就是他的原配跟儿子。 好吧,为了向上爬休妻的听多了。杀妻杀儿子的都出来了那就是神了。当然,有了新媳妇。儿子也会有的,估计认为一个乡下婆娘生的儿子,不要也罢了。 温婉没兴趣听下去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可数了。就是现代有了两小钱就要抛弃糟糠之妻找年轻漂亮的。只不过这里跟现代不一样,因为这里没有重婚罪之说。温婉让夏影处理这件事。 夏影迟疑了一下:“郡主,你不是还想要这个男人身败名裂吧?”若是温婉有吩咐,她肯定照办。但是若为了两个素不想干的人,夏影却不愿意。救了他们的命就够了,哪里还值得花费人力物力去帮他们讨回公道。世上的不平之事很多,哪里能一一管得过来。 温婉摆摆手:“你看着办吧!”温婉也知道夏影的顾虑,如是现代温婉会帮她找个好的律师要求多分财产了。这个时代,温婉若要插手。皇帝知道了都会说她是是多管闲事。 夏影很为难,夏瑶笑着说道:“你有什么为难的。这有供词,白纸黑字的,将两个人送到官府去不就是了。” 夏瑶的想象很美好,现实却那么的无奈。那妇人不愿意与丈夫对簿公堂,只希望回家。 夏影气结,好心还当驴肝肺了,扔了二十两银子,吩咐掌柜的第二天将他们送出京城(这两人并没有进郡主府,只是安置在一个铺子的后院)。至于出了京城以后,那就不归她管了。 夏影为这么窝囊的女人怒其不争“这么忘恩负义的混蛋,就该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不愿意告官。”没有原告,他们要是插手到时候可不就给人攻坚的理由了。 温婉听了夏影的抱怨,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这个世上好人是做不得的。随她去吧!”温婉早就意识到,诚然这个世道很多女人值得可怜。但是也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个都不将自个当一回事,别人帮也是浪费心力。 夏瑶轻笑道:“你有什么好气的。不记得慈善堂的那次的事情了。就是因为有这些女人才助长了这些畜生的气焰。” 夏瑶说是发生在慈善堂内一件事情。慈善堂曾经收拢了一个被休的女人,据说被夫家休弃的理由是不孝公婆,在古代不孝公婆那可是重罪,属于七出之中的。于是,嫁妆神马的都没有了,被人扫地出门。娘家也不准她进门,说他败坏家风。此女自杀未遂,被人送到了慈善堂。经过帅选,认为确实是可以之人(慈善堂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那些好吃懒做,沾花惹草的女人慈善堂是不会收的)学了一技之长,也能养活自己了,还攒了不少的钱。结果她夫家得了消息,知道她现在能赚钱了,前夫带着儿子请她回去,说那次也是误会神马的。旁边的人全部都劝着她别回去,那就是狼窝。可是此女却是说为了孩子,坚定不移地回去了。 此女回去以后不仅累死累活养家糊口,还被家婆妯娌瞧不上,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给钱就打人。打得就剩下一口气,实在受不住跑了出来,想回到慈善堂(至今还没人敢在慈善堂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所以慈善堂在某一方面其实也是一个避难所)。 管事的自己拿不准主意,因为一般慈善堂收养的人。学了一技之长以后都会推荐出去做工。之后也没有回来的。这种情况实在特殊,就报给了温婉。温婉当时的答复是两个字,不管。 当初慈善堂给了她一次立身活命的机会,可是结果却不长记忆不顾旁人的劝说义无反顾地再次跳入同一个火坑。头一次是不知道,情有可原,那第二次再跳入火坑那是自己找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相帮。慈善堂是一个救助人的地方,不是收容所。 温婉拒绝此女回来以后,此女没多久就自杀了。温婉用一个女人血淋漓的教训,给那些妇女上了一堂非常现实的课程。让众人谨记,浪子回头神马的都是传说之中的事情,不记事继续往火坑里跳,慈善堂是决计不会再给机会的。也因为有这个前车之鉴,后来这类事也就没有了。当然,也许还有。但是再没入温婉的耳朵。 先生过来,简单行了拜师礼以后,开始授课。方先生比温婉严厉多了。在课堂上,一丝一毫都不能有错。 翎昸跟明睿还好,能承受得住。最惨的是明瑾,习惯了温婉懒散的上课方式,突然面对这么一个严厉的老师,没法适应。于是,上课的第一天,就被先生打了五戒尺。打得那小手都肿红肿红的。 先生打完以后,明瑾课也不上了,跑到温婉那里,见着温婉就哭:“娘,那是个坏人。娘,坏人打我。”说完将肿红肿红的手给温婉看。()RQ 六十七带孩子逛街 温婉也有戒尺,不过戒尺对温婉来说只是一个道具,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打过三个孩子一下。没想到先生一来就用上了。 温婉见着哭得哭得可怜兮兮的明瑾,放下手里的表,给明瑾擦了眼泪。再让人打来水,洗干净那张花猫脸。拿药帮他在红肿的地方涂上再揉了揉,然后带着他回到课堂。 明瑾以为温婉会跟先生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打人,哪里知道她娘竟然跟这个坏人道歉:“小儿顽劣,要先生费心了。” 方先生摇头:“郡主放心,老朽会悉心教导的。”其实方士同从这件事看出来了,这是性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温婉娇生惯养。再见着郡主果然如所说的,不干涉他如何教导孩子。这样就好了,没有大人的袒护,磨磨性子就好了。 温婉知道这是明瑾没受过约束,突然来了一个约束他的人,肯定是不习惯的。温婉可不惯他这毛病。跟先生道歉完了,温婉转身看着明瑾道:“这是头一次,娘就不追究了。若是下次在没得到先生的允许擅离课堂,不仅要罚写一千个大字,一个月的假期也取消。” 明瑾委屈之极。 明睿跟翎昸听了反应很快:“娘(姑姑)……”这一个月四天假期取消,他们可不答应。都是这样的,假期定好了,我是继续学习还是我去玩,都是我自由支配的时间。但取消就没这个可选择 ,明睿跟翎昸自然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要是怕假期取消。就好好监督弟弟。别让他调皮捣蛋,不听先生的话。” 两人赶紧应了。明瑾脸色一下垮了,不过也不敢再起了心思。他娘可是说一就是一。想想没假期还好,可是一千大字。明瑾头皮发麻。 方士同听了非常诧异,不过等看明睿跟翎昸的神色,一下明白过来了。看来。郡主的教育方式确实不一样。都实行连坐了。 之后,明瑾发现方先生好像故意针对他似的,课业布置得多,骂得也多。可惜娘不仅不帮他,还让哥哥督促他。明瑾这会真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怜了,活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方先生来了,温婉空闲出不少的时间。有了时间。也就赶紧将答应明瑾的衣服赶制出来。 夏瑶看着缝制的三件中衣,憋笑。温婉缝的针线都不齐整,前后左右不对称,长短也不匀称。衣服难看得不行。 温婉也不嫌丢人,晚上将三件衣服发给三个孩子。明瑾看着这么难看怪异的衣服。言语之中表露出不相信:“娘,这是你做的。”在明瑾的心目之中,他娘是什么都会的,而且什么都做得很好。 温婉不应化:“穿起来给娘看看,看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娘再改改。”三个孩子都穿上了,虽然做得是难看了一些,但是却很贴身,也没短了。长度正正好。 温婉颔首:“恩,尺寸还是正好。做得是不好看,你们若是嫌弃就放着。要是愿意穿呢,就将就着啊!”衣服是做得丑,但竟然敢拿出来,也就不需要藏着捏着。 明瑾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哥哥训斥他的话,明瑾立即跟温婉道歉:“娘,都是我的不是。娘这么忙,还给我们做衣服。” 温婉拿了帕子给明瑾擦了一下小脸:“衣服娘是给你做了。但是明瑾,你得记住,以后不能随便跟别人攀比。就好比这次,因为你的攀比你就要娘给你也做衣裳,那你是否知道娘不擅长做衣裳?” 夏瑶插话道:“明瑾,郡主为了给你们做衣裳,手不知道被针戳了多少下了。看看,手上很多个洞。” 明瑾愧疚地说道:“娘,我错了。我再不会了。” 温婉摸了摸明瑾的头:“以后啊,做事要考虑清楚。别见着别人有自己没有的就想要。也得想想自己是否需要,是否在能力之内得到,而付出与得到是否对等?这次娘满足你,但以后可不成。” 明瑾点头。 温婉将惭愧不已的明瑾拥在怀里。望着翎昸跟明睿说道:“不仅是明瑾,你们也得记住这些话。” 两人点头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明瑾都很老实,上午老老实实听课,下午勤奋学习骑射。晚上认真做功课练大字。 又到七天一次的假期。温婉将三个孩子召集来:“这一段时间也知道你们很辛苦。娘给你们一个奖励,明天带你们出去。明瑾,外面的小吃很多。明天你可以吃个够了。” 明瑾欢呼起来了。这几天因为娘戳破手指头的事,被哥哥骂死了,他只能伏低做小,认真学习,不敢惹娘担心,更不敢惹哥哥生气。没想到,换来了这么一个打惊喜。 翎昸也是满脸的欢喜。他至今也没出过门。都是在深宅院里转悠。所以对于这次能出去,也很期盼。 温婉见着他们这个神色,心下决定,以后得让孩子多出去转转。还有,得跟外面的人多多接触。可别与她一样当孤家寡人。 明睿看着温婉,有些狐疑:“娘,你要带我们去?还是武星带我们去?”按照说,他娘应该不会放心让武星带他们三个出去。 温婉莞尔一笑:“自然是娘带你们出去了。”话说,她也好久没放松了,这几年忙得跟个陀螺一样。每天都是围着工作孩子转。都没个人时间了。 第二天,三个孩子就收拾齐整。翎昸穿的是一件竹青色锦袍,明睿穿的是一身玄色的锦袍,明瑾这次是怎么都不愿意与明睿穿一样的衣裳。温婉也随了他,穿着一身宝蓝色小莽服。三个孩子看着那可真是让人稀罕的宝贝疙瘩了。 等三个孩子见着温婉的时候。全傻了。 温婉穿着一件淡紫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束胸后显露出颀长的身段。满头青色用一根紫玉发簪倌住。面若冠玉,眉如墨染,唇红齿白。温婉为了应风流才子的景,手执一把紫玉骨扇,腰间垂着玉佩、香囊配饰。盈盈一笑,可不就要迷倒万千少女的玉面郎君。 明瑾哇哇地扑向温婉:“娘,你这样穿真好看。”明瑾下定决心,以后长大了他也要跟娘这样好看,后来明瑾长大,就是一风流才子样(白世年泪流满面:儿子就这样给带歪了)。 翎昸呆愣了,虽然之前收徒的时候他见过温婉着男装。但是那时候的温婉淡雅从容,很有士子的风骨。哪里如现在这样,就以活脱脱的美男子了。 明睿回身过来,直接无语。虽然他听过娘小时候女扮男装过。但是这都大人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呢!好吧,皇帝舅公一直都任由娘胡闹,爹不在也没人管得着娘。他还是保持沉默的好。反正嗜好虽然怪异了点,总的来说,也没很离谱。恩,不对,他娘做事有分寸。 到了街市外围,温婉与一行人下了车。温婉虽然着了男装,但是夏瑶跟夏影却没着男装。两人着的都是劲装,万一有事动手方便。除了夏瑶跟夏影两个贴身的,武星等四个护卫也是紧身跟随,其他的都在外围。 重点防范的自然是三个孩子。不过三个孩子都很乖,紧身跟在温婉身边。往日里胆子最大的明瑾,之前那次深刻的教训让他不敢乱跑,更不敢离了人,紧身贴着温婉。 温婉一路走过去,一路给三个孩子介绍。以往关在家里总不得劲,今儿个明瑾算是真正见识了。看到稀罕东西就说要买。温婉第一次满足了明瑾的所有愿望。 明睿却不同了。当下拉着脸说道:“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记性这么不好,要不要回去让你长长记性。”长记性,估计又得是打一次架了。到时候惨兮兮的还是明瑾。 明瑾之后也不乱买东西了。 一行人正逛着,突然看见了熟人。温婉出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会碰见熟人。不过让温婉意外的是竟然会碰见徐仲然。真是…… 徐仲然看着温婉一副风流才子的模样,怔了怔,不过很快醒然。朝着温婉双手作揖:“温爷,没想到你也有空出来走走。” 温婉被这温爷雷得里外都焦了,不过面色却是没丝毫的变化。笑着说道:“几个孩子说闷,我就带着他们出来走走。”温婉也没什么话与徐仲然说的。寒暄了两句,带着三个孩子走开了。 跟在徐仲然身边的,是一位清客。见着温婉身边这么多护卫,奇怪地问道:“侯爷,这是谁家的公子爷。看着这穿着也不是一般的身份?阵势这么大?”瞧着身边的六个护卫哥哥身手不凡。王爷出门也就这阵势了。几个皇子,恩,也不是,他也认识。谁究竟是谁。清客猜测是几个王府里公子爷。 徐仲然望着温婉拉着儿子的手渐渐离去,走的过程,却是头也不回。徐仲然望着温婉的背影,不知道这么的,突然心头一阵松然。徐仲然真的难以想象,若是温婉嫁给他了,然后看到如今这样的情景会是什么滋味。恩,徐仲然不敢想了。()RQ 六十八师傅到 温婉与三个孩子逛了一上午,中膳并没有寻酒楼进去。而是在一个混沌摊子上,每人一碗混沌。 夏娴的手艺是一等一的,但是外面的小吃也都是各有各的特色。明瑾是个吃货,有这么好的小吃自然是一分都舍不得浪费了。于是,吃得小肚子都鼓鼓的。明瑾摸着肚子撑住了:“娘,我难受。”早知道,就不该吃这么多了。 温婉与明睿同时无奈地摇头,母子俩默契十足。这次出门,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是第一次出门,娘给你们付账。以后啊,买东西要自己付账。”明睿跟明瑾每个月都有十两银子的月例,夏语听到这个数目就说很少了,温婉无语。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不过温婉从夏语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看来以后得加强孩子对金钱的概念。可别胡添乱地的花钱,以后要是在外面赊账回来让她还,估计要吐血了(那就离败家不远了)。 到家的时候,回后院的路上还就正好碰到方先生。方先生远远地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带着三个孩子,还纳闷呢!这后院可不是男子能进的地方。这三个孩子还与他如此熟稔。什么人?好在方先生没往歪的地方想,只是有些诧异。 等走近一看,方先生囧了。温婉情况特殊,方先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当自己没见到身着男装的温婉了。心里暗暗嘀咕着,郡主真是投错胎了,本应该是男儿的。 温婉带着孩子放松了一天,第二天又开始忙碌起来。这样,过了大半个月后。温婉突然听到说将军派了两个人过来。 温婉诧异地说道:“派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夏瑶,赶紧让夏影过来。”以前都是东西,信件。可没派送过什么人。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派遣心腹过来亲口说。 夏影是早得了消息。笑着说道:“这件事啊,郡主得问大公子。”送的两个人是骑射方面的高手,这可是明睿要求的。 温婉恍然。两年前温婉允许两个孩子自己跟他们爹写信。温婉这么做,是希望缩小父子的差距。就算没见过。但是经常通信父子也会让他们越来越亲密。等回来就不会有生疏感。温婉不想让儿子觉得他们有爹等于没爹。这是有先例的。很多军中的高层将领,妻儿都是放在京城。那些出生没见过父亲的,渐渐长得,父亲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符号。温婉可不想让这种现象发生。 温婉让人传话过去,让三个孩子上完课到她这来。到了中午,翎昸与明睿跟明瑾一起过来:“娘,什么事?” 温婉将他们爹送来了两个人的事说了:“明睿。你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孩子与白世年通信,温婉从不过问他们说的什么。温婉认为着是孩子自己的隐私,愿意说她就听着,不愿意说也不会问。 明睿有些诧异:“这么快?”他爹办事效率很高。 温婉对于明睿的问话很无语:“你爹在边城,一直对不能看着你们长大心有内疚。你现在寻求他一见事,他还不赶紧将人送来。你这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声。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寻了信的骑射师傅过来,那府邸的这个肯定要另外安排了。 明睿也没想到这么快,等这次他爹回信以后再跟温婉说的:“娘。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会注意的。” 温婉颔首,转眼对着明瑾说道:“这次你哥哥的错误你也记在心上。下次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得跟娘说。省得打娘一个措手不及。” 明睿点头,明瑾却是不答应了:“娘,这还没试过,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比廖师傅要好。”受了方先生的苦楚,明瑾真怕又来了两个跟方先生一样严厉的师傅。这一段时间,明瑾可是吃够苦头了。 方先生对明瑾非常的眼里,之前温婉每天布置一百个大字。差不多温婉也不多管。但是方先生不成,交代写一百字大字。一笔一划都不能出错。一笔一划写得不好就得重写,重写是需要翻十倍的。罚的不包括当天的一百个大字。明瑾找着温婉诉苦,温婉也没说其他,只是当天晚上一直陪着他,一直到明瑾写完。 这样两次,明瑾被明睿狠狠收拾了一顿。明瑾这些真正将态度端正了。时候温婉对着夏瑶说道:“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为什么当先生的从不自己教导自己的孩子了。” 温婉以前听说很多有才学的人都会将孩子送出去学习,还奇怪。这下终于知道原因了。还是就得严格要求,可是她总觉得孩子小,差不多就成。这个差不多很可能会害了孩子的。好在醒悟及时。 方先生太严厉,明瑾开始很难熬,但是这么长时间也已经习惯了。但是若再来两个,明瑾真担心自己是否扛得住。事实证明,明瑾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温婉含着笑道:“这两个人定然是你们爹千挑万选出来的。哪里还能差了。等会娘带你们见见他们。” 用完午膳,过来的两个人也都收拾齐整过来见温婉跟三个孩子。白世年送来的两个人,也不是普通的小兵。都是有官位在身。只是位置不是很高,一个七品,一个从六品。在普通百姓眼里,那是需要仰望的对象了。但是在郡主府,这两个官位实在不够看了。要知道,武星都是正四品的官员,夏瑶的更高。 两个人,一个高大一个精瘦。长得七尺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男子姓陈,年纪在四十岁左右,有一手好骑术。另外那个相比就文俊多了,姓芦,在军中是一个神箭手,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白世年也不会徇私就放了回来。主要是这两个人,陈师傅身上有伤,每到季节交换的时候伤病就会发作,发作的时候疼痛难忍,别说上战场了,病发的时候还需要人照顾呢!芦师傅是腿受伤了,腿受伤教导两孩子箭术是没问题,但是上战场是不能上了。其他更好的人选肯定有,但是那些人既然是有这个本事,肯定是想要自己去博取前程。强制让人家来也不会尽心尽力。这也是白世年衡量后做下的决定。 这两个人是白世年选的,温婉相信白世年的眼光。也就没问太多的话,更没试探两人的本事。只是让两个孩子见过两个师傅。 两个人规规矩矩地推下去,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人专门跟他们说过,郡主府里规矩森严,一定要守好规矩。若是将两个公子教导好了,将军跟郡主都亏待不了他们。因为这个告诫,所以有些拘谨。 落在明睿跟明瑾眼里,两个人的行为就有些畏畏缩缩了。明睿眼里有着狐疑,他爹真给他选的是最好的人选。 温婉让两个孩子见过两个武师。学武不同学文,不需要拜师。当然,就算要拜师,温婉也不会让他们拜。等过两年白世年回来,让他好好教自己儿子就是。何必要去拜别人为师。温婉对两人说了几句,就请了他们下去好好休息,长途跋涉很累人的。 温婉等儿子见过以后就让两人下去。对于明睿跟明瑾的不满,笑着说道:“他们在边城自在惯了,这京城里规矩多。特别是我们府邸,规矩更多,难免会有些拘束。等你跟他们熟悉就没什么了,不用在意这些小事。只要他们有真才实学就成。”真正原因是她在上坐着,这些人心生畏惧了。 明睿跟明瑾保持观望的态度。不过等真正教导以后,才发现这本事可不是吹的。温婉请的人固然也是好的,但是却没这么凶猛。 两人来之前就白世年已经交代,一定要严加教导。白世年不担心明睿,只担心明瑾。但是总不能只针对一个,所以是严格要求了三个人。最终,只有明瑾一个人叫苦连天。 两个师傅对于三个孩子都是很满意的。特别是对明睿,那简直就是欣喜了。这绝对是人才,不对,天才。一点就透的不是天才是什么。 文武师傅都过来以后,三个孩子真的感觉到紧张了。两个骑射师傅还好,反正就是教完了到点了就成。但是方先生,上完课以后还要布置很多的课业。晚上三孩子练完大字,还得做课业,一般完成功课都得一个来时辰。这还是温婉与方先生谈过以后的课业量,再少就没有了。也因为如此,晚上温婉也不需要给孩子讲故事了。 翎昸是吃苦耐劳的好孩子,再苦再累那也从不吭一声。明睿是本身就喜欢,这也是他的理想。认真学习。可怜的明瑾,熬不住了。明瑾是真的吃不住了,跟温婉提意见也没有用。于是,明瑾开始赖床了,躺着就不愿意起床。 明睿开始很好脾气叫,后来实在是烦了,不愿意管他随他睡,自己练功去了。温婉对于明瑾睡懒觉,都是不大管的。孩子嘛,吃好睡好才能长得好。多睡一个小时是好的。()RQ 六十九事发 天气炎热,因为下午太热,不适合做剧烈运动。温婉将时间掉转过来。早晨跟上午练习骑射,下午学习。 饶是如此,三个孩子还是晒得黝黑。翎昸回去的时候,如羽吓着了,以为翎昸怎么的呢,立即唤来太医给翎昸看看。一直到太医保证一切都好,如羽才放下心来。 如羽知道温婉让三个孩子在外面练骑射功夫,担心地说道:“温婉也真是的,这么大热的天,万一中暑了这么办?”现在可是六月了,再这在有一个半月的,还不得热死。 翎昸摇头道:“娘,不用担心。也就早上太阳不大的时候我们才会练,太阳上来了就在室内了。”其实真实情况是,明睿坚持,不愿意在室内练箭术(骑术是不可能在室内练的)。 如羽缄默。温婉自己儿子都在外面练,她能说什么。难道温婉会连自己儿子都不心疼。但是对于如野孩子一样的翎昸,如羽也是万分的不忍心。也不知道温婉这是想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孩子习武,而且是每天都不断。 翎昸知道如羽的埋怨,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但是他也知道此事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低着头。 如羽埋怨着温婉让翎昸教导武功。福哥儿却还在后悔当时没多求姑姑一会。他已经得到消息姑姑身边的侍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随便谁指点他几下都受用无穷了。而前连天还听到姑姑特意送了两个师傅过来教导明睿跟明瑾,心头更是火热。恩,不管爹跟姑姑有是恩怨。他是一定要多往姑姑府邸里去。 福哥儿待放学休假两日之机,敲开了郡主府的大门。福哥儿单个人到府邸上,温婉作为长辈不见不问到底是说不过去。温婉见着单身一个的福哥儿:“福哥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吗?”若是没出事。怎么能单单一个人跑过来。 福哥儿求在地上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温婉笑着让人扶了他起来:“武星,你带福哥儿出去,传授他几招。” 温婉此时事情太多根本就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心放个孩子在府邸里。放了孩子在府邸就意味着他要负责人,有了一个翎昸就够了,千万不能再添置一个负担了。所以,福哥儿注定是失望的。不过温婉见着福哥儿那可怜的模样,答应了福哥儿每个月可以再休假两日让武星指点他的武艺精湛多少。当然,同时也会提出不足。 福哥儿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夏瑶这日对温婉说道:“郡主,明睿可以修习内家功了。我准备这几日就开始教他。”明瑾还差得远。再有明瑾那懒惰的性子,夏瑶也不知道有没有教导内家功的那一日呢! 温婉听了内家功,起了兴趣:“内家功?是不是就是俗话说的内功?学好了飞檐走壁什么的不在话下。”现代那些武侠可不就说内功若是一定境界,可是什么都能干。 夏瑶望了温婉一眼:“要这么理解也可以。郡主,要飞檐走壁做什么?”明睿学了内家功又不做贼去。干什么飞檐走壁。又不是去做飞贼。好好的路不走,飞檐走壁做什么? 温婉一噎:“武功的东西我不懂,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得将全部本领都拿出来,两小子能学多少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她这个当娘的提供最好的资源,至于学到多少,温婉只能监督,其他值能靠他们自己。 夏瑶开始教明睿内家功,本来是好事。但是却出来一个问题。明睿觉得时间不够用。他没练功的时间了。早上起来练功,上午学习,下午练骑射,晚上要练字跟做课业。哪里还有时间。 明睿思考再三,跟温婉商量着是否能将早上学习的时间放弃了。温婉听了立即拒绝:“你若是觉得耽误了练功,可以将下午的骑射取消。改为练功。上午的学习时间是决计不准的。”练功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有一个灵活的头脑。打仗光蛮力是不行的,还得计谋。 明睿早就预料到温婉回拒绝,于是说道:“娘不答应也成。不过,我晚上不练大字,也不做课业。晚上我要练功。” 温婉最终退让一步:“练大字改在中午,一个时辰改为半个时辰。课业不能不做,而且你必须做完功课才能练功。每天亥时二刻(晚上十点)必须去睡觉,早上卯时二刻起床,中午要睡半个时辰觉。”温婉认为一定要保证孩子充足的睡眠。 明睿还想跟温婉打商量,可惜温婉拒绝得很干脆“别再多说。你要是再多说,娘就连早上跟晚上的练功时间都取消了。练功固然重要,但是你身体更重要。你现在还小,正是打根基的时候。若是现在弄坏了身体怎么养都养不回来。”见着明睿不吭声,温婉也放缓和了语气:“明睿,我是你娘,不会害你的。明睿,什么事都要循循渐进,不能一蹴而就。练武更是需要慢慢的积累,功底扎实。你若是练功将身体折腾得坏了,什么都是空的。明睿,急功近利后患无穷。” 明睿见着旁边站着的夏瑶姑姑,没吭声了。只要娘一句话,夏瑶姑姑都是听娘的。所以,温婉的说的明睿也听进去了。 温婉如今是真的空出很多时间了。不过空出的时间温婉也不随着宋洛阳的意跑去编书什么的。她现在得好好放松放松。其他等休息一段时间再说。这几年真是累着了。 没多久,押解王监见的钦差回来了。因为此人有叛逃去鞑子的行为,所以皇帝直接判了斩立决,直系男丁全部斩杀,女的死的死,卖的卖,一家子就这么烟消云散那了。 温婉没去关注这件事。准确来说温婉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这件事。就这样一个人就想将白世年弄下来也太不自量力了。除非是打完仗或者约定时间到了,否则白世年是不会回来的。 温婉与三个孩子在花园里散步,手里还拿着一把玉扇。边走边与三个孩子说着话。转弯处见着夏影走进来。 温婉笑着说道:“看你这神情,有什么事?”夏影那神情。彷佛吞了一只苍蝇那么恶心。温婉看着就想笑。因为有孩子在场,温婉也没发问。谁知道待会说的适合不适合孩子听。 等回了屋子,三个孩子去了书房。温婉才见着两个不正常的女人。夏影阴沉的仿若下雨前的黑暗。夏瑶则是低着头,肩膀抖动,明显是在发笑。瞎子都知道,有事了。:“什么事?”若是坏事,夏瑶也该要着急上火才对。为什么这个神情。 夏影一脸恶心的低说道:“大公主在府邸里养了面首。这消息现在传扬出去,真是将皇家脸面都丢尽了。”夏影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温婉闪了闪眼睛。不能不让温婉吃惊啊。这公主养面首暗地里养也就是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的。现在闹出来,这下皇家丢人丢大发了。估计皇帝舅舅得气疯了。 夏瑶见到温婉一脸平静的神情:“郡主不吃惊?”夏瑶原以为温婉会惊讶或者幸灾乐祸。没想到温婉啥反应都没有,就一脸平静。 温婉奇怪地说道:“有什么好吃惊的。这曹颂离了京城已经好几年了,大公主找个男人也没什么稀罕的。不过我倒奇怪这是谁捅出去的。”大公主虽然没权势。但到底是公主,名头还在,寻个男人还是能寻得到的。不过是这个朝代没汉朝那时候开放,可以明目张胆的养。但私底下养着也没关系,别被人发现,众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是现在事情传扬出去了,要知道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损的是皇家人的名声。皇帝一怒,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遭殃了。 从理智来说,温婉觉得思聪找男人真没什么问题。曹颂都不知道云游到哪里去了。若不是时不时有他的消息传出来。还以为死了呢!夫妻分离这么久,而且夫妻两人是在断绝恩情的前提分离的。思聪要找过一个男人,并不过分。要知道独守空房的滋味真不好受。现在孩子离了身边,温婉一个人睡。总会想起白世年。想着想着就想得心口疼。咳,温婉后悔了,早知道就该让两孩子明年再搬出去了。 夏瑶听了这句话。嘴角抽搐了半天。郡主这什么意思?虽然说公主地位比一般的平民女子要高。但也要遵守三从四德。 夏影则是凉凉地说道:“郡主,若是这些话被将军听到,不知道该如何……”若不是她们都相信温婉的人品,听了这话加上温婉也是独守空房六年多,肯定得怀疑温婉与思聪是一伙的(温婉吐槽:一天十二个时辰在身边,找男人也找不着啊)。 夏瑶也是赞同夏影的话:“郡主,这些话要是被将军听到,估计有的郡主好受了。竟然赞同大公主找男人。真是太离谱了。” 温婉呵呵直笑:“那怎么能相提并论。他们夫妻早成陌路,既然没有夫妻情份,另外找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白世年这是夫妻恩爱,还有明睿跟明瑾两个乖巧的孩子。我没事将自己和乐的一家弄得分崩离析的……”温婉对夏瑶跟夏影放心,温婉才会说出心底的想法。若不然,温婉也定然会与其他人一样了。 温婉说起白世年,又想了。咳,这才六年,还有四年。温婉想着还得熬四年才能见到丈夫,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闷闷的。 夏影怒瞪了温婉一眼。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夫妻感情不好,就可以去外面找男人呢了。 温婉看出了夏影的意思,收敛了不对的情绪,笑着说道:“也不是。若是我跟白世年也如思聪与曹颂的关系。肯定要和离。我可不愿意守着一段有名无实的姻缘。日子是自己过的,那些名声能当饭吃。”所谓皇帝赐婚不能和离,那都是约束下面的臣民。可不包括他们皇族之中的人。 温婉其实觉得思聪有些犯蠢。曹颂敢扔下她四处云游,完全可以求得皇帝下圣旨,和离。然后再找过一个男人嫁了。何苦还得背负这个名声呢,现在倒好,丢了皇家的脸面皇帝是铁定饶不了她。 温婉的话没落,夏瑶的脸色就下来了。阴森森地说道:“郡主,那些可能的或者的话以后最好还是别说。玩笑归玩笑,这些有损名节的玩笑还是不要说。尤其是在这个风尖浪口之上的玩笑。” 温婉也知道这个时代对女人的苛刻,现在许多人正想要抓她的小辫子呢。若不是对夏瑶跟夏影放心,温婉也不敢放松。温婉当下收敛了笑容,不再开玩笑:“谁散播出去的消息。”按照来说,二皇子祁基在朝中没什么势力,大公主思聪也很少外出。好好的谁针对她,弄了这么一出。要知道这消息传扬出去,皇帝也绝对饶不过这个传扬消息的人。温婉觉得,应该不是几个皇子。不管什么人都不会去碰这炸弹。 夏影对此很无语:“没谁针对她,是她府邸里的一个嬷嬷喝醉酒捅出去的。一下就散播出去了。不过都是私底下传播,也不敢放到明面上去说。散步的范围也很窄。” 温婉摸了摸鼻子,这思聪御下的本事可真是差到极点了。温婉很不厚道地想着,这下不进庵堂也得软禁了。 思聪的事,皇帝龙颜大怒。之前思函的事,暗中已经有过绯闻传播出去。后来二公主嫁了以后事才落。如今大公主又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说明皇家家教有问题。 皇帝本想剥夺了思聪的公主的称号。但是最后还是想着缓缓,因为若是此时下令更是让留言得以确认了。但是去彻底将思聪软禁起来了。没有圣旨,不准踏出公主府一步。 也就这几天,皇帝情绪很不好,不少的大臣遭殃了。()RQ 七十班底 皇帝情绪不好,谁也不敢撞这个枪口之上。温婉虽然不怕,但也绝对不顶风去见皇帝。不过她不去,不代表皇帝就不见她。 皇帝宣旨温婉入宫,夏瑶有些担心道:“不会是跟思聪公主的事有关吧?” 夏影翻了一记白眼:“这种事情皇上怎么可能跟郡主讨论。夏瑶,我发现你自从嫁人好像变笨了。”当舅舅的跟外甥女讨论自己女儿养男人,这是个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做的事。皇帝怎么可能做这样愚蠢的事。怕是另有要事商量了。 夏瑶气结。这个死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说话也越来越没顾忌了。得想个法子让郡主好好治治她。 温婉笑看两人斗嘴。看到两个往日里霸气十足的女人吵架,温婉觉得真是不容错过的好戏的呢! 皇帝让温婉进宫,确实不是因为思聪的事。再怎么样那算是家丑,温婉又是晚辈,怎么会跟温婉讨论这个。皇帝宣温婉过去,是在车辆改装商遇见一个问题,想让温婉提点意见。 温婉听到皇帝问的是关于马车改良的问题,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皇帝舅舅,我不是车夫啊!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皇帝也没说做什么用:“我是听下面的人说,你的马车经过改装过。坐起来更舒服。”其实哪里是下面的人说的,是皇帝突然想起当初坐温婉的马车,那马车的性能比其他的可好多了。皇帝因为此事,特意问了当初给温婉造马车的人。还拿出了温婉给的设计图,后来有经过几次修改的图案。皇帝看了,觉得若是车辆改装,以后行驰方面。 温婉听到是说改装马车,笑着说道:“用的这种弹簧,是为了防震,路太颠簸。皇帝舅舅,怎么想起这个来了?莫非皇帝舅舅也想造一辆。然后出游?”说到出游,温婉就来了兴趣:“皇帝舅舅,若是出游,可千万不能少了我的份。” 皇帝无语。这都多大年龄,还想着玩。皇帝想到前段时间温婉女扮男装的事,当下不高兴地说道:“不会少了你。” 温婉乐呵呵地谢恩了。对于皇帝的臭脸温婉当是没瞧见。而皇帝寻来的匠人趁着这个机会问了温婉很多的问题,温婉将知道的都解答了,不知道的那就不用说了。 温婉看着那人闪亮亮的眼睛,心里狐疑。这应该不仅仅是改装出游的车辆,应该是其他的用途吧?不过皇帝不告诉她到底干嘛用的。温婉也不好问。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坚决半个字不问。省得惹出麻烦。 温婉被这个人问的专业术语,弄得总答不上话来。温婉心里吐槽,她上辈子学的是工商管理,又不是机械工程。这架势,是将她当成机械工程师了。可惜了。 温婉回答完问题以后,见着皇帝与那人说得又很投机。温婉很有眼色的出来了。温婉心底觉得怪异,按照说皇帝现在不是应该很愤怒。可为什么皇帝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般。恩,不是不在意,应该说还有其他的事情牵扯了皇帝的注意力去了。 温婉越琢磨越像是这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并没有很愤怒,精神状态还这么好。那定然是有更大的事在吸引他的注意力。什么事让皇帝这么投入的。恩,温婉琢磨着。 温婉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因为最近朝廷最近没有大事发生。温婉叫了夏影过来问:“皇帝舅舅最近在忙什么?”温婉一般没事是不会问皇帝在干嘛的。往日里温婉问得最多的都是皇帝的身体状况。对于其他人可能会是窥探龙体,怀了不轨之心。不过温婉情况特殊。叶太医得了皇帝的默认,自然是知无不言了。因为跟温婉说了皇帝的状况,若是不好,温婉就会跟皇帝唠叨开了。温婉的唠叨,保证比太医说一千句都有用。 夏影一下没明白过来,温婉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郡主。皇上最近与往日里没什么两样?怎么了?” 温婉摇头,想了下后说道:“那你跟我说说皇帝舅舅最近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没?” 不同寻常,夏影想了下摇头:“没有什么不同啊?还不是与以前一样,不过要说不一样也不一样。从去年年底开始,皇上更注重身体了。每天都要空出小半天时间锻炼身体。这还是听了郡主的建议了。” 这个温婉是早就知道的:“没有其他的了?” 夏影摇头“确实没有。恩,皇上可能受了郡主的影响。还空出时间练习骑射功夫了。”皇帝文采很好,武功也是一等一的,骑射也一流。只是当了皇帝这么多年,之前政务繁忙也没时间锻炼。如今政务没那么忙了,又重新捡起了骑射功夫。所以夏影没觉得什么不同的。 温婉一听也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练习骑射功夫,对身体也确实有好处。温婉想着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若是真有什么大事,除非是机密,否则皇帝舅舅不会不告诉她的。想到这里,温婉也放下了。 这日,武星过来跟温婉说,下面给推荐了一个孩子过来。武星自己去看过了,想收为徒。这样的情况是需要跟温婉报备一声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些年挑了这么多人,终于碰上一个让你看上眼的。挺好的。”武星有衣钵传人,温婉自然是高兴不已了。因为武星的徒弟,以后肯定是要跟随明睿或者明瑾的。这可就是为她儿子培养得力人才的,能不高兴嘛! 武星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说起来,这孩子郡主之前也听说了。” 温婉呀了一下:“我也听说了?什么时候的事?”让她听说过的一个孤儿,好像很唐突似的。 温婉听武星说他看上的这个小男孩,就是前几个月被杀手追杀的那对母子之中的孩子。 温婉有些诧异,夏影不是给了钱,还让人送出了城门。按照说现在已经到家了,怎么孩子被被送到了慈善堂,:“他娘不会最后还被杀了吧?”除了这个原因,温婉还真找不着理由了。若是这样,那这个男人还真是该死了。竟然到这个地步都还不放心杀死原配跟儿子。禽兽都不如了。 武星摇头:“这倒不是。那女的是病死了。留下了这个孩子被人送到慈善堂。下面的人说这小孩子资质不错,与其他的几个一起送过来。我看了一下,这个孩子根骨不错,悟性也挺好的。所以才想着收其为徒。郡主,你觉得我能否收这样的人用。”按照武星最初的想法,他是想收一个孤儿的。孤儿无牵无挂,以后也就死心塌地。像这样的有家有亲人的,长大以后可能会分心。 温婉会经常让人去慈善堂下的孤儿院里挑人,首先是挑根骨好适合练武的,挑选好的再由夏瑶几个过目。可惜到现在为止。也就武星看中了一个。夏瑶跟夏影还没看中的。其他根骨好的都放到专门的地方训练。其他的若是资质好的,有擅长的也会加以培养。培养好了再放到各处去历练。这就是温婉的班底了。 当然,至于其他没挑中的,也会让他们学到一技之长,然后让他们自己出去找工。自力更生还是没问题的。 温婉这样建立自己的班底,耗费很大,时间也长。如今培养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却都是能让她放心的人。但是这样的班底。温婉放心。 温婉对于是不是孤儿这点倒不是太介意。一般担心不是孤儿,是怕被人抓了家人要挟,作出叛主的事情。可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孤儿。也跟孤儿无差了:“这点倒没事。主要是这个孩子的品性如何?”品性不好悟性再好,资质再高根骨再好温婉也不要。 她又不是培养杀手,以后让他们赚钱什么的。她要培养的是自己的势力。而下面的人首先讲的就是一个子,忠。品性不好的人,也是靠不住的。再这么教导也不能忠心。 武星点头:“已经观察了两个月了。下面的人说不错。明睿跟明瑾也大了,身边到时候肯定需要几个贴身的侍卫。我打算先教导两年看看。然后放到明睿跟明瑾身边。这样的人,会比其他人更忠心。” 至于翎昸,不在武星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说为什么要先放在他身边两年,一是为了教导,二也是为了查看品性。 温婉颔首。若是这些孩子跟在明睿跟明瑾一起长大的。虽然面上说是侍卫,但是内里却多了一份兄弟情谊。只要不是品行不端,狼子野心的东西,一般这样的侍卫就是孩子们以后的心腹“人数不多在,要精。宁愿万中求一,也不要滥竽充数。” 武星点头:“郡主。我知道的。”就是这个原因,让他们很难挑选到合适的。这好不容易有一个,一定要好好调教。 温婉想到现在才一个,达到平衡至少还得要一个。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好好寻寻,怎么着也得有两个。”每个孩子身边最少得有一个。 武星明白温婉这又是说的一碗水端平,一个到时候不好给:“郡主,我也正在让人寻。”怎么着也得寻两个,好好训练将来作为大公子跟二公子的贴身侍卫。这样也能放心。 温婉点头,武星行事还是让她放心的:“不过我们也得当心。这会不知道多少的人盯着我们。保不准就寻了人塞进来。”这样的事情不可胜数。温婉可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外人的谋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祸起萧墙。 武星面色凝重 :“郡主放心,不查清楚底细是绝对不会放进来,更不会放到公子身边的。”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让人趁虚而入,那就得以死谢罪了。 这天晚上,翎昸跟明瑾在屋子里练字,明睿则是去了练功房练功。温婉出了书房,去了练功房。见着明睿一个人在练功房,那全神贯注的神情,温婉摇头小声说道:“你说明睿是不是武曲星下凡呢?否则怎么这么痴迷呢?”对的,明睿不是喜欢,而是痴迷。若不是强迫他学习,强迫他休息,温婉真觉得他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会用来练功。 夏瑶也压低着声音说道:“明睿若是武曲星下凡,那明瑾可就是文曲星下凡了。” 温婉失笑:“你有见过这么懒的文曲星。”三个孩子要论资质,资质最好的肯定是明瑾。对于这点,温婉一点都不怀疑。 不仅温婉这么说,方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三个孩子,明睿学东西最好,领悟能力也是最强的,一点就透;翎昸是最勤奋的,都说勤能补拙,何况翎昸还不笨,而且翎昸最会思考,往往能举一反三。而明瑾则是记性很好,学的东西一次就能记个七七八八。虽然没有过目不忘那么夸张,但也不远了。 之前三个孩子在温婉宽松的教导环境,看着明瑾是最差的。但是现在在方先生严厉的教导下,突显了明瑾的优点。可惜明瑾是属于不打不动的人。打个比方,温婉之前布置了要写一百个大字,明瑾写满一百个大字,是再不会动手多写一笔的。 方先生有跟温婉提议,说他愿意好好教导明瑾。意思也就是让明瑾好好做学问了,跟着他学习,别再学武了。 以后做个学者,温婉是没意见。但是温婉不愿意让孩子一天到晚地坐在课堂里学习。温婉认为学习重要,身体一样重要。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有一个强健的身体至关重要。 方先生对此也无可奈何。不过好在温婉不阻挡他对明瑾的严格要求。所以,方先生对明瑾更是重点教导。 明瑾更觉得人生昏暗了。文武老师对他都严厉的出奇。以前跟着娘的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为什么现在一去不复返了。可偏偏翎昸这个坏东西还告诉他说什么这是先生为他好。为他好什么,还不是想着法子折腾他。最是坏了。()RQ 七十一幸福 思聪的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对这件事,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已经丢人了。 让温婉意外的是,这件事的发生,让很多人联想到了她的身上。毕竟若论守空房,思聪也没温婉守的久。 五皇子燕祈喧与徐仲然在下棋,边下棋边说道:“你说温婉会不会也闺中寂寞,在府邸里养个小白脸。”虽然根据得到的消息,温婉没有与不相关的异性接触过。但是却抵挡不住燕祈喧的恶趣味。 徐仲然正在琢磨着自己下一步棋下在哪里的好,听了这句话,手上的棋子都差点都落下来。不过很快,徐仲然却是抬头一笑:“殿下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这是魔怔了还是怎么的,无凭无据说这样的话,一旦传扬出去。徐仲然心头一抖,这是在试探自己。 燕祈喧放下一颗棋子,笑着说道:“白世年与温婉成亲三个月不到。可是离京却已经有六年了。”论条件,温婉更需要男人。 徐仲然笑得很淡然:“王爷认为,有谁能入得了郡主的眼。” 温婉郡主的眼光那可不是一般的高。想想当初,京城里的才俊,天下的文雅士子挑了个遍都没挑中。而且徐仲然认为温婉是那种非常专一的女人。这点从白世年去边城,两人频繁的通信,而温婉除了与皇帝跟灏亲王等几个长辈接触较多,其他时间也都是深居简出。并不予异性多接触。至于说府邸里养男人,那更不可能了。温婉带着孩子在身边,晚上一个大屋子里睡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难不成还让儿子知道她寻了男人。 燕祈喧笑着看着棋局已经渐渐明朗。往日里两人旗鼓相当,可是这回却是他处上风:“记得淳王世子吗?那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燕祈喧不是说燕祈轩与温婉现在还有私情。他的意思温婉当初看重的是燕祈轩的容貌。若是也找一个出尘绝伦的男子,说不定日日独守空房的温婉也会心动。燕祈喧确实是在试探徐仲然。 徐仲然望了一眼五皇子,终于放弃了与燕祈喧周旋了:“殿下。你认为郡主有这个雅兴?或者你觉得郡主有这个时间?”排除其他的东西,单就说温婉这个人,可以说是除了皇帝之外朝中最忙的人。管理那么大的产业。还亲自教导三个孩子。哪里还有时间去闺怨。徐仲然真不知道燕祈喧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就是要试探也不该用这样的法子试探。 燕祈喧轻轻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徐仲然回了侯府以后,心下不舒坦。如何才能避开这个越来越不正常的五皇子。徐仲然真心忧虑了。想走也走不了,能不郁闷嘛! 依蔓郡主给他端了一碗参汤。依蔓郡主听从了奶娘的建议,对徐仲然越发的温柔体贴。而徐仲然经历了在街市上见到温婉的事以后,心头的那股结也去掉了。对着温柔体贴又贤惠的妻子,也越来越上心了。夫妻感情自然是越来越好了。 依蔓见到徐仲然的神色不好看。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神色这么难看的?” 徐仲然见着依蔓担忧的神色,心下一暖。笑着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累。” 依蔓郡主沉思了一下后说道:“夫君,若是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她丈夫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跟她说。让她猜测猜去很费神。 徐仲然望着依蔓。沉默着。就在依蔓郡主以为他又如往常一样,不会说。却没想到徐仲然开口说道:“这次大公主的事让皇家丢了脸面。五殿下不想着为皇上排忧解难,反而在那幸灾乐祸的,说着温婉郡主也许也是如此。”说完摇摇头,五殿下是彻底的没有机会了。要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可是燕祈喧却对他说了。他其实隐约猜测到徐仲然的意思。也正因为猜测到,心头越发的恼怒。他虽然很是欣赏温婉郡主,但是在他心目之中,那是需要尊敬与爱戴的人。 依蔓瞪着一双美目:“五殿下这也太离谱了。这话怎么能乱说。” 徐仲然其实是知道依蔓对温婉有心结的。当年他向温婉郡主求亲的事很多人多知道。只是这个心结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解开。所以听到依蔓的话,他也很意外。他以为依蔓会附和呢。当下面色轻松地说道:“你认为温婉郡主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妻子虽然不是温婉那样聪慧的女人,但是却心性善良。 依蔓郡主面色突地变了,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要翻脸。不过面对的是丈夫,虽然忍了怒火,但是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冲:“夫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相公认为温婉也如思聪一般。行那等无脸之事。” 徐仲然也发现自己情绪外露了:“怎么会?”怀疑谁也不会怀疑温婉了。那么高傲的女子,不可能行如此无德之事。 依蔓不高兴地说道:“既然你认为不会,那为什么这么说我?难道你就认为我很希望温婉也做这等事。” 徐仲然有些讪讪的。 依蔓想了下后主动说道:“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承认当初对于你求娶温婉是有些介意的。但是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年,儿女都有了,哪里还去吃这等干醋。我只见过温婉一次,但是我觉得若是温婉是这等女人,我父王也不会看重她。夫君,莫非你还没放下。”依蔓面上笑心里却是万分紧张。她一直认为这是一个雷区,这么多年都没敢碰。就怕听到让自己难受的答案。但是这件事一直窝在心里,让依蔓始终觉得这就是他们夫妻一道鸿沟。 徐仲然握着依蔓的手,既然妻子主动提了这个问题,他也趁机说清楚。省得让妻子一直存了这个心结,影响夫妻感情:“郡主,既然你问了。我也坦诚跟你说,我当初是心仪温婉郡主。因为她与我相似的经历,让我觉得她是最合适我的。所以我后来鼓足了勇气向皇上提亲。但是却被温婉拒绝了。郡主,你知道当时温婉拒绝我,用的是什么理由吗?” 依蔓听着说心仪温婉时,面色有些僵硬。听别人说是一回事,但是听到自己爱重的丈夫亲口所说,心里就如打翻的醋瓶,五味俱杂。 徐仲然望着依蔓继续说道:“温婉说,除非我能离了宗族,她会考虑。其实我知道她说的都是托词,她其实不愿意嫁给你。” 依蔓听了这句话气呼呼地说道:“温婉凭什么看不上你?你哪点比白世年差了。”温婉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这么说她丈夫。 徐仲然见着依蔓气呼呼地模样,面上路出笑容:“是啊,我也认为我不比白世年差。她这是找的借口。郡主,其实我现在很感谢温婉。若是没有她的拒绝,我也娶不到郡主,现在也不会这么幸福。”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不去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这样才能幸福。人生不如意之十有**,但他现在有爱重自己的妻子,有一双可爱的儿女。这些都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依蔓被徐仲然这句话,欣喜若狂外,又怕自己出现了幻觉,空欢喜一场:“夫君,你,你说什么?” 徐仲然将依蔓拥在怀里,言语之中带了轻快:“我是说,我很感激温婉的拒绝。温婉拒绝我是对的,因为我不适合她,她也不适合我。郡主,在我与你定亲以后,我就抛开了之前的那些心思。我既然娶了你就一心一意想跟你好好地过日子。郡主,我知道你嫁给我的这几年,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都是我的不是。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以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温婉会拒绝他,是认为他不够优秀,还是认为他不够真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渐渐地明白过来温婉拒绝他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也不是不认为他不够真诚。而是因为认为他不合适。 相似的经历让他们都成为了敏感脆弱又多疑的人。比如说温婉与燕祈轩的情谊,燕祈轩在温婉新婚就跑去庄子上与温婉相会。再有后来白世年亲口所说,温婉不准他与别的女人有接触,若是见到至少要离别的女人十步远。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不如白世年。因为若是换成他,他是绝对做不到的。他没有白世年那么开阔的心胸,包容不了敏感多疑的温婉。 他是肯定不会去过迁就一个女人的事,更不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怕老婆的男人。那样,他就是所有人眼里的窝囊废。可白世年就能坦荡荡地说出去。再有这一次,他不能想象自己妻子装扮成男子在街市上大摇大摆地走着,他会怎么样。徐仲然想着,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徐仲然想通了这些,也才明白过来。温婉郡主其实是早就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才拒绝他的。 想通了这些,他也才感觉自己对妻子的疏忽。妻子明明知道他以前喜爱过温婉,可是却从来不问。仍然用十分的心对他。其实说起来他真的是幸运的。依蔓虽然没有温婉的才华与眼界,但是依蔓却是全心全意地爱重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 依蔓想笑,但是最后却是落泪了。落下了幸福的泪。奶娘说的是对的,只要她全心全意,总能让夫君知道谁对他才是最重要的。她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那也是你碰到一个好男人,若是碰到一个渣男,你就只有倒霉的份了)。()RQ 七十二夏瑶生病 思聪关了一段时间,突然传出来身体不好。没多久就传出了思聪可能要去别院养病。没多久,思聪真去了别院里养病。那个别院比较远,离京城有七八天的路程。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联想到祈枫的做法,心里有些发寒。面色有些发白、皇帝舅舅不会就此让思聪来个香消玉损吧!虽然说思聪是做错事了,但也不用就让思聪去死吧!这可是亲身女儿啊!虎毒不食子,这若是真的,温婉真不敢再去见皇帝了。 温婉一直让自己不要多想,但是她真是怕自己越想越多:“夏影,思聪是真病还是假病啊?” 夏影见着温婉的神色不大对,但还是实诚地说道:“真病。不过只是一点下风寒,并没多重。” 温婉忍不住问道:“夏影,你说皇帝舅舅会如何处置了思聪啊?会不会,让她病死?”这句话,可就是问得有些大胆了。 夏影这会是明白过来温婉面色不正常是为的什么了,无语:“郡主,大公主真病死了,与郡主又没干系。郡主为何这般神色?” 温婉面色变了又变:“我觉得思聪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思聪死不死与温婉真没关系。但是皇帝连女儿犯这点错都不能容忍要诛杀了(又没叛国又没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是让皇帝丢了点面子),温婉就不能多想了。皇帝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手,万一哪里不得皇帝的意,自己将来的下场如何。她一家子的下场又如何。 夏影呼出一口气:“郡主真是没事瞎操心。大公主的病是又不是人为的。太医也好好的给她诊治。郡主怎么好好的想到跟皇上有关。皇上要知道,不知道该如何难过了。”皇上最信任的就是郡主,对郡主也一向宠爱有佳。不愿让温婉受半分委屈。若是被温婉如此怀疑,肯定会万分难过了。 温婉听了这话。悬在心头的那把利剑消散了。然后讪讪地说道:“这还不是你跟夏瑶闹的。祈枫的事,害得我现在都疑神疑鬼了。听着就害怕。这思聪的事由刚巧闹上来,我能不多心。” 夏影听了立即闭嘴了。这件事让温婉几天都没好脸色。咳。不是所有人都如郡主一样重视枕边的人跟孩子的。 东宫来人说明日是翎元的生辰,想接翎昸回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对此,温婉自然不可能拒绝了。其实往常来说,只有父母的生辰,先生才会放行。温婉没管得太严,既然来人过来接了,自然放行。 第二日。郡主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呢,夏瑶病倒了。温婉看着夏瑶面色不好让她去休息,可是夏瑶说着没事。还是因为要去皇宫,夏瑶才告诉自己生病。否则铁定不告诉温婉,省得温婉瞎操心。 温婉赶紧让夏瑶回屋子躺下。边走边责怪道:“夏影,让人拿了牌子去请叶太医过来。我说你也真是的,发烧了也不说一声。以为自己是铁人呢,躺着,好好休息。” 夏瑶佛开温婉的手:“不碍事,我已经让夏娴给我熬姜汤去了。待会喝碗姜汤就是了。我今天是不能跟着进宫了。”身体不舒服,还发着烧。温婉又是进皇宫看皇帝,若是万一传染给了皇帝,那可就是大罪。这也是夏瑶开口说不能去的原因。否则说都不会说。 温婉哪里放心得下:“你这样了我怎么还能去皇宫里。等会,等太医来了再说。”夏瑶身体不错,很少感冒发烧。至少在温婉面前显露出发烧这是第一次。 温婉想到说一般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那就是大病,更是不敢离开了。一直等到叶太医过来给她瞧瞧,知道起因才成。 夏瑶对于温婉郑重其事,表现得很无奈:“郡主。你以前有点小毛病不是熬熬就过去了。怎么到我这里就得喝药呢!”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让太医给你把把脉又不会少你一两肉。若是太医说可以不吃药,那就不吃药了。也不知道当年谁给我讲解了那么多的大道理。”说完揶揄道:“难道你也如明瑾一般怕吃药。” 夏瑶扑哧一笑:“郡主,也不知道明瑾像着谁,见着药就要躲。”明瑾还能像着谁,自然是像着温婉了。每次让她吃药,就好像要她命一般似的。想当年为了让她吃药,几个太医跟他们可是煞费苦心。就差灌下去了。 温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那肯定是像白世年了。”她喝药很干脆的,捏着鼻子灌下去。非常爽快的。 夏瑶扑哧笑了出来,反正温婉的厚脸皮她是已经习惯了。这几年下来,温婉将几个孩子懂事又孝顺的优点丢归功于自己;调皮捣蛋或者做了其他的坏事让她气得跳脚,就说像着将军,孩子所有的坏毛病全都归于白将军的。可怜的白将军,远在千里之外申诉也没法申诉。 明睿跟明瑾听到夏瑶生病了,也都赶过来看望。明瑾还带来了蜜饯,说着喝药苦可以吃蜜饯。 温婉看了都很宽慰。明瑾每天的零食都是有规定的,糕点两块,蜜饯也有定分。给了夏瑶,自己可就没的吃了:“我家明瑾真是好孩子。”能让明瑾将手里的零食抠出来,不容易啊! 明瑾听了嘴角含着笑,不脸红地收了这赞赏。要知道,这蜜饯可是要三天才能吃一回,而且还是一点点(温婉担心甜食吃太多,对牙齿不好。所以甜食的量控制的很严格)。 皇帝知道温婉派人来请叶太医,担心道:“是温婉生病了?还是孩子生病了?”不管是谁生病,都不是好事。 来人回禀道:“皇上,是夏瑶姑娘生病了。郡主让人来请叶太医给夏瑶姑娘看看。”叶太医是专给皇帝看病的御用太医。很少人能请得动,因为请叶太医得经过皇帝的点头。不过温婉特殊,因为温婉的专用太医也是叶太医。 皇帝这才放心:“成,让叶太医去看看。”夏瑶身体那么好,就算生病,也是小病。 夏瑶也确实是小病,一点小风寒。温婉本来是准备第二天去见皇帝,但是夏瑶不愿意,让温婉该干嘛干嘛去。 温婉没法,让武星留下来照顾夏瑶。夏瑶忍不住说道:“郡主,我又不是瓷娃娃。再说你们下午就回来了。让武星跟着去,皇宫里牛鬼神蛇一堆,要万分提防。”完了还跟夏影说了两句话,让她要精心照顾着两个孩子。 夏瑶也是防备万一有人对付两个孩子。温婉那是不用担心的,可是孩子与温婉有一个分开的空档,虽然概率很低,但是却必须小心。以前都是夏瑶为主,这次她生病不能进宫,心里也没底。 温婉笑着说道:“喝了药好好睡觉。睡醒了就好了。”虽然温婉也防备着后宫的女人,但料想也没谁敢明目张胆地害她的孩子。而且三个孩子也都有分寸,所以温婉并不担心。 温婉在去皇宫的路上,突然问了夏影:“我记得你好像没生过病呢?”夏影来到她身边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温婉是真的没见过夏影生过病呢!太神奇了。 夏影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回望温婉,神情很郁悒:“郡主,你就这么巴不得我生病了?” 温婉讪笑道:“没,只说你身体好。我羡慕。”然后赶紧转头跟儿子说话去了。省得在夏影这里吃瘪。 进了皇宫见到皇帝,明瑾与往常一样先跟皇帝卖萌小半刻钟。皇帝再问了两个孩子的功课,然后由夏影跟夏香将他们带回永宁宫去。温婉与皇帝谈事情。 夏影带了三个孩子,本来是要直接回永宁宫的。但是明瑾觉得闷:“夏影姑姑,娘也不会那么快回来。你带我们四处走走吧!”因为温婉一直都很谨慎,这些年也没带着两个孩子四处走。而夏瑶对他们也很眼里,明瑾不敢有异动。也因为如此,明瑾来了这里很多次。但是却没有将皇宫看完。后来又听了翎昸说皇宫里的一些事情。明瑾一直引以为憾。 夏影还没拒绝,明睿先拒绝了:“想观赏皇宫,等娘回来,让娘带着我们一起看,现在先回永宁宫。” 明瑾不愿意,就闹着要去看。但是明睿的态度很坚决,明瑾没办法,只能退让了:“哥哥,我现在不想回永宁宫。那里闷人,哥,其他地方不去,我们去御花园,成不。” 明瑾死缠烂打地,明睿被闹得头疼。夏香笑着说道:“大公子,既然二公子想去御花园看花那就去了。派个人跟郡主说一声就成了。”有他们两人,后面还有两个护卫,皇宫里又戒备森严,能出什么事。 夏影却是皱了眉头,本想反对,但是看着明瑾拿兴高采烈的模样。也将拒绝的话咽回去了。也就去御花园走一遭,加上四个人看护,也不会出什么事。若真出事,叫一声,御林军就会出现。所以夏影的态度是没同意,但也没反对。 到了御花园,看见御花园里有不少的人在。 夏香领着明睿跟明瑾见过众人。 明睿怒瞪了明瑾一眼,若是不来也不需要熏这难闻的胭脂味了。明睿心里厌恶,这些女人也真是的,这胭脂味都能熏死人了。明瑾对于明睿的这种神色早机习以为常了,丝毫不在意。 与宫妃见过礼以后,明瑾就四处转悠着。明睿担心他有事,也只得紧紧跟着,就怕一转眼就不见了。在家里跑哪里都无所谓了,但是这里,明睿认为必须提高警惕。()RQ 七十三出事上 温婉在御书房里与皇帝说银行的事,说着已经扩张得差不多,再有一年就能达到她的预期:“皇帝舅舅,你认为银行要不要并入国库。”温婉之前的意思是想将银行并入国库,归属郭家所有。可是经历了几个皇子谋夺商行的事情以后,温婉对这个想法有了动摇。若是并入了国库,就是国有资产了。这个银行能不能保得住,真是两说。若是并入了,到时候被那些人蚕食,温婉想插手都插手不得。温婉只要想着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当成肥肉一般吃掉,然后什么都看不见,就很心疼。 皇帝沉吟了一下后说道:“你的看法?”之前温婉有提出将银子与账本分开,这样能避免官吏贪污赋税银子。皇帝之前一直没表态,也是因为温婉具体方案没提出来。而且,他认为温婉的构想是好。但是实施起来难度很大。贪污不贪污,制度固然重要,手段也是必须的。但是真正的根,却在于坐在龙椅上的人。 温婉将自己的担忧说了:“我本来是想将银行并入户部。可是现在看来若是并入户部,银行每年几百万两的收息那就等于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我的身份到时候也不适合插手。所以,我觉得现在不并入的好。”这些年贪污的事件时常发生,温婉对官场上的那些官吏不放心,加上那一群虎视眈眈的皇子。现在银行在她手上是属于她的私产,若是想要就等于是得罪了她,这些人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但若是成为了朝廷的,下手的人肯定不会手软。到时候银行铁定要衰败。那完全与她的初衷相悖了。 有了上次的事,皇帝对几个皇子的戒备心更甚。而且若是银行并入到国库,也就不再属于私产,这些收息也不再进入到他的小金库了。从国库拿钱,哪里有从自己兜里取钱方便:“那就不并入。至少现在不并入。”皇帝的想法,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不并入。有了这些产业,他这一辈子也不愁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不用怕御史弹劾。不用被下面的人吵得烦心。 说完这件事,说起了另外一件事:“皇帝舅舅,银行的事情差不多了。我打算扩宽商行。”温婉的打算也是多开几家分行,至少在几个繁华的城市开分行。 温婉将其他的产业转手给了玉飞扬以后,也是时刻关注着,还会经常提点意见。四个产业除了山庄。山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不是那么容易的建的。其他的三个产业,酒楼,怡园。拍卖行三个产业的分行扩充得很快,而且当年就有了盈利。第二年就回本了。 有了这些经验,再扩张商行也不是什么大事。当然,温婉所谓扩充商行,其实就是想将让这些商行发挥如现代那些大型批发商的作用。这样的话,不同地方的物品在商行的运作下,能在四处流通。商行赚钱,地方经济也能带动起来,两全其美。 皇帝听了温婉的构思,频频点头:“很好。”若是商行能起到温婉说的作用,那以后的赋税就更多了。 温婉跟皇帝说这些,并不是单单为了让皇帝心里有数,还是让皇帝同意。以后她行事也方便。 聊完了生意,就谈起了政务,谈完政务。说起了军务。当然,带兵打仗的事情皇帝跟温婉说,温婉也不感兴趣。更不要说提意见了。皇帝这次说的是研制新型武器。研制新型武器过程不顺利:“新型的武器去年就出来了。但是还没达到预期的效果,现在一直在反复的试验。”皇帝已经给了下面人很大压力,但是就是出不来效果,皇帝很着急啊! 温婉笑了起来:“皇帝舅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我的钟表作坊跟珍珠场,我可是让他们用了十年才起来的。你这研制武器更复杂,三年时间不算长的。你得给他们信心。也适当鼓励鼓励他们。否则。压力太大,一直敢着马儿跑。筋疲力尽了反而适得其反。”只要朝廷有钱能供给,让他们慢慢的研制,总能出成果的。 皇帝频频点头。等温婉说完问着温婉是否能给点意见,温婉摇头:“皇帝舅舅,我做生意是喜欢这一行,在政务上出出主意给点意见也都勉强。要让我去做这个,我对这个一窍不通。你就饶了我了。” 皇帝一笑,也不勉强温婉。这会没人来打扰皇帝,温婉想开溜也开溜不了。皇帝呢,与温婉谈着谈着又谈起了私事了:“温婉,要是都像你似的,舅舅头也就不会这么疼了。”一想起那丢人现眼的思聪,皇帝的心情就不好。 温婉头一蒙,还以为皇帝不在意思聪的事呢。没想到能憋这么久,不容易啊!不过这个话题温婉真不好讲。虽然温婉经常跟夏瑶跟夏影聊八卦,大但是当着皇帝的面说八卦,而且还是皇帝女儿的八卦。她就是再没脑子也不可能说了。温婉只能干巴巴地说道:“皇帝舅舅,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跟缺点。再说,我觉得三皇子能干又孝顺。皇帝舅舅你说是吧!”不仅三皇子,现在下面的七皇子跟九皇子也都起来了。而且都表现得不笨。 内心来说,温婉觉得儿女不在多,而在精。一两个孩子,将精力全部都放在他们身上,长大以后再怎么样也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孩子一多,不仅父母精力有限,长大以后还会争端多。特别是皇族,那更是一部血泪史。当然,这是温婉内心所想的。这个时代讲究多子多孙,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白世年知道她生了两个儿子都欣喜若狂。可以想象若是生的是两个闺女,白世年铁定没那么高兴了。 皇帝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见着温婉那为难的神情,也知道这个话题温婉不愿意谈。皇帝问起了翎昸:“这孩子可比几年前看着长进了不少。”两年前他是真瞧不上眼,那模样哪里像是皇家的孩子。就一小户人家出来的。这两年看着勉强成。两年长进这么多,现在才八岁,可塑性很强,加上温婉在旁边引导,外有文武老师教导,皇帝觉得真的应该多两分关注。 温婉笑着说道:“是啊,这两年进步很大。三个孩子,就数他最勤奋了。明睿是三个人之中领悟力最好的,可惜心思不在书本上,一天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拿来练武,十足十的练武狂人;明瑾是三个孩子之中记性最好的,可惜心思却全都在吃喝玩乐上,要不是我拘着绝对要成为一名纨绔。明睿将来是一定从武了,将武功学好了将来上战场也能多份保证,我也不担心。翎昸虽然说资质不若明瑾,但天资再好,不学以后也没什么出息。人要成才,需要九十九的汗水加一分天资。三个孩子,我最看好的是翎昸。最担心的却是明瑾。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是不是就得混吃混喝一辈子了。” 这倒不是温婉故意在皇帝面前抬高翎昸贬低自己两个儿子。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温婉规定的时间以外,明睿都用来练功;翎昸也有样学样,不过不是练功而是学习。这也就形成两个极端,明睿在武学方面是个狂人,那翎昸则也也是个狂人,学习狂人。明瑾与这两个比起来,那就是渣渣了。 皇帝笑着说道:“明睿的路子是已经定了,以后肯定要与他爹一样,成为大元帅,白家以后说不定会出了两位元帅了。不过话说回来,明瑾以后到底学什么?要不让明瑾从政?” 温婉眯了眯眼睛,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这小子嘴甜,心巧,也很敏锐,有政治家的基础。不过温婉想着自己再想着白世年,以后明睿要是从军,手握重兵,按照朝廷用人的规矩,明瑾是要避嫌的。明瑾从政也到不了高位。若是明瑾自己要走这条路,那还好。若是她明知道这条路艰难还推着他去走这条路,以后孩子知道肯定要埋怨她了。算了,温婉决定再看看,毕竟孩子还小。 温婉放下这个念头,对着皇帝一脸的郁闷:“当个破元帅,有什么好的。等白世年回来了,过不了两年明睿肯定也要离开我了。现在天天盼着白世年回来,等将来就得天天盼望着儿子回来。” 皇帝哑然失笑:“你要舍不得,以后不让他走就是了。” 温婉嘟囔着嘴:“孩子长大了,总要自己去外面闯闯,我不好拦着。若着拦着,明睿将来还不得怪我一辈子。我也不想当一个这么自私的娘。白世年我都放了,孩子更不会拦着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父母的拦着也拦不住。而且,白世年怕是万分赞同了,哪里还会阻拦。 说起明睿将来要当元帅,皇帝问了温婉:“你不是要虎威军的军权,什么时候接手啊?你自己算算,这都多少年了。”要兵权要得倒是很干脆,可是真要管有不愿意接手。 温婉打着哈哈:“这才刚刚歇口气,让我再多喘口气。” 计较,只说着温婉要记住。别到时候又不认账了:“丫头,来,跟舅舅下盘棋。这两年也没与你一起下棋。”皇帝说完,自己端了棋盘过来。 温婉嘟囔着,这下完一盘棋也就到吃饭的时间了。但是皇帝既然开了口,温婉也不可能半路撂挑子走人。而且孩子有夏瑶他们看着,也不会有事。温婉静下心与皇帝下棋。 两人正下着棋呢,孙公公白着脸急匆匆走进来。皇帝一看这个模样,就知道出事了。 果然,孙公公叫道:“皇上,郡主,不好了,出事了。”()RQ 七十四出事中 皇帝一听孙公公说出事了,脸就青了:“出什么事了。”这几年听多了后宫出事。皇帝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温婉之前认为皇帝是觉得儿子孙子够多了,后宫那些怀孕的嫔妃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这可真是冤枉死了皇帝。这个时代的男人,都讲究多子多福(温婉吐槽:皇帝多子那就是增添杀孽的)。这几年后宫怀孕的女人不少,但是落地的婴儿一个巴掌都没有。而且落地四个婴儿都是公主。 温婉却与皇帝想的不一样,一听着孙公公连她都叫上了,心头陡然闪现出不妙,豁地站起来道:“是不是孩子出事了?”若是军国大事也不可能将她也叫上。若嫔妃皇子公主什么的更与她沾不上边。 孙公公看都不敢看温婉,鼓足了勇气说道:“皇上,郡主。是二公子明瑾中毒了。” 温婉听了,头脑一瞬间空白了。若不是还不知道真相,惦记着孩子,非得要晕倒不可了。 皇帝大怒:“怎么中毒的?永宁宫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好好地这孩子怎么会中毒呢! 孙公公也是心头叫苦,那小祖宗若是去了永宁宫就好了。永宁宫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留下来的,那些脏东西也进不去:“回皇上,大公子与二公子去了御花园。御花园里正好几位娘娘都在。二公子玩累了,吃了几片糕点,喝了一杯茶。二公子感觉到不舒服,夏影姑娘听了就说是糕点里有毒。” 温婉此时全身都发抖。若是明瑾又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不过好在温婉意志力挺强,还能问出完整的话:“明瑾现在在哪里?” 孙公公忙说道:“夏影姑娘已经将二公子抱回了永宁宫。现在二公子在永宁宫了。”说完,孙公公擦了一把汗。这要命的东西,后宫的阴司他是见多了。但是阴司现在落在二公子头上。孙公公可以预见,后宫将会是一场大风暴。 温婉听了这话,当下冲了出去。到这会,什么规矩。什么礼仪,全都见鬼去。 温婉边跑边想着明瑾要是万一有事怎么办。温婉跑在路上,往日里一刻钟不到的路程,此时却是那么的遥远。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皇帝也心急。却没温婉这么失态:“让侍卫跟着。”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想要暗害明睿跟明瑾。立即吩咐人彻查。然后也去了永宁宫了。 温婉到了永宁宫,外面的人刚准备开口叫郡主,温婉已经没了人影。速度非常快。 温婉进了卧房,就看见夏影正在给明瑾灌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明瑾的面色非常的痛苦。温婉瞧着下面还有一个铜盆,铜盆里已经有不少脏东西。 明睿见着温婉,走过去张开口正准备叫温婉。温婉却是好像没见着明睿,从明睿身边过去,疾步走到明瑾身边。 明瑾看了温婉一眼,眼泪刷刷地掉。开口没叫出声出来,又倒是呕出来一口。面色非常地痛苦 一阵折腾后,明瑾已经虚脱了。夏香又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东西,温婉也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反正闻了那味道特别的怪,光闻着那味温婉就想吐了。可想而直。吃下这东西得多痛苦。 温婉搂着明瑾,望着夏影说道:“为什么不给明瑾吃解毒的药丸。”温婉没怀疑夏影怎么样的,因为夏影比她专业。但是她必须知道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影很冷静地说道:“郡主。明瑾中的毒比较浅,而且是食物中毒。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将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等吐完了,才能再喂解毒的药。”夏影的意思,吃进的东西还在肚子里没消化。那当务之急肯定要将这些东西弄出来,减少毒性。至于说解毒的药,总得不吐了再吃,若不然吃了也吐了,浪费了。 夏影见着温婉没再说话,忙说道:“郡主,这东西虽然难闻。但是能让明瑾更好地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郡主,明瑾吃下去的东西已经吐了大半。但还没吐干净。”意思是,得赶紧继续灌。 温婉接了那不知道盛的什么的碗,继续给明瑾灌。这么难闻的东西定然是难喝了。哄着喝是不成的,只能灌。 明瑾不想再吃,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眼神。因为明瑾已经被折腾的说不出话来了。 温婉看着儿子这么遭罪。她这个当娘的心,就好比是被无数的针扎着。温婉摸着明瑾的头,眼泪挡不住扑哧扑哧地掉:“小宝乖,将你吃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吐出来。要不然,那些毒在身体你,你会有性命危险。小宝乖,听娘的话。来,将他们喝了。”说到最后,都不成声音。 在明瑾的印象之中,还没见过他娘哭(白世年出事那会,明瑾太小没记事)。此时虽然很难受,但还是依言喝了那难喝的东西,喝了以后又继续吐。反反复复地弄,一直到实在是没什么可吐的,太医说可以了,那些东西基本都吐出来了。 夏影赶紧从怀里取出白色的小瓷瓶,取了一颗药给明瑾喂下。没多久,太医的药也煎好了端过来。明瑾不想喝,但是看着成泪人的温婉,咬了牙喝完了,然后沉沉地睡下去。 温婉看着被折磨得面色惨白,眼泪怎么都挡不住。都怪她,都怪她太不小心了。明知道后宫就是豺狼虎豹之地,还让孩子离了身边。要是不让明瑾离了身边,也不至于让明瑾受了算计:“明瑾,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有事,娘可怎么办?” 叶太医是出去给夏瑶诊断去了,没能及时赶回来。现在给明瑾下方子的太医也是姓王,是当年王医正的侄子。王太医小心翼翼地说道:“郡主,小公子已经将不净的东西都吐了,没有性命之危。不过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了。”这么一阵倒腾,就算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了,但是到底是被吸收了一部分,毒素再小对身体也有损害。至于有多大的损害,那得看孩子醒过来的状况。现在不能下结论。 温婉刚才一直是强撑着的,其实她内心已经是惊恐到了极点。就听到王太医说明瑾无性命之危。只是需要好好休养。温婉还是再问了一次,以确认自己没听错:“真的没事了吗?” 王太医以前也见过温婉,往日里温婉郡主都是镇定自若。可现在,却是脆弱的就一片薄纸。王太医肯定地说道:“郡主。小公子没性命之危。不过这次中毒对小公子身体有所损害。要好好调养。” 只要现在没性命之危,其他都好说。温婉还没开口问就看见明睿面色也惨白地站在一侧,满脸的愧疚。刚才温婉只听到说明瑾中毒,没听到说明睿中毒。所以脑子里就只想着明瑾,进了宫殿注意力全都在明瑾身上了。没多余的心思去想着明睿如何了。温婉这会看着明睿不正常的神情,心下惶恐。 温婉心底万分自责,怎么就不知道明睿也会害怕了。将明睿抱在怀里:“宝宝。你是不是也哪里不舒服?你是不是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脸色怎么这么差?太医,太医……” 明睿见着温婉惊慌失措地模样,搂着温婉的脖子。轻声安抚道:“娘,我没事。我没吃那些糕点,我也没喝那些茶水。我没事。” 温婉听到明睿说没吃那些糕点,心下安心了不少。但是温婉看着明睿苍白的脸,不放心:“不成,让太医看看。”没经过确诊。温婉不放心。若是没吃不干净的东西怎么面色这么苍白的。 夏影在一侧也说道:“郡主放心,太医给明睿看过,没妨碍。” 温婉一定要亲口听到太医说无事才放心。太医刚才给明睿把过脉。所以过来给出的答案很明确,明睿没事。其实太医心里已经很赞叹了。出了这样的事,这大公子也没被吓着,这份胆色真的很不错。 温婉听到没事,心里万分庆幸。紧紧抱着明睿:“宝宝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你们兄弟有个什么,让娘这么办呢?”温婉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哗哗地掉。幸好没事,这要有事她的天就塌了。温婉都不敢想象下去,孩子有事她会如何了。 明睿内疚地说道:“娘,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弟弟。娘,对不起。”要是当时他坚持不让明瑾去御花园玩,坚持不让明瑾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温婉搂着明睿边掉眼泪边说道:“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你好好的就好了。要说怪,就怪娘。娘不该让你们先出来。都是娘的错,娘没保护好你们。都是娘的错。” 夏影这会恨不得自杀谢罪了。夏香也是内疚得低着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之前夏瑶就有告诫,让他们在皇宫里万分小心。她认为没人敢加害明睿跟明瑾,却不想竟然就这一次着了道,后宫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半点都不能松懈。 明睿帮着温婉擦眼泪,哪里知道温婉的眼泪是越擦越多。到最后,明睿自己也忍不住眼泪汪汪了。 皇帝过来扶了温婉起来:“明瑾已经没事了,你别再把明睿给吓着了。没看见这孩子面色都白了。”皇帝刚才一直看着,心头也很难过。好在太医肯定明瑾没事。否则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温婉了。 温婉听了这话,见到明睿寡白的小脸。立即擦了眼泪:“都是娘的不是,吓着你了。” 明睿摇头:“娘,我没事。太医说弟弟也没事了,娘,你别担心。”看见娘哭得这么上心,还有刚才进来无助的神情。明睿心里的内疚无与伦比。当初爹出事娘也是这样,若是……明睿握了拳头,没有,再没有下一次了。 温婉让自己平静下来,人也恢复了清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瑾为什么会中毒?我不是让你们带着他们回永宁宫吗?” 夏影跟夏香跪在地上:“郡主,都是属下无能,没有保护好小公子。请郡主责罚。” 温婉冷着脸:“现在不是说责罚的时候。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不回永宁宫,而是去了御花园。去御花园也就算了,怎么还会让明瑾乱吃东西。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后宫里的东西不能乱吃。除了皇帝舅舅跟永宁宫里的东西,不能让孩子吃其他地方的东西。你们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吗?” 温婉相信夏影跟夏香两个人,两个人也都是谨慎的人。若是没检查过,也不会让明瑾胡乱吃东西。可饶是这样,明瑾也都中毒。这就是她们的失职。 温婉说到最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皇帝面色也很难看,不过比温婉镇定多了:“将前因后果说清楚。” 夏影将前后因果说了。当时明瑾不愿意前往永宁宫里,说那里太闷。吵着要去四处走走,看看皇宫的全貌。夏影他们没依,最后明瑾吵闹一番,几个人都没奈何,只能依了他去了御花园。等到了御花园,御花园里有不少的妃子在那里谈天说地的。 一行人与几个嫔妃打过招呼,就走开了。明瑾在花园里玩闹了了一会,明睿说着要回去。明瑾拗不过明睿,也就乖乖地准备回去。可是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见着在赏花的江薇。巧合的是江薇旁边的桌子上放了蜜枣糕。蜜枣糕是明瑾最喜欢吃的糕点。这会临近中午,明瑾饿了,加上走了这么一段路,天气又热,明瑾有些渴了。当下就要吃要喝的。 夏影拦着不让,皇宫里的东西可不是胡乱能吃的。但是明瑾今天也不知道这么回事,就只执拗着要吃。明睿拦着也没用。加上江薇在一边拿着蜜枣糕吃了一块说着没问题,让夏影放心。 夏影被明瑾闹得没办法,只好取了一块试了过无毒后,才让明瑾吃。吃了糕点,自然也要喝水了。夏影见着茶水是用纯银的杯装的,当然就是用纯银的杯子夏影也要验,确认没问题才让明瑾喝的。按照说这些应该都没问题。见鬼的是,没问题的,却偏偏吃出问题出来了。 明瑾吃完了就随着他们回去了,可是走到一会就摸着肚子。明睿就站在明瑾身边,一见着他的模样立即叫了夏影。 夏影见着明瑾说腹痛,立即联想着肯定是刚才吃的东西不干净。反应也非常快,立即拍了明瑾,将之前吃的东西吐出来大半。 然后夏影抱着明瑾飞速回了永宁宫,灌药让明瑾继续吐。()RQ 七十五出事下 温婉听完以后,眼里闪过骇人的光芒。江薇正好做了明瑾最喜欢吃的蜜枣糕。糕点跟茶水分开没毒,吃下去就有毒。怎么会那么巧?这明显就是有人精心安排要害明瑾。 明瑾还在昏迷之中,温婉也不能走开。这件事暂时让夏影协助孙公公去查。她虽然也很想抓住凶手,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守护儿子。其他的都得等明瑾醒过来再说。 夏瑶一醒过来就听到明瑾出事,中毒了。哪里还能安心养病。立即带着夏娴一起进了皇宫。夏瑶的身份特殊,身上有一块令牌可以随时进宫的。 夏瑶到了皇宫,见着温婉的眼睛都红肿了,还有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明瑾。心下难过。若是知道如此,她就答应了郡主明天进宫了。明日她的身体好了,定然能跟着一起来。也不会出事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后悔也无用了。 夏瑶难受归难受,但还是努力劝温婉:“郡主,你这大半天都没吃点东西吧!郡主,明睿跟明瑾还要靠你来庇护。郡主,你可不能倒下去。你要倒下去,明睿跟明瑾可怎么办呢?”之前夏香有劝说温婉吃,可是温婉吃不下。 温婉摇头:“没胃口。”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夏瑶看着在温婉身边的明睿,只能以明睿着手了:“郡主,你不吃明睿也要吃。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啊!这都一天了,明睿也什么都没吃。”夏瑶知道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温婉吃东西。 明睿摇头:“夏瑶姑姑,我不饿。” 温婉摸了一下明睿的头。虽然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总不能因为没胃口还不让孩子也不吃饭。为了孩子,怎么着也得吃饭:“夏瑶,让她们把饭摆进来。就在这里吃了。”说完低下头对着明睿说道:“宝宝别怕。娘没事,娘不会倒下去的。饭上来了要吃。不吃饭不成。” 明睿点头:“娘……”明睿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要知道,就是在御花园里揍明瑾一顿,也不让他乱吃东西的。 饭菜做得很丰盛。摆了慢慢的一桌子菜。这次的膳食是夏娴做的,特意做了往日里温婉所有爱吃的饭菜。 菜虽然很丰盛,但是温婉现在哪里有心情。温婉吃得很快,填填肚子就成。温婉吃完饭后放下碗筷。抬头看见明睿碗里的饭菜都没动几下。温婉给明睿夹菜:“宝宝,怎么不吃。” 明睿点头,低下头去扒饭。这顿饭也是吃得没滋没味,不过温婉给他夹的菜他也都吃完了。吃不下去,死命地咽。 等明睿吃完,温婉也没回到明瑾身边。而是抱着明睿,疼惜地说道:“宝宝,你没吃那些糕点跟茶水。娘已经很庆幸老天保佑了。别难过,更别自责。若不然,娘会更难受的。要怪,就怪娘。是娘没保护好你跟你弟弟。” 明睿咬着下颚,没有说话。娘已经用了全力在保护他们了,这他都知道。怪就怪他现在还太小。 温婉看着明睿的神情,也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开解得了。唯一的法子就是明瑾早点醒过来,明睿也就不用再背负自责了,她也能放心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温婉守候小半天。见着明睿的神情。终于开口了:“宝宝,去睡会。”见着明睿不愿意,温婉摸着他的额头:“也不要你去外面。就在榻上躺着。等弟弟醒了娘就叫你。宝宝乖,你还小身体扛不住。”她是大人,身体素质好。明睿就算这两年一直在练功,身体比一般人的好。但是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身心疲惫。温婉怕他熬不住。 夏瑶也在边上劝说道:“明睿,听郡主的话。要是你也病倒了。到时候郡主就要照顾你跟明瑾了。明睿这么孝顺,肯定不舍得让你娘又担忧了,对吗?”如今夏瑶越来越会哄人了。 明睿看了一眼温婉,点头。就在一个屋子里,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温婉过来帮他脱了外套跟鞋袜扶上床,给他盖好被子。 温婉见明睿眯了眼睛,守了一会。再转身回到明瑾床边。摸着明瑾苍白的小脸,温婉心如刀绞。好好的让儿子遭了这么一番罪,这次若不大开杀戒,她们还真以为她是泥菩萨。 温婉守着明瑾,今天受的刺激太大,趴在床边不自觉地眯了眼睛。 明睿睁开眼睛,看着母亲单薄的背影,眼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眼泪。他以为娘会因为弟弟出事怪罪他的,没想到娘一点都没怪他。 明睿刚想起身,夏瑶走进来。见着他要起身,将他按下去:“明睿,听话,乖乖睡觉。你娘我会好好照顾。你现在要做的是保重好自己,别让郡主担心,知道吗?” 明睿感激地对着夏瑶点点头。 夏瑶给明睿重新盖好被子,摸了下他的额头:“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担心你娘,你娘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会被打垮的。只要你们两兄弟跟你爹没事,就没有什么能打垮得了你娘。知道吗?”现在明瑾只是昏睡,太医说了没大妨碍。所以夏瑶也没那么焦急。 明睿很听话。 夏瑶听到说夏影回来了,起身悄悄出去见了夏影。夏瑶一见到夏影,面色就沉下来。虽然她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夏影,但是这也太不小心了。若是她在,绝对不会让明瑾随便吃东西“郡主刚睡着,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这次,就算郡主愿意,我也不愿意。”她当明睿跟明瑾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这次明瑾受了这么大的罪过,不让他们生不如死,她就将头取下来给他们当球踢。 夏影也自责,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夏瑶,这次明瑾是受人之过。已经查出来了。他们冲的是江薇去的。” 夏瑶冷哼一声:“你可别告诉我,江薇也喜欢吃蜜枣糕。”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事实证明,江薇就喜欢吃蜜枣糕。夏影对此也很无奈:“我查过了,江薇是喜欢蜜枣糕。在宫里时常做着吃。这次,他们是想让江薇死。”江薇以往都是做了一盘的糕点都吃完了,这要是将一盘吃完,再喝上一杯茶水,绝对要报废。 这次明瑾没中毒太深,也亏了明睿的监督。因为往日温婉只准许明瑾吃两块糕点,所以这次明瑾吃了两块以后,明睿不让他再吃。 糕点里放了一种料,与茶水里一味东西相合就是毒。但因为明瑾只吃了两块,毒性相对较轻,加上夏影当机立断将明瑾肚子里的东西拍出来。后来又倒腾一番将明瑾肚子清空,明瑾中的毒就很轻了。 夏瑶知道夏影不会袒护害明瑾的人。夏影也许没有她与温婉一样疼爱明睿跟明瑾,往日里也没表现得多亲密。但是夏瑶知道,夏影也是很疼爱两个孩子的。否则也不会对皇帝隐瞒一些事。 夏瑶冷笑道:“我管它是不是巧合,这次事情,不管是谁,只要牵扯上,我全部要他们死。”就算皇帝阻拦,她也要他们死。 夏影没表示反对,这次的事情确实如夏瑶所说,就算是巧合也必须大开杀戒。不为其他,只为给那些埋藏在暗处对郡主以及两个孩子心怀不轨的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再轻易打两个孩子的主意。否则,就要付出他们所不能承受的代价。 夏瑶见夏影没反对,心下才舒坦一些:“皇上是什么态度?”她是有这个意思,若是皇帝能支持会进行得比较顺利。若是皇帝反对,这事就会有些麻烦。当然,就算很麻烦夏瑶也不会放弃。 皇帝对此也是一窝的气。温婉本来就对皇宫心存惧怕。也因为如此才早早地搬离了皇宫,住到府外去了。温婉在皇宫里七灾八难的,但是自从去府邸,却没半件不好的事(这能一样,郡主府老大是温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要弑主)。 如今来皇宫的次数越发的稀少了,理由也是她怕了这后宫。现在证实温婉所担心的不是瞎想,而是真实存在的,有不知道多少的人对明睿跟明瑾存了恶毒的心思:“温婉现在在做什么?”皇帝知道明瑾喝药就睡下了。温婉一直守候在孩子身边。但是就想问问,只有问问,他才能安心。 孙公公小心翼翼地说道:“郡主刚才吃了一碗饭,如今还守在二公子身边。大公子也在屋子里侯着。” 皇帝面色缓和了一些,能吃饭就好。 温婉听到夏瑶在她耳边嘀咕着。听完以后摸着明瑾的额头,这次幸好明睿监督着没让明瑾吃太多,毒性小没造成可怕的后果。现在看来,明瑾还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这次事情过后,得开始让孩子们知道,他们面对的环境都有多险恶。 明睿自己穿好衣服,走到温婉身边。偎在温婉身边,轻轻地叫道:“娘。”明睿见着温婉这个模样,明睿的心情更难过了。当初他只要再坚持一点,或者威胁明瑾敢吃就揍他一顿,也许就没这件事了。 温婉看着明睿愧疚难当的神色,搂着他说道:“别难过了。太医说了,你弟弟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好的。” 明睿咬着牙说道“娘,你放心。我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一次就够了,再没有下次。 温婉点头:“恩,娘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RQ 七十六后续 明瑾中毒的事,很快就散布出去了。得到消息的人,心思各异。有庆幸的有担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太子妃如羽暗暗庆幸,幸好今日翎昸回东宫了。若不然,还不知道翎昸会不会也跟着中毒。如羽琢磨了一下后说道:“什么人要对明瑾跟明睿两个孩子下手?不该呀?”相信当了母亲的人都知道。动了明睿跟明瑾,后果有多严重。不管温婉性子如何温和,动了她的孩子,那就是动了她的命根子,红了眼,那得牵连无数。下手的人就算在干净也会被波及的。 容嬷嬷面色凝重:“太子妃,这件事怕不是那么简单。除非是没脑子的人,否则谁不知道动了两个公子,不仅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还得牵连无数的人跟着陪葬。”不管是谁,一旦查出来就得牵连家族。 太子妃如羽点头:“确实是。让人去问问珍婕妤,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明睿跟明瑾。或者是明瑾很倒霉地替人受过。这是个事。 太子对于这件事倒是没发表过多的意见。至于祁幕,知道了事情以后,立即让收拾出一堆珍贵的药材跟补品送到永宁宫去。 燕祈喧听了幸灾乐祸以后又有一些遗憾:“可惜了,若是这小的死了,朝堂才有戏好看了。”若是明瑾死了,以温婉的性子,必定要搅得前朝后宫天翻地覆。到时候父皇肯定要头大,而边城的白世年可不是个好看的。那时候他可就能浑水摸鱼了。可惜了。 灏亲王得到消息,面色有些发青。不说明瑾了,就是他王府也出现过这样肮脏的手段。咳,总是不得清净。 而只有与温婉亲近的人,才会焦虑。梅儿得到明瑾中毒,现在昏迷不醒,急得团团转。若是在郡主府,她肯定现在就过去。可是在皇宫,现在又临近傍晚进不去。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梅儿很难过地堆着罗守勋说道:“你说。怎么就不能消停呢?这才过几日清净日子。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肠啊?温婉这是碍着谁了,这两孩子又妨了谁的事?”温婉行事低调,也不与人结怨。梅儿不管从哪里看,温婉都是老好人一个啊! 罗守勋也是万分担忧,但是到这份上他们除了等消息什么也做不了:“别担心了。也只是昏迷,听说抢救及时没有大妨碍。等明日。我再让人去仔细打探。明日你也递进宫的牌子,说不定就应了让你进宫去探望呢。”要说他也担心呢。这些人也确实可恶,就不让人过两日安宁日子。温婉这日子,咳。真是七灾八难。 江琳此时却是手脚冰凉,明瑾中毒的糕点茶水竟然会是江薇的。江薇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人都避嫌,她倒是冲上去惹事。这万一,不,连个万一都没有。 身边的妈妈这会也只有叹气的份了。就算这件事与三小姐无关,但是糕点跟茶水都是三小姐给的。光就这点,郡主就饶不了三小姐。讲道理。换成谁被人害了自己的儿子还跟你讲道理。要讲道理去阎王哪里讲去吧! 广妈妈所想的,江琳何尝不知道:“妈妈,你说,该怎么办?”江薇最好的结局就是打入冷宫。最坏的结局,生不如死。不好不坏的结局,赐死。不管哪种结局,都是江琳不想看到的。 广妈妈听了江琳这句话,赶紧说道:“世子妃,这件事你万万不能插手啊。世子妃。这可不是小事。若是你冒然插手到时候可能连自身都难保了。”温婉郡主看着不管事,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公众的场合。但那是郡主为人低调,谁不知道只要郡主跺跺脚,京城都得抖上三抖。现在这件事不是小事,不是三小姐得罪了郡主。若是三小姐得罪了郡主赔礼道歉也就是了,现在三小姐闯下的是滔天的大祸,没撞上去都是找死。 江琳咬着牙,理智告诉她不该插手。可是情感方面她却接受不了。那是她同胞的妹妹。亲自带着长大的妹妹呀! 广妈妈微微叹气,到这份上真不是世子妃救得了的:“世子妃。这件事现在还没定论。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不管说什么,现在都为时尚早。要是二少爷没事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有事,三小姐肯定是难以保全了。 入夜时分,皇帝问着孙公公:“明瑾还没醒吗?”明瑾没醒,温婉也不可能出来。就一直守候在明瑾身边。 孙公公小声地说道:“没有,郡主一直候着呢!皇上,这次的事情,后面有不少的暗手。我瞧着夏瑶跟夏影两位大人的意思,怕是要见血了。”孙公公是在询问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同意,他就协助夏影。若是皇帝不同意大动干戈,有些线索就该掐断。 皇帝沉默片刻。温婉将两个孩子当成宝贝疙瘩一般,两个孩子就等于是温婉的命。这次明瑾受了这么大的罪,若是不让温婉泄了心头的怒气,怕是温婉心头就会存了一根刺。肯定会影响舅甥感情。后宫的那些女人,皇帝想着这些人落的孩子,夭折的孩子。面色一冷:“他们要查什么让他们查,调集人手配合着。这件事全权交给夏影处置。” 想着夏影那阴冷的神情。孙公公打了一个冷颤,也许郡主不会有那么大的杀心,但是活阎王夏瑶姑娘,还有那不动声色实则也是狠辣无比的夏影,孙公公抹了一把汗。看来,皇宫里这次又得血流成河了。 皇帝与孙公公说完,就去了永宁宫。见着温婉与明睿坐在明瑾床边。皇帝走过去,什么都没说。 温婉见着皇帝沉重的神情,低低地说道:“皇帝舅舅,太医跟我说,明瑾明天早上之前能醒过来。我要守着他醒来。”这也幸好太医有把握说着天亮之前一定醒。而不是什么天亮之前不醒会有姓名之危了。否则温婉也没现在这么冷静,而是要抓狂了。 皇帝微微叹气一声,说其他的都是废话,无济于事。温婉当年怀着孩子的时候就担心以后有人对孩子不利。现在担心变成事实,岂是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温婉眼睛红肿的,擦了一下眼角还残留的泪:“皇帝舅舅,我没事。明瑾也没事。明天你还要上早朝。回去歇着吧!” 皇帝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温婉,你放心。不管是谁,这次的事,舅舅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温婉点头。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白世年,还不知道自己小儿子差点小命不保。白世年这会正收到家书。明瑾在信里说着温婉着了男装带着他们出去玩,外面可好玩可好玩了。明瑾在信里要求。等白世年回了京城,也要带着他出去玩。 白世年对于温婉女扮男装带着儿子出去,并没有生气。反正他老婆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了。这次又是为了陪儿子,他半个字的怨言都不敢有。完了明瑾在信里抱怨着。说新来的先生太严厉了。他好辛苦,求着白世年跟温婉说说情,让他好好歇歇。 白世年看完明瑾的信笑骂道:“这个懒小子。”若是他在,看到明瑾这么懒惰,定然是有多狠就得整多狠了。 明睿的话也不少,但是都是提的一些问题。 通过这两年的通信,白世年真的体会到温婉说的两个孩子就是两个极端。明瑾就是一个阳光宝宝。天真可爱活泼,充满童趣。明睿呢,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温婉的信没写什么,这两年,温婉对白世年的话越来越少。没事的话,就只有寥寥数语。白世年抗议了几次,可惜都没有用。 白世年看完不到一张纸的信,微微叹气。不过好歹还有两儿子的信件可以弥补一下缺憾。看完信件出来以后,问了一下叶询:“你听说过方士同这个人吗?” 叶询有些奇怪:“你说的方士同。是仁康二十八年的探花郎方士同吗?若是说的他,我倒是听说过。” 白世年点头:“说的就是他,这个人怎么样?”白世年也知道能让温婉请的人,定然不俗。 叶询笑着说道:“这个人才学不错,样貌也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钦点为探花郎。不过此人得罪过当今圣上。当年圣上用铁血手段杀光了那些盗匪,还将城里的地痞流氓全部绞杀了。当时这位方士同写了折子参了皇上一本。引经据典,说着皇上的残暴不仁。也因此皇上受了先皇的训斥,先皇的残暴之名也这样流传出去了。后来几年,此人又陆陆续续参了几次皇上。皇上在京城彻底站稳脚后。此人就生了一场大病。辞官回乡了。” 白世年眉头一皱:“此人当年是赵王的人?”若是如此,那请了这个人来教导明睿跟明瑾就不好了!温婉应该知道的。 叶询摇着头说道:“不是。此人没有站队。他参皇上的事情都是有理有据的,并不是凭空捏造,也不是诬陷。此人也下放到地方上几年,政绩斐然。不过此人辞官一年以后就病好了,也不起复。病好以后就云游四海,我以前见过一面,是个有大才的人。可惜,得罪了皇上。要不然出阁入相都不是不可能。元帅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人了。” 白世年听了这才舒心:“温婉请此人给明睿跟明瑾当先生。所以我想问一下。”武官他知道的挺多的,文官他是真没听说过两个了。 叶询有些诧异,此人很是难请。不顾想想温婉郡主,叶询笑着说道:“郡主好眼光。此人不仅有大才而且眼光独到,目光长远。若不是担心被皇上报复,也不会辞官归隐。真的很不错。不少的人想拜入他的名下,可惜此人眼光很高。” 白世年自然也是满脸的欢喜,得瑟道:“那也不看我媳妇是谁。” 叶询见不得白世年翘尾巴,但是也确实没啥能打击他的。自从白世年与温婉郡主成亲以后,吃瘪的总是他。()RQ 七十七真凶 夏影对后宫的事务非常熟悉,加上她消息网灵通,皇宫里一些人事规则得心应手。下手迅速。 抓了人以后,直接拿出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的手段对着抓到的那群人。连受过专门训练的细作都扛不住,这些宫女太监又怎么能扛不住。于是一天一夜的时间,拔萝卜带坑,还真挖出了三个人。一个是四妃之一的惠妃,惠妃这些年来在皇宫里的口碑都很好,而且为人低调,至于为什么参与其中暂时还不知道;第二个是许净秋,许净秋与江薇有过不少的过节,想江薇死很正常。最后一个是最为得皇宠的珍婕妤,因为江薇在闻贵妃的协助之下如今也能跟珍婕妤相抗衡。 夏影将得到的信息告诉了夏瑶,夏瑶眉头都不皱一下:“皇上怎么说?”若是皇帝舍不得杀他们,那就让她动手好了。 夏影谨慎道:“这件事,还是等郡主来定夺。我们可以追查,但却不能越俎代庖。夏瑶,我相信郡主心里有数的。伤害了两个孩子,就等于是要了郡主的命。郡主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所以你不需要担心郡主会放过他们几个。”夏影不是不想自己动手,但是夏影担心动了这些人,会在皇上心头留下刺。对郡主来说,不划算。这也算是夏影的肺腑之言了。 夏瑶也知道分寸:“先将证供都准备好。等明瑾醒来以后,我会跟郡主说的。”一定要找出这个下毒的凶手,当下就收拾了。其余的嫌疑人慢慢收拾。 夜凉如水,风呼呼地刮着。树木被刮的声音都听得见。玻璃震动得框框作响。 温婉将明瑾冰凉的手贴在脸上。下雨就下雨了,别打雷。小宝最怕打雷了。可惜事与愿违,外面狂风大作以后,轰的一声。仿若要将这黑暗的世界劈开,很快,天际之间砸下一道道响雷。 温婉转头看着明睿。明睿刚想开口表示自己没事,就看见明瑾睁开了眼睛。惊喜地叫着:“娘,弟弟醒了,弟弟醒了。” 温婉回转过头,果然见到明瑾醒过来了。温婉喜极而泣:“小宝,小宝。”醒了就好,太医说醒过来就没事了(人太医早说没事。没说过醒来就没事)。 明瑾听到外面的雷声,再有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在闪到屋子里来。小声说道:“娘,我怕。” 温婉将明瑾抱着怀里:“不怕,娘在这里,不怕。” 明瑾一直都很怕打雷闪电。没想到今天的打雷还能将这个小子给吓醒。温婉很感激老天的帮忙。 明睿也拉着明瑾的手:“弟弟。别怕,没事的。我跟娘都在你身边。”明睿已经下了决心,这次的事一定要让明瑾收到教训。以后行事才能稳妥。 夏瑶在外面听到声响知道明瑾醒了,忙让夏娴端来热粥。因为明瑾已经快一点都没吃东西了。明瑾看着温婉碗里的粥,眼里有着害怕。他就是吃糕点才折腾得差点死。吃了吐,吐了吃,现在看见吃的就想吐啊!留下后遗症了。 温婉亲了一下明瑾的额头,柔声说道:“别怕,这是夏娴姑姑做的粥。你最喜欢的瘦肉粥。”说完,自己尝了一口,温度适中。舀了一勺给明瑾。明瑾刚才也是条件反射,这会也确实是饿了,见着温婉吃了也张开嘴就吃起来了。 吃完东西以后,温婉就抱着明瑾。知道这次是真吓着他了。明睿也爬上床,窝在温婉与明瑾旁边。 温婉轻轻地拍着明瑾:“宝宝,小宝,你们要不要听娘讲故事。”现在说什么责备的话或者说安慰的话都不适宜。温婉认为应该讲一个轻松的故事,会让孩子放宽心。至于明瑾贪吃造成中毒,这个教训等明瑾好了再跟他讲。 明瑾小声说道:“娘,我要听猪八戒背媳妇。”西游记里,明瑾最喜欢的就是听猪八戒背媳妇这段了。 温婉笑着说道:“宝宝,你有没有意见。”明睿最喜欢听的是孙悟空与天兵天将过招。特别是与二郎神过招,高手对决,明睿最喜欢了。所以,温婉为了防止两兄弟起纷争,都是她想到哪里讲哪里,不给两兄弟选择的余地。 明瑾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明睿:“哥哥,我要听猪八戒背媳妇。” 明睿嘴角直抽搐,这个坏小子,今天将他吓得心惊肉跳,这笔账还是要算的。不过暂时让着他:“好,就听猪八戒背媳妇。” 温婉讲完猪八戒背媳妇以后,两孩子还没睡意。明瑾是今天睡太多,明睿是压根不想睡。 温婉刚想讲另外的故事,明睿就开口说道:“娘,我想听你的故事。娘,你当年被平家丢在乡下,后来阴错阳差与皇帝舅公相认。之后呢,之后你都没说。”上次在田庄上,温婉也只是讲到了她回京城里,跟皇帝相认以后。其他的事并没有说太多。但是他娘从家族弃女,到如今的尊贵郡主。这条路有都艰辛,明睿可以想象得到。 明睿其实也能猜测到过程很艰辛。今天要温婉讲出来,就是趁着明瑾中毒的当口他提出,让明瑾知道他娘到底是如何才有今天的;第二方面也想让明瑾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再加上这次的教训,相信明瑾这次得到一个警钟,以后再不会随性而为。 温婉知道明睿的意思是什么。不过现在明瑾刚刚醒,太急了:“等下次再说吧!”温婉不想吓着明瑾了。 明瑾却是一脸求知欲望:“娘,我也想知道吗?你告诉我好吗?娘你放心,我不会怕的。” 温婉沉默着。孩子已经懂事了。应该让他们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什么样的。让他们有了危机感,以后也不会再如此莽撞行事。可是温婉又舍不得。孩子还这么小,她只想让他们幸福快乐地长大。不想让他们陷入这些尔虞我诈之中。说,还是不说。说出来,很残忍。不说,现实很残忍。 虽然她已经有了这个想法跟孩子说。但是真临头了的事,又开不了口。温婉在挣扎。 明睿看出了温婉的挣扎,出言道:“娘。我跟弟弟不怕的。”他娘是尊贵郡主,爹是大将军。有这样的爹娘,危险时刻伴随。 明瑾也赶紧表态:“娘,我也不怕。”明瑾其实很内疚的,之前娘一直说出去外面不要乱吃东西。特别是去皇宫不能乱吃东西。可是他没听,见到喜欢的蜜枣糕就吃了。夏影姑姑跟哥哥拦着,他也不听。而且越拦着他越想吃。再有那漂亮的女人说话也很好听。结果,结果结果让娘哭得那么伤心,到现在眼睛还是肿肿的。 温婉深出了一口气。早一年晚一年,孩子迟早要面对。算了,既然在这个环境之中。这也是他们的命。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投到她家来了(众人暴汗:这还叫命不好,那得什么才叫好命。这不让人羡慕嫉妒恨)。温婉轻轻叹口气说道:“好,既然你们相知道,娘就告诉你们。”温婉慢慢地将自己从先皇帝赐封她为贵郡主,一步一步上来,讲到被惊马,差点摔死的时候。明瑾紧紧抓着温婉的胳膊。 明瑾听到最后,紧张地问道:“娘。那时候爹呢?爹在哪里?为什么爹不保护娘。” 温婉华丽丽地囧了。咳,他儿子看着很机灵,为什么现在会问这么笨的话:“当时娘还不认识你爹呢。你爹怎么保护娘。” 明瑾很委屈地说道:“娘当初受苦,爹不认识娘。我现在受苦,爹又不在身边。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啊?”其实他现在很想见到爹。让爹将那些坏人都杀了。 温婉心头一颤。明瑾这是心生不安所以想见白世年了。温婉抚摸着明瑾的脸颊,柔声说道:“别急,最多还要四年,你们就能见到他了。到时候让你爹教你们本事,你们学好了本事就能保护娘。”还有四年白世年就能回来了。以后,白世年哪都不去了。就在他们娘三身边。一家四口一起,什么都有不怕了。 明瑾重重点头:“好。以后再不让人欺负娘了。娘,你说爹知道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温婉心一沉,不过面上还是柔和地说道:“你爹肯定会知道的。你不记得了,除了娘,就是你爹最疼你们兄弟了。你爹要是知道我家小宝受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会很担心,也很难过的。” 明瑾眼泪汪汪地说道:“娘,我想爹了。” 明睿在边上说道:“要是爹知道是你好吃惹得了这么大的事,还让娘哭得晕过去了。看爹回来不打你屁股。”这个臭小子难道就没看到娘黯然的神色吗?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 明瑾瞪大了眼睛,见着明睿责备的神色。想着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他贪吃引起的,而且还不听哥哥的话,心下就虚了。 温婉见着明睿将话岔开了,心稳了稳:“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了。要想听,等明瑾你全好了娘再全慢慢讲给你们听。现在很晚了,再睡会。睡不着也眯会。” 温婉见着两孩子都不想睡,看着明睿:“你今天也担心受怕了一天,晚上跟着娘守了一夜,瞧着眼圈都出来了。乖,睡觉去了。” 明睿点头:“好,那娘也去睡。”明瑾听到这句话,也小声地说着让温婉好好休息。 温婉这天晚上自然跟两个儿子一起睡了。在温婉轻轻的童谣之中,明瑾跟明睿很快就睡下去了。 温婉亲了两孩子,看着孩子温婉也没什么睡意。孩子都六岁了,白世年连个面都不晃荡一下。两孩子除了从画里看到他爹长什么模样,其他都是一无所知的。温婉想着六年不在身边,都靠着她扛过来。无事还没关系,可是一有事什么都得自己扛着。感觉好累。 温婉给两孩子盖好了小被子,想着看看能不能跟皇帝舅舅建议,让白世年回来一趟。其他不说,让孩子见见他们爹也成。温婉想着用什么理由好,想一个否掉一个,最后在否决之中睡着了。 夏瑶过来查看,见着娘三都睡着了,吹了灯又出去了。在天亮之前,夏影回来了。交给了夏瑶一叠的供词。夏瑶匆匆浏览了一堆的供词,一脸的冷漠:“查清楚了,是珍婕妤?有没有遗漏的?”错杀没关系,怕就怕放过了真凶。这才是最让他们不愿意见到。 夏影也是从开始忙到现在:“你仔细看看。里面的嫌疑人也有三个。但是没有准确的证据证明。而且,要动手抓这几个人,肯定要跟皇上禀明的。皇上很晚才歇下,等天亮我再去找皇上。” 夏瑶点头:“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这次夏瑶是决计要打开杀戒的,想到这里,顿了下后说道:“一定要让皇上同意,知道吗?” 夏影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天亮的时候,叶太医再次过来给明瑾把脉。半夜的时候过来诊断过了。这会是来复诊:“只要二公子好好调养调养,别吃对冲的东西,不用半个月就能痊愈。”叶太医心里不得不感叹孩子的身体好他们太医也能减负不少。虽然毒素比较轻,但若是体弱一些的也得躺一两月。若是身体喘弱的,可能还要去鬼门关打个转转。哪里像明瑾,只要躺十天半个月就能好。所以,若是所有的孩子都能跟大少爷跟二少爷一样,那他们这些当大夫的,也能少很多累的。 明瑾在醒来的是很,就想起床。可惜被拦着,他自己觉得身体没有打碍,当然,不舒服肯定还是有的,但却没有很眼中。现在听到太医说,确实不严重,赶紧说道:“是不是只要躺几天,不用吃药。” 叶太医自然知道明瑾是像着温婉,最是厌恶吃药了。当下笑着说道:“药是肯定要吃的。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明瑾听到要吃中药,差点又哭了。眼泪汪汪地看着明睿:“哥,我不要吃药。哥,我不要吃药。” 明睿眼睛一转:“成,只要你想看到娘哭,你就不吃。”这句话,可比什么责怪的话都有用。 明瑾想着当时娘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下哑口了。()RQ 七十八处死上 温婉确定明瑾无事,也不会落下后遗症也就放下心来了。孩子没事了,温婉也就有心思询问夏影这件事查到的结果了。 夏影将这四天盘问到的东西都一一给温婉说了:“我们已经查明了,下毒的是珍婕妤。” 温婉知道这件事关系四个女人,不过已经审问出来下手的人是珍婕妤,那基本十有不离九。温婉冷笑一声:“确认下毒的人是珍婕妤?什么原因?”作为皇帝的宠妃,要去陷害另外一个嫔妃。后宫的女人,争来争去,也无非是几个原因。 夏影谨慎地说道:“珍婕妤认为她之前落胎是江薇下的手,所以要报仇。也才有的这一出。郡主,这是供词。” 温婉看着供词,她也相信夏影的手段。惠妃也与江薇也有仇,不过这个比较有趣,开始是惠妃与闻贵妃有间隙,后来江薇被闻贵妃当枪使唤。结果也结仇了。 温婉眼中冷光一闪:“既然已经确认了凶手,直接送她上路。另外江薇运气不错,有命让我儿子给她挡了死劫。”命不仅好,而且大! 夏影没吭声,只是提醒温婉道:“郡主,我先送这供词给皇上。”夏影的意思是就算要处死这个女人,也该跟皇帝通一声气。毕竟是皇帝的妃子,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得皇帝的宠爱。冒然弄死了,到底是不好。 温婉是一定要这个女人死的,哪怕皇帝不同意也得要这个女人死。让她儿子受这么大的罪的,天王老子她都不放过。何况一个小小的珍婕妤。不过到底是皇帝的小老婆。还得通知一声。 夏影明白温婉的意思:“郡主,另外三个人如何处置?” 温婉低着头想了下后说道:“你将这件事跟皇帝舅舅说下,看皇帝舅舅如何处置?”皇帝若是能处置,她也就旁观了。若是皇帝不管。到时候如何处置她再开口不迟。温婉这也有技巧,这些话让夏影传,比她自己亲口说效果要好。 夏影觉得温婉这样的做法很好。要杀要剐都得皇上说了算。若是郡主冒然下杀手,不妥当。至于皇上会不会收拾这几个女人,夏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皇帝听到了夏影传温婉的话,微微叹气。看来这个丫头是来试探自己的态度了。 夏影一向对皇帝忠心,只听从吩咐行事。但是这次却是破天荒地的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上次将军中毒的事,因为事出有因。虽然郡主对最后的结果很不满意,但是郡没有插手。最后只将怒气发泄在将军身上,说他不会保重自己。这次的事,却是截然不一样的。皇上,明睿跟明瑾是郡主的命。谁敢碰。谁就得死。”夏影的意思是,其实白世年中毒的事,皇帝也要担负一半的责任。可是温婉却丝毫没有怪罪皇帝,当时也任由皇帝处置,事后也只将怒气发在白世年身上。而这次的事情,落在温婉身上,温婉会认为是巧合,不会插手会让皇帝处置。但是落在明瑾身上,意义就完全不一样。就算是巧合。郡主也绝对不会放过。因为孩子就是温婉的逆鳞。没什么条件讲。 皇帝也知道两个孩子对温婉来说,那就是命根子:“跟温婉说,朕会妥当处置。”这些龌龊饿手段,他早听烦了听腻了。 夏影心头宽松。皇帝出手,比会郡主出手要好得多。因为皇帝没任何负担,郡主要是杀人肯定又要纠结几天。就算再罪有应得的人死在郡主手里。郡主都要茹素大半个月。看得她们都郁闷。 皇帝看完了夏影送过来的供词,直接赏了珍婕妤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去。 珍婕妤这一天一夜就没眯上眼睛。只要闭上眼,就看到温婉那冷冷的笑意。她真没想到,她只是想杀江薇,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没想到却被明瑾碰上了。若是知道有这样的意外,她怎么都不敢下手。虽然她也知道凶多吉少,但还是祈求老天保佑,不要查出她来。一旦查出来,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可惜,侥幸很快被打破。珍婕妤看着传圣旨的太监后面的小太监,手上端着的一杯酒,亲耳听到太监说,皇上赏赐给她的。 珍婕妤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是皇帝下圣旨赐死她。她以为最多也就打入冷宫,或者被温婉郡主弄死。没想到最要要她死的,是一向对她宠爱有佳的皇上。珍婕妤一下陷入癫狂之中:“皇上不会要我死的,一定是你们假传圣旨。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虽然说她品阶不高,但是在后宫也是风头十足。这几年皇帝对她宠爱有,荣华富贵也享受到了,她舍不得死。就这样死了,她真的不甘心。 见着呼叫皇帝无用,珍婕妤想要挣脱开钳制她的太监。太监虽然是被净根了的,但到底是男人,手力可不是女人能所能媲美的。更不要说被两个男人压制着。 珍婕妤绝望地叫着:“不要,我不要喝。我要见皇上,你们让我见皇上。你们这些狗胆包天的奴才,竟然敢假传圣旨,我要见皇上。我要让皇上杀了你们。” 太监仿若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直接将酒倒进她的嘴巴里。珍婕妤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戚皇贵妃听说珍婕妤被皇帝赐了毒酒,现在已经毒发身亡。心下震惊。以前发生类似的事情无非就是打入冷宫。而这次,直接赐毒酒。 戚皇贵妃身边的心腹也是直接打了一个冷颤:“娘娘,没想到郡主竟然……竟然直接下杀手。”以往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先让戚皇贵妃查,然后再处置。这次是直接由孙公公出面,温婉郡主身边的大宫女协助。戚皇贵妃也是只能看着,甚至还得担心火烧到自己身上。 好在戚皇贵妃脑子可没生锈,她知道跟谁争都别跟温婉郡主争,那简直就是找死。所以非常配合。不过让戚皇贵妃纳闷的是,温婉郡主竟然直接开了杀戒。也许这件事情还不会这么快结束。她还是得小心些。戚皇贵妃想当旁观者,也得看皇帝让不让她当这个旁观者。因为皇帝宣他觐见。 戚皇贵妃出了御书房以后,脚有些虚。身边的宫女见着她凝重的神色,忙说道:“娘娘,你怎么了?” 戚皇贵妃摇头:“没什么,回去吧!”皇帝交付的事情,虽然有些棘手,但是皇帝既然发话了,她只能照办。 温婉知道了珍婕妤死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另外三个,皇帝舅舅怎么说?”夏影是确认珍婕妤死了以后才回来将消息回复温婉。 夏影面无表情地说道:“皇上说,他会处置妥当的。郡主,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皇帝既然开口了就一定会给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也就几个女人,还都是保藏了祸心的女人。皇帝不会舍不得。再说,皇帝对明瑾也一向宠爱,这次明瑾受了这么大的罪,皇帝也心疼。 温婉听到皇帝说他会处置妥当,也就不再追究。皇帝给了保证,若是她不知分寸一定要自己处置,到底是落了皇帝的面子。相信皇帝舅舅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珍婕妤的死,众人都很意外。因为皇帝着几年对珍婕妤宠爱有佳,因为这件事,就赏赐毒酒。可见温婉郡主在皇上心里的位置。 太子与三皇子也就罢了,两人对于皇帝宠爱温婉没了分寸,有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意外。 儿子有事,当老子的也并不是一无所觉。白世年在明瑾受难的当天的大早上,忧心忡忡地对叶询说道:“也不知道这么回事,我这右眼皮老跳?你说是不是温婉跟孩子有什么事?” 叶询往日里说话不着掉,还爱说些颠三倒四的话,但都是凑趣或者恶趣味。却没说什么诅咒人的话,所以听了这话立即骂了白世年:“呸呸呸,大早上没个禁忌的咒自己媳妇儿子做什么?郡主跟孩子在京城有谁敢对他们不利。万事好好的,你真是的。”这话能随便说,真是,叶询都不知道白世年怎么想的。 白世年虽然不迷信,但是老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立即写了信让人发出去,要问平安。可是着信件来回也要两个月。等知道消息,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白世年内心充满不安:“希望真是我多想了。”这万一真有事,这千里之外的事他也帮不上。想到这里,白世年真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飞会京城去看望老婆孩子。。 叶询转了一下脑子:“将军,你知道不知道京城里流传一八卦消息。说大公主在府邸里养了一个面首。因为怀孕才被发现的(这就是流言,传着传着就不知道传什么样了)。” 白世年一见他嘴巴没把门,当下脸就下来了:“你想说什么呢?”一副你敢乱我媳妇的话我就敲死你的神态。 叶询其实他也就想让白世年转移一下心思,这会什么消息都没有这着急上火的也没用。再说他什么玩笑都能开,哪怕说温婉嫌弃白世年不要他都能说,但是事关名节的话,可不能乱说。再说,虽然他只见过温婉两次,但是觉得温婉郡主不是那样的人。见着白世年下沉的脸色笑着说道:“郡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能说什么?我只是跟你说京城里确实有这样一个事。你自己想多了。” 白世年心头这才舒畅:“这才像句人话。”就温婉的性子,才不会做那样的事。再说了,他媳妇天天忙得昏头昏脑,哪里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咳,现在忙得连他这个丈夫写信的时间都没有了。白世年很幽怨啊!( 七十九思念 太子妃听到珍婕妤死了,豁地站起来:“死了?怎么死的?”等太子妃听到珍婕妤是因为下毒要毒害江薇,结果却被明瑾给挡灾了。海如羽一下跌落到椅子上。 容嬷嬷也感叹着白白浪费了一步好棋。培养这步棋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了。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是枉然。谁让她命不好,杀个人也能正巧让明瑾碰上了。 太子妃如羽也知道,这步棋已经废了。正待说话,就听见说翎昸过来了。如羽坐好以后,面色恢复了正常,让翎昸进来。 翎昸从昨天得到消息说明瑾中毒以后心里一直悬着。本来昨天就想进宫看望明瑾,但是听如羽说现在去就是添乱,他也只能按奈住心思。这一天都过去了,所以他想进宫去看看明瑾:“母妃,我听到妈妈说明瑾弟弟醒过来了。母妃,我想要进宫见明瑾弟弟。” 如羽面色有些晦暗,翎昸如今真的是被温婉笼络过去了。翎昸自回来后与翎元格格不入了,与她这个娘也日渐生疏。而这次,翎昸知道明瑾出事以后就一直念叨着明瑾,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好。往日里也没见他这么担心过翎元跟翎浩,三兄弟相处起来平平,一点都不像亲兄弟。如羽也想掰正过来,但是没法子,翎昸在府邸的时间太少了。 如羽不知道因为衣服的事,让翎昸在明睿跟明瑾面前丢了大脸。翎昸再回来的时候,见到翎元穿的衣服,说是太子妃亲手做的。那件衣服。没他那件好看,富贵。但是看着却很舒服。翎昸不知道这件衣服是否真他母妃做的,但是他心底已经没了询问的欲望。一个孩子若是已经对母亲的偏心无动于衷,就意味着他已经死心了。 翎昸敏锐地感觉到如羽不高兴了。小心地问道:“母妃?怎么了?是不是明瑾有什么不好。不是说昨天半夜醒来了?”可千万别是明瑾出事了。若是明瑾有事,翎昸想都不敢想下去。虽然明瑾刚开始对他的入府表示出强烈的排斥,火来还诸多刁难。但是相处多了。他也很喜欢明瑾。明瑾身上有很多缺点,贪吃,懒,做功课总想抄他们的。但是明瑾让他觉得很真实,明瑾不像东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一样的面孔。明瑾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而且明瑾跟明睿两人的感情看了让他很安心。不是羡慕,是安心,真正的安心。如今他已经与明瑾相处了这么多年,与明瑾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他也真的将明瑾当成自己的弟弟。若是有事。翎昸很难过。 如羽见着翎昸那一脸的悲痛,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不过翎昸想去看明瑾,这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正好趁了这次机会进宫去探听探听消息,:“母妃这就让他们备马车。” 温婉正在哄着明瑾吃药,听到如羽带了翎昸过来,让人将他们请进来。等明瑾吃完药后,换了一身衣裳才出去。 翎昸见到温婉急急地说道:“姑姑,明瑾弟弟怎么样了?”那急切的模样,显露出翎昸无限的担忧。 温婉心里很受用。但是翎昸正宗的娘亲再这里,温婉也没表现得对翎昸有多好:“恩,明瑾好了不少。刚吃完药,你去看看他吧,要不明瑾就睡着了。”吃的药有安神的作用,吃完以后明瑾就要睡。 翎昸立即地跟着丫鬟去看明瑾。 如羽面色细微的变化翎昸不知道。但是温婉又怎么能看不到。温婉笑着说道:“翎昸一直放在我身边,与你相处的时间也少了。这次趁了这个机会,就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几日。”温婉这也是委婉地表示,趁着机会让他们母子多相处一下,好好培养感情。 如羽摇头:“翎昸在你那里这两年变化很大。我也知道你是花了不少的心血,等这次事落了,就让他回去。功课不能落了。”虽然如羽心头千千结。但是有一点不能不承认,翎昸确实越来越好了。也许翎昸资质不成,也跟翎元相差甚远。但是翎昸能有现在良好的状况,已经超了如羽的预料了。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听见宫女进来回禀道:“郡主,皇贵妃跟贵妃娘娘过来了,想要见郡主。”之前后宫的一些嫔妃没主动上门,都是送了不少的药材跟补品过来。这会上来,也是巧合了。当然,是不是真的巧合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温婉让请两位娘娘进来。等两人到了正厅,温婉才起身。寒暄以后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温婉这次是坐在主位,戚皇贵妃坐在左上首,闻贵妃坐在左第二个位置。如羽则是坐在右首首位。 位置的变化,也现实了温婉如今的态度。 戚皇贵妃与闻贵妃过来,也想看看温婉的态度。毕竟昨日明瑾中毒,今日珍婕妤赐死。若是说与温婉无关,那只有白痴会相信了。她们是想探问温婉接下来如何?是到此为止,还是要继续追究。 温婉也没打太极,冷漠地表示珍婕妤是死有余辜。竟然让她儿子中毒差点没了,一想起昨天的事温婉就心惊胆颤的。 如羽见过温婉的冷漠,可却从来没见过温婉杀气外露。如羽这回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温婉。往日见到温婉都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其实下起手来丝毫不逊色。 如羽想着宫变温婉眼睛不眨地杀了那么多的人。心下苦笑,怎么就这么容易健忘。 戚皇贵妃心里头有数。但是闻贵妃不知道,听了温婉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次的事情真不会就这样算了。可要注意了,不能让这件事牵连到自己身上。客套两句,戚皇贵妃与闻贵妃就走了。 温婉也没与如羽多说什么,实在是到现在没什么话好说。如羽也识趣地走了。本还想让翎昸留下。但是温婉却是摇头:“现在明瑾还要养病,我也没那么多的精力。翎昸还是先回东宫。等一切妥当再说。” 翎昸走的时候,温婉让他要做好功课,到时候不能落下了功课。不然不仅先生要罚他。连她也都罚他了。 翎昸当下保证一定不会落下功课。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恩,姑姑相信你。” 温婉抬头望着如羽含笑的神情。但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等人走后,对着夏瑶道:“你对海如羽如何看?”人心易变。海如羽早就不是当初与他们一起的那个女子了。本来还觉得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为了生存变也正常。但是海如羽却变得连本心都没有了。 夏瑶轻笑:“没什么看法。只要郡主将来也能如现在这样,就算海如羽当上皇后,当上太后也不能拿郡主如何。”太后是权势很大,但是这个权势却紧紧限制在后宫。前朝的事情太后是不能干涉的。温婉的地位超然,不仅在民间,在宗室也是很有地位的。若是新皇帝容不下温婉想要下杀手。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温婉没有说话。 夏影却是面色冷硬:“郡主,珍婕妤是太子妃的人。你说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就不是巧合?而是太子妃……”夏影怀疑这次的事是太子妃在背后指使的。让明睿跟明瑾出事,然后……想到这里,夏影说不下去了。因为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不符合逻辑。 温婉摇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会。她没这么大的势力。而且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危险去做这件事。没有利益的事谁会费尽心思去做。明睿跟明瑾有什么,对她并无益处。虽然珍婕妤死了,还查出几个嫌疑犯,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夏瑶,夏影,你们说我们是不是疏忽了什么地方?”温婉总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江薇喜欢吃蜜枣糕,明瑾正好碰上要吃,蜜枣糕就放了毒。两件事也太巧了。作为上位者。向来不相信巧合。 夏瑶一个激灵:“郡主,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后宫女人争宠这么简单?”若是如此,那她们更应该提足了精神了。 温婉也说不上头绪,但是就有这样的感觉:“我感觉是不这么简单。还是认真查查。”若是巧合也就罢了,若不是巧合,那背后的主使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害了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能永远这么被动地挨打吧! 没一会,温婉听到说许净秋过来了。温婉听到许净秋过来,面上带着冷嘲“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她倒先来了。胆色不小啊,让她进来。”既然想来探风,那就让她好好探探风。也顺便让她也探探风。看看许净秋是否真的牵扯到这件事里面。省得她愿望了。 温婉望向进来的许净秋,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紫色的绮裙显露出姣好玲珑的身段,配上这出众的五官,温婉看着许净秋,温婉记得许净秋比她大一岁。今年二十六了,这模样可不就是真正的女人了,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温婉面色平静地让她坐下,听见问明瑾现在如何。温婉淡淡说道:“挺好的,太医说已经无事了。好好调养,不会有碍。” 许净秋庆幸地双手合一:“是老天保佑。” 夏瑶一点都不掩饰地哼了一声。猫步耗子假慈悲,什么玩意。 温婉随身应付了几句话,让丫鬟上茶水,请许净秋喝茶。许净秋端起茶喝了一口以后,再见到下面的宫女端来了糕点,一盘的蜜枣糕。许净秋当下脸色变了一变。虽然说许净秋很快就掩饰了,却仍然逃不过温婉的眼睛。 许净秋抓着蜜枣糕,手颤抖了几下最后当着温婉的面,笑着吃了两块蜜枣糕。吃不吃其实都无所谓的,温婉心里都有数。 温婉面色一点波澜都没有,随意说了两句就让送客了。等人走后,温婉笑着说道:“夏瑶,你怎么看?” 夏瑶冷笑:“**不离十了。郡主,这么处置?”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了。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从以前到现在,利用了多少回。 温婉没什么表情地说道:“先看皇帝舅舅如何处置。等皇帝舅舅处置完了再说。” 夏天的夜晚。星星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点,两点……闪烁不定,看得人眼花缭乱。 温婉仰望着星空。面色落寞。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温婉笑着说道:“有一个传说,说在流星之下许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就能成真。” 夏瑶知道温婉心情低落,难得她说起别的事,笑着应和:“郡主,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许一个愿望?”既然相信这个传说,那刚才就应该许了这个愿望了。 温婉轻声说道:“我想许。可是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许什么?”许丈夫早日归来,可是那实现不了。许儿子平安长大,儿子未来的路会很艰辛,能不能平安长大不仅要靠她还得靠两个孩子的努力。所以那一瞬间,温婉一下不知道该许什么愿了。这么一犹豫。也就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了。 温婉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半天没说话。 夏瑶知道温婉的习惯,心情不好就喜欢看星星。好一会才说道:“郡主,不要再为这次的事情难过了。明睿跟明瑾都是聪慧的孩子,等他们知道这里面的艰险会保护好自己的。郡主应该相信两个孩子。” 温婉摇头:“有什么难过的?既然决定做了,我就不会矫情地说自己无辜。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多几个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我只是感叹,世事难料。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至于说明睿跟明瑾。我虽然很担心。但是他们有他们的路走。现在我只能倾尽全力保护他们。至于将来,看老天的意思了。” 夏瑶肯定地说道:“将来肯定会比现在好。” 温婉微微一笑:“我刚才没想以后,我在想白世年现在做什么?是否与我一样在夜空下看星星,是否与我一样在想着对方。虽然早有约定,但碰到事情还是忍不住责怪他。但是再怎么责怪,也挡不住想念他。真让让他早点回来。可惜还要四年。四年啊,好漫长的时间。”温婉不是不想白世年,也不是不想给他写信。但是她只要一想起白世年,那股无穷尽的思念就让她心头空荡荡的。这种空穴的感觉让温婉不能承受。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充实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省得想多了心情都不好。 夏瑶见着温婉不是自责,是在想念将军。心下宽慰。思念将军总比郡主一直自责没照顾好两个孩子的强:“郡主,将军一定是天天在想着郡主的。恩,还会想念明睿跟明瑾的。郡主啊,你是不知道京城的女人都说将军是天下第一痴情男子呢!在边城六年遵守郡主的承诺,离那些女人最少十步远。郡主,这下你的悍妇的位置做得瓷实。”夏瑶希望说一些这样轻松的话题,让温婉心情缓和缓和。 温婉抿了嘴,一脸郁闷地说道:“用我的悍妇之名成全了他天下第一痴情男子的名声。我这一向无利不起早的名声,在他那里就一直吃瘪。赔惨了。” 夏瑶凑趣道:“咦,有赔惨吗?我记得好像有人曾经说过,白将军是她的。什么都是她的。” 温婉笑骂道:“难道不是?嫁给他,是我做得最亏的一件事了。不仅要照顾好家,还得带好孩子,完了还得帮着他疏通关系保证钱粮顺利到位。娶了我,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夏瑶对此甚为赞同:“谁说不是呢!这些年郡主又当爹又当娘的,深怕孩子受到一丁点委屈。这也幸好明睿跟明瑾都很乖,否则还不知道将郡主折腾成什么样呢!所以啊,郡主,下半辈子将军一定要为你当牛做马。这是他该的。否则真是太对不起你这么多年的辛苦了。”虽然明瑾有时候也会气着温婉。但是总体看去,明瑾真的是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不说我是悍妇了。”这两女人一凑趣就说她是悍妇,这么贤惠体贴的老婆也是悍妇,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的男人想要这样的悍妇呢(夸自己也不带羞的) 有了这一通打趣,温婉心情放松了很多。温婉轻轻地说道:“这次等他知道明瑾出事,肯定会很内疚的。”不仅内疚,还会很自责。 夏瑶这会是不为白世年说话的:“再内疚也没郡主这么辛苦。想当年的事,郡主还没找他算账呢!”夏瑶说的是白世年受伤的事。 温婉轻轻一笑:“也不能这么说。我到底还有两孩子陪着。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边城,比我苦了。” 夏瑶轻笑。多说两句又舍不得了。 温婉说到孩子,想起了方雨桐,微微叹气。白世年虽然在远地,但是却无时不牵挂着他们娘三。但是方雨桐嫁了这个一个丈夫也真是倒霉了:“枫王妃如何了?”自从儿子没了,方雨桐大病了一场,就落下了病根。加上心情一直郁结,身体越来越不好。 温婉总觉得,雨桐可能会早逝。这个念头很不好,但却是温婉最真实的猜想。 夏瑶望了温婉一眼,最后决定说实话:“叶太医说,枫王妃可能活不过今年。” 温婉喃喃地说道:“我记得方雨桐与我同岁的。”八个姑娘,只有方雨桐比她是同岁的。这么快就要美了。 夏瑶对此一点都不同情:“嫁入皇室被几年夫妻恩爱迷惑了眼。以为能夫妻恩爱白头。却不知道男人的心最易变。自从何氏到了枫王府,几次交锋都落入下乘。六皇子也越来越厌恶了她,孩子没了以后没了斗志,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这次的事情,我猜想其实她应该也知道了。否则也不会这样下去。”按照夏瑶的说法,当时好好地养着儿子,什么夫妻恩爱的那都是浮云。要知道方大人到底是二品大员,而且还是手握实权的大员。娘家给力就该硬气。可惜,开始只知道悲春秋,以致孩子早产,最后早夭。能管谁呢,怪自己无能呗。 夏瑶摇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苏氏是无药可救,现在看来真正无药可救的是方氏。”至少苏氏现在醒悟了,也像个人样了(没温婉的鞭笞,两人也半斤八两)。而方雨桐,现在看来,是彻底的废了。 温婉对此也无能为力。别说皇子后院,就算大臣的后院事,她都不能插手。这是非常犯忌讳的。 温婉听到夏瑶说起苏真真,又想起梦澜的婚事。梦澜许配个苏航,要是按照温婉的意思,这门亲百分百不能结,但到底不是替了苏真真两人做决定。温婉嘟囔着:“都说了近亲结亲不好,怎么就不相信呢?”人家不相信也没办法。但是温婉对三个姑娘,到底还有一份香火情份。担忧有个万一。 夏瑶笑道:“不说别人,我也不大相信了。”很多表兄妹结亲不挺好的,孩子也很正常,而且还很聪慧。 温婉本来还想着搜集一些资料,建议皇帝实行优生政策。如今见着夏瑶都不相信,好吧,这么多年的风俗习惯,也不是她说改变就改变的。而且,温婉也没把握能说服皇帝。算了,她以后管好自己的儿孙就是了。别人,她也没那力气。 夏瑶见温婉不再说话,笑着继续说道:“梦澜的婚事定了,眼看着梦璇也十一岁了,也要定亲了。那丫头看着是个爽利能干的姑娘,以后也吃不了亏。”夏瑶不喜欢柔绵绵的姑娘,看着不得劲。就喜欢这样爽利的性子。 温婉笑了笑。反正平家家世不错,孩子脾气爽利,性子强点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的性子不容易吃亏。而且身边有嬷嬷教导,这几个嬷嬷可是当初让孙公公精心挑选的,她自己也过目了。真心不错,所以温婉也不担心孩子不知道变通,以后会不得家婆丈夫喜欢。 PS:据说今天会停电,若是真停电,晚上八点的更新可能就没了。八点没更新大家表等了。()RQ 八十戏言不当真 两天后,太医跟温婉表示明瑾已经无大碍,只要再好好调养几日,就能痊愈了。温婉听见没事赶紧跟皇帝告别。这个龙潭虎穴的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还是自己家里安全。在自己家里怎么着都成。更不要担心什么人来祸害他们了。 温婉搬出来没两天,就听到说惠妃因为谋害皇嗣,剥夺了妃位,打入冷宫。 许净秋听到惠妃被废打入冷宫,惶恐不安。其实自那日从永宁宫里回来,她就预感到此事不妙了。如今珍婕妤死了,惠妃废除了妃位打入冷宫,再无出头之日。虽然说惠妃的被废面上与温婉没有直接关系,但是许净秋却认为这事跟温婉脱不了关系。如今的温婉就如发疯的疯子,逮着谁就咬谁。而那天的表现,温婉定然起疑了。 许净秋全身瑟瑟发抖,如果温婉真怀疑她,那温婉肯定也会朝她下手的。温婉,她一定不会放过她,哪怕这件事与她没有直接的关系。 同样害怕的还有一个人,江薇。之前江薇有去永宁宫,却被拒之门外。后来有了珍婕妤与惠妃的事,江薇终于害怕了。虽然江薇认为这件事与她无关,她也很无辜的。但是现在皇宫里都在传言,温婉郡主也不会放过她的。若不是她温婉的儿子也不会中毒,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所以,等温婉郡主空闲下手,必定要找她算账。 江薇心神不宁,每日都做噩梦,梦见温婉派人送了一杯毒酒灌了她。每次都被吓醒了。江薇没办法,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她的姐姐了。 闻贵妃得了消息,笑着对身边的女官道:“你说,淳世子妃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温婉郡主放过江薇。”虽然说这件事江薇也很无辜,但谁在意呢?谁让她就这么倒霉,得罪了温婉郡主那个大神。 身边的心腹宫女摇头:“不可能。我想。谁都不可能让郡主善罢甘休的。”连惠妃都栽倒了。一个小小的江薇算什么。说起来惠妃虽然在皇宫里不算特别得宠的妃子。但是却也很有势力。这次若不是很倒霉地惹到了温婉郡主。连贵妃也奈何不了她的。 闻贵妃笑了下,没应。不过等听到宫人来话说,老夫人递牌子起见。心下有些烦躁。就不能消停一会。 明瑾回了府邸没几天,身体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就与明睿缠着温婉要她继续讲惊马后的事情。温婉也没食言,每天都给两个孩子讲一段惊险的故事(为了给明瑾足够的教训,温婉还添油加醋了不少)。明瑾每次听完小脸都惨白惨白的。要紧紧抓着温婉的手或者抓着明睿的手才成。 温婉见明瑾特别惊惧说道:“娘以前跟你说过。去后宫见皇帝舅公,除了在皇帝舅公与永宁宫里外,其他地方的东西都不要乱吃。你不听娘的话,才有的这一劫。以后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若是明瑾能如明睿一般谨慎小心。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明瑾老实地点头:“娘,我再不乱吃外面的东西了。”受了这么大的教训,他若还敢乱吃东西,那可真就是不长记性了。 江琳接到了江薇的信,递了牌子,第二日就得了答复。江琳立即进宫见江薇。 身边的妈妈给江琳打了预防针:“世子妃,待会娘娘求你去向温婉郡主求情。你可千万不能答应啊!”这件事沾都不能沾手。谁碰谁倒霉。如今淳王府地位很微妙。宗令现在是灏亲王了,王爷成了闲散不管事的王爷。世子因为之前那件事,也不受人待见。而且现在世子天天钻研他的书法。淳王府的影响力大大下降。 江琳沉重地点头。可惜等一进宫,就见着江薇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江琳的心也是剧烈难忍。当年在家里千难万难,都没现在这个模样。 江薇哭求了江琳半天,希望江琳跟温婉讨一个恩典:“姐姐,我不想死。姐姐,我还有仪儿,我真不想死!”见着江琳虽然一脸悲苦。却不应话,跪在地上磕头向江琳求助:“姐姐,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姐姐能救我了。姐姐,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江薇的架势是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就死在这里。 江琳到底还是不忍心,心软了。不过这件事她有心却也没保票打的。毕竟这件事不由他的:“妹妹,我只能试着去说说。到底有没有用。我也没把握。薇薇。姐姐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江薇握着江琳的手:“姐姐,一定成的。一定成的。”她又不是凶手。只是很倒霉的碰到了。现在有着姐姐出去说情,姐姐要与温婉结为儿女亲家了,这点面子是一定会给的。 回去的路上,广妈妈重重叹气:“世子妃……”多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三小姐哭成这个样子,任是铁石心肠的都得软化。更不要说三小姐自小就是由世子妃带着的。 江琳知道这次去讨不了好的。但是不去不成。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去,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吧! 十日过去了,明瑾已彻底无事了。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太医也都赞叹着明瑾的身体好。 明睿对着明瑾说道:“现在知道勤练武功的好处了。”当然,明睿知道每日给明瑾吃的那些珍贵的药才是关键。但是这个关头,不诱惑明瑾,多可惜了机会。 明瑾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以后我会更加勤奋练功的。”此后,虽然明瑾练功的勤奋度赶不上明睿,但却一直跟着明睿练功。 夏影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轻声说了两句话。温婉站起来:“明睿,你陪着弟弟。有客人来了,娘要出去会客。”江琳早下了请帖,温婉心知肚明她是来做什么的。不过这几日明瑾还没完好,温婉也没心思去应酬。如今孩子全好了,那就将事情了了。总放着也不是一回事。再说,这么多麻烦,温婉真心不想结这门亲。哪怕是为确定的。 江琳虽然认为温婉不会下手害江薇,最多也就迁怒给点惩罚什么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有江薇如今惶惶不可终日。她不来也得来。否则。真等到妹妹的死讯,她这一辈子都不安。 江琳在正厅里等了一会,才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抬头望去,见着温婉。温婉今天的着装与往日很不同。温婉今日梳了一个流云髻,发髻间斜插着一枝流云簪。穿着一身洁白色的长裙,洁白素衣清幽淡雅。飘逸出尘。衣服什么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江琳看着温婉气色甚好。气色不错证明孩子已经基本没问题了。这样也就能更好开口。 温婉笑着请江琳坐下,江琳要来做什么她心知肚明,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世子妃是为舍妹来的?”百分百是为了江薇来的。若不是明瑾。江薇早就去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至于温婉为什么这么直接,实在是温婉不想浪费时间。她最近在筹谋着将商行扩充的事,转眼又得忙起来了。 江琳不知道温婉会一点弯都不拐的直接说出来。当下脸有些涨红。但是到了这份上,她肯定也不会说不是了。当下也坦然承认了。婉转地希望温婉能放江薇一马。 温婉心中冷笑,放她一马。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要杀江薇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温婉轻笑着说道:“这事说起来也只是巧合。与她无干系。你放心,本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本宫儿子正巧碰上怪不到她身上,只能怪明瑾自己倒霉,命中有这么一劫。本宫不会对她怎么样。”她是不会对江薇怎么样的。但是别人,温婉就不能保证了。 江琳若不是看到温婉嘴角边上挂着嘲讽,肯定真相信温婉真的如此好说话了。可正因为看到那抹嘲讽,江琳心头不安。 温婉见着江琳想开口,直接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本宫说了不会追究,就不会追究。不过其他的人,本宫就不敢保证了。那也不是本宫该管的事。”她是不会出手对付江薇的。话说她若是要出手,江薇还能活到现在。看看珍婕妤的下场就知道了。不过她不出手,不代表别的人会放过此女。不说皇帝,就是其他的女人,后宫的女人的手段,那可是比电视里演的还要惨烈得多。 江琳听了其他人,心头一寒。 温婉也懒得与她废话。直接说道:“对了。当初淳世子爷在两个孩子满月宴说的话,只是一个玩笑话。希望世子妃不要当真。索性孩子还小,也无妨碍。”温婉所说的玩笑话自然是指明瑾与敏嘉的口头婚约。温婉之前还有犹豫,经了这次的事情那最后的犹豫也没了。不管这件事如何,这门亲是万万不能结的。结了这门亲,就等于是接果来无数的麻烦。温婉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江琳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预料到万一温婉恼怒,会有这个样子。但是温婉说这话还是让江琳有些恍惚:“郡主……” 温婉已经站起来了,也没什么话跟她讲。看来她还是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若不是当初她的帮扶,燕祈轩现在是什么样可以想象。也正因为如此,淳王府虽然现在爵位没夺,还是铁帽子爵位,燕祈轩也仍然是世子爷,但是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在上层勋贵人家已经挂上了号。就连淳王也不再是宗令了。当然,对于一般人家来说,那也是一门不可高攀的好亲戚。但是对于她们家来说,实在是不稀罕:“夏影,送客。”说完半点面子都不给地转身离开了。 江琳面色发白地离开了郡主府。这门婚事她虽然开始是不愿意,后来见着明瑾这么活泼可爱的,心里也愿意。后来听到众人都称赞温婉的两个孩子,心头也就松动了。可是……咳,其实这门婚事没了女儿也可以再找。反正女儿也小,但是若被世子知道,到时候肯定要大发雷霆。就连王爷肯定也会发怒的。江琳虽然开始就猜测到这个结果,可真正要面对才开始怕了。 江琳身边的心腹广妈妈深深出一口气。她不是没劝过世子妃不要趟这浑水。可是世子妃不听,说不能顾念血脉亲情。可这到头来却将自己陷入了难堪的地步。 夏瑶等人走后,面色沉沉地说道:“郡主,真就放过了江薇?若不是这个女人,明瑾也不会中毒。”不管是不是巧合,江薇都是罪魁祸首。明瑾这次受这么大罪,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温婉点头:“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温婉见着夏瑶的脸色阴沉的快要下雨,才不急不慢地说道:“放心,我们不出手。她也活不长的。有的是人想她死的。你等着吧!”不说皇帝了。就后宫的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除了珍婕妤这个罪魁祸首,其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出面,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脏了自己的手,还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夏瑶虽然知道温婉说得在理,但是心头还是被压着让她不舒服。感觉非常不爽。 夏影知道了夏瑶不畅快的原因,嗤笑道:“既然郡主答应了,那你就不能动她。可不能砸了郡主的金子招牌。”见着夏瑶还是郁闷,笑着说道:“别郁闷了,郡主本来就没打算自己动手。郡主答应不答应,都没区别。”皇上答应了会妥善处理,其他人也没话可说。就算江薇还活着,那也是相当于打入冷宫。要知道打入冷宫的女人,那就是熬日子。活着比死还难过。” 夏瑶这才没吭声了。夏影轻笑一下:“你与其相着这些不想干的东西,不若想着,斩草除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夏瑶瞳孔一缩,见着面色阴冷的夏影,重重点头。温婉不知道两女的打什么主意。若是知道,肯定要说两个暴力血腥女。()RQ 八十一翎昸出事 温婉见着事情都差不多处理完了,也该恢复正常了。所以准备第二日派了人去接了翎昸过来。可惜,人还没出发呢,就得到了一个坏消息。翎昸杀人了。 翎昸杀人了,杀的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温婉听到传来的消息,眼中闪现过寒光:“翎昸杀了四郡主(郭氏的女儿)。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这残害手足的事情,可不是说着玩的。一旦这件事传扬出去,翎昸这辈子就得毁了。哪怕他有经天纬地之才,这个污点也会让他一辈子翻不了身,要被世人唾弃。 夏影的面色也阴暗得让人看了心里发毛。跟温婉说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事情经过非常简单,就是翎昸与四郡主在一起,然后四郡主没了呼吸。当时屋子里只有两个孩子。 温婉冷笑道:“郭氏的孩子是不是病得要死了?”温婉的想法,因为孩子要死了,干脆就嫁祸给翎昸。要毁了这个孩子。所以就被跟去的人认定是翎昸杀了四郡主。 夏瑶摇头:“没有,四郡主之前身体是有些喘弱。但这两年精心调理身体已经大好了。与正常的孩子无异。这次的事情,委实奇怪。而且这次的事情明显是针对翎昸而去的。”这一看就是个套。可是为什么要针对翎昸,实在是奇怪的很。 温婉冷笑一声:“夏瑶你说错了,这次的事情明显是针对我来的。翎昸那孩子只不过是被这些人利用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我。不过这件事委实奇怪,若说是郭氏下的手太稀罕了。郭氏竟然会对自己的亲身骨肉下手。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若不是她下的手,当时身边的宫女太监也没一个,这事挺有趣的。”温婉说完觉得她可能是想错了。郭氏用自己的女儿来害翎昸,想借此毁了翎昸道理上说不过去,不说这样做翎昸毁了也伤不到她分毫。就是太子也不可能让这样的丑闻传扬出去。没道理的事。 夏瑶听到温婉说这件事是冲着温婉去的,不赞同:“郡主,你说郭氏是冲着你来的。光一个翎昸,他们就算弄死也得影响不到郡主。何必这么大费周折的。”这件事让夏瑶跟夏影都想不通。 温婉也认为讲不通道理。冷声问道:“这件事出来以后。太子妃是什么样的态度,她又做过什么?海如羽掌管东宫这么多年,竟然会让郭氏这样陷害自己的儿子。难道就没配一个人给翎昸使唤,或者给翎昸的人都死光了?否则为什么这次翎昸身边没人跟着。若太子妃真是如此无能。她能立足东宫,保护四个孩子都毫发无伤。这太稀罕了。” 夏瑶冷光一闪:“郡主。你是说太子妃是故意的?这次翎昸出事看你出面不出面。出面的话卷入东宫内务,不出面的话寒了翎昸的心。”不能怪夏瑶以最大恶意揣测海如羽。实在是海如羽之前给夏瑶的印象太差了。当然,主要是这件事也太过蹊跷了。 温婉没吭声,这还真不能排除。如今太子地位越来越微妙,因为皇帝现在很倚重三皇子。支持三皇子的人远远大过于太子。太子的地位摇摇欲坠,海如羽疯了想要破釜沉舟。不对。这也不算是破釜沉舟了。反正这件事她插手,他们得利。不插手,温婉心头冷然,不插手也不过是废了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是她教导的。 夏影一笑:“郡主,这件事有什么棘手的。你不会忘记了翎昸殿下身边的人吧?”若是没有影子,也许事情会比较棘手。可是有了影子,有了对证的人。怕什么。 温婉有些意外夏影怎么知道的,皇帝不可能告诉她吧。 夏影忙解释道:“我感觉到的。”这种事情不需要告诉。只要有高手出没,能感觉到。否则来了一个厉害的刺客大家就看着刺杀主子。 夏瑶表示她也知道。 温婉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成,影子的消息不能透露出去。一旦这个消息透露出去。以后翎昸的处境会非常危险。”一旦影子的事情被人知道,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很可能就知道了皇帝跟她的打算。这样会给翎昸惹来杀身之祸。也许之前有人猜测,但毕竟是猜测。只是猜测还不会让他们下定决心。 温婉想了一下以后说道:“夏瑶,你亲自过去一趟。虽然说是东宫家务,但翎昸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当老师的过问一下也不为过。”温婉派夏瑶过去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明晃晃的撑腰。而且温婉也很清楚,太子除非是脑子进水了,否则绝对不会给翎昸扣上杀死妹妹这么一个罪名。这件事卷不进去她,但是绝对能卷了东宫进去。 夏瑶觉得温婉不应该插手。毕竟是内务的事。温婉摇头:“我只是让你过去看看,又没有让你插手。不要让翎昸吃亏就是了。”温婉说完,想到夏瑶的性子没有夏影冷静:“算了,还是夏影去吧!”夏影如今,恩,怎么说呢。越来越阴狠了。比越来越有朝气的夏瑶更能沉得住气。温婉觉得两人挺好的,各有特色,各有所长,也各有缺点。 夏瑶无所谓了。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如今年龄也到了这份上了,肯定不会有其他大户人家身边心腹争宠的事情发生。夏瑶笑着说道:“夏影,我让夏娴给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等回来就有的吃了。” 可是等夏影刚出门口的时候,又被温婉叫住了:“夏影,你去打听消息就是了。不要出面。” 夏瑶跟夏影同时愣住了。因为着还是温婉第一次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郡主,怎么了?”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肯定不会一下又反悔了。 温婉摇头,没说话。温婉整个却是陷入了沉思,连夏影出去也像是没看见似的。温婉总觉得明瑾跟翎昸的事,都太过蹊跷了:“夏瑶,你说,这件事会不会真的是太子妃所为?” 夏瑶瞪大了眼睛:“郡主,怎么突然之间,你真怀疑了太子妃?”她也只是说说,倒不是真的怀疑太子妃。毕竟这件事出来,太子妃半分的利益没有。 温婉没给夏瑶解惑,而是去了书房,一个在人书房里呆着。夏瑶很少,恩,应该说已经几年没见过温婉这个样子了。 夏影出去半天后回来了,听见郡主一个人在书房里,有些意外。温婉在书房里听到了夏瑶的脚步声,让两个人进去。 夏影说道:“郡主,得到消息。太子已经结了这案,说是宫女与太监玩忽职守,没有守护好四郡主。四郡主的事,与翎昸没有关系。在翎昸过去的时候,四郡主已经没了。被下面的人误会了。不过翎昸受惊了,需要好好休息。” 温婉知道这也算是面上过去了:“究竟是什么回事?到底谁在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身边的人都抓到了吗?”若是温婉没有猜测错,定然是郭氏那边的人手出了问题。可是,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到底图的是什么。冲着她,她与什么人结下这等仇?还要通过翎昸拐这么多道弯弯绕。 温婉百思不得其解,敲着桌子,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夏瑶,你真没觉得两件事都很奇怪。幕后的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有脑子的人都明白,当下皇帝好好的,就没人能动得了她。动了她只会找死。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还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付她呢?温婉对于这点还真想不通透。 夏瑶摇头,她也想不通。若是想通过翎昸谋算郡主,这很难。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温婉暂时放弃了思考,再想也只是费脑子,还不若休息一下。回了屋子,正好见到夏娴端来了明瑾最爱吃的蜜枣糕,明瑾如今是谈糕色变。死也不吃了。 温婉看着蜜枣糕却是脸色突变,立即走了出去:“夏影,你立即去查查。江薇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蜜枣糕的。是自小,还是去了皇宫以后才喜欢吃的。”如果是入了皇宫以后才开始喜欢吃蜜枣糕,那这次的事情就真的是没这么简单。肯定是另有玄机了。 温婉虽然不相信是巧合,但是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不相信是巧合,但也没证据不是巧合。 夏影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赶紧出去。半响后回来说道:“郡主,江薇自小喜欢吃糕点,各色的糕点只要美味都喜欢吃。不过蜜枣糕,是入宫以后喜欢上的。是江薇身边的一个妈妈擅长做蜜枣糕,味道特别好。”夏影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郡主,这位妈妈已经死了。熬不过刑罚,自杀身亡。” 温婉眼里闪过骇人的光芒,如果说之前是巧合,温婉在没有证据也只能信了。存留下来的怀疑是她长年以来养成的疑心。但是现在,温婉百分百肯定,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早有预谋。可是明瑾什么时候去御花园谁也算不准。这要预谋需要准备长久的时间,还要天时地利,各种要求全部都凑齐了。非常麻烦。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谋害她的明瑾?她还没跟皇宫里的人结下这等深仇大恨(结下仇恨的没这个本事做大)。()RQ 八十二乌云密布 夏影跟夏瑶与温婉一起琢磨。 过了好半天,夏影突然说道:“郡主,你说会不会是那群逆贼。”不说夏影,就是皇帝对此也很懊恼。五年了,虽然上次让这群人伤了元气,但是幕后的首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罪魁祸首没抓住,那就等于是还有无数的危险。 温婉之前虽然也对这群逆贼有所耳闻,但仅仅限制在耳闻。就算是当初白世年被这些人暗算,温婉也帮着分析过。但是在温婉的心底,查出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老鼠也是神机营跟暗卫的事。这倒不是温婉不想为白世年报仇,所以放任不管,而是温婉信奉术业有专攻,她对间谍这个东东了解不多。温婉认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若是对一群专业人士指手画脚,容易坏事。所以温婉虽然很想早点铲除这些老鼠,但是却没插手。这次听到明瑾的事有可能是他们干的,心头怒火暴起:“你为什么会怀疑那群逆贼?她们为什么要害我的明睿跟明瑾?”明瑾是被他们抓到了缺点。明睿若是被他们抓到缺点也一样害。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一定要抓住她家的人不放。 夏影越想越认为自己的猜想是对的。眼中迸射的愤怒的火光。差点,差点又着道了:“郡主,她们针对的不是明瑾,她们针对的是郡主你。郡主你想一想,若是明瑾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会如何?郡主一旦失去了理智,必定要搅得后宫一片血腥。万一这些贼子再趁乱让明睿再出点事,郡主到时候会如何?郡主跟明睿跟明瑾一起出事,将军当如何?”若是白世年知道温婉与两个孩子都出事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呢!郡主与将军是皇上最得力的臂膀,若是一下折断了两人,朝廷必将震荡。而这些人肯定会趁机作乱了。 温婉紧握了双拳,若是明瑾跟明睿出事,她一定会疯的。她跟孩子都出事了,白世年还能保持理智吗?若是白世年不管不顾地赶回来。若是赶回来见着的是她们娘三的尸体白世年回怎么样?估计也得疯了。那这些人再勾结了满清鞑子作乱。到时候。很可能会天下大乱。也许皇帝能挺住,能收拾。但是他们一家却被这些人害了个干净。 温婉想到这里,青筋暴起。忍不住爆了粗口,娘的,柿子是捡软的捏(你要是柿子天下的柿子全都没了) 夏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真没想到这么远。因为这件事,面上看起来真的是后宫争宠。明瑾倒霉碰上遭殃的。哪里知道这是步步算计了:“夏影,皇宫里还有不少这样的人?还没清除干净啊!” 夏影嘴角抽搐,这是她能干涉的吗?而且,皇上也不是不想铲除干净。但是这样的东西,埋的太深。等风头过了,又死灰复燃了,真正的吹风吹又生。所以没找到源头。永远没止境。 温婉愤怒过后,反倒平静了:“看来这些人的图谋是不小了!不过,也够难为他们了。这么多年才寻了这么一次机会。”郡主府在武星的防护下,安全工作不担心。而内院在夏瑶跟夏影通力合作之下。更是固若金汤。可以这么说,想在郡主府对两孩子不利,无异于登天。而每次去皇宫孩子都不离夏瑶左右,因为夏瑶是明瑾的师傅(武功方面),明瑾怕夏瑶,所以夏瑶在明瑾面前也是说一不二的。明瑾在夏瑶面前不敢提要求。这也是为什么这次夏瑶没跟着去,明瑾就敢闹着到御花园去玩。然后中毒,是巧合,也是精心谋划的结果。 夏影点头:“郡主。这些年,这群逆贼一直都在暗中行事。不过因为他们行事非常机密,我们抓住一个,下面就断了。这些年,都没寻出幕后的首脑。” 温婉靠在椅子上,让两个人静静。她得好好想想。只靠神机营跟暗卫,她是不放心了。这会她得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温婉想了小半天也没想到什么,郁闷。她上辈子很少看谍战片。可这些人也不亚于那些顶尖的间谍。 温婉努力搜索相似的事情。过了好半天。也不过是想起一部当时风靡全国的电视剧。这电视剧一般都是分正派很反派,而这里的反派的头头是敌国派遣到宋朝的间谍。准备里应外合吞了宋朝。温婉想到了相同之处。这群逆贼是前朝余孽,都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这些人会不会偏偏反其道而行。隐于朝廷,而且身居高位。恩,非常有可能。概率真的很大。 夏影听了温婉的猜想,脸色五彩斑斓。真心觉得郡主的想法很大胆,却不现实。 夏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很疯狂。但不大现实:“郡主,每个重臣祖上都得清清楚楚的。不是那么容易弄虚作假的。” 温婉斜了夏瑶一眼:“就不会狸猫换太子?” 夏影没听过这个故事:“郡主,什么是狸猫换太子?”不能怪夏影没听说过。实在是包青天是虚构的人物,并不是真实的。那些故事据说都是后人编著的,不是真实发生的 温婉也懒得解释:“就是掉包,将人调换了。让别人不知道。这样你别说查祖宗三代,你就是查祖宗十八代都没用。” 夏瑶与夏影对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继续看着温婉。温婉刚开始只是随意说说,可是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好在皇帝一上位,换掉了一大批人,这里面肯定也有很多老鼠培养的人。 夏影轻声说道:“郡主放心,我会转告给皇上的。”若是如此,那可真就恐怖了。当然,夏影没告诉温婉,其实这些重臣家里皇帝也都安插了人的。皇帝比温婉还精还多疑,怎么会没怀疑上。只是很多事不方便说就是了。 夏瑶却是皱着眉头说道:“郡主,你说九门提督……”武将才是最可怕的啊!掌控军权,一不小心就能天下大乱了。 温婉笑道:“不会有武将的。而且也不会在京城里安插人手。太容易暴露了。京城了手握重兵的人,全都是皇帝的心腹。”温婉不能确定其他地方的武将,只确定京城里几个手握重兵的人不会是逆臣。原因很简单,皇帝的心腹,都是从宜洲带过来的,与皇帝生死相共过。那群逆贼估计是在赵王身上花了不少的功夫。在皇帝舅舅身边下的功夫比较少。因为当初谁都看得出来,当今皇帝没一分的胜算。 温婉想了半天。最后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朝一个方向去想。就是那些家里死光光的,没任何亲戚的人。这或者更容易一些。”当然,也有仪容乔装的。但是这个概率非常的小。因为很麻烦。温婉想到这里,眼睛精光一闪,麻烦是麻烦,但也保险。温婉立即吩咐夏瑶与夏影。将最近十年,京城里的那些三品大员,在要职上的官员的所有详细资料都给她。特别是家世什么的,一点要一清二楚。其他的事情有的也都照来。大海捞针。说不定也能捞上一枚。 温婉不想再拖延下去了。多拖延一天,他两个儿子就多一份危险。这些人太可怕了。一定要找着,然后全都灭了。 如羽对于这次翎昸受到惊吓,心里也是恼怒万分。夏瑶其实是真的多想了,翎昸到底是如羽亲生儿子,虽然没有如对翎昸跟翎浩的疼爱,但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更不要说她也不会让翎昸背负着杀妹的名声。不过可惜,应了那句话,心有余力而不足。正好翎浩生病了。翎浩的身体不大好,经常生病,要费如羽很大的经历。如羽要管着东宫,还要照顾生病的翎浩,管着女儿雅彤,还得为翎元打点好一切。就算她想要对翎昸千般好,也没这个精力了。暗中的人也是看准了这点。趁着如羽的疏忽,才下手的。 翎昸受了惊吓,其实这惊吓一小半是真一大半是假。在郡主府里,夏影有背着温婉给翎昸灌输过一些理念,特别是对心理承受能力进项了强化训练他。夏瑶是知道,不过夏瑶清楚这是皇帝的意思,翎昸越强对温婉越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所以翎昸并不如表现上看着那么脆弱。 翎昸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床顶,自己躺了半天。母妃也只来了两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可是在郡主府里,明睿跟明瑾只要身体不舒服。姑姑就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他们身边。不说失望难过,那是不可能的。落差存在太大,难过到了极限也就不难过了。 这次的事只能说真赶巧了。翎浩生病了,正发烧。相比受到一点惊吓的翎昸,到底是没什么大妨碍。但是小儿子发烧,一不小心可能会招惹来一场大病,所以如羽的重心都到翎浩那边去了。对刚刚受了创伤的翎昸来说,这是极为伤害的。 奶娘看到了翎昸眼里的失望,安慰着翎昸道:“殿下,郡主跟四殿下也生病了。需要娘娘去照顾。殿下要多多体谅娘娘。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翎昸点头:“我知道,我会好好孝顺母妃的。妈妈,我有些困了,想睡会。”说完闭起了眼睛。 等奶娘走后,翎昸再睁开眼睛。别说姑姑对明睿跟明瑾那么好了。单就母妃对他与哥哥都是不一样的。翎昸还记得哥哥生病母妃是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哥哥床边。现在要照顾生病的弟弟,所以母妃没时间了。可是以前呢,他记得以前自己生病,母妃也都是来去匆匆。翎昸苦笑。 七岁的孩子面上有着超了正常年龄的苦涩,翎昸喃喃地说道:“母妃,我永远是被你疏忽被你刻意遗忘的一个。” 夏瑶跟夏影这两日将所能搜集到的情报全部都给温婉送过来。如今温婉的书房,光资料就堆满了。不过资料还在不断的增长自重之中。如今已经有向旁边的屋子移动的趋势。 温婉这几日除了晚上陪着儿子,差不多是整天泡在这些资料里。务必要从其中找出蛛丝马迹,抓住一两个来。 夏影一脸便秘的神情走过来。温婉看着夏影的神色,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了这是?” 夏影内心很纠结的,因为她知道温婉现在对皇族是越来越不满,也越来越心寒。搞得她现在告诉温婉一些阴司都很有压力。咳,但是压力再大也不能不说,不然得误事啊!苦逼的她:“郡主,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四郡主确实是因为手下的人的疏忽,出了意外。至于为什么会被栽赃嫁祸给翎昸,我查的消息是郭氏也是想恶心郡主一把。让别人知道郡主教导出来的,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他们还真是阴谋论了。这件事跟那些贼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郭氏那个女人搞出来的。 温婉无语:“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这样能恶心她什么。温婉转念一想,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才够人恶心的了。咳,这些都是心理扭曲了的变态女人。 夏瑶看着一屋子的资料:“郡主,还查不查?” 温婉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查?就算翎昸的事是郭氏这个女人做的。但是明瑾的事,一定是这群人精心策划的。不到这群老鼠灭了,我一家都不得安宁。再难,我也得找出他们的狐狸尾巴出来。” 夏影弱弱地说道:“郡主,可是这资料实在是太多了。这得差到猴年马月了。”大齐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也是,人太多也不好查。不过京城里一定有他们的人,而且我想肯定还有身居要职的人。对,就从京城里查起。若是京城里查到一两个,也尽够了。”只要没打草惊蛇,查到一两个再盯死了他们,总能抽丝剥茧,最后逮住最大的老鼠。 夏影觉得这个容易一些。 温婉琢磨了一下后说道:“将京城了从五品以上的官员的资料留下。其他的放一边去。”累就累吧,累总比担惊受怕寝食难安的好。希望老天保佑,让她可以抓住一个比较大的老鼠。事倍功半。()RQ 八十三哭泣合二为一,求粉红 温婉吩咐完了事情以后,按了按太阳穴。郭氏这个女人真是有毛病,这郭氏到底是在恶心她呢还是恶心太子跟太子妃? 温婉没去关注想要恶心她一把的郭氏,那女人有毛病,有了这件事,郭氏离死也不远了。就算不死,也离残不远了。她才没时间去关注呢!好吧,就算对郭氏瞧不上眼,温婉也想知道太子的态度:“太子对郭氏进行了什么惩罚?” 夏影面色如咽了一只苍蝇:“郭氏已经被太子禁足了。”这件事是太子后院之事,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去管。那个当爹的会去管内院事物。所以惩治的只是太子。不过就连夏影都吃惊,这个女人犯下这么大的事,竟然只是被软禁,不是其他。就这样的性子,能担当一国储君?夏影这会明白过来,郡主为什么不屑太子了。 温婉也是服气了,郭氏真是太子的心爱之人啊(温婉这是反讽之意)。温婉现在明白,为什么海如羽要将自己儿子搭进去了。因为太子对郭氏真的不一般:“看来,皇家现在出了不少的情种啊!”一个祈枫,现在来了一个太子。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好吧,温婉真心佩服了太子,那就关注另外一个问题:“当时翎昸身边的人都哪里去了?为什么翎昸当初身边没人?海如羽为什么没有放了人在翎昸身边看护?”作为东宫的三王子,在外院有贴身小厮跟仆从跟随,在内院有贴身大丫鬟跟奶娘跟着。就算孩子大了不放奶娘跟丫鬟跟随,身边也该有护卫。这些人全都死了吗?基于这个不合情理的环节。温婉一早就知道这事逃脱不了海如羽的干系。当然,不是海如羽要整死自己儿子。而是将计就计,因为海如羽知道,就算太子脑残了也不会让翎昸背负上的杀妹的名声。最后。郭氏偷鸡不成蚀把米(纯粹是温婉的自我脑补,当然真相如何,只有海如羽自己知道了)。 夏影摇头:“确切的不清楚。郡主身边的仆从全部打死了。就连三殿下身边跟随的人,也全部都被打死了。” 温婉望了一眼夏影,这句话很有内涵了。温婉想了下,最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人送好的药材到东宫。 温婉正郁闷呢,夏影决定在让温婉更郁闷:“郡主,方雨桐快要死了。太医说,就在这一两个月内了。” 夏瑶无语地望着夏影。成心的。绝对是成心的。不早不晚这个时候说。温婉的脸当下就更黑了。 温婉虽然尽量不去听这方面的消息了。但是来往之间,总能听到一些。就温婉所知道的,方雨桐的生命确实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但是这回在她心情极度不好的时候,还跟她说这个。温婉真无法理解夏影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本以为她长进了,却仍然没半点变化。 夏影没吭声。夏瑶却是冷声道:“皇家的富贵,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说起来,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只是没惜福。倒是翎昸,才是真正的可怜。作为亲身儿子,被亲娘利用彻底……”夏瑶这么说,是为了转移温婉的注意力。注意了翎昸,也就消散了对方雨桐的郁闷。 温婉果然转移了注意力:“是啊,海如羽也能狠心。这样做,翎昸那孩子得受多大的惊吓。也不知道现在在东宫如何了?明日派个人去看看。一定要见到人再说。”怎么着也是养在身边的孩子。虽然不若明睿跟明瑾那么宝贝。但是温婉也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的。 夏影点头应了。 两人出去以后,夏瑶冷哼道:“你是不是只有让郡主日子过得不舒坦,你才舒坦?”这刚才明显就是火上浇油了。 夏影轻轻一笑:“你想多了。我是让郡主要郁闷一起郁闷,省得再得到消息,又心情不好。而且,郡主不好的心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夏瑶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夏影无语了。她怎么知道。自然是知道了。等京城里所有官员的资料送过来,温婉就得忙得昏天暗地,外面除了皇上跟将军的事,其他什么人没了啥的郡主都没空去管了。 夏瑶回转神来,笑了下。确实是问了一个啥问题。半个时辰以后,夏影就将一叠的资料送过来给温婉看。 温婉在先皇帝身边对朝中的制度非常熟悉,那个岗位是做什么的这些随口就能道出(当年被皇帝外公给训练的)。所以温婉知道什么岗位重要,什么岗位不重要。 太子妃听到郡主府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给翎昸,还特别拍了内院管家夏语过来见了翎昸。至于为什么是夏语,而不是夏瑶跟夏影,温婉认为这两个女人都不适合外交工作,脾气也是一等一的,谁知道去了东宫会给她闹出什么事来。夏语比较圆融,这种事情给她做最适合。 夏语对太子妃恭恭敬敬行礼,言语更是谦卑。太子妃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若是换成夏瑶跟夏影,面对太子妃会谦卑恭敬,那是需要重新抬头再教育才成。这也是温婉为什么不让两人出来的原因。 夏语如愿意地见翎昸,转述了温婉的话:“殿下,郡主很担心殿下。郡主说,希望殿下早日康复。能早日回学堂。”夏语说回学堂,而没说回府。虽然是一字之差,但是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翎昸当下就表示要回郡主府:“母妃,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再休息。母妃,我功课落下了很多,我想回课堂去。”他不想呆在东宫,只要想到四郡主死在他面前,他心里就发抖。 太子妃拒绝了:“你现在身体还没好,落下的课业以后补上就成了。”这个样子回去,温婉回让他去学堂学习?回去也只是在郡主府调养。她怎么能答应呢! 夏语见着事情不对,立即告退。 翎昸这次很坚持,就是要回郡主府里。原因也是现在他没事了,想要回去。想要跟先生学习。 两母子不统一的意见。如羽见着翎昸竟然如此坚持,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身边的两大心腹轮番安慰,最后如羽当着翎昸的面问了太医。如羽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太医说不成。 太医很为难,但是最后他决定实事求:“娘娘,郡主府冬暖夏凉,是一等一的好地方,最适合调养了。三殿下在郡主府调养的话,对身体是有好处。”当然,真实的原因太医没敢说。那就是他察觉到三殿下心情烦躁。容易发躁(再如何,翎昸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太医认为这可能是这次受刺激过多落下的后遗症。这要美及时去除,可能会留下隐患。这次有了机会,太医自然是认为孩子暂时离开东宫,不要呆在这个地方的好了。再说郡主府确实是调养放松的好地方!平常的人想去也去不到的。 如羽不想放翎昸过去。但是翎昸坚持。也在这时候听到说郭氏又怀孕。那所谓的禁足自然也就解除了。 ,郭氏一出来就开始闹,一直闹着要翎昸偿命,为她的女儿偿命,这两天闹得不行。如羽冷笑,以前好的时候也没见你多疼着四郡主。虽然如羽有的是法子收拾了郭氏。但是如羽也很明白,若是郭氏死了,她与太子的夫妻情份也到头了。这些年她竭力容忍了郭氏,就是有一个担心。一旦她将郭氏灭了。夫妻很可能就成了陌路。如羽不敢冒这个险。所以对于太子不会关郭氏很久如羽其实也有预料的。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郭氏竟然怀孕了。她记得很清楚,郭氏生产完了五皇子以后,太医说了郭氏以后不会再能怀孩子。莫非是太医骗她。又或者,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找的一个借口。后面的这个概率低,前面有可能。 翎昸趁机说道:“母妃。你让我去姑姑那里吧!我在府邸里,只会给母妃添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母妃,我若是还留在府邸里,郭娘娘她不会放过我的。” 如羽她也不敢确定郭氏会不会狗急跳墙。若真做了伤害翎昸的事,仗着有身孕也不能打死了。 如羽正想着,就听到宝云过来说翎浩身体不舒服,在找太子妃。如羽揉了揉太阳穴,翎浩的病还没好全,又要防备着郭氏。她确实没这么多的精力。让翎昸去郡主府里也好。至少有了这段时间缓冲,事情也就过去了。 温婉听到翎昸回来有些惊讶,惊讶翎昸的复原能力这么好的。可是等见到人的时候,温婉的脸立即就下来了。那孩子瘦了不少这就不说了,那气色一看就是个病人。温婉心里怒了,海如羽这是搞什么东西,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生的。病没有好就扔给她,是亲娘吗? 温婉赶紧将翎昸拉回屋躺着:“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身体都没好,你不在家里好好的养着跑这来做什么。”温婉这句话,透露出很多的意思。那就是东宫才是翎昸真正的家。 翎昸听了很难过,低着头不言语。温婉微微叹气,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姑姑不该凶你,凶你是姑姑的不是,但是你也太不懂事了。身体没好全就不要逞强,这次就算了。要是在有下次,姑姑可不饶你了。” 翎昸点了下头。正好叶太医在郡主府里。叶太医是过来给明瑾做最后的诊断。温婉忙让叶太医给翎昸看看。 温婉看着翎昸那蜡黄的小脸,心里气闷。孩子不懂事要回来也就算了,难道海如羽这个当娘的也不知道这孩子还没好全呢。 叶太医诊脉完了后说道:“殿下这是受惊,要好好休养两日。我再开个药方,先吃两剂看看。” 明瑾听到翎昸回来了,咚咚地跑过来,见到躺在床上的翎昸,拉着温婉的袖子叫着:“娘,让我跟哥哥陪着表哥吧!我生病的时候有哥哥陪着一点都不闷,我跟哥哥陪着表哥,表哥也不会闷,病也就好得快。娘。你说好不好。” 温婉指了指明瑾的额头:“懒惰鬼,又找理由偷懒了。不过这次顺了你的意,好好陪着表哥,娘出去看药好了没。” 温婉说完转头对着翎昸说道:“明睿。若是明瑾太闹了影响你表哥休息,就让丫鬟婆子将他赶出去。知道吗?”翎昸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哥哥,加上觉得自己不是嫡亲哥哥。不是一家人,所以比较顺着明瑾。明睿却不惯明瑾,该打打,该训训。 明睿点头。 温婉刚入门口,就听见明瑾在讲着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了。温婉哭笑不得,这个臭小子,这故事她都讲腻了。可是明瑾却偏偏听不腻。而且还特别喜欢讲给别人听。温婉很佩服明睿跟翎昸能听无数字还都说好听。不过也好,这样也能训练两人的忍耐力。 夏娴将药端过来了。温婉试了试温度,温度适中,就将药递给了翎昸。温婉可不如别人一勺一勺地喂。这又不是吃饭,这药苦得要死人。能一口灌下去绝对不多分成两口。药喝完后,温婉给翎昸吃了一块蜜饯:“药苦,吃块蜜饯去去苦。” 明瑾眼睛亮亮地看着蜜饯。温婉笑着递给了他一块:“小馋猫,给你。”明瑾超级喜欢吃甜食,明睿却很讨厌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温婉瞧着这次的事情对明瑾来说,好像影响不大。欣慰的同时又担心。 温婉等翎昸喝完药以后,让明睿跟明瑾出去,别吵着翎昸睡觉。等两人出去以后,温婉瞪着翎昸睡着以后。也出去了。 翎昸睡醒以后就看见温婉坐在床边,面色很怪异。温婉么多想,她是大概猜测到翎昸醒了,才过来的。这会见到他醒以后,笑着问道:“好点没有?” 翎昸眼睛酸酸的:“恩,姑姑。睡了一觉好了很多。”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脸:“想吃什么,我让夏娴给你做。”翎昸眼底的酸涩与悲伤温婉不是没见着,不过是故意忽略了。因为她确实不好说。孩子多了也不是每个都能照顾得来。所以有一句老话,顾着大的,念着小的,常常忘记中间的那一个。想必这孩子被忽略的够彻底的吧! 温婉本以为翎昸很快就会好,只要在好好调养,过几日就会痊愈。哪里知道当天晚上,翎昸发烧了。温婉一边用物理法子给翎昸降温。一边吩咐人赶紧去叫太医过来。 叶太医过来开了药,温婉给翎昸灌了药,也不敢走开。一直守在床边。好在药得力,加上这几年翎昸也跟着习武,虽然没有明睿跟明瑾这样的好体质,但比一般孩子强多了。所以在天亮的时候,翎昸就醒了。 翎昸睁开眼睛就看见温婉守候在床沿边上,趴着睡着了。翎昸一动,温婉就被惊醒了。温婉见着翎昸醒了,心头放松。 翎昸看着温婉面容憔悴,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这模样一瞧就是没睡了:“姑姑……”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烧退了就好。饿了吧?我让夏娴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薏米红豆莲子粥。”温婉在明瑾生病的时候就这样哄着明瑾的。 翎昸听了心里很感动。记得上次见着明瑾生病的时候,姑姑也是彻夜不眠地照顾着明瑾。然后明瑾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都做什么。当时姑姑说,生病的人最大,所以姑姑满足明瑾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因为生病待遇特别好,明瑾还装过一次病。可拆穿以后的下场也很可怜,三个月内没假期,罚抄大字一千。然后还被明睿修理得很惨。之后明瑾再不敢了。 翎昸低低地叫了一声:“姑姑。”叫完以后,搂着温婉的脖子。 温婉心里划过异样,笑着拍着翎昸的背柔声安慰道:“没事,别担心。大夫说烧退了就好了,等好了就跟着先生学习,再与明睿明瑾一起练功。” 翎昸抱着温婉的脖子好半天。虽然没哭出来,但是眼泪却是刷刷地往下掉。温婉因为是背对着翎昸,所以没看到翎昸眼里的悲伤与痛苦,纠结于绝望。 温婉感觉到脖子湿湿的,心下愣了好半天,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也只是有些难过,但是到了郡主府里就没事了。可是这才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弄得这个孩子就哭了。 温婉这几年是有意锻炼了翎昸的,翎昸的心性越来越沉稳。虽然说现在远远没达到要求,但是也早就超越了一半的孩童。若不是重大的事情,绝对不会翎昸这么失态。 温婉的脸色很难看,不过却在眨眼的时间恢复正常。轻轻地拍着翎昸的背,其他话没多说。一直到夏娴将粥端过来,翎昸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端粥喝。 温婉见着翎昸红肿的眼底,心中有了愧疚。以前她总是着意将翎昸与明睿明瑾区别对待的。就是不希望翎昸对她产生过度的依赖性。但是现在,温婉意识到,她错了。()RQ 八十四暴怒篮甴不蓝大大和氏璧+ 翎昸吃完粥,对着疲惫不已的温婉:“姑姑,我没事了。你也些稀去吧吧!”其实翎昸知道,温婉很忙。除了假期其他日子里明睿跟明瑾都只有晚上才能见着姑姑。而他虽然两天有一个下午跟着姑姑学习。但是基本上都是在旁边听,在旁边看。听完看完,最后温婉就会问他。跟在身边时间场了,他是真知道姑姑是忙。很多事情要处理,还要抽出时间来教他。 温婉莞尔一笑:“傻孩子。没事,姑姑没事。想听故事吗?姑姑给你讲?跟姑姑说,你想听什么故事?忙也不差这点功夫。你两个弟弟在上课,先生不放行,等下午我让他们陪着你。上午姑姑陪着你,你也就不闷了。”孩子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有她陪着说说故事,也能转移注意力。要不然,一个人闷着容易胡思乱想。 翎昸觉得不好,但是温婉坚持,他也知道温婉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没扭捏:“姑姑讲什么我都爱听。” 温婉轻轻地讲着故事。或许是因为声音太柔和,也或许是这声音安抚住了翎昸内心的不安。很快翎昸就睡着了。 温婉听着翎昸均匀的呼吸,知道翎昸是真的睡着了,给翎昸捏好被子。走出屋子,温婉面色黑得跟木炭似的。 温婉一走出屋子,见着屋外的夏瑶狠狠瞪了一眼:“到我书房里来,把夏影也叫上。” 温婉到了书房,盯着两个女人。冷森森地问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给翎昸说了多少。 夏瑶诧异道:“什么怎么回事?”夏瑶心里却是咯噔着,完了,一下就被郡主猜测到了。也不知道这会能不能逃过这劫。 温婉将书桌上的墨砚砸下去,发出哐当的声音。夏瑶跟夏影两人随着砚台落地,他们的心也跟着落下去了。有多少年没见到郡主发这么大的火了。看来这次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温婉怒容满面:“怎么回事?你当我是傻瓜吗?说,你们到底对翎昸说了什么?让那孩子都哭了。翎昸性子很稳,若不是你们说了让他悲痛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哭的。说……””温婉想也不想就知道是夏瑶跟夏影做的好事。其他人是绝对没这个胆量的。 夏影跟在温婉身边快二十年了,温婉发怒的次数屈手可数。见到温婉了这么大的火。当下跪在地上:“郡主息怒。” 夏瑶当下也跟着跪在地上。 温婉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说。你们到底跟翎昸说了什么?”如果不是说了大事,翎昸那孩子怎么可能会哭。还哭得那么伤心。而且那抽噎的哭泣声,充满了绝望与悲痛。 夏影立即老实交代。两人趁着翎昸眯神那会故意谈论起翎昸受惊的这件事。还将查到的事情以聊天的形式说了。面上是两人可怜翎昸,其实是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翎昸。夏影虽然知道这次又擅作主张,但是出发点是好的:“郡主,我们说的都是实情。并没有添油加醋一分。郡主若是要责罚我们,我们无话可说。” 温婉气得手都发抖了:“你们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没错?”瞧着模样,哪里有本分知错的样子。 夏影这会不说话了,夏瑶却是抬头问了温婉:“郡主。我不知道我们错在哪里?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错一个字。我们只是想让翎昸知道真想而已。” 夏影听了这句话,就知道两人麻烦大了。 温婉怒吼道:“面壁思过,没我的吩咐,不准出来。”所谓的面壁思过,就是关在屋子里,除了面对墙壁什么都干不了。然后一日三餐每餐一个馒头,一碗水。跟坐牢没区别的。 两人也不敢跟正在发怒之中的温婉顶撞。都低着头出去了。刚走到门口,温婉又加了一句:“另外,罚抄女戒一百遍。一个字错了,整本书都重抄。”面壁思过对这两个女人来说,估计用处不大。说不定她们还在屋子里练功呢!这样的处罚,只会让两个女人有恃无恐。 夏瑶跟夏影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后两人认命地出去了。若说前面这个处罚她们还无所谓,那后面那处罚简直就是故意恶整了。她们最是不耐烦这个东西,特别是夏影(让夏瑶跟夏影抄女戒。与让温婉抄女戒的效果是一样的)。 夏瑶跟夏影开始了罚抄女戒的苦逼日子(要抄女戒,也就不可能再面壁思过了)。 夏瑶跟夏影是明睿跟明瑾的师傅,师傅不见了当徒弟的肯定要问了。特别是明睿,现在正练着内家功,需要夏瑶在旁边指导着。知道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都被娘关起来。着急了:“娘,夏瑶姑姑犯了什么错啊?你要罚她面壁思过?娘,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夏瑶姑姑。” 温婉板正着一张脸:“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这段时间你要是有问题,问武星去。”武星的武功并不比夏瑶差多少。不通的地方相问肯定能解答的。 这两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次若不是好好的表明她的态度。以后还不背着她杀人放火(你真想多了。她们不仅早就背着你杀人放火了,还要斩草除根呢)。 明睿见着温婉面色铁青不敢说求情的话。但是却私底下要查原因。怎么好端端的就面壁思过呢!本来还想找武星帮忙的,武星却拒绝帮忙(温婉郁闷,瞧瞧武星的觉悟多高,这两个女人完全就是被她给惯坏的)。 明睿跟明瑾两人查问了几个人,最后兄弟两得出一个结论,问题在翎昸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两兄弟请翎昸向温婉求情。 明睿跟明瑾的动作又这么能逃得过温婉的眼,不过是任由他们行动,当是考察他们的能力了。 翎昸见着温婉,小心翼翼地说问着:“姑姑,你为什么要关了夏瑶跟夏影两位姑姑?” 温婉还是那句话,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翎昸最后鼓足了勇气说道:“姑姑,你责罚他们是不是因为我。” 温婉沉默一下后说道:“这次是姑姑御下不严。你放心,我这次一定要严惩。以后再没人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翎昸见真是因为他的原因,呆愣了一会。翎昸很清楚夏瑶与夏影两个人是温婉的得力助手。在郡主府的地位,仅次于正经的三个主子。翎昸赶紧说道:“姑姑,我的事与她们无关。姑姑,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姑姑,你放她们出来吧!” 温婉不容许翎昸说情,面色发青说道:“这件事姑姑心里有数。你也不需要多说。这件事与你也没关系,都是他们胆大包天。不罚了还翻天去了。”若不是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翎昸怎么会吓得发烧。 翎昸见着温婉阴郁的神色,有些发愣。姑姑这是气着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姑姑生气呢。没想到是为他,翎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过了好半天,才蚊子似的问道:“姑姑,夏瑶跟夏影两位姑姑说,其实母妃一直都知道,是母妃故意放任的。姑姑,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翎昸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听到温婉说不是。至少这样,他心里会舒坦一些。 温婉手一滞,半响也没应话。因为温婉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说是,那对孩子的伤害无与伦比。说不是,但真相就是真相,不是因为她的否定就不是。温婉最后只能只是说道:“翎昸,是与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论断了。也就不需要再问姑姑了。” 翎昸黯然道:“我知道了。”然后又抬头说道:“姑姑,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次你就放过他们吧!” 温婉摇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就得受惩罚。姑姑只是关她们禁闭已经是很轻微的惩罚了。这件事不要再说,姑姑心里有数的。”得让这两个女人长长记性。 这次事件以后,温婉抽出更多的来陪着翎昸。弄得明瑾都吃醋了,不过好在明睿能安抚住他:“表哥是生病了,所以娘才多照顾他。等他病好了,就不会了。你不记得你生病了,娘也什么都依你。明瑾,做人该大方一些,别小里小气的。”明睿对明瑾,还是很有策略的。该打就打,该训就训,该哄则哄。将明瑾整治得服帖帖,而且对他很信赖。 明瑾想想确实如此。然后也每天陪着翎昸,希望他快快好起来。省得一天到晚霸占他娘去。当然,这点小心思翎昸是不知道的。反倒因为明瑾这份贴心很感动。这可真是一个华丽丽的误会。 温婉将夏瑶跟夏影关了半个月,温婉这次是下了狠心了。夏瑶跟夏影在房间里根本就没面壁思过,而是一直在抄女戒(没时间面壁思过了)。之所以只关半个月,还是因为太监过来传皇帝口御,让温婉明日进宫。 温婉这才将两个人放了出来。()RQ 八十五失职的爹 关了这半个月天,每餐都是一碗水一个馒头,清瘦那是毫不意外的。有温婉看着,谁也没胆子背着温婉给他们两人加餐。温婉希望精神与**双重虐待有效果。 可是等温婉见到两个瘦了小半圈的女人,微微有些失望。看两人的神态,那是完全没有后悔的模样。先让他们将抄写的女戒拿给她过目。看完以后似笑非笑地说道:“要不要我讲你们抄写的这书给明睿跟明瑾看看?让她们来检查。”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要。”若是给明睿跟明瑾看了,他们的脸可就丢到边城去了(明瑾这小子绝对会在信里写上去)。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两人将威信扫地。 温婉面容冷峻地望向两个女人:“这半个月,想好了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夏瑶点认错态度很好:“太急功近利了。” 夏影却是直接许多:“不该没经过郡主的同意,就对着翎昸说这些话。下次不会了。”郡主应该责怪的是她们又擅作主张了。记得上次也是这样,然后被郡主彻底排除在外的。这么多年过去,关系刚刚缓和,又被夏瑶这个女人拖下水的。本以为凭借夏瑶与郡主的关系,这次也就口头训斥了几句。没想到,当然,关半个月确实没什么。但是被人知道受过,到底是不好看。 温婉也没跟他们多说,只问了一句话:“听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吗?” 两人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的怒火在这半个月已经平息了。但是对于两个女人如此重的私心还是有些无奈:“你们想想。若是翎昸换成明睿跟明瑾,你们舍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话吗?”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会。”两人不仅说他们不会说,也是在说温婉不会这样对两个孩子。 温婉看着两个女人,其实这段时间她也在反省自己。她前不久知道了夏瑶跟夏影的一些小动作。当时在犹豫。这一犹豫,反倒被夏瑶说服了。因为夏瑶说得也没错,她们若有若无的话都是事实。并没有添油加醋无中生有。让翎昸自己有个准备是好的。因为若是翎昸被皇帝看重,那皇帝肯定到时候会带在身边教导。虽然说没有越父立孙的事情,但是还有一个翎元呢。翎元可是嫡长子,也是海如羽所有的期望。以后翎昸与翎元发生利益冲突,海如羽会站在哪边。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翎昸将来要走的路会很残酷。所以温婉没有出言阻止夏瑶跟夏影。有了夏瑶跟夏影说的这些事实,翎昸自己肯定有所比较。对海如羽也会有所保留,这样以后受到的伤害也会小些。 温婉也不想这样。但是身在皇家,这是翎昸逃脱不了的命运。温婉也改变不了,她能做的只是引导跟疏通。温婉承认这件事发生她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因为是她纵容了,一方面是希望翎昸以后有好的承受能力,另外一方面温婉也不希望翎昸学着自己心慈手软的弱点。她同情弱小。这是优点也是皇帝放心的弱点。她同情弱小没关系,因为她有上面的皇帝罩着。但是翎昸不能,要知道在政治斗争放过一个小小的棋子,将来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棋子儿彻底翻盘。其他不说,她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身为将来争夺皇位的其中一员,心慈手软只是催命符。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一脸我没错的表情,能怎么样呢,也只能好好地跟他们解释了:“孰是孰非,等孩子大了自然就能判断。你们说得越多。做得越多,翎昸背负的也就越多。孩子承受能力有多少,你们知道吗?若是适得其反,你们说该怎么办?”而且温婉认为这些事要让翎昸自己知道会更好,这样才能入心底。 夏瑶见着温婉那无奈的神色,再说出口的话也就轻柔了很多:“郡主。这次我们急功近利了。差点酿成大错,以后再不犯了。” 温婉盯着他们:“以后不是再不犯了,而是再不说了。这件事我有分寸,你们不需要再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见着两个女人还是没吭声,温婉重重叹气:“我是有私心,希望以后翎昸上位能照拂明睿跟明瑾,让他们兄弟平平安安的。但是,有私心并不等于要做埋良心。翎昸才八岁,那还是一个孩子。你们这样做于心何忍。”温婉也尽力让自己去适应,但是每次看到翎昸温婉都硬不起心思。哪怕她的那点心思其实对翎昸并没有伤害。 温婉看着夏瑶跟夏影两个女人,很无力。好吧,跟这两个女人谈良心,白费功夫。还不若谈利益来的实在。温婉到这个时候真的是华丽丽地囧了,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真不是黑的呀,为什么着两个女人现在这么黑了,咳,温婉觉得自己御下的本事实在不敢恭维,愧疚皇帝外公几年的悉心栽培:“你们现在这样的作为,若是被翎昸误认为是我在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你们认为结果会如何?到最后,只会事与愿违。” 夏瑶跟夏影着才互相对望一眼:“知道了。” 温婉见着两人的神情,很郁闷了。什么叫知道了。这挑拨得也太明显,而且也太落下乘了。 温婉突然想着明睿的一些作为,再看着两个人。突然之间囧了。要说挑拨,好像明睿的挑拨更高明一些啊。当初一件衣服,就让翎昸对太子妃起了隔阂。后来明睿还透过明瑾让她做衣服,她有东西都是平分的。虽然东西不好,但是态度却是不偏不倚。温婉现在还能想着当初翎昸感动的模样呢。想想明睿的法子,不仅做得让她挑不出一丝的错,还得让她这个当娘的配合。 温婉之前只是让夏瑶跟夏影不要做得过分,让翎昸自己慢慢相通。这次只是两人做得太过分了。温婉觉得太残忍了。若是等过了十年让翎昸知道,温婉肯定不反对。 咳,温婉又想着明睿了,因为明睿做的完全就是了无痕迹。这会若不是想起来。她都没怀疑过明睿。温婉以前一直担心明睿只知道用功,不会用计。从翎昸这件事看出,这个小家伙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哄她这个当娘的。不过有这份心机,加上现在勤学苦练武功,温婉对明睿真是放心一大半了。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仍然不松口,发了狠:“真以为我不敢责罚你们?不记得十八般酷刑里面还有几种是我说的。你们是不是要尝试下。或者更刺激的。” 两人面色还是很平静。温婉没辙了:“好吧,这件事我也要负一大半的责任。若是再有下次,我仍任这样罚你们。不过,另外再加上我自己。我跟你们一起受罚。” 夏瑶跟夏影互望一眼。若是让温婉也跟着吃馒头清水。那皇帝还不折腾死他们。明睿跟明瑾也得恨死他们了:“郡主。我们再不敢了。”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翎昸与太子妃关系越来越疏远,其实明睿所谓的挑拨只是一根导火线。追根究底,还是海如羽自己做的不公平,让孩子委屈。若是让别人挑拨明睿跟明瑾与她的母子情份。能挑拨得了吗? 温婉也是微微叹气。她觉得她这样做很自私了。但是自私也得做啊,不做不成。现实总是无奈的。 边城的白世年知道了明瑾在皇宫里中毒的消息。当下狂怒,一拍桌子,要不是桌子是最为结实的木材,榉木制作的。这才没让暴怒之中的白世年拍成两半,但是上面也是出了细微的痕迹。 白世年发怒的事情,自然惊动了许多的人。叶询匆忙赶过来,看杀气腾腾的白世年,惊呼道:“将军。你这是怎么了?”这肯定是出大事了。 白世年怒容满面道:“明瑾中毒了,在皇宫里中毒的。”虽然说最后化险为夷。但是想着儿子无端端受了这样的苦楚,白世年心中愤怒得想杀人。他就说为什么前段时间右眼皮总是跳,原来真出事了。他儿子出事了。 叶询也吓了一大跳,不该呀,谁这么大胆子敢谋害了明瑾。这不是老虎身上拔胡须。活的不耐烦了:“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询严重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一般人,都不会找死的吧! 说起这个,白世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宫里那些女人的阴暗手段,他以前是偶尔有听过。但是这些娘们的手段,他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听。只是他千想万想,真没想到有一日这些女人的手段会落在他儿子身上。无端端让儿子受了一次折磨。 叶询知道明瑾是因为后宫女人的恩怨,不小心卷进去。很无语了。这能怎么说,只能说明瑾太倒霉了:“孩子怎么样?” 白世年眼底划过杀意:“幸好身边的人得用,第一时间就将吃下去的东西拍出来。后来也吐得七七八八,明瑾身体好,不用一个月就能养好。但是……”但是平白无故灾祸从天落,更是让白世年火大。 叶询虽然也贪口舌之欲,却没这么厉害的:“这孩子,也太……郡主就没教导他皇宫后院危机重重,里面的东西不能乱吃。”若是没说还好。若说了,那真真是一个一个吃货,差点吃了自己的小命。 白世年不干了,他虽然自己有时候嘟囔着明瑾有点像姑娘,但是在他心里他两个儿子那都是千般万般的好,容不的别人说一个字的不好:“我儿子怎么了?” 叶询察言观色那是杠杠的,哪里还会再说下去。立即一脸正色道:“将军,要不我们为小公子出这口气。让这些人得到教训。” 可要出气,也不是容易出气的。首先温婉说的珍婕妤,那是一个平头百姓,家里也没当官的在军营里。其他的人温婉又没说。白世年一腔报仇的心思,打落在棉花里:“咳,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爹……”儿子受苦,当父亲的啥都做不了。连照看都照看不了。 说起来温婉到底还是有着现代人的思维,认为冤有头债有主。并没有因为明瑾的事情牵扯上这四个人的家族。所以并没有动这些人的家族。当然,温婉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首先就是身边两个老是印阳奉阴违的女人就不会善罢甘休。当然,有了翎昸的事的那次深刻的教训。两人也不敢顶风作案。要不然还不知道又这么折腾她们呢!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半个月接连着啃馒头,虽然说能熬。但到底是难受不是。能不吃还是不吃了。 翎昸的事肯定也不会流传出去。别说其他的人。就是皇帝也不准许流传出去。私底下的龌龊肮脏是一回事,落在人前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皇家才不久前丢了一回大脸,若是再传扬这样的事,到时候还不有的闹。再说,皇帝也知道翎昸是无辜的。自然更不准了。 对于东宫后院的这些事情,众人本来是没空去理会的。但是这中间牵扯上了翎昸,就要特别考量了。 祁幕与幕僚商议着这件事的怪异之处:“按照说。不应该出现这样荒唐的事。”太子妃将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几个孩子也都护得很好。怎么会让自己儿子被陷害。 郭氏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是没人会相信翎昸去杀四郡主。翎昸又没得失心疯,好好的去杀一个并无利益纠纷的四郡主做什么。知道的人都在考量,太子妃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如羽真心觉得憋屈啊。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落到最后落在她身上。她还从没吃这么大的亏:“嬷嬷,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郭氏的目的。否则,我真想不到她为什么这么做?” 容嬷嬷面色越来越凝重:“太子妃,郭氏下这么大力气,牺牲这么多钉子,所求的肯定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从这次郡主派的人表现的态度,可以看出郡主对这次翎昸被诬陷的事很生气。不仅如此,好像这件事让三殿下与太子妃的关系更为疏远了。当然,后面这句话容嬷嬷不敢说。太子妃一向就不喜欢平庸的三殿下。如今做的这些有失公平的事。太子妃也没觉得什么。就算她说过几次太子妃也没记在心上。也不知道将来如何。 太子妃喃喃地说道:“那到底为的是什么?”郭氏到底求的是什么。如羽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这样的陷害漏洞十足。如羽想到这里,眼中狠戾之色闪过。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温婉自翎昸好了以后,整日扎堆在满屋子的资料里。银行的事也不管了,翎昸也丢给方士同。孩子也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一面了。 温婉也知道若是她一个人找,谁知道要找多少年。温婉让夏瑶挑选了十个识字的丫鬟过来,让她们都按着她列明的条件。去找。有符合条件的,全部都列出来。然后她再重点研究。 温婉不是圣人,她若不是从这件事看到了极大的危害,她还是会如之前一样只是关注而不是自己来做的。可如今她们一家四口已经被贼人盯住了,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除之而后快。温婉自己不怕,白世年肯定也不怕,但是她的俩个孩子怕。不把这些人连根拔起,温婉寝食难安。所以,这次温婉一定要将这些人抓出来。就算不抓出来也得给他们找个方向。她心底也踏实。 皇帝知道温婉怀疑这次的事与暗中那群人有关联,在大海里寻找蛛丝马迹。皇帝也希望温婉真能找到一些线索。虽然希望面渺茫。 翎昸病好以后,与明睿跟明瑾的关系更好了。这自然是夏瑶跟夏影乐于所见的。 明睿跟明瑾如今只有在三餐跟睡觉之前见到温婉,自然是需要知道温婉在做什么。温婉用理由搪塞给了两个孩子。但是能搪塞住明瑾,却瞒不住明睿。 明睿等明瑾睡着以后,过来找温婉:“娘,我想知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是不是弟弟中毒的事?”明睿非常肯定不是生意上的事,以往不管如何忙,温婉都会抽空陪着他们兄弟。用温婉自己的话说,事情是做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完的,最重要的还是陪儿子。而温婉现在这么拼命,明睿很怀疑是中毒事件。 温婉见着懂事的儿子,想了下后说道:“娘怀疑你爹当初中毒跟你弟弟中毒,都是同一伙人下的手。娘现在在找,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出来。” 明睿瞪了下眼睛,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婉会这么紧张,然后废寝忘食地忙了。明睿说道:“娘,我想跟你一起找。”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娘还能应付得来,你现在要做的是学好本事。等娘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就要靠你了。以后家里,也得靠你。”这不是温婉安抚明睿的话。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她跟白世年总有老的一天,到时候这些压力都得压在明睿身上了。当然,还有明瑾给他一起承担。(。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八十六许净秋之死前滚999度大大和氏璧+} 明睿知道温婉这么说,是认为他太小帮不了忙。咳,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呢。明睿没法子:“娘,那你别太累了。这些人窝藏了这么久,不是那么容易找出来的。娘,你得当心身体。” 温婉听了很窝心,抱着明睿:“别担心,你看娘该吃吃,到点就睡,每日里也都按时打拳。只是这几日忙得没时间陪你跟弟弟了。” 明睿点头:“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温婉鼻子一酸,这次的事也将明睿吓了个半死。当时明睿眼底的惊恐她现在还记得。温婉抱着明睿,下颚顶着明睿的额头:“明睿,娘跟爹对不起你们兄弟俩。”不仅不能给两兄弟一个完整的家,不能给与两个孩子完整父爱母爱,还要让他们受这些苦楚。温婉很内疚。 明睿一愣,等知道温婉因为什么说对不起的时候。当下仰头看着温婉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娘,你不要内疚。能够做爹跟娘的孩子,我觉得很幸运,也很幸福。我相信明瑾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说从出生之日起就没见过爹,爹一直在边城,但是爹却很疼他们兄弟两人。除了不能亲自教导,其他的能做的他都在做。至于娘,那就不用说了。能有这样的娘,是他们兄弟的福气。 温婉忙着找凶手,外面也发生了一点事情。 夏瑶进了书房,见着温婉手里捧着资料,还在研究列明的这些人的异样。夏瑶也无奈,这真是大海捞针,忙活了半个多月了,半点进展都没有。夏瑶对这一工作真没信心。夏瑶劝了温婉别浪费时间,温婉没答应。夏瑶与温婉说道:“郡主,许净秋得了急病,昨天没了。” 温婉头抬也不抬,就哦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温婉的这个表现有些出乎夏瑶的预料。夏瑶怕温婉有心结:“郡主。这件事与你无关。”这种人早就该死了,三番四次利用郡主。能让她活到今天,已经是恩赐了。 温婉没有笑,视线从手头上的资料处移开。回想刚才夏瑶的话。将手里的资料放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有没有关系我心头清楚。你也不需要用这些空话安慰我。”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我们八个之中去的最早的一个。”七个姑娘里面,温婉最早厌恶的就是许净秋了。用手段保护自己温婉不反感,但是总用一些见不得光的小阴谋,利用身边亲近之人。这种人,心术不正。 夏瑶张开嘴还想说,温婉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我是做了推手,但是那又如何?怪只怪她为什么要存了害人之心。这个世道没有公平。谁的权利更大,谁的拳头够硬,谁就是王法。”如果是现代,可以用法律手段将她们绳之以法,以谋杀未遂判肯定不会是死刑。但是这里不是现代,这里不是法治社会,这里是君主制。谁的权利大谁说了算。以前她独身一人被人认为好欺负她也无所谓。反正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上门。现在却不能,若是人人以为她还好欺负,谁来保护她的孩子。为了孩子。就算双手沾染鲜血,她也不后悔。 她当日特意让夏影跟皇帝提了这句,意思也很明显。她要让另外三个女人也得到教训。后来皇帝承诺这事由她处置,她也就不管了。她原以为皇帝也会将许净秋打入冷宫,却没想到直接处死了。 夏瑶没再说话了。 夏影听到夏瑶的话,望了夏瑶一眼。进了书房见了面色不好的温婉说道:“郡主,明瑾的事只是一个起头。真正让她死的是其他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夏影没具体说。 温婉望了一眼夏影,夏影肯定地点头。温婉摇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我说了。她死不死,与我无关。你们很空吗?很空的话给我整理资料去。”有关无关,她心头明白的很。杀了人就是杀了人,为了儿子她杀再多的人又何妨。 两人见着温婉的神情,再有那冷硬的口吻,不敢再多说什么。老实地帮着做事。她们是知道,郡主越是这个神情越是在意。说太多会适得其反(已经适得其反了)。 两人也聪明,见着温婉整天都窝在书房里。让明睿跟明瑾出马。两孩子拉着温婉出了书房。温婉心头是有些闷闷的,她也好长时间没陪着两个孩子。随了两孩子的意。 许净秋的死,对温婉来说仿若落入大海里的一颗石头子,连个小小的波澜都起不了。但是对于许家来说,这无吝于是晴天霹雳。许家一直希望通过许净秋拿回自己的爵位。可是现在许净秋死了,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祈林身上了。可惜,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祈林也没了,许家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温婉整天忙碌这件事,惹来明瑾的严重抗议:“娘,你在做什么?我每天都见不着你了。”现在除了晚上睡觉前能见着他娘,其他时候连他娘的影子都见不着。再忙也不能这么忙。 明睿就很孝顺:“不是早跟你说了。娘很忙,不要捣乱。”明瑾最近怨念很多,还是被明睿给安抚住了。 温婉笑着说道:“娘最近是很忙。等娘忙过了就有时间陪你了。”这件事可以跟明睿说,却没必要对明瑾说。 明瑾见着温婉笑了,立即跟着说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娘,你没有时间陪我们没有关系的。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就怕娘累着了,生病了。你可要好好的,可不能生病。”在明瑾的印象中最可怕的不是当年被人拐卖,而是温婉生病。温婉一生病,明瑾就觉得天都是黑的。家里的气氛都变了。 温婉眼眶有些湿润。明睿会说这些话她不意外,但是明瑾回说这些话温婉真的非常非常低意外。温婉一把将两兄弟搂在怀里:“娘知道你们都孝顺。放心,娘会注意身体的。不会累着。”为了这个家,她也得撑着。咳,当军嫂真不容易。当一个守家的军嫂更不容易。 温婉正在忙碌之间,听到国公夫人过来了。温婉听到梅儿过来了,有些奇怪。一般梅儿过来都是上午过来的。现在都下午了,估计是有事了。温婉放下东西出去了。见着梅儿。见着梅儿气色还不错,心下放了不少:“难得你来了,真是个大忙人。”前段时间华夫人病了,梅儿心情也不好。 梅儿乐呵呵地说道:“再忙也比不过你这个大忙人。不过你这大忙人。越忙气色越好,要我说啊,你天生就是个操劳的。” 温婉与梅儿混科打烊一番,说起了儿女亲事了。温婉的两个儿子那是不用说了,早有主了(其实没主的事)。梅儿的儿子却是大了,要说亲了。说起亲事梅儿就觉得头疼:“你也知道,我家虎哥儿今年也有十二岁了。我的意思是再过两年提。但是国公爷说,再过两年好人家的女儿都定走了。” 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都是过了十三四岁开始议亲。虎哥儿今年十二岁,也差不多了。 温婉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孩子都很早熟。十二三就通了人事。有规矩的人家还好,没规矩的人家男孩子十三四岁破身的比比皆是。这个坑爹的时代,男孩子无所谓的。对于女子,却是苛刻得让温婉听了就抓狂。有时候她都万分庆幸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好身份,束缚少了很多。温婉眉眼一挑。:“不会是罗守勋有看上的人了吧?”见着梅儿那模样,十有**是罗守勋看上了。梅儿看不上了。 梅儿郁闷地说道:“温婉,你真是料事如神了。国公爷说他看重了前锋营统领于将军的嫡长女。那虞将军是正二品的官员,又是手握实权的。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的。国公爷有意。对方也愿意。” 温婉听着这话,就知道肯定有哪里不符合梅儿的要求了:“那姑娘怎么了?长得不好,还是性情不大好呢?让你这么头疼?”家世不差,那就是姑娘的问题了。 梅儿长出了一口气:“温婉,你不在京城的女眷之中走动所以不知道。那于家大姑娘,长得也是如花似玉。但是性子很要强。娶了这个一个媳妇过来,以后还不得有的饥荒打。” 温婉有些诧异,能让梅儿说出这句话可见是此女却是不妥当:“怎么于家不知道好好教养自家的姑娘?”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很重要。若是不重要,再讲究联姻也不敢娶了名声不好的姑娘回家。这可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梅儿摇头:“于家是跟着当今皇上才起来的。以前也就一小户人家。那于夫人更是商户人家出来的姑娘。”梅儿的潜意识就是,当娘的教养不怎么样。教导出来的姑娘能好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她还亲眼见过那姑娘。哪里能喜欢得起来。 温婉对此也爱莫能助了。 梅儿这次其实是来吐槽的:“我跟国公爷说了几次,但是国公爷就说,若是不懂的到时候我好好教就成了。我也知道国公爷的意思,想给虎哥儿有一个得力的岳家。但是这样的姑娘娶进门,到时候有的我累了。”梅儿想想就头疼。 温婉皱眉了:“这怎么教得好?这都成年的孩子了,性格脾气都已经形成了。这想要掰正不是一般的难度。”看明睿就知道。温婉可是花了很大工夫教明睿。当然,温婉不是掰正,是引导。但此女的情况又不同于明睿。明睿是他儿子,她这么做明睿知道温婉是为他好,自然会听,也会顺着她说的去学去改正。但是这儿媳妇跟婆婆关系很微妙的,老话形容婆媳那就是天敌。知道的说是费心调教儿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折腾儿媳妇了。 梅儿摆手:“不是难,是压根做不到。温婉,我跟你说,我是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最近是为这件事闹起来了。要是接了这门亲,我可就将我儿子活生生坑了。家宅不宁,岳家再得力又有什么用。”梅儿只要想到那于家大小姐做自己的儿媳妇,额头都是小包包:“而且若是她定给虎哥儿,虎哥儿以后是要袭爵的,以后就是宗妇。可就于家姑娘的性子,到时候我整日给她收拾烂摊子都不够。” 温婉失笑:“罗守勋又不傻,怎么会去结这门亲?虽然说要借助岳家的助力。但是姑娘不好,也不成的啊!”这后宅不宁,到时候拖累丈夫什么的小事。就怕拖累整个宗族。要知道国公夫人可是要跟皇宫里的那些女人打交道的。 梅儿与温婉也是无话不说,当下气呼呼地说道:“我也说他鬼迷心窍了。可是他就说,答应的事情不能反悔。还说什么两家门当户对,对方的姑娘也是如花似玉,儿子一定喜欢。他以为儿子是他……”说到这里,立即刹住停顿了不再往下说了。 温婉看得出来,梅儿这是着急上火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梅儿这么愤怒的。也是,事关儿子终身大事,还是关乎家宅安宁。不成,可得写信给白世年,别弄个娃娃亲。而且严厉告诫白世年,没她的允许,别胡乱许亲。若是敢坑她儿子,别怪她不给他脸(温婉完全忘记了,她两儿子已经定亲了,白世年又怎么会给儿子定亲呢)。 梅儿着实郁闷:“再闹也闹不过的。我就不明白,虎哥儿也是我儿子。说亲就不跟我合计合计。要是合计过了,也不会将话放出去。这回是反悔都没地找去。”梅儿一想到儿子要定这门亲,心里麻嗖嗖的。那样媳妇她可要不起的啊! 温婉也表示爱莫能助了。一旦达成了口头承诺,这婚事一般都不会更改。以罗守勋的性子也不会改。这件事是罗守勋鲁莽了。选宗妇那可要精挑细选,一个不小心就得弄出大事出来。可是男人啊,跟女人想得不一样。总觉得后宅的事是小事。可是因为后宅的事牵连整个家族的事,又不少。怎么就不长长记性。(。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八十七夏瑶的馊主意 温婉见着梅儿郁闷的神情,不由笑了:“你也真是的。不会用八字不合算的拒绝吗?这成一门亲很难,可是破一门亲还是很容易的。”很多不想结亲的一般都是用这个理由拒绝的。既不伤面子,也不妨碍。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 梅儿苦笑:“要这么容易就好了。咳……”叹气完了,嘀咕着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若早点给虎哥儿定亲。若是虎哥儿不是嫡长子也就罢了,可虎哥儿偏偏就是嫡长子。这样的女人,以后不仅后宅不宁。还会闹得国公府也不得安宁。我本还想着过两年等虎哥儿成亲了,新媳妇过门我带个两年,然后享享清福。可若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咳……”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气。 温婉一惊,罗守勋有这么不靠谱,结这么一门亲。不过虽然如此,但她只能当听众了。因为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是国公府的家务事,而且还是夫妻矛盾。温婉怕自己越帮越忙。 夏瑶见着梅儿一脸愁苦的神情,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法子。”也就刚才,夏瑶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法子。 温婉有些诧异了。夏瑶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竟然管起闲事来了。温婉望着外面,心底嘀咕着,今儿个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 梅儿却是大喜,她这次来一来是吐槽,二来也是跟温婉来说说,想让温婉帮着讨论讨论。都说三个臭皮匠顶得过一个诸葛亮。所以想着好温婉能不能寻到好法子。她实在是不想结这门亲。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夏瑶却是先开口了“夏瑶,你要是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跟我说说。” 夏瑶笑着说道:“夫人就对着于家说你早就给孩子定下了娃娃亲。只不过因为郡主说孩子还小,等大点再正式下定,所以并没有对外宣扬。至于国公爷,你只说没告诉他。” 温婉无语:“你这说也说得靠谱点。需要等什么孩子大点再定下亲事。而且连当家男人都不告诉,这一瞧着就是借口,而且还是一个很糟糕的借口。” 夏瑶猜测到温婉会这么说:“别人不成,但是郡主可以。”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忍住吐槽:“我为什么可以?我可没闺女。”就算又闺女,也不嫁门风不好的人家。 梅儿赶紧说道:“温婉,别打岔。让夏瑶说下。” 夏瑶轻轻一笑:“郡主没有女儿。但是有侄女啊!我觉得梦璇跟虎哥儿挺配的。你看。平尚堂是从二品的大员,平家是国公府门第,苏家也是书香门第之家,门当户对。再有梦璇那孩子,罗夫人一定见过吧!进退得宜,规矩也很好。长得也是花容月貌。我认为配虎哥儿足够了的。” 如果说刚才温婉怀疑太阳打西边出来,那现在温婉严重怀疑夏瑶被鬼附身了。夏瑶什么时候会多管闲事了。 梅儿是见过梦璇两次,之前觉得那孩子还挺不错的。如今这么一对比,那是样样都出挑啊。当下一拍腿就同意了:“说起来真真的那三个孩子模样。性子,规矩,女红,针线活,那是样样出挑。你看我,怎么之前就没想着呢!” 让虎哥儿娶梦璇,可比让虎哥儿娶于家女强千万倍了。 夏瑶抿嘴一笑:“能不出挑。三个姑娘身边的教养嬷嬷,是郡主在宫里精挑细选的。就怕三个孩子学到了平七夫人的性子。”梦璇那孩子,夏瑶看着比较顺眼。当然,另外两个孩子也都不错。 梅儿恍然大悟:“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就觉得看着特别让人舒服。温婉,你看成不?”戏要演成真的就得温婉配合。 温婉好笑道:“我成不成有什么用?罗守勋都答应了的事,你就算搬出我来也没有用的。还有,夏瑶,你确定今天没事。”可别又发烧了。否则今天这么奇怪。 夏瑶知道温婉话里的潜台词:“郡主放心,我很好。” 梅儿舒心一笑:“温婉,你别说我是特意夸你。只要是你开的口,我家国公爷没有不答应的。而且与你有约也不是假的,当初我是有这么说过的。再说谁不知道我与你是金兰姐妹了。温婉,你就帮我这个忙了。你不知道,我只要想着娶那于家大小姐,我额头青筋都起来了。温婉,当是我求你了。成不?咳。你是真不知道那姑娘……”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夫人,该给儿子娶什么样的媳妇她心里已经有个数了。于家大小姐那掐尖要强的性子。出门应酬得得罪死人,以后豹哥儿娶了媳妇肯定也处不好。再有罗家又是一个大家族,就京城里的族人就上千的,琐事也是一堆。到时候,梅儿不敢想象下去。所以梅儿已经决定,若是找温婉也合计不出来一个号主意,就算跟丈夫吵架也不能娶了那于家大小姐进门的。当然,能和和气气的解决这个事情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温婉莞尔:“这于家大姑娘有这么差吗?夏影,你有没有听说过?”夏影对温婉来说那就是百科全书。不知道的消息问她,基本知道的。当然,前提得这些人是重要人士,无名小辈什么的夏影也不可能知道的。那于家也是手握重兵的人,肯定在夏影这里挂了号的。 夏影点头:“也不是说差,只是那姑娘的性子很是要强。郡主,此女是于家唯一的嫡女,父母宠爱,两个嫡亲的哥哥顺着,人聪明,长得也好,所以被惯成了事事要顺了她来,惯得性子很是骄纵。” 如果说刚才梅儿说的可能带有个人感情,那听了夏影的话,就知道这个姑娘是真不适合虎哥儿了。要知道嫡长媳首先一条那就需要沉稳大方。这大家族里,你性子骄纵可没人容你的。还都惹无数的麻烦出来的。这性子一旦先天养成了,后天要掰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温婉望了一眼夏瑶,再对着满脸期盼的梅儿:“我是一个出了族的姑母,这件事还得梦璇的父母拿主意。这样,你先回去跟罗守勋说这件事。看看罗守勋怎么说?若是坚持那就算了,若是他不坚持我们再跟真真说。你看如何?” 梅儿喜出望外:“那我现在就回去。”温婉出马,一个顶俩。罗守勋肯定没话可说。至于说苏真真,两人也是相交十多年的朋友。将梦璇给自己做儿媳妇也肯定会答应的。再说。这配的又是长子。将来是要袭爵位的,是个傻子都不会拒绝的。 梅儿走后,温婉望着夏瑶:“今天你这是闹得哪出呢?”若是按照温婉本来的意思压根就不会管梅儿这档家务事。倒不是温婉不想管,而是温婉觉得自己插手不合适,可是夏瑶说的却太草率了。这是儿女亲事,做得好自然好。若是一个不好可就坑了孩子一生。而且她虽然也见过虎哥儿几次,但是真没什么印象。比如性子好不好,两个人性格相配不相配什么的,一无所知。 夏瑶开口肯定有她的理由了:“郡主。帮了罗夫人,又将梦璇许配出去,挺好的。”见着温婉怒视着自己,夏瑶这才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以我对郡主的了解,将来梦璇与梦楠的婚事,你一定会插手的。与其等以后费心去寻适合的人家,还不若就罗家。至少罗家知根知底。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温婉是多敏锐的人:“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你最好一并跟我说了。我虽然会关心梦璇跟梦楠,但是他们还有父母在,婚事哪里轮的上我来操心。”若是这个原因,打死温婉也不会相信。 夏瑶望了一眼夏影。夏影咳嗽了一下后说道:“郡主,平尚堂在江南有不妥当。将来如何,不可预知。但罪责不会轻的。” 温婉这下怒了:“既然知道,你还给梦璇找这门亲,你到底在想什么?”若是平尚堂一下落败,到时候可就是罪官之女了。一个罪官之女嫁入国公府当世子夫人。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夏瑶轻笑:“郡主想多了。华夫人当初都能在国公府稳当当的,梦璇就算没有父母,还有父族跟母族可依靠,更重要的是,还有郡主。”夏瑶真正的意图是,梦璇嫁到国公府,以后是世子夫人。到时候平家七房真有什么破事,那首先找的肯定是梦璇,而不是郡主了。这也可以叫祸水东引。 温婉郁闷得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在我看来这也是一门好亲呢!你看啊,国公夫人不仅跟郡主。就是跟苏夫人也是自小的姐妹。以后定然会将梦璇当自己亲身女儿一般待了。郡主,你不记得蒋玉秀的事了吗?你以前说碰上这样一个婆婆,那就是上辈子造孽。郡主是不知道那些姑娘嫁入人家,都是需要十年熬成婆。郡主,是熬,不是过。民间有一句俗话,有个好婆婆,等于是能看见将来的好日子。再有虎哥儿是罗夫人亲自教导的,没学着国公爷那样,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动脚步。所以郡主不用担心虎哥儿会对梦璇不好。至于将来平尚堂跌落下来,以郡主与罗守勋跟罗夫人的交情。他们也不会苛待了梦璇。这真的是一门再好不过的亲。” 夏影见着温婉神色仍然不好,补充说道:“郡主放心。国公府的世子爷性子沉稳,心性也不错。也不花心,没向着国公爷,比较像着国公夫人的性子。” 温婉无奈地看着两个女人,她若是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打的什么主意,那可就白活了这几十年了:“先等等消息吧!若是他们这边答应,我再下帖子请真真过来。跟她说一下这件事。若是真真不应,你们让我两头不是人,我饶不了你们。”说起来这门亲真是好亲。有一个好婆婆,以后的日子能舒心大半。只要丈夫不渣,以后的日子定然能过得和和美美的。恩,真心话,虎哥儿还是不错的。若不然温婉也不会顺着夏瑶的话。现在就希望苏真真不要拒绝了好(夏瑶吐槽:这么好的亲事若是拒绝,那就是脑残了)。 温婉很郁闷:“夏瑶,以后这样的馊主意你少出。”空口白话两句说没问题,太儿戏了。没经过深入的了解,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性子合不合得来,就将话扔出去,太不靠谱了。咳,算了,虽然说对虎哥儿了解不透彻,但还算是知根知底。若是能成,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夏瑶鄙视温婉。这还不算了解,那什么才叫了解。两母亲都是自小的手帕交。嫁过去那就是享福。这也幸好是碰到了华夫人不满意的一门婚事,若是平常,这门婚事定然是不成的。国公府的世子,娶什么样的姑娘娶不上。何必娶一个包子母亲的姑娘(夏瑶认为,梅儿也一样鄙视苏真真的性子的)。 梅儿回到家里,知道罗守勋还在书房。立即去找罗守勋,将她与温婉的口头约定说了。 罗守勋听到梅儿说的与温婉私底下有约,问也不问理由就同意跟于家退了这门亲:“我这就跟于家说去。”说完,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梅儿。不是说怎么着都不退亲了,温婉的杀伤力,也太大了吧!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退了这门亲就是好的。好在只是口头承诺,没给信物什么的。当下立即将这个消息给温婉送过去。 罗守勋也不是真傻,只是当时没考虑明白。只想这也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再听到于家大小姐聪明能干又孝顺。当时也是喝了酒。头脑一发热才有的口头的约定,等到清醒以后也是后悔不已。这可是嫡长子的婚事,一定都不能马虎。却被他如此鲁莽草率地做了决定。等到梅儿发怒说着不同意的理由,他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正当理由不能随便收回来。只能硬扛着了。 现在梅儿说了自己与温婉还有苏家有口头约定,这么好的借口,他要不顺势应了那他可就真成了傻子了。至于说以前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事,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赶紧推了这门婚事的好。(。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八十八亲上加亲合二为一,求粉红 温婉得到说罗守勋去推了婚事,想着得赶紧跟真真对好口供。立即让人去传话了。 温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怒瞪夏瑶:“就知道给我找事。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吗?真是的。”最近她忙得焦头烂额的,还没事给她找事。 夏瑶也不理会温婉的怒火,若是温婉真发怒,可就不会跟你唠叨了。夏瑶还是将温婉的脾性摸得透透的。 温婉吩咐完了以后,又回了书房里忙活去了。半个时辰以后,真真过来了。真真被郡主府的人传话说,有要事商量。弄得真真心头忐忑不安的。一路上嘀咕着,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 温婉见着真真不安的神色:“是私事。只是事情急了点,所以才让人请你过来一趟。”见着真真满雾水,也解释着说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以前我们聚在一块的时候有时候开玩笑说,以后要当儿女亲家。”不管是成亲之前,还是成亲之后各自有了孩子,也开这样的玩笑。至于说梅儿与真真有没有开这样的玩笑那就不清楚了。温婉猜想,应该是有的。 真真点头:“没成亲之前是有开过这样的玩笑,成亲以后都生了孩子聚会的时候也开过这样的玩笑。不过等到孩子大了也就没再提了。温婉,怎么了?” 温婉见着真真承认有这么一回事,也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梅儿刚才过来,说罗守勋给虎哥儿看好了一门亲。但梅儿觉得以前与你有过口头承诺,也不能失信。梅儿本来想亲自与你说的,可又怕你拒绝到时候再见面尴尬,所以央求我问你一下,这件事当不当得真?” 真真张了张口,这,这,好像只是开玩笑说结亲,没说将谁许配给谁的呀:“温婉。这不是开玩笑的?”虎哥儿可是国公府的世子爷(虎哥儿年满十二岁请封为世子)。这若是说给虎哥儿,那以后就是世子夫人了。以前梅儿可从来没跟自己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了。 温婉笑着说道:“这儿女姻缘大事怎么能开玩笑。而且姑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开这样的玩笑害了他们一辈子。梅儿只是不想食言,当然,这也就我们自己知道,你若觉得不合适推了就是。” 夏瑶撇嘴。若是苏真真会推了这门亲事,她立即将自己脑袋取下来。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要可不成傻瓜。苏真真虽然说有些无药可救,但却不笨。 真真自然是千肯万愿了。首先家世就不说了。还是世子,那可真就是她们高攀了。另外梅儿也是他们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肯定是一个好婆婆;虎哥儿她也见过,非常精神的一个好孩子。不过,真真也为难了:“温婉,你也知道,梦澜已经说给了我侄子。这……”一般许的都是要的嫡长女。 温婉摆摆手:“这你放心。我跟她也说了,说梦澜你有看中的人家。说的是梦璇,那孩子看着也是个能干的。各方面也都不错,梅儿也说很满意。你若是愿意的话,我这就让人递话过去。” 真真心里自然是万分的满意,但是还是有顾虑:“可是,梦璇的婚姻大事,总要支会老爷一声!” 温婉望了真真一眼,没吭声。温婉的沉默表露的意思很明显。主意你拿,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夏瑶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不是她觉得梦璇那孩子爽利,让她看得比较顺眼。她才不管这话:“既然如此,也不用写什么信了。国公爷正等着话呢。你这么不若干脆说,不想结这门亲。” 真真也知道这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姻缘。而且罗家愿意,估计很大原因也是看在了温婉的面子上。这样一拖,若是国公爷真说定了。那可就没后悔药吃了:“成。我料想老爷也不会不答应。” 温婉这才点头,让人给梅儿送信去。完了以后说道:“这件事你跟平尚堂知道就成了。也不要支会太多的人家。等孩子及笄以后再将这件事公开。你看如何?” 真真有些犹豫。这样女方很吃亏的。 温婉笑着说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就不会不认账。”若是她不在了,平尚堂也倒了,那就问老天去了。 温婉见着真真答应得有些勉强,心里有了数。主要是这门婚事太好了,现在若是没个章程,就靠扣头承诺。万一反悔可真不划算。虽然温婉真不认为罗守勋跟梅儿反悔,但是这儿女事,也确实怕万一。真出现了万一,女方很吃亏的。温婉想了说道:“这样,你们商量着来。弄妥当了支会我一声就可。”她最近很忙的,也就不去管这些事了。不过希望真的顺顺利利的。别起什么幺蛾子。 苏真真走后,温婉又开始忙开了。真真回去以后,按住胸口,到现在她还觉得这跟做梦似的。真真也有想过与梅儿结亲,不过想的是豹哥儿,而不是虎哥儿。没想到,她真没想到温婉会将梦璇许配给虎哥儿。 身边的妈妈听了也是万分欢喜,这一过去就是世子夫人。而且国公夫人也是自家夫人的手帕交。这可真是一门顶顶好的亲事,可比大小姐的婚事好多了去。到底是郡主疼着几个小姐。 真真与身边的妈妈说道:“这件事别传扬出去。等定下来后再说不迟。”其实真真也有疑惑,是否国公府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但是转念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温婉也不会坑了梦璇的,只要不是虎哥儿有什么问题,其他的原因也不重要。 罗守勋去那边找了于家的当家人说了这件事。梅儿看于家大小姐各方面都不好,但是于将军自己觉得自己这女儿哪里都好。别说配国公府的世子,就是配皇孙都没问题,完全没想着女儿被人嫌弃。当然,听到反悔的话心头肯定是不高兴的,但是听到说是与温婉郡主有头口约定心头的那点不快也就消散了。温婉郡主与罗家夫人的亲密关系,京城里谁不知道。所以,口头承诺失效。 于将军估计做梦也没想到,国公夫人为了推脱与他家的婚事,在半天之内就找好了儿媳妇。这要不是赶巧了。也不可能真定下来。没谁家会拿自己儿女姻缘当儿戏。特别还是家中的嫡长子。 罗守勋没见过梦璇,但是梅儿说很好,加上也是温婉主动提的人选。温婉的眼光,恩,罗守勋还是相信的。不会坑他的。于是,这门婚事结的非常的顺利。 温婉本意是十五岁以后再下定什么的。但是这句话温婉只能对真真说。不可能对梅儿说。万一梅儿以为她怀疑虎哥儿品性也风流,那可就不好了。再好的姐妹,也不能说对方儿子不好。更不要说虎哥儿是个好的。 梅儿不知道温婉那里麻烦。与平家结亲那肯定是要让外面的人知道。要不然于家可就有其他的想法了。 真真也有此意。于是两家交换了信物,说好了等孩子及笄以后再下小定。这门婚事。也就这样落成了。前后,三天时间,非常快。 这门婚事尘埃落定以后,真真才告诉了梦璇,给她定了一门亲,定的是国公府的世子。 梦璇有一些恍然。 真真回来没多久,带着几个孩子去过国公府拜访了梅儿。几个孩子互相见过一面的。虎哥儿身高随了罗守勋。长相也随了罗守勋,很粗狂的一个少年郎。当时梦璇见着头脑里闪现出果然是虎门之子,现在知道这是自己的未婚夫,感觉很微妙。 当然梦璇也不是嫌弃,长相虽然不是她爹那样的文文弱弱的书生。但是看着很精神,规矩也很好,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人。但是梦璇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喜似怯似惧,种种感觉都有。 真真将定亲的信物,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给了梦璇。让她贴身带着。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回去了。 梦璇回去以后,拿着玉佩有些发怔。自然知道大姐定亲,定的还是表哥以后,梦璇也有想过以后也不知道自己嫁到哪里去(温婉一头冷汗:这十一岁的姑娘就能想着姻缘大事,真是太早熟了)。 梦璇的教导嬷嬷知道梦璇得了这么好的一门亲,喜不自禁:“我就说了姑娘是有福气的。姑娘果然是好福气。”这可真是一门好亲。 梦璇有些担忧:“嬷嬷,我有些害怕。而且姐姐的婚事……”梦璇是嫡次女,一般嫡长女的婚事会是最好的(一般大户人家这样的姑娘都会是宗妇)。以梦璇嫡次女的身份。以后嫁的肯定也是高门大户。但是一般不会是长子。可现在,也太高了。而且跟长姐的婚事差了一大截。梦璇觉得不妥当。 赵嬷嬷没想到梦璇竟然会许给国公府。赵嬷嬷怕梦璇心里抵触。毕竟那世子爷不是什么翩翩少年郎。于是给梦璇说了嫁入国公府的种种好处,就差说梦璇嫁到国公府那就等于是享福了。完了还着重赞扬了虎哥儿沉稳的好性子,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夫婿了。 梦璇很信服赵嬷嬷,见她这么说,心底那点杂七杂八的念头也就消散了。脸上也路出了羞怯的笑容。 赵嬷嬷说了好半天才感叹道:“姑娘,郡主是真疼姑娘啊!给姑娘许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赵嬷嬷一直担心夫人到时候也给梦璇许上如大姑娘一般的婚事。 赵嬷嬷见过航哥儿两次,怎么说呢,家世才学什么的是都让人挑不出什么。但是航哥儿给她的感觉,很不好。赵嬷嬷在皇宫里那样黑暗的地方从底下爬上去,熬到现在,自诩看人不会有差。两次会面,赵嬷嬷已经看出来,航哥儿怕是个怜香惜玉的。碰上这样的 按照赵嬷嬷来说,夫人在大小姐的婚事上面太不慎重了。只想着是苏家是娘家,以后女儿嫁过去不会吃婆婆的苦,可是却不认真去查查那大哥儿的品性。这姑爷以后怜香惜玉,苦的可就是大姑娘了。也因为如此,赵嬷嬷一直担心。好在赵嬷嬷听梦璇说,几个孩子的婚事夫人都会问过一下郡主。大姑娘的婚事,那是推无可推。二姑娘的婚事,赵嬷嬷还想着万一真不好,到时候壮壮胆子求一求郡主。没成想,不用求了,就已经定好亲了。还定了这么好的一门亲。 赵嬷嬷上次也是随了梦璇去了国公府。赵嬷嬷不仅是教养嬷嬷。还是贴身的嬷嬷。跟着梦璇出去。万一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好指引改正。在国公府见到了虎哥儿。长得也许不是姑娘喜欢的那类型,但是人却是精精神神的,眼光清澈,行事规矩。都说三岁看到老,这十二岁性格处世什么的都差不多了。以前那是没在意,现在想着。那孩子可不就是个靠得住的。至少赵嬷嬷觉得比苏航好许多了。 这些话,赵嬷嬷也只在心底嘀咕着。肯定不会跟任何人说了。说了也没用,还会引发风波。何苦呢!她现在的任务,就是教导二姑娘更多的东西。 梦璇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得了消息的人都说好了。相比其他人,苏夫人就有些不痛快了。至于因为什么不痛快,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夫人正在不痛快之中,听见说表小姐过来了。苏夫人见着可人的侄孙女,微微叹气。 相比苏夫人的不痛快,海氏心底很欢喜。梦澜以后是自己的大儿媳妇,现在梦璇得了一门好亲。以后跟国公府也是联姻的亲家。梦璇的婚事这么好,以后梦楠的婚事肯定也差不远。儿子助力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赵嬷嬷知道苏航的缺点,身为当娘的更是知道苏航的缺点。不过在海氏眼里,儿子这点也不算什么毛病。等成亲以后,看上的放两个颜色好的本分的在屋子里也不妨碍。 平国公府的人知道梦璇定给了镇国公,那都是欢喜连连。两家已经很多年没结亲了(以前结过亲,后来因为皇帝的猜忌,加上种种手段,有了一点恩怨。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不说外面的人。连府邸内的下人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了。这主要也是苏真真的失当。不过好在梦澜也是心很宽的人,不在意奶娘那些酸言碎语。姐妹感情没受什么影响。 梦澜没觉得什么,梦澜的教养嬷嬷苏嬷嬷却是对此很忧虑。赵嬷嬷会死心塌地跟着二姑娘,那是因为赵嬷嬷家里已经没人了。她不同,她家里还有人。只想着等梦澜及笄以后(这是温婉承诺的),她就回乡。但是前提条件得将姑娘教好。 苏嬷嬷这些年只负责教养梦澜,其他都是看在眼里,除非是有教梦澜的必须,否则是定不会多一言的。如今这奶娘不知道深浅。因为亲事就敢挑拨大姑娘跟二姑娘的姐妹情谊。这还了得。苏嬷嬷找着了苏真真。将这件事的危害说了:“二姑娘的婚事是好,但是大姑娘的婚事也是顶顶的好。但是这乳娘却是在那里挑拨离间。夫人,这件事还请夫人定夺。” 真真气得脸色有些发白,梦璇的这门亲事做的是好。但是梦澜的亲事也不差,而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还敢编排她的不是。当下让人将这乳娘找来,还问了梦澜。 梦澜很为难,但是乳娘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亲娘。证实了这件事,苏真真大怒。立即将这乳娘一家赶出了平府,发落到不知道的乡下庄子去了。这辈子是再没回京城了。 虽然这件事开始并没有跟平尚堂提,但是苏真真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传回去。还说了其紧迫性。 古代姻缘都是讲究长幼有序,梦璇都说亲了,那梦澜的亲事,别人自然也会提上一提。苏真真也趁势将梦澜与苏航定下的亲事说了。 如苏嬷嬷所想,梦璇亲事很好,但是梦澜的亲事也不差(除了赵嬷嬷感觉到的怜香惜玉这个缺点以外,其他真都不错)。 平尚堂接到消息,虽然说没经过他同意就答应这门亲事,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但是这门亲确实是好亲,就是他肯定也是当场拍板了。为此,还送了不少的好东西回京城。 后院如今也不是杨氏的天下,真真买来的两个丫鬟,如今也被抬为姨娘。论颜色,两个没生养的姨娘肯定比她长得好,论心计手段也不差了她。虽然苏真真没在江南,但是这里的后院,也是三分天下。 杨氏其实也很悲催,女儿在身边,但是当时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保住。这两年吃了不少的药也没怀上。 杨氏听到梦澜定给了苏家,这本没什么。但是梦璇却是定给了国公府的世子爷。三个姑娘,杨氏最忌讳的就是梦璇了。小小年纪,不仅聪慧还很能沉得住气。后来的两年,梦澜也跟梦璇协助苏氏管家,没少暗地里给她排头吃。偏偏还抓不着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现在得了这么一门好亲,更得老爷看重。以后回了京城,还有她们娘俩好日子过。 杨氏想着自从福哥儿回来以后,苏氏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买了两个角色丫鬟服侍老爷,分了她的宠。而且还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动弹不得。而且还时不时的闹点小事,让她苦不堪言 到如今,她已经想明白她当初到底是错在哪里了。错就错在,她没弄清楚苏氏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温婉郡主。福哥儿能找回来,应该也是温婉郡主的功劳。而她的那点把戏,怕是在温婉郡主眼里都是笑话了。杨氏如今被整治得很老实,她现在没其他的念想,就想着将女儿好好抚养长大,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想到女儿将来的婚事,杨氏摸着女儿稚嫩的脸庞,心头也是一片苦涩。同是老爷的女儿,也直到现在才知道待遇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不说三个姑娘的名字是郡主取的,郡主亲自为二姑娘说亲。单就她想给女儿找个好的教养嬷嬷都不成。她当时看着姑娘身边的三个嬷嬷都不是一般的人,她有求过老爷,想也给女儿找个这么好的教养嬷嬷,这样以后找亲事也能找个好的。可惜老爷却没答应(平尚堂不好答应)。她自己也去寻了,可是都没满意的。后来才知道,那三个嬷嬷都是宫里出来的。都是有品阶的嬷嬷,一般人家根本就请不着。更不要说贴身放着从小教到大。也在那时候,她才知道,传说之中温婉郡主重嫡轻庶并不会是空穴来风。她在那时候有了真正的体会,也因为如此,心底才更是悲苦。有了这么一座大山压着,她就是想起幺蛾子也没胆子,也许成功之日就是她殒命之时。有了这份认知,在后院里也只有老老实实地。 另外两位姨娘,身契在夫人手里,更不敢起幺蛾子了。就算苏真真不在这里,府邸里如今也是分外的和谐。 温婉每天都埋首在那一堆的资料之中。温婉也不求多,只要抓住一两个,让他们没提防之下,顺着线索追查下去,一定能找出幕后的大鱼。就算找不着,心里至少也有点底。不想现在,完全不知道对面是几条毒蛇。什么时候爬出来攻击你。太不安定了。 温婉忙了大半个月,还是没半点头绪。夏瑶跟夏影是完全不抱期望的。温婉也越来越灰心,大海捞针可真不是容易的活计。不过等到下面送来了符合温婉怀疑条件的名单。温婉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 温婉愣愣看着白纸上的这个名字,陷入了沉思之中。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了两刻钟。最后将这纸交付出去后说道:“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找出来给我。所有的,半点都不能落下。”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还抖落了一下。温婉内心深处,真希望着是自己多想了。可是脑海里滋生出怀疑,那疑点就会越来越多。(。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八十九方雨桐之死上 容嬷嬷见着太子妃不相信的眼神,又轻声说道:“太子妃,这句话不是重点。重点是,郭氏挑拨太子妃与三殿下的关系,让三殿下与郡主更亲近。而郭氏说,郡主是想培养三殿下,以后扶持三殿下上位,让三殿下完全听从他的,通过掌控三殿下为傀儡掌控更大的权势。这件事事发以后,三殿下与太子妃疏远,与郡主亲近,等三殿下成器,三殿下与长孙殿下就会兄弟相残。郭氏,图谋的是将来,而不是现在。” 如羽听了容嬷嬷的话,双手一颤抖,眼里闪现出狠戾之色:“这步棋看来是要废了,干脆就废到底。她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她。想看翎元跟翎昸兄弟相残,我就让她看个够。”说这句话之间,尖锐的指甲划在大理石的圆桌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容嬷嬷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全身发颤。不可能啊,温婉郡主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如羽吩咐完以后,面色看着也平复了:“嬷嬷,你说郭氏说的有几分真?”扶翎昸上位,就必然要将翎元踩下去。她绝对不允许翎昸做出残杀哥哥的事。绝对不要再出现如三皇子与太子这样的事。 嬷嬷迟疑了一下,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也不敢随意下结论:“太子妃,这件事还得慢慢看。不能因为郭氏的三言两语就下定论。”见着如羽急剧变换的神色赶紧加了一句:“太子妃,如今太子危机重重。这些事,还为时尚早。”容嬷嬷的意思,太子都没上位,说兄弟相残还得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现在就谈论这个,太急躁了。一个不小心就得坏了大事。 如羽没吭声。如今的状况她也清楚,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在心底想着:“温婉,希望不是如郭氏所说。”海如羽希望这些是空穴来风,温婉没有这个打算。可是如羽心里却明白,就算温婉没这个打算。但是翎昸以后若是出色。再有了温婉的帮扶,谁也不保证将来会如何。只是现在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至于将来,海如羽眼中有着痛苦,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温婉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找出了六个大臣的疑点。当然,不能说这六个都有问题。是否有问题这需要他们去查访。 温婉看着一屋子的资料,真是累死她了。脑子里全都是资料。温婉在转交之前再看着六个人的名单时,在其中两个名字上面圈了一个红圈:“这两个人,重点查。”然后再指了一个名字说道:“特别是这个人。重中之重。” 夏影点头,立即将这个资料给皇帝。 皇帝抱的期望不大,但是看到名单,也派了人去在身边卧底。希望查到蛛丝马迹。 温婉捧着一杯蜜橘茶,慢慢的喝着。喝完以后靠在椅子上,面上路出恬淡的笑容。这一个多月真是累着了,得好好休息两天。 温婉歇息了三日。其实也就歇息两日陪着孩子一日。歇息好了,又忙开了。银行跟商行的事温婉是一个多月没管了。好在下面的人已经习惯了温婉这个甩手的东家。没有重大的事情,掌柜的也都能处理好。温婉再管也没什么繁琐的事。 温婉正忙着,夏瑶见着夏语面色凝重地过来,问了什么事。夏语说枫王府派了人过来,说她们的王妃不行了。想见温婉最后一面。 夏瑶让夏语出去,自己也尾随其后。在路上琢磨了一下:“你告诉来人,就说郡主最近很忙。等有空的时间一定去探望他们王妃。” 夏瑶思索了好一会,最后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温婉。夏影也很赞同夏瑶的看法:“我认为郡主现在确实不适合去枫王府。郡主与枫王妃早就没有往来。现在求见郡主最后一面,定然是有求于郡主。这个女人,之前莫名其妙与郡主疏远。现在临死了要见郡主。见郡主做什么?肯定是有求于郡主了。不能让郡主去趟这浑水。还是不要告诉郡主。”按照郡主的性子,应该会去。 太子妃如羽听到方雨桐病重去了一趟枫王府。雨桐没见着温婉一起过来,很失望。 如羽见到方雨桐面无血色,苍白的脸庞瘦削得吓人。如羽微微叹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雨桐笑了下,也没诉苦。与如羽说了一会的话。说的还都是当年没嫁人之前的事。雨桐想起温婉说过的花痴:“还记得温婉说的那位王姓男子是花痴吗?”其实她何尝又不是陷入了痴念里头去了。若不是当初在家里没受过苦,后来嫁给王爷夫妻恩爱,成为皇族人人羡慕的人。也不会到后来摔得那么重。想回头已经晚了。 如羽黯然地听着雨桐说着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不该嫁入皇室。若是当年早些定亲了。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皇家。看不见的厮杀。她是深有体会的。只不过,这世间没有如果。只能向走前。不能回顾从前。否则就会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雨桐喃喃地说道:“如羽,其实我很想见见温婉。我真的很想见见她。”她心中还有好些问题想要问温婉。 如羽大概猜测到雨桐想要问的是什么:“不用问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何氏的事与温婉无关的。你为什么总是陷入死胡同。别人说两句你就当真了。若不然……”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任意相信。若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天地。 雨桐没吭声。 如羽微微叹气,最后安抚了两句出去了。出来在回望一眼枫王府,这应该是最后一面了。不被丈夫宠爱,又无子,自己不自重(重视自己)就会落入到这样的境地。 温婉换了一件衣裳过去看三个孩子。见着三个孩子都认真地在听先生讲课,特别是明瑾再不偷懒也不开小差。温婉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自从明瑾听了温婉的遭遇以后,再没捣乱了,非常的乖。比以往乖巧多了。而且在明睿对明瑾说,只有他学好武功以后,才能保护好娘,再不让娘被人欺负。所以明瑾下决心要学好武功,长大以后就能保护娘亲再不被坏人欺负。 温婉不知道她给孩子讲自己的事情还有这用处。不过结果是好的,现在看到明瑾认真学习,不怕苦地练武。 温婉正陪着孩子。听见说罗夫人过来了。温婉见着梅儿面露悲伤的神情:“怎么了?”这个模样,十有**是死人的。 梅儿眼泪直淌:“温婉,雨桐就这几日的光阴了。”成亲以后,她没有与温婉一样与其他的姐妹日渐相疏,相反,关系越发亲近了。与太子妃。与方雨桐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特别是几个闺秀如玉秀,依依离了京城以后,与方雨桐就越发走得频繁,梅儿与方雨桐的关系不亚于与温婉的关系。这也是温婉认为梅儿历练出来的原因。不说八面玲珑。处事圆滑。但真的在人际方面梅儿比温婉强多了去。 温婉有些诧异,夏瑶跟夏影也没告诉她。不过转而也释然,这样的事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告诉她的必要。 夏瑶看着哭得很伤心的梅儿,撇嘴。六皇子宠爱着何氏,对她漠不关心,她就能郁结于心让孩子早产。自己放不开将自己熬死了。这能怪得了谁。若是郡主与梅儿都如方雨桐一样,早就成了一坐坟了。所以,方雨桐落到今天地步,只能怪她自己,怪不了谁。 梅儿擦了眼泪,眼睛还是红肿的。许净秋没了,梅儿也只是叹气一声,现在方雨桐没了,她真的很难过。想到方雨桐年纪轻轻就要没了。心如刀绞。 温婉深深叹气。温婉现在除了叹气,真不知道做什么了。 梅儿平复心情以后说道:“温婉,雨桐跟我说,想见你最后一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见你最后一面。但是她说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我看着她那病入膏肓的模样,我没办法拒绝。温婉,若是可以,你去见见她吧!也算给她了了这最后的一个心愿。” 温婉摸不着头脑了:“见我?为什么要见我?”什么叫见她是最后的一个心愿。这是什么情况。她又不是方雨桐的爹跟娘,而且两人关系已经疏远了许多。见她做什么。 梅儿擦了一下眼泪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拗地说着就想见你最后一面。温婉。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实在扛不住才答应的。到底也有一些情份。温婉,要是可以。去见见她吧!也是最后一面了。” 作为昔日的友人,虽然也是早就名存实亡。但是既然提出了想见她最后一面,也是最后一个愿望。温婉也还不至于这么不近人情。 温婉点头:“你现在有空不,就现在去吧!”选日不如撞日。而且都病入膏肓,就这几日的光景。谁知道明日去,还在不在。既然是最后的愿望,就满足他的愿望了吧! 梅儿立即点头:“好。现在就去。” 温婉也是一切从简,与梅儿坐着马车。见着梅儿一直眼圈红红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梅儿也不会因为温婉没哭就觉得温婉冷血什么的。话说,认识这么多年,每次见到温婉都是开开心心。而且温婉面对危难,总是镇定自若。就连她自己那次要死了也是云淡风轻,并没有惊惧。 温婉是第一次去枫王府。但王府的建筑格局与郡主府也差不多(郡主府的前身就是一坐亲王府)。温婉是直接去的正院。院子里悲悲戚戚,听着就知道死人了(或者是快要死人了)。 温婉与梅儿一起进了屋子里。温婉一进屋子,眉头就皱起来了。屋子里,弥漫的全都是药味,那药味能将温婉熏过去。 温婉强忍着心头的不适,跟梅儿一起进去。一走进去,就见着躺在床上的方雨桐。此时的雨桐面色瘦削苍白,全身透出着死气。 方雨桐见着温婉,挣扎着想起来。身边服侍的丫鬟忙扶着她,在她背上放了一个大抱枕。方雨桐叫了一声:“温婉,你来了……”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 温婉站在床边,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劝慰,太医都说了要死了,她的劝慰也很假。安心。她也没什么可让方雨桐安心的。这次过来。无非是尽最后一份道义了。不过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温婉是绝对不会答应再来了。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方雨桐见着温婉漠然的神色,再对比梅儿悲戚的模样。心头泛起苦味。梅儿也察觉到了这不对劲的气氛:“雨桐,你说你最后的愿望是想见温婉一面。我特意让她过来见你。雨桐,你有什么要跟温婉说的,你跟她说。”她也知道这事做的鲁莽。但是见着雨桐就快死了。还苦苦哀求,只希望能完结最后一个心愿。梅儿到底是心软了。 雨桐对着她身边的那个大丫鬟说了两句,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大丫鬟在旁边服侍。 方雨桐开口说话比较费力,说得也很慢。但是却很清晰。声音小大家也都听得见:“温婉,我知道我成亲以后故意与你疏远,让你不高兴了。其实,我也想不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瑶跟夏影还真是想错了,方雨桐与温婉的疏忽,不是因为方雨桐觉得温婉地位比她高,要她放低姿态而与温婉疏远。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方雨桐听到别人说她能嫁入皇室,成为皇子妃,都是因为温婉的原因。因为这个原因,让她面对温婉的时候很不自在。后来又听到说皇上本有意撮合丈夫与温婉,可是温婉与丈夫有间隙不要才推让给她。有了这些纠葛,与温婉的关系越发疏远了。现在回想起来,这些都是空穴来风。皇上会赐婚,是因为她爹。至于温婉,一直信奉三代不结亲。又这么会跟丈夫有瓜葛。 温婉摇头:“你想多了,都过去的事,我哪里会去记这些。”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再说方雨桐不与她走动,虽然她开始确实有些不舒服。她性子本就这样,合则来,不合也无所谓。时间长了,也就放开了。话说,温婉也没那闲工夫去想这些事。她那么忙,哪里还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小事。只是偶尔说起才会提两句。 方雨桐眼神黯淡无光。胆子和会却是猛地抬头,手伸了伸。温婉离得太远,没抓着温婉抓住了梅儿。但是尾随而至的却是一阵咳嗽。 温婉见着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是有话说了:“有什么问的全都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方雨桐望着温婉:“温婉,我知道你与白将军也是情深厚重。我与王爷,曾经恩爱夫妻,却没想到最后走到这般田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入这般田地。”说完,眼中露出茫然。 温婉摇着头:“世人都瞧着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到的是我现在享受的尊荣。可是之前呢,有没人有想过当年的我活得是如何的艰难。这些若是落在你身上,怕早就没了。” 方雨桐没吭声了,其他遭遇不说,让她去当丫鬟,哪怕只是一天,那是她宁死也不愿的。 温婉面色淡然:“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告诉你我曾经吃过多少的苦才有今天的荣华。我是想告诉你,这些年我碰到的事比你多,受得苦更是比你多得多,但是身处在逆境之中我从不气磊,更不会妥协。若是换成我是你,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不会只知道悲春秋,更不会自怜自艾。我会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抚养孩子长大。”顿了顿,见着方雨桐的神色,继续说道:“如果白世年与祈枫一样,我会与他和离。就算和离不了,我也会与他另府别居。女人,也需要自尊自爱,没有男人也能活得很好的。你钻入了死胡同了。” 方雨桐露出一个悲戚的笑容:“温婉,你能这么洒脱。我不如你,我做不到。”她也想过,但是她做不到的。 温婉沉默了。她知道这话是说大了,这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太苛刻。但是再苛刻,也不是全都是死路一条。只要本身硬气,娘家得力,并不是真的无路可走。怕就怕自怨自艾,只说命苦,不争取不作为,慢慢地熬日子,最后把自己熬死了。而方雨桐就是这个例子。 方雨桐抬头望着温婉道:“温婉,我心底一直存了一个疑问。温婉,何氏本是要进宫的,可是后来入了王府。温婉,你是否知道什么原因。温婉,你若知道原因,我请你告诉我。”若是何氏没入后院,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方雨桐这话问的真实意思,是不是温婉将何氏弄到王府里来的。方雨桐到现在还怀疑,是温婉给她带去了这场灭顶之灾。她的不幸,都是温婉带来的。 PS:方雨桐,八个姑娘自重第二个领饭盒的。亲们猜猜看,下面领饭盒的会是谁。(。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方雨桐之死下 温婉微微叹气,她是知道方雨桐的意思的。若是往常她肯定不屑去解释。因为温婉很清楚,这种事情一旦被怀疑你就是说破嘴皮子,对方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没用温婉也得说一遍:“我知道你的意思。何氏被赐到你们府上,很多人都说因为我的原因。你怀疑是我暗中做的手脚,我并不意外。不过你真想多了。秀女的事情我没过问半分。后宫是皇帝舅舅的的后院,我身为晚辈的,怎么可能会去管长辈后院的事。别说管了,问我都从来不问。我当初确实是见过何氏一面,那是因为我听说此女精通琴棋书画,而且还有一副好嗓子,是个一等一的才女。不过也就见了一面,话也没说两句。更没有在皇帝舅舅面前提起过。至于为什么皇帝舅舅会将何氏赏赐到六皇子府,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不会去问,因为这些事情,与我并无干系。”开始温婉确实不知道何氏被赏赐给六皇子是因为她的原因,但是后来知道了。当然,这些话是不可能对着方雨桐说的。也不会对着其他人再多说半个字。这件事真正的原因也是祈枫是个负心的男人。 方雨桐苦笑:“我没有这个意思。” 温婉面色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跟你说清楚。”有没有这个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行事都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梅儿这下面色有些难堪了。没这个意思,话都问出来了还没这个意思。梅儿真不知道方雨桐竟然到死还纠结这个问题。难道说要见温婉最后一面,最后的心愿,竟然是这个心愿。 若不是场合不对。梅儿气得都想要要笑了。竟然会糊涂至此。也不想想,温婉为什么要放何氏到枫王府。真是,咳,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这么钻牛角尖,让人真是说不出话来了。 方雨桐刚张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中间还咳出血出来。身边的大丫鬟惊叫起来。外面候着的太医进来。 温婉出了屋子。满屋子的药味她实在是受不住。要是再不出来,都要被药熏晕过去不可。温婉在院子里等候了一会,听到说太医已经将枫王妃抢救过来了。不过如今还是昏着。 温婉听到没事,也就要回府了。梅儿也跟着温婉一起出去,一起回府了。 梅儿对今天的事情感觉到很抱歉:“温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雨桐会问你这些……”梅儿是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雨桐竟然会问温婉这么不可思议的问题。 温婉摇头,表示不介意:“当年就有这样的传闻。说起来,我当年若是不见这何氏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不过由此可见这个心结确实扰乱了方雨桐很久了。说不定在她心底会认为是我看她太幸福所以指派一个妖精过去,破坏她的幸福。她甚至会认为,我在报复她。”这个还真不是不可能。否则为什么到死都放下下这个疑问。千方百计地要见她,问个清楚明白。 梅儿有些内疚:“温婉,我也不知道,雨桐她心头竟然会有这个执念。我也不能理解。” 温婉不在乎地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厌恶侧室小妾通房,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塞这些。她要怀疑那是她的事情。我做事向来都是无愧于心。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虽然何氏被指派到枫王府,追根究底她确实是原因。但是这件事真与她无关。她不会愧疚,更不可能去同情。自己的命都不珍惜,还指靠谁去同情。 梅儿点头。 分开以后,梅儿才郁闷地对着平儿说道:“我见着她哭得那么伤心,还说着件温婉一面是她最大的愿望。我这才碘着脸去见求了温婉。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与温婉相识这么多年,她就不知道温婉是什么样的人吗?”当然,若不是他请了温婉去王府,梅儿可能也不会如现在这样。又气又恼又难过。这可是让她里外不是人。 平儿对于刚才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不大明白,但是听着也不是好事:“夫人,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与温婉郡主相熟,自然是知道郡主什么脾性。但是在很多人眼里,郡主可并不是如外面传闻之中那么良善。”在很多人眼里,温婉郡主就是披着羊皮的狼,面上是温和纯善的人,背地里却是凶猛残暴的恶狼。别惹着她,一旦惹着了她。没有好果子吃。轻则进监牢杀头。重则灭族。 梅儿摇头。她自然知道温婉不是纯善的人了。你要说温婉是个好人,那肯定是错的。在那样吃人的环境之下,好人不能活到现在的。温婉杀过人,而且杀的人很多。但是那那又怎么样,不说温婉,就是她也打死过人。有些人,该死。 温婉身处这个位子,还能做到不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证明温婉已经很有原则了。而且温婉帮助那些弱小,救助很多人,都是发自内心。不是为了沽名钓誉。这天下,有几个能做到温婉这样的。 温婉则是回去的路上什么都没说。夏瑶看小声地劝说道:“郡主,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去了。” 温婉不在意:“去就去了,又没掉一块肉。让夏伦快点,今天又又不成任务,晚上得加时了。”温婉每天给自己定了任务,当天的工作当天完成(特殊情况除外的)。所以白天规定时间做不完就加时。 夏瑶与夏影对望一眼,哈,郡主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第二天早上,温婉正陪着三个孩子用早膳,就听到枫王府发丧报过来了。温婉微微叹气:“就是可怜的那个孩子了。”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就将自己的命丢了,真心不值得。 方雨桐的丧礼,不管怎么样,都是相识一场。最后一程还是要送的。虽然温婉觉得,去不去,都不重要。毕竟人已经走了。 温婉正准备去灵堂上一注香。准备上完香就走人的。可是还没到灵堂,却是听到后面有一个叫声“郡主……” 温婉止了脚步,转头看着谁在叫她。让温婉意外的是,竟然是何氏。方雨桐的后事是并不是何氏张罗,而是另外一个侧妃张罗的。据说这是方家强烈要求的。 温婉看着何氏。都说要想俏。一身孝。何氏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站在院子中。风姿楚楚得模样,别说男人,就连温婉都起了疼惜之意。模样太俊俏了,连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都能被人忽略掉了。 温婉淡淡一笑。愿意过来上柱香,是因为与方雨桐相识一场。可不代表她愿意与何氏攀谈。 温婉不出声,夏瑶却是冷声问道:“你唤我家郡主何事?” 何氏感觉到温婉对她的轻视。心里翻江倒海。就这样一个女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她儿子在皇宫里中毒,一下要了四个嫔妃的命。现在被她鄙视。何氏心头一颤,会不会…… 何氏心里素质还不错:“郡主,王妃与郡主……” 温婉才不想听那些废话。夏瑶冷冷地说道:“何侧妃还是好好养身子吧!那些与你无关的事,还不需要你来废话。” 夏瑶的话都没说完,温婉已经进了灵堂了。根本不管这样做是否落了何氏的面子。 何氏身边的丫鬟扶着面色苍白的何氏:“侧妃娘娘,要是身子不适,还是先歇息一会吧!” 何氏拒绝了这个提议。跟在温婉身后进了灵堂。夏瑶望着跟进来的何氏,眼中有着冷意。 温婉上了一炷香后,本准备转身离开。但见到了满头白发的方夫人,此时正在悲鸣。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三痛之一。 温婉走过去道:“方夫人,节哀顺变。” 方夫人看到温婉,眼中全都是眼泪:“郡主,我的雨桐才这么年轻,就这么去了……”雨桐与温婉可是同岁,同岁啊!一个貌美如花地站在她面前。可是另外的那个,她的女儿却在冷冰冰的棺木里。 温婉也不知道怎么说安抚的话,说起来,温婉也觉得自己很弱,她真的不会安抚人。 还没等温婉说什么呢,就听到一声惊呼:“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你怎么了?王爷,快去叫王爷。” 方夫人见着何氏在她女儿灵前晕倒,这个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死了她的女儿。如今还敢在灵前惊扰她的女儿。在方夫人发狂之前。被她的儿媳妇制止住了。 温婉看着晕倒的何氏,这才进来多久。一刻钟都不到吧!就晕过去了。这做戏呢! 温婉这还真冤枉了何氏,这几天何氏都是体力透支。虽然才进来,但确实是真晕,不是装晕。当然,真晕假晕温婉不在乎,反正见着手忙脚乱成一团。在温婉离开的时候,何氏已经醒过来了。 何氏怎么都眯不上眼睛。只要一想起夏瑶那冷漠又鄙视的眼神,好像能看穿一切。何氏心头一直发颤,全身在轻微地抖落着。身边的心腹丫鬟小心地问道:“主子,怎么了?”何氏摇头没说什么,但是心底却不由升起一股恐慌。希望她是多想了,真的是多想了。 温婉回去的路上说着“女人多了就得出问题。以后我的子孙,不准纳妾。”坚决杜绝祸源。 夏瑶扑哧一笑,却没说话。温婉不高兴地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打算在家规里写上一条,我的子孙不准纳妾。” 夏影也在边上起哄摇头:“郡主,这是不可能的。这关系白家子嗣传承,将军是不会答应的。”若是娶回来一个不会生的,那没继承人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断了血脉吧! 温婉冷哼一声:“我说成就成,他不答应也没用。” 夏瑶低头笑着:“成,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一点都不掩饰她那一脸的笑意。因为夏瑶非常确信,温婉弄不过白世年。白世年在其他的地方也许会让步,但是关系到家族的传承,血脉的延续,关系着子孙后代,绝对不会同意郡主将不准子孙纳妾归入家族的。到时候做退让的铁定是郡主了。 温婉很不鸟夏瑶的态度。但是她却也没继续争。还没发生的事情现在说什么都没意思。 夏影见着温婉郁闷的神色,转移了话题:“郡主,其实你也不用为枫王妃抱屈。何氏就算害死了枫王府,她也得不到她想要的。何氏是不会被扶正的。” 温婉怪异地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何氏真的担心过度了。温婉虽然很不喜欢她,但是若说温婉会干涉她的扶正之路。温婉还没这个闲情。再说不让你扶正没有正妻之位,有枫王的这个强大的后盾,不是王妃一样可以在枫王府称霸称王。有没有那个名分是不是正妻又有什么区别。温婉才不会去做哪些无用功的事。 夏影望了一眼夏瑶,夏瑶笑着说道:“郡主,皇上是不会答应的。”皇帝对何氏的印象非常之差。加上这几年因为专宠何氏,让枫王不仅将夫妻情份丢到边上,就连兄弟情份也扔到十万八千里。皇帝心里早就认定了这不是一个好货。既然认定不是好货,是祸害。没杀她就不错了,还想上位。做梦。 温婉点头。 夏瑶跟夏影见着温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隐瞒着温婉,要是被抓住了,还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其实温婉已经猜测到了,不过是装聋作哑的。 温婉回到府邸,想着哭得伤心的方夫人。温婉突然之间很想见见两个儿子。直接就去了课堂。站在外面见着三个孩子都认认真真地听着先生讲课。 温婉站在外面,方先生见着以后,放下手里的书本出来:“郡主,是否有事?” 温婉摇头:“无事,就是突然之间想他们了。就过来看看。先生你去上课,我不打扰的。”看着两个儿子生龙活虎的,温婉心头很满足。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是做母亲最大的福分了。所以温婉每次有烦恼,就特别想见儿子。见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一难得轻松二合一,求粉红 秋天到了,秋天是美丽的季节,收获的季节,也是万物凋零之前的季节。 这日天气不错,又是几个孩子休息的一日,明瑾拉着温婉的手摇晃着:“娘,我今天想要吃你做的萨其马。娘,你做给我吃好不好?”温婉每次都在孩子休假这日,有心情就给他们做各式各样的糕点。满足一下三个孩子,恩,准确来说是满足明瑾这个小馋虫。 温婉捏了明瑾的鼻子:“小馋猫,就知道吃。” 都说姑娘喜欢吃零食,她的明瑾好吃零食的程度绝对比得过其他人家的姑娘。温婉不止一次跟夏瑶感叹这保准是投错胎了。本是个丫头,却投成儿子了。 好吧,温婉还没感叹完,翎昸说道:“姑姑,我要吃曲奇饼。” 明睿也尾随着不落后:“娘,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蛋挞。”明睿不爱吃零食,但却非常喜欢吃温婉亲手做的蛋挞。夏娴做的他都不大吃。就喜欢吃温婉做的,一吃就是五六个。饭都可以省了。 温婉笑着一一应了。 明瑾见着温婉没拒绝,欢天喜地的。温婉见着明瑾这个模样,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虐待了他们,饿着他们! 温婉正坐在秋千上,边吃着美味的点心,边听着夏影说最近朝堂发生的事。再远远望着几个孩子。觉得非常舒心。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这样的日子真好,若是白世年回来,这可真就圆满了。 正在温婉极为舒心之时。听到下面的人来回禀,说是太子妃过来,让人引了她到游乐场来。这次是太子妃先下了帖子。温婉也接了帖子,温婉特意将日子放在孩子休假这日。 如羽穿着一身正装。温婉穿着一身很随意的便装。两人一起的时候,特别的显眼。还特意的怪异。 如羽身后还抱着穿着碧色锦衣,脖子上挂着赤金长命锁。护身符等物的翎浩。翎浩的长相更趋向于太子,听说太子很疼爱这个小儿子。温婉看着翎浩脸色有些白皙,而且温婉还知道这孩子身体不大好。总是生病。 翎浩见着温婉甜甜叫着“见过姑姑。”软软的,蠕蠕的声音非常的好好。 翎昸带着明睿跟明瑾过来,翎昸见着如羽,规规矩矩地叫着:“母妃。”明睿跟明瑾都行了礼。 三个孩子刚才在玩蹴鞠,现在全身都是汗的。行礼以后。接了丫鬟递的毛巾擦着汗,洗了下手。 翎浩今年也五岁了,看着翎昸三个人那个样子,非常羡慕:“娘,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哥哥一样玩蹴鞠。” 如羽见着儿子有些心疼。小儿子因为一些原因导致身体不好。再如何调养也好不了“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就能跟他们一起玩。” 翎浩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说完看向温婉。翎浩知道姑姑答应才算数的,因为这里是姑姑的家。那如珍珠一般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你,没几个人能吃得住。 温婉笑着说道“就算你的病养好了,也要跟先生念书,不能玩乐的。你三个哥哥也就今天放假,往日里也没时间玩。每天也要学很多东西。跟老师学四书五经,跟师傅学武艺,也很辛苦的。”开玩笑。已经有三个。再来一个奶娃娃,想要累死她。 瑾哥儿见着温婉拒绝,故意说道“表弟,你不知道啊?我们这里不仅可以玩蹴鞠,还有滑梯,木马。翘翘板。可好玩了”这是红果果的诱惑。听得翎浩又望向了温婉。 温婉见着这孩子可怜巴巴地模样,都招架不住了。会卖萌的孩子真心讨人喜欢啊! 明瑾跟着温婉说话的空档,明睿取了一颗葡萄剥了皮,转身看着温婉。温婉张了嘴,明睿将剥好的葡萄喂给温婉吃。 温婉笑容满面:“我家明睿真是好孩子。”明瑾不甘落后,立即也学了明睿,剥好了给温婉:“娘,我剥的,你吃。” 温婉也是一口含住:“都是娘的乖孩子。” 翎昸则站在边上,看着明睿跟明瑾在那里表孝顺。当然,明睿跟明瑾一直都很孝顺,明睿这次也不是特意表现,而是往常他吃东西也都是先问温婉吃不吃,然后再自己吃。 如羽扫了兄弟一眼,再望着含笑的翎昸并没有凑上去卖乖,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温婉对待翎昸,与对待明睿跟明瑾还是有区别的。若是温婉知道此时如羽的想法,肯定要吐槽,她又没脑残,再是一视同仁,对待儿子与对待侄子能一样。就算翎昸感觉到分别,只要在大面上差不多就可以了。若是这个也要求一视同仁,温婉还真就不会教了。欲望是无穷无尽,要学会克制欲望。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得的,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 明睿休息够了,对着温婉说道:“娘,我跟弟弟继续玩蹴鞠去了。”温婉答应以后,明睿带着明瑾去玩蹴鞠去了。问也没问翎昸。 温婉让翎昸带着翎浩在边上玩一些轻松的游戏。温婉有些奇怪,以前翎昸也就性子有些怯弱,但是身体还是很好的。可是这翎浩,怎么看着身体这么弱“如羽,翎浩这孩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瘦弱的?”翎浩是足月生的,生的时候也不是难产。按说也不该是这样的。 如羽看着儿子,有心疼,有内疚“出生没多久就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的身子骨就一直都不好。经常生病,还是太医说可以出来走动走动,所以我就带他来见识见识。也顺便与你取取经。” 温婉看这如羽的神情,自然知道这里面是有猫腻的。也就不多问了:“你还跟我取经?你可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你经验比我丰富。” 温婉与如羽说了一会话,夏娴走过来道:“郡主。材料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温婉见着如羽不解的神色笑着说道:“放假这天,我经常会亲自下厨给孩子做一些爱吃的菜,或者小点心。这样,他们在放松玩得开心之余。又能吃着我做的东西,会觉得很满足。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每个月放假的四天。除非是有其他意外的事,比如上次她忙着找嫌疑人。其他时候温婉一般都不会拒绝孩子的提议。 如羽很好奇,尾随温婉去了厨房。材料都准备好了,温婉动手,夏娴也会在下面打下手。 如羽看着温婉熟练的动作,就知道温婉是经常做了。想当年当姑娘那会她也学了厨艺,现在却全都忘光光了。 两人正坐着。温婉笑着说道:“这都快到饭点了,梅儿跟真真也没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事给缠住了。”温婉见着如羽一个恍然笑着说道:“也有好几年没聚聚了,这次也难得,所以将他们也都邀请上了。”面上是聚会,实际是什么。就只有温婉知道了。 没多会,真真带着三个姑娘过来了。福哥儿也跟来了。苏真真见到太子妃如羽跟温婉一起在厨房里捣鼓吃食,有些意外。 温婉笑着对三个姑娘说道:“梦澜你们三姐妹,来帮姑姑打打下手。福哥儿,去跟他们一起玩去吧!” 福哥听到翎昸跟明睿几个在蹴鞠场上玩蹴鞠,脚下如踩了风火轮,飞快地跟着丫鬟去了游乐场。 其实所谓的打下手,无非是让几个姑娘参观参观。梦澜三姐妹对于温婉做的糕点很有兴趣。 梦璇见着温婉熟练的动作,忍不住惊呼道:“姑姑还精通厨艺?”以前总是听说姑姑是天下第一才女。真没想到竟然还精通厨艺。 温婉大言不惭地说道:“姑姑不是吹牛啊,琴棋书画什么的,姑姑可都不弱。这厨艺,那更是不凡了。当年我跟你娘他们比试厨艺,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太子妃是直接喷了温婉:“是啊是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经常交白卷。弹琴的时候众人都恨不得没带着耳朵。”这女人。真是年龄越大脸皮越厚了呀。这话水份可就大了去了。还敢说样样第一。没倒数第一就已经很不错啊。 温婉大言不惭地说着:“那是我谦让。” 一行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很是欢快。因为材料都准备齐全,温婉动作很快,做好了就拿出去。下面的工程自然是有人做的。 众人正说着就听到外面说着,罗夫人过来了。其他人还好,梦璇脸色有些红红的,这可是未来的婆婆了。 梅儿笑着说道“太子妃也在啊,看来温婉这次是弄了一个小型的聚会了。”梅儿这次来,身着桃红色绫缎,头上插着一支赤金镶祖母绿、衔核桃仁半大小珍珠的凤钗,手上戴着碧玺的手串。人看上去是神采飞扬。温婉笑着问道:“家里有喜事了?” 梅儿笑着说道:“家里没喜事。不过能看到你们那就是大喜事了。”这样的场景已经很多年没有了。 梦澜几个姐妹走过去,福了礼“见过世子夫人。” 梅儿先是笑着将手上的碧玺套在楠姐儿手上,再将头上那枝凤簪给插到璇姐头上,梦楠也有份的。 如羽笑道:“你这红光满面的,瞧着就知道,日子过得可是舒畅了。”这气色确实是好。虽然看着没温婉的好,但却比她的好。 梅儿笑了 “日子舒畅?大家都知跟知底,我也不跟你们说自己过得多好。我们那国公爷喜好颜色那在京城都是挂得上前名了。前两年因为要守孝,收敛了不少。如今这就放开了,前几日自己买了两个丫鬟放在书房里伺候着,颜色那是娇艳的如刚盛开的花儿一般。我都不兴说他。以前还生气,现在随他去了。只要不往家里领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也懒得管他。关起门来,过好我的日子就好。”梅儿也庆幸着没被之前几年的恩爱给迷糊了眼。否则梅儿真害怕自己也落入了方雨桐的下场。梅儿亲眼见证了方雨桐从幸福的云端跌落到十八层地狱的事,将对罗守勋最后的那份心思也埋没了。现在她是当家夫人,有儿有女。儿女孝顺又体贴,还有大把的嫁妆傍身。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日子还是很滋润的。再说都这么大把年纪,还说什么夫妻恩爱那些落牙的酸话。男人嘛。都是浮云。特别是她家的男人,那就更是那天上飘着的五彩缤纷的浮云了。看着成,想将她揽怀里。她没温婉的本事。 真真半是调笑半是羡慕地说着“要论颜色好。非温婉不能比。瞧瞧,都是二十五的人了,两个孩子的娘了,反倒比当姑娘更漂亮了。要走出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生了两孩子过了双十的人。”真真的话,立即得到另外两人的百分百的赞同。 温婉保养得当,经常用牛奶洗澡。隔两日珍珠敷脸做面谟,不仅每年还泡好几个月温泉。平时也会泡泡药浴的。所以这会比姑娘那会颜色还好,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的 “哪里有这么夸张。” 温婉见着梦璇,笑着说道:“你怎么不把孩子带过来。就这么空着手过来。也不知道将怡丫头带过来给我瞧瞧。”温婉其实更想说,这么不讲虎哥儿带过来。让这小两口也见见面。 梅儿忙讨饶道:“我也不知道今天都来了。要知道,我就将我们家几个都带过来了。让你看个够了。” 浑科打烊一通,转眼温婉做的小点心就好了。众人一一尝试,都觉得很好吃。正吃着呢,翎昸带着明睿明瑾哥儿还有翎浩,后面跟着福哥儿,五个小子一起过来。 翎昸跟明睿明瑾三个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都穿着一身墨绿色锦袍,不过脚上却都穿着布鞋。 如羽有些奇怪“怎么这会还让孩子穿布鞋。” 温婉笑着解释“这会他们跑了一个上午。脚都是汗,穿着皂靴不透气,穿着布鞋会让脚舒服。对身体好。”说着吩咐人开饭。其实一行人吃点心都已经吃了个半饱了。 温婉望着一群人道“要不要分成两桌。”其实也不需要分桌。几个孩子最大的也就翎昸,才八岁。 梅儿打趣道“分两桌,你一人桌。” 瑾哥儿听了立即叫着“不,我们跟娘一桌。”。温婉听了呵呵笑。梅儿看了笑骂着温婉。这小家伙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他娘了。 上来一大桌子菜,非常丰盛。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着。翎浩就拣了三四样的菜吃,跟小鸡啄食似的,吃了几口就没吃了。看得旁边的人都担心。 温婉看得直皱眉头。这孩子,也太挑食了。这状况可比明瑾还眼中“浩哥儿,小孩子挑食对身体不好的。你看你哥哥,肉菜吃,蔬菜也吃,什么都吃。小孩子要什么都吃才能长得结实,长得高。身体结实了才能跟哥哥们一起玩,要不然走两步就气喘吁吁,怎么玩。” 瑾哥儿接了温婉的话,鄙视浩哥儿“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真真的要羞羞脸。” 温婉听了失笑,这孩子说话也不脸红,他自己就是一名挑食严重的例子。要不是温婉用了特殊法子掰正过来,比浩哥儿也不到哪里去。 翎浩不甘愿被奚落“我才没挑食呢。”说完,就吃了温婉递过去的几根青菜。为了表现他没挑食,比自己以前吃的要好很多。竟然吃了大半碗饭,看得如羽欣喜万分。 温婉很无语。 吃完饭以后,温婉领着一群人去了落菊园。翎浩还想去玩木马,温婉让翎昸带着他去了。一行女眷去了花园。 到了落菊园,满园子都是盛开的菊花,大朵大朵金黄色的菊花,一团团一簇簇,灿烂绚丽,真正的赏心悦目。 如羽看着满园子的菊花,突然念了一首诗“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温婉却是一滞,念了半首不伦不类的半段诗词“花开花落,年年如是。等他来年的春天,又开花了,没必要忧伤的。” 梅儿笑着说道“我倒是闻着一股桂花。”梅儿也知道如羽念的这诗不吉利,顺着温婉的话转移了目标。 温婉莞尔一笑:“桂花八月开,现在都十月了,只剩下余香了。”隔壁的院子确实种了几棵桂花数。但桂花早没了。 一路之上。只有温婉,梅儿,如羽三个人说话。真真除非是需要应景的时候说两句,其他都是笑着。好像她就是来当陪衬的。 几个女人。也一直围绕着花的话题转悠着。一直说到下午两点左右,听见外面传话说,罗家大公子过来了。要接罗夫人回去。 梅儿扑哧一笑:“这孩子实诚,让他下午过来接我,偏偏这么早就过来了。”实际上是梅儿吩咐虎哥儿这个时候过来的。 温婉几个人去了客厅。见着站在客厅的虎哥儿。穿着一身簇新的石青色五福蟠龙纹织锦直筒,腰上系着豆青色的腰带,身姿挺拔,浓眉大眼,一张方脸。看着就正派,特别的有精神气。 虎哥儿与几个人见了礼。因为定亲了,也可以如梦璇一般称呼温婉,叫的自然也是姑姑了。 温婉看这长相倒是很中意,身体好。规矩也很好。恩,确实不错。这门亲事没坑了梦璇。 如羽脸上的笑意掩藏不了:“温婉,这等你跟梅儿成了儿女亲家。让虎哥儿叫你什么的好啊?” 温婉也不在乎称呼,吩咐一侧的丫鬟:“去将几位表小姐请过来。说来客了,跟客人打个招呼。” 虎哥儿听了脸上一喜。温婉似笑非笑地望了梅儿一眼。还说孩子来早了,怕是早就吩咐好了。让儿子来见未来媳妇一面了。 温婉猜测没错,虎哥儿对于梦璇的印象很模糊。主要是他见过的妹妹什么的太多太多。虽然见过梦璇,但是跟几个姑娘也就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哪里又会去注意。所以这回他跟梅儿提出来。得见见他那小未婚妻一面。梅儿让他晚些时候来接。就是想让他在回去的路上见上一见梦璇。当娘的说得再好,也没有自己亲眼所见的让人安心。 互相见过礼以后,璇姐儿还特意多看了两眼。觉得也还不错,她是受了教养嬷嬷的影响,对虎哥儿这样的也不排斥。不过就是刚才听了未来婆婆的话,心里有些忐忑。 虎哥儿自然是得了人的指点。知道那个穿着葱花颜色衣服的人,是自己的小未婚妻。恩,长得挺漂亮的,看着也爽利,眼中的羞怯之意都掩藏不住。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温婉看着虎哥儿,想起当初罗守勋那傻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一行人再说了会话,如羽就带着翎浩回东宫去了,梅儿也带着儿子回家去了。留下真真一行人。 温婉早将梦璇的神色看在眼里“虎哥儿是他娘教导出来的,聪明机灵的,严于律己,跟他爹不一样。罗夫人已经答应了我,她以后会把你当成亲身女儿一般疼的。我跟你娘与罗夫人认识十多年,她说的话就一定能做到。只是他们家亲戚很多,这个有些复杂。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温婉直接迈过真真,跟璇姐儿谈起了实际的情况。 对于亲戚多什么的,梦璇已经有了心里准备。赵嬷嬷已经将国公府的情况打听得七七八八的。 温婉见着梦璇并没有担心,而且刚才见着虎哥儿虎背熊腰的模样,也没有表现出异样,有的只是羞怯。温婉还是很满意的。担心就担心学到苏真真,喜欢的是翩翩少年郎:“只要姑姑还在,他们也不会欺负你。这点你放心。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日子过得好不好,亲人只可以给与帮扶,却不能替着过日子。 等人都走光以后,温婉问着夏瑶道:“今天你有没有发现,海如羽有什么不一样的?”温婉不仅敏锐,直觉更是厉害得出奇。她一下就感觉到,海如羽看她的眼神,恩,带有审视的意味。 夏瑶摇头,表示没看出海如羽有什么不对的。夏影也一样,感觉海如羽一切正常。 温婉却是阴了阴:“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这次她说要看看翎昸,我也顺了她的意。不过这有意思,我可没招惹她。她对我倒是忌惮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计多算计上瘾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二天花上 夏瑶跟夏影没感觉到。但是明睿却感觉到了:“娘,太子妃今天看我跟弟弟,我觉得心头毛骨悚然。娘,我们跟她没仇吧?”其实明睿只是觉得海如羽在打量他们兄弟。只是那种打量的眼光,让明睿心头很不舒服。明睿觉得有必要给他这软心肠的娘打打预防针。 温婉笑了起来:“你表哥还在我们府邸里呢!我若是跟太子妃与仇,怎么还会让你表哥跟我们一起。太子妃很早就与娘认识了。虽然没有与你罗姨母关系好,但也不会是仇人的。” 明睿嘀咕着:“娘,就算不是仇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得当心些。我觉得那女人不好,一看就是喜欢玩弄手段的人。看了就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外面和善温和,内里却是狠辣无比。 温婉恩了一下:“娘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累人。”可惜不想不愿意,不代表能不做。不仅不能撂挑子,还必须做好。 明睿抓着温婉的手:“娘,等我跟弟弟长大了,就好了。你就安心当个老君翁。每天只要想着好吃好玩好乐就成,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跟弟弟了。”这是明睿最真实的想法。他希望能每日都见着温婉高高兴兴的,他也高兴。 温婉心里全都是甜味:“好,娘等着。”说完一把搂了明睿,在他脸上亲了以口。 明睿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露出无奈的表情。温婉看了乐得不行。 甜蜜日子没几天,又来了糟心事。温婉听到夏影说。郭氏的儿子死了,死在让人谈之色变的天花之上。 夏瑶也是面色凝重:“东宫怎么好好地会有天花来了?派人仔细查了没有?不会是那些女人的阴司手段?” 夏影面露讥讽:“你还真就说对了,这件事确实是东宫后院的那些女人的手段。只是用什么不好,偏偏用天花这样下作的手段。郭氏的儿子死了无关紧要。我担心就担心这事会扩散。上一次京城里也有一次。最后死了不少的人。”见着夏瑶问是否太子妃也在其中,夏影摇头:“没有确凿证据,但是我想这件事与海如羽脱不了干系。以后她送来的东西。不能让郡主跟几个孩子用了。” 温婉对两个孩子的事情很精心。明睿跟明瑾穿的衣服,鞋袜什么的。除了内务府送来的,就是自己针线房里做的。从不穿外面人送来的衣服。府邸里针线房那是不会出事的,内务府也不是那么好下手的。所以这么多年,对于这块倒是一直都平平安安(温婉语:这是因为我府邸里没人相斗)。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你将这件事告诉郡主。若是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也好早做防范措施。” 夏影对这正在忙的温婉说道:“郡主,郭氏的儿子没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夏影对此一点都不动容。死就死了。但是知道死因以后。夏影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账本:“怎么死的?”别说后宫东宫皇家后院,就是大户人家的后院,妻妾相争,孩子经常就这么没了。 夏影轻轻吐了一句话:“天花……” 温婉咦了一声,这里的天花。可不是现代。在这里得了天花,相当于绝症。而且,天花都可以通过呼吸道传染,传播极快。万一传染过来,温婉打了个冷颤,她都没免疫力的。 过了半天,夏影见着温婉没什么反应,忍无可忍说道:“郡主,我说的是天花。郡主。天花。” 温婉恩了一声:“我知道。”温婉在想着天花可以用牛痘驱除。至于怎么弄,温婉在琢磨。 夏影不知道为什么温婉在听到这么一件大事的时候,也能陷入沉思。夏影被温婉打败了。没奈何地走出去,对着外面的夏瑶泄气地说道:“郡主是怎么回事啊?天花啊,怎么郡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温婉的模样,确实不像在担心。饶是夏影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也不可能想到温婉在想着预防天花的法子。 温婉去了书房,想着牛痘,恩,怎么接种。可惜,温婉一无所获。她只知道可以用牛痘接种,然后预防天花。具体措施不知道。 夏瑶再跟温婉说的是,那面色难看得,就跟结冰的冰块。温婉一看心头一凛。忙让明睿他们自己回去。等孩子走后才问道:“出了什么事了?让你脸色这么难看?”温婉这次没怀疑是白世年出事了。经了上次的事,白世年自己已经很谨慎了。身边最少也有两百亲兵侍卫护卫。也不冲锋陷阵了,被害的概率一成都不到,所以温婉知道应该是朝廷出了大事。恩,天花。 夏影点头:“郡主,京城了发现了好几例天花。不仅郭氏的儿子死于天花,翎浩,也没了,也一样死于天花。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如何。府邸里应该要戒严。” 温婉知道在这里,得了天花就等于是面临死亡。孩子的抵抗能力差,更容易传染。看来,别管什么步骤不步骤,跟皇帝说了。让皇帝派太医去研究。 温婉听到京城里也有:“有多少人感染了?” 夏影面色很难看:“皇宫里有三个人感染了,现在都已经迁移出去了。东宫又好几个,京城里知道的有六个。其他不知道的,暂时也不清楚。” 温婉面露疑惑,她好像记得这类疾病应该是季节交换的时候传播得比较快。而且天花也不比其他,一旦发现,连尸体都是要烧掉的。现在是冬天,怎么会是天花肆意传染的季节。莫非,温婉心头一凛:“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捣乱。” 夏影点头:“正在查。郡主,这段时间府邸里的人不能任意外出,必须闭府。等外面的风声过了再说。” 温婉点头,现在府邸里还有三个孩子。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所以必须谨慎。温婉立即吩咐,关了郡主府的门。除了每日的采买,其他人不得随意走动。不安规矩,四十大板子伺候。四十大板子,就等于是要了所有人的命。 温婉吩咐完这些事以后,回了书房。认真回想着现代治天花的法子。好吧,温婉琢磨半天也不知道具体过程。只知道是牛痘。温婉写了自己的见解与看法,让夏影送到皇宫给皇帝。 皇帝看着温婉写的牛痘可以预防天花。温婉只说了,接种牛痘可以不怕天花。温婉这三言两语,对皇帝来说已经如获至宝了。立即召集了太医,让他们按照这个法子去试验。 两天,三天,京城里感染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一旦被发现感染了天花,立即焚烧,活埋都不成,必须烧毁。 温婉听到已经有不少的人感染,如今京城里是人心惶惶。很多人想去乡下避难。可是怕天花被传染了,皇帝调遣重兵京。这京城里还能控制,若是外面,那可就没法子控制了。 府邸里风头不对,三个孩子,除了明瑾没感觉以外。翎昸跟明睿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府邸里有一股风声鹤唳的味道。明睿直言问着温婉:“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仅侍卫加多了,吃的穿的用的,全部比以前麻烦了。 温婉也没瞒着两个人,将京城里爆发了天花的事跟两个人说了。翎昸跟明睿一听天花,脸都白了。 温婉摸着两个人的头:“不用怕,府邸里戒备森严,你们不会接触到这些病毒的。而且,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只要太医给力,应该很快就能消除这个恐慌。 温婉给皇帝提供牛痘法子治天花,除了皇帝跟温婉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夏瑶跟夏影也不清楚。因为温婉不想邀功,她名声已经够大了,不需要更大了。所以温婉有请求皇帝等有了结果,对外公布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她的名字。不管怎么样都好,就是别提她的名字。她不想再让自己得老百姓的爱戴了。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也因为如此,皇帝对着太医的话是他做梦。梦见仙人指点他,然后让太医按照梦里的要求去做。只是这需要一个过程。 明睿很想说,不怕踩奇怪呢。不过面对温婉的镇定,明睿只能说到:“娘,还是防备一二吧!” 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再过些日子就没事了。外面如何娘是管不着,但是在府邸里,不会有那脏东西进来。”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也白混了这么长时间。 明睿听到温婉笃定地说着过些日子就好了,心里万分狐疑。但是见着温婉不欲多说,也没再多问了。 温婉虽然对着明睿说得很镇定,但到底害怕让这些病毒带入府邸。所以现在银行的事也放下了。温婉听到京城里传染天花的人越来越多,主要原因自然是天花感染太厉害,说说话就能感染可想而知这个恐怖。但是也不排除有人趁机引起恐慌。皇帝派了重兵到京城里,防备的应该也就是这点了。 若是自然引发的扩散倒还好,担心就担心这件事是幕后有人借机生事。若这样,这些人真是该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三天花下 夏瑶听到温婉说的担忧,当下也是忧虑重重:“郡主,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朝着军队下手……” 对于这点,温婉倒不是太担心。军队里士兵的抵抗能力都很好。也不是那么容易感染的:“不会,应该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温婉虽然对古代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但是这样的惨案却没有听过。 夏影点头:“郡主不用担心,若是这些暗中的人真敢行此恶毒只是,这次正好全抓了。消了这群逆臣。” 温婉心里嘟囔着,要全都消灭了才好。别又让他们溜了。温婉为了防备那些人想要对付她的宝贝儿子。吃的相对还好,因为这些都是夏娴跟琼妈妈负责。也不担心被人做手脚。而且吃的经过高温,已经消毒了。天花也传染不到。所以重点在用的,穿的东西。温婉心里念叨着,希望那些太医能妥妥当当的。 太医自然听到皇帝给的法子,虽然心头有些疑虑,但是还是认真研。然后将监狱里的死囚犯拿来做实验。却没想到,试验以后真的有用。那些种痘的人,竟然真的没问题。不感染天花。 派去的太医当下激动了,激动得无与伦比。立即回京城跪在皇帝面前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要想若不是上天庇护皇帝,怎么会托这样的梦给皇帝。 皇帝听到真有用,松了一口气。也是欢喜非常。 翎浩没了,海如羽悲痛欲绝。不过海如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若是她也倒下了了。太子将来如何她不知道,但是翎元跟雅彤在这吃人的地方,没她这个娘的庇护,一定是凶多吉少。正想着呢。听说翎元发烧了。发烧可能就是出天花的征兆。 海如羽当下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赶紧奔去照看。所幸不是传染到天花。而是出水痘。 天花一旦感染上了,十有**是没命的。但是水痘,太医对此很有经验,再有翎元身体一直都很好,倒也是无什么大的惊险。 翎元好了,太子妃却病倒了。 夏瑶冷哼哼地说着:“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连派个人来问候都没有。对着大儿子却能日夜照顾。再偏心也不该偏心成这样。”这也是夏瑶的偏见了。海如羽也就是放心了儿子在郡主府,才没派人来过来。加上也确实悲痛过度,如今还在煎熬着。一时疏忽了。 夏影摇着头说道:“长孙殿下出水痘,太忙乱了。” 夏瑶哼了一声:“你错了,说来说去也就是无心。翎昸可不比长孙殿下。翎昸可有可无,但是长孙殿下可是太子妃未来的全部希望。话说,见过偏心的,没见过这样偏心的。孩子放在我们府邸这几年,就连生病也不闻不问。这些也就罢了,反正是郡主的侄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可偏偏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是担心郡主笼络住了翎昸,让翎昸与她母子感情疏远。也就郡主心宽。换成我,哼……”夏瑶边哼冷气,眼睛无意扫射到墙角。 夏影压低着声音说道:“别说了。说起来小殿下也挺可怜的。” 夏瑶也赞同:“有什么可怜的,我们是短了吃的还是短了穿的。明睿与明瑾有的,从来不差他的。郡主对他也仿若亲身儿子一样。还有什么可怜的。”这话是夏瑶内心真实的想法,温婉虽然在细节上有点区别对待。但是在大面上都是一视同仁。 夏影微微叹气:“不一样的。算了,这些事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说了。上次说了几句,郡主大发雷霆。你我被郡主面壁思过半个月。我可不想再陪你面壁思过。而且若是郡主知道我们犯戒,到时候陪着我们每餐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到时候明睿跟明瑾还不恨死我们。皇上也饶不了我们。以后这些话还是不要说了。走了。”说完拖夏瑶走了。 两人临走的时候望了一眼拐弯的角落,嘴角同时划过一抹笑意。到了无人的地方,夏影又起了顾虑:“夏瑶,我们这样会不会对孩子成长不利。”这万一因为两个人的话,对这孩子影响太大,让孩子长歪了,那可就成罪人了。到时候皇帝都绕不过她们。 夏瑶冷冷地望了夏影一眼:“若是这么容易打击,以后铁定是抗不过去的。也不需要浪费郡主的精力,直接扔回东宫去。”虽然温婉上次狠狠惩戒了两人,但是她们若是真什么都不做,她可不愿意。海如羽如此算计郡主,郡主花费精力给她养孩子。难道还真的将孩子教导好了,再完好无损地还回去让他们母慈子孝。郡主经常说亏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这明摆着亏本的买卖,郡主愿意做,她不同意。 翎昸失魂落魄地回去。 明睿见着翎昸流露出来的沮丧与悲伤,非常诧异。这是怎么了:“表哥,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两年下来相处很融洽,明睿与翎昸关系非常不错。 就如温婉对夏瑶所说,人与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单凭父母兄弟的血脉情份,若是分开久不相处联系也不会亲近。翎昸有事也会对明睿说。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话。 不过在明睿的巧言之下,还是说出了刚才夏瑶跟夏影说的,母妃没日没夜照顾哥哥,病倒了的事。 翎昸说完愧疚道:“上次姑姑因为我责罚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我已经很内疚了。可我没想到,姑姑竟然……”竟然要自虐,若是真发生这样的事,到时候明睿跟明瑾肯定不待见他。郡主府里的人更加不待见他了。 明睿面色凝重道:“她们做错事了,就该受到惩罚。可是我没想到娘这么责罚他们,还用这样的法子威胁他们。娘这御下的手法,等有时间我跟我娘好好谈谈。” 翎昸赶紧阻拦着:“别跟姑姑说。我知道夏瑶跟夏影两位姑姑说的都是真话,我娘,是偏心。从小到大就偏心。我娘只喜欢我哥哥,也喜欢弟弟妹妹,就是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面露悲凉。 明睿对着翎昸张开自己的手:“你是不知道,我娘啊,经常担心她不能对我与弟弟一碗水端平。因为她的原因,影响兄弟感情。但是人有十指,十指长短粗细都不一样,哪里能样样平整。你也看到了,明瑾嘴甜,会哄人,但是也懒,调皮,我娘自然对他要花更多功夫了。我跟你说,我不介意的。我认为只要我娘心里不偏薄,大面上都差不多就成了。一些小事上,有些偏颇也没什么的。” 翎昸苦笑,这怎么能一样的。姑姑虽然在明瑾身上花的功夫多一点,但也从来没忽略掉明睿。而且明瑾有的明睿一定有,除非明睿自己不要的。姑姑是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可是他母妃,不说也罢。 明睿低着头想了一会后说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翎昸奇怪明睿为什么突然说到故事上来,点了下头。 明睿仰望长空:“有一大户人家,百年的书香门第之家。家中有三个嫡子(庶子不提)。嫡长子聪慧稳重,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嫡次子其貌不扬,嫡三子长得如玉娃娃一般可爱,伶俐机灵嘴巴甜,很讨人喜欢。所以,父亲看重嫡长子,因为嫡长子是将来继承家业的。而他们的母亲很喜爱小儿子,恨不能将世上所有美好的都给他。作为老二,却是总被遗忘的一个。” 翎昸以为这个故事是温婉讲的,所以自然而然地问道:“老二后来怎么样呢?” 明睿仰望着天空:“老二没有哥哥的聪慧,也没有弟弟的机灵。所以被忽略是很正常的。但是谁不想父母疼爱,可是得不到又能怎么样。日子还是要过,总不能因为父母的忽略就黯然神伤。” 翎昸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这个人跟自己的遭遇很像。 明睿笑了下,笑容里有着悲凉,不过很快又消散了:“然后?然后长大以后,老二想习武,想从军。但是这家人自诩书香门第之家,不许他从军,说绝对不能出一个武夫玷污了门庭,甚至因为……”为了怕他逃出家私自参军。为了断绝他这个念想,折断了他的希望。 故事有始有终,翎昸看着明睿,期待着继续。可惜明睿却没继续了,只是说道:“我问过夏瑶跟夏影两位姑姑,她们说了一些事。你母妃偏心,你很难过,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不能不说你其实很幸运,我虽然不能说我娘对你与对我们兄弟是一样的,但是我娘是真心待你的。我娘也很疼你,跟疼我们兄弟相差不了多少,你就当这是老天对你的补偿吧。”明睿没有说,我娘将你当成亲身儿子对待。这样很傻,因为温婉在一些小事上会对三个人有区别对待。温婉让翎昸非常清楚地知道,他与明睿两兄弟的区别。 翎昸没想到明睿会来这么一句。姑姑对他是很好,但是姑姑与母妃是不一样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母妃对他与对哥哥相差这么大。为什么姑姑对明睿跟明瑾却能一样。 明睿笑着说道:“不要钻牛角尖了。天下事就这样。你母妃其实还算好了,其实有的母亲偏心偏到都没底线,为了喜爱的儿子,其他儿子都能成为这个儿子的垫脚石。” 翎昸没吭声。(。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四明睿的伤 明睿见着翎昸低落的心情,笑着说道:“你之所以这么难过,这么伤心,那是因为你还有期盼。期盼得到父母的关注与疼爱。等你没有期盼,不祈求,也不期待了,只将他们当成一般的人,你就不会再伤心,更不会难过。” 翎昸望着明睿觉得不可思议,那是他爹跟娘,怎么可能会不期盼。 明睿见着翎昸还转不过弯来,于是又给翎昸讲了另外的一个故事。也是一样的故事,偏心造成的恶果。这个故事是一当娘的为了给有前途的一个儿子铺路,牺牲了另外的两个儿子。结果另外两个儿子不再承受,愤然离家出走,再不回家。此妇余生都未见到两个儿子。 翎昸望着明睿:“这是姑姑给你讲的?”说完就知道自己说傻话了,姑姑怎么会跟明睿讲这些东西。 明睿微微一笑:“你母妃也就孩子多了,顾不过来。你看若是我娘也这么多孩子,肯定也不能个个都顾着。”明睿这也是数显给翎昸埋下个雷,若是将来太子妃真给翎昸找了一门势力大的岳家,而此女性情不好或者有其他的话,那可就有热闹瞧了。只要翎昸能好好地活到成年,太子还没倒台,太子妃也没死。将来成亲太子妃肯定有自己的算盘。当然,会不会为了给翎元铺路牺牲翎昸的姻缘,那就看情况了。只要皇帝外公没死,他娘好好的,想给翎昸找这么一个岳家,也是不可能的。 温婉说的没错,明睿就是一个腹黑的。所以。这时候也就跟翎昸打好预防针:“表哥,我听夏瑶姑姑说过。你也知道我娘很忙,但是皇帝舅公却要我娘从皇族里挑选一个人能继承她衣钵。我娘性子有些孤傲,因为你与她同日生辰的缘份。就选了你。想要继承我娘的衣钵,表哥你将来的路会很艰难。不会比我娘走得轻松的。所以,别再为这些事难过了。若不然。将来还有的你难过的呢!”帝王之家无亲情,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因为帝王是不能讲情的。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翎昸面露疑惑:“就算我继承了姑姑的衣钵,将来的路也不可能很艰难?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这句话姑姑对他说过,说他将来的路很难走。翎昸心底没摸透这件事。但是如今明睿也这么讲,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睿心底嘀咕着我自然是猜测到的。我娘这么有钱又这么有权,我爹还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学到我娘的本事,再有了我爹娘的支持。以后可不就有争那宝座的机会。自然也就艰险无比了。明睿也只是心底嘀咕,肯定不会告诉翎昸的。 相处两年,翎昸是知道明睿早熟,跟个小大人似的。但也因为明睿遵从了温婉的话,刻意藏拙。对外只是表现的比一般孩子成熟,懂事,还有就是练武狂人的特质,其他也没什么再大的特征。所以翎昸也没怀疑,认为真是温婉跟夏瑶说的。 心思转了,面上神色好一些了。 明睿见差不多了,笔锋又是一转:“还没告诉你刚才那故事的结局了。想知道吗?”明睿卖起关子来了。 翎昸点头:“后来那老二怎么了?” 明睿面色平静地说道:“死了。在他那聪慧的大哥英年早逝后,没半年也死了。”明睿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突然弥漫着一股暴虐之气。不过这种气息只是稍瞬即逝,没两秒钟就消失了。 翎昸察觉到这股异样的气息。望向明睿,明睿一点异样都没有。翎昸这时忍不住问道:“怎么死的?”什么叫在聪慧的大哥死了以后,半年之内也跟着死的。这话让人一听就忍不住猜测里面是否有阴谋。这老二,是被害死的。 明睿眼底之中带着讥诮:“病死的。为了给弟弟让位,老二只有病死了。”明睿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是带着轻笑的。 这句话其实反映出很多的问题。翎昸不傻。正因为不傻,才惊呆了:“你这是从哪里看到的故事啊?”偏心的有,但偏心成这样的却稀罕了。 明睿开玩笑似地说道:“只希望你将来不要碰到这样的事情。” 翎昸握了握手:“不会。” 明睿笑得很肆意:“你看,有了对比是不是就好很多了。你母妃虽然不大关心你,但还是很在乎你的。否则你也不敢肯定你母妃就一定不会了。对不对。” 翎昸深出一口气,没再说话了。这只是本能的反应,他不相信。但是理智却该素他,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到了抉择的时候,她母妃会不会牺牲他成全大哥。只有老天知道了。 明睿眼底有一抹精光闪过,仰头笑着拉了翎昸去寻明瑾,然后三人一起去正院陪温婉用午膳。这件事,面上也就这么过去了。 预防天花感染的法子研制出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传遍天下。这十年来朝廷吏治清明,老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这次又听到传闻皇上是因为菩萨入梦传授了这预防天花的方子,文武百官无不赞颂当今皇帝乃是旷古难寻的英明之主。 温婉知道牛痘研制出来了,也就让太医先给她种痘。她确认无事以后,再给三个孩子都种上了痘。 温婉这些年一直不间断锻炼身体,种痘以后,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就好了,过程很顺利。 温婉自己没事了,接下来就是明睿了。没选翎昸为第一,是因为明睿的身体是最好的,相对危险也就少了。 第二个是明瑾,明睿跟明瑾因为身体很好,种痘都比较顺利。就是头开有些不舒服,之后就好了。 相比温婉三母子,翎昸却不大顺。虽然这三年也着重锻炼。但是翎昸的底子没有明睿跟明瑾好。种痘下去当天就发起了高烧。高烧一天一夜,温婉守在床边是心惊肉跳。 温婉在边上照顾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晚上翎昸才醒来,见着翎昸安然醒来。温婉真是松了一口气。 夏瑶劝温婉去休息了:“郡主,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赶紧去睡会吧!”也不是没劝温婉,可是温婉睡不着。只要一想着翎昸有个三长两短。温婉怎么都比合不上眼。就怕自己睡过去,孩子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给耽误了。 明睿在边上也附和着说道:“娘,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娘,你去睡会。表哥这里有夏香姑姑跟我呢!”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见着烧退了,人也醒了。放下心来后,等太医诊断完确定无妨碍以后。温婉也就听从劝告歇息去了:“翎昸,姑姑真累着了。太医说你没事,姑姑要歇会,你若有事让他们叫我。好吧?”孩子没事温婉心头的石头也放下来了。也就想好好休息,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还有一堆事,她可不能病倒。 翎昸点头,声音很微弱:“姑姑,你去睡吧。”可别生病了,要不然他罪过可就打了。 温婉亲了下翎昸的小脸,见着翎昸当下有些不自在,笑了下就转身回了卧房了。当然,也没直接就睡,先垫了肚子才睡的。要不然。铁定是要饿醒的。 明瑾赶紧邀宝:“表哥,你不知道啊。我娘一天一夜都没合眼都在床边守着你。太医说若是今天你再不醒来就有危险。我娘担心的都哭了。表哥,我娘对你可真好。比对我还好呢!”温婉万分担心没走开是真的。但太医可没说醒不过来就会有危险。更没担心得让温婉哭了。这都是明瑾添油加醋对明瑾说的。 翎昸眼里有着感动,更有着感激。明睿说得对,没了爹娘的疼爱,能得到姑姑的疼爱。也是一种幸运。 种痘,只是开始有些凶险,醒来也就没事了。这样过了几天,翎昸痊愈了。温婉听到太医确定没事,才让人将翎昸送回东宫,毕竟海如羽还病着。之前温婉是担心东宫里还有病毒,万一传染那可就是凶多吉少。现在痘种下去,没有这个顾虑,自然要放行。毕竟母亲病着,若不是有之前的事,温婉早就放行了。 回来以后的翎昸,又是闷闷不乐。温婉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过两天就好了。若不是怕说嘴,温婉都不愿意让翎昸回去。东宫的环境,很容易让孩子长歪了。 各地表述老百姓对皇帝感恩戴德的折子纷纷呈上御书房的御案上。皇帝将其中一封感恩折子给了温婉:“你看看。” 温婉嫌弃地退后一步,也不去接:“我才不看呢,跟我又没关系。都是皇帝舅舅英明圣武,让百姓安居乐业,百姓才会感激皇恩浩荡。与我可没有任何干系。”温婉选择性遗忘这是自己提出来的方案(再说温婉也认为这是现代人的智慧,与她无关的)。这些名声对皇帝来说那就是功绩,会史书留名。对她来说,可不是啥好事。所以这次的事,温婉觉得她很英明。 这可是能留名的好事,可对温婉来说却好像是烫手的山芋,皇帝当真是哭笑不得:“有了这个方子,以后再不惧怕天花了。”以前是谈天花色变,现在既然有了诊治的法子。也就不需要担心了。 温婉才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皇帝舅舅,我听夏影说这次天花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有没有抓住幕后首脑?” 皇帝面色露出轻松的神色:“幕后主使没抓住。不过确实是有人在背后捣乱。温婉,还有没有其他的好法子。”皇帝说的法子是指刑罚的方式。 温婉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温婉心里骂着,夏影那个死女人,总是给她挖坑。这些年给她挖了多少的坑啊! 没几天,温婉就得到消息,皇帝抄了两户人家。然后亲族五代之内全部入狱。 这些人入了监狱的第二天,皇帝就下圣旨,斩首示众,一个不留。而与这些人有所关联不管任何原因,全部抓起来,两个字,斩首。(。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五虎威军出事上 温婉听着外面死了不少的人。问起了夏影,罪魁祸首抓住了没有。夏影非常沮丧:“郡主,还是没抓住。抓住的两个都是虾兵小将。” 温婉听了缄默了。为了这群人,神机营跟暗卫追踪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没什么线索:“我上次给你的那名单呢?上面的人有没有抓着可疑的?”那几个人,总该逮着一两个啊! 夏影摇头:“暂时没发现可疑的。不过还在查。” 温婉很是泄气,感情她花费这么大的功夫全做了无用功。温婉嘟囔着说道:“这么严密的组织,得费多少的功夫。”不仅要功夫,还得要财富。要非常多的财富。 温婉想到这里,一个激灵,对啊,财富。没有庞大的资金,哪里能营建这么严密的组织。这些人的钱从哪里来。是个大问题。温婉跟夏影提了这个问题。 夏影面色更郁闷了:“大海捞针,查不着。”不过说到这里,夏影却是望向温婉:“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郡主想不想知道。” 温婉看着夏影迟疑不决的模样,有些奇怪。相比夏瑶,夏影更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东宫的五殿下感染天花,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我怀疑,是太子妃所为。” 温婉有些吃惊:“你不是说没有证据证明,又凭什么怀疑?而且翎浩还在这次的事丧生呢!”既然没证据,那怎么又能怀疑。 夏影也是不想让温婉继续问刚才的问题:“太子妃行事缜密,处事非常干净。我们差不多蛛丝马迹。”夏影其实更想说,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温婉听出了夏影的潜台词:“翎昸怎么回事?”海如羽再害人,总不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害吧! 夏影冷哼:“她这是自食其果。翎浩本来身体就差。海如羽虽然将翎浩保护得密不透风,可惜,整日大雁。也有被雁啄眼的时候了。”再具体的,夏影也不想说。 温婉也没多问,只是微微叹气:“只是可怜了翎浩了。争争斗斗,到头来苦的还是孩子。” 夏影见着温婉的态度:“郡主,你不觉得海如羽,恩,精于计算。”因为海如羽算计过温婉很多次。夏影跟夏瑶都跟不待见。 温婉苦笑:“我为什么要厌恶她?也许我处在她的位置上,也会如此呢!”后院之中,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若是不斗或者丧失斗志,就会落入方雨桐的地步。旁人也只会恨其不争。要想活得好,在那种环境,就得将良心扔去喂狗。 温婉理解是理解,但到底还是惆怅了。以前的海如羽是多干净的一个姑娘,温婉还说看着海如羽就如看到水莲花一般的让人舒服。现在已经成了一朵由里到外黑得彻底的莲花了。 夏影见了温婉的模样,嘟囔着:“郡主,那就是一蛇蝎女人,你可千万不能同情她。这次天花的事都是她引发的。” 温婉摇头:“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内宅的一些算计不会引发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不过是借此由子闹个人心惶惶。至于我同情,你也太小看海如羽了。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温婉说道这里又问道:“郭氏现在如何?她就没想着要找海如羽报仇?”若是郭氏真疯了。翎元跟翎昸都很危险。 夏影轻笑:“躺在床上要死不活。不过也死不了。郡主,若不然,就这样让她死了算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留着吧!留着让海如羽对付。”这件事谁也不再提了。 天花事件,因为研制出预防的法子,京城也渐渐平息。 温婉将这件事放下了,可惜没过几日舒心的日子。事又找上门来了,虎威军出事了。 海口的官员联名将虎威军参了。特别是首领于桓,罪名那是罄竹难书啊。 大齐是军政分家的,军队的管不着地方上的,地方上的官员也管不着军队的。军政分开,防备的就是两边互相勾结,造成动乱。所以两边是不相关。这次地方官员上折子参虎威军以及虎威军的首领,这是属于逾越了。但也正因为逾越,才看得出这次的事情重大。所以,消息传扬出来,朝廷是一片哗然。 温婉是站着毛肯不拉屎,早将这块的权利划拉到手,却不管。仍然是由皇帝管着。皇帝之前让她接手,温婉打哈哈说太忙,实在弄不过来。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就说等先生来了有空闲再说。先生来了,温婉也知道差不多了。但还是能拖就拖,拖一日得一日清闲。为此前段时间被皇帝骂了一顿,好在最后也没多说什么。咳,温婉想想,她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想要海口的军权呢,这不明摆着找事。 温婉其实猜测到皇帝为什么后来不再收回兵权非要给她。那就是因为她规划的蓝图太美好了。皇帝想看她的本事。若不是这两年被边城牵扯去了精力,没法弄海军,温婉早被抓去当壮丁了。 夏影并不知道详情,所以没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温婉,一直到下午见到温婉空闲了才说的。 温婉愁眉苦脸。皇帝早之前就说过温婉,做生意可以制定方针策略,只要能统筹大局就好,当一个甩手的东家无所谓。但是这兵权一旦接了可就不能当一个甩手的头头,要不然就要出大事(这掌柜的跟当兵的是完全两码子事)。好吧,这会她还没接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温婉可以预见,皇帝是一定会让她参与其中的。温婉头大啊,这会是再不能拖了。温婉很头疼:“今年怎么这么多事?都碰到一起了。”皇帝当初答应温婉将虎威军的军权给温婉。但是温婉这些年一直忙碌着,也没时间真正接手。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虎威军的当家人是温婉。所以,这次出事皇帝肯定会让温婉出面了。 夏影一看温婉的神色,一愣。温婉一直信奉身在其位谋其政,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至于不归她管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会说这么一句话,夏影一下摸不着头脑:“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吧,虎威军的事皇帝舅舅肯定要交给我了。咳,你说我当初为什么头脑一热,跟皇帝舅舅说以后要创建海军呢。这不自己没事找事嘛!” 一个新的制度的建立,是需要精力与时间的。要创立海军,温婉以后有的忙了。温婉现在只想过安逸日子,没想着要建啥功业啊! 夏影张着嘴,她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没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呢:“郡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温婉打着哈哈:“跟白世年成亲之前的事。以前就想着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好从海上跑路。所以就想要了海军军权,现在瞧来,真是自己瞎操心了。这件事除了我跟皇帝舅舅,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所以说,千金难买早知道啊!温婉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这要的容易推得难啊! 夏影无语,郡主可真能藏事啊。之前一直跟她说闻家觊觎虎威军的军权,可是郡主却是纹风不动。沉得住气啊!七年了,一点口风都不透,她家郡主真是人才啊(你家郡主本来就是人才)! 温婉很烦恼啊:“本来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看着呢!这次虎威军的事出来,更是各种的事啊!皇帝舅舅也真是的,都说了当初只是开玩笑的,偏偏说我说话要算话。其实他就是想累死我。”当初也就为了保险啊!可是现在明睿跟明瑾这么聪慧的,她也就不需要再多担心了。虎威军的事,完全就是累赘,而且说不定还得是个炸弹呢! 夏影嘴角抽搐了半天。闻家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财力,就想得到海口的军权。可是郡主竟然说不想要。军权大事,在郡主嘴里都成儿戏了。皇上越来越惯着郡主(温婉吐槽:那不是惯,那是要我出力。都说我是不吃亏的主,这才是真正会算计的主呢。这些年我吃了多少亏的啊)。 夏影见着温婉一副不想接手的模样,暗笑。最近郡主是越来越懒了,恨不得什么都不做,就想当个闲散的人,每天吃吃喝喝,再陪着三个孩子。所以说,明瑾这性子完全就像着郡主,懒得出奇。这可真是半点错都没有,还好意思赖将军身上:“郡主,先别着急。让人去查查,若是属实,趁此机会做一次大的调整。若是不属实,那就更不用费心思了。反正这次的事情,郡主是定然要站出来的。” 温婉呼呼了除了几口气:“话说,今年是什么年?这么多的破事。”温婉想着从开头那年就没好事。然后破事一直延续到现在。 夏影轻轻一笑:“郡主,今年事情确实多了些。我想将来可能还要多着呢。郡主,我去将参虎威军的折子给郡主拿过来。”之前因为不知道,没将参虎威军折子的内容弄过来。现在知道温婉才是虎威军的当家人,那自然是要让温婉了解得详细些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六虎威军出事中 温婉很快就拿到了海口官员参虎威军的折子。看了以后,温婉面色凝重。弹劾的折子里所列的名目数不胜数。 温婉可以肯定,这就算不全都是事实,可至少也有一小半是真的。这小一半,足够要他们的命了。 温婉有些郁闷,说起来虎威军的创立还与她关系,是她出的创始资金。后来是白世年一手训练,也是在白世年手上扬名天下。可没想到,到现在竟然如此不堪。这才多少年,六年的时间就边都如此腐化堕落了:“这虎威军真有这么不堪吗?收受贿赂,勒索敲诈,假公济私,强抢民女?这跟海盗比都不逞让!” 夏影也是颇多感叹:“虎威军当年可是以军纪严明著称,没想到如今,却堕落到此。”虎威军当年创办的人是白世年,以严厉的军纪闻名天下。可是现在,却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吸血虫(其实吸血也是吸客商的血。并没有吸百姓的血)。 温婉微微叹气,感情上她是接受不了,但是理智却又告诉自己这事情**不离十了。自古温柔乡里最容易堕落了:“有时候糖衣炮弹比枪刀还恐怖。所以,这些罪名不说全部都是真的,至少也有小半是真的。就这小半……等审查的结果了。”现在下结论还早,等着审查以后再说吧!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郡主,自古锦上添花的很多,落井下石的更多。这件事闻家是出了大力的,若是任由大理寺去查,这些参的将领估计无一幸免了。全部都得死。”夏影的意思这些人也许还有是被牵连并没涉及其中的。可是闻家要想彻底掌控虎威军。肯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些立过功勋的全部都拉下马了。清洗好了以后,好用上自己的人。 温婉也知道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很多。特别是那些官员都是迎风而上的。若是皇帝没具体指示还好,若是皇帝一旦发了消息说严办。估计这些人的罪责到时候一百零八条都少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件事肯定是要严办的。不过,也不能任由这些人来弄。虎威军的这些将领,十个有六七是平民出身。夏影你去查查在虎威军中。到现在为止有多少投靠了其他势力的中层将领。找到一些保持中立的将领,若是只是一些小过错,我会出面的。”若是真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温婉是定然不会去保的。但若是到时候被人冤枉,要将这些人全部都刷下来,那她可不答应。都刷下来,用谁。难道还真要她去管理军队。 当然。温婉也有自己的算盘。到时候查清楚救了他们,自己对他们可是有救命之恩,这可是最大的恩情了,以后这些人,恩。到时候撑到白世年回来,让他帮着打理(白世年暴汗:你以为这是做生意)。 明睿一见着温婉的神色,就知道了温婉有了烦心事,小心地问道:“娘。怎么了?” 温婉本来想说没什么的。但是见着儿子关切的神情,笑着亲了下额头。明睿在无人情况下被温婉亲是不会有异议的,最多面色僵硬一下了。有人就另当别论了。 温婉将这虎威军的事跟明睿说了一下。 明睿怪异地看着温婉:“娘,虎威军的事与娘有何干系?”因为温婉也常常会说说朝廷之中发生的大事。然后问三个孩子对此的看法,再说说朝廷处置的方式。温婉这样做,是希望三个孩子多多了解朝政。俗话说的好。多知道一些,早知道一些,以后就能轻松一些。 温婉咳嗽了两声:“你皇帝舅公虎几年前就将虎威军交给娘了。只是娘忙,没时间管。这不,虎威军出事了,你皇帝舅公肯定要将娘拉出来了。现在娘是一个头两个大。让娘做做生意。编编书成,但是让娘管军队,这可真是门外汉了。”温婉当初打的如意算盘是她能调遣虎威军,假公济私。她可没想要真控制虎威军。 明睿确认自己没听错,她娘确实还掌管军权,整个人都张大着嘴巴望着温婉。明睿自诩心智不差,却常常被他弄给弄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忍不住问道:“娘,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做下这么大的生意可以说是天分。但是这掌握军权,明睿非常确定他娘对军事是一窍不通。就这模样,也敢要军权。当军队是做生意,还是认为那是小孩子过家家,游戏。明睿头一次觉得他娘很不靠谱,而且是相当的不负责任。 温婉听到明睿的质疑,冷汗出来了。儿子太不给她面子了,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的小老头。 明睿一见温婉说他小老头,板着一张脸,对着温婉表示他现在很生气。那模样像极了白世年。 温婉再见着儿子那恼怒的神情,笑着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脸颊:“当初娘也是因为你爹跟娘身份特殊,怕将来的孩子性子成不起来,所以为了防备万一,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要知道你跟明瑾这么聪明的,还费那功夫做什么呢!”温婉这可是拍了明睿跟明瑾两个小人儿的马屁了。 明睿听了也没给温婉一个好脸色。做生意亏了也没多大关系,这军政,关系重大,他娘当成儿戏,能不让他恼怒嘛!这一不小心,可是要出大事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怎么说娘也是为了他们兄弟。当下得想着如何将这件事处理妥当。 温婉一瞧着明睿眉头皱得深深的,忧愁不已的模样,笑开了:“你这傻孩子,真是够呆的。就算娘不通政务,上头不有你皇帝舅公看着,能有什么事。说是娘掌军权,其实娘就是挂了一个名。不过这件事也是一个契机,你以后既然要参军,肯定是要对军队了解的。若是你想,这件事娘让你跟进如何。”明睿以后肯定是从中层将领干起了。至于将来,温婉相信他儿子肯定也差不了。只是温婉拿不准这小子究竟对这个熟悉不熟悉。若是不熟悉借了这次机会也让他多多了解一些也对他有好处。若是明睿不想的话,证明相比是熟悉的,自然也会拒绝。 明睿一双眼睛突然如天上闪耀的星星,亮晶晶的晃人眼:“娘,真的可以吗?”虽然是学不到多少东西,但是可以提前接触接触军中的事物也好。哪怕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事。 温婉笑着拥了明睿在怀里:“傻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以后要统兵,多了解这些对你有利。只要对你有利的事,娘都不会拦着。”不仅不会拦着,还会想办法促成。 明睿感动地搂着温婉的脖子,软软地叫了一声娘。 温婉听着这充满感情的叫唤,心头一酸,这孩子。温婉再对着明睿说话,言语就温柔许多了:“傻孩子。你是娘的孩子,娘不为你还能为谁。以后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只要适当娘都会答应你的。” 明睿恩了一声,然后在温婉脖子上蹭了蹭。都说有娘疼的孩子是块宝,老话果然是不错。 虎威军的事,没有超出温婉的想象,落井下石的很多。弹劾虎威军的罪责,如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一样多。 皇帝召了温婉去,将御案上的弹劾折子指给温婉说道:“温婉,这件事已经到了这地步,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温婉在这几天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怎么管理军队温婉是不懂,但是这样的案子,温婉经的可不少。 温婉这次却没有对皇帝提自己的意见,而是突然说道:“皇帝舅舅,能将海口这几年缴纳给朝廷的赋税的资料给我吗?” 温婉虽然思维扩散,但是皇帝能接得上来:“自然可以。怎么突然要了解海口赋税了。” 温婉轻轻一笑:“原因很简单,虎威军当年的军纪如此严明都能被渗透,这些将领心智都是一等一的,尚且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皇帝舅舅,虎威军可不参与地方政务。”海口的赋税,都是衙门管。虎威军相比地方的衙门,其实权利并不大。虎威军主要是管治安防护工作。也就是说,至于哦那些海商需要跟虎威军弄好关系。只有这么一点,虎威军落下的银钱数额都触目惊心,那些地方上的官员的情况,可想而知了。 皇帝没吭声。 温婉没管皇帝的态度,继续说道:“海口知府的位置,如今可是天下第一的肥缺,早越了扬州知府了。这次他们逾越弹劾虎威军,他们占据了面上的道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他们自身不正,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见着皇帝沉默,显然是在思量。温婉继续说道:“皇帝舅舅,既然要动,那就动个彻底。文武一起抓,杀鸡儆猴。”温婉真正要警告的是闻家。 皇帝想了下后说道:“你能查出来?”赋税可是一大块。温婉只要这些资料做什么。 温婉轻轻一笑:“皇帝舅舅,我对海口的贸易情况了如指掌。我只要花点时间计算一下,就知道海口每年大概有多少的赋税。一对海口上缴给朝廷的赋税的金额,差额有多少,很快就知道了。”当然,想要精确的算计那是不可能的。温婉要算的是大头,小头的她也不会去管。(。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七虎威军出事下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当下就不高兴了。 皇帝板着一张脸,既然知道就该早才是说。现在却提出来,这个丫头还真是懒惰之极。不过这几年,海口的吏治还算清明。皇帝不由开口道“海口自从成立,每年的赋税都在递增。下面的官员也是一团和气,没有大的时间发生。” 御史也有折子上来,皇帝都留折不发,海口的事跟当初的扬州比起来,那可是好很多。皇帝的也很清楚,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清官。只要大头入库就成。所以说,当皇帝的也有皇帝的无奈。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皇帝舅舅真是小看了这海口啊,海口能跟扬州一样吗?扬州那是产盐的地方,全国的盐税之地。之盐一块,没什么花样可玩。但是海口却不一样了。 海口是贸易城市,在某个商行里占两成干股,再让人从商行以批发价进货运到其他地方卖,再加上逢年过节那些商人送的礼。要知道,连温婉的广源商行逢年过节都有礼送去的(广源商行的礼都得一定级别以上的才有资格得)。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就不是小数目了。 温婉说的这些情况,是那些爱惜眼光放得比较远的官员里。可不包括那些不嫌财多的人。而且,这次的事明显是背后有人在操纵。他们想一锅端了虎威军,温婉还不得回敬他们,趁机一锅端了他们。当然,温婉做的这些都是需要得到皇帝的首肯的。皇帝不应,什么都是瞎掰。不过以温婉对皇帝的了解。只要金额大,皇帝不可能不查(也是受了你的影响)。 结果如皇帝所预料的,皇帝先让温婉将每年大概的赋税金额算计出来,然后再决定是否查海口的官员。 温婉应了。回去以后温婉立即写了一封信给白世年。也没询问其他的东西。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了白世年一下。还有就是,这次虎威军的事,要落在她头上了。 重大的案件。皇帝都会派了钦差去,审查后将犯人押解回京。再经过大理寺的审查,最后皇帝定夺。这次也不例外,先派了一个钦差过去,将人押解回京。 温婉在这段的时间也没闲着。一边是计算出这些年应该缴纳的赋税,一边是了解虎威军中层将领的资料。还要忙着自己的两个产业的事。幸好府邸的事都是夏瑶跟夏影管着,要不然温婉可真的要累着了。 白世年接到温婉的信。最先看的是信结尾处是否有暗号。而这一次,真有暗号。看完暗号,白世年面色凝重。自己琢磨了半天,最后与叶询说道:“虎威军这次要大清洗了。”闻家盯了这块都好些年了。终于出手了。白世年反倒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温婉跟他透过风,但是温婉却从来没出过面去管。他也只能干看着。 叶询对此也没办法。这远在千里之外。而且不在自己管辖之内的事,他再多的计策也无济于事。 白世年看了一眼叶询,温婉在信里说这次皇帝应该会将这件事公诸于众。他接到信这么长时间,消息应该已经散出去了。摇着头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在我跟温婉成亲之前,皇上就将虎威军的军权交给了温婉。只是温婉很懒,不愿意接手。” 叶询也是定力过人的,就算现在告诉他敌人杀到军营里来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是却被白世年这个消息给吓住了:“将军,你这不是开玩笑吧?”大齐的历史之上。还没有掌管军权的郡主(之前有过一任太后,管着朝政,军权也被她攥在手里,不过不在此例)。 白世年本来心里重重的,被叶询这傻样给逗乐了:“这么大的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当时温婉担心嫁给我风险大,所以想要虎威军的军权。能在海口放自己的人,若是将来有个万一,有个缓冲的时间,然后一家可以顺利逃到海外去。不过是温婉现在打消了这个主意了。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故土难离,若是选择他就是死也不愿意走的。但是真到了那一步,他可能又舍不得死了。 叶询惊愕了三分钟后恢复了平静,对于后一句起了疑问:“为什么郡主又打消了主意。” 白世年面上浮现出笑容:“我们夫妻自己是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担心他们。温婉当初这么做,也是想为孩子留一条退路。不过温婉写信跟我说,明睿跟明瑾都是聪明的孩子。以他们的本事,能保护好自己。”只要不是与他们夫妻有仇隙的人上位,他们白家就能安然无恙。若是有仇的,那就不让他上位了。 叶询狠狠瞪了白世年,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显摆自己儿子聪慧的。就没这么得瑟的男人:“这么说,这次的事郡主要插手啊?”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废话了,温婉郡主既然是虎威军最高的统帅,肯定是要管的:“元帅要不要,给郡主求求情呢!”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白世年不屑地扫了叶询一眼:“温婉是那种不顾法纪的人吗?我若去说情,就是给自己找没脸。不过有了温婉的出面,我倒是安心不少。违背法纪的处置是罪有应得,但是也不会让闻家的人陷害拉下其他无辜的人。只要能保住大部分的人,我也安心了。”到底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军队,就这样没了心里肯定很难过了。 叶询眼睛一闪:“元帅,郡主管着虎威军?你说郡主会不会是替元帅要的虎威军?等元帅回去以后让元帅管着。” 白世年一愣,转而笑着说道:“你以为虎威军是温婉的,想给谁就给谁啊?温婉根本就不懂军事,她当时只是为了防备万一。真正的掌权者是皇上。不过温婉插手了虎威军的事,确实是一件好事了。” 至少还能保住一些人下来。 叶询也不否认这是一件好事。既然郡主插手了,虎威军也没什么号担心的。犯了法的受到惩处也是罪有应得。叶询对另外一个话题感兴趣了:“上次的天花时间,可是将我吓得够呛了。郡主有说什么。” 不说京城里发生的天花时间将叶询吓着了,也将白世年吓得够呛。得到京城很多人感染天花的消息,白世年是彻夜难眠。就担心老婆孩子也感染了,虽然告诉自己不会。但就不放心。以致担心的晚上觉都睡不好了。一直得到消息,说朝廷已经研制出克制天花的药方,白世年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叶询心底有一万个疑问。什么仙人托梦,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这种话也就只能骗骗老百姓了,他是不信的。若是仙人有这么好,前后上千年,仙人都睡觉去了。现在就出来了:“郡主有没有对将军提起这件事。菩萨入皇上梦,听着就觉得奇怪了。”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白世年很干脆的摇头:“管它怪异不怪异,只要方子有用就成了。”只要有用,能造福百姓,其他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叶询看了一眼白世年,笑着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这个方子十有**是郡主捣鼓出来的。”见着白世年想反驳,叶询笑着说道:“菩萨什么的我不信,若是真菩萨什么的,人间哪里有那么多不平事。我说是郡主弄出来的,也并无根据。不知道你听到没有,以致都有传闻说郡主拜了一个隐士高人为师。据说温婉郡主自己也承认过。我宁愿相信,这是郡主得了高人传授的救世人的方子。”叶询不相信菩萨仙人的。但相信隐士高人。 白世年也听过这么一个传闻,其实白世年内心也是相信的。要不然温婉这一身超越凡人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不可能天生下来就知道的吧!只是白世年与一般人不一样,他不会去问的。只要对他们夫妻无害的东西,温婉愿意说他就听。不愿意说他也不问。这是对温婉的一种尊重。 叶询见白世年半点好奇心都没有,有些郁闷了。其实他很想知道,这隐士高人到底长啥样,有什么通天本事,郡主学到多少,还有多少没展现出来(六月语:这也是一个八卦男)。 白世年跟叶询说了会话后,回了书房,给温婉回了信。白世年很希望借助这次的事,让虎威军大清洗以后,重振雄风。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不可能实现的。温婉对军事压根就不懂。 温婉将夏影查到的并且已经确认为实的资料,全部整理一遍。然后交给三个孩子看。 三个孩子,都非常震惊。这些人,曾经也为朝廷立下过无数次的功劳。可是现在,却都成了阶下囚。明瑾有些不懂:“娘,他们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温婉没跟三个人说为什么。 夏瑶觉得温婉这样的手法很不好:“孩子还小,接触这些东西做什么?”夏瑶是真的认为温婉经常做些拔苗助长的事。 温婉笑着说道:“翎昸已经八岁了,该接触这些东西了。若不然,就会落后别人许多。” 夏瑶瞪了瞪温婉,这什么话。主要教导的是翎昸,然后明睿跟明瑾是附带的。有这样当娘的。人家都是偏心自己的儿子,郡主却恰恰相反,所有本事都教给翎昸,不教给明睿跟明瑾。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夏瑶跟夏影倒不是讨厌翎昸。只是跟明睿跟明瑾比起来,翎昸就不知道排哪里去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九十八诛心之语yayaxhhy盟主大人和氏璧加更 犯人押解回京,正常来说都是送入大理寺会审。再由皇帝钦点的人来审查。犯人没来之前,皇帝已经钦点出来的两个人,一位是大理寺卿姚大人,任主审;一位是朝中德高望重的御史大人韩国柱,任副审。这两个人朝臣自然是无异议。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以往惯例都是一主审两副审,这次为什么只一个副审。 犯人入了大理寺。大家也都希望在过年前将事情落定。早点落案。所以希望早点开审,争取在过年之前落定。 身在宰辅的米相大人肯定是要询问皇帝何时审判。可是皇帝却给了一个比他自己审问还要爆炸的消息。 米相大人见多识广,可还是被皇帝抛出温婉担任副审官的圣旨给吓着了:“皇上,皇上……” 想当年,他还是吏部尚书的时候,就见过温婉郡主在旁听政。论资格,论能力,别说副审就是主审都能做。问题是,温婉郡主是女子。想说不符合,可是话到嘴边又给咽回去了。皇帝这么做,肯定是有皇帝的用意了。米相心里也奇怪,为什么以前郡主都不参政,这次好好的插手,幕后有什么用意。 米相是第一个知道消息,温婉是第二个知道消息。温婉知道皇帝真的钦点她为副审官官的时候,真是哭笑不得:“皇帝舅舅也不怕被御史弹劾。”皇帝事先没跟温婉通气,但温婉也大概猜测到另外一个副审定的是她,否则皇帝为什么不定下来。 皇帝不说,一方面是怕她到时候撂挑子,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朝臣的攻击。 夏影眼皮都不抬:“祖训只说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没说女子不得干政。祖训只是担心后宫扰乱朝纲,皇权旁落外戚之手。郡主乃是皇上亲赐封的兴国郡主,谁敢有异议。”夏影最后一句话才在点上。皇帝当初赐封温婉为兴国郡主,为了就是给温婉参政而堵住朝臣的嘴的策略。只可惜,当时温婉不知道。 温婉轻笑:“我告诉你。有异议的多得很。看吧看吧,弹劾的折子肯定是满天飞入御案上了。皇帝舅舅不怕麻烦,我可怕麻烦了。咳,这件事我是推脱不了了,关于虎威军的事,也隐瞒不了了。”皇帝让她担任副审,肯定是要给朝臣一个交代。否则好好的,怎么就让她担任副的。让人费解的很嘛!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鄙视道:“皇上一言九鼎,谁敢反驳。郡主自己打了退堂鼓,别将事情怪到皇上那里。而且,郡主也推脱不得。这可是圣旨。”违抗圣旨重则满门抄斩的。 温婉撇嘴:“一句话,我是绝对不会去公堂上审案的。到时候你代替我去旁听,将审查的宗卷带给我看就是了。”温婉的意思。她就挂个名,绝对不出席。 皇帝其实早就猜测到温婉回这么做。否则就不是点的副审,而是主审了。 夏瑶也早就预料到了。温婉不去审也没啥。审案主要是主审官,副审其实主要是监督作用:“成。” 温婉这才说道:“到时候你带着明睿一起去旁听。” 夏瑶愣了一会,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带了明睿去?”按理说该去多多见识的是翎昸才对。怎么讲六岁的明睿赶上去了。 温婉一笑:“翎昸去不合适。对外众人可都猜测我是准备将生意交给翎昸打理的。现在让翎昸去旁听岂不是自相矛盾。明睿去回来告诉翎昸也是一样的。再者,明睿以后要参军。不管是什么,都让他见识见识对他有好处。[]”见识广了,眼界也就开了。 温婉通过这几年可以肯定一件事。明睿想当将军是真,但是以前肯定没接触过这方面。否则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生涩。既然没接触过。那她就给明睿创造机会了。 皇帝果然如夏瑶所预料的那样,并不出言解释。朝臣也以下被皇帝放出来的另外一个消息炸得里外都焦了。 虎威军的最高统帅,是温婉郡主。这一个消息,别说朝臣了。听到的人无一不风中凌乱了。 太子当下有些傻眼了。父皇是不是对温婉太放心了,让她握了大笔银钱还不算,还让温婉掌控兵权。父皇到底有多信任温婉。 三皇子听了只是苦笑。温婉到底还有多少的事他们不知道。 五皇子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若是温婉的两个儿子姓燕,估计也没太子什么事了。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燕祈喧说这句话,将身边的幕僚吓得个半死了。这可不是随便能假如的事啊!这句话太过诛心了。 灏亲王得到消息,愣了小半天。之后哈哈大笑:“我就说这个丫头不是个见了兔子不撒嘴的鹰。原以为只是找一个好掌控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将权力控制在自己手里。这个丫头,真是让人想不到啊!这个丫头。真的是深藏不露啊!”灏亲王不相信温婉不知道,闻家一直在打虎威军的主意。虽然说虎威军只有五千人,但却是沿海一带的主力军。别看着人少,可是打倭寇啥的,那油水可丰厚着呢!还有海口这边的海商的孝敬什么的,进账非常丰厚。 灏亲王身边的幕僚,那也是被震惊到了:“皇上,皇上也太宠着郡主了。这可是军权啊,虽然说虎威军的人数不多,但是皇上对郡主也太放心了。”温婉郡主可是收握巨资,掌控了大齐一般的经济命脉(主要是指银行)。现在还掌控军权。 灏亲王笑道:“有什么不放心了,温婉对这个也不熟,就算是最高统帅,无非也就挂个名。温婉是想要海口在她的掌控之下,并不是真的要军权。这个丫头,想得比我深啦!”在海口建立岛屿,也就是营建属于她的势力,一来可以避免皇帝的猜忌,二来将海口作为最后的退路。真有万一,以后盘踞在海上。朝廷也奈何不了。难怪对待几个皇子不假辞色,他之前还奇怪温婉这么有恃无恐。原来是这个丫头,是早就想好了退路了。 其他人也都是各有心思,而最惊慌的要数闻家了。闻家为了这天,huā费了几年的精力,眼看着就要胜利了。可是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就全部都成空了。而且还要得罪温婉郡主。 闻跃此时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怎么着也得在皇上有意的时候,费劲心思将温婉郡主娶回家。而不是等到白世年回京,被白世年抢走了这门亲事。 千金难买早知道,原本以为娶了温婉郡主他的事业也要止步不前了。却没想到娶了温婉郡主,竟然可以带来那么大的便利。瞧瞧白世年在边城元帅做得有滋有味,将军队也整治得有声有色,这些都与温婉郡主离不开的。若是当初他成功了,这些都是他的。他现在是后悔的想要撞墙啊。 温婉得到消息,笑着说道:“闻家这次损失可就惨重了。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了虎威军的军权,闻家这几年huā了大力气的。这次闻家可是折了血本了。 夏影对于温婉的话,有些不明白:“郡主是想将闻家拉下马。郡主,闻家虽然说现在不如以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固然不怕闻家,但不划算。”要想将闻家拉下马,温婉肯定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是能得大利倒也无妨碍,可惜温婉什么利都得不到。太不划算了。夏影是持反对意见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非如此,个个都学了温婉了)。 温婉轻轻一笑:“闻家除了一个闻跃,再无一个出众的子孙。而闻跃,却是刚愎自用,仕途也就到这里了。闻家不需要我动手,就会落幕的。不要忘记了,世人都爱锦上添huā,对雪中送碳都没兴趣。恩,对落井下石很有兴趣。更不要说,闻家还算是一块肥肉。”不管怎么样,闻家还有不少的人在军营之中。同时,闻家也有不少的正敌。 夏瑶持了不同的观念:“闻太师还在,闻家倒不了。”闻家的支柱还在,皇帝都得给三分面子。 温婉笑得不可遏止:“夏瑶,你真逗。你也不算算闻太师今年多少岁了?九十都过了,现在身体也衰弱,我听说都病的糊涂不理事了。太医说了最多两年。闻太师没了,闻家这大厦也要倒了。”还有一点温婉没说,那就是皇帝要闻家倒台。否则为什么戚皇贵妃都能生下一子一女,而闻贵妃却无所出。因为戚泉给朝廷立下赫赫战功,而且戚家当初虽然没支持皇帝,却没也支持赵王,走的是中间路线。可闻家不一样,闻家与赵王关系亲厚,明面上没有但是暗地里却给了皇帝几个暗亏吃。以皇上睚眦必报的性子,能容忍这么多年,就是看在闻太师是四朝元老的份上。皇帝之前名声不好,不想再动闻太师落一个薄情寡义之名,所以才隐忍不动。闻家的也不是傻子,就想要海口军权,为闻家留一条退路。可惜,下手没她快。 夏瑶翻翻白眼:“十年前太医就说闻太师就这两年就这两年,现在还好好的呢!所以啊,慢慢得了。”说不定那老头能活过一百呢,这谁说得准呢! 温婉也没多话:“审这件案子,我们只是旁听,我只需要了解前后的事,确保他们没陷害,屈打成招就是。其他不需要多管。不过海口的政务,是需要我们费心了。” 夏影知道这是自己的任务了。 九十九旁听上 会审的时候,一行人都到了。可是温婉郡主还没到。众人都在等温婉的来临。 姚大人心头叫苦,他是皇帝钦点的主审是不错,但这副审是郡主。姚大人想想就头疼啊,咳。这主审的差事不好做。早知道另外一副审是郡主,他当初就该称病辞了才好呢!他也不担心郡主一个不高兴项上乌纱有问题。郡主一向公正廉明,不会徇私在这上面寻他的错。怕就怕,在堂上郡主问出一些为难的话来了。到时候他这个主审要不要听郡主的话。 众人左等由等,等了一刻钟(大人物总在最后出场的嘛)。等来的是一个穿着宫装,却仍然英姿飒爽的女人,夏瑶。夏瑶后面还跟着一小孩子。 夏瑶的身份特殊,不用行什么跪拜礼。当然,也别想夏瑶对他们行福礼。只是进来的时候与几个大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说道:“各位大人,我家郡主很忙,没时间过来旁审。郡主说,她相信两位大人能审理好此案件。我会将所听到的转述给郡主的。”温婉这次直接找了一个忙的借口,连生病这样好听一些的借口都不找了。 姚大人听到温婉郡主不会来,只是派个人旁听,心头松了一口气。夏瑶也是女子,也是不容小觑的女子。但是只要不是温婉郡主,他压力就减少了很多了。要不然见着郡主对他审判的结果不满意,瞪他一眼,保证吓得什么都听郡主的(没办法,温婉气场太大了。模样也太像皇帝了)。这案子还怎么审下去。主次不分。肯定要审出麻烦来的。 韩国柱对于夏瑶过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审案的时候带一个小孩子过来做什么:“夏瑶姑娘,你可旁坐。不过大公子……”韩国柱见过白世年,明睿的容貌与白世年相似。一见着明睿就知道是温婉郡主的大儿子了。可是审案的时候带了大公子过来做什么。 夏瑶轻轻一笑:“郡主说。大公子天天呆在府邸,见识浅薄。这次特意让我将大公子带过来见见世面。”对于这个说法,夏瑶都很无语。但是没办法。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郡主指着鹿为马,她也只能随身附和那确实是马了。 姚大人跟韩国柱一头冷汗。让儿子见世面那是好事,可是让孩子见世面见到大理寺来了,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温婉郡主绝对是独一份的。 明睿对着两位大人见礼了:“要打扰两位大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两位大人容纳一二。” 这时候的明睿,可是没伪装。明睿说这话的时候老气横秋,就是一小大人。 两个人暴汗。以前一直听说郡主当年少年老成,这大公子绝对是继承了郡主的衣钵了:“大公子客气了。加两把凳子,请夏瑶姑娘跟大公子旁坐。”以明睿的身份,也够格坐一把椅子了。更不要说,刚才明睿的表现。已经将两位久经官场的人都给镇住了。两人心头都有一个想法,此子定非池中之物。 明睿也没谦虚,凳子来了坐上去,还是坐在了夏瑶牵头。不过凳子比较高,他人坐上去了,脚却离了地。不过就算如此,明睿也是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非常有范。 夏瑶对于明睿这样的神色,面上不显露。心头却有些诧异。要知道。明睿往日里在家里,练功也没这么严肃。对着温婉时,都是带着三分笑的。 姚大人跟韩国柱对望一眼,开堂审问。犯人被带上,头一个带上来的自然是首将,于恒。于恒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打算走一步算一步。虽然知道温婉郡主也插手这个案子,但是温婉郡主的名声听多了,也知道是个不徇私的主,没抱多大期望。如今唯一期盼的,就是希望能保家人平安。 于恒出来的时候,第一眼自然是望向主位。按照正常思维,温婉郡主肯定是上座的。可惜上面只有两个老头。转眼就看见板正着一张脸的明睿。惯性使然,于恒浑身一颤,失声叫了出来:“将军。” 明睿皱了眉头,他虽然没见过爹,但是对他爹的模样也很清楚。他跟他爹长得比较像,有八分像。眼前这个人定然是叫的他爹(不仅容貌,气势也不低于你老爹)。 明睿听了于恒的叫唤,冷冷地回望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被押上来的于恒刚才也只是一个恍惚。叫出来以后就知道自己错了,将军总不能越长越回去了。听说将军哥的大公子与他样貌相似。眼前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大公子了。来犯人对着明睿恭敬地叫了一声“于恒见过大公子。” 明睿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今天提审的十六个犯人的资料明睿都看过了,每一个都立下过赫赫战功。其中一于恒立下的战功最多,所以官职也就升得越快。 这十六个人力十四个都是从底层爬上来,都跟他爹出生入死。明睿冷声说道:“到了现在,你们也不要再抱侥幸的心理了。将自己犯下的罪行都招供了,该你们受的惩罚你们自己要承担。别忘记了,军人就该敢做就要敢当。不要等到刑罚伤身再招供,让我看不起。”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功臣除非是做了谋逆等大逆不道的罪行,贪污什么的只要不是触目惊心的数目,都不会是死刑。 韩国柱与姚大人嘴角抽搐着。他们还没开审你,明睿倒先来了一开场白。传闻这位大公子是个练武狂人,将来肯定要走从军路线。只是没想到,心思倒挺细的。对着正襟危坐的明睿,两个大人都知道这大公子,样貌像着将军,性子却是像足了郡主。 不知道是不是明睿的话起了作用,都没给于恒上大刑,于恒他就如倒竹筒一般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犯下的罪过。不过与弹劾的事情有所出入。讹诈过商人的银子,也贪污过。但是强抢民女这样的事,犯人是决口不承认的:“大人,我做下的我认。犯下的事该受什么样的责罚我绝无二话,哪怕砍头也不皱眉头。但是我真没有强抢民女,这实属诬陷。当年将军制定军令,虎威军之中有明令,胆敢强抢民女者杀无赦。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到了这个位置,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去强抢民女。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要让我们永无翻身之地的。”有权,就有钱。有权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再说,他们行事也还有一定原则的。 姚大人跟韩国柱互相对望了一眼,地方官员弹劾的罪状,犯人承认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没承认。而承认的罪责,按照大齐律法判处也足以判为死罪了(判不判死罪,其实决定权在皇帝手里),其他承认不承认其实区别不大。 韩国柱眉头一皱。其实全部认罪与认一半的罪,刑罚可能会不一样,但是前程都是没了。犯人没道理否认一半承认一半。而且就如犯人所说,他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去强抢民女。恩,套用犯人一句不恰当的话,民女哪里有经过专门调教的扬州瘦马等这样的女人得用。看来,这里的猫腻重大。 两位大人没对于恒用刑,只是让他签字画押,将人带下去了。这也是虎威军将领的一个运气。皇帝派遣的两个审案的官员,姚大人相比也算清正的。韩国柱就更加不要说了。 于恒走出去以后,明睿面色凝重。温婉之前给他们三人看了犯人立下的战功,也看了他们犯下的罪责。但是现在见着却与下面属官弹劾的有非常大的区别。不过来之前温婉就对明睿说过,只可旁听,不准多话。 夏瑶见着明睿的神色,也对明睿说着要安静地听着。明睿见着周围的人没反应,知道夏瑶是用密音。对着夏瑶点头,表示他不会开口。刚才也只是例行的说话每一个进来的犯人,首先望向的都是明睿。反应慢的叫将军,反应快的叫大公子。从这点可以证明,这些人都对白世年非常熟悉。 明睿除了对头一个犯人开了口,其他的犯人他都没再开口。对着上来的犯人的招呼,都是点了下头,算是应了。 头一个犯人非常配合,所花费的时间不多。但是审查剩下的犯人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其中一半的人在叫着自己冤枉。甚至对着明睿叫冤,请明睿给他们做主。明睿如老僧入定,没半点波动。 拒绝不配合的,自然是要用刑了。两个大人望向明睿,意思是明睿最好还是离开,别看用刑罚。明睿却是摇头。 用刑的过程,那是相当惨烈的。明睿吓得小脸发白。这是真的被吓着了,不是明睿胆子小,而是这刑罚太恐怖,犯人叫得太凄惨了。 明瑾对温婉意见可大了去了:“娘就是偏心,让哥哥去就不让我去。娘,明天我也要去。” 温婉点了点明瑾的额头:“就你这只皮猴子,让你去,不是添乱是什么?老实在家呆着,等你哥哥回来,让你哥哥讲给你听。” 一百旁听下 等到傍晚时分,夏瑶带着明睿回来了。明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了。温婉也没瞧出上面不对来。 夏瑶与明睿用过膳食。夏瑶跟了温婉去了书房,明睿则是被着早等的不耐烦的明瑾给缠住了。明睿则是跟明瑾与翎昸说着今天见到的事情。明睿对着两人讲得非常详细。 温婉接了夏瑶递过来的审讯笔录,看得非常认真。看完以后放下笔录,这份笔录明天是要送回去的:“夏瑶,你亲自旁听了,觉得如何?”其实这次温婉去不去都没关系。这些人的结局怎么定看皇帝。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虽然是触犯了大齐律法,按罪责判处了。不过我瞧着其中有两个一直叫着冤。用了酷刑都咬牙着说自己是冤枉的。不过郡主有一点说对了,这些人里,大部分都还是有可取之处。”这个可取之处,就是这些人欺诈的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的商人。并没有欺压普通百姓。这些商人在一般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谓无商不奸(好似你家主子也是半个商人)。 夏瑶没看到过夏影查回来的资料。并不知道,那些人是真的冤枉,哪些人不冤枉。 温婉笑着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求情?” 夏瑶摇头:“触犯律法,自然是要依法治罪。不过那些栽赃陷害,郡主若是能挡就将它们都挡了吧!”能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保持原则,真的非常不错。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我到时候跟皇帝舅舅说一下我的意见。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皇帝舅舅的意思。” 押解回京城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干净的。只不过罪责有大有小。当然,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是当官的都能给你纠出错来。不说别人,就是温婉若是落马,那一百零八条的罪责估计只是九牛一毛了。 既然是都有罪,温婉自然不会开口。该如何发落肯定得由龙椅上坐着的人来判处。对于皇帝如何处置这些人。温婉心底还没个数呢!怎么可能去求情。至于讨这个人情那更不会了。虽然是想要施恩,那也得看对象了。而且这些人竟然敢做下触犯律法的事,就要承担后果。不过帮着求求情别累计了家人,这点温婉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夏瑶跟温婉谈完了正事就谈起了明睿的表现:“开始都好。等到用刑的时候就不行了。面色发白。手脚冰凉,被吓着了。今天晚上得注意,我担心明睿会做噩梦。”夏瑶真觉得温婉又拔苗助长了。万一真引了梦魇可如何是好。 温婉轻轻一笑:“我相信明睿行事会有分寸的。” 温婉去寻孩子。见到三个孩子在一起讨论,笑着走了进去:“讨论得怎么样呢?”这样的事情在去年就已经开始了。三个孩子对此也不陌生。讨论起来也是兴趣盎然。 温婉问了三个孩子的意见,然后也提了她的观点,温婉所抛出的观点也不一定就是最准确的,但现在而言却是比较详细与全面的。 谈论完了以后明瑾忍不住问着温婉:“娘。他们以前也是英雄。为什么现在会沦为阶下囚呢?娘,为什么会这样?” 温婉望着明睿跟翎昸,明睿没吭声。翎昸沉吟了片刻说道“姑姑,他们这是贪心惹得祸,对不对?” 温婉点头:“算是,不过不是确切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们抵挡不住诱惑,起了贪心,而意志力又不够。一旦形势违背了自己的原则。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然后,彻底陷进去了。” 三个孩子认真的思考。各抒己见,温婉频频点头。对三个孩子的悟性打心眼里欢喜。 等见着三个孩子都探讨完了。温婉这才将准备的一叠资料给三个孩子阅览。这些资料里面的人不是大理寺关押的十六个罪犯,但也是虎威军力的将领,中层将领:“这些人也是虎威军的将领,一样都是你们爹培养出来出色的将领,可是他们却能抵挡住诱惑。” 明睿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娘,这些人,钻了律法的空子?所以逃脱了。”温婉给他们的资料,都是记录这些人的一些事情。他们也正常,没有违法的事情。不过也弄钱,不过他们弄钱都是在边缘地带弄。就是现代所说活的灰色地带。 明瑾纳闷了:“娘,这些人为什么不抓起来?”按照明瑾来说,这些人也是犯法的。 温婉笑笑望向翎昸:“翎昸,你来说?” 翎昸如今正跟着温婉学二十四史,研究的就是这个。翎昸过了好久才说道:“姑姑,水至清则无鱼。” 温婉点头:“恩。算是一个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收入与付出不平衡。”温婉讲了为什么收支不平衡,然后由此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再有外面的诱惑,没几个人能抗得过去。而这些,就需要极强的原则。但是,在遵守原则的前提之下,也应该知道变通,而不是一味的蛮干。否则,就会被排斥。 温婉最后用白世年做了例子。说着白世年打了胜仗以后,战利品送一些给朝廷,留下一部分大伙分。 三个孩子对于温婉的观念互相对望了一眼,有着震惊。 温婉摸着明睿跟明瑾的额头,笑着说道:“不是你们爹贪财,你们爹不缺这点钱,我家也不缺这点钱。但是你爹不缺不代表其他的将领不缺。他不拿其他的人也不敢要。你们也不要以为是这些将士贪心,而是他们俸禄就那么点,他们拼死拼活用性命夺得的战利品,总要从中给他们补贴。若总是不给,时间长了,总是要出事的。所以朝廷也都知道这回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的。因为这些都是他们用命去换。翎昸,这就是平衡之术。” 明睿皱了眉头。翎昸若有所思。明瑾嘟囔着嘴,表示很难理解。在他心目中,爹爹是个大英雄,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这天晚上,三个孩子一直在思考着温婉所说的话。贪恋,诱惑,原则,人心。这些萦绕在三个孩子的耳边。 第二天明睿依然前去旁听。 这个案子,温婉预测三天审完,然后皇帝定夺。与此同时,这些人都提出,想见一见明睿。 明睿拒绝去见他们,直接回了郡主府。温婉知道后,同意让明睿去见他们。这些人想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是不可能的。 夏瑶对温婉的举动有些不明白:“郡主,监狱里污秽不堪,让大公子进去,我不赞成。” 温婉浅浅一笑:“你陪着去就成了。有你在身边,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敢近身不成。”号称女阎王,其他的小鬼还不赶紧让道。 夏瑶气结。 明睿对此很不理解:“娘,为什么要我去看他们。”明睿没觉得有需要去见他们。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温婉是发现明睿性子很执拗,认定的事情绝对不回头。温婉很担心明睿的性子,这个世界不是对错两个选择题的世界,有的时候也需要妥协,需要变通,需要改变:“不仅因为你爹与他们关系匪浅,还因为娘是他们的上峰。若是不去,落在别人眼里那就太寡情了。” 明睿抿了嘴,没开口。温婉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明睿心底想反抗但是最后还是顺从地让温婉抱着膝盖上:“傻孩子,知道娘为什么最后还要送钱给平向熙吗?” 明睿知道这么一回事,当时温婉是说不想麻烦,也不想被人指责为不孝“娘,为什么?”那两个原因明睿都觉得不靠谱。 温婉轻轻一笑:“一是娘不想留下千古的骂名与争议,二不是想连累我未来的孩子。所以娘做了妥协。但是娘的妥协不意味着娘就受了委屈,娘只是费了一些银子。但是真正受折磨的人是对方。需要在内疚与悔恨之中度过。内心的伤痛可比享的荣华富贵强太多了。”没有她的钱,平向熙也不会过得很惨。一来他还有当官的儿子,二来他哥哥还是平国公。锦衣玉食没有,但是温饱是肯定没问题的。 明睿闷声。 温婉摸着明睿的头:“明睿,你要记得。有的事情必须坚持,比如原则问题。但是有的东西也要变通,明睿,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有黑与白的,也有灰色,还有其他的颜色。你可以看不惯,但不要带有色的目光去看。若不然,一条道走到黑,你就会失去平常心,作出错误的的判断力。”顿了下后说道:“明睿,你以后是要当将军的,性子太执拗,坚持己见,一个不小心死的可能就是成千上万的人。”温婉趁机与明睿讲起了诸葛亮挥泪斩马谡的故事。 明睿听得瞪大眼睛:“娘,这是什么故事?我怎么没听过。” 温婉能说这是三国的故事吗?不能:“你若想听,娘以后讲给你听。不过现在,要去大理寺旁听了。”温婉认为也是时候跟三个孩子讲讲三国的故事了。恩,再联合孙子兵法讲,会很有效果。至少可以引导明睿,不要固执己见。当然,是否有效果还得观察。(。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一百零一探监 明睿听从温婉的吩咐,去了监牢。 监牢的牢头亲自带了明睿进去。明睿走在昏暗的监牢之中,看着天字号,地字号的招牌。再看着监牢里有穿着簇新的,有穿着褴褛的。不过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挺到声响后齐齐望来。见着明睿眼中都露出失望的神色。想必遗憾不是自人。 明睿去见了于恒,看了这个据说立下赫赫战功的男人。人有些萎缩,但精神头还算好。于恒见到明睿,眼睛一亮。态度很恭敬地叫了一声明睿:“大公子。” 明睿恩了一声,牢头开了监牢的门,放了明睿进去。后来的人搬了一条干净的凳子给明睿。明睿却并没有坐下,只是看着于恒。 明睿是因为温婉的原因过来的。温婉有与明睿说要他跟于恒等人好好聊聊,很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睿听得时间都忘记了。最后还是夏瑶提醒他,才出来的。 明睿跟于恒谈了有一个时辰。牢头什么的也不敢催促。只是奇怪地说道:“也不知道这大公子跟犯官之间有什么好谈的。竟然谈了这么长的时间。” 明睿听得越多,眉头越是紧蹙。就是夏瑶都是面色凝重。 谈到最后,明睿礼节性地问了于恒有什么遗愿。于恒最后的遗愿,自然是希望能保全家人。 明睿沉吟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我现在没法答复你,不过我回去以后,会跟我娘说的。”这件事最后拿主意的还是他娘。 明睿回去以后,与温婉谈了他的感受。于恒跟明睿说了很多。说得最多的是当下虎威军,确切的说是大齐沿海一带存在很大的忧患。海口越来越繁华,海盗也越来越多。将来会更多。可是单靠五千的人马,不够。于恒的意思,是希望朝廷能扩充虎威军。 温婉轻轻一笑:“明睿,你知道要扩充虎威军需要做什么吗?跟娘说说。” 明睿想了一下后说道:“招兵。训练,还有兵器。” 温婉莞尔一笑,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没去过海上,没见识过海战了。摸了摸明睿的额头:“这些都是其次。水军不同陆军。水军最重要的装备是战般。战舰,需要很多的银子。”见着明睿有些不解,温婉笑着说道:“娘的商行里,一艘新商船,要huā到二三十万两银子。而一艘战舰,翻倍都不止。”其实温婉有夸大的。战舰又不要造商船那么大。不过要扩充水军,huā费巨大是一定的。这点温婉跟皇帝都知道。 明睿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啊。 温婉笑着将明睿拥在怀里。明瑾在的时候,都是明瑾黏着温婉的。明瑾不在,温婉很喜欢抱着明睿:“不仅如此,战舰还需要保养,维修。这些huā费都不是小数目。明睿,扩充水军,huā费比扩充陆军要高出好几倍的。现在边城打仗,水军这些问题现在是得不到实质性的解决。” 明睿很敏锐地察觉到温婉话里的意思:“娘。你的意思,等边城的事解决了。就能扩充水军吗?” 温婉没给明睿肯定的〖答〗案:“这得看你皇帝舅公愿意不愿意扩充水军。要知道,这么大的开支。可不是儿戏。朝臣肯定会不同意,到时候争议会很大。能不能做成,得看天时地利人和。”温婉没告诉明睿,说她早有这个打算,是想让明睿知道,带兵打仗涉及方方面面。不是你英勇无敌就成的。 为此,温婉又给明睿讲了戚泉的事,听得明睿震惊万分。若是按照往常来算,这都算是通敌卖国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说是忍辱负重。温婉最后又讲了白世年:“你爹在边城能这么舒服自在。那是有娘在京城给他坐镇。帮他打点好一切。可就算如此,你爹也没少被弹劾。只不过那些人看在娘的面子上,没那么狠罢了。”新去的监军没贪污受贿不良品性,但却喜欢抓人小辫子。什么军士总去妓院里,没品没德,下面的小兵扰民欺民什么的。让白世年烦不胜烦。但是人家参的又都是事实。白世年几次写信都抱怨。 温婉都笑了好几回了。 明睿听完以后,关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温婉微微点头,这样强烈的对比才能让明睿有更大的感触。才会让他去想,去思索。然后慢慢的改变。 温婉正在想着明睿如何了,翎昸找了温婉:“姑姑,你上次跟我们说,那些没有被抓的将领。是因为没有犯罪,这是真正的原因吗?” 温婉听了舒心一笑:“你说了。” 翎昸摇头:“我觉得不是。我觉得,这些人之所以能安然无恙。是因为姑姑的原因。若不然,这些人全部都得抓了。就算不抓,也会丢官罢职。” 温婉笑着拍了拍翎昸,这孩子很有长进了:“你说得不错,真正的原因在于姑姑是虎威军的掌权者。就算只是挂名,那也是头头。若是由别人接手去了,不说这些人本身就做了涉及触犯律法的事。就算没有,也会有的。”栽赃陷害什么的,温婉就不需要跟翎昸说了。 温婉等明睿过来,才对着明睿跟翎昸说了这件事前后因果关系。虎威军这次的事,真正的原因,四个字,争权夺利。 明睿去监牢探望犯人这个消息,很快传出去了。众人对于温婉的做法表示很不能理解。好吧,温婉虽然说是虎威军的最高统帅,可是却从来没出来管过一天的事。现在虎威军出事了,温婉又担任副审。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是有意包庇了了。众人正准备看温婉如何处理这件事,哪里知道温婉郡主根本就不出面。只让自己六岁的儿子出面(夏瑶被忽略了)。 若是明睿在审理过程作过什么说过什么也能猜测到郡主的意思(开场白那句话也不算,因为太官方话了),可惜众人都失望了。明睿过来就是瞧热闹的。从头到尾,半个字都没多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真的是去见世面,开拓视野的。鬼才相信了。 温婉此时却已经将这件事放下了。转头立即吩咐了夏瑶去搜集三国的故事。这么多年,三国的故事她早零碎了。不过她记得罗贯中编著的三国也是在前人大量的素材之上整理出来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集大量素材,再加上留下来的记忆好好整理,整理好了再给三个孩子讲了。 这两天按照惯例是假期。翎昸要回东宫。明睿笑着对翎昸说道:“这次回去,你可能没那么早回来。多在东宫住几日也好。” 翎昸没反应过来。明睿没解释为什么,只说他猜测不会有错。这还用说,小儿子没了,有时间跟心思了。太子妃自然要将二儿子笼络回去了。自然也就会更加的好了。更加也就舍不得放行了。 海如羽见了翎昸,亲亲热热的。翎昸有些不自在,回答问题也还是那样,有问就答,没问就垂手直立。 海如羽没法,让她会院子。而回到院子里,身边的奶娘却是嘀咕着他又瘦了。然后含沙射影地指责温婉对他不尽心。 翎昸这次回来却是瘦了不少。但这是因为他生病瘦下来的,加上现在身体正在抽条,瘦些也正常。 海如羽见着翎昸对着他的态度越来越疏离,心痛如被刀割着一般的疼:“嬷嬷,翎昸果然与我生份了。”以前海如羽主要的精力都在翎浩身上,现在翎浩没了。再见着翎昸如此生疏的态度,让她这么能不难过呢。海如羽这一瞬间甚至在想,当初她的谋算是不是错了。 容嬷嬷默然。抛开太子妃之前的偏心这点,母子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生疏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当天,海如羽亲自下厨,给翎昸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翎昸吃着自己母妃做的一桌子的好菜,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 有了衣服的这一遭事,翎昸现在非常反感身边的人说的什么是母妃亲自动手的。这么美味的佳肴,他母妃动手做出来的。翎昸一百个不相信。姑姑给他们做一桌子的菜(一般最多就六个菜),都要半个多时辰,这一桌子的菜至少需要耗费大半个下午。 用完膳食,海如羽招了翎昸说话。问的无非就是吃的,穿的,等等。这些温婉都是没亏待翎昸半分的。 海如羽与翎昸说着说着,就说起了这次虎威军的事:“你姑姑让明睿去大理寺旁听,也太性急了一些。翎昸,你姑姑教导明睿他们的时候,有让你跟着一起学吗?”明睿身边的人全部都是郡主府的。海如羽对于翎昸的状况,都是通过翎昸自己说的。 翎昸点头:“有。母妃,这次的事是明睿弟弟自己要去的。明睿一直想要参军当大将军,对于这次的事很愤怒。姑姑拗不过他,才答应的。” 温婉在明睿去旁听的当天晚上就告诉了他,他跟明瑾他们不能去的原因。明瑾是性子太跳脱,去了只是捣乱。所以不能去。而他,则是身份的问题。翎昸也没什么遗憾,虽然他没去,但是明睿却将所见所闻都跟他们说得非常详细。这几日他们三个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各抒己见。还有温婉的引导,翎昸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比书本上学到的,比先生教的要多得多。但这些翎昸不想告诉海如羽。 海如羽趁势问起了翎昸对这件事的看法。翎昸表现出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反倒说起了与温婉学习做生意的事:“姑姑让我从基本的学期。”那半天温婉确实是让翎昸跟。至于真正教什么,只有翎昸知道。 海如羽面色一下难看起来了。(。 一百零二黯然神伤(三更,求粉红) 翎想起了明睿跟他说,一个母亲要其他儿子为疼爱儿子做垫脚石的故事:“母妃,我不想学做生意。商人是下九流的行当,我不想学。我是父王跟母妃的儿子,我不想被人耻笑。母妃,你能不能跟姑姑说说。”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等的地位。温婉这么尊贵的身份,因为做生意也被很多人攻击过。就是现在,很多人对此也颇有微词。当然,温婉受的教育不一样。没放在心上。但是却碍于世情,温婉也没想过让儿子接棒。所以更不可能让翎接手了。 海如羽一滞,想了下后说道:“你姑姑愿意教你,你就跟着学。学了也并不一定以后就要做生意。”让她去跟温婉说,让温婉不要教他儿子做生意。 她没法开口。 翎眼底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温婉曾经跟他说过,做生意会让很多人瞧不起。正因为如此,就让他对外说他在学做生意,这样猜忌他的人会少了。内里学的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爹娘。 以前海如羽没有将过多的心思放在翎身上,自然也就没注意翎的心情。现在想要归拢回儿子,没两下就察觉了翎对她起了防备的心思。海如羽能到今天的位置,不单单是手段跟心机。察觉到翎的防备,海如羽心中惊怒,莫非温婉真的在挑拨离间他们母子情份。 翎这次回东宫,真正享受到了来自娘亲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心。可是翎怎么都不得劲。甚至在知道他母妃跟温婉说了,让他晚几天回去,心中惊怕不已。 这也是海如羽自己的算计招惹的祸患。若是翎就在东宫,这样嘘寒问暖,体贴的关怀,就算一两天不熔化时间长了自然隔阂也就消失了。可惜,翎在家的时间非常的短暂。又有身边明睿不动声色的挑拨,母子的间隙只会越来越大。 海如羽对着翎越好,翎心头越膈应。弟弟没了才想起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不还有哥哥吗.翎想着越来越生疏的哥哥,嘴角划过苦涩。每次他们空闲一起玩闹的时候,明瑾对明睿撒娇卖乖,明睿虽然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但其实很纵容明瑾。那才是家人,和和乐乐的一家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总忍不住想,小的时候哥哥也很疼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疏的,是从进入郡主府跟着姑姑学习开始的。 翎黯然神伤半天,最后苦笑:“也许,只有不祈求,不期望.才不会失望,更不会难过。” 翎在东宫停留了五天,温婉觉得不对劲。派了夏语亲自过来询问。翎是否生病了。 第二天翎就去了郡主府。 海如羽握了握拳头,神色变幻莫测:“嬷嬷,你说我将翎要回来如何?”这样下去,海如羽非常确认他与翎将会越来越生疏。甚至可能会失去这个儿子。不管她怎么劝解自己,温婉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是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再也无法移植。 容嬷嬷心头叹息。现在已经不是你说能如何就如何的。这又不是去学堂,先生不好我再换一个。就是温婉郡主愿意,皇上愿意.太子也不愿意的。太子妃再回算计,东宫真正的主人是太子。 海如羽也知道这个法子不成,但是想着儿子就要被抢走了。心下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就容嬷嬷来看.温婉郡主还真没有挑拨过。否则就不是生疏,而是厌恶了。可是太子妃想要三殿下跟长孙殿下这么孝顺,贴心,那是不可能的。容嬷嬷其实觉得太子妃这是得陇望蜀。只要母子情份在就够了。否则想要得到扶持,又想要母子贴心,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容嬷嬷微微叹气。人拉,得到了一样就想得到更多。以前太子妃很理智的,可惜在渐渐的折磨之中太子妃有时候也会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希望太子妃能迅速转圜回来。 翎回到郡主府.温婉见着翎的面色很差。这次温婉破了例,问翎怎么了。 翎望了温婉.半响还是没说出心中的郁闷出来。 温婉已经猜测到了:“十个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你看着姑姑对明瑾是不是比对明睿好。但你不能说姑姑不疼明睿。你是你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虽然之前是疏忽了一些。但仍然疼着你。” 翎突然仰头问道:“姑姑.若是有一天,需要牺牲明睿成全明瑾,你会去做吗?” 温婉微微叹气:“明睿跟明瑾将来想要做什么,能不能做到,靠的是他们自己的本事。姑姑会精心教导他们,让他们靠自己本事去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但若是需要牺牲一个来成全另外一个,这种成功不要也罢。”温婉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回答已经给出了〖答〗案。不管天大的理由,温婉都不会牺牲任何一个。儿子都是自己生的,有本事靠自己去。不管牺牲兄弟还是牺牲其他,都是不可取。 翎面色有些阴暗:“姑姑,母妃送我到郡主府,为的就是想让东宫得到姑姑的帮扶。姑姑,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也是一颗棋子。” 棋子,温婉一笑。她当年也是一颗棋子呢:“在天下这盘棋局里,谁都是棋子。姑姑也是其中一颗棋子,不过是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了。既然你这么说,那姑姑也不瞒着你了。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 当然,温婉没有说什么太子与太子妃将翎当成垫脚石或者棋子。而是与翎分析了朝局。 温婉第一次对着翎说了他的处境:“你父王是东宫的顶梁,你父王一旦落败.一就等于是你们的天塌陷了。你已经学了两年的史记,应该知道,你父王落败你会有什么下场。” 翎面色寡白,一旦太子落败,不管太子是死了还是囚禁。他都不会有好结果的。不是跟着死,就得一辈子被猜忌被压制。过着看人眼色的日子。过了好久好久翎才说道:“姑姑,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我?我想知道。” 温婉微微叹气:“等时机成熟了,姑姑自然会告诉你。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地学东西。不管是姑姑教的.还是方先生教的,还是夏瑶教的,都要认真学。其他的你不需要多想。姑姑不敢保证太多,但只要姑姑在一天,姑姑就会保你平安。”所谓的时机成熟,就看翎有没有那个资格。 翎也知道外面有传闻,说温婉郡主承诺价值千金。这也是姑姑对他的承若了。承诺尽心力保全他。虽然翎到现在还不明白姑姑选他的深意,但是他能感觉到姑姑对他是真心实意的。翎重重点头:“姑姑,我会好好学的。” 翎走后,夏瑶觉得以前做的努力全多白费了;“郡主这些他能想明白的。你不需要说的。” 温婉横了夏瑶一眼:“你知道什么?若是换成是你,知道父母只是将自己当成一颗棋子,你会如何?时间长心性自然是要受影响的。夏瑶,你不要本末倒置了。就算将来海如羽想要兴风作浪,她的倚靠也只能是丈夫,儿子。若是丈夫跟儿子不支持,她翻不起浪huā出来的。而若是翎的心性受到影响,我就是白费功夫。”温婉的意思是,就算太子当了皇帝,海如羽是皇后。也只是在后宫逞逞微风了。若是真等到翎当皇帝海如羽是太后,一个被关在后宫了的太后,只要儿子不顺从她也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后。所以,着眼点还是在翎身上。只要翎不受海如羽的影响,海如羽再会算计又如何。 夏瑶抿了抿嘴,觉得温婉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温婉私底下还跟明睿谈了一下这件事:“明睿,过犹不及。不要再跟翎说东宫的事情了。以后涉及到东宫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再说了。知道吗?”到了这个点上,温婉觉得尽够了。谁都不是笨蛋,时间长了次数多了翎终有一日反应过来明睿是在挑拨到时候会如何不言而喻。温婉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一番心血白费了。 明睿没吭声。 温婉摇头,将自己最初的打算告诉了明睿:“明睿你要记得,兄弟朋友可以有很多但是母亲只有一个。母子亲情再如何割舍也割舍不掉的。之前娘没说你,不是你做得有多隐晦,而是因为必须要让翎与太子妃疏远,这样才不会受影响。而且,这样可以磨练翎的承受能力。但过犹不及,你提的次数多了再隐晦也有暴露的一天。明睿,已经尽够了。明睿,若是翎真有这个命,你只要与他维持良好关系则是。”就连温婉自己,也从没想过要让翎将她当母。视若亲母,也只是视若,而不是亲母。这里面看着差距很小,实际却是天差地别。所以,温婉从不去费这个心力。 温婉轻声细语说道:“明睿,有些事情要有个度。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度,就无需再下去了。明睿,以后行事,要自己掌控,一旦脱离了掌控,全都做了无用功。” 明睿对温婉向来信服,点头道:“娘,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既然娘说了不再适合,那就不做了。 温婉对于儿子这么乖顺,很高兴。相比夏瑶跟夏影这两个女儿,还是儿子更贴娘心。 温婉趁机训起了夏瑶跟夏影:“亏你们两个还是大人了。竟然连我的明睿都比不了。真是……” 夏瑶跟夏影面对温婉的职责,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听着温婉的数落。让温婉训斥了个够,然后才悄声走开。 两人出了屋子,夏影怪异地说道:“夏瑶,你有没有发现。郡主最近很嗦啊?” 夏瑶摇头:“不是嗦,是小心眼了。逮着一件事就能将你训个半天。以前不这样的。”若是夏瑶跟夏影知道一个叫更年期的词语,估计会说温婉提前到了更年期。 相比其他人,明睿入大理寺旁听,灏亲王对此却是夸赞不已。 灏亲王世子听着他爹夸奖温婉,忍不住小声反驳了一下:“爹,你不觉得温婉太急功近利了。孩子才六岁,她就让孩子参政。这也太胡阄了。皇上也太纵容她了,朝堂启能儿戏。”这是灏亲王世子最〖真〗实的想法。才六岁的孩子,就算想成才也不该这样压迫孩子。 灏亲王面上没有笑容,一脸平静地问道:“你认为,温婉是在拔苗助长?” 灏亲王世子点头。 灏亲王摇头:“温婉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对孩子行拔苗助长的事。你也太小看温婉了。温婉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原因的。不过,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去旁听这样重要的案件,我也猜测不出温婉真正的意图?”磨练锻炼孩子,这个灏亲王也有想到。但是其他的,温婉还真没想着了。 灏亲王世子还是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天才到哪里去。灏亲王对儿子的想法很无语:“你也不想想温婉当年六岁的时候就做下什么事。若不是贤妃跟赵王小看了温婉,如今坐在龙椅上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多看多听多学,不要听风就是雨。”儿子耳根子软的毛病,灏亲王世子很头疼。都是王妃给害的。好在孙子得力,也是亲自教导,没让他失望。可是跟温婉的两小子比起来,灏亲王总觉得不是滋味啊!不是孙子不好,而是自己不如温婉会教孩子啊! 不成,不成,灏亲王想到温婉让明睿去了大理寺听案,立即让下了帖子要去见温婉。不管如何,这次一定成。 灏亲王世子对于灏亲王这样硬着要塞儿子去温婉哪里,很郁闷。这样弄得他这个当爹的多没面子啊。回来就跟佟世子妃抱怨。温婉是异数,可别弄得儿子也成异数了。 佟世子妃却是一笑:“你是没见过那两孩子,真真的让人稀罕。我家润哥儿不比他们差,但是瞧着却没他们精神。”佟世子妃说的其实是明瑾。明睿一直都是少年老成,但是明瑾就活泼多了。 若是温婉在,肯定要嗤之以鼻了。这怎么能比,温婉是以引导的方式教导的,就算现在有了先生也是如此要求先生的。可是灏亲王府,那是传统的教学方式,一个字,压。压得久了,孩子的天性也就被压没了。也就没明瑾那股精神气了。 一百零三结案 案子审理完了。主审姚大人跟副审韩大人分别写了折子呈给皇帝,温婉也写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呈给皇帝预览。 没两天结果就下来了。 十六个将领,犯罪最重的五个人判处死刑。其他十一个人,八个流放,三个在监狱里坐牢,刑罚十二年。不过这个案子特殊就特殊在没有牵连他们的家人。 在这个朝代实行连坐的。罪官的家人一般不是被发卖为奴,就是沦落为官奴。可以说,基本没翻身的可能。这次只是罪责本人,没牵连家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死开了天恩了。 不管是即将判斩首的,还是流放的坐牢的,对这个结果都是感恩戴德。他们也都知道了这是温婉郡主给他们的恩泽。 众人本以为案件到此告终,想着虎威军新的将领会是何人。可是结果还没出来,御史弹劾的折子就到了皇帝的御书房里。这次御史弹劾是海口的知府跟一干的官员。折子里弹劾这群官员贪污受贿,官官相卫,官商勾结,草菅人命。 一石激起千成浪,前不久是虎威军贪污受贿,现在是海口的官员。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温婉郡主在反击。 这个弹劾的折子一上皇帝的御案,一个时辰以后,皇帝也接到了温婉的折子。当然,温婉不是弹劾。而是跟皇帝详细描述了海口从开放到去年,每一年大概的税银。这些还都是温婉估算的结果。 温婉每年都要求姜林做市场调查,了解所有货物销售情况。比如瓷器,每年广源商行往外输送多少。然后广源商行占了往外输送数额的几成。再比如进来的货物,比如进来的珠宝玉石大概有多少。这些姜林按照温婉的要求,每年都会做一个详细的表给温婉看的。 当然,这些数据的真实度肯定不会是百分百。因为还有很多携私不入明面上的。但是这部分毕竟是少数。姜林给出的资料的准确度,还是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温婉根据这些表,可以非常清楚地知道海口的贸易情况。 温婉对海口贸易了如指掌。温婉只要根据自己收上所有的资料计算,然后加加减减,也能大概算出来一个数据。 皇帝看着温婉算下来的数据,怒了。温婉粗略算的赋税金额,高出每年入库的四分之一还要多。这还不算那些零碎的,若是加起来,数目更大。 没有具体的对比。皇帝没什么感觉。可是温婉这表做出来,数据对比这么大,皇帝震怒了。这跟那几年扬州盐税偷漏都没啥区别了。当下派遣了钦差去严查。 京城里有权势的人家,或多或少都与海口有关联(这些人都是走了关系让家人在海口当官,然后近水楼台先得月)。 温婉给皇帝算完这笔账就没再管了。但是又遇见了一件事:“郡主。灏亲王来了。” 灏亲王登门见温婉,又跟温婉老话重提。温婉很无语:“外公,我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啊!”本来是有空闲的时间,可是因为答应了明睿,准备等手头上的事忙完以后就得将收罗到的素材整理。温婉虽然只是准备草稿,整理后当故事给孩子讲解,没准备编书。但这样也需要费很多的功夫的。 灏亲王自然是做了万分的准备了:“温婉,也不需要你教。跟着翎昸还有明睿他们一起学习就是了。我可知道。现在都是由方先生跟两位师傅教导三孩子。你也就单独教了翎昸。”不求跟着翎昸一样,但是跟着明睿跟明瑾一样总成。灏亲王也不是盲目的,他觉得温婉府邸里学习的气氛很好。 若是没有翎昸这么显著的变化,但就明睿跟明瑾。灏亲王还能归功于明睿跟明瑾资质好,天性聪慧。可是翎昸这三年变化太大了,让灏亲王看着眼热啊!他儿孙也有好的。但是却没一个得他心啊!灏亲王到现在有些明白过来,皇帝为什么一定要温婉选一个教导。实在是太会教孩子了。一教一个人才啊。明睿跟明瑾这么好,全都是温婉教导有方啊! 灏亲王见着温婉怎么都不松口,最后咬咬牙说道:“温婉,这样,若你答应了。我就将广源银行的股份还回去。你看如何?”钱在多,儿孙若是没用,到时候金山银山都没用。 温婉眼睛眨巴眨巴了两下,灏亲王现在手上有银行5%的股份(上次盘剥回去一部分,要不然灏亲王手里的股份更多),现在每年分到手红利都有三十万,将来只会更多。这可真是大手笔了。温婉考虑了好一会,最后对着灏亲王说让她考虑考虑。 温婉倒不是看中这5%的股份,这股份回去,温婉也是给皇帝的,他不要这股。她只是见着灏亲王这么大的血本都下了,再不答应那可真是不懂事了。毕竟都到了这份了,还不答应可不就打了灏亲王的脸嘛!之后两家的关系都要大打折扣了。她虽然与几个皇子生疏,但是与宗室关系一向都不错,这很大部分都是得利淳王跟灏亲王的。而且人家还说了,也不一定要他亲自教导,只让跟着先生与师傅学习就是。 温婉心底是答应了,不过还是需要询问相干人的意见。头一个自然是方先生了。第二个就是两个师傅了。 方先生觉得多一个不多,自然也应了。不过方先生有要求,挑选的人不能太愚笨了。若是太过愚笨,那他是肯定不接的。其实方先生的意思温婉懂,宁缺毋滥。温婉想着到时候挑选两三个人选供他挑不就是了。至于两个师傅,那是满口答应了。不说多教一个也不费事,就是灏亲王的孙子,他们也没胆子拒绝了(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文官与武官在处理事情上的区别了)。 灏亲王用过中膳就得到温婉的答复。信里温婉提了方先生的要求,方先生的要求就不说了。温婉也提了三个要求,头一个必须是嫡子,庶子她不要。第二个条件年龄是十岁以下六岁以上。第三个要求,身体要好,身体喘弱的不要。 温婉的这两个条件,排除了长房里的两个公子(佟世子妃的两个儿子早过了十岁了)。好在三公子只有六岁,刚刚好。 灏亲王有嫡子四个(王妃还是很能生的),灏亲王下面的三个儿子,老二因为出了意外(这是真正的意外,不是什么阴谋诡计造成的),腿有些瘸,一直赋闲在家里,老三外放,老四在衙门里当差。 灏亲王的嫡孙一共十一个,这些都是活下来没夭折的(从此看得出来,灏亲王府的门风还是不错的,家风也是非常好的)。老二虽然外放,但是嫡长子跟嫡次子都在王府里。 温婉给灏亲王送信过去,自己也让夏影收集王府里符合他条件的孩子的消息。虽然说她看人自诩不会看错,但是根据得到的信息分析以后再见到人,出错的概率就小很多。温婉不能不慎重,万一进来一个心术不正的,温婉可不想折了自己孩子进去。 灏亲王府里满足温婉条件的,有四个(在温婉一系列条件下,一下送出四个,不能不说灏亲王府里人丁兴旺啊)。温婉自己没有挑选,而是说要先生要见过才定。 温婉陪着方先生见过四个孩子,方先生问了很多的问题。其中两个回答的很流利,一个回答的中规中矩。而剩下的这个回答得磕磕巴巴。但是这个孩子望向温婉的时候,眼中有着渴望,还有着坚毅的神色。好像在说,你选我,不会后悔。 温婉内心一笑,小家伙还挺有自信的啊!回答问题回答得这么糗,还好意思表示选你不后悔。 温婉心中有了计较,也开口问了几个问题。温婉问的可不是四书五经方面的问题。而是一些开动脑筋的小问题。这是判断孩子的思维能力跟应变能力。 问了以后,只有那回答不出方先生问题的孩子回答出来了。其他三个都支支吾吾的。 温婉笑着让他们回去了,然后看了夏影去收集的四个孩子的资料。温婉着重看了叫祈哲的孩子的详细资料。 方先生当天对温婉说他看中三房跟四房的两个孩子,这而且难以抉择。所以问了温婉的意见。温婉也知道方先生为什么看着那两个孩子。长得好,也很知理,最重要的还是两个孩子的文采不错。 可惜温婉却摇头:“再看看。” 一直到第三天,温婉对方先生说她看中了祈哲,祈哲也就是哪个眼中露出渴望,又有着自信的孩子。 祈哲是二房的嫡次子(嫡长子已经夭折了,祈哲相当于已经是二房的嫡长子)。灏亲王的二儿子,也就是祈哲的父亲二老爷腿脚有些不便利,在府邸里没有什么话柄权。而且二老爷的原配妻子在生第三个孩子,也就是祈哲的时候难产去了。二老爷也早娶了继室,据说夫妻恩爱,也生了两个嫡子。但是在灏亲王府里,在没有分家的前提下,继母想要虐待原配留下来的孩子,哪怕只有一个不当,那就没法在王府里站稳脚跟。 一百零四又进新人合二为一,求粉红 方先生知道温婉看重了祈哲,大吃一惊:“郡主,那孩子看着就桀骜不驯,难以教导。郡主怎么会选他?”方先生真的理解不了温婉的思维。放着好孩子不选,偏偏选个最差的。几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郡主怎么会挑他了。 温婉轻轻一笑:“先生,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还要劳烦先生了。”温婉这是在通知,不是在请求。 这几个月下来,方先生对温婉是越来越佩服。正因为佩服,相信温婉不会无缘无故选择祈哲:“老朽多叨唠一句,郡主为何选这个孩子?”方先生到现在还琢磨着温婉出的几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回味起来,又觉得很有深意。 温婉轻轻一笑:“那孩子资质不,我相信先生也应该能看出来。不过这个孩子身上有一股戾气。这点确实不好。以后要多注意。” 方先生望了一眼温婉:“郡主既然决定了,老朽自然听从。”方先生不知道祈哲资质好不好。不过温婉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抱我的。若是能将一块朽木雕刻成美玉,也是极有成就感的。 温婉没跟别人解释,她挑选祈哲的原因。一来是祈哲资质很好,这点通过资料分析家与见到本人得出来的结果,二是因为祈哲的生存环境很艰难。在这么一个大家族,外面关系盘根错杂,上还有继母独宠,周围一堆才学出众的堂兄弟(灏亲王说府邸里没好的孩子,只是相对沉稳的明睿跟活泼好动的明瑾来说的。并不是真的就灏亲王府里没有聪慧的孩子。当然,究竟有多少才学,那就只有本人知道了),身为原配出的嫡子祈哲地位其实很微妙。而温婉认为明睿跟明瑾生存的环境太简单,需要一个复杂环境长大的人陪着。这样让他们知道这时间其实很黑暗,哪怕是在家里也一样很黑暗(翎昸是闷嘴葫芦,从不说东宫的黑暗)。 方先生之所以不喜欢祈哲,是觉得祈哲身上有戾气。而且根据传闻。祈哲的风评也很差。九岁的孩子就知道吃喝玩乐,性子也暴虐,不学无术,反正一句话。名声很糟糕。文人都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看了不对眼的就不会去关注。 若不是温婉自己考校过,还让人去认真查,肯定也会以为这个孩子没得救了。但是温婉见着这个孩子望向自己,一双眼睛透露出的是坚毅。也正是这个眼神,让温婉倾向于他。将查到的消息跟夏瑶跟夏影分析以后,询问了两个人的意见(温婉也害怕如夏瑶所说,万一看走眼了。再养出一个白眼狼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夏瑶跟夏影经过认真的讨论,一致认为这这个孩子不错。温婉得到两人肯定的答复以后才通知灏亲王,方先生选择的是祈哲。 不能不说,灏亲王惊奇了。原本以为温婉会挑选三房跟四房的两个孩子,真没想会挑选二房的祈哲。祈哲,他对这个孩子没多少的印象了。灏亲王作为一家之主,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管的也是外面的事情。下面的子孙最多也就盯在嫡长孙身上。毕竟这才是将来继承家业的人。至于说内院的事,灏亲王没去管。 灏亲王嫡子是只有四个,但是灏亲王儿子很多。有十一个(存活下来的),最小的才七岁。若不是温婉指明一定要嫡子,灏亲王还是很是希望将最小的儿子送过去的。但是嫡子嘛,四个儿子最小的儿子都在十年前就成亲了。所以温婉的要求,其实也是变相是在他的孙子辈里找的。可是真没想到,温婉出牌从不正常出。 灏亲王让人将祈哲带到书房里,灏亲王见到祈哲,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长得不像自己,才学也不出众,他没注意也很正常。灏亲王当下觉得。这孩子身上肯定有自己没发现的东西。 灏亲王与祈哲谈论了好一会,祈哲见到他面色平平,回答问题也是平平。但是灏亲王眼底却有着深邃。之前还有疑问,现在灏亲王心里大概有个数了。他不知道祈哲是否有才学,但是胆量却绝对不低。王府里的孩子有几个见到他无不战战兢兢的。但是面前的孩子却没有,面色很平静。 不能怪祈哲在灏亲王面前伪装。实在是有彻骨的疼痛。三年前,哥哥临死之前告诉他,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之前,要学温婉郡主那样将自己隐藏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他真正的底细。必要的时候反抗那个女人都没问题,只要能活下去,不要顾及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名声。哥哥说,名声坏了以后可以挽回,可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否则,哥哥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他哥哥是个温润的孩子)。也因为如此,祈哲表现的只是顽劣不堪,不学无术,没有前途的孩子。也因为如此,这三年他安然地活下来了。 可是这次的机会太难得,若是不透露出本性,这次的机会就会旁落。祈哲下定决定,一定要让表姐挑选上自己。也因为如此,他才在温婉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底。 祈哲也很激动,走在路上握紧了拳头。他跟着温婉表姐一定能学到真本事,以后,他就能替哥哥报仇。 祈哲去了灏亲王的书房,这个消息不到一刻钟,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段时间因为要送一个孩子去郡主府学习,除了长房的老三,其他人无不热烈期盼。不为其他,就是跟温婉郡主搭上关系,跟着做做生意,那钱可不就哗哗地进了自己的腰包。可惜,温婉的要求看似简单,可却淘汰一大批。这里面包括了祈哲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年龄合适,也是嫡子,但是身体却不过关。 佟世子妃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温婉的眼光,与众不同。”作为王府里现在的管家人,关于祈哲的顽劣佟世子妃知之甚详。选谁也不可能选祈哲。可惜,不能以常理去推断温婉的选择。 世子爷笑着说道:“你说温婉会不会是因为祈哲与她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才选的。” 佟世子妃当下扫了世子爷一眼:“这能一样?你也不想想温婉当初如何,现在如何?要让父王听到,又要责骂你了。” 世子爷其实也没灏亲王说的纳闷不堪。性子是有些软,但不是如平向熙一样耳根子软。他与世子妃恩恩爱爱。为下面的兄弟做了一个好的表率。四兄弟感情还是很好的。灏亲王府对外,可是和乐融融。至于后院如何,只要大面上过得去,谁也不会去管。就好比祈哲的哥哥祈晟。是病死的,不是意外也不是中毒,确确实实是病死的。除了祈哲,都相信祈晟是自然死亡。 三房四房得了这个消息气升三天,若是早知道这个结果,当初就不该让这个小子参加了。没想到,却被他拔了头筹。若是别人他们还会说两句有眼无珠。可面对温婉,他们也哑口无言了。 当然,最郁闷的要数二夫人了。她就是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温婉郡主会选祈哲。就这样一个顽劣不堪的,比她儿子差了天去了(可惜她儿子硬件不过关,没到年龄,连温婉的面都见不上)。 祈哲这日是与亲爹后母弟弟一起用膳的。祈哲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眉眼挑了挑,而一向对他横眉冷竖的爹对他也和蔼可亲了。可惜祈哲并不买账。面色仍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他爹火大。难得的是后母还在旁边说着劝慰的话,这次是真的劝说不是添油加醋火上浇油。祈哲面上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讥讽。 祈哲用膳的时候,都是看他爹跟弟弟夹过的菜吃下后才动筷子。以前祈哲也这么做过。但是却做得比较隐晦。比如看着爹跟弟弟下筷,他就支持一个碗里的菜。这次却不同。 二夫人看了心里大骇,千想万想没想到面前的人竟然是一直在伪装。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机。 祈哲看着二夫人夹过来的菜。将手里的碗往后挪了个位置,菜就掉在了桌子上。接着二老爷一顿咆哮。 祈哲站起来,接受了二老爷的一顿咆哮。二老爷见着祈哲这个模样,大怒。手里的碗筷一下扔到祈哲的身上。祈哲全身都是饭菜。 祈哲也没多说话,反正他自来就不是什么孝子贤孙。跪在地上让他爹继续骂。骂道最后,二夫人劝说了,让祈哲去换一身衣裳。 祈哲出了屋子,也没回正院。直接奔赴了灏亲王住的院子里去。王府里上上下下人数众多。就这一路过去,就有几十号人见着狼狈不堪的祈哲。 灏亲王在家,也正好在院子里。听见祈哲过来,就让他进来。灏亲王看着祈哲一身的狼狈,额头还青了。当下面色下沉:“这是怎么了?啊?” 祈哲跪在地上说道:“祖父,我想明日拜会表姐。”在王府里。他片刻都不想再多呆了。而且祈哲很清楚,表姐一般都是过完年就会去庄子上了。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所以,必须在此之前熟悉环境。 灏亲王问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祈哲就说是自己触怒父亲,额头是自己磕的。与其他人无关。 灏亲王知道来龙去脉以后,望着祈哲久久不语。过了好半天才问道:“祈哲,你能告诉祖父,到底是因为什么。” 祈哲看了一眼灏亲王,低下了头。过了好久才说道:“那女人想要害我。她一直都想害我。她还害死了哥哥。” 灏亲王拳头一握:“谁告诉你的。” 祈哲没有仰头,低着头说道:“没有谁,是我自己知道的。这个女人给我哥哥下毒,毒死了哥哥,现在又想害死我。” 灏亲王问了下面的人,得到的答复是祈哲的哥哥祁晟,是病死的。并不是毒死的。灏亲王考虑良久,给温婉写了一封信。 温婉开始的意思是再有半个月就到年底,等过完年再让孩子到郡主府。灏亲王也没反对。 温婉对于灏亲王这么急切,有些诧异。夏影笑着说道:“怕不是灏亲王急切,而是这位祈哲少爷急切了。郡主,你可能不知道,祈哲少爷对这位二夫人防备慎重。” 温婉咦了一下:“不会是顶风作案,想要了祈哲的小命?”那胆子也太大了。也太蠢了。 夏影摇头:“还不至于这么蠢。只是听说祈哲的嫡亲哥哥,祁晟就是被这个女人害死的。祈哲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是他却扬言。若是他也死了,一定就是这个女人害死的。而且经常说这个女人要害他,例举很多例子。这孩子也确实精,若不然也许活不到现在。不过说起来。也难为他了,有这样心思深成的后母,也是他运数不佳。这么小的孩子能活到今天也不容易。当初我还纳闷郡主怎么选了他,现在看来也是一个人精。”安氏跟此女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郡主也幸好没碰到这么一个女人,否则一碗药啥的郡主早归天了。 温婉摇着头,嘟囔着灏亲王这么厉害的。后院却是一团乱。温婉也只是吐吐槽。灏亲王身为一家之主,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而且后院人口众多,心思多样,要处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要说这还是儿子的后院。 温婉想了想后说道:“这样,将落菊园收拾出来,到时候祈哲就住在落菊huā。恩,翎昸也住过去。”两个孩子年龄也都大了,八岁九岁。也该有自己的院子了。落菊园很大,住两个人也尽够了。 夏瑶却对此不同意:“郡主,我认为应该让他们单独一个院子。至于明睿跟明瑾。可以一个院子。”夏瑶也有他的考虑。两个孩子若是住在一起,感情渐渐就会比其他人好了。 温婉没多想,听见夏瑶拒绝,认为在家里一个人住一个院落,这里就住一起可能不习惯:“成,按照你说的。另外再将隔壁的院子收拾出来。让明睿跟明瑾也住进去。”温婉打算明年让明睿跟明瑾住进去。温婉本来是想打算明年让孩子挪到厢房去了。可现在有了翎昸跟祈哲对比,再将孩子留在院子里,也不恰当。 明瑾听到温婉的话,自然是很高兴了。过了年他就七岁了,七岁的孩子早就不该跟娘住一起了。 明睿是早就预料到了。也没什么。不过见着明瑾欢呼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打击了明瑾:“我可告诉你,来的是我们的表舅。到时候可不要做最后一名丢了爹跟娘的脸面了。”三个孩子,往日里考核都是明瑾最后一名,要不是温婉一直安抚,说着胜不骄败不馁,明瑾一定会丧失信心不可。 明瑾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娘。能不能不要让人再进来了。跟娘都一样的辈分,我们见了他都得矮一头。”表舅啊,是他们的长辈。以后还不得听他的话。明瑾对此很不爽。 温婉笑着解释她也是不能拒绝的。好好安抚住了明瑾,不过对于祈哲与三个人相处,温婉是不担心的。若是个乖乖孩还得担心。祈哲自己对外的名声是顽劣不堪。没两把刷子可当不得这句话了。 祈哲这是第二次见温婉了。在祈哲心里,温婉就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目标,终极奋斗的目标。现在终于能入郡主府里学习,还能离开那个狼窝,祈哲怎么能不雀跃。 温婉看着祈哲,穿着一身绣绿纹的绿色长袍,外罩紫色大氅。本来还没注意,可是温婉看着脱了大氅的祈哲,眉头皱了下。这孩子也太瘦了。不是温婉当初的枯黄瘦小,而是精瘦精瘦的:“你这身体一直都是这样?”有一种人不管怎么吃都不会胖,就是这样的体型那没什么好说的。但若是给饿的,温婉想想灏亲王到时候脸色会很精彩的。所以就排除是给饿的。 祈哲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温婉先让叶太医给他诊断诊断。可千万别弄个〖体〗内残毒,然后一两个月或者几年发作什么的。 叶太医把脉正常,但是因为有温婉的刻意提醒,所以不仅把脉了,还取了血回去。是否有毒,血脉是最好的证明。 温婉望着配合的祈哲,点了下头。这个孩子不错,心性稳:“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若是身体有什么异样,也好及时治。万一真不小心落下后遗症,到时候补救都没的补了。” 祈哲心底感动。王府里不短吃不短穿,但是却要防备那个恶毒的婆娘。这三年也是费尽心思,没想到:“表姐,你放心,我没事的。我跟七哥的关系好,经常在他那里吃饭,很少在院子里吃饭。就是吃饭,也都是吃白馒头白鸡蛋等物(这些东西若是动了手脚,一下就看得出来)。就是跟他们用餐,他们不下筷子的菜我是不会吃的。” 温婉心里一颤,这孩子,竟然提防到这个地步。温婉不知道的是祈哲是因为有了他哥哥的前车之鉴。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是温婉与祈哲的辈分是一样的,温婉也没做什么亲密动作。只是和蔼地说道:“以后在府邸里就当是自己的家一样。不过啊,你来了以后就是最大的,要照顾好他们三个。”不管是年龄还是辈分,祈哲都是最大的。 叶太医再回来的时候,面色轻松:“郡主,祈哲少爷身体不差。只要用心调理一下就好了。” 温婉点头,没有问题是最好的。若是有问题,温婉才该头疼了。不过想着祈哲那单薄的身体:“夏娴,除了三餐,你单独再给祈哲补补身。这也太瘦弱了。”看着这精瘦精瘦的身体,温婉不担心不成。 祈哲还想听温婉的教诲。可惜想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到郡主府里,除了来府邸的时候温婉见过他,其他时间都见不着温婉。好在见不着温婉,但是方先生跟两位师傅也让他很满意。( 一百零五风波又起 年底,温婉温婉最忙的时候。偏偏有人就是不让人过了省心的年。这一年啊,注定是个多事的年。 夏语走过来说道:“郡主,平七夫人过来了。瞧着那模样,是有事了。”瞧那模样,肯定是有事了。 温婉听到真真过来了:“这都年底了,大家都忙的时候,这时候过来什么事?让她在客厅里等着吧!”福哥儿如今是每个月休假的两日都跑到郡主府里,本来温婉的意思是让武星指点。可是武星借口忙,不愿意教,让身边的武昭去指点一二。 福哥儿也不介意。虽然是武昭,但武功比他娘请来的师傅也是高出N倍了。因为经常过来,虽然说还没融入到三个人的圈子里,但也算是混了个脸熟。加上梦璇的婚事,两家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可惜这些都只是表面的。除了回来那次到了郡主府,还有温婉请太子妃相聚那回,苏真真虽然下来几次请帖还厚拜帖,温婉都没接。这次没帖子就直接冲撞了进来,可见是出了大事了。 温婉望着夏影:“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最近这一段时间温婉忙着银行跟商行的事。外面的事情也没大关注了。 夏影冷声道:“平尚堂出事了。被御史弹劾了,今天弹劾的折子呈上御案上。如今京城里已经是人人皆知了。”这样的东西,落下来只是迟早的事。 温婉并没有意外,这个夏影也透露出一二。连皇帝舅舅话里话外都有透露出平尚堂这个官当得不妥当。这也外放了六年,当了两任了。按照正常来说明年可以挪位置了“弹劾了什么?”温婉虽然知道平尚堂有些不妥当。但是人家将她当包袱,恨不得离个十万八千里,她又没神经错乱还贴上去。所以也没这个美国时间去关注平尚堂。再者她也不拉拢朝廷官员,只要不涉及相关政务。或者朝廷发生大事,对朝堂上的动向也不大关注。 夏影的原则是,朝廷的消息温婉不问她也会说。往常夏影都会一一汇报。这次故意隐瞒不报。是不希望她知道,然后插手了。 夏影不屑道:“有人告这次的科考不公。御史弹劾的就是这件事。呵呵,科考泄题,这次太子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就等着玩完吧!”就这智商还敢站队。要不是相府跟郡主府这两靠山,早就回家抱孩子去了。竟然还敢嫌弃郡主,不知死活的东西。 温婉眉头抖了抖,科考泄题。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不管是谁沾染上了都得一身骚。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可是信奉万般皆下品,唯有度数高的。这科举舞弊,遗臭万年倒不会,但是有生之年也是个人说人厌的人了。 夏影见着温婉的样子:“郡主。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要插手。平尚堂的罪责不仅这个。一旦皇上要彻查,平尚堂一定完蛋。郡主,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温婉面露嘲笑。她的意思是去一个清水衙门,磨几年资历再回京城。但是平尚堂不愿意,运作后,最后得了江南布政使的职位,温婉当初听了这个就丢下不管了。就那点水准也敢去碰这个实缺。本来三年期任满了是可以调回京城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平尚堂又连任了。当时温婉得到这个消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若是没有皇帝的准许。平尚堂也留任不了。至于皇帝什么打算,这就只有皇帝知道了。 温婉去了客厅,见到眼睛哭得肿红的苏真真。真真一见着温婉,就扑抓来想抓温婉的手。被夏影阻拦:“平夫人,还请注意。” 温婉也没去管苏真真哭得跟桃子似的眼,转身坐到了上位:“你是为了平尚堂的事过来的。” 苏真真哇地哭了起来:“温婉。相公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相公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温婉,我求求你救救相公吧!” 温婉冷冷地扫着哭得满脸是泪的苏真真:“据我所知,平尚堂不是冤枉的。他确实是参与其中,而且这六年他也捞了不少。” 苏真真仿若五雷轰顶,不相信地摇头:“不可能,温婉这不可能,这是诬陷,温婉,相公一定是被人诬陷的。温婉,你不要相信了那些人。这一定是诬陷的。” 温婉看着面前跪的人,面露冷嘲:“诬陷?”若是诬陷倒也还让温婉对他有两分认同。虽然能力不怎么样,良心不知道,但是至少为人处事还是有原则。这个模样,半点原则没有。 苏真真旁边的丫鬟听到温婉这样冷嘲的口吻,心里一个激灵,郡主竟然以这样讥讽的口吻连名带姓地叫着自家老爷,摆明就是不愿意插手了。温婉如今已经出族,与平尚堂可以说在律法上没牵连。加上本就不是亲姐弟。若是不插手,也没人会说什么。 苏真真点头:“温婉,是的,一定是诬陷。” 温婉听到苏真真还在说诬陷,言语里满是讥讽“他在官场十年,就是混成让别人说陷害就陷害。既然这么无能,当初当什么官,早该回家抱孩子去。”陷害,哪里这么容易陷害。平尚堂是什么身份,皇帝的外甥,虽然只是律法上的,但确实是继承了福徽公主这一脉香火。只要不是谋反的罪过,平尚堂就不会死。 苏真真见着温婉并没有要出手帮助的意思,惊得魂飞魄散“不是,我家老爷真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温婉,求求你帮帮老爷吧!”她以为温婉给梦璇说亲,就是已经愿意和好了。后来又邀请她上门,以为关系恢复了。可是现在,现在这是怎么了。 温婉听了这句话觉得甚为好笑:“我为什么要帮他?平尚堂是我什么人?”这么多年,难道真以为她对他们的好,是天经地义的。 苏真真被温婉冷漠的言语。一下给刺激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温婉,相公是你,是你哥……”最后的那个字,在温婉犀利的眼神之中给咽回去了。 温婉面色如寒霜:“哥?以前我听别人说。过继来的嗣子都是白眼狼,我还不相信。后来,慢慢的我也就相信了。从平尚堂过继到我娘名下。我为他请名师,送他到最好的府邸念书。还拜托海家跟你娘家照顾他。吃穿用度更是一等一的好,入了仕途,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也格外照佛。否则,以他平庸的资质能三十岁不到就坐上从二品的官位,还真就登天了。你去看看跟他一起考上的尚风现在是几品?正六品,人家还是二甲的进士。人家还是个同知他倒是平步青云从二品了。”温婉说道这里顿了顿:“不仅如此,我还为他的胞兄谋了七品的官位,为他胞姐寻了一门好的亲事。为他也寻了好的亲事。这十多年过去,我自问对平尚堂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也知道,不是同父同母。到底是隔了一层。我也不求他对我多好多尽心,不是自己的亲兄弟我也不指靠。他照佛着亲姐,帮扶着亲兄弟,我都无所谓。只要平尚堂对我客客气气,维持着面上的情份也就尽够了。可惜,连这点面上的情份都不管。我说了不要卷入党争,他却偏偏站到了三皇子的阵营里去。我告诉你,从他站到三皇子的阵营里那刻起,我与他连面上的那点情份也断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苏真真听了这话,面色寡白。她张嘴想说话,但是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温婉说的这些都是存在的。这些年,相公受她照佛甚多。若是没有温婉,也就没有相公今天。 温婉说得已经够多了,也不耐烦多说下去。温婉站起来:“你回去吧。平尚堂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大齐有律法,他真触犯了律法也该受到制裁的。” 苏真真见着温婉要走,这才回了神。对着温婉叫着:“温婉,相公是有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你帮帮相公。” 夏瑶吐血了,看到孩子的份上。这又不是郡主的孩子,看在什么孩子的份上。夏瑶望向温婉,意思是看在老天的份上也别管。 温婉回转头,望着苏真真,笑得很冷漠:“你也好意思跟我提孩子。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有眼睛的人都看在眼里。若不是我压着平尚堂不许他纳妾,你以为你有十多年惬意的日子吗?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早被那些妾氏连骨头渣子都吃掉了。说孩子,你还好意思说孩子?若不是我,你去哪里寻得上三个这样人老成精的嬷嬷教导三个姑娘,一个一个都教导成了大家闺秀。若不是我,皇上会赐给你儿子福字?若不是我,梦璇能说给国公府的世子?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丈夫有意疏远,你也跟着有意疏远。你以为我真是欠你的,欠了你们夫妻的。要将你嫁给平尚堂的是苏相,不是我。平尚堂没娶你,也能娶到别家的大家闺秀。可是你若嫁入别家的大户,早成了一堆黄土。还能让你站在我面前这样叫嚣。” 苏真真面色煞白:“温婉,我没有……” 温婉冷冷地说道:“你没有什么?你没有刻意疏远?你没有认为我替你做的是天经地义。你凭什么认为我为你做的就是理所当然?凭你在平尚堂最艰难的时刻嫁给他,还是凭你是我表姐,我就该对你好?你摸着你的良心,这十多年来我对你如何?夏瑶为什么会这样说你,因为你就是不知道恩义的。你认为我就该为你做这些。你认为我就是欠着你们夫妻,欠你们一家子的。” 苏真真拼命咬着头:“温婉,我没有,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在心底感激你……”苏真真说道后面却是说不下去了。因为此刻的温婉,面色阴沉,非常的恐怖。 温婉冷笑道:“你确实应该感激我。若不是我,你这十多年没有这神仙一般的日子;若不是我,你三个女儿还不知道被你教导成什么样?若不是我,福哥儿早成了一堆白骨;若不是我,你早就成为了一堆白骨,还想有现在这么舒心自在的日子过。”见着苏真真全身发抖的模样,温婉心里冷哼,这次不给重击,肯定还会上门:“太平时候就嫌我压着,嫌着我碍你们的事,恨不得离了十万八千里。出事了就知道找我。当我什么?当我是你们爹还是你们娘?” 苏真真这时候手脚冰凉,脑海里一片空白。这十多年来,温婉对她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就算上次夏瑶骂她,她也认为温婉是不知情的。可是现在的温婉,竟然如此的陌生。这是她认识色温婉吗。 温婉也不想多废话:“来人,送客。”说完转身离开了客厅。夏语请了苏真真离开。 苏真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郡主府。她现在只知道一条,温婉不会管这件事。可是这件事若是温婉不管,夫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苏真真想到这里,对着车夫叫道:“去苏府。” 温婉在回书房之前,吩咐夏影说道:“去将御史弹劾的折子的内容找过来给我看。另外,将平尚堂犯下的所有罪状都列明给我。”说完就回了书房,继续工作。 夏影有些不大情愿,但是温婉既然吩咐她不情愿也得做得妥妥当当的。这一家子,真是阴魂不散。 夏瑶看温婉面色沉静:“郡主,你打算插手这件事吗?”若是不打算插手,又为什么要这些资料。但是温婉真插手,她决定跟温婉好好讲讲。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我若插手,无事也会惹得一身臊。随他们闹去吧,反正平尚堂也死不了。了不得就是罢官处置了。不过对于这件事案子我还是需要关心一下。谁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我头上。这些人,可是很希望将我拖下水的。” 夏瑶听温婉不插手,也放心下来。此时很敏感,温婉不适宜插手。一旦插手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一百零六罪 温婉吩咐完了几下埋头工作。银行的事情差不多理完了。温婉已经在准备下一步了。广源钱庄到现在已经遍布了大齐的所有州府,县城也占据了三分之二。广源银行已经成为大齐名副其实的第一钱庄。温婉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加紧与各家钱庄合作。 温婉的目的,是要让广源银行成为如现代的中央银行一般,起到调控的功能。不是局限在赚钱之中。只要顺利发展,用不了几年,就能完成这一步骤。按照温婉的步骤实施,广源银行就等于是控制了大齐的经济命脉了(如今只是一半)。你想,她这样等于是掌控了天下所有的钱庄,只要有什么坏心思,大齐岂不是要乱了。温婉很早就告诉过皇帝,她这么做,是要让经济繁荣昌盛。皇帝是全力支持。 本来温婉也是想等时机成熟,就将广源银行并入到国库。不过皇帝不愿意,温婉也不想十几年的心血白费。所以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帝知道,别人不知道啊!其他的人只知道如今广源银行正在作为第一银行,让其他的钱庄成为它的合伙人。一想,控制所有的钱庄,那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财神爷了。恩,她一个不高兴,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所以,对温婉的所作所为,众人是盯紧着看。 当天晚上,温婉面色不佳。用膳的时候四个孩子见着温婉的面色,都互望了一眼,然后老实吃饭。 吃晚饭后,明睿跟了温婉身后:“娘,怎么了?”根据明睿的经验判断,绝对不是生意上的事。而是其他的事。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想了下后对明睿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平尚堂被参了。”具体的现在还没查到,温婉也不好说什么。 明睿一脸的厌恶:“娘,你可千万不要插手。进监牢里是这个人最好的去处。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于平尚堂,明睿早知道是谁了。还知道了平尚堂对温婉做过什么。按照明睿的话来说。这样的白眼狼早就扔粪坑里去。 温婉笑着摸了摸明睿的头:“对了,还没告诉娘,跟你表舅处的怎么样了?”说起来,灏亲王手笔太大了。也不知道图的什么。 明睿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是个心思深层的。不过对我们都很好,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坏心。”这才来几天功夫,也不能就下结论。但是这个小子确实是个心有成算的。刚来几天,就将明瑾笼络住了。 温婉放心。 明睿想了下后说道:“娘,你上次只讲了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再没有下文了。什么时候有下文呢?我想听呢。”这么好听的故事,怎么就能断了呢!这看比西游记等故事好听一百倍呢! 温婉头大了。以往都是老师催促,现在轮到儿子催促了:“娘已经让人去搜罗素材了,等过完年,娘就用假期整理好。再一个一个地讲给你听。所以啊,现在不能急的。” 明睿小声地说道:“娘,只可以讲给我跟弟弟听,不准讲给其他人听。”这么好的故事,他得独享。 温婉笑着说道:“你觉得明瑾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就明瑾那爱显摆的模样。一有什么得意的事,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温婉也没管束,这是孩子的天性。温婉不想过早地抹杀。等再大了,经的事多了也就知道收敛了。 明睿抿了抿嘴。让明瑾不告诉外人做得到,不告诉翎昸跟祈哲有些难度。但若是只让温婉给他讲,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咳,看来得让明瑾学会保守秘密了。 苏真真去了苏府,找了海氏商量这件事。现在除了海氏,她不知道还能找谁说话了。 海氏对此也没办法,老太爷已经发话了。在姑爷没到京之前,不要做任何的事。做得多,错得多。 苏真真眼睛都哭红肿了:“嫂子。温婉说了这件事她不会管的。这该怎么办啊?”本以为温婉出面能摆平这件事。可是现在瞧来,温婉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海氏对此很无语。温婉不帮忙是正常,若是帮忙才叫不正常。不过这话她也不好对苏真真说。这不火上浇油。 等苏真真哭着离开苏府以后,身边的丫鬟忍不住说道:“夫人,就算以前恩怨再多,郡主这时候对姑爷的事情袖手旁观。是否太寡情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都是嗣兄。眼睁睁看着嗣兄进监狱,却冷眼旁观,这让人看了不像样。 海氏摇头苦笑:“什么太寡情了。这是平尚堂该得的报应。平尚堂可不是平向熙。”平向熙是郡主的生父,不能不救。有讲究孝顺,但那也只是父母孝。对父母不孝,那得遭无数的唾沫,前程跟子女都会受影响的。但是对兄长,就没什么要求了。 第二天,温婉拿看到平尚堂被参的内容。御史弹劾的还算小。因为皇帝还没给出确切的态度,温婉也没动作,大家持观望态度。 夏影给温婉看的资料,资料显示这些年平尚堂做任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温婉看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郁闷。实在是,只要有脑子的人就不会被挖坑跳进去。一个字,蠢。 第一件是一件风化案。时任江南知府,是他以前在户部的一个同僚,关系很亲近,叫赵坚。年初的时候,请他去家里吃酒。平尚堂得了帖子就去了。却是不知怎么的,醒来后,跟个女人躺在一起。 在官场上,送女人巴结上司是再正常不过。平尚堂也不在意,带回府邸,这个女人顺理成章被抬为妾氏(是苏真真回京以后的事)。此女也是姓苏,都叫苏姨娘。这个苏姨娘非常得平尚堂的宠爱,经常进出书房伺候。 根据情报显示,这次事件的风暴就是这个苏姨娘卷出来的。因为苏姨娘确实是收受了别人送的重礼。 温婉很多年前就告诫过,送来的女人不可信,很可能是别人安排的细作。可惜某人根本就不当回事。这次到底是不是细作不得而知,但是能让一个姨娘进入书房,被坑死也是活该。 第二件,平尚堂上任这六年,贪污受贿银子有六十多万两。情报里连时间、地点、什么人送的都一清二楚。 温婉看完这两样,再下面的已经看不下去了。将资料扔在地上:“真的是贪心不足的东西。”其他不说,光她给苏真真开的方便之门,每年的收益就有四五万。这几年也累计了不少的家财。若是家里贫穷也就罢了,可是家境富裕,还去贪污受贿。 什么本事都没有,还敢学别人去贪污,真是明晃晃的把柄送给别人。只是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快。 温婉发完火以后说道:“这件事,还得多关注一下。”不闻不问平尚堂的事没关系。若是牵扯上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而温婉非常肯定这件事绝对会牵扯上她。谁让对外她是平尚堂最大的靠山呢!就算所有人相信她不会将这点钱看在眼里,但是这名声她是要背定了。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打算如何?” 温婉冷笑一声:“想要算计我,我就将水搅浑。我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若是这些人的目标真是他的话。她也会趁了这次机会,将江南的那些人拉下一部分来。 而诡异的是,皇帝并没有采取温婉的主意。而是直接下了圣旨,将平尚堂押解回京。连钦差都没派。 温婉听了这个消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帝最是厌恶贪官污吏,这次怎么不大肆整顿呢!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多想了,皇上说现在过年了。闹得太大,谁都不能过个安稳年。江南总督是皇上的心腹,等过年完,该算的账全部都要算的。皇上不会徇私的。” 温婉撇嘴。这也就骗骗小孩子,她才不相信。温婉非常肯定,皇帝有事瞒着她:“夏影,你老实告诉我,皇帝舅舅有什么事?我总觉得,皇帝舅舅最近怪怪的。” 夏影说着一切正常:“郡主,皇上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至于其他的,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从不隐瞒。我不知道的定然是高度机密,郡主知道了也是多添事了。”温婉不喜欢保守秘密,也最不喜欢听机密的事。这么一说,保准不问下去。 温婉想想也是。皇帝既然不准备告诉她,那肯定有不告诉她的原因。温婉也不去胡思乱想了。是什么事到时候就知道了。 过年前三天,孩子全部都要回去的。但是祈哲却不想回去:“表姐,我不想回去。”在郡主府里,不用担心被算计,不用担心那个恶毒的女人什么时候置他于死地。每天三餐正常,还另外有小灶。就连温婉都看到这小子脸上长了点揉。 温婉笑着说道:“过年怎么能在我府邸里呢,到时候王府是要被别人笑话的。放心,我已经给王爷修书了。你回去以后,不会再如之前了。等我去庄子上,我就派人去接你。”既然是到了自己府邸,也有了香火情份,该帮的一定会帮的。 祈哲点头:“表姐对祈哲的好,祈哲会记在心里。”多的祈哲也不说,现在说回报太虚,他都自身难保。这份恩情放在心底就好。将来用得上他的时候再回报不迟。 温婉轻轻一笑,虽然说她也不在乎恩义不恩义,但是祈哲的话,让温婉心里舒坦。 PS:强烈推荐作者迷路的龙的新书,《小娘子驯夫记》,泼辣小娘子和傲骄小相公的故事,欢乐小白文,看了让你放松一笑,心情舒畅。RQ 一百零七政委 祈哲回了王府,才知道温婉话里的意思。他的院子已经换了。新的院子离灏亲王的书房不是很远。而下面服侍的人,灏亲王发话可以任他自己处理。 祈哲想起温婉的话,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婉表姐。祈哲心里更是感激。听了管家的传话,当下在不忌讳了,只留了往日里跟随他的两个随从,这两个随从也是他的心腹,很忠心。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婆子一个不留。也不是说所有的都有问题,但是放着总不安心,换了新的重新调教。 灏亲王听到祈哲只留了两个贴身伺候的随从,院子里服侍的人换了个干净,面色有些怒意。温婉给灏亲王的信并没有说什么后母虐待继的事,只是转述了太医的话,说这个孩子思虑太重,营养不良,极度没有安全感。这些可比写什么受虐什么的更有效果。 灏亲王是人精之中的人精,岂是不了解这话的内涵的。可是要处置也为难,到底是儿子后院的事,而且这女人很有贤惠的名声。在后院里,也受人爱戴。至于说要害死祈哲什么的,那都是这个孩子思虑太重的原因。想来想去,干脆一刀切。直接将孩子挪到旁边,再将身边的人换了。也告诫了二老爷,以后祈哲的事他不要再管了。 这么一番动作,自动是惊动了后院的人。灏亲王是王府里的掌权人,说一不二,谁也没胆子敢反驳。 而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再也不是什么顽劣儿童,当然,也不可能一个变成彬彬有礼的孩子。那样也就太妖孽了。可就算是有这样不大的变化,也是让众人惊奇不已。心里都道郡主调教人的法子真正的有一套啊! 佟世子妃开始还不以为意,这会是后悔不已了。才十天就变化这么大,要知道当时就该跟温婉说说,直接领了她儿子去了(佟世子妃认为儿子还小,有些舍不得。采取不积极不主动的态度)。 灏亲王府里。最顽劣的孩子一下就被郡主改造了。这个消息一下传遍了上层圈子。 温婉得到消息,有些无语:“话说这十多天,也就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一起。我压根就没教他东西嘛!白白担了这个名声。” 夏影捂嘴一笑,怕是别人想担这个名也担不着啊! 祈哲的转变这么大归咎为温婉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明睿跟明瑾教导得这么好就不多说了。就是翎昸,经过三年的时间也仿若脱胎换骨一般,能不让人稀罕。一个家族传承靠的是什么。后继有人。而郡主却有化朽木为神奇的作用,能不让人巴巴地看着。 这也幸好温婉的地位够高,一般人不敢开这个口。若是地位稍微低点,估计郡主府里门槛都要踩破了。就连皇帝都笑着说温婉应该去当教书先生。 温婉听到这句话。乐了:“皇帝舅舅,你说的,那成。你赶紧找人来接班,我去当教书先生。每天上午跟下午都上一节课(你这课也上的够多的),我多舒服自在啊!” 皇帝无语,这怎么就想着撂挑子啊!这才三十都不到,他都快五十了还精力充沛(温婉哭了:皇帝舅舅你这是将我当男人用了)。皇帝本来还想跟温婉说一件事。见着温婉这个模样也放弃了。说了这个丫头估计得反抗到底。算了,还是到时再跟她说。 温婉倒是问起了温婉对海口跟江南两个地方的打算:“皇帝舅舅,记得上次动江南也才十年不到的时间。这次,皇帝舅舅打算……”是大动呢,还是小动。温婉想着夏影说的江南总督是皇帝的心腹,估计也就小打小闹了。平尚堂那个脑残,直接上司是皇帝的人,从没给他小鞋穿也能混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堪啊! 皇帝点头:“江南不动。海口要动一动了。”丢了那么多的钱,这可全都是国库的钱。海口啊,赋税已经超了江南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皇帝对海口那是满意得不行。 想到这里,皇帝望了温婉。开海禁当初是温婉极力赞成的。他也是被温婉构建的蓝图心动了,没想到,真的如温婉所描述的那样。如今海口成了赋税重地了:“温婉,虎威军你得接手了?”虎威军犯案的将领都发配了,如今是由人代管。 温婉最近也在考虑这件事:“皇帝舅舅,虎威军的将领你来挑选。从下面提拔也成。从别的地方调过来也成(温婉的意思是不要新招的)。不过我希望配备一位做思想工作的人(在现代叫政委)。时常给这些将领提个醒。别让他们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温婉觉得。只要不过线,在灰色地带搞钱她也不会去管的。总不能不给人活路了。 皇帝知道温婉肯定是将事情推给他了。只是没想到温婉还想弄一个文职进去。听了温婉的解释,皇帝觉得很有意思。在皇帝眼里,温婉提的人,其实相当于当下朝中的监军。 温婉内心吐槽,这政委能等同于监军。监军就是代表皇帝监督将领是否忠心,跟细作的职能是一样的。这政委做的是思想工作,差了十万八千里去了。当然,皇帝认为是监军也成:“皇帝舅舅,这个监军的人选可要选好了。我觉得可以将这个当成一个案例,若是好的话,以后可以朝军队里配备这样的人。”这样可以降低郡主出现腐化的概率。温婉没指望就让消失。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觊觎。让大家知道后果不是他们承受得起,概率就会减少。 虎威军五千人,皇帝任由温婉折腾:“虎威军的统领,我想还是从下面提拔上来一个。从其他的地方调过去,未必会服从你的吩咐。”皇帝这也是真心为温婉了。虎威军下面的军官,基本都是跟着白世年出生入死过,加上虎威军是温婉所创的。如今温婉又对这些入罪的军官有着恩情,必定会服从温婉的。 里面的道道,温婉早明白。所以听了皇帝的话,温婉露出真切的笑容:“皇帝舅舅真好。”这样可就省了不少的事。 皇帝询问了温婉有没有中意的人。 温婉还真就看重了一个,之前是虎威军的中层将领,姓关。此人的优点是忠厚,耿直,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越了原则的事他坚决不做。缺点就是不懂变通(仅指人情世故上,不指军事素质),也因此不愿意与其他人同流合污,然后被排挤,之后还降了两级。温婉一向喜欢有原则的人,当然若是做生意招收掌柜的,温婉是决计不用这种性子的人。但是军营就另当别论,只要会打仗,就是木头温婉都用。而且越是耿直忠厚,温婉也越放心。 皇帝见了温婉推荐的人,点了下头:“眼光不错。不过监军的人选呢?”这个人选可不大好找啊。 温婉摇头:“暂时没找着,慢慢找。”温婉心里其实在想,暂时是肯定找不着的,但是没关系。现在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 谈完了正事,皇帝说道:“我出了元宵去庄子上。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皇帝也就头年新鲜才在过年之前去了庄子上。现在也是过完年才去的。毕竟过年要祭祀,召见大臣的。 温婉点头:“又多了一个小萝卜头了。这会都四个了,再不收了。”除了灏亲王,也没谁再说动她了。当然,主要是灏亲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没几个有这么大的手笔。 温婉想了下后说起了灏亲王手里5%的股:“皇帝舅舅,我也不想要这股。你看如何处置。”温婉的意思,给皇帝算了。她是不要了。温婉手里已经有一成的股了,也尽够了。 皇帝如今也不差这二三十万两银子:“既然这样,就将它入了慈善堂吧!”这些年得了这个名,皇帝还真没做过什么。 温婉听了大喜:“成,成,成。” 每年多了这么大一笔钱,看来慈善堂的规模可以扩大了。温婉想到这里后说道:“等我的两个作坊回本了。我也将作坊一成的股放进去。这样我就不用再出钱了。” 皇帝听了哭笑不得。:“没想到你还有犯傻的时候呢!” 这出来出去,还不是出在温婉自己身上。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这没进自己口袋里的钱,自然就不算自己的了。”温婉现在心情很好。解决了虎威军的事,加上皇帝的偏袒,温婉心底舒服之极。 可惜,没等温婉高兴两分钟,皇帝就问了一个让温婉不愉快的话题了:“平尚堂的事,你都知道了。有什么想法呢?” 温婉的回答很明确:“按照大齐律法来行事,犯了哪条判哪条。”按照平尚堂犯的罪,也不至死。最多也就一个流放了。 皇帝像是看透温婉的想法:“不能判流放,最多也就革除功名,永不录用。温婉,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是你娘的儿子。”再说平尚堂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皇帝是想往小的处置。怎么着也是皇姐的嗣子,流放了到底是名声不好听。 温婉撇嘴:“这二十年我为他保驾护航,他一帆风顺地过了这么多年,没受过一点苦楚。皇帝舅舅,你得给他长长记性。”若是就因为她娘的原因,不让平尚堂吃一点苦楚,温婉心头很不舒服。总觉得是她徇私舞弊了一样。 皇帝点头应了温婉:“成,这次一定让他吃够苦头。”就算温婉不说,皇帝也会让他吃够苦头的。不流放不代表就舒服了。这次绝对要让他吃够苦头。RQ 一百零八报应不爽 平尚堂自己也是万分地后悔。事发以后,大管家四处找人找关系。可惜这时候所有人躲着他。平尚堂在钦差没到的时候,还盼望着有回旋的余地。可是等到钦差过来,说奉了圣旨彻查此事之时,平尚堂就知道,这次凶多吉少。 钦差一到江南,查访半个月,就带了平尚堂回京。没加手铐教练,而是跟着一起走的。寒风腊月的回京城,可想而知是多么的艰难。 在回京城之前,京城来人了。夏旺转述了来人的话,说温婉郡主已经明确表示,这件事不会插手。平尚堂听了这话拉着过来送消息的夏旺问道:“老相爷怎么说?”温婉会不管他的死活,他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了。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老相爷了。只要老相爷出面,还有一线生机。 夏旺也是哭得眼睛红肿:“老爷,夫人说,老相爷的意思是回到京城里再商议。现在老相爷也没办法。”夏旺其实心里清楚,老相爷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想为了平尚堂浪费苏家的资源。因为不值得的。平尚堂这些年对苏家,自然是比对温婉好很多。但再多,也重要不过自己的儿孙。苏家的资源是为苏家的儿孙准备的。 夏旺以前不是没有劝过平尚堂,让他不要疏远郡主,不要疏远郡主。可是老爷不耐烦听,每次听了这话态度就不好,还对他疏远了。几次以后他也不敢再提了。若是没跟郡主关系疏远,郡主肯定会出面打点的。哪里还需要担心让人背后放冷箭。 平尚堂全身都发凉,但是还是极力保持冷静。但是他已经保持不了冷静了。温婉已经发放言不管了,老相爷又在那里打着官腔。他前路没了。平尚堂问了国公府的态度如何。人在危难之中,总是去想那些能救自己的人。可惜随从的〖答〗案让他很失望。国公府并没半点动作。 夏旺见着平尚堂这个模样,抹了眼泪:“老爷放心,夫人说就是拼了命也会将老爷救出来的。老爷,再怎么样老爷终究是郡主的兄长,郡主不会不管的。”相比指望老相爷。夏旺更愿意将希望放在温婉郡主身上。老相爷退出政坛很多年了,影响力很小。而温婉郡主却不同,只要温婉郡主出面,老爷就不会有事。 平尚堂颓然地坐在地上。寒冬腊月也不觉得冷。平尚堂痴痴地想着。当年娶娇妻,一路顺风。三十不到就坐到了从二品的职位。多少人羡慕,多少人奉承,多少人巴结。他这些年又帮扶过多少的人。可是一有事,却连一个相救的人都没有。还要指靠着他一直避都避不了的温婉来相救。 平尚堂想到这里,露出凄凉的笑容。自从不大让真真上门,他即知道关系已经疏远了。只不过在梦璇的婚事。以为关系已经缓和。没想到,温婉竟然直接放话说不管。温婉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既然温婉放了话出来说不管,那就一定不会管了。 夏旺要打理着平尚堂这一路上的行程。所以这一路的huā费肯定是很大的。在回京城之前,总得要先处理在江南的产业,还有平尚堂后院的女人。这是落罪,可不是升官。罪官就该有罪官的样子。 首先处理的是杨姨娘。杨姨娘在平尚堂获罪后就知道要回京城了,杨姨娘对于会京城心头是惶恐的。不过想着夫人是个面慈心善,总能给她们母女俩一碗饭吃。可是等到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很是无力。 杨姨娘望着夏旺吩咐人将她拉出去的随从,横眉怒指:“你想做什么?老爷的案子还没落下来,你就敢如此对我们。等老爷出来以后。定然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夏旺冷哼道:“去你该去的地方。你不会真以为木姨娘一死你就安全无恙了。夫人不动你,那是因为夫人心善。可不代表着,就真的一笔勾销了。该记得的人,还是会记得的。” 杨姨娘惊恐地看着夏旺:“是谁?到底是谁?”不是夫人,那是谁?是谁要将他卖了。要将她卖到哪里去。杨姨娘想着要发卖自己,而且大管家还是这口气,牙齿有些打颤。 夏旺冷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做下的孽事总是要偿还的。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想这么容易就算了。夫人可能会忘记。但是大少爷可不会忘记。那次的事情让大少爷吃够了苦头,也让大少爷一下长大懂事了。如今老爷是没指望了。而家里的希望都在大少爷身上了。所以大少爷的吩咐,他半点不敢忤逆。 夏旺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杨姨娘却猜测到了。因为梦澜三个姐妹她都认为不会这么恶毒,只有被拐卖后归来的大少爷她就没把握了。大少爷自从事变以后,性情大变。变得再让人捉摸不透。杨姨娘还听说大少爷每个月还去郡主府里听从郡主教导。温婉郡主那就是一个面慈心毒的女人。跟着她学,能是善茬。杨姨娘这些惊恐了:“大少爷想将我们母女怎么样?”不仅她没好下场,女儿估计也不能善终了。 夏旺冷笑:“你的下场你很快就知道了。至于四小姐,就不用你操心。自然有她去的地方了。要怪就怪她为什么要遇见你这么恶毒的娘,报应在了她身上。” 杨姨娘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晕过去了,迷迷糊糊好几天。杨姨娘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离江南千里之外的一家妓院。 杨姨娘知道自己到了青楼,当下就撞墙想要自杀。可惜自杀未遂。还受了一顿皮肉之苦。卖入妓院里的女人的结局,就不多说了。 至于杨姨娘生下的四姑娘,夏旺让仆从带好送回京城。福哥儿虽然痛恨杨姨娘当初谋害自己。但也不会心狠到真的将四姑娘卖了。就算因为杨姨娘的事迁怒四姑娘,他也不可能去做这事。毕竟发卖了一个害自己的姨娘就算将来传扬出去,对他也造成不了伤害。若是连自己的妹妹都卖了,会让人觉得无情无义。家里也不少了这一口饭,而且想要弄死她有的是发自,不需要用这样损己的法子。 夏旺这么说只是想要杨姨娘后悔跟痛苦罢了。让她余生都活在罪孽之中。四姑娘的将来,得罪了家里未来的顶梁柱,不管是不是无辜的。结局都不可能好的。 杨姨娘解决了,面对平尚堂的新宠苏姨娘。夏旺就没自己擅作主张了。毕竟解决杨姨娘是福哥儿吩咐的。福哥儿没吩咐怎么处置苏姨娘。夏旺见了平尚堂,问了平尚堂的意思。 平尚堂想着温婉厌恶妾氏,当下让夏旺将一干妾氏通房全部都发卖了。只将孩子送回京城。其他妾氏可以打发,但害他不浅的苏姨娘必须死。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害的。一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夏旺对于平尚堂的吩咐有些愕然。不过却很快应了。尚堂吩咐的将苏姨娘弄死这点,夏旺处理得有些出入。 夏旺也是恨死了苏姨娘。觉得直接弄死了这个女人太便宜了,若不是这个女人,老爷又怎么会遭此大难(没这个女人平尚堂也逃脱不了这个罪责的。) 夏旺将苏姨娘毒哑了,送给了一个又瘸又老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这个男人一直都没钱娶媳妇(这个男人其实也就比叫huā子好些),突然得了这么一个如huā似玉的女人能不喜出望外。欢喜的同时又怕女人跑了,又怕勾引了别人或者被别的人见了抢了去。就一直锁在家里,从不准苏姨娘出去。 夏旺将一切都处理妥当,跟在平尚堂后面,随着平尚堂一起进了京城了。钦差也知道,开始想着平尚堂后面关系错综复杂。这点小事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算了。可是后来得到提点,平尚堂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歇脚没热水,睡觉没暖被。没两天就病倒了。 苏真真在京城里,将能寻的关系都寻了。也是在这个时候,苏真真才真切地感觉到人情冷暖。家里的亲戚还好,总会留三分薄面。见了她,只说帮不上。其他的同僚,平尚堂的知交好友,没一个能见得上的。全部都是吃的闭门羹。 苏真真这样东窜西窜的,连梅儿都给惊动了。还算苏真真有些脑子,虽然找了不少的人,却没找到梅儿面前。 梅儿请了苏真真到府上,对她诚恳地说道:“真真,这件事不是我们不肯相帮。只是圣上都没一个明确的表态。先不忙着找人打点,一切等平大人到了京城在做打算。”皇帝态度不明朗,下面的人也都很识趣的没过多的弹劾。加上过年了,众人也不想让皇帝不高兴。所以这件事算是按住了。 苏真真点头,听从了梅儿的劝说。 梅儿送走了苏真真,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其实国公爷也跟她说了这件事。平尚堂犯的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事。都是官场一些常常遇见的事。再说江南的科考舞弊案也已经落幕。若是温婉能出面,这件事最后肯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偏偏温婉不出面,甚至一个字都没说。温婉都不出声,其他人又摸不透这意思。干脆都关起门来,端看皇帝的态度了。 苏真真一回到府邸,筋疲力尽。几个女儿看了都心疼不已。苏真真问着身边的丫鬟:“大少爷去哪里了?”到年下了,学堂也放学了,也没其他地方去了。 丫鬟说道:“大少爷在温书。”福哥儿受了明睿的影响。就算放假,不是温书就是练武。非常的勤奋。这点让苏真真欣慰不已。 所以说,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不用父母催促,就可以让孩子努力上进的。(。 一百零九求情(四更,求粉红) 外面寒风呼啸,吹都玻璃都哐当哐当响。 温婉往铜炭盆里添了几块银霜碳。想着今天的事,摇了下头,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睿推了推温婉:“娘,你在想什么?” 温婉坐回去,搂着明睿靠在车厢上:“在想你太外公。当年娘在大殿之上见到你太外公,还没开口说话你太外公就知道娘想说什么了。今天你舅公也是,我都没开口,你舅公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当年的她很惊奇,现在她算是知道了。当皇帝当道一定境界,就可以将人看穿了。 明睿对于先皇帝没兴趣,那是离他非常遥远距离的人:“娘,我要听故事。我要听三国的故事。娘,你跟我讲一个,成不。” 温婉见着明瑾也一下弹起来了:“好,不过记得没娘的允许不准说出去。”这本书不同于西游记,属于玩闹的书籍。三国的内容涉及很多叛逆之事(比如董卓就是逆臣,曹操对于正统来说那也是逆臣)。温婉还不确定这本书是否可以流传出去。 明瑾点头:“娘,你放心,除了爹跟娘,我谁都不说。”在听到温婉说得都不许说时候,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娘,为什么不能跟爹说?难道爹还会说出去不成?” 明睿弹了明瑾一记:“笨死了,爹自然是可以说的。问题是你写信,谁知道有没有人看你的信。万一有什么不当的,不是要出问题了。” 明瑾点头应了。 温婉这才讲了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两孩子听得是津津有味。 温婉讲完就头疼了,就这第一回她花了她一个月的时间修出来的。还只是初稿,加上前世的记忆(前世温婉有重点学这本书。西游则是看电视)。可是毕竟这么多年了,真要修完这本书。没个三年五载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需要不需要做这么费心的事,温婉得确定有没有价值。若是以后成了**,恩,温婉笑了下,成了**就在府邸里传了,传给子孙后代看了。反正也是好书。 翎昸已经习惯了,回到东宫以后很用心的做功课。祈哲这几年有些荒废,但是却奋力追赶。这让翎昸很有压力,所以更加努力。好在温婉给四个人排了作息时间表。没让翎昸错乱了时间。 翎昸的努力。让海如羽既欣慰又说不出的滋味。儿子努力上进。她应该高兴的。但是翎昸回来。除了必须要出现的场合,翎昸都在自己的院子奋发。 翎元是知道翎昸每天在学习的东西(翎昸做的都是方先生布置的课业。温婉不赞同寒假布置课业,觉得剥夺了休息时间),也没多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兄弟越来越生疏。想挽回。但是翎昸总是很忙碌,没时间的样子。次数多了,他也不想去碰壁了。渐渐的,越来越疏远了。 过年,温婉早就习惯了。都是按照旧历来。 正月初一,温婉雷打不动地给皇帝拜年(前提得是皇帝在京城)。正月初二给灏亲王拜年,初三去给宋洛阳拜年。初四温婉带着两孩子到淳王府里给淳王拜年。 初五,祈哲给跟温婉拜年完就急哄哄地说就想留在郡主府,不回王府了。温婉有些诧异地说道:“现在方先生跟两位师傅都放假了。你在府邸里,也无人教你啊!”方先生跟两位师傅已经确定要跟着温婉去庄子上了。方先生是担心,虽然郡主才学各方面是好。但是他也瞧出来了,郡主对孩子还是下不了狠心。所以他是万万不能让几个孩子松懈的,特别是明瑾,更是松懈不得。 祈哲不想回王府。但是温婉的神色告诉他,她不会留他。温婉当然不会留祈哲了。这半个月是他们母子单独相处的时间。温婉想一碗水端平那只是对自己儿子,可没包括其他人。 祈哲闷闷地走了。 初六,没有亲戚可走了。正月是放假的日子,温婉也想让孩子放松放松。所以明瑾在这一日终于有懒觉可睡了。若是按照明瑾这模样,不睡到肚子饿是绝对不起来。 明睿每天早上起来练功,雷打不动。练完功见着明瑾还没起床,就将他从床上拖出来。法子很暴力,但却很有用。比温婉的法子直接有效多了。 温婉一直保持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日三餐都是跟孩子一起吃的。往日不管多忙,晚上时间可能没有,但三餐是一定能见到的。 用完膳食,若是往常定然是出去走走了。但是寒冬腊月的,冷得出奇,温婉也不出面吹冷风。就陪着两个孩子在屋子里练字。 孩子练字,温婉在整理素材。 夏语走进来:“郡主,平七夫人带着三个姑娘跟福少爷过来了。”喜庆的日子,也不好不让进门。 温婉笑着说道:“让他们在客厅里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对着两儿子嘀咕了两句:“明睿,监督好明瑾,不许他偷懒。” 苏真真进了客厅,前两次来的时候客厅里也放了花,没多大感觉。但是现在寒冬时节,客厅里还放着两盆开得娇艳的花,就不能不让刚进门的人多看两眼了。 温婉换了一身正装出来的,见着客厅里的四个人,面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惜看见这笑容的,没感觉到和蔼,反而能明显感觉一股疏离。温婉坐上首位:“这么冷的天气,该在家呆着的。” 苏真真心里愁苦,但却只能强颜欢笑。应了温婉的话。可是梦澜梦璇三姐妹却是跪在地上,三个姑娘全部都泪眼婆娑。最后还是梦澜没忍住,求了温婉。然后梦璇梦楠都跟着求了温婉。 温婉不意外这个状况,但是面对站着的福哥儿没动作,温婉却很意外。温婉招了招收:“福哥儿,过来。” 温婉看着站在面前的福哥儿,这一年,福哥儿在学堂里很用功,得了先生的夸赞。其他时间全部都用来习武,一年下来,长高了不少“福哥儿,为什么你不跟你姐姐一样。?” 福哥儿沉默了半响,最后说道:“姑姑,我想知道姑姑为什么不救?姑姑,我想听真话,我希望姑姑告诉我真话。”在福哥儿的印象之中,姑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相反,是非常重情义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他。所以姑姑不救父亲,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他则想要知道原因。 苏真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自从儿子失踪一个月以后找回来,她就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儿子还是那个儿子,但是却已经成长为大人了。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来,苏真真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只觉得惊恐。 温婉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来,那一个月的事真的让福哥儿长大了。虽然长大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毕竟是长大了。 温婉没有开口,夏瑶开口了。夏瑶可没那么多的顾虑,她就是要将平尚堂披着的那层人皮撕开,让他的儿女看看这个白眼狼的本性:“其一,郡主已出平家,与平家早无牵连(律法两人已经没关系了);其二,郡主对你们的父亲恩重如山,可是你们的父亲就是一只白眼狼,不知感恩,反而背弃了郡主。其三……” 苏真真立即打断了夏瑶的话:“不要再说了。温婉,让她不要再说了。算我求求你了……”夏瑶的那张嘴,可比温婉的厉害多了。而且也不会顾及场合了。 温婉没出声。只是望着福哥儿。相比苏真真,温婉更愿意听福哥儿的意见。福哥儿握了握拳头:“不,娘,我要知道原因。”温婉在福哥儿心中的地位,比平尚堂的还要高。福哥儿相信,温婉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苏真真木呆呆地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儿子。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还是以前那个聪慧可人的儿子吗?不是的,自从出事以后,儿子就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温婉对着夏瑶点头,夏瑶继续说着:“其三,御史弹劾的都是真的,并不是诬陷,你们的父亲,平大老爷确确实实做了下这些事。不仅如此,还有更多不堪的事……” 梦澜梦璇三姐妹听着夏瑶滔滔不绝地说着他们爹做了多少的事,害了多少的人。全身都打颤。 苏真真望着几个孩子不可置信的模样,心底有着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温婉要这么狠夏瑶说到最后:“至于你们父亲为什么要背弃郡主,这我跟郡主都不知道。你们要想知道,可以去问你们爹。”夏瑶没说平尚堂背弃了温婉什么。这些事现在讲估计几个孩子也听不懂。 温婉看向一侧站着的丫鬟,丫鬟得了指示,走过去将三个姑娘扶起来。坐到凳子上:“不是姑姑不帮忙,而是姑姑帮不了。回去吧!”温婉也没恼了三个姑娘。怎么着都是自己的亲爹,若是真的无动于衷,反而会让温婉齿寒。现在这样,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福哥儿却是跪在温婉面前:“姑姑,我请你答应我,让如我以前一般,每个月都到郡主府里学武。”他娘给他请的那个武师,完全就是花拳绣腿。软绵绵的,一点用都没有。 温婉点头:“这个姑姑答应了。” 一百一书 苏真真在马车上,沉下了脸,不出声。福哥儿靠着车厢不出声,三个姑娘孩子在低压之中保持了沉默。 一回到府邸里,苏真真怒骂道:“进门之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要管。为什么就不听娘的话。为什么?” 三个姑娘不敢说话。福哥儿却是直言相问:“娘,爹为什么背弃了姑姑。姑姑对我们这么好,爹因为什么要背弃姑姑?娘,我要知道。”事实的真相绝对不是娘所说的误会。 苏真真听了,心头的郁气更甚。她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次她真只是上门拜年,没想过其他。千叮嘱万吩咐可到头还是被三个女儿坏事了。而且苏真真怎么都想不到,温婉竟然还会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看来,温婉是真的彻底厌弃丈夫了。 福哥儿却是问了苏真真:“娘,姑姑对我们这么好。不是姑姑,我可能早就死了。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姑姑一直都对他们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是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苏真真不可能对孩子说平尚堂的话。福哥儿见着苏真真的神色,并没有多问下去。福哥儿知道在他娘哪里问不出什么话来了。找了在府邸里呆了很多年的二管家,二管家之前也是平尚堂的长随。 福哥儿没问二管家平尚堂背弃温婉的事。他只问,他爹与姑姑从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二管家对此并不是非常清楚,家只将自己所知道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有添油加醋,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福哥儿听了面色下沉。 郡主府的中餐是很丰盛的。瑾哥儿看着桌子上的菜,松子鲑鱼、翡翠虾仁、脆皮炸豆腐、小炒青菜、花色素烩,乳鸽汤。 三个人面前都放着莲花花纹青瓷碗,搭配着精美的白瓷盘与白瓷勺,极尽雅致。明瑾奇怪地问道:“娘,今天怎么换了一套瓷器了。” 明睿无语:“换套瓷器也问为什么?想换就换了。” 三荤两素一汤,三个人的饭菜量。是根据大家的食量来的。所以份量并不多。每餐基本上都没剩余(两孩子的饭量比较大)。 餐后一般都还有甜汤或者粥。有时候是银耳、有时候是莲子,也有的时候是八珍甜品汤。花样很多,都是提前问好再上的。温婉偶尔会问两个孩子,不经常问是因为怕明瑾挑挑拣拣。索性温婉自己做主。明瑾也不敢有异议。 用完膳食,温婉一只手牵着一个,在院子里消食。睿哥儿走得很稳当,瑾哥儿是蹦蹦跳跳的,跟只猴子似的。 夏瑶看着两孩子活蹦乱跳,玩得兴高采烈的:“郡主,有了大宝跟小宝。这几年府邸里着实热闹了。”往常四个孩子在府邸里更热闹。 温婉点头:“有孩子的地方,欢笑声都多了不少。孩子已经七岁了,也该带出去,多跟外面人接触了。” 夏瑶迟疑了下道:“还小呢,不用操之过急吧!”别人不知道,她最为清楚。温婉在外是培养纨绔,其实对两个孩子要求很严格。别人七岁的孩子可能刚刚上学堂,可她们家明睿明瑾。三岁自己穿衣,四岁开始叠被,非常独立。 温婉摇头。 夏瑶看着玩闹得欢快的两孩子:“郡主你是打算让他们去上书房。还是去学堂。可是方先生才来一个年头不到啊,而且方先生才学很好,几个孩子都很信服。” 夏影扑哧一笑:“夏瑶你想太多了。我们将孩子送到学堂,你觉得学堂比我们郡主府要好?别人拿了巨款砸郡主府的大门,都要将孩子送到府邸里学习。自己反倒将孩子送出去,这不自相矛盾?”夏瑶真是一着急就不过脑子,郡主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笑了下,坐在放置一边的藤椅上:“只是让孩子出去多跟别人接触。不是要让孩子去别的地方学习。那些地方,上书房太苛刻。至于学堂都是参差不齐纨绔大把是,我怎么敢把孩子放到那地方去。我只是想让他们多跟同年龄的人一起。别总是闷在府邸里,不跟人接触对他们不利。”温婉是想开始锻炼两个孩子的社交能力。这个时代男孩子跟女子是不同的,以后孩子长大了,是需要跟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温婉正跟夏瑶两人说着话,明睿走过来说道:“娘。两刻钟过去了。我要去练功了。” 明瑾愁眉苦脸地说道:“哥……”后面的话被明睿一个冷飕飕的眼神给吓回去了。那眼神很明确,再多废话待会有你苦头吃。 明瑾愁眉苦脸地跟着明睿去了练功房。本来过年是放松的,没想跟往常也没区别。他哥要做大元帅,可是他没想做大元帅啊!有这样的哥,真是太悲催了。咳,什么时候能摆脱这座大山啊! 温婉看着明瑾可怜兮兮地跟在明睿身后,笑了起来:“都说长兄为父,明睿可真担当了他爹的职责了。” 夏瑶忍不住吐槽:“郡主,明睿才大明瑾几分钟。你这话若是让明睿听到,也不知道明睿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虽然俗话是有说长兄如父,可是也得看具体情况啊!只不过前后差几分钟的双胞胎,就说长兄如父,谁听了都要惊恐的。 温婉乐极:“能有什么表情,那小老头肯定又板着一张脸,怒瞪着我。然后不理我了。”当然,明睿跟她生气的时间不会太长。一般转眼就好了,不跟他这当娘的记仇。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温婉才觉得她大儿子是个正常的孩子。若不然,真找不着正常孩子的影子了。让她这个当娘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温婉让两个人跟他一起回了书房,三国的素材收集了很多,还在继续收集之中。温婉将自己定下的第一回的稿子给了两个人看。两人看完后,望着温婉。温婉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我想编著这本书。但是这本书耗费的精力会很大,至少需要四五年的时间(前提是在宋洛阳的帮助下)。”温婉将这件书大致的情节跟两人说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郡主,你要编兵书?” 温婉摸了摸鼻子,其实三国确实相当于一本兵书。美人计,离间计,各种计策都在其中啊:“你们说,能编吗?明睿跟明瑾挺喜欢的,我还在犹豫。” 夏瑶跟夏影激动地说道:“编,为什么不编。哪怕十年二十年,都要编。郡主,一定要编。” 温婉见着两个女人激动不已的模样,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这两个女人怎么这么热心。难道自己想多了,这是一本有趣的书。恩,稳妥起见,等去了庄子上,跟皇帝舅舅讨论一下。听听皇帝的意见。 皇帝其实早就猜测到。之前温婉收集相关的素材,皇帝就有预感温婉是要编书。当然,皇帝只想着估计又是编给两小子看了。只是没想到,温婉编的竟然会是一部史书。好在不是正史,只是一部野史,否则皇帝非要吐血不可(正史是需要很多人共同完整的,若是温婉一个人完成,肯定很多人要吐血的。也就是这个原因,夏瑶跟夏影才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因为这绝对是要青史留名的)。 过年嘛,各家都要做东的。梅儿很忙,作为国公夫人,当家主母,那自然是相当的忙碌了。所以梅儿没亲自过来,让虎哥儿跟豹哥儿过来走动走动。 温婉听到大夫人过来了,笑着让请进来。除了开头两年走动得多些,这几年也走动的比较少。主要原因是温婉觉得大房已经起来了,其他的靠自己的努力就成了。 大夫人过来,见着明睿跟明瑾,那自然是喜欢得很。完了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能否请方先生指点一点明光。这孩子今年就要下场了。明光已经是秀才功名了,今年秋闱会下场试试谁,若是过了,那就是举人功名,到时候说亲也好说。 温婉笑着说道:“我这里是没意见。等过完年方先生来了,我帮明光问问。”据温婉所知道的,明光也不是属于那种绝顶聪明的人。不过很刻苦,也很努力。至于能不能考上举人,这个温婉就不知道了。但是偶尔指点一下,温婉觉得问题不大。当然,是否会指点还得看方先生的意思。 大夫人得心下欢喜。有了温婉的话,方先生这个面子一定会给的。 夏瑶望了温婉一眼。温婉才又笑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得闲说一下。方先生眼界很高,要求也很严。若是达不到他的标准,我也没把握。”也许评价评价文章会。但若是太差了,方先生可能不会给面子。拒绝给与指点。这还真不是不可能的。 大夫人面色一僵,不过笑着说道:“这也看明光有没有这个福份了。”像方先生这样的大儒,又是从科举上出来的。指点一二那就受益匪浅。不过大夫人还真没想过方士同会拒绝。因为主家发话,作为先生一般都不会拒绝。 夏瑶看了皱了下眉头,却没多说什么。RQ 一百一十一我要当大的,不要做小的 苏夫人见着女儿憔悴不已的样子,这段时日消瘦了不少,急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一直都是瞒着苏夫人的。怕苏夫人知道以后,病上加病。苏夫人虽然各种毛病。但是对女儿的疼爱那是一分都不少的。见着女儿这样,自然是要盘根问底了。 这下是瞒不住了。真真实话实说了。苏夫人差点又急晕过去了:“温婉呢?温婉怎么说?” 站在一边的海氏眉头紧皱。什么叫温婉这么说。感情郡主就是帮工,需要出力的时候叫一声就出来了。 海氏听着苏夫人说温婉的种种不是,苏真真就听着没吭声。心头叹息不已。姑奶奶就是被婆母给误导了。以为郡主所做的就是天经地义的。也正因为误导的够严重,所以才导致关系越来越疏远。以致不可收拾的地步。咳,身为儿媳妇的实在是不能说婆母的坏话的。 苏真真见着嫂子的那神色,想起之前海氏对她说的话。倒是为温婉辩解了几句,但是却被苏夫人骂回去了。 这时候一个妙龄姑娘端了茶过来:“姑祖母,太医说了,你身体弱不能生病,气大伤身。”这个妙龄少女是苏夫人的侄孙女。叫薛凝茗。在府上住了不短的时间。如今一直在照顾着苏夫人。 海氏看着面前的姑娘,眼底闪过厌恶。不过她是低着头,面上的神色并无人看见。 苏夫人让海氏去探探太子那边的口风。咳,老爷子说,幕后黑手是五皇子。尚堂也不知道怎么惹着了五皇子了。 海氏吞了一口恶气。什么叫她去东宫打探消息了。不过也只能忍了这口气。也好,有机会去见见太子妃了。 海氏下了帖子,很快就接到回帖。 东宫建造得也是壮观雄伟,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高低错落。仅次于皇宫。 海氏看着穿着华丽。眉宇之间满是疲惫的如羽,很是心疼。海氏知道如羽也艰难,所以来东宫这一趟,只是见见如羽。并没有说平尚堂的事。只是问了如羽一些事情。 如羽见着如眉不说。自己说起来了。海氏不说是体贴自己,但她知道海氏是为什么事来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会如何。毕竟现在人还没回来。这件事帮得上忙的也只有温婉,毕竟温婉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可是这次的事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她不会插手。否则,平尚堂究竟如何,就看皇上怎么处置了。” 如眉摇头,在如羽面前。她也没藏着捏着:“太子妃,说句实话。这些年温婉对平家七房如何,我是一一看在眼里的。说句逾越的话,温婉对他们所做的,就是亲身父母为儿女做的也不过如此。可是,咳,人心难满啊”苏夫人的话语,让如眉真真的厌烦。温婉郡主可是不欠平尚堂一分。反倒是平尚堂欠温婉的良多。不思回报,反而觉得被压制了,这样的白眼狼。温婉若是救她才会觉得奇怪呢! 如眉其实很郁闷,若不是婆母三番四次惹得温婉郡主恼怒,苏家跟郡主府的关系,万万不可能如现在这样,只维持面子情份。失去这么一门好的亲戚,如眉想想就不爽快。 如羽不知道如眉心底的纠葛,还以为是为平尚堂的事担心,回去不好交差:“你也别担心。温婉之所以不插手,是因为她很清楚平大人会吃些苦头,但不会有性命之危。看到福徽公主的份上。皇上也不会杀了平大人。不过官职应该是不保了。”福徽公主可是皇上唯一的胞姐,又留下了温婉这一点血脉。虽然姐弟两没相处过,但是福徽公主在皇上心底的份量还是很重的。 海氏有些犹豫:“听说事情闹得很大,真不会……”不吉利的话,她也不敢说。平尚堂是苏家的女婿,真有个万一。对苏家来说,也是重大损失。 如羽笑着说道:“这你放心,不说皇上,有温婉在,平大人性命是一定保得住的。至于其他,暂时就不要多想了。”官府原职什么的想也别想。功名估计也得丢。 海氏点头:“能得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正说着,突然听到里面的哭声。哭的是海如羽的小女儿雅彤,小儿子没了以后,海如羽将所有的母爱全部都给了女儿了。小姑娘雅彤也是长得粉雕玉啄,也很讨人喜欢。 海氏陪着海如羽看着外甥女说了好一会话才回去了。如羽看着海氏回去的背景,想着姐妹当年在家里,无忧无虑的日子,眼神有些黯然。那么美好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如今只能在梦里才能见着了。 海氏一脸担忧。身边的丫鬟宽慰着海氏:“夫人,别担心了,夫人尽力就好了。” 海氏摇头,她在想另外一件事:“最近表小姐与大少爷还有没有见面?”儿子自小是养在老夫人膝下的。才学各方面都不错,但是性子却有些左了,这点完全是学着了老夫人。这点让海氏忧心忡忡。跟丈夫说了,丈夫将儿子掉到后院,结果这性子却怎么也改正不过来了。 丫鬟摇头:“没有,大少爷在前院,表小姐在后院。不可能见面的,夫人别操心,不会有事的。”之前夫人担心大少爷与表小姐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不过她瞧着很正常的。想到这里,倒是想起梦澜表小姐:“夫人,就算姑爷真不会有性命之危,但是没了官职。夫人,这婚事……”这婚事可对大少爷一点助益都没有了。 海氏摇头:“这无妨的。”梦澜背后是平国公府,梦璇以后会是国公世子夫人。还有温婉终归也是梦澜的姑姑。就这几层的姻亲关系,对苏航以后的仕途也是尽够好的。 丫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夫人宽厚,梦澜表小姐是个运好的。但是梦璇小姐的婚事,夫人,你说会不会有波澜。”这姑爷一旦下狱,这门婚事能不能成还真说不准了。毕竟对方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就算退亲,要再定一门好亲,也不会是难事。 海氏摇头:“不会。这门婚事是温婉说的,只要温婉在,就不会毁亲。而且有温婉在,梦璇嫁到国公府日子也不会差。”镇国公与镇国公夫人与温婉的关系,京城里谁不知道。怎么样也不会退亲的,更不会将来对梦璇不好。 由此担心的不仅是海氏身边的人,还有苏真真身边的人。毕竟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平府开始还好,可是外面不知道怎么流传出一段说国公府要退亲的传闻。还说国公府连人选都挑好了。 外面的八卦传播都很快,很快就吹入到人心不安的平府里。这个传闻又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梦璇的耳朵里。 梦璇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正在绣嫁妆。针一下戳到了手指头上,流出了血出来。整个人一下恍惚起来。 赵嬷嬷见着梦璇的状态,问了两句。知道传闻以后安抚道:“姑娘不用担心。只要郡主在,这门亲是绝对不会退的。”这门亲事是郡主做主定下来的,除非是郡主也倒台了,否则就不会退亲。 正在人心浮动的时候,国公府派人送来了礼。其实也不是多贵重的礼,就是一框水果。面上是送礼,其实是在表明态度。 这种八卦消息是没入温婉的耳朵的。温婉正有时间,所以趁此机会编稿子了。忙碌着编新书的时候,收到了老相爷亲笔写的请帖。 老相爷七十多的人了,还亲笔给他写请帖。温婉看了请帖,微微叹气,让来人回话说着明日登门探望老相爷。 夏瑶对于苏老相爷的这个举动,很不感冒。都七老八十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养身体,当个居家老翁不挺好的。 温婉摇头:“谁不想到老了享福。可是这也得看后辈争气不争气。若是不争气,长辈就有操不完的心。所以啊,我要想老了有清闲日子过,就要好好教导两个孩子。将来孩子能撑起家业,守护门庭,我老了才能当个啥事都不用管的老封君。”以前温婉也许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才真正体会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了。除非是儿孙个个都争气,不用担心。否则如苏府这样的,后继无人,而且还胆大妄为的站队,一个不小心就得牵连一家老小。作为家里的长辈怎么可能放得下呢。应了那句俗语,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站在外面的明睿望着明瑾:“听见了。娘以后能不能享福,能不能安心当个舒服自在啥事都不用管的老居翁,就得靠我们了。可别到时候让娘老了还要担惊受怕,为我们筹划。” 明瑾很不感冒地撇嘴道:“我知道了。哥,我现在不是天天努力练功,努力学习嘛!哥,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别再逼我了成不,要不然我肯定也跟你一样,会成为一个小老头的。”明瑾在不如意的时候,就叫明睿小老头(这是温婉给取的绰号)。 温婉在外面听到明瑾说话的声音。让两人进来。温婉挂了刮明瑾的鼻子:“没大没小,还敢说你哥哥是小老头。若是还有下次,看娘怎么罚你。” 温婉夸奖了明睿,批评了明瑾。 明瑾哇哇叫:“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要晚生那么一会儿啊!娘,我要当哥哥!我要当大的,我不要当小的。我不要当弟弟,我要当哥哥。” 明睿哼了一声:“想都不要想。” 屋子里笑声一片,其乐融融。RQ 一百一十二试探 温婉去苏府,这次没带上两孩子。到苏府以后,海氏亲自出来迎接。苏夫人卧病不起。温婉没去后院,直接去了苏相住的地方。 温婉见到苏相的时候,不由地向起一句话,岁月催人老。这才多长时间没见,苏相越发的老了。 温婉在苏相面前,还是维持着本色。规矩地走上前去搀扶着走得并不稳当的苏相:“舅公,怎么还要你亲自出来。在屋子里等着我就 是了。外面冷,风也大,吹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温婉这次出门,因为是见长辈,穿着比较家常,没有穿宫装。往日里,温婉见外客,都是穿着宫装的。 苏相一脸慈祥:“看着你,就知道是真的老了。想当年,刚刚见你的那会,你还是个小不点呢!如今,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当年,当年的温婉是多可怜。 夏瑶心里却是撇撇嘴,什么想当年。一般说想当年的,就是要追忆过去,然后一堆的破事,想个屁当年。而且当年的郡主多可怜,就没见这些当长辈的有谁顾念过。郑王是不知道有郡主这个人,可苏护知道。只要他们有这个心,看护一下,郡主小时候也不用吃不饱穿不暖,还差点被那个毒妇害死。多是有利来无利去的人。 苏护笑着说道“怎么不把两个小子带过来给我瞧。说起来,当年你翻盖了院子专门建立了一个给孩子玩乐的地,当时人人都说你是羊得两小子玩物丧志。我就说呀,以后长大以后肯定也如一样鬼机灵。果不其然。也是白世年有福气。”。 温婉笑着说道:“也是我那两孩子太聪明。舅公你是不知道我那两小子太聪慧了。学东西学得快,让我都没一点成就感。睿哥儿又是小大人样,小小年纪就看得出是个沉稳的性子,他这个性子我就想教他成纨绔子弟都难成。瑾哥儿是怕死了睿哥儿。睿哥儿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半个字不敢违背。有这么一个哥哥在,想玩物丧志都没机会。让我轻松许多了。” 苏护笑了下后说道:“温婉。尚堂的事,你如何看待?这次尚堂的事,你有没有觉得是太子下的手?”苏护现在的思维都成跳跃式了。好在温婉跟得上节奏。 夏瑶眼里嗤笑,他就知道苏相找郡主来,不会有好事。就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婉点头,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有关注的。后面的底细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恩,不止太子。后面还有五皇子六皇子的推手。” 苏相浑浊的眼看着温婉,可是温婉面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温婉到底在想什么,心里微微叹气。不过面上不显“平尚堂,只是投石问路的一个石头子。可惜。这个石头子太窝囊了。这么快就沉下去了。不过,也一样能达到效果。” 温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就更不怕把这事闹大了。不过我很奇怪地是,为什么这会太子跟几位皇子会有这么大动作。如今皇帝舅舅还年轻,他们这么快就闹腾,也不怕皇帝舅舅发怒。让他们都得不到好。”。 老相爷沉静地了好一会。才低低地说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几个皇子的争斗,到头还是下面的人载跟头。”古往今来,争皇位的。最后最倒霉的都是下面的臣子。 温婉诚恳地说道:“舅公,以前皇帝外公在的时候,我就经常跟他说我没整治细胞。我看到政事我就头晕。更不要说这里面的勾心斗角,一直以来我是有多远逃多远的。就算皇帝外公带我在身边那么多年,我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皇帝外公说我是朽木不可雕,皇帝舅舅都说我是榆木疙瘩。咳。其实也就两个字,太笨。” 老相爷呵呵直笑:“你这个丫头,太自谦了。要是让人听到你这话,没人再敢说自己是聪明人了。” 温婉笑得很真诚,却不接老相爷的话。 老相爷见温婉不主动提,也就自己提了:“对这次平尚堂的事,你觉得皇上最终会如何处置。” 温婉开始以为老相爷不会为了平尚堂出头的。可是接到老相爷的信笺,温婉知道老相爷舍不得平尚堂就这样下来了。温婉知道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若还是一味的推脱,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笑着说道“终究还是太年轻,有着舅公与我的面子,在京城顺风顺水,没有经过磨练,太顺当。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掉入别人挖好的坑。这次让他吃些苦也是好的。也让他心底有个数,一旦错了,可能就万劫不复。谁也救不了他。”只要有命在,其他的也无所谓的。 老相爷点头,温婉说的才是重心。因为太顺当,心机没磨练出来,加上以为后台硬,没人敢动他。否则,哪里就这么轻易落入陷阱里。想到这里,老相爷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诬陷,相信皇上是知道的。尚堂还年轻,过个一年半载,等风波平了以后,也一样可以起复。” 温婉笑着点头,却没再回答老相爷的话。皇帝给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没有好好把握还弄得这么狼狈,丢了皇帝的脸。若是皇帝没话给温婉,温婉肯定也会打了哈哈。可是既然皇帝有话,温婉是不会接这句话的。从这件事可以充分证明,平尚堂不堪大任。 下人端来茶水,温婉作势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不想一直围绕着平尚堂。温婉转移了话题“舅公,我其实有些担心。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冲着我来,或者冲着舅公你来的。” 老相爷呵呵笑着“哈哈,我一个退出的老头子,冲着我能得到什么。要冲也是冲你来,可不要把老爷子我拉下水。你如今可是大齐的财神爷。谁不想吃上一口。” 温婉故意装糊涂,听老相爷说“要说冲我,好没道理的事。我是女子,我又不涉及政事。冲我做什么?至于说财神爷,那都是吹出来的。别人不知道,舅公你还不知道。那些钱财都是皇帝舅舅的。我就担了一个名声。” 老相爷见着温婉一推三不知的。完了还故意转移了话题,心下大致明白过来平尚堂会有什么结局了。其实很多人也都知道,占大头去了的一定是皇帝。否则皇帝不会如此纵容。但是若是能得到温婉指缝间漏下来的,也不知道是多少。 众人都盯着温婉,可惜温婉又没什么弱点,只能冲着身边的人试探一二“不冲你,冲我一个退出朝堂的老爷子。何必花这么大力气呢!要说。也不是冲着你,是冲着江南的富庶去的。尚堂刚好挡了他们的路,自然是要搬开这快绊脚石。这也幸好有你在后面帮衬着,否则还不知道会使什么更阴的招。”。 温婉娇笑着:“舅公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舅公。你说,这事该如何办啊。”温婉根本就不接老相爷的话。也不出主意。不管是不是真的冲她。至少明面上不管她的事。 苏相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都当娘的人了,一点都没变啊!”苏护说的是温婉的态度。 温婉笑着没转移话题“舅公,你是官场的老油条了。最是精明不过了,你给我支两招。”苏相支了招,也就是有了法子破解了。那就不需要温婉出力了。 苏相眯了眯眼,转而笑道:“以不变应万变,是最为正确的路子。”到了这份上,温婉的态度其实已经很明确了。再多的试探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说了。温婉绝对不会顺着他的话下去的,也就是说温婉是不会插手管这件事的。 温婉又陪着苏相说了一会话。大半是说着明睿跟明瑾。其他事,不说朝政,连生意上的事温婉半字都不提。 苏相笑着说道:“丫头,我听说你府邸里的方先生学问不错。连灏亲王都送了自己的孙儿到你府上跟着方先生学习。” 温婉听了这话大乐:“舅公你是不知道,灏亲王可真是下得了血本啊!为了送祈哲到我府邸跟着方先生学习。竟然将广源银行5%的股送给我,说是给祈哲到我府邸学习的费用。舅公,你说我能不收嘛!广源银行现在每年的红利,四百万左右。5%的股一年的红利就是二十万,坐着收这分钱呢!灏亲王是我的隔代长辈,又花了这血本,我要是不应,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咳,只能应了。”其实,温婉很清楚灏亲王为什么会下这么大手笔。那是因为皇帝一直想收回银行分出去的股。从银行成立到现在,一分股是一万,这些年赚的早是十倍百倍地还回去了。之前收回去一半,还有一小半。 苏相摇头:“你呀你,也不怕灏亲王恼了你。” 温婉呵呵直笑:“有什么恼不恼的,天下人都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做生意。做生意是为什么,当然是赚钱了。所谓无利不起早,这才是做生意人的本质。好在有老师给我护航,没让我得一奸商的名声。”温婉这话的意思确切地表明了她的态度。无利不起早嘛!想入郡主府学习,成,拿出让她心动的筹码出来。 温婉与苏相再说了一会话,见着苏相有些支撑不住的模样,笑着告辞而去了。 温婉走后,苏相一直看似浑浊的眼睛,迸射出烁烁精光。苏显小心翼翼地问着道:“爹,温婉是什么态度。” 苏相赞叹道:“说了半天,一个有用的字都没说。不愧是先皇教诲出来的。滴水不漏,反倒差点将我饶进去了。” 苏显犹豫道:“温婉真对尚堂撒手不管?” 苏护面色很平静:“看在公主的份上,皇帝也不会杀他。福徽公主当年与皇帝面对不相识,但毕竟是皇上唯一的胞姐。平尚堂占了福徽公主嗣子的身份,就是一道护身符。温婉非常清楚才会撒手不管。不过,我担心的是皇上会革除尚堂的功名。本想问问温婉的意思,让她帮着周旋周旋。可是这个丫头,滑不溜手,根本不入正题。算了,要怪也怪平尚堂不会做人。寒了温婉的心。也是他的气数尽了。怪不了别人。”这么好的资源不要,要怪就怪自己蠢了。 苏显有些疑惑:“那父亲请温婉过来,是何意?”苏显还没傻到认为他爹请了温婉过来,就真的是为了平尚堂。这么多年,苏相下帖子请温婉的次数趋手可数。 人都是这样的,次数少会给这个面子。次数多,也就会找理由打发了。所以,苏显很确定,他爹另有深意。 苏相点头:“本来我想着等我将来老去,托付温婉看护一二。可这件事看来,也不可能了。她对苏家,没情份。”对此,苏相倒也没什么,苏家对温婉不说恩德,就连帮助都谈不上。温婉不管,也半个不好的字都说不出。 苏显有些惭愧:“让父亲担心了。” 苏相坐得累了,换了一个姿势:“皇上在,顾念圣元皇太后的情份,只要不卷入那些大逆不道的事,苏家无忧。可皇帝百年后,苏家也没出一个挑大梁的人。苏家,前程堪忧。所以要做好打算。”这才是苏相最为担心的事。也是苏相见温婉的真正原因。 苏显想了下厚道:“爹,你说当今的几位皇子殿下,谁堪当大任。” 苏相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皇储之争,一个不好祸连全家。万不可抱了这样的心思。苏家安安分分的,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太平日子。若是卷入皇子之间的争斗,就会万劫不复。”当年他也是战战兢兢的,后来得了运势。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可是当年他是没法子,现在还没到当年他的那个时候。 苏相等苏显走后,明显是疲惫了。到底是老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咳,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护着他们多长时间。RQ 一百一十三御驾亲征?四更,求粉红 苏老相爷想事想得太入神了。苏老相爷身边的小厮见状,小心地说道:“太爷,儿孙有儿孙福,别忧心了。” 苏相摇头。他听到灏亲王将广源银行的百分之五的股份都交给温婉当成学费,他心里就有所疑惑。灏亲王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花费这么大,舍下脸面也要让温婉答应送一个孙儿到郡主府里,让孙子跟着方先生与翎昸明睿一起学习。 若是灏亲王真的只想培养一个有出息的孙儿,又舍脸面又下巨资,苏相不相信。方士同虽然是当时大儒,但也不是万中无一一,比他强的人比比皆是。 苏老相爷怀疑灏亲王是别有所图。真正图谋的是什么,温婉府邸里有什么让灏亲王舍下这么大的成本的。琢磨了不少的时间,心里有了一个隐约的猜测。所以这次叫温婉来的真正原因,是想试探温婉一下。这次不着意地问了温婉对几个皇子的态度,温婉对几个皇子不冷不热。倒是让老相爷试探出来了,证明温婉是另有打算。 温婉的打算应该在翎昸身上。老相爷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翎昸身份不高不低,不低微但也不惹人眼。若是温婉有这个打算,皇帝也有这个意思,那就好解释了。灏亲王也是皇帝信任的重臣,肯定是窥探出了一二来了。虽然说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是温婉的手段,加上皇帝的默许,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这也就明白灏亲王的意图了。孩子现在送进郡主府里跟着三个孩子学习。若是成功的话,自小长大的这种情份那就非同小可了。若是翎昸上位,必定是心腹了。 若是苏逸也进去学习,跟翎昸打好关系。翎昸若是上位。苏逸,将来仕途也是一片光明。若是翎昸上不了位。也就小孩子的情份。这是只获利不要风险的事。 老相爷想到这里又颓然。他没有让温婉动心的筹码,温婉的架势也证明没心动的筹码她是绝对不同意其他人进郡主府里学习的。老相爷想到这里重重叹气。他可真没想到,温婉会直接对他说灏亲王送孙子每年的费用二十多万。而且,直接言明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也就是说,对她无利的事她不会去做的。将他想用长辈的身份祈求的话都给堵塞住了。 老相爷想不到好的法子。 温婉在回去的路途之中,神情也抑郁。她就想不明白了,皇帝今年也就46岁,正当壮年。为什么那些皇子一个一个都按耐不住,这么快就上演夺嫡大战呢。都活得不奈烦了,还是觉得日子太无聊就得争就得抢才来劲呢! 夏瑶微微一叹气“郡主。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说皇上得了顽疾。就在这两年……本来是空口白话的,可是后来这话是从一个致使休的老太医口中说的,又被有心人查到了当年皇上的脉案,所以……” 温婉撇嘴,原来如此。温婉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就说。怎么最近会这么奇怪,原来是这样。呵呵,那些家伙,就等着倒霉吧。” 夏瑶笑了下,皇帝到底还有多少寿命她不知道。但是绝对不会是两年,二十年是有可能的。这些过早参与争储之中的皇子,结果,必定是要倒霉的。不过对她们来说,皇帝自然是寿命越长越好。 夏影却是面色阴沉地说道:“他们就没眼睛。看不到皇上如今面色红润,这么好的气色,这么可能会就在这两年。我看这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温婉想着皇帝的不对劲,眉眼抖了抖。坐得直直的:“夏影,你告诉我,皇帝舅舅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自去年年初皇帝舅舅就不对劲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了?不会是皇帝舅舅身体,恩,真的不大好了。” 夏影要吐血,别人疑神疑鬼也就算了,但是郡主也怀疑,可不得让人郁闷到要吐血了:“皇上不好好的,郡主别没事吓自己。”怎么就不想点好的。偏偏想这么一些不好的事。 温婉嘟囔着:“这能怪我。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皇帝舅舅突然晕倒,太医还说没得治了,将我的命都吓走了一半。后来还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听到这样的传闻。加上皇帝舅舅最近的举止确实古怪,皇子也都蠢蠢欲动。我能不怀疑。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赶紧告诉我。”温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瞒了什么大事。 夏瑶点头:“皇上这一年多的举止确实反常。夏影,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皇上身体既然没事,那就是有其他的大事。你要知道,最好还是告诉郡主。省得郡主担忧。” 夏影呼出一口气:“郡主,皇上很好,不过确实是有一件大事。但是我不能说,因为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不敢确定。郡主想知道,直接问皇上。”她其实在两年前就有察觉了。只是郡主不问,皇帝不说。她也不好提。其实这也是郡主不愿意多想多思了。否则以郡主的聪慧,早就猜测到了。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当下面色凝重。回了书房,将皇帝这些日子的怪异一一列明。然后串联起来,再想起白世年说过的话,说皇帝为什么不同意出兵。皇帝锻炼身体,练习骑射,改造马车,不让白世年出兵攻打满清人。 温婉最后得出四个字:御驾亲征。 温婉猜测到以后,全身的力气抽风。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不可能,皇帝舅舅怎么可能想着御驾亲征。可是所有的疑点都表露了这点,除非了这个理由,其他的都说不通。 过了好半天,温婉才常常出了一口气,人恢复了正常以后。让夏影进来,话说,温婉好久没这么恐慌过了。今天被自己的猜想给吓住了。:“你所猜测的是不是这个?”御驾亲征,皇帝一心想做一个圣君。如果时机成熟。定然是会要去做这个可以青史留名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十有**如她所猜想的那样。 夏影就知道,一旦说破郡主绝对猜测得到。当下点头。温婉听了,腿有些软,扶了椅子的把手让自己做好:“按照你的判断,皇帝舅舅有没有改主意的可能。”其实温婉已经确定,皇帝定下了主意,是无可更改的了。 夏影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根据我的推测,概率很小。”皇帝一旦决定一件事。不达目的不罢休。这点与温婉是一样的。所以。想要让皇帝打消这个念头,基本是不可能的。 温婉也明白这个道理。让夏影下去,自己继续留在书房里。有多长时间没这么不安过了。有十来年了吧。温婉苦笑,不能不让自己不安啊!若是皇帝御驾亲征,去了边城打仗。京城里肯定得是太子监国。皇帝会放心太子监国吗?那是不可能的。必定还要用到三皇子。五皇子,甚至下面的皇子。 皇子如何争斗她不担心,怕就怕万一皇帝对几个皇子都不放心。放她留在京城里,那就真该让她忧心了。这历史上皇帝出征,留守监国的皇子可是经常出问题的。她就是再有本事,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到时候她跟孩子怎么办?咳,皇帝为什么就不能让人过两日安心日子呢!要着名声做什么,让下面的人征伐不也一样。为什么偏偏自己想着出征。咳,男人啊。真是让女人想不通的动物啊! 夏瑶怒气冲冲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也不用弄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了。”夏瑶也没想过皇帝会御驾亲征。御驾亲征在历朝历代不是啥稀罕事。但是御驾亲征也是一个危险的活计。这皇上若是有个万一,郡主可就陷入了狼窝了。若是晚上十年二十年也不怕,偏偏在这个紧要的时刻。 夏影没说话,低头受着夏瑶的怒斥。其实心里还在庆幸好在没早点说,早点说就早点担心。郡主又改变不了皇上的决定。 夏瑶见着夏影又装死。恨不得垂死她。这个女人,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好有心没心。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一声的。 温婉在屋子里琢磨了半天,最后也没琢磨出个好主意。不过皇帝若真的要她留守京城,看着几位皇子。孩子是一定要送走的。孩子在身边,到时候这些人拿了孩子要挟她,可就处处被动了。 夏影见着温婉出来,愁眉苦脸的:“郡主,皇上御驾亲征,也是好事……” 夏影话还没说完,温婉咆哮了:“好事?什么好事?你告诉我什么好事?这么大年纪跑到边城去,就为了能青史留名。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一旦有个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好事?” 皇帝在,温婉的日子就安逸。皇帝不在,要亲征了。留待温婉在京城面面对的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了。温婉只要一想着面对的状况,就想骂皇帝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夏影还说这是好事,不撞枪口之上。 夏影还没见过温婉发这么大的脾气,当下就愣住了。回身以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夏瑶知道后安慰温婉:“郡主,不会有事的。了不得,我们离开京城就是了。” 温婉苦笑:“离开京城,你觉得可能吗?”若是可以,她自然是愿意带着孩子去海口了。可是温婉很清楚,皇帝是绝对不会放她离开京城的。否则也不会这么长时间都不给她透露口风。温婉真觉得前面惊险无比了。若是以前,她可能还不会这么害怕。可是现在,温婉真的害怕起来了。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保护。皇帝一旦乱了,太子跟其他留守的皇子都会盯紧了她。到时候她就动弹不得。若有个万一,难道还要孩子陪着她一起去。 夏瑶眼神一黯,不过很快又坚定地说道:“若是京城里真的内乱。郡主,了不得我们逃走就是了。” 温婉摇头:“逃走?若是皇帝舅舅没有委以重任,我自然是随时可以走。但若是皇帝舅舅要我在京城里看着几个皇子。你觉得我还能走得成吗?再者说,孩子还在能跑哪里去。” 温婉越想越心惊,干脆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夏影有些担心道:“以前就是面对生死,郡主都没这样。现在却这模样,夏瑶,这可怎么办呢?” 夏瑶没好气地说道:“能这么办?凉拌呗!” 夏影赶紧闭嘴。这是多说多错,还得挨骂。夏瑶自从嫁人以后,就边得有些啰嗦。而且嘴巴还变刻薄了。 夏瑶对于温婉所忧虑的,他能猜测到个七七八八,想着也不是个事。让人立即去将明睿请过来明睿进书房,温婉因为在想事都没注意到。明睿眉头皱起,他进门娘都没察觉这可是第一回,看来这次的事情是非常棘手了。 温婉回转头,见着明睿,强笑道:“你怎么不在课堂上?过来做什么?”翘课,温婉没这个想法。因为明睿是最乖的孩子。 明睿见着精神很差的温婉道:“娘,发生什么事了?看你面色这么差别的。娘,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跟我说下。”虽然年龄还小,但至少能出出主意。 这次的事牵连两个孩子,温婉也没那么多的忌讳了。将这件事说了:“你皇帝舅舅一旦亲征,娘在京城里的处境将非常危险。娘是不怕的,再危险的环境娘都经历过。但是娘担心你们兄弟。”温婉以前能走过那么多的坎,运气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她不畏惧死亡。她虽然惜命,但却不畏惧死亡。因为这个世间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对手也抓不到她任何的弱点。现在却不一样。孩子,就是她的弱点。 人一旦有了弱点,做事就会瞻前顾后,容易误事。若是这些人处心积虑地要对付她跟孩子。只有前日做贼,哪里还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明睿听了温婉说的种种担忧,一下想不出法子出来:“娘,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到了那一步,自然也有解决的法子了。别想了。” 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娘这辈子大风大浪都经过。到现在也没除了你们兄弟俩,,也没什么让我害怕的。这次的事,娘怕你们兄弟两人跟着娘受累。” 一家四口,白世年是不用担心了,能保全好自己。唯一担心的就是两个孩子了。 一百一十四母子,兄弟 明睿听了温婉说怕连累他们兄弟,摇着头道:“娘。我不怕的。我相信弟弟也不怕的。” 孩子还这么小。就要他们担惊受怕。温婉想到这里心头充满了愧疚:“明睿,娘一直都希望能给你跟明瑾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让你跟明瑾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长大。可是娘都没做到。你们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你们爹,还让你们从小就面对这么复杂的环境。娘真的很对不起你们兄弟。”温婉理智告诉自己,让孩子从小面对这些是对孩子好。但是从情感上讲,温婉又很痛苦。 明睿对于温婉总是内疚没给他们兄弟一个幸福美满家庭很无语。他们兄弟已经很幸福了好不好。不要说对比翎昸跟祈哲,就算跟其他有父有母的孩子比起来,他们兄弟也比之过得幸好。不过明睿还是很感动,感动于娘总想给他们兄弟最好的,也尽力给他们最好的:“娘,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早就对娘说过,能做娘跟爹的儿子,是老天对我的厚赐。”跟上辈子比起来,现在的生活堪比活在天堂之中。也因为如此,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明睿这会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大点。若是再大,他就能替娘分忧了。明睿很清楚现在的劣势,他再怎么样现在还是一个孩子。若真如她娘所说的情况出现,他们兄弟到时候还真就成了娘的累赘了。一旦有了后顾之忧,未来就会变得很危险。 温婉将情绪释放以后,恢复了平静。见着明睿也跟着担心,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明睿不同明瑾,想知道就让他知道:“娘失态了。明睿,娘会想办法,不会让你们陷入在危险之中。”不管如何,她绝对不会让孩子陷入在险境之中。哪怕一分的可能都不成。 明睿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娘,我们没有自己的人吗?到时候将我跟弟弟送走。让娘没了后顾之忧。”明睿觉得自己家应该在暗中有势力才对。以娘的精明,不可能不做防备。 温婉一愣。她只顾着担心了。也没想过要将孩子送走。确切来说,是温婉舍不得将孩子送走:“明睿,娘舍不得呢!” 孩子大了要飞。可是现在孩子还没长大。温婉只要一想到要将还没成年的儿子送出去,还是避祸。温婉就万分的舍不得。 温婉这一瞬间有些痛恨皇帝跟白世年了。白世年就想着自己建功立业,皇帝就想着青史留名。留下难题给她。都是不负责任的人。温婉都想打包袱带着两儿子跑路算了。管他们去干嘛。 明睿考虑大半天,也没得出一个主意出来。两母子在书房里一直沉默着。还是夏瑶过来说着请他们用晚膳。 明瑾感觉娘跟哥哥都心事重重的:“娘,哥,你们怎么了?都不动筷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瑾虽然经历过中毒一事长大了不少。但是温婉跟明睿不约而同,不想让明瑾知道得更多。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个人担心。同时也想让明瑾多一天的欢乐。 温婉笑着夹了菜到明睿碗里:“娘没事。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可能要忙一段时间。明瑾要听哥哥的话。” 明睿此时也恢复正常了:“不许偷懒。” 明瑾嘟囔着:“都说了是放假,可以好好放松放松的。过年都不让人多休息一下。真是的。”满脸的不情愿。 温婉望着两兄弟,脸上的笑容掩都掩藏不住。温婉很喜欢看着两兄弟斗嘴的场景。每次见着两兄弟斗嘴笑吟吟的。 到了晚上,明瑾睡着了。明睿过来找温婉。明睿对着温婉说道:“娘,就算皇帝舅公亲征。太子监国,其他皇子虎视眈眈。他们也不敢对娘怎么样的。娘别担心了。” 温婉摇头:“不仅如此。京城里还隐瞒了一股势力。这股势力一直针对我们一家,而且组织非常严密。你皇帝舅公剿了几次都没剿干净。你爹跟你弟弟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若是你皇帝舅公离京了,必定是太子监国。另外肯定还会由其他皇子辅助。明睿,这些人一定会趁机掀起风雨的。而娘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他们头号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人。娘怎么能不担心。”单单是几个皇子之间的争夺,温婉不至于这么忧心。毕竟皇子若是想上位也不敢谋害了她。担心就担心那些隐藏的人想要对付她跟她的孩子。这些人出招让人防不胜防。 明睿想着他爹那么厉害都中招。他娘千防万防一个疏忽就被这些人钻了空子。若是真这样,他们兄弟还真就危险了。他们兄弟就是他们娘的软肋,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明睿想了一下后说道:“娘,这样的话,我觉得最好的法子还是将我跟明瑾送离了京城。到一个让别人找不着的地方。这样娘就不担心了。等京城里尘埃落定我跟弟弟再回来。”娘不能离了京城。可是他们兄弟留在京城里又太危险了。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头,舍不得也得舍得啊!温婉沉默了好久后说道:“来,明睿,跟娘去书房里。” 温婉摊开海上的地图:“虽然娘没去过海口,但是海口是娘一手整治出来的。明睿。娘在海上修建了一个岛屿。为此,娘当初派了信得过的心腹过去,你爹也派遣了不少的心腹过去。现在在海口,势力也不小了(何止是不小,绝对是海口的老大)。你们兄弟只要安然到了海口,娘也不担心。只是你们还没离开过娘的身边……”温婉再舍不得。也比放孩子在危险之地要好。只是温婉想到孩子就要离开身边。她就特别的难过。虽然说孩子大了就要自己飞,但现在孩子才七岁。七岁的孩子就要离了娘。 明睿张张口:“娘,你是说,我家的势力在海口?”明睿其实早有这个猜测。他娘这么聪慧的人,好像对皇帝舅公一点都不防备。但是好像不意味着就什么都不做。只不过他在府邸里真没感觉到不一样的。没想到,竟然放了那么远。 温婉点头“爹娘身份敏感,不能在京城里营建势力。否则就招惹了你皇帝舅公的猜忌。所以,娘就想着在海口建立我们的势力。海口离京城数千里,势力在海口威胁不到皇权。不过势力也有限,仅仅能保护我们一家四口而已。”所谓威胁不到,不过是暂时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一样威胁。按照温婉来说,若是有这个谋反的心思没势力也能变成势力。若是没这个心,就算给皇帝当也觉得累人想逃。 明睿连连点头:“娘,那你就送我跟弟弟去海口去吧!虎威军也是爹创立的,娘又是虎威军的头领,他们总能看护我们一二。再着海口也有我们的人,娘,不会有事的。娘,我到时候会照顾好弟弟的。” 温婉一笑。若是真出事了,哪里还会摆放在明面上。温婉跟明睿讲了好多的事情。温婉同时也言明现在只是温婉的未雨绸缪,也不一定就这么倒霉的。 温婉说完,轻轻拍了下明睿的肩膀:“儿子,那里可是四面海。若是你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那你可就糗大了。” 明睿握了握拳头:“娘,我从今天开始,要学习游泳。” 温婉见着明睿这模样,笑着说道:“不急。等我们到了庄子上,在温泉池子里,娘教你们游泳。”以前温婉有让两个孩子学游泳。但是明睿不学,说学了也无用。明瑾更干脆了,哥哥不学他也不学。 明睿点头。家里的根基在海上,那肯定要学的,现在不是可以由他们自由选择的:“娘放心,我会认真的。两个月内一定得学会。” 温婉笑了下:“学游泳不能怕喝水。若是能做到这点,不用两个月,很快就能学会。” 明睿两个字:不怕。他家的老巢在海上,怎么能怕水呢。想到这里,明睿加了一句:“娘,弟弟也得学。” 温婉笑得慈祥:“当然要学。不过要明睿监督着呢!”有明睿监督明瑾,温婉轻松很多。 明睿点头:“娘放心,我会好好督促明瑾的。”因为不能让明瑾成为手不能抗,肩不能挑的拖后腿的废物。所以这些年,明睿都是严格要求明瑾。好在这个弟弟也算听话,虽然没说顶尖,但也样样出色。明睿担心温婉多想:“娘,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温婉笑道:“只要你们兄弟能平平安安,娘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不担心。”她怕就怕牵连孩子。其他温婉还真就不怕。 明睿回去睡的时候,见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明瑾。笑了下。明瑾很能睡,一上床除非打雷,否则就不会醒。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明瑾心中无事,这样活得才会开心。虽然每日被他监督着学习练武,但也只是抱怨,并不是真的郁闷。明瑾,心思单纯得很。 明睿看着明瑾,就让你再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吧!等离家以后,明瑾也要长大了。RQ 一百一十五火炮 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彼时天上的雪花还在飘,鹅毛一般的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还有的钻入到了白世年的脖颈里。 边城寒冷的天气,白世年是早就习惯了。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叶询的营帐走去。若是温婉在,绝对要赞叹一声。这走这么一大段路,别说打个冷颤什么了,就是连搓搓手的动作都没有。两孩子的好体质,那绝对是像着他们爹的。 叶询在躲在营帐里。一进去,一阵热气扑面而来。营帐里放了两个炭火炉子,火红火红的。炭火炉子里,放了一个铜酒壶。叶询在旁边烤火,时而还在搓着手。 叶询感觉到一阵冷意:“赶紧,赶紧放下来。冷风都吹进来了。快些。你也来得正好,我这酒也正好温着了。待会喝两杯。”来边城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等到最寒冷的时候(过年时节一般就是最寒冷的季节),他一般都不敢出门的。然后这段时间有事也得白世年来找他,或者让士兵叫白世年过来。 白世年也没客套:“这么只有酒,没有肉啊!”有酒有肉才是正理。只有酒,太单调了。必须得配着肉才够劲啊! 叶询没好气地说道:“没有,你是大元帅,让他们炒两小菜过来。恩,最好是做两盘牛肉。有嚼劲。”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有着拿幸福美妙的日子啊!说起来叶询还怪想念白世年养伤那年的生活。 白世年也没那么讲究:“算了。多麻烦,有酒就成了。”摸了摸。感觉那酒也差不多,倒了一杯喝了。这酒很烈,喝下去全身软和和的。 叶询有些感叹:“咳,其实我还是很怀念六年前了。那时候。恩,郡主派了人来伺候你。那酒那菜,日子过得跟神仙一般。对了。将军,你跟郡主成亲那会,是不是日子也是逍遥自在呢!”那样的日子,才是他们想要过的生活呢! 白世年一笑,好菜好饭那是有的。酒是没有了,开始他还不解其意后来听了温婉的话,才知道为何。说到这里。白世年一笑:“我媳妇当时不准我喝酒。说是喝酒对身体不好。” 叶询给了白世年一个白眼:“喝酒不好?谁不知道京城里最有名的佳酿就在郡主府。郡主会说喝酒不好?你要寻个理由,也寻个好些的理由。是不是郡主府里的佳酿都喝了个够。”若是不好酒的人怎么可能会酿酒。也只有好这口的才会去研究更好的,更合口味的酒来了。 白世年一笑:“成亲那会,真不让我喝酒的。我媳妇说,若是在喝酒的情况下怀上了孩子。很容易生出有智障的孩子。不管是不是真的,为了孩子,怎么也都得忍着。后来外婆媳妇有深孕了,也没就再管我。反倒还将府邸里的好酒拿将出来,让我尝了个遍。” 叶询一笑,有些好奇地说道:“郡主还说三代不结亲。说是血缘太近,孩子容易出问题。”郡主咋这么多弯弯绕绕,麻麻烦烦的。 白世年摇头:“这个我倒是没听她说过。不过我媳妇学识渊博,连洋文都认识。真正可以说博古通今。她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根据的。以后我的孩子,那肯定得三代不结亲。”凡是对子孙后代有妨碍的,一律谋杀。哪怕万分之一的风险,都不能去冒。 叶询刚想说,郡主真是穷讲究。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对……” 白世年见着他这个模样,突然说道:“怎么了?”好好的什么不对啊。当然。现在这大雪满天飞,也没军情。 叶询豁地站起来:“记不记得杨东,那小子每日都离不得酒。他生的那两儿子,一个是傻子,一个也是木呆呆的是个半傻。难道,难道郡主说的是真的。”那杨东以前也是一个爽利的性子。可是因为这个原因,非常消沉。众人也是体恤他,让他在伙房干活。 白世年打了个激灵,可别。虽然他是听从了温婉说的话,但这是关系着子孙后代,不敢冒哪怕一丝的风险。可没想着真会这样。 还没感慨完,高秦从外面提了一个食盒过来。食盒下面是用铜做的,这样可以放炭火,在冬天可以让菜不那么快就凉了。 高秦打开食盒,取了里面的菜出来放在两人身边。一盘花生,一盘牛肉片、一盘酸辣土豆丝。都是下酒的好菜。这些菜是白世年的私人厨子(经过夏娴调教过的那个厨子,在如今边城之中,此人的手艺也算是一等一的)。 叶询夹了一颗花生扔到嘴里:“要说啊,也是拖了郡主的福份了。当年我们哪里有这样惬意的日子过。”以前每到冬日,众人都是忧心忡忡。因为御寒的衣物棉被都不够。可自从,恩,自从白世年娶了温婉以后,这后勤的事情,那可再没操心过了。不仅如此,身为元帅的参谋,那每日都是好酒好菜的。军营里再没出现过冻死人的现象了。 白世年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了。说起来也确实是他的幸运了。像戚泉任元帅的时候,每年都为军饷粮草愁白了头发。他却从没为这些事情操心过。 叶询见着白世年郁闷的模样,笑着说道:“我得到消息,皇上之所以没答应我们攻打满清鞑子。是因为正在研制一种新型武器。这武器就快要成了。只要成了,我们到时候就能以最小的伤亡一举歼灭满清人。让他们再不能祸害边城的百姓。” 白世年欣喜若狂。 温婉去庄子之前,让人去接了翎昸跟祈哲。翎昸看着胖了点,可是祈哲,温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孩子好像又瘦了:“夏瑶你来瞧瞧,是不是又瘦了。” 夏瑶恩了一声:“是又瘦了。” 温婉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祈哲在她府邸里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又给瘦回去了。灏亲王有了自己的提醒,肯定不会虐待自己的孙子。但是还是瘦了:“跟夏娴说下,多做一些好吃的好好补补。祈哲,以后除了逢年过节,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留在表姐这里。”温婉也没办法,逢年过节是必须要回去的。这倒不是什么规矩,灏亲王也不可能允许孙子在她这里过年过节,传出去灏亲王的脸面往哪里放。温婉肯定也不会去做丢灏亲王脸面的事。但是其他的时间,可以遵从祈哲本人的意见。大不了对外说,这孩子勤奋好学了。 出了正月,皇帝去温泉庄子上。温婉尾随皇帝一起。温婉上了皇帝的龙撵,找皇帝说一些事。龙撵很稳,基本无颠簸。 温婉这下终于开口问了皇帝:“皇帝舅舅,你准备御驾亲征?”在没得到皇帝确认之前,温婉真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皇帝笑着点头。温婉作为他的心腹,到现在才察觉到,实在是太迟钝了(温婉吐槽:我可没这精神头去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去冒险。丫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着,还让我担惊受怕)。皇帝其实好几次想跟温婉提,但是想着温婉的性子,最后没说。希望温婉自己感觉到。 温婉心中存的最后的侥幸破灭了,温婉深深吸一口气:“皇帝舅舅,你打算什么时候亲征?”瞧着可能就在三四月间了。 皇帝想了下后说道:“兵部现在研发出一种新型的火炮(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火炮,只是威力甚小),威力是以前炮的数倍。有了他们,伤亡能减少许多。胜算基本无异议。所以才拖延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因为在等这火炮出来。皇帝去年就想御驾亲征了。 温婉听到是为了等火炮的出来,才到现在也没御驾亲征,也就是说皇帝也是为了稳妥起见了。虽然心头还是很沉重,但是皇帝能想得这么周全,是一件好事:“火炮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想想就觉得自己说傻话了。这么机密的事情连她都不知道。其他的人,若不是极为信任且有关联的人,肯定也不会知道。 皇帝笑了下:“你放心,这是高度机密,没多少人知道的。连兵部尚书余镜也不知道的。”研制火炮的款项是从自己的私库里拨,其他的物件也都有专人去采买。研制的地方也极为机密。皇帝很有信心,这件事没有泄露出去。就是有人猜想,也猜想不到是什么武器。 温婉很想摸摸脑袋,然后将头埋到沙堆里去做鸵鸟:“皇帝舅舅,那是火炮啊!火炮做试验的时候,那声响惊天动地,怎么可能会没人猜测得到呢!”除非这个军事基地是设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否则开炮的声音能不被人知道。虽然说现在的炮肯定没现代的那么好,但是开炮不被人听到,那得是什么地方。 皇帝轻轻一笑,没回答温婉的话。不过那神态却在表示,他说没有就没有。 好吧,皇帝有这个自信,温婉也不泼他冷水. 一百一十六余镜 不过说起兵部尚书余镜,温婉忍不住问道:“皇帝舅舅,你有没有派人仔细查探余镜的背景?以前没觉得,但是我看了他的资料,我总觉得得这个人,恩,有古怪。说不出来的古怪。” 皇帝摇头:“查了,余镜没什么血亲,直系的亲属全都没了。还有的就是远房的亲戚,但也都是几十年不来往的。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根据你搜寻出来的资料,倒是查出一个可疑的人出来。” 温婉之前问了夏影,知道余镜没问题。再三确认没有问题,温婉才收敛心思的,想着自己可以是过敏。也就将这个疑惑暂时放下了。 皇帝有些奇怪地问了温婉:“你说余镜很可疑?可疑在哪里?”皇帝觉得,恩,可能是温婉还在为当初的事情心头不畅快。不过他也不畅快,但是这个人是个人才,废了可惜。只不过火炮的事情事关重大,皇帝不想公开出去。将能隐瞒的人全部隐瞒了。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摇了头:“皇帝舅舅,你认为余镜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十年间,就从一个寒门子弟爬到从二品的兵部尚书的位置上,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做得到的。 皇帝给余镜的评价是性子圆融,有手段有心计,有本事,也有远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温婉握了握手里的茶杯:“皇帝舅舅,那你认为,这样一个聪慧的人为什么会踩着我上位?他难道不知道若是我真翻脸,他就得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却偏偏这么做了。为什么?因为他很聪慧,他笃定以我的性子是不会向他报仇的,最多也就远着。而他同时也肯定皇帝舅舅爱才的心思,所以也一定会提升他为兵部尚书。是,若只是如此那最多也就说他精于计算,为了向上爬什么都敢利用。可我当时其实有一点想不明白,他得罪我不怕我报复还可以说对我的性子了解。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冒着得罪太子,得罪皇后的风险也要爬到这个位置。太子可以说宽厚。可是皇后却不是什么宽厚的人。”很多事不是说隐瞒就能隐瞒得住的。尤其是这么重大的事。所以,是余镜将消息传出来这件事,很快就到了皇后的耳边。U可惜,皇后那时候想报复余镜。那时候余镜已经得势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可是不容易,不等于就没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皇帝看着温婉。温婉继续说道:“余镜就算投靠了三皇子,但是三皇子是皇后的亲子,皇帝舅舅,我说句忤逆的话。不管将来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上位。皇后都是太后。一个太后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大臣。连我都要担心皇后将来当了太后对我秋后算账。余镜凭什么不担心?若是一个蠢的也就罢了,可是皇帝舅舅都说了他对政务很有远见。对政务有远见难道对不为子孙后代着想了。这不符合情理。皇帝舅舅,一次巧合可能是巧合。但是两次巧合的事,就绝对不是巧合了。”温婉顿了下后说道:“我知道,皇帝舅舅可以会认为我是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皇帝舅舅,我若是还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我早让他下马了,还能容忍得了他过着风光得意的日子。”这也就是误区。因为温婉与余镜的一些纠缠的恩怨。自然而然也有一定的迁移作用。 温婉没说大话。她若是要计较,有的是法子让余镜下台。皇帝再爱惜人才,也不可能用他。温婉只是懒得计较。不喜欢的人。只要没有深仇大恨的,远离就是了。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面色有些难看。他对温婉的性子很了解,温婉说的不是大话。温婉真要对付一个人,会让他生不如死。温婉见着皇帝还是面不动色的,按了按太阳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皇帝听了温婉的话,点了下头后说道:“温婉,也许你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反而。真的有可能。” 温婉咦了一下,好好的怎么又确定了:“皇帝舅舅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若不然,也不可能皇帝无语地望向温婉道:“温婉,兵部尚书是做什么的?”这个怀疑若是真的,那他可真是引了一条恶狼到了身边。还差一点就坏了大齐的根基了。 温婉瞪大了眼睛。她只是怀疑,还真没往深处想。其实在温婉内心深处。也是希望是自己多心的。所以将这一切都交给别人去查,去验证。温婉也爬带入个人感情在里面。可是现在,温婉不能不正视起来。兵部掌管武官选用奖惩及兵籍、军械粮草、军令、关禁等等。兵部尚书是兵部的老大,他要在这方面插手很容易。特别是边城还在打仗。温婉深出了一口气:“皇帝舅舅,你是怀疑他在兵部插了人进去。” 皇帝摇头:“军官只有得了军功升起来才快,否则就必须一层一层地熬上来。余镜是寒门子弟,他若是真的是逆贼的人,就不可能借用这些人,否则会打草惊蛇。要出问题,就在军械军饷粮草之上。” 温婉张了张嘴:“他本来是想在边城的军饷粮草兵器之上动手脚?”其他地方的军饷粮草他就是想动手脚也动不了。一旦少了军饷粮草,那弹劾的折子不用十天就能到皇帝的手里。倒是边城的军饷粮草,数量庞大,很有搞头。可偏偏边城的大元帅是白世年,温婉作为白世年的老婆,对于这方面盘查得非常严。每次送去边城的武器、日常必备用品等军用物资,温婉都要派专人认真核查。核查完了以后,温婉还会写信问白世年,是否有劣质的军需用品。若是有,温婉会彻查,而且下次会盘查得更严格。 温婉记得有一次,白世年说送去的武器不好用,属于劣质武器。温婉当时就找了皇帝,也找了余镜。皇帝是否找了余镜谈温婉不不知道。但是温婉缺直接将余镜臭骂了一顿,还将直接管理这事的官员给掳了。当时温婉是直接处置了好些个人。 只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处置了人朝臣怕惹得一声腥没人敢提出异议。这次事件后,再没有出现问题了。所以,想在这方面动手。余镜找不着机会。 温婉见着皇帝没坑上,面色铁青,小声地说道:“皇帝舅舅,现在还没证据。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余镜真是细作,皇帝没在京城。到时候她都得陷入险境了。 可以想象,若是皇帝御驾亲征,有这么一个管着后勤的兵部尚书。他御驾亲征可不就得凶多吉少。皇帝越想越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温婉,不是你多想了。幸好你的提醒,否则事情将不堪设想。” 这个后果。只要一想皇帝就全身发寒。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钻研如此。 温婉提醒了皇帝以后,让皇帝自己布置。自己回了马车了。回了马车,马车里只有明睿跟明瑾。因为翎昸跟祈哲也大了,不好总呆在一辆车上(实际上是温婉小心眼,觉得人多挤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说话不方便)。这会见着明瑾还在跟着明睿说话,笑着说道:“你们学骑马也学了一年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也别闷在马车里,娘准许你们去骑马。”外面有武星他们看着,两孩子也学了一年的骑术。温婉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明睿还好,明瑾却是欢呼起来:“娘真好。”说完,亲了一下温婉。然后叫着夏仑停车,他要下去骑马了。 明睿见着温婉心事重重的模样,再望了大呼小叫的明瑾。知道这是娘要支开他们兄弟。他还好,但是明瑾是个守不住秘密的。明睿也没多问,跟着明瑾下了马车。 温婉为两人准备了两匹上等马驹。明睿的是一头浑身黑亮亮的小马。明瑾的是一匹火红色的小马。。温婉当初选这匹马的时候,心头恨郁闷。这小子啥都喜欢huāhuā绿绿的,很有huāhuā公子的潜质啊。 温婉等两个孩子走出去以后,眼中浮现出愤怒的目光。 温婉跟皇帝谈话的时候。马车里没有其他的人。此时夏瑶见到温婉的神色。抓着温婉的手道:“郡主,出什么事了?”本来想说是不是被皇帝骂了,要不然怎么这么生气。 温婉的愤怒很快有转化为凶猛的目光,仿若一头猛兽要弑人。不说夏瑶,就是夏影都吓着了。两人都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皇帝惹着了郡主。一定是有人,恩,碰了郡主的逆鳞。郡主的逆鳞,自然是两个孩子了。两人面色一僵:“郡主,到底出什么事了。” 温婉掀开车帘:“武星,让武昭他们看护着明睿跟明瑾就可以了。”温婉这话其实是在说,他们要说机密的事,不准备外人靠近。相处这么多年,这点默契有的。武星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温婉以蚊子似的声音简单地对着两个人说了她刚才与皇帝的谈话:“我是真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的事。若不然,我早弄死了他。真是一个祸害。”温婉想想就害怕,这几年若不是她看得严,还不知道边城会弄的如何了。可别以为这只是后勤的事,其他很多方面可以动手脚的。可惜,余镜也是不走运。白世年有了温婉在京城给他坐镇,根本不惧怕任何人。可以说,除了皇帝的话,谁说的都没用。余镜的面子,白世年半分不卖。所以,饶是余镜坐在这个位置上近十年,对边城的伤害也没多大。但是,其他地方温婉就不清楚了。 还有这一次,若是皇帝亲征。身为兵部尚书的余镜,在后方粮草上面做手脚,再怂恿了哪个皇子造反,还不得天下大乱。 温婉从没恨过一个人。但是现在却着实恨着余镜跟他的那伙人。若是真被他得逞了,得死多少的人。天下乱了,死去的人将不计其数。为了一己私利,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实在是可恨之极。 夏瑶跟夏影听完,震惊得无与伦比。特别是夏影,她还准备告诉温婉,余镜没问题呢! 温婉平静下来以后又有些不解“你说余镜,当初为什么不想着除了我呢?”若是除了她,不是什么事都有没有嘛! 夏瑶无语:“郡主,你也得看看人家有没有机会下手呢!”皇帝登基以后,郡主就住到郡主府里。吃穿用度,都是经过信得过的人过手。其余说派遣刺客过来,温婉极为惜命,每次出去明的暗的高手无数位。身边还带了侍卫二十多个。像上次去玉泉寺上香,就带了上百位的侍卫,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受。沿路也都有先遣的军队巡逻过。若是真有刺客,那刺客过来不是刺杀,是来送死。 温婉此时已经彻底平复了,再如何终究是没什么损失。其他的,看皇帝如何做了。至于她,得想好怎么妥善安置两个儿子。看来,现在就得做好打算了。也趁了这个机会,将这个隐藏在深处的组织一举摧毁了。省得让人睡觉都不能安心。 温婉靠在水红色的靠枕之上。也不知为什么,自从有了两个孩子,温婉不仅依着,就是用的东西的颜色反而鲜艳起来了。以前像这种抱枕靠枕什么的,都是比较素淡的。现在都是艳丽的颜色。从穿着跟用的东西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心情与心境。 温婉想着在边城的丈夫:“他倒是好。只要打胜仗就是了。留待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他巩固后方。还要殚精竭虑防备人算计,这些也就算了。还得为孩子的安全担忧。有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太累了,就忍不住有些埋怨了。 夏瑶望向温婉道:“郡主,那你后悔吗?后悔嫁给将军了吗?” 温婉摇头:“不后悔。若是不嫁他,哪里来的乖巧懂事的儿子。这也算是他做的贡献了。” 夏瑶无语。感情将军的作用是为了让你生儿子啊!死鸭子嘴硬罢了。累是累了点,偶尔还会有点小埋怨,但更多的是想念。( 一百一十七对比 温婉还算好了,皇帝才是真正的惊涛骇浪。这幸好是等着火炮的成功,幸好碰到了明瑾出事温婉下决心查这些人,然后对他有了疑虑。否则,皇帝真的不敢想象了。 皇帝立即吩咐下去,传了兵部尚书到温泉庄子上来(余镜留在京城的)。至于其他,再做打算。总要查出余镜到底收买了多少的人,与之交好的人。这些人就如毒瘤,一定要彻底铲除。 走到半道,温婉让明睿跟明瑾进来,看着满头是汗却乐在其中的明瑾,温婉取了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拭。用餐以后,哄了明瑾睡觉。 明睿等明瑾睡着以后,睁开眼睛看向温婉:“娘,出什么大事了?”明睿非常肯定是出大事了。因为她从没见过他娘这样的表情。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额头,跟明睿说那些,是因为知道明睿稳重,这些迟早是要告诉明睿的:“娘已经问了你皇帝舅公,确定要御驾亲征,只是还在等一件事落实到位。明睿,娘跟你说过的。上次你爹受伤也是这些人害的;明瑾的事他们也肯定没落下。明睿,一定要将这颗毒瘤拔了,否则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下毒手了。他们不死,娘寝食难安。我们一家也不得安宁。”若是不斩草除根,温婉真的担心万一哪天落在她的孩子身上。 也到现在,温婉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要斩草除根了。实在是不得已。你不斩草除根,自家的人就会有危险。所以,她宁愿手上沾更多的血腥。也不要留了后患给她的孩子。 明睿眼里闪现过厉色:“娘,那你要我们做什么?” 温婉抱了明睿在怀里:“你还小,现在还做不了什么。娘上次就跟你说过,娘不怕他们。但是却担心你们。所以。娘要提前做好打算。等娘安排好了,你就带着弟弟去海口。等京城里的事落了,娘就派人将你们接回来。” 明睿点头:“娘。我会照顾好弟弟的。”这是娘俩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明睿早做好了准备。 温婉轻轻一笑:“娘相信你能照顾好弟弟。你到了海口,就直接去岛上。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可以跟他们提。说起来,娘自己也没去过呢!”岛屿虽然是早开始建设了,但是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按照她设计的那样。还有,机关地道什么的她都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到。 明睿面色凝重地点头。 温婉也不想母子分离。但是孩子留下来,就是隐患。她身边的人再能,也抵不过无穷尽的算计。而且她没胆子去赌,一丝的危险她都不愿意让孩子去冒。只能暂时分开了:“等事落后,你爹也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团聚了。再也不分开了。” 明睿恩了一声。 到了山庄,已经是晚上了。一切如往常一样,但是敏锐的翎昸感觉到姑姑的气色不对。姑姑不说,他也不好发问。 温婉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如往昔一般,早早起来打拳了。明睿也拖了明瑾起来练功。 院子了四个孩子都在练功,看了让人赏心悦目。四个孩子,祈哲是最瘦的,但也是最高的。而明睿与翎昸的身高差不多。最矮的是明瑾。明瑾做什么都落后人一头(其实明瑾与外面同年龄的比起来,算是高了)。 温婉看着长得差不多高的明睿跟翎昸,眼睛闪了山闪,脑海里形成了一个计划的雏形。落实还得需要时间。 用完早膳,温婉带了四个孩子过去给皇帝见安。灏亲王也在,灏亲王见着祈哲跟了温婉过来。温婉对几个孩子是一视同仁的。灏亲王对着温婉点点头,面露微笑。 四个孩子见安以后,因为大人要聊事。孩子也就下去了。有了上次的事,夏瑶紧身跟随。随意聊了几句,灏亲王见着温婉好似有事跟皇帝说,下去了。 温婉等人都下去的时候,才对着皇帝说道:“皇帝舅舅,我想让关二郎关将军到京城里来一趟。我想让明睿跟明瑾跟他见见。等你御驾亲征之前,我要将两个孩子送离京城,送他们去海口。”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有官职的外任,特别是武将,没有特殊原因(比如丁忧啥的),都是需要皇帝下旨才能进京的。 温婉之前还想着等皇帝走了她也走了。现在说她离京城这话温婉压根就不提。因为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明知不可为,那还是当是识趣的人了吧! 皇帝有些诧异:“你打算将两个孩子送到海口去。”这点还真是出乎皇帝的预料呢! 温婉说了自己的顾忌:“皇帝舅舅在京城,这些人现在肯定会按兵不动。一旦皇帝舅舅离了京城,这些人肯定要掀起腥风血雨。正好,趁机一网打尽。不过,孩子在身边我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们抓了我的孩子来威胁我,皇帝舅舅,明睿跟明瑾就是我的弱点。若是被他们抓住了弱点,就等于是掐住了我的脖子。”当年的她,不惧怕贤妃,不惧怕赵王,贤妃与赵王对她也无可奈何。就是因为她没有任何的弱点。可是现在不成,有了弱点也等于是让敌人抓住把柄,有机会控制她,让她为他们所用。 皇帝靠在龙椅上,沉思片刻后说道:“好。不过到时候你让孩子离开京城,必须是悄无声息不让别人察觉到。否则,一样打草惊蛇。万一在去的路上出了状况,还不若留在京城。。” 温婉摇头:“皇帝舅舅,我是这样想的。”说完,将心里一个草拟的计划告诉皇帝:“皇帝舅舅,你觉得如何。” 皇帝点头:“计划很好,但不够完善。你自己再斟酌斟酌,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皇帝也知道,两个孩子是温婉的软肋。若是要将孩子送走,就不能让敌人得到半点风声温婉也知道,这得好好安排。 皇帝与温婉谈完事以后,站了起来。带着四个孩子去了校练场,温婉也尾随其后。 皇帝在校练场上表现的很英勇。 不说明瑾,就是明睿都惊愕了:“娘,皇帝舅公的骑术跟箭术这么好啊?”丝毫不逊色于他的两个武师啊! 温婉轻轻一笑:“你皇帝舅公可是文武双全,你们几个啊,要学的东西可多着呢!”皇帝骑术一流,就是射箭,也是箭箭射中靶心。这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有底子的。 明瑾好奇地问道:“娘,爹是边关大元帅。那爹的骑射功夫跟皇帝舅公比,谁的更好啊?” 温婉莞尔一笑:“你说呢?”这还用说,肯定是白世年的更好了。天天干这活计的人若是比皇帝差,那可真的要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明睿敲了一下明瑾:“笨。爹要上阵杀敌,所谓熟能生巧,肯定要比皇帝舅公熟练了。” 温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甚了。明睿是个人才,只说熟练没说比皇帝强。这小子心思也够透彻。明睿这样,温婉倒也放心他出去。 之前是打算到庄子上来修书的,现在没时间了。温婉现在一心心思谋划着什么时候送儿子走。夏瑶跟夏影知道温婉的想法以后,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但是却对送走孩子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夏瑶认为越快送越好。夏影却认为最好是在皇帝确定何时亲征再确定日期。在皇帝离京城之前不久送走比较好。 两人各有各的看法。 温婉也难以抉择。温婉问了明睿,明睿的意思,赞同夏影的意见:“娘,我跟弟弟离开得太早,很容易打草惊蛇。娘,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温婉笑着说道:“恩,说来给娘听听。” 明睿的意见,是寻找两个身高胖瘦差不多的人。等他们兄弟离开以后就让这两个人留在京城里,迷惑那些人的注意力。等皇帝亲征以后,或者差不多的时间再送两个替身去海口。这样,也是引出一部分人出来。 温婉点头:“计策是好计策,但是实施起来有些难度。不过时间还早,娘还有时间筹划。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跟弟弟一起学好游泳。” 明睿见着温婉踌躇满志的模样,心头的担忧也放下来了。他娘的尊贵郡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在温泉庄子上,四个孩子白天学习,下午天气好就跟着皇帝去校练场。天气不好在屋子里练功。 这也是温婉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等到了晚上,明睿跟明瑾跟着温婉在温泉池里学游泳。 明睿秉承了温婉说的,不怕喝水。所以三个晚上就学会了。明瑾一直喝着水,肚子里灌满了水。叫囔着不学不学,可是被明睿压制着,想不学都不成。 以前来庄子上,晚上大家都是泡温泉的。温婉也经常带着明睿跟明瑾搓背什么的。所以连翎昸都没觉得反常,其他人就更甚了。 温婉正在忙,听见说三皇子妃过来了。三皇子跟了皇帝到温泉庄子上,三皇子妃跟来也不稀奇。不过等温婉见到三皇子妃身边那个孩子,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祈哲到郡主府半个月不到就改头换面,这个劲爆的消息传扬出去,有好几家拖了人想送了孩子到郡主府里。就连苏护都有这个想法,可惜郡主府不是学堂,她也没当老师给人带孩子的兴趣。 三皇子妃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却很识趣地没提,连试探性地提都没有。 温婉觉得这三皇子妃真是一个妙人。(。 一百一十八学游泳 其他人也就罢了。就连罗守勋跟梅儿也来凑热闹。温婉这下可是真郁闷了。往日里没少跟梅儿说育儿的事情。 梅儿也有些不好意思:“温婉,我也知道让你为难了。但是我当家的就是这个意思。看着眼热,而且也是让跟着方先生跟两位师傅学习,不耽误你的功夫。温婉,你看……” 之前温婉一直窝在府邸里。如今到了庄子上,走动的人多起来了。所以众人对这个事情也就更加的热切。 以往梅儿提一些事情,温婉都会答应,从没拒绝过。梅儿以为这次也不例外。毕竟只是让豹哥儿跟着明睿他们一起学习,不需要温婉花费精力,温婉应该不会拒绝才对。可惜的是,温婉拒绝了。这是温婉头一次拒绝梅儿的请求了。 温婉拒绝得很委婉:“梅儿,三年前灏亲王就有意想我帮他这个忙。可是我拒绝了。梅儿,灏亲王是我的长辈,我都没答应。这次我答应,是因为灏亲王将银行的5%的股退还给我,只要求让祈哲跟着方先生与两位师傅学习,并不需要我教导。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到了现在我若再答应了你,灏亲王可就要找我喝茶了。”温婉拒绝的真正原因,其实不是这个。只是真正的原因,不能说出来。只能拿这个当挡箭牌。 梅儿有些想不通:“温婉,我能多问一句为什么这么好的资源你不用呢?”梅儿的意思,既不需要温婉自己出力,还能得了好。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拒绝呢! 温婉望着梅儿。叹了一口气:“我不需要人缘的,更不需要好的人缘。梅儿,我不能因你就破例的。能帮的我一定帮,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没法帮的。”三皇子。老相爷,还有不少的人都有这个意向,但是她都拒绝了。灏亲王一来辈分高。二来付出成本也很大。其他人可没这么大的本钱,有也舍不得。众人知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现在就因为与梅儿交好就破例,岂不是就落了话柄。 梅儿听了,面色有些红红的。梅儿歉疚地说道:“温婉,是我思虑不周,你别见怪。”梅儿心里骂着罗守勋,都说了不妥当。非得逼着她来跟温婉说。 温婉见着梅儿没放心里去。笑了下后说道:“你本身的才学与我差不多,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很好的。至于武功方面,请两个高手教导也是一样的。不要妄自菲薄,千万不能被罗守勋给带阴沟里去了。” 梅儿见着温婉没介意,心头一松:“温婉……” 温婉笑着说道:“你别听信外面的话。祈哲那孩子在王府里。是为了保全自己,才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到了郡主府,不用担心害怕迫害,自然显露了本性。我的府邸可没有化那朽木为神奇的本事。都是以讹传讹,别被误导了。” 梅儿无奈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国公爷不相信,完了就说郡主府风水太好了,就让孩子去沾沾风水也是好的。让我实在无语。” 两人说完这个话题,又聊起了其他的话题。说着说着就说道了平尚堂的事。温婉这也说起了梦璇的事:“梅儿。现在平尚堂落了监狱,梦璇跟虎哥儿的亲事……”外面有传闻,说国公府要解除与梦璇的亲事。温婉也趁机问梅儿的态度。若是真的要解除,她也得做好打算。 梅儿面色变了:“温婉,你这是什么话?既然定了,那就是我的儿媳妇。你也大可放心。”当初说媒的虽然是温婉。但也是为了应她的急。以她对温婉的了解,也不是那等喜欢拉煤牵线的人。而且梅儿很确定,若是真退了这门亲,国公府与郡主府,关系也会出现裂痕的。久了也就淡了。 温婉摇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我怕就怕你做不了主。”事出以后,很多人都说这门亲事要作罢了。毕竟这门亲事真的不登对的。当年梅儿嫁入国公府,是在华大人出事之前的。若是在华大人出事之后,这门亲事十有**也是要退的。、 梅儿也明白温婉的顾虑:“温婉,你放心。我跟国公爷都没有退亲的意思。其他人说的,你也不要当真。”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了然,看来确实是有人挑了这个话题。莫非是不管事的老夫人。 梅儿见着温婉若有所思的模样,赶紧解释道:“温婉,你别误会。老夫人自从国公爷过了以后,专心吃斋念佛,不管府邸里的事。这事说起来也是于家。咳,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初国公爷有意与于家定亲的消息传扬出去了。”梅儿说了缘由。罗守勋跟这于将军说的亲事只是两个大男人的口头承诺,当时于夫人并不知道。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于夫人后来是知道了。于将军虽然认为他的女儿当皇子妃也能做得,问题是合年龄的皇子都娶了正妻(就算没娶正妃你女儿也不一定能上选)。总不能去当侧妃吧,侧妃好听那也是小妾呢!本来也就算了,可是平尚堂出事了。于家夫人又蠢蠢欲动了。于是乎,退亲的事也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梅儿苦笑道:“这也幸好是说了梦璇了。若不然,真说了于家的大姑娘,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过呢!就是国公爷现在都后怕不已了。”为了这门亲事,不惜捏造谣言。这样的亲家,以后肯定是要拖后腿的。而且有这样拎不清状况的母亲,女儿能好到哪里去了。 温婉只是笑笑,也没多说。退亲以后国公府的世子爷要寻个中意的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难事。而平尚堂,再无起复的可能了。不过不退亲自然好,这门亲事是她说的,若是退亲她脸上也不好看。 说完了正事,梅儿又开始跟温婉扒拉起了八卦。女人嘛,还是很有八卦的因子呢:“温婉,你说灏亲王府里的十五少爷是伪装的(包括所有的孩子在内排名)。温婉,灏亲王府里的二夫人我见过,柔柔弱弱,长得也很漂亮,是那种让人很愿意亲近的女人。在圈子里的人缘很好,也有贤名。不过这二夫人之前是庶女,否则也不会给了腿脚不大方面的二老爷做填房。”这些年梅儿见多了那些面色慈善背地里狠毒的,但是她也与这二夫人交好。真不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恶人。 温婉不评价灏亲王府的二夫人,只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刚来府邸瘦得那模样,就剩一把骨头。我听那孩子说,他不敢在自己院子里吃东西,其他时候都是跟大房关系好的七少爷一起用餐,有一顿没一顿的所以才会这么瘦。他自己说的,在二房一起用餐的时候其他人不下筷子的菜品他也不敢下筷子。夏影跟我说,祈哲的哥哥祁晟是病死的。看着祈哲提防到这个地步,祁晟病死该是另有内幕了。那孩子瞧着,你是没看到,真的很可怜。”九岁的孩子,背负了这样大的心理负担活下来不容易。也许是温婉自从当母亲了,更看不得孩子受这些罪过(话说你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梅儿没吭声了,大户人家的阴司太多了:“我看走眼了。还以为……”梅儿对那女人感观不错,很有好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明睿三个晚上就学会了游泳,让温婉堪称神速啊(每个晚上学一个半时辰)。而明瑾则不成,明瑾怕喝水。总是别别扭扭的,所以总拖,这一拖就花了半个月才学会。这还是在明睿总是将他扔到水里喝水的原因。若不然,温婉还真担心明瑾学不会呢! 对此,明瑾很有怨念。明睿嗤笑道:“你还好意思,我三天就学会了。你半个月才学会。我现在都能倒游了(仰游)。” 明瑾郁闷得无与伦比,明瑾仰天长啸,为毛啊,为毛我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啊,这是人吗?这是妖孽啊,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认真,总是赶不上啊。明瑾可怜巴巴地跟温婉诉自己的委屈:“娘,我是不是很笨?学什么都没哥哥的快?娘,我是不是真的是笨蛋?”明睿在明瑾不听话或者一有不对就喜欢骂笨蛋。 温婉当下降明瑾拥在怀里,笑吟吟道:“胡说,谁敢说我家明瑾是笨蛋。谁不知道我家明瑾是个聪明宝宝。不管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要是你很笨,那先生为什么总夸赞明瑾是个聪明孩子。”温婉有跟方先生谈过这件事,严厉要求是应该的。但是也需要适当鼓励孩子。不能打击孩子学习的积极性。 明瑾想想,确实是。但是见着站在一边的哥哥,当下脸有垮下去了:“可是为什么哥哥学什么都那么快。我总也跟不上。” 温婉一滞,面上却带着微笑:“你哥哥不是比你聪明,你哥哥是比你勤奋。你看你哥哥每天早上起来晨读练功,你呢就每天睡懒觉。那自然你哥哥懂得比你多了。”见着明瑾有些不相信,温婉笑着说道:“以前娘也被人说成是神童的。但是娘学游泳,花了一个月才学会的。跟明瑾比起来,娘可差不远了去了。” 明瑾不相信:“真的,娘,你没骗我?” 温婉刮了刮明瑾的鼻子:“娘什么时候骗过你。” 夏影也在边上凑趣道:“明瑾,将军学游泳也花了大半个月学的。将军可是一整天一整天地练习,还花了大半月。” 明瑾眨巴眨巴着眼睛,一闪一闪的:“夏影姑姑说的是真的?”得到确切的答复,明瑾脸上的沮丧一扫而净。RQ 一百一十九关二郎到京 PS:今天小年,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二月中旬,皇帝御驾回京。温婉并没有跟着一起回京。 明瑾自从学会了游泳,就爱上了这一运动。可惜每天要做的事排得满满当当的。明瑾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游泳。 明瑾是一个藏不住话的孩子。自从知道两人学会了游泳,翎昸跟祈哲也想跟着学。温婉没答应。不过却许诺回到京城,就让人修建一个游泳池,然后请专人教他们。 二月底,平尚堂押解到京。按照惯例来说,平尚堂应该是押往大理寺。大理寺的环境比刑部的监牢好上数倍的。可惜皇帝却是下圣旨,将平尚堂压入刑部。人是送入到刑部,皇帝却没说何时审案,由谁主审。下面的臣子都是老油条了,皇帝没发话,也都没主动去说。 平尚堂这段时间可是受尽了罪了。十一月底就从江南回到京城,挨饿是没有,但是受冻是肯定的。在路上还生了一场病。半条命都去掉了。好不容易到京城,又被压入暗无天日的监牢里。 平尚堂仰头看着阴沉沉昏暗暗的牢房,哪里还有往日里半点的意气风发。到现在什么功名,什么前程都不想,只想着赶紧出了这监牢。重新获得自由。 平尚堂听到有人来探监,巴巴地看着是谁来探望他。没想着竟然是福哥儿。福哥儿这一年多,已经长高了很多。看上去也沉稳许多。这一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也迅速催促着福哥儿的成长。 福哥儿给平尚堂送来衣物,送来了吃食。平尚堂被压在监牢里,谁也见不上,也没听到如何处置。心头忐忑不安:“童福,你外祖怎么说?”就算流放什么的,总得给一个确切的答复。不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心中不安到极点了。 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的过程才是最让人煎熬的。 福哥儿面色黯然:“外祖说皇上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外祖的意思再等等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其实就是福哥儿也看不透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审就早点审。是杀是流浪是抄家什么的,也让人心底有个数。这样放着,每天都悬着一颗心。 平尚堂听了这话,心头凉了。再美味的饭菜,也形同嚼蜡。吃到一半,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童福。你姑姑呢?”虽然说得到消息,温婉言明说不管这件事。但是平尚堂还是期盼着温婉能帮扯她一把。 福哥儿听了这话,面色非常复杂。子不言父过,就算这个父亲让他很是瞧不上。福哥儿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低着头道:“姑姑现在在庄子上。我们见不上姑姑。”其实福哥儿也想跟着温婉去庄子上。可是被拒绝了。拒绝的理由非常简单,不能耽误了他的课业。 对于这点,福哥儿心头有些埋怨。当然,埋怨的不是温婉,而是平尚堂夫妻。听大姐说姑姑以前非常疼他的。每次去姑姑府邸里都抱着他舍不得放手。按照姑姑对他的疼爱,肯定会让他入住郡主府。这样他就能跟着方先生学习,也能跟着一起学武了。可是这一切却被父母生生破坏了。弄到现在这地步。 平尚堂嘴唇蠕动着。福哥儿在平尚堂开口之前说到:“爹,正月里娘带着我跟姐姐们去了姑姑的府邸,跟姑姑求情。姑姑说,她不会管这件事的。”说完看着平尚堂,眼中有着迷惑:“爹,我记得小的时候姑姑很疼我的。就连我脖子上这块玉佩也是满月礼时姑姑送给我的。爹,为什么现在爹落难了,姑姑不管了。” 平尚堂听了这话,面露颓败。过了好久。也没任何话对福哥儿说。他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能说。 福哥儿回到府邸,真真急切地问道:“童福,你爹如何了?” 福哥儿神情还算平静:“爹还好。就是比以前瘦了很多。娘,你别担心。大管家已经去打点了。爹不会有事的。” 苏真真这段时间也是心力交瘁。听到福哥儿说无事,也只是放松一些。到现在也没个结果,到底是悬着心。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一直这样拖着,晚上连个觉都睡不好。 温婉没回京城,听到夏影说皇帝压住这个案子没审。温婉知道皇帝是准备让平尚堂多吃些苦头。笑了下就将这些事丢开了。 平尚堂归京不到五日。派往海口的钦差回京了。钦差上折子,说御史弹劾的都是假的。是诬陷。 皇帝看完折子大怒,当下就将钦差打入天牢。皇帝这一举措闹都人心惶惶,因为众人闹不懂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皇帝又重新派了新的钦差去海口彻查此案。这次派遣的钦差有些意思,是镇南侯徐仲然。 温婉听了这个消息,思索了。 夏瑶觉得皇帝派徐仲然去海口,很有深意:“郡主,皇上派谁不成,为什么要派徐仲然去海口。”徐仲然在夏瑶的印象之中,算是个好的。但是也仅仅算是好的。并没有太过出众。加上这几年也沉寂下来。关注的也就少了。 温婉这会已经琢磨出大概了:“怕是灏亲王想让徐仲然留在海口了。海口这块大肥肉,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若是让徐仲然担任海口的府台,也是不错的。”镇南侯听着好听是侯爷,但只是虚爵,而且还是最后一代。可以说在之前镇南侯只是一个爵位,无权也无势。而海口的府台是实缺,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的肥缺,正四品的官员。若是在京城这个官位不算大,但是在海口,得到这个位置可以方便做很多的事情。温婉猜测这个谋划成功的概率很大。否则皇帝也不会派遣徐仲然担任钦差。 夏影很客观:“能不能胜任,得看他的本事了。” 徐仲然到了海口,就开始彻查。徐仲然是个人才,拔萝卜带坑,牵扯了很多人。不仅将海口的官场搅合的昏天暗地,还帮皇帝追回了一大笔的银子。 海口官场的事,自然也牵扯到了京城里很多的官员。皇帝这次是下了狠功夫。只要牵连其中的,杀头的杀头,罢官的罢官,抄家的抄家。哗啦又下去了一堆。 温婉得到消息,对着夏影说道:“当官真的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一不小心就都人头落地,还得被抄家成为穷光蛋。”这可真的有一种努力奋斗好几代,一朝回到贫农时。 夏影没好气地看着温婉道:“郡主,他们是罪有应得。” 温婉撇了撇嘴,什么罪有应得不罪有应得。真正的原因没有人比温婉更清楚的。这一大半的人都是被皇帝查出来与几个嫌疑人有密切联系的人。再说身处官场的,有几个干净的。记得现代有一句调侃的话:说只要是当官的,纪委一抓一个准,抓错了也是对的(抓错了人,但是这个人也不会是干净的)。现代如此,这里也不例外。 温婉本来是打算五月初的时候回京城。不过在四月初温婉就听到,再有十天左右关二郎就要到京城了。 温婉嘀咕着这来得可真快啊,按照温婉的估计怎么着也得要半个多月后才成啊!不过既然快到了,温婉也吩咐收拾东西,准备带了几个孩子回去。 在路上的关二郎那是日夜兼程赶往京城的。出身贫民之家关二郎,也没多大野心。十多年前参军,那是为了驱除倭寇能回家安心种田有碗饱饭吃。本来打算完了回家继续种地去。后来当了官,为祖宗争光,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他也没啥野心,这样的日子心满意足了。就算之前被排挤被贬官,心头有些郁闷,但也没啥怨恨的。他这辈子大志向也没有,觉得能安安稳稳的也成。只是没想到,虎威军陷入了危机之中。更没想到的是,一个馅饼砸他脑袋上。 关二郎听到皇上有意升他为虎威军的副首领,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可是连升四级啊(若是原来没降两级,那就是连升两级)。可真等圣旨到了以后,关二郎才知道这不是做梦,是真正的天降馅饼。其实关二爷升官以后的官职也不是很大,正四品。原先的首领的职位是三品。但是温婉认为只是五千人的军队,这个职位也足够了。提得太快不相称。但正四品对于关二郎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待说道还要进京面圣,没等第二天,当即打了包裹就上路了,日夜兼程赶路。这也是为什么温婉觉得他速度是神速的原因。 温婉回到京城以后进了一次宫里。皇帝对着温婉说,他要将平尚堂放出来。现在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了海口的案件上。皇帝此举的用意,是让人以为是温婉跟皇帝说清,皇帝才从轻处置。不管如何,平尚堂到底是温婉过继来的哥哥。不闻不问,显得有些冷血。 皇帝替她施恩,温婉以前会受着,但是这个温婉还真不需要:“皇帝舅舅,多关两天。让他多吃吃苦头,平向熙就是苦头吃得太少了,出狱了还不安份。这会多关他几个月,让他多受些苦楚也就老实了。”温婉不是怕平尚堂不老实,而是担心温婉一回来皇帝就将平尚堂放了。多心的人难免会想着是她的原因。然后,平尚堂以为她又放下了恩怨,很多麻烦又跟着来。 皇帝轻笑:“那你打算关多长时间。”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一年吧!” 皇帝笑着没应。RQ 一百二十噬兄 温婉回来的第二天,一大早东宫就有人来接翎昸回去。灏亲王府里也有人来接,但是祈哲不愿意回去。一直到中午灏亲王派了身边的心腹过来接祈哲。祈哲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温婉对着不愿意回去的祈哲请求表示爱莫能助:“你祖父的话,可不是我能违背的。你还是回去吧,若不然到时候我都要被训的。”在庄子上,温婉就发现灏亲王对这个孙子的兴趣越来越大了。也不能不怪灏亲王有兴趣。祈哲人聪慧,也很努力,加上老师也好。想不出色都难。 灏亲王看着祈哲,面色有些下沉:“为什么不想回来?”在庄子上他算是看出来,这个孙子很聪慧。可是这么聪慧的孩子为什么在王府里却一点都显露。好吧,他也不想深究。但是灏亲王不能容忍的是,祈哲竟然对王府起了排斥的心理。 祈哲低着头,半响才说道:“祖父,我想好好跟着先生跟师傅学习。”这是借口,但却是让人能接受的借口。 灏亲王听了缓和了一下心头的郁气:“努力学习自然是好。但也不能不回家。你先去见你父亲,你父亲三个月都没见你了。”灏亲王说完就发现祈哲全身一下僵硬了。心更是沉下去了。 没多会,灏亲王听到下面的人来回话:“王爷,十五少爷在二房用午膳,没下几筷子。用完午膳,就去寻了七少爷。在七少爷的屋子里吃了一盘糕点。王爷……”说到这里,下面的人不敢说了。 二老爷为了彰显父爱不聚餐就叫他回去用餐。而祈哲院子里的食物,在祈哲吃了第一次就拉肚子以后再也不敢吃了。这也是为什么过年的时候。祈哲在府邸里半个月又瘦了。 灏亲王冷声道:“说。” 下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夫人送的东西到院子里,十五少爷全都拿去喂了猫狗。那些猫狗并无不妥当的。这件事让二老爷知道后,二老爷大发雷霆。要对十五少爷实施家法。”意思就是祈哲自己敏感,其实并没有问题了。见着灏亲王没吭声。继续说道:“好在二夫人及时制止了,二老爷罚十五少爷抄写孝经。” 灏亲王让人下去以后,唤来了幕僚:“你说这个孩子。是不是疑心太重了?”他不是没查过祁晟的死因,可是证据显示,祁晟确实是病死的。身体太虚弱病死的。灏亲王甚至还让人去找过大夫,大夫也确认祁晟是体虚,与其他人无关的。 幕僚也不好说,毕竟这事关后院的事。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这些幕僚也不想沾染后院的那些是是非非。灏亲王当天下午。让祈哲与他一起用膳。祈哲吃了两碗大米饭,一碗汤,饭量可不小。 祈哲放心吃是因为那女人没本事将手伸到他祖父这里来。所以吃得很放心。 灏亲王对此很无奈,将一个老练的妈妈还有身边服侍的一个大丫鬟放到了祈哲的院子里。再吩咐佟世子妃给祈哲一个小厨房。以后祈哲的吃用可以在自己院子里做。这也算是格外的待遇了。要知道在王府里,祈哲这一辈的只有老大(嫡长孙)有这待遇。 祈哲的这个待遇。让王府里的人颇有微词。不过碍于灏亲王的威严,谁也不敢说什么。至于祈哲,那就更不在乎了。 最为后院的当家人,这些事自然逃不过佟世子妃的眼睛。佟世子妃对此非常疑惑,问了身边的心腹:“你说,二夫人真的藏得这么深?九少爷是二夫人害死的?”祈哲这么闹,让人不怀疑不成啊! 身边的嬷嬷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就算真是二夫人害死的九少爷,也早就没有证据了。”二夫人在王府里的人缘非常的好。谁都要赞一句。这件事没出来之前,与佟世子妃也相处的很好。但祈哲这么一闹。二夫人品德高洁,仁善宽厚的名声受到了动摇。 佟世子妃摇头:“这孩子这么做,纯粹就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不管真相如何,这地祈哲那孩子来说名声都不好。 心腹嬷嬷轻轻说道:“世子妃,十五少爷已经跳出了王府了。”嬷嬷的意思是祈哲已经不在二老爷跟二夫人的掌控之内了。所谓的自毁八百不存在的。 佟世子妃想了下后点头:“确实是。那孩子也真是个聪明的。”寻求外援。寻求到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外援。 祈哲将孝经抄完以后,就跟灏亲王说着要回郡主府。于是五天的假期,祈哲只休了两天就回了郡主府。 灏亲王很是无奈。若是换成其他的孙子这么上进他肯定很高兴。但是将王府势若洪水猛兽的孙子,灏亲王的态度是很纠结的。想了一下后灏亲王给温婉写了一封信。 温婉看了灏亲王的信,笑着将信给了祈哲看。等祈哲看完以后说道:“看完以后,有什么感想?跟我说实话。” 祈哲抿了嘴唇,过了半天后咬着牙说道:“我两岁的时候我娘就去了。这个女人进门以后,就得了父亲的欢心。上上下下没有不夸的。但是哥哥对我说,这个女人心计很深,要我提防这个女人。哥哥很防备这个女人,但是哥哥再防备也防备不住这个女人毒辣的心思。哥哥死了,是因为我给他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死的。是我害死了哥哥,是我害死了哥哥。是那个恶妇借了我的手,害死了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祈哲全身充满戾气,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恐怖之极。 温婉瞪大了眼睛,这,太不可思议了……根据温婉让夏影寻来的这个二夫人的资料,此女心计确实深沉。灏亲王府里人缘好,十有**都是夸赞的。相反,祈哲在灏亲王府里的名声非差。若不是温婉是个与众不同的,选谁都不会选了祈哲的。 祈哲眼中闪现出嗜血的神色:“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毒妇。不,我要让这个毒妇生不如死。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那模样,若是这个二夫人在眼前他一定一刀捅死了他。 温婉这会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祈哲了。若是祈哲说的是真的,被人利用亲手害死了同胞哥哥,这得是多大的伤害。好吧,温婉觉得与此女相比,安氏也不算什么了(问题是,你也没同胞兄弟姐妹。人安氏想这么干也没先天条件了)。 温婉过了半响后说道:“你以后报仇,要选择稳妥的法子,否则被人知道弑母,你的一辈子也毁了。报仇固然是要的,但是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否则得不偿失,知道吗?” 祈哲正是因为知道温婉也有一个恶毒的后母,所以在敢在温婉面前说这话。见着结果与预料的一样,祈哲也有些许安慰:“我知道了,表姐。”温婉的态度让祈哲心头放松。表姐没有与别人一样,跟他说什么大道理,然后说什么子子孝孝的废话。 温婉其他也不多说了,只是吩咐道:“祈哲,我不反对你报仇。但是你必须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你身上戾气太重。从今天起,你每天晚上将静心经抄一遍。睡觉之前讲静心经背三遍。等我让你停,你再停。记住了吗?” 祈哲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抄静心经。不仅要抄写,还有背诵。 温婉叹息地一声:“这么做,是希望能平复心中的愤恨,化解你身上的戾气。戾气太重首先伤的是自身。知道了吗?祈哲,我不会害你的。我希望你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祈哲相信温婉,否则也不会讲这件事告诉温婉,所以祈哲点头应了:“好,我听表姐的。”既然说对他好,那就做。 温婉摸着头道:“好吧,我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这个孩子教导好了就会成为一个栋梁。没教导好,恩,估计得成为一个嗜杀的恶魔了。早知道当初随便从三个里面挑选一个了。 温婉后悔了:“所以说,不了解本性不能随意挑。这性子我都担心会影响了明瑾。”明瑾正在接受外界的东西。每天都有这么一个人在是身边,不受影响也不可能啊! 当母亲的都是很矛盾的人。既希望孩子多接触一些事让见识更宽广一些。又担心不好的事会影响孩子的正常发展。 夏瑶也不知道,本以为这孩子性子乖张了一些。没想到竟然会埋藏了这么大的事。不变态才奇怪了(变态这个词是从温婉那学到的)。 温婉听到关二郎到京了。温婉有些诧异:“不是说还有四五日了。怎么这么快?”神速啊。 夏影摇头笑着说道:“据说此人太兴奋了,晚上干脆不睡觉连夜赶路。所以提前了这么长时间。按照预定得四月下旬才能到。提前了大半个月。”连觉都不睡的人,神人啊! 温婉轻轻一笑:“是个实诚的人。等他见过皇帝舅舅以后,让他来见我。我也看看在这新任的将领什么模样。”估计着也是牛高马大,满面胡须的了。当兵的差不多都一样。样貌俊俏的,有,但少。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见管而来,就为了见他的模样?” 温婉轻轻一笑。关二郎是温婉特意请求皇帝让他来京城的。怎么可能就为了看长啥模样。要他来,自然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询问。RQ 一百二十一军务 温婉为了祈哲的事,特意请灏亲王到府邸。温婉将祈哲的情况跟灏亲王说了:“祈哲很聪明,好好培养会是一个栋梁之才。但是身上戾气太重。而且背负了这么大一个心里包袱,一个不好……”温婉没继续往下说,一个不好,这孩子就得走上入歪路了。 若不是这件事让温婉也素手无策,温婉也不会跟灏亲王说。因为这是王府家丑。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不是那女人如何。而是怎么解决了祈哲心头的这个阴影。我最近让他抄静心经,希望有用。” 灏亲王也是一脸铁青。 温婉见着灏亲王要走,张了张口,最后想了下,没吱声。看看灏亲王如何处置吧!相信不会让让他失望。 关二郎见了皇帝以后,到郡主府见温婉。若是换成别的女人担任虎威军的头头,那关二郎肯定是有意见的。不过是温婉郡主,那就另当别论了。能见一见传说之中的女菩萨,关二郎也很期待。 温婉听见关二郎过来,换了一身装束。带了明睿跟明瑾去了前厅。正好让关二郎认识认识两个孩子。 关二郎听见脚步声,条件反射地望过去。就见着一个身穿淡粉色的宫装,袖口上绣着牡花丹,牡丹花是用金银丝线勾勒出来的。低垂的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动作间珠玉擦过那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般的面容。煞是动人。 旁边跟着两个金童娃娃。 明睿见着站着的人直直地看着他娘,当下面色有些发黑。故意咳嗽了两声。这个人太放肆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站着看呆眼的关二郎听了咳嗽声。知道失礼。赶紧恭了恭身,对着温婉行礼:“末将参见郡主,见过两位少爷。” 温婉刚才再关二郎看她的时候,就已经扫了一眼。穿着一身朝服。身材硬朗健硕,很是魁梧,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样貌嘛。一张脸方方正正,眼神有些呆,恩,从刚才的举止之中还透露出傻气。看着像是憨厚老实之人。 温婉佛了佛手:“关将军,请坐。”旁边的丫鬟领了他坐下。很快就有丫鬟端茶送水过来。 温婉对着两个孩子道:“明睿,明瑾,去见过关将军。” 两孩子听了温婉的话。立即走过去。朝着关二郎行了一个晚辈的礼:“明睿(明瑾)见过关叔叔。” 关二郎立即站起来,回了一个礼:“岂敢当两位公子如此大礼。折煞末将了。” 温婉轻轻一笑:“你与我夫君是同辈,两孩子是晚辈,当得起这一礼。”说当得起自然当得起。说当不起那也当不起。端看温婉的态度了。 明睿与明瑾见完礼,明瑾想要下去。却被明睿拉着手给了一个眼神。两人都站在温婉的身边。 温婉则与关二郎谈起了虎威军的一些事物。温婉问了虎威军现在的状况,比如说将士的战斗力如何,还有刚才明睿听得云里雾里的战舰的事。接着问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谈了一会,温婉见着明瑾昏昏欲睡,笑着说道:“若是不想听,就回屋练字去。若是想听,就坐到椅子上去听。”站 明瑾如刚释放的囚犯,立即回屋去了。明瑾宁愿回屋练大字,也比听这水啊军的好。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啊,跟天书似的。明睿刚才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其实明睿很多也听不懂。比如温婉问关二郎战舰的问题,说着战斗力承受力什么的,明睿也是云里雾里的。 关二郎开始回答的还算流利,到了后来,额头都起了汗珠。他面圣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皇帝问的他也都能答上来。但是郡主问的东西,他还得认真考虑一下后才能回答。有时候都回答不上来。让站在一侧倾听的明睿都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温婉在接见关二郎之前,可是有做过功课的。温婉自己也有规划过,所以也需要从关二郎这里得到确切的消息。温婉美誉哦给了关二郎一个下马威的意思。但是实质上却是一个下马威。 关二郎现在可不敢再小瞧温婉了。温婉郡主完全不如他所想的,是一个只知道做生意不懂军事的门外汉,甚至比她还精通,是行家(不懂装懂。临时抱佛脚罢了)。 前前后后说了大半天,温婉最后问了关二郎,对于虎威军的将来有什么打算。 关二郎有些不解:“郡主……”将来,什么将来?将来打倭寇,杀强盗。保护沿海一带的平安了。 温婉见着关二郎迟缓的模样,就知道虎威军首领的职位对关二郎来说,已经是到头了。这个人没多大远见,不过还好打仗有十几年的经验,倭寇海盗什么的也不担心。 温婉收敛了笑容:“据本宫所知,沿海一带虽然没有了倭寇,但是海盗越来越多。最明显的就是这几年大齐境内发生过好几起货物被掠夺的事件越来越多。是不是。” 关二郎忙点头:“郡主说的是。不过胆敢到境内犯案的,全部都被我虎威军歼灭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关二郎有的是骄傲与自豪。 温婉望向关二郎,并没有说话。关二郎被温婉看得冷汗又下来了:“郡主,末将是否有说得不妥当的地方。” 温婉让夏影将整理出来的东西交给关二郎看。温婉在关二郎看东西的时候说道:“如今杀人夺货的事件每年都以两成的概率在递增。这还只是大齐内陆的。大齐海域之内外围的还没算在其中。而这几年,倭寇是没了。但是海盗的数目在意惊人的速度增长。你认为,再这样下去,虎威军能保证那些海盗不打出行货商的主意。” 关二郎看着这上面呈列的数据,有些迷茫了。温婉望了一眼夏影,夏影接过去后给关二郎一一念了。这几年,每年大概新增了多少的海盗,每年有多少的货物被抢夺。虎威军杀了多少,缴获了多少。当然,这些都是粗略计算出来的。 关二郎这下真正的满头大汗了。这是什么,这些他都不知道的呀。关二郎其实也知道,现在海盗越来越多,而且实力越来越雄厚。但是官员喜欢粉碎太平,这些都没上报。而虎威军只要保证了海口的安妥就够了。只是没想到,郡主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太让他汗颜了。 明睿则是惊奇地看着温婉,他娘自己说不懂军事,他一直以为他娘不懂军事。这是不懂军事的人吗?他娘到底还藏了多少的本事。 温婉右手握在椅柄:“海盗的人数在不断的增长,他们的武器设备也在不断的更新。而虎威军一直雷打不动只有五千人。去年的事情又元气大伤,虎威军现在也只是表面风光。其实早不如以前了。海盗不管是人力还是武器都在扩充之中,虎威军却是停滞甚至倒退。敌人在进步,你们在倒退,差距会越来越大。你有把握说,你们能彻底压住海盗?”也不是说虎威军现在就打不过这些海盗。但是相比当年全胜时候的虎威军。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再加上这一进一退,前景堪忧。 温婉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没说。那就是虎威军一直只是驻守海口,相比而言,海口的海上治安安全很多。但是抢夺货物这些事情还发生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也有水军,但是装备奇差,战斗力也不强。作为上位者着眼的是全局。皇帝也早就知道了这个弊端,只是现在皇帝的全部精力在边城上。沿海一带的军事只能暂时放下。但为了给将来做好准备,打好基础,皇帝也就将温婉推出来了。 关二郎连连点头。在行家面前,废话什么的就不要说了。关二郎将虎威军现在遇见的困难都说了。首先,缺人,需要再招收一批新的兵进来,也就是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其次,设备都要组装起来。特别是战舰,虎威军的战舰已经老化,现在都在勉强用着。战舰是最基础的设备。若是没了战舰,这仗也没法打了。 温婉听着关二郎开始讲实事,连连点头。两人一直谈了将近两个时辰。温婉在关二郎离开时说道:“你将虎威军遇见的问题,写成一份折子交给本宫。本宫会跟皇上商议,尽快解决这些难题。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朝廷的重心是放在鞑子那边。只有解决了鞑子,才轮到水军。”解决了边城的战事。到时候就得开始扩充水军了。 关二郎只要温婉能给他解决了手头上的难题,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敢做其他想。 关二郎想到自己停留的时间不长,硬着头皮道:“郡主,末将在京城停留的时间不会很长。”意思是能否在他回海口之前给一个答复。 温婉莞尔一笑:“你放心,本宫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温婉一向一办事效率高位名的。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出门以后,关二郎的心里嘟囔着,郡主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问到了,比皇上问得都详细。 咳,郡主对虎威军的了解,对海上战事的了解比皇上还详尽。郡主真是人才啊,心底的那点心思早丢到乌爪国去了。RQ 一百二十二亲兄弟,好兄弟 关二郎身边的侍卫听见关二郎的嘟囔,不相信地说道:“将军,郡主真的这么厉害?”郡主不是做生意厉害吗?难道打仗也厉害。 关二郎横了侍卫一眼:“这还有假。郡主问的很多问题问得我都不知道这么答了。”好在他没存了糊弄郡主的心思。可饶是如此,还是出糗了。幸好郡主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咳,郡主就是郡主啊! 关二郎想着温婉对他说的话,希望这次郡主真的能帮他解决虎威军遇见的困难。要是都解决了,那他也能解决了这个大事了。 回到住的地方,四下无人身边的侍卫小声地说道:“将军,你是见过郡主的。我可听说郡主长得美若天仙。是不是啊?” 关二郎一鞭子挥过去:“再敢胡咧咧,我抽死你。” 侍卫很委屈,他只是问一下又没其他的意思。就是听得多了,说温婉郡主越长越美。都三十的女人却跟二八年华的少女一样美艳。所以好奇才一问嘛!见着将军发怒,哪里还敢再多说一个字。 温婉原本只是根据资料得出这人不错,现在见了人,感观也很不错:“希望这次没选错人。” 夏影插了一句话:“郡主,这人不会选错的。”他们掌过眼,皇上掌过眼,再郡主自己过了眼。要是还出错,那神了。 温婉不知道的是,晚上的时候明睿跟温婉提议:“娘,我想跟着关将军一起去海口。娘,你看如何?” 温婉差点惊着了:“不行。”怎么可以跟着关二郎去海口。温婉的打算是到时候偷偷派人送了两兄弟去海口的。 明睿觉得这次机会难得。两兄弟以后偷偷去海口,目标太大。这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多好啊。而且关二郎身边也带了侍卫,这些可是免费的侍卫啊,能省不少的事。 明睿见着温婉不答应,缠着温婉道:“娘,你就答应了。早两个月也是走,晚两个月也是走。娘。你就让我去吧!对外你就说。是我一定要去的。你也拦不住。儿大不由娘了嘛!” 温婉扑哧一笑;“还儿大不由娘呢?你这臭小子,也不看看你才几岁。真是个小老头。成,你要决定了娘也不拦着。” 明睿见着温婉这么开明,咧开了嘴笑。他以为还要费劲功夫才能说通温婉呢!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说通了。 温婉也是看他打定了主意,知道他一向沉稳。若是换成了明瑾,说破嘴温婉都不会答应:“这件事我得跟你皇帝舅公商量商量。”温婉所谓的商量。无非是跟皇帝说一声。 温婉在等着明睿跟明瑾过来一起用膳。却听到大公子不过来了。丫头过来说道:“郡主,大公子说你要是不答应他的请求,他就不吃饭了。”还有一句话是,决定抗争到底。 温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小子唱的是哪出。 明睿见着温婉说道:“娘,演戏演全套,要不然很容易被人怀疑的。对外就说我脾气死倔,一定要不。你不答应我就绝食抗议。” 温婉好悬没笑出来。指了指明睿的额头:“你这个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么一套耍赖的法子啊?什么法子不好用,用绝食来抗议。也亏得你想得出来。赶紧吃饭。”绝食抗议是让他心疼了。 明睿很坚决,五个字:做戏做全套。 于是,当天中午明睿就拒绝吃饭。当下夏瑶跟夏影还有在内院伺候的人都知道。大公子绝食像郡主抗议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大公子要绝食抗议。都在纷纷猜测,郡主会怎么收拾大公子。 温婉表现得很愤怒:“他不吃就不吃,这么小就敢威胁我。等大了我还指望着他什么,让他饿着。”也不知道哪里学的这个无赖手段。真是让人头疼。 说是这么说的,可是温婉却让夏娴做了很多好吃的。温婉这么做,也是故意试验试验明睿的意志力。 这小子意志力不错。就算肚子饿得咕咕叫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丝毫不动心。 明睿能抗住,明瑾扛不住了:“娘,你就答应哥哥吧!”看着明睿不吃饭饿肚子,明瑾比自己饿肚子还难受。 温婉捏了捏明瑾的小脸:“傻小子。你知道你哥哥要做什么吗?你就过来求情?”温婉还没打算将明睿想要离开京城的消息告诉明瑾。怕明瑾难受,也担心明瑾守不住秘密。 明瑾还真就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不知道。但是我看着哥哥饿,我也不想吃了。”明睿不吃饭,明瑾就是吃龙肉都没味道了。 温婉听了大乐,抱了明瑾一顿亲。亲得明瑾一脸的口水,很是悲催的神色。温婉哈哈大笑。不说别人,就连夏瑶跟夏影都不知道温婉笑始末。大公子不吃饭,郡主还笑得出来。这是当人娘的吗。 明瑾不高兴了:“娘,哥哥一个中午都没吃饭。娘都不心疼。还笑。”明瑾这时候可是一万个不高兴了。娘真是太狠心了。上次饿他,现在饿哥哥。也不知道有没有饿过爹爹。 温婉搂着明瑾说道:“那就让你哥哥说什么是什么?难道等你哥哥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得摘。他不吃饭就不吃饭。娘才不管呢!” 明瑾生气了:“娘。你若是不答应哥哥,那我也不吃饭了。”见着温婉还是笑眯眯地,明瑾更气愤了:“娘,我晚上也不过来吃饭了。”说完甩下温婉气呼呼地走了。 温婉一听更乐了:“成。夏瑶,跟夏娴说明睿跟明瑾晚上都不用膳。恩,糕点什么的也都不要准备了。”然后吩咐将两小子住的地方的能吃的东西全部都收拾走。 明瑾一下傻眼了,他娘来真的。 当天晚上明睿也不吃饭。明瑾很够意思一直陪着明睿。但是等夏娴端着香甜可口的饭菜过来,那香味一直扑入鼻中。明瑾小心地拉着明睿的手:“哥,还是吃吧!”他好饿的啊,肚子在咕咕地叫啊。 明瑾见着明睿没啥反应,继续看书。没奈何的明瑾只有咽了一记口水,然后揉了揉肚子。心里却嘀咕着娘太狠心了。可是越来越饿,夏娴见着饭菜已经冷了,又端下去。一会又端上来新的饭菜。而且全部都是明瑾喜欢吃的。 明瑾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丰盛的菜食。然后再看着不为所动的明睿,低着头思索了好一会才说道:“哥。我饿。” 明睿放下手里的书。一般晚上温婉不让几个孩子看书。因为字小。伤眼睛。晚上明睿除了练功就是练字,这会是例外。明睿见着明瑾可怜巴巴地模样道:“饿了就去吃。不用扛着。” 明瑾可怜巴巴地说道:“哥,你不饿啊?你中午都没吃。”明瑾也不是没饿过肚子。当初在乡下的时候,因为挑食,饿得前胸贴后背。以致后来还要明睿给他找吃的。 相比在乡下,他那时候饿也能忍一段时间。但是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无一不牵引他的神经。他真的很想跑过去大吃一顿啊!可是他又不能不讲义气。丢下哥哥自己去吃。明瑾纠结得不得了。 明睿心里其实很感动的。不为其他,就为明瑾愿意陪着他一起饿肚子。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的。他也是头一回饿肚子。 饭菜放的时间长了,慢慢就变冷了。也就没香味了。明瑾也一直就想转了注意力了:“哥,你要做什么啊?娘不答应都闹得你不吃饭?哥。能跟我说说吗?” 明睿拉了明瑾在身边坐着。可不能让明瑾知道他要去海口。若是明瑾知道一定哭着闹着要去海口了。于是编了一个让明瑾信服的理由。这理由是明睿早就想好的。明睿说他想去边城找爹。 明瑾望着明睿,眼神巴巴地:“哥,边城离这里好几千里路呢!骑马都要两三个月才能到。来回一趟都要大半年,哥,娘不会答应的。” 明睿心头嘀咕着,其实娘已经答应了。面上却说道:“我都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爹。自从见了那关将军以后,我就更想见爹了。明瑾。你想不想见到爹。” 明瑾赶紧摇头:“不成不成,那么远。我们可不能离家出走。万一再遇上拐子怎么办?哥,千万不能再离家出走了。”上次离家出走已经给足了明瑾的教训了。明瑾是再不敢有这个念头的。 明睿对于明瑾知道进退还是很满意的:“我没想着离家出走。我就想着让娘答应我,派人送我去边城看爹爹。” 明瑾也有一些意动。 两兄弟正说着话呢,门又开了。夏娴又给换了一桌子的饭菜。香得明瑾想哭。不待这么虐待人的啊! 温婉听到换了三回饭菜,明瑾都没过去吃。夏娴说着都不忍心了:“郡主,你是没看到,二少爷看着饭菜恨不得冲上来抓了就吃。但是却忍耐着没上来,而是一双手紧紧抓着大少爷的衣角。那神色。纠结得我都不好意思再端了香喷喷的饭菜进去了。” 温婉听了心头还是很欢喜的。这才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恩,明瑾还是非常不错的。 夏娴说完小心地求情:“郡主,你去劝劝大公子吧!这都两顿饭都没吃了。总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夏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因为有之前明瑾饿肚子的先例。夏娴也不太着急。 温婉起身去看明睿跟明瑾。明睿还好,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明瑾却是冲向温婉怀里:“娘,娘……” 温婉扶了明瑾到饭桌边,夏娴又重新上了一回饭菜。温婉笑着说道:“吃吧。总这么饿着也不是个事。” 明瑾不吃:“娘,除非你答应了哥哥。要不然。我也不吃。”明瑾心头一直在叫着。娘你答应啊,娘你快答应啊。你答应我就可以动筷子吃饭了。 温婉望着明睿道:“你还没打消这个念头?” 明睿垂手站立:“娘。你答应了我吧!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得温婉面色沉下去,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明瑾看着远去的娘亲,再看着面无表情的哥哥,再回望一下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明瑾揉了揉肚子。咳,不知道晚上是不是又要饿醒。 夏瑶跟夏影其实看了都很心疼:“郡主,明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郡主你不答应啊?”在夏瑶跟夏影的印象之中,明睿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这回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温婉无奈地说道:“他要去海口。我不答应,他就不吃饭抗议。他要饿就让他饿着吧!原以为是个懂事的,没想到比明瑾还让人担心。咳,生儿子做什么。还是要女儿,女儿才你娘贴心啊!” 夏瑶跟夏影互望一眼,没说话了。 明瑾饿得躺在床上,见着明睿饿了两顿还有力气在看书。明瑾非常佩服,有气无力地问道:“哥,你不饿啊?”他好饿啊,真的很想吃东西。哪怕一块番薯都成啊!想到番薯,明瑾咽了一记口水。 明睿笑着说道:“你别陪着我一起挨饿了。赶紧吃东西去。”说完拉了明瑾起来。他之前一直用武力压迫明瑾,是因为他上辈子的弟弟也是自小害怕吃苦,更是受不得一点累,以致做什么都不成。若是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偏偏没本事还眼高手低,野心勃勃。也不想想,哥死了,他也死了,就冲着他那性子有本事守住自己的位置吗?他都不用看就能知道他的结局,不是被庶出的兄弟弄死弄残,就是将整个家族拖死。下场肯定会很凄惨的。 上辈子的事也就算了,但这辈子不成。他绝对不会让明瑾重蹈覆辙。明睿也知道就算他不严格要求明瑾,有娘在,明瑾也不会成为另外一个他。但是他还是担心有个万一。好在娘从不干涉他教导明瑾。 明瑾死也不愿意:“不成。娘不答应,我就跟哥哥一起。”明瑾赖在床上不起来。 明睿见着明瑾这样,心底一阵暖流。他知道明瑾对他怨言颇多,但是他却不后悔。现在严格要求,是为了他好。但是明睿真没想到,明瑾会陪着他一起对抗娘亲,还忍耐着跟着他一起挨饿。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是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亲兄弟。那是可以暖人心扉的东西,真好,这样子真好。RQ 一百二十三喜欢破规矩的人 风移云影动,遮住了月光,不辨方向。墨黑的苍穹只剩几点孤星闪烁,明睿没睡着。站在窗户下面,仰起脸望向头顶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星空。 明瑾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站着窗户边看月亮的明睿。站了起来:“哥,你是不是也饿得睡不着啊?”话说,他就是饿醒了。这不,刚问明睿是否饿醒以后,他肚子就在唱空城计了。 明睿看着明瑾说道:“让你跟哥哥一起受苦呢!” 明瑾很有义气地摇头:“没事,饿一顿还是能挨的。不过,哥,娘万一不答应。你不会一直就这样饿着肚子吧?”冲着他娘的性子,这个要求很难答应啊! 明睿摇头:“不知道。但是不争取,娘就一定不会答应。争取了就还有希望。” 两兄弟正说着,门开了。夏瑶端了两碗燕窝粥过来:“这是我背着郡主送过来的。郡主不知道。赶紧吃了,可不能让郡主发现了。” 明瑾望着明睿,明睿点头表示可以吃。明瑾端起燕窝粥,扑哧扑哧,吃得飞快。眨眼的功夫就吃光了一大碗的燕窝粥。等放下碗筷的时候见着他哥那一碗燕窝粥没动。惊了:“哥,你做什么不吃啊?” 明睿说了两个字,让明瑾差点吐血的两个字:不饿。 明瑾吃饱了,跟明睿说了一会的话。扛不住,睡着了。明睿给他盖好被子,望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明睿站起来。对着刚进门的温婉叫了一声道:“娘。” 温婉是听到夏瑶说就连偷偷送去的粥,明睿都不吃。温婉没办法,只有自己上阵了。可不能真饿两顿了。饿两顿,晚上肯定也睡不着。 屋子里早没人了,夏瑶跟夏影也在院子外面。温婉笑骂道:“演戏而已。用得着真不吃不喝了。你存心让娘放心不下,觉也睡不好是不。赶紧吃东西。” 明睿面色有着愧疚之色,但是仍然坚定地摇头:“娘。演戏演全套。要是让人知道我吃了。那可不就证明我们功亏一篑了。” 温婉无奈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倔脾气的儿子。让夏瑶端来了燕窝粥:“赶紧吃。等天一亮,我就跟你皇帝舅公说这件事。”明睿要跟着关二郎一起上路,肯定要跟皇帝提前打好招呼的。而且这么大的事,温婉也不想瞒着皇帝。 明睿坚定地摇头:“娘,我不饿。” 温婉拍了一下明睿的脑袋:“再说不饿。若是你不吃,娘可真就不答应让你去海口了。”温婉非常郁闷。做戏做全套也不是这么做的。这小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像着谁。 明睿见着温婉都开始威胁了,知道是真想娘惹急了。这才不情不愿地将一碗燕窝粥吃光了。温婉亲自给明睿盖好被子。就在床边等着明睿睡着再走。 明睿望着温婉道:“娘,你也赶紧去睡吧!我已经没事了。”看着温婉的黑眼圈,明睿心头闪现出内疚。这件事,好像是自己做错了。没想着自己的一个执着,让弟弟跟着娘一起担心受苦。下次做事之前得考虑后果。 温婉轻笑:“娘没事。你好好睡。”温婉一直等到明睿也睡着以后,才离开房间回自己的院子里。 温婉郁闷地说道:“你说,生儿子做什么?就是给自己添堵的。”虽然是演戏。但是温婉的郁闷是真的。 夏瑶知道明睿吃了东西,也意味着郡主妥协了。这么多年,好像也只有这一次让郡主主动妥协的:“郡主,明睿愿意吃饭就好了。” 温婉重重叹气:“也不知道皇帝舅舅答应不答应呢!”当然,温婉说是这么说的,但很肯定皇帝会答应。因为皇帝没有拒绝的理由。留她在京城理由充分。孩子不需要留在京城的。 第二天早上用膳的时候,祈哲跟翎昸看着明睿跟明瑾。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在一个地方,但是明睿绝食到现在,是中断消息的。翎昸跟祈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藏不住话的明瑾。也没透露半句口风。 温婉用完早膳,就让人备了马车去皇宫见皇帝。温婉见了皇帝,跟皇帝说了昨天的事:“皇帝舅舅,这小子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想什么要做什么。皇帝舅舅,我是管教不了了。” 说道这里,重重叹气:“咳,也不知道像着谁。以前还以为是个乖孩子,听话的孩子。现在才知道。这拗脾气。” 皇帝笑呵呵地放下手里的笔:“像谁?还不是像你。脾气死倔死倔的。想要做什么。就算不答应你,你也是想方设法地要做到。”为了掰正温婉这倔性子。他们父子俩花费多大的精力。可是效果不大显著。没想到,明睿倒是将温婉身上的优点跟缺点全都学着了。 温婉不依了:“皇帝舅舅,我很乖的好不好。不说这个了,皇帝舅舅,我都快要愁死了。为了哄他用餐,我昨天晚上不得已答应了。皇帝舅舅,孩子才七岁,我怎么舍得让他们离开身边呢!皇帝舅舅,你给我想个法子吧。” 皇帝沉默了一下后说道::“神机营那边昨天刚送来了消息。这次的火炮试验很成功。今年出征是不成的,明年开春我就要离京去边城。你不是一直担心孩子在京城不安全。就让两个孩子去海口避避。两个孩子若是一起离开太显眼了,两个孩子分开去也没那么显眼。正好明睿自己要去,你就顺了孩子,让他去吧!这次有关二郎一起,你再多配备几个护卫护着,一路上还是比较安全的。”关二郎也带了二十多个侍卫,都是一把一的好手。到时候温婉再配备二十多个侍卫。这次出去,也是太平时期,路上不会出什么问题。 温婉嘟囔着,怎么跟明睿那小子说的是一个调调。温婉还没嘟囔完呢,皇帝笑着说道:“关二郎后日就回海口了,你要想让明睿去就快点。要不然,都没时间给你收拾了。”明睿的性子沉稳,七岁的孩子跟个小大人似的。出去外面也不用太担心。 温婉突感意外:“怎么这么快。”怎么着也得在京城里呆个十天八天的,按照这么算。可不得三天就要回去。 皇帝笑着摇头:“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要见见。所以让他过来给你见见。省得你不放心。现在你见完了,自然就要回去了。” 温婉满头黑线。就为了让她见一见,让人往返奔波数千里。不过还好,也是这一心血来潮,能让他带了明睿去海口也不错。 明睿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也就不多说了。温婉也趁了这个机会给皇帝说了一下虎威军的事。温婉的意思,是给他们拨付一笔款项,购置新的战舰,新的武器:“海上的海盗越来越多。大齐的海域面积又太广(还不是你给闹的)。这次虎威军又伤了元气。是需要政治一下了。皇帝舅舅。我的意思是从沿海的水军之中再挑选出精兵过去。若是不够再招收新兵。多现在也不能,满五千就成。战舰武器这些,必须是最精良的。若不然,我大齐水军的装备都没海盗好,牙都要被海盗笑光了。被耻笑还是其次,最怕的就是打不过这些海盗。损兵折将丢失国土损了国威才是大事。” 温婉可是最了解皇帝的心思的。这么一说,皇帝自然是答应了。皇帝答应让户部出钱。给虎威军构建军舰。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其他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归我管。但我是虎威军的头,这件事我得插手。军舰的购置不是儿戏。这笔庞大的费用想必心动的人不少。皇帝舅舅,我想不通过户部,直接让虎威军在广源银行开一个账户,将钱放在账户之中,然后虎威军单独建立一套账。等军舰好了以后,我要派专人让人去详细核查。” 温婉想着官场那一套。不想通过户部。若是通过户部,户部过兵部。兵部再经过几成的盘剥,转了好几圈到虎威军,到时候能用在实处上的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亏大发了。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从其他地方出钱,这样温婉想怎么弄都没问题。,这钱先到兵部, 皇帝望着温婉:“你的意思,是从私库里拨钱?然后专款专用?”转款专用。这是温婉经常提的一个词。皇帝对这个词还是很喜欢的。因为专款专用。就算被动手脚,也很好查。因此贪污这笔钱的风险就大。概率也就少。皇帝还想成立这么一个部分。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皇帝也就按耐住没跟温婉提。 温婉点头。 皇帝沉思了一下后给温婉报了一个数:“我这里只能出一百万。” 温婉望了皇帝一眼。一百万远远达不到她预期的金额啊:“皇帝舅舅,不够。”温婉预期的金额是需要两百万。 皇帝听到温婉想要两百万,想了下后说道:“这样,户部出一百万。这笔钱直接划拨到虎威军的账号。” 温婉闪了闪眼睛:“皇帝舅舅,这不符合规矩。”朝廷有朝廷的一套规矩。这一乱了规矩,到时候又有的闹了。 皇帝莞尔一笑:“规矩?你什么时候是讲究规矩的人了?到时候让他们将账多做一份,可以交差就成了。”温婉是讲规矩的人,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跟他谈论军务了。 温婉苦瓜脸了。感情说来说去,又让我来破规矩。咳,温婉可以看见御史又在朝着她喷口水了。 PS:感谢see_an 、上程宝贝、飘渺宠灵、王艺、洁午予、哓哓的五色石 、照烧茄子、 準備好了??、 隆隆书友、 快乐不易 书友的打赏,谢谢各位书友的慷慨,也感谢投给六月粉红以及正版订阅的亲们。RQ 一百二十四朝中有人好办事 温婉在回府的路上,靠着抱枕,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回到郡主府。弄得夏瑶都忐忑不安。 温婉回了郡主府,跟明睿说皇帝也答应他现在就去海口:“关将军后日一大早就启程。今天就得开始收拾。你还没出过远门,娘这心里……”两孩子这么大了,还没离开她一天呢。这么一走,温婉想想就揪心了。虽然早知道孩子大了会离开,但那至少也得十年八年以后。哪里能想到就在眼前呢! 明睿也有些不舍。但是机会难得:“娘,等舅公御驾亲征回来以后,我们就一家团聚了。到时候,我哪里都不去。”其实他也不想离开家呢,家里真的很好,让他舍不得。但是男儿志在四方。上辈子都没能打成的梦想,这辈子是不能再落下这个遗憾了。 温婉掩住了心头的涩意,决定了也不婆婆妈妈:“你就哄着娘吧!娘还不知道你,这次只是开始。过两年你肯定囔着要去军队了了。雏鸟长大总要离巢,娘也不阻挡你。但是,明睿,娘现在还年轻,经得起离别。不过你得答应娘,等娘六十岁以后,你跟你弟弟哪都不能去,就得留在娘身边。好吗?”现在年轻,还有事做可以分散精力。等老了,温婉就只想着儿孙萦绕膝下了。温婉不想到老了,还成天惦念着儿子。年轻的时候天天盼着老公,年老了还得天天盼着儿子。想想温婉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明睿算了下,娘六十他也四十了。那他也有三十年的军旅生涯(明睿打算十来岁就进军营)。也差不多了:“好,我答应娘。” 温婉宽慰地点头:“这个事暂时不要告诉明瑾。等你走了,娘再告诉他。否则这小子肯定不会让你走的。这也是你们兄弟俩第一次分离呢!明睿,你还这么小。娘真舍不得你离开呢!”至于到时候明睿是不是真就留在身边,温婉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听了明睿的话,她很欣慰就是了。 明睿也有些伤感,但是想想能去军队里看看,加上这次温婉本也有意让他去看看岛屿:“娘。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温婉也不想多说了,出去以后立即吩咐夏瑶跟夏影,收拾一下明睿的衣物。还准备了一些药。其他东西也不需要带。 明睿没话说了,明瑾倒是问起来了:“娘。你答应哥哥了吗?娘,其实我也很想爹了。”明瑾的意思是他也要去边城,去见爹。 温婉望了温婉一眼,看来明睿撒谎了:“还没答应。现在还小,不适合出远门了。”也不知道明睿给明瑾说了一个什么谎。温婉摇头,也不怕以后明瑾再不相信他。 温婉寻了机会让明睿过来,听了明睿说他是对明瑾说是要去边城的。温婉头很疼:“就这一次,下次再不许编造谎言骗你弟弟。你若是不想告诉他,可以不说。但是不许编造谎言。记住了。” 明睿见着温婉严肃的脸,忙点头。其实当时也是话赶话。并不是真的想要骗明瑾。看来得好好解释。 温婉见着他那模样道:“这件事你不要解释,越解释越麻烦。娘到时候会给你解释清楚的。不过暂时也不能让明瑾知道,要是他知道也铁定是要闹着跟你一起去海口的。明瑾那性子,娘还不放心。你先去海口,等你熟悉以后明瑾再去娘也放心。” 明睿赶紧点头。 温婉在屋子里忙乱一通。转头对着夏瑶说道:“明睿一个人去海口我是不放心的。夏瑶,我打算让你跟武星陪着明睿一起去。等他在那里安顿好了,就给我送封信过来。让我知道明睿一切安好。”温婉说完又重重叹气了:“明瑾。过段时间也要送过去的。”温婉想着两儿子都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两人对望一眼,明白温婉既然决定了就不会更该了:“皇上已经定了日子了。”若不然,郡主不会想着将两个孩子送走。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估计是快了。”也没跟两个人说着皇帝是准备明年开春启程。倒不是不相信两人,实在是没说的必要。 温婉当天放假,一整天都陪着明睿跟明瑾,哪都不去。弄得明睿心里很是难过,觉得自己真是不孝。一直到外面的人过来回禀着关将军过来了,温婉才出来。 温婉这次出来,着的是一身浅绿色的宫装。很衬皮肤。头上没戴那么多的朱钗,清清爽爽的。见了关二郎,跟他说了一下上次提的事。 关二郎张了张嘴:“郡主,你是说皇上已经同意给我们虎威军购置军舰了?”这件事四年前就上了折子,每年都在提。可是到现在都没解决。这跟郡主才说了多长时间,两天功夫啊。就有准信了。这速度,真的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温婉轻笑:“本宫跟皇上讨论了一下。皇上已经答应了。现在需要一个具体的章程。等全都落实了,购置军舰的款项就会拨付下去。”完了温婉说了自己的打算。 关二郎听了只有点头,然后一连声的:“好好好……”钱到账,就能立即购置军舰。添置新的设备了。 温婉也提了要求的:“本宫也是有要求的。建造军舰的钱我会尽快拨付出去。你要跟对方提出条件,必须在年底之前全部造好,恩,造不好也得交付一部分。等你们那边罗落实了本宫会派专人去验收。关将军,这笔款项是专款专用,等完结以后,本宫也会派专人去审查。每一笔之处必须有根有据,若不然到时候不要怪本宫不留情面。关将军,你知道本宫的意思吗?”熟悉温婉的人都知道,温婉查账查的很严。当然,温婉也不敢肯定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真的廉洁,就没有漏网之鱼。但是已经好很多了。 关二郎脑子里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郡主放心,末将一定将每分钱都花在实处。”虽然关二郎不知道朝廷具体会拨付多少的钱下去,也没打算问,但是郡主出手绝对不是小手笔的。虎威军这下能好好的整治一下了了。有了好的家当,以后打起仗来也更安心了。 关二郎想了一下后说道:“郡主,虎威军折损了不少的人。现在实际只有三千多人。郡主。末将认为应该招收新兵。” 温婉点头,说了自己的成算。关二郎却是摇头:“郡主,从别处挑选,还不若心招募。招募的新兵训练好。比那些老兵强很多。”招收上来的,还需要好好管教。哪里有新兵好。 温婉点头:“成,这些用兵打仗什么的我也不懂,你认为怎么好就怎么做。” 碰上这么一个好说话的上司,那是当下属的福分了。 谈完了公事,温婉也谈起了私事:“本宫要麻烦关将军一件事。”温婉跟关二郎说着有一个人正好也要去海口。希望能跟着关将军一起,这样会更安全一些。 关二郎也没多想。上司发话了自然是听从了。只问了一句有多少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单身的还是举家。 温婉笑着说:“总共有二十多个人。是到海口去办差,没有妇孺。”温婉只说没妇孺,没说有儿童。 关二郎出去的时候,忍不住说道:“若是郡主早两年出来掌管虎威军,也许就没这一遭事了。”郡主这么精明能干,掌管了虎威军。之前的事就不会发生了。谁也想不到郡主竟然是虎威军最大的头。也不知道为什么郡主不早点透露出消息出来。 关二郎想不通也不想了。之前的事就不提了,不过现在在郡主手下做事,相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明睿就算得了温婉的消息。并没有喜出望外,也没有离别之前的愁绪。仍然与往常一样。上午跟了先生学习,下午练习骑射功夫。晚上练功。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份沉稳连夏瑶看了都惊叹不已。 夏影倒是老神在在地说道:“大公子是遗传了郡主的。当年郡主才六岁,老练的就跟个小老太婆似的。看得我是心惊胆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历经沧桑的老人呢!好在现在正常了。”所以,跟郡主比起来,大少爷这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夏瑶是在温婉十岁的时候认识的,见到的温婉灵气更多一些。温婉那时候住在淳王府里,心情放松。人肆意飞扬,实在是无法想象温婉沉稳老练的模样。 温婉一头冷汗出来了。被这女人看出端倪来了,还好没怀疑被鬼附身,否则自己可就惨了:“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啊?我得去看看。” 温婉也没让人带特别多的东西。这次得跟着关将军,人家赶路肯定很急(一个多月的路程生生被压缩一般,能不急)。带着东西多给人影响路程。温婉打算等过两月姜林回来。再让他将东西全部都给明睿带过去。现在天气挺好的,只要带两箱子衣服,带一些必备的药材,然后还有必须的书籍就是。所着重点还在于挑选的书籍。 温婉见着收拾了十几身衣裳,都是夏天的衣物。点头:“成,厚些的衣裳等下次再送过去。这次事出突然,简单就成。武星将人选挑好了吗?”夏瑶跟武星是头,肯定还要带其他的护卫的。温婉的意思,二十个也足够了。到了海口,冬青接应。 夏瑶点头:“郡主,都准备好了。有我跟武星,你放心。一定让明睿好好的,不出半点差池的。”温婉有跟他们夫妻交底,这次送了明睿去,还要回来再护送明瑾去海口。到时候明睿得给冬青负责了。 夏瑶对明睿也放心。明睿从小就是个沉稳的人。端看这天的表现就知道了。跟他一起吃一起住的明瑾都没发现他的异样。一般的孩子还真就做不到呢! 当天晚上,温婉没让两个孩子回自己的院子去:“明睿,明瑾,今天就在厢房里睡一晚。”从京城里回来,两孩子就搬出了温婉的正院。搬到了温婉隔壁的院子住了,也算是独立开了。两孩子一起住,加上温婉每天都要看着他们睡下后才回来。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温婉这会却不得不担心了。等明睿走后,明瑾会不会不适应呢!温婉想着明瑾知道明睿离开京城以后的情形,就头大啊!这小子肯定得大哭大闹了啊!有的她头疼了。 明瑾没感觉到异常,劳累一天了,躺床上就睡着了。明瑾的睡眠特别好,除了饿肚子睡不着外,从来没出现什么失眠睡不着的事情。对于这点,温婉非常肯定绝对是遗传了白世年的。 明睿见着温婉不走:“娘,你也上来吧!”虽然七岁了,但是明睿也没觉得什么。 温婉轻轻一笑:“成,娘跟你好好说会话。”今天说完,下次可就得得一年多以后才能说得上话了。 温婉躺在床上,摸着明睿的头:“明睿啊,在路上要听夏瑶跟武星的话。在海口,你要多听冬青的话。冬青是管着海口所有的事物,还有岛屿上的事。你有什么不懂,不会的,都问他。至于海口上的事,你不要胡乱插手,也不要乱出主意。你现在过去,就是学习,不是管事,知道了吗?”温婉这也是给明睿打预防针,省得瞎指挥。 明睿点头:“我知道了娘。娘,你能跟关将军说说,让我去军营里呆一段时日吗?”明睿还没去过军营里呢。之前有跟温婉提过,但是被温婉拒绝了。明睿就是想去看看。 温婉轻轻一笑:“傻孩子。你还小着呢,就算你两岁开始习武,也才练了五年,小胳膊小腿的能干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学东西。等你可以了,娘就让你去军营里。到时候不要叫苦叫累的就成。现在太早了。”七岁的孩子,去军营里见识见识就成了。哪里还能让待在军营里,这不将军营当儿戏。也让人家难做。RQ 一百二十五明睿离京 夜色寂静,外面的虫鸣都清晰可闻。 温婉轻轻抚摸着明睿的头。雏鸟长大要飞,当娘的真是舍不得啊。白世年当年离开都没这么让她割舍不下的。 明睿静静地躺着,也没嫌弃温婉扰了他睡觉。过了一会后问道:“娘,你说我几岁去军营比较合适?” 温婉也不知道孩子几岁去比较合适。按照温婉最初的想法,自然是十五六岁去比较好了。但是这样好像比较浪费,夏瑶都说了明睿已经入门了。那要去战场有实战经验自然更好了:“娘对这个不懂。等你爹回来,问他的意见。他说什么时候可以让你去军营,娘就让你去。明睿,只要你学了你爹的本事,娘也不担心什么了。明睿,在外面不如在家里舒坦,你得做好心里准备。”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要出门去感受更广阔的天空,也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明睿想了一下,他爹最最晚明年就会回来。那就是说,爹回来以后就不会呆在家里了。恩,可以。 温婉絮絮叨叨,反反复复地地说个不停,说要注意这个,小心那个的。满满的都是不放心。 若是白世年在这里,铁定是要郁闷的。犹记得当年他去边城的时候,温婉都没说什么。只说了要他平安归来。儿子比他这个老公重要哇。不吃醋都不成啊! 说着说着,温婉转头看着明睿睡得香甜了。温婉亲了一下明睿的脸颊:“所以说生小子就是不好。一点都不跟娘贴心。长大就就想飞,飞到外面去。还是女儿好啊!”温婉虽然总是念叨着女儿好,女儿好。但是夏瑶跟夏影建议让她收养一个。温婉又不愿意。 温婉想要的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而不是保养一个。有这精神,还不若用这些精力好好教导好自己的孩子。要知道,不是自己的血脉。隔了一层。一个没养好,到时候养出白眼狼出来那可就后悔莫及了。基于这点心思,温婉是宁愿以慈善堂的名义帮扶人。也从不亲自出面帮扶人。 温婉等明睿睡着了,想下床自己的卧房,可是明睿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袖子。温婉怕下床将明睿弄醒。也就没动,盖好被子自己也眯了眼睛。迷迷糊糊之中也睡着了。卧房母子三人睡得香甜。 温婉听到叫声,睁开眼睛,夏瑶小声说道:“郡主,天亮了。该走了。”温婉昨天说话到半夜。若没人叫肯定得睡过头了。 温婉在动作的时候,明睿也醒了。明睿小声地问道:“娘,是要起来了吗?”温温婉点了下头。母子俩怕惊醒了沉睡之中的明瑾,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收拾好一会,才上了马车出门。温婉抱着明睿。抱得紧紧的。被明睿一脸无奈地看着夏瑶跟夏影。 夏瑶跟夏影对着他笑,却是没出口说话。温婉轻声说着:“明睿,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又重复了昨日说了好几遍的话。饶是明睿心智成熟,也是满头的黑线。娘又成唠叨婆了。明睿也知道温婉的担心,没出言打断温婉絮絮叨叨的话语。 夏瑶望了外面道:“郡主,马上到城门口了。” 温婉听了这话心头一紧:“明睿,要不,咱不去了。” 这句话不仅明睿满头黑线,就是夏瑶跟夏影。还有一侧的武星都非常的无语。这都到了门口了还不去。 明睿刚还想着他娘真放得开。这一转眼就变卦了:“娘,临门一脚。你不会真不让我走了吧?” 温婉听了这句话郁闷之极:“我就说了不要儿子要女儿。女儿多好,娘的贴心小棉袄。一辈子都在跟前(你也得保证女儿就嫁在身边)。哪里跟小子一样,长大了就想着往外飞。生儿子做什么……” 明睿郁闷都要吐血,这都哪跟哪呢“娘……” 温婉推了推他:“行了行了,你赶紧整理整理衣裳。赶紧走。省得看了让我糟心。我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不过人家还不知道是要带你去海口。到时候得好好说说,别吓着了人家。”想想能不让人惊恐嘛,才七岁的孩子就敢离了家去那么远的地方。 温婉到了城门口,关二郎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见着温婉扶了明睿下来。赶紧上去见礼。 关二郎在之前就已经得了温婉的传话知道要领了一群人。关二郎也没多想,带人去海口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最多就是行程放慢了一些。只是关二郎真没想到郡主要他带的人竟然是大少爷明睿。 关二郎知道温婉是要让他带了明睿去海口,当时就吓得差点给温婉行大礼了:“郡主,这大公子才七岁。郡主怎么会让大公子跟末将去海口。郡主,这可……”关二郎被吓着,还有一原因。就是以为温婉将明睿丢给他管着呢!这可不是儿戏。 温婉无奈地摇头:“这小子说要去海口看看,我也没办法。关将军不要担心,等明睿到了海口会有人来接他的。这一路就要麻烦关将军了。”至于什么让关二郎照看明睿,带明睿去军营这些的。温婉也不需要说。明睿能说动关二郎自然是好,说不动那是他自己的事。 明睿走过来朝着关二郎行了一个晚辈礼:“关叔叔,这一路上要叨唠关叔叔了。”明睿的这一举动,很得关二郎的喜欢。 夏瑶走过来说道:“郡主,该启程了。”再晚这里就会聚集很多的人了。让大家看戏了。 温婉抱了一下明睿,心头万分不舍:“明睿,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了。有什么事,就写信告诉娘。” 明睿点头:“娘,我一到海口就会给娘写信的。娘,你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 关二郎见着明睿利落地翻身骑在一头高大的马上,瞪大了眼睛。内行看门道,一看就知道大公子骑术不俗。再想着明睿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心头涌现出无数的念头,不过在夏瑶一声叫唤之中回过神的关二郎,朝着温婉说道:“郡主放心,我一定会将公子安全带到海口的。郡主,我们走了。” 温婉望着远去的一行人,渐渐地消失在眼前。等到连影子都没见了,温婉才回了马车里。坐下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 夏影在边上看着,小声说道:“郡主,大公子会安好的。有夏瑶在呢,会一路顺风,平平安安的。” 温婉点头:“回去吧!明瑾见不到明睿,还不知道怎么闹呢!那小子的哭声震耳欲聋,你得给我准备棉花。”温婉准备在见到明瑾之前,先将耳朵用棉花塞住。这样就不用担心耳朵被明瑾震聋了。 夏影见着温婉这个模样,想了下后说道:“郡主,要不我跟你去银行转了一圈。等再回来,估计大公子已经去上了船了。”大公子他们肯定已经到了几十里外了。 这样还不是换汤不换药。难道能让明瑾不哭。而且这样放任明瑾在家里,反而让那孩子更加焦虑。虽然耳朵要受摧残,但谁让她是人家的娘呢,摧残就摧残吧! 温婉一回到府邸里,听见明瑾在找她跟明睿。赶紧将棉花塞在耳朵里。明瑾小跑过来,这时候的明瑾还没哭。可是见着温婉身边没有明睿,抓着温婉的胳膊叫道:“娘,娘,哥哥呢?哥哥在哪里呢?娘,哥去哪里了?我起来就没见他,我找了好久也没找着。他们跟我说哥哥哥跟娘一起出去了。娘,哥去哪里了?”这是头一次不见了哥哥,现在见到娘也没见到哥哥。明瑾心头闪现出不安,明瑾怀疑哥哥撇下他单独去边城找爹了。 温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道:“你哥哥,跟前天到咱们府的那个关将军,去了海口。” 明瑾不知道海口有多远。这会只想着是不是弄错了,要去也是去边城,为什么去了海口。明瑾还没想着明睿是骗他的:“哥哥不是说去边城找爹妈?为什么又去海口了?娘,哥哥去海口做什么?”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哥哥本来说是要去边城看你爹,但是娘没答应。太远了,而且那里在打仗不安全。海口那边有点事,正好让你哥哥去看看。”除了这个理由,温婉找不着更好的理由了。说完以后,温婉做好了明瑾爆发的准备。 果然,明瑾哇地放声大叫:“娘,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也要去。我要跟哥哥一起去。哥哥怎么能不管我,娘,我也要去……” 温婉捂了捂耳朵,还好有准备,这声音堪称魔音啊。温婉小心地说道:“你哥哥已经启程了。现在已经离京城几十里了。”咳,温婉可以想象,明瑾马上就得嚎嚎大哭。 明瑾拉着温婉的胳膊:“娘,我不管。我要找哥哥。娘,你带我去找哥哥。我要哥哥。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从明瑾懂事以来,明睿就在他身边。就算每天都被明睿揍,欺负的死死的。但明瑾从没想过明睿有一天不在他身边,丢下他一个人。 温婉无奈地告诉明瑾,明睿已经走了,追不回来了。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明瑾不依。等到确定哥哥真追不回来。哇哇大哭。 一百二十六小男子汉 明瑾一直从中午一直哭到晚上,一直叫着要哥哥,要哥哥。温婉被他哭得两眼发昏。可是走开也不敢。温婉的那点儿对儿子离别的愁绪,彻底断送在了明瑾的哭泣之中。 明瑾是哭晕过去了。 温婉趁着他昏迷的时间,给他擦了擦身,换了一身衣裳。摸了摸耳朵道:“怎么就这么能哭呢?女儿家的也没他能哭啊!”眼睛肿的跟灯泡一般。看着真是可怜。但是温婉瞧着却想狠狠拍两下。 翎昸小心地问着温婉:“姑姑,明睿去哪里了?” 温婉到现在也没瞒着两个人:“明睿跟了人去海口了。说要去看看大海,顺便去虎威军看看。前天我没答应,他就绝食抗议。说我不答应他就一直不吃饭。姑姑拗不过他,随了他去了。” 翎昸啊了一声。 祈哲有些懊恼:“表姐,你该跟我我们说一下。我也想去。”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要总被关在这里。多好。 温婉没接祈哲的话,心里却是嘀咕。你想去,那也得灏亲王答应了才成,我可做不了主。 明瑾醒来以后,温婉千哄万哄才将人哄住:“只要你听话。过几个月娘就送你去海口找你哥哥去。要是你不听话,那你就在京城里慢慢地等着吧!” 明瑾察觉到温婉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又叫起来了:“娘,你的意思是你不跟我一起去找哥哥了。娘,你怎么能丢下我跟哥哥不管。娘,不成。你得跟我一起去找哥哥。” 温婉摸了摸而坐,可千万别再哭了,她耳朵都快聋了:“娘无圣旨是不能出京城的,若不然。娘就得被杀头。你得让你皇帝舅公答应了,不然你皇帝舅公不会让娘出京城。”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郡主这是祸水东移了。看来。皇上这下有的苦头吃了。果然,明瑾一听,就囔囔着要去找皇帝舅公。温婉哄着说宫门已经落锁了,明日用过早膳再去不迟。终于让明瑾暂时安稳下来。 夏影见着温婉疲惫不堪地模样,笑着说道:“郡主,你是否想让明瑾来个大闹御书房啊?”冲着明瑾这架势,明天御书房还不得一番好闹啊!到时候皇上肯定是要发怒了。 温婉没应话。心里却在嘟囔着。不让她出京城,要留她在京城帮着看几个皇子。还不准许她让明瑾去闹一闹,给她出一出气。 温婉小心思过了,眉宇间又起了愁绪:“也不知道明睿现在到哪里了?这孩子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习惯不习惯。” 夏影算了算:“现在大公子一行人应该已经上了船了。我就是担心。大公子会不会不习惯坐船。”很多人坐船都会晕船的。 温婉轻轻出了一口气:“不习惯也得习惯。”家里的根基在岛屿之上,要从海口坐船也得几天。不习惯坐船哪成呢!这也是为什么温婉要明睿跟明瑾学习游泳的原因。不仅明睿跟明瑾,以后她的儿孙,到了一定年龄都要扔到岛屿上去好好磨练磨练。 温婉这日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眯了眼。等睁开眼睛一下到了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了。温婉起身见着明瑾红肿的跟灯泡似的眼睛:“用过早膳了吗?” 明瑾应着用过了,面色还是奄奄的。 明瑾之所以没一大早就过来吵温婉。是夏影告诉他,为了明睿离开,郡主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精神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可不能再吵了。明瑾虽然很想叫温婉,到底还是孝顺的孩子,没叫醒温婉。 温婉梳洗以后,随便用了一点东西,她也没什么胃口。填了肚子以后就带着明瑾去找皇帝了。在马车之上,温婉想着儿子。心头也是很郁闷。一个一个都想着往外跑。老公儿子都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在京城里看家。所以说,以后她真有女儿,绝对不允许女儿嫁当兵的。 明瑾找着皇帝,求着皇帝答应让他娘带着他去海口找哥哥:“皇帝舅公,你就让娘带着我去找哥哥好不好?皇帝舅公,让我跟娘去找哥哥。” 皇帝怎么可能答应。 明瑾见说不通,开始了魔功。哇哇大哭起来,哭声传出三里外,皇帝被震得耳朵嗡嗡地叫。 皇帝开始还好言好语哄着,可是怎么哄都没用。明瑾就一直用着魔音闹着他,说要让温婉带着他去海口找哥哥。 皇帝被吵得脑袋嗡嗡一片叫,最后忍无可忍,怒喝道:“别哭了。再哭也不会答应。” 明瑾被吓得浑身一个颤抖,哭都忘记哭了。温婉赶紧走过去抱了明瑾在怀里:“皇帝舅舅,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会吓着明瑾呢!”然后赶紧安慰着明瑾:“别怕,明瑾别怕。娘在这里呢!”就这模样还想让皇子亲近他,不离了十万八千里就不错了。 皇帝被闹得头昏脑涨的:“都是你给惯的。赶紧将这臭小子带回去。闹死我了,弄得我头都疼了。”说完看了一眼明瑾:“跟你娘回去。明瑾,不是哭就能达到目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温婉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瑾,咱回去。”赶紧抱了明瑾出去。温婉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发怒。 明瑾到了门口,终于回过神来了。又哇地哭了,边哭边叫着:“皇帝舅公是坏人,皇帝舅公是坏人。我再不喜欢皇帝舅公了。”明瑾这可是第一次收到惊吓了。温婉严格要求明瑾,但也没凶过他。明睿对她实施的是武力镇压,揍是揍了,但却没吓过他。 温婉赶紧将大哭大闹的明瑾带离了皇宫。明瑾这才知道皇帝舅公跟娘的差距啊。明瑾抱着温婉委屈地又哭了。 温婉小声地哄着:“别哭了,你舅公也是心情不好。不哭了。你再哭娘也要哭了。”哭得她也是难过的很想哭了。 明瑾见着温婉也是眼泪汪汪的,忙擦了眼泪:“娘。我不哭了。娘,你什么时候能带着我去找哥哥。”他想哥哥了,虽然才离开一天但是他很想很想哥哥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等你听话,不惹娘生气了。我就让你去海口找哥哥。好不好。” 明瑾委屈地说道:“好。”明瑾完全没意识到这话里的歧义。是让他去找。而不是带着他去找。 皇帝等明瑾走了以后,按了按太阳穴。在皇帝印象之中,不管是明瑾还是其他的孩子都是乖巧听话。没谁在他面前这么闹过(除了明瑾这个不知事的,谁敢在你面前哭闹)。皇帝这会能感觉到一点温婉所说的,带大一个孩子多不容易。 温婉带着明瑾回到了府邸,收拾屋子的丫鬟上来交给了温婉一封信。温婉一看就知道是明睿写的。信上写着:弟弟明瑾亲启。 温婉想着上次跟明睿说的话,这是明睿特意给明瑾写的信。不过这孩子却没教给自己,反倒是放在床上了。 明瑾接了信闷头看着,看了信以后也就没再哭了。也没闹了。但是神情却很严肃。温婉第一次看到明瑾这么严肃的神情。有些想笑,最后生生地忍耐住了。 信里写着什么,温婉不知道。但是温婉见着明瑾不再哭闹了,心也放下来了。温婉怕明瑾不习惯,想让翎昸跟祈哲与明瑾一起住。温婉想着人多。明瑾也就不总想着明睿了。 没成想,明瑾自己不答应了:“娘,这是我跟哥哥的院子。等哥哥回来了,我们还住一起。娘,你放心,我不怕的。哥哥说,现在他离开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男子汉,要我保护好娘。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温婉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走上前去亲了明瑾一口:“娘相信明瑾一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娘以后就靠你跟你哥哥了。” 明瑾听了这话就答应了:“娘,还有爹呢!” 温婉哈哈直笑:“对对对,我家有三个男子汉,娘就靠你爹跟你们兄弟了。以后娘就在家里享福了。”儿子懂事了。不再哭闹不休了,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明瑾重重点头。明瑾在看过明睿给他留下的那封信以后,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练功,再不睡懒觉了。上午认认真真地跟着方先生学习,下午学功夫(骑射已经不是主要的课程了)。晚上做功课,做完功课开始练功。努力得让温婉担心明瑾是不是被明睿附身了。 明瑾对着担心的温婉说道:“娘,我不能落后了哥哥。娘,我要努力,要赶超哥哥。” 温婉笑了下。明睿的离开,让明瑾长大了。这种长大,是顺顺然然地长大,温婉很欣慰。也为着明睿离开之前费的那番心思,心安不已。明睿有了这份心思,去海口也不用担心。 明睿尾随了关二郎去了海口,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出去了。很多人在想着温婉为什么温婉要将孩子送去海口。 温婉正在处理事情,就听到国公夫人过来了。温婉见着梅儿,见着她穿着一身大红的纹织锦褙子,石榴红洒金牡丹纹八幅长裙,梳着一个高髻。头上戴了一套赤金红蓝宝石头面。 温婉望着如今越发威仪富贵的梅儿,笑道:“你这套头面少说也有两三斤了。到我这里来,又不是进宫,戴这儿多东西,你也不怕压着头。”温婉除了在正式的大场合,比如之前几次随着皇帝宴请朝臣。其他时候,都是只佩戴一两件首饰的。一来简单好看,二来那些首饰的重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梅儿无语地看着温婉。温婉的着装非常简单。穿着一身月牙白宽松的衣裙,轻挽一个简单的坠马髻。首饰不多,只插了一只精美绝伦的凤簪。跟温婉比起来,梅儿也自觉首饰多了点。但是她都已经习惯了,没觉得重。 梅儿也没跟温婉拐弯抹角的:“你怎么让明睿跟了关将军去了海口。孩子才七岁你也舍得啊?”这可是未来的女婿,女婿啊! 温婉也很无奈,说了这是明睿自己的打算。不答应还绝食抗议:“你是不知道我那小子,那脾气死倔,说不答应就不吃饭,我跟你说他绝对做得到的。我是怕了他了,要去就去吧!当是然他去看看世面了。反正他也没出过远门,身边有夏瑶跟武星看着,我也放心。” 梅儿忍不住喷温婉:“就没见过你这样惯孩子的。” 温婉一副有苦无处诉的郁闷之色:“碰到这样倔驴的儿子,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来了。好在明睿自小稳重,不会闯祸的。那俗话说得好啊,儿女就是上辈子的债啊!你是不知道前两天,明瑾因为明睿走了哭了整整一天。死命的就要我带着他去找明睿。为此还去找了皇上。结果吵得皇帝舅舅都发怒了。咳,早说了生儿子就是那天空的鸟,迟早是要飞走的。还是女儿的好啊!羡慕你啊,有两个女儿了。”若不是白世年这厮去边城,说不定她也有两个女儿了。 ,梅儿无语:“我家国公爷是天天羡慕白将军,天天羡慕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也真狠得下心来。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舍得放出去。换成是我,我是绝对舍不得。”各羡慕各的。 温婉也只能叹气了,舍不得也得舍了。儿子要出去见世面,能拦得住吗?拦住了到时候他还的怨你耽误了他呢! 梅儿说完这个,另外又起了话题:“温婉,知道吗?依依跟玉秀可能就要回京了。” 温婉心口跳了一跳。若是没有余镜的事,温婉可能也不会去关注。但是现在,温婉却不能不做多想。但是就算有再多的想法,温婉也没表露半豪:“是吗?”接着就再无话了。 梅儿有些不好意思,温婉一直对依依跟玉秀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是她觉得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大家如今都已经成家立业,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见着温婉依然没有放下,梅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了。RQ 一百二十七吵架 屋子里有些闷人。 温婉笑着站起来说道:“跟我去花园里走走。赏赏花,走走路,放松放松。”梅儿怕是家务繁多,每天忙不停顿了。 梅儿见着温婉不急不慌,一点都不为儿子离去担心。忍不住说了两句道:“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七岁的儿子放到外面去,当娘还有心情去赏花,一点都不担心。” 温婉笑了下,笑容里有着一股无法让人道别的意味:“白世年离京已经七年了,儿子七岁了也离了京城。如今还有小儿子在身边,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吵闹着要离了京城去外面走走。光想着就让人难受。但是再难受日子也得过下去。总不能就一直这样愁眉不展的。乐也一天,愁也一天,我也肯定是要乐呵呵地过一天了。”都说她身份贵重,身份贵重混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很被催的。说好听是守护家门,说难听那就是叫守寡。之前儿子在身边,闲暇之余都是陪着儿子,倒也没事。若是两个儿子都走了,温婉以后每日都得在四年儿子跟丈夫度过,想想就悲催。但是再悲催日子还是得过,而且还要过好。 梅儿惊奇地说道:“莫非,这就是你越活越年轻的原因。” 温婉肌肤白皙滑腻,真如剥了壳的鸡蛋。随便一个动作,都展露让人无法企及的风情。这点让梅儿羡慕嫉妒恨啊(不止梅儿,就是其他女人也都是羡慕嫉妒恨)、 温婉听了,得意地一笑。自己每天花了那么多时间保养,效果可是很显著的。温婉自从生了两孩子以后,特别注意保养。她可不想让白世年回来,见到一个黄脸婆,而不是之前那一掐掐得出水来的老婆。到那时候,可能边关十年能守身如玉,回来反倒把持不住了。夫妻的感情,可不能靠一个去维系的。当然,保养是一方面。另外一个方面也是温婉放宽心。忙着工作。忙着照顾孩子,忙着打理家务,哪里有时间闺怨。要知道怨多了,整个人也会容易沾染一种幽怨的气息。让人看了就心里不舒服(至少温婉是不喜欢这样的人)。 当然,这些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温婉觉得二十五岁的女人(周岁),正是最好的时光。是一个蜕变的过程。心态很重要。 梅儿回去跟罗守勋说了这件事。罗守勋很遗憾:“温婉怎么就不收人了呢!要不再去说说。”男人跟女人看问题的着眼点不一样。温婉能放了明睿去海口,罗守勋有的只是敬佩。孩子这么小,就舍得放到外面历练。越早历练的孩子,前程也才越大。 当然。罗守勋也肯定温婉放心明睿出去才放行的。若不然,就如他,现在都不敢放虎哥儿出去。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敢放出去。这一放出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啊!所以说,郡主府邸的风水好啊!瞧瞧翎昸被温婉调教得多好,祈哲就不说了。咳,温婉为什么就不答应了。罗守勋真想直接杀上门去啊! 梅儿直接当自己耳朵暂时失灵。没听见。温婉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还要怎么说啊! 最后梅儿实在忍受不住罗守勋的唠叨:“你当我不想啊?我不想儿子也好,有出息。但是温婉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不仅忙,而且不适合。若是开了这个口,其他人她就拒绝不了。你总不能让我去为难温婉吧?”罗守勋想,难道她就不想骂?可是也得温婉答应啊!温婉都已经明确说了,这件事她不会答应。难道还要强迫温婉答应。不说她没这个本事,她就是有这个本事她也不愿意。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就为这一件无厘头的事闹翻。再说若是可以温婉肯定会答应,既然不答应也是温婉的为难之处。作为朋友就该体谅了。 罗守勋被梅儿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又去了书房。 平儿担忧地说道:“夫人,老爷又去了书房了。”书房里可有两个角色丫鬟。老爷估计又早那两个丫鬟去了。 梅儿早没了争宠的心思了:“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年轻的时候还想着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但是现在她早没这个想法了。 人生十有**不如意。温婉看着那么幸福,人人都羡慕,但是谁有知道温婉的辛苦。独守空房,教养儿子。儿子还一个一个地飞走。比起温婉,她已经幸福很多了。还是惜福了,恩恩爱爱的也不能当饭吃。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去吧!她早没那心思了。再辛苦两年,等儿媳妇进门她就好好放松。等儿子都娶媳妇了。女儿嫁人了。她就当一个老君翁,好好享清福。 太子知道了明睿去海口的事。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太子对太子妃说道:“明天接翎昸回来一趟。问问翎昸郡主府里发生什么事?看看明睿去海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谓的明睿要去虎威军军营见世面,太子傻了才相信。温婉在海口的势力庞大,这时候送明睿去海口,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目的。明睿可不同其他的孩子,这小子完全就继承了温婉的性子,不仅沉稳而且狡诈(明睿郁闷了:我哪里表现出狡诈出来了,我是乖孩子啊)。 太子妃不愿意:“殿下,你若是想要消息让人仔细去探访就是了。能不能不要问翎昸。那孩子的性子,殿下……”翎昸自从去了郡主府,嘴巴那就像据了嘴的葫芦。没用的事问了他会应,事关郡主府的事情,他半个字都不给你透露。她这个娘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太子妃很担心太子逼问翎昸,翎昸不说最后闹个不好收场的地步。 太子才没想那么多呢:“明天派人去接他回来。” 太子妃有些忧愁,但是这件事又不能告诉温婉。只能暗暗发愁。冲着太子最近上火的脾气,也不知道这次会如何。 第二天,东宫里派人来接翎昸。温婉也没组织,让翎昸回去了。多的话也没说,只是跟翎昸让他家里的事办妥当以后就回来。不能落下太多的功课。 夏语过来禀道:“郡主,夫人过来了。” 温婉想起去年初的时候,大夫人说的想请方先生帮忙指点明光的事情。笑着让进来了。 大夫人一身簇新的,身后还跟着明光。温婉笑着让两人坐下:“这事我已经跟方先生说了。方先生先看看再说。明光,你既然来了就去见一见方先生。”说完,让丫鬟带了明光出去。 大夫人心头有些忐忑,温婉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方先生不满意那以后明光不能得到指点了。但是温婉既然给了面子,大夫人也不好再多说。 大夫人笑着说起了明睿跟明瑾。自从祈哲的事情传出去以后。明睿跟明瑾就更打人眼了。虽然明睿跟明瑾在外面没做出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但是在外头的名声那也是极大的。谁让他们有一个……的老娘呢! 温婉说起明睿,一脸的无奈:“抓周的时候就抓了他爹的将军头盔。这不,毛都还没长齐呢,就吵着闹着要去虎威军看看。不答应就跟我绝食抗议。没奈何,随他去了。在外面转一圈满足了他的愿望也就回来了。”温婉说这话的时候,是十足十的郁闷。 大夫人这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温婉很忙碌,不可能真陪大夫人大半天。送明光过去的丫鬟回来禀话道:“郡主,先生说要留待明光少爷一会。” 温婉点了下头。这就是准备指点指点了。这也是好事。 大夫人见着夏瑶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说着话,再听见温婉说等会就过去。闻音知雅意,立即告辞回去了。 温婉等大夫人走了以后,出了一口气。有了儿女,心思都在儿女身上了。真真的,养儿一百常忧九十九。 大夫人回到家里,午膳没到就见这儿子回来了。大夫人见着儿子忙问道:“明光,先生怎么说?” 明光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先生说我的火候不够,还需要好好努力。”其实方先生的话说得非常委婉了。 当时方先生一看这文章,心里就有数了。但也不好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所以说火候不够。其实按照明光的水准,今天下场乡试怕是没多大希望了。还需要再努力努力。 大夫人急问道:“那方先生有没有说,指导一下你。”能得名师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方先生的同僚现在很多在朝为官的,这些官员都是有名望的,好几个现在还在翰林院的。有这样一位老师指导着,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明光顿了一下后说道:“方先生说了,以后每个月月中跟月末去找他。这两天有时间。” 方士同再是清高,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温婉的。每个月见两次,给出一点指点意见,并没有多妨碍。一直到秋闱。也就多占用一点时间。 大夫人有些失望,她其实是更想让明光也能住到郡主府里。让方先生全面教导的。可惜温婉不接她这一茬。现在每个月指导两次,次数真的太少了。若是六弟在还好说,现在,咳,总比没的好。RQ 一百二十八引导 灏亲王府派了人来接祈哲。 祈哲不愿意回去:“现在还没到假期。我现在功课很忙,不回去。”三天两头派人叫他回去,烦不烦呢!他是能离了那地方一天,就不愿意多呆一秒的。 温婉听到灏亲王府让祈哲回去,猜测着大概是祈哲的哥哥祁晟的事情有了定论。或者是要发落二夫人。不过温婉觉得前面这个多一些。后面这个,毕竟是后院的事,当家的男人真发落传扬出去也不好看。 温婉让丫鬟将祈哲唤过来,跟祈哲说她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灏亲王:“祈哲,你跟表姐是不一样的。你还有祖父祖母,还有大伯他们可供依赖。诚然你以前是受了苦,但是这也是他们不知情。不能因为他们不知情你就一棍子打死。”祈哲虽然也是受后母迫害,但与她是本质不一样的。至少王府里不少他吃不少他穿。 祈哲冷冷地说道:“表姐,若我还是那扶不起的烂泥,谁又会在乎我?死不死,他们也不会看我一眼。”在那个地方,他早就看透了。若是他还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又有谁在乎他的生死。包括他的祖父,也不会关注的。反正他孙子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的。也正因为如此,郡主府里的温馨让他留恋。 温婉早就知道这个孩子心头的恨意很深:“你说得没错,若你是扶不起的阿斗,也没人管你。就如表姐,若是当年死在庄子上,也没人知道还有一个我。祈哲。你与我是不一样的。之前我也不说了。就说你能来我府邸里学习,你可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进表姐的府邸里学习。但是除了翎昸,只有你一个。因为你祖父是表姐的长辈,而且花费巨大才让表姐同意的。你认为没有你祖父。你能来我这里跟着方先生他们学习吗?能让我在这里跟你慢慢的说话吗?祈哲你也该知道表姐有多忙。祈哲,你要知道,若你不是灏亲王的孙子。别说跟着明睿翎昸他们学习了,连郡主府的大门都不进来。你既然享受了王府给你的好处,你就应该要有所付出。祈哲,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跟我是不一样的,我对平家毫无留恋是因为平家没为我付出一分一里。表姐是皇家养活的,是皇家养大的,所以表姐这些年也为皇家做过很多事。帮助过很多人。因为得到他们的帮扶,就该要帮扶其他的人。”温婉丝毫不隐藏自己是收了高昂的学费。 祈哲看了温婉一眼,咬了牙没说话。 温婉知道这话让祈哲听进去了:“人要自助才能得天助。祈哲,你做得很好,表姐在你那个年龄未必有你做得好。但是不能因为一个恶人而去痛恨所有的人。若这样。真不值得的。你看,表姐也没有因为一个恶毒的女人,就痛恨其他的人。表姐还帮助很多的人。祈哲,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很自责。我也不阻拦你去报仇。报仇有很多法子,将自己搭进去是最愚蠢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将自己搭进去,那样得不偿失。因为那个女人不配。” 祈哲看着温婉,过了半天才说道:“表姐。那我该如何做?祖父一定不会让我杀了那个女人的。一定不会。哥哥的仇……”祈哲只要一想起哥哥临死之前说的话,他就恨得想要生吃活吞了那女人。 温婉摇头:“你祖父不会拦着你杀那个女人,不过你祖父不会让你们兄弟相残的。”在这个女人如衣服的时代,儿媳妇没了可以让儿子再娶。可是孙子却是血脉的传承。灏亲王是绝对不允许祈哲去杀害自己的兄弟的。连亲兄弟都能杀的人,成长起来也只会是个祸害,对家族并无益处。若是这样。这个孙子不要也罢。 祈哲不甘心。 温婉知道得慢慢来才能打开这个孩子心头的结:“祈哲,不知道你听说没听说,我亲生父亲后娶的女人也生养了三个孩子,其中女儿嫁到外地,后来病死了;另外两个儿子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大儿子现在还在朝为官呢!膝下儿女众多,日子过得很幸福。” 祈哲抬头望着温婉:“表姐,你不恨他们吗?” 温婉摇头:“为什么要恨?你不觉得,让他们看着我现在身处高位,坐享荣华富贵。而本该能沾光的他们却是半点好处都碰不上,只能看却的不熬,一直后悔跟懊恼,还有埋怨,这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痛苦吗?祈哲,让一个人死不是最重的惩罚,反而是让她的解脱。因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温婉不是圣母,不会教导祈哲不去恨,去原谅。而且这个法子也不适合祈哲。若是这个女人真借用了祈哲的手让他害死自己嫡亲的哥哥,温婉觉得这个女人死有余辜。这样恶毒的法子都做得出来,实在是没有人性。 祈哲沉默好久后才说道:“表姐,我好像懂了。表姐,我现在不想回去,我需要认真想想。” 温婉应了他:“没事,王府那边有我呢!祈哲,你需要好好地精心,不要让它形成心魔。”就冲着祈哲现在这个状况,温婉不认为等祈哲离开以后就能平静地思考。 祈哲对温婉很信服:“好的,我听表姐的。我会好好思考的。” 温婉亲自去了灏亲王府,见了灏亲王问了他发生什么事,需要这样急促地让祈哲回来。 灏亲王见着祈哲没回来,面色有些下沉。温婉解释道:“是我不让他回来的。外公,祈哲的状态不大好。我现在一直在想法子克制他身上的戾气,然后再引导他慢慢散去。如今已经有些成果了。外公,我不想功亏一篑。既然你将这个孩子交给我,我就要对他负责的。”温婉不仅让祈哲晚上抄写经书精心,温婉平日里也会着意引导,让祈哲不要钻牛角尖了。特别是在庄子上,温婉花了不少的时间。而且还让方先生配合。这几个月来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不过想要将孩子的性子完全掰正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肯定需要一段时日。 灏亲王面色缓和下来:“我本来是想让祈哲回来,告诉他事情查清楚了。没想到,他竟然连王府都不想回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瞒着你,我也让人查了好几个月。给祁晟看过病的大夫全部都查过,都说是体弱而亡的。是祈哲这个孩子钻的牛角尖。”温婉既然说了交给她就要对孩子负责,灏亲王也没什么心理负担。而且他也相信温婉不是好口舌的人。这件事也不会随意对别人说。 温婉听到灏亲王查了这么几个月,查到的结果还是祁晟是病死的。与那个女人毫无关系。 温婉没见过灏亲王府的二夫人。但是从梅儿的谈论里温婉知道,这女人不是个简单的,绝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就好比海如羽,害人也不会留下把柄的。连夏影都查不到,可见手段之干净。 可惜,这个二夫人可不是海如羽。温婉望着灏亲王说道:“外公,你不会是让祈哲回来听你说,这一切都是祁晟自己瞎说的。是祈哲误会了二夫人。其实二夫人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后母。”若是这样,祈哲没回来还真就是庆幸了。就是她听了都出了一口浊气。 灏亲王见着温婉以调笑的口吻跟他说话,心下有些不自在:“我花费了这么长时间查这件事,不会有错的。”不仅大夫盘问过了,就连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灏亲王也全部都抓来了盘问。用了酷刑,但是很可惜,结果还是一样的答案。祁晟是病死的,不是中毒死的。 温婉一下顿住了。 书房里一下安静了。 温婉皱着眉头,灏亲王查了这么久,应该不至于出错。但是祁晟为什么故意对祈哲说这些话,难道同胞的哥哥,两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要害弟弟。让弟弟一辈子不能安心。这不是疼,而是恨了。可是祈哲非常肯定地告诉温婉,哥哥跟疼他,也一直保护他。 咳,温婉头疼了。灏亲王是什么人,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是这情形真不对啊。 温婉问着灏亲王道:“外公,我说一句让你着恼的话啊。这也幸好祈哲没回来。若是回来听到你给的这个答案。我敢肯定,祈哲会连你都怨恨进去的。”在祈哲的心目之中,最亲最爱的是他的哥哥。可是哥哥却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温婉自己经受过这样的痛苦,深有体会。当初的父母就是因他而死,这还不是她害死的,但却是她的原因,就是这样,也导致她一直活在内疚与痛苦之中。祈哲比她更甚,祁晟是他亲手害死的,这种痛苦已经深入到祈哲的骨髓。温婉很确定,就算二夫人死,也减少不了祁晟的痛苦。若是没有好好引导,祈哲这一辈子都要陷入在这个阴影里,挣脱不得。 灏亲王心口也有一口吐不出的浊气,事实的真相就是这样的,他总不能去找证据诬陷二儿媳妇吧。灏亲王其实很不明白,为什么祁晟会在死之前对祈哲说这样的话。若是祁晟真的疼爱这个弟弟,就不该说这样的话。咳,这是一个没法解的死结。可是这个孙子又将是所有孙子之中最聪慧的一个,现在又有温婉在教导,若是没有意外,这将是他最有出息的孙子,让他放弃他又舍不得。RQ 一百二十九用心良苦 温婉用手一直摸搓着钻戒。一般遇见难题或者想不通的地方,温婉就会下意识地摸钻戒。这个小动作,只有夏瑶跟夏影知道。就连温婉自己,都没察觉到。 温婉对于宅斗,那就是一个菜鸟,想了半天,温婉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咋个回事。 温婉最后说道:“外公,不介意的话我想请夏影进来一下。” 温婉想着夏影经验丰富,接触的事也多。或者夏影有不一样的看法也说不准。 夏瑶已经跟着明睿去了海口,身边现在跟着出门的夏影。明瑾身边留着夏香照看。也在这个时候,温婉才知道夏香武功也不错。而夏娴那也是一个高手。 灏亲王面色沉了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夏影听了温婉陈述以后,想了下后问道:“王爷,祁晟少爷在二夫人嫁过来之前,身体如何?是否一致都是病病歪歪的?还是身体很好?”这件事之前温婉没有对夏瑶跟夏影提过的。毕竟是王府之内的家丑,温婉也不好多说。也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麻烦。这会是觉得三个诸葛亮抵得住一个臭皮匠,加上温婉觉得自己也是进入一个胡同才告诉夏影的。否则还是不会说。 灏亲王仔细回想一下,摇头道:“本王不大记得了。”灏亲王对于这点还真没多在意。灏亲王传了管家过来,问管家。 大管家自然是比较清楚了。因为少爷不同小姐,会经常出去什么的,也有所接触:“回王爷。九少爷在先二夫人在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好。就是现二夫人嫁过来以后身体也很好。不过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就一直不好。然后……”大管家没说下去了。 夏影问道:“怎么生病的?这场病维持了大概多长的时间。” 大管家一一回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着凉发高烧。也请了大夫,可是却落下了病根:“大夫都换了好几个。宫里太医也过来看过,开的方子也都还留着呢。”意思是中毒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太医早看出来了。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 灏亲王见着夏影的小动作:“你有话就说。”意思是大管家是他信得过的人。可以说。 夏影朱唇轻启:“祁晟少爷大概就是那时候中招的。正常来说。身体好的人着凉了,又及时请了大夫看,吃了药也无非是躺几天多休息一下。可是这小小的着凉却转眼成了大病。唯一的可能就是药出了问题。”明睿跟明瑾。还有翎昸,虽然体质都很好,但偶尔也会着凉什么的。可这种病状,请了大夫吃上两剂药,睡上一觉,第二天又生龙活虎了。这是夏影都看在眼里的,所以深有体会。 若是祁晟一直病歪歪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没嫁过来身体好好的,后母过来后嫡子防备甚严,一场小病就让一个健硕的孩子成病秧子,哪里这么巧。基于温婉的遭遇,夏影最厌恶后母一类生物。当然。若是家里没钱请大夫什么的,孩子高烧烧坏了脑子或者转成大病的,还有可能。王府里请的大夫都是名医,这点不存在。只有一种可能,被人做了手脚。小病转成大病。 温婉摇头:“不对呀,祈哲说,祁晟亲口对他说是祈哲给他的糕点有问题,吃了才没的。”说完以后温婉摸了一下额头。糟糕,她是给祈哲带入了胡同出不来了。没想到,她也有被人带歪的时候。 夏影听了道:“郡主,这又不是毒药,怎么可能祈哲带了两片糕点吃了就没了。郡主,你不记得当年是怎么中的睡美人了?药膳突然变成毒药,无色无味。连太医都查不出来怎么回事。”这件事已经成为过去,但是却让他们知道这些人是无孔不入的。 灏亲王的脸当下就黑了。这意思就是说二夫人下毒了。可是他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不是下毒,是病没的。 温婉摇头:“你多想了,不会的。”倒不是温婉包庇这二夫人。而是以二夫人的能力也搞不到这样稀罕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无色无味的毒药又不是大白菜,随处有的买。 灏亲王面色缓和了一些。 夏影轻轻一笑:“我不是说祁晟少爷是中毒而死的。我只是想说,有时候药也是毒。毒还能查出来,而药死人却是查不出来。最多也就归咎为意外了。药比毒厉害。”以夏影的推测,祁晟就是被药死的。这样让人查无可查。 温婉当下明白过来。都说了当局者迷,她就是最迷惑的一个了。总想着这件事对祈哲的伤害,祈哲亲手害死了祁晟,却没想过其他。好总想着帮着引导,疏通。却没想过这可能是假的。若不是钻入死胡同,这件事怕早解决了。先入为主害死人了:“祁晟的死,与祈哲无关。”若是这样这倒是一件好事。不用疏通,不用引导了。 夏影笑道:“郡主,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让孩子用糕点当正餐。更不要说祁晟少爷当时还是病人,这点郡主应该很清楚才对。”就是明瑾这么喜欢吃糕点的孩子,往常每天也只能吃一两块。而生病的人,还是这样生病的人,怎么可能拿糕点当正餐吃。而吃一两块哪里就能死人了。 温婉听了以后转头问了大管家:“祁晟喜欢吃糕点吗?”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跟明瑾一样吃糕点的。明睿除了按照温婉的要求每天喝果汁,偶尔吃些水果。其他东西都不吃的。甜食更不要说了(蛋挞不属于甜食),碰都不碰。 这点大管家也不知道,这么琐碎的事情怎么会知道。 灏亲王却是皱紧了眉头:“若是如此,祁晟为什么要对祈哲说,是祈哲的糕点害死了他。这说不通。” 温婉重重叹口气:“若是如此,就说得通了。外公,我记得祈哲说他用膳的时候,二房的人不下筷的菜他也不会下筷的。往日里总是去别的院子里蹭吃的。有一顿没一顿的,才让那个孩子那么瘦。若是祁晟是被药死的,那祁晟怕是在临死之前已经猜测到自己是中了二夫人的招了,猜测到自己是怎么重病不治。祁晟故意这么说,是为了不让祈哲重蹈覆辙,再遭受了这个女人的迫害。祁晟是为了保护祈哲,也难为那个孩子了。”虽然残酷,但终究还是让祈哲活下来了。 这也幸好祈哲的性子跳脱且不受规矩的束缚。敢跟二老爷对着来,否则稍微性子柔绵一些的,受制于孝道,怕是早没了。要知道,弄死一个人,不仅仅是药。还有很多意外。 灏亲王的脸乌云密布,阴沉着说道:“这件事我会彻查的。” 温婉也没说灏亲王疏忽什么的,就连她也一下没想着。后院的勾心斗角,其实跟前朝比也不逞多让:“外公,你查好了跟我说一声。我想,这件事由我对祈哲说是最好的。”祈哲对王府里的人都有抵触。包括灏亲王在内的。能对她吐露心思,对她信任也是因为她也受过这样的苦楚。所以,温婉认为由她开解祈哲是最好的。 灏亲王听了这话,面色更是难看了。不是对温婉的话不满,而是若真相如温婉所说,那这个女人真该死。生生祸害了他两个好孙儿:“好。等我查清楚以后,我会先告诉你的。” 回去的路上,温婉见到外面的商铺,想着也该给三个孩子买一些礼物。也让几个孩子高兴高兴。送礼自然是要送好的。那些个小玩意,几个孩子也都看够了,也不贵,完全有能力自己买。 温婉的衣服看着普通,身上首饰不多,但那通身的气派不让人小觑。只要走进店铺里,掌柜的立马笑脸迎过来。 温婉不是购物狂,但是温婉是女人,女人天生见着漂亮的东西就喜欢。再者也是难得的放松,温婉慢慢的看,慢慢的挑。 明瑾左等右等都瞪不到温婉回来。脸色耷拉下来了。以往娘出去,到下午回来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哥哥不在家,一下见不着娘。明瑾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祈哲见着明瑾这模样,有些不好意思:“明瑾,表姐可能会用完午膳才回来。我们先吃。” 明瑾摇头:“不,得等娘回来一起吃。娘不会在你们家里吃饭的。娘一定会回来跟我一起用用中膳的。” 祈哲也不介意,一起等着。 等得闷了,明瑾就有问题了:“表舅,我娘去你家做什么?表哥都来了这么几年,我娘都没去你家里。你来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娘就去了好几次。我娘都是为你的事去的吗?”明瑾对灏亲王府还是比较熟悉的。逢年都要去拜年的,然后还能得太外公大大的红包。 祈哲一顿,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清楚。”这件事他也不好跟明瑾说。毕竟是家丑,而且明瑾嘴巴又不牢靠,万一传出去,会损了灏亲王府的名声,对他也不好(明瑾,你被所有人嫌弃了)。 明瑾嘟囔着:“呢可能是太外公找娘有事了,事也太多了。”明瑾揉了揉肚子,也不知道娘什么时候回来。他好饿的啊。RQ 一百三十 温婉买好了东西,准备打道回府。却在这个时候遇见了穿着一身便装的三皇子。 祁幕也见着了温婉。祁幕笑着说道:“表妹,旁边就是茶楼。若是不忙的话,一起喝杯茶如何?” 既然碰上了,态度有和蔼的邀请喝茶。若是拒绝也太没人情味了。温婉与祁幕一起进了茶楼,上了雅间。 两人坐下以后,祁幕望着娇艳的温婉,再想着与温婉差不多年龄的王妃。两个同年龄的女人,可是相差却这么大:“温婉,不是表哥恭维你。你这可真是驻颜有术。孩子都这么大了,样貌却比当初未出阁的时候更出众了。看了不能不佩服啊!”越长越嫩,让人郁闷。他都已经是中年大叔了。温婉看着却跟二八年华的姑娘。 温婉被女人赞扬那更多的是得意,被一个自己防备的男人赞扬,那就不是得意而是警惕了。 温婉轻笑到:“都是两个孩子他娘了,还什么样貌不样貌。表哥请我喝茶,不会真就喝茶吧?”皇帝的儿子很多,下面的皇子也都长大了,渐渐的都起来了。 温婉因为自身情况特殊,所以一直都不与外界多有接触。与下面的皇子的关系非常的疏远。反倒与几个年长的皇子,因为当初皇帝还是藩王,接触得多一点。而三皇子又是几个相熟的皇子之中唯一让温婉至今印象极好的人。否则温婉也不会与他一起喝茶。温婉猜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也不会请她喝茶了。 祁幕笑着说道:“表妹这么直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厚着脸也是想求表妹一件事。我……” 温婉笑着立即打断三皇子的话:“表哥,我大概也能猜测到你想求我什么事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实在很忙,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还请见谅。我真的无能为力。” 祁幕不知道温婉竟然拒绝得这么干脆。 温婉不待他开口又继续说道:“翎昸是当初皇帝舅舅一定要我在皇子里面挑选一个,我无奈之下选的翎昸。灏亲王是我的隔代长辈我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温婉的意思,灏亲王是以长辈的身份压她的。她没有办法忤逆,只好答应了。 祁幕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反正也只是问了一句,温婉态度早就摆出来了。只不过终究还是有点小小的期盼:“温婉,明睿这么小你就舍得让他远处,我都自愧不如啊?”这么小的孩子让他出远门,别说明睿才七岁。就是他的长子十一岁了都不敢呢。他都没这个魄力,温婉去敢。不得不让祁幕心生佩服。祁幕之前不后悔,之后更不后悔了。温婉都宣扬了三代不结亲,就是当初他有这个想法温婉也不会嫁给他,所以后悔什么的不存在。只是有些遗憾。 温婉无奈地说道:“有什么法子。臭小子跟我说儿大不由娘。他死活要去我也拦不住。随他去吧,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也好。我这当娘的最远去的也就是山庄上,都没出过京城呢!”说到这点温婉就郁闷了。她的理想是跟着老师一般,踏遍大齐的每个角落,吃遍所有的风味小吃。没想到,她都快三十了还没出过京城。等这次皇帝班师回朝,他一定要出去外面走走。绝不要再被困在京城了。 温婉跟祁幕还挺聊得来,祁幕也知道温婉的忌讳,说的都是一些家长话。至于说朝政半个字都没提。生意倒还能说上两句。 祁幕也很有分寸。不跟温婉谈政务,谈起做生意也是头头是道。说道最后,温婉笑着说道:“若是表哥也做生意,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温婉这句话是谦虚,但是也侧面证明祁幕真的是人才。 祁幕莞尔一笑:“你也太夸奖我了。”不是谁都能有温婉的眼光与魄力,还有远见。恩。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了(若是他,银行绝对不会发展得这么大的)。 聊了小半个时辰,夏影在温婉边上提醒:“郡主,天色晚了。再不回去二公子就得饿肚子了。”从这里回到郡主府需要半个多时辰,回到郡主府也是用膳的时候。 温婉站起来笑着推了祁幕的挽留:“有机会再吧!明瑾自从明睿走后,每天三餐都要见着我。就怕我也走了,丢下他一个人。若是我不回去,明瑾就得饿肚子了。” 祁幕听了忍不住一笑。明睿这么强悍,明瑾看着跟个娇娇女似的,这是两级分化?还真是有趣呢。 祁幕送了温婉出酒楼,看着温婉的马车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回去。等屋子里只剩下心腹以后,祁幕轻轻一笑:“温婉让明睿去海口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虽然温婉只是轻轻带过一句话,但是祁幕可不相信温婉是纵容孩子的人。若是这么纵容孩子,也不会讲孩子教导得这么好。怕是温婉的首肯了。 祁幕的幕僚点头说道:“王爷,郡主的势力都在海口。若是说在这个关口送了大公子去海口只为让大公子去见见世面,谁都不会相信。老朽听说大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风,与当年的郡主不逞多让。老朽想,郡主怕是派了大公子去料理海口的事务。” 祁幕认真想了一下见过的明睿的模样,除了记得明睿很沉稳,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其他的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恩,还有一个特别的就是据说这个孩子是个练武狂人,不爱学习:“那孩子只爱习武,不大爱学习。应该没有温婉这么聪慧吧?倒是小儿子明瑾据说很是聪慧。不过明瑾性子跳脱。”明睿除了表现得比一般人沉稳,其他真没传扬出来。方先生虽然知道明睿很聪明,接受能力一流。但是却没对外人提过。反倒是常常夸赞明瑾。 幕僚对于祁幕的想法不认同:“王爷,可不能忘记当年郡主的事情。谁也不敢肯定郡主的大公子真就是一个练武狂人。想知道。可以通过方先生了解一二。”谁能保证明睿不是扮猪吃老虎呢。 祁幕想起这个方先生,又只有叹气的份。这样一个有着宰辅之才的人,竟然被温婉招募去当了教书先生,真真的是浪费人才。若是他。必定要作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来用的。可惜抛出去的橄榄枝人家不接。这会听到幕僚的话,摇头:“若是能从方先生哪里套出话,我也不用等现在了。”方先生又不是傻子。温婉不让明睿表现出异于常人的聪慧,方先生早有察觉。既然主家不愿意让孩子表露出过高的名声,孩子自己也愿意隐匿才华,他肯定不会说穿的。 温婉在马车之上,陷入了沉思。祁幕这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的态度。看来祁幕怀疑明睿去海口另有深意。 温婉一笑,试探就试探吧,最多也就会认为她让明睿去看看他们在海口的产业。掌管一下海口的势力。可是让一个七岁的孩子去掌管海上的事情,能这么想的人都是人才(谁让明睿有一个妖孽的娘呢)。不过只要不想着她是让明睿去海口避难,那可成了。 明瑾一见着温婉,当下抱着温婉的腰:“娘,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他好饿的呀。总是这样饿肚子。也不知道会不会以后长不高(温婉说不吃饱饭,饿肚子不容易长高)。 温婉乐呵呵地牵着明瑾的手到了饭桌前:“都是娘的不是。娘以后会注意的,不让我家明瑾空着肚子等娘。”下面的人立即传了菜上来,明瑾虽然很饿,但吃的还是非常思维的。 用完膳,温婉将买的东西让三个人分了。翎昸回了东宫,这些东西暂时放到他的院子里去。 温婉对着眼巴巴地等着的祈哲说道:“你祖父是想你了。没其他的事。”温婉知道,祈哲是想听到灏亲王处置了那个女人的消息。 祈哲面露失望。 明瑾望着他的神色嘟囔着:“你能不能别总拉着一张脸啊?小心未老先衰。走了,练大字去了。”不管是祈哲。还是翎昸明瑾,练字是每天必备的功课。 祈哲听到未老先衰四个字,不可遏止地无语了。 温婉看了直笑。等到屋子里就剩下她跟夏影的时候:“你说灏亲王会查出来吗?”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那就看灏亲王是不是有这个心了。想查自然是能查出来的。”意思就是若是灏亲王想要包庇这个二夫人就查不出来。若是认为祈哲比这二夫人重要就能查出来。端看灏亲王的选择。 温婉听了说道:“那就能查出来了。”这几个月的接触了解温婉很肯定祈哲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孩子。擅长隐藏自己,心思深,脑子灵光,有毅力。而且不在乎规矩。教导好了,必将成为栋梁之才。 灏亲王世子需要守成,长孙也只能守成。但是灏亲王的爵位不是世袭罔替,而是一代降一级。三代以后就要衰弱了。按照这个状况下去,慢慢的就要沦落为一般的宗室。所以灏亲王希望子孙之中能有出息的,能相互扶持。 这个时代的男人,包括皇帝灏亲王在内的所有的男人,都非常看重传承,希望子子孙孙都能延续下去。能一代一代地兴旺。在这种情况下,区区一个二夫人算什么。 有了这个方向,温婉可以肯定,这件事会很快落幕的。果然,王府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灏亲王亲自登门,跟温婉说了这件事。 温婉听了点头,这些也在预料之中:“外公,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跟祈哲谈完以后再让你跟他谈。”温婉担心灏亲王说的,祈哲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灏亲王点头。其实这件事让灏亲王非常的恼火。他一直以为自己儿孙之中没有特别杰出的。好吧,现在发现过逝的祁晟其实聪慧不下祈哲,只是没表露得太过(各种原因就不说了)。灏亲王当下气得差点吐血。感情他的儿孙之中不是没有聪明的,只是被埋没了。若不是这次祈哲的事情,他还一直都遗憾自己儿孙没聪慧的。甚至担心必须带着这个遗憾到九泉之下去了。 温婉让丫鬟将祈哲带过来,带到客厅。祈哲见到温婉就问:“表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找着那个女人害我哥的证据了。” 温婉点头,将手搭在祈哲的肩膀之上:“你祖父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是不是如你所说的,你哥哥是被你你后母害死的。如今已经查出来了,是这个女人害死你哥哥。她趁着你哥哥生病的时候。在药里做了手脚。导致你哥哥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最后体虚而死。” 祈哲摇头:“不是,是那个女人借用我的手害死我哥哥的。哥哥不是被药死的,是被我害死的。”这个祈哲心中的最痛。 温婉小心地安抚了祈哲,见祈哲终于平静了,这才说道:“祈哲,你说你哥哥是吃了你给的糕点后没的。是你害死你哥哥的。那你想一想,你哥哥喜欢吃糕点吗?你送了几回糕点给你哥哥吃,祁晟有没有当着你的面吃?你认真想一想,不用急,慢慢地想。”送糕点送一两回就可以了。总不能每天都送糕点。 祈哲在温婉的安抚之下。认真地回想:“哥哥不喜欢吃糕点,我送过两三次糕点给哥哥吃。”说到这里,祈哲有些茫然了。若是哥哥不是他的糕点害死的,为什么哥哥要这么说。 温婉小声地说道:“祈哲,你后母买通了你哥哥的乳娘。通过你哥的乳娘害死的。你哥哥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自责了。” 祈哲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表姐,我不相信。表姐你不要安慰我了。” 温婉也没再多解释,对着夏影点了一下头。夏影对着外面叫着:“将人带进来。” 两个孔武有力的随从拖了一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女人进来。一看那女人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祈哲摇头:“表姐,这不是哥哥的乳娘。”哥哥的乳娘比这个人要老很多。面前的这个人看着只有十五六岁。 温婉轻轻地拍着祈哲道:“我知道这不是你哥的乳娘。这是你哥哥乳娘的女儿。你哥哥的乳娘。在你哥哥去了没多久也死了。”这个姑娘在祁晟乳母的女儿。之前是没想到她身上,找的都是服侍祁晟的人。可是这件事出来以后,灏亲王连祁晟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婆子的家人也全部都抓起来审问。结果,还真就审问出到了。 温婉对着跪在地上的妇人说道:“说吧,你娘是怎么害死九少爷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温婉将祈哲轻搂在怀,静静地听着。 祁晟这孩子早熟。对后母防备心很重。这也惹恼了后进门的二夫人。等二夫人生下儿子站稳脚跟以后,趁着祁晟生病,威逼利诱祁晟的乳娘,让她在祁晟的药里多下了一味东西,然后再将药渣处理了。祁晟的身体自此以后,就变得越来越虚弱。 祁晟很聪慧,时间长了就被他察觉到了,但是那时候身体已经被弄坏了,无力回天。为了让胞弟免遭这个恶妇的毒手,祁晟故意说成是吃了祈哲送他的糕点。 说起来二夫人的手段其实挺高的,因为祁晟的乳娘没多久就被二夫人斩草除根了。但是这乳娘做了亏心事,没死之前晚上噩梦连连。被她女儿听见了,就算乳娘没细说,此女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了。 祈哲听了以后,死不相信:“不会的,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不可能……”他不相信,不相信。若不是因为他的糕点,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说是被他害死的。不是的,不可能。 温婉轻轻地拍着祈哲的背:“你哥哥也没办法。若是不用这个攻心的法子,你就不会防备那个女人。你自己不也说了,那个女人进门后对你其实还挺好的。若是你哥哥没了,就没人再保护得了你。你若是一直相信那个女人,你迟早也得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他这么做,就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祈哲,你哥哥用心良苦。” 祈哲摇头:“哥哥难道不知道,这么说我会很难过?这几年,我一直在自责。我一直都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做?表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没的那几日。他看看做恶梦。梦见哥哥在哭,梦见娘也在哭。 这确实让人很难相信。温婉对这个过世的孩子也只能叹气一声,可怜了。多聪慧的孩子啊。就这样毁在了阴谋之中。灏亲王总说自己儿孙没聪慧的,可是却不知道聪慧的孙子却不敢表露出该有的智慧。这是灏亲王的悲哀啊。 温婉当下也没过多地安抚,让祈哲尽情地哭泣。等发泄完了,温婉再慢慢地跟他分析。说着祁晟的良苦用心。 祈哲喃喃地说道:“表姐,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自懂事起,我就记得哥哥很疼我。娘走了以后,最疼我的就是哥哥了。”他还是不相信。怎么都不敢相信。 温婉听了也很难过,眼中也含着泪水:“祈哲,你哥哥这么做是想你活着,好好地活着,祈哲。你有一个好哥哥。你该为有这样的哥哥感觉幸福的。”虽然手法是有些残忍,但是很有效果。否则祈哲早不知道去哪里投胎了。哪里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祈哲经过温婉的分析,再想着当初哥哥的做法破绽百出。甚至在临死的时候眼中有着愧疚,种种迹象都表现出,表姐说的是对的。祈哲忍不住放声大哭:“哥哥……,娘……” 温婉柔声安慰道:“祈哲,只有你好好的,你娘,你哥哥在天上才会安心。” 祈哲哭够了。温婉取了帕子给他擦眼泪。祈哲抽噎着说道:“表姐,我想回王府。” 温婉点头:“好,你祖父在书房里等着你呢!,你跟你祖父一起回去吧!”家务事也不好在这里谈。而且,温婉想祈哲跟着灏亲王回去,肯定会看着处置二夫人。 温婉想到这里。小声地说道:“祈哲,你回去以后,你祖父若是问你想要这么处置你后母。你就说一切听从你祖父的安排。知道吗?不管这个女人再恶毒,也不是你能杀的。只有你祖父惩处才是天经地义的。你绝对不能背负杀母的罪名,否则你这一辈子就完了。”当然,温婉相信灏亲王不会让祈哲背负这个名声。但问题是,温婉不想让祈哲在灏亲王以及在王府其他人眼里落下一个残暴的印象。 祈哲点头:“表姐,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的。”死了多容易,生不如死才解恨。才能偿血债。 祈哲跟灏亲王回府了,到傍晚又回来了。祈哲见到温婉,有些吞吐地问道:“表姐,若我是个笨的,没用的,祖父还会为我跟哥哥讨回公道吗?”那个女人送去家庙。家庙那里每日青菜萝卜,日日摘菜,日子清苦得很。祈哲想着温婉的话,暂时也就这样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 温婉很无语,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敏感呢:“若是你是个笨的,你那两个弟弟是聪慧的可以挑起门户的,你祖父肯定也会顾念着他们多点。但是你后母是个恶毒的,不管你两个异母弟弟如何优秀,王府里也容不下毒害子嗣的妇人。你哥哥错就错在当初没有找你祖父。祈哲,记住表姐的一句话。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就像这次,只你祖父一句话,那女人就送去家庙。” 祁晟跟祈哲的情况不同于她。他们两个是儿子,是以后要挑起二房的担子的。灏亲王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不同于当初的平国公。所以两个孩子当初没有选对人。以温婉对灏亲王的了解,若是祁晟直接找了灏亲王,也不会死的。 夏影对于温婉的观点不赞同:“郡主,后院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容易,也不是这么简单的。没有确切的证据,祁晟若是说出后母毒害他,到时候就是诬陷,就是大逆不道。还会连累他生母的名声。这次灏亲王愿意出面,一是灏亲王看到了祈哲的才能,认为他能当大任;二是因为郡主介入了。所以这次的处理才这么干脆。否则,灏亲王也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的方式。”郡主虽然聪慧,但是对后院的那些条条道道却是疏远得很。 温婉头顶一群黑黑的东西飞过。这可是明晃晃地在嘲讽他了。咳,后院的那些弯弯道道,说实话她确实不大懂。 祈哲点头,表示赞同夏影的话。 温婉也不纠结在这上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祈哲,你该知道,你若是没跟姑姑说这件事,你也不可能这么快报得了仇。表姐还是那句话,好好活着,才能让你娘跟哥哥安心。” 祈哲点头:“表姐,我会的。” 温婉见着祈哲眉宇之间的阴霾消散了,心头也放松了。解除了这个心结,祈哲以后也不用他担心了。咳,所以说不能多收人进来,收一个多一件麻烦事。 温婉派人给灏亲王送了信,说祈哲现在很好。已经没事了,让灏亲王放心。灏亲王得了消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希望是真的好了,否则可就亏了我这一番的辛苦。”为了查出真相,灏亲王这次大动干戈。甚至不顾二儿子的请求,将此妇送到庵堂去。 灏亲王正在想事,就听到说灏亲王世子过来了。 灏亲王世子问着他老爹:“父王,祈哲现在才九岁。将来如何现在未为可知。父王,你怎么能这么纵容他。”就为了一个祈哲,连老二的苦苦请求不答应。灏亲王世子不理解。 灏亲王望了一眼儿子:“你想说什么?” 灏亲王世子望了一眼他老爹,最后还是说道:“父王,儿子想知道为了一个祈哲,你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甚至不惜捏造证据。所谓的证据,灏亲王世子确信是假的。 灏亲王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相信姚氏是无辜的,我是诬陷她?”根据第一个给祁晟看过病的大夫的证词,大夫非常肯定地告诉灏亲王祁晟当初确实只是一个小病。 灏亲王听了大夫的话,就知道祁晟是被姚氏害的。既然肯定了,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灏亲王之所以伪造出证据出来,就是为了消除祈哲心底的这个结。要不然,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灏亲王世子也是被二老爷给求了过来。当然,灏亲王世子只是想知道,为什么父王要为了一个祈哲,大费周章。 灏亲王等世子爷走后,微微叹气后自言自语:“若是能换一个人,我也不用这么麻烦。可惜,换不了人。”温婉的性子灏亲王很清楚,既然决定了祈哲,那就不会再允许他换人。要将孩子带走温婉会同意,换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让祈哲消除对王府的隔阂。灏亲王想想温婉,无奈地摇头。那才是真正厉害的主。祈哲学到温婉的两三成,也够用一辈子了。王府他将来也不担心了。RQ 一百三十一翎昸被打 翎昸回去的当天下午,温婉就接到东宫的人说太子跟太子妃要多留翎昸在家里几天。 父子人伦什么的,温婉也不会去阻挡。可是这都三天了,不说那孩子要学习。单就这样不管孩子的课业,这当父母的也太随便了。还是说这里比上书房随意,无所谓来不来了。 三天过后,温婉耐心用尽,派了人去问一下,什么事耽搁到现在,这功课还一堆的,落下的功课怎么补。 夏语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为难:“郡主,奴婢没见着翎昸殿下。太子妃说翎昸殿下着凉了,要晚两天才能过来。” 着凉,温婉听了这话紧蹙眉头。翎昸这两年也一直在习武,加上温婉也一直注意几个孩子的营养。可以说,三个孩子身体非常好。恩,着凉感冒肯定也有,但这也太巧合了。而且若是着凉,也该早点来告诉她,还不让夏语看望。 温婉有些不放心,对着夏影说道:“去查查翎昸在东宫遇见什么事?”温婉的猜测,这孩子肯定在东宫之中又出了状况。否则好好的这么会不回来呢! 一般来说,温婉能不主动提出用夏影手里的的资源就不用(其他时候都是夏影准备好的,概念不一样)。 温婉两个时辰以后就得到了消息,翎昸被太子打了。打得屁股开花了,现在躺床上,起不来了。 温婉豁地站起来:“可说了什么事了?”翎昸那孩子性子很好,是四个孩子里面最乖巧最听话的孩子(跟明睿乖巧听话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太子好好的打他做什么。温婉想到东宫的人来接了翎昸回去,这不过年不过节,也不是放假。温婉隐隐有几分明白。怕是太子想要打探府邸里的消息。可是翎昸这孩子又是一个嘴巴紧的人。太子说不定恼羞成怒,拿翎昸来当出气筒。温婉摇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夏影冷哼一声:“郡主,太子早不是当初的太子了。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出来的。”恼怒之下,别说打翎昸,太子妃都敢打。 温婉有些不明白。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太子在暴怒之下打过郭氏。只是这件事很隐秘。又是家丑。没传扬出来。” 打女人的男人,那可真不是东西。温婉一向唾弃这样的男人:“多长时间的事了?”压力太大,承受不住往变态方向发展了。 夏影见着温婉鄙视的神情,硬着头皮说道:“我所知道的是去年年底就有的事。”再之前她就不大清楚的。 温婉迟疑了一下后问道:“太子有没有打过太子妃?恩。太子妃对这件事如何做的?” 夏影摇头:“太子没有动手打过太子妃。这件事太子妃也没什么表示。”太子要打翎昸殿下,海如羽能做什么。而且当爹的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谁又能说什么呢! 温婉想了下,看来以后还是少让翎昸回去。太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堪了。连孩子都不放过:“跟太子妃去一个口信,就说翎昸落下了很多的课业,让他回来。恩,身体不好也可以再我府上将养着。”温婉这句话。是在断掉太子妃说翎昸要养病的话了。 太子妃得了消息,半响无语。温婉让夏语传的这句话,其实也有意在说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太子妃心烦意乱。东宫人多嘴杂,翎昸挨打又不是小事,消息泄露出去也无可厚非。但是这样的行径落在温婉眼里,会不会多想。 容嬷嬷说道:“太子妃,要不要让三殿下晚些日子再去郡主府。三殿下这个样子,至少还要养十来日才能完全好。” 太子妃点头。 温婉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将翎昸的书本等物送到东宫给翎昸。让他不要落下功课。 翎昸虽然说被打了板子,但板子也不重,养了三四日也好了不少。只不过不能坐。睡觉的时候只能趴着。见到温婉送来的书籍,让人扶了去了正宫,跟海如羽说着要回郡主府。 海如羽气得脑门抽疼,但是拗不过翎昸的坚持。总不能孩子上进,当娘的阻拦了。海如羽让他再养一日,明日送他去郡主府。 海如羽见到她开口同意后,翎昸的神色立即舒缓了。这神情让海如羽心口一颤。等翎昸出去以后,对着容嬷嬷苦笑:“翎昸现在已经将郡主府当成了家。东宫成了洪水猛兽之地了。” 容嬷嬷也不知道怎么接口。的确是,如今三殿下对东宫是越来越疏远了。甚至,恩。想要逃避的感觉。这次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通,更是让殿下疏远了。 翎昸回来了。 温婉见着翎昸走路很艰难,还要人扶着。心头在叹气。面上却不显:“这几日,你好好地在床上躺着。别再走动了,会出动伤口的。”虽然说不严重,但是若是结疤什么的。走动多了好的也慢。 翎昸没反抗温婉的话,由着丫鬟带回了院子。温婉吩咐夏娴做一些好吃的给翎昸。 吩咐完这一切,温婉才去了翎昸的院子。翎昸正趴在床上看书呢,温婉笑着让人将书收了:“再用功也不差这会。还疼不疼?” 翎昸摇头:“不疼了。”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头,面色有些愧疚:“是不是因为姑姑,你父王才打你的。跟姑姑说实话。” 翎昸抬头望向温婉道:“姑姑,姑姑,你相信我,我什么都没说的。”父王要他说在郡主府里的事,可是他觉得这样不好。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也因为不说,父王大发雷霆。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头:“姑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下次你父王要再问你什么,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姑姑这里没什么不能对别人说的。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让你父王打你。” 翎昸自诩很坚强,但是这次实在是委屈:“姑姑……”再多的话翎昸也没说。但是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温婉安抚了半天才将他安抚住。叶太医过来给翎昸看过以后,对着温婉说道:“郡主不用担心,小殿下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再养两日就好了。” 温婉听了这话,才算安生一些。嘱咐了一通,又回了屋子陪翎昸,一直陪了一个上。弄得翎昸都不好意思了:“姑姑,你忙去吧,我没事。我也可以自己看书的。” 温婉点头:“等你用过中膳后再说。” 温婉看着翎昸用完午膳才走开的。“有事的话然丫鬟传话给姑姑。” 温婉郁闷地随着夏影说道:“我都成保姆了。”管里祈哲,现在又要管翎昸。可不成了专职保姆了。 之后的几日,温婉每天上午会陪着翎昸一会,下午让明瑾陪着。晚上温婉陪着。温婉晚上是给翎昸讲书的。给翎昸讲的是史书。温婉私底下教翎昸就是这些东西。当然,不是跟明睿与明瑾一般当成故事来讲的。 温婉让翎昸自己分析历史事件。若是换成他是其中之一会如何去做。温婉不仅让翎昸学史书,还将当朝发生的事情拿出来讨论,理论与实际结合,这样让翎昸印象深刻。 若是往常,明瑾肯定要吃醋不干的。现在,明瑾每天晚上练完字就忙着练功了。没时间吃这种干醋了。只是祈哲心头有些疑问。但是这里也不是他能发问的地方。 在床上养了十日,太医说无碍了。翎昸才去了书房,跟着先生学习。方先生虽然说只教导三个孩子,但也是劳心劳力的。因为三个孩子学习的东西进度不一样。等于是教导三个层次的。 翎昸被打的事,灏亲王也知道。灏亲王听到温婉派人将翎昸接回府上,眼神有些微妙。正好王妃生辰,派人跟温婉说了一声人,让祈哲回来参加祖母的寿宴。第二天就回去。 祈哲其实很不想回去,但是作为孙子,祖母过寿,祖父请人让回。不回也得回。祈哲有些郁闷,什么时候不要被这些外物打扰,让他可以安心的学习啊!不知道他落后别人许多啊。 祈哲回了王府,先去是见了王妃。王妃孙子众多,看顾不过来。这也才有了祁晟的事。这时候祈哲得王爷看重,府邸里的人也对祈哲另眼相看。王妃自然也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孙了。 祈哲见过王妃以后,就去了灏亲王那里,见灏亲王。 当时在座的人都望着离去的祈哲,其中三夫人语气不善地说道:“郡主府里的门槛可真难进。银行百分之五的股,就收这么一个学生。都说郡主是财神,还真不愧是财神。” 开始众人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虽然有传闻灏亲王是花费巨大,但是众人也没想过会将那会下金蛋的母鸡送人了(那母鸡是在温婉手里,你们充其量就是捡两金蛋)。 这件事也是广源银行分红制度惹发的事。虽然说广源银行是在腊月底结完账。但总还有零零碎碎的事,等事情全部都落定以后,怎么样也得要一月底才能完成。本说一月也可以分银了。但是一月温婉在庄子上呢,反正这最大的东家皇帝跟温婉都不缺银子,不等着银子急用。温婉一巴掌拍下来,干脆就将日期定在四月。 也就是说,王府里的人之前是一直不知道将这个金蛋扔出去的。RQ 一百三十二釜底抽薪上 之前不知道消息也就罢了,这些得到消息,整个王府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一下就闹腾起来了。 不能不闹腾啊,银行的收息每年都有二三十万,这么一大笔钱说没就没了。这少了这么一大笔收息,他们一伙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这些可都是他们将来的花费。 众人闹腾也就在王妃这里闹腾几下,这件事是灏亲王做主的,没人敢去质问灏亲王。祈哲又不在王府里。众人心里只能嫉恨温婉温婉郡主太离谱了,全部都钻钱眼里去了。 王妃心头也是嘀咕几句,但是这主意是王爷定的,她也不好说什么。佟世子妃见状笑着转移了话题。其实她心头也不是滋味啊!知道这件事以后心头就不是滋味。这么大笔的银钱,就砸出去就砸出去,就为了送一个孩子去郡主府学习。有这么多的钱,以王府的权势,请什么先生请不到。至于嘛!真是想不通啊(王府的权势也请不到方先生这样的名士的)。 祈哲回来,众人得到消息都暗地里有着嘀咕。祈哲最先去看的肯定是灏亲王了。 灏亲王问了祈哲在郡主府里的学习情况。问完以后说道:“翎昸也是每日都跟你们这样学习吗?”灏亲王其实有关注郡主府的动向。但是郡主府里的事,外围的好寻到。内院的,特别是两个地方,温婉的书房跟院子,中心地段的都不知道。 祈哲点头,然后又摇头:“差不多。不过双日的下午翎昸都跟着表姐学习。我听翎昸说他是跟表姐在学做生意。” 灏亲王对于这些借口自然是早知道了:“学做生意?具体学的是什么?”灏亲王只对这个感兴趣。 祈哲摇头:“学打算盘,看账。看各种的表,我听说有预算表,市场调查表,财物报表。非常多。翎昸也给我看过,我看不懂。”都是很多数字的,他以后又不做生意。看这干嘛。没兴趣学,也自然就看不懂了。 灏亲王身边的幕僚问着祈哲:“那明瑾少爷也是如你一般,每天都跟着方先生学习,然后下午练习骑射?” 祈哲摇头:“没有。明瑾上午跟着方先生学习,下午练功。晚上练字完了以后就回院子里。不过表姐每天晚上都会陪着明瑾,每天晚上都有跟明瑾讲故事的。要等明瑾睡着以后表姐才回回自己的院子里。”这是明瑾自己说的。 灏亲王一笑:“讲故事吗?你知道又是什么新奇的故事?” 祈哲点头:“不知道。以前翎昸都会跟我们说表姐晚上讲的什么故事。但是自从明睿走后,翎昸对我就再没说过了。”话说。表姐讲的故事还真是稀奇古怪,有趣得紧。可惜现在明瑾嘴巴也变严了。 祈哲走后,灏亲王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你说,温婉真的是在教翎昸做生意?”之前灏亲王就不相信,这会祈哲说了。仍然不相信。 幕僚摇头:“老朽不知。不过,翎昸殿下的口风很严。”连太子都没逼问出任何的东西,被打半个字也不吐。可想而知这个孩子心性是如何了。至于祈哲,接触不到深层面的东西。因为祈哲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 灏亲王手敲了敲桌子:“做生意?借口寻的很好,事实究竟如何就只有温婉跟翎昸两人知道了。”至于夏瑶跟夏影,还有武星几个人,灏亲王直接忽略不计了。这些人嘴巴里是问不出任何的问题。至于藏不住话的明瑾干脆是不知道,最另外知道详情的翎昸那里,也是套不出话来。 喜宴完了。各归各家。祈哲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打了。 温婉在当天晚上就得到消息,之听说了说祈哲受伤。并不知道具体的。温婉从明瑾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那个脸色叫难看啊:“这都怎么回事,上次翎昸回去被打了板子,难道灏亲王也赏了祈哲一顿板子?”能不让他恼怒吗?这准备拿她来做法还是怎么样的。都扫她面子呢?什么意思。 温婉见了灏亲王府邸里的人,怒容满面:“怎么回事?打哪了?”等到温婉听了说是祈哲跟家里的孩子打架。恩。二房二夫人生的两个儿子打架,不仅如此,还找了两个表兄。可惜祈哲身体好,又在郡主府里练过,四个人打一个祈哲也只是吃点小亏,但另外四个也没占多少便宜,全部都挂彩了,而且比祈哲的伤更重。 若只是这样,也只是孩子打架。性质不严重。可惜,闻讯赶来的二老爷一着两个小儿子成猪头脸,想着老婆就是被这个孽畜给送庵堂去的。一直要找祈哲发泄努力,可惜那时候祈哲在郡主府,二老爷也见不着人,这会再见着祈哲打了两个小的,小个小的又告状。两件事叠加在一起,二老爷不过脑子,倾尽全力一个巴掌拍下去,将祈哲活生生拍晕过去了。 温婉听到大急,这一巴掌下去将人拍成傻子的比比皆是。她跟这孩子处了几个月,也处了感情出来。若真是被打坏了,这可怎么了得:“太医看过怎么说?有没有伤着要害部位。” 来人说着只是打晕了,太医看过就没事了:“郡主,王爷让小的跟郡主告一声,祈哲少爷要过两日才能过郡主府来。” 灏亲王亲自让人给温婉送信的。本来说好第二天回郡主府。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成的。 温婉沉默了一下后说道:“你跟王爷说,本宫明日过去看望一下那孩子。”温婉就算没想到,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四个打一个,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死光了。随从也全部都死光了。祈哲的两个贴身侍卫是温婉给的,不能进内院,那不说了。可是祈哲身边还有两个贴身小厮跟着。小厮呢?哪里去了。这都是疑团。 来送消息的人一愣。不过很快恭敬地说道:“是,小的一定回转王爷。”看来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夏影等人出去以后说道:“郡主不用担心,祈哲少爷不会有事的。” 温婉没好气地说道:“你没听到拍晕了?这打在身上也没事,可是大在脸上。一个不好打成白痴,更甚者破相。这都什么破事。”听了就让人厌烦。 夏影轻笑:“祈哲没跑,任由二老爷打。肯定是心有成算的。至于晕,十有**是装的。” 温婉狐疑地看了夏影一眼,还是摇头。摇头不是怀疑夏影说的是错的,而是觉得祈哲真是一个悲催的孩子。 灏亲王府此时鸡飞狗跳,在王妃的生辰宴上,二老爷一巴掌拍晕了自己儿子,这么稀罕的事。自然是有的谈论了。 灏亲王一得到这个消息,当时气得面色发青。当下就将二老爷拘 过来,问着他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这可是他儿子啊! 二老爷很惧怕灏亲王,刚才的气势一下就没了。正在灏亲王痛骂二老爷的时候。祈哲醒了。过来求情,完了还哭着说都是自己不孝,求了灏亲王将后母接回来。庵堂,庵堂也是看着受苦,有人照看一样是吃穿不愁,日子安好。 灏亲王本来气得青筋暴起,可是听了祈哲的话,当下面色恢复了沉静。问着祈哲可是真心话。 祈哲当下发誓自己说的绝对是真心话。灏亲王还没发话,不知道为什么。二老爷当着灏亲王的面又是一巴掌下去。 祈哲当下躺在地上,泪眼汪汪。 灏亲王看着暴怒的二儿子,不由地笑了起来。不是发怒,而是笑,真真的哈哈大笑。笑得二老爷直接晕厥过去了。 太医过来把脉,也把不出个所以然出来。这会祈哲要多感谢这些咬文嚼字。怕担负责任的太医了:“二老爷这是打着了小少爷的穴命处,是否留下遗症,臣暂时不知。”太医这是怕真有万一,到时候治他们的罪了。这打板子什么的,屁股遭殃但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一巴掌,打着哪里落没落下严重的后遗症,太医真不敢说。 当下灏亲王打发人告诉温婉,祈哲受伤了。伤了脸,需要在王府里好好养伤。 灏亲王也不去见二老爷,而是将世子叫过来。灏亲王重重叹气。他是真不知道,因为将股送回去以后,府邸里的怨气会这么大:“这么长时间,你还不懂得为什么我要将这五分的股送给温婉吗?你不会真的以为为了祈哲进郡主府学习,我就将股送给她吧?”这么大笔的利润皇帝早有意收回去了。只是温婉一直说着不合适才拖延到现在。皇帝既然有这个意思,收回去只是早晚的事。 世子抬头望向灏亲王,一下没明白过来。这也不能怪世子爷,而是灏亲王这手笔太大了。也没谁想着皇帝会这么小气。 灏亲王有些头疼地说道:“当初我们只入股几万两银子。现在回本了多少,你有算过吗?你觉得我们王府还能占着不松手。”投入几万,回本上百万。这也是皇帝要将股份全部收回去的原因。 世子一惊:“莫非温婉是想过河拆桥。”当初温婉在各地建立分行,王府里也有出过力的。现在一切稳妥了,又想将将他们踢开。温婉也太过分了。 灏亲王见到世子的话,无奈地摇头:“温婉是个心宽的,不至于为了这点银钱扯我的脸面。反正早交晚还都一样。还不若趁机送个孩子进去的。我本来属意的是老十的,没想到温婉选的是祈哲。”这点灏亲王都没想到。本以为看在与佟世子妃关系好的份上,温婉会选老大家的小三。没想到选了府邸里的混世魔王祈哲。 灏亲王现在也不能不承认,温婉的眼光独特。相比而言,祈哲这个孩子确实是一块璞玉。只不过这块璞玉让他来雕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璞玉雕琢成美玉!但是现在,概率很大。 世子闭嘴了。温婉还能说两句,涉及当皇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灏亲王微微叹气:“我听说,温婉也没要了这五分的股,还劝说了皇帝将这五分股的红利放到慈善堂去。”就是这么一大笔钱,王府后院的女人心疼得这几天都没个安宁日。温婉却是眼睛不眨巴地拿去做慈善。都是女人,咋区别这么大呢!RQ 一百三十三釜底抽薪下 世子沉默了片刻。灏亲王也陷入了沉思,那紧缩的眉头表示他正在做抉择。 又担心起另外一件事:“父王,老二虽然嘴上没说,但心头却是恨上了祈哲这孩子。祈哲这孩子面上看着恭敬,但是……”世子也不能不承认,这几个月,祈哲就如脱胎换骨一般。若是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将来前程不差。可是世子也一样明白,祈哲恨着老二,碍于孝道他暂时不能怎么样。可是以后呢,以后等祈哲得势呢?祈哲是跟在温婉身边的,温婉对平向熙保留几分颜面不代表祈哲会如此做。 灏亲王蠕了蠕嘴唇,最后还是说出口:“我打算将祈哲过继出去。你说是过继到老三还是老四那里合适?”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吐槽。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啊,也不问问老三跟老四同意不同意,老三媳妇或者老四媳妇同意不同意。就自己做决定。 世子想了下后说道:“父王,还是跟三弟跟四弟商量一下吧!若是他们两人都不乐意,过继出去也不得好。特别是四弟,长子比祈哲还一岁呢!”若是过继到四房,祈哲就是嫡长子。在古代嫡长子就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四弟跟四弟妹肯定有意见的。 灏亲王听了皱眉头。老四不适合,老三就更不适合了。那一个媳妇,祈哲过去还不照样得受气。 灏亲王见着世子,也皱了眉头。长房关系爵位的传承,非同小可,不在考虑之中。想来想去都不适合。 温婉第二日过来看的时候,祈哲的脸还肿着呢。温婉当下脸就黑了,这得多狠心才能这么抽巴掌:“还疼不疼?”看得她这个外人心头都酸涩。但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是当爹的抽的巴掌,他也不好说话。至少不能当着屋子里这么多人的面谈论这件事。 祈哲笑着摇头:“表姐你别担心,我不疼的。”说话的时候可能带到了哪里,疼得不行。歉疚地对着温婉摇头。 温婉看了心头很难受。一下没忍住眼泪扑哧扑哧地掉(温婉的泪腺很发达,不是她想哭,实在是忍不住)。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可真真的。好在平向熙不敢用大巴掌打她(平向熙没动大巴掌伺候你。那是你占了身份的便宜)。 祈哲见着温婉哭了,从被打到现在,过来看望他的几个人都说了几句干巴巴没意思的话。只有表姐,见着自己红肿的眼睛竟然哭了,让他这么不感动。祈哲突然起身抱着温婉,将头埋在温婉的肩膀上。让人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温婉感受到祈哲一抽一抽的,这孩子在哭。 温婉心底也难受。这孩子是真伤心了。后母不是母无所谓,但是父亲可是亲生父亲。温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什么话也没说。灏亲王站在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心底不知道说什么。 温婉等祈哲平静下来以后说道:“这件事你不要管,你祖父会给妥善处置这件事的。”当年她什么都要自己筹划,那是没有依靠自己的人。现在祈哲却不同。有灏亲王出面,祈哲可以省很多的事。 祈哲很听温婉的话:“好,我听表姐的。” 温婉见了灏亲王。也没其他:“外公,这次打了也就打了。以后怎么办呢?难道真要让二表舅将这孩子打死不成?”这次是巴掌,谁知道下次是什么。 灏亲王说了自己的打算。 温婉听到过继。点了头。这倒是好办法,已经不在是他的儿子,自然是无从管教了。这法子釜底抽薪,解决了温婉的担忧:“外公,虽然这是你的家务事,但我也想多问一句,祈哲过继到哪一房?” 灏亲王并没有介意。温婉愿意插手,表示看重祈哲,这对他来说是好事:“我打算让祈哲过继到三房。” 温婉当初选人的时候,对灏亲王府里后院的情况大致都了解。听到三房皱了一下眉头:“外公。为什么不将祈哲过继到大房。世子妃有三个嫡子,而且嫡子跟嫡次子都比祈哲大。对爵位应该构不成威胁。而且我也相信,祈哲对王府的爵位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世子跟世子妃都是宽厚之人,也能善待祈哲。若是三房……”好的话可以说,不好的话温婉就不说了。 温婉没接触过三房,但是根据消息。三夫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宽厚的人。在妯娌之中有些掐尖要强,而四夫人倒是宽厚,人也不错,但是嫡长子比祈哲还小,这又是一个大问题。温婉认为最适合的是大房。大房是世子跟世子夫人,两人都是宽厚的人。让温婉不用担心祈哲以后受气或者什么。 世子宽厚,也很讲理。世子妃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唯一麻烦的就是爵位:“外公跟大表舅是担心祈哲大了以后,会起心思抢夺爵位?”对于这点,温婉认为祈哲不会。不过她认为不会是没有用,得让世子妃跟世子认为不会才成啊。毕竟现在祈哲还小,将来也说不准。谁打保票都不放心的事。 温婉见着灏亲王沉默,也知道这件事很为难:“要不问问祈哲的意见。”温婉也是比较民主的人,想想灏亲王可是连二老爷都不通知。 灏亲王想了一下后点头。温婉接话道:“这件事我觉得让我跟祈哲谈比较好。若是由外公你去谈,祈哲可能会抵触。”这么看重娘跟哥哥,也许祈哲自己不愿意过继。 温婉跟祈哲谈了这件事,祈哲果然不答应。温婉将过继的好处一一分析给祈哲听,完了摸着祈哲的额头笑着说道:“我想你娘跟你哥哥会同意的。祈哲,你若是担心将来没有人给你哥哥扫祭,将来你娶妻生子后过继一个孩子到你哥哥名下。让他享受子嗣的香火。” 祈哲没有立即表态:“表姐,你让我想想。”他真没想到祖父竟然想将他过继出去。若是过继出去,好处确实多。 祈哲想了好一会后点头:“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过继出去也不代表他就不是娘的儿子。 温婉又跟祈哲谈了若是愿意过继,过继到那个地方比较好。 灏亲王找来世子,说了让祈哲过继到世子名下的事。世子错愕万分:“父王,过继到我的名下……”不是世子小心眼什么的,而是他真没想过。毕竟过继到他的名下。一个不小心会引发很多的事情。 灏亲王刚开始有这个疑虑,但是跟温婉谈过以后,祈哲也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我本来也没想果然让祈哲放到你名下。但是,老三跟老四都不适合。只有放在你明显最合适。至于爵位的事。温婉也知道。祈哲跟我说了,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相信这个孩子的话。” 世子艰难地说道:“父王,能否再考虑一二。” 灏亲王望着世子不情愿的神情,轻笑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舍下这张老脸,花费巨大也求了温婉,让温婉答应收一个孩子跟着一起学习嘛?” 世子摇头。话说世子真是想不通,教导的是方士同。还有两个武师,这又不是世间罕有的人才。他们府邸也能找到,为什么父王千方百计地要将孩子送到郡主府。 灏亲王声音很低:“这话我只跟你说一遍。你过了耳就要忘记,再不要跟其他人说一个字。” 世子听了条件反射地点头。 灏亲王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只要想想若是翎昸被温婉教导得如她一般。不说如温婉一般,就是学了温婉一半本事将来会如何?你不会真的认为温婉在教导翎昸学做生意?”教导皇族的人去做生意,灏亲王觉得温婉的借口找得真不错。以后接盘温婉的生意。可是以温婉的心思,却不对称。 世子看了灏亲王一眼,有些吃惊:“父王的意思?”翎昸是太子的嫡次子。说起来身份也贵重。若是学了温婉的本事,谁能斗得过翎昸。世子想了一下打了一个冷颤:“父王,皇上那里……”温婉这样的心思。若是被皇帝知道,会如何。 灏亲王一笑:“你以为皇上为什么一定要温婉挑选一个孩子过去。翎昸这孩子,虽然资质不是上等,但也不差,加上性子宽厚。这几年下来,被温婉一调教,也是大变样。”能藏得住事的孩子不容易。而且心思也深,温婉教导得真不错。 世子这下明白过来了。 宗室很多,他们的爵位又不是铁帽子。灏亲王府现在之所以这么风光,一来是灏亲王辈分最高。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灏亲王与皇帝关系亲近。而他与几个皇子关系都平平,因为暂时真不知道将来谁胜谁败,为了稳妥起见都不靠近。可是若是将来他不得帝心,不说过几代成为普通的宗室了。就是到他这一代也可能会成为隐形。这隐形还算好的,瞧瞧止亲王府如今都成为云烟了。若是温婉教导成功。翎昸上位。那跟着翎昸长大的祈哲,还不得成为皇帝的心腹。将来一个爵位是肯定有的。其他的,那更不要说了。 灏亲王见儿子想通了,这才说到道:“若是成功了,祈哲肯定不会将这爵位放在眼里。若是没成功,祈哲必定一辈子被打压。你们夫妻也没什么损失。祈哲以后,在王府里的时间也不会长的。”不仅仅是祈哲要去郡主府,灏亲王还打算多多历练祈哲。 世子这下没什么话讲,点头应了。 灏亲王既然决定过继,自然是越早搞定越好。于是,这件事一出来,当下王府后院又沸腾了。二老爷当下去找了灏亲王。被灏亲王痛骂了一顿。温婉能跟灏亲王平起平坐,那是因为温婉够资格。儿子吃他的穿他的,养这么大的,还敢忤逆不孝不成。 二老爷被骂的灰头土脸,有灏亲王在他就是不同意也不成。灏亲王的决定,无人能更改。 佟世子妃也是各种不理解啊,找着世子火急火燎地说道:“世子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好好的放一个嫡子到自己的名下,成为自己的儿子。佟世子妃各种纠结啊!但是公公的命令又不能违背,只能找丈夫问个清楚明白了。 世子自然不肯跟佟世子妃讲真话了,只能无奈地表示这是父王的决定。然后很是懊恼地说着,早知道还不若将小儿子送去郡主府学习了。都是他们态度不积极造成的。 世子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这内里乾坤,他是拼死了也要将小儿子送进郡主府里的啊!虽然灏亲王没说一定,只说有这个可能。但是灏亲王这么一说,世子豁然开朗,非常看好翎昸。恩,与其说看好翎昸,不如说看好温婉啊!有温婉这个怪胎培养出来的人,将来上位的概率非常非常大的。 世子妃见着世子是这个态度,当下傻眼了。世子妃也以为世子会不同意了,哪里知道竟然没一点反驳都没有。 世子妃这下也后悔了。祈哲能水涨船高,也是借助了温婉的光。若是没去郡主府,也不会将后院弄得这么一团乱的。咳,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公公说如何还不就得如何了。 灏亲王的办事效率是非常快的。三天之内就将事情搞定。祈哲给世子跟世子妃跪下磕头,得了红包。艰难地叫了一声:“爹,娘。” 这句称呼,也宣告着祈哲与二房没有关联了。至少礼法之上没有关联了。 温婉要将起着过继到大房,其实真正的原因没有跟灏亲王说。二老爷毕竟这么说都是祈哲的生父,这么一过继也还是生父。以后借机闹事什么的也够让祈哲喝一壶的。过继给了世子名下,好歹这名义上的爹能给祈哲挡一挡。毕竟二老爷以后还要在世子跟世子妃手下讨生活。总得给三分薄面了。 温婉望着祈哲道:“这件事解决了,你以后也要安心。人活在世上都不可能一帆风顺。你就当是人生的一次磨练。”温婉还不知道祈哲已经求了灏亲王,让二夫人回来。二老爷没闹,也是因为知道老婆要回来了。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生父是生父,但已经过继了影响力小了,至于后母,那更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了。RQ 一百三十四明瑾的前程 明睿在船上很无聊,取了书本来看。明睿看的不是兵书,而是温婉为他准备的书籍。都是一些游记之类的书。有时候明睿真弄不懂他娘到底想什么,兵书不给,四书五经也不给,尽给他一些杂书。 夏瑶走进船舱:“明睿,吃饭了。”这孩子也太努力了,在船上都不得闲。让她看了都汗颜。 用过膳以后,明睿走上甲板,看着清澈的江水,旁边还有着鸭子在水里游着,还有鸭子嘎嘎地叫。忍不住笑起来了。 船家走过来对着明睿说道:“公子,这是鸭子。” 明睿华丽丽地囧了,什么意思。 夏瑶呵呵直笑:“船家,我家公子不是五谷不分的人。郡主曾经带着公子去乡下住过一段时日。这些东西都认识的。”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都是五谷不分的人。不认识鸭子很正常。 风吹来,明睿的头发都有些凌乱了。五月的天,真让人舒服。恩,空气也很新鲜。明睿的心都放宽了,摇头望天,还有鸟儿从头上飞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人啊,还是需要走出来了。看看外面的世界,心情都变好了。难怪娘总说需要出去外面走走。 关二郎很是感慨,大公子从上船到现在一点晕船的迹象都没有。相比船舱里吐的不成的几个侍卫,大公子真是不错的。 明睿在甲板上一会又回了船舱,跟夏瑶讨教问题。说到最后,夏瑶忍不住说道:“明睿。你也悠着点。这样子让郡主看了肯定又要心疼了。”这样每日都不得闲的,让夏瑶看了都不放心。难道在郡主府里郡主要强制着不让明睿做很多的事。 明睿将他看的书递给夏瑶看:“姑姑,你看看娘给我准备的什么书?我在看书的时候其实也是在休息。” 看书当休息,夏瑶直接无语。 温婉一到早就见着皇宫里的太监过来传皇帝的圣旨。说让温婉进宫去。恩,隐晦地提着让二公子也去。皇上想念二公子了。 温婉要带着明瑾一起去,明瑾不愿意去:“皇帝舅公已经不喜欢我了。我不要去。娘,我不要去。反正皇帝舅公都不喜欢我了,我去干什么。”明瑾只要一想起皇帝凶他吼他的模样,就不想去见皇帝。 温婉好好跟他讲道理,才不情不愿地去了皇宫。见了皇帝也不如以前那么腻歪了,而是学着明睿规规矩矩地行礼。 温婉还以为皇帝会失落呢,没想到皇帝倒是坦然的很。只说了一句话:“明瑾长大了。”男人的想法跟女人是不一样的,小的时候腻歪腻歪自然是好的。但是这都七岁了,还腻歪,像什么样子。当然,皇帝着意忽视心底的那一股失落。 温婉见着明瑾气鼓鼓的模样。看来是埋怨皇帝没跟他道歉,也没拿软化哄他,让他心头恨不爽快了。 温婉心里嘀咕着,儿子啊,你以为你舅公是你娘啊!还哄你呢,他没罚你没打你就很不错了。这也幸好皇帝冲着她了,若不然,明瑾这么叫骂,还不知道得吃什么亏了。皇帝自从登基上位。什么时候有人敢当着他的面骂呢?好吧,也许有,但是绝对是眨眼就死得透透的。 温婉让夏影将明瑾带到旁边的小屋子里歇会,可不敢再让人带去永宁宫了。温婉为了皇帝一些事情,能说的皇帝也都说了。不能说的温婉也没多问。 温婉倒是说起自己想编三国这本书的打算。简单讲述了一下三国的大概的内容:“皇帝舅舅,这本书你觉得朝廷会不会禁啊?夏瑶跟夏影说这本书听着像兵书。恩。有点类似的意思。你看……若是不恰当,我也不费那精神了。若是要规整,没个十来年我是弄不下来的。”温婉开始以为三五年能成。可自己修下来,一个回合就修了一个多月,还没润笔的呢!润笔的话时间会更长。 皇帝一听呵呵大笑,这丫头,不明显在问他这书你会不会禁。不过听到类似兵书,皇帝起了兴趣。话说对西游记,皇帝觉得那是哄孩子玩的:“这上下几千年,改朝换代的事司空见惯。就是大齐,也不敢说真正的就前朝万代。一本闲书有什么可禁的。”又不是煽动谋反之类的书。哪里就值得去禁呢! 温婉听了这话放心了:“我也是保险起见。省得到时候做了无用功了。”温婉琢磨着,得跟老师,还有方先生一起来弄。单就她一个,可真是不成。 皇帝见着温婉说半天,竟然一个字都不提明睿。笑着说道:“明睿都走了小半个月了。你不想他了?” 温婉扫了皇帝一眼。能不想,那可是他儿子。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不想,想了晚上就睡不着了。我相信明睿会好的。”明睿那么聪明,身边又有那么多的人照顾着,应该不会有事。 皇帝微微叹气:“等这次的事过后,你们一家就能团聚了。明睿现在很好,也不晕船。每天都还在床上看兵书,练武,日子跟在你府邸里差不多。温婉,你说得没错啊。明睿就会是一练武狂人。” 温婉听了笑出声出来了。 皇帝顿了顿说道:“温婉,下个月就是老相爷七十大寿了。若是你外祖母还活着,马上也就到她的生辰了。”说着言语之中有着追忆。他的母亲,是一个多么惊采绝艳的女子。比温婉都不承多让啊! 温婉明白皇帝的意思,可是外婆都去世多少年了。再说虽然外婆很厉害,很有名。但是她又没跟外婆相处过,也没什么伤心的。温婉设身处地一想,也明白皇帝为什么会思念亲娘。实在是皇帝的童年太悲催了。正因为太悲催了,所以才觉得这个没见过的娘弥足珍贵。 温婉没领了明瑾回永宁宫,而是带了明瑾去御花园里玩。明瑾有些不情愿,温婉笑着说道:“只要你不乱吃东西,身边不离了护卫就不会有事。要保护娘的小男子汉,可不是这么胆小。” 明瑾鼓足了勇气与温婉一起去御花园转了一圈。在花园里见到的人,若是嫔妃就恭敬地行礼,然后回去了。若是洒扫的太监宫女,那就退到一边不敢动。 温婉带着明瑾出了御花园,就在皇宫里四处转着。前面的太监跟明瑾一一介绍着这是什么宫殿,谁住的(或者做什么用的)。一直到有人过来说,皇帝传召他们过去用膳才罢。 明瑾边吃边看着皇帝,那神色很委屈。明瑾能不委屈嘛,皇帝是除了温婉最疼他的人。甚至在明瑾心里,皇帝比温婉还疼着他呢!之前吼他,现在又不跟他说话。他很难过的好不好。 温婉看着明瑾的神色,抿着嘴巴笑。一直到用完膳,明瑾还是不时地偷看着皇帝。 温婉都知道的事,皇帝岂会不知。只不过皇帝故意当自己没见着。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主动道歉。 温婉使了一个眼色,明瑾满心的郁闷。他是孩子啊,他是孩子好不好啊,为什么要他先道歉啊。但是娘在御花园里的话他又偏偏记得牢牢的。于是委委屈屈,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走到皇帝面前,小声地叫着:“皇帝舅公。”说完还低下了头。 皇帝也不是真生明瑾的气,只是看看这孩子什么时候低头。这一声呼唤,也将刚才明瑾跟他死倔产生的那点不爽快也消散了:“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明瑾委屈地点头:“知道,皇帝舅公每天很忙很累,明瑾还吵你闹你,甚至还说了不好的话。皇帝舅公,都是明瑾的不是。以后再不敢了,皇帝舅公,你原谅明瑾好不好?” 那撒娇的口吻,温婉听得都恶寒。她小的时候是卖乖不错。但却从来没说过这么恶寒的话。温婉郁闷地看着明瑾直摇头。这小子绝对是投错胎,本该是丫头的。 皇帝摸着明瑾的头:“这次舅公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次,看舅公这么处罚你?”竟然敢说他是坏人,胆子真是大得没变了。 明瑾拉着皇帝的手:“皇帝舅公,明瑾再不敢了……”眨眼功夫,明瑾又能来着皇帝撒娇了。 好吧,温婉承认,这的确是一种本事,属于明瑾的本事。 温婉回去以后,问了夏添给老相爷准备的贺礼是什么。温婉之前的要求是,够贵重,够大气就够了。也没去想什么精巧不精巧。温婉猜测,有了这移情的作用,这次老相爷过大寿肯定会有重赏。什么样的赏赐最激动人心,皇帝就会给什么赏赐了。 五月初,兵部尚书余大人调离兵部,进入内阁。官位是相当于副相的。米相已经老了,今年六十有六了,干不了两年就得荣休。所以,皇帝这一举措相当于是昭告着余镜是下一任首辅了。 知道内情的温婉,却是觉得皇帝这一招很微妙。既没打草惊蛇,还让这些人放松的警惕。最重要的是,调离了兵部尚书的职位以后,这个位置皇帝安插了心腹上去。而副相虽然说是首相的后备,但是若是宰相把持着不放权,那就等于是做空。而皇帝的意思,肯定是要架空了这个副相了。 皇帝打算开春走,现在离开春还有十来个月,够将重要岗位换上信得过的人了。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希望能抓住幕后的首脑,省得这样让人不安心。RS 一百三十五要当探花郎的明瑾 从边城有人回来,郡主府里收到了将军的信。夏语将信交给了夏影。夏影看着信,眉头皱得能打结。夏影现在每次听到说将军有信来,都是不爽快。因为将军一来信,郡主就会闷闷不乐好几天。这次估计也不意外了。 温婉接过厚厚的信,看着信里白世年些着他最近一段时间做什么了云云。反正也是报喜不报忧。 温婉看完信,有些不耐烦。白世年信后说着明光科举的事。说是温婉能多帮扶一把,那就多帮扶一把。也是孩子一辈子子的事。 温婉摇头,上次她都已经让方先生看了,还想要她如何啊?难道非得压着方先生每日指导着明光不成。这不让她为难。 温婉放下信以后靠在书桌上。白世年的意思很明显,也是希望明光可考中,以后从科举入仕。 温婉坐在位置上,静静地想着事。从明光要科举这件事,温婉想着明瑾将来做什么。明睿要当大将军,有目标,而且还为目标在奋斗。而明瑾,好像都是过一日算一日,享福一日是一日。就是现在这么努力,也是听了明睿的话说以后要保护他。明瑾对将来没目标,得过且过。明瑾现在不懂事,但是她这个当娘的得引导。可是明瑾将来要做什么呢?难道也从事科举吗?科举,明瑾从事科举。 温婉将信放在桌子上,对着夏影说道:“等先生得空,请先生过来一趟。”有事也是请到书房里来。 夏影有些奇怪,好好的请方先生过来做什么。夏影也没问为什么:“我这就让人去请方先生过来。” 温婉听到先生过来。温婉立即起身走出去迎了方士同进来。 方士同自从来到郡主府,生活那是相当的惬意啊!银钱什么的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郡主府里的气氛,生活水平那都是相当的高。加上几个孩子也都聪慧。并不需要费太多的神思。最重要的是,还能经常跟温婉郡主讨论教导孩子的方式。让他受益匪浅。方士同已经决定,要好好改善一下家里的族学。 方士同一见着温婉。行了一礼:“郡主找老朽,有何要事?”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有事了。他也知道温婉是个大忙人。这一年多,温婉没事从不见他。聊天喝茶畅谈古今那是从没有的事(虽然他很想,跟温婉谈话他受益匪浅)。 温婉一笑:“没其他的事,就是想问问先生,明光这孩子如何?秋闱有把握吗?”若不是白世年写信过来。温婉还真没时间去关注。又不是他儿子,哪会去费那功夫。不过丈夫信里提到,她肯定要过问两句。能不能成,资质如何什么的,有了方先生的话她也好回信。 方先生有些为难。 温婉笑着说道:“先生但说无妨。这科举之事。不仅要有才学,还要有运数。”温婉这话说的很轻松,本来也是,考不考的上对她又没什么影响。 方士同这才说道:“这科怕是不成,火候不到。”这是方士同婉转的话语。按照方士同来看,明光的底子太薄。这两科都没希望。至于之后,那他也不确定了。 温婉一听就明白了,不仅这一科,就是下一科也说不准的事。京城里这么多秀才。才取三百名,考中的都是人才啊!温婉有些犹豫,真让明瑾去走这一条路。好像这是一条不咋好的路啊:“先生,明睿是要走武将这一路的,他自己的选择我也没话说。但是明瑾,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大准备做什么。先生认为。明瑾能否走科举一途?”温婉问的其实是明瑾有没有这个资质,从科举入仕。 方士同大为吃惊:“郡主是打算让二少爷科考?”之前温婉可是说,没打算让让孩子考科举的(温婉很冤枉:我只是不希望孩子太累才这么说的)、 温婉笑了下:“只是今天突然萌发了这样的想法。勋贵人家越到后面就越衰败。明睿跟明瑾两兄弟荣华富贵是肯定有的,而且也不会是纨绔子弟。但是总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吧?再说他们的子孙后代呢?难道也是每日吃了喝,喝了吃,这样与养猪有什么区别。先生,明瑾若是有这个资质,我想让他试试。不说将来要做到多大的官,能考中个进士举人,也给后辈子孙做个榜样,给他们指一条将来要从事的路来。”明瑾若是能从科举入仕,有了这个风气,将来对子孙来说,是极好的。 虽然武官的地位也比文官低,但若是明瑾自己以后也跟明睿一样要从军,温婉肯定不管去干涉。但是这孩子明显对这条路不感兴趣。对未来也没什么规划。现在这么努力也是得了明睿的鼓励,并不是他真心想要学武。明瑾不同明睿,对未来没什么想法,更没有规划。那这个当娘自然就给他的未来规划一下。当然,前提得明瑾有这个资质,水平。至于兴趣,温婉倒是可以引导。但若是没有资质,温婉也不想白费功夫了。省得让孩子苦读一二十年,最后啥都没成,还读成书呆子(明瑾想读成书呆子,还真难)。 方士同听了温婉的话,已经知道温婉的意思。就是大公子走武官的路,二公子走文臣的路了。方士同点头道:“二公子极为聪慧,若是郡主有这个心,我想能成的。”方士同之前听温婉的意思是没打算让孩子考科举的。他也只是引导几个孩子。现在温婉愿意让明瑾科考,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按照方士同的看大,明瑾很聪慧,学东西很快。只要努力数载,从科举入仕,也不是什么难事。 温婉还有一层顾虑:“先生,实不相瞒。我之前是没这个念头的,因为文官一直都很排斥武将的。你也知道。我夫君是武将,以后明睿也要走这条路。我担心若是明瑾走了这条路对他前程有妨碍。先生,你看是否对明瑾有妨碍?”温婉想得长远,明睿以后若是当了大将军。掌了兵权,可以预见明瑾从文会受到皇帝的压制。还有一点,白家是功勋人家。明瑾从文,温婉还担心会遭遇文官的抵制。 方先生笑着说道:“郡主担忧的不无道理。郡马是武将,若是明瑾单从郡马这边说起,明瑾当文官肯定有所阻碍。不过郡主怎么将自己给忘记了。宋先生是何等人物,老朽就不说了。单就以郡主在士子之中的威望,明瑾从文也会不会有任何的妨碍。再说郡主又是算让明瑾从科考上去,只要明瑾是真才实学一路考上去的。半点妨碍都无。”只要明瑾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一步一个脚印,别人只会夸奖。不会排斥。文官排斥功勋人家出来的。那是因为他们寒窗苦读考出来的,而这些人却是风流快活捐官后还能与他们平起平坐。 温婉听了这话一笑:“先生过奖了。”温婉还真没将这些名声放在心上,不是温婉夸大,而是温婉一向觉得受之有愧。所以自动忽略。却不知道能跟这么多的大儒相交,得到他们的称赞,自己又做了这么多的事,她早在文坛之上有了一席之地。这一席之地就够明瑾好用的了。再有明瑾若是自己从科举一步一步上去的,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也是寒窗苦读熬出来的(前提得明瑾能考上)。 方先生见着温婉在思考,忍不住笑着说道:“郡主。从开国至今,没有没落的功勋之家都从科举寻求新的路子。郡主现在就为明瑾以及子孙做这样深远的打算,实在让老朽敬佩。” 温婉汗颜。她也是从白世年的书信里得到启发。温婉想着明瑾若是不从武,那就从文好了。就算将来真有妨碍,但是也给明瑾一条路,让他有个奋斗的目标。若不然。明睿有个远大目标,明瑾整天昏昏噩噩,被明睿牵着鼻子走,以后打了难免有埋怨,所以才有的这一问。至于后代子孙,也是这么说着出来的。并没有想的这么深远。她活着就为他们谋划,死了都成灰了还去管什么后代子孙。 方先生见着温婉面色有些纠结:“郡主是否在担心将军跟明睿受握兵权会影响到明瑾?” 温婉确实是在担心这个。虽然想给明瑾指一条道,但是又担心明瑾以后从文,考出来后因为他们的原因受到牵连。以后明瑾有怨言,所以这当娘的心啊,就一直在煎熬着:“是的。”不仅白世年,她也掌管兵权呢!碰了武的还想碰文的,天下的好事全部都想占了不成。 方先生也认为这是一个问题:“其实郡主也不用担心。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而且只要将军交了兵权,过个十年也平了。就是明睿掌兵权,放个外放什么的。对明瑾前程没影响的,明瑾真要考出来想上位,也是需要熬资历的。文官不如无关有军功就可以立即升上去。再者郡主着眼的是后代子孙。过个三四十年,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弱了。” 温婉点头,觉得方士同言之有理。 方先生见着温婉点头:“郡主,那是不是要将明瑾的课程调整一下。”真要考科举,这样可不成。若是这样的状态,考一辈子也考不上的。他以后也得将主要精力放在明瑾身上了。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一切等明年再说。” 方先生有些奇怪,为什么要等明年再说。不过见着温婉没打算再说,他也不好问。不过方先生算了下,明瑾学东西快,很早就启蒙底蕴也够。明年也才八岁,不算晚。恩,方先生决定打算倾尽权利培养明瑾了。这以后就是他的衣钵传人了。 柔和的灯光,照在温婉身上,如披了层红纱,分外的美丽。明瑾侧躺着床上,静静地听着坐在床榻下的温婉讲故事。 温婉有了让明瑾从事科举这条路,现在讲的故事自然是有意往科举这方面偏。讲的都是状元,榜眼,探花等这些事迹。温婉讲得最多的不是状元。反倒是探花。探花郎英俊潇洒而且风流。 明瑾这会疑问了:“娘,不是都说状元郎好吗?为什么反倒你更喜欢探花郎?”看书上都说状元郎是最好的。 温婉笑呵呵地说道:“娘都喜欢,不管是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娘都喜欢。明瑾,你哥哥要当大将军,你呢?想当状元公还是探花郎?”温婉这是将明瑾往这条路上带了。只要明瑾自己有这个想法。慢慢的有一个努力的方向,极好的。 明瑾想了好一会,也没想着自己该做什么:“娘,那你喜欢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呢?师尊是状元公,老师是探花郎。我觉得都好啊。”这些温婉不说,下面的人也会告诉他的。明瑾真觉得探花郎跟状元公没什么区别。 温婉听了这话赶紧说道:“那咱就当探花郎。”千万别学着她的老师。还是学着方士同的好。 明瑾不解:“不是状元公更好吗?为什么娘要我当探花郎?”这就好比现代父母希望儿子考第三,而不是第一。能不让人奇怪。 温婉哈哈笑着说道:“状元公基本都是年老的老头。最年轻的也要三四十岁的。而探花郎不一样,探花郎都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公子哥。明瑾,那你是觉得状元公还是探花郎好呢?”温婉的意思是,状元公要许多年才考得上。但是探花郎是很年轻的。 明瑾乐呵呵地说道:“好。娘,那我以后要当探花郎。哥哥当大将军,我就当探花郎。”他才不要等成老公公时再考中状元。 第二天,明瑾找了先生问了相关的科举的事情。方先生说了一句更引诱明瑾的话:“若是你能考中状元,堪比明睿的大将军。到时候军郡主可就是有了一双文武齐全的儿子了。说出去郡主面子都有光。”方先生这也是将明瑾往科举的路上带了。 明瑾握紧了拳头:“先生,我要当探花郎。”明瑾对当将军没兴趣,跟着哥哥练武那是为了保护好娘。既然当探花郎也能保护好娘,那就去考,以后考中探花郎。 先生喜出望外。但是又很奇怪:“为什么是探花郎?最好还是考上状元。那才是最好的事。” 明瑾摇头:“不要,我娘说那些状元的都是老头,我才不要白发斑斑还去考。探花郎则都是年轻的公子哥。所以,我要考探花郎。”之后明瑾才知道,他娘完全是忽悠他。 不管是状元还是探花,都是非常远大的理想。方向生的意思说要调课。跟着他学习。明瑾自然是满口答应。 可惜温婉不答应,说不能误了练功。最后综合了一下,逢双下午练功,其他时间跟着先生学习。 明瑾后来才知道他完全就是被他娘给坑的。探花郎有这么好考的吗?之后很多年跟着严厉的先生学习,寒窗苦读十几载,真真的就是一部苦逼的血泪史啊。 温婉见着明瑾现在的心思都转着考探花郎去了,也是心下舒坦。不管将来如何,儿子有了奋斗的目标就好。总比以前明睿逼着他学习,逼着练武的强。 明瑾的这一远大的目标,连皇帝都知道了。皇帝稀罕了:“人家都希望儿子考状元郎?怎么你倒希望明瑾当个探花郎。”探花郎也是前三甲,若是真能考上那也非常的厉害。只是相比还是状元公好听。 温婉嘻嘻一笑:“皇帝舅舅,你也说了状元公,探花郎了。状元公,一听就是年老了的人。探花郎嘛,少年郎呢!”温婉心情确实不错,方先生已经有这个意思将衣钵传承给明瑾。只要明瑾努力上进,各种优渥的资源。探花郎那是激励明瑾。以后一个二甲啥的,还真不是空想。孩子以后入仕也有个好听的名头。 皇帝被温婉的一通歪理说笑了。说了闲话,再说公事。温婉听了有时候点头,有时候又给出一点意见:“皇帝舅舅,我的意思你去边城之前,将京城里去边城人容易遇到的事,比如水土不服,到那边发热等等不妥当的病症都要预算到。然后让太医将药配好。尽量做到妥当。”皇帝出行非同小可,必须妥当。 皇帝笑了下:“你这丫头……成。”皇帝没怪温婉嘴,而是温婉一向考虑的都比较全面。不会因为忌讳就不说。这也是他越来越倚重温婉的原因。身边的人,说真话的越来越少了。逢迎拍马的越来越多。都说高处不胜寒,皇帝现在是真正品尝到了,站在高处真的越来越孤单。皇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先皇晚年那么宠着温婉。因为温婉虽然聪慧过人,也有心计手段。但是在至亲面前,温婉从不用手段。 皇帝欣慰的是,温婉对他的孺慕之情,二十年来都没变。先皇说得对,温婉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如今高处不胜寒的他,非常珍贵。 白世华接到了白世年的信,见着白世年在信里说,他已经跟温婉说了,让方先生多多指点明光。当下就将信给了大夫人。 大夫人看了信件,怒瞪着白世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啊?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闲了。” 白世华觉得清荷莫名其妙。 大夫人基本是用吼的:“你有没有脑子啊?这边温婉已经开口让明光向发先生讨教,是方先生说每个月月初跟月中两日有空闲。你现在让六弟特意写信跟温婉说这件事,你让温婉怎么想?她会认为我们不满,她出了力结果还落了个埋怨。会认为我们不识好歹。”这么做,可不就不识好歹了。 白世华还真没想到这么长远。 大夫人气得心肝都是疼的:“说你蠢你还不承认。瞧你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啊?真真的要气死我了。”这让她下次还怎么好意思去见温婉。更不要说开口说什么事了。 白世华耷拉着脑袋:“那怎么办?” 大夫人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去道歉了。只对温婉说这是你年初写信对六弟说的话。信件晚了。” 递了牌子进去,得到的答复是郡主这几日很忙,等空闲了再说。其实以前温婉忙的时候也没功夫见大夫人。大夫人也没觉得什么。这次心里有愧,总觉得温婉是心里头不舒服才不见她的。让她忐忑了好一阵子。一直到明光再去寻方先生,明光说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明睿用帕子擦了擦:“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在念叨着我呢?”说着望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离家近一个月了,他也很想家了。很想娘,很想弟弟明瑾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一样想着自己。 明睿想着明瑾,笑着跟夏瑶说道:“明瑾那么爱哭,不知道见不着我是不是死命的哭。” 夏瑶笑了起来:“郡主一直都说明瑾是姑娘投错胎,投成了男胎。否则哪里会那么爱哭。”明瑾这完全就像着郡主,动不动就哭。而且哭得大半天都不停歇的。 明睿想着可爱的弟弟,忍不住又笑起来了:“明瑾可能要到年底才会来海口。这次到海口,这些事情也告诉他。明瑾也该长大了。”明睿不同温婉。明睿认为这些事应该告诉明瑾,因为他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初于危险之中,明瑾有权利知道。知道以后才能长大。 夏瑶低着头,没应。该不该告诉明瑾得看郡主的意思。至于明睿一定要告诉,她也不拦着。 明睿坐了大个月的船,明睿忍不住问了关二郎:“关叔叔,还要多少天才能到?”这也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了,应该差不多到了。记得关二郎上次就是用了大半个月时间敢到的。 关二郎笑着说道:“快了快了,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五六日就能到岸了。”上岸以后还要骑马两三日才能到海口。本来船是可以直接到海口的,但是关二郎还要去办点事。所以要到半途下船。 明睿笑着说道:“自然是公事要紧。”反正他也不赶时间,当是沿路看风景了。RQ 一百三十六平尚堂出狱 皇帝与温婉聊完公事私事,说了一件公私都沾边的事:“平尚堂关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温婉,我打算将他放出来了。”总关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温婉点头笑着说道:“皇帝舅舅你说如何就如何了。”有了这次的教训,也足够将平尚堂所有的傲气全部都打掉了。相信平尚堂也不敢来叨唠让她厌烦了。 皇帝见着温婉的状况笑着说道:“你放心,平尚堂可不是平向熙。他不敢来叨唠你的。”除非是真的想死。若不然,现在只有巴结讨好温婉,还敢给温婉添堵。若是真敢,直接灭了就成。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还有一个福哥儿能传承皇姐的香火。 苏真真得到消息,说只要将平尚堂贪污受贿的银两凑齐交换国库,就可以将人放出来了。 苏真真急问多少银两。 来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八十万两。” 八十万两,这不是要她倾家荡产了。可是倾家荡产也做不到啊!苏真真当下晕过去了,下面人请大夫救命。平家又是鸡飞狗跳一阵。 大管家看着这个样子,很是悲苦。危难时刻夫人晕倒了,还指望着做什么呀! 苏真真不顶事,大管家没法子,只能去找福哥儿。福哥儿听完后想起姑姑当时给他们姐弟念的那些事。面色一寒,让大管家去问父亲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反正家里多少家底他父亲也知道。要筹个一二十万两还能筹得到。但是八十万两,倾家荡产都筹集不到这么多银子了。就是借也借不到,恩,有这个财力的只有姑姑一个人。可是谁敢跟姑姑开这个口,至少他是不敢开这个口。他也不允许娘去开这个口。 大管家立即去找了平尚堂。平尚堂挣扎良久,最后还是跟大管家透了底。大管家得了信物,将这个东西交给福哥儿。 福哥儿亲自去银行取了平尚堂存放在在广源银行的物品。里面有一个匣子,福哥儿看着这个匣子,好像这个匣子开了花,久久都不动的。最后在大管家的小声催促之中,福哥儿双手颤抖着打开了匣子。看着里面放了一叠广源印上的银票,一共六十万两银票。 福哥儿的手一软匣子掉在地上。整个人也被小厮扶着。姑姑之前虽然这么说,但是福哥儿还是抱了一分的期望。期望着是假的,是姑姑得到假消息。他们家不缺吃不缺穿,日子富裕得很。他爹不可能还去贪污受贿,自毁前程。但是现在这一叠巨额的银票证明着姑姑说的都是真的。姑姑没有诬陷他的父亲,他爹真的贪污巨款。 福哥儿握紧了拳头,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必须要将人救出来。只有将人救出来时间长了也就淡忘了。毕竟这些罪名没落在实处。若不然,闹大了一旦成为罪官之子,他这一辈子也会被毁的。 福哥儿回到家里,找着他娘。手里有六十万两银子,还有二十万两的缺口。这钱从哪里来,自然是找他娘要了。 苏真真知道丈夫贪污巨大,这是朝廷要补偿。当下喃喃地说道:“老爷贪污了这么多,那其他的钱财去哪里了?”八十万,只剩下二十万,还有二十万哪里去了。 福哥儿对于她不撑事的娘非常的无奈:“娘,现在还差二十万的缺口,我们该怎么办?怎么筹集这笔钱?” 苏真真也没办法。她手里只有十万两的银子。还有十万两的差额。苏真真准备卖铺子卖田产筹集银钱。 身边的丫鬟婆子劝说道:“夫人,这田产铺子若是卖了,以后再寻不回来了。这可都是生息的好产业。夫人,还是去外面借点吧!”若是往常,丫鬟婆子也许还会劝说苏真真去找温婉借钱。现在就算了。 苏真真想也真舍不得这些出息的产业。去找她嫂子海氏帮忙。海氏想了一下后说道:“银子我这里还有些一些。但若是想从帐上走的话,还需要公爹的同意。姑奶奶,我的意见是你卖两个铺子,再借点,差不多也就凑齐了。至于田产,就不要卖了。以后还要过日子呢!”海氏这也是知道苏真真手上有六个生息的好铺子,所以才建议的。 苏真真回去卖了两个铺子,四处房产,当了一些首饰。然后再去银行告贷了,借了一些,凑齐了交上去。 皇帝之所以只将平尚堂贪污的银钱收回来,并没有抄家产(这是皇帝最喜欢做的事情)。主要是考虑平府还供着福徽公主的牌位。若是抄了家,岂不是要惊动福徽公主的在天之灵。所以,先将银钱要回来,其他的嘛,皇帝也不在意了。 说起来平尚堂这也是得了福徽公主的福利了。若是按照皇帝的性子,怕是落魄得要投靠亲友了。还能一家老小舒舒服服地主在大宅里。 没两日刑部就将平尚堂给放出来了。不过平尚堂没了功名,以后也不可能再起复。 平尚堂回到府邸,见着布政使的牌匾已经取下来了。换上了平府的牌匾了。平尚堂望着门匾,久久没声响。还是身边的大管家催促才进的屋。有丫鬟叫了一声:“老爷回来了。” 平尚堂出狱的时候,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回到家里又是宴医吃药。三十出头的人,白头发已经顶了半个脑袋。平尚堂想想这半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晚上就噩梦连连(其实他在牢房里也没受什么苦,无非是受冻挨饿。没跟平向熙一般悲惨)。 明睿跟着关二郎上了岸,到了一个叫潞州的地界。关二郎去办事,关二郎只说是公事,但是具体是什么公事明睿不知道。明睿也不打算问,对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道也罢。 明睿闲暇之余带着夏瑶跟武星去街市上走动。明睿在街市上一路走过去,看得兴趣浓浓。若是上辈子他肯定也不会在这街市上走。但是温婉教导过他,说看着路边的风景,可以让身心放松下来。时间长了,明睿觉得,确实挺好的。 明睿走在路上,突然从他侍卫身边过过的老人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着,说侍卫撞倒了他。 所有人刷刷地看着明睿一行人。其中不乏同情者,那眼神就能看出很多的问题。 明睿一笑,这是撞上碰瓷的人了。 果然,眨眼功夫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大声叫囔着道:“你们撞了人还想走,有没有王法?” 武星冷冷地说道:“你想要如何?”这么拙劣的法子也敢拿出来叫嚣。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了。 年轻人利索地说道:“我爹被你们撞了,自然是要看大夫,还要吃药,养病……” 话还没说完,明睿面色和蔼地看着他:“那你说要多少银子。” 那年轻人以为明睿这个外乡人想小事化了,再见着明睿身上的锦缎,绝对是有钱的公子哥:“我们也不要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明睿觉得很好笑,一千两,这是明晃晃的敲诈了:“若是不给呢?不给你当如何?”想从他手里拿钱,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年轻人陡然变得很凶残:“不给就把命留在这里。”一招手,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肥头猪耳,看着挺吓人的明睿这边只有六个人,对方有十二个人。自然底气足足的。而且瞧着这架势,怕是敲诈了不少的人了。 明睿呵呵一笑:“成,那就将你们的命留下在这里。”明睿的话一摞,身边的一个侍卫出手了。转眼,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有翻白眼的,有哭爹叫娘的。鬼哭狼嚎吓得周围的人都躲了起来。 年轻人当下就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明睿只是笑,对着刚才出手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得了命令,什么废话都不用说,直接将这个人去掉半条命。于是杀猪一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连那个装死的老头,也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 巡查的捕快过来,见着这凄惨的场景不仅倒吸了一口气。那去掉半条命的一群人见着捕快大声地叫着,说着明睿一行人杀人了。 明睿似笑非笑的看着过来的捕快。 捕快见识不俗,见着明睿的气势,当下收敛声息,不敢放肆:“请问公子是……”先礼后兵才是王道。弄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再决定怎么做。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明睿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在驿站里住。有事到驿站找我就是。”这一瞧就是地方恶霸,还敢欺到他头上。没弄死他们,只要了他们半条命也是便宜了他们了。 捕快的鼻子是很灵的,虽然明睿没有自报家门。但是能住驿站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这些地方上的官员听到驿站里住的是虎威军的头头,也是个正四品。以为是关二郎的儿子。虎威军的头领,又是个武将,地方上的官员谁会给这个面子。敢到潞州撒野,那他们也不客气。 捕快得了命令要来抓了伤人的侍卫。反倒是差点被侍卫给打了。好在没打之前关二郎回来了。后面的事就由关二郎去料理了。 若是关二郎,地方官员肯定不会卖他面子。可明睿的身份特殊,这些人敢得罪关二郎,可不敢得罪明睿,得罪明睿可不就等于得罪温婉郡主,证头上的乌纱那绝对是保不住的,甚至还会牵连一家老小(温婉还是很有煞气)。于是,这件事不了了之,小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关二郎有些感叹,大公子这手段,也忒狠了。让他以后悠着点。 明睿本分不在意地说道:“对待这样的人,就该下狠手。只要不闹出人命出来就是了。”他让侍卫出手,夏瑶姑姑都没吭声。那就是还没过界限了。至于为什么要去掉半条命,明睿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打一顿无所谓,打死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关二郎见着明睿说话这么硬气,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身份不一样,明睿敢这么嚣张,那是他有这个底气。而且一路走过来,关二郎也知道明睿不是一个蛮横的主,也就不说了。 平尚堂回来以后整个人就颓废了。才想着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功名被革除了,什么都不是了。以前意气风华不到三十的从二品的大员,都已经成为了梦。一个曾经站在云端之上的人,再落入尘埃,这种痛苦,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温婉听到平尚堂想求见他。就两字,不见。还吩咐下去,以后平尚堂上门来让管家的招呼即是。不用来回复她。现在落魄了就想起她来了。当初去哪里了。真是好笑。碍于体面,温婉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但是可以让管家招呼。 平尚堂喝了一壶茶,还没等到温婉。过去传话的丫鬟过来说道:“郡主很忙,没有时间会客。还请平老爷见谅。” 平尚堂这次是来道谢的,然后跟温婉道歉。可是温婉却连见也不见他。平尚堂蹒跚地离开了郡主府。抬头望着头顶处那金光闪闪的牌匾,怕是这辈子都难见不到温婉了。 福哥儿听到平尚堂去了郡主府邸,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身边的小厮吓得心惊胆颤的:“大爷,你这是怎么了?” 福哥儿笑着说道:“他怎么还敢去郡主府里找姑姑。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做下这样的事,做下这样背信弃义的事还敢去郡主府。是不是不想他以后出门。 福哥儿虽然心头万分的愤怒,但这是他爹,他亲爹。除了让大管家提醒以后,他什么都不能做。平尚堂现在心头留一口气,这口气是怨气。他还不想让他将这口怨气发泄在自己身上。 没多久,下面的掌柜的过来了。跟着苏真真说,现在广源商行的供货价格提高了,提高了一成多。温婉原本是给了苏真真货物的价格,是与大批发商一样的价格(跟梅儿是一样的)。但是现在,这个优惠却没有了。 苏真真海氏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心头郁闷,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郡主吩咐下去了。否则好好的怎么会提价。 这次平尚堂到了郡主府,让温婉一阵的恶感。直接吩咐下去,将供货的成本提高,按照正常的价格出后。省得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这个冤大头做都太久了。 苏真真听着掌柜的回话,当下心中一片酸涩。她不知道温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可是让她求上门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生意有的赚就赚,没的赚也就算了。 福哥儿得了消息,过来跟苏真真建议,最近家里还是低调的好。已经交出去八十万两银子了。若是还如现在这样的话,估计弹劾的人会不少。之前御史之趁胜追击,那是因为沾了姑姑的光。谁也不知道他们這十来年到底赚了多少的钱,所以不敢肯定这钱是贪污的还是自家赚的(你多想了,那些人是看皇帝不追究才睁只眼闭只眼的)。但若是不知道收敛肯定会惹来人的记恨。姑姑早就说不管他们一家,所以,现在低调才是王道。 苏真真想着现在生意不好做了,加上家里是该要低调。干脆将剩下的四个铺面又卖了两个还债。饶是这样还是欠下了一万多两银子的外债。只是卖的都是铺子,之前买了几处房产,田产这些都没动,另外还有两个铺面,加上剩下的三处房产,手里的田产,每年也有不少的收息,日子还是很富裕的。 从不为银钱发愁的苏真真,想着儿女的婚假事(谁让你生这么多),这下也开始发愁了。之前为着大女儿二女儿准备了一部分家具等东西,但古董字画首饰什么的准备的太少了。这些可都是大笔的开支啊!还有三女儿跟儿子的开支,都是一大笔。 福哥儿是不管这些琐碎的事情的,但是从日常用度想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让大管家给苏真真建议,节省家里的开支。既然低调,那肯定从根上开始低调。 苏真真想了以后,老爷刚从监狱里出来,节省开支也是正理。于是放出去了一部分人。然后月银减半,其他的花费也全部减半。 福哥儿对于这样的决定自然是赞成的。家里已经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锦衣玉食,看着也不像个样子。 平尚堂见着这么多的事都不问自己,他竟然在家里都失去了话柄权。当下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又病了。 苏真真这些日子也是悲苦不已,身体弱,伺候了没几天也病倒了。本来在闺房里绣嫁妆的梦澜跟梦璇,不得不出来帮着管家。 梦璇其实相对好很多了,毕竟离出阁还有三四年的时间,慢慢来也可以,反正也不急。但是梦澜今年都十四了,及笄以后就要成亲了,现在每日都在绣嫁衣。梦璇让梦澜忙活自己的嫁妆去,家里的琐事她来打理。梦璇还真就将家里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 温婉听到平家如今已经缩减开支,也不奇怪。现在生意做不下去了,只能靠那些房租田产收息过日子,再不缩减开支。以后孩子婚假钱都可能没有。梦澜跟梦璇的亲事也都定的好,嫁妆更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到时候……温婉***道地笑了下。 一百三十七儿女事上 这日是七天一日的假期,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温婉让明瑾三个孩子去游乐场玩。 发先生不同意温婉的提议,认为应该要取消假期,现在明瑾片刻耽误不得。都是寒窗苦读十载,可不是玩玩闹闹能出来的。 温婉笑着说道:“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听说过‘磨刀不误砍柴功’这句话。意思就是,磨刀的功夫并不耽误砍柴。因为刀磨快了,砍柴就不费力。孩子已经勤奋了六天,也不耽误了这一天的功夫。适当放松,不仅不会耽误功夫,还会对他们有助益。”温婉是绝对不会让明瑾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学习的。这样对儿子来说是摧残。 方先生没法子,府邸里温婉是老大,他是先生也做不了主。 明瑾有些犹豫:“娘,我还有好多东西不会。”其实明瑾心头是很想去的。但是想着探花郎,又不想去。 温婉笑着拉起了明瑾的手:“也不耽误这会。不要忘记娘跟你说的话,有松有驰才是学习的真谛。若不然,一边想着玩,一边学习,学也没学好,玩也没玩到,浪费了整整一天。玩的时候,就将这些都抛开,尽情的玩。玩够了以后,再将心思放入学习之中。” 明瑾听了当下咧开嘴笑着:“娘,我听你的。” 三个孩子领着一班随从(温婉挑选出来的小孩子,也是明睿跟明瑾以后的班底)在蹴鞠场上玩蹴鞠,听到梅儿过来了。温婉笑了下。之前梅儿就说了,想让两个儿子来她府邸里见见这蹴鞠场。简单来说就是见见游乐场什么模样。 其实这也是罗守勋一种变相的法子。让豹哥儿感受感受郡主府里的气愤。也许也能长进。其实也不能怪罗守勋这么竭尽心思的。实在是太让他头疼了。长子虎哥儿呢,就学着他对武功感兴趣但是对念书没兴趣,要他读书习字等于要他的命。豹哥儿呢,整天就知道念书,还吟诗作赋,当然若是这样他也高兴,问题是两相抵截然相反,豹哥儿不愿意学武。说打打杀杀没意思。说起这个罗守勋就火大。 两孩子很有礼节地给温婉行礼。梅儿无奈地说道:“温婉,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两孩子听多了他爹说你的游乐场。死缠着要我带了来见识见识。温婉啊,别怪我又来打扰了!” 其实要梅儿自己认为两个儿子都很好。虎哥儿其实挺好的,洁身自好,而且身为世子也不需要文采斐然。豹哥儿也不错,勤奋好学,以后从科举入仕。可是罗守勋天天跟明睿与明瑾攀比,现在还经常拿了翎昸跟祈哲会说事。让得她很是头大。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温婉说好了,带了两个儿子过来。 温婉一听就乐了:“那可成。三个小子正在蹴鞠场上踢蹴鞠呢!来,跟着我一起去。” 在游乐场蹴鞠地,一群孩子正玩得欢。除了三个孩子,其他的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孩子。不仅仅是陪着玩的,这些孩子其他时间也要学习,也要练功。这是温婉给明睿跟明瑾培养的人。 三人刚到场边,就听明瑾大声叫着“阿怀,这边,这边。”瑾哥儿边大声地叫着,边在朝着蹴鞠飞奔过去。绿莹莹的草地上,一群孩子互相追逐着。 温婉则跟梅儿还有两个孩子到了旁边搭建的亭子里坐下。虎哥儿心头痒痒,但是不好开口。因为年纪比较大,开口不好意思。 豹哥儿却是没这个忌讳“郡主,娘,我跟哥哥也想下场去。”豹哥儿是不喜武不假,但是不代表豹哥儿不喜欢玩。 梅儿笑骂着虎哥儿道:“你也不看你多大岁数了。还好意思怂恿你弟弟跟着明瑾他们一起抢蹴鞠玩。再过几年就要成亲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就知道玩。在郡主面前,也不怕丢份了。” 虎哥儿郁闷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好不好。豹哥儿急了:“娘,我也就比明睿弟弟大四岁,不算多大的。郡主,你让我也跟弟弟一起下场玩好不好。”不能光看不玩,来了也是白来的。看不着也就算了,现在看着了,怎么着也得上场啊!之前在明月山庄就不让上。 温婉朝着另外的北侧荡漾着秋千的地方走去。下面的人腿脚麻利地立即在地上铺上一层厚后的毯子,再在上面铺了席子。 温婉坐在秋千上,梅儿也坐在另外一个秋千上。夏语带着人用水晶盘子端来桃子、香瓜、荔枝等瓜果。 “你要吃什么,让她们拿给你。”温婉在秋千上晃荡着,看着场地上的三个孩子,嘴角都是笑:“虎哥儿豹哥儿,你们等会。等他们踢完了这场,下场你跟着他们一起去。” 豹哥儿听了一乐,虎哥儿听了不好意思:“算了,我不去了。”其实虎哥儿也很想去。但是他确实是个小大人了。 温婉呵呵呵直笑:“我可是给了你机会,去不去就你自己决定了。” 梅儿看着场地上跑得正欢快的三个人,梅儿忍不住感慨道“看着几个孩子奔跑的欢,莫怪这几个孩子长得这么瓷实。当初你为着孩子建了这么一个游乐场地,所有人都在说你要将孩子教导成纨绔子弟了。瞧瞧如今,这里真的是游乐场第。”听着孩子雀跃的欢呼声,大声的叫吼声,心情都会好上不少。 “呵呵,其实越是这样教导孩子才越不会成为纨绔子弟。孩子的课业先生抓得很紧的,可我担心太紧了,孩子会厌恶学习。所以我的理念,学习得有松有驰。七天可以轮一天在这里玩一日。不仅让他们开心,有个期望,还锻炼了身体又放松了心情。挺好的。”温婉笑着,从秋千上下来,坐上席子上。取了一块香瓜吃。 梅儿看着温婉坐席子上去,她也坐上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场蹴鞠也就踢完了。 “娘,我刚刚踢进了一个球,你看见了吧。”瑾哥儿小脸红扑扑,眼睛贼亮贼亮,眼巴巴地看着温婉。 温婉取了毛巾给明瑾擦了满头的汗珠“自然是看到了,娘的瑾哥儿越来越厉害了。不过不能骄傲,还得加油,你看看你表舅跟表哥可是踢进了两个球。” 瑾哥儿等擦完了额头上的汗,乖巧地坐在了温婉的旁边。温婉给他递了一块香瓜,明瑾接过后,跟着祈哲他们坐在一起吃香瓜。 因为运动,温婉也没让多吃:“只能吃一块。”明瑾笑嘻嘻地点头应了。 梅儿有些感叹着:“明瑾也懂事了。”以往明瑾闹哄哄的,现在却是看着懂事了。 温婉笑着说道:“是啊,明睿走后,明瑾就是留在家里的唯一的男子汉了。要保护好我这个当娘的,所以我家明瑾不能不懂事。要不怎么保护我呢!”温婉说这话的什么,面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梅儿嘴角抽搐,七岁的男子汉,还保护娘。好吧,温婉的思维没人理解得了。但是不管温婉用什么法子,这孩子看着真乖了很多。若是让丈夫看见,估计又要郁闷了。 等休息一下,明瑾三人带着豹哥儿上场。温婉看着虎哥儿眼里有着期盼,笑着说道:“去吧,你爹当年十五岁的的大人了还上场玩蹴鞠了。你现在还没你爹大呢。上场的时候让着几个弟弟一点就是了。” 虎哥儿听了这话,望了一眼梅儿。梅儿没好气地说道:“让你下场就下场吧!”于是哥俩也跟着上场了。 孩子们在蹴鞠场上尽情地挥洒。豹哥儿在蹴鞠场地也玩得很高兴,一场踢完回到两人身边。豹哥儿擦了汗以后说道:“郡主,我以后能每天都来玩吗?”温婉之前让他们叫姨母,但是两人都是统一口径就叫郡主。温婉也随他们。 温婉呵呵直笑:“不成的。就是你明瑾弟弟他们,也就偶尔玩一回。还得跟先生学习,哪里能每天玩。” 豹哥儿有些遗憾。 温婉见状笑着说道:“等你几个弟弟玩的时候,我让人通知你,你跟他们一起玩,成不成。”让几个孩子过来玩,这点温婉倒是不介意。多几个孩子,她的府邸也热闹不是。 豹哥儿听了眼睛贼亮贼亮的,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梅儿。梅儿笑着说道:“这事得你爹同意。等回去的时候,我跟你爹说下。他要是同意了,娘也没意见。”豹哥儿听了以后,眼神立即黯淡下去了。 豹哥儿下场以后,温婉笑着说道:“这拖字诀可不是怎么高明的。孩子放松一天也不是什么坏事。” 温婉见着梅儿犹豫的神色,笑了:“这样,你将豹哥儿七天要学的东西缩成六天。跟豹哥儿言明,若是全部完成,达到了你的要求就让他玩一日。若是不成,那就不是你不答应,而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梅儿有些犹豫:“成吗?” 温婉望着场地上的孩子:“先试试看嘛!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成的?”样的法子是绝对成的。 梅儿笑着应了,又跟温婉说起了生意。 一百三十八儿女事下 温婉与梅儿聊着家常。聊着聊着自然也说到生意上的事了。 温婉笑着说起了珍珠作坊跟钟表作坊:“现在还只是小量的生产。等过两年就能大批量生产了。到时候我们用珍珠,也就不那么贵了。” 梅儿对于这点很佩服温婉:“也就你脑子灵光。谁能想着珍珠还能养出来的。不过你说的珍珠敷脸效果真的非常好。”说完,不忘记摸了一下自己光洁白嫩的脸颊。说起来她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但是出去应酬,别人都笑着看着一点都不像。虽然跟温婉没法比,但是这样的效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梅儿聊了一下自己名下的产业,说着产业丰厚。犹豫了一下后问道:“真真将名下的几个铺子都卖了,筹钱还债。那些铺子都是位置极好的地段。一放出消息立即就有人上来买了。我若不是因为身份不便,也想买了呢!”若不是位置极好,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出售,还不被压价。 温婉知道这件事:“我将给她的供货价格提了与别人一样。也许是见着没多少利润了,也急需要用钱,所以卖了吧!”这些都是后来添置的产业。算起来也是苏真真的嫁妆了。 温婉见着梅儿面色有些犹豫,笑着说道:“本来我是想给些便利,将来几个孩子嫁妆丰厚。谁成想却是去填充了漏洞。你自己也有三个铺子,你也该知道每年有多大的进项。这些钱不大手大脚一掷千金足够,保证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可惜人家不将这些蚊头小利放在眼里,要去赚大钱。既然如此,我何苦赶着贴上去还让人家嫌弃!你也别为他们说什么,没这些产业他们也不是活不下去。他们田产还有几十倾,也能过着富裕日子。”温婉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都是讥讽。 梅儿见着温婉面露讥讽,也不好再说这个话题了。怪来怪去,只能怪他们不惜福。还能说什么呢! 温婉也不想谈这个让人不愉快的话题。眺望着蹴鞠上的孩子。正好见着豹哥儿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等梅儿惊呼出声,豹哥儿又迅速爬起来,继续。 温婉转过头问了梅儿:“豹哥儿今年也有十一岁了。”记得这个年龄都是要谈婚论嫁了。 梅儿:“也到了说亲的年龄。可是你瞧着,不说豹哥儿,就连虎哥儿也是跟个孩子一般。还玩蹴鞠,若是让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笑。” 温婉笑着说道:“孩子还小。再说儿子又不同女儿。我觉得儿子还是需要晚些时候再说亲,现在说这个太早了。”虎哥儿那是没办法,豹哥儿却不一样。她情况特殊也就不说了。 梅儿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瞧着明瑾也是顶顶好的,你将来要给明瑾寻个什么样的媳妇?”虽然温婉勉强同意了燕祈轩的说法。但是郡主府与淳王府结亲的可能很小。 温婉摇头:“不知道。孩子还小,等过七八年再说吧!只要明瑾是好的,还愁找不着好媳妇。”他们家世在这里,孩子聪慧又上进,哪里还愁找不着才貌双的女子。温婉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娶不上好儿媳妇的。若是女儿,那就该担心了。 梅儿笑着说起了燕祈轩:“谁能知道,如今淳王世子的一副画竟然也卖到五百两银子。”当初的那个纨绔子,如今成为了大画师。这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就是她丈夫都觉得很神奇。 温婉颔首:“物以稀为贵。”燕祈轩的事温婉也听说过。画的画如何温婉不知道,温婉没看过。但是燕祈轩又不缺钱,画肯定是不会流到世面上。无非就是互相赠送友人了。然后这么一攀比,价格越来越高,而且有价无市。 温婉说起了燕祈轩,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夏影,曹颂现在如何了?”曹颂出京以后,再没有回京了。也不知道这人如何了。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一直在外面四处走着。名声倒是很大了。”曹颂可是比燕祈轩有天赋多了。 温婉觉得曹颂挺悲催的。当年爆料出来的事让他头上绿油油的。偏偏娶了这个一个老婆又不能和离(被休那是更加不可能的)。只能在外面流浪了。说起来皇帝也算是开恩了,放任他在外面流浪,若还不让他出去,那才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温婉也不愿意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将两个小子带过来。也不讲怡丫头带过来。明睿这会也不在府邸了,带过来也无妨。”这个古代规矩太多,定亲的男女不好经常见面。温婉很想吐槽,这真是胡扯,就是定亲的男女才要多多见面,多多接触。否则哪里来的感情。但是梅儿一直奉行这一条,温婉很无语,但也没强人所难。 梅儿一笑:“这次本来是想将怡丫头带过来的。不过这丫头正巧身体不舒服。” 温婉看了一眼怡萱病了,当下没说话了。 梅儿见着温婉的脸色忙道:“只是偶染风寒,没什么大碍的。” 温婉没说怡萱如何,只是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明睿志在当打将军。以后肯定不会在我身边。我自己尝过夫妻分离的苦楚,不希望儿子跟儿媳妇也再吃这样的苦。所以,我肯定是要让明睿的媳妇跟着明睿的。四处奔波的日子会很辛苦,但我想总比一个人在京城里等候着要好。”温婉意思是身体是不能差的。若是身体弱的,怎么能跟丈夫一起四处走。温婉这话说得非常委婉。当然不是毁诺,只是先给梅儿提个醒。让梅儿注意一下怡萱的身体。若不然将来随军可能会有点困难。是愿意让女儿独守空房还是随军,这两个选择相信哪一个当亲娘的都会选随军了。那些在京城里等候丈夫归来的女子,一等就是十几二十年,等到白发苍苍,最后熬得满头白发去了。就是等候着丈夫以及丈夫带着一队小妾庶子。温婉看着就难过,更不要说亲自体会了。 梅儿对于温婉的这一言论吓了一跳:“温婉,这……嫡长媳肯定要留在京城里伺奉双亲,教养孩儿的。哪里能跟着丈夫走。”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的。嫡长媳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原因就如梅儿所说的。 温婉摇头:“等明睿成亲我四十都不到,哪里就要儿媳妇伺奉。就是要伺奉的,不还有丫鬟婆子呢!刚成亲夫妻就分离,这中间的苦楚外人是不知道的。我还算是好,有这么一大摊子事要忙,也没时间去想。可是其他的那些女子,谁又知道!咳,我自己受过这样的苦楚,也不想让儿媳妇也受这样的苦楚。能不能一直跟在身边我不能保证,但是只要我还能撑得住,就不会让他们夫妻分离的。”温婉知道,两个孩子成亲最晚的年龄也得在十七八岁,到时候她可不就四十不到就当婆婆了。当然,就算儿媳妇不是怡萱,温婉也会这么做。从十几岁独守空房然后一直守到人老珠黄。想想就觉得是造孽。 温婉常常听说着,婆媳是天敌。其实也算对也算不对。天敌只是对等的,只要双方多一些体谅,虽然不能亲如母女,但也能融洽相处。 梅儿心头一动:“温婉……”这点其实她也有担心过的。但是这也不仅是怡萱一个人的事,嫁入将门的都得这样,连温婉都不能例外。她女儿又能例外吗?这会听到温婉这话,心头很感动。 温婉知道梅儿的意思,这才笑着继续说道:“那些个什么规矩的算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若是成亲没多久夫妻就分离,我哪里来的孙子孙女抱。可不是每对夫妻成亲三个月就能怀上的。就算怀上也就那可怜巴巴的一个。我还想以后老了儿孙围绕呢!” 梅儿笑着连连点头。 回去的时候与平儿说起了这个话题:“我没想着温婉存了这样的想法。这样也好,我这心也算踏实了。”就算不能时时跟在左右,但是能跟在身边十年八年,多生几个孩子也是好的。 平儿也是连连赞叹:“郡主想法迥异于人,我们家姑娘有福气了。”一般像这样的大户人家,正妻是不能跟随的。所以会选一两个合心意的跟着。到时候正妻膝下幸运的有那么一两个不幸的会一个没有,那些个庶出的倒是一个一个蹦跶出来。外人看着觉得子孙多多,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苦楚。郡主这么做,等于是断了这个可能。 梅儿对此倒是庆幸:“温婉自来就厌恶庶出的。对庶出的孙子孙女也不会喜欢得起来。现在让怡萱将身体养好是头等的大事。”不仅得养好,而且还得养得棒棒的。否则,如是怡萱身体不好。梅儿不会怀疑温婉会退亲。但是若是不能跟着,肯定也会有小妾在边上。男子都是偷腥的猫。至于守身如玉,那就是笑话了。这么多年也就见到过白将军一个了。他可不敢保证明睿在这点上能随了他父。 梅儿回去以后就跟罗守勋商量。罗守勋觉得这样女儿会比较辛苦,不管去哪里都没有再京城这样舒坦。 梅儿真想唾弃罗守勋:“就是天天锦衣玉食,夫妻不在一起算什么舒心日子。温婉能开口,那是看在你我的情份上(你真心想多了)。我告诉你,你得给我想个法子,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罗守勋想了一下后说道:“温婉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女儿身体好,以后能跟着明睿。这样,就让女儿学可以强身健体的五禽戏吧!” 梅儿想了下后说道:“成,你去请一个对这比较精通的人来教导怡萱。到时候就在自己院子里练着,不传出去就是了。”据说五禽戏的姿态不雅观,这样可就不能在外面练,最好也是不能传扬出去。 罗守勋想了下后说道:“要不要让馨儿也跟着学。” 梅儿摇头:“怡萱这是没法子的事,馨儿还是不要了。”她还想教导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姑娘出来了。大女儿那是婆家要求这么做的,不得已。总不能连小女儿也祸害了。再说万一小女儿嫁入的是书香门第之家,学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夫妻两说话就说到了曹颂身上。罗守勋忍不住叹气道:“谁知道曹颂运气会这么不堪,竟然尚了公主。尚了公主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曹颂不回京城是好的。若是回了京城,那还不知道怎么见人呢!”大公主竟公然在公主府里养面首,想想就恶心的慌。 梅儿摇头:“能怪谁呢,还不怪他自己。”若是曹颂当初没什么***添香,温婉说不定就下嫁呢! 罗守勋却不赞同了:“这是曹颂运气不好。怎么能怪他自己呢!”温婉如何他不评价。但是屋子里有个漂亮的姑娘伺候笔墨,这大户人家都是有的事。 梅儿讥讽道:“不怪他自己怪谁?你说大户人家都有的事,那也得看情况。你见过谁家娶郡主的会放一个如丹娘这样的女子在身边伺候笔墨。还心生了情愫。曹大人跟曹夫人难道不知道这规矩,可是人还是曹夫人安排的。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无非就欺负温婉当初不会说话。没有人撑腰。若是那个亲王的女儿,你看她敢不敢。这一切都是自己家的人造的孽,能怪得了谁。” 罗守勋被顶得哑巴五口,吵不过,气呼呼地出去了。以前还温柔可人,现在是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没法讲理了。动不动就吵架,都不知道吵了多少回了。 平儿劝了梅儿道:“夫人,你就多多让着老爷一下。”这总是吵架也不是个事。 梅儿冷哼:“让什么让,我又没说错。我做什么要让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才不稀罕。”爱上哪里去上哪里去。反正她现在脚跟立得稳当当的,还有什么好怕的。再不受那窝囊气,年轻的时候受够了。难道还要他来受气不成。 平儿摇头,不再说话了。 罗守勋见着两天梅儿都没放下身段,对于妻子越来越强势的态度,罗守勋有些郁闷:“都是温婉给害的。”都说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果然不错的。 在边城的白世年,得到消息知道了明睿跟着关二郎去了海口,白世年有些意外,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温婉这是做什么?明睿才七岁啊,怎么就敢放了这孩子出去?难道不有什么事不成?”温婉这么疼爱孩子,怎么可能让孩子七岁就出门。 不说白世年有些奇怪,就是叶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郡主应该不是拔苗助长的人呢!”当然,更加不可能是顺着儿子,温婉也不是那种儿子想干嘛就干嘛的人。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白世年拿叶询当心腹看待的:“也许,温婉是让明睿去海口查看查看岛屿的建设情况如何了。”温婉建设岛屿,这么浩大的工程想瞒是瞒不住的。当然,温婉也没想过要瞒。但是岛屿上什么情况,一般人还真不清楚。因为当第一批建设完屋舍等就返回内地。再里面什么情况,没人知道了。 叶询啊了一声:“元帅啊,明睿才七岁呢!” 白世年也知道是七岁啊,觉得温婉为时太早了。不过还是笑着说道:“那你想想温婉七岁的时候做什么。”温婉六岁就能斗过赵王,七岁就自己做生意赚大钱。 叶询翻了一个白眼,他很想说郡主那就是一个妖孽。你莫非还以为你家还能再出一个妖孽。那可真是佛祖高照你们白家了。不过这话也就心里腹诽一番。真不敢说出来。 没多久,白世年收到温婉的家信。不过这次好很多了。信比往日里要厚上很多。但是讲的无非就是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重点是讲了这次明睿去海口的事。温婉在信里的理由无非就是明睿绝食抗议。看得白世年眼睛瞪得圆溜,心里怒骂着,臭小子才这么点大就敢威胁爹娘,反了天了。 看完信件以后,就出去了。等晚上的时候,再按照之前的法子,知道了明睿去海口真正的原因。白世年一巴掌拍在了半空之中。可恨,可恨之极。没想到明瑾的事,竟然会是那群逆贼下的手。实在是可恨。 白世年平复下心情以后,想着温婉说的皇帝准备御驾亲征。白世年微微叹气。说实话,他是真不希望皇帝御驾亲征。倒不是怕皇帝抢功什么的,而是觉得很危险。这些人虎视眈眈的,皇帝再离京。温婉跟明瑾可就陷在危险之中了。 白世年忧心忡忡。但是皇帝的决定,白世年也知道是不可更改的。只要开仗,胜算是九成九。皇帝这是想要自己青史留名。所以,再多麻烦也阻挡不住皇帝来边城的脚步。他能做的,就是保证皇帝的安全了。皇帝好了,京城再乱也乱不到哪里去了。 白世年此时心中的无奈,与温婉是一样的。 一百三十九海口 明睿站在海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就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夏瑶见着明睿站在沙滩之上,半天都没动:“明睿,怎么了?”这孩子今天很奇怪。 这一个多月,明睿表现出来的沉稳让夏瑶着实心惊。在京城里,虽然她也知道明睿很懂事,很早熟。但也只是觉得比一般的孩子好些。可是这一路走来,明睿除了看书练功,就是拿了地图跟她讨论起了航线,问着各种的事情。然后又主动去找关二郎,跟关二郎讨教了很多。直将关二郎惊得目瞪口呆,连连说着虎父无犬子,将军后继有人了。 然后对着那些地痞流氓下重手,也让夏瑶摇头。这点是完全像足了将军(温婉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明睿闷闷地说着:“夏瑶姑姑,我想娘还有弟弟了。”出来虽然全身舒畅,也看到了以前一直没看到的景色,感受到不一样的天地。但是离得久了,明睿就很想家了,也想娘跟明瑾了。若是能一起出来的,该多好。明睿记得她娘一直都想出来,去各处看看。可是却半辈子都圈在了京城出不了城门(温婉暴汗:你娘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哪里就半辈子了)。 夏瑶自从跟在温婉身边,离得最长的时间就是温婉遇见刺客的那会,离开了三天。现在是离得最长的时间:“姑姑也想郡主跟明瑾了。等事都定下来后我们就回去。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 明睿听到这句话,面露忧愁:“这件事怕是很棘手。姑姑,我很担心娘。若是弟弟也出来了,娘一个人在京城……” 夏瑶摇头:“不用担心。当年处于劣势郡主都能反败为胜,现在郡主更不会输。明睿,你得对你娘有信心。”见这明睿还是不放心,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你娘最惜命的。当年……反正你娘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一家还没团聚。你娘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他还要等着一家团聚呢。所以你别担心了。没得让自己真成小老头。”夏瑶本想说当年的事,但是想着不好,于是就打住了。 明睿点头:“我相信娘的。”他娘能从地底下爬上云端,他应该相信娘会好好的。正说着话,海起了浪。 哗!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美丽。 明睿看得痴迷,海水是皎洁无比的蔚蓝色,远远地连着天地。若是这时候娘跟弟弟在这里,那该多好。明睿可以想象,若是娘跟弟弟在,娘肯定是站在边上笑着看他们兄弟在沙滩上玩耍了。 冬青走了过来。明睿跟夏瑶一行人并没有住到军营里,也没住到关二郎的府邸里。他们一行人一到海口。冬青就过来接了。住的地方也早就准备好了。 冬青望着不断涌现出的浪花,笑着说道:“大公子,姜掌柜的在住所等你。你过去见一见。” 夏瑶也跟着笑道:“明睿,这样的景色你以后天天能见着。不在这一会。咱们回去了。”住的地方就是离海边不远。从沙滩这里回去到住所,也就五六分钟的路。 明睿点头:“好。” 姜林是郡主府的人,明睿过来了肯定是要来拜见的。以往姜林回京城见温婉的时候,温婉有带了明睿跟明瑾见过。所以也不陌生。 明睿也知道,姜林跟冬青一个在明管着生意,一个在暗种营建他们家的势力。两个缺一不可。对着姜林面色也很温和。问了好一些话。虽然不能说句句暖人心,但听了也让人心里舒坦。 冬青听了明睿的话,望向夏瑶,好像在说:大公子怎么这么厉害?这还是七岁的孩子。 等出去的时候,冬青跟夏瑶嘀咕着:“夏瑶,这大公子也真是不好糊弄啊!看着人小,却是条条道道的,什么都懂。”郡主这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啊?生生叫大公子教导成了小老头了。 夏瑶恩了一声,那声音拖得老长老长:“你想糊弄明睿?你是想糊弄明睿还是想糊弄我啊?”这死女人。真是给点脸色就开染坊。 冬青忙狗腿地表示自己错了。不停地道歉:“夏瑶姐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大公子少年老成。”她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糊弄夏瑶啊!面对郡主她都不发憷。可就是面对夏瑶她是打心底都害怕的。无他,夏瑶身上的杀气太恐怖了。 夏瑶是看了好笑又气。这都多少年了,半点没变。 夏瑶心里也为明睿的稳重而感叹:“武星啊,这明睿看着真不像是个孩子。瞧着在府邸里也不是这个样子呢!变化太大了。”在郡主府里,明睿也无非是懂事一些,稳重一些。可是自从出来,样样事都不用她担心,真的跟一个大人似的。弄得她心里都不自在了。准备的东西一个都没用上。 武星一笑:“这你还看不出来。明睿自小就懂事,至于在府邸里没这么明显,那是郡主让他低调,不想让他这么显目。现在出来了,就不能藏着捏着了,省得镇不住下面的人。”冬青不说。其他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心底有自己的一本帐。现在见到明睿这么懂事,也不敢糊弄。而且武星觉得这样挺好的。郡主太忙太累了,需要一个人来给她分担。将军是指望不上来,现在由明睿来分担挺好的。 夏瑶却是忍耐不住嘟囔着:“郡主总叫明睿小老头,我还说过郡主几次。现在瞧着做事一板一眼,极为认真,还没出过什么差错。成熟的可不就像个小老头。”夏瑶终于能体会温婉当初跟她嘀咕的,孩子太懂事让她这个当娘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明睿现在也太懂事了,让郡主之前请托的那些事,都成虚的。 武星一笑:“你是不知道,郡主自小就懂事。大公子像着郡主也没什么稀奇的。”要武星说。明睿是将温婉跟白世年身上所有的优点都继承了。才会这么少年老成。这对郡主来说。是好事。 明睿的少年老成,让下面来见的人都闪现出一个念头,不愧是郡主的儿子。这行事,这做派,郡主后继有人。无人敢起糊弄的心思。明睿在下面的人面前表示出超出了一般儿童的成熟,那是为了要震慑住他们。省得他们起了轻慢的心思。 明睿到海口的第二日。就去拜访了海口的知府大人,徐仲然。按照明睿的身份,是不需要去拜见地方上的官员的。但是徐仲然的身份不一样,按照辈分来算。那辈分差了两截去了。 依蔓郡主听到明睿上门拜访,当时就惊讶不已。问着身边的妈妈:“难道是温婉来海口了?”温婉来海口,皇上会答应吗? 依蔓是没想过温婉单独来海口的。温婉在依蔓心目之中,那跟他父王差不多。出远门都是需要圣旨的。 身边的妈妈也不知怎么回事。等依蔓听到明睿是单独一个人来海口,温婉并没有跟随。依蔓郡主给惊得嘴都合不拢:“夫君,若是我没记错,明睿这孩子才七岁吧?七岁的孩子。温婉就敢放这孩子出门。温婉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也不担心孩子有个什么。” 徐仲然笑着说道:“你没记错,就是七岁。我家舟儿十岁都没法比的。不过听说这孩子性子沉稳,少年老成。温婉可能也就因为如此也放心让他出远门。若不然,就是舟儿,我也是不敢让他出门的。” 依蔓无语了,也不知道温婉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心思嘀咕归嘀咕,还是跟徐仲然一起出去见了明睿。 在徐仲然面前,也恢复了一个有点早熟,然后性子又有点严谨的。跟在京城差不多的样子。见着徐仲然,话也不多,问什么答什么。 明睿带了问候,对徐仲然夫妻不亲近不疏远,规矩规矩的。挑不出一丝的错。 依蔓郡主见着这时候的明睿,心里都不得不感叹。也不知道温婉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又不是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至于将七岁的孩子活生生教导成大人吗? 女人的想法跟男人是不一样的。依蔓觉得孩子太早懂事,不好。孩子也太可怜了。可是徐仲然见着明睿,这是第一次单独见明睿。还跟明睿对话了。之前在京城。也就明睿问安,然后缩到温婉身后去了。 徐仲然看着沉稳的明睿。与他规划都是有条有理,丝毫不怯场。心头郁闷。他每次问儿子功课,儿子都是心惊胆颤的模样(这证明你儿子功课不大好)、 明睿话真的不多,两人留了明睿在府邸里用午膳,明睿也没推辞。用了午膳就回去了。 依蔓有些难过:“这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真是可怜,夫君,以后我们多多照顾照顾。”孤身在外的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可怜。 徐仲然笑着应了。不过他心里却是知道明睿压根就不需要他照顾。若是他没猜测错,明睿在海口也停留不了几天了。可能很快就要出海去那个正在建设的岛屿之上了。温婉让明睿过来,最大可能就是让儿子来视察岛屿上的工程。 明睿出了徐府(徐仲然与依蔓郡主没住在衙门后院里,自己置了一地方),想去海口的街市转转。既然到了这里,也该对这里要多一份解了才是。夏瑶同意了,于是等一行朝着海口最繁华的街市去。 夏瑶也是第一次来海口,再路上见到各色各样各种皮肤的人在这里往返。路边铺子林立,热闹非凡。到了这里,才体会着这里不一样的繁华:“我听说以前这里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自从郡主跟皇帝提议开放贸易。这十几年,就发展成了如此繁华之地。也成了大齐第一赋税重地。真的是想不到啊!” 一行人也有相熟的随从跟着。这个随从笑着说道:“都是托了皇上跟郡主的福。要不海口的老百姓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以前这里的渔民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如今只要肯动,养活一家老小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要是再跟着跑海运,只要运气不是特别背,肯定能赚一个厚厚的家底的。 明睿看着面前的一切,心里感触非常大。这一切,竟然是他娘的手笔。真是不可思议。 武星见着明睿的模样笑着说道:“明睿,其实海口最热闹的是晚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夏瑶狠狠地瞪了武星一眼。什么叫晚上最热闹了。一般晚上热闹,在夏瑶的眼里,只要那不正经的地方才是。武星一眼就瞧透了夏瑶的想法,望了一眼那陪同的随从。 随从笑着解释道:“武大人说的是,晚上这里确实也很热闹。摆小吃的什么都有。这里有的人生活是日夜颠倒的。” 明睿起了兴趣,说晚上过来看看。武星跟夏瑶也没阻挡,既然出来了多看看多了解也是该的。再说明睿性子沉稳,也不是明瑾,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到了晚上,六月的天有些炎热。但是海口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清清爽爽的。晚上的夜市确实热闹。街道上一排一排的大灯笼挂着,非常明亮。路边摆着小摊,招揽生意的小摊贩们看到明睿穿着就知道是一富贵公子哥了,热情地招呼着。说着随便挑,很便宜。那口吻好像是说,这些东西不要钱,等于送一般。当然,小贩们这么说,也是因为看着明睿的穿着就知道他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再有后面跟随着五个人穿着也都不俗。RQ 一百四十仙岛 晚上的街市很热闹,明睿带着一行人在这里走着。 明睿转悠了半天,最后看中了了一件犀角十八子念珠串:“这个多少钱?”珠子表面都为乌黑色,下部色渐浅,呈灰褐色。难得是每一颗珠子颜色都相近,做工也很精细。 小贩笑着说道:“公子,不贵的。三百两银子……”小贩霹雳巴拉地说了一通的好处 。 明睿只淡淡地说道:“六十两银子。你这物件最多也就值六十两银子。”明睿那神情,好像在说爱卖不卖。不卖他就走人。 夏瑶与武星对望了一眼,三百两直接还成六十两,明睿是人才。 小贩都快要哭起来了。一般穿着这样华贵的公子(明睿身随便一样挂饰都价值千金),怎么还会还价。可是瞧着那神情也不像是装的:“公子……” 明睿还没等他说话,放下东西就准备离去。小贩哭丧着脸赶紧叫着:“成成成,六十两给你,就六十两,可不能再少了。”咳,怎么就碰到这么一个主了。少赚点就少赚点了。 夏瑶一笑,示意一边的随从付钱:“明睿,你是打算买了来送给郡主的?”夏瑶也没想到明睿竟然会这么杀价的,这杀价也杀得忒狠了。想当年郡主买鸡血玉镯,那还价差点让掌柜的吐血啊(夏瑶是后来温婉回来的时候知道的)。所以说明睿也真是人才,学到郡主的商业才能的三分。 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说玉镯不是杀价的。而是掌柜的送的。因为帮他们省了四万两。送个一万两他们还赚了。 明睿摇头:“不是,我自己戴的。送给娘,哪里能送这样的东西。”这样劣质的东西送给娘,那也太没面子了。至于为什么要戴这个。是因为犀角有清热、凉血、定惊、解热毒的功能。这海口比京城热多了,戴了对身体好。 小贩是将郡主两个字听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心里嘀咕着。难道是知府老爷家里的少爷。 海口的人都知道知府老爷的夫人,是亲王的女儿,乃是朝廷册封的郡主。所以第一反应就是知府家的公子。但是瞧着年龄又不像:“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冒充郡主的儿子的。更何况只是一个称呼,又不是狐假虎威。所以小贩才奇怪。 明睿逛了小半天的街市,在一个小摊面前坐下吃一些风味小吃。 温婉之前会带他们出去外面转转,给他们详细讲着一些日常的知识。完了就在摊边吃着小吃。所以明睿也习以为常了。不说明睿。就是夏瑶他们也习以为常了。 明睿在海口呆了五天,冬青说着明日就可出海去岛屿上。虽然说只有八天的海路,相比动不董酒出海几个月来说,真不算远。但是这次去岛屿之上,也还是要带很多东西的。明睿在岛屿之上也不知道要住多长的时间。得做好充足的准备。 明睿到了码头,看着那庞大的家伙,忍不住问道:“这是?”他们只是去岛屿之上,用不用得着坐这么大的船。 冬青笑着说道:“大少爷,这是祥云号,是商行里最大的商船。正好这只船出海归来,也就让他送少爷去岛屿上。再有这船上装了不少的日用品。都是运到岛上去的。”意思是,一来送人,让明睿气派气派。二来也是要运东西,一举两得。 商行都是温婉的,调派一下船只来用,只要提前跟姜林大好招呼就成。姜林弄妥当了就会来告诉她。需要带什么货物这些就又冬青自己打理了。这几年,冬青与姜林合作也是极为愉快的。 明睿点头,随着冬青上了船。 祥云号是货船。非常的大,总共分为三层。最高的一层自然是领头的住(一般来说也就是船长住的地),二层是水手跟伙计住的地方;三层放的是食物跟货物,还有水等物件。 明睿现在是老大,自然是住在最上面的一层。屋子很大,有十来平方大。看着还没他屋子里的净房(就是卫生间)大呢。不过明睿也知道这里不是家里,这是跑货的商行。在外面都是差不多就成,没那么多的讲究。明睿一直都是别人如何他也如何,非常好伺候。 明睿打量着屋子,屋子里除了一张简单的平板床,还放了一张小桌子,一张小凳子。此时的小木桌上放着糕点水果等物。这桌子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加上去的。明睿也没说什么,更没说半句嫌弃的话,只让人将他的行礼都放了进去,衣服鞋子倒是不多,六个箱笼,两箱笼衣服,两箱笼药材,两箱笼书本,满当当的,重都重死了。 夏瑶坐船到海口这段路很正常,没出现晕船的现象。可是坐上了这海船。第一天只是有些不舒服,第二天就不行了。头晕眼花,冒汗、恶心,整个人晃晃荡荡。 别说夏瑶了,武星都有些不适应。不过武星比夏瑶好些,只是与哦学头晕。没感觉到恶心。 夏瑶最后实在是受不住,呕吐起来。将持的东西全部都吐个干净了。吐完以后,整个人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看着冬青手里拿了东西,一手还捧了个杯子。 冬青取了晕船药给夏瑶吃:“都这样的。我第一次坐这个海船的时候也是晕得七荤八素的。等过两日,适应了就好。”这晕船主要是一下没习惯。夏瑶体质这么好,过两日肯定就恢复过来了。 夏瑶持完了晕船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睁开眼,看着船板,轻笑了一下。郡主在离出发之前说过可能会晕船,她还认为自己身体好,不会晕船。没想到还真就晕船了。 夏瑶正在想着温婉的话,武星过来了。武星端了一碗粥过来:“先喝点粥。待会饿了再吃东西。”武星在船上的适应能力明显比夏瑶好。武星吃完晕船药。半个时辰不到就好了。 喝完粥,夏瑶感觉有些力气了:“明睿怎么样了?”她都这个模样了,实在是没法照顾明睿了。 武星笑着将毯子拉上去,给夏瑶盖好:“明睿暂时还好。”之所以说暂时。是冬青说有的人耐力好,要过几日才会显现。所以暂时他也不保证明睿会不会晕船。 夏瑶嘟囔着:“没晕船就好,这可真受罪。”都多少年了。自从到温婉身边,她就没受过这样的罪。太难受了。 武星在床边小声说道:“再睡会吧!醒了就好了。明睿你也不用担心,冬青在照顾着呢!”船上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也不会出什么事。这会守护老婆最重要了。 夏瑶轻笑了一下,眯了眼睛,继续睡。 武星等夏瑶睡着,正想将碗端出去。就见着冬青带着明睿过来。明睿见着肤色苍白的夏瑶:“姑父(温婉要求明睿这样称呼的),姑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妨碍?”他没想到一向强悍的姑姑竟然因为晕船,弄到这么一副模样。 武星摇头:“没事,等醒过来就好了。”这船上准备了不少的晕船药,吃了药也就没事了。 按照冬青最初的想法。明睿应该是第一个晕船的。结果明睿好好的,夏瑶跟武星倒是先用了。武星当天就好了,夏瑶第二天才好些,花了两日的功夫才习惯。这两日可真是受够罪了。 武星跟夏瑶好了,一群人开始担心明睿了。结果一直快到岛屿了,明睿面色还是那么的红润,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冬青非常郁闷瞠目结舌:“我当初第一次上海船的时候,吐得稀里哗啦的。命都没半条。大少爷咋这么厉害呢?” 冬青当日比夏瑶逊色多了。吐得那个叫昏天暗地,一直到岛屿上休息两日才好了。所以面对夏瑶。她也不敢意思取笑。这会见着明睿半点不良反应都没有,。 冬青嘀咕着:“这真是强人一个啊!郡主自己强,生的小公子也强。强人一堆啊,不佩服不行啊。” 秦老五在边上笑骂道:“你也不看看,将军都在海边这么多年。大少爷自然是随了将军。哪里能这么怂呢!”将军在海上呆了那么多年,纵横海上无敌手。那儿子自然不会差了。 冬青嘟囔着:“你说大公子。精明不下郡主。体质向着将军。以后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也只有这个理由,否则是真没法解释了。 一行人嘀嘀咕咕,偏偏明睿非常淡定地在那。一点也没冬青跟其他人的言行所影响。 好吧,冬青只有摇头的份了。强人生强人。明睿所有超越常人的行为,全部归咎为有强悍的爹跟娘。 很快就见到了岛屿。冬青指着远处看得见的凸起:“大公子,那就是我们的岛。” 明睿一直听他们说岛屿岛屿的:“这个岛屿没有名字吗?”不该呀,他娘应该给取了名字才对的。 夏瑶一笑:“郡主说,岛屿是给你跟明瑾筹建的。所以郡主没有取名。明睿,这岛屿你可以取名字的。下座岛屿就留着给明瑾了。” 明睿低头想了好一会,再望着远处的岛屿。过了好半天说道:“既然如此,那这座岛屿以后就叫‘仙晖岛’。”至于为什么叫仙晖岛,估计只有明睿自己知道了。不过后人简化称呼唤为仙岛。 临近岛屿,见着四处岩石,光溜溜的。除了入口其他地方想攀爬也爬不上去。冬青解释,防备海盗的。 明睿吃了一惊:“这里还有海盗上来?”难道虎威军没将海盗驱除干净。不是说这里没海盗。 冬青见了明睿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现在是没海盗来的。我们这属于内海,是大齐管辖之地。海盗不敢来。不过将来就说不准了。这做的是完全之策。快到了,大公子,准备下船了。” 一下船。有一行人过来迎接他,明睿很朝着众人点头示意。看得那些白世年的属下心里直冒一个念头,果然是将军的儿子。不仅样貌相似。就这性情也像。 明睿随了冬青一行人进到岛屿。本以为要走着去,哪里知道还看到了马车。冬青说道:“住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大公子,这岛屿蛮大的。等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明睿也没多问,只是掀了马车的车帘。看向外面。一路过去,只见树木林立,花草繁盛。鸟语花香。走了一段路,还看见有农田。还有三三两两的农人跟孩子。虽然穿着的是粗布衣服,但脸上神情却是欢喜无限的。然后走着走着,还窜出几只鸡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岛屿,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哪个村庄呢! 明睿彻底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来了什么地方啊!恩,娘也是说是培养人才的地方。类似于培养杀手的地方。可是入眼的完全就是山庄的模型。哪里像是培养人才的地方, 明睿心头涌现出很多的问题。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发问。准备一切到了目的地再说。可是旁边的冬青却跟明睿解释道:“大少爷,郡主的意思是要这部分人不仅种一些农作物瓜果蔬菜,养一些家禽。最主要的是这样岛屿看着才充满了生气。现在只是刚刚建起来,人不多也不怎么兴旺,整个岛屿现在还只有六十多户人家。”这些有家有口的都是白世年的心腹带过来的家眷。到了岛屿上。是要签下契约的,那就是上了岛,没有特殊原因,不得上面人的允许是不能出去了。 明睿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明睿波澜不惊的模样,让冬青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但是夏瑶望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说下去。 马车行驰了一段时间才到了目的地。明睿一下马车,看见地上铺的是石子路,非常平坦。 明睿看着眼前的高大的楼墙。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啊。正对着他的是一道看着厚重笨拙的铁门。 冬青对着上面叫了一声,上面放下一个小小的吊篮。明睿见冬青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放在吊篮里。没一会,那铁门打开,有七八十号人列队欢迎明睿的到来。 等走进去,感觉又截然不一样。一走进去,就看见一很大很空旷的地。再往了去。就是一排排的屋舍。屋舍都是用石头堆砌做成的石屋。这冬天,可怎么过。 冬青解释道:“大少爷,这里没有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相当于京城里的秋末。” 穿过这些屋舍,再进入一条大道。大道两边都是茂盛的花草树木。走了大概有十分钟,一栋高大的楼宇映入明睿的眼前。 冬青带了明睿去参观这楼宇。这楼宇才是重头戏,占地面积非常大,分了十二个地方,每个地方都有他家蹴鞠场五倍的地方大。每个地方都各有用途。 冬青带着明睿登上楼顶,指着楼宇后面茂密丛林的地方说道:“大少爷,从你进来到这里,就是我们已经完成的部分。约占整个岛屿的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郡主说再开发出三分之一,留下三分之一就不再动了。” 明睿看完了以后忍不住问道:“就这些?”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至于说到底是哪里,也说不上来。 冬青一笑,没应话。自然不是这些,只不过还有的一部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要一点一点的来。现在也不急(急也急不来)。 明睿也没多问:“现在岛屿上有多少人?”一路看来,也没多少的人。按照明睿的估算,不上一千人。 冬青笑着说道:“所有的人包括在内,四百八十六号人。岛屿还在扩建之中。”这座岛屿至少可以安顿几十万人口。但温婉不想破坏这里的环境,于是打算先开发一部分。剩下的再看情况。 明睿参观完了以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间的布置竟然与他在京城里的屋子很像。当然,这里的布置肯定没有再京城里那么的讲究,行似而已。 明睿也不讲究,先住下,岛屿的具体情况还有待慢慢的了解了。说实话,这座岛屿的格局让明睿很意外。完全不是他所想象的样子。 明睿还有一点小小的遗憾,若是娘带着他们兄弟三人一起过来该多好。咳,明睿真想娘跟弟弟了。 温婉也想念儿子了。丈夫不在身边。感觉还没啥。可是现在儿子没在身边,真是日也想夜也想的,让人将明睿的吃用,特别是穿的衣服做了很多。每一度都有十二套。都加长版的。那孩子长得也快,希望夏瑶能照顾好他,别让他穿不合身的衣裳(夏瑶无语:我有这么弱的吗)。温婉这会是真后悔了。早知道这么难熬就不让儿子离开身边,就放在身边。万一真有事,娘三要死死一块算了。 明瑾也很想念哥哥了:“娘,我想哥哥了。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哥哥都离开一个多月了。没哥哥在身边,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 温婉摸着明瑾的头:“娘也想哥哥了。不过哥哥没那么快回来,明瑾要努力练功,等你武功有你哥哥那么好了。你哥哥就会回来了。” 明瑾心头郁闷,但还是点头。 夏影走进来对着温婉说道:“郡主,大公子已经到了岛屿之上了。已经安顿下来。大公子一切都好,郡主不用担心。” 不担心才奇怪。温婉现在充分体会到儿行千里母担忧:“好就好。夏影,你说要不要送明瑾走啊!我一想着就难受。舍得不呢!”明睿不在他心头这么难受,若是明瑾也不在身边了。温婉难以想象这日子得怎么过。 夏影点头:“舍不得就放在府邸里了。府邸里这么多人,哪里容得了逆贼放肆。” 温婉本来还想放孩子在身边,舍不得送走。可看听着夏影这口气,心里微微叹气,还是送走,必须送走啊。谁知道京城到底埋藏了多少人,这些人的危害有多大呢!再想念,儿子在外面那也知道儿子安好。若不然。真有个万一,那天还不得塌下来。 夏影见不得温婉沉下脸,于是笑着说道:“郡主,大公子在潞州的时候,将一群人打了个半死。”这件事夏影本来没准备告诉温婉的。省得让郡主更担心。 温婉有些奇怪:“这些人对明睿做了什么?”明睿不是那种招惹是非的人。不说明睿,就是明瑾也不是。温婉对孩子的要求很严格。两孩子都没养成仗势欺人的性子。 夏影将这件事说了:“大公子下手还是比较狠的。一群人全部都躺在床上。根据得来的消息,没两三年是养不好的。” 温婉摇头:“这孩子这么暴力的。也不知道收敛一二。”想想又笑了:“打就打了,敢欺负到我的明睿身上,没要他们的命就不错了。” 夏影无语。郡主这也太护短了。还以为会说两句,没想到直接就说该打。咳,护短的郡主,没有了原则的郡主。 白世年自从得了温婉的信也不闲着。一直在忙碌着,不仅将敌人的地形摸摸熟,描绘出精确的地图。还要防备挖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两件事第一件还好办,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是暗处隐藏的敌人,却是不见踪迹。 敌人不动,白世年也是一筹莫展。 叶询也一直跟白世年在做这件事,但是却没查到有价值的东西。叶询很奇怪:“将军,我总觉得很奇怪,你想前朝的余孽为什么之前没这么活跃。还就在这几年活跃起来?”行踪太隐秘,让人防不胜防。若是一直存在也就是。偏偏就是这几年冒头的,很是诡异。 白世年也纳闷了:“好像是皇上登基以后的事……”白世年说完,与叶询对望一眼。皇上登基以后没几年冒出来的…… 叶询也猜测到白世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赵王的余孽?若是这样倒是说得通了。”当年赵王最得先皇器重喜爱。建立了不小的势力,身边也网络了很多人才。而且,还搜刮了很多的钱财。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做事可不就方便了。 白世年眉头皱得紧紧的:“若是这样,很多事情也就解释得清楚了。”贤妃盘踞后宫多年,放下了多少钉子,才有的明瑾中毒事件。边城当年赵王也放了不少的人在这里,所以有他中毒的事。至于还有的,暂时不清楚。 白世年立即写了密折快马加鞭送到京城里。RQ 一百四十一老相爷大寿上 苏护七十大寿。温婉作为晚辈,舅公生辰是一定不能缺席的,要不然怎么说都不应该缺席的。 温婉没带了孩子去,只单身一人去。温婉能想象到时候相府肯定是车马鼎沸,人山人海。所以温婉出发的比较晚。温婉出发的时候,没坐那辆奢华的代表身份的马车。而是用了往日里用的那辆不大起眼的马车。这也防备马车进不去的问题。 马车缓缓驰出郡主府,向左拐,就到了大街,出了大街往右拐了一刻多钟出西正大街,就上了东正大街。再过了近一刻多钟头,进了羊角胡同,再走一会,就到了苏府。 到了离苏府不远处,就看见各式的马车进去了。温婉现在坐的马车不显,可是京城的大户人家都是有规矩的,马车上都会挂上自己家的字号。温婉这辆马车没有,不过就算没有,但是身边有四个护卫贴身跟在马车边上,旁边有二十个侍卫一字排开,再有赶马的是夏伦,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是温婉。见着立即让路了。当然,也有那些没长眼睛的,看着马车不奢华,傲慢了起来。 温婉的车正驰向一个路口,转过路口再向前两三分钟就是苏府大门了。一辆马车也从另外一个拐口进来。正好挤着了。领路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温婉的马车平淡无奇,下人也都穿着不奢华,当下就傲慢了起来“让开,给本公子让道。” 温婉的马夫自然是不让的。不过夏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马车上确实没挂府邸的标志:“请你们先等上一等,让我们先过。”夏仑这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那叫嚣的少年郎本来也只是心头有火,见这拦路的马车叫起来。这会听见夏伦的话,再看着身边二十多个侍卫,脖子缩了缩。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马车里传出一声娇俏的声音:“总该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我们先到的,自然是我们先过了。若是人人都说让我们等上一等,那我们岂不是要等到宴会散了。” 夏仑转头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郡主。是尹家。马车上坐着的是尹尚书的夫人。刚才开口的应该是尹尚书的孙女。”夏仑是看到对方马车上标志才知道的。 温婉淡淡地说道:“走吧!”废话都不愿意多说,夏伦说话客气那是不想落下一个飞扬跋扈的名声。不代表怕事了。 那公子哥忙退让到一边。旁边一个管事认出了夏伦,在他主子旁边耳嘀咕了两句。那小子暗暗庆幸刚才及时刹车,没逞强。不过马车里的姑娘听到刚才的是温婉郡主,那脸刷的一下白了,好悬没晕。 温婉摇头“往日里看尹松还成。没想到儿孙一个一个都这副德性。”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孩子的教养。大街之上,竟然就敢肆意开口,由此可见这尹夫人也不咋样了。 夏影扑哧一笑:“郡主是不知道,这尹夫人。不提也罢。今天应该出席宴会的,你瞧瞧就知道了。” 温婉无语地看着夏影:“你觉得我会陪着这尹夫人说话?”身份的不通,注定了交际的圈子的不同。温婉与那些贵夫人最多也就寒暄两句,哪里还会聊天。 夏影没吭声了。 温婉摇头,夏瑶不在,夏影整个人也好像脱线了。咳,难道也跟明瑾一样。习惯了,少了一个人浑身不自在。 温婉会出席宴会是早就通知的事情。所以车子一到正门,在门口接客的立即让打开正门。 海氏亲自过来迎接了。寒暄客套了几句后,后面跟随的几个穿着靓蓝色夏衫官绿色比甲的妇人上前给温婉请安。 “不要那些虚的,表嫂早知道我是最不耐烦这些虚礼的。让她们留下一个就成,其他的都忙乎去吧。”温婉笑着说道。 海氏看着马车没再有动静,就知道温婉是一个人过来的“你是不知道,一到早的,娘就在念叨着你呢!说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怎么没把明瑾带过来。老太爷正念叨着呢!” “还要上学,今天这么热闹的,过几天再带他们过来。想怎么乐呵都成。”温婉的潜台词是这里今天宾客云集,人太多,带着小孩来也不好。或者说,不方便、不安全。 说了两句,温婉上小马车,温婉在相府却还是第一次坐这辆马车。马车外面的装饰朴素无华,车内装饰也是清雅。 相比温婉的那辆低调中的奢华的马车比。没法比了。 过了半响,马车到了内院正房。温婉下车,就看见一群人在等候。看着那场面,温婉特膈应。所有的人全都跟她行完礼。 让温婉没预料到的是,苏真真竟然走了出来,看着样子应该是让苏真真陪同自己了。温婉笑了下,苏家安排的也真是周全。真真笑容满面地走过来说道“郡主,我可是等候了好长时间了。” 苏真真虽然没上前挽着温婉的手表示亲密关系,但是这口吻也是亲亲热热的。瞬间就打破了两家如冰封的传闻。 温婉心里头明白,关起门来如何发飙都没问题。但是在外面,最少也得保持良好的关系。 几个小姑娘,俏生生地走过来。齐声叫道“姑姑……”,这可是难得的三人齐聚了。从定亲开始,梦澜跟梦璇就在家里开始绣嫁妆,很少再出门。这是风俗。后来事出后,梦璇管家。苏真真病号以后,梦璇照样关起门来绣嫁妆了(不是谁都可以如温婉一般,嫁妆交给内务府的人绣)。温婉对几个孩子都比较了解。 至于福哥儿,自从温婉答应了福哥儿让他每个月放假的两日到郡主府跟着武昭学武。这一年多来那是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啊!就算他爹被关在监牢里也没间断。而且每日中午都跟温婉跟明睿他们一起用餐。时间长了,虽然说关系不是很铁,但也混了个脸熟。夏影都稀罕了,觉得这一对糊涂夫妻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一个老练的儿子。要夏影两人说,这小子长大以后绝对不差,比平尚堂是强百倍了。两人想了半天,最后归咎于郡主府里的风水很好。 既然表示关系良好,温婉自然也配合。笑着说道“你们姐妹也悠着点,瞧着绣得满手都是针眼的。不重要的绣品给绣娘绣就成,哪里就还挑这点礼。表嫂,我说的可是。”转头对着海氏笑着说道。 真真这段时间也得了提点,这次是鼓足了勇气。生的祖父大寿别人看笑话。见着温婉没冷场,接了花,心下放松许多,以后还要指靠温婉的地方很多呢。 杜真真笑着说道“嫂子,别听她的话,你是不知道,郡主当年成亲那会,连鸳鸯盖头都让内务府的人绣。瞧得我那个无可奈何啊。”当然,苏真真是知道温婉不在意,才敢开这样的玩笑的。 温婉不在意,夏影在意。这是什么意思,讽刺郡主吗?当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真真。苏真真后背都凉飕飕的。 温婉看了夏影一眼,那眼神满含着警告。转头笑骂着“我没这天份。当年学刺绣的时候每次都弄得自己手都是针眼。成亲那会嫁衣绣得那么漂亮,总不能把盖头绣成四不像,那我可没法见人了。” 表现的可真是姑嫂一家亲。 旁边的夏影得到警告,也就老实了。但是看在眼里心里头却是不屑,苏家这装什么蒜呢!难怪郡主今天不愿意将明瑾带过来。瞧瞧郡主这笑得有多假的呢!明瑾在的话,肯定是要嘀咕的。 海氏在旁边笑着插了话“真真也是说笑的,郡主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绣东西。有绣一件绣品的时间去生意,郡主都可以买十件百件更好的绣品了。” 夏影的脸黑黑的,但是碍于温婉,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看的海氏心里都突突的。 说着就到了正院的门口了。那边的丫鬟婆子,都敛声屏气地垂手立着。见着温婉来了,齐齐曲膝行了福礼。 走入客堂,客堂早就慢慢的。就是东边以往温婉来的时候都是空荡荡的,这会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来了很多的人。大半多是温婉不认识的。 “郡主来了。”苏夫人下了座位迎了上来,其他人也全都站了起来朝着温婉行了福礼。 温婉淡淡的说道“不需要多礼。”行完礼后个人都做下去。 在场的夫人大部分都小心地看着温婉,偷偷打量着温婉。今天的温婉只穿了一件绣着吉祥如意的秋香色的宫装,头上插着一只凤簪,簪头雕着凤凰于飞的样式,在上镶嵌了红宝石、蓝宝石、翡翠、水晶、猫眼、珍珠;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凤凰缠绕首尾相接,好象就要展翅飞翔一般,光彩夺目。手上戴着一串颜色大小都一致的珍珠手链,再有就是手指头上一枚钻戒。全身上下就三件首饰,虽然佩带的首饰并不多,却是生生把所有的人多压了下去。 下面的人看了那凤凰簪,眼里闪过惊色。 海氏引了温婉上坐。虽然辈分小,可却是地位最高。 苏夫人笑呵呵地说道“哟,郡主,这簪子,真是漂亮。是你自己弄的吧?”温婉的首饰样样都是精品,在京城也是大有名气了。 温婉笑着说道“是,觉得佩服的首饰,有些腻了,就让打了这只簪子,好在工匠师傅手艺了得,要不那么些想头,都是空想。” 要不是拒绝不得,真不想在这里坐。RQ 一百四十二老相爷大寿下 海氏给温婉介绍在场的夫人“郡主平常都很少出来,这会人都肯定认不全。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威武侯的戚夫人……”至于镇国公府的罗夫人,两人对望笑了一下。这个是无需做介绍的。 海氏介绍的这些人,温婉或多或少都有打过照面。不过也有几个不认识的。比如眼前戚泉的夫人田氏。这个田氏自小是在边城长大,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戚泉看重,纳为如夫人。戚泉纳他的时候是三十多岁了。虽然说边城的美人少,但是身为世家子的戚泉,也不是没见过美人,身边也不缺美人。可是却是对这位田氏宠爱有佳,甚至在正妻过逝以后,将她扶正为平妻。说起来,这也算是一个传奇的女人,从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到现在的威武侯府的夫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温婉听说此女在侯府也吃得开。将侯府里的一干小辈收拾的服服帖帖。世子夫人也低下高贵的头颅,奉她为母。 温婉这是第一次见田氏,望向田氏。就见着田氏穿着一身大红色撒金的夏衫,头发梳成高髻,戴着赤金拔丝丹凤口衔四颗明珠宝结,边上还有一枝映红宝石的大朵。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珍珠颗颗都有小指尖大小,宝光润泽,这一身打扮十分华丽。眼神温和含春,皮肤细润光滑,保养的极好。一点也看不出近五十的年龄,看着就好像四十不到。 温婉只是心头起了嘀咕。为什么这田氏与戚俪娘半点不像。田氏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但是这五官,从额头看到下巴。与戚俪娘真没一个地方相似。 回过神来的温婉想起一件事来。好吧,她忘记了,戚俪娘是捡来的,不像很正常。像了才不正常。 田氏见温婉望向他。笑着对温婉颔首。 温婉却是一笑:“本宫听说田夫人今年四十有九,可是瞧着却如三十不到的年龄。夫人真是驻颜有方啊!” 田夫人还没说话,下位的一个妇人却是扬声笑道:“要说驻颜有方。该是郡主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才十五六的年龄,哪里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郡主,你这保养的法子可要好好传授给我们,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说话的妇人穿了件茜红色折枝花褙子,白月色挑线裙子。头梳成一个坠马髻,左边戴朵西洋珠翠花,右边插三枝赤金石榴花簪子。耳朵上赤金镶翡翠水滴儿坠儿。眼里爽朗自信,波光临临。 温婉看着这富贵的穿着,还有这样貌倒是很出挑。也肯定往日里是个直爽的女人。可是这是什么场合,这都什么人家,有没有一点规矩。要知道一般说话之家插话是非常犯忌讳的。属于不知礼的一方。所以这话一落,温婉的眉头紧皱一团,都不带掩饰地表示她的厌恶。 海氏也是满脸无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介绍。苏夫人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侄女,郡主,她嗓门大,平常说话都这样,郡主别见怪。”苏夫人好像老眼昏花地没看见屋子了一群的夫人那错愕难当的神情。 海氏要吐血了。可是她是主家,这场合也不能冷场了。 温婉连笑都没有了,淡淡地说道“自然不会。”现在要是见怪了。可不显得她没有胸怀。 梅儿见着冷场,忙打了圆融:“郡主的那些美容的法子,往日里我也都跟众位夫人说了。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按照法子去做。你们瞧瞧我,都四个孩子的娘了,就是用了温婉的法子,可比一般的人瞧着年轻不少呢!”梅儿心里也嘀咕。这里坐着的不是公侯的夫人,就是朝廷重臣的当家夫人,什么时候插入这么一个不知道身份底细的人进来。进来也就罢了,坐着不吱声就是了。可是竟然还胡言插口。主家这样的安排,哪里有一点大户人家的规矩。估计着等老相爷去了,这苏家真要没落了。 梅儿开口了,温婉自然也该给面子:“ 保养得好,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需要保持好的心情。其他的也都是辅助。”若是天天郁闷,每天气得头顶冒烟,再怎么保养都无济于事。温婉说道这里,看了一眼田氏,笑着说道:“戚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田氏笑得很从容得体:“郡主说的是。” 不一会又走进来一个人,说姑娘们进来了。说着这是谁谁谁家的小姐。温婉眼睛都看花了,只记得个个都是漂亮可人。其中介绍到了尹尚书的孙女,素悦小姐,今年十三岁。 温婉听了那声音,才抬眼看着那女子,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模样却是长开了。肤若初雪,眉如远黛,头上并排斜插了两朵赤金镶金石珠花,一只赤金山锦福绵绵如意簪子。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美人胚子。给温婉见礼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翘。盼顾间流露出几分倨傲。 当然,温婉知道这肯定不是刻意的,还没谁敢在上位者面前流出这样的气息。只是往日里的态度带入了日常的行为之中,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温婉只能说,尹家的家教真不行。 温婉轻轻一笑:“你就是在路上呵斥说不该给本宫让道那个小姑娘。”不是温婉小心眼,要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只是看着这姑娘的态度,温婉觉得有趣。 这位叫素悦的姑娘一听面色有些惨白。而尹夫人得了花,立即站起来拉着孙女跪在地上:“郡主恕罪,臣女当时不知道是郡主的马车。郡主恕罪……” 苏夫人看着小姑娘惨白的面容,再望向温婉。还是见状忙打了圆场:“郡主,所谓不知者无罪。” 梅儿见状也附和两句。 温婉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了。 进来一个身穿水田色褙子的婆子说道“禀老夫人,前面的戏开台了。”于是。苏夫人带着一群夫人去了前厅看戏。 温婉是喜欢看戏的人,但是却不喜欢这样的氛围,那么多人,吵得人头疼。就说让丫鬟陪着留在这里。 海氏让真真陪同。梅儿也笑着留下来了。因为今天人多,其他地方肯定都是客人,苏真真带着孩子去了她的闺房。因为苏夫人只生了一儿一女。对女儿宝贝得不行。所以,虽然出嫁十几年,但是苏真真的闺房至今还留着。 三个人走进苏真真的闺房,梅儿的感触最深:“看着你这屋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没出嫁那会。日子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要当祖母了。” 温婉扑哧一笑:“你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三十了是不是?”天天将自己要当祖母的话语挂在嘴巴上。真是的。才三十啊。温婉觉得三十才是女人绽放芳华的年龄呢!怎么个个都认为自己老了呢! 梅儿想着以前的往事,笑着说道:“真真啊,你的那两个妹妹现在如何了?”梅儿说的是两个庶妹。 真真听了自行摇头“我那两个妹,小妹妹一直随着丈夫在外任,如今生了两儿一女。日子甚好。就是大妹妹真颜,日子过得不如意。本来爷爷过大寿,是一定要来的。但是听说病重,起不来床。”真真觉得真是世事难料啊!想当年,真颜一过门,头一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为此,不知道讥笑了她这个生女三个的姐姐多少次。可是后来关家牵扯进了谋逆案件之中,关家死的死,没死的流放的流放。真颜的丈夫流放了。真颜因为是相府里的姑娘,爹爹出面保住了他们母子三人。可是就算留在京城又如何,真颜的嫁妆也充了公,还要养活两个儿子,日子过得不是一般过得苦。爹爹给了她一个两百亩地的小庄子,让她养活自己就不再管了。按照说有这个庄子的出息。衣食是有着落了。但是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无异于地狱一般。回来哭诉过两回,苏夫人自来厌恶她。都不让她进门。 温婉想起那目下无尘的牡丹仙子:“梅儿,你那牡丹仙子的姐姐呢?现在如何?”也就说起来了,要不然温婉哪里还记得这号人物。 梅儿说起牡丹,言语不悲不喜,非常平淡:“记得当初牡丹仙子这个绰号还是你给取的。可惜名好,命却没这么贵。华家出事,王家一直做缩头乌龟,这也就罢了。可惜的是我爹那么宠着的好姐姐竟然也一直都没出面。别说出面,连个丫鬟婆子都没见着。后来事落了,我娘也出来了。她出来哭诉说她情不得已。什么情不得已,无非是怕拖累她了。我娘早厌烦了她那一套,我也就维持面子情份。” 真真想起当初这一出:“花痴还是那时候来的呢!你这姐姐现在如何了?”瞧着也不是好的。 梅儿一笑:“王家那群势力小人,若不是看在我还是国公府的夫人面子上,当初华家出事可能就她把休了。不过就算没休,她这日子也不好过。就如温婉当初说的,王家那人就是一花痴,见一个爱一个的花痴,据说后院去了来,来了去,都不知道爱了多少个。这也幸好当初没成,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活呢!”梅儿顿了一下后说道:“其实我们八个人,说起来最有福气的就是真真你了。后院清净,上也没婆婆,也没妯娌的。当初都说你是面团,嫁到哪家都是受气的。没想到,最后你反倒是最有福分的一个。” 真真看着温婉,笑得有些苦涩着:“我嫂子也经常这么说我的,说我有一个好姑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温婉轻轻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温婉觉得这次见到的真真,变了很多。恩,变得平和了许多。真奇怪,这么多的事反倒变得平和了,让温婉一下没摸着头脑。RQ 一百四十三忠国公 温婉虽然心底有很多的疑问,但是面上还是带着笑的。不管现在如何,但也不该在这么大好的日子扫兴。若不然,可就真没分寸了。 海氏进来见着三个人说得投机,心头宽慰不少:“郡主,老太爷请你过去一下呢!”苏相那里,聚集的都是王公贵族,朝中重臣。一般女眷不会往那里去的。不过温婉情况特殊,不在此例。所以老相爷才有的这么一通吩咐。 院子里张灯结彩,喜庆非常。让人看了心头不由愉悦。温婉忍不住对身边的夏影说道:“想当初平国公大寿的时候,苏家这样可节俭多了。”这样的喜庆让人能接受。不比平国公府,当年平国公的是大寿,办得太奢华了。温婉看不过眼了。 夏影莞尔一笑:“那肯定的。”书香门第之家,跟勋贵讲究奢华是不一样的。若是这里也跟当年平国公府一样,那些文臣立马就要吐槽。 温婉到了苏相的院子里。苏相的院子不同往日的冷清,今日这里是热热闹闹的。温婉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温婉进了院子,看到米相,六部尚书,朝中重臣到了一大半。 温婉心中奇怪,这架势未免也太大了。温婉到来,屋子里的人也全部都站了起来。没办法,温婉的情况太过特殊了。 温婉笑着走上前行了一个福礼:“温婉给舅公拜寿,祝舅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相爷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满是喜庆的礼服,气色也非常不错。见到温婉拜礼,笑着连连说了三个好字。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跟温婉见礼,温婉摆了摆手:“众位大人请坐。随意就是,不需要拘束。”温婉心里很奇怪老相爷叫自己过来坐什么。按照正常的程序不是应该见完以后,就各自都出去了。 老相爷笑着说道:“今天也许是老朽最后一次与大家一起坐着说话聊天了。老朽这一辈子,风风雨雨都经过。能有今天也知足了。” 众人都说着客气的话。温婉还没开口说其他话呢,就听到外面扬声叫着:“太爷,皇上圣旨到了。” 皇上这个时候下圣旨,肯定是有赏赐下来了。这次要不是皇帝的首肯。大寿也不会办得这么热闹的。 身边小厮扶了老相爷起来,老相爷颤颤巍巍地出了院子。老相爷这一辈子也是经历了许多风雨,圣旨也接过无数。所以非常镇定。 温婉对于圣旨,也没过多的感想。虽然温婉年龄不大,但这些年接过得圣旨,却是不计其数。跟着皇帝说话就如拉家常,这圣旨对她更是毫无杀伤力。只是温婉郁闷的是。得陪着一起跪。 传旨的礼部官员摊开圣旨,扬声念着:“奉天承运……” 反正一堆华丽的词藻,简单就一句话,加封苏护为忠国公(忠心为国之意)。虽然不是世袭罔替,但是这也是了不得的恩典了。在这里,一般都是只有死后才会追封,然后加谥号的。这活着就给了这么一个爵位(肯定是不能袭的爵位,但也尽够了)。皇帝给老相爷的面子可真是大啊! 苏相往日里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此时也是充满了激动。这会都不需要人扶了,跪在地上叫着:“臣叩谢皇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可不是一般的恩典。有了这恩典,苏家百年之内无忧了。 众人纷纷道贺。这样的恩典历朝历代加起来也是趋手可数。必将青史留名了。对于文臣,没有比这更高荣誉的了。 皇帝下圣旨恩封苏护为忠国公的消息,迅速传到内院去了。整个苏府一下沸腾了。 苏相接了这圣旨,整个人一下好像年轻了十岁。拉着众人热聊了起来。温婉本想说两句回后院,然后用完午膳就离开,现在也不能了。怎么着都得等到这股势头去了,用午膳的时候回后院才成。 这下院子里更是热闹非凡,众人无不恭维着老相爷。这可是拜年难得的恩典啊! 温婉没吱声,但是面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其实温婉能明白皇帝为什么下这么一道圣旨。一半是因为老相爷对朝廷的贡献。皇帝给与恩典,还有一半是皇帝舅舅是想念外婆了,所以加恩外婆的母家。只可惜舅公不是外婆的亲兄弟,而且还不是很亲的姐弟。若是苏老相爷是外婆嫡亲的弟弟,温婉非常肯定皇帝会给一个能传承下去的爵位。这也是苏家的运数。 午膳的时候,温婉是去了内院用膳的。再如何。温婉也不可能与这些大老爷们一起用膳了。 温婉用午膳的时候,与苏夫人一起,同一张桌子上的还有其他人家的几个老封君。 温婉本想着吃完午膳,再一会寻个借口回府。可是还没用膳,看着随苏夫人进来的女子,那女子扶着苏夫人的。 我呢玩看着那女子面色有些古怪,为啥古怪呢,实在是此女长得太漂亮了。细瓷般细腻白皙的肌肤,尖尖的下巴、大大的墨玉眼、弯弯的黛眉,婉约如月,仿若画上走下来的仙子一样美丽。而且表现出温婉柔弱的气质,就好比水中漂浮的的水莲花,我见犹怜。 可惜这种漂亮不是温婉喜欢的那种。温婉喜欢的是那种刚强的女子。比如夏瑶,冬青等一类的。但是不妨碍温婉认同此女的魅力。若是这个女子穿的是丫鬟的衣服也就罢了,可偏偏此女的穿着显示不是丫鬟。不是丫鬟,那是什么人。 温婉眼睛望向此女,眼中有着疑惑:“舅母,可是难得见到长得这么俊俏,比画里的仙子都要好看的姑娘了。”温婉这是明知故问了。苏府这一辈小的姑娘只有两个,都只有几岁子,而且都是苏扬在任上的姨娘生的。 苏夫人听了夸赞,面上笑容也就多了。真正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太爷被封为忠国公,苏府可就更上一层楼了。听见温婉的夸赞,笑着说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孙女,叫凝茗。凝茗,见过郡主。”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慈爱。 温婉面色更是古怪了。苏夫人娘家弟弟的孙女,侄孙女。温婉想起非常狗血的一句话,表哥表妹相亲相爱。 薛凝茗见着温婉听了苏夫人的话,微微蹙着的眉头。心思转了一转,朝着温婉行了一个大礼:“凝茗见过郡主。郡主,凝茗只是蒲柳之姿,当不得郡主如此夸赞。”说完,头低得很下。 好吧,见到这么知礼的姑娘,温婉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正在这时候苏真真也带了梦澜三姐妹过来了。福哥儿则是在前院随着他两个表哥一起。至于平尚堂也在前院帮忙招呼客人。温婉见着梦澜。招了招手:“来,到姑姑这里来。”梦澜也是容貌出众,目光明亮,嘴唇红润,笑容恬静。最重要的是眼里的平和,浑身透露出端庄大气的气质。温婉喜欢这样的姑娘,大户人家的夫人选媳妇也喜欢心选这样的姑娘。但是男子却会喜欢如眼前那如画一般漂亮的姑娘。 梦澜有些诧异,温婉往日里对她们的态度。特别是上次的事。让他们心里很难过,当然,有了苏真真的调和。说错在他们的父亲,不怪温婉。知道前因后果她们也没敢去怪温婉。只是对温婉,梦澜几个姐妹到底是心生畏惧了。不过受过的教养让她不敢忤逆长辈,梦澜走到温婉面前。 温婉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夏影却是眉头一锁。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郡主这是心中有事了。看来郡主这是又要多管闲事了。 饭菜很丰盛,温婉却只吃了一小碗饭放下碗筷了。用完膳,一行人去了厢房,在厢房之内歇息片刻。 温婉坐下以后,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好久没见过苏航呢!这都定亲了,也让我见见我这未来的侄女婿吧。” 梦澜听了温婉的话,面色一红。有些局促地看了苏真真一眼。见这苏真真没什么反应,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在边上。 温婉却是注意到自己说苏航是她的侄女婿的时候,感觉到那薛凝茗全身一僵。本来温婉事实试探性地一说。可是薛凝茗的神情,若是没事。那才叫奇怪了。还真是表哥表妹相亲相爱。还把,先见过人再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苏夫人听了温婉这么说,笑得越发的和蔼。苏夫人对于温婉今天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以往温婉总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态势真让人受不住。今天温婉可够给她面子的。听了温婉的话,也没多想,吩咐了婆子去唤了苏航过来:“去,将大少爷叫来。” 梦澜面色红红的对着苏夫人跟温婉行了一礼:“外祖母,姑姑,我跟妹妹她们先下去了。”定亲的男女一般不适合见面的。这会苏航过来了,梦澜一想小脸就发烧。 温婉摆摆手:“这有何妨,也就见一面,长辈也都在呢!”长辈在场,也没有什么失礼的事。若是其他时间梦澜说要下去,温婉自然也随了她们去。但是今天不成,若是梦澜下去了,薛凝茗肯定也要下去。那看什么,啥都看不出来了。 温婉发了话,梦澜再望了一眼自己娘。真真也觉得没什么:“无妨,你姑姑也只是想见见你表哥。” 梦澜的小脸越发的红了。温婉看着那红扑扑的小脸,心里感慨着。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否则,这事还真就麻烦了。 温婉正想着,就见着夏影那不悦的神情。好像在说,郡主你又多管闲事了。温婉心里叹气,这样的事碰上了,还是要多问问吧! 屋子里的人正说得欢快呢,外面婆子回禀道:“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在外面侯着。” 苏夫人听见自己的乖孙进来,满脸是笑容。婆子打开帘子,苏航走了进来。 温婉以前进过一次苏航,但那是很小的时候。大了以后这是第一次见到的苏航。 苏航今日穿着一身云雁织金纹锦锦袍,面若冠玉,眉如墨染,一双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来,长得风流俊朗,文质彬彬。再加上全身散发出来的书卷味,望去就让人觉得可亲可近。 温婉望着苏航一笑,这样的男子,可不就是闺阁少女的梦中情郎。温婉笑是笑,却没忽略了苏航进来的第一眼是望向薛凝茗的。虽然快得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却没逃过一进门就主意他的温婉的眼。而薛凝茗接到这目光灼灼的一眼,低下头。面上神情看不清楚,但是温婉可以肯定,这两孩子已经萌生了情愫了。 温婉着意扫了屋子里的人。苏夫人不说了,苏真真则是满脸的笑容,估计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梦澜则是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梦楠则是很规矩地站在苏真真旁边。唯一还有梦璇,眼过闪过疑惑。温婉很欣慰,估计这个丫头是怀疑上了。还不错,也有一个极为出挑的。有这份能力,嫁给虎哥儿后也不怕吃亏了。恩,夏瑶目光如炬。 苏航礼数教养那看着就是一等一的好了。温婉趁势问了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也是温婉从方向生哪里得来的。 苏航有些纳闷,以往都是父亲,祖父,还有先生考校学问的。考校学问的是个女人,还是第一次。但他也知道温婉地位特殊,当下也认认真真地作答。没一丝敷衍。 温婉频频点头,学问确实不错。当下和煦地说着“听说先生对你赞不绝口,如今看来真真的不错。苏航,舅公是状元郎,表舅也是一甲二十名进士,你父亲也是两榜进士出身。苏家更是钱塘江的名门望族,你可不能弱了祖辈的荣光。”。 苏航很小心地说着“先生说我现在经验不足,这次只是让我试下身手,历练一下,熟悉场景。三年后,应该就可以了。” 温婉笑着对苏夫人说道:“想着我刚入相府的时候,比苏航都还小呢!转眼这就当娘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苏夫人点头表示赞同。RQ 一百四十三 苏真真就当是布景,一直在边上陪着听。梦澜三个姐妹就更是陪衬了。但是众人也都一脸的喜色。 温婉与苏夫人说了两句话,望着薛凝茗笑着说道:“舅母,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婚配了没有?若是没有,我也来做一回大媒。” 夏影看了温婉一眼,嘴角撇嘴一抹不以为然的神情。虽然说成亲过的女人都喜欢做媒,但这人可不包括郡主。也不知道郡主这打的什么主意。夏影是个粗线条的人,不知道苏航跟薛凝茗的互动。 苏夫人精神一震,温婉做媒这可是好事。苏夫人欢喜是欢喜,但也发愁:“温婉,我也不瞒着你。我这侄孙女自小命苦。父母在十岁那年就没了。前两年我才接过来,也是为了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太高的门第也不敢攀。一般的就成。”有了温婉做媒,嫁到对方家去也不怕被欺负了去。要不然可不得罪了温婉。 温婉轻轻一笑:“也不是别人,就是我大哥的小儿子,明光。明光长得好,性子也不错。如今也有秀才的功名,根据先生说再努力一下应该能考上举人。”只说应该,没说一定。有些事情必定是注定的。比如天份。后天再努力也不成的。 当然,温婉若是不确定两个人的关系是怎么都不会开口将明光拉出来的。就是因为确定不会成,才会说。否则不说她只是隔房的婶子,单就说媒这么麻烦的事,她也不会去揽上手。明光只是温婉抛出来的一个诱饵。她要看看这两个人。究竟只是互相有好感,还是已经私相授受了。 若只是好感这也就罢了。青少年男女,郎才女貌的,互生好感这无可厚非。温婉认为好感不等同于私情。好感温婉不会在意。但是私情却是不成的。 真真眉头微微皱起,这当着女儿家的说亲事,是不是有些不慎重啊!真真刚想开口却被梦璇拉了一下胳膊。摇了摇头。 这边真真收了口,那边苏航面色非常难看。薛凝茗在苏航开口之前先走出来跪在地上:“姑祖母,凝茗不想嫁人。凝茗一辈子都不想嫁人,凝茗只想要好好伺候姑祖母,只求姑祖母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苏夫人对于侄孙女的话很受用。 温婉却是不想看了这个表演,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既然薛姑娘不乐意。那就算了。本宫府里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也不管苏夫人是否同意。 苏夫人也猜测不到温婉抽的哪门子风。刚好好的说话,凝茗只不过说了不想嫁就变脸了。这姑娘家家的,谁不止脸皮子薄,听到嫁人害羞说不嫁再正常不过了。这也甩手就走。还真是被皇上给惯坏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皇帝,你被鄙视了)。 梦璇面色也是非一般的难看。不过她不同于温婉,不敢如此放肆。只是推了推苏真真。意思是,她们也该回去了。 苏真真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梦澜也不大明白姑姑怎么就走了,梦楠却还是个孩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温婉出了门,上了自己的马车。对着夏影说道:“去查查,看看两人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又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夏影有些不情不愿:“郡主,咱能不管闲事吗?反正又不是自家小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都是他们一家人,让他们撕咬着一起,我们就当看戏了。”夏影对于平家的人,包括几个孩子半点情份都没有。闹得越凶越有戏看,不挺好的。 温婉瞪了夏影一眼。 夏影垂头丧气地点头:“好,等回府我就派人去查。会查个清楚的。郡主。我觉得这件事当是不知道的最好。要不然,闹出来没脸的还是平家。苏家现在如日中天,平尚堂现在却是被罢官了的。难不成还敢退亲?就冲着平尚堂跟苏真真的性子,他们会退亲?郡主,还是不要管了。”夏影真觉得这件事不管为好,管了绝对要惹一身骚。 温婉没吭声,夏影说的都是对的:“看看吧!我也不想看着梦澜就这样入了火坑。薛凝茗那女子,长得漂亮,也懂大规矩,行为礼仪样样都挑选不出错来。这若不是身份不够,我倒觉得与苏航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怪只怪她命不好。”别说古代,就是现代,孤女想要嫁入豪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既然身份不够,就该保守本心。好吧,少年真情抵挡不住。温婉也不说什么了。 若是别人家的事,温婉肯定也不会管。但梦澜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若是落入这样一个三角恋里,会被坑了一辈子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到底是在跟前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这样被毁了一辈子。我于心不忍。你去查查吧,让我心里有个底。看看薛凝茗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吧,若只是少男少女的一点情愫,她提醒一下。苏家注意一下分寸就是了。若是存心算计的话,那就另当别论。恩,到时候该说的她说,该做的她做。尽心则好。 夏影被温婉说得没脾气了:“好。我会让人认真查的。” 温婉与夏影说完这件事以后,想起另外一个女人。问了夏影:“你觉得田氏是个什么样的人?”田氏跟温婉的感觉。端庄大气,温婉有礼,很有大家妇的气质。恩,可以说,非常合格的一个侯府夫人。 夏影的评价也是如温婉所想,田氏是一个合格的侯府夫人。 温婉想了好久才说道:“将田氏所有的资料都给我找来。有多少找多少,还有自从到京城里这几年发生的事,芝麻绿豆的事都要给我找出来。”温婉记得当初教养嬷嬷跟她说过,礼仪要深入人心,要刻入骨子里才是最完美的。温婉从侯府夫人田氏的身上看到了教养嬷嬷的典范。这样完美的礼仪,真的是嫁人以后才学的。 温婉之前有了解过田氏的资料,田氏的父亲是一小官吏,从九品,不入流的官位。而她娘是一个商户女。温婉不是瞧不起商户女,温婉没带有色眼镜,但是一个商户女的女儿,到现在完美的侯爷夫人,还让出身高门的儿媳妇马首是瞻,人才呀! 温婉是没带偏见,但是温婉一直认为父母的素养对孩子的影响很大,不管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了。可是从田氏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痕迹。温婉也不排除有那种非常聪明一学就会的人才,因为聪慧,都了机遇,立即华丽蜕变,而且还变得很完美。但是这样的女人很难碰得到。偏偏戚泉就碰到了。 边城的事,白世年中毒,温婉一直讲这件事记在心上。所以温婉怀疑这个田氏可能有问题。当然,是否真有问题是需要证据来证明。这个证据,需要夏影给她提供。 夏影知道温婉的直觉非常敏锐:“怎么了?田氏有什么问题吗?”上次查到的余镜,虽然追查这么久,也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不过总算有一个准确的目标。若是田氏…… 温婉摇头:“不知道,我总觉得她太合格了。比京城里受过正统教育的大家闺秀的礼仪还要好。对了,你去将戚泉的资料也给我找来。知道的都要,不管是什么都要。” 夏影这下面色郑重:“好。我会尽快将这些东西给郡主看的。”若是抓着了田氏也有嫌疑,那可又有了一个目标了:“郡主,若是田氏有嫌疑,那戚泉不会……” 温婉摇头:“不会,戚泉不会。”若是戚泉出问题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太平,早天下大乱了。 夏影其实很希望又挖出来一个。但是还是实事求是地跟温婉说道:“郡主,戚泉身边一直都有朝廷的人在旁边。田氏身边也一样有。郡主,我觉得希望不大。” 温婉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戚泉身边的人肯定有皇帝放的心,而且是心腹,比如幕僚啊啥的亲信。田氏身边放的人,恩,也肯定是精英了。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查出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可能是我这会走火入魔了。应该是不可能。”若是田氏有问题,影响了戚泉,那这天下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夏影见着温婉自说自话地,还是第一次见着温婉这犹豫的模样,她也只在旁边等着,静静地等着温婉思考完。 温婉想了好半天才说道:“虽然可能性跟小,但还是去查查吧!”不查温婉不放心了。查了没问题自然是好的。当然,温婉觉得问题查出问题的太小了。戚泉也不是傻子,若是枕边人是细作早八百年前就死了。那些细作也不是傻瓜,若是真有问题还用等到现在。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我会认真去查的。”这些年,这些逆贼抓了很多,但是总抓不完。真的让人很是厌烦。若是能铲除掉,也能让人安心。郡主也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了。RQ 一百四十四私情 苏真真一直等到海氏来了以后,与海氏说了好一会话才回去。其实梦璇难看的脸色,苏真真早就看到了。苏航与薛凝茗那些神色,苏真真是没去注意,也没去想。但是梦璇是她的女儿,苏真真一眼就知道她心头有事的。 梦璇虽然聪慧,也学到了赵嬷嬷的本事。但到底是年龄小,空有理论却没实践过。还没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这种境界是需要长时间的磨砺才能做到的。 苏真真带着三个女儿上了马车,才问了梦璇:“梦璇,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你太外公大寿,外祖家又有大喜事,你面色怎么这么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外祖家有什么不满。” 梦璇低着头不说话。苏真真有些着急:“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苏真真想着女儿一直都很好。 梦璇看了梦澜一眼,最后还是保持沉默。先回去与赵嬷嬷商量商量再做打算。这可不是小事。而且处理起来也非常棘手:“恩,头有些晕晕的。娘,我不是故意的。” 海氏送走了苏真真他们一家人。回转头又忙开了,一直到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空闲下来才问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温婉陪着苏夫人的时候,海氏正陪着各家的夫人。走不开身。郡主突然离去她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看着梦璇丫头那愤恨的眼神,海氏心头不安。 苏夫人房里有着还是安放的眼线。当下婆子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海氏。 海氏正在喝茶,听了心腹的回话,茶杯掉在地上,整个人也坐回到椅子上了。温婉发现了航儿与薛凝茗的事了。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婆子安慰着海氏道:“郡主也许只是恼怒了凝茗姑娘不识趣。不是知道了大少爷与她的事情的。郡主可能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说一门媒,没想到表姑娘扫了郡主的面子。所以郡主才大发雷霆。” 海氏面色苦涩难当:“温婉是什么人啊?她若是没发现岂会做这么多的事。她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试探。这一番试探,温婉已经确定了。” 都说君心难测,温婉呆在皇帝身边那么多年,连皇帝的心思都揣摩得透彻。就苏航跟薛凝茗。两人只要一站在温婉面前就得露陷。 说起这件事也无奈了。饶是海氏千防万防,还是防备不过。这可怎么办呢?郡主行 海氏努力让自己平稳心境,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万一郡主插手要退亲。这件事会闹大的。于是只好派了人去请了苏扬,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的了,这件事必须得让老爷知道。 苏扬听到苏航与薛凝茗有私情,当下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气急之下的桌子被拍的摇摇晃晃,连海氏的心都漏了几拍。苏扬怒极:“混账东西,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啊……来人,去将大少爷给我叫来。”这次他不狠命教训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海氏赶紧拦着:“老爷,老爷你歇歇气。现在得赶紧想好对策啊,打了航儿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问题在于郡主那边啊! 苏扬一把推开海氏,气愤道:“都是你,慈母多败儿。没有你,能教导出这样的人出来吗?” 海氏听了这句指责忍不住大哭:“航儿一出身就不在我身边。就是到了现在也与我不亲。这件事前年我就发现不对头,一直求了婆婆送凝茗回老家去。可是……我也只好尽量让他们少接触。但是她就住在老夫人院落了。航儿每天都要去请安。老爷,你让我怎么办?”一个孝子压死人,她除了忍。忍,她还能做什么。 想到这里,海氏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掉,她也是心力交瘁的:“老爷,婆婆还跟我说想将薛姑娘许配给航儿。我这才急急忙忙的求了姑奶奶定下了这门亲。也是因为梦澜是婆婆的亲外孙女,婆婆也就应了。老爷,我真的是没法子了。现在郡主知道了。依郡主的性子十有**是要退亲的。” 温婉向来厌恶妾氏的。现在梦澜还没成亲,航儿闹了这么一出。温婉岂会答应。别人或许会觉得温婉不会管这事。但是通过这么多年郡主对姑***事情,海氏肯定。温婉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温婉对几个孩子非常疼爱。 苏扬犹豫了片刻:“应该不至于的。这都结亲了,再过两年也要成亲了。这时候退亲对两家都不利。”对苏航的名声不利,对梦澜的名声更不利。退亲绝对是两家都不讨好的事。 海氏悲苦,温婉郡主那就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用一般的定律去想根本无用:“老爷,现在将薛姑娘送走还有挽回的可能。若是薛姑娘还在这里。这门亲,十有**会断的。老爷,到时候京城的人还不知道这么议论我们家呢……” 海氏的意思,是赶紧将这个祸害送走。否则,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了。平家现在落魄了,苏家上升了就想着退亲。这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自己家的表姑娘。唾沫星子都能将苏家淹没了。当然,海氏也有私心。她是真的非常不待见薛凝茗的。若是婆婆只是让她找户人家好好发嫁了,她肯定精心。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了她儿子的主意。 苏扬顿了下后说道:“好。等府邸里的事落了以后,我就让人将她送回去。”不能娶为儿媳妇,肯定是要隔开的。纳为妾氏什么的那肯定不成。表小姐当侧室,到时候苏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而且母家的人也都得跟着丢人了。虽然母族没以前风光,但也没沦落到让自家女儿当妾的地步。 海氏得了这个承诺,心头安稳不少。 苏航与凝茗姑两个人的事,那些情情爱爱啥的对温婉来说都是浮云。温婉只要知道两人最先开始是什么时候。知道是在前年下半年。温婉对着夏影无语地说道:“前年?前年虚岁也才十三岁?就知道谈情说爱了?”不得不感慨古代人太早熟了。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夏影得到消息一副早在我预料之中的表情:“这也不意外。这也就能解释当初为什么海氏要寻了梦澜当儿媳妇了。说其他人,苏家的那老太婆不会同意。唯有梦澜,是嫡亲的外孙女才会同意。” 温婉忍不住嗤笑:“还嫡亲的外孙女。将自家外孙女坑苦了。梦澜也是倒霉了,碰上这么一个不着掉的外祖母,加上一个没脑子的娘。幸好梦璇的婚事是我说的,对虎哥儿我还是了解不少的。不细心。有些粗枝大叶,以后温柔体贴可能没有,但绝对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也会是一个负责任的丈夫。至于能不能笼络住虎哥儿的心,那就靠梦璇自己了。但是温婉能保证的是。正妻该有的虎哥儿都会给。这就是世家子所受的教育。没了情爱,基本的生活条件都能保证。” 夏影鄙视道:“郡主,你都快成几个孩子的娘了。苏氏将自己女儿如物一般扔到苏家,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爱怎么样怎么样呗。”夏影知道温婉肯定会管到底。但是还是要啰嗦几句。 温婉微微叹气:“我也知道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是我只要一想到若是过几年听到梦澜没了,我这心里就难过。费事就费事了,总比将来难过内疚要好了。”这是温婉心底的话。说她心软也好,说她圣母也好。她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孩子跳入火坑的。她能帮扯的话,一定帮扯。 夏影听了这话,再多的废话也不说了。帮就帮吧,郡主都这么说了。若不然,真等以后梦澜过得不好,郡主内疚那也得不偿失:“郡主,根据我得来的消息,这凝茗姑不是什么柔弱之辈。海氏给她挑选过好几户人家。家境在京城里也算不错。但是都被她推了。” 温婉纳闷了:“为什么?难道她不在回到苏航定亲了?难道她还想当妾?她愿意苏家也肯定不会同意。就是苏夫人的娘家也不同意。”若不然,两家全部都要跟着丢脸。 夏影表示不理解。 温婉也表示不能理解:“难道这是真爱。”好吧,在古代已经习惯了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突然见到自由恋爱,乍然还不适应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长没长脑子。 夏影一笑:“郡主,这件事暂时放着。看苏家这么解决吧!若是苏家能将这姑娘送走你也不要出面。一旦闹出来,苏家跟梦澜都不得好的。”退亲对姑娘总是不好的。 梦璇回到家里,与赵嬷嬷说了这件事:“嬷嬷,我可以百分百地保证,航表哥跟茗表姐不对劲。嬷嬷,我绝对不会看走眼。我相信姑姑也看出来了他们两人不对了。嬷嬷。我现在该怎么办?” 梦璇这会心慌意乱。她真不明白这么会碰到这样的事。说了,这件事就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说,难道要姐姐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就算吃了这个哑巴亏,嫁过去这日子可怎么过。 赵嬷嬷冷静片刻问道:“姑娘,你确定郡主真的知道这件事?” 梦璇点头,将发生的过程一一都说了:“我都能看出来的事。姑姑肯定能看出来了。要不然姑姑也不会耍袖走人了。” 赵嬷嬷点头,郡主不仅看出来了,还知道了两人的根浅了:“既然郡主知道了,这件事肯定瞒不住的。姑娘也知道,郡主最是讨厌小妾侧室之流。加之郡主对几个姑娘疼爱有佳,绝对不会让大姑娘受这个委屈的。姑娘,这件事你还是得让夫人知道,让夫人有个心里准备。不过这话不能姑娘说。最好让夫人身边的人提醒。”梦璇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这种事情也跟着丢人。不管这件事会不会闹出来。梦璇都不适合插手的。 梦璇与嬷嬷细细一说,商量着以最委婉的法子与她娘说。但是再委婉,也没这么劲爆。 苏真真得了下面的人的话,抓着梦璇的胳膊:“梦璇,你说的是真的?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的?” 梦璇被抓得额头都起汗了,疼的:“娘,你抓疼我了。”等梦璇重新获得自由以后,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说:“娘,那样明显的事。娘没注意到吗?两个人就差……”好吧。闺阁的姑娘不该讲那些不知礼的话了。 苏真真也不是真的蠢,她只是没往那方面去想。现在被梦璇这么一提醒,再细细回味,当下面色发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就在苏真正纠结得想要自欺欺人的时候,外面送来了一封信。苏真真看完以后,晕倒了。本来这几日养好了,这一受刺激可不又晕倒了。 梦璇立即让请了大夫。好在身边的妈妈得力。将苏真真扶上了床上,大夫过来开了安神的药,睡下了。 梦璇等苏真真安顿好了,才将袖子里的信件取出来。看完以后。全身都颤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出来。 赵嬷嬷知道重重叹气:“这应该是郡主让人去查的。”赵嬷嬷的意思,这是温婉让去查的就不可能是假的。这苏家,还是夫人的母家呢,竟然这样欺凌人,太过分了。海氏也是藏奸,亏得夫人一直以为她是真心对待,没想到竟然这样算计大姑娘。 梦璇也是气得要晕了。知道两人有私情。还将她姐姐拉上。这不是故意将她姐姐往火坑里推(你多想了,别人不认为那是火坑)。 赵嬷嬷趁机好好地引导了梦璇一顿。往日里没什么利益纠葛自然是一片慈善。真到了有事,背后也能捅上一刀。让梦璇接手教训。赵嬷嬷跟梦璇说完以后。不得不心里庆幸。说起来二姑娘比大姑娘运气好了,婚事是郡主说的,郡主的眼光她是信得过的。咳,当初听说郡主开始是不赞成这门亲事。是夫人执意要的。却没想到到会这样。看看夫人怎么处理。梦璇到底是女儿家,这件事她不方面出面。出面了她的名声也要完了。这就是世道对女儿家的不公。 温婉正陪着明瑾说话呢,明瑾嘟囔着:“娘,哥哥都走了这么长时间,连封信都不没来。哥哥太过分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明瑾那是说不出的怨念啊! 温婉呵呵直笑:“你哥一直在赶路等到了海口就会写信回来的。不用着急。”温婉也不知道这成精的儿子会不会想念她呢! 夏影听见娘俩的话,笑着说道:“郡主。姜林再有几天就到了京城。夏瑶来消息说,大少爷这次可是买了不少的礼物回来。送给郡主跟儿少爷呢!”才七岁的孩子,这份心思难得了。 温婉一听,眉开眼笑,面上的喜色都不用掩藏的。出门在外不忘记给娘与弟弟带礼物,绝对是一个好现象。好现象要维持:“明瑾。哥哥给你带礼物过来了。” 明瑾很欢喜:“娘,我就知道哥哥不会忘记我的。娘,哥哥肯定也很想念我们的。”明瑾说完,就在心里还在嘀咕着哥哥会给他带什么礼物呢!欢天喜地里掰着手指头算。 温婉指了指明瑾的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哥哥忘记了自己。你可变的真快。” 郡主府里的气氛很欢快。苏府就没这么欢快了。 一大清早苏真真就去了苏府。找了海氏,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嫂子,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航是不是真的跟薛姑娘有私情?”苏真真到现在还是希望这些都是假的。 海氏倒是想说是假的,可是真的假不了:“妹妹,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妹妹,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真真这下气着了:“不可能,你是明明知道了薛家姑娘与苏航有了私情才跟我说想要定下梦澜的。嫂子,你竟然瞒了这么一件大事。”她是真的做梦也想不到,海氏竟然会瞒她。 海氏心惊不已:“姑奶奶,这从何说起。当年我就跟你说想要结尾儿女亲家,这也是老太爷的意思。当时凝家姑娘都还没到京城。航儿都不认识表姑娘的。姑奶奶真是误会我了。” 海氏也跟苏真真说了是前不久才发现的。本打算过完大寿就将人送走。说着说着就哭诉自己的无奈。海氏这也不是做戏,确实是无奈之举。有苏夫人这么一个婆婆,海氏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苏真真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嫂子,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梦澜受这份委屈吧?”定下的女婿与娘家的表姑娘有私情,总不能还这样。至于退亲,苏真真是没想过的。退亲对姑娘的名声损害很大。而且若是退亲,与娘家的关系也会断了。苏真真只想着赶紧将凝茗姑,时间长了苏航也许就忘记了。 还是自然是赶紧答应了:“就这几天将她送回苏州去。”这个祸害早日送走早日安心。RQ 一百四十五礼物 温婉听到姜林到了,心下欢喜。吩咐人让姜林赶紧过来见他。温婉这是迫切地想看到儿子的信了。 其实不用温婉吩咐,姜林第一站也是郡主府。 姜林带回来很多东西,十八个大箱子,都是精美绝伦价值昂贵的好东西。温婉也没兴趣去看,让人收起来。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看到明睿的信,还有礼物。 温婉最先看的是明睿的信。明睿的信很长,写了足足十三章纸。将从京城到海口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详细些了。包括他将十几个人打得半条命都没有的事也写上去了。最后明睿写着他很好,连晕船都没有。让温婉不用担心云云。 温婉眼中都起了泪花了。能不担心嘛,儿行母担忧,日思夜想,就怕吃不好,穿不好的。比当初白世年走的时候难受多了。 夏影见状赶紧说道:“郡主,还没看礼物呢!赶紧看看礼物。” 明睿给温婉挑选的礼物,是一个梳妆匣。木材是沉香木,做工非常精细,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物件。明睿眼光还是不多,就算不精美,只是普通的一个小匣子,温婉也会很喜欢的。 打开匣子,匣子里放了四个泥娃娃。这是一家四口的小泥人了。温婉看了忍俊不禁:“夏影你看,我有这么丑吗?”嘴巴说着,但是眉眼都是笑的。心头也涌现出不可言语的满足感。这比她赚多少钱都开心,满足。 明瑾一下课,急匆匆地跑过来:“娘。娘,哥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啊?娘,快给我看。” 温婉将明睿给明瑾准备的犀角十八子念珠串取出来,套在了明瑾的手腕上:“你哥哥说。他买了一串犀角念珠戴。就给你也买了串。一人一串。看看,喜欢不喜欢?”温婉买东西喜欢给两人买一样的。若不是两个孩子大了抗议,温婉还想给他们一样的衣裳呢! 明瑾看着手上的串珠。特别是听到明睿自己也戴了一串,哪里还有不喜欢的。他们兄弟有东西都是平分,都是一样的。呵呵,哥哥没忘记他了,明睿抱着温婉的胳膊道:“娘,我想哥哥了。哥哥都走了两个月了。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哥哥啊!娘。我很想哥哥了。” 温婉还是那句话,等不忙的时候就去。 明瑾嘀咕着,娘什么时候能不忙啊!记忆之中,也就在温泉庄子上还有山庄时是不大忙的。其他时候都很忙。 夏影匆匆走过来,温婉拍了拍明瑾的肩膀:“明瑾乖。娘有事要忙了。你去找祈哲跟翎昸去。”虽然明睿不在家里,但是有祈哲跟翎昸,明瑾也不觉得孤单。 明瑾嘟囔着嘴,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也知道轻重,虽然不高兴却也还是下去了。 明睿不仅给温婉还有明瑾带了礼物,也一样给了祈哲跟翎昸带了礼物。让祈哲跟翎昸也惊喜了一回。 温婉把姜林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了,也让两人每人挑选自己喜欢的。温婉对两个孩子在物资上还是非常大方的。明瑾有的,从不缺少他们的。 高兴过了,又忙起来了。夏影将整理出来的田氏的资料。还有戚泉的资料全都给了温婉。厚厚的一叠,特别是戚泉的,非常多。 温婉接了这些东西去了书房,看到觉得重要的地方,就记录下来。这一忙,又忙到晚上了。 温婉陪着明瑾吃完晚膳。继续忙了。一直到很晚,温婉出来的时候听到明瑾还没睡,过去见着明瑾果然睁着眼睛。见到温婉过来,爬起来扑到温婉怀里:“娘,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温婉轻轻地抚摸着明瑾的头,再装成懂事到底还是个孩子。以前她忙有明睿陪着,现在明瑾一个人心头难免空荡荡的:“都是娘的错。娘以后不这么晚了。” 温婉与明瑾细细地,温柔地说着话。说了好一会话,明瑾才睡下了。温婉亲了一下明瑾的小脸:“等这件事以后,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到时候,娘跟你爹,就天天陪着你跟明睿,好不好。”这可不是温婉开空头支票。等白世年回来,怎么着也得放一年半年假。让白世年好好陪陪他们母子三人。 温婉想着明瑾眼巴巴地等着自己,也不睡觉了。也就不再那么拼了,都是按照自己拟定的作息表安排事情。过了点就不再做了。到点就去陪儿子。 夏影等温婉休息的时候,跟温婉说了一下苏家的事。 温婉得了夏影的话,莞尔一笑。真爱啊,确实是真爱,都不要未婚妻,要娶心上人为妻了。 温婉笑着说道:“没想到闹得这么大的。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了。福哥儿正好在府上,将这个交给福哥儿,让他晚上将信转给她娘。其他的,看他们自己怎么解决了。”温婉还不想出面,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但是温婉不得不感慨,她真的是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社会。接受了这个社会的一切规则了。要不然,见着这么一对反抗封建残余思想,坚持真爱的恋人,不说帮扶,怎么都得感慨一把。可惜她现在完全就当是在看戏。好吧,温婉承认自己不仅融入了这个社会,还冷血了。没有激情了呀! 夏影吐血:“郡主,若是无事你可以去陪陪二公子。或者,去花园走走看看美景。”别没事在那感叹自己没激情,老了。 温婉笑着站起来:“成,去花园走走。总闷在屋子里也不成。” 福哥儿将信件给了苏真真。苏真真看完以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下没晕倒,只不过差点吐血了。 平尚堂见着她青筋暴起的神情,立即将手里的信件接过去一看。看完以后,面色比苏真真好看一些:“夫人。我们现在就去苏府。问问大哥跟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竟然说退亲,要娶薛凝茗为妻。将梦澜放在何处呢! 苏真真这下收拾妥当,立即去了苏府。 海氏这会傻眼了,苏航在家里说的话怎么会让他们夫妻知道了。这下什么借口也都不成了。 苏真真到现在也没想过要退亲。但是她的要求是必须,立即,马上将薛凝茗送走。送走还不够。必须立即将她发嫁出去。否则,她不安心。这可真是活活坑了自己的女儿呢! 海氏也想呢,但是问题是婆婆不答应了。就是丈夫说了,婆婆也不答应了。 苏真真这下也不管了,跑去了苏夫人的院子里。见着薛凝茗还在屋子里服侍苏夫人。那眼睛都能喷出火来。若是温婉在,绝对有诧异了。往日里那么柔绵的苏真真,也有这样。 薛凝茗被苏真真的怒火吓得见手上端着的药碗都落在地上了:“表姑……” 苏真真头上都冒了火:“滚出去。”到这会还敢在这里楚楚可怜地叫她表姑。想想她额头就冒火。 苏夫人大怒:“你这是怎么了?啊?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你还嫌闹得不够是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苏真真哭得正凶猛的时候,苏航跑了进来,跪在苏真真面前:“姑姑,我是真心喜欢表妹的。姑姑。求求你了,若是将表妹送走,她就没了活路了。姑姑,求求你成全我吧!” 苏真真被气得,又晕过去了。 温婉听到苏航努力争取,倒是难得点了一下头:“还不算是无药可救。”至少这个时候还知道出头争取。若是这时候畏畏缩缩的,反倒让温婉看不起。不过,在这个封建时代,礼教能吃人的时代。苏航的抗争能否取得胜利,恩,希望很渺茫。 苏真真为了这件事,病倒了。如果之前是气倒了,只是一时不顺畅。到底人还是往好处想呢,只是觉得可能少年不懂事。改正就好了。可是现在,现在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再将女儿嫁过去,那不是要将女儿害一辈子了。 梦澜也哭得很伤心,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表哥竟然跟表姐有了私情。那她算什么。这还没嫁过去就这样,那嫁过去会怎么样。不用想就知道未来的日子了。 梦璇小心翼翼地让福哥儿去问一下姑姑的意见。 温婉的回答很简单:她不是梦澜的父母,该为梦澜做主的不是她。不过温婉也没说得很死,只是说她只是姑姑,不会出面做主。但若是真有难处,到时候看情况。 苏真真躺在床上三天,听到海氏过来探望。海氏一直道歉,说着孩子小不懂事。 梦璇听到海氏过来,怒容满面。以前一直觉得海氏是真心喜欢他们的,可是这件事一出来。海氏在她心中大打折扣。以前的千般好那是不触及利益了。现在是活生生坑死了自己的姐姐。 赵嬷嬷见着梦璇愤怒的神情,拉着她说道:“姑娘,这件事既然闹到这里了。大姑娘再嫁过去,日子肯定不好过。姑娘,我有一个建议。姑娘听听,若是觉得可行就让大姑娘去做。若是觉得不可行,那就算是我多嘴了。”赵嬷嬷也是认真思索了,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梦璇忙点头:“嬷嬷请说。” 赵嬷嬷就两个字:“退亲。” 梦璇对此不意外。她也不是没考虑过让大姐退亲,但是这件事她不方面出面。而且两家这样的关系,若是退亲,到时候肯定要闹得非常的僵。这肯定是父母不愿意看到的事。那是她外祖家,怎么着闹都是不成的。所以,真正的左右为难。 赵嬷嬷与梦璇耳语一通。梦璇犹豫了一下立即去了梦澜的院子。这件事到底如何,还是该梦澜拿一个主意。 梦澜这大半个月是天天以泪洗面了。闺阁之中,顺风顺水的姑娘碰到这样糟心的事情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梦璇过来,将丫头全部都叫出去,拉着梦澜的手:“姐,不要哭了。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梦澜眼泪跟多了,都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还有比这更坏的事吗?想想梦澜就觉得凄苦。好好的怎么就碰到这样的事。 梦璇将自己的主意说了,梦澜都吓得忘记哭了:“妹妹,这怎么成?这不成。”若是她主动退亲,那到时候家里的名声可就完了。 梦璇知道她大姐的性子:“大姐,退亲了以后再找过一户好人家。不求高门大户,只要人好,才学有,对你好就成了。大姐,你这次去跟母亲说,我们还有一次机会。可是你若什么都不做,真就要毁了一辈子了。大姐,反正再差也无非如此了。你要不做可就要坑一辈子。难道你想嫁给心里有薛家表姐的表哥?”说着说着梦璇自己也哭了。这大半个月,见着大姐日益憔悴,她也是心如刀割。可是若不反抗,这一辈子就毁了。难道她要为表哥跟表姐葬送自己一辈子。 梦澜犹豫不决。 梦璇在梦澜耳朵边上说着她的主意:“大姐,去试一试吧!反正再差也差不过现在。要是你不试,连这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虽然机会渺茫,但试过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否则,嫁过去那日子也无法想象的。再差也无非如此了。 梦澜最后点了头:“好。” 海氏已经安抚好了真真,松了一口气。可是正在这时候,梦澜进来了,见到两人。立即跪在真真与海氏面前,哭着说道:“娘,舅母,我愿意成全表哥跟表姐。娘,舅母,我求你们也成全了表哥跟表姐吧!” 苏真真头一歪,又晕过去了。等醒过来以后,指着梦澜说道:“谁跟你说的这个混账话。啊……” 梦澜边哭边磕头:“娘,表哥都说了,他喜欢的是薛家表姐,想娶的也是薛家表姐。他要退亲,他要娶薛家表姐。娘,表哥才华洋溢,风流俊朗;薛家表姐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娘,我不想夹在他们中间,更不要拆散他们。娘,我求求你了,你答应我,成全了表哥跟表姐吧!若是不成全他们,娘,那我就得要拆散表哥跟表姐这一对有情人的。娘,我宁愿青灯古佛相伴,我也不要做拆表哥跟表姐的恶人。” 梦澜明着是说成全,其实是在跟苏真真说,苏航跟薛凝茗两情相悦,那她算什么。嫁过去,在苏航眼里她就是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罪魁祸首。以后能有她的好日子过。与其如此,还不若青灯古佛相伴。好过于独守空房。RQ 一百四十六退亲 苏真真刚才被安抚住就是海氏说苏夫人已经答应了将薛凝茗送走,这几日就退。苏真真也就缓了口气,这个罪魁祸首不在了。但是现在梦澜却是将这层遮羞布扯下来,就算人送走了,苏航以后也会将这笔账算在梦澜头上。这日子还不若出家当尼姑的强。 海氏心思透明,虽然梦澜口口声声说着不愿意拆散两人。但是梦澜真正的意思却是要退亲。她以前一直看梦澜觉得是个性子温和的孩子,没想到竟然这般刚强。本来眼瞧着这件事要解决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出来。 苏真真看着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儿哭得这么绝望与悲戚,也是潸然泪下:“嫂子……”可是退亲的话她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若是退亲,以后就得低嫁。但是低嫁能嫁到什么样的人家去?丈夫已经没了官位,家里再不如以前了。还能说到什么样的好人家。就是梦楠她都很担心,以后怎么办。 海氏最后败兴而回。 平尚堂思考良久,其实按照本心来说,他也不愿意退这门亲的。要想再说这样好的亲,可就难了。他这辈子仕途已经彻底断了,家里一落千丈,若是退亲以后说的也都是小门小户的。 梦澜趴在真真床前哭诉着说道:“娘,我也不想的。但是表哥都说了,一定要娶薛表妹。那我嫁过去算什么?娘,到时候表哥会恨死我的,娘,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人。我出家为尼我也不要嫁给表哥。娘,我不想被人当成一个笑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嫁,她真的是笑话了。 苏真真痛哭:“梦澜,退亲了你以后要找什么样的人家?我们家这个样子。你退亲了就找不到好人家了。”苏真真越想越难受,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梦澜咬了牙:“娘,我不嫁了。”大不了以后嫁个小门小户的强家。总比嫁个不要自己的丈夫强。都不想娶她,硬嫁过去难道日日就这样过(独守空房这话还是不好意思想的)。 苏真真想了半天后说道:“你让我想想。”可是这个想法,不是苏真真想就可以实现得了的。 苏真真跟平尚堂在梦澜的哭诉之中,都起了退亲的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就被苏显叫过去痛骂了一顿。 温婉听到梦澜自己要求退亲。可惜,虽然苏真真与平尚堂起了心思,但是却也强大不过父母。这在温婉的预料之中。 温婉却梦澜的举动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丫头还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不错。”至少证明。梦澜比苏真真强上百倍不止了。自强自立的孩子,温婉很喜欢。若是梦澜不出来反抗,顺其自然,日日啼哭,反倒是让温婉看不上眼了。不管如何。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别人帮扶是一时,自己硬气才是王道。 夏影也难得地点头表示赞同梦澜。对于这件事也没那么反感:“郡主,这门亲很难退。若是没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退不了的。” 温婉轻轻一笑:“这门亲事不难退。下帖子,请苏真真跟梦澜到府里来一趟。我得亲耳听听她们的意见。若是他们坚持要退亲,我也成全了她。”给他们送上一个很好的退亲理由。体体面面地退亲。再有薛凝茗是决计成不了苏家的儿媳妇,海氏应该会同意。 梦璇得到消息,知道温婉下帖子让她娘跟姐姐去郡主府里一趟。终于松了一口气。姑姑出面就好了,姑姑出面什么事都会顺的。 赵嬷嬷也将提着的心放下了。她之所以敢提这个建议。就是预料着郡主不会插手不管。只要郡主插手管了,退亲的事大概**不离十(这个可就是盲目信从了)。 苏真真带着梦澜到了温婉的府邸。温婉见到梦璇才几日的功夫,消瘦了不少。温婉让两人坐下。 苏真真现在是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温婉,当初要是我听了你的话,不结这门亲。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温婉。我真该听你的。”当时温婉不同意这门亲,她却坚持。其实当初平尚堂同意,但是她若是反对,这门亲也结不成。可她想着那是自己娘家,与嫂子也亲厚。怎么都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 温婉也懒得去安慰她,转头问了低着头,面色悲戚的梦澜:“你是要坚持退亲的,是吗?” 梦澜也知道,此时不说半分机会都没有了:“是,姑姑,我不想拆散表哥跟表妹。姑姑,我宁愿出家我也不要……” 温婉摆摆手:“那些无用的话不要在我面前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是否打定主意了想退这门亲,不嫁到苏家去。不管将来如何都不后悔。哪怕以后嫁的人,家境没苏家好,你也不后悔。”梦澜以后嫁的人家,条件是百分百没有苏航好的。家世肯定也要差上不少。 梦澜赶紧点头:“姑姑,我不会后悔。最差也不过是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发誓什么的话都给吞回去了。姑姑不听,她也不说了。其实这还真不是梦澜说给人听的,而是她真有这个打算了。 温婉轻笑:“哪里就到了这地步。不过是再挑选人家,家世没这么好。不过只要人品好,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家世差些也无妨。”温婉真觉得家世不是主要的。再好的家世,人不好还不是自己吃苦。 梦澜听了心头稳了不少。 温婉望向了一直在哭的苏真真说道:“苏家怎么说?是不是不答应退亲了?”这是肯定的,若是退亲,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苏航的事情很难瞒得住了。到时候两家都丢人。而丢人丢大发的是苏家,自诩百年书香门第之家,竟然教养出这样的子孙后代出来。 平家也就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苏真真点头:“爹说这门亲怎么都不能退。” 温婉对这些早在预料之中 温婉见着梦澜纠结得神情。笑着说道:“不退?怕两家的颜面不好看吧?你可能没看见过苏航望向那薛家姑娘的神情。都能化成水出来。连我这个身外人看了都想成全了。现在苏航一心想娶她为妻,梦澜嫁过去也等于是收活寡。” 苏真真手里死拽着手帕:“温婉,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爹……,已经准备明日将她送去回江南去。” 再多的就不说了。闹到这个地步。她也想退亲。但是父母不同意,她又如何。 温婉轻轻一笑:“送回去?若是你娘家不愿意退亲,可成。但不是送回去。而是将她就在京城里发嫁了。我记得薛家的姑娘今年虚岁也有十五了。让苏家给她说门亲,年底就嫁了。”见着苏真真一下没明白过来:“如果只是送走,等以后成亲了又把她接回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们只能吃了这哑巴亏。现在梦澜年纪还小,就算传出去不好,再过两年。等风声没了,你们还可以给她挑选一个人品好的人。这两年还可以慢慢的挑选。要是再过两年,连挑都没的挑,到时候哭的地都没的找。”温婉最后还是采取了这种的方法。毕竟,那也是真真的母家。做事总要留三分余地。当然。这些都是面上的事。真正的原因,是温婉觉得,有时候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让人迸发极强的杀伤力。 以温婉当日所见到苏航看向那薛凝茗的神情,这要是真把她另嫁了,苏航能发疯。对于苏家来说,再如何也没嫡长子重要。 苏真真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会退让,但是见温婉没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她已经放松了:“好。我待会就去娘家说。” 温婉见着苏真真答应的爽快,笑问道:“你也不要答应得这么快。若是苏家做不到,到时候将薛凝茗娶为二房,你会如何做?” 苏真真三个字,不可能。 温婉面露讥讽:“不可能的事多了。我现在在问你,若是真出现这样的情况。你会如何?”见着苏真真面色发白,温婉可没打算放过:“这个薛凝茗我见过,有美貌有心计,又得了苏航的心。若是另嫁了还好,可若是没发嫁出去,而是给苏航做了二房,梦澜以后的日子可就得整日里勾心斗角了。这些还不重要,那个薛凝茗能得苏家的老夫人这么疼爱,手段也是很厉害的。梦澜性子温和,也没经历过人情冷暖,虽然教养嬷嬷教导很多,但却没真实经历过,梦澜现在也不会是此女的对手。再加上苏航心里只有她一个,梦澜以后的日子,不用我说你也能猜测得到了。不过是每天熬日子,到时候熬完这一辈子了!” 苏真真一咬牙:“若是真如此,这门亲无论如何也要退。到了那步田地,也只能是我们梦澜的命了。” 温婉无语:“什么命不命的啊?梦澜人品样貌才情,样样都出挑。就算跟苏家退亲了,高门大户的也不去想。但是中等人家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人好,心正,能上进,有本事,也尽够了。前程都是要自己挣的,总是看着家世又什么出息。”小门小户是肯定不会的。家世一般的那是闭着眼睛都能找着的。 听得旁边的夏影那是直翻白眼了。还一般的,你这条件也太拉风了。按照这么找,估计也得等二十岁才能嫁出去了。 温婉呵呵直销:“你别翻白眼了。将梦澜的想法告诉苏航。相信苏航很乐意梦澜的退让。”苏航正闹着要娶薛凝茗为妻,可是中间有一个梦澜挡住了。现在梦澜退让,可不成全了他。 真真出了郡主府,很快将这个要求跟海氏提了,薛凝茗绝对不是送走就成的,必须嫁出去。 苏夫人听了也觉得很好。本来就是接过来找她找一门好姻缘的。现在发嫁出去,对娘家也有一个交代。 海氏忧心如焚,看似简单的条件,其实严苛得不成。但是没办法,还是只能去打听,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完结。现在定下来。过年就发嫁。海氏人缘很好,之前也有透露出这个意思。没下几天就找着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品貌一等一的,家有良田百亩。又是独子,唯一瑕疵的就是个读书不成的。 海氏对着苏夫人的解释也很简单。有这么好的家境,再是个会念书的。就不会娶一个不会带来利益,连嫁妆都没几的孤女了(嫁妆也没有,是需要苏家置办的)。 苏夫人想来想去也觉得这门亲事委屈了薛凝茗。但是苏显得了消息,一下就敲定了:“就这户人家,下了小定以后,送到她叔叔那里发嫁。”薛凝茗有一个堂叔在京城里当官,不过是个从八品的小官吏。 苏显在温婉面前得瑟不起来。得装孙子。但是很多人面前在他哪里,也得当孙子。 这个消息让薛凝茗知道了。当下就跟苏夫人跟海氏表明决心“姑祖母,表舅母。你们把我送回苏州去吧。我是不嫁,就是当姑子我也认了。”薛凝茗态度很明确,不嫁。 苏夫人气得晕倒了(古代的女人很喜欢晕的)。 海氏听了气得胸口都疼。呵斥了一顿,让她立即下去。不下去,成,让丫鬟婆子押下去,将她管起来。准备第二天就送走。 海氏跟苏夫人正在商议着就听到丫鬟的惊呼声“不好了,老夫人,夫人,表小姐说要绞了头发要做姑子去。” 苏航得了消息,苦苦哀求着海氏。 海氏态度也很强硬。立即让人看住,十二个时辰都不能缺了人少。 苏航求到了苏夫人那边:“祖母,梦澜表妹已经答应了退亲,答应成全我跟表妹。为什么不成,我只是想娶表妹,祖母。我求你成全我跟表妹吧?祖母,我求求你了。” 苏显得到消息,直接将苏航拖出去,用了家法。打得晕过去才算完。吩咐人看着院子,谁也不准进。 苏夫人见着嫡亲的孙子弄成这个样子,再见着薛凝茗的模样,一直叫着:“冤孽,冤孽啊!”终究是自己的嫡亲孙侄女。自己亲弟弟就剩这么一点血脉。让海氏罢手了。 海氏很无奈“娘,姑奶奶说了,若是不将薛姑娘嫁了,就要退亲。娘,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苏夫人接了话“真真那边,我来说。” 海氏知道苏夫人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逼迫姑奶奶答应。可是小姑已经说了,这是郡主的意思。现在不是小姑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郡主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了。郡主退让了一步,无非是不想两家关系僵硬。还想得寸进尺,若是这样闹下去,真的会退亲的。海氏这会真真的恨死了这个薛凝茗。这个妖精,祸害。 海氏气得一起一伏,幸好她身体好,没晕倒。身边的婆子却是说道:“老爷不会大嚷的。老爷不答应,老夫人也没办法的。必将纳表小姐为二房,到时候丢的是苏家的脸面。” 海氏摇头:“婆婆不会去管这些的。”所谓丢脸面也得看事情吧!一个孤女,做二房,给了体面,娘家的不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若是不退亲纳进来她也不反对,进得了门也得看她受不受得器。可问题是,纳了这个祸害,就要退亲。这亲一退,又有这个祸害在,以后还能说道什么好人家的。 苏夫人亲自了真真到了府上。跟真真说了这件事,让真真退让一步了。否则,这个家就永无宁日了。 真真不可置信于娘的偏心,一个侄孙女竟然重要得过自己的亲外孙女“娘,不是我不答应。我也是没办法的。”就如温婉所说,真让苏航纳了那薛凝茗,澜姐儿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她那嫡亲的女儿,她怎么能自己把女儿推火坑。 苏夫人也不想的,但是她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孙子跟孙侄女一个被打死,一个当姑子:“真真,娘疼了你这么些年,难道就是白疼了你一场了。我都说了,凝铭只做二房,茗丫头那么乖巧的孩子不会给梦澜添堵的。不是娘偏心,而是你表哥就剩这么一滴骨血。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要是送回苏州去,就活生生要害死这个孩子。千错万错都是苏航的错,我已经骂过他了。你爹也将他打了,打得人事不省。真儿啊。你就答应了娘吧!” 真真哭得死去活来“娘,梦澜也是我娇养大的孩子,是我的心头肉,这还没出嫁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我现在答应了。梦澜还不得怨我一辈子啊,娘,你让我怎么答应啊。” 苏夫人本来就病着。这样伤心快要晕厥过去“就算娘求你了,还不成吗?要是把那孩子送回去,传出去一星半点,你让娘以后在族人面前哪还抬得起头来。而且那两个孩子都是死心眼的,若是不成,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真儿啊,你就退让一步。成不。算娘求你了。本来是好事,现在却变成这样,娘怎么做啊。”。 真真气都要背过去了“娘,难道你为一个侄孙女,就不管女儿了吗?不管你嫡亲的外孙女了吗?娘。你这是要挖女儿的心呀?娘,你让我怎么办啊?娘,若是我答应了,就是将梦澜推到火坑里去了。梦澜就要怨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了。” 苏真真只要一想到温婉说的,若是薛凝茗不外嫁,梦澜嫁过去就是熬日子,然后一直熬到死。想到这里,她就心如刀绞。没法松口。 苏真真这里咬死了不松口。 海氏这里也没办法,苏扬寻了平尚堂,毕竟平尚堂才是一家之主。 平尚堂也很无奈了。这次的牢狱之灾,将平尚堂彻底打入尘埃:“大舅哥,我们认识也有快十七年了。其他事你一句话,我二话不说。可那是我嫡亲的女儿。当初就是想要亲上加亲才同意这门婚事。大舅哥。你是不知道当初温婉说,三代近亲不好,不同意。可我还是答应了。现在出了这事,让她赶紧嫁出去不算过分的。要是你女儿,你会怎么做。明明知道答应了就等于是把女儿推火坑,你还会答应吗?那我还配做梦澜的父亲吗。” 苏扬没用,最后苏显出面了。 苏显找尚堂谈话。话里话外,都是这么多年的辛苦。想当年,他在那么一个环境下,他都把女儿给他了。他的仕途,也是出力众多。现在这个状况,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而要退亲。把两家人的脸面置于什么位置。 说得平尚堂冷汗直流,抵挡不住。不过平尚堂有杀手锏“岳父,当初定亲的时候温婉就不同意,说近亲成亲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体弱多病,就是容易夭折。还是因为岳父你对我的恩德,加上真真说嫁回娘家也不要受苦。可这次出了事以后,温婉那日气得火冒三丈。责骂我们不将儿女事放在心上,定亲之前也不仔细打探清楚了。岳父,不是我一定要退亲,实在是连这个要求都达不到,我们能怎么样。岳父,温婉说薛家姑娘不是个的简单,梦澜又是个单纯的,到时候就是让梦澜入火坑。我这心……” 一扯了温婉出来,苏显也头疼了。平尚堂与苏真真都是女儿女婿,怎么着只要有他在,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逼也逼得他们不敢退亲。可是若是温婉插手,苏显也是束手无策了。 “郡主,苏家下了帖子,想求见郡主。”温婉帖子看都不看,但还是派了人说自己不方便,忙得很。 温婉确实是很忙。她是先查看了戚泉的所有的资料。再对照田氏的性子等各方面。温婉发现田氏就好像是为戚泉量身准备的女人。性子什么的都是戚泉喜欢的款。再认真比照田氏的资料,边城就不说了。可回到京城着四年,所表现的温婉都要为她喝彩。 温婉之前只是习惯性地怀疑(温婉也有疑心病的)。现在温婉已经百分百的肯定,田氏有问题了。 温婉按了按太阳穴。要人命的玩意:“你说这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戚泉怎么就没发现呢?”确定戚泉是忠心的,温婉才更不能理解。 夏影虽然也希望田氏有问题,这样就有追查的目标。但是疑问很大啊:“郡主,若是田氏真有问题。那戚泉应该也有问题,也应该与满清鞑子有所勾结了。可是戚泉的忠心,我们一点都不怀疑。” 温婉望了一眼夏影:“这就是同床异梦。我们应该庆幸戚泉的忠心,否则,现在应该是天下大乱了。话说。我很佩服戚泉的,真的,非常佩服。”当年皇帝外公那会穷得啊,让人不可置信(温婉当时是亲眼见证过的。真的是太穷了)。可是戚泉却是忍辱负重撑住了。加上现在的事,温婉真的非常敬佩他。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老人家。 夏影也点头:“忠臣。”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跟皇帝舅舅说,我的意思。对待这样的忠臣,不应该让他心寒。毕竟,很多事也防不胜防。能做到这样的,难能可贵了。”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我会的。”温婉不放心,又写了一折子。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皇帝听了夏影的话,再看了温婉的折子:“你跟温婉说。若是查出来真与他无关,朕不会追究的。但是……”毕竟现在还没证据证明戚泉与这件事无关了。皇帝不是温婉,不会感情用事。 夏影点头。 温婉也只是为戚泉争取一个机会,有皇帝的话也算有了一半的保证了。温婉在这段时间,心情有些沉重。苏家的事情她就当在看戏了。 苏航铁了心。说要是把表妹嫁人,他就不娶妻。要是表妹出家当尼姑,他就出家当和尚。 苏府闹得不成样子。 温婉笑得很讽刺:“苏航对那薛姑娘倒是情根深种。不说梦澜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就看他现在这样,都说三岁看到老。他都快过弱冠之年了,竟然用这样的手段要挟父母。这孩子将来也不会有出息。” 温婉说完让人将这个消息给苏真真。 真真得了消息整个人呆滞了,这下她是彻底死心了。以前瞧着是个好的,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连父母都敢忤逆,以后妻子就不要说了,那梦澜嫁不过。不用想,以后的日子也是千难万难的。这门亲,真的不能结了。哪怕得罪了父母,也不能结了。否则真将梦澜这一辈子给毁了。头一个女儿,那就是心头肉。 苏真真的想法很好,但是实施起来很困难。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母。她不敢忤逆。最后没办法,求了温婉。 温婉看着闹得差不多了,写了一封信给老相爷。老相爷才是家里有拍板权的人。温婉要找就找有话炳权的人,其他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温婉也很肯定,老相爷若是知道前因后果,一定会同意退亲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费尽心思,将真真嫁给平尚堂了。 温婉给老相爷的信件,苏显肯定不敢拦截。老相爷躺在椅子上,听仆从将信件念完。面色也无多大的波澜:“去,将你们大老爷叫过来。”众人都瞒着苏老相爷。其实老相爷只是装作不知道了。经了这么多事,知道了也让他内心起不了波澜。 苏显自然不敢对老相爷隐瞒半个字,从头到尾说了个详详细细:“爹,我也不知道那孽畜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爹……” 苏护举了一下手,苏显就没再说话了:“将信给大老爷看。” 苏显看了温婉在信里写着,这门亲本来她就不同意,温婉的理由再简单不过,就是说近亲的孩子成为夫妻对后代不好。还举了不少的例子。看得苏显额头全都是汗珠。苏显虽然对温婉说的三代近亲不结亲的说法不大相信,但是这手上的例子都是有名有姓,有地址。由不得他不信。 温婉信的最后说道,退亲其实对两家都好。温婉的意思是希望以三代近亲之内不结亲这个理由退亲。虽然退亲是难看,但是这个退亲理由双方都没过错。不影响苏航的名声。 苏护过了好一会才道:“将苏航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苏航是被抬着过来的,因为被苏显打得动不了了。苏扬也跟着过来。两父子都跪在了苏护面前。温婉的法子是很中用的,只要苏护开口,苏显跟苏扬半个子不敢多说。 老相爷面色平和“你一定要娶薛氏?”那气势压得苏航额头全都是冷汗。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太爷了。 苏护轻轻一笑,但是这笑声却是让苏航的心停止了跳动。苏护问的声音仍然平和:“将整个苏府闹了个鸡飞狗跳,现在问你话,却不敢答了。不是说不娶薛家姑娘。你就当和尚去了。这么现在我问你话,你却不敢答了。” 苏航看着太爷那波澜不惊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全部都给压制住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是不想说,他非常想说。但是心底对太爷的恐惧。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是谁都有胆量如温婉一样,与苏护如一般人交谈(这里指温婉六岁那年)。 苏护也没再继续问这个问题,而是又问了一句“你可知道。退了这门亲事意味着什么吗?” 苏航点头:“我知道。” “退了这门亲,不止得罪了郡主,还会对你的名声有损伤,你以后的仕途会很艰难。你真的考虑好了吗?”苏相一双浑浊的眼里,什么都看不着。可是苏航,却是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但他仍然沉默。 屋子里。祖孙四代,此时却是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苏护躺在椅子上,仿若睡着了。苏显站着,苏扬跟苏航跪着。 苏航是满头的冷汗在掉。苏航下颚都咬出血出来,最后对表妹的爱。战胜了心底的恐惧,壮起了胆子说道:“太爷,我考虑好了。太爷,我要娶薛家表妹。” 苏航以为会有狂风暴雨,却不知道苏护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你考虑好了,那就退亲吧!”从说出这句话以后,苏护又重新眯起了眼睛,再没看苏航一眼。 苏显焦虑了“爹,你怎么能答应呢?”但是见着苏护连眼睛都没睁开。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过头,让苏航下去了。 苏航如释重负,走了出去。太爷答应退亲了,他终于争取到了自己的幸福了。他要去告诉表妹。苏航后来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以后,失去的东西有多少。 苏护睁开眼睛。见着苏显与苏扬的神情。再说话,眼露失望:“他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强迫他娶,他也不会对梦澜好的。那孩子,也是你嫡亲的骨血,你们怎么忍心呢!这事出了以后,温婉都能跟我说退亲。她一个做姑姑的都知道疼侄女,你们可是梦澜的嫡亲外祖跟舅舅,难道还不如温婉吗?”苏护对儿子跟孙子都很失望。其实这件事处理很简单,要不干干脆脆退亲,要不就直接将那女子扔出大门。可是两人磨磨唧唧。 两人不敢吭声。 苏护看着苏显跟苏扬“有圣元太后的情份在,皇上会顾念苏府的,在有生之年对苏家都会照看一二的。你们父子只要守成就可。本来还指望着苏航,就算中间头什么差池,有着温婉的看顾将来的前程也是不差的。可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就能口出威胁,以后也是不能成事的。苏航不中用的。等逸儿放学以后,到我这里来一趟。” 老相爷的话,让苏显跟苏扬惊涛骇浪,有如放在油锅里煎炸。因为老相爷的话,意味着老相爷是放弃了苏航了。这可是嫡长孙啊。苏护知道他们两人想什么:“没用的儿孙,该弃就弃。妇人之仁,只会将整个家都拖累。” 两人虽然难过,但是对苏航真的也失望透顶了:“是,爹(祖父)。” 苏老夫人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惊动了老太爷?”对这个公公,苏老夫人说不住的害怕。 海氏低着头,没应。过了好一会,苏显过来,见到海氏也在这里:“你去打理一下。明天就就送了那姑娘回去。一大早就送走。” 苏老夫人失声叫道:“老爷。” 苏显怒了:“不要怪我不给你脸面,明天让你去家庙。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做下的事什么时候回来。以前让你安心做你的老君翁你不肯,也不要再怪我不给你脸面。”今天被老爷子训斥了一顿。有多少年没被老爷子训斥了。都是这个糊涂的老妇惹出来的事。 苏老夫人当下又急又怒:“老爷……” 苏显很愤恨:“太爷说你不去也成,直接让我写休书。”这都多大年龄了,孙子都有了,眼看着要抱重孙子了。没想到还来这么一遭。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苏显等海氏福礼完后说道:“你告诉苏航,若是他再闹。要跟着走或者出家都成。苏家就当没这个儿孙。” 海氏眼冒金花,哆哆嗦嗦道:“公爹,这怎么可以……”没这个儿孙。意思是要将苏航赶出家族去了。 苏显对海氏的感官海氏不错的。以前他爹说苏航不大中用,苏家可能还要靠了苏逸,他还觉得爹是多想了。苏航才情品貌都是一等一的。这件事一出来才意识到爹说的是再正确不过的了。而苏航是苏夫人教养出来的,苏逸却是海氏调教出来的。他爹既然说了苏家要靠苏逸。那自然是不错的。他爹的眼光比他强。想到这里,面色也缓和:“派人去学堂,让苏逸回来一趟。回来后直接去太爷的院子里。” 苏夫人刚开始就在那哆嗦。现在则是直接晕过去了。这证明太爷是打算将苏航放弃了。以后苏家所指靠的就是苏逸。爱长孙如命的苏夫人怎么守得住。 温婉听到苏逸过来了,送老太爷的手书。有些诧异,对苏逸,温婉真没多少的印象。话说,温婉对苏家的下一辈基本没印象。若不是闹的这一出,温婉也不知道苏航长什么样。 苏逸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再将苏护的手书给了温婉。温婉接过苏护的亲笔信。老相爷同意了退亲,不过也恳求温婉能答应他,让苏逸跟着方先生学习一段时日。 言语很真诚,也很直白。苏护这次没藏着捏着,直接说苏航已经废了。苏家就这么一根苗子了。让温婉看在圣元太后的份上,请求温婉能帮扶苏家一把。 温婉微微叹气,抬头仔细看着站在面前的苏逸。苏逸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圆袍。长相没有苏航出色,但是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种沉稳。而且从刚才到现在,是个非常规矩的孩子。海氏将这个儿子教导得不错。 温婉看着他问道:“老相爷说,让你跟着方先生学习,你自己的想法如何?” 苏逸有些意外。但是他却是想也不想说道:“听从太爷的吩咐。”家里的事他都已经知道了,他对这个大哥很无语,怒其不争。 温婉摇头:“你也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先去见过方先生,若是方先生答应了,你明日就可来跟着方先生学习。你不同于祈哲他们,上午你跟着方先生学习,下午你仍然回海家学院。至于规矩,等方先生答应了。会有人跟你说。当然,若是方先生不答应,也不要怪我不给老相爷面子。” 温婉之所以说方先生不答应,只是一种惯常的说辞。一般情况下,方先生是不会拒绝,可是方先生却偏偏拒绝了。对温婉的解释是,他现在专心带着明瑾就足够了。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多教导一个了。 温婉一愣,方先生还真拒绝了。温婉猜测这可能就是一个借口,至于什么原因温婉也不去问。方先生自己拒绝,她也没办法了。 苏相知道了方先生拒绝,也没多大意外。不过却是吩咐了苏逸以后不要去学院了,就跟在他身边。 苏逸将温婉给的一封信交给了老相爷:“太爷,这是郡主让我转交给你的。”温婉听了方先生拒绝以后,想了下,写了一封信交给苏逸,让他交给老相爷。 老相爷眼睛早花了,现在的东西都是身边的人给他念的:“你看看温婉写的是什么。” 苏逸从里面取出纸,不大懂得。但是还是大声地念着:“太爷,郡主写的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苏逸不懂什么意思。老相爷却是精光一闪,他没想到温婉竟然会给他这么一句话。 苏逸就站在旁边静静地等着。过了好久好久,老相爷才说道:“来人,将苏航抬过来。” 苏航过来的时候,苏逸是站在旁边。老相爷望着苏航道:“你不是说要娶薛家的那个丫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放弃了苏家大公子的身份,对外再不要说你是苏家的人,我放你跟那个丫头远走高飞,双宿双飞。” 苏逸低着头,半天没说话。 苏航干脆是傻了。 苏护讥讽道:“怎么?不愿意?不是说一定要娶他吗?为了他宁愿忤逆父母也要娶,宁愿退了你表妹也要娶?为什么现在又不敢了?”没了身份,不能说出真实的身份,就只能靠自己。苏护倒要看看,没有锦衣玉食,是否还能如现在这样要死要活。温婉写的,贫贱夫妻百事哀,享受惯了荣华富贵,让他们过着平常百姓的日子是否过得习惯,是否熬得住。苏老相爷也是在最后赌一点。若是真愿意放弃,那就放下去。看看能不能熬得住。熬不住回来也就老实了,安分地娶妻生子。家族是靠不了他的。若是熬住了,证明苏航还是有可取之处。那他成全了又如何。男人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家族。有本事的男人,能繁衍出一个家族出来。端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航立即摇头:“不,我愿意。太爷,我愿意。”只要能跟表妹在一起,他宁愿不要苏家子的身份。 苏逸木呆呆地看着哥哥说出我愿意。仿佛不相信这是他哥哥说的话。之前为了一个女人,吵过闹过,苏逸只觉得不能理解。但是却也没说什么。但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了家族,不要了父母,什么都不要了。这是他尊崇的哥哥吗?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苏护平平淡淡地说道:“决定了就不要后悔。下去吧!” 苏逸等苏航让人抬走以后,望着苏护说道:“太爷……”怎么可以答应,不能答应啊! 苏护轻笑一声,笑容里有说不出的讥讽:“既然他都不想要了,留得主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随他去吧!” 没几天,京城里流传出一则传闻。说某一对夫妻,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傻子,老二是瘸子,老三是怪胎。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后来温婉郡主听了这个传闻,问了一句:“这夫妻是否是近亲?” 人们的八卦能力还是很厉害的,扒拉一下。还真是近亲,而且还是近得不能再近的近亲了。这对夫妻男方的公公婆婆,也就是男方的父母也是表亲,父母也是表亲(相当于现代两队兄妹换亲后的儿女再结为夫妻,近得不能再近的血缘)。 温婉以前说三代不结亲,说是近亲对孩子不好。众人还都有疑虑,那现在这么明晃晃的例子,再有三个孩子。好吧,发现近亲的夫妻生出来的孩子,真没几个是好的。然后众人一扒拉,一些隐秘的事情也就爆出来了。京城里也有生过怪胎的。这下想要亲上加亲的人,都存了一层忌讳了。至于结了亲的人,也是各种愁苦。 梦璇与苏航的亲事就在这股风潮之中解除了。影响肯定有的,但是在这股风潮之中退亲,压力还是小了很多。苏家对于退亲,并没有不满。反而一概往日别人家退亲的低调,说为了后代子孙必须退亲。 以往退亲不是男方有啥问题就是女方有啥问题。现在嘛,人家是为了后代子孙。也情有可原。伤害减小到最低。RQ 一百四十七被鄙视的温婉 退亲的事情解决了。因为退亲是这个借口,暂时也不敢将人送走。这风尖浪口将人送走,不惹人怀疑。所以海氏按耐住了。一直到这件事落下后,才准备将人送走。 海氏最后一次去看望薛凝茗,冷冷地告诉薛凝茗,让她整理一下衣物,明天一早就走。薛凝茗看着海氏,眼底有着恨意。不过感觉到不妥当,又低下头去。 海氏怎么可能会忽视她眼底的恨意,冷笑道。只为她寻一户人家,准备一份嫁妆,海氏自然也不会小气。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勾得她航儿的魂都没了:“做人就该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可是你偏偏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害人害己。航儿为了你闹得整个苏家不得安宁。为了你,太爷已经发话将他送离京城。这一辈子可能都回不来了。你若是想要寻死,只要不死在苏府,死在哪里都成。” 还是得知了老相爷改变了主意,说要送苏航去西北受受苦,受苦以后也就老实了能接受教训,收敛性子,再接回来。海氏心里有一丝的希望,太爷这是不舍得彻底放弃苏航。航儿的才学那是不差的,也是太爷当了这么多年的接班人培养的。所以太爷还是给了航儿一个机会的。只要接手了教训,也就 海氏知道是一回事,但是想着儿子要去西北那里吃风沙,心里就恨不得直接掐死了这个女人。 薛凝茗知道海氏的意思,不相信地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的。你骗我的……” 海氏眼中的冷意更甚:“表姑娘还是还是好好收拾一下衣物,明日一大早启程。”然后对着屋子里的四个丫鬟:“若是表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给表哥娘陪葬去吧!”意思是,若是薛凝茗寻死。死了。他们也跟着陪葬了。 当天薛凝茗想自杀,没死成。被身边的婆子也拦住了。婆子想着哪里能随时都看住的,于是跟海氏禀明了。然后给薛凝茗下药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凝茗被送走了。等待薛凝茗醒来以后,见着自己不知道在哪里:“你们要将我带去哪里?啊?要带我去哪里啊?”薛凝茗只能叫唤,想动都动不了。 没两天,苏家放出风来,苏航要去西北给老相爷寻一味药。若是寻到了,对老相爷的老毛病大有助益(这里不好说老相爷病了。若不然,还不得让人猜测)。 苏航被送走了。苏航自己也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只知道赶路,赶了半个月的路,终于见到了他的亲亲表妹,薛凝茗。 跟随他们的。有两个健壮的随从。两人跟着随从走(不走就压着走),一直到一个很偏僻的小镇。到了目的地,两人丢下他们走了:“你们这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我们会看着你们的,所以别想着离开这里。在这里,不准用老相爷的名头。”其实在这么偏僻的小镇就是用苏家的名头也用不上。 两个健硕的仆从也在小镇上安定下来。太爷有令,坚守三年。这三年不准大少爷走出小镇半步。若是大少爷能坚持三年,他们就带着大少爷跟薛氏回京。若是不能,两人过不下去散了。或者大少爷后悔了,他们就不用管,三年慢了就自行回京。 也就是说,老相爷给了苏航跟薛氏一个机会。能熬得住,就接受了他们,熬不住。那就彻底放弃了。 苏老相爷办的的事瞒得住家里的人,瞒不住夏影。夏影对着温婉说道:“郡主,你又做了什么?” 温婉笑着说了自己写给老相爷的那张字条:“若是能熬得住,证明苏航也不是一无是处。就算承担不了家族的责任,也能与苏逸相互扶持。若是不能,这样的人也无药可救了。” 夏影撇嘴:“郡主这么拐弯抹角的,还想要成全他们。直接说就成了,少给我用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所以说郡主真是让人无语。这样的人也能成全。浪费精神。 温婉嘀咕着说道:“也许是真爱呢!”温婉也觉得概率很小。但是再小也有可能嘛!让她也看看世界上有没有坚贞不移的爱情。 夏影很想说温婉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好在说出的话很是委婉,生的温婉又发飙:“郡主,你当外面的世界这么好活。郡主,你想得真天真啊!这不仅是要吃要穿要住的问题,还得看有没有本事保护好自己。苏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小就锦衣玉食,顺心如意。你让他跟一个普通百姓一般去过活,还很可能被一些无赖地痞地欺压还能坚持,你觉得他可能过得好?”若是一直处于这样的位置也就罢了。可是苏航这样的情况,就好比从天堂跌入地狱。夏影真不相信苏航有这个本事,没了家族的庇护能活好。 温婉摸了摸鼻子,又再一次被夏影鄙视了。 夏影对此也很耐地摇头,郡主总是这样心慈手软的,对待这样的人,何必费心思呢!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明瑾拉着温婉的胳膊,温婉很想说,儿子,很热啊!七月骄阳似火,温婉受不住,赶紧搬到了潇湘馆去住。这已经是不成文的习惯。到了最热的时候温婉就搬到潇湘馆里去住。潇湘馆相比外面,凉快许多的(其实郡主府四面环水,比京城其他地方两块许多)。 温婉搬过来,明瑾自然也得搬过来了。明瑾住在偏房之中,这倒不是明瑾要求的。而是温婉舍不得离明瑾太远。再两月明瑾也要离了身边。温婉是真的舍不得。 温婉见着明瑾全身都是汗,衣服都煮湿了。取了蒲扇过来给他扇风:“这么热的天,你就休息一下了。”骑射被温婉取消了,上午就在练功房里练功。 夏娴端来了一杯放在井水里冰镇了的西瓜榨的西瓜汁。刚刚榨的,又新鲜又解渴。 明瑾喝完一杯子西瓜汁后说道:“也不知道哥哥在那里有没有西瓜吃?娘,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明瑾现在只要一有好吃的,就会念叨着明睿。就怕明睿在外面受苦了。对此温婉很欣慰。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了。兄弟俩相亲相爱。以后也能互相扶持一辈子。 温婉轻轻一笑:“很多东西都是从国外传过来,先运到海口。再运到京城的。所以啊,只要有银子。海口什么样的东西都有的。比你吃过的用过的都好。” 明瑾听了一皱眉头:“哥哥的银子够花吗?要是不够我那里还有。”温婉现在给了两个孩子的月钱是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用完了就没有了。所以,明瑾现在的钱不够用。 温婉已经培养了两孩子的金钱观念。温婉可不要明瑾也跟燕祈轩那会一样,吃顿饭三四两银子就能将一块价值数千金的羊脂玉佩拿去抵了。十足十的白痴一枚。 在温婉的有意之下,几个孩子都有了一定的金钱观。这也是明睿上次杀价杀得这么厉害的原因(当然,明睿也是识货的主。换成明瑾就没这么厉害了)。几个孩子都被温婉灌输了钱就该用在刀刃上的的观念。该花的就花,不该花的不要花,更不要被人当成冤大头。所以啊。明瑾现在出去外面买东西,都得衡量一下之处,钱是否够呢! 温婉忍不住笑了,将明瑾抱在怀里。真是个傻小子。之前那只是要培养他们对金钱的认识。儿子出去哪里还会不准备钱的:“傻小子。你哥哥想要什么想吃什么让夏瑶姑姑买就是了。不过我家明瑾真是好孩子,知道拿私房钱给哥哥用了。什么时候给娘用啊?” 明瑾惊了:“娘。家里没钱了?那我把存的东西都给你了。里面有好多皇帝舅公上次给的,应该值不少钱的。” 温婉一直觉得明瑾是个聪明孩子。没想到还有这么犯傻的时候,抱着明瑾哈哈大笑。真的是舒心的笑呢! 明瑾也是咧着嘴巴笑。他知道娘是故意逗着他的。他这也是为了让温婉开心开心。哥哥在信里说了,要让娘每天开开心心的。 下午明瑾跟了先生去学习了,温婉躺在竹椅之上。温婉心里头很想念在远方的儿子呢:“夏影,你说到底要不要将明瑾送走?”温婉现在很犹豫。送走了固然是好,安全。可送走了到时候就她一个人在京城里。明睿不在了还有明瑾,若是明瑾也跟着去了海口就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温婉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头就空落落的。 夏影不知道怎么答了。 梅儿带着豹哥儿过来。温婉笑着说道:“这么热的天你也带他出门。一走就出汗。你也不怕孩子中暑。” 豹哥儿这是一个月难得的假日,自然是要缠绕着梅儿过来了。不玩蹴鞠,可以玩其他的嘛!温婉笑着让他去找祈哲他们。 梅儿等屋子里没人,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就退亲了呢?”说是近亲结亲不好,这梅儿相信。也用这个理由不与罗家跟自己家的女儿结亲。但是结了亲又因为这个原因退亲。说不过去的。温婉这话很久之前就说了,若是苏家跟平家介意,结亲的时候干嘛去了。 梅儿也不是外人,温婉信得过梅儿,就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婚姻是女儿的第二次投胎。这万一真嫁过去,还没出家舒坦呢!所以干脆退亲了。” 梅儿目瞪口呆:“这也太离谱了吧?”首先就不该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其次就是这行为惊世骇俗啊! 温婉摇头:“谁说不是呢!我也想不通呢!” 梅儿叹息着“梦澜这么好的姑娘,不过这也是梦澜的运数了,算是她命中有一劫了。不过也是她命好,碰上你这么个疼侄女的好姑姑,要是别人家,还不得忍了这口气,受了。”温婉说的婚姻就是姑娘的第二次投胎,这话一点都不假。嫁不好那就是生不如死呢! 温婉摇头:“运气确实不好,这不好的运气也是她娘给她带过去的,也只有受了。不过。年轻时候多遭遇一些不顺的事情,以后再碰上其他一些事情反倒不会再觉得苦了。这会梦澜退亲了,我也得负责帮忙找过一个。你要有好的人选,就告诉过来。早日寻上一门好亲。省得日夜伤心的。我条件也不高,家世不要太差,一般也无所谓。人要好,品性要过关,肯上进就可以了。”不管什么原因,退亲了就比原来矮了一头。就算有她的面子也是不成的。 梅儿笑着说道“也不急,过个半年,等风声过了,有你这个亲姑姑在。还怕孩子没好着落。再说又是因为这个原因退亲的,梦澜也是极好的姑娘,一定能寻到一门好亲的。” 温婉不认同:“不需要半年,别人觉得退亲就丢人得事。肯定会要隐藏起来。没事反而也有事了。不仅不能躲起来,藏起来。反而要出去寻亲。才能不让人多猜测。梦澜什么样让大家多看看就知道。嫡长媳咱也不想,次子还是能成的。”梦澜因为一回来就定亲,并不大在外面行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想要找一门好亲,也得要多出去走动走动。让人看着才更好说亲。 梅儿为着温婉的软心肠感叹。再如何高的位置,温婉还是当初那个温婉,一点都没变“梦澜也就碰上你,要不然这一辈子……海氏也是好算计。明明知道你疼爱侄女,他儿子有了心上人还要定这么一门亲。既想要借助外力,又不想离了母子情份,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仔细寻访的。肯定能找到满意的。”苏真真因为平尚堂已经罢官了,退出了官夫人的行列。所以交际有限。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温婉故意笑道“怎么不将怡萱带过来给我瞧瞧。这都多久没见了。”咳。温婉也想要个女儿啊! 梅儿一笑“都是内定的婆家,哪里好总是上门。国公爷给她请了一个师傅,教了一套五禽戏。每天早中晚都有练,这会身体好了很多,再没有生病了。” 温婉乐呵呵地点头:“孩子就是要身体好。大人才放心。”不仅是她的话,主要也是为孩子好。这里的难缠概率这么高,一半原因是医术落后,一般原因是这里的姑娘娇养过了,都娇滴滴的,体力不行。 当天下午,温婉接到佟世子妃的帖子。半个月以后是佟世子妃的生辰。邀请不少的人,想想拿时候铁定会很热闹。 温婉想了一下,让人将梦澜唤来。梦澜气色很差,瘦了一圈,十四岁的姑娘眼里流露出一股绝望。温婉很诧异:“怎么了这是?”退个亲,这个大的压力啊(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挑了那么几年,二十岁还不着急)。 梦澜摇头:“姑姑,我没事。” 温婉见着这模样,无语:“还没事?这还叫没事?就你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你身体有什么毛病呢?这还怎么能找户好人家?”这个时代讲究娶媳妇要娶个好生养的。这点温婉理解,换成她也要选个身体好的儿媳妇呢!所以梦澜这模样,让那些夫人怎么放心。 梦澜喃喃地叫了一声:“姑姑,梦澜多谢姑姑的抬爱。是梦澜命该如此,姑姑……” 温婉气乐了:“命苦不苦,是要看自己的造化。你娘没告诉你当年姑姑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晚上寒风灌进屋子里,冷得直打哆嗦。那时的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苦。就这样还不够,还被人扔到河里差点淹死,按照你的说法,姑姑也是要认命了。要真认命,姑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哪里还有现在的日子。所以,别说什么命苦不苦。这命都是靠自己挣来的。。” 梦澜有耳闻,但是亲耳听到温婉说的话,又是另外一番感触。梦澜忍不住了,抱着温婉的大腿哇哇大哭。 温婉摸了梦澜的头:“傻孩子,哭什么哭,你又没做错事。有些事能退步,有些事不能退步。想当年姑姑挑了四年,挑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成,多少流言蜚语,可那又如何。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爱怎么说怎么说。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一个不好一辈子就毁了。薛凝茗你也认识,看着和善。其实是个很有心机手段的女人,长得又跟仙女似的漂亮,有哪个男人不喜好这等如菟丝花一样攀附依靠着男人而活的女人。你以后要真嫁给了苏航,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侧。你以后别想有舒心的日子。你家因为有姑姑看护着,后院也算是干净的了。真正的后院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妻妾相争的惨烈。轻则比吃黄连还苦,重得杀人于无形都做得出来。看那杨姨娘连福哥儿都想害你就知道。这还只是九牛一毛。苏航的心已经被薛凝茗笼络去了,你愿意嫁给一个心在别的女人身上的男人。你有把握对付得了比你漂亮比你有心机有才学有手段的薛凝茗吗?你既然知道不好能鼓足勇气退亲,肯定也是深思熟虑过的。现在既然退亲了,就不要后悔了。自己选的路,咬碎了牙也得走下去。” 夏影直翻白眼,当初选了那么多你一个没选上,多难为情的事情。还要意思跟孩子说。还好像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难不难为情啊!郡主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梦澜哭得语不成句了:“姑姑,我不后悔退亲。但是看着娘那么难过,以后还可能对二妹的婚事都有妨碍,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爹娘难过的。害得家里人跟着不安宁。” 温婉冷哼道“你娘那是活该。一个月也去好几趟娘家,都没听到薛凝茗跟苏航有了首尾的风声。还有,哪家人相女婿不是仔细查了再查。她若是真心的为你好,就该让陪嫁的人去家里仔细打听清楚明白,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可她愣那么放心,认为是自己娘家侄子,查都不查一说就答应了,姑姑当初怎么反对都没用。你娘要死不活的一定要把你许配给苏航。看她那么坚持。我也就顺了她。却没想到,这么一个疏忽害得要你受苦。早知道,姑姑就应该多长两心眼,让人去查查,也就不会有这事。咳,过去的事情后悔也没用。别想了。就当这是对你的一个磨练吧!人这一辈子,哪里能一帆风顺。” 梦澜听了,有些犹豫不决。 温婉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有事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在姑姑面前,就不要做这副样子了。说吧。” 梦澜擦了眼泪,低声说着“姑姑,之前有人给我提亲了。可是派去的人回来说,那男子,是个鳏夫。姑姑……”梦澜其实还有话没说,那些上门说亲的都是不怎么样的人。鱼龙混杂。 温婉安慰着。也是,一个小姑娘一直顺风顺水,一下退亲了周围议论多多,再有这么不如意的事。能不伤心难过“先将身体养好了,这么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体不好呢!这几日在家好好补补,下个月佟世子妃生辰,我带你去王府里。到时候那些夫人看你知书达礼,端庄大方。不求多出众,找个不错的还是能找得到的。”这世道对女子要求苛刻。退了亲的女子,一般都是找不着好亲了。至少名声是坏了,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吃了这哑巴亏的。海氏就是抓准了这条才敢来欺瞒。可惜,当今天下,还没出现让温婉吃哑巴亏的人。 梦澜听了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温婉知道她的意思:“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别人说再多又如何。至于你的婚事,你不要担心。上次顺了你娘的意思,结果弄出来这么一摊子乱事。这次你的婚事若是没姑姑的点头,你爹娘不会再乱下决定了。你要是相信姑姑就打起精神来。将自己养得好好的,再精精神神地去赴宴。要不然,就算姑姑有心,但是那些夫人见你这个样子也不成啊!” 梦澜听到温婉说没她的准许,爹娘不会答应。对于温婉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心头的石头也放下来了“我听姑姑的。” 温婉让她带回去好些补品,不仅要补,还得做做面膜美容美容。可得精神焕发地去王府,要不,就这死人脸去王府,再有这看着就有病的模样,谁看得上。谁都看不上。除非是她用强权了,否则还真就只能嫁去给人做填房了。后母有那么好当的。 半个月后,温婉再见梦澜,虽然说半个月也不可能一下就将人养回来。但是精神头是一等一的好。没了那股悲戚之感。 温婉就带着她去了王府。到了王府,见着车马攒动,今天来的人不少啊!佟世子妃的性子好。与人接触没有不赞的,名声很不错。加上当了这么多年的全福太太,攒下了极好的人缘,这点温婉都没得比。只能感叹着。不过有这么多人来,温婉看了也欢喜。 温婉今日穿了桃红刻丝祥云纹彩晕锦宫装,头上只着了一只宝石朱钗。温婉每次出场都有一样出彩的首饰,这次却是例外。身上是规规矩矩的衣着。不过随着温婉一起进来的梦澜,却是让在坐的夫人眼睛都是一亮。 梦澜今天可是被温婉重点推出的姑娘。众人就瞧着梦澜穿着一身春水色的缭绫衣裙,一步一动之间,水润晶莹,光彩灿灿。乌黑的秀发绾了一个高髻,斜插着一只赤金点翠镶红宝石石榴簪子。耳朵上坠着水滴状的金镶南珠耳坠。手腕上戴着一个珈楠镶金嵌米珠花丝镯。这些首饰已经不是凡品,最出彩的还要属脖子上戴着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由翡翠雕刻成的一朵牡丹花,非常的精美。 梦澜对着佟世子妃行了礼“平氏梦澜,拜见世子妃。恭祝世子妃娘娘福寿安康。万事顺意!”梦澜的规矩礼仪,无可挑剔。 梦澜这一身行头不仅没被首饰给压下去,看着更是衬都人端庄高雅(教养真是大事啊)。 梦澜本身长得就很美丽,加上着意妆容,再有这身着装衬,瞬间就抢夺了在场人的眼睛。又是自小受过最好的教导,言行举止,端庄大方,温和有礼。众位夫人一看就有好感。当然。若不是这么好,海氏也不会瞧上。 佟世子妃看着梦澜自报了家门,就知道温婉的打算。这么小面子,自然是会给温婉的。拉了梦澜的手,把手上一只羊脂玉如意手镯给套在梦澜的手上“温婉,这么好的姑娘早就该带出来了。藏着捏着生怕人抢走了似的。” 旁边一个夫人凑趣:“说出来是姑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你们说是不是啊!”话落周围的一群人全部都附和了。 温婉笑得很张扬。 佟世子妃故意问道:“这么好的姑娘,也不知道谁家有这福气啊!可惜了,我那两个儿子辈分不成。要不然铁定要娶来当儿媳妇的。” 梦澜低了头,面色黯然。 温婉轻轻一笑:“这孩子姻缘不顺。之前我就不同意这门亲,倒不是因为苏航不好,若是单论条件,也很般配。可是我早就说了近亲对子嗣不好,极力不赞成,偏偏他们不信。等事出来后又相信了。后来你们也知道了。那事出来以后,苏家也害怕了。为了子嗣着想,加上我的坚持,也就退亲了。”温婉坦荡荡地说出来,反而比藏着捏着的要好很多。 佟世子妃拍了拍梦澜的手背:“好孩子,没事的。谁都有个不如意的时候。不用担心,万事有你姑姑呢!”有温婉帮着撑腰,还怕找不着好人家。 梦澜脸红得跟胭脂退到温婉身后。 屋子里的夫人看着,都是神色一动。一会的功夫,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出来。看那着装,将来的嫁妆肯定是非常丰厚的;姑娘长得清丽,气质又好,举止得体,更难得的是端庄大气。各方面条件非常好。又得郡主喜欢。除了退过亲这点不好,其他都非常不错。嫡长子是肯定不成的,但是次子还是可以的。当下就有不少的夫人心中意动了。 正说着话呢,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几个人。给佟世子妃行了礼。其中一个女子长的很漂亮。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头上插了四只赤金宝石梳蓖,耳朵上带一对赤金镶宝石坠子。贵气是贵气,太过华丽,显得俗气了。 梦澜的首饰很两眼,但是首饰各式首饰都一样,都比较出彩而已。哪里像这样的,生怕不知道自己戴了贵重首饰。 佟世子妃乐呵呵地说道“来,温婉,给你说一下,这是镇南侯家的徐小姐,也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这是平家小姐,罗家的小姐,戚家的小姐……瞧瞧,加上你侄女,成七仙女了。” 温婉了然,也就是徐仲然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瞧这打扮的,好象没见过金银珠宝一般。 “是啊,真是,个个都是美人。”温婉笑着应和。屋里莺莺燕燕,珠佩叮当,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屋子里的夫人本想趁着机会与温婉多接触接触,就见着外面来了人:“世子妃,王爷派人过来说请郡主过去。” 温婉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能脱身自然是好了。站起来对着佟世子妃说道:“梦澜我可就交给你了。” 佟世子妃笑着说道:“放心去吧,姑娘交给我,待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灏亲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找温婉,只是笑着说道:“知道你是个不耐烦应酬的。来,跟我下盘棋。”一个在朝堂上挥洒自如的人,应付那些妇人,不浪费时间。 温婉自然乐意了,下棋可比跟众位贵妇人应酬松快多了。下完棋以后,灏亲王与温婉说道:“祈哲在你府邸里呆了这一年时间不到,变了很多。我一直担心子孙没一个出众的。如今也放心下来了。”嫡长孙守成,祈哲负责开拓,灏亲王府不会没落的。 灏亲王经过这次的事,也特意重新帅选了一下。是有几个比较出彩的,都送去了学堂。但是效果一般。灏亲王经过这次的事知道,若是祈哲没送去郡主府,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温婉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因为说什么温婉觉得都是多余的。好不好,灏亲王心里有数就是了。RS 一百四十八悲愤 初秋的天气,不冷不热,是温婉最喜欢的时节。温婉这日子难得与明瑾在花园里散步。 夏影匆匆走来:“郡主,将军打了败仗了。” 温婉一听着急急问道:“白世年没事吧?”应该不会有事,身为元帅应该不至于真的要去冲锋陷阵。 明瑾也是一脸的紧张:“爹受伤了没有?” 夏影摇头:“这倒没有。不过弹劾的折子已经上去了。”本来夏影觉得打一场败仗很正常。战场上那里就一定赢的。没想到,竟然有人弹劾白世年。 温婉听见白世年没事,只是下面的将领打了一个败仗就没放在心上了。打仗哪里没有败仗的道理。虽然白世年号称是常胜将军,但也吃过不少的败仗。只要白世年人没事,其他的她也不管。至于说弹劾,朝中的文官最喜欢做的,就是没事找事了。这几年也不是没人弹劾白世年,当然,白世年本身没问题。但是部下嘛,那就说不定了。军中的人参差不齐,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这些落在京城里那些出口孔子,闭口礼仪的文人士子眼里,那都是斯文败类(当官的也不是没入妓院的,但都是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文人雅士不是没有进妓院的,但是那都是风流韵事。只有当兵的入妓院都是斯文败类)。 以前那个监军贪财,新任的监军那是一个标准的士子,这类弹劾的奏折那就从来没间断过。温婉都听得麻木了,只是皇帝都留中不发。其他人也有眼色的没有跟风。 可惜,这次皇帝却不是如往常一般留折不发。而是下圣旨训斥了白世年。因为皇帝的态度。下面的人见风使舵,弹劾白世年的折子那就如蝗虫一般,飞满了皇帝的御案上。 温婉听着现在的朝臣纷纷在谈论皇帝会治那些目无军纪的士兵什么罪,白世年这个元帅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温婉这会很想对皇帝吐槽。不待这样的呀。自己想出征直接下旨就是,干什么要将白世年踩下去,然后趁势上位呢。太不道义了。 夏影对于温婉的吐槽(自言自语):“皇上才没这个闲功夫。这次的事情确实是过分了。” 温婉扫了夏影一眼。懒得跟她争辩。 外面弹劾的再厉害,温婉也是闭门不出。爱怎么弹劾就怎么弹劾,反正也不会将白世年这边城大元帅撤换了。 温婉对皇帝没发表意见,对弹劾的折子也没出面。但是却让人准备了很多东西给白世年。吩咐针线房在规定的时间给白世年做出衣裳出来,还有玉髓酒,玉髓酒是一种很烈的酒,最重要的是。这酒封存十五年,有钱也买不着的好东西。温婉不久前开了一坛,一开坛醇香四溢,勾起了人的馋虫。 温婉送了两坛给皇帝喝。皇帝皇帝喝了大为赞赏,于是名声就出去了。众人纷纷求。除了宋洛阳跟灏亲王,其他人谁都没得。 另外药材什么的也都准备了很多。这一行人出京的时候,浩浩荡荡的,阵势很吓人。 皇帝听了笑着摇头:“这个丫头。”皇帝清楚,温婉在用这样的法子表示着对他的不满。再用这些东西对白世年的安抚。不过这样温和的法子,也只有温婉做得出来了。 白世年在边城得了皇帝的训斥,没吭声(没法吭声啊)。但是手下的几员大将却是满心的不服气。特别是在京城里吃过苦头的鲍宝钢,那是一百个心头不舒坦啊!这大大小小的仗,打了这么多。赢的没个奖赏什么的(按照军功升官。不过白世年没啥奖赏就是,白世年除了金银田产,其他的也没啥奖的),输了却是被皇帝痛骂,真是让人憋屈得慌。 鲍宝钢口吐粗言:“奶奶个头的,这些个只知道吃干饭的混账王八蛋。就该将他们全部都扔上阵去杀敌。她娘的,混账王八羔子。就知道缩在京城里当缩头乌龟。”鲍宝钢肺都要气炸了。 其他人也都气得要死。这些文官,不对,特别是新来的这个监军。是,不贪污,不受贿了。但是天天抓军纪,烦都烦死人了。比那死的了王监军更可恨。 鲍宝钢还是骂骂咧咧的。除了皇帝没敢骂,其他的人十八代祖宗全部都给问候了一遍。最后口无遮拦地连温婉也给说上了。说着温婉在京城也不知道看护看护。 白世年怒了:“来人,拉下去。给他好好醒醒。”他媳妇是谁都可以埋怨说嘴的。再说要不是他媳妇,这些年他日子哪里有这么好,他们的日子有这么好。 人走以后,白世年额头还是冒着青筋。这件事他其实也很火大的。这几年后面安稳了,他全部精力都投在这里。好吧,两年前就该出兵攻打满清,到现在都没让动,就一些小打小闹的。虽然说自己这方兵力足,粮草充沛。但是总有疏忽的时候。也就一场小败仗,至于闹这么大的动静。 叶询见着白世年这个模样,微微一叹气。这也是没法法子的事。皇帝要这么做,他们只能受着了。 叶询知道的道理,白世年又岂是不知道的:“我真是难以想象,我媳妇得受多大罪啊!” 叶询一下没明白白世年的意思。 白世年的意思是,就皇帝这样翻脸不认人的性子,温婉还能跟他相处得这这么融洽,得需要多大的胸怀啊!现在他更体会着温婉的不容易,心头也就更难过了。只希望,就在这两年,然后回家去。 叶询无语地看着白世年,还以为白世年会为这件事恼怒呢,没想着只想着自己老婆去了。让人不能不郁闷。 明瑾很担心白世年:“娘,爹会不会有事?” 温婉抱着儿子在怀里:“不会。你爹不会有事的。他会平安归来的。”他等了这么多年,若是有事,到地府也得将他拖回来。 明瑾很担心。温婉不知道的是,温婉自己认为明瑾还小,很多事情不愿意告诉明瑾。但是明睿却认为明瑾已经长大了,七岁的孩子也该知事。所以在信里面告诉明瑾,他们家危机四伏,很多人想要害他们。让明瑾以后要多长一个心眼。这次他去海口,也是有着重要的事情办。没说得很详细,但是明瑾上次中毒,再听了明睿的话,也感觉到了危机。这也是为什么明瑾看了明睿的信以后,没吵没闹,认真学习,努力练武的真正原因。 温婉笑着说道:“别担心,有娘呢!娘不会让你爹有事的。明瑾,别害怕,万事有娘在,一切都好的。” 夏影在边上保持着沉默。若是好,郡主又怎么会越发的消瘦,连最近的睡眠也没以前那么好了。等明瑾睡着以后,夏影才对温婉说道:“郡主,有一件事我想要跟你说。”这件事压在她心底两天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 温婉有些奇怪:“有什么事,你说。” 夏影面色也不是很好:“郡主之前我们一直认为这些人是前朝的余孽。但是现在查到了,不仅有前朝的余孽,还有赵党的余孽在。赵王当年收敛了大笔的钱财,但是当初赵王党羽覆灭之时这些钱财都销声匿迹了。前朝朝臣拉拢许多,后宫屡屡出事,这些人又是在皇上登基以后才活跃,怕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温婉愕然,赵王,贤妃,那些都已经离她十万八千里之远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弄错?都死了十几年了,怎么还蹦跶。还有赵王的儿孙不是都被皇帝舅舅杀光了吗?什么人能得赵王的巨款。”巨款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人拿了巨款来谋害他们一家子。 夏影面色很是为难,最后还是说道:“千真万确,其实早几年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怕郡主担心,所以没告诉郡主。”郡主受赵王跟贤妃迫害这么多次,早已经心生了恐惧之意。若是说出是赵党余孽,郡主怕更是寝食难安。 温婉扫了夏影一眼,之前那么多年她根本就没怕过赵王好不好,赵王是空有其名并无其实。否则当初也不会轻而易举地让她见到皇帝舅舅。但是贤妃不同,说实话,温婉其实挺怵贤妃的。贤妃的手段非一般的女人能比的,当年她进京之时小心谨慎,一直装傻充愣,装成视财如命的模样,也是怕遭成了贤妃的毒手了。就是后来有皇帝外公跟皇帝舅舅的双重保护,她还是中招了。可以说温婉真正所吃的苦头,全都是贤妃给造成的。但是再发憷,那都是过去了。温婉不认为还有人比贤妃更厉害的人。 温婉此时很平静:“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我说的,神机营其实已经查出消息,只是不方便告诉我?” 夏影赶紧摇头:“没有,除了这群逆贼之中有赵党余孽,其他的都没隐瞒郡主。郡主,我们查了余镜这么长,可是余镜却愣是半分反常都无。这个组织实在是太严密了。” 温婉沉默良久后说道:“皇帝舅舅怎么说的?”这件事皇帝知道,定然是有个说法的。江山是天下百姓的江山,也是燕家的江山,更是皇帝的江山。 夏影望着沉稳如水的温婉,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说,这次他亲征以后,这些人必定会趁机作乱。到时候一举剿灭。” 出乎夏影的预料,温婉并没有吭声,而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最后也没跟夏影说话,只是上了床。夏影从温婉在床上翻来覆之中判断,郡主是心乱。咳,早知道真不该告诉郡主。白白的添事。 PS:在家没网络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RQ 一百四十九解元 温婉第二天起床照了镜子,发现自己成熊猫眼了。当下郁闷,赶紧做眼部保健操,然后敷珍珠面膜做美容。 夏影无语地看着温婉将脸上捣鼓得一团的。不是应该去找皇上,然后跟皇上商量对策,或者寻求皇帝的帮助。怎么好好的又做起美容了。夏影对温婉的有些行为,已经无法正常理解了。反正她早就知道,郡主那是相当的稀罕别人说她越长越漂亮,越长越回去了。 温婉见着夏影那眼神,鄙视夏影:“没看见我有眼袋了,皮肤也干燥了。这样很容易老的。”女人嘛,悦己者容。 好吧,夏影彻底打败了,郡主的行事,非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她跟在郡主身边二十年也没摸透。那就老实看着。 温婉对于这件事不是不担心,但是到了这份上再担心又如何。找不这幕后的首脑,她也不能安宁。皇帝肯定他出征这些人还惹乱子,还要出征。那肯定是有了对策。既来之则安之,其他的多想无益了。 温婉认为这时候倒想起着,孩子放在岛屿上是否安全。倭寇跟海盗对他们夫妻恨之入骨,岛屿也没建设完成,里面的人也不多,并不安全。温婉想了下,还是认为必须转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所谓狡兔三窟,必须将孩子送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这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至于她,哼,温婉冷笑一下,十多年前贤妃跟赵王是她的手下败将,十几年后的那些山寨货她更是不怕了。敢作乱。全部灭了。 皇帝要亲征,温婉更忙碌了。 夏影走进来面无表情说道:“郡主,佟令伦中了解元了。”虽然有点还真是出乎预料佟令伦会中了解元。但是在夏影眼里,解元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就算中了状元。能出彩的也就几个。 温婉听到消息说佟令伦中了解元,倒是有些欢喜了。这解元可不是萝卜白菜,相当于一省的高考状元了。没想到她只看重佟家加风。没想着眯着眼睛挑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温婉呵呵直笑:“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福哥儿。”经过这么长时间,福哥儿正式入了福哥儿的眼了。倒不是福哥儿做了什么事,相反,福哥儿什么事都没做。只是这两年每个月都不间断的过来找武昭习武。武昭跟温婉说,福哥儿天分并不是多好,但是很勤奋,也很努力。心态比较稳。高手是不想的。但是以后能自保(这个自保是不会再被人随意打晕然后被卖云云)。 福哥儿得了佟令伦中了解元的这个消息大喜。福哥儿以后要走的是科举之路。现在姐夫成了一省的解元,能不让他高兴。 至于习武,福哥儿虽然每天都会花时间练武,但除了去郡主府的两日全天练习,在家里每天也只花一个时辰。福哥儿习武也只是防身。 福哥儿立即回家跟父母通报了这个好消息。平尚堂得到消息自然也是大喜。 苏真真都有一瞬间的不相信。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福哥儿笑道:“娘。是姑姑府里的人来告诉我的。不会有错的。”郡主府里的规矩很严苛,不会有人跟他开这玩笑。 苏真真忙让人将梦澜叫过来。梦澜最近都龟缩在家里绣嫁妆,这会经过这一劫难,梦澜心态也稳当许多了。但是再稳当,听到未婚夫中了解元也是欢喜非常。能中头名,会试不出差错绝对会中。将来的前程是肯定不差的。 梦璇也是非常惊讶,当然,同样欢喜。这个消息很快就让平家的姻亲都知道了。 平国公府的人自然是不消说了,肯定欢喜有这么一门亲了。但是最郁闷的人却是尚俑的夫人许氏。她家儿女的亲事万分的艰难。像佟家这样的书香门第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一般的官宦人家都不愿意与他们结亲。说亲的时候,对方听到她家儿子,嫡女那是一听就推诿。倒是含糊说庶出的可以商量。结果长子最后说了一个外放的六品官的嫡长女。女儿到现在还没说亲。现在梦澜退亲又说了这么好的亲,让她真的说不出的忧虑了。公公做下的事,连累了她的儿女(这不是时间过去就会淡忘的,有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祖父。是说不到好人家的)。 尚俑只能静默无言。平尚堂被免职以后,他的仕途也不顺。没罢官但是一个闲职。有那样的父亲,加上他又无实权,儿女的亲事全部都被拖累了。早知道,当日就不该……后悔也无用了。 苏显也很快知道了这个消息,沉吟片刻后跟老相爷说了这件事。老相爷淡淡地说道:“那也是你的外孙女婿。你也该高兴。” 苏相对于温婉挑选了这么好的人给梦澜,并不意外。别人都说她薄情寡义,可是苏相认为恰恰相反,苏老相爷认为温婉是一个很心善的人,并且是一个极重情的人。温婉重情超越了任何的东西,包括权势,包括钱财。 温婉手握巨资,参与政务,甚至还能掌控军权,这些都不是凭空得来的。皇帝之所以对温婉这么信任,其实根子在于温婉不是政客,更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二十年了,温婉还是那个温婉,还是那个重感情的孩子。温婉从始至终都保持了本性。先皇跟皇上能这么宠信着温婉,甚至不惜破除规矩保护她,就是因为温婉的这片赤子之心。 也正因为温婉保持了这份本心,所以给她看着长大的梦澜找寻一门好的亲事,苏相一点都不意外。 海氏得了话,亲自捧了礼物到平家道贺。至于那些纷纷扰扰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真是苏家的女儿,重要的是两家关系需要维系。 苏真真见着海氏上门,态度和软,自然是欢喜的。自从退亲以后,她因为这件事一直郁结于心,大夫都说对身体不好,但她就是放不开。如今娘家不计较,愿意重修于好。她自然是齐安肯万肯了。 海氏从苏真真哪里知道,温婉自动两家走了既定的程序以后,就没再出面。更没有见过他们一家人。行事让人理解不了。 回去的路上,海氏有些不大明白:“温婉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温婉郡主出面强行退了这门亲,之后帮着梦澜找了这么好的未婚夫。这些可以理解温婉是心疼梦澜这个孩子。可是等到婚事定了以后,别说出面了,连人都见不着。 身边的心腹婆子也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温婉却没过度关注这件事,他很忙的。 夏影对着温婉说道:“郡主,皇上下了圣旨,给六皇子选了苗郎中的嫡长女为继妃。圣旨已经下了。” 温婉咦了一下,可是想着如今枫王府里的两个子嗣都是出自侧妃何氏的:“选什么王妃,选了人家的姑娘,也是将人姑娘推入火坑。”温婉早就说过,就算皇帝不准许扶何氏为正妻。但是只要有了祈枫的支持,何氏有没有这个正妃的位置又有什么关系。 夏影被噎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郡主……” 温婉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她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余镜跟田氏那几个人都查得怎么样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按照温婉的估计,这几个人虽然不是幕后真正的首脑。但却也是心腹,非常重要的棋子。 夏影摇头,说着没查到什么:“郡主,皇上在京城,这些人不会动手。皇帝不在京城,这些人肯定会按奈不住的。这样也能查出幕后的人出来。” 温婉都不需要夏影说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温婉还不知道。皇帝在京城人,就等于是有了镇宅兽,妖魔鬼怪不敢近身,这些人没空子可钻了。皇帝不在,太子是个不成气候的,三皇子倒是镇得住,可是温婉的估计三皇子得跟皇帝出征。五皇子跟六皇子论能力只能勉强及格,若是联手倒也能稳住京城。但是两人都各自有自己的算盘,而六皇子身边的何氏还是更是一颗定时炸弹。联手那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肯定要乱。 温婉当然希望能在皇帝亲征之前将这个事情落定,她不愿意沾惹这个东西。温婉都不用猜测,皇帝走了这件事最后肯定还是要落在她的身上。到时候必定要大开杀戒。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得死在她的手上。可惜,想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按照这个追查的速度,十有**这件事得她来抗了。 温婉心下一凉,心里嘀咕着何氏究竟是以什么手段能得祈枫如此的宠爱:“自从何氏入了枫王府,祈枫是否还有过其他的女人?”就温婉零零总总听到的消息,却没深究。 夏影不知道温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却是小心地说道:“没有。自从何氏入了枫王府,枫王爷再没碰过其他的女人。” 若是花痴女肯定会说这是真爱了。可是夏影却是嗤之以鼻。六皇子以前与方雨桐不是恩爱夫妻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样的恩爱夫妻,转眼就能冷漠地看着原配妻子郁郁而终,这样的男人比花心的男人更可恶。RQ 一百四十八再定亲 回去的路上,温婉也没问梦澜跟别人呆一起如何,到半路就让人将她送回去了。 平府第二日就开始有媒婆上门了。 真真看着这两户人家,两户人家的孩子都不是嫡长子,是嫡次子(没人敢跟温婉提庶子),但是各方面都不错,真真当下就想定下来一家。但是她现在也清楚,这可不是自己能做决定的,这些人冲的是温婉的面子。于是赶紧将资料送给温婉。 温婉一拿到资料,点了下头。都还不错,家世才情都挺好的。温婉也没急着就定,因为他还在等。等着她看中的人家上门。 京城里此时正兴起了缭绫热。梦澜那身衣裙非常漂亮,闺阁之中姑娘纷纷争相以能穿到缭绫为荣。缭绫本就是贡品,千金难得。这会更是水涨船高了。 下面人来回话道“郡主,佟世子妃来了。” 温婉露出愉悦的神情,终于来了。了。温婉等了两天等的就是佟家的人。佟家门风非常好,三十岁无子方可纳妾。现在佟世子妃在这个关口上门,肯定是为了亲事的。 温婉本来还打算佟家再没声响就让人递话过去,主动一点也无妨的。没想到就世子妃过来了。现在来了,自然是免除了温婉主动开口的机会了。温婉立即将从皇帝那里赖到的茶叶取出来。 佟世子妃品了品茶,赞叹着“这茶的味道真不错,比我家的强上不止一倍。” 温婉笑容满面的“到底是世子妃,一下就吃出来了。这可是顶尖的信阳毛尖茶。皇帝舅舅那一共得了一斤,我磨了半天,加上我那小子帮着说项才磨来了二两茶叶过来。我平常都舍不得喝,今天可是专门招待你这个贵客的。” 佟世子妃心下明白过来了。笑着说道“呀,那我今天可是赚到了。得多喝两口。”做势又喝了两口。 温婉笑着主动问起来“说吧,我们都这么熟了。可就不需要拐弯抹角了。”两人虽然辈分不一样,但是能说得上话,也是很熟的人了。就只比梅儿稍微差点点。 佟世子妃笑着打趣了两句:“说起来啊你那天还真就惹了祸。看看,把京城的少女都祸害成什么样子。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件缭绫的新衣裳。缭绫的价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温婉走开后,梦澜与各家的千金小姐一起相处。姑娘嘛,自然对衣服穿着感兴趣。梦澜对于所知道的,自然也是知无不言了。 温婉呵呵直笑“那些商家应该感谢我。”免费做了一把宣传。给他们赚大笔的银子,还不让他们感谢的啊! 佟世子妃喝了小半杯茶,这茶真是好茶,就是她这个一直喝习惯好东西的人都忍不住赞叹“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拐弯了。你可能也猜着了我是为说亲来的。本来打算去平大人府邸,想想还是先过你这个护短的姑姑这关,平老爷平夫人那里应该没问题。” 温婉听了,也乐得说玩笑话:“说亲?你大儿子年初定亲了。还有个小儿子才十岁,不会是准备女大三抱金砖。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的。”温婉这纯粹是打趣的,像王府这样的人家,梦澜是退过亲的,绝对不会聘过去当媳妇的。 佟世子妃笑着说道“呵呵。只要你答应,我也没问题。好了,不跟你说笑了。我生辰那日我娘见了梦澜拿孩子,喜欢得不行,让我来说合说合。我也是踌躇了好几天,想着怎么样也要试试。这么好的姑娘。要是错过了就可惜了。” 温婉一下没闹明白,这有什么踌躇的。根据温婉查到的消息,佟家还有两个与梦澜年龄差不多的男孩子没有婚配“你娘家兄弟很多,侄子也不少,我可不知道是哪位呀?” 佟世子妃再喝了一口茶后慢悠悠地说道:“是我娘家的堂侄子。序齿家里排老九,叫令纶,今年十五岁了。长相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差的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只是有一点我跟你明说了。我那堂兄六年前过逝,这几年母子两人靠着族中的供给过活,三年前母亲过逝了。他们这一房就剩他这一根苗了。那孩子才学不错,若不是守孝耽误了,现在也不会只是一个秀才的功名了。我爹回老家的时候,就是见他文采见识各方面都不俗,才将他带来京城的。上次我生辰那日,我娘就看重了梦澜这孩子。让我过来说合说合。温婉,你给句话。”去平府还不若直接过来寻温婉。温婉答应了,平尚堂夫妻也没啥讲的。若不是冲着温婉的面子,她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那孩子才情好,只要一中进士行情就好了,加上佟家的家训,不怕说不上一门好亲。但是温婉既然愿意出面,有温婉的一分面子也够那孩子一辈子受用了、 温婉故意沉吟了一下,看着是在思索。其实温婉在听到父母都没了,温婉心头已经同意了一半了。这没有婆婆,嫁过去就是当家夫人,这小日子得过得多轻快。至于佟世子妃说的什么说合说合,无非是说家世不成。这孩子是被佟大人看重的,才情肯定不差的。不过还是得看看,看了心里才有底。 温婉想了一会后说道:“你有没有跟他说明白梦澜是退过亲的?”这点很重要。读者人都有一股清高气,温婉可不想等孩子知道梦澜是退过亲的,到时候反悔。梦澜已经退亲一次,再不能退亲了。 佟世子妃点头:“这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这孩子爹娘都没了,也懂事得很。肯定得跟他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的。他听说姑娘才学容貌品德样样都好,倒也不在意退亲这件事。不过这孩子说想见一见。” 真实的情况是佟令伦听说女方是退过亲的不同意。虽然他父母双亡,家世凋零了一些。但是他觉得现在还小,想等着考取功名以后再说亲。这样说到的亲事也就要好很多。佟世子妃所说的她娘寻了不少都没中意的,半真半假的。因为佟令伦原本的意思是要等进学,至少得考中举人再说亲,佟夫人只是帮着相看相看。并没有中意哪个。 佟夫人这次见了梦澜,觉得梦澜除了退亲样样都好。回去跟佟大人谈起,佟大人觉得将梦澜说给佟令伦挺好的。这门亲事对佟令伦帮助最大。再如何。佟令伦无父去母,需要强大的妻族。虽然梦澜的父母不给力,但是梦澜的背景却不容小觑,温婉郡主又喜欢这个小姑娘,妹妹是未来的国公府世子夫人,这些都是政治资本。 佟令伦开始不同意也只是人的一种定向思维,退亲了自然是有不好的。再说佟令伦又不傻。若不是有原因怎么就因为一个传闻就退亲的(京城里表兄妹定亲的很多,事传扬出来退亲的却没几个)。 佟大人拉了他在书房里谈了好半天,分析这桩婚事对佟令伦冬有多大的帮助。最后佟令伦自己松口了,说要见一见姑娘,意思若是姑娘真如伯娘所说的那么好。他就答应。若是不好,那他就是得罪温婉郡主也不能答应的。一辈子的事,前程的问题,可不能含糊。 温婉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不过她没反感,反而很是认同的。婚姻大事不是儿戏,需要慎之又慎(温婉就一特例)。若是因为长辈的同意,只看条件,心里不满意也勉强应和了那才糟糕。这不仅是对别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温婉对这个孩子的印象一下多了两分好感“我当是什么大事。这也正常,别人说得再好,那也是别人的口。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过我也得见上一见,看看你这夸得跟朵花似的孩子长什么样呢!” 佟世子妃心下放松,就知道温婉不是个墨守成规的:“那说好的。等过两日你就带着梦澜来我们王府窜串门子了。这样也不显眼。让这两孩子对对眼,要是真有缘份的话,也是一件大喜事。” 温婉自然点头,不过又伪装刚想一件事,忙问道:“对了,我是听了佟家有家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这孩子也在其中的吧?”这才是温婉最看重佟家想要与之结亲的原因。若是这条没有了,温婉得重新考虑考虑。 佟世子妃一笑,这谁都知道的事。也因为如此,他们家的儿郎那是相当的抢手:“不仅是我们在京城的这一房,整个宗族都遵循这个家训的。”梦澜也是沾了温婉的光,否则就梦澜这样的情形,是不在佟家的考虑之中的。 温婉笑了下。 佟世子妃说完正事,赶紧说私事了“你那新出炉的六果酒可要给我一坛子。不止我家王妃特别喜欢喝,就是太妃都喜欢吃。可不能让我空手回去。” 温婉乐了“一坛子果子酒也就一百六十两银子。你就这么舍不得。”果子酒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药酒。宋洛阳年龄大了,几年前太医就说宋洛阳不能再喝酒了。但是宋洛阳就好这口,戒不掉。温婉没办法,就让酒娘酿了一种对宋洛阳身体无害的果子酒。又请了太医在旁参详,放了一些药材,倒腾一年多才倒腾出来。宋洛阳有了这酒以后拿出去招待客人,很受那些大儒的喜爱(大儒都是老人家)。 温婉见众人喜欢,也就将这种果子酒的制作方子给了玉飞扬。据说很好喝。但是最正宗的却是在温婉这里。 佟世子妃笑道“今天怎么着也不能让我空手回!” 温婉乐不可吱:“是,是,是,今天送你六坛子。你跟太妃,王妃每人两坛,你看好不好。”果子酒的就性温和,对身体也好。适合老年人喝的。 佟世子妃笑着说道:“那自然是好的。” 温婉让人将花递到平家,说让梦澜两日后随着她去灏亲王府。夏影对此很有意见:“郡主,你都忙得只能抽时间出来陪着明瑾了。还浪费时间帮那些无谓的人。平苏氏自己带去不就成了。” 温婉淡淡一笑:“走了九十九步,就差一步,还怕耽误这个功夫。而且。就当是放松一天了。”皇帝要亲征,需要准备的事很多。而这些事暂时还不能落于表面。很多事也就落在温婉身上。 夏影闭嘴了。到了王府,佟世子妃迎了温婉进去。进了正屋,寒暄了两句。就听见外面丫鬟说老夫人过来了。一会外面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温婉看着梦澜听到脚步声。脸红红的,瞧着温婉在看她,赶紧低下头去。温婉轻轻一笑。 佟世子妃的母亲佟夫人带了一个少年过来。互相见礼以后。少年对着佟世子妃跟温婉行礼“给姑母请安,给郡主请安。” 温婉仔细打量了一番。少年穿着一身蟹壳青团绫衣,穿着很简单,但看了让人舒服。目光清澈,且有坚毅之色,一瞧着就是个有毅力的孩子;面色温润,看着是个谦和的人。皮肤有些黝黑。不像是天天关在屋子里念书的人,再看着手,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温婉这下已经有八分满意了。 这两日,温婉也派人去打听。佟令纶,十五岁。十二岁中了秀才,当年是第一名,很有希望中举,可惜母父相继过逝,根据本朝制度,守孝的人是不能参加科考的。不过十二岁就能考中秀才真的不错。回话的人还说了佟令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一个很自律的人。自律好啊,温婉最喜欢自律的人了。另外还说佟令伦习武了。 眼见为实,温婉现在见到这孩子手上有茧子。面上就有了笑容。倒不奢求什么文武双全,只是温婉认为在这个年代习了武的人,就代表身体底子好,也就意味着长寿。这里鳏夫多寡妇的也不少。只是不公平的是,鳏夫易娶,寡妇难嫁。 佟令纶声音洪亮。一点都不怯场“小时候身体不好,跟了叔叔学了几天的腿脚功夫。”佟令纶对这个问题倒没觉得有什么。要知道郡主的丈夫,白将军就是沙场的悍将。据说两个孩子自小也习武。肯定不会看不起习武的人。当然,佟令纶说的都是借口。主要是小时候被人欺负,想要学武不再被人打了。 佟令纶趁着功夫,偷偷看了梦澜。 梦澜今天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裙,水红色的衣裙衬得皮肤欺霜赛雪般的白。头上插着一只翡翠簪子,着一对珍珠耳坠。今天的着装没有与上次一样华丽耀眼。这主要是温婉考虑到读书人都喜欢清丽的孩子。梦澜这样的啄装也是衬得人精神又漂亮。 梦澜发觉有人在看她,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温婉跟她介绍了一下。梦澜面色通红地对着佟令纶礼物一笑,打了一个秋千。梦澜笑起来亲切甜美,左颊还有个深深的梨涡,让人看了就会喜欢。 佟令纶见着抬头的梦澜先是一愣,面色有些惊讶。见周围的大人都抬眼看他,知道自己刚才不合规矩。 世子妃有些急,这小子这是做什么。温婉先是问了一下梦澜,梦澜摇头表示以前没见过佟令伦。 温婉这才笑着问道“你见过我家梦澜?” 佟令纶想表现得如刚才一样镇定,但是磨砺不够,还不是很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见过,年初在玉泉寺里见过一面。”说完就发现自己唐突了:“我见到这位姑娘帮了了一个老人家的忙。” 佟世子妃平常看着堂侄子都是小大人似的,这会竟然这么腼腆羞涩的,实在是难得。看样子这门亲事结成了。 佟令伦赶紧解释道:“我当时觉得这个姑娘心很善。”只能说是个善良的二姑娘,哪里就能说得上看上。君子要守礼,而且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如今见着站在面前的是见过的,有些意外。当然,内心还是很满意的。小事窥品性。 佟夫人看了呵呵笑着“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真是缘分,缘分。”既然之前就看中了,那就是个好事,大好事。 温婉本来还想考校一下功课。见着这个神情功课也不考校了。温婉相信佟世子妃不会跟自己虚夸的。 梦澜羞得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了。 佟夫人笑吟吟地将手上戴的镶嵌了猫眼的赤金镯子套在了梦澜的手上,抚慰似的拍了拍梦澜的手,一脸的慈爱。 见面的过程非常愉快。接下来就该走既定的程序了。大家心照不宣地没说出来。 温婉带着梦澜回去了。在马车之上,温婉对梦澜说道:“人你也见过了,你感觉如何?” 梦澜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全凭姑姑做主。” 温婉淡淡一笑:“姑姑自诩看人还是有几分的。这孩子不错,虽然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却能不卑不亢。虽然说现在只是一个秀才那也是因为耽误了。而且我观这孩子目光清明,听说学问极好。又自律,将来前程不会差。”见着梦澜脸都快成红苹果了,也就笑着说道:“姑姑的意思,这日子就要讲究个实惠。苏家虽好,但是上面有两层婆婆,祖婆婆跟婆婆打擂台,你这个夹心板是最不好做的。佟令伦父母没了。确实少了助力,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没婆婆的刁难,嫁过去你就是当家的奶奶。佟家又有祖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疼爱女儿的那些父母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将女儿嫁到佟家。姑姑的意思。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温婉这话没水分,佟家因为有这祖训,儿子那是相当的抢手。 梦澜忍了羞意,忙点头。 温婉点了头:“那你回去,将这件事告诉你父母。媒人明天就会上门了。” 另外一边,佟世子妃也问了佟令伦。佟令伦自然是应了。来的时候有些勉强。若不是大堂伯说娶了这个姑娘对他前程好,能让他的仕途顺很多,他都不会答应。他不是愣头青,虽然他认为前程是要靠自己博取的。但也知道有助力与没有助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如大堂伯说的,不指靠着温婉郡主让他以后升官什么,但是有了温婉郡主这层关系,入了官场没人敢恶意刁难他,也没人敢贪了他的功。就算被陷害什么的,也有人保他。可没想到。竟然能两全其美。 梦澜回去以后,平尚堂跟真真忙问了梦澜,见了什么人。 梦澜将事情都说了。然后说着:“姑姑说,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爹跟娘的同意。”其实梦澜心里亮堂,这件事姑姑拍板足了。只是姑姑还是给了父母面子。 平尚堂开始听到梦澜说是佟家,虽然说是一个旁支,也是频频点头。佟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之家,不说之前出过多少的人物。就说当下,佟老太爷之前可是从二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古代有说非翰林不能入内阁。因为身体不好,去年致仕。佟老爷现在是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也是一个清贵体面的职位。佟家是真正的清贵人家。虽然佟令伦是旁支,但是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还是前三,平尚堂心里就千肯万愿,哪里还有什么意见。 苏真真虽然知道温婉带了梦澜去王府是为了梦澜的婚事,但是他真没想到温婉竟然是看中了佟家的孩子。佟家可是有家训,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除非是不能生,否则一辈子都不用担心那些妖娆的妾氏。虽然说父母双失,但是本身才学一等一的,前程是不用担心。梦澜退亲以后还能说到这么好的亲,真是菩萨保佑。 身边的婆子小声说道:“这件事多亏了郡主的帮衬了,夫人要好好谢谢郡主。”说菩萨保佑,不如说佟家是看在郡主面上答应这门婚事。没有郡主,大姑娘是决计不会说道这门亲事的。 第二天媒人就上门了。真真也没推辞,到现在哪里还矜持得起来了。当下就拿了梦澜的庚帖,去请高僧合合八字。高僧批复天作之合,,皆大欢喜了。 苏真真递了帖子想要见温婉,好好跟温婉道谢。可惜温婉却没接帖子。她这会忙得很,哪里还有空去应酬这些。之后就丢开手不管了。 苏真真还没说什么,福哥儿在边上说道:“娘,我听明瑾说姑姑最近一段时日非常忙,就连明瑾都很难见到姑姑。以往姑姑都有大半天陪着他的。”福哥儿的意思是温婉是真的忙,不是借口。 苏真真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姑姑是大忙人。”有了落差,也没如往常一般心里不得劲。这次是真正的感激。为梦澜说了这么好的一门亲,这对梦澜来说真正的是柳暗花明。 亲事定了。肯定要支会一声。温婉的意思孩子必须满了养好了身体,太医说能生孩子再生孩子。其实只要养好了身体,不病病弱弱的,十六岁生孩子其实也没大妨碍的。 佟家对此欣然接受。 梦澜的婚事定下来以后。心也定下来了。整个人也恢复了生气。让梦璇看了放心下来。 夏影有些不得劲地说道:“郡主,这次就算了。梦楠跟福哥儿的婚事你就不要再管了。没的还给平家的人当保姆不成。” 温婉笑着点头:“梦楠的婚事不用**心,到时候有梦澜跟梦璇帮忙张罗。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福哥儿,等福哥儿考出功名,还怕娶不上好的媳妇。这次也是意外。我也是不忍心。” 夏影听了温婉说这话,才点头。 梦澜此时也得到另外一个好消息,梦澜的教养嬷嬷苏嬷嬷说愿意跟着梦澜。之前苏嬷嬷想着梦澜要嫁入高门大户,她已经厌倦了这些争斗,所以准备等梦澜出嫁后她就回老家。现在梦澜嫁入这么一个简单的家里。也没长辈的,日子肯定轻松。所以她想留下来。 梦澜对于苏嬷嬷愿意留在她身边,自然是万分惊喜了。苏嬷嬷教导了她十年了,感情比对苏真真的还深。以后日子有苏嬷嬷帮衬,也能轻松许多(这次退亲的事。梦澜也得了苏嬷嬷的鼓励,还帮着梦澜抽谋划策,只是着笔不多)。 事情定下来以后,整个府邸的气氛一下就轻松多了。梦璇都忍不住说道:“我真没想到,姑姑会给姐姐定了佟家。”佟家的门风京城里谁人不知。疼爱女儿的夫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嫁入这等好门风的家族里去。嫁过去以后,不出差错,这一辈子日子都和和顺顺。 赵嬷嬷笑着说道:“姑娘,现在说的佟家是顶顶的好。就是之前的两家也都不错的。”赵嬷嬷的意思是,没有郡主,别说佟家就是其他两家都不一定会同意的。不仅是大姑娘,就是梦璇自己,靠的也是温婉郡主的脸面。否则这门亲事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梦璇知道赵嬷嬷的意思:“嬷嬷,我知道的。我们家欠姑姑太多。还是福哥儿早想得明白。姑姑是真心为我们好。”这种好不在面上,不会对你说好话,更不要赞叹你。但是会在有风雨的时候给你遮风挡雨,在你苦难的时候会将帮扶(温婉乐了:说得我好像观音菩萨似的)。 赵嬷嬷含着笑:“以后好好孝顺郡主就是了。”这种孝顺,不一定就是到面前说笑逗弄开心,而是心诚,必须心诚。 梦璇点头:“我知道的。” 下定小完以后,佟令纶就要回苏州,准备乡试的事了。乡试是要回到户籍所在地。这一趟是必须要回去的。 苏夫人听到梦澜定亲了,竟然通知都不通知她一声。当下气的胸口疼。叫来了海氏,怒道着:“为什么梦澜定亲的事没人告诉我?我还没死了,这个家什么事都瞒着我?”若是她知道,梦澜定了这么好的一门亲。她这个外祖母的自然是喜欢。没想到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 苏老夫人并没有被送到家庙去,只是被关在佛堂念经。但是剥夺了一切的权利。 海氏心头要吐血。梦澜定亲,一些相熟的人家自然也就问起了苏航了。海氏只说去外地给老太爷寻药去了(这是统一的说法)。这次平家也按照规矩来送了帖子,知会了一声。但是她哪里好意思去。到时候众人望着她,她该说什么。还不若避开,省得尴尬。 苏夫人很愤怒:“我早就知道这是一个无情无意的女人。老太爷跟老爷对她那么好,小时候那么关照她。对她有那么大恩德,现在竟然这么打我们苏家的脸,说什么有情有意?” 身边的丫鬟心头叫苦。老夫人这是怎么了。现在郡主的风头这么强劲的,大少爷也送出去了。老夫人还不接受教训。非要将自己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苏显得了消息过来,正好听了苏夫人的这话,当下万分恼怒“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哪里听说老太爷关照过温婉,什么时候见到我们苏家对温婉有大恩?”虽然温婉跟他们家关系不错,却是从来没借用过苏家的势。温婉能有今天,都是先皇跟当今圣上给的。跟他们苏家没任何关系。苏显真是气着了,年龄越大性子越左:“你以后不许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苏航完全就是给你带坏的,若不是你,苏航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好好的一个嫡长孙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来人,立即送老夫人去家庙。谁都不需说情。” 苏夫人气得晕倒过去。苏显却不管她是真晕假晕,上次是儿子儿媳妇一起求情,他最后妥协。这会是万万不能再妥协了。立即让人将昏迷的老夫人抬上马车。自己亲自看着送去了家庙。 等送走了老夫人,海氏并没有欢喜,反倒是很郁闷,重重叹气道:“那几个孩子的样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更不要说梦澜性子好,也能理家,将来的嫁妆肯定也会很丰厚(所有人认为温婉回添大笔的嫁妆)。这么好的条件,再有了温婉摆明了会给她撑腰,梦澜还愁找不着好人家。要不是闹到这个没有办法收拾的地步,这门亲事我是怎么都不会同意退的。老夫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苏家现在是风光。但那前提得是老太爷在,老太爷一旦过逝,苏家在京城里的影响力就有大打折扣。等到了儿子这一代,还不知道如何呢! 身边的丫鬟只能好好安抚海氏。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了。正说着话,外面来了人,对着她回禀道:“夫人,小的查到之前的那道传闻都是真的。那一家三个孩子,除了女儿,三个儿子全都如传闻所言。” 海氏打了一个冷颤,还好,还好,退亲的好。这万一也生了一个不正常的孙儿,海氏想想就毛骨悚然。海氏之前也觉得温婉有些不近人情。可是现在,却是将那一丝的埋怨化为了感激。 PS:今天有加更,求亲们粉红。RQ 一百五十一丈夫,儿子 温婉摇了下头,本来不想再说何氏的事。 刚放下,温婉不禁想起当时跟夏瑶开玩笑的话语:“我记得我以前跟你们开玩笑说过何氏是否天生媚骨。你说何氏是不是真的是天生媚骨的女人(不排除为真爱啊)。天生媚骨的女人,男人沾了身以后再离不得此女。”温婉这也是在书上看到的。 夏影是知道有这么一类人。只是天生媚骨的女人传闻之中有过,现实生活之中很难到,可以说万中无一。难道何氏真是天生媚骨,若是如此,何氏若是没送入枫王府而是给皇帝当了妃子,那会怎样…… 夏影一头虚汗,赶紧自我安慰地说着:“郡主,皇上心性坚毅,不会为一个女人所左右的。” 温婉见着夏影的样子笑了起来,皇帝心性坚毅什么的,没发生的事温婉从不去想,不过夏影的态度让温婉觉得有趣。本也是随口八卦八卦。见夏影的样子,笑着顺了夏影的话:“天生媚骨的女人,对男人具有极强的杀伤力。但也不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能如此。皇帝舅舅心性坚毅,就算入了后宫,也不会得逞的。最多也就比一般的人多宠一些。”不管是不是天生媚骨,反正是她的敌人,既然是敌人就是你死我活了。 夏影虽然不是温婉的第一心腹,但是在温婉身边二十年,对于温婉的神情还是能看出一二:“郡主,你该相信皇上的。”皇帝肯定不会如六皇子一般,被个女人弄得神魂颠倒。夫妻绝情。兄弟离心。 温婉听了这句话,感觉很微妙:“为什么就这么肯定皇帝意志力好,可以不受美人影响。”这种事情只能庆幸没有发生。耽误在美色之上的皇帝不计其数。温婉知道皇帝意志力很好,但是没人敢保证皇帝就能抵挡得住这等美色的诱惑。温婉对于夏影这么肯定。有些不可思议。 夏影还是那句话,她就相信皇帝的。 温婉无语,这种事情谁都不干肯定。 夏影见着温婉望向她的眼神很怪异。当下想也不想就说道:“郡主,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在宜州的时候赵王也用过美人计,但是美人计对皇上没用。皇上的心智,非常人所能比。” 温婉眼睛闪了闪,是,皇上的意志力是非常的强悍,这温婉早就知道了。在受到亲娘(当时不知道只是养母)这样的虐待。只是性子有些暴虐而没长歪真的很难得了(祈哲跟皇帝比,那就是渣渣了)。后来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份一下就掰正过来。温婉自问没这个能力。但是这美人计跟赵王的美人计是不一样的。 温婉还没待多想,突然问了夏影一个问题:“夏影,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成亲?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她现在在哪里?”温婉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让夏影这么坚决地表示她不愿意嫁人。是,现在是年龄大了。不想嫁人正常。但是十六年前,夏影可只有二十多点,那时候要找很容易。 现在见着夏影这个模样,温婉隐约怀疑夏影是否喜欢的是皇帝救济,心里装着皇帝。若是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夏影对皇帝这么有信心了。恩,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二十多年她都养不熟,夏影仍然对皇帝忠心耿耿了。 温婉默默地念着,原谅我的八卦! 夏影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是,我有心上人。不过他已经死了。他是为我救我而死的。我在他的坟前发过誓言,一辈子不嫁人。”说着,眼圈红红的。 温婉看着夏影流露出来的哀伤,赶紧说道:“对不起,我……我以后再不跟你说这个话题了。”若是她早知道如此,温婉也不会总是让夏影嫁人的话了。 夏影在红了眼圈以后立即低下头。一副很是悲伤的模样。这会夏影听了温婉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以后郡主不会再提她提这个话题了。郡主不累她很累的好不好。 若不是温婉心存内疚,没去注意夏影的神色。就一定能看到夏影那一脸的轻松,温婉一定就会怀疑。温婉成功被蒙骗了。 温婉是个很注重别人**的事了。听了夏影这个话,温婉之后再没提让夏影家人什么的了。 温婉定了定神:“不说这个了。何氏的底细查清楚没有?不会这么巧合的?” 夏影摇头:“没查到。何氏身边已经放了人,但是何氏一直都很安分。没有与不正常的人来往。”这几年都是这样的。而且怀疑的几个人都这样。真是让人费解。 温婉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组织也太严密了,比现代的间谍都高深许多:“你说他们是不是都有自己的任务。只要将自己的任务做好,到时候一得到号令,就发动。”除了他们的头头让这些人潜伏,温婉还真就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夏影面色阴冷之极道:“若是皇上亲征,就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所以,做好万全准备。 温婉抿了抿嘴。本来之前是万分不舍得,但是瞧着形势越来越严峻,明瑾是非送不可了。不过怎么去,去了怎么从海口再转到去寻好的隐秘之处,这个得好好计划计划。 温婉已经决定要送走明瑾,心里是万分不舍。也因为如此,一有空闲温婉就陪着明瑾。 明瑾是一个很敏锐的孩子:“娘,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娘这么忙,现在增加了这么多时间陪他,肯定不正常。 温婉笑着说道:“娘手上的事都忙完了。自然也有时间陪你了。怎么不想娘陪你,嫌娘碍事了。” 明瑾搂着温婉撒娇:“娘,娘能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想着跟小时候一样。天天跟娘一起。但是怕妨碍了娘做事。” 温婉掩藏住心底的酸楚,尽量克制才没让自己失态,浅笑道:“没呢……”丈夫也不在身边,儿子也都要离开自己。而她还要留在这里继续战斗。二十多年了。没完没了。 温婉决定,这次的事以后她一定要出去走走,旅游旅游。带着老公跟儿子出去外面松散松散。再不要每日都过这种煎熬的日子。若是长久这样,必定容易老,不能长寿之相。 温婉望着院子里挂满了红通通的石榴树。温婉让人摘下四个石榴来吃。温婉院子里的石榴也是极为受欢迎的。当年的事出来,有不少的人都来求。温婉没理会。 明瑾剥着石榴,看着里面可人喜的红色果实。本来吃得很开心,但是吃着吃着突然说道:“娘,记得去年我就跟哥哥一起吃石榴的。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哥哥都走了好几个月了。他真的很想念哥哥了。 温婉心头发酸。不过还是笑着摸了下明瑾的头。要不了几个月,兄弟两人就能团聚了。到时候这个傻孩子又得想念爹跟娘了。说起来都是她的不是,让孩子自小就不能在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环境之中成长。他们夫妻,欠两孩子太多太多了。 仙岛之上的明睿,盘查了整座岛屿以后。起了担忧:“夏瑶姑姑,这些贼人能勾结满清人,会不会也勾结倭寇海盗。他们知道我跟弟弟在岛上,到时候肯定想要活抓我跟弟弟,好拿我们兄弟去要挟娘。姑姑,这里还没建设完,我瞧着是抵挡不住倭寇跟海盗的攻击。”明睿瞧着这岛屿是极为不放心的。若是建设完成,岛屿上有几千人,明睿相信能抵挡得住。可现在这个样子。明睿一分的信心都没有。 夏瑶对做生意不大懂,对军事却懂得却不少(若不懂也不可能让她来教导温婉),听了明睿的分析,觉得非常有道理。若是按照郡主的计划,再有十年,岛屿的建设工作也才刚刚完成。等到完成至少还需要二十年的时间。往常倒不怕那些贼人与倭寇勾结。问题现在还在建设之中。皇上又要亲征,到时候也许会有什么变故。若是如明睿所说,有人惦记他们兄弟攻上来,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明睿,你是否有主意。” 明睿点头:“夏瑶姑姑,我这只是说的万一。若是到时候京城出了乱子,我们就回海口。海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隐隐于市,在海口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其他不说,有虎威军在相对安全许多。 夏瑶点头:“我会跟郡主说的。” 明睿有些担心:“夏瑶姑姑,信件会被人拦截的。必须用隐秘的法子。”若是被人拦截,那什么计划都被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也会暴露了。明睿也知道他娘肯定会想着,他这么说其实是想知道他们用什么秘密法子联络。 夏瑶微微一笑:“明睿你放心,不会出现那样的事。”见着明睿迷惑不解地模样,想着临行前温婉对她说过,明睿问什么就说什么:“郡主自行编制了一套暗语。除了我跟郡主无人知道的。那些人就算拦截了我们的信件,也无法知道说的是什么。” 明睿点头:“那就好。”正说着就听见冬青回来了。两人出去迎接。看着几大车的东西朝着他们拉来。冬青每次出去,都会带回来大量的货物。不过明睿看着马车上做工精细的箱子就知道是自己的。 冬青走过来笑着说道:“大公子,郡主给你送东西过来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重头戏在后面。” 冬青开始见着明睿只有几个箱子,书籍就占据了一半。冬青还奇怪郡主这也太放心大公子了。出行就带两箱子衣物。好吧,这次才知道她算错了郡主的慈母心。瞧瞧,三大车的东西,这哪里是来历练的,这分明是来享受的。 明睿让将东西收上去,再一一打开。明睿的嘴角直抽搐,为啥。因为书本有四个大箱子,还有的都是笔墨。其他的都是衣物,药材。衣物有厚的,也有薄的,反正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都送来了。 夏瑶跟冬青说了明睿的担心。冬青点头:“这点我也有过担心。现在是风平浪静,若是皇帝真的亲征,这些人想要颠覆朝廷首先要除的肯定是郡主。大公子跟二公子是郡主最大的弱点。这些贼人一定会不畏余力的。我之前也有这个担心,本是想着让大公子跟二公子去海口,到时候调遣虎威军来护卫。可是郡主回信说海口到时候可能也不太平。至于虎威军是不能去,也不能用。一来若是由虎威军护卫着到那时候就是活靶子了;二来虎威军经过上次的事实力比以前弱了不少;三来。郡主说道时候可能海口跟沿海一带都会不太平,虎威军肯定是主力军。不能让大公子跟二公子拖了后腿。郡主的意思是让我找几处隐秘的地方。地方我已经找到了,几处隐秘的地方选好了。到时候你挑选一处。这样可我就连我都不知道你们会去哪个地段了。” 夏瑶点头:“好。”郡主就是郡主,考虑的非常全面。这样选地方,到时候只有她跟武星知道两个孩子在哪里。也不怕泄露了行踪。 明睿接到温婉送的东西,那边白世年也接到了温婉送去的几大车的东西。 白世年听到京城有东西送过来,而且是几大大车。白世年听了有些奇怪。往常温婉也偶尔有东西送过来,但是却没整车整车的送。所以立即出去看,到底送了什么。 一出去。好家伙,足足三大车的东西啊! 叶询听到消息,说郡主送了三大车的好东西过来。其他他也没啥反应,额可是听到郡主还送了酒过来,立马冲杀过来。一番搜索。竟然真的找到了酒:“哈哈,竟然真有酒。郡主真是通透之人,就知道我好这一口。”这话说得好像温婉是送给他喝的。 叶询说完,也不管白世年那阴沉的神色。当下就开了一坛。顿时,一股芬芳弥漫全场。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边城的男人,基本没有不喝酒的)。 叶询闻得这股香味,大喜:“好酒好酒,闻着这股香味就知道这定然是十年以上的佳酿了。” 白世年望向送酒之人。来人一乐:“军师果然是此中高人。这是十五年的陈年酒。一直埋在地下的。这次郡主挖了两坛带给将军喝的。”这酒可是喝一坛就少一坛的好东西。寻常人求都求不到。 叶询边喝边叫好:“好酒,好酒。”白世年听得气闷。这是他媳妇送给他喝的好不好。却被叶询这老光棍先尝去了。又不能拉下面子训斥。白世年想了下立即将另外一坛子酒搬到自己卧房里去。 东西刚收拾齐整,鲍宝钢张义他们就过来了。两人听到这次郡主送了很多的东西过来。本是不会凑这个热闹,可是这里的男人谁都好酒。听到郡主送了好酒过来,还是几十年的佳酿(添油加醋就是这么来的)。这可是六年来破天荒地的一次,一定得去看看。当然,最重要的是去品品佳酿。 鲍宝钢刚到门口就闻到了酒香“我说你个老叶。这么好的酒竟然不叫上我,要不是我机灵就让你一个人独享了。”鲍宝钢埋怨归埋怨,身手却一点都不慢,抢了酒自己斟了一杯。 鲍宝钢喝完一杯,非常兴奋地叫着“好酒,好酒,这是什么酒,我都没喝过。”边叫边又倒了一杯。 这次温婉送了不少的衣服。其中那两件大氅衣裳惹得在场的人都眼红了。一件是玄色的狐皮大氅,一件是紫色貂皮大氅。不说穿了,摸在手上都是暖和和的。 在场的人眼红归眼红,却没谁敢讨要。这倒不是众人拉不下脸面,也不是因为是温婉送过来的。而是事有有因。一来两件大毛衣裳是根据白世年的身高尺寸做的,二来也是根本的原因,这两件大氅上绣了一些图案。朝廷之上对服饰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白世年若不是温婉的丈夫,没封侯之前是不能绣这样代表着皇族特有的图案(温婉有听说白世年有将自己的大毛衣裳随手送人的习惯,这么做是防备着白世年又将好衣服送人)。 除了这两件大氅,其他的也都样样俱全。温婉这次为白世年里里外外整治了八套衣裳(够白世年穿好几年的)。 叶询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还是比较高兴的。两件大氅那是没指望,但是很明显。这里面有他用得上的好东西“看来,郡主对这次的事情没明确表态,但这么多的东西也算是安抚将军了。呵呵,不亏了。” 叶询高兴完了又开始郁闷了:“将军。你说这都五年了,夏娴除了偶尔会给我写封信以外,什么表示都没有。”虽然说做人做事要有恒心。铁棒也能磨成针。可这铁棒也太慢了。什么时候能磨热呢! 白世年看着叶询郁闷的模样,笑着说道:“温婉在信里说了夏娴态度越来越和软。只是现在隔了这么远,她也不好表态。等我们回去,她就会跟夏娴好好说合。夏娴一点头答应,就给你们将喜事办了。”温婉已经开口了,这件事成的希望就有七成。 叶询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啊。有了温婉郡主的话。他跟夏娴的婚事那是**不离十了。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下半辈子享福了。 白世年这会心情特别的好“你这五年风雨无阻的给她写信,是个姑娘都会感动的。温婉也是看在你心诚的份上,才出面答应的。不过你以后可不能亏待了人家。说来你这会也有四十好几了,终于不用再当老光棍了。” 叶询想着以后每天都是美食。那泡泡,全都在冒“是啊,不用再当光棍了。以后老了就有福气享了。不用再羡慕你了。”他对白世年那真的是各种羡慕嫉妒啊!现在终于不用再羡慕嫉妒恨了。 温婉正在忙,听到大夫人下了帖子求见她:“跟大夫人说,最近我很忙。”最近除了忙很多的事,其他时间温婉都陪着明瑾。见人什么的都推了。除了皇帝跟灏亲王,其他人都见不着温婉。 温婉等人走后,才记起秋闱已过了:“明光成绩如何?”方先生说了明光这次考不中,恩。不仅这次下次都很难。所以温婉不认为明光能考上。 夏影摇头:“不清楚,应该不咋样。郡主,明光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也该说亲了。若是大夫人过来,肯定要跟郡主说这件事了。”温婉给梦澜都说了那么好的一门亲。没道理郡主不给明光说一门好亲。明光还是白世年的侄子呢!夏影这是给温婉打了预防针。 温婉淡淡一笑:“怎么?又担心我要出面张罗了?我又不是媒婆,梦澜的事情比较特殊。而且女儿家的比较吃亏。你放心了。以后不会再管这样的事了。以后要操心也只操心明睿跟明瑾。”梦澜那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第一个孩子,当时也是非常喜欢的。不忍心那孩子一辈子就被毁了。这才多管闲事了。其他人,哪里那么多的感情。 夏影听了温婉的话,这才放心下来。 入深秋,天气越来越冷。温婉要从潇湘馆搬回主院。明瑾也准备搬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这时候,温婉想让明瑾搬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一别,最少一年了。 明瑾不愿意:“娘,再过两月我都八岁了。八岁的男子汉哪里还能跟娘一起住。娘,我不要。”说出去,都没面子啊! 温婉笑了下,也没勉强明瑾。只是这日之后,每日晚上陪着明瑾,看着明瑾练字。晚上一定要等到夏影催促着她,她才回屋。 温婉这样的状态,夏影很担心:“郡主,你别这样。不会有事的。”她知道郡主是在担心。担心这次有意外就再见不着明睿跟明瑾了。 温婉过来半天后才说道:“能多看一会也好。等下次再见着,两个孩子肯定长高了很多。相信明睿现在也长高了很多了。一转眼,明睿走了有半年了。”都走了,就丢下自己一个人了。 温婉见着夏影担忧的模样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为了他们父子三人,我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夏影听了温婉的话,稍稍放心下来。但是还是将温婉的这种状况告诉了皇帝。 皇帝能怎么样,温婉猜测的事情**不离十。京城需要温婉坐镇,所以他不可能让温婉离开京城。RS 一百五十二大雪 PS:今天有事要出去,要很晚回来,晚上没更。 腊月二十七,这天夜里大风吹得窗上蒙的轻纱扑扑声地响,夜里刮的尤其厉害。 风吹得响动,温婉连觉都睡不好。 温婉穿好衣服,打了个喷嚏。出去外面一看,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看着一会零零散散飘着的细碎的雪花,一会又滚滚团团漫天洒落的雪。大风一吹来,刺骨的寒冷。 温婉缩回屋子里去了。温婉心里有些不塌实,这大雪怎么跟往常的不一样:“你有没有觉得,今年比往年要冷?”温婉怕热也怕冷,但跟怕热相比,她更怕冷。这会已经明显感觉到天气要比往年冷很多。 夏瑶点头:“恩,确实是比往年要冷很多。郡主,这么大冷的天,郡主不要出去就是了。” 温婉摇头,打拳后与明瑾,翎昸,祈哲三个孩子一起用早膳。吃完早餐,每人还要再喝上一碗热腾腾香甜的鲜羊奶。每人喝了一杯,温婉也不例外,一起喝。 因为营养丰富,加上每天的锻炼,不说翎昸了,就是祈哲到郡主府这一年多,就窜高了很多。 用完早膳,温婉就对着祈哲跟翎昸说道:“回府以后,不能落下功课了。”今天是开始放假的日子。一直要到出了正月,再跟着温婉一起去庄子上(惯例)。 两人点了头。带了人各自回了家。祈哲跟翎昸一走,明瑾也去了书房了练大字。温婉一下就觉得府邸里空荡荡的。 温婉这种低落的心情也只维持很短的时间。就开始问着府邸里的事了。正理事,明瑾跑过来了抱着温婉:“娘,大风吹得窗户哐当哐当的哗。屋子里又闷又暗还很冷,娘,我不想一个人在书房里。娘,这里暖和。我要在这里。” 明瑾屋子里其实不冷,更不暗。温婉特别注重这些东西,哪里还会让他们呆在采光不好的屋子里,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冷。明瑾这是不想一个人在书房里。觉得孤单单的。以往还有祈哲跟翎昸一起。也没觉得什么。如今就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心里渗得慌。 这么一会进出,明瑾的手冰凉冰凉的。温婉将手里的手炉塞在明瑾手里,让他暖手:“成,那就在娘屋子里练写大字。”温婉屋子里的地龙还在烧着。 明瑾得了温婉的话,特别的高兴。立即吩咐仆从把东西搬了过来,温婉在一边处理家务,他就在旁边写着大字。 明瑾写完大字,给温婉过目。温婉见着写得越来越好的字。笑着说道:“你爹跟哥哥看了,一定会夸赞的。” 明瑾本来还很高兴,可是听到温婉说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就没了笑容“娘,你说现在这么冷。爹跟哥哥会不会给冻着啊。” 温婉摸着明瑾的头,抱了起来让坐在自己的腿上。孩子大了也重了,再过两年也抱不动了:“冻谁也冻不着你爹。连边关统帅都冻着了,边关的将士还不得都遭殃。至于你哥哥,那更加不会了。你哥哥在海口,那里比这里暖和。” 明瑾却是不放心“娘,给爹多送些御寒的衣物过去吧?再把我那小紫貂斗篷、还有紫绍皮风帽给哥哥,斗篷跟也一起给哥哥送过去,爹跟哥哥穿了一定不会冷了。” 温婉呵呵直笑:“要是你爹知道了,肯定会非常高兴明瑾这么孝顺。睿哥儿若是知道你这么贴心,一定也很高兴明瑾终于长大了。”看着明瑾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着期盼。温婉心里特别的暖和。明瑾自从明睿走后,越来越懂事了。但是懂事的同时,也没失了孩子该有的童真。让温婉很欣慰。 虽然白世年跟明睿不在身边,但看着明瑾笑得开心,温婉心里也是很欣慰,心里特别的蕴贴。温婉将脸贴在明瑾的脸上,等开春就要送明瑾走了,真舍不得。 大年三十,按照规矩是要去皇宫道贺的。温婉望着外面冰天雪地的。真是不愿意出门。这么冷的天。温婉很不想带明瑾去。可是不带不成。到了皇宫,走完了程序温婉立即带了明瑾打道回府。 温婉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时候温婉已经冷得面色多有些青了。明瑾还好。乐呵呵的跟着温婉上了马车。显然,对于这么寒冷的天气,明瑾并不觉得什么。 温婉对于两个孩子体质都没像着自己,像着他们爹还是很欣慰的。孩子身体好,她这个娘也少操心。这也算是白世年另类的贡献了。 温婉一上马车,夏香立即将烘得暖和和的衣服给她换上。温婉再围在炉火旁边,手上抱着手炉:“这鬼天气,这都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的雪了,这雪什么时候停啊?看了就让人厌烦了。”以往一般下雪一天一夜就差不多了。现在却是下了三天了,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也让人招架不住啊!冷得要人命。温婉都想窝自己屋子里不出门了。 瑞雪兆丰年,也不是这样呢! 温婉一回到府邸,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灏亲王府的太妃过了。还是早上的事。 温婉咦了一声,非常低吃惊:“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走了?”之前没听说太妃有什么身体不适。老人家也只是一些小毛病,之前生过一场大病也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这两年一直都好好的,就是祈哲也才二十七号回去的。若是太妃真是病的起不来,早该回去王府侯着了。也不可能让祈哲在郡主府里一直等到二十七才回。 夏瑶也表示不知道:“郡主,太妃是天未亮的时候走的。之前身体也没异样。但就这样去了。”太妃身边这么多的人在身边伺候着,若是有个头疼脑热,肯定是早就知道了。太妃是突然之间没的。可是这个突然,也是让灏亲王勃然大怒,将伺候太妃的人全部都发落了。 温婉顿了半天道:“这也算是喜丧了。”太妃今天也有六十有七了,是喜丧。这喜丧是要大办了。 夏影说了一句很诡异的话:“郡主,太妃娘娘也是出生在大年三十的。”来的时候是大年三十,走的时候也是大年三十。 温婉没多想:“挺巧合的。” 夏影笑道:“郡主应该说,很有福气。”在世的时候很受皇帝宠爱,但是因为孩子小。家族不显赫。安稳到新帝继位。等儿子长大以后,跟着儿子出了皇宫,当了太妃,这一辈子就没受过苦。现在老了老了,也不用受病痛的折磨,说去就去。不是福气是什么。 温婉点了下头。赞同太妃是个有福的。温婉不是认为太妃是夏影说的有福,在后宫的女人成为宠妃,还生了儿子,都不是没吃过苦头的。只是一下过了。不用经历病痛的折磨,真的是幸福的事。 温婉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大年初一,温婉就听到淳王妃过了。温婉哦了一声,吩咐人备下殡仪。 大雪从腊月二十八一直下到初二,一直下了五天。外面的雪都埋了小膝盖了。 雪刚停没一天,又听说了威武侯戚泉没了。世子袭了爵位。 这个冬天太冷了,家里有老人的都心惊胆颤的,因为天气太冷了,很难熬得住。京城里去了不少的老人。光温婉就听到京城里十几家的老人过了。 温婉听到威武侯戚泉也去了,忍不住说道:“你说啊,老相爷都七十一了。也凶多吉少了。”戚泉今年七十还不到呢,可能身上有很多的旧伤,回来也是经常生病。这几年已经有好几场大病,不过都熬下来了。可惜这次大冷天没熬过去。 夏影轻笑:“郡主忘记了。老相爷在这几年。冬天一到就去温泉庄子上。每年都是要等开春后才回来。庄子上可比京城里暖和多了。老相爷应该没事的。”夏影的看法,老相爷这是学着郡主呢!去庄子上避冬(温婉若不是忙不开来,肯定也会一入冬就去庄子上的)。 温婉觉得老相爷可真会挑地方啊!要知道今年冬天这么冷,她也会早点去庄子上了。 戚泉没了,戚家在京城里的份量是大打折扣了。也好,不管如何,戚泉去了,戚家真有什么也看不到,不用看着败坏了基业。 温婉大年初五的时候在养和殿内对着皇帝说。她想要去庄子上了。这里太冷了。 皇帝拒绝了:“现在京城里的事很多。你走不开。”皇帝担心还会再下雪。若是再下雪。也不知道如何了。就这几天,京城里已经冻死了不少的人了。若是就这样也罢了。怕就怕。还会下雪。 温婉一听就跨了脸:“皇帝舅舅,你要亲征,不用抓我做壮丁的吧?你好好安排就是,就是要委以重任,你找几个表哥表弟去。别找我,我可不想管这些事。”温婉其实知道的,皇帝对几个成年皇子都不大放心。而对她却很放心。但是内心深处,温婉真觉得这是一项苦差,而且还是非常危险的苦差。 皇帝没顺了温婉的话,反而想着大冬天过了那么多人,于是感慨地说道:“丫头,要不是你,舅舅现在,说不定也已经深埋地下成了一杯黄土。”当年他就是一只脚进了棺材。是温婉将他拖回来的。这些年温婉也一直鼎力扶助他。若是他还能相信谁,自然是非温婉莫属了。所以他亲征,只有温婉给他坐镇后方,他才能真正放心。 温婉一脸嫌恶地看着他“皇帝舅舅能不能不要说这话。要是没了舅舅,我也是一杯黄土。赵王还能放了我,必定想尽办法折磨我。所以,以后皇帝舅舅你不能再说这话了。要是再让我听见,我不高兴了。”温婉其实是知道皇帝说的是宫变的事,不是赵王的事。但是温婉自始至终,都没跟皇帝主动提过这件事。就算别人说起,她也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施恩不求回报,反而会让人铭记在心。只要这个人是有良心的,就会想着报答。若是总是说着自己给了多少的恩德,再大的恩德,哪怕就是救命之恩,总有一日也会消耗殆尽。 皇帝见着温婉不愿意说,自然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她就是不想让温婉说去山庄的事。见温婉不愿意说,跟温婉提了这次大雪的事:“若是就此不下了也就罢了。怕就怕还要下大雪。”若是再下肯定会引发大的雪灾了。 温婉点头。可是再下大雪又能怎么办。老天要降这么大的雪,人是无法阻止的。能做的就是疏导跟救助了。 温婉回去的时候,望着外面白白的一片:“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海口那边如何?明睿如何了?” 说起这个。夏影倒是笑了下:“郡主,你给将军跟大少爷送的衣物可是太及时了。”当初温婉本来是没打算将那些厚重的衣服给明睿带过去的。但是温婉的慈母心在作怪。还是将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都送过去了。正好用上了(其实没送,在海口也可以置办)。 温婉轻轻一笑:“这也是巧合了。”确实是巧合,温婉只是想让白世年心头舒服一些。真没预料到会下大雪。 边城,比京城更冷。忽忽的呼啸声,吹得帐角都迎风飘扬。外面站岗的人。都冷得在那直哆嗦。 站岗的士兵不时跺跺脚,活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腿脚,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还不忘咒骂两句老天爷要冻死老子云云。 周围全都变成了浑然一体的雪原,一片银白色的世界。而天上。还在飘着雪花,让白世年纠结着心“老叶,这天气,也不知道要下到猴年马月。” “好在这两年朝廷比以往富裕了。送过来的军需用品都是上等的,物资也都是实打实的。这样的天气要合在六年前,还不知道会冻死多少士兵了。这会,倒是担心马匹。得用心保护好马匹。”叶询想到了关键的东西。白世年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白世年拿了他宝贝儿子的信出来:“老叶,瑾哥儿温问你说牛是怎么死的,你说的答案不对啊!” 叶询头疼地说着“你那两个儿子,郡主怎么教导的。怎么老问那么多奇怪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前一次问铁树什么时候会开花。铁树会开花,老天该下红雨了。牛是怎么死的,牛当然是老死的。可到最后说都不对,搞得他都头晕了。 “呵呵,说起这两小子。却是聪明。温婉去年就已经让明睿学内家功了。”白世年听了这话,面色缓和。 叶询不得不赞叹“听说郡主对两个孩子管非常的严。郡主还真舍得。三岁的孩子,就让学功夫,愣是一天都不许落下。六岁的孩子,就让学内家功。一天要学习五个时辰,不仅文的武的,连谋略都要学。要不然,光听了那些玩耍的节目,肯定会以为她要教导出两个纨绔子弟呢。” 听着夸奖自己儿子。虽然夸的次数很多。但是白世年每次听着都很高兴,就如温婉每次被人夸越来越漂亮:“这么多年了。我都没见过他们。真想见到他们,抱抱他们。” 叶询猥琐暧昧地诱惑着“就想儿子,没想老婆。老鲍说红楼里来了两个姑娘,身子柔软得就跟没长骨头似的,皮肤也特别的滑嫩,说还没开苞呢!要不要让他给你送一个过来,开开荤。都多久没开荤了。”叶询这也是说笑,谁不知道元帅那是守身如玉,离女人十丈远的。 白世年笑着接了口“我下次写信跟温婉说,就说你收了一个姑娘。”他才不要别的女人。这日子眼看就熬到头,没的给自己找事。 “喂,你想害死我不成。”叶询一下跳将起来。老婆还么没娶上门,有这事,冲着温婉郡主的性子,他跟夏娴的事情铁定是鸡飞蛋打。五年多的辛苦可就全白费了。 白世年看着他要跳脚的样子,哈哈大笑。迎面吹来的寒风都不觉得冷了。自从叶询看上了夏娴,叶询在他手里再没占过大便宜:“你好意思说我害你?你就不是害我?”当年不小心抱了一下别的女人,就让温婉暴躁了。若是他真有别的女人,温婉绝对要跟他闹和离。到时候,就为了图一时痛快,没了老婆孩子,到时候该哭的就是他了。 叶询赶紧转移过另外的话题。 两人正说着话,鲍宝刚来了。鲍宝钢一到军营之中,就万分抱怨着:“娘奶个靶子的,这个贼老天到底要啥时候才愿意停雪啊,天天下的,没个尽头。冷死人了。”以前也没有今年这么冷呢! 白世年见着鲍宝钢叫骂着。笑道“阿猛,把我那件猞猁孙氅衣拿过来。” 跟白世年一同回京城的侍卫阿猛已经战死在那场战争里,白世年叫惯了阿猛,新来的侍卫自然也就叫阿猛了。都不觉得不吉利。 阿猛有些心里头有些不愿意,可还是去另外营帐内,取了白世年说的那件大毛衣裳。 鲍宝钢一穿“暖和。真是好东西。元帅,这好像是你缴获的战利品吧!” 白世年一笑:“是战利品。我这里大毛衣裳有好几件。足够用了。还有一件,待会给张义送过去。” 鲍宝钢咋乎着说道“你说郡主是不是神算,平常都没送衣服。就去年年底送了衣裳。今年大冬天就冷得这样。” 叶询悠游地走了进来“那是郡主神机妙算,算到了今年会有大雪。”其实是郡主安抚白世年的委屈。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鲍宝钢突然说道:“元帅,我听说郡主送的酒可不少。元帅,你是不是还藏私了。可不能藏私了,拿出来给兄弟们喝了。”温婉送的好酒,面上的都喝光了。 白世年当下承认。不过却是不拿出来:“你们喝掉一大半就是了。难道还想要全部喝掉,这可是我媳妇特意送给我的。” 众人无言了。别的男人都害怕让兄弟朋友知道自己惧内,觉得在兄弟们面前没法抬头。他们家元帅却是一奇葩,从不否认他的惧内。别人不知道如何想,反正鲍宝钢心头钦佩不已,勇气啊:“元帅,俺是真钦佩你。就郡主这性子,也就元帅受得住。” 张义推了推鲍宝钢。这个家伙哪壶不提开哪壶,上次的事情就不记得了。真是个健忘的。 白世年一笑:“温婉性子挺好的。是我对她不住。”白世年每次一想到温婉在京城里等了他这么多年,还要带着两个孩子,面对那么多的阴谋算计。而作为丈夫的,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了,还要温婉在后面帮扶他。每次想到这些,白世年就内疚。所以,被人指责惧内,他是觉得没一点的心理负担。再说,温婉除了醋了点。其他方面对他好得真的无可挑剔。再说。醋不也证明是在乎他。 鲍宝钢张嘴本想说这是女人该尽的本分。却是被张义推了一下。虽然说男人建功立业,女人在家带着孩子孝顺父母天经地义。但那也得看人。这类女人可不包括温婉郡主。 叶询见状立即转移了话题。省得鲍宝钢哪壶不提开哪壶。 明睿这会已经到了海口,过年的时候肯定不会到岛上过年了。岛屿之上太过荒芜。 今年的海口也很冷。明睿都穿了一件夹层的衣服:“冬青姑姑,我娘说海口是没有冬天的。为什么这里也这么冷。”这个天气虽然没京城冷,但绝对不算暖和。远远没有他娘亲说的这里最冷的时候跟秋末差不多。 冬青面色凝重:“公子,我问过了一个六十六岁的老翁,他一直在海口生活。老翁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现状。”冬青的意思,这是六十年难得一遇的冷天气(六岁之前估计也不记事)。 明睿低低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会容易成灾。”这里都这么冷,其他的地方更加不要说了。 冬青也这么认为的:“大公子,是否应该写信给郡主。跟郡主说一下这个事。” 明睿摇头:“不用。”他娘这么聪明,肯定是能感受到不对劲的。就算没感受到,在其位谋其政,他娘又不是朝廷官员。管这么多做什么,这些事是皇帝舅公的事,也是朝臣的事。 冬青望了一眼明睿,笑了下说起另外一件事:“公子,我打算出了正月就去仙岛,公子觉得如何?”先去仙岛,再从仙岛神不知鬼不觉下来。然后让夏瑶带了两兄弟到选好的安全隐秘的地方。 明睿肯定是没意见的:“明瑾什么时候到吗?” 冬青点头:“再过两日,夏瑶跟武星就会去京城接明瑾的。”这是属于高度机密,只有她跟夏瑶武星三个人知道,连秦老五都不知道。但是明睿特殊,明睿不问她就不说,问了就据实以告。 明睿颔首。夏瑶跟武星乔装大半去京城接明瑾,比大摇大摆送到海口来安全多了。明睿心头暗暗说道:希望一切顺利。RQ 一百五十三雪灾 正月仍然是寒风凛冽,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正酝酿着一场大雪。 夏香在温婉身边说道:“郡主,外面又开始下大雪了。” 温婉本来歪在床上小憩,听了披了外套到了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又是一团团的雪花飘落下来。温婉重重叹气,这可真是糟糕了。外面的积雪都没融化,又下雪了,而且这势头还是大雪。这样很容易酿成雪灾:“让夏影过来。” 温婉对着夏影说道:“你去跟皇帝舅舅说,这样子会酿成雪灾。让皇帝舅舅有个心里准备。”就这模样,绝对会酿成雪灾的。 夏影应声而去,回来的时候温婉已经睡下了。夏香问了皇上是什么意思。夏影轻声道:“皇上已经知道了。”皇帝也担心会酿成雪灾。可是这是天灾,人是阻挡不了天灾的。只能做好救灾的准备。 温婉早上起来就看见玻璃上都长满了冰霄花。出门一看,外面的雪又厚了。而且天上还在纷纷扬扬地飘落着雪花呢!不仅如此,地上还结满了冰。不仅出行不方便,估计很多人都难过了。 果然,温婉听到外面翻了不少的马车。行人好多都摔着了。道路官府是派了人清理了。可是清理的速度实在是不咋地。这会据说医馆都人满为患。 温婉摇头。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这雪灾一出来,最紧俏的还是医馆。古今都变不了。 明瑾看见院子里那么多的雪,叫囔着要堆雪人。一走到院子里。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便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冻结在皮帽四周,没多久,就如一顶银色的头盔戴在他那冻得通红的脸膛上。 温婉瞧见这个模样。哪里还敢让他在外面,赶紧拉了回来。不让他出去。明瑾叫囔这:“娘,我不冷。娘,我真的不冷。你让我玩会。”屋子里热烘烘的,明瑾一会就好了。而且说话中气十足,看着确实不像是个怕冷的。 温婉却是不答应:“不成,现在外面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要乖,知道吗?” 明瑾虽然不甘心。但也不闹了。温婉安抚好了明瑾,立即吩咐下去,慈善堂的人协助官府,尽最大能力帮扶那些贫穷难以挨冬的受灾百姓。这也幸好慈善堂里积累的物资比较多。 温婉看着还在纷纷洒洒下的雪,忧心忡忡:“这得得造成灾难了。”瑞雪兆丰年。也得有个度。之前还是担心,可是按照如今的形势,这样下铁定要成冰灾了。 一样担心的还有皇帝。这一过年就是雪灾,对他来说不仅是麻烦,而且还是不吉利。 郡主府里的气氛也有一些凝重,因为温婉每天都是紧锁眉头,为着冰灾的事情忧愁。 明瑾也认为京城里太冷了,他想去庄子上。每年这个时候他都是跟着娘去了庄子上的:“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庄子上呢?”见着温婉没吭声。明瑾小心地说道:“娘,是不是你太忙,不去了?”娘这忙碌的都没时间陪他了。让明瑾有些小小的怨念。 温婉微微叹气:“恩,今年是去不了了。明瑾,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雪了,冻死的人也越来越多。娘这时候没法去山庄。”慈善堂怎么着都是她为首。虽然一直以来慈善堂的人都有专人处理,她基本都不出面。但是若现在去了庄子上避寒,怎么都不近人情。而且温婉自己也忧心,这还是在京城里,有慈善堂跟朝廷的大力救援也死了不少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如何了?天灾真是无情啊! 这场大雪,古今恒有。从腊月底到第二年的二月初这段时间,大雪是下了停,停了下,断断续续维持了一个多月。最长的一次下了三天三夜。真可谓百年难遇的雪灾。 各个省份上报的折子,冻死的人数暂时没统计完全,但却不少,房屋也倒塌无数,造成的经济损失巨大。需要朝廷的支援,这些对于朝廷来说又是个不小的负担。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必须保证春耕准时播种。折子全部都是请求朝廷拨下赈灾款。 若是往常这样,皇帝虽然会有些不爽快,但只要救灾就好。但是现在,接到下面省份的折子,那脸色难看得,比外面的天气还难看。 在边城也冻死了一些士兵,好在数量比较少,冻死的人也基本都是年老体迈在后勤做事的老兵。但是让白世年忧心的不是士兵,而是战马。这次冰灾,到现在已经冻死了不少的战马。 白世年跟众位将士费尽心思,可是看着一批批倒下去的战马,虎目之中有着悲痛。这场该死的雪灾,这些战马没几年对他们来说都是宝贝疙瘩,就这样倒下去了,心头的悲伤都不用说了。军营里的气氛也都很凝重。 大雪过后太阳都不愿意出来,天气阴沉。就是这样的天气,白世年都听见下面人回报说道:“元帅,有小股鞑子抢掠我边镇。” 白世年面色阴冷,看来这些人鞑子也是损失惨重,不然不会这个时候过来偷袭抢掠边镇了:“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场大仗是避无可避了。只希望皇帝亲征是今年了。 皇帝下了圣旨派遣了钦差拨款赈灾,也好现在国库充盈,皇帝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赈灾不是大问题。 皇帝现在每天都阴沉着一张脸。皇帝现在考虑的不是雪灾,而是他要亲征的事。这还亲征就出了这样的事,对皇帝来说,这是一个极不好的兆头。但是要皇帝放弃又不愿意,万事都具备了,难道就因为一个冰灾就要放弃。皇帝不愿意。 皇帝阴沉了数天,这日终于忍不住说道:“让温婉过来。”温婉的意见常常与别人是不一样的。皇帝希望温婉能给他不一样的说法(主要是温婉不迷信,虽然再活一世。对于那些迷信也不尽信)。 温婉见着皇帝对亲征的事情忧心:“皇帝舅舅,既然不适宜,那就不去了。”有白世年带着打胜仗不是一样的,只要结果是胜利的就成了。干什么一定要自己去。 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钱粮。大齐国库充盈。皇帝私库也丰厚。再有新式武器力无比的火红大炮。这场仗就温婉认为,压根没有什么悬念的。皇帝怎么会放弃。这次找温婉来,无非是宽慰他。 温婉心里吐槽不已。真是自找罪受,还要牵连于我担心受怕。若是皇帝不亲征,温婉哪里会将孩子送走。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温婉也只能安抚住皇帝“皇帝舅舅,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满清人是游牧名族,他们靠的的天,是牛羊马匹生活。我们损失严重。他们损失更严重。” 关外一旦受害那是全面覆盖的,伤了根基。跟内陆是完全不一样的。温婉记得当时国内的那场冰灾,电视上报道内蒙古一带死伤牛羊不计其数。还是靠着中央拨款度过难关。 现代的情况与这里也是一样通用的。满清人那边肯定冻死人数比内陆的多,牛羊马匹肯定也冻死不少。没了牛羊马匹,满清人就要面临无粮食。要饿死的危机。 一样的灾害,但是承受不住结果的却是满清人。因为内陆跟满清完全不一样。大齐经过皇帝的努力,国家已经很富足了。加上皇帝两年前就准备亲征,储备的粮食是很多的。这次的雪灾伤不到朝廷的根本,只是需要耗费一些银钱。可对满清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再有边城也安妥。这些年送往边城的东西温婉让人认真核查过的,一份假都不敢掺。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温婉不能说边关百分百不会冻死人,但肯定不会是边城的将士(身体素质)。 皇帝听着温婉的话,眼睛一下雪亮雪亮的,仿佛能把温婉一口吞了。弄得温婉心惊胆颤的。小心地问道:“皇帝舅舅。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她应该没说错什么啊! 皇帝却是异常兴奋地说道:“温婉,你刚才说什么?”他一直想着大齐受损严重,却是一下忘记了满清人受损更严重。这个结果还不是满清人所能承受的后果。 温婉重复了刚才说的话。 皇帝听就立即去了御书房,召集了文武大臣。压根就没想着还在养和殿里的温婉。实在是皇帝太过兴奋了。认真思索,这不仅不是坏事,相反。 还是好事呢! 温婉重重叹气,咳,男人啊男人,跟女人所想就是天差地别。女人要的是安稳,男人却是天性之中就想要建功立业。 温婉一回到郡主府,瑾哥儿像献宝一样拿了他的大字给温婉看“娘,娘。你看我的字有没有进步。先生说我进步了。” 温婉从瓷蝶里面挑出一个百梨果子做的糖果给瑾哥儿“来,娘赏你一个百梨糖果吃。” 瑾哥儿一直以来就喜欢甜食,温婉严厉控制着。这东西吃过了一不小心就得蛀牙,少吃的好。不过好在自从那次事后,明瑾也不再好甜食了。偏偏温婉却很喜欢以这个法子逗明瑾。 明瑾一见着温婉用糖果哄他,苦着一张脸:“娘,我都是大人了。不再吃糖果了,娘也真是的,总忘记我已经是男子汉了。”对这点明瑾很有怨念。哥哥就能让娘平等对待,却总以小孩子的招数对他。 温婉哈哈笑:“是娘的不对,娘一下忘记了明瑾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娘下次就记着了。”家里一下有三个男子汉,还是很欣慰的。 明瑾这才展露笑颜。但是眼睛还是望向那糖果,不过很快就转过头去了,表示他不受糖果的诱惑。 看的温婉吃笑不已。抱着明瑾就亲,亲得明瑾满脸是口水,又不敢如明睿一样表露出嫌恶的神情。 明瑾去睡午觉了。 温婉忙着处理雪灾的事情。雪灾是一部分,现在也得开始准备大量的军需物资了。这些都得提前做好打算。虽然温婉之前已经下令,但是因为不敢有太大动作,怕被人察觉了皇帝的意图。如今温婉的商行已经办起了。也能更好地调集物资。 温婉正在忙着,突然听到明瑾找她。温婉赶紧出去。一见着明瑾,就看见明瑾兴奋说道“娘,我梦见爹了。” 温婉一笑:“梦见你爹什么了?”因为当初温婉与白世年一起的时候。温婉画了不少的画,后来根据回忆又画了不少,全部让装起来。这几年。孩子想爹了,就去翻画册。对于白世年的样貌那是相当地清楚,不会出现将来人回来被认错的事情。 明瑾非常高兴地说道:“娘,我梦见爹打了个大胜仗,班师回朝。娘,爹回来以后带着我们去逛闹市,可高兴了。”明瑾说得非常详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真正发生过的。 温婉一听乐了:“这个梦是个吉兆,你爹打个大胜仗,就会班师回朝。说不定今年就要回来了,娘也好些年没见你爹了。”温婉有些惆怅。这婚结的,成亲只有三个多月。分别却有七年了。要不是有两个儿子这两块模板在,连老公的样子都得忘记了。 明瑾小心地说道“娘,你想爹了吗?我跟哥哥都很想爹爹的。”孩子一说到爹,看娘面带惆怅非常体贴地问道。 温婉听了明瑾问话,心思回笼。当下摇头“想他做什么?不想,娘有睿哥儿跟瑾哥儿就够了。” 明瑾不高兴地说道:“不成。娘,我想爹了。我还没见过爹呢?娘,我想爹了,也想哥哥了。” 温婉将明瑾抱在怀里。没说什么。温婉打算就这段时间送明瑾离开京城。温婉真舍不得。 朝廷一直在处理雪灾的事情。这件事还没落实完,温婉听到有御史弹劾,说她御下不严,纵奴行恶。 温婉见到弹劾他的折子,说是她府邸里一个家奴,在外面强占别人地基:“去查查。看看是否属实。”这皇帝还没亲征,就已经有人弹劾她了。稀罕。 大管家很快就过来回话:“郡主,已经查清楚了。是府邸一个姓田的随从,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在京城里买房子,不过对行情不了解,被人讹诈了去。寻了他的帮忙,想要追回那比银钱。言语不和,就打起来。”此人虽然不是练家子,但是王府里侍卫多,随便叫上一两个,那群人自然是被打得都躺床上了。没两个月别想下床。 温婉昨日听到有御史弹劾她名下的奴才强占百姓良宅,有些莫名其妙。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件:“货卖银两交了,就是两清。被人讹诈了去那也怪自己无能,就算想要追回银钱也不该打了郡主府的名号。将这个人放出去。那两个侍卫杖责二十大板,罚半年俸禄。给我传令下去,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借着府邸的名声去帮人办事,给府邸惹来麻烦事,重责之后立即发卖出去,全家都发卖。本宫可不想再一次被御史弹劾。”若是这个侍卫没有叫出郡主府里的名号,自己私底下打架自然与她无关。最多就是一场民事纠纷,偏偏此人却将郡主府里招牌亮出来。现在所有的人都如乌鸡眼似地盯着她。但凡有一点点的事情,都能被那些人无限放大。 不过也是看在不是什么大事,若不然,温婉也不会这么温和的手段。温婉现在的思想,已经于刚来那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件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温婉不管只处罚了府邸里的人。皇帝也就留折不发了。皇帝现在一脑子门子心思,亲征。 皇帝有这个想法,也立即付诸了行动。而温婉,则是隔两天就要被皇帝召入皇宫。皇帝跟温婉商讨事情。包括政务,后备军需,各种各样的。让温婉累得很。 以往温婉都是一个月进宫两三次,这大半月频繁入宫,外说的是为了这次赈灾的事情,但是谁又相信,赈灾的事情有朝臣专权负责,温婉郡主可从没插手过。所以这一异常的行为引发了很多的人注意。 太子非常不安,可是他也查不到是什么。皇帝那边打探不到风声。唯有温婉这里了。可是温婉这里想要打探消息也是难于上青天。太子心头越来越不安。最后让太子妃去试试。 温婉接到太子妃的请帖,笑着问夏影:“你说该不该见?” 温婉以为夏影说不见。没想到夏影却说道:“为什么不见?皇上已经准备了这么久,要不了多久就会公布消息。太子妃这次过来。郡主可以将消息透露给太子妃知道。” 温婉吃了一惊,夏影转性了:“说起出征。我还纳闷了,怎么好像除了我,别人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京城里那些人老成精的人会猜测不出来。”这是温婉相当不解的事情。按照说皇帝要出征这么大的事情,提早很久就开始准备了。皇帝也一直跟她商量着种种事宜,可怎么着嫔妃皇子朝臣都一概不知。 夏影对于温婉的发问很无语:“这件事皇上没对人透露出这个意思。谁能想象得到。” 温婉稀罕了:“会想不到吗?皇帝舅舅还练习骑射之术。每天都锻炼身体。很多事情不已经有了征兆。” 夏影再一次鄙视温婉:“郡主,天下除了郡主你,没人能猜测得到皇上的心思的。皇上练习骑射这些,不会让人联想到亲征的。”温婉不知道的是,这件事皇帝是得了温婉的大便宜。以往做任何的事,都要通过国库拨钱什么的。可皇帝自己腰包鼓,研制新的武器设备都是从温婉这里出账。温婉这里是不会泄露消息出去的。皇帝那边卡得也很严密。加上皇帝也只是说不能生疏了马上得天下的精髓,所以还真没多少人猜测到皇上会亲征(不可能没一个人猜测到,只是猜测到的人也都缄默,等待着皇帝的进一步行动。毕竟猜测与事实不是一回事。不是所有人的人都如温婉一样,猜测到皇帝想要亲征。就向皇帝询问是否真有此事。窥探圣意一个不小心就是灾祸)。 太子妃过来,温婉让翎昸过来见了一下太子妃。然后就让翎昸回去上课了。温婉陪着太子妃在院子里走着。 二月初的天,虽然出了太阳但天气还是很冷。温婉穿着一件火红色的大氅,很有雅兴地让太子妃陪着她看这初春的天儿。 海如羽对于温婉的这个行为,有些怪异:“温婉,这天儿我还是第一次来到园子里呢!现在是初春,园子里也恢复了生机。” 温婉笑着说道:“这次雪灾让春天都延迟了。今年注定不会是一个太平年了。” 海如羽心头突突地跳个不停。若是温婉拒绝接她的帖子她自然是无话。可是现在温婉接了帖子,又多了今年不会是个太平年。什么叫不是太平年,那自然不是说天灾。而是另有所指了。 海如羽还没相问,温婉笑着指着拿池子下面的鱼:“冰化了,鱼也出来了。若是往年等到开春后,闲暇了还能钓钓鱼,今年怕是不成了。”多事之秋的的一年。 海如羽笑着说道:“哪里就忙成这样。等你有空闲,我陪着你一起钓。看看谁钓得多。” 温婉笑着点头:“成。到时候就做一顿全鱼宴。” 两人还没说上一刻钟的话。皇宫里有人来宣口谕,皇帝请温婉速速进宫。皇帝有事寻温婉。 温婉立即进宫。 太子妃在马车上一直想着温婉说今年会是一个多事之年。海如羽相信温婉不会无的放矢的人。定然是暗示她什么事情,而且是大事。至于是什么大事,海如羽参不透。回到东宫,将这件事如实跟太子说了:“殿下,温婉这么说肯定是意有所指,至于是什么,臣妾真想不出来。”很少有人会去想到亲征的。消灭鞑子那自然是大齐所有皇帝的心愿。问题是鞑子灭不干净,打败了逃亡深处。隔个十年八年又出来,慢慢的壮大,再反朝廷。 太子妃到了郡主府,温婉跟太子妃说的话,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出去。祁幕得了消息,能让稳定如山的温婉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非常重大的事了。 祁幕心头隐约有了猜测。若是真如他猜想的那样,那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了。父皇出征,他作为唯一有军功的皇子,定然能争取着跟随出征。这军功是稳当当地到手的。 祁幕想到这里,心头火热,立即跟幕僚说了这个猜测。众人虽然很是意外。但是想着皇帝的性子还有当初的威名,皇帝有这个想法不出奇。而且大齐兵强马壮,皇帝想要灭了鞑子的威风青史留名,绝对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跟着出征。跟着出征能捞到军功。对祁幕来说,也是积累重要的政治资本。 PS:大家吃多多的汤圆,顺便也给六月一碗粉红汤喝。RQ 一百五十四朝野震惊 边关送来战报。大雪一停鞑子如疯了一般地开始抢掠边镇。不过白世年有了准备,过来抢夺的死伤惨重。 这次的雪灾,牧民马匹牛羊死伤不计其数,损失极其惨重。粮食没了,所以雪一停,他们就开始掠夺物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温婉得到消息,知道大战要来了。满清人没了资源,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发动战争抢夺物资了。否则这些牧民没办法生存了。虽然这些都在温婉的预料之中,但心里却仍然难受。 皇帝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得了边城的这个战报,皇帝对着文武百官表示他要御驾亲征。 皇帝要御驾亲征,在朝廷之上掀起了一股浪潮。当下有不少的大臣上折子强烈反对。反对的理由也很有力,皇帝就应该坐镇京师,运筹帷幄,不能以身犯险。 皇帝都准备了三年,意已决,岂是大臣上折子就能打消念头的。当朝一道一道旨意下去。 太子得到这个消息,终于知道为什么温婉说今年会是一个多事之年了。皇帝要出征,边城要开仗。不是多事之年是什么。 太子对于皇帝亲征是欢喜的。皇帝御驾亲征,自然是他这个储君监国了。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跟随太子的属下全部都认为这是一个机遇。所以东宫面上都很紧张,但是内里却是很欢喜的。 太子妃得到这个消息,眉头紧皱。太子妃觉得这个不仅不是什么好事,对东宫来说反而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三皇子是留京城还是跟随皇上?”若是三皇子能留京城,对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若不然三皇子跟了皇帝御驾亲征,那就是白捡的军功。三皇子在叛乱的时候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军功,这次若是再得军功,更得军中将领的支持,对太子非常不利。 太子妃自然是不可能确认三皇子是否随皇帝亲征。因为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皇帝刚刚决定亲征,哪里就定下了跟随的人员。 太子妃有些担心:“皇上不会是突发奇想地说要出征,定然是早有此想法了。这段时间一直宣温婉进宫也定然是为了这件事。皇上定然是有了详细的计划的。”她如果没猜测错。温婉也应该知道这个详细的计划。可惜温婉的口风太紧了。若是能早点告诉她。她也有个准备。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容嬷嬷在边上沉吟片刻后说道:“娘娘,老奴认为,皇上定然会留温婉郡主在京城。这也是郡主上次邀请娘娘的原因。” 海如羽知道容嬷嬷的意思。皇上肯定不会下圣旨让温婉监国,太子是储君,名正言顺的监国人选。但是皇上对太子不放心。需要有人来监督太子殿下。而这个人选非温婉莫属。这就能理解温婉为什么会说今年会是一个多事之秋。皇上走了,温婉的处境就微妙了。 海如羽仔细琢磨:“嬷嬷,那你说温婉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当时皇上的人来得太急,温婉明显话没说完。弄得她现在也想不透温婉到底是做什么。示好。海如羽自动摒除。就算皇帝不在京城温婉的地位微妙,但也没人敢随意动温婉。不说温婉的地位太过特殊,就是温婉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的。只要不是逼不得已,太子是绝对不会动温婉的。也因为明白这点,海如羽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海如羽最后苦笑:“温婉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都说皇帝的心思难猜。温婉如今也不逞多让。 三皇子祁幕之前也有猜测,这次得到确切的消息那是相当的兴奋。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跟着父皇一起,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了。 最镇定的要属五皇子。监国没他的事,随大军出征也没他的份,就燕祈喧自己的算计,他最多就是协助太子一起管理政务了。基于此,燕祈喧是最稳定的一个:“温婉在做什么?” 下面的人迅速将消息给燕祈喧:“温婉郡主与往日里没什么区别。每天除了进宫,就是在处理生意上的事。”皇帝亲征,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少震撼。就算是相对镇定的五皇子也是各种盘算。但是温婉郡主却是如往常一样,什么反应都没。 燕祈喧一听笑了出来:“温婉定然是很早就知道父皇的打算了。不过这个女人也沉得住气。竟然一点口风都没透出来。以那女人的性子,这次父皇亲征,她很可能要出京。”燕祈喧说得很早不是说今年被皇帝频繁传召入京,而是指去年,若不然,好好的为什么要送明睿离开京城。 幕僚大惊:“温婉郡主想要出京?”温婉郡主出京,可不仅仅是出京城的事。温婉郡主一旦出京,必定会牵扯很多事。 燕祈喧轻轻一笑:“那个女人最是惜命,父皇不在她就是所有人拉拢的对象。以温婉的性子。也不会倒向任何一方。不帮任何一方。也就是得罪所有的人。她留在京城,相当于就是活靶子。海口却是她的天下。在海口她就是头。你说她不走留在京城做什么?”留在京城危机四伏,他都能知道的事温婉会不知道。 幕僚却是不赞同这个观点:“皇上是不会答应的。温婉郡主是皇上最信任的人,皇上不信任太子,所以肯定会用王爷牵制住太子。而皇上还需要一个监督者。这个人非温婉郡主莫属。所以,臣认为皇上一定不会准许郡主离京。”幕僚还有一些话没说。其实就他认为若是京城里真正出事,王爷未必能镇得住。在京城里,有这个威望与这个能力的只有温婉郡主。温婉郡主,是皇帝最大的王牌,所以,皇上绝对不会放温婉郡主离京的。 燕祈喧摇头:“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有定论。”父皇肯定是不会让温婉离开京城。但是温婉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看两人最后谁胜谁败了。 同样在谋划的还有六皇子燕祈枫。祈枫这几年身边笼络了不少的人才。同时,野心也渐渐膨胀。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助手,隐形幕僚却是何氏。 何氏对于皇帝亲征这点表示出的是欢喜的:“王爷,皇上亲征,太子监国,五皇子一定会协助太子处理朝政。王爷可以向皇上请命跟随皇上亲征。若是能成。对王爷来说好事一件。” 祈枫摇头:“我已经给父皇上折子了。父皇拒绝了。让我在京城里好好地跟着太子跟五皇兄学习。” 何氏精光一闪,这是皇帝也要重用王爷的意思,让五皇子与六皇子协助太子监国,这可是大好事:“王爷是该向太子跟五皇子学习了。”停了一下后说道:“王爷,温婉郡主此人不可小觑。若是我们能拉拢得了她,对我们成大事将事半功倍的。”其实何氏知道温婉拉拢不过来。说这句话无非是想试探一下温婉到底想要做什么。 祈枫听到何氏提起拉拢温婉,不禁笑出来:“温婉表姐的身份敏感,没谁能拉拢得住。不过我猜测温婉应该不会呆在京城。” 何氏有些奇怪:“为什么?” 祈枫笑着说道:“我怀疑温婉表姐可能会随父皇亲征。你也知道,温婉表姐行事总是出人预料的。父皇可能不会答应。但是温婉表姐很有法子,说不定能说通父皇,让她跟着去。” 何氏愕然。但是在祈枫转头的瞬间,何氏面露一抹欣喜。京城之中最厉害除了皇帝,就是温婉了。这个女人往日里看着不声不响,不作为。可是一旦有事,她就会站出来。温婉留在京城对他们不是好事。走了。他们行事更方便。 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大齐上下顿时笼罩在一片紧张的备战气氛之中,征兵,纳粮,朝廷从上到下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就在京城里都笼罩在紧张气氛中,温婉接到夏瑶的信。信是通过夏影传过来的。 温婉打开一看,笑着将信递给夏影:“这封信你看看。”温婉其实一直清楚她一直都是在皇帝的监视之下的。不过温婉没有介意,她心态很好,在公事上(就是生意)温婉就当自己是聘请的ceo,皇帝作为最大的老板要监督属下很正常。只要在私事上不干涉她。不触犯她的隐私,温婉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了。至于她的私人信件是否被人看过,温婉只要看着信封是完好无损的,才不去追究。更不会去问。太过计较其实是自讨烦恼。 夏影看着手里的天书:“郡主,这些是什么。” 温婉呵呵直笑:“这我可不告诉你。”说完回了书房,寻了一本书过来。对着书上自己编的密码翻译。看完以后温婉面上带着笑意,然后就着火烧了。 夏影没问温婉信件的内容,这封信是夏瑶让人送来给她的。肯定是有关于海口的事。温婉既然不告诉她,她自然也不问。但是夏影对温婉这一套天书感兴趣:“郡主。你这暗语是怎么编的。郡主。能不能教一下我啊?” 温婉呵呵笑着说道:“不能。”其实像这种数字组成的密码,是最简单的密码。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对阿拉伯数字不敏感。还是在她的推动之下。如今商界才渐渐开始用阿拉伯数字。现在这个最简单的密码能用一日是一日,一旦传播开来可就不属于独家了。 夏影没说话了。 明瑾也知道要打仗了,拉着温婉的手高兴地问道:“娘,是不是打完这场仗爹就会回家。娘,我到时候就能见到爹爹了,对不对。”不说外面,郡主府也是笼罩在京城的气氛之下。 温婉抱着明瑾,心理很难过。明瑾也要走了。京城里就留下自己一个人了,她要一个人在京城里战斗了:“恩,要打仗了。今年年底你爹就能回家了。”不出意料,白世年年底就能回家。到时候就能一家团聚了。但是这一刻,温婉嗅到了血的味道了。 明瑾沉浸在要见到爹爹的喜悦之中,没有注意到温婉那黯然的神色。明瑾没注意到,但是翎昸却想到了。 翎昸在温婉给他上课的时候问道:“姑姑,皇爷爷去了边城,姑姑是要留在京城吗?”这是翎昸自己问的。跟着温婉学了四年多,翎昸思维早就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温婉摇头:“姑姑不想留在京城。”温婉说的是她不想留在京城,而不是说她会留在京城。 翎昸松了一口气,不留在京城就好。留在京城总归不是好事:“姑姑是要跟着皇爷爷去边城?还是去海口?”除了这两个地方,翎昸不做他想。跟在皇帝身边安全。另外明睿现在在海口。翎昸之前甚至想过。姑姑是否去年年初就知道皇爷爷想要亲征,所以提前将明睿送走。不过这个念头在温婉说着她不会留在京城就抛开了。 温婉对于翎昸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姑姑会去海口。明睿还在那里呢,明瑾天天说想哥哥了,正好这次去找明睿。” 翎昸迟疑了一会小心地说道:“姑姑,我能跟着去吗?”明睿的信件让翎昸也很向往。这次若是能跟着姑姑去海口,也能见下外面的世界。扩宽眼界。 温婉摇头:“姑姑倒不介意带你去。但是你父王跟母妃不会同意的。”去庄子上跟去海口不一样。去庄子上来回两天路程。若是赶夜路也就一天的事。但是去海口不一样,来回要三四个月。而且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太子跟太子妃是不同意让翎昸去海口的。 翎昸很失望,不过他早猜测到了这个结果,刚才提无非是想争取一把。没有也不会有太大的落差。 一切准备得差不多了。皇帝下圣旨,三皇子跟随皇帝去打仗。太子监国,五皇子跟六皇子辅助。要求一干大臣要尽心辅佐太子。 正在这个时候,温婉上了一道折子。是上折子,不是私底下跟皇帝说的。温婉是请求跟着皇帝一起去边城。 皇帝看了温婉的折子,心头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是没直接跟温婉说过他出征温婉留守京城。但是皇帝确定温婉是知道他的打算。两人相处二十多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所以对于温婉这不合时宜的折子。皇帝知道肯定有事了。 皇帝跟温婉在御书房里谈了小半天,当初御书房里只有皇帝跟温婉两人,说了什么谈了什么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皇帝咆哮的声音传出了御书房。据说温婉郡主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第二日,温婉郡主上折子,请求离京去海口。皇帝留折不发,温婉郡主直接跪在御书房,不起来。说着若不答应,就不起来。 皇帝大怒。 太子听到温婉要离京的消息大惊:“温婉怎么会想着要离京。”太子还想着趁着皇帝御驾亲征。将温婉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呢!若是温婉离京,他的如意算盘岂不是成空了。温婉是万万不能离京的。 太子妃对于温婉的这一举措,倒是有五分的认同。皇上不答应,那是皇帝的意思。换成她,也想离开京城的。皇帝一旦不在,京城就有危险(也就是说不是温婉自己的地盘了)。温婉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着想。不过对于温婉的离京,太子妃是持否定态度的。皇上不可能让温婉离京的。 三皇子对于温婉要死要活地要离开京城,表示不理解:“温婉是个聪明人。为什么这次却是在做糊涂事。父皇怎么可能让她离京城呢?”父皇对太子。五皇子。甚至六弟都不放心。就三皇子认为,五皇子跟六皇子都不是太子的对手。唯有温婉坐镇京师。皇帝亲征才能放心。否则后方着火,前方就危难。 幕僚摇头:“郡主就是太聪慧了。知道皇帝要她牵制住太子,所以才想着要离京。王爷你想,太子不管如何都是一国储君。若是做了什么逾越的事情也不好管。郡主地位超然但毕竟是女子。所以郡主才想着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猜想郡主也知道此计策是行不通,但终究是要试一试的。皇上一离开,京城将来还真不好说。”留在京城,就意味着要担无数的风险。而温婉郡主还是首当其中的一个。 祁幕深深为温婉鞠一把同情泪。 五皇子燕祈喧听到温婉要离京,轻轻一笑:“享受了别人一般人无法享受的尊荣,轮到要出力的时候却不想。也不知道父皇会如何想啊?会不会想着这就是他最信任的温婉?温婉是否值得他这么信任呢!”享受了多少,就必须要付出多少。只想得到不想付出,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幕僚却是想法不一样:“王爷,也不能就此判断皇上不答应。也许,郡主有法子让皇上答应呢!若是温婉郡主在京,变数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若是不在京,对很多人都是好事。” 燕祈喧听了这话,倒是有了迟疑。因为皇帝对温婉的纵容,那是无下限的。谁知道父皇会不会脑抽风,温婉手段又深不可测,到时候皇帝同意温婉离京,又当如何。 御书房内,皇帝头疼地看着温婉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跟我藏着捏着?你应该知道,只有你在京城才是最稳妥的。几个皇子都是各有各的心思。就他们几个怎么兑付的了隐藏的逆贼。只有你在京师,才能将她们一网打尽。” 温婉撇了皇帝一眼,早就知道你总是拿我当牛使唤,我不想使力也不成。不过温婉这次闹着要离京也是有她的目的。她很想离开这个风雨场所,但是她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皇帝一定不会答应的。皇帝对那几个儿子都不放心,必须要她来坐镇。不仅因为她最忠心,她的丈夫也在边城。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离开京城。她所要求的离京,是另有目的的。 温婉也没跟皇帝说到底是为的什么:“皇帝舅舅,你只要答应我就是了。我知道我不能离开京城。若是后方乱了,前方肯定要殃及。我还想一家团聚,可不想做寡妇,更不想儿子见不着父亲!”若是前方出事,身为征伐大军的元帅是第一个要追究责任的。 皇帝不知道温婉葫芦要做什么,但听到温婉说她不会离开京城,当下考虑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温婉顶着肿红的额头,叫了夏影将她扶出了御书房。皇帝看着温婉那痛苦得无与伦比的模样,连走路都不稳当,皇帝面上无表情心里却是无语,不就跪了眨眼的功夫,磕了两下。哪里就这么严重。 不说皇帝不知道温婉闹的这是哪样,就是夏影也不明白温婉这是在闹什么呢。 温婉一上马车,就恢复正常了。看得夏影嘴角抽搐。她刚开始还以为皇帝怎么着了郡主呢!感情她是白担心了。 夏影非常怪异:“郡主。你既然知道离不开京城。为什么还要闹这么一出?为的什么?”跟在温婉身边十多年,夏影知道温婉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但是夏影真想不透,郡主到底要做什么。 温婉坐在马车上,沉默了一会说道:“这样才能安全送走明瑾。”只要她离京的消息一散播出去。京城里所有人都在想着她的事,而不会去关注着明瑾了。 夏影真没想到温婉费这么大劲,竟然是为了明瑾的安全:“郡主,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将明瑾送走吗?若你担心明瑾的安全,到时候多排侍卫,多安排一些高手就是了。” 温婉摇头。夏影自己不是当娘,不明白这当娘的对孩子万分之一可能发生的危险都不能容忍的。温婉没过度解释:“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再多说了。”趁着众人都在嘀咕着她要离京的事情,她再让明瑾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这才是最保险的。RQ 一百五十五温婉要离京(合二为一,求粉红) 温婉回到王府,立即吩咐下去,打包,她离开京城,去海口。这个消息让府邸一下哗然。皇上要出征,郡主要离京。众人虽然心里想得多,但都老实按照命令收拾行李。因为要去的时间也不定,温婉让将能收拾的东西都要收拾出来。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祈哲跟翎昸得到消息,迅速跑来问温婉:“姑姑(表姐),你要带着明瑾去海口吗?”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是的。皇上已经答应了。等收拾好了,我就带着明瑾去海口,与明睿一起团聚了。等皇上亲征回来,我也会带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回京城的。” 翎昸迟疑了一下说道:“姑姑,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海口。”这一去也不知道具体归程。但是有一点很确定,最少要大半年,久的话要一年才能回来。虽然之前温婉已经说了要太子跟太子妃的同意。但是翎昸还是想跟温婉一起出去。 温婉摇头:“不成。路途遥远,这一路也不会太平。你父王母妃不会同意,姑姑也不能带你去。祈哲,我也不能带你去。你们就在京城,估计年底姑姑应该就能回来。” 翎昸还好,之前温婉已经拒绝了。这会只是再争取一下。 祈哲却是说道:“表姐,我会说服祖父让他同意我跟着姑姑出去外面渐渐世面,表姐,若是祖父答应,你可以带我去海口吗?”祈哲相信祖父不会拒绝的。问题在于温婉带不带他。 温婉摇头:“这次出去不是游玩。我不能带你出去。等下次我再出去的时候,带了你去。”温婉不喜欢开空头支票。现在答应祈哲,到时候去不成。岂不是让孩子失望。 祈哲很失望。 明瑾得了消息高兴得蹦跶起来了。他都半年没见着哥哥了,真的很想哥哥了。明瑾也想白世年,但是到底跟明睿的感情那是远远要超越了通过书信联络感情的白世年:“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见着哥哥?娘,你说我是不是得给哥哥带礼物啊?娘,你说带什么礼物好啊?娘。你说海口那里很热?那我该带什么衣服去的好……”一叠的话让温婉都插不进口了。 夏影见着喋喋不休的明瑾,都忍不住笑起来了。这孩子,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温婉笑着说道:“等娘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娘就带你去街市上走走,你挑选好的东西给明睿当礼物。” 明瑾忙不停地点头。 皇帝已经答应了温婉,准许温婉近段时间离京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太子得到消息大惊失色。 太子的幕僚却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消息:“殿下。温婉郡主威望太高。有郡主在,太子殿下行事会束手束脚。”别看温婉往日里不涉朝政。但是朝堂上的那些重臣,谁不知道温婉郡主是皇上的私人幕僚。遇见不通透的事情总会召郡主。除此之外,温婉郡主与不少的大臣私交甚好(其实也就两三个,都是面上情份。比如米相。方尚书等)。再有温婉在军方的影响力也不弱。想当年,温婉郡主才十五岁就能掌控京城,调兵遣将,放了这样的人在京城足够稳定京城了,至于说温婉郡主在民间的威望那就不说了(相比前面这些,这都是鸡肋)。有温婉郡主这座大山在,太子行事都得小心谨慎,所以说,温婉离开京城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分析来分析去,还是利弊各半。 三皇子对于温婉离开京城有些意外:“没想到温婉竟然要去海口。”三皇子本以为温婉会要死不活地随军呢!没想到竟然要离京去海口。海口,那是温婉的地盘啊! 幕僚却不这么认为:“殿下,皇上这步棋,让人捉摸不透啊!而且对局势极为不利。”太子这几年行事不成体统。幕僚不认为太子能安分守己地稳固后方。至于五皇子跟六皇子,幕僚也没抱多大的期望。有野心。却没足够的能力,也没足够的威望。 祁幕对此也很不能理解:“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 温婉离不离京城对三皇子的影响不大。对五皇子的影响却甚大。燕祈喧虽然也说了以皇帝对温婉的宠爱,说不定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但那也只是猜测,毕竟燕祈喧不认为皇帝会放温婉走。没想到,还真让温婉占据了上风,父皇同意让温婉离开京城了。温婉一旦走了,太子可就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燕祈喧郁闷之极:“父皇,父皇还真疼温婉啊,真疼啊……”温婉走了,京城里就没了牵制得住太子的人。就他跟六皇子,燕祈喧还真没这个把握。开始两年他也跟三皇子争,后来意识到不对也收敛锋芒,韬光养晦。所以他手头上能用的资源委实不多。温婉在京城太子会有所顾忌,行事会收敛。温婉不在京城,怕是太子首先就会将他们这两个碍事的一脚剔开了。 燕祈喧想到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气:“还需要慢慢筹划!”温婉一个主意打乱了他的盘算。一切又得重新谋划了。这个女人,就是个麻烦的原体。 何氏听到温婉要出京城,心里忖度,不该呀,温婉郡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京。皇帝怎么可能会答应。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王爷,这个消息可否属实?” 祈枫点头说道:“这还能有假。温婉已经吩咐打点行礼了。现在郡主府上下都在忙碌着。估计几日后就要去海口了。你可能不知道,温婉在海口那边有几座岛屿。据说已经建好了一座。温婉这是要通过海口去岛上了。明睿现在就在那座打岛屿之上。说起来,温婉在海口的势力还很大的。”不仅最大的商行是她的。温婉还是虎威军的头头。财政军权一把抓,温婉去海口。那就是真正的老大了,土皇帝了。 何氏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王爷,皇上怎么会允许郡主去海口?”何氏也希望温婉离开,若是离开对他们很有利。有温婉在。他们做事就有顾忌,谁知道这个女人会用什么招对付他们。所以肯定得束手束脚。何氏开始真不认为皇帝会放温婉离开京城。就算温婉想,皇帝也不会答应。皇帝这一棋。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祈枫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就我所知道的,温婉表姐不管做什么,只要她想做的,没有她做不到的。父皇一向宠着她,她用点小心思,父皇也就答应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父皇让我跟五皇兄一起协助太子。这次是一个好机会。”祈枫是最不在意温婉去哪里的人了。冲着老五的架势是绝对不会跟太子和平相处。到时候他就能渔翁得利。温婉在京城里,还会碍手碍脚。妨碍他的事。 何氏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婉正在跟两个掌柜的说着银行的事,听到梅儿上门了。温婉笑着让请了梅儿进来。 梅儿见到温婉急急地说道:“我得到消息说你要去海口?温婉,你真的要去海口吗?怎么好好的要去海口。” 温婉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我就是大家眼里的那块肥肉。如今皇帝舅舅不在京城。我这块肥肉还不得让他们个个都想要来咬一口。所以我想趁着皇帝舅舅不在京城,一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二来也当是出去外面散散心。我这一辈子都还没出过京城呢。我的梦想可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小吃。” 梅儿一愣:“温婉,你是说京城里将杀机四伏?”按照说,温婉应该是所有人拉拢的对象。可是温婉的口吻,很不妥当。 温婉笑得很欢快,但却没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今儿个怎么没将豹哥儿带过来?好长时间没来了?”豹哥儿以往每个月都会过郡主府来踢蹴鞠。这都两个月没来了。 梅儿摇头:“去明月山庄了。”说了一句话后,顿了下又问道:“温婉。真的一定要离京吗?不能不离京吗?”局势有到这么艰难的地步了吗?梅儿心头也隐约有了担心。 温婉面上的笑容都没断:“行礼都打包了,怎么能不去。而且明睿还在海口呢。明瑾一直叫着要去找哥哥,这不完成这小子的愿望了。而且,我也想明睿了。等皇帝舅舅班师回朝,我也回京城。梅儿,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些稀罕东西。” 梅儿见着温婉至始至终没跟她透露底细。心头有着浓浓的失望。这还是第一次,温婉没尽心讲话告诉她。 夏影送了梅儿离开。 温婉望了梅儿的背景,不是所有的话都能说的。 梅儿走后,陆陆续续有上门来的。太子妃也来了,聊了几句。想从温婉嘴巴里探听到消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都给温婉打哈哈混过去了。 佟世子妃也过来了,不过佟世子妃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是请温婉帮着带东西去海口。王妃准备了三大箱子礼物,请温婉转交给依蔓郡主。温婉听到三大车的东西,不禁笑了起来:“海口什么东西没有。也亏得王妃的一片慈母心了。成,我带了。不能辜了王妃的心思。相信郡主一定很开心。” 佟世子妃点头微笑。其他的话,也没多说。 出发前两天,皇帝召了温婉进宫:“跟舅舅说说,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这都要离京了,温婉也没给他一个章程。皇帝心头隐隐有着不安。当然,皇帝相信温婉不会给他打马虎眼,故意跟他说着不离京,然后又走了。只是皇帝已经习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头不爽快。 温婉说为了安全送走明镜,才弄得这一出。皇帝想要知道,温婉到底准备怎么做。怎么个安全法。 温婉摇头不说:“皇帝舅舅,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验了。皇帝舅舅,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我不会骗你的。你看这么多年我有骗过你吗。”也不是温婉故意卖关子,实在是不能说的。 皇帝见温婉咬死不松口,也就不再纠缠这件事了。转而又跟温婉谈起了这次亲征事宜。也交代给了温婉的任务,监督太子。必要时候可以采用非常手段。 温婉嘟囔着:“说得容易。太子是一国储君,岂是我能采取非常手段的。而且,五皇子跟六皇子也不是吃素的。皇帝舅舅。我在旁边看着就是了。不用这么着急上火的。”反正不管京城里如何乱,最为得皇帝心意三皇子带走了,根基在,怎么乱都不担心! 夏影望向温婉,也不大明白温婉在打什么算盘了。皇上最后不说话,那是因为郡主的态度很奇怪。按照郡主惜命的程度,知道京城会危险不找一两道护身符。实在是稀罕。夏影都怀疑温婉是不是想要逃跑了。不过以夏影对温婉的了解,若是前线没有将军,逃跑的这个概率是九成九的。可前方还有将军在,郡主是否逃跑有待商榷。 夏影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温婉:“郡主。你到底有什么盘算?连皇上都要瞒着。你到底打算怎么让明瑾走?”不仅连皇帝瞒了,还连她也一起瞒了。那天书真是好东西啊! 温婉淡淡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皇帝正是知道这两天就能见结果才没多问。否则,不逼她说个所以然出来肯定不会放人的。 夏影很佩服温婉:“郡主,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夏影心里清楚若是夏瑶的话,郡主就不会隐瞒的。夏瑶才是温婉真正的心腹。 夏影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临到头,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着失落。面上也显露出来了。这还是夏影第一次在温婉表现出失落来。 温婉看着失落的夏影,笑着说道:“别给我露出这幅表情,就这点小事你还给我装失落。没的让你认为我很笨。你别试探了,过两日你就知道了。现在真不能说,说了就达不到效果了。”有些事情就是要意外才能让人感觉到真实,才能让人相信。 夏影得了温婉的话,脸上的失落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夏影挨着温婉问道:“郡主,到底是什么法子。这么神秘?”见着温婉眼睛扫都不扫他一眼,忙说道:“好,我不问。但是郡主,你能不能教导一下我这个法子。你跟夏瑶到底是怎么传递消息的?”夏影其实早知道温婉还跟白世年有一套自己通信方式。但那套不稀罕,稀罕的是与夏瑶的暗语。 温婉笑着说道:“你也别急,等夏瑶回来,让她告诉你。”现在情况特殊,温婉不好说。必须等危机过去后,才能将这个秘密给皇帝说。 夏影对温婉的卖弄,很是不感冒。但是温婉不说,她也不好再强行问了。回到家里,明瑾照着温婉说道:“娘,你可答应我要去给哥哥买礼物的。礼物现在还没买呢?” 温婉忙笑着说道:“明天就去买。”第二天温婉带着明瑾去街市买东西。温婉答应让明瑾自己挑选合心意的礼物给明睿。 温婉没去闹市,而是去了东街上。这里都是高档商品的地方,明瑾望着这条街,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的。温婉带着明瑾去了玉器店。让明瑾自己挑,里面什么东西都有。 明瑾看着琅琅满目的东西,小声跟温婉说道:“娘,这里的东西好贵。我买不起。”这东西都是值几千上万两银子的。他存了这么久的钱,将长辈赏赐的金银裸子加起来,才三百多两。哪里买得起。 身边的掌柜耳朵那可是一等一的尖,听到明瑾说自己买不起东西,当下华丽丽的囧了。郡主的儿子买不起东西,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事不。 温婉轻轻一笑:“只要有你看重的,娘付钱。” 明瑾摇头:“不要,我送给哥哥的,当然要我自己付钱了。要不然多没诚意。娘,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明瑾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看向了一个扳指。 温婉顺着他的眼望去,见着是一个玉手扳指,扳指清澈如水,是用上等的翡翠材质做的。体呈圆筒状,内外壁均雕刻了精细的花纹。不论材质、工艺、纹饰,都属上品。 温婉摸了摸明瑾的头,这小子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到底是见多了好东西。眼光够毒:“看重了这个玉扳指?可你哥哥能戴吗?”拉弓箭的时候,为了防止磨手,必须要有护手的东西。这扳指就是其中一样。不过温婉准备的都是犀角或者驼骨的扳指。倒不是温婉舍不得用好的。而是师傅说那种东西更好一些。明瑾瞧中的扳指是成年人用的,明睿现在肯定用不上。 明瑾却是摇头了:“哥哥现在不用,以后也能用嘛!娘,你先借我钱,等我以后有钱了还你。成不。”他是真看上了这块扳指,非常漂亮。戴着一定好看。 旁边的掌柜的听到借钱,面色那叫奇怪啊。只听说儿子向母亲要钱的。母亲给儿子钱的,没听说过儿子向母亲借钱的。 温婉眼睛一转:“若是你哥哥不要,不喜欢。你该如何?”这小子明明是自己看中这扳指漂亮才要的。咳,小家伙本性难改啊! 明瑾想也不想道:“哥不要,留着给我自己戴了!”说完才知道自己中计了。望向温婉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声地说道:“娘,哥哥一定会喜欢的。这么好的东西,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他送的东西,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温婉潸笑:“掌柜的,这扳指多少钱?” 掌柜的也不敢给温婉报虚假:“本来是卖的两千两,郡主要,就给一千五百两。郡主看如何?”这已经接近成本价了。没得价还。 温婉点头,这个扳指的价格也大概在这上下。倒没虚报价。 明瑾听了瞪大眼睛:“这么贵啊?我一个月月银才二十两。那得存六年才能买得起这枚扳指了。”说完以后面色很犹豫。过了好一会。咬了牙说道:“娘,还是不要了,太贵了。”想想六年的月钱呢,那这六年他啥都买不了了。以后逛街都没钱买东西了,明瑾不敢要了。 掌柜的生怕自己情绪外露,赶紧将头低下去。让郡主看出不妥当来。到时候自己吃罪不起。掌柜的低下头还在嘀咕着,郡主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呢! 温婉轻轻一笑:“既然你说不买那就不买了。”朝着夏影使了一个眼色。拉着明瑾出了玉器店。继续往前逛去。 路上也遇见了几个相熟的人,温婉都跟这些人打过招呼,再带着明瑾继续走着。一直到中午用膳,明瑾都没挑中中意的东西:“娘,我觉得还是那扳指好。”明瑾越是没买中礼物,越是对扳指念念不忘。 温婉笑着摸了下明瑾的头:“成,等我们用完午膳,我们再回头去买。”温婉带着去了醉湘楼。掌柜的一见着是温婉,立即带着温婉去了最好的包厢。温婉点了一桌子菜,全都明瑾喜爱吃的菜品。 明瑾吃得很欢,可是抬头却见着温婉都没下几筷子:“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京城啊?等我们去海口找着哥哥,再跟哥哥一起回来。到时候爹也回来了,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温婉笑着摸了摸明瑾的额头:“没,娘不饿,就看着明瑾吃。” 明瑾不明所以,夹了菜给温婉:“娘,吃。现在不饿就不吃,待会就会饿了。” 温婉慢慢地吃着,吃得非常慢,真正的细嚼慢咽。明瑾吃得饱饱的,跟着温婉说话呢,温婉将手里的羊奶捧给明瑾:“将这杯奶喝了。” 明瑾接过来喝了。 明瑾吃完后,很快之间明瑾眨了好几下眼睛:“娘,我好困。娘,我想睡觉。” 温婉拉了他抱在怀里:“困了就睡。娘抱着你睡。”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温婉话落没多会,明瑾就趴在他怀里睡着了。夏影本来说,明瑾睡着就回去,可话还说出口,就见着温婉亲着明瑾的脸颊,眼中有着泪光。心里头惊疑不已。温婉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出去看着。我跟明瑾好好待会。” 明瑾已经八岁了,温婉往常都不大抱他的,因为抱不动。这会却是一直抱着舍不得放。 夏影出去没一会,听见包厢里有动静。立即开门,夏影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三个人,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这,这屋子里竟然有暗道,她怎么不知道啊! 夏影在错乱三秒钟以后,迅速进了包厢,反手将门关好。夏影望着那个与明瑾身高,样貌极为相似的孩子,一脸的震惊。:“夏瑶,你什么时候回京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瑶轻轻一笑:“就你所看到的。”两人说话声音都压得极低。就是不希望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RQ 一百五十六明瑾离京 夏影望着温婉一脸舍不得,已经知道了温婉之前说的最为稳妥的饿法子了。这是要将明瑾从这里换走了。夏影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周折。 温婉望着下压怀里的明瑾,眼中的泪水扑哧扑哧地掉。温婉很郁闷,她虽然舍不得,但是真没想过要哭啊。在两个下属这样很难看的。 夏影却是小声说道:“武星呢?” 夏瑶轻声道:“武星在出口处守着。”出口处万一有人,也好做一个掩饰。没得万一被人发现也有麻烦。 温婉对着夏瑶挥手道:“赶紧将明瑾带走。”只希望经历这一遭,明瑾也能快速长大起来。温婉将两个孩子送走,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也是希望他们能经受风雨。孩子只有多多磨练,以后才能应对那风雨变幻的朝堂。 夏瑶抱着明瑾,对着眼圈红红的温婉说道:“郡主要保重身体。”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夏瑶都不知道温婉该如何过呢! 温婉摇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照顾好他们兄弟。”说完,催促着夏瑶赶紧走。省得更加舍不得了。 出来的时候,温婉是带着帷帽,温婉出来一半都带着苇冒,当下也便利,让外人就看不她那红肿的眼睛。夏影抱着沉睡的明瑾上了马车。等都在马车之上,夏影关了马车门以后。望着温婉道:“郡主,醉湘楼的地道是什么时候有的事?”她都不知道呢! 温婉现在心情低落,哪里有精神去应付她有一万个为什么的夏影:“有就有了,你管它什么时候有的。你记住了。这件事天黑你不要告诉皇帝舅舅。我明日去皇宫亲自告诉他。记住了吗?” 夏影点头:“好。”一个下午而已,应该不会有问题。其实夏影内心认为,现在告诉跟明天告诉有区别吗?还不是一样的。 明瑾在睡午觉,温婉去前院处理事情。府邸里很多琐碎的事情。一处理起来。头都要大了。 温婉正在处理事情,听到醒来的明瑾要去骑马,笑着说道:“让他去吧!这一来一回要大半年。让他跟他的马儿好好的相处。”说完。又转头跟大管家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温婉正说着话,就听见一个小厮冲了进来。见到温婉几乎是用嚎的:“郡主,不好了,小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了……” 温婉一个立身不稳,夏影第一反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等确定是明瑾从马上摔下来以后,夏影扶了快要晕厥的温婉过去。 温婉见着全身是血的明瑾,当下就晕倒过去了。当下夏香吓得赶紧又让唤太医。好吧。大的小的全都不中用。夏影只有坐镇指挥了。 张太医是治孩子的,两孩子在五岁那年就不需要张太医上门了。温婉的御用太医是叶太医,所以明睿跟明瑾有什么头疼脑热的,找的也都是叶太医。 皇帝听到明瑾从马上摔下来,摔成重伤。温婉也被孩子的惨状吓晕过去,如今郡主府一团乱。 皇帝心里头有两分疑虑。但想着孩子摔成重伤,没过多地想这件事的真伪。温婉总不能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当下带着几个太医急匆匆赶往郡主府。 到了郡主府,见着没有鸡飞狗跳,心头也松懈了一二。等听到温婉还没醒过来。也顾不上先去看温婉了,而是直接去看明瑾。皇帝见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明瑾,那一张小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当下心头怒火中烧。立即吩咐身边人将马场所有的人全部都抓起来。可是人刚去,就听到马房之内,马夫自杀了。 皇帝桌子拍得震天响:“审。一个一个给我审。”上次是中毒,这次干脆就在郡主府里下手了。胆大包天,真正的胆大包天。 叶太医给明瑾把脉,愣了好半天。等旁边的太医催促他以后,叶太医压制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认真地把脉。叶太医在把脉的时候。另外一个擅长骨科的太医正在给明瑾瞧伤口。 叶太医对着皇帝的答复是明瑾没有性命危险。但是气息却很虚弱,需要好好养。 擅长骨科的太医认真看过伤口以后,再认真仔细处理完伤口。出来见到皇帝,对着皇帝说道:“皇上,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但是需要休养三到五个月才能痊愈。” 皇帝心头松了一口气,没伤到根本就好。皇帝刚才听叶说明瑾伤到了腿,脸色青筋暴起了。真担心明瑾摔成个瘸子什么的。若真残疾了,还不知道温婉醒来会如何呢? 皇帝正跟两个太医说着话,让他们轮番守着。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皇帝转身,见着温婉走过来。温婉走路虚浮无力,需要夏影给扶着。夏影扶温婉在床边。 温婉望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明瑾,眼泪扑哧扑哧掉。叶太医见着温婉哭得不成样子,赶紧说道:“郡主放心,二公子没有性命之危。虽然伤着了腿,但只要休养几个月就能痊愈。不会有后遗症。” 温婉听了这话才擦了眼泪,问了一些注意的事项。然后也没功夫去应酬皇帝,只守候在儿子身边。 皇帝嘱咐了温婉几句,见着温婉完全不在状态。微微一叹气。收敛了满肚子的疑问回宫了。 温婉一直守候在明瑾床前,一步都不肯离开。饭菜也一口都舍不得下。夏影让人都出去,她来守候。等着屋子里没人了,这才对着温婉说道:“郡主,差不多就成了。赶紧吃点东西,别真把身体累垮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这又不是真的明瑾。至于这么伤心。 温婉望了夏影一眼:“我没胃口,你端下去吧!”温婉是真没胃口,这点不假。但是在夏影的强烈要求,甚至威胁之下,温婉最后还是扒拉了一碗饭。然后趴在床边,不知觉睡着了。 叶太医进宫面圣,匍匐在地:“皇上,臣有重大事件要禀报皇上。”他也不相信,但是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也不敢隐瞒。 皇帝端茶的手一滞:“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明瑾有什么事了?”可千万不是明瑾的腿没的治,要成为残疾的坏消息。 叶太医点头说了一声是,皇帝手里的茶从手里脱手掉下来。皇帝怒容满面地站起来:“下午的时候不是说没有性命危险。现在出事了?养着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叶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臣是发现明瑾公子的脉相不对。皇上,明瑾公子的脉相不对。” 皇帝一下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是有性命危险,没成残疾就好。其他都不止大问题。 叶太医稳了一下神后才说道:“臣给明瑾少爷看诊也有三年了,皇上,一个人的脉相不会出现前后不一的。臣怀疑,受伤的不是明瑾少爷。至于受伤的是谁,臣也不知道。”叶太医不是猜测,而是以肯定的语气跟皇帝说了。 皇帝听了受伤的不是明瑾的脉相,是另外一个人。皇帝面色一下沉下去了:“你没弄错?”其实开始他也有怀疑,郡主府里的防卫工作一直做得非常的好。又有温婉之前的话,皇帝觉得可能是装的。但是见着温婉都哭晕过去,太医也说就差一点这腿就报废了。再温婉出来以后也是一直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皇帝哪里还会去怀疑温婉在做戏。再如何做戏皇帝也肯定温婉不会拿明瑾性命开玩笑。万万没想到,温婉是不会拿明瑾性命开玩笑,但却用了另外一个法子。 叶太医跪在地上:“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说出。”这可不是信口雌黄的事。叶太医也是担心真正的明瑾被人掳走了。换了一个假货。然后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叶太医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些人要对郡主不利。正在进行一个惊天大阴谋(温婉:叶太医,你真多想了)。 皇帝看了一眼叶太医:“这件事你知道如何做的?”皇帝的意思,自然是要叶太医守口如瓶了。 叶太医立即表忠心,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做太医嘛,保守秘密是第一要务。哪怕是做梦,也不会说出来。 皇帝等叶太医走后,坐在龙椅上静静地向着。他非常肯定,掉包的人不会是别人,肯定是温婉。但是瞧着温婉悲痛欲绝的模样,真难以想象,这个丫头是在演戏。当然,皇帝现在不是想的温婉什么状态,而是温婉什么时候将明瑾给掉包的。明瑾现在又在哪里。这些他可都是一无所知的。由此可见,温婉行事的缜密。 皇帝想着截获的几封温婉与海口的信件,都是一些阿拉伯数字(套用温婉的话)。但是这些阿拉伯数字组成的什么意思,那就只有温婉跟夏瑶两个人知道了。皇帝也因为确信温婉也不会做一些谋逆等大逆不道的事,也就没有刻意去追究。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纵容,这个丫头就瞒着自己做下这么大的事。不过暂时还的陪着那丫头将戏演下去。若不然,岂不是一顿忙乎。RS 一百五十七留京 梅儿跟罗守勋夫妇听到明瑾在校练场从马上摔下来。当下也着急了,本来想去看望的。但是大门紧闭,而且还谢绝会客。 梅儿心都要跳出来了:“怎么回事啊?不是都说好明天要走吗?怎么明瑾会出这样的事啊?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辣,竟然能对一个孩子出手?”这孩子有事,温婉还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呢! 罗守勋比较冷静:“怕是有人不想温婉走,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动的手脚。现在明瑾重伤,她又走不了了。咳,走不了了。”皇帝还没出京城,郡主府里就有这样的事发生。实在是让人震惊。 梅儿听了后背发凉:“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将温婉绑在京城里。老爷,皇上还没亲征呢,这京城里就不太平,我们还是将孩子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先避一避,好不好?” 罗守勋想了下后说道:“成。让豹哥儿跟玉丫头去庄子上避一避。”虎哥儿不在此例之中。作为国公府的世子爷,这些是他必须要经历也是要面对的事。这次的事,对虎哥儿来说仅仅是一个开始。至于怡萱,温婉都在京城,她也不好去乡下庄子上避。 梅儿也知道这其中的意思,默默地点头。 太子知道明瑾落马,在于众位幕僚商量着到底是何人所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皇帝还没走,京城里就已经起了风雨。 太子妃却觉得事情很蹊跷:“郡主府里守卫森严,郡主府对下面的人管制得很严。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很奇怪。”海如羽也知道,敌人的暗手是防不胜防。处心积虑地安插两个人进郡主是很难,但却不是不可能的事。让海如羽奇怪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温婉要离京城的前一天对明瑾下手。这人是为了阻止温婉离京。此人为什么要阻止温婉离京。 容嬷嬷帮着如羽一起思考,却也琢磨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后只能静观其变了。 三皇子对于温婉能留在京城,还是比较欢喜的。虽然温婉留不留在京城,面上与他没多大干系。但是温婉在京城里,能让他放心。谁知道太子在后方,会不会做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出来。 唯一觉得此件事有趣味的是五皇子燕祈喧。燕祈喧怀疑这件事是皇帝下的手:“父皇不想温婉离京。但是温婉用的法子又够狠。干脆就用明瑾拖住温婉。”想法很大胆。却不实际。 幕僚一句话就将燕祈喧的想法断了:“皇上若是不想温婉郡主留下来,一句话,一道圣旨就是。何必要这么麻烦。而且若是被温婉郡主查出来,君臣要生嫌隙的。所以,凶手应该另有其人。”幕僚认为王爷正常的时候出事冷静。但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很难相信他是正常的。这样的王爷,幕僚觉得前途有些黑暗了。 何氏听到明瑾掉下马。眼中利芒一闪。她是希望温婉郡主不要留在京城的,但是现在好好的孩子重伤,这是怎么回事。何氏用了王府的资源去查探消息。可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替身半夜醒来,此时的替身身上擦了药。腿打了石膏。替身见着趴在床边的温婉,有些吃惊。小声地叫着:“主子。”这个替身是精心挑选出来给明瑾当替身。身高跟明瑾差不多,五官也相似,再多做一些修饰。因为与出事时间相隔太短,就算惹人怀疑也没那个时间。再说照顾明瑾的都是温婉的心腹,怀疑了也不会说出去的。最多也就告诉温婉而已了。 温婉在床上的人动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听到这个叫声,抬头见着床上的明瑾正望着他:“明瑾。好点没?” 床上的人儿一愣,抿了抿嘴小声说道:“主子,是属下。”他真没想到自己醒来以后竟然让主子叫自己明瑾。 温婉摸了摸床上的人儿的头说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多说。你现在是明瑾,是我的儿子。”见着床上的人有些诧异,温婉有些惭愧地说道:“这次事情出了意外。本来是想让你出点意外,拖延一段时日。有这段时间明瑾也应该到了海口。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都是我的疏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床上的人看了温婉道歉,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主子,我没事。我一发现不对劲就从马上跳下来。我骑的是一匹小马。受伤不重的。”听到温婉如此温和的声音,床上的人都有一些不习惯了。不过还是将当时的状况跟温婉说了。 温婉也庆幸呢。望着跟自己儿子几乎一样的脸,温婉的难过是真的:“以后不要叫主子。要叫娘。别想那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太医说要休养三五个月。这段时日,你就安心休养。其他不用多想。” 床上的人点了下头,不过还是对着温婉:“主子,我叫木一。金木水火土的木,一二三四五的一。”也许是温婉对他太过柔和,木一的情绪都忍不住放下来了。 温婉摸了摸木一的额头:“既然你不习惯。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人在的时候。你记得不要叫错了。”暂时她也不会让木一见人。 木一赶紧点头:“主子放心,木一不会露出破绽的。” 温婉轻轻一笑。对于外面肯定不会露出破绽。但是对于经常照顾明瑾的几个人。用不了几天就得露出破绽。再相似的人,行为举止,还有言语性情都是不一样的。记得当年她的替身可是要连她走路的动作都要模仿,可见替身也不是这么好做的。 第二日,温婉看到那么多的帖子,无奈地说道:“跟来人说。我现在要照顾刚刚醒来的明瑾。真是的,我现在哪里有时间接待他们。”郡主府又不跟其他府邸里一样,有照顾病人有应酬外人的。里里外外统共她一个主人 郡主府不见外客,包括急得火星火燎的白大夫人都没能见到温婉。白夫人心里焦虑,但是进不去大门,总能跟大管家打探一二。听到明瑾已经醒来,无性命之忧,只是要调教几个月才能好。大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老爷听到没事,长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六弟就这两个儿子。两个都是金疙瘩,也是白家未来振兴门楣的人。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折损的。 大夫人是知道大老爷的意思:“明瑾也是多灾多难的。”上次中毒,这次惊马事件。还好都有惊无险。 明瑾此时百里之外的一艘帆布船上,穿着一身细布衣裳的明瑾摸着昏沉沉的额头,望着四面都是木板,明瑾摸了摸头:“娘。娘,这是哪里啊?”叫两声,进来一个肤色黝黑的女人。 明瑾大惊,立即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对着进来的人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我?你想做什么?”记得他刚刚跟娘一起用膳。怎么眨眼之间他就在这个不知道的地方。想到娘。明瑾圆目怒瞪,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裂了:“我娘呢?你们将我将弄哪里去了?” 黝黑的女人见着明瑾声嘶力竭的模样,笑着说道:“一天一夜没吃饭还这么中气十足的,看来这半年确实没荒废了。” 明瑾听了这个声音,有些愕然,这个声音非常耳熟。可以说是伴随他长大的:“你,你是。你是什么人?”不可能,一定是有人乔装成夏瑶姑姑的。夏瑶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夏瑶笑着说道:“不错,警惕心很高。看来我跟你讲的事情你还是记在心里,没当耳边风了。饿了没?饿了我让人给你端吃的过来。” 明瑾见着面前的女人不仅说话,就连动作都很熟悉。明瑾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你真是夏瑶姑姑?”得到确认以后,明瑾一下弄不明白:“夏瑶姑姑,我现在在哪里?娘呢?娘在哪里?娘是不是在别的房间里。” 夏瑶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明瑾,郡主还在京城。郡主让我跟武星一起将你接到海口。跟明睿汇合。到了海口,你就能见到明睿了。” 明瑾心头不好的念头起来了:“娘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海口找哥哥?为什么娘要让我走,她却要留在京城里?” 夏瑶很无奈啊,两小子都不是好糊弄的主:“郡主有事,需要晚一个月才能离京。一个月以后,郡主就会过来找你跟明睿的。” 明瑾有些不相信:“夏瑶姑姑,你没骗我?” 夏瑶好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跟明睿了。好了,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娘。这是你娘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夏瑶是怕明瑾在船上吵闹起来。将身份宣扬出去。那就麻烦了。所以。必须先要稳住明瑾。一切等到了海口再说。 温婉的信写得很长,有六页。温婉在信里跟明瑾说得很清楚。路上听夏瑶的话。到了海口要听哥哥的话。然后简单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要晚些日子离京的原因。也告诉了明瑾为什么要他以这样的形势让他离开,为的就是安全。 明瑾看完以后,静静地坐在床上。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夏瑶姑姑,娘让我路上都听你的。姑姑,我听你的。” 夏瑶点头:“听话就好。” 明睿此时住在海口的的一个富人居住的胡同里。富人居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会请很多看家的护院。明睿身边的护卫不少,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不会引发别人的怀疑。夏瑶跟武星都出去了,贴身跟随明睿的是当初从京城里带过来的人。忠心是不担心的。 明睿这日突然想出去走走,身边的也也不拦着。化了个妆改了一个模样,带着两个侍卫出去。明睿很喜欢在烦闷的时候,去闹市上走走,看着人来人往,想着他们也许是为三餐温饱,也许是为前程,也许为是未来。 明睿边走边看,倒没购物的欲望。走到闹市的一片区域,一个满脸菜色大约五六岁样子小孩子想要靠近明睿,被明睿的护卫阻拦了。 明睿看着那孩子穿着干净整洁,目光清澈,眼里还有一股倔强之色。不过此时看向明睿,脸色神情非常纠结。 明睿有些兴趣:“你想做什么?”若是这个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或者目光没这么清澈,明睿也许不会有兴趣。不过显然,这个孩子还是有自尊的。由此可见,此人是碰见了难事。 小孩子咬着下颚,最后艰难地说道:“我想求公子买了我。你放心,我能做很多活计……” 这时候管家走过来,在明睿的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明睿点头,冬青找他有事,他得回去了。明睿见着拿孩子祈求地望着他,轻轻一笑。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给他二十两银子。”说完转身离开了。 那小孩接了银子大声地叫着:“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这钱怎么还给你。”可惜,没人回答他。小孩子低低地说道:“我叫沈不从。我以前会将银子还给你的。” 明睿回到宅子,见着冬青忙问道:“姑姑,是不是明瑾要到了。”明睿这出住宅比较隐秘,冬青来也是避着人过来的。 冬青点头:“恩,明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最多一个月就能到。到时候你们从这里离开海口去往另外一个地方。”等明瑾到了海口,再从这里离开,去一个连她也不知道行踪的地方。 明睿听了这话,面上并无欣喜,反而很是凝重:“明瑾也出来了。京城里就剩下娘亲一个人了。”娘在京城一个人,京城等皇帝舅公走后就是龙潭虎穴。可恨现在太小不能为娘分担。 冬青见到明睿的担忧,笑着安抚道:“别着急,郡主不会有事的。别急。”郡主在京城确实有些危险。但冬青相信郡主会保护好自己。说是这么说,但是郡主身边最为得力的两个人,夏瑶跟武星都离开郡主身边,就留下一个死心眼一根筋的夏影,冬青心里还是有些担忧。RQ 一百五十八皇帝亲征 养和殿内,皇帝靠在榻上,眯了眼养身。养和殿之内的山河日月鼎之中不时散发出来的龙诞香,让人沉迷。 孙公公在皇帝身边小声说道:“皇上,郡主来了。”皇帝再有几日就要开拔出京了。温婉郡主之前以照顾小公子为理由一直没进宫。这次终于过来了。 温婉不过来不行,再不过来皇帝肯定要跳脚了。温婉是早清楚,皇帝是知道明瑾被掉包了。 温婉见着意气勃发的皇帝,有些郁闷。都四十有七的人了,为了一个名声千里奔波,甚至都不顾忌身后的危险,值得吗?换成温婉肯定不干这样的时,可是。温婉只能心里叹气,男人啊,女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动物啊! 皇帝睁开眼睛,见到穿着一身玄色衣服的温婉。这丫头,往日里基本都是穿着一身宫装,这回倒是穿起了这个颜色的衣裳了:“你终于舍得进宫了。”言语之中,带有责备。 温婉无奈地说道:“皇帝舅舅,明瑾昏迷三天三夜后才醒来。醒来以后知道自己可能会成为残废天天哭闹不休。我也是走不开,没办法。还请皇帝舅舅不要责怪。”温婉说这话的时候硬邦邦的。好像有一肚子的火气。 孙公公听得心惊肉跳的。皇帝知道真相,不代表孙公公知道真相。这件事只有为数几个人知道了。 皇帝一挥手,让孙公公下去。养和殿里无人,皇帝才对着温婉说道:“别跟我说明瑾如何如何了,明瑾早就在去海口的路上了。你要送明瑾去海口,连我都瞒着,到底是个什么打算。”离出事之日已经过去有半个月了。估计过些日子明瑾就要到海口了。 温婉不意外皇帝知道这件事。不过温婉面色仍然臭臭的:“我开始是想让那孩子故意从马上摔下来,造成受伤的模样(只是造成,不是真的让孩子从马上摔下来)。让众人知道,明瑾受伤暂时走不了了。但我没让马房的马夫在马上做手脚。也是我最近被事物缠得多了,一个疏忽,不知道马夫已经换了人。我不知道郡主府里还有多少人被买通了的。我也不敢保证我能一直都不疏忽。这件事更让我坚信明瑾在我身边不安全。只有去了海口。跟明睿一起我才能放心。”说句不好听的话。明睿在明瑾的生命当中,差不多充当了父亲老师的角色。所以,明睿的话比她的话还管用。 这件事也确实让温婉心惊。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差点就让明瑾重伤。温婉不知道这个动手脚的人,为什么想要她留在京城。也因为这件事,温婉知道留在京城她真的非常危险。 皇帝知道明瑾是掉包以后。这件事就没查下去。他认为是温婉故意的。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个事情。郡主府一直都号称固若金汤,却原来也早被人渗透。这么说来温婉将孩子送走的决定,倒是对的。 温婉与皇帝在养和殿之内谈了半天。至于究竟谈了什么,无人知道。但是皇帝却在这天下了圣旨。从骁骑营挑选出一千五百的精兵给温婉护宅院。也就是说,这一千五百的精兵,现在是温婉的侍卫了,只听从温婉的调遣,其他人包括太子都没资格调用它们。加上原来府邸里三百多的护卫,温婉有了近两千的护卫队了。 皇帝的圣旨,让得到消息的文武大臣倒吸了一口冷气。亲王的护卫兵都不得超过三百。温婉郡主这一下得到了一千五百的精兵。加上自己府邸原本的护卫三百,在京城里可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心里想事一回事,倒是面上谁也不敢说。就连御史都保持了沉默。眼看着就是皇帝出征的日子,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触皇帝的霉头。 温婉倒是非常满意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有这一千五百精兵,安全是有保障了。 为此温婉还特意去见了领兵的人。此人很年轻,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名字叫郑盛。温婉也没嫌弃人家年轻不请用。想当年白世年二十三岁时,已经是三品的大将军了。此人现在是六品,跟白世年比。差远了。温婉见着郑盛,小伙子有些拘束。就算温婉态度和蔼,郑盛还是放不开。 温婉笑着说了几句就让他下去了。郑盛走出院子以后,安抚了一下砰砰跳的胸口。太有压力了。 温婉听到郑盛的表现忍不住笑了起来:“夏影,我有这么恐怖吗?”她一直很亲民的好不好。 夏影对于温婉自诩亲民,笑得合不拢嘴:“郡主,你再亲民也五用的。”一个月都不出几次门的人,谈什么亲民。 转眼就到了三月初八。三月初八,大吉之日。适合远行。 皇帝在这一日。带着精兵强将,带着雄心壮志。踏上了亲征的路途。温婉跟随着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去送皇帝,一直送到了城门口。所有的人跪送皇帝亲征,朝着皇帝的龙撵高呼:“五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婉虽然有些不耐烦这繁复的礼仪。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三军齐呼,听到震耳欲聋的保家卫国等誓言,温婉再这一刻也感动了。 温婉看着已经见不着的大军,现在是三月,皇帝班师回朝最晚也会在十一月。这**个月,可是很难熬的。 皇帝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抛出了橄榄枝。太子邀请温婉去东宫叙叙。这个叙叙,可不是真的喝茶了。 温婉婉拒了太子的盛情相邀,没接受太子邀请。单独回了郡主府。走在府邸之中,望着一花一木,温婉都觉得倍感亲切。虽然现在还是和风细雨,但是温婉感觉到了,风雨欲来。这样平静的日子不多了。 皇帝走后,京城并没有陷入温婉所担忧的太子与两个皇子争权夺利。相反,五皇子跟六皇子一直鼎力协助太子。内外一片清明,与皇帝在时没什两样。 温婉倒是难得地点下头,不过也知道,这样的日子过一日算一日了。所以,非常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的平静。 温婉每天的作息时间也跟之前一样,并没有有多大的改变。上午处理事情,下午陪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晚上也陪着儿子。温婉成了二十四孝母亲了。 木一望着准时过来的温婉。开始时他很不习惯。但是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温婉与木一在一起,更多的时候温婉都在在一边整理资料,整理夏影搜集出来的三国的素材。希望能在儿子回来以前,多整理出来,到时候能给孩子多讲几回。 温婉有时候见着木一有些烦躁,看不下去书。就会放下手头上的时,给木一讲有趣的故事。时间长了,‘母子’相处也很融洽。 温婉正在忙碌之中,听到翎昸跟祈哲过来了。翎昸跟祈哲自从木一生病以后。来过两回。不过这两回木一是都在沉睡之中。这次两人一进来,见着床上的明瑾又在睡觉了。 两人很担心:“姑姑(表姐),明瑾怎么总是睡啊?” 温婉苦笑道:“刚发了一顿脾气,安抚住了。这会也就睡下了。”温婉言语里,充满了疲惫。 翎昸很难过:“姑姑,你放心,明瑾弟弟会好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明瑾会出这样的意外。 温婉也没说其他的话,只是对着两个人说道:“祈哲,先生不在,两位师傅也放假了。你如今在王府里跟着师傅学习也是一样的。翎昸,你是姑姑的学生。过两日,我派人去接你到郡主府来住。” 翎昸面露欣喜,祈哲眼里却有着浓浓的失望。他张口,可是却被温婉打断了,温婉笑着说道:“我是为你好。郡主府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你离得远些的好。祈哲,无事不要再到郡主府了。”皇帝与她谈论的这半天,别人虽然不知道谈了什么。但是一千五百的精兵,却让太子跟两个皇子对她的防备提到了最高。若是没有宫变那一遭,没有她在皇帝昏迷之际调兵遣将掌控京城。也许众人还没这么防备着她。有了这一遭,她早是太子跟两个皇子最为防备的人了。 郡主府门前如今不知道多了多少的探子。温婉都懒得去管。反正两个孩子也不在府邸,就她自己也不担心,更不害怕。几个皇子就是想要谋朝篡位,暂时也不会对她如何。当然。就算是想谋朝篡位。也不一定想要弄死她。谁不知道她是大齐的财神。她该担心的是潜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只是潜藏的那些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动手。 两人走后。木一有些担心地说道:“主子,若是让翎昸殿下过来。不用两天就会看穿的。”翎昸殿下与小主子很亲密,他只是外貌相似,言行举止样样都不像。温婉甚至都没让训练过。 温婉淡淡一笑:“看穿就看穿了。”只要温婉确定了明瑾到了海口,与明睿汇合。温婉也没什么担心的,就算被看穿也无所谓了。其次温婉也相信翎昸就算看穿也应该先问自己,得到答案再做决定。若是翎昸看穿明瑾以后,先是去告诉太子跟太子妃。温婉也不需要再费神了,直接让他该去哪去哪了。所以,这也算是温婉对翎昸的考验。 木一有些意外。不过温婉说什么,也就什么了。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木一,你会游泳吗?”温婉在想着,若是翎昸能保守秘密,等木一腿脚利索,还是要将木一送离京城了。转移一下众人的注意力。 木一点头:“主子,我会游泳。”木一想着应该能用得上,否则主子也不会问这个话题。 温婉点头,摸了摸木一的头:“会游泳就好。若是你在去海口的路上碰上不对劲,你就潜水逃离。”按照温婉的估计,这些人一定会下手的。就是不知道,火力会有多大。 木一点头,但又忍不住问道:“主子,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温婉见到木一还问为什么,忍不住笑道:“这里面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身体养好。” 祈哲回去以后,找着了灏亲王。转述了温婉的话。灏亲王面色凝重。若说温婉是将翎昸当成人质,那温婉太天真。温婉还没笨到这个地步。可是排除这个原因,灏亲王真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祈哲摇头。迟疑了一下后说道:“祖父,有一点我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灏亲王精神一震:“什么奇怪的事,你说?”灏亲王也很想知道皇帝临出征之前,跟温婉交代了什么。不是灏亲王有意窥探什么。而是温婉真让人摸不准脉搏。 祈哲摇头:“我总觉得明瑾很奇怪。两次都是睡着了。我听姑姑说,明瑾还发脾气,砸东西。恩,说不上来,但就是奇怪。”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竖一大拇指。这直觉,可真灵呢! 灏亲王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遭逢大变,孩子性子有些变也很正常的。算了,既然温婉说了让你少去她的府邸,你以后也还是少去了。”灏亲王其实内心也不想让孙子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频繁去郡主府。现在三个掌权的皇子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郡主府。 翎昸回到东宫,与太子说了温婉的意思。说过两日他要回郡主府,跟温婉学习。太子也摸不准温婉是什么意思。 如今太子监国,太子妃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海如羽现在也没有以前那般战战兢兢了。对着其他的命妇贵妇,那股高高在上的傲气,意气风发,很有国母的范。不过皇帝走后,太子妃还没见过温婉。 太子妃听了温婉要翎昸进郡主府学习,问着翎昸:“你姑姑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温婉这样吩咐有些奇怪啊! 翎昸摇头:“姑姑没说其他。只是说翎昸是学生,理当接受老师的教导。母妃,儿臣是否应该去收拾行李。”翎昸这也是在遵循太子妃的话。若是答应他去收拾行为,那就是答应他去郡主府。若是不答应,怕还得费一番周折了。 翎昸很不喜欢现在的东宫,父王那来往的都是文武大臣,母妃这里来往的都是命妇贵妇。每日里看着热热闹闹的,但却闹死人了。瞧着,母子两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又有人上门了。 如羽也不知道温婉怎么想,不过温婉也不至于对翎昸不利:“等你姑姑派人来接你,你就去吧!”RQ 一百五十九开战 明瑾到了海口,下船的时候明瑾没见着明睿。有些狐疑地看着夏瑶。但是夏瑶吩咐他不要多说话。跟着夏瑶七拐八拐地。最后到了一个胡同,进了一个普通的小宅子。 到了屋子里,门关好以后。才从里面走出一个黝黑黝黑的少年。虽然变黑了很多,但是明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明睿。明瑾一下扑上去抱着明睿:“哥,我总算见着你了。”这一路上明瑾是遭罪了。上船第二天开始就吐,胆汁都吐出来了。这点让夏瑶一直摇头。明睿坐海船都没吐,半点事都没有。明瑾跟明睿比,丢出好几条街去了。 这种状况一直好多天,明瑾真是受过了罪。不过在后面,慢慢就适应了。 明睿拍了拍明瑾:“让哥好好看看。”仔细看了以后,点头道:“恩,长高了,看着也更精神了。”长高了半个头了,都到他耳朵边上了。看来这半年多小家伙没偷懒。 明瑾郁闷了:“哥哥长得更高了。”他本有心跟哥哥比,可是看着哥哥又窜高了一大截,严重受打击。闷闷不乐的。 明睿签着他的手进了屋子,问了明瑾很多的事情。两兄弟说完话以后用了晚餐。 用完晚餐,明瑾在院子里看着这低矮的屋子,小声地说道:“哥,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啊?就在这里等娘来吗?”倒不是嫌弃,在乡下庄子住得屋子,比这个差远了。只是觉得很怪异。不是说要去岛上,怎么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明睿看了明瑾一眼。微微叹气:“我们不在这里,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等到了晚,我们就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明瑾大吃一惊:“哥,不等娘了吗?” 明睿拍了一下明瑾的背:“明瑾。娘不会来海口的。”个中缘由,明睿是早就知道的。 明瑾瞪大了眼睛。明瑾之所以没怀疑温婉的话,是因为温婉在他心里那就仿若如天一般的存在。根本就没想过温婉会骗他。 明瑾抓了明睿的胳膊。失声叫道:“哥,你告诉我,娘为什么不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瑾一路上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这种怀疑被信任压制住了。而且明瑾不愿意深想,一深想他就害怕。 明睿想着明瑾也大了,已经满了七岁了,虚岁也八岁了。也没瞒着明瑾。将他们一家的处境都说了:“皇帝舅公跟爹都在边城打仗。娘是不可能离开京城。而有人却想对娘不利,对我们不利。娘不放心我们,所以就将我们送到海口来藏起来。这样娘就不担心有人害我们,更不担心这些坏人抓了我们来威胁娘了。”明睿将各种可能发生的后果一一分析给了明瑾听。 明瑾听了面色发白,抓紧了明睿的胳膊:“哥。那娘一个人在京城怎么办?娘会有危险的。” 明睿拍了拍明瑾,让他保持冷静:“娘。不会有事的。就算真有事,娘身边也有很多的高手,能保护娘的平安。弟弟你不用担心,我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给娘增添负担。” 明瑾担忧地说道:“哥,娘真的会没事吗?” 明睿肯定地点头,一定不会有事的,必须没事。 明睿跟明瑾当天夜里,就随着武星跟夏瑶去了他们挑选好的的落脚的地方。一个相对偏僻的庄子上。这个庄子比较闭塞。也相对很落后。不过有一个好处,他背靠大山。若是真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钻入山林之中。山林那么大,真有万一想在山林之中找到人也不是容易的。 所谓狡兔三窟,温婉建设岛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真正藏身的地方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温婉留给夏瑶跟武星的话,是一定要等到京城彻底安定。大军班师回朝,所有事情落幕后,再将两个孩子送回京城。而且还必须得到她的亲笔信。否则,不能让孩子在人跟前露面。 而在另外一边,皇帝带着大军到了边城,士气大振。白世年之前一直悬心。担心皇帝来了以后,接了指挥权后就要开大仗。好在没有,肯听他们这群将帅的建议。白世年将心头的那点不安也去掉了。只要皇帝能听取众人的意见,不急功近利,不瞎指挥,胜利指日可待了(皇帝暴怒: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捣乱的)。 一切准备妥当,也是为了安稳军心。皇帝岛边城安歇了三日,白世年就放开手脚,接连打了好几个胜仗。 皇帝龙心大悦。 白世年将头盔放在桌子上,取了地图看。还没看几分钟呢,就有士兵过来传话,皇帝有请元帅。 白世年进了皇帝的龙帐里。里面的设施与别的地方不可同日而语的。皇帝就算出行,那也是要最高的待遇。 营帐之内,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都在。三个人见了白世年,都对着他表露出友善的态度。特别是三皇子,直接就以妹夫称呼他。当然,这是在没有外臣的情况下。 皇帝在打了几次胜仗以后,不满足这小小的胜利了。想要打一场大的。白世年是否定意见的:“皇上。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等到了六七月间,天气炎热无比。我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深入鞑子的腹地”白世年的意思是满清人的地域很广,不能一来就将目标指望鞑子的老巢。 若是现在大军出兵,深入腹地。半个月以后天气就开始炎热,白世年不确定皇帝带来的人能否适应这里的气候。若是到时候出了问题,会多出很多不必要的死伤。白世年的意思,大仗必须等到八月底才可。现在以削弱鞑子的实力为主。决战是万万不可现在。 三皇子觉得白世年的法子太保守了:“温婉的性子很稳,没想到妹夫也一样。”按照三皇子的想法,现在就打一场大的。让满清人知道天朝的天威。 白世年不置可否。 皇帝陷入了沉思。来之前温婉跟皇帝就这打仗这个问题谈了很长一段时间。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希望皇帝在打仗方面多听听白世年跟其他驻守边城将军的意见。不是温婉认为皇帝不行,皇帝所知道的都是纸上谈兵,哪里有白世年跟其他的将领熟悉边城。他们可是镇守边城十多年,不管是对鞑子的了解,还是对环境的了解,以及对士兵能力的了解,都不是皇帝这个刚去的人所能比的。 温婉明确表示她从没怀疑皇帝的能力,一直都知道皇帝是文武全才(这句有点点拍马屁的意思)。温婉对皇帝还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皇帝虽然雄才兼备,文武双全,但是毕竟对环境对敌情什么的不是非常清楚。多听听白世年跟下面将军的意见,不会有错。 当然,温婉隐晦的话是没说了。按照温婉的意思,皇帝去捞军功主要也是想青史留名可以。但是青史留名之前得保证自身的安全。所以还是应该以稳妥为主。大齐现在不缺军饷粮草,战事多拖延两三个月又没什么关系。 皇帝综合考虑一下,说着一句上位者经典的话:“从长计议。” 京城里得到一封封的捷报,自然是歌功颂德。朝堂上下,一片喜乐的气氛。 翎昸望着没多少笑容的温婉,不解地问道:“姑姑,你什么不开心呢?”不是说了皇爷爷打了大胜仗。为什么姑姑不像其他人一样开开心心的。 温婉笑着说道:“翎昸,你得要学会区别。这仅仅是开始。”六月的边城可比京城炎热许多。七月跟八月,那是最炎热的地方。打不了大仗。按照温婉从白世年以往给他的信息推测,天气大概在九月才会凉下来。大仗应该是在九月开始。九月到十一月,有三个月的时间,大齐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还有新式武器红衣大炮,又有皇帝坐镇,足够灭了小小的鞑子了。 前方不担心,该担心的是京城。现在京城虽然看着一片平静。但这都面上的,暗地里破涛汹涌。虽然说皇帝让五皇子跟六皇子协助太子监国。但是现在五皇子跟六皇子完全就是摆设,一点作用都没有。朝政如今都是太子一个人说了算。下面的重臣的意见,太子也听不进去。往往都是太子自己说了算。 温婉知道为什么太子会如此。太子被皇帝压制太久了,皇帝刚刚离开余威还在。现在皇帝不在了,太子监国时间一长难免野心膨胀,加上五皇子跟跟六皇子的放纵,身边的人的怂恿。太子已经尝试到了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滋味。怎么听得进别人的劝告。 温婉知道,这非常危险。但是温婉没去告诫,也没有阻止。太子若是不被废,就是下一任的皇帝。已过的储君若是不能时时保持足够清醒的头脑,这么容易被人左右思绪。现在只是尝试权势的阶段,就让他渐渐把握不住,开始失了分寸。等到他真正当皇帝,再无人压制的时候,到时候会如何?到时候就得天下大乱。就算不天下大乱,也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太平日子。 明瑾走了,温婉身边就剩下翎昸了。温婉将朝政很多事情都将给翎昸听了。翎昸似懂非懂。 温婉让翎昸自己学习,她去看明瑾(木一)去了。RQ 一百六十旱灾合二为一,求粉红0 翎昸等温婉离开以后,陷入了沉思。他回到郡主府已经一个多月了。明瑾弟弟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但是明瑾弟弟却对他爱理不理的。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 翎昸想着他所了解的明瑾,再对照现在每天见到的明瑾。心头充满了矛盾。他总觉得现在的明瑾,恩,不是自己认识的明瑾。现在的明瑾,他看着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明瑾。 翎昸也怀疑过明瑾是假的。但是理智却否决了。若是明瑾是假的,姑姑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若是姑姑特意的,那姑姑这么做又是为什么?明瑾又去了哪里?这对翎昸来说,一个问题衍生出无数的问题出来了。翎昸现在只能将这些问题压制在心底。 夏影见到翎昸那模样,怀疑翎昸猜测到了明瑾是假的:“郡主,翎昸应该知道了明瑾是假的。郡主,该这么办?” 温婉莞尔一笑:“有什么怎么办的。知道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翎昸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捏不住,以后还能做什么。”温婉相信翎昸是不会将这个消息说出去的。 夏影想了下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翎昸现在在郡主府,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做什么没做什么,她还不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夏影也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 温婉得了一个消息,面色有些难看。天灾,又见天灾,怎么年年那么多的天灾。就不能让人过几年太平的日子。 夏影低着头,没说话。这还算是好的。至少前些年一直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现在旱灾也不是只有一个省份,相比轻省许多。 翎昸带着翎昸去了书房。问了夏影道:“江南如何?”江南是重要的粮食产地。若是也出现干旱可是极为不妙的消息。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江南风调雨顺。”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前方作战,后方一定要保证足够的粮草。 温婉跟夏影讨论了一会。出了书房。将手上抄写的关系旱灾的消息交给了翎昸看。等翎昸看完以后问道:“说说你的看法。” 翎昸就两字回答翎昸:“赈灾。” 温婉轻轻一笑:“赈灾自然是要的。可是要拨付多少赈灾款,派何人去赈灾。银两还得去置换粮食,这些都得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否则就容易被糊弄了去。”所谓的糊弄,无非就是被下面的官员糊弄了。至于包括没包括钦差,那有待商榷。 翎昸频频点头。 温婉正在书房里跟翎昸解说这些政务该如何处置,听见外面来说说着,太子殿下来了。温婉对于太子的到来不意外。温婉站了起来:“走。去见你父王。”也让翎昸亲自听听,对待一件事,有很多的法子。还有很多的路子。 太子此次来,是与温婉商量赈灾的事情。并询问了温婉,认为派谁去当钦差最合适。其实太子的意思是希望温婉能带头募捐银两赈灾。这种事情在先皇帝那时候的就不说了。皇帝登基那年也做过的。温婉就是带头募捐的人。 温婉有些惊讶:“太子,我又不是朝臣,找我商议朝政做何?”温婉其实知道太子找她是想向她要钱。若是国库没钱找她要钱也就罢了,国库有多少银钱,温婉非常清楚。别说赈灾了,就是一场仗打下来也足够了。当然,打完仗如何,那就不是温婉考虑的事情了。 太子面色一僵,再望着一侧的翎昸。想要开口的话都收回去了。跟温婉寒暄了几句。太子就离开了郡主府。 温婉望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回转头对着翎昸说道:“知道你父王过来找姑姑做什么吗?知道就说不必藏着捏着?” 翎昸摇头,表示不知道。 温婉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敢说吧?你父王过来是来探姑姑的底的。准确来说,是看姑姑的态度的。这次姑姑松口了,下次一有事由又找姑姑了。姑姑可不想填你父王这个无底洞。”温婉若是这次就松口答应了,只要朝廷一有事。需要用钱的地方肯定就会来找她了。要知道,皇帝的私库可是在她的手里的。这个钱拿出来其实也无所谓的。可问题是,钱拿出来就用到正地方去了吗?答案肯定是否了,人的贪婪,那就是一个无底洞。温婉可不想拿自己辛苦赚下来的钱,去填充这个无底洞。 她之前赚的钱大头都是给了皇帝。她自己留下的大头是去了慈善堂的。可是不管是她,还是给皇的那部分帝,这些钱花费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她那这些钱创办了慈善堂,救助了那些需要救助的人。皇帝拿这些钱花在天下百姓的身上。 皇帝自己本身并不是奢侈好逸的人。相反,自从温婉建议节俭以后,就算日子好过了,皇帝也没铺张浪费过。这是温婉最为敬佩皇帝的。要知道,身处高位的人,能十年如一日的做到这样真的非常难得。皇帝小时候的经历虽然残酷,但是温婉认为对皇帝却是极好的。至少皇帝的心性是极强的。 翎昸低下了头去。他肯定知道,但是作为子女是不能说父母的过错的。若是说了父母的不好,那就是不孝。 温婉没再继续说下去,带着翎昸去看望明瑾。温婉还说明瑾一个人太孤单,需要人陪着。让翎昸有时间多多陪陪明瑾。 温婉让两个孩子一脸纠结地一起。自己走了出来。 夏影对于温婉的这种做法很奇怪:“郡主,为什么要让翎昸殿下跟木一在一起。”他们猜测是猜测,但是看木一那不安的神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套了话去。 夏影对木一不熟悉,这些日子也都没怎么接触过,加上这个孩子也是个性子闷的。不知道底细。当然。忠心是不用担心的。否则夏瑶也不会送到温婉身边。 温婉淡淡一笑:“我就是要看看翎昸的忍耐力有多好。他早就看出来了却一直忍耐着没开口。我得看看,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开口。”一个十岁的孩子,发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忍耐这么长时间。而且还不对身边的人透露一个字。这心性,温婉觉得已经过关了。 夏影也难得地点头赞叹:“不错。郡主说的不错。翎昸殿下确实是可造之材。”就冲这点已经很不错。以前她是真瞧不上翎昸的。不管选谁,夏影都觉得比选翎昸强。现在看来还是郡主说得对,天下没有笨孩子。只有会不会教导孩子的先生。 太子那边很快有消息传出来,说太子已经看好了两个人,准备钦差这两个人为钦差大臣,前往灾区赈灾。 温婉听到那两个钦差大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竟然不是派遣朝中重臣,而是派遣两个无名小辈。难道五皇子跟六皇子要跳出来了。换成她,也不能同意了。没一点谱的事。出了事可就糟糕了:“这两个人我没什么印象?风评如何?能力如何?” 夏影对太子身边的人知之甚详:“这两人一直都是依附太子的人。风评一般,能力一般。”也不是差,但确实不大出众。 温婉一下没明白过来,赈灾是大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让百姓造反的。太子怎么能这么草率:“太子不至于这么没水准啊。”不管如何。到底是当了十多年的储君,这点处事能力都没有,皇帝早废了。 夏影有些摸不准温婉的意思:“郡主,我没明白。” 温婉面露嘲讽。派遣钦差,太子就算要用自己的人。也肯定得搭上一个重臣,这样才能服众。否则点两虾米小将当钦差,一旦出事太子的威望见扫地:“这件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东宫传出来的。说是太子说的。” 温婉笑着摇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肯定是东宫的女人拖的后腿。 若只说太子的本性,是个宽厚有余。魄力不足的人。温婉倒是不担心他会作出大逆不道。只要皇帝舅舅没有坏消息传来,太子还不至于做大逆不道的事。怕就怕……怕就怕,皇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相隔千里,一点小事也被吹成天大的事。然后被人鼓动。 温婉想到京城里已经开始起波澜就有些头疼。皇子开始较劲,隐藏在暗处的那群逆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人操心的事情真多。 夏影崇拜地看着温婉,这话谁说的:“郡主。你太厉害了。这句话简直是经典之中的经典啊!”可不是,对手再厉害那咱就遇强则强。可若是盟友太垃圾,总是拖后腿可不得气死人。皇后就是一个典型的拖后腿的女人。 温婉没好气的说道:“别搞怪了。我们去看看翎昸跟木一。这两孩子也不知道相处的怎么样了。”说到这里,温婉停顿了一下。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南方。 温婉觉得自己很苦逼。两儿子在最南方,丈夫再最北方,就她一个人在中间。等着丈夫,想着儿子。也不知道等这场仗完了以后,皇帝会不会让她退休。若是让她退休就好了。也可以去海口转转了。恩,最好去个个地方转转。 夏影小声地说道:“郡主,想大公子跟二公子了。”最近温婉的睡眠又变差了很多。一直要忙到很晚,才愿意睡。就算躺在床上,也要过好久才能睡着。好像又回复到当初她刚刚到温婉身边那会的状态,失眠。这点让夏影很忧心。可是除了忧心她也没其他的法子。 温婉点头:“想了。怎么能不想呢,闭着眼睛就好像看见他们兄弟了。以前有明瑾在身边还好点,现在两个人都不在身边了。”晚上做梦都梦见儿子呢!相比白世年离开的那段时间,两个儿子离开真正的让她度日如年。 夏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郡主,不是说去看翎昸跟木一了。我们过去吧!” 温婉收了散发的思维,去看两个孩子。没想到两个孩子都各自都在看书。并没有交谈。 情况也确实如温婉所预料的,太子就是要用自己的心腹。也得是能堪大用的人。怎么可能派两个无民小卒去呢!而且这种事情若是没处理好,就会发生民变。天下还不得大乱。 太子在这件事上大失颜面。面对郭氏的时候,恨不得掐死这个拖后腿的女人。最后还是舍不得掐死,让她在寝宫之内面壁思过。 五皇子对于这个结果有些好笑:“看着吧。太子肯定最后要败在女人的手上的。”虽然太子时没点两个,但是却点了一个能吏,再准备搭上一个无名小卒。而这个原本的无民小卒。与郭氏沾亲带故。将国家大事当成儿戏呢! 幕僚也觉得太子治下如此不严,如何堪当一国之储君。不过这储君之位是否坐得牢靠,众人都是有眼睛的。 何氏得到消息,问了祈枫:“殿下,太子妃如何反应呢?”这简直就是打了太子妃一个大耳光。 祈枫摇头:“郭氏是太子最喜爱的侧妃。太子妃一直与她客客气气的。所以,太子妃钳制不住郭氏的。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郭氏竟然如此愚蠢。”想要抬举自己娘家,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何氏笑着说道:“殿下。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推荐给太子殿下。王爷,这个人就是太子妃的兄长,海士林海大人。此人既是太子的亲信,又是朝中的能吏。殿下觉得如何?” 海士林科考完了就一直在翰林院熬资历三年后外放,然后步步高升。如今已经做到从四品了。以三十不到的年龄做到四品。大板都是靠自己的能力上去的,能力可见不一般(海士林的起步也很高)。 海士林是海家未来的当家人。也是太子妃的倚靠。若是将这个人除了,太子妃也相当于失去了一个臂膀。郭氏与太子妃斗起来应该是极为精彩的了。 祈枫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温婉听到赈灾的钦差已经出来了,一个是海士林,一个是温婉不熟悉的官吏(不是之前传闻的两个)。温婉问了夏影,这两个虽然说不是重臣,但是在朝廷之中的能力还是得到认可的。 温婉见了两个人的详细资料倒是难得地点头:“派这两个人过去,比较靠谱。”钦差不一定就是刚正不阿的。有时候刚正不阿的钦差,反倒容易坏事。官场有官场的一套规则。将事情办得差不多就成了。也不指望个个都是青天大老爷。这两个人,特别是海士林,这十年的磨练,让海士林将性子磨圆了。如今的海士林做事圆滑,处事也老练。算是历练出来了,已经能让他独挡一面了。恩。温婉想着这么好的人才可以给翎昸留着,将来可以作为臂膀。 夏影见着温婉的神色,笑着说道:“郡主,想当初,海士林还是郡马的候选人之一呢!若不是当初那一出,说不定……” 温婉转头看向夏影:“等白世年回来以后,你当着他的面说这句话。我就很佩服你。也正好让我看看,白世年能不能打得过你。”白世年应该打不过夏瑶,但是夏影嘛,就不知道了。 夏影无语问天。 温婉见着夏影那神态,笑着说道:“不跟你说笑了。你派两个人暗中跟着。海士林是个人才,我还打算留给翎昸,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呢!”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等将来准备就晚了。 海士林是年初的时候回京的,现在接到这么一个任务。自然是让人立即收拾包裹。第二天就上路了。 幕僚说道:“老爷,这次路途可能会不安稳。还是小心为上。最好还是招募两个武艺高强的保镖比较妥当。”六皇子举荐,能安的什么好心。肯定是没安好心。幕僚担心路上有个闪失。 海士林觉得没必要:“只是去赈灾,难道还有人敢刺杀朝廷命官不成。”在这个朝代,刺杀朝廷名关罪名极大,要诛三族的。正常情况下,没人敢做这样的时。 幕僚却是不赞同海士林的意见:“老爷是海家额当家人。老爷,你想若是你出什么时,海家会如何?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家族想想。”海家出了的进士举人不少。但都是读书人,不是政客。海士林是海老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若是海士林没了。海家的这些读书人,估计是没人能支撑起家族的重任了(之所以说估计,那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只是一个未知数了)。 海士林最后考虑良久,也就点头答应了:“成。不过招募人的时,必须要做得妥当。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再招募人手。”这也是运气了,阴错阳差,夏影安排的人就混在了海士林招募的保镖之中了。 海士林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想着当初祖父的话。想想如今的温婉郡主。若是当初娶了温婉郡主,也许就不用这么疲惫了。家族的重担压在一个人身上,真的很累人。可惜同辈之中找不出一个可以分担的人。家里的兄弟都只知道读书,如今看来只能好好培养下一辈了。 想到这里,海士林喃喃地说道:“郡主啊……”郡主教导的两个孩子,据说极为聪慧。都是白家有福。若是……可惜事件没有如果啊。(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六十一兄弟俩的担心 :山村 在临近海口有一个名叫漳县的县城,离漳县县城八十里远有一个叫刘家村的村庄。从县城到刘家村,路途遥远不说,路还极难走。 刘家村背靠大山,时常还有野兽出没。村子以前非常穷,老百姓三餐温饱都解决不了。遇到灾荒,往往都要卖儿卖女,就这样还要饿死一片。这两年却是好了很多。自从海口开放了对外贸易,县城里输送了大量的劳动力去了海口。刘家村也不例外,村中青壮年有一半的人去了海口谋生活。 这个村子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件让人稀罕的事情。在年初的时候,村中一个去海口谋生活的叫大毛子的青年回来,身后还带了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大毛子说他帮工的那家夫人生病了,想找一个清静地的地方养病。他毛遂自荐,推荐了自己的村子。这不,带着人来看了。 当天大毛子就跟村长说,主家的人看中了背靠大山的一块地。连带着那片山林也一起买下来。大毛子还言说房子也要请村子离的人帮忙盖。主家出手是极为阔卓的。 村长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主。发动了村民在山上盖了一座明亮的青砖大瓦房。房子建好了没多久,就听大毛子说这主家的夫人来了。果然没两天,村庄里的村民就见到一辆马车。不过主家的夫人是没见到,只见到带了几个仆从。 后来听说,这个夫人连自己的儿子也带过来了。不过这些都只是听说,因为到现在还没人见过这个夫人跟孩子出来过。倒是仆从经常会下山来跟村里人购买一些东西。来人出手很大方。村子里的人都很愿意将自己的东西卖给他们。 时间一长,村子离的人对这个新的住户都很好奇。而在这个时候,喝醉酒的大毛子却是酒后吐真言,透露了真相。说是他们主家因为宠着小妾跟小妾生的孩子。他们家老爷看着生病的妻子觉得碍眼,所以就想将夫人打发了。这才选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就是让夫人在这里孤独终老。但是这件事被大公子知道了。死活不愿意让夫人到乡下来,闹到最后他们家老爷也同意了让儿子也跟着过来了。因为大少爷跟着,于是派了几个得力的仆从跟过来。 大毛子透露的意思是,老爷是认为少爷肯定吃不了这样的苦,到时候自然就会回去。到时候让他就带着少爷回去。 众人恍然。就说怎么养病哪里不能养,偏偏要找这个偏僻连个大夫都不好找的地方。原来如此。也因为如此,众人看着那青砖大瓦房也不再羡慕了。而是充满了同情。结发夫妻,就因为一个妖精而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不过好在有个儿子可以依靠。 住在这屋子里的夫人跟两个孩子。就是夏瑶跟明睿(明瑾忽略了)。武星是混在仆从之中的。总不能说夫妻带着孩子来了,以为他家是来避难的呢!这很容易引了人的注意力。 有了之前在乡下的体验,明瑾觉得有这大瓦房住挺好的。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这里比京城里热多了。而且蚊子特别多,其他乱七八糟的虫子也很多。一咬就是一个红红的包包。又痛又痒了。 这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很多。明睿坐在院子里,外面蝉鸣嘹响,蛙声如潮。明瑾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明睿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听到屋子里有叫声。明睿立即冲到卧房里去。:“明瑾,明瑾。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明瑾确实是做恶梦了。明瑾刚才吓得全身都发汗了。明瑾眼泪汪汪地抱着明睿,抽噎着说道:“哥,我梦见爹跟娘出事了。哥,我想娘跟爹了。哥。爹跟娘真的会没事吗?哥,我很害怕。”知道的越多,明瑾心里越害怕。他不敢想象,若是爹跟娘有个什么,那他跟哥哥该怎么办呢?明瑾这段时间一直在强制让自己镇定。但是镇定不了,而且晚上还经常做噩梦。反复都梦见爹跟娘都出事了。 明睿变给明瑾擦着眼泪边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娘能保护好自己,爹是边关大元帅,更不会有事的。不用自己吓自己。 明瑾听到明睿肯定的语气,心头宽松了一些。赶紧自己擦了眼泪:“哥,等我们学好了武功,以后我们就不会成为娘的软肋。哥,我们长大以后要保护,不让娘一个人深陷在危险之中。” 明睿笑着爬上床,陪着明瑾说了好一会的话。兄弟两人是住在一个屋子里,睡在一张床上的。就跟在家里一样,也因为如此,明瑾心中的恐慌才去掉不少。 明睿等明瑾睡着以后,又走了出来。见着在门口的夏瑶:“夏瑶姑姑。”刚才明睿听到夏瑶的脚步声的。只是后来止步在外面。 夏瑶刚才也是听到明瑾的叫声。不过她是知道明瑾大概又做噩梦了。由着明睿安慰明瑾,效果会比较好。 夏瑶笑着如温婉一般,摸了摸明睿的头:“明睿,有什么事你就说。” 夏瑶将明瑾这段时间的害怕与担忧一一看在眼里。其实开始夏瑶是不赞同明睿将这些事告诉明瑾的。但是明睿坚持。 明睿的意思是明瑾已经长大了,而且明瑾不是傻瓜,时间长了娘还没过来,他肯定知道不对劲了。到时候再说跟提前一个月说没有区别。就算明瑾害怕也该要他去面对这一切。他出生在这个家庭,他享受了别人无法比拟的荣华富贵,就得承受一般孩子不用承受的东西。这对明瑾来说是磨难,也是历练。 明睿望着夏瑶说道:“夏瑶姑姑,你是娘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我希望你能回到娘身边去。我跟弟弟在这里很好,没有夏瑶姑姑我们兄弟也都很好。但是娘身边不能少了夏瑶姑姑。夏瑶姑姑是娘的臂膀,娘身边少不了姑姑。” 夏瑶摇头:“不成。我答应过你娘。一定要在你们身边保证你们,一直到京城无事再带着你们回去。明睿,这件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明睿,我知道你孝顺。但是你也该知道。若是我走开,郡主是不会放心的。郡主最信任的就是我,正因为信任我。才会将你们交给我照看。若是我走开了,回到郡主身边。你想想郡主的心能稳吗?一旦郡主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明睿,那才是最危险的。” 好吧,明睿知道这个谈判还没开始就失败了。明睿内心深处不是不担心,只是他一直压制住这种担心。其实他很害怕,非常害怕。他不想娘有事。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幸福的家。一个疼他爱他的娘亲,他不想失去这个家,不想失去疼他爱他的娘。 夏瑶见着明睿脸上终于不再有着信誓旦旦的沉稳,而是流露出满满的担忧。夏瑶笑了下,这才跟明睿说道:“傻孩子。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一定要将你们送出来?甚至还要七拐八拐地将你们安置在这偏僻的山庄之内吗?” 明睿点头:“娘担心那些人对我们不利。到时候抓了我们。威胁娘做娘不愿意做的事。” 夏瑶点头,却又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点。其实以我们的能力,要保护你们兄弟俩也不是太困难的事。真正的原因,不在这里。” 明睿仰头:“姑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真不知道,这个只是表面上的原因。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他迫切想要知道。 夏瑶笑着说道:“真正的原因,是郡主防备万一。郡主防备着京城里万一出现突发状况,出现她掌控不了的局面,她没办法带着你们兄弟一起离开京城。不能保证你们兄弟的安全。”不能保证明睿跟明瑾的安全。也就无法保证她自己的安全。若是孩子不在身边,温婉单独一个人就算遇见皇子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有法子脱身。可有了孩子,那就脱不了身。到时候肯定得母子三人全部都有危险。 明睿不认同这个说法。 夏瑶拉着他坐在铺了点子的石凳上:“你娘这一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将事情最好最坏的打算。你娘要我将你们兄弟藏起来,就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明睿。真有万一,没有你跟明瑾拖着后腿,你娘一定有办法脱离京城的。”顿了下后说道:“郡主曾经跟你们说过很多的事。却有一件没跟你们说过。那就是当时赵王布下天罗地网,派遣无数的高手刺杀你娘。但是你娘都逃脱了。想知道你娘是怎么逃离的吗?”这件事关系着她与白世年的事,温婉肯定不会讲的。 明睿点头道:“想。” 明睿见着夏瑶准备开讲,当下叫夏瑶停一下然后,跑回屋子里。将睡着的明瑾拉起来一起听故事。听他们娘的故事。 夏瑶讲着温婉逃命,最后成为替嫁喜娘的故事。然后又成了逃跑新娘的欢喜事。 明瑾张大着嘴巴:“爹跟娘就这样结缘的呀?太有缘分了。”他爹跟他娘这缘份结的,也太神奇了。 明睿恍然,他就奇怪,以他娘的身份怎么会嫁给常年在外不回家的爹呢!原来在这里呢! 夏瑶呵呵大笑:“没呢,这可不是你爹跟你娘最开始的。最开始的缘份在你们娘六岁那年就结了。”夏瑶自然不会说一吻定情了。只说是温婉不小心救了昏迷了的白世年,然后结下了情缘:“你们爹一直以为郡主是小狐狸呢!所以啊,不仅自己不虐杀狐狸,还不准下面的将士虐杀狐狸。这在当时传为美谈呢!” 明瑾奇怪地说道:“那娘为什么不告诉爹,其实他是郡主,不是小狐狸呢?”娘的做法太奇怪了。 夏瑶也是特意讲这段高兴的事情,一来是让两个孩子知道温婉再任何的环境都能保命。另外一个方面也是让两个孩子将绷紧的神经放松:“你娘当时也不知道呢!等你娘十三岁那年,就是你们爹杀了倭寇贼首回京城。你娘见到你爹才知道的。但是你娘啊不想嫁给你爹,所以就当是不知道了。” 明瑾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呢?后来爹跟娘是怎么见面的。” 明睿敲了一下明瑾的额头:“笨,当然是替嫁那天晚上知道的。不对,我娘嫁给我爹又逃走了,我爹知道娘的身份吗?我记得娘跟爹成亲是二十了。那应该是在七年以后。姑姑,后来怎么样了。” 夏瑶笑着说道:“你娘那个叫狠心。知道跟她拜堂成亲的是你们爹,逃跑回宫以后怕你爹起了疑心,故意以毁容的样貌见了你爹,让你爹误会跟他成亲的其实是你娘的替身。你爹很难过,没两天就上了折子说要去边城。先皇就让他去边城了。” 明瑾啊了一声:“姑姑,那后来呢?” 夏瑶乐呵呵地说着:“你爹到了边城,边城的大元帅的女儿看中了你爹,要死要活要嫁给你爹。但是你爹不乐意,你爹一直相信你娘还活着,你爹说这辈子除了你娘,他谁都不娶。就算终身不娶,也要等你娘(你调油加醋)。”然后说着白世年为了温婉守身如玉七年。 不仅明瑾,就连明睿都摇头:“娘可真忍得住啊!若是爹真娶了那女人那可就遭了。也幸好爹能守得住。”明睿是真心敬佩他爹啊,真能忍受啊!美人在前都不动心,难怪他娘也对爹死心塌地的。 明瑾急急地说道:“姑姑,那后来呢?后来娘是怎么答应嫁给爹的。”爹都这么痴情了,娘再不嫁,可就太狠心了。 夏瑶将温婉从军中选亲的事说了一遍。 夏瑶乐得不行,这个事情说一回夏瑶就得乐一回:“要是你爹没去啊,也就没你们兄弟俩了。” 明瑾拍着胸口:“好在爹去了,要不然……”要不然他们兄弟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明睿看着明瑾的动作,笑了起来。爹跟娘的故事,真是有趣的紧。不过也幸好爹的心胸宽了,若不然还真娶不上娘呢!说起来还是爹有眼光,能娶上娘,就算吃这么多苦也是值得的。 若是温婉再这里,非得将夏瑶削一顿了。这不明显是赞扬白世年,贬了她的嘛!RQ 一百六十二水土不服 外面的虫儿吱吱地叫着。院子里几个人都在说着话。说不出的温馨与安逸。 明瑾听完整个故事忍不住说道:“爹真好,娘都没跟我们说过这些事呢!姑姑,娘是不是对爹太狠了点。让爹白白受了这么多苦。” 明睿认为是该的,真金不怕火炼。就是因为受了这么多苦,才让娘打开心扉。否则,就冲她娘的地位与性子,很难得到娘的芳心的。 夏瑶摸着明瑾的额头:“明瑾,不能怪你娘。你娘小时候太苦了,你们那混账都不是东西的外公,让你娘不相信男人。也很难再相信人。你爹若不是有这么多年的坚持,也不能让你娘心甘情愿嫁的。明睿,明瑾,你娘有今天不容易。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她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将军也舍不得你们的。明睿,明瑾,你们要相信郡主跟将军,知道吗?” 明睿点头。 明瑾也重重地点头。 夏瑶笑着说道:“都是乖孩子。去睡吧。”两个孩子听了关于爹跟娘的爱情故事,回去的时候还在想着夏瑶说的故事呢。 明睿躺在床上想着夏瑶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娘对爹这么放心,原来爹对娘这么深情。害得他还一直担心爹在边城纳小妾,到时候生几个庶出的儿子女儿回来破坏一家和乐呢!那几年可真是白担心了。娘都瞒着不说。不过明睿心里很安心,也踏实。家里没那些碍眼的人,很舒服。 明瑾拉着明睿的手:“哥。没想到爹对娘这么好。娘也真能忍住,就看着爹受这么多的苦都不说。娘太能藏得住话了。”这其实也不能怪明瑾偏心他爹。只要是听了这故事的人,都会站在白世年这边。因为仅凭着听得故事,温婉确实是一个再狠心不过的女人了。 明睿一笑。好久没听到明瑾这么欢快地说话了。不过他却不赞同明瑾的看法,毕竟明睿要比明瑾想得多些:“娘身份尊贵,爹在外打仗很容易受伤。每天都要心惊胆颤的怕出什么意外,娘开始不愿意很正常的。不过也是爹的坚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娘才心甘情愿嫁给爹。这也是爹跟娘的缘份。” 明瑾嘟囔着说道:“可是娘都说不想爹。我都很想爹,天天想。”爹那么好,娘怎么能不想爹呢!娘太狠心了。 明睿摇头:“你这傻瓜。娘怎么会不想爹。你难道没看到每次娘见着爹的画像都发呆,半天回不过神来。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娘想爹想得都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只是在我们面前,娘不好意思承认。娘比你我还想爹呢!”想事肯定想的,但是躲在被窝里哭那就比较夸张了。温婉想得实在厉害就抱着儿子说话,转移注意力去了。 明瑾认真一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明瑾嘀咕着娘也真是的。想爹就说了。在他面前有什么好藏的。 明睿听着明瑾的嘀咕有些好笑。娘是大人,怎么好跟儿子说我想你们爹了。不过见着又恢复生机的明瑾,明睿心下还是松快的:“睡吧!明日要早起练功。”两人每天鸡鸣就起来练功。都不看表的。 夏瑶等两个孩子睡着以后,也回了屋子。两间屋子是相连的,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知道,也不用守夜。 武星笑着对上床的夏瑶说道:“你将郡主的底都透给明睿跟明瑾知道。小心回去以后郡主跟你翻脸了。”这个故事将白世年的位置抬得高高的。将温婉踩下去了。到时候两孩子肯定护爹护的紧。郡主到时候肯定没好果子让夏瑶吃。 夏瑶笑着说道:“放心,郡主才不会那么小心眼的。你是没看见,两孩子听了我讲陆路将军跟郡主的事以后。脸上都有了笑容。这段时间见着他们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模样,真担心坏了。如今看他们也放轻松了。我看了也舒服。” 夏瑶躺了一会,睡不着。拉着身边的武星问道:“武星,今天明睿跟我说希望我回到郡主身边。我差点就答应了。我虽然说的笃定,但是还是有些担忧。”说得容易,但是心头担心却是在所难免的。 武星对于夏瑶跟两孩子说的话都听在耳朵里:“放心吧!明睿跟明瑾不在身边,真发生万一。郡主要逃离京城不是什么难事。” 夏瑶忧虑地说道:“郡主能逃离京城我相信。我担心就担心郡主不愿意逃离京城。到时候真出现祸乱,郡主肯定要留在京城镇守局面。稳固后方。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 武星一听将夏瑶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不用担心。我们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对她的性子都很了解。郡主若没把握就不会出手,一出手就会致敌于死地。至于安全,你更不要担心了,皇上拨了一千五百的精兵就是保郡主的安全。京城里不管乱成什么样,郡主都不会有事的。”温婉的性子,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隐藏在暗中的一条毒蛇。恩,说错了,是在明处的一条毒蛇,你杀不了他,只能防备着。可是防备也不可能时时防备。可是她一口咬了你,你就得致命。 温婉不知道自己在武星眼里,那就等同于一条毒蛇。若是知道,非都吐血不可。毒蛇那形容恶毒的人,怎么能形容她呢!她是多么善良的人啦! 相比于明睿跟明瑾的放松。白世年却是郁闷了。为啥,因为皇帝生病了。理由囧了,着凉了,然后水土不服,一下病倒了。再如何锻炼身体,到底也是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加上年龄也大了,退化了(年龄大了抵挡力下降才是关键))。 不过好在太医说没事,养几日就好了。也在这个时候,温婉的信到了。白世年看完信以后,去了龙帐里见皇帝。皇帝气色不错,见到白世年面色凝重地进来,自己靠在床沿边:“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微微叹气:“温婉说,京城里那些隐藏的逆贼还没动静。但是五皇子跟六皇子却是蠢蠢欲动。温婉有些担心……”温婉担心的是祸起萧墙。只是这话白世年不好说。 皇帝比白世年更早得到消息。所以并不意外。对于温婉担心的事情,皇帝也知道。只能说他们若是真敢起这样的心思,死不足惜。 皇帝对于出现的干旱,也没多大的忧心。虽然干旱,却并没有太严重。至少没有他刚登基的那次严重。加上有种植的番薯等物,这些都是耐旱的农作物,再有朝廷再拨一笔款项下去帮扶。老百姓抗抗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这也是温婉选择袖手旁观的原因。因为灾情不是太严重。不担心会出乱子。 皇帝生病的消息,是瞒不住的。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温婉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边城,皇帝的病情已经好得大半了。可是传到京城这里,却是皇帝病得起不来了。有驾崩的危险(这只是各自肚子里揣测的,谁也没胆子说出来)。 温婉得了消息问了夏影道:“暗卫那边有什么消息?可有查到幕后的首脑?”温婉按兵不动,就是想要抓住隐藏在暗处的人。可惜,盯住的几个人什么异动都没有。若不是很多疑点,温婉真怀疑自己是多想了。 夏影摇头。这些人安静得出奇,夏影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么沉得住气。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这幕后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么镇定。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们到底是靠什么传通消息的。 皇帝病重,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子一行人了。想想,皇帝没了,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啊!他们也就水涨船高,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温婉看着得来的消息:“去,将翎昸叫过来。”温婉这一段时日,都将翎昸带在身边。翎昸十岁了,温婉现在开始让他接触政务。 翎昸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姑姑。” 温婉点头,让他坐下。将手里的东西给翎昸看。等翎昸看完以后问道:“翎昸,你皇爷爷病了。你觉得你父王该如何做才是最好?” 翎昸愕然,望了一眼温婉,低下头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姑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 温婉面上没有变化:“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你父王身边,笼络的不少的能人志士。可惜……”可惜该用的不用,不该用的全都重用了。这次肯定要惹得不少的纷争了。 翎昸面露惶恐:“姑姑……” 温婉也没多跟翎昸说:“多想想,这些事情你必须要多想想。身为在帝王之家,这些都是你逃避不了必须要面对的。” 翎昸小心地问道:“姑姑,父王会有危险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太子有什么,他肯定也难以保全。 温婉知道翎昸话的意思。这个危险不是说有性命危险,而是这次的事情是否有危险:“姑姑不知道。看吧!”温婉心里其实很清楚,若是皇帝平安归来,太子肯定不能善终。但是这些话温婉还不能说出口。因为她就算知道皇帝无事,也不敢说出口。路是太子自己选的。当年宫变太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在皇帝心口插下一根刺,这也是这几年皇帝一直压制太子的原因。这次太子若敢有逾越的行为,皇帝是再饶不过太子的。只是,若是太子被废了,翎昸的未来会更为艰难。 温婉重重叹气一声。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随便选一个皇子或者其他不受重视的皇孙。总还比现在,还得为翎昸的将来担忧。千金难买早知道。现在能希望的就是太子别乱来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六十三倭寇卷土重来 愿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太子自从知道皇帝病重的消息,倒还沉得住气。但是下面的人却沉不住气了。现在不再是蠢蠢欲动,而是都付诸行动了。 七月的天,非常的炎热。但再炎热也没有朝堂之上的炎热。太子一天之内罢了数位朝中官员,安插自己的人。而五皇子与六皇子选择作壁上观。 相比于太子面上悲伤,暗地里欢喜。太子妃却忧心忡忡,劝解太子道:“殿下,如今皇上是否病重还未为可知。殿下,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授人以柄。”太子妃海如羽自然也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但怕就怕这个消息有误的。或者说皇帝只是小病,却被人传为大病。 海如羽认为这件事应该慎重。皇帝若是真大病了快要没了,自然是好事。但也只能心里欢喜面上悲伤。好好处理朝堂上的事,等待最终的消息。只有等皇帝真正没了,太子登基为帝了那时候再欢喜不迟。若是皇帝只是小病,到时候也有转圜的余地。 海如羽的建议其实很好,太子身边有几个幕僚也是这样建议的。但是好的建议却让人憋屈。太子已经憋屈了十几年,不想继续再憋屈下去了。反对的意见,通通听不进去。 五皇子按兵不动。 六皇子那边,何氏却给了一个非常好的建议:“王爷,母后一直在五台山上吃斋念佛。母后到了这把年龄应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才对。可是母后一把年龄,却要在五台山那等荒凉之地受此苦楚。王爷,是否可以求了太子殿下。接母后回来呢?” 小儿一般都是最受宠的。祈枫也不例外,三个儿子皇后最疼的就是祈枫了。所以,听了何氏这么窝心的话,六皇子自然是万分赞同了。 六皇子跟太子建议。太子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是说这段时间正忙,等过些时日再说。这件事也暂时放下了。 前去灾区赈灾的两个钦差回来了。这趟差事办得很圆满,一回来。另外一人升了一级,海士林却是升了两级。一下升到了从三品。 正在朝中面上平静,背地里波涛汹涌之际,沿海一带又出事了。倭寇卷土重来了。 温婉听到倭寇死灰复燃,偷袭了沿海的几个边镇。手捏了捏端茶杯:“虎威军有没有消息传来。”她其实有担心过这个问题,没想到还真就来了。老这样憋屈死人了。 温婉决定等边城的战事一了,迅速组建海军。不仅要将倭寇打退。还要打到倭寇真正的老巢去。将他们大本营都端了,看他们怎么嚣张。 夏影面色很难看:“郡主,闻家已经投靠了太子了。我担心他们会趁机发难。”闻家一直觊觎海口这块肥肉。上次若不是温婉横插一杆,海口说不定就已经被他们攥在手里了。这次闻家投靠了太子,海口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对温婉来说很不利。 温婉面色凝重。低头思索半天。转而却是一笑:“不用担心。”其实在这点上,温婉很佩服皇帝。什么都做好了最细致的安排。咳,帝王心术啊,太子差得远了啊! 夏影不解其意。 夏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倭寇袭击沿海的几个小城镇的事,在京城里传扬开来。作为虎威军首领的温婉,自然是第一个被弹劾的对象了。没办法,文官班就看不惯武官,而且这个武官首领还是女的。皇帝在,碍于龙威谁也不敢挑事。否则不是再说皇帝没眼光。但现在既然出事了,而且还是出这么大的事。那他们就往死里喷温婉。早看温婉不顺眼很多年了。 太子望着拿一堆弹劾的奏章,派人去宣了温婉,让温婉自辩。其实再如何自辩,沿海死伤了数百人的事也辩不过来。而且温婉没有军事才能,又远在京城。这点很难办。 温婉自从皇帝离京以后,一直窝在郡主府(话说,温婉自出现以来窝在自己府邸的日子很多了)。也没出来。这次的事,温婉也是从皇帝离京以后头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朝臣就看着缓缓步入大殿。 温婉今日穿着一身金黄色的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高髻上戴着的是一套帝王绿的珠簪,极尽富贵华丽! 太子看着温婉那一身的朝服,嘴角抽搐。这身朝服,等同于温婉有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了。温婉进了大殿,给太子行了一个福礼,然后望向众人。那气势,将身边的太子都给压下去了。 众人对着温婉冷冽得如皇帝一般的眼神,心头一凛。米相首先跪下行礼:“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宰相都行礼了,其他的朝臣自然不敢怠慢了,也跟着一起行礼。 温婉一佛手:“起吧……”说完,温婉扫了一眼太子的椅子。那意思很明显,你坐着我听政,难道要我站着。 太子对于温婉这么强势出来,心里有些犯怵。认识温婉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这么强横的。想了下,太子令人加了一把椅子。温婉也没谦虚,就势坐下了。 温婉这种毫不谦让的行为,让下面的五皇子跟六皇子面色一僵。这是让温婉来自辩的,这架势是来自辩的?怎么看着都像是请来一位老大的啊! 太子望向温婉说道:“温婉,沿海一带出现了不少倭寇。如今倭寇杀了我大齐数百号百姓,你是掌管水师的,温婉你看此事如何处理?”太子说话很委婉,也是因为温婉表现出来的强势。 温婉面带冷嘲:“怎么处理?血债自然是需要血来偿还了。这些倭寇之前就在我们大齐犯下了罄竹难书的罪责。既然还敢来,如此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温婉说有来无回,就是要这些人的性命了。 下面有些官员对温婉不熟悉,还是第一次见温婉。以前只听说温婉的菩萨美名。没想到温婉郡主一出口就是要灭了这些人。加上温婉杀神一般的深色,强悍的气势,心头打了一个明晃晃的冷颤。 下面走出来一个武官:“郡主,自然是要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只是郡主,这仗该如何打?”打肯定是要打的,问题是怎么打。 温婉望向这个武官,冷冷说道:“怎么打?这话应该是你来告诉本宫,而不是本宫来告诉你?若不然,朝廷养你们做什么?” 那发问的武官一滞:“臣愿意听从郡主的调遣。” 温婉看着发言的这位武官满身的肥肉,轻轻一笑:“本宫可不敢用你这么有福态的将领。”也不知道是不是来寒碜她,故意拿这么一个肥头大耳的武官来恶心她。就这样的还效忠她,给她看门都嫌。 温婉不是皇帝,不需要顾念朝臣的面子,不需要表现仁君的范。温婉也不是太子,需要礼贤下士给朝臣留下一个好印象对以后上位有好处。所以,对着这个武官温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众人被温婉表现出来的刻薄,都愣了一下。这好像不符合郡主一贯的名声啊!谁不知道郡主是大气端庄,温柔仁善的。 温婉再望向下面列成两队的朝官:“太子殿下,你说清本宫过来商议沿海倭寇来袭一事。怎么众位大人都不说话了?” 温婉不按常理出牌,让众位一下不知道怎么弄了。不过还是一个文官站了出来:“郡主,臣问句不当问的。郡主说了要对倭寇用兵,不知道是否有具体的措施。” 温婉望了那位反问的老头一眼:“没有,正好太子招了本宫来了。本宫也想听听众位大人的意见,如何打?小打还是大打一仗。” 余镜站了出来:“郡主,微臣能否一问,何为小打?何为大打?”这句话很让人浮想联翩。 温婉佛了佛手,宽大的袖子带来了一股清风,让人清爽不少:“小打嘛,虎威军也正在追击这股倭寇。只要寻到踪迹必能绞杀。至于打大的嘛,这些倭寇隔三差五的来骚扰我们边境。本宫听了很是厌烦,想着若不如扩充水军,直接攻入倭寇的老巢。剿灭了他们的老巢,以后也不会再有那些倭寇到大齐的边境了。”大本营都灭了,还能蹦跶嘛,那肯定是不成的了。 温婉云淡风轻地说着扩军,要去打到别国的本土。有几个朝臣额头上都冒了汗珠下来了。郡主这架势,哪里是什么观音菩萨转世,应该是个战争狂人才对的啊! 太子也被温婉的话给吓住了:“温婉,现在只是说着沿海的小股倭寇。温婉,你说虎威军已经在追杀,如今战况……”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然说虎威军现在不如从前,但是虎威军仍然是威震倭寇的虎威军。所以,你们大可放心,这些人,本宫一个也不会放过。哪怕他们逃到天涯海口,本宫也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说道这里,再扫射了群臣:“不过打仗,可不是耍嘴皮子。上下一动嘴,就能完成。话本宫放在这里了,若是有不服的,可以。站出来,本宫用人不拘一格。你们也可上去杀敌。”温婉的话就是少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要是唧唧歪歪,立即给扔去军营里,打仗去。 文官耍嘴皮子行,打仗,哪成。而且还是扔扰前线去,而不是去做参军之类的。 场面一下寂静了。RQ 一百六十四点将求粉红 一排官员里站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看着就是孔武有力的武官站了出来。对着温婉说道:“末将愿意毛遂自荐。为驱除倭寇出尽出一份心力。” 温婉看着站出来的闻跃。其实温婉心头有些嘀咕。皇帝为什么不将闻跃拉到边城去。抛却私人恩怨说,闻跃确实是一员猛将。温婉不明白皇帝的用意,但是却不会接受闻跃的毛遂自荐:“今天太子殿下召唤本宫过来,是请本宫来自辩的。不是让本宫来点将的。说吧,要本宫自辩什么?” 那些弹劾的文官对上温婉犀利的眼神,全都退下去了。武官听了温婉说不是来点将的,也都默然不出声。你说她不想打,温婉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扔出去了。现在没点将的意图,这不前后矛盾。可是在场的人没人敢对温婉发难。这也是温婉气场太强,样貌似皇帝。 温婉这一趟,非常的顺利。虽然有几个刁难,但却被温婉压制住了。其他的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夏影听到温婉说无事,有些吃惊。 温婉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下:“这也就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了。我发怒的模样跟皇帝舅舅可是九成相似的。皇帝舅舅龙威久矣,这次才这么顺利。”那些想要再提异议的官员您,被温婉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射过去,立即将头缩回去了。气焰压制住了,也就没多少的废话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不过这次倭寇的事,我怕就怕这些人只是打前站的。知道大齐的主军在边城。他们这是趁火打劫来的。这点我们不得不防备。” 夏影点头。 温婉靠在马车上,虽然马车里两个角都盛放着满满的冰块。夏香在边上打着扇子。温婉还是一头的汗。 夏影面色凝重:“关二郎憨厚有余,灵活不够。当虎威军五千的首将可以应付。但是若是掌管沿海一带的水军,怕是没这个本事。”夏影倒是不担心朝中的那些官员的意见。郡主自然是有办法的。问题是,关二郎不是这块料啊!打了败仗是麻烦事。 温婉点头。回了郡主府,温婉立即下了拜帖给灏亲王。等接了灏亲王手书,温婉让人备马去灏亲王府。 温婉对着灏亲王说了自己的担忧:“外公。这些倭寇四处流窜作案,剿灭起来很麻烦。而我最担心的还不是倭寇,是担心海盗与倭寇勾结趁火打劫。虎威军只有五千人,只能防守海口。我需要一个足够担当重任的人,剿灭这些倭寇。” 灏亲王一笑:“为什么不点关二郎?关二郎可是擅长水站。” 温婉摇头:“关二郎掌管着五千虎威军足矣。但是却无力统领沿海几个省份的水军。而且,他也没这个威信。”威信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没有威信可以建立威信。可是关二郎没这个魄力。震慑不住其他的将领。所以,需要一个镇得住的人去。 灏亲王望着温婉笑道:“别卖关子了,你看重了谁?可别告诉我是看重了我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颠簸。” 温婉哈哈大笑:“温婉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劳烦外公你。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觉得徐仲然堪当重任。” 灏亲王心头一惊,这个丫头是要将他拉下水了。灏亲王想也不想立即摇头:“不成。不成。他当一个知府还成。哪里能带兵打仗呢?” 温婉笑着说道:“若是徐仲然没这个本事,我也不会在外公这里开这个口。外公,温婉就是来问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灏亲王见着温婉是有备而来,当下摇头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仲然能堪当此任?连我都没这么有信心。” 温婉也不在灏亲王面前打哈哈:“其实我知道,徐仲然一直对虎威军首将一职有些想法。皇帝舅舅也是觉得徐仲然文武兼备,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才重用他,所以才点了他为海口知府。外公,我觉得徐仲然当这么一个区区的知府实在是太屈才了。徐仲然完全能担当水军首将一职。就看外公你答应不答应了。” 灏亲王山潸然一笑:“仲然文采兼备?温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灏亲王对此很好奇呢!若是温婉一早知道,为什么当初还要拒绝。若是现在知道,温婉又是否会后悔。都说女人爱八卦,其实男人也一样,也很八卦。 温婉抿抿嘴:“很早就知道。我还知道所谓王妃看重的徐仲然这个女婿都是面上的,真正瞧中徐仲然的是外公你。我说的没错吧!”世人都爱将事情美化。其实真相往往让人无语。 灏亲王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拒绝呢?其实私心来说,我觉得徐仲然也不埋没了你。”白世年固然好,但是嫁这样一个男人,作为妻子的很辛苦。徐仲然却不一样。瞧他女儿现在过得多幸福。 温婉翻了翻白眼,这都各自嫁娶很多年,早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不放:“徐仲然很好,各方面都很好,这我都知道。但是他有一点不好,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恰巧我也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外公,你觉得两个心思重的人在一起过日子,日子会过得怎么样。”自然是越过越糟了。 灏亲王望了一眼温婉,摇了摇头。女人太过理智不是好事啊。温婉对此看法却不一样:“不能不理智。若不理智,也没现在幸福的日子了。”虽然白世年不在身边,但她仍然觉得很幸福。 灏亲王见着温婉笑的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不后悔了。当下也笑到:“这件事不是我答应就能成的。我只能跟你说我不反对。” 温婉轻轻一笑:“我想徐仲然是很希望有这么一个立功的机会。他家的爵位到他这里就是最后一代了。”男人都是一个性子。希望建功立业。温婉相信徐仲然也不例外。 灏亲王见温婉笃定的样子,摇着头叹气:“什么都被你琢磨透了。成,这件事你提。我来促成。你看如何?” 温婉点头:“好。”温婉相信只要没傻透的人都愿意。打几个骚扰边境的倭寇,这等于是白送的军功。相信没有几个人不愿意。 温婉想起在海口的两个儿子,倭寇倒是不担心。刚开始这一年也成不了气候。这几年虎威军也不是吃素的,海口那一地繁华富庶的港口都非常的安全。怕就怕,这些人真正冲的是她的孩子。温婉微微叹气,幸好孩子不在岛屿上。否则她还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 温婉想到这里,眉头紧蹙。问了一下夏影:“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倭寇?而是有人要借了倭寇的名搅和事。” 夏影点头:“郡主也不要太担心了。这样,还是让明睿跟明瑾不要呆在岛屿上了。让他们就在海口了。海口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夏影并不知道明睿跟明瑾并不在岛屿上。明睿从岛屿之上离开并没有通知其他人,用的也是小船。直接从另外一个码头登岸。这件事是机密,知道的只有几个人。夏影也不知道。 温婉点头:“是应该不让他们呆在岛屿上。岛屿还没建完,人数也不多。等回府的时候,我就给冬青写信。”不是温婉特意隐瞒夏影。夏影肯定不会出卖她的。只是温婉觉得,没必要让夏影知道。冬青那边是一条独立的线,夏影这边也是一条独立的线。不想两条线搅和在一起。各自独立,她从中调度,挺好的。 温婉提议任徐仲然为征伐倭寇的首将,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也得到另外一大半人的强烈反对。反对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徐仲然没有打仗的经验。 太子也反对,太子答应了点闻跃为将,现在温婉来拆他的台,他怎么能答应。太子亲自到郡主府找了温婉,与温婉深谈。 温婉态度倒是好的,她只是管着虎威军,又没管沿海几省的全部水军。要点闻跃为将也成,温婉有一个条件,虎威军不能离了海口。 太子无语。水军以虎威军最能打,其他地方的水军都是零零散散的。更不要说虎威军有战船,有着最新打造的战船跟武器(温婉手笔还是比较大的),;另外虎威军上下将士对敌经验丰富。虽然说这几年没开大仗,但是也常常出海打海盗什么。若是点了闻跃为将,调动不了虎威军,就靠着其他几个省份的水军,说句不好听的,那些水军就是虾兵小将,在边上帮扶帮扶还成,至于说当主力抗击。到时候不要说诛杀倭寇,别被倭寇剿灭就不错了。 也在争论不休的时候,灏亲王出面了。灏亲王找了太子,谈了小半天,最后定了徐仲然为主将,点了闻家的一个为副将(闻跃是不可能被点为副将的),另外关二郎为副将。这个结局,也算是所有人妥协的结果了。 徐仲然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点他为将。好吧,徐仲然为将,依蔓郡主自然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京城了。至于海口的知府,温婉就没过问了。不过温婉很快就知道海口的新任知府,是太子的门人。这么一个肥缺,难道太子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六十五皇帝重伤 八月相比骄阳似火的七月,要清爽一些。 温婉此时非但感觉不到一丝清爽,反而是满心的焦虑了。这都七天了,竟然没接到边城一封战报。最诡异的是,官方的没有,连私人渠道的消息都没有了。好像,消息渠道被人阻截了。 温婉焦虑地问着夏影:“有没有消息。”温婉见着夏影摇头,满脸的忧虑。双手忍不住都交缠在一起了。这种情况太反常了,反常得让温婉怀疑是不是边城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在失去边城消息的第九天,温婉得到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皇帝遇刺重伤,现在昏迷不醒。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崩了,跌倒在地上。身边的夏影立即扶了温婉坐在椅子上:“郡主别慌,这个消息不一定是真的。等过两天,边城一定会有消息到的。” 温婉刚才也是被震住了。冷静下来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恩,要说皇帝病重现在危在旦夕然后驾崩了,温婉会相信。但是被刺客给弄成重伤,这就太天方夜谭了。皇帝在年轻的时候身处劣势也遭遇无数次刺杀,却都无事,现在当了皇帝身边高手林立,还有神经的人还被刺杀成功,重伤要死了。这不是笑话了。 温婉蹙了眉:“皇帝舅舅被刺杀重伤昏迷不醒。这样大的事若不是边城传出来的。别人也瞎编不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疑点重重。温婉有所怀疑是假的,但也心头忐忑不安。 夏影安抚温婉道:“郡主别急,过两日就会有消息的。等得了消息再说。郡主放心,皇上身边高手无数,岂是刺客能近身得了的。一定是误传。” 温婉摇头,刺杀概率太低,误传也不大可能。温婉重重叹气,希望这件事真的只是虚惊一场。 可惜温婉以为的虚惊一场,在京城里却是越传越烈。传到最后,说皇帝其实已经驾崩了。只是隐瞒了消息。说成重伤未醒。 温婉面色发冷。敲了敲桌子:“这消息传得够快的。太子跟五皇子还有六皇子那边情况如何。” 夏影面色也一样难看:“郡主,太子已经起了不轨之心。五皇子跟六皇子此事都在作壁上观。”若说之前太子还有顾虑,那现在则是抛却了所有的顾忌了。有一种终于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当然,面上还是装成很悲伤的模样,私底下已经有了动作。 太子妃与温婉有一样的感觉,她也觉得这个消息很怪异。皇帝在万军之中被刺杀。好吧,那几十万大军都是吃干饭的。那皇帝身边的御林军呢?身边的贴身侍卫呢?全都死光了。皇帝被刺杀成功,现在重伤要死,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太子妃见着太子这么晚都没从皇宫里回来。心下焦虑了。虽然说太子是一国储君,但是却也没有夜宿皇宫的道理。后宫还有那么多的妙龄妃子,瓜田李下,要避嫌。 一直到半夜,太子才回到东宫。 太子妃忙让人去请。可是得到消息,太子已经去了翠玲宫。等到第二天天亮,太子又去处理朝政去了。 太子妃想得是焦虑不安。想了有想,最后想着去瞧瞧温婉什么态度:“摆驾,我要去尊贵郡主府。” 温婉听到太子妃海如羽的轿辇到了郡主府,来人说太子妃要见郡主。温婉听到要,而不是想,笑了起来:“海如羽小心翼翼这么多年,我还以为她会一直谨慎下去。没想到与太子一样,被压制了这么多年心底还是有怨气。再如何谨慎也是人啦!”若是以往海如羽要到郡主府,哪次不是要提前下帖子。就算不下拜帖直接过来。也是客客气气的。这次可一点都不客气。 温婉也知道。海如羽其实很辛苦的。想想堂堂一个太子妃,在女人堆里也算是老二了。这么多年来却要恭维着她,也真是难为她了。 温婉笑着说道:“我身体不适,就不出去迎了。请太子妃进屋说话吧!”说完,温婉躺床上去了。 太子妃一到郡主府门口,由夏语亲自迎了进去。边走边解释道:“太子妃,郡主昨日一听到皇上重伤,一下晕过去了。这会还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太子妃诧异了,若是温婉昏迷不醒。该请太医才对。可是昨日太子妃记得郡主府是没叫太医的。 太子妃带着疑虑。进了院子。 屋子里清清爽爽的,到了屋子里也闻不到一点的药味。海如羽进到卧房。见着温婉此时正靠着一个葱绿色的大抱枕。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服,头上还带了一个粉红色的抹额。此时的温婉面色有些寡白,看着好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温婉抬了抬手:“身体不大舒服,也没出去迎你,莫见怪了。”以往海如羽来,温婉虽然没到大门口迎接。但也经常出了院子去接人。 海如羽瞧着温婉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眼中有些狐疑。温婉这个样子,莫非皇上真的重伤。不该呀! 夏影却是不大客气地说道:“郡主这样子,大夫说要好好静心养病,不能操劳。不过太子妃是贵客,另当别论。”夏影的潜台词是,有事说事,没事就让郡主早点休息吧! 海如羽面色一僵,这段时间谁对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到郡主府就碰到这么一个硬茬。 海如羽望向温婉,温婉淡淡一笑:“我身体不适,大夫说要静心养。也是我之前操劳过了,才会急气攻心。”说到这里,眼中却是有着泪光:“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如羽,太子那边有没有得到最新的消息。这消息是误传的,对吧?”夏影正准备将帕子递给温婉。温婉却是都不用帕子,眼泪刷刷地掉。 海如羽本来是想来探探温婉的口风,顺便也过来探望一下儿子。却没想到温婉真的病了,这样子也做不了假:“温婉,你这病了也不请太医。请的这是哪个太医啊?” 温婉请的大夫,不是别人,是退休的御医老的王太医。后宫的太医温婉都信不过,信得过的几个太医都被皇帝带到边城去了。没办法,只有扒拉出施了大恩的老王太医了。 海如羽面色不显,但是心里却有别的想法了。安抚了几句,叫来了翎昸。见着翎昸瘦了小半圈,很是心疼。 温婉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事忙,也没顾得上翎昸。亏得这个孩子是个懂事的,一直陪在明瑾身边。翎昸,姑姑也病了,这断时间也不能教导你什么。你跟你母妃回东宫去吧!等姑姑身体好了再接你过来。”明瑾的事,不知道翎昸回去后会不会说。拭目以待吧! 海如羽还没开口说话,翎昸先摇头:“不成,姑姑,你现在身体不好。姑父跟明睿他们都没在身边。明瑾还躺在床上养伤。我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走开呢!”明瑾的伤还没好,温婉也不让人探望。一直窝在床上。 温婉望了一眼翎昸,转身对着如羽说道:“如羽,你还是带着翎昸回去吧!这府邸也不知道还有几日平静的日子。”温婉的潜台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屠刀就对着她下来了。 海如羽心跳了几跳:“你呀,劳累过度了就开始胡思乱想的。翎昸说得也是,你也病着,明瑾还不能下床。翎昸虽然做不了什么,但是也能帮着照看照看不是。好好养病,别胡思乱想。” 温婉苦笑一下,没应话。 太子妃出门以后,坐上马车面色才起了疑惑之心:“嬷嬷,你看温婉是不是真生病了?”刚才容嬷嬷可是一直跟着太子妃的。 容嬷嬷也说不上来:“不管郡主生病没生病,都没关系。”皇帝若是没了,温婉郡主最大的靠山就没了。还不得任由太子揉圆搓扁。所以,焦虑也是很正常的。但说皇帝没事,若是真没事,要不了多长时间也该有消息来的。 太子妃想想,摇了摇头:“不对,温婉可不是能任由人搓揉圆搓扁的人。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温婉是什么人,能调兵遣将的人,会被人任意左右命运。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海如羽准备等温婉好些,将翎昸唤回家一趟。 温婉等海如羽走后,掀开被子。站了起来,端了一杯温水喝。喝完以后,陷入了沉思。 夏影站在边上等候。温婉放下茶杯后说道:“夏影,寻人,将明瑾送走。送到海口去。” 夏影对于温婉跳跃思维跟不上:“郡主,为什么在这风头之上,要将明瑾送走。这……” 温婉一双说放在楠木的圆桌上,抚摸着桌布上如真的一样的图案:“正是因为风头,才要将明瑾送走。否则这些人怎么会知道我心乱了。不让他们抓个把柄,逮住我的弱点,这些人怎么会动。” 夏影目瞪口呆:“郡主,你的意思:……” 温婉站了起来:“我本来只是怀疑。不过见了海如羽以后,我才敢确定。海如羽一向沉稳,可是连海如羽都有些按耐不住了。幕后的人相必也差不多。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多相信一些。等你的消息到了以后,立即安排明瑾出京。” 温婉怀疑,所谓的刺客刺杀,皇帝重伤未醒,都是假的。这一切很可能是皇帝故意的,故意散发出来这个消息,然后传回京城。要京城里乱起来。水混了,各方妖魔鬼怪也就现身了。RQ 一百六十六夏影的底牌 温婉在书房里看着夏影送来的情报,仔细琢磨着。温婉头疼了,揉着太阳穴。皇帝这么做分明就是要让潜伏在暗中的耗子现身。至于抓耗子的人,自然是她不可了。温婉真佩服皇帝舅舅啊,你这手也玩得太大了。这一不小心京城里可就得乱套啊。 温婉重重叹气,不管如何,这戏还得按照皇帝的意思做下去。首先就得让这些人相信皇帝重伤未醒的消息是真的。怎么判断,自然是从她这里判断了。到现在她是离不了京了,可是明瑾能。至于将来,温婉觉得,走一步算一步。相信皇帝应该是早有安排了。咳,真悲催,早知道还不若找个替身,然后她也开溜(你溜不掉的)。 没下三天,温婉收到白世年的家书。家书都是些一些日常的事情,无非就是让温婉保重身体什么的。写信日子在十八日之前。这封家信没什么特殊的,以前写的家信也大都是这样写的。温婉却是按照她与白世年约定的法子解读这封家信。 我呢玩长长出了一口气。皇帝果然没事,刺客是有,但是刺客还没到龙帐就被杀干净了。皇帝如今生龙活虎着呢,至于为什么会传出皇帝受重伤的消息。正如温婉所预料的。皇帝是准备钓鱼,皇帝放线,让鱼儿上钩,温婉负责抓鱼。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温婉最近这段时间经常做的动作:“皇帝舅舅知道不知道这事有多危险啊!”京城乱了,后方就要乱了。到时候她万一镇守不住京城怎么办!毕竟几个皇子才是名正言顺的。 夏影望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模样:“郡主,怎么了?” 温婉跟夏影吐槽:“皇帝舅舅到底要怎样啊?我就是有三头六臂。我也镇不住百官啊?当年宫变那是因为我能寻到金牌令箭,再有夏瑶的帮扶。现在,现在京城里,还有京城外的三个军营能听我的调遣。皇帝舅舅到底想做什么啊?京城一旦不稳。到时候前方怎么办啊?无功而返还是小事,怕就怕要出大乱子了。”到时候京城乱了,天下很可能就乱了。到时候遭殃的是谁。自然是老百姓。 夏影听了前因后果,看想温婉笑着说道:“郡主放心,不会乱的。”至于为什么夏影会这么自信,温婉不得而知。温婉现在要做的,就是按照皇帝的戏本唱下去。 温婉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只要皇帝没事,她就什么都不怕。当然,若是皇帝有事。温婉现在想的就不可能是去怎么跟太子交好什么的。而是想着赶紧安排后路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老神在在地,不紧不慢地安排事宜。不过温婉对于夏影的自信,还是有些疑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皇帝舅舅给了你什么底牌?”没有底牌哪能这么有底气。 夏影立即摇头:“没有。” 温婉也没再问了。不过想着她家大门口此时不知道多少的人盯着,她现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温婉现在非常庆幸在皇帝出征之前将两个儿子都送走了。若不然。就这样的状况。她还真得提心吊胆。温婉一下又发呆了。只要想到儿子,温婉就会发呆。 明睿跟明瑾在庄子上,除了担心在京城跟在边城的娘跟爹,小日子过得其实还是挺充实的。明瑾在这次的事后,真的是懂事许多,也稳重许多了。 夏瑶看了既是心酸又是欢喜。 武星跟夏瑶是没出过院子(出了院子也没人知道),外出的都是几个仆从。因为行事低调,加上之前放出来的风声,众人倒也没什么怀疑的地方。 破绽是没露出来。但是明瑾却露财了。每天关在屋子里。闷得不行。明瑾想拉着明睿出去。明睿笑着说道:“闷的话让刁叔跟着你出去走走。我这身体不好的怎么能跟你出去玩。”对外是夏瑶身体不好,孩子跟着来。也因为明瑾的性子,所以没说是明瑾。而且还有一点需要顾虑的就是明睿的长相很像白世年。这海口有不少的人是参军退下来的。谁敢肯定这村子没有一个退下来又刚巧见过白世年的。到时候解释什么的都是一个麻烦事。所以两个人在村民面前是没露过面。 明瑾跟着刁侍卫去了后山转转。逮了一只肥肥的兔子。天热,在水边洗手。也是好巧不巧,去外面做事的一个人村民不知道怎么的就睡在水边。见着在洗手的明瑾瘦上戴着的犀角珠子。 这珠子是明睿送给明瑾的礼物,在两孩子眼里也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在村民眼里。那可真是贵重物件了但是偏偏被这个村民知道了。而这个村民是个赌徒,有点眼光,知道明瑾手腕上戴的这串珠子价值一两百金。想想啊,一个孩子手腕上随便戴点东西就价值数百金,那家里该有多少的好东西。 侍卫自然是发现躲藏在草丛里的人。对望了一眼,在想着是否要杀人灭口。另外一个人摇头,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一来会惹来麻烦,二来也不想让明瑾看到。 这个赌徒也是一个有些心眼的。回去以后悄悄打听了。知道这是一富商老婆带着儿子来养病。身边有几个仆从。每个月两个男仆会有一个去城里置办货物,留下一个男仆跟三个妇孺看家。 这个赌徒听到仆从每次出去都会买得很多的好东西回来,断定是有钱的人家。赌徒想着自己欠下的巨额债务,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这个青砖瓦房里的一家了。 此人也不是没脑子,当下就离开了村子。两个侍卫一个送了明瑾回去,一个跟踪此人,看看是否他们被人发现了踪迹。 结果侍卫跟过去,看到此人是去县城邀请了几个要钱不要命的人,去宰了他们这一群肥羊。按照那人来说。不宰了吃多可惜。随身一个小配件就上百两。那房子里的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又是外面来的,不是本地人。就算死了,也会成为无头案。可是那里面的钱财。定然有好几千两呢! 月黑风高杀人夜。 明瑾知道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非常的无辜。夏瑶微微一叹气:“郡主一直都说要小心小心,我一直都很小心的。没想到还是招惹出来事了。明瑾。以后小心了。没有我们的吩咐,不能再乱跑了。” 明瑾经过这次的事,真老实下来了。每天跟着明睿学习,练武。忙得不行。 可是此时漳县却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一个屋子死了七个人,都是现成里的地痞流氓。漳县的现成自然是拍手称快了,这些人死有余辜。可是县令跟捕快就头疼了。死因,查不出来。身上没任何的外伤,也没中毒,就好像是突然之间七个人死了。最后这件案成为了漳县的悬案疑案。 边城那边,白世年也一样是忧心忡忡。白世年也认为皇帝是太自大了。为了引出背后的逆贼出来,不惜下这么一盘乱棋。恩。皇帝下乱棋没关系,可是却将温婉置于险地了。若是京城里真出现了叛乱,温婉身边的两千人能保护好她吗?京城内外可是有十多万大军。两千人能做什么。白世年没敢反驳皇帝的计划,但是却很忧心。 皇帝见着白世年忧心不已的模样,笑着摇头:“还边关大元帅呢?连温婉一半都不如。也不知道当初朕怎么会将温婉嫁给你。”瞧瞧这一脸的没出息样。还没怎么着呢。就天天忧愁的,这哪里是一个边关大元帅该有的样子。窝囊之极。 白世年被皇帝彻彻底底的鄙视了。 被鄙视的白世年一点都不惭愧,反而厚着脸皮问着皇帝:“皇上,真的万无一失吗?温婉现在可是一个人在京城里啊?”温婉现在那就如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啊。皇帝不担心。他担心啊!好不容易看到回家的希望,可不想自己老婆出事。 皇帝见着白世年那没出息的模样,笑骂道:“这幸好是朕亲自来督战。否则就你这模样朕还真就不放心。”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怎么能做大事。以前还觉得白世年是个人物,结果现在却婆婆妈妈。恩,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世年心头腹诽。你若不来好好地呆在京城里。我也就无后顾之忧,哪里还会如现在这样操心呢!将温婉放置在那么危险的位置。他能放心吗?皇帝可以做到,那是因为不是自己女儿自然不心疼。而且他女儿那么多,也无所谓。他可就一个媳妇,可千万不能出事。 皇帝无奈,不得不安抚这个让他瞧不上眼的男人:“放心。朕已经做了完全之策,温婉不会有事的。还有,温婉比你强多了。再危险她也能保自己平安的。”跟温婉比起来,白世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怎么以前觉得白世年是个好的,现在瞧着真是看走眼啊! 白世年回到自己营帐,松了一口气。叶询见着白世年平静的神色,笑着说道:“怎么?又被皇帝骂了吗?” 白世年望了望周围,放下自己的头盔:“不是你让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吗?都这样不被骂,那才奇怪呢。”当然,白世年并不是在做戏,而是真的是担忧害怕。他只是不再隐藏,不再压抑这些负面的情绪。相反,他将这些负面的情绪全部呈现出来。是真真切切的,若是假的也骗不过皇帝的眼。 叶询让白世年这么做,是为了白世年好。这次皇帝要做的事情,叶询也能猜测到三四分。若是夫妻两人同时立下大功,皇帝返京之后,两人的地位那是相当的微妙。所以叶询的意思,是让白世年示弱。当然不是表现得很弱,但却表现得很儿女情长。也就是说,白世年的弱点是温婉。皇帝信任温婉,白世年的弱点又是温婉。自然猜忌就少些。这些也都是叶询的未雨绸缪。 白世年觉得很是,也照着做了。效果不错(叶询语:不是效果不错,你本就是一个妻奴。我只是让你本色发挥)。RS 一百六十七皇后要回来 一缕月光透过窗棂,幽幽地照在房间的竹榻上,温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睡,索性起身。走到竹林之中。 温婉在竹林之中走着,夏影将披风给温婉披上:“郡主,你也不当心点身体。万一着凉了,岂不是又得闹得慌。” 温婉指着一簇的竹子说道:“你看竹杆都是簇拥的,一根一根地环围着母体,紧紧的,密密的。他们共患共难,同欢同乐,不离不弃。一辈子都相守在一起。” 夏影知道郡主这是想将军跟两个孩子了,郡主最近饮食都变差了,睡眠也变差了:“郡主,等这事一落,就能一家团聚了。” 温婉摇头,微微叹气:“咳,风雨欲来风满楼。风雨来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要妻离子散,骨肉分离了。”虽然还没发生,但是温婉可以预见的,在皇帝回来之前得死多少人呢! 温婉微微叹气,唯有信任皇帝真的想好了万全之策。否则,等待她的就不是一家团聚,而是黄泉路了。她可不想去黄泉路,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可就逃了。 夏影知道要想让温婉不再悲春秋,最好的法子就是转移注意力:“郡主,都安排好了。这几日就可以送木一离京了。郡主,该交代的我都交代给了木一。你放心,木一不会有事的。” 温婉苦笑:“希望吧!”她也不希望这个孩子有事。虽然只是一个替身,不是亲生儿子,但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真不希望这孩子有事。 夏影见着温婉兴趣缺缺。又放了一个炸弹。成功转移了温婉的注意力:“郡主,皇后回来了。从五台山回来了。再有三四天就能回到京城了。”夏影在皇后动身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消息。只是她没告诉温婉。因为皇后回京也不是温婉所能阻挡得了的。 温婉非常惊讶:“谁接皇后回来的。”首先太子不可能,太子最近忙得也是焦头烂额的。哪里有时间想着接皇后回来。而且太子妃肯定第一个不希望皇后回京的。皇后那就是一个扯后退的,回来只会添乱。 夏影摇头:“是皇后自己要回来的。谁也拦不住。”不是拦不住而是不敢拦。因为皇帝要死了。太子若是登基,皇后那就是太后。太后跟皇后可不是一个级别的。皇后可以废,可以换个新的。皇帝的亲娘却只有一个。 温婉笑了下后说道:“夏影,让人传消息出去。就说是六皇子派了人请了皇后回来。恩,对了,另外加一句,是六皇子的侧妃何氏建议六皇子这么做的。何氏要六皇子尽孝。六皇子就要做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啊。”皇后回来首先要对付的人不会是太子妃,而是她。她可是让太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罪魁祸首。不过,想找个钳制她的人。也找个好点的啊!找这么一个蠢女人回来。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笑了下。郡主真是腹黑啊,这完全就是将六皇子跟何氏退到风尖浪口之上。想想,皇后因为什么被送去佛堂的,虽然皇帝没讲但所有人都知道是犯了大错。这会皇帝还没死呢。六皇子跟何氏就当皇帝不存在。而且这个消息传扬出去,首先惹怒的就是太子跟太子妃。你们是孝子孝妇,那太子跟太子妃是什么。不孝子孙。 太子跟太子妃得到皇后的消息先是吃了一惊,等知道是六皇子的意思。太子是怒气交加。将六皇子召唤过来,怒斥了一顿。 太子的意思很明确,不是不该接皇后回来。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六皇子被训斥的灰头土脸。但是他就是想反驳也没反驳的立场。因为上次他就建议过太子接皇后回来,太子说时机不对。而且这是皇帝下圣旨的,现在皇帝没死就罔顾皇帝的圣旨,还有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 太子妃则是气得要吐血了。这好日子才过几天。竟然接了皇后回来。太子妃一想到皇后,脑壳上就冒青烟。想想皇后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这次回来铁定又没好事。 太子妃想起东宫另外那个女人郭氏,皇后回来了这个女人的气焰她都压制不住了。不成,一定得在皇后回来之前先解决了她。也不成,郭氏还不能死。其实郭氏虽然不能死。但也废了。郭氏后来侥幸怀的那一胎都不用海如羽动手,就掉了。因为身体损了根基,怀不住。 海如羽想了下后说道:“那就让她一直躺着。当一个病美人吧!”只要不见着皇后,挑拨离间的事就少了。也能减少一些压力。 容嬷嬷也赞同这个法子。不过对于太子妃的忧虑,倒是安慰道:“太子妃也不用着急。皇后这几年吃斋念佛,想必心性是好了。再不如从前了。” 海如羽摇头:“一般的人,吃过苦头肯定会思过的。但是皇后……”聪慧的人才会去反思,愚蠢的人只会往牛角尖里钻。 以海如羽对皇后的了解,她基本可以断定,皇后不仅没有变好,反而会变本加厉。跟聪明人斗心眼无非是累点,但至少面上过得去。可是跟这样的蠢人,不用斗就让你焦头烂额。皇后的位置,到时候还得给她去收拾烂摊子。 容嬷嬷想了下后说道:“太子妃,皇后就算有气性不会冲着太子妃的。总会等到太子殿下登基的。”熬了十几年了,加上消息很确切,众人都非常相信皇帝要死了。或者确切地来说,是太子一行人,包括海如羽都希望皇帝死。 海如羽抓紧了手里的帕子:“皇后若是冲我来,我还不怕。我最怕的是皇后冲着温婉去。温婉跟皇后可是有着杀弟灭族之仇。可是温婉……”冲着她来,无非就是责骂几句,说几句挖心的话,然后给太子塞女人。反正皇后也就这几招,她早腻歪了。怕就怕,皇后招惹上了温婉。那才是给太子捅下天大的麻烦。 容嬷嬷低下头:“太子妃,这件事必须跟太子说。让太子劝了皇后稳下来。这个时候不能跟温婉郡主翻脸。否则……”否则就算皇帝没了,太子能不能顺利登基都是一个未知数。温婉郡主看着是温温和和的,但是一旦发怒,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太子妃点头,立即让人去请太子。然后跟太子谈了好半天,太子也知道温婉暂时还不是能碰的那个金蛋。他都不敢碰哪里还会让皇后去碰呢。不过两人差不多快谈完,外面有人进来,说有要事回禀。 太子心头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你是说,温婉将明瑾送出去了?送到哪里去了?” 来人说道:“朝着去的方向,应该海口。太子殿下,郡主已经将明瑾少爷送出了京城,准备送往海口,太子殿下,我们当如何?”意思就是问太子,要不要将明瑾截下来当人质,然后要挟温婉。 太子想了一下后说道:“等等。”然后转会正院,跟海如羽说了这件事:“孤总觉得,这件事透露出蹊跷。”能不蹊跷,就算皇帝真驾崩了,也不该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将人送走啊!万一被抓了,那就是掌握了温婉致命的弱点了。当然,也许温婉是反其道而行之。但这也未免太招人眼了。 海如羽琢磨了一下后说道:“这个孩子应该是个替身。明瑾应该通过其他的法子送出去了。”面上的是一个障眼法,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背地里再偷偷地将人转移走。 海如羽顿了一下后说道:“殿下,若是明瑾真的被送走了。反倒能说明一件事。皇上真的不行了……”若不是皇帝不行了,温婉怎么会火急火燎地要将孩子送走。怕是温婉自己也想走,只是目标太大不成了。所以就想方设法先将孩子送出去了。 太子也很认同这个法子。只要一日没得到父皇确切的消息,他就一日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温婉这番举动,怕是早就得到消息父皇是真的不行了。至于温婉怎么得到消息的,那容易得很,白世年不是在皇帝跟前吗! 太子妃想了下又觉得不对:“殿下,温婉就是想走,可怎么走得了。就算他走得了,还有白世年呢!”要走也得一家四口走。可是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太子笑着说道:“温婉不是还有岛屿吗?我总不能赶尽杀绝吧?再说实在不成他们也可以逃亡海外去。温婉反正有海船。”见着太子妃摇头表示不赞同。太子这才笑着说道:“真正的原因是温婉怕明瑾放在京城里不安全,被人挟持了。不管是温婉,还是白世年,都有自保的能力。就算孤登基为帝,暂时也动不了他们。温婉肯定想着若是能跟孤和平共处,再将孩子接回来。若是孤容不下他们,到时候再带着孩子走了。现在想想,温婉怕是一早就做了这个准备。否则去年怎么好好的将明睿送到海口去。” 太子妃倾向于后面这个理由。至于说温婉做戏这个,太子妃没去想。毕竟谁也不可能拿自己的亲身骨肉来做戏。而且温婉还这么的疼爱明瑾。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太子妃跟太子商量:“殿下,明日我派人去接了翎昸回来。问问他郡主府的事。”若是翎昸说明瑾不在府里。那明瑾就是真的被送走了。RQ 一百六十八皇后归来 太子与太子妃说了一会话,有人来回报说礼部尚书来找,有要事商议。太子也就过去了。 太子妃等太子走后,对着容嬷嬷说道:“温婉多心了,太子一定会善待他们一家的。” 容嬷嬷点头。 若是温婉在,一定会吐槽。你们是心胸宽广想要善待我吗?你们是想要我多为你们赚钱了,当我是赚钱的工具。她是为皇帝赚钱不假,那是她将皇帝当成唯一的亲人来对待的(以当年的情况皇帝确实是温婉唯一认可的亲人),想要为皇帝排忧解难。可没想着让自己成为别人赚钱的工具。 温婉正跟翎昸讲解时事,听到夏语过来回话,说东宫派了人来请翎昸回去一下。明日皇后就要到京了,作为孙子翎昸肯定要去迎接的。 温婉拍了拍翎昸的肩膀:“你祖母不喜欢姑姑。你是姑姑的学生,若是你祖母不给你脸面,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温婉这是明晃晃地,半点不留余地地上眼药了。 按照温婉对皇后的了解,加上这两天详细地看了夏影送过来皇后这几年在五台山的表现。很可惜,不仅没反省反而变本加厉。所以温婉很肯定,翎昸肯定有一顿排头吃的。 翎昸望着温婉:“姑姑,不去见皇祖母吗?” 温婉面色红润,早膳还吃得宝宝的。这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姑姑身体不好,就不去找不自在呢!回到东宫,你母妃要是问你什么事。你可以将你看到的如实跟你母妃说。知道吗?”温婉的潜台词是可以将看到的说。但是不要将自己心底的疑惑说出去。温婉也不担心翎昸会走露风声。这都半年功夫都没露口风,也不差这会的功夫。 夏影见着精神抖索的温婉对着翎昸说着她身体不好,不会去见皇后。无语望着天花板。郡主啊,你找个好点的借口啊。可是看着翎昸半点怪异的神色都没有,还是那副忠厚老实模样,更无语。夏影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温婉再嘱咐了翎昸几句就让他回宫了。夏影见着温婉对翎昸这么放心“郡主,万一翎昸殿下跟太子与太子妃说了,我们的计划可不功亏一篑。” 温婉笑着取了一个梨子来吃:“什么功亏一篑。他们去哪里抓明瑾,明瑾跟明睿所在的地方除了我,就没人知道在哪里。” 夏影有些吃惊:“郡主,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知道出行的不是明瑾吗?”她还以为郡主是要隐瞒到底。故意送把柄出去呢! 温婉开始是有这么一个算盘呢。但是等到付出行动的时候觉得不对了。她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风尖浪口之上将孩子送走。这把柄的事也太明显了。不过也五所谓了,就算这些人真的以为送走的是个假冒的,木一也会安全一些。按照这些人所想的,他们只会猜测明瑾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呗她人不知鬼不觉送走了。 做事滴水不漏,这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也因为明瑾不见。反倒更容易让人相信皇帝是真的出事了。 温婉其实也有一点小郁闷,怎么她成了一面旗帜了,从她的态度可以猜测皇帝如何了。这些人对他研究也狗深刻的。这么多年都是这样,都没变化过。 翎昸回到东宫,立即被海如羽召唤过去了。海如羽问道:“翎昸,你明瑾弟弟走的前一段时间,身体如何了?”海如羽并没有直接问翎昸这几日明瑾是否有什么不同。但是潜台词却是这几日明瑾是否有什么问题。是否是假的。 翎昸摇头说着不知道:“我已经十来天没见着明瑾弟弟了。姑姑说明瑾弟弟要好好休息。不能受人打扰。我正奇怪呢,明瑾弟弟的病差不多都好了,怎么还不受人打扰。但是姑姑不让我多问。然后两天前姑姑就将明瑾弟弟送走了。” 海如羽急了:“你怎么不早说。” 翎昸有些奇怪:“母妃。早说什么?” 海如羽被噎了一下,再问了一下其他的事情。翎昸说的无非就是温婉带着他学习怎么做生意,给他传授生意经。海如羽不耐烦听做生意赚钱的这些东西,挥手让翎昸下去了。 翎昸出门的时候是低下头,没人看到翎昸眼里的平静。对,就是平静。这种平静根本就不是十岁孩子该有的。 海如羽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就说温婉行事不会草率。原来孩子早就被送出去了。这个果然是障眼法。” 容嬷嬷的意思,赶紧跟太子说。让太子知道这个消息,再决定是否要去将孩子追回来或者采取其他的措施。 太子得到的情报是很正常,这一个月都很正常。就是两天前不正常,郡主府里的人大摇大摆将人送走了。气得太子大骂下面的人都是饭桶。就在眼皮底下将人弄走,他们一点都不知情,不是饭桶是什么。 东宫可没郡主府的篱笆牢固。很快五皇子跟六皇子都知道了送走的明瑾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们追踪的明瑾是假的。明瑾早就人不知鬼不觉地被送走了。 五皇子燕祈喧对此却没半点怀疑。温婉的手段,他是有幸见识过的。将儿子悄悄送走很正常。 六皇子祈枫对此也没怀疑,只是对于温婉将人送走忧心忡忡。这说明父皇是真的不好了。京城里的人谁都知道,温婉的情报网可比他的好,消息肯定更精准了。 何氏对于送出去的明瑾是假的,态度比较谨慎:“殿下,郡主府我们有人在那里每天十二个时辰看着。下面的人看得也是仔细认真。我觉得,温婉郡主再厉害也不可能就将一个大活人偷偷运出去。”除非郡主府里有密道,否则不可能将人送走他们不知道。 何氏想到密道,眼皮跳了跳。看来郡主府真有密道了。若是真出现个万一。也抓不着温婉郡主,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祈枫微微叹气:“温婉一直深居简出,好像不问世事。实际却恰恰相反,对朝政。对时局没人比她把握得更精准。至于说怎么将明瑾送走,你说的也是对的。在我们监视的地方是不可能将人送走的。那若是明瑾不是从这几个地方出去的呢?”祈枫的意思是,郡主府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口。明瑾是从其他的地方出去的。 何氏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私底下,何氏却将消息送出去了。何氏担心的是温婉使的是‘置死地而后生’的计策。也就是说,何氏担心送走的其实是明瑾,只是温婉用了障眼法,让人们得出错误的判断,以为送走的不是明瑾,而是真身。 当然。不管是不是真的明瑾。何氏知道,皇帝是真不行了。否则温婉也不可能在这个风尖浪口将儿子送走。何氏真心笑了。平温婉,皇后回来了,看你还能当隐士高人在郡主府里闭门不出。只要你出门了,就有法子对付你。 皇后回京。是悄无声息的。除了太子跟五皇子与六皇子等一行人在城门口接。并没有惊动文武百官。 皇后回到后宫,直接入住了坤宁宫。现在太子监国,后宫的妃子知道了皇后回来,自然前去拜见。姿态都放得低低的。形势比人强,没办法的事情。 温婉知道皇后回来以后,就收了后宫的管理大权,自己打理后宫。温婉摇头:“还真是迫不及待了。太子跟太子妃且有的熬了。” 夏影嗤笑道:“郡主,你这次可是帮了何氏的大忙了。因为有你散播的谣言,皇后很是看中何氏。真真的像亲身女儿一般看待了。却将太子妃训斥了好几次。让太子妃很是没脸。还是太子出面安抚住了。皇后才没变本加厉。 温婉其实很好奇:“话说,皇后已经回来两天了,竟然没派人宣召我入宫。这实在是稀罕。莫非是我判断失误。”按照温婉的估计,皇后回京,头一天就得宣召她入宫。然后怎么着,温婉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不是好事。可是现在却过了两天皇后还没什么动作。还真是让温婉诧异呢!皇后也沉得住气了,长进了。 夏影嗤笑道:“肯定是被劝住了。”太子又不是傻子,让皇后对郡主开火,太子还不得忙着救火。到时候夹心饼干的就是太子了。 温婉却是有些期盼:“方雨桐是无能的,对付不了何氏。不知道海如羽对上何氏,会有如何的精彩。”两个绝顶聪明的女人PK,温婉很是期盼的。 温婉跟夏影都高估了皇后的耐性,第三天,皇后派了太监宣懿旨,请温婉郡主入宫。 温婉听到外面的太监传了皇后的懿旨的内容,有些好笑:“她以为她是太子的亲身母亲就能为所欲为。别说太子还没登基当皇帝,就算登基当了皇帝又如何?跟来人说,我身体不适,就不会皇宫了。”温婉根本就不鸟皇后的懿旨。只让夏影出去传话说她身体不适,不能去面见皇后。连半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皇后这招对一般的命妇或许有用,对温婉没用。再说温婉知道皇帝没事,根本就没将皇后放在眼里。等皇帝回来,皇后只有两个结局。一是被废,一是死于意外。皇帝是个要面子的人,废后到底地是不好听,而且还得为几个嫡子孙子着想。所以被废是不会,所以留给皇后只有一条路,死路。 来传懿旨的太监得了这话赶紧出去了。来到郡主府他就感觉有些发颤。府邸里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的,好像能把人吃了似的。 皇后听到传懿旨的太监连温婉的面都没见着的,当下大发雷霆。温婉这是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皇后派了人去宣太子,太子以事忙不能走开为由没来。倒是派了太子妃海如羽过来。 海如羽进入坤宁宫,还没进寝宫就听到皇后愤怒的咆哮声。海如羽收敛住所有的神色,进了寝宫。见着寝宫内一片狼藉。 皇后一见着海如羽,就是一顿怒骂。海如羽好脾气地安抚了半天,然后说着温婉现在不宜动。就算皇后想要动温婉,也得等消息确切,太子登基以后再说。 皇后止住了怒火,平复了心情。 海如羽安抚住了皇后,出了坤宁宫面露疲惫。见着缓缓而来的何氏,眼底闪现出厌恶与不屑。不过面上仍然带着笑。与何氏寒暄了两句,就出了后宫。 何氏一来就得皇后的欢心,之前几天都顺风顺水。可是何氏这会也品尝到了皇后的厉害,自尝了苦果。皇后派何氏去探望温婉。 何氏心头一惊,要说她自从入京城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唯独在温婉郡主面前,她却很是心惊。所以能不单独见温婉郡主,她是绝对不要单独去见的。 皇后却是不管何氏愿意不愿意,吩咐了人。再派了贴身的一个宫女尾随她前去。面上去撑腰,实际也是要此女去打探温婉的虚实、 何氏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太子妃听到皇后派了何氏去探望温婉,松了一口气:“派了何氏去,正好。”这一段时间,她对何氏故意放纵,甚至还不着痕迹地让女官在皇后面前说着何氏的好话。为的就是让皇后多多喜欢何氏。皇后的性情与一般人不一样。喜欢你就特别低倚重你。什么事情都希望你能为她分忧。若皇后是有实权,自然是好处多多。但是皇后要做的事,只会让你头脑发麻。既然何氏凑上去,那就好好享受这种待遇。 容嬷嬷笑着说道:“这次去郡主府,何氏会见见世面的。”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温婉郡主是非常记仇的人。当年刺客刺杀她就放出话来,哪怕到天涯海角,也要让这个刺客四五葬身之地。 以前皇后与郡主有什么争端,皇后都派了太子妃前去当这个和事老。郡主因为与太子妃相熟,也就多给了两分面子。可是容嬷嬷知道,温婉郡主对皇后半分尊敬也没有。何氏这次去,肯定有排头吃了。也好,让她知道,讨得皇后的欢心半分好处没。RQ 一百六十九各种斗 马车咕噜噜地转。外面一阵喧哗。何氏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身边的宫女也是恭恭敬敬地坐在一侧。 马车里,安静得出奇。 何氏这一路已经想明白,这主意应该是太子妃出的。看来,太子妃是想要借温婉郡主的手,给她一个暗亏吃了。看来这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说心里话,何氏认定了温婉郡主是一个心思极为深沉的人。常常在不知不觉之中,就让人失去了先机。当年她以为入宫的事情百分百没问题。结果差点让她成为了弃子。 外面的车夫说到了郡主府。跟随何氏来的女官下了马车。等人下了马车,何氏的心腹丫鬟这才开口说道:“王妃,郡主据说极为难缠。你说郡主会不会刁难王妃。” 何氏摇头:“不是说去的人郡主都不会见吗?郡主应该不会见我的。”皇后跟温婉两人之间的恩怨,何氏也是知道的清楚。之前太监来宣懿旨就不见,她一个小小的侧妃估计温婉郡主也不稀罕见了。 可惜何氏没想到的是,温婉竟然会见他。当然,何氏的想法是对的,温婉听到说皇后派人送了一些药材补品给她,还派了人问候她。温婉很厌烦,本不打算见问候的人。可是夏影说问候的人是何氏(若不是何氏,夏影也不会传话),温婉听到时何氏过来,一下就改变了主意。准备见何氏。 温婉以前觉得何氏很厉害,但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聪明人在周围人都是聪明人的情况下会越来越聪明;但是若是处在周围人全部都是不堪雕的朽木的环境之下。就会让这个聪明人觉得自己举世无双,自信心膨胀,从而变得愚笨了。何氏费尽心力将皇后弄回来,无非是想找一个能压制得住自己的人。可是也不想想。皇后身份是够,可惜她有这个智商吗?皇后的权势现在主要是依靠太子跟六皇子。她连太子跟六皇子都不怕,还会怕一个只会张牙舞爪的皇后。接皇后回来。不会给她造成麻烦,却是会给太子跟太子妃,甚至六皇子跟何氏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烦。毕竟有一个拖后腿的猪友,是很悲催的事。 何氏听到温婉要见她,很是意外。心下又犯了嘀咕。但是她也知道,在枫王府她是横着走,在后宫得了皇后的喜欢众人也都会给她面子。但是在郡主府。她就啥也不是了。 何氏进了温婉的卧房,跟随何氏一起来的女官也进去。何氏跟女官进去见着温婉。卧房里没有刺鼻的重要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屋子里摆放了两盆百合。 何氏对于这个场景心里有些怪异了。这是病人的房间吗?这也是何氏入了误区。温婉与这里的人想法是不一样,这里的人一生病就将门窗关得紧紧的,生怕被风吹了加重病情。温婉却是生病也得通风。保持屋子里的清爽。 两人见到温婉,朝着温婉行了礼,不管如何。温婉的地位是仅在皇后之下。连皇贵妃都的退让一步呢!何氏在起身的时候偷偷地看了温婉一眼。见着这时候的温婉气色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苍白,当然也不可能红红润润的,就是一般,恩,与正常人一般。 女官行了以后礼,恭敬地说着:“郡主,皇后娘娘听到郡主生病了。特别的担心。特意派来我等来看望郡主。”女官的态度很恭敬。 温婉听了好笑道:“担心?你当本宫是三岁孩子。皇后派你们来,不是探望,是让你们来看本宫是不是病的要死了?若是你们告诉皇后说本宫病得要死了,相信皇后会很高兴的。”既然撕破脸了,还留什么体面。温婉才没那个美国时间去陪着皇后演这种无聊的把戏。 何氏心里一个咯噔,女官则是当下面色发白。两个人都没想到。温婉郡主竟然根本没将皇后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口出狂言。女官是被吓住了,也是不想温婉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所以干脆不吭声。 何氏见着女官不吭声,她这会也不可能朝着女官发火。温婉还讥讽地看着自己。何氏强笑道:“郡主误会了,母后是真的担心郡主……” 温婉满脸讥讽地看着何氏:“误会?你以为我是脑子生锈枫郡王,你说什么就信你什么。以致枫郡王连自己的发妻嫡子都不要了,满心满情地就你一个,然后闹死恼火地要将扶正你。”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后道:“何氏,我以前之在书上看到说有一种女人,据说是媚骨天成,男人沾了就再离开不得。枫郡王也是上辈子积了厚重的福气,才能得了你这个千娇百媚,颠倒众生的美人啊!这也幸好当初你没后宫,否则后宫还不知道如何的乌烟瘴气呢!” 何氏当下面色发白,握紧了拳头才没让她失去控制。等抬头,眼里满是委屈:“郡主,我知道郡主与王妃是闺中姐妹。但是我真的没有……”何氏就差说方雨桐说的这些恶毒的话来诬陷她了。 女官震惊地看着何氏,再看着温婉,然后想也不想立即跪下来。这时候,她就要当那无名的小草,不要让郡主记上了。 温婉也懒得看这个女官:“你先回去,本宫还有话跟何侧妃说。”女官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的人。她都这么诋毁皇后,这个女人竟然半个字都没吭。想来也不是皇后的人,恩,该是太子妃的人了。 女官赶紧爬起来出去,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似地,急匆匆出了屋子。这些话她就当自己没听到过。 何氏望着温婉,眼底有着惊慌,:“臣妾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臣妾只是奉了皇后的令来给郡主送补品。” 温婉看着何氏慌乱无措的模样,笑着扶了扶背上的靠枕。这惊慌是真的还是装的,温婉心里很清楚:“装什么无辜。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本宫不敢说清清楚楚,但却也猜到七七八八。要不要本宫跟你说说。”温婉笑得那模样,让何氏心底发慌得厉害。这次发慌是真的。因为温婉的眼神好像能将她看透。知道了她的所有秘密一般。 何氏想到温婉可能知道她的秘密,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夏影对杀气很敏感,冷森森地看着何氏。嘴角勾勒出一抹不知死活的申请。 何氏抬头,再望向温婉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郡主,我不知道郡主在说什么?我是奉了皇后的懿旨来看望郡主的。” 温婉也不再多说:“不知道还是知道,你自己清楚。夏影,送客。”说个模棱两可就成了,再多的就不要说了。 温婉这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以让人认为是在诈话。也可以让人认为是真的知道。这样最让人难受了。 夏影送了何氏出去再返回,对着温婉很不满意地说道:“郡主,你做什么要对何氏所这些话。”夏影对温婉说的这些话不赞同。认为太过冒险,太古激进。 温婉却是靠在床头:“不这样怎么能逼得他们出手。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们慢慢来折腾我?”这些人不动手。温婉也只能干看着。等得温婉都有些不耐烦了。 夏影知道这个法子很有效果:“郡主,这样做固然是能起作用。但是郡主你会很危险。” 温婉轻笑:“我哪一天不是活在危险之中的。这些人早恨不能除我后后快。你不用担心,何氏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我只是想让让他惊扰一下背后的人。再多的作用也没有了。”温婉想到这里,转头问道:“夏影,皇帝舅舅驾崩的消息什么时候传来。”做戏做全套,皇帝舅舅既然已经传来了重昏未醒,那肯定要传来噩耗了。否则这些人肯定还得在观望。不过温婉对于这个人如此谨慎有了疑惑。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应该就在这几日。” 温婉将刚才起的疑惑说了:“如此谨慎的人年龄肯定不小。可是为什么之前都没起什么波澜,这两年才闹的事呢?这很奇怪啊?”本以为是赵王留下的人下的手。但是这人几记出手都很老练。赵王的儿子不可能有这么大年龄,至于说身边的幕僚。温婉所知道的也没如此老练厉害的人。 夏影也一下被问倒了,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温婉很纳闷了:“夏瑶虽然没跟我说过多关于神机营的事,但是就只言片语我也知道,神机营办事效率一向极高。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出什么来。怎么回事?”很怪异的感觉。 夏影摇头:“我也不清楚。”其实不是不清楚,而是太清楚不敢跟温婉说。这次的事,压根就没神机营的人参与进来的。跟郡主这么说。无非是让郡主放心。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东宫来人,说太子妃想儿子了,要接了翎昸回去。夏影的脸色当下就变了。 温婉却是笑着当着来人的面,让丫鬟去将翎昸叫过来,跟翎昸说了这件事。翎昸对着东宫来人说道:“姑姑身体还没痊愈,我暂时离不开。你跟母妃说,等姑姑身体好了,我立即回东宫。” 温婉看了翎昸一眼,笑达眼底:“姑姑这里很危险,你该回东宫才是。”郡主府现在危机四伏。五皇子跟六皇子跟他早就是冤家。太子拉拢不成,谁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翎昸在这里也挡不了事。若是回去,也好。 当然,这些都是面上的情况。真正的情况是,郡主府比东宫可要安全多了。除非是谁想要造反,否则还没谁敢不经过她的同意就能进入到她的府邸里的。 翎昸摇头:“姑姑,明睿跟明瑾都不在你身边,你现在又生病了。若是我也走了,就留下姑姑一个人了。姑姑,等你病好了,我再回东宫。”这是翎昸发自内心的话。 来人听完这话,地下了头,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申请。 温婉让翎昸做到床沿边上,抓着翎昸的手笑着说道:“真是傻孩子,在姑姑这里会很危险的。跟着来人回去吧!”有的时候。人的抉择只在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就是运数。 翎昸想也不想道:“姑姑,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回去。”转身对着来人说道:“我的话你听清楚了没有。” 来人应了灵动的的话转身回了东宫。夏影望向翎昸,难得的是眼中有着赞许之色。 温婉直接将翎昸轻轻地拥在怀里:“傻孩子。”只在危难之机。才能见证人心。温婉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心智如何他心里有数。但是品性如何,这只能在遇事的时候才能见着。为什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认识很多年的朋友,若是一直一帆风顺也看不清真面目。这会翎昸的表现,让温婉很满意。 女官回去以后,将温婉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皇后。皇后想着那句媚骨天成,还将自己的嫡媳妇害死,媳妇害死也没多大的时,但是连嫡孙都给弄死就罪无可恕了。更有皇后听到如今儿子只宠着何氏一人。何氏在王府一人独大,作威作福,这些以前可没人跟她说过。当下皇后听了看何氏就不顺眼了。皇后自己是正室,最恨那些妖娆的妾氏。之前以为何氏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想要借用自己的手想当正室(这是女官隐晦的提示)。真真的可恨之极。 之前是将炮火放在太子妃跟温婉身上。太子妃做事滴水不漏。在她面前做足了孝顺媳妇的派头。温婉呢,压根就不鸟她。正一肚子气呢,现在碰上一个自认为孝顺,其实是表里不一的女人,能不气恼。 何氏一回到宫里,就被皇后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然后关到小佛堂去抄写佛经。连枫郡王来求情都没准,反而将枫郡王骂得够呛。 何氏一关,祈枫很多事都不方便了。 相比而言。太子妃可就舒畅许多了。可是太子妃没舒心两分钟,就听到说翎昸亲口言明要伺疾,暂不回东宫。 如羽听到伺疾两个字,面色变了又变,她跟太子都好好的,伺的哪一门疾。这个儿子。真的被温婉彻底笼络过去了。如羽握紧了拳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本宫要去探病。” 温婉听到来人以宣告式的模样告诉她,太子妃要来探病。温婉轻轻一笑,让人先出去,唤来翎昸,见这个件事告诉了翎昸:“你母妃说要来探望姑姑。翎昸,你说姑姑该不该见你母妃?” 翎昸有些错愕,这件事不该他来拿主意:“姑姑……” 温婉轻轻一笑:“翎昸,这就是现实。抛却你的身份,你认为姑姑该不该见你母妃?”之前海如羽下帖子给她才能到府,现在这样的气势。温婉相信翎昸懂得她说的话。 翎昸过了好一会才道:“姑姑……”没说见是不见,但是却仰头看向温婉。意思是,既然是现实那不见也得见。 温婉轻轻一笑:“翎昸,这只是开始。从今日开始到你皇爷爷回来,这段时日都会很难熬。翎昸,你得记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在得志的时候万万不能失了方寸。不过你也放心,只要姑姑在一日,就能保你一日平安。”这句话是温婉法子内心的话。只要她活着,就要保这孩子一日平安。哪怕将来不是翎昸上位,她也要保他一命。 翎昸低低地应着。 海如羽一个时辰以后就到了郡主府。这次海如羽到郡主府,并没有预期的由着大管家带着郡主府里的人迎接。仍然只有夏语带着链各个丫鬟来接她,如往日里是一样的。 环境,能决定一个人的态度。海如羽其实也如太子一样,被压制了这么多年,本质早就变了。只不过海如羽比太子更能隐藏自己。可是现在环境变了,心态也就变了。 海如羽是比太子沉得住气,一直提醒着太子,也告诫自己在太子没有登基之前还是需要保持足够谨慎。但是这种谨慎只是对其他人,不包括温婉。当初雨桐瞧不上海如羽,认为海如羽堂堂一个太子妃还要去巴结讨好温婉,实在不堪。这件事在海如羽这里也很憋屈。她堂堂的太子妃,也是身份闺中,若不是形势所逼。怎么会去巴结讨好另外一个人(温婉暴汗:没感觉到你的讨好跟巴结,一直就感觉到你在不停滴算计着我)。 夏语引了海如羽进了卧房,海如羽随身的两个人只让一个人跟随进去。其他人都拦在了外面。 海如羽进入卧房,跨入卧房。还见着卧房旁边放着一盆花,花儿开得正灿烂。海如羽摇着头,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温婉的屋子里很难闻到药味。 翎昸坐在床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见着是海如羽,立即站起来恭敬地说道:“母妃。” 海如羽恩了一声,望向温婉,见着温婉面色有些寡白。这才面色担忧说道:“温婉,这是怎么了?”其实海如羽猜测着十有**那是装病的。但是这模样,装得实在是逼真。 夏香忙将大红迎枕取过来。扶着温婉靠在迎枕之上。然后垂手站立在床帐边上。 夏香的这一番动作,让海如羽有些惊讶。往日里温婉身边不是夏瑶就是夏影。夏瑶是去了海口,如今那也该是夏影在身边伺候。面前的这个丫鬟她也熟悉,是温婉的贴身打丫鬟,但却出现的极少。 温婉取了帕子掩了口。咳嗽了两声。神色疲惫地说道:“坐吧。”温婉刚才在见到海如羽望向翎昸,那淡淡的疏离,不说翎昸会难受,温婉看了都不爽。更不要说海如羽看向她还带有审度的意味。海如羽的这几个动作,让温婉心头凉凉的。 海如羽让下面的人将自己带的东西捧上来,全部都是上等得药材。其中有一颗据说是千年人参。 温婉笑着让收了。 海如羽看着一边的夏香,笑着说道:“温婉,你身边这丫鬟也太少了,该多添置几个才是。”其他人不说。就单单太子妃,身边贴身女官四个,贴身婆子四个。二等的以及其他丫鬟婆子若干。 温婉用人却很奇怪,就四个大丫鬟,贴身的除了夏瑶就是夏影,夏香都很少出来。倒不是说当时寻不上放心的丫鬟。只是温婉不习惯一个人在身边转来转去的。 温婉淡淡一笑:“这些都是我用熟的人,用着顺。”太子妃这句话不可能是想塞人,但是却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如羽一笑:“翎昸,过来。” 翎昸从边上走过来,走到海如羽身边。海如羽看着翎昸的脸庞,翎昸满心的不自在。但是面上却没显露出来。温婉教导翎昸必须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他说着沉稳的心性是一个上位者必备的,翎昸还没做到这一步,但是勉强能收敛自己的情绪。 海如羽满意笑着说道:“翎昸长大了,知道照顾姑姑了。母妃很欣慰。”面上欣慰,但是内心如何只有海如羽自己知道。刚才她碰着翎昸,翎昸的身体一下僵硬得很,虽然很快又放松了,但是又怎么能逃得过她的感知。 海如羽这时候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将翎昸送给温婉。这么多年,她在温婉下了这么多功夫,可是却没得到一分的回报。如今却要将自己亲生的儿子搭上去了。儿子现在只认温婉为母,根本不在意她这个亲生母亲。 海如羽话没说几句,就听见外面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太子妃,太妃殿下派人来寻太子妃,说有要事商量。” 温婉还以为这会会谈一两个时辰,都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前后不到一刻钟就走了。 翎昸送了太子妃到了大门口。太子妃看着翎昸,眼底很复杂。最后只说道:“等你姑姑病好以后,就回家吧!” 翎昸恭敬地点头:“是,母妃。” 翎昸规规矩矩的应答,让海如羽如鲠在喉,最后却是转头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马车开始行驰的时候,面色阴沉地问道:“怎么回事?”殿下好好的又派了人出来做什么。 身边的丫鬟小声地说道:“太子听见你到郡主府,就让人来寻太子妃。”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太子为什么听到太子妃到了郡主府就脸色那么难看的。 海如羽听了面色有些疑惑。 ps:婆媳斗,妯娌斗,闺蜜斗,各种的斗啊……(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七十密旨 温婉靠在迎枕上,面色阴沉,半天没说话。这模样泄露了温婉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 夏影走进来,见着温婉阴沉的神色,有些诧异:“郡主,出什么事了?”夏影很难见着温婉这个模样的。被人气得不轻了。 夏香小声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夏影轻笑道:“郡主,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子妃什么人,你现在才知道吗?”那就是一个极其狠辣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对孩子则更狠。若不然,翎浩会死吗,肯定不会死的。 温婉低低地说道:“我以前总觉得她是不得已。”环境逼迫一个人去改变,所以才会筹谋,才会去算计,只想让自己活着,让自己过得很好。但是真不知道,这会才刚刚冒头皇帝有事,就让海如羽迫不及待。海如羽都这样,其他的人可想而知了。 夏影人不知嗤笑道:“郡主,诚然,有的人必须算计才能让自己活得好,活下去,这是不错。但是一个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她不能舍弃的。郡主,你可能不知道,翎浩就是被她害死的。所以说起来,翎昸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郡主对他是真心的。” 温婉手一抖落:“你说什么?翎浩是海如羽害死的?” 夏影不屑道:“郭氏的儿子的死,是她弄的。郭氏知道真凶以后,也豁出去了,翎浩身体本来就不好,传染了天花自然是逃不过此劫。不是她下手的,但却是因为她死的。翎昸若不是一直在郡主府。估计也要遭了郭氏的毒手了。”女人一旦绝情绝意,那就什么都能做。想想当年赵王妃到最后决然的反抗。女人发起狠,比男人更恐怖。 温婉看着夏影。 夏影知道温婉的意思:“郡主可能在想翎元也差点遭了毒手。不过翎元比较幸运,被发现没感染到了这个病毒。郡主。你让翎昸留在郡主府其实是保护了翎昸。可是海如羽却看不到这些。她现在只知道这些年被郡主压制得很委屈,却看不到东宫如今危机重重。”郡主再如何也不可能谋反上位。孩子送走有两个好处。一个是没有包袱,一个是让众人放心郡主不会造反(造反也没人登位呢)。就算皇上真的有事。太子上位也得对郡主客客气气的。 温婉笑得有些苦涩:“怕不是不知道,而是……”而是心里有郁结了,一叶障目了。海如羽看向翎昸的眼神,有着失望还有着难堪。 夏影冷冷地说道:“太子妃本末倒置了。”该防范的不是郡主,而是五皇子跟六皇子。可惜太子妃太心急了。 温婉轻轻一叹:“男人跟女人,到底是有区别的。”太子妃这会只想着内帏的事情,却没去关注大局。若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太子妃只会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而且,就算太子登基当了皇帝,那她也只是皇后,皇后离太后还远着呢!她就这么自信翎元以后能当皇帝。这不对啊! 温婉疑惑地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多想了。海如羽不该在这个当口故意来刺激我啊?” 夏影轻笑:“故意,肯定不是。只是有些把持不住了。所以显现了原行了。”夏影也认为海如羽不可能故意在郡主面前这样表现。毕竟郡主手里握了大笔的钱财。还有这经商的本事,皇上就算真出事,太子以后也还用得上郡主。 温婉望着夏影说道:“我准备带翎昸在自己身边教导,你认为如何?”温婉本来还没这么早让翎昸接触这些东西的。但是这次翎昸的表现让温婉很满意。翎昸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温婉心里很满意,但是也担心。政治是很残酷的东西,温婉不能让翎昸太重感情。所以,必须让他直面血淋淋的事实。 夏影沉吟片刻后说道:“郡主,我的意见是暂时不成。必须看完太子的表现再说。太子毕竟是翎昸的父亲。郡主,若是翎昸知道的太早。一个没藏住话语。会前功尽弃的。”皇上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不能因为翎昸而坏了事。 温婉听完笑着说道:“这我自然知道。也好,等再过一段时日再让他接触这些吧!” 夏娴端来一碗红枣粥,温婉吃完以后才问了夏影:“你出去这么半天,那边说什么了。”夏影跟着皇帝那边的人联系有秘密渠道。温婉从来不问来源,只问消息。 夏影望了一眼在跟前的夏娴。夏娴忙端了碗出去了。等屋子里没其他人的时候,夏影才说道:“郡主,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了。郡主要做好准备。”夏影说的消息,是皇帝驾崩的消息。 温婉抿了抿嘴:“你确定真的不会出事?皇帝舅舅这么有把握能掌控全局。万一出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温婉觉得皇帝这一把玩得真的是太大了。 夏影轻轻一笑:“有郡主在,京城不会乱。” 温婉瞪了夏影一眼,这是吃准了自己不会撒手不管了。咳,皇帝舅舅总是占着大便宜。温婉虽然郁闷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也不会推卸:“将皇帝舅舅的后着说出来吧!不要再藏着捏着了。” 夏影想了一下后说道:“郡主,你确定现在就想知道?”夏影怕温婉知道以后撂挑子,那就糟糕了。 温婉无语:“我要跑还用等现在。你真以为皇帝舅舅不让我走,我就真走不动?”她这十多年营建的势力,不说有多厉害。但是保她一个人离开京城还是能做到的。 夏影听了这话,从怀里掏出一东西。温婉看着那东西是明黄黄的圣旨,心里很是唾弃皇帝跟夏影。夏影将圣旨递给温婉。 温婉摊开圣旨,一目十行扫过去。看了嘴角直抽搐。夏影则是万分紧张地看着温婉神情的变化。 温婉看完以后嘟囔着:“皇帝舅舅可真会给我找事。”抬头以后再望着夏影的神情,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神色?啊?” 夏影讪讪的。 温婉虽然郁闷,但是还是说道:“我早就说过,既然享受了至高无上的尊荣(话说,温婉真没感觉到她的位置有多么的至高无上),自然要付出别人付不了的代价。”温婉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一味享受不付出,不是温婉的性子。再说这还关系他们一家大小四口的安宁。那更不能撂挑子了。 夏影这才堪堪放下心来。 温婉又担心了:“皇帝舅舅留下的人可靠吗?”别到时候皇帝安排的人都反水,那她可没找地哭去。 温婉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安危,只要孩子不在身边,温婉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管谁上位都不能一来就拿她来开刀(除非是脑子生锈了)。但是温婉担心,一旦失去控制会惹发大乱子的。那些人也趁乱起事,遭殃的还是平头百姓。 夏影点头。 温婉的性子一向谨慎,夏影再保证可靠,但是心里没底的事,又关系重大,温婉自然不可能只听夏影:“你将皇帝舅舅布下的棋局全部都给我说个清楚明白。”皇帝之前召她,一直都说着后勤的事情。这些布置的暗手一点风都没透露给温婉。这让温婉非常之郁闷。 夏影赶紧解释道:“郡主,皇上也是担心郡主压力太大。”皇帝就知道温婉这性子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非得哄着逼着才成。 温婉撇嘴:“真是的,一直都当我将牛使唤,偏偏还总觉得我没尽力。也不知道要我怎样才算尽力。是不是一定要将我累到吐血才算尽力。”说起这点,温婉那是牢骚满天飞。皇帝真是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将她当成男人做事也就算了。可也不能将她当超人,一个人顶十个人的啊!真的太让她郁闷了。 夏影低下头,没让温婉看到她的表情。 温婉说的还真对了,皇帝就觉得温婉太悠哉了。要知道皇帝是一个很勤勉的人,虽然没登基那会除了睡就是处理政务那么夸张。但是也非常勤勉。温婉却截然不一样,一天忙半天,每个月休息六天(孩子休息四天,放假两日),每年年底休假三个月。这么算起来,温婉每年真正放在正事上的时间只有一半多。这让勤勉的皇帝自然认为,温婉没尽心尽力了。 温婉发了一顿牢骚后:“将皇帝舅舅的布局告诉我。我琢磨琢磨,让我心里有底以后,我再让他们心里有个底。”这世界上的事情说不清楚。若是这些人知道皇帝真的驾崩了,然后太子或者五皇子跟六皇子一拉拢去,那温婉可就麻烦大了。就是保持中立,也够温婉呛了。只有让他们知道皇帝好好的,这只是布局要抓埋藏在深处的老鼠,才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卖命。 温婉之所以担心,也是认为人都是有弱点的。一种米养百种人,有人就算全家去死也要保持忠诚的心。但是也有人以家族为重,为了家中的妻儿老小,人家到最后不敢拼。温婉自己也不敢拼着全家都死光光的危险去忠心到底。将心比心,温婉也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只有让他们心中有底,知道取舍,才是最安全的。 夏影见着温婉坚持,自然也顺着温婉。将皇帝的布局一一告诉温婉。温婉听后,取了笔,将这关系链全部都列出来。然后拿到书房里去,慢慢的计算。什么人在差不多的时候该告诉,什么人不需要告诉。RQ 一百七十一皇帝驾崩 海如羽在路上也琢磨了一通。回到东宫她直接去见了太子。 太子一见着他就问道:“你去温婉那里,是为了将翎昸接回来?”太子根本就没想过让翎昸回东宫。翎昸现在回东宫半点用处无,但是在郡主府那用处可就大了。特别是听到翎昸在温婉床前伺疾,太子那是相当的满意。温婉是赚钱的能手,堪比金手指。他以后登基当了皇帝,以后还需要温婉给他卖力赚钱。所以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跟温婉翻脸。必须要维持良好的关系。 太子虽然也恼怒这么多年来温婉对他抛出的橄榄枝不理不睬,但是在大局面前,这些个人的小恩怨算什么。再说,等他的位置坐稳了,温婉在他面前还不老老实实。 如羽笑着摇头:“没有,就是听到温婉生病,我很担心,特意去探望了一下。殿下,温婉看样子是真的生病了。” 太子听到如羽说是去探病而不是为了让翎昸回来,当下放下心来:“既然是真的病了,有空你就去多看几次。” 如羽温顺地点头应了。 太子妃去了郡主府一趟,没一刻钟又出来了。这件事很快就让五皇子跟六皇子知道。 自从皇帝走后,郡主府都是关门谢客。温婉往日里低调,可也每个月还会带着孩子出去转转,每个月还会去皇宫见皇帝。可皇帝走后,两个孩子不在京城了,温婉连门都没出。低调的过分了。 太子正在与朝臣处理政务,突然外面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快件。太子看完前方传回来的快件。立即朝着边城的方向跪下大哭:“父皇,父皇……”嚎叫两声后晕厥了。 身边服侍的太监大急,请了人小心将太子扶进寝宫。而在当场的臣子却知道,京城要变天了。 五皇子跟六皇子听到太子的举动。当下惊得都蹦起来了。急匆匆赶过去,不需要得到准确的答复,听到敲响的钟声。还有皇宫内外挂满的白布就知道,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了。父皇没了。 钟声的敲响,也让京城的臣民知道,皇帝驾崩了。 太子妃听到皇帝驾崩了,心头压住的这口气终于松去了。皇上没了,太子是储君,名正言顺的继位人。虽然太子妃也是哭得悲痛欲绝。但是该准备的事,太子妃也是打理的有条不许,半丝乱子都没有。 太子妃正在处理事情,就听到下面的一个宫女过来说道:“娘娘,郡主晕厥过去了。郡主府里的人想请太医过去给郡主瞧瞧。” 太子妃听了忙让人去给太子回报。让太子请出最好的太医。可是这件事。却以更快的速度传到了皇后的耳边。 温婉此时躺在床上,望着夏影问道:“怎么还没来,这都大半天了。”郡主府里经常请太医过来,一般来回半个时辰也差不多了。这都过去半天,太医的影子都没瞧见,着实稀罕。 夏影轻轻一笑:“郡主,天都变了,晚一天半天有什么奇怪的。”现在当家作主的是太子,皇后。甚至是太子妃,可不是皇上。郡主请个太医晚一两个时辰真不是什么事。 说起来,温婉还是第一次发现太医这么难请。当年她刚刚回到京城,也是无权无势的孤女了。可是给她治哑疾的太医却是皇帝外公的专用御医,有点头疼脑热的这位专用御医王太医帮着看。而且温婉有事,王太医也是随请随到。皇帝舅舅上位那就跟更不要说了。有事太医是直接进驻府邸候着。现在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太医的影子都没见着。这冷遇可是第一遭。温婉轻轻摇头,都说人走茶凉,这皇帝舅舅刚刚走,她就被人晾起来了。 夏影轻笑:“郡主,这只是开始。” 温婉撇嘴,她一直听说冷宫很恐怖:“夏影,你说我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也相当于打入冷宫,被冷藏了。恩,慢慢的被冷藏起来。”暂时还不会冷藏。 夏影冷冷地说道:“郡主,冷藏还是小事。不卸磨杀驴就很不错了。”若是皇上真没了,就冲太子的性子,卸磨杀驴只是迟早的事情。而且皇后那人,肯定也不会放过郡主的。暂时不会杀,但是会有各种的法子折磨。 温婉扁了扁嘴巴,什么意思?告诉她没了皇帝舅舅,她的结余是很恐怖的。没人当她一回事。也太小看她了,就算皇帝舅舅不在了,也没人敢不将她当回事。手握大齐一半的经济命脉,谁敢不将她当回事。也只有皇后才会认为,皇帝舅舅不在了,她就是可以任人揉捏的面团了。若不是因为要抓那些人,她就不再低调了。咳,可以还是的低调。现在想避开风波,则只有一个法子。 两人正说着话,夏影耳朵一抖:“郡主,有人来了。”夏影话一落,温婉眯着眼睛。温婉将一个瓶子在温婉鼻子面前一宿,这下就不是装晕了,而是真晕了。 进来的不是当值的太医,而是退休的王太医。夏添大半个时辰过去见着太医没来,立即派了人去请老王太医过来。 老王太医一般人请不动,但是郡主府里的人来,立即收拾了药箱就过来了。进了卧房,见着昏迷不醒的人,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六岁就开始诊脉,有啥忌讳的)。 老王太医给温婉诊脉,见着温婉的脉搏非常的微弱,当下面色大变:“郡主悲痛过度,神智大伤。”王太医之所以这么惊恐,是想起当年先皇去逝,温婉差点就没缓过来。现在皇上骤然过逝,郡主又一次悲痛,能不能缓过来老王太医还真没把握。 老王太医迅速开了方子,就在煎好了药给温婉灌下去的时候。皇宫里派遣出来的太医这才悠悠地到了郡主府。来人见着温婉在被灌药,当下就吓得不成。他以为郡主如太子一样。只是昏迷(太子那是装昏迷,温婉虽然也是装昏迷但是装的更逼真)。 太医这下慌神了。若是郡主有个万一,他万死难辞其咎。此人真的是万分后悔,众人都推脱不来。就他一个小透明的推脱不掉。才有的这一灾难。不过相比有了老王太医在这里,他责任小很多。 一碗药被灌下去小半碗,其他的都流到杯子上了。 夏影低下头。没让人看到她现在的神色。若是郡主没被她弄晕,就这么倒腾肯定早醒了。不过等郡主醒来,铁定是绕不过她的(温婉只是说装晕,至于吃药什么的都是夏影做主张的)。 太子很快得到消息,说温婉郡主知道皇帝驾崩,刺激过度现在昏迷不醒,太医说有性命危险。情况危险。这个消息传到耳朵里,当下震惊万分。太子的第一反应是温婉中了别人的计,所以晕迷不醒了。这可不是小事,太子立即派遣太子妃去郡主。 五皇子听到温婉昏迷不醒,当下冷笑道:“装死也太早点了点。晚点再装死不更好。现在就装死。太过这急了。” 幕僚小声说道:“郡主装晕应该是想避过这个是非。”太子风头正盛,等这个消息确定,太子也要登基了。 燕祈喧冷笑道:“她想避,避得了一时却避不过一世。看看她后着如何了。盯紧了太子。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在皇帝的龙棺到京城之前的时间,都是机会。只要太子一死,三皇子是没任何的机会了。就轮到他了。 祈枫得到消息,说温婉听到皇帝驾崩当场晕倒,现在还晕迷不行。当下有些诧异 何氏得到温婉病危的消息有些诧异,第一的感觉就是温婉装的。若是温婉真的病危对他们来说是极好的事。所以。何氏是希望温婉病危的,这样他们行事可就安稳多了。何氏倒是想去看真伪,不过想着上次的事,何氏也熄了去郡主府探望的事了。最后祁枫让一直在王府里是隐形人物的枫王妃去郡主府里探病。 夏影听到要来拜访的人,面色阴沉,但是也放行了。不过却规定。来的人除了本人,其他人都不能进入内院。 太子妃一路走过去,见着三步一人,五人一岗哨,守卫森严,比皇宫都不承逞多让。上次海如羽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架势,如今这架势让海如羽想着一个可能,温婉不是受刺激昏迷,很可能是中了谋算。否则为什么这么大的架势。 太子妃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海如羽皱着眉头进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到温婉这里闻到这么难听的问题。 海如羽这次带着六个太医过来。六个太医先后给温婉诊断完,都是一个意思:郡主悲痛过度,伤了心神。 老王太医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太子妃,郡主这是悲伤过度。先皇过逝的时候,郡主就差点随了先皇而去。这次郡主因为皇上过世,又是悲痛过度。还请太子妃能准许老臣用非常之法。”用非常之法,意思也就是很危险了。 老王太医这也是为温婉在造势了。让众人都相信,温婉郡主是真的昏迷,而不是装的。 海如羽自然知道这非常之法的意思,一旦有事,她就要负直接的责任的。她是肯定不会背负这个责任的。 夏影垂着头,听见海如羽冠冕堂皇的话,实则是在推卸责任,脸上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神情。这就是郡主一直帮着后所好话,一直让温婉认为她是有苦衷的人。郡主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咋样啊! 这时候,夏影听到外面的丫鬟说:“基王妃,幕王妃,喧郡王妃、枫郡王妃,国公府罗夫人……” 这些人陆陆续续地过来。众人一路瞧着郡主府里森严得如皇宫一般,心里都暗自思量着。这是怎么回事?这架势很奇怪啊! 几个皇子妃还好些。梅儿一见着温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如白纸,毫无生机的惨状,眼泪扑哧扑哧地掉。走到温婉身边哭着叫道:“温婉,你这是怎么了?温婉,你快醒醒啊!” 老王太医说着温婉的病症:“夫人,若是让郡主有求生的欲望,也许郡主很快就醒过来。若不然……若不然郡主就有性命之危。” 当年郡主也是悲伤过度,差点就去了。后来还是他们说清郡主怜惜他们一群人的命,郡主才醒过来的。后来又有皇上突然昏迷的事,也是郡主求情将他们保下来,没被皇帝砍头,这些恩情老王太医都记着。 太子妃一直认为温婉是在装病,就算之前听了太医的话也认为温婉一定是用隐秘的法子。但是老王太医如今对着梅儿也是眼泪汪汪地,说着希望让梅儿唤起温婉的求生意志,负责就会没救,海如羽这才意识到,温婉很可能是真的受刺激过度了。海如羽心里有些担忧,若是温婉在皇上走后就有了三长两短,很荣然让人怀疑到太子身上。 其他几个个王妃心里都各自思量着。 梅儿却没想那么多,听完老王太医的话,擦了眼泪扑抓着温婉的手,对着温婉说道:“温婉,我知道皇上的事让你很伤心。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狠心就走了。温婉,你还有明睿,有明瑾,还有白将军。温婉,你怎么舍得下他们啊。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们父子三人怎么办?温婉,就算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这样睡下去。温婉,你不能让孩子没了娘啊!你不是跟我说过,没娘的孩子是跟草,有娘的孩子才是快宝。温婉,你忍心让你的两个孩子成为没人疼爱的草吗?温婉,你醒过来啊!” 梅儿一声声的倾述,一遍遍说着要温婉为了两个孩子,为了白世年醒过来。说得梅儿嗓子都冒火了,也没激不起温婉的求生欲望。 梅儿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嗓子都干了,见着温婉还是那样。躺在床上,不死不活。当下心下冰凉冰凉的,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温婉,你不能有事。温婉,你听到我的话吗?” 夏影对于梅儿的表现,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却是认同了。夏影之前一直都不认同梅儿,恩,确切地说不认同温婉身边的几个闺秀。实在是没一个让她看得过眼。包括梅儿,一直在占郡主的便宜。不过今天这华梅儿的表现,倒是让夏影认同了,郡主眼光没差到家。RQ 一百七十二病危 老王太医还是让人煎了药,一口一口地灌。这会别说小半碗了,所有灌下去的药都流出来了。 温婉的脉搏越来越弱。王太医心急如焚,对着夏影说道:“姑娘,若是郡主再这样下去,华佗在世都没法子救了。”现在是关键时刻,若是错过了机会,再没有了。老王太医的意思,用非常之法。 这时候海如羽带过来的六个太医之中的一个,立即站出来,表示了反对。等听到老王太医说只有三分的把握,更是强烈反对。 夏影眼里闪过一瞬而过的杀机,这个太医必定是别有居心的人安插进来的人。夏影问着另外的五个太医的意见。三个表示反对,两个表示沉默。而为首的人是坚决反对,反对到底。 夏影杀气外泄,剑随心动,那位反对的太医话刚说完,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了,脖子上多了一道细细的剑痕。 夏影将手里的剑放回剑梢:“王太医,郡主能不能救就看太医的了。”做戏做全套,必须让所有人都相信郡主是命垂一线。 夏影说完这句话对着太子妃海如羽还有一干的女人说道:“非常时刻,用非常之法。还请太子妃,几位王妃,罗夫人出去。不要妨碍了王太医救治郡主。” 众人被夏影满身的杀气惊得倒退了两步。正在迟疑之中,夏影望着剩下的五个太医,将两个保持沉默的留下来帮助王太医。其他三个都赶了出去。 海如羽带着一干人在外间等候。没想到他们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里面一阵惊呼,海如羽飞一般地进去。 王太医晕过去了。王太医年龄大了,身体不成。刚才已经折腾一番,如今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剩下的两个太医其中一个太医给了老王太医把脉:“太子妃,姑娘,王太医这是力竭了。” 夏影听了这话,剑已经离手了。 太子妃见了还没出声,三皇子妃大怒:“这老王太医本就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你们这样折腾。他自然得晕厥过去了。你如是杀了他。到时候连救郡主的人都没有了。”三皇子妃真想骂夏影一句蠢。现在明摆着是老王太医才是最能信任的人,其他的几个太医要么是明哲保身,要么是别有居心想浑水摸鱼,温婉郡主精明一辈子,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属下。 三皇子妃心里也是叫苦连天。三皇子走的时候,还说京城里有温婉在。不会有事。现在皇上驾崩,温婉眼看着也要出事了,三皇子妃也不知道,他们王府能不能避开这股风波。 夏影的剑已经到了王太医的脖颈处。听了三皇子的话,夏影立即收剑。可是收剑再快,也在老王太医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比较浅,但也触目惊心,都流出血出来了。 剩下的几个太医都吓傻了。 夏影见着屋子里这么一堆的人,冷冷地说道:“还请太子妃移步。让太医给郡主好好诊治。”夏影这句话是赶人了。 太子妃板正着一张脸:“现在温婉晕倒了,府邸无人管束。你这样目无法纪胡乱杀人,你想造反不成。”温婉晕倒,这个女人就胡作非为。也不知道谁给的胆子。 夏影面露讥讽:“外面如何我不知道,但是谁也别想在郡主府里撒野。郡主虽然昏迷不醒,但是郡主府可不是别的地方,轮不到别人发号司令。太子妃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们了。”什么叫郡主府无人掌管。莫非还想趁乱掌管郡主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郡主府的有一千五的护卫,虽然人数不多。但却都是精兵。这些人若是被太子妃掌控了,那可就危险了。这次事落以后,她一定要建议皇上将海如羽打入尘埃。这个女人留着就是一个祸害。 海如羽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想造反不成?” 夏影轻笑,对着海如羽万分鄙视。她以为自己会怕她,太子妃,太子妃又如何:“别说郡主现在还怎么着,就算郡主真有个万一,郡主府也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请吧!”夏影说这句话的时候硬邦邦的,见着海如羽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冷笑道:“请你们走是给你们脸面。若是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这个不客气。可就寓意不一样了。很可能是让人来赶她们走了。 剑拔弩张,场面气氛万分紧张。 梅儿刚才一直没参与进来,因为以她的身份确实不够格参与进来。这是夏影要赶人,她才开口说道:“夏影,我留下来照顾温婉。”梅儿哭得嗓门都是哑的。 夏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婉,摇头说道:“夫人的好意,等郡主醒过来我一定转告郡主。但是现在,夫人不适合留在郡主府里。”梅儿留在这里只会碍事,并不能帮到什么。不过夏影记梅儿这份情。在这样的情况她还能坚持留下来,郡主没看错人。 恩,八个姑娘,也就梅儿姑娘还不错,其他六个不提也罢了。郡主的眼光还没差到底了。这也幸好夏瑶跟她,还有身边一干的人都是先皇跟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否则冲着郡主的性子,早不知道被人卖了多少次了。很可能卖了还为人担心卖得钱不够(温婉暴汗:我很厉害的好不好。不能为了提高自己就来损我啊)。 海如羽气得脸色都发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自己想要夺权吗?她堂堂一个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难道还稀罕一个郡主府不成。本是一片好心,却被夏影这样曲解,让身边的三个妯娌看她的笑话。海如羽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一行人刚出了门,夏影扬声说道:“传我的话,从现在起,关紧郡主府的大门。除了太医,没有我的首肯,不准放任何人出去。”夏影是要将郡主府关紧了。留了太医出入,也是为了让这些太医将温婉的身体状况的情况传出去。这样那些人才会的动起来呢! 这句话一落,不仅太子妃,就是其他几个王妃也全都一滞。郡主府的大门一关,对于温婉到底什么行情众人心里都没底了。 太子妃望着在偏厅的翎昸,只是低低地吩咐着翎昸好好把那个着照顾温婉,再问了几句话,翎昸也都一一与太子妃说了。 翎昸不知道底细,以为温婉真的是快要没命了。一直守候在床沿,握着温婉的手,低低地说道:“姑姑,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有事,明睿弟弟跟明瑾弟弟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四年的悉心教导,在翎昸心里,早就将温婉当成自己的母亲一般看待了。若是温婉真的没了,翎昸一想到这里,眼泪忍耐不住哗哗地流。 太子还是有一些不相信,再问了一次海如羽:“温婉真的病得要死了。”这不可能,在太子心目之中温婉那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怎么都死不成的。若不然,当年也不可能那么多险关,生死一线都过来了。现在父皇驾崩,温婉就悲痛的要死了,实在是匪夷所思。至少太子时理解不了的。 不说太子,就是太子妃自己也认为这件事实在是太怪异了。温婉若是这么容易死了,她总觉得怪异的很。但是真实的情况就是如此,若是说王太医偏帮温婉还有可能,但总不至于带过去的几个太医都偏帮着温婉。那里面可有他们的人。 如羽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太子沉吟片刻后说道:“床上躺的人,是不是温婉?”太子如今很是怀疑温婉是不是用了一个替身,郡主府里的人压根就不是真身。温婉本人已经遁走了。很可能已经去往海口的路上了。上次明瑾就是用的这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谁知道温婉现在是不是又故伎重演。太子宁愿相信温婉遁走,也不相信温婉要死了。 太子妃也有此疑虑,但是她隐晦地问了翎昸。加上她的判断,应该是温婉:“床上躺的人应该温婉,否则郡主府里应该有骚动的。再说温婉在这个时候也不能遁走的。父皇没了,但是白世年却好好的。温婉病重,这件事十有**是真的。殿下,你还记得当初先皇驾崩的事吗?”当时温婉因为先皇的事差点断气,这点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时的温婉总不能为了表孝顺故意装死的。所以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说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想了一下也认为是,立即又派了两个医术不错的太医去郡主府里。太子不能不关心温婉的生死。温婉手里的那大笔的钱财,银行跟商行,这可都是生财下金蛋的金鸡。若是温婉没了,这着金蛋的金鸡也就没了。当年的事情太子可不想重演。若是温婉撒手了,别人是管不好这两个下金蛋的金鸡的。温婉不能有事,至少现在不能有事。 太子妃点头表示赞同。 燕祈喧听了他妻子的话,还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快要死了?”王妃确定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燕祈喧还是不相信:“那几年,经常是说着温婉快要死了,可是都没死呢!没得到温婉咽气的消息,都不能肯定温婉死了。哪怕就是得到温婉死了的消息,燕祈喧都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都怀疑那不是温婉,是假的。 一百七十三夏影的请求 最纠结的就是何氏了。何氏很希望这个事情是真的,但是又担心这个消息是假的。一直问着王妃的经过。王妃也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注意的每一个细节。 若是别的人见着这个样子,定然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王妃竟然对一个侧妃恭恭敬敬,完全颠覆了人的认知。 何氏听了王妃描述的每一个细节,心下暗暗地思量了一下。没多会,这道消息从枫王府里传出去了。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着温婉是否真的快要死了。很快又有新的消息传出来了。夏影又杀人了,带过来的五个太医,被夏影杀了三个,剩下的几个也被吓破了胆子。夏影将他们踢出去,要求再送有用的太医过来。若是再送些废物,来多少就啥多少。 这几个太医带出来的消息都是温婉命垂一线。皇后对于这个消息非常满意的。虽然不是她动手的,但是温婉能死就成。剩下温婉的两个孩子,想要他们的命,轻而易举。 对于这个消息,灏亲王一直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原因无他,说当年先皇驾崩温婉差点没命,那时温婉是悲痛过度,这点灏亲王不怀疑。但当时跟现在的情况不对,皇帝没了,温婉固然会悲痛,但是悲痛得要死了就有点过了。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就算跟舅舅感情再深厚,也不能因为舅舅没了,然后自己悲伤的活不下去了。对温婉知之甚详的灏亲王,始终觉得这件事怪异。至于到底怪异在哪里,他一下也没想透。 幕僚小声地说道:“王爷,你怀疑这是郡主设的一个局。可是皇上都没了,郡主设这样一个局做什么?”就算想避事,不想卷入到朝政的纷争之中去,温婉郡主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法子。因为这样做完全没必要啊,太子再蠢,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对温婉动手。其他的皇子更加,拉拢还拉拢不过来。又怎么会害温婉。 灏亲王点头。这也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若是温婉示弱或者做其他,灏亲王也没得正常。皇帝都要换人做了,温婉的地位岌岌可危,需要变一种姿态。但是这要装死,也太过了。就是因为太过,不符合长情。反倒让人相信。但是灏亲王总觉得那里忽视了。 幕僚也想不出个所以出来:“王爷,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了。”温婉郡主究竟是不是真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知道。 灏亲王点头。 太子对温婉的病,也是持了三分的怀疑。不过太医全部信誓旦旦地说着确实是重病。姑且相信着吧! 海如羽虽然也不相信温婉是在装病,但是左想右想,也没找出温婉这么做的原因。无缘无故装病做什么。 容嬷嬷低下头想了好一会说道:“若是郡主是真病自然没什么说的。若是郡主是装病,那只有一个原因,温婉郡主所图非同小可。”温婉装病,不可能是为了避免风波。现在太子是名正言顺,温婉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归顺太子才是正道。 海如羽面色变了又变:“你是说,温婉想谋反?”说完自己摇头了。温婉想谋反也不可能,丈夫孩子都不在身边。谋反成功了,皇位给谁。难道谋反就为了好玩。 容嬷嬷一下也想不通透了。没谁会想到皇帝会让人散步假消息,说自己驾崩了。相信正常的皇帝谁也不会说自己死了(在古代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的)。偏偏皇帝位了抓住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逆贼,做了这么大的牺牲。 海如羽想不通透,也只能静等着事态的发展了。 唯一觉得自己猜测到真相的就是五皇子燕祈喧:“别人不相信温婉是真病,我却相信。”说完面色露出一股讥讽厌恶的神情。 幕僚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老朽认为温婉郡主的病一半真一半假。真假难猜。”若是也就罢了。但是温婉情况实在特殊,让人无法相信温婉郡主就这么一下要去了。 燕祈喧冷笑道:“有什么无法相信的。记得当年皇宫里传的留言?若不如此,父皇为何如此宠信温婉。” 幕僚吓得腿软了:“王爷……”幕僚心里暗暗叫苦,王爷你这是哪壶不提开哪壶,谁不知道将军与郡主情比金坚,情深似海。这个谣言一旦传扬出去,非得被唾沫星子淹死。王爷也将在京城里,不,甚至天下都再难有立足之地了。 若是别人。这个消息传扬出去铁定要举朝哗然。但是温婉却不一样。天下人谁不知道温婉郡主品性高洁,是观音菩萨转世。再有一个对她情比金坚的丈夫。两个可爱的孩子。若是说温婉与皇帝有什么,正常人是不相信的。 这些人也包括了幕僚,幕僚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实在是没可信度啊!虽然历史上确实有过这样荒淫无度的事情,但那都是昏君,皇帝是英明之主,决计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燕祈喧冷冷地说道:“就是没人相信才,才是真的。”就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有这样一件事,他却认为这件事十有**是真的。否则,没法解释父皇为什么会这么看重温婉,信任都已经没有度了。这决计不是一个帝王,他的父皇的性子。 幕僚心头胆寒,王爷这是魔怔了。怎么就认定皇帝跟郡主不清不楚呢!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而六皇子祈枫也得到确切的消息,温婉是病重,据说能不能醒过来看的都是一口心气。这口气若是没顺过来,那肯定就得完了。 何氏听到祈枫说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心思百转。当天下午借故出去了一趟。何氏出门以后,万分小心。故意去了街市上转悠了一圈。去了好多家店铺,买了一堆东西,然后就回去了。 就在众人以为温婉没救的时候,就听到说老王太医用了隐匿的法子将郡主救醒了。这时候想上门探望的人很多。但是郡主府里的大门却关着,关得严严瓷瓷。没得夏影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温婉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饿。饿得全身都有些发软了。温婉望了一眼夏影,都没时间找这个女人算账,先吃了一碗白米粥。 温婉全身有点力气以后,恶狠狠地看着夏影:“怎么着?喂药都不告诉我一声。”温婉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夏影跪在地上:“郡主,做戏做全套。若不如此,也骗不过这些人的。”只有让这些人知道温婉没有攻击力,他们才能放开手脚在京城里搅风搅雨。也才能查到幕后的主使。 温婉手里如此现在一把刀,非得剁死了这个总擅作主张的女人:“你告诉我,这事是之前皇帝舅舅定下的,还是你擅作主张?” 夏影低着头,过了好久才说道:“是属下自己决定的。” 温婉看了一眼,靠在床沿上,半响眯了眼睛。没骂也没打,更没有罚。平静的好像已经睡着了。 夏影一直跪在地上,过了半天也没听见温婉所什么。抬头看着温婉似乎已经睡过去了。夏影心头胆寒。若是郡主如之前一样骂她,或者罚她,她无话可说。但是现在郡主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反而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温婉见着夏影面露愧疚之色,淡淡地说道:“这件事你没有做错。若是你能提前跟我说,我也会答应的。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瞒着我擅作主张。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得到教训。相信再过二十年你还是这个样子。既然如此,等这件事落了以后,你走吧!”温婉已经下定了决心。等皇帝舅舅回京以后,就让夏影离开。二十年了,二十年还是一成不变。若是对她不好这样还说得过去。但是温婉自问对夏影不薄。那年郑王府的事,后来的几件事,如今的事情。半分变化都没有。到现在还是这样,温婉已经厌倦了。 夏影浑身一颤,过了好久才说道:“郡主,我想最后求你一件事。”在做下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怎么说,夏影也陪伴了她二十多年,温婉不是狠心的人,若是能做到的温婉也不会拒绝的:“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不会拒绝。” 夏影低低地说道:“郡主,等这件事落了以后。我想离开京城,去海口。”夏影的意思她不想留在京城。想去海口安顿,也就是说,夏影想要去海口找冬青。 温婉看着夏影面露狐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如何,二十多年了,就是阿猫阿狗也养出了感情了。就算夏影离开京城,金银方面的事情只要夏影开口,温婉都会满足。但是去海口,温婉不知道夏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影抬头看着温婉说道:“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生活。郡主,等这件事落以后,我想去岛屿之上。没有郡主的答应,这辈子我都不会走出岛屿半步。郡主,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到京城。”夏影的意思是她想在岛屿之上养老。 温婉愕然,这是什么意思。夏影想在岛屿之上养老。温婉一下没想通,摆摆手:“等事情落下后再说吧!” 温婉想到这里赶紧问道:“你给我下的药,对我的身体有没有伤害。”若是没伤害暂时作罢,若是有伤害得赶紧将后遗症解决了。 夏影摇头:“郡主放心,不会有后遗症的。” 温婉这才放心。RQ 一百七十四是否登基 一百七十四:是否登基 太子听到温婉已经醒来还是比较欢喜的。有温婉在,就等于是有这个钱袋子在。若不然,失去了这么一个生财有道的人,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损失。至于温婉会不会帮他,不在太子的考虑之内。等他登基,温婉不帮也得帮。 温婉已经醒来,这件事立即传遍京城。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少,忧愁得多。 太子妃得了消息,让人去郡主府。可是去的人很快就回来:“娘娘,郡主府谢绝会客。除了太医,其他人都不见。” 海如羽面挥手让人下去:“我就知道温婉不会有事的。”本来还想让翎昸回来,现在看来还是让翎昸在郡主府里更好。 容嬷嬷对于温婉没事也是喜大于忧。皇上不在了,温婉郡主只要不是脑子进水,一定会帮扶太子,而太子妃寻求郡主当同盟,会更容易一些。 郡主府确实是关门谢客。但是这个人不包括灏亲王。灏亲王作为宗室里辈分最大的一个人,要来探望温婉。灏亲王到了大门口,郡主府里的大管家也撑不住。 灏亲王顺利地见到温婉。进了寝屋,灏亲王见着穿着一身云雁织金纹锦衣服的温婉,额头上还戴着一水红色的抹额,抹额上有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在这眼里的颜色之下,更显得温婉起色很差。 温婉此时正靠在迎枕之上,见着灏亲王抱歉道:“外公,还劳烦你过来探望我了。” 灏亲王见着温婉的模样,倒是真的生出一股心疼:“你这孩子,都当娘的人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这么糟践身体,皇上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宁了。”皇帝的这个计划除了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就只有温婉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 温婉听了灏亲王的话,面色一下黯淡下去了:“外公,皇帝舅舅……”话还说完,眼泪扑哧扑哧掉。 温婉心里都忍不住吐槽自己。这泪腺真真的发达啊。眼泪说掉就掉。真是太厉害了。演戏演久了也成为一种本能。 温婉这个样子,灏亲王什么怀疑都没有了:“这谁也猜测不到的事。你也别难过了,这也许就是命。”灏亲王当时也劝解皇帝别御驾亲征。皇帝年龄毕竟大了。御驾亲征也不是儿戏,没想到真出事了。 温婉擦着眼泪。 灏亲王安抚好了温婉,然后说道:“温婉,就让祈哲也留下来。其他不说,陪你解解闷还是可以的。”虽然灏亲王相信温婉的病是真的,但是不等于灏亲王相信温婉会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温婉的性子稳重,但稳重不等于是受气包。在灏亲王的眼里。温婉属于不动则已,一动就得掐着你的喉咙让你再无喘息的机会。灏亲王相信,温婉对朝局知之甚详。放祈哲在身边,一是陪陪温婉,二也是看看温婉究竟要做什么,三来也是给温婉一个助力,让人都知道他看护着温婉。虽然他手里没兵权。但是辈分在,不管谁上位都得给他三分颜面。 灏亲王的意思,温婉岂是不懂的。温婉表示感激:“外公的这份心意温婉领了。但是郡主府现在危机四伏,祈哲不适合呆在郡主府里。”灏亲王亲自将祈哲送来,固然有其他心思,但给她撑腰的心思也很明确。温婉将这份情记在信里。 祈哲听了这话,望了望翎昸,再望着温婉。见着温婉对着他轻轻摇头,祈哲有些委屈。但却没出声。在郡主府里一年多,也知道温婉的性子,一旦决定就不会更改。 灏亲王听了这句话,故意说道:“温婉,祈哲在郡主府里不合适。难道翎昸在郡主府里没危险?温婉,这么做有些厚此薄彼。” 温婉望了一眼翎昸,笑着回了灏亲王的话:“翎昸是我的学生,陪在我的身边也是天经地义。”老师身体有病,当学生的伺疾也正常。更何况翎昸还是侄子。 灏亲王深深地看了温婉一眼。他就猜测到温婉是另外有打算。将来灏亲王不知道。但是眼下温婉定然是无忧虑的。放翎昸在身边,面上是将他陷入险地。但未尝不是一种磨练。 灏亲王走后,温婉看着床沿边上的翎昸。笑了下:“翎昸,知道你太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吗?在姑姑面前不要藏着捏着。” 翎昸点头:“知道。太爷爷说,姑姑将明睿跟明瑾表弟送走,也让祈哲叔叔走,单单留下我将我放置在险地。”灏亲王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他听的。翎昸自己对此并没有任何猜疑过。明睿跟明瑾与他是不一样的。他相信姑姑留下他是为他好。 温婉轻笑道:“那你对姑姑生病的事怎么看?”她生病这段时间,翎昸一直早身边守候着。是真病还是装病,温婉相信翎昸自己心里有个数。现在故意一问。 翎昸迟疑了一下后说道:“姑姑,你曾经教导过我,当处于劣势的时候就应当示弱。姑姑是在示弱。”翎昸开始几天也非常担心。但是温婉醒过来以后,当天就如正常人一般。 温婉点头:“适当示弱是必须的。该避则避,该硬则硬。姑姑不是不想送走你,而是你不能走。身在皇家,享受了荣华富贵,也要付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翎昸,这次只是开始。” 翎昸心头一颤:“姑姑,我将来的路会有多难走?”姑姑是想让他上位。但是前面还有皇兄,姑姑怎么会想着让他上位。 温婉也没过多解释:“姑姑还是那句话,姑姑会倾囊相授,至于你能学到多少,那看你的本事。将来,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谁知道还有没有将来。”这次的事虽然说皇帝布局精妙,但是谁也说不准就没个万一呢!而且温婉也不好多对翎昸说太多。 温婉在府邸里养病,没安宁一日就听到有朝臣建议太子先登基,稳定朝局,稳住人心。 太子当场驳斥了这个奏折。但是第二天又有大臣上了折子,借着更多人上折子,意思都是这样,希望太子先登基。到时候接了皇帝的龙棺回来,再风光大葬不迟。 温婉听了这个消息站了起来。一双玉手抚摸着盆里开得灿烂的花朵。过了好久。温婉才问着夏影:“这个消息最多能瞒多长时间?”温婉的意思,皇帝没死的消息什么时候能传回到京城。 夏影望着温婉:“最多十五天。” 温婉知道,这打的其实就是一个时间差。到时候将这些全部都嫁祸到那些人身上:“皇帝舅舅也不怕天下大乱。”当皇帝的真是有魄力啊!这样一来,若是下面的人造反。皇帝舅舅信心太过了。温婉想到这里摇头。 夏影知道温婉的意思:“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不会造反。最多也就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趁乱捞取好处,不过。有这个胆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太平世界,百姓是不会造反的。百姓不会造反,也就不可能天下大乱。皇帝就是笃定这点,才敢下这么一盘棋。 温婉摇头。她自诩对皇帝了解七八分。现在瞧来。她对皇帝的了解最多也就三四分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哪怕天下大乱都不担心。 夏影对温婉的想法不赞同:“郡主,就算没有这则谣言。京城里也不会太平的。乱子总要出,不过是大小的区别。” 好吧,温婉被驳得无话可说。因为夏影的话是对的,就算皇帝没传来驾崩的消息,京城里的风波也不会比现在的少。温婉也承认。他跟皇帝比,那真是连尘埃都不如。 温婉思索良久,让夏影找来了翎昸:“你觉得你父王会如何做?”温婉相信太子比任何人都想早点登基为帝。但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就会被千夫所指。这些人上折子,一部分是居心叵测,另外一部分人也是怕时间长了出意外,剩下小部分人可能是真没私心。 翎昸非常肯定地说道:“姑姑,父王不会答应的。若是答应,父王……”这个名声载入史册。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婉轻轻一笑:“那你认为如何做才是对的,才是最好的。” 祈哲想了好久才说道:“我觉得至少等皇爷爷的龙棺到了京城,葬入皇陵才是最好的。”一来保险;二来显露太子的孝顺。一举两得。 温婉轻轻拍了拍翎昸的肩膀:“翎昸,你知道若是你父王换成姑姑,姑姑会如何做吗?”见着翎昸疑惑的神色笑着说道:“若姑姑是你父王,姑姑一定会顺应朝臣的意见。还会在最快的时间登基,把控朝局。”太子是一国储君,登基为帝名正言顺。就算皇帝的龙棺没到京城,但是可以用事急从权解释。立即登基为帝。皇帝跟太子那是两个截然不一样的事情。皇帝只有一个。太子却可以废了再立。 太子若是登基为帝,会让皇帝陷入一个很为难的境地。要知道。太子是得到了边城的谍报认为皇帝驾崩了,为了天下稳定才登基的,太子登基是无奈下的选择,他占据了大义。到时候皇帝回来到底该让太子退位呢,还是皇帝自己直接当太上皇!到时候头疼的就是皇帝了。 温婉摇头。知子莫若父啊。皇帝这是算准了太子的性子,就算知道他驾崩了,在龙体没运回京城,太子是不会登基的。 翎昸睁着眼睛:“姑姑,为什么?” 温婉没说话,只是一把掐了那朵开得最好的花,放在鼻子间嗅了嗅,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成王败寇,翎昸,历史都是胜利者所写。你父王早一日登基,就早一日掌控实权。也就早一日安全。你要知道,杀一个太子跟杀一个皇帝,概念完全不一样的。” 现在登基,最多说不孝,但是太子占据了大义。就算皇帝回来不愿意当太上皇,表示太子登基不算数。而皇帝的这么一通布局,现在也许看不出来。但是只要她一站出来,聪慧的人都能猜测出来的。到时候,皇帝就是理亏的一方。试想一下,到时候皇帝怎么再好明目张胆地打压太子了。 翎昸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抓着温婉的胳膊:“姑姑,你是说父王有危险?有人想要谋害父王?”若是父王有什么,他就是首当其中的一个了。所以,父王一定不能有事。 温婉没接翎昸的话,只是说道:“我让你学史书,让你学资治通鉴,难道全都白学了。”不说其他,单就五皇子跟六皇子都不是善茬,,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太子能不能顺利登基,还得看他的运数。 翎昸的拳头握得贼紧。 温婉摇头:“若你想回去,你就回去一趟。跟你父王说说。也许你父王能听得见你的意见。”翎昸的意见,侧面也证明了她的观点。也许太子听了会有用处的。 翎昸仰望着温婉,过了好久才说道:“姑姑,你说父王会听我的话,会听从姑姑的建议吗?”翎昸很担心这事他提出来会得到相反的效果。责任全部都推到他身上他不担心,就怕适得其反。 温婉保持着沉默。太子,已经当了十三年的太子了,身边也网罗到一批的人才。相信也有人建议过他。至于会不会用,温婉暂时不知道。但是温婉相信,翎昸去了,效果会不一样的。 结果还不等翎昸没走出大门口,温婉就得到消息,说皇后已经下了懿旨,让太子先登基。 温婉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了,太子登基是一回事。皇后下懿旨又是另外一回事。 皇后的独断专行让太子大为恼怒,与皇后争吵了一番,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与皇后说的,登基的事情暂时作罢。 这件事虽然暂时搁置,但是五皇子跟六皇子都坐不住了。若是太子顺利登基,那还有他们什么事。 温婉得到消息,摇头:“皇帝舅舅,咳,不说也罢了。”皇帝舅舅真是算准了太子的性子啊! 太子的性子其实也不是说不好。太子性子仁厚,可惜他却碰上了一个从血泪之中爬滚出来的父亲。这也注定了太子的悲剧。 ps:太子不是不好,做一个藩王的世子刚刚够。但是当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国君,他自己老爹认为不够格。(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七十五明睿明瑾出意外上 梅儿过来探望温婉。前天见着温婉要死不活的。现在再见着,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温婉靠在床头上,见着梅儿担忧地的模样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瞧着她的气色就知道,情况好了很多。 梅儿眼圈都红肿还没消呢:“温婉,当日我见着你那样,真真的吓死我了。你以后万万不可再这样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该要为孩子,为白将军想啊!你若有个什么,让他们怎么办?” 温婉轻轻一笑:“以后不会了。”望着梅儿带过来的怡萱,八岁的怡萱已经是个小淑女了:“过来,让姨母看看。”温婉与梅儿姐妹相称,所以让孩子都叫她姨母。但是虎哥儿跟豹哥儿却没这么叫,都是称呼为郡主。怡萱则是情况特殊一些,未来的婆婆还是需要讨好的。 温婉看着怡萱,微微叹气道:“所以我说还是需要养女儿。女儿一直养在身边,多乖巧。”怡萱不仅长得漂亮,八岁的孩子已经显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恩,这种气质是温婉望其项背的。 梅儿笑骂道:“我的女儿不就你的女儿。你要是想,就让怡萱常常过来陪陪你。”怡萱将来是温婉的儿媳妇,梅儿的意思是让温婉将怡萱当成女儿一样疼。 温婉见着怡萱,怡萱半分拘束都没有。反倒落落大方地朝着温婉行了一个礼:“若是姨母不嫌弃,怡萱愿意伺奉姨母。” 温婉很喜欢这样大气的孩子:“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不过最近府邸里的事多,等事落了你想过来住多少天都没事。”温婉所预不差,京城该要乱上几日了。 梅儿诧异地看着温婉:“温婉,怎么了?”之前有听丈夫说京城不大太平。所以她连门都很少出。现在温婉也这么说,让梅儿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温婉也不避讳:“梅儿,传闻皇帝舅舅驾崩了,太子过段时日也要登基。我怕这段时日不太平。正巧我生病了什么都做不得。也是运数,两个孩子不在身边。我也可以少担一分心。”梅儿听了温婉隐晦的意思。就是说若是可以。还是将孩子放出京城去的好。 梅儿回到国公府,将温婉的意思跟罗守勋说了。罗守勋沉思着,虎哥儿是世子爷,这样的大事不能离开。让豹哥儿离开就可以了。 罗守勋是行动派,想好了立即吩咐让豹哥儿去明月山庄。明月山庄有国公府的院子,现在又正值酷热时节。去那里避暑。 豹哥儿听到说整个夏天的可以呆在明月山庄,真真的是欢呼雀跃。明月山庄是京城里的公子哥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的玩法,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玩得不尽兴的。 明月山庄对京城里的少年郎是真的一个好去处。就是没有赌博或者其他让人学坏的东西。大人也放心让孩子去。所以,明月山庄建立了十八年,仍然是京城里的公子哥最喜欢去的地方。 豹哥儿前脚走,后脚罗守勋就听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明睿跟明瑾出事了,说是被沿海的倭寇给杀了。罗守勋立即让梅儿去郡主府问问,这个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梅儿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老爷,这不是真的吧?这若是真的。这让温婉怎么活啊?”明睿跟明瑾那就是温婉的命根子,两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温婉本身有病在身,这个消息一旦让温婉知道,温婉可真就没法活了。 罗守勋面色沉重:“不成,这件事必须告诉温婉。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温婉知道后还能派人去海口确认消息的真伪。”罗守勋总觉得事情不大对。温婉这么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让敌人这么容易找到孩子的落脚处。然后都没人保护,就被人杀了。这也太容易了吧!他总觉得是假的。在没得到温婉的确认,罗守勋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那么好的两个孩子,不能就这么没了。 梅儿稳定心神,最后也认为这个消息应该告诉温婉:“成。”这个事情瞒不多久的,温婉也许比她更早得到消息。 梅儿想得没错,温婉确实比罗守勋早得到消息。得到消息以后,温婉当下就晕死过去了。这次不是在没人的场合下晕倒的。而是当着翎昸的面晕倒的,并且,吐了一口血。 翎昸守候在床沿边上。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婉。也是心急如焚。上次皇爷爷有事姑姑就吓得不轻(虽然病是假的,但是伤心难过那可不是假的)。这次若是明睿跟明瑾弟弟真有事,姑姑真可能熬不过去了。姑姑对明睿跟明瑾的疼爱,翎昸可都看在心里的。姑姑自己说过,明睿跟明瑾就是她的命。 梅儿到的时候,老王太医也刚刚到。 老王太医给温婉把完脉后,面色非常难看:“郡主上次受了刺激熬过来了,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真是……”老王太医心里暗暗叹气,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郡主能不能熬过来。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 这次灌药,直接灌不进去。半滴都灌不进去了,灌多少流多少。身边的人求神拜佛都没有用。 梅儿见着这会如一个破布娃娃般的温婉,眼泪刷刷地掉。上次还有孩子支撑着温婉,这会孩子都没了,这可让温婉这么办啊。 太子听到明睿跟明瑾出事,忙问怎么回事。等听到是被倭寇所杀,太子面色说不出来的难看:“倭寇是怎么知道明睿跟明瑾的藏身之处的?”若是倭寇攻击了岛屿,杀了两个孩子也就罢了,可是两个孩子是在海口,两人还隐匿在一个民宅里,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是温婉的孩子(太子是根据消息得到的)。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些都是巨大的谜题。 若是说上次太子听到温婉要没了,心里存了侥幸,那现在太子真觉得温婉是凶多吉少。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两个孩子是温婉的命根子。现在孩子没了,就等于是要了温婉的命。 太子妃听了消息,立即吩咐人准备车驾去郡主府里探望昏迷不醒的温婉。 燕祈喧得到消息,本能地怀疑:“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能查到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处。”温婉身边的两大高手,武星跟夏瑶都跟在孩子身边。燕祈喧相信除了他们两个人保护着孩子,暗中肯定还有高手护卫保护两个孩子。这些人就算知道了孩子的藏身之处,想要从这些高手之中杀死温婉,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燕祈喧所知道的,京城里暂时找不出能打得过夏瑶跟武星的人。 过来禀报消息的人说道:“那民宅为了避免招人耳目,人极少。倭寇却是有六十多人。这些人是有准备去的。属下听说本来这些人是想活抓了两个孩子要挟郡主。但是两个孩子性子极为烈性,宁死不从,结果……” 燕祈喧还是半信半疑:“这些倭寇呢?” 来人回报道:“据说逃出去六个人,但是全部被追杀了。王爷,这次的事情,倭寇完全就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目标的。这些人就是冲着两个公子去的。夏瑶跟武星武功再强,身边还有几个高手护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郡主太过放心,反而让人钻了漏洞了。”夏瑶跟武星武功再高,但是这么多人,能如何。 燕祈喧听了前后,还是摇头:“温婉是多么谨慎小心的人。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让人将事情的过程详细报上来。”以温婉的性子怎么会在孩子身上出这么大的疏漏,让人难以置信。至少,他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幕僚小声地说道:“王爷,若是假的,那为什么郡主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想让孩子死遁?”为什么要死遁。现在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温婉用得着让两个孩子死遁。说不通啊! 燕祈喧也认为幕僚说得在理。但是对于温婉,他本能的不相信:“等着看吧,看这个女人在耍什么花招。” 温婉若是这么疏忽大意,绝对活不到现在,还混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那他们可就全都是呆瓜了。所以燕祈喧认为温婉一定是在耍阴谋。他小心看着就是了。 何氏得到明睿跟明瑾两人被倭寇所灭杀(倭寇最恨的是白世年跟温婉两人)。当时温婉将明睿光明正大送走,后来温婉神不知鬼不觉将明瑾送走。所有的人都以为两个孩子到了岛屿之上。可是岛屿上却没人,人却藏在海口的平民区内。 小丫鬟轻声说道:“王妃,为了寻出两个孩子的踪迹,我们在海口的势力被那个女人连根拔起。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都没活捉到两个孩子。” 若是能活抓到两个孩子,也能补充这些损失。可惜两个孩子宁死不从,他们就得到两句尸体。这尸体对他们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激怒了冬青那个女人。 孩子被倭寇杀死,冬青进行疯狂的反扑,只要查到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被灭杀。只要与这件事又关联的人牵扯上,也绝不放心。冬青这个女人完全没道理可讲,就一个字,死。冬青的疯狂让他们在海口苦心经营十多年的势力,一朝之间全部毁了。RQ 一百七十六明睿明瑾出意外下 何氏仔细一琢磨,还是不放心:“你们确定杀的两个孩子是温婉的两个儿子。而不是替身。” 何氏总觉得这件事太过容易了。她见过温婉,知道那是一个非常厉害也非常难对付的人。对待这样的人,必须要小心又谨慎。 小丫鬟听何氏的话也点头应了:“娘娘放心,我会将着你说的事情告诉主子。主子说,成大事还需要六皇子。”改朝换代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大齐在建昭皇帝的治理之下更是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朝臣也齐心协力。他们只能推一个人上位,然后慢慢的渗透。用了十几二十年,到时候一切水到渠成。 何氏点头:“我知道。” 太子妃一到郡主府,还没见到温婉就听见下面的人说温婉已经醒了。太子妃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温婉永远醒不过来。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这前后半天功夫都不到,太怪异了把! 温婉在王太医手足无措的时候醒了。众人以为这下救不过来了。但是温婉总是做着让人想不到的事。 温婉一醒,众人大喜。可惜温婉出口的话,又让他们左右为难。温婉一醒过来就吩咐大管家备马,说她要去海口。任何人的劝都不听,温婉表示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海口。 下面的人不停吩咐,就吩咐夏影谁不停吩咐立即处决了。这时候的温婉已经没有道理可讲了,跟个疯子似的。 梅儿见着已经癫狂了的温婉,冲上前去抱着她:“温婉,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海口啊?温婉,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身体啊!”梅儿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没多大用处。但是还是希望温婉能听进去。 温婉咬着牙恨声道:“两刻钟以后我就要出门。我要去海口,谁也不准拦我。你也不要拦着我。” 海如羽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温婉的咆哮声。海如羽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认识温婉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温婉歇斯底里的叫声。让人听了心寒。 海如羽进了屋子,见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满地的碎片。梅儿死地抱着温婉不撒手:“温婉,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温婉。你先冷静一下。也许是消息有误。明睿跟明瑾没有出事,是传错了。温婉……” 海如羽见着温婉,袖子被扯破了,披头散发的,跟个疯子一般。海如羽当下也冲上前去,拉着温婉的胳膊道:“温婉。你现在得冷静,文伟楠,你必须冷静,也许两个孩子现在藏在某一个角落。等着你去救。你若是这样,怎么去救孩子。温婉……” 夏影垂下了眼帘。海如羽着是什么意思,怂恿郡主去海口。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对海如羽有什么好处。 温婉被两个人暂时安抚住了。 可是跟着来的二皇子妃此时却是嘀咕着,说是嘀咕其实声音非常大。在场的人都能听见:“这消息哪里会有错。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再生过就是了。”二皇子妃是故意的。 温婉听了冲上来就掐着二皇子妃:“你竟然敢诅咒我的儿子。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温婉突然发狂。这让众人始料未及。 二皇子妃一得了自由,大怒:“我没诅咒你儿子。是你儿子确实被人杀了,这能怪得了我吗?”她来就是给温婉添堵的。 二皇子妃的话一落,温婉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直挺挺地倒下去了。人被夏影接住,没摔在地上。 夏影冷冷地望着太子妃:“将这些人全部都给我赶出去。至于她,掌嘴二十。”夏影不相信海如羽不知道郡主跟这二皇子的恩怨,在知道的情况下还带了这个女人过来,其心可诛。 梅儿也是满脸复杂地看着海如羽。梅儿知道当年宫变以后。温婉与二皇子就已经成为了死敌。现在还带了这个一个人过来,海如羽的心思昭然若揭。 夏影的话并不是吓人的,当下就走出来两婆子出来。两婆子扣住二皇子妃,屋子里一直当自己是隐形人的丫鬟出手,掌嘴二十。直打得二皇子妃的一张粉脸成了猪头才罢休。 在边上看的海如羽心惊胆寒的。一直都说夏瑶是活阎王,其实夏影并不逞多让,不仅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还是一个疯子。 二皇子见着已经不成人样的二皇子妃,当下胆寒。温婉现在儿子没了。再没东西可控制住温婉了。真发起狠来很可能会杀了他。二皇子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当时怎么就一个头脑一人,让二皇子妃落井下石呢!早知道怎么都不去惹那个疯子了。 太子得到消息。知道温婉已经失去了理智。当下也是重重地叹气,没想到事都是接着来的。连个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梅儿一直守候在温婉床沿,翎昸都要靠边站。温婉一醒过来,就看见眼睛红肿得跟灯泡似的梅儿。前几天吓着了,哭得红肿都没消。今天又哭了一场。更是成灯泡眼了。 温婉茫然地看着梅儿,再看着锦帐,突然醒悟过来。急慌慌地问道:“夏影,马车备好没。我要去海口。给我拿衣服换,我要去海口。” 梅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温婉,你要去海口没人拦着你。但是你也得保重好身体,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海口。”温婉去海口若是半途发生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啊! 温婉凄凉一笑:“什么身体不身体,我要去海口找明睿跟明瑾。我要去找他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说完望着床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孩子去海口。我该让他们留在京城里。就是要死也能娘三一起死。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若是我的孩子真有万一,我定然要去九泉下陪他们的。” 夏影看了深情并茂演唱俱佳的温婉一眼,迅速低下头。夏影心里暗暗叹息,若不是她给了郡主一颗药丸,让郡主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她真的会以为郡主惊吓过度,得了失心疯,失去理智了。郡主的戏演得,就跟真的一样。早知道如此,上次真不该乱来。 夏影也不知道明睿跟明瑾在哪里。当初一听消息立即告诉温婉,她就认为消息是假的。没办法,夏瑶跟武星有多少本事,夏影别谁都清楚。想在他们两个人眼皮子低下杀死明睿跟明瑾,那得需要多大的本事,夏影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而且夏影对温婉也了解,郡主性子一向谨慎,一定将孩子放在一个连万分之一的风险都没有的地方。所以夏影认定了这个消息是假的。 梅儿想在府邸里陪着温婉,但是温婉此时却想要静一静:“你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没见着我儿子的尸身,我不会相信他们会出事了。你放心,我会保重好自己的。没有儿子,我还有白世年……”温婉的意思是儿子没了,还有一个对自己情深意重的丈夫,这点能支撑着她。不会让她做啥事。 梅儿眼泪汪汪地回去了。 在马车梅儿想着温婉的凄惨样,又忍不住抹着眼泪:“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真该要天打五雷轰。”想要做什么明着来,做什么要对付两个孩子。真是太卑鄙了。 平儿眼睛也红了:“也不知道郡主能不成撑得住。”这接二连三的出事,让人看了真心酸。 国公府里,罗守勋也是急得团团转。到最后实在不成,在花园里走着。看着花园里姹紫嫣红,想着当年的快意。可是长大了,烦恼也多了,那些只能成为最美好的回忆。 梅儿回到国公府,对着在等候的罗守勋说的事情的经过:“老爷,现在白将军就是温婉唯一的牵挂了。可千万不要再出事了。若不然,以温婉的性子真会自寻短见的。”温婉重情,也因为这样梅儿才会清楚地知道,若白世年也有事,温婉铁定是要崩溃的。 罗守勋摇头道:“你放心,谁有事都不能让白将军有事。”皇上驾崩的这个季节,若是白世年有事,边城都要乱套了。到时候大齐的江山都会有危险。 事实也确实如罗守勋所说的,白世年不会出事。皇帝敢将京城当成一盘棋局,布下一盘大棋,是因为皇帝相信就算京城再乱温婉都能掌控得住。但是边城却不一样,他这个皇帝昏迷不醒问题不是太大。但若是白世年这个元帅出事,那就会扰乱军心了。到时候满清人会趁此机会进攻。所以,不会传出白世年不好的消息(其实传扬回白世年不好的消息,温婉也不会相信的)。 梅儿却没为罗守勋的话而感觉踏实:“白将军就算没事,但太子也不会让将军回京的。如今边城就要开大仗,作为边城元帅的白将军是肯定不会回京城的。那温婉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 罗守勋缄默了。这真不好说啊!RS 一百四十七母子连心 冬青次不仅消灭了隐藏在他们之中的奸细,还将海口的这群逆贼消灭干净。还顺藤摸瓜,查到了对方的痕迹,真正的是大丰收。 冬青将过程细细地写下来。然后让人将信送出去。等事情落下后,冬青才松了一口气。这个被踏平的宅子是她给明睿跟明瑾找的落脚处。冬青当时的意思是大隐隐于市。可是温婉反对,温婉反对的理由是大隐隐于市固然好,但是防护能力却很差。一旦敌人太多,连个退避之处都很难。按照温婉的意思,绝顶高手也当不了千军万马用。 温婉当时的就是让让冬青寻一处比较偏僻,而且必须背靠大山的地方。夏瑶跟武星到了那个地方就去山上踩点,将地段踩熟悉了。到那时候,真有大批的敌人杀过来,也能退到山里去。 冬青给夏瑶提供了好几个符合温婉所要求的地方。至于现在明睿跟明瑾到底住在哪个地方,冬青只知道在这里面的其中一个,但具体是哪里,冬青不是很清楚。 冬青想着她好不容易寻到的平民区,这么一个隐秘又好的地方也不能浪费了(冬青寻的地方有水路,当时也是考虑到万一杀不过可以从水路逃跑。但是水路在案发的时候,偏偏成了敌人的优势)。冬青于是决定将这个地方也好好利用起来。故意偷来过几次这附近的一个铺子里。面上是巡查铺子。 从铺子里转到宅子,几次后,就开始暴露了。让人家知道这里面有两个孩子。从而猜测到了(冬青没去过明睿跟明瑾的地方,也是担心泄密。敌人还是很厉害的)。 这些人将消息透露给倭寇跟海盗。倭寇恨死了白世年(他们被白世年斩杀许多同仁),海盗恨死了温婉(温婉是虎威军的头脑)。那天晚上,其实先后来了三拨人。第一拨是倭寇。第二拨是海盗,第三拨就是逆贼。那天晚上战斗非常激烈,死了数百个人。 冬青处理好事情以后。回了住的地方。秦老五见着冬青面露轻松的神情:“你老实告诉我,大公子跟二公子是不是没事。”开始冬青发疯一般地杀人,他也跟着提心吊胆。但是几日下来,他发现冬青好像并不伤心,只是一直在抓人杀人(真伤心还是假伤心,天天睡在一起的人肯定知晓一二)。这次见到冬青一脸轻快的模样,秦老五更是确定了两个孩子没事。 到现在也没瞒着秦老五的必要。冬青点头:“大公子跟二儿子不在那宅子里。宅子里的两个孩子只是替身。两个公子安置的地方非常隐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秦老五松了一口气,两孩子没事就好。秦老五忙问道:“那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那地方安全不安全,若是不够安全还是回到海口,让虎威军的人保护为好。” 冬青摇头:“我也不知道。地方是郡主安排的。只有夏瑶跟武星知道。”地方大致也就在那几个地方,但是这是属于绝顶机密。关系两个孩子的生死大事,她不能说半个字。 就入温婉所说,知道这件事少一个人明睿跟明瑾就少一分危险。所以冬青没说,哪怕这个人是床头边上,能信得过得人。 秦老五有些许的失望,但是冬青不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他也没再多问什么了。 在山庄之中的明睿跟明瑾,现在的日子非常的平静。每日都按照作息表,将安排好的事情一一落实到实处。 明瑾的目标是考探花郎,每天大半的时间看书练字。剩下的时间跟着明睿一起练功。 太阳落山的时候,明睿带着明瑾在那片他们已经买下的山林之中散步(买下了就属于私人所有,不经允许是不能入内的)。若是有人,身边的侍卫也能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决计不能再发生了。 两兄弟散步完回来,与往常一样,练功习字。见到有黑影闪过到夏瑶姑姑的房间里。明睿最近一直都很担心温婉。所以放下笔走过去,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的人说皇上驾崩了。 明睿瞳孔一缩,皇帝舅公出事了,那在京城的娘亲岂不是非常危险。不成,他要回去。 夏瑶在出来的时候,温婉有告诉他皇帝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让她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要沉住气。因为都是假的。 这件事闹得到最后,明瑾也知道了。明瑾当下就说要回京城,被夏瑶给制止了。甚至还呵斥了他。没想到,到了半夜两兄弟同时做了噩梦,梦见他们娘出事了。 明睿喘过这口气,见着被噩梦惊醒的明瑾,当下就皱了眉头。明睿有着不好的预感。急促地问道:“弟弟,你是不是也做噩梦,梦见娘出事了。” 明瑾眼泪汪汪:“哥,我梦见娘现在昏迷不醒,一动都不动的。哥,我们还是回去吧。娘一个人在京城我不放心。” 明睿面色一下白了,一定是娘出事了。想到这里,明睿箭一般地冲回了院子里。 明瑾连忙跟着一起。 明睿照着夏瑶跟武星,急促地说道:“娘可能出事了。我要回京城?”明睿肯定一定是娘出事了,否则不会两兄弟突然一起做噩梦,梦见娘出事了(你们兄弟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武星跟夏瑶互相对望一眼。夏瑶冷着脸说道:“做了什么噩梦。”可别千万梦见郡主没了这些不吉利的东西。 明睿将刚才他与明瑾做的噩梦说了一下:“我跟弟弟一起做的噩梦,一定是娘出事了。姑姑,姑父,我要回京城。”明睿只要一想到娘亲有事,他全身都在发冷。不成,娘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明瑾瞪大着眼睛。然后以震耳欲聋的声音吼道:“姑姑,姑父,我们要回去。我们不能让娘一个人在京城。我们要回去找娘。” 夏瑶跟武星沉默了。他们也很担心,担心郡主一个人在京城里支撑不住。但是他们不能让明睿跟明瑾回京。 明瑾听到说不准他们回京。当下就炸了:“我要回京,我现在就要回京。我要去找……” 明睿吵不闹,面色却很沉静:“姑姑。姑父,我必须要回京。我不能丢下娘亲一个人在京城。”若是娘亲有事,不,他绝对不允许娘亲有事。谁敢让他娘少一根头发,他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夏瑶其实也很担心郡主。但是跟郡主比起来,她的职责是照顾好两个孩子。若不然,郡主就是没事也会有事了。 武星没夏瑶那么纠结。直接对着两个孩子说道:“明睿,明瑾,你们跟我进来。”这件事应该告诉两个孩子。也让他们心里有个数。回去是定然不可能,不过让人去探听消息可以有的。 明睿跟明瑾听完消息,明瑾长着嘴巴:“姑父。你说,外面现在都在说我跟弟弟死了?”他们兄弟好好的,这些人怎么会说他跟哥哥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明瑾给吓得没法思考了。 明睿很冷静:“姑父,是不是有人已经害了我跟弟弟的替身?”一定是有人弄死了他们兄弟的替身。也就是说,他们兄弟现在不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武星点头:“是。有倭寇攻击了岛屿,虽然倭寇死伤无数,但是岛屿也被他们破坏了大半。他们没在岛屿之上找到你们,猜测到你们应该是藏在了海口。有奸细查到你们两人的替身在海口的一座民宅里。那天晚上。一共有三拨杀手进去了,里面的人死伤殆尽,两个替身宁死不屈。现在外面都在传着你们兄弟被倭寇杀死了。你们兄弟若是出现,就是他们处之而后快的任务。所以,你们不能回京。” 明睿咬着嘴唇:“我们可以乔装打扮回京城。姑姑,姑父。我必须回京城。我不能让娘一个人在京城里,皇帝舅公没了,那里现在已经是狼窝了。娘一个人在那里不安全。我一定要回去。”明睿是怎么也想不到皇帝舅公竟然会死在边城。舅公一丝,娘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他不能让娘一个人面对危险。 武星看着明睿,面无表情地说道:“明睿,你该相信你娘的。你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明睿,只要你们兄弟跟将军没事,就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你娘也会走过去。”武星非常清楚郡主有多渴望一个温暖舒适的家。现在眼看着顺利在望了,一家团聚了,郡主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明睿摇头:“不,我不能让娘一个人面对危险。”若是他知道形势这么险恶,他一定不会出京城的。他定然要时时刻刻守候在娘亲身边。明睿非常的后悔。 武星摇头:“我跟你姑姑得到的命令,在没有接到你娘的亲笔信,我们是决计不会带着你们兄弟回京的。” 明睿紧握着双拳,以尽量平静的口吻说道:“姑父,现在情势不一样。娘这么多年来顺风顺水,仗的都是皇帝舅公。现在皇帝舅公没了,娘处境很危险。我一定要回京。” 武星轻轻一笑:“你知道你皇帝舅公当年是怎么上位的吗?你皇帝舅公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别人相信皇帝死了,武星是一百个不相信。就算温婉没有给武星消息,武星也不相信皇帝死了。赵王派遣了无数的杀手想要杀皇帝,都没有成功。皇帝当年还只是一个没多少权势是藩王时,都没被赵王刺杀成功,如今当了皇帝还被刺客杀了,皇帝没这么窝囊。至于说生病,别人不知道,他经常见到皇帝还不知道皇帝身体如何。说水土不服他相信,说重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下不说明瑾了,就是明睿都给惊住了:“你是说皇帝舅公没有事?皇帝舅公驾崩的消息是假的?这怎么可能?”皇帝舅公在做什么?怎么好好的会传出驾崩的消息。 武星轻轻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明睿,明瑾,你们放心,你们娘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们娘。” 明睿好像猜测到了:“姑父,你的意思我娘也知道。只是她会将计就计,为的是抓着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不对,皇帝舅公这是要我娘将这些人一网打尽。那娘岂不是更危险。”在明睿眼里,那些人不仅狠辣,而且手段极为隐秘,让人防不胜防。他娘那样的性子,要对付这样的人,明睿真担心会出事。 武星轻轻一笑:“你这孩子。”明睿也太小看郡主了。郡主是该手软的时候手软,不该手软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该杀则杀,该灭则灭,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 明睿仿若看外星人一般地看着武星:“你是说,我娘当年在皇帝舅公昏迷不醒的时候掌控过京城。”掌控京城不要紧,最要紧的是那时候他娘为了京城的稳定,竟然杀了那么多的人。这还是他那个善良到连只蚂蚁都舍不得彩踩死的娘亲。 武星拍了拍明睿的肩膀:“明睿,你娘,恩,你以后会发现,你娘是个很不一样的,很了不起的人。”反正在武星的眼里,温婉就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一个女人。 明睿此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从他娘帮衬着平家,帮衬着其他很多人,甚至还拿出很多钱坊到慈善堂帮助人,他认为他娘是一个心软的没边没际的人。没想到,他娘还有这样的雷霆手段。 明睿想了好久,最后说道:“姑姑,姑父,我想要知道我娘所有的事迹。”从他娘小时候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想知道。他要知道他的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么让人看不透。 武星点头:“可以。” 明睿跟明瑾坐在凳子上,静静地听着他们娘亲的故事。一件一件,一桩一桩,感觉就跟听传奇故事一般。 明瑾听到他娘将全部身家捐献为了灾区的百姓,忍不住为娘亲的高尚节操赞叹不已。也为娘亲受罪而难过不已。 明睿则是一直都很平静地听着武星的讲述。不过也能从他皱着眉头或者舒展的眉头看着他的情绪也起着变化。 武星一直讲着,讲到了半夜,才大致讲完了。明睿咂舌,这若不是从武星嘴巴里说出来,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个疼他们兄弟如命的娘亲,会是这么一个人。娘还真多变啊! 武星让两人睡觉。 明瑾睡不着,拉着明睿的胳膊说道:“哥哥,你说娘真的有姑父说得这么厉害吗?”明瑾有一个感觉,姑父给他讲故事呢!只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他娘。 明睿其实自己也无法想象着武星说的那个聪慧绝顶,目光长远,足智多谋,极为有手段的人会是总哄他们的娘亲。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就是现在,明睿也觉得很神奇:“姑父从不说谎的。而且这也说不了谎话。”应该是真的。没必要骗他们的。RQ 一百四十八怡萱 温婉再醒过来,也没动,就一直躺在床上,开始还让几个太医看,后来几个太医开的药方一个都没用,温婉发怒了,一个都不要了,还是用了信得过的老王太医。 梅儿带着怡萱过来探望温婉。怡萱往日里来穿得不说艳丽,但也符合小孩子的风格,看着让人欢欢喜喜的。可今日怡萱穿着一身月牙白衣裳。就连身上的首饰也都是素色的。 梅儿看着温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人也瘦削了(这样折腾还不瘦那才叫奇怪)。梅儿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先流出来了。 温婉轻笑道:“别哭了,我扛得住。”她其实很想告诉梅儿真相,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半个字都不能说。 梅儿听了这话,眼泪流得更凶猛了。都这样了还安抚自己,梅儿止了泪,将站在身后的怡萱推了出来:“温婉,从今儿个起就让怡萱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也别太难过了,以后就让怡萱当你的女儿,伺候你一辈子。”梅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如刀割。 温婉愕然。什么叫伺候她一辈子?可千万别是她所想的那样。 梅儿拉着她的手道,忍住心中的酸痛:“温婉,你一直都说没有女儿。以后就将怡萱当成你的女儿一样。让她在你身边,代替明睿尽孝。”虽然梅儿心头也是万分难过。但这是国公爷的决定,怡萱也答应了。她虽然舍不得,也不想接受,但现在温婉这个样子。若是没一点盼头,真会支撑不下去的。不管将来如何,这样做至少能给温婉一丝安慰。让她不要钻死胡同。要怪就怪怡萱命苦。 温婉震惊万分,看着梅儿仿若看的是一个陌生人。温婉忍耐不住心里的汹涌。闭上眼睛让自己保持清醒。 温婉一直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才说道:“梅儿。你若是不想让我再吐血的话,你立即带着怡萱回家去。”温婉此时气愤超越了感动。这两夫妻是打算做什么?让怡萱一辈子伺候着她,那不等于是毁了怡萱这孩子一辈子。她也是有儿女的人,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事,也不能造这等孽。可因为明睿没事,温婉也没多说什么不让守着什么的。更不能让怡萱住进郡主府。但是这个人情却是欠大发了。 怡萱跪在地上,对着温婉哭着说道:“姨母。不管爹娘的事,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姨母,我真心愿意伺奉姨母一辈子。”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姨母的大儿子,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是她未来的夫婿。学女红。学厨艺,学规矩,学琴棋书画,所有要学的她都在学。她没觉得苦,因为她爹说过,她未来的夫君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罗守勋的志向也是当大将军,所以明睿的志向对罗守勋来说自然是大志向了)。能嫁这样的夫婿,是她的福气。在听到明睿没了,她很惊慌。也很悲痛。但是她知道,姨母比她更伤心,更难过。 温婉对着夏影吼道:“将他们母女给我送回去。” 温婉这时候只能庆幸明睿没事了,若是明睿有事,冲这架势,这两夫妻还真要怡萱给明睿守一辈子呢。若如此。温婉到时候非得要吐血。为了不让自己吐血,还是不要见着这两人。 夏影强行将梅儿跟怡萱送出了郡主府。夏影对梅儿跟怡萱的行为还是很受用的:“夫人,郡主是不想让怡萱受这个苦楚。还请夫人见谅。”咳,熬吧,再熬两个月就成了。 温婉望着夏影的神情,很是恼怒。这些人完全就是被这些荒唐的思想所荼毒了。 梅儿擦着眼泪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一般人家听到没过门的媳妇愿意守一辈子,都是欢喜的。温婉这么生气,其实是疼怡萱。她又怎么会怪罪呢! 夏影回来看着温婉,没说话。温婉微微叹气,这幸好明睿没事,若是有事,她不仅要为儿子伤心难过,还得背负这件让她接受不了的事。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女儿,一样的宝贝疙瘩。 梅儿跟怡萱被夏影强行请了出去。等夏影回来以后,屋子里没其他人,温婉掀了被子站起来,想,八月的天要装病,天天躺在床上,这对怕热的温婉来说那就是一种煎熬! 温婉站起来,用着蒲扇给自己扇风。为了装病,冷饮是一概不能吃的,一吃就得露陷了。温婉感觉舒服了一些后说道:“何氏跟余镜有没有生命异动?” 夏影点头:“何氏动了,余镜还是没差到蛛丝马迹。不过有这条线索,也尽够了。”夏影将藏在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温婉:“郡主,这是何氏去的店铺。我相信她应该是通过店铺传的消息。至于是哪家店铺,暂时还没人监视。” 温婉一家一家看过去,单面上肯定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你做得很对,派人监视必定要打草惊蛇。要想知道这店铺有没有问题,其实法子很简单。” 夏影眼睛一亮:“郡主,什么法子。”她就是怕一动,这些人又将线索给掐断了。又得前功尽弃。 温婉轻轻一笑:“这很简单,将这些店铺的性质归类,选出不适传递情报的店铺。再将这剩下的几家的具体情况查清楚。之后,也不急。游戏都还没开始,我这庄家慢慢等着看就是了。”要玩,那就慢慢玩。玩到最后,一切都还是她这个庄家说了算。 温婉喝了一口冷茶,想着刚才的事情心底又有些烦躁:“你告诉我,皇帝舅舅为什么会肯定他们会动?对方不是傻子,一旦收买不了几个手握重兵的石大人以及几个将军(只有这几个人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必定起疑。他们若是不动,我们又能如何?就这样一直看下去。”温婉非常肯定。皇帝没将精确的消息告诉她。夏影也一样瞒着她不少的事。现在的她,必须要知道。 夏影敌不过温婉的逼视:“郡主放心,他们就算怀疑,也不会罢手的。”夏影的语气非常肯定。 温婉头疼:“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给我说出一个所以然。”没得到精确的消息。她不放心。 夏影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郡主,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这群逆贼有两股势力组成。一股是前朝的余孽,一股是赵王党的余孽。”两股势力必定有摩擦。以前是环境决定也安然无恙,但现在这样的状况,赵党留下来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温婉轻笑,赵王那一党估计主要是出经费了。具体的策划什么的都是另一群人组织的了:“赵党余孽?查到时什么人没有?”温婉的推测,应该是赵王的儿子,而且很可能是私生子,很隐秘的私生子。否则早被皇帝追缉了。 夏影的回答没出温婉的预料:“是赵王的私生子。知道的人很少,我们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查到。” 温婉很是鄙视,花了很多时间很大力气,为什么我不问也不透露一点:“那另一方势力呢?”另外一方才是关键。 夏影也透露了一点:“具体的没有,但是根据得来的消息。我们推断他们的主事人年龄应该在三十上下。”这点也是根据蛛丝马迹查到,然后他们推断出来的。 温婉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之中。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摇头:“应该不可能,几次行事都非常缜密,而且手段狠辣老练,不可能是三十岁的人做得到的。你们肯是不是弄错了。”就算从小磨练,但是一个人的阅历是很难改变的。 夏影也不敢确定。 温婉琢磨了半天,最后说道:“也许他们背后的主事人是一个极为老练的人。这三十岁左右的人是他教出来的。现在经事的是这个年轻人。”这也是温婉的猜测。具体的,她也不大清楚。而这些人也不愿意透露过多的消息给她。真是郁闷。这消息瞒着她做什么。 夏影刚想说他回转告的,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临近,夏影轻声说道:“郡主,翎昸过来了。”翎昸这段时日都跟在温婉身边。端茶送水,还给温婉念经文,说故事。讲笑话,尽量逗得温婉一笑。不说温婉,就是夏影也是点头不已。虽然郡主交的朋友也就罗夫人一个看得过眼。但是收了翎昸这个学生真的很不错。还有祈哲,虽然没进驻到郡主府,但也隔三差五地过来。 温婉很郁闷地继续躺回床上,还盖着被子。虽然被子不厚,薄薄的一层,但还是很热。 翎昸又跟温婉说了好一会的话,就听见夏影进来说道:“郡主,太子妃派了人来看望翎昸殿下。” 温婉点头。 进来的人是太子妃身边的心腹,先给温婉问安。然后对着翎昸说道:“太子妃请翎昸殿下回东宫一趟,今日是长孙殿下生辰,太子妃想让一家团聚团聚。晚上会送殿下再到郡主府的。” 来人的话一落,夏影的脸就黑了。一家团聚,一家团聚什么,这不是往郡主身上撒盐。明睿跟明瑾若是真的出事,听到这样的话,郡主不得被刺激的要发疯。夏影从来没觉得海如羽这么的让人厌恶。 翎昸拒绝回去。 温婉轻轻一笑,笑容是满满的苦涩:“没事,你回去吧!这一个多月你都没回家。你母妃想你了,又是你哥哥的生辰,你该回去的!”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都是颤抖的。显然内心此刻极为不平静,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说以前她认为海如羽算计自己是不得已,是想要好好地活着,她还体谅一二。但从皇帝走后这几个月,温婉算是将海如羽看透了。这个女人还不是个白眼狼,而是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主。若是她失势,海如羽说不定会是第一个踩上来。 温婉心里冷笑,想踩她,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说海如羽只是一个太子妃还不是皇后。就算皇后如何,当初皇后不也想踩她,最后怎么样。那时候她还顾忌着皇后有三个儿子,一直忍让着。这次的事落后,她是不会给海如羽以后踩她的机会的。 翎昸见着温婉阴冷的神情,心里有些难过。不过还是站起来说道:“姑姑,我晚上就回来。” 温婉点头:“夏影,派一些侍卫给翎昸。再让武昭跟武风跟着,现在外面很乱,必须保证翎昸的安全。”若是夏影的情报没问题的话,太子现在已经被这群人盯上了。太子能不能避过这个劫难,就看他自己的。温婉是没这么好心提醒去提醒的。 翎昸跟来人都没怀疑温婉这么做有别的意思。明睿跟明瑾被人害死的,众人认为温婉这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翎昸出去的时候,面色非常的沉重。姑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夏影冷笑道:“郡主,等这次的事落。将这个女人除了。若是她在,翎昸总是会受她的影响。郡主,万万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你自己还经常说的,母子天性是断不掉的。若是她在,决计没郡主的好事。”夏影的意思是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顺道将海如羽除了。这样怎么也归咎不到郡主的身上。 温婉摇头:“暂时不要管她。等她过了这一关再说。”见着夏影不赞同的神色,温婉摇头:“翎昸不是傻子,做下的事情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一旦被人追查到痕迹,你认为翎昸会如何?”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温婉可不想费尽心思,到时候不但得不到丝毫的好处,还惹得她自己成为翎昸的杀母仇人。这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当然,若是这件事过去,海如羽也没事。那她就不会再如之前那样,她会使手段让翎昸不再亲近海如羽的。 夏影有些憋屈,她理智告诉知道温婉说的是对的。杀母仇人一旦被爆出来,将是不可转圜的矛盾。但是能理解不等于能接受:“难道就这样,郡主千辛万苦调教出来,以后翎昸上位了,就让她坐享其成?”夏影真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若是以前她还厌烦,现在是恨不能处之而后快。而且若不除掉这个女人,后患无穷。 温婉敲了敲桌子,没有说话。 翎昸回到东宫,见着东宫热闹非凡。皇帝驾崩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翎元作为嫡长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加上太子跟太子妃又特意大办,谁不给两分面子。 翎昸当下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边是冷冷清清,一边却是热闹非凡。两边强烈的对差,让翎昸逼迫自己笑都笑不出来。 傍晚时分,翎昸回了郡主府。就去了温婉的屋子里,陪着温婉说话。一直守在床边,怎么叫都不愿意离开。RS 一百四十九磨砺 温婉醒来的时候,望着趴在床沿边的的翎昸。翎昸此时身上披着薄被。温婉没叫醒翎昸,孩子有这个心,也随了她的心意。温婉望着外面,外面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透过窗户钻入屋子里,传递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柔和。 温婉面色越柔和下来,虽然海如羽是算计了自己。但是她却没看走眼,翎昸这孩子也值得她花费心思。她也愿意,将所会的东西,倾囊相授,只希望翎昸真能走到那一步。 第二日清晨,翎昸端了药过来,温婉不喝,让他放到旁边的漆木桌上:“翎昸,你认为这天下之间什么是最大的?” 翎昸低低地应着,皇权。在现代,肯定是说人权。但是在这里最大是皇权。皇帝就代表着皇权,什么都越不过皇权去的。 温婉摸着翎昸的额头:“你知道就好。天大地大,你皇爷爷才是最大的。”温婉这么说是给翎昸打着预防针。就算太子真出事,也不是她见死不见。而是她无能为力。因为皇帝要这么做。 温婉现在告诉翎昸,其实也是因为翎昸的表现。她故意告诉翎昸,皇帝没死,就是为了磨练翎昸的心性。 翎昸疑惑,姑姑的意思是皇爷爷还没死。若不然,好好的姑姑怎么会说天大地大皇爷爷最大。皇爷爷是最大,但这得是皇爷爷在世的时候。若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也就是说,皇爷爷没死了。翎昸想到这里,惊恐地看着温婉:“姑姑,你是说,你是说……” 温婉见着翎昸那惊恐的神色,笑着说道:“翎昸,你知道当初为什么你皇爷爷一定要在皇子皇孙之中挑选一个,让姑姑来教导。”温婉相信,也许开始翎昸不知道。但是现在。肯定已经知道的。 翎昸保持着沉默。若是当初刚来的时候他肯定不明白了。但是在学了那么多东西,姑姑传授的也不是一般人学的东西,再说不知道就很假了。 温婉点头:“跟你猜测的不离**。你皇爷爷一直遗憾姑姑不是他的儿子。所以要求姑姑将所有的本事传给他的子孙。然后他亲自教导他。磨砺够了,将来继承大统。”温婉这句话也有半个坑。磨练。这个磨练一旦不够,下场只有一个,死。磨砺足够了,就登天。不上云端,就入地狱。 翎昸木呆呆地看着温婉,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姑姑,那你为什么会选我?姑姑。哥哥比我聪明,几个皇叔也都比我聪明。姑姑,我不明白。”当时他完全就是一打酱油的。可是姑姑偏偏选中他这个资质不好的打酱油的。翎昸不明白温婉为什么会这么做。 温婉笑着说道:“你出身的那日正好事姑姑的生辰,当时姑姑与你皇爷爷在皇宫商谈事情,正好听到了。你皇爷爷见着你的生辰是我的,让姑姑给你取个名字。你的名字是姑姑取的。” 这个翎昸知道,若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会得到温婉的另眼相看。也如此,他才能经常入郡主府。后来也就有这个机会,这些都是一环扣一环。 温婉见着翎昸陷入自己的沉思,也没有说话。一直等到翎昸回过神来。面色恢复了正常后才说道:“你生辰之所以跟我的生辰是一样的,那是因为你母妃用了催产药,故意在这一日让你出身。你母妃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清楚的。我只当不知道而已了。” 翎昸脑子嗡地一叫,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姑姑,为什么?为什么母妃要用催产药?” 在一次明瑾生病的时候,温婉半是心疼半是抱怨。然后说着说着就说起了她当时怀着他们兄弟两人的时候,发烧都不敢用药,就怕这些药伤着他们。因为明瑾这个好奇宝宝。温婉也就给他们普及知识,说胎儿在母亲独自里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所以发烧只能依靠体力自然降热,而不能借助药力。因为若是借助了药,很可能会给孩子带来副作用。轻则不如其他孩子机灵,重则会让孩子有缺陷。温婉是借此要明睿跟明瑾好好孝顺他这个辛苦娘。并不知道明瑾还将这件事拿出去卖弄,说给了翎昸跟祁哲听。 温婉不知道翎昸想得这么深。但是她今天要趁着这个将海如羽在翎昸心目之中的印象彻底破坏干净。若没有这次的事情,温婉肯定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但是经过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温婉不能不做一点手脚:“姑姑虽然面上一直没帮扶过你父王跟母妃,其实暗中帮扶了你父王母妃不少。这个不少相比你母妃跟父王的期待还是差得远了。但是这已经是姑姑的极限了,姑姑的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姑姑很多事不能做。翎昸,你母妃在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姑姑,知道姑姑的弱点在哪里。她知道你跟我同一日生辰,我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时间长了,也就有感情了。” 翎昸听完以后,疑惑地看着温婉。父王跟母妃需要姑姑的帮扶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这么费劲辛苦地算计姑姑。甚至还用他做诱饵。 翎昸没有怀疑温婉的话,因为这样的谎话姑姑是编不出来的。也不需要编。但是翎昸却不相信,因为要利用姑姑,给自己下催产药,他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自己看着姑姑,若是姑姑有什么异动就告诉她。姑姑姑姑就如纸片一般,吹过来就破了,还要看着姑姑做什么? 温婉见着翎昸不相信的神色道,笑着将手搭在了翎昸的肩膀上:“姑姑病倒在床上,并不是真的就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外面有多少的探子姑姑心里很清楚。他们防备姑姑,是因为怕姑姑一旦发狠……”见着翎昸的模样温婉笑着说道:“姑姑真的发狠,天下很可能有大乱的风险。”这句话温婉真不是吹的。只要她真的下狠心,扰乱大齐的经济,真会出现动乱。正值多事之秋,她若发狠,那些隐藏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天下真有大乱的可能。 翎昸的手一抖落。他一直都听翎元说着温婉的势力大的吓人,父王需要姑姑的助力。也需要防备。但是翎昸在温婉身边这么长时间,真没觉得温婉的势力有多大,大到能帮扶他父王上位。 翎昸会有这样的错觉,是因为温婉立志要在儿子面前表现出一个良母的品质。对着几个孩子别说法脾气,连大点声音都没有。而且对着孩子,温婉是完全收敛了脾气,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妈妈。翎昸在旁边见着,时间长了也就认为温婉名气大,但内里没什么。所以这次琴儿听到温婉自己说他发狠天下会动乱,岂能不震惊。听翎元说是一回事。听本人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婉将一本帐交给翎昸看。翎昸做生意不懂,但是基本的账还是看得懂。翎昸看完以后,抬头看着温婉:“姑姑,这些都是真的?”账本上都是下面各个省份州县的银行的名册。只要这些省州县的钱庄出问题,还不惹发大乱。 温婉笑了下。 翎昸看着温婉,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一直看了半天。最后问道:“姑姑,明睿跟明瑾弟弟。真的出事了吗?姑姑,明睿跟明瑾弟弟没出事对不对?”他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明睿对他很好,明瑾也将他当成哥哥。他希望他们无事。皇爷爷没事。两个弟弟也没事。 温婉没直接回答翎昸的话,而是说道:“世人都说姑姑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谁又知道姑姑这是在悬崖之上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得摔成粉身碎骨。翎昸,权利能将一个人扶上青天,也能将他坠入地狱之中。你皇爷爷驾崩的消息传出去以后,情形如何,你心里有数。姑姑现在已经成为所有人要给宰割的肥羊了。若不是姑姑现在病着,还不知道会如何。” 翎昸眼里的神色越来越黯淡。 温婉也没说话,让翎昸自己想。 翎昸问道:“姑姑,我想知道。为什么皇爷爷要这么布局。为的什么?”到底是什么事,让皇爷爷冒这么大的险。 温婉自然不可能顺着翎昸的话说皇帝没事,重伤什么的都是假的。温婉可不想让翎昸以后学皇帝,皇帝这么说好听是魄力,难听点就是刚愎自用唯我独尊。所以温婉说的很婉转:“你皇爷爷是被刺客刺杀了,不过没有成功而已。姑姑也是前两天得到消息。你皇爷爷之前重伤病危,而京城里潜伏了一股很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一直想要颠覆朝廷。他们为了制造混乱,故意传递了皇上驾崩的消息。为的就是浑水摸鱼。” 翎昸一个激灵:“姑姑,这件事我父王,母妃他们知道吗?知道有这么一股大的势力吗?”皇爷爷有多信任姑姑,他心里清楚。这样重大的事情,姑姑知道,父王跟母妃未必知道。 温婉点头:“知道的多,消息泄露的概率也就越大。到时候,就抓不住这群人了。” 翎昸眼中有着挣扎:“姑姑,我不想知道的。”翎昸宁愿不知道,也不想现在这样左右为难。说与不说,都不适合。 温婉摇头:“翎昸,这就是你的命。身在帝王之家,是没没办法选择的。你学了几年了史书,你应该知道身为太子的嫡子,不成功,你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就是死路。 翎昸就是心里太清楚,才会挣扎着。 温婉望着窗户外面,外面阳光很烈,知了也叫个不停,让人心生烦躁:“翎昸,姑姑不想逼你。这就是命,姑姑改变不了,你也改变不了。你要想说,姑姑也不拦着,你现在就可以回东宫。”但是这一回东宫,很可能就会破了皇帝的局。这个势头太子是铁定不保的,但是翎昸也废了。 温婉不想这样,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己来替翎昸决定。为皇为帝者,最该要理智来衡量得失。而不是用感情去行事。翎昸今年十岁了,在皇家这个年龄,已经知道为自己谋算了。温婉这么做,也是让翎昸知道,凡事都要靠自己,自己选的路不管如何,咬着牙也得走下去。不能靠别人,更不能怨天尤人。温婉是一点一滴在影响改变着翎昸 温婉见着纠结不已的温婉,轻轻地说道:“不要怪姑姑狠心。当年你太爷爷为了磨砺姑姑,花了四年的时间让姑姑从见着一个被打死的丫鬟日日做噩梦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郡主。翎昸,姑姑走的这条路,都是用鲜血铺成的。你将来要走的路,会比姑姑的这条路更艰难,也更血腥。翎昸,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得不到你皇爷爷的认同,你会是什么下场你该知道的。” 翎昸没吭声,温婉也不逼他,让他自己想。 温婉说是说让翎昸自己选择,其实她是不会让翎昸出去的。这件事若是失败了,皇帝肯定放弃翎昸。他们这么久的努力也就白费。而且以后要找出幕后的首脑会更为艰难。到时候她还得寝食难安,就算为了自己,温婉也不会让翎昸将这件事告诉太子。这么做,无非是要让翎昸经历一次天人交战。让翎昸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让翎昸的心性再一次受到磨练。 温婉摸着翎昸的头,说了一句:“姑姑在艰难的环境走过来,是因为姑姑想要活着。活着才能希望,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不仅姑姑,就连你皇爷爷也是这样,才有今天。否则我们都已经成为黄土了。”温婉说完,又躺回床上,将枕头底下的书拿出来看。 翎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脑海里一直在想着,要不要回去告诉父王母妃。但是脚却抬不出去。理智与情感之间,真的很难选择。翎昸晚上根本睡不着,一直坐在院子里,学着温婉看星星。一直到深夜,被身边的人劝着才回了屋。可是就算上了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天,翎昸一夜无眠。RS 一百五十太子中毒(上) 第二天中午,温婉就得到消息,说太子在去往皇宫的路上遇刺。不过刺客全部都被刺客斩杀干净。 太子没事,照常去了皇宫。 夏影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会在半路截杀?”太子又不笨,这个时候身边自然很多的护卫,而且武功都是一等一的。 温婉也觉得奇怪,想了一下后说道:“你说在半路截杀好还是谋害的好?截杀明显是下策。”半途截杀,实在是螳螂挡臂不自量力。太子再不堪,也不可能在这紧要关头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夏影也摇头,表示暂时也没想通透:“用蛮力肯定不成。这次可能是一次试探。暗杀是绝对少不了的。”要想作乱,弄死太子是最快的法子。到时候五皇子跟六皇子就会争位,京城陷入内乱。 温婉望向外面火热的太阳:“你说的也不无可能。这次或许就只是一次试探。”说完后又问道:“皇后那边如何了?相比东宫,后宫那里的漏洞会更大。”后宫比东宫复杂得多。后宫好歹海如羽是主宰,郭氏只是仗着情份蹦跶着。但是温婉不相信以海如羽的智商会抵不过郭氏。很显然,海如羽有所顾忌,但是这不妨碍她对后院的掌控。皇宫却不同,后宫虽然清洗了那么多次,但是却很难清洗干净。因为关系网错综复杂。温婉现在只希望太子真能谨慎一点。最好连皇后也要防备一二。 温婉心里叹气,什么事都不能两全。若是太子谨慎过头,她又得多等一些时日。事项可能又进展不顺利了。 温婉想到这里,摇了下头。不管太子是死是活,皇帝回来都没太子的好果子吃。顺其自然吧…… 温婉所担忧的很快成为事实。两个时辰以后,温婉就得到消息,太子在坤宁宫中毒,现在昏迷不醒。 温婉听了这个消息,立即让人将翎昸带过来。将这件事告诉了翎昸:“你回去伺疾吧!”父亲中毒昏迷不醒。作为儿子必须在身边。莫不然太子真死了,到时候翎昸就要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翎昸再有能力也上不了位。所以,翎昸必须回去。哪怕东宫有危险。皇宫也很危险,也不能不回去。 翎昸看着温婉,眼神既痛苦又纠结。 温婉看着翎昸的神情,心头也微微的疼。温婉知道她这么做很残忍,但是一个上位者首先满足一条,就是要用理智战胜情感。要知道,身为一个明君。为了大局,任何人都是可以牺牲的。所以,温婉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手段来磨砺翎昸,要翎昸能用理智战胜情感,选择对他最有利的。 温婉见着翎昸内疚又悲痛的神情,到底还是不忍心,故意以很平淡的口吻说道:“你皇爷爷当年经历了数百次的刺杀,都安然无恙地过来了。你姑姑几次都是九死一生。也都走过来了。你父王能不能过来就看他自己的了。翎昸,没有谁是一帆风顺,想得到常人得不到的。就必须付出常人付出不了的。一点挫折都过不去,只能炮灰。翎昸,你应该知道,你父王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怪只能怪他不自己不小心。”温婉这也是变相的安抚翎昸,太子的事与他无关。 说起来,太子会出事虽然早在温婉的预料之中,但是还真没想到竟然会在坤宁宫之内中招。坤宁宫,皇后哪里呀! 翎昸还是保持着沉默。 温婉面色非常平静,平静得让夏影看了都心惊单产:“翎昸,你可以怪姑姑狠心。你也可以将这件事的责任推给姑姑,。但是翎昸你必须记住,一个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储君,是没有资格登上大宝之位。”顿了下后说道:“翎昸,不要说你父王,就是你自己也一样。你皇爷爷不会将皇位交给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保全的人手里。”不能保护好自己。就只能沦为炮灰。不说太子跟翎昸,就是她本人也是一样。 翎昸听了温婉这话,赶紧摇头解释:“姑姑,我没有这么想。我是在想父王为什么会在坤宁宫中毒?”翎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件事跟姑姑真没关系,虽然说姑姑知道父王会被人算计。但是如姑姑所说,身为一国储君,就要能保护好自己。只是他以为会是刺杀(太子身边是带了很多高手护卫的)。这点他也不担心。只是真的千想万想没想到竟然是在皇祖母哪里出了差错。 温婉没多在多说什么:“你去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姑姑现在去不了,不帮着姑姑问候一下。” 温婉看着翎昸这么痛苦,她也很痛苦的。内心来说,她也希望翎昸与明睿跟明瑾一样,能在她的庇护之下好好地过一个不需要忧愁的童年。但是她却不能,若是这样就是害了翎昸。翎昸想要活下去,那是他唯一的出路。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也得趟过去。 温婉眼角涩涩的:“夏影,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心软,一直迁就着海如羽。以致现在将自己拖进去了。看到翎昸这么痛苦,她又何尝好受。可是理智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让翎昸在火上刀尖上走过。这真的是一种煎熬。 温婉是真的后悔了。这都是自己当初想要找条退路所招致的后患。早知道找什么退路。没的给自己找罪受。一饮一啄,当初她出发点不纯,所以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 翎昸到了皇宫,很快就知道太子为什么会在皇宫中毒。皇后的坤宁宫里有细作,这个细作还是皇后身边最为得用的人。太子虽然这会万分防备,但是却不会防备自己的亲娘。所以,一个疏忽中招了。 温婉知道消息以后,面色一下黑了。皇后身边的嬷嬷,那是跟了皇后三十年的嬷嬷。她怎么会给太子下毒。温婉想想不寒而栗啊:“你别告诉我这个嬷嬷是贤妃安排进去的。”若是如此,这个女人太恐怖了。这么深的一颗棋子。 温婉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冷颤。 夏影到嘴边的话最后变了:“不是。是被人做法了,那嬷嬷是被人镇住了,失了本性,所以才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真相与温婉的有些出入。但是接近事实真相。 温婉冷笑:“你当我白痴,还是你认为你自己白痴了。”用这样的谎话来骗她。当她脑子进水了。 夏影闷声不吭。 温婉瞧着她这模样也知道了这个女人是不会告诉她真相的。温婉也没在问,就算不问,温婉也猜测到了大概了。怎么说了,这次的事情皇后有责任。但太子自己要负大半的责任。而这幕后主使,实在是让温婉心寒不已。贤妃都死了,早就变成灰了,为什么还在这折腾。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不,这皇家的人都是什么人啊!死了都不将人放过。太恐怖了。真心觉得这样的女人不是人。 海如羽得到消息,立即赶往皇宫。刚进皇宫,就听到皇后惊吓过度,现在在昏迷之中。海如羽眼里闪现出狠戾之色。皇后,若不是皇后太子怎么会中毒。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现在必须让太子尽早醒来,迟则生变。太子若是没了,留下她们孤儿寡母,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等到海如羽见到昏迷不醒。面色发黑的太子几乎要晕厥。等到太医极力抢救后,全部都摇头,太医已经竭尽全力了了。但是太子仍然没有醒,他们没把握说太子什么时候醒过来。 海如羽听到这话感觉天都要塌下来。可是见到旁边的翎元,海如羽将牙齿咬碎,嘴角都渗出血来。用这这疼痛海如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她不能倒下来,若是她倒下去了,他们一家就真的成为别人栈板上的鱼肉了。 海如羽拳紧紧握住,一定要撑住,撑到太子醒来。可是。在太子醒来之前该如何。海如羽暮然想起温婉当年也是中毒,最后有惊无险。立即吩咐人去郡主府里请温婉过来。海如羽这会已经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她只是內纬的妇人,能管好内宫但是却不能插手政务。所以她必须找一个自己信任的,却又能镇得住前朝的人。而这个人非温婉莫属。 来人心下暗暗叫苦。郡主岂是他们说让来就让来的, 皇上临走之前给的那一千五百的精兵可不是吃素的。这几个月来,不论太子如何的恩威并施。都没能让他们的头领听从调遣。现在想让郡主到皇宫里来,若是郡主愿意来那肯定皆然欢喜,强行是不可能的。除非能将这两千的护卫全部都灭杀了。可要灭杀了郡主府的精兵,没有正当的理由也不是太子想灭杀就灭得了的。 正在这时候,身边的容嬷嬷说翎昸殿下过来了。 海如羽见着一脸哀伤焦虑的翎昸,仿若溺水的人儿抓到了一根浮萍,海如羽抓着翎昸的胳膊。 容嬷嬷看见海如羽失去了冷静,当下大急。她就担心海如羽一下失去了理智,要翎昸去求温婉。这话若是说出去了,那跟翎昸殿下就会陷入了无法转圜的余地了。以后长孙殿下也许靠不住,要靠的反而是翎昸殿下了。 容嬷嬷当下也顾不得尊卑之别。抓了海如羽的胳膊,低头在海如羽耳边嘀咕着。也因为容嬷嬷的这番动作,海如羽将到喉咙边上的话给吞回去了。再说出口的话不是刚才所说的话了:“翎昸,你立即去郡主府问问你姑姑。问她木神医在哪里。只要能找到木神医,你父王就不会有事。”温婉当年那么厉害的毒木神医都能救,没道理太子就不能救。 翎昸立即回道:“母妃,我这就去。”这件事问姑姑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提供消息。 温婉听到翎昸这么快回来,还有些诧异,以为是太子醒了。对着夏影说道:“太子没我想像得那么弱了。” 夏影冷冷地说道:“未必。翎昸回来,应该不是太子醒的事,而是太子妃有求于郡主了。若是太子死,想要翎元上位,就必须得到支持者。郡主的支持不可或缺。”不是夏影以最大恶意揣测太子妃,而是太子妃就是这样一个人。 温婉摇头:“不会。”见着夏影不赞同,笑着说道:“绝对不会。至少在太子死之前,太子妃不会有这样的口风出来。若不然,太子醒来,她跟翎元的地位可就很微妙了。海如羽那么聪慧,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夏影想了下认为温婉所说的是对的。 等两人听到说太子妃希望寻求木神医时,都华丽丽囧了。温婉很无奈地说道:“自从那年木神医走了以后,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木神医这个人的行踪飘忽不定。而且他又极为擅长易容之术。想要找到他,谈何容易。当年老师能找到木神医,也是她的运数。若不然,神仙都难救。 温婉心里很清楚,现在太子中毒想要找木神医,就算追查到踪迹,温婉也肯定百分百找不着的。木神医对于当年皇帝灭他全家的事至今都耿耿于怀(不仇恨那就是神了)。当年愿意出手救她,也是还老师的恩情,另外看在她做了不少善事救下无数人的面子上的。现在若是木神医知道寻他救太子,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温婉心里这么像着,但面上却不显露。开始她告诉翎昸想要上位就必须经历无数的危险,这是对翎昸的磨砺。而且温婉说太子可能会遇险,那也毕竟是猜测。而且温婉也相信,太子不可能不知道有人会对他不利,否则刺客刺杀就该成功了。 猜测可以说是磨砺,但若是她现在见死不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婉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却让翎昸去找先生宋洛阳。也许老师知道一点。当然,这也是温婉转移方向了,就算去了老师哪里,也什么都问不到。木神医不会让老师知道他在哪里的。也没人能再劳动得了老师去请木神医了。RQ 一百五十一太子中毒下 翎昸急匆匆地去找宋洛阳,被告知宋洛阳此时在明月山庄(避暑去了)。翎昸没办法,立即骑马去了明月山庄。 若是别人去找宋洛阳,说不定不会给面子。但是翎昸是温婉的学生,算起来翎昸也是自家的人。给了翎昸一点线索,但是作用不大。 翎昸失望地回去。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刺客刺杀。就在敌人的剑到了翎昸眼前,眼看着就要身死剑下,身边的人一把抱住了翎昸转了一个方向“大家小心,有刺客。” 翎昸带的侍卫不多,只有二十个。刺客只有六个,但是出手却极为狠辣,又是出其不意,侍卫没有防备。转眼间倒下了四个侍卫。六个刺客武功都很高,可惜他们却没想到,除了偷袭的那时间得手,他们六个人眨眼间也被灭了。 温婉将身边除了夏影以外几个顶尖高手都放在翎昸身边(影子大人不在其中),温婉现在在府邸里有重兵守护,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不过温婉耍了点小花样,这些高手全部都是乔装过混在二十个个侍卫之中。温婉防备的就是有人刺杀翎昸或者抓了翎昸威胁她。 温婉只是防备万一,没想到真的出现刺客了。翎昸当时脸都白了,等结束以后,武昭见着翎昸呆呆地看着地上死掉的黑衣人。 武昭站在边上没有说话,让翎昸自己想。刚才周围有刺客他们几个都感觉到的。甚至刺客出剑直接朝着翎昸来他也知道,他可以在刺客出剑的时候就杀了他的。可是武昭没有,他就看着那把利剑到翎昸的眼前。他是故意的。故意让翎昸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这不是温婉教导武昭的,是武昭自己所想的。作为温婉的四大贴身护卫,在郡主府里地位仅次于武星的武昭(跟夏瑶夏影等女人是没有可比性),加上武星在走的时候也明确告诉过武昭。武昭已经知道温婉是要将翎昸培养成接班人了。 武星在走的时候对武昭说过,翎昸不管是作为郡主的接班人,还是作为皇位的接班人都不允许翎昸软弱。更不能学到郡主的心慈手软。所以,武星在走的时候跟武昭说,郡主到时候肯定会让身边的侍卫过去保护翎昸的(温婉经常派武昭送翎昸回宫),若是在适当的机会,就让翎昸直面生死,让翎昸切身体会濒临死亡的感觉。 武星认为翎昸的性子太温和了,郡主性子温和没关系。但是翎昸若是想要上位,太过温和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得皇上喜欢,而且身为帝王,温和只能是表面,内里必须是意志极为坚韧且要有杀伐果断的气魄。武昭很担心翎昸做不到。因为温婉的教养太过温和。武星认为,男人必须多见血,见血多了的翎昸心性才会更好,不会被人所左右了思维。 武星以前也在找机会,但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次他又走了,所以让武昭寻了机会。武昭跟武星都是经常面对生死的人。很多都已经忘记了,但是第一次濒临死亡的那种感觉,他们犹记在心。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是这种惊恐只要经历过的人。都会记得一辈子的。 翎昸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若是没有姑姑给他暗中安排的这些人,他就死在这些人的手里了。翎昸听多了温婉说他这条路会很辛苦,他有这个准备。但是再多的准备,也没有这次直接面对死亡来得强烈。武星所想所虑是对的。翎昸第一次这么**裸地面对死亡。在面对死亡的那瞬间,翎昸想起温婉对他说过的话。若是你没有足够的权势,你就只能成为别人上位路上的一枚炮灰。 武昭望着翎昸拳头抓得紧紧的,赶紧说道:“小殿下,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抓住也问不出来的。所以我们将他们杀了。”武昭这么说,一是解释为什么他们不留活口,因为留下也没用。二是转移了翎昸的思绪,不让他继续陷在刚才的害怕之中。 翎昸没吭声,而是上马,继续赶回京城。 武昭小心地看了几次翎昸。此时的翎昸除了面色铁青,其他看不出来什么的。武昭记得明瑾第一次见到死人,吓晕过去了(明睿那是怪胎,不做对比)。可是小殿下却是除了刚才情绪外露,一下就恢复了平静。武昭心里暗暗想着,不愧是郡主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看来,武星大人不用再为此担忧了。 翎昸是先去换衣裳,海如羽在这个空当得了消息。海如羽听到翎昸遭到刺杀,当下面色发白。可是还没等她有什么想法,就听到下面人说五皇子跟六皇子过来探望太子。两人一看着就是在暗中较劲。 翎元作为嫡长子,是负责出面张罗的。而投靠太子的势力,如今因为太子中毒,有的保持观望,有的看向了翎元。 翎昸到的时候,被外面的丫鬟拦住了。虽然只是一个很不轻易的行为,但是翎昸的眼神又深了两分。 武昭在边上默不出声。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但是武昭却也在心里很鄙视太子妃。你儿子都遇刺差点死了。就是有天塌下来的事情,你也都先见过儿子,安抚好儿子再处理事情不迟。武昭非常确定,若是明睿跟明瑾遇见这样的事。哪怕国家大事,郡主都不会管的。所以说,女人跟女人,区别也很大的。 这其实是错怪了海如羽。五皇子跟六皇子刚走,海士林就过来了。海士林是来说前朝现在动荡了。让海如羽有个心理准备。海士林的话很委婉,但是却点名了太子地位不保,他们一家都有危险了。 海如羽从来没像这么惊恐过。现在真的是生死存亡之时,若是太子真有事,前脚太子走,她们肯定后脚就得跟上去。 海如羽尽量让自己冷静,想着最坏的结果,她不能让最坏的结果发生,否则她们一家就要完了。海如羽这时候那个念头又起了,太子中毒不醒,朝野之中肯定要有一个掌舵的。而温婉是最合适的人选。 海士林也认为温婉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问题在于温婉郡主现在重病,不可能出来掌事的。 海如羽眼里有着狠历之色:“温婉一定是在装病,一定是的。温婉做事小心谨慎在京城里是有名的。怎么可能会这么粗心大意,放了明睿跟明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消息是假的。温婉是装的,温婉装病应该是想避过京城里的风波。”海如羽没想到这是皇帝的计策。只是认为现在温婉在见到京城里的局势,想明哲保身。在海口的消息传过来,干脆将计就计。 海如羽想到这里,立即说道:“翎昸现在在哪里?”海如羽准备去看望翎昸。刚才事情紧急,她也想去看翎昸,但是前朝关系一家的安危。所以只能作罢。 翎昸从外面走进来。海如羽很急切,但是却被容嬷嬷拉了拉。海如羽平复了心情:“翎昸,现在到了我们家生死存亡的时刻。翎昸,你一直在你姑姑身边伺候着。你告诉母妃,你姑姑是装病还是真病?翎昸,你一定要说实话。”若是温婉装病,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翎昸望着海如羽,不明白为什么一下说道了姑姑身上了:“母妃,姑姑是真的病了。” 海如羽掐着翎昸的肩膀,翎昸疼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出声。海如羽急切地说道:“翎昸,你父王现在昏迷不醒,你五皇叔与六皇叔要多权,不管他们谁上位,我们一家就完了。翎昸,我们一家需要温婉的帮扶,需要她来主持大局。”她虽然是太子妃,但是却没资格主持大局。温婉身份贵重,当年又跟在先皇帝身边多年,与朝臣关系一向好,只要温婉愿意出来持大局,朝臣一定能信服。温婉处事不偏不倚非常公正,更重要的是温婉不是皇子,还是女儿之身,与他们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要温婉愿意出来主持大局,她们东宫就还有机会。海如羽甚至想到只要温婉愿意辅佐翎元,她可以提议让温婉当摄政郡主。 海士林站在旁边补充道:“小殿下,现在太子昏迷不醒。等他们位置稳定,殿下,不消我说,相信殿下也知道是什么情形了。”温婉悉心教导了他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楚。那还说什么。 相比海如羽,海士林其实更愿意将宝压在翎昸身上。刚刚遭遇了刺杀,但是却没从翎昸身上看到半点惊恐。这份胆色,不是所有人都有的。而且海士林非常肯定翎昸知道太子若是没了,东宫会面临什么。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翎元却情绪外露,露出焦虑。当然,翎元表现已经很好了,但是跟沉稳如山的翎昸比起来,差远了(翎昸是知道真相,多以不害怕)。 翎昸却是摇头:“母妃,舅舅,姑姑现在都起不了床,姑姑没办法出来统筹大局了。”他知道姑姑是装病,但是母妃却不知道啊。这时候母妃想要让姑姑出来主持大局,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翎昸有一瞬间想告诉海如羽,皇爷爷没事。但是这句话在心里转了三道,最终没有说出来。这话不能说。(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五十二一锅粥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望着翎昸,但是翎昸却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摆,实则是在想事。 若不是没有办法,海如羽也不愿意走这条路。但这现下是唯一的出路:“翎昸,母妃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若是你父王有事,你姑姑不肯主持大局,不说母妃跟你哥哥妹妹,就是你自己也会凶多吉少。”这次的刺杀就是最好的佐证。这些人是不会放过翎昸跟翎元的。 翎昸比海如羽更清楚,这些人会怎么对自己。他也极为明白,去了也没用。就如姑姑所说,天下之大大不过皇爷爷去。皇爷爷下的这么大一盘棋,若是被他破了,这才是灭顶之灾。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翎元见着翎昸不说话,轻声说道:“弟弟,现在是我们一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弟弟,不能感情用事。” 翎昸心头一疼:“哥,姑姑病了。我开不了这个口。”让他去跟姑姑说,他只是一个传话的。姑姑也不会怪罪。而且他却不想开这个口。没有原因,他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 海如羽的面色一下白了。不仅是对未来的担忧,还有翎昸的冷漠,对他们一家人的冷漠。她现在非常确定温婉是在装病,装的太逼真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而翎昸在温婉身边服侍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翎昸却不愿意为了一家人开这个口。 屋子里正陷入一阵沉默之中,武昭突然过来请人传话说要走。海如羽想了下,让武昭进来。 武昭确实是来告辞回家的:“娘娘,臣奉命来保护三王子的。现在没事了,臣也该回府去了。”他才不要继续听这干人的人。腻歪。 翎昸望着武昭,心里重重叹气:“我跟你一起回去。”不回去是不成的了,若是不去郡主府,还有更大的风波。 温婉听见翎昸遇见刺客,虽然说她已经将身边能调动的人手都给了翎昸,就算遇见刺客。也不会有危险。但还是担心。等见到全须全尾的翎昸,温婉还是上下左右全身都看个仔细,让老王太医给看看。、 确认真没受伤后,老王太爷也说五妨碍,温婉这才作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焦心了大半天。这下确认翎昸是真的没事才放心。 温婉的这番折腾,让翎昸眼泪汪汪的。 温婉有些怪异,夏影走到温婉耳朵边上将东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温婉。温婉取了帕子给翎昸擦了眼泪:“你也不要怪你母妃。现在确实是东宫的存亡之际。她忧心你们,所以才问你话。别难受了。”温婉其实大概猜测到翎昸为什么哭了。一来受到了惊吓。二来是被逼迫了。她这么一阵倒腾,让这孩子心有所感了。不过他只能装傻。 翎昸一会就收了眼泪。 温婉转移了话题:“你父王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太医有说吗?” 翎昸面色黯然:“太医说凶多吉少。”再不是那也是自己亲爹。虽然太子也不疼他,更是打了他好几次,但是亲爹要死了,心里总归是难过的(不难过也得难过啊)。 温婉听了,直直地看着翎昸问道:“翎昸。若是你父王仙去,你会不会恨姑姑?”温婉一直以来都是冷眼旁观,说要为太子的事当当责任也说不上。但是太子终究是翎昸的亲生父亲。温婉不确定翎昸是否真的就一丝不介意。 翎昸苦笑:“姑姑都告诉我了,我自己都没说。再说这是皇爷爷布下的局,姑姑也只能听从皇爷爷的。”翎昸是真的不恨,再怎么着这件事的责任也推不到姑姑身上。 温婉面上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情,反而更是凝重:“翎昸,若是你父王仙去,你跟你哥哥的处境也很危险。翎昸,好好保全好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开始。”太子一旦仙逝,翎元跟翎昸就是那些人的眼中钉。翎元是嫡长子,占据了身份上的便利。翎昸是她的学生,在外人眼里能得她的助力(重点温婉是有这个想法)一样都很危险。 翎昸点头:“姑姑,你放心,我知道的。”这次的刺杀事件就已经让他清楚明白地意识到,危险无时无刻不在身边。 温婉见着翎昸沉稳的神色,微微叹气:“不要怪姑姑狠心。若是可以。姑姑也想让你如明睿跟明瑾一样远远离开京城,躲避这场风浪。但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要走的路。所以姑姑必须这么做。”若是可以,温婉也希望翎昸能如其他孩子一样,不要学这么多的东西,不要背负这么重的负担。但是身在皇家,又是这样的位置,翎昸别无选择。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随心所欲。就连她,现在也困在皇帝的棋局里了。只不过欣慰的是,她不再是棋盘里随时可以炮灰掉的棋子。 翎昸摇头。他不会怪姑姑的,不说他,就是姑姑也是身在其中,这件事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老天了。 翎昸将温婉的话带过去,海如羽面色发青。死死地盯着翎昸:“翎昸,你姑姑是不是真病了?” 翎昸猛地抬头,眼中的震惊无法掩饰:“母妃……”翎昸的这个模样,好像海如羽说了什么让她不可置信的事 海如羽被翎昸的表现给迷惑了。难道真是自己错了,温婉是真病了。不可能,海如羽立即断绝了这个想法,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她认识温婉这么多年,若是温婉真的这么容易就倒下那就不是温婉。想到这里,海如羽缓和了神情:“翎昸,你父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姑姑不来主持大局,我们一家都活不了了。”说到这里,海如羽的眼泪刷刷地掉:“翎昸,母妃倒是不怕自己,可是你哥哥,你妹妹,难道你就能让我们一家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海如羽这话倒不是恐吓翎昸,而是事实。若是太子没了,他们一家不是被圈养,就是被弄死。海如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跟彷徨。她以前一直忍让,一直在忍让,就是因为孩子没长大。太子若是有个什么。他们一家人就完了。没想到,眼看着就要熬出来,却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海如羽心里也是万分的悲苦。 翎昸面色非常复杂,他知道母妃是真的担心。可是母妃有担心过他吗?算了,想这些也没用。想得多了,烦恼的只是自己。就如明睿说的。偏心的父母天底下有的是。只要不存在期望,也就不会伤心难过了:“母妃,姑姑是真的生病了。若不是姑姑不相信这是事实,派了人去查。可能都支撑不下去。”虽然翎昸知道温婉是做戏,但是不可否认,若是明睿跟明瑾真出事。姑姑肯定会冲到海口去寻人去了。 海如羽见着翎昸在自己的的哭诉以及眼泪攻势之下,都没看出翎昸有丝毫的不对劲,心里也疑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难道真是温婉整日打雁,结果却是被雁啄了眼睛。 太子妃的算盘,岂是隐瞒得住的。很快就被有心人知道了。其中最为焦心的就是五皇子燕祈喧。 燕祈喧面色铁青:“太子妃的算盘打得可真精。”温婉虽然不怎么参与朝政。但若是真的捧翎元上位,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威胁。 幕僚却是摇头:“郡主现在重病在身,哪里能管这些事。”儿子都没了,谁上位对温婉郡主来说,都一样。没人会对一个连子嗣都没有的尊贵郡主下手的。除非是傻帽。 幕僚见着燕祈轩皱着眉头,再劝解说道:“王爷,就算温婉郡主真要推人上位,也只有推翎昸上位。可是翎元是嫡长子,没有道理让翎元先上位。所以王爷暂时不用担心。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朝局。不能让二皇子跟六皇子钻了空子。”说起身份很微妙,若是太子没了,二皇子占了长子的名声,六皇子占据了嫡子的优势。只有五皇子,在身份上没占据任何优势。 燕祈喧点了下头,这件事得看下。不能操之过急,现在温婉就是那不能碰的雷区,一旦爆发还不知道怎么样(一个刚死光了儿子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相比燕祈喧,六皇子祁幕就淡定多了。太子没了。本朝祖训。立嫡立长,他是嫡子。至于说三皇子。六皇子选择姓遗忘。光护驾不利就能剥夺了三皇兄的资格了。 何氏心里却是很忧虑,到了现在万事俱备了,只待最后的结果。她不敢确定温婉郡主是否真的病了。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显示温婉郡主是真病了,而不是装病。可是没亲眼见着,没她还是不敢信任。而主上那边又没确切的消息传过来,只让她稳住。可她只要一想起温婉郡主那仿若看透一切的眼神,心里就焦虑不安,哪里稳得住。 祁枫见着何氏心神不宁,握着她的手安抚道:“爱妃,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到时候,我让你做皇后。”不能做王妃,做皇后也是一样的。这也能弥补他这么多年对何氏的愧疚。 何氏听了面若春花,偎依在祁枫的怀里:“王爷,只要能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不嫌弃臣妾,皇后不皇后我都不在乎。” 祁枫听了心头一暖:“放心,我要将世间所有好的都给你。”男人都是这样的,越是不想要,他越要给你。 何氏娇滴滴了恩了一声:“王爷,你说温婉郡主的病是真是假?”按照何氏内心来说,其实将温婉郡主直接除了是最好的。这样也就不提心吊胆。可恼人的是,温婉郡主这几个月根本就不出府,那郡主府也是如铁桶一般。别说刺客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温婉不知道是有心避开,还是真的如传闻之中那么怕死。 祁枫没想那么多,只是说道:“这还有假。明睿跟明瑾可是温婉的心头肉,孩子没了,温婉不病重才奇怪。说起来还不知道白世年知道不知道这个消息。若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白世年跟他一样,只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一下全部都没了,祁枫设身处地地想了下,若是换成她,怕是要疯了。白世年又身为边城元帅,现在父皇没了,白世年再有个什么,还不得乱了。 何氏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了就没了。虽然说温婉郡主不让白将军纳妾。但温婉郡主还年轻。应该还能生。”说起来何氏都有些嫉妒温婉了,都快三十岁的女人,娇艳得仿若岁月不在她身上停留,反而越长越回去了(女人都爱攀比这个)。 何氏心里头却是思索着祁枫的担心:“父皇的龙棺是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祁枫摇头:“没有。”祁枫突然记起朝廷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边城的消息了。心头一凛,难道京城被人控制了。所以他们得不到消息了。 太子昏迷不醒,朝政总归要人处理。朝政此时一片混乱。吵闹不休。有的支持二皇子,有的支持五皇子,还有的支持六皇子。 温婉得到消息,说是其中支持六皇子的人数是最多的:“都有哪些人支持六皇子?”现在这个时刻。赢了就得了从龙之功,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当然,败了也是家族覆灭。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都渴望得到权势,得到权势定然是需要冒险的。男人是天生的冒险家。 夏影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温婉:“闻家现在支持长孙殿下翎元。郡主,大齐祖训有言立嫡立长。翎元是嫡长孙。闻家之前就是拥立太子的,这次也是费心拥立了长孙殿下了。” 温婉听了好笑道:“闻家支持翎元,戚家那是肯定支持六皇子的。其他的呢?朝中重臣的反应,宗室的态度?” 夏影有些疑惑地说道:“朝中重臣,丞相大人跟吏部尚书支持嫡长子翎元,兵部尚书,礼部尚书都支持六皇子。另外副相余镜,工部尚书还有户部尚书支持五皇子。”这些都是有着错综复杂的姻亲在里面。当然,最大的是利益。 温婉有些意外:“为什么余镜是支持五皇子。而不是六皇子。”按照温婉的推测,余镜应该是支持六皇子才对,为什么会支持五皇子。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有什么阴谋,或者他不知道的事。 夏影也想不通透余镜这是什么意思:“余镜不清楚。宗室这边灏亲王跟淳王都保持沉默,所以跟从两位王爷的都保持沉默。其他有的支持五皇子,有的支持六皇子。支持二皇子的甚少。” 温婉疑惑了:“灏亲王怎么也中立?”这太奇怪了,按照温婉对灏亲王的了解,那是一个权力欲望非常强烈的人。在这盛年之时,怎么甘愿退隐(不支持皇帝。就算再大的长辈。该有的尊敬我给你,但是想要权势。没有。将你荣养起来就够了)。 夏影面露凝重之色:“我怀疑灏亲王其实猜测到了一星半点,所以现在按兵不动。” 温婉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灏亲王也算是皇帝的心腹(跟温婉比起来,灏亲王还是差远了)。能得到蛛丝马迹猜测到也正常。 温婉还真想错了,皇帝那边是半丝口风都没有,蛛丝马迹更不可能有。皇帝做事很缜密。灏亲王是从温婉这里猜测到的。灏亲王不相信温婉这么精明的人,会让儿子这么轻而易举中了暗算。这可不是当初生意那会,损失一些对于温婉来说无所谓。孩子是温婉的命根子,以温婉谨慎的性子,若是让人这么容易将孩子弄死了,温婉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温婉谨慎的态度也让灏亲王开始怀疑,温婉为什么这么笃定有人处心积虑想要除了她。恩,京城里发生的事情,温婉又正好避过了。仿若他有神算一般。这太不符合常情了。慢慢的也灏亲王就发现不对劲了,据他得到的消息,骁骑营这三个军营的将领一直保持中立。别说五皇子跟六皇子说动不了,就是当初太子理政,这些人也没接了太子的橄榄枝(太子自以为做得很隐秘)。这就非常奇怪了。 温婉一直认为皇帝这作为太冒险。其实皇帝也没有很冒险。因为他留下的四个将领都是他的心腹。而且还有给他们透露过消息。只要军队不跟着掺和,京城乱不起来的。 灏亲王经过细细地思索,跟着幕僚商议。最后发现这一环扣一环的,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操纵这一切。灏亲王开始怀疑是温婉,但是经过琢磨,排除温婉。除了温婉,那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除了那一位,还能有谁。 灏亲王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可也是这个猜测才是最符合实情的。灏亲王有这个猜测,怎么会卷入这个漩涡。 至于淳王嘛,淳王是压根不愿意趟这浑水。现在这个风头,他没兴趣去拥从龙之功。不管谁上位,淳王府的地位都不会变。而且淳王府自得爵位到现在,从不参与争储。RQ 一百五十三 温婉没说话,但是眉头紧锁。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待会我将其他的名单给郡主。不过这次最诡异的是,刑部尚书方大人保持中立,谁都不支持。”虽然说六皇子死了,但他还是六皇子原配的爹,若是六皇子上位,必定是要追封方雨桐为元后的。 温婉点头,方大人倒是难得的性情中人。若是换成其他人,有这层关系还不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自从方雨桐没了以后,方大人基本就与六皇子决裂了(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六皇子毕竟是皇子,不能与一般人相提并论)。这次也丝毫不犹豫地站在六皇子的对面(方大人身份敏感,不支持其实就是等同于对立)。 夏影也认同:“郡主,当年先生的几个至交好友,也就方先生不错。”梅儿的父亲华大人是废了,下面的子嗣也无出众的;蒋家相比要好些,现在正在恢复之中,不过想要恢复荣光必得二三十年;余家就不在夏影的考虑之中;只有方家还不错,现在还在鼎盛时期。按照方大人的这个态度,等皇帝归京方家也无妨碍的。 温婉想起过逝的方雨桐:“你说,若是方雨桐嫁个门当户对的。现在应该也过得幸福吧!”温婉不知道方雨桐嫁入皇家是不是因为有自己的原因。不过若是方雨桐嫁入官宦人家,凭借方家上升的势头,日子定然是会过得很好的。 夏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世上没有如果的。而且夏影真心觉得,这件事跟温婉无关的。当初皇上指婚。是觉得方下家教不错,方家地位还过得去,加上方雨桐各方面都不错。本来是任人称颂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却落了这个一个结果。 六皇子亲自来了灏亲王府。求见灏亲王。灏亲王没有出去,连世子都被他拘在了书房里。 灏亲王的幕僚认为灏亲王对温婉盲目崇拜。皇子已经给王爷抛出了橄榄枝。只要王爷接了就是。偏偏王爷不接,指二老爷去接待:“王爷。现在是大好时机。六皇子已经在客厅等候。王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灏亲王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去将祈哲叫到我书房来。”关于皇帝没事这点,灏亲王只是自己的猜测。 祈哲走进来,地给灏亲王行了礼垂手站立,半点声响都没有。一直到灏亲王站起来,望了他一眼又到了书桌前。 灏亲王在书桌前写了一个大大的静字:“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祈哲点头:“心静。” 灏亲王点头:“只要保持冷静的头脑,才不被局势所牵引。才能分辨出什么对自己最有利。”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后说道:“你跟在温婉身边也有两年多了,温婉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有数。” 祈哲点头:“表姐是真正的贤妻良母。”明睿跟明瑾虽然没见过他们爹,但是两人嘴边说得最多的除了表姐,就是表姐夫了。一家人虽然不在一起。但他仍然感觉到和乐融融的味道。这股味道,在王府里是没有的。 灏亲王听得很无语:“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你温婉表姐你了解多少。”他是说温婉的本事好不好。哪里是问这个。 祈哲表现的很为难了:“祖父,除了在庄子上的几个月表姐经常给我讲故事,其他时候我很少见到表姐的。我不大了解表姐的。” 温婉对待祈哲跟翎昸的方式是不一样的。翎昸是温婉当成大齐国未来的储君来培养的,只要对翎昸有用的,温婉从不吝啬展露出来。可祈哲不一样,说好听一点灏亲王是想要寻一个有能力的孙子,所以费尽心思让人进来。说难听一点。无非是想要放一颗钉子在她身边。温婉对祈哲的态度很和蔼,与对其他三人是一样。但深层次的东西,祈哲接触不到。而明睿是个人精,翎昸是个锯了嘴巴的葫芦,明瑾则是懵懂无知,一无所知。祈哲从三个人身上也寻不到什么。 灏亲王再一次追问下。 祈哲才说道:“祖父。温婉表姐我看不透。”明明是一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可是却能掌控广源商行跟广源银行,身为一个女子,一个外姓女子,却在朝廷有着超越常人的地位。他有时候看着和蔼可亲的温婉,常常在想是不是弄错人了。这怎么可能是传闻之中厉害无比的温婉表姐。所以,祈哲常常被弄糊涂了。 灏亲王想了下后问道:“你认为翎昸如何?”翎昸一直在郡主府里学习,很少外出。见到翎昸,除了比一般孩子看着沉稳一些,恩,还有忠厚一些,其他真瞧不出来什么。越是这样灏亲王心底反而越是笃定温婉是另有成算的。 祈哲想了想后摇头:“我们几个之中资质最差的就是他了。不过他很勤奋,先生说若是不出意外,将来必定能成为朝廷的栋梁。” 真实情况是翎昸也没做到那么尽善尽美,蛛丝马迹都没落。翎昸的很多文章阐述的观点,见解独到深刻,远光放得长远。方先生也是人老成精的人,一次两次可能是意外,但次数多了,想着温婉单独给翎昸开的小灶,心里隐约有了想法。于是将这件事隐下来,甚至单独跟翎昸说,让他不要将做的功课给其他人看。也就是让翎昸注意。 灏亲王听到说翎昸是未来的栋梁,面色抽了抽。什么栋梁。温婉是个女子,嫁给朝臣,加上性子使然,不是那等有野心的人才能跟皇帝相安无事。可翎昸不一样,他是太子的嫡子,按照温婉的教导不成为未来的国君,翎昸就只有死路一条。 灏亲王想了好久后让祈哲下去。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祈哲出来的时候面色如常。一直回到书房,等无人的时候才露出神色。虽然他跟表姐接触不多,但是表姐是个心有丘壑的人。至于城府到底有多深。他就真不知道。但是翎昸,他知道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过这个东西太隐秘,他还是当不知道的好。这会的他只要当好一个孩子就够了。其他的不管他的事,天塌下来还有祖父顶着。 夏香捧了一盆玉簪花过来。温婉很喜欢玉簪花。花苞似簪,色白如玉,清香宜人。 温婉摸着翠绿的叶子。嗅着花的清香。若是往常,她都会在早晨或者晚上去散步,看着花园里各式的花。哪里像现在,不成样子。 温婉正失神,听见夏添亲自来报:“郡主,丞相米大人求见。”现在这个时期,郡主久病在家郡主府闭门谢客。丞相米大人不请自来,实在是让夏添心里忐忑不安。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让米相大人进来。”若说她什么态度都不表示,定然会让人觉得很奇怪。既然丞相都上门来,还是见见的好。 米丞相见着温婉靠在枕头上,面色有些苍白。但却没外面传闻之中就只剩下一口气,至少米相大人看着温婉精神头还是不错的。米相给温婉行了大礼。温婉也没拦着。 温婉等米相站起来后淡淡地说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丞相大人来郡主府的目的,本宫大概能猜测到三分。”无非是来游说她支持翎元的。有了她的支持,朝中的格局肯定要变化的。 米相听了这话,跪在地上:“郡主,大齐的江山能否安稳,天下能否安定,全在郡主的一念之中。”别人看不到其中的危害。身为宰相的米相却是看得很清楚。不管是五皇子还是六皇子得位,都会有一场血腥。若只是血腥也就罢了,问题是就以米相看,五皇子跟六皇子都不具备仁君的潜质。一个阴阳怪气,目光短浅;一个宠妾灭妻,对一个妾氏言听计从。大齐的江山不管交给这两个哪个的手里。都要动摇国本,天下也将不稳。 温婉很是意外,意外米相的肺腑之言。其实不说温婉,就是皇帝都知道这两个人的性子,所以排除在继承人外。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留下两个人在京城里监军。放在京城其实就是舍弃。皇帝带走了三皇子,其实是有让三皇子上位的意思。当然,皇帝现在还年轻,也不着急这个东西。也因为皇帝还年轻,愿意等等看,但若是翎昸不符合皇帝的要求,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立三皇子为太子了。 温婉不否认,三皇子确实是有这个资本。只是皇后的事注定了她跟三皇子,不,她的身份与上位的皇帝无法融合。因为她不会再为新帝卖命,给他们当赚钱的工具。再说她已经选定了翎昸,既然开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选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 夏香扶了温婉起来,靠在床头。温婉看着米相:“丞相大人忧国忧民,本宫很敬佩。不过丞相,本宫不过一介妇孺,国家大事面前,岂有我置啄的余地。”温婉这是摆明了不掺和。 米相之前隐约猜测着温婉郡主可能会保持中立。米相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词语,当下就跪了下来:“郡主,现在朝野上下能堪大任的就只有郡主了……” 夏影还没等米相说起仁义道德,厉声打算道:“你也不看看郡主现在什么样子?郡主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你还想要郡主做什么?你是不是希望郡主早日荣登极乐世界。” 温婉很想翻白眼,当着她的面说让她早日荣登极乐世界,当她是死人不成啊!就没这样总拆主人台的丫鬟。咳,等这件事落了以后,她一定将她送出郡主府。就是想去岛屿上也赞成。别在她面前碍眼了。 米相听了匍匐再低:“臣不敢,臣只希望郡主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在米相心目中,皇帝排第一,温婉是排第二的。这不仅是容貌的关系,也无关温婉的气势,而是温婉的本事。米相非常确信,如今能镇得住场面的只有郡主。 温婉面露疲惫:“朝廷大事,本宫实在是有心无力。等本宫身体好了一些,本宫就要启程去海口了。得将明睿跟明瑾找回来。若不然,等白世年回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代。”说道这里,温婉眼中又噙了泪水。 夏影暗暗咂舌,郡主现在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眼泪说来就说,根本就不需要酝酿(温婉吐槽:我这是泪腺发达)。 米相听了当下呆住了:“郡主。若是郡主离开京城,京城必定会大乱的。郡主,老臣求郡主以江山社稷为重啊……”别人不知道。米相却知道。现在三方人马都按兵不动,都是因为温婉的缘故。谁也不知道温婉有什么底牌。 十五岁的小姑娘就能调兵遣将,掌控京城。彪悍无比,如今的温婉更是今非昔比,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先皇留下什么底牌给了郡主。所以虽然京城有些混乱,但是谁也不敢有异动。可若是温婉离开京城。这个潜在的震慑力没有了(温婉语:“米相,你真心想多了,我没这么大的本事震慑得住他们),这些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温婉嘴角划过苦笑:“我儿子都没了,我还管什么江山社稷。米大人。你回去吧!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有心无力。若说人选,我觉得三皇子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三皇子不在京城,若不然,三皇子是最适合的。”不论是能力,还是身份,三皇子的地位都足够了。温婉可以肯定,若是太子挨不过去,这次班师回朝。三皇子必定会是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 米相苦不堪言:“郡主,三皇子不在边城。”若是三皇子在,论能力论身份地位,那他想也不想就拥立三皇子了。问题是三皇子还在边城,都没回京。 温婉就没在说话了,只是眯了下眼睛。显示着她现在很疲惫。夏香扶了她躺下。 夏影则立即逐客了。 米相一脸沉重地回去了。 温婉都有些忍耐不住了,装病都装了一个多月了:“夏影,到底追查的怎么样了。按照你这个速度,我得装病到什么时候?现在都到八月下旬了,等到九月就要打仗了。到时候消息是瞒不住的。” 夏影很快就接话说道:“快了,已经有眉目了。” 温婉扫了夏影一眼:“快了是多块,三日之内能解决吗?”若是飞鸽传信,边城的消息到京城一般需要三日时间。快了快了,温婉对他们的快了镇没信心了。 夏影点头:“应该没问题。” 温婉冷冷地说道:“应该?别跟我打哈哈,用一些无聊的话来敷衍我。我要的是肯定。你们找出幕后黑手,然后一网打尽。”到了这个时候,温婉都有些厌烦了。 夏影无奈地说道:“郡主,现在我们要追查的是幕后主使。而不是一些小喽啰。” 温婉听这话耳朵都起了茧子,摆摆手让夏影不要再说了:“反正时间就那么点,你自己看着办。”到了时间就得下手,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再查查查了。 夏影点头。 半个时辰后,灏亲王过来了。温婉郁闷了,就知道见了一个,就都得有第二个来:“请灏亲王进来。”温婉对灏亲王要说感情有多深厚也说不上,毕竟没怎么相处,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灏亲王见着温婉气色没想象的糟糕,微微点头。大风大浪过来了,怎么能被这小风浪给弄倒了。不过温婉面上的悲戚之色也让灏亲王拿不下主意是不是另有详情了。 灏亲王也是面露悲腔之色:“温婉,现在朝廷闹得不像话。有说要立嫡长子,有说不能立幼子要立成年的嫡子。温婉,你觉得立谁比较好?”这也算是朝政大事。 温婉一直都知道灏亲王是老狐狸。就如当年皇帝跟赵王的角逐,灏亲王也没将赵王得罪干净,就是帮扶皇帝也都是暗中帮扶。而且灏亲王这个人权势欲望有些大,皇帝登基后看重灏亲王,在宗室之中是独一份的。但却算不上是皇帝的心腹。跟温婉比,那更是差的远了。所以很多事皇帝都是避着他的,不若温婉知道的多。 温婉很想吐槽,问她该立谁,现在要她说出口,保准得引发大的风浪了。这也太会挖坑了。皇族之中的人,心眼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虽然是八月下旬,但是天气还是很炎热。外面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让人感觉到一丝气闷。 夏影之前有建议驱赶这些蝉的,温婉没让。叫就叫了,心静则凉。所以任由这些蝉在树上叫着。 灏亲王这两年有些发福。胖的人是怕热的。灏亲王住的地方都会夏天最清凉的地方,而且只要他在屋子里就会摆满冰块。可是这回到温婉的屋子里,因为温婉身体不好。不能用冰,屋子里很闷热。灏亲王在屋子里没多长时间,额头就有了汗珠。 温婉沉默良久后才悠悠地说道:“外公怎么问起我来了?这等国家大事,哪里是我们这等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能置啄的。我现在在养病,太医说病养得还算不错。等我身体利索了,我就要去海口了。谋害明睿跟明瑾的幕后凶手还逍遥法外,我要去海口抓着他然后活剐了他们全家。”温婉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全身充满了戾气。 灏亲王听了温婉说自己头发长见识短,差点吐血。要谦虚也不用这么谦虚的吧。在灏亲王的印象之中温婉都是玩深成的高手。不声不响,面上和善,转眼却将你阴得死死的人。乍看到温婉声嘶力竭的模样,真让灏亲王不习惯。 灏亲王忙安抚着说道:“温婉。等京城里的事落了,外公一定将谋害明睿跟明瑾的人抓出来。”其实来郡主府之前灏亲王还在嘀咕着,明睿跟明瑾出事是假的。现在看着温婉这仿若恶魔转世的神情,灏亲王都有些嘀咕他的怀疑是不是错的。 温婉轻笑,说不出的讥讽:“我自己都顾不上了,连明睿跟明瑾都保护不了,我管得了其他人的死活。爱闹就闹,总会闹出个结果的。” 灏亲王默然,过了一会小声的引导:“温婉。若是皇上还在……” 温婉第一次没等灏亲王说完话,就冷笑着说道:“皇帝舅舅已经不在了,谁想要那把龙椅尽管凭借自己的本事去夺。谁当皇帝对我又无妨碍,等白世年回来我就跟他避居到岛屿上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两日清静的日子。” 灏亲王愕然:“温婉,你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不管是谁上位。都不可能允许温婉离开京城的。若是由着温婉去了海口,温婉可就真的在海口称王称霸了。到时候,朝廷都牵制不住了。 温婉嘴角划过冷意:“谁敢拦我,想拦我尽管来试试。只要不怕鱼死网破,尽管拦。我等着。”抛却那些算计阴谋什么的。她若现在要去海口,还真没人拦得住她,也没人敢拦她。 灏亲王额角突突,温婉不是说着玩的,是真打算这样干的:“温婉,暂时你不能离开京城。有你在京城,那些人都还投鼠忌器。若是你一旦离开京城,京城就会失去控制的。”若是灏亲王没预料错,驻扎在京城外的三只军队,还有前锋营、步兵营、骁骑营三只驻扎军没表态。任由五皇子跟六皇子,还有长孙殿下都拉拢不上。也因为如此,灏亲王推测这些人在等待着温婉发号施令。否则这三只军队不可能到现在都不表态,危机关头,为了家族,为了前程不可能不卷入其中。,现在这么激烈角逐,这三只军队都安稳无恙。他们领头的人也老神在在的都不动。也因为这个让灏亲王怀疑皇帝还活着。现在京城的消息都封锁了,灏亲王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 温婉没应,只是面色仍然是冷冷的,淡淡的:“外公,我有些累了,你请回吧!”实在是不想再说了。 灏亲王来时候很多个问题,回去的时候心头的问题更加多了。 太子妃听到丞相说温婉不会管京城的事,当下面色变了又变。最后决定亲自去看望温婉。可惜,她没有灏亲王的面子大,也不是米相这等重臣。到了郡主府,夏香过来说温婉睡着了,现在不宜见客。 太子妃是想等温婉醒来,但是皇宫这边也离不了人的。太子昏迷,皇后这会也是要死不活的。一团的乱。 走出郡主府的时候,掀开车帘看向郡主府大门上精光闪烁的几个大字,心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空。如羽立即将这等异样压制住。回了东宫去。 这么多人进进出出郡主府,自然让热切关注温婉动向的五皇子跟六皇子心头担忧了。不过等他们得到消息,知道温婉没有出山的打算,心头稍安。但是同时一块石头仍然是落不下来。 京城外的驻扎军暂且不说。保持中立就保持中立,若是没有圣旨跟兵符,他们也不能擅自入京。否则就被视做乱臣贼子。现在重点在于九门提督,九门提督仍然是皇帝的超级心腹石大人。石大人也怪异,到现在他是谁的橄榄枝他都没接,只说朝臣推崇出来新帝,他就支持谁。他这是表态不想去趟这浑水。 温婉轻笑道:“这么说,五皇子跟六皇子谁先得到这块石头的青睐,谁就能荣登大位。”在危难关头。决定成败的可不是靠那些耍嘴皮子的文臣,而是手握重兵的武将。这也是每个当皇帝的都要将兵权牢牢的把握在手心里。就怕那些将军生变。 夏影听到温婉把石大人直接叫为石头,满头黑线。也就郡主才这么跳脱的了。这要传扬出去,还不定编排出来什么呢! 白世年终于在有心人的谋算之下,知道两个儿子都遭遇不测了。若不是定力好。当下就都晕倒了。 白世年只知道温婉将两个孩子送到海口去,温婉说那里是他们家的大本营,更安全。但是白世年不知道孩子到底是送到哪里去。现在来人说他儿子遇害说得有鼻子有眼,连温婉昏迷不醒都说了。如何不让白世年焦心。他这都快奔四的人了,就这么两个骨血,而且还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若是没了,他如何能承受得住呢! 白世年想着皇帝到现在刚刚对外宣布醒过来的皇帝就想吐血。在边城将士只知道皇帝被刺客刺杀昏迷不醒,然后三天三夜以后皇帝又醒过来。边城与京城相隔千里。又在皇帝的有心操纵,掐断了通信的路。这个时间差也够京城里的人闹腾了。 当然,按照皇帝的推断,隐秘在暗处的人开始几天是不知道他情况如何了。但是这都过去半个月了,肯定也知道他没死,只是昏迷不醒。相信这些人为了将局面搅浑。也将消息隐瞒了。有这个时间差,够他的人查询到幕后主使了。就算查不到幕后主使,也会将这些人连根拔起,将老巢端了。 白世年想去龙帐里看皇帝,问问皇帝的意思。但是到了龙帐,皇帝正好又睡下了。白世年闷闷不乐地回到营帐。 叶询听到明睿跟明瑾出事了,当下惊得不行:“是不是消息有误?”叶询不相信这些人能如此轻易地得手。明睿跟明瑾可是郡主跟将军的唯二的子嗣。若是有个万一…… 白世年双拳握的紧紧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消息说的详详细细,甚至连温婉被气得吐血的详细情节都没放过。 叶询沉吟片刻后说道:“将军,郡主一生谨慎。在两个孩子上面不可能这么马虎大意。会不会郡主将计就计。”叶询总不相信,呼风唤雨的温婉,会让自己儿子这么容易被杀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松开双拳,右手扣在桌子上。桌子的一角都要被他掰断了:“温婉跟我说过,孩子被她安置在一个妥善的地方。温婉当时在信里跟我说,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孩子不在岛屿之上,。所以肯定是被安置在海口了。这些消息……” 白世年说不下去了,这些消息很可能是真的。明睿跟明瑾真出事了。白世年想到这里,心头怒骂狂奔。他两个儿子都那么的聪慧孝顺,是他最大的骄傲。如今孩子都八岁了,他还盼望着打完这场仗回去见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见过两个孩子。若是出了意外,他…… 就在白世年要吐血的前一秒,外面有人进来了。来人是三皇子身边的人,白世年想着刚才的事。恢复了正常,起了二皇子的营帐。 三皇子见到白世年憔悴不已,仿若一瞬间老去了十岁的模样。诧异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京城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说自己两个儿子在海口出事了。 三皇子震惊万分:“不可能的。”这也是温婉往日里谨慎的行为路人皆知。所以现在两个儿子出事,听到的人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包括三皇子在内,也是不相信温婉还有如此疏忽大意的时候。 白世年听了三皇子的话,心头稍微缓和一下。在没有得到温婉的亲笔信之前,他还是不要去相信这些流言了。 叶询本以为白世年会撑到郡主的信,哪里知道白世年当天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倒下了。叶询急急叫着太医过来诊断。太医诊断的结果是刺激过度,心神受创,得好好休养。 仿若在一夜之间,白世年重病不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军。不过第二日清晨,白世年还是出现在军营之中,看着没多大妨碍。但是髻角的白发还是让他的亲信猜测到定然是出了大事。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因为两个儿子的事差点吐血。温婉早就已经知道她跟白世年来往的信件都已经被人提前浏览了一遍。温婉之前不确定这些人是否有破译她与白世年的暗记,所以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白世年。她没将这件事告诉白世年,就是希望白世年在得到消息的表现能让那些暗处的人相信,明睿跟明瑾是真出事了。RQ 一百五十四五皇子之死 温婉站在窗口,望向天上的星星。夏日的夜晚星光璀璨,让人沉醉。记得以前还带着两儿子看星星呢,这会都多长时间没见着了。 温婉想着要是明睿跟明瑾在身边就好了。她是真的想儿子了啊!想得心头都疼了。这种想念比想白世年要难受多了。温婉心头很郁闷,虽然丈夫儿子过几个月就回来了。但是以后儿子还会要离巢,以后得忍受着离别的痛苦,得一直都思念着儿子。 温婉朝着夏影说道:“当初真是万分失策。嫁给一个当兵的,就得在离别之后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现在好不容易丈夫快要回来了,又得掰着手指头算着儿子将要离开的日子了。咳,总是离别,让人伤感。” 夏影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这会多愁善感起来:“郡主,也就这次了。等明睿以后离开你,还早着呢!” 温婉摇头:“很快了。那孩子过两年估计就得要去军营了。当娘的,哪里会拦着儿子去实现自己的愿望。只是我一想着这事,心头就难受。这一年我已经想他们想得白头发都出来了。这以后离别的时日,还不知道多长呢?”都说思念是最痛快的,咳,真的很伤神。 夏影看着精神抖索,满头青丝,面如白玉的温婉,心里嘀咕着我可没见过一根白头发。但是面上却不显。笑着安抚道:“明睿从军,明瑾不是在身边吗?郡主忘记了,你是让明瑾考探花郎,打算让明瑾从政的。那以后明瑾就不离了你身边了。”明睿走后。郡主身边还有明瑾,倒也不难受。可是等明瑾走后,郡主就有些患得患失了。就差每分每秒都在念叨着儿子了。以后若是明瑾在身边,也有个寄托。 温婉咳了一句:“若是个女儿该多好。” 夏影失笑:“郡主。女儿也要嫁到别人家去。到时候见一次也不容易。”若是真有小郡主(以温婉的地位,生个女儿一个郡主的是少不了的)。 温婉翻了白眼:“有女儿做什么就一定要嫁到别人家去。我不能招赘,跟我姓温。或者找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我府邸里安家。”温婉这也是说着玩的。真有女儿的时候再说。 夏影对于温婉这会的胡搅蛮缠无语了。 温婉也只是这么一说,这辈子有没有女儿,也得看命数了。白世年受伤了几次,谁知道身体有没有妨碍:“这也两天了,外面闹得风风雨雨的,该有个决断了。”这都拖了老长的时间了。再不解决这事,温婉都觉得自己要长毛了。 夏影也是皱眉:“应该快了。” 夏影的快果然是快了。第二日午膳的时候,温婉就得到消息,说毒害太子的凶手找出来了。幕后凶手就是五皇子燕祈喧。据说当时查到这个消息,六皇子故意请来了五皇子,内宫已经被六皇子控制了。五皇子带的人自然抵抗不了六皇子。列数了燕祁喧毒害太子的罪状以后,六皇子就将燕祁喧软禁在皇宫之中。 温婉摇头:“看来,燕祈喧是要做这替罪羊了。”谁下手,温婉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只说燕祈喧是什么样的下场了。 夏影面色微微沉下去了:“郡主,指证五皇子的人证物证都有了,可谓证据确凿。想来,五皇子落马是一定的。” 温婉松了一口气:“终于开始了。” 夏影看了温婉一眼:“郡主,那些人已经知道皇上只是昏迷不醒。并没有驾崩。消息有误。我担心这些人狗急跳墙。”真是情况是,边城的将士都知道皇帝醒了。只是时间延误,不用三天这里的人就会知道了。也就是说,最多三天,三天后温婉不用在装病了。 温婉刚送一口气,这会心眼又提起来了。非常头疼地说道:“你们这是要引发京城大乱。。赶紧将郑将军给我叫过来。”这些人虽然只得到皇帝昏迷不醒的消息,但是他们既然知道只是昏迷并没有驾崩,那就有醒过来。这些肯定是要加快动作了。 温婉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件事一个不好,真的会引发内乱的。皇帝舅舅也不怕后院真的着火。咳,就不能再等等。等她控制局面以后再传来消息。非得要京城出现动乱血流成河才甘愿。 夏影将温婉的抱怨当成浮云:“郡主,这两天京城肯定会动的。用不了三天,郡主就不得闲了。”一旦京城动了,那温婉不可能再装病了,得出面管事了,肯定是不得闲了。 温婉对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了:“其他人我不了解,我也不发表意见。但是传话给你们那头,让他给我保证,不管如何一定要将田氏抓了。告诉他,没有万一。若是有万一,皇帝舅舅回京之时就是他人头落地之日。”温婉的直觉,田氏一定是一条大鱼。温婉也没有理由,反正就那感觉。温婉其实不是直觉,而是女人的猜忌心。 夏影有些愕然,一直以来,那边的人隐瞒很多消息,郡主虽然气恼但也没多说一句。这可是破天荒地第一遭了:“好的,我将郡主的话带到。”郡主既然出口了,就一定不会开玩笑。相信他回慎重对待这件事,而不是打马虎眼。 温婉耐心下来等消息。 何氏知道被软禁的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的。想要不让燕祁喧的人生事,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要燕祁喧没了,这些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燕祁喧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道自己现在被软禁,性命就在别人手里。送来的东西不吃,就连水也不喝一口。可是让燕祁喧千想万想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明目张胆地送来一杯毒酒。不喝,直接灌。 夏影出去一趟回来,面色凝重:“郡主,五皇子燕祈喧喝了毒药,畏罪自杀了。”五皇子死了,再没有人能牵制住六皇子了。京城得开始乱了。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了。 温婉嘲讽道:“是畏罪自杀,还是被害死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燕祈喧这样的性子的人,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至于说他毒杀太子,燕祈喧肯定是想弄死太子的,只是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夏影一滞,当下面色不改地继续说道:“皇后亲自下的懿旨,赐了一杯毒酒给五皇子。” 温婉听了冷然一笑。成啊,皇后这招用得不错。为儿子清扫了上位的障碍。皇帝舅舅以前是看在几个皇子的份上了。现在太子废了,六皇子也等同于废了。这会冲着皇后敢名目张大地毒害他的儿子,皇帝是绝对绕不过皇后的。就算看在三皇子的面上,皇帝不会废后,但是可以让她归西。 皇后不得宠,但地位实在是微妙。温婉一直都是如鲠在喉,这会皇后自寻死路,温婉怎么能不由里之外地舒心呢! 夏影这会当自己眼盲,看不到温婉眼里的幸灾乐祸:“郡主,五皇子一死,六皇子就要上位了。”以前燕祈喧在,再有拥立嫡长子的势力,两家打一家,也与六皇子打成了平手。现在五皇子没了,格局就要变了。京城这次是真的要乱了。 夏影点头:“一些中立的,还有不少原先五皇子的人也都倒向了六皇子。六皇子现在的呼声最高。” 温婉摸了摸额头:“吩咐郑盛,不准放任何人进郡主府。不管任何人来,都不准进入郡主府。”以前所谓的关门谢客,真有贵客来,也都迎进来。只是温婉不出面回见了。这次温婉的意思是不准进入郡主府。而由郑盛阻拦效果会更好。 温婉说完,想了下后道:“翎昸若是来了,可以让他进来。”局势险恶,若是翎昸过来,暂时就不让他出去了。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将翎昸放在身边温婉更安心一些。 温婉一个人的时候,想着如今已经归西的燕祁喧。政治斗争就是这样,一旦落入下风就得粉身碎骨。想想燕祁喧也算是个人才了,可惜却是身处这样的环境。注定了,要成为炮灰。 燕祁喧的死,最惊恐的就是太子妃了。如今他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怎么跟蒸蒸日上的六皇子比肩。就算老六是个忠厚的。但是何氏那个毒妇,到时候一定不会给她们活路的。 温婉的吩咐不到半个时辰,就得到消息说太子妃求见。温婉躺在床上没声响。夏影则是让夏香出去,说郡主现在体力不支,不方便见客。不管任何人,都不见。 太子妃在郡主府里的大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夏香出来说,郡主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刚才吃下药。等郡主身体好些才见太子妃。 海如羽嘴唇都咬出血出来了。如今京城大半都入了六皇子的手里了,他们一家人性命危在旦夕。现在太子还昏迷不醒,可再过两日就算太子醒了,事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了。现在能破竹而立的只有温婉,可是温婉却袖手旁观。 海如羽静静地坐在马车上,过了好一会说道:“打道回府。”现在想的是该如何安身保命。其他的暂且放下。 海如羽见到两个儿子,立即吩咐翎元跟着皇后,皇后怎么样都是翎元的祖母,自小由是皇后带大的(第一个孙子总是与众不同)。又有太子的事,皇后心怀内疚定然会护儿子周全。至于翎昸,海如羽让翎昸去郡主府。不管如何,总比呆在她身边的安全。至于她跟女儿,都是妇孺,害了他们也没实质性的利益。RQ 一百五十五六皇子上位 枫王府如今是吃手可热之地,何氏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如今来往枫王府的人,都捧着何氏。再无人敢对她侧妃的身份起质疑。更不敢明晃晃的鄙视。 何氏听到翎元在皇后身边,翎昸去了郡主府。当下冷哼:“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到现在还思虑周全。留下这个女人,终归是一个祸患。”在何氏接触的女人之中,排除温婉郡主这个奇葩以外,太子妃是她所认识的女人之中心机最为深沉的一个女人。 何氏对太子妃忌惮很深。留下这个女人,总归有后患。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除了她。留下总归是祸害。 何氏想杀了太子妃,但是身边的丫鬟不同意,反对的理由很简单:“王妃,现在这个关头,太子妃不宜出事。若不然,对六皇子不好。主上有话来,边城传来的消息有误。皇帝并没有驾崩,而是昏迷不醒。未免夜长梦多,必须尽早让六皇子上位。能做到兵不血刃是最好的。” 其实他们的领头人也很无奈。他开始是想再看看,可是他能稳得住,仇少忍不住,下面的人也忍不住。隐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怎么可能耐不住了。就算他现在已经猜测到这很可能会是一盘棋子,但是形势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因为要收手,不可能。再等待只会坐以待毙,只能迎头而上了。但是迎头而上又谈何容易。匆促行事成功的概率真的非常小。 这种情况完全在皇帝的预料之中。以前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今清楚了对方的底细,知道是两方合作,那就有漏洞可钻。 何氏整个人打了一个冷颤:“皇帝没死?消息可靠不可靠?”若是皇帝没死,好好的。那他们图谋的都将成空。 丫鬟点头:“绝对可靠。皇帝只是昏迷不醒。主上得了消息后,唯恐事情有变,这才提前动手了(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王妃,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动手。否则,一旦皇帝醒过来,消息再传回京城。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皇帝若无事。六皇子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何氏面色有些发白,若是皇帝没死,消息传回京城,那他们不仅算计成空,还全部都活不下去。想到这里,何氏抓了丫鬟的胳膊说道:“温婉郡主一定是在装病。必须将温婉郡主除了。只要温婉郡主一出事,驻扎在京城外的几只军队就会乱。京城乱了,天下也就要乱了。皇帝就算没死,想要平乱也需要很长的时间。”皇帝的经历被转移了。他们就算不能成事,也能离开京城,离开这个地方,而不会死。 何氏越说,脸色越苍白:“不好,这很可能是皇帝跟温婉郡主设的一个局面,等着我们来钻。”若是这样。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了。 丫鬟摇头:“皇帝确实是受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们这么做是为了防备万一。至于温婉郡主,是必须要除的。” 丫鬟说了上面人传达的意思:“主上的意思,还是希望能让太子妃站到六皇子这边。趁着消息没传回来,尽快让六皇子登基。”他们会想办法截断消息来源。 何氏点头:“主上的意思是想要将太子妃拉拢过来。”就算真是不幸,让皇帝老贼醒过来。他们就算控制不住京城,也要让天下大乱。想到这里,何氏冷然道:“温婉郡主必须死。”温婉郡主死了,不仅京城没有人能镇守得住。就是前线的军需也会出现困难。到时候边城在打仗,沿海在打仗,后方供给不足,必然要土崩瓦解。天下大乱了,他们才能有机会浑水摸鱼。 丫鬟点头:“主上已经有了计策了。”他们的主子早就想除了温婉郡主了。若是温婉郡主没了,皇帝等同于断了一条臂膀,必定怨气大伤。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找机会想除了温婉。可惜找不着机会。可惜温婉非常谨慎,恩,确切地说非常的怕死。身边的保镖个顶个的强不说。出门在外几个顶尖高手护卫着。身边的心腹就没换过人,一直都用那么几个。府邸里得用的人都是监视之下。他们想做手脚都没机会。经过这么些年他们也算明白过来,他们想要除了温婉郡主,暗杀或者阴谋诡计是肯定不成的,必须使用阳谋,明目张胆地杀了才成。 翎昸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能进入郡主府的人。翎昸进了郡主府,直接奔赴了温婉的院子里。到了卧房,见着温婉正坐在桌子上,静静地看书,神情非常的松散。 翎昸本来绷紧的神经,在见到温婉安闲的样,心里的担心有忧虑一下就没了。翎昸整理好心情,走到温婉面前,轻声叫道:“姑姑。”离开郡主府这两天,在皇宫里见着皇宫里乱糟糟的一切。他也一直是提心吊胆的,对外面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 温婉放下手里的书,招呼翎昸走过来。看着瘦削的脸庞:“怎么才两天不见就瘦了这么多?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太医对于你父王的毒,是个什么说法?” 翎昸面色黯然:“太医说已经放了大部分的毒出来了,也服下了灵药。能不能醒过来就看父王了。”翎昸知道太医说的,其实也就是姑姑以前说的,看父王的意志力如何。 温婉没说话:“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再放翎昸出去,温婉也不放心。现在外面这么乱,谁知道会不会拿这几个孩子开刀。或者抓了翎昸来要挟自己。虽然他不会受此斜坡,但也是件麻烦事。 翎昸听到温婉说回来两个字,心头暖暖的。回来了,证明姑姑现在也将自己当成郡主府里的一员了。 翎昸回到郡主府,心头也放松下来。在皇宫时,他的心一直是提在嗓子口的。现在回到郡主府,翎昸彻底放松下来。现在京城里再没有比姑姑这里更安全了。所以他不担心别人给他下毒什么的。 温婉见着他疲惫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娴给你煮了你最喜欢的粳米粥,喝完后好好休息下。你也不要回院子里去睡了,就在西厢房里睡吧。” 翎昸乖巧地点头:“好。” 温婉见着翎昸神情也不紧张,非常的淡然,心里很满意。笑着说道:“没什么好怕的。都是一些纸老虎。让他们多蹦跶几日。等时机成熟了,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翎昸听了这话,小声地问着温婉:“姑姑,母妃跟哥哥他们也会有危险吗?”他离开的时候,母妃跟他说了好一会话。让他心生不安。虽然母妃很偏心,但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温婉也不骗翎昸。摇头道:“姑姑也不清楚。不过你母妃跟妹妹应该没事,至于你大哥,再看看吧!”海如羽这么疼嫡长子,肯定会想一个妥善的法子安置翎元的。 两人恩正说着。夏影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温婉笑着说道:“你母妃将你哥哥放到皇后身边。在你祖母身边,你六王叔会忌讳一些。在皇后那边,总归是你六皇叔的亲母,暂时应该也不会有事。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他就能平安无事的。” 温婉心里其实是在叹气,翎昸想要上位,翎元必须得让路。至于怎么让路。这个问题就交给皇帝去处理。她是不会去管的。她的职责是教导好翎昸,而不是为翎昸上位铺平路。只要翎昸入了皇帝的眼,认为他能担当这个重任,所有的障碍皇帝都会为他扫平的。归根究底,还是都看翎昸有没有这个资格。翎昸未来的路好走啊!温婉都开始为翎昸的将来发愁。所以说,在皇家,不能动感情。一动感情,就是最大的麻烦。 温婉也不得不承认,海如羽真的非常的厉害。算计得很成功。她虽然说一直告诫自己。将翎昸当成普通的嫡子,她只是尽一个教导员的身份就成。可是相处这么长时间,她是真的很疼这个孩子。咳,温婉想到贤妃,海如羽的算计不比贤妃差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比贤妃更厉害呢! 夏娴端来了翎昸最喜爱喝的粥,翎昸吃得很香,吃完就去睡觉了。几天没睡好,现在回到郡主府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温婉将自己的感慨说了出来。夏影轻轻一笑:“郡主。你做事一直都光明磊落。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你一样。”这点也是夏影最为佩服温婉的。从不主动去算计人。要算计也从不用下三滥的手段。 温婉听了夸奖,并不高兴。 在翎昸睡觉的当口。何氏正在跟皇后谈话。无非就是希望皇后出面让太子妃支持六皇子。对于皇后来说,祈枫是小儿子,自小得她的喜欢,加上形势比人强,她自然答应帮着当说客。 太子妃听到皇后直言不讳地说着希望她能支持六皇子上位,一双丹蔻掐到肉里,疼得她额头冒起了冷汗。可是在这个时候,只有用疼痛才能让她保持理智,否则一个不好久控制不住自己,从而做出失礼的行为,那就连补救都没有了。 海如羽迅速地在盘旋衡量。一番思索以后,答应了。因为她非常清楚六皇子这是先礼后兵,若是现在她不答应,她跟三个孩子都将人头不保。相比失去性命,暂时的屈辱也就受了。 何氏得到消息,面色没有喜欢,反而越发阴沉:“我本以为太子妃会负隅顽抗,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能屈能伸,端是可怕。 当然,若是没有皇帝随时会醒来这颗定时炸弹,何氏也没将太子妃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太子妃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最大的敌人他们暂时动不了,但是海如羽,她自问还是能动得了的。 丫鬟却是不赞同:“王妃,现在不能弄死海氏。”已经死了一个五皇子,若是这个当口连太子妃这个妇孺都不放过。让其他人如何做想。要知道,太子妃可跟温婉郡主不一样。没了太子这个顶梁柱,太子妃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到时候想什么是弄死就什么时候弄死。但是在这个端口将人弄死,难免会让人寒心。 何氏摇头:“我不放心这个女人。”见着丫鬟不赞同的神色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要了她的命的。” 丫鬟这才没再反对。 温婉听到消息,说太子妃说服了米相大人以及支持太子的一干人支持六皇子。温婉摇头:“太子妃,真是一个人物啊。可惜却是生为女子,而不是男子了。否则。就凭太子妃的本事。封侯拜相都有可能的啊!”海如羽聪慧,有谋略,擅算计,有决断,能伸能屈,温婉端是佩服的。 夏影对于太子妃的果然处置。没什么意见。不得不说真正的拿得起放得下。尽管夏影很不喜欢海如羽,但是也不得不赞叹。 温婉突然问道:“你说海士林与太子妃比,如何?” 夏影对于温婉经常跳脱姓思维早就习惯了:“假以时日,定然不差。”不仅不差。还会更强。毕竟,海士林是海老精心调教出来的家族的继承人。 温婉点头:“海老确实厉害。只可惜,他却做得不够完善。”一个家族的重担,若只是压在一个人身上,成了自然就好。但若是败了,整个家族就得败落了。 容嬷嬷见海如羽从见了何氏回来以后,就没再说半个字。容嬷嬷担心地说道:“娘娘。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这个局面,太子妃就算坚持也没任何意义。只会将自己搭进去。 太子妃摇头:“我没事。翎昸回来了吗?”虽然她是让翎昸去郡主府,但是她也不敢确定温婉是否会收留翎昸。若是温婉收留翎昸,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容嬷嬷点头:“翎昸殿下留在郡主府。现在郡主府是最安全的地方,翎昸少爷不会有危险的。”相比皇宫跟东宫,没有那个地方比郡主府更安全了。 太子妃喃喃地说道:“温婉,不管如何,只希望你能保全了翎昸。”翎元在皇后身边,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翎昸在温婉身边。明睿跟明瑾出事了,温婉若是能移情,定然能保得了翎昸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太子妃的手一抖落。抓着在身边的容嬷嬷的胳膊:“嬷嬷,你说,明睿跟明瑾是真的出事了吗?温婉在海口的势力非常庞大,怎么会让孩子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更怪异的是,两个孩子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几个倭寇贼子偷袭成功。嬷嬷,你说。这会不会是温婉用的障眼法?嬷嬷。这会不会是温婉使的计策。”她都能相信温婉保全翎昸一辈子。温婉怎么会保护不了自己的儿子。而且以温婉的性子,也不可能。 嬷嬷也是满脸的惊容:“不可能啊!除非是郡主早就预料到有人要谋害了两个公子。可是有谁要谋害公子呢?郡主又为什么不绞杀了这些人。而是放任自流。”想到这里,容嬷嬷大惊失色:“太子妃,你说会不会是郡主知道京城会出现动乱。” 说完容嬷嬷摇头,这也说不通。皇帝遇刺身亡,温婉郡主难道连这也预料到了。若是温婉郡主真有此等未卜先知的本领,当初就不该让皇上亲征。之所以送两个公子出去,图无非就是稳妥。 海如羽摇头:“我现在只希望,明睿跟明瑾不是真的出事了。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若是明睿跟明瑾真的无事,那温婉一直都是在装病,也证明温婉早有成算。现在温婉按兵不动,一定有她的理由。什么理由她已经没功夫去想了。只希望温婉能周全了翎昸。 夏影跟温婉说着外面形势:“郡主,丞相米大人,副相余镜,六部尚书除了方大人称病在家,其他也都归顺了,闻家跟戚家也归顺。”也就是说,六皇子着是积攒了足够的人气,登基只是时间的问题。 夏影说了一流窜,温婉奇怪地说道:“说了这么多,九门提督的石大人呢?别告诉我他也称病在家呢?”去掉京城外面的三只驻扎部队。京城重中之重的就是这九门提督,掌控了京城一大半的兵力。 夏影面色有些怪异:“没有,石大人没去上朝。说是摔了腿,行动不方便。”这个石大人也算是顽固分子了。坚决不归入六皇子的阵营,如今逼得实在是急了,结果摔了腿。别人不知道,夏影还不知道,这摔腿是假,躲避入朝是真(也得防备石大人叛变,重点关注对象)。 温婉皱了下眉头,看来这个石大人应该是早得了皇帝舅舅的吩咐了:“让你的人通知他,小心那些人暗杀。若是有他在,到时候我就可以省不少的力气了。”石大人是皇帝忠实心腹,对皇帝忠心耿耿,所以担任着九门提督这个职位好些年。这些年肯定也经营得很好了,就算一时失权,也无关紧要。到时候就给她省事了。 夏影点头:“我会的。”RS 一百五十六换将 夏影跟温婉说完了京城的情况,又汇报了沿海一带的战事。沿海这一带的仗已经打了两个多月。这次不仅有之前没彻底剿灭干净的倭寇(总有落网之鱼的),还有海盗的猖狂行为。虎威军五千人跟这些海盗人数相去甚远。所以,这仗勉强打了一个平手。这还幸亏温婉去年拨了一大笔钱下去购置过了军舰等均需,现在正好用上。若不然,还不知道会什么样。 夏影面色臭臭地说道:“徐仲然上了折子,向朝廷要军饷粮草。六皇子压住折子不发。根据得来的消息,有朝臣建议六皇子换将。换成闻跃,说闻跃身经百战,若是由闻跃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温婉听了马到成功这成语,扑哧一笑:“这将领是这么好换的?”徐仲然在敌众我寡、武器设备都跟人数都比不上人家的情况下,能打个平手已经很不错,至少证明徐仲然还是很有当将军的料。现在换将,也得看灏亲王答应不答应。 夏影点头:“郡主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所以当初提议点徐仲然为将了。郡主,课若是六皇子真下令换成了闻跃该如何。” 温婉倒不担心闻跃会上位。有灏亲王在那里撑着,一时半会想换将,可没这么容易。灏亲王现在不出声,不代表就可以任由闻家的人踩他。但是温婉心底到底是觉得荒唐,冷笑道:“让一个陆将去打水仗,这些人还真是阴毒,他们这是想要虎威军全军覆没呢!”让闻跃去接替徐仲然。闻跃是身经百战极为有经验的将军不假,温婉也不否认闻跃的本事。但是让一个习惯了陆地作战的将领去指挥海战,温婉都不用去想,这仗百分百要输的。这些人是想让沿海一带乱起来。还真是希望这天下越乱越好。然后浑水摸鱼。 军事方面的夏瑶懂一些,夏影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夏影只听着,并没有发问。 翎昸忍不住问道:“姑姑。闻跃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为什么替换了将领虎威军就会全军覆没。”拜温婉所赐,翎昸对于朝中的这些大臣的根底,还是知之甚详的。 温婉跟翎昸解释了海战跟陆战的区别:“陆战考虑的因素要比海战少很多,习惯陆战的人是很难适应海战的。”陆战跟海战是完全不一样的作战环境。陆战只要兵强马壮,武器好,将领指挥得当,满足了这些也就差不离了。但是海战除非了基本的硬件设备。如兵器战舰这些客观条件,另外将领指挥得当也是必须的,但是除了这些,还应该考虑外在的因素,比如天气。风向,海潮等等诸多的因素。还有,北方的兵是否适应南方的气候,还有北方的儿郎大部分都不会游泳。这落入水中那就是百分百的死。 虎威军五千人都是南方人,个个都会水,也非常的彪悍。现在让闻跃这个旱鸭子带着一干不通水性甚至还会晕船的人去指挥打海仗。先不说虎威军是否会服他们。单就倭寇跟海盗可没这个时间给你们适应南方的天气,开了这个缺口,结果可想而知了。 白世年这也是运气好,先去了沿海。名声雀跃后才去的边城,若是反过来,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名气。这也是运数。闻跃开头输了,后来就一输到底,再追赶不上了。 翎昸张了张嘴:“姑姑知道的真多。”姑姑连行军打仗都懂,还有什么是姑姑不懂的。 温婉轻轻一笑:“我现在可是虎威军的头领。若是什么都不懂。就算被他们骗都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基本的东西。只是这里交通不发达,而且众人也不大注重水战,才导致的盲目。 夏影等温婉与翎昸说完以后才问道:“郡主,朝廷不给军饷粮草,这该如何是好?” 温婉淡淡一笑:“不给那是朝廷的事。不过虎威军的军饷粮草不能断。让冬青协助姜林弄妥当这件事。”虎威军是她在管,没有军饷粮草就是她的责任。这她可以先从皇帝的私库里拨付出去,到时候跟皇帝说一下。至于其他的士兵,那她就管不着了。由着徐仲然操心去。 夏影也是这个意思。其实沿海一带,虎威军是主力,只要虎威军无事,其他都好说:“这需要郡主的亲笔印信。”支取大笔的银钱,必须得温婉的亲笔信,外加印记。否则谁都别想从海口的广源分行取到钱。就是姜林自己也不成。 温婉点头,当下就写了密信,从枕头底下取了印信盖了印鉴交给夏影。温婉做这些,翎昸都在一边看着的,一点都没避讳。 沿海一带的战事,温婉并不太担心。再差也比不过现在。就是边城也不用担心,有皇帝坐镇,再有白世年在旁边协助。现在最忧心的就是京城了。想到这里,温婉难免会有些烦躁:“你告诉我,他们到底查得怎么样了?这都三天了,不是说三天可以弄妥当了?”温婉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夏影摇头。 温婉不满地嘟囔着:“以前听夏瑶偶尔提过神机营,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万一挑一的人才。多长时间了还没寻到踪迹。怎么都退化了。” 温婉说完这句话,发现夏影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当下心头一凛:“不对,神机营的人不可能这么差。还有暗卫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草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皇帝自己弄的那个暗卫她不大了解。但是皇帝外公留给皇帝舅舅的人,单看武星他们就知道肯定不差了。 夏影嘴角抿了好几下,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 温婉气结:“你别告诉我,这些精英全部都抽调去了边城。就留下歪瓜裂枣给我。”若是这样,皇帝舅舅也太过份了。难怪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 夏影弱弱地说道:“也不是,还留下了一半。足够对付这些人了。” 温婉撇嘴。足够对付这些还需要这么长时间。咳,当皇帝的都是这么的自私啊! 夏影见着温婉薄努的神色,赶紧说道:“郡主放心,郡主府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手。绝对保证郡主的安全。”夏影知道温婉的底线在哪里。只要不牵涉自身安全,其他的郡主不会太计较。 温婉冷哼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了。 灏亲王对于六皇子的留折不发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对于六皇子想要换掉女婿徐仲然那是面色阴沉。灏亲王其实知道,这是六皇子在逼迫自己表态,表态支持他。宗室这边因为他跟淳王都中立,所以大半都是持观望的态度。六皇子这样做,其实是敲山震虎。 灏亲王在书房了沉吟半天后问道:“郡主府里有什么动静?”他就不相信,温婉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 过了一会,有一个人进来禀报道:“王爷,郡主府没任何异动。除了昨天翎昸殿下进去过,郡主府里只有倒夜香的人进出。就连采买的人都没出去,由郑盛吩咐了护卫将单子送出去,那些商贩将菜送到后门口。郡主府里内情如何,一无所知。” 灏亲王皱了眉头。 下面的幕僚基本都建议灏亲王放软了态度,可是灏亲王仍然皱了眉头:“再等等。”不见温婉动作他不放心。皇帝那边的消息他也得不到。还是需要看看。 皇帝虽然面上看重灏亲王,但是比较敏感的地带,比如军权,还是不会让灏亲王插手的。灏亲王自己也知道避讳,所以这次在两重阻隔的作用下,灏亲王都没得到消息 还有比他更不放心的人,这个人就是何氏。何氏问着身边的丫鬟:“主上那边如何说?”温婉郡主必须除,相信这点主上比她更明白。她现在就在等主上的命令。 丫鬟点头:“主上说,时机还没有成熟。再等一等。”其实他们的主上是在等边城的消息。若是皇帝驾崩,六皇子上位等皇帝,那他们就可以缓缓,慢慢收拾温婉。若是皇帝醒转过来,他们立即动手。不管成功与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毕竟再等这样的机会,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 而在山村的夏瑶看到明睿跟明瑾这一个多月清瘦了许多,心里头很是焦急。武星安慰她说道:“别急,等京城里好消息传来,他们也就不用焦心了。到时候好好给他们补补,回京城之前让郡主看到两个孩子没瘦就成了。”想让两个孩子养成白白胖胖的是不可能的。现在大热天,两孩子天天练功,晚上也忙碌的很,加上日日忧心郡主的安全,想胖肯定不成。不过等事落下后再养壮一点,胖一点还是可以的。 夏瑶内心很忧虑:“你说,这都到九月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也太久了,都快一个月了。”按照夏瑶的计算,半个月的时间就足以搞定了。没想到这都弄了一个来月,也不知道京城是否发生了变故。让计划生变了。这才是夏瑶最担心的事。RS 一百五十七形势紧迫 屋子里没有灯火,但是有着月光,夫妻两人视力又是一等一的。武星将夏影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武星笑着说道:“你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一个道理。郡主经常说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是若是触犯到她的底线。她才不去管什么大义。” 夏瑶诧异地看着武星:一下不知道武星打算说什么呢!这不挺好的。怎么就说起了郡主底线:“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星笑着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若是京城里真的乱到威胁郡主的性命,郡主比谁都逃得快的。”郡主现在留在京城,不是因为惧怕皇帝,更不是为了天下,而是知道京城里暂时没人能威胁到她的性命。至于说那些逆贼贼子想害也害不着。若不然,真的有性命之危,郡主早就躲开了去。还会乖乖地呆在京城,那才奇怪呢! 夏瑶嗔怪道:“胡说。郡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武星一笑。郡主当然不是临阵逃脱的人,但若有危险,郡主绝对是所有人跑得最快的一个。当然,武星不是说温婉贪生怕死,不管京城的事。而是说京城若是真的危险,温婉也会躲到京城外去。等时机成熟再杀回京城去。 不得不说,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会赞叹。武星可比夏瑶跟夏影这两个贴身照顾温婉的女人还了解她呢。所以说,女人就是感性动物,男人才是理性的动物。 此时,在西屋里,明睿跟明瑾在烛光等下练大字,明瑾的心性没明睿的强。练到一半练不下去了。明瑾抬头望着明睿:“哥,我担心娘。”爹是不担心的,因为爹哪里没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而京城,却有很多的怀消息传过来的(夏瑶并没有避讳明睿。明睿认为明瑾也该长大了,所以也让明瑾一起一起听着。明睿知道的,明瑾也都知道)。 明睿的手一顿,说不担心是假的。否则这小半个月也不会瘦得让夏瑶心疼了:“不用担心,娘不会有事的。” 明瑾摇头:“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京城?娘说等皇帝舅公班师回朝就能回京城,皇帝舅公什么消息都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呢?”明瑾拉着明睿的胳膊:“哥,我很想娘了。”分开这几个月,他做梦都想着娘。 明睿也是满满的担忧。虽然说姑姑跟姑父说皇帝舅公没事,但是京城里如今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们又隔了千里,不知道详情。但明睿再忧心也知道,他们回去只会给娘拖后腿,那些人肯定还在四处找他们,所以,他们必须呆在这里等消息。 明瑾心乱了。写不下去字了:“哥,我们出去吧!”两人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明瑾眼圈红通通的:“哥。你说娘会不会与我们一样,在院子里看星星呢!”以前在夏天炎热的时候,娘很喜欢带着他们兄弟两人在花园里散步,然后让他们数星星玩。 明睿点头:“不会,娘就是在看星星,也是看星星的时候想我们。”娘想他们,这是肯定的。 明瑾恩了一声。 温婉现下哪里有时间看星星,她现在看的都是一份份的情报。夏影终于将情报一分不少地给温婉看了。 温婉如今要对京城的事务做到了如指掌。以便事发后,将政务接手过来。若是按照温婉的本心,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皇帝的事情岂是那么好做的。温婉还没开始做。就知道自己定然要累个半死。咳,温婉很忧心啊,这几个月得天天得跟奏折为伍了。 温婉看完了这些情报:“幕后主使锁定了?” 夏影脸色很难看:“对于幕后主使,有了大致的范围。但是确切的消息不多。” 不多就不多吧,那个人都潜伏了十几年,到现在一下就抓出来哪里那么容易。更不要说。皇帝将精英全部都带出去了:“那就再等等。看看她们会不会做狗急跳墙的事出来。”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郡主,皇上已经醒了。对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所谓皇帝醒了,夏影知道怎么回事,温婉更知道怎么回事。 好吧,温婉听了这个消息非常确定这些人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出来的。皇帝醒了,六皇子现在的权势那就是水中月镜中花,虚的。京城里之所以大半的人归顺了六皇子,都是因为六皇子是名正言顺的。现在皇帝还活着,他们忠心的对象自然是皇帝了(主要是皇帝手握大重兵,现在不表忠心到时候皇帝杀回来可就得全家陪葬了)。 温婉无奈地摇头:“确定这些人知道消息了吗?我是希望他们尽快得到消息的,我也不用装病了。装了这一个多月病,再装下去真要成为病人了。”从来没有哪个夏天有这今年夏天这么的让人难熬啊,只能呆在卧房里,其他地方都不能去。等抓住幕后主使,温婉非得好好整治他们不了。太可恨了,让她这个夏天吃够了苦头。 夏影点头:“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再差也就这半日了。” 温婉看着夏影:“你知道他们狗急跳墙,第一件事会做什么吗?”自然是大开杀戒了,首当其冲的舍她无人了。 夏影望着温婉没吭声。没敢吭声,她要多说什么废话,保准温婉将她臭骂一顿的。 温婉怒了:“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骁骑营几个军营送信。你还真想让我在这里等他们杀上门来,然后落荒而逃。”她可不想让这些人杀上门来,然后她如丧家之犬,恩,从地道甚至狗洞里逃生。若是如此,还不如现在就逃呢。 夏影小声说道:“郡主,要调兵,。我手里有圣旨,但还要加上郡主你身上皇上赏赐的玉牌。”玉牌就是当年皇帝赏赐给温婉,温婉掌控御林军的那块‘建昭赐玉,如朕亲临’的玉牌。 温婉这会玉牌不给了,反而压低了嗓门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出京如何?”温婉说是这么说了。其实她非常确认这个死女人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温婉的话落,夏影的脸色变了又变:“郡主,这可不是儿戏。若是郡主走了。谁在京城中掌控全局。”郡主一旦离开京城的,到时候京城就无人能控制局面了,人心惶惶之下。京城乱了,这些人肯定就会乱上加乱,罪魁祸首一定趁乱逃出京城。皇帝的布局可就全部白瞎了。 温婉很想翻白眼,但是碰上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女人她能说什么。只能自认倒霉了。咳,早知道当年就该向皇帝外公多要两个得力的助手了。然后将夏影踢出去。哪里还跟现在这样,总是被拖住手脚。 夏影见温婉面色阴沉,当下安抚温婉:“郡主放心,其他不说郡主的安全是绝对可以保障的。皇上说了,就算让幕后主使逃脱,也不能让郡主有事。”皇帝没直接这么说,但是意思也差不多。皇帝当日对夏影说的是不管如何,第一重要的是温婉的安全。 这次的布局就算幕后主使逃脱。也得让他们土崩瓦解,想要重新组建这么大的势力是不可能的。所以,当下自然最重要的是保护温婉了。温婉可是他的钱袋子。幕后主使逃脱了以后可以再想办法抓回来。温婉要是没了,他去哪里找能给他生钱且对他忠心耿耿的外甥女。 温婉听了这话面色才好看一些。皇帝舅舅也不算太无情,至少知道要首先要护住自己。 夏影见着温婉神色松散,这才说道:“郡主,外面驻扎的骁骑营、前锋营,步兵营不能动。”见着温婉恼怒的神色,夏影赶紧说道:“石大人能掌控全局的。” 温婉冷笑:“你说他能掌控全局就能掌控全局。让我将自己的命寄在一个现在在家养腿的老头身上,你还真敢想。” 温婉的话,让夏影的面色铁青。温婉才不管夏影面色是否难看,夏影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自以为是。当然,这个毛病是她跟皇帝一起惯出来的。温婉冷冷地对着夏影说道:“我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你现在就去送信,让他们进京维持治安。我可不等着敌人来灭我,我自己的命我可爱惜。跟他们说清楚,最先到郡主府。可别先冲到皇宫里去。”相比消灭这个罪魁祸首。温婉自然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温婉不是不相信石大人,相反,她非常相信石大人。在京城里精英了这么多年,人脉是很广的,温婉也相信石大人的忠心。但是道理是一样的,她知道石大人很重要,难道对方就不知道了。 温婉在这里深刻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领头的人一死,所谓的人脉什么的都是无用的东西。也就是说,只要石大人一死,他积攒下来的人脉就是空的。到时候会如何,温婉不确定。 当然,温婉也给了一个缓冲期限。那就是温婉算计着这些人应该就算现在得到消息。这些人要弄死石大人,还要调集兵力赶往她的府邸杀她,这些粗略一算大概也需要两个多小时。她府邸里的兵力怎么着足够抵挡大半天。加上夏影说府邸里高手如云云,实在不成就从暗道里跑。 夏影有些迟疑。 温婉这时候脸彻底下来了:“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你是认为查这幕后主使比我的命还重要不成?”躲藏在暗处的人这次找不着,总有机会找着。可是若被这个人逮了机会,虽然有夏影的保证,但温婉可不愿意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连万一都不成。好不容易等到老公回来,一家就要团聚了,她要翘辫子了到地府都不甘心呢! 夏影这才点头:“我听郡主的。”其实夏影是认为在京城的势力足够护卫温婉周全。但温婉坚持她也不能说什么了。皇上走之前有说过,一旦将底细全部都摊给郡主,就由郡主说了算。 夏影要出去下达皇帝的圣旨。温婉将玉牌交给她的时候对着她说道:“让影子跟着你一起去吧!路上不太平,有影子跟着,会更安全一些。”夏影的身手温婉其实是不担心的,只要不是太多的杀手围困,不会出事。温婉这么说是担心夏影阳奉阴违。若是夏瑶去做这事,温婉肯定不会多此一举。但是夏影阳奉阴违已经不止一次,温婉已经丧失了对她的信心。这是温婉提的醒。 夏影摇头:“郡主,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也一定会将信带到的。郡主放心就好。”影子大人是不可能离开郡主半步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更不能离开。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也成,你要小心一些。别让这些人钻了空子。”这些人,此时定然是想着趁乱来吧! 温婉其实也就这么一说。她才不会让影子离开自己身边呢!真出事了,影子可是她的最后一道防护线了。有影子在,她能安心。当然,影子也不会听从温婉的吩咐。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温婉的安全。而不是其他人的安全。 温婉在夏影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叫住了夏影,问道:“从这里出去,你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不会被发现。”温婉的意思是指那条秘密渠道,所谓的秘密渠道也就是郡主府里通向外面的地下通道。这条密道温婉在住进来没多久,夏瑶就告诉了温婉。不过温婉没走过。 温婉眼睛一转:“也不需要等什么信号弹。你跟着他们一起进京。我给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抓得住抓不住都是他们的时了。”温婉只要一想到这些人得到消息,就会如疯子一般想来弄死她。心里就胆寒。以前是阴谋诡计,现在可是会真刀真枪杀上门来的。 夏影是知道郡主一向怕死,二十年来就没变过。她早就习惯了。所以对于温婉的谨慎态度,夏影也无话可说了。RQ 一百五十八兵围郡主府上 夏影走后,翎昸默不作声。 温婉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翎昸说道:“翎昸,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将自己置在危险处境之中。不要认为自己是无敌金刚。万分之一的风险都不能冒。一旦没命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温婉一不小心将现代词也用上了。 翎昸奇怪地问道:“姑姑,什么是无敌金刚?”这个词他好像没听说过呢! 温婉哑然一笑:“金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猴子),可到最后……”温婉摇头,没再说下去。她可是很爱惜自己的这条小命的。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能要。 翎昸面色有些怪异。 温婉笑笑道:“翎昸,很快就有一场硬仗打了。翎昸,怕不怕。不怕的话明日就跟在姑姑身边。”让翎昸亲眼见见这变故,也当是练练胆子,对他有好处。 温婉也只是习惯性地问翎昸。其实就算翎昸不答应,温婉也得将他带上。这种机会对翎昸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机会,真的很能磨练心性。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看得多了,以后再面对类似的也就不怯场。 翎昸没有推却:“姑姑,我会一直跟在姑姑身边。”相比单独呆在郡主府里,翎昸还更愿意呆在温婉身边。倒不是说怕温婉丢下他不管,认为跟在温婉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只是既然自己要走的这条路,那什么事情的都必须得经历。 温婉点头:“明日,必将血流成河了。到时候不能怕。”咳,又要杀人。温婉想想就心头郁闷。这些年,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皇帝舅舅也真是的。 温婉很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书。但是翎昸却是一本书翻来翻去,看到最后,那本书还是不动。眼睛也时不时地望向外面。翎昸的样子。非常的紧张。 温婉也没说。翎昸能做到这步已经很好了,若是换成她,早就借机溜出郡主府了。温婉这也是知道就算发生万一。这些人急切地想要她的命,也得集合兵攻打郡主府。这些都需要时间。真到了危机关头,威胁到她的性命,她肯定会通过秘密渠道逃出郡主府,躲到大军进城的时候。 如武星所说,温婉能老实安妥地呆在郡主府,就是因为有这么一条秘密渠道。在危难时刻供她有充足的时间逃命。否则,温婉早离了京城去其他地方躲避去了。还会在这里坐以待毙。 夏影没多长时间就出了京城。直接往城外去了。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人对着手下的人说道:“狙杀。” 何氏听到皇帝已经醒来,他们的算盘落空了。当下全身发冷,最坏的情势已经出现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来人小声说道:“主上的意思是必须要杀了温婉郡主。推翻不了燕鸿章。也必然要将温婉给弄死,断了燕鸿章的臂膀。”没了温婉,看燕鸿章还是否能如以前一般如鱼得水。 何氏点头。不管如何,拼尽全力也得让温婉郡主死。这次一定要这个女人死。 夏影在去的路上,遭遇了三拨人的刺杀。若不是身边带了数位高手,相信夏影估计已经跟阎王报道了。 此时的郡主府就不太平了。温婉还在屋子里,反正今天也最后的时间了。温婉干脆让夏香弄了冰块出来放在屋子里。 翎昸不安稳:“姑姑,夏影姑姑会不会有危险。”上次他都遭遇了刺杀,夏影姑姑去做这么大的事。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的。 温婉将手里的书放下,轻笑道:“危险定然是有的。不过你放心,夏影会讲消息送到的。”夏影虽然私心重。但交代的事情也没出过纰漏。这次也不会出事的。 翎昸不安心了:“姑姑,若是夏影姑姑没能调来军队,那该如何?”温婉以前常常对他说,做人可以不留一线(这里的人喜欢斩草除根)。但是做事必须留一手,不要将自己的后路给堵了。 温婉笑道:“若是调不来军队,又有人杀上门来,你觉得姑姑该如何?”若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肯定会逃跑了。 翎昸不知道温婉的意思,当下想也不想道:“姑姑,定然要与他们拼死一战?”怎么着也不能来事就撒腿跑了。 温婉失笑,这孩子太实诚了:“你想要与他们争斗。也得看敌人有多少的人。与我们的势力悬殊多大?”若是旗鼓相当自然战,若是天差地别,那还是算了。 翎昸听到温婉说若是悬殊太大,就都当机立断立即逃跑。翎昸忍不住摸了下鼻子。就这样跑了,也太没面子了。 祁枫听到何氏说要派人去请温婉过来,当下持否定态度。祁枫的意思很简单,现在温婉还是重病阶段,若是强行请过来,到时候铁定是要撕破脸的。 何氏劝说了好半年,祁枫也不同意。何氏忍了又忍,最后说道:“王爷,三皇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若是你再不当机立断,三皇子一旦回京,再得了温婉郡主的扶持,王爷的地位就会很微妙。到时候,王爷退是不退?”所谓的三皇子在路上,也只是谣传。 祁枫被说动了,很多人一旦尝试到权势的滋味,就再舍不得放弃。祁枫就属于这种人:“温婉不会支持三皇兄的。”温婉一直都保持中立,应该不至于做下这样的事。 祁枫往日里对何氏百依百顺,这还是第一次反驳。何氏只能耐心地劝说。祁枫很犹豫。何氏不知道的是,祁枫对温婉其实有一种敬畏。这种敬畏小时候来自温婉与皇帝的样貌,大了来自温婉的手段。所以,祁枫认为不招惹温婉,和平共处是最好的。 何氏最后实在是没辙了,当下哭了:“王爷,臣妾以前一直听说王爷是想要娶温婉郡主为妻的。只是温婉郡主不愿意嫁。以前臣妾不相信这个传闻,如今看王爷如此护着温婉郡主,王爷,想不到传闻是真的,王爷,若是你真心舍不得,臣妾愿意……”愿意后面的话,被哭泣声所掩盖了。 温婉若是在这里,绝对要吐。 祁枫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何氏的折一顿哭诉还是很有效果的。最后派了人去请温婉过来。 可惜,派去的人连郡主府的大门都没摸着。郡主府里戒备森严,护卫的将军压根就不理睬他们。只说郡主有令,不放任何人进去。 祁枫正待作罢,就听到下面的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王爷,不好了王爷。温婉郡主派了人去了京城外的军营,准备调动郡主进京。王爷,温婉郡主想要造反。”这人倒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京城外的三个军营确实都已经出动了。这些人的消息比军队自然是要快的。 祁枫面色发白:“不可能。”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温婉自己是女儿身,不可能上位。她造反做什么。 何氏冷笑道:“王爷,你被温婉郡主的外相所骗,天下人都被她所骗了。是,温婉郡主她是不能上位等皇帝。但不妨碍她可以扶持一个傀儡。王爷不要忘记了,温婉身边可还有一个皇孙。” 何氏这样说未尝没有道理。换成谁,只要不知道内因的,听到这个消息,想着温婉的学生太子殿下的嫡子此时正在温婉身边,谁都会认为温婉想要垂帘听政了。 祁枫也没被何氏说动,但是下面的人报上来的消息却是千真万确的。温婉确实是调动了骁骑营跟前锋营进京,至于步兵营虽然没有进京,但也守护着皇城。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祁枫最后终于答应了派兵将温婉郡主抓拿到皇宫里问罪。也是祁枫的性子,若是换成其他人,怕是要奉上人头了。 祁枫召集文武百官过来,宰相米大人在路上轿子出问题了,当下摔破了头不能来了。众位大臣听了温婉准备造反这件事,面色惊变。 让人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户部郎中陈秉率先跪下,高声道:“温婉郡主怎么可能造反?王爷,这事定然是有蹊跷的。还请王爷详查。” 此人一出,当下中立的大臣全部都要求祁枫详查。祁枫当大怒:“温婉都调动骁骑营跟前锋营,十万大军马上就要进京。你说他不是想要造反,想要做什么?” 大臣之中不乏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听了这句话,心头暗暗觉得不妙。他们觉得不妙,不是认为温婉造反,而是想着温婉郡主是怎么调动军队的。骁骑营跟前锋营的统领全部都是先皇帝的心腹,几个皇子都拉拢不了的人,为什么会听从温婉郡主的。这得深思啊! 众人还在琢磨,一个人却是主动请缨:“六皇弟,皇兄愿意去郡主府邸里请温婉表妹过来。”主动请缨的,是二皇子。有这样一个机会报仇雪恨,二皇子怎么会放弃。 既然二皇子愿意冒头,祁枫自然是准了。 夏香见着温婉愁眉苦脸的模样,以为温婉是为夏影担心:“郡主,不用担心。夏影姐姐带了不少高手,不会有事的。” 温婉才不担心夏影呢:“我只是在想,今天过后,我有的累了……”明天过去,她就得拣了那摊子来处理。一直等到皇帝回来,至少得三个多月,她处理两处产业就觉得没时间,现在还要处理朝政大事,恩,还得管着边城跟沿海的后方供给。想想温婉就觉得累啊。RQ 一百五十九兵围郡主府下 温婉正在优哉游哉地吃着冰镇西瓜,反正装病到今天为止了,让众人知道她是装病的也无所谓了。 翎昸看着温婉仿若没事的模样,低着头跟着吃西瓜。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姑姑一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正在这时候,夏添急促地跑过来。到了院子里还跌倒,然后连滚带爬地进了院子。到了温婉面前气喘吁吁道:“郡主,不好了。二皇子带了人围了郡主府。”夏添从王府调到郡主府,这些年跟着温婉也是经历了风雨的人。但是今天这个架势,还有二皇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分明是要置郡主于死地。郡主府要塌了,如何能不让夏添惊恐交加。 温婉听了这话手停滞了一下,转而继续慢悠悠地吃西瓜。那模样好像夏添的话还没她吃西瓜重要。 翎昸吃不下了,小声地说着:“姑姑,二皇叔带了将领围攻郡主府。姑姑……”要不要这么镇定啊,他都吓着了。 温婉好似没见着夏添惊魂是错的模样,轻轻吐了瓜仔,然后慢慢地说道:“不过是二皇子兵围了郡主府,又不是天塌下来,至于让你这么害怕。”说完,继续吃西瓜。仿若夏添说的,今天天气不好一般。 夏添以为温婉没听明白,让自己平复下来后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还加了自己的话:“郡主,二皇子带兵围了郡主府。郡主,二皇子对着郑将军以及以前多的将士说郡主想要造反。还说若是不放下手里的武器,一同以谋反罪处置……” 温婉将手里的瓜吃完以后。将皮扔在盛放瓜皮的果盘里:“来者不善就来者不善,这些年想要我命的人何其之多,我现在不还好好的。起来吧,天塌下来还有我给顶着。你怕什么。” 夏添见着温婉丝毫不放在心上,心里稍微放宽了心。也许郡主是早有对策了。否则现在就不会如此不慌不忙,而应该是想着法子逃命才是了。夏添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想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将郡主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二皇子还义正言辞地说着要将郡主抓拿治罪,当下就忧心不已:“郡主,二皇子说,若是郑盛将军一定要顽抗……” 谋反是重罪,轻的也要诛三族。若是这些士兵被扰乱了军心,到时候不战投降。他们全部都得死了。 温婉摆摆手,轻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人反不起来。告诉郑盛,皇帝舅舅醒过来了。若是有谁胆敢踏入郡主府一步,格杀勿论。”温婉知道。若是这条消息不放出去,郑盛应该不会倒戈相向。但是下面的士兵就不能保证了。毕竟只要对政事稍微了解一点都知道,皇帝没了,如今掌权的是六皇子,六皇子很可能就是下一位皇帝。现在皇帝还活着,那六皇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自然会给她卖命。 夏添张大着嘴巴,都给吓住了。皇上不是已经驾崩了,怎么现在已经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诈尸了:“郡……” 温婉自然不可能告诉别人这是皇帝设的局。这台面上的话自然是要说得滴水不漏:“皇帝舅舅只是被刺客刺杀昏迷。那些人故意散布谣言说皇帝舅舅驾崩了,为的就是要在京城里搅风搅雨。今天早上我得密旨,皇帝舅舅让我稳定京城的安定。我已经下令让骁骑营跟前锋营进京维护治安。他们说的造反大概就是这个了。” 二皇子要闹,就让他闹一场。反正两人也是死敌,将脸面彻底撕破了也好。 夏添听了温婉的解释,悬着的这口气落回心间。皇上没事那就没什么害怕的了。至于什么二皇子跟六皇子。皇上没事那些都是浮云。 夏添出去对着郑盛道:“郑将军,郡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跨入郡主府一步。胆敢违抗命令的,格杀勿论。” 郑盛是皇帝调给温婉用的人,忠心那是不用担心的。只是郑盛此时很担心下面的士兵听信谣言:“大管家,二皇子说郡主意图谋反,我担心会动摇军心。这该如何是好?”郑盛担心下面的兵士会听了二皇子的话,都倒戈相向。毕竟谋反是诛九族的重罪。下面的兵士只是奉了皇上的命来保护温婉郡主,并不是郡主的死忠。 夏添刚才也是听了二皇子让众人劝降的话,才担心的。此时已经有了定心丸自然是不怕了:“将军放心,郡主说了,她清晨得到皇上的密旨,皇上让郡主稳定京城安定。郡主调了骁骑营跟前锋营十万大军进京。此时大军已经在路上了。”夏添都不用想,没有皇帝的密旨是不可能调动十万大军的。 郑盛听了面色一松。皇上没事,郡主又是得了皇令调动军队,这只是奉命行事,与谋反是截然不以的概念。那他也不担心下面的将士会叛变了:“你回禀郡主,郑盛绝对不会让他们踏入郡主府一步。”算下路程最晚骁骑营天黑之前能赶到。他们一群人支撑到天黑还是没问题的。郑盛对自己的士兵还是有信心的。 后院,此时翎昸焦躁不安,做什么都做不下。坐着就好像屁股下面有钉子。 温婉笑着说道:“怎么,怕了?”其实按照温婉来说没什么好怕的。若是皇帝没了,现在外面的这个场景肯定是剑拔弩张,生死一刻了。皇帝没事,温婉压根就不担心,当下最重要的是护周全了自己。 翎昸摇头,表示不怕。其实不怕是不可能的,面对这样的形势,万一骁骑营的人来晚了或者怎么的,翎昸都不敢想。 温婉轻轻一笑:“危险的不是在外面,而是在内院。”见着翎昸面露疑惑,温婉摸着他的头:“肯定有刺客混入了郡主府。我这院子人也不多,这些人一旦凶残起来,也是不管不顾的。” 可惜温婉的判断头一次失误了。没一个人进来。让温婉很怪异。夏香笑着说道:“郡主,没人进得了内院的。”明的有几百精兵护卫不说。还有无数的高手在暗处。可以说,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若不然,夏影也不可能放心得了,跑出去了。 温婉召了夏添过来:“外面的情况如何了?石大人是不是出事了?”温婉总觉得石大人凶多吉少。在叛乱的时候,这种位置是最敏感的,因为他可以改变格局。 夏添往日里对外面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但是这次却不知道:“郡主,我让人去打听打听。”郡主府关门,固步自封。对外的消息,夏影一走,就成聋子瞎子了。 郑盛安抚好了然后对着二皇子带过去的几千士兵喊着皇上没死,已经醒过来。郡主是奉命行事,并没有谋反。而他们此种行为乃是大逆不道。 二皇子听到这些话,心下大惊。若是父皇没死,那他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不对,就算在不妙,父皇也不可能背负杀子的名声。性命是保得住的。可是温婉不一样,若是温婉安然无恙的,以温婉狠毒的性子,到时候温婉必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二皇子知道,他与温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之前温婉不敢对他下手,是忌讳父皇。现在父皇不在,他又摆明着是来杀温婉的。这次弄不死温婉,死的就是他了。二皇子当下自然说郑盛编瞎话,为了不扰乱军心,直接让人强攻郡主府。 郑盛当下就跟二皇子干起来了。打得热火朝天。 一千五百精兵开始被二皇子的一顿游说大半都动摇了。可是现在知道皇上没事,郡主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当下那点心思烟消云散了。只要保全了郡主,升官那是可以预见的事。相反,若是郡主损失一根汗毛,到时候皇上回来,他们的脑袋保不住不说,还得牵连家人。基于此,郑盛以及手下的人那是一点都不留情,干净利索,他手下的兵一个一个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能以一当五(以一当十是很难做到的,境界太高了)。 二皇子看着这种状况,当下傻眼了。他是知道父皇给了温婉一千五百的兵。却不知道竟然个个都是精兵。他带过来的人这么一对比,那全成了草包。越是这样,二皇子越是不敢让撤兵了。因为到了现在,温婉不死就是他死了。他现在弄不死温婉,不用等父皇回来,只要这件事一平息 下来,温婉就得弄死他。 郑盛的话,立即传回了皇宫。祁枫听到皇帝没事,当下傻眼了:“父皇没事?”消息不是说父皇已经没了,怎么可能又醒过来。如今还给温婉密旨了。那他怎么办。 祁枫身边的幕僚当下说道:“王爷,立即下令让二皇子撤兵。”皇帝没事,六皇子所谋求的全都是镜中月水中花,空的。而温婉郡主则是碰不得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祁枫倒是下令让二皇子罢手了。但是他的命令传不出去了。皇宫已经被人控制住了。连进宫的文武大臣都不放出去一个。RQ 一百九十二皇子之死 温婉这边提前发动,暗卫那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暗卫留下来负责的人叫李义,对于温婉提前发动是惊怒交加。可是到了这个关头,再愤怒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温婉一点不着急的模样,让翎昸越是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很多。温婉瞧着翎昸一本正经的样,笑了下。有的东西不是说说就成的,必须自己亲身经历才成。 温婉正在算计着大军什么时候到。夏添此时哭丧着脸过来道:“郡主,不好了。二皇子死了,不知道被谁也杀死了。” 郑盛知道二皇子死了的消息,面色都不改的。二皇子要杀郡主,他自然是要拦着的。至于二皇子怎么死的,反正不是他杀死的,与他没啥关系(第一责任人是温婉,肯定不是他。至于说温婉郡主会给二皇子赔命,郑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 温婉有些奇怪:“谁杀的?”对于二皇子死的消息,温婉并没有太大感触。诚如二皇子所想,就算他现在不死,在皇帝回来之前温婉也得让他死。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杀。 夏添也不知道,只知道在混乱之中被杀了。皇子死在混乱之中。但是这笔账很可能会归在郡主头上。 二皇子死了,温婉现在若是不出面难免会落下个不好的名声。想杀是一回事,现在死在她家门口又是一回事。为了免除猜忌,防备万一,这一趟还是要去一下的。温婉想了下。再看看时间。反正不管如何,大军未到她是绝对不离开郡主府。但是到现场去看看还是可以的。 温婉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下将身上的常服换了,换成朝服。带着翎昸出去。 夏添没想到温婉竟然要亲自出去。当下大急:“郡主,外面一片血腥。万一冲撞了郡主就不好了。郡主,还是在院子里等消息吧!” 温婉轻笑。她是不喜欢见血腥。但是再血腥的场面她也见过,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这一趟,还是必须要去的。 温婉出门,前前后后有十二个贴身侍卫,这些侍卫都是贴身跟随。温婉带着翎昸到了大门口。 郡主府的大门口此时尸骸狼藉,有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样的尸体;有四肢分家残缺不全的尸体;再加上满地的血,场景本就渗人。可那些伤残士兵还在那呻吟惨号。 郡主府的大门口,仿若已经成为了人间地狱。 翎昸明晃晃打了一个冷颤。拉着温婉的袖子。温婉能感受到翎昸在发抖。温婉微微叹气,打仗就是这样的:“不用怕,没事的。” 翎昸恩了一声,但是仍然止不住地颤抖。翎昸虽然经历了刺杀。也见了好几个死人。但是跟现在的场景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温婉点头,还算好,没怯场也没吐。故作镇定也是镇定。恩,再磨练一下也能过关了。 郑盛朝着温婉走去:“郡主,这里处处都是血腥,郡主不该来这里的。免得沾染了晦气。” 温婉一点都不为面前所见到的惊吓住。反而云淡风轻道:“无妨,我从不信这个。二皇子死了,我总得过来看看。” 郑盛听了这话。点头:“郡主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等到大军的来临的。”其实郑盛心里也没底。若是只是面前的人他自然不怕。怕就怕,还派了人过来。 温婉笑道:“你不用担心。骁骑营跟前锋营很快就会进京。到时候这些人也不敢放肆了。”十万大军进京,直接听令于她,谁敢放肆。 郑盛听了这话点头,十万大军进京。京城也稳定,郡主的安全更不是问题:“郡主,你放心,只要末将在,这些人休想踏入郡主府一步。郡主,你还是回后院去。”根据郑盛所知道的消息,温婉郡主是极为厌恶杀戮的(厌恶杀戮不等于不杀戮)。 温婉确实不喜欢看到死人。不过后院她肯定是不回去了,哪能到了这里躲起来。说起来温婉对这个硕王爷很敬佩啊!这郡主府,四面高墙坚固异常,跟皇宫内院的城墙有的一比。这也方便了温婉。否则,若是城墙不够坚固,四周都可以进人。那估计就得固守小院落了。 其实打到现在,郑盛这边的人完全占据了优势。对方因为二皇子一死,加上开始说的皇上没死,有不少的人心里起了疑。对方已经呈现了败势。 正在这时候,温婉远远地看着石大人带着士兵过来。不过瞧着来人的样貌,确实是石大人无疑。温婉心里嘀咕着,不能啊,这些人会放过石大人。还是石大人真的这么厉害,逃过这一劫。 石大人带了人过来,局势一下成了一面倒的形势。温婉望着夏香,夏香对着下面的人喊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郡主可以饶你们一死。”这个饶一命,指的是小喽啰。煽动的人一个都别想逃的。 夏香喊的声音很大,二皇子带过来的人有的人壮着胆子放下了武器,蹲了下来。反正继续打下去也是死,听了郡主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夏香喊话等同于温婉说话,这边的士兵也确实没有杀他们。这样一来,其他人也都有样学样,都放下了武器。战事以最快的速度完结了下来。 温婉见着蹲下的一大片,这也预告着战事已经完结,这过程是否也太顺利了。顺利得温婉看向那九门提督石大人走向自己。 温婉望着来人,不知道为什么,惯性使然,自然而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温婉这是在危难时刻习惯性地保持警惕。 武昭极为敏锐。见到温婉的动作,警惕地看向石大人扬声说道:“还请留步。”不管是否有问题,必须离郡主三步远。 石大人却是没止步。武昭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对杀气非常敏感。见着石大人不对劲,:“小心……”话没落,手里的剑出鞘了。 石大人却没管武昭刺向他的剑,他的目标是温婉。就算到了这刻他也准备奋力一搏。不过可惜,温婉身边的防备很严密,想要刺杀。难如登天。刺杀的人虽然极为厉害,但是温婉身边的高手如云。这个人见着刺杀不成,逃生无望,拼死一战。 很快,倒在血泊之中。 这个变故,让场面一下呆滞了。怎么会这样,怎么石大人会刺杀郡主。众人一下没回过神来。就连郑盛都莫名其妙。 跟随石大人来的一群人。都茫然地看着这个变故。石大人不是过来救援郡主的,怎么现在反倒被郡主杀了。恩,不对,怎么会刺杀郡主呢!真奇怪了。 温婉此时面色凝重地说道:“死的不是石大人,只是一个易容成石大人的乱臣贼子。他易容成石大人的模样。是要刺杀本宫。” 众人都惊出一身的汗。若是郡主被这些人得手了,他们到时候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郑盛趁着这个空头立即高声宣扬着皇上无事,皇上已经醒过来的大好消息。京城里的人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立即接受了这一切都是乱臣贼子的阴谋诡计。皇帝没事也好,至少不担心再出什么乱子了。 温婉对于这个郑盛的认识,又多了一层。真是人才啊。等这次的事落了,温婉就跟皇帝建议让这个人才以后来给自己看家护院。 温婉到了这个当口,自然是要站出来的。郑盛的话很多人持怀疑的态度,那温婉的话相信不少的人是会相信的。温婉的信誉在大齐朝当属第一人啊! 温婉也没当下就去攻克皇宫。而是派人去城门口,骁骑营跟前锋营的人现在应该到了城门口。若是城门口的人不放任,又得是一场血战。她派人去,能早点过来,还能少死点人! 温婉不让假的石大人带来的人进郡主府,让他们全部留在郡主府外门。谁知道这些人之中还有没有细作。这些人是否真的能用。温婉一向爱惜自己的小命,不放心的人肯定不用。 温婉回到前院的客厅,嘀咕着:“这算不算也太容易了一些。”温婉觉得就应该杀到大军到来才对的啊! 夏香也被温婉的嘀咕弄得哭笑不得。大门口已经血流成河了。还要怎么才算不容易啊!:“郡主,外面死了上千的士兵了。” 温婉面色讪讪的。她不是说死了上千人太容易,只是觉得应该,恩,解决这些人太容易了。当然,温婉也知道这主要是自己放出去的消息。若是没有皇帝无事的消息,相信场面会更惨烈。 守城的将领得了温婉的亲笔手书,让他们打开城门放骁骑营跟前锋营进城。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得到确切的消息说皇上无事,之前皇帝驾崩的消息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密旨,说让温婉郡主主事,这些人哪里还敢违抗,立即开了大门。 主要是他们不开门,外面的人就要杀进来。几千人的守军面对装备精良的五万大军,他们打不过啊!这不正好有台阶,反正出事也与他们无关。 骁骑营跟前锋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京城,骁骑营去郡主府。前锋营得令将皇宫围起来。务必不能让逆贼从皇宫里逃脱。 骁骑营的将领姓吕,因为有了之前的刺杀事件,等吕将军到了郡主府,众人很是警惕。不过跟随吕将军来的有夏影,也因为如此,吕将军顺利见到了温婉。 夏影走到温婉面前,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意思是请温婉调三千士兵给暗卫用。李义那边人手短缺,需要人员支援。 温婉只管控制京城,稳定京城不出乱子。抓那些暗处的人就不是她的事情了。而且李义这个人,一开始就万分防备她,让她很是厌烦。自然不答应借兵了。而没有温婉的首肯,吕将军是不可能派遣士兵给李义用的。 夏影低头给温婉说了好一会话。 温婉刚才也只是负气一说,并不是真的不给。当下让吕将军点了五千精兵归李义用。骁骑营是几个军营之中最好的,里面的士兵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温婉这一千五百士兵也是从里面挑选出来的。 好的消息一个一个传过来。温婉却皱着眉头问了夏影:“是不是哪里出错了?怎么这么顺利?”按照温婉的想法。这些人怎么着也得将京城弄个天翻地覆才对。结果,她就好比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软绵绵一点都不得力。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皇上无事。现在已经醒来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京城。再有郡主出马,这些人自然是不敢反抗了。” 真实情况是在温婉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死了一拨又一拨。皇帝并不是如温婉所预想的。将精英带走,留下的都是歪瓜裂枣。皇帝是将暗卫跟神机营的最顶尖高手都带走了,但留下的人数却不少,这些人也都是精英。只是之前都隐匿起来。 李义被温婉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有这部分人在也不仓促,李义将手头上的名单给了这些人,对这些人下令能抓活的自然好。但抓不住活的,就地处决。 不过这些人的家眷什么的都得抓起来。这方面是需要士兵来帮扶的。毕竟这些人若是来抓这些人的家小什么的,大材小用。 温婉小声嘀咕着:“这也太容易。”温婉觉得怎么着也得角逐一下。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太没成就感了。咳,白白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 夏影满头黑线。郡主知道不知道为了查出整条线,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 翎昸听了小脸从白转为绿了。翎昸被刚才的情形吓得现在心跳还没恢复正常。再听到温婉这么一说。当下冷汗落下。刚才翎昸看着郑盛一干人跟切豆腐似的砍了对方的脑袋,若不是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怯场不能怯场,定然是晕过去了。再一直听着温婉嘀咕着太容易,此时心里一万头马在奔腾啊,他都怀疑自己是否太弱了。 温婉见着翎昸绿绿的小脸担忧了。刚才看着好好的,莫非是刚才被吓得没反应了:“怕了?”温婉一下忘记了,这么血腥的场景也许翎昸适应不了。温婉都有些懊恼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 翎昸立即摇头:“姑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是自己必须要承受的。绝对不能害怕。恩。就是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 温婉拍了拍翎昸的肩膀:“好小子,比姑姑当年强多了。当年姑姑见着一个丫鬟被打死,就被吓的生生晕倒过去,昏迷了一天。跟你比,姑姑逊色太多了。”皇家的孩子到底是皇家的孩子啊! 夏影见着温婉无奈地摇头。这过程郡主自以为顺利,却不想这是皇上花费了两年多时间布的局。京城外的三只军队也是皇上精心安排下的。若三军出现动乱,那京城,恩,天下都得大乱。现在三军协助,收拾起这些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翎昸被温婉夸赞的都不好意思了:“姑姑,这没什么值得夸赞的。”翎昸确实认为自己没什么好夸赞的。因为他刚才可是吓得魂都没了。 郑盛对着温婉说道:“郡主,现在是不是攻入皇宫?”郑盛已经摩拳擦掌,准备攻皇宫了。 温婉望了一眼郑盛。攻什么皇宫,若是人都抓齐了就成了。她才不去皇宫呢,皇宫里有皇后跟太子,被逆臣贼子弄死,那不正好。 郑盛知道温婉不去攻打乱臣贼子,当下蒙了:“郡主,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温婉是不打算去攻皇宫的,可架不住有人借此做文章啊。就是要引了温婉去皇宫。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不畏惧死亡地带了信过来。说是他们的少主已经将朝中的一干重臣全部扣押在文德殿。来人说他们的少主要温婉亲自去文德殿。 温婉听到朝中大半的臣子都被召集去了皇宫内院。眼睛一闪,看来这些人是要将拿这些臣子当成筹码了。温婉冷笑,有谁听说过用大臣来威胁皇帝的。温婉虽然不是皇帝,但是命也是很金贵的。用那些朝中重臣威胁她,真是好笑。恩,就算用太子跟长孙殿下。还有皇宫里几个年幼的皇子威胁,她也不会去的。这天下能让她以身犯险的只有四个人,皇帝,白世年。两个儿子。哪怕是数以万计的人她也不会以身犯险。她可没伟大到舍己救人。 对方这么做也有原因的。温婉做的事容易让人误会她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温婉的作为让人进入误区,温婉以前的所作所为看着像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好人(。 温婉嗤笑:“到时候你们在文德殿里安装了炸药,我又不是脑子抽筋。去文德殿好让你们的主上将我炸到天上去?” 在场的人暴汗。用不用这么诅咒自己。 夏香冷冷地说道:“不想死的话就早点投降,想死的话不介意送你一程。”对方估计是抽风了。用一干重臣来威胁郡主。难道这些臣子的命能贵得过郡主。 来人梗着脖子:“皇宫内院不仅有三十多个朝中重臣。还有皇后,太子殿下,太子妃,长孙殿下,六皇子,十六皇子……”来人念得都是一连窜皇族中的人。 温婉对夏香点了下头。既然能让这个人来送信,这个人定然不是怕死之辈了。本来有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之说,可惜这不是两军交战,温婉是女子,不需要讲究这么一套。 来人被抓去。拖出正厅,在外面就砍了脑袋。 翎昸望着那一地的血,恩,跟刚才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非常镇定地站在了温婉旁边。 温婉不受这些人威胁。但是想想若是朝中的重臣都死了,这朝中的事情谁来处置。别说她一个人也没有三头六臂,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在这虽然说大齐的人才很多,没了下面有人补上去。但是若全部都死光了,到时候还不得一团混乱。 温婉问了刚才来求温婉调士兵过去的那人:“今天进宫的有什么人?米相跟六部尚书都进宫了?”可千万别都进宫了,若不然真都没了。她来接手这烂摊子还不得累死她。她还准备将大部分的政务让他们处置,她蒙混这几个月了。 来人对外面的消息还是知之甚详:“没有,米相大人出门的时候轿夫崴脚,从轿子里摔出来,磕了头,现在在家休养。六部尚书还有刑部尚书方大人跟户部尚书陈大人在家。”方大人是一直抱病在家的。六皇子让人接替了他的工作。陈大人倒不是意外,而是真的病了(之后陈大人一直信奉是老天保佑,在这个当口生病)。 温婉听到丞相大人无事,松了一口气。只要丞相无事那就成,那可以省了一大半的事。当下也不废话了:“立即让米大人跟方大人,陈大人到郡主府来。令人去将歇在家中的文武大臣全部到郡主府来。不管是真病还是装病,全部都给本宫请过来。” 跟着温婉的一干人都傻眼了本以为要大干一场,没想到温婉半路撂挑子。这他们怎么能依的。 郑盛小心地问道:“郡主,不去皇宫了?”怎么着也得去皇宫走一趟,将皇宫攻下来,然后那些乱臣贼子抓起来斩首示众。怎么能这么悄无声息要回去。 温婉虽然内心是不想去皇宫救人。但是这只是内心想法,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郑盛见着温婉没吭声,认定了温婉不想去皇宫救人。当下提出了抗议。贼子这么嚣张,一定要消灭了他们。 温婉望了一下这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汗,你自己也就二十多岁好不好):“你说我该如何?” 郑盛的意思,自然是立即攻入皇宫,将乱臣贼子全部都杀死了。这些人胆大妄为,就该凌迟。 温婉心里嘀咕着暴力份子。还没开口,夏香走过来凑在温婉身边说道:“郡主,还是去吧!就算只去皇宫外转悠一圈再回府也成。若不然就落了人把柄了。” 温婉不去救那是天经地义的。毕竟身份摆在哪里,总不能让郡主去救那蠢得要死的皇后跟与逆贼为伍的六皇子。但是在皇宫内院,毕竟有朝中的重臣在,若是连面都不出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夏影也认为温婉应该去:“郡主,皇宫是一定要去的。否则这些人杀了所有的朝臣。到时候谁来帮助郡主处理朝政。留下来的人,虽然也得用,但是毕竟占少部分。若是他们全部都死了,肯定还得乱一阵才能整治得过来。到时候受累得还是郡主。”夏影这是典型的打蛇打七寸。一下就点中了温婉的软韧。RQ 一百九十一摄政郡主 温婉内心也有这个担忧。若是这些大臣都死了。光靠着留下来的几个人,到时累的就是所有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她了。 温婉想了下后问道:“留下来的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多少?” 夏影对这个不大清楚,但是她很清楚被困在皇宫里的人数:“郡主,六部尚书有四个在皇宫里,还有大理寺卿……”夏影将她所知道的都列出来。 温婉倒吸了一口气。要害部门去了十分之七。温婉郁闷着怎么都去了。不过郁闷归郁闷,到了这份上到底还是要去走一趟了。要她自己去救皇宫内院的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若是连面都不出,只派遣下面的人攻打会落下把柄。到时候肯定会说她见死不救,冷血什么的,这些温婉不在乎。温婉想的是看能不能将这些人都救回来,哪怕救出一部分也是极好的。到时候可以省不少的事。 温婉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街道除了士兵,都无人烟了。这些人全部都躲到家里去了。 温婉喝了一碗茶,问着夏影:“幕后主使真的在皇宫里?可别到时候皇宫里的又是一个西贝货。”折腾几个月到时候抓的又是一个假的,一个替身,那咱们可就全都被人当猴耍了。 夏影也不敢打包票:“应该是。”毕竟这个幕后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追查了这么久,除了知道一些基本的线索,并没有见过本人。 温婉听到夏影说应该很想吐槽,但是这个时候不适合吐槽:“你名单上的人全部都抓到了吗?没遗漏的?”幕后主使没抓着。这些名单上的人怎么着都得给她弄干净了。这些党羽全部死了,想再搞风搞雨也搞不出来。就算倒霉的没抓着幕后头脑,暂时也能歇一口气。 夏影点头:“还有一部分在皇宫。”当然,要想抓个干净彻底那是很难的。但是九成应该能抓着。花费这么大精力连九成都抓不着。可不就真成了草包(温婉语:你以为你们不是草包啊)。 温婉很郁闷,感情这些人将皇宫当成大街了,来去真方便。不过想想也是。六皇子都是他们手上的棋子,进出皇宫还有什么难的。 温婉有些郁闷地对着夏影说道:“早知道这么容易抓着他们,费那么大的劲抓这些人干嘛?不没事找事。”想想为了装病窝在卧房里,哪里都不能去,熬完了这个酷夏。受罪啊! 夏影无语望天了。皇上费尽心思,布下这么大一个局,才让这些人以为逮着机会放开手脚在京城四处活跃。现在郡主竟然说这么容易。这么多年的心血就换来了郡主一句容易。不知道皇上听了郡主这话会不会吐血。 不说温婉郁闷,灏亲王更郁闷。灏亲王听到温婉将二皇子杀死了,还让骁骑营跟前锋营进了京,当下就知道温婉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了,真的在装病了:“这个温婉。还真沉得住气。” 灏亲王对于皇帝没驾崩,而是昏迷不醒现在醒来的消息没多大意外。这他之前已经猜测出来。可对于温婉前一秒又是晕又是吐血,现在又生龙活虎地领兵要掌控京城,郁闷得要吐血。这到底闹的那样啊! 来人道:“王爷,郡主去了皇宫。皇宫现在由六皇子把持着,郡主这么做,不知道意欲何为?”六皇子只是暂时处理朝政,虽然说之前的呼声是最高的,可皇帝现在好好的。六皇子自然是不可能上位,只是仍然可以帮着处理朝政了。可温婉郡主闹这么一出,明显是要夺权了。所以,他们都很忐忑。 身边的幕僚则是问着灏亲王:“王爷,是否我们也应该去皇宫。”他这会庆幸灏亲王一直都是中立,没有参与任何一方。否则皇帝回来王爷肯定讨嫌了。 灏亲王摆摆手:“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看看温婉如何行事了。”温婉带兵去皇宫,灏亲王也没想过温婉要逼宫什么的。不过温婉的这种行为,应该是要夺权了。 灏亲王也算是看着温婉长大的。温婉的性情也算了解七七八八。温婉对权势是真的没兴趣,这点不是伪装得出来的。所以,灏亲王非常肯定,温婉这么做,是皇帝授意的。所以,皇帝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可是皇帝为什么要下这么大一盘棋,难道就是为了让几个皇子互相掐,这个理由太牵强。 皇宫之中,太子妃也感觉到不对劲。气氛很怪异。太子现在还昏迷不醒着,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感觉。但是太子妃敏锐地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了。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人却出不去了。 身边的丫鬟焦虑地说道:“太子妃,外面的人都在说温婉郡主要造反,派人攻打皇宫了。太子妃,这可如何是好啊?”丫鬟可没朝臣那么有分析能力,别人说什么自然就认为是什么了。 太子妃整个人一下松了,温婉终于行动了。虽然不知道温婉之前为什么按兵不动,但是只要温婉动了就好。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保全好自己。 太子妃立即去了卧房,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太子,心里头是万分的纠结。丢下太子单个想法子逃跑那是肯定不成的。若是不逃,在这里也只能是坐以待毙。 容嬷嬷走进来,跟太子妃耳语一番。太子妃频频点头。让人送了点心跟茶水过去。丫鬟还算镇定,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些人却让为首的人上了心。这也是对方的兵力不足。六皇子虽然掌控了皇宫,但是他们自己信得过的可没多少人。加上皇宫内院的人都是人精,这些人之中大部分人也都是面上听从调遣。也不是从内心真正信服六皇子,更不可能为六皇子卖命。这些派来软禁太子跟太子妃的人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现在听了这个宫女的话,想着这些宫女说得也是对的。温婉郡主就算杀了六皇子。她自己儿子都死了,夺得大权又不可能自己登基当皇帝,最多也就一个摄政郡主,基本可以预见温婉郡主定然是要扶持她的学生翎昸殿下当皇帝(皇帝没死的消息还没传播出来)。翎昸殿下可是太子跟太子妃的儿子。杀太子跟太子妃。到时候他们可就得被诛九族了。所以这些人打定主意,听从吩咐不让宫殿的人出去。但是若是让他们杀人,他们是万万不答应的。现在温婉郡主打进来了。这些人也不傻。也就是这个原因,让太子妃跟太子逃过一个劫难了。 六皇子在得到温婉派兵围困了皇宫的时候,当下震怒不已。六皇子以为温婉是恼怒他派了二皇子的事,可是他已经下令让二皇子回来。没想到温婉竟然还敢兵围皇宫。 六皇子气急败坏地叫道:“我要去看看温婉这唱的是哪出。”若是没有说皇帝没死的消息,祈枫甚至会想温婉是不是因为儿子没了,所以得了失心疯,于是谋反了。 皇后得到温婉谋反的消息。当下吓得瑟瑟发抖。温婉若是谋反成功,肯定会杀了她的。还没等皇后晕过去,进来了一群人,将翎元给带走了。皇后这下不晕也晕了。 温婉领着十万大军到了皇宫的大门。望着高高的皇城,温婉很是感慨。这些年她从这大门进进出出无数次。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带着大军围困皇宫。 骁骑营跟前锋营的两位将军向温婉请示,可以攻城了。皇宫内院的人数不多,半天功夫就能将人抓住了。 温婉却是摆摆手:“不忙,这些人也逃不了。”哪里不好逃,非要逃到皇宫内院。那里的几道门都派了重兵把守着,插翅难飞。不过,京城的四道大门,温婉吩咐下去了在没有得到她的口谕之前,不准放一个人出去。如今也有了重兵把守。为的是防备幕后头脑恼了。 夏影见着两个将军还要再说话,面色阴冷道:“郡主的话,你们没听到吗?” 两个人听了夏影的话,立即下去了。 温婉在等人,等六皇子出来。只要六皇子出来,事情也就好办了。温婉不想带兵来皇宫。不是她真的害怕有性命之危。千军万马之中还被人谋害了,那可就神奇了。至于真正的理由,就是不想看到那么多的人哀求她救命。那才是最糟心的。 六皇子站在城墙上,出言训斥温婉:“温婉,你为何要出兵围攻皇宫?你是想造反吗?若是被父皇知道,你待父皇如何看你?” 温婉轻笑。密谋造反,她造反给谁呢。皇后生的三个嫡子,太子比较忠厚,但是没有魄力;三皇子有勇有谋(当初温婉嫌弃三皇子有勇无谋,经过这么多年也是有勇有谋的主了);唯独六皇子,忠厚不够,勇谋也不够用。按照温婉的说法,六皇子祈枫有点呆,还有些死心眼。就好比当年他就见了温婉的样貌跟他惧怕的老爹相似,死活都不想娶她为妻。若是没有何氏的事,祈枫一定可以当一辈子的富贵王爷。可惜,天下没有如果。 祁枫离温婉还是比较远的,必竟皇城还是很高的。 温婉听了好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皇帝的意思,她会兵围皇宫。她可不是祁枫,脑子都是豆腐渣。 吕将军与周将军再一次请命,说要攻入皇宫将那些乱臣贼子杀个干净。这是他们立功的机会的。 温婉听了悠悠地说道:“你们大军一杀进去,到时候皇宫内院至少得毁了一半。恩,远的不说,这两座大门肯定是要坏的,皇帝追究下来,本宫可不抗的。”温婉是希望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胜利。 两个将军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再望着温婉,这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头浮现出一个念头,世人都说温婉郡主爱财如命,莫非是真的不成。否则连两道大门的损失都舍不得。 正在这时候,额头一个大包的丞相米大人过来了。本来米相是得到吩咐去郡主府,可是走到半路说郡主带着大军去了皇宫。米相又带着众人朝着皇宫去了。 米大人已经知道了京城现在的形势。更知道了朝中大半的重臣都被骗去了皇宫内院当成人质要挟郡主。 米相在去郡主府的路上那是万分庆幸了,他这一跤不是无意而是故意的。这是有人要保他周全了。这个人舍郡主无其他人了(你真多想了,你在温婉那里没挂号的)。 温婉看着米相后面跟了十几个大臣。有刑部尚书方大人,还有户部尚书陈大人。这前面三个温婉是知道的。可赫然在列的兵部尚书刘大人也在,温婉就吃惊了。不仅如此,后面还跟了十几个官员。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温婉诧异了,不解地问了一下夏影:“不是文武百官都宣去了皇宫。现在正被贼子扣押着。怎么还有这么多。”三品的官员虽然多,但这里面的官员她认识一半,这认识的人都是在要害部门供职的。夏影不是说了大半的人都在皇宫了。 夏影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下。意思是应该是李义李大人护了这些人。真实情况并不如夏影所想,李义虽然是防备到朝臣真被逆贼杀光了,朝政出现混乱。但是李义交代下去保的是米大人这几个重要的任务。其他的可没管。 这些人有的是为了避风头,有的是猜测到这件事有蹊跷。然后借助各式各样的借口歇息在家的。不是夏影保全下来的。皇帝闹的这么一出。不是没人怀疑的。只是众人都识趣地三缄其口。 这会传出了消息,他们听到黄航醒了,郡主要抓逆贼,要用人。装病的躲风头的哗啦一下全部都出来了。 恩,温婉很满意。比自己预期的要多很多。就算在内院的那群重臣真有个万一。朝中也不会错乱的。她还是不用这么辛苦的。温婉这会自动将夏影隐瞒了自己的消息忽略不计了。 温婉示意夏影将皇帝留下的密旨给米相大人跟三个尚书大人看。这几个人经常接触圣旨,加上现在都知道皇帝完好无恙,丝毫不怀疑温婉伪造圣旨。 温婉对着米相大人说道:“你将圣旨念给六皇子听。”这道圣旨温婉也是今天才看到。之前虽然知道有这道密旨。但温婉没看。 皇帝的这道圣旨的意思,就是如今京城纷乱,暂且由温婉代为理事。恩,简单地说,就是让温婉暂时摄政的意思。 温婉的意思这道圣旨是今天早上得到的。因为皇帝怕京城出现混乱,皇帝怕万一才下了这么一道密旨。 米相念完圣旨,丝毫不怀疑。带头跪在地上。其他人也都跟着跪下来,齐齐地叫着:“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后面可是十万大军,温婉的耳朵嗡嗡地响,为了形象还不能捂耳朵。不过这回终于听到比明瑾更大的噪声了。 温婉望着城墙上已经傻眼的六皇子道:“你还要不要来检验圣旨的真伪?” 夏影摇头。郡主可真是够无聊的,都已经说了皇上没事,在这个当口还拿出一道假的圣旨。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不成。 夏影懒得理会温婉,直接对着城墙上的人吼道:“若是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念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可以饶你们一死。若不然,诛九族。”别人不知道温婉的心思她还不知道。无非是不想多造杀孽了。既然郡主不想多死人,那就让这些人先放下兵器。 城墙上自然还有人叫囔着温婉是假传圣旨。温婉轻笑道:“若是你们再冥顽不灵,死了就别怪本宫了。”她是不想多造杀孽。但是机会给了,自己不要那就怪不了她了。 守宫门的将领不顾六皇子的反对,下令打开城门。当下这个将领还让士兵将六皇子绑了起来。送到温婉面前。 温婉看着怒瞪着自己的六皇子,笑着所有参与其中的皇子后妃,宗室贵族,温婉一个都不准备杀。留待着皇帝回来再解决吧! 温婉这么做,不想多造杀孽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招惹麻烦事。皇帝的人还是皇帝自己处理的好。二皇子是意外,谁也不敢说自己什么。其他的嘛,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温婉当下说道:“将他软禁起来。等皇帝舅舅回来再处置。”皇帝自己的老婆儿子什么的,要杀要剐都随他。 那个守皇城门的将领听到温婉这句话,心头是彻底地放下来了。本来是看着下面的大军太多顽抗也打不过,他也是顺坡下的。这实在是万般无奈的选择。这会听到温婉这么说,那确实是皇帝无恙了。心也放下来。不管如何,他性命是无忧了。 祁枫本来还想叫嚣,但是听到温婉并不准备杀他,而是要将他交给父皇处置。之前的一丝疑虑也消散了:“温婉,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又没准备造反,完全就是顺势而上。为什么温婉要将他软禁下来。 温婉轻笑:“你呀,一辈子不知道真相是最好的。”说完,让人将他押回枫王府。她才不想跟他废话呢!(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一百九十二祁仇 这次攻入皇宫的过程顺利非常,之前太过顺利了,现在更是无压力。两个将领在得了夏香的指点后也明白了温婉的意思。 两军的士兵看到抵挡的人都会先吼两句,意思就是皇上无事,郡主是奉了皇上的命来捉拿叛贼。你们都是被蒙蔽的,只要放下武器投降,可以既往不咎。 两军的士兵只要遇上负隅顽抗的也都全部格杀;但只要放下武器投降,然后老实蹲墙角的士兵都安然无恙。因为这个举措,呈现一片倒的架势,皇宫也没有血流成河。 温婉的目标,文德殿。当然温婉是不会去文德殿,文德殿的外面她也不去。远远地看着文德殿。 说起来夏影都很无语,至于这么怕死。温婉站立的地方还让人士兵仔细检查,检查完了再检查。确定现场无炸药什么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当着两个将军的面多难为情啊!(从这里可以看出温婉有多怕死)。 夏影真心多想了。温婉这么谨慎,两个将军反而松了一口气。立功自然是他们所想,但是第一件事得保证郡主的安全。若是郡主有个什么,京城可就真得大乱了。到时候他们可背负不起这个罪责。 郑盛过来禀报道:“郡主,吕将军说(骁骑营的首领)文德殿大概有七八十个逆贼。被扣押的朝臣有三十多个,另外他们还抓了皇子皇孙。郡主,嫡长子也在其中。” 温婉皱了眉头,朝臣这么多,还抓了皇子龙孙。可真麻烦了。当然,就算是龙子皇孙,温婉也不可能去亲自去救他们了。皇帝当时布下这个局的时候就该知道,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现在到了这个当口。温婉不处理也得处理了。咳,她就说不来皇宫的。麻烦事。其实温婉都开始迟疑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除了这群逆贼。值得吗,温婉认为不值得。 好吧。温婉承认自己的思维跟皇帝的不一样。若是让她用自己的儿子跟孙子去换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她是决计不愿意的。抓不着那就耗着,总能耗死了。可皇帝不一样,皇帝的儿孙众多,多那么几个少那么几个,只要自己在意的没事就可以了。没见着皇帝将最为倚重的三皇子带走了。 若是皇帝有心,就算京城生变。以三皇子的能力也足够坐镇京城了。可惜皇帝却没舍得这个有出息的儿子放在京城里,怕万一折了。当然,温婉忽视掉皇帝也可能是防备着三皇子。 夏影看着过来的一群人。一群押着四十多个人从文德殿出来了。温婉其实多想了,这些人是想弄死她,但却没想着要放炸药炸死她。古代的炸药比现代管的可是要严苛百倍。就算这些人将六皇子握在手心里。也没弄到多少的火药。而且,若是要炸死温婉,岂不是将其他人也一起炸个粉身碎骨。 温婉看着来人,有些失神。从文德殿出来的穿着一身织锦长袍的年纪在二十上下的男子,那样貌与赵王有五分的相似。不过没有赵王的气势,面色带了一股不自然的苍白,神色非常的阴沉:“这还真是赵王的子嗣了。” 温婉无奈一笑,这么说来,赵王当初收敛的钱财还有暗中营建的势力。全都在他的手中了。这些年搞出来的事也有此人的份了。咳,温婉真心以为当年随着赵王跟贤妃的死,赵王跟皇帝舅舅夺嫡的事情早就成为了历史。当然,没想到,还留下了尾巴。 来人走在最前沿,丝毫不担心弓箭手将他射死。反而是一脸笑意地对着温婉说道:“温婉表姐。能见到你真是有幸。”按照辈分来说,温婉比他大,叫一声表姐也不为过。 温婉此时面色淡淡的:“皇家可没你这号人,就别乱认亲戚。”别说眼前的人了,就是赵王都被皇帝除了籍,驱除出皇族了。所以从律法上来说,还真是半分银子的关系都没有。 郑盛跟吕将军两个人对于在这个危难关头郡主还有心思说玩笑话,非常无语。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着放下人质饶你不死,或者直接杀上去这些话。哪里还能站着平静地说起家常来了。而且还是玩笑话的家常。心里嘀咕着,不过温婉也不是他们能置疑的。 此人听了哈哈大笑:“玉蝶自然是没有我这个人了。表姐,我叫祁仇(qiu),今年二十岁,比表姐小几岁。” 温婉心里咦了一下。是赵王的儿子不奇怪,赵王怎么着也是一带枭雄,保全一个儿子还是能保全得了的。奇怪的是这个年龄。比温婉小七岁,可不就是赵王在给皇帝拜了六十大寿回去后生的。这个时候赵王可是势力滔天,当时儿子也不多,怎么会没将儿子上族谱呢!而且还叫着仇。这该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祁仇轻笑,笑得很讥讽:“怎么,表姐不相信,认为我是冒牌的。”他倒是宁愿自己不是赵王的儿子。若不然,就不用东躲西藏地如老鼠一样见不得光。 温婉心头闪过不对,立即跟夏影嘀咕了几句,夏影立即从温婉身边抽身离开,至于去做什么,就只有温婉跟夏影两个人知道了。 温婉望着祁仇,再看着被围住的那四十多个人,冷然道:“你要如何,才愿意放过这些人。” 祁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命。只要你的命,用你的命换他们四十多个人。你待如何?” 温婉这才恍然,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祁仇根本就不是幕后主使。若是幕后主使是这么一个人,神机营跟暗卫追查这么久都没追查到,那都是低能儿了。 温婉露出笑意:“你认为我会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你问问他们,谁敢。”别说温婉舍不得自己这条命,就是这些人也没这个胆子。就算温婉用自己的命换的他们平安。皇帝回来,还不得活剐了他们。 被困的人群里果然有人喊出声:“郡主,臣等宁死也不会随了这群逆贼的意的……”后面没话了,不过可以肯定是被堵了嘴的。 这些人又不是傻瓜,现在死了也就自己死了。若是温婉郡主为他们死了,到时候家人都护不周全了。 祁仇吃吃地笑起来:“外面都说表姐是菩萨下凡,原来也不过尔尔。都是欺世盗名之辈。” 温婉并不在意她的讥讽,只是笑着说道:“若是世间多我几个这样欺世盗名之辈,相信会干净许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救助人无数是真的。这点谁都不能否认。再说她也从来没拿了这点去邀功,甚至连慈善堂都加了皇家两字。将功劳记在皇家,记给皇帝。而且她做好事也不是为了求得好名,只为求一个心安。祁仇的话语,真不能惹发温婉情绪。 祁仇轻轻一笑:“一直都听说表姐好口才,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表姐却是好口才,不过跟表姐的手段比,这口才也逊色了。” 温婉没顺着祁仇的话说,而是换了主题:“当年赵王兵败被杀,你既然逃出来,就该找一个地方隐名埋名,安安乐乐地过日子。”见着祁仇要说话,温婉立即打断他:“别跟我说什么仇恨?你跟我与皇帝有什么仇恨?夺嫡之路,本就是你死我活。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败了,就要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要怪就怪,为什么要生在皇家。”这是温婉的真心话。若是当年郑王败了,等待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没死,温婉也不会去想着报仇。而是隐姓埋名,当一个普通百姓。若是在大齐呆不下去,也会逃亡国外去的。 祁仇面上的笑意更深:“隐姓埋名?说的多容易,隐姓埋名就真的能过上安稳日子。你认为皇帝会放过我吗? ”谁也不想如老鼠一般,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可是他没的选择。 温婉冷冷地说道:“若是你不搞出这么多事,皇上是仁义之君,一定会放过你的。”见着祁仇面露鄙视的神情,忙说道:“当年周王欺压了皇帝舅舅十多年,皇帝舅舅登基当了皇帝后也没杀他。你只要安分守己,自然会放过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别说皇帝舅舅不会放过你。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祁仇笑道:“说得真好啊。将人拖出来。”话一落,有一个士兵将翎元押了出来。 翎昸面色一下白了。 温婉冷笑。她倒要看看祁仇打算玩什么花样。这所有的人力,要说也只有翎元还有点能牵引这温婉,当然,主要是牵引着翎昸。 翎元嘴里的布被人拔下来以后大声叫着:“姑姑……”翎昸其实很想叫着姑姑救我。但是温婉刚才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他很明白现在呼救没有任何的作用。所以,翎元只是望着温婉,并没求救。更没有无能地叫着我不想死。 温婉对于翎元的反应很是意外。她以为翎元会当着这上万的将士对着她求饶,到时候丢得可就是皇家的脸面了。翎元也没半点形象了。没想到,这孩子倒是很不错的。海如羽的教导现在瞧来,主方向还是没错的。RQ 一百九十三史上最怪异的和谈 场面一下陷入诡异之中。 祁仇打破了沉静,对着翎元:“怎么不叫啊?难道你想死?还这么小呢,死了多可怜?“翎元额头都是汗珠,但是仍然咬着牙,嘴唇都是血也不开口求饶。翎元的这个举止,获得在场将士的好感。 翎昸却是双拳紧握,额头上的青筋都起来了。看着很是吓人。温婉却对祁仇的话语,心里闪现过一个念头,只是太快没抓住。 祁仇面色非常平静,好像面对的不是死亡,祁仇当下看着翎昸一笑:“这样,用他换长孙殿下还有两个皇子跟两个皇孙当人质。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说,其他人都疑惑地望向翎昸。都是皇孙,为啥翎昸这么值钱呢!而翎元却是万分复杂地看着翎昸。他自己不能开口让弟弟拿命换他的命。要不然,这世间再无他立足之地。就看姑姑,不,弟弟的选择。 温婉却不等翎昸开口,冷笑道:“你这算盘还打得真是精,谁知道你有没有在他们身上做手脚。到时候我一个换了的全都是死人。你当我是白痴不成。” 让她换人,她是决计不换的。在温婉心里翎昸就是她的第三个孩子。用自己的孩子去换与自己不打相干的人,温婉自问还没这么伟大。不过温婉很奇怪祁仇的作为,到底是做什么?挑拨离间兄弟俩的关系?这种场合还有这种恶趣味,太神了。 郑盛不知道为什么温婉磨磨唧唧半天的,按照他的说法。既然不打算救这些人,干脆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祁仇看着温婉的这一系列行为,笑着说道:“这样,拿他一个。换这里所有人的人,你觉得如何?” 被抓的有四十多个人。翎昸一个换四十多个,若是单论人数自然是换了划算。可惜。别说四十多个,就算一百个一千个,温婉也不会换的。这些人就算死了与她不大相干,但若是翎昸死了,她就会难过内疚一辈子。这笔买卖,不划算。 温婉心里不愿意换,但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若不然。她的作为就会让人寒心的。 翎昸拉着温婉的手,低低地说道:“姑姑,我愿意……” 温婉望着翎昸,眼神狠历的能杀人。翎昸吓得当下呆了,连自己要说的话都忘记说了。在翎昸的心目之中。温婉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没见过这一面。站立在一侧的夏香立即拉住了翎昸。 温婉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多抓一个人质来要挟我。” 祁仇其实所谓的换人,不过是想看看温婉的态度。他要看看是否真的愿意牺牲翎昸一个换取其他。而温婉的态度很显然,她不打算牺牲翎昸。就算这里四十多个全死了,温婉也不会牺牲翎昸一个。祁仇呵呵直笑:“嫡亲的哥哥,这么多人……” 温婉立即打断了祁仇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你不是赵王的亲生儿子吗?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赵王当初想要夺大位,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夺嫡失败后。再想让儿子图谋上位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却偏偏让你选择复仇,若是他真当你是他儿子,就该将你送走,就该让你改名换姓去过着平安和乐的生活。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让你走了这条路。让你过着东躲西藏,一辈子不能见光。犹如老鼠一般的生活。”顿了下后温婉扬声说道“在我看来,赵王根本就没将你当成是他的儿子,你在赵王的眼里不过是一件复仇的工具。否则也不可能让你勾结余孽。走上这条不归路。”这是温婉的真心话。不管赵王留下多少的钱财,皇帝不是昏君,他们的阴谋诡计不可能实现。 祁仇的眼在闪动。 祁仇身后的两个老者却是蠢蠢欲动。不过却给祁仇身边的两个人给阻拦住了。 这个动作让温婉看到,其实这些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不团结。既然不团结,就有漏洞可钻了。 温婉故意装成好奇祁仇的身份的样子:“祁仇,我很想知道。你生母的身份是歌姬,还是青楼女子?最后又是怎么死的。”若不然,赵王为什么会不认这个儿子呢! 温婉见着祁仇眼里迸射出怒火中天的神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个人是真的不甘心。若不然,也不会跟他磨叽:“你别瞪我,当年你父王可是将我当成了皇帝舅舅与歌姬的女儿,她认定皇帝舅舅不认我。所以才设了圈套。所以我的猜测,赵王不认你,不肯让人知道你是他儿子,肯定是你母亲的身份拿不出手。” 祁仇看着温婉,阴森森的,很吓人。 就在温婉身边的几个将领耐心快要用尽的时候,夏影回来了。夏影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温婉望着祁仇微微叹气:“那些人逃出了皇宫。留下你在皇宫里牵引我们的视线,你甘愿当炮灰吗?”温婉其实很郁闷,放了这么长的线,结果幕后人还是没抓到。也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办事的。 祁仇的神色没有震惊,更没有愤怒,相反,非常的平静,只是淡淡的。温婉看他的表情, 心里有过怪异闪现,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温婉奇怪了,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人明显是将他当成炮灰。他好像知道,却压根不在乎,怪事:“这些人是前朝余孽,你是燕家子孙。你竟然能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如今还被人当成弃子,你也真够丢我们燕家的脸的。” 祁仇似笑非笑道:“我是燕家的子孙吗?” 温婉看着祁仇,这么长时间都跟她耗着,到底所图为何:“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温婉一下真摸不透祁仇的脉了。这人不像是同归于尽的,反倒是,恩,也太慢悠了。 祁仇淡淡一笑:“我的要的很简单。只要你答应放了我们。而且承诺朝廷的人再不追杀我们。我就可以放了这些人。” 温婉一怔,她耳朵出问题了。按照温婉所想,这些都是亡命之徒。都是不怕死的。现在这个人说自己不想死,还有比这更让她惊讶的? 这些不提了,温婉是从祁仇眼神人看到,这个人是真的不想死。好吧,不想死的好,不担心怕死的,就担心的碰上不要命的。既然不想死,那就可以找这个突破口。温婉这时候自动忽略掉为什么祁仇不跑,而要留在这里等候她。还跟她谈判,说放他们离开。 温婉心里琢磨着,面上丝毫不显:“我放你们离开京城?你们刺杀皇上。让皇上昏迷大半个月,还假传消息说皇帝驾崩惹发京城一片混乱,想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你觉得,我敢放你离开京城吗?”放所有人可开那肯定是不成的。 从祁仇说的话,温婉可以肯定,就这心性,祁仇顶了天去也不可能是主事者。可就算这样,温婉也不敢答应的。保全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只保全祁仇一个人,温婉觉得还是有点把握的。在皇家。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温婉相信就算皇帝在,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祁仇似笑非笑:“既然你不答应,也成。五个皇子龙孙,我也够本了。”祁仇的话一落,翎元的脖颈被划破一条血痕。血慢慢的往下滴。几个将军的刀剑都出鞘了。可是温婉还是没有发令进攻。 翎昸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 温婉见着翎元惨白的面色,还有翎昸悲痛的神情。微微叹气道色:“祁仇,只要你帮我抓拿住凶手,我可以放你一马。也可以保证朝廷的人不再追杀你。”就冲祁仇这架势,也做不成大事。当然,温婉也只说你,而不是你们。到时候祁仇一个人也掀不起大浪来的。 祁仇轻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祁仇的意思,他要保证。要温婉的保证。 温婉心里嘀咕着,若是不相信我,你耗这么长做什么。早抹脖子不是更好,省得费事。 温婉这时候想起皇帝跟她说过的秘辛。皇帝说过,太祖皇帝怕皇家血脉相残,所以建立了一个秘密基地,将那些争储失败的人的子嗣送过去。祁仇也算是符合条件的。 温婉觉得她到时候建议皇帝将祁仇送到那个秘密的地方了,皇帝应该不会拒绝的。皇帝要抓的是幕后的人。那个心思缜密手段狠毒的人,而不是这个贪生怕死的祁仇。 温婉在跟祁仇唧唧歪歪的当口,又有不少的人熬不住,倒下去了。其实晕过去也好,至少能在晕厥之中死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郑盛对温婉的处事方式非常的不赞同。磨磨唧唧做什么,若是一开始就打,现在已经将人全部都抓了(但是人质也死得差不多了)。 几个将军那都是憋着一团气。可是温婉不开口他们也不敢自己冲出去灭了这些人。不听令,到时候罪责可就全部他们担了。 现在虽然九月初,但是烈日当空,所有人还是被晒得满头汗珠。温婉也一样全身都湿透了。 在这个当口,有人过来跟温婉汇报,说其他地方的都被收拾干净了。所谓的收拾,其实并不是绞杀,而是皇宫里的人只要不是逆贼,全部都投降了。 温婉握了握拳,看着祁仇冷然道:“好,我答应你,放你跟你的部下一条生路,以后朝廷也不再追杀你们。不过你得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放走祁仇一个换来幕后主使的消息,温婉觉得到时候皇帝也没话说。当然,前提条件是这些人的武功必须废除。让他们成为废人。对朝廷没有危害。否则,温婉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祁仇只是看着温婉,没有说话。 温婉冷冷地说道:“祁仇,你觉得为这样没半点意义的事,为那样狠心绝情的父亲丢掉自己的性命,值得吗?”肯定是不值得了。若不然。祁仇也不会跟她磨叽。 祁仇望着温婉。其实他何尝愿意走这一条路。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选择。但是没人给他选择的机会。而现在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所以才会主动请求留下来在皇宫里。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让温婉知道了:“若是我不愿意,你当如何?” 温婉面色平静得如一汪湖水:“若是一定要负隅顽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她是想救这些人,但是前提得看什么条件。 温婉虽然说想救下这些人,这些人可以帮她做事。让她不要这么累。但是就算真死了。也无非是累几个月。超越她能力之内的事,她是不可能答应的。她再得宠,也得有一个底线。 祁仇死死地盯着温婉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他是不想死,想活。但是若不解决后患。早死一日,晚死一日没什么区别。这十多年他已经受够了。他再不要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温婉对于这个也为难了:“我不喜欢讲虚话,在我承受能力之内的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超越我的能力之内的,我无能为力。”信任这种东西是双方的。 祁仇听了温婉的话。突然一笑,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要你发下毒誓?”他也不想像老鼠一样活着。与其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不若死了。但是若是为赵王死,为了这些莫须有的罪过他又不甘愿就这么死去。这种纠结,让他狠不下心的。 夏影有些纠结。她很不希望温婉发下毒誓的。见着温婉意动的模样,忙说道:“郡主三思。毒誓是不能随便发的……”发下毒誓,若是祁仇真的横死,到时候应验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温婉听了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毒誓什么的,她也不愿意。但是她刚才都说出去,在她能力之内答应。温婉很想骂人,这混蛋明摆着是挖坑给她跳。温婉还从来没这么憋屈。 祁仇虽然没继续说什么,但是嘴角噙着笑意。那模样好像幸灾乐祸,又好像在说答应过的事不能反悔。 温婉恨得牙根痒痒。虾米,没想到竟然被人阴了一把。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想收回来是不成的。温婉心不甘情不愿地当着在场十多万人发了毒誓。 温婉发誓也是讲究技巧的,只说祁仇若是横死,死在她或者皇帝手里。她愿意死无葬身之地(温婉本就想死后烧成灰),死后也要下十八层地狱云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阎王殿)。温婉的意思,只要不是皇帝跟她下的毒手,其他的人,比如祁仇的仇人杀了他,就不关她的事了。也就不会让她应验了。 祁仇不愿意,要温婉用明睿跟明瑾,还有白世年来发誓。温婉虽然不相信誓言真的会应验,但是绝对不答应用丈夫跟儿子来发誓:“我已经够退让了,你别得寸进尺。”人都是自私的,温婉会尽最大可能去救这些人。但是绝对不会拿自己最在乎的人来发毒誓。 祁仇却是不愿意:“若是你愿意用你儿子来发誓,我就放了这些人。”祁仇也是变相地在逼迫温婉。 温婉望着祁仇摇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没有一个做妻子做母亲的女人,会用自己的丈夫跟儿子来发毒誓的。所以,我是决计不会用我的丈夫跟儿子来发毒誓。燕祁仇,我说要保你周全,我定然会倾尽全力保你周全。我答应你的事,我绝对不会食言。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这是温婉的底线。拿自己发毒誓可以。但是不能拿丈夫跟儿子来发毒誓。 温婉可以不在乎这些毒誓,哪怕死后化成灰烬(她自己都说以后烧成灰)。而且她也不大相信有阎王殿。但是丈夫跟儿子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相信。 燕祁仇在犹豫。他很清楚,若是他杀了这些人,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想死的,他想活。 温婉看到了祁仇的犹豫:“你若是认为你的性命尊贵过我,比我重要,比我值钱。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废话就不要再讲了。若不然,你相信我,等事情平定下来,我保证让你安然离开京城。” 温婉这时候在想。就让祁仇暂时住到大公主府去。温婉这么做也是有讲究的,赵王府是不能住的。赵王府是赵王的老巢,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地道什么的。大公主府是新翻的,女人嘛。应该不会建什么地下通道的。 祁仇考虑很久,还是说要住到郡主府里。 夏影很想翻白眼。郡主可以答应放你一命,可以发毒誓。但是却不会将一把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就她家郡主惜命的程度,百分百不会答应。 温婉自然不会答应了。万一这里面有刺客,时间一长在自己家里肯定能找到漏洞的。 若是其他人见到温婉推三阻四的,肯定认为温婉耍花枪骗他们。但是祁仇不是一般人,温婉这样做反而看出了诚意。温婉的这种态度,反而让祁仇放心。没有如其他人一般,面上是顺着他们的意。背地里却是想哄骗了他们,然后再痛下杀手。 祁仇身边的人见着他们主上犹豫了,当下从身上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温婉郡主,这里有一颗药丸。只要你吞下这颗药丸,我们就相信你的诚意。” 温婉轻笑:“祁仇。你若是答应,我就带你去大公主府。若是不答应,那也别怪我狠心。你应该知道,你抓的的这些人质威胁不到我。若不是我诚意十足,你们现在全部都成死人了。” 温婉这话绝对不是吓唬祁仇他们的。骁骑营跟前锋营十万大军,只要她一声令下,这几十个人眨眼就能被踩成肉饼。温婉也是不想这些大臣就这么死了,她是抱着能救则救的态度。否则,温婉才不跟着在太阳底下晒的。 至于那丹药。当她脑子抽了才会吃的。万一是毒药,或者万一没有解药到时候她找谁去。她还想一家团聚呢! 当然。温婉拖这么长时间,其实打的也不过是一个心理战。祁仇本身就是不想死的人,耗费这么长时间,为的不过是得到保障。温婉其实很奇怪,看祁仇也不是傻瓜。为什么当初不跑,非要在皇宫里闹这么一出。怕死是真的。恩,不想死是真的。 祁仇身边的人却是扬声道:“你既然有心放我家少主子,为什么不现在放,为什么要囚禁我家少主子。” 温婉很想爆粗口,我囚禁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那秘密基地在哪里。若是知道,我自然是让人送去了。还跟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真是的。温婉想了又想:“你走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祁仇身边的人不愿意,祁仇倒是突然坦然起来了。反正左右一个死,温婉郡主愿意跟他磨叽这么长时间,可以看出是有诚心。 温婉讥讽道:“你怕我挟制你家少主子,我还怕他挟持我呢。我就跟他单独说几句话。”温婉这也是确定影子大人能保护她。若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跟燕祁仇单独说话。 温婉领着祁仇到了边上,跟着祁仇说道:“一个月的期限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一个来回。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就是为什么我敢发下毒誓保你平安的原因。” 温婉也不避讳祁仇,当下就将这个机密说了。其实这件事说是机密,无非是担心后面的子孙后代知道后,再谋反就无所顾忌起来。温婉真心觉得这个不是什么辛秘,若是哪个皇帝狠毒一些,斩草除根又如何,真被皇帝灭口了难道还有人去找皇帝理论。所以温婉说出来毫无压力。告诉祁仇,无非是让祁仇放宽心。 温婉说完后道:“到时候你就可以在那里娶妻生子,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见着祁仇眼里有着怀疑,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而皇帝舅舅更不会骗我。更重要的,我相信在皇帝舅舅的心里,我的命比你贵重。”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温婉之所以相信皇帝说的,原因很简单。皇帝其实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那些都是误传。只要不威胁皇帝的利益跟地位,他也不会去杀人。周王当初对皇帝来说已经没了威胁,所以皇帝才会放了他。相同,只要祁仇愿意供出幕后主使,还有将手里的巨款交出来,温婉相信皇帝肯定会饶祁仇一命的。 温婉对祁仇的猜测是对的。祁仇对赵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归属感。祁仇的身份很微妙位,是一个私生子。当年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吃够苦头。后来贤妃未雨绸缪,可是在玉蝶上的子孙肯定不成,于是就寻了他,他其实也不愿意。这些人给他灌输让他报仇。那时候的他都已经懂事了。对于报仇半点兴致都无。富贵没享受半分,白眼冷遇受够了,然后仇要他来报。想得还真是好。而且这些年,东躲西藏,仿若老鼠一样见不得阳光。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他在做主,而是这些人逼着他去做。其实他就是一具傀儡。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厌烦了。而且,他又不傻,大齐朝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国力也是蒸蒸日上。他们所谓的复仇,就是以卵击石。可是因为年龄小的原因,一直被身边的人操纵。而这些人为了报仇根本就没底线,竟然跟前朝的余孽合作。搞出那么多的事来。 他不想死,更不想当傀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知道事情有变的时候主动请缨留守皇宫。这么做,一是为了摆脱这些人的控制;二来也是为了得到筹码跟温婉谈判,好让温婉放过他;三也是想借温婉的手,将这些逼迫他的老古董杀了。 所以,温婉发下毒誓,他心头松动了。现在温婉卖了这么一个秘辛给他,让他放心了一半。祁仇望着温婉道:“我相信你,若是你骗我,那我也只能认命了。” 古代的人很信重诺言。温婉发下这样的毒誓。若是做不到,在众人的心里,以后就会真的遭此报应的。 温婉神情也柔和了不少,这其实是一个被逼上梁山可怜的娃:“你放心,其他我不敢保证。但是平安富足的生活,我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温婉只说平安富足。没说不被监视。 祁仇身上的阴沉之气一下减少了许多:“我现在只想睡一个踏踏实实的觉。”从七岁那年开始逃亡,一直逃亡到现在,他真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因为睡梦之中也担心行踪泄露,被人杀。他现在只想过正常人过的日子。不想再提心吊胆,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掉脑袋的日子。 温婉表示理解,逃亡十多年,一直在朝廷的追捕之下。本身又是一个想过正常人的性子,日子能过得好才奇怪呢:“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等走的时候再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祁仇望着温婉,点头道:“你很有诚意。我也表达我的诚意。人质就不需要了,反正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威胁。”温婉的态度不是装的。而是真真切切地表达出,能救则救,不能救也无能为力。 祁仇这么做,是因为他只想活着。就算将这些人放在手心里,若是真想杀他又如何。本身就是赌,既然要赌就赌大点。显露他的诚意。 温婉非常惊讶,这就是暗卫跟神机营一直追查的人。也太不可思议了。啊,这么简单的人,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得有多蠢啊! 温婉收回散发性的思维,话说她到现在倒是对祁仇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了,也是一个命运坎坷的孩子“我不能说保全所有的,只要他们没做下罪大恶极的事,我答应保全他们。若不然,我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能体谅。”他能出言保全祁仇,是因为那段秘辛。若不然,她才不挑了这事。至于手下的人,她能做主杀了,却没把握说定然能保全他们的命。当然,若是没做下杀人无数,没杀暗卫的人,温婉还是有把握留下他们一条命。其他的,那就不是她的能力之内的。 祁仇想保全自己所有的心腹,一定要温婉一个肯定的答复。 温婉很无语,这人怎么长的啊。这些人也够失败了,教了这么多年还不能将他洗脑成功。不仅将这人教成贪生怕死,还教导成不识时务了:“若是可以,我会尽量保全他们的。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说明白,杀人无数,或者沾了我们人的血的,我肯定不能保全。”祁仇这么有诚意,温婉也不想骗祁仇。能保全没沾染暗卫神机营里的人的血,已经是温婉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再多,温婉不是说没把握,而是知道根本不可能。 温婉没有大包大揽。反倒是更让祁仇放心:“好。我答应你。温婉表姐,希望我没赌错。” 温婉笑着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我会做到。”保全一个人,一个没有利爪的人。温婉自问还是能做到的。 祁仇最后一个要求:“我不要住到大公主府。你不愿意我住到郡主府,我也不强求。但是我希望住到离郡主府最近的距离。对其他人,我不相信。”祁仇的意思。他只相信温婉。 温婉愕然。她的信用有这么好吗?好到能让对手将性命交到他的手上。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呢!温婉觉得她的人品真是大爆发了。 温婉其实不知道的是。从她回到京城,她就从没做一件坑害别人的事。是确确实实没主动去害过一个人。而且她还尽所能地帮助过很多人。难能可贵的是温婉从不以这个为傲,而且一诺千金。这对于身处高位的人来说,非常的难得。另外,温婉还很惜命。惜命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 祁仇既然是她的对手,自然对温婉的品行了如指掌。在祁仇的眼里。温婉是一个非常干净纯粹的人,他心生佩服。这也是祁仇为什么决定留在皇宫,抓了朝臣与温婉谈判。他要的,其实就是温婉的一个承诺。承诺放过他,让他过安生的日子。 正如温婉所说。祁仇知道自己的命比不过温婉。温婉发下毒誓,他已经在心底同意了。后来的无非是想多谈一些条件。可惜温婉是个吝啬的,半分条件都不跟她谈。 温婉对此自然答应了。只要不住到郡主府,住到哪里都可以由祁仇说了算的。 祁仇的一番作为,让跟随他的一些人气急败坏。可惜的是,祁仇小时候是傀儡,不代表现在是傀儡:“这些人你都处理了吧!”祁仇的这句话意味着将这些人交给了温婉处置。 这场对决以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成果。 这戏剧性的一幕,跟着温婉来的人一下都呆傻了。周将军以及吕将军郑盛一行人心里腹诽不已。他们其实很郁闷。若是斩杀了这个逆贼,又是一大功劳。 米相是出言称赞的。文官都是希望兵不血刃就能将事情处理妥善的。虽然文官武官的心思不同,但是对于温婉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对方,将皇子龙孙跟三十多个重臣都放了,这点众人都是深深佩服。 温婉亲自领了祁仇一干人去了离郡主府最近的一户人家。皇家征用,住户也没啥可讲的。温婉也是讲理的。给了让住户满意的补偿。 温婉让郑盛领了一千五百的精兵亲自看护祁仇:“你们要跟保护我一样保护他。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让我应了毒誓,我就让你们全部都不得好死。”其他废话不说,直接说自己的毒誓。那毒誓温婉不大在乎,但是在这些人眼里,那是再重不过的誓言了。这些人敢杀祁仇,可却没胆子拿她的命去冒险。 古代的人很注重誓言的。认为发下的毒誓一定会应验。若是祁仇死了,郡主到时候铁定饶不过他们。就算郡主出事,还有一个更恐怖的存在。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郑盛很不想干这个差事可是没办法,温婉说不需要她的护卫了。直接调了前锋营跟骁骑营守护郡主府就可以了。 不仅如此,温婉还从让琼嬷嬷担任了祁仇的专用厨师,防备的是有人暗中下毒。另外还派遣了两个心腹侍卫放在祁仇身边。当然一来是为了时时监视,二来也是确保燕祁仇的安全。 温婉望着祁仇身后的十多个人:“祁仇,你的饮食我交给了琼嬷嬷。若是你吃了其他人给的东西死了,就不要怪我了。相同,若是你被身边的人刺杀了,也别怪我头上。”温婉的意思,祁仇身边的人未必可靠。若是死在他自己人的头上,可就不关他的事。 祁仇在这一刻突然很想笑。一直都听说温婉郡主怕死,没想到竟然怕成这样。他是该高兴,还是该感叹呢。他就没见过比温婉更怕死的女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PS:这一章我删了写,写了删,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头发也不知道掉了多少了(悲催)。 一百九十四温婉掌权 温婉处理完祁仇的事以后就回了郡主府。皇宫的那些事情,温婉全都丢扔给了周将军,吕将军则是护送她回了郡主府。以后郡主府也是他来护卫了。 在马车上,夏香用着大蒲扇扇着铜盆里的冰,让那丝丝的凉气吹到温婉身上。这天太热了。刚才带着祁仇去旁边院子的时候换了一身装束。这会上马车又换了一身装束。温婉就一个感觉,热啊!这个夏天真是折腾人,眼看着完了还得多折腾她一回。 温婉一到车上,吃了一碗冰镇绿豆汤。夏影在边上轻轻给她扇风。温婉推开:“给你自己扇吧!”身边的人也热得够呛了。 夏影见着温婉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才跟温婉说道:“郡主,按照你的要求这些人全部都单独关押起来。”对于温婉的处置方式,夏影没发表意见。放一个祁仇,换得皇长孙跟朝中重臣,夏影觉得值得。也因为觉得值得,所以她没吭声。 温婉有些疑惑地说道:“我听祁仇说,那人他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是蒙着面纱。但是分局声音猜测那人应该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大了,声音也没变,不过是苍老了一些。按照这么推断,这人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多岁了。”祁仇没见到本人的真面目。按照温婉说,这就是见不得光的坏处。见个人都得藏头藏脑的,活什么劲。难怪祁仇会倒戈相向呢! 温婉对祁仇并无恨意。也是一个可怜人。就算赵王顺利登基,他也是不被皇家承认的人。祁仇与她并无仇怨。温婉也是恩怨分明,从不牵扯旁人的人。只要祁仇不想着报仇。她也觉得能和平共处。 夏影觉得资料太少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不忙,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先休息。等精神好了再认真想想。到时候让他将见过此人的细节全部都描述出来。我们根据这个再推敲推敲。”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这么几天了。她答应祁仇让他休息三日,就让他休息三日。 夏影点头:“我听郡主的。” 温婉靠在马车上。夏香轻轻地给她扇风,温婉此时还是很惬意的。现在的日子,能多享受一日是一日。 夏香轻笑:“郡主。你午膳还没用呢!” 温婉的肚子好像为了响应夏香的话,当下咕咕地叫着。温婉摇头:“今天可真是够折腾的。回去就吃。”中午饭都没吃,诡异的是一点都不饿。这会一提,倒是饿上了。 到郡主府大门口不远处。夏仑朝着马车里说道:“郡主,府外有很多大臣在等候。”温婉当时送了祁仇去旁边的院落里。让这些重臣先回去。明日再到郡主府来商量政事。却没想到这些人性子还真急。 夏影听到温婉的嘟囔声,心里暗暗吐槽。不是人家性子急,是你性子太慢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谁不希望早日安定下来。不要再出什么变动了。这次可将不少的人吓着了。 温婉撩开车帘,就见着米相,六部尚书。另外数得上号的一干重臣只要没病没灾的都在。这些人之中刚才还有不少人是被当成人质的。这会都在那列队等着,众人见着温婉的马车,立即跪在地上高呼郡主千岁呢。 温婉嘟囔着:“千岁个什么劲。我可没打算当妖精。”温婉对千岁万岁的,就算二十年了还是不习惯。 夏影扑哧一笑:“郡主,皇上若是听到你的话,小心打你板子。”这都多少年了,每次听到说千岁,就得念叨这一句。 温婉才懒得跟她斗嘴,撩开帘子,由夏香扶了她下马车。对着跪在地上的朝臣说道:“都起来吧!” 温婉说然,仪态万千地步入郡主府。入了大门。就有马车。在众人的目视之下,立即上了马车。温婉是要先去后院的。先去后院沐浴更衣,再用膳。一切妥当才会来前厅。 朝臣由人领着去了前院的正厅等候。其实从大门到前厅,并没有多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在大热天十分钟也很远了)。 郡主府里的前厅之前一直都空置着。温婉以前办公也只是收拾出一个小院落出来。这会前面的屋子就要全部收拾起来了。在皇帝回来的这段时间,她这前院就得作为大齐的政治中心。 郡主府的正厅也挺大的,能容纳得了七八十号人。温婉瞧着这么大的会议厅。可想而知硕王当时的势力有多大。 温婉沐浴后其实很想穿便服。便服舒服。不过今天是第一日,怎么都得庄重一些。 温婉穿了一身杏黄色的朝服。皇帝之前下了圣旨,允许温婉可以破格穿等同太子的服饰的颜色(当时是事出有因),虽然有这道圣旨,但是温婉却是从来都没穿过。今天破天荒地第一遭。 温婉见着众人又要跪,挥了挥手:“不用那么多礼。你们这也劳累大半天,先喝一碗绿豆汤解解渴。”这绿豆汤本来是熬给士兵喝的。现在朝臣过来,自然是紧着朝臣了。 夏娴带着六个丫鬟过来,每人手里一碗冰镇绿豆汤。喝完汤以后,开始说事了。 米相先说的是京城的事情。京城这一闹,肯定要安抚好。否则会引发地方上的动乱。温婉对于米相说的地方上会有动乱,不大赞同:“大齐这十几年在皇帝舅舅的治理之下,国泰民安。虽然肯定有人倒行逆施,但不会取得多大的效果。地方上不会引发动乱的。”想要动乱,也得事出有因。老百姓日子安稳,只有几个野心家想伺机作乱,也做不起乱。大乱是肯定起不来。而且皇帝布局的时候不是没考虑到这点,所以温婉倒是不担心地方上乱起来。恩,确切说大乱起来。 米相听了温婉的话。也不好在温婉头上泼冷水。 温婉其实心里明白,下面肯定会有骚乱。但是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信心满满的。若是现在就表露出颓废的态度,让朝臣怎么信服。上位都没信心。下面的人可不跟着慌了。一慌就得让敌人钻了空子。 刑部尚书方大人跟大理寺卿顾大人则问起了温婉那些犯人如何处置。两人不能不问啊,刑部跟大理寺的牢房都不够用。这次抓的人实在是多,重要的犯人都一人一个牢房。牢房都超标了。再装也就装不下了。 温婉扫了两个人一眼。冷声说道:“你们的意思,犯人没地方安排要本宫想办法解决了?那朝廷养你们做什么?只发俸禄不干事?”开玩笑,犯人没地方住找地方啊,若是找着的地方有不能协调的再跟她说还差不多。由她发话解决。现在问她怎么安置,难道还要她来找囚牢,那她以后就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两人立即跪在地上连声说不敢。 温婉也不叫两人起来,只是对着正厅里朝臣说道:“本宫只是暂时代皇帝舅舅处理一下朝政。不过就算时间短暂。你们也别用以往惯用的那一套。有什么事不好解决的,想好了对策再由来跟本宫说。而不是像他们这样,连个牢房不够用都来问本宫。若是事事要本宫处置,朝廷养你们做什么?”温婉可不想屁大点的事都要她处理。她可不是皇帝,事事要亲力亲为。她是京城里出名的甩手掌柜。 方大人跟顾大人赶紧告罪。其他人也不敢吭声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温婉代为理政时间不可能长,但是一日权柄在手就可以掌控他们的仕途生涯(温婉不是个嗜杀的人,肯定不会随便杀人。但是摘了他们的乌纱帽的权利还是有的)。 至于罢工什么的,众人是不敢想也不敢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之前是形势不明朗,风险很大。很多人寻求稳妥龟缩起来。现在皇帝都没事了,差事若是懈怠那就真得回老家抱孩子去了。 温婉见着众人不敢吭声,很是满意。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起来吧,念在你们初次。本宫也就不追究你们的罪责。若是有下一次,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这可不是吓唬他们的,温婉虽然不想用强权,但是她换几个人还是一句话的事情。这些人能爬到这个位置,都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慢慢熬资历熬上来的。现在没有风险。若是将官位丢了,谁都舍不得。 两人也很有眼色的谢恩。 温婉今天劳累了一天,别以为跟祁仇说几句话是很容易的事,相反,那是相当耗费心神的事。 温婉这时候特别想休息,放松放松。但是见着众人都是精神抖索的(见上司若是精神不振,还不得治罪),温婉也只能打起精神了,让大家讨论政务。 众人见着温婉面色疲惫,也不是没眼色的。但是没办法,这时候只能做一个没眼色的人。因为五皇子跟六皇子这些时日的行为,积压了很多的事情,现在就都等着郡主来解决了。 一拨一拨人禀事,温婉虽然疲惫,但是也知道这不是儿戏。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惹事出来。只能耐心地一件一件听。 温婉听了两个多时辰,外面月亮都高高挂起了。正厅都已经掌灯很久了。温婉今天本来就已经很劳累了。这会又忙碌了两个多时辰,温婉身心俱惫,实在是撑不住,只能说道:“明日再说。” 众人见着温婉一脸要疲惫的模样,谁也没胆子说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只能想着明日再来回禀。 温婉等人退出去以后,才揉了揉太阳穴。夏香走过来,给温婉揉了一下,温婉任由夏香动作,自己则是借机舒缓一下。 温婉想着还是得按照以前建议皇帝外公的法子,重要的先讲,不重要的后处理。若是这样,一件一件来禀,还不得累死她。她现在就差点累趴下了。 温婉对着夏影重重叹气:“做什么不好,做这样的苦差。这还是第一天,以后可怎么过啊?”温婉可以想象,明天开始。这书桌上就得堆满奏折了。她就得如皇帝一样,白日里要听大臣禀事,晚上批阅奏折。想想就悲催,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当皇帝。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多少人都想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 温婉露出厌恶的神情:“别人求那是别人的事。若不是没办法,无人能托付。我是希望有人来接手的。”温婉觉得灏亲王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但是温婉却没胆子让灏亲王帮衬一下。 不是温婉不放心灏亲王,虽然灏亲王是个喜欢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人,但是有皇帝在,灏亲王也做不出来大逆不道的事。知识皇帝没发话,她也没胆子让人插手政务。 温婉休息了一下,就回了后院。 到了后院,见着还在用功的翎昸说道:“明日里跟着姑姑去前院。看看朝臣如何处置国家大事。”这也是变相地让翎昸接触政务。当然,另外一个方面也是让朝臣认识翎昸。 有印象没印象这中间差别去了。想想,若是当年皇帝外公没将她带在身边,这些朝臣也不认识她。就算她赚再多的钱在大家眼里那也是下三流行业,现在贸然接手政务朝臣哪里会服。哪里如现在。众人觉得她接手政务是再好不过的(大家也都知道温婉的能力了)。翎昸现在就接触政务,对于他来说,也是积累政治之本的机会。 翎昸当下觉得快了:“姑姑……”现在姑姑是摄政郡主,跟着姑姑去前院就是直接跟朝中的重臣接触。听朝臣商议政务,就是他哥哥翎元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温婉摆摆手:“机会难得。你现在只是去听,去看,也不需要担心害怕什么。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得早起。”这孩子太勤奋了,每日都是除了休息时间都在学习。温婉也没去阻止。勤能补拙。 温婉跟翎昸说完以后,听到梅儿送了帖子过来。当下吩咐了夏影:“你去国公府走一趟,请国公夫人过来一趟。”温婉倒是想请梅儿明日过来。可是明日她哪里还有时间见梅儿。必定是得忙得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了。所以,只能辛苦梅儿这会跑一趟了。不过这会来也有好处,就是现在温度下去了,不那么热了。 夏影站起来准备出去。还没走出门口。温婉赶紧加了一句:“多带一些人手。”也不敢确认这些人都抓住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幕后主使也不知道抓住了还是潜伏在京城的那个角落里(京城没放人出去,肯定是没逃出京城了)。 夏影应声而去。 京城出现兵变,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是关紧了门户。国公府自然也是关紧了门户,一直到事落,国公府的大门都没打开。 梅儿在下午的时候,听到罗守勋说温婉领了大军兵围皇宫诛杀逆贼,当下脸都唬青了:“温婉不是病了吗?这是不要命了?” 罗守勋面色古怪:“我听到消息说,温婉的气色极好,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死了儿子的人。”这话让他非常怀疑,明睿跟明瑾是否真出事了。虽然还没下小定,但是以他们与温婉的交情不需要下小定这桩婚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在罗守勋眼里,明睿那就是女婿,半个儿子。所以在听到明睿出事,他也是心如刀绞。 梅儿一下没反应过来,当时恼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后说道:“你是说,你是说明睿,明睿很可能没出事?温婉是装的?不可能吧……” 罗守勋看着一向沉稳的妻子这个模样,突然笑了起来。心中的郁结一下都消散了,笑道:“若是真的,怎么跟温婉算账?”没得到两孩子无事的确切消息,但是罗守勋前后想了一下,认为两个孩子应该是没出事的。否则温婉哪里还有心思领着大军杀人,恩,据说还是摄政郡主呢!儿子都死了,温婉不可能有心思来处理政务。 梅儿瞪了罗守勋一眼:“算什么帐?你以为装病装悲伤是那么容易的。若不是没办法,你以为温婉愿意瞒着我们。”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是假的就好。两个孩子没事就好。你是没看见,温婉那会遭罪的模样。我想着就难受。” 梅儿说着说着,反倒是抹起了眼泪。两人相交相识也快二十年了,她当时看着温婉没有生气仿若行尸走肉一般(温婉无语:哪里有这么夸张,就是面色苍白了一些而已)。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若只是虚惊一场,她也不怪罪的。 罗守勋先头是对温婉有一点点的不满。温婉瞒了他们,让他们那么难过。女儿这段时间天天在抄往生经。但是听了妻子的话,心头惭愧。就如妻子所说,这也不是温婉愿意的。肯定是皇帝要这么做的。那点不快也就云霄云散了。 梅儿让人递帖子到郡主府,想亲自问问温婉孩子是否真的没事。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得到确认才放心。可是去的人回来说道:“夫人,小的没见着郡主。郡主正在与大臣在正厅议事。帖子已经交给了大管家了。大管家说等郡主有空就禀报郡主。” 梅儿与温婉的关系亲如姐妹。大管家谁的帖子不禀报,也不可能落了梅儿的。 梅儿听到温婉在理政。当下呆愣半天:“温婉,温婉在理政?”这不是皇子该干的事。怎么现在让温婉做了。 罗守勋笑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皇上封了温婉为摄政郡主。现在京城里,温婉是最大的了。”罗守勋都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黑木炭现在成了呼风唤雨的摄政郡主。 梅儿摇头笑着说道:“你也别羡慕。以温婉那懒惰的性子,这会说不定正叫苦连天呢!”温婉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处理朝政那是相当辛苦的事。 罗守勋感慨道:“也就是她的性子才让皇帝放心。”温婉是个没野心的人,这点他都看得出来,皇帝又岂会不知道。也因为如此,皇帝才特别倚重温婉了。 说来说去,只要两个孩子没事,梅儿也放心了。其他的,等见了温婉再详细问问:“倒是要让怡萱跟着我开始学习管家了。” 罗守勋一下没回过味来:“这是怎么说的?”说着温婉。怎么一下就说道了女儿管家的事了。 梅儿轻笑:“温婉虽然没说,但是我早就瞧着她不耐烦处理家务事。怡萱一嫁过去,肯定就得当家了。现在若是不让怡萱跟着学,等到时候手忙脚乱了,女儿没脸,我也跟着没脸了。”梅儿主要是见着温婉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了。女儿以后要做的事会更多。 罗守勋觉得女儿太辛苦了。但是既然定了那样的人家。辛苦也得做呢!恩,再辛苦也比没了未婚夫的强。 方煦出了郡主府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宋洛阳的宅院里。方煦跟其他三个人不一样,一直都跟宋洛阳有密切的来往。 方煦走到半路,身边的长随知道他要去找宋洛阳,小声地说:“老爷,你不记得了,宋先生不在京城里。”皇帝还没出京,宋洛阳就离开京城里。找老友去了。 说是找老友,其实是担心自己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了他要挟温婉。宋洛阳是知道皇帝离开温婉的处境不会好,若不然也不会连孩子都送走。所以带着老婆儿子,一家四口(夏凡现在是二房,俗称二夫人)出了京城,面上说找老友,其实是游览观光去了。 方煦听了站住了,又闷头转回了家里去了。回到家里,半天都没出声。大儿子见着爹的状况不对,忙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温婉郡主为难爹了?”按照说不该啊,爹跟温婉郡主也没什么冲突,而且二十多年前就认识了。正常来说更应该关照爹才对。 方煦面色凝重道:“温婉将余镜抓了,现在在天牢之中。余家老小都被抓起来关在刑部。”之前的事他是隐约知道一点。但是以他对温婉的了解,还有温婉一直以来的处事方式。温婉不会为了之前的事要对余家赶尽杀绝。很显然,余镜是出了大事。 方煦的大儿子吓得面色都土了:“爹,连家人都要抓起来?是不是……”除了那件事,方熙的儿子想不出还有什么大事。 方煦的大儿子也是通过科举入仕,谈不上多出色,但也不差。恩。就是不上不下正中间的。倒是二儿子不错。只是身体不大好,时好时坏,这点让人很发愁。 方煦摇头:“不知道。其他我还不担心,我就担心余兄是卷入进去了。”方熙最担心的就是余镜与那些贼子为伍。那他不仅不能为之求情,而且必须与之划清界限了。只是他真的不敢相信,余镜会是逆臣贼子。相交三十多年。他真的无法相信啊。本想请宋洛阳去温婉那里探听一下消息。宋洛阳是唯一能在温婉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可惜宋洛阳出去了,不在京城。 方熙想了又想,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好主动相问。立即写了三封书信。派了人往三个方向去。这三个方向其实也就是三条路。宋洛阳去老友家会有三条路。方熙希望总有一个找到宋洛阳了。只要宋洛阳回来,余镜没有卷进去是被冤枉的,就有一线希望。 梅儿都已经歇下来。外面丫鬟过来说郡主府里来人。而且还是郡主身边的得力干将夏影亲自过来了。 夏影见到梅儿。说温婉现在想见她。夏影对梅儿还是很客气的。梅儿立即起身收拾齐整,就随了夏影去了郡主府。 梅儿见着温婉气色确实好。这气色,绝对不是刚死了儿子的人有的。梅儿见着梅儿,当下也没时间寒暄,赶紧问道:“温婉。老爷说明睿跟明瑾……” 温婉没等梅儿说完,笑着点头:“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没事。他们被我安置在妥当的地方。之前出事的两个孩子,是明睿跟明瑾的替身。两个孩子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担心。”见着梅儿神色松缓。温婉有些愧疚地说道:“梅儿,真对不住,本应该告诉你们的。但是事关重大,不能说,让你们一直跟着难过。我真是……” 梅儿抓了温婉的手,打断了温婉的话:“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们的。你别内疚,只要孩子没事就成,其他的都是小事。”虽然当初难过,但现在证明只是虚惊一场就足够了。其他的她也不会去怪罪。毕竟皇命难违。 在梅儿的心目之中,温婉一向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温婉都能过得很好。甚至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还能面带笑容。可是两个孩子的意外,让温婉一下干枯了。看得她万分的悲痛。现在雨过天晴,她有的是庆幸,而不是对温婉的抱怨。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抿了嘴,好半天才说道:“梅儿,谢谢你。”咳,温婉很是愧疚。当初看着母女两人哭得跟泪人似的,她心情也不是很好。 梅儿坦然接受这句谢谢,笑着说道:“刚才急着问你孩子的情况。都忘记你现在可是摄政郡主了,我都没给你行礼。”说完,作势要给温婉行大礼。 梅儿也知道温婉不会跟他讲究这些虚礼。只是这么做,可以调节一下气氛。如今雨过天晴,是好事。不能再将那些悲戚的事。 温婉被梅儿这行为弄的笑了起来:“别跟我来这套。咳,想想就头疼。摄政郡主那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事。”光两个时辰,温婉就叫苦连天的。这等做到皇帝回来。这几个月,温婉觉得头会变很大。 梅儿笑着说道:“这自然不是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摄政郡主,在大齐朝的历史上你绝对是第一人。温婉,我还得沾沾你的光呢!” 温婉摇头:“沾光?能沾啥光,别被我连累了就成了。”这次的事,可不就差点将人连累了。 温婉好久没放松过了,这次所有的事情都放下来了,又有梅儿故意说一些轻松的事。当下两人也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到梅儿说着豹哥儿还放在乡下,现在京城之中安定了,也该去接回来了。 温婉听了沉吟片刻后说道:“虎哥儿今年也有十四岁了,也该放出去外面磨磨了。总是栓在身边对孩子不好。”这里不比现代,现代十四岁的孩子还在上初中。这里的十四岁都已经要鼎立门户了。但是虎哥儿内心之中还充满了童趣(从他踢球可以看出)。 梅儿微微叹气:“温婉,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情。也不多说了,顺其自然吧!”他们位置敏感,只能享受荣华富贵。 温婉笑道:“又不是让虎哥儿去当大元帅。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犯了什么忌讳。若是你不怕他吃苦,就放了他到军营里。官位不会高,但是能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孩子对经历一些事。对他们是好事。现在你们还年轻,也容纳得了他犯错误。等以后你们老了,就要靠他了。总不能等他成年后。再磨练,那就晚了。”豹哥儿若是天真一些也无关系。但是虎哥儿不成,虎哥儿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也是未来的主人。罗守勋看着有些浑,但是心中有笔帐。至于虎哥儿,温婉觉得还是欠缺磨练。孩子气太重。 梅儿自然是不反对的:“成,我跟老爷说去。”温婉都舍得将孩子放到海口去。虎哥儿都十四岁了,马上就要成家的人了。更应该多受一些磨练了。 说完虎哥儿的事,梅儿又问了温婉道:“明睿跟明瑾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孩子都离开京城一年多了。”明睿离开京城一年多了,明瑾可只离开半年。 温婉笑着说道:“暂时还没定。等一切都顺了,我会去信让孩子们回来的。应该会赶在皇帝舅舅班师回朝之前。”米相的话。温婉说得信誓旦旦的不会有事。但是说得有信心不代表内心就真的有信心。在没得到下面一切安然无恙,戚钰被抓或者被杀的消息,温婉是不会让孩子回来的。 梅儿表示理解。两人说了大半个时辰,都快到半夜了。夏影过来轻声提醒温婉。明日还要早起处理朝政,不能谈到太晚了。早点歇着。 梅儿起身告退:“你以后还有的忙了。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到时候天天唠嗑。”明日里,温婉定然得忙得很。这段时间想见到温婉一面都是难的。 温婉这会也确实有些累了,没多挽留。好的朋友也不需要多客气。吩咐了夏影。让人将梅儿安然送回家去。走的时候,让人奉上两个匣子:“这是我给怡萱的。都是一些药材,这段时间也辛苦了这孩子了。”只要不出意外,怡萱铁定是自己的儿媳妇的。 梅儿也不客气,当下就接了。若是给她,梅儿还会推脱一二。但是给女儿嘛。意义不一样。 温婉临了想了下后说道:“也别让孩子太累了。该学的要学,没有用的,孩子不感兴趣的不学也罢。”温婉已经认定了这个儿媳妇。自然也不想太劳累了。 梅儿知道温婉在说什么。温婉以前就说,琴棋书画只是陶冶情操的,喜欢则学,不喜欢也不勉强。撑门面拿得出一两样就足够了。温婉这意思是让怡萱别琢磨这些琴棋书画呢! 温婉洗刷完毕,听到梅儿安然到家就上床睡觉了。见着夏影还在边上忙碌着:“你也去休息。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身体也熬不住。” 其实私心来说,夏瑶跟夏影真是互补,两个人合作也很愉快。温婉能得这么多年的安宁,其实夏影也出力不少的。只是有时候夏影的作为实在是让她生气。可是若是夏影走了,再来一个是否会比夏影更好了,温婉没底。 咳,当时恨的时候,那是牙根痒痒。但是见着她这么拼命心头又软了。咳,到时候是不是送走,再问问夏瑶的意见。 夏影一笑:“我没事。等郡主睡下我就睡。”除了那日,其他时候她都是跟温婉睡在一个房间的。不过是温婉睡床,她睡榻。 温婉摆手:“去洗刷下,然后就睡了。也不是铁打的,这里有夏香跟夏娴呢!”赶了夏影出去了。 夏影对于温婉的软心肠也是摇头笑了下。也就出去了。 梅儿一路走去,看着处处都是士兵。这会的郡主府护卫那叫森严。除了温婉住的院子,温婉用的都是贴身的侍卫。其他地方,都是用了骁骑营的兵士。那可真叫三步一岗哨,五步一士兵。进出的官员都得经过盘查(温婉要将这里当成处理朝政的地方,肯定要先做准备)。 梅儿回到府邸,罗守勋已经在大门口等候了。虽然罗守勋信誓旦旦地说着明睿跟明瑾肯定无事。但是毕竟是他的猜测。见着梅儿回来,忙说道:“怎么样?温婉说什么了?” 梅儿点头,笑脸吟吟地说道:“温婉说,死的只是替身。两个孩子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让我们不用担心。” 罗守勋点头,没事就好。 梅儿与罗守勋回了院落:“也真难为温婉了。这又是晕又是吐血的。就为了引那些人上钩。”说道这里,梅儿与罗守勋说道:“温婉说让虎哥儿去军营历练历练。你觉得如何?” 罗守勋想了下也答应了。现在不是动乱的时候,温婉又掌权了,京城里的治安应该不是问题:“成,等过几日,京城更安稳一些就将虎哥儿放到军营去锻炼锻炼,吃吃苦也是好的。”虎哥儿因为在他的庇护下,没有经受过什么磨难。心性有些浮躁。是需要历练历练。以后才好掌事。RQ 一百九十五温婉理政 一百九十五:温婉理政 温婉就被夏影叫醒了。 温婉望着外面月儿还是高空挂,再望着催促着自己起来的夏影。一下晕了,搞什么,现在天都没亮,六点都不到,起来做什么。 夏影小声说道:“郡主,早朝时间快到了。”现在都很晚了,郡主还睡得没回过神来。昨天是真累着了。 温婉暴躁了:“谁说要早朝啊?”她又不是皇帝。皇帝是有早朝,不代表她也要早朝啊!昨天半夜才睡,现在五点多就要起来,真当她是牛啊! 夏影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郡主,大臣已经在正厅等候了。”夏影的潜台词是,大臣都来了,难道郡主你还不起来让大家等候嘛?你好意思就继续睡。 温婉真想骂人。 再不甘愿,温婉也得起来。总不能真让一干大臣在正厅等她。虽然她是想当甩手掌柜的,但也不该这样惹人话题的。温婉不甘不愿地穿着衣服,此时不由想起一句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皇帝压根就没将她当人看。 温婉刚收拾齐整,夏娴就端来了六色点心,六色粥,还有六盘凉菜。都是温婉往日里最喜爱吃的。 温婉斜眼望了一眼夏娴:“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当了摄政郡主,身份就尊贵了。就可以浪费了?”往日里五个人一起,也就这么菜品(包括翎昸跟祁哲)。现在她一个人,就用五个人的量。纯粹浪费。 夏娴轻轻一笑:“郡主你先吃。吃不下我们再吃。”见着温婉不悦的神情夏娴笑道:“郡主,就今日。” 夏娴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不喜欢将吃剩下的菜赏人。这点一直都是让众人都理解不了的事(温婉语:吃别人剩下的,不卫生)。 温婉也不好再挑刺了:“你也说了,就今日了。不要再有下次了。没的浪费。你们若想要吃什么,自己做就是了。”温婉身边的几大丫鬟,如夏影跟夏瑶几个,待遇都是很高的。想吃什么都可以直接跟琼嬷嬷说的。往日里夏娴比较忙,若是不忙,也可以做的。 温婉用完早膳就去了前院的正厅。早朝是从六点半到八点。温婉今天第一天上早朝就迟到。 若是皇帝的话。估计得被记一笔了。可惜这个人是温婉。温婉才不在在乎被记一笔还是记两笔呢!当初太子理政的时候,完全是遵循皇帝的时间来的。温婉可不干。温婉想将早朝取消。可惜温婉刚刚提出来这个建议,立即遭到了所有大臣的反对。 咳,一票对上四十二票,温婉惨败。 温婉虽然不耐烦上早朝,但是温婉有一个优点。不管是否是自己喜欢的。只要是她要做的事,都会将事情做到最好。 早朝,朝臣禀奏的事情温婉听得很认真。 温婉不急不缓。一脸很端庄地坐在上首听着下面的大臣禀事。就表露出来的态度,还是很让朝臣满意的。 有些政务温婉不是很懂。也不好贸然下决定。温婉当下不说如何处置,只说先放着。其实是记在心里,想着等散朝的时候让米相留下,问一下米相。 其他心理有数的,立即提出问题,或者给朝臣禀奏的事情做出答复。温婉处理朝政的表现,让下面的人看了暗暗吃惊。昨天温婉听政基本就是在聆听。压根没半点回复。可今天完全不一样,似模似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手,看着哪里像是新人。 下面的官员谁都知道温婉郡主当年跟在先皇身边听政。但是听政是一回事,理政又是一回事。听的毕竟是理论知识,现在处理的就需要实践经验了。 众人不知道的是,皇帝往日里遇见有些难以决策的政务,就会宣了温婉过去。两人经常为一些政务做讨论。时间长了,也琢磨出一些经验出来。加上温婉也一直都在处理生意。虽然生意跟朝政是不一样的。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能处理的当下处理,不能立即处理等会再一起商量处理,出错的概率就小了。 早朝后,可以休息一个时辰。 温婉此时也不饿,当下猫到屋子里睡觉去了。临睡之前说到:“将前院的厢房收拾出来。以后午觉可能回不了后院,到时候得歇在前院。”前院到后院,走路的话要两刻钟的时间。坐轿子,也得一刻多钟头。午觉这么一来一回就没时间睡了。 温婉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精神好了不少。九点开始处理政务了。早朝是朝臣议事的时辰。上午跟下午则是朝臣单独奏事的时间。因为耽搁了几天。外面要单独禀奏的事情也很多。 当然,也不是每日朝臣都有事。很多时候皇帝上午都能批阅完奏折。可是这段时间积累的事情太多了,来的人自然也就越发的多了。 温婉开始没早朝这个概念,所以也没叫翎昸。那现在处理政务,翎昸肯定要跟着的。 每一个大臣进来回事,见着温婉身边站立的翎昸,都是心中一跳。温婉也不多解释,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温婉的态度,也让大臣保持了沉默。温婉当年十一岁跟在先皇帝身边听政。年龄不是问题,翎昸的身份也尽够了。 兵部尚书刘大人谈起了边城跟沿海的军饷粮草的问题。温婉皱了眉头:“怎么,有什么问题?”可别告诉他说国库里没钱给他们。国库若是没钱皇帝也不可能亲征了。 兵部尚书摇头忙说不是,皇帝亲征,郡主掌控京城,户部尚书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不给钱。兵部尚书是有一事来询问温婉。押送粮草的军需官的职位空缺了,军需官在这场变乱之中没了。兵部尚书是来询问温婉,该派谁任军需官。 温婉很想吐槽,让她处置政务还成。现在连军务都要她处理,军需官也要她挑选。 温婉对文官都不大熟悉,对武官那就更不熟悉了。不过押送粮草的军需官官位不高,但是却极为重要:“你若是有好的人选,也给报上来让本宫看看。”兵部尚书推荐的人,温婉只是参考。真正做决定的还是温婉。 温婉一直处理到了中午十二点。一到十二点,温婉准时出了大厅。她要去用午膳。饭点必须准时。这是温婉的保养之道。除非是有人打到京城。否则谁也不能废话。 中午用膳的时候,温婉直朝夏影吐苦水:“脑子嗡嗡地叫。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想要当皇帝呢?当皇帝有什么好的,真正的天下第一苦差啊!” 夏影失笑。这天下第一苦差,是多少人想做却做不到的。偏偏郡主有这个机会却是叫苦连天的。 用完膳,温婉在院子里走了一下。然后说起军需官的事:“我对文官还有一点了解。但是武官,特别是京城里的。半点底都不知道。你若是有的话,可以推荐几个过来。”夏影是搞情报工作的,对于这一块应该比她了解。也许能提供几个符合要求的。 夏影笑道:郡主,我觉得郑盛不错。郑盛也是给郡主出过大力的人了。这次押送粮草去边城。也是送一份功劳给他。让他们都知道,跟着郡主是有好前程的。”郑盛是一个不错的人选。郑盛的官位不高,只有六品。但是军需官是足够了。夏影这么做也是给温婉竖立一个好的形象。毕竟下面的人为你卖命,谁不是为了前程,为了功名利禄。 温婉点头。郑盛护卫她的府邸有四个多月,温婉知道那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温婉还想着将他弄到郡主府里给他当护卫首领呢!不过能给郑盛一个前程,自然也不耽误了他、温婉当下点头应了。 郑盛被温婉宣回来。还以为自己差事有什么不当的。要知道现在温婉的地位与之前又不一样了。尊贵郡主跟摄政郡主,看着都是郡主,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温婉说了自己想让他押送粮草去边城:“现在战事还未起。我估计大战该在九月下旬或者十月。你运气好的话能赶上大战,就算不成,也能赶上收尾的战事。到时候立点军功,我也好为你说话。”这次的事,郑盛升了一级。等去了边城,只要能立战功,升个一级那是绝对有保障的。运气好升两级是没问题的。 温婉见郑盛没说话笑着说道:“打仗肯定是有危险的。不过你到边城。肯定不会有恶战。小心一些不会有事的。” 郑盛哪里是不愿意。他就惊喜过头了。回过神来当下磕头:“多谢郡主恩典。”若不是温婉看重,这押送军粮的差事也到不了他的手里。将军需顺利押送到边城是一个功劳,到了边城还能再立战功,到时候至少能升个两级了。 温婉笑了起来:“这是去打仗,又不是让你去旅游观光,有什么好谢的。你先到兵部报道。赶紧上手,估计两三日内就要启程了。” 郑盛谢恩以后就去了。郑盛刚出了门,外面的夏香就说道,御史韩国柱大人求见。 温婉眉头皱了:“没时间见他。若是有事。将折子留下就是。”温婉是不想听韩国柱唧唧歪歪的。 温婉看了韩国柱的折子。将折子递给夏影道:“韩国柱说现在京城到处在抓人。弄得人心惶惶。怕引发朝廷的动乱。你如何看?”其他人都很怕这种事情沾染上身,韩国柱却是不怕。 夏影摇头:“郡主。我会跟李大人说的。”李义是否听她的,夏影心里也没多少底气。 温婉听了这句话就放开了。 一个下午,温婉的书房的人都是进进出出,片刻都没断过。温婉这时候深刻地理解了什么叫喝茶的功夫都没有。她真的是喝茶的功夫都没有了。一个出去,一个进来。事情一箩筐。件件都要问她。 若是说昨天动作太快,很多人没得到消息。那今天,京城大街小巷都知道,不仅皇帝没死,温婉郡主如今已经得了圣旨成了摄政郡主,郡主府也改成临时的朝堂了。 温婉能这么顺利的接掌朝政,没有听到任何的反对之声,这其实也算是很巧合的事了。 一来温婉昨天救了那么多的大臣,虽然是阴错阳差,但毕竟是救命之恩。总不能前头救过你的命,后头就咬着不放。 二来几个成年的皇子都相继出问题了。太子现在没醒。二皇子五皇子都死了。六皇子那就不说了。下面的皇子都还没冒过头,不管是从能力还是从名望上说,温婉是最恰当的人选。 三来温婉不仅在威望还是能力上,都足以担当这个重任。温婉这个摄政郡主是名正言顺,皇帝亲自下的圣旨。众人也不敢怀疑。 三个原因合在一起,众人自然是没意见了。朝堂之上的臣子因为温婉的救命之恩。自然是半个不字都没有了。温婉也能这么顺利地理事。若不是太巧合,温婉能接掌政事,但却不会这么顺利。肯定得死一批人,恩。顽固份子是一定要死一些的。 苗氏听到温婉成了摄政郡主,当下一惊。等回过神来立即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不要将这件事传到太爷耳朵里。苗氏虽然遗憾,若是没断绝关系,有这么好的机会,丈夫的肯定是平步青云了。但是这种事情发生了再遗憾又能如何。 这种事情苗氏想瞒,但压根就瞒不住。苗氏的小儿子不知事,陪同平向熙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外面的见闻。 平向熙听到孙子说,温婉成了摄政郡主,当下怔住了。他女儿竟然成了摄政郡主。摄政郡主在皇帝没有归京之前,那就等同于皇帝了。真正的就是万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苗氏知道儿子闯祸了,立即去见平向熙。平向熙神情很坦然。好像半点事都没有。苗氏劝说了几句,还是半分用处都无。当下心里忐忑不安,一直等到尚麒回来。 平向熙见到尚麒,第一句话就问道:“温婉成了摄政郡主了?”他都有些难以相信这是真的。以为做梦呢!女儿成为了摄政郡主,拥有无上的权利。所有的人都得匍匐在其脚下。 平尚麒小心地点头。本以为他爹还会说什么,却不想平向熙紧接着问道:“那明睿跟明瑾被人害的消息是假的了,你说是不是?” 尚麒点头:“应该是假的。温婉这么谨慎的人,不可能让人轻易害到明睿跟明瑾的。而且若是两个孩子真的出事,温婉也不可能安心呆在京城的。”尚麒的猜测。温婉这么做是为了麻痹敌人。让敌人以为她真的悲伤过度。从而放松警惕。 平向熙听了这句话松了一口气:“两个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扶我起来,我去跟你娘上柱香。”平向熙说的这个娘,自然是指温婉的亲娘,福徽公主了。 平向熙上了香,对着牌位喃喃半天。 尚麒看了心里如被刀割了一般地难受。爹一听到明睿跟明瑾两个孩子出事,就病倒了。他也一直听着消息,但是都是坏消息。不过好在两个孩子都无事。相比爹心里也不会再纠结着这件事了。 尚麒这两年其实很想见温婉,告诉温婉,爹后悔了,这些年爹一直都在后悔。可惜他见不到温婉。就算见到温婉,他也没勇气开口说这些话。所以他只能看着爹每一日都活在内疚与悔恨之中。 不说温婉不知道平向熙后悔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她从来就没将平向熙当成父亲看待,她一直当成那是个包袱。这么多年,她做那么多的事,忍屈求全,也无非是不想被人非议。如今好不容易摆脱了,她是傻了才会再去原谅平向熙了。 温婉白天的事情太多,温婉没有时间处理奏折。所以奏折只有等到晚上才有时间批阅。 温婉看奏折,刚开始还好,看到后面实在是忍无可忍,将折子重重地摔在书桌上。 身边伺候的三个大丫鬟都吓了一跳。夏影赶紧问道:“郡主,出什么事了?”不是大事也不会让温婉这么愤怒啊! 翎昸这天一直候在温婉身边,白天听政,晚上温婉也让他看奏折。作息时间基本跟温婉齐步了。 温婉忍无可忍:“瞧瞧,这都写得什么玩意,纯粹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字小温婉也就不挑刺了,可这通篇文章下来竟然没标点符号,还得让温婉自己费心思去停顿,这肯定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没标点符号温婉暂时也就忍了,可让温婉忍无可忍的是这些人都喜欢长篇大论。明明几百字就能说清楚的事,他们非得写上几千字甚至上晚万字。用词华丽。引经据典。废话连篇,看得她是一个头两个大。尼玛,以为这是在做文章啊。 一篇奏折原本只要花五分钟搞定,这些官员这么写那至少得让她花费十五分钟才能看完。原本两个时辰就能处理完的皱折,这样一弄,加班加点都完不成。除非温婉不睡觉。准备弄通宵。温婉最讨厌的就是通宵达旦地工作。以前在当部门经理的时候,就是再忙,温婉也没压榨过手下的员工让他们通宵达旦地做事。温婉觉得,没有足够的精神。强压反而会适得其反。 温婉看着那一叠的奏折真郁闷了,以前在皇帝外公身边伺候的时候就知道朝臣有这个毛病。不过当时她就一打酱油的,皇帝外公给她看的奏折也不多,一天看的也就十几二十本,费点力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不同,一天得看个上百篇奏折,白天累个半死。晚上要加班加点,看这些废话连篇的奏折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这其实也就是一个习惯。像皇帝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自然没觉得什么。可是温婉却不习惯,温婉要的是办事效率,一分钟能办完的事绝对不能拖到五分钟。 就因为朝臣的习惯,像这样明明两个时辰能做完的事情,他们非得让做六个时辰甚至更多。这点温婉是忍无可忍的。 温婉是不会去迁就大臣,让自己加班加点累死累活的。皇帝没问题,她可不干。若是她没发言权。如以往一般她自然是保持沉默了,反正吃苦受罪的不是她了。这会事情压在她头上,就得按照她说的来。现在她是最大的,谁不听她就掳了谁。 文臣不比武将,温婉要改革,这些文臣肯定要打口水仗了,笔杆子可能犀利得如刀剑。更甚者要用祖制家法制约要挟。 这些皇帝可能怕,因为皇帝要做明君,不愿意留下污点。温婉可不怕。反正她也只是接替几个月。又没长久干这样。只要政务处理没问题。其他的爱说什么说什么。惹火了她,摘了乌纱帽。眼不见耳不闻心为静。就是朝臣有满腹的牢骚,等皇帝舅舅回来朝皇帝舅舅发去。 夏香走过来,给温婉捶肩膀。温婉平复心情以后,无奈地又拿起了一本折子看,看了一小半真的很想将折子摔出去:“这群酸儒,没得要累死人。”温婉宁愿看那些将领的大白话,也不想看这些文官言辞华丽的奏折。都是闲给闹得。 说完见着翎昸在边上眨巴着眼睛看自己,笑着摸了一下翎昸的头。将一本奏折给翎昸:“看完以后告诉姑姑,这奏折上面奏的是什么事?”给夏香夏影他们看,不合适。但是给翎昸,温婉表示无压力。 翎昸愕然:“姑姑,这不大妥当吧……” 温婉失笑:“只是让你看,又不是让你处理。有什么不妥当的。以后白天听他们说,晚上看奏折。不懂的,攒起来,等我有时间就给你解释。” 翎昸当下点头:“好。”当下拿起温婉递给他的基本奏折认真地看起来。看完温婉给的所有奏折以后,等温婉空下来将里面奏折每一本的意思跟温婉说了。 温婉接过来迅速浏览了一下:“恩,很不错。你自己慢慢琢磨若是要交给你,你该如何处理。等姑姑批阅后,你再看。对照一下。若是姑姑有不妥当的,你也可以提出来。” 温婉这是给了翎昸确切的实践经验了。翎昸自然是万分的珍惜。这样的机会,真的千载难逢。 温婉批阅完一本奏折。不仅要盖上玉玺,还盖上自己的私人印鉴。这是温婉防备万一,特意要加上去的。 温婉一直忙碌到亥时二刻,屋子里还有一大半的奏折。温婉望着还在一边看着奏折的翎昸:“翎昸,回去睡觉。小孩子不能熬夜的。”温婉打算再看一个时辰也去睡觉。她是决计不熬夜了。小孩子不能熬夜,女人更不能熬夜。熬夜很伤身的。 翎昸本来想说还可以等姑姑姑一起。但是看着温婉不容置疑的神色,当下站起来,跟温婉行了礼以后就回去睡觉了。经历了这场的变故,翎昸非常清楚,姑姑的话不能忤逆。 温婉吃了夜宵,休息了一下后继续挑灯奋战,这一奋战就奋战到了子时末(凌晨一点)。温婉实在支撑不住了,连后院都懒得回,就在夏香收拾的厢房睡下了。 夏香看着温婉疲惫的神情,取了香在屋子里点燃,这香有助于睡眠。夏香轻轻地说道:“夏影姐姐,郡主这样劳累,之前又那么折腾,我担心郡主的身体吃不住。”之前折腾那么长时间,瘦了不少。这会又整天没空暇的转着,很容易生病的。 夏影没说话。本心来说,她也不希望温婉这么劳累,但是没办法,这是温婉要做的事情,别人也不可能给她分担的。 夏香也知道这个理,她这么说是有用意的:“夏影姐姐,郡主的性子你也知道,习惯用我们这样用惯了的人。但是郡主现在的情势,我们几个人也忙不过来。夏影姐姐,是否找几个人过来,这样我们也能全心全意地照顾郡主了。” 夏影倒是点了头。她今天是怕出状况,不放心才一直跟在郡主身边。其实外面还有一摊子的事需要她去处理。夏香是在照顾郡主,不过温婉也吩咐她要照顾好翎昸的起居饮食;夏娴之前有琼嬷嬷帮忙还好些,现在琼嬷嬷不在身边,要管着温婉的吃食也分身乏术。之前还勉强凑合,现在人来人往,他们三个人应付不过来。 夏影想着下后说道:“府里也调教出一批的人出来,你跟夏娴去挑选几个上来,到时候给朝臣斟茶送水;我会再从暗卫之中选出几个得力的出来贴身伺候郡主。”温婉是女的,肯定得挑选女的来伺候。 夏香这才点头:“等人到了,我就在郡主身边伺候着。” 夏影点头:“这是自然。有你在,我也放心。” 当年温婉就是差点中了花毒,先皇才将夏香给了温婉。夏香不仅擅长香料,还擅长毒药。她在身边,外人是没有机会下手。再有吃食这块夏娴掌管,都是最大限度保障温婉的安全。也是因为他们几个,温婉才能安然过了这么多年。RQ 一百九十六苦不堪言的朝臣 天刚刚亮,温婉就被叫起来了。不是夏香要做这讨嫌的人,而是没办法,又要早朝了。 夏影则是眯了一觉后,就出去了。所以伺候的是夏香。 早朝的时候,温婉面色阴沉,眼神不善地扫了来的一干朝臣。这些年皇帝越发威仪,气场强大非常。相反温婉越发柔和,加上温婉的刻意着装,以往与皇帝一起看着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今天却不一样,温婉气势凌人,温婉与皇帝的样貌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温婉此时散发的气势,比皇帝也就逊色几分。至少太子是没有这股慑人的气势。 下面的朝臣见了全部都低下头,心头发寒,郡主这是怎么了?谁惹着郡主了。这下是谁要遭殃了,还是众人跟着一起遭殃。。 温婉将书桌上没批阅完的折子全部都扔在地上。米相心里咯噔一下。在米相的心里,温婉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不说话都带着三分笑,最多不高兴的时候神色淡淡的。他是从来没见过温婉发过脾气的。这次发脾气,定然是大事了。 米相对温婉很敬畏,对着盛怒之下的温婉,不知道为什么,当下第一个跪在地上,宰相都跪了,其他臣子自然也都跟着跪了。 温婉并没有急着叫众人起来。反而是面色冷冷的又扫了众人一眼。下面的大臣知道原因,互相对望一眼。折子一直都是这样写的。从来没有谁说过这有什么问题。 米相见众人不说话,硬着头皮说道:“郡主,古来皆是如此。郡主……”这脾气发得。可真是让人气闷啊!但是现在谁也不敢说郡主你不对啊,没办法,现在京城温婉是老大。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可以劝解,说太多。那就不是劝解而是火上浇油了。 温婉才不给米相面子呢,她只是一个暂时代管的,又不是国家的储君。将来要继位。这趟差事完了以后,以后不用再做了。才不怕朝臣如何议论,更不怕被朝臣评击。反正最重要的是自己得舒坦。 温婉当下冷冷地说道:“别跟本宫说什么旧例。要说旧例,等皇帝舅舅回来你好好跟皇帝舅舅说去。在本宫这里,就得遵本宫的规矩。之前的折子也就算了,从今日起,你们的折子若是不给分段。还长篇累赘废话连篇浪费本宫的时间,全都给本宫回家抱孩子去。”杀人不用,削几个人的官职还是没问题的。反正下面人才多的是。 温婉也不给众人更多的时间:“你们若是知道本宫的习性就该知道,本宫从不将话说两遍。本宫告诉你们,本宫可没皇帝舅舅好脾性。本宫的耐心有限。做不到,现在就可以递辞呈。” 下面的大臣个个都是泪流满面。谁说温婉郡主好伺候啊!这坑爹的,众人本以为能松一口气。没想到这第二天就来了一个下马威。看情况这还是开始呢! 米相第一个维护温婉的威信,保证下一次就按照温婉的指使做。也不是米相要拍温婉的马屁,而是这又不是改变祖制等大事。折子的事情,他们写的时候,注意一点就好了。 温婉也给米相面子:“有事说事……”有事说事,没事下朝。 怎么可能没事呢!众人自然是将手头上的事一一禀上。各种琐碎的事情没完没了。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都不知道皇帝舅舅到底有多热心朝政。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给相关的负责人处理就是。怕分权,过程让他们处置,结果自己来定不就成了。 下面的大臣还真的怕温婉甩了袖子走了。赶紧一个接一个的将事情说了。等说完,太阳老高老高。这也幸好上朝之前温婉吃了东西,否则铁定是要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众人回去,米相还留了一步。温婉的意思。是让米相回去就发下官方文牒,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下面的官员。若是不更改,奏折没及时批阅,惹了乱子,到时候她要追究责任了。 米相忧心地说道:“郡主,这历来都是如此。郡主如此行为,怕是会惹发御史的弹劾?” 温婉冷然道:“弹劾?皇帝舅舅在边城,想要弹劾让皇帝舅舅治我的罪也得几个月以后。” 温婉也知道御史是朝廷不可或缺的人员。但温婉有时候挺厌烦那些御史的。抓你的小辫子的时候,穷追不舍,没完没了。烦人的厉害。 米相见着温婉的态度坚决,当下也只好婉转地说道:“郡主,郡主本是摄政郡主,应以……” 温婉都不耐烦听米相这些废话了:“这些有的没的少跟本宫扯,反正也就几个月,等皇帝舅舅回来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现在由我理事,就得按照我的要求做。不想做,成,回家抱孩子去。”温婉不大习惯用本宫惯称。一急就我我的叫出来。 米相算是明白了,郡主压根就不怕朝野的引论,更不怕朝臣的唾沫星子,而是自己要怎么来就怎么来。好吧,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要不是动大方向,这些小细节大家将就将就也可以过得去了。要不然,他可就得成为郡主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米相的话是没错的。朝臣没人胆敢跪在门外威胁。可是折子却是一溜窜的。 温婉要求众人将折子写得简洁一点启示只是小事。但是接下来温婉做下的事,就是大事了。 温婉当天下午看到礼部尚书的折子,半分没动。直接将礼部尚书拖出去打了二十大板,然后将官职掳了。换了礼部左侍郎顶上。其他没按照她要求做的官员,不管官位大小,全部都掳了官职。温婉一天之内免除了十三个官员。三品以上的高官占了四个。 众人对于温婉不含糊的手段都给吓住了。 户部尚书陈大人找着米相,焦虑地说道:“相爷,郡主这样做。可是有大危害的。相爷,你得劝劝郡主啊!” 米相苦笑:“你以为郡主真的那么好说话?我多说两句,郡主就得让我回家抱孙子去了。”米相的大儿子都成亲了,抱孩子是不成的。抱孙子是可以的。不过米相还不想回家抱孙子去。 当然,温婉肯定也不会准许他回家抱孙子去。 陈大人很是忧虑。 米相倒是看得开:“其实郡主要求的都是一些小事。我想郡主会有分寸,知道适可而止的。”其实要米相看我。温婉这其实就是一个下马威。让众人知道,别将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否则代价不是他们付得起的。 不仅陈大人过来了,就是其他几个人也找了米相商议这件事。看如何才能劝说温婉郡主。米相直言不讳道:“郡主要求的只是小事,又不是动摇朝纲。你们若是要对着来,没好事的。”温婉郡主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不听,成。回家去,她有的人用。 众人都见了米相都没反驳,都回去了。等写奏章的时候,这些官员心里暗暗叫苦。他们已经习惯用词华丽,没有标点。现在骤然边个。标点符号倒还是其次,自己念着,停顿的地方就点上逗号句号(逗号句号在商行跟银行之中早就开始用了,只是没推广开来)。最头疼的是简洁,温婉的要求,一句话的事情不要给她废话上两句三句,浪费她的时间。这下浪费的就是朝臣的时间了。一篇奏折这些朝臣都与幕僚斟酌再斟酌,修改再修改,尽量简洁。然后标上标点符号,一段一段地分开。全部都按照温婉的要求来做的。花费的时间是以往的数倍。才战战兢兢地呈上给温婉看。 温婉看着分了段,用词也不再华丽简洁许多的奏折,对着夏影嗤笑道:“这些人就是得看到手段才愿意屈服。”其实文官比武官更怕死。古来都是文官投降的多,武官投降的少。这些人耍嘴皮子的功力比一流的杀手都厉害。而且这些人,你若是退一步。他们就给你逼得要再退两步。你若是一步都不退让,他们也都老实地照做。 夏影有些担心地说道:“郡主,这样朝臣对你会很有意见的。等皇帝回来,到时候弹劾你的奏章可就会很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往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夏影担心温婉这样做吃力不讨好。 温婉看了夏影一眼,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还算没埋没了良心。不过对这些她是无所谓的。牢骚就牢骚了,又能奈她何。就算皇帝因为这个怪罪于她,温婉也无所谓了。她这个代理人,做得太好朝臣个个称赞,那才是麻烦来了。相反,若得朝臣个个心里咒骂反而是好的。你想,若是她比皇帝舅舅都做得好,皇帝回来还混个什么劲。到时候皇帝心里会怎么想的,温婉都可以猜测到。 温婉对大臣的要求还不仅是这些,这件事完了以后温婉要求朝中的官员对于自己禀奏的事情,要附加上自己的解决法子。用不用是她的事,但是解决方案必须写上,不能敷衍了事。若是敷衍了事,到时候又是一通责难。轻则摘了乌纱,重则进监牢呆几天去。 温婉这行事,让墨守陈规的老臣无法接受。但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他们就是去郡主面前撞柱子,以死为荐也得见得着温婉本人才成呢。温婉压根就不见他们。 再说,只是一点小地方的改革,又不是祸国殃民,那些老臣虽然都是满腹牢骚,但也不敢去碰温婉的逆鳞。老实地按照温婉说的做。 至于其他的臣子,只想着,幸好郡主是代为管理几个月,若是一直都这样,还不得累死。 朝臣叫苦,温婉更是叫苦连连。这当皇帝可真的是再悲催不过的差事了。她已经算很厉害了,但是现在才知道,她真的是井底之蛙啊!当个摄政郡主才三天,温婉都汗颜不已。恩,农业不懂,水利不懂,军事不懂,反正大半的事都不懂。可这些就算她不精通也得要一知半解。温婉这会是理解了一个词,书到用时方恨少。 当然,一般事物。皇帝大致知道就不去详细问。温婉却是一个较真的人。她若是不知道来龙去脉,恩,就算不了解得很详细,也得知道的七七八八。否则她没法批阅奏折的。不懂就宣了相关的人来问。真正的叫刨根问底。 更好玩的是,温婉对于下面要钱的奏折处理的分外谨慎,必须得让人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就差列一个明细单子留着备案了。当然。若是急用她也会批阅拨付,但是事后必须得详细列明去处。 温婉这么一弄,被问的人往往出了书房以后,就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回去后赶紧恶补知识,全面补。然后朝臣一边叫着苦,一边都勤快地翻阅资料,努力学习更多的知识。以防备到时候郡主问问题。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丢脸是小事,丢官是大。 苏显是御史,最近是很清闲的。温婉如今理事是,御史是最清闲的一个行业。因为除了正常的议政。温婉压根就不召见御史。御史上的折子,只要是皮毛蒜皮的事情,不影响朝局温婉就不管。 苏显从外面回来,刚换了衣裳,就听见老太爷请他过去。苏显去了老太爷的院子里,站在屋子里恭敬地行礼后叫道:“爹。” 苏相恩了一声:“今天郡主又颁布了什么新的规矩。”温婉理政以后,已经颁布了数条规矩了。 温婉也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商行跟银行呈报上来的表,都是非常简洁的。没什么华丽的词藻。所以,也没人说温婉郡主是故意刁难大臣。 苏显将今天大致的事情都说一遍。 苏相一直躺在摇摇椅上,苏显说话的时候是眯着眼睛的。等到苏显说完,也没什么反应。 苏显将自己的疑虑说了:“爹,郡主这样做,已经惹发了朝臣很大的意见。我担心这样下去对朝局不利。”如今每一个官员都是满肚子的牢骚。以前都以为郡主处事温和。没想到现在,咳,不提也罢。 苏相轻笑一下:“能惹什么大事。只要温婉处理朝政没问题,其他都是小事。”都是众人不习惯,等习惯了也就好了。 苏显想了一下后说道:“郡主处理朝政倒是谨慎的很,没独断专行。不懂的就召了大臣去问。然后还会寻问米相大人。”苏显其实有些奇怪。温婉也经常接触政务,为什么现在事事都要问米相跟六部尚书,还有一干大臣。以前皇帝在时的时候都是折子上去,等着皇帝批阅后去众人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温婉这么一弄,众人都不大习惯了。 苏相微微叹气:“这个丫头,二十年了,还是这么谨慎。”本来一朝权柄在手,怎么都得张扬一下。没想到温婉还是如以往那样,万分谨慎,就怕出错。 苏显有些奇怪:“爹,郡主一下免除了二十多个官员(陆陆续续又免除了好几个)。今儿个又免除了两个大臣。刚才回来之前,我又听说了郡主将韩国柱大人关入了天牢。原因就是韩国柱说温婉行事太过任性,一切凭本心做事,这样后患无穷。说要郡主改正过错……”这样行事让众人嘀咕不已。郡主以前最是仁和的,没想到权势在手,就恣意妄为起来了。 苏相摇头:“这正是她聪明的地方。温婉不怕做坏,就怕做得太好。她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不事事出头,一切以大臣的意见为主。在一些细小的地方又凭了自己的心意做事。”这几日功夫,最忙的就是米相跟六部尚书了。特别是米相,除了第一个晚上这两天都是宿在郡主府了。因为温婉对于一些政务会问米相以往皇帝是如何处置这样的事情。然后参照皇帝以前的旧例处理。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想了一下后说道:“爹的意思是郡主故意的?”应该不至于啊,干什么要故意这样做呢! 苏相望了儿子一眼:“这才是温婉郡主最聪明的地方,也是她一直能得圣意的地方。”温婉若是做都太好,都好过皇帝了。皇上回来会如何想,可能开始会奖励,时间长了肯定不得滋味了。现在温婉大部分都是按照皇帝的就例处理事情(除了紧急事务,朝政中的事大半都是类似,有章可循)。 苏相没说错。温婉故意免除很多官员。责难官员,将官员扔到监狱里去,甚至都不待见御史,温婉做下这种近乎任性的行为。就是不想得到朝臣的称赞。 不说温婉的性子就是如此,而是她向来就喜欢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再想着应对的措施。也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来也没失了圣心。加上有这次经过下药将她弄昏迷的事,温婉就更是以最大恶意去揣测皇帝。若是做得太好,到时候谁知道皇帝会如何想。 温婉已经发现了,皇帝年龄越大,心眼越小。皇帝现在是很信任她,但也是相对的。她要是表现得太厉害,老公又是领过军得军心的大元帅。儿子也很出色,万一哪天惹了皇帝的眼,一家人还不得麻烦死。还是宁愿得罪大臣,让大臣对她敢怒不敢言,牢骚满天飞。也比惹来皇帝舅舅将来的猜忌好。 苏显睁大着眼睛,最后苦笑道:“郡主都快成精了。”他爹没说之前他还没觉得,这一说他真觉得再正确不过了。本来温婉将这些逆贼抓了,掌控了京城,救下三十多个重臣,众中上下那是赞扬一片。结果不下两天,众人都是一张苦瓜脸。谈到郡主,都是摇头,连句怨言都不敢说了。 苏相苦笑:“先皇真是有远见。” 先皇是给当今皇帝培养了一个真正的栋梁之才了。这些年皇帝也正因为有了温婉全心的辅佐。天下才大治的。这次亲征归来,大齐朝至少几十年内无忧了。 苏相要起来,苏显忙走过去扶了苏相起来。 苏相想要院子里去走走。去年冬天那么寒冷,不过他在十一月初就去了温泉庄子上。倒是避过了一劫,否则就以京城的天气,他还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这会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的余光洒落在院子里。给院子里披上一层金色的外衣。 苏相走了几步,人就感觉有些累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回了屋子让苏显回去,苏显离开以后苏相让人进来,问了来人:“苏航在那里如何了?”这放出去也几个月了,是好是坏,也差不多了。 来人踌躇片刻后说道:“太爷,大公子还没适应。”不仅是没适应,是根本适应不了。以前是前呼后应,所有人捧着。现在身无分文,还需要为三餐发愁。根本就转变不过来。 苏相听了没吭声。 温婉每天都要忙到深更半夜才能回后院歇息。现在的温婉能深切明白为什么后宫那些女人翘首以盼着皇帝了。只要不是昏君,那皇帝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政务上,留给后宫妃子的就那么一点的休息时间。后宫妃子那么多,平均下来都没多少。 温婉边走边对夏香说道:“我以后再不说皇帝舅舅不爱惜身体了。”温婉真觉得以前这么对皇帝说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多繁琐的事情,皇帝十几年如一日,恩,真是辛苦了。 夏香听了哑然失笑:“郡主应该多说。皇上以前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政务上。也多亏了郡主经常跟皇上说,皇上才注意锻炼身体的。郡主,等你理顺手里就不会如现在这么累了。”郡主之所以现在事情这么多,是这一个多月积压下来的。 温婉笑着说希望了:“让夏娴做些好吃的给米相送过去,好好给米相补补。这几天也是劳累他了。” 这也幸好米相跟几个重臣没事,真有事温婉头要变成三个大了。温婉一直叫辛苦。这个辛苦还是建立在将大半的政务分摊给了米相跟六部尚书身上(温婉美名其曰,琐事的事情需要他们处置)。 温婉这么做,其实也是属于放权的。而且权利放得很大。夏影将温婉的动作是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嘀咕。朝政不是做生意,放权太大,下面的朝臣就会结党营私,到时候大臣的权势超越了皇权,危害极大。不过基于温婉只是代替几个月,而且最后的决断权在温婉手里,皇上几个月后就会回来,到时候也会将权利收回去。所以夏影也没吭声。RQ 一百九十七审讯 温婉回到自己的院落,好好地在浴桶里泡了一个澡,然后趴在床上让人给她做了按摩。舒服太过睡着了,夜宵都没吃。 夏香取了毯子给温婉盖上,悄悄地说道:“郡主也太辛苦了。” 夏娴却是笑着说道:“其实郡主这样才好。” 夏香知道夏娴的意思是什么。将军在前线,郡主要担心,大公子跟二公子现在也在不在身边,郡主想念的厉害。郡主若是不忙,空闲下来心情就会不好。先前装病的时候,郡主气色一直都不大好。就是想丈夫儿子给想的。哪里像现在,虽然说很忙碌,但是气色却甚好。 温婉一觉睡到点醒了。 夏香一见着她醒来,让吩咐了人端水过来给温婉洗刷。等温婉出了卧房,膳食已经摆放好了。 温婉看着几个面生的女人。温婉也没奇怪,她的院子里要添人,肯定是要跟她通禀的。这些人,背影、才能等温婉都知道的。 夏影从暗卫里挑选出两个女子,从郡主府里挑选出四个。温婉更倾向于暗卫挑选出来的女子。这类女子忠心不说了,他们受过专业训练,本事是本府里出来的女子无法匹及的。 温婉的意思是暗卫挑选出来的两个女子是要放在身边用的。至于其他的四个到时候就放到前院去伺候着。 温婉打算放在身边用的两个姑娘先放在后院里,一是为了更好地让她们了解温婉的脾性,二也是好让嬷嬷好好教导。学规矩。两人学规矩礼仪也不是说当什么大家闺秀,只是正常的礼仪还是要学的。毕竟跟在温婉身边代表的就是温婉的脸面。 温婉这会瞧着两个女子都是二十岁上下,两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长相一般。勉强算清秀。温婉看了都免不了嘀咕着暗卫之中是不是没有美女啊(有美女,不过没给你)。 温婉想了下后道:“你们就以秋字开头,就叫秋芸秋娥。”夏是夏瑶这一辈的。自然是不能再用了。温婉为了省事干脆就直接用了秋了。 夏香小声地问道:“郡主,另外四个姑娘也请郡主赐名。” 温婉果断摆手:“我不大会取名,那四个让夏影取名吧。”看看夏影取名的天份。不过温婉觉得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就夏影的名字最让她嘀咕了。也不知道这样死心眼是不是因为与名字有关,一辈子都逃脱不过影子的阴影。跟在自己身边都没沾染到一丝的阳光。 夏香点头,名字而已,哪里有郡主说的那么麻烦。 温婉用完早膳就去早朝。温婉真的很想取消早朝的。可惜从上到下一致反对。温婉只好悲苦地继续过着每天鸡没叫就起来的日子。 温婉下了早朝。在院子里打拳。夏影回来了。 夏影除了第一日跟在温婉身边,第二天天没亮就出去了,这都过去两天才回来。 夏影本来先去见祁仇。但是看守祁仇的首领说,没有郡主的亲笔手谕,他们不让见。哪怕夏影是温婉的亲信也一样不能。只有见了手谕才成。夏影只能回来找温婉了:“郡主。我想要见一下祁仇,了解一下情况。”温婉是知道夏影最近在忙,她也没过问夏影的行踪。 温婉听了夏影的话,摇头:“你去请他过来。三天过去了,他也该休息好了。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祁仇现在的心理很微妙,必须小心处理。她得亲自出马,对夏影,温婉是真不放心。以夏影的性子,夏影去做这件事很容易适得其反。 夏影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夏影觉得那天的事情太容易,事出反常即为要。太过容易反而让人不相信。夏影不相信祁仇,所以不愿意让温婉过多接触祁仇。 温婉见着夏影的神色笑着说道:“你不用疑心祁仇。你没经历过祁仇那种生活在阴暗之中,对于永远见不得光地活着的痛苦。你若是不放心,到时候就在我身边。他若是有异动你再处置不迟。”这与当初她陷入绝望之中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没经过的人,是永远不明白这种痛苦的。物资**上的摧残永远比不过精神的摧残。 夏影无语地看着温婉。什么叫她不知道见不得光的痛苦。她当初就是暗卫好不好。 温婉一眼看过去就猜测到夏影的想法:“你跟祁仇是不一样的。”夏影是暗卫。但是她的职责,恩,夏影当初的职责她不清楚。但是两个人的性质截然不一样。 夏影想了下高速温婉,祁仇在这三日里也遭遇了几次暗哨。还被他身边的人在祁仇的茶水里投毒,想要毒死他。不过都被祁仇发现然人处置了:“还好郡主英明,没答应放祁仇在身边。” 温婉轻笑:“你当赵王精心留下的人会这么傻?他们会不知道祁仇的性子?”温婉当初不担心祁仇,而是担心祁仇身边的人。若是心怀不轨,可不就给刺客便利。 事实证明,温婉的顾虑是对的。而祁仇在这三之中,将身边十二个人除掉了九个,到如今身边只留下三个。 温婉认为这样也好,让祁仇看到了区别。也会多说一些实话吧!说起来,这幕后主使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秘的。 温婉看了夏影一眼:“还不快去请。”夏影的能力远远比不过夏瑶。只不过,夏影能做的事也不是夏瑶能做的。 夏影应声而去。 温婉正在与米相商议政务。 夏香看着温婉处理政务,时时问米相意见,然后思索后才最后下结论。那模样哪里是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摄政郡主,不知道的绝对以为郡主跟米相是同僚,而不是上下级别的关系(你真想多了。你家郡主就当自己是一个朝臣,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这个摄政郡主有多了不起。更没有觉得摄政郡主就该是脱离人群)。 米相在这个位置也好几年了,对于朝政那是了如指掌。开始米相还是有所担心,就算知道温婉常常与皇帝商谈政务。但毕竟没亲眼见过温婉处理政务,没实践经验。就是太子当了这么多年储君,有了这么多年听政的经验。处理朝政的时候还出了不少的差错。六皇子那就更不要说,政务被他弄得一团乱麻。也因为如此,米相很担心温婉适应不过来。万万没想到,郡主虽然有点,恩,恣意妄为。但是处理朝政却很谨慎,不大清楚的都会问。 米相开始欢喜。但是到后来心里就暗暗叫苦了。温婉不懂的事就问他,劳累就不说了。他就担心万一有什么不妥当,到时候头个负责的就是他了。毕竟温婉以前没在朝堂之上,更没直接插手过过政务。而他可是入仕几十年了,宰相也当了好几年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他脸面就全没了。所以,米相这会是战战兢兢,生怕有错。 温婉批阅的每一份奏折只要过他手,都会看一遍。若是有不恰当的,还会提意见。好在有一点让米相很欣慰,郡主一直都谦虚学习。没没多心怀疑他想要冒犯她的威严,挑战她的权威(温婉压根就没有这种意识)。 也正因为温婉的谨慎态度,米相的倾力辅助。温婉这么长时间,政务别说大纰漏。小纰漏都没出过。这也是朝臣除了喷温婉有点任意妄为,其他没喷的原因(没喷的地方呀)。 夏香走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温婉点头,对着米相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米相送了温婉出去,自己也没留在书房。到了偏厅等候。虽然温婉的书房不是御书房,但是规矩如此,他不敢破。 温婉见到祁仇,祁仇这会穿着一身宝蓝色绣着莽纹的华丽锦袍,衬得人器宇轩昂。之前温婉见到的阴气沉沉,此时也没有了。 衣服是温婉让人送过去的。温婉是按照王孙的规格配备了祁仇的吃穿用度。所以去掉暗杀这些,祁仇这小日子还是不错的。 温婉原以为有着投毒暗杀什么的,会让祁仇沮丧。可是看着祁仇精神头非常好。温婉汗颜了,这才几天,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这调节能力也太好了。比她强多了去。 温婉也不想想,祁仇以前赵王不重视,作为私生子的他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受人白眼被人欺辱。赵王失败以后,又东躲西藏,强逼着报仇雪恨,谋朝篡位。现在不用东躲西藏,压迫他的人也全都处死了。还有比这更让他舒适的吗? 祁仇见着温婉疑问,笑着说道:“虽然这几日也有暗杀,但是还是睡了几日安稳觉。” 夏影对温婉说的暗杀,其实这些杀手根本就没靠进祁仇的身就被发现,然后被处理了。至于饮食下毒。当年琼嬷嬷就是在温婉中毒后,先皇帝送给温婉的。能在琼嬷嬷手里动到手脚的人才还没出来。在郡主府,出头的是夏娴,琼嬷嬷的本事没显露出来。这会就三天功夫,就让众人知道,郡主府出来一个老厨娘都是不一般。 祁仇对身边的人,除了贴身那两个跟他一起长大的,对其他的人都不是很信任。这次带了他们进去,其实也是一种另类的考验。 也因为这三天时间,不管是从吃穿用度上,还是配备的人上,温婉都让办理得很妥帖。而且温婉说了三天,这三天没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从这方方面面可以看出,温婉是诚意十足。 温婉也不跟祁仇废话,她很忙的:“我上次说让你好好休息几日,等人安稳下来就再好好谈谈。现在三天了,应该可以说了。”温婉的态度就是既然是交易,那肯定有来有往。我的诚意已经给出来了,你也得表露出你的诚意。 祁仇听到温婉没用本宫,而是用我,心里很受用。这代表着温婉是用相等的地位与他说话(你真心想多了,温婉特殊场合才会本宫本宫地称,其他都是用我字称呼自己)。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有一丝闷热。书桌旁边放了青花缠枝花卉纹铜盆。里面放着满满的冰块。夏香则是拿了一把精巧的玉扇在旁边轻轻地扇风。冷气向温婉吹去。 祁仇坐在温婉对面,陷入了思索之中。温婉也不急,让他理好思路。祁仇从他逃亡那年开始说起,将他所知道的都说了。 秋芸跟秋娥此时正在奋笔疾书。将祁仇所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写下来。不能漏掉了半点。 祁仇对于自己什么的自然是省略了,主要说的是与那位前朝出来的人的会面情况:“此人自称是前朝的皇室后裔。一直想要恢复他们的江山。”他哪里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只是当年他还是个孩子。都是身边的人为了复仇,勾搭上这些人的。 温婉才不理会祁仇为自己的开脱之词。她现在想的是抓住这个前朝的皇室后裔。 温婉将秋芸跟秋娥做的笔录取过来,一一看过。将有疑问的全部圈出来,然后再问了祁仇。祁仇也尽量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祁仇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收拢的官员名单都说了。这些收拢的官员名单,一部分是以前暗地里投奔赵王的;一部分是后来拉拢的。 祁仇报了人员名单不少。京城就有十几家,外面的就更多了。温婉听了满头黑线。真想要让祁仇别说了。这些名单一旦落入李义的手里。估计全部都得死了。 祁仇回去的时候,上马车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一直都听说温婉郡主很厉害,这下是终于尝试到了,温婉郡主确实很厉害。”这些问题,反反复复地问。祁仇甚至一度怀疑。温婉是不是在试探他。可是温婉紧锁的眉头却是看得出来,她是有疑问。而就在这短短的的时间,温婉好像从这里解答了不少的疑问。 也因为祁仇看出来温婉不是怀疑自己,而是对这件事有疑虑。所以也相当的配合。尽量复述当时的情况。哪怕温婉问了很多一样的问题,他仍然耐心地回答。这些人要是被抓了,他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过上太平安稳的日子。若不然,这些人若是没被灭,在他离开京城之前是不会消停的。 祁仇还不知道。温婉暗地里埋怨他也太实诚了。说出那么多的人出来。又得多死很多人了。 温婉拿着这个名单,眉头皱得就要打结了。见着身边一直默不出声的夏影:“这个名单暂时还是不交给李义了。”若是一下动了这么多官员,京城还能镇得住。但是地方上,温婉担心会乱。 夏影张了张嘴,可是还没等她说话。温婉就摆摆手:“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说。名单等皇帝舅舅回来我会给皇帝舅舅。”温婉是不相信李义有这个耐力的。所以她是决定不交给李义的。等皇帝回来在处理。皇帝一回来,朝局就稳了。到时候再处置这些人也不迟。 夏影没吭声了。温婉这么说。已经表明她主意定了,不会改了。说再多也没用。 温婉将祁仇的笔录拿在自己手里研究。研究了大半天,研究出一些问题。但对于这幕后人却没多少头绪。温婉也不再想了,怕自己进入死胡同钻了牛角尖反而不好了。 想了下,继续前去处理政务了。夏影则是等温婉去前院就出了郡主府。温婉睡觉之前都没见到夏影回来。睡觉前温婉对夏香道:“等夏影回来叫我。”结果等到第二天温婉起床,夏影都没回来。 一直到中午,夏影才回来。手里也拿了很多的资料给温婉。这些都是被抓的人的口供。这几天一直在审讯了,一直到刚才才审讯完。 温婉接过来对着夏香说道:“让他们都回去,有紧急的事先跟米大人说再来禀报我。我这里还有要事处理。”朝政不是非她不可,但是这件事她非参与不可。 不是所有人都能熬得过酷刑的。这不,这重要成员也有几个招供了。温婉将夏影说的几个重要份子的审讯笔拿出来看。 温婉一句一句认认真真地看,不能放过蛛丝马迹。最后再对照祁仇说的话,温婉总觉得疏漏了哪里。可又抓不住重点。急得温婉抓狂,都想将东西摔了, 温婉到最后干脆放下手里的审讯笔录。走到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灼热的眼光晃了温婉一下。夏香忍不住说道:“郡主,现在光线很刺眼,你这样会伤了眼睛。” 温婉点了下头。回到屋子再拿起笔录,看了一会后问了夏影:“为什么没有田氏跟余镜的笔录。”这两个人身上的疑点还是她发现的。为什么会没有笔录。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什么都没招。 如温婉所预料的。两个人都没招供。余镜还好,只是说自己是冤枉的,并没有牵扯上温婉。田氏却是直言不讳地说温婉这是在公报私仇,故意陷害他们戚家。口口声声说温婉要报复。 大齐朝的人都知道郡主不愿意将军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不好明说郡主是妒妇),田氏这么叫囔着,听的人心里肯定犯嘀咕。可惜再犯嘀咕,天牢的牢卒也不可能将消息散播出去。摄政郡主的谣言。没人有胆子散播。 温婉轻轻一笑:“故意陷害?报复?还挺有意思的。”可真会转移视线呢。李义到现在什么都没查到,怕是心里也嘀咕是否真是她公报私仇呢!恩,应该是有怀疑。 夏影瞧着温婉的模样,小声地说道:“郡主,是否要见见他们?”夏影觉得温婉的见解独到。而且很擅长从细微之处找到问题。所以希望温婉能帮助一下。 温婉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事情不够多,还没累趴下,你很看不过眼是不是?”他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政务后她忙的了。还想着连审讯的事情也让她接手了。真当她是女超人。 祁仇的事情比较特殊,她才亲自过问的。温婉不放心将祁仇交给夏影还有暗卫的那个人。虽然温婉没见过暗卫的负责人,但是温婉从内心就不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这个人防备着他,而是这个人,心眼太小,恩。能力也不咋地(你就是因为别人防备你,小心眼)。 夏影见着温婉讥讽的神情,也不敢再说话了。 温婉对于夏影的态度冷笑一声:“你也觉得我没有尽力?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才叫尽力?”她这几天忙得真的是连上吊的时间都没有了,可是瞧着夏影那模样,好像她还没尽力。要知道。这几天她都没时间做其他了。用晚上沐浴后沾床就睡着了。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从来没这么辛苦过。 夏影语塞:“郡主,我只是想让郡主看看。是否能从他们那里得到蛛丝马迹。”她真没这么想过。 温婉懒得跟她说话。她事多着呢,哪里有时间去跟夏影斗心眼。至于说那边的人,她是真没那么多的精力。每天政务都要累死人。一连工作好几天,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温婉都不理解,那些工作狂到底是怀有怎么样的热情呢! 夏语过来给温婉禀事。夏语今日穿着一身簇新的的银红色罗衫素,下这绣浅碧菊花的裙子,梳着圆髻,发髻上除了戴一对双喜双如意镶嵌珠簪子,还别着两朵镶珠银梅珠花。看着哪里像是一个内院大管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当家奶奶。 温婉如今是摄政郡主,郡主府里的人自然水涨船高。温婉防备上次借名这样的事再出来。当下让夏添跟夏语严谨约束府邸里的人。若是出了差错,给予重责。府邸里倒也是安然无恙。但是在着装上,通通都上了几个档次。 温婉听到夏语回禀说三皇子妃下了帖子,而且来人还说有要事找温婉商议。夏添觉得事情特殊,所以让夏语来通报。 温婉听到三皇子妃说有要事找她商议。轻轻一笑,她跟三皇子妃又不熟,能有什么要事商议。估计是见着了太子废了,三皇子眼见要起来,而她偏偏处理朝政带了翎昸,所以想要见她探探口风了。 温婉才懒得应付呢:“我忙着呢,没时间会客。”她是不会支持三皇子上位的。当然,也不会去反对三皇子上位的。她培养翎昸,也是遵从皇帝的意思。 三皇子妃听到温婉的答复是没时间会客,面上无失望之色。因为这个结果本就在预料之中的。 三皇子妃其实是担心,太子倒了,二皇子跟六皇子全都废了。而她丈夫眼看着就要立下军功。眼看着回来就能顺理成章上位。却偏偏半路杀出一个翎昸。也不知道温婉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子妃是知道她见不着温婉的。但是派了人过来说想翎昸了。这意思就是让翎昸回去一趟了。 温婉也没瞒着翎昸。皇家的孩子一般五岁就懂事了。十岁的孩子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翎昸该什么都知道了。温婉将三皇子妃过来的事跟翎昸说了。 翎昸望着温婉,眼神有着恐慌。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还总抱有一分的期望。现在温婉将这层窗户纸捅破。翎昸不安心。 温婉摸着翎昸的头:“翎昸,姑姑在这里必须跟你说明白一件事。姑姑能将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你,但姑姑不会处力帮扶你的。能否上位。必须靠你自己。”就算等翎昸长大了,温婉也不会明着支持翎昸。最多暗中给予一些帮助。 翎昸拉着温婉的手,抿着嘴,好半天没说话。只是眼里有着恐惧,是真的恐惧。他能有今天,都是姑姑给的。现在姑姑说以后不管他,怎么能不让他心慌害怕。 温婉轻轻说道:“翎昸。你能不能上位,最主要不是身边有多少有实力的人扶持。最主要的是要得到你皇爷爷的认同。得到他的认同,他到时候就会为你扫清所有的障碍。相反,若是得不到他的认同,扶持你的人越多。势力越强大,就死得越快。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皇帝的权威是不容去冒犯,皇帝的龙椅是绝对不能受到半丝的威胁。” 翎昸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温婉轻笑:“这一段时间,你心里肯定很疑惑。为什么姑姑不听下面的人的劝说,执意要罢了十多位官员?”温婉处理政务的能力,下面的朝臣是没意见的。但是温婉的态度,却很有问题。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下面的大臣都一肚子的牢骚。 温婉将手摊开:“姑姑是摄政郡主。你姑父是边城大元帅。两人的身份都很敏感。你皇爷爷相信姑姑,所以我跟你姑父都不会有事。但是,就算你皇爷爷相信姑姑,姑姑也要把握一个度。” 翎昸疑惑地说道:“姑姑,需要把握一个什么度?”皇爷爷那么信任姑姑,为什么姑姑还说要把握一个度。 温婉拉着翎昸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此时没有人。温婉望着院子里青翠的松树出神。 翎昸没有打断温婉,站在边上静静地等候着。 温婉回转头:“所谓的度其实就是底线。姑姑不管做什么,只要不超了你皇爷爷的底线,姑姑就会一直平安无事。但是若是越了底线,那就会失了圣心。”失了圣心,也就陷入了危险之中。 一阵风吹来,柔柔的,让人全身舒畅。温婉伸开手,好似要让清风抚摸他的手,又好似她在抚摸清风。 翎昸目愣愣地:“姑姑,那皇爷爷的底线在哪里?” 温婉轻笑:“你皇爷爷的底线,因人而异。等你以后跟你皇爷爷相处一段时日了,你慢慢琢磨,看看你皇爷爷对你的底线在哪里。翎昸,以后在你皇爷爷身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越了这条线。一旦越线,你也就失去了机会了。” 翎昸听到温婉说,以后他会跟皇爷爷相处时间很长。吃惊地看着温婉:“姑姑,我跟皇爷爷……” 温婉笑着点头:“姑姑会给你争取这个机会的。不过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你自己的了。翎昸,姑姑说不扶持你,是不能在面上扶持你。毕竟姑姑跟你姑父的身份敏感。但是该你的帮助,一样都不会少。”所谓的帮助,就是给翎昸争取最大的资源。温婉现在已经在给翎昸笼人才。为将来做准备了。 翎昸想到皇帝,整个人不由地紧张起来了。 温婉也没再说什么,这个需要翎昸自己慢慢适应。相处时间长一点,也就不害怕了。 翎昸去了皇宫。温婉照样将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给了翎昸,这样可以保证翎昸的安全。温婉虽然听夏影说,京城里的逆贼基本抓住了。但是这个基本,到底是八成,还是九成。温婉不得而知。 翎昸走后一个半时辰就回来了。 温婉很吃惊:“怎么了?” 翎昸为难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皇祖母听到我回宫了,就让我过去去见她。母妃安抚了皇祖母,武昭就带了我回来。” 温婉听了。沉默半天,拍了拍翎昸的背。什么都没说。其实不用问,更不用想。温婉就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翎昸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很沉默。温婉看了奇怪,问起武昭发生什么事了。 武昭面色怪异:“皇后要翎昸殿下求了郡主,将她跟六皇子给放了。翎昸殿下说这是国家大事,他一个孩子说不上话。被皇后训斥了一顿。”训斥还是其次,还想责罚。 温婉轻笑:“皇后是不是疯了。”没疯怎么拿翎昸来出气。诚如翎昸所说,他还是一个孩子。哪里有发言权。 温婉也没想过去处置皇后,皇后再如何只要没废后那就是皇后。好吃好喝供着她,让她享受最后的时光。等皇帝舅舅回来再收拾她。温婉倒是希望皇后有自知之明,别在折腾了。越折腾,到时候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当然。也许皇后就是太清楚,知道早晚是个死。所以才死命地折腾。反正安静也是一日,折腾也是一日。还不如折腾,让大家跟着不好过。不过这个大家,可没包括温婉。 温婉问了夏影:“六皇子现在怎么了?” 夏影斟酌一番:“六皇子想她见何氏。见不着就每日喝酒。喝醉酒了就睡觉。倒也不大闹腾。”现在都成了半个酒鬼了。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祁枫现在是一半间陷入昏睡之中。 温婉没吭声了。确实没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了。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昨天李义查到了一件事。玉家也是贼人的窝点。郡主,玉飞杨可能会找郡主求情?” 温婉咦了一声:“玉飞杨也牵扯其中了?不该呀?”玉飞杨是个纯粹的生意人。说他也是逆贼温婉是不信。若被无意牵连倒有可能。 夏影点头:“玉家卷入进去了。玉飞杨也是玉家的人。”谋逆罪是诛九族的,玉飞杨逃不过。当然。若是有人说项也许能逃过一劫。毕竟玉飞杨与原来的玉家划清界限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玉飞杨的事让李义认真查一下。若是只是被人利用,无意被牵连的,希望李义酌情处置。这些年玉飞杨也为我们出了不少的力。也不能因为人家不知情就一杆子打死。” 夏影面色有些为难:“郡主,还是等李大人查清楚。若是无事,我们再帮着说项说项。”现在李大人满心满脑地抓逆贼。若是这个时候上去说项,李大人心里肯定会有所不满。 温婉不知道的是。李义对她还真有些不大满意呢!余镜这边就不说了。田氏这边,李义真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们派了人在戚泉跟田氏身边监视了十多年,蛛丝马迹都没有。一个人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不露蛛丝马迹吧!可是却都没有。不仅田氏没有,身边的人也没有。 恩,田氏有两个儿子,聪慧的儿子早夭了。小儿子吃喝嫖赌样样来,这才二十多岁,就已经将身体掏空了。若是田氏真如温婉所说的那么精明厉害,恩,是逆贼的核心人物。也不该将自己的儿子这么放任。成为一个彻底的废物纨绔(田氏的小儿子样貌三成像戚泉,七成像田氏,是田氏的儿子无疑)。 温婉听了皱了眉头,但是夏影说得也在理。想了下后说道:“也别让李义屈打成招。”见着夏影想为李义说话。温婉面色不悦:“这几天我虽然忙于政务,没问你外面是什么情况。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形。你让李义注意一点。不要闹得人心惶惶。” 夏影等温婉说完,苦笑道:“郡主,这种事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若是现在放宽了,后患无穷。郡主放心,李大人会有分寸的。” 温婉冷哼一声:“希望他真知道分寸。不要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可不比皇帝舅舅在京城那会。”前方两场战事,后方一定要稳固。若不然就会惹大乱子的。 夏影忙点头:“郡主放心,这话我会转告李大人。”RS 一百九十八悲催的余镜 米相家里来人,出去了一会,再回来米相明显不在状态。温婉心里嘀咕着,这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但是这人家的私事,温婉也不好多问。但是在接下来,十分钟不到,米相出了两次非常明显的差错。 温婉有些奇怪。正常来说,除非是天塌下来的事,否则很难引动米相这种老臣的定力。难道真是天塌下来:“有什么事,就跟本宫说。若是不方便,你先回去休息半天。”温婉可不想放了米相走。放了他走,很多事情温婉自己处理起来会有点吃力。 温婉不问则好,一问米相跪在地上,说着管教不严,请温婉责罚。温婉这才知道米相的小儿子被抓了。罪名就是与逆贼勾结。现在已经被抓走了,家里人担心得不行。这可不是吃花酒这些事。 有一句俗话,一家总要出一个不肖子孙。米相的小儿子,虽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又有米相拘着,也不会做什么多出格的事。但是此人就是一爱享受不求上进的主(吃喝嫖赌不是不想,但是没胆气)。 温婉昨天晚上还跟夏影说,李义这动作也太大了。这几天抓了很多人,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只要被牵扯其中,都被投入监狱。温婉虽然知道也很不满,担心会引得人心惶惶,对朝局的稳定不利。只是温婉有忌讳,不大想管他那一块。 现在米相的小儿子都出问题了。米相若是与逆贼勾搭,温婉是不相信的。温婉也理解,这小儿子一抓。米相稳不住了。这谋逆之罪毕竟这不是小事,一旦落实了全家都要被斩。温婉叹气一声,现在不管都不成了。万一米相倒了,她就得累死。 温婉因为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敢对米相保证什么:“米大人,这次逆贼的事有专人负责,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就让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等有了确切的答复,我再告诉你。你放心,只要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让他们放人。” 米相自然感激不尽。米相也相信自己儿子不会做下这等糊涂事。小儿子是不成器,但是很孝顺,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温婉等米相出去以后。对着夏影冷哼一声:“抓普通人这么厉害,幕后首脑追踪半年连个毛都没抓到。也不知道皇帝舅舅留下这么一个人做什么?”温婉的职责就是保证后方的安宁,保证前线一切顺利。如今李义的作为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摆明就是拆她的台。之前忍忍就算了,但是现在威胁到她的利益(给温婉增加负担。就是威胁到她的利益)。她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温婉让人去探听具体的消息。知道米相的小儿子其实也就跟那些逆贼吃吃饭,也没做什么事情。这些也就罢了,错了将人放出来就是了。李义也很给面子,立即将米相大人的小儿子放了。 夏香在这时候告诉温婉,李大人在这一段时间,杀了很多的人。等温婉听到尸体用车装出来!扔到乱葬岗。当下不淡定了。 温婉平静地问道:“这些人是真的参与其中,还是跟逆贼有所牵连。”温婉认为不是所有人都跟逆贼牵连的。 夏香沉默了一下后道:“有很多人,也是无辜的。”跟温婉说了一下具体的过程。 温婉对于这次的事会死很多人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到李义这屠夫一般的手段,心里还是发寒。这哪里是暗卫。这明明就是一个屠夫。恩,不对,丫就是一变态。温婉不反对用酷刑,哪怕用酷刑将人弄死了温婉也没话说。但是你手段也别这么残忍。 温婉想了好久,对着夏影说道:“你告诉李义,尸体最好妥善处理。都扔到乱葬岗。到时候会引发传染病。”闹市砍头,那就证明是有确凿证据,这些是罪人。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这样,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且心里恐慌着什么时候落到自己头上。实在于局势不利。温婉不想出面都不能。 夏影忙点头:“好的,我一定将郡主的话带到。” 温婉写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城。温婉明确要求皇帝换一个更得用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温婉是真的腻歪了这个李义。也不知道皇帝舅舅为什么要用这样一个人。丫就一变态,温婉最不喜欢跟变态打交道了。还是换个正常的人来的好。 李义之前也得了皇帝的话,若是温婉过问,所有的事情都得听温婉的。只是温婉之前不想理会这档子事。现在温婉既然过问了,李义自然是要听温婉的吩咐了。所以李义倒是收敛了不少。 米相的小儿子很快送回去了。受了刑罚,不过大夫说只要好好养着就无事。倒是让米相松了一口气。 温婉正在书房里与大臣商议政务。听见夏影过来道:“郡主,宋先生过来了。正在书房外等候。” 温婉有些惊讶。她没得到老师回京城的消息呢。温婉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老师火急火燎地过来,估计是为余镜的事。温婉是真心不想理会余镜的事。但若是老师要过问,求到她头上,不理会也不成。 也是余镜运气好,温婉的那一通改革以最快的速度发下官文。宋洛阳本就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知道现在是温婉理事,也就知道京城无事了。带着家人回京城。 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方熙派去的人。宋洛阳知道老友有难,听到方熙派去的人说余镜可能是被冤枉的。当下急着赶回来了。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洛阳是现在唯一不需要禀报就可以直接见温婉的人。夏添亲自领了宋洛阳进去。路上还似似而非地问了一些问题。得到宋洛阳的答复,知道不是冒牌的,也就放心的领到了书房外面。 夏添是被上次的那个假的石大人给弄怕了。后来证明。真的石大人已经被他们暗杀了。幸好郡主身边高手如云,才没被刺客得逞。而宋先生是郡主最在意的人,若是假的,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宋洛阳的意思很明确:“温婉。一定是弄错了?余镜怎么会是逆贼的人。” 这勾结逆贼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余镜好好的为什么要投靠逆贼呢!宋洛阳一百个不相信。 温婉无奈地说道:“老师,逆贼的事情关系重大,皇帝舅舅派了人专门处理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婉可不敢说。因为余镜当初坑害过他,所以她怀疑余镜有问题。若是这么一说,估计老师非得训他个三五天的。 李义手里也没确凿的证据证明余镜与逆贼有关联。而且余镜自己也矢口否认。温婉又不愿意管这一档子事,这事一直放着。 宋洛阳与余镜几个是三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么可能坐着看老朋友的全家都被埋葬了。若是没门路也就罢了,温婉现在是摄政郡主,就算不归温婉管,但是只要温婉开口。这件事就有转圜的余地。若不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余家灭门了。 这些年,宋洛阳是唯一一个真心真意不求回报对她好的人。而且从没要求温婉做过什么。就算要求,也是对温婉好的(比如编书)。像这样哀求的事,还是第一回。 温婉是真不想管余镜这档子事。但是现在不管是不可能的了:“老师。你先去见见余镜。看看他怎么说的。我这边也问问负责办理这个案子的人,看看他那边是否有确凿的证据。你看这样成不?”这已经是温婉最大的退让了。 宋洛阳点头:“也成。”余镜是被关到天牢去的。没有温婉的首肯,一般人压根见不着 宋洛阳拿着温婉给自己的手谕,再抬眼望着温婉一身杏黄色的朝服,忍不住有些感慨。谁能想象得到,当初他收温婉的时候,温婉还是一个哑巴。收温婉为学生的时候还饱受争议无数,身边的几个好友谁不劝说。可谁能想象得到。当年的哑巴女孩,如今已经登上了让他都只有仰头的位置了。 温婉上朝处理政务的时候。都是穿着朝服的。只是区别在于,皇帝的朝服是龙,温婉的朝服却是绣着凤凰,当然,凤凰的爪也比皇后凤袍上的爪少。 都说衣服衬人,这话也很有道理。温婉穿着这一身的衣服。再不如以前看着婉约,而是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温婉笑着说道:“老师,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当?”温婉猜测到老师估计被自己一身着装给吓着了。想想,他的老师可是天下第一隐士。偏偏教导出天下第一郡主。 宋洛阳笑着摇头:“没有,穿着很精神。”跟温婉再说了两句,就拿着手谕出去了。 夏影对于这件事也不好插话了。其他人她可以说,但是宋洛阳,恩,还是算了。这是不能在郡主面前说的人。 若是温婉知道夏影的想法,肯定会翻白眼的。这是肯定的,有哪个当儿女的愿意别人说自己的父亲。就算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 宋洛阳一到郡主府大门口,就见着等候在外的方熙。方熙知道宋洛阳得了手谕,可以去探望余镜,心下松了一口气:“能拿到手谕就好。你得好好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罢官什么的就算了。可被牵扯进这样的事,真是太奇怪的。其他的大臣无非就家人或者旁支什么的牵连进去。像余镜这样直接被关进去的,只有几个。 宋洛阳轻笑道:“你放心,若是余镜真的是被诬陷的。我会让温婉给他平反的。”宋洛阳这么有信心,是不相信余镜真的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只要跟这件事无关,是被诬陷的,宋洛阳就能求着温婉为余镜平反。 方熙听了苦笑:“以前你收温婉当学生的的时候,我们都反对。谁知道温婉竟然能成长到今日。说起来,我们几个还都沾了你的光了。”华家的事,若是没有温婉从中斡旋。当初也不会判得如此轻。蒋家的事也有温婉的帮衬。就是他,温婉也间接给他出了气。 他就雨桐这么一个嫡女,自小也宝贝疙瘩一般地疼着。可是女儿年纪轻轻就去了。夫人也因为女儿的去世伤心欲绝,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还一直对他说。都是她的错。当初方夫人见着温婉锋芒毕露,认为温婉这样很不好,担心温婉的处事方式会对女儿有影响。就让女儿远着温婉。以致让女儿与温婉生疏。若是女儿如华家姑娘一般。与温婉亲密,学得温婉两成的本事也不至这么早就没了。 方熙心里也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悲伤。可是女儿已经没了,再难过伤心又有何用。至于说要报仇什么的,何氏是内宅妇人,他也不敢将手伸到皇子后院去。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六皇子生疏了。没想到这次温婉竟然将六皇子囚禁起来,将何氏直接关入天牢。也算是间接地位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宋洛阳也没想到温婉有今天:“我去天牢看看他。你还是不要去了。对你影响不好。”他不在朝堂为官,不与这些人有利益瓜葛。加上背后又有温婉撑腰,也没人胆敢对他如何。方熙不一样,现在是刑部尚书。总该要避讳一些。若不然被人抓了把柄,也是麻烦事。 方熙点头:“成。”方熙也是最大可能地帮助友人。但是超越了他能力范围之内的,毕竟他也还有家人。只能量力而为。 宋洛阳在天牢地呆了半个时辰。这也是管事的知道宋洛阳是温婉的老师,给足了宋洛阳的面子。若不然,别说半个时辰,给你说两句话已经很不错了。 余镜对宋洛阳说,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相比田氏口口声声说温婉是公报私仇。余镜是从没想过温婉公报私仇。原因很简单,以温婉的地位,若是对于当初的那件事怀恨在心。他早就死了,说不定已经化成黄土了。 若是温婉是小肚鸡肠或者嗜杀的人,他可能还会担心温婉是想要让他们全家陪葬。可是温婉的行事作风都表现,温婉不是弑杀的人。更不能为了一己私利,置他们全家于死地。被关在天牢这么长时间,余镜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怀疑自己与逆贼有勾结。但是再不明白,到了这里等于是是一直脚踏入了阎王殿。 宋洛阳的到来,让余镜看到了希望。余镜最后想了好久,还是希望能亲自见一件温婉。其他的他也不好说。毕竟宋洛阳不在朝堂,很多事情说了不方便。 宋洛阳出了天牢,本来要直接去见温婉的。但是到了郡主府,却是被夏添拉去沐浴更衣,全身洗刷一遍才去。夏添这也是不想宋洛阳带了天牢的晦气给郡主。 宋洛阳给温婉的话也很简单。余镜没有与逆贼勾结,他自己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洛阳的猜测是有人在构陷余镜。 温婉听了很想吐槽,什么构陷,我何至于要构陷他。明明就是余镜自己做事漏了蛛丝马迹。 温婉自己肯定也不会露了口风。沉吟半天后说道:“老师,既然余镜希望我能亲自过问。看在老师的面上,这件事我会亲自过问。若是余镜真的是诬陷的,我一定还他一个清白。你看如何?”就算余镜真的是清白的,但是余镜的仕途是到头了。当初用她做踏板上位,现在也该将所得到的全部还回来。 余镜也是不相信天牢的人,更不相信那些如筷子说一样的人。有宋洛阳的面子,温婉是一定会见他的。 宋洛阳本来是想在郡主府里等消息的。但是温婉实在很忙,不可能如以前一样与宋洛阳谈天说地。宋洛阳也不想去后院等消息,于是回家等消息去了。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郡主,在郡主府见吗?” 温婉无语地看着夏影:“不在郡主府里,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天牢看望他们。你以为我很闲呢?”这些人很危险,关在刑部跟大理寺卿都不安全,所以被李义关到了天牢去。这些人由重兵把守,加上天牢的地势险峻,想救人。那是不可能的。而天牢与郡主府也有一段距离。温婉一来一回,足够处理很多事情了。 夏影担心会节外生枝。 温婉听到节外生枝这个成语,眉眼一动。温婉由余镜想起了田氏。温婉想着田氏那如与生俱来的规矩与礼仪。真心话,温婉觉得自己的礼仪没有田氏那么好。她是六岁才开始学这些的。当时完全是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但是她地位高,只有别人向她行礼,她却很少向别人行礼。再加上她也不大外出。所以挑理的人也没有。后来随着身份地位越来越高,大面上的规矩不出错谁也不敢说她的。 可温婉记得非常清楚。当初教导她礼仪的嬷嬷就说过,真正的贵族女子大家千金,规矩礼仪是刻入骨子了,是由里到外散发出来的。温婉内心很清楚,她这规矩礼仪,其实只有半桶水。也因为如此。才会对田氏的礼仪很惊讶。这会又联想起祁仇说的,对方的那人是前朝皇室后裔,让温婉不能不多想:“这样,你先去将余镜带过来。等我见过余镜以后,我想见见田氏。” 夏影不明白。郡主为什么突然又想见田氏。之前让她见就不愿意见,现在却自己想见田氏了。 夏影将方熙为余镜的事跑前跑后后,也说了。若不是方熙,相信宋洛阳不会这么快回京的。至少也得一月半月后。 温婉对方熙的行为倒是很赞赏:“记得当年华家被抄家的时候,方大人是唯一一个为华家奔走的大臣。后来蒋家出事,他也帮着奔走。如今余镜出事,他还是不未余地里帮着。真的难能可贵。”越是处在高位,越会明哲保身。多少人在你得意的时候与你称兄道弟,等你落魄了。别说雪中送炭,能不上来踩你两脚静眼旁观就已经算厚道了。方熙这样的人,真的很不错。 夏影闪了闪眼睛:“郡主,副相一职空缺着。要不,就让方熙顶上去。”方熙在官场沉浮了三十年了,担当副相还是可以的。 温婉摇头:“做事还是按照规矩来。”方熙能力做个副相是绰绰有余了。可要入内阁。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内阁的一半都是前五甲。方熙当年科举的时候是四十多名,差远了去。 当然,不成为的规定到底不是明文规定了的。若是皇帝要抬举,能力威望到了,其他人也没敢吭声的。问题是温婉不是皇帝,她不想因为一个方熙,又被人喷。之前喷的也就算了,至少自己得了好处,得了实惠。这件事她是半点实惠都得不到,还得背负一个任人唯亲的名声,她可不愿意。夸赞是一回事,为之出力不得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余镜过来的时候,温婉正好用完膳。 余镜来之前是梳洗过的。这会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人削瘦得厉害,好像风一挂就吹了。再无当初作为兵部尚书的意气风发。反而如一个要入棺木的老头。 温婉望了一眼余镜,能在天牢里熬煮酷刑,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也算是人才一个。 余镜见着身穿杏黄色朝服的温婉,当下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坐在上面,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老师还让自己给他斟茶。没想到转眼之间,余镜竟然落到如斯地步。不知道老师见到余镜时,心里是什么样的。估计很难过吧! 温婉淡淡地说道:“起来吧!这事本宫本不欲管,是老师为了你过来求情。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说真话。你应该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只要朝廷认定你犯有谋逆之罪,不管是否是真,都得抄家灭族。别说你的妻子儿子孙子,就是女儿女婿外甥等,全部都得处斩。”温婉这句话其实是在威胁余镜。机会我给你了,若是还不想说假话,说一个让她信服的理由。 温婉心里会很遗憾,也不希望。但是她不会伸出援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这是原则性的问题,一旦过线,会引火上身。能否保全余家的人,留余家人的命,就看余镜自己了。 余镜看着温婉,心头转过无数的心思。最后说道:“郡主,臣真的没有跟逆贼勾结。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温婉笑得很讥讽:“你的意思,是我在公报私仇?你觉得。我若是要你死,还用等到今天。”她若是想要余镜死,余镜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还用等到现在。 余镜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这件事与郡主有关。余镜的动作比心里更快。立即匍匐在地:“郡主。罪臣不敢。罪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郡主,臣真的没有与那些逆贼有半丝的牵连,还请郡主详查。” 温婉之所以见余镜。不仅仅是宋洛阳的原因。还有祁仇当日与她说了好半天,提到过很多人的名字,但是却没有提到余镜。很显然,祁仇根本就不知道余镜这么一个人。要知道,余镜可是兵部尚书。用好了那就是一个大杀器。温婉当日怀疑余镜就算不是逆贼的人,也应该是被赵王收买了的人。可夏影在这段时日说没见过余镜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何氏之前是没啥异动,但是这段时间异常活跃。其他几个在监视的人也都活跃非常。可是余镜却是没半点异动。 总总结合起来。温婉觉得很奇怪。温婉知道这样的状况只有两个原因,余镜要么真的与那群人没半丝关系,要么就是藏得极深的人物。若余镜能替她解除疑惑,真是冤枉的温婉也会顺了老师的意,放了余镜以及余家。若余镜说不出所以然出来。她绝不留情。 温婉也懒得与余镜兜圈子,直接说道:“其实当初皇帝舅舅根本就没怀疑你与逆贼有关联,是我怀疑的。你当初在处理军需问题上太过急切。这不符合你的性子。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想要上位,不惜得罪皇后跟太子,甚至连我都不敢当成你的踏脚石。你说自己是冤枉的,也得让我知道你是怎么冤枉你的。” 余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真没想到因为这个怀疑他。过来半响这才苦笑:“原来是因为这个。郡主,臣真的与逆贼毫无干系。至于郡主所说的事情。确实是事出有因。” 余镜也不怨恨。郡主怀疑是正常的。当初他做这件事的时候,确实太急进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他也是被逼的。 温婉没吭声,到底如何,听完再做判断。现在说自己冤枉,为时尚早。是不是冤枉的,得她来做结论。 余镜咬了下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托盘而出。当时军需出问题,余镜是有想过要抖落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这事一旦由自己抖落出来,到时候他就得罪了皇后跟太子。必须想一个稳妥的法子。 可惜,还没等他想到稳妥的法子,就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要求他在一日之内,将这件事借用温婉的手上达天听。 余镜当日真不愿意用这个法子。可是没办法,对方要挟的手段太毒辣。若是对方将他的把柄公之于众,他一家就全完了。所以,只能听从对方的意思,通过温婉将这件事披露出来,将注意力转移。余镜何尝不知道对方这是要借自己的手。让皇后与温婉结仇。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而他最后,也将不会有好下场的。 温婉有些纳闷了,一封信,竟然会让余镜如此听话。这都是什么样的信件呢!实在是稀罕。 余镜深出了一口气,将被人抓在把柄的事情向托盘而出。原来余镜并非是余家的子嗣,而是他母亲与外人生的孩子。其实也不能说余镜是私生子,余镜父亲常年生病在床,压根就没生育子嗣的能力。可是别说嫡亲的兄弟,五服之内的旁支也没有。他爹不想无字送终,最后又了余镜。等他父亲过了以后,他生父就过来逼迫他们母子,他母亲不愿意,双方起了争执。余镜错手将人杀死了。他母亲也是受此惊吓,没几日就过了。 他葬了母亲以后,就离开那个地方。后来得了贵人相帮,通过科举一步一步上来,后来又娶了余夫人。本以为这件事早就成为了历史,没想到却被人抓住了把柄。捏住了他的软肋。 温婉有些意外,还有这么一出啊。 余镜苦笑:“郡主,抓住这个把柄的就是五皇子。他不仅要我为他卖命,还要我面上投靠三皇子,意图后谋。” 温婉没认为余镜是在说谎。相反,温婉倒是相信这个说辞。要知道这个时代奸/生/子是没有地位的。更不要说余镜还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然,过程温婉没兴趣去知道。只是有这个把柄在手,一旦公布出去余镜就彻底的完了。至于说投奔三皇子。温婉当时对此还有疑虑,太子还在,皇帝正当壮年。余镜又不是平尚堂一流的人,没长脑子怎么会早早就站队了。后来怀疑余镜的时候,认为余镜也是有所后谋。如今余镜的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温婉相信归相信,但是这些事必须要证据说话:“五皇子已经死了,你说的这些谁能给你作证?”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枉然的。 温婉其实知道,就算五皇子没死,他也不可能为余镜作证的。皇子抓了重臣的把柄要挟重臣为之卖命。是犯了大忌讳的事。 余镜将五皇子写给他的信的隐藏地点告诉了温婉。勾结皇子结党营私,与勾结逆贼,性质决然不一样。前者就算被查出来,最倒霉的结局也不过是斩首示众,家人发卖或者充军。而后者。什么都不用讲,抄家灭族,更狠一点是灭九族(妻族等都在内的)。 也正因为知道这差距,余镜才不得不将事情和盘托出。余镜知道温婉行事公允,他也没做什么事情,不会为了这件事牵连他的家人的。现在五皇子也死了,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摘了乌纱,将他折了进去。不会牵连家小。 温婉点头:“若是真的是冤枉的,与逆臣没有关系。我会秉公处理的。”抄家灭族,余镜虽然家里没什么亲戚,但是姻亲还是很多的,朋友也很多。若是真牵连进去,没个数百人搞不定。 余镜得了温婉的承诺,当下眼中含泪:“谢郡主恩典。”虽然他是没跟逆贼勾结。但是若是温婉嫉恨当初的事,这件事不插手,袖手旁观,他跟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碰上温婉,也是他的幸运了。 温婉望了他一眼:“你该庆幸你是我老师的友人。”若不是老师求情,当她愿意管他的破事。 温婉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了。等人走后,温婉望向夏影问道:“这件事你应该给我一个说法的。”余镜面上投奔三皇子,暗地里又勾结五皇子,温婉不相信夏影不知道。 夏影也听不出余镜说的话里有什么破绽。温婉询问,夏影自然如实以告:“我本以为余镜是为了将五皇子拉拢住。所以才闹的一出。”这些事自然是逃不过暗卫的眼睛。但是这不是追查的重点,所以没告诉温婉。 温婉想了下后问道:“皇帝舅舅知道这件事没有?”别告诉她皇帝舅舅一直都知道。却没告诉她。 事实真相皇帝确实知道。只不过皇帝知道以后,更认为余镜其心可诛。余镜也真是运气好了,若是皇帝现在在这里,就算不满门抄斩,余镜的脑袋也得掉了。 温婉也不郁闷了,跟皇帝郁闷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你去将信件取出来。至于人如何处置,先关着。等皇帝舅舅回来处置。”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还是关着吧!就算没与逆贼勾结,君子不结党,余镜犯了皇帝的忌讳。 夏影很想笑,大理寺也人满为患好不好。 等天下午,又发生了一件让温婉郁闷不已的事情。李义送来一份勾兑的名单。要温婉勾兑,温婉若是勾兑了,这些人就得全出处斩。 温婉看着那名单,感觉非常扎手。这一处决就是三百多号人,以后肯定还有:“李义自己处置,别找我。”她才不要勾兑这种名单呢。 夏影再望向温婉的时候:“郡主,这么大批人斩首,肯定要你的批阅的。李义做不了这个主。”见着温婉瞪着他,夏影苦笑:“郡主,李义权利只有审核犯人的权利。那些犯人大部分都是受了刑罚而死的。不是李义杀的。这些人,全都是审核过的。要处决,必须郡主批复才成。” 夏影跟温婉说了,秋后处决犯人,也都是皇帝朱批的。现在情况危急,也该温婉批了才能处斩。 温婉看着那名单,感觉就是烫手的山芋。她是真不想造此杀孽。但是在这个位置,就得做这样的事:“我再询问询问。” 温婉招来方熙,与方熙谈论了这件事。方熙给的答复很明确,按照程序走,是该这样。温婉听了,嘟囔着想撂挑子都不成。RQ 一百九十九徇私 温婉勾兑完名单,第二天就开始拉了犯人去刑场斩首。侩子手都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宋洛阳对余镜的处置不大满意:“既然已经确定余镜与此事无关。为什么还不放了出来。”天牢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去的。早一日放出来,也能让人安心。 温婉很无语,老师是不是因为长期不在朝堂,不知道朝堂的复杂了。温婉见着宋洛阳实在是着急上火,只能将余镜与五皇子勾结的事情说了一下:“老师,不是我不想将他放出来。而是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就算不关天牢,余镜也要关到大理寺去。”温婉可以看在宋洛阳的面子上,帮余镜洗脱冤屈。但是这结党营私的罪责,温婉是决计不会插手的。她跟余镜可是半毛钱关系没有,相反,余镜当初还利用过她。能做到这步,已经是极限了。 宋洛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说话了。他久不在朝政,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若是他有事,温婉必定二话不说,帮他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留一分后患。但是余镜与温婉的关系,虽然温婉没说,但是看得出来,温婉很厌恶余境。不知道什么事,但肯定不会是好事了。 温婉看着宋洛阳的神情,笑着让人进来。 温婉从夏香手里接过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老师,这是你最喜欢的茶叶,昨天才到的。我想你手里的估计也喝完了。”这些年,宋洛阳喜好的东西,温婉尽所能提供。宋洛阳虽然是闲散人一枚。但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也没落了他的份(仅限与宋洛阳所好之物)。 宋洛阳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内疚:“不用了。留着招待给客人。”温婉最近一段时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招待客人也是绝佳的东西。 温婉轻轻一笑:“客人那边也留了。这是我孝敬老师的。要不,我呆会让人送过去。”顿了下后温婉说道:“老师不用觉得内疚,能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若是不能我也不会去做。再说,这件事对我来说也不是大事,老师不用放在心上的。这些年。反倒因为我,让老师跟着受累了。现在我有能力,能孝敬你了,若老师你……”温婉说道这里,言语有些哽塞。 温婉言语的哽塞是装的。但说的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若是没有宋洛阳,也许她早就死了。而宋洛阳因为她,不仅遇险。家人也差点被杀。这些年来更为了避免被人抓着用来威逼她,见着有危险就避开。温婉为此一直都很内疚。 温婉装难过,也是为了让宋洛阳消除那点内疚。其实宋洛阳愿意找她,证明没将她当外人。温婉没觉得烦,能帮则帮。不能帮就明说,老师是讲道理的人,会理解的。 宋洛阳望着温婉一脸内疚的神情,失笑道:“你这孩子,东西我收了就是了。你忙吧,我回去了。”温婉要处理政务,肯定是没时间多聊天了。 温婉也没挽留,因为她确实很忙,当下笑着说道:“老师。等皇帝舅舅回来,我空闲了,老师来我这里住几天。” 宋洛阳也没矫情,笑着应了。宋洛阳内心是将温婉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成。等到百花盛开的时候,你置办一桌好酒好菜,就在花下赏景。” 温婉笑着说道:“成。不过事先约定,酒不能过量。”温婉是有送好酒给宋洛阳,但是却让两位夫人看住,不能过量。到了这个年龄,就必须要注重保养。若不然,病痛也多。 宋洛阳没反驳,他知道温婉是为他好:“成。到时候白世年跟两个孩子也回来了。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温婉笑着点头,送了宋洛阳出去。出了书房,宋洛阳摆手:“忙你的去吧!我自己会回去。” 温婉送出了院子,也就折回去了。 见过了余镜,接下来就得见一下田氏了。夏影当下问道:“郡主,是不是现下就去传了田氏过来。” 温婉摇头:“暂时不急。将田氏传召过来,必须保证一路上稳妥。我想,田氏的身份肯定不低。这些人说不定会来劫狱。你让李义布好局,到时候若是真有大批人来救,就能确定田氏的身份。”温婉现在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田氏就是前朝皇室后裔。 田氏的礼仪固然是好,但也不排除是自小就接受了严厉的教育。所以刻入骨子里。怀疑可以天马行空,但是现在是要确切的证据。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温婉的怀疑会成空的。温婉不希望这次的怀疑又是错的。怕是李义对她都有意见了。要知道监视一个人,也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的。 夏影应声而去。 温婉在京城里的一应表现以最快的速度传到边城。 皇帝见着传过来的消息,摇头笑道:“这个丫头真是胡闹。”一天之内免除十多个大臣,也只有温婉做得出来。他都没做过这样荒唐的事。 孙公公抿嘴笑道:“以前郡主都是很好说话,没想到郡主还有发火的时候,奴才还没见过郡主发火呢。”孙公公这话就有水份了。当年宫变的时候,温婉发火那可是惊天动地。当着许多人的面将十几个大臣当场鞭死。免除十几个官员,那已经是小得不再小的事情了。 皇帝轻轻一笑,皇帝还真没见过温婉生气的模样。就算生气,也都是伪装生气。转眼就好了。 温婉这点做得很好。在皇帝面前,基本没有愁苦的时候(就是有也都是在皇帝登基之前。之后基本没有)。 皇帝正在说笑着,就听见外面的士兵报说白世年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天气开始转凉了,大战既将开始。大军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不管是上面的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兵都在紧张地备战之中。皇帝亲征,这场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不然,天子威仪何在。 皇帝爱屋及乌。因为温婉的缘故,对白世年也很宽厚:“让他进来吧!” 白世年穿着一身的盔甲英姿飒爽,大跨步走进来。对着皇帝行礼完,与皇帝说了一下敌我两军的状况。 皇帝看着地图,白世年在一边说着,皇帝频频点头。这张地图的绘制相当的详细。这地图是借助进入到满清腹地贩卖货物的商人的手,否则,没有这么细致。在打仗的时候,一张详细的地图。那意义有多重大就不消说了。 公事谈完了,皇帝让人给白世年上茶。皇帝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如今京城已经由温婉掌控了。过几日,温婉的信件就会到了。你不用为之再担心了。”白世年虽然没说,但是皇帝看得出来白世年很是焦虑。眉宇之间的愁绪都挥之不去。 白世年一听大喜。老婆没事就好。虽然皇帝一直说温婉不会有事,但是白世年还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确定没事,那就好了。不过白世年立即又问了两个儿子:“皇上,那明睿跟明瑾现在在哪里?”温婉能掌控京城,就证明无事。也不用再担心温婉了。只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如何了。 皇帝摇头:“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处只有温婉知道,朕也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是温婉的命根子,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皇帝说是这么说,在没有接到温婉亲笔信之前。白世年是不会放下这个担忧的。皇帝也能理解,毕竟白世年到现在为止也就这两点血脉。真有万一难以受得住。 皇帝能下这样的狠手,那是因为他儿子孙子很多。别的不说,皇帝带在身边也有三个。除了三皇子,还有两个皇子也跟着。不过风头是完全被三皇子盖下去了。 白世年心里头稍稍有些安慰。但是诚如皇帝所想,没有得到温婉的亲笔信说孩子安然无恙。他就放不下心头的担忧:“皇上,当年臣答应了郡主,等边城的事平定以后就辞了官职好好在家陪她。皇上,等边城的事落以后,臣恳请皇上能让臣兑现对郡主的承若。臣亏欠郡主甚多。”成亲八年,离别就有八年。到现在连儿子都没见过,再没有比他更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了。 白世年说的承诺,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当年温婉就对他说过。现在过了八年,白世年主动提出要兑现承若,皇帝非常欣慰。能遵守承诺的,当是君子:“这件事等回了京再说。”这次若不是他逼迫,温婉肯定不会接手京城的事。以温婉性子谨慎,等他班师回朝,温婉肯定会请求让她自己跟白世年退居二线,不再理事了。 风头太盛对温婉跟白世年都不是好事。话说回来,温婉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让自己有半分的操心。所以,他回去以后,肯定会让温婉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但是温婉想要撂挑子,那是万万不能的(温婉哭了:不压榨完我身上的价值,皇帝舅舅你是不是就不罢休啊)。 白世年出去以后,孙公公笑着说道:“将军对郡主的情谊,真是让人感动呢!”男人都是重权势的,换成是他肯定舍不得。可白元帅为了实现对郡主的承若,现在就跟皇帝说等打了胜仗就交了兵权回家抱老婆孩子。说起来,白将军真的是一朵奇葩了。不过对于郡主来说,却是极大的好事。 皇帝难得点头。对于这点,皇上还是很满意的。白世年在边城八年从不近女人身的。这对于一个成处在热血之中的男人,是极为难得的。皇帝身为男人,更是觉得难能可贵了。 白世年回到自己的营帐,叶询见到白世年松缓的神情,不再如以往那么硬邦邦的,赶紧过来问道:“是郡主来信了?”自从得到温婉在京城之中危险重重,白世年就一直不放心。再后来听到明睿跟明瑾的出事的消息,白世年虽然嘴上说消息是假的,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整个人却是绷起来。叶询知道,白世年在硬撑。 白世年摇头:“没有。皇上跟我说,京城里现在由温婉控制住了。我们也不用担心后方出乱子了。”就算皇帝在。没有一个足够稳定的后方。这场仗也很凶险的。 叶询忙点头:“那就好。”郡主掌控了京城,后方的供给是完全不用担心的。这一场仗,十拿九稳了。 白世年取下头上的头盔,坐在椅子上。一身笨重的盔甲加上体重。椅子都咯吱咯吱地,好像在抗议它承受不了这么沉重的负担。 温婉忙碌之余听到夏语说,梅儿下了帖子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找她。请求温婉一定要见她一面。温婉虽然很忙碌,还是接了帖子。让人请了梅儿到后院。 前院是处理朝政的地方,不适合让她见梅儿。而且说话也不方便。温婉跟米相说了几句话后就出去了。米相大人一只都没回家,比温婉还忙碌。特别是温婉帮着解决了家事,米相更是勤奋了。 米相都六十多岁的高龄了,人家一天到晚地忙碌个不停。温婉年纪轻轻在老人家面前叫苦叫累,温婉叫不出来。只要不是非走开不可的事情。温婉也都很尽心地处理政务。没有在米相面前说半个字,她很劳累。可以想想,三十岁的人在比你做事还多的六十岁的老人面前叫累,多丢人啊!温婉虽然抱怨劳累,但仅仅限制于贴身的两个丫鬟。 梅儿见到温婉。呆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温婉穿着一身杏黄色的朝服,身上首饰全无。若不是盘了高髻,还以为是男子呢!这还是梅儿第一次见到温婉穿着朝服的样子。她站在温婉面前,就感觉到一股让她喘息不过来的威压。 梅儿不自觉地朝着温婉行了一礼:“郡主万福金安。” 温婉这会穿着朝服,也不是着便装,也不好说不让梅儿行礼。只是笑着说道:“坐。”她跟梅儿说完话还得去前院处理政务,所以也不想换衣裳。不然再回去又得换回来,换来换去的,麻烦。 温婉见着梅儿神情不大好。一副焦虑不安的神情。再想着梅儿也应该知道此时她很忙碌,若是没有大事,不可能这时候过来。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温婉很清楚梅儿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看来是有大事了。 温婉挥手让众人都出去了,就单单留下两个人。夏影对梅儿也放心,当下也听从吩咐退下去了。 温婉等人走光后。故意笑着说道:“是不是看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有点不习惯呢?我刚开始也不习惯。可是没办法,跟朝臣见面总不能跟以往穿的那么随便的。”现在她是摄政郡主,必须这么穿。若是还着便装,那就是不庄重了。别说前朝就是去见客,温婉都着宫装。 梅儿心中的不安此时在温婉的笑声之中,也消散了一些:“何止是不习惯,都吓了一大跳。这样瞧着你,还以为是见到了皇上。”若是去掉这高髻,跟皇帝一样的打扮,真会以为是皇帝回来了。 温婉轻轻一笑,正又要开口,可还没待温婉开口说话,夏影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说是米相大人找温婉有要事。 温婉无奈地对着梅儿说道:“本想好好地跟你说说话。可是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这是实话,若不是梅儿写了帖子说有事相求温婉,温婉也不会让梅儿过来的。 梅儿听了面色有些发红,温婉如今忙是众人皆知的事。梅儿不知道如何开口,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温婉,余大人关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如何了?” 温婉心里咯噔一下,好好的问余境做什么,莫非虞此事有关:“我也不清楚。现在还在审查。等查清楚我让人给你送信过去,你看如何。”温婉其实知道,梅儿不可能因为余境的事。这应该是抛砖引玉。怕是罗家也跟这件事沾染上了。 温婉对于余镜接下来如何,是决计不插手的。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不过温婉跟宋洛阳说过,余镜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皇帝处置,只要不斩了余镜,温婉都不会再插手了。温婉敢跟宋洛阳说这句话,是温婉猜测皇帝不会杀余镜。最多就是流放或者坐牢。 温婉预料的没错,梅儿这次过来不是询问余镜的事。而是他们家也被牵连进去了。罗守勋得到消息,有一个人想要诬陷他也参与了谋逆案件。这事吓得罗守勋全身冷汗。其他事情好说。这样的事沾都不能沾染的。可是罗守勋听到折子已经上去了。 京城里因为这件事牵连无数。官府天天在抓人。每日都有送了囚犯到菜市场上处决。据说菜市场上那些地板上的血洗都洗不干净。京城里的人都感觉头上悬了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自己头上了。现在他们家莫名其妙卷入进去,罗守勋能坐得安宁才奇怪了。但是这个消息又不好打听,就是去打听也打听不到。只能硬着头皮让梅儿来求求温婉帮帮忙。如今在京城。也只有问温婉才能过问一下这件事。这才有梅儿不合时宜地上门。 温婉轻轻一笑:“这人难道不知道我与你们夫妻关系很好。竟然就写了折子说罗守勋是逆贼。稀罕。”见着梅儿忐忑的神情笑着说道:“只要罗守勋没帮这些人做事,没为他们行方便之门,不会有事的。”只是认识。没帮他们做事,被人诬陷完全没有问题的。 温婉是不怀疑罗守勋与这些人勾结的。原因再简单不过了,罗守勋以及孩子一辈子荣华富贵是不会少了。罗守勋连争储都能躲则躲,何必去冒这个风险。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想诬陷就能诬陷的。 温婉刚说完,见着梅儿的神色有些发白,心头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你别告诉我,罗守勋真与这些人打过交道?”温婉是不相信罗守勋跟逆贼有所牵连。但是罗守勋这个人好交朋友。被有心人利用蒙在鼓里为这些人办了事,这未必没有可能。 温婉没见过李义,但是夏影跟温婉提过两句,说李义跟随了皇帝三十多年,很擅长审讯。夏影也只是协助此人。就是夏影给温婉的审讯资料,也都是从此人手里拿出来的。几天的时间,就得到那么多的审讯资料。虽然温婉鄙视李义的手段,也看不习惯李义的作为,骂他变态,甚至因为没抓这幕后人骂李义无能。但温婉知道,李义不是无能,而且在某些方面李义还是难寻的人才。除了田氏跟那个搞情报的人,其他的人。只要没死,都被李义撬开了嘴。这也不是一个庸才能做到的事。只是温婉的要求没达到,加上这些月等得不耐烦,对李义有些意见。 梅儿这会再崩不住了,红着眼圈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我也不瞒你。老爷他。他与人做生意。现在查出那人就是逆贼。现在还关在天牢之中。这人若是咬了我们出来,这可怎么办呢?”做生意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人借着罗守勋的势为同伙提供了很多的便利。 温婉疑惑之极:“罗守勋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极熟的人,罗守勋也不会与人合作做生意。要知道,京城里的水很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拖下水去。 梅儿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国公府除了她的嫁妆,其他的收入每年两万都不到。勉强支撑,每年她都要贴补钱进去,这让罗守勋很没面子。所以就想多赚点钱。正好在这个时候,他一个知交好友邀请他做生意。 罗守勋看着生意还成,而且也是合理合法的生意。有人参股了。却没想到,他们请的大掌柜竟然是逆贼。大掌柜的已经招供了,罗守勋的那个朋友已经被关进去的。罗守勋得到消息,他那朋友将他扯进去了。 温婉这下头疼了。温婉之前插手过两次。第一次因为米相的儿子是真的冤枉的,李义当下也放了。另外那个余镜,虽然结党营私,但与这件事真没关系,在这方面余镜确实冤枉的。李义也查明了余镜确实没跟逆贼勾结,才同意了将余镜转入大理寺。不过就这样,李义还说必须得等一段时间才成。也就是说,余镜现在还是嫌疑犯。李义这么做也是慎重起见,温婉知道这事重大自然是没反对。 罗守勋与他们的情况不一样。那两个都是冤枉的,温婉出面李义自然也会给面子。但现在罗守勋给这些人行了方便之门,严格说起来,就是勾结了逆贼。这里可不跟现代。在现代只要你是被蒙骗的,不知情的,法律一般不会追究责任。比如贩毒份子带毒,利用不知情的人将毒到到一个地方。他们再从此地提走,警察抓着毒贩子,但是不知情人的是无罪的。这里却不管。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为这些人做了事,行了方便之门就有罪,而且罪责非常重。若是罗守勋真为这些人行了方便之门,那就是有罪。 梅儿见着温婉的样子,也吓着了:“温婉,我家老爷真的是不知情的。温婉。这可怎么办呢……”跟前朝的余孽牵扯上,那都是要人命的事啊!梅儿从知道这件事到现在,整个人都蒙了。 罗守勋若是在这里,温婉非得喷死他。若是罗守勋在这里肯定也要哭了,他是清楚对方的底细才做生意的。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抓了他朋友的把柄。然后利用他的身份私底下做了勾当。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样,你让罗守勋将认识此人,再到与此人做生意,一直到出事之前,这个过程详详细细地写出来送过来。不管如何,只要没与他们有牵连,我会帮着求求情,处罚是肯定的,但应该不会太严重。” 罗守勋不同余镜。就算牵扯进去。温婉也会想办法开脱。就算李义这边说不通,温婉也会找皇帝求情的。 梅儿听了温婉的话,松了半口气。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别说他们家只是国公府,京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一旦与这些人沾惹上,都得下狱。牵连家小。已经折了好些勋贵进去了。 梅儿其实内心很抱歉:“温婉。你这么忙,日理万机,我们还给你添麻烦,真是抱歉。” 温婉轻轻一笑:“这么大的事,你们要是瞒着我。等下面的人告诉我,我才要生气呢!现在你们能主动过来跟我说,我反而很欣慰。你回去跟罗守勋说,也不用太担心。可能会有责难,但不会有大问题。”责难也就是说肯定会被训斥,被罚家产等等,但不会有性命危险,爵位也不会有问题。这些根基在,其他倒无所谓。 梅儿这会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知道有这个祸患,我还不若将手里的产业并入公中。也不会有这次的祸患了。”说道这里,眼泪扑哧扑哧地掉。若是这些产业早日并入公中,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温婉轻笑:“你这是钻牛角尖了。你就是想将这些产业并入公中,罗守勋也不会答应。要不然,你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事的。若是他不给我面子,我会帮你们向皇帝舅舅求求情。老虎还会打盹,谁都有犯迷糊的时候。” 梅儿心头万分感激。 夏影又过来催了,说米相大人等得急了。温婉抱歉得很。前面肯定是有大事了。若不然,米相不会这么着急上火的。 梅儿见状,擦了眼泪。也没再停留,告辞回家去了。回去比来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了。 米相找温婉,说紧急确实紧急。沿海打了一场大败仗,死伤了不少的人。这件事必须紧急处理。 打仗不仅仅是军需物资。打仗就有伤亡,这就导致医药奇缺,医药价格上涨。等打完仗,那些伤残的士兵,朝廷到时候得发放抚恤金,加起来也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这也是当年为什么会有士兵因为没有拿到抚恤金闹事。被人挪用固然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开支真的太大了。国库负担不起。 温婉这段时间,听多了沿海打败仗了。只是这次伤亡上千,比较惨重。 户部尚书哭丧着脸,说国库钱不多了。国库不是没有钱,只是户部尚书想留着给皇帝。毕竟边城的战事更重要。不说皇帝在边城,京城里的文官都认为海战不重要。看着徐仲然老打败仗,众人很有意见了。若不是温婉一直压着,按照这些文臣的意见,徐仲然就该革职查办。仗打成这样,实在是丢大齐的脸面。 温婉对于文臣批判徐仲然相当的无语。文臣说徐仲然总打败仗,但是胜算已经是五五之数了,按照温婉来说,能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温婉不与文臣一般,她非常注重海战。现在时机不成熟,等时机成熟定然是要发展的。所以温婉的态度很强硬。必须拨款。 温婉对于国库还有多少钱心里很清楚。肯定能支撑到皇帝班师回朝了(年底前)。至于说皇帝班师回朝以后,那就不归她管了。拆了东墙补西墙,或者说皇帝自己贴补,都是皇帝的事了。 户部尚书见温婉态度坚决。自然是温婉说什么是什么了。 温婉回转头,问夏影是否知道这件事。夏影点头:“郡主,我知道这件事。不过现在李大人在查。我也不好告诉你。怕郡主跟着着急。”当初她也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郡主。李大人说着不用她说,到时候罗家的人自然会去说。 温婉听了夏影说的前因后果,轻轻一笑:“其他人都是被抓了以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罗守勋现在还好好的,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那个人将他扯出来,还写了折子呈报到我这里了。”温婉若是连着里面的猫腻都看不出来。那她可就白混了。 夏影一愣:“罗守勋贵为国公爷,为人又好爽,人脉肯定很广。通过一些特殊的渠道得到消息,也不奇怪。” 温婉笑得很诡异:“得到消息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罗守勋这么早就得到消息。还是说李大人的门户并不紧?”这件事诡异就诡异在罗守勋得到消息,必定会求助于她。据温婉所知道的。到现在为止,除了幕后首脑,其他要抓的人基本都抓到了(之所以说基本,肯定是有落网之鱼的,不过少得可怜)。罗守勋有通天的本事竟然能提前得到消息。而且还知道折子就快到她的手里。 夏影一下没明白过来温婉是什么意思。 温婉想了下,微微叹气。就算李义是故意的,她现在也不能追究。她若是要跟李义对着干,倒霉的还是罗守勋一家子。只是温婉很纳闷,李义到底是在试探她什么。试探她会不会徇私?这种试探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夏影听到温婉说。她怀疑李义在试探她。当下有些呆愣了:“郡主,你是不是……”夏影本想说温婉是不是多心了。李义试探她什么。两人根本就没什么纠葛。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罗守勋跟逆贼勾结是不可能的,被利用是肯定的。等罗守勋那边的笔录送过来,你送去给李大人。至于罗守勋给了他们行方便之门的事,毕竟是不知情的。你跟李大人说一下,就说我的意思。请他能酌情处理。” 、 温婉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跟李义针尖对麦芒。虽然温婉不知道李义为什么要试探她,但可以肯定,李义肯定是对她干涉他的事产生了不满。或者她在哪一面做的不好。但再怎么不好,她与李义也不能掐起来。若不然,就算她身份上压得过去。但到底会留下后患。两人其了冲突,万一被那幕后人抓了空子,到时候后悔莫及了。温婉看着夏影,跟这李义比,夏影也算是不错的。 温婉想到这里,不由失笑。人与,果然是不能对比的。之前夏影跟夏瑶对比,夏影就成渣子了。现在夏影跟李义比,夏影身上的优点还是许多的。 夏影也很干脆:“郡主放心,我会跟李大人好好说的。”当初郡主重病在床,罗家的表现让夏影非常满意。基于这个好印象,夏影觉得只要罗家没有牵扯很深,可以跟李义大人说说,行一个方便之门。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李义大人这边不担心。但是我认为,这件事还是应该跟皇上说一下。”毕竟罗守勋牵扯这件事,万一皇帝有心要整治,想借此事夺了国公府的爵位,那可就与皇帝的意愿背道而驰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让李大人将我帮着给罗家说情的事也一并报上去。另外你告诉他,我会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皇帝舅舅的。”温婉准备直接跟皇帝求情。皇帝也知道她与罗家夫妻的关系,另外她大儿媳妇还在罗家了。皇帝应该能手下留情的。 夏影点了下头:“好。” 罗守勋在家里转来转去,心神不宁的。他是怎么都不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不知觉陷入到这些人的漩涡里去。这要被追查,不说性命,爵位都有可能被夺。 罗守勋听到妻子回来,赶紧过去。很多人也不好说,等无人的时候赶紧问道:“夫人,温婉怎么说?” 梅儿对于这件事也有内疚之心:“温婉说不会有大事。她会跟办理这件事的人说说情,不过可能会有处罚。” 罗守勋将跳入到嗓子的心落回了原地。不能怪他害怕呀!戚家的人全家都入狱了,闻家也大半的人入狱了。两家的爵位保不保不说,人也死了大半了。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好几家勋贵折进去了。京城里,特别是那些功勋人家,人人自危,他知道自己与这件事有牵连当时差点吓晕过去。这会温婉既然开口说不会有大事,罗守勋仿若吃了一颗安心丸。 罗守勋平静下来以后,突然回想起梅儿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温婉要跟人说说情?这件事谁在处理?”抓了那么多的人,斩首示众了那么多人。弄得京城里人人心慌,很多人都在背后嘀咕,温婉郡主到底要处死多少人才愿意收手。很多人甚至都在暗暗祈祷皇帝早点回来。现在罗守勋听到处理这件事的人不是温婉,罗守勋能不吃惊。不是温婉是谁? 这也不能怪罗守勋。所有的人都认为李义其实是打下手的,真正管事的就是温婉(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温婉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装不知道)。 梅儿摇头:“不知道,温婉没说。但是温婉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不是她在处理。”梅儿当时心里也很疑惑。只是当时米相大人找温婉事太急,她也不好问。温婉既然说了他们家的不会有大事,她也不好再寻根问底。毕竟这些事可能涉及到机密。不过不是温婉处理的最好,若是大家知道不是温婉在处理,也能少一分怨气。如今温婉的名声,可不如从前。 罗守勋点头:“难怪,难怪这么大手笔。”这几天闹市上天天斩首示众。他还以为是温婉,没想到是另有其人(这就是温婉批的)。 梅儿推了推他:“不管是谁在处理这件事。但是肯定会卖温婉的面子,其他的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能说的温婉肯定会说。既然不能说,还是不要问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罗守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们欠了温婉一个大人情了。”这件事一般人都不敢沾。温婉却是想也不想就接了这事。让他很是汗颜。但是这件事除了求温婉,他也求不了别人。 梅儿苦笑:“我们夫妻欠温婉的东西,这辈子都还不了。不过温婉也是看在于我们相交的份上,否则哪里会沾惹这种事。” 想想温婉这些年对她的帮扶。现在又为自己做下这样的事,能交到这样的闺蜜,是她的福气。RQ 两百截囚 浴桶里,放着玫瑰花瓣。温婉躺在清香幽雅的花香里,整个人的情绪都缓和了。全身舒畅的温婉穿着浴袍回了卧房。看着屋子里空空的,面色有些暗下来。 夏影见着温婉的神色,就猜测到温婉必定是在想两个孩子了,夏影笑着说道:“郡主要是想念两个少爷,如今也稳定下来。可以去信让夏瑶跟武星将明睿跟明瑾带回来了。”京城稳,下面也没出现乱子。一切都太太平平,是该让孩子回来。 温婉摇头:“暂时不成。再等等,挖出幕后的黑手我再让人去接了明睿跟明瑾回来。”温婉这是不放心,幕后黑手还没抓出来,若是他抓了明睿跟明瑾当人质,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与其如此,还不若多等两天。至少不用担心回来路上遇见危险。 夏影以为温婉是担心明睿跟明瑾回来的路上会有刺杀,笑着说道:“郡主,有夏瑶跟冬青,还有一众高手。到时候再让官员护送,不会有事的。” 温婉望了夏影一眼,就是这个不会有事,误了多少的事:“不是担心有刺客刺杀。我是担心冬青身边的钉子没清除干净。你想想,那两孩子在海口的平民区里,冬青也就去过两回。怎么就被查出来了?这人得对冬青有多了解。”两个替身的事,是冬青提议的。温婉也没拒绝,不过却是对冬青说要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不要让两个孩子涉险。温婉这是不希望两个孩子出事。 冬青答应她暂时不会让两个孩子涉险。但是隐晦提出等京城的事落了,再抛出这个鱼饵。现在细作是抓出来了。是冬青手下一个得力的助手。但是温婉却是有疑问。这件事,温婉千叮万嘱,不是绝对信任过的人,不准插手。得力的助手不等于是心腹。所以这助手出卖了消息让温婉很奇怪。温婉总觉得冬青身边的人没清理干净。这会温婉打算处理完京城里的事。挖出在冬青身边的细作。至于儿子嘛,还是等抓这这幕后黑手再说不迟。这样稳妥一些。 夏影点头:“郡主,明日就将田氏送过来。消息已经隐匿地散布出去。我们已经在暗中准备了人。若是真有刺客想要劫走田氏。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温婉面色有些凝重:“给李义说,将暗中的人再增加一倍。我总觉得明日会有一场恶战。做好万全的准备。” 夏影咦了一声。 温婉摇头:“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我的直觉。我觉得田氏这人真不简单。”见着夏影迷惑不解,温婉给她分析:“你想我们监视的人之中,只有两个人没有审讯出任何的结果。一个是余镜,余镜现在确认了是无辜的,排除在外了。但是田氏。我敢肯定她是逆贼一员。可是你们放了人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现在李义亲自审讯也没审出什么东西。我总觉得很奇怪。”温婉将那搞情报的人忽略了。温婉认为此人必定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能经受严刑正常。但是田氏就不正常了。 余镜也是经历过酷刑的,只是余镜实在是没什么招供的。很多人就算知道招供得全家被灭,但是还是熬不过这个酷刑。最后招供了。温婉相信余镜一介文人,很难熬得过。但田氏却不一样,边城的事,京城里的事,全部窜连起来。这也太巧合了。温婉百分九十确定田氏不会是无辜的。也正因为如此,以前的种种,越想越可疑。 夏影很相信温婉的直觉的,立即说道:“我这就给李大人送信过去。让他明日里将人数增加一倍。”当年郡主见到何氏,就觉得不对劲。如今又说田氏不简单。郡主的话语十有十是对的。夏影自然而然地将余镜排除在外了。 夏影等温婉躺下后,跟夏影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现在温婉身边都是夏香在贴身伺候着。 温婉躺在床上,想着两个儿子。离开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长高了多少,是不是瘦了,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想她。咳,跟白世年分开八年,都没觉得这么难受过。等这件事落了,就去信让夏瑶赶紧将两个儿子带回来。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成为望子石了。 夏影跟李义传达了温婉的意思:“李大人,郡主的直觉一向很敏锐。郡主既然说田氏很可疑,明日我们必须小心为上。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明日我们增加一倍人手。”那日他们抓田氏,根本就没吹灰之力。若不是郡主一直怀疑,田氏到安安稳稳地呆在威武侯府里呢。所以说,郡主的话要听。 李义确实不赞同。李义总觉得温婉有些小题大做。而且身边的人也过份信任温婉了。就拿余镜的事来说。花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查,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查到。田氏这边也是,从郡主怀疑田氏到现在,他们花费了多少的精力。可是到现在,半点不妥当都没查出来。 外面一直都有传闻郡主是个嫉妒心极重的女人。加上田氏的叫屈,以及戚家人的无辜。李义不得不怀疑温婉郡主是在公报私仇。温婉是女人,不是圣人,不可能真如外面所传闻的那样,仁善得如观音大师转世(温婉吐槽:我都被莫弄得都快成为杀人魔王了,还观音大师转世)。 夏影看着李义的怀疑,想着温婉的猜测。当下故意将温婉想要让他对罗家的事网开一面说了:“郡主的意思是,既然罗家不知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见李义没应,夏影说道:“罗家与郡主渊源甚深。这件事郡主一定会插手。郡主说了,她会写了折子将这件事详详细细地告诉皇上的。李大人,我认为这是一件小事。若是罗守勋真与贼人勾结,郡主肯定不会徇私。国公爷不过是蒙在鼓里。希望李大人能低调处理。”所谓的低调,也就是希望李义放罗家一马。 夏影是暗卫之中出去的,若是直接说是温婉的吩咐,李义不觉得奇怪。但是夏影都出言求情。李义就觉得奇怪了。 温婉的猜测没有错,李义是在猜测温婉是否会出面为罗家说情。若是出面说情,侧面说明郡主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事实证明。郡主真的是一个比较感情用事的人。当然,李义也不是说温婉是公报私仇。只是认为温婉做事都凭借感情,不讲证据。 夏影见着李义并没同意,当下将罗守勋与温婉的渊源说了出来。一来是告诉李义,罗家对郡主很重要,二来也是表达罗家这样的人家,不会与逆贼勾结的。 李义想了下后说道:“这件事。等查清楚再说。”若是不牵扯其中,他会给温婉这个面子。毕竟温婉现在是统领京城,也是他的上峰,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牵连其内的,李义是不会允许温婉徇私的。 夏影见着李义的模样。心下一沉:“李大人,郡主跟我说,罗守勋的事情是你在试探她?莫非真如郡主所言,你在试探她?”夏影真不觉得这件事又多为难。罗守勋又没与逆贼勾结,罗守勋的那个朋友利用罗守勋的身份行了不法之事。但罗守勋毕竟是隐匿在背后(国公爷做生意,传出去很难听。罗守勋那么要面子的人,是肯定不会惹这样的话),这些人所利用的范围有限。 夏影对李义的态度很不满。只是说宽容,又不是说无罪释放。有必要这么不给郡主面子。夏影虽然是李义手下出来的。但是她所知道的是绝对服从皇上。而不是李义。所以,对李义的不满,丝毫不掩饰。。 李义心里一个咯噔:“你说郡主怀疑我在试探他?不可能啊,郡主好好的为什么会怀疑我在试探她。”他心里怀疑温婉,仅仅限制在内心怀疑一下。别说对夏影说,就是对身边的人都没有表露对温婉的怀疑。更没有任何的行动。按照说,郡主怎么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夏影看了这个神情,面露冷意:“郡主这么说,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试探郡主?”夏影想不明白李义为什么要试探郡主。郡主虽然不满意李义的行为,但却从来没干涉过。甚至还努力配合(提供法子让何氏招供)。 李义望着夏影:“你确定郡主不是在公报私仇?”李义说了自己的疑问。 论起来这其实真不能怪李义。监视了田氏这么多年没发现半点问题,监视了余镜也没发现问题。后来抓余境与田氏,更是不费吹飞之力。而这两个人的没问题,却是极大地衬托了李义的无能。因为皇帝跟夏影都很相信温婉,认定这两个人就是有问题。李义背负了非常大的压力。其实李义之前只是疑惑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不可能掩藏得这么深。并没怀疑过温婉。但是余镜的无辜却是不得不让李义怀疑温婉是在公报私仇。或者说,温婉的推测不合理。这个念头一滋生,就如病毒一般,侵袭着李义的大脑。让他越来越认定真相就是这样。 夏影无语地看着李义:“你竟然会受了田氏的影响,认为郡主在公报私仇?郡主若是真的公报私仇,还用等到现在。还有,你认为郡主要是公报私仇,你认为我会不知道,你认为皇上会不知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里,夏影心里一颤。若不是郡主处事一向温和,不愿意与李义起冲突,让自己来给李义送话。而是换用一种发自,郡主用强制的手段让李义屈服,后归会怎么样。夏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会起激烈的冲突。 夏影见着李义不吭声,当下微微叹气:“郡主怀疑余镜,是有根有据,不是凭空猜测的。” 李义冷哼了一声:“余镜是有根有据,这我无话可说。但是田氏呢?郡主因为什么怀疑田氏的?”据李义所知,郡主对田氏的怀疑,根本就是凭空猜测,半点根据都没有。 李义听了夏影曾经说过一点关于温婉为什么会怀疑田氏。按照李义的说法就是温婉郡主羡慕嫉妒人家田氏出生商贩人家,礼仪举止比她更像一个皇家女。从侧面说明了温婉郡主对自己不自信(温婉暴汗:你真想多了,我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 夏影见李义不信服。担心万一李义就秉承这个执念。明天不多派人手。到时候刺客还不轻而易举将田氏救走。 夏影想了一下后将温婉当日见到何氏的事情告诉了李义:“木神医跟叶太医都说过,郡主体质特殊。所以当初郡主碰见何氏心口痛,让我们认为何氏是一个危险人物。果不其然……” 李义是一个典型的屠夫,根本就不信这个。也不能怪李义不信这个。若是他信。相信报应,那他还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早吓死了。 夏影见着李义冥顽不灵,当下气结。不过最后想了下后说道:“李大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的被郡主不幸言重。刺客将田氏救走,你到时候如何跟皇上交代?” 夏影这是点中了李义的死穴:“你放心,我明日会安置妥当的。将人手增加一倍。”既然温婉郡主要这么做,那他就按照温婉说的做。若是没出问题,到时候跟皇上好好说说这件事。 夏影这才罢休。 而此时被温婉念叨的哥俩,明睿跟明瑾得到消息说京城里已经大变天,现在京城掌事的是他们的娘。当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娘能理事,就证明没事,没事就好了。 明睿再一次跟夏瑶提了要求,他想要回京城。现在既然京城里无事了,他们兄弟也该回去了。分开一年多。话说他真的很想娘了。更不要说天天念叨着爹跟娘的明瑾。 夏瑶何尝不想回京城呢,但是温婉的话彷佛还在耳边响起:“没有我的亲笔信,不能带明睿跟明瑾回来。”温婉当初这么说,也是担心会出事。防备万一。 夏瑶一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模样,让明睿感觉很无奈:“姑姑,我觉得仿造当日里你们带着明瑾来海口那样,就我们四人回京城。这样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夏瑶道是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等你娘的信到了。我跟你姑姑就带着你们这样回去。”这样回去,既不打眼,也不担心刺客刺杀。非常的安全。恩。到时候再让冬青另外送一行人回京城。 明睿一听这么敷衍的话,脸瞬间就垮下来了。明瑾在一侧,那眼睛都已经红了,眼看着就要落泪下来了。 明瑾好哭这点让明睿很无奈,你说学娘什么不好,偏偏学她娘爱哭(温婉很无辜:你娘我不爱哭啊。只是泪腺比较发达)。 武星赶紧给了明睿与明瑾说道:“现在天气也转凉了,明日里我带着你们进深山打猎去。你们看成不?”天气不错的时候,武星带了两小子去山中打猎。已经去了好多次。只是在天气炎热的时候怕中暑没待去。现在天气转凉,可以带两小子到山上转悠转悠了。一来让这两小子转移注意力,二来也是给孩子实践的机会。 明睿还好,明瑾当下就欢喜了。有武星跟两个高手跟着,安全问题不用担心。之前去过几次,明瑾觉得甚好。 明睿见着明瑾还是这么跳脱的性子,微微皱眉。虽然明瑾懂事不少,但是远远没有达到明睿的要求。不过明睿想着他娘的话,又不敢逼明瑾太过,让明瑾也如他一样成为一个小老头。明睿内心深处还是认同温婉的话,认为自己确实不像一个孩子(你也像不起来啊)。所以明睿也很喜欢看着明瑾快乐无忧的样子。也因为如此,明睿很是纠结。又想让明瑾早点懂事,又想让明瑾保持现在天真活泼的性情。 武星瞧着这一动一静的两孩子,一向脸上没多少表情的武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孩子,真是互补。 按照武星来说,明瑾其实很不错了。京城里的人鲜少能比得过明瑾了。认真学习,认真习武,不怕苦不怕累,恩,唯一的弱点就是有一点娇气(所谓的娇气,就是明瑾爱哭这条)。但这点娇气也只是在明睿跟郡主面前显现。在别人面前,明瑾也是一小大人样的。 想到这里,武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夏瑶看着他都止不住上翘的嘴角。也笑着问道:“怎么了,什么好事让你一天都合不拢嘴的。” 武星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明睿也就比明瑾大了那么几分钟。可是明睿对明瑾这么严厉,不知道的还当是父亲教导儿子呢。本来明瑾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有一个明睿在上面。生生的将明瑾压下去了。”不夸张地说,京城里那些勋贵人家谁家有像明瑾这么懂事上进又聪慧的孩子,那可真的是家门有幸了。可明瑾偏偏碰到一个深不可测的明睿。反而显露得越发像孩子了。身上的光芒也全都被明睿给遮挡了。 夏瑶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没办法。明睿像着郡主,少年老成。其实这样挺好的,明瑾天真活泼,比明睿跟多了一份生气,两人在一起,看了让人也欢喜。若是两人都少年老成,郡主可就一天到晚的要担心了。”之前为了明睿的性子。温婉没少担心,没少在夏瑶面前嘀咕。不过好在有明瑾弥补了这份缺憾。 武星点头,不过也说起了明睿的要求:“怕是再有一两个月我们就要回京城了。”在这里几个月,是武星这辈子过得最安逸,也最舒心的生活。太过舒适。都有些舍不得走了。 夏瑶也一样有些舍不得:“以前郡主一直说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哪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好过在京城里锦衣玉食却每日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强。现在我们过了这样安逸的日子,才明白郡主为什么这么向往这样的日子。真真的舒心。”每日里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也不担心随时都会没命了,日子过得舒适而安稳。也许对于郡主来说,当年在乡下虽然日子清苦,但却比在京城里的日子更舒心。 武星摇头:“我们也只是碰巧了。这样的日子,不可能是我们过的。更不可能是郡主过的。”不是担心温婉适应不了。而是郡主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拥有这样平淡安稳的生活。有人平凡。有人惊天动地。而郡主,不是凡人。 明瑾小声跟明睿说道:“哥,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一张好的皮子给娘做衣裳。”温婉除了大氅,很少穿皮子做的衣裳。倒是两个孩子,皮子做的衣裳很多(内务府做的)。 明睿应承。 第二日天蒙蒙亮,武星带着两个侍卫。领着明睿跟明瑾去山里打猎去了。 打猎其实是一件很考验耐力与耐性的事情。同时也是很能锻炼人的一项技术活。武星也这样培养明睿跟明瑾的这项本事。教明睿跟明瑾如何设置陷阱,如何躲藏在一边等着猎物的到来。在等候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这对跳脱的明瑾来说,还是很难熬的。 温婉早上刚起来,看见着夏影从外面急匆匆过来。夏影朝着温婉说道:“郡主,我想用郡主的私用马车。郡主,你看可否。”所谓温婉的私用马车,就是温婉当初的那架马车。 温婉除了这辆朴实无华的马车,还有一辆非常奢华的马车。是皇帝赏赐给温婉的。温婉若是去皇宫,就会坐这漂亮又奢侈的马车。若是出远门,比如去庄子上,还是坐自己的那辆马车。方便,舒服。 温婉点头:“成,让武昭也跟着你去。有武昭在,安全一些。”温婉这么说也是防备万一的。 夏影摇头:“郡主不用担心,我会将田氏安然带到府上。”李义虽然怀疑郡主,但是既然答应会加强一倍的人手,肯定不会食言。 温婉摇了下头:“还是让武昭跟着去。这些人这么凶残的,武昭跟着去我也放心点。”温婉的意思是让武昭保护好夏影。夏影经过那次的事,身手不如以前。这次又非常凶险。温婉担心人太多,李义派的那些人顾及不上夏影。 夏影推脱不掉,也就应了。 温婉再吩咐夏影小心一些。然后让夏影带了三百精兵过去。夏影想了一下:“郡主,三百精兵多了。一百就够了。” 温婉的本意是要调五百过去。三百已经是压缩了。但是夏影的意思,若是人数太多,担心那些人不出现。到时候可就适得其反了。温婉想了下。也就点头应了。等夏影走开以后,温婉额丢开了这件事。温婉放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这边派了两个高手一百精兵,李义那边更是高手如云。对方就算再有许多武林高手。但是不管是人数还是质量,都不比他们差。而且自己这边有防备,不可能出现万一。 可惜事情的结果超越了温婉的预估。温婉正在跟米相商议事情。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温婉转头,看见武盟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郡主,夏影武昭他们遇到了伏击。人员死伤无数,现在非常危险,夏影请求郡主派人支援。”要调人过去,必须温婉亲自下手谕才成。否则,一个人都调动不了。 温婉一听面色一寒:“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她已经交代下去要多带人手。出动精英。而对方的人在这一段时间死的死,抓的抓,实力大跌。怎么还能与他们的人抗衡。还让他们这边的人伤亡惨重。温婉压根不相信。 武盟暂时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温婉没想到的是李义怀疑她的初衷。虽然说答应夏影会加派一倍的人手。可问题是李义开始就没打算让多少人护送。就算加一倍,那人数也是少得可怜。更何况,李义自己都没跟着。一百精兵适合整体作战。而对方选择的地理位置极好。整体作战的优势发挥不了。一百的精兵的实力大打折扣。 这件事温婉肯定有蹊跷。温婉甚至怀疑李义是阳奉阴违。但是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么大的事,李义应该不会这么草率。等会就有一个结果了。温婉也没继续问,只是问了最关心的问题:“田氏没被救走吧?”问武盟问不出什么。还是待会问一下相关的人。 武盟赶紧摇头:“郡主,夏影武昭的意思是希望郡主能再派精兵过去支援。” 温婉立即写了一道手谕“夏香,让吕将军点一千精兵前去支援。一定要将人安然无恙带来。”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关键问题是不能让对方将人救走。夏香立即拿了手谕出去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温婉,终于有足够的理由确认她的猜测,此女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过温婉想到这件事,又有些气结。千说万说,让他们加紧人手。可是还是出了纰漏。温婉已经确定。必定是李义那边没将自己话当回事,才出了这样的事。温婉真是一肚子的火气。皇帝舅舅这用的是什么人啊! 温婉等武盟也走后就丢开这件事,人没丢就好,其他的等人到了再说。对着一旁将自己当透明物的米相大人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 米相忙接了话。对于刚才他听到的,恩,他刚才啥都没听到。这些不适合他听的自然是进不了他的耳朵的。 温婉对于米相的淡定。心里有些好笑,到底是经年的老狐狸,听了这样劲爆的消息还能面不改色的。 温婉与米相继续商讨政务。 李义听到夏影遇袭,自己这方伤亡惨重,田氏还差点就被救走。李义失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查得很清楚,田氏与逆贼半点关系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逆贼来救走田氏。 来人小声地禀报着事情的经过:“大人,来袭之中有不少的高手。若不是夏影姑娘早有准备,田氏肯定已经被救走了。”从对方这么大架势来救田氏,可以肯定田氏真的是一条大鱼。 李义心直线下沉。被郡主责难还是小事,万一镇被救走了,那他死都不能晚会损失了。李义当下也没过多时间想了,立即带了高手过去支援。只可惜,他带着人到的时候,温婉派遣的一千精兵也到了。 下面人来跟温婉禀报,说田氏已经到了。温婉让人将田氏送到了后院去了,严加看管起来。 温婉转身对着米相说了两句,就要离开。 米相这会没再推脱,非常配合地表示他会将这手头上的事情整理后再给温婉回报。让温婉忙更重要的事去。 温婉到后院都没见到夏影的人:“夏影怎么了?”这会没见到夏影主动上来说这件事,温婉担心夏影出事了。 夏香面色有些迟疑,在温婉的逼迫下还是说了实话。温婉可不比夏瑶跟夏影。面对温婉的气势她承受不住:“夏影姐姐受伤了。” 温婉听了忙说道:“还不带我过去看。” 温婉到了侧厢房,见着夏影匍匐在床上,衣服都成红色的,触目惊心。医女正在给夏影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温婉心头的火蹭蹭地往上冒。夏影竟然受伤了。这到底有多凶险。感概可没人告诉她说夏影说上了。温婉面色铁青:“怎么回事?敌人到底有多少的人?李义又到底给了多少的高手给你。”李义不出面,温婉可以体谅。毕竟暗卫不大适合出现在公共场合、但是你连高手都不舍得派,就派了三瓜两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影咬着牙说道:“郡主,这些人很厉害。他们不仅占据有利地形,充分利用地理的优势,而且来的个个武艺高强。”夏影对于这件事心里也后怕不已,若不是温婉防备万一,让她带了武昭过去,还加派了一百精兵。不说她已经死在对方的手里。怕是田氏也被救走了。 夏影眉头都纠结在一起,疼得说不出话来。温婉还没开口,夏影摇头说道:“郡主,等你见完田氏,还是将田氏送回天牢去吧!放在郡主府。我担心有变。”夏影不是担心在郡主府不安全,而是担心田氏在郡主府对温婉会有影响。 温婉摇头:“这你不用担心。”田氏到了郡主府,若是还能被救走,温婉拜服她。这次若不是李义不将她的话当回事,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温婉微微叹气。跟李义阳奉阴违比,夏影确实好许多了。咳,上梁不正教导出来的人也不成啊,也不知道皇帝舅舅会换个什么人来。 温婉见到夏影血淋淋的伤口,摆手让夏影别再说话了。田氏已经到了郡主府。就不会再逃脱了:“暂时别说话了。等上好药再说。”温婉见着夏影咬着牙,强制忍耐着痛苦,心头一阵发涩。夏影当年的武功虽然没有夏瑶那么高,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十年前的那场刺杀,夏影因为抱着替身引开追兵,从而受了重伤。虽然经过精心调养。终于养好了,但是武功却从巅峰之上下来了。夏影往常面对一些小喽啰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若是碰上夏瑶跟武星这样的顶尖高手,那又不一样。 温婉心里暗暗忖度,田氏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劳动这样的高手。温婉之前认为田氏最多也就一个二把手到顶了。现在瞧来她对田氏的身份地位得重新评估。 夏影见到温婉,想开口,温婉摆了摆手:“先别说话。”夏影伤到的是胳膊,后背。好在没伤到要害之处,这些剑上也没淬毒。否则……温婉眼里闪现出浓浓的杀气。 夏影见着温婉面露杀气,嘴角抿了几下,然后赶紧低下头。她在温婉身边二十多年,这是第三次见到温婉面带杀气。夏影鼻子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之前的事她对不起郡主,还以为郡主早就厌烦了她,没想到郡主还能为她生气。 温婉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医女给夏影上药,却是沾血了的棉花不断增加,旁边盛放的水都换了两盆了。 温婉的面色到最后,已经看不出怒气了。淡淡的,冷冷的。让人看了心惊不已。 等医女给夏瑶处理完了,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出去了。温婉坐在床沿边:“武昭呢?” 夏影此时面色还有些苍白:“武昭也受伤了。不过武昭比我好些。”幸好有武昭在身边,若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温婉点头,没受重伤就好。武星不在身边,武昭算是他的第一贴身侍卫了。若是折了,温婉也舍不得。 温婉对李义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气。她已经千叮万嘱,竟然还敢不听。就派了几个人来凑数。若不然,这次来的人定然让他们有来无回。温婉常常出了一口气。都这样了,再生气也没用。早知道就派五百精兵过去,这样他们也插翅难飞了。RS 两百零一幕后主使 两百零一:幕后主使 温婉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医女给夏影上药,却是沾血了的棉花不断增加,旁边盛放的水都换了两盆了。 温婉的面色到最后,已经看不出怒气了。淡淡的,冷冷的。让人看了心惊不已。 夏影这是第三次见到温婉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夏影鼻子酸酸的。之前的事她对不起郡主,还以为郡主早就厌烦了她,没想到郡主还能为她这样。夏影心里有愧疚,有难过,也有不舍。 医女给夏瑶处理完了,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出去了。温婉坐在床沿边:“武昭呢?” 夏影此时面色还有些苍白:“武昭也受伤了。不过武昭比我好些。”幸好有武昭在身边,若不然,她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温婉点头,没受重伤就好。武星不在身边,武昭算是他的第一贴身侍卫了。 夏影等身体一好点,就告诉温婉,她为了防备万一,在田氏出门之前就已经给田氏下了药。这药吃了全身都软绵绵的。而且还将她藏起来了:“这次我是特意用郡主的马车去接田氏的。田氏一上马车,我就让藏在马车暗格里的人与她对换了(温婉的马车下面有一个比较大暗格,往常都是放一些被子衣服什么的,勉强能塞一个人进去)。我们损失惨重,他们也没占到便宜。那个人重伤了我,就去马车里救田氏,被我安排的人刺中了一剑,剑上淬了巨毒。逃不脱的。”夏影的意思是,那人重伤自己,也得生命的代价。 温婉听到对方折了这么一个高手,面色这才好一些。总不至于太吃亏。 夏影见着温婉起身:“郡主。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幕后的那只黑手。郡主身边若是没有人陪伴,我不放心。”对方花费巨大也要救走田氏,田氏在对方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夏影之前的猜测。夏影基本确定。田氏是幕后的人。 温婉不认为田氏是幕后黑手。原因很简单,幕后首脑就该发号施令,统领全局。田氏若真是幕后黑手,在重重的监视之下行事还能毫无破绽,那暗卫跟神机营的人通通都该自裁。 温婉点头:“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么危险的任务,身边若是没有心腹跟着。她可不敢去见田氏。 温婉出了院子,去看了武昭。武昭的伤确实比夏影的轻,这会见到温婉,还想起来行礼。 温婉挥挥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这些虚礼。有没有要紧?” 武昭摇头:“没事。都是一些皮肉伤。”武昭也不是逞强,这些伤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很惊悚的事情。说起来这还是他到温婉身边,第一次负伤的。虽然不是为了保护郡主负伤,但到底是破了零记录了。 温婉倒是庆幸对方没在剑上萃毒。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夏影知道温婉所想,肯定要翻一记白眼了。你以为毒药是大白菜,哪里都有的啊! 温婉望了一边处理伤口的太医。温婉府邸里有太医驻扎。太医点头道:“郡主放心,没有大妨碍。休息半个月,就会好的。” 武昭听了不满:“郡主。休息三五日就成了。”他与夏影不一样,一来武昭的伤势比夏影的轻,二来武昭的体质比夏影的好。这点伤对武昭来说不算什么事。等伤口结疤了就没事。 温婉也不想听武昭继续说下去,这些人都当自己是铁人:“太医说什么时候成就什么时候。别仗着年轻就不知道保重身体。对了,这次对方来了有多少人?”夏影只说对方人很多。但是具体有多少,她不是很清楚。 武昭想了下:“包括零零总总的。大概又五六十个。”这次出动的人是多了点。 温婉有些纳闷:“五六十个?全部都是高手?”高手都是大白菜呢,一出手就是五六十个。她身边有十多个一等一的高手,就已经觉得很多了。这五十六十个一等一的高手,温婉有点不相信。 武昭轻轻一笑:“不是。顶尖高手只有两个。一个被窝打伤了,另外一个刺中了一剑。另外的各有各的任务,郡主,他们分工很明确。而且他们志在救人,不与我们硬碰硬。” 温婉点了头,这倒是合理。若不然,四五十个高手,太不合理了。武昭对于这件事了解得不算透彻,但也猜测到大概:“郡主。这个女人是条大鱼。若不是提前给她喂药藏起来就被救走了。” 温婉点头,肯定是跳大鱼了。对方都出动了这么多人。要知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用一个少一个。 温婉带上了夏香跟夏娴。两人的武功底子都不错,加上暗中的影子大人,温婉想着也足够安全了。不过到了门口,温婉却步了:“秋芸与秋娥的武功如何?”若是还不错,也带了去。到时候秋芸与秋娥就在田氏身边,应该更安全。 夏香小声说道:“秋芸跟秋娥都是精心挑选的,虽然武功没有夏瑶姐姐的高,但是也是一流的高手。” 培养这样的人才,花费是极为巨大的。先皇跟皇上却是放了这么多在郡主身边,对郡主的恩宠可见一般(温婉语:你也不看看我为皇帝做了多少事,帮着他解决了多少的问题。还有这些人在不太平是保护我,太平就是监视我)。 温婉准备妥当才去见的田氏。温婉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田氏此时正靠在椅子上,软绵绵的,看上去就如没有骨头一样。 田氏身边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见到温婉走进来,给温婉行礼以后。退到田氏旁边,一人一只手扶在田氏的肩膀上。这也是为了防备万一,此人突然发狂冲上去冒犯了郡主。 温婉看了一眼田氏,一怔。记得上次温婉还感叹五十岁的女人保养得看上去真如三十岁成熟的少妇。为此大为感叹。可是现在田氏就大变样了。之前的一头青丝,替换的是满头的白发,再加上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再机上身上还有着清洗可见的狰狞恐怖的伤痕。看着份外的可怜。饶是如此,田氏并没有萎靡不振。反倒是一脸的平静。若是看到现在的田氏,众人还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那就强悍了。 田氏望着温婉如临大敌的模样,嗤笑道:“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担心我谋害你。”田氏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温婉这种行径。她都不能动弹了,温婉不仅身边带着四个侍女,而且还离她远远的,那模样好像生怕自己跳起来一口将她撕巴了(你真相了,温婉就是一个怕死得不能再怕死的胆小鬼)。 温婉听见田氏的讥讽。丝毫不以为意。仍然笑吟吟地说道:“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找不回来了。所以呀,我一直认为,小心驶得万年船。” 别人认为胆小怕死是耻笑,温婉却不这么认为。只能能健康平安。胆小怕死又何妨。 田氏看到温婉听到自己讥讽胆小怕事,竟然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着下手的面坦然接受。田氏忍不住认真打量着温婉。这些年,要说她唯一没有看透的人,非温婉莫属。燕鸿章很好看透,燕鸿章就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当年争储想当皇帝。当了皇帝就想要成为一代明君,想要千古留名。因为抱了这样的想法。在番地有着嗜杀名号的燕鸿章当了皇帝后,地位稳固以后手段也渐渐圆融。 可温婉却不一样,温婉从头到尾,对名声压根不在意。当年还是稚龄就背负了那般难堪的名声。可是她仍然活得滋润。 后来长大了捐献身家,名声好了。但也卷入了争储之中。温婉为燕鸿章争储出谋划策,殚精竭虑。甚至几次都徘徊在死亡的线路上。等帮助燕鸿章上位以后。温婉为帮燕鸿章解决财政困难,竟然会自甘下贱去做生意。名声又是一落千丈。 田氏一直认为,温婉是燕鸿章的一条臂膀,可以帮助燕鸿章很多。可在燕鸿章倒下去的时候,出人预料的是温婉却站出来支撑住大局。那时候田氏才知道,温婉不仅仅是燕鸿章的臂膀,还是燕鸿章最大的助力。有温婉在,燕鸿章就没有后顾之忧。也因为如此,燕鸿章才敢布下这么大一盘局,因为有温婉坐镇,燕鸿章压根就不担心京城会乱。而他们,却全部都钻入了燕鸿章的圈套之中。 田氏真不能明白,温婉到底是否真如传闻之中对权势不屑一顾呢,还是隐藏得太深让人看不到其真相。 温婉坐下后缓缓说道:“能否将真实姓名告之。” 田氏好像听到一个很好的笑话一般:“我们可是见过几次了。郡主的记性应该不至于这么差的?若是不记得,我可以再说一遍,我娘家姓田,夫家姓戚。”对上温婉,田氏看着是非常的平静。平静得让周围的看看了很不顺眼。 温婉朝着夏娴点了下头,夏娴这才小步退出去:“恩,戚夫人,能让这么多人冒死相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你是姓田的。若是我没有猜测错,你应该是前朝皇室后裔了。”温婉这句话若是放在从前,有可能是诈消息,可是放在现在,却是再肯定不过了。 田氏轻笑:“你要说我是前朝的余孽,那就是前朝余孽。落到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能早点去见老爷,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对于死亡,田氏半分恐惧都没有。 温婉等田氏说话,笑着点头:“戚夫人,你不想知道你伪装的如此只好,为什么你还会在第一时间把你抓了。”温婉非常确定,田氏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快被抓。田氏身边肯定是有高手的。可肯定身边高手不多。在温婉的威胁之下,李义就算不愿意,也不敢掉以轻心。 田氏对此心底没疑惑是假的:“愿意洗耳恭听。” 温婉笑着说道:“记得那次宴会的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夫人。夫人的礼仪堪称完美,一举一动仿若天成。我这个正宗的尊贵郡主在你面前都自惭形秽。”见着田氏丝毫不受影响,温婉也不在意:“我的教养嬷嬷说,天家女的礼仪必须是深入到骨子里,一举一都仿若天成才能彰显出天家女的与众不同。而你身上表露出来的仿若天成的礼仪让我很吃惊。我后来问了几个教养嬷嬷。他们说,一般情况下,应该是自小就接受了那种极为苛刻的礼仪。当时我听了很奇怪啊。戚夫人的父亲只是一个捐官的小吏,母亲是一个商户女。而且有一直生活在最不注重礼仪的边城。可为什么你的礼仪竟然比我这个受过最正统教导的天家女都要好,真是让人不能理解啊!” 田氏眉眼一动,忍不住轻笑道:“郡主还真是慧眼如炬啊!”这一句话说不出的讥讽。也是,凭借这个就怀疑人不可笑。 温婉也不恼:“之前只是怀疑,今天的,得到了确认。” 对方出动的可都是高手。连夏影跟武昭都受伤,田氏的重要不言而喻。 温婉也不在于田氏越来越阴沉的神情,乐呵呵地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最大的优势不是在于有多少的本领,而是在于我运气很好。否则,也活不到今天。” 田氏听了温婉的这话才说道:“郡主是上天眷顾的宠儿。”温婉运气确实好。否则怎么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温婉相见。其他不说。就说这次。本以为身边只是几个人在监视他。结果事出想走了,却走不了。因为走的时候,她身边一下涌现出比她预期多三倍的高手。她当时看着就算顽抗也逃脱不过,干脆就没防抗。让人轻而易举地抓了她。只是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些人抓了她以后不是投入大理寺卿,而是直接投入天牢。酷刑熬过了也等不到来救的人。这次李义受了她的影响,原本以为能逃脱,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说来说去,都是她的运数比不了温婉。 温婉笑得很灿烂。她确实运气好。温婉可以确定,田氏决对是敌人的顶尖人物。不是幕后主使,但绝对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温婉的笑容刺激得田氏眼中有过杀气,不过此时她为鱼肉,就是再恨也什么都做不成。反而会让温婉抓着什么。 温婉却没审讯田氏:“他们都说你是前朝的余孽,我觉得奇怪。前朝是元朝。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是元朝的女子。元朝的姑娘也没有这么注重礼仪的,也没这么娇小。”少数民族的姑娘,都是比较豪迈奔放的。而且都是长得高大的。 田氏冷冷地看着想要套她话的温婉。想从她身上套话,真是做的白日梦了。 夏瑶端来了茶水点心,后面还有四个丫鬟端着新鲜的水果。温婉接过茶慢慢地喝着。那神态说不出的悠闲。 温婉喝完茶以后,又吃了个水果。然后才慢悠悠地与田氏道:“其实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现在大齐朝都建国两百年了,如今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弄得天下大乱。你不觉得,你们是在做倒行逆施的事情吗?你认为你们能成功吗?” 田氏闭了眼睛,当温婉是空气。 夏香眼里闪现出怒火:“郡主,不对她用刑她是不会招供的。郡主……”夏香的意思是要对此女用刑。 温婉淡淡一笑:“用刑?若是用刑有用还用带到这里。”见着还在闭眼的田氏,温婉笑眯眯地说道:“你也不用防备我。我知道酷刑都不能让你开口,我是不会做无用功的。我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想跟你聊聊天。不用说那些机密,就当是朋友一般聊聊天。” 夏香与夏娴对望了一眼。郡主这是做什么?没听过跟犯人聊天的。真是稀罕的事情。 温婉笑呵呵地:“我是运气好,我很想知道,你是靠什么活到今天。要不,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知道身边一直有朝廷的人在监视。可是你手段很高超,那个人被你归拢住了。朝廷后来放的人,因为有这个人为你遮挡,所以抓不到你的蛛丝马迹。这次你被抓,也是阴错阳差?对不对?” 田氏,不回应温婉的话。 温婉笑着说道:“其实真相不是阴错阳差,而是我让人看着你。我对他们说。若是你逃脱了,他们全部自裁谢罪。” 田氏眉眼挑了挑。就在温婉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道额时候,田氏却开口问道:“我很想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救了燕鸿章的?” 温婉故意装成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这么问?” 田氏望着温婉。轻轻一笑:“木神医说,燕鸿章活不过三十五岁。可现在燕鸿章却活到了四十七岁。我想你也很相信木神医的医术了。”田氏知道,这件事的根子在于温婉。 温婉轻笑:“要不这样。我回答一个问题,你也回答一个问题。你放心,我问的问题你若是能回答,就告诉我。我再告诉你答案。我一直都奉行公平交易的。” 夏香不知道温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田氏却没什么反应,没答应,也没反对。 温婉笑道:“不反对,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能告诉我。你今年到底多少岁吗?”这个问题不难。 夏香很想翻白眼,她还以为郡主会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没想到,竟然问这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田氏也很诧异。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四十九岁。” 温婉点头:“我相信你是不会跟我说谎的。你回答我,我也守信。你的消息没错,木神医说的话没错。皇帝舅舅身上头顽疾。不过呢。我找了觉悟大师寻了一古方,就这古方,救了皇帝舅舅。” 田氏明摆着不相信。 温婉这话可没虚话,没有觉悟大事的古方,她是不可能救得了皇帝的:“你别不相信,事实就是这样的。第二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前朝的皇室后裔?” 田氏拒绝回答。 温婉啰里啰嗦了好半天,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田氏回答了几个,也趁机问了几个。温婉的回答是有前半段没后半段。说一些留一些。 温婉听到田氏问她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呵呵直笑:“你竟然会怀疑我不是人?神棍的话你也相信?当年还有人预言说大齐朝过不了两百年呢!现在都过了两百年了。” 温婉与田氏的谈话,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来时辰。 温婉走出屋子,忍不住揉了揉脑袋。跟这个女人说话,比跟祁仇谈判的时候还累人。看似容易,其实相当的费脑子。比她一天一夜不停歇处理政务还累人。 田氏听着温婉细碎的脚步声,再睁开眼睛看着温婉的背影。眼里有着警惕。温婉若是质问她。她还有点底。现在却是问了半天,都是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传闻此女行事向来不安常理出牌,刚才她也是抱了最大的警惕心。这女人,比那人(李义)更难对付。李义只是用酷刑,这个女人却是招她都不明白。。 温婉出去的时候,夏香百思不得其解。怎么郡主什么都不问,只是跟唠家常一般唠叨两句就完了。 温婉回了书房,将之前夏影给她的资料全部都取出来。细细地推敲。再拿出祁仇当时说话的记录。 首先可以肯定,田氏不是幕后主使。年龄上不符合。温婉将田氏的年龄写上去,再将祁仇说的那个幕后主使的年龄写上去。一个四十九岁,一个三十二三岁。不搭边。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费尽心思,也要救田氏。这个关头不是应该藏起来,等待合适的机会离开京城。为什么反而会派了这么多人救田氏。田氏到底对他有多重要,宁愿牺牲这么多人也要救她。 温婉怀疑过田氏的小儿子。但是又确认那个小儿子就是个草包,不堪大用。也被温婉否决了。 温婉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所有的理由列出来又被温婉自己一个一个否决了。夏娴走过来劝说道:“郡主,还是先用膳。再想事也不能空着肚子。” 温婉在书房呆了好长时间,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温婉不觉得饿,但是想想温婉还是出了书房。总这样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还不若让脑子休息一下。 温婉吃饭,索然无味。细嚼慢咽,夏娴给她布的菜都没动几口。夏娴小声劝说道:“郡主。还是多吃点。你看你都这么瘦了,再不多吃,等大公子跟二公子回来,见着你这样心里肯定会很难过的。”说其他也没用。说这个最管用了。 温婉微微叹气:“也不知道这两孩子是不是也……”瘦字还没说出口。温婉灵光一闪,田氏四十九岁,幕后主使三十多岁。这次又花费这么大的人力来营救田氏。她开始怀疑过是田氏的小儿子。小儿子否决了。但是田氏还有一个大儿子。只是这个大儿子夭折了,并没有纳入温婉的考虑范围。 温婉迅速丢下手里的碗筷。温婉迅速回到书房。温婉回的是后院的书房,不是前院的书房。 温婉再将田氏的资料取过来。田氏一共生了一女两子,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也因为如此,后来田氏收养了戚俪娘。大儿子戚钰在十一岁那年也夭折。小儿子戚曜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废材。戚曜被温婉摒弃了。 温婉看着戚钰的出身年月。以戚钰的出身来算,若是戚钰没有夭折,今年三十岁。祁仇说那人大概三十二三岁的样子。祁仇没见过这个人,估计有所偏差很正常。 除了是亲生母子这个理由以外,温婉寻不到其他让幕后首脑拼死救田氏的缘由。咳。温婉的推断,这幕后主使就是这戚钰了。 温婉将手里的笔丢在书桌上,坐下后摇头。谁能想象得到,幕后主使会是一个在世人眼中已经死去的人。 温婉歇息了一会,不管如何,现在至少对这幕后的人有了头绪。其他的,就该交给李义了。咳,温婉对这李义实在是……可惜现在温婉知道,这件事除了李义。其他人都不适合担当此任。 温婉扬声道:“立即去将李义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商议。” 李义其实是跟夏影跟武昭他们一起回来的。一直等着见温婉。可是温婉没空间他。温婉对李义不满到了极点,所以想先晾一晾。杀一杀李义的威风。只是后来温婉一忙,就将这事给忘记了。 夏香高声应了温婉,转头派人去请李大人过来。 李义在前院等候着。这次李义出了这么大的差池,他心里也是万分的懊恼。差点因为自己的疏忽酿下无可挽回的错误。温婉不见他,他也老实在前院等着。 李义现在对温婉半点的不满都没有。事实证明。温婉郡主的直觉精确无比。所以就算等了大半天温婉不见他,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这次对亏了郡主的警惕与谨慎,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李义听了秋芸过来给他回话,说郡主见过田氏以后就进了书房,后来出来一会好像想到什么,又急匆匆地进了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也没人敢打扰。李义对温婉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一旦遇见问题,温婉郡主就喜欢关在书房思考问题。李义心里有着期盼,希望郡主真的能帮着找出幕后的主使。 李义听到郡主有请,压制住心底的激动。跟着来人去了后院。前院到后院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温婉拨弄着书桌旁边檀木架子上的盆景。刚才温婉又认真仔细地琢磨了一下。这个幕后的人,十有**就是戚钰了。至于戚曜,也许就是为了遮挡人们的视线,故意给人造成错觉,弄得自己是一个废物。事实上,妓院,赌坊,酒楼,这种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最是容易传递消息。戚曜,肯定是他们的枢纽。 温婉不大记得戚曜是否被抓。若是戚曜真的被关在大牢里。那真是运气好到爆了。不过温婉的猜测戚曜百分百是藏起来了。 温婉前思后想,田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诈死,一个被废弃了。温婉很肯定戚曜可能是装废物,但身体被掏空这点隐瞒不住暗卫的。田氏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又回到源头,田氏为什么会嫁给戚泉,嫁给一个半老头。温婉可不认为田氏是被戚泉的魅力所迷倒。扯淡呢!牺牲这么大,到底所图为何。 李义到的时候,由夏香引了进去。温婉有吩咐,来了就让他进去。到了门口,夏香在外面说了一声。 李义听到淡淡的声音,心口一紧。若是换成往常他肯定不会这么紧张。但是现在,他没有底气。进来后立即跪在地上:“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次的事情充分证明了田氏是一条大鱼。而这一切的功劳都归功于郡主。李义追查了这件事追查了数年,真没想到田氏竟然会是逆贼的顶尖人物。 温婉这是第一次见李义。温婉扫了他一眼。李义穿着一身半新的旧衫,年龄在四十五六岁左右。没有温婉想的如武星那样面色苍白,带有一股阴森之气。李义面色黝黑,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伶俐的气势。看了让人胆寒。 温婉颔首:“起来吧!” 李义起身抬头望着温婉:“郡主,这次的事是属下的过失,请郡主责罚。” 温婉心头是万分的不爽快,但是这个时候责罚显然不合时宜。而且要责罚也得皇帝舅舅来,温婉不想越俎代庖:“我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戚曜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抓?” 李义以为温婉会责备他怎么样的,没想到竟然这个回答。李义听了温婉的话。立即回道:“我们并没有抓住戚曜。戚曜当日里不在戚府,去了万花楼。可我们去抓的时候,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没找着。” 温婉面色下沉,果然如她所猜测的。 李义见着温婉的神情心中一跳。这神色跟气势与皇上真有七成七相似了。 温婉面色冷然地问着李义:“戚曜你应该也查过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否真的如传说之中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草包?”温婉是有猜测,但是也得得到确切的证据。 李义有些奇怪,但是却点头:“是的,郡主。戚曜确实是个吃喝嫖赌样样来的纨绔。而且在京城这几年,已经将身体掏空了。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根据李义掌握的,戚曜自小就不是一个很出众的人物。背个文章背三天三夜也背不出来。也吃不了苦,不愿意习武。真正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废物。而且荤素不禁,男人女人都爱,是个真正的纨绔子弟。若不然。不会弄到连身体都虚空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不着调,暗卫的人都对他不大关注。戚曜躲藏起来,也能理解。毕竟现在戚家人都抓入监狱里,戚曜想要藏起来很正常。只是到底躲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到现在还抓不着。李义之前还真没放过多的心思在上面。 温婉当下将自己的猜测说了:“我刚才见了田氏,与她聊了小半天。再对照田氏的平生资料,我猜测,我们一直在找的这个幕后人,应该是田氏已经夭折的大儿子戚钰。至于戚曜,面上是纨绔子弟,其实暗地里帮着田氏与戚钰传递消息。” 李义脑袋一蒙,不能吧。李义当下稳住神:“郡主,为什么会怀疑戚钰是幕后主使?“ 温婉说了自己的猜测。年龄正当,而且作为儿子肯定想要救出自己的母亲了。当然,这都是温婉的猜测。因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 李义在思索这件事正确率多大。戚钰是已经死了的人,没人会去想这个人会是当初的边城大元帅死了的儿子。 温婉轻轻一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照说现在他们应该想着这么逃出京城去,可是却还派了那么多的人来救。我开始推断,田氏要么就是他们的首脑,要么就是对他们首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可是祁仇给我的信息,他说他两年前见过的那人,虽然蒙着脸,声音有些粗,但是听声音猜测大概在三十岁上下。我觉得跟戚钰挺吻合的。”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戚钰因为自小夭折,我也没多大关注。你告诉我,戚钰在夭折之前,人怎么样?” 李义认真想了下。毕竟人们是不会去关注一个死人的。想了好一会才说道:“郡主,属下记得,有资料说过,戚钰自小聪慧伶俐。” 温婉听到这自小聪慧伶俐,眼睛闪了闪:“根据你们得到的消息。他们的幕后人武功如何?是不是武功不好?”若是这样温婉就更加确定这幕后的人就是戚钰了。 李义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过却是点头。幕后人的面容他们五人知道,但是信息还是知道一些:“是。那人武功不高。”对于暗卫来说。暗卫的武功高不高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人聪慧,擅谋算。想温婉还不会半点武功呢,不也当了摄政郡主。 温婉望着李义轻笑:“田氏为什么会嫁给戚泉。我刚才还奇怪呢,现在是明白过来了。原因在于戚泉是边关元帅,戚泉盘踞边城那么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若是能子继父业。你说会如何?”要说,这也是老天的厚爱了。田氏生的两个儿子都不是练武的材料。 军队可不是朝堂,光靠一个灵活的头脑是统御不了下面的将领。在军队里就算是军人世家出去的儿郎,也必定要去放下去磨练,夺取军功。若不然,得不到其他人的认可也上不了位。这也可以理解,军功都是大家提着脑袋。从血海里拼杀得来的。怎么可能会服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没在战场沾过血的人。 温婉想到了那个陈阿布。若是没有白世年,陈阿布应该是被收入戚家的帐下,为他们效力了。可惜,横空降下一个白世年。白世年武功不凡,对政治不敏锐。但是确实是将帅之才。也因为白世年打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估计他们本想用戚俪娘栓住白世年,可偏偏白世年不吃戚家这一套。 温婉想到这里,突然问道:“白世年是不是去边城那几年,经常遭遇刺杀?”若是没有刺杀反倒奇怪了。 李义点头:“有过几次。” 温婉摇头。若不是白世年当初横插一杆,又有皇帝派了大量的人将边城盯得死死的,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李义听着温婉分析的头头是道,听着李义冷汗都出来了。这下在不敢怀疑温婉做事完全凭感觉了。李义李义甚至在想着,郡主不干他们这一行太可惜了。若是早得了郡主的参与,能在一侧指点。说不定幕后主使早抓着了,不用走这么多的弯路。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次的事情证明戚钰戚曜应该都在京城里了。朝廷得发通缉令了。”这次的偷袭事件很可能就是戚钰亲自指挥的。为的就是要救出田氏。 戚钰是关键,戚曜这么一个废物是顺带的。温婉笑了下,若是没猜测错,两兄弟也应该在一块。 李义想了下后说道:“我现在就去让人将戚曜的样貌画下来。” 温婉见李义的动作:“现在不怀疑我的猜测?若是怀疑就直说,不要总是半路上撂挑子。” 若不是李义。武昭跟夏影也不会受伤。虽然温婉不想自己责罚李义,但是对李义心底还有气。 李义自然是告罪了。 温婉也不是要跟他请罪什么的:“其实我还挺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阳奉阴违?并且还用了罗守勋的事来试探我?”温婉确实想不通。李义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李义思索了一下后决定据实以告。也不是说告诉温婉是希望能宽恕一分。而是李义认为,温婉希望听到的是真话。 温婉听到李义没有配合的理由,想了下倒是点头:“你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算了,这次的事情若是将责任全部都推给你不打道义。说起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这次就不说了,以后你若是有疑问直接跟我说。若再如同这一次,后果你自己考虑。”李义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她当初的疑惑真的是天马行空,没有半点的根据。 李义自然是不敢再怀疑温婉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罗守勋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若是罗守勋只是被蒙骗的,小惩大诫就可以了。别下狠手。”温婉这是明晃晃再徇私,要李义答应放罗守勋一马。 李义虽然不是徇私的人,但温婉放了他一马。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不过罗守勋的事,他还是会告诉皇帝的。 PS:六月这几天在搬家,搬一次家要一次命。最郁闷的,刚搬入的小区的光纤被挖了,前几天都是去的网吧传文。六月不是找的借口,现在到处在修路,这种事时有发生。好在今天能正常上网了。从明天开始,不出问题,应该会准时的。RQ 两百零二阳奉阴违 温婉等李义走后,没立即回前院处理朝政,而是去见了田氏。温婉望着田氏,不知道田氏当初以什么心态嫁给可以当父亲的戚泉。 温婉坐在田氏对面,满面笑意:“若是我猜测得没错,戚钰,也就是你的大儿子,就是这幕后的首脑人物了。” 田氏望了温婉一眼,笑着说道:“我的钰儿都死了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让郡主知道,真是不易。”田氏说话很稳,很慢。但是就是这种稳跟慢,却让温婉更加确定了她的猜测是真的。 温婉根本就不与她分辨,分辨也分辨不出什么来。当下笑着说道:“我来是想要告诉你。后日会在闹市将你斩首示众。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的人围观。相信明天的场面会比昨天更为惨烈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温婉不相信戚钰不来相救。 田氏自然是明白温婉的用意。她本以为温婉会审问她,没想到温婉什么都没说,却跟她玩这釜底抽薪的计策:“你不敢的。” 温婉笑得云淡风轻:“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不会认为我不敢杀你吧?我可不是李义,期望从你这里得到消息。我太清楚从你这里得不到任何的消息,所以我也懒得问。与其放着这么多人看押你,不若赌一把。我赌得起,你们却是赌不起的。”田氏对他们来说,除了惹鱼饵上钩,还真没有其他的用处。 田氏死死地望着温婉。见着温婉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并不为她的注视在情绪上有任何的波动。田氏眼中有着深邃:“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相信一个自小被放逐到乡下,靠着一个迂腐的老嬷嬷。能教导出你这样的人出来?”温婉所会的,所能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孩子所会的。她也派过人去暗中查访。可惜得到的资料少得可怜。 温婉笑了,笑容灿若玫瑰:“刚才我就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一直讲究等价交换。”公道自然是公道,但前提条件你也得拿出让她心动的筹码出来。而此时。田氏却拿不出筹码出来。温婉这次过来看田氏,为的是确认。而不是提问。 田氏看着温婉,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世人都说郡主是天生的生意人,如今瞧来果然不假。”刚才她说得半真半假,温婉也一样来个半真半假。虽然她不知道温婉是如何寻摸出幕后主使是戚钰,但田氏却肯定,不可能是从她这里得到消息的。 温婉笑了:“这话很对。”她做生意又如何?她做生意。天下多少人得了实惠。至于那些背地里讥讽的,随他们去。别说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就算那些名垂千古的人,还有被骂的呢!过好自己的日子,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够了。 田氏望着温婉:“你想知道什么?” 温婉轻轻一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说完转身离去了。如今已经确认了幕后的主使是戚钰。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田氏想用这些无用的东西来套她的话,想得还真美。 温婉跟夏影说了自己猜测的事,见着夏影很焦虑。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有田氏在我们手里,总能将这些人抓到的。你好好休养。” 李义很快将戚曜的画像送过来了。 温婉看到画像很是嫌弃,看完以后一个感觉,那就是啥感觉都没有。这人的画像一点特色都没有。不是温婉夸张,实在是太大众脸了吧?要事这么抓,估计抓一个月抓不着本人。会抓了不少的替身过来。:“这模样,怕是大街上随便找就能找到好几个了。” 李义也很为难,这已经是请最好的画匠画的了。温婉对于这些画师真是没抱多大期望:“让戚曜贴身照顾的人过来给我描述,我亲自来画。”很快就带上来伺候过戚曜的一个丫鬟,贴身丫鬟。丫鬟具体描述,温婉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修改,修改了再画。一直花费了一个半时辰才将画像画好。 温婉将画好的画像给了那个丫鬟看,丫鬟说非常相像。李义听了愕然,传闻郡主的画艺一流,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其实也不是宫廷画师画艺的问题,而是思维的关系。温婉对于抽象的描绘有底,加上她本来就擅长画人物画。画得有**成像也不是什么难事。温婉将画给了宫廷画师,让他们照了她的画临摹。画好以后,连夜召见了方熙,跟他说了这件事。发通缉令是刑部的事情。刑部擅长做这个。 天亮的时候贴出了通缉令,同时还贴出了处斩戚家人的消息。戚家人,自然包括了田氏。 温婉担心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让他们救走了田氏,到时候他们连筹码都没有了这可就是后患无穷了。 李义沉声说道:“郡主不用担心,我们可以给田氏喂下毒药,解药在我们手里。就算田氏被救走,也逃脱不过一个死字。”这是最为稳妥的法子。相信郡主不会拒绝。 温婉摇头:“我这是防备万一,不是真的想田氏死。毕竟田氏在手,我们就有一个重要的筹码。”这法子正好解决了温婉的后顾之忧。可别费尽心思抓了这么一个人有被逃脱了。 李义点头应了。 温婉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田氏有没有武功?”温婉的猜测是应该没有,毕竟若是有武功,戚泉应该知道的。说起来,温婉现在都不确定戚泉是否真的不知道田氏有问题。若不是戚泉死了,温婉真相好好跟他聊聊。可惜,没机会了。 李义摇头:“没有。若是她有武功,就算再会伪装,也早就露了行迹。不会让我们追查了这么久。”田氏就是一个标准的让人再正常不过的贵妇。也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没怀疑到田氏身上。 温婉想了一下后说道:“这次务必要将戚钰抓住。不抓住此人,皇帝舅舅跟我都寝食难安。”温婉没跟戚钰接触过,但是凭借感觉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的人。至于究竟有多高的本事,温婉不清楚。 李义重重点头。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给我立即去请祁仇过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温婉想起来。当初这些人并不活跃。也就这几年活跃起来。若是如此,也大概知道这些人的势力到底多大。如今灭了多少,还残存了多少的力量。这样也有个底。 温婉知道祁仇的忌讳,挥退众人,只留夏香一人在屋子里:“屋子里没其他人。你说的我也不会记录在案。你可以放心,过去的事我也不会记在你的身上。”温婉明白祁仇的顾忌。怕说多了,到时候皇帝回来再跟他算账。 祁仇点头:“好。”因为对温婉的信任,祁仇也没隐瞒,上次将该说的都说了。这次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如温婉所猜测的那样。赵王当初暗地里留下了不少的人。贤妃在后宫也留下了钉子。虽然说血洗了几次,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加上赵王留下的一笔的巨资,祁仇这边的人与田氏他们合作,让他们这群人迅速扩充了势力。这也是为什么这股势力在先皇帝的时候悄无声息,皇帝上位以后却异常地活跃。完全就是祁仇这边的人给的助力。 温婉轻轻谈起。说来说去,还是祸起萧墙。 温婉让人给国公府送消息过去,说她已经暂时处理好了。不过等皇帝回来,肯定还有一通的责罚, 郡主府过去的人说道:“国公爷,国公夫人,郡主说,到时候皇帝班师回朝,心情大悦。责罚肯定不会重。让你们放心。”就算有事。温婉也会帮着转圜一下。 罗守勋让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来人。温婉真帮他们弄妥当了。这件事,告一段落了。 温婉处理完暗卫这边的事,又要处理政务。现在不管是京城的官员,还是地方上的官员,都按照温婉的要求写的奏折。也算是减轻了温婉很多的负担。可温婉还是没能松口气。 温婉看着书桌上的那一堆的奏折,很郁闷。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连夏影都觉得她没尽全力,可想而知,皇帝更加不认为她辛苦了。这里的人被剥削了都不知道。半点人权都没有的地方。 若是皇帝知道温婉的想法,非郁闷得要吐血。温婉的工作量就他当初的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有米相大人跟六部尚书等人分担了不少的工作。对皇帝来说,温婉做的事那是相当的轻松了。 温婉处理着政务,打了好几个喷嚏。温婉忍不住嘀咕着说道:“估计是明睿跟明瑾念叨着我。”除了这两小子,再无其他人了。 夏香笑着说道:“公子念叨着郡主,是想念郡主了。” 念叨温婉的确实就是明睿跟明瑾。两人跟着武星进了山林,也没往山林深处去,山林的深处有很多猛兽,非常危险。武星跟两个侍卫本领高强也不敢冒这个危险。 三个人带着明睿跟明瑾就在山缘上转悠。两天也收获颇丰,猎到一头野猪,野鸡野兔袍子若干,满载而归。不过明睿跟明瑾都不大满意。因为没猎到他们想要的猎物。 明睿有些遗憾地说道:“我还想弄一张老虎皮给娘做衣裳呢!”可惜转悠了两天没见着老虎。山林深处现在武星不让去。 明睿说要猎老虎皮,是因为温婉当初笑着说白世年答应给她一张老虎皮到现在还没给。这件事让明睿记在心上了。想弥补了温婉这个遗憾。所以心心念念老虎皮。 明瑾幽怨地看了明睿一眼。还虎皮呢,他这次就逮了一只兔子,连野鸡都逮不上。前几次来山林打猎他还没看到这么大的差距,可是这次明睿将他直接甩出几条街。衬得他真是渣了。 明睿感受到明瑾的沮丧,将弓箭换了一个肩膀:“你将来是要考考状元郎的。哥哥也比不了的。”虽然明瑾说考探花郎,明睿却觉得要考就考状元郎了。人们都记住第一,没人记住第二。第三更是鲜少有人记得的。所以明睿给明瑾的目标是状元郎。 明睿这也是给明瑾信心。温婉总是从明瑾身上找出优于明睿的长处,然后着重夸奖。还经常对明瑾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所以。这么些年来,在明睿这座大山之下,明瑾也没觉得自己比哥哥差。只是孩子嘛。总有攀比的时候,攀比了看到差距就会沮丧。 明睿也是得了温婉的着重提醒。每当这个时候,明睿也一样夸奖明瑾。让明瑾别陷入在沮丧之中。 这不,明睿的话一说,明瑾立即笑呵呵地说道:“恩,我以后一定要考状元郎。”温婉说探花郎最好,但是老师。老爹,哥哥,姑姑,姑父都说状元郎最好。那他还是考状元郎了。 武星见着明睿人小鬼大,心里很欣慰。也正因为有明睿的懂事孝顺。郡主才会轻松许多。也让他们轻松许多。 武星故意让两个孩子背猎物的。主要是为了锻炼两个孩子的脚力跟毅力。还别说,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就算身上背了很多的猎物,感觉也没那么重了。 到了家里,将这些皮子全部都剥下来。肉在这个季节也腌不了,拿出去卖,也会露了痕迹。 明瑾看着院子里那么多的肉,出主意道:“姑姑,姑父,要不送给村子里的人吧?反正我们也吃不完。放着也浪费。” 夏瑶摇头:“不成。” 明瑾想了下还是不放弃:“姑姑,送这些肉食给他们,一来可以结个好人缘,二来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们这里有护卫,让他们不敢打主意。”明瑾这也是想做一点好事。 武星摇头:“不成。这样反而会让人怀疑的。我们这里只是普通的护卫,打了猎有了肉肯定会留着自己吃。哪里还舍得送人。这样足够惹人怀疑了。”明瑾真是过习惯了富裕的生活。不知道普通百姓吃一顿肉是很难得的事情。还有,明瑾也不大懂得人情世故,若是送给村民,他们现在是放逐的不得宠的夫人跟少爷,更应该精打细算才是,这么做不惹人怀疑才叫奇怪。 明睿看着沮丧不已的明瑾,笑着说道:“明瑾也是不想浪费。娘经常说东西不能浪费。浪费了可惜。要不这样,将这些肉拿出去卖了。不在村子里卖,拿到镇上去卖。这样能换两钱。不送人,但是可以将路修修。以后坐马车也不颠簸了。” 夏瑶认为这个法子也不可行。 武星摇头,一样不同意:“明睿,若是你有这个心。等我们走的时候留下银子给他们修路。但是现在不成。现在我们必须得低调。”一点露风头的事情都不是做。 明睿点头:“好的,我听姑父的。”他只是不想让明瑾沮丧。故意让夏瑶姑姑跟姑父说不行,让明瑾别沮丧。并不是真的要将肉拿去卖。 明瑾面上果然没刚开始那么懊恼了。 明睿拉着明瑾的手道:“走了,已经三天没练字了。当初娘可是二十年都不落一日的。所以字才写得那么好。” 两兄弟去书房练字了。 夏瑶让着兄弟两人,嘴角噙着笑意。 温婉一觉醒来,听到石榴树上鸟儿在吱吱地叫个不停。温婉听了仰头望去,恩,一直鸟儿落在石榴树上,叫得正欢。 夏香却是说道:“郡主,一大早就有喜鹊叫,今天肯定会有好事临门的。” 温婉轻轻一笑,没说话。继续打拳。打完拳以后接过夏香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能有什么好事。”最近累个要死,京城里除了杀人抓人,她是半点好事都没听到。而今天还是田氏要处斩的日子。今天注定就不是一个太平日子。能有什么好事。 因为有了方向,也有了针对性。温婉之前将城门封闭,不准任何人出去。也断绝了这些人出去的可能。李义在这段时间将京城里翻了个底朝天。只要是有所牵连的,不是抓,就是杀。这让戚钰损失了一大批人。 前两天偷袭那边损失了一批,现在这么一弄,肯定又有所损伤。相信戚钰的势力已经大打折扣。这次若是戚钰真来救田氏也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没灭个干净,抓不住戚钰,也能将他们的势力摧毁。 温婉还没用早膳,李义就过来了。李义先跟温婉汇报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温婉昨天见过祁仇以后。最终还是将祁仇给她的名单全部都给了李义。这次李义说得很详细。所以温婉给的名单里,不仅仅是上次的那份官员的名单,还有隐藏在后宫的那些钉子。 李义得了这份名单。立即带着人,在一夜之间将名单上的人,抓的抓,杀得啥,非常有效率。 温婉微微叹气:“你要查清楚,我不想背负无辜者的人命。”既然生在这个朝代,与这些人勾结。不管是不是出于本意,都得死。但温婉希望这里有祁仇弄错的。 李义面色沉稳,一直听说郡主慈悲心肠,可现在听着却那么不得味:“郡主,我已经审问他们了。全部都招供了。”祁仇已经兜了他们的老底出来。想要抵赖也不成的。不过这件事让李义对祁仇的感官好上两分。更对温婉的手段屈服。温婉对祁仇没用半分刑,好吃好喝地供着。可人家却是将所知道的全部都招供了。比他用审讯的手段强多了去。 温婉微微叹气,牵扯进去她也无能为力了。 李义也对温婉说起了今天的事。李义跟温婉说都已经准备妥当。这次他们布下了天罗地网,料定对手是逃脱不了的。 温婉轻轻一笑:“好,希望李大人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温婉才不相信什么天罗地网。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漏洞,有漏洞也就不存在什么天罗地网了。 温婉派人送信给东正微。东正薇擅长追踪,让东正薇乔装打扮混在里面,防备着这些人万一逃脱也能追踪到。温婉这点是瞒着李义的。温婉对李义,不信任。 三千精兵。押送田氏去了刑场。温婉望着田氏被带走,一个字都没说。田氏看向温婉,此时再不能保持平静了。田氏不傻,温婉这么做,完全就是用她当鱼饵,引他们的人上钩。 温婉对着田氏的怨恨笑了:“你们在对我丈夫跟儿子下毒手的那刻。就注定我们死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敌。”对待敌人,温婉从来不手软。因为温婉很信奉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放他们一马,将来他们再来对付自己,她又没傻。 田氏听了这句话,眼里迸射如怨毒的神情。 温婉摆摆手:“胜者王侯败者贼。带走吧!”温婉其实真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呢!大齐朝若是贪官污吏遍地,老百姓没法活下去。他们造反,反对朝廷也说得过去。可是皇帝舅舅是明君,爱民如子。百姓也安居乐业,也不知道他们折腾什么。 田氏被押送刑场,温婉在家里等消息。温婉心神不得安宁,在处理朝政的时候,批阅写错字了,少了一笔。 米相见着温婉批阅的奏折写错的字。小声说道:“郡主,若是劳累还是休息一下。”这么简单的错误不该是郡主犯的。怕是被今天的这个死刑犯扰得心神不宁,才犯下这样的错误了。 温婉也觉得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再处理朝政。到这会温婉才觉得自己想多了,她跟皇帝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更没法比。皇帝若是碰到这样的事情,绝对是眉头都不带眨的,如往常一般平平静静处理政务。哪里如她这样,批阅奏折还写错了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夏影看着温婉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田氏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温婉想了下后点头。自己太在意,所以才失去了平常心了。这么一想,也就放开了:“我躺床上歇歇。”温婉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一沾床就睡得香乎。 温婉在睡觉过程之中,前院有人来说某某大臣有要事面见郡主。夏香也聪慧,若是真的是非郡主处理不可的时,相信米相大人会过来。既然米相大人没过来,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时。郡主好不容易睡上一个懒觉,天塌下来也不能让人扰了郡主的清梦。 温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温婉一望外面强烈的阳光,一个激灵:“现在什么时辰了?”犯人定午时处斩。应该没过午时了。 夏香轻声说道:“郡主,午时刚刚过。” 温婉忙问道:“那外面的情况如何了?田氏处斩了没有?”怎么一觉就睡到现在呢! 夏香望着温婉懊恼的神色,笑着说道:“郡主亲自去见李义大人。让李义大人与郡主说。”李义也是刚刚回来。夏香问了一下李义是否需要见郡主。李义觉得不急。夏香是先皇帝给温婉的。与李义也不大熟悉。既然说不急,具体的夏香也没问。 夏香见到李义说不急,自然也就没叫醒温婉。最近郡主的睡眠都不足。每天都忙碌到半夜,天蒙蒙亮就醒来。 温婉这么忙,一来是确实事物非常多,需要很多时间处理。二来温婉也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没有时间想儿子。否则一有空闲温婉就忍不住想儿子,这对他来说很不好,影响情绪。 温婉赶紧洗刷完。换了一身衣裳。出去见了李义:“事情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告诉他说逃跑了。若是逃跑了,还将田氏送走了,这事真就是大发了。 李义迟疑李义下后说道:“郡主,田氏被救走了。” 温婉当下一双手握紧了。这个混蛋,她早就千交代万交代。不能放跑了田氏。却还是放跑了,该死。 话落李义就感受到温婉全身的冷冽,全身都凉飕飕的。但是到了这关口,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郡主放心,我已经在田氏身上放了东西。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郡主,戚钰没有出现。我想通过田氏将戚钰抓出来。现在已经证明,戚钰就是幕后主使。” 温婉当下暴怒:“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吧?”一次就算了,还来。这样的人,温婉觉得自己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相信此人。 李义在来的路上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郡主……”想找一个理由出来。倒是到底是压制下去了。 温婉气得很:“赶紧,立即派人去将田氏抓回来。我不管抓不住得住戚钰,田氏不能放跑了,更不能死。”温婉实在是气不过了。还有比这更可恨的吗?啊,早上还说得好好的,她甚至为了防备万一才让李义给田氏喂毒的。但是温婉真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又给她出幺蛾子。李义竟然又阳奉阴违。 温婉见着李义不动,当下肺都要气炸了。不就多睡一会,怎么就误事了:“你当他们这么愚笨,由着你在田氏身上做手脚不知道。至于那毒药,你就确定他们真没解药。你赶紧派人去将人追到。追到了田氏,抓着了再带回天牢去。让田氏将牢底坐穿也不许再让田氏出天牢半步。”天牢地势险要,又有重兵把守,不担心被劫囚。至少温婉是没听过有人从天牢救出过人出去的。 李义还是不动。 温婉火了:“来人,将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棍。”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外面的侍卫立即进来,将李义给拖出去了。趴趴的声音传过来,温婉却没听到李义半句哼声。 温婉在哪里喘着粗气,她从来没这么气愤过,还有比这更可恨的吗?温婉这会终于知道,为什么夏影总是擅作主张。原来根子在这里,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香赶紧端来一辈子茶:“郡主喝口茶,消消气。”话说夏香还是第一次见着郡主发这么大火。 温婉接过茶,喝了半盏茶也冷静下来。望着身边的夏香忍不住责怪道:“有人来找我,都不知道叫我的。真是的……”温婉睡觉之前没提醒他们什么时候叫,但既然有事肯定得叫醒她了。现在有不比当年,当年是没法入睡好不容易睡着,才不愿意让别人弄醒自己。这回是有事。咳,到底是没夏瑶得用。 夏香也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差点误了大事。赶紧跪在地上请罪。她是问过李义,要不要叫醒郡主的,是李义说不用。早知道就该叫醒郡主了。 李义被打了二十大棍,还能自己走进来。温婉相信侍卫是不会徇私的。那就一个理由。这人皮糙肉厚不怕打。 温婉也懒得跟他废话,让他去抓人。要是田氏抓不回来,温婉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李义被温婉赶走后,温婉就看望了夏影。夏影也知道了这件事:“是李义草率了。” 温婉其实很想问问。是不是皇帝组建的暗卫出的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喜欢擅作主张的人。想想就让人着恼。只希望别让田氏逃脱了。 温婉不知道戚钰到底有多聪慧,但是温婉可以肯定田氏不是善茬。若不是如此。温婉当初也不会不跟田氏谈了。实在是没什么谈的。 夏影见着连自己都编排上了,也不敢在冒头了。温婉恼怒道:“当初给田氏下毒药,只是为了防备万一。没想到,咳……”温婉其实已经有了盘算,让东正微去寻访。东正微是追踪的行家,再与暗卫的高手配合,温婉就不相信戚钰能逃离京城。 夏影无语:“郡主。你既然有此打算为什么不早告诉李大人。这样他也不敢擅作主张了。郡主,你是不知道,暗卫追查这伙人追查了这么多年,早就着急上火了。想要迫切地抓着这群人的心情,郡主是不能理解的。” 温婉郁闷了。你们查了那么多年还查不到,那是你们无能。还要自己理解,感情你们办事不利还怪我不配合了。温婉阴森森地说道:“你说,若是皇帝舅舅在,他们是否还敢擅作主张了?” 夏影立即闭嘴了。 温婉还想责怪两句,突然想起早上跟李义说的话。李义说了布下天罗地网,她这么提醒了,李义也答应了。之前那次可以说是责任各半,但是这回温婉这么觉得很怪异。温婉总觉得那里不对:“暗卫之中。李义是最大的吗?”别是有人影响了李义的决定。 夏影摇头:“李义都是出面处置外面的事情。暗卫的首领从来不离皇上身边的。”也就是说那个暗卫首领是皇帝的绝对心腹,可以交付身家性命的这种了。换言之,这个人是不可能回到京城了。 温婉还待琢磨下去,夏香在外面扬声说道:“郡主,米大人求见了。米大人说有要事求见郡主。” 米相都亲自过来后院寻人,还说有要事。怕是有大事了。温婉对着夏影说道:“事情都这样了。也不能再坏了。你好好养伤,十四年前的伤让你元气大伤,现在年龄大了更不能忽视。一个不小心就的落下病根,等再过些年年龄大了,到时候全身都疼的时候,那就受罪了。”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低低地应道:“好。” 温婉见着她还挺温顺的,都有些不适应了:“要吃什么用什么,少了什么都跟他们说。只要不犯忌(太医嘱咐不能吃的东西),能寻到的都给你寻来。我去忙了。”虽然温婉对于夏影三番四次自作主张的行为深恶痛绝,对夏瑶比对夏影好上不少。但内心深处温婉也是将夏影当成家人看待的。只不过惹火了温婉的时候,总是说将她送走。真送走,温婉又舍不得。毕竟跟在身边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不是二十一天。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而且也不敢保证皇帝再派的人就比夏影好。咳,左右为难。 夏影不知道为什么,眼角发涩。幸好温婉已经转身离去了,否则就会看到她眼中滚动泪珠了。 米相急召温婉,是真有大事。河南、陕西、甘肃等几个省份遭遇了严重自然灾害。 温婉看着折子上面不是洪涝,就是滑坡,还有泥石流当下眉头皱得死死的。今年这是怎么回事啊,往年都是风调雨顺,怎么今年灾祸特别说。几个月旱灾,这回又洪涝,泥石流?今年灾祸接连地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温婉心里真是纳闷了,但是再纳闷也得救灾。也幸好江南等几个重要的粮食出产地没出现这些情况,否则温婉真的要头大了。 温婉立即召集户部尚书过来,钱粮的事情首先得找的就是户部尚书了。户部尚书将当下国库的情况也说了。赈灾银钱国库能拿得赈灾的银子,但是他担心顾得了赈灾,前方战事的军饷粮草又是一个大问题了。户部尚书的意思,赈灾的事情还是得悠着点。必须得留下足够的银子,毕竟皇帝那儿才是重头戏。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将受灾的情况详细写一份奏折呈报给我。算算大概需要多少的银子。至于前线容我再想想。”皇帝还有一大笔钱在她手里。根据温婉的推测,这场仗最多年底打完。也就是说只要支撑到年底就成。 温婉又与米相商讨了这件事。为着这灾害的事,温婉又忙碌到了半夜。温婉在回去睡觉的路上,听到鸟叫声,忍不住抱怨:“都说喜鹊叫,好事到。这一天整就一堆的破事。你说这到底是喜鹊还是乌鸦呀!”温婉真怀疑早上叫的是乌鸦。 夏香抿着嘴巴笑:“郡主,是喜鹊,不是乌鸦。也许明天就有好消息传来了。郡主不用急。” 温婉嘟囔着,能不急。沿海倒是有很多战报过来,输赢她心底也有个数。可是边城到现在一份战报都没有。皇帝的亲笔信也没到,让她心里摸不着边。朝廷现在也急需边城的捷报稳定人心。若不然,再这样下去,温婉自己都稳不住了。 温婉想到今天的事,又重重叹气。以前总听皇帝外公说,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打仗时间越长钱袋子就越来越瘪。这可不是,温婉就理政这么多点时间,瞧着国库的钱就如潮水一般哗哗地流出去,若不是因为自己手里有一大笔钱,温婉怕是也得跟着户部尚书一起为银钱发愁了。 温婉丢下这些烦人的事情,去卧房换衣裳。照着镜子,摸着脸:“我是不是老了很多?”总觉得满脸的沧桑呢! 夏香抿嘴笑道:“郡主哪里老了。谁看到郡主不说如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要让别人听到郡主这话,还不知道会如何。”女人爱美是肯定的。但是郡主,恩,也实在是太过了。 别人不知道,夏香是最清楚不过的。除了开头那半个月忙得昏天暗地,之后每天晚上批阅奏折累了,就敷好脸,躺榻上歇息会当做休息。时间也不多,大概两刻钟头。隔一天做一回,从不间断的。 温婉摸着脸:“还不老?看着都老了许多了。”温婉总感觉皮肤干干的,也没有光泽。有黄脸婆的倾向。 夏香心里嘀咕着难看没有就是瘦了:“郡主,你也该多吃些荤的。这段时间多茹素,你看都瘦了这许多了。” 温婉见着镜子里的人儿,摇头:“不成,还是瘦点的好。之前太胖了。现在这样倒是正正的好。” 夏香无奈地摇头。郡主都魔怔了。哪家的夫人不为富态而骄傲呢,这证明有福相呢!哪里就郡主这般,希望保持苗条的身段。 温婉扑哧一笑,懒得跟夏香解释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以圆润为美,要说人家也没说错。这里的人都讲究多子多孙是福气。圆润的女人证明身体好,好生养啊!RS 二百零三捷报 皇帝收到了温婉加急送过去的信件。温婉在信件里强烈要求皇帝再派一个主事人过去。她实在是受够了李义了。 温婉在信件里列数了李义的所做下的事情。她也没夸大其词,说的都是事实。反正就一个要求,赶紧派个更好的人来。否则,出了差池,跟他无关。 皇帝轻笑:“这个丫头。” 皇帝想了想,这件事也到了最后阶段了。是该派个人去收尾了。想了好一会的人选,都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派了一个绝对能让温婉满意的人去。此人得了消息立即上路。 若是温婉知道后来此人做下的事,打死也不会求了皇帝换人。 温婉在信里除了说李义的事情,其他基本都是在倒苦水,说着她有多累多累,现在累得都要成黄脸婆,不知道白世年再见到她会不会不认识她了。 皇帝看到这里当下忍不住呵呵直笑。不过想想懒散惯的温婉,天天都忙的团团转。能挨下来也很不错了。 正在这时候,白世年过来了。 皇帝看到白世年,想着温婉的话,脸上的笑容都掩藏不了。皇帝大打趣道:“温婉的信到了。” 白世年眼睛一亮,不过瞧着皇帝没信给他看,猜测到温婉给皇帝的应该是加急的信件。而他的信件,估计还在后头。 恩,白世年有些沮丧。也许温婉压根就没给他写信。这两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温婉的信件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没有了。温婉的表现,让白世年心里渗得慌。 皇帝不知道白世年心底的想法,笑着说道:“温婉这段时间忙得很,跟朕抱怨说她都要成黄脸婆了。害怕你回去嫌弃她了。”皇帝很少开玩笑,但看完温婉的信,又见到白世年,忍不住就说起来了。 白世年听了,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皇上。臣万万不敢。”他哪里敢嫌弃温婉。温婉别嫌弃他就好了。不过温婉能这么说,证明温婉心里还是念着他的。白世年的心暂时回落到肚子里去了。 皇帝也就开开玩笑,若是白世年敢嫌弃温婉,第一个不饶白世年的就是皇帝了。 白世年回去的时候,心情明显比去见皇帝的时候好了不少。叶询作为白世年的首席顾问,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白世年的变化了:“元帅。郡主有来信了?”这都是有惯例了。每次京城来信,白世年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白世年摇头。 叶询有些诧异,没来信还这么高兴。可是他问,白世年不回答他。直接回了营帐。叶询嘟囔着。估计是久不沾女人,肝火太旺盛了。 白世年转头看着叶询,阴阴地说道:“你是想让我将你去了楼子里的事告诉夏娴吗?” 叶询立即成哑巴了。这事叶询理亏。前段时间叶询跟着鲍宝钢一伙人在一个酒楼里包了一包厢。喝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的,给那个请来弹唱助兴的清倌开苞了。本来出了门也就算了。 鲍宝钢却是听到风声,知道叶询这两年是为夏娴守身如玉。有一个元帅就过了,现在军师也弄去了。鲍宝钢心里憋闷得慌。故意帮这个清倌赎身送了过来。这幸好当时送的是将军府,众人都以为是鲍宝钢送个女人给白世年。下面的人将这件事禀报了白世年。 白世年当下莫名其妙。鲍宝钢送什么都不可能送女人给他。众人都知道他有话在先。往日里也就说说,不可能明目张胆地给他送女人。 叶询得到消息,吓出一身的冷汗。先求着白世年将这个女人处置妥当,然后削了鲍宝钢一顿。 还好白世年立身正,加上白世年从没去过楼子,就是一般的酒楼都不去的,洁身自好的让人都差点认为他不行(这个以前就有,现在没人敢说了。毕竟明睿跟明瑾也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 这个消息一传扬出去。众人甚是佩服鲍宝钢的勇气,竟然敢送女人给元帅,一点都不怕得罪郡主。这件事弄到最后,鲍宝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有了这个把柄,叶询在白世年面前压根就直不起腰来了。 白世年得了皇帝这话,一整天都心情大好。不过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忍不住取了温婉画的全家福来看。快了,就快意家团聚了。临睡之前。白世年还想着也不知道温婉的信件什么时候到。 朝廷准备了赈灾的银子。还得挑选钦差。温婉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的高,这个特点朝臣都是知道的。在规定的时间做不好事。温婉丝毫不留脸面。温婉不会劈头盖脸地骂,但她喜欢干一件事,罚俸禄。一罚就是半年活着一年的俸禄。 官员一年的俸禄其实不多,大家族的人更不可能靠着这点俸禄过日子。但罚俸禄也是件相当丢人的事情。所以众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都跟上温婉的快节奏。 第二天一大早,温婉上早朝的时候,对着下面的大臣说着,让他们举荐适当的人去赈灾。 温婉让朝臣举荐赈灾的人才。这是惯例,一般都是要重臣举荐。这样好处在于若是有事,举荐的大臣要负连带责任。 这次温婉与户部尚书精打细算,给出的赈灾款不丰厚,只能说勉勉强强。赈灾银子勉勉强强,又有好几个省份要跑,温婉又是铁公鸡一样的性子,账给你算的清清楚楚。众人都担心这个差事吃力不讨好的。所以温婉的话落,场面一下安静了。 温婉扫了一圈,正准备开口说话。下面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从四品官阶的人站出来:“郡主,臣愿前往灾区赈灾。” 毛遂自荐温婉自然喜欢,但是也的有这个本事啊!温婉对这个陈秉不算很熟悉,只是通过履历对这个人有些了解。 温婉上位以后,对下面的大臣,地方上的暂且不说,每天上早朝的大臣温婉还是花了心思去了解的。 陈秉,两榜进士出身,据说小的时候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寡母。后来通过科举改变了人生。娶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仕途也极为顺利。陈秉能到这个位置,除了妻族给力,自己能力不错之外,还是沾了赵王的光。 皇帝前后清洗几次,很多与赵王有瓜葛的官员都落马了。空缺的位置自然是由下面的官员顶上去。陈秉在没后雄厚背景之下三十多岁能做到从四品的官,也算不错了。 唯一不好的是。温婉印象之中此人没什么卓越的政绩。说句不好听,此人走到现在,好像完全凭借的是运气。 温婉也没打击陈秉的报效朝廷的一片赤诚之心。只是问了陈秉,既然自己毛遂自荐。是否已经有了应对措施。温婉当着朝堂上的大臣问了陈秉一些问题。 陈秉是早有准备的,但也被问得额头出汗。一直都说郡主很较真,这回他是有切身的体会了。 温婉就喜欢这样有底气的人毛遂自荐。对于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很不喜欢(皇帝吐槽:你是其中的翘楚,典型)。 温婉心里忖度,热心可佳,但做事不能凭借一腔热血的。陈秉当个副手可以。但全权负责,没经验,还不够资格。温婉心里有了一个中意的人选。这个人选就是海士林。 海士林自太子昏迷不醒以后,就一直告病在家。六皇子上位则是直接罢免了他的官职。也因为如此,温婉理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到过海士林。 温婉没有六皇子的那些忌讳,只要在朝为官又有本事的,温婉都会用,不会去顾及此人是太子的还是五皇子或者六皇子的人。也就是说,温婉没有清算那些站队的官员。 温婉自己的意思。要算账也得皇帝找他们算账,她就不去做这得罪人多造杀孽的事了。皇帝回来会慢慢的清理。 说完赈灾的事,又说起了三年官员考核的事情。这也是惯例,每三年考核一次,评论优良差三等。审核完评价优劣后,就该有官员调动了。这温婉倒是可以做主,不需要等皇帝归来再处理。因为这个都是有章可循的。按照规矩来是不会出错的。 温婉喜欢那种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人。所以在温婉手上,也不可能出现那种连跳三级的事情。 温婉正在于朝臣商议着政务。突然听见外面震耳欲聋的叫声:“捷报。八百里捷报,捷报。捷报,八百里捷报。”不说在这里,就算在皇宫里,这样的大喜事都是需要大声叫出去。 温婉听了面上也浮现出笑意出来了。这么大声音的报喜那肯定是大捷。不管是边城的,还是沿海的,只要是捷报就是喜事。 来人满脸喜气,跪在地上以洪亮的声音说道:“郡主,徐大人带着虎威军打了一个大胜仗。杀得来犯的海盗片甲不留。”这话有点夸张了,但是现在夸张一点也没人怪罪。 夏香将来人手里的捷报接过来,双手捧了给温婉。温婉打开一看,是徐仲然亲笔所写的战报。这次杀倭寇一千五百多,打了一个大胜仗。 温婉将战报合好,笑着说道:“我院子里喜鹊在叫,都说喜鹊叫,喜事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大喜事。” 旁边站着的夏香心里暗暗发笑。昨天还说喜鹊叫了也没好事,认为自己看错了,把乌鸦堪称喜鹊了。现在就说喜鹊叫好事来。 下面的大臣自然是连声称赞了。称赞得温婉一脸的黑线,为啥,按照大臣的说法,这打胜仗都是她的功劳,不是前线的将士的功劳了。恩,也许皇帝喜欢这样歌功颂德,但是温婉听了却极为别扭。温婉从不是一个喜欢居功的人,更不可能贪功。 温婉还在想着怎么封赏呢,话说对于这个温婉真是门外汉。想了下还是等散朝以后跟兵部尚书商议一下。这打仗得了军功,就得按照军功升官,不能多拖一天。武官不比文官,文官晚上几天半年的也没关系。可下面的士兵不一样。要知道,那些士兵拼了命去打仗,大义上说打仗时保家卫国,但是保家卫国与升官发财不冲突。毕竟保家卫国也得给出实际的利益。否则朝廷就嘴巴上说说,前方的战士流血牺牲也得心寒呢!而且还有一个顾忌。战场无眼,万一推迟了,说不定人家都壮烈牺牲了。所以。温婉认为此事不能延迟片刻。 好吧。还没散朝呢,又听到一声洪亮的叫声:“捷报,八百里捷报传来。”这声音比刚才的更大声了。 好吧,这次不用猜测了,肯定是边城的捷报了。没想到边城一拉开架势就打了大胜仗。温婉呵呵笑着说道:“早上的喜鹊叫得可真是好哇!”不过这喜鹊是叫早了,应该是今天起来叫的。生生晚了一天。 温婉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得到下面所有的朝臣的跟风。古代人迷信,家里若有喜鹊飞进来叫,那绝对是有喜事入门了。 报喜的人过来,温婉看了战报。边城的战事比沿海的要残酷许多了。这一开仗。死伤巨大。不过皇帝有红衣大炮,对方就是再强悍也抵挡得不住。 温婉看了边城的战报,这会笑容就比刚才灿烂得多了。皇帝这红衣大炮的威力这么大。也许战事会比她预期的要早结束。恩,乐观一点想,敌人见到这么威猛的武器,说不定会俯首称臣。不过俯首称臣,也得看大齐愿意不愿意。 两份捷报。将京城里这段时日的阴霾一扫而净。大臣出去的时候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笑不出来也得笑呢)。 海士林是先得到捷报的消息,正跟幕僚说着话呢!就听外面说,郡主请海大人去郡主府议事。 海士林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传旨的侍卫,想套套话。 温婉不喜欢用太监,但是温婉现在的身份特殊。万一想要见那个大臣,肯定要有传话的人了。于是温婉让武昭从府邸里贴身的侍卫之中挑选了一批人出来,专门为传话挑选的人。一共挑选了十六个。这些人都是武星精挑细选的,对温婉非常忠心,与圆滑世故的太监不同。传话就传话。废话就没有,至于提点的,那基本没有。这点也让朝臣大感头痛。以往能得到一点提示,但是现在,半点提示都没有。 海士林塞的红包到了来人的口袋里,过多的也没透露。不过却说道:“海大人放心,是好事。”肯定是好事了,大捷的消息传来。郡主的心情好,再不好的事也没问题了。 海士林也没敢给传话的侍卫摆脸色。但是心里却不觉得是好事。被温婉单独找过去的。就没见到过有好事的。被温婉单独找去的大臣。不是给塞了许多的工作,就是训斥罚俸禄的。再或者被摘了乌纱,更甚者进了监狱。很多大臣听到郡主有请,心里都忐忑不安。 海士林琢磨了一下,训斥摘乌纱什么的肯定不会。自从六皇子得权他就一直告病在家。估计是找他办差了。他也休息这段时间,若是温婉照他办差,正好复出。 边城沿海都传来大捷的消息,皇帝用不了多久就会班师回朝。现在是复出的最佳时期。若不然在郡主这里挂了号,到时候别想得到皇上的重用了。入内阁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海士林在去的路上一直琢磨着。到了郡主府,大概也琢磨出味道出来了。 一直歇在家当老家翁的平尚堂,听到大捷的消息有些恹恹的。回到家见到妻子在处理内务,也没吭声。就在边上等候着。 真真见着他的模样,放下手头的事:“怎么了老爷?出什么事了吗?”平尚堂自从罢官回家,也消停了。平日里也就跟几个有人出去外面兜兜风,消磨消磨时间。 平尚堂半天没吭声,最后说道:“夫人,你给郡主府送份帖子过去。去拜访一下温婉吧!”平尚堂自从得知温婉被皇帝封为摄政郡主,心里头不是没活泛过。他想重新出仕。哪怕没以前风光,也好比年龄轻轻就闲在家里的强。 真真心思微转:“这一年节礼什么的都没差的。往日里温婉都忙得没时间见我们。温婉现在是摄政郡主,忙得很,没时间见我们的。”别说现在温婉忙得很,就算温婉不忙,温婉也不会见他们。上次请他们到郡主府,也是为了梦澜的事情。等梦澜的事情一落,温婉就好像忘记他们一家似的。 平尚堂也知道,温婉是不待见他了。但是他就是想试上一试。若是不成,他也死心了。 真真知道平尚堂的意思,带有一丝的惊恐神情:“老爷……”上次贪污了那么多的钱财。若不是温婉在前面挡着。他们一家早就折进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安逸日子过。想想当初的日子。真真就全身发寒。她现在只想着看着女儿好好的长大,嫁到好人家去。儿子娶个能干的媳妇,支撑门户。其他的,真真是不再想了。更不想平尚堂再入仕途。到时候,温婉肯定不可能再搭手了。 平尚堂看着真真的表现,心头不悦。这是什么意思。不就让她去见一下郡主,至于这么夸张的表情。 真真稳了稳神:“老爷,郡主是不会同意的。老爷当初出事,温婉都没直接出面。这两年。郡主都没下过帖子请我过郡主府去。再说,老爷,你现在已经是白身了。”真真是不会答应让平尚堂在出仕了。一次就够了,再来她受不住。 真真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平尚堂蠢蠢欲动的心思。当下面色沮丧:“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有今日,当日如何都不跟温婉疏远。那他的前程定然不可能止步在一个从二品。更不会害得连功名都丢了。如今成了一位闲散人。 真真等平尚堂走后。叫来了丫鬟:“让柳姨娘过去陪老爷说说话。”到这把年纪真真的心里想的就只是几个儿女了。夫妻恩爱什么的都是浮云了。这个姨娘也是真真花钱买来的。能说会道,又擅长琴棋书画。不过身契捏在她手里,也不敢耍什么心眼。 真真正忙着,听到说许氏过来了。真真面色不大好看了。上次三老爷跟自家老爷提着说要将梦楠说给许氏的娘家侄子。她也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打听的消息还挺好的,许氏的娘家侄子今年十三岁,十三岁已经是秀才了,人也长得好,父亲是从五官的官职,外在条件都不错。若是单论这些条件。这许少爷是足够配梦楠了。 平尚堂跟苏真真觉得还成。但是福哥儿得了消息却是反对。福哥儿反对的理由很简单,许家公子外面风评很不错,但是他见过一次。骄傲自满,自认为自己是俊才,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是决计不成的。按照福哥儿的说法,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 福哥儿虽然只有十岁,但如今却是家里的顶梁柱。福哥儿的话很有份量。加上梦澜跟梦璇也认为现在给梦楠说亲还早。晚上两年,等他们出嫁再帮着妹妹物色,定然是能物色到好的人选。 苏真真也想着。他们家看着是门第不显。但是有着温婉给女儿在背后撑腰,当年梦澜是被退亲所以才往低的挑。但就这样也都挑到了一个解元公。以梦楠的长相性情。大户人家的嫡长媳可能不够格,但是嫡次子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真真就是一没的人见。现在儿女个个都有主见,又说得在理,她从善如流,也听从儿女的。 真真与平尚堂这么多年的夫妻,福哥儿说的那些肯定是说服不了平尚堂的。毕竟平尚俑是他嫡亲的哥哥,肯定不好正面驳了大伯的面子。真真现在也精乖了,只说当日梦澜的婚事没得温婉的点头同意,最后落了个里外不是。现在梦楠的婚事,肯定要先问问温婉的。 平尚堂也是这么与平尚俑说的。平尚俑只是觉得妻子家的侄子是个不错的,特意提了两句。但既然温婉有话吩咐下来,他也不好再说。 许氏却不这么想,许氏认为最重要的是真真点头同意。到时候在郡主面前提两句,自家侄子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等将来中举了,再中了进士,前程一片大好,相信温婉也不会拒绝的。 说起来,许氏这么热衷想做这门亲。也是她娘家嫂子求上门来的。许家的爵位没了,本来还指靠着宫里的娘娘跟皇子,哪里知道娘娘跟皇子都没了。只能另找出路了。若是能说成这门亲事,不说沾温婉的光,单就梦璇以后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就能帮衬许多了。 当然,许氏能开口提,也是觉得自家侄子各方面都与梦楠相配。若是不配,她也不会做这等不讨人喜欢的事。 许氏刚开口提这件事,就被真真岔开了话题。聊起了其他的事情。许氏多说了两句。真真见推不过。也就含糊地说着孩子暂时不说亲。等过两年再说:“温婉以前跟我说。孩子太小不定性,等大些定性了更妥当。以前我还觉得温婉小心了点,现在回想还是温婉说得对。所以,我想等过两年再给梦楠说亲。”过两年梦楠也十四岁,不算早但也不算晚。这两年相看着,到时候若是还觉得不错就定下来。恩。定下来之前跟温婉说说。温婉看人眼光比她好。 许氏知道真真的潜意思,梦澜吃了那么大的亏,不能再让梦楠重蹈覆辙了。许氏的意思,晚两年也成。不过希望真真能优先考虑她娘家侄子的。见着真真笑着不接话。许氏也说道:“先生说明成的文采不俗,过两年下馆,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考个举人是没问题的。进士还早,许氏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 真真还是没接话。 许氏不由的有些气磊。 许氏倒是对真真的婉拒没啥想法。主要是虽然平尚堂不咋地,可是人家有一个好姑姑。看看,温婉给梦璇寻的就是国公府世子。若是温婉到时候真给梦楠说亲,门第肯定会比他们许家高出一大截。 回去的路上。身边的丫鬟小声地说道:“夫人,只要表少爷自己上进,以后找什么用的姑娘找不着。九老爷毕竟是致仕的。” 许氏摇头:“你不懂。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排除温婉这个诱人的因素,娶梦楠还有三大优势。首先梦楠这个孩子她是极为熟悉的,端庄温婉,规矩礼仪接人待物这些就不消说了。其次姐姐都嫁得好,以后都是姻亲,能给予很多帮衬。最后,平尚俑经常在许氏面前夸赞福哥儿。说福哥儿小小年纪。能文能武,更重要的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福哥儿又得温婉喜爱,与温婉的两个儿子相交甚厚。福哥儿以后的前程定然是极好的。 相反,她娘家这房只有她大哥入仕,是个五品的官职。读书出来的也就这么一个侄子。其他的都不堪重用。姻亲之中也没有特别得力的。若是明成娶了梦楠,以后的路就能顺很多。可现在瞧着苏氏的态度,这门亲事看来是做不成的。 许氏身边的丫鬟却是小声地说道:“夫人,为什么不将我们家二小姐说给表少爷。也很般配的。”大小姐已经许出去了。二小姐还待字闺中呢! 许氏重重叹气:“我也想过。只是不成的。”他们家给不了娘家侄子什么助力。不说哥哥嫂子不答应。她自己也不好开口。现在京城里因为温婉的话。对三代之内血缘说亲很忌讳。 梦璇得了消息,等许氏走后就过来。确定娘亲没答应许氏。也就放下心来:“娘,妹妹还小,亲事慢慢来不急的。”梦璇实在是不相信她娘的眼光。不过好在娘也愿意听他们姐弟的话。 梦璇得了消息也有让嬷嬷去打听的。不说福哥儿提的那个,单就许家内里也是不好。上头两重的婆婆,太婆婆据说还好,可是这许夫人却是个不好相与的。据说极为势力。 梦璇听着嬷嬷说了婆婆不好相与,儿媳妇日子难过的事情(嬷嬷这话其实是在告诉梦璇,温婉给她挑选了一门极好的亲事。让梦璇感激温婉)。大姐上头是没婆婆的,嫁过去就是当家奶奶。她未来的婆婆是个极好相与的,将来肯定会对她很和善的。妹妹就算不高嫁,但也得寻个家风好,婆婆和善,有前程的才俊。 真真笑着说道:“放心,娘不会草率的。就算看好了,也得让你姑姑过目的。”温婉不会坑自己家女儿。 梦璇听了这话也就放心了。爹娘不打靠谱,姑姑还是很靠谱的。娘从上次的事件中得到教训,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被惦记着的温婉,此时正在接见海士林。 温婉看着气色甚佳的海士林,心里了然。海士林这是做好了准备。否则就该装成病了的样子。 温婉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将她的打算说了:“你在几个月前去赈灾过,需要注意的你很清楚。这次赈灾的事情,本宫也交给你了。” 温婉原本以为海士林会推脱一二。再或者问一下赈灾具体的情况。哪里知道,海士林听完就应承了。 海士林知道温婉是打定注意让他接了这差事。推三阻四的,还不如一口应承了。具体的事情再慢慢谈。他相信若是合理的要求。温婉也不会拒绝的。 海士林预料的不错。温婉对于他的要求,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都答应了。两人就这事说了半个多时辰。 温婉等海士林走后,笑着说道:“果然是能吏。以后前程远大。”她都没让人告诉海士林,她要让他当钦差大臣。可是提问的时候,海士林却是说得头头是道。由此可以看出两点,第一点是海士林一直关注朝政。对于这次的水灾是在来之前就知道了。第二点就是确实能干,经验也够。假以时日,定然能入内阁的。 温婉想着,这样的人才。以后辅佐翎昸还是很不错的。 温婉所不知道的是,海士林出了郡主府,回到府邸。跟着幕僚说话的时候,不由感叹道:“一直听他们说郡主处理朝政很用心。现在才知道,所言不虚。”问的虽然不是很细致,但却很全面。可见郡主是极为用心的。 皇帝没问得这么细致,那是因为皇帝对这些很熟练。郡主理事能这么谨慎。是百姓的福气 海士林身边的幕僚笑着说道:“郡主若不是有过人之处,皇上又岂能让郡主理政。温婉郡主做事,从人就没让人失望过。”这幕僚不是恭维温婉,而是温婉经手的事,确实都做得妥妥当当。 海士林点头,:“祖父说让我不要小瞧了温婉郡主。相信就算祖父再世,也不可能猜测到郡主能走到今天。”温婉当上摄政郡主,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温婉脚下。想想不能不感慨啊!当年他跟温婉在醉湘楼的后花园里与温婉喝茶聊天,天南地北地聊天。十多年前的事。感觉就入上辈子似的。 海士林忍不住想着,若是当年没有因为那一连窜的事导致与郡主没缘份,也不知道会如何。不过现实来说,发生那样的事反倒是福份。娶一个摄政郡主当妻子,这一辈子都得活在阴影之下了。入阁为相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身边的心腹幕僚拉回了海士林的思绪:“老爷,温婉郡主带着翎昸殿下在身边,是否另有用意?会不会惹来皇上的猜忌啊?郡主已经到了顶端了,再有白将军,显赫过了可就是灾祸了。老爷。我对此很担心。翎昸殿下可是我们的希望。”本来就够显赫了。现在还抬了翎昸出来。他担心招了皇上的眼。对翎昸反倒不利。 幕僚所说的翎昸是他们的希望。一来是因为翎昸是温婉调教出来的,对翎昸极为爱护。从这次理政都带着翎昸就可以看出。有了温婉的扶持,翎昸上位的胜算非常大。二来他们也都知道,经过这次巨变,嫡长子性情大变,不足以担当重任了。相反,翎昸在温婉的调教下,越来越沉稳,据说也非常能干。 如今温婉带着翎昸理政,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好事。但也伴随了弊端,那就是风头太盛了。 海士林心里也有担心:“这件事先放着。”现在他也没资格跟温婉提什么。也见不着太子妃。太子妃在皇宫里没出来。只有等办好了差事回来,寻了机会再说这件事。 温婉一直到用夜宵都没见着李义回来,当下心头有过不好的预感:“派人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千万别真让田氏逃脱了。温婉说是说田氏死了也不能让跑了。但是温婉还是希望能抓了田氏。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温婉心里能踏实些。 一直到第二天温婉早朝后,才听到李义回来了。温婉见到李义的时候,李义的面色有些苍白,恩,手也被白布吊起来了,这是受伤了。温婉心头更是不安了:“田氏逃脱了?”能抓住田氏那真是阴错阳差。那个女人,温婉直觉是不好对付的。 李义摇头:“田氏死了,戚钰逃脱了。” 温婉看了一眼李义,气恼万分。 若是田氏在手里,最少还有也给重要的筹码。如今倒好,这个筹码没了,戚钰这个罪魁祸首还是逃脱了。落了这么一个危险份子在外面,明睿跟明瑾还没回来。戚钰为了报杀母之仇还不得跟她死磕到底。温婉不得不担心明睿跟明瑾的安全问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事已至此,温婉再气恼也没有用,只是让李义尽快将戚钰藏身的地点挖出来,将人抓着。可狡兔三窟,要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RQ 二百零四太子醒了 两份捷报传来,捷报让京城里一下活泛过来了。之前冷冷清清的茶馆现在是坐满了人,众人都在听着说书人将战事说的天花乱坠。不过这次的重点不在白世年身上,而是在英明神武的皇帝身上。说书先生都是夸赞皇帝的,没白世年什么事。最多也就捎带两句。 捷报消散了一些之前的影响。但是捷报没消散温婉心底的担忧,更没让温婉轻松起来。 温婉现在更忙碌了。要为灾区调集粮食银子赈灾,要为边城跟沿海筹集军饷粮草,要处理赈灾的事情,还要处理朝廷大大小小一堆事。温婉是忙得连叫苦的时间都没有了。抽出一切能休息的时间出来。晚上那是沾床就睡。温婉此时真恨不得自己能变身,一个变两人,甚至变成四个。这样的日子不得不让温婉感慨,若是当年失眠的时候也是这样工作,应该不会失眠了(不会失眠,但是绝对会过劳死)。 温婉忙,下面的大臣也被温婉压榨着不得闲。想休假,成。温婉没这么不人道。但是有事一样叫你过来处理事情。 夏影经过调理,已经好了不少。她也是闲不住的人,身体一好就跟在温婉身边。温婉拗不过她,就让她在身边做一些轻省的时。省得她一个人呆在后院闲得无聊,闲出病出来了。 温婉近一段时间太忙碌,整个人又瘦了不少。夏影见着温婉瘦成这个样子,让夏娴想着法子给温婉进补。温婉对药膳不排斥,但是不能是增肥的药膳。若是以往,他们还会念叨。可惜现在连念叨的时间都不给他们了。总不能当着朝臣的面念叨温婉。 温婉自己瘦了没觉得,但是瞧着跟在身边的翎昸瘦了一大圈,温婉就不能坐视不管了:“瞧你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姑姑虐待你呢?你若是再不好好吃东西,好好休息,别怪姑姑罚你了。”这一个多月,翎昸一直跟在温婉身边学习。温婉赶了他去睡觉。他就在自己的房间离继续琢磨着。也不睡觉。很快就瘦下来了。 夏娴得到了温婉话说要将翎昸养好。夏娴忍不住腹诽:“翎昸殿下是要养好。但是郡主你也得养好啊!你瞧你,现在衣服都穿不了。” 温婉笑道:“瘦点好。”她生完孩子以后,减肥也没减到未婚前的身材。现在瞧着是比未婚前的身材还好了。不过温婉也不想自己太瘦,差不多就成了。太瘦也不好。现在这个身材刚刚好。 夏娴做的补品,温婉会吃,但吃得很少。翎昸却是不同温婉。夏娴得看着他吃完才成。而且晚上一到点就得熄灯睡觉。 夏娴对于温婉与翎昸,有点没辙了。夏影却是笑着说道:“也别催了。等将军回来,说郡主太瘦了不好看。保准郡主会增肥。”夏影说的可谓是经典了。郡主总说瘦点好,但若是将军喜欢肥的。到时候念叨多了,郡主的体重也就上去了。 夏影是没担心翎昸。翎昸是碰到这样难得的机会,自然是要加紧学习,吸收了。等过了这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夏娴不看好:“郡主说,现在的身材正正好。将军念叨再多,最多就让郡主保持现在这样的。”郡主说这样最好看。有些事情会改变。但有些事情郡主拿定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夏影笑道:“其实郡主现在确实跟没成亲之前差不多了。”温婉生了孩子以后就胖了。努力减肥,但也没减到成亲前。如今倒是圆了郡主的梦了。 这段时间,捷报那是日日传来。京城里的气氛越来越轻松。处处都在歌功颂德。温婉在朝堂之上警惕朝臣,意思是高兴是必须的,但是也应该保持冷静的头脑,认真做好手头上的事。 温婉的这种过于严苛的态度,众人心里嘀咕。但谁也不敢犯了温婉的逆鳞。以前所有人都觉得温婉郡主好说话,现在若是还有谁说温婉郡主好说话,绝对要被喷死。 翎昸这日跟温婉用晚膳的时候。忍不住问温婉:“姑姑,明睿跟明瑾什么时候会回来?姑姑,明睿跟明瑾也该回来了。” 温婉摇头:“明睿跟明瑾,应该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现在东正微那里也没什么消息。不知道戚钰逃亡何处去了。这个风头之上温婉是不会让两个孩子回来。不说过两个月,至少也得等戚钰被抓了后再说了。 翎昸有些失望:“姑姑,我想明睿跟明瑾弟弟了。” 以前他孤单的时候,明睿会陪着他说话。哪里如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明睿跟明瑾在,郡主府处处都书欢声笑语。现在府邸里人是多了,但却反而冷清了。也没有以前的温馨了。 温婉轻笑:“看来最近偷懒了。”只有放松了精神。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若是如她一样,如今忙得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哪里还能去想儿子。然后心情郁闷呢! 翎昸面色有些红红的。 夏香笑着说道:“郡主,小殿下已经很用功了。可不能让小殿下与你一样呢!” 温婉轻轻一笑。 边城的战事,屡战屡胜,皇帝心情极好。从开战到现在犹如神助(红衣大炮在相助),基本是每场仗都是胜的。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不用一个月就能结束战争,班师回朝了。 白世年对于皇帝提出的最新作战方式提出了异议。不是皇帝的作战方式有问题,而是他认为皇帝现在的作战方针有些冒进。是,大齐的军队在红衣大炮的相助之下确实所向披靡。但是这东西威力再大,也得用在刀刃上呀!据他所知,红衣大炮不仅大炮数量有限,就是炮弹也有限。用得多了,炮弹的储存量就少了。这红衣大炮又是跟着皇帝的大队走。可是打仗是需要分几路的。若是按照皇帝的方案,急功冒进,皇帝这边没问题。其他几路大军就有问题了。 现在满清人退到关外去了,皇帝肯定是要乘胜追击,但是越往前,就得越小心。他们有地图,但对地理位置都不大熟悉。还有皇帝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白世年可不想真的发生皇帝驾崩这样的事。之前的假消息,京城里的事已经让白世年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世年在皇帝的作战方案上改动了不少。白世年建议皇帝不要再亲自领兵打仗。之镇守后方。本来主帅就是指挥而不是冲锋陷阵。冲锋陷阵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三皇子跟他的好。 皇帝听了白世年说的这种种的不确定因素,点头答应了。就算没亲自上战场,这场仗最大功绩的还是他。没必要以身犯险。 温婉不知道皇帝的心思,温婉现在是天天都很忙,忙着处理朝政,忙着处理逆贼。忙着想儿子,还得忙着美容。 按照温婉的说法,老公就要回来了,怎么都得将自己养的漂漂亮亮的。别让老公觉得自己媳妇是个黄脸婆。 夏影对于这点很想吐槽。就郡主这样的还是黄脸婆,那天底下的女人都得撞墙了。可是她吐槽没有用啊,温婉就稀罕她这张脸,恩,不对,稀罕她这个身体。不是敷脸就是泡药浴,还要夏娴给她做各种食补。各种法子都轮着来。除了增肥的其他都吃。虽然温婉是瘦了。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温婉见着秋芸拿过来的衣裳,穿身上非常贴身。这是新做的衣裳了。温婉现在的衣裳统统都改小一号了。以往天天叫着要瘦身,减肥。这下好了,不用叫就瘦身成功了。 温婉穿着新衣服,微微叹气:“你说当皇帝有什么好的。我这只是帮着代替几个月,就瘦了这么多。这样的苦差还人人抢着干,真是没法理解。”不仅如此,还天天有人给你鸡蛋里挑骨头。说你这不对,那是错的,必须纠正。 温婉是极不愿意见那些御史,刚开始担心那些御史给她找事,干脆就不见了。现在事情都落定了,总不能真的不开言路了。这下好了,御史弹劾她的折子哗啦啦地上来了。说她不该任意妄为,恣意行事。反正毛病错误一大堆。不过好在这些御史也有眼色,没弹劾她杀人如麻(杀的都是逆贼臣子。御史再清廉也不敢为这些人说话的)。 温婉这些年身处高位。自从皇帝登基以后,皇帝对她的宠信无人能比。温婉外表看着温和。但内里温婉也很傲气的,而且还有些张扬。温婉的傲气与张扬,集中体现在连皇后都没放在眼里。若不是温婉自视甚高,如何会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这次御史是下了狠心要温婉纠正错误的。 温婉这些年来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之前被御史弹劾,也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从没想到还有一天让那些御史喷得灰头土脸,就差指着鼻子骂她是昏了头的糊涂郡主了。 温婉看到那奏折气得火冒三丈,差点让人将这上折子的御史拖出去打四十大板了。她劳心劳力没得一句赞赏不说,还背负了这么一个名声,能不让她恼怒骂?人是没打,不过直接掳了此人的官职,让他回老家种田去。而且放言,谁要再有胆子就不是摘乌纱毛了。 温婉本以为杀鸡儆猴了,哪里知道,有人却顶风直上。御史大夫韩国柱上了折子。 韩国柱用最简洁的话语批判了温婉的种种不妥当。将温婉从执政到现在如何如何的独断专行的事情一一列明。然后说着身为上位者,必须严厉约束自己,作为摄政郡主更应该广开言路,所谓忠言逆耳,逆耳的话还是需要多听,兼听则明。最后希望温婉能将自己犯下的错误改正过来。 温婉看了韩国柱的折子,当下人忍不不住笑了起来。看了这做下的种种事情,这不知道的以为做下的是一昏君呢。温婉不知道,她还有做昏君的潜质呢!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这些人是不是弄错了。她是摄政郡主不假,但你也不用将对待皇帝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这不成那不行,还有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温婉让人将韩国柱在此关到天牢里去。当然,只是让韩国柱去吃几天牢饭。让他在监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别在她耳朵边上嗡嗡地叫。温婉真没其他意思。 温婉不知道她的这个行为,激怒了朝廷之中所有的言官。以苏显为代表的御史全部跪在郡主府外。请求温婉放了韩国柱大人。有两个措辞激烈的言官甚至放言,若是郡主不放人,就要死荐。 温婉乐了:“哈,还威胁上我了。死荐?谁要死荐。我等着。”笑话。用死来威胁她,命是自己的又不是她的,死不死的关她什么事。 夏香在旁边劝说道:“郡主,还是将韩国柱大人放了。这些御史都是一根筋。真跟郡主扛上了,吃亏的是郡主。”很多人都说御史的笔就是一把锋利的刀。不伤筋动骨,却让你生疼生疼。 米相大人见着温婉铁青着脸。虽然知道不合时宜,但仍然劝说温婉放人:“郡主,这样僵着也不是个事。” 温婉哼哼,敢威胁她。成,尽量威胁吧:“不去管他们,爱跪多久就让他们跪着。”温婉继续处理朝政。 温婉不得不感叹,这些人从上午一直跪到晚上,有大半的人晕倒了。晕倒一个拖走一个。 温婉嗤笑道:“更我耍横的,我可不是皇帝舅舅。不怕他们给我记上一笔说我是个糊涂郡主。”皇帝希望当明君,不想自己被御史说成是昏君。她可不怕。只要不死在她府邸里。爱死哪去死哪去。至于说将她记为糊涂郡主,糊涂郡主就糊涂郡主。千古留名,留那名做什么。千年后,她灰灰都没了。 温婉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直接宣布了对昨天胆敢跟她示威的一群人的处置。罢了三个带头御史官的官职,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这三个人有生之年朝廷都不得录用。而三位御史官之中,有着苏显。另外那些人,大大小小也都有了惩处。 满朝文武对于温婉这强硬的手段心下胆寒不已。连皇上都对御史官留三分余地。可郡主却是半分的余地都不留。 温婉心里冷笑。若是政务上她处置的有所稳妥,温婉不介意他们上折子指出来。若是真有不妥当她也会听从众人的建议。但这些人明摆着是鸡蛋里挑骨头,想挑她的骨头,也得掂量掂量你们有没有那个份量。传说之中御史都是铁骨铮铮,她倒要看看这些御史是否真是铁骨铮铮,还是吃软怕硬。 温婉这其实也是心头有一团火气。李义是这样,现在这些御史也这样,都将她当成软柿子,好欺负。 温婉的这重罚,御史没表现出铁骨铮铮。表现出欺软怕硬来了。这次御史的抗议。以惨败告终。 苏显被罢官,心情万分的低落。回到家。没多会就去见了老相爷。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相爷。 苏显其实不想掺和进去的,如老相爷所说,温婉压根就不在乎名声。你用这个去逼迫,对从小就不知道名声为何物的温婉半点用处都没。可是他身为都察御史里的二把手,若是冷眼旁观,到时候还不得被下属唾弃。只是真没想到,温婉的手段竟然这么强硬。 相爷沉吟片刻后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显急了:“爹,若只是罢官也就是了。但是郡主当着朝堂的大臣说,再不录用了。”其实他很郁闷了,若只是罢官,以后再起复就是了。可现在温婉当着朝臣的面说再不录用,断了他的仕途了。 相爷面色柔和:“你也到了致休的年龄。如今退出这个是非圈子,也是好事。杨儿以后,就放外任,不要回京任职。” 苏显有些疑惑:“爹……” 苏相不急不缓地说道:“皇上班师回朝,就是三皇子与温婉郡主的角逐的开始。我们苏家没有能人,不要趟这浑水。” 苏相认为温婉的胜算更大。温婉对皇帝的心思把握的极好,由温婉调教出来的翎昸,肯定会让皇帝满意的。可是苏家有一处硬伤,那就是没有人才,没有让温婉看上眼的人才。既然没有人才,趟了这浑水也得不到巨大的利益,那就没必要去跟着掺和了。 虽然说苏相认为温婉的算账大。但这风险毕竟太大,不管怎么说,三皇子不是吃素的。这种角逐,到时候损伤的肯定不是三皇子跟温婉,而是下面的朝臣。 苏显明白他爹的意思。既然得不到巨大的利益,那还不弱安安稳稳的。好好培养子孙。慢慢谋算。 温婉不知道。老相爷竟然会想得如此长远。 夏影听了温婉的牢骚,笑着说道:“如郡主这样的性子,做这个确实是苦差。”温婉的性子受不得约束,耽于享乐,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以前做生意的时候,温婉都是提出方针策略。下面的都是由大掌柜的具体操作。对于细节问题可以提。但是总体的方针策略那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更不可能让人指着骂。 温婉嘟囔着:“以前只是觉得御史讨厌。我现在是恨不得将他们的嘴巴堵住。烦死了。以后御史来了一律不见。他们的奏折我也不看了。让他们有怨跟皇帝舅舅诉去。再被他们折腾,我得折寿。” 温婉想起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谏官魏征。心里暗暗佩服唐太宗,唐太宗得有多宽大的心怀才能容纳得了魏征这个喋喋不休的御史官啊(温婉认为魏征肯定比韩国柱更烦)。所以说,明君真不是人当的。 温婉在恼了这次以后。终于想通了,御史那些神马的都是浮云。当它不存在就不堵心了。 温婉在中午的时候,听到太子醒过来了。太子醒不醒与温婉没多大干系,但是却与翎昸有莫大干系。温婉让翎昸去皇宫里看望太子:“你父王醒了,你得回去伺疾。记得将在这里学到的东西好好消化,转成你自己的东西。” 翎昸应声而去了。到了皇宫,翎昸听到父王又睡过去了。太监给温婉去信得时候,太子又睡过去了。 海如羽见到翎昸,自然是高兴万分。她让人送信过去,自然是希望温婉能让翎昸回来一趟。 翎昸要跟在温婉身边,要见朝臣。自然不会穿以前在郡主府一样。以简便舒适为主。翎昸今日穿的是一件宝蓝色的锦袍,锦袍宽大的袖子以及边角都用金丝银线绣着古纹。身上饰品没戴什么,只有手腕手戴了一窜檀香木佛珠。非常的简单,但是却处处透露出贵气。符合温婉的一惯作风,低调之中的奢华。 翎昸的长相与太子跟太子妃都不相似。但是长得却是极端正的。加上温婉的特意训练,整个人更多出了一份从容,稳重。 太子妃海如羽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太子,日夜守候在床边。已经一个月没见着翎昸,这会见着瘦了不少(夏娴的药膳早就将人养回来了,不过是翎昸最近在长身体,长的快,看着也瘦了),很是心疼:“翎昸。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翎昸虽然瘦了。但是这一个月跟在温婉身边听政,整个人越发的内敛了。见着海如羽心疼的神情。笑着说道:“母妃,这段时间跟着姑姑在学习有些忙,所以瘦了一些。不过姑姑有每天盯着我吃补身的药膳,太医也说我身体很好。”温婉三天请一次平安脉,翎昸自然也不会落下的。 海如羽听到翎昸如此亲昵地称呼温婉,心下又酸又涩。不过形势比人强,太子是彻底废了。东宫能否能一直安稳下去,以后能否东山再起,得看温婉愿意不愿意扶持翎昸了。 海如羽立即压下心头的酸涩,笑着问起了翎昸最近在郡主府里做什么。问的很详细。 翎昸这次没跟上次一样简单两句就完了。翎昸这次不仅说了他在郡主府里的情况,还说了温婉的一些事情,当然,都是可以说的,不是什么机密:“母妃,姑姑对很多政务也不懂,不过姑姑说不懂没关系,不可以不懂装懂,要不耻下问。所以,姑姑不懂就召了大臣问话。我也在旁边跟着学习。这一个多月,我学到的东西比在书本上学到的多得多。”温婉与朝臣谈论的都是实事。自然跟书上讲的不一样。学习若是能理论结合实践,那才是最好的。 翎昸这次很乖巧,海如羽问什么,他都答什么。不是翎昸转性了,而是温婉在翎昸过来的时候特意提醒了。只要不涉及朝政,不关系机密。海如羽问他,他都可以回答的。若是涉机密的,可以直接明说。相信太子跟太子妃也不好苛责翎昸。 温婉这么做,也是考虑到实际情况。大局已经定了,翎昸是她的学生。又跟在身边听政。她的用意很多人不是不明白。相反,东宫陷入了低迷。太医说,太子这次虽然醒过来,但是身体的根基坏了。以往翎昸对东宫,对父母冷淡不热枕,最多会让太子跟太子妃心里不舒坦。但也不会苛责。但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若是翎昸的态度还是很冷淡,对翎昸来说不是好事。人都是这样的,身处巅峰处对于别人冷漠的态度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一下从巅峰跌入低估,这心态就不一样了。温婉希望翎昸就算不能得太子跟太子妃的喜爱,但也不能让太子跟太子妃对翎昸产生厌烦。不管如何,翎昸到底是太子跟太子妃的儿子,与东宫的利益是连在一起的。 五年下来,温婉也知道翎昸是个藏得住事的孩子。倒不担心翎昸说漏什么话。海如羽不知道温婉事先与翎昸提过醒。翎昸这样的态态度让海如羽很欢喜,自觉翎昸贴心了许多。 母子两人正说着话。一直说到翎元过来。翎元见着精神奕奕的弟弟,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翎元知道弟弟现在跟着温婉在朝堂学习。心下又嫉妒又觉得难堪,他才是嫡长孙,是以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这一段时间翎元经历了从云端跌落到了地底,又被贼人抓住威胁温婉。而温婉对他被抓别说救了,连句安抚的话都没有。此时的翎元深深地明白,若是没有权势,他连性命都保不全。 翎昸见着翎元。现在瞧着翎元有些苍白的脸,还有眼底复杂难测的眼神,翎昸心里沉了沉。姑姑对他说过,哥哥经历了这场变故性情可能会大变,甚至会对他产生嫉恨的心里,让他防备一二(温婉这也不算是在挑拨,天家本就是无情的温婉很清楚翎元跟翎昸两人注定不能成为亲密无间的兄弟,干脆早点将裂痕拉大,到时候翎昸就不会着了算计。更不会太过难过)。 翎昸内心深处转了无数道弯。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见到翎元,立即从海如羽身边站起来。朝着翎元恭敬地叫道:“哥哥。” 翎元对于翎昸这样恭敬的态度,面上的神情越发古怪了。若是翎昸对着他露出一点傲气什么的,他觉得正常,偏偏是这样寻不出来一丝的错。这种感觉,如人在心头刺了一下。痛又说不出来,憋屈。 海如羽望着两个儿子。翎元是她精心教导长大的,翎昸却是自小有些不大伶俐,也因为如此,她将翎昸交给乳娘,往日里没少了吃穿用度,其他则是处于放养状态。 现在两个儿子,翎元身上有股戾气,翎昸却是越发的内敛了。谁高谁下,泾渭分明。以前也是泾渭分明,现在却生生掉了个。 海如羽见着如今的翎元,心头也是五味惧杂,这段时间她忙着照顾太子,也顾不到翎元。皇后又要死要活地想带了翎元在身边,不仅想带了翎元在身边,还想将三皇子的长子也带在了身边。之前还想将翎昸也留在宫里陪着她。不过被温婉身边的侍卫不阴不阳地说了两句,皇后心底惧怕温婉,到底是放了翎昸回郡主府。 皇后没有了权势,但是温婉也没对皇后如何。该有的都没少了皇后的。海如羽没法子,只能隔三差五地让翎元过去看望皇后。皇后却如抓着稻草,一见着翎元就拘了半天在坤宁宫。 海如羽是蹭恨皇后,恨不得她死了的好。但是皇后毕竟是她的婆婆,她不敢背负不孝的罪名。只能私底下叮嘱了翎元。可是现在看来,就是这些日子,翎元还是受了皇后的影响。 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走过来说道:“太子妃,长孙殿下,三殿下,太子醒了,听到三殿下回来了,很是高兴。” 温婉在前朝,神色往往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这点,翎昸也跟着学习。温婉说的,他以后必须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翎昸见到太子,恭敬地说道:“父王,姑姑让儿臣带了不少的药品过来。姑姑说,这几日有些忙,希望父王不要怪罪于她。等过两日,她就过来看望父王。” 太子点头:“她有心了。”以前他权柄在握,温婉根本就不鸟他。跩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这样了。温婉反倒客客气气的。也不知道温婉怎么想的。不过不管温婉如何想,太子心里还是比较舒坦的。 太子看着翎昸对他恭恭敬敬的,有问必答,很满意。听到翎昸跟在温婉身边听政,眼中精光一闪:“你姑姑给你这样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不能懈怠了。”温婉这个时候让翎昸随着他听政。这里面的内涵可就大了。不过翎昸到底还小,加上一侧还站着嫡长子,太子倒也没过多说这些事情。但是对翎昸的态度和蔼了许多。 翎元心下又沉了沉。父王以往都不在乎这个弟弟的。上一次为着他不说郡主府的状况还打了他一顿。但是现在态度肯定不一样了。翎元特意看了一眼翎昸,从翎昸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神色出来。 太子又特意问了翎昸一些话。翎昸回答得有理有据。太子频频点头。以往事情多,不大关注翎昸(你那是不关注,你是压根不喜欢)。问了朝堂的一些事,翎昸将能说的说,不能说的都摇头。 太子也知道这忌讳,没强迫,而且就算他强迫也无用。和蔼地问了翎昸的近况。说了几句。太子就感觉很疲惫。 太子虽然醒了,太医也说醒了好好养着会养好的。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能感觉到他身体垮了。经过这次的变故,东宫如今只剩下翎元跟翎昸。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有两个儿子了。而翎昸还是最有希望问鼎那个位置的人选。 翎昸却还是如刚进门那样,神色不动。 太子的转变,让翎元捏了一下拳头。海如羽让两个儿子出去,跟太子说道:“殿下,翎昸是要继续回到温婉身边跟着继续学习的。但是翎元不能再去皇后那里了。殿下。让翎元留下来,跟我一起照顾你可好?”海如羽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祈求。 太子这会已经知道太子妃一直贴身照顾自己,就是到现在太子妃眼里流露出来的也是无怨无悔:“翎元有什么不妥当?”太子刚醒来,精神不大好。 太子身体如何,海如羽心里也有个数。当下也没隐瞒住太子,将翎元的状况说了:“我担心这样下去,翎元这个孩子会走了歪路。殿下,翎元那孩子……殿下。母后的性子你也知道。”看着翎元这个样子。她心底的酸涩没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太子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吩咐下去,明日我们回东宫!”他对外人千防万防。却没对皇后防备。可是偏偏在这上面他栽了。说不怨恨皇后那是不可能的。皇后的疏忽大意让他成了废人。 太子妃自然是希望回东宫了。立即让人给温婉送了信。太子妃这也是没办法。想出宫必须有温婉的手谕才成,没有温婉的手谕,周将军不放他们出皇宫。 温婉听到消息,想了下后说道:“这也好。让太子在东宫好好地养身体吧!” 来人还说太子想见温婉。询问温婉是否有时间,能否去一趟皇宫。太子有事找温婉商议。自从温婉将办公地点该在了郡主府,皇宫暂时就如一座冷宫,冷冷清清。 来人是太监,声音也尖锐。说了几句话,温婉听到这尖锐的声音,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了。 夏影也知道温婉性子怪癖,不喜欢太监,更不用太监。不仅夏影知道,朝野上下都知道的。温婉不喜欢用太监,这也导致了郡主府里建府十多年,府邸里也没一个太监。这次朝臣在府邸里办公,除了随处可见的侍卫,其他全都是丫鬟了。 温婉听了这话,没立即回答。反倒是陷入了沉默之中。RQ 一百零五无题 温婉考虑良多,是为了翎昸。 太子虽然是在皇宫,但太子的情况与被软禁在皇宫的六皇子是不一样的。六皇子与那些谋逆的贼人是勾搭在一起。太子却是在事出前就倒下了。说起来,太子也算是逃过了一个劫难。 太子虽然不大堪用(一下就被毒倒了),但太子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谁知道等太子那天心血来潮,会不会又出幺蛾子。太子若是起幺蛾子,温婉倒是不怕。但是温婉担心万一她跟太子起了正面冲突,难做的还是翎昸。 翎昸在温婉理政的这段时间紧随在侧。众人其实都已经猜测到了温婉的态度的。那就是温婉支持的是翎昸。温婉的态度,其实也是给了太子希望。可也因此有了麻烦,谁知道太子会不会借此跟让她做出更多的让步。太子如今是拔了牙齿的太子,趁现在她的气焰正旺,太子气焰低,彻底将太子打压下去才好了。省得他们夫妻到时候没完没了地拿了翎昸来算计自己。她不在乎,可也不想看着翎昸三番四次成为他们的工具。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转告太子殿下,本宫暂时脱不开身。等我空了就去看望太子殿下。” 太子得了回话,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温婉态度和软,趁此机会请温婉过来,他可以跟温婉说一些事情。可温婉的态度,看着更像是敷衍。咳,人走茶凉。 太子妃没太子那么沮丧。海如羽非常清楚,温婉对他们的客气,看的是翎昸的面子。若不然,温婉哪里还会理他们。 太子妃等太子又睡下后让翎昸回去了。等翎昸走后,太子妃与身边的容嬷嬷说道:“以前,翎昸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看来……”如今看来翎昸将会是东宫的支柱,他们的希望。 容嬷嬷反倒是庆幸。只要郡主愿意倾囊相授,小殿下学到郡主的本事,将来肯定是一片光明。但是容嬷嬷又犯愁了,若是没有郡主。支撑东宫的肯定是嫡长子。太子跟太子妃肯定会为嫡长子筹谋。可现在问题是现在翎昸有温婉郡主的扶持,本身又是郡主调教出来的。不管能力还是人脉,翎昸殿下都优胜于长孙殿下。她不是想要给太子妃泼冷水,但事实就是这样,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太子妃,若是郡主打算扶持翎昸殿下。那长孙殿下怎么办?”郡主要扶持翎昸殿下。翎元殿下的位置就尴尬了。 海如羽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有提溜起来了。是啊,翎元怎么办啊?翎昸如今风风光光,翎元却是越来越阴郁了。现在两孩子还小,可等过两年孩子大了区别就更明显了。到时候两兄弟如何相处。 海如羽喃喃道:“早知道今日。当初就该让温婉收了翎元。”若是温婉教导的是翎元,扶持的也是翎元,就不会有现在的纠葛了。 容嬷嬷低头不语。其实按照容嬷嬷来说,温婉郡主愿意收翎昸殿下为学生,一来是太子妃的谋算,二来也是运道。碰巧碰上皇帝要求郡主教导一个皇室子孙,碰巧翎昸殿下的性子得郡主的喜好。若是换成长孙殿下。郡主是不会收的。要容嬷嬷说,只要安抚好了翎元殿下,等将来翎昸殿下上位以后,翎元殿下一个王爵是少不了的。 容嬷嬷想像是美好的。但是祖制是传嫡传长,翎元自小接受的又是最精英继承人的教育。如今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他脑海里,让他将来屈居在当初样样都不如自己的弟弟之下,如何甘心。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傍晚的时候,翎昸回来了。 温婉问了翎昸太子的状况如何。翎昸尽量让自己平静:“太医说,父王不大好。需要静养。具体的还得养养看。”太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说着养得好。暂时是不会有姓名之危的。 温婉对此一点都不惊讶。之前她已经问过太医了,太医说太子的身体已经坏了。现在没有性命危险,但这辈子也会是一个药罐子了。没有哪个王朝会要一个药罐子的皇帝。不用皇帝动手,太子就废了。 温婉望着没露悲伤之意的翎昸,轻声说道:“翎昸,若是你父王死了,你会难过吗?”温婉这话,其实是在提醒翎昸。 翎昸愕然,不明白为什么姑姑要这么问。 温婉摇头:“翎昸。有些事情是必须隐藏在心底不能让人看透。但是对父母的担忧必须让所有人看到。没人会喜欢不孝顺父母的孩子。所以。不需要在姑姑面前强装无事的样子。”温婉觉得自己矫枉过正了。一直让翎昸要保持冷静的头脑,要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喜怒哀乐。结果,过头了。翎昸对太子跟太子妃的感情生疏了,但还不至于生疏到连悲伤都没有。只是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到底是孩子,需要教的还很多。 翎昸明白过来:“姑姑,我知道了。” 温婉第二天一大早就得了周将军的口信。周将军说六皇子要求见何氏一面。若是不答应,他就绝食。而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六皇子真的是滴米未进。 周将军也担心。六皇子也许是该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他的手上。若是死在他的手上,他吃罪不起。周将军没办法,只能让人送信给温婉了。这件事也只有温婉能拍板做主了。 皇后,六皇子这些人,说起来温婉也不大好处理。皇帝要杀要剐都可以,温婉也是有诸多的顾忌。所以只能关着他们而不动他们。 温婉听了哭笑不得,还绝食抗议。怎么不自杀抗议了。温婉若有所思地看了翎昸一眼:“皇家也出了一个痴情种呢!”言语之中说不出的讥讽。若不是之前阴错阳差发现了何氏的身份,还不知道此女要利用他做下多少损害朝廷的事。 夏影想开口,被温婉制止了。温婉望着翎昸道:“翎昸,你觉得你六皇叔这么做,该不该答应他?”温婉其实是要让翎昸知道,痴迷一个女人对朝廷的危害有多大。 太祖有令,后宫不得干政。温婉也不得不承认,这话其实很有道理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受到的约束太多,而且被教养出要为家族做贡献,家族好了。你才更有底气。有助力。被这些思想局限住,一旦后宫女人掌权,十有**喜欢任人唯亲。历史的外戚干政就是这样出来的。不能说她们是错的,只是这与她的生存环境跟受的教育有关。 温婉以前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被如此压迫,有想过去改变。但很快她发现行不通。因为这里的女人已经被压迫成自然了。三从四德,已经根植到她们的脑海里。男人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很悲哀,但却必须屈从现实。 翎昸对于这个问题很为难:“姑姑,我觉得不该让六皇叔见她。见了又如何?”见了还能改变什么。能改变那个女人是逆贼,能改变六皇叔给朝廷造成的危害。什么都改变不了。 温婉笑着恩了一声。没反对也没赞成。 夏影却持相反的意见:“郡主,既然六皇子想要见那就让他们见。再带上何氏的几个儿女让何氏见见。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收获,温婉听到着两句话就腻歪。要什么收获,何氏也就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跟戚钰身边的人比差远了去。但是夏影坚持,温婉不知道夏影在打得什么主意,当下随夏影去了。 夏影亲自带了六皇子跟何氏生的三个孩子去天牢见了何氏。何氏没想到还能见到六皇子。当时呆愣愣的。等看到三个孩子,何氏咬着牙不愿意看。就算三个孩子哭喊着叫娘,何氏也不吭声。 夏影带了三个孩子过去,过程如何温婉本没打算问。但是夏影却主动告诉了温婉。何氏半个字都没招供。哪怕是当着何氏的面,将何氏生的女儿杀了,何氏也没吭声。 温婉瞪大着眼睛,见着夏影面不改色。有些颓败道:“六皇子什么反应?”真够狠的,当着一个母亲的面将孩子杀了。更狠的是何氏竟然还能咬牙不说话,真是够强悍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训练这些人的。都说母子连心。温婉自认为换成自己为了孩子,啥都能豁出去的。别说秘密了,就是性命都能不要的。 夏影小心地说道:“六皇子当下就晕倒了。”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杀,妻子为了那些人宁愿看着女儿死也不开口,这打击够大的。 温婉冷哼道:“说吧,又想让我做什么了?你不会特意来告诉我,何氏有多残忍,多狠心吧!”她才不相信夏影这个女人会闲得没事,然后给她讲这么一件血腥的事。 夏影之所以告诉温婉这么血腥。也是希望温婉能提供帮助。反正在夏影认为。温婉若是能出些点子比他们用刑会好很多。 温婉嘟囔着,都将他当成暗卫的顾问了。什么不懂的都来问他。真当她是女超人。温婉冷冷看了夏影一眼。继续批阅奏章。海士林送来加急奏折。赈灾之中遇到的一些困难,海士林解决不了,需要温婉解决。 翎昸则是沉默地看着温婉给他的奏折。看完后,写下自己的观点,然后等温婉批阅后他再看温婉如何处置,对比一下,有什么区别。这一段时间,他从中学不到了不少。同样,心头积攒了无数的疑问。而温婉又没时间为他解答。 温婉在临睡之前,夏影厚着颜面又问了温婉:“郡主,我觉得能从何氏这里找到突破口。到时候会有意外的惊喜。郡主,你不是一直想抓住幕后的那人吗?也许这也是一条线索。”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前两日你告诉我,舅舅已经派了人过来。这个人到了京城没有?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夏影很为难:“我也不清楚。皇上派的这个人应该不是暗卫的人。”暗卫的老大不会离开皇上的身边。可除了他,其他人没人能压制得住李义。所以夏影猜测,应该是神机营的副统领。但猜测归猜测,夏影也不好跟温婉说明白,怕到时候不是就发糗了。 温婉听了倒是露出笑容了。不是暗卫的,那就是神机营的。在温婉心里,神机营比暗卫里的人靠谱。 温婉见着夏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骂道:“你以为我是神仙,什么都知道?招供也问我。” 夏影之所以会问温婉,也是以前温婉给的法子都不错。效果都很好。所以才问的。 温婉觉得这么厉害的女人很难对付的:“你们之中有没有那种特殊的人才。比如说催眠。深度催眠。”温婉之所以说催眠,是因为她认为何氏再狠毒,心里也会难过。就算她不招供,情绪肯定也是一团乱。这个时候做催眠,温婉觉得正好的。 夏影摇头:“催眠术以前有做过,没有效果。” 温婉轻笑:“情况不同。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之前做催眠,何氏肯定有防备了。这次受到这么大刺激,肯定心情郁结烦躁。是个人见着儿女被杀心情都不能平静。只要不能保持平常心,就有漏洞可钻。趁此机会。抓了漏洞,也就成了。 夏影等温婉睡下后就出去了。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夏影就告诉温婉,何氏招供了。李义根据何氏的供词,正在审问犯人。 温婉见着夏影有些躲闪,好像不愿意回答他的问题:“你们不是又杀了人吧?恩,不会是杀了祁枫的儿子?” 夏影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见着温婉没信,无力地说道:“没死。但是处于半疯了。”被他们给弄疯了。都是娇宠着大的孩子,突然面对这样恐怖的事情,不吓疯了才奇怪。 温婉敬佩万分,忍不住赞叹道:“你们真是能人啊!对孩子也能下这样的重手。你们不怕皇帝舅舅回来,找你们算账?”抛却皇家血脉这条,利用几个孩子达到目的,这么卑劣的手段都用。温婉真心看不过眼的。这都是写什么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了。 夏影好像没听到温婉的疾风。只是冷笑一声:“皇帝有令,牵扯其中的,杀无赦。”就算这次他们没做啥,这几个孩子也不会留的。不过这些话夏影不敢告诉温婉。怕温婉知道心里又有阴影。到时候对皇帝又多了两分忌惮。 温婉摇头:“你们也真够……算了,不说这个了,何氏招供了什么?”暗卫不归她管,如何做事她也无权干涉。再不满,她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说,这些人都是侩子手。 温婉一直以为何氏只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棋子。但却不可能涉及外面的东西。可让人意外的是何氏招供了。暗卫那边的人从何氏那边竟然得到不少的消息。 李义根据何氏提供了线索,抽丝剥茧抓住了一条大鱼。这条大鱼就是负责京城情报工作的人(根据招供的人说。此人只负责京城的情报工作)。恩,这个人其实早被抓了,只是被关在天牢,开始以为只是一个小人物。 夏影趁机说温婉之前对李义发难的事情:“郡主,李义大人也是不想出纰漏。看似小人物,也可能是大鱼。” 温婉撇嘴:“这个人招供了没有?”温婉的猜测,肯定没招供了。一个何氏就这么费神,这么一个搞情报工作的,这么重要的人物那更就更难啃下来了。 夏影摇头:“还没招供。” 虽然没招供,但是温婉还是夸赞了一句。一句让夏影囧得不行的话:“这是从我认识你到现在,做的唯一让我满意的事情。” 夏影给欢快不已的温婉提问了:“郡主,此人不容小觑,一般的刑罚没有用。李义已经给此人用过刑了,可惜此人却咬牙坚持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厮。” 李义很焦虑。 温婉轻轻一笑:“确定了此人真是负责戚钰的情报工作。”若是这个人真是负责戚钰与田氏的情报工作,可以预见若是撬开这个人的嘴,戚钰就等于是断了后路了。就算不断了后路,也能拔出了其余剩下的势力。老虎若是没牙,也不会让人害怕了。 温婉一直担心戚钰对自己儿子不利。若是此人真是戚钰的情报头子,那她就是费一番心思也得让这个人开口。 温婉压根就没去想负责京城的情报与负责所有情报的区别。只是认为,抓住了一个,基本就能拔出所有了。 夏影点头:“确定了。”夏影以为温婉会给她出好主意,没想到温婉竟然继续处理政务去了。夏影很失望。 用完晚膳,太医过来请平安脉。温婉身体没问题,等太医请完了平安脉以后,温婉问了太医不少问题。 夏影对此兴趣缺缺。 等太医走后,温着对一侧的夏影说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不过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见效。就看你们有没有耐性了。” 温婉想到一个比较阴损的法子。这样的人心里承受能力那是极强的。催眠术对此人根本就没用。这个人可不比何氏。有孩子扰乱思维。所以。只能用此等法子了。对付这样的人,也只有这种阴损的法子才能见效。 夏影面露惊喜,同时又带有疑虑:“郡主,什么法子。” 温婉笑得高深莫测:“让李义过来见我。我得确定这个人真的如此重要。”温婉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情看得夏影郁闷不已。 一个时辰以后,李义就过来了。给温婉确切的答复,此人确实是负责戚钰的情报工作。若是此人能招供。能灭了戚钰他们。 温婉交给了李义一张写满了字的东西:“从今天开始,将上面写的那些东西渗在他吃的东西里面。你也不用急,没一两个月他也不会招供的。慢慢等着吧!”温婉用得法子就是在此人的饭菜里下药。这个药不是一般的药,是罂粟。也就是现在的鸦片,吃久了就会上瘾。现在很多人都说可以戒毒成功,戒毒成功的是有,但是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此人吸毒时间短而且剂量小,二是此人意志力很强,三是身边有人在帮他。温婉是从来没见过吸毒时间长剂量大的人戒毒成功过。这个情报头子意志力肯定不差。但是时间一长,剂量又大,温婉不相信他能抗过去。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见效太慢了。 李义有些犹豫。 温婉见着李义的神色笑着说道:“我的法子见效慢,你若觉得不好可以用你的法子。我的法子你可以当是备用的。” 李义没吭声。这个法子姑且一试吧!如温婉所说当是备用的法子。 温婉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他墨迹。对待这样的人就得用非常之法。只用酷刑是无用的。若不是各方面都很好,一般的人也做不到这个位置。搞情报的一把手,若是泄露了就等于被人掐了喉咙。所以这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温婉用这个法子,其实花费可不少。罂粟在这里是药,比较贵的。一用就是一两个月,也要花费不少的钱(众人吐槽:财迷)。 李义点头:“郡主。我从一个犯人嘴里得到一条消息。郡主得力手下,冬青身边有细作。此人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这个人就在冬青身边。”现在两个公子都在海口,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总要回来,冬青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可就是定时炸弹,必须要将它拔出了。 温婉其实早之前就有隐约的猜测,能发现冬青的行踪的人,屈手可数。温婉也不好怀疑谁。只能让冬青自己查。现在得到这样一条线索,怕是这个人隐藏得极深了。 李义按照温婉的吩咐。在送给那人的食物跟水中都加了东西。那人很敏锐。是知道这些里面都加了东西。但是他若不吃,这些人也能塞给他吃。不管是什么。就算是毒药,先吃了再说。 温婉听到六皇子病了,病得很严重。亲眼看见女儿被人杀,儿子被人弄疯,心爱的女人是条毒蛇。没疯只是病,承受能力还不算差了。 温婉没虐待六皇子,让太医给他诊治。温婉嘀咕着,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回来。希望过年之前回来啊!离过年还有三个月,若是能过年前回来,她再辛苦三个月就解放了。 这日是苏显的生辰,没有大办。在这个风尖浪口,没有哪家大臣会大办喜事了。而苏家的情况与别又不以养,老相爷致休多年,苏显还被温婉罢官了,苏扬在外任。苏家已经陷入了低迷时期,在走下坡路。苏显也的意思就是准备全家吃一顿团圆饭。 亲爹过生辰,身为女儿的真真,就算亲爹生辰不大办,也得回家祝贺。这次是带着四个孩子一起去苏府。自从退亲的事情发生以后。真真一般只带着福哥儿过去。这日情况特殊。将孩子全部都带了过去。 梦澜是在事发生到现在是头一次登门苏府了。以往来的时候,总有一些忐忑与不安。这次再来到苏府,感情很复杂。 梦璇见着梦澜复杂的神色,低声说道:“大姐,今天外祖父生辰,等给外祖父拜了礼我们就回去。”见着梦澜没说话。不由又轻声说道:“大姐,你别担心。大表哥没回来。”若不是大表哥在外面没回来。她是决计不愿意让大姐到外家的。碰见得多尴尬。 梦澜轻声说道:“你放心,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感慨。”那段时间闹得自己生不如死。再到苏府,感情自然很复杂。 海氏过来招呼了真真一行人。海氏看着如花似玉的三个姑娘。特别是看到俏生生的梦澜。心底有些酸涩。退亲后的梦澜好好的,但是她儿子却还不知道在哪里。不过今天是老爷子的生辰,她也不能扫了兴,想下满面笑容地迎了他们去。 说起来海氏也不是没得到好处。婆母被送去家庙了。她是真正当家作主,彻底解放了。除了大儿子还没回家,其他都顺心。 梦璇暗地里努了努嘴。梦璇对这个大舅母很是看埋怨。若是她不知情也就罢了,偏偏知情还故意坑她姐姐。这算什么亲人。不过要维持面子情份。不好让娘担当一个不孝的罪名影响了他们姐弟几人,她才一直闷声不吭。不过,梦璇也将这笔账记在心里。 不说梦璇,就是福哥儿也对外祖家明显疏远了。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无事是决计不会上苏府。 海氏与苏真真都想修复好两家的关系,但是隔阂已经造成了,几个孩子都有抵触情绪。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的。 海氏看着梦楠,想起嫂子说的梦楠是个不错的。但是有了上次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开这个口的。 真颜没回来,在庄子上呆着。真枚回来了。带着夫婿跟孩子回来了。真枚也分出来了。如今也是当家奶奶了。到了苏府,与真真相谈甚欢。言语之中,对梦楠很是亲切。 真枚对梦楠亲切,倒不是想要结亲。不是真枚不想,而是当初梦澜与苏航就是以表哥表妹不能结亲为由拒绝了。不用说出口,就知道了肯定是结不成亲的。两家勤于走动,让孩子与蒙澜几姐妹关系亲近一些,以后都是亲戚,可以互相帮衬。 蒙澜梦璇几个人都是经过嬷嬷精心调教过的。待人接物都是一等一的。人家有心交好。他们自然是不会往外推了。与人为善,也是为己方便。 离开苏府很远。梦璇才说道:“娘,以后若是无事,还是不要让我跟姐姐来外祖家了。省得有些人嚼舌根头。” 苏真真面色一僵:“你听到谁在嚼舌根头?” 梦璇没吭声。事实也没人嚼舌根头,梦璇也编不出一段出来。但是看着舅母望向大姐的眼神,她很不舒服。做错事的是大表哥,做什么用那样的眼神怪大姐。难道明知道那是一个火坑,还要让她大姐跳。若不是有姑姑护着,她大姐这一辈子就被舅母给坑了。现在还好意思用谴责的眼神看她大姐。想想梦璇就窝火。 梦澜趁机也说道:“娘,以后若无事,我不想来了。”别说舅母看她的眼神让她不舒坦,就是丫鬟婆子的眼神她看了都不舒坦。 苏真真黯然:“不来就不来。依你们就是了。”她本来想开口求了爹,让娘回来。娘这么大年纪还在家庙吃苦。但是话刚开口就被爹打断了。那神色很不悦。她是出嫁女,是管不上娘家的事。现在儿女也不喜欢来娘家,以后还是少回娘家了。 梦璇觉得她娘最大的好处就是听劝。自从那件事以后,只要他们姐弟的话在理,娘都会听的。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海氏等人送走以后,歪在榻上。身边的丫鬟小声说道:“夫人,想大少爷了?”大少爷走了都好几个月了,连个信都没有。问老爷,老爷让夫人别管。这让夫人心里忐忑不安。 海氏点头:“我总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当日只说让航儿去避避风头。可是现在风声都过去了,祖父生辰都不让回来。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海氏心头闪现过不妙的感觉。 身边的心腹想了下还是将暗地里得到的消息说了:“夫人,我听说薛家姑娘没回江南,而死失去了踪迹。在回江南的路上失踪的。”也就是说。表小姐与大少爷是前后脚失踪的。 海氏猛了坐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个清楚明白。”这变卦不能不让海氏多想啊!老太爷做事一向心狠。但是再心狠也不可能杀了自己的曾孙。可这女人跟儿子前后脚不在京城。失去了消息,老太爷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身边的心腹摇头,表示不知道:“夫人不用担心,可能是老太爷想让大少爷吃些苦头。总不会将大少爷怎么样的。”自己的嫡亲骨血,难道还会因为要了性命。只要性命还在,其他都好说。 海氏不知道的是。苏航,不,现在应该叫周少康(改名),他的文书上面就是叫周少康。他不再是苏家的大少爷。不再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子。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 苏相既然决定做,肯定是不会给苏航留下退路的。送了苏航与薛茗凝到一个那个偏僻的镇子上,给他们安置了一个简单的只有两间屋子的地方。两个奴仆安置好了,当天晚上就消失了(暗地里监视)。 薛茗凝一直以为她是被苏家卖掉,卖到什么脏地方去。当时都想死,可全身软绵绵的。半分的力气都没有。惊魂未定的时候看到苏航。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见到苏航的那瞬间,心头落了地。以为苏航跟苏家抗争赢了,来接自己了。 两人互诉情衷,薛茗凝听到苏航说放弃了苏家大公子的身份,只为跟她天长地久一起。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这与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 苏航只以为薛茗凝欢喜过头了,只说着能跟薛茗凝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他也高兴。 薛茗凝沉思良久。她不相信苏家真的愿意放弃苏航。苏航是苏家的嫡长子,花费巨大培养出来的,是以后苏家的接班人。薛茗凝认为这很有可能是苏家人在考验苏航。 两个仆人只留下了几两的碎银子。苏航是从来不为钱财发愁的。苏航拿了这几两银银子,置办了一桌好的饭菜。 现实是残酷的,没钱总不能做吃等死。若是苏航没改名换姓,他还是举人功名,有这个身份足够他一世衣食无忧。可是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平头的百姓。必须得为三餐温饱奔波。 苏航一个文弱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挑,能做什么。就是想去给人做西席。没功名也没人请。最后没办法。只能当了随身带的两件不错的衣服,置办了笔墨。给人写信,希望赚点钱糊口。好在他的字写得不错,很多人愿意找他代笔,收入勉强,能填饱肚子。 这日,苏航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看着寒酸破旧的屋子,想着以前的锦衣玉食,心里黯然不已。后悔吗?苏航握紧了拳头,不后悔,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不能后悔。 薛茗凝其实早就听到了苏航的声音,只是她不想出去。来到这里日子过得别说在苏家,就是当初抱怨薛家的日子难过,可是在薛家的日子都比这里好千万倍。在这里,要自己洗衣做饭,跟个仆妇似的。 苏航望着在屋子里发呆的薛茗凝:“凝儿,怎么还没做饭?”他劳累一天,又这么晚了,早就饿了。苏航其实也不舍得让薛茗凝做粗活,他也想买丫鬟仆从,只是囊中羞涩。 薛茗凝将自己绣的东西取出来交给了苏航:“我想将这个荷包绣好,卖了也能给家里添置一些进项。所以没下厨做饭了。”这一段日子,薛茗凝也在做女红赚钱贴补家用的。 苏航有些愧疚,但是形势比人强:“凝儿,跟着我让你受苦了。”以前是想跟凝儿好好的过日子。现在却让凝儿跟他过这样的苦日子。 薛茗凝的手一滞,笑得很勉强:“怎么会。跟着表哥你,我觉得足够了。” 薛茗凝看着瘦得不成样的苏航,她已经不确定苏家到底只是考验苏航,还是真的放弃了苏航。若是没放弃,考验也该够了。 如今哪里还有锦衣玉食,吃的都是粗粮。在这里都是讲究女儿家要娇养,薛茗凝虽然寄人篱下,但自幼娇生惯养,后来到苏家更是养尊处优。这几个月的生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吃完饭,苏航跟薛茗凝说了几句话,累得倒在床上睡下去了。薛茗凝看着睡得沉沉的瘦削的苏航,再看着自己日渐粗糙的手,十指葱葱,如今白皙的皮肤都开始泛黄。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明明一切都是好的,明明表舅母也答应等梦澜过门就纳了她为二房。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 薛茗凝心里有个小人在叫,都是温婉郡主,若不是她强行要退亲,若不是她,也不会闹得风风雨雨。薛茗凝眼露愤恨,为什么,为什么温婉郡主要跟她过不去。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想寻一个安身之处。为什么就容不下她。 温婉不知道,薛茗凝竟然连她都恨上了。若是知道,只怕也只有冷笑了。温婉不否认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苛责。但是既然身处这个时代,就得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连她都不例外,都要老实遵守这个规则。薛茗凝这个受了三从四德教育,更应该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她却做出私相授受的事。 爱情没有错,薛茗凝喜欢上苏航也没有错。在这个青葱年少的年龄,对异性心生好感,甚至萌生出爱意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在事发后,海氏都已经说了给她置办一份嫁妆,给他挑选一户殷实忠厚的人家,一辈子大富大贵可能没有,但是一辈子衣食肯定不愁。可是薛茗凝却死也要当苏航的二房,所谓的二房其实还不是妾。一个愿意当妾的女人,温婉是鄙视的。 若是真的痴情不悔,宁愿当妾也要一起也就算了。可温婉却偏偏从里面看到了算计。薛茗凝当不了正房当二房也愿意。真正的原因,温婉是从苏航愿意为她拼了所有看到的。苏航就算娶了正妻,她的地位也不可能撼动得了。 薛茗凝算计到了苏家长辈的性格,算计到了苏真真软绵的性格,正常来说为了两家的关系,这门亲是决计退不了的。可惜,薛茗凝想不到的是,半路杀出了温婉出来。温婉坚持要退这门亲事。以致因为此事惹恼了苏家真正的掌权人苏老太爷苏相。 当然,温婉尽管不喜欢薛茗凝,也不相信薛茗凝是真心喜欢苏航,对于她这份算计也看不上眼。但是温婉对苏航是同情的。虽然说苏航为了一个女人不要父母,不要家人,不管不顾只为了爱人,这点很自私。但是也该理解,毕竟这个年龄还不成熟,这个年龄容易做叛逆的事。所以,温婉建议苏相给苏航一个机会。 苏航若是能蜕变,去掉身上的毛病,前程不可限量。若是不能蜕变,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就算没这遭事,迟早也得跌入谷底。 只是苏航是成才还是成虫,这就无人能知了。RQ 两百零六恩情 边城与海上的捷报一封一封地送回京城,京城的气氛也越来越松快。温婉也不担心有人趁机起幺蛾子了。 现在温婉大半时间都在想着什么时候战事能结束,皇帝回来,老公回来,恩,儿子也该回来。想到儿子,温婉就想到逃亡在外的戚钰。这都逃在外面一个多月了,还没找到,实在是让他烦心。! 温婉很希望那个搞情报的人能招供。不过可惜的时候,那人吃了那么大剂量的罂粟到现在还没反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能招供。只希望这个人能招供,那戚钰的藏身之处就能找到了。 温婉心里暗暗叹息,若是这戚钰不是敌对方,以这样的本事,封侯拜相都不为过啊!真正的浪费人才。 温婉正感慨着,就接到一封密信。密信是东正微送来的。东正微已经查到戚钰的踪迹了。现在需要派人去支援他。 温婉想到那个李义,摇头:“我这里有了线索,但是我对李义不放心。你告诉我,皇帝舅舅派过来的那个人到了没有?若是没有,抓捕戚钰的事,我亲自来。” 夏影赶紧点头:“到了郡主。前两天到的。郡主,东正微送来了什么消息。” 温婉已经对李义失去了信心。第一次温婉还说责任不全在李义,可两次阳奉阴违就不可那辆,这种人就不可再信任。 温婉才不告诉夏影呢:“那人本事如何?性情如何?我想要见他。”温婉就差说这个人的本事要也不行,那还不如自己干。省得总是坏菜。若再让戚钰逃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夏影嘴角抽了抽:“郡主,你放心。这个人比李大人强。”因为那个人的身份很隐秘,她也没见过人。但是她听李义的意思,这个人在神机营的地位非常高。 温婉需要的是确切的答复:“有多强?”当初也说李义很不错,结果呢,办的事情没一件让她满意的。还三番四次违抗她的命令。别来个又是徒有虚名的。她才不想再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夏影无奈地说道:“本事不在夏瑶姐姐之下。”不说温婉,就是夏影自己也知道神机营比他们暗卫强许多了。当然,这也没可比性。神机营是历任皇帝培养出来的。机制相当完善。挑选人才方面也极为苛刻。他们的暗卫只是皇帝培养出来的,当初在番地上资源有限。肯定是不如神机营的。 温婉想见见那个人,但是夏影却是摇头,表示很难。神机营情况特殊,他们只听从皇帝的。而且神机营里的人个个都神秘莫测。他们若是不想见你,你想见也见不着。温婉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温婉对他们来说也只是无关人员一个。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姑且相信。这是东正微传过来的,你交给那人吧!” 温婉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政务也都上手了。比刚开始那样忙得昏天暗地好多了。恩,温婉心底有底了。处理事情来也不会那么瞻前顾后,总怕出错到时候就害了一方百姓。胆气上去,速度也跟上去了。 此时,前方战事捷报传来,灾区的赈灾工作也进行的很顺利。好消息频繁传回来,也让温婉松了一口气。 这其实得归功于皇帝之前大力兴修水利。虽然洪涝严重,不少的地方受了灾,但到底还是有一部分地区幸免于难。另外朝廷之前大力提倡的种植多种农作物也有了显著的成效,没受灾的地方,老百姓家里大部分手里都有余粮。国库又及时拨款,两个钦差大臣尽心尽力,特别是这个毛遂自荐的陈秉,就是海士林都在折子里夸了好几次。真正的认真办差,差点都累得吐血了。 若是这样温婉最多认为此人是一个难得的好官。但是怪异的是陈秉上的折子。 陈秉在折子里。表现出对她感恩戴德。温婉有些纳闷,温婉非常确认在此之前她不认识这个人,恩,别说认识了,就是连名字在她理政之前都没听说过:“夏影,我以前跟这个陈秉有过接触吗?我有帮助过一个叫陈秉的人吗?” 陈秉的口吻好像自己对他有过莫大的恩惠。恩,若是陈秉年轻一些,温婉还会以为是得到过慈善堂的帮助。可惜,陈秉混出头来的时候。慈善堂才刚刚成立。慈善堂帮助的又都是妇孺儿童。压根没陈秉什么事。温婉觉得很怪异。 夏影摇头:“在我的记忆之中没有。郡主没有帮助过这个人。” 温婉丈二摸不着头脑:“那陈秉怎么在折子里。对我感激涕零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对他有救命再造之恩呢!话说温婉确实帮助很多人,但是真没帮助过一个叫陈秉的人。 夏影见着温婉一脸纳闷的神情笑着说道:“郡主。这还不简单,我派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郡主帮助过多少的人,郡主自己都不知道了。不过这个陈秉,夏影对此人也不大熟悉。 温婉觉得有些意思,就让夏影去查。这种事情很好查,半个时辰夏影就得到了信息:“郡主,你对陈秉有过大恩。当年你救了他的母亲。”郡主做了好事都不记得了。也是,郡主做的好事太多了,谁能记得过来呢!套用郡主的一句话,施恩不求报。求报就别施恩。 温婉咦了一声:“我救了他的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印象之中,温婉真没以自己的名义做过什么好事,更不要说救过谁呢!记得当初她以自己的名义帮助的人,个个都反水。弄得温婉都不愿做好人。 这件事过程也不复杂,不过是阴错阳差。当年陈秉的母亲病重,陈秉亲朋好友都借遍了也没医治好母亲,那时候他得了一个药方,可是已经无钱抓药,就在陈秉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病死之际,正巧碰上在大街上撒钱的温婉。 温婉当日里看着他虽然是来讨钱的,但他穿着整洁,目光清澈,不像是那种骗钱的人。温婉本就在撒钱,就算被骗也无所谓的。骗了也无非就是当多撒点钱出去了。但是若没骗也是救人一命。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事。 抱了这样的心态,温婉当时给了他一张数额不低的银票。陈秉就是用这笔银子救了母亲一命。算起来,温婉对陈秉有救母之恩了。 温婉听到来龙去脉,笑了起来:“我都不记得了。当年在赌坊赢了钱,我想起有一个说法,说赌博得来的钱财自己花了会有祸。我当时就想着不若散一部分钱出去。也是给自己积福。当时就让人换了几大箩筐的铜钱去大街上撒钱。”这也算是她小时候干过的最为离谱的事情了。不过撒钱的感觉真不错。 夏影扑哧笑了下,她后来是听说了当年的事。若不是后来传扬出弗溪公子就是温婉,谁都不会相信温婉就是弗溪了:“郡主,若是觉得不错。改天我们再去撒钱如何?” 温婉斜了夏影一眼:“那时候是好玩,现在去撒钱像什么样子。没听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时候她是孩子,闹着玩最多也是说两句。现在她是摄政郡主,得做好表率。否则下面就会跟风,跟着跟着就歪楼了。这还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么做非得被御史喷死。她可是知道了御史笔杆的犀利。上次罢免了三个御史官。责罚了一顿下面的官员。结果弹劾的折子只多不少。温婉虽然是不怕这些御史,但是也不想没事找事,再让御史喷得灰头土脸。 夏影轻轻一笑。 温婉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一个人:“玉飞杨如今如何了?”玉家牵扯案子里面去。李义又是那样的态度,肯定不得好了。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好像不怎么好。”她最近也很忙,对玉飞杨的情况不大清楚了。 温婉让夏影去探问探问。若是真没问题,没牵扯其中。能帮扯一把就帮扯一把。她还有股份在玉家呢,若是玉家倒了,那些生意她可不想自己管。可若是就这样丢了,温婉也觉得可惜。怎么说玉家倒了。玉家每年给她的分红就没有了,怎么着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就这样丢了也挺可惜了:“去问问具体的情况。若是没查到玉家牵扯其中,就放他们一马了。”若是查到,温婉也就不会过多干涉了。 夏影去了,很快就回来:“郡主,玉家本家是牵扯其中。玉飞杨这被迫分出来的一支暂时没审出问题。李大人说还需要看看。”这也算是比较中肯的意思了。 温婉一笑:“只要没牵扯其中,慢慢看也没什么。但是不能影响了他们做生意。我还等着年底分红呢!今年国库撒出去这么多钱,从玉家也能分到不少的银子。到是说不定也能应应急。”温婉这意思。也是相应的让李义看着好好处理了。别给玉飞杨太大的压力。 夏影想了下后点头:“成。我会将郡主的话带到的。”若是以前夏影还不确定李义是否给面子。自从上次被郡主打了一顿以后,人也老实了许多了。 温婉觉得有些不放心:“你得告诉李义。必须确保玉飞杨他们家真的没跟这些人有所牵连。别到时候说我是网开一面。”她是想网开一面,可那也得李义他们查到玉家这一支确实没有问题。李义那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夏影哑然失笑:“郡主放心。李大人会认真查的。若是真有问题,郡主就算想要求情也求不着的。”李义会给温婉面子,也是在查清楚确实是无辜后才会给温婉留面子。若是人有问题,谁的面子李大人都不会给的。 温婉冷哼一声。 夏影发现温婉一个弱点。那就是对不喜欢的人就会一直厌恶。一点小事她都看不过眼。这以前都没发现这个毛病呢! 这夜,在灾区赈灾的陈秉,匍匐在灯下,将在赈灾过程遇见的问题都记录下来。说起来陈秉确实很有运气。就如温婉所想,当初皇帝清算一大批,他正好赶上时候,顺利上位了。这么多年,凭借着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也到了四品了。 说起来,陈秉中进士以后,心里一直都很遗憾,他一直遗憾不能回报弗溪公子。哪知道在十年前。突然得到一个爆炸性消息。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恩人竟然是温婉郡主。 陈秉开始是不相信的。毕竟弗溪公子跟温婉郡主相差太远了。可是后来证明。这个消息没错。得到确切的消息,陈秉是又惊又喜。惊讶是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喜的是弗溪公子没事,还好好地活着。 陈秉很想报恩,但是温婉郡主什么都不缺。他又担心贸然上去,以为是攀附关系。温婉郡主是颗大树。很多人想攀附上位。只是这颗大树不是那么好攀附的。陈秉不想让郡主认为自己是攀附关系的,所以想通过其他的方式报恩。他很想捐助慈善堂,可惜当时慈善堂不接受外来捐款。 温婉做善事的手法很怪异,不喜欢搞募捐。全部都是自己出钱维持慈善堂的运作。一直到五年前,慈善堂才放开了项目。而这些项目是针对慈善堂收养的那些孩子,慈善堂收养的那些孩子如今也长大了,有一部分孩子都想继续读书科举,博取一个好的前程。古代培养一个孩子念书的花费,比现代花费要高多了去。慈善堂供养一两个自然没问题,但是人数多了。这是一笔极大的开销。 温婉认为供养到他们能自食其力的年龄已经尽够了,哪里还能这样养下去。而且科考没限制,万一念到三十四岁还要供养。这不瞎嘛!温婉直接表明慈善堂是不会再继续供养下去了。不过温婉也让人帮他们找寻出路。京城里还是有很多人想做善事的,温婉的意思,可以让那些做善事的人资助这些孩子继续念书科举。资助的孩子也是需要经过几道关卡,若是不满意也不成。 温婉推出的这个项目还是很受欢迎的。大半的孩子都得到资助了。这些得到资助的孩子如今有不少考中了秀才功名,考中举人的也有一个,进士暂时还没有。毕竟进士不是那么好考的。 陈秉搭乘了这封,也资助了两个孩子。没考中功名。还在奋斗之中。不过这压根就不算报答。 陈秉正在写,听见敲门声。走出去一看:“海大人”陈秉笑着请了人进来。这段时间两人也很熟悉了。 海士林想要笼络陈秉。陈秉一直都是中立,但是为人务实,又肯干,还能吃苦,最重要的是人靠得住。若是拉拢过来,培养好了不失为一个臂膀。海士林是有心相交,陈秉觉得海士林身上有很多他需要学的东西。虽然年龄差点,但是两人很快成为知交好友。 海士林见着他还在忙着做手札。笑着称赞了两句。两人谈得很高兴。海士林装作无意之中问着陈秉为何会毛遂自荐。 陈秉笑着说了自己也想下来历练历练。然后也装作无意地提了温婉对他的恩德。这件事很棘手,当时无人出来。他也想为郡主分点有。当然。这跟报答郡主是半点沾不上边的。 陈秉又不傻,海士林想拉拢自己他又岂是看不出来。只是他暂时没想着站队。朝中这局势纷杂的,暂时还是保持中立的好。 海士林大为惊讶:“郡主竟然是陈大人的恩人?怎么我没听说过呢?”若是这样,那陈秉可就拉拢不过来了。 陈秉笑着将前因后果说了:“若是没有郡主,我娘可能就不能到现在了。郡主救了我娘一命。郡主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一直铭记在心。” 海士林笑着称赞了两句,然后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赈灾的事情。其实海士林相信陈秉心里也清楚,以温婉的地位压根就不需要他报恩。不过陈秉抱有这个态度,若是能得温婉的喜欢,今儿能得到温婉的赏识,陈秉将来的前途会一片光明。毕竟,温婉的这棵大树不是谁都能靠得上去的。 陈秉也不是傻人,基本能猜测到海士林心底的想法。他是决计没这个想法的,他从没想过要去攀附温婉郡主。若是有这个心,也违背了他的初衷。 温婉正在处理政事,突然见到夏添过来。 夏添碰到一件事,这事夏添不能处理,此事重大,夏添不能做决定:“郡主,有一妇人领着一双儿女投奔郡主。那妇人说,她是黄嬷嬷的侄孙媳妇。”黄嬷嬷是谁,相信郡主府里没有人不知道了。郡主一直对黄嬷嬷的恩情不能忘怀。以致郡主还在玉泉寺给她点了长明灯。所以听了是黄嬷嬷娘家后人。夏添不敢自断。 温婉有些怪异:“他们不是在岭南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要投奔我了?”当初温婉还派人去岭南寻了黄嬷嬷的娘家人。但是黄家只有黄嬷嬷的侄子还活着。那侄子不愿意离开岭南。温婉让人好好安置了。这好好的,怎么又跑到京城了来投奔她了。 夏添也是问清楚了底细的:“郡主,那人说黄嬷嬷的侄子侄媳妇已经没了。如今日子难过。所以过来投奔郡主。” 温婉觉得这话不尽实。温婉当日里吩咐了人好好安置黄嬷嬷的后人,肯定是有给他们钱的。日子大富大贵可能没有,但绝对不愁吃穿。现在说日子难过,有些奇怪。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先去探听仔细底细。到底是因为什么过来的。若是日子过不下去。你出面好好安顿他们。若是其他的原因,查清楚再告诉我。现在是多事之秋,得防备。”温婉的意思,先探听底细。等清除了来龙去脉。这些人就好好地安顿了。这倒不是温婉担心潜伏着刺客什么的。郡主府里戒备森严,不管什么人都不能随意走动的。还不要说温婉身边也是高手如云。温婉只是觉得很蹊跷。这好好的,怎么着就突然凄凄惨惨的过来投奔了。 温婉对黄家的人的照佛,也是看在黄嬷嬷的面子上。当初不过是黄嬷嬷的遗言,不想让黄嬷嬷在九泉之下不安心。若是黄家人有苦衷,妥善安置就是了。其他的温婉就没这么好心了。 夏添很快就将底细探听清除了。黄家的当家人没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当家的黄勇,也就是黄嬷嬷的侄孙,被人带着赌博,结果赌上瘾了。赌博的人,十赌九输,输光了所有的家财。还输得想要卖了老婆孩子。 他媳妇眼见着黄勇没了理智,再这样下去,一家人就得全完了。当下咬咬牙,趁着黄勇又去赌博。收拾了一下东西,带着一双儿女逃了出来。想着当日里听婆婆说起过姑祖母的事。郡主仁善,去投奔郡主其他不说,至少能有条活路。 温婉摇头。原来是这样。温婉感叹,从岭南到京城里,上千里的路途,又出于动乱时期,带着一双儿女顺利到京城,还真是难为她了。女人呀。为母则强。也罢。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看在黄嬷嬷的面上。给他们一条活路。温婉让人将他们送到乡下庄子去,好好安顿。具体的操作过程都交给夏添了。 夏香笑着说道:“郡主,又想大公子跟二公子了。”瞧着郡主的样子就知道是想在两个公子了。 温婉苦笑:“能不想吗?两孩子都离开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有时候想得呀,这心口都疼了。”以前想白世年的时候,也会心头酸涩。但难受的时候看着两个孩子,也就好了。可是现在想儿子,却是想得心肝脾肾都不舒服了。 温婉摇头,都说女人成亲有了孩子,孩子就会重过丈夫。温婉以前觉得不打靠谱。但是现在亲身经历才知道,这话非常靠谱。儿子就排在丈夫前头了。 夏香对于这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让人送信去将两个孩子接回来,郡主又不愿意。又天天想得厉害。 温婉也不多说废话了,将存下来的画取出来,一张一张地看:“也不知道两孩子在那边如何了?”儿行千里母担忧,这话真是半点不假。咳,温婉都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将孩子送走了。要让孩子多多见识,历练历练,也不急在这时候。RQ 一百零七统领大人(加更求粉红) 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了。转眼进入到了秋天。秋天天气凉爽,不冷不热,是温婉最喜欢的季节。 前线一直都有捷报传来,温婉估算了一下。这样下下皇帝很快就会班师回朝了。温婉心情好,气色也好。下面的朝臣也都松了一口气。 下面的大臣这段时间那是各种郁闷呀!以前一直都听说温婉郡主很好说话,很仁善。反正各种好的词语都能用在问啊无奈郡主身上。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众人统一有一个念头:坑爹的,谁谁乱传出的消息,温婉郡主可比皇上还难伺候啊! 温婉这日处理完朝政,回院子。郡主府如今守卫森严,抬眼望去就是站岗的士兵。人很多,但是个个都跟石雕一样。 温婉微微叹气,自从明睿跟明瑾走了,家里就冷冷清清,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家。现在更好,直接将家弄成了军营了。 温婉如今闲下来了,一有空闲就想儿子了。别说提了,就是看着景物都能想儿子。温婉自己也郁闷了,就是不能闲,都是闲给闹得:“戚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 戚钰不抓着,温婉心里总放心不下。 夏影忙说道:“郡主不用担心,这次神机营跟暗卫营的一起出动。戚钰插翅难飞了。” 温婉对于神机营非常感兴趣,到那时面对夏瑶的时候,温婉不好多问。这会夏影说起来他就想多了解一二:“你对神机营有多少了解。我就知道夏瑶是神机营出来的。其他的都好像是暗卫的人。” 神机营与暗卫面上都是效忠皇帝,但是本质却不一样。神机营是属于国家的,忠贞的对象是大齐,是朝廷。而暗卫却是属于皇帝的私人势力。就好比先皇若是愿意可以将自己的暗卫给赵王,但是绝对不可能将神机营给赵王。因为神机营效忠的只有皇帝一人。这是不可更改的制度。所以先皇帝能将夏瑶从神机营抽离出来放到温婉身边,这对温婉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恩典。 夏影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个组织非常神秘。郡主若是想知道更多,可以问皇上,也可以问夏瑶。” 温婉翻着白眼,若是可以我还用问你,真是废话。听了这十多年,难免有好奇心了。温婉识趣地将好奇心压下去:“希望这次神机营的人真能抓到戚钰。”就算不能抓着,也希望杀了。灭了这个后患。 边城的捷报是一封一封传来。都是正面消息。温婉看着捷报说今天打到哪里了,明日打到哪里了。然后自己对照地图划着。每天都算着大军大概时候班师回朝了。 沿海的战争就没边城的战事那么顺利了,胜仗跟败仗基本持平,温婉暂时也没办法将水军整顿。对于沿海能与对手打个平手也可以了。只有先这样维持着,等到时候边城的事落了。集中精力扩充水军,到那时候,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有来无回。 温婉这日看着天气甚好。菊花开得很好。温婉也想喘口气,松放松。这忙碌了两个月,也该让自己歇口气了。于是温婉给梅儿下了帖子,邀请了梅儿过来赏花。 梅儿依约过来,还带来了怡萱。怡萱见到温婉总是有些不自然地红脸。温婉呵呵笑,面对自己都这么腼腆的。不知道面对明睿的时候。会不会更腼腆呢! 怡萱见到温婉笑话自己,脸都红到脖子上去了。梅儿看了也是笑着摇头。在家挺好的,面对温婉,女儿总是不自然。不过多相处一段时日,就会好的。 梅儿与温婉并排走着。 梅儿忍不住说道:“温婉呀,你也别太拼了,看看你,都瘦得脱行了。你得保重身体。”温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着梅儿都不忍心。 温婉笑着说道:“没有啊。我觉得这样正好。比没生孩子那会都苗条了。”见着梅儿还想说话。温婉笑着说道:“你别担心。太医都在府邸里候着,三天要请一次平安脉。若是身体出问题,太医早规劝了。你放心,我会保重好身体的。论保养。我可比你在行。”这话温婉可没虚夸。温婉是非常注重保养的人。这点集中体现在温婉这个快三十岁的女人看着就跟二十岁的姑娘一般娇嫩。 温婉往日里对这个注重得连夏影看了都只有摇头的份了。 梅儿笑着也没再多说。瘦是瘦了,但是温婉的精神非常不错,再者温婉都说了太医都请平安脉,她说太多也就有点不识趣了。两人说说笑笑,转眼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梅儿母女走后,温婉又泡了个药浴。:“这几个月,跟打仗似的。前方在打仗,我这里也在打仗,都在打仗。”可不跟打仗似的。众人看着她是万分镇定,其实温婉心里忐忑不安。要知道国家大事,一个不小心就关系数以千计的老百姓的生机。可不是跟做生意一般,错了也就是损失钱财。所以温婉对待每一件事都格外的认真仔细,就怕出错。这也导致了下面的大臣心里忐忑不安。 这也是温婉的气场够大了,没人看到她的忐忑。以致众人都认为温婉处理朝政得心应手。温婉也只有在给皇帝的信里抱怨着她的不安了。所以说,皇帝的差事真不是人做的。 温婉泡好药浴,夏香给温婉按摩。温婉舒服得又睡不过去了。一觉醒过来,温婉笑着说道:“好多天都没这么放松了。” 夏香应道:“郡主这也是忙得。” 温婉穿了一身的便服,走到院子里。 月色如水,月光洒满一地,似在轻抚着夜的轮廓。走廊上摆放了一盆一盆开得漂亮的花儿,在月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着奇异的妩媚。花儿的芳香随着夜风杳杳而散,徐徐吹进温婉的鼻尖。 温婉望着天空轻笑道:“今天的夜色真美。”温婉在这一刻,心特别的宁静。特别的安稳。 夏香还以为温婉又会说不知道明睿跟明瑾如何了。哪里像到温婉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顺着温婉的话:“是啊,今天的夜色很好。” 夏娴泡了一壶花茶过来。温婉闻着淡淡的茶香,笑着坐下,慢慢的品茗。在这时刻,好像时间都为此停留了。 温婉睡着以后,夏香小声地对着夏娴说道:“要我说,郡主就是一隐士。”其实夏香也知道以郡主的性子更适合当一个隐士。享受生活的乐趣,开开心心。轻轻松松过着每一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日里忙忙碌碌,连这样一个享受安静的下午都难得。 夏娴轻笑:“郡主也就劳累这一段时间。等皇上回来了,郡主就不会再这么劳累了。”皇上回来,郡主肯定不再管事了。 夏香心里头有一个主意:“姐姐,你说是不是应该给郡主找个接班人啊?有了接班人,郡主手头上的事也就能放开了。到时候也能每天都过得如今天这样。”大公子跟二公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要走的路。郡主的态度也很明确,两孩子肯定不会做郡主的接班人了。至于跟在郡主身边的翎昸殿下,那更不可能了。 夏娴微微叹气:“郡主老早就想找个接班人,可是要找这个接班人,谈何容易啊?”接受郡主手头上的事,不仅要人可靠。让皇帝放心;而且必须让郡主满意,套用郡主的话,就是这个人必须要有商业才能。若是没有,教也没用。可要找郡主满意的人,不是难,是基本做不到。皇帝这几年也在找,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 夏香也无可奈何了。 温婉在书房与陈大人商议政务。夏影兴匆匆地走过来,在温婉的耳朵边上说道:“郡主,李义传来消息说戚钰死了。戚钰死了。”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面不改色地让陈大人先出去。等书房里没有其他人才对问了夏影:“确定是本人,不是替身?”对方也是老手了,肯定也有替身。谁能确认这个人不是替身,而是本人。这也是温婉用习惯了替身。所以有这个担忧。 夏影高兴地说道:“郡主,已经确认过了。由戚家的人辨认过了。是戚钰,不是替身。” 温婉还是不大放心。戚家的人也不一定可靠。 夏影笑眯眯地说道:“郡主,李义大人说了。这次皇上派的人是神机营的统领大人。是他亲手杀死戚钰的,郡主可以放心了。”其他人办事,郡主可能不放心。但是若是统领大人的话,相信郡主应该会放心的。毕竟夏瑶的实力在那里。统领大人只会更强。 温婉听到是被神机营的统领亲自杀死的戚钰,恩,温婉对于暗卫会有三分的怀疑,但是这个神秘的神机营还是很信任的。 温婉惊讶地说道:“竟然是统领大人亲自动手。夏影,统领大人代号叫什么呀?”本名是肯定不会报出来的。温婉都怀疑这些人是否知道本名。夏瑶不知道自己的本名,这个统领大人更不知道的吧! 夏影摇头:“神机营的统领非常神秘,没人知道他是谁。除了皇上知道他的真面目,其他人是没见过的。至于代号我也不清楚。” 温婉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说道:“话说回来了,若是神机营的人早就介入,应该早解决了?也不需要拖延这么长时间。”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知道还问:“神机营的重点都放在了边城。这也是确保皇上的万无一失。”相比温婉,皇帝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当年皇帝倒下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可不是外因。 温婉撇了撇嘴,皇帝舅舅也真够意思的,厉害的人全部都带走了。好吧,以前不说,现在派了最厉害的人回来处理这件事,也算是诚意十足了:“说起来,你们怎么知道是神机营的统领?有什么证明?”既然没见过本人,拿什么相信他就是神机营的统领。 夏影点头又摇头:“他们有腰牌,是太祖皇帝御赐的。皇帝知道的。神机营的统领,据说武功深不可测。武功应该在夏瑶姐姐智商。”既然是神机营的统领,肯定是要有过人的本事,否则凭什么让这么多的能人异士服。 温婉笑道:“夏瑶的武功你也知道了,此人既然比夏瑶高一层,武功应该是不是比夏瑶的还高。恩,你帮我给这个统领大人递个话,我想请他们神机营帮我个忙。”正好温婉担心明睿跟明瑾回京城会有麻烦,这次若是能借助神机营的人帮扶,派三四个高手,那就万无一失了(你以为神机营的人是大白菜,说派三四个就有三四个)。有这样的高手放着不用,太浪费了。 温婉觉得这个要求不算太过分。毕竟她现在也是为国为民,神机营的人也该为她解决后顾之忧。将孩子安全接过来也是应该的。 夏影答应的爽快:“郡主,话我给你传。但是统领大人会不会同意我就不敢保证的。神机营只听从皇上一个人的调遣。”暗卫的人愿意听皇上的,那是因为皇上已经吩咐了京城里的事听郡主的。神机营的人,恩,还是神机营的统领,不知道会不会买郡主的账。 温婉暴汗:“我是请他们帮忙,不是调遣。我是希望他们能派遣几个得力的人,帮着我将明睿跟明瑾护送回来。这也算是了了我的一件心事了。若是可以,我还想自己去接了两个孩子回来呢!” 冬青那边有细作,上次是这些人没做好万全的措施,所以当时没有下手。现在首脑都被杀了,这些人万一得了明睿跟明瑾的消息狗急跳墙,那她可就没地找哭去了。这也是温婉迟迟没有写亲笔信交出去的原因。她是很想儿子,但若是没有让她放心的情况下,她宁愿多等一些日子,哪怕等到白世年回来,让白世年亲自去接儿子。 夏影听完眼皮跳了跳。郡主自己去接明睿跟明瑾,那京城谁来处事。郡主这是请求吗?好像是在威胁吧! 温婉若是知道,绝对要郁闷。她哪里是威胁,明明就是无意之中的一句话了。恩,温婉的真心话。RS 一百零八天龙 夏影出去以后,温婉有些焦虑。希望这个统领能接手自己的请求。派人去接了明睿跟明瑾回来。 温婉等得焦虑,不过也没让温婉等很久,夏影很快就回来了。 温婉问着:“神机营的统领这么说?”若是答应了,她得将具体的地址告诉去的人。若不然,想要找到地方还是比较难的。山沟沟的地方很难找的。 夏影摇头:“没回话。”那边没回话,自然也就不好说到底答应不答应了。夏影也怪异呢,按照说答应就答应,不答应直接说。可是却说要考虑一下。夏影想不通需要考虑什么。 温婉撇嘴:“不答应就算了。等皇帝舅舅班师回朝,我跟白世年自己去接明睿跟明瑾回来。” 夏影见着温婉,郡主的意思,若是神机营不答应她,她就自己去接孩子了。郡主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也不知道统领大人买不买账。希望统领大人买账吧! 温婉望着夏影的背影,撇嘴,叫来夏香:“去见见东正微,让她说说那天的情况到底如何?你亲自去?” 温婉对夏影不放心,夏香接手的是夏瑶的工作。温婉不大相信李义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就算是对方是神机营的统领,可是那却不是她的人。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假的,是用来骗他的。温婉更愿意相信东正微的判断。 东正微得了温婉的大恩,又娶了温婉身边的大丫鬟。如今妻子贤惠,儿女双全,人生也圆满了。东正微为此对温婉也是死心塌地。虽然是在衙门任职,但是但凡温婉有吩咐,都是第一时间去办。 温婉见到东正微的时候,东正微受伤了。 东正微笑着说道:“郡主放心,只是一些皮外伤,没妨碍的。”对于常年受伤的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 东正微将这次追捕戚钰的事情告诉了温婉。惊险的过程全部都省略了,只着重说了这次绞杀戚钰一伙人:“郡主,戚钰两兄弟都死了。是被一个蒙面人杀死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此人武功极高。我在他手上过不了二十招。” 温婉对于这个问题非常关心:“你确定死的就是戚钰。而不是他的替身?”大人物都会给自己准备的替身。这是温婉切身体会。 这点东正微就不能把握了。因为他没跟戚钰接触过,只看过大致的面貌:“这个属下不敢下定论。不过他们都说死的是戚钰两兄弟。而且当时并无人逃脱。” 温婉忙问:“你确定当时无意人逃脱?当时没发现暗道或者其他的什么?”若是当时无人逃脱,那就证明死的就是戚钰了。 东正微点头:“这个我能确定。当时确实无一人逃脱。郡主,还有人在哪里守护。至于说地道什么的,我不敢确定。不过若是掘地三尺,有地道也能找到。”都掘地三尺,地道的事也隐瞒不了。 温婉觉得这个建议非常的好:“成。这件事你暗中盯着。有什么发现告诉我。”说完后觉得自己不仁道,人家还受伤了,忙又说道:“你若是不成,别逞强。我另外派遣人去。” 东正微笑着说道:“郡主放心,我没妨碍的。” 东正微出了院子的时候,见着在外面等候自己的妻子。笑着走过去说道:“都说了没事,你过来做什么?”嘴上是埋怨,心头却是熨帖。他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自从妻儿被杀以后,真没想过再组建家庭。他怕再一次连累家小。但是在温婉郡主知道他的顾虑以后,欣然笑着说。只要他愿意让妻子住在郡主府,不离郡主府,她就能保她们周全。那时候他真的心动了。 一直到现在,东正微都很庆幸,庆幸当时走投无路的时候向郡主求助。否则,他现在就算没死,也不会有这么幸福的日子。 东正微一点都不担心将来。除非温婉郡主与元帅倒下去,不然依附郡主的他,是决然不会有事。就算等以后老了,他也准备在郡主府里终老的。 当天晚上。温婉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突然书房里的灯全都灭了。温婉还在诧异怎么屋子里的灯一下全部都灭了。 温婉的心一沉,有刺客。外面守卫极为森严,单就她身边的高手都不少。这个刺客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刺客的武功是不是也太高了。 就在这电光闪石之间,温婉听见有剑出鞘的声音,温婉看着面前寒光一闪。温婉正待叫出声来求救。就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郡主,我是天龙。” 温婉听到来人说自己是天龙,心头有点怪异。她可不认识什么天龙地虎的。不过这个声音所表露出来的气势与威严,还有这不慌不忙强大的气场,温婉当下隐约猜测到了来人是谁,应该是神机营的人了。搞得这么神秘,若是她有心脏病,保准要心脏病发作。 如温婉所预料到的,影子听到这个声音,立即闪到温婉身边。虽然还是严阵以待,但是气势却下去了,杀气也没有了。影子还用着恭敬的口吻对着温婉说道:“郡主,是统领大人。” 温婉暗暗想着,为什么统领大人会亲自过来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呢!传闻之中这个人神秘莫测,没大事上他这里来做什么。 温婉也承认,这身手比夏瑶要高。就温婉的猜测,夏瑶跟影子大人可能不分上下了。温婉稳了稳神:“你是神机营的统领?有什么凭证?”没凭证她可不认。而且这装神弄鬼的,没得要吓死她。 影子小声说道:“郡主,这是统领大人,不会有错的。”影子心里暴汗不已。估计着是天龙大人到现在为止唯一一次被人怀疑身份了。其实郡主是真心多想了,就大人的这本事,真有歹意这时候就不是自报家门,而是刺杀了。当然,影子大人也是确认面前的就是他们的统领,才敢这么说。 温婉虽然相信影子,这些年影子一直在暗中保护她,没道理不相信影子。但是温婉对于天龙这样的行为很不满。温婉望着眼前的人,恩。确切来说应该是感觉到眼前的人。因为此时是半夜,屋子里没灯黑通通的。别说看人了,走路都怕摔跤。 温婉淡淡地说道:“我要看信物。没有信物,我无法相信你。” 对方动作迟缓。看着仿若没动一般。 温婉很是不满,你就是想玩神秘也不是这样玩的。刚才真的以为是刺客,吓得他都没了半条命。神机营是厉害,但却不将她放在眼里。知道是一回事,亲身感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婉冷冷地说道:“统领大人,若是你没有皇帝舅舅给的信物,还请你回去。” 影响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对温婉的脾性也很清楚。见着温婉也不吭声了,影子在温婉身边小声地说道:“郡主,除了皇上没有任何人见过统领大人。谁也不知道大人长什么模样。”影子的解释就是说,这是人家统领一贯的做法,不能露了真颜。让温婉不要计较。 若是郡主要看天龙大人的信物,肯定是要点灯看的。那就看到了大人的容颜了。 温婉听了影子的话,做了一个撇嘴的动作。若是温婉若是影子大人的想法绝对会说,影子大人你真心多想了。我只是想要故意刁难他一下。没想着看他。又不是宇宙无敌大帅哥。听那声音也是老头一个,看不看都无所谓了。 影子还没说话,天龙却是递过来一个东西。屋子里很暗。要看也是看不到的。说起来也正巧合了,外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漆黑一片的。往日里就算半夜,屋子里还有点光呢(人家故意挑选在这样的时辰进来)。 温婉摸着那东西,那东西冰凉凉的。温婉也没开口让影子点灯,只是在铁块上面摸索了半天。连估带猜地,大致确定令牌上的字了:神机营统领,天龙。 温婉摸索完了,就没再不吭声了。刚才是自己急躁了。这两个月处在这个地位,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不容忍忤逆对抗。一下被人这么对待都不习惯了。所以说,尝试过权利的滋味再让人放下权利,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看她,才两个月就被影响了。 统领大人现在都出来了。也算是给面子了。从夏瑶以前对王公贵族的态度足够看出,天龙大人肯定是谁的面子都不卖的。这个谁可是连皇帝都包括在内。温婉收敛好情绪,恢复了该有的冷静:“天龙大人,你来找本宫所谓何事?”温婉虽然有想过,但是却不会这么的天真认为天龙会因为明睿跟明瑾过来。温婉自问还没这么大的面子。劳动神机营几个人帮忙,夏影都那语气。这天龙,温婉不做他想。 天龙哑着声音说道:“郡主,我听到郡主希望找人去接两个公子。若是郡主信得过我,我愿意去接了两个公子回京。”天龙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到他真正的声音。但是天龙的充满磁性的,非常得好听。 温婉狐疑道:“我没听错,你去接我的孩子?” 天龙以肯定的语气说道:“是,我打算亲自去接两个公子。还请郡主告诉我两个公子现在的藏身之处。我即刻动身去接两个公子回来。”天龙表露出来的意思是认为两个孩子的安危关系重大。试想若是两个孩子有个闪失,到时候温婉郡主肯定受不住。皇上还需要郡主的扶持,大齐也需要郡主的才力。还有那只是雏形的海军,这些都离不开郡主。所以,神机营是绝对不容许郡主出问题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决定亲自出马的原因。 温婉是什么人,那是一个极为敏锐谨慎的人:“莫不是戚钰没死?”既然主谋都死了,下面的人自然是散了。怎么还可以要对付明睿跟明瑾。这么大的漏洞,不能不让温婉怀疑。 天龙的声音不急不缓:“郡主,就算戚钰死了,但是戚钰的手下对郡主恨之入骨,若是一旦得到两个公子的消息,他们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贼首报仇。有我去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温婉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人影:“你确定戚钰是真的死了?死的不是替身,而是本尊?”温婉疑心病很重,天龙的这种行为让温婉非常怀疑戚钰没死,死的是替身。温婉这种疑心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温婉不得不怀疑。因为天龙主动过来说去接明睿跟明瑾,这很不正常。 天龙对于温婉的疑心很无奈,微微叹气:“郡主,戚钰已经死了。若是郡主认为我去接两个公子不放心。我再另派人去。” 温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你真的没骗我?戚钰死了?” 天龙恩了一声。 温婉一下陷入了矛盾之中了。一方面这有点疑惑,另外一方面她也不可能真的跟白世年一起去接两个孩子。京城里一堆的事,哪里能走得开。至少三五个月是不可能的。至少得明年开春以后才有可能。可开春以后,温婉又得晚上几个月后才能见到儿子。她也不愿意。 退一万步来说,戚钰没死,她跟白世年去接明睿跟明瑾,还不若天龙去接明睿明瑾来的安全呢! 温婉琢磨了一下:“你跟我发誓。戚钰真的死了?”温婉多疑的性格已经养成,想改是改正不了的。 温婉也觉得逼人发毒誓有些过份,心里也清楚对天龙来说,发毒誓估计对他半分用处都没有。但是这是她的孩子,就算天龙不在意,她也要他发下这个毒誓。 天龙很干脆地发了毒誓,半分迟疑都没有。这点让温婉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说她也不认为毒誓就会应验,但是祁仇让她还发毒誓的时候。她是迟疑了。可也正如温婉所想的,天龙这辈子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还怕一毒誓。 温婉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希望你没有骗我。若不然。就算你是神机营的统领,我也不会饶你的。” 影子一头冷汗。敢威胁天龙大人的,郡主绝对是第一人啊。郡主强悍,郡主威武啊! 天龙想了下后说道:“郡主放心,只要我天龙在,两个公子就不会有事。”意思是说,若是明睿跟明瑾有事,他会自裁。 温婉对于这个保证还是满意的。温婉说道:“我跟夏瑶说好的,没有我的亲笔信,任何人去她都不会带明睿跟明瑾离开的。” 温婉的意思是她写信。肯定是要点灯的。若是不方便,可以暂时避开。温婉这也是想着刚才影子大人说的,天龙大人的真面目没人见着。她也不见的好。 天龙平静地说道:“郡主但写无妨。” 温婉很是鄙视,让影子去点灯。 等点好了灯,温婉望着书房里的两个男人,囧了。两人都是一身的黑。更郁闷的是都看不到脸。温婉心里嘀咕着,天龙也就算了,影子你遮什么脸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自己太丑吓着她了。 温婉将写好了信交给了天龙。温婉将两个孩子的藏身之处也低声告诉了天龙大人。 温婉的话一落,还正待说话。就看见面前的黑衣人消失了。再转头看向影子大人。影子大人道:“郡主,我也隐身了。” 说完,影子大人真就隐身了。 温婉郁闷了,还隐身呢,你以为你上QQ呢。 两个人刚刚消失,外面就有了脚步声。门一打开,夏影进来。温婉心里郁闷:“做什么现在才来。也不怕刺客进来。”屋子里都暗了半天才过来。若有刺客她早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夏影笑着说道:“郡主,刚才是统领大人过来了吧?你见着他的模样没有?”郡主身边有影子大人,若是有刺客,早调动起来了。哪里还磨蹭了这么半天。 温婉望着这么不负责任的侍卫,无奈摇头。若是夏瑶,铁定是第一时间冲进来了。哪里还会管是不是统领大人。这就是区别啊!若是往常,温婉肯定要说两句。不过现在温婉也没这个心情说什么了,说再多也没用,反正夏影这样子是改正不了的:“影子说除了皇帝舅舅,没人见过统领大人长什么样。不过听声音很好听的,应该也是一个英俊魁梧的男子。”这声音醇厚又充满磁性,恩,从声音判断,肯定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夏影是知道温婉的性子,评论其男人来丝毫不在意男女之防。好在也清楚温婉没其他的意思,若不然她可就得头大了。饶是如此,夏影还是笑着说道:“郡主,将军很快就要回来了。你说,若是让将军听到这个话,会如何?” 温婉哼哼:“他在又如何,你认为我会怕他。”温婉也就嘴巴上说说了,她又没犯傻,哪里还真会在丈夫面前夸奖其他的男人。不说在这个含蓄的古代,就是在现代你也不能当着老公夸赞其他的男人哪哪好,这样显得自己老公好像哪哪都不好的。虽然有人说这样是让丈夫有动力,但是让丈夫有动力可不是用这样的法子。这可是极伤感情的事情。不过在夏影跟夏瑶面前说说那是无所谓的。 夏影呵呵直笑:“成,只要你真会在将军面前说。”她那里还看不出温婉是外强中干的。在将军面前,那就是一温顺的猫仔。 温婉懒得理会夏影的嘲笑。有了天龙的话,不管如何,明睿跟明瑾的安全问题应该是不用担心了。RQ 两百零九探病 温婉这天晚上临睡之前倒是算了算:“若是天龙速度快,应该一个半月就能回京了。”天龙速度快,去的话大概十五天能到。回来两倍时间应该够了。那算算,过年前应该能回到家。 温婉自言自语说道:“也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瘦?”说完自己答道:“肯定瘦了。”两孩子在外面,父母不在身边不会安心,肯定是要瘦的了。 夏香看着温婉的这个样子有些心疼。郡主想大公子跟二公子,都快想得失眠了。只希望能赶紧将两个孩子带回来了。若不然,她真担心郡主到时候别想儿子想魔怔了。 因为天龙答应了将孩子接过来,温婉睡了一个踏实觉,精神很好。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用了早膳才去上早朝。 温婉现在的作息时间是完全改变了。洗刷,用膳的时间都定时了。上完早朝后,温婉还要打两刻钟头的拳。 温婉心情好,立即被那些精明的大臣察觉到了。人嘛,心情好的时候自然也就好说话了。众人将手头上的那些不好的事情一股脑地兜售了出来。就怕错过了。 温婉等下朝的时候,已经是晴转阴了。夏香见状则是哭笑不得。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像就看不得郡主好似的。 这其实也不能怪下面的大臣。碰到皇帝心情好的时候,皇帝那是好说的话。恩,当然不仅皇帝,每个人都这样的。就好比温婉每次去见了皇帝,皇帝心情基本都很好。受惠的就是刚巧要禀报不好的事的大臣了。 温婉见着翎昸的黑眼圈,又是心疼又是责怪:“不是说了到点了就要睡觉。别总是琢磨着。东西是学不完的。” 翎昸很少听到温婉这样严厉的声音,有些心虚:“姑姑,我就是有些地方没懂,所以就翻阅书籍解惑。姑姑。我不是故意的。”温婉对于几个孩子都有固定的时间表。就是练武狂人明睿,都得按照这个作息表来。 温婉摸了下翎昸的额头:“方先生再过两日就会回来。到时候若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问方先生。”温婉自己没这个时间给翎昸解惑。等方先生回来。就算方先生不在朝中当官,也能改变这种状况的。 温婉倒是突然想起来,方先生以前也是官员的。不知道现在愿意不愿意重新如仕呢!若是愿意,也可以给他铺桥搭路呢!李义这么一倒腾,还是倒腾出一些位置出来了。若是方先生愿意,方先生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可以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温婉想是这么想。方先生安逸惯了,估计是不愿意再入仕了。要知道,若是愿意,当年走动一下就可以起复了(你以为个个都如你一样,认为皇帝是良善的)。 夏影知道温婉的主意。觉得很好:“方先生是个能人,若是他愿意,我倒是觉得以后也是一栋梁。”方先生也不老,现在才四十岁呢,再熬个二十年肯定能熬出来。 温婉觉得期望不大。结果也如温婉所预料的,拒绝了。 这日东宫派人,说太子跟太子妃想念翎昸殿下了。希望翎昸能回去一趟,晚上就回来。温婉想到上次说了等有空就去探望一下太子。之前是真忙,现在还能抽出点时间。再者温婉也是说到做到的人:“明日姑姑与你一起去看望你父王。” 翎昸有些意外:“姑姑。你这么忙……”温婉忙成什么样,没有比跟在温婉身边学习的翎昸更为清楚了。 温婉轻轻一笑:“没事,再差不差着一两个时辰。”温婉去东宫,也就是去探望探望,又不是在那跟他们喝茶聊天。不过是礼节性地去探望一下。为的也还是翎昸。 温婉到东宫的次数只有几次。前几次来东宫人气都很旺的,比她的郡主府那是热闹多了。自从太子厨师以后。东宫就不行了。这次也是一样,冷冷清清的。 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闻到了颓败的气息。这一路走过去,侍卫少了,宫女太监也褪减。 东宫的人见到身穿一身水红色宫装的温婉,全部都跪在地上。一直都等到温婉走后才起身。 温婉现在的身份与之前来那是完全一样。温婉现在拥有生杀大权。这两个月,死在郡主手里的人数以万计。菜市场上石板上染红的鲜血告诉了京城乃至大齐上下的百姓,温婉郡主也是一个拥有铁血手腕的女人,也是一个能眨眼功夫夺无数人性命的女人(不敢说恶魔)。也因为这样,温婉常年积累下来的善名现在是没有了。通过这次的事,温婉这个菩萨转世的好名声也终于破了。 光这个数目,就让人目瞪口呆。所以现在温婉是走到哪里,那里的人都心惊胆颤的(温婉表示很无辜:真跟我没关系啊)。 夏影从不跟温婉说外面的人如何说她这个摄政郡主。所以温婉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对她评价如何。 当然,就算温婉知道也不会在意。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她可不想在民间拥有太好的名声。本就掌握了富国之才,再得天下民心……。皇帝现在放心,将来呢!温婉可没把握皇帝将来也能放心。 温婉这次来是特意换上宫装,没穿上朝服。这也是温婉的一个习惯,若是不在前院处理政务,在后院她都不愿意穿朝服。 温婉到了院子,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温婉皱了下眉头,不是说太子身体好了,怎么院子里都能闻到药味。 太子妃出来迎了温婉。 温婉望着太子妃的神色,面色神情越发的难看了:“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海如羽比她大四岁,今年才三十一岁,之前虽然没她看着年轻。但由于保养有方。也是极显年轻的。可是现在连皱纹都出来了好几条。神色也不好。所以说,女人必须时刻保持轻松的心情,不能遇事。一旦遇事老起来特别的快。 海如羽摇头笑着说道:“我没事。这段时日太过疲惫,等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太子中毒倒下后。各种的担心忧虑,完了还要时时刻刻守候在太子身边照顾太子。后来又出现叛贼的事,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回到东宫。要打理好内外的一切,还要努力将翎元掰正,不要让翎元钻入牛角尖。这种种,让海如羽心力交瘁,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但是这些话不能对温婉说。 温婉是来看太子的,就是有话也要见过太子以后在说。温婉近了太子的寝宫。 太子此时正躺在床上。见着温婉,眼中有着欢喜。刚才听到温婉过来。他都有些不相信。毕竟太子已经失势,温婉正是势力最旺的时候。之前只是客套话。 温婉见着太子,再反看太子妃,两人气色相比,太子妃的气色都还没太子这个病人的好。温婉笑着说道:“太子表哥。本早该来看望你了。只是这一段时日忙得焦头烂额,来得这么迟,还请太子表哥不要怪罪。”说完,让人将带过来的礼送过来。 太子见着温婉送的都是药材,都是不顶尖的,但却很实用。太子笑道:“让表妹你费心了。”太子虽然病着,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温婉虽然现在是代政,但是却没有安插自己的人,扩充自己的势力。朝政之事都是倚重米相跟六部尚书等大臣。 温婉理政这两个多月。虽然温婉的一些行为受到非议,认为太过随性。但是朝政处理的妥妥帖帖,对于这点朝中上下无人能挑得出错来。太子也是听了翎昸说,温婉每天理政都到午夜,不懂的就向米相大人请教。温婉理政严谨的态度,与当初他理政时候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样的。 温婉也只是看在翎昸的面子上,礼节性地过来探望一下太子。说了几句话,安慰了一通。就起身要回去了。 太子也没拦着,若说现在最忙的人是谁,非温婉莫属。温婉能来看他,已经出乎意料的。其他的太子暂时不做他想了。 太子妃挽留温婉:“用过午膳再回去不迟。”太子妃其实很想跟温婉说说话。现在才知道,连找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着,真是莫大的痛苦。可是她与温婉的关系,是被自己生生扯断的。 温婉摇头:“不了,府邸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若是回去晚了,估计就有人来催了。”温婉话没落多久,果然就有人来催。 温婉走的时候见着憔悴不已的太子妃道:“你也不要多想,是到桥头自然直了。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无用得。我瞧着你的神态很不好,为了翎元翎昸三兄妹,你得保重好自己。” 太子妃听了这句话,眼角有了泪珠:“会的,为了三个孩子,我会保重好自己的。” 温婉离去以后,太子妃擦了眼泪。进了寝宫与太子说了两句话,太子如今身体好了不少,身边有宫女服侍也可以了。 太子妃会到自己的寝宫,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仍然扑哧扑哧地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容嬷嬷取了帕子递给太子妃擦眼泪:“太子妃,虽然太子这个样子。但是太子妃还有长孙殿下跟翎昸殿下,还有小郡主。为了他们,太子妃一定要保重好自己。”别人不知道太子妃的辛苦,她却是一一看在眼里的。这些年,太子妃太累了。 太子妃擦了眼泪,轻声说道:“嬷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错在不该一直利用温婉。错在不该不相信温婉。从而导致今日两人相对无言的结局。 容嬷嬷作为太子妃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太子妃没有做错。错的,只是位置。若是太子妃与罗夫人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也能与郡主交好到现在的。”在这样的位置,若是不好好图谋就只能被人吃掉了。 容嬷嬷的一通安慰,让海如羽心头好受了不少。海如羽现在的担忧也尾随而至:“温婉的这个架势是要扶翎昸而上。可是翎昸现在太小了,我真是担心……” 翎昸今年才十岁,就要背负这么多。她是真心疼。刚才见着温婉,她真的很想对温婉说希望温婉好好照顾翎昸。但是这句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从翎昸送到郡主府到现在,郡主府已经成为了翎昸的家。东宫对翎昸来说,反倒更像是一个客人。 容嬷嬷对于这点也只有叹气的份了:“娘娘,这对公子来说是好事。娘娘,若是没有郡主的帮扶,太子跟你,还有长孙殿下,连现在的安稳日子都没有了。”温婉如此看重翎昸,有心人自然是猜测到温婉是想要扶持自己的学生上位了。如今众人都在观望,不管如何边城还有一个赤手可热的三皇子。 也因为这份观望,太子还没日落西山,成为理事。东宫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海如羽知道容嬷嬷说的是对的。但是一想到翎元,海如羽心头又愁苦起来:“早知道如此,早知道如此……” 容嬷嬷叹了一口气。这句话,这段时间她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夏影见到温婉的神态,赶紧说道:“郡主,你可千万不要同情太子妃,太子妃不值得你同情的。”这些年,太子妃利用了郡主做下多少的事情。从当年嫁入郑王府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不停地利用郡主。她早就腻歪了,之前郡主一直都是身不由己,可是这次实在是让她厌烦之际。这个女人压根就是一白眼狼,不值得相帮。 温婉微微叹气:“我又没说要相帮她。只是有些感慨了。”能不感慨嘛!看着苍神色疲惫的海如羽,温婉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夏影见到温婉没说同情或者要相帮的话:“郡主还记得你编著的书里有一个故事,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希望郡主不要做那个农夫。”郡主最大啊的毛病,就是心慈手软。她们身边的人,得看着。省的帮忙帮忙,帮到最后反被蛇咬。 温婉没想到海如羽在夏影眼里,已经成为毒蛇了。RQ 两百一十隐瞒 温婉在东宫的时候,东正微正好回郡主府找温婉。东正微碰到夏娴,说着他寻郡主。 夏娴见着东正微面色凝重,急着找郡主。那模样应该是大事。当下赶紧问着:“出什么大事了?” 东正微望着夏娴,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夏娴。毕竟着是温婉吩咐的,他不知道夏娴可靠不可靠。 夏娴见着东正微的样子,当下哭笑不得。这个人连自己都信不过:“郡主有事,若是你没有大事禀报,我是不通传的。若是大事,我现在救人让人去告诉郡主。” 东正微想了下后才说道:“夏娴姑娘,郡主让我看着那边是否有地道。我已经查到了,那边果然是有一条秘密通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填实了。都发现不了。夏娴姑娘,这些人肯定不想让我知道。” 东正微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即回来禀报温婉。东正微是担心,这些人不让他知道,也就是不想让郡主知道了。不想让郡主知道的事,肯定是对郡主不利的事情了。 夏娴心头闪现过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什么地方有密道?”夏娴心头甚至在念叨着,千万不要入她所想的那样。 东正微将温婉交代他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着发现了密道的事。一发现后东正微觉得事情不对,立即过来准备告诉温婉。 夏娴面色脸色大变,夏娴不搞情报,很多事情后知后觉不假。但是正巧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她知道一点。早上夏香跟她说,昨天晚上有高人来过。瞧着今天郡主气色很好,定然是将大公子跟二公子所在的地方告诉了来的高人。这人去接郡主了。 夏娴也是温婉身边的心腹之一,对温婉的心思也比较清楚,知道若是戚钰没死,郡主不放心两个公子回来,担心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一直不肯派人来送。也就是说,昨天晚上来的那个人人很可能知道这个消息隐瞒不长。所以干脆自己过来。让郡主将两个公子的藏身之处告诉他。然后用两个孩子引诱了戚钰出来,这,这……夏娴打了一个冷颤抖。 这一瞬间夏娴慌了。若是被郡主知道,若是被郡主知道了天都得塌下来了。 东正微看着夏娴惊恐的神情,忙问道:“夏娴姑娘,出什么事了?”看来这件事真的很重大。若不然不可能夏娴不会这样。 夏娴当下稳住神:“东正微。这件事事关重大,暂时不要禀报郡主。知道吗?” 东正微有些不解:“为什么?”若是其他人,东正微肯定不会听的。但是夏娴是温婉的心腹丫鬟,也是温婉信得过的人。既然开口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夏娴长出了一口气:“这件事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等会我再跟你解释。东正微,我真心请求你暂时你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郡主。好吗?”夏娴真心恳求千万别是他所想的那样。 东正微满头雾水:“你若是不告诉我原因,我就在郡主府里等郡主。”他是不想瞒着郡主的。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都得让郡主知道的。作为下属,是决计不能隐瞒上司的。这是大忌。 夏娴现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你告诉郡主。天斗得塌下来。到时候,不仅天下会大乱,就是郡主她也……”不吉利的话不能说:“我只是请求你能否先回去。待会我就过去找你,好不好?” 东正微眉头皱得紧紧的,天下大乱。什么事会惹得天下大乱。是否危言耸听。但是看着夏娴寡白的脸,东正微沉重地点了下头。 正说着,温婉回来了。温婉回来了。 温婉回来以后,就去了前院书房处理政务了。夏娴将给温婉熬制的药膳盛了一碗送过去给温婉喝。 夏娴出来的时候对着夏香使了个眼色。温婉低头在批阅奏折,没看到。若是看到肯定会起疑心了。 夏香心里怪异。不过还是悄悄退了出去。 夏香出去后,拐到了温婉往日里午觉的厢房里,问着夏娴:“弄得这么神秘的,什么事呀?”夏娴还是第一次在郡主面前背着郡主对着她使眼色。 夏娴早上只是听了夏香说的一些,具体情况不知道。当下让夏香将具体的告诉她。 夏娴听完夏香所说,手脚冰凉。脑海里一个念头,完了,天塌下来了。若是让郡主知道了来人骗了她,那人要用大公子跟二公子做鱼饵诱骗了戚钰出来。那真的会弄得天下大乱。 夏香看到一向沉稳的夏娴面色寡白。全身都不自然。显然是想到很不好的事。夏香惊骇不已:“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定然是大事了,若不然不可能让夏娴这个样子。 夏娴将东正微说的话转告了夏香。夏香愤怒不已:“太过分了。竟然这么算计郡主?”夏香肯定夏娴的推测是真的。如今只有明睿跟明瑾才能引出戚钰出来了。没想到此人这么卑鄙。 夏娴抓着夏香的胳膊:“怎么办啊?若是被郡主知道了,这天真的会塌的。” 若是让郡主知道了大公子跟二公子有危险。夏娴不敢保证郡主是否会立即启程去接两个公子。 地方上本就因为之前的叛乱有些不稳,好不容易稳当了,郡主不在,无人掌控朝局,郡主出京,京城很可能就会乱。京城乱了,到时候边城跟海口的战事也不能安然打下去。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此作乱,还不得天下大乱。 夏娴跟夏香都是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的人。深知道,在郡主心里,孩子重过一切。郡主才不管国家安稳不安稳。国家重不过两个公子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脑子。 夏香比夏娴镇定一些:“别急,你先别急。事情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当初郡主就是担心有个万一,才让夏瑶姐姐跟武星大人陪同在两个孩子身边。若是他们真有这个心思,夏瑶姐姐跟武星大人定然看得出来。若是他们想强来,也得看夏瑶姐姐答应不答应。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当下还是告诉郡主。郡主会有对策的。” 夏娴摇头说道:“若是其他的事情,郡主肯定能有对策。但是这件事,若是郡主知道大公子跟二公子有危险,郡主只会去亲自接人。不会有对策的。”为了两个孩子。郡主吃不好睡不好。若是知道有危险,很可能就会不管不顾要去海口了。 夏香皱着眉头:“可也不能瞒着郡主。这么大的是,我们不能瞒着郡主的。若是郡主要出京,给他分析利害关系,郡主会顾全大局的。”夏香不认同夏娴的话,认为温婉会以大局为重。 夏娴苦笑:“其他事可以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的。夏香,我们只能将这个消息瞒住了。若不然,夏香,不能有万一的呀……若是有万一。郡主府就不啊博了。郡主出京,很可能会惹发天下大乱。郡主不出京,知道这件事肯定连个踏实觉都睡不到。夏娴很了解温婉,若是郡主不去找两个孩子,别说处理朝政,连人都扛不住的。 夏香当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夏娴苦笑:“这样,我去找东正微。你去找夏影。跟夏影姐姐说下这件事。你告诉夏影,千万不能透露了一丝的口风给郡主。我们必须将方方面面都想到。若不然,凭借郡主的敏锐,也不是那么容易瞒得住的。”不管这件事最后是什么样,但是现在必须得瞒着。郡主不能倒下去。 夏香都还没答应,夏娴已经为她做了决定。夏香挣扎良久,想着不管是从私还是从公,都是为郡主好。微微叹气,去找了夏影。 夏香在寻夏影的路上想了下。在郡主面前想要隐藏这么大的事,极为考验承受能力的。她肯定扛不住,必须想一个妥善的反正,万一郡主发现她异常,也能足够说得过去的理由。 夏影知道前因后果,呆愣了半天。夏瑶对温婉可能还有所期待。但是夏影却非常清楚,若是郡主知道了天龙在骗她,就算天下大乱,郡主也不会管的。肯定跑去找两个孩子了。 夏影立即去找李义。问李义知道不知道这个事情。一听到李义知道这个事情。当下气得破口大骂:“你们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若是郡主知道了。我告诉你,天王老子也留不了郡主在京城。郡主保准立即去找两个孩子了。若是郡主离开京城。你应该知道,没有郡主坐镇京城会是什么后果?” 李义当下就说道:“不可能。郡主不可能离开京城。” 夏影当下冷笑道:“不可能?我在郡主身边服侍了二十多年,郡主的脾性你比我我了解吗?对郡主来说,两个孩子重过她的命。若是知道天龙要拿两个公子做诱饵引诱戚钰,郡主才不会管天下安稳不安稳。”温婉从来就没有一心为国的心。郡主一直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这是优点,同样也是弱点。郡主也正因为知道两个孩子就是她的致命弱点,所以才大费周章将孩子转移走。没想到,敌人没找到这个弱点,自己人却利用了这个弱点。 李义当下傻眼了。如如此,那他们可真做下了一件蠢事了。就算他们强制不让郡主出京城,但是压得了人,不让郡主出京。但是郡主可以罢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当然,更狠一点甚至会将他们暗卫都灭掉的。! 夏影也是各种气愤啊!这件事非比寻常,算计郡主什么都好,可千万别算计两个孩子。这不,就给捅了天大的娄子了。夏影的意思,只能让人将这个消息隐瞒住了。 李义赶紧答应。开玩笑,万一郡主发狠了要去海口救人,或者将朝政之事丢开不管,到时候天下肯定要被搅和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也跟着倒霉了。所以,这件事一定要隐瞒到底。 夏影自知温婉对她了解极深,她一旦情绪不对,肯定会露了马脚。当下回去以后故意装成了旧伤复发,躲在了后院养伤。 温婉很忙,最多就是抽空去看看夏影。可是看望的时间毕竟有限,说两句又要忙去了,短短的时间之内温婉也察觉不到夏影的心虚。 夏香贴身伺候着温婉,情绪变化瞒不过温婉的眼睛。温婉也没多想,问她如何了?夏香不说。但是脸却很红。一脸不好说的样。温婉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半个字出来。 夏香是夏瑶走后才放在身边贴身伺候的。温婉对夏香不大熟悉,只是凭借敏锐的嗅觉知道夏香有事,但温婉肯定不可能会朝着儿子那边想。毕竟谁没事总想儿子不好。 温婉让夏娴注意一下。夏娴期期艾艾地表示,夏香好像看中了骁骑营的一个校尉。 温婉很有兴趣,赶紧让人去查这个士官的底细。此人的外在条件还是不错的。长得好,官职五品,今年三十有二。更好的是此人是个鳏夫,妻子两年前过世了。夏香今年三十有五了。大了此人三岁。年龄相差三岁也不是非常大。 温婉看到后面就皱眉了。年龄不是问题,但私生活就有问题了。此人有两个嫡子两个嫡女,庶子三个庶女四个,小妾三枚。可谓是儿女满堂,女人满堆了。 温婉将这个情况告诉夏香,夏香面色很犹豫。温婉以为夏香在挣扎。表示理解。毕竟难得有一个让夏香看中的男人,偏偏是这样的一个货色:“我的意思。还是不要了。你真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得给他操持家务,管着她一堆儿女的婚嫁,恩,还有后院的那一堆的小妾。”温婉压根就不去想这个人会不会答应娶夏香。而是想着夏香嫁过去不划算。这嫁过去不是当妻子的,而是当免费的管家。嫁这样的男人,还是算了。还不若在郡主府舒心呢! 夏香面上的犹豫内心不是在挣扎,而是在吐血,她是担心被郡主发现了她情绪不对追问缘由。所以跟夏娴商量了半天。最后商量出这个理由最为靠谱。若不然,别说一个从五品的校尉,就是二品三品的大将军,她都不会多看一眼。 夏香犹豫了半天,最后咬咬牙:“郡主,我听郡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说不出的纠结与痛苦。 温婉微微叹气。她是真不赞成这门婚事。这个校尉是个重色的,小妾都是年轻漂亮妖娆的,夏香的长相只能算清秀。年龄又大了。肯定入不了那校尉的眼。一没感情二没孩子,就算有身份压着。也只会敬着。不会真正爱重夏香的。 温婉很希望身边的人都嫁出去。但是她知道清楚的残酷。夏香毕竟年龄大了,想找个称心如意的哪里这么容易。找个不合心意的,还不若不嫁。在郡主府里,夏香他们几个也能安享晚年。不过就是担心她们老了,会感到寂寞。据说老人是最怕寂寞的。 温婉想到这里说道:“我也是为你好。这个男人真嫁不得。若是寻不到如意的,你去慈善堂抱个孩子养在身边,等老了也就不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夏香听了这话,心里越发的内疚了,她不想瞒着郡主的。但是,这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夏香眼泪汪汪地说道:“郡主,我一辈子伺候你。”说完,眼泪刷刷地掉。这还是第一次欺骗郡主。夏香真的很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温婉。但是想着夏娴跟夏影的警告,不敢说。怕说出来,真的会惹出天大的祸事出来。 温婉以为夏香是在纠结舍不得,轻轻叹气。咳,难得夏香看中一个男人,偏偏是这个模样,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温婉也不想看着夏香这么悲伤,要知道,情绪会感染的:“你去休息一下。我这里没妨碍的。”还是让夏香好好休息一下。一来可以让夏香好好休息,二来温婉也不愿意被感染上不好的情形。让她跟着郁闷,虽然温婉情绪已经被感染上了。 温婉等夏娴出去以后,立即寻来了吕将军,让吕将军将这个校尉调离出郡主府。 吕将军也不知道这校尉哪里得罪了温婉郡主。可温婉郡主只是让他调离,却没说其他。于是让此人去守护空空如野的军营。 夏香出了书房就去寻了夏娴。夏娴也不想的。但是走到这个地步,除了瞒着,还能做什么。告诉郡主,只是给郡主增添负担。 夏香抹了一下眼泪,愁苦道:“我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瞒着郡主。还是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郡主知道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们了。”夏香真的喊害怕郡主得知真相迁怒于她们,将他们全都赶走。在郡主府里这么多年,在她们心里。郡主府就是自己的家。哪里舍得离开自己的家。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夏香死也不愿意瞒着郡主。这几日谁都睡不好,看着郡主就内疚。 夏娴也苦闷不已,她也不想隐瞒的。可这件事一旦让郡主知道,后果不堪设想:“现在问题是这个消息还不知道瞒不瞒得住。东正微没答应我。他说他不能欺骗郡主。”夏娴心里郁结不已。若是可以,谁愿意欺骗郡主。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 夏香担心了,这可怎么办。 夏娴想了下后说道:“不管如何。这件事必须要瞒着郡主。”不说为了朝廷,就算为了郡主,这件事也不能说的。 夏香这段日子就一直在挣扎。 东正微在听了夏娴的一番解释以后,不是很想答应。郡主这么看重他。他不想欺骗郡主。而且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他手里,到底如何抉择,该让郡主自己来选。 夏娴没法子,只能恳求东正微别告诉郡主了:“若是郡主知道了,天得塌下来。东大人,你放心,大公子跟二公子肯定不会有事。若不然,我们也不敢瞒着郡主。” 天龙应该不会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就算他想要用两个孩子引出戚钰。但是以天龙的本事,加上夏瑶跟武星两人,也不怕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也因为如此,她们三个才有胆色隐瞒。若不然,孩子真出事,她们到时候铁定要被郡主千刀万剐了。 东正微听了夏娴说的,面色凝重,想了好半天:“你确定是那天晚上出手的人去接的两个公子。”若是由此人去。将大公子跟二公子接回来应该没有问题。 东正微考虑良久,最好也只好违心地没选择跟温婉说实话。 东正微不比夏香跟夏娴他们,一来东正微在江湖行走数年,又经历了妻儿的惨死,自己也无数次被追杀,心智是不说得。二来他本就擅长追踪,心思极为缜密,在面对温婉的时候,虽然心里有愧疚。但是却没露了破绽。 温婉听到确实有密道。不过密道的秘密是早就掌握了,所以敌人一个没逃脱。温婉点头。这才对嘛,若是说没密道温婉肯定不相信。但被掌握了,又有天龙在,戚钰是真的被杀了。死了就好,她能睡个安稳觉了。 温婉刚开口,突然想了下,还没待温婉抓到这个念头,外面有人大声叫着:“郡主,陈大人求见。” 温婉没时间去疑惑这件事是否有诈了。 温婉不知道身边的几个人为了隐瞒她这个消息,真是煞费苦心。夏影安慰两个人道:“你们放心。已经送信出去了。相信天龙大人很快能得到信了。知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天龙大人肯定不会拿两个孩子冒险的。”跟朝廷的安定相比,戚钰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夏香经过两日的恍惚,终于恢复正常了。虽然心里纠结,但是再纠结,也得等着。夏香只希望她们的推测无错误,天龙或许想利用两个公子。但是决计不敢拿两个公子的性命开玩笑。 温婉则是每天都在日历上比划着。温婉以过年前一日到为底线。每天都算着还有多少的日子能到家。 明睿跟明瑾也是每日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娘亲派人接他们回家去。可是盼来盼去,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是没将人盼来。 明瑾一日焦虑似过一日。每一日都要重复问着同样一个问题:“姑姑,姑父,为什么娘还不派人来接我们呢!” 明睿也一样希望早点回家。明睿也是得到消息,边城频频打胜仗,他们若是再不回家。怕到时候爹会比他们还早到家呢:“姑姑,若不然,我们自己回去吧!”既然担心安危,那他们自己上路了。 夏瑶也希望早日得到温婉的亲笔信,然后回京城。离开这么长时间,听着京城里的事情夏瑶也是万分担忧的。还好都过去了,但是不妨碍夏瑶仍然担心温婉。在夏瑶的心里,早就当温婉是嫡亲的妹妹一般对待了。这次若不是温婉的强烈要求又事关重大,她也不想带着明睿跟明瑾避在这山林之中。 武星比夏瑶理智许多,按照温婉的话来说,男人永远比女人理性。听了明睿的话就拒绝了:“你娘没送信过来,那肯定是还有隐患没有除去。我们贸然回去,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自己想想,郡主跟将军该得多担心。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怕多等几日吗?” 明睿没吭声了。明瑾也没敢吭声了。 夏瑶见状自然要出言安抚:“不用着急。就算再晚也不会晚过皇上班师回朝的时间的。在今年过年前,我们一定能回到京城的。” 明睿表示怀疑。这都十月中旬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过年前他们能回到家里吗? 武星笑呵呵地说道:“只要你们爹在过年前能到家,你们就一定能在过年之前到家的。”郡主可是一直盼望着全家团聚呢!所以,离派来的人不远了。 温婉看着夏香消瘦的模样,心头不忍:“夏香,若是真的放不下。我出面给你保这一媒。只要有我在,晾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你如何?”温婉也是有些不忍心,这才多少时日,夏香气色不好,人也消瘦。真正的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夏香心头一颤:“郡主,我是不会嫁的。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郡主府半步的。”虽然夏香心头一直安慰自己,是为了郡主好。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着是背叛了郡主。身为下属,隐瞒不报,就等于是背叛。可是告诉郡主,郡主离不得京城,为这两个孩子到时候日夜都要提心吊胆。说句晦气的话,郡主真的会撑不住,倒下去。 夏香这几日就在这不断的挣扎,备受折磨。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差点跟温婉说了。不过在最后关头卡主了。 夏香发誓,这绝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就算真是天塌下来的事,她也决计不敢隐瞒郡主。不说这日日的煎熬,单就这样的事,不管是否为郡主好,都是忌讳的。 想到这里,夏香又不安心了。还不知道这次的事落以后,郡主还会不会要她。她死也不愿意离开郡主府。 温婉看着夏香纠结又痛苦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了:“这里有秋云跟秋娥。你好好休息两日,等精神好点再说。”温婉实在是看不得夏香痛苦的样子。 夏香点头出去了。RQ 两百一十一大胜 白世年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一面倒的情势。露出了欢喜的笑颜。这场仗打完了,就能回家了。 这场仗打得很残酷,满清人顽抗到底。可是在红衣大炮以及十万大军威猛之下,满清人最终逃亡深腹之地。 有将领建议白世年趁势追击,白世年犹豫着。满清人是无路可走,才往下退。他可知道那里的条件极为恶劣,比这里恶劣数倍。追下去,很危险。 这两个月的大战,已经将满清人的气焰彻底打下去了。满清人死伤无数,成年男子没剩多少。没个三五十年,满清人别想恢复生机。白世年认为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他是不会以身犯险。 有一个将领站出来请命,去追击逃兵。接着又有几个将领站出来,说愿意带兵去追击。 白世年想了下准许了。让他们点齐了人马,对着地图,让他们朝着四个方向追击。这样就可以形成包围。至于是否能抓到这些满清人的头领,那就看运气了。 四个将领的运气都不咋好,没抓到他们的大头领,不过却抓住了大头领的几个老婆跟孩子。 白世年吩咐将俘虏带回边城去。 皇帝对此很满意,将满清人的老巢都端了,让满清人夹着尾巴逃亡草原的最深处。他这次亲征,已经圆满落幕了。 皇帝封赏了众人,同时宣布班师回朝。皇帝召了白世年过去,问他谁任留在边城为好。 白世年想了没说推荐自己的手下,推荐了骑兵营的首领罗将军。他担心皇帝多想,万一皇帝想要将军权都夺回去,再用自己的人就不适宜了。边城主将换了,他的心腹将领也都换了,过个五年十年的,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影响力了(这场仗,十有**的功劳全部都归功于皇帝去了,白世年这会没当初打倭寇的名声响亮)。 回到京城。他就啥都不做了。就在家陪着老婆孩子。一来弥补愧疚,二来也得避避风头。他们家的风头太盛了,过犹不及。 皇帝赞赏的点头。白世年再瞅着一个时间,当着营帐里的一群将领,对着皇帝说自己一身的伤,回去得好好养伤。其他事情暂时是做不得的。要将帅印交回去。 皇帝推诿了。不是皇帝不想收回帅印,而是这刚打了胜仗,火急火燎的收回了帅印,显得这个帝王都没气度。以后谁还敢给你卖命。 可是白世年却急眼了,一副你不收了帅印我就跪地不起的架势。皇帝是那种我怕你威胁的人吗?甚至当堂呵斥了白世年。 这件事很快就传扬出去了。张义跟鲍宝钢都过来问怎么回事。众人都以为是皇帝要卸磨杀驴。若不然,这人还没走怎么就要收走帅印呢。就算再如何急迫想要收回帅印,那也得回京后再说。 白世年此时肯定要站出来给皇帝正名了,听了众人的担心笑着说道:“这跟皇上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将帅印交上去的。我答应了郡主,等战事一完。回到京城只在家里守着她跟孩子,一起好好过日子。所以这帅印就是现在没交,回了京城还得交。” 叶询对于白世年的草率行为很是懊恼:“将军啊,你这不是陷皇帝于不义之中吗?”就算回到京城在交不迟。这时候交帅印,让皇帝如何看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给他难堪了。 白世年其实也有一些后悔了,不过他不是后悔现在交,而是后悔在皇帝来的时候就将帅印交出去,也不用现在烦恼了:“在回到京城之前,我必须将帅印交出去。我们一家的风头太盛了。”温婉现在监国。他还握着帅印。这让皇帝能安心吗? 叶询也知道白世年的担心,但是这件事真的过于急躁了。 白世年也没办法:“现在交与到了京城再交了帅印,其实都一样的。只要我放出话去,再有将士也应该都清楚皇上的态度。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是他主动交,而且还是用着当初的誓言。反正全军上下都知道他惧内,跟皇帝又没关系。 可怜的温婉,在白世年着一通的宣扬之下,威名更是显赫了。不过众将想着坐镇京城的温婉郡主,当下谁也不敢取笑。 白世年再一次表忠心。也请求皇帝不要让他做一个不遵守诺言的男人。温婉重诺言。天下皆知。若是他不遵守诺言,可就有的罪受了。 白世年已经造势了。皇帝也就顺了白世年的心愿收了帅印。其实对皇帝来说,这个帅印是迟早都要收的。既然白世年愿意污自己的名声也要将帅印送回来,那见好就收。皇帝也知道白世年是在忌讳,毕竟他们一家也太显赫了。 白世年的帅印交了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温婉的亲笔信。白世年因为又让温婉在几十万大军面前风光了一把,心里有些发虚。都不敢看信了。还是身边的高秦笑着说道:“将军,这信肯定是一个多月前送出来的。”意思是你做的事才发生几天,郡主没那么早得到消息。肯定不会是郡主骂人的信件。 白世年点头,这才拆开信件。信件也没说过多的东西,只是让白世年注意安全,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她等着一家团圆。 白世年虽然已经确定两儿子没事,但是自己确定没有温婉给的消息让他安心呢!想着马上就能一家团聚了,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三皇子确定了白世年交了帅印,面色不忧不喜。身边的幕僚却是有些担忧:“王爷,京城的情势对我们很不妙。”温婉郡主掌权,不偏不倚,算得上中正。可问题是温婉郡主理政的时候随身带了一条让他们头疼的小尾巴。若是这条小尾巴是温婉自己的儿子也无所谓了,反正又不是皇家血脉,也跟王爷扯不上关系。但是偏偏这条小尾巴是翎昸。眼看着太子要倒下去了,翎昸却被温婉给推出来了。 三皇子也是心头发黑。他是不知道温婉到底怎么想的。翎昸现在才十岁,毛都没长齐,凭什么跟他争。更不要说他还积累的军功。若是别人抬了翎昸出来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是温婉。温婉不同别人,经了这次的事,温婉在朝廷的威望连他都比不上。温婉的手段深不可测,对父皇的心思把握的极为好,白世年又是大将军在军中威望极深。如温婉鼎力支持翎昸,他还真没把握真能赢得过翎昸这个小毛孩。 祁幕不是没想过将温婉拉下来。可是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拉下温婉来,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让父皇对温婉起了猜忌之心,不再那么信任,自然能拉得下来。但问题是,温婉的底牌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该如何挑拨温婉与父皇的关系。要知道,这件事一个没做好,到时候可就得将自己也陪进去了。 另外一个心腹幕僚却是不赞同了:“不管郡主如何抬举,到底是一个十岁的稚儿。能否长大成人,还未为可知。” 三皇子没吭声。温婉那边不作他想,翎昸不管如何才是一个十岁的稚儿。只是他还不知道父皇那边是什么想法。若是父皇也是这个想法,真到了那个地步就算下杀手,也是必须的。 三皇子摇头,微微感叹太子妃太厉害了。算计的太深了。温婉已经将翎昸当成儿子一般看待。若不然,温婉也不会这么为翎昸打算。没有翎昸着一杆子,太子这一支就彻底废弃了。 至于皇后如何,祁幕压根就不想多问。皇后胆敢毒杀五皇子,不管如何,身为嫡母竟然毒杀子嗣,父皇回去肯定是饶不过的。所以在这一点上,祁幕非常佩服温婉。不管是皇后,还是其他的皇子,温婉一个都没动。全部都软禁起来。 祁幕摇头苦笑,以温婉的敏锐谨慎,想要挑拨她跟父皇的关系,估计比杀翎昸还难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不想与温婉为敌。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皇帝比祁幕还早知道温婉理政的时候带着翎昸。因为他对翎昸也抱有期望,所以倒是没对温婉的举动有多想。多学一学这些东西,对翎昸也是有好处的。 下面的人给皇帝的信:“皇上,这是京城里传来的消息。”京城跟边城相隔千里。很多消息滞后,要晚上大半月才能知道。除非是紧急消息,才会有信鸽。 皇帝看着京城传过来的消息,面色不好看了。天龙这是做的什么事。幸好温婉身边的人瞒着温婉,否则以温婉的性子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了。 温婉极为看重两个孩子,也一心过着她的小日子。这是优点,也是弱点。皇帝恼怒归恼怒,不过对于天龙的本事也深信不疑。有天龙在,还有夏瑶跟武星两个人,身边高手林立,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再看着大臣给他送来的折子。折子不多,只有十来道。但是每道折子都指责温婉任意妄为,不仅将韩国柱韩大人送入天牢,还罢了三个御史,其他的御史也都得了大大小小的惩罚。如今温婉郡主一人独大,听不得反对她的,说不好的声音:“真是胡闹。“京城的御史已经被温婉打压得没人敢说话了。这不得在史上留下个胡作非为的名声。 皇帝心里感叹,也幸好马上就回去。若不然,再让温婉这么由着性子胡闹,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了。 白世年以答应温婉的事为借口上交了帅印,传扬开来。忍不住又让人感叹温婉郡主的强悍。 PS:皇帝回京进入倒计时之中。RQ 两百一十二 大军大声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到京城。京城一下欢呼了。这个隐患终于除掉了。 温婉本来也挺高兴的,不过等听到白世年要卸帅印的消息,气得一鼓一的鼓:“要交帅印的法子多得是,为什么非得往我头上泼呢!这个混蛋,现在仗都打完了还不忘记给我添上一笔悍妇的风光伟绩。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温婉也知道白世年这个帅印是非交不可。可是也不用埋汰她吧!真是大混蛋,成亲三个月,分别八年,就给了自己挣了个天下第一悍妇的名声回来。温婉越想越恼火,看回来怎么收拾他。 夏香也觉得白世年刚打完仗,就将帅印交了,确实急切了一些。就算回到京城来交,觉得不合适好好跟郡主商量嘛! 夏香见着温婉气呼呼地神情,还是笑着婉拒道:“郡主,元帅也是爱重郡主。这都八年,一打完仗就惦记着回家陪你跟孩子。郡主应该高兴才对。” 温婉哼哼道:“高兴?我有什么高兴的?他如今是风光了,我在京城里的心酸他知道多少。这下更好,回来还不忘记给我添加一笔。悍妇,我哪里凶悍了,啊?” 温婉自认为自己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和蔼慈爱的母亲,标准的贤妻良母。现在莫名其妙被冠上天下第一悍妇的名声,能不让她恼火。 夏娴端了药膳过来,听了这话,笑呵呵地说道:“郡主。说这些话的人,都含着酸呢。要知道,这可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温婉嘴角哼哼,但是眉眼却是笑的。夏娴跟夏香对望了一眼。两人眼中也都含着笑。 温婉将手上的折子放下:“皇帝舅舅班师回朝,过年前应该能到京城。我身上的担子也可以卸下了。不过,等朝堂上的事落了。还得忙着生意上的事。我可真不是个好东家呀!” 温婉这大半年都在忙着朝堂上的事。生意上的事完全就丢开了。这也幸好银行由钱掌柜的跟倪掌柜的在打理。而且都打理的妥妥当当,若不然,温婉还有的累。但是等手头上的事,银行跟商行的事还得捡起来了。估计得忙到开春以后。 京城喜气洋洋,一片欢腾。就是朝中的大臣听到皇帝回来,特别是御史听到皇帝回来,就差念阿弥陀佛了。皇上回来。郡主就不会胡作非为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百姓欢快,大臣高兴了,可有人听到皇帝要回来,就坐不住了。 温婉听到消息说皇后病重。 温婉轻轻一笑:“病重,怕不是病重是心病吧?” 当初皇后回京城可是没得到皇帝舅舅的同意。还因为她。让太子中毒,还毒杀了五皇子。皇帝舅舅要回来了,铁定是饶不过她的。 皇帝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肯定不会废后的。若不然,到时候嫡不嫡庶,乱成一团了。 就算皇帝不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面上,为了翎昸,温婉也会劝说皇帝,不能废后的。一旦废后。翎昸就不再是正儿八经的嫡孙了。这对翎昸很不利。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太子妃跟三皇子妃。另外跟太医说,在皇上没回来之前,皇后不能有事。否则,就让他们全家给皇后殉葬。”若是皇后现在就死了,到时候这笔账万一归在她头上,她岂不是很冤枉。 来人也很有眼色地没说皇后想见郡主的话。郡主只是外甥女。又不是儿女,就算不去见,也没人说什么的。太子躺在床上,唯一能去见皇后的只有太子妃跟三皇子妃。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让六皇子去伺疾。”六皇子现在软禁在王府。不过软禁在王府与软禁在皇宫也没多大区别。六皇子没疯,但是整个人都颓废了。皇后不喜欢小儿子,就让喜欢的小儿子在身边伺候着。要不然,又该让御史多记一笔,说她没人情味。 苏护得了消息,喃喃道:“比预期的要早上许多。”苏护预期皇帝该要明天春末才能班师回朝。比他预期的整整早了三个月。 苏显倒是觉得越早回来越好:“国库已经快打空了。这么大耗费,朝廷承受不住了。”边城三十万大军,海口十万大军(水分居多)。这四十万人的吃穿用度,武器军饷,多一日就多一日的负担。皇帝这十年的积累,已经见底了。再打下去,朝廷承受不住了。 苏护轻声说道:“温婉是不是得了一身的骂名?”就苏护所知道的,温婉就干了不少的荒唐事。外面肯定对温婉不满到极点。 苏显想了下后说道:“也没有。只是有些大臣对郡主不大满意。总体上来说,还是好的。”其他不说,温婉处理朝政,比太子都强上许多。其他方面,总有瑕疵。 苏护笑道:“白世年回来,也该封候了。”其实若不是皇帝这么一去,白世年肯定能封个世袭的爵位。可皇帝亲征,白世年的爵位可能要打一个大的折扣。不过能凭借自己的军功封爵侯爵,也足够光宗耀祖了。白家,要兴旺了。 苏显迟疑道:“爹,以温婉的功劳,足够隐荫蔽子孙。两个孩子当日的满月宴,皇上就赏赐下两件蟒袍。这么说,白家还要再出一个伯爵了。” 苏护轻笑:“伯爵?你认为温婉的功劳比白世年的还低?”怎么可能是伯爵呢?最少是一个侯爵,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侯爵。 白世年得的是军功。可白世年的功绩是决计没有温婉的大,只不过温婉所立下的功劳都在暗处。暗处的功劳别人不知道没关系,皇帝知道就成了。 苏显哑言了:“这风头也太盛了。”温婉的两个儿子,都封侯爵。若是递减也就罢了,还是世袭罔替的。苏显觉得过了。 苏护微微叹气:“你都知道的事,温婉能不知道。算了,这些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该操心的,还得操心。” 苏显闪了闪眼,本还想再问下去,可是苏护已经不愿意再对他说了。等苏显走后,苏护让人进来:“苏航在那边如何了?”他身体不行了,必须在他走之前,将这件事解决下来。 来人说道:“薛氏猜测着可能是老太爷在考验大少爷。所以对大少爷不算坏。”不算坏,也不算好,将就着过日子。 苏护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让薛氏知道,苏家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让她知道,我们苏家对外宣称苏航已经死了。让苏航认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苏护感叹他到底是瞧低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心思这么敏捷。可惜,再敏捷,做了挡路石就只有搬开了。 苏护的猜测这个女人肯定会派人询问消息。若是苏家这边没什么消息传出去,定然是认为他们在做戏的。既然做,就要做全套。 苏护原本以为苏航享受惯了,受不住那等苦楚。可是一段时间过去,娇生惯养的苏航却是抗住了那等清苦的日子。为了生活,甚至能放下身段,出去给人书写家信赚钱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苏航没怨天尤人,更没有后悔。反而是想着多赚钱,改善生活,过好每一天。并没有如苏护所想象的那样悔恨不已,一蹶不振。 苏航所不知道的是,若是他真如苏护所想的那样,肯定是要被放弃的。可是他的表现,反而让苏护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苏护以前总认为苏航的耳根子软,不堪重用,出了退亲这件事以后,苏护更是想直接放弃了苏航。家族花费巨大培养的人才,不能为家族着想,要这样的子孙做什么。 可苏护在苏显生辰这日见到沉稳得如小大人一般的福哥儿以后,却开始反思自己。福哥儿以前娇生惯养,娇气蛮横,看着也不堪中庸一般。但是绑架案一出,仿若变了一个人。从福哥儿身上,他看到当初他对苏航教育的不足。他没有狠不下心来磨砺苏航。若是能狠下心来磨砺苏航,苏航未必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苏护之所以不想放弃苏航,一来是因为苏航的表现让苏护比较满意。二来苏逸是比苏航扶得起来,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苏逸的文采没有苏航的好。两者结合起来,苏护想要挽回苏航。挽回苏航的法子,就是让苏航尝到噬骨的疼痛。 苏护喃喃道:“不破不立,破了,才能立。” 京城很快传扬出去,大少爷苏航再外遇见了意外。已经身亡了。这也算是苏护的用心良苦。因为之前京城里争权夺利,虽然没造成大的波动,但是地方上有些乱。苏航本就是在外寻药,出了意外也不突兀。更重要的是,在外面出意外没寻会尸体,到时候寻回了人,对外也好说。 这个消息传扬出去以后,海氏是直接晕倒了。苏显也吓了一跳的,但见着他爹神色正常,心里隐约猜测着可能试探。 苏护也没过多解释。 若是苏显只是怀疑,那问完就是确认了。温婉非常确定苏航没事。而且现在正在某个角落里。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落了这一幕。RQ 两百一十三交底加更求粉红 两个钦差大臣在外面奔波数月,完成任务回来了。温婉见着两个钦差,有些诧异。出去的时候两个钦差都是风度翩翩的魅力大叔,回来却成了,恩……不仅变得黑不溜秋,也都瘦成排骨了(两人本就不胖的,瘦一圈下来自然就成排骨了)。 这趟差事肯定是个苦差,虽跑那么多的地方,跟打仗似的。吃苦受罪那是难免的:“这趟差事辛苦你们了。” 温婉很实际地给两人各升了一级。海士林年纪轻轻就是三品官员,海士林虽然也有家族的助力,但自己的实力也是不让人小觑。这些年当差,小差池有,大错却无。海士林跟平尚堂不一样,是靠自己的实力,实打实升上来。就连温婉也不得不赞叹海士林为一声,能吏。 陈秉比海士林年长几岁,升了一级,从四品升为了正四品。虽然跟海士林没的比,但在同年龄段的也是非常得不错。这段时日温婉也特意翻看了陈秉的档案,能力还好,不过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一个很务实的人。皇帝唯才是用。所以说,陈秉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大致的过程,温婉都在折子里看过。现在问的是一些具体的情况。海士林也回答得详详细细。 温婉对此很满意。谈完了政务,温婉笑着对在一侧聆听的翎昸道:“翎昸,海大人跟陈大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以后若不有懂的,可要向他们请教。”温婉觉得这两两人都不错,变相地给翎昸提供机会。至于说拉拢,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 两人自然是连称不敢。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非常谦虚地上去与两人行了一礼。海士林接这礼比较坦然。陈秉则有些拘谨。 两人的态度也跟身份有关系。海士林是知道温婉的打算。他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因为翎昸的母亲是海家的女儿。他早就被人烙上了太子一党的印记。太子不成了,按道理来说他该效忠的是嫡长子翎元。但是很可惜,翎元的命没有翎昸的好。温婉将翎昸带在身边听政,这本就是一种无声的表态。虽然现在众人看不出来翎昸的好坏,但是想想温婉的手段,她教导出来的学生,会是无能之辈吗?现在的不显露。反倒更让人放心。若不然,温婉造势,加上本身又才华横溢的,海士林更得担心了。 陈秉也是混入官场十几年,温婉的这一通作派他隐约也猜测到了,但是温婉也没明说也就是留了转圜的余地,他也静观其变。 温婉见着两个人神色各异,笑着让两个人下去了。陈秉却很是直接。说还有一件事想跟郡主说下。 温婉直接开口:“你说的应该是数年前我在大街上撒钱的事情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用提。”温婉一句话,就将陈秉的话堵住了。 温婉确实没觉得有多大的感触。她帮助的人多了去,她只是觉得自己是在尽力,病不需要别人感恩。人家感恩自然好,不感恩也没关系。她也不放在心上。 温婉说完看着海士林不意外的神情。就知道了海士林也知道了这件事了。陈秉跪在地上:“郡主,当年郡主的帮扶,救了臣母亲的性命。此等大恩陈秉一直敏记在心。”这份感激他一直想说,就是上次他都想说。可惜上次郡主没给机会。 温婉轻轻一笑:“小事一桩,不用记在心上。我记得你当初还说要用数倍的银钱还我。果然是莫欺少年时。这钱你也不用还给我了,多拿去做善事吧!” 温婉让海士林跟陈秉下去。皇帝再过段时间,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加上一堆的政务,温婉歇息了两天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陈秉走了。海士林却是没下去。温婉看着他一脸的我有话要说的神情,自然是留了他下来。 海士林望向了翎昸。温婉笑着说道:“有事你就说,没什么不是翎昸不能听得。”温婉大概猜测到了海士林想要说的话。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说法。 海士林望着面色平静的翎昸,再望着面色一样平静的温婉。不知道为什么。波涛汹涌的情绪立即被安抚下凤霸天下:逆天冷妃帖吧来:“郡主,有一句话臣不能不说。木秀于林飞,风必催之。臣知道郡主是为小殿下好,但是这对小殿下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如今翎昸还只有十岁,十岁的孩子就站在风尖浪口之上,极易天折。 温婉望了翎昸一眼,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让翎昸这么快就站到台前来,但是形势不允许:“你知道三皇子在前线立下过多少的战功吗?”三皇子所立下的战功只比白世年的少。白世年凭借这个军功可以封爵,那三皇子呢,得了军功,就是得了军心。三皇子有军功,有资历得,身边有谋士。翎昸凭什么跟他比。 海士林只知道三皇子在这次战争之中打了不少的胜仗,却不知道立下多少的战功:“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温婉摸了摸翎昸的额头:“以三皇子的军功,加上三皇子的身份。你再想想太子如今的状况。”太子如今病怏怏的,别说处理朝政了,就是出去见人都不能。 太子可不是她,她深居简出那是不耐烦应酬,但是该做的事都做得好好的。太子没出门那是身体跨了,历朝历代了没一个病秧子药罐子当储君的。更何况,太医只是说太子只是暂时没有性命危险。能熬到什么时候,太医也没能给温婉一个确切的时间。 这些经过海老着重训练的海士林又怎么会不知道:“郡主,可是如此一来,翎昸就成了活靶子。翎昸现在才十岁。”不仅是三皇子,其他对储君之位有遐想的都会将翎昸视为眼中钉。 温婉笑着端了桌子上的茶,见着是凉的了又放下了:“十岁是小了点,不过不知道海大人还记得不记得我十岁在做什么。我那时候也跟着皇帝外公身边,看着皇帝外公理政呢!” 海士林要吐血。这能比吗?就算你现在是摄政郡主。也无人会将你当成耙子啊!因为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跟皇子抢那个位置。海士林无奈地说道:“郡主该知道微臣的意思。” 温婉从书桌上拿起一本折子:“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也不想知道你有什么意思,你下去吧!”翎昸现在还小。海士林知道的温婉又岂是不知道。将态度放出去就成,其他的都太早。 海士林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温婉一副我不跟你说的模样,他也只好下去了。本想去寻太子妃,却告知太子妃不在东宫去,去了皇宫伺疾了。 温婉将屋子里的人都屏退,就留下翎昸:“知道海大人为什么会这么火急火燎的。 翎昸点头:“知道。舅舅是担心我。担心我不是三皇叔的对手。” 温婉听了问道:“你觉得你会是你三皇叔的对手吗?” 翎昸摇头:“姑姑,我还没资格成为三皇叔的对手。”经验,资历,能力,身份,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没资格跟三皇叔争,更不要说对手了。将三皇叔作为他的对手。他还没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温婉满意地笑着点头:“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三皇叔有很多优势。但是你却有一个你三皇叔永远比不了的优势。知道是什么吗?” 翎昸想了一下后说道:“我是父王的儿子。”因为他是父王的嫡子,父王是太子,名正言顺。 温婉笑着说道:“这也算一个小优势。要知道翎元比你更名正言顺。”温婉也是为了不打击翎昸。 翎昸不明白了,不是这个优势,那还有什么是三皇叔比不了的优势。翎昸疑惑地看着温婉。 温婉拍着翎昸的肩膀:“众人都说你年龄小。没资格跟三皇子比拼。是,三皇子不管是资历,经验,人脉,都不是你可比拟的。你年龄小是不争的事实。可姑姑跟他们的观点恰恰相反,你年龄小,才是你真正的优势。” 翎昸一下没明白过来。 温婉拉畅游仙道帖吧了翎昸坐在自己的身边,轻轻揽住了翎昸:“若是你皇爷爷现在身体不好,这自然就是劣势。但是你皇爷爷身体很好,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二十年后。你皇祖父六十多了。你三皇叔年纪将近五十,而你却是正当盛年。有二十年的时间,你觉得你还会比你三皇叔差吗?”皇帝外公活了六十八岁,一般儿子的寿命怎么都跟父亲有关系的。这样一算。皇帝至少还能活二十年。有二十年的时间,足够翎昸成长的。当时,若是皇帝活不到那时候,到时候在另做打算了。 翎昸这下明白了。 温婉见着翎昸明白过来,很是欣慰:“你三皇叔拥有再大的军功,再多的人脉,再多的资历又如何。真正掌握决定继承人的决策权在你皇爷爷手里。只要让你皇爷爷看到你有这个本事。你就比你三皇叔有胜算。”温婉已经察觉到,皇帝现在的猜忌心比以前重了。等再过些年,年龄越发大,猜忌心肯定越重。对于觊觎自己位置的皇子,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翎昸与皇帝是隔辈,年龄差距大,相比猜忌会小很多。这也是为什么温婉说,年龄小反而是翎昸的优势。 温婉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叹气,要教的东西还有很多。任道重远啊!真佩服那些夫子,可以交到出那么多的好学生。她教一个就劳神费力的(天下的夫子感叹:我们教再多,也没你一个值钱啊)。 温婉见着翎昸眼里闪现出亮光,当下又泼了一盆冷水下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本事。若是没本事,被人暗杀了,或者用其他法子除了。什么都是空的。”温婉就好像看不得翎昸志得意满。总是在翎昸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给念一遍紧箍咒。 翎昸握紧了拳头。他一定要皇爷爷看重。他不要被人当成棋子,更不要成为别人上位的炮灰。 海士林回去以后,有些忧心。海家已经跟东宫绑在了一起,东宫沉船海家也一样完蛋。本来就为翎昸的事担心,现在温婉的态度又不明确,他内心忧虑不已。 海士林的幕僚之中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幕僚,姓康,是海老特意留下来给海士林的。海士林这些年得他提点不少。听了海士林的话,却是眉头舒展了不少:“郡主到底是郡主。”见着海士林一下没回过神来:“三皇子现在是没回京城,但是三皇子回京城的势头却是无人可挡。老爷,郡主不是在为翎昸造势,而是为太子造势。” 海士林本人也是极为聪慧之人,听了这话仔细琢磨。一下明白了康老的意思:“郡主这是借了翎昸为太子造势。让朝臣知道,就算太子重病不起,也不必担忧。太子后继有人。” 康老点头:“是的。郡主的目光放的长远,为了翎昸殿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若是三皇子回来,肯定将所有人的锋芒盖住了。包括太子。而太子在监国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差错,加上重病,势力已经处于低谷。现在郡主出面,将翎昸推出来。一来是巩固原先跟随太子的势力。另外一面那部分中立的人看清楚,太子后继有人,翎昸又是郡主亲自在调教,将来肯定不差。这样一来就算抵挡不住三皇子的锋芒,但是怎么样也能均衡一下。 海士林也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他很担心翎昸是否能承受得住:“我担心过犹不及啊!”翎昸只有十岁,启蒙又晚,资质一般。海士林觉得再过个四五年让翎昸推出来才成。现在太早了。 康老也是叹气一声:“郡主肯定也是没法子的。若不如此,等再过几年。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朝中要立新的储君。再将翎昸殿下推出来,晚了。”造势就要早,晚了就要吃大亏。 海士林听了担忧道:“可是,按照礼法,还有一个翎元呢!翎昸前面的阻力很多。” 康老无奈地说道:“谁让翎元殿下不是郡主的学生呢!”郡主愿意这样帮扶翎昸殿下,为他铺路,那是因为翎昸是郡主的学生。换成翎元,郡主保管袖手旁观。所以想让郡主支持翎元,无异于痴心梦想。毒武风云全本按照康老的意思,能得现在的结果已经非常好了。毕竟若是东宫真的完了,三皇子为新的储君,海家就得在京城里消失了。 二百一十四皇后的恨 相比较于海士林的忧心,此时的太子妃心头也是满脸的阴霾。皇后口口声声说要见温婉。一定要她跟三皇子妃将温婉叫过来。 太子妃气闷了。皇后到底是不是得了癔症了。温婉现在是谁能叫得动的吗?别说现在,就是以前也不是她说能见就能见的上的。 三皇子妃也是满脸的无奈。这都什么时候,还闹。可这样闹也不是办法:“皇嫂,我看还是去跟郡主说说情。让母后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其他皇子妃是能躲则躲,可他们是嫡亲的儿媳。 海如羽苦笑:“也好,我们派个人去跟温婉说一声。不过怕是希望不大。”若是可以,海如羽真想让太医直接灌药,让皇后一直睡着也好。有这样的娘还不若没了,直接去了更好。 三皇子妃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正头疼着,外面的人叫着六皇子来了。六皇子虽然牵扯进逆贼案件里,但是温婉并没有处置。皇帝也没什么话传过来。所以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失去了自由。 两个妯娌对望一眼,然后都很有默契等六皇子进来后,一起出去了。不过走的是相反的方向。两人先去了厢房休息。 太子妃摇头:“没想到温婉想得这么周全,竟然让六皇子过来了。”有最小的儿子在身边,怎么样都会好一些的。不折腾他们这些儿媳妇。 容嬷嬷苦笑:“郡主什么时候想得周全。”原本以为温婉郡主是被太子妃算计了。可是结果呢,现在翎昸对太子妃完全就是客气,没有半分的孺慕之情。反倒是视郡主为母。就算是翎昸殿下上位太子妃以后当了太后又如何?不过是名声好听。得不到皇帝真正的敬重,太后只是太后,有这个名号,却得不到真正的尊荣。永远低郡主一头。人啦,就得认命,命理没有。诸多算计到头来也是为人作嫁衣裳。 三皇子妃等身边只有心腹的时候,也是苦笑:“也不知道母后要折腾到什么时候。”三皇子妃在三皇子出征以后,基本都是闭门不出。若不是要伺疾,也不会出门的。 三个儿媳妇,说起来也就三皇子妃比较松快一些。三皇子也没特别宠爱哪个妃子夫人,基本一视同仁,这点与皇帝很相似。对于皇后的无理。三皇子也会婉转低拒绝。所以,皇后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二儿子了。相反,三个儿媳妇却是三皇子妃过得最好。 身边的丫鬟却是小声地说道:“说起来,皇后娘娘最恨的就是温婉郡主了。这次叫温婉郡主过来,肯定是……”估计是想骂郡主或者做其他。反正不会是好事。 三皇子妃也苦笑:“母后我倒是不担心。温婉更不用担心了。我是担心太子妃又有什么主意了。”皇后娘娘肯定是对温婉恨之入骨了。本来作为一国之母的皇后,身份是最为尊贵的。可惜现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而是温婉。温婉将皇后的荣光全部都夺去了。这还不算,温婉还将郭家给灭了,将皇后的胞弟杀死了(温婉很冤枉:杀死郭通的不是我,是皇帝)。皇后对温婉恨之入骨,恨不能立即弄死温婉,可惜温婉郡主势力太大,就算皇后是一国之母。也奈何不得温婉半分。温婉现在是摄政郡主,想除了温婉郡主,更是难于登天,就算她丈夫回来了,对温婉也得客客气气的。 三皇子妃想到这里,不有感叹道:“太子妃真是算无遗漏啊。”若是当年没有太子妃算计温婉收了翎昸。皇上班师回朝以后,太子肯定会废的。偏偏温婉将翎昸收为学生,悉心教导,又将翎昸视若亲子,现在连处理朝政都带着。温婉这是给翎昸造势,生生给丈夫竖立了一块大的绊脚石。怎么能不让人着恼。 三皇子妃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丈夫在外面浴血奋战,太子妃只是一个计策就能占据上风。说起来,真是不公平。 若是海如羽听到这句话,保准要吐槽。若论公平,祖制是传嫡传长,有三皇子什么事。 皇后与儿子说着话,六皇子自从软禁以后也是首次见到母亲。看着白发苍苍神色稿枯的母亲,六皇子泪如雨下。母亲被囚禁,自己的妻子又是那样,祁枫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母子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太子妃端了药过来。 皇后想起刚才六皇子说的话,看着端庄的太子妃眼里在喷火,将手力的药一甩,碗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去,给我将翎元还有翎昸叫过来。我要见孙子。” 太子妃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再看了一眼六皇子。没有挪步。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六皇子在皇后这里说了什么。 皇后冷冷地说道:“怎么?本宫想要见孙子,你也不让见吗?来人,去传我的话,宣了翎元跟翎昸过来。”温婉不是宝贝着翎昸嘛,既然不愿意,那就让翎昸过来。 太子妃低声应了,转身出去。可是刚才门口,整个人就倒下去了,身边的丫鬟宫女大声地叫唤。言语之中是受了皇后的逼迫。 皇后逼迫着人去给温婉送信。下面的人没办法。皇后是被软禁,但也没阻止给温婉送信。 温婉知道了这么一出闹剧,笑了下:“想叫翎昸过去?六皇子这是想的什么?难不成还想用翎昸要挟我放出了何氏?”那也太可笑了,京城里,现在谁人能要挟得了她。 温婉轻轻一笑:“看来,是我太仁慈了。还是让六皇子在王府里好好呆着吧!日子花费,全部削减。不要饿死他就是。想来受受苦,就没那么多的想头了。至于坤宁宫,算了。我也不跟一个病人计较了。”不是不跟病人计较,而是不愿意跟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人计较。 温婉能出手处置六皇子,那是六皇子与逆贼勾结在一起。但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还有三皇子在呢。温婉觉得还是悠着点。就让皇后最后疯狂一把呢!其实有皇后这个托后腿的,温婉觉得三皇子才是压力最大的的那个。因为现在受最大影响的肯定是三皇子。翎昸嘛,隔辈的孩子受不到什么影响。 翎昸听了温婉的话。抬头说道:“姑姑,我不想去见皇祖母。”上次父王就是在皇祖母那里中毒的。他很担心去了皇宫,会不会也如父王一般的遭遇。 温婉轻笑:“不会让你去的。你皇祖母管不到姑姑这里。”不过是要让太子妃受苦了。当皇家的媳妇真不容易。 皇后等来等去,却等到儿子被请出了寝宫,送回了王府。当下大发雷霆,皇后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口口声声让太子妃过来,可是太子妃也过不来。太子妃现在还昏迷不醒,唯一遭罪的就是三皇子妃了。 三皇子倒是想晕倒。可是她身体一直都很好,病痛什么的少之又少。太子妃晕倒太医说太子妃太过劳累,伤了心神所以晕倒,她却不能用这个借口。而且太子妃先用了这招。她已经失去了先机。若是现在再晕倒,太刻意。 皇后对温婉确实恨之入骨。若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温婉,自然是非皇后莫属了(这是皇后自己认为的)。她没回京城之前,在宜州的日子过得极为舒畅。可是回了京城,碰到了温婉,就跟遇见瘟神一般。一件一件事倒霉事跟着来。先是被皇上嫌弃,被皇上厌恶(温婉无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然后皇上害死了自己的胞弟,毁了她的娘家。若不是她生了三个儿子,肯定早就废后了。 除了三个儿子。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尊荣,没有了高高在上一国之母该有的地位。到最后,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关去了五台山。一关就是数年,而皇帝丝毫都不顾及结发之情。皇后想到这里,恨声叫道:“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三皇子妃听到这怨毒的声音心惊胆颤:“母后这是得了癔症了。”这话是万万不能宣扬出去的。否则还不知道如何了。 温婉听到传来的消息,冷笑道:“恨我?她还有脸恨我?若是让郭通得逞。前方的将领得死多少人。郭通的命是命,前方将士的命就是草芥不成。还一国之母……”说不出的讥讽, 夏影将一封信递给温婉:“郡主,皇上的亲笔信。” 温婉打开一看,面色沉重。皇帝在信里说着,不放祁仇离开京城。准备封祁仇为承恩伯,就让祁仇一直留在京城里。 温婉认为皇帝是不放心祁仇,也可能是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是自己既然承诺了,就不能毁诺。若不然,她的诚信何在。温婉让人去请了祁仇。这件事,还是先问祁仇的意见她再做决定。 祁仇自然是不愿意留在京城。他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再过被人约束,被人监视的日子。这样与当初与什么区别。 温婉摇头:“不被人监视,自由自在的生活,谁不向往。”见着祁仇面色微微变了,笑着说道:“你放心,既然你不愿意,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兑现。不过暂时你离开不得。等我得了皇帝舅舅的旨意就让人送你离开。” 祁仇点头:“我相信你。”有人羡慕这样的富贵,他却不想要。他揭发了这么多人,竖敌众多,下面的人肯定没将所有的人杀干净。他还想过两日平平静静的生活,然后娶妻生子。而不是继续提心吊胆的日子,或者过个二三十年灭门。当个普通百姓就可以了。 温婉点头:“成,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温婉等祁仇走了,自言自语道:“谁又喜欢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呢!还不是被逼的。”若是可以,她也想跟着丈夫与儿子隐居起来。而不是整天费尽心思琢磨着皇帝的心思,生怕哪里出错惹了皇帝的猜忌。给一家人带来灾祸。 这个想法温婉也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温婉自己很清楚,她想过隐居,逍遥自在的日子,这辈子只有在梦里能实现了。再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身份注定了她想逃离也逃离不了。人活着,不可能样样都称心如意。三件有两件满足了,也足够了。总想去得不到的,只会跟自己增添烦恼。 温婉觉得自己等父子三人已经等出白头发了。每天都在算计着父子三人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就能到家了。 温婉没生白头发,白世年却发现自己真的头上头白发头了。一般情况下,白世年是不照镜子的。这天早晨起来,想起温婉说自己成了黄脸婆,担心自己不要她了。心血来潮,取了镜子来。暮然发现发间有白头发。当下面色就黑了。他今年四十都不到,竟然有白发头发了。在古代,有白头发,意味着已经到了老年了。 高秦见着白世年黑黑的脸,一下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了?哪里不妥了?”高秦估计做梦也想不到,白世年会看到自己发间有白头发郁闷了。 白世年这种郁闷的心情很快被皇帝知道了。皇帝看着面色凝重的白世年,纳闷了:“怎么了?这再有一个半月就能到京?是不是近乡情怯了。”离开八年,心心念念的事突然实现了,感觉会有落差。 白世年闷声说着不是。 皇帝也没空琢磨白世年,这边温婉的信件送过来。温婉在信里与皇帝说着祁仇的态度。温婉的意思,还是送祁仇走。她当初答应了,不想食言。希望皇帝能答应。 皇帝不是不答应,只是现在戚钰还没抓住,他暂时还不想放祁仇走。想了下让人给温婉回话,人会放走,不过必须得等一段时间。 白世年知道温婉给皇帝送信,却没给他送信,心情更差了。前两年就不说了,这大半年,总共只写了三封信。每封信只有一页纸。白世年就不相信温婉会忙得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了。想到这里,白世年心情更差了。RS 二百一十五鱼饵上 风一吹来,树上的叶子哗哗地往下飘落。黄色的树叶落在明睿跟明瑾的头上。萧条的山林,飘散昭示着,已经到了深秋了。 明瑾很是委屈地说道:“哥,这都十一月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娘怎么还不派人来接我们啊?娘是不是将我们忘记了。不要我们了。”等得时间越长,明瑾越难过。 明睿也想回去,沟通无数次沟通不了。夏瑶跟武星非常坚持没有温婉的亲笔信是决计不能擅作主张回去得。 明睿也担心京城里是不是还有看不见的危险,不过听到明瑾的话,明睿怒道:“胡说什么呢?娘怎么会不要我们了。你不记得娘是怎么说呢!”娘就他们两个儿子,怎么可能会不要他们。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特别的谨慎。 明瑾嘟囔着嘴:“可是现在都十一月了。娘都还没派人来。我们赶不上回京城过年了。哥,我真的很想娘了。哥,我想娘了。”跟娘分开这大半年,差不多每天都在想娘呢!比当初想哥哥难受多了。 明睿拍了拍明瑾的肩膀:“娘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了。” 明瑾眼泪汪汪地说道:“这个很快得多快啊!”都说了好久了很快很快,总是很快很快可是现在却连人都见不着。 武星见着哥俩的模样,有些无奈了。明睿还好,比较沉得住气。明瑾真的是太沉不住气了。而且这个孩子太过娇气了。对外人还好些,在自家人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娇孩子:“明日我们去山上打猎。你们看如何?”这段时日,武星一直带着他们在山林之中捕猎。一来是锻炼明睿的动手能力,给他增加一些实战经验。二来也是让两个孩子发泄发泄,若不然,武星担心两人再来一次离家出走。 明瑾对此不感兴趣:“这段时间都打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不去了。”深山又不让去,连只老虎都猎不到。就去抓一些小动物,半点意思都没有。 明睿却是低声应道:“姑父。明日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没碰到大型的动物。但是这两个多月频繁地进入山林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现在听力跟耐力都比以前强了,身手越发敏锐。恩,箭术也有长进。 明瑾拉了一下明睿的手,可惜明睿不应。明瑾只能委委屈屈地说道:“那我也去好了。”哥哥去了,这一去就是两三天,他一个人在家里会更难熬了。 夏瑶见着武星迈着沉稳的脚步。笑着站起来,拿了衣裳让他换:“两个孩子又跟你闹了。明日准备上山吗?” 夫妻多年了早有默契了:“孩子闹也没什么。就是担心京城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了。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郡主还没派人来。我心里也有点没底。”武星是担心是否贼人有逃脱的。所以温婉不放心。 夏瑶也有这方面的担心:“若是抓着了,应该早就送信回来了。两个孩子不在郡主身边,郡主肯定度日如年。恨不能早一点见这两个孩子。可是却拖了这么长时间,一定是有是让郡主顾忌了。” 武星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才不让两个孩子跟着胡闹。 当天晚上,两孩子练完字,按照老习惯又开始练武,练得全身是汗珠。坐在椅子上,明瑾抱怨着说道:“今天星星都去哪里了。黑乎乎的。”真是的。想看看星星都没有。 明睿望着黑沉的天:“怕是明日要下雨了。明日去不了山上了。”能去固然好,但是外在原因去不成也无所谓了。反正老虎皮啥的,还是等长大以后再给娘猎去。 两兄弟在屋子里嘀咕了半天,最后洗洗上床睡着了。 夏瑶跟武星两人正睡着,突然夏瑶弹了起来。武星睁开眼睛,警觉地竖了耳朵听,没有听到有脚步声。不过却听到一阵奇怪得笛声。武星还在琢磨着,夏瑶已经翻身起来了。 武星看着夏瑶的动作,忙问道:“什么人来了?”瞧着这个样子。夏瑶对这个笛声应该很清楚。 夏瑶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你去孩子的屋子里,看着他们,防备万一。”说完就消失在武星的眼里。 武星迅速地去了两个孩子的屋子里。明睿是一个很警觉的人,听到脚步声赶紧爬起来。抬眼就看见了武星在屋子里了。明睿极为紧张:“姑父,是不是贼人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处。” 武星对着进来的两个侍卫说道:“小心防范。”虽然武星觉得来人应该不是敌人,否则夏瑶的面色不会如此平静地出去。但还是小心为上。郡主这么长时间没派人来,本身就是一件极为怪异的事。 武星见着明睿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气,安抚道:“现在还不知道是友是敌。等等看。” 明睿并没有因为武星这句模拟似可的话而放松。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全身戒备。而明瑾还睡着香乎乎的,明睿推都推不醒。 明睿也不叫明瑾。能这么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武星听着外面好像没有打斗声。轻声道:“让他睡。弄醒了明瑾反而不好。”明瑾每天早上很自觉地起来。但是不能半夜弄醒他,否则就发飙。这个跟温婉有的一比。 明睿点头。转头却去拿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塞在袖子里。 夏瑶出了屋子,朝着发出笛声的地方去。可是到了地方,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虫儿的叫声。夏瑶心里暗道不妙,难道是她弄错了。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凌厉的杀气。 叮叮叮,兵刃相接,火星四射,两人各退一步。不过对方退了一步,夏瑶却是退后了两步。 夏瑶冷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眼前的人看不到样子。但是夏瑶却清楚,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是刚才的笛声,却是神机营的联络暗号,而且还是联络自己的暗号。按照说应该是朋友,可是刚才的交手对方并没有手下留情,招招要致人于死地。这让夏瑶一下分不清楚对方什么意图。这天下武功能高出她的还没几个呢!来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们藏身之处。 来人声音很平缓:“不错,没有因为身处富贵之乡就将武功丢了。反而比当年还精进了几分。” 夏瑶有过一秒钟的诧异,怎么可能,她是不是耳朵出错了:“统领?”虽然十多年没听过着声音,但是夏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统领的声音。可是统领大人怎么会到这里。 天龙声音仍然是不缓不慢:“是我,我得了郡主的请求,来接两个公子回京城。”说完,将信件给了夏瑶。 天龙之所以没有直接去那宅子里找夏瑶,是因为夏瑶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夫妻联手,那他就不是对手了。万一打斗让两个孩子受惊,让别人发现可疑,反倒不好了。 夏瑶就算不看信,也相信来人是天龙。天龙的样貌她是没瞧过,但是本事却知道。就算她为武学的天才,但在天龙面前也服服帖帖。没人能冒充得了天龙。不过夏瑶跟在温婉身边,谨慎这点还是学到了:“统领大人,可否进屋一叙。” 天龙点头应了:“以后称呼我为华掌柜的就是。”这是天龙给自己的身份。也是方便跟在两个孩子身边。 夏瑶自然从善如流。 夏瑶带着天龙进了屋子里,对着戒备的众人说道:“他是郡主派来接我们回去的人。他姓华,是商行里的一个掌柜。你们可以叫他华掌柜。” 在场的人,别说武星跟两个侍卫了。就是明睿看到这个年纪大概在四十上下,面色憨憨的华掌柜,面色都怪异。 明睿看此人,这股气势不是一般人所拥有,整个人就仿若看到一股深井,深不可测。对上此人的眼睛,明睿就一阵心惊。明睿几乎在第一瞬间就断定此人是个高手,是个绝顶高手。明睿看着夏瑶对他恭敬的态度猜测来人身份肯定不低。 明睿非常有眼色地朝着天龙的行了一个晚辈礼:“以后,就要麻烦华叔叔了。” 天龙看着精明厉害的明睿,再看着睡得香甜的明瑾。两兄弟,还真是如传闻之中。天龙对着明睿颔首:“大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将你们兄弟安全送回京城。” 明睿郑重道谢了。 夏瑶却是对着明睿说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会。明睿,你回屋睡觉去。东西明早起来收拾。” 明睿觉得姑姑的神情有些奇怪。不过此人是假冒的也不可能,哪里能去寻这么强的人假冒,就刚才这个当口,此人若是想杀他,怕是已经得逞了。不过夏瑶的话,他没忤逆过:“好的,姑姑。” 夏瑶是他的师傅,明睿对夏瑶是相当的尊敬。就是明瑾,也不敢忤逆夏瑶的。 武星觉得夏瑶的态度很奇怪。按照说来了人,夏瑶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夏瑶的面色很凝重,心事重重。武星直觉不是好事。武星有些纳闷了,难道形势很糟糕。RQ 二百一十六鱼饵下 二百一十六:鱼饵(下) 屋子里的灯在武星出去的时候给吹灭了。夜晚也暗,没有月光。屋里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明睿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再看着身边的弟弟,笑了下,贴在明瑾的耳朵边上说道:“弟弟,娘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要回家了,你若再不醒,我就不管了,自己回家去了。” 明瑾如弹簧一样一下弹了起来,拉着明睿的手叫道:“哥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娘真的派人来接我们回去吗?” 明睿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小声地跟明瑾说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娘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接他们的人盼来了。 明瑾想下床收拾东西,被明睿给按住了:“姑姑说待会在收拾。现在不急。”明睿觉得应该是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等待夏瑶的进一步指令。 明瑾听了这话按捺住心底的雀跃:“哥哥,我们说会话吧!”明睿点头。反正他也睡不着,还不若兄弟两人说会话。 夏瑶回了屋子,看来天龙的给他的信。夏瑶看完信点头,是郡主的笔迹。而且信里还做了她才能看懂的暗号。夏瑶看完信以后对着武星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跟华掌柜的谈。” 武星领着两个人出去,到了院子里。夏瑶以隔音传耳的法子对着天龙说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让统领亲自来接明睿跟明瑾。统领大人,我虽然离开神机营十几年。但是我也在神机营里呆了二十多年,神机营的规矩我很清楚。希望统领大人不要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我要听真话。”郡主相信统领大人会受她的请求来接两个孩子。那是因为郡主不了解神机营。可她不一样,夏瑶非常确信统领大人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是想通过两个孩子得到什么。若不然,就算郡主的面子顶了天,最多也就会让统领派几个高手来当一下护卫,哪里能让他亲自出马。统领大人过来,必定还有其他的事。 天龙也没瞒着夏瑶,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了。若是夏瑶不同意他带走明睿跟明瑾,他想强行带走也不可能。 夏瑶面色阴冷:“若是我没猜测错。戚钰应该没死。对吧?大人是想用明睿跟明瑾当鱼饵,来引出戚钰。”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统领出手了。可是她却不能答应让,若是让明睿跟明瑾做鱼饵。两兄弟非常危险。夏瑶不允许。 天龙的没有否认:“根据消息,戚钰已经到了海口。他到海口,就是等明睿跟明瑾。以戚钰对郡主的恨意。他一定会亲自出来抓明睿跟明瑾的。就算不能抓活的,死的也要。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再没有了。以后要抓戚钰定然要费更大的力气。” 夏瑶面色发黑,果然如她所预料的:“我不同意的。” 天龙望了一眼夏瑶:“一入了神机营。众生都是神机营的人,不管生死。”这句话的意思,夏瑶不能违抗命令。哪怕是夏瑶现在离开神机营十多年。只要一声令下,也必须遵循命令。 夏瑶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忘记。入了神机营,生是神机营的人,死是神机营的鬼。等回到京城,我可以任由统领大人处置。要杀要剐我夏瑶无二话。但若想要我答应你让明睿跟明瑾成为钓戚钰的鱼饵,那绝不可能。若你想用强制的手段,你尽管来。” 天龙的看着夏瑶:“看在在温婉郡主身边十多年,你已经视她为主了。连神机营的宗旨你都忘记了。” 夏瑶压根就不惧怕天龙的威胁:“戚钰跟郡主哪个更重要,我相信你心里很明白。若是郡主知道你拿了明睿跟明瑾当鱼饵,我告诉你,郡主一定能搅和得天下大乱。我不是威胁你,你若是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若是往常。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跟郡主讲理,一旦涉及到丈夫跟孩子的安危,郡主什么理由都不听的。 天龙的没想到夏瑶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戚钰还是郡主,谁更重要。这是不用回答的问题:“戚钰的危害太大。你应该知道,戚钰存在一日,明睿跟明瑾都有危险。现在没有危险不代表以后没有。这就如藏在暗处的毒蛇,咬着就得死。一日不除,郡主跟两个孩子就一日难安。孰轻孰重。你该知道。有我在。有你跟武星,身边有这么多高手。你认为戚钰能得逞吗?”若不是为了确保万一,天龙也不可能亲自出马。天龙不知道温婉是否会弄得天下大乱,但是若是孩子有损伤,温婉郡主肯定不饶他。 夏瑶原本坚持,在听到后面这句话,一下陷入了犹豫之中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戚钰危害是真的太大了。不除了难安人心:“不能用替身吗?” 天龙的摇头:“没有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戚钰是不会出现的。”当初用替身有用。这次戚钰亲自出马,若是没得到确认,替身引不出戚钰出来。而且两个孩子,特别是明睿,根本就不是替身能替代的。所以说,孩子别养得太优秀。 夏瑶听到确切的消息:“我们这里没有奸细。”他们身边的人,忠心是绝对没问题的。不可能泄露消息。 天龙仍然摇头:“两个孩子的气度,特别是明睿,去哪里找如明睿一般的孩子。瞒不过去的。”刚才就在一瞬间,这小子就能猜透到自己的身份。这个孩子岂是一般人能替代的。 想到这里,天龙的有些可惜:“若不是这小子是郡主的儿子,我真想让他来接我的位置。” 夏瑶一口否决:“你想也别想,郡主不会答应的。”别说郡主,就是她都舍不得明睿去吃这个苦头。神机营里的事情非常危险,而且诸多考验。再有明睿自小的愿望就是当大将军。让他去神机营,过着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日子,肯定不愿意。 天龙的见着夏瑶的态度,也不做他想了:“我明天带人来接你们走。你自己考虑好了。”说完,消失在了屋子里。 夏瑶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闷。不答应。戚钰这个危害就一直在。答应的话两个孩子会有危险。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烦人得很。 武星知道了夏瑶的纠结,想了一下后说道:“其实华掌柜的说得是对的。戚钰不除,两个孩子的安危是问题。我们也不能跟在孩子身边一辈子的。戚钰的危害实在是大,哪怕是冒一点险。也一定将此人除了。”不是武星自夸。有这么多高手在身边,绝对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只要戚钰出现,定让他有来无回。 夏瑶也知道这样做好。理智知道应该这么做,但是情感上接受不了。她怕有个万一。万一孩子有什么事。她怎么跟郡主交代呢。而且她自己也守不住的。 武星想了想了下后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将明睿叫过来,将事情告诉明睿。听听明睿的意见。”武星跟夏瑶也一直将明睿放在相等的地位。有什么事都不瞒着明睿的。这件事武星的意思,是要听从华掌柜的。只要有把握在保全孩子的前提下,抓了戚钰,两全其美。 明睿听到武星叫自己过去,明瑾也要跟随。武星却不让明瑾跟过去。明睿正要开口,就听到武星对着他摇头,表示不可以。 武星不是不想将明瑾当成大人。但是明瑾的承受能力比明睿差远了去。这件事明睿能接受。但是明瑾,武星却是不看好。武星也认同明瑾是好孩子,假以时日定然也不凡。但是现在事情紧要,这件事一个不好就会出问题。他不敢冒险的。 明睿安抚住了明瑾,跟着武星去了对面的屋子。留下一脸不甘的明瑾。明瑾这会是真的不甘心了。为什么有什么事就要瞒着自己。 望着夏瑶跟武星凝重的神情,心里头闪现过不好:“姑姑,姑父。是不是我娘她……”出事的两个字,明睿说不出口。但是除了这件事,明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让姑姑跟姑父脸色这么难看的。 夏瑶摇头:“不是,郡主很好。” 明睿这下有些疑惑了。不是娘有事,那是什么事。至于说爹有事这个问题明睿是没想过的。他已经得到消息,这会他爹正在跟着大军回京。身边千军万马能有什么事。 武星见夏瑶开不了口,自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你姑姑怕出万一,不愿意。但是姑父的意思这个险值得冒。你爹跟明瑾的两次遇险,都是此人所为。若是他不死。你们将来还有危险。” 明睿听到爹跟明瑾的两次事情都是此人所谓。当下眼中有过戾气。想也不想就说道:“姑姑,姑父。与其日日防备,还不若将此人歼灭。有姑姑跟姑父在,我相信不会有危险的。”不仅有姑姑跟姑父,还有娘派来的人,足够保证他们的安全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将这个危险人物杀了,他们一家才能得到安宁。 夏瑶很犹豫。但是再明睿的坚持之下,夏瑶还是动摇了。武星说道得对,留着戚钰只能是祸患。夏瑶挣扎了半天才说道:“明睿,这件事我认为不应该告诉明瑾。” 夏瑶怕明瑾受不住。 明睿摇头:“你们总是将明瑾当成小孩子。姑姑,姑父,明瑾已经长大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弱的。我相信,明瑾知道了肯定与我一样的态度,也会赞同这个计划的。”明瑾虽然爱哭,但是也没软弱到胆怯怕事。而且,担当是磨练出来的。若不然一味的宠溺,什么都为他想好了,什么危险都让他避开了,那明瑾就永远不能长大。以后又如何撑起家,当家里的顶梁柱。所以,即使明瑾害怕的做噩梦,害怕得抱着他哭,明睿也是什么都不瞒着明瑾。 夏瑶刚想开口,武星摇头:“那这件事你跟明瑾去说。”刚才他已经没告诉明瑾,现在再去说也没道理。 明睿起身:“姑姑,姑父,若是有什么变化你们跟我说就好了。”再凶残又如何,他并不怕这些人。 武星点头:“放心,有事我们不会瞒着你的。”这一段时间不管是得到什么消息都是第一时间告诉明睿的。这段时间武星觉得明睿越发的成熟了。就是明瑾,也长大了很多。当然,得忽视明瑾的哭闹。明瑾真是被郡主养娇了。动不动就哭,哪里是一个男子汉该做的事。这次回去的好好跟郡主说说。再不能将明瑾当姑娘养了(温婉喊冤:我哪里有将明瑾当姑娘养)。 等明睿走后。夏瑶苦笑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对明瑾来说,明睿是兄代父职了。”自小到大,好像一直是明睿在照顾着明瑾。可是明睿却不纵着明瑾,该打则打,该骂则骂,从不手软。也因为明睿的严厉。没让明瑾成为懒惰鬼。 武星笑了下:“都说长兄如父,这可不就应了老话了。” 夏瑶却是不满意了:“这本来是将军的事情。结果让明睿代替了。明睿才多大。真是的。也亏得明睿懂事,否则郡主哪里能这么轻松。两个孩子都不用管的。”若是明睿没这么懂事,带着明瑾。郡主还想管生意。光带孩子就有的他头疼了。不过那样郡主的怨气估计更大了。 明睿回到屋子里,明瑾正睁大着眼睛看着他。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哥哥你快告诉我。 明睿坐到床边,将刚才的事情给明瑾说了一遍:“我已经答应了。这个人太危险了,不除我不安心。我们一家人都很危险。所以,就算冒点威胁。也得将此人除了。明瑾,你觉得呢?” 明瑾点头:“哥哥,我也觉得应该要将这个人除了。这个人太危险了,若是他不死。我们以后还有危险。”放这么一个人在,谁知道此人什么时候又下毒手了。还是让他投胎去比较好。 明睿点头。 明瑾对于夏瑶跟武星总是瞒着他事,不跟他说却跟哥哥说很不满意:“哥哥,他们也太小瞧我了。就跟你说,跟我什么都不说。”这可真是区别对待。不仅姑姑姑父这样就是娘也这样,气死他了。 明睿嘴角噙了笑意:“若是你不这么爱哭又爱闹的话。姑姑跟姑父肯定会跟你说的。但是你这个样子,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们怎么敢跟你说呢!要想让他们对你与对我一样,就得懂事,不能哭闹。”这点让明睿跟无奈。说了多少次都没有用。 明瑾也无辜:“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一难过眼泪就控制不住掉下来的。哥哥,我真的不想哭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这点明瑾真觉得自己很苦逼。他不是爱哭鬼,更不会遇见事就哭的。但是那眼泪却是说掉就掉。挡都挡不住。 明睿忙安抚:“哥哥相信你说的。不过你想让大家将你当大人看待,以后就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哭,也不能闹。总是又哭又闹,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姑娘呢!”其实明睿内心来说。可不就是姑娘。肯定是投胎的时候投错了。本来是姑娘,结果一步小心成小子了。 明瑾愁眉苦脸。 明睿呵呵直笑。看着明瑾这个样子,他就很想掐两把。伸出手拍了明瑾的肩膀:“起来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就该走了。将要带的东西带。不用带的烧了。不要留下什么不该留的东西。” 明瑾恩了一声。下了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他带不带都无所谓,书是一定要全部都带回去。 夏瑶走过来说道:“别急,先去睡觉。等天亮再收拾不迟。” 两人被赶回床上睡觉。但是哪里睡得着。都兴奋着呢,两兄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明瑾说到最后,嘟囔着说道:“哥,以后我再不离开娘了。这辈子都不离开娘了。”这几个月真正的叫度日如年。 明睿笑着说道:“记住你的话。以后不能反悔。”他是等到时机成熟,就要离开京城。明瑾不一样,既然明瑾要靠科举,就是从文了。能一直承欢膝下。他不在身边,爹娘身边有明瑾也算是安慰了。 夏瑶听到两兄弟嘀嘀咕咕地,忍不住说道:“这两孩子,都跟他们说了危险。不知道该说他们胆子大,还是不知道危险。”夏瑶这心到现在都没恢复平静。她是真不想让明睿跟明瑾当这鱼饵的。想想心里就渗得慌。 武星摇头:“他们兄弟日盼夜盼终于盼着能回去了,高兴得睡不着也正常。至于说危险,不会有危险的。夏瑶,不会有万一的。”若是这么多高手保护着明睿跟明瑾还出个万一,都的自刎了。 夏瑶没吭声。 武星却是突然说道:“夏瑶,我想这次回到京城,等事情落了。我想去慈善堂收养个孩子。你觉得如何?” 夏瑶奇怪道:“为什么突然想收养一个孩子?”武星也不是那等在乎传宗接代的人。突然冒这样一个念头,能不让夏瑶怪异嘛! 武星笑着说道:“我觉得有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一些。”这段时间,武星感觉有孩子,家才更像一个家。 夏瑶不赞同:“养个孩子得花费很大的精力,我们哪里那么多时间跟精力。”他们夫妻都很忙,没时间的。 武星想到实际情况,笑着说道:“也被这种安逸的日子都忘记我们的处境。”之前还想着郡主没这种安逸的日子过。自己过上了这种安逸的日子都舍不得了。 夏瑶轻笑一下。两个人能有现在的日子,她很知足。夏瑶心里的想法武星不知道。在夏瑶的心里,也是将明睿跟明瑾看成是自己的孩子的。有时间去养个抱来的孩子,还不若将这些精力与实践都花在两个孩子身上。RQ 两百一十七离开 天刚刚亮,明睿跟明瑾爬起来收拾东西。明瑾看着乌蒙蒙的天,瞧着今天要下雨的样子呀! 明瑾在这个早上,从起来就一直望向山下,都化身长颈鹿了。明瑾就希望下面突然就冒出一群人来了,接了他们走。 在明瑾翘首以盼之中,终于看见了一行人朝着山上来。明瑾小跑着回去道:“哥,来了,哥,来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大毛子得了消息,听到村口来了一群陌生人。赶紧出来,一见着为首的人立即迎上去亲切地叫着:“华掌柜,你怎么来了?” 言语之中有些奇怪。老爷不是被那妩媚可人的姨娘给笼了心思过去,怎么现在作为老爷心腹的华掌柜却过来了。难道是老爷出事了。 不出大毛子的预料。 华掌柜的面色淡淡地说道:“老爷出事了,府邸里乱糟糟的。我要带了公子回去处理家里的事情。”说话的时候看也不看那大毛子一眼。径直带着众人朝着山腰的房子出去。 大毛子听完心里嘀咕着,也是。那姨娘生的孩子一岁都不到,能做什么。夫人生的大少爷今年可有十二岁了,可以理事了。大毛子心里想着到底还是要生儿子好,瞧,夫人时来运转了。当下忙小跑着到高傲的华掌柜前面,给他们带路。 大毛子到了屋子外,大声地叫着。好一会屋子的们才开。大毛子跟着进去,见着屋子里多出来一个孩子,很是吃惊。 病病殃殃的夏瑶此时被人扶了出去。大毛子看着面色白得跟一张纸一般的夫人。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能活多长的时间。还得这样颠簸。更不得要了命。 夏瑶解释道:“这是我娘家侄子,前段时间过来看望我的。” 大毛子心里嘀咕着,这件事我怎么没听说过啊!不过想着几个仆从经常去镇上购买东西。有时候晚上回来,应该是那个时候跟着回来的了。所以自己不知道。大毛子人比较淳朴,没多想。 明瑾看着恭敬地叫着自己少爷的华掌柜,有一瞬间的奇怪。明睿却立即明白过来。怕是这个华掌柜的是易容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方高人。看来得问问姑姑。见着明瑾怪异的神情,忙在明瑾耳朵边上说了两句。明瑾听完还不忘记多看了华掌柜的两眼。 这也幸好山村里的老百姓都很淳朴。若是在京城里,明瑾这个样子定然会被人怀疑上了。 东西是早就收拾好了,华掌柜的看着打包好的东西皱着眉头,对病着的夏瑶说道:“夫人,就将一些紧要的东西带走吧!其他府邸都有,没有的回府也可以置办。这些带了也是累赘。”华掌柜的口气很大。可身边的大毛子却半分异常都没有。 夏瑶看这样也舍不得,看那样也舍不得。最后看得华掌柜的不耐烦:“扶了夫人进马车里。大公子,你跟表少爷也上马车去吧!这里我会处置的。” 华掌柜的表现,看在大毛子的眼里,愈发确定这夫人烂泥扶不上墙。不过看着那大公子。倒是不错。 明睿见状,吩咐华掌柜带来的随从,将几箱子的书籍带好。书本是一定要带走的,其他的如衣物什么的只带换洗的,其他都不带了。明瑾很舍不得自己打得猎物,他还要用这些亲手打得猎物给娘做围脖呢!明瑾这么想着,手里就拖着一个箱子。多的也不要了,一个箱子总得留着。 明睿帮着他抬了那只箱子:“就这个了。其他的都不要了。” 华掌柜的将明睿跟明瑾的几箱子的书籍都带好。再捡了几箱子的衣物,其他的都不要了。 收拾妥当以后。华掌柜的对着大毛子说道:“反正夫人也不会回来住了。这房子跟房子里的东西都给你了。也算是给你照顾夫人这么久的报酬了。” 大毛子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而且房子里的东西也值当不少的东西。这些可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真真没想到,眨眼的功夫,他大毛子就成为村里里最富有的人了。大毛子喜的当下跪在地上叩谢恩典了,恨不能叫一生华掌柜的大恩人了。 夏瑶忍不住说道:“还是留着吧,以后……” 这话没说话,就被华掌柜的打断了:“莫非夫人舍不得这里?若是舍不得。我带着公子回去,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夏瑶没声响了。 明瑾不明白了。都要走了还装这样做什么。实在是没必要啊!明瑾的疑问,在看到明睿的警告以后,立即闭嘴。 山村里的百姓很淳朴。听到在这里住了大半年的夫人要了,走了以后再不会回来。村长带着不少的村民来送行。 华掌柜的当下将从夏瑶手力拿到的契约,从里面将房屋的契约给了大毛子。将山林跟田地的契约给了村长。转告了夏瑶的话:“夫人说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这山林跟买下的那二十亩水田就送给你们了。这些收益可以请一个教书先生让孩子认两个字。也是长远之计。” 村长大为感谢了。 出了山村,明瑾嘟囔着他打得那些猎物全部都没了:“我给娘的礼物都没了。”恩,还保留了一箱子。 明睿笑着说道:“等你将武功练好了,到是让爹带着我们去打猎,到时候就能给娘弄到更好的皮子了。”这些小东西娘的库房都收不下。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而他们若是带走,一路上可就多了不少的累赘。他们是要轻装上阵,哪里还能带累赘。 明睿安抚好了明瑾以后,对着马车里的夏瑶说道:“姑姑,他到底是什么人?我看着此人深不可测?恩,态度也不好。”明睿是猜测到这个人身份不低。他也没指望着说对他恭恭敬敬。但至少态度也得客客气气的吧!瞧着刚才的样子,都冷着一张脸,架势十足。也不知道他娘请的着是何方高人。 夏瑶也不好将天龙的身份说出来:“他身份特殊。你不要跟他计较。”夏瑶其实是想对明睿竖,华掌柜的态度已经算是好了。你还像让天龙真如一般的下属一样。对你恭恭敬敬的,那是不可能的。 明睿想了下后说道:“姑姑,我要见见这个华掌柜的。”昨天的提议他是答应的。但是他得亲自跟这个华掌柜的谈。 夏瑶立即请华掌柜的上来。 明睿盯着华掌柜的,昨天的计划虽然他是同意了,但前提是姑父说没什么危险。可是这个没什么危险,他得再得到眼前的确认才成:“昨天的事姑姑姑父跟我说了。我想知道,让我跟我弟弟当鱼饵,有多大的危险?” 华掌柜冷冷的盯着明睿。这犀利的眼神,让坐在明睿旁边的明瑾打了一个冷颤。忍不住抓着明睿的胳膊。而明睿对于华掌柜强大的气势。半分异常都没有。面色如刚才一般,半分波澜都没有。 华掌柜对明睿是越发的满意了:“你放心,没有危险。” 明睿对于此人这么大的口气有点不满。姑父只是说危险很少,可是此人却是说没有危险:“我娘说,什么事都不可能是绝对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华掌柜的冷冷扫了明瑾一眼:“没有万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需要拐弯抹角。”这小子摆明是想用这话引来的。 明睿听到此人说没有万一,心头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么大口气,也是有底气才这么说,那就证明回家的路上也没什么危险了。 明睿本想说他不找个替身,但希望给明瑾找个替身。可现在见到此人这么肯定的态度,再想着夏瑶姑姑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若是我跟弟弟有个什么,我娘是不会放过你们任何的一个的。”敢拿他们兄弟当鱼饵。就的做好承受他娘怒火的准备。明睿非常肯定,就算他们兄弟安然回家,他娘知道这件事肯定也得大发雷霆。到时候看看他们怎么收场。 华掌柜听到明睿的威胁,当下忍不住笑了。天下能威胁他的人,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一个是温婉郡主。一个是明睿。果然不愧是母子:“我说了一定能将你们安全送回京城,就一定能安然送回京城。”这件事已经发生,多想只徒生烦恼。现在要做的必须是保证两个孩子安全到达京城。孩子安然到达京城,郡主再火大也有个限度。当然,华掌柜也担心有个万一,所以在听到夏瑶的话后,也飞哥传信出去了。从这里到京城,必须保证百分百没问题。也就是华掌柜对明睿说的,没有万一。 华掌柜的那抹笑意,吓着了明瑾。 明睿却并不买账:“你拿什么来买账?若是你不能给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我是不会当这个鱼饵的。” 华掌柜的轻笑道:“我在郡主面前保证过,若是你们有事,我会自裁于郡主面前。” 明睿本想说你自裁有什么用。可是却被夏瑶也挡住了。夏瑶也想不到郡主竟然威胁天龙了。不过夏瑶想想也释然。以郡主的性子,就算知道面对的是神机营的统领,也一样不会轻易将地址告诉的。 华掌柜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下了马车。明睿望着夏瑶道:“夏瑶姑姑,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若是姑姑的武功排名天下前世,那他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至于是不是第一,因为没确认过。 明睿当下不吭声了。好吧,人家确实有嚣张的本事。夏瑶见着明睿的面色不好看,当下安抚道:“明睿,若是他没这个本事,姑姑也不会答应的。他既然说了万无一失,就会做到万无一失。”天龙既然能在明睿面前承若万无一失,那就一定能做到。 夏瑶对此事松了一口气了。有了天龙的保证,回去的路上就算不太平,她也不用太担心。 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一条比较宽敞平坦的路上,到了县城,,一行人全部都骑马前往海口。 明睿奇怪了:“姑姑,姑父,为什么要去海口?这里可以直接坐船离开的。”明睿是希望他们将计划告诉自己,不要隐瞒他。所以夏瑶跟武星都没隐瞒他。 武星说道:“要去海口。海口有大船,更稳妥一些。”武星虽然说答应了天龙的要求。但是该有的护卫是决计一个都不能少。 明睿听到说大船,又心生担忧了:“姑姑,姑父,若是陆地上也不怕他们。但是水上的变数很多。防不胜防。我们还是走陆路吧!”虽然走陆路比走水路要长一半的路,但是安全啊!就算戚钰弄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怕。但是水路就说不准了。万一在凶险的地方下手,恩,比如在船上凿个大洞。水是无情的,到时候武功再好都无用。 夏瑶跟武星也有这个考虑。 华掌柜看着明睿跟明瑾。虽然目的是戚钰,但他也很清楚两个孩子的安全还是首要的:“这些人再如何,难道还能敌得过擅长水战的虎威军?”华掌柜是想要调用虎威君护卫两个孩子。这样更安全。 明睿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华掌柜的,到底是没吭声。 华掌柜的见着明睿显然是不同意自己的观点。可是这个小子却是不说出来。这大公子还真是像足了温婉郡主。天龙心头微微可惜。当年先皇开始是有意吸收温婉郡主入神机营的。但是夏瑶说温婉的性子不适合神机营。当时他与夏瑶的意见不一致,他认为温婉有很高的可塑性。 先皇因为两个人的意见相左,就说再看看。结果到最后先皇打消了这个念头。当时先皇说了与夏瑶一样的话,温婉的性子不适合神机营。 过去的事,天龙也不做评价,但是他此时却觉得明睿非常适合神机营,恩,不对,很适合接替他的位置。不过想到明睿的娘,心里也知道估计是没戏了。若是别人家的孩子,想一些法子总能达到目标的。但是温婉郡主,天龙想着温婉郡主威逼他发下毒誓,算了,有这么护犊的娘,是没希望的。咳,这么好的苗子,太可惜了。RQ 两百一十八端倪强求粉红 一行人快马加鞭,第二日下午就到了海口。 到了海口,天龙让人去给冬青送信。冬青得到消息立即过来。见到明睿跟明瑾,看着他们长高了不少,很欣慰。当下也没时间叙旧,夏瑶将他们的打算说了。 冬青听了他们的要求立即说道:“我立即给你们安排船只。” 明睿刚想说话。夏瑶却是截断了明睿的话道:“你让姜掌柜的准备最好的船只。我们休息一晚上,明日就回京城。”夏瑶是不希望明睿表现得太过显眼了。这个孩子,没事表现的这么好做什么。夏瑶是真担心天龙打了明睿的主意。虽然说让明睿加入神机营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夏瑶下意识地还是不希望明睿得到天龙的过多注意。 明睿不明所以,没吭声。 冬青点头,转身出去,让人吩咐了姜林准备船只。然后再回来与夏瑶商议带的护卫的事。 冬青觉得夏瑶身边带的人太少了:“就你们这么几个人哪里够?我的意思还是请虎威军派出三百的士兵护送你们回去。这样更安全。”只要不走凶险的水路。跟随的人都会水,就算遇见居心叵测的人也不怕出幺蛾子。冬青认为,若是他们在水上作乱,反倒是更容捉拿了。 冬青的建议并无道理。夏瑶一行人二十个人,虽然个个是高手,但若是来的是几十上百人极通水性的,也是极为危险的事。 夏瑶点头,华掌柜的也是这个意思。有了虎威军的保驾护航。水路是不担心的。他们坐的是大船,想要在船上动手脚很难。 明睿却是直接拒绝了冬青的提议。明睿拒绝的理由很简单,现在虎威军在打仗,具体情况明睿不清楚。但是在打仗的关口抽调出兵力出来护卫他们兄弟回京。明显不合适:“这样做,明显是把柄。到时候那些御史肯定要参我娘。我不希望因为我们兄弟两人,给我爹娘惹来麻烦。”他们一家正在风尖浪口之上。更是要低调谨慎。 华掌柜的有些意外地看着明睿。 冬青一下犯难了。明睿顾虑的也是对的。往常也就罢了,现在正打仗关口,很容易落人口舌。郡主现在是摄政郡主,将军又有了军功,回到京城就会封爵。这事被别有居心的人参了,是个大麻烦。 明睿在华掌柜的提了这个建议的时候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冬青姑姑,我听娘说。船行里的水手个个身手干练,而且他们身经百战。我想,这些人跟虎威军的士兵相比,可能是有过之而不无不及。我觉得就从船行里挑选出人更好。而且,我认为他们比虎威军的人更好。”明睿会想着商行的护卫。也是温婉当初也是为了增长孩子的见识。跟着几个孩子说。广源商行赚钱是赚钱,也是暴力,但其实也很凶险。跑外海远航,经常会碰到强盗,碰见强盗的时候总不能想着靠官兵。等官兵来了黄花菜也凉了。这个时候就都靠自己。自己抵抗海盗。 也因为如此,明睿知道跟着跑船的人,无事的时候这些就是水手,有事的时候这些人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悍人。所以,明睿认为这些人的本事丝毫不逊色于虎威军的士兵。甚至在某一方面更强悍一些。而且明睿认为,这些人是在他娘底下讨生活的,对他们知根知底,相比也安全很多。 冬青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好。这也是人的思想观念在作怪。不是自家的人不好,而是自我感觉虎威军会更厉害,听上去也好听。明睿这么一分析可比用虎威军的好很多:“成。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看一百人太够不够?”安排一条大船,一百人,也差不多了。 明睿摇头:“足够了。人不在多,在精。冬青姑姑,一定要挑选出靠得住得人。” 冬青笑着说道:“大公子对这个放心。我会跟姜掌柜精心挑选的。”船行什么人靠得住,什么人靠不住,个人的底细他们都清楚。 等冬青要走的时候,夏瑶提醒道:“冬青,这件事就你跟姜林知道就成了。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冬青点头:“你放心。不相关的人,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除非了身边的几个心腹,其他人她肯定不会说的。至于说几个心腹的忠心,那是不消说的。机密的事情都是他们去办的。 夏瑶等冬青走后,笑着问道:“明睿,你怎么知道商行里的护卫不逊色于虎威军的?”起因夏瑶自然知道,不过这么问,是让天龙知道了。夏瑶不希望天龙打明睿的主意。 明睿笑道:“我娘说过,在海上讨生活不容易。不仅要面对自然的灾害,还得面对强盗。那些水手护卫,都是有真本事的。” 华掌柜的望了一眼明睿,转身出去了。 夏瑶被华掌柜的那一眼看的心惊胆颤。不得不多嘱咐明睿两句,让明睿别这么锋芒毕露。若是万一天龙起了这个心思,到时候虽然不怕,但到底是一个麻烦。 明睿很奇怪,夏瑶姑姑想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怕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夏瑶见着明睿不以为意,更是担心了:“明睿,万一他起了心思。让你接他的位置,到时候又是一个麻烦事的。” 明睿听了哑然失笑。到现在明睿已经肯定这个华掌柜的身份很高了,不过想让他做这一行是不可能的:“姑姑,你想多了。”想要找接班人,一定要你情我愿的。他不愿意,华掌柜的又如何。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被逼迫的。可问题是,这个人身份就算再高,能逼迫得了他娘吗?想想他娘都逼得他发下毒誓,明睿是半分担心都没有的。恩,别说这个人,就算皇帝舅公都不成的。 明睿想起温婉之前给他讲解的事,还有说等爹回来,让他跟爹好好学习。明睿其实知道他娘是不希望他从军,认为很危险。但是因为着是他的志愿,所以没阻拦,反而是尽力让他多学,说要多学才能少走弯路。想到这里,明睿的心口暖暖的。这辈子,他很幸运。老天还是厚爱他的。 夏瑶见着明睿不放在心上,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跟武星说起了自己的担心。 武星失笑:“你真是担心太过了。就算他真与这个心思,明睿又不是孤儿,无人给他做主,能强迫得了。就算没有郡主,还有将军呢!你真是瞎担心。”哪里听过公侯之家的嫡长子去做暗卫的。做暗卫一流的,要不就是孤儿,要不就是家破人亡或者平民之家挑选出来的优良的种子。像明睿这种的,就算没有郡主单凭将军,也不可能。 当然,这要是本人愿意那也是成的。可明睿是摆明了以后要当大将军的,所以武星真是半分的担心都没有了。 夏瑶也是担心两个孩子太过了,最近又因为这一路上可能遇见的危险。心不稳。武星说了几次都没用。最后无奈地摇头,随了夏瑶去。 夏瑶其实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我就是想着怕有个万一。”夏瑶也知道不好。现在夏瑶是明白,为什么郡主担心有个万一了。 冬青离了夏瑶一行人,立即去找姜林:“明天一大早,大公子跟二公子就要登船回京。你立即去挑选好船,再挑选好精干的人跟船。记住,一定要挑选靠得住的人。”两个孩子在船上,定然是不能出岔子的。若不然,恩,冬青认为没有万一的。 姜林眉眼一抖落:“大公子跟二公子现在可好?”之前大公子跟二公子被杀一事,他就不相信。若是两个公子这么容易被害了,郡主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估计早投胎去了。所以现在听到两个孩子出现,一点都不意外 冬青两个字:“安好。” 姜林忙承诺道点头:“你放心,我会挑选靠得住的。不知道大公子跟二公子什么时候走?”此事事关重大,人员必须亲自去挑选。挑选他放心的人才成。不能混了军心不良的。 冬青轻声说道:“清晨就走。所有东西在天亮之前要准备妥当。吃的用的喝的,这些都必须储存妥当。” 姜林连声应了。这个不难。大商行里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的。只要吩咐人去搬上船就是了。商量完了,姜林立即去打点这一切。 冬青离了姜林,又去安排其他事情。一直忙碌到四更,冬青才将事情处理妥当。冬青回去换了一身衣裳。本来是想拿了衣裳就出去了,见着秦老五出来。笑着说道:“被我吵醒了?”冬青放慢了脚步,没想到还是将秦老五吵醒了。 秦老五看着冬青这模样,就知道她忙碌了大半个晚上:“自从郡主派了你来海口,就没停歇过。早知道,还不若在京城里呢!”要营建势力,要监督着岛屿的建设工作。还要抓拿细作,冬青比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忙碌数倍不止。 冬青笑着说道:“郡主身边信得过的人有限。不过等忙过了这阵子,就会松快许多。”也就这段时间比较忙碌,以前还好。 秦老五微微叹气:“成,那你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冬青笑着说了几句,让秦老五继续睡。转身就走了。秦老五看着冬青匆忙的脚步,急切地离开家里,立在原地好一会。RS 两百一十九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睿跟明瑾休息了一个晚上,天天蒙蒙亮就被人叫醒了。两人跟着一班人去了港口。 到了港口,明瑾看着那艘他们要上的大船,目瞪口呆:“这么大呀?我们来的时候,比这小多了。”来的时候的那船连五分之一都不到呢!这船也太大了。这哪里是船,分明就是巨无霸呀! 明睿笑着跟明瑾解释,这是跑外海的船。相比已经算是小的了,最大的比这个还要大一倍。明睿对商行的船是有一个了解的,这些明瑾是见都没见过。 明瑾叽叽喳喳的很多个问题。明睿很有耐心地一一解释。听到最后,明瑾嘟囔着,这一次来海口,什么都没玩到,东西也没见到。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 明睿笑着说道:“等下次来,让你看个够玩个够?” 明瑾不相信地问着还有下一次,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出一趟家门很难的,哥哥说得倒是很简单。 明睿肯定说着以后会经常来。海口是他们家的根基,作为家里的两个孩子,肯定会经常来的。 人都上船以后,明瑾参观了整个船只。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呢!太大了,而且船上海有数只小船。 走过来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这壮年的汉子自我介绍,他是负责这艘船的船长,船长姓庄,叫庄牛儿。寓意力大如牛之意。 明睿看着这个壮年的汉子,此人不高,但是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沾过血的。明睿拉着明瑾走过去笑着说道:“庄船长,这些年船行全都是靠你们才有的今天,辛苦你们了。” 庄牛儿一愣,虽然说大掌柜的说船上的是贵人。让他们小心伺候。庄牛儿自然说一定尽心尽力了。刚才见着两个孩子,就觉得很有贵气。正在琢磨着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就听到明睿这么大的口气。要知道,这些话一般只有东家的人才会说的。 夏瑶望了明睿一眼。走过来笑着说道:“这是大少爷跟二少爷,这段时间一直在海口。现在要回京城。” 如明睿所想,庄牛儿以前遇见过几次海盗,海盗从没在他手上占过便宜。可想而知此人是多么的凶悍。这会听到明睿的口气,再有夏瑶说大公子跟二公子,饶是以此人的见识也愣了三秒钟:“大少爷跟二少爷?”说完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个孩子,莫非是…… 庄牛儿那是一脸的惊喜。广源商行的人若是不知道他们大东家温婉郡主有两个公子。那就真该去喂海鱼了。 明睿轻笑,望了一眼明瑾。明瑾也尽量装成稳重的模样:“恩,我叫明瑾,这是我哥哥明睿。这一路上要劳烦你跟大伙了。等到了京城,我会让我娘……” 明睿在边上打断了明瑾的话:“等我们平安到了京城。我娘一定会重谢。”明瑾的话,明睿都可以预见。看来这小子还是缺少历练。 庄牛儿刚开始只是大胆滴猜测,没想到竟然真是。当下听了重谢两个字,哪里敢担:“大公子二公子放心,只要有我庄老二在,一定平安送公子到京。”开玩笑,若是让大公子跟二公子有个什么事,他们还混不混了。而且现在得了机会送大公子跟二公子到京城,对他们来说也是机遇。 他们这些年在刀口上求生。跑船除了商行里有一份丰厚的收入。商行私底下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可以自己夹带点私货,放在自己住的地方。所以,庄牛儿这些年也攒下了丰厚的家资。钱是有了,但是没有社会地位。如今儿女都大了,都开始说亲。他正想着要转行,想给儿子谋一份有前程的差事。现在有这样的机遇。若是能得了郡主的赏识,也有了好的前程了。 明睿笑着说道:“那就全靠你了。“ 庄牛儿一离了明睿跟明瑾,立即召集手下的一伙人。这些人有的是跟着他跑船,跟他在刀口上讨生活的。另外的人大部分都认识,都是船行的能人。 众人其实见到其他的人,心里开始都犯嘀咕的,竟然将在船行里的能人全部都调过来了,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任务。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大公子跟二公子。这也就正常了。这两孩子可不就是再尊贵不过的人了。 庄牛儿将明睿的言外之意告诉了众人:“听大公子的口气,这路上肯定会不太平。大家打气精神来。这趟差事办好了,郡主一定不会亏待了大家的。若是办砸了,老婆孩子也见不着了。”每次出海,众人也都是抱着最坏的打算。好在每次都能平安归来。不过这次有些特殊。但是在特殊,也比面对海盗倭寇的强。 庄牛儿扫射了众人,面露阴狠:“若是谁敢懈怠,或者生了什么歪心思。我不仅要剁碎了他,我还要将他们一家老家全都都剁碎了喂鱼。”庄牛儿这是警告,也是提醒。 上次就传扬出大公子跟二公子被歹人杀了。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要对两个公子不利了。庄牛儿压根就没怀疑这船上的两个人是假的。原因很简单,这气度寻个替身是替代不了的。 众人自然也心中有数。 而此时在海口一个普通的让人不会多看一眼的民宅里,一个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来人汇报消息。 听完后问着来人:“确定了是那两个孩子。不是替身。” 来人道:“我们的人在码头见远远见过那两个孩子。高的那个长得跟白世年极为神似,小的跟平温婉也像。另外还看到了夏瑶跟武星也跟着上船了。主上,武星跟夏瑶两个人是不可能跟着替身而放下本尊的。所以,属下肯定船上的就是温婉的两个儿子。” 中间男人没说话,挥手让他下去了。这件事必须经过多方确认。谁能肯定这不是对方故意设的圈套。也许对方就是将两个孩子藏起来,带了两个替身招摇过市,引他们上钩。 没多会,又一人过来,将一封迷信送到中年男子手里。看完以后,中年男子还是沉稳如初。一直到第三封信过来,中年男子捏着那密信,低低地说道:“好,很好。很好。” 戚钰对温婉恨之入骨。不仅杀了他娘,还杀了他的胞弟,他身边的得力助手全部都被杀了。现在温婉的两个孩子终于出现了。就算不能活捉,也要杀了他们。让平温婉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戚钰身边的心腹却是有些犹豫:“主上,平温婉诡计多端。就算确认了这两个孩子是本尊,可是既然敢路面就代表了他们有防备。我们若是对他们动手,岂不是羊入虎口。”以温婉的性子,若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是决计不可能让儿子公开露面的。 戚钰冷笑道:“这次若是失去了机会,再找这样的机会就难了。”戚钰是准备杀了两个孩子以后就逃亡关外去的。呆在大齐境内,迟早是要被找着的。 心腹还想再说,但是见着戚钰仇恨的神色,最终将话咽回去了。主上对平温婉恨之入骨,若是不杀了这两个孩子,主上也不能安心离开这里。 船开动,明瑾不想在屋子里。自行走到甲板上。明瑾站在甲板上看着天。感觉坐在甲板上看天跟在地上看的天不一样。明瑾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不用转头就知道是明睿:“哥,这里看天更蓝。” 明睿望了望天,还不是一个天,哪里就更蓝了。 明瑾嘟囔着哥哥真无趣。 这时海风吹来,空气里夹杂着一股味道。明瑾闻着咸咸的:“哥,这味道真难闻。”这味道怪怪的。 明睿笑着说道:“可别又晕船了。到时候要我照顾你。”明瑾上次晕船的光辉事迹,明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明瑾一听愁眉苦脸:“哥,为啥你不晕船,就我晕船呢?为啥我明明没想着哭,眼泪却刷刷地掉呢?”想到这些,明瑾就特别郁闷。 明睿抿着嘴笑。这点确实让明睿只有笑得份了。 明瑾转头:“哥,你说你是不是都像着爹,我却样样都像着娘啊?要不我们可是前后脚出生,哪里就差这么多。”若是这样,那也太不公平了。呜呜,他也要像爹了。 明睿呵呵直笑:“成,等回到京城,我就将你的话告诉娘。让娘知道你嫌弃她了。” 明瑾不干了,他没有嫌弃娘好不好。两人争吵起来了。所谓的争吵,也就明瑾一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明睿在旁边笑着附和两句。 夏瑶在边上看着两兄弟,嘴角噙这一抹温柔的笑意。她真的狠希望这样安宁温馨的日子,能一直伴随着。 明睿趴在栏杆上,看着这静逸的早晨。 明瑾也学着明睿,趴着看。明瑾小声说道:“哥哥,你说这些坏人什么时候会来害我们。哥,你害怕不害怕?”他有些害怕了。 明睿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但是他却并不害怕。因为害怕解决不了事情:“明瑾,你说,你害怕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明瑾摇头:“不会。”这是显而易见的。 明睿转过头看着明瑾说道:“我们害怕,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嘲笑我们胆小怕事,不配当爹跟娘的儿子。”明睿是知道,明瑾一直以爹跟娘为荣的。说他不配为爹跟娘的儿子,那是着重踩了他的痛脚。 明瑾听了这话:“哥哥,我不害怕。我不怕他们。” 明睿欣慰地点头:“对,不怕他们。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明瑾点头。RQ 一百二十暗杀上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洒在波光细细的海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缎子。分外的美丽。 明睿看着着美丽的海景,都忍不住说了一句:“真美。”娘一直说海上的景色很美,真的很美。可惜娘不能亲眼所见。 明瑾也认为很美,不过很快他的头就晕晕的:“哥,我要下去了。我头晕。”明瑾担心这又得是晕船了。晕船的感觉很痛苦有没有啊!真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哥哥就不晕船呢! 明睿赶紧扶了他下去:“小心点。”明睿以为明瑾是晕船,没想到明瑾躺床上睡了觉醒过来有生龙活虎的。 明瑾猜测这小子是累着了。 众人都做好了明瑾晕船的准备,没想到,不仅头一天都没反应。接下来两天都没晕船的倾向。 明瑾自己都惊喜了:“哥,我不晕船了。”上次晕船的经历,让明瑾自己都有些惊恐了。没想到现下就不晕船了。 明睿想了下后笑着说道:“也许是刚开始不习惯,现在已经习惯了,所以就不晕船了。” 大船一共分了三层。一层放食物,二层是船长跟水手住的。三层是明睿明瑾,还有夏瑶一干人住的。三楼是禁止上去的。除了庄牛儿,其他人都没上去过。明睿跟明瑾住的船舱的门口,窗口都十二时辰不离人。身边更是不离人。 明睿嘟囔着,至于吗?不让人上来就是了。这里又不是陆路,总不能就攀爬上这三楼来了。嘀咕归嘀咕。明睿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庄牛儿也是万分谨慎,将跟船的人分成了十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八个人,日夜交替巡查。特别是晚上。更是重中之重。 众人都以为海上怎么着也得闹出点事出来,没想到一路上风平浪静。别说碰见谋杀的人,就是连个嚣张跋扈的人跟船都没碰到。 明瑾都有些无聊了:“哥。为啥那些船看到外面都让路呢!”这也太没味道了。 明睿轻笑:“弟,你也不瞧瞧我们坐的是什么船。那些人敢惹吗?”明瑾到底是历练的少。现在船上有了广源商行的标志,那就等于是通行证。别说一般的商船见到得让路,就是官船都得给三分面子。如今他娘是摄政郡主,下面更是水涨船高。 当然,就算这船上没有广源商行的标记,能用这么大艘船的。非富即贵。就算有人想要干点什么,庄牛儿等一干人往哪里一站,这些人都得退避三尺。 明睿这一路上听多了明瑾的童言童语,有些担心。明瑾自小就养在深宅里,娘担心出去有危险从不放人着出去。出去的几次都是娘亲自带着他们出去。可着也只是得了新鲜。儿子不同女儿。一直关在深宅里,时间长了,真会被关成一个姑娘了。瞧着明瑾就有这个倾向了。咳,看来回去得跟娘说说这个问题了。这是个大问题。 明睿想了下自己摇头了。还是不说了,爹要回来了。有爹在,以后经常带着明瑾出门,慢慢就会好了。这也幸好爹要回来了,若是让明瑾一直这个样子,他都得担心明瑾了。 走了半个月左右。这天华掌柜的通知明睿跟明瑾,明日就到港口了。到了港口下船,然后改走陆路。 要走陆路,没走水路。明睿觉得有些奇怪:“按照说不是应该海上更容易下手一些一点吗?”他们身边高手如云,在海上这些高手不大适应。但是到了陆路,这些人都可以说以一挡十了。据明睿所知道的去。戚钰的势力已经被他娘剿灭得差不多了。根本不能抗衡。 武星笑道:“明睿,我们是不擅长水战。但是庄船长他们擅长水战。而那些人,一来没准备,二来也不会是庄船长他们的对手。”明睿这个提议还真是不错。这段时间看着下面的一行人,真得是尽心尽职,让武星很满意。 华掌柜在边上补充:“他们擅长水战是一个原因,二来也是我们的船大,他们做不了手脚。若是再走水路就要换成小船。小船不安全。而且还有有急流,走陆路会更安全。”之前走的算是内海,所以广源商行跑远航的海船能走。再往里,就不是海,而是河了。 明睿望着华掌柜,忍不住心里都在想着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给敌人制造机会。不过明睿也知道,不制造机会给那些贼人,哪里能让这些人上钩呢!明睿是希望这些人早点出现,省得总是让选悬着心。 华掌柜将明睿的心思都收入眼底:“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他也是想看看明睿究竟考虑的如何周全。 明睿想了下后问道:“按照行程,我们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能到。”机会给别人,但一定得确保万无一失。 华掌柜的知道两兄弟都会骑马:“不出差池,快马加鞭十五天就能到。”前提得是一帆风顺,若是遭遇刺杀,那就得除外。 明睿没吭声了。这么多高手还保护不了他们兄弟,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对手真这么强悍,也不可能被他娘给灭的只有躲起来对他们两个孩子下手了。 明睿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宁愿走的慢点,晚点回家。也必须确保安全。”虽然答应做鱼饵,明睿可没不希望真做了被鱼吃了的鱼饵。 华掌柜的轻轻点头:“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计划。不会出差池的。”他早就拟定了一份详细的路程表了。暂时还没跟他们说。 明睿望着夏瑶,夏瑶点头:“你放心,掌柜的说了不会出差池就不会出差池的。”至少夏瑶知道,天龙出任务,从没失手过。这次的事事关重大。更是慎之又慎。 到了港口,下船的时候夏瑶望着过来接他们的人,当下愣了一会。武星推了推她,夏瑶才回过神来。 两人坐搭档多年。做夫妻年也有年头了。武星对夏瑶的了解比温婉更多。瞧着夏瑶回过神来后明显神色松快了不少。再望着过来接他们的四个人,眼底有着了然。 到了港口,华掌柜的意思是让庄牛儿自便。所谓的自便。就是让他们回去。可庄牛儿怎么会愿意了,这多好的一机会。所以他强烈要求说要护送明睿跟明瑾到京城的。 明睿有心收了这个庄牛儿一群人,这些人瞧着身手都很好,可以收入到他的帐下。明睿早有感觉,他娘身边得用的人太少了,内院的都是女的,他用不上。外院的基本都是吃着皇粮的官兵。真用起来。明面上的事成,暗地里的事就不趁手的。至于他们的爹,算了,爹那是个未知数,还是自己收用的人。调教一下后以后用起来也得心应手。于是当下也不管华掌柜的,让庄牛儿挑选几个身手好的跟着他们。 到了驿站,明瑾跟明睿就不可能再单独两个人睡了。本来按照华掌柜的意思,是让两个人在暗中照顾就成。但是夏瑶不愿意,担心有个万一,所以夫妻两人与两孩子一间屋。 华掌柜的也没反对。这样更安全一点。好吧,有了夏瑶跟武星,明瑾都不好跟明睿说私房话了。乖巧地睡下了。明睿给他捏了捏被子,一会也睡过去了。 武星以只有夏瑶听到的声音问道:“今天码头上来接我们的是什么人?”四个人身轻如燕。是一等一得高手,但也不值当夏瑶这么吃惊的。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夏瑶轻笑:“华掌柜的这次是下了大决心了,神机营能出动的精英都出动了。这回我是真不担心了。”来的四个人,全都是神机营里数一数二的能人。四个人不是顶尖高手,却各自都有擅长的领域。高手他们不缺,缺的就是这类人才。几个人的到来。真的让夏瑶松了一口气。有这几个人在,也不怕起幺蛾子。 武星有些诧异:“这么厉害?” 夏瑶笑着说道:“至少就我所知道的,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联手行动的。”夏瑶是猜测到是她的话起的作用。不管如何,若是郡主到时候真的跑出京城,天龙不怕责罚,但是他承担不起造成的后果。有这些人在,真的没有万一了。 躺在床上装睡想得到内幕资料的明睿,见两人在说话他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很是无语。两人竟然用了密音传话,真是太过分了。 一行人在驿站住,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行人开始骑马回京。四十多人骑着马,也蛮壮观的。 华掌柜的手里有一份精确的地图。每天确定的要行多少的路程,然后到了地方就休息。大齐的州县,基本都有驿站。有驿站的地方,他们就在驿站休息。 住在驿站一来安全,二来嘛,也便利。因为在驿站可以换马。若是没碰到驿站,就打开帐篷,两个孩子住在帐篷里。 这样赶了几天的路,一直平安无事。 华掌柜几天下来对明瑾倒是有了另外一分的认识。这小子看着娇气,但是几天这样赶路这么急,这小子竟然没叫一声累一声苦。 华掌柜的这是不了解明瑾。按照明睿的意思,他若是叫苦叫累,不仅累了他爹的名声,还丢了他娘的脸面。所以明瑾咬牙忍着。当然,明瑾也会叫,只是叫苦叫累也只会对身边亲近的人。比如对明睿,对夏瑶跟武星。对其他人是决计不会吱一声。 这日,停脚的地方又是在一个驿站。与到其他的驿站一样,先用膳,然后沐浴更衣。 明瑾这几天骑马,磨得屁股好大腿好疼。睡觉的时候还得侧着睡,不能平躺。很是受罪。 明瑾等明睿给他上完药以后,嘟囔着“哥,还是请辆马车吧!再这样下去,我怕等回到京城,我的屁股也要磨烂了。到时候娘看着铁定要哭的。”晚两天就晚两天了。反正爹回来之前回到家就成。晚两天总比娘保证他们哭的强。 明睿点头:“成,我待会去跟这华掌柜的说去。”这么强度的赶路,别说明瑾,他都吃不消了。到时候娘看着他们兄弟,肯定又要难过了。明睿不想看着娘难过。喜欢看着娘笑容满面的模样。 夏瑶跟武星还在外面没进屋。两兄弟在床上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明瑾紧张地就抓着明睿的手:“哥,是不是那些坏人来了呀!”一定是那些坏人,那些坏人要来杀他跟哥哥了。 明睿很冷静地坐起来:“穿好衣服,我们出去看看。”他们身边高手林立,还怕几个躲藏在深处的几个毛贼。那可真是笑话了。 两人刚穿好衣服,就看见窗口有一个黑影。明瑾吓得大声叫了一句:“哥,窗口上有人。” 明睿并不担心:“镇定点。”明睿可不担心。窗户上的人是进不得他们的屋子。 果然,窗户上的黑影没进到屋子里就消失了。而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 明睿很奇怪,他们这边有四十多个人,船行的人不说,单就华掌柜带的人跟他们带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对方的人已经不多。就这些人想要刺杀他们,也太儿戏了。而且这样的打斗很快就会惊动官府。怎么可能刺杀得了他们。这事很怪异呀! 正在这时候,武星跟夏瑶进来了。明睿赶紧对着两人说道:“姑姑,姑父,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就这么点人敢刺杀我们?”当身边的高手都是死人吗?太不正常了。 明睿说完,当下打了一个冷颤:“姑姑,姑父,我们立即出驿站。说不定驿站里面埋了炸药了。” 明瑾面色微变。这些人这么歹毒,竟然想要炸死他们。 武星听完后赞许地点了下头,他也有这个猜测。刚才华掌柜的请他们去,也是告诉他们,驿站有问题。让他们带着孩子出去。 夫妻两人一人抱着一个从窗户上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们身边突然多出来两个护卫。 明睿还好,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的暗卫。明瑾错愕地看着好像突出变出来的的两个护卫,当下就傻眼了。这是从哪里出来的。刚才房间里没这两人呀!变戏法呀!RQ 两百二十一暗杀下加更求粉红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行人在落下的时候,明睿总觉得不对劲。 正在明睿想的当口,夏瑶跟武星抱着他们落在地上。明睿还没说出哪里不对劲,就看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朝着他们罩下来。 夏瑶跟武星立即将身上的披风抖落开,罩住了抱着的明睿跟明瑾。 身边的两个护卫却是用手里的武器将网撑住,将网顶在半空之中,没让落下的大网罩在人身上。 大网落下的同一时间,驿站那边接连发出巨响。这声响都能将人的耳朵震聋。明睿跟明瑾被蒙着头,看不到外面的光景。 但是这如雷一般的响声,让被罩着看不到外面的明瑾吓得全身颤抖。两人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明瑾更是想将披风扯开看看外面。但是武星却不让,只是小声安慰着明瑾道:“不用怕。没事的。”之所以要用披风盖住人,一来是怕网上有毒。二来也是怕明瑾经不起这个惊吓。 相比明瑾,明睿就淡定许多了。来了更好,总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得也不安宁。还不若这些贼人出现了,然后解决了。去掉这个心头大患,日子也就太平了。 被网罩着的六个人,并没有挣扎。武星跟夏瑶则是望着远处走来的一群人。两人同时在想着,希望真是戚钰出现。否则这一通的辛苦就是白忙乎了。 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人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倒是小心又谨慎。 不过你们放心我可不会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明睿听到这话,虽然他看不到面前的男人什么样。却是嘿嘿一笑,笑容里充满了疾风跟鄙视:“下三滥的手段?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偷袭我爹,让我爹在三军之中了毒箭,也不知道是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毒死我弟弟?”明睿非常鄙视面前的男人。胜者王侯败者贼,输了就输了。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还说得自己跟圣母似的,恶心。 戚钰看着夏瑶怀里的人,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听说话就知道是明睿:“死到临头,还能这么镇定。真不愧是平温婉的种。” 戚钰身边的人则是等戚钰的话一落就以闪电之速向夏瑶袭去。可惜,还没沾到夏瑶的衣角交,被迫退回去了。 戚钰看着好像突然从空气之中冒出来的华掌柜:“你是什么人?” 他没想到两个孩子身边除了夏瑶跟武星,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这一路走来,华掌柜的多是隐身在侍卫之中。戚钰知道两孩子身边除了武星跟夏瑶还有其他的高手,却不知道还有这等高手。 戚钰的话一落,从暗处有窜出四个人出来。一瞧就知道个个是高手。这让戚钰一行人知道,不妙。 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抽出手里的宝剑,朝着那张铁丝网划去。这人就在戚钰一行人之中,轻而易举将那张网割破。 网落在地上夏瑶跟武星也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明睿望着面前站立的华掌柜,现在他算是知道了,以这个人深不可测的武功,足够保护他们兄弟。看来此人如此真没说大话啊! 华掌柜站在戚钰对面,淡淡地说道:“我等你很久了。”华掌柜的这句话,好像是老朋友很多年没见面,终于见到了一般。 戚钰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华掌柜的声音比戚钰更冷:“送你去见阎王的人。” 戚钰呵呵直笑:“若是我猜测得不错,你们应该就是传说之中神秘莫测的神机营里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是神机营的何方神圣。就是死,也得让我做个明白鬼……………” 华掌柜淡然道:“死了,也就死了。明白还是糊涂都一样。” 戚钰见着对方没有否认心下明白过来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神机营的人。戚钰怎么也想不到,温婉竟然让神机营的人来接两个孩子。传闻之中,神机营的人个个深不可测。如今桥来,两个孩子确实是本尊, 不过这些人的目的,却是用这两个孩子钓他们出来。怪只怪他们还是没将对方身边人的底细查清楚。才会送上门来。 戚钰哈哈直笑:“我人娄,平温婉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舍得拿来当鱼珥。对这样狠的人栽了也没什么自愧的。” 戚钰身边的人却是叫道:“主上,我们拦住,你快走。” 走是不可能走得掉的。这个陷阱是天龙精心准备的,怎么可能会让戚钰再次逃离。 明睿在夏瑶怀里,认真地看着一行人的争斗。抱着他的夏瑶很无语这孩子到底知道不知道怕呀!没瞧着明瑾都闭着眼睛不敢看吗? 眼见着戚钰这边的人就要全军覆没。戚钰身边的人朝着夏瑶这边扔过来几颗黑色的东西。 华掌柜还没开口说话”明睿失声叫道:“大家小心,这是霹雳弹。” 很显然,明睿的担心是多余的。扔过来的霹雳弹,五颗被踢回去了。一颗在这边爆炸,另外四颗在戚钰那边爆炸。武星跟夏瑶则是抱着他们飞到了树上去了。 戚钰竟然将huā费巨大代价将弄来的炸药跟霹雳弹都用上了。仍然没有杀死明睿跟明瑾。不仅没刺杀成功反而让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 天龙是有备而来,除了化本人,带来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戚钰,插翅也难逃。跟着戚钰来的人包括戚钰,一个都没逃脱。 神机营的人原本想抓活口可惜戚钰咬毒自尽了。天龙并不意外,只是让人确认是否是真身。可别又是一个西贝货,那就白忙乎了。回去也没法跟郡主交代了。 明睿看着地上的那一堆尸体。恩,是不是也太容易了,两刻钟都不对奥,就解决了。提心吊胆了大半个月,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明睿觉得真是不值。 好吧,明睿承认,两人的实力不在一个档次上,就不说了。明日望着夏瑶,忍不住有问道:“姑姑,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带来这么多的高手。娘身边都没这么顶尖的高手。”娘身边武功最高的就是姑姑跟姑父了。其他人,恩,可能都不错。但是没这些人高。 夏瑶却是没回答明睿的话,而是望着明瑾。明瑾看着霹雳弹将人炸飞了,再看着地上断胳膊断腿,血肉模糊一片。 明瑾脑袋嗡嗡的响。 夏瑶都不让忍心让明瑾看。明睿不赞同夏瑶的意见。站在地上,拉着明瑾的手,指着地上的尸体:“弟,若是我们不变强。那他们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 明瑾听了这句话,牙齿在打颤。抓得明睿的手生疼生疼,但是明睿却没说话。眼底流露出来的是让人震撼的深沉:“明瑾,我要去驿站看看。你要不要去?”明睿这是给明瑾自己选择。 驿站此时还是火光冲天。 夏瑶原本想阻止,但是明睿却是坚持。武星抓着夏瑶的胳膊轻声说道:“明睿是对的。”明瑾已经八岁了,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了。 也该知事了。按照武星来说,温婉对明瑾确实太过教养了。若不是明睿在旁边看护着,说不定都教成姑娘了。 明瑾手还在发抖,但是却坚定地说道:“哥,我跟你去。” 两人走到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驿站,看着烧成黑乎乎如木炭一般的尸体,这比刚才的还要凄惨。 明瑾看到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吐了。这一吐,吐得昏天暗地,吐到体力不支,又惊吓泰国,晕倒了。 夏瑶看了一眼明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抱起了明瑾,寻了他们早准备的地方安置。 温婉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跳个不停。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右眼跳个不停,看着不像是个好兆头啊! 温婉是不担心白世年的。白世年在军中,那些人还没这个本事能穿过数万大军刺杀白世年。 那这不好的,只有两个孩子了。温婉无心再处理朝政了:“我这右眼皮跳,会不会是明睿跟明瑾有什么不好?” 夏香听到整个人打了个冷颤,应该不至于的。强笑着安慰温婉道:“不会的,郡主,神机营的统领亲自接两个孩子,不会出差池的。” 温婉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很难摆脱得掉。搅和得温婉很不安生。晚上睡觉做噩梦,梦见两个孩子遭到追杀,明睿跟明瑾出了危险。 温婉给吓醒了。温婉擦了一把冷汗:“明睿跟明瑾一定是出事了。”温婉不迷信,但是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的。所谓母子连心,一定是两个孩子出事了。温婉都有些绷不住了。若是孩子有事……………,温婉不敢想下去。 温婉问着夏影两个孩子现在到了哪里,夏影说着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到京城:“立即去信,问问明睿跟明瑾如何了?我晚上就要两个孩子是否安好。”十来天的路程,飞鸽传信晚上足可以得到消息了。 夏影心沉了又沉,希望一切都顺利。 两百二十一明瑾发烧 驿站被炸,火光冲天,官府的人肯定是要插手的。当地的父母官知道是逆贼在作案,当时吓得晕过去。 明睿一直守着明瑾身边,明睿担心明瑾惊吓过度受不住。事实也确如明睿所担心的,明瑾惊吓过度,晚上发起了高烧。明瑾在睡梦之中一直叫着温婉。抓着明睿的手一直叫着:“娘,娘,你在哪?娘……” 叫得明睿的眼睛都湿了。明睿不厌其烦地在明瑾耳朵边上说着话。说着很多很多,以前在家里开心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话有作用,安抚住了明瑾。明瑾最后抓着明睿的手,言语之中没那么惊恐。 大夫很快就来了,请的是最好的大夫。大夫给明瑾诊脉完了立即开了方子。药煎好以后,喂药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明睿还是非常有耐心地哄着昏迷之中的明瑾,一口一口地喂,一直喂完了一碗药。药喂下以后,夏瑶取来一颗药丸,化开以后给明瑾吃下去。明睿问都没问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守在明瑾身边。 夏瑶走过来,将厚厚的大氅给他披上:“明睿,你去休息一下。这里姑姑守着就好了。”见着憔悴不少的明睿,夏瑶也很心疼。 明睿摇头:“不,我要等着弟弟醒来。我答应过娘一定要带着弟弟平安无事地回到京城。”弟弟一定会跟他平安到家的。 夏瑶没说什么,去熬了粥。熬好后端进来:“吃点东西。不然你倒下去到时候谁来照顾明瑾?你现在是明瑾的主心骨。” 明睿点头。娘不在身边,他必须要照顾好弟弟。明睿也不推辞。接过碗也没管什么滋味,大口大口地吃着。吃完将碗放在桌子边上了:“他们说明瑾什么时候能醒来?” 夏瑶轻声道:“最晚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你别担心,态度说明瑾只是受到一点惊吓。明瑾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夏瑶是担心明睿心里有负担。 说心里话。明睿心里是有些内疚。但是他却不后悔,不后悔没听从夏瑶跟武星的话,而是让明瑾亲眼见证了那残酷的一面。只有经历过残酷才能成长。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要这么做。 没等到第二天早上,当天晚上明瑾醒过来了。一醒过来就看见明睿趴在床头。明瑾沙哑着嗓子叫道:“哥,哥……”看着哥哥疲惫不堪的神情,明瑾就知道哥哥是一直守候在他身边。以前生病,也是娘跟哥哥守候在他身边的。 明睿听到明瑾叫他,立即睁开眼睛,赶紧摸了摸明瑾的额头。明睿舒展了一口气。烧退了,烧退了就好。虽然大夫说瑾体质好,只是一时受了惊吓,吃了药就好,但是见着弟弟被高烧不醒。明睿总不能安心。现在醒了,烧也退了,真好。 明睿学着温婉的样:“弟,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去。”以前明瑾生病,娘对明瑾基本是百依百顺。要吃什么做什么,要干嘛干嘛。明睿这也是有样学样的。 明瑾摇头:“哥,我想娘了。”明瑾这时候特别特别的想娘。好想好像娘亲在身边。明瑾说到这里言语之中有着梗塞。眼泪在眼眶之中打着转转,却没落下来。 明睿见着明瑾虽然说想娘,但是却头一次没掉眼泪。心里有着安慰。有了这次的事。明瑾终于长大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上路,最多半个月我们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就能见着娘。” 明瑾恩了一声:“我会尽快好的。哥,以后我再不离开娘了。” 明睿恩了一声。 夏瑶端来了白米粥。明瑾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明睿一口一口地喂他。明瑾没胃口,但是为了早点回家,还是咬牙吃完了。 明睿看得眼睛涩涩的。等夏瑶端了碗出去以后,明睿轻声说道:“明瑾,不要怪哥哥心狠。这些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晚一天面对不如早一天面对。”身份注定了他们就得要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们逃避不了。与其等将来再面对,不若现在就让明瑾知道这世道的残酷。等习惯了,也就不害怕了。 娘的教育法子是好,但是却缺少了残酷的一面。明睿知道娘认为明瑾还小,等大些再磨砺。明睿担心就担心,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到最后掰正不过来。 以前明睿担心归担心,但是却没什么机会让明瑾受到磨练。现在碰到这样的机会就让明瑾直面这残酷的一面。只有在这种残酷之中才能真正长大,才会学会保护自己。所以他才不顾夏瑶的反对,坚持让明瑾面对这残酷的一面。 明睿怕明瑾因为这件事心底落了疙瘩。明睿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个弟弟的。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明瑾埋怨他。 明瑾摇头,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却并没显露出惊恐的申请。反抓了明睿的手:“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还答应了娘,长大以后还要保护娘呢!哥,我就是想娘了。以前我生病,娘就会做我最喜欢的糕点,给我讲好听的故事。” 明睿笑着摸着明瑾的头:“等回家,我们就让娘给你做最爱吃的糕点。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这次生病,明瑾没再如以前一般,喝药就如喝药。非得千哄万劝才愿意喝。这次端来了药,一口就喝干了。半分苦都不叫。让吃什么吃什么,只要能尽早恢复身体的,他都照做不误。 夏瑶看着这样的明瑾,心里酸涩不已:“若是郡主看见明瑾这样,心里不知道该多难过了。”夏瑶知道明睿这样做是对的,是真正为明瑾好。但是从感情上来说,夏瑶觉得明睿有些冷酷。这到底是他亲弟弟,怎么能这么冷酷呢!明瑾还是一个没经历风雨的孩子。万一真被吓着了可怎么办,这种事情还是要循循渐进的妥当。 武星知道夏瑶的心事:“明睿除了对明瑾在学习方面很严厉以外,在其他地方很迁就着明瑾。对明瑾的疼爱丝毫不亚于郡主。以后万万不要在有这样的念头。”郡主之所以放任着明睿管明瑾,是因为她知道明睿是为了明瑾好。 夏瑶苦笑:“我知道明睿是为明瑾好。但是真到这个时候,不忍心。”她何尝不知道越早让明瑾接受这些东西,对明瑾更好。只是到底不忍心让明瑾小小年纪就接受这些残酷的东西。 武星也无奈:“幸好你这个师傅在武艺方面还是严格要求。要不然,我都要建议郡主换人了。” 明瑾看着明睿眼睛红肿:“哥,你去歇会吧,若你不放心,让夏瑶姑姑或者姑父陪着我。你都一天没睡觉了。” 明睿在边上笑着说道:“让姑姑跟姑父陪着你,你会很无聊的。还不若我陪着你。跟我说说,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哥哥讲故事给你听。”明睿不是不会哄人,只是他兄代父职,对明瑾很严厉。很少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明瑾听了怪笑道:“哥,我想听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见着明睿要开口讲故事:“哥,你也上来吧,床很大呢!”两兄弟一直都是同床睡,明睿当下也脱了衣服,让夏瑶取了一床被子过来。他糖在明瑾身边,给明瑾讲起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明睿讲故事硬邦邦的,本来一件很逗人的故事,被他讲得一点趣味没有。 明睿见着明瑾睡着了,当下也眯了眼睛。一会就睡过去了。明瑾听着明睿均匀的呼吸声才睁开眼睛,看着熟睡的明睿,笑了下。 武星望着夏瑶说道:“你看吧,两兄弟没隔阂的,以后别瞎操心了。”两兄弟自出生就一直一起,感情这么好,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就产生隔阂了。 夏瑶点头:“郡主说,让两兄弟同吃同睡在一起,会比一般的兄弟更亲近。郡主虽然很多歪理,但结果却总是对的。”明睿跟明瑾的感情比其他家族的嫡亲兄弟要深厚许多。 武星也不得不赞叹,郡主教导孩子真的有一套。 明瑾烧退了,夏瑶的意思再多休息一日。明瑾不愿意,跟随的大夫也说只要不急速前行也没多大问题。 明睿也不赞同,坚持要明瑾多休息一天。让明瑾好好养养身体。接下来还有很长的路。若是不养好身体,半路再病着就不好了。 明睿等明瑾好了,才有时间处理其他的事情。之前跟着的包括船行的人有四十二个,现在只有三十个。折损了十二个人,十个人,死了五个,死的都是船行跟来的人,另外七个受了不同层度的伤。 明睿对着庄牛子说道:“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好好地安抚这些受难的家属。”这五个人本想跟他奔前程,没想到现在却这样。 庄牛子虽然难过,但却在明睿面前没表露出过多的哀伤:“大少爷放心,我会妥当安置的。” 明睿点头,又跟庄牛儿说了好一会话。让他先安置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再到京城找他。 庄牛儿心头还是欢喜的。这意思是大公子愿意收他了。虽然说大公子只有八岁,但是这气度这魄力,前程无量。值得投靠。 明睿不想在让明瑾折腾了,明瑾身体虚弱,而且骑马真的受不住:“姑姑,还是用马车吧!我们不骑马了。” 不用明睿说,夏瑶已经准备好了。两兄弟是早就知道了这些马车没一辆有家里的舒服。所以说,出门在外才知道家里样样都好。出门是千般的难。RQ 两百二十三暴怒 两百二十三:事泄 明睿拉开车帘,与明瑾看着外面的景色。这都入冬了,外面光秃秃的一片明,很是萧条。 明瑾嘀咕着去的时候多热闹,现在看着都皇粮。明睿看明瑾情绪稳定,现在都有功夫嘀咕景色不好。于是小声跟明瑾商量道:“弟,我希望你回去以后,还是让娘喜爱的那个爱哭爱闹的明瑾。”明睿就差说,面上还是那个娇气的明瑾了。 明瑾一下没明白。 明睿轻声解释:“若是让你看到你变化这么大,肯定很难过。你想让娘难过吗?” 明瑾摇头:“不想。” 明睿继续解释着他的理由,希望明瑾做一个讨人喜欢的乖宝宝。说解释不如说是忽悠。说得明瑾一愣一愣的,考虑良久郑重答应了明睿。明睿最后成功将明瑾忽悠住。 明瑾望着明睿:“哥,你说爹回来会不会不喜欢我呀?”明瑾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爹给哥哥的信每次都是厚厚的,给他的信,每次都是薄薄的一两张纸。区别对待。 明睿哑然失笑。若是别人家,明瑾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别人家的当家人都是三妻四妾,庶出的子女也多,嫡子不一定就得当爹的喜欢。想当年,他虽然也是嫡子,但是却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可是现在他们家不一样,不说父母恩爱,单就他爹只有他们兄弟两个儿子,当爹的不疼他们,还能疼谁。 明睿笑着安抚了明瑾的担忧。爹给他的信件多。那是因为他问的都是军事上的问题,是爹擅长的。哪里如明瑾,经常给他们爹出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问题。爹要能说得上话来才奇怪。而且明瑾偏向娘,比较好文。不好武。话题少是正常的。 明瑾还是有些忧心。 明睿呵呵直笑:“放心,有娘在呢!若是爹不喜欢你,你就跟娘说去。让娘也不要理爹。”明睿这也是说笑呢。爹是肯定将他们兄弟看得很重很重的。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又是家族的未来。 明瑾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夏影得到消息,说戚钰死了。这次戚钰死了的消息是千真万确。两个孩子,明睿无事,明瑾被吓住了,发高烧。 夏影纠结了,这话要不要告诉郡主呢!夏影与夏娴夏香商议。所谓三个臭皮匠赛了诸葛亮。夏娴跟夏香同意了。 夏娴想也不想说道:“肯定要告诉郡主的。之前是没办法,现在两个孩子安然无恙了。这件事是想瞒也瞒不住,等两个公子回来郡主肯定知道。到时候郡主肯定更怒了。”夏娴隐约知道,这件事一个弄不好,他们几个一个都不保了。 夏影想了很久才进去,见着温婉正在喝提神的茶。温婉这两天都没睡好。都是强打精神处理政务的。实在受不住就喝茶。 温婉看着夏影的面色很怪异,一股想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样子。温婉一看就知道有事:“告诉我,是不是明睿跟明瑾出事了。”这两天温婉是担心得不行,但是夏影那边却是没这么快得到消息。都急得上火了。 夏影抬头小心地望了温婉一眼,然后才说道:“郡主,戚钰死了。” 温婉刚想说戚钰不是早死了,怎么又冒出来说死了。话还说出口,想着他前两天做的噩梦,温婉猛地站起来。动作太过突然,手里的水全部都溅到他手上。好在水是温的,若是热的,非得将手烫伤不可。 温婉捏着茶杯,脸上闪现出暴虐之色。她当时就奇怪了,据说神机营的统领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夏瑶曾经对她说过此人除了听从皇帝的吩咐,其他人谁都管不上,谁的面子多不卖。这点从夏瑶身上就足以看出来。可是此人却答应亲自去接明睿跟明瑾。她当时本就有一个疑惑,她的面子有这么大吗?但是对神机营太信任,没想到…… 温婉冷森森地说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睿跟明瑾现在如何了?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温婉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戚钰肯定是死在了明睿跟明瑾回来的路上。天龙接他儿子是假,用他儿子当鱼饵追击戚钰是真了。好吧,胆子真肥呀,连他都算计上了。 温婉身上显露出的暴虐之气,好似要毁天灭地似的。夏影看得心头颤抖。这次是真的过不去了:“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大公子跟小公子都很好,都没事,郡主别生气。这些逆贼如今已经一网打尽了。大公子跟二公子没事,都好好的。” 温婉就算听到儿子没事也不能掩藏他的怒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可恨,她千辛万苦地将儿子藏好就怕出个万一,天龙竟然利用明睿跟明瑾当鱼饵,可恨,实在是可恨之极。若是天龙在这里,温婉一定要千刀万剐了他。 不对,东正微怎么没查到。她不是让东正微去查的吗?为什么后来说没有暗道。是真的没暗道,还是东正微骗她?若是骗她,又为什么要骗她。 夏影小心地将得到的消息详详细细地告诉温婉。不过却是隐了明瑾受到惊吓,发烧的事。 温婉听完以后只是冷哼哼地笑道:“敢拿我儿子当鱼饵,天龙不愧是天龙,有胆色。”这笔账不讨回来,她就白活了。 夏影为统领大人默哀三分钟。被郡主惦记上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希望郡主别将统领大人整得太惨了。 夏影刚刚为天龙默哀三秒钟,就见着温婉阴森森地看着她,那模样能一口将他吞了。夏影知道他也难逃惩罚。 温婉眼神完全冷下来:“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竟然被身边的人完全蒙在鼓励。真是可恨之极。 夏影也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若不是东正微,我们也不知道戚钰有可能逃脱了。郡主。我们不敢告诉你。我们怕你为了阻止天龙,出京城。”至于不告诉的理由很简单。 温婉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发出一阵闷哼声:“好啊,好啊。真好啊!”身边所有的人全都瞒着自己。将她当成聋子,瞎子。好,真是好啊!温婉这时候暴虐的要杀人。 温婉大声叫道“来人。立即将夏香跟夏娴将我唤来。”一个一个都敢欺瞒她。这么大的事,竟然就干瞒着她一个人。可恨,可恨之极。 夏香跟夏娴见着温婉暴怒的神情,就知道是什么事情。跪在地上。夏香闷声不敢说。夏娴却是直言不讳道:“郡主,这件事是我们错了。郡主如何责罚我无话可说。但是郡主,属下还是要说一句,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郡主。” 温婉咆哮了:“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死不悔改。温婉阴测测地看着夏影,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全都学着夏影了。看来,这次不煞了这股歪风。将后全都有样学样,这府邸还像个样子。 夏香见状也不敢再保持沉默了:“郡主,夏娴也是为了郡主。若是郡主知道,定然是要追出京城。京城没有郡主坐镇,必定会引发乱子。郡主,若是你不出京,你定然是寝食难安。我们也是认定武星跟夏瑶他们一定能保护好两个公子,才瞒着郡主呢!郡主……”她也不想瞒着郡主的。但是这件事不能不瞒。 温婉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们了。感谢你们为我着想了。也是。我何德何能,能得了你们这样的丫鬟。”温婉这话是一字一句说的。 夏香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温婉这么愤怒过。当下忙说道:“郡主,属下不敢。” 温婉轻笑,笑过之后突然呵呵直笑:“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我还真是纵容得你们无法无天了。来人。将他们全部都给我拖下去,每人重打三十大棍。”温婉本想说重打四十大棍,担心四十大棍打死了。虽然暴怒,但是温婉,到底还是犹豫了,不想她们死。 进来的侍卫将三人拖下去了,也不敢真将三人拖下去。虽然不知道犯了什么大错让郡主大发雷霆,但是这三人是郡主的贴身侍女,还是客气一点的好。三个女人自行走出去。 很快,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却没听到冷哼一声。温婉冷笑,倒是有骨气呢!也就仗着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所以才干如此胆大妄为了。这次若是再不处置了这几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 侍卫打完了人,进来请示了温婉该如何处置。温婉将手头上的奏折扔在书案上:“关到监牢里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去看望。” 温婉靠早椅子上,叫来秋芸:“让李义过来见我。”李义是必须要见的。他得知道两个儿子真实的状况。 秋芸出去以后,温婉吩咐让东正微宣叫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她,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不敢瞒着她的。 东正微一听到温婉宣他,就知道事发了。做下的事,总要承担后果。他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见到温婉,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说完以后跪在温婉面前,面色冷硬:“郡主,虽然说是为了郡主好。但是隐瞒了就是隐瞒了,不管什么原因,知情不报就是不忠。属下愿意接受郡主任何的惩罚。”按照东正微的意思,这件事不管如何该让郡主自己选择如何做。但是夏娴跟夏香强烈反对。 东正微这么实诚,温婉反倒不好向他开火了:“既然知道知情不报是为不忠,为什么还要背叛?” 东正微也不隐瞒:“郡主,夏香夏娴是你身边的心腹,跟随郡主多年,对郡主的性情了如指掌。她们跟我说郡主若是强行要出城,京城不稳,会引发天下大乱。郡主若是不出城,焦心两个孩子必定要病倒。郡主一倒,一样引发动乱。隐瞒是最好的法子。”东正微当时也是考虑很久很久,若是温婉是个男人,就算夏娴他们三个强烈反对。东正微也不会隐瞒。但可惜的是温婉是个女人,东正微问了自己的妻子。当时妻子说,以郡主的性子,为了儿女。哪里还会去想什么国家百姓。身为一个母亲,换成是她也一样,只想让儿女平安。也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东正微答应的两个女人的请求。但是东正微却是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不忠,背叛了郡主。做下的事总得承担后果。任何理由都不能为他的背叛开脱。 温婉望着东正微:“拉出去,重责二十大棍。”比三个女人打得少,是因为温婉认为东正微的态度很好。 东正微认为二十大棍实在是太少了:“郡主,属下隐瞒郡主如此重大之事,该杀。”东正微到现在也意识到了温婉的缺点,心慈手软。这种事情怎么能打个二十大棍就完结了。杀鸡儆猴才对。 温婉无语地望着东正微。还有人嫌弃自己惩罚的轻了。最后说道:“拖出去,打三十大棍。”咳,所以说都是身边的几个女人带坏的。这次真的药剿灭了这股风气。 三十大棍打完以后,也一样扔到监牢里去。 四个人处置以后,整个郡主府人心惶惶的。温婉却是在最快的速度。重新在府邸里挑选出两个放在身边服侍。这两个姑娘是夏瑶亲自调教出来的,温婉本来还想让夏瑶回来在好好调教调教,现在却不成了。温婉给她们取名秋寒,秋水。至于厨房,直接就是交给夏娴带着的徒弟,温婉直接换了名字,叫秋五。 温婉刚整理完这些,就听到李义过来了。温婉轻笑:“这都大半天了才来。架子还真大。” 李义在来的路上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温婉知情。 温婉都懒得跟他废话在。直接问了他:“明睿跟明瑾到底如何?别在拿瞎话骗我。” 李义哪里还敢拿瞎话骗温婉,赶紧呈上一封信:“郡主,这是夏瑶姑娘的亲笔信。刚刚得到的,请郡主御览。” 温婉狐疑地接过信,打开一看确实是夏瑶的笔迹。夏瑶在信里将事情都说了。也说了她的犹豫,后来跟武星商议了许多。再与明睿明瑾商议过,最后都同意了。不过夏瑶在信里告诉温婉,天龙将神机营一半的精英调过去。不会出现万一的,让温婉放心。 信有暗号,所以温婉不怀疑有假:“这信是七天前的,但是前天我眼皮跳,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李义赶紧说道:“没有,郡主,属下保证绝对没出事。用不了半个月,大公子跟二公子就能平安到京的。”李义心里却是不得不感叹着温婉直觉的厉害。都说母子连心,现下看来果然是母子连心。而且郡主的直觉真的是再精确不过了。咳,以后能不惹她,还是少惹为好。 温婉听到李义这么说,倒是不怀疑。李义敢打下包票,就证明两个孩子真没事。若不然,难道他们还能变出一个明睿跟明瑾出来:“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 李义赶紧说道:“郡主,最多半个月就能回到京城。郡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这肯定得万无一失啊!否则真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温婉靠在椅子上:“你们很有本事,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我。天龙也不愧是天龙,竟然连我都干算计。既然你们这么能干,那你们就能者多劳。我本就是个懒散无用之人,也该给你们挪出位置处来。” 李义不知道温婉是什么意思。 温婉却不跟他解释,只是些了一封信:“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交给皇帝舅舅。我希望五天之内,能得到皇帝舅舅的回信。” 李义自然应下了。本以为会被温婉轰出去,没想到温婉却是问了起喂罂粟的犯人。虽然说戚钰死了,但是还得防备着下面有人逃脱。谁知道会不会还对明睿跟明瑾造成威胁。温婉是不得不问一遭:“那个人呢?吃了掺了罂粟的饭菜,这么长时间还没上瘾吗?” 李义望着温婉:“还在喂食。”然后将此人的表现跟温婉一一说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止,正准备跟温婉说完就停掉。 温婉听完后点头:“这么说是已经上瘾了。只要不是有着超强意志,应该扛不住。当然。若是扛得住,我们也只能佩服了。”在没有药力辅助,此人还能扛得住毒品的诱惑,温婉只能拜服。而且还会让他解脱的。因为这样的人。值得尊敬。 李义望着温婉,没吭声了。 温婉笑着说道:“可以停了。若是他答应,就继续给他吃。若是不答应。就不要给他吃。我相信,会有效果的。” 李义见着温婉的面色,老实地下去了。 温婉用晚膳,看着满桌子的菜,半点胃口都没有。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两个孩子无事。就算是有是隐瞒,两个孩子也不会有性命危险,但是温婉心中却窝着一团火。一种怎么都发泄不出来的火:“皇帝舅舅什么时候能到京?” 秋芸也不能说具体的时间:“皇上说了。过年之前一定回到京城。”这确实是皇帝说过的话。 温婉冷哼。温婉之前就已经让人去收拾后宫了。皇帝不在,温婉也没去过后宫。后宫如今是荒凉得不行了。不仅要收拾皇宫,温婉还得收拾将军府。若说皇宫荒凉夸张了点,那将军府真的就是荒凉了。 自从白世年走后,将军府除了看守的仆从。温婉是一次也没去过。这次白世年回来,肯定是要将府邸打扫好,等待着主人的入住。白世年以后肯定是会常住在郡主府。但是将军府却也不能荒废。以后那地方得明睿住的。 郡主府也就她可以住,等她没了以后皇家肯定要收回去。而将军府却不一样,哪怕是白世年以后封侯这宅子也不会换。根据这个朝代的制度,这宅子以后可是明睿要住一辈子的地方。所以温婉让大管家派了人好好修缮。暂时小修,等有空再大修。 温婉这段时间是真累着了。她就算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坚持劳逸结合,也一直都很享受生活。所以在接手政务之前。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就是事再多,每天的工作量都不能超过四个时辰。过年什么的还要给自己放大假。可是自从接手政务以后,什么假期都没有了。忙得温婉真正的叫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等到消息说皇帝要回京,年底就回来。这边刚松口气,想着终于忙碌完了。又有这么一件事等着自己。温婉想想心头就压着一块石头。 温婉很想知道这件事皇帝到底知道不知情。若是皇帝首肯。温婉眼里闪现出狠色。希望皇帝舅舅是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天龙擅作主张也就罢了。若不然,真是皇帝下的命令,舅甥的情份也到头了。 温婉真心郁闷了,这糟心的日子早点结束的好。不过从这件事温婉看出了危机。夏影夏香她们面上说是为她好,其实真正为的,是朝廷。若是她真走了,京城就会乱。所以,她们真正忠心的,不是她,而是皇帝。 温婉轻轻说道:“也不知道夏瑶什么时候能回来。”身边这些人,也只有夏瑶是真正为她好。温婉想到这里,忍不住又怀念起皇帝外公来了。温婉想到这里只能无奈地苦笑,跟皇帝外公比,其他不说,单就用人这事上,逊的不是一星半点。好吧,温婉完全忘记了,天龙也是先皇面前的人。更是先皇选下来的人。 温婉是下了决心,这次是一定要重重惩罚着几个人了。而且,不能再留在身边了。哪里来,就哪里去了。留下这样不忠心,还可以为她做主的人,早晚得留下大祸。 温婉正郁闷的,宫里来信说皇后不吃药,坚持要六皇子伺疾。温婉冷哼:“跟她说,本宫会给她准备后事,到时候风光大葬。不会逊色前朝任何一位皇后。”往日里温婉没上火自然是好说话。但是现在温婉正在火头上,你要死早点去,还能早投胎。 皇帝要回来,皇后非常清楚皇帝回来她没好果子吃。但是现在她被软禁了,也离开不得京城,而且也死不了。那些太医就如乌鸡眼一般,十二个时辰轮流看守者,身边宫女太监不离身。皇后这会是连求死都不能了。 温婉的话传到了皇宫之中,皇后恨极。温婉越是想她死,她越要好好地活。药吃。饭也吃,吃得还麻溜。 海如羽得了消息,觉得事情不对头:“郡主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没发生事情,温婉不会说这样的话。 来人说了温婉处罚了身边的三个大丫鬟。连得用的东正微也被关了。至于什么事,没人知道。 海如羽是知道着三个女人都是温婉的心腹。能惹的温婉杖责三个丫鬟,看来是真出大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事。现在对外的消息。他们都比别人慢半拍。 容嬷嬷小声说着,要不要让翎昸殿下回来一下。最好还是多知道一些郡主府的消息,这样他们心里也有底。 海如羽摇头:“不成,以前就算了。现在我们不能跟温婉起嫌隙。哪怕一点都不能。万一被人钻了空子,我们东宫就完了。以前这一招只是拉拢温婉。现在却是他们最后的一根稻草。态度自然是要谨慎。 容嬷嬷微微叹气。其实她很想说,现在不同以往。多让小殿下回来更好一些。母子到底是母子,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也有了。如现在这样小心翼翼,一旦被小殿下察觉,反而推得越远。可是这话容嬷嬷说不得。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温婉很气愤,白世年也一样很郁闷。白世年随着皇帝回京。随着行军,离皇城越来越近。白世年反而心里一阵倒腾。每天晚上都要拿出家书还有温婉给的画像看一遍才能入睡。否则就是大半夜大半夜地睡不着。这种状况。随着越靠近京城越严重了。 白世年不知道为什么,越到京城,心底越没底。按照说他现在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了。回家该是得到热烈的欢迎。怎么着这次回去就得封爵了,荫庇子孙后代了。可惜,偏偏碰上一个比他还厉害的媳妇。摄政郡主,掌管军国大事。跟温婉比起来,白世年真觉得自己没啥可炫耀的。而温婉的态度越来越让他没底。 温婉在这段时间,给皇帝去了很多封信。却只给他寥寥的两封信。信上无非说是安好一些公式化的话。一点都没有当初两人分别时候的黏糊。当初温婉给他写信,可是一写就是一踏二十来张信纸。 白世年想到这里,心口就堵得慌。 皇帝对于这个英雄气短的大将军是已经没话说了。反正人家厚脸皮,不怕你们臊他怕老婆。其他人只有甘拜下风了。 白世年心里其实也发闷呢,不想被笑,只能转移问题了:“皇上。明睿跟明瑾什么时候能到家?”可千万得在他到家前到家呢!别让他回到家也见不着儿子。 皇帝很不想回答白世年,不过见着白世年那一脸的祈求。最后还是发了慈悲心:“放心好了。在你到京城之前,明睿跟明瑾肯定是回到京城了。”这一场仗格外的顺利。扬了他的威严,也消灭了边城的这个祸患,另外还拔出了隐藏在暗中的势力。他能不开心嘛! 白世年听了面色松缓了许多。 皇帝很好心地告诉白世年,温婉已经在收拾他的将军府。等他一回到京城,将军府肯定会有些变化。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白世年无语了。你这说的是什么消息,温婉住在郡主府,他怎么可能会住到将军府去。夫妻分开八年了,别说他已经顶了惧内的名声,就算没有这名声,他也不可能住到将军府再让夫妻分离。 皇帝不厚道地笑了。 白世年闷闷不乐地回去了。叶询看着白世年最近如霜打了的茄子。琢磨了好些日子,终于琢磨出一点味道:“将军,你是不是担心郡主嫌弃你。”要不然,这都要到家了。不是应该归心似箭。怎么将军越是临近京城,心情越是不好。 白世年在叶询面前倒是没隐瞒自己的担心:“我是怕温婉对我有怨气。”担心嫌弃什么的不至于,温婉若是嫌弃他,当初也不会嫁给他。白世年担心的是温婉会心生怨气。毕竟着八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作为丈夫的却不在身边。白世年心虚。 叶询不厚道地说道:“呵呵,什么怨气,肯定是因为郡主成了摄政郡主了,你心里底气不足了。”其实换成哪个男人看着老婆成为了摄政郡主心里能有底气的。将军这样的算还好了。换成其他一般男人,估计都得猫起来。 至于说怨言,若是没有半点怨言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想想,郡主带着两个孩子,要教导好孩子。要打理那么大的生意,还要参与政务。话说,就是男人也做不到郡主这么好的呀! 身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叶询也只有佩服的份了。所以在这样的关头,自己生病需要照顾什么的,作为丈夫的没在身边,肯定是心里有埋怨的(当年的事叶询也知道)。不过叶询认为这点怨言不算什么。等人回去就好了。 白世年苦笑。没应话,但是这话却是没说错,他底气不足。别的女人虽然也是在京城苦守十几二十多年,但至少丈夫给他们挣了荣华富贵,给儿子挣了前程。可是他呢,离家八载,挣的这些前程估计温婉也不看在眼里了。 叶询虽然不厚道,但也不会伤口上撒盐:“你也别躲想了,郡主也不是那等人。若是真在意,当日也不会嫁给你,更不会让你一直在边城带着。过去的想也没用,以后好好补偿郡主就是了。”继续当个惧内的好丈夫就成了。 白世年也只能这样想了。这次回到京城,差事全部都交了,好好在家陪老婆孩子。就算温婉开始有点小怨,但应该很快就消散了。RS 两百二十四温婉罢工上 温婉用完晚膳就没回前院继续处理朝政。而是在园子里散步。转了大半个园子,温婉走累了,也就回了屋,沐浴后穿得如一个粽子,走到清凉如水的院子里。 院子里只留下秋寒跟秋水。 温婉仰头望着天,这晚没有夜色:“秋寒,你说月亮是不是也疲惫了。所以躲起来休息了。” 秋寒是今天才到温婉身边,不知道温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能小心地说道:“郡主,也是夜色不好。” 温婉笑了笑,也没多话。回了屋子也不睡觉,一直看书,看到很晚。临睡之前跟秋寒说道:“明日不用早早叫我起床。” 秋寒轻声应着。 第二天一大早,秋寒是没叫温婉起来。温婉自己醒了。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秋寒打了水过来准备给温婉洗刷,洗刷完了就得上早朝去的。 温婉摆摆手,去了院子里打拳。 秋芸壮着胆子走上前说道:“郡主,该早朝了。再不去,就要迟了。”郡主这是怎么了,往日这个时辰都是要早朝的。 温婉停顿了一下后淡淡地说道:“跟大臣说,我生病了。早朝就免了,恩,这几天我身体不适,就不理政了。” 秋芸错愕地看着继续打拳的温婉。睁眼说瞎话也不待这样的呀。郡主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说生病不理政了。 好吧,秋芸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温婉既然有吩咐,自然也就让人传话。来早朝的大臣听到温婉生病。都认为是操劳过度,倒是没多想。都各自回去了。 温婉病了,病得都不能理政。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朝堂,也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京城。 李义得到这个消息。当下愕然。不可能吧,昨天见着郡主气色还很好。怎么一个晚上就病了,若是一点小风寒也就罢了。竟然病得不能理政。这得多大的病。、 没一会。李义就得到确切的消息,李义当下不是愕然而是呆愣了,温婉郡主装病不理政。他现下明白过来昨天温婉郡主为什么会对他说能者多劳。也终于理解夏影说的若是让郡主知道两个孩子被天龙大人当鱼饵,非得不管不顾自己去接两个孩子了。 李义苦笑:“这可如何收场?”再不管如何,李义也只能赶紧将这个消息传给皇帝知道了。现在能说动郡主的只有皇上了。 这边刚处理完,那边的人就过来,在李义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李义眼睛一亮:“真的?” 来人点头:“是真的。大人过去看看。” 李义过去的时候。见着那人的状况惨不忍睹。那人见着李义,抓着李义的腿,轻声说道给我,给我…… 秋芸得到消息以后,告诉温婉:“郡主。那人招供了。根据那人提供的线索,我们在京城找到了他们的两个窝点。已经派人剿灭了。”李义对于这个人,什么刑法都用过了,可惜都没用。没想到郡主的这个法子,竟然有效果了。 温婉恩了一声,这个结果在温婉的意料之中。那么大剂量的毒品,食用了这么长时间,毒瘾肯定也大了。能扛得住,才奇怪。 到了晚上。温婉在临睡前又得到消息。秋芸说这个人还招供了外面的窝点。 温婉有些怪异:“不是说之负责京城的情报?怎么京城外的都知道?”这就有些怪异了。莫非这个人不仅仅负责京城的情报。 秋芸的回答没让温婉失望:“郡主,此人是负责逆贼的情报工作。对于逆贼的情况,知之甚详。”也就是说,此人不仅仅是负责京城方面的情报,而是负责所有的情报工作。 温婉轻轻一笑,也就是说此人是条真正的大鱼。只要这个人吐口。那些隐藏的逆贼,一个都逃脱不掉了。也好,去掉了这个后患,温婉也能松一口气。温婉心里想着这些罂粟也没浪费掉了,确实值得了。 秋芸说完以后,见着温婉神情轻快,现实着温婉现在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于是小心地稳着:“郡主,你开的那道方子,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抵得过十八般酷刑。” 温婉也没多想:“罂粟吃了会上瘾,一旦上瘾,那滋味,恩,我当初不是教导你们给犯人涂蜂蜜让蚂蚁爬吗?吃了这罂粟上瘾,没的吃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血肉里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外在的就让人受不住,更不要说从内而外。 秋芸打了一个冷颤。谁要再说郡主仁善,她非得做噩梦。 温婉点头:“这东西不是个好东西,必须严格控制。不过拿来对付那些死不愿意开口的人,效果会不错的。”用罂粟喂食,成本也很高的。不是那种极为重要的人物,也不会用的。 秋芸对于温婉的博学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很多东西她听都没听过,郡主却是张口即来。 温婉心里吐槽,这现代人谁不知道中了毒品的瘾的事。不过这话是不能说的。 温婉所预料的没差。这个人断断续续招供了不少的消息,慢慢的,拔萝卜带坑,竟然挖出不少的坑。李义迅速带人将这些坑都铲平了。不说将这群逆贼的消息灭的干干净净,至少也将隐藏的势力灭掉了九成九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温婉不理政务,一下就闲了。每天都是在院子里看看书,打打拳,泡泡茶喝,日子悠闲得很。两日下来,温婉连骨头都觉得舒畅。没半点别人说的,习惯了忙碌就闲不下来。 当然,温婉还是要问一遍两个孩子如何了。知道明睿跟明瑾到了哪里,然后再算着两个孩子现在到了那里,具体什么时候到。温婉现在是半点都不敢松懈了。就怕一个松懈。这些人又起幺蛾子。 李义是被那人的惨状给吓着了。郡主出手,真的会让人生不如死的。还是别招惹郡主了。于是当下让秋芸将明瑾在路上因为暗杀受到惊吓生病的事情转告给温婉。 秋芸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温婉:“郡主放心,二少爷已经好了。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再有十三四天就可以到京了。”秋芸哪里还敢隐瞒温婉。她可不同夏影跟夏娴他们,与郡主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才来几天。惹得郡主发火,还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温婉豁的站起来,不过很快让自己恢复平静:“到底怎么回事?明瑾怎么会受刺激过度。发了高烧呢?夏瑶去哪里了?”平安无事自然是好。但是明瑾才八岁,八岁的孩子看到这么黑暗血腥的一面。温婉很是担心明瑾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会承受得住。虽然说是好的,但是这个好不一定就真的是好了。万一落下阴影那就就麻烦大了。想当年她就是在小的时候落下了阴影,以致后来就活在这个阴影之中。 具体的过程,秋芸也不清楚。 温婉很揪心:“吩咐下去,我亲自去接明睿跟明瑾。“千万不能让明瑾落下阴影。要不然明瑾这一辈子都不会过的舒心的。 秋芸迟疑着说道:“郡主。外面的人都知道郡主生病不理政。现在出去接两个孩子,是否不妥当?”前面说自己身体不好,现在还能出门接孩子。这不自相矛盾吗? 翎昸在边上问道:“明瑾弟弟现在如何了?” 秋芸赶紧说道:“没事了。得到消息,已经没事了。当天就退烧了。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很快就能到京城了。” 温婉知道明瑾退烧了。温婉是担心明瑾落下阴影:“那明瑾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秋芸赶紧摇头:“没有,二公子每顿吃的跟在府邸一样多。再有大公子一边细心照顾着。二公子没事,就是很惦记郡主的糕点。说回来后就要让郡主做糕点给他吃。” 温婉听到明瑾惦记着她做的点心,心情一下放松了。能吃得下饭,还能惦记糕点,证明明瑾没什么大的影响。若不然,就该是茶饭不香,晚上做噩梦了。还好,明瑾比她强,承受能力比她好。 翎昸在边上说道:“姑姑。别担心了。明睿跟明瑾他们很快就回来了,马上姑姑就可以见到他们。姑姑应该高兴才对。” 温婉若是能高兴得起来才奇怪了。他这回揪心的厉害,只是到现在温婉已经不稀罕发脾气了:“姑姑没事。” 翎昸很想说,既然姑姑没事就该理政才对。不能装病不理政呀!当时夏影几个人的事,翎昸是出去的。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姑姑大发雷霆。连政务都不管了。 翎昸瞄着温婉的神情,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说下去。姑姑这么做,肯定有姑姑的原因。 温婉等翎昸走后,温婉重重叹气,夏影这三个人还是早些处理了好。省得放着这件事在身边不得劲。该走的走,走了也有新人来。新人让夏瑶好好调教,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的。 秋芸看着温婉又没下筷,忍不住说道:“郡主,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是让夏娴姐姐给你做吧!若不然,这样下去你身体怎么熬得住。”秋芸看着都着急。 温婉听着秋芸说的话,莞尔一笑。没了这三个女人在身边,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远的不说,单就吃上面就不大稳妥。若是琼嬷嬷在还好,现在琼嬷嬷伺候着祁仇去了,如今换了一个秋五,温婉都吃不习惯。其他事情就不说了。可是再不习惯,擅作主张已经犯了大忌。更不要说夏影还是三番四次这样做,她是绝对容不下去的。 温婉什么胃口都没有了,放下手里的筷子:“让她们三个过来。”早些解决了也好。 三人前几天还打了三十大棍。虽然说看在是温婉面前红人的份上,没有下十足的力道。但是这三十大棍落在身上,也很疼的。三人进来的时候,都是让人扶着进来的。 进来以后都跪在地上。三个人谁都不敢先吭声。十一月底的天。跪在地上,就算地上铺着地毯烧了火龙不冷,跪的时间长腿也麻了。还不要说他们身上都带着伤。 温婉看着跪在地三个女人:“说说吧,关了这几天。有什么想法没有?”温婉看着三个女人,倒是想看看他们说什么。 夏香率先说道:“是属下鲁莽了。这件事不该我们擅作主张。该告诉郡主,由郡主定夺。”夏香这几天反思认为这件事是她们做得过了。身为下属。擅作主张犯了大忌。 温婉倒是笑了:“怎么?不说就算再来一回,你也要这么做了吗?之前有人可是口口声声说,就算重来一回也照做不误。” 夏娴头都要埋石头板里去了。 夏香却是不一样:“这件事应该告诉郡主。若是郡主要离京。我是一定会拼死阻拦的。”这件事错就错在,他们不该自认为对郡主好,就将事情隐瞒住。 温婉没再说什么,看向夏娴淡淡道:“等叶询归来,将你们的婚事办了。你就跟着叶询出去。去外面当家作主吧!” 夏娴面色大变。但是看着温婉淡淡的神色,不敢再吭声了。郡主现在在火头上,多说无益。 温婉望着夏影:“你怎么说?”这已经是很多次了,不止一次了。温婉是决计容不下的。 夏影知道她的去向郡主已经有了定夺。 温婉神色淡淡的:“你上次跟我说你要去海口。海口我是不可能让你去的。你的身份在冬青之上,你去了到时候冬青要听你的。我花费了十多年的精力还不想毁在你的身上。若是你不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先去温泉庄子上呆一段时间。等夏瑶回来后你就去。”一来温婉是不想看到夏影,现在温婉看到夏影就烦。二来温泉庄子上气候好,夏影身体各种毛病,也该好好调养调养了。 这次若不是气狠了,温婉可能不会杖责夏影。但是也正因为气狠了,也就不管不顾了。 夏影低声应了。 温婉看着夏香:“你以后就跟着夏影,呆在庄子上吧!”夏香身体很好,应该可以照顾好夏影了。 温婉再气愤。三个人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有很深的感情。只是这件事触犯了温婉的底线,温婉是决计容不下的。只有给她们各自寻了路,打发出去,也算了事了。 夏影还想说什么,温婉却是很不耐烦看着三个自以为是的女人:“都下去。”以前还有几分舍不得。现在算是明白了。再放夏影在身边,肯定得影响其他人。夏娴跟夏香不就有样学样了。正好秋芸也是暗卫出来的,瞧着还算听话,先放在身边看看。 三个人出来,夏影的面色是最沮丧的。夏香小声说道:“夏影姐姐,郡主也是为你好。你身体不好,太医说再不好好调养肯定要落下病根。你去庄子上,好好调养调养身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跟着夏影去了庄子上也好。再回郡主身边的希望虽然很小,但至少庄子还是郡主的。去庄子上先让夏影将身体养好,其他只能以后再说。 夏影面色好了一些。 夏香小声地安慰着夏娴:“叶询是将军身边的得力助手。到时候若是叶询不走,还不就住在郡主府。你总不能一辈子就在厨房的。你带的丫鬟也该出师了。” 夏娴闷声道:“我不想住到将军府去。”叶询十有**是要住到将军府去了。她才不要跟着去了。 夏香苦笑。不想住也得住啊!现在郡主看着是不愿意留他们在身边的。咳,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 三个人当天都寻了接他们位置的几人过来。将该注意的事项都给他们说清楚。特别是夏娴,恨不能一天之内将所有的本事都教会秋五。 温婉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仁善。最大的缺点也是仁善。虽然说要送他们走,却也因为他们身上的伤势,没有直接赶。只是让他们挪到了一个离她最远的院子去。眼不见心为净。 处理了这三个女人,还有一个东正微没处置。温婉找见了东正微。东正微看着明显比夏影三个人好很多了。因为他进来的时候是走进来的,不是让人扶着进来的。 温婉虽然说不准别人看望。但是着几天上药还是送过去的。四个人用的药。都是最顶尖的药材。 温婉是想了又想,最后只道:“等你伤好了,就去海口,协助冬青处理海口事宜。”温婉的意思让东正微辞掉公差。成为她的门人。以前温婉是不想浪费了东正微的一身本事。现在瞧来。还是扔到海口去看着海口的那一堆人,会好点。冬青一个女人家家的,太多精力放在公事上。会忽略掉老公的。给他送个人过去,帮她分担分担。 东正微仰头:“郡主,属下犯了大忌,郡主该重惩。就算不斩杀,也该处以酷刑。”东正微真的认为温婉的手段过于仁慈了。身为上位者,过于仁慈,会给自己招惹灭顶之灾的。 若是按照东正微的意思。他们四个人,可以不忍心杀。但是一定要予以重罚,这样才能震慑住下面的人。若是这样轻描淡绘地处置他们四个人,以后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岂不是祸患。 温婉一向知道东正微耿直的性子。这两次是深有体会了:“那你说该处以什么样的酷刑?” 东正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婉淡淡地说道:“这次去海口,只你一人去。妻儿是不能带去的。没个三五年,你是回不来的。我想,骨肉分离不能相见,比用什么酷刑更难熬吧?” 东正微心里重重叹气,这算什么刑法呀!咳,明着是贬,暗地里是升好不好。 东正微有这个顾虑,也直言不讳地将温婉这个坏毛病挑出来。郡主这个样子。真的不能不让人担心呀! 温婉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下去吧,再给你十日时间。十日后,去海口。”也不管现在是冬天,连过年都不留。 东正微对于温婉的软手段只能心底叹气了。好在将军不是这样的性子,两个孩子的性子也都没学着郡主。否则他真得担心郡主府跟将军府的将来了。咳。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温婉等人走后,心头微微叹气。其实温婉何尝不知道根子是在她的身上,要她杀人,她也不是不敢。可是要让她杀了与自己朝夕想对一二十年的人,她下不去这个手。别说下手杀他们,就算看到他们悲惨的下场,她都不忍心。 温婉轻轻说道:“心慈手软就心慈手软了。摄政郡主连几个丫鬟都收拾不了,想必皇帝舅舅该放心了。” 温婉突然觉得很悲哀。什么时候,她需要忌讳皇帝舅舅到这个地步了。这些年,她为皇帝舅舅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会走到这个地步。以前一直听说伴君如伴虎,可在皇帝外公面前,她真没觉得。可是现在在皇帝舅舅身边,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了。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了。 秋芸小声地问道:“郡主……” 温婉望着秋芸,突然说道:“岁月静好,很想过两日安心的日子。秋芸,等皇帝舅舅回来,我就能放下所有的包袱了。我一直都希望能过老师的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想去体验那样的生活。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困在这里动弹不得。” 秋芸心头大震,郡主竟然起了隐居的心思。这可是万万要不得得:“郡主,你还年轻呢!怎么能跟宋先生比呢?” 温婉笑着摸了摸垂下的头发:“还年轻,都老了。那日处理政务,站起来的时候头昏沉沉,摔了一跤。我现在很担心,哪日就这样倒下去了,再醒不来了。连丈夫跟孩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秋芸面色大变:“郡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叫太医?” 温婉轻笑:“请太医有什么用?我现在是想着皇帝舅舅回来,我好好休息休息。这么多年,真的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过两天自己想过的日子。若不然,哪日就这么倒下去起不来,这一辈子都没享受过一日安宁日子,到了阎王那里,也得叫声屈。”温婉想退隐是真的,但是她也很清楚,想要退隐那是不可能的。皇帝舅舅是不准许的,除非是她真的病倒了,或者说有一个足矣接替她位置的人。否则,一辈子都得劳心劳力。 温婉这话是说给皇帝听的。RQ 两百二十五温婉罢工下 米相大人手头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要求见温婉。可惜却被侍卫拦着。只说郡主有令,生病了谁都不想见。 米相大人头疼了。他直觉这事不同寻常。好吧,这寻常不寻常他不管,但是郡主这个样子他们下面的人没法做事。郡主不给批阅奏折,他们也不能擅作主张。朝堂上在他们权限之内的事,他们还能处置。可是超越权限,必须温婉批阅加盖玉玺印章才有用。如今温婉不出面,他们也没办法。事情全部都积压着。 李义也没办法,只能一封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出去。希望皇帝能尽早地有信回来。也希望天龙能尽快带了两个孩子赶回来。 天龙一行人离京城比较近,以最快的速度得到消息了。天龙听到温婉装病不理政,还是在知道两个孩子平安无事的情况下装病不理政。好吧,天龙是做梦也不知道温婉郡主行事竟然如此离谱,为了一口火气竟然拿国家大事当儿戏,一点都不顾全大局。 咳,要说之前夏瑶的话他还认为是危言耸听,现在天龙是真知道夏瑶的话不是吓唬他的。 天龙也束手无策了,其他事情好处理。这件事真是个大麻烦了。没办法,天龙只好寻了夏瑶了。 夏瑶听到温婉为了这件事恼怒地罢工,不理政了。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夏瑶不吭声了,事情是天龙惹出来的,自然是要他去善后了。 天龙现在是真不知道温婉要出什么牌了:“怎么才能打消郡主心中的怒气。让郡主重新理政。”若是能让郡主出气,要杀要剐他都绝无半句不对。 夏瑶望着天龙,问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统领大人,希望你如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你擅作主张,还是皇上下的命令?”若是皇上知道这件事,得了皇帝的首肯,那可就相当棘手了。 天龙摇头:“我也是在知道戚钰逃脱以后。想到的这个法子。你该知道神机营的行事规则。为了达到目的,别说两个孩子。就算拿我去当鱼饵,也是必须的。” 夏瑶没吭声了。心里却是在腹诽。拿你当鱼饵自然是没问题,可问题是你惹着了不该惹得人。别说现在不理政。以后郡主若是不做生意了,皇上到时候也得头疼了。别人可没本事将商行银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你最不该做的就是算计明睿跟明瑾。你就是算计郡主本人,算计将军,也不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孩子就是郡主的逆鳞,碰了他们郡主能撕巴了你。别说现在不理政,若是郡主发狠,生意也不管了。就算你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也绕不过你。” 天龙苦笑,他哪里知道事情这么棘手。要知道这样,当初也不会拿两个孩子当鱼饵:“处置我是不担心。但是我最担心的,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郡主万一怀疑是皇上指示的。这才是最糟糕的。”天龙很清楚,大齐朝能有今天温婉郡主居功至伟。若是皇上失去了郡主的帮扶,等于是断了一条臂膀。对大齐,对天下都将是莫大的损失。可是他真不知道温婉郡主为了孩子竟然这么能豁得出去。早知道。他就据实以告,得到郡主的同意再行事了。 夏瑶白了天龙一眼:“如今之计,你必须立即赶往京城。亲自见了郡主,跟郡主说清楚才成。我再写一封信,另外让明睿写封信带过去。也许会有用。”她的信只有劝慰的作用。真正有作用的信件是明睿跟明瑾的信件。看到两个孩子的信,郡主才能真正放心。 孩子无事,郡主也才有心情谈。否则,别说谈,不当时灭了就不错了。还想谈。 天龙点头。对温婉郡主,他现在是摸不着脉了。想来夏瑶的建议应该是不会错的。 夏瑶望着天龙的神色轻笑道:“你也别急。就算你去郡主不消气,等两个孩子回到京城,郡主见到两个孩子都好好的。毫发无伤,气也会消散一半。”当然,若是两个孩子有事,哪怕是其中一个有事,那又是另外一个情况了。 至于郡主的另一半,必须得的等皇上回来以后才会真正的消气的。这件事。怕是郡主对皇上起了嫌隙。咳,都做的什么事啊! 天龙摇头,发自肺腑道:“我现在明白过来,你为什么说郡主不适合神机营了。”神机营的每一个人,可以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就郡主这样的性子,让他牺牲,她能先灭了你。不,灭了所有的人。这是一个极为惜命以及爱惜自己孩子的女人。 夏瑶笑着说道:“这也是从小的环境使然。但郡主很重感情。郡主对皇上一片孺慕之情,换谁看了都感动。也因为如此,郡主小小年纪就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登基后国库无钱,郡主为了给皇上排忧解难,不顾流言,不顾名声,出面做生意,置下这偌大得的产业。郡主甚至为了救皇上,将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夏瑶的意思,温婉虽然没有忠于朝廷,忠于百姓的观念。但是对皇帝却是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忠于皇帝,也就忠于朝廷忠于百姓了。 每个人都有缺点有优点。郡主又没受过这类的训练,私心重很正常。换成是她,她还不是明睿跟明瑾的亲娘,也不愿意两个孩子当鱼饵呢!这都是正常的。 天龙对于这点,无可辩驳:“我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以后我就要回京。”早点回去,也能早点让郡主别再恣意妄为了。咳,天龙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军国大事当儿戏的。 明睿得到夏瑶的消息,瞪大了眼睛。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娘是奇葩。为了儿子,啥都干得出来。震惊过后,明睿心里还是有些小得意!以明睿的心智都吓着了,明瑾更是不要说了。 明睿是得意在心里,明瑾是得意在脸上的。他就说,等娘知道消息绝对绕不过那个人。 明睿得知夏瑶让他写信给娘的时候,想了好一会才下笔。明瑾早就好了,写封信是不在话下的。 天龙得到厚厚的三封信。又留下了四个高手贴身保护明睿跟明瑾,当下就飞奔回京城了。 皇帝得到消息说天龙用明睿跟明瑾当诱饵,引戚钰出来。结果现在温婉知道了,温婉直接罢朝抗议。 皇帝气得要吐血了。将身边的椅子都差点拍碎了。天龙做事一向靠谱的,所以他才派了天龙回去处理这件事。哪里知道天龙竟然这么胆大妄为。敢拿了明睿跟明瑾当诱饵。温婉宝贝两儿子的那劲,皇帝比谁都清楚。两孩子是温婉的命根子,别说拿他们当鱼饵,就是磕着碰着,温婉都能找人拼命。 皇帝也郁闷了,天龙什么不好做。偏偏做下着等犯忌讳的事。这件事必须慎重处理。一个不小心就得落下后遗症。皇帝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还不如不换人。至少李义是捅不了这么大的篓子的。 再后悔也都是其次,现在关键是怎么安抚住温婉。这事一个不好,让温婉误会是他的主意,那就会结下一个大疙瘩的。 皇帝立即写了信,写了一封厚厚的信,让他快马加鞭,必须以最短的时间送到京城。咳。皇帝没法子,只能吩咐加快动作,早点回到京城。温婉那丫头。若是气不过,还不知道会惹发多大的乱子。 白世年有些奇怪,好好的为什么又要加紧行军路程。但是他的消息没有皇帝那么灵通。皇帝也不可能告诉他。否则白世年也得暴走了。 李义得到秋芸的话,说郡主等皇帝回来要退隐。当下一头冷汗。若是以前,李义可能还不大在意。但是温婉连朝政都可以当成儿戏,这样的人说退隐,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义现在回想之前他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当时他完全是将郡主忽视的,当下李义起了一身冷汗。幸好郡主的性子是不大爱管事,也不大与人计较。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没触犯了郡主的逆鳞。否则有的他受了。相信这次天龙的惩罚不轻了。 梅儿着急了,温婉病倒,不能理政。这得是多大的病呢!立即下了帖子过来探望。 温婉看了帖子,没接。她装病的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的好。可是梅儿担心得都登门来了。而且还带着怡萱过来了。 都到家门口,再不见可就说不过去了。梅儿见到安然无恙的温婉。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怎么了?怎么……”怎么人好好的却传扬出生病的事,还不能理政。这唱的是哪出啊! 梅儿本以为是温婉劳累过度,所以倒下了。现在瞧来,怕是这里面是有内幕的。 温婉自然是不可能给梅儿解惑的,只是笑着说道:“这一段时间忙得很,那天处理完朝政突然晕倒了。我担心身体,想让自己缓口气。于是对外宣布生病了。”晕倒自然是假的,但是内幕是更不可能说的。 梅儿见着温婉好好的,太医也说没妨碍,她也知道避讳没多问了:“明睿跟明瑾如何?什么时候能到家?” 温婉笑着说道:“半个月以后就能到家。离家这么久,终于要回来了。盼得我都成望子石了。”儿子离开身边这么长时间,温婉是饱受了思念的痛苦了。所以说,离别最是讨厌。 梅儿与温婉说了一会的话,就告辞了。这次梅儿很有眼色,连让怡萱留下的话都没说。 怡萱回去的时候,小声说道:“娘,姨母面色红润,看着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啊?”直觉就是有事。 梅儿点头:“肯定是有事。只是这些不是我们能管得上的。”温婉这个样子哪里是生病,明摆着是不想理政。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瞧着定然不是小事。再联想到前两日温婉连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都打了,可见一定是什么事情触犯到了温婉。 梅儿开始是有怀疑是否明睿跟明瑾有什么事。但是瞧着温婉说起两个孩子的时候,面色坦然,只有思念没有担心,也就放开了。孩子没事,白世年在回京的路上。其他的事,应该是朝堂的事。他也不好插手了。 回到国公府,梅儿跟罗守勋说了温婉的异常:“奇怪,不是明睿明瑾有事,也不可能是白将军有事。为什么温婉会发这么大的火。竟然连朝政都不管了。” 罗守勋也摸不着头脑。罗守勋是国公爷,只是国公府这些年一直都被朝廷荣养着。私底下的那些实力都得用在刀刃上的。对于这等机密时间,是摸不着边的:“你也别担心,温婉做事有分寸。”话说他也不知道温婉这唱的是哪出了。 皇帝得到李义的飞鸽传信,李义转述了温婉说的话。说郡主有意退隐,不想管事了。 李义认为温婉说的劳累差点晕倒,认为是温婉故意跟秋芸说的,也是为她罢朝的推托之词。但是皇帝却不这么认为。当年他就是突然之间晕倒,差点没醒过来。当年木神医都说了,他活不过四十。可是现在他都要奔五十了。这些,都是温婉的功劳。现在温婉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能不让皇帝忧心。皇帝甚至在想,这个病症是不是转嫁到温婉身上了。 温婉是知道皇帝软肋在哪里的人。这样轻描淡绘的话,不仅能让皇帝消除了对他的不满,而且还会让皇帝多退两步。 事情如温婉所预料的,皇帝对温婉装病不理政的事,本来有七分的不满,如今一下全落了。 皇帝想到温婉这些年为他做下的的事,为了帮他,温婉这些年是真的劳累了。别家的女人,都是处理内务。温婉不仅处理内务还得处理外务。丈夫又不在身边,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疲惫了也正常。 皇帝这回也在琢磨着,该挑选两个得用的人给温婉调教。早日接了温婉的班也好。等人上手,温婉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去吧!想去各处走走观观光,也让她去。RQ 两百二十六任意妄为的温婉 外面下着小雨,冬日下雨,哪怕是小雨也是冷飕飕的。温婉也不出门,就在屋子里安静地看书。看累了,懒散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可能再养身,也可能再睡觉。 温婉呆在后院优哉游哉的。这样过了几日,住在郡主府的米相大人察觉到不对劲了。对外说是重病处理不了政务,但是府邸除了两个常驻郡主府的太医,没有其他太医进出。就是这两个太医神色也如常,没半点异样。 若是郡主真的病得要死了,他们哪里这么悠闲的。 米相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惹得郡主连朝政都不管了。可是这回米相连叫苦都没人听到。因为温婉压根就不见他。米相大人忧愁得头发都要掉光光了。已经堆积了三天的政务了,要是郡主在这样下去,朝廷肯定要乱成一锅粥了。 温婉罢工的第三日傍晚,这日天气还好。温婉吃完晚膳在院子里走动消食,突然,院子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次温婉是没有再如上次一般,吓着了。望着院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温婉轻笑道:“若是我现在正在沐浴,你是不是也不管不顾地进来?”温婉这是在讥讽天龙。 天龙理亏:“是属下唐突了。”以他的职业,也不能大摇大摆地从郡主府的正门进来。让人通禀再来见温婉。 温婉冷嘲一下:“唐突?你是神机营的天龙大人,我哪里敢说你唐突。”想温婉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算计。不愧是皇帝舅舅的得力干将,胆子真是比天还大。 天龙头皮发麻,这些年处置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咳,一着不慎,只能任凭郡主处置了:“郡主,属下不该欺瞒郡主,属下任凭郡主处置。” 温婉笑得很是甜美:“真的任凭我处置?” 天龙见着温婉笑得好似春日里和煦的阳光,当下心头发颤。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对于温婉郡主惩罚人的手段,他从不小看:“是。任凭郡主处置·要杀要剐,天龙绝无二话。”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我可不敢杀你,你是皇帝舅舅的得力干将。要是我杀了你,岂不是断了皇帝舅舅的臂膀。所以我不杀你,更不会活剐了你。”对于天龙的处置,温婉这几日夜一直在琢磨。杀了他,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件事就杀了天龙,皇帝舅舅是不会答应的。当然,温婉也不会下杀手。但是处罚,怎么处罚?打四十大棍·对于这样的人,别说打四十大棍,就是在他身上划四十刀,估计也不会多皱眉的。所以温婉想到一个比较恶毒的法子。 好吧,天龙这下确定温婉是决计要狠狠惩罚他,让他生不如死了。恩,只希望别用那种法子就成。 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温婉笑嘻嘻地说道:“我想,你该知道我上次给李义建议过,如何让那个掌管逆贼情报的人开口了。这样·你也去尝尝他的日子,那可是如神仙一般的日子。吃上三个月,能扛过去·是你的本事,不能扛过去,也不能怪我。”对于这样处置的法子,就是皇帝也说不过来的。 罂粟的威力,天龙是知之甚详。对方的那个情报头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意志力不会比他差多少的。可是人家就是被郡主这温柔的法子,折腾的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让他们将最后的隐患除了。 现在郡主要他食用罂粟,其实比杀他更凶残。谁要再说郡主心慈手软·他铁定将这些人杀个精光。但是这次的错已经做下了·不管什么样的结果,他都受着。别说食用罂粟·就是现在杀他也没花可说:“只要郡主能出气,别说三个月·就是三五年,属下也绝无二话。” 温婉冷笑:“希望你不要学李义一样,阳奉阴违。”别现在答应他,然后转身哄了他。 天龙忙说道:“郡主,属下既然答应就决计不反悔。若是不相信,郡主可以派夏瑶监督属下。” 温婉哼了一声,不吭声了。这种事情是做不了假的。到时候毒瘾发作,难道还能装不成。 天龙现在是不敢再跟温婉随意说话了。如今在天龙的心里,温婉郡主比皇帝都恐怖。往日里是很好说话,一旦下狠手,这手段不是谁都能守得住的。天龙当下想着夏瑶的话,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信件:“郡主,这是夏瑶跟两个公子的亲笔信。” 温婉冷冷地扫了天龙一眼。到底还是接过信。温婉最先拆开的是明瑾的信。温婉见着明瑾的信,写的字干劲有力,就知道病是真好了,没大问题了。 明瑾在信里说着他想娘了,做梦都想。就希望早日见到娘。然后还要吃温婉做的西式糕点。回来就要吃,要温婉准备食材。明瑾写得比较欢快,但是温婉看着看着眼泪都上来了。两个孩子离开身边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信。 温婉看到明瑾无事,明睿跟夏瑶的信件也不当着天龙的面看了:“等明睿跟明瑾平安到京,你再开始食用。看在你尽全力保全了我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也可以从轻处罚。你只要食用那人剂量的一半,三个月减为两个月。若是这样你还抗不过去,那也证明你的无能。”不管如何,只要孩子平安到京城。天龙虽然算计了她,但怎么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毒瘾有重有轻,她都减掉了一半的剂量,减轻这么大的负担应该能扛过去。若是抗不过去,也证明这样的人该舍弃了。 天龙现在知道为什么夏瑶说要耽误工夫让两个孩子写信了。若是没有这两份信,这个惩罚也不可能减轻了。能减轻一半的剂量·减少一个月的时间。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否则天龙还真没信心能抗得过去。那人天龙虽然没见过的,但是下场听过,惨不忍睹。郡主不是不狠,只是一般不对人狠。若是一旦狠起来,谁都比不上。 解决了这件事,天龙小心地问着温婉是否该重新理政了。温婉不屑道:“本宫的事,何须你担心。下去吧!”神机营是了不起,但是她没触犯律法,更没做下任何对朝廷对百姓不利的事。她以前态度好事对这个组织的尊敬·没想到这种尊敬最后竟然被人利用上了。 天龙也不敢多说话了,立即闪人。 温婉等天龙不见了,冷哼一声。进了屋子里。先是摊开明睿的信件,明睿在信里说着这一路上的见闻。说的很详细。然后说了这一路上的事情,说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大概还要多长时间来。最后说了让温婉保证身体,他们很快就回来。 明睿与明瑾,丝毫都没提这暗杀的事情。两人都是刻意避免了这个过程。明瑾是不想回想起,明睿是不想让温婉担心。 夏瑶却没这方面的避讳。她将这次暗杀的事情都说得清楚,除了明睿强制让明瑾面对那种惨况以外·该说的都说了。夏瑶知道温婉的性子,说得越清楚,温婉才越放心。含糊其辞反而会让温婉放心不下。 夏瑶在信的最后,说她知道了夏影他们三人隐瞒这件事了。夏瑶虽然当时不知道温婉怎么处置,但是踩着了雷,肯定是不会在如以前一样,轻拿轻放。 夏瑶的建议,处罚是肯定要的。但是希望温婉别将夏香跟夏娴现在就放出去。夏瑶这倒不是为夏影跟夏香开脱。夏瑶也将自己的顾虑说清楚了。温婉现在身边得用的人很少,这三人都是最为得用的人。 夏影不管如何,在暗卫之中的身份很高·又掌管情报这么多年,不是秋芸所能比拟得了的。另外夏娴专管厨房,对温婉的饮食洗好是再清楚不过·厨房这一块再没有比交给夏娴更让人放心。虽然说有个徒弟,但是这么匆忙肯定是有会有纰漏的。等夏娴教会了徒弟,到时候将夏娴嫁出去,也了了。最后是夏香,夏瑶是知道温婉很喜欢花,屋子里一年四季都摆放着鲜花。说这样看着舒服。夏瑶觉得若是温婉真不耐烦了夏香,可以将夏香放到花房去。夏香做下这等犯忌讳的事,贬斥到花房掌管花草树木·一来不浪费了夏香的本事·二来以后送到屋子里的花也不担心有什么事。 夏瑶在最后说着,罢朝的事情也没做错。只是要好好收场。若不然就落下后患。对温婉·对白世年,对两个孩子都不好。 在最后·夏瑶说了他问了天龙,这件事是天龙擅作主张,皇上不知情的。夏瑶也没多说,这件事告诉温婉就是了,说得多了,反而会惹得温婉烦了。温婉是否相信,该由她自己判断。 温婉看着夏瑶絮絮叨叨了半天,笑着说道:“没想到夏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温婉嘴说这么说,但是心底却也一阵暖流。夏瑶是真的为她着想的。 这几日下来,温婉已经明显感觉到不大适应了。首先,温婉有事问秋芸,秋芸虽然不至于一问三不知,但是答得勉勉强强,不得人意。 三餐饭菜,这几日就没一餐吃得合心意。至于花倒无所谓,大不了不看就是。但是夏瑶的顾虑也是对的,当年就差点中招。还是要有个妥当的人才成。现在打发了他们出去,确实让她很不方便。 温婉想了下,还是摇头。 温婉心里疑惑着,夏瑶既然条条框框都想到了。为什么还会让明瑾受到惊吓。这中间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等夏瑶回来要问清楚。这件事看似小,可能会落下大的祸患。 天龙来过后,温婉也一样没有恢复朝政。不过也缓和了态度,那就是让米相将加急的奏折送过来。加急奏折相对只占所有奏折里的五分之一。几天累计下来,也不少的。 温婉也不自己看,让翎念给她听。听完以后,说了自己处理的意见,让翎写在上面。 翎张大着嘴巴:“姑姑,让我写?”让他批阅奏折·这是不是太胡阄了?翎本来是不愿意,但是在温婉凛冽的眼神之中,屈服了。将温婉的意思写在奏折上。然后取了玉玺盖上,再从温婉手里接过温婉的私章盖上。 一个上午,也只处理了三十分奏折。效果不是一般的差,而是差到家了。 天龙得到消息,却是知道郡主是在等皇上的回信了。这次真是踩着雷了。不过郡主的惩罚手段虽然毒辣了一些,但是皇上知道也不好再惩罚他了。不过就看这次是否抗得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天龙身边跟随的人·见着天龙真要吃掺杂了罂粟的食物,有些不忍心:“大人,真的要吃吗?”对于罂粟的威力,神机营的跟暗卫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的。郡主这招实在是太狠了。比直接杀人还狠呢! 天龙摇头:“这次触犯了郡主的逆鳞,郡主给出了惩罚,若是不接受这个惩罚,你想郡主会如何?”天龙肯定,郡主不会再惩罚他了。但是郡主可以有让他担心害怕的法子,那就是撂挑子。 天龙这些年见过贪财好权·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但是还这么没见过郡主这样不怕天不怕地,敢胡作非为的人。贪财要权的不可怕,最怕的就是郡主这种什么都不要的。到时候郡主撂挑子,没了郡主的帮扶,朝廷不可能在如现在这样。如今打完仗,国库空虚,需要郡主的定力扶持。皇上也想百姓富足,国家强盛,若是郡主与皇上闹翻了′这些都将成为一场空。 天龙这次是压根就没敢起用白世年跟两个孩子去胁迫温婉的念头。若是真这样,那结果就不是郡主撂挑子这么简单,很可能是玉碎瓦裂了。天龙苦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硬茬呢! 米相看着批阅的奏折,恩,字完全不一样了。字很端正,却很生涩,没有温婉的笔风,一看就是稚龄写下的。好在批阅的内容没出漏。米相心里嘀咕着,郡主为什么让翎小殿下代笔了。其实可以找个专业的人去代笔的。皇帝老了·也经常这么干得。 米相想到温婉如今三十岁不到·找个专业的代笔,最少得六七十岁·否酵还不得有嫌隙。当下也就将这个念头落下了。虽然温婉现在批阅奏折的速度能急死人,但却比前几日好了。 在温婉处于半罢工状态的第六日傍晚·温婉终于等到了皇帝的亲笔信了。皇帝很清楚她的底线在哪里。天龙这次踩了她的底线,必须给她一个说法。若是皇帝不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她就彻底罢工。别说朝政,就是生意她也撂挑子不干了。 皇帝的回信,并没有过多解释这件事。只说他派遣天龙回来,是协助温婉解决逆贼的事情。对于天龙擅自决定的事,他也很气愤。如何处置天龙,由温婉自行决定。 皇帝对于温婉这次罢朝的事情也没指责,只是让她再辛苦一些日子。他很快就到京城。到时候也就不会这么累了。最后指出,让温婉挑选接班人,等有了接班人,她也就不用在这么忙。可以提早退休,过着赏花逗鸟的日子了。 皇帝这也是了解温婉,干脆避开这件事,直接说将来。皇帝了解温婉性子懒散一直不想劳累,只想在家陪着丈夫儿子这次也算是打了半个保票了。 温婉撇嘴,但是看完信,不否认,温婉是真正松了一口气。皇帝轻描淡绘地,显然是真与这件事没关系。若是皇帝多做解释,越解释越证明心虚。显然这件事皇帝是真不知情。还算好了,看着皇帝疼明瑾也不是假的,能得这样的结果也是好的。 接班人呀,温婉微微叹气,这个接班人真不好找啊!能找到让他满意,有这个天赋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罢工六天,第七天温婉终于恢复了早朝。温婉经过这六天的放松,整个人气色自然是极好了。下面的大臣见着气色越发红润,精神抖索的温婉心里都起一肚子的问号。 可惜谁也没胆子去碰这个雷区。 温婉在休息了六天以后,再回来处理政务。看着书房里堆满的奏折,据说已经积累了上千份的奏折。温婉想死的心都有了。这纯粹就是要虐待她呀! 六天的休息,就换来了温婉得披星戴月批阅奏折的惨痛后果。这日温婉累的整只手都抬不起来了。若是往常,夏香肯定能给她按摩,让她能松缓一下疼痛。可惜现在身边的几个,都不成。咳,看来真的要听从夏瑶的建议了。 皇帝快要回来了,礼部尚书过来是跟温婉商量接驾的事情。温婉的意思,到时候等时辰到了,带着朝臣过去接皇帝就是了。但是朝臣却要举行盛大的迎接仪式,欢迎凯旋归来的皇帝以及有功之臣。 温婉心里吐槽,国库银钱在两场战争以及旱灾洪灾的折腾下,已经空了。皇帝费心费力积攒了十多年的国库现在空空如也。这个时候应该精打细算,而不是浪费了。 温婉很郁闷。今天派来跟温婉说皇宫这里那里的宫殿需要修缮,明天说行宫要修缮,后日这个那个,一点都不知道现在该过节俭的日子。这些通通都被温婉否决了。理由也是现成的,没钱。现在又要迎驾,这又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温婉缓步进入了正厅。正厅里已经来了十多位重臣。都是商量着这次接驾的事情。 礼部尚书强烈要求要大办,必须办得极为的盛大,让世人永远记得。温婉与他们形成了相对的意见,温婉认为完全就是浪费。其他的朝臣,有的支持礼部尚书,有的支持温婉。但是大半的人却是抱着保守的态度,也就是保持沉默。 温婉自从理事以后,户部尚书就给温婉哭了好几次穷了。温婉却是压榨着他,要用钱就让他想办法。让户部尚书早一点成为了伍子胥。皇帝在,皇帝还会自己想了法子,然后开源节流。现在郡主完全不按照常理来出牌,明明手头上有大笔的银子,却是一分都不出。一直就是拼命地在压榨着他。户部尚书觉得在郡主手下做事真苦逼。 温婉自从接手政务,确实没往外掏过一分私房钱。不是温婉小气吝啬,而是这钱不能给。若是给了,就有天大的麻烦跟着她了。她能给皇帝赚大笔大笔的银子,但是她赚的银子都是进的皇帝的私库,而不是国库。皇帝的私库与国库,这是两种截然不一样的概念的。而皇帝能从私库里拿出银子出来用,与她拿出银子出来用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越权。如今朝廷又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只是暂时有些艰难。她才不做越权的事。外面的人都认为皇帝的私库很丰厚。其实没人比温婉更清楚看,每天虽然赚的多,但是皇帝花用得更多。以前就没多少剩余的。这次还是去年的红利。前面几次又拨出去不少。如今也剩得不多。 这一通讨论,又是一个多时辰。温婉觉得腰酸背痛。好吧,温婉现在怀念起夏瑶来了。要是夏瑶在,肯定可以给她按摩按摩。 回到卧房里,温婉郁闷道:“这一打仗将家底都打光了。”先皇没攒下银子,留给皇帝舅舅的那就是一个空壳子。这十多年皇帝励精图治,才让国库有结余。也因为她,皇帝的私库一直满当当的。好了,现在国库没钱了,私库里也剩下三瓜两枣的。却将她累得半死。 温婉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扩充海军的这个事情什么时候能落实到位。按照眼下国库的情况,没个三五年皇帝舅舅恐怕难以答应。可是瞧着如今沿海一带的战事,这件事又迫在眉睫。 秋芸见着温婉又陷入了思索之中。对着一侧端来水果的秋五摇了下头,让秋五没打断温婉的思路。 温婉想到最后,也不再想了。反正皇帝舅舅马上就回来了,这些烦心的事,还是让皇帝舅舅自己去琢磨吧!这一年已经累着他了。 两百二十七冬青的痛 冬青收到了一封密信。冬青解读完信以后,面色阴寒。身发出一股凛冽之气。冬青下令,将秦老五的两个结拜兄弟全部都抓起来,包括妻儿,甚至连奴仆都不放过。 秦老五得到消息,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做下大逆不道的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不会的。冬青,你是不是弄错了。” 冬青望着秦老五,轻轻一笑:“以前,我在郡主身边服侍她的时候,她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说灯下黑。灯下黑,我当时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可不就灯下黑了。若不然,怎么会让人蒙在鼓里三年。 秦老五心头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不可能,这件事冬青不可能知道的。绝对不可能。 冬青望着秦老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是她错了,她原本就不该成亲的。若是不成亲,也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秦老五看着冬青的笑容,全身发寒。 冬青对着外面人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冬青的话一落,外面走进来一个妇人,妇人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银红,梳了一个坠马髻,戴着赤金红蓝宝石头面,丰乳肥臀,生得妩媚至极。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 妇人一进来,看见冬青,腿一软,咚地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秦老五从这个妇人带着孩子走进来,全身就开始僵硬了。等看见那妇人跪在地上求饶的时候·回望着冬青。看着冬青面上带着的淡淡的笑容,秦老五勉强说道:“冬青,你怎么将小嫂子跟侄子······” 冬青听了呵呵直笑:“怎么?还要告诉我,这是你小嫂子跟侄子?其实若是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是你儿子呢。长得可跟你一点都不像呢!”若是这个孩子跟秦老五一点都不像,若是像冬青早就发现了。 秦老五脑海里轰隆,好似雷炸过一样。发现了,终于被冬青发现了,秦老五面色发白:“冬青·我不是有意的。我当时是喝醉酒,冬青,我真不是有意的……” 冬青面上的笑容仍然没有退却:“你那义兄义嫂都招供了,你不用再编造假话了。 我也不稀罕听了。”当初觉得秦老五耿直忠厚。只不过男人啊,终究不能看表面的。 秦老五一下透心凉:“冬青,你饶了他们好不好······” 冬青望着楼顶:“若你只是背着我养了个儿子,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我会成全你。”说道这里,冬青眼中闪现出无穷的杀气:“可惜,现在·就算我想放你们一马,也不能了。”这件事已经被上面的人知道了。冬青就算想网开一面,留秦老五一条命都不可能了。 那妇人看着冬青满身的杀气,连死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她一直以为如别人所说,秦老五的妻子善妒又有郡主撑腰,所以年到四十都没个子嗣。让她不能说出去。若是说出去,肯定是去母留子。可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发现这个女人来头极大,竟然一句判定她的生死。这女人被吓住了:“夫人,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求你不要杀我。” 秦老五抓着冬青的手·紧紧地抓着冬青:“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但是请你不要伤及他们母子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冬青好像没听到秦老五的话,看着哭得可怜的女人,就连哭的时候都那么漂亮:“你放心吧,不会让你们母子两人上路。我会让你们一家人去地底下团聚的。” 秦老五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冬青,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杀了自己吗:“你·你要杀了我?”说这话的时候·秦老五的声音在发颤。 冬青是笑的,但是笑得很凄凉。 秦老五突然想起当初冬青杀了那么多人·现在······秦老五失声道:“你,我义兄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冬青望着秦老五·突然低低一笑:“无辜?你的那个义兄吗?若不是他们,两个孩子怎么会死?若不是他们,怎么确定了那天走的就是明睿跟明瑾。你该知道的,私通逆贼,满门抄斩。” 秦老五震惊万分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二哥跟我一起同生共死这么多年,他们不可能跟逆贼有勾结的。” 冬青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讥讽:“同生共死?成,我成全你们。来人,将他们押下去。让他们一起共赴黄泉。” 妇人尖锐的声音仿若要刺穿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冬青眉眼都没动一下,冷冷看着下面的人将他们拖出去。 妇人眼见着自己就要死了,又挣脱不开压他的人。当下扯了嗓子终于叫出来:“夫人,夫人,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是勤老爷的,孩子不是他的,是勤老爷的。求夫人开恩,饶了我一命。求夫人开恩了。” 冬青眉眼一挑,有意思:“放开她,让她说清楚明白艄为回忆了。冬青走后没多会,这院子着火,等灭了火后成为了废墟。 第二天冬青来到一个坟头,看着那没有碑文的坟墓,低低地说道:“是我的错。我这样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如普通人一般活着。若是知道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当日我就不该去救你。”不去救秦老五他们,秦老五是死是活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没去救人,也就不会有这场纠葛。也不会让她这么痛苦。 冬青撒完酒,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跟随的人都吓着了,立即将她抬回去。 大夫诊完脉小声说道:“夫人这是怒火攻心,需要好好静养。”看着冬青胳膊上的白布知道这是刚刚死了丈夫的女人。咳,成了寡妇能不伤心过度嘛! 冬青歪在炕上休息,冬青的手下,也是冬青最为信赖的心腹走过来说道:“大人,已经送出去了。没人发现。” 冬青恩了一声,喃喃地说道:“是我将你拖入到这场漩涡之中,现在你离了这个漩涡,希望你能过平平静静的日子吧!” 冬青没有杀秦老五,她下不去手。最终还是徇私了,放了用人代了秦老五将秦老五送走了。送出了海口,给了户籍文书。这也是冬青唯一能做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下不去手。所以只能违背了上头的命令就算将来后果是她承受不住的,她也要救秦老五一命。 冬青喃喃地说道:“是我错了。”她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家,如一般的女人一样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她忘记了,她早就失去了这个资格。强求的结果,就如现在这样。 不管如何错,到了这地步就该将那些事忘却。人都要向前看,总是回顾在不堪的往事之中,日子会过得艰难的。 秦老五醒过来的时候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一下慌神了。不是说要送去监狱跟着义兄一起赴死。他这是到了哪里。 秦老五翻着东西,最后从包裹里翻出一封信出来。信里冬青告诉秦老五他的义兄这些年得了她的便利,捞取了不少的钱财。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被人算计,与贼勾搭在一起。他得了逆贼的指示,想要从他这里套取消息。所以故意设下圈套。 冬青应该庆幸的是她所受的训练,所有不相关的人是不能透露只言片语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冬青在海口营建势力,所有具体的东西秦老五都不知道。秦老五开始问了两次,但是冬青都说是机密,秦老五也就没再问了。当年刚来,秦老五的义兄也还算好。虽然有些私心,但是冬青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到了海口,就变了。 秦老五看着自己义兄做下的事,想着自己助纣为虐。秦老五头痛欲裂。这怎么可能,都是他错了,是他错了呀! 秦老五想着冬青当年为救她,千里奔波。成亲以后虽然看似母老虎,但对他却极为体贴。秦老五想要回去找冬青。可是冬青在信里说着让他不要再回头。若是回头,不仅他要死。她也会被连累得性命不保。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隐约之中透露出,若是秦老五回去找她,郡主也保不了他。两人都得死。 秦老五可以从最后的两句话里看出,冬青救他是冒了多大的风险。秦老五哆嗦着握着信,跪在地上嘶声叫道:“冬青······”为什么他们夫妻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冬青休息两日,继续做事。身边的人劝慰着让她多休息两日,冬青却是摇头。有事做比闷在家里好。闷在家里容易胡思乱想。七年的婚姻,就算结果是这么惨痛,但是冬青却不后悔。这七年,她过得很快乐。这七年的快乐,足够她回味一生的。 身心疲惫的冬青,到底是熬不住了,又倒下去了。这下身边的人强制她让她休息了:“你若是再这么不爱惜身体,我立即写信将你的状况告诉郡主。”现在也只有郡主才能威慑住冬青了。 冬青喃喃地说道:“离开郡主这么多年,很想念郡主了。等不忙得时候,想要回去看看郡主。”暗卫本来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她跟了温婉,从此以后就能见光了。婚姻虽然不幸,落到这个结局。但是她是真的跟了一个好主子。 正想着,外面将温婉的亲笔信送到了。冬青撕开了信封,看着温婉在信里说给他派了一个得用的助手。这样她以后就有时间多陪陪丈夫。温婉还在信里调侃,若是夫妻失和,可就是她的罪过。温婉写这封信的时候,语气很随意。但也就是这份随意,让强装坚强的冬青掉了眼泪。大哭了一场。 身边的人见着冬青终于哭了,都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哭出去就好,怕就怕憋在心里不得好。 两百二十八太子妃中毒 天气渐渐变冷,花园里的花早就败落了。花园里又是一片萧条。花园里的景色,预兆着寒冷的冬天已经到了。 温婉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想着正在回家路上的儿子:“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明睿跟明瑾会不会冻着呢!” 秋芸笑着说道:“郡主放心,大公子跟二公子坐在马车里,赶路肯定很辛苦,但不会冻着饿着的。”两孩子现在坐的是马车,马车相比骑马,速度肯定是要慢的。但是暖和。 温婉笑着说道:“我又没说冻着饿着。就是天气越来越冷,长途奔波很辛苦。” 秋芸摇头:“郡主真偏心。都没担心过将军。”将军也一样长途跋涉,她自从来到郡主身边这么长时间,可是没听到温婉说过一字半句。 温婉撇嘴:“他都多大年龄了。还用我担心什么。”白世年十五岁就参军的人,到现在在军营里都呆了二十多年,有什么需要他担心的。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 秋芸轻笑:“郡主自己偏心不说。”其实就是偏心。只想着儿子不管丈夫。将军回来铁定是要意见的。 温婉翻了记白眼,就是偏心又如何。难道白世年还有什么话可讲。不过温婉想着,也不知道白世年回来以后,能否跟两个儿子相处愉快。温婉想着明睿的性子,估计这两父子是客客气气的。至于有些娇气的小儿子,可能会相处得更融洽一些。 秋芸对着温婉轻轻出一口气,以为她又在担心孩子了:“郡主,你怎么了?我说你现在就是完全瞎操心。逆贼都除掉了。现在两个孩子身边又有高手保护着,你还担心什么?” 温婉没看秋芸,也没说话。其实温婉不是在担心两个儿子如何。而是想着夫妻成亲三个月就分开,这一分开就是八年。虽然白世年表现得非常得痴情,在两人成亲的三个月里也是各种的迁就包容。但是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这次可不是三个月,而是一半辈子了。 温婉发现自己对白世年了解得委实不多。比如白世年喜欢什么颜色,恩,好像只看到白色跟灰色。喜欢吃什么菜,这个是真不知道……成亲那会温婉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让夏娴做的菜。 温婉敲了敲脑袋:“事多也有闲情想这个。”反正不管什么性情,到时候互相包容互相迁,总能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的。 温婉望了一眼秋芸,然后眯了眼睛。在问着秋芸一些问题的时候,秋芸回答的不尽如意。咳,温婉现在算是发现了夏影身上的优点,那就是夏影肚子里装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对于情报这方面只要问的,没有回答不出来的。秋芸在这方面差远了,还是要多多历练才成的。 咳,屋子里可以没花,饭菜难吃点将就着吃。但是这资料不及时可真是耽误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有,关在监牢里的几个女人,也该处置了。 温婉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将夏影几个召唤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女人,温婉之前一肚子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咳,都是自己纵容的。温婉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否真适应这个朝代,这件事他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听说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教导秋娥跟秋五她们?”空闲时候,几个人都叫过去指导的。 温婉一直在用秋芸,夏影就一直在指导秋娥。可是温婉却不大喜欢用秋娥。夏香则经常叫了秋水过去。夏娴则叫了秋五过去。 三个人这次关牢房,如今又被冷处理。别说夏娴跟夏香,就是夏影都老老实实的。 温婉也不想跟他们说废话。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夏香管理花房,夏娴教导秋五,一直到出嫁。至于夏影,温婉没说。 夏香不知道为什么温婉会改变主意,但是能不出郡主府,管着花房也是好的。自然是谢恩了。 夏娴这个改变,等于没改变。与之前的事情也多大差别。 温婉让夏香跟夏娴出去,留下了夏影:“知道为什么会让你留下吗?”温婉倒是看看夏影能不能猜测道。 夏影仰头看着温婉道:“知道,郡主希望我能多教教秋芸。郡主,相比秋芸,秋娥其实更得用。”这是夏影的肺腑之言。 温婉讥讽道:“相比秋芸,秋娥是更能干。但是,秋娥与你比不逞多让。我宁愿用个笨的,也不用个自以为是的。已经用了一个,若是再用,就是我蠢了。”难道她不知道秋娥更聪慧一些。可观察了这么长时间,若是重用秋娥,不出意外,又是下一个夏影了。 夏影面色有些白。 温婉看着夏影:“我真不明白,别说人朝夕相处二十年,就是养条狗养了二十年,都能养熟。为什么我就养不熟你呢?这二十年,我哪里对你差了?为什么你能三番四次出卖我?”温婉以前对夏影是不满,但是最多也就骂两句,发发脾气,然后冷处理。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夏影听了,愕然地看着温婉。 温婉自嘲道:“东正微对我说,隐瞒就是背叛,不管出发点是否是好的,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罪该处死。心慈手软的结果就是背叛了一次又一次。东正微说的不错,这些年,是我对你纵容太过,所以才让你根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也才有的这接二连三的背叛。这都是我该得得。当年在郑王府内,你不顾我的命令离我而去,我就该处死你。也就不会有今天得事。所以,这次的事是我自找的。” 夏影的面色发白。温婉能这么对他说,证明已经放弃了她。这是现在就要赶她出去吗? 可惜结果却出乎夏影的预料。 温婉却是没说赶她离开:“从明天开始,你回来。”也不给夏影说话的机会,挥手让他出去。 温婉看着满脸疑惑的翎昸,笑道:“有疑问就说。”这一脸疑问的就差说为什么呀! 翎昸不解地问道:“姑姑,为什么呀?既然她三番四次背叛了姑姑,为什么姑姑还要留着她?姑姑顾念情份不杀她们,也该将她们赶出郡主府才对。为什么还要留他们在府邸里?还要留这个人在身边?”翎昸是一万个不理解。 温婉的解释很奇怪:“你不要向姑姑学。以后若是有人胆敢背叛你,一次背叛,百次不忠。记住了。” 翎昸不解地看着温婉。既然姑姑知道一次背叛百次不忠,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总是背叛姑姑的人。 温婉淡淡地说道:“姑姑留下她,自然有姑姑的原因。”夏瑶的建议确实很好。但是温婉却已经对夏影失去的耐心,这次留下夏影,不是因为顾念旧情,而是夏影真正有用。还有,温婉有她的顾忌。温婉对秋芸不了解。夏影虽然说总自作主张,但是有一点却还算好,那就是从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对皇帝说于她不利话与事。但是秋芸,温婉没底。但是处了这几天,温婉觉得秋芸也不尽如意。恩,其他缺点温婉就不说了,是个人都有缺点,但是温婉发现秋芸掌控**比较强烈。掌控欲强烈的人,也非常热衷权势。这对温婉来说可是非常不妙,身为她身边的心腹丫鬟,又是沟通她跟皇帝重要的纽带,热衷权势,到时候她飞得翻船。 皇帝越来越小气,猜忌心也越来越重。若是秋芸以后在里面搅风搅雨,将来她跟皇帝的关系会越来越紧张。温婉不希望这种状况发生。与其面对将来可能的巨大风险,还不若将夏影放在身边。 温婉真的有些厌烦了现在的生活。本以为柳暗花明,没想到又拐入到一条死胡同。这个见鬼的世界。若是在现代,厌烦了不想争斗了还可以去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城市生活。这里逃都逃不掉。只能一直这样应付下去。咳,她真的累了。 温婉都在想夏影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挑选这歪瓜裂枣的。难道暗卫就没有好的人了。肯定是故意的。好吧,听夏瑶的建议,先让她回来吧!等身边的事落了,再挑选过一个好的。再让他出去。 温婉心里暗暗叹息,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舒心。 上朝的时候,大臣又一次就着接驾的事情吵了。温婉很不耐烦,温婉的态度一直都没改变过,温婉的意思一切从简。 温婉看到大臣的态度,想着皇帝现在也与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早就去信问了皇帝的意思。反正温婉按照皇帝的意思行事,皇帝说从简就从简,说大办就大办。一切皇帝说了算,她就不操这份心了。 下朝的时候,温婉得到皇帝的回信。皇帝回信说要大办了。皇帝虽然往日里也很节俭,但这一辈子肯定就这么一次了。自然是希望怎么热闹怎么来了。 温婉无所谓了,大老板都发话大办,怎么热闹怎么来。难道她还能违抗不成。温婉找来了礼部尚书,跟他说遵从他的意见,怎么隆重怎么热闹怎么来的。反正就一个意思,要办的前所未来。 礼部尚书对于温婉突然转风有些奇怪。要知道,温婉郡主接手政务以来只要是发了话。那都是一是一,绝对没有更改的可能。礼部尚书已经做好了一切从简的准备。没想到竟然转风了。 转风了好,礼部尚书是希望大办的。因为这是他退休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希望能在皇帝面前留下最后一个好的印象。等办完了这次的大事,他正好光荣退下来了。 户部尚书知道消息一直叫苦。这好好的又要多出一笔大的开销。能不让他叫苦吗?现在国库已经空了,那过年的花费,过年后的开销。下面万一再出点什么事,这些都是要钱的事。到时候去哪里弄钱。 可惜户部尚书能愁眉苦脸地跟皇帝诉苦,却没法跟温婉诉苦。温婉最厌烦见别人苦着一张脸对她,说影响她的心情。只要谁一张苦瓜脸啰嗦着一堆的废话,当下赶出去还算好了。若是真弄得心情不好,还得责罚,摘了你的乌纱(这是有先例的)。 温婉没去体贴地问着户部尚书有什么难处。有难处跟皇帝舅舅说去,她是不管的。只是觉得这迎驾什么的,真的是非常的浪费。 户部尚书不叫苦,但是工部尚书却叫苦了。温婉询问皇宫修缮的进展如何。其实皇宫修缮,也就修缮皇帝住的还有处理朝政的几座宫殿的内殿。其他地方暂时不动的。 工部尚书叫苦是因为款项未到,皇帝要回来了。若是到时候没办好,他就是第一责任人了。 温婉召来了户部尚说着皇宫修缮的钱已经给工部划拨过去了。工部已经接收了。 工部尚书叫屈。钱是收到了,问题这点钱,杯水车薪,塞牙缝都不够了。哪里能将事情做得好,做得漂亮。 户部尚书能怎么办,只能叫着国库没钱。他还在发愁如何筹过年的钱呢!过年也是一大笔的开支。他为此白头发掉了不少了。 温婉对于他们互相叫屈压根就不理会。这些老油条,一个比一个滑头。温婉才不跟他们兜心思了。温婉琢磨着修缮宫殿,宫殿是皇帝住得,也算是私事。这修缮私宅就不用国库那边拨款了,用自己的吧!温婉终于大方地从皇帝的私库了拨出了一笔钱出来。要求工部尚书必须在皇帝到京之前将一切处理好。 工部尚书看着拨下的数额,很想再让温婉多给点。但是温婉的态度已经摆放在哪里,做得好自然好。做不好就是你的责任。工部尚书苦瓜着脸下去了。 户部尚书呢,更希望温婉能再大方点。 温婉没那么大方,其实温婉想大方也大方不起来。因为皇帝的私库也没多少钱了。以往每年虽然有那么多的进项,但是皇帝的花费也巨大。到现在,前后支出过几笔,账上也没多少钱了。估计皇帝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头疼没钱,又得开源节流了。 户部尚地出去了。 温婉正在批阅奏折,听见说太子妃派了人过来,说求见郡主。有要事跟郡主说。温婉有些奇怪,让人进来。 温婉望着来人,来人是海如羽的心腹,宝竹。宝竹哭得眼睛都红肿了。温婉心里一个咯噔,不要告诉他,在皇帝就要回来之际,太子不行了。那可真是触霉头。 宝竹哭着跪在地上求道:“郡主,求求郡主救救我们家太子妃。求求郡主救救我家太子妃。” 温婉见着宝竹哭得跟死了爹一样,面色就难看了。她最是见不得这样哭哭啼啼,严重毁坏她的心情。不过听到宝竹的话,却有些诧异了:“太子妃怎么了?”不是太子应该要死了,为什么是太子妃要死了。温婉很是怀疑是不是太紧张弄错人。 宝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郡主,太子妃今天吐了血。太医说太子妃中了毒,求郡主救救太子妃。” 温婉诧异了。转头望向秋芸。秋芸摇头。 温婉无奈地说道:“去将夏影叫来。”到底是嫩手啊,这些重大的事情都没得到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温婉纳闷了,开始是在怀疑是不是还有人没处理干净。但是转念一向,就算有余孽也不该去谋害太子妃。海如羽是否活着,又影响不了朝局。没与他们结仇。更不要说李义已经传话过来,那些隐藏的人也基本处理干净了。 一直在身边当隐形人的翎昸却是急眼了:“太医有没有帮母妃解毒?母妃现在如何了?”再如何,那也是他亲生母亲。 宝竹哭着说太医艺术不精湛,连什么毒都不知道。温婉听了这话,立即将最好的几个太医送去了东宫:“翎昸,你先回去照看你母妃。”温婉是真心希望这是虚惊一场。 等人都走了,温婉让人将具体的情况告诉她。温婉听到太医说海如羽已经中毒了一段时日,根据太医的估计大概中毒了三个月。温婉算了下三个月前,也就是八月,那时候正是最混乱的时候。 温婉纳闷了,谁要向太子妃下毒?怪事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只要太子倒下去了,太子妃就算满腹经纶,也无用武之地。再如何,也不该朝太子妃下毒呢! 温婉突然想着夏瑶跟夏影对海如羽的排斥,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夏影下毒弄死海如羽,好不让海如羽碍眼吧!温婉心里念叨着千万别是她所想的那样。 夏影过来,表示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郡主,暂时没得到消息。不过我已经派人去差查了。”温婉最近是有事问她,没事她就呆在一边。温婉不让她面前晃悠,说碍了她的眼。 温婉让其他人都出去,屋子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温婉也没拐弯抹角,言语非常严厉道:“你告诉我,太子妃的事情是否与你有关系?”温婉希望她是真的想多了。若真是夏影做下这荒唐的事,她非得掐死这个女人。不用等将来,现在就掐死。省得让她折寿。 夏影心里一个咯噔,感谢老天,没让她下手。要不然,真得会被郡主打死的。 夏影忙说道:“郡主,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我也是刚才才知道太子妃中毒的。”见着温婉明显不信任的神色,夏影也将心底的想法说了:“郡主,我是有过这样的打算,在翎昸殿下得势之前将海如羽除了。这样到时候就不怕郡主受海如羽的制肘。海如羽就是一白眼狼,一旦她得势,就绝对容不下郡主的。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不用我动手,有人帮我解决了后患。”海如羽在皇帝出征的种种行为,已经让夏影看透了其白眼狼的性子。所以,在翎昸得势之前,她是一定要除了这个隐患。不过具体如何除了海如羽,夏影也没个具体的计划。夏影是准备等夏瑶回来,再好好跟夏瑶商议商议。只是没想到不用他们动手,海如羽就中毒了。看来海如羽得罪的人真的很多。不过这样最好,省了他们要费心思去寻一个不露破绽的法子。 温婉被夏影都说得没脾气了。虽然她是怀疑夏影,夏影也三番四次自作主张。但是这种大事温婉还是相信夏影不会骗她的。心底相信,面上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真不是你做的?你擅作主张也不是第一次了。做了最好现在就说。若是被我查出去,我千刀万剐了你。” 夏影摇头:“郡主,我是有这个打算。等夏瑶回来,跟夏瑶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行事。”也就是说,她还没下手呢! 温婉恼怒地瞪了这个女人,但是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嘀咕:“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药。竟然要致太子妃于死地。”说完摇头。太子妃一向小心谨慎,怎么会中毒的呢! 夏影不知道温婉心里的嘀咕:“郡主,太子妃肯定不是在东宫中毒的。东宫后院都掌握在太子妃手里。太子妃中毒是在三个月多月,那个时候太子妃正好在宫中。若是我没有猜测错,太子妃就是在照顾太子的当口中毒的。” 温婉也是这么认为的。太子妃中毒百分之九十是在后宫中毒的:“谁会对太子妃下手?”毒死太子,动机很好推断。但是毒死太子妃,这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夏影却认为在后宫中毒一点都不奇怪:“太子妃表面端庄仁善。背地里心狠手辣。也许得罪了什么人也不自知了。郡主,后宫的女人的手段,你也尝试过的。”郡主都在这个女人手上吃亏不少。后宫的女人也有不少的人在她手里吃亏了,而且事吃了大亏。 夏影见着温婉的神色,想了下后说道:“郡主,你该记得珍婕妤是怎么回事吗?太子妃早就卷入了后宫的争斗之中。”夏影是在提醒温婉,太子妃在后宫树敌众多。在后宫中毒真不是稀罕的事。 温婉到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么认为了:“让李义彻查这件事。” 若是在以前,夏影肯定直接提出反对的意见。但是现在,夏影也没这个胆子了,小心地说道:“郡主,这件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吧?” 温婉冷冷道:“这件事若不查清楚,落了个云里雾里的结果。等将来被有心人利用,可就得扣在我的头上。”翎昸上位之前,肯定不好用头人提这茬,上位以后,绝对会有人拿此做文章的。以翎昸的性子,温婉担心真有那么一天,就是给明睿跟明瑾落下后患。 夏影想了下点头。 温婉心里头思绪万千,却还是召了太医过来说问现在情况如何。知道情况很糟糕,温婉心头不知道,浮生一股悲凉:“真的没有办法救了吗?需要什么都跟本宫说,本宫一定想法子。” 太医表示摇头:“这种慢性毒药已经扩散了三个多月,若是早发现还有可能遏解了。但是现在只能用药压制住毒性。想要解,老夫解不了。郡主,也许民间会有这样的神医。”太医的潜台词说是,若是刻意寻到医术高超的人,像木神医这样的。可能有办法。 温婉也知道太医的意思,可惜木神医早就销声匿迹了。自从皇帝那年被医好,木神医好奇过来给皇帝看诊。温婉在那年见过木神医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那次以后温婉也再没听到过木神医的消息了。温婉估计是不想跟皇族有所牵连。木神医有心避让是找不着的。 温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真的就没一点办法了吗?”太子很遗憾地摇头。 温婉此时心头没有喜悦,感觉心口被一块石头压住的。用药压制毒性,等于是用药吊命了。活一日也就是受一日的罪。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这么恨太子妃,需要用这么毒辣的手段。 太医见着温婉默然不语,有些惶恐。温婉自上上位以后,名声再不如之前了。现在外面对温婉的评价,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冷酷狠辣,恩,杀人不眨眼。也成了杀人魔王了。 温婉挥手让太医出去了。 夏影在外面对着太医说道:“再过十几日皇上就要到京了。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的。”夏影的意思是皇帝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到家了。别让海如羽在这会死了。若是在这个关头死,这对回京的皇帝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晦气的事情。 太医也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言外之意。当下表示肯定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的。太医敢保证也是因为太子妃只要喝药,毒性就能压制住。别说十几二十天,就是一年半载都没问题。 温婉有心去东宫探望,刚起了这个念头,就有大臣过来找。临近皇帝回来,一堆的事,温婉忙得又是团团转。其实温婉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干了。可惜她敢罢工,却没胆子真撂手。 夏影对太医的话,秋芸转告给了温婉。 温婉面上是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厌恶之极。温婉并没有让秋芸监视夏影,可是秋芸却将这件事告诉她。温婉心里叹气,这暗卫招收的都是些什么人呀,这女人心思不正呀! 温婉轻笑道:“夏影是你的顶头上司,为什么要将这些话告诉我?”温婉是想看看秋芸是怎么回答的。 秋芸的回答很简单,她认为夏影这样有自作主张的嫌隙。因为温婉没下命令说这样的话。 温婉让秋芸下去了。 温婉揉了揉太阳穴,这就是用趁手与没用趁手的区别。夏影这件事没办错。夏影的话也是温婉自己想要说的话。太子妃是决计不能在皇帝回来之前死的。温婉可以对太医说不能让皇后在皇帝回来之前死了,却是不能对太医说太子妃的什么。 温婉只有叹气了。夏影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为他办很多的事,但是时不时也割着她。算了,温婉最后决定这件事等夏瑶回来再说。但是温婉有一点很明白,那就是决计不能让郡主府里的人插手将军府的事。等白世年回来,要跟白世年好好说一下这件事。不能让这些女人插手将军府的事情。半点都不能沾染。 此时在东宫,翎元与翎昸爆发了一场剧烈的冲突。屋子里不适传出哐当哐当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严厉指责的怒骂声。 外面守候的太监宫女心惊胆颤的。长孙殿下跟三殿下在里面吵架。这些人没得到命令,谁也不敢进去。 翎元指责是翎昸害死了太子妃,确切地说认定是温婉下的毒,害死的母妃。翎元的理由很简单,温婉这是要除了母妃,以后让翎昸视她为母。所以罪魁祸首是翎昸。 翎昸不可思议地看着翎元:“哥,你是听谁说的这些话?你怎么会认为是姑姑下得毒?”姑姑早就跟他说过,他这条路非常艰险。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运数。现在他还小,将来的时没个定数,姑姑在这个时候要毒死母妃,这简直就是笑话。再有以他对姑姑的了解,姑姑压根就没将这份感激放在心上。姑姑全心全意对待的只是明睿跟明瑾,对他当初完全是迫于皇命(这是温婉亲口所说的)。虽然姑姑也对他疼爱有加,但是却让他清楚地知道他跟明睿与明瑾的区别。 温婉对他们的定位非常清晰,学生是学生,儿子是儿子。学生跟儿子不可能混为一谈的。因为温婉清晰的定位,翎昸对将自己的位置也很清楚。也因为如此,他虽然羡慕明睿跟明瑾,但是从来不嫉妒。 现在翎元说得好像一切都是姑姑算计的,要将他培养成为傀儡似的。别说他现在还小皇爷爷还在世,将来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就算他将来真的上位当皇帝,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傀儡的。姑姑用尽心思教导他,是希望培养出一位明君。不是要培养一个傀儡(只能说扶上一个傀儡,没听说过培养一个傀儡的)。 对于温婉教导翎昸的东西,除了翎昸自己,也只有皇帝知道个大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翎昸往日的表现都不是很出色,但是却对温婉非常恭敬与爱戴,只要温婉的话,翎昸都听从的。这也才导致了很多人认为,温婉是想栽培一个听自己话的人,恩,就是傀儡。 翎元却是认定了下毒的是温婉,更是指责翎昸是惹的母妃没命的元凶,翎昸也是帮凶。他容不下这样的弟弟的。 翎昸气得心头疼,但是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哥哥面前挑拨离间。目的不言而喻。翎昸想到这里,也没跟翎元继续吵,而是出了屋子,想着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姑姑。不能让幕后的人得逞了。 翎昸再回去的是,看着面色苍白的母亲,再想着翎元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翎昸心头突然很难过。为什么哥哥会这么想他?竟然说他是姑姑害母妃的帮凶。他是母妃的亲生儿子,他们更是亲兄弟,为什么要说他是帮凶?为什么他们兄弟会这样。想想明睿跟明瑾,翎昸心头更是难受了。 有脚步声,翎昸立即收敛了情绪。就如姑姑所说的,身在皇家,别奢望得到父子之情,兄弟之义。以后他的路,不仅坚信,而且残酷。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温婉此时正惬意地喝着果汁。温婉喝的果汁很有意思,不加糖。不加糖的果汁很难喝,但是温婉却一直坚持喝。因为加糖容易发胖。跟着大臣商议政务的时候,还分赏给下面的大臣喝。大家喝着这难喝的东西,心里都暗暗叫苦。而其中米相是喝得最多的。 自从温婉接手政务,米相吃住都在郡主府。这也幸亏米相是快奔七岁的老人家了。否则米相住到郡主府,还跟温婉这样经常相处一块,暗地里肯定得传出一些绯闻。 温婉对米相那是相当的好啊!三餐饮**心准备不说,还让夏娴精心给米相调理身体。以致虽然政务繁忙,米相身体却没出现什么毛病(温婉语:我若不这么尽心尽力照顾你,到时候劳累得就该是我了)。 秋寒走进来,到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很诧异:“翎元真的这么说?”翎元怎么会认为她是下毒的凶手。虽然温婉认为将来肯定会有人将这件事栽她头上。但是温婉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在背后挑唆的,更夸张的是,翎元还相信了。那孩子是恨上自己了。 秋寒点头:“来人是这么说的。” 温婉对着下面的米相大人说着她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米相大人很识趣地出去了。现在是家务政务一起来的。也亏的郡主身体强悍了,这么高强度的劳动力竟然没病倒,之前温婉的病,见过温婉的人都知道那绝对是装的。 两百二十九幕后真凶上 腊月的天,很冷。好在老天给面子,雨下得少,而且还没下雪。若是下雪就不好赶路了。温婉更加担忧了。 外面冷,屋子里烧了火龙,暖和和的。加上温婉的嗜好,屋子里摆放了数盆鲜花,外面寒风凛冽,屋子里却春意安然。 米相出去以后,温婉才转身,面色凝重地问了秋寒:“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 温婉真的不能相信翎元会说这样的话。若是寻常的孩子,温婉可能还会认为是被人教唆了。但是翎元是什么,是精心教养过的嫡长孙。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翎昸难道不知道。怎么可能大咧咧地叫出这样的话来呢!就算被人挑唆了,就这么容易挑唆到了。这么大了,话说口之前就不过过脑子。 秋寒也不知道哪个没脑子的人散播的谣言,竟然说郡主给太子妃下毒,然后要将翎昸拉拢了,以后让翎昸当傀儡郡主自己掌权。皇上还没死呢,还好好的呢,就说什么傀儡。这就差直接说郡主想要垂帘听政,谋朝篡位。明晃晃的眼药啊,这人真是留不得了,必须除了。否则会给郡主留下莫大的麻烦:“是翎昸殿下送回来的消息。说是翎元殿下说的。郡主,我们要抓住这个人。否则让皇上误会……” 温婉轻笑:“皇帝舅舅哪里就这么容易误会。不过具体情况还是应该知道的。让夏影过来一下。”温婉其实猜测到说这话的大概是皇后了。除了皇后,温婉不知道还能是谁。 咳,温婉郁闷了,夏影好用,但是隐患也很大啊,纠结。 夏影得到消息,面色却非常平静。平静得让温婉奇怪了:“怎么了?这样的神色?” 夏影摇头:“我觉得这件事十有***是皇后对翎元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翎元会对翎昸说。难道是想要挑拨郡主与翎昸的关系?”太子妃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翎昸将来还要靠郡主,太子妃现在是巴不得郡主当翎昸为亲身儿子,好为翎昸筹谋,能扶持翎昸上位以后她当太后娘娘。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犯蠢。 夏影之所以不生气,是觉得这次机会难得。本来就想借了这次的事栽赃到皇后头上。这会,更是师出有名了。让皇后跟太子妃狗咬狗,咬得一嘴的毛。 温婉听了面露失望:“翎元若真如此,那也太糟糕了。”精心教导出来的孩子,竟然如此不堪。让温婉很担心。担心这样的性子,以后被有心人利用,对翎昸不利。 夏影忙道:“郡主,这件事李义在查。过两天应该有消息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证据。有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温婉点头。说再多,也是必要要有确切的证据才成。 夏影见着温婉面色紧皱,显然是为刚才的事烦恼了。夏影笑着将将刚刚得来的消息告诉温婉:“郡主,再有几日,明睿跟明瑾就到家了。”这个消息是一定能让郡主高兴的。暂时忘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对,夏影就是觉得这些事无关紧要的事。那些后患,到时候去掉就是了。为这些是担心,完全没必要。 温婉听到这个消息,脸上却没笑容,反而说道:“也不知道两孩子在外面吃了这么多的苦。特别是明瑾,也不知道是好事歹。” 温婉很担心那次的事在明瑾心里落下了阴影。这么大的刺激,就怕孩子落下阴影。回来后,得要细心照看着。若是真有这个苗头,得趁机引导了。若不然害了儿子一辈子了。 夏影笑着点头:“若是行程没耽误,再有三四日两个公子就该到京城了。”夏影说到这里,想着夏瑶。郡主这段时间是没事都不见她,完全是冷处理。等夏瑶回来,她想让夏瑶帮着求求情。至于有用没用,到时候再说。不过以郡主对夏瑶的信任,应该是有点用处的吧! 温婉不知道夏影所想,面色不悦:“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有事就说,别跟我卖什么关子。”温婉现在对着夏影就没个好脸色。对于夏影,她就是不容易保持平静的心情。 夏影忙收敛情绪:“郡主,我们当时得到消息,透露出两个孩子的消息不是冬青的几个下属。而是秦老五。” 温婉听了大惊,若是冬青没将秦老五的底细查清楚,也不可能嫁给他。温婉直觉是去海口出事了:“秦老五为什么会将孩子的藏身之处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冬青现在怎么样了?”温婉觉得不符合情理呀,秦老五她也见过,应该不是隐藏那么深的一个人啊!这要真是秦老五,冬青可怎么办?这么大的打击,肯定是很难挺过去的。 夏影赶紧说道:“郡主别担心,冬青好好的。现在一心扑到了公务上了。”这件事说起来,夏影开始得到消息也很奇怪。按照说秦老五背叛了冬青,冬青亲自处死了秦老五,怎么着都得元气大伤。大病一场,要知道,冬青对秦老五的看重大家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是冬青杀死了秦老五以后,只是消沉了几日就恢复了正常,一心扑到公务上。让夏影很奇怪。今天得到的消息证实了,他的怀疑是对的。 温婉让夏影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她。温婉听完很无语。这是一个相当狗血外加无聊的故事。 这乱七八糟的,温婉都不稀罕听。为了义兄为了被人算计的小老婆跟便宜儿子,出卖自己的妻子。咳,所以说忍心最难测了。咳,从冬青的这件事的遭遇可以看出一点,在这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是硬伤(别说在这里,就是在现代的家庭,不能生孩子的女人,都是硬伤。家里的人观念稍微传统一点,都接受不了)。 在这里妻子不能生而不会纳妾的,凤毛麟角。像叶询这样的,也是难得的。咳,温婉叹气道:“这只是私事,怎么又跟逆贼扯上关系了。还出卖了明睿跟明瑾?”按照说只是私事了。冬青发现最多久和离。但是为什么有说出卖了明睿跟明瑾。温婉相信冬青不会将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秦老五的。 夏影对此也只有叹气了。若是只是这件事,若是冬青能够容忍的话,到时候杀母留子就是了。可偏偏却跟逆贼沾染上关系了:“郡主,秦老五的个义兄被海口的繁华迷了眼。冬青也没帮扶他们多少,他们对冬青不满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跟逆贼搭上关系了。做事比较隐晦,瞒住了冬青。”至于怎么个设计过程,怎么从秦老五这里得消息,夏影也具体说。温婉也没问。不需要问,知道结果就成了。 温婉抬头问道:“那怎么处置的?” 夏影望了温婉一眼:“勾结逆贼,诛九族。冬青不仅处决了秦老五的义兄以及妻儿家小,还将秦老五也杀了。” 温婉吓得面色都发白了,当下大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冬青怎么会亲自下令杀了秦老五?”这还是不是人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温婉当日就看出来了,冬青很爱很爱秦老五的。若不然,也不可能抛弃姑娘家的矜持,千里去救人。冬青就是倒追嫁过去的典范。别说其他姑娘,就是有着现代思维的温婉都没这么有胆色。跟冬青比,温婉这个在现代生活过的人,都自愧不如。也正因为这份洒脱,让温婉很喜欢。 不对,一日夫妻百日恩,冬青不可能下得了狠手杀秦老五的。若是没有人命令冬青,冬青不会做这样的事。那冬青为什么要下令杀了秦老五?她没下过这样的命令。谁下的命令? 斩尽杀绝?斩尽杀绝这种做法好像是暗卫独有的。想到这里,温婉猛盯着夏影:“冬青为什么会听暗卫的命令?”按理来说,冬青是她的人,完全不可以理会暗卫的命令。除非…… 夏影沉默了一分钟。再抬头的时候苦笑道:“郡主,冬青也是暗卫之中的人。是当初皇上送去给郡主的。只是郡主一直以为冬青是淳王府里的奴仆。还要了身契。” 温婉无语了,冬青竟然是皇帝的人。好吧,温婉虽然意外但是也没过多的想法。是皇帝的人就皇帝的人,反正身边都是皇帝舅舅跟皇帝外公给的人。夏瑶也是皇帝外公给的,对自己很忠心。至于冬青,这些年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为自己尽心尽力地办差。而且,冬青与夏影是完全不一样的。想当年温婉让他瞒着消息,冬青就没告诉皇帝舅舅。所以,冬青是皇帝的人,在温婉这里是没障碍的。 当然,温婉已经有了主意。等将来给孩子的人,必须得是自己培养的人。可不能再左一个皇帝给的右一个皇帝给的。她对这些人严重不放心。因为她还有足够大的价值,加上那件事,皇帝不会动她。但是孩子就说不准了,皇帝连自己的儿子孙子都不放在心上。指望皇帝真心对她儿子好,她还没这么天真。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疼。恩,孩子身边的人,最好还是让白世年挑。白世年身边肯定也有死忠的。用那些人比用这些人靠谱。 温婉收回发散性的思维:“你们还有没有心呢?让冬青亲手杀死秦老五,你这还让冬青怎么过下去?让她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之中吗?”温婉以前也放过狠话说白世年若是胆敢背叛他如何如何,但是温婉想过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跟白世年和离以后。让白世年以后见不到儿子,等儿子大了也认他。温婉是从没想过如是白世年背叛他,就要杀他的。 夏影见着温婉完全背离了自己的主线,不问冬青为什么是暗卫的人。反倒追着谁下的命令。 夏影忍不住说道:“郡主,我是说冬青是皇上的人。”夏影其实很想说,郡主你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温婉冷冰冰地说道:“你不也是皇帝舅舅给的,冬青是暗卫的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论传递出去的消息,再没人传递得比你多吧?至少,冬青对我比你忠心。”夏影那就是喂不熟的。 夏影的面色一下灰败了。最近温婉动不懂就刺夏影两句,让夏影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温婉见着夏影难看的神色:“你做了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连你都能容纳,冬青还能容纳不了。至于说担忧什么的,你们安插再多的人在我身边又如何。我又没想过要做什么不好的事。皇帝舅舅总部至于还要卸磨杀驴吧!”温婉压根就不担心皇帝卸磨杀驴。这里的人很迷信,她用自己的命给皇帝续了命。皇帝肯定也担心若是她死了,自己也活不长了。只要不做什么大逆不道的时,皇帝在,她就能安稳。这也是她为什么敢闹腾的真正原因。 夏影最后只道:“郡主,是我多心了。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时了。” 温婉若是计较这个早死了,还能活的这么好好的温婉对于皇帝的人并没有芥蒂。这些人在她身边,她只要他们尽心为他办事,又从不做逾越的时。而且这么多年,温婉也希望身边的人都得到幸福。而不是个个都如夏影一样,准备孤独终老的。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感激她的这份用心。温婉很早就知道,对于御下的手段她是学过了。但是他对身边亲近的人下不来狠手。以前是,现在也是。若不然,就该下很瘦杀了夏影夏娴他们了。 好吧,偏离话题了。看着暴怒的温婉,夏影赶紧说道:“郡主,暗卫的人查到了,秦老五没有死。冬青滥用私权,将秦老五掉包了。秦老五还活着。” 温婉这才松口气。秦老五若是死了,温婉怕冬青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以后人就要颓废了。不过听到夏影的口气,温婉硬邦邦地说道:“就算放走了秦老五又如何?你告诉李义,冬青是我的人,若是他们敢对冬青下毒手,我要他们全部给冬青偿命。”温婉不认为冬青放走秦老五有什么不对。若是真杀了,温婉才会寒心。对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都下得了杀手,那得多狠心了。 夏影忙说道:“郡主,那两个替身的事就是秦老五透露出去的。明睿跟明瑾回来的时候,也是秦老五泄露的消息。秦老五该死。” 温婉瞪了夏影一眼:“我现在说的是冬青,你扯秦老五做什么?你告诉李义,别动冬青一根汗毛。我对他们早就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别让我跟他们撕破脸。”李义一个,天龙一个。温婉对他们已经忍耐到顶了。 对于冬青,温婉是真不会介意。出卖消息的是秦老五,又不是冬青。她怎么会迁怒冬青呢! 夏影噤若寒蝉。郡主对天龙的惩罚,看着手段很是温和,但是知道真相的人,谁不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郡主已经是李义他们眼里第一个不能惹的人。 虽然夏影认为温婉太过徇私,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了郡主这番话,冬青是决计没事了。天龙大人都逃不脱郡主的手掌,要保一个冬青,不是什么难事。 温婉还是很担心冬青:“我写封信给冬青。还是回京城的好,在那里,连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回到京城,至少还有几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了。”温婉是真的担心冬青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若是换成温婉自己,估计得好长时间才能缓过劲来。 夏影其实很想说,冬青现在过得很好。冬青现在除了忙碌一些,没其他后遗症的。但是夏影最后还是没说,说了估计郡主也不会相信:“郡主,海口那边暂时还离不开冬青。东正微现在过去,没半年是上不了手的。”夏影的意思,冬青要想回到京城,至少也得半年以后。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没说话了:“去办你的事吧!”温婉等夏影出去以后,立即召来东正微。 东正微已经在收拾包袱了。温婉让他第二天就去海口:“你尽快上手。”温婉嘱咐了两句将信交给东正微,给冬青的信。 夏影找到李义,转述了温婉的话:“李大人,冬青跟了郡主十七年了。一直在为郡主办事,说起来冬青早就是郡主的人。所以这件事最好还是让郡主处置。”若是让李义处置,冬青死路一条。 李义就是因为知道冬青是温婉的人,而且是温婉非常看重的人。所以才将这个消息告诉夏影。否则李义早下了格杀令。李义想了下后说道:“既然这样,将冬青从暗卫之中除名!” 一般从暗卫之中除名,代表着这个人死了。不过谁让冬青特殊呢。没办法,人家运气好,找到的靠山硬!李义现在也不敢得罪温婉了。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还是不要去惹温婉郡主。若不然,让温婉郡主想到什么点子整他,死不怕,就怕生不如死啊。 李义被温婉用的那个罂粟的法子给吓着了。李义审问过许多的犯人,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手法。看着是享受,但是到最后,却是比用酷刑还折磨。而郡主却是敢用这样的法子对付天龙。 夏影见着李义这么干脆,心里转了转。她其实也想脱离暗卫。没有了这层束缚,她也能轻松点。不过转而眼中的亮光黯淡。她不同与冬青,冬青可以脱离,她很难的。 温婉得到李义答应的消息,还算满意。见着夏影心事重重的模样:“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 夏影咬咬牙,说了自己的打算。 温婉惊讶不已:“你说你也想脱离暗卫?为什么?”按照温婉的看法,夏影对暗卫,对皇帝那是忠诚无比,至死不渝。 既然开了口,就不要再后退了:“我想再无任何的束缚,以后可以安心呆在郡主身边伺候郡主了。” 温婉有些惊讶:“你确定你不是心血来潮?” 夏影肯定点头:“郡主,我清楚我在做什么?只求郡主能成全了我。郡主,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让你不满意的事。但是……郡主,我已经将郡主府当成我的家。这辈子我都不想离开郡主,更舍不得离开郡主府的。”恩,这句话有点赖皮的味道。 温婉望着夏影,面色很冷硬。之前夏影犯下这么多的错,若不是因为她将夏影当成家人看待,夏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温婉最后也没放下狠话:“这事以后再说。” 夏影有些黯然,好在没直接拒绝,还有转圜的余地。 太子妃中毒的事情,几日后终于有了眉目了。下毒的人是皇后:“郡主,我们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下毒的是皇后。” 温婉听了忍不住讥笑道:“你到哪里编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出来啊?”皇后就是再讨厌太子妃,也不可能因为这个理由下毒害死太子妃的。而且太子妃有不是傻瓜,怎么这么容易中招。太子妃的智商,高了皇后可不是一星半点。 夏影说自己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的。 温婉忍不住想抹了下额头。这样的消息谁会相信。至少温婉是第一个不相信的。 按照夏影的说法,越是漏洞百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传闻,反而越让人相信。夏影也没跟温婉呛,她不散播,不代表这个消息不会散播出去:“郡主,翎元自从那次的事情以后,整个人就有些怪怪的。我得到消息说翎元晚上经常做噩梦。行为举止与往常截然不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怕是那次的事情给他落下了后遗症。” 温婉对于这个说法倒是接受了。经历了这样的事,若是心里承受能力差的肯定会性情大变。可惜这里没心理医生这么一个职业,不能进行心里辅导。 好吧,由翎元,温婉又想起了明瑾。明瑾可千万别也落下这么一个大的阴影。不过温婉想想也放下了,若是明瑾真落下这个阴影,那她可就要好好费心思了。 温婉对着夏影道:“你去安排一下,我下午去看望太子妃。”太子妃都病了这么长时间,她也该去看看了。若是不去,太不道义了。搜索书书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TXT下载。 夏影现在老实得很,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敢嘀咕,更不要说反对了:“我立即去安排。” 这几天,夏影乖顺的很。这让温婉既觉得好笑又觉得郁闷。以前对她好呢,那是反对嘀咕的话一堆。现在冷着她呢,反对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废话一句都没有。早知道这样,还不若一直冷着。 两百三十幕后真凶下 腊月里的风,吹在脸上,刮得人生疼生疼的。一般在这样的天气,不是特殊原因,温婉都不出门的。 温婉窝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呼呼的大风,嘟囔着:“这样的天气,明睿跟明瑾还要赶路。得吃不少的苦头了。”温婉这是又惦念起了明睿跟明瑾了。 同时也惦记起丈夫来了。这么大冷的天根本就不应该长途跋涉。不过皇帝坚持要在年前回来也没办法。受罪的还是下面的人。 秋寒笑着说道:“等过两日大公子二公子就回来了。以后再不让他们离了身边就是了。” 温婉摇头:“鸟儿长大了,总要离巢的。哪里能一辈子拘了他们在身边。当父母的再挂念,也希望他们能飞得高高的。”这就是当父母的心思。再舍不得也希望他们能飞的高高的。 秋寒现在只有十五岁,来到温婉身边时间太短,对温婉不熟悉,当下听了温婉的话,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夏影则是很乖顺了,无事决计不多半个字。生怕说错什么又被温婉呛了。单独说她还好,若是当着身边的人说她,那她的面子丢个干净了。所以特别的老实。 温婉望着外面,对着秋寒说道:“你去后面的马车上。”秋寒只是一个服侍的丫鬟,没受过正规的训练。将来最多也只能如夏语那般了。这次也是情况特殊,若不然不会放到身边来的。 马车里只剩下温婉跟夏影的时候,夏影心头忐忑,不知道温婉又要骂她什么了。这段时间,夏影已经被温婉训得心里都起了条件反射。 温婉这次没想过要训夏影:“秋芸跟秋娥都不成,等夏瑶回来后就让他们退回去了。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给我找的什么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秋娥太过机灵了,机灵的过头了。秋芸开始还觉得好,但是夏影回来后就暴露了缺点。秋芸掌控欲太强了,开始只是觉得有这个倾向,但是夏影回来以后,表现得有些过了。 温婉非常厌烦这种行为。现在都能说夏影的不好,等将来给皇帝回报消息的时候,为了讨好皇帝,谁知道她传得又是什么话。温婉已经决计将两人放弃了。 其实秋芸的作为是不好,但根子在于温婉虽然厌烦夏影,却不希望秋芸背着人说夏影的坏话。温婉与夏影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可以说是温婉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在温婉的信里,也是将夏影当成家人对待的。只是夏影三番四次挑战温婉的底线,让她很厌烦,但是再厌烦这种感情还在,磨灭不掉的。温婉没跟别人提起,那些日子,夏影不在身边,温婉非常不习惯,总觉得身边好像总少了点什么似的。 也正因为这种感情,才会让夏影继续留在身边。若不然,温婉就该如对夏香跟对夏娴一般了。不让她在自己身边晃荡着。 夏影小声地说道:“这是李义大人推荐的,秋芸能吃苦,秋娥很机灵。”她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嫌弃两人。只是看着他们最近的表现,还有李义说的,觉得不错。 温婉冷哼一声:“等夏瑶回来救人让他们回去。我身边不缺人。”温婉准备等夏瑶回来,让夏瑶从自己的人力挑选中用的。皇帝的人,她现在是一个也不想再要了。给的是歪瓜裂枣不说,还都是有着私心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对,暗卫之中的全都是劣质货。为首的都是差得不能再差了,下面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夏影老实地闭上了嘴。 温婉到东宫的时候,感觉整个府邸的气氛很压抑。若说上次是荒凉,这次真就是让人透不过气来的压抑。就好像上空笼罩了一片乌云。 翎昸过来迎接温婉:“姑姑,母妃知道姑姑来探望她,很高兴。”海如羽知道温婉过来看望她,确实很高兴。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温婉看着翎昸的气色不好。在郡主府虽然劳累,但是气色一直都不错。若是气色不好,温婉就会强制他去休息的。这才回东宫一天,气色就这么难看。 温婉摸着灵动的头,柔声说道:“注意身体,别累着了。”其他的,温婉是真不好说什么了。 温婉见着海如羽,发现还如玉面色发白,嘴唇也是青色的。与以往见到的那个端庄大气,仪态万千的样子有着天囊之别。 海如羽歉疚地说道:“温婉,你如此繁忙还要亲自过来看我。真是抱歉了。”温婉有多忙,她心底有数的。 温婉笑着说道:“再忙也不在这会。现在好点没有?太医说你得放宽心。”碰到这样的事,温婉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了。 海如羽笑着摇头:“生死有命,顺其自然吧!”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现在就是熬日子了。太医说若是坚持吃药,断不了根,但也不会有性命之危。既然到了这个关头,再抱怨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积极面对呢!为了孩子也得坚持下去。至少有她再,还能为孩子挡一挡。 温婉对于海如羽如此看得开,有些诧异。本以为海如羽会陷入在悲痛与恐惧之中,到底是她小瞧了海如羽。 海如羽与温婉说了好一会话,最后握着温婉的手道:“这辈子,我也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放心不下翎元跟彤儿他们三兄妹。温婉,看在我们往昔的情份,等我走了,帮我多多照看他们一下,好不好?”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满是哀求。 温婉当下拍了拍海如羽的手,笑着说道:“你别多想了,好好养病。只有你在他们才会过得好。为了孩子,你得保重自己。”温婉是不可能答应海如羽的托福的。若是承诺了,到时候她都多增加多少的麻烦。若是梅儿,温婉会考虑的。但是太子妃,还是算了。温婉不认为她与海如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值得她去背负这些麻烦。 海如羽还想说什么,温婉却是转移了话题:“翎元,我瞧着你的气色不对。你母妃现在病着,你得长兄,不仅要保重好自己,还得照顾好你母妃跟弟弟妹妹。”翎元的气色没有问题,但是那眼神却是带有凶狠的神色。 翎元上次也是见到弟弟那模样,实在是忍耐不住才叫了翎昸过去,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吐了出来。只是翎元真没想到,翎昸会将这些话告诉温婉。翎元到底低估了温婉在翎昸心里的地位。 在翎昸的心目之中,温婉不仅是老师,是姑姑,更是如母亲一般的寻在。温婉不将他当成亲生儿子对待,但是翎昸却对温婉充满了感激,尊敬跟爱戴。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对生母的养育之情了。 温婉刚刚说完翎元,秋寒从外面走进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意思是户部尚书找温婉有要事。 温婉抱歉地站起来:“等我手头上的事落了再来看你。”最近的事情很多,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都是一些零碎的事。这些人生怕做不好,到时候惹得皇帝不满。所以事事喜欢跟温婉呈报。温婉是不厌其烦,但是没办法,必须站好最后一班岗。皇帝回来,她也解脱了。 海如羽让容嬷嬷送走了温婉,看着两个儿子,心下悲伤,眼泪忍不住涌现出来。说不怕死是假的,她还有三个孩子,在这吃人的地方若是没她这个娘护着,以后还不知道如何。但是再难受,太医也说了毒已入了五脏六腑,只能用药克制,根除不了。活下去,只是拖日子。但是到底能拖多长时间,太医也没个定数。 翎元望着温婉离去的背影,让翎昸也跟着去送温婉。等屋子里没人才恨恨地说道:“若不是她,母妃怎么会中毒。现在竟然还跑过来看望母妃。猫哭耗子假慈悲。” 海如羽还不知道翎元怀疑温婉是幕后主使。听了这话大为吃惊:“翎元,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等海如羽听到翎元的怀疑,当下差点晕厥过去的:“你这是听了谁的挑唆。除了对母妃说这话,还有对谁说过这样的话。” 翎元摇头:“没有,除了跟母妃,谁都没说过。”本来想加上翎昸的,但是想想翎昸这两日也都跟着自己,加上常年不在府邸也没有自己的人脉,就算想要送消息出去也送不出去。待会警告他一下,相信翎昸也不敢乱说话。 海如羽听到没对外人说过,放松缓下来:“那你告诉母妃,这是谁跟你的这些话。是不是你皇祖母。” 翎元虽然经历那件事,性情有些变。但是对海如羽还是非常信任爱戴的。翎元跟翎昸不一样,翎元是自小就在海如羽身边。也是海如羽亲自教导的,母子感情极为深厚。见着海如羽厉声问,当下也没隐瞒:“是,是皇祖母说的。但是我认为皇祖母说的是对的。” 海如羽额头的青筋都出来了:“母妃教导了你这么多年,大儒也教导了那么多,你就被你皇祖母三言两语就蒙蔽了心智。不会自己判断了。你,你真是太让母妃……”失望两个字到底是咽回去了。 翎元内心是恨着温婉的。若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不会被皇后三言两语挑拨的。但是这个人是温婉就另当别论了。当日他差点被逆贼杀了,可是温婉不仅不救他,反而还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个想要杀他的逆贼。还派了人保护他。翎元对温婉这点痛恨无比。这就好比厌恶一个人,听到他的坏话自然认同。 当然,这些也主要是教育造成的。翎元是被太子妃以及大儒精心教导过的。但是教导的再好,翎元也是被父母千娇万宠出来的,就如现代里温室里的花朵。 温婉不否认翎元很聪慧,也很有手段心思,想来学到的勾心斗角的手段不少。但是他自小就顺风顺水的,从没碰到不如意的事情。这段时间才是让他真正面对外面的残酷。可是没人正确的引导,这些负面的情绪就会压制在心里。总会爆发出来的。温婉的事其实就是一个宣泄口。 海如羽抓着翎元的胳膊:“你这个孩子,你怎么会相信你皇祖母的话。谁给母妃下毒也不可能是你温婉姑姑的。她不会给姑姑下毒的。”海如羽很了解温婉,温婉不可能下毒害她。因为害死她,对温婉没半分的好处。 翎元却是不相信这个观点。直接说了他对翎昸所说的话。他认定温婉想扶持翎昸上位。 海如羽苦笑,拉着翎元的手:“你这个傻孩子啊!你温婉姑姑就算培养翎昸是有别的心思。但绝对不可是想要让翎昸当成傀儡的。翎元,你皇爷爷还在呢!”皇帝都还在,太子的身体已经废了。若是温婉培养出一个傀儡出来,皇上怎么可能看得上翎昸。皇帝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儿孙。 海如羽心里其实有数。温婉应该是有要培养翎昸当继承人的想法,但是她所认为的与翎元恰恰相反。温婉只会尽心教导翎昸,让翎昸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傀儡。一来是翎昸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二来若是温婉想要培养一个傀儡,皇帝也不可能答应。 海士林来看过海如羽。海士林直言翎昸比翎元更适合。他以后会扶持翎昸。其实潜意思也就是放弃了翎元了。 海如羽也不得不承认,翎昸的资质也许比不上翎元,但是现在翎昸明显比翎元沉得住气。这几日在身边照顾自己,她看得很清楚,论心性,翎元比翎昸差远了去。到现在,她也不得不承认,温婉的教育方式比她强。越是如此,海如羽越是后悔。翎元上位,翎昸能安然无恙。但是翎昸上位,翎元该如何自处。 海如羽现在不担心翎昸,却极为担心翎元。翎元自从宫变以后心性变了很多。她用了很多法子,但是感觉都不得其用。她也想向温婉取取经,温婉却忙于政务没这个时间。本想等温婉事落以后再找温婉,可是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翎元听着海如羽斩钉截铁地说着温婉不会是那真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娘:“母妃,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 海如羽摸着温婉的额头:“傻孩子,我跟你温婉姑姑认识快二十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母妃再清楚不过了?你姑姑是不屑用这样的手段的,而且你姑姑从不去害人,所以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你皇祖母恨透了她,自然是什么话都跟他说。她的目的,只是想挑拨翎昸与你姑姑的关系。可你知道,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跟翎昸。”翎元是皇后生病要他去,他去探望皇后才听了皇后的话。 翎元没吭声,显然没有完全认同这话的。 海如羽耐心地给翎元说了很多话,分析得也很到位。最后翎元的神色有些松缓了。 翎昸在外面站了好一会,见着两人谈话的时间这么长还没停下来的意思。翎昸退了出去。 过了好久,容嬷嬷从外面进来,对着海如羽使了一个颜色。海如羽让翎元走。 等翎元走后,容嬷嬷低声说道:“太子妃,已经查清楚了。是皇后娘娘给太子妃下的毒。”若是容嬷嬷说其他人下毒,海如羽也许会怀疑。因为时间太短了,哪里这么短的时间就出找出真凶。但是皇后就另当别论了。听了这话,太子妃青筋暴起:“为什么?” 容嬷嬷面色也有些难看:“太子妃,皇后已经知道了是太子妃弄死的郭氏,还害死了……”害死了郭氏的儿子。 太子妃恨极:“没想到,竟然为了郭氏那个贱人。”这些年她隐忍了多少。没想到最后竟然为了这个贱人,还被皇后摆了一道。 温婉出了东宫,在马车想想了下后说道:“去查查。我想这可能是跟这群逆贼有关系。” 温婉认为,除了这些人其他人谋害太子妃的可能性很小。原因无他,太子妃死不死真对局势没影响。太子没死,好好的,太子妃死了他可以再娶过也给名门闺秀,再给他生儿子。至于皇后,温婉已经不作他想了。皇后再蠢也不可能给太子妃下毒吧!除非是得了失心疯。 夏影望着温婉。 夏瑶虽然没手滑,但是温婉明白他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让温婉不要插手:“这件事还是查清楚的好。我可不想让翎昸误会我毒杀了他的母妃。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成。”杜绝的法子,自然是查到真凶了。 夏影觉得真是麻烦,不过还是应声道:“好的。”送了温婉回到府邸,她就出去了。 夏影回来以后,对着温婉说道:“郡主,凶手就是皇后。我没有哄骗你,凶手真是皇后。” 温婉诧异了:“真是皇后。” 夏影对于温婉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报的准确信非常的无语。好吧,不仅是情报,对于任何的事,郡主都得确认三分:“确实是皇后。不过是何氏告诉皇后,说郭氏跟郭氏的儿子都是太子妃害死的。太子的其他儿子都是太子妃谋害的。皇后才对太子妃动了杀心。”夏影这个消息是真的,不是糊弄温婉的。 温婉不理解了:“何氏为什么要对皇后说这些话?海如羽跟何氏有仇吗?”两人只是妯娌,恩,连妯娌都算不上。 海如羽是很圆融的人,若是没利益冲突,不可能与何氏结仇的。何氏为什么会要毒杀海如羽。这点让温婉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于这个消息,温婉是没怀疑的。有时候越不可能是凶手的,反而就是凶手了。温婉猜测,也许两个人暗地里结下什么怨。 夏影对于两人是如何结仇不知道。但是这个消息是没有错的:“郡主,这个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想太子妃应该已经知道了。”就算太子妃现在不知道,以后还是会知道的。不过这件事的过程还是有些超了夏影的预料。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将这件事告诉翎昸。”温婉不仅是不想让翎昸有这个疙瘩。还要让翎昸认识到这里面的残酷。皇后可以不顺眼下毒毒死太子妃,一样,以后翎昸跟翎元争位的时候,也一样可以对他下毒手。这就是皇家的残酷。 夏影点头应了:“待会我让夏语亲自过去一趟。让夏语将这件事告诉翎昸殿下。郡主,若是你想知道何氏到底什么时候谋害太子妃,我让人去走一趟。” 温婉摆摆手:“海如羽应该想知道,我就不多浪费这个时间。”又不是害她,哪里那么多的好奇心。什么原因,让海如羽知道就成。 夏影去而复返。 温婉淡淡地说道:“这件事真的是皇后下的毒手?若是我猜测得没错,应该是何氏下的毒手,皇后顺水推舟吧!”瞧着皇后当初的意思,是想等太子上位后,抬举郭氏。若是郭氏的儿子将来上位,郭家就能一直显赫下去。可惜郭氏运气不好,接连生了好几个女儿。也让皇后怒其不争。若不然,海如羽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夏影摇头:“是何氏提供的毒药,皇后娘娘默许了的。”夏影的意思这件事,是何氏跟皇后合谋。 温婉嘴角抽了抽,让夏影下去。 翎昸听到是六皇叔的侧妃给他母妃下毒,他也没多想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海如羽:“母妃,这是姑姑府让人查探到的消息。”至于为什么何氏要害母妃,他很想知道。 海如羽听到凶手是何氏,没有温婉那么吃惊。她跟何氏大仇称不上,但是两人却是暗中交手无数。何氏在她手上吃了很多暗亏。若是想要害死她,完全有可能。 何氏自知对方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直言她就是看不惯海如羽。说海如羽心机深沉,留着就是一个祸患。真实情况是何氏在海如羽手里吃了无数次的暗亏。她自认为手段也不差,但是偏偏栽在海如羽手里栽了几次。为此嫉恨上了。后来得势就给皇后说了当初郭氏的死因。怂恿皇后给海如羽下了慢性毒药。搜索书书*屋,书*书屋手打,书书屋提供本书TXT下载。 海如羽听到来人的回话,恨不得一把掐死皇后。 两百三十一母子重逢 翎昸回来,面色很难看。 温婉看着翎昸的阴霾的神情,也没过多劝说。太子妃中毒,这件事的起因等她可以对夏影说自己的疑惑,却不能对翎昸多说什么:“你母妃不让你伺疾,不是让你愁眉不展。而是要你多学东西的。” 按理来说翎昸应该回东宫伺疾,但是太子跟太子妃都让翎昸回到温婉身边。这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翎昸低低地应了。过了好一会又忍不住抬头道:“姑姑,我不明白,为什么皇祖母要害我母妃?”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皇祖母要下毒害母妃。父王中毒是有人借了皇祖母的手。但是母妃的毒,却是皇祖母下的。他不明白为什么。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翎昸,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你若真想知道,就做好接受最残酷的现实。”若是翎昸真想知道,温婉不介意让翎昸接受这残酷无情的一面。 翎昸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点头了。 温婉自己是肯定不可能跟翎昸讲述这些事情,将这差事交给夏影。夏影现在特别的乖觉,跟翎昸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添油加醋,该什么样就说什么。听到最后,翎昸都开始恍惚起来了。 温婉没主动安抚翎昸,这些事必须翎昸自己去想。这只是冰山一角,翎昸未来的路才是真正的残酷。 翎昸过了好半天才问温婉道:“姑姑……为什么,为什么母妃要杀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母妃,母妃竟然杀了那么多的人,其中还有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温婉沉默了片刻后说道:“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顿了下后温婉说道:“姑姑为了活下去,也杀了很多人。姑姑的手上也沾满了血腥。不想死,就只能让别人死。” 翎昸低低地说道:“姑姑,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沾满血腥?”翎昸其实还想说,是不是阻拦了他路的人,都必须除了。包括至亲温婉默然,她明白翎昸话里的意思。温婉沉思半天后说道:“成王败寇,你若是不想死,就只能沾血。”若是不想死,不想成为炮灰,任何绊脚石都要搬开。 这是命,别说翎昸,就是如今的她很多事情都必须容忍。她其实很想甩开这个包袱,想过平凡简单的生活。可惜,现实不准许。所以,她还得留在这个漩涡继续挣扎。 夏影望着温婉跟翎昸两人,没敢插话。但是心里却对太子妃忌惮到了极点了。这个女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狠。还好是中毒了,若不然就这个样子,她是真的要下杀手的。 正在着时候,户部尚书过来了。户部尚书又是叫苦来了。国库没钱,可是个个地方都要钱。 温婉很头疼,要钱的折子她还压下一堆呢!以前没在这个位置不知道,现在温婉算是知道,坐这个位置要操心的事真多。温婉忍不住嘟囔着皇帝舅舅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啊! 温婉是恨不得皇帝明天就回到京城。这样就能将手头上的事情全部交付出去。然后她要给自己放一个大假,好好休息一下。 秋寒笑着说道:“还有十多日皇上就能回到京城了。郡主再忍耐一下。”郡主总是叫苦连天,皇上回来肯定要听郡主发牢骚了。 温婉算了一下:“这两天明睿他们也该到家了。”儿子应该会比丈夫先到家。说起来也算是好了,这段时间都没怎么下雨,若不然,大军是绝对不会在过年前赶回来呢! 秋寒笑着说道:“夏影姐姐说,两个公子马上就能到家了。”这段时间郡主天天念叨着两个公子。终于将人盼回来了。也算了了一件心事了。 温婉笑着说道:“终于要到家了。再不回来,我真要成为望子石了。”想两儿子想得都瘦了。 官道上,一辆马车急速地在路上行驰。坐在马车里的明瑾看着熟悉的路面,乐呵呵地说道:“哥,姑父说晚上就能到家了。晚上我们就能见着娘了。”终于快要家了。明瑾整个人都松快了。 明睿笑着点头:“恩,马上就到家了。我们一家很快就团聚了。”武星说,再有十来日皇帝舅公就能回到京城。到时候爹爹也回来了。那他们一家能团聚了。 明睿觉得自己很怪异,一下就接受了那个男人是自己爹的事实。半点排斥都没有。明睿想到这里笑了下。这应该是归功于娘的教导了。虽然说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现过,但是娘却从没在他们面前抱怨一句,而是反反复复地跟他们说着爹也很爱他们,很疼他们。甚至在三岁的时候就允许他们兄弟跟爹通信。也因为如此,他们兄弟就爹虽然还没见过面,但却半点隔阂都没有。 明瑾听了明睿的话,仔细看着明睿,笑呵呵地说道:“哥,姑姑跟姑父都说你长得跟爹很像。我记得小的时候我问娘,爹长得什么样的时候。娘就跟我说,让我看着哥哥就能知道爹长什么样了。后来啊,等我想爹了我就看着哥哥,然后将你的脸放大,那就是爹的模样了。”也因为这个原因,明瑾不仅很喜爱哥哥,还对哥哥多了敬畏之心。 明睿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两兄弟就好像连体娃娃,都没分开过。这种话他怎么没听说过。 明瑾嘻嘻笑:“这是娘私底下跟我说的,怎么能让你听到。马上就要见到爹了,我得看看你跟爹是不是一模一样。” 明睿笑道:“你应该知道,娘跟皇帝舅公单论样貌那可像着呢!但是你说娘跟皇帝舅舅是一模一样吗?”性子不一样,阅历也不一样,哪里能一模一样呢!再说他又不完全像爹,在一些方面也是像着娘的。只是像爹的多一些。 明瑾头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不满了:“为什么我就不像爹呢!”像娘不好,他就觉得自己爱哭这点遗传了娘。而哥哥这么懂事,性情也刚毅肯定是像着爹。这么说起来,他比哥哥要亏了。 明睿知道明瑾的意思,难得笑了出来:“你呀你,你是不知道你以后会占多大的便利。”像着娘亲的样貌,也就意味着像着皇帝舅公。看着像自己的儿孙,自然是要多疼一些。能得皇帝舅公多疼一些,对将来是极为有好处的。只是这些明睿也不对明瑾说。等将来明瑾就知道了。 这段时间他们除非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赶路。半点停歇都没有。可是累着了。这也算好,没下雨,没下雪。要不然,可能还要晚上几天才能回到家了。 温婉用过晚膳,跟秋寒说着:“两孩子明天晚上应该能到家了。孩子回来了,也没时间陪他们。”想着孩子回来,那自然是高兴了。但是再看着一桌子的奏折,温婉又愁眉不展了。 罢工六天,接下来的几天差点没累得她骨头散架。导致晚上连后院都回不了,直接歇在前院了。温婉嘟囔着,儿子回来可能也没过多的时间陪他们。儿子回来,瞧着她这样肯定要招埋怨的。 温婉披着火红色的大氅,后院走到前院。冬天,一片萧条,除了常青树,光秃秃的。 温婉很人道的。没再让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在院子门口把门。这样也不会很冷。温婉能这么做,主要也是郡主府的院子比较集中,相比也没有皇宫那么大。 温婉老老实实地进了书房批阅奏折去了。温婉奋斗了一个时辰,让秋寒给她按了一下肩膀。这水平,别说跟夏瑶比了,就是跟夏香比都差远了。咳,讲究着吧! 温婉看着青铜灯盏的那点忽大忽小的火光:“每天对着这样的光,劳累不说了,这样下去,迟早眼睛得出问题。”光线太暗不说,光还不均匀,长时间这样看奏折,肯定要近视眼了。 温婉自小就极为爱护眼睛。对两孩子也是一样,不让孩子晚上做功课。只让他们练大字。休息了一刻钟,温婉继续奋斗了。 秋芸悄悄地走进来,对着秋寒使了一个眼色。秋寒退了出来,望着面上抵挡不住喜悦的秋芸:“夏影姐姐,有什么喜色?”能让面上秋芸满是喜悦,自然是有好事了。 秋芸笑着说道:“你想法子让郡主回后院去。会有惊喜等着郡主。”这对郡主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 秋寒心里纳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说。若是不说,我是不会传话的。”有什么大喜事是她不知道的。 秋芸咬着耳朵对夏影嘀咕了一通。秋寒当下也是面露喜色:“真的?”郡主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乐开花了。 这消息是夏影传出来的。夏影的意思是让温婉回到后院,他们要给温婉一个惊喜。所以就不让秋寒他们提前告知温婉。若不然,知道了就没那份意外的惊喜了。 秋寒对着正在跟奏折较劲的温婉说道:“郡主,你该回去泡药浴了。药浴都准备好了。” 温婉奇怪的抬头:“我没让准备药浴了?是不是弄错了。”药浴也不是天天都泡。温婉这段时间也没时间泡,所以对于这话半信半疑。 秋寒笑着说道:“是我吩咐的。我见着郡主最近一段时间面色不佳,让下面的人准备的。郡主,已经好了。你若不去,那就浪费了。”见着温婉看着一叠的奏折,面露犹豫,秋寒继续说道:“郡主,我见着你最近的皮肤差了很多。前两天脖子上还长了一颗小红点。这才吩咐夏娴给郡主弄得药浴。”秋寒通过夏影知道,郡主对这方面那是相当的敏感啊!绝对会让郡主前往的。 温婉摸着那已经消散的小红点,这小红点是前两天突然冒起来的,吓了温婉一大跳。既然现在配好了药,弄好了药浴不去泡也可惜了。温婉放下手力的奏折,去了后院。泡完药浴再来奋斗也成。 到了后院,刚进了院子。温婉感觉院子里安静得出奇。往日里院子也很安静,温婉也没多想。 温婉刚入了正厅,突然一个人飞一般冲向她,也可能是心有灵犀了。温婉没想着会是刺客啥的,而是张开双臂将人抱在怀里。 明瑾搂着温婉的胳膊,眼中含泪:“娘……” 温婉听了这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怀里的明瑾,再看着走到面前的明睿:“不是明天才回来。怎么今天就到了。”说完望着站在一侧的夏瑶:“是不是你们故意往后说一天的。”得到的消息说是明天才到家的。这提前了一天,可不是故意瞒着她。 夏瑶笑着说道:“这不怕郡主今天晚上睡不着。所以故意往后说了一天。”其实真实的情况是他们紧赶慢赶,所以提前了一天。不过这话是不能告诉温婉。省得温婉唠叨他们让两个孩子受苦了。 明瑾听了这话不满意了,摇着温婉道:“娘,难道你不希望早日见着我们吗?娘,我跟哥哥天天想娘了,所以想早点见着娘了。” 明睿无语地看着明瑾,都跟他说了不要让娘知道他们是赶快路。这刚见面就露了马脚。 温婉这会太过高兴了,满心都被儿子归来的消息填满了。哪里还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怎么会不想呢!娘天天都在想,有时候都想得睡不着呢!” 温婉说到这里,眼泪刷刷地掉呢!温婉郁闷了,她是很高兴,也很激动,但真没想过要哭啊!咳,这是一个泪包的身体。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我们回来晚膳还没吃。让我们边吃晚膳边说吧!”她已经吩咐了厨房的人去弄晚膳来。因为前院经常有大臣在过夜。厨房的人经常会做夜宵。所以这边吩咐,那边就做好了。 温婉忙站起来,一手拉着一个去了偏厅。等坐下来,拉着两个孩子到身边。摸着两张小脸。温婉有些难过地说道:“瘦了,也黑了。不过长高了许多了。”海口那边的风大,太阳也烈,黑了正常。只是没想到才一年没见,两个孩子窜高了这么多。八岁的孩子,看着有人家十多岁的孩子那么高了(孩子营养丰富不长高都不成啊)。照着这个势头长下去,以后肯定会很高。不会比他们爹差的。 明睿看着温婉衣服都改小了,满脸的心疼:“我们瘦了是在长身体。可是娘却瘦了一圈。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圆脸都成尖的,也不知道娘在京城里吃了多少苦头呢! 明瑾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娘,是不是那些坏人欺负你了啊?”抱着他娘,都没肉了。还有那脸,圆圆的脸都没有了。 温婉呵呵笑着在明瑾的脸上咬了一口:“没呢!娘就是想你们想得厉害,吃不下睡不着所以瘦了。现在你们兄弟回家,娘很快就会胖起来的。”温婉可不敢咬明睿,明睿这次去了海口。整个人更加的内敛了。看着那里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真跟个大人似的了。 夏影对于温婉的说辞很无语。孩子走了以后确实胃口跟睡眠差了很多。但是你瘦主要原因是你政务太多,又不愿意吃,更不愿意补,这才暴瘦。现在对孩子说这个,可不要让孩子心理内疚。 明瑾听了拥着温婉,低声说道:“娘,我也很想娘了。天天晚上做梦梦见娘了。现在终于回家了,娘,以后我在也不离开你了。这一辈子再不离开了。娘,我好像你。”这段时间在外面,明瑾首次尝试到了思念的滋味,很难受。 温婉听了不知是感动,还是开心,梗塞道:“好,好,真好娘的乖宝宝的。以后哪里都不去。就在娘身边。娘再也不跟你们分开了。”不分开才奇怪。明睿现在就有要飞得倾向了。不过明瑾以后是否会一直留在身边,温婉暂时还不确定。 才说了几句,秋五端来饭菜打断了他的话。 明睿跟明瑾的胃口还是很好的,一下干掉了三碗饭,吃得那个叫香啊,温婉都多吃了大半碗饭:“娘,我在那里天天想着家里的饭菜。娘,还是家里好。” 温婉给明瑾的夹菜:“这段时间让你们受苦了。现在回家了。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做就是了。”温婉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愧疚之意。这段时间,确实让两个孩子受苦了。 明睿忙说道:“也没受什么苦。有姑姑跟姑父在,跟在家没什么区别的。”除了担心在京城的娘亲,其他明睿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明瑾忙说道:“娘,是没受什么苦。你要不相信,你可以问夏瑶姑姑跟姑父。”哥哥说了,回家不能跟娘诉苦,要不然娘就要担心了。 用完膳,两人去了净房沐浴。 温婉看着夏瑶的气色很好,诧异之极:“我怎么看着你没瘦,反倒是胖了。恩,武星也好像胖了点。”是不是山村的伙食太好了,哪里环境太美了。怎么着看着真胖了。 夏瑶对此也很无奈:“郡主,我哪里胖了。你不能因为你瘦了就说我胖了。”说她气色不错那她承认,说她胖,她是真没胖好不好。 温婉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恩,夏瑶你出去一趟说句话都成经典了。不过瘦了也不好,我的衣服全部都穿不了,全部都做过。”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温婉很多休闲的衣服都是宽大的汉服款式。不过那些宫装倒是有些显得大了,需要重新做过了。 夏瑶才没跟着温婉笑,却是上上下下看了温婉:“郡主真的瘦太多了。得好好补补。”温婉说的是真话还是借口,夏瑶不去追究。但是就夏瑶看来,温婉是真的瘦了许多。,也不知道皇上回来见到郡主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感受。恩,将军回来见着会说什么。 温婉呵呵直笑:“管家婆回来了。”再瘦不成,但是再补也不成。温婉觉得现在的身材正正的好。 温婉本来想多问一下两个孩子在外面的事。单两个孩子沐浴的时间太快了,很快就出来了。 温婉让人取了干毛巾,给他们擦干头发。温婉帮着明瑾擦,秋寒则是帮着明睿擦。 温婉给明瑾擦着头发:“明瑾,跟娘说说,你们在山村是怎么过的?”温婉是迫切地想知道,两个孩子在山村是怎么过的。 明瑾笑呵呵地说着在山村的生活。还说着进山打猎的事情:“娘,你不知道呀,那兔子跑得可快了。我追都追不上。可能是我最得太猛了,那兔子一下撞到树上了,晕了。我就走上去捡了。呵呵,娘,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想起娘跟我将的守株待兔的故事。所以说,兔子都是很笨的。”明瑾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温婉附和着,手却没停。 明瑾转过头,对着温婉说道:“娘,等明年到开春,我就让爹带着我们去打猎。到时候剥了皮毛给娘做衣服穿。” 温婉笑得合不拢嘴:“我家明瑾真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温婉自见到两个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这段时间,两人都希望早点回到家见着娘,所以,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一直都在赶路。现在终于见到娘亲了,又吃饱喝足,明瑾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若是往常,温婉肯定是要让明瑾头发干了再睡。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也没叫着。就让明瑾侧着睡。温婉让秋寒过来给她掉换了一下。 温婉走过去,将明睿的头放在自己脚上,拿着干的毛巾给他擦着头发,边擦边说道:“这一年多,让你们兄弟吃了不少的苦头!” 明睿对于从回来见面,温婉一直都只跟明瑾说话忽略他也没什么不快。这已经是惯例了,他早习惯了。不过也知道不是偏心,只是侧重点不一样。 明睿笑着摇头:“没有。有姑姑姑父他们在身边没吃苦。就是一直担心娘。担心娘在京城会有危险。”这点是真的。在吃穿住行方面他要求也不高,再说安排的很妥当,没吃什么苦头。就是在山村那段时间,整日里为着娘亲的安危所担心。 温婉听了有些内疚:“是娘让你们吃苦了。”两个半大的孩子,父母不仅不在身边,还得为父母的安危担惊受怕。可想而知那日子得过得有多艰难。想到这里,温婉轻声说道:“以后爹跟娘,再不会让你们担心了。”这次的事落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明睿笑着表示相信温婉的话。不过他却问起了另外关心的问题:“娘,爹什么时候到家?夏瑶姑姑说很快就到家了。” 温婉轻笑到:“恩,再有十来日就到家了。你们兄弟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们爹呢!明睿,有没有害怕见到你们爹呢?” 明睿笑了,怎么会害怕呢!虽然没见过,但是他们以前都有通信的:“娘,弟弟很担心,说爹会不会不喜欢我们兄弟呢?”明睿这是故意说的这话呢!忐忑有,但是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 擦头发的毛巾湿了一些。温婉让又换了一条干的毛巾过来,再慢慢地给明睿擦头发:“傻孩子,你爹不喜欢你跟弟弟,还能喜欢谁?你也跟你爹通信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爹对你的态度。尽说傻话了。跟娘说说你到了海口发生的事情。” 明瑾叽叽喳喳的说了很多。但是温婉仍然愿意听明睿再多说一遍。明睿看问题比明瑾看问题要透彻一些。 明睿言简意赅地将他到了海口开始说起,一直说着与明瑾到了山庄。在山庄的生活也是几句话略过,交代了日常做什么,然后就没有了。前后一刻钟不到的时间。 温婉笑了起来,明瑾说了好半天。说的都是去山间行猎的事情。还有念念不忘给她做围脖的事情。明睿的回答要简单许多,但是透露的消息却很多。 温婉对这个也没有细问:“那你跟娘说说,你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那起刺杀的详细过程。” 明睿显然是不愿意多说了。刺杀又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说出来也只会是让娘多担心:“娘,没什么的,我跟弟弟都好好的,就是明瑾受了一点惊吓,其他都没事。对了,娘,那位来接我们的华叔叔是什么人啊?我感觉此人深不可测。地位肯定也很高。”这个人,明睿猜测到很厉害很强大,而且深藏不露。但是再多他就猜测不出来了。问夏瑶姑姑,夏瑶姑姑又不说。他也猜不出所以然出来。 温婉没想到明睿出去外面转了一圈,敏锐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了:“华掌柜是神机营里的统领天龙。据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若不是抓这个戚钰,肯定也不会现身。倒是让你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明睿,我听夏瑶传回来的消息说你经常跟他一起,问他很多问题。你跟他说什么了?”就温婉所知道,她大儿子向来不做做无缘无故的事。 明睿也没瞒着温婉:“我是问了他一些问题,都是武功方面的。此人武功很厉害,比夏瑶姑姑还高出一筹。”明睿没说的是,此人性格怪异,都不愿意跟他多说话的。实在是缠不过了,才跟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但是就这样,明睿也觉得受益不少。 温婉想到夏瑶送回来的消息说天龙看中了明睿,还想着让明睿当接替人。温婉再望了一眼儿子。她是决计不会答应让明睿去参加什么神机营的。那种见不得光的地方,绝对不适合明睿。明睿的性子本就有些阴沉,甚至本人还有一点戾气。她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让明睿敞开胸怀接纳一家人的,性子也变的开朗一些。若是再去神机营,保准性子会越来越阴沉了。她希望儿子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可不想经历什么曲折的事情。所以,就算天龙有这个想法,她拼了命也不会答应的。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明睿说的。 温婉不想说,明睿却是直接说了:“娘,这个天龙大人想收我进神机营。我没答应。”开玩笑,他以后要接爹的班,当大将军的。当将军是他两辈子的愿望,怎么可能进什么神机营。 温婉不愿意跟明睿多说这个问题:“这件事你别去想。娘会处理好的。”敢让他的儿子进神机营,别说天龙,皇帝都不成。若不然,可就不是罢工这么简单了。 明睿恩了一声。 说了好一会,温婉见着明睿眼皮在打架。笑着说道:“傻孩子,回来了,有什么说话明天再说就好。赶了一天的路,赶紧睡。”说完哼起了催眠曲。 明睿在温婉催眠曲的作用下,很快就睡着了。 温婉让夏瑶跟夏影抱了两孩子到厢房去睡,这样离孩子近些。她早上起来就能看到两个孩子。 等孩子安置妥当以后望着夏瑶道:“你也睡觉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温婉其实很多话想要说,但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要说夏瑶赶了大半天的路。就是他都想要睡了。 夏瑶点头下去了。 温婉进到里间,亲了亲两儿子的额头。明睿豁地睁开眼睛,温婉轻笑道:“你这孩子,吓我一大跳。不是睡着了,你刚才装睡的?” 明睿摇头,小声说道:“没呢!刚才他们抱我的时候醒的。娘,我还想听你唱歌。”离开家里的日子,最难受的是晚上睡觉听不到娘亲的催眠曲。要很晚才能睡的着。 温婉摸着明睿的额头:“成,想听娘就唱给你听。”温婉轻轻地哼着儿歌。明睿很快就睡下了。 温婉等两个孩子睡下后,望着外面已经很晚了。本来还准备处理奏折,想想又放弃了。明天早点起来处理那些奏折吧! 温婉睡梦之中好像听到明瑾的惨叫声。温婉睁开眼,正觉得自己是否做梦,猛得想起明瑾已经回来了。赶紧冲到厢房,见着明睿正在安慰明瑾。 明瑾一见着温婉,抱着温婉哇哇哭:“娘,娘……” 温婉一看明瑾吓得全身发抖打颤,心头一个凛然。她最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刺杀的事情真给明瑾落下了阴影。温婉抱着明瑾,泪眼涟涟地说道:“明瑾不怕,娘在这里,不怕。不怕啊明瑾,娘在这里呢!娘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到娘的明瑾。娘吧他们都赶跑了。不怕,娘在这里呢……” 明睿看着一大一小两人抱着哭,当下望着天花板。他现在绝对相信面传闻他娘英明神武都是假的。弟弟爱哭的性子也是完全像着了他娘。咳,他压力很大呀! 温婉安抚了半天,明瑾闻着让他安心的味道,心里的恐惧慢慢消散了。但是因为害怕,明瑾抱着温婉不撒手。两兄弟睡的那张床也不大,睡不下三个人。温婉那床够大,能睡下三个人。 明睿满头黑线了,他们都八岁了。怎么还能跟娘一起睡呢。温婉见着以前最黏糊她的明睿一下态度转变,这小子以前还当自己是孩子,现在就当自己是大人了。 温婉也能理解。古代孩子七岁就成年了,七岁之前赖着年可以说不懂事,现在都八岁了:“娘看着你们睡。等你们睡着了,娘再回去睡,好不。现在娘给你们讲故事。想听什么故事。” 明瑾还是最喜欢猪八戒背媳妇。明睿一听满头的黑线,他弟弟得有多想娶媳妇啊!这故事都听了好几年了都不腻。你不腻我腻了啊! 温婉轻声细语地将明瑾哄好了。温婉看着睡的香甜的明瑾,这小子做了噩梦转眼又睡着了,还不错。恢复能力不错。不过要消散这个阴影,她得要废很多的功夫了。 温婉望着没睡着的明睿:“明瑾是不是在那边经常做这样的噩梦?”温婉其实基本肯定明瑾经常做噩梦了。但是还需要证实明睿也没瞒着,点头说道:“恩,在山庄的时候也经常做噩梦。总梦见娘出事了。刺杀的事后,又做了几次噩梦。但这几日没做噩梦了,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又做了这个噩梦。” 温婉心里内疚,亲了一下明瑾的小脸。隔三差五做噩梦,看来这个阴影没有她想想的那么深。没有那么深就好,这样更好治愈。:“爹跟娘亏欠你们良多。等你们爹回来,爹跟娘就好好地弥补你们。” 明睿笑着点头,家里已经雨过天晴,爹也快回来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最重要的是,爹回来就能教导他更多东西。 温婉看着天都快亮了,再有一会就要早朝了。温婉不想刚窝下又气喘。干脆也不睡下了,换好衣裳去了前院继续批阅奏折。 十二月的早上已经打霜了。院子边上的花圃也是白白的一片,此时还冒着白雾呢! 温婉搓了搓手:“也不知道皇帝舅舅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地赶回来。这大冷天的行军,也够受罪的。”明睿跟明瑾是坐在马车里,相比好很多了。可是那些士兵可就没这么享受了。 跟在一侧的夏影很想翻白眼,一直念叨着希望皇上早点回来早点回来,现在又说不要那么早回来。真是前后矛盾。 两百三十二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温婉一直崇尚节约,但是书房节约不了。书房的火龙一直都没断。走进去,里面很暖和。跟她的卧房一样。 温婉暖了身以后,坐下开始批阅奏折了。这些东西得在皇帝回来之前处理完。要不然温婉也不会这么赶。 半个时辰以后,秋寒提醒温婉道:“郡主,早朝时间到了。”外面的大臣都已经到了。 温婉望着窗户上挂着的冰溜花:“这么大冷天,天不亮就要来早朝。这不折腾人嘛!等皇帝舅舅回来,建议皇帝舅舅别再这么折腾人了。”不仅折腾大臣,还折腾自己。大冬天的想睡个懒觉都睡不到。温婉自从接手政务,就没睡过一个懒觉。 秋寒摇头:“郡主,早朝是祖制。皇上不会取消的。”若是取消早朝,还不得被骂成昏君。郡主不在乎大臣的态度,不代表皇上不在乎。皇上要当明君,肯定是不会做落下这等口舌之事。 温婉撇撇嘴:“我也就这么一说。”反正皇帝回来,又不要她继续早朝。折腾的也是皇帝。 温婉早朝完,回到后院。明睿跟明瑾在院子里练拳。见着温婉过来,也都停下来走到温婉面前。 温婉笑着拉着明瑾的手:“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去练功房练功。在这里也不怕被冻着。”虽然现在没下雪,但是还是很冷的。 明瑾的话一向比明睿的快:“娘,我跟哥哥在山村里,都是这个时候起床的。我们要好好练功,以后保护好娘。”明瑾的嘴巴一向如抹了蜜一般的甜。 明睿望了明瑾一眼,文不答题:“娘,练了一会全身就热了,不怕冷的。”两人穿的都不是很厚。 温婉听了这话自然高兴。不怕冷意味着身体好嘛:“娘跟你们一起用早膳。”现在很忙,也就三餐能跟孩子一起了。 用完早膳,明瑾还想着让温婉看他这段时间武艺大进呢,却没想到温婉用完膳就要去前院。 明瑾急了,没想到娘都不愿意陪他们:“娘,你待会空了就来看我跟哥哥练功好不好。娘,我的武功比以前好了很多……” 明睿知道他娘要忙于政务:“娘,你先去忙。我会跟明瑾好好练功的。”要娘陪着,也得皇帝舅公回来以后才成。 温婉走后,明瑾嘟囔着嘴,显示着他不高兴。哥哥总这样拆台怎么成呢!兄弟应该齐心协力才对的。 他们才回来,娘就没时间陪他们。明瑾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明瑾还想娘给他们做糕点吃呢!现在看来是不成的了。 明睿笑着跟明瑾解释:“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娘的事情很重要,耽搁不得。明瑾,你要听话,我们不能给娘增加麻烦。等皇帝舅公回来以后,娘就不会忙了,到时候天天陪着我们。” 明瑾嘟嘟囔囔着:“娘总是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忙?”自从他们有了先生教导娘就忙了。 明睿拉着明瑾的手往练功房走去:“娘现在已经很累了,没瞧着娘都累得瘦了。你不心疼娘,还要在边上添乱,你就是这么孝顺娘的。” 明瑾委委屈屈地表示,他没有不孝顺,就是预想的跟现实的不一样,心里有落差。不过也就是多说两句。老实跟着明睿去了练功房。虽然离家一年了,但是家里是半点都没变。 温婉正在跟米相大人商议政务,秋寒走过来在温婉耳朵边嘀咕了两句。温婉站起来说道:“让他进来。” 来的是海士林。海士林现在是从三品的官员。三十岁不到三品大员。不出差池,出阁入相应该不是大问题了。 海士林过来也是有事跟温婉禀报的。温婉让米相下去,她跟海士林商议事情。一堆的事,忙得温婉都喘不过气来。这就是罢工的后遗症呀!本来就够忙,现在还要叠加起来。 这一忙,又是一个上午。 以往午膳都是在书房旁边的一个偏厅,恩,偏厅也被收拾出来当餐厅用了。现在儿子回来了,肯定要陪着儿子用午膳了。 温婉刚出了院子,就看见明瑾扑过来了。 温婉拥着明瑾,笑着说道:“今天练功练得如何了。” 明瑾这话有话说了。说着自己现在武功那是相当的好啊!可以赶追上哥哥了。明瑾得瑟完,又搂着温婉的脖子说着甜话,明瑾说甜话那是不要钱似的。这也幸好碰上了一个温婉,再有一个严厉的哥哥监督。否则放一般人家,这么会哄长辈的孩子还不得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疙瘩一样,然后养着养着就养成了纨绔。 米相在温婉后面,见着两个孩子先是一愣。转而笑着说道:“郡主,大公子跟二公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行程可安排的够紧的。也是,郡主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孩子的行程自然是瞒得紧了。 米相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郡主的起色比往日的好。恩,也比往日的好说话了。孩子回来,自然是大喜事了。 明睿拉着明瑾给米相大人行了礼。 老人家嘛,都喜欢知礼的孩子。米相大人的夸赞之词那都不带掩饰的。听的温婉都不好意思了。 秋寒走近说道:“郡主,膳食送上来了。可以用了。”温婉听了笑着一手牵一个,去餐厅用午膳了。 米相大人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一直都听说郡主将两个公子教导都非常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两个孩子,大公子沉稳,知礼,听说还极为勤奋。小公子虽然性子还有些跳脱,不够稳重,但是有这么一个哥哥榜样,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米相还不知道明瑾立志要当状元郎,若是知道更得感叹了。 明睿跟明瑾看着桌子上又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品,都是一脸的欢喜。温婉笑着换了公筷,夹了菜给明瑾:“慢点,别急。”瞧着这模样,在外面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了。不过受苦也该,男孩子多受点苦对他们的成长有利。 吃完后,秋五端来了三碗热腾腾的羊奶。明瑾喝完以后,漱口后取了帕子擦干净,扬声道:“娘,你不知道。我们在山村也养了一头羊。可是那羊奶好难喝。可哥哥还是每天要我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在说,娘,赶紧替我说说哥哥啊!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你哥哥难道只让你喝,自己没喝吗?”等明瑾说哥哥也一起喝了,温婉摸着明瑾的额头:“若是没你哥哥的坚持,你也不能长这么高了。等翎昸过来,你瞧瞧你都跟他差不多一样高了。”翎昸正好昨天晚上回去了。本以为上午就回来,没想到这中午都还没回来。温婉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明瑾这大半年长高了许多,个头窜得很快。差不多能跟翎昸平齐了。所以说,那不好喝的羊奶也是做了很大贡献的。 明瑾眼睛一亮:“真的?”能比得过翎昸,证明他就不是最矮的那个了。真好。 温婉摇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一句话不离真的。哪里那么多假的。出去一趟,什么人都不信了。连娘都不信了。” 明瑾赶紧说道:“没,娘,没。娘说什么我都信的。”窝在温婉怀里继续撒娇。温婉摸着他的头直笑。 温婉跟儿子说了会话后道:“你们在外面也耽误了许多功课。我上午派人去请方先生,如今已经到府邸。下午跟着方先生上课。”温婉担心明瑾在外面心思野了。到时候别说状元,别连个举人都考不上。现在回来必须收心了。 明瑾郁闷地看着温婉。明瑾也不是不愿意跟着先生学习,只是刚回来呀,娘不是应该好好陪陪他们吗。这么长时间都没见着娘,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见一次面也这么艰难的,还要赶他们去给方先生管着。娘在忙也不该这样的呀!有了方先生见到娘的时间不是又少了。 明睿望着明瑾那忧伤之中还带着委屈,可怜兮兮的,抿了嘴笑。话说有时候他真觉得这个弟弟投错胎。 温婉没理会明瑾可怜巴巴的模样。用过午膳,带着他们去见了方先生。方先生应着下午就正常上课。 习惯使然,两个孩子都是要午觉的。温婉看着他们睡下,这才腾出功夫问夏瑶刺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温婉昨天晚上就想问,只不过昨天实在是太晚,今天又忙得很。现在终于找了时间:“你们遭遇刺杀,应该是有防备,为什么明瑾还会吓着了。你别再瞒着我了。”夏瑶做事一向有分寸,身边聚集了这么多的高手,夏瑶定然不离明瑾身边。这么残酷的一面夏瑶完全可以避免不让明瑾看到。 温婉很清楚,夏瑶很疼明睿跟明瑾,这种疼爱丝毫不亚于她对两个孩子的疼爱。所以温婉肯定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事。一定是有什么事才会让明瑾看到那血腥的一面。 夏瑶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说,温婉肯定要多心着急。说了,夏瑶又怕温婉心里有疙瘩。其实夏瑶到现在还是认为,明睿有些冷漠。出发点是好,但是这样对哥哥,手法残忍了点。 温婉狐疑,能让夏瑶这样犹豫的肯定不是小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婉心头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温婉不得不承认,她的预感一向精确得出奇。 夏瑶挣扎了一下,还是跟温婉说了实话。郡主一直都很注重孩子这方面的教导,知道了会好好引导明睿。她是觉得自己很难更正明睿的性子:“明睿说,明瑾缺乏历练。这些也是迟早要面对的。正好有机会,所以……我本来是反对的。但是想想,明瑾是男孩子,以后的路肯定也不平静,也就答应了。郡主,你放心,明瑾没事的。一直都好好的。”夏瑶不是同意,而是武星也说明瑾这样很好。 温婉真是做梦没想到,竟然是明睿的主意:“这么说是明睿让明瑾看那么血腥的场景了?”明睿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睿知道不知道?这事一个处理不好,明瑾摆脱不了这个噩梦,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明睿在想什么呀? 夏瑶见着温婉阴沉的面色,心下有一瞬间的后悔,后悔着不该告诉温婉。但是沉下心来,想着若是隐瞒了温婉,也许后果会很严重。若是到时候真出事了,连她都得被温婉厌弃了。 温婉沉默半响。 夏瑶见状就知道温婉动怒了:“郡主,明睿也是为了明瑾好。明瑾有些娇气,跟个姑娘似的。你别怪明睿,要怪就怪我。是我同意的。”若是她不同意,明睿又这个想法也实践不了的。所以,责任在她。 温婉也相信明睿是为明瑾好,但是着法子却是用错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明瑾一直都好好的,就算有点娇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以慢慢更正过来。咳,明睿肯定不知道他这么太急于求成了,完全就是拔苗助长。 温婉重重叹气,这孩子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啊!担心明瑾成为纨绔,不仅严厉要求明瑾,还要让明瑾接受这么残酷血腥的一面。他难道就不想想,明瑾没经历过什么风雨,一直都在他们的保护下长大,突然面对这么残酷血腥的事,万一明瑾接受不了,从此就活在这个阴影之中,那该如何是好。这孩子是不是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深受其害,所以才这样害怕,失去了该有的分寸了? 温婉摇头无奈至极,有这么一个儿子别人都羡慕嫉妒说有这么一个聪慧的孩子好,是如何的幸运。但是没人知道温婉这些年教导明睿付出过多大的辛劳,教导明睿可比教明瑾累十倍啊! 这些年,为了更正明睿身上的缺点,消除以前留下的阴影,她不知道下了多少工夫。皇帝以为她放假是为了休息。其实她的所有时间基本都放在明睿身上,不想让明睿察觉到她知道什么,又要更正身上的缺点,还要消除那些不好的阴影。劳心又劳力啊!别人看到得都是明睿好的一面,岂是不知道她为此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眼瞧着以为明睿对于以前的事情淡忘了,但是从明瑾这件事上,明睿的那些阴影还没散去。咳,等皇帝回来,温婉真的要放下手头上的事。可不能让两个孩子都陷入在阴影之中。 夏瑶以为温婉还要说什么,或者叫明睿来训斥责骂一顿。却没想到温婉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温婉不是不想训斥,也不是不想责骂。只是训斥与责骂对明睿没有用的。若是别人,温婉还能用酷刑或者其他的惩罚手段。但是涉及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是大儿子明睿,那是必须小心处理了。也不是温婉舍不得打骂明睿,责罚明睿,而是明睿的情况特殊,打骂半分用处都没有。这孩子敏感得很。温婉这些年,与其说是在教导明睿,不如说是在引导明睿。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引导,还是有疏忽的。 温婉琢磨着,只有让他认识到这件事对明瑾的危害,他才会真正的反思。现在说,就算说了,也不会真正落入心中,不会接受教训。这就是教导一个拥有成年人心智的孩子的痛苦。 温婉心里嘟囔着:“幸好白世年要回来了。”白世年回来了,她也能轻松一半了。白世年教导明睿,是足够了。而且白世年回来,也有个人跟她一起分担,她不用这么累了。 明睿跟明瑾午觉醒来后,就去上课了。两人都已经好久没上课了。方先生已经做好了两孩子暂时不适应的准备。却没想到,两孩子都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课。好像出去外面一年的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让方先生都大为赞叹。等到方先生看着明瑾的字大有进益,欢喜非常。知道明瑾基本上每天都在练字,每日练字的时间没少于一个时辰。方先生是大感觉欣慰:“好,很好。二公子出门在外能做到笔耕不缀,老夫很欣慰。”字是不比其他的,若是真生疏了这大半年,字写不了这么好。 这也不能怪方先生如此高兴了。一般孩子都是需要拘着的,没人管自然也就疏忽怠慢了学业。明瑾这孩子出去大半年了,性子又跳脱,肯定是放下学业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只是方先生忘记了明瑾身边还有一个严厉的哥哥时刻监督着。 方先生经此一事,对明瑾将来中前三甲更有信心了。于是,当下就跟温婉建议,以后上午跟下午要让明瑾跟着学习,晚上就随了温婉的意,让孩子学武功。 温婉是问了明瑾的意思。明瑾真不喜欢练功。但是他想要好好练功保护娘。所以他不想落下武艺。 温婉笑着说道:“娘身边有夏瑶跟夏影姑姑他们就足够了,他们都是武功很好的,足够保护娘了。娘让你学武,不是一定要让你成为高手,只是希望你能强身健体。”明瑾有没有高深莫测的武功并不重要。明瑾又不跟明睿一样将来要上战场,需要高强的武艺保护好自己。只要明瑾学些腿脚功夫,能够强身健体就够了。武功不高,以后身边多配一些武功高强的人跟随就是了。想想,她自己都没武功,这些年不也好好的。所以温婉对明瑾的武艺要求不高。 明瑾想了下:“我得问问哥哥。”这件事还得问问哥哥的意见。再来决定。哥哥同意则成,哥哥若是觉得不好,还是跟以前一样。 温婉笑了下,明瑾愿意什么事找哥哥商量自然是好。但是可不能养成事事依赖明睿,那就不妥当了:“明瑾,你可以找你哥哥问问他对这件事的意见。但你得记住,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的事要自己拿主意。别人的话只能当参考。你哥哥给的意见你可以参考,但是最后做决定的得是你自己。不能养成依赖哥哥的坏毛病。” 明瑾重重点头。 明瑾与明睿商谈小半天,然后自己想了好一会后说道:“娘,我想好了。早晨跟晚上我跟哥哥一起练功。上午跟下午我跟着先生学习。娘你看这样好不好?” 温婉自然是说好了。这样明瑾一天到晚都不得闲了,以后也得忙起来了。说起来,他们一家四口都是大忙人。 明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总觉得娘看他的时候,多了一抹沉思。好像有事的样子。不过再看,又没什么异样。明睿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明睿跟明瑾回来了,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扬出去了。太子妃听到两个孩子回来,立即让翎昸回郡主府。 翎昸其实早上就想回郡主府了。只是海如羽说想他了,想跟他多呆会。陪着海如羽大半天了,大部分时间母子都是保持着沉默。翎昸只有尽量找话题,但是再找话题也没什么话题。很多东西都是不能说的,是属于机密。 海如羽见着翎昸的嘴巴比蚌壳还紧张,当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儿子对自己吞吐不语,到底是不好了。 翎昸得到海如羽的话,让他回郡主府。能回郡主府他自然是高兴了。说起来,已经一年多没见明睿了。他也很想明睿跟明瑾了。 太子妃等翎昸走后,摇头:“温婉可真下得了狠心啊!”就这样将两个儿子扔在外面一年多。换成是她,她是决计没这个魄力的。 容嬷嬷苦笑道:“郡主下这样的狠心,也是为了磨练两个公子。老奴相信,这两孩子这次回来,肯定长进不少了。” 太子妃没吭声了。翎元不是不好,只是一直局限在京城里,之前一帆风顺,突然面临这么大的变故,所以一下转不过弯来。现在她中毒了,也不知道再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翎元完好无损。 梅儿听到两兄弟安然无恙地回来,阿弥陀佛了小半天。吩咐下去给温婉下帖子,要去看望两个孩子。平儿笑着劝阻道:“夫人,郡主现在这么繁忙,肯定没空招待夫人了。” 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罢了,可是这回是两个孩子回来了,她没见着就不放心:“温婉忙就忙她的去,我要见见两个孩子。这都一年多没见了,怎么都得去瞧瞧。”明睿可是她的准女婿,不见着真人不放心呀!一定得去见了真人才成。 翎昸到郡主府的时候,明睿跟明瑾在上课。翎昸迫不及待地要见明睿跟明瑾。也不管过去是否会打扰,直接闯入课堂了。 方先生对于翎昸的急切会心一笑:“先休息一下。”别人家上课一上九是一个上午。但是在郡主府,上半个时辰课,休息一刻钟。 翎昸见着明睿给自己都高了,连明瑾都跟自己差不多的个。他可是比明睿跟明瑾大两岁呢。所以第一句不是问好,而是问道:“明瑾,你怎么长这么高了?”话说,他每天也都吃得不少,早膳起来也练功呢。可是为啥没长得这么快呢! 两孩子能长这么高,其实也是基因决定的。白世年又一米八多的个,温婉在女人之中也算是高的。优良的基因,造就了两个优秀的孩子了。而太子跟太子妃的个不算高也不算矮。所以注定翎昸个子比拼不过两兄弟了。 明瑾听了这话乐得不行。这话比什么问候都来来得好呀!以前四个人就数他最矮了,现在终于可以摆脱矮个子的名号了。 翎昸这种郁闷没持续多久,就平息了。因为祁哲来了,翎昸望着比自己大一岁的祁哲,个头也跟自己差不多,心头的郁闷一下就消散了。所以说,有对比,找到比自己差的,就能平衡了。 明瑾很是欢喜的要跟翎昸跟祁哲说这一路上的见闻。明瑾也知道,自从自己走后,翎昸一直跟在娘亲身边。所以趁着先生走开这会。忙问了翎昸N多问题。 方先生看着跳脱的明瑾,想着这性子还得压一压呢!就这样性子,真不成。看来,以后得多下工夫了。不过对于更加内敛的翎昸,方先生倒是赞叹的多:“今天就到这里。明日上午准备过来。” 相比那些老古板的先生,方先生已经是很开通的先生了。这点祁哲是有切身的体会的。王府里的先生,学问自然是不差的。但是却太古板了,讲得东西也枯燥,远没有方先生讲的风趣。 祁哲见着明睿的身手越发的好。想着等会见着表姐,得求表姐同意让他再回到郡主府里跟着学习了。这段时间在家里,先生古板无趣,教导武艺的师傅……不说也罢,说多了也没意思。 到了用晚膳的点,温婉本来是准备好了过后院来的。话都传过来的。只是临时又被事给绊住了。 四个孩子左等右等,等了老半天也等不来温婉明瑾抱怨开来:“娘也真是的,都到了饭点还不来吃饭。难怪我们不在,娘就瘦了这么多。哥,我们还是不等了。去叫娘吃饭。” 话落,秋娥过来对着明睿几人说道:“郡主说,让大公子你们自行用膳。她那边有事,要耽搁一会。” 秋五笑着劝慰道:“郡主还在忙着。让你们先吃。郡主待会就在前院吃着。”郡主对孩子一向是说到做得到的。肯定是临时有重要的事务,若不然郡主说了就一定会过来。 明睿摇头:“我们去前院找娘。”他们不去,娘又不能按照饭点用膳了。这可不成的。 祁哲也好久没到郡主府来了:“府邸还跟以前一样,都没变什么。”祁哲已经大半年没到郡主府。所以一时间有很大的感触。 明睿也没说话,只是笑笑。他们回家,看着家里的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明瑾不高兴了:“我家就这样,你想要怎么变啊!”他们家很好了,哪里还需要变了。 祁哲见着明瑾跟自己呛,再望着一脸笑意的明睿跟翎昸,忙说道:“我是说这样很好,非常好。”这话不是敷衍,是真觉得郡主府很好。虽然他在这里时间不长,但是这里的一景一物,都让他很怀念。因为这里,让他彻底底放松。 到了院子外面,侍卫拦了四个人不让进去。说着此时重地,没得允许不得入内。 明瑾虽然不高兴,但是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同。虽然这里是他家,但是后院可以去任何地方,这里不成。这里是办公的地方。明瑾站在一侧,等着人给他们传话。 翎昸对着明睿三个人说道:“我去跟姑姑说一声。” 明睿点头,明瑾不高兴地瞪着翎昸:“侍卫都不放我们进去,你怎么能进去。”要是能放着进去,他早进去了。 上午他们兄弟刚好走到院子外就碰到温婉,明瑾还没被侍卫阻拦过。现在见到翎昸这么说,心下是非常不爽快的。 明睿望着迟疑的翎昸笑着说道:“你去给娘说一声。就说我们在偏厅等着她一起用膳!”明睿是早就知道翎昸跟在他娘身边听政。所以侍卫让他进去,也正常。至于自己不能进去明睿觉得无所谓。 明瑾看着翎昸能进去,他们兄弟俩却不能进去,当下不干了。这是他们的家,不是翎昸的家:“哥,我们才离开一年多,娘就只疼表哥,不疼我们了。”说到这里,明瑾眼中带泪。 明睿对于明瑾吃这等干醋真的很无语:“娘怎么会不疼你。你看看娘想我们想得都瘦了,等会见着娘也不许说抱怨的话。要不然娘会难过的。”当娘的最疼的只是自己的孩子。至于这种现状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愿意,现下也不好说。 明瑾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反驳。见着温婉,果然没说抱怨的话。只是一直黏着温婉不放手。还时不时地看着翎昸,好像在宣誓着这是我娘,我娘最疼的是我。 温婉不知道明瑾的小心思,不过对于明瑾的黏糊,温婉还是很受用的。大人的心态很奇怪,一方面希望孩子独立自主,另外一方面又不希望孩子飞出去,总希望他们承欢膝下。矛盾的结合体。 明瑾不抱怨,不等于不告状。说着侍卫的无理:“娘,他们太可恶了。竟然不放我进去找你。娘,这是我家,我家还有哪里是我不能去的。娘,你得惩罚他们。” 温婉轻笑道:“侍卫也是奉命行事。娘现在处理的都是军国大事。你贸然进去,若是娘正在跟大臣商议政务,岂不是不妥当。” 明瑾控制不住说道:“那为什么表哥可以进去。我不能进去。” 其实以前温婉就对他们说过,书房是很重要的地方,他们不能随便进去。这次明瑾觉得委屈,主要是明瑾看着翎昸进去而他却不能进去。心里很难过,他们兄弟不在京城也一直是表哥陪在娘身边。明瑾就总觉得娘被表哥抢走了。 温婉恍然,原来儿子是吃醋了。温婉也没过多解释。只是摸着明瑾的头笑着说道:“真是个傻孩子。”这哪里能一样呢!不过为了平息明瑾的不高兴,私底下还是跟两孩子好好解释一番。 明瑾有些不甘愿,接到了明睿的警告,也就不再说话了。嘟囔着嘴,温婉笑眯眯地给明瑾夹菜。明瑾温婉只给他夹菜,没给翎昸夹菜这才心里舒坦了点。 祁哲望着欢声笑语热闹不已的场面,心里头感叹着这才是家。一个家就该这样。而不是像在王府,冷冰冰的。 祁哲过继以后在郡主府里的日子没多少感觉过继有什么区别。当初在王府里呆那么一两天。但是这次回到王府,住得时间一长,身份的转变就非常明显。以前关系还不错的堂兄弟,要么疏远自己,要不比以往过分热情。让他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滋味。 当然,祁哲也比较欣慰的是。他大伯跟大伯母,恩,现在的父亲跟母亲对他都很慈爱。但他觉得没有在郡主府里舒服。就如现在,虽然明瑾跟表姐撒娇,让他恶寒的同时有很羡慕,羡慕的同时又很想笑。 表姐跟两个孩子是母子,但却没将他们两个人排斥在外,好似就如一家人,一起和乐融融。而不若再王府,看着大伯一家亲亲热热的,自己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这主要是你心态的问题)。 用完晚膳,祁哲就跟温婉提出了想要留在郡主府里:“表姐,我想继续留在你这里,跟着先生跟师傅学习。” 温婉望了一眼明睿跟明瑾,明睿点头表示不愿意,明瑾很明显不愿意。温婉笑着说道:“现在年下忙,等忙过后再过来不迟。”温婉看到明瑾不愿意,也不想扫了儿子的面子。最主要的是祁哲过来不过来都无所谓,但是灏亲王却没发话,这是最主要的。 祁哲有些失望,表姐也没说死,不过想着还是有机会来。 明睿听闻笑着说道:“是啊表舅,等我们家忙过这段时间,到时候请你过来。可别到时候不来。” 祁哲心口放松:“好的。” 两百三十三明睿认错 明睿等人走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瑾以为明睿生气了,往日里见着明睿跟翎昸关系都很好。现在这样拒绝,还帮着自己拒绝,于是小声解释道:“哥,不是我小器。你想想,爹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一家就要团聚了。你说夹杂祁哲表舅在里面算什么。哥,我不反对让祁哲以后跟我们一起学习。但是现在不成。我可不想要让一个外人与我们一起陪着爹跟娘。”到时候他们一家四口的,夹杂一个外人,算什么。想想都不自在。 明明睿要求明瑾保持原来样子,否则娘看到了他那样会难过。明瑾尽量让自己还如以前一样。明瑾其实不需要说表现,到了温婉面前,以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根本就不需要可以伪装。郡主府就是他的家,娘就是最让他放心的人,哪里还需要伪装。 明睿想了下也觉得是:“你说的也对。那等年后再让他过来吧!”见着明瑾还是不高兴地模样,笑着摸了摸明瑾的头:“以后要好好跟祁哲表舅,还有翎昸表哥相处。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明瑾傲气十足,这点利弊各半。 明瑾很是不爽地甩开明睿的手:“不准摸我的头。什么叫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哥,你跟我一样大,别总将自己装得跟小老头似的。小心老得快。”回到家里,明瑾一直忐忑不安的情绪也稳下来了。再看着明睿,还是觉得是个小老头。 明睿笑着摇头。 翎昸回了东宫,他只要回去跟海如羽说一下明睿跟明瑾的事。走在自己家里,翎昸却觉得这里很冷。跟郡主府里和乐融融的情景,翎昸更是觉得东宫冷得让人发颤。 翎昸直接去见了海如羽,跟海如羽说了今天的事。海如羽见着翎昸说明睿两兄弟的时候,虽然言语之中没多亲近,但是神色比以往要柔和。心里头苦笑,翎昸对明睿两兄弟比对翎元还要亲。亲兄弟没外人亲,海如羽心头不是滋味。但走到这个地步,海如羽能怨谁。怨温婉,怨不上。而且海如羽也不敢在翎昸面前说温婉的不好,一来温婉是翎昸的老师,二来翎昸以后还要依赖温婉良多,她不能说不好的。 翎昸见着海如羽的神色还算好:“母妃,姑姑说等皇爷爷回来,她就会交了手头上的事。”翎昸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还想跟在温婉身边多学习。因为时间不多了,最多也就十几天的时间。 海如羽点头:“成,明**就过去。无事也不用回来。”翎昸三五日会回来一趟。在东宫歇息一晚上。据海如羽所知的,翎昸回来也不停歇,晚上也要很晚才睡。相当的勤奋。 翎昸恩了一声:“母妃,府邸里的事还是交给嬷嬷他们吧!你身体不好,太医说不能劳神的。” 海如羽也不想忙碌,更不说给管着东宫的事。但是她身边没有信任的人能接手。但是对于儿子的体贴,还是很受用。 翎昸陪着海如羽说了好长的话后,才回自己的院子。海如羽低低地跟容嬷嬷说道:“若是翎元也能如明睿一般,该多好。”若是翎元如明睿一般,小小年纪能那般沉稳知事,她也不担心了。 容嬷嬷苦笑。别说长孙殿下了,就是翎昸殿下都比不上郡主的大儿子。那真是万里挑一的孩子。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教导孩子的,竟然能教导处这样两个孩子。若是长孙有殿下有明睿那样,那是根本不会出现兄弟反目的一日的。 祁哲回去以后,自然也是先去见了灏亲王。灏亲王自从变乱发生以后,一直都是称病未出的。如今也是深居简出。灏亲王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嫌。温婉知道皇帝疑心重,灏亲王又岂能不知道。 祁哲就说了明睿跟明瑾的变化:“明睿看着更内敛了,明瑾还是那样,很是跳脱。恩,好像比以前更,更跳脱了。” 灏亲王有些怪异:“明瑾还是跳脱,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该呀,长进不大可能,但是不该半点长进都没。那孩子聪慧着呢! 祁哲摇头,对于明瑾的小性子,他也无奈。不过有时候祁哲还很羡慕明瑾的小性子。只有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才会使小性子。 用完晚膳,明睿跟明瑾练字练武,两人临睡前也见不着温婉。明瑾很是担忧:“哥,娘也太忙了。一点都不爱惜身体。”没时间陪他们也就算了,竟然忙到这么晚还不睡觉。难怪这么瘦。 明睿的回答还是那句:“等皇帝舅公回来,娘就不会这么忙了。”现在想不忙都不成。所以暂时只能忍耐着。 明瑾窝到暖和和的被窝里:“哥,爹再有几天就要回家了。哥,你有想过见到爹,我们会是什么样子的吗?”想想,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爹。也不知道见到爹会是什么样子。 明睿想了下摇头:“不知道。”无非就是眼对眼了,还能是什么样子。难道他爹还会如娘一样,娇宠着他们。若是这样,他可真得为明瑾担心了。 明瑾嘟囔着:“一点想象力都没有。难怪娘总说你是个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明瑾这句话是套用温婉经常说明睿的。 明睿对于明瑾经常嘀咕的话,都不放在心上。除了在学业以及练武方面严厉要求。私底下明睿也很纵着明瑾,如温婉一样,不希望明瑾失去明朗的性子。上次明瑾被吓着以后,明睿也是用尽心力安抚。 这天晚上,明瑾又做噩梦了。 温婉立即过去,好半天才将明瑾安抚住。等明瑾情绪稳定下来以后,温婉取了热毛巾给明瑾擦了身上的汗珠。温言细语地哄了明瑾睡下。望着睡梦之中都不安稳的明瑾,温婉心疼得无与伦比。 温婉小心地将明瑾的手放开。见着明睿要睡下,轻声说道:“明睿,穿好衣服出来。”就算这次好了,若是不能让明睿认识到这个危害,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明瑾呢! 明瑾跟着温婉去了卧房。温婉坐在榻上,看着明睿。虽然没有冷着一张脸,但是温婉的神情很严肃。看得明睿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婉见着明睿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你别骗娘,明瑾是不是整日做噩梦?”昨天回来,昨天晚上做噩梦,今天晚上又做噩梦。温婉觉得自己可能过于乐观了。 明睿摇头:“隔三岔五会做噩梦。但是不会天天做噩梦。娘,我没骗你。是真的。在山庄的时候,明瑾也偶尔会做噩梦,梦见娘不好。” 温婉无奈了,明睿根本就没意识到在山庄做噩梦与现在做噩梦的区别:“明睿,明瑾在山庄做噩梦,跟现在做的噩梦有什么区别?”明瑾在山庄会做噩梦,那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知道她平安无事,自然就不会再做噩梦。可见到那血腥的一面后,情况完全不一样。消除不了这个影响,就得跟随一辈子。 明睿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认真思索着不同之处。这么一想,还真发现了区别。 温婉听了以后接着问道:“为什么当日要明瑾看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还要明瑾跟着你一起去驿站看着那些被烧死的人?明睿,要知道,就算娘,当年十岁看见被打死的宫女太监,都吓晕过去了。你弟弟今年只有八岁。他没经历什么事,什么都不懂。” 明睿明白过来温婉叫他出来说话是为的什么:“娘,我是看明瑾凡事不知,而且心性有些软。所以想让明瑾快些懂事。” 温婉拉着明睿到身边:“娘知道,娘知道你是为了明瑾好。娘还知道,你一直觉得明瑾过于娇气,怕他以后成为纨绔子弟。所以一直严厉要求明瑾。这次你是想通过这件事,让明瑾知道我们家前程不乐观,想让明瑾去掉身上的娇气,尽快的成长。你希望明瑾能如你一般,对娘孝顺体贴,为娘分担,娘说得对不对。”温婉对明睿说话的语气很软和,没有与夏影当初说话那般硬邦邦的。到底是自己儿子,加上明睿情况特殊,就算明睿法子用得不对,温婉也不能用重话,只能循循渐进。 明睿恩了一声,他是这样想的。 温婉将明睿拥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傻孩子,娘知道你孝顺,也知道你是为弟弟好。但是你知道不知道,明瑾在京城,唯一经历的风浪就是下毒的事,你现在突然让他面临这么血腥的一面,万一他承受不住,被吓着了,该怎么办?”现在已经梦魇了。 明睿仰头望着温婉,知道温婉还有话说:“娘,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这样子明显就是有话要说。前面说那么多,不过是铺垫了。 温婉拍着明睿的肩膀,没说明睿不对的地方。只是跟明睿说了一个故事,一个孩子被血腥场面吓着的故事。当然,温婉着重讲了这个孩子被惊吓以后,落下了阴影,一辈子就在这个阴影之中。这个阴影,伴随着此人一生,让他都得不到快乐,甚至早早就离世。 明睿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娘,现在他终于知道他娘要说什么了。原来娘是婉转告诉他,在明瑾这件事上,他做错了。明睿低声叫道:“娘……”明睿叫完这娘以后,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温婉细声细语:“明睿,明瑾夜夜做噩梦,被噩梦吓醒,就是被当初血腥的场面吓着了。这件事已经给明瑾落下了阴影。只是明瑾好强,不想让你知道他其实心里是害怕的。所以在你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明瑾娇气是娇气,但是傲气得很,事事不愿落后太多。他看着明睿这么厉害,面对血腥的场面半点惊吓都没有。若是他表现得害怕,那岂不是证明他很没用。其实越这样越麻烦。 明睿呆住了。他没想到明瑾做噩梦竟然会因为这样,他真没想到:“娘,我不知道,我……” 温婉轻轻地拍着明睿:“娘知道你是为明瑾好。只是你用错了方法。明睿,欲速则不达。要想改正明瑾身上的缺点,有的是法子。我们不急在这一时。”温婉自己也意识到了,也想了对策。只是没想到明睿会对民明瑾下重药。 明睿慌:“娘,那怎么办?娘,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瑾在逞强?”明瑾做噩梦,跟明睿说的是担心娘。明睿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真没想到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才做的噩梦。 明睿也是被温婉例举的例子给吓着了,想到因为自己可能会惹得弟弟早夭,他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其实情况没有温婉说得这么糟糕。温婉这是故意将事情说得很严重,目的就是要明睿接受教训,以后不能以为自己是对的就去做。 温婉安抚住明睿:“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解开明瑾心里的这个心结,还要靠你。”这件事确实需要靠明睿。 明睿一下没明白过来:“娘,我该怎么做?”只要能帮弟弟消除了这个阴影,做什么都愿意的。 温婉轻笑:“也不用做什么,你只要寻了忌讳告诉明瑾,那天其实你也很害怕。你心里也怕得要死。只是你装成让众人看不出你的害怕。到时候,娘就有法子让明瑾消除这个影响。” 明睿不明白:“就这么简单?” 温婉点头:“明瑾现在是将这份恐惧压在心底。只要他将这份恐惧说出来,娘再好好引导。这件事就容易消散,去掉隐患。若是他不说出来,一直压在心底,那才是后患无穷。”人在悲痛的时候,需要大哭,因为大哭就代表着发泄出心里的悲伤与痛苦,整个人就轻松了。若是不哭,什么都不做,悲痛就埋藏在心中,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明瑾也是一样,面上若无其事,但是心底却在恐惧。晚上做噩梦就是最真实的反应。只要明瑾将这份恐惧说出来,她慢慢引导,自然就无事了。而能让明瑾将这份恐惧说出来的人,只有明睿。 明睿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娘说话一向有道理:“好,我会跟明瑾说的。”这件事最还好事早点解决。 温婉点头:“恩。”说完后想了下又问道:“除了这件事以外,明睿,你老实告诉娘,你还有没有让明瑾做其他的事?不准瞒着娘。”温婉现在担心,明睿是不是还背着他让明瑾做另外的事情。 明睿摇头,表示没有了。 温婉刚松一口气,明睿就想起他让明瑾再娘面前装无事,装得还跟以前一样。当下就将这件事告诉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妥当。 温婉听完明睿说的,当时就吓住一身冷汗。试想一下,一放年想让弟弟早日懂事,为家里分担,不要让她这么辛苦;一方面让明瑾遇见残酷血腥;另外一方面又想让弟弟保持乐观爽朗天真的性子。这一个不小心会让明瑾得精神分裂症的。 温婉这下真出冷汗了:“你这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一弄,一个不好会把弟弟弄成……”精神分裂温婉所不出来。就好像说出来真的会让明瑾这样似的。 温婉看着明睿,都不知道怎么说明睿了。说重了不是,说轻了没用。教他,还真难呀!温婉当下不得不庆幸,这也好在自己多问这么一句。现在知道也不晚。若不然这样下去,被明睿这样一倒腾,真让明瑾弄成精神分裂症,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找去。。 明睿奇怪道:“娘,什么是精神分裂症?”这是什么东西。他怎么没听过呀! 温婉当下将精神分裂症解释给明睿听了。解释得很清楚,甚至将明瑾最近的行为有些异常也都说了。温婉将三分的危害说成十分。听得明睿的面色都有些白了。他竟然害了明瑾。明睿喃喃道:“娘……”不过是不想让娘担心,怎么就牵扯上精神分裂症了。怎么会这样。 温婉赶紧安抚明睿道:“没事,现在你跟娘说了。娘会注意的。不过明睿,你以后让明瑾做什么事,千万要跟娘说,知道吗?可不能再如以前一样。”明睿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想法来教导明瑾。一个不好,就得让明瑾长歪。温婉也自责,这也怪她,太忙了。以后得注意,若不然,让明瑾长歪了,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明睿点头,应了。 温婉笑着跟明睿说了这件事他的看法:“明睿,明瑾是有些娇气,也很天真,这点娘早就意识到了。明瑾娇气是不好,但是你为什么不能从另外一个角度想,明瑾娇气,证明他过得很开心,很快乐。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哪里娇气得起来呢?你说是不是?”也只有在一个欢快的家庭长大的孩子,无忧无虑,才会娇气的。 明睿点头,然后又摇头:“娘,明瑾现在娇气一点自然没关系,但是等明瑾长大了,以后还这样可怎么办?以后爹跟娘都要靠他呢?”他要出去,以后爹娘老了,家里都要靠明瑾的。明瑾这样怎么能照顾好爹跟娘。 温婉含着笑点头:“明睿,也怪娘没跟你说。娘已经想好了,等你爹回来后,你爹会好好教你跟明瑾的。有你爹的言传身教,明瑾会好的。你别担心。” 明睿不担心才奇怪呢:“娘,万一爹也……”万一爹跟娘一样,都娇宠着明瑾,那该如何?到时候他扭都扭不过来。 温婉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对你爹这么不相信呀!你放心,你爹不会纵着明瑾的。若是你爹纵着明瑾,你告诉娘。娘答应你,到时候就让你拘着明瑾,你看这样可好。”这孩子,不仅对她没信心,竟然对白世年也没信心。这孩子上辈子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奇葩,让明睿受到怎么样样的伤害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伤害,但是通过明睿的表现可以知道,明睿上辈子肯定也是在黄连里泡大的。 温婉心底闪现出浓浓的心疼。忍不住抱着明睿,想让明睿坐在腿上。明睿认为自己都是大人了,可不再如当年小时候了。不愿意然温婉抱着他。可是抵不过温婉的坚持。 温婉摸了摸明睿的额头笑道:“转眼,我家宝宝已经八岁了,娘都抱不动了。时间过得真快。”温婉以前很喜欢叫明睿为宝宝。只是后来大了,也就没叫了。 明睿面色红红:“娘……”扭捏着不愿意。他都八岁了,还让娘抱,多没面子呀! 温婉在明睿如以往对明瑾一般对着有些黝黑的小脸咬了一口,笑着说道:“就算你娶妻生子,你还是娘的儿子。不过那时候娘也抱不动你了。趁着娘还能抱得动你,多抱几回。”因为明睿缺乏安全感,所以要付出更多的爱。 明睿全身都有些僵硬。好一会明睿才轻声说道:“娘,对不住。这次是我鲁莽了。” 温婉轻柔地说道:“傻孩子。有什么对不住的。你是娘的儿子,娘为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弟弟的事,也没关系的。你以后注意,若是觉得不好或者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娘商量。不要一个人私自做决定。知道吗?” 明睿点头。 两母子说了好一会话,外面夏瑶都在叫了。温婉这才放下明睿,站起来的时候腿都有些麻了。所以说,儿子真的好重。 明睿在温婉哼着的催眠曲之中,睡下了。温婉亲了下明睿的额头,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卧房。 此时的温婉,心情有些沉重。这两年,因为明睿的早熟,到底是对明睿有些疏忽了。两个孩子都不能再疏忽了。这次真的得卸下所有的事,跟白世年一起照看好两个孩子。 温婉微微叹气,还说儿子呢!对于一个处于半陌生状态的老公,还不有得磨合呢!温婉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悲催。咋就没一个让自己真正能放心了呢!真是,哪哪都是事啊! 第二天梅儿带着怡萱过来了。温婉昨天接到梅儿的帖子自然是让人回话。说可以随时过来,只是说着她没时间陪着她说话了。 梅儿本意就是来看孩子的,恩,来看未来女婿的。温婉没时间也没关系。只要看着未来女婿好好的就成。 温婉听到梅儿到了后院了,她倒是想去跟梅儿说说话。但是走不开身。皇帝再有几日就要到京了,一堆的琐事。 温婉处理朝政大事还好,但是那些琐碎的事情烦都要烦死了。真的很想当个甩手掌柜,可是这么大的事肯定不能甩手了。就当站好最后一班岗了。也不知道皇帝多热衷于政务啊! 温婉让夏瑶去陪陪梅儿说说话。 梅儿知道温婉抽不开身,也没什么。她本就就是见两个孩子的。梅儿见着两兄弟。两兄弟都穿着同色锦袍,腰系深蓝色玉带,头琯起用着玉簪固定,看着非常英气。 梅儿见着两个孩子除了黑点,其他都好,特别是那股精神气,看了就让人喜欢。拉着明睿跟明瑾的手:“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高了。长得真快。明睿,明瑾,这段时间在外面受苦了。” 明睿笑着说道:“也没吃苦。去外面走了走,见识良多。”以前没出过远门,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看到的,听到的,获益良多。 明瑾对梅儿也是相当的熟悉:“是啊,姨母。这大半年在外面我们也没吃什么苦。倒是娘瘦了很多。”明瑾虽然喜欢黏温婉,也喜欢让温婉抱。却不代表他愿意让别的女人亲近。 梅儿笑着说道:“恩,你母亲是瘦了许多。这段时间也累着了。”梅儿都不能不感叹着,温婉这两儿子一个比一个孝顺。 梅儿问了几句,明瑾的回答也中规中矩的。 夏瑶走过来对着梅儿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先生还在等着两兄弟,不能耽误了课业。 温婉其实不会这么严苛要求的。本意是想等他们兄弟歇两日,缓缓。但是后来瞧着明瑾两人没事做,在拿吃干醋。与其让明瑾为的那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还不弱找点事给明瑾做,省得这孩子闹腾。明瑾被先生拘得紧,也没空去埋怨她没时间陪了。 梅儿自然是不会耽误孩子的功课了,让两个孩子去上课。她就抓了夏瑶问起两个孩子离开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夏瑶也知道梅儿是关心两个孩子。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孩子在外面的生活:“其他倒没什么。两孩子就是天天想郡主想得厉害。”吃穿这方面,明睿跟明瑾没有过多的挑剔,但是这想念郡主,她也只能看着帮不上忙了。 梅儿听得两个孩子过得还算不错,笑着说道:“两孩子在外面一年多,看着更懂事了。”两个孩子出去一趟,明显懂事了许多。看着明睿,以前只觉得早熟,现在望着明睿,感觉这孩子身上透露出一股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明瑾也比以前收敛了许多。 夏瑶笑着点头:“是啊,懂事不少了。”就在郡主面前,明瑾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娇儿子呢!其实内里,明瑾变了许多(。 梅儿回去,怡萱心里忐忑不安:“娘,明睿表哥好像都没看到我一般。”弄得怡萱心里忐忑不安的。明睿在这过程压根就没多看怡萱一眼。这让不说明睿,就是明瑾也只是跟怡萱行礼后,就没再度说什么了。明睿是觉得没什么跟怡萱说的,明瑾则是不知道这回事。 梅儿轻笑道:“明睿以后是做大事的人。不会见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之上。这个你得有个准备的。”梅儿也不想过早教导女儿这些。但是明睿这么早熟,若是女儿以后天真不知世事,相处也是个问题。 怡萱恩了一声。 梅儿笑着看忐忑不安的怡萱道边:“不用担心,明睿只是还小。等大了就好了。”梅儿其实也觉得明睿有些冷情。这样的人以后心思肯定都在事业上。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在于不会如罗守勋一般,处处留情。坏处就是不知道疼人。看来寻个机会跟温婉婉转提两句。 梅儿回去以后,跟罗守勋说了两个孩子的变化:“这一年没见,两个孩子都跟小大人似的。看得我是既心酸又欣慰。”心酸是两个孩子这么小就离了家,欣慰是两个孩子真的长大懂事了。回来都不歇息一下就上课去了。 罗守勋笑道:“这下好了,大女婿是跑不了的。” 说起女婿,梅儿就想起明瑾来了:“温婉面上说到时候再考虑考虑明瑾与敏嘉的事情,但我瞧着温婉是不想与淳王府结亲。我看还是到时候给江世子妃透露透露口风。这么好的孩子,若是不成有的她后悔的了。” 梅儿与江琳的感情非常不错,两人经常走动,性情相投,又谈得来,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来往多了,孩子自然也就见得多了。敏嘉也算是梅儿看着长大的。长得漂亮不说,教养也极好,配明瑾那也正正好。他是真心希望这门亲事能成。 罗守勋也是希望温婉能同意让明瑾娶了敏嘉。不为别的,当日两人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诺的。温婉当初也答应了,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呢!所以,若是可以,罗守勋也希望这门婚事不要起波澜。 梅儿听了罗守勋的意思,笑着说道:“放心,温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孩子好,她也不会拒绝的。”至于说明瑾是否能看上敏嘉,这梅儿都不担心的。敏嘉可是继承了燕祁轩与江琳身上所有的优点。若不是燕祁轩早早的将话递出去,她都想娶回来当自己当儿媳妇。 当然,梅儿也只是这么一想。其实就算没明瑾在中间插着,这门婚事也是不成的。虎哥儿定下的是梦璇,梦璇个人条件都不错,门第论外在也不错,但是自家条件不够看。聘请家世不错的次子媳妇也能压得住,但是若是聘请了敏嘉,那孩子她看着长大,聪慧得很,出身又高,身上的气势一般人比拟不了。到时候哪方面都压制住梦璇这个嫡长媳,这样以后长子媳妇跟次子媳妇有的饥荒打了。媳妇不合,肯定会影响兄弟感情。到时候头疼的就该是她了。 至于说怡萱与敏嘉,身份上虽然差点,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就罗守勋以前跟他透露的,明瑾以后肯定也有候爵的。一到成年就会另外分府的。 罗守勋对于长子长女都有了着落,现在次子的事情也该说起来了:“豹哥儿性子太跳脱了。得给他找个稳重的媳妇。” 梅儿笑着应道:“放心,正在想看呢!”早就在留心,不过暂时还没有中意的。 温婉当天晚上抽了时间陪着两兄弟,陪了一个晚上。一直陪着明瑾睡下去了。当天晚上,温婉又听到明瑾大叫。以为明瑾又做噩梦了。没想到,竟然是明瑾再安慰着明睿:“哥,别怕,不怕,没事的,只是一个噩梦。” 温婉第一想法是不是明睿装得。毕竟昨天才说的,今天明睿就做噩梦,不能不让温婉多想。但是看着明睿满头的汗,若是说装的,儿子的演技那绝对是超越影帝了。所以,温婉相信明睿不是装的,是真的做噩梦了。 温婉如安抚明瑾一般安抚住了明睿,一直等到两兄弟睡下,才问了守夜的丫鬟:“明睿刚才是怎么了?”儿子好好的怎么会做噩梦。 守夜的丫鬟摇头,表示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明睿做噩梦不吭声,只是被吓醒了。其他没啥提示。不像明瑾那样大喊大叫。若不是明瑾叫唤出声,估计守夜的人都不知道明睿做了噩梦。 温婉狐疑,这孩子到底在做什么噩梦。难道是梦见上辈子的事。也不该呀!好好的梦上辈子的事。 温婉不知道的是,明睿是故意想起上辈子那些惨痛的事,那些往事其实对明睿来说就是噩梦。根本就不需要伪装。这些年他一直选择遗忘,但是因为温婉的话,他想让明瑾相信他是真的害怕。 第二天早上,明瑾问起明睿昨天做梦梦到什么的时候。明睿说梦梦见上次刺杀的事,那场景让他很害怕。他梦见自己被杀了。 明瑾仿若看一个外星人一般看明睿:“哥,你梦见自己被杀了?”他记得当时哥哥一点都不害怕的。而且事后哥哥一点异样都没有,让他都自惭形秽了。 明睿说着自己不是不害怕,只是假装不害怕。若是不害怕,也不会做这个噩梦了。明睿在明瑾面前故意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然后说自己不想让明瑾看扁,才假装不害怕的。不准明瑾笑话他。 明瑾听完明睿说的,很义气地表示其实他也很害怕,不仅当时害怕,现在也害怕。一想起来晚上就要做噩梦:“哥,真的,我没骗你,更不是安慰你。我这些日子总是做梦,梦见自己被那些坏人杀了。” 明睿听着明瑾的话,内心震惊不已。他刚才只是胡诌了一个借口。没想到竟然就中了。 开始温婉说的时候,明睿其实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可是现在亲耳听到明瑾承认自己做噩梦,是因为见到那些血腥的场面。让他不得不承认,他错了。就如娘说的,欲速则不达。 明瑾安慰了明睿小半天,明睿面色才好些。 明瑾经了这事,神色明显轻松了。明睿看了心里更加自责。 两百三十四明睿认错下 第二日一大早,如往常一般,两兄弟早晨练功,上午跟着先生学习。下午明瑾上课,明睿则去练功。 明睿没去了练功房,半道改去找温婉。对温婉说道:“娘,我错了。”是他错了,错得离谱了。他不该用这种法子的,因为他的自以为是差点害了明瑾。明睿心里不仅充满了愧疚,更多的是后怕。 温婉笑着说道:“别想那么多,记住这次教训。若是你觉得明瑾哪里不好,不对,需要更正的。你先跟娘商量就成。” 明睿见着温婉并没有责怪他,心里反而越发的内疚。 温婉见状开解道:“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不需要浪费时间跟精神去后悔遗憾。人活着,要看的是前面的路。明睿,错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以后不能再犯。知道吗?”温婉这句话其实也有潜意思在里面。咳,教导老大,很多事情还不能说得太详细,真是苦差一个。 明睿点头:“娘,我会的。” 温婉当天晚上就跟明瑾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当时她看着丫鬟打死在她面前时候的害怕。这件事明睿跟明瑾都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的是当是的详细情况。 温婉现在说得非常详细。 温婉为了开解明睿跟明瑾,还说了当时自己因为害怕思月的陷害,吓得跑到山庄上躲避。这一躲避就是数月:“当时娘特别害怕看到她。也害怕看到所有的人,看到他们就觉得他们会害死我。所以就希望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到他们。” 明瑾就不说了,明睿都很惊奇。他娘竟然胆小怕死到这个地步,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温婉特意抛出这个话题,然后与明睿一起将明瑾带入到刺杀这件事之中。温婉听到明睿说他们兄弟其实都很害怕,只是不想让人看出来。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明睿跟明瑾都很厉害了,若是娘啊,早就吓得晕过去了。然后天天晚上做噩梦,还要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明瑾突然问道嘀咕着:“娘,那爹呢?爹有没有害怕的事?” 温婉呵呵直笑:“当然有了,你不知道,你爹当年在海口第一次上战场,杀了倭寇,三天三夜不敢闭眼睛。你爹说,他一闭眼睛就看见那些死人。可受大罪了。”白世年第一次杀人是有些不适应,但是没温婉说得这么夸张。不过是为了安抚儿子的心。 明瑾小声问道:“娘,那你跟爹后来是怎么不怕呢?”他当是害怕的差点晕过去,只是到底用尊严支撑着。可支撑只是支撑,心里还是怕的要死。也就有的不时的噩梦。 温婉小心地引导着,让明瑾往正方向去。说了好半天,明瑾的神色越来越放松,温婉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这样就好,有正面的引导,再有几次,应该能散了心底的恐惧。说起来儿子是比她这个当娘的强多了。当年的她,作为一个成年人的思维都用了那么长时间调整。 哄好了明瑾睡下了,明睿看着温婉道:“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明睿有一点点的怀疑温婉是故意安抚明瑾。 温婉摸着明睿的头,轻柔地说道:“当然是真的。那时候是娘第一次见着人死的,活生生打死在面前。还有被人陷害,下毒。娘当时吓坏了,怕得要死。所以跑到庄子上躲起来了。” 明睿突然说道:“娘,你真的不恨那个人吗?那个人抛弃你,纵容小妾害死你。你真的不恨他吗?”明睿心里知道,娘根本就不在乎那个人。但是他就是想问问,为什么娘可以不在乎。 温婉其实很想问,明睿上辈子到底经历了什么伤害,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可是这些话不能问,问了就越了线。以后母子相处可能就会尴尬。温婉给明睿将被子盖好:“娘不恨,娘根本就没将他当亲爹看待。对,他是给了娘生命,但是他不配当娘的父亲。对娘来说,他也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明睿,娘若是过于执着那些不幸的过去,就不会有现在的幸福的日子。明睿,我们需要的是把握好当下跟未来,过去的事情忘记就好。”不开心的过去自然是要忘记的。 明睿恩了一声,闭上眼睛。等温婉走后,睁开眼睛,眼里有着困惑。为什么他有一个错觉,他娘好像知道他的事。 明睿摇头,这不可能,他娘不可能知道他的事。不过娘说得对,不该让上辈子的事影响到现在。明瑾也不是那个人,明瑾很聪明,很听话,也很爱他这个哥哥。他不该让上辈子的阴影困住自己,然后害了明瑾。他现在有疼爱自己的爹娘,有敬重爱戴自己的弟弟,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不能再让上辈子的不幸,影响到这辈子的好日子。 温婉躺在床上,温婉是觉得全身骨肉都是酸的。夏瑶过来给他按摩,温婉惬意地说道:“真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了。”新上来的几个,按摩都不怎么样。 夏瑶边给温婉做按摩边说道:“郡主,你跟明睿明瑾说了大半天,说什么了?”夏瑶往日是不会问这些话题的。这次发问,主要是因为夏瑶担心温婉因为上次的事责怪明睿。 温婉见着夏瑶的神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跟两个孩子说了一下当年我的糗事。”见着夏瑶很困惑,笑道:“就说了当年我胆小如鼠,见到死了人,就吓得天天做噩梦。怕得要死,为了逃避就跑到庄子上去了。让他们知道他们娘是个胆小怕死的人。” 夏瑶不明白温婉为什么会提当年的事:“郡主,人家当父母的都希望在孩子面前保持最好最完美的一面。你却是什么都不顾及,什么都说。也不怕以后明瑾笑话你呢!” 温婉听了乐道:“儿不嫌母丑,我也就胆子小了一点,他们有什么好笑话的。不过我跟你说……”温婉将他暴了白世年的糗事说了。 夏瑶也忍不住笑了:“将军还要边城大元帅呢!你这样暴了将军的糗,小心以后明睿跟明瑾不怕将军,将军找你了。” 温婉却是不在意,一家人,总是顾忌面子跟里子哪里就好了。当然,温婉也不是不在意白世年的威严,说第一次杀人不良反应也没什么,不算丢面子。毕竟温婉还指望着白世年镇压住明瑾呢。 夏瑶说到最后,也不拐弯抹角了:“郡主,你是不是责怪明睿了?郡主,明睿也是为了明瑾好。”夏瑶是担心明睿太傲气了,温婉若是责骂训斥,让明睿受挫。 温婉摇头:“这孩子呀,咳。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只是跟他说了这么做的危害。他也意识到自己错了。跟我道歉了。” 夏瑶还没开口说话,温婉无奈地摇头:“你说养孩子养孩子,真的是特费神。这些年,为了他们,我白头发都出来了。” 夏瑶大笑:“郡主,我可没见你有白头发。不过郡主,孩子费神是费神,但是有了孩子,这家也像个家了。” 说到孩子的问题,温婉忍不住问道:“夏瑶,你跟武星有没有想收养一个一个孩子呀?” 夏瑶拒绝了。 温婉也没强迫,这种事情也强迫不了。夏瑶的按摩技术那是不用说了,温婉太舒服,一下睡着了。 夏瑶吩咐了秋寒跟夏影以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武星也没在家里,一会才回来。说起来,夫妻两人在府邸也是两大忙人。武星负责郡主府的安全工作,夏瑶又要教明睿又要照顾温婉。 夏瑶跟武星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我问了一下伺候明睿的丫鬟。明睿的状态还好。我真担心郡主会训斥明睿。”虽然她也觉得明睿这点不好,但是诚如武星所说,明睿也是很疼爱明瑾的。 武星失笑:“你真是瞎操心。郡主什么时候对明睿说过重话。若是不对,也只会跟他说错在哪里。哪里就会训斥了。再说就算训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当娘的训斥一下儿子,难道不成了?” 夏瑶摇头:“不是,若是训斥明瑾自然没问题。但是明睿,怎么说呢,反正我就觉得不好。”夏瑶也说不上来,他就觉得明睿很傲。而且,明睿是夏瑶第二个看不懂的人。第一个是温婉,第二个是明睿。 说到这里,夏瑶很奇怪地问道:“说起来也怪异。为什么郡主跟明睿说话的时候,身边不能留人呢?郡主到底私底下教导了郡主什么东西呀?”夏瑶真的又点好奇了。郡主到底私底下教导了明睿什么东西。让明睿这么难以捉摸。若不是她亲眼看着明睿出生,一日一日见着明睿长大,她真的要怀疑明睿是否是怪胎了。这么小的孩子,懂得事情可真多。 武星望着夏瑶:“你的意思是,你要打探郡主私底下做的事?”这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所以武星希望夏瑶别越界。 夏瑶愣愣地看着武星,突而笑了:“是我没注意。以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温婉待她是亲如姐妹,但是他却不能越界了。那就是温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万万不能去触碰。这是原则。 武星这才点头。 两百三十五大军归 随着大军归京的日子临近,温婉也越来越忙碌。忙得温婉连三餐都没法跟两儿子一起用了。 温婉这么忙了,最先不满的就是明瑾了。加上翎昸一天到晚地跟在温婉身边,明瑾越发的不满了:“哥,为什么表哥可以跟在娘身边,我们却不能。”以前娘就只宝贝着他们,都跟他们一起。现在却不一样了。出去一趟咋变化这么多。 明睿也不能告诉明瑾,娘不带他们听政是为他们好。但是这些话说了明瑾一下也弄不懂。 明瑾见着明睿不说话,心里越发的不满了:“为什么翎昸表哥可以,我们不可以。不成,哥,明天我们也跟娘一起。” 明睿头疼地摸着额头。无奈之下将这件事跟温婉说了。温婉想了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明瑾说,最后跟方先生提了一下。这君君臣臣的,温婉担心她这个等级观点不强的人跟明瑾越说越迷糊。到时候让明瑾没了等级观念,可就是将儿子害了。还是让方先生跟明瑾说比较好。 不知道方先生如何说明瑾,总之明瑾之听了就没跟温婉提着要跟在身边。不过还是不满,都在一个家里,却见不着温婉的事。 温婉无奈安抚明瑾道:“等娘忙过这阵子,到时候天天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糕点,你说好不好。” 明瑾同意,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明瑾天天问着皇帝舅公什么时候回来,爹什么时候回来。皇帝舅公回来娘就不忙了,爹回来,那是他盼望了许多年的事。 明瑾是见着温婉一次就问一次“娘,爹什么时候回到京城啊。怎么还没回来啊。娘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温婉每天都很忙碌,再面对同样焦虑的明瑾,温婉心里有时候也急躁了。谁能抵挡得住一天要问三次。温婉的耳朵也要起茧子了。加上前面事情一堆的,温婉是忍耐再忍耐,才没开口训斥明瑾:“儿子,再有三天你爹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想怎么着都成。” 明瑾看着娘无奈的样子,委屈地低着头,低声抽噎着。明睿笑着说道:“娘,弟弟也是想早点见着爹。”明睿私底下也劝了明瑾很多次,但是没有用。劝慰丝毫不能平复明瑾的焦虑。 温婉看着委屈的明瑾,将明瑾抱在怀里:“乖了,你爹很快就能回到京城了。再忍忍,很快就到了。”顿了下后内疚道:“都是娘的不是,娘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等你皇帝舅公回来了,娘就不这么忙了。到时候一定跟你们爹好好陪你们。”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当父母的不称职。他们夫妻亏欠两个孩子甚多。 明瑾也不是不懂事,只是每天都见不着温婉,又想着爹了。听了温婉的话,搂着温婉的脖子:“我就知道娘是最好的。娘,等爹回来,我们就去庄子上度假好不好。” 这个可不是温婉所能答应的:“今年恐怕不成。娘手头上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半年是做不完的。不过娘答应你,等忙完了就带着你们去度假,好不好。”温婉没说去远地度假。因为这个没个准数。温婉不确定皇帝是否会放了她跟白世年。万一又抓来当牛使也没办法。温婉现在对皇帝又一种无力感了。 明瑾从善如流:“好,娘要说话算话。到时候你跟爹带我与哥哥一起去明月山庄。我听说那里很好玩。”明瑾还没去过明月山庄,一直都是听祁哲与翎昸说的。 温婉想也不想就应:“成,娘答应你。” 不说明瑾热切期盼,就是温婉也很想念。每天都算着,想着也就在两天到家,心里也高兴,高兴之余又有点担心:“都八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变没变?” 温婉是担心夫妻两人生疏了。 温婉担心实属正常,换成谁,就算是夫妻但是八年不见,再见面不敢保证不生疏呢。恩,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原本最亲近最熟悉的人,又感觉那么陌生。 夏瑶不知道温婉的纠结,笑着说道:“郡主不用担心。将军还是那样,不会变得。” 温婉撇嘴:“还是哪样?现在大齐的百姓谁不知道他惧内呢?若不是他,我能成了大齐第一悍妇。”这可真是冤枉的紧。不就不准他纳小,就这么糊里糊涂让她成为第一悍妇。没道理。 夏瑶也是知道温婉紧张,小心地安慰着。 温婉摆摆手:“你都候在我身边一天了。晚上让秋寒值夜。你回去吧!”温婉想着以后身边就秋寒跟秋水接替。总不能一直劳烦着夏瑶的。夫妻两人总不见面也不是个事。 夏瑶笑着说道:“秋寒跟秋水毕竟是新手。若是郡主愿意,还是让夏影回来服侍吧!” 温婉没吭声了。 夏瑶是知道温婉的怒火:“郡主,夏影这件事是做错了。但是若是再让皇上派遣一个人来,还不若留了夏影在身边。秋芸跟秋娥这一段时间我也冷眼看着,不成。郡主要让他们回去,可是暗卫的人出来,再难回去的。用他们,还不若用夏影呢!虽然夏影有很多让人无法容忍的缺点,却有一天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夏影跟在郡主身边这么多年,从没做对郡主不利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做不利郡主的事。”暗卫的人是见不得光的。现在两个人见了光,就不能再回去了。所以,秋芸跟秋娥退不回去了。要是再要两个,谁能保证再来的会是好的。再者,以后将军回来,很多事情又会不一样。就是秋芸跟秋娥,夏瑶都在想法子打发掉。当然,打发是放出去外面办事,而不是卖了或者说杀了。 夏瑶来到温婉身边以后,是没见过夏影做对不起温婉的事的。所以夏瑶要留下夏影有一点私心,但更多的也是为温婉着想。夏瑶有一点很明白,夏影是绝对不会出卖温婉,更不会做对温婉不利的事情。若是在以前,夏瑶也不会这么建议温婉。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皇帝随着年龄越大,疑心越来越重不说,人也越来越狠了。嫔妃、儿子、孙子,这一堆的都可以放在京城,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若是来个别有居心的,以后挑拨了郡主跟皇帝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夏影再多的不是,凭借这一条都可以抹去。 温婉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这也是她为什么迟迟不能下定决心的原因。因为君心难测。以前白世年在边城她都小心翼翼的,白世年回来她更得小心翼翼。温婉想起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就想着要是在现代多好。不好了还可以移民,去国外。这里哪都去不成。 温婉摇头:“要是她在给我这么来一次,我受不住的。”这次是平安无事,但是再有下一次呢!夏影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她的底线。温婉真心不想留他。 夏瑶知道温婉的顾虑:“郡主,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以后就让夏影负责那方便的情报。将军回来,郡主也有更多的时间,我们这边也可以起来了。”夏瑶的意思,等白世年回来,温婉有时间可以整顿她自己的势力。不用再完全靠着夏影这边。 温婉想了好久还是摇头,也没拒绝,只是说看看再说。这个女人,已经越过了底线,就算真留下来,也是决计不能再重用了。 说完夏影,温婉忍不住说起了冬青:“我真不知道,冬青也是皇帝舅舅的人。这些人也下得去手,若不是我的坚持,怕是冬青也遭了他们的毒手了。”温婉认为暗卫的手段太残忍了。 温婉不知道的是,暗卫跟神机营的人还认为她的手段残忍呢!能想出毒品的法子,不是残忍是什么。 夏瑶对冬青是暗卫的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冬青虽然性子搞怪,但对郡主却是忠心耿耿,这些年将海口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夏瑶没想到,冬青那边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温婉想将冬青调回来:“海口的事,我暂时让东正微去管了。等白世年回来,我想将岛屿的事情交给白世年。让白世年管着,你看如何?”白世年肯定是要卸职在家的。皇帝不想,温婉也得让白世年卸职。若是再担当什么重要的职位,温婉都得担心了。白世年没有公职,那就好好经营自家的势力。 夏瑶对此不由开始担心了:“郡主,那你说岛屿的事交给将军,皇上会不会多想啊?” 温婉轻笑,多想也没办法。这岛屿本来就是给他们家的退路,难道还不能让老公参与的,这也太好笑了:“多想就多想。白世年是早就知道这回事的。找个机会,白世年是肯定要去岛屿上看看的。行兵打仗他比我懂,沿海的情形他也知之甚详。交给他,我放心。”这世上,再没有比白世年更让她放心的人了。温婉决定不仅海口的事务要交给白世年,就是海口的势力到时候要用的话也要给白世年的。以前就有担忧,温婉在经历了天龙一事,更是坚定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岛屿建设迫在眉睫。若是等皇帝回来,情势真不对,那就不仅仅是建设岛屿,而是要最坏的打算了。跑到国外去算了。 夏瑶笑着点了下头:“郡主,等将军回来,你也不用这么累了。”这些年,郡主为了生意,为了将军,为了孩子,不知道多辛苦。将军回来了,郡主也就轻松了。 温婉也不得不感慨:“八年了,终于回来了。都不知道有没有变了个模样呢!”温婉虽然对于夫妻分离这么多年有点小担忧,但却不能否认,有白世年在身边,她不会像现在这么累。毕竟有人跟他一起分担,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夏瑶揶揄道:“郡主放心,保准没郡主这么显年轻。将军看到郡主,绝对会惊艳的。” 温婉忍不住嘴角翘起来。 两百三十六接驾上 在明瑾热切的期盼之中,大军终于回京了。 皇帝提前有圣旨,只带五千人进城。其他的人全部都扎营京城之外。就算是五千人进城,那也是热闹非凡。 温婉领着朝臣去接驾肯定不能带着兄弟两人。带着的都是有品阶有官职,而且没到一定官阶还去不成的。两孩子定然不能跟随。但是温婉又深知热闹的地方也是事故发生的地方。所以是不准明睿跟明瑾去看热闹。只让他们兄弟两人在家等消息。 温婉这会理解皇帝外公当年为什么在白世年入京献俘虏的时候,不让他去。因为,真的非常危险。 明瑾得了消息不可置信地望着温婉,等回过神来就叫起来了:“娘,我一定要去城门外接爹的。”明瑾是想跟着温婉一起去城门外迎接爹爹的。可结果,温婉告知不准去。现在连去街市上等也不成。实在是太不讲理了。不成,绝对不成的。 温婉耐心地解释到:“明瑾,那里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你乖乖在家等爹跟娘回来,好不好。” 温婉明日得带着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等候皇帝的圣驾。皇帝班师回朝,又不是如其他大将军一般。郑重其事还会在京城外扎营等第二天入城。皇帝回来,确定这一天大臣就得在外面等。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进城。温婉其实不想去就知道要受罪,这寒冬腊月的就算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要暖和,但也别这么折腾人吧!纯粹就是虐待。这一场接驾,肯定有不少的人要倒下去,休养几个月了。 明瑾不愿意:“娘,我不要在家等着爹。我一定要去。”说这句话可不是在撒娇,而是告诉温婉,他的态度不容拒绝。 温婉不松口。 母子处于紧张的对决之中。秋寒在旁边看了都着急,可是这个时候又没她插嘴的份。夏瑶则在旁边噙着笑,没有劝说的倾向。 明瑾急眼了,也不管了,脱口而出道:“娘,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拦也拦不住。” 明睿见着温婉面色下沉赶紧说道:“娘,我跟弟弟不跟着你去城门外等候皇帝舅公跟爹。但是我们可以在大军回宫的途经包下一家靠近街道的厢房。到时候我们在酒楼上看着大军,就算有踩踏事件发生,也跟我们没关系的。娘,你放心,我一定看着弟弟。不让他出包厢。等街市上没人再回来,你看这样可好。”明睿觉得这个折中的法子挺好的。若不然,就凭借明瑾的性子,不闹个天翻地覆才奇怪呢! 温婉见着明睿也开口了。没法子了,这表示两个儿子意见一致,一定要去瞻仰他们爹的英俊风姿。否则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遗憾。 温婉想了下,不答应这两小子就会使劲给她磨,到时候等她离开府邸说不定还会想法子溜出去呢!到时候岂不是更危险。还不若就采取这个比较安全的法子。 温婉当下让夏添去定了一个包厢。去的太晚,包厢都给人包完了。最后huā了比往常高出十倍的价格将包厢包下来。 温婉气呼呼地对着明瑾说道:“娘huā了三百两银子定的厢房。从这个月开始,从你的月例银子里扣。” 明瑾不在乎地说道:“我跟哥哥有一年没拿月例银了。也尽够了。”话说确实两人够了。 温婉无语望天。夏瑶掩嘴直笑。 温婉当天又忙碌到半夜,腹诽不已。接驾接驾,接个驾要累死人。千万不要再让她做这样的事情。 温婉一直忙到二更天,去厢房里看着两儿子睡得很好。才回了自己的卧房。温婉上床睡觉之前还嘟囔着:“明天得受一天的罪了。”寒冬腊月,要在路上等着皇帝归来。想想温婉就全身冷。 夏瑶轻笑道:“郡主放心,不会让你受什么罪的。”哪里就如郡主说的这么辛苦了。 温婉往日里在私底下跟皇帝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样。但是在人前,规矩礼仪没错过半分。也让人挑选不出毛病出来。以前就如此,现在温婉得罪了朝堂之中的言官,更是小心谨慎。 第二天天刚刚亮,温婉就起来打拳。打完拳,陪着两个孩子用了早膳。接着回屋子换上正装。 温婉这次接皇帝,必须穿朝服,温婉是准备尊贵郡主的朝服,没准备装摄政郡主的服侍。温婉还是不想让人惦念着她摄政的事。 这日一大早,夏巧就给温婉梳妆,今日是必须着品妆的。夏巧给温婉梳着高髻,高髻之上插着重达三四斤的首饰。就这还是精简后的重量了。若是按照标准来说,戴的首饰最少也要六斤。温婉很少这样齐整地佩戴。但是今日不一样,不想佩戴也得戴。 梳妆完毕,温婉感觉整个人都要压下去了。心里叫苦,可是不戴又不成,这是规矩。她这个领头的总不能不着正装吧!温婉摸着酸涩的头:“这脖子都要压断了。告病也不成。” 夏瑶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你这样想。等皇上回来以后,你也就不用这么忙了。你说对不对。” 温婉扭了下胳膊,想了下还是让夏巧再精简精简,戴这么多这么重的首饰一天,保准明天起不了床了。 夏巧让人将首饰匣子寻出来,琢磨半天。倒腾一番还是有效果的,看着也是满头的朱钗,但是重量却是比刚才节省了不少。至少温婉觉得舒服了许多。 温婉很早就知道,古代女子着大品妆是多么麻烦的事。往日都是精简,今天又这么倒腾一下。一看,都八点多了。 明瑾见到温婉的时候,都有些吃惊。这还是明瑾第一次见到温婉这么正式的着装:“娘,你这样真好看。” 为了验证明瑾说的是对的,明睿也点头:“恩,娘这么穿,真的非常漂亮。” 被儿子夸赞漂亮的温婉,自然是满脸的笑容。只是没给她更多的时间与儿子说话了。因为外面的大臣都在郡主府外等候了。 温婉在辰时末(早上九点)带着文武百官去了城门外守侯着。本来礼部尚书请了司天监算了好时辰,说是早上八点。 可问题是温婉想晚点去,准备十点去呢。根据温婉得到的消息,皇帝大概正午十二点左右到。那么早去,温婉可不想吹风。后来司天监说九点的时辰也是极为好的。十点是肯定不成,于是就定九点。 温婉带着大臣前往城外等候皇帝。 夏瑶没跟着温婉去城门外,而是领着明睿跟明瑾去了定的包厢里。在包厢里等着归来的皇帝舅公跟他们爹。 温婉带着文武百官到了城门外,大概是十点。迎接皇帝的礼仪还不能差。一行人站在官道上,吃着冷风。 温婉望着天空,也还好,老天够意思,今天没下雨,出了太阳。可城门外的风特别的大,又是腊月时的风,风吹在脸上仿若刀子一样刮得人生疼生疼的。 温婉穿的相比下面大臣可要厚多了。里面穿得暖暖的,外面还披了一件大氅。温婉站在寒风之中,吹着冷风,还要保持端庄的礼仪。温婉心里都成黄连了。 温婉还算好的,披的大氅很保暖。这大氅是温婉特别让夏巧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了。当年皇帝外公赏赐给她的,据说缝制这样一件大氅需要三四年,很多顶尖绣娘。东西确实好东西,站了半天,温婉除了觉得腿麻外站着受罪,其他都还不算差。其他大臣就没这么幸运了。站了不到半个时辰,有的大臣面色已经开始发白。 夏影走过来传递消息,明目张胆地将热乎乎的赤金小手炉给温婉暖手。温婉也没顾忌那么多,放在怀里取暖。 温婉转身望着朝臣之中,有些人都冻得面色。温婉坏心眼的想着,想来今天过后,又有不少的人得在床上躺个三五月了。温婉倒是很想发发慈悲让大家喘口气呢!可问题是,没这个先例呢! 传过来的消息有点不准确。到了正午,大军还没到。温婉心里腹诽,不提前就不说了,还延后。不知道腿麻了呀!这寒冬腊月的,站久了会得风湿的。 夏影小声说道:“郡主再忍忍,还有两刻钟就能到了。” 温婉心里腹诽,面上半分不显,平淡地点着头。就在温婉耐心用尽,快要支撑不住得时候,终于看见大军了。人没看到,先看到那面威风凛凛的大旗。 前面是大军,接着是御林军。温婉等了半天,都没见着皇帝。当下就郁闷了。搞什么搞,就不能快点。 白世年也在大军之中。他是一早得到消息,温婉今天会带着朝臣来接驾的。若不是皇帝不准许,昨天晚上他就想先回家了。今天一大早就盼望着,盼望到现在还没见到温婉。白世年看着前面无数的人过,心里都嘀咕着,皇帝的排场也太大了。 皇帝说带五千人进城,但是现在却是十万大军的。前面的先锋军就要两万。轮到他们,有的等了。 叶询乐呵呵地说道:“将军,是不是很想见到郡主呀?若是这么想的话,到前面去。很快就能见到郡主了。”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叶询:“你是不想成亲了,对吧?”竟然敢取笑他。有这个资本不。 叶询立即闭嘴了。( 两百三十七接驾下 皇帝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铠甲,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大氅,骑贽头墨色的高头大马,英气勃发,威风凛凛。温婉咂舌,这去了一趟边城没给累憔悴老了几岁,反而年轻了许多。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倒像是个三十岁的年轻人了。 不容温婉多想,皇帝到了面前。温婉带着文武百官齐齐跪在地上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婉与大臣的话落,跟着的大军,所有的士兵一起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耳欲聋。 温婉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宏观的场面。一下都忘记做什么反应了。还是在身边夏影的提醒之中回过神来。 皇帝从马上下来。走到温婉面前,扶了温婉起来。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来对着文武百官说:“众爱卿平身。” 温婉给皇帝展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标准的笑容:“皇帝舅舅,你终于回来了。”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再不来,她不仅腿要麻,估计肚子也得唱空城计了。恩,还有那一堆的破事也可以交付了。 皇帝看着穿着一身金黄色宫装的温婉,满身的珠翠。着装上没有任何挑剔的,但是皇帝眉头皱得紧紧地:“怎么瘦了这么多?”看着比他离京瘦了一大圈了。圆润的脸都不见了。书信上温婉天天叫累,但是见到暴瘦的温婉·才知道温婉所言非虚。 温婉很想去车上暖和暖和:“皇帝舅舅,我们回宫再慢慢谈吧!”能不瘦吗?先是宫变,后是处理政务。累得要死人。完了还被人算计,差点被气出病来,没累病只是瘦点已经算是好的了。 白世年在皇帝后头,一眼就瞧见了温婉。看了温婉,眼睛就舍不得离开温婉身上移开一步。 温婉穿着一身金黄色的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梳着高髻·雾鬓插着繁杂的珠簪,雍容华贵。 温婉这次没化浓妆,只薄施粉黛。肌如凝脂,唇若点樱,一双杏眼盈盈如水。再有身着金黄色宫装,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似九天下凡尘的神女。 叶询小声地说道:“这是郡主?怎么郡主八年不见,都两孩子的娘了,怎么看着却比当年离京更漂亮……”记得郡主今年也有二十七岁了。怎么看着这么年轻·好像二十都不到得样子。恩,不过感觉却比八年更有韵味了。 白世年听了这句话看向叶询,眼中射出一把把的刀子。让叶询打了个冷颤,叶询仔细回想刚才的话,没说错什么呀!确实比八年前更漂亮了嘛了,这也吃醋,太小气了。不过叶询还是咂舌,郡主这是怎么长的,逆生长啊逆生长! 叶询这么想着,望着温婉·再回望着白世年,面上有着戏虐之色。郡主越来越漂亮,将军却是越来越老了。恩·头上都有白头发了。两人站在一起都不般配了。这完全就是老少配呀!之前将军就没底气,现在越发没底气了。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白世年看着比记忆之中更漂亮的媳妇。心头也是千帆滋味呀!虽然温婉说自己是黄脸婆了。但是白世年还是从管家那边知道了消息。大管家也好久没见过温婉,只根据传闻之中告诉白世年的。白世年知道温婉不仅没成为黄脸婆,据说生了孩子以后愈发年轻了。白世年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想像之中的温婉还是与现在眼前的人,有差距。而且还是很大的差距。若不是场合不对·白世年真的会问温婉·这样还是黄脸婆。那我是不是成为阿公了。 温婉请了皇帝上龙辇,皇帝怎么可能坐龙辇。难得炫一把的·坐龙辇多没意思。骑马进京才叫威风。 温婉也没拒绝,皇帝回来·皇帝说了算。自己上了八人大轿的金黄色轿辇。温婉一直到上轿,也没一个余光没给白世年。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所想。但是面对温婉的态度,白世年心里一阵的失落。难道温婉真嫌弃自己老了,要不然为啥都不给自己一个眼神。白世年忍不住想着自己头上的白头发,媳妇现在水灵灵的,他却老了。老得媳妇都不认得自己了。 叶询在边上直笑:“完了完了,将军,郡主不认得你了。”其实他也挺佩服温婉郡主的。在这个场合连自己的丈夫一眼都不看。这种态度一般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当丈夫是陌路人,要么是不敢情绪外泄。 当陌路人是不可能的,就算再没有感情的夫妻,妻子也不可能将丈夫当成陌路人。而且将军与郡主夫妻情深意重,虽然现在没刚分离那般黏糊,但这两年也是送这送那,还将自己的心腹送给将军贴身保护。又费尽心思培养了两个孩子。从这些看出郡主还是很惦念将军的。所以,叶询确定温婉是属于第二种,不想感情外泄所以收敛了自己。 叶询心里佩服温婉,都分别八年了,再到朝夕暮想的丈夫还能控制住自己,看都不看丈夫一眼。这得什么样的心性呀!八年了,郡主比八年前更难看透了。不过也能理解,若是连这点心性都没有,怎么能被皇上委以重任,当摄政郡主。 叶询望着很是郁闷地白世年,不厚道地乐呵,你就继续郁闷吧!他是不准备告诉白世年呢!这几年这狠心的家伙将自己挤兑的够呛。又抓了自己的痛脚,现在总算能报复回一点点了。当是利息。 温婉的轿辇,从外面看里面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倒不是刺杀,而是温婉不喜欢让众人仰慕。 夏影在温婉的轿子边上,小声地对温婉说道:“郡主·刚才将军一直望着你。见你没看着他,将军很失望,也很失落。”这次出来,夏瑶跟武星护着两个孩子去了。温婉担心秋芸几个不成,所以将夏影带上了。夏影一直尾随在温婉身边,半步都没离开。刚才也是这个女人没规没距,送这送那的。 温婉面露微笑。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刚才一直有一道炽热的眼神尾随着她。当今天下,能当着众人如此明目张胆地看着她不转眼睛的,除了她丈夫还能有谁。只是现在这个场合·实在不是他们夫妻交流的时候。既然不能交流,还是不要对望了。等的了八年,还差这半天夏影见温婉没吭声,忍不住又道:“郡主呀,将军现在还一直看着这里来呢!郡主,你看,要不要过去给将军说一声呀!”夏影没想通今天郡主怎么了。日思夜想终于把将军盼回来,怎么这么冷淡。看着将军失落难受的样子,夏影很担心将军多想了。 温婉轻飘飘地说道:“不用。” 夏影听都温婉的声音,一下龟缩起来了。 白世年那边见温婉连帘子都不撩起一下心中的失望越来越重了。咳,一直担心的事,难道真的要成为现实。媳妇不仅对自己有怨气,真的嫌弃自己了。 跟在白世年身边的叶询却是如偷腥的猫,一直贼笑不已。将军这是太在乎,所以失去了平常心。其实这事只要细细一想,就不会钻死胡同。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夫妻两腻歪也不好。更不要说现在温婉郡主还是摄政郡主,更要注意影响。 叶询看着面色阴沉下去的白世年,先是偷笑。不过转念想就是再郁闷,将军也就郁闷这半天了。等两人私底下一起就能解除了这层误会。可他媳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娶回家。叶询也陷入了忧愁之中。咳,所以说笑话别人,一旦自己身处其中就该让另外的人来笑话了。 京城路面上都是大军开队,两遍站满了百姓。 皇帝前后左右都有人。倒不担心刺客什么的。 温婉心里感叹,这大冷天的,换成她是宁愿在家里在暖被窝,也不出来受这冻的。可见老百姓的热情难挡啊! 温婉也不想想,老百姓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瞻仰到天颜。这么自豪的事,足够跟他们子孙说一辈子。别说今天出了红彤彤的太阳就算下大雪比大雪更恶劣的天气他们也会过来瞻仰天颜。温婉这么想,是思想观念的不同。 温婉认为那些官员受罪可是有人想受罪都不到这份罪呢! 外面欢天喜地,苏显在家里很是郁闷。他被罢官了没资格去接驾。文武百官都去了,就他在家里等着。有点烦躁。说着让自己接受,但是真要接受,不仅失落还难受。 若是往常,他还会去他爹那里。现在每年一入冬,苏相就去了温泉庄子上了。这几年冬天苏相都在庄子上过。老年人多怕冷,很多老人都熬不过冬天。在庄子上温度高,又有温泉可泡。很适合苏相。别说苏相了,就是宋洛阳一到冬天都被温婉赶去庄子上。宋洛阳也是奔六的人了。这些年四处奔走,落下了不少的毛病。这也幸好温婉在宋洛阳决定留守京城不再外出以后,温婉就吩咐了夏林跟苏氏好好照顾。太医也经常去看诊,两夫人看护着,若不然肯定比现在还糟糕。 苏显有些烦躁,可是他又不比苏相,能去庄子上避冬。长子不在,家里还需要他坐镇呢! 苏护在庄子上比苏显淡然多了,苏护现在堪比温婉,非常注重养身:“苏航如何了?” 下面的人小声说道:“大公子不好。” 苏相显然也没打算继续问。淡淡地说道:“等他吃够苦头了,就知道家里的好了。”说完,大夫过来给他针灸。老了老了,各种毛病都上来了。 苏相不是不知道孙子现在肯定很惨,命令是他发出去的。但是既然要掰正过来,就必须下狠心,而且要下得彻底。小打小闹是决计不可能让苏航回心转意。这次他就下了狠手,相信苏航接受了这次的教育,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再回家,一定能改头换面支撑门庭的。 苏航此时不是如下人所说的不好,而是惨不忍睹。薛茗凝不相信苏家真的会放弃苏航,所以动了小心思。特意去寻苏航归家。出门的时候,薛茗凝都是带了玮冒的。 只是出门多了,难免出意外。一次玮冒落地,当时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小镇上什么时候出现这般如仙女一般的美人。当下看到的人都以为是仙女下凡呢! 薛茗凝的美貌,一下散播出去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薛茗凝的美貌传扬出去以后。一时成为镇上最热门的话题了。 这也不能怪小镇上的人没见过什么市面。薛茗凝本就长得极美,连温婉都夸赞此女长得漂亮可想而知样貌有多好了。另外薛茗凝是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气质极为出众。礼仪就更不要说了。做出不规矩的事,但是学的礼仪却是很完美的。 薛茗凝的美貌传扬出去以后,就龟缩在家里不出门。但是在这里可不是在苏家。若是在苏家就算美貌传扬出去,也没人敢动歪念头。这里两人就是无根的浮萍,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还不任人揉搓。 薛茗凝很快就被人惦记上了。而且还是镇上最富有最有势力也最无奈的的人惦记上的。此人姓李,众人叫李大官人。 苏航无权无势在这里属于小人物一枚。相反,李大官人是这里的地头蛇。有一句俗语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不要说苏航只是文弱书生一枚。李大官人想要得到薛茗凝,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人家也是先礼后兵。先出银子,打算买了薛茗凝。 苏航为爱抛弃了一切。哪里会为银子卖了自己的妻子。但是被地头蛇惦念上了,明的不成,自然是有阴狠的法子让你屈服了。设计了一个漏洞百出的陷阱诬陷苏航。接着明目张胆地将薛茗凝抢走,要让薛茗凝给自己当第七房小妾。 苏航跑去要人,结果被打了个半死,当破烂一样扔出李府。李大官人在这里是土皇帝谁也不敢得罪。不过住在破庙里的一个积年的乞丐发了善心,救了他。没这个老乞丐,估计苏航就要冻死在路上了。 老乞丐将讨来的发馊的饭菜分给他一半将破棉絮分他一半。这才没让苏航冻死饿死。 养了一个多月,身上的伤养好了一些。苏航击鼓鸣冤。击鼓有什么用,镇老都听李大官人的。苏航连镇老的人都没见不着,就被暴一顿,关入了监牢里,坐了大半月的牢。 苏航被关在监狱之中以后才知道,没了家族的庇护,他什么都不是。连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能轻易将他置于死地。 关了大半个月众人见着他实在是没油水可捞关着也是浪费粮食,就将他放了出去。 出去以后·苏航想尽办法,寻了机会见着了薛茗凝。见到薛茗凝的时候·苏航请求薛茗凝跟自己走。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若是温婉在这里,肯定要说她错怪苏航了,苏航真的是一个痴情种。是真爱。百分百的真爱。 薛茗凝在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有所动摇了。薛茗凝原本以为,苏航被一个小小的土财主欺负得这样,人都快死了。苏家的人肯定要出来了。可是让她失望了是,就算苏航眼看着要被打死,也没见到苏家的人出来。如今苏航都沦落为乞丐,苏家的人也没个影子。苏航还沦落成乞丐,还要带自己走,能去哪里。 这一个多月,李大官人并没有沾薛茗凝的身。倒不是李大官人不愿意,而是薛茗凝以死相逼。若是李大官人用强,她就死。 李大官人开始想用强,薛茗凝果然用簪扎自己。李大官人被逼无奈,只好答应给她时间考虑。这么美的美人死了他也舍不得。所以这一个多月安然度过了。 若是温婉在此肯定要嗤之以鼻,笑薛茗凝太天真了。像李大官人这种没有底线的人,看见漂亮女人就要抢的土匪,若是没有什么外在原因,怎么可能会给薛茗凝时间。明的不行,不会使暗的。想要占据女人的身体有的是法子。下春/药/迷/药什么的多的是法子,难道薛茗凝抵挡得住。 不过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薛茗凝自认为美貌无边·是个男人都舍不得。 薛茗凝还没回答苏航,李家的人冲了进来,暴打了苏航一顿。还将苏航的一双腿给打折了。然后又扔了出去。 老乞丐寻了过来,背是背不动了,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辆小推车,将他带回到破庙里。苏航回去以后发了高烧。 高烧退后,苏航有一段时间还处于浑浑噩噩之中。等彻底清醒过来,看着自己被夹住的双腿。当下悲凉地叫着:“我的腿,我的腿……” 老乞丐安抚着他说道:“别担心·你的腿没事。老叫花子经常被人打,研制出一道法子。养个三五月就能好。” 苏航不相信。老乞丐对于他不相信也没办法。只是让他等着看。苏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老叫花看着苏航这个样子,试探性地问着:“我瞧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贫苦人家出来的孩子。既然是大户人家的,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难道真的是与人私奔的?”瞧着苏航的样子,决计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加上传闻那女人貌美如花,很可能就是镇上传闻那样,私奔出来的男女。 苏航不吭声。 老叫花摇头:“女人啊,最是无情无义的东西啊!你知道我老叫花是如何沦落到今天这地步吗?想当年我家也是万贯家财,良田千亩·可我为了一个女人,最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完,陷入了回忆之中。 苏航忍不住问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嘛,都有好奇心。 老叫花无悲无喜地说着当年的经历。无非就是爱上了一个青楼的花魁,因为那个青楼女子说不做妾,为了娶这个女人。他舍弃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要与娶那个女人进门。 妻子求着他,他当时就急眼了,坚持要和离,不和离就休妻。妻子最后什么都没要,只求让孩子跟着她走·他为了能顺利娶了心上人进门,答应了妻子的要求。哪里知道娶进门的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一直想要谋杀他·好谋夺了他的家产。没死成,侥幸留了一命。但是那个女人却卷了他所有的家财与那奸夫逃走了。 苏航震惊万分地看着老叫花:“你,你竟然会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不要自己的结发妻子?连孩子都不要了?”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太让人吃惊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人都有啊!真正的让他大开眼界。 老叫花子苦笑道:“是啊,这是我的报应。我妻子没改嫁,含辛茹苦地将孩子养大。我没脸去见他们,只有偷偷去看他们。人啦·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你·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连自己的父母家人都不要。最后也落得个跟我一样的下场。” 苏航当下反驳:“不是·凝儿不是这样的人。” 老叫花冷笑道:“不是这样的人?那是怎样的人?若是个知礼的人会跟你私奔?若是个知礼的人,明明知道自己貌美如花·露了真颜定然会惹人注意了。可她偏偏到大街上招摇过市。也就你这个愚笨如猪的人才相信此女是什么冰清玉洁。其实跟当年的那个蛇蝎心肠的花魁有何区别。” 苏航大吼,不准老叫花说薛茗凝的坏话。 老叫花怜悯地说道:“我当年也是鬼迷心窍,以为她是真心爱慕我,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可最后却是落了个连儿女都不敢相认的结果。年轻人,我只是不希望你走了我的老路。错了,想后悔都没地找去。” 苏航摇头,喃喃说道:“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凝儿不是这样的。” 老叫花看他这么可怜,一般人肯定要生出怜悯之心。可惜老叫花却没什么怜悯之心的。只是笑着说道:“你若是不相信。就等着看。这个女人肯定会成为李大官人的妾室的。到时候你成为乞丐,人家过着富家奶奶的生活。那时候你就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 苏航拼命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实也正如苏航所想的,薛茗凝怎么可能是真心愿意委身给李大官人。李大官人长得虽然不说难看,但却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镇上是最大的富户,但合起来其实也就一两万两银子,这点银子薛茗凝如何看在眼里。薛茗凝之所以要时间,无非就是暗地里派人去送信了。寻求人来救她。可惜,这点小心思瞒得过李大官人,却瞒不过有心人。送出去的信给拦截了。 李大官人在得到薛茗凝寻人求助,不管结果如何,先得了美人恩再说。当天就给薛茗凝下了药。 两百三十八焦虑 明睿跟明瑾所在的酒楼,在京城也是很有名气的,排名前三。温婉虽然说花费了十倍的价钱,但若是没这身份,别说十倍,就是二十倍甚至再多都谈不到。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酒楼一共三层,明睿跟明瑾在第三层靠近街道的包厢。这个靠街市的包厢外面还有一条廊道。正好可以站在走廊上看外面。 明瑾不时跑到走廊上去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大军的到来。明瑾都在屋子里打转转了:“哥,怎么还不来呢!急死人了。”越是心急,越是觉得分分秒秒都难熬。爹啊,马上就要见到爹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过爹呀。怎么可能不着急呢!不过哥哥,是不是太淡定了。一点都不着急的。真是的。 明睿对于快要见到爹表现得比较淡定。他已经预料到要等多长时间,所以随身带了一本游记过来。 明瑾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明睿靠着椅子,老神在在的看书。淡定的连夏瑶都看不过眼。能看得过眼吗,两孩子一比,夏瑶都忍不住摇头,明睿样貌是像着将军,但这性子却是与郡主如出一辙。至于明瑾的性子到底是不是像着白世年,夏瑶就不知道了。夏瑶对白世年,也不是很了解。至少小的时候是不了解的。 明瑾看不过眼明睿的淡定,跟哥一比,他显得好逊有没有。明瑾不甘心显地摇着明睿的胳膊:“哥,你别看了成不。别看了,哥,要不我们出城就等好不好。”他是真的等得不耐烦了。想着爹现在可能在城门口,他就想飞过去了。 明睿望着明瑾,面色非常平静:“再闹我就带你回家了。”明睿的威胁那是有相当的杀伤力。要知道当日温婉可是不同意的,是明睿打了包票才成的。这句话成功地让明瑾偃旗息鼓,不敢再闹了。 夏瑶见着明瑾如霜打了的茄子,笑着说道:“明瑾,再等等。应该快到了。”这肯定有个时间差的。说了正午到,最后也就延迟半到一个时辰了。现在正午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明瑾不再向外望,但是却开始缠着明睿了:“哥,别看了成不成。陪我说说话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带有点撒娇的意味。 明睿这才放下手里的书本:“想说什么?”这句话可以显露出,明睿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人。 明瑾却不在乎这些,他现在是需要明睿配合他,让他分散注意力。跟明睿说话,其实就是他在说,明睿在听。 两兄弟正说着话,外面的侍卫过来说着大军已经进城了。马上就会从这里路过。意思是让两兄弟做好准备。明瑾刷刷地跑到外面的走廊去。可是伸长了脖子看,也没看到半个人影。 夏瑶笑着说道:“大军刚入城,还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等会就到了。”让明瑾多点耐心等待着。 温婉在叫轿撵里听着外面百姓的欢呼雀跃,高呼着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看着皇帝志得意满的神情,面上是带着得体端庄的笑容,心里却腹诽不已。叫万岁又不是真的能活万岁。 温婉相比可后面跟着的大臣好许多了。至少轿撵里面还是暖和得很,还有热茶糕点。比在外面还在吃冷风的大臣强多了去。 白世年一直看着温婉的轿撵,发现温婉连头都没探出来过。心里有着失望,也有着欣慰。恩,他媳妇是讲规矩的人。白世年暗卫自己估计刚才温婉是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什么(你终于真相了)。 明瑾等得都认为侍卫骗他,正要开口训斥人的时候,终于看到举得高高在上的大旗了。很快,乌压压的一众人过来了。 明瑾大声叫着:“哥,哥,来了。来了,哥,你快出来呀!”见着屋子里没啥动静,明瑾跑进屋子拉了明睿出来。 明睿其实不是不知道大军到了。但是这大军前面有开路的,后面有先锋军,御林军,中间才是皇帝舅公。不着急。 大军从他们不远处的大路上过,明瑾看不着,人太多了。于是拿了望远镜朝着大军看去。这种望远镜是经过改良的,温婉特意让明瑾带着的。就怕人多,路程远看不着。 明瑾看着大军里的人,扫射一圈,最后落早正中央的一行人中的一个:“哥,看,穿着金色铠甲的是皇帝舅公。” 说完,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哥,我看到了爹了,哥,我看到了爹了,哥,那个坐着高头大白马、穿着银色铠甲的人是爹,肯定是爹。哥,娘说爹长得可像你了。哥哥,那是爹,那一定是爹。” 皇帝的铠甲都是镀金的,所以在阳光照射的特别的醒目。白世年穿着的是一身银色的铠甲,也一样醒目。其他人的铠甲都不是这两种颜色,极好区分的。一眼就能看到。 明睿听着明瑾的大呼小叫,头上一群乌鸦飞过。什么叫穿着银色铠甲的人跟他长得像。应该是他长得像穿着铠甲的人,恩,长得像爹才对吧。明瑾激动都本末倒置了。 夏瑶跟武星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面上也都是笑意。明瑾一高兴起来,就没个分寸,他们已经习惯了。 明瑾说完以后,还没待众人回答,又高声叫着说道:“哥,哥,爹看到我们了。爹看到我们了。爹知道我们在这里了。”明瑾激动得小脸红扑扑的。 白世年这哪里是看到他了。只是习惯性地扫射了周围一圈。白世年这么做,是防备着。怕万一周围有刺客什么的。 夏瑶望去,笑着说道:“明瑾眼光真好,穿着银色铠甲的就是将军。明瑾,要不要跟将军打个招呼。”他们带足了人手,就算被人知道了也不担心有什么意外。 明瑾听了这话赶紧扯了嗓子喊:“皇帝舅公,爹,我们在这里…………” 大军几千人,将士穿的都是靴子,哐当哐当地脚步声能将任何的声音盖出。明瑾的声音再大,也将他的声音压下去了。 明瑾不甘心,朝着他爹挥舞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大声地叫着“爹,爹……”就算明瑾的声音很大,可惜在这当口还是听不见。 明瑾的意思是让众人跟着他一起叫。明睿第一个拒绝:“这像什么样子。不成。”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叫着,明睿是坚决不做着丢人丢份的事的。 明瑾拗不过明睿。 夏影是知道明睿跟明瑾在哪里等候的。望着酒楼上蹦蹦跳跳的明瑾,夏影笑着悄然挪到了白世年那边去。 白世年见着夏影,以为是温婉有话带给他呢!没想到夏影却是跟他打了招呼以后,笑着指着明睿跟明睿的方向说道:“将军,大公子跟小公子在跟你打招呼呢!” 白世年顺着夏影说的方向望去。果然见着不远处的酒楼上,有两个孩子。一个孩子挥舞着手拼命对着他这个方向叫着。还有一个孩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他。 隔的有点远,白世年不大看得清楚。不过夏影说了是他两个儿子,那肯定没错了。当下朝着两孩子点了下头,表示他知道了。 明瑾在望远镜里看着白世年的动作,一下就好比吃了兴奋剂,激动得恨不能现在扑到他们爹身上去:“哥,爹听见我叫他了。哥,爹跟我们打招呼了。” 明睿望过去,啥也看不到。这算什么打招呼,是不是表错情了。明瑾见明睿不相信,将手里的望远镜给了明睿。 明睿接了明瑾手力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那男人,恩,他爹,此时也是笑脸吟吟地朝着他们点头。恩,夏影姑姑正站在爹身边呢。应该是夏影姑姑告诉爹他们所在的位置。看来明瑾没表错情,。 明睿还没细看,望远镜又被明瑾抢走了。明瑾转了一圈,没见着娘。就看见一金黄色的轿:“娘也真是的,做什么躲轿子里呢。害得我都看不到娘了。哥,娘怎么不跟爹一起啊?”爹跟娘都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现在见了却不一块呢! 明睿笑着摇头,这个场合爹跟娘哪里能一起。但是这个跟明瑾也解释不清楚。其实不是说不清楚,而是明睿不想说。等到时候明瑾自然就懂了。 叶询望着两处的两个孩子 “哈哈,将军,虎父无犬子,瞧这长相,这洪亮的声音,将来必定能继承你的衣钵。” 这完全就是瞎说的。虽然他们都猜测两孩子在叫爹,但是周围那么吵哪里能听得见明瑾的叫声。至于样貌,倒是能瞧个大概的体型。 白世年看着远处的两个儿子,感叹道“当年去边关的时候,还在他们娘的肚子里。一晃,八年过去了。这会都这么高了。” 这八年,其实他也想儿子想得厉害。可惜,再想念也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两儿子。现在终于回来了。 白世年边骑着马边再回头,看着楼台上的两个儿子他也是心热不已经,真想上去看看他俩儿子啊。可惜皇帝在前面走着,他不能中途离场呢! 两百三十九父子相见 一路上很太平,并没有温婉所想象的刺客出现。大军直接到皇宫,皇帝带着温婉以及文武百官进了皇宫。去了文德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温婉没站在宫殿下面,而是跟着皇帝一起上去,站在宫殿上方,温婉站的位置,是太子听政站立的地方。 皇帝按照惯例说了一些官方的话,然后大手一挥,文武百官终于解放可以回家了。 好些人是一出了皇宫,立即缩在轿子里成了一团。还有的回家直接就是请大夫的。因为皇帝炫的这一把,坑苦了不少的人。不过也只有温婉敢出言抱怨。 温婉很乖觉的留下来了,很多事需要她给皇帝汇报一下。从今天开始,她这个摄政郡主的名头可以消除了。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这么一阵倒腾,早就过了饭点。温婉不饿,因为轿子里是准备了糕点的。她吃了一点垫肚子,若不然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皇帝让白世年也留下与他一起用午膳。 白世年本来一肚子的话想对温婉说。但是有皇帝这个超级灯泡在,加上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白世年啥话都不好说啊!只有低头吃饭了,可是这饭菜的滋味真不好,勉强吃了一小碗饭。 相比白世年的食不下咽,温婉吃得很优雅,而且吃得不少。温婉刚才怕饿着,吃了糕点,但是糕点只是垫了下肚子,现在得吃饱。填饱肚子后还有一堆的活等着做,没力气可不成。 白世年看着温婉专心致志地吃饭,同样的饭菜,媳妇吃得那么美味,他却形同嚼蜡。心里滋味莫名。 皇帝看着温婉好像没当白世年在场一般,可白世年那眼睛却是时不时地看着温婉。皇帝嘴角噙着笑,看着这小两口也有意思的。 一个不带掩饰的,一个是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皇帝想着八年前的温婉,那是相当的高调。就差叫出来,他们夫妻恩爱了。八年了,温婉也终于长进了。 本来皇帝班师回朝,怎么着也得休息一两天。可惜皇帝很想知道京城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详细经过。恩,确切地说是要接受朝中的政务过来。温婉知道皇帝的意思,其实很想说,皇帝就是一个劳碌命。歇不得,一歇骨头就痒。当然,皇帝劳碌命,她也跟着倒霉。想休息都没得休息一下。 用完膳,皇帝留下了白世年与温婉。他先行先去了御书房。皇帝也是想让温婉夫妻两人说会话。毕竟看着白世年眼巴巴的模样,皇帝也不好太无情了。 皇帝这也算是大发慈悲,终于让夫妻两人可以单独说话了。可是皇帝的大发慈悲,温婉却并不买账。所谓的单独也不保密呀!周围还有不少的宫女太监,皇帝可以当他们为空气,她不能呀! 白世年等皇帝走开以后,就走到温婉身边。小声地说道:“媳妇。”白世年见着温婉看着自己,却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点难过。刚才一直给自己安慰,温婉是为了规矩。那现在温婉的表现,白世年心底有着不妙的感觉。从城门口到现在,温婉不仅没对自己说一句话,还一个眼神都没有。之前还可以说顾忌外人在场,温婉要保持形象。可现在周边都没人了。温婉对他还是冷冷淡淡的,白世年心里好受才奇怪了。 温婉哪里是不想跟白世年说话,只是她怕自己失控。就在城门外,她就极力压制住看向白世年的冲动。怕看了,压制不住。然后想要跟白世年好好说会话。可是再这样的场景下不成啊,那么多人,得保持形象。温婉现在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那是相当的注意了。往日里可以嚣张跋扈,这个关口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温婉望着白世年焦虑的神情,笑着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切等回家后再说。”温婉此时也恨不得跟白世年一起回家。可是皇帝的态度很明确,需要她汇报政务。不忙到晚上是不可能了。 温婉心底的郁闷一点都不比白世年少,皇帝真的剥削劳动力呀!比现在最苛刻的老板都没人情味。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得今天说。只是温婉比白世年更能收敛自己的情绪。让人看不出来她急切的心态。不明所以的白世年以为温婉因为八年不见,对他陌生了。 这也不怪白世年。这两年温婉给他的信件越发的少了。以前写信每封信都有十几二十多页,每个月都有两封甚至最多的时候有四五封信。这两年呢,两三个月才有一封信,一封信也就寥寥的几句话。管家去信说郡主除了忙碌生意,其他时间全部都放在孩子身上,白世年也愿意相信温婉。可那都是强装的。内心他是一点都不平静。这会温婉的态度有如此怪异。能不让白世年心里忐忑不安吗? 这也是白世年心虚。他内心一直觉得亏欠了温婉跟两个孩子,底气就不足。加上温婉现在地位一跃云端,心里更是没底气了。 白世年对皇帝未尝没有怨言。他们夫妻都八年没见了。有事不能明天说。非得要今天将事情交代,上吊还得让人先喘口气呢!就不能让他们夫妻好好说说话,都回京城了有必要这么急切嘛!但是白世年也知道,皇帝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不是他能反驳得了的:“那我等你,等你忙完了一起回家。” 温婉听到回家两字个,心口一颤。不过还是摇头,但是声音却轻柔了:“你也知道这几个月所有的事都是我在处理。皇帝舅舅现在要接手,那些事肯定都得问着我。你先回去见见孩子。两孩子盼星星盼月亮才将你盼回来,都希望早点见到你。等酉时你再来接我。我回家用晚膳。”皇帝再不讲人情,晚膳她是一定要回家去吃的。若不然,她就甩袖子走人。真当她是没脾气的人呢! 温婉清楚皇宫四处都是人,都是眼睛呢!温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八年都等了,难道还怕多等这半天。笑得很得体:“赶紧回去吧!”咳,她就说不喜欢皇宫呢!若是在自己家里,怎么着夫妻也得来一个深情拥抱呢!哪里像现在这样,夫妻一点亲密的动作都做不得。温婉对皇帝的苛刻心里腹诽不已。 皇帝身边的太监孙公公过来,跟温婉说皇帝在等着她。温婉点头,让白世年回去:“回去见了孩子再过来接我。”说完就去了御书房了。 明睿跟明瑾是一直等到街道上的人都散了,夏瑶跟武星才带着他们回家。 一路上明瑾的嘴就没闲过。:“哥,爹真的跟你长得很像呢?”八年了,长这么大终于见到爹了。明瑾还没从兴奋之中回过神来。 明睿摇头笑道:“你呀,是我长得像爹,不是爹长得像我。别再说错了,到时候爹会不高兴的。”明睿其实心里也稀罕了,儿子长得父亲不稀罕,但是他跟他爹,还真的很像呢!一般人说像,也就四五分相似。他跟爹却又六七成相似。 若是温婉在这里,绝对要说不仅这样貌相似,就是这神态,恩,面上的表情也基本相似。一父子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的。当然,明睿现在还没白世年的气场。 明瑾并不为自己说错话而懊恼,只是嘟囔着道:“哥,为什么我就长得像娘,不像爹呢?”像娘一点都不好。总被哥说成是姑娘,若是像爹,就不会被说成像姑娘了。 明睿含笑着说道:“成,等晚上你去给爹娘说。”自从明睿说了明瑾爱哭爱闹像个姑娘。明瑾就将这个缺点归咎在娘身上了。不过明睿承认,明瑾这个想法是对的。明瑾爱哭这点绝对是继承了她娘。 明睿若不是有上辈子的想法,绝对会得瑟地表示,他继承了爹跟娘的所有优点了。 两人一回到家,立即吩咐了夏娴秋五两个准备丰盛的饭菜。今天要给爹洗尘接风。 夏瑶也不说明瑾,由着他倒腾。若是不让明瑾倒腾,又不能安宁了。不过接风洗尘这几日是肯定不成的。得等郡主忙过后才成。 白世年回去的路上,神色不大好。白世年身边的侍卫阿猛心里也是在埋怨着皇帝太不近人情了。怎么着也该放了郡主跟将军一起回来。就这样,真是不人道。 别说皇帝了,就是他们这些身边的人都是看着自家将军眼巴巴地看着郡主。眼睛都不带眨巴的。可郡主愣是不瞧自家将军一眼。真是够狠心的呀! 一行人走到半路,阿猛突然问道:“将军,我们是去将军府,还是去郡主府?”这是一个难题。孩子到底是在将军府里还是郡主府里呢!恩,应该在郡主府内吧! 阿猛的话一落,身边的人都憋笑了。这还是需要问的吗?这是故意让将军出糗的吧! 阿猛的话若是在其他场合,那肯定是没问题。只是现在,谁不知道郡主现在是摄政郡主了。孩子也都在郡主府。折耳猫问,不是说将军惧内嘛? 白世年身边贴身跟随的高秦跟高山却是冷冷地看着阿猛。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就选上了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侍卫。 白世年猛瞪了阿猛一眼。 叶询呵呵直笑:“这还用问。这么大冷的天。两个公子肯定是在郡主府内了。”相信谁都能看出将军心情郁闷了。也是,被自己媳妇当成无物,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能不郁闷嘛!不过叶询才不跟白世年解释呢。让他多郁闷一会也是好的。 温婉等白世年走后,才回到御书房。现在折子都已经搬回到御书房了。温婉手里还有一些折子,但是主要的事务温婉准备现在移交。 皇帝见到温婉笑着说道:“怎么不跟白世年多说两句话,这么快就回来了。”他瞧着都觉得白世年可怜。偏偏温婉却无动于衷。 温婉嘟囔了一下嘴,显示自己的不满:“回家说也一样。他都能狠心抛却妻儿在京城八年,还差这一天。”白世年在边城呆了八年,这其中皇帝也要负一般的责任。温婉肯定不能说皇帝不仁道了,能说的只能是白世年。 皇帝今天心情是很好的,确切说皇帝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回来以后,气色好了许多。所以也忍不住为白世年说好话:“这些年白世年也不容易。你就多包容包容。”白世年在边城能忍受八年的寂寞,真的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得到得。至少皇帝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温婉冷哼了一声,但是她也不想放什么狠话。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说得太过就不好:“不说这个了……”温婉与皇帝谈起了政务。 皇帝也知道温婉是死鸭子嘴硬,他对于夫妻两人的关系倒是没什么担心。若是温婉不惦念白世年,也不会隔三差五送东西过去了。还有两个这么好的孩子,一家人肯定和和美美的。 明瑾在酒楼上当了长颈鹿。现在在自己家门口当了长颈鹿了。脖子都酸了,还没见着人。 明瑾左等右等,等不着自己爹跟娘回来。突发奇想道:“哥,你说爹跟娘会不会先回了将军府了。” 明睿翻了一记大大的白眼给明瑾。以前就觉得明瑾有点娇气。现在发现明瑾有时候还有点傻。偶尔冒出一句傻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明睿很快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很幼稚,立即收住了。跟明瑾呆在一起,自己都变得有些孩子气了。明睿很幽怨地看着明瑾。他花费这么多的精力,这段时间明瑾好像又回复之前了。真是失策呀! 明睿都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让明瑾在温婉面前装以前的样子。这哪里是装,这分明是又回到以前的性子了。路上的历练都没用了,都扔回去了。明睿重重叹气,千金难买早知道啊!还是娘厉害,这才多长的时间,明瑾又恢复到跟出家门那会的样了。阴影是消散了,但是这性子也回来了。这出门一年的磨练,还没到家呀! 白世年领着一行人来到郡主府。远远就看见了成长颈鹿的明瑾。白世年面无表情的脸庞,男的显露出一股柔情。 明瑾望着坐在马上的人,飞一般地冲过来“爹,爹……” 白世年从马上下来,明瑾抱着白世年的腰。若是温婉的话,肯定会抱着明瑾,就算抱不动,也会拥着明瑾的。可惜,白世年不是温婉。白世年再疼爱再愧疚两个儿子,也不可能抱他们的。 在这个时代,都将就严父慈母。白世年是要当严父的人,哪里还会抱儿子呢!再有白世年早在以前,就听到将明瑾太娇气,所以更不怎么会纵着明瑾来。温婉娇宠着就是了,他是万万不能再娇宠了。否则到时候连个怕的人没有。基于这几个想法,白世年当下没抱明瑾,也没拥,只是拍了拍明瑾的肩膀。再望着站在原地的明睿。 白世年望着明睿,望着这个与自己长得有六分相似的儿子。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两个儿子,白世年寄更多希望再明睿身上。这也是这个时代男子一贯的观念。家族的未来,靠的是嫡长子。加上明睿的表现也确实当得起他的期盼。白世年对于明睿是再满意不过了。微微点头,恩,与自己想像之中,恩,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上三分。 当然,他的重心是放在明睿身上,但着不代表着他会娇惯小儿子。两个儿子都要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父母膝下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所以,他是一定要严厉要求明瑾的。 明睿在刚才明瑾扑向白世年的时候。明睿就已经看了白世年。虽然说貌相有些相似,但是面前的男人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远非他所能比拟的。 明睿看着这样的父亲,想着他上辈子的父亲。两人真是天差地别啊!明睿陷入了往事之中。 夏瑶在旁边笑着推了推发愣的明睿:“明睿,怎么了?欢喜过了,还不快叫爹。” 明睿回过神来,见着白世年望向自己,眼神很柔和。不知道为什么,明睿脱口而出:“爹……”明睿叫完以后愣了一下。他一直以为,他见到白世年的时候,会很难叫白世年为爹的。他真没想到,张口就来。明睿很快释然,其实在他的内心早就接受了眼前的男人是他父亲的事实。以前有这个担心,都是白担心了。 白世年见着两个儿子,白世年刚才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两个儿子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 明瑾不愿意走路,要白世年抱他进去。 叶询有些吃惊。听多了关于明睿跟明瑾的赞扬。没想到明瑾跟个姑娘似的要抱。这么大的男孩子竟然如此娇气。叶询同时也很敬佩明瑾呀,对着那张棺材脸,竟然能撒娇。这小公子绝对是人才呀! 叶询再看着一边平静的明睿,明睿在叶询的眼里,也是一个懂事沉稳的大孩子。可是现在见到本人,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这孩子,不,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分明就是一个大人嘛! 叶询此时真的很想摸摸后脑勺,郡主是教导的这两个孩子啊!一个娇气得像姑娘,一个沉稳得如同老头,这完全走的两个极端。这怎么教的呀! 白世年听到明瑾说要抱,本想呵斥这么大了还要抱,像什么样子。可是望着与温婉相似的模样,特别是那双与温婉一样的杏眼,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加上一直以来对两个孩子的内疚,白世年实在是呵斥不出口。当然,抱明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拉着明瑾的手,走到明睿身边,拍着明睿的肩膀。 父子三人并排回府邸。 阿猛在背后嘀咕着,大公子跟小公子怎么一点都不怕将军呀!其他人见着将军都离得远远的呢! 身边的叶询听到阿猛的嘀咕,不由好笑:“人家那是父子天性。对于自己亲爹有什么好怕的。”叶询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也不得不感慨。白世年属于那种生人勿进的人物。没想着,两个儿子半点都不怕他,不仅不怕,还一点隔阂都没有。也真难为郡主了。 京城里这样的例子非常多。当父亲的去外任,一去数年,回来以后孩子都已经成年了。这些孩子见到父亲客气之中带着生疏。只是维持着基本的父子之情。哪里如这三父子,好像天天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从来没分开过。哪里会想到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叶询感叹着温婉的尽心尽力。要知道,当父亲的谁不希望儿子亲近自己。看着孩子对自己生疏,心头肯定是不爽快的。若不是有当娘的教导,肯定就得拿状况。哪里能如现在一样,两个儿子都对将军亲。所以呀,将军真真的是要福气呀!好得都让他嫉妒了。 阿猛不知道叶询心里的弯弯绕绕:“还别说,大公子跟将军长得真的很像,还有这架势,绝对能继承将军的衣钵。” 明睿个头很高,比明瑾高出小半个头。这点也是最让明瑾耿耿于怀的事了。吃的是一样的,但就是长不了哥哥那么高。 明睿满意,明瑾不满意了。 明瑾想着之前明睿告诫过他的话。说爹很重规矩,跟方先生一样重规矩。肯定不会如娘一般顺着他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没想到,爹一回来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抱都不抱他,只是牵着他的手。 明瑾娇气是娇气,但却是极有眼色的孩子。刚才白世年一一闪而过的不满被明瑾看在眼里。明瑾在不满意,也不敢再多强求了。他爹态度已经表露了,他若是强求怕是会惹得爹不高兴了。 明瑾有些沮丧,不过想了下很快又开始卖乖了:“爹,你不知道,我们跟娘都好想你。” 叶询见着明瑾的有些诧异。刚开始白世年对明瑾冷漠的态度,以后会打击他呢!没想到转眼又是笑容满面,叶询心里琢磨着,也许刚才他看走眼了,这小子不是真的天真无邪,而是一个滑不溜秋的小子。 叶询越想越觉得自己预测的是对的,想想,大儿子教导的这么好,不可能将小儿子教导成只知道撒娇耍气的小孩子。肯定有其他的过人之处了。 白世年此时没有叶询想的那么多。听着明瑾一声声的爹,亲昵得不行。全然没一点生疏,好象只是隔几天没见一般。白世年的面色自然是更为柔和了。 明瑾见着白世年的模样,侧着头很是可爱样地问道“爹,你知道我是明睿,还是明瑾。” 明睿对于明瑾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很想鄙视明瑾。不过基于场合不对,明睿保持了稳重的形象。 白世年摸着小儿子的头笑道“你母亲说,明睿很稳重,你就跟个皮猴子一般。”温婉不止一次写着明睿太过老成,很不好。而明瑾却好吃,好玩,还喜欢说,话特别多。恩,还很娇气。 阿猛是后来调上来用的,还从来没见过白世年露出这么和煦的笑容。当下呆愣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们将军还是个慈父。 白世年不是不想严肃。严肃归严肃,没第一天回来就严肃得让孩子怕他,那以后孩子也不敢跟他亲近。 这些温婉以前有提醒过白世年,让他见到孩子的时候悠着点。不得不说温婉真相了。若是按照白世年本来的秉性,明睿是不会怎么样,明瑾是铁定要被吓着的。更不可能还在他面前卖乖了。 明瑾一见白世年这么说,不乐意了“爹,不能听娘的。娘就疼哥哥不疼我。还老罚我,有一次还打。”现在不告状,什么时候告状。不过明瑾告状的时候偷偷看着明睿,见着明睿没啥表情才放心。 白世年乐了“那也是你做了坏事,要不然你母亲怎么会舍得打你。”白世年的话,让明瑾一下焉了。 一行人去了后院。夏娴吩咐了人,饭菜立即端上来。白世年望着两个孩子:“你们还没吃饭?” 明睿见着明瑾望着自己,这才说道:“我们等爹回来一起吃。”明睿刚才已经说了,娘是肯定不会回来用午膳的。这倒不是明睿有先见之明,而是温婉之前有说过,说她得到晚上才能回来。 明睿的意思他们兄弟俩先吃在去等爹。但是明瑾坚持一定要等到爹跟娘回来,一家人一起用膳。就算明睿说娘不会回来,明瑾还抱着小小的奢望。希望娘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饭。 白世年在皇宫吃的那段饭,也相当于没吃:“好。我们吃饭。”见着儿子宁愿饿着也要等自己回来吃饭,白世年心疼归心疼,内心还是非常欢喜的。 明瑾站起来夹了鸡腿给白世年:“爹爹,您打了个胜仗,要给奖励,这只鸡腿就给爹吃。” 夹鸡腿给自己吃,表露出儿子关心他这个父亲,白世年自然高兴了。但是见着明瑾在餐桌上这么没规没矩,白世年有心开口。若是这个样子被外人看到,肯定要说成他们孩子没规矩了。 夏瑶见着白世年要开口,忙咳嗽了一声。先于白世年开口道:“明瑾,食不言寝不语。都不记得了。”这孩子,一高兴就没了分寸。 明瑾嘟囔着嘴望向白世年。 白世年被夏瑶这么一打岔,也知道夏瑶的意思。当下说道:“夏瑶说得对。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坏的。”这些基本的礼仪必须要遵守。否则以后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明瑾斯文地吃着饭。其实往日里明瑾也很遵守规矩的,温婉在这方面严格要求他。既然身处这个位置,就要做到合群。她不合群那是因为她情况特殊。明睿跟明瑾是一定要融入到这个圈子里去的。所以,贵族的规矩礼仪都有教两孩子。 明瑾看着也吃得斯斯文文的白世年,有些诧异。夏瑶姑姑不是说,军营里的士兵吃饭都很快嘛?为什么他爹吃得这么慢。 恩,食不言寝不语,明瑾很识趣地没问话。爹不同娘,娘好说话,爹不好说话。所以还得哄着爹,顺着爹的好。温婉跟明睿还有夏瑶之前就跟明瑾打了预防针,说他爹很严厉。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明瑾不相信,现在是有切身的体会了。 用完膳,明瑾围着白世年说话。明瑾是n多问题问白世年,白世年都一一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明睿站在旁边静静地倾听,偶尔也会问上一些不明白的问题,明睿问的都是点子上的事。让白世年又惊又喜,虽然温婉总说明睿能继承他的衣钵,身边的人也这么说。白世年通信也有这个感觉,但还是不若亲眼所见来得更真实一些。 父子三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白世年见着外面天色也暗下来了。得去接温婉回家了。 明瑾听了赶紧说道:“爹,我们跟你一起去接娘。” 明睿却是对着明瑾说道:“爹去接娘回来,我们在家等着。”明睿这话是以肯定的话语,而不是商量的语气。别人或许听不出来这种语气的区别,但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明瑾又岂是听不出来。 明瑾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也没反驳。哥哥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明瑾还是很听明睿的话:“爹,那我跟哥哥在家等着。”哥哥说了不能去,那肯定有不能跟着去的理由了。 白世年诧异地看着明睿。温婉在信里确实有提到,明瑾很听明睿的话,甚至比温婉说的话还管用。没想到竟然这么管用。 白世年虽然不明白明睿为什么不让明瑾跟着去,但是两个孩子不跟着去也好。温婉的态度也让他心头有些忐忑:“成,我去接你们娘,很快就会回来。” 夏瑶笑着说道:“将军,你还是先去梳洗一番。”风尘仆仆赶路,,胡子老长。也该清洁清洁了。若不然,郡主肯定会嫌弃的。 白世年恩了一声,就去了净房。白世年沐浴的时候,听见脚步声。扬声说道:“不用进来服侍。”已经习惯一个人沐浴,进来人也不舒坦。 来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呵斥声二停止脚步。白世年着恼地转身,本想训斥,没想到见着是夏娴。 以前夏娴也帮着他针灸什么的,他没觉得。那时候他是一个病人。现在却不一样了,夏娴将是叶询的女人,白世年想到这里浑身不自在:“你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 夏娴笑着说道:“将军,我是来看看你恢复得如何了。”夏娴不知道白世年心里所想,只以为他不好意思。 白世年想也不想道:“我的伤势早就没妨碍了。你出去吧,我这里不需要服侍。”若是让叶询知道他未来的媳妇这样伺候自己,心里疙瘩是小,估计还得满腹的愤怒了。 夏娴不知道为什么白世年坚持不让他近身,只能讪讪地出去。到了外面,跟夏瑶嘀咕了几句:“你说将军这是怎么了?我只是看他恢复得如何,仔细看了,才好给他调理身体。”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无妨,等郡主回来我们将这事跟郡主说下。也不急在这两天。”夏娴是夏瑶让进去的。为的就是查看白世年身上的伤疤,瞧清楚以后, 夏娴无奈,当下只能这样了。 夏瑶比较细心,挑了个小厮进去上水。若是有需要,也可以给将军擦背什么的。可惜白世年一概不要。 夏瑶跟武星私底下偷偷说道:“将军以前说要离女人十丈远,避讳得也真够紧的。”连个丫鬟侍女都不用。夏瑶心里嘟囔着,至于嘛!郡主还没这么小心眼。 武星轻笑:“小心无大错。”谁知道又犯了郡主那条忌讳。还是避讳的好。省得夫妻刚见面就闹别扭。对于郡主的醋劲,武星那是一清二楚。所以他觉得将军这么做是对的。郡主很好说话,但是在这方面,荣当第一悍妇真是没错。 夏瑶嗔怪:“说得好像郡主真是悍妇一般。”郡主无非就是醋了一点。哪里就悍妇了。真是的。 武星但笑不语。郡主可能不是悍妇,单绝对是天下第一醋。 白世年从头洗到脚,头发还得擦干。很是费时间,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超了温婉说的时间了。 明瑾等白世年出去以后,望着明睿不解的说道:“哥,为什么不跟爹一起去接了娘回来。” 明睿小大人似的说道:“爹跟娘有很多话说,我们在不方便。”夫妻分开八年了,肯定有无数的私房话说了。他们两个小的在里面,哪里能好好说话。 夏瑶听了明睿的话,抿着嘴巴笑。人小鬼大,也不知道明睿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不过真的很窝心就是。 明瑾有些不明白,但是见着明睿不欲多解释的模样。明瑾也没再多问了:“哥,那我们去点菜。让夏娴姑姑做娘最喜欢的菜。你说好不好。”大人的弯弯道道很多,哥懂,他不懂就听哥的。 明睿这时候问道:“姑姑,我爹喜欢吃什么菜啊?”总不能都点娘爱吃的,也得点几样爹爱吃的。 夏瑶摇头。夏瑶是真不知道白世年爱吃什么菜,这个问夏娴就知道了。可惜夏娴也不知道,因为不管做什么,白世年都吃。没有特别偏好的食物。 好吧,明睿被他爹打败了。竟他爹竟然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他还有爱吃的蛋挞呢! 夏瑶笑眯眯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将军喜欢喝酒。府邸里有一百多年的女儿红。若是大公子能说动郡主拿出来,将军一定会很喜欢的。”温婉其实也不是没有嗜好,她很喜欢收藏好酒。特别是那种年代久远的好酒。不过这些都是私底下的事。到现在,郡主府里已经存了很多的佳酿。一些酒别说钱买了,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 明睿眯着眼睛说道:“这酒还是留着吧!”这么好的酒,留着,等过些年他们兄弟也能跟着爹娘一起喝的。 夏瑶无语了。() 列表RQ 两百四十小别扭 父子三人说得欢快。温婉正在给皇帝汇报工作呢! 温婉将最近一段时间朝中发生的事情都跟皇帝说一遍。至于逆贼那些事,不是温婉负责,也不需要多说。可饶是这样,一说就是两个多时辰。说得温婉喉咙都冒火,声音哑了。 皇帝刚准备说明日再说,这时候孙公公走进来道:“皇上,白将军过来了。在外面候着呢!”白将军连帅印都交了,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事。肯定是来寻人的。 温婉心里腹诽不已,这速度,可比说的晚了大半个时辰。但是温婉也没说什么抱怨的话,她喉咙好痛:“皇帝舅舅,你都赶了这么远的路。还是早点休息吧!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会,明日我再过来。”没个三五日,别想交接完手头上的事。不过早点交接完更好,她也能好好休息。今天真的是将她累着了。 皇帝见着温婉疲惫的神情:“好。那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等事落了,你也好好补补。”瞧着温婉瘦了一圈,肯定是要补回来了。 温婉才不要补回来了,保持现在的身材正正的好。温婉刚出了御书房,就见着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大麾的白世年。 温婉以不可挑剔的笑容说道:“走吧。”说完看着白世年,示意他走。不是温婉不想与白世年说几句私房话。只是这里真不是说私房话的地方。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有的是时间说话。 白世年却不知道温婉所想。他就只看到温婉对他冷冷淡淡的。心头不知道什么滋味。与温婉并肩走着·心里头想了很多事。 白世年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小声地叫着:“媳妇。你怎么了温婉望了白世年一眼,不知道白世年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怎么了。”温婉见着白世年傻愣愣的,低声说着有事回家说。 夏影见着白世年这个模样,笑着走到白世年身边。以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将军,这是皇宫。郡主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要注意的”现在不同两人成亲那会。成亲那会温婉就算与白世年在皇宫里秀恩爱也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却不一样。身份不一样,更要小心。所以必须得给白世年提个醒的。 白世年望了夏影一眼,这不说的废话。难道他不知道是皇宫。他又没准备做什么·只是想让温婉与他说说话。可是温婉从早上到现在,都对他冷冷淡淡的。让他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温婉对他怨气又多这种煎熬,一直到了宫门口。温婉上了自己的马车。若是成亲那会,白世年肯定想也不想就上了马车。但是现在看着温婉如此冷淡的态度,白世年一下踌躇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马车。 温婉上了马车,解开了身上的外套。自己倒了一杯茶。真的累死了。她现在就想躺下睡觉。 夏影见着白世年站在马车旁边,好像在想事。忙走过去小声问道:“将军,你怎么还不上马车。外面风很大·马车门再不关可就要吹风进去了。郡主很怕冷的。”吹的风大了,里面也就不暖和了。 温婉怕冷,这点众所皆知。虽然现在身体好了,但仍然怕冷。 白世年回过神来,这才大跨步上了马车。 夏影在外面将马车门给关了。白世年上了马车,见着马车也变了很多。比他上次见着的华丽许多。马车里的摆设看着很简单,但装饰的物件都不是凡品。马车顶端镶嵌了两颗硕大的夜明珠,价值连城。 脱了大氅的温婉,靠在大红色被褥上,手里抱着抱枕。温婉此时很累·很想睡觉。但是这会也不是睡觉的时候。白世年诡异的神态,她早看在眼里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见着白世年的白世年上马车后一直在打量马车·温婉有一股怪异的感觉,难道白世年认为她的马车装饰太富贵了。不该呀,她的马车在贵族圈子里,也只能算一般,不算太奢侈。 温婉没说话,白世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马车一下安静非常,半点声响都没有。 白世年觉得此时的温婉让自己好陌生。他想过无数次与温婉见面会是什么情况。就是没想着会是这样的状况。夫妻两人见面,竟然无话可说。这种场景·让白世年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温婉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此时她真的非常累,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又在城门外站了大半天,然后与皇帝谈了半天的政务。铁人也熬不住。若不是因为白世年此时在身边·她肯定躺下睡觉了。 温婉等了小半天也没等到白世年开口说话,外套也不脱的。也不知道白世年在神游什么。当下心头发笑,最后还是自己做出让步。匐起身来,挪到白世年身边埋怨道:“都多大的人了,上了马车也不知道将外套脱了。不知道外套带着寒气的。还说你会照顾自己,连明睿跟明瑾都不如呢。”说完,解了白世年身上的大氅结。放到屏风前。 白世年听着温婉温婉这埋怨之中却透露出亲昵与关心,让白世年忐忑的心意下消失了。一把搂着温婉的腰,将人卷入到自己怀里:“媳妇,你怎么一天都不理我。” 温婉听着白世年言语之委屈,都说闺怨闺怨。她丈夫也闺怨了。温婉哑然失白世年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温婉也认真想了下自己的态度,好像是不大好。不管如何,夫妻这么多年没见,加上她现在的身份,白世年心里在乎她,肯定会心生不安的。 温婉轻笑着说道:“傻瓜,我现在是摄政郡主了·多少人盯着,那些人就喜欢鸡蛋里挑骨头,我更得小心谨慎,所以如今自然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了。不过无人的时候……” 温婉原本以为八年没见,再见面会很陌生。但是刚才看到白世年忐忑的神情,那些隔阂好像一下就消失了。因为在乎,所以才会忐忑,才会不安。八年,虽然漫长·但是他们心里都这么想念着对方,思念着对方,八年也不能消磨他们之间的感情。 白世年这是那些忐忑不安,通通都飞了。媳妇还是原来那个样了,当下跟温婉来了一个热切的激吻。 温婉使劲推开白世年,不是温婉要煞风景,实在是真撑不住了。往日都有午睡的喜欢,今天非但没午睡,还劳累一天,撑不下了。见着白世年眼底的落寞·温婉小声解释着:“老公,我现在很累。你让我眯会,养养精神。等回到家我们再好好说话。我现在真撑不住了。好不好。”温婉嗓门都冒火,声音都沙哑了。 白世年望着满脸疲惫的温婉,刚才的失落一下化为心疼了。轻拥了温婉在怀里:“好,我不闹你了,你好好睡一觉。” 温婉笑眯眯地在白世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感觉跟亲明睿明瑾似的。亲完后,趴在白世年的怀里眯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白世年取来他身边放着的那条大红色的被子,盖在温婉的身上。白世年看着温婉衣服·还有周边的东西。心底冒出一股怪异,记忆之中温婉用的东西都很素淡的。为什么现在温婉的品味变化这么大。衣服是艳丽的,用的被褥等都是艳丽的眼色。八年·将一个人的性情都改变了。 变化也太大了。 温婉在白世年怀里动了一下,打断了白世年延长的思路。白世年听着温婉均匀的呼吸声,心头一片柔软。伸手摸着温婉白皙的面庞,八年了,这张容颜在每天都在梦中出现。魂牵梦绕,现在终于见着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的容颜想着叶询说温婉是逆生长,越长越回去了。当下失笑:“还说自己是黄脸婆。”就这样还黄脸婆。那他可就成老头了。也就因为这张脸,让他刚才都忐忑了大半天。 在这个时候·外面颠了一下。 白世年打开马车的窗户·对着在外面的夏影说道:“郡主睡着了。缓着点。”其实夏仑赶车的技术已经是一流了,但是车夫的水平再高·路不平就是在厉害也没用。 夏影有些诧异,刚才还诧异马车里没声音。以为两人说着不能让人听的秘密呢!没想着郡主睡着了。不过想想郡主刚出御书房的神情·怕是真的累着了。 马车走得很慢,到了郡主府已经很晚了。 马车到了大门口也没停顿。夏影吩咐直接让马车行驰到温婉住的院子外。到了院子外面,明睿跟明瑾过来,还没开口叫人。夏影忙止住了他们,让他们不要出声。孩子一叫肯定得将郡主叫醒了。 明睿跟明瑾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世年将睡得香甜的温婉直接从马车抱了下来。白世年以前是知道温婉睡眠不好的。可是现在他抱着从马车下来,温婉都没醒。可见温婉有多劳累。 明睿跟明瑾见着温婉的样子,大惊。正想出声,却被夏影给制止了:“郡主没事。就是累着了,在马车上睡着了。你们要是叫了,就把郡主吵醒了。”这段时间郡主是忙得昏天暗地的。连两个孩子都没工夫管了。今天又劳累了一天,撑不住很正常的。 明睿望着白世年,轻声问道:“爹,夏影姑姑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睡着了自然没关系。可千万别是其他什么不好的消息。 白世年点头:“你们娘是累着了。”这一堆的事情都压在温婉身上,是个铁人也熬不住。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随着白世年进了卧房。白世年将温婉放在床上,给温婉盖好被子。对着明睿跟明瑾说道:“你们也去睡吧!”现在也很晚了。两孩子也该去睡觉了。 白世年在去京城的时候,已经说了让两个孩子先用膳。因为皇帝的事情说不准,他也拿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不想让孩子饿着,自然是要让他们先吃饭了。 明睿爽快地应着道:“好。” 明睿说完就拉着不想离开的明瑾出去了。他也不想离开·希望一家四口一起呢!但是这个场景不对呢!咳,明睿其实也很希望自己跟明瑾一样,什么都不懂那该多好。现在就可以赖在卧房了。 ,两人一直等着爹跟娘回来,熬到现在都没吃晚饭。夏瑶见状立即让人传饭。饭菜刚上桌,就见着白世年出来。 两人齐齐站起来:“爹。” 白世年坐下:“恩,吃吧!吃好了就回去休息。”他也没吃饭,现在也饿了。 明瑾想说话,明睿比他先点头:明好的·爹。”用完膳,明睿与明瑾回到自己的院子,也没去睡觉。如往常一样,两兄弟练了武,再练了大字,都做完了,才去睡觉明瑾说着想去看望爹跟娘,明睿阻拦了:“都这么晚了。爹跟娘早睡下了。”估计娘可能还没醒呢! 明瑾也没多想:“应该没有吧!都怪哥你,好好的出来做什么。就算娘睡着了,我们也可以跟爹一起守着娘。反正床那么大·也够我们四个人睡的。” 白世年回来之前,兄弟两人都是歇在温婉的院子里。虽然说住的是厢房,但离娘很近的。谁知道明睿等爹走后,立即吩咐人,收拾出他们住的院子,将他们的东西搬到院子里来了。月瑾反对,却被明睿训斥了。姑姑姑父也支持哥哥,说应该回自己的院子。 明睿听了明瑾的话暴汗,四个人睡?到时候百分百是要被爹扔出来去了。不过这话明睿自然是不能说了,转移了话题:“若是让翎跟祁哲知道你这么大了还跟娘一起睡·到时候还不得笑掉大牙。” 明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琢磨着,该让明瑾知道·八岁还想跟娘睡是多么的怪异的行为。恩,还得让明瑾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男女不同席。明睿此时觉得自己很头大,他都成二十四孝哥哥了。 明瑾上次要闹着自己睡,其实是被翎笑话了这么大还赖着跟娘一起睡。并没有多想其他。明瑾是个很好面子的人。 温婉不知道明睿的纠结。温婉一直睡到亥时三刻才醒的(晚上十点半),温婉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刚想起身,发现自己好像是躺在别人的怀里。温婉吓了一大跳,等抬头望着白世年,怔了一会·想下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世年也睡着了。 温婉摸着白世年的面庞·皮肤很粗糙,都有些咯手:“在边城那么多年·皮肤还是这样的。”白世年的皮肤就如温婉当年见到的那样,不是黑的·而是古铜色。恩,温婉很喜欢的肤色,感觉很MAN的一种肤色。男人就该男人样,太过白净看着像小白脸,温婉不喜欢。 手花落到嘴唇上,一下被睡着的人咬在嘴里了。不过也使劲咬,而是轻轻地啃咬着。 温婉轻笑道:“醒了。”说这话的时候,温婉的声音特别柔和。说完搂着白世年的脖子偎依上去。 白世年点头:“睡好了?睡好了就起来用膳。你晚膳都没用。等事情都交回给皇上,你得好好调养调养,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圆润的包子脸现在都成尖尖的瓜子脸了(有些夸张,但确实是瘦了许多)。比以前成亲的时候瘦太多了。看得白世年都心疼。 温婉点头:“恩,这段时间事情是很多。等忙过这几日就好了。”等皇帝把事情接回去,她要放一个大假,好好休息。这样下去,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温婉真的很佩服皇帝,那么多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她才劳累了这么几个月,就累得差点脱形。所以说,皇帝这工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夏瑶听到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在外面问道:“郡主,是否要传膳了。”温婉晚上没吃饭,这回醒过来肯定是饿了。得让温婉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事(什么事大家都懂的)。 温婉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没脱。还是穿着一身的宫装。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也不知道给我脱下外套。”现在衣服都皱了。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怕给你脱衣服闹醒你。你睡得那么香甜的,舍不得弄醒你。” 温婉张开双手抱着白世年:“你回来了·真好。”若不是白世年,其他人见着她睡着了。最多也就是到了家门口叫醒她。谁也没胆子抱着她回屋睡觉。所以说,老公回来就是好,家里多了一个可以给她作主的人了。以后她也有可以诉说委屈的人了。 白世年心头有些内疚:“恩,以后再不离开你了。再不离开你们母子了。”八年了,他日思夜想的八年,终于等到了。 两人还在说着悄悄话,夏瑶在外面说着水端过来了。这是让夫妻两人洗漱了。 温婉洗漱完了以后,膳食也送上来了。 温婉与白世年到了偏厅·看着桌子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温婉侧头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对于白世年的喜好,温婉是真的不知道。作为一个妻子,严重的失职。 白世年看着桌子上的菜品,笑着说道:“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菜都吃的。这些我都喜欢吃。”在军营里哪里有什么讲究,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只要吃饱穿好就成,对吃穿这些他真不大讲究。能吃饱就好。 温婉笑着坐下来,先喝了汤,再吃了一碗饭。吃得甚慢。白世年见着温婉只吃一碗饭·眉头皱了皱:“怎么就吃这么点。” 温婉笑着道:“尽够了。”晚上还要喝杯羊奶。营养是尽够了。 吃完以后,夏瑶过来说道:“郡主,水已经好了。可以沐浴了。”说完就退了出去了。 若是以前,夏瑶肯定会随着温婉去净房。然后收拾妥当再出来。现下嘛,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当这个大灯泡了。 温婉显然是不想洗什么鸳鸯浴。大冷的天洗鸳鸯浴,对着一个饥渴了八年的男人,什么都保证不了。基于这个想法,温婉让白世年先回房,她先自己沐浴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态度坚决·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逆了温婉的意思。看来温婉对他还是有点,恩·没以前那么熟捻了。也是,八年分离,也不是八天。白世年很好说话地回了屋子。 白世年其实不闹腾这么好说话,主要是看着温婉太劳累了。他也不想让温婉不高兴了。 温婉沐浴后,让夏瑶进来给她按摩按摩,温婉现在全身酸痛。不按摩不成啊! 等一切弄妥当了,温婉想了下,还是如往常一艇穿。最里面是肚兜肚兜跟贴身的小裤。 温婉白天穿得着bra·晚上受不得束缚。穿得相比很宽松。肚兜小裤外面还穿了中衣·出浴室的时候再套了厚厚的外套回了卧房。 夏瑶见着温婉慢腾腾的,好像不大想回房似的。有些怪异地问道:“郡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婉此时心情很是怪异。按说屋子里的是自己的丈夫,也没什但是毕竟分开了八年了。丈夫本是自己最为亲密的人·但是感觉,恩,温婉想着回去会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有那么点不自在。 温婉没话找话:“明睿跟明瑾睡下没有。” 夏瑶点头:“两人晚上练功后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字,然后吃了夜宵,沐浴完了就睡下了。我已经让人照看了,有事就会过来禀报。”夏瑶觉得温婉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怪。 夏瑶估计死了满脑子的细胞也不会想着温婉竟然害怕跟白世年独处一室,不想那啥的。 温婉恩了一声,再在净房里呆着也不像话。温婉别别扭扭地回卧房里去了。 夏瑶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望着进去的温婉,笑了下离开了屋子。到了院子,她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院子里的事就交给夏影跟秋寒他们了。 武星已经在院子里了。每天到了点,他也会回自己的院子。他们夫妻比较特殊,住在内院。离温婉的院子没多远。因为身份比较特殊,倒也没谁说什么。 夏瑶跟武星说了温婉别别扭扭的样子:“也不知道郡主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分开太久,心里不舒坦了。” 武星咳嗽了一声:“郡主的事,还是不要过多猜测了。”武星跟夏瑶不同。夏瑶因为自己身份特殊,一直将温婉当妹妹看待。武星却因为身份,一直视温婉为主子。这点兵没有因为娶了温婉而有所改变。武星一直将自己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也因为有武星的经常提醒,夏瑶行事相比夏影,就谨慎许多。 夏瑶撇了下嘴:“我有猜测郡主做什么吗,真是的?”边说边给武星解了外套。别看夏瑶在外面是个强悍得不能再强悍的女人。但在丈夫面前,还是很小女人的。 武星笑着没再继续说夏瑶了。 温婉回到卧房里,白世年此时正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躺在床上,笑着望向进来的温婉。温婉有些不自然。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总觉得,恩,有些别扭。温婉对着白世年强笑了下,做到梳妆台前。刚才洗澡怕弄湿头发,头发都包扎起来,得将头发理顺。 温婉取了梳妆台上的象牙梳子,慢慢地梳着头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温婉不用看就知道是白世年到她身边了。 白世年握着温婉的手:“我来给你梳。”说完接了温婉手里的梳子,小心地给温婉理顺头发。 拿习惯了刀剑的男人,拿一把梳子总觉得奇怪。但是白世年头发熟得还是很不错的。不过提前得忽视总被他手沾上的头发。白世年手很粗糙,而且还有厚厚的茧子。这样不时沾着头发。只要一扯,温婉就感觉头发麻。 温婉也没打击白世年的这份热心。痛一会就痛一会,难得丈夫这么殷勤。而且有个让心情放松的过程。别一来就那啥,若不然,温婉觉得自己会有点心理负担的。 温婉的头发很长,快要到腰上了。 温婉其实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难伺候,盘起来的时候头也疼。可是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身边人不让她剪头发。闹得最凶狠的一次,还被皇帝给骂了一顿。所以温婉再没胆子明目张胆地剪发,不过每次头发过腰她都要偷偷地剪。不想再让他更长了。 白世年理了半天终于将脱发理顺。温婉从梳妆匣里取了一根金黄色的发带递给白世年。白世年小心地用发带将一头青丝绑好。 温婉盈盈一笑:“你这手艺哪里学来的?”除了沾手扯头发,其他都很好。 白世年轻轻一笑:“我在军营一般都自己梳头发。熟能生巧,你的也不差的。”不过他的头发没温婉的好。温婉的头发不仅滑滑的很柔顺,还又黑又亮,他很喜欢。 两百四十一夫妻事上 柔和的烛光下,白世年目不转睛地看着温婉。 温婉看着镜子里的白世年正满脸柔情地看着自己。温婉自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就想到两人…… 想到这里,温婉感觉就特别的别扭啊!她想着还是先跟白世年好好沟通,恩,先沟通好了再说其他。 温婉刚站起来,白世年从背后抱着她。脑袋蹭在她的脖子中间,喃喃地说道:“媳妇,我想你了。八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温婉想推开,但是又想着现在推开白世年,推开了还以为自己嫌弃他呢!有些犹豫。能不能先好好相处一下呀!她不想就这么快奔赴主题了,给点时间适应的呀! 白世年感觉到温婉有些微微的抗拒,把温婉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说道:“媳妇,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媳妇。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以后,就一直在你身边。再不让你等了。” 温婉正别扭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刷刷地止不住往下掉。八年了,她等了八年,真的等得好辛苦。等得她已经心生了怨言,心里有了不满。所以才有的别扭的情绪。可是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没有让她等到白发苍苍。 如白世年所想的,温婉内心深处对白世年是有怨言的。谁能想象她要管着那么大的一摊子生意,要处理两个府邸的事务,还要教导两个孩子,做这些事她有多辛苦。 这些也就罢了,每当她自己生病或者孩子生病,她多希望白世年能在身边帮着她一起分担。可惜,在这个时候却见不着白世年的踪影。这样她必须强自撑着。不敢让自己生病,不敢让孩子看出自己的脆弱。日日撑着,撑得很辛苦。 白世年见着温婉哭了,含着温婉掉下来的眼泪。再从眼角亲下去,鼻尖,脸颊,亲吻着魂牵梦萦的红唇。 温婉没反抗,也没主动。 白世年已经忍了八年,见着温婉当下没反抗,此时哪里还忍得住。摸索到腰上,将腰带解了,浴袍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中衣。 还想扯中衣,却被温婉给阻拦了:“今天不成,我明天还有一堆的事。”温婉是真的不想,恩,今天劳累了一天,若是晚上再劳累,明天怎么暗示起床。到时候皇帝寻不着人,知道了她迟到的原因,岂不是很不好意思呢! 白世年喘着粗气,此时中断要人命的呀!但是见着温婉说太过劳累,又有些舍不得。欲望与理智在做较量。 温婉见着白世年停顿下来,心里头还是很满意的。温婉双环保着白世年的腰,说话很温柔:“这几天还有很多事,真不成。等忙过这几天好不好。”温婉一来感觉有些怪怪的,想要再适应适应再滚床单。二来这几日她肯定要忙得团团转。她可不要白天劳累,晚上再继续劳累,那她可真要成铁人了。做铁人的结果,就是等忙完后,她就得大病一场了。为了身体着想,温婉觉得还是悠着点。所谓身体是**的本钱。这些事可以慢慢来。 白世年的动作一下停滞了,当下粗哑着声音说道:“好。”都这么说了,若是还强求岂不是很不爱护妻子。温婉对这个特别的矫情,还是顺着她点的好。 白世年心里想着先上床,到了床上再慢慢收拾。温婉若是知道白世年心里想的,绝对要夫妻分开睡。白世年将温婉横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随即自己脱了衣服,就穿着一条单薄的亵裤上了床。 温婉睡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多少睡意。温婉不想做那啥,但却很想跟白世年说说话:“你跟我说说你这些年在边城的事。” 白世年现在压根就不想跟温婉说什么话,思念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在怀里,还能好好说话那他可就成柳下惠了。但是温婉要求,他也就有顺着温婉的问题回答了几句。好让温婉放松警惕。 往日里卧房里烧了地龙,屋子里也很暖和。温婉盖了两床被子,正正的好。现在不成了。身边有一个火炉,两床被子把人都捂出汗来。温婉踢开了一床被子。 白世年见着温婉喊热,温柔地说道:“媳妇,将中衣也脱了。” 温婉要愿意那才叫奇怪呢。但是被白世年抱着,真的很热,温婉都忍不住再将被子蹬掉。扭捏了一会儿后,温婉真的将中衣脱了。中一脱了以后,就只着肚兜跟贴身的小裤了。 肚兜其实也不完全跟古代的肚兜,做了一点改良。就是在胸部下面缩住了,跟现在的吊带睡衣其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比现代的睡衣更裸露一些,背部是四条纵横交错的线。小裤就是现在的贴身小内裤,勾勒出圆润挺翘的臀部。 白世年看着温婉光洁的背部,裸露的香肩和后背的交叉绑带下的细嫩白皙肌肤,那若隐若现的**,形成了致命的诱惑。 白世年的手还没伸出去,温婉就转过头来,见着他愣愣的道:“怎么了。”说完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白世年一眨不眨地看着温婉。温婉的长相只能算中上等,但是现在,瘦削的小脸莹莹润润的,弯弯的柳叶眉,水汪汪的杏眼,再有那直勾勾的眼神。白世年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倾国倾城了。 白世年此时心头有一头猛兽在叫嚣。 温婉看着白世年的状态当下就退缩了。窝在被窝里嘟囔着:“睡觉。”说完就躺下了。 白世年也躺下,但是却忍不住摸了下温婉的背部。这一身细白瓷般的嫩滑肌肤,白世年摸上去就舍不得放开手。 温婉在白世年碰他的后背,全身就一颤。其实刚才温婉已经有点小小的动情。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不想(嘴上说不想,其实心里已经意动了。就是简单说的闷骚) 也就这迟疑之间,白世年那双粗糙的一双大手一下摸到胸前,摸着胸前的丰盈,咬着温婉的耳朵低低地说着:“媳妇,比以前大了很多了。我两只手才刚刚握住。” 温婉脸腾的一下红了,想骂人的话到嘴的却变成了:“恩,生了孩子就会……”说道这里,嘎然而止。虾米,她说的这是什么呀。难道八年不见,自己就成闷骚。心里想,只是面上不承认。若不然,她现在在做什么呀! 白世年吃吃地笑着:“恩,我也听说了,女人生了孩子以后,那里就会变容易大。媳妇,每次分开再见都长大了。真好。”说完还在故意尖尖小掐了一把。 温婉疼的有些暴怒了:“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占我便宜。”温婉这时候想到当年阴差阳错的事。虾米,当年她十三岁啊十三岁,要不要这么饥渴的呀!她怎么就嫁了一个恋童/癖呢!他亏大了。 温婉恼怒的眼神,此时在白世年眼里,那不生气,而是明晃晃的的勾人。真正的媚眼如丝。 白世年喉咙滚翻,此时哪里还忍得住了,白世年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犹豫的人。想扯了温婉身上的肚兜。 温婉还想挣扎,直接将嘴给堵了。温婉见着白世年猴急的动作,恼怒之极,温婉是真的火了。有这么亟不可待的嘛!既然这么饥渴的,为什么能在边城一呆就是八年。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配合,白世年没跟温婉呛,而是抓了温婉的手放在自己那灸热的命根子上:“媳妇,真忍不了了,若是再忍我怕要落下毛病了。媳妇,就一回,就一回成不。” 温婉愤恨地瞪着白世年,混蛋,竟然敢威胁自己。太监就太监,太监了更好。恩,不成,太监了自己岂不成要守活寡了。守了八年,还要守一辈子。混蛋。温婉其实自己很想,若是不想她早躲到厢房去睡觉了。只是她又别扭的慌。套用夏瑶的话,温婉就是矫情。 白世年看着温婉在神游,也不跟温婉斗嘴。有这斗嘴的功夫,还不如继续解渴。可白世年梳头在行,解肚兜的绳子却不在行。扯了两回,白世年都想用蛮力吧绳子扯断了。 温婉都怕了这个跟野兽似的男人,不知道这样扯很疼的呀。咳,都到这地步,总不能真让白世年那啥。白世年太监了,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她了。温婉只好自己解了背后的绳子。好吧,束缚一去,下面的贴身小裤也不见踪迹了。 两人坦诚相见了。 温婉面色绯红。虽然说两年已经是夫妻,当年该做的事情也做尽了,如今儿子都已经八岁了,这些本正常。但是到底是八年没见,恩,八年没做过这档子事。温婉很紧张,以致这份紧张都不敢让温婉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白世年。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的所思所想。他此时正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躺在红色被面上,身无寸缕的温婉。 黑发如墨,桐体白玉无暇,饱满的丰盈雪嫩嫩的如一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傲然挺立,平坦光洁的腹部,细小得毫无多余脂肪仿若一手就能堪住的腰肢,圆滚滚的挺翘的臂部,修长的**…… 都说女人生完孩子,容貌身材都不好看(白世年这是受了身边人的影响,都说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黄脸婆)。可是八年过去了,孩子也都八岁了,但是他媳妇真的是越长越漂亮,身体也比以前熟了。 白世年伸手握住胸前的丰盈,白世年压低着声音说道:“媳妇,真美。”还没待温婉回话,就将脸庞埋了进去,火热的唇舌含住胸前的樱红,似是两颗都不愿放过地来回啃噬舔弄。一双大手也四处游走。 随着白世年的动作,一阵阵的热浪躁传来,一波*的酥麻感向她袭来。让温婉都吐出来的不是完整的话语。 也许是生了孩子的身体更为敏感。没多会温婉就被挑拨起了欲望,在白世年的作弄下,温婉很快情动。 白世年见着温婉也入巷,此时下身涨得难受,八年的思念,思念入骨。他想要她,迫切的想要,这八年他都已经快想疯了。此时的白世年显然已经无法控制再自己,他内心深处好像有一个人一直在叫嚣,叫嚣着要探的更深,想要更多。欲望盖过了理智,也没注意分寸,以为还是得当年那会,当下一个深挺。 白世年感受着里面的紧致,准备大力动作。 温婉当下就觉得下身好像要被撕裂一般胀痛难忍,又好似被针扎进去一般疼痛,除了痛,还是痛,哪里有一点的欢/愉。 温婉忍不住带着边叫边锤着白世年:“你这混蛋,你轻点啊,我好疼……”温婉真不知道白世年竟然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她都还没准备好。这个混蛋,以为她还是当年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温柔一点。疼死人了。疼得温婉恨不得咬了白世年一口肉下来。 白世年低头见着温婉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可见是真的疼了。白世年的身体在拼命叫嚣。让它继续大力动作。但这会理智战胜了欲望,毅力克制了冲动,放缓了动作。 温婉很想一脚将白世年踢下床。但是看着白世年因为隐忍着,额头都有汗珠,又舍不得了。温婉微微叹气,算了,尽力配合了。温婉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放松,再放松。 温婉不得不承认,生了孩子以后,比以前更敏感,也更容易被**了。刚要死不活,在白世年耐心的爱抚之下,温婉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似已被他烫成了灰烬,瘫软成一汪赤水。 白世年哑着声音轻声道:“媳妇,可以了吗?”他是急切想要进入的,但又怕温婉疼得厉害。 “恩……”温婉抬手抱住白世年的腰,身体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得了准许,白世年终于不再克制,将温婉的修长的美双腿搭到了自己的肩上,双手伸到前方握住两个桃子似的丰满柔软的水蜜桃,然后往前一送,尽根没入,一冲到底。 白世年此时已经没有了理智,完全顺从身体的本能,大幅度动作起来。腰间每一下冲撞,却仿佛要把全身的用力用上去,他大手的每一下揉搓,都仿佛要把温婉揉碎,把她碾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再不分离。 温婉在这极尽粗野的动作之下,只能双手攀附在白世年的脖子上。双眼紧闭,刚开始还是有些许的疼痛,但是随着下面慢慢的湿润,疼痛感小事了。只感觉下面被撑得满满的,每一次进入,似乎都顶在了她身体的最深处,每一次进入再抽出,都带给她令人痉挛的快/感,攀登上那无尽欢快的巅峰。 笨重古朴的大床随着白世年的节奏也在微微摇晃着。 两百四十二夫妻事下 事毕,白世年把脸侧着贴在温婉高耸的胸部上,一双手还放在另外一边,舍不得离开。 温婉忍耐了两分钟,最后无奈地拍了拍他:“我喘不过气来了。”白世年一米八的个,又是魁梧的身材。这么大块头她哪里承受得住。这样压下去,非得压死她。本就全身没多少力气,再这么一弄,温婉真的又点喘不过气来了。 温婉的话落,白世年从温婉身上滑下去,转身又将赤/身/裸/体浑身黏糊的温婉揽在怀里。两人肌肤紧紧贴在一起。 温婉刚想松一口气,没想到转眼又被白世年抱着。温婉此时如没有骨头一般趴在自己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温婉此时什么想法都没了,再者全身也没多少力气了。 温婉窝在白世年怀里,闻着好久没闻的味道,那些别扭,不满,怨言,都不比上这刻让她安心的感觉。 白世年却没如温婉一般筋疲力尽。相反,他此时精力仍然充沛,性致高昂。也因为如此,白世年的手没闲着。抚摸着那对长大成水蜜桃的宝贝,还有那细腻得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很想再来一回。 温婉睡了一个时辰养回了点精神气,可刚才的一场欢爱将他刚刚养回来的精神气又折腾没。当下见着白世年又开始不安分了,拍开了白世年的大手,有些埋怨有些委屈地说道:“我都说了明天还有一堆的事忙。你真希望我明天累倒?” 白世年低低地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克制不住。媳妇这么诱人,我若忍得住那我可就真成太监了。媳妇,你越来越可口了。” 温婉翻了一记白眼:“你当我是红烧肉啊?”可口,她还可乐呢!恩,可口可乐。 白世年蠢蠢欲动:“媳妇比红烧肉可好吃了。媳妇……”说完他用下面顶了一下温婉。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温婉他不是说谎,让温婉感受到他的欲望又起来了。 温婉才不买账了,一场欢爱已经尽去了差不多所有的力气了。还来一场,明天还要不要早起了。温婉当下脸色不好地指着身上脖子上,手上青红交加的痕迹:“说你是一只野兽一点都不过份。你看看,我身上可还有一块好肉。” 温婉经过这么多年的精心保养,真正是冰肌玉肤了。白世年粗野的动作,在温婉白皙的身子上落下一块红一块紫,清晰可见。 白世年看着,并不脸红。只低下头在温婉发间亲了一下“媳妇,我以为你不想我。”近两年温婉都不好好给他写信了。白世年内心深也有担心过,温婉是否真如叶狐狸所说。嫁给他只是为了想要个孩子。不过现在温婉的表现让他知道,他真是多想了。 白世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说不出的失落与后怕。听得温婉大感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认为我红杏出墙了?”扯呢,她一直洁身自好的好不好。而且这么多年。她对他很好啊!京城的事帮他看护得妥妥当当,每年还送吃的送喝的。怎么会认为她不想他。温婉很怪异白世年的想法。 白世年当下脸就黑了:“口无遮拦的,这也是能随便说的话,”他从没想过温婉红杏出墙,只是担心温婉有怨言。温婉自己倒说的顺溜了。这也就是他对温婉了解甚多,若是别得丈夫听到自己妻子这么口无遮拦的,还不知道如何。 白世年真弄不明白,就冲着温婉的这个性子,皇上怎么放心将政务交给温婉呢?更神奇的是竟然没出一点纰漏。 温婉有些心虚。这话确实她说快了。恩,这话以后万万不能随便说,以后一定得注意了。在前朝一直都很谨慎的,没想到跑白世年面前,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温婉赶紧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继续刚才的错误:“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想你?”她很想的好不好,孤枕难眠的时候更想(夏瑶满头汗:你有孤枕难眠的时候吗)。 白世年感慨地说道:“我只是看你不给写信。以为你对我心生怨言,心里怨上我了。” 温婉抬头摸了一下白世年的脸颊以示安抚:“不是不想,是不敢想。我只要一想你,晚上就睡不着。所以,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温婉下午跟皇帝说话太多,现在说话都是沙哑的。 温婉真是不敢去想白世年。一想心里头就难过,想得多了,心里酸涩酸涩的。晚上都睡不着。到了后来,写信的时候,写着写着就将心里的难过与埋怨写出来了。次数一多,导致温婉不敢再多写信。怕白世年感受到她的怨气,让白世年知道也改变不了状况,还不若就让他好好的呢! 白世年听了这话。心口酸涩不已:“我也想。每天都想,想得厉害。媳妇,我每天晚上都想着,想着跟你如现在一样。想得我夜夜睡不好,想得恨不得将你揉捏在我的怀里,身体里,再不分开。”白世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贼光贼光的。 温婉没接白世年的话,也仿若没听到白世年的话。眼睛看向白世年那精壮的身子上多出来的伤痕,温婉直盯着胳膊上那道明晃晃的长了一层厚厚的新肉的伤痕。那疤痕看着让人觉得特别恐怖。 温婉看着身上明显是新添加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你不是有金丝软甲,怎么还受了伤?”金丝软甲好不容易给弄到的,没想到竟然不中用。可不糟蹋了好东西。早知道就不费尽心思弄了。 “这是在沐浴的时候,遭遇刺客刺杀。”白世年看着她眼底的心疼,笑着解释。真是情况是,皇帝到了以后。白世年乖乖地将金丝软甲送还给了皇帝。毕竟皇帝的性命比他重要多了。 温婉知道是白世年的近身侍卫里面出现了叛徒,混进了奸细。趁着他沐浴的时候行刺。好在高秦高山两个人非常警觉,及时支援。只是当时担心温婉会受到惊吓,受不住。所以瞒着温婉。直说很快就被杀了。温婉不知道中间的惊心动魄。 温婉听到白世年云淡风轻的口吻,想着自己这几年的担惊受怕,一股怨气没上来,怒气却上来了:“混蛋,知道不知道我在京城里很担心呢!”那时候担心的都生病倒下去了。可是这个人却半点都不知道。温婉想着就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嫁这么一个人。就是找罪受。谁说她找了一个好丈夫,明明找的就是一个让自己吃苦受累的丈夫。 温婉想到自己受的苦楚,眼泪啪啪地掉。她是真觉得自己委屈。都说自己得了一个爱重自己,天下第一痴情的男人。那些人多羡慕她。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楚,她背后的心酸呢!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现在这么脆弱了,说两句眼泪就掉。这哪里是呼风唤雨的摄政郡主。明明就是一个小女人嘛! 白世年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之前内疚有,底气不足心虚更多。若不是因为真的爱重温婉,估计是有多远离多远了。现在瞧着温婉非但没对她端着摄政郡主的架势。还一副小女人,当下是哭笑不得。忙哄她说道:“都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了。别生气,以后真不会了。”都已经退伍了,肯定不会再受伤了。所以这个保证还是可以做到得。 温婉擦了一下眼泪。以后确实不会了。若是白世年再敢扔下她要去建功立业什么的,她铁定要和离。带着两个儿子去海口,到时候就下令不准白世年入海口。 温婉心里这么想,但也不会傻到现在就说和离这样煞风景的话,趴在白世年怀里,软声软语道:“你别闹了,我们好好说说话。我都八年没跟你好好说话了。连你的声音都不记得了。”样貌嘛,有明睿那个样板在,想忘记都忘记不了。但是这声音真不清晰了。 白世年听了温婉这声音。心里有些酸涩。夫妻之间本事该说心里话的人,可因为自己的原因:“好。我们说说话。” 夫妻两人说着家常话。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两个孩子。白世年想着两个孩子,心一下柔软了“媳妇,两个孩子,教导得很好,辛苦你了。”老大少年持重,聪慧好学。足够撑起门户;老二虽然有些娇气,但也很聪慧。两兄弟相亲相爱。白世年虽然经常听到赞扬两个孩子的话,但终究不及自己亲身体会。 温婉听了,不禁好笑:“怎么着?是不是觉得养于女人手的孩子就是没出息的?”这个朝代女人的身份低下,而且普遍认为长于女人之手的男孩,会沾染了胭脂气。一般不会让女人教养孩子。 温婉开始是不认同的,但是到后来温婉发现这说法真的很有道理的。明瑾之所以现在这么娇气,就是受了她的影响。受了身边这么多女人的影响。女人嘛。对孩子难免会多一份的纵容。所以养成了明瑾娇气的有点像姑娘。 温婉意识到这个问题,才真正担心孩子一直长在女人堆里对孩子将来不利,怕孩子长大女气太过。这才火急火燎地寻了先生过来。这两年好多了。但是明瑾到底还是受了影响。从明睿的态度跟做法来看,就知道了。 温婉所不知道的是,这也幸好明睿情况特殊,有着明睿在边上看着明瑾。明瑾才没被带歪,只是受了少些的影响。若不然,还不知道明瑾会如何了。 也因为如此,温婉是想着白世年回来以后,让两个孩子以后多跟白世年相处相处。希望白世年能帮着去掉明瑾的娇气。按照温婉对白世年的了解,应该能更正明瑾身上的缺点。一个能教导出那么多好兵的将军,应该也能教导好明瑾出来的吧! 白世年见温婉歪曲他的意思:“古有孟母三迁,养出了名闻天下流芳千古的孟子。今有我媳妇,悉心教导,以后睿哥儿瑾哥儿必定也是名垂千古。所以,没人谁敢说养于女人手的孩子就没出息。”白世年心底再认为明瑾有些娇气,也不可能现在煞风景。 温婉听了这话提醒道:“白世年,这话跟我说说就成,别跟孩子说。睿哥儿原本就早慧,样样不愿落后于人。你再这么说他更会严于律己。孩子才八岁,我不希望他们过早把重担抗在肩膀上。我还是希望俩孩子能多过几年舒心的日子。老公,我们还护得住他们。”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会想得这么深远:“这件事是我急躁了。怪我,我以后会注意的。”一直认为大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却没想过儿子太懂事。他们更不应该给太多的压力。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胳膊:“老公,其实我也有担心。明睿一直想当大将军,我都不知道怎么教他。现在你回来了,将你的本事都教给他。等他学到了你的本事,我也不担心了。”温婉的担心不仅如此,明睿心里的阴影很重,温婉觉得光自己引导是不够的,还需要白世年好好引导儿子才成。只有父母双重的爱。才能让明睿将心底的阴影彻底的消除。 白世年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导明睿的,以后孩子的事,你也别操心了。有我呢。”对别人还会藏私。对自己儿子那肯定是倾囊相授了。白世年对明睿也有信心。 夫妻两人说话。说着说着温婉有些撑不住了:“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白世年心疼地说道:“恩,等擦了身再睡吧!” 白世年看看温婉身上也是有一层细汗。白世年是知道温婉向来爱干净的。今天是真累着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话间就眯上了眼睛。 温婉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白世年让人送了热水进来。水送进来,来人迅速退出去了。 温婉感觉身上有一股温热,睁开眼睛见着白世年子在给她擦身。温婉不愿意:“我自己来。”这样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她是真的不想再滚床单了。很耗费体力。 可惜男人与女人在体力上严重的不对等。温婉根本拗不过白世年。温婉最后无奈地说道:“那你别再起歪心思了。” 白世年压根就不理会温婉的意思,擦了脖子,擦身上就不行了。眼睛盯着那对跳动莹白的水蜜桃,水蜜桃透着圈圈晕红,上面还留着属于他的齿印。 温婉见着他停顿了。立即说道:“说话要算话。” 白世年低着头,继续擦拭着身体。一直擦完后将毛巾放了回去。才重新上床。 温婉准备穿会衣服,被白世年挡住了:“就让我这样抱着。”白世年从后面抱着温婉,一双大手还放在温婉的腹部上。 温婉不愿意,但是听着白世年软软的话,又有些舍不得:“那你别乱动啊!我明天真有一堆的事。不能再劳累了。” 能不乱动才奇怪。白世年抱着自己光溜溜的媳妇,若是能不乱动。不起心思,那定力可不是一般的。没一会,温婉就感觉到臂部有一灸热的东西戳来戳去的。 温婉推不开:“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真不成。我还得早起呢!”她体力跟不上啊。咳,温婉此时真羡慕白世年的好体力了。长途跋涉,还这么有精力。 白世年威严刚毅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情欲,喉结在频频滚动着。看着温婉明显不配合。白世年想了下压低着声音道:“媳妇,我天天晚上都想你,想得好难受。你有没有。有没有每天晚上想我啊……” 温婉丈二摸不着头脑。这不是刚才说了想,怎么又来。可是对着白世年火热的眸子,禁不住微侧过头去,但到底不忍心:“刚才不是说了。想的,每天晚上都想。” 白世年声音非常的轻柔,对温婉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慢慢来,就能打破温婉的防线了:“那你是怎么想,怎么想我的?是不是这样想的。”一双大手轻轻揉捏那对丰满的水蜜桃,嘴在耳朵边上轻啃。极为诱惑。 温婉算是知道这家伙做什么,这是打算走迂回路线了。可要这回身子被摸得发烫,胸前被摸得酥麻舒适。温婉感叹着,这身子真的愈发敏感了。好在温婉毅力还不错的,哼了一声:“自然是想着怎么好好的就成了天下第一悍妇呢!”温婉对此很有怨念的。 白世年心里嘟囔着还不是悍妇,就是悍妇了。这话最多也就在心里嘟囔着,说出来温婉肯定要发飙,变成真正的悍妇了。 白世年在温婉耳朵边上却是说道:“媳妇,我每天晚上都想……”白世年在温婉反驳之下,跟温婉轻轻地说起了他们新婚时候做下的那些亲密无间的事…… 温婉身体敏感之极。被白世年一阵爱抚已经动了情,如今耳朵边上再响起当初两人做的那些再亲密不过的事,其实晚上她也经常想的。只是克制住不敢想。被白世年这么一倒腾,哪里还经得住,一股战栗之感从那顶端袭向全身,而这战栗之感慢慢消融之后,她全身都已经酥麻了。这个时候,哪里还去想明天后天的。只希望沉溺在这欢愉之中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滚了第二次床单。 滚完第二次床单,白世年还是生龙活虎的。温婉却是筋疲力尽了。温婉只能感叹自己失策。早知道还不若分房睡。睡在一起肯定逃不过他的辣手摧花。温婉也就感叹感叹,哪里还真会分房睡。若不然还不知道白世年要如何想了。她还想要夫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呢!一些事情可以做。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旦有裂痕,就会消散的。 温婉见着白世年精神抖索地起来取了水给她擦身。温婉不得不担心他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白世年知道温婉是怕他又控制不住:“放心,我不会闹你。你放心睡。”刚才实在是忍不住。现下忍不住也要忍。温婉整个人都瘫了。再动,可就真要发飙了。 温婉望着白世年:“成,我相信你。你若是不遵守规定,明天开始我跟儿子睡去。”到时候她就跟儿子一个房间。看他还好意思闹不闹她。呵呵,这个惩罚还是很重的。 温婉的这个威胁非常有效果,白世年郑重说道:“放心,我绝对不闹你。你好好睡。”以前在军营了。相隔千里也就算了。现在媳妇在身边,若是还分开,那得多憋屈。就算什么都不做,抱着媳妇睡也成啊! 温婉听了这话,趴在白世年怀里。说实话,其实温婉一个人睡更舒适,趴白世年怀里睡姿势不舒适。但是温婉还是喜欢趴在白世年怀里。闻着这股味道让她很安心。 温婉眯了眼睛,嘴里还说道:“那我睡了,你也睡吧!” 白世年恩了一声。 温婉仰头,亲了一下白世年,柔柔地说道:“老公,晚安。”说完又缩回到白世年怀里去了。 温婉是真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 白世年看着睡得香甜的媳妇,心里也是一阵安心。这八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想得他都要成为白发老翁了。现在终于回来了,看着安好的妻子跟孩子,再没有比这更满足的。以后再不离开了,兑现当初的承诺,一辈子不离了温婉身边了。 不过白世年今天也累了。明日开始还有的累了。刚刚回来,立了大功的人,亲戚朋友都会上门,人来人往肯定也很忙碌。本来应酬的事情应该由当家主母处理的。可惜他媳妇比他还忙。所以,这些事情他是指靠不上了,只能他亲自出来料理了。恩,明日去寻大哥大嫂,让大嫂到将军府上帮着招呼一下客人了。 温婉迷糊之中,找个了更舒适的位置。白世年给温婉撸顺了头发,见着温婉睡得安稳的容颜。笑着在发间亲了一下:“老婆,晚安。”抵在温婉的头上,两人互相偎依,也眯上了眼睛。 夏影跟秋寒看着屋子里的灯吹了,才各自进了屋子。夏影是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有事发生了。以郡主的矫情,就算分开八年还有这个可能的。不过郡主再矫情,也掰不过将军。所以说一物降一物。将军回来了,以后郡主府也更有生气了。 秋寒小声地说道:“夏影姐姐,要不要去外间守夜呀?”以前是她跟秋芸等人换着守夜。现在秋寒拿不定主意。 夏影回收:“去睡吧。”将军不在是需要守夜的人。将军在,郡主不喜欢屋子里留人的。 等秋寒回了房间,夏影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两百四十三一家人上 腊月底的天,霜都盖满了院子。 明睿跟明瑾在这寒风的天气,仍然是如往日的时辰起来练功。两兄弟练完功以后,到了正院。 两人一到正院就发现不对劲了。院子里太安静了。连个走动的丫鬟都没有。往日来,就算娘不在,屋子里也有丫鬟在做事。 秋寒小声走过来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小声点。将军跟郡主还没起来。别吵醒了他们。”两人没起床,下面的人没等到传唤也不会进去。 明瑾纳闷了:“怎么爹跟娘都睡懒觉了。姑姑,你怎么不去叫醒爹跟娘啊!都到用早膳的时候了。”娘以前不是说不能睡懒觉,现在自己都睡起懒觉来了。不对,怎么爹一回来,娘就睡懒觉了。是不是爹欺负娘了。想着她爹那样,明瑾越想越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明睿问着秋寒:“娘跟爹都没起来吗?”按照说娘没起来正常,爹怎么也没起来呢!一起睡懒觉?太不可思议了。 秋寒摇着说道头:“没呢!郡主睡得正香,郡主这段时间累着了。就让郡主好好睡一觉。” 昨天正房要了两道水,秋寒就在院子里此后还能不知道。说起来郡主也真是辛苦。不仅白天要累,晚上也得要劳累,真成女强人了。 明瑾想要去卧房。明睿拉着明瑾说道:“我们自己吃早餐。”看来,对明瑾的某些教育迫在眉睫了。 夏瑶看着人小鬼大的明睿,偷偷笑了:“明瑾,用完早膳你还得跟先生去上课呢!可不能偷懒,若不然先生就得罚你了。” 明瑾愁眉苦脸了。还以为爹回来能放两天假,结果还是要如往常一样上学。他也不是想偷懒,就是想多点时间跟爹娘呆着。可是娘昨天回来就在睡觉,现在还是在睡觉。娘什么时候这么嗜睡了。 明瑾再不满意,也只能老老实实跟着明睿用完早膳,然后乖乖地听课去了。 温婉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外面,很明显睡晚了。温婉大急:“现在什么时辰了。”若往日睡这么晚也就罢了。这两日正有事,睡懒都耽误正事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起了,也起身。 白世年是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敢动,怕自己起来将温婉闹醒了:“现在是辰时末(早上九点)。”见着温婉急乱的模样笑着说道:“别急,皇上没派人过来宣你。” 皇帝也是知道温婉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致昨天回去在马车上都睡得熟熟的。皇帝再是苛刻,也不能说什么了。 温婉听了这话,也就不急了。反正这状况上午是荒废了,用完午膳再去皇宫里了。温婉第一件事自然是沐浴,早膳随意用了一些。 白世年以为温婉用完早膳就会去皇宫,见着温婉没什么动静,丫鬟再一边慢腾腾地给她擦头发:“不去皇宫了?” 温婉轻笑:“等用完午膳再去。我们一家人还没一起用过膳呢!”说到这里,想着昨天都忘记问白世年跟孩子相处的怎么样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一面无表情的神态,伸手摸着白世年的面庞笑着说道:“没吓着明瑾吧?”就这模样,估计得让明瑾心里发憷。 白世年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挺好的。不过明瑾确实如你所说,有些娇气。以后注意点就是了。”白世年也是想着孩子跟着温婉时间长了,身边也都是女的。沾染了胭脂气。 温婉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想着你不在家,难免多疼了一些。不过明瑾除了有些娇气,其他都好。你也不要太苛责了,明瑾还小,你好的引导,肯定能改正的。”温婉之前就有担心,后来明睿的话,让温婉更担心了。明睿的态度,表明修正明瑾的缺点迫在眉睫,好在现在有人接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白世年点了下头:“恩,这你不用担心。”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娇气。明瑾他是一定要掰正过来的。 说完孩子的事,白世年跟温婉说起了人际往来的事。他有一件事要征询温婉的意见。温婉往日里都是让管家去处理的。但是这回亲戚上门,肯定是不可能让管家去招呼了。 白世年道:“媳妇,我想让大嫂帮着招呼一下,你看成不?”这几日温婉是不得闲,但是亲戚间的往来是不可能因为温婉忙就往后推的。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帮着招呼。这个人大嫂是最好的人选。 温婉点头笑着说道:“成,你将军府的事你说如何就如何。”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将军府如何白世年说了算,也就是说,郡主府不招待客人了。所有亲戚朋友都去将军府。 白世年点头:“恩,一应的亲朋好友都在将军府。等你不忙的时候,也过去应应景。”白世年也没什么不满的。温婉身份特殊,郡主府确实不适应广开门户。毕竟将军府跟郡主府是两个截然不一的概念。将军府这次来往都是亲朋好友,若是郡主府也大开门户,朝中的文武大臣都得恭贺来了。 一般妻凭夫贵,他们家正好相反,妻贵,妻太贵了。所以夫呢,就得往后退让了。 温婉对此也没办法,:“等你封侯的时候,我们大办吧!”白世年封侯是板上钉钉的事。温婉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大办是铁定的。光宗耀祖的事,难道还低调不成。肯定要大办,不开它个十天十夜的流水席都不成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啊!白世年笑着点头:“恩,到时候大办。” 温婉含笑,没答应也没拒绝:“对了,估计过年后就要封爵了。老公,将军府的人你自己调用信得过的人。郡主府里的人,不好放过去。”温婉想着,就算要将府邸里的人放过去,也必须详细勘察。 白世年有些奇怪:“怎么了?” 夏瑶知道温婉对皇帝有忌惮,她自己也有忌惮。但是再亲密,有些话也不好对夏瑶开口说。对白世年就没这个忌讳:“夏影,秋芸,秋娥他们都是皇帝舅舅给的。放在郡主府里没事,但是却不能进将军府。我不希望他们监视你。” 白世年眉头一下皱起来了,意思就是这些人面上是保护温婉。其实也是变相的监视。不过想想温婉做下的事,若是没放这些人倒是有些奇怪了。至少这样是放在明面上的,白世年想了下后点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白世年也知道温婉的意思。温婉是不希望他也受此影响。 温婉又跟白世年说起了岛屿的建设情况:“我也没去过。你现在也卸任了。等京城里的事忙完以后,到时候找个机会去看看。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再更改。”白世年打过水战,跟倭寇斗争有着丰富的经验。有他去勘察,温婉百分百放心。 白世年点了下头:“恩,有机会就去。”这是他们家的大本营,以后的重心。必须慎重。 温婉觉得只说了几句话,就快到正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让人去将明睿跟明瑾叫过来。跟方先生说,今天我要早点用膳。用完膳我要进宫。”上午耽搁了,下午还是要早点去的。 两个孩子过来。明睿给温婉与白世年行了礼后,安静地站在一侧。明瑾行好礼以后偎在温婉身上。 明瑾是被明睿忽悠了,说娘累着了,所以睡晚了。让他别闹:“娘,你以后别再这么累了。得注意身体,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劳逸结合。可不能自己一直劳累,万一累出病出来可怎么办?” 明睿不满了:“乌鸦嘴。”明瑾赶紧闭嘴了。 望着早熟懂事的明睿有些讪讪的,明睿估计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咳,有个太成熟的儿子也不好哇。 白世年虽然对明瑾这么大了还偎依着温婉,扫了明瑾一眼。这么大了还偎依着妻子撒娇,真是不像话。 白世年望着明睿点头,恩,长兄如父,很好。明瑾这么听明睿的话,明睿又懂事,明瑾身上的那点小毛病可以纠正过来。想到这里,白世年的眼睛落在温婉的肚子上。看来等忙过着阵子,他再努力努力。争取来年给明睿跟明瑾添个弟弟或者妹妹。让家里更热闹一些。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已经在筹谋着兴旺人丁的大计。下面的人将午膳传过来。午膳是八菜一汤。菜品很丰盛,色香味俱全。 明瑾昨天对白世年是卖乖,其实他们吃饭完全不用别人夹菜的,可以自己夹菜。因为他们的饭桌是改良过,可以转动的。也因为如此,郡主府里的人不需要布菜。想吃什么,转动着转到自己面前夹就成。 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温婉吃着吃着,突然眼睛一直在正吃着饭的父子三人身上转了一下。 白世年小声地问着:“温婉,怎么了?”温婉这个样子,让他看着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啊! 温婉笑着说道:“我一直都想等你回来了,我们一家四口就能在一起吃顿饭了。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温婉说这句话的时候,言语之中的感叹是不消说的。 白世年面有愧疚。 明睿见状笑着说道:“娘,以后我们一家人天天一起用膳。”明睿是不希望这种感慨延续太长的时间。本来很温馨的气氛,被她娘一句煞景的话破坏殆尽了。 两百四十四一家人下 温婉这也是天天盼,现在盼来了也就一时起了感慨:“恩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天天一起。”再不分开这句话就不说了。明睿是只要翅膀齐了,就会离开这里了。 白世年见着在自己面前与在孩子面前截然不一的媳妇。温婉在自己面前,一个不如意就骂着他混蛋的(温婉吐槽:哪里有不如意就骂,明明是在某个场合的好不)。可在孩子面前,十足十的一个贤惠温柔的母亲。说话声音非常柔,不见一丝火气的。面上的笑容更是没断过。 白世年忍不住都有些吃醋了。媳妇对儿子明显对自己好。咳,以后得让媳妇对自己也如对孩子一样的态度才好。 夏瑶走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温婉拍了拍明睿的肩膀:“明睿,明瑾,娘要去皇宫了。你们在家要乖乖地,要听爹的话。”正常来说明瑾下午是要上学的。明睿下午练武功。但是下午到底如何,这得看白世年如何安排了。 温婉交代完了几句以后,换了一身的衣裳进宫去了。 白世年等温婉走后,也去换了一身服侍。对着两孩子说道:“爹还要回将军府一趟。你们就跟我一起去将军府一趟。”白世年是以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的态度。 白世年这么说,是想让家将都认识认识两个孩子。特别是明睿,以后明睿若是走了他的路子,这些人以后都用得上。早点熟悉对明睿有好处的。至于明瑾·就算以后不走这条路,多见识一下也好。男孩子还是要去外面多走走,不能总关在院子里。 明瑾看着白世年命令她,嘟囔了一下嘴。倒也没回话。明睿却是满脸笑容:“好,爹。”话说他们兄弟两人虽然知道爹有一坐将军府,但是两人却从来没去过。这会去见见也是极好的。 秋寒等忙让人通知方先生。若不然让方先生等着就好。 明瑾想了下后,有些迟疑道:“爹,晚上还有很多的课业?”他不是说舍不得课堂,而是今天没完成的课业·明日方先生就会给她叠加。而不会给减少半分。 白世年扫了明瑾一眼。在他面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吓得明瑾都不敢说话了。日日盼着爹回来,爹回来就这个样子。 白世年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将军府。将军府已经都收拾妥当了。大管家也将白世年带来的侍卫随从安顿好了。白世年领着两个儿子与这些人见过面。 众人见着器宇不凡,与白世年长得极为相似的明睿,再有据说长得与郡主想死的明瑾,众人自然是赞叹的话仿若不要钱。 白世年也一一给两个孩子介绍这些人。 这就是温婉教导两个孩子所欠缺的。温婉的性子是注定了不可能与太多人打交道。 所以两个孩子在人际交往方面真的很欠缺,这点明睿也有过担心。只是见着她娘没吭声,而且也深知道他娘的性子,所以就准备等等看。现在爹回来了,就可以填补这方面的空白。 白世年不可能真去处理府邸里这些琐碎的事情。只是会过问一下·具体事宜都是交给管家去做的。他主要还是处理好与同僚的关系。至于亲戚的走动,肯定不会今天就上来。 下面的人来回禀:“将军,大老爷跟大夫人过来了。”白世华与清荷过来了。两人过来也是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白世年还打算安顿好府邸里的事就去请大夫人过来帮忙呢!没想到他们自己开口了。 清荷见着白世年感激的神情,笑着说道:“这些年,温婉照佛了我们很多。做这些小事也是该的。”别的不说,明擎如今已经是正六品的官职了。作为一个不是从科举入仕的,三年升一级,还能得到实缺,真的是需要过硬的关系。没有温婉在上面关照,是决计不可能有这样的境遇。 白世年自然不能说这是应该的。温婉的性子白世年很清楚·公私分明。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温婉是不会这么照佛明擎的。这份情,他得受着。 兄弟之间正说着话·外面又有人来传话,说杨家来人了,而且是杨老太爷亲自过来了杨家见着白世年如今功成名就,转眼就要封侯了。这门贵亲是万万不能断的。所以,就算厚着脸皮,也得将关系修复好。 白世华听到杨家,面色不虞。当年杨家做下的那些事情,让白世华窝了一肚子的火。自此以后也与舅家淡了:“要也就派个人过来就是·何苦自己亲自来。” 清荷轻轻一笑·这话丈夫说得,自己却不好开口说什么。毕竟这也是舅家·而且舅舅还活着。 明睿跟明瑾听都没听过杨家。当下明睿诧异地问道:“爹,杨家是什么人家?”不仅杨家·两孩子对于将军府里收到的那些人家的帖子都不熟悉。兄弟俩也不知道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白世年听了这话不由苦笑,温婉怎么连这些都不教导孩子。这人际往来的都不懂,以后如何与外面的人打交道。想了下也摇头。可能在温婉的眼里,这些根本就不是亲戚。 白世年还真想对了,温婉没将白世年这些七姑八婆的亲戚放在心上。不说白家的族人,就是白世年的几个异母的兄弟,温婉也从来没让他们上过门。明睿跟明瑾连几个叔伯都不认识,其他的族人更不要说了。但是温婉不放在眼里,不代表两个孩子可以不认这些人,不与这些人家走动。 白世年也知道这怪不得温婉。地位决定了一切,温婉与这些人的差距太大。让温婉跟一般媳妇,放在这些小事上,那是不可能的。 白世年想着等定的儿媳妇可不能再这样了。这门姻亲用得好了′也是助力。恩,儿媳妇的人选,可得要好好挑。得跟温婉好好说说。若是与淳王府结亲,白世年想想就觉得有些腻歪 白世华则比较干脆多了:“明睿,杨家是你们祖母的娘家。待会见了叫舅公。” 明瑾不满意了:“皇帝舅公才是我们的舅,哪里又冒出来一个舅公了。以前都还没听说过。”若是其他称呼也就罢了,偏偏是舅公,能让明瑾心里舒坦嘛! 白世华当下语塞了。拿其他人对比也就是了,偏偏拿皇帝来对比·这能顺吗?肯定是无话可说了。 白世年扫了明瑾一眼:“皇上是你娘的舅舅,杨家老太爷是爹的舅舅。都是舅公。”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仗势欺人了。连亲戚都不认了。白世年不苟同杨老太爷的做法是一回事,明瑾说这样的话又是另外一件事,长辈的事,哪里由得了晚辈去置琢。 明睿很敏锐,听到白世年说杨家老太爷这称呼,当下知道爹跟这杨家关系估计也不咋地。明睿知道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拉了拉不高兴嘟囔着嘴的明瑾。 明瑾是不高兴,但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爹明显不悦了,他不会火上浇油的。但是爹动不动就训斥他·让明瑾心里很不高兴。 清荷觉得这也不能怪明睿跟明瑾。两个孩子自打出生以来,见到的不是皇帝就是王公贵族。别说杨家了,就是白家的直系亲属两个孩子也认不全了。现在六弟回来了,以后慢慢让孩子熟悉白家的人就好了。不需要这么急的。 白世年带着明睿跟明瑾去见了杨家的老爷子。因为是长辈,再有不是,也得敬着来。 白世年与白世华见过杨老爷子后,明睿跟明瑾也上去行礼。本来是无事的,但是杨老爷子表示亲昵,想拉着两个孩子说话。 杨老太爷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身上有着老人味。 明瑾性格有点傲·若是熟悉的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一个从来不认识对着他们也假笑的人。明瑾让后退了两步,显然是不愿意让杨老太爷碰他。杨老太爷的手·停滞在半中央。 明睿见状本想说缓和的话,但是突然想到温婉曾经说过的话。改变了主意,也跟着后退了两步,与明瑾并排站在一起。 这样就更加突出了。 白世华瞧着也不像回事。 清荷站出来笑着说道:“老爷,六弟,我带着两个孩子去后院了。”男人有事,女人是不会在旁边听的。正好带着两孩子出去。 白世年眉头皱得紧紧的,但是还是点头:“好·劳烦大嫂了。” 明瑾其实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太敏感了·其实明瑾这也是下意识的行为。本以为会被骂呢,没想到爹竟然没骂她·太奇怪了。明瑾小声咨询了明睿:“哥,你是不是也讨厌那个人呀?”那个人真的太讨厌了·又不认识,干什么要碰他了。 明瑾也不是遗传了温婉的小怪癖。而是不习惯陌生人碰自己。虽然说这个事自己名义上的舅公,但是对明瑾来说还是一个陌生人。不过今天哥哥的表现还是很让明瑾很满意的。兄弟共进退。 明睿笑着点头:“你这是明知故问。”他肯定也不喜欢让一个陌生的老人家碰了。但是若不是明瑾,明睿也做不出来这事。毕竟是极为失礼的事情。 明睿猜测着他爹跟那个舅公的关系肯定是非常不好了。若不然,明瑾做了这么失礼的事情,爹就不是让他们下去,而是责罚他们兄弟。 温婉到了皇宫,在御书房门外听到米相在里面。笑了下,没她还有米相,有米相也一样。不过温婉很佩服皇帝,精力真充沛啊!长途奔波,转眼就开始忙碌政务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 温婉进去的时候,见到穿着一身龙袍,极为精神的皇帝。除了海患其他问题基本都解决了,能不舒心嘛! 温婉与米相一起回答着皇帝的各种问题。米相是一大早就过来了,皇帝昨天就问了不少,加上今天一个上午,对于政务该了解的基本也都了解清楚了。 温婉说起了祁仇的事。祁仇总关着也不是一回事:“皇帝舅舅·祁仇说不想留在京城,想隐姓埋名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皇帝舅舅,我答应过祁仇的。你看是不是让祁仇离开京城呢?”都已经拖到现在,祁仇还留在京城。温婉也不知道皇帝打的什么哑谜。 皇帝点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对了,账上还有多少钱?”皇帝问的是私帐。 温婉就猜测到皇帝会这个,好在她早有准备:“我一直在忙,没时间处理。今年的分红可能还要晚上两个月才能出来。账上到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万两银子了。”往年的分红,皇帝都用得很大。但好歹还有点结余。现在不仅老本吃光,就是去娘的都基本用光了。今年这南北两场仗·那钱真的是如水一般哗啦哗啦出去了。 温婉见着皇帝皱眉,没有如往日一般立即低下头,装傻。之前的事情是她处理,装傻这招太逊了:“具体多少收益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跟上年差不了多少。” 皇帝点了下头。打仗打仗,将国库都打空了:“你说的海军的扩建,暂时是不成的。最少也得五年以后。”扩建一个军种,那花钱更大。这次已经让国库空了,若是要建设海军,没个三五年做准备是绝对不成的。 温婉点头·想了下后说道:“我想让明睿以后从海军。”陆军暂时是没仗可打了。海军嘛,还没建,等以后慢慢建立起来更有挑战性。温婉这也算是为明睿在铺路了。 皇帝望着温婉一笑:“只要明睿有这个本事。海军的扩建,到时候我就交给明睿。”皇帝也想看看明睿有没有这个本事。 温婉眼睛一下亮了。她只是想让明睿参与,到时候得一分军功。没想到皇帝直接丢下这么一个好消息。若是让明睿坐上头把交椅,定然能留名史册。那孩子个性好强,也很想证明自己,这对他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机遇:“恩,到时候让他试试。”看来得有必要跟明睿补充一下海战这方面的知识了。 温婉想到白世年回来,真正松了一口气。白世年打过水仗·在这方面也有足够的经验。明睿可以比别人少走很多妁路。自己再提醒一下,做好了,儿子以后的路会很顺的不过这个消息温婉暂时是不会透露给明睿。恩·白世年也不能透露的。毕竟还是没影的事。 皇帝问了温婉,关于边城的事的看法。这次满清人伤筋动骨,又逃亡草原深处,但是问题是,过个三五十年可能又死灰复燃。皇帝想灭干净,也灭不了。 温婉摇头:“这个我没想过。皇帝舅舅,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再好好想想。”她最近哪里还去想那么长远的事。能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就很不错了。 皇帝也没强求。 这一忙·又忙到很晚。温婉是准备回家陪丈夫儿子一起用晚膳。说要答应好的事情不能反悔。这次是说话不能算话了。 皇帝见着天色确实也晚了:“你回去吧!明日早朝别误了。”今天就算了,明天温婉还是早点来。虽然说很多事情问米相·米相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但是温婉的见解比较独到,皇帝还是喜欢问温婉一些建议。所以需要温婉在一旁协助他。这样他也能轻松点。 温婉望着皇帝一眼:“皇帝舅舅·早朝还是算了。我明天会早点进宫的。”她才不要来早朝呢!六点到皇宫,也就是五点就要从家里出来,算算,岂不是四点就要起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折腾一年就算了,难道还要继续折腾她了。 皇帝扫了温婉一眼。 温婉忙说道:“皇帝舅舅,女人睡眠不足容易衰老。我可不想那么快成为黄脸婆的。皇帝舅舅,昨天是真累着了。明天肯定会早点进宫的。皇帝舅舅······”说到最后,温婉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 皇帝已经很久没见温婉装可怜了,这会见着忍不住笑骂道:“天天黄脸婆不离嘴的,照照镜子,哪里寻这样的黄脸婆。” 温婉笑嘻嘻地说道:“我这是防范于未然,还是不要当黄脸婆的好。皇帝舅舅,这段时间是真累着了。这么早哪里就起得来。再说早朝也是你跟大臣的事·没我什么事的呀!” 皇帝扫了温婉一眼,他是知道温婉一直都想取消早朝。这几个月让她早朝就跟过难一样。 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温婉坐在马车里,今天又劳累了大半天,午觉也没睡。夏影看着温婉疲惫不已的神情:“郡主要不歇歇。” 温婉恩了一声,躺下后一会就睡着了。 夏影出去,往炭盆里又添了两块银霜炭。坐在前院,没去打扰温婉。等走到一半,绕过屏风就见着温婉将被子蹬掉了,忙上前给温婉将被子盖好。郡主的睡姿·二十年就没变化过。每天晚上他们守夜的丫鬟都要起来检查温婉有没有蹬掉被子。 温婉回到府邸,夏影将温婉叫醒了:“郡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可没白世年再能抱她回屋睡。因为白世年还没回家呢! 温婉见着白世年跟儿子都没回家:“将军带着孩子去将军府了?”孩子没在家,肯定是被白世年带走了。 秋芸点头:“将军在郡主进宫后,就带了两个公子去了将军府。武星侍卫也尾随去了。夏瑶姐姐没跟去,在府邸里。” 温婉听了这事当时就一个念头。白世年回来了,她就轻松许多了。以后孩子的教导就全部给白世年了。再有的交给先生了。她以后看着不对再更正一下。 温婉在回来的路上睡觉,也精神了不少。正好夏瑶在,温婉想着刚才问题,让秋芸去将夏瑶叫过来。说了自己的想法。温婉觉得皇后留着就是一个祸患。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还是让夏影也过来·她比我更了解皇上。”夏影是皇帝以前的暗卫,对皇帝的秉性更为了解的。 夏影的意思,这件事不应该由温婉提出来。夏影虽然总是在温婉面前说要除了海如羽。但也仅仅限制在温婉面前。 夏影道:“郡主,我也希望皇后死,留着她就是一个祸害。但是这个祸害不能由郡主除。君主放心,皇后做下这么多的事,皇上是容不了的。等皇上手里的事落了,皇上一定会处理皇后的。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皇后再该死,也不该让郡主沾染上。否则以后被皇帝猜忌,是一件非常大的麻烦事。 温婉也不是说要自己除了皇后。她若是要除了皇后·也不要等现在。只是她想让皇后早点归天,省得留着让人看了碍眼。这个女人,温婉对她已经失去了耐性。 夏瑶点头赞同夏影的观点:“郡主·皇上会将一干人都处理好的。你再忙上几天,也该停下来好好调养调养身体。” 夏瑶现在看到温婉瘦得这样,看一次心疼一次。郡主还是圆圆润润的好看。瘦成这样,很容易损身体的。 温婉对于现在的身材很满意:“就这样不胖不瘦,挺好的。”她现在的身材凹凸有致,标准的s行身材。以后就保持这样的身材。不见不增,正正的好。 夏瑶轻轻一笑:“郡主,趁着将军跟两位少爷还没回来·你休息一下。晚上好好陪陪他们父子三人。”昨天温婉的表现有些糟糕。今天可不能再这样了。 温婉摆摆手:“不用·回来的路上已经歇息了。等他们父子三人回来,告诉我就成了。”温婉说完回书房去了。 大事交出去·但是小事琐碎的事情还有很多。咳,一堆的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估计今年也是个忙碌年了。 温婉在书房处理事情,夏瑶跟夏影在说话。夏影神情有些沮丧。夏影没瞒着夏瑶的,当初这件事在夏瑶回来后的第二天就跟夏瑶说了当初发生的那件事。 夏瑶当时也是沉默的。以前的事,夏瑶还会训斥夏影一顿。但是这件事,夏瑶也不好训斥夏影。因为这件事夏影他们出发点事好的,而且以郡主的性子,当时真的是会不管不顾的。这件事就是换成她,她也肯定王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抉择。说不说都是不对。 夏瑶也不好说温婉不近人情,郡着恼也正常,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瞒着她,不恼才奇怪呢 夏影面色有些晦暗:“夏瑶,郡主说·要在暗卫之中重新挑选过人。我想,很快我就要离开郡主了。到时候你好好照顾郡主。” 夏瑶大惊:“怎么了?皇上要召你离开吗?”不可能啊,皇上不可能现在召夏影离开的。 夏瑶之前跟温婉认真谈论过这个事。夏瑶知道郡主是在犹豫的。其实夏瑶知道,自己跟郡主说的这些理由都是其次。郡主之所以犹豫最主要的还是郡主看在二十多年的情份上,看在夏影三番四次救她,甚至一身的伤的份上。 跟在身边这么多年,夏瑶岂是不坍白温婉的心思。郡主也许多夏影在某些方面是不满意,但是这么多年肯定也有很深厚的感情。郡主不会舍得让夏影离开的。再说夏影又没家人,孤身一人能去哪里。放在外面·吃穿不愁,但肯定不好。也是这些原因才让郡主犹豫不决。若不然,如夏娴跟夏香,也要被打发出去。 夏影摇头苦笑。最后说道:“我想去海口,以后就常住岛屿之上了。也有个安静的晚年了。但是郡主不准许,让我去庄子上好好养伤。夏瑶若是刻意,你帮我说说。我去海口,就不会与暗卫再有人格瓜葛了。”她要是去了海口,肯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夏瑶停顿了一下:“你真舍得离开郡主?” 夏影摇头:“舍不得也得舍得。”她其实也不想离开的。她又不是冷血动物,这么多年来郡主对她如何她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所能控制所能决定的。若是可以,她也想如夏瑶一般。可是处在这个位置,她也很无奈。只能被动去接受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夏瑶半晌没吭声,但是最后还是说道:“你已经踩了郡主的底线,过了郡主的忍耐度。以后万万不能再犯错了。”别说大错,哪怕就是小错也不成的。 夏瑶到底也是不忍心,两人相处也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日夜相处,感情比亲姐妹还亲。真的不忍心夏影就这么被送出去。送出去的夏影,衣食无忧·但是却失去了重心。以后怎么活。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没了支撑点,或者就如行尸走肉。 夏影苦笑:“每次我都对自己说这句话·但是真到了关头,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住的。”很多事情她也不想的。只是,不想不等于可以不做的。 夏瑶立即转移了话题,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搞定的:“说起来,郡主为什么这么忌讳着皇后?”以前温婉都是将皇后当成无物的。这次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除了皇后。难道皇后也惹着郡主了。 夏影将皇后折腾的事情说了一下。说完后道:“皇后是不用担心了,皇上是决计不会再让皇后多活的。太子妃也活不过多长。”皇后是活不了多久了,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太子妃,太子妃用药吊着·她问了太医·长的话也就三五年了,短的话一年半载。反正肯定是活不到翎得势的时候。他们也不用想法子去除了太子妃。 夏瑶很是怀疑太子妃现在的模样是夏影动手的。夏影没否认自己确实有这个心思:“我还想着等你回来·我们寻个合适的机会,没想着何氏就帮着下手了。这些是彻底解决了后患。”夏影能保证自己下手不会留下马脚。但是若被郡主知道·那肯定后患无穷。如今嘛,既除了这个祸害,也不用自己沾手,非常好。 夏瑶听了放心:“这样正好了。” 夏瑶一向对太子妃无感。算计不是错,但是身边每一个有用的人都算计他让人反感了。郡主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却三番四次利用郡主,算计郡主。郡主被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帮了她这么多。可是他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夏瑶对太子妃也是厌恶之极。 夏影点头。 平府,平尚堂去看望了平向熙,回来以后面色更加的不好了。苏真真也学乖了,平尚堂不说,她也不问。 平尚堂自己开口道:“爹说,很想见温婉。”他自己也想见温婉呢!可是能见得上吗?见不上。 苏真真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爹又闹着要见温婉了。他们不会劝着吗?”温婉与平家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据苏真真所知道的,温婉就是入白家的族谱,姓氏用的是温,不是平。温婉这是彻底的与平家没任何的瓜葛牵连。 平尚堂摇头:“爹说他就是想在临死前见温婉一面,还有见见将军跟明睿兄弟。这样下去,也能跟公主有个交代。”这话说得也有那么几分的道理。可是问题在于,温婉是不会见他的。 真真无语了,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也不接平尚堂的话。说又如何,她自己也见不上温婉了。 平尚堂重重叹气,千金难买早知道。若是知道这个结果,当日怎么也不跟温婉生疏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人说将军跟公子回来了。夏瑶让夏影去叫温婉出来。她却接两个孩子。 白世年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白世年阴沉着一张脸,明瑾也是一张苦瓜脸。父子三人唯一正常的就是明睿了。 明瑾一来是被白世年这种气压给吓着了,二来也是白世年今年无意识地训斥了他两句。明瑾心里不爽快。 明睿却是大概猜测到白世年心里的恼火从何而来了。怕是这个舅公惹着爹了。他就说,这人找上门来肯定是有事了。一般是晚辈去看望长辈,哪里有长辈自动登门的。而且还是他爹回来的头一天就登门的。肯定是有事找爹了。 明睿也明白为什么他们娘从不跟他们兄弟说爹这边的亲戚,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呢!就他们相熟的大伯一家,瞧着也是不好不坏。这些关系远的,肯定更加不好了。() 列表RQ 两百四十五观念冲突 温婉听到丈夫孩子回来,也就从书房出来了。 一见着白世年父子三人,愣了一下。白世年面色阴沉阴沉的。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明睿跟明瑾则老老实实地跟在白世年身后。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温婉心里心思转了又转,却还是满脸笑意地走过去,接了白世年解下来的大氅。交给身边的丫鬟:“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温婉从不在两个孩子面前板着脸的。温婉不希望孩子因为大人心情不好,跟着心情也不好。影响孩子健康成长。这会温婉虽然认为白世年在孩子面前板着一张脸不好,但是也没拆白世年的台。在孩子面前,必须维持他这个当爹的面子。要不然,白世年铁定要跟他翻脸。夫妻两个要吵架。就算要吵架,也不能当着孩子吵。 白世年放缓了神情:“没事。”这些事也不好在孩子面前讲。不过私底下可以跟温婉说的。明瑾实在是骄纵了。 温婉笑着说道:“没事就好。赶紧梳洗一下用晚膳了。你也真是的,不知道早点回来。明睿跟明瑾都是定点用饭的。”其实现在已经很晚了,哪里是晚膳,说是宵夜更恰当。 明睿眼尖,刚才见着她娘皱眉了。不过他娘将情绪掩藏的很好,明睿就知道娘这是在维持爹的威严了。说起来他娘行事真不容易。 明睿心里感叹着,爹也是有福气了。能找到娘这样的妻子。不管在上面场合·分寸掌握的都恰到好处。 明瑾这次吃饭那个叫规矩啊!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弄得温婉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回。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 温婉再看着一侧的白世年,心里腹诽。虽然说要做严父,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若不是为了维持白世年的面子,温婉都忍不住想要说白世年了。看两个孩子看得他都别扭。 明瑾规规矩矩地用完膳,就对着白世年跟温婉说道:“爹,娘,我跟哥哥去练字了。” 往日里都是明睿提醒,这次明瑾特别的乖觉。明瑾是宁愿练字,也不要面对爹的那张冷脸。还有·待会一个不如意又要训斥他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心情不大好,当着儿子也不好多说什么:“恩,晚上书房里多加点碳,别冷着。” 本来温婉刚才还想着跟白世年一起去看看两孩子练字。但是看着白世年的态度,还是私底下商量商量再说。 孩子走后,温婉还没埋怨白世年。白世年倒是先说了温婉:“你可真是将明瑾宠坏了。” 温婉瞪大着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白世年。她还没说他呢,他倒是倒打一耙。有这样的,不过温婉还是问道:“怎么了?明瑾下午做了什么然让你不满意的事了?” 白世年摇头:“算了,以后我会改掉明瑾身上的坏毛病。” 温婉听了这句话有点火气来了·什么叫算了。温婉对于自己儿子还是很了解的,明睿就不说了,明瑾虽然有点小性子,也有点娇气,但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温婉让下面的人都退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夫妻两人后,温婉的面色一下就沉了:“你这回来第一天就板正着一张脸,两个孩子战战兢兢的。你对我不满意还是对孩子不满意?你就算对我不满意,你可以私底下跟我说。没的拿孩子出气。” 白世年看到温婉不讲理,想起明瑾下午的表现·忍不住说道:“你不是说了孩子给我教吗?以后孩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温婉火气上来了,这是埋怨她没教好孩子了。温婉深呼吸一下·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不能着急上火。要不然铁定要吵架。才回来第二天就吵架像上面样子:“是,我是说过让你好好教两个孩子。但是你也不用这样。两孩子都被你吓着了。”吓着的只是明瑾,而不是明睿。只是温婉不愿意让白世年这样教孩子。 白世年看着温婉:“你是说,我这个当爹的训斥他们两句也不成?好了,这件事你不要管了。” 温婉没想到竟然还训斥了两个孩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训斥他们?他们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了?”在温婉的眼了,两孩子绝对不会犯什么错的。就算犯错,也是小错,不会犯什么大错的。 温婉的行为其实也验证了一个至理名言·慈母多败儿。 白世年想起下午明瑾的表现·心头就如塞了一块石头:“不敬长辈,不爱护兄弟·性子骄纵,半点规矩没有。还有·明睿还陪着明瑾胡闹。明瑾现在的性子,完全都是你们两人纵容的。” 温婉望着白世年,他儿子什么样的还不知道:“那你跟我说说看,明瑾哪里不尊敬长辈?哪里不爱护兄弟了?又哪里骄纵了?” 不敬长辈就是,明镜对杨老太爷的不尊敬。不爱护兄弟,就是对白世年的几个异母兄弟的孩子不大理会,对白世华的孙子也不亲近。而且明瑾身上散发出一股傲气,恩,还有一股清高。不将白家的人放在眼里。 其实着也怪不得明瑾。问题其实出在温婉身上。一直以来跟明瑾接触的人,要不就是皇帝跟灏亲王这样权势滔天的长辈,要不就是宋洛阳方先生这样的名士,还有的就是夏瑶跟夏影这些深藏不露的丫鬟,最后就是祁哲跟翎这些努力上进的平辈。对白家的那些平庸无能的平辈,明瑾是一千个看不上眼。明瑾心里怎么想,面上自然也带露出来。态度冷冷淡淡的。 明睿虽然知道明瑾这样做是错的,私底下会说明瑾。但是在明面上,明瑾是毫不犹豫地站在明瑾前面的。 若只是明瑾这样的·白世年还没什么火气。但是见着明睿不分场合支持明瑾,当下心头怒火起了。为此狠狠训斥了明睿一顿。 明瑾也是满腹的委屈。往日里娘对他们大声说一句话都没有。爹回来第二天就当着外人训斥他们兄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兄弟。明瑾认为爹一点都不疼他们兄弟。只是在路上明睿让明瑾不要跟温婉说,省得让温婉不高兴。 温婉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教育的欠缺了,这世界的人百种千样,明瑾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的。要知道,阎王好说,小鬼难缠。他们这样的人家,更是不该。想到这里·温婉也缓和了口气:“孩子还小,有不对的慢慢教就是了。你也不能动不动就训斥了。” 白世年面色不变:“不对就该下重药,都这么大了那里还能慢慢教得过来的。” 温婉一噎,她也知道白世年已经习惯了军营里的这套。将儿子当兵来教了。正在火头上,再说他的不是,定然是争执在起。当下缓和了心情:“那你慢慢想着如何下重药。我去看孩子去了。”说完就出去了,留下白世年一个人在屋子里。 温婉没直接去两孩子的书房。而是先去了小厨房。与夏娴一起做了夜宵。秋寒小声地跟夏瑶说道:“夏瑶姐姐,将军才回来一天,郡主就跟将军怄气,不大好吧!”秋寒都不知道温婉生什么气。 秋寒真觉得只是小事一件。当爹的训斥儿子·儿子自然受着。为这个也跟将军怄气,实在是不理解。 夏瑶笑着说道:“没事。郡主有分寸的。”夏瑶想着温婉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给白世年甩脸子的。虽然她也不知道温婉在生什么气。 这其实也就一种观点的不同。温婉认为孩子有什么不对,当父母的要好好的更正。徐徐教导。而不是如白世年这样一有不对就训斥。把儿子当成手下的兵来教。 还有,温婉认为大人不管遇见什么不好的事,也不该将这种情绪带到家里来,特别是带给孩子。要知道,很多脾气暴躁的父母,孩子往往脾气也很暴躁。原因很简单,孩子就是耳熏目染,受了环境影响。所以温婉一直给两个孩子营造一种欢快祥和的生活环境。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明睿才会越来越好。谁想到白世年一回来就给破坏了。 明瑾在书房里抱怨:“哥,干什么不让我跟娘说。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们。哥,我们有没做错什么。” 明睿想着温婉说的·明瑾自小一帆风顺,没经历什么风雨。心思相对也很简单:“若是你说了,到时候爹就跟娘吵架。你想看到爹跟娘吵架呀?” 明瑾想了下后摇头:“不想。” 明睿放下手里的毛笔,摊平了白纸:“不想爹跟娘吵架,不想让娘不高兴,以后就不要跟娘多说这些事。爹教导我们,是为我们好。”明睿对白世年的法子也没多反感。因为一般父亲都是这样教导儿子。不是所有人都如他娘这么温和的法子教导孩子的。 明瑾点头,两兄弟练习着字·明瑾突然问道一股香味:“哥·闻没闻到一股香味?” 明睿转头就见着门口,温婉端着一托盘进来。明睿很意外温婉的到来·更意外温婉还带了点心。 明瑾欢天喜地跑到温婉身边:“娘,我正饿了·你就送吃的来了。娘真好。”晚饭真没吃多少东西。看着他爹那样,吃得好才奇怪呢!哼,明瑾对他爹一百个不满意。 温婉看着明睿道:“娘跟你们一起吃。”温婉知道大儿子多心,这意思是她晚膳也没用好呢! 白世年一个人窝在卧房里左等右等,等不来温婉。以前在边城也就算了,现在回到家,也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多荒凉。问了丫鬟,丫鬟说郡主做了宵夜给两个公子送去了。 白世年心头不是滋味了。明明是孩子不对,他训斥有什么错呢!难道就该由着孩子的性子来吗?可是越等心头越不是滋味。白世年最后还是出了院子,出院子的时候还自我宽慰。他一个大男人心胸该宽点,不跟小女人计较了。 母子三人在屋子里边吃边说话。温婉笑着带起了话题。 温婉很擅长引导·明瑾很快就忘记了明睿的告诫。当下将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娘,爹为了那些人训斥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跟哥哥,娘,爹不疼我跟哥哥。”一直盼望的爹竟然对自己一万个不满意,明瑾很伤心。 温婉拥着明瑾在怀里:“傻孩子,你爹就你们兄弟两个孩子,你爹不疼你们疼谁去?别委屈了,你爹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明瑾,你爹刚才都跟我说了。恩·你们爹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你们是不对,但是你们两人也有不对。到时候传扬出去,他们会说娘不会教孩子。将你们兄弟都教导的不成样子。” 明瑾不满道:“哪里有。娘,我跟哥哥很好的。都是他们不好。” 温婉也不纵着明瑾,点了下明瑾的鼻子道:“你以为娘不知道你的性子?那些人怎么敢惹你,一定是你看不惯人家,给人家脸色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万万不可了。要不然娘也要生气了。” 明睿率先开口:“娘,以后我们不会了。” 哥哥都道歉了,明瑾自然也老实认错:“娘·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要是还敢做,爹说不定就得罚他了。 温婉笑着点头:“娘相信你。” 白世年在门口就听到屋子里欢声笑语的。白世年摸了一下鼻子,想了下还是进了屋子。进屋子就看见母子三人围在一起吃这点心。可两个孩子一见他进来,立即站起来,非常的规矩。现在的气氛跟刚才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温婉莞尔,两儿子都快将白世年当成洪水猛兽了。 不过温婉没打算给白世年解围。刚才的事其实也让温婉意识到,明瑾身上的缺点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恩,这个孩子可能是受她影响很深,。这点必须要白世年更正。 白世年有些讪讪的。 明睿一看就知道娘跟爹闹别扭了·朝着明瑾使了个眼色。自己取了点心到白世年身边:“爹,这是娘给我们做的糕点,你也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明瑾见普●世年冷着一张脸就不大想上去,但是哥哥都率先冲上去要是不去太不义气了。再有温婉在一边看着。明瑾见状也壮了胆子上来:“爹,娘做的糕点都很好吃的。你吃吃看,很好吃。” 白世年不好佛了儿子的意,更不想冷场,就势吃了一块。正在这时候,秋五端了药膳跟粥。 四个人·白世年跟温婉的是药膳·不是一样的药膳。明睿跟明瑾吃的夜宵却是粥,两兄弟的粥也不一样。 温婉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表露出两人有问题·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但是有总胜于无了。笑着对有些诧异的白世年解释道:“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吃的东西自然也要不一样。”温婉的药膳是养身美容功效的,白世年的着重点是调养。两个孩子的是补充营养的。不过两个人的口味不一样,做的东西也不一样。 白世年不吭声了,吃个夜宵还这么多的讲究。 吃饱喝足了,两孩子练字也有劲了。温婉在边上点评着俩人的字,夸赞居多,但是夸赞过后也点出了两个孩子的不足。 温婉说了几句后望着白世年道:“明睿,明瑾,你们爹的字怎么样你们心里有数的。让你们爹点评一下你们的字。”温婉本想说好不好,可想着白世年的态度,去掉了后面三个字。 两孩子自然是应了。不应也得应啊! 白世年对两个孩子的字是没什么可挑剔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力道还不够。特别是明瑾,写的字有点软绵绵的,需要强加练习。白世年与温婉的教育方式不一样,只点出不足,却没表扬优点。 听得温婉很想翻白眼,孩子才八岁,你要用三十岁的标准去评价,能好。温婉在孩子面前,肯定不会说白世年:“现在两孩子也在练手力。过两年就好了。”等大了,手腕也有力了。自然不会软绵绵的。 白世年并没应温婉的话。 温婉看着到点了,就让孩子去睡觉。温婉本想等两孩子躺下就走的。明瑾拉着温婉的手:“娘,我要听你讲故事了。”今天受了严重的打击·需要娘安抚受伤的心灵。 明睿却是说道:“娘,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这破孩子,也不看看现在什么行情。 明瑾撇嘴,但看着他们爹沉下去的脸,当下也没说话了。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爹盼回来了。哪里知道没高兴一天,他就知道不妙-了。爹,没想象中那么好。爹回来了·又多了一个管束他的人。 明睿笑着说道:“明瑾,爹是真疼我们,才会严格要求我们。若是不疼我们,就不是严厉要求,而是不闻不问了。”上辈子他父亲就是当他为无物,从不过问他的功课如何。好像他就是一团空气。有了对比,才能显露出难能可贵。 明瑾嘟囔着:“但是爹也太严厉了。”明瑾向来信服自己哥哥,哥哥这么说自然是对的。但是爹也太严厉了,今天还当着人面训斥他。明瑾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很委屈。他还没这么失过面子。 明睿笑着说道:“放心,以后不会了。”他爹估计是将他们当手下的士兵对待了。所以也没顾虑到他们的心情了。想必娘会说爹的。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明睿本来还担心娘会插手爹管教他们的事。没想到娘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至少没当着他们兄弟的面说。娘着是百分百的维持着爹的脸面呀!这样就好,有着爹在上面压制着,他在旁边劝导着,肯定可以将明瑾身上的坏毛病修正的;“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明瑾现在是完全按照明睿的作息表来的。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习武,上午两人跟着先生学习,下午明瑾跟着先生学习,明睿习武。晚上两兄弟一起习武。 兄弟两人的这点是温婉最自豪的一点。只要愿意付出汗水,就算天资不成,一定能成才。更不要说两个孩子的天资都是最好的。孩子能一天不落地努力学习·她很欣慰。 此时白世华也与清荷说起了两个孩子。对于两个孩子的态度,白世华觉得不好。 清荷笑着说道:“老爷,明睿跟明瑾还是孩子·你这要求也太高了。你就不想想,明擎他们三兄弟在那个年龄,有没有明睿跟明瑾那么好?”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温婉虽然那么厉害,可是身上也有很多的不足啊!能做到七八成足够了。 白世华摇头。 清荷想着那两个孩子:“明睿跟明瑾很傲气,但是他们有傲气的资本。至于六弟担心的,真是多想了。两个孩子还这么小,以后六弟慢慢教就是了。”清荷真心不觉得两个孩子这么做有什么大错。只是一些小事,等长大一些·大人多教导为人处世·到时候就好了。温婉不擅长人际往来,但是六弟知道就好了。 白世华微微叹气:“只能这样了。白家的将来·可都是在他们身所以,六弟一定要严加管教才成。” 清荷听了心思莫名。本来他们这一支才是真正的嫡支·却不知道现在却是六弟这一支成了最正宗的。 清荷甩掉了脑海之中的胡思乱想。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两人挣下来的。跟白家并没有实质上的关联。想要家族繁盛下去,只有子嗣出息才成。否则,再多的富贵也要成空。 白世年与温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卧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你以前都是这么看着他们的?明睿跟明瑾都多大了,还要你哄着睡觉。这像话吗?”白世年还有一句没说出来,难怪明瑾这么娇气。都是温婉给惯的。 温婉听到白世年不准她以后哄儿子睡觉,这也不行那也不准的,这大男人主义。温婉这些终于不忍了:“哦,又嫌弃这嫌弃那的。难道你真是看我们娘三不顺眼?若是你真看不顺眼,成,我们娘三不碍你眼。不让你看了,成不。” 白世年一下被温婉给塞住了,什么时候这么不理呀:“这不是一码事好不好。”这扯哪跟哪啊!他不胡白温婉为什么就一下纠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还不明白自己问题在哪里。当下叹气道:“我知道你是为孩子好。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样的法子。孩子不对你私底下好好教就是了,做什么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他们兄弟很没面子的。别以为他们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脸面了。”见着白世年想说话·温婉与白世年说了两个孩子刻苦努力的事情:“我从来没这么要求过他们。但是两个孩子却是一天都没落下。就是在山庄躲灾的那段时间,两个孩子也没落下一天,每日都这么刻苦。你去看看,满京城,谁家的孩子有我们明睿跟明瑾这么自律的。老公,我知道你是全心全意为孩子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加重孩子身上的负担了。这天下人无完人,明瑾身上有确实有很多小毛病,就是明睿身上也有很多缺点。但是这些小毛病,小缺点·你可以慢慢的引导。教导孩子需要一步一步来。而不是一步到位。他们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兵。不如意可以训斥可以重罚。” 白世年一下顿住了。这个他还真不知道。他只知道明睿很勤奋,没想到明瑾也这么勤奋的。 温婉柔声说道:“老公,你想想,若是我当着你下属的面,当着丫鬟的面,当着儿子的面说着你各种的不好,各种的缺点,你感觉会如何?你不仅会觉得失了面子,还会认为我根本就没把将你放在心上。你这么做·会让明睿跟明瑾误会你不疼他们,不爱他们的。认为自己爹不爱他们,你可以想象孩子心理该多难受。” 白世年看着温婉,说不出话来。若是温婉当着外人的面说着他的缺点,那他面子往哪里放。外面人虽然说他惧内,但是温婉在外人面前却是非常维护他的面子。从没在外人面前扫过他面子。 温婉见着白世年没话说,声音也放柔和:“我瞧着你今天在外头是碰到不顺心的事了。不过就算在外头碰到不顺心的事,但是你也不该将不顺心的事带到家里来?”见着白世年显然是没记在欣赏,当下说道:“若是我在皇宫里受气了,我回来就拉着一张脸·一天不说话。你跟我说话,我也不理你的,你什么感觉?” 白世年网着温婉·恩,这个温婉他没想过。 温婉真心无奈了:“好吧,就刚才,我给你甩脸色。你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很不好。是,我知道你不是特意甩脸色给我与孩子。但是你这样影响了我跟孩子。我是没问题,我可以理解你,我也可以包容你。但是以后不能再这个样子对着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两孩子晚上饭都没吃好。长久这样·影响他们健康成长的。” 这些年·她在外面有再多的事,再累再忙·心情再低落,但是在孩子面前都是开开心心的。温婉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孩子受她的情绪的感染。明瑾虽然有点娇气,但是从小到大,真的是个开心宝宝。也因为这个开心宝宝,带给她跟明睿多少的欢乐。明睿能这么好,明瑾也是有很大的功劳。 白世年很无辜地看着温婉。不就训斥两句,哪里就上升到影响孩子健康发展了。有这么严重嘛!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赞同的神色,扶额:“你不要拿明睿跟明瑾与其他人比。你就看明瑾跟明睿是不是跟其他孩子好。若是你觉得好,你就得听我的。” 白世年沉默了良久。其实下午的时候,叶询也说了他。说他两个孩子其实已经很好了,身上有点小毛病也正常。人不可能完美的,让他慢慢纠正就是,这样训斥两个孩子不仅让失去了孩子的面子,还会让孩子对他产生隔阂;。现在温婉也这么说,想了好久后终于吐出一句:“我以后不会再当着外人的面训斥了他们了。” 温婉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一下不能吃成大胖子。白世年就是一大男人主义,要他一下改变很难的。 白世年在有些方面认为妥当也可以,比如温婉刚才说的不该带了情绪回家。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道理。有的地方妥协,但有的方面是决计不能妥协的:“媳妇,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能再这么宠着了。明睿还好,可你看明瑾也太娇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呢!女儿娇气一些无所谓,但是儿子不能娇气。要不然就是害了他。”虽然内心对两个儿子有愧疚·但是真觉得明瑾这样不成。这样长下去,白世年很担心儿子长歪了呀! 温婉对此到没反驳:“成,反正明睿跟明瑾以后就你来教导。我是不管了。”两个儿子本质是没差的,大方向也没错。 就是明瑾身上小毛病还很多。 温婉自认为明瑾这些小毛病,也不是他惯着,而是这个孩子在无意识之中学到了她的。看似小问题,但是要是让她来更正,那就是大问题了。由白世年更正,倒是很容易掰正过来的。 白世年意外温婉这么好说话:“那我先说好了。我管孩子的时候·你不能插手的。” 温婉笑着说道:“放心,不会砸你的场子的。不过先说好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必须跟我提前说。不要动不动就训斥,就责罚。”白世年严厉点也好,不都说严父慈母嘛!到时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挺好的。所以说,还是要父母一起教孩子才是最完美的。 温婉趁着沐浴的空口,问了夏瑶,白世年在将军府遇见什么事。怎么回来的就崩着一张脸。 夏瑶小声地将事情告诉温婉。温婉听完以后皱着眉头。早就说了杨家是个麻烦事,当年她就不同意白世年照看杨家。可白世年不听·一定要自己揽在身上,现在揽出麻烦出来了。 夏瑶还说了将军府里发生的其他一些事情。温婉不管将军府,不代表她对将军府的事一无所知。温婉皱了下眉头。她其实挺讨厌白世年那些沾亲的那些族人。这些人很多都出了五服之内了。 不过再讨厌,那些人也是白世年的族人。她可以仗着身份不去理睬他们,但是明睿跟明瑾却不能跟她学习。两孩子以后还要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不可能如她一样龟缩在内宅不出去。 温婉微微叹气。她明白,今天明瑾的态度,其实也是受了她的影响。她一直不希望孩子学到她身上的不足。可是明瑾却还是潜移默化地被她影响了。将她身上的毛病也学到了。还好白世年回来了,若不然温婉真的要发愁了。 两人收拾妥当以后。 躺床上,看着疲惫的白世年。温婉也没直接问今天的事。若是直接开口·显得好像打探了白世年的踪迹。可能白世年不在乎,但温婉觉得不好。一日两日可能没是,时间长了不管如何也会厌烦。这个分寸是必须把握好的。 温婉走迂回路线:“今天怎么了?难道还有谁惹你不成。”温婉这话虽然是调笑·但也是事实。如今敢主动惹他们一家的还真没有几白世年沉着脸,一想到这件事白世年就窝火:“就是杨嗔的事。打仗的时候临阵脱逃。按律当斩,当时那行刑官知道是我的表弟,放了一马,改判了流刑。今天舅舅上门,希望我能将他捞出来。” 白世年说道这件事就特别的恼火。若是当初他知道,直接就斩首了。这件事一翻出来就是个麻烦。 温婉摇了摇头:“临阵逃脱按律当斩,只判流刑还是看你的面子。否则哪个逃兵不是当场斩杀。你舅舅还想无罪释放?想捞军功′又不想出血·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反正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顺其自然。否则,到时候被御史弹劾又是一个麻烦事。我们家已经在风尖浪口之上·现在行事得低调。”按照温婉如今的处事手段,这个人就该死。当时没处死,后来也有的是机会弄死他。这样才能不落后患了。看来这件事她得插手了。 白世年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他也不想救,但是人是他带进去的,一直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 温婉摇着头,知道他心里也难受得紧,在一边陪着说话“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弄得心情都不好不值得。” 白世年一下转了心思,看着温婉眼底的浓烈的关心,郁闷的心情一扫而过。这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恰恰相反,他儿子跟杨家的自私比起来,那不知道好了多少去了:“恩,媳妇,明睿很好,明瑾虽然身上有点小毛病,但是也很好的。”两个儿子小小年龄,就能把字写的端端正正,四书五经都学了;武艺也学了个似模似样,骑射也是不俗。谦和,知礼,好学,勤奋,孝顺。虽然明瑾身上有一点世家子弟的傲慢,还有点小清高,但是这么小的孩子能这么好,实属不易。他训斥其实是想两个孩子更好。但是白世年不能否认,两个孩子真的很好,而这之中温婉是下了很多心血在里面的。 温婉对于白世年这种纠结的心理很能理会。孩子好也只能在心里,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因为当父母的就是希望孩子能更好。 温婉说起两个儿子,也是满心的骄傲与开怀:“难道我还能把自己儿子培养成纨绔子弟。不过那两小子确实聪明。明睿从小就是个小大人,从来都不用我操心。明瑾自从那次落水事件,吃了大亏。虽然还是点小毛病,但心里也有一本经。不过要达到你的要求,肯定还要好好磨练的。老公,其实能有这一双可人的儿子,是老天对我的恩赐。”恩赐说不上,但是确实幸运。 白世年道:“是啊,明睿将来可以继承我的衣钵。我也后继无人了。”他今年三十六岁了,在古代寿命不高的年代,三十六岁很多人都认为一只脚跨进棺材里面去了,也就是到了知命之年。 温婉听得这话就不高兴了。什么叫他后继无人了,搞得好像他马上就要去会阎王似的:“说什么呢,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我还要跟你七老八十。你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准备扔下我一个人?”她们才正当中年,未来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露要走呢。 白世年见着温婉发怒了,当下笑着说道:“只是感慨。” 温婉其实一直就担心白世年上战场,身上暗伤多,这样老了就受罪,而且很少长寿的:“你得好好保养身体。这个家还得靠你。以后的饮食,还是多听听太医的。” 白世年听到这个家要靠他,笑着说道:“这个家,也让你辛苦了。”温婉辛辛苦苦维系着这个家,劳苦功高。 温婉就势道:“知道就好。你以后要加倍对我好,才能补偿我。” 白世年记得以前成亲的时候,温婉也总喜欢说这句话。好像就怕他对她不好似的。当下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会加倍加倍加倍地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温婉笑眯眯的。 正说着,白世年面带郁结地摸着温婉白皙滑嫩的脸庞“这么几年,你是越活越年轻了。看着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我却是半只脚进棺材了。 我真担心你嫌弃我老呢!” 温婉真没想到白世年竟然担心自己嫌弃他老,趴在白世年怀里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听在白世年耳变,好似百灵鸟唱歌似的好听。:“现在才知道你已经老了,早成老头了?” 白世年的脸瞬间垮下来了。 温婉主动亲了一下,笑呵呵地说道:“傻瓜,我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可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活到七老八十,还得比我晚走。不能说话不算话的。”温婉说这句话不是安慰白世年,而是真的希望白世年比他走。先走的人,比后走的人幸福。 白世年听了这话心里熨帖。 两百四十六话说儿女亲事 外面的风吹得玻璃咣当咣当响,以往温婉最不喜欢这样妁晚,但是今天,窝在丈夫怀里的温婉,温婉就觉得自己安心,踏实。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对外面的风吹声不入耳。 夫妻两人聊天,白世年故意引了孩子亲事说话。温婉也不由感慨道:“儿子再过几年就要娶亲了。转眼可能就要当祖母了。” 温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八年后两儿子也就十六了,也到了成亲的年龄。 到时候才三十六就当婆婆。这是时代所趋。不比在现代,三十六岁还有好些女人没结婚呢!咳,既然在代,只得随波逐流。 白世年故意跟说起孩子的亲事,这儿媳妇可一定要好好挑选“媳妇,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我跟张义还有鲍宝刚以前有过君子之盟。说等以后要做儿女亲家。正好张义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我见过,小姑娘挺好的。你改日看看,若你觉得不错可以说给明瑾的。” 白世年是知道孩子满月宴上发生的事。跟罗家结亲他不反对,但是让他跟燕祁轩结为琴亲家。想想燕祁轩当初做下的事。这么白痴的人,生出来的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可不想让儿子娶个白痴的媳妇,害了儿子一辈子。所以他的态度,坚决反对。 温婉听了白世年的话,没直接应。鲍宝钢也有一儿一女,女儿今年四岁,但是鲍宝钢的女儿身份不够因为这对儿女都是皇帝赏赐的,恩,当初弄的那个替身的女子所生。虽然说扶正了,但是身份差了一大截。这是没有结亲的可能性。 张家,根据温婉所知道的,张义是一个极为有头脑的人,张夫人据说也是贤良淑德。客观判断这对夫妻还是不错的。若是正常的交际来往,温婉会应对两下。但是跟他们结为儿女亲家,还是算了。 温婉反对的理由也是现成的:“我都跟罗家还有淳王府有口头承诺了。怎么能让我毁诺呢!”两家结亲的事情是众人所知道的。但是这门亲事有波澜后来的那个约定除了当事人跟罗家夫妻,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就连白世年也不知道。 白世年不满意了:“罗家我是信得过的。但是燕祁轩的女儿,我觉得不成。就他能生出什么样的好女儿,到时候别害了我儿子。”歹竹能出好笋吗?肯定不可能。当然,白世年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无非就是还介意温婉与燕祁轩的过往。若是以后燕祁轩的女儿给自己当了儿媳妇,恩,他想想就觉得膈应。所以说,男人都是小心眼的。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原来你介意这姑娘是燕祁轩的女儿。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你还在介意。这等干醋也吃。”见着白世年不悦的神情忙说道:“我已经答应了燕祁轩跟罗守勋,等儿子十五岁以后就上门跟他们提亲。这事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所以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这天下人谁不知道,我的言出必行的。你不会是想让我成为一个不讲信用的人吗?做生意,信用是第一的。” 明瑾到时候娶不娶敏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家她得悠着点来。温婉没见过张家的姑娘,是好是歹是个未知数。若是由着白世年放话过去,冲着白世年的性子,这话一出口,温婉肯定,除非说定的姑娘没了,否则明瑾必定要娶那姑娘了。这与她有约定前提条件的完全不一样。所以若不是个不好的,到时候哭的就是她跟明瑾了。 白世年不满意了,若是其他人家他肯定也算了他之前也跟几个有口头约定的兄弟说,两儿子的婚事他做不了主。但是燕祁轩的女儿,白世年不愿意:“那若是与燕祁轩一样没脑子,你聘了这么一个姑娘。可不是害了我们明瑾一辈子。” 温婉好笑道:“我怎么会害了明瑾。我是明瑾的亲娘,不是后娘。敏嘉是江世子妃亲自教导的。江琳是个很聪慧的人,不会将自己的姑娘教导成你说的那样。何况我当初对他们两家有言在先,刁蛮任性、粗鲁无礼的我都不会答应娶进门的。给我当媳妇必须要稳重得体,端庄大方贞静贤淑长相漂亮,聪明能干还得心性好。达不到这些要求,之前的口头承诺不算数的。” 温婉的这一通要求白世年瞠目结舌:“媳妇,你这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选皇妃呢?”这是选儿媳妇吗?怎么听着跟选皇子妃似的。要求可真刻苦。 温婉得瑟道:“你以为我是你。我会坑了自己儿子?”白世年回坑了自家儿子。她是决计不会的。 白世年望着温婉,忍不住问道:“媳妇,你能达到要求吗?”温婉百分百是达不到这些要求的。 温婉脸不红心不跳地的,好像自己听不到白世年言语之中的调侃“我的儿子自然是要最好的姑娘来配。我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肯定不会更改的。若是你真想跟你兄弟结亲,也不是不成。但是必须得等明瑾十五岁以后,罗家跟淳王府的两个大姑娘不满足条件后再说。” 温婉这个条件是变相的刁难了。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不会留到十五岁,更何况之前还有说定的人家。 白世年想着在边关长大的女子,累死了都达不到温婉的要求。特别是张义的那闺女,虽然他是觉得不错,但是达不到温婉的要求。白世年当下就不说话。 温婉见着白世年神情不大愉快,笑着说道:“国公府的大姑娘是不消说的,是我看着长大的,方方面面都是极好的。上次明睿的事传扬出去,那孩子还说要为明睿守一辈子这才几岁的孩子,听得我当时恨不得就告诉她,其实明睿没事呢!” 白世年本来就对于罗家接亲的事没意见,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的,罗守勋夫妻与温婉又是好友,自然不反对。现在听到罗家这么做,心里更是满意了。古代的人都很重信义的,白世更是其中的翘楚。听到这么罗家姑娘有情有义,自是满得不能再满意了。 温婉担心白世年跟他的那几个兄弟谁说了明瑾的亲事·到时候反悔都没可能。他们家地位与别家不同,媳妇人选必须得小心谨慎。 温婉见白世年神色缓和了不少,这才继续说道:“至于淳王府的大郡主,我也好久没见了。不过我听罗夫人说起过,敏嘉这孩子汇集了父母身上的一切优点。长得好不说,性子也好,而且很聪慧。配我们的明瑾应该是尽够了。你要事是不放心,等到时候你亲自瞧瞧。” 温婉在心底嘀咕着可千万要打消白世年的念头。不是温婉瞧不上张义的女儿。而是她对这姑娘半点不了解。温婉对燕祁轩跟江琳不满意这另说。但是听梅儿说敏嘉这孩子极为出色。与其让白世年乱点鸳鸯谱,还不若找个自己知道根底的孩子当儿媳妇。 白世年在听到温婉说的那一通要求,想想张家的真实情况:“你既然提了这些要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温婉都提了这么过分的要求了,白世年哪里还有反对的立场。不过白世年心底还是有点不爽快。 温婉为了消除白世年心底的那点芥蒂,不希望他以后再跟自己提这件事。想了下后还是与白世年说道:“老公,你应该知道,不管是明睿的媳妇还是明瑾的媳妇,以后都会是一府的当家主母,要管理一府的事宜。若是两家的孩子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也得聘请能达到要求的孩子。” 温婉这句话其实也是在提醒白世年,不管是明睿,还是明瑾·以后都是一家之主。他们的媳妇也是需要出去外面交际应酬的。不能只看重情谊,而不关注实际情况。出身决定了很多的事情。不管是怡萱还是敏嘉,自小耳熏目染·对于一个府邸的事务处理起来肯定得心应手,另外与京城的女眷结交都不是问题。但是张义的女儿,温婉也不能说人家姑娘不好,先天不足后天也可以补救。可是张家的情形在里面,虽然是新贵,但是硬件软件设施都跟不上。在娘家学不到完整的本事,本来还可以嫁到夫家由婆婆教。这也就是说真定了张家的姑娘,到时候就需要温婉这个当婆婆教导。说句汗颜的话·她在这方面一塌糊涂·连小儿子都没教好,哪里还能教得了儿媳妇。若是她去教·将来肯定是一片昏暗了。 白世年因为温婉的话,一下想到了另外一层意思:“媳妇·以我的军功,我一个侯爵是肯定少不了的。 据我的推测,世袭罔替应该没有,但是应该能袭个五代。好的话可能有十代。媳妇,你说明瑾……”自己的军功白世年有个底,但是对于明瑾这事,白世年没底。因为明瑾的爵位,得看温婉这面能有什么恩典。 温婉轻笑:“想听真话?”这件事温婉心里早有底了。 白世年点自然想要听真话了。不听真话跟温婉说这个做什么。 温婉浅笑道:“明瑾肯定能得一个侯爵,若是不差的话应该是世袭罔替。最差也能袭个十代的。”以她对大齐所做下的事,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是肯定有的。更不要说皇帝一直都喜欢明瑾。不过温婉不想在白世年面前把话说得太满。 温婉见着白世年一下陷入恍惚之中,推了他一下后说道:“你现在别高兴。你的封赏等皇帝舅舅手头上的事处理完了就会下来。但是明瑾的封赏,我的意思是明瑾的这个暂时还是缓缓。我们现在的风头太盛,我想求了皇帝舅舅,过些年再说。”皇帝若是要封明瑾爵位,肯定会提前跟温婉说的。温婉的意思是希望再过几年,恩,最好是等到明瑾成亲的时候再封赏。温婉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添这个事。那可真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白世年想了下认为温婉所考虑的是对的。他是兵马元帅,温婉是摄政郡主·光这两条已经够吓人了。还不说温婉如今还握着大笔的银钱。这也幸亏皇帝对温婉信任,否则换其他皇帝就该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了:“这事你考虑的很是。等缓几年。”就算缓几年,但是明瑾能得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对白家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光。不过想着自己的不如温婉的,白世年心底又有些沮丧。 温婉今天精神不错,白世年的变化她都一一看在眼了:“明睿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他将来应该会将你的爵位提一提。”至于说是提升为什么境界,是世袭罔替的侯爵,还是公爵,这就是未知数了。 这话白世年爱听。父母给的再多·不若儿子自己挣的:“可是现在也没仗打了?”没仗打就证明没机会立功了。到时候怎么将爵位往上提的呀! 温婉没将她与皇帝谈的话说。有些事情可以说,但有些事情属于层次问题,不能说。 今天白世年心情很好,说了几句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温婉,我记得你当初写信给我说,要给明瑾选府邸的地段。你说要不要选岳母的府邸。” 温婉点头,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白世年不说,她都忘记:“恩,当初也是想着孩子总归要独立的。夏瑶跟夏影也觉得就在母亲的府邸上翻建过。我问过皇帝舅舅的意思,皇帝舅舅也是想将娘亲的府邸给明瑾。我记得你也说用娘的府邸正好。” 白世年自然认为用公主的府邸好了。公主可是皇上的胞姐·真正的血脉关系。而且用公主府为侯府,也让世人知道,这也是尊贵的府邸,留着皇族的血脉(温婉吐槽:在利益面前,父子兄弟都自相残杀,还什么皇族血脉,扯)。 温婉见着众人都觉得用公主娘的府邸好,那她也不反对:“娘的府邸一直放着,这么多年也没人住。到时候真给明瑾做府邸,肯定要重新建。这得过两年再说。” 白世年也不急·儿子现在才八岁,再过个两三年也没问题。不过麻郄建成什么样,这就有点讲究了。 白世年谈性正浓·今天也没滚床单的欲望了。与温婉聊起了家常话。说起了叶询的事:“温婉,你也知道,这几年叶询可一直盼望着早日回来,好跟夏娴将事情办了。我以前还一直担心他会孤老一身,没想到他看上了夏娴。难得老叶看了夏娴,又痴情不改地等了那么多年。夏娴是你的人,温婉,你看是不是该挑个好日子将婚事定了。”叶询今天就跟他提了·让他赶紧问问郡主的意思。若是答应了。得选个好日子·然后将人娶回家。早娶回家,早点享福。 温婉不屑道:“切·叶询是看中夏娴的人吗?她是看中夏娴的一手好厨艺。”这点相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清楚。 白世年轻笑:“就算看中夏娴的一手好厨艺。但是叶询是真心求娶的。这几年也等过来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温婉曾经在信里说过·若是叶询能坚守到回京,这件事她能做主。 温婉转了个身:“我什么时候说话不说话了。我既然说了,也肯定说到做到。叶询能坚持六年,诚心还是有的。夏娴也不年轻了。那我让人挑个好日子,就在府邸办了吧!不过这可是早就说好的,成亲以后夏娴也要在我们府邸里,不单独出去。”温婉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为夏娴着想。 温婉之前说放了夏娴出去,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威胁。等成亲了,肯定要跟叶询一起。肯定是住到将军府的。夏娴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做下的这件事虽然让温婉恼火,但还是希望他们得到好的归宿。叶询能坚持了这么多年,温婉觉得可以了。 白世年笑道:“让他住府邸他肯定还乐呵。他身一个人,在我们府邸有人伺候着,现在又给他娶了媳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放心,他一定会遵守承诺的。”白世年知道夏娴的身份特殊。不可能私自嫁人的。再说叶询就老光棍一个,能给他一个这么能干漂亮的媳妇,只有笑得份。哪里还有的嫌。 温婉也很高兴“好,等挑好了日子·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府邸里肯定喜事连连的。 白世年自然是说好了,让叶询成亲了,也省事了。 温婉很希望身边的人都幸福。想起这茬,小心地问道:“我跟你说,我身边就留下夏香了。也就夏香还没成亲,你有没有好的人选。我也跟你说清楚了,若有好的,她可能不出去。”夏影是不嫁的,但是还有夏香呢·夏香年龄也大了。 温婉虽然恼了夏香,但也希望能将夏香嫁出去,让她在自己家当家作主。身边的人都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白世年摇头:“这个,我瞧着。”其实白世年觉得温婉想得太多了。夏娴让叶询看上那是阴错阳差。其他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这么大年龄,又生不了孩子,还得入赘,谁愿意。只是这些话不好对温婉说。 温婉也知道难办,三十岁老男人娶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再正常不过。可三十的女人,在这个鬼社会,想要嫁个好人·等于登天。 温婉见着桌子上的那盏灯还在亮着,灯亮柔和,焰火一跳一跳的。温婉推了下白世年:“下去将火吹了。”以往她睡着,都是夏瑶或者夏影过来将灯火吹灭的。现在他们夫妻,两人都不方便进来了。 白世年从枕头底下摸了一把,也不知道摸到什么东西。温婉就见着白世年抬了下手,然后灯灭了。 温婉撇嘴,显摆!窝在白世年怀里,感觉很热。 温婉在白世年身上扭来扭去,不得安宁。白世年哑着声音说道:“睡了·明天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再这样下去,白世年都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了。 温婉转身,朝着里睡了。白世年从后面抱着她·温婉还是感觉很热。咳,习惯一个人睡,再多了个人,怎么感觉这么不舒服呢! 温婉第二天起来,打了拳,用了早膳就去了皇宫。温婉见到皇帝,皇帝第一件事就对温婉说:“温婉,祁仇被送走了。” 温婉呀了一声·这么快啊·昨天还说这件事,今天就被送走了。温婉也识趣地没问送到哪里去了。反正不是下暗手就成了。抛却人品不说·就是为自己打算皇帝也不会下暗手的。万一她被诅咒没命了,皇帝自己性命也有危险。 将军府里·夏语是郡主府这边的内管家不好过去,但是夏林跟夏秋几个都是温婉身边的一等丫鬟,打理内院的事自然不在话下。外面的事自然是有冯大管家处理了。 招待的人,白世年也请了大夫人来帮着招待过来的亲戚朋友。落魄的时候没亲戚,风光的时候,八竿子打不着的也是亲戚。白世年这一支前程似锦,只要沾亲带故的都上门。 大夫人清荷从早上招呼到了晚上,累得腰酸背痛。大儿媳妇庞氏是跟着明擎在任上的,身边伺候的是二媳妇罗氏。 罗氏父母疼爱她,一直到十六岁才过门。虽然白家论起来亲戚很多,但是白家早就分家了,又落魄过,所以也没那么多的讲究。家里人口就更简单了。白世华的几个庶出的儿女,女儿一份不薄不厚的嫁妆发嫁,庶子成家就分出去。白世华都没话可说。 罗氏上没有长嫂的压迫,下弟媳妇还没过门,也没难缠的小姑子。公公婆婆都很好说话,在家里日子也过得舒心。 罗氏给清荷敲着腿。 清荷让她坐在一边:“知道你孝顺,坐起来,今天你也累着了。”这人来人往的,应酬起来也很累人。 罗氏笑着说道:“不累的。府邸下面的人安置的也妥当。都有专门的人看着,我只要负责招呼下客人就是。” 清荷听了这话倒是难得地点头:“是啊!郡主府出来的人,个个都能干。那三个管家媳妇子,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了。 我开始还担心出什么乱,没想到一切都井井有条。等爵位下来,到时候这些人能就会调用到将军府了。”清荷过去,只是招呼客人,下面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去做。都有夏林他们处置得妥当呢! 清荷是估计这些人是温婉派来打前站的。以后这些人就会放在将军府内当家作主了。 罗氏小声问道:“婆婆,六叔什么时候会封侯爵?会不会是世袭罔替的?”罗氏是听到这么一些传闻。侯爵是少不了的·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看在郡主的份上,得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清荷点头:“应该是侯爵了。至于其他,等皇上的圣旨了。”若是当初没出差错,她现在也是侯府的夫人了。只是出了岔子,差点全族的人都赔进去了。 清荷微微叹气,人还是要知足了。相比她的外祖许家,他们一家已经很好了。 至少现在衣食无忧,儿子都各自有前程。清荷低头看着落手一脸的纠结:“怎么了?有事跟娘说就是了。”清荷自己没女儿,待两个媳妇都很好的·堪比亲身女儿。着也是大儿子外任,就让大媳妇跟着去任罗氏红着脸说道:“也没什么。就想着等六叔封爵的那日,也能瞻仰到郡主的风姿。”罗氏与明怀成亲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温婉。本来成亲是要去见礼的,温婉当日正好忙,就给推脱了。当侄媳妇的都没见过婶婶,说起来也怪异。可郡主这么特殊,也不好说什么。 清荷一笑:“这次大喜事的事下来,肯定能见得这的。”别说儿媳妇,就是她现在都见不到温婉。刚开始两年还能互相走动·温婉对他们帮衬也多。后来明擎好了以后,温婉也就淡下来了。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温婉一次。 罗氏也只是有些好奇,对于温婉郡主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如今更是摄政郡主。就想瞻仰瞻仰一下温婉郡主的风采。 清荷回到家里,回到房里探望白世华。 白世华年轻的时候不着调,现在年龄上来了,身体就不行了。时不时地生病,前两天好好的,昨天晚上没注意,吹风了,感染了风寒·今天头重脚轻,就在家里养病。 白世华见到回来的清荷问道:“怎么样了?六弟有没有说爵位的事呢?”爹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六弟能将祖宗的爵位挣回来。如今六弟功成名就回来·爵位应该也有了。就是不知道到底能得什么爵位。 清荷笑着后说道:“你昨天不是见到六弟了,他没跟你说吗?”老六怎么可能跟她说爵位的事。 白世华有些沮丧:“没呢。六弟说等待圣意。按照说也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呢一般下面的人会晚点,像六弟这样的都是有旧例的。回来就该封爵位了。 清荷失笑:“爵位还能跑了不成。再说,不还有郡主呢!我在想是不是该好事成双呢!”清荷说的是会不会也恩封明瑾恩! 白世华的见识要比清荷的远:“不会的。我想可能要年后的吧,就是希望还能用祖宗的爵位的封号。” 清荷对这个就不发表意见了。这封号,估计是难再用了。祖宗的是祖宗挣下来的。现在六弟是自己挣的,就算六弟愿意,估计以温婉霸道的性子也不愿意了。原因也很好理解·自己能做主就肯定不要祖上的封号。不过这话清荷也不好说·毕竟是猜测。 白世华听了清荷说起将军府的事,有些不满意的说道:“郡主样样都好·就是太忙了。连自己的家都顾不上了。”忙着处理朝政,忙着做生意·就是没时间管一下将军府。连带着两孩子也不大看得起他们白家的人。六弟这娶的哪里是个媳妇,娶的那就是一尊佛。 清荷撇了白世华一眼:“也就六弟才有这个福气。不是谁都能将佛请回家的。你知足了吧。”温婉对白家挺疏远的,但是再疏远白家也是她的夫家,白家间接受了温婉多少恩惠。而他们家是受惠最大的。若是再抱了丈夫这样的态度,万一让温婉知道,以后就再不愿帮白世华内心是对温婉各种不满,明睿跟明瑾他也就在满月抓周加上昨天见过。这么大了就见过三次。想想就不舒坦。这可是他的亲侄子。这也幸好温婉没娘家,孩子没跟娘家亲。若不然,白世华心头会更舒坦。 白世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六弟说没说,等以后得了爵位,是回府还是一直在郡主府。” 清荷不由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就少操心了。”住哪里还用说·自然是住郡主府了。就算六弟封了爵位,那又如何。不说郡主的位置比六弟高(温婉位比亲王,享双俸禄),就是郡主府邸的景色也别将军府好上几筹了。 在清荷看来,丈夫这是咸吃萝卜蛋操心。还有那些有的没的完全就是吃撑了,多管事。温婉再如何,也培养出两个孩子,在京城守候八年。就算六弟多低下头,多劳累一下又如何。 清荷一顿说·白世华讪讪的。他其实为弟弟叫屈,本来弟弟功成名就,光宗耀祖,何等的风光。结果却被温婉把风头全都抢走了。弄得好像世年跟吃软饭似的。再有那惧内的名声,想想白世华牙疼。当然,这些他也就只会跟自己夫人发发牢骚,万万不敢去白世年耳朵边上念叨着了。万一被郡主知道,吃不了兜着走。其实白世华还挺惧怕温婉的。 温婉一直忙到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白世年跟明睿两兄弟都在家。因为温婉让人送信过来,说晚上会回家吃饭。所以父子三人都在等着温婉呢! 明睿跟明瑾这么忙碌·不满是没有。但是却有些担心。明睿望着一脸疲惫的温婉道:“娘,你也悠着点。身体吃不住的。” 温婉笑着说道:“恩,等这两日跟你皇帝舅公交接完了,娘就好好休息一下。调养调养一下身体。” 明睿这才没话说。 用完晚膳,按照往日一般温婉问了两个孩子今天做了什么。昨天是情况特殊,所以没问。明瑾将昨天到今天做的事都跟温婉说了。温婉笑着夸赞了两句,就让他们忙自己的去了。 白世年其实是对温婉总是夸赞明瑾这点看不过眼的。明睿那么好,这两天也没见温婉夸赞明睿一句,反而夸毛猴子一般的明瑾。不过基于温婉昨天的态度,白世年一直等孩子走后才问出。 白世年是知道温婉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甚至按照明瑾的话来说温婉还偏向明睿。但是他这两天瞧着,温婉更娇宠明瑾呢! 温婉失笑:“明睿我也夸,不过不当着明瑾的面夸的都是私底下夸赞。当着明瑾的面,我一般都是批评明睿。”这也是温婉的教育方式,温婉私底下经常夸赞明睿。在明瑾面前,批评的居多。为此还惹得明瑾的反驳。明睿懂事,知道温婉是不想因为自己给弟弟太多的压力跟负担,非常配合。 白世年疑惑不解:“为什么?” 温婉这也是无奈之举:“明睿学东西一学就会,若是再经常夸赞明睿,到对明瑾来说压力太大。若是再不多夸夸明瑾有明睿这座大山在上面明瑾时间长了会厌学。我经常夸着他,让他知道他也很优秀。在他面前批评明睿让他看到明睿其实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让明瑾看到自己的长处,同时也知道明睿也有很多缺点明睿也不是完美的,明瑾心态就会好,也就不容易钻入牛角尖。” 白世年觉得温婉想得太多了。 温婉轻笑道:“我不是想得太多。就是这样明瑾还经常感觉到压力呢!你要是不相信你去问问方先生。孩子也都有自信心的,被打击多了,难免就丧失自信了。所以我们得好好看护着。”见着白世年还是不大以为然的模样,温婉例举了一些例子。 白世年听到最后,不能不承认温婉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白世年摇头:“教个孩子怎么这么劳神呢?”好吧,昨天不能给脸色。今天孩子要多夸,还不知道明天又整出啥玩意出来。白世年听得都累,还不要说日复一日地这样做呢! 温婉给白世年解了玉带:“你当带个孩子这么容易呢!带个孩子要花费很多精力跟时间的。这几年,除了银行跟商行之外,我所有的精力都在他们哥两身上了。就怕孩子长歪了。好在这几年的心血也没白费,孩子长得很好。老公,基础已经打得很好了,你再好好引导。两孩子将来不会差的。” 不听温婉说,白世年都不知道教个孩子这么麻烦的。 白世年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基因足够强大,儿子足够聪慧,所以比别人家的孩子好。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之前瞧着他几个兄弟的孩子,哪里有温婉这么多的麻烦。 温婉听到白世年的诧异,当下笑着说道:“不麻烦?是不麻烦,那你说说张义他们几个孩子跟我们家明睿明瑾比如何?” 白世年哑口无言了,这没可比性的好不好。 温婉轻笑:“孩子再好,也需要大人好好引导,好好教。要不然再好资质的孩子也要荒废了。可只要教导好了,就算资质一般的孩子也能成才的。”温婉就信奉没有坏孩子,只有教不好的孩子。 白世年想起温婉收的学生翎,当下就不说话了。好吧,论教孩子,他真是门外汉了:“以后有什么要注意的,你跟我说。” 温婉笑了:“也没特别要注意的。只要不对孩子乱发脾气,孩子不对,你训斥他们,责罚他们都成。但是不准当着外人面,孩子也是要脸面的。” 白世年以为温婉不准他训斥孩子,没想到竟然没反驳,有些不解。 温婉解释道:“因为你不在身边,总想更他们更多的爱。所以确实是有些纵着明瑾。严父慈母,你当严父,我当慈母。” 白世年点头:“好。”有温婉这句话,白世年也宽松了。他是真担心自己严加管教儿子,温婉到时候跟他唱对台戏。 白世年也不多想想,他两个儿子除了再人际交往这些方面上·学习方面压根就不需要他操心。 白世年见着温婉疲惫不堪的神情,拥着温婉,轻声道:“一起沐浴,今晚我来伺候。”白世年是想表达一下感激之情的。 温婉警惕地看着白世年:“你自己去洗,我不用你伺候。”劳累一天,真不能滚床单了。第一天就算了,现在千万别再来一回。她身体真受不住的。她可不是男人,白天精神抖索,晚上还能卖力运动。 白世年解释啥都不会做,可惜温婉不信任他。 温婉要相信他才笑话了呢,夫妻两人光光地窝在浴桶里洗澡,转眼就会擦枪走火,什么保证都是不可靠的。为了身体着想,温婉很识时务地闪人了。 温婉沐浴好了,回卧房就见白世年已经在床上了。温婉心里腹诽,这洗澡的速度真快。温婉刚挨到床,就被温婉卷上去了。见着温婉有反抗的倾向:“我不闹你,知道你明天还要忙,不会闹你的。” 温婉这才放心。 白世年今天也忙了一天,但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这还是长途奔波了几个月的呢!温婉也忙了一天,却是显露得很疲惫。 温婉郁闷地嘀咕着男人跟女人的在体力上差别真大。夫妻两人说了会话,温婉就睡过去了。 白世年闻着飘入鼻尖那股淡淡的幽香,微微叹气。在边城当和尚也就算了,回到京城,媳妇抱在怀里还要当和尚。这日子过得。本以为回来能解了饥渴,回来更饥渴了。看得着吃不上的。白世年真心希望温婉赶紧忙完,好好休下假。过下正常夫妻的生活。 两百四十七放假 温婉坐马车坐得有点闷,自己下了马车。边看风景边缓缓去走向御书房。 皇宫内院,因为皇帝不在一年,之前温婉没来,只是听说皇帝不在,皇宫显得有点萧条。现在却全然不是。一排一排的侍卫,站在两边。在寒风凛冽的天气中如雕塑一般,纹丝不动。金黄的琉璃瓦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一座座庄严的殿宇相依而列,高低错落,鳞次栉比,远远望去引人膜拜。飞檐上的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夏瑶见着温婉边走边看边沉思,笑着说道:“郡主,怎么了?” 温婉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皇宫真的很奢华,还有就是又恢复了生气。 到了御书房,温婉额头已经起了一点汗珠了。将大氅解下,先喝一口热茶才跟着皇帝一起处理政务。对,就是跟着皇帝一起处理政务。无人无大事的时候,温婉给皇帝汇报工作。有重要的事情,大臣进来,温婉跟着一起听政。当然,温婉现在是听,半句话的声音都没有。 御书房里就剩下两人,皇帝突然对着空气说道:“出来吧!” 温婉一愣,就看见一个男人仿若从天而降。男人一落地,就朝着温婉跪拜道:“属下叩拜郡主。” 温婉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没有搞错,样貌不像上次见到的也就算了,连声音都不是。这声音不是她所喜欢的醇厚,富有磁性,而是带有一股凛冽的气势。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他擅作主张用明睿跟明瑾当诱饵,温婉,我将他交给你来责罚。”皇帝对于这点天龙做这件事也是相当的不满。这么大的事,天龙竟然没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张。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 皇帝对温婉很了解。这个丫头,心底根本就没国家大义的念头。温婉置办下这么大的产业,每年赚这么多的钱。这么辛苦的,是因为温婉要帮他解决财政困难。若不然,以温婉的性子才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做事。相同,两个儿子对于温婉来说,那就是命。比白世年还重要。若是两个孩子出了差池,皇帝不能想象这个后果。 温婉撇嘴:“我不是已经责罚过了?还是说,他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已经让他吸毒,戒毒的过程很痛苦的。有这个责罚也尽够了。 皇帝摇头,认为这样的责罚太轻了。 温婉摆摆手:“只要他能挨过去就成。说起来,这件事他也有苦劳。不管如何,明睿跟明瑾还是安全到家了。这比什么都重要。”温婉认为让天龙吸食毒品作为惩罚,已经到顶了。再让他责罚,心头过意不去。再者,天龙是皇帝的人。皇帝愿意让他责罚是给她面子,她就不能再蹬鼻子上脸了。 这其实也就是天龙将她两个儿子安然护送到家。若不然,儿子有一点伤,她也饶不过天龙。至于明瑾的事情,是明睿造成的。跟天龙没关系。这点温婉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皇帝对着天龙道:“自去领二十鞭。” 天龙对着皇帝跟温婉道:“谢皇帝,谢郡主。”道完谢,天龙很快又消失在御书房内了。 温婉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天龙挺悲催的。我听夏瑶说,天龙大人只给皇帝下跪。现在不仅要受我的责罚,还要给我下跪。也真是难为他了。”天龙的职责就不说了,就这傲气,看夏瑶就知道了。天龙还是万里选一的,更不要说了。 皇帝扫了温婉一眼。 温婉笑着说道:“皇帝舅舅,夏瑶跟我说,她是确信天龙能护卫明睿跟明瑾安全,才同意这个计策。若不然,她是决计不会拿明睿跟明瑾的安危冒险的。”这是温婉不发怒的真正原因。她不相信天龙,但是相信夏瑶。夏瑶对两个孩子的疼爱丝毫不亚于她。 皇帝见着温婉是真不介意,也就不再提了。不过还没开始谈及政务,外面说着户部尚书过来了。 皇帝听到户部尚书进来,面色就下沉了。温婉看了直乐。她处理政务的时候,也最不喜欢户部尚书了。咳,国库没钱,户部尚书叫苦连天,换成那个领导人见了都不会欢喜的。说起来,户部尚书也是个苦逼职业。 温婉接连忙碌了四天,总算将手头上大部分的事宜交割清楚了。还有一些小事也不急。 温婉这日傍晚的时候,回家路上遇见了玉飞扬。这次真是碰巧的,不是有心,玉飞扬就在半路上碰到的温婉。 玉家本家与逆贼勾结证据确凿,家中男子无论是否成年全部都被处死了,余下没死的女眷下场也都凄惨无比。本来玉飞扬这一支也逃脱不过的。但是玉家在温婉的照佛之下,有惊无险地渡过了这个劫难。生意也没受什么损失。玉飞扬不得不庆幸,当初吃亏是大福气。恩,准确来说跟郡主做生意不吃亏。 温婉本来是急着赶回家的。见到玉飞扬态度诚恳地道谢。想了下,准备跟玉飞扬商议一下事务。 玉飞扬只是路上碰到温婉,温婉是他全家的大恩人,自然是要上去拜会。没想到温婉竟然要邀请他道酒楼一谈。这让玉飞扬顿时受宠若惊了。现在的温婉,跟他当日第一次见温婉,地位那真叫天囊之别。 温婉去的酒楼,自然是非醉湘楼莫属了。温婉这次之所以找玉飞扬,也是突然之间想起来皇帝之前说的话,说边城那边该如何处置。温婉到现在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玉飞扬听到温婉说想在边城弄些花样,将边城的经济带动起来,有些怪异:“郡主,边城什么资源都没有?我们如何开发?” 温婉轻笑:“怎么会没有?那么大片的草原,可以养很多的牛羊马匹。只要法子得当,这些都是可以变钱的。” 玉飞扬还是觉得很难。 温婉轻轻喝着茶,喝完茶后才说道:“我就是让你想想,这也是我的初步的想法。只要边城的经济繁荣了,那边的老百姓过好了,才算是真正的稳固了。以后……” 玉飞扬一下没明白过来。 温婉却也没跟他细说,只是让玉飞扬多想想。温婉初步的想法就是经济上来,人不用再挨饿。少数民族月月年年这样抢夺,无非是在那边生存不下去。若是那边经济繁荣了,能吃饱不用饿肚子了,哪里还会整天想着打仗。 当然,朝廷必须掐紧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知道,老老实实,就有安乐的日子过。若是不老实不仅要饿肚子,而且没安宁日子过。温婉的观点,没人愿意打仗。有,也是极少部分,不足为惧。 玉飞扬一路上仔细思索也没弄明白温婉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据他们对温婉的了解,无事不会说这句话。能对他们说也就是准备委以重任了。所以,这件事他们只能应下来,而且必须做好。恩情难还,更何况还是这样大的恩情。赴汤蹈火也必须上的。 忙碌了几天,温婉看着手头上的事务大致都交代完了,就剩下一些琐事的事情。温婉当下就跟皇帝要假:“皇帝舅舅,我都忙了这么大半年了,这一年来我连个懒觉都没的睡。天天起早摸黑的做,都快累趴下了。你总都给我个假期,俗话说,上吊也得先让人喘口气了。”温婉就差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老婆跟老娘了。 皇帝好笑道:“起早摸黑?你什么时候起早摸黑了?”虽然说温婉是忙碌,但也没这么夸张。每天进宫的人里就数温婉最晚来,她还好意思说起早摸黑。 温婉才不管呢:“皇帝舅舅,女人操劳过度不仅容易老,而且疲惫过度容易导致身体虚弱。皇帝舅舅,你看我这瘦得不成样,就是操劳过度的后遗症。你要是不相信,你问叶太医,你问问他,我现在的身体是不是没以前好了?之前还无故晕倒了一回。都是劳累过度给折腾的。”温婉相信叶太医会顺着他的话说的。 叶太医自然不敢说瞎话。之前皇帝问过叶太医,温婉的身体如何。叶太医说得比较含糊,就是说郡主确实是操劳过度才导致的现在这么瘦的。但是叶太医只说瘦,没说身体虚弱。温婉这么注重保养,怎么可能因为政务让自己身体虚弱。但叶太医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没办法,万一温婉郡主真的累倒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 皇帝听到温婉说自己太过劳累无故晕倒,心下一个凛然。想当年他也是无故晕倒过的。不过温婉是晕倒一下就好了,而他是晕倒后差点没醒过来。所以这点必须注意。 皇帝当下就答应了温婉的要求,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两天。 温婉长出了一口气。还有两天就是大年三十。再忙,再忙郡主府的事都顾不上了。这么一算,她都要忙到大年三十了。大年三十以后,又有得忙了。 温婉离宫,不忘记乌鸦嘴一下:“皇帝舅舅,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事情是不能一天做完的,。身体更重要。” 皇帝点头:“恩,会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放假了,温婉整个人都放松了。面上的笑容也回来了。咳,劳累了一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了。 夏瑶看着温婉的模样,直摇头。 温婉笑着问道:“你摇头做什么?我放假了,不是应该高兴吗?天天大清早就赶到皇宫,天黑才能回家。累人得厉害。老公儿子都有意见了。”老公是没多大的意见,儿子意见很大呀! 夏瑶笑着说道:“哪里是不高兴。郡主忙了这么长时间,这次休假,要好好调养调养身体。”瞧着温婉瘦的模样,夏瑶是说不出的担心。若不是太医说温婉身体没问题,她早强制给温婉补身体了。 温婉摆摆手。她才不补呢,这样挺好的。 温婉回到家里,听见白世年跟儿子还在将军府没回来。温婉心情好,忍不住调侃道:“我们一家四口都够忙的。” 白世年现在也是从早上忙到晚上。重要的事情没有,但是琐碎的事情很多。往日里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交给下面的人。现在白世年要跟亲戚朋友重新走访,得自己亲自上阵。不仅自己亲自上阵,还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见亲戚。 温婉回来的路上又睡了一觉,这回精神正好呢。立即找来了夏娴,跟夏娴说了叶询的事。夏娴这几年也想明白了,要说她这个年龄也没想过嫁人,但是叶询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真心的。夏娴之前也意动了。只是现在,夏娴却是一口拒绝了。 温婉见到夏娴拒绝,惊讶之极:“为什么?”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不答应了。 夏娴很干脆地说道:“郡主,要是嫁给叶询,我就要离开郡主府。郡主,我不嫁。”如是跟叶询要成亲,就要离开郡主府,夏娴是决计不嫁的。 温婉无语之中。有当家奶奶不去做,做什么一定要窝在厨房里。身边的女人都怎么了,宁愿在府邸里当个丫鬟伺候人,也不嫁人。温婉心里无语,面上却是不显,淡淡道:“你是在威胁我?” 夏娴摇头:“郡主,属下不敢威胁郡主,这次是属下犯了大错,不管郡主如何责罚属下都甘心受罚。只是属下不愿意跟冬青一样,成亲几年后,丈夫再嫌弃我不能给他添置一儿半女,到时候纳个年轻漂亮的给他生儿育女。到时候我该如何是好?在郡主府,我还有底气跟他和离。若是离了郡主府,就是没根的浮萍。若是郡主要我嫁给叶询就离开郡主府,我是不会嫁的。”也许对别的女人来说,自己不能生找个女人给丈夫延续子嗣。但是夏娴不是这一般的女人。她没受过这样的教育。若是叶询敢做对不起她的事,她就要和离。但是和离后去哪里?她本就是孤儿,只有郡主府才是他的落脚处。 温婉算是明白了,什么离了郡主府就是没根的浮萍。离了郡主府她还不是一样会给她们撑腰。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要离开郡主府了。温婉对上次一起隐瞒的事心里的火气已经消除了,但是态度还是要摆在那里。若不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已经答应了叶询,等着挑好日子。你这段时间就安心备嫁。” 见着夏娴还想说话,温婉不耐烦听,挥手让他下去了。夏娴心情万分沮丧地出去。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出去的。 晚上白世年回来,温婉跟白世年说了这件事。 白世年奇怪地问道:“不是说好了,让夏娴留在郡主府里。怎么好好的要夏娴出去?”叶询都做好准备住到郡主府来了。怎么又变卦了,以白世年对温婉的了解,温婉不是那种朝夕令改的人。 温婉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神机营的统领算计他,身边的几个丫鬟全部都隐瞒她消息告诉了白世年。 白世年听了大怒,竟然用他儿子当鱼饵。他这么大年纪就这么两点骨血,万一出点什么事让他怎么办?想到这里,白世年阴森森地说道:“你有没有处死他?”除了温婉,两个儿子就是白世年的死穴。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真该死。 温婉摇头:“天龙是神机营的统领,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虽然算计了明睿跟明瑾,但孩子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可以责罚他,但是不能杀他。”天龙的地位太过特殊,而且这样的人才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别说她了,就是皇帝舅舅,也不会想着杀了天龙。最多也就责罚了。 白世年全身都散发出杀气。 温婉见状,赶紧将她惩罚天龙的法子说出来了。若不然,还不知道白世年要气愤到什么时候。天龙可不是白世年能动得了的人。若不是她的缘故,白世年都不可能知道天龙的存在。 白世年听到温婉的法子可以让人生不如死,温婉又说得详详细细的。白世年打了个明晃晃的冷颤。这可是比直接让天龙死更痛苦了。算了,他媳妇是得罪不起的。天龙还不说,但是温婉身边的人,白世年很腻歪:“媳妇,你身边的人也太不靠谱了。” 神机营的统领算计上温婉,温婉是不知情。而且这样的人,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这也可以理解。但是身边的心腹丫鬟合伙一起隐瞒着温婉,这就不可饶恕了。这些人还能用嘛!白世年一直以为温婉身边的人忠心耿耿,现在瞧着都不大靠谱。 温婉苦笑:“这三人都是我身边的臂膀,虽然他们也是为我好来着。但他们却擅作主张隐瞒我,犯了我的大忌。” 白世年可没温婉那么好说话:“什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就是仗着你性子和软,所以才会欺瞒你。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再让她们留下。你舍不得杀他们也得立即送走。否则有一就有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下属隐瞒事情是大忌,决计不能姑息。要是他的话,肯定处死了。 温婉也知道这个理,但是要狠下心又狠不下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到底是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了。也是想着身边没什么人用,这么多年夏娴对我的喜好都摸都透透的。所以就让她留着继续教秋五一下。等日子挑选好了,嫁过去也就完了。”温婉为这件事也很纠结。 白世年扫了温婉一眼:“难道没了他们郡主府就要垮了。温婉,明天就将他们全部打发出去。你舍不得处死他们,但是也不能留在郡主府。放在府邸里就是生事。招惹祸患。”也就因为温婉的顾念情份,这些人才蹬鼻子上脸。换成他,看谁敢隐瞒他半分的事情。 温婉苦笑道:“其实他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若是我知道天龙在算计着要让明睿跟明瑾当诱饵,我一定会亲自去接了孩子回来。戚钰最恨的是我,若是有机会除了我,会比除掉两个孩子让他解恨的。”温婉也不知道该如何了:“老公,我若是私自离京,其实跟你作为守城元帅离开边城的性质是一样的。到时候……所以,他们这么做其实也避免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温婉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他知道天龙准备拿儿子当诱饵时候,到底是离京,还是不离京。如夏影三人所预料,离京后患无穷,不离京她肯定受不住要倒下去。不管哪样,都没他们隐瞒的结果好。 白世年看着温婉,过了好半天才问道:“你的意思,若是你知道两个孩子被算计当鱼饵,你真会出京城找他们?” 温婉点头。 白世年当下目愣愣地看着温婉。温婉离京的后果,就跟他不得圣旨为了私事擅离职守是一个性质的。 擅离职守之人,当杀。而温婉离京引发的后果,可能比他擅自离职守更甚,一个弄不好就是灭族。白世年过了好半天苦笑道:“那这么说还真不能让你知道。”这个结果谁都不能承受呢! 温婉知道这就是他跟白世年的区别。若是换成白世年,就算知道儿子有危险,肯定会派人去救,但是自己百分百是不会去的。她不同,温婉确定她熬不住的。温婉再说话的时候,气势都弱下去的:“我也就一个小女人,哪里去管什么国家大义。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若是两个孩子有事,温婉是肯定承受不住,她会疯的。 白世年抱紧了温婉,这么一着差点让儿子媳妇全部没了,太阴狠了。好吧,这都是没发生的事,他不去多想了:“算了,你既然已经决定就这么处理了。不过没有下次,下次若是还有人胆敢隐瞒不报,全部都处死。若不然这股风一旦涨了后患无穷。” 温婉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她对那些不认识的人勉强能狠狠心,但是对自己身边相处这么多年的人,温婉狠不下心来。 白世年不满道:“也好,反正叶询看上了她一手的厨艺。就让她好好服侍叶询就是了。那个什么香的就让她一辈子呆在花房。至于夏影,她倒真是个**烦?”白世年是知道夏影的地位特殊的。从六岁就在温婉身边服侍。二十年啊,说起来也如温婉所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温婉舍不得放开也正常。还有在边城的一段时间,白世年可以肯定这个女人极为冷血。不过功劳再大也该送走。 白世年琢磨着:“夏影你打算如何处理?” 温婉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咳,她是跟在我身边最长的人。这些年,她救过我好几次。甚至为了我,落下一身的伤病。若是将她送走,她就如没了魂。我于心不忍。”夏影若是离开他,就算安顿好了,有富足的生活,那也不是夏影要的生活。温婉很纠结。 白世年听到说救过好几次,面色缓和下来了。跟另外两个比,夏影也算是大功臣了。白世年还不知道夏影接二连三自作主张了,若是知道,绝对要立即吩咐将这个人送走了。 温婉见白世年的神色缓和了,说起了夏影的重要性。夏影是作为她跟皇帝中间的纽带,若是处理不好,对他们家来说真是一件麻烦事。 白世年微微叹气:“那就放着吧!不过若是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立即送走。” 温婉点头。转而说起了夏娴的担忧。 白世年听了温婉说的这些事,都准备等府邸里的事完了简简单单弄妥当了。但温婉有些不同意:“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管如何,我也不想让夏娴出嫁有遗憾。” 面对这样的妻子,白世年也只有叹气的份了。温婉能混到摄政郡主这么一个无人能及的高位,绝对是太后娘娘跟岳母大人在天上时刻保佑着。绝对是的。 白世年想到这里又松了一口气,好在两个儿子没学着他们娘这个性子,要不然他真的要愁死了。好吧,跟妻子这些大问题比起来,儿子的小毛病真的可以忽视了:“你去问问叶询。等他们成亲,就让他们夫妻住在将军府里。”本来白世年是准备让叶询住到郡主府,现在看来还是将夏娴拘束在将军府里比较靠谱。 温婉点头,让白世年将叶询找了过来,当着他的面说了夏娴忧心的这个问题。 叶询这些年过多了生死,好不容易找个想跟着过一辈子的女人,所有的问题自然要想清楚:“你放心,这事我有想过,。到时候就收养一个孩子,给我们夫妻两养老送终。”夏娴这个年龄是肯定不可能再生了。没个孩子在身边,到老了也孤独。所以他是打算去挑选个孤儿收养。以后给他们养老送终。 温婉对于这个答复还是满意的“叶询,我先说好,纳彩、纳吉、纳征、请期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可不答应。”夏娴的婚礼肯定没有夏瑶那么隆重。但是温婉也不会让夏娴的婚礼办得寒酸简陋。该走的程序是一样都不能少了。 叶询呵呵地笑“你放心,一样都不能少,绝对不委屈了小娴。” 温婉看着他的老脸笑得跟花一般,侧过头当是没看见。温婉身边的几个丫鬟陆陆续续都嫁人了,嫁的大部分都是府邸里的侍卫,都还过得不错。如今解决了夏娴,只剩下夏香了。 夏娴知道自己倒时候要住到将军府,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她知道就算说也没有用。她不同于夏影。想想,去将军府总比住在外面的好了。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夏影跟夏娴都各自有了去处了,就剩下夏香一人了。总不能真让夏香一辈子呆在花房里吧! 温婉觉得要是将夏香嫁出去,也有个根了。温婉想了下后问着夏香,愿意不愿意嫁给那个校尉:“那校尉正在张罗着娶个继室……”恩,温婉说不下去了。给人当继室,实在不是啥好事的啊!但要是夏香自己愿意的话,温婉也会成全。 夏香这下知道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没办法,硬着头皮坦诚自己是瞎编乱造的,为的就是不希望温婉怀疑自己。 温婉当下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身边的人太了解自己也是个麻烦事。看看,用的这个计策用得多好啊!直接掐她七寸呀! 夏香被温婉嘴边的笑意吓着了。本以为温婉要赶她出去,却没想到只是让他下去。 白世年带着两儿子回来,一家人用膳。温婉看着明瑾自从回家以后,就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看得温婉直想笑。自从白世年回来,温婉就觉得明瑾变可怜了许多。 用完晚膳,明睿就带着明瑾出了主院。明瑾临走还回头看着着温婉。就差说,娘,你待会要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温婉笑着对明瑾点头。 明瑾的这个小动作,又岂能瞒得住白世年。不过是看着温婉在场,他也不好训斥儿子了。等孩子走后,白世年才说道:“待会明瑾跟你诉苦,可不许惯着他。” 温婉笑着应了:“说了不插手你管教儿子,不会食言的。” 温婉一会就去看望两儿子。明瑾一见着温婉,就扑到温婉怀里:“娘。”言语之中很是委屈。 明瑾其实也没受什么委屈,就是他不想跟爹去将军府。面对那些人,他宁愿在府邸里跟着先生学习呢:“娘,你跟爹说,我不去了。我明天跟先生学习,我还要考状元呢!” 温婉没惯着明瑾:“以前娘不方便带你们出去多接触外面的人,现在你爹回来,带着多去外面见识见识是你们好。学习不急,等正月以后就跟方先生学习。”温婉还打算过段时间送明瑾去书院呢! 明瑾嘟囔着嘴,表示着他的不满。 温婉却是笑着问了明睿:“明睿,你觉得呢?” 明睿想了下后说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若是超越了他的底线,他也要提意见。 温婉笑着点了下头:“听见哥哥说了没有。娘不方便让你们多接触人。现在你们爹回来,就得听你们爹的话。好好跟着你爹。” 明瑾气的一鼓鼓的。 温婉回到主院,听到白世年在沐浴。轻笑一下。除了第一天,这几天白世年都很规矩。也是难为他了,憋得肯定很辛苦。 白世年正在净房里沐浴,听见脚步声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没叫唤不准进来。”说完脚步声还是没停下,白世年有些着恼。 以前还觉得温婉身边的丫鬟都得用,今天听温婉的话,觉得这些丫鬟也都是心都大了,连主人的命令都不听的。当然,白世年没想着有丫鬟爬上床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厌烦。 温婉绕过美人屏风,就见着白世年一脸愠色的盯着自己。白世年本以为是丫鬟,没想到是温婉。 温婉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如意罗衫,大红色的抹胸和大红的纱裙。红色的抹胸衬得肌肤细腻白莹。仿若能泛光一般。 白世年一下没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温婉这几天防备自己防得跟什么似的,连卧房的里的净房都不用要用外面的。今天好好的怎么会进浴房来了。 白世年心里郁闷着呢,虽然回来夫妻之事也有了。但是白世年感觉温婉对夫妻之事不大热衷了。就回来那天也是他连哄带骗,外加耍赖才成的。温婉现在对这事的态度,不热衷了,让白世年觉得,是不是自己真老了,没魅力了。想当初成亲那会,温婉多热情啊! 白世年一直告诉自己耐心点,安慰着自己温婉是太忙,精力不够。所以对夫妻之事不大热衷。等忙碌过后就好了。所以这两日他也都顺着温婉来,不敢用强。但再怎么顺,晚上抱着温婉说两句话温婉就睡下去,他一个人望着床顶半天才睡得着。感觉很痛苦啊。 温婉将手上的盘子放下,走到白世年旁边:“我过来有这么吃惊吗?给你送衣服过来的。”白世年是个标准的大男人,衣服什么的都是下面的人准备好的。 白世年笑着说道:“那你过来给我搓背。正好够不着呢!”温婉难得的好兴致,还是不扫兴了。 温婉也是想着明天放假,就不硬邦邦的防备又警惕了。夫妻之间不能纵/欲,但若是不和谐总是这样冷着也不成。 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一条条狰狞恐怖的伤痕,将来儿子还要走他老子的路,估计比这好不了多少,温婉想想就胆寒。温婉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掩饰过去了。儿子要走这条路,他也不能拦着。 温婉给白世年搓背的时候,水溅出不少,都溅到身上。温婉的卧房烧了地龙,净房也是连着卧房的一起的,水蒸气又弥漫了净房。热度过高,温婉被熏得颊如桃瓣,身上沾了水,大红色的抹胸贴着身,里面只着了肚兜,曲线若隐若现,极尽诱惑。 白世年本就被温婉柔若无骨的手弄得心猿意马,但是温婉这段时间的态度,白世年还安耐住自己。等转身想跟温婉说话的时候,看着妩媚动人的温婉,咽了几记口水。这真的是极为考验耐力的。 温婉见着白世年喉结滚翻,却有不敢有动作,心里发笑。面上却是极为正经地说道:“背搓了,还有哪里要搓。” 白世年忍了又忍:“你给我按按肩膀吧!最近肩膀有些疼。” 温婉站了起来,一双柔荑轻轻地按着。白世年深吸一口气,跟自己说,要稳住,要稳住。好吧,再忍也忍不住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一直在深呼吸,偷偷笑了。一双玉手不安分了,从肩膀上往下滑。 温婉都感觉到白世年的身体都紧绷了,可是却还没动作。温婉知道白世年在强忍着了。温婉心里有感动,也有欢喜。忍不住从后面环保着他,脸贴脸蹭了蹭以蚊子一般小的声音细喃道:“傻瓜。”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白世年强忍住心口的激荡,他现在恨不得就将自己媳妇压在身上,好好的疼一长。不过此时他还有些许理智:“媳妇,你明天还要忙呢!”毕竟明日是要见皇帝,要是又起晚了,到底是不好。做什么也不能误了正事。 温婉轻笑道:“我明日休息。” 这句话,让白世年彻底解放了。听完这话,白世年腾地站起来将温婉抱到浴桶里。低头咬着朱唇。温婉热情地回应着。 亲吻像火苗点燃了全身奔腾的血液,点燃了白世年心底隐藏的那只猛兽。这几天一直隐忍,一直隐忍,现在终于可以释放了。 衣裳不是脱,直接用扯的,扯下后扔到浴桶外去。两人很快坦诚相见,白世年喃喃地说道:“媳妇,你真美。” 有了上次的教训,白世年也怕在惹得温婉疼痛。所以动作极为温柔。可惜到最后也控制不住了。 欢爱以后,温婉紧紧抱着他舍不得放开。 这时候的水还没冷,但也不热了。白世年知道温婉脸皮薄,也不再叫水了,靠着浴桶,取了毛巾擦拭了一下两人的身体。抱着温婉回了屋。 白世年放下黏糊着舍不得放开自己的温婉,刚经历了一场欢爱,温婉全身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说不出的妩媚妖娆。白世年又不安分了。 白世年粗哑着嗓子小声说道:“:“媳妇,我们再来一次。” 温婉没说话,只是吻住白世年的唇,舌头从白世年长开的唇里钻了进去,娇躯还在白世年身上蹭动摩擦。白世年很享受着温婉的主动,刚想将温婉压在身下,却得到温婉的反抗。 温婉在白世年身上缓缓滑动,轻咬着抚摸他的脖子,肩膀,锁骨。她想占取主动。 白世年喜欢主控,但是也不排斥温婉的主动与热情。不过到最后,得不到充裕的满足以后白世年,立即化被动为主动。温婉迷糊着怎么到最后又是白世年主控了。看来想在床上主控是不可能的。 温婉很快就被一阵阵猛烈的撞击淹没了神思。到最后,温婉软趴趴地倒在白世年的怀里。 温婉窝在白世年怀里,甜腻腻地叫道:“老公。”男人跟女人不仅要心灵结合,还得身体水**融,才是真正的完美。 好吧!温婉的感叹还没完,白世年眼睛还是贼亮亮地看着她。温婉失声道:“老公,你不会……” 白世年轻笑,在温婉脖子上咬了一口:“媳妇,你明日休息,我们今天尽兴好不好。”见着温婉还没说话,跟温婉咬着耳朵说道:“媳妇,还记得我们在庄子上无限的恩爱吗?” 温婉心口一颤,当年在温泉庄子上,两人欢爱好像无穷无尽,也就是成亲太美好,以致想起心口就跳动得不正常。看着白世年期盼的神情,温婉忍不住低低地搂着白世年的脖子:“记得,一直都记得。但就是不敢想。” 温婉这会已经没了理智,遗忘自制。白世年认为在自己的家里,根本就没要掩饰的意思。两人忘我地往高峰攀登。 以致这如哭如泣的声音弄得在外面伺候的秋寒面色发红,坐立不安。最后终于抵挡不住,出了外房,去找夏影了。 列表RQ 两百四十八赏景 秋寒以为夏影也会如她一样,面红耳赤。毕竟大家都没嫁人,年龄再大也不好意思。哪里知道,夏影面色如常,好似没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以致秋寒都怀疑自己是否太不淡定了。还是需要多多磨练才成呀! 夏影见着秋寒的不自在,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要习惯。今天第一次就算了。你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值夜。” 秋寒点头,回了屋。 这一夜,白世年化身为狼了,一只不知餍足的狼。温婉就感觉欢爱好象是无止无境。每当她达到了狂喜的巅峰时,又一轮新的刺激把她送入了更高的山峰。她就在这不断攀爬之中,晕死过去。 等温婉再醒过来,看见白世年还在她身上孜孜不倦地劳作。温婉一动,全身伤痛,就跟散落的骨架一样。再看看自己,全身都是唇印,指印;就连私秘密处也是火辣火辣,不用去看,必定是红肿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挪一下,皱一下眉头,痛苦不堪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是没克制好了。这一没克制好就失控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讪讪的模样,也没出言指责,反而柔声道:“纵/欲容易伤身,我们的日子还长着,不急在这一日的。天也快亮了,睡吧!”这几天也将白世年憋的够辛苦了。一下没控制住,她也不怪罪。 白世年见着温婉没指责他,心里欢喜多过内疚。立即对外叫着打热水过来。 夏影提了一桶热水过来,还取了干净的毛巾跟银盆。白世年见着夏影放下水跟银盆以后,还从怀里取出两个小药瓶,一个白色一个红色。白世年还没开口问呢! 夏影面无表情地对着白世年说道:“白色的是去淤痕的,红色的是消肿止疼的,都是灵药。”说完又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白世年老脸不禁涨红,你要不要这么尽心呀!好吧,再腹诽也没用,这个女人已经出去了。而温婉太累,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白世年等夏影离开房间才起身了。取了毛巾给温婉擦身。白世年看着温婉身上的肿红,心下有些讪讪的。 白世年小心地给温婉擦完身,取了药给温婉上药。身上的红点什么的其次,主要是温婉的那处还是要上药。白世年看着都不忍心,下面全都红肿了,自己太过了。 温婉感觉身上一阵清凉,舒服地嘤咛出声了。 白世年上完药,白世年看着那被他揉搓的红点斑斑的有些消散的迹象,点头,果然是灵药。上完药,白世年搂着温婉也睡下了。大半夜的折腾他也筋疲力尽了,今夜真是尽兴了。 两人脑袋贴脑袋睡着了。 夏影见着屋子里没了声响,灯也灭了。夏影站在院子里,看着黑蒙蒙的天。冬天的晚上,连颗星星都没有,黑夜好似把人卷入进去。 夏影站在院子里,陷入了回忆之中。整个人如木雕一般。以致下雪,雪花落在身上都没感觉到。 秋寒是听到动静,半天没见着夏影屋子里的灯灭。才出屋。一出屋子,就见着夏香木愣愣地站在院子中央。秋寒赶紧过去,小小地推了夏影一把:“夏影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在院子中间了,都下雪了。” 夏影这才发现下雪了:“想事想得太入神,一下都忘记了。进去吧!”还以为今天冬天不会下雪。没想过年前两天还下雪了。 秋寒知道夏影身上有旧伤,之前还复发过一次。所以不敢让她站在雪中太久,怕招惹了风寒:“姐姐,你还是进去吧!万一风寒,引了旧伤复发,郡主又该担心了。”虽然前段时间不知道郡主为什么会发这么大脾气。但是郡主对夏影的好,她们都看在眼里。 夏影听到这里,才挪动了脚步。回了屋子,夏影仍没有睡意。神思还陷入在回忆之中。很多事情不能回忆,一旦回忆,留给自己的只是悲伤。 第二天,明瑾推开门,呀了一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积下了一层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 跟温婉不同,明睿跟明瑾半点都不怕下雪。明瑾还很喜欢下雪,很喜欢在下雪天玩。 明瑾拍手大笑:“哥,今天可以跟娘一起堆雪人玩!”温婉以前带她们玩过这个游戏的。 明睿轻笑,没应明瑾的话。爹跟娘都很忙,哪里有时间陪着他们玩堆雪人的游戏。 明瑾跟着哥哥去了主院,一般跟爹娘请安后,就用早膳。然后在带着他爹就他们他们哥两就将军府。可这天却不同了,早上娘睡懒觉没起来,爹也不带去将军府。 不去将军府,本该是高兴的事。但是他却担心了:“哥,娘是不是生病了?”温婉很少生病,但这些年也有几次发过烧。每次温婉生病的时候,孩子都躺在身边不愿意走开。 明睿用了上次的理由搪塞过去了。但是到了中午,听到娘还没醒,还在睡觉。明瑾这下忍耐不住了:“爹,我要去看娘,娘一定是生病了。”若是没生病,这都中午了,娘怎么还可能不醒呢! 明睿不说话。 白世年咳嗽了一下后说道:“你母亲只是累着了,没病。别去打扰她。”说这句话表露不可反抗的威严。 明瑾很不满地望了白世年一眼。娘若只是累着了,为什么不让他去看。明瑾性子很倔强,必须自己亲眼见到才放心。 白世年见明瑾竟然敢忤逆自己,反驳自己的话,当下脸就下来了。明睿这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能说其实爹跟弟弟对侍,还挺有意思的。一个冷冷的,一个气鼓鼓的。 夏影看着这样也不是个事。笑着说道:“去也可以,不过得轻手轻脚,不能吵醒郡主。明瑾可以做到吗?” 明瑾答得很干脆:“姑姑放心,我不会吵醒娘的。”他就是去看看娘是不是生病了。别娘生病了还以为是累着了。 明瑾对白世年,各种不相信呀! 明瑾的脚步声那么大的,温婉能不吵醒才奇怪呢!明瑾刚到卧房,温婉就醒了。 温婉望着外面,也不是很亮:“现在什么时辰了?”等知道已经到用午膳时刻,温婉有些发窘。不过在儿子面前,温婉还是保持了正常的态度。但是被子却是将脖子都盖住了。只露出一张脸。 明瑾摸了摸温婉的额头,比划了一下。确定温婉没感冒发烧,这才放心:“娘,别这么累了。你再这么累会生病的。” 明瑾的话很贴心。温婉听心头熨帖:“恩,娘今天好好休息。不让你跟哥哥担心。”其实温婉心里头埋怨上了白世年,也没个节制的。害得在儿子面前都没面子。 夏影怕明瑾在问出些啥出来,忙说道:“明瑾,跟你哥哥出去。郡主要沐浴更衣了。” 明瑾没出去,看着白世年。意思就是他们兄弟要出去,爹是不是也要出去!为啥爹不动的。 明睿满头黑线地拉着明瑾出去了。 温婉等孩子出去,掀开被子,看着身上有些奇怪。倒是没想象的那样。下身也没想象重那么疼痛。再望着床头的药瓶,温婉了然。 温婉沐浴后上了药,出去的时候望着外面白蒙蒙的一片,雪花还在飘:“呀!下雪了?”还以为今年的天气不会下雪呢! 温婉转身吩咐夏影道:“给我准备衣服,用完午膳我要游园。”这么好的天气,不畅游一下院子多浪费。 白世年不能理解温婉了:“这下雪的天,游什么园?这段时间累着了,不若在家里还好休息。” 温婉笑着摇头:“下雪天游园,别有一番滋味。待会一家在院子里走下。”一家四口当散步。 白世年本想说他下午要出去,但是见着温婉兴致高昂,也不好扫了温婉的兴致。其实叶询也经常对白世年说,郡主若是从文,必定是一文坛大师。所以白世年认为温婉还是有着文人的通病,喜欢风雅之事。好吧,其实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好事。 明瑾听了大为赞同:“娘,要不我们堆个雪人,再来弄个烧烤好不好。”以前有过一次,感觉非常特别。明瑾念念不忘。可惜温婉没时间,这个愿望一直都没实现。 温婉摇头:“不成,改日!” 用完膳食,温婉与爷三一起游园。因为天上还下着雪,温婉里面穿的很厚,外面还披了一件羽缎紫貂出毛大斗篷。脚下穿着高筒靴。白世年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裳,外面披了一件貂皮大氅。 两孩子外面穿着一式一样的大红猩猩毡斗篷。 温婉看着外面,将帽子往头上一罩,围领上的白绒绒的毛将脸都罩了一半去了。温婉与白世年并排站着走,两孩子跟在后面。 明瑾很不满意,以前都是娘牵着他们的手的。现在却是跟爹一起,爹回来娘就更没时间陪他们了。 明睿对于明瑾老吃醋的行为,但笑不语。明瑾也就嘴巴上占占便宜,在爹面前,也是乖顺得跟老鼠一样。 温婉所不知道的是,白世年对明瑾要求很严格。本来白世年也没想过要这么严厉要求明瑾的。差不多就成。但温婉说,明瑾以后的爵位可能比他的还好,当下也将明瑾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来培养了。一言一行都得跟明睿靠齐才成。明瑾是叫苦连天。 明瑾嘀咕归低估,但是对严厉不讲情面的老爹也是又怕又敬,当然,心里也还是很爱戴的。 温婉这日兴致非常浓,带着白世年跟两个孩子在园子里四处走动着。白世年以前也逛完过整个院子,但是没在下雪天逛过。 一行人到了*馆,披着常青的绿的竹林,色彩比以往更深沉一些。竹林顶端的叶片沾着雪花,别又一番韵味。 方先生最爱这片竹林了。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后院,他不方便,方先生真的是很想住进*馆去了。 明瑾觉得竹林没梅岭好看:“娘,我们去看腊梅花。”府邸里也有腊梅花,但是不多。没有成片成片的寒梅,别说没法跟山庄比,跟皇宫的梅林都没法比了。 明睿倒是说道:“娘,等你跟爹有空了。我们去看桃花。三四月桃花开,很美。”连一向对景色无感的明睿都说三四月份桃花开的时候,值得一看。可见有多么的美。 温泉山庄自从皇帝建立了别院,桃花林又扩建了,同时还种植了很多的梅树。周边也种植了很多的花草树木,那里现在完全就是度假的胜地了。这两年温婉忙,也没去。等以后,每年过完年,温婉都要打拳去哪里住一段时间的。 温婉轻轻一笑:“好。明年桃花开,我们一家去赏桃花。”留一两个月是不可能的。但是去抓上三五日应该没问题的。 明睿往了一眼白世年,见着白世年没反对,心里嘀咕着看来家里还是娘说了算的。还以为爹回来家里就爹说了算的。 一家人转到去了梅岭。梅岭的腊梅花不多,但雪中看梅,看着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红的如一团火焰的腊梅花。 白世年没欣赏的情调,怎么看怎么就是几多花。以前在山庄上的时候,白世年也没这个怡情。不过他也不是扫兴的人。 温婉也知道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笑着附身跟两个儿子说着,温婉喜欢言传身教,这次自然少不得引用不少的典故。特别是对明瑾,更是解析的很详细。听得明瑾频频点头。明睿也在旁边认真听。 白世年暗暗咂舌,至于嘛,看个景色这么多的讲究,还这么多的诗词典故。白世年心底想着,儿子以后要科考,还是温婉多教些得好。他还是全心教导明睿的吧! 这几日瞧下去,白世年就知道明瑾在武艺方面是走不了多远了。以后能自保就成。 看完了美景,一行人又去了游乐场,蹴鞠场地看。这可是新增加的地方。以前白世年是没看过的。 明瑾也很久没到游乐场来了,这一乐,跑上去了。秋寒跟秋水紧紧跟在身边,怕摔着他们。 白世年见到这个一个大的游乐场所“给两个儿子整了这么大一块玩耍的地。还弄了这么多花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打算培养纨绔子弟呢!真亏了你,怎么有那么多的想头。” 温婉轻声道:“人生在世,不仅要事业,还得要学会放松,学会享受生活。你呀,以前就是背得包裹太重,所以二十岁的少年,看着就跟三四十岁的人一半。”温婉这点可真没损白世年。温婉是多了一世的阅历,喜欢这样的男人。换成正常的十五六岁的姑娘,见着白世年还不吓得退避三尺。这也是白世年为什么后来定亲屡屡出问题的根本原因。这些年白世年还算好,因为家庭事业都如意,面上的神情没以前冰冷了。若以前,那真的让人瞧着就退避三尺 白世年偷偷扫了在远处的明睿跟明瑾一眼,压低着声音道:“这些话私底下说说就成啊!”千万不能再孩子面前这么说他。若不然,他这当爹的威严不再啊! 温婉轻轻一笑。 一行人正走着,白世年一个下属走过来,跟白世年说着张将军找他。白世年到张义到郡主府到了郡主府,在客厅等候。 温婉轻轻一笑:“你去吧,我跟明睿明瑾再走走。”温婉是不会去见张义他们的。 白世年本想让温婉去见张义,这下话也被堵了。明睿见白世年面色有点不好看,立即说道:“爹,我跟你一起去。”娘这么说话有些过分了,怎么样,在爹面前还得要软和一些的。 明瑾望着爹跟哥哥,犹豫着要不要去。话说他真不喜欢爹的那些人。但是爹每次去,都要叫上他的。 温婉其实知道,明瑾性子有些傲。这跟生存环境有的关系,必须将这点小毛病改正掉:“明瑾,你跟你爹跟哥哥一起去将军府。” 明瑾脸色一下垮了,眼巴巴地看着温婉,他不想去好不好。 温婉也不去管明瑾的神色,转身对着白世年:“晚上回来用膳。我待会亲自下厨,给你们整治喜欢吃的菜品。” 明瑾一下阴转晴了。 白世年也颔首:“好,等处理完事情我就回来。”随后带着两小尾巴走了。 秋寒有些不解:“郡主,小公子不想去将军府,就不要让他跟着去了。”看着小公子,也挺可怜的。 温婉摇头:“以后还有很多他不想做却必须要去做的事。他已经长大了,我不能在如以前一样顺着他了。”温婉是很想宠着明瑾,但是不成。对于这个时代,八岁已经是知事的时候了。毕竟这里十五六岁就得顶起门户来的。所以,以后的教导都得白世年来。她最多也就在一旁看着,不好的跟白世年提。 温婉是有些地方不认同白世年,但是白世年的行事方针才是适应这个时代,适合明睿明瑾的。 白世年现在理事都带着两个小尾巴的。明睿听的比较认真,会不时问上一些问题。明瑾虽然不喜欢,也没提问,但在乖巧地站在旁边,没表露出不悦的神情。 温婉正在准备晚膳。就听到圣旨下达了。温婉出去一看,原来是皇帝赏赐给了他三百精兵。 温婉对于精明护卫府邸已经有了免疫。皇帝给的这个恩典,受着就是了。 白世年回府的时候,见着府邸里三步一岗,处处都是兵。当下有些诧异,一回来就问温婉出什么事了。 温婉轻轻一笑:“皇帝舅舅调了三百的精兵当我的私人侍卫。今天下午过来的!”骁骑营在皇帝回来后的当天,就撤走了。 温婉也不知道皇帝突然之间为什么调三百精兵给她。不过这些人都是吃皇粮的,放她府邸护卫也没事。内院也不需要他们,外院人手确实少了点。 白世年眉头都皱起来了。亲王府邸里的侍卫也是有定例的。温婉原本府邸就有两百精兵,加上三百,那就是五百精兵。这可是有些逾越了:“能不能推了?” 温婉失笑:“你傻呀你?这是皇帝舅舅给我的恩典,我怎么可能推掉。府邸两百的侍卫是少了点,再来三百也成。”别说来三百,就是来一千温婉都不拒绝。 白世年面色一下纠结了。 温婉直乐:“逾越就逾越。我的情况跟一般人不一样。你别想那么多,我有分寸的。以后你有什么事,关于朝堂上的,不好处理的跟我说下。我们一起讨论会好些。”她的性命,关系到皇帝自身。 白世年想了下点头。 明瑾看着满桌子都是自己跟哥哥喜欢吃的糕点,欢喜不已。但是见着白世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当下雀跃的表情立即恢复平静了。 温婉不喜欢白世年带着情绪回家,但是白世年平常都是这副神情,温婉也不能苛求了。这是本性:“来,尝尝娘做的红烧狮子头。” 食不言寝不语。 用完膳以后,明瑾赶紧跟明睿离开了主院。明瑾嘟囔着:“爹怎么总是这么凶的?”第一天他是壮着胆子,第二天就能板正一张脸冷对着他。这几天他都不敢大声说话。 明睿笑道:“爹是统帅,往日里肯定很威严了。若不然,怎么镇得住下面的将领。”明睿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明瑾嘟囔着:“皇帝舅公还要管着那么多的人呢,也没爹这么凶的。”明瑾真心认为自己爹不好亲近的。他卖乖讨好,换来的往往是凶巴巴的一眼。现在在爹面前那真的叫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 明睿无奈地摇头。亏的爹回来能镇得住明瑾。若不然一直让他教,也让他头疼不已。 明瑾对明睿的那丝敬畏,也是来源于白世年。明睿的教导固然有用,但两人是同龄人,威信不够。白世年却不一样,当所以明瑾在白世年面前,还是比较老实的。 明瑾看着明睿,小声地说道:“哥,你欢喜爹回来吗?” 明睿眉头一抖:“你不喜欢爹回来?”这小子变得也太快了。之前一直希望爹回来,现在爹真回来了,难道又不想了。 明瑾摇头:“自然不是了。只是……”只是不是自己预想的那样。以为爹跟娘一样。哪里知道,爹这么严厉。 温婉也只在白世年不对的时候提醒一下,其他也不会干涉:“今天张义找你做什么?”张义,鲍宝钢都来了。估计是有事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都是一些你不……”顿了一下后说道:“都是一些小事。” 温婉听到这里,自我了一下。她处理朝政这么久,军国大事什么的都是需要懂一点的。没想到白世年竟然看不起她。不过温婉也意识到另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白世年好像很忌讳她摄政的事情。 白世年见着温婉好似没听到他话里的意思,想了下还是直接说道:“张义找我过去,说的是下面一些将领的事情。”白世年真没看轻温婉的意思,温婉自己说过不喜欢军事。所以他潜意识认为温婉不喜欢这些事情。 温婉突然走上前去双手圈住白世年的腰,整个人贴着白世年,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白世年一愣,不明白温婉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温婉很是内疚道:“今天是我疏忽了。我今天本该随你一起去见张义的。只是我不想跟你身边的人走得太近,我这也是避讳。” 白世年刚想说他不在意,温婉摇头:“这是其次,老公,因为我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压力。本来你这次得胜归来,该风光无限,光宗耀祖,可因为我……现在让你说话都要忌讳的,都是我的错。” 温婉当了摄政郡主,白世年确实有一些压力。但是白世年一回来,温婉就卸任了。白世年也没什么压力的,当下轻笑道:“要说对不起的该是我。这些年不仅要忙着生意,照顾孩子,还的看护着边城的军饷粮草,帮我在京城里将一切打理的妥妥帖帖。是我亏欠你良多。” 温婉只是不想让白世年心里有疙瘩,哪里是真的内疚。摄政的事情她也是赶鸭子上架,哪里来的对不起白世年。温婉这回顺杆子爬:“那你要好好补偿我。” 白世年听了这话,在温婉耳朵边上低低道:“媳妇你说怎么补偿?要不还像昨天一样……” 温婉啐了白世年一口,说正经事,又绕到不正经上去了。正在这时候,秋寒进来,手里捧了一套衣裳。 秋寒送过来的是月白色的长衣,长至脚裸处。交领右衽,是汉服标准的领口式样,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有古纹,袖口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祥云图案。夏香这时候不知道是该自己出去,还是让白世年出去。 温婉一挥手,让秋寒出去了。取了衣服去了净房。虽然夫妻两人最亲密的事情多做了。但是温婉在白世年面前换衣裳,总觉得不自在。恩,套用一句俗语,这是一个别扭的女人。 温婉出来以后,坐在梳妆台上,将头上的几样首饰取下来,盘好的发放下来。长发垂到腰上,温婉从梳妆匣里取了一根银色的发呆随意的绑起来。真个人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温婉收拾妥当,见着白世年望向自己,笑着说道:“怎么了?觉得不好看吗?”温婉在家里,就喜欢穿得舒服自在。 白世年摇头:“没,我很喜欢你这样。”没有摄政郡主高高在上逼人的气势,如今简简单单的温婉,才让他更有真实感。才是他朝思暮想的妻子。 温婉听了心头一软,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温婉很担心因为摄政的原因,让白世年心里有隔阂。如今看来,隔阂还是有,但是没她所想的那么深。恩,还得努力让白世年消除这个小小的隔阂。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腰说道:“老公,你真好。”除了抛却她八年这点不好,其他的,白世年真的是无可挑剔。能找到这样好的老公,是她的福份。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突然在想什么,只是笑着说道:“还不够好,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皇帝班师回朝,这件事自然轰动天下。就连在破庙养腿的苏航都知道了:“皇上班师回朝了?” 老叫花点头:“恩,现在普天同庆呢!听说皇帝已经下圣旨,今年准备开恩科。四月乡试,十月会试。都是大好消息。”皇帝刚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就宣布了这个消息。 过年前这个消息下来,那些文人才子无不是雀跃欢呼。这对他们来说,又是一个机会的。 苏航浑身一颤,寒窗苦读数十载,本该等待他的是金榜题名。可是现在,苏航看着破破旧旧,寒风灌进来的残亘破墙,心里一阵凄凉。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落入到这样的境地。不该的,不该这样的。 老叫花好像看到苏航的挣扎说道:“跟你的那个女人,已经做了李大官人的二姨娘了。说起来,跟你那私奔的女人还真有两下子。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李大官人的几个小老婆都踩到脚下。我听说连正房夫人都让着她。” 苏航瞪着老叫花:“你胡说?” 老叫花啧啧地说道:“我胡说?这是我能胡说的吗?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说李大官人得了一个天仙般的美人,现在是如珠如宝一般地疼着。”说道这里,一拍大腿:“对了,我都忘记跟你说了,那日不是给你加餐了嘛,就是那里得来的。那日可是摆流水席。” 苏航恨不能将吃的吐出来。 老叫花怜悯地说道:“以前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如今瞧来怕你是大家公子,那个女的也是青楼女子了。若不然,哪里有这样的手段与心机。没想到你跟我一样命苦。” 老叫花其实大致猜测到这个女人的背景。这么说,无非是故意刺激苏航。让苏航早日醒悟。 苏航嘶吼道:“不可能,凝儿一定是被逼的。凝儿不会背弃我的。我们说好共生共死,白头偕老。” 老叫花越发可怜苏航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婊/子的话你也相信,你还真是天下第一傻瓜。” 苏航再忍耐不住,吼叫着那不是青楼的,是我表妹。好吧,老叫花的话语更丰富了:“表妹?呵呵,不会是没了爹娘,然后你家人发了慈悲抚养她长大。然后大了与你私相授受,你不接受家里给你安排的姻缘,所以带着他私奔到这里了?” 苏航瞪着眼睛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老叫花冷笑道:“我老叫花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若是如此,这样的女人更可恶。你们家养大着她,她还来勾引你。甚至还引得你背弃父母与你私奔。如今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的女人,比青楼女人更甚。”老叫花的看法,青楼女子至少还是那种环境养成贪婪自私恶毒的性子。可这女人,不思恩德,恩将仇报,更是恶毒。 苏航想反驳,但是老叫花却打断了他:“你还有脸在这里叫?父母含辛茹苦养大了你,为了一个女人,连父母家人都可以不要。也难怪沦落到这里的地步。这是老天对你的惩罚。”说到这里,老叫花惆怅地说道:“咳,世间都是一报还一报的。若是当年我没做错事,我现在也是子孙满堂,含义弄孙。哪里会落到今天着地步。报应,老天对我的报应……” 苏航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真的是报应吗?为了一个女人,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不管母亲如何的哭诉与请求,所以老天在惩罚他。不,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茗凝会背弃他。茗凝一定是身不由己的。 老叫花实在无法,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发疯:“你若是不相信,我带着你出去一趟。也许凑巧也能碰上。” 人是肯定没碰上了,若是这么巧合,也许苏航就会怀疑了。但是一路上的流言蜚语却是没断。到处都在说着薛茗凝的手段如何了得,一个多月就能让李大官人将其他妾室发发了。弄得正室夫人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苏航再不相信,心里头的信任还是在动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老叫花看着睡梦之中还说着胡话的苏航是直摇头。老叫花不知道苏航的底细,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不仅背景不小,而且一定是家里的嫡长子。是家了付诸莫大希望的继承人。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弃了父母,背弃了家族。 现在跟他私奔的女人却是背弃了他。这段时间也该让这小子清醒了,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失去了家族做后盾,他该知道,他就是一个可以被人鱼肉,被人宰割的可怜虫。 老叫花想到这里喃喃道:“说起来你也是幸运的,至少你家人还是在意你的。若不然,真的要曝尸荒野的。”他哪里这么好心去救一个陌生人呢!无非是得了人所托。现在他只希望苏航能早点想清楚,然后回家去。他老叫花也功德圆满,不要再呆在这破庙里受罪了。() 列表RQ 两百四十九封侯 温婉在家休息,所谓的休息也只是面上的。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府邸里一堆的事等着处理呢。 白世年也不得闲,一大早就去了将军府,中午跟晚上才回来用膳。温婉都不忍心他们这样来回奔波,让他们午膳就在将军府用。晚上再回来。白世年拒绝了这个建议。 温婉正在处理家务,皇帝派了太监过来宣她进宫。温婉有些奇怪,不是说放假放到过年,这回宣自己进宫做什么。朝政之事应该不会,温婉估计应该是跟白世年的封赏有关。 温婉进宫见着皇帝,如温婉所预料的。果然是跟封赏有关系。皇帝笑着道:“温婉,对于这个封号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白世年的功勋是肯定够封侯的。只是到底是沿用以前的封号,还是重新拟一个封号。皇帝想征询温婉的意见。就皇帝所知道的,温婉是不喜欢用旧的东西。 皇帝对温婉太过了解。温婉听到要沿用白家祖先的封号。当下皱了眉头:“皇帝舅舅,你再拟过一个封号吧!这白家祖先是白家祖先,白世年是白世年。”白家的人做梦都想将祖先的功勋挣回来,那是白家的人的愿望。可不代表是她的愿望。她才不要自己丈夫拼死拼活,然后顶的还是祖上的名号。 皇帝呵呵直笑,就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我拟了一个新的封号。神武侯,你看如何?” 温婉听到神武侯,哑然失笑。英明神武,英武将军,神武侯爷。挺有意思的:“皇帝舅舅,你说什么好就什么好,只要不是神箭侯,其他都成的。”神箭神箭,不说温婉不喜欢的那层。这还有一个麻烦,白家的人会不会借此说是沾了先辈的光。温婉可不想被白世年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到头却说沾了祖上的光。烦人的厉害呢! 温婉不是多心,这是很多人的一些共同想法。无聊的人很多,为了消除这个影响,还是别用了。 皇帝的意思,册封了白世年,明睿的世子也该随之册封了。温婉对此也无所谓。明睿是长子,册封世子是迟早的事。 明睿是册封了世子,明瑾嘛,还没确定。皇帝对着温婉说道:“现在风口浪尖,你们一家太显眼了。明瑾等过两年,你们家的风头过了。我再册封。”以温婉对朝廷立下的功劳,一个爵位是肯定有的。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这点皇帝相信温婉心里有数。 温婉自然是点头了,皇帝舅舅到底还是疼明瑾的:“皇帝舅舅,我是打算让明瑾以后从文的。你要册封,以后可得弄一个文雅的封号啊!可别武啊箭的,不相衬的。”温婉是打算兄弟两人各走一条路,这样就不受影响。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成。我们明瑾以后是要当状元郎的。肯定要一个风雅之极的封号。对了,明瑾的府邸,就直接用你母亲亲的府邸。若是你觉得不好,全部推翻了重新建过就是了。” 温婉很郁闷,心里嘟囔着皇帝舅舅你要不要这么精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听了我跟白世年的私房话呢! 温婉微微叹气,顶头上司太过了解自己也是一件极为不爽快的事啊。瞧瞧吧,自己想什么都给猜测个一清二楚。 温婉看着皇帝精神气特别的好,整个人看着一点都不像是要奔五的人,看着就像是三十岁正值壮年呢。饶是如此,温婉还是劝解了皇帝:“皇帝舅舅,你也悠着点。别让自己太忙了。上了年纪就得好好保养自己,我还指望着你长命百岁,我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温婉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语,让孙公公捏了一把冷汗。这人上了年纪,就越发不喜欢别人说他老。可温婉郡主却总提醒皇帝说你老了,要注意身体。 皇帝却没在意,反正温婉隔三差五要他注意身体,都已经习惯了。没那么多的想头。 温婉回去以后,并没有将这件大喜事告诉白世年。反正也就晚上几天白世年就知道了。 温婉这是不喜欢将提前知道的事情告诉丈夫。这其实也属于私密的事。毕竟若不是在那个位置,也得不到这些消息。而往往坏事也坏在这些看似简单的事上。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了。 大年三十,每年都一般的过。今年比往年不一样了。今年的大年三十多了一个人,男主人公回来了。 白天一顿忙乱。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温婉很感慨地说了一通话。说得白世年眼底内疚更深。 用完晚膳,明睿跟明瑾出去放烟花。温婉与白世年站在那看着两个儿子在那一点放着烟花。 温婉笑着说道:“还没见过明睿跟明瑾这么开心过。”温婉其实知道,明瑾嘴巴说抱怨着爹不疼他们兄弟,但是心里还是极为敬重爱戴白世年的。白世年回来以后,明瑾私底下面上的笑容也多了。有时候温婉听到明瑾在说,我爹如何如何!很是以白世年为傲。 白世年也不知道以前如何,但是看着儿子生龙活虎,心里头还是很高兴的:“以后天天都这么高兴。” 温婉抿嘴一笑。 一家四口守着夜。闹到很晚很晚夫妻两人才上床睡觉。因为太过兴奋,温婉与白世年话都不断的:“老公。往年都是我跟孩子一起过年。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今年终于圆满了。”终于一家四口团聚了。温婉心底的缺憾终于补上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以后每天都圆满的。再过些年,我们的儿子娶妻生子。到时候我们就当老家翁。享受儿孙之乐。” 温婉乐呵呵地应了:“等我将手头上的事都交出去,我们夫妻以后出去旅游。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白世年莞尔一笑:“等皇上愿意放我们出去才成。”想要出去,必须得到皇帝的首肯。否则温婉的想法也是白想。 温婉也知道。 两人说着说着话,温婉见着白世年规规矩矩,自己倒是忍耐不住了。主动**,白世年小心问道:“不疼了?”前两天白世年是担心温婉身上还疼,所以夫妻两天都是单纯的盖着被子聊天。 温婉嘟囔着一句:“傻瓜。”温婉在床上特别叫白世年傻瓜,当然,仅仅限制在床上。也算是一举另类的亲昵。 事毕以后,白世年温润的大手放在温婉的肚子上摸搓:“媳妇,你说,只有明睿跟明瑾是不是少了点。我们再给他们添上几个弟弟妹妹,你说好不好。”温婉见年才二十七岁,还很年轻,加上温婉又着重养身,应该还能生。 白世年希望自己多几个儿子,两个儿子太少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没人会嫌弃儿子多,儿子自然越多越好。温婉这么会教孩子,儿子以后个个都能成才。白世年想想就更想要儿子了。 温婉自己也想再生一个:“恩,我也想要个闺女。那样我怎么宠都成的。”个儿子就算了,就这两个儿子温婉差不多将精力都耗费了。还是要个闺女的好。闺秀才跟娘贴心这也是温婉是一直想要个女儿,所以才会答应。若不然,她是不想再生了。生孩子真的好痛。当然,温婉也不知道再生一个是儿子还是女儿。但是不管下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生了就不再生了。年龄越大,生孩子越有风险。温婉不想冒风险。能不能有个女儿就看天意了。 白世年呵呵笑:“成。媳妇,那我们生孩子。”说完又将温婉压在身下。夫妻两人又是一场恩爱缠绵。 两次欢爱,白世年抱着温婉去了净房沐浴。明日大年初一,还有许多的事。白世年也没再折腾温婉了。如温婉所说,来日方长。 温婉第二字,起床梳洗完毕。还准备去给皇帝拜年。就听到有圣旨到。温婉一笑。这大年初一颁发圣旨,皇帝舅舅是想再热闹之上再加热闹了。嫌弃她过得太清闲了。 白世年急匆匆地过来,见着温婉已经穿着了正装,急促地说道:“媳妇,赶紧过去。明睿跟明瑾已经先去了正厅。” 温婉见着激动得脚步都有些凌乱的白世年,心下好笑。有什么可激动的,真是的。但大年初一的,也不能说忌讳的话。温婉笑着挽着白世年的手,不急不慢地去了正厅:“有什么好急的。让他们多等会又如何。”不就多等一会,难道还要有怨言。 这也是身份使然。在京城里,一般的勋贵人家对这些传圣旨的人,都是极为客气的。就怕传话的时候给上点眼药。可惜这些人不包括温婉。温婉对于圣旨都有免疫力了。 宣圣旨的礼官摊开圣旨,朗声念着: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白世年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为表彰功绩,特赐封为神武侯。另,赏赐皇庄两座……”后面念着一堆的赏赐。 白世年先是一愣,怎么是神武侯,而不是神箭侯。 宣旨的礼官小声提醒了正在发愣的白世年。白世年回过神来,不过不管是神武还是神箭,总归是又得了候位,而且还是袭十代。 白世年回过神来,丝毫不掩饰面上的激动之色“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行人叩谢皇恩。 温婉跟着白世年跪着磕了三个头。神色却如往常一般,没半点激动。温婉心里其实是有些郁闷。之前虽然知道结果,但是总归没下来。现在下来了,神武侯承袭十代,温婉想着难道子孙后代就得靠他这个祖宗辟护。那样容易产生惰性的。还得靠他后辈子孙口中的老祖宗得多费心思,给制定预防针。温婉感叹着,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其实有儿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总是不自觉地想为他们多做点。真是有了儿孙就有烦恼了。若是让人知道,绝对要吐槽了。真是得了便宜卖乖的人。 明睿面色比较平静,明瑾则也是无所谓。不是两兄弟不知道侯爵意味着什么。相反,两人就是太清楚了,早就知道了才无所谓的。 宣圣旨的太监将圣旨交给白世年以后,又给温婉行里礼。温婉点了下头才下去。 白世年让人封了厚厚的红包给来宣旨的礼官跟随行的太监。这些人笑着接了,然后好话一箩筐的。 温婉回收让大管家送走了礼官出门。白世年这厢就想立即带着老婆儿子去了白家的宗祠,将这件大喜事祭告祖宗。 温婉听了笑骂道:“你是糊涂了?先去皇宫给皇帝舅舅谢恩,再去你家祖祠告祭你祖宗。”皇帝才是第一位,自家祖宗是第二位。若不然,次序一弄乱了,御史可就要抓住这个小辫子了。皇帝心里头也不自在了。君在祖先之前。 白世年拍了一下头:“瞧这脑子,一高兴就忘了。幸好有媳妇你的提醒。”这先去告诉祖宗再去给皇帝谢恩,到时候有的麻烦了。甚至会被说成心中无皇上的。 温婉认为白世年也是一个只知道打仗,完全没有政治细胞的人:“老公,你以后做什么事,都要跟我商量。你这样子,我是真不放心。”冲这么一个没政治细胞的人,温婉不担心才奇怪呢! 白世年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论打仗温婉拍马也赶不上他。但是如论斗心眼,论玩阴谋诡计,他是真赶不上温婉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一般小事会跟叶询商量着去做。大事嘛,肯定会跟温婉商量着来的。 一般这样的情况,都是当家人带着夫人去叩谢皇恩的。温婉却是带着明睿跟明瑾一起去了皇宫。一行人本就已经准备好了给皇帝拜年去。当下收拾也几块,就比宣圣旨的太监晚了那么一会。 一家四口去皇宫谢恩。谢恩以后,明瑾又是一麻溜的吉祥话。然后讨要红包。 白世年望着自家小儿子与皇帝熟稔的仿若亲祖孙一样,没半点隔阂。再望着温婉面上也是笑容,明睿也是淡淡的笑容。好吧,他们一家四口就他面对皇帝的时候还有些局促。丢份呀! 皇帝给了温婉还有明睿,明瑾三个人,每个人一个大大的红包。看得白世年面色怪怪的。温婉还有红包?皇帝为什么给温婉红包呀!这都多大岁数的人,皇帝还将温婉当孩子看待?怪异。 皇帝也知道他们要告知一声祖先,他自己也一堆的事。大手一挥,就放温婉一家出宫去了。 在去往白家宗祠的时候,白世年忍不住问道:“媳妇,你都多大了。皇上还给你红包,当你是小孩?”皇帝若不是将温婉当成小孩,又怎么会给温婉红包。皇帝的作为真是怪异得很。 温婉笑着将红包取出来,红包里包的不是银票,而是六颗漂亮的红宝石:“这红宝石可以拿去打一套簪子。” 明瑾想要说话,被明睿拉着。以眼神制止住。明瑾不明所以,但是也没将到嘴的话说出来。 白世年见着温婉没说,想着那私底下问也好。 神武侯,神箭侯。 神武侯的封号虽然跟祖宗的爵位神箭侯只差一个字,但是,白家的侯爵终于又回来了,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振奋的消息。至少白家的人沸腾了。白家的人得了消息,一窝蜂似地地涌入到祖祠来。温婉一家四口到白家宗祠的时候,白家已经有许多的人到了。 一般女子是不能进入宗祠的。女子进入宗祠之内,只有两个机会。一次是嫁进来的时候,另外一次是牌位进来的时候。温婉身份特殊,温婉都能摄政,谁敢不让温婉进祖祠,要放了温婉在外面寒风凌冽的地吃风,没谁有这个胆子。 温婉见着匍匐在地哭得跟死了爹一样的白世华(白世华的爹早死了),白家的族长跟很多族老都当众飙泪。温婉看了很是不屑。白世年封爵,你一个当哥哥的至于有那么激动吗!还有那些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族中的人,有些好笑。确定是激动的哭,而不是做戏给他们一家四口看的?十个哭的,有九个半是做戏给白世年看。 温婉懒得看他们的表演,领着两个儿子随着白世年给白家的祖宗磕了三个头。就从祖祠出来了。至于白世年跟两个孩子,估计还有的磨叽了。温婉也不去管他,这里的宗族是很强大的所在,断不了。既然断不了,那就让他们早日相识。 温婉被人领到旁边的厢房里。温婉在厢房里见着眼睛红肿,此时还是眼泪汪汪地的大夫人。温婉心里嘀咕着,至于嘛 ,啊。 大夫人见着温婉,擦了眼泪说道:“六弟终于熬出来了。太婆婆跟公公九泉之下也能安歇了。”大夫人确实是真情流露。白世年封侯了。白世华的心里负担就会减少许多。而且白世年起来了,总会帮扶一下子侄的。以后自家肯定能借风的。 温婉其实没多高兴,意料之中的事兴奋就消散了不少,再者温婉也没觉得这个爵位有多了不起。但是今天是老公封爵的日子。你若是表现得太过平淡,没准别人会说你看不起老公的成就呢!本来就因为她摄政的事,抢走了白世年的风头。这会再这样的态度,到底不好。温婉在外面,还是很维护白世年的脸面的。 温婉笑着说道:“打了二十多年仗,现在得了这个爵位,六弟终于熬出来了。”白世年十五岁出去打仗,今年都三十六了。在外面打了二十一的仗,经历了多少的生死,流了多少的血。身上落了多少的疤,才挣到这个侯爵,说起来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清荷点头说道:“是啊!六弟十五岁就去参军,这一晃都二十一年了。受了多少的苦楚呀!”这些年,历经生死就有好多回,战场上受到的伤害就不说了。 温婉点头,知道就好。 得到消息过来的人是越来越多。闹哄哄的一片,让一向喜欢清静的温婉实在是受不住,头嗡嗡地作响。 温婉一向都不喜应酬,面对这么多的人,实在是不耐烦。当下揉了揉额头:“本宫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 温婉让人跟白世年说了一声,说府邸里的事还很多。她就先回去了。温婉实在是不想应付这些七姑八婆。还是早走为妙。 温婉要走,自然是没人能敢拦。众人笑容满面地将温婉送走。等没见着人,众人微微叹息。若是别的女人知道自己丈夫封侯了那肯定是高兴十天十夜都睡不着觉。可惜这些人之中不包括温婉郡主。 明瑾知道了温婉离开,小声地对着明睿说道:“哥,我也想回去。我不喜欢这些人。”这些人一堆一堆的恭维话,他不认识这些人,干什么要听他们这些无聊的话。 明睿也不喜欢的,但是这是必须的应酬:“明瑾,这些是我们以后必须经常做的事。”话是这么说,但是明睿也在心里想着他娘不厚道啊,要回去也不知道带他们兄弟俩一起回去。估计得要到午膳的时候他爹才能回去了。咳,封侯了呀,那他岂不是成了世子了。明睿真心你不想要这个世子的位置。 明睿望一眼身边的明瑾,明瑾只比自己小几分钟。就与世子失之交臂。对明瑾来说很不公平。想到这里,明睿下定了一个决心。 白世年没待他们回去,温婉就派了人来接他们兄弟回去。明睿跟明瑾不顾众人的殷切挽留,跟着来人回家去了。 族老跟几个族老听到明睿跟明瑾回家去了,互相对望了一眼。族老轻声说道:“一直跟在郡主身边长大,对我们也不熟悉。与我们关系自然也就疏远了。”明瑾不大懂事这点众人都知道,但问题是明睿对众人也是淡淡的。明睿可以以后白家的顶梁柱,怎么可以对家族的人这么冷淡。但是族老也没胆子去指责温婉,他还没觉得活够了。 族长想着以后得让族中的人多与两个孩子来往。处的时间长了也就熟悉了。族长的想象是美好的,因为族中的人去侯府是很方面。但是孩子却是住在郡主府,白家的人去郡主府那根本就不是叫不方便。十次求见十次被拒绝。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白世年封爵的消息立即传遍京城。很多人都准备了厚厚得礼。平尚堂也得到消息,说道:“温婉这次定然会下了帖子。到时候你带着孩子过去。” 苏真真看着平尚堂,苦笑:“老爷,就算我们得到帖子,温婉也没时间接待的。”温婉道时候肯定是招待京城的贵妇。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她。若是两家关系不差,也许还会寻了她帮忙。 平尚堂听了脸色一下垮了。 苏真真想了下后说道:“老爷,若是温婉下了帖子。你去见到白将军,可千万不要提爹的事。”爹是个禁区,谁提了都是惹着温婉了。 平尚堂恹恹的。 白世年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温婉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差点熏过去。不过这么欢喜的时刻,温婉也不好责骂。加上大年初一,骂了也不吉利。白世年搂着温婉:“媳妇,媳妇……” 温婉见着醉酒了还认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白世年这么失控。在夏瑶的帮助下,扶到西厢房的榻上躺下。温婉才不会将他扶到卧房里。到时候卧房里可就满屋的酒味了。 “郡主,醒酒汤来了。”夏瑶端来了醒酒汤。 温婉接过去小心地给白世年喂着。把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轻轻地给他按摩。要不然明天该得头疼了。 温婉给白世年按摩了半天,手都酸了。却是被人抓着手,一个踉跄,倒回在床上,碰着一个一宽厚的胸膛。 白世年露出自得的笑容,把人搂在怀里。又舔又啃的“老婆,我今天是真高兴,我高兴,我把爹丢的爵位又挣回来了,完成了我爹对我的嘱托,爹现在在九泉之下也能跟列祖列宗也有交代了。他老人家不会再难受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这个样子,很心疼。原来也是面上不显,却是把家族重新振兴亡的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不过心疼归心疼,温婉也不会跟着他胡来。使劲想推开白世年,推不开。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媳妇,你高兴吗?” 温婉笑着说道:“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是男人的梦想。她的男人做到了所有男人都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作为妻子确实该为有这样的丈夫骄傲。 白世年抱着温婉胡乱啃“我知道,这个侯爵里有媳妇你一半的功劳。要不是你也不会这么快打败满清人,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媳妇,多亏了你。媳妇,我白世年娶了你,就是得了大福气的。” 温婉虽然体谅着白世年。但是白世年全身的酒气全部都喷她脸上,喷在身上。臭死了。温婉也喜欢喝点小酒是不假,但可不是喜欢让酒喷在身上。温婉用力地推,却是推不开他。 白世年感受到温婉的挣扎,抱得越发的紧了。手上不停歇,嘴也没停:“媳妇,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差一点就死了。我就在那想我媳妇多好的一个女人,我不能辜负了她,不能让她以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带着两个孩子一直等都等不着我回去。还有,我还没有见过俩儿子。他们长那么大我都没见过呢!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得活着回去,我一定得回去。我不能让媳妇你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我不能让我两孩子连他们爹一面见不着。我就一直撑啊,一直撑,终于撑过去了。” 温婉听着白世年的醉话,听得那是眼泪汪汪的。两个孩子要是没了爹,就不会这么开心跟快乐了。而且若是白世年真没了,白家这个家族要振兴,这个责任就要压在他们两个孩子的身上。没当父亲的带着,就靠着她一个女人很多事情都教不好的,孩子就得多走许多的弯路啊!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终于回来了。一家团聚了,夫妻再不要分离了,孩子也可以得到他们爹悉心的教导。 温婉还没开口呢。白世年自己嘀咕着说道:“媳妇,你知道吗?以前高僧给我算命,说我命犯煞星,一辈子无儿无女,孤老一声。没想到,我娶了你,娶了你,我现在有妻有子,人生很美满了。” 温婉一愣,这传闻是有过,没想到白世年竟然相信这个传闻。 白世年说着说着,终于拜倒在酒精之下了。歪在床上,睡过去了。温婉忙叫来夏瑶,在夏瑶的帮扶下,扶了白世年去净房。将白世年整个人都清洁一番,甚至还在白世年身上撒上了香水,弄得整个人香喷喷的,温婉这才扶了他回卧房。 温婉吩咐了夏瑶道:“不管谁来了,都不见。” 温婉正睡着迷糊,突然身边有人拍自己的脸。白世年乐呵呵地笑着说道:“媳妇,醒醒,天大亮了。” 温婉被人拍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世年那张硕大的脸庞,惊了一下。回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的,想了想,又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不想理他:“起来了,下午我几个同身共死的弟兄会过来。他们会携带家眷,你得好好招呼招呼。” 温婉听了翻回身来,这事怎么着也该要早说呀。这么说还得赶回将军府里去了:“今天是不成了。我下午还有事。你让她们过两日到将军府,恩,侯府里。”就算做客,也该是下了帖子。哪里有这么大大咧咧地上门来。 白世年愣了一下:“媳妇你的意思,不在府邸里见客?准备在侯府里见客。”都已经习惯在这里吃住了。侯府只是成为一个办公点了。 温婉有些莫名其妙:“你的朋友自然是在将军府了。对了,我也就在拿日到将军府。你若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将人都一起叫着过来。过几日,我又得开始忙了。” 白世年虽然不满意,但是温婉的生意也很重要,关系着皇帝的分红,白世年不满意也没法说反驳的意见。 温婉本来还想第二日见梅儿,这么着是见不上了。特意派了一个人去给梅儿送信。 对于这次封侯,白世年的意见是大办,是大办特办的那种。这也确实是一件大喜事。从建国到现在大齐朝历经数百年,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取得军功封爵的人,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这些年朝中封爵的大部分都是太后或者皇后等给她们荣耀,恩赐给了爵位(这是惯例)。 温婉觉得那太张扬了,白世年见温婉不想大办,跟他说他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一次,温婉想了想也遵循了他的意见。不过温婉的意思,最好还是过几天,有时间准备。 白世年却没答应。还像从明天开始,侯府摆十天十夜的的流水席。他要向所有人宣告着,他封侯了。 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在温婉的记忆之中这都是爆发户才会做的事。温婉都不好意思说白世年。 温婉想想了想也就理解了,想着他们这样从血林中冲杀出来的,所求的不就是这等光耀:“明天肯定不成。下帖子请人,如何安排席面,这些都很讲究的。再有你这十天十夜的流水席也得吩咐人妥当办置。总不能让他们一夜之间就变戏法一般就弄好吧?三日后,再大办宴席,这样时间充裕。” 办流水席肯定请的是酒楼的厨子来做的。侯府是肯定没有这么多的人手的。这些都是需要提前定下的,不是说就有的事。另外宴客也有很多细碎的事情需要处理,三天的时间是必须要的。 白世年想了下也认为自己太急切了一些。温婉说的这些都是不错的,他太急躁了,具体的事情都没想到。 温婉立即吩咐了夏添去办这件事,另外将军府也要大宴宾客。温婉是打算就见见京城里勋贵夫人,跟白世年那些袍泽的夫人。 正在这时候,钱掌柜的跟倪掌柜的过来见温婉。说理顺下生意上的事。温婉打算这件事处理完了以后,再休息两日,然后着手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皇帝那边没钱,今天得提前分红,温婉不想着急忙也不成。还有上次皇帝提到温婉对边城草原的牧民的想法,温婉准备花些力气将草原的经济带上来,等众人吃穿不愁,再派先生过去教化他们,给这些人洗脑。洗脑成功以后,边城才会得到真正的安宁,这样温和的法子,比打仗更好。 温婉很不喜欢处理府内务,琐碎得要命,但是这些又很重要,不认真处理不成。所以说,温婉虽然想让孩子晚点结婚,但想着孩子早点成亲也有帮手,又特别希望儿子赶紧长大娶个媳妇回来管家。当娘的,真是不容易呀! 想到儿媳妇,温婉想起白世年的话。白世年对燕祁轩那是相当的反感,好吧,温婉也不得不承认,燕祁轩做出来的事,放谁身上都得反感呢!但是再反感燕祁轩,不喜欢江琳,温婉也不愿意明瑾娶白世年那些生死兄弟家的女儿。 孩子好不好温婉暂且不提,但是白世年的性子温婉很清楚,若是现在说定,这姑娘长大以后万一跟明瑾性情不相投什么的,到时候白世年可不会毁诺。可不像她,为了儿子就算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也在所不惜(温婉对外的名声是一诺千金)。当然,温婉现在也想看看敏嘉是否真有梅儿说的这么好,若是真有这么好,让明瑾看看。若是满意,先口头承诺。等大了再过正式的文书。 温婉想到做到,立即派人给梅儿送了一封信。去的人回来,也带了梅儿回的信。温婉颔首。 两百五十宴客 温婉累得又泡了一个药浴,再让夏瑶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按摩。实在是太累了。 温婉对着夏瑶说道:“忙完了政务,忙家务。等忙完了家务要忙生意。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我能出去外面旅游呢!”温婉很想去看看老师说的山川美景。可是照这个架势,温婉真担心得等到白发苍苍。不对,白发苍苍也不成。到时候儿子肯定不让她去外面了。一辈子都得困在这个地方。 夏瑶笑着说道:“我听夏影说,皇上已经吩咐了人,在天下搜罗人才。挑选好了,到时候让郡主去看。若是有中意的,带在身边几年,教导好了以后接郡主的班。郡主也就轻松了。到时候想去哪里都成。”夏瑶着也是说安慰的话。教导出一个孩子,没个十年八年肯定不成。到时候温婉也四十岁了。孩子已经长大了,怎么可能会让郡主在外面风餐露宿呢! 温婉撇嘴。 梅儿得了消息,第二天就去了淳王府,跟江琳说了这个事。梅儿的意思是温婉现在松动了,希望她明日可以带敏嘉过去瞧瞧。 燕祁轩不在京城,不知道云游到了哪里了,淳王现在身体不大好。江琳深居简出,一般的宴会都不去。她与温婉的关系那么差,更加不会去了。江琳昨天就收到了请帖,她是没打算去赴宴的。只吩咐了人备重礼,明日让管家送去。 温婉也猜测到了这个状况,所以才会写信给梅儿,让她帮着说项。当然,若是江琳还不来,那她也不会强求。温婉只是一直听梅儿说敏嘉很不错,所以优先考虑。若不成,再想其他的法子。 江琳也不是蠢人,梅儿能特意过来说项,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梅儿也不知道。 梅儿说道:“阿琳啊,明瑾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去见了,要是觉得不好,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你若不去,我肯定你会后悔的。”这么好的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挑得中的。 江琳再深居简出,也不可能没听过明瑾的事。只是温婉对这件事的态度让她心里没底。江琳的意思是不让敏嘉与郡主府有什么牵连,往日里的礼数也跟一般人家似的来往。她这么做。其实就是想淡化当初燕祁轩的玩笑。可温婉现在抛出了橄榄枝,江琳不知道该接不该接。 江琳苦笑:“当日温婉可是说了,不想与我家结亲的。后来世子说,等明瑾长大了也不想娶敏嘉。到时候再另寻女婿。现在温婉这么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江琳心里未尝没有埋怨过燕祁轩,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他埋怨也没有用了。现在温婉的态度一下转变,江琳很确定定然是有事情发生,所以才让温婉转了口风。温婉郡主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谁人不知。 梅儿知道江琳的顾忌:“你放心吧,我跟温婉相交十多年,对他的性情也是知晓几分的。她当初是担心你妹妹的事影响到两家的关系。所以才不想结这门亲。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温婉肯定也不在意了。至于你所担心的也正常。不过你放心,温婉也是有这个意向才会说这些话的。只要敏嘉能让温婉满意,其他都不是问题。这些年我可是在温婉面前一直夸赞着敏嘉的,你可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犯傻。” 江琳还在犹豫。 梅儿昨天晚上也跟罗守勋说了这个问题。温婉当初的行为对敏嘉来说是有些过份的。但根子在燕祁轩身上,源在江琳身上,温婉这么做负的责任很小的。现在见到江琳犹豫。梅儿小声说道:“阿琳啊,现在白世年已经封爵了。明睿的世子册封是很快就下来了。明睿得了白世年的爵位。你想想,以温婉所建立的功劳,明瑾以后会如何?”具体的没说太透,但是话已经很清楚了。都在这一圈内的,江琳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江琳听了眼睛一下睁大了。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么一出。 梅儿一看江琳的神态就知道他想通了:“王府里以前的姑娘不是远嫁,就是嫁给一些没根基的人家。明瑾聪慧好学,又有温婉这个娘。前程一片大好。我跟你说,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真这么没戏了。”温婉都将态度放出来,江琳若是不接,那就是表示不愿意。以温婉的性格,加上对儿子的宝贝程度。这门亲事真的就彻底断了。梅儿觉得很可惜了。 江琳当即下了决断:“成,那日我与你一起去郡主府。”若是能成,女儿也能成为侯府的夫人。淳王府因为是铁帽子的爵位,为了防备皇帝的猜忌。儿子一般不会娶有实权人家的女儿,女儿也不会嫁入那些显赫的家族。若是没了明瑾,以后女儿肯定是要低嫁的。 梅儿笑着应了。江琳是敏嘉的亲娘,为了女儿未来打算,肯定会答应的。不管是明瑾未来的前程,还是明瑾本人,都没让人挑剔的。 温婉接到回信,笑了下。江琳答应了就好,明日看看那个孩子如何,希望真的如梅儿说的那么好。 温婉想到明日要招待客人,就很累。不过温婉也有分寸,绝对不当着白世年的面抱怨。最多也就跟夏瑶嘟囔两句。 白世年却很兴奋。晚上拉着温婉说了很多的话。自从封爵,白世年就处于这种兴奋的状态。往日里看着挺沉稳的一人,这几日就好像没醒过酒来似的。温婉也不想说他。让他多高兴两日也成。 神武候府大宴宾客。 温婉这日本不太想穿的很正式,穿随意一些。但是夏瑶跟夏影几个都不同意。原因很简单,今天来的不仅是这几家,京城里只要数得上号的贵妇都会过来赴这场宴会的。 温婉还在犹豫,就见着出来的白世年穿着一身宝蓝色销金云玟锦衣,衬得人是丰采绰姿。 夏影正想着该如何说服温婉了,见着白世年出来眼睛一亮。郡主不知道穿什么好,那就照着将军来。夏影吩咐秋寒去取来一套宫装过来。宫装也是宝蓝色的。 温婉看着自己那身衣裳,再看看白世年的衣裳,这不明显是情侣装。温婉没啥犹豫的,决定就穿这身了。至于首饰。肯定不能如接驾那日了,那日差点将脖子弄断。弄得第二天脖子还是酸的呢! 温婉穿好衣着,与白世年站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般配。夏影在旁边看着笑呵呵地说着,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世年望着温婉身边的几个大丫鬟,媳妇怎么教导丫鬟的。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不去还不得让人笑话。嘴巴说埋怨,但是嘴角微微翘起。显示出他的愉悦。 夫妻两人是主人公。自然是早早地就到了侯府。今天会有大批的客人会过来。今天郡主府里的人全部都调用过来用了。郡主府只留下看守门户的人。 可以预见,今日京城里但凡排的上号的人家都会上门道贺。神武候府门前定然是车马喧腾,热闹非凡的。 这会张夫人与另外一个夫人坐着一辆翠盖朱缨八宝车。早早就到了,温婉得了消息。却是有些诧异。:“朱夫人是哪位?”温婉对于白世年几个生死之交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鲍宝钢与张义了。另外还有,不过温婉没啥印象。 夏影小声说道:“这个朱夫人的丈夫与张义是八拜兄弟。但是与我家将军却是没多大干系。”换言之,就是今天趁着好时候过来走动走动了。拉关系见世面来了。 温婉颔首,难怪她没听说过。鲍宝钢与张义是跟在白世年身边,温婉了解得比较多一点。另外还有一个,好像是白世年的一个很铁的兄弟,那人救过白世年的命,就是在当年那次极为惨烈的战斗之中,将白世年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才让白世年活下来了。不过此人一直在外任职,温婉只听过名字,没见过本人。家小也一直在外任。 张夫人与朱夫人进了神武侯府的大门后,换成了小油车,小油车是极为低调的青色。朱夫人坐在油车上,见着小油车里面什么都没有,非常的简单。按照朱夫人所预想的。这马车应该是装扮的极为奢华才对,怎么会这么简单。毕竟温婉郡主是大齐朝的财神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奢华是正常的,简陋却是很怪异。 朱夫人下马车与张夫人说了两句。张夫人对于朱夫人的疑问很头疼。马车里是没有金银珠宝,宝石什么的点缀。但是怎么能说马车寒酸呢!就算简单,那也证明温婉郡主简朴。她都说了不跟朱夫人一起,可是丈夫却偏偏交代又交代。待会希望她不要再语出惊人了。 两人先进了正房正厅,丫鬟引了人两个人坐下:“两位夫人稍等片刻。郡主马上就来。” 朱夫人环顾四周。正厅里摆着紫檀木八仙桌,墙上挂着弥勒菩萨图,图像下面是一个长案,长案上放着一定灰扑扑的香炉。长案左右放着两张紫檀木太师椅,下面一溜的二十四张紫檀木椅子。正厅里丫环仆妇各安其位,一声咳嗽声也无。安静的很。 朱夫人轻声嘀咕着这正厅怎么也这么简陋。特别是那灰扑扑的香炉,朱夫人嘀咕着还没她家的好呢! 若是朱夫人知道这香炉的价值,估计就不会嘀咕着寒酸了。 张夫人看着这简陋的装饰,心里想着也许是因为没在这里住的原因。但是听到朱夫人的嘀咕,张夫人真头疼。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张夫人扫了朱夫人一个眼神,朱夫人就不在说话。 两人屁股刚刚坐下,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人见着一个身着宝蓝色宫装的女子走进来。两人也猜测到此人肯定是温婉郡主了。不敢抬头看,只是起身行礼:“郡主万福金安……” 温婉笑盈盈地坐到榻上后说道:“坐吧!” 温婉看着张夫人一身石榴红遍地金的通袖袄子,梳了百合髻,戴着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耳着赤金宝石坠子。标准的贵妇着装。 再看那朱夫人,看着年龄也就二十七八上下,身着桃红刻丝并蒂莲纹彩晕衣裙,梳了牡丹髻,戴着赤金红宝石头面,手腕上也戴了一对金镯子。手指头上也戴了两个宝石戒指。恩,长相嘛,丰乳肥臀,就是现在男人喜欢的类型。 张夫人与朱夫人一样暗中打量着温婉。两人就见着温婉穿着一身宝蓝彩绣牡丹织金锦宫装,梳着高髻,头上戴的首饰不多,就一对珍珠点翠簪,珍珠颗颗一样大。都有指甲盖大小,宝光润泽,散发出莹莹光彩,耳着珍珠耳坠。手腕上戴着一串楠木佛珠。 张夫人是识货的。这头面的点翠工艺如此精巧,市面上根本看不着。这衣裳的料子也是极为昂贵的云锦。郡主这身装扮看着半分不显,但是这富贵之气却半分不少。 这符合温婉的一贯作风,低调之中的奢华。 朱夫人出身不如张夫人。见着温婉从头到尾下没一件亮眼的珠宝首饰,心里怪异之极。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不敢放肆。 两人都是带了儿女过来的,张夫人带了两儿一女过来。朱夫人带了一个女儿过来。几个孩子上前给温婉行了礼。 温婉看着带来的几个孩子。对于温婉见惯了京城里循规蹈矩的孩子,这几个孩子可比京城的孩子多了一份纯真与率性。 温婉每人都给了见面礼。见面礼都是绣着金丝线的精致荷包。至于里面的礼物,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送见面礼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温婉特别吩咐的,下面的人都会按照规矩,分成几等。到现在为止,还没出过差错。 丫鬟挨次给客人上茶。客人用的是一整套的青花茶杯,温婉用的是白玉茶杯。 张夫人看着温婉手里的茶杯,再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心里暗吸了一口气。就郡主用的这茶盏杯。就能值他们住的宅子。外面简朴,但是郡主却一点都不简朴呀! 不得不说张夫人想对了一半。郡主府景致最佳,过多的装饰只会让他们是去原来的特色。所以,温婉的郡主府外面格局不大变,但是内院的布置,没有很绚丽的色彩,但是每一样都是精品。至于侯府,不是温婉住的地方。白世年也没准备在侯府常过,好的东西也都没摆放出来。这次大管家的意思是可以摆放出来的。被温婉拒绝了。 温婉的意思,客人用的东西就好了。将军府的布局就不要变动了,也不需要布置的太华丽了,看过眼就成。装饰的太华丽,也就这几天。浪费时间,更浪费银钱。再说了,谁不知道她日进斗金,就算侯府简朴一些,也不会有人说侯府穷哈哈。 不过张夫人认为温婉一点都不简朴,那也错怪温婉了。温婉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用的东西基本就不换,除非坏了。现在这白玉茶茶杯就是温婉经常用的。 张夫人揭开茶盖,一股缕缕馥郁的桂花香飘入鼻尖。茶杯里的茶水,清澈明亮的淡金色茶汤,碧绿的叶片点缀期间。 朱夫人闻着这股香味,倒也知道是好东西。细细品味着这茶。看得张夫人郁结。 温婉喝的是养身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要是招待不周,请直接相告。” “郡主客气了,这么上等的碧螺春,在边关可是喝不着的。而且,如果臣妇没有看错,这该是加了桂花在里面,味道醇厚甘润,唇齿留香。没想到,郡主还是茶中雅人。”张夫人说话隐晦,却是暗中赞扬了温婉很会享受生活。 温婉笑着说道:“张夫人夸奖了,只是一些闲暇时候打发消遣的东西。要是张夫人喜欢,呆会带一些回去就是了。” 张夫人也没客套“那臣妇就不跟郡主客气了。”跟温婉郡主这样的人打交道。万万不可怯场。越是怯场,到最后越是瞧不上了。 朱夫人笑着扬声说道“郡主,怎么不见两位小少爷……”朱夫人是听过无数次别人对两个公子的赞扬。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如今机会难得,见上一面也不错的。 张夫人的脸色变了一下。 温婉并不介意,反而笑着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前院将两个孩子叫来。”相比见下也没什么。又没少一两肉。 温婉与张夫人正说着,两个孩子就过来了。 明睿跟明瑾两人穿着一样的衣裳,都是穿着白底团花锦袍,腰系深蓝色玉带,腰带上缀着玉佩、荷包等物,头上戴着紫金冠。这次是明瑾要求哥两要穿一样的着装一样的配饰。明睿在小事上一向顺着明瑾的。其实两人的样貌不同。穿着一样也很好辨认“娘(娘)……” 温婉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正巧过来的。” 如温婉所说,明睿跟明瑾正好要过来见温婉。两孩子是被白世年要求过来的。来的路上,也正好碰上了温婉派去叫他们的人。 张夫人跟朱夫人看着两孩子,张夫人眼中有着诧异,不过转眼即逝。朱夫人见着两个孩子,眼里的惊喜掩都掩藏不住。 温婉笑着给两个孩子介绍在场的人:“明睿,明瑾,这是张夫人。这是朱夫人……”温婉给两孩子介绍完了两夫人,再由张夫人介绍了自家的几个孩子。 温婉见着朱夫人亲自给明睿跟明瑾介绍自己的女儿。特别是她的小女儿。当下有些想笑,这什么状况啊! 张夫人当下面色有些发紫。 温婉其实也注意了两个孩子。张夫人的女儿,温婉猜测这个应该就是白世年属意张义的闺女。这孩子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规规矩矩的,没乱看,只安静地跟在母亲身后。长得还不错,不惊艳,但是长大以后肯定也是个小美女。要说这样也没错,但是太安静了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而这小姑娘见着温婉望向自己,明显一缩。 温婉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姑娘怕她?她有这么吓人吗?就这点,远远没有达到温婉的要求。 至于朱夫人的女人。温婉都不做评价了。朱夫人的女儿,一进来眼睛四处看,可能是正厅的布置让她不满意,皱了下眉头。 不过这小姑娘胆子很大,对上温婉丝毫不害怕,还笑盈盈的,说话也清清脆脆的。温婉也不好评价。喜欢的人可以说活泼可爱,天真浪漫。不喜欢的,自然就是没规矩了。 朱夫人看着明睿跟明瑾极为得体,这么好的孩子,特别是明睿,这可是侯府的世子爷:“郡主,两位小公子长得真是好。还是张大哥有眼光,早早就说与侯爷定下了亲事。这可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亲事啊!”这通身的气派。真真的第一次见到。 张夫人差点气晕过去,这是哪跟哪啊。张夫人也知道丈夫以前与白侯爷有过口头承诺。等以后有了儿女要做儿女琴家。但问题是当时也不知道后来的事。不知道白世年娶了温婉郡主啊!现在二女儿虽然与侯爷的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但是当初说的话也只能当成玩笑话了。因为孩子的姻缘的决策权,已经不在白侯爷手上了。白侯爷自己也说过,两个孩子的婚事已经不是他这个爹做主得了的。也不知道是谁跟她说的,这是想坑死她女儿吗? 张夫人赶紧接了这话:“这也是当初我家老爷跟侯爷的玩笑话。郡主。两位公子长得真是好。早听我们老爷说,两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也不知道以后谁家的闺女有这福气。” 温婉自然知道张夫人所说的话的内涵:“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这两个孩子还在肚子里就给淳王世子跟镇国公世子,恩,如今的镇国公给惦记上了。当时说若我生的是女儿,就给他们家做儿媳妇,若是我生的是儿子他们就把女儿给我当儿媳妇。也是巧了,我生了两个儿子,淳王世子妃与镇国公府夫人各生了一个女儿。这事淳王世子与国公世子在我两孩子的满月礼上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整个京城相信都没人不知道的。”说道这里,温婉笑容可掬:“我呀,以后都不用担心得给他们细心挑选媳妇儿了。以后就等着喝儿媳妇茶了。” 温婉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白世年还没死心呀!这幸好自己防范未然,否则以后就这件事上,他们夫妻就有的闹了。 张夫人迅速敛了神色,刚想开口说着着也是郡主跟两个公子的夫妻。可是朱夫人却沉不住气了。当下急急地说道:“不能啊,我家老爷跟我说,张大哥就跟侯爷早有过约定,以后要当儿女亲家的……”若是张家大哥与侯府结亲了,以后他们也跟侯府沾亲了。 张夫人当下抽了一口气。恨不能将她的嘴巴堵上。神武候已经明确开口。都已经直接对自家老爷说,两个孩子的婚姻大拳不在他的手上。加上温婉的惧内之名,根本就没争取的余地。 温婉听了这话盈盈一笑:“所谓一女不许两家,一男也没有娶两房媳妇的道理。张夫人,你说是吧?”温婉其实也很奇怪,这朱夫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纠缠着不放的。这幸好不是他女儿,若是他女儿。温婉就该头疼了。秀才不愿意遇见兵,就是这样的状况。 张夫人笑着立即接了话:“郡主说的是。当初也是我家老爷与侯爷酒后戏言,哪里能当真了。”朱夫人还想开口说什么,被张夫人一个狠历的眼色制止住了。朱夫人唬得心头都跳出来了。再不敢胡乱说话了。因为这还是第一次。 若是按照本心来说。张夫人自然希望与侯府联姻了。张义被皇帝赐封子爵,子爵为正一品,是世袭的位置,算起来也是京城新贵了。但是他们这新贵在京城都没有根基。要想在京城迅速与上层打成一片,站稳脚跟。联姻是最好的办法。张义与张夫人也不是没想过,若是能跟白家联姻,孩子的母亲可是温婉郡主,京城里真正赤手可热,高不可攀之人。女儿当了他们家儿媳妇。不说将来,就是现在无形中也能让他们得到不少的便利。还有这孩子之前丈夫是夸了又夸,如今自己见着也是喜欢得不行。基于此,张义回京之后还试探地问过白世年。但是白世年的态度也很明确,两个孩子的婚姻他做不了主的。 若是换成别人,肯定是要遭耻笑的。可惜,对方是温婉郡主。对于一个都能代替皇帝处理政务的摄政郡主。张义也就熄了这股心思。若是说得多了,逼的侯爷与郡主关系不好,被郡主知道,他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婉对于张夫人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其实,冲着今天的架势,就算没有与淳王府与罗家说好的亲事,温婉也不会答应让自己孩子与他们结亲。门第孩子品性什么的还是其次,按照温婉的本来来说。她对门并没有太过介意,只要孩子好,门第高低无所谓。但是不介意,不代表温婉不注重实际情况。在这个朝代,在这个位置,内宅其实也与朝廷息息相关的。温婉不能不多想。 温婉之所以想看看敏嘉适应明瑾。除了梅儿说的这些原因,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相比较张家跟鲍家,跟淳王府与镇国公家联姻,反倒是最稳妥保险的。因为两家在京城的势力根深蒂固,也都是保守中立派。准确来说就是不倒翁。温婉不想让白世年与这股新倔起的势力联姻。到时候肯定会给别人一个错觉,认为白世年是与新进势力抱成一团。所以,温婉是决计不要跟这些人联姻。 这会温婉倒是万分庆幸自己早早给两小子定了亲,也感激罗守勋与燕祁轩这两家伙先斩后奏。否则,就凭着白世年一诺千金的架势,到时候想要推掉这门亲事,不吵一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么一想,温婉觉得敏嘉也挺好的。温婉想想等今天见到这个孩子,若是真有梅儿说得这么好,那就让明睿跟这孩子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老话说得好,青梅足马的感情最是深厚,也最是牢靠! 家和万事兴,温婉也希望以后儿子能跟自己媳妇恩恩爱爱,这样孙子孙女也多了。温婉可不希望儿子以后的后院莺莺燕燕一堆,然后儿媳妇整天与小妾们去斗法,自己孩子的教育反而丢在一边了。恩,温婉琢磨着等时机成熟,跟白世年建议下。将儿孙不得纳妾这条写入家规里。这样也能约束约束后代子孙。 温婉心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弯,见着张夫人僵硬的神色笑着说道:“这里都是我的丫鬟,夫人放心。”这里除了屋子里的丫鬟,就是张夫人跟朱夫人。温婉的意思,屋子里的丫鬟,她的人是不会泄露这些话出去的。至于朱夫人,那就不是她管得了的。 张夫人面色这才好些。也是这件事,让张夫人下定了决心,就算丈夫再如何说。也坚决不与这个人同行。 这其实也是环境使然。以前在边城的时候,朱夫人因为自家丈夫是张义的义兄,自家丈夫的职位也不低,加上边城民风彪悍,没京城里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朱夫人的言行也没那么出位。可惜京城京城这些人家,特别是大户人家,那规矩多得温婉都只能躲在家里避麻烦,可想而知。条条框框有多少。 张夫人跟朱夫人来得比较早,温婉因为白世年的特别嘱咐,对张夫人也特别优待。几人说话当口,外面又来了不少的贵妇。 众人到了正厅。给温婉见了礼。这也算是温婉理政以后,第一次公开亮相了。来的贵妇之中,没谁与朱夫人一样,不看场合乱说话。场面顿时和乐融融。 秋寒走过来说道:“郡主,淳王府世子妃与镇国公府世子夫人过来了。”温婉早就知道江琳会过来的,梅儿已经知会过她了。温婉一直都知道江琳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自从那次孩子掉包的事情发生以后,淳王府的名声就一落千丈,一度沦落为别人眼里的笑柄。这时候的淳王府就该低调。 燕祁轩云游四海去了。淳王身体又不好,不是在明月山庄,就是去了温泉庄子上,基本不待在京城里。江琳自从守完淳王妃的孝以后,就关紧了王府的大门。基本不大出门应酬了。当然,跟温婉比起来,江琳的应酬还是有不少的。 温婉笑着说道:“快请。” 梅儿今天着装中规中矩。带了怡萱走进来。怡萱今年只有九岁(与两孩子是同年的),因为年龄小,也不可能梳太复杂的发髻,续了假发梳了两环髻,缠了珊瑚珠,怡萱今日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明眸皓齿,落落大方,肤白如玉。因为温婉的怪癖要求。怡萱的身段比同年龄的姑娘要高上一些。长大以后,肯定是一身段高挑的姑娘。 淳王世子妃今日穿的也是宫装,一身淡绿色的繁花宫装,梳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发髻,戴了一套翡翠头面,其中的一条翡翠珠琏是一颗一颗磨得圆润的翡翠珠穿成。 江琳身边跟着一个小女孩。 温婉几乎立即肯定着女孩就是敏嘉。一直都听说了敏嘉继承了燕祁轩的容貌。但温婉本人还真没见过。这还是温婉第一次见到这害死。 敏嘉的五官与燕祁轩极为相似,那皮肤也是遗传了燕祁轩,冰肌玉肤,这可是天然的,而不是如温婉后期调理出来的。眼睛像着江琳,很漂亮的一双丹凤眼。今日敏嘉上身着鹅黄色的金枝莲半袖,下面一袭浅艾绿的十二幅月华裙,裙幅多裙褶密,每走一步都好似一汪湖水盈动。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头顶扎着同心髻,头上斜插一只玉质凤尾兰花簪。一颦一笑之间,自然而然流出一股高贵优雅。 温婉见着怡萱与敏嘉,温婉庆幸自己生的是两个儿子,而不是女儿。这样的姑娘才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让温婉教,温婉不知道能不能教导出这样的孩子出来(六月语:你肯定教出一个小魔女出来)。 温婉请了梅儿与江琳坐下。两个粉雕玉琢,好似观音坐前的玉女的小姑娘,恭敬地给温婉行了一个晚辈的礼:“表姑(姨母)金安。” 温婉了呵呵将敏嘉拉到自己怀里:“呀,世子妃,你这是怎么养的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让我看了都舍不得放手了。”温婉这不是恭维话啊,见着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温婉是真舍不得放手呀!可惜自己没个女儿,要是自己的女儿该多好。不过,当儿媳妇也不差。 温婉本身对于当初燕祁轩的话不大理会。但是前有白世年的事,现在着孩子有这么好的,这么好的孩子哪里找去。 两百五十一婚事定 张夫人在看到怡萱跟敏嘉,再对照自家女儿。心里微微叹气。虽然说自家女儿不差,但是跟眼前的两个姑娘比,还是不去比了。张夫人这会是彻底熄了心思。 温婉了呵呵地说着:“跟姑姑说说,天天在家做什么呢?”温婉心里遗憾呀,若这是自家女儿多好。漂亮的小姑娘。 敏嘉落落大方地跟着温婉说“我现在在家学女红,母妃现在也带着我,让我跟着学管家。” 梅儿在旁边凑趣:“温婉,你以为还是我们那会。整日研究着吃的。他们不要要跟着嬷嬷学习,还要跟着先生学习琴棋书画。”梅儿的意思,敏嘉很刻苦努力的。所以说,当大家闺秀不是轻松的事。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哟,才这么点就要学这么多东西,这也太辛苦了。学东西在其次,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这课业都不逊色明睿跟明瑾了。看来,这名门贵女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呀! 温婉对于梅儿与江琳如何教导女儿她是不会过问的。但是她也有格外的要求,那就是儿媳妇的身体必须要好。所以这回见着敏嘉身体这么单薄,跟怡萱都没得比。真要结这门亲,这点得说说了。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身体好是必须的。 明睿跟明瑾也上前与两人行了礼。明睿是早就知道怡萱是他娘给他定下的姑娘。不过他一眼都没多瞄。只要妻子以后孝顺父母,打理好家务,跟爹娘这么恩爱他不敢保证,但是他会一心一意待她的。 明瑾不知道敏嘉是温婉已经内定的媳妇。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眼睛都不带眨的。心里不由感叹道,这姑娘真漂亮。 江琳见着温婉笑容可掬,还说学东西再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体好。当下心里头的忐忑也去掉不少了。刚才江琳见着明睿跟明瑾,九岁的孩子气度不凡。江琳着重看的是明瑾。这孩子倒是真如梅儿所说,不会亏了敏嘉。错过了,她这个当娘的可就要后悔了。 温婉乐呵呵地放开了敏嘉,还没说两句话,秋寒走过来跟温婉说,将军派人来,请两个公子去前院。 温婉心里好笑,这男人估计是听到淳王世子妃过来心头不爽快。所以急巴巴地派人将两个孩子唤回去了。不过瞧着明瑾的态度,还挺喜欢敏嘉的。这也在温婉的意料之中。明瑾自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敏嘉现在都这么漂亮,长大以后定然是个大美人了。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应该能压住那小子了。 温婉笑着让两个孩子出去。对着客厅里的小姑娘道:“你们也下去,大人在,孩子也拘束。” 温婉的话落,就有人来领了孩子下去了。温婉这次是让梦楠帮着招待这些姑娘。梦楠还没定亲,多让他与这些姑娘接触,以后姻缘也会顺点。 这天来的客人极多,佟世子妃、平国公夫人、三皇子妃……前院温婉是不知道的,但是后院,温婉见到有一大堆不认识的。这也幸好夏瑶跟夏影都认识。在旁边提点着(温婉都很纳闷,这两个女人不也是不大出门,怎么都认识)。 苏真真带着梦楠过来的。温婉没招待他。她在大夫人招呼的那行里。苏真真也没什么不满的。身份决定处境。温婉能照佛好梦楠,她已经很感激了。 梦楠虽然说家里没啥背影,但是有温婉这座硬靠山,众人也给面子。梦楠本身经过教养嬷嬷自小的教育,规矩礼仪自然是一等一。无可挑剔的。众人也不敢看轻,与这些小姑娘相处得也很愉快。 温婉从早上宴客,一直忙到晚上,再回郡主府,全身都散架了。温婉在沐浴的时候与夏瑶说道:“我现在是宁愿批阅折子,我也不要再做这样的苦力了。”笑了一天,温婉觉得脸都僵硬了。 夏瑶轻笑,郡主自小就极为讨厌应酬。这么多年来也没变过。今天见了这些命妇,笑了一天也是难为了:“也就这今天了。”今天见了来访的大部分贵妇,明日温婉是不会再去见了。 温婉躺在浴桶里:“若不是一天,我才不去做这劳心的事情呢!咳,现在是特别希望两孩子长大,赶紧将媳妇娶进门。我就彻底的没事了。”等儿媳妇进门。这些事情就她就可以甩手不干了。 夏瑶笑着摇头。郡主当甩手掌柜的都当上瘾了:“郡主,将军跟大公子跟小公子还没回来。你看……” 温婉摆摆手:“白世年随他,派人去将孩子接回来。”白世年要跟同袍兄弟痛饮通宵她不拦着。她老公自从封爵以后,就如喝了兴奋剂,已经不是用走的,而是一直都在飘,飘在半空之中。温婉准备让他多飘两天,高兴完了得让他站到地上。 张义回到家,与张夫人说起了明睿跟明瑾。张义很是遗憾道:“以前在边城一直都是听说两个公子都是人中龙凤。这些天见到了两个孩子,越看我越心惊。咳,我们家勇儿那是拍马都赶不上啊(张义的大儿子)。夫人,你说若是能结这门亲事该多好。”不管是明睿跟明瑾,他看了都眼热啊!九岁的孩子,不急不躁,不卑不亢,见着人有理有度。张义就没从两个孩子身上找到半点不妥当(准确来说,明睿达到了,明瑾只能算勉勉强强)。 明瑾再白世年眼里诸多毛病,但是在外人眼里,还是非常不错的孩子的。 张夫人心里也是万分的遗憾,这么小就有这等气派,等长大了,前程也是一等一的:“不能作罢还能怎么样?郡主说的事确实是存在。虽然当年老爷跟侯爷有过约定要做儿女亲家。但老爷与侯爷却也只是口头说说。要是他两个孩子没定亲,到时候还能说当初的诺言促成这门婚事。现在却不成的。老爷,你不知道今日宴会上,我见到了淳王府的大郡主跟国公府的大小姐,两个孩子就如观音坐下的玉女。我家女儿比不上的。”遗憾归遗憾,但是张夫人也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虽然自认为自己女儿也是一等一的好,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两个姑娘与侯爷的两个儿子更为般配。 张夫人这么说是主要部分。另外一部分,这也是自家亲身女儿。现在温婉明显不愿意结这门亲事。上赶着。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家女儿。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这门亲事都只能作罢了。 张义只有深深叹气了:“说起来,将军也是好福气了。以前一直说将军傻,等着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现在看来,将军多年的等待还是值得的。”就冲着这么出色的两个儿子,再多的等待也是值得的。咳,若是他的几个儿子之中有一个比得上这两孩子的。哪怕只有两孩子一半,他都不忧心了。这么好的儿子,真是让他羡慕嫉妒啊! 张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了。现在羡慕的紧,可当初侯爷活得有多艰难。你也是亲眼见过的。这就是先人说的先苦后甜了。”当初白世年怎么着都不娶,背负了那么大的压力也不娶戚俪娘,最后戚俪娘无法只能当妾。可是纳回家以后也能坚持不与戚俪娘同房,这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能做到的。 要知道,那时候的传闻传得有多难听。连不举都传扬出来了。一般的男人谁能忍受得住。就张夫人所知道的,边城那么多的二郎,也就白将军能做到了。也正因为这份坚持,这样无怨无悔地等待,才打动得了心如磐石的郡主了。也才让皇上赐婚了。所以说。有非一般的付出,才有得到一般人得不到的福气。 张义想着当年的事,也只有摇头赞叹:“谁说不是了。当年的侯爷,我是见着他一次心里就要难过一次。当年劝了多少回都无用。”当初他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可是将军而是多快三十的人了,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眼看着将军不仅要受着陈阿布的羞辱,还要顶着绝子绝孙的危险。他们这些人谁不劝着将军啊!甚至费尽心思撮合戚俪娘。可是将军就是咬着牙不愿意与戚俪娘同房。要等着夫人。众人都以为侯爷孤独终老的时候,谁知道柳暗花明了。现在也是甜的时候了。 张夫人宽慰道:“这就是个人的缘法了。”付出了很多,得到的也就很多了。张义在夫人的宽慰下,也将这件事放下了。 张夫人见着丈夫将这件事放下了,又说起了朱夫人今天的表现:“老爷,碍于你的脸面,我是带了她去的。但是下次我是再不带了。京城不同边城,若是再这样下去。以后京城的那些命妇,谁也不会与我们相交的。孩子的婚事都得耽搁了。”张夫人这还是说得轻了。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儿女的婚事都将不顺。 张义苦笑:“不带就不带了。”说起来,谁让朱兄救过他几次命呢!欠下的总想还,可是这命恩怎么可能还得清的。 温婉此时也是问起了今天的事,朱夫人的表现让温婉很奇怪:“张家是不是欠了朱家什么啊?”若不是如此。张夫人也不可能带着朱夫人过来了。这可是极为丢份的事情了。 夏影讲了张义是被朱夫人的丈夫救过了,而且救过三次。这里的人特别讲究恩义。所以张义对此人特别关照。也因为如此,这人的官位也会升得比较快。 温婉摇头,欠下这样的恩义最是头疼。好在白世年没让他头疼的事。是有一个人救过白世年,但是白世年也同样救过他。算是相抵,不能拿救命之恩来挟恩求报(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胆子)。 温婉匍匐在榻上,由着夏瑶按摩。这几天我,温婉每日都需要按摩后,才感觉舒畅一点。真正的累着了。等家里的事忙完了,又要开始忙生意上的事。丢下一年,再收拾起来没三五个月弄不完。温婉想想,头就很大。温婉现在一个字:累。 温婉听到说侯爷跟两个公子回来了。等父子三人洗刷完毕以后,温婉当着白世年的面,问着两个儿子道:“明瑾,你爹说张家姑娘不错,就是今日你见过的那个穿着水红色衣裳的小姑娘。你觉得张家那小姑娘如何?” 白世年的脸当下就黑了,语气不善:“你这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做什么?”白世年生气不是因为温婉提起张家的事,而是认为温婉真的太放纵了两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孩子做什么。孩子哪里发言权。 温婉心里嘀咕着,大男人主义。是儿子娶老婆。不问他们问谁:“什么不能问孩子?这要讨媳妇是他们,媳妇娶回家也是跟他们过一辈子。若是不合心意,你打算将咱们儿子吭了不成?” 白世年无语,这应该是私底下夫妻说的话。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明睿,明瑾,你们也劳累一天了,下去歇息。明日还要忙呢!” 明瑾看着爹跟娘争吵起来。很无辜地站在一侧。偷偷瞄着明睿。他发现哥哥竟然嘴角含着笑。 明睿看着他爹跟他娘在一起争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特别的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爹跟娘当着他们的面吵吵,反而可以看出感情很好。面上都端着。相敬如冰,才可怕。 白世年看着明睿面上带着笑意,当下闭嘴不开口了。太失策了,竟然在孩子面前跟温婉吵架。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何在。想到这里,很不满地看了温婉一眼。温婉做事都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怎么着也得给他提个醒啊! 温婉是打算今天把这个话说清楚了。恩,顺便问问明瑾对敏嘉感觉如何。若是明瑾不喜欢,她喜欢也没用:“明瑾,你们爹想要把今天你见到的张家的姑娘说给你当媳妇,你自己说你觉得那姑娘怎么样?”温婉直接对着儿子问。反正这两臭小子早就知道媳妇是啥意思。不是叫带坏小孩。 温婉根本就没想过,明瑾是否真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温婉是经常给明瑾讲猪八戒背媳妇,她以前还解释过,媳妇就是过一辈子的人。以为明瑾就懂得了。 当然,明瑾之前不懂,现在懂了。这段时间明睿想了法子让人告诉了明瑾什么是媳妇。恩,还有让人给明瑾说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为哪班。让明瑾以后注意哪些。 明瑾立即拒绝:“不要。那人木呆呆的。满身的傻气,而且长得也不好看。我不要娶她当媳妇。我以后要娶个跟娘一样漂亮的媳妇。”那人连他娘的边都沾不上,他才不要娶了当媳妇呢!媳妇可是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一定要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 温婉听了哭笑不得。这臭小子,就是个好颜色的。人张家孩子是安静,哪里就木呆呆的呢!而且张家的姑娘虽然说不是个大美人,但长大肯定也是个清秀的姑娘的。哪里就差了。 白世年气得面色发黑,还没待训斥的话出口。明睿出声了。 明睿帮衬着明瑾:“爹,明瑾说的固然有不对。但是张家的姑娘真不适合。爹。你不知道,今天娘不过是看了那姑娘一眼,那姑娘都打了一个冷颤。这姑娘的行为不是胆子小,就是没见过世面。爹,这样的姑娘娶回家当媳妇,能帮着我们管家吗?能与外面的人应酬好吗?爹。这样的媳妇娶回来,到时候累的就是娘了。娘,我们兄弟肯定是要娶世家名门的嫡女。”明睿是就事论事,张家的姑娘若是要配给明瑾,那就是活活坑了明瑾,他第一个不答应。 明睿的话,让温婉哭笑不得。不过听了明睿的话,温婉在心里琢磨着这小子对怡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难道认为只要合适当他媳妇就成?谁都无所谓。温婉想想,还是认为应该找个机会与明睿谈谈。 白世年一腔的火气,瞬间就被明睿给浇灭了。本来白世年也只是抗议温婉刚才的行为太失策了,太惯纵儿子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明睿是注定要娶名门贵女的,因为身份注定了。但是明瑾嘛,若是没有温婉这层关系,张义的女儿也配得上的。但温婉已经明确告诉他,明瑾以后肯定有个爵位的,而且很可能是世袭罔替的侯爵。大门大户的当家主母要求很多,张义的女儿的层次就不够了。 这也是这个朝代的关系。嫡长子继承家业,是未来的当家人,嫡长媳是未来的当家夫人,自然是慎之又慎。但是次子却不一样,等到了年龄分出去,自立门户了。这也是白世年当年想让温婉反悔的有一个原因。只是他家情况特殊。现在早熄灭了这心思。 白世年的火气消了。心里忍不住摇头。他家儿子真的只有九岁。他怎么看怎么感觉儿子好像二三十岁呢!说话老气横秋的。 白世年心里腹诽。温婉到底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啊!老大教导的这么聪慧,让他这个当爹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太郁闷了。咳,儿子太妖孽了也是让人难受啊! 明瑾立即声援老哥“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过十年我就要娶媳妇了。娘,你得给我选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媳妇,还要跟娘一样贤惠,能干的媳妇。” 明瑾这时候对媳妇的概念不是特别的深。但是他知道媳妇是陪自己一辈子的人。还可以帮着自己孝顺爹娘的人(明睿说的)。至于要求,在明瑾的认知力,他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将来媳妇的样貌绝对不能差了娘的。还得跟娘一样好。 白世年当下瞪着温婉。一个两个都顺着这个小子,怎么能不无法无天。当他这个爹是做什么的。还有。温婉到底平日里教的孩子什么呀?乱弹琴。 温婉对于白世年无声的指责半点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关系他们一辈子的事,肯定要问过他们才成。” 明瑾晃着脑袋说着“这不是娘说的,这是我自己想的。爹,皇帝舅公以后会给娶一个非常漂亮非常漂亮的媳妇的。爹,我可不要娶张家的那个姑娘。那姑娘真不好看。”明瑾不敢直接说张家姑娘太丑,若是这么说,铁定一顿罚。 明睿听了呵呵直笑:“明瑾,淳王府的大郡主。就是娘给你说的媳妇。她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明瑾眼睛一亮:“真的。娘,是真的吗?”他记得那姑娘长得真是漂亮,跟小仙女似的。他真的很喜欢。 明瑾与明睿一唱一和,白世年的脸黑得跟锅底一般的难看。呼吸都比以往粗了。 温婉好像没见着,叫来了夏瑶带了两个孩子出去。等屋子里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温婉做到椅子上。 白世年是忍了又忍。才没当着孩子的面发脾气。孩子走后,温婉又如没事人一般,白世年再忍不住了:“平温婉,你往日里到底教的孩子什么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竟然能由着孩子自己在那胡言乱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纵得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温婉看着气得脸红气粗的白世年,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我是没教好。现在你回来了。你可以将他们教好。”温婉什么都没跟孩子说过,是孩子自己知道的。特别是明睿说的世家名门之女,她提都没提过。但是这些温婉也不好对白世年说。虽然众人都知道明睿早熟,但是明睿很多地方表现得与众不同。众人一致都认为是她教的。温婉也从没否认过。温婉应承下来无非是不想让明睿被怀疑了。这些年,温婉为明睿的出位表现不知道兜下了多少的事。也因为如此,没人怀疑过明睿的妖孽。 好在温婉一会背着明瑾。经常与明睿聊聊天。母子两人单独聊天,外人也不知道聊什么。所以明睿的很多出位的表现,在夏瑶他们几个的认知里,也都认定是温婉教的。在众人的认知,温婉是最变态的。相比,有个比较变态的明睿,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白世年被噎了,不过很快说道:“成,我教。孩子以后我来教,但是你不能纵容他们。更不能为他们说情。特别像今天的事,决计不能再发生了。” 温婉轻笑,还需要她说情:“你放心。你就是让他们脱一层皮,我都不在边上说一个字。”说完温婉回了卧房,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来。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理他,自己钻床上睡觉去了。当下也不知道如何了,媳妇儿子一条战线,就他单独一人支撑着,三比一,很难弄的。好在白世年只是想严格要求两个儿子,以后成才,成大才。没有如其他一些父亲,必须儿子百分百服从自己。不准儿子挑战自己的权威,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坦,但是倒也能接受。 白世年松出心头的郁气,正准备睡呢。温婉钻到了他的怀里。笑眯眯地说道:“傻瓜,若是明瑾不喜欢敏嘉,我也不会强求的。儿女婚事在门当户对的前提,也都让孩子自己中意。若是强求,以后孩子过得不好。当父母的都得跟着糟心。” 白世年其实已经想通了,但是今天温婉可是挑战了他这个当父亲的权威,说话不算话。所以不吭声。 温婉察言观色很厉害,当下就瞧出了白世年的心口不一。但是她还是笑着说道:“老公。个人都有个人的缘法。当年你为了等我,可是一等就是十四年呢!多少人劝你,你都不听。我也希望儿子以后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妻子,夫妻恩恩爱爱。我们当长辈的也安心。” 提到当年,白世年恼怒地瞪着温婉:“你还好意思说当年。当年你竟然骗我说,你是青儿。明明好好的,还故意见我说青儿死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女人。”在边城的那六年,他过得有多煎熬啊!所以说,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 温婉呵呵傻笑。见着白世年满腹的怨气,主动勾搭。任由为所欲为。不过白世年也知道温婉劳累了,滚了一回床单就饶过温婉。 侯府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大管家将账册交给温婉。温婉让下面的人查看。做好了表给她送过来。*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温婉正准备开始工作了。这厢梅儿亲自上门来了。 梅儿一见着温婉,急急地问道:“温婉,我听说白世年曾经跟张家还有鲍家有过婚约,以后要跟他们结为儿女琴家。温婉,这事是不是真的。”张家跟鲍家都有女儿,鲍家的女儿虽然只有四岁,跟明瑾是差了点。但是生死之交嘛,差个几岁也没关系。但是与他们家跟王府关系大了去。 温婉有些奇怪。夏瑶在边上跟温婉说着,京城里流传着说白家跟张家与鲍家以前有过婚约。这事好像是在一夜之间流遍京城的。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温婉,却不知道:“很多年前白世年与他们一起喝酒时开的玩笑话。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当事人愿意当真就当真,不愿意当真自然也就不当真了。 若是温婉不愿意。当日满月宴上的话,一样可以当成玩笑话的。所以,梅儿才着急上火。不管如何,白世年若是真亲口说了,这关系可就复杂了。 夏影过来。走到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温婉面色一下就冷了。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算计她。 梅儿见状有些担心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消息。折损你跟侯爷呀?”瞧着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样明摆着是冲着温婉跟白世年去的。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白世年一个不讲恩义的名声是一定要背负的。 温婉脸色立即恢复如常,轻笑道:“无妨。” 梅儿见着温婉不在意,倒也放了心,但还是忍不住叮嘱温婉道:“也是你们家最近风头太盛了。你们得悠着点。别让人抓了把柄。”梅儿不担心其他,就是担心风头太盛,惹了皇帝的眼。 温婉一点都不在乎:“没事,你放心。现在弄出这个事也不算是坏事。只是污了点名,不妨碍的。”做臣子的有污点,不是那么完美,反而会让皇帝安心,臣子也就更安全了。不过要让白世年受委屈了。咳,也不知道白世年会不会生气呢! 梅儿却没温婉这么乐观,来之前她跟丈夫谈了这个事情。梅儿转告了罗守勋的话:“温婉,神武侯是这三十多年唯一一个凭借军功封侯的人。加上你们那十天十夜流水席的阵势,往来的都是军中的将领。以后还是小心些,省得犯了什么忌讳都不知道。” 温婉轻笑,其实有的该忌讳,但是过于忌讳又显得心不诚。这个度一般人很难把握,好在温婉对皇帝很了解。能掌握这个分寸:“该铺张的还是要铺张。要不然,这会就悠着起来,让人看了更不定说什么呢!不用担心,我心里有分寸。等过了这关卡,再慢慢筹谋以后该如何。”要是现在就收敛了所有的风头,那也太假了。反倒更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白世年不是她,她可以低调隐忍,白世年不需要。白世年张扬一些反而会更好。 梅儿还没走。江琳就过来了。丫鬟请了江琳到小客厅。江琳见着小客厅的布置也非常简单。东侧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茶具,桌子下有四张石墨椅子;临窗旁边放着几张椅子,搭着撒花倚搭,看着那样子就知道特意用来招待客人坐的。 温婉与梅儿听到江琳到了,立即过去见人了。江琳见着温婉愣了一下。温婉现在穿得非常的简单,宽松简单的家居服。头发上则是什么都没戴。简简单单的。 江琳过来是说敏嘉的事情。上次江琳已经依据了温婉的意思,带了敏嘉过来。现在她也是要一个说法了。反正名声早就出去了。现在过来要个说法也正常。 江琳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是希望得到温婉一个准确的答复。若是不愿意,就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若是愿意,那最好是定亲。若不然她心里不踏实。爹是不负责的爹,但是她这个当娘得为女儿打算。不能跟女儿那个不负责任的爹一样,坑自己的女儿没二话。 温婉对此很能理解。这件事说起来也是她自私了。若是自己女儿被人这么对待,恩,早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现在人姑娘的娘要来说法,她自然是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温婉站起来说道:“你们两人先在这里说说话。我去去就回来。”温婉得问过明瑾的意思。若是明瑾同意了,那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梅儿望着江琳。梅儿是不担心温婉毁诺的。他们一家的交情,温婉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明瑾跟敏嘉的婚事,温婉本是有些不甘不愿的。 屋子里没其他的人,江琳才说道:“怕是郡主知道了神武侯爷是有这个意思。郡主不满意张家,所以才会让我带了敏嘉过来。” 梅儿四两拨千斤:“这不挺好的。明瑾那孩子你也瞧了,满京城也找不着这么好的孩子了。难道明瑾还亏了敏嘉。” 江琳苦笑:“孩子是好,但也要能成才是。” 梅儿见状笑着说道:“放心吧!温婉能开口让人带了敏嘉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赞敏嘉这孩子,就是下了决心。不会有问题的。”敏嘉是完全符合温婉提的那些要求,那天她还瞧着明瑾人忍不住多看了敏嘉一眼。什么条件都全了。温婉不可能反悔的。 江琳心里想着:“但愿了。” 江琳以为温婉是要去找白世年商量。到底白世年也是一家之主,跟白世年商量一下也是该的。 温婉去找的是儿子,不是白世年。温婉是去问明瑾的意见了。本心来说,温婉也希望明瑾答应。若是明瑾这边不答应,她就只能请江琳暂时不要对外公开。若是江琳不同意,温婉很担心,白世年迫于外面的舆论加上兄弟情份,到时候铁定是要答应与张家的亲事。温婉微微叹气。男人呀,跟女人想的永远是不一样的。 明睿跟明瑾出来,明瑾的眼睛还在游廊上的那只画眉鸟上。画眉鸟的叫声明亮清脆,加上画眉鸟也好看,明瑾很喜欢。 明睿笑着没说明瑾。 温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两兄弟说了一遍:“明瑾,你若是不记得敏嘉长什么样。我就让你再见一面。若是你记得敏嘉长什么样,那你自己觉得如何?能当你媳妇吗?”温婉觉得孩子已经这么大了,也该能为自己拿主意了。恩,虽然早点,但也是为形势所逼。 明睿对于她娘的前卫思想,除了佩服还是佩服。谁家儿子娶亲要问过本人的。都是父母定下来的。 明瑾自然记得那个漂亮得很画上小仙女一般的姑娘了。昨天他就已经表明态度了。这回更是急急说道:“娘,我愿意。我愿意娶她当我的媳妇儿。”他以后会娶一个漂亮的媳妇。那漂亮的小姑娘以后一定会长成一个大美女的。 温婉见着明瑾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以前还不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喜欢听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现在说起自己未来的媳妇,着急上火的:“娘跟你说,你答应了,那娘就跟淳王府定下这门亲了。明瑾,以后长大了娶了人家姑娘,就一定要对人家姑娘好,不能让人家受委屈。男子汉大丈夫,要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若不然,娘到时候收拾你,恩,让你哥哥帮着一起收拾你。”温婉对于明瑾这个性子心里有点底。这小子很有花花公子的潜质。别的当娘怎么对待儿子她不知道。但是温婉很不希望自己儿子以后见一个爱一个。就算他真花心,温婉也想要约束他。若是万一明瑾将来真的一定要纳妾什么的,也必须保证家的正妻绝对的地位。温婉最是厌烦那些男人因为宠爱那些妾室云云,最后导致夫妻同床异梦,儿孙也各种的问题。当然,这是温婉做的最坏的打算。本质上明瑾还是个很乖巧很孝顺听话的孩子。 明瑾很少见到温婉这样严厉的神情,当下面露犹豫。低着头好好地想,想了好半天砖头问明睿:“哥,你娶了媳妇以后会如何?” 明睿轻笑:“自己的妻子,自然要好好爱护,不让她受委屈,要一辈子对她好。”他做不到与爹那样对娘这么深情。但是他也会好好对自己的妻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明瑾再认真想了下:“好。娘,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好好对敏嘉妹妹的,不让她受委屈,不让他难过,也会一辈子对她好的。” 温婉无语,敏嘉怎么就成了你的敏嘉妹妹的:“成,娘相信我们家明瑾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失言。” 这个承诺,在将来,让明瑾如同孙悟空头上戴了紧箍咒一般,一个不好就要让他娘念叨,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让明瑾郁闷得相当多年。 儿子答应了,温婉自然也应许了。 温婉这才回转头看着明睿。明睿忙说道:“我都听娘的。”怡萱这小姑娘还成。符合他择妻的要求。 温婉这才舒心。回去对着江琳说着她答应了这门婚事。但是条件还是那个条件,必须十五岁以后才能定亲:“当初说了十五岁定亲,那就十五岁定亲。你放心,这个承诺有效的。就算我……” 梅儿立即一下打断了温婉的话,不让温婉将下面的话说下去:“阿琳又没说不相信你。你好好的咒自己做什么呢?也不怕不吉利。”温婉既然答应了,还当着她的面答应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温婉轻轻一笑,她哪里会诅咒自己。谁没事会好好诅咒自己。不过温婉也没接下去说了。 江琳听了心里头的石头也放下来了。虽然她的女儿是有封号的郡主,不愁嫁,但是背负了这么一个名声终于是不好。而且她是真心觉得明瑾是个不错的孩子,虽然没有哥哥那么好,在同年龄段是数一数二了,再说嫁在京城还能随时见得着。所以,江琳内心还是希望这门婚事成的。要不然当日也不会带着女儿过来了。 三个女人,又说了一些话。一直到夏瑶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话。两人笑着告辞了。RQ 两百五十二让世子位上 重生之温婉vip两百五十二:让世子位(上)江琳忐忑而来,欢喜而回。在马车之上的江琳,看着外萧条的景色,都觉得格外的顺眼。 江琳刚放松下心,又开始担心温婉会对以前的事情有芥蒂,对敏嘉有所偏见。敏嘉是郡主不假,在一般人家自然得当菩萨一般供着了。但是面对温婉,就啥都不是了。 梅儿接了平儿递过来的泥金小手炉,笑着说道:“温婉不是这样的人。她既然开口答应了,就不会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你放心吧,温婉会是一个好婆婆的。”温婉自己的日子顺心,又是一个极看得开的人。肯定不会刁难媳妇的。 认识温婉这么多年,温婉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说起来梅儿都觉得不可以死,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竟然能到今天的高度。这才十多年前,她们想也不敢想的事。可是愣让温婉拼杀到了今天。 江琳也是作为一个母亲正常的担忧。说出来,无非是希望能让梅儿给一颗定心丸吃。当下不再提个话题,而是笑着说道:“看着温婉郡主,我都很汗颜。二十七的女子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姑娘一般水嫩嫩的。梅儿,你说她这是怎么保养的呀!”虽然说到了她们这个年龄,用容貌栓着丈夫是不现实的。但是看着温婉那样,江琳心头一阵羡慕。好像温婉特别得老天的眷顾,儿子孝顺,丈夫一心一意,自己事业有成,连衰老都没有。 梅儿经常听温婉讲的一些保养的心得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放宽心:“温婉心放得宽,事事都计较,又会保养。加上侯爷又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不显老也很正常的。”这就是事事顺心如意的女人跟日子过得不顺的女人的区别呀 温婉若是听到这话保准要吐了。白世年八年不在,哪里来如珠如宝一般地捧在手心里呢!那八年她可是守活寡,说的这些都是瞎话。 这件事也就三个人知道。温婉还告诫两兄弟让他们别对他们爹说。若不然,估计一顿吵是有的。 事实证明,温婉的顾虑不是多余的。当天白世年回来,面色就发黑。可以看出来心情非常的不好。这些日子,白世年每天早出晚归。在侯府里忙的团团转。说起来,温婉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当家主母。除了开头那天忙碌了,后面几天象征性地出现一下,其他时候都见不着人的。 白世年虽然也想让温婉多出点力,但是温婉表明她最厌烦这些。白世年也没办法。他也没法责怪温婉。温婉自小就很少出来应酬,现在要她整天面对那些妇人,能三天就不错了。至于家里的七姑八婆的,他请了大嫂来招呼。 温婉看着白世年黑沉黑沉的面色,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明睿跟明瑾都离他远远的。 温婉走向前去给他解开了大氅的结。边解边笑着说道:“是否在为外面的传闻生气?”解下来后,交给了丫鬟。一挥手,所有人都下去了。明睿跟明瑾也让夏瑶带下去了。 白世年对于温婉知道这件事并不意外。当下气呼呼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 温婉笑着端了茶给白世年:“先喝口茶,消消气。要说都是我的不是。”白世年会生气在温婉的预料之中。 白世年一口喝干了:“这有心人的算计,与你何干。”这件事明摆着是冲着他们夫妻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温婉走到白世年背后,双手放在白世年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算计就算了。这么多年,哪一日不是在算计之中。不过让你承担了这样的名声,我心里有愧。” 白世年拉着温婉的手,将温婉抱在怀里:“这件事与你没有干系。你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两个孩子。”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怒气没她想像之中的大,当下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其实我们夫妻两人,太过耀眼了。必须有一个沉寂下去。虽然想我自己沉寂下去但是···…”温婉摇头,没继续说下。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沉寂下去的人必须是白世年。 温婉对于皇帝来说还有用,所以不可能是温婉。这点白世年也很清楚:“我已经辞了所有的职务。也不准备在接任任何的事务了。”夫妻两人必须有一个做牺牲。否则家难安稳。白世年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也是他答应温婉的,所以并没有不满。 温婉抱着白世年脖子,轻轻道:“你听我说,这件事从背面看,也是好事一桩。你在军中这么大的威望,就算你归隐这些人脉还在。若是再跟张家鲍家联姻你们就属于抱团。皇帝舅舅是决计不愿意看到的这也是我一定反对的主要原因。” 白世年望着温婉,他知道温婉还有话说。 温婉自然是还有话要说了:“若是明睿不从军也就罢了。可是明睿的志向是要当大元帅的。就算归隐没个十年八年消除不了影响。但是明睿,最多五年他就要起来了。”明睿的身体素质,一般人根本比不上。若是温婉没猜测错,这个孩子过个三五年就会提出来,去外面锻炼的。也正好,五年,皇帝要建立海军。 白世年错愕地看着温婉:“最多五年明睿要起来?温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温婉对明睿的前程已经有了打算。 温婉点头,说了自己的打算。当然,温婉没说皇帝决定以后让明睿来组建海军。只是说她决定让明睿往这方面发展。温婉的意思,为了儿子,他这个当爹的必须退让。必须将所有的光芒都隐匿起来。否则,父亲的光芒,对儿子来说就是阻碍。 温婉柔声道:“这次的事是个契机。为了孩子为了我们一家的安稳,只有让你受些委屈了。”这件事根本就无从解释。原因很简单,白世年当初确实是与他们说过这样的话。一般来说,兄弟朋友之间这样的玩笑话,愿意当真就是真,不愿意那也就一个玩笑。毕竟又没信物。谁也不会追。但是这次的流言却是来势汹汹。 当父母的,肯定会为子女退让。更何况白世年已经决定退下来。更不会阻挡了儿子的路。只是想着这件事的起因源头,白世年苦笑:“当日真的有结儿女亲的打算,却不想弄成今天这样。”兄弟弄成这样白世年心里头不好受。 温婉轻笑:“若是他们真是当你是生死之交,最多也就将这件事归咎在我身上,与你何干。再说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只是要让你被人议论一番了。”之前的是温婉做的做坏的打算。不过有了这事,白世年的名声肯定要大打折扣了。 刚封爵,就遇见这样的事。温婉心头也有点过意不去:“都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人算计。” 白世年轻笑:“还总说我是傻瓜。你我夫妻一体,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发生就发生了。不过我们必须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呢?”一般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霉头。 温婉摇头:“不知道。”温婉其实也有大致的猜测。无非就是那几个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了。 张义跟鲍宝钢得到消息很是吃惊。这件事他们早就否认了,怎么现在会有这样的传闻出来呢! 张夫人当时差点气得晕过去了。她好好的女儿,就这样在别人嘴巴里传来传去,以后怎么说亲。等得到结果,说是朱夫人说出去以后,当时跟着张义大吵一架。再不许朱夫人进张家的门。 张义夹在中间真是两头为难,最后以最快的速度给女儿定了亲。鲍宝钢相比要好些,她妻子说孩子还小,过些年这些事也就散了,慢慢寻就好了急匆匆,孩子又小,到时候很容易坑了自己家孩子。对于这些事情鲍宝钢倒是听夫人的多些。这次的宴会,他妻子说身份尴尬不好去,他也随了她去。果然没去是对的,是非太多。 这件事温婉完全采取漠然的态度。白世年也不出言解释。传了几日,在张义与鲍宝钢合力的否认之中的,倒也很快就散了。 温婉本来是打算出了正月处理政务。可惜皇帝找他去,要她将钱提出来。皇帝也扛不住了,国库被弄了个空虚了。 温婉没法子只得提前工作了。这让明瑾不高兴了。因为温婉又没做到答应他的事。 温婉笑眯眯地安抚着宝贝儿子:“等娘忙完了生意上的事娘就带你跟哥哥去温泉庄子上。到时候娘就每天做糕点给你吃,你看成不成!”咳她也不想的,但是皇帝要钱她能怎么样?总不能说要多少给多少。总得将账弄出来,然后再分钱了。 温婉没出正月就开始接手生意。这也幸好三个大掌柜都是很忠心的,事情都处理的妥善。温婉接手也快。 夏瑶见着温婉忙碌了一个上午,没叫一声苦。以往处理朝政,温婉总是叫苦连天。所以说,郡主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明瑾见着温婉忙于生意上的事,他也想要开始正常上学了,不愿意再跟着白世年去外面见客了。白世年自然拒绝了。 明瑾寻求温婉的帮助。 温婉轻笑:“这可不是我做主的,你爹的话,娘也反驳不了。你们若是自己能说服他,那才是你们的本事。” 明睿跟明瑾从白世年回来,就陪着白世年。封爵之后,更是天天跟着白世年在外面。白家落魄的族人很多。自然是想跟白世年拉好关系,再有跟两孩子拉好关系,跟明睿与明瑾关系好将来也有个靠山。若是一般的孩子可能没觉得,明睿是很厌恶这样讨好巴结,自己没本事,只想借风得力的。明瑾更不要说,虽然明瑾没继承温婉不耐烦应酬这点,但是这小子眼光很高,要结交也得结交翎祁哲这类型的。但是又不能对爹说,不喜欢跟他们一起。说了绝对要被训斥的。 明瑾恹恹地出去了。没一会明睿也来找温婉:“娘,我也不想再去侯府那边了。前几天是没办法,现在那边又没事,去哪里只是浪费我们兄弟两人的时间。” 温婉早知道两兄弟不耐烦应酬白家的人。不过明瑾性子耐不住,现在连明睿都耐不住。看来是真的不要再出去了。 晚上,温婉跟白世年说了这件事:“孩子学习是大事。人际往来也不是一天一日就能学会的。而且明睿的交际能力还是不错的。就不要再浪费他们的时间了。”明瑾有很多不足,但是明睿却没什么问题。既然明睿说不想浪费时间,自然是要遵循他的意见。 白世年想了下,点头应了。大儿子确实不需要他过多的操心:“也成。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我亲自来教他。”白世年是准备将自己全部的本事都交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的。儿子能学多少将来能走多远,就看儿子自己的本事了。父母嫩做的就是这些了。 明睿跟明瑾,终于摆脱了这些烦人的事情了。可以安心学习了。明睿还好些,明瑾真正觉得自己是大解放了。 与此同时,在温泉庄子上的苏相,得到了远方的来信。看着信里说着苏航已经有些后悔了,面露松缓。终于后悔了,后悔了就好。 这时候的苏航,正窝在破旧的棉絮之中。可就算这样,还是不暖和。跟着老叫花挤在一起这样能互相取暖。 苏航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呆在家里。屋子里暖和和,哪里有一丝的冷意。可是现在,不仅身子冷,心也冷。这就是他背叛家族的代价?为了薛茗凝,值得吗 苏航虽然嘴上一直还是不肯相信薛茗凝是这样的女人,但是经了上次的事,苏航的信念已经动摇。再加上老叫花偶尔的讥讽,苏航现在开始有了后悔了。后悔的结果,就是做噩梦。 老叫花觉得可以开始开解苏航了:“你的母亲还在,对不对?我听到你在噩梦之中说对不起他们了。” 苏航想着严厉的父亲慈爱的母亲。这些日子他不敢想的,但是现在,却总是想起母亲满脸的泪水,祖父眼里浓浓的失望。是他,是他自私了,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家族,放弃了亲人连父母都不要了。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给他的报应。 老叫花见状,也没急哄哄地说着赶紧回家去:“若是你后悔了还可以回家去寻找你娘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必你娘日日在想念着你想你得想得哭。我是想我几个孩儿想得哭了。” 老叫花没哭,苏航哭了。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他不能回去。太爷的那句话他还记在耳朵边上,走了,就不要后悔。这世上没有后悔的路可以走。选了这条路,死也不能回去。 老叫花见着苏航说死也不要回去,眼底终于有一丝的认同了。不管如何混账,到底是真正的清醒了,还能坚持自己的底线。虽然坚持这点底线让老叫花觉得很无聊。 白世年这日回来得比较早,他知道温婉在忙,也没让人去叫温婉。一直到晚膳,等来了儿子,却没等来妻子,这下他等不住了。可是到了前院,院门口却被拦住了。 侍卫不可能不认识白世年:“侯爷请稍等,我让人去通报一声。”没得到命令,他们肯定不会放白世年进去的。但是可以派人通报。白世年进不进得去,那就是郡主的事了。 温婉听到白世年在外面等她,因为太投入了,连时辰都忘记了。忙出来,见着白世年在门口等候,笑着说道:“等很久了?”丈夫过来接妻子,天经地义嘛! 白世年笑着摇头:“刚到。再忙也得用膳,用完膳再忙吧!”白世年作为边城元帅,去年军中花费多少他大概也有个数。加上海口的事情,温婉也跟他说了,朝廷国库已经没钱。得等这笔钱用呢!他自然也没什么可抱怨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不要说只是忙了一段时日。他就是希望温婉早点忙完。 温婉挽着白世年的胳膊,头微微靠在白世年的肩膀上:“好我们回去用膳。”在皇宫不敢做亲密的动作,不代表不敢再自己家里。 身边跟随的夏影跟秋寒。 夏影是习以为常。以前在庄子上的时候,别说挽着胳膊了,温婉还要白世年背呢!相比那时候,现在已经很好了。秋寒是刚上来没多久,又是这么小年龄,当时脸就成了红苹果。至于侍卫嘛,面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好像暂时都失明了。 明睿见着爹跟娘过来忙带着明瑾走过去:“娘。” 温婉解开外面的大斗篷,笑着坐下与老公儿子用膳。用完膳,温婉又回前院忙去了。 白世年也不是没事可做。晚上明睿在练功,明睿三岁开始练功,年复一日,从不间断过一天,基本功非常扎实。这点就是白世年看了,都只有点头的份了。从六岁开始,明睿有修习内家功,到现在已经入门了。 白世年看着比同年龄的孩子高出一大截的儿子突然说道:“明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军营?”儿子的志向,他是很欣赏的。但是要走到那地步,不仅要有高强的武功,还要有足够的经验。 明睿沉思了一下:“爹,我打算再过三年就去军营。不过,我担心娘不会同意。”娘能同意他参军,却不会同意三年后让他走。但是要当大将军,必须在军营里得到齐整的锻炼。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下去,才能走到那个高度。 白世年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你娘这边有爹呢!”明睿三年后肯定可以参军的。有这个条件就要好好用。至于温婉那边,不是问题。 温婉在处理事情,外面的人走进来。温婉看着夏瑶面色有些犹豫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很少有让夏瑶犹豫的事情。 夏瑶长长出了一口气:“郡主,平向熙病重。可能熬不过去了,很想见郡主一面。” 温婉恩了一声。平向熙,对温婉来说早就是一个陌生的人了。温婉吃惊的不是平向熙如何,而是夏瑶为什么突然会说这样的话:“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件事?” 夏瑶苦笑道:“郡主,就算我不提。我想将军也会提的。平向熙这几年一直想见郡主。不过都被拦着了。这次,我怕有人通过将军,跟郡主说这件事。” 温婉眼中透露出厌烦。却没放在心上继续处理事情去了。哪里知道晚上的时候,白世年真跟温婉提了这件事。 白世年的意思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当初平向熙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温婉身上流着平向熙的血。 温婉知道白世年的观点跟她是不同的。在她的思维里根本没讲平向熙当爹。但是在白世年眼里,平向熙就是她亲身父亲。在这个时代,父母可以杖责死儿女,而不需要付一点的法律责任。相反儿女若是有一点点不顺意的地方,就会被人说成不孝,不仅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而且会影响前途。白世年是受过罪正统的封建教育,指望跟他说,还不若不说。 温婉沉默了半天后才说道:“老公,我不想去见他。我自问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世年轻轻出了一口气:“温婉,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就要死了,他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若是可以还是去见吧!” 温婉看着白世年,面色一下淡了下来:“死了又如何?死了·就能消散曾经对我的伤害。我让他安享晚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其他的,他想也别想。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说完,转身朝着里面睡去了。 温婉只要想起无辜的黄嬷嬷,心头就一阵酸痛。多么慈爱的老人家,若是时光刻意倒流,她真的不愿意黄嬷嬷去寻平家的人。 白世年从后面抱着温婉:“好了。不想去就不去。别想了。 是我的不是,我不该跟你提这件事的。” 温婉只是难过黄嬷嬷那么早就过逝。对于平向熙如何,就算现在‘了,又如何。跟他半分银子钱的关系都没有。 温婉早上起来,去前院处理是事情的时候,想起昨日白世年说的话,突然心情有些烦躁。连白世年都来当说客怕是外面已经开始有了传闻了。温婉担心这些传闻对她儿子不利。 温婉心情很是烦躁,走了屋子,望着眼前一片洁白,薄薄的雪铺在了房屋上,院子的树也笼罩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雪,院角的青松挂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 温婉看着这样美丽的景色,突然说道:“我突然想煮茶喝。让他们准备茶具,我们去梅岭煮茶。” 秋寒看着温婉,小声说道:“郡主还有事情处理呢!”秋寒内心是相当的无语。还说事情一堆做不完。既然做不完,不是应该加紧做事。却突然想煮茶。 秋寒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凑巧,温婉这几日天天关着想要放松一下。刚才为这平向熙的事又烦躁了,看着这么美的景色,就想放松放松。这件事,想着也不是好的。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让明睿跟明瑾过来。恩,将方先生也请来。” 夏影直接吩咐了秋寒过去吩咐人。郡主上次煮茶,好像是没成亲时的事了。难得郡主有这个风雅,也该让两个孩子凑凑热闹。夏影是没秋寒想的那么多。早一日晚一日又没什么区别。 温婉点头。 茶具送到的时候明睿跟明瑾也来了。两人听到说娘要煮茶都很诧异,从懂事以来,他们只见过两三次娘煮茶的。现在他们娘每天都很忙,吃饭都要爹去找,竟然有这个闲工夫煮茶。 方先生听到说郡主在梅花岭里煮茶,倒是觉得郡主真正的风雅了。听到来人还请了他,自然乐意前往。这等风雅之事,他自然是很高兴了。随请随到呀! 丫鬟将从梅花上的雪收集好送过来。温婉已经好久多没干这活计了,上次煮茶还是在两年前呢!这么久没动,茶技难免有些生疏。 明瑾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本想开口评价,却接到了明睿严厉的一瞥。当下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明睿面不改色地夸赞着温婉手艺好。温婉虽然知道自己手艺已经落后许多,但是还是很开怀。儿子愿意给面子就好。 方先生比较中肯恩,郡主的煮茶不能算绝顶,可是煮的茶却是他往日都喝不上的。 方先生对于两个孩子的动作也看在心里。其实内心很感触,大公子真的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呀!小公子不是不孝顺,但性子真的太跳脱了。方先生就有让明瑾当自己的衣钵传人,这样的性子可不成。之前走的那半年那是没办法,方先生也能理解。但是现在一切都定下来了,方先生对明瑾开始严厉管教了。明瑾不敢跟温婉与白世年抱怨跟爹娘抱怨也没有用。娘最多心疼一下不会去插手先生这么教的,爹说不定还会乐呵一下。明瑾也就只敢跟明睿抱怨。 明睿直接对着明瑾说要想考状元郎,人家是寒窗苦读数十年明瑾若是不能坚持,还是不要学了。跟他参军算了。明瑾当时不吭声了。明瑾不知道,就他这么一个眼神,又让方先生对他看法加重。 方先生看着明瑾的模样说道:“就你这跳脱的性子,再好的茶,你也静不下心来品茶。”方先生就差说你白白糟蹋好东西了。煮茶这些事情很能修身养性,看来以后除了学习方面的,还得让明瑾修身养性。整天这样哪里能成。 也因为方先生这个想法,之后对明瑾的要求又上了一个台阶。让明瑾叫苦都没时间了。上有老爹,后有老实,哪里还有时间诉苦。 温婉边喝茶,边与方先生聊天。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了孝字上去。温婉隐晦地问着,若是她坚持不去见平向熙,又会如何。 方先生比白世年还正统呢!孝乃是天下第一大事。他自然是希望温婉去了:“郡主,现在自然是无人敢说郡主。但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呢?郡主既然想让小公子走上科举之路。就不能落下这么一个可以任人攻击小公子的把柄。”明若是等将来有人攻击温婉不孝,作为儿子的明瑾肯定是要被牵连的。科举不同勋贵,对名声尤其看重的。 方先生见着温婉眉头紧锁,笑着说道:“郡主只是见一面,又不是要郡主所何事。郡主耿耿于怀,怕是心中还没放下了。”若是放下,为了名声见一面又何妨。 温婉茅塞顿开:“先生高见,是我一下入了迷障。”这件事就如白世年那件事一样。为了儿子,就算不乐意也要去见。 温婉问了一下夏瑶,听到平向熙虽然病重,但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也就放下了。等平向熙快死了再去见吧!现在就算了。 也是凑巧,白世年正好有事回府。回来的时候听见下面的人说温婉在梅花岭里赏雪煮茶。当时就诧异了温婉这几天忙得要到很晚才回来。回来就跟他抱怨,累着了。 温婉抱怨一通,反正意思就是说着这么劳累很容易催了她老。这话总是让白世年哭笑不得。这也让白世年知道,温婉为什么能保持现在的容颜。在温婉眼里,美丽的容颜胜过一切。包括他这个老公。 白世年远远看见温婉。温婉今日穿着一身大红翠纹织锦元狐皮大氅,大帽檐上还特意上了白白的绒毛。缩在大氅里的温婉,看上去特别的可爱(温婉暴汗:快三十的女人,还可爱)。 方先生眼尖,见着白世年走过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笑道:“侯爷来了。今日郡主难得的雅兴,老朽也跟着沾光了。” 白世年也没那么小心眼再说儿子也跟在身边,还有丫鬟一堆的。只是对温婉不叫自己一起,白世年有点不爽。 温婉笑着解释道:“也是刚才理事有些烦躁,出来走走。我自己也很少到这来。今天也是来得突然,看着这里的景致不错,突然就想煮茶来喝。都好几年没碰,技艺都生疏了。”自从成亲以后,忙着生孩子,教孩子,做生意·哪里有时间搞这等风雅之事。就是在庄子上,也是忙里偷闲来这么一回。所以说,结婚生了孩子的女人啊·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了,全给孩子老公了(工作被温婉忽略了)。 白世年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愧疚。白世年知道,温婉是一个极其享受生活的人。可因为自己跟孩子,让温婉都没时间了。 白世年望着温婉的脸红扑扑的,额头都起了汗珠,取了帕子给温婉擦了汗珠:“想喝茶,让下面人煮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呢!” 温婉笑着端了一杯茶给白世年,白世年哪里有这等功夫品茶。一口就将茶喝光了。 方先生看着夫妻恩爱的行为·旁若无人·当下冷汗都下来了。这喝茶与煮茶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不好。等见着白世年喝这等好差,跟牛饮似的·心里嘟囔着粗人到底是粗。 方先生转头见着明瑾,心里暗暗想着·可千万别让明瑾学着他爹了,莽夫一个。同时方先生也庆幸,幸好明瑾一只跟在郡主身边学,若不然,这个学生也不知道被带成什么样了。 明睿眼睛多毒啊,一见着方先生的神情,就知道方先生鄙视他爹了。他爹也是在军营里呆习惯了,这些估计早忘记了。恩,也许这些爹压根就没学过(明睿忘记了,他也没时间学的)。 白世年确实如明睿所预料的那样,压根就不习惯这等风雅之事。看着那小小的茶杯,眉头都皱起来了。习惯军营里大碗吃肉大碗喝酒,这小小的一杯茶解渴都不够。 方先生很有眼色的装成还有有事需要办,立即离开了这个地方。侯爷不在,跟郡主还挺有聊头的。侯爷一在,那感觉真是不好。 方先生的表现,其实就是文人的通病。文人都瞧不起行军打仗的,认为武将都是莽夫。白世年的表现也恰恰证明了他就是莽夫。这也幸好是住在郡主府里,人文气息比较浓。若是让他住到侯府里,方先生估计也不会同意了。 白世年自己被鄙视,又岂会不知道。只是他也不跟方先生计较。一般孩子的父母,对先生都是很礼让的。 温婉的茶艺不怎么样,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图的就是个乐乎劲。没外人在场,白世年牛饮也没人说什么。 用完中膳,白世年出去了。 母子三人有午睡的习惯,白世年没这个习惯。侯府里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温婉正准备去眯会,就听到脚步声。抬头一望,明睿过来了。 温婉有些惊讶地问道:“明睿,有什么事?”若是明睿跟明瑾一起过来,温婉还不会这么惊讶。可明睿单独过来,这就必定是有事了。 明睿望着温婉道:“娘,爹现在封侯了。是不是马上就要册封世子了?”明睿过来问的就是这个事。 温婉点头:“估计等就两日圣旨就会下来。”明睿现在已经有九岁了,要册封世子也没问题。这也看人家去。有的人家刚出生就册封为世子,有的是等过了弱冠之年。不过皇帝已经放出话来,怕是这几日就有圣旨下来了。 明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娘,我不想当世子。我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挣前程。娘,让明瑾当世子吧!” 温婉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不说温婉没这个想法。单说嫡长子继承爵位,这是祖制一般人都不会去想着有长子,却让次子继承爵位的。除非是嫡长子出什么大问题,被自己的父母舍弃了。这样的人,也没前程了。所以,明睿的提议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但是温婉没跟明睿解释这个,只是想知道明睿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明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娘,我觉得明瑾更适合这个爵位。我的前程,我自己能挣。”明睿是想让明瑾得一辈子荣华富贵。至于他,他有信心能挣到前程。 温婉拍着明睿的肩膀。以前她还以为儿子很聪慧,可现在才知道。这孩子也有做傻事的时候呀!不过很快,温婉就恢复了该有的冷静。明睿不可能不知道放弃了世子之位对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别人眼里他是被父母放弃的。明睿就算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温婉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明睿到底以前经历了什么事。让他总是做一些超越了理智的事情。咳,可惜这是一个死穴,碰不得。 温婉心里叹气,教导这个儿子,她真的是很伤神的。心里无数的念头与无奈,但是面上却是笑着的。 温婉拉了明睿到自己身边:“你这个傻孩子。你以为娘不知道,你是想将爵位让给弟弟的,可你有没有问过,明瑾愿不愿意要这个爵位呢?若是他不想要,你强自塞给他,万一明瑾不要这个爵位,甚至认为你是看不起他。那你这么作为,既浪费了你一番心血,又影响了兄弟感情。你岂不是好心做坏事。” 明睿一怔,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好,娘,那我去跟弟弟好好谈谈。若是弟弟愿意,娘你不能反对。” 温婉没应这话:“以后记住了,事关明瑾,你都得好好跟他商量。兄弟之间有事就该好好商量。不能因为你是哥哥,所以不去过问明瑾的意见而自己擅作主张。这样再亲密无间的兄弟,也可能有一天成为陌路人。”不管明瑾是否愿意,明睿的这一打算都是不成的。不过温婉暂时不准备告诉明睿。等明睿问过明瑾以后,温婉再将这件事好好给明睿说说。 明睿重重点头:“我记住了娘。”仔细一想,他今天这么做实有些不妥当。以后得注意,不能以自己的主观意识去主宰别人的行为。RQ 两百五十三让世子位下 两百五十三:让世子位(下) 明睿走后,温婉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 c阅 读 网 夏瑶看着温婉半天一动都不动的,忙问着:“郡主。怎么了?”刚才明睿与温婉谈什么话,夏瑶猜测着应该是跟明睿有关系。不过明睿一直都懂事,什么让郡主这么发愁。 温婉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有点冷。” 夏瑶赶紧让在书房里加上碳。还去拿了一件厚重的衣裳让温婉换上。温婉当下无语。他说的冷,是为明睿感觉到冷,是心冷。不是身体冷呢!不过这也没法解释。 温婉让众人下去,低低地说道:“明睿,你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啊?明知道是错的,还想要退让。为什么呀?” 温婉靠在桌子上认真地回想着明睿的一些行为。从明睿自小对明瑾严格要求,还有几次怪异的行为。温婉忍不住猜测上辈子的明睿定然是父母不喜爱的孩子。父母偏爱他的弟弟,而且将弟弟养成了纨绔子弟。后来为了谋夺家产位置什么的,兄弟相残。而且明睿很可能是惨败的这个。也因为如此,给明睿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也因为明睿以前经历过兄弟之间夺位,所以对此心里有所惊恐。也才有了明睿要将世子之位让给明瑾的事情。温婉很确定明睿是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是他仍然提出来了。可以想象,这中间定然是极为惨烈的争夺。 也只能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明睿在其他事情上处理的那么好,在明瑾的问题上却这么执着。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碰到这样一个儿子,温婉觉得很头痛啊!这个阴影什么时候能消散呀!消除不了这个阴影,明睿一辈子都不能开心快乐的。温婉揉了揉太阳穴,真真的要愁死她了。她这个当娘的太操心了。 温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当下吩咐了夏瑶:“等侯爷回来立即告诉我。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哪里知道,白世年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又是满身的酒气。温婉知道白世年刚刚被封候,白世年的兄弟极多。人事往来上面自然少不得有很多的应酬。她这个当妻子的不帮忙,但也不敢扯后腿。只能推了进去沐浴,将白世年弄得全身都香乎才作罢。 温婉看着睡得死死的白世年,微微叹气:“这自从封爵以后就没一天停歇了。真是……” 白世年睡得香喷喷的,温婉却是碾转反侧,睡不着。实在不想在被窝里翻转了,温婉穿好了衣服走出去了。 温婉刚出了屋子,夏影就走过来。见着温婉道:“郡主,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温婉苦笑道:“睡不着。出来走走。”为这明睿的事,愁得她睡不下了。这孩子若是一直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她也不求儿子以后如何名垂千古,她只是希望儿子一辈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夏影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问。只是陪在温婉身边。温婉走到院子了,长长出了一口气。 夜很黑,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夜色仿若浓墨一般。温婉仰望着天空,黑夜仿若要将人吞噬掉。让人看着油生出一股恐惧,堕入到不安之中。 夏影将厚重的大毛衣裳披在温婉身上,见着温婉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郡主,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憋闷在心里,也不好解决。”夏影想着最近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郡主为什么发愁,她想不透呢! 温婉微微叹气,她是急需有一个人听她说话的:“我很担心明睿。”温婉是真正的担心明睿。 夏影有些意外,不是应该担心明瑾吗?为什么还会担心明睿。明睿自小就没让郡主操心过。 温婉看着夏影的神色,当下苦笑:“你们都知道明睿自小就懂事,完全不用**心。可是就因为如此,才更让我担心。明瑾身上是有很多的小毛病,但是这些都不是大事。而明睿却不同,自小什么都做到最好,不用**心一分。但越是这样我越担心。”消除不了心中的阴影,这一辈子就得背负这个阴影。温婉自己受过这样的苦楚,很痛苦,痛到深处也不能对人说。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这样的罪。她舍不得。 夏影理解不了温婉的思维。懂事不好嘛,为什么越懂事越担心,别人家都希望自家孩子懂事了。不过基于对温婉的盲目崇拜,夏影还是说道:“郡主别担心,现在有侯爷回来了!若是郡主觉得那里不好,跟侯爷好好商量,慢慢指正明睿身上的缺点就是了。” 温婉摇头:“哪里有什么缺点。就是没缺点才担心了。”什么事都要做得尽善尽美,才是让人担心的。没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的。追求十全十美的人,会活得很累的。 夏影想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最后说道:“郡主若是有这个担心,跟大公子说下了。” 温婉摇头,说什么说。没法说呀,就是因为没法说才烦恼呀!温婉愁苦了半天,最后被夏影赶会了屋子里。 温婉上床看着睡得香甜的白世年,使命推了两下。还没醒,嘟囔着:“睡得跟只猪似的。也不管我是不是睡不着。也不为儿子的事发愁。”温婉嘴上抱怨,但还是窝到白世年的怀里。想了老半天,最后迷迷糊糊睡下了。 第二日两人醒来。温婉就对着白世年说起了明睿提到的事:“我没有跟明睿说,明瑾也会有爵位。我让他自己跟明瑾好好谈。” 白世年与温婉的想法不一样,他很欣慰。欣慰儿子对自己的信心,更欢喜儿子对弟弟的疼爱。要知道多少人家为了爵位骨肉相残,最后却弄得家破人亡,结局惨不忍睹。 温婉对于白世年的欣慰真是满心的酸啊!昨天她都为此恼得都没睡好觉,白世年却是欢欢喜喜。所以说这就是代沟,彻底的代沟。:“明睿还是欠缺考虑。这方面有待好好磨练。”其实明睿考虑的比较全面,比如没有直接当着家人的面宣布,也没有跟明瑾说我要将世子的位置让给你。而是私底下先来找她商量。 温婉觉得,明睿有点太过苛求自己,不好,非常不好。兄弟间这样很容易引发矛盾,从而影响兄弟感情。温婉是希望两个儿子相亲相爱,一辈子互相扶持。而不是因为明睿的阴影,让兄弟感情出现了危机的。这也是温婉发愁的两外一个部分。 白世年认为温婉对明睿要求太过严苛了。他不知道自己儿子是成年人思维。白世年只认为明睿还小,思维没那么全面,跟他说不成就是了:“明睿才多大。能想到这么多,做到这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去京城里好好寻寻,有谁家的孩子比我们家明睿更好的。”别说京城,就是大齐都找不着比他儿子更好的了。又懂事又孝顺,努力上进,人也聪慧,还知道教导弟弟,现在还要将世子之位拱手相让自己去挣前程。这样的儿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白世年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非常的骄傲。 温婉心里腹诽,若是你儿子真的只有这个年龄我自然是没话讲。跟他说这样不对就是了。问题是你儿子与我一样是两世为人。他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但是他还是做了。这就是问题了,而且是大问题。 明睿的性子,温婉一直担心。因为明睿一个不好就会剑走偏锋。这些年为了纠正明睿身上的缺点,她可是费尽心思,死了不知道多少的脑细胞。好在她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没让明睿没长歪。但是明睿时不时的出点状况,让温婉也很头疼。这阴影到底什么时候能彻底消散呀!温婉觉得自己一个人真做不到,需要白世年的配合。 温婉见着说了半天,白世年还是说着她杞人忧天,恨不得掐死他:“我说你这当爹的到底有没有心啊!我昨天都愁得晚上都没睡好觉。你还在这里说儿子好,儿子好。” 白世年满脸的不解:“儿子是有欠缺考虑。但是我刚不也说了,孩子还小,考虑事情不全面。我们告诉他不就是了。”见着温婉气恼地看着他,当下好笑道:“那你告诉我,儿子到底是哪里有不妥当?” 温婉一下就被噎了。她总不能说,你儿子是成年人的思维。这样还不将她当成神经病看待。就算不将她当成神经病看待,也认为明睿是妖孽怪胎转世了。所以说,知道得越多,就越痛苦。‘ 这场谈话,无疾而终。 夏影也跟夏瑶说了温婉昨天说的话:“我很奇怪,郡主该担心的不是明瑾吗?为什么会对明睿忧心忡忡。”若是郡主如侯爷一般担心明瑾也就罢了。偏偏担心明睿。夏影怎么想也想不透。 夏瑶对此也不理解:“郡主其实一直都很担心明睿的。外人眼里,郡主很娇宠着明瑾。其实郡主在明睿身上花费的心血才是最多的。”这些事情只有他们身边几个心腹知道。对于这点,夏影都没告诉过皇帝。所以,就连皇帝都不知道。 这点夏影自然知道,只是她有点不明白。 武星听了夏瑶的转述以后,深思了一下后对着夏瑶说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句老话。” 夏瑶奇怪道:“什么老话。” 武星也是突然之间想起来的:“慧极必伤。我担心郡主是担心明睿太过聪慧,到时候会伤了自己。”,原话是: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情深不寿就算了,明睿才这么点大,哪里就情深不寿了。 夏瑶一震:“不至于吧?” 武星手不由伸到了腰间的佩剑:“你作为明睿的师父还不知道吗?”那孩子确实太过聪慧了。聪慧得让人害怕。 也就因为郡主在前面挡着,一直被郡主保护着,所以外人才这个详细强狂不清楚。但是一直在温婉身边的武星却是很清楚,加上夏瑶偶尔说的,常常让武星感觉到心惊。郡主虽然聪慧,但是郡主身上有很多弱点。比如郡主怕死,懒散,不喜交际,为人孤僻,好安逸的生活。反正就是有很多很多的毛病。聪慧有弱点的人是正常的。但是明睿却没有。明睿聪慧,懂事,早熟,孝顺,忍耐极好,毅力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去掉在明瑾身上犯下的错误,这个孩子基本是完美无瑕的人。若不是他亲眼看着明睿一点一滴慢慢地长大,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妖孽变的。一个孩子哪里能做到这么好。 基于这些,武星觉得温婉的顾虑不是空穴来风。有这样一个孩子,对于有的父母来说自然是喜事。但是对于疼儿自己命的郡主来说,忧虑甚过欢喜。 夏瑶还不知道武星一直对明睿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不早说?”武星这么说,夏瑶也觉得不妥当了。 武星摇头:“若不是你有疑问,我也不会说。要说明睿没有弱点也不尽然,明睿很疼明瑾,也很爱戴郡主,对侯爷也敬重。”对家人的在意就是明睿最大的弱点。 夏瑶点了下头:“这么说,郡主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说起来,夏瑶有时候也看不透明睿。只是因为是自己疼爱的孩子,不愿意望不好的方面去想。 武星轻笑道:“这也是明睿的命好了。”投胎是一项技术活。能投胎做郡主的儿子,也是他的运气。有郡主这么疼爱,这么护着,明睿以后会少走很多弯路,前程也会是一片光明。这样也能让明睿轻松点。要不然这孩子更自虐。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那我要不要找明睿谈谈。” 武星想了下后说道:“要的。你将郡主的担心告诉他。让他别再总是苛责自己。他苛责自己,其实就是让郡主为他担心。要让他知道,郡主一直在为他担心。他做得越好越完美,郡主就越担心。” 夏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明睿好,不是应该高兴。” 武星笑着摇头:“郡主不是一般人。郡主希望明睿跟明瑾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将来如何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明睿还是一个孩子,孩子就该做孩子的事。”温婉希望儿子好好的,而不是现在成为神童。若是有这个想法,明睿跟就不仅仅只是传闻出聪慧早熟这点东西了。而是该如郡主一般,成为人们眼中不可高攀的里程碑了。 夏瑶想了下后点头。 用过早膳,温婉留了明睿跟明瑾说话。白世年自身为一家之主是定然要在场的。 温婉这时候脸上没有笑容:“明睿,昨天的事情跟明瑾说了吗?”见着两兄弟仿若没事人一般,温婉认为明睿可能没有跟明瑾说。 明瑾笑眯眯地说道:“娘,你说的是不是哥哥说他不当世子,让我当世子的事?”这件事昨天晚上明睿跟他说了。明睿没有忽悠明瑾,而是听了温婉的意见,将自己的意思给明瑾说了。 白世年也以为明睿没有与明瑾说呢,因为明瑾的神情太镇定了:“明瑾,那你是怎么想的?” 明瑾摇头说道:“爹,娘,我是肯定不要的。我怎么能抢了哥哥的世子位。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以后能好好养活自己。”哥哥这么做,无非是担心他以后过不好。他才没那么没用,以后就算不能当大官,他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白世年这下惊奇了,虽然白世年知道明瑾不差。但是有一个明睿在边上对照着,明瑾所有的优点都被遮挡了,缺点反而暴露无遗。所以白世年对明瑾都不大满意的。这次明瑾到是让他刮目相看。 明瑾对于白世年总小看他已经习惯了。除了鼓鼓嘴巴,表示她的不满意,其他也就不吭声了。 这也亏得温婉过早意识到这个问题,温婉给明瑾灌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让明瑾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加上明瑾一向服气明睿,明睿总是礼让明瑾,兄弟俩人感情很好,所以明瑾没出现自卑甚至嫉妒明睿的事。 温婉笑着道:“明睿,你怎么说?” 明瑾是一个傲气非常的孩子。往日里看着娇气,也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但是明瑾的傲气比明睿更甚。明睿的傲气是隐藏起来的。明睿自小就懂事,对人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其实这样的人,是最难接近的。明瑾则不一样,明瑾的傲气是外露的。这些日子在外面接触,与他接触的人都知道明瑾是个很傲气的孩子。 明睿坦诚自己的错误:“是我的错。我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他昨天晚上跟明瑾谈过,明瑾一听就拒绝了。他那时候才明白过来,明瑾压根就没想过要当这个世子。若是强制让明瑾接受这个世子之位,必然会让明瑾感受到屈辱,认为自己小看了他,到时候真如娘所说会影响了兄弟间的感情。 明瑾拉着明睿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娘,爹,你们不要怪哥哥。哥哥也没错,他是想着我才想着让了世子之位给我的。” 温婉笑着拉了两个孩子到身边:“你们兄弟能这样,娘很欣慰。”不枉费了她这么辛苦的教导。两兄弟相亲相爱,真好。 白世年也非常欣慰。两个儿子兄弟同心同德,白家会越来会兴旺的:“明睿,明瑾,你们这么做爹很欣慰。但是爹这里也有件事也该跟你们说。”白世年本来想将温婉当初说的话说了一遍。温婉却是对白世年摇头,表示现在不能说。 温婉不想现在就让明瑾知道,他以后也能有个爵位,一辈子荣华富贵都烧不了。温婉怕明瑾知道以后,收敛不住性子。以后真就不上进了。爵位能保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自己学到的东西,学到的本事才是最真实的。 白世年反应也很快:“明瑾,你过来,跟爹说,今天学了什么东西?”白世年这几天晚上都有考校明瑾的功课。 明瑾可怜巴巴地看着温婉。温婉胆笑不语。明瑾苦哈哈地跟着白世年去了旁边的书房里。 等人走后,温婉才将明瑾以后也有爵位的事告诉了明睿。让明睿不需要担心太多:“爵位是死的,要前程靠的是自己。若不然,爵位只会让人堕落。子孙后代也更加无能。” 明睿听完以后忍不住想要摸额,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忘记了。以她娘为朝廷做的贡献,爵位肯定不会比他爹的低。明睿忍不住说道“娘,你知道了还不早说。”若是昨天就跟他说了,他都不用跟明瑾提这件事。还让明瑾一通埋怨。但是,明瑾埋怨的同时也很开心。 温婉满面笑容:“若是娘说了,你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明睿,你为弟弟好,为弟弟考虑,娘很欣慰。但是明睿,你做事必须考虑后果的。你弟弟是个很傲气的孩子,你想着万一你强制他接受了世子之位,他这辈子都不会开心的。你认为好的,对他不一定就是好的。以后可不能再犯一样的错误了。” 明睿心头凛然:“我知道了娘,我以后会多注意的。” 温婉笑得很慈爱:“明睿,其实这次你能提前跟娘商量,娘很高兴。以后你有事先跟爹娘说。爹娘比你经的事多,看事想事会比你更宽,更远。跟爹娘商量,你也就能少走一些弯路。”这次明睿已经比以前长进了。至少他没直接跟明瑾说,而是先跟她说,问了她的意见。若是明睿能一直保持这样好的习惯,温婉也不担心了。 明睿从善如流:“我会的,娘。” 温婉笑着点头,转而问道:“明睿,你爹疼你吗?”要让明睿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就要让明睿将幸福牢记在心头。 明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娘,爹虽然很严厉,但是我知道,爹很疼我跟弟弟的。”白世年对两个孩子极为严厉。但严厉之中却透露出弄弄的关爱。, 温婉笑着将白世年做的退让告诉了明睿:“明睿,不仅娘疼你,你爹更疼你。” 明睿瞪大着眼睛:“娘,我不要……“ 温婉摸着儿子的眼,笑着抚平:“傻孩子,你不要什么。你爹能为你做一些事情,他很高兴的。明睿,爹跟娘都很疼你们,能让你们走直路就决计不会让你们多走弯路。要记得,爹跟娘是你们兄弟最坚实的后盾。有事要跟爹娘商量。爹跟娘不会害你们的。” 明睿重重点头。 温婉轻轻点头:“明睿,我们一家四口,就是一个整体,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娘跟你爹这辈子有你们兄弟两人,已经知足了。娘现在就只希望你跟你弟弟两人,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其他也无所求。我想你爹也是这样的。” 明睿过了好久恩了一声。 温婉这才将儿子轻搂在怀里:“我家宝宝已经做都很好了。在一些小的方面注意一下就是了。” 明睿对于温婉总是先批评后夸奖都已经习惯了。不过每次温婉叫他宝宝的时候,他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很喜欢温婉这样叫他。很纠结的心里。 白世年带着明瑾过来。明瑾苦瓜着一张脸。见着温婉,就朝着温婉怀里扑过去。明瑾眼中眼泪在框框地打转,非常的可怜。 温婉搂着他在怀里,笑着说道:“是不是没准备好?”瞧着这个样子,定然是又被训斥了。 明瑾抽噎道:“没有,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虽然说话有点抽噎声,但是眼泪却没掉下来。 明睿看着明瑾现在的眼泪是收放自如了。这小子现在的演技又上升了一个阶段了。 白世年看了眉头皱得要死,这都多大了,还赖在温婉怀里不出来。他是怎么看怎么刺眼!可是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温婉眼神给制止了。白世年在外面如何教导儿子不管,但是儿子跟她这个当娘的撒撒娇,白世年就不能管。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态度,脸色更黑了。但却没开口训斥明瑾。只是心里琢磨着,得让小儿男儿气一点。千万别变成姑娘性子。恩,看来还需要更严厉一点。 明睿看着白世年黑黑的面色,可是当下也没开口反驳。当下低头抿嘴笑,嘴上笑着,心里也涌现出一阵阵的暖流。这才是一家人,温馨,安心,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温婉看着天色,让两个孩子去上课了。她自己也去忙了,白世年的将军府也是一堆的事情。 下午明睿在练功。夏瑶叫了明睿过来。说了温婉昨天晚上一天晚上没睡好的事:“你母亲是为你的事担心的睡不着觉?” 明睿有些奇怪“娘是为了世子位的事情担心得睡不着吗?”不该呀,他娘应该不会这么看不透事情。而且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冲突。以他娘的功勋,真不该呀! 夏瑶微微叹气:“不是,郡主是为你太焦心了。明睿,你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你母亲为此一直都很担心。只是不好在你面前表露,怕给你增添负担。姑姑也一直以为这样是好的。但是看着郡主日日为你担心,姑姑还是决定告诉你。” 明睿有些茫然:“娘为什么为我担心的连觉都睡不着?”他这么优秀,爹跟娘不是该以他为骄傲吗?为什么还要担心,甚至担心的夜夜睡不着觉。为什么?明睿突然有点不明白他娘的想法了。 夏瑶苦笑:“你母亲只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日,也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这样。而你对自己近乎苛刻。明睿,郡主只希望你活得简单,开心。就好比明瑾一般,高兴了就笑,不高兴就哭,委屈了就跟郡主诉说委屈。而不是现在这样……” 明睿整个人都震住了。温婉说话一直都很隐晦,只是说希望他开开心心的,别那么多的负担。但是对于他要做的事,一直是支持的态度。他以为娘很为他的努力高兴呢! 明睿过了好久才说道:“姑姑,娘一直在为我担心吗?“ 夏瑶点头:“一直在担心。看到你这样,郡主一直在责怪自己,说侯爷不在身边,她又忙于生意,不能给你与明瑾兄弟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父爱母爱。每次看到你这么懂事孝顺,她心里都很难受。她说,是她跟侯爷亏欠你们兄弟两人。”按照夏瑶的说法,温婉这完全是多心了。别说京城,就是这天下,有几个母亲能对儿子这样全心全意。甚至为了儿子,还编书的。 明睿张了张嘴,到最后一句话都没说。而是直接去见了温婉。 温婉正在听倪大掌柜解释一些生意上的事。听到明睿过来,让倪大掌柜的先下去。儿子的事情大过天。 明睿看着温婉,冲到温婉面前,搂着温婉,低低地叫道:“娘。”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都有些不稳了。 温婉吓得站点都没站稳。急急地问道:“儿子,怎么了?儿子你怎么了?” 明睿见着温婉吓得面色都发青,都有些不好意思。忙说道:“没事,娘,我没事。就是想娘了。” 温婉看着见跟着进来的夏瑶点头说着没事,才放下心来。温婉拍着明睿的背:“你这孩子,你要吓死娘了。有话好好跟娘说,怎么了这是。”温婉刚才吓得心都快跳出来。 夏瑶一招手,夏影也跟着出去了。书房里就剩下明睿跟温婉两个人在了。明睿当下说道:“娘,我不知道你日日为我担心,是儿子不孝。”明睿很内疚,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就能让温婉放心。没想到,他的努力却是让娘亲这么担心。 温婉一听就猜测着是夏影跟夏瑶做下的事了,想了下后说道:“娘是很担心。你这样苦着自己,让娘很内疚。” 明睿急急地说道:“没有,娘,没有。娘很好,爹也很好。爹娘都很好。娘,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爹娘很好,弟弟也很好。是他的问题,是他自己的问题。 温婉笑着说道:“别听你姑姑说瞎话。都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你是娘的儿子,娘日夜为你担心,再正常不过的事。” 明睿低低地说道:“娘……”叫着这句话,眼中有着泪水。 温婉轻笑道:“傻孩子。别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容易老。以后爹跟娘长命百岁,你跟明瑾还要承欢膝下呢!所以要好好保重身体。” 明睿眼中带着泪:“会的,一定会的。”他现在有疼他如命的娘,疼他为她筹谋的爹,还有敬重自己的弟弟,真的已经很完美了。那些过往,只是一场噩梦。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温婉安抚好了明睿,笑着说道:“若是不想练功,就好好休息。想练功就去练功,但是不要自苦。”温婉的意思是不要自虐。 明睿忙点头:“恩,娘,我会量力而行的。”以前都是被强制量力而行。现在,他要自觉遵守。 明睿走后,温婉神色明显松懈下来了。夏影看着心头也好了,跟夏瑶商量这件事是对的。 明睿被册封为世子的圣旨很快下来了。这道圣旨与白世年封侯的圣旨是不一样的。众人都知道,明睿被册封为世子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都很淡定。 温婉这次也没想着要低调,大开宴席,广发请帖。京城之中的勋贵,与温婉关系只要不差都得了了温婉的请帖。武官那就不说了,至于文官,与温婉关系不错的也都收到了请帖。 温婉比白世年大手笔了。除了没有开十天的宴席,规格可比白世年的高。当然,温婉为的是自己的儿子,白世年也不会吃醋。 规格高是高,但是温婉只是宴客一天。于是这天,温婉又是腰酸背痛的:“还好终于完了。若不然这样下去真要折腾死人了。” 夏瑶笑着给她按摩。 温婉嘟囔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怎么感觉现在身体比以前差了许多了?”动不动就腰酸背痛,温婉真是担心了。 夏瑶笑着说道:“太医三天请一次平安脉,若是郡主有事,叶太医不可能不告知郡主了。”叶太医如今已经成为皇帝跟温婉的专属太医了。若是有事,断然不会欺瞒的。 夏瑶其实知道温婉为什么会说现在腰酸背痛,丈夫在身边,白天劳累,晚上时不时运动。不过等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温婉点头:“你让秋寒跟秋水好好学。别再让你劳累了。说起来,你也该享享福了。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累着你们了。” 夏瑶笑着摇头:“没有。能到郡主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若是没在温婉身边,她也如其他人一般,不是出任务死了,就是老了被送到特定的地方养老,哪里能活得这么精彩。也许,还会跟着郡主在史册留下一两笔呢! 白世年回来的时候,见着温婉已经上床睡觉了。夏瑶小声地说道:“侯爷,郡主累着了。等事情落了,就让郡主好好歇歇吧!这一年多,就没安心过一日的日子。”从皇帝要出征到现在,温婉就一直忙个不停。中间面对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以郡主懒散的性子,真的已经到了顶点了。若是再过多的操劳下去,夏瑶担心温婉的身体支撑不住,会倒下去的。 白世年听了这话面有愧疚之色:“恩,你放心,等这事完了,就让她好好休息。”白世年知道夏瑶在府邸了的身份。说是第二个人都不为过。恩,威望比他这个男主人都高。 夏瑶这才放心。(。RQ 两百五十四朝堂风云 明睿被册封为世子,白世年的意思,是要让明睿有一个独立的院落。这样,明瑾也一样需要一个单独的院子。郡主府院子这么多,空置的院子也多,挑选中意的搬过去就是了。 明睿听了当场应了。 明瑾反对。兄弟俩除了明睿去海口的那一段时间,自小就如连体婴儿一般,从没分开过。现在乍然要分开,明瑾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分开。 白世年态度很坚决。兄弟俩必须分开,各自一个院落。白世年一回来就觉得兄弟俩这么大了还住在一起不好。经过大半月,白世年也算知道了,明瑾这一身的毛病,基本是学着温婉,还有一半是明睿给纵容的。白世年之前就想分开,只是后来想了下认为还是寻找合适的机会。现在终于有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白世年怕温婉到时候一个心软又跟他唱反调:“老婆,这件事万万不能答应。明瑾都九岁了,你瞧瞧,这么大了还躲在你怀里撒娇像什么样子。我们养的是儿子,不是姑娘。若是姑娘你怎么娇养都成。”若是姑娘,别说让温婉娇养了,他也会捧在手心里的。 温婉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拆你的台的。”白世年已经发话,她是绝对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若不然明瑾就有恃无恐。到时候白世年在孩子面前也无威信了。白世年没威信是小事,怕就怕明瑾身上的这些缺点更改不了。 温婉其实也觉得应该让明睿明瑾分开住。倒不是温婉觉得规矩就是这样,大了就要分开。而且温婉发现明瑾对明睿有很强的依赖性,这点很不好。现在还小看不出大问题,可等到大了,事事都依赖明睿,难道以后就成了明睿的附庸品了。这是决计不成的,势必要扭转过来。就算白世年不提出,温婉也准备让他们兄弟分开住。 白世年见温婉没反对。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温婉不愿意呢。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模样,笑起来了:“你放心,就算明瑾跟我诉苦,我也不会插手的。”教育孩子,很忌讳夫妻互相拆台。 白世年得寸进尺:“那你以后别再骄纵着明瑾了。”白世年看着温婉抱着明瑾,真是一百个不顺眼呀!都几岁了,还动不动就抱。这像什么样子。当然,白世年决计不承认自己是吃醋。 温婉斜了白世年一眼:“你如何教导儿子我不管。但是你也别管我如何对儿子。”儿子愿意跟他撒娇。这是好事。证明儿子活得很畅快。若是两个儿子都如明睿一般,那她才要哭。 白世年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一侧的夏瑶看了直笑。这一段时间,侯爷总是忍不住皱眉。特别是两个孩子在一侧的时候,更是逗人。 温婉笑着将白世年的皱纹抹平:“你放心吧。我们的明瑾会成才的。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温婉对明瑾的教育,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白世年见着温婉说得信誓旦旦的:“你准备如何做?” 温婉不说如何做,只是笑着说道:“明瑾要走的路跟明睿不一样。等我将手头上的事理顺,我就会有很多时间。到时候我跟方先生一起教导明瑾,不会让明瑾成为无用的人的。” 明瑾虽然面上总是笑嘻嘻的,对着她也撒娇博疼爱。但是知子莫如母。前面有明睿的锋芒将他的优点全部掩盖了。其实温婉知道,这小子内里自有一本帐。只是明瑾也不是跟哥哥争锋的人,所以才会让白世年这么忧心。其实单论资质,明睿未必比得上明瑾。 白世年半信半疑:“成。我到时候看着。”不成的话。就赶紧掐断了。白世年不能不担心的,瞧着温婉疼爱儿子的模样,他若是能完全放心才叫奇怪。 夫妻两人谈完了孩子的事情,就谈起了叶询与夏娴的婚事了:“温婉,叶询又在催我了。问你什么时候将他们两人的婚事办了。温婉,你也给一个确切的日子。让他心里有个数的啊!” 叶询是真着急了。本来不着急,但是叶询听到皇后身体不好。很可能随时会殡天。所以还是想早早地将事情办了,心里踏实。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我已经请人去选了日子。一个是三月,一个是四月。你让叶询看看三月还是四月的。” 白世年想都不想就说道:“没有更近的日子了吗?”白世年也希望叶询能早点将心事了了。 温婉不答应了,太赶了:“都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了。”就算夏娴当时擅作主张,但是该有的温婉不会少了她的。婚嫁之事马虎,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白世年说了叶询的担心:“我听说皇后的身体有恙。我担心有个什么事?温婉,能不能提前啊?最好是在这个月完婚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摇头:“这件事没得商量。”皇后再出了正月,就传出了身体抱恙了。温婉明白,这是皇帝下手了。温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又堵得慌。但是这些话温婉不能对白世年说。 白世年其实挺理解叶询的急切的。想当年,赐婚到婚假两个月,他就觉得每日都是煎熬啊!现在轮到叶询了。他替叶询默哀三分钟。 叶询知道后觉得自己很悲催,本以为出了正月就可以了。没想到还要等到三四月! 温婉见着夏瑶,忍不住说道:“夏瑶,皇后身体抱恙,我看是拖不了多长时间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温婉是希望皇后死,但是现在皇帝对皇后下手了,温婉心里又发凉。 夏瑶看了温婉一眼,就知道温婉在想什么了。她除了心头叹气,面上是不能显露半分的:“皇后胆敢谋害五皇子,本就不配当一国之母。让她这样体面的去,这也是看在太子跟三皇子的份上。”若不然就该废后了。毕竟皇后毒杀五皇子的事众人都知道的。 温婉自言自语道:“皇后再不堪,可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不要说他们是结发夫妻,三十多年的结发夫妻。”温婉也觉得自己很怪异。但是她就是听了这件事心寒。 夏瑶知道温婉的意思,为着皇帝的狠手心寒。当帝王的人。若是手段不狠辣,怎么能镇得住下面的人。天下也就郡主这朵奇葩了,当到摄政郡主的位置上了,还总是优柔寡断。杀几个人,心里不安。总说多造了杀孽(温婉吐槽:那是上千人,怎么是几个人)。 温婉也知道自己这是没事找事:“我就是担心……”担心若是她先走,皇帝对丈夫,对儿子会如何。不成。她一定要走在皇帝后头。万万不能走在皇帝前头。否则她死也不能安心的。 夏瑶听了忍不住骂道:“郡主。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要不要让我告诉皇上,让皇上多给你事做啊?”没事总想死啊活的,忌讳不忌讳呀?真是的。 温婉嘟囔着:“我事很多,还要好久才能处理好呢!”皇帝一直在上面催着。她要赶在二月将账理顺。将钱提出来。 温婉想着去年的收益,又发愁了:“去年银行的收益不错,但是商行的收益却是打了一半的折扣。海口那边还总是小战不断的。”海口到现在都还没断根。可是让白世年去海口领兵打仗又不现实。不要说皇帝没这个想法,温婉也不会让白世年去的。白世年已经在边城立下大功,若是再去海口领兵,将这些人灭了。声望将达到一个无人企及的位置。到时候,温婉可就真该战战兢兢了。 夏瑶听温婉说过几句:“那也没办法。打仗肯定影响生意,没以往那么多利润也正常。皇上也不能怪罪你。”这是客观存在的,又不是温婉决策失误。皇帝也不会这么不讲理的。 温婉倒不是怕皇帝怪罪:“我是想着多一分是一分。也能减少皇帝舅舅的焦虑。这么大的年龄。还以为自己跟三十岁的小伙子。日日操劳的。就不知道将一些琐事扔给下面的大臣处理。”温婉真的没法理解皇帝的行为。怎么对政务这么执着呢!温婉承认自己理解不了男人的思维。在男人眼里,事业超越了一切。对事业的热情,那是孜孜不倦呀! 夏瑶听完笑着说道:“郡主,你这么为皇上,皇上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皇上也是人。”温婉一路走下来,为皇帝做下的事。皇帝心里有数。只要皇上在,郡主就不用发愁。 温婉相信皇帝对自己肯定好。但是对自己丈夫跟两个儿子就不知道了。所以说。她还是好好活,最好能长命百岁。 白世年也是雷厉风行的人,开了口,就立即做。吩咐了人,让明睿搬离了原先的院子。明睿选择住到梅花岭之中去。 明瑾很不高兴,但是面对强势的爹,还有不合作的哥哥,当甩手掌柜在一边看热闹的娘亲。他也没办法了。三比一啊! 温婉去见他的时候,见着明瑾在院子里,将一把剑舞得虎虎生风,很有范。身边伺候的人,全部都避得远远的。生怕被小公子的剑伤着了。明瑾这是在练剑发泄不满。 温婉站在一侧等着明瑾将整套剑术练完。 明瑾收了招式,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看着温婉。也不叫的,嘟囔着嘴。显然对温婉不帮他还有不满了。 夏瑶的脸却黑了:“还不快过来。这么小就敢给你娘甩脸色,长大了以后还指望你孝顺了?”夏瑶的话,很严厉。听在明瑾耳里,就更委屈了。 夏瑶往日里教导两个孩子也很严苛的。所以明瑾有些怕夏瑶。听见夏瑶发怒了,明瑾走到温婉面前。 温婉笑着将帕子取过来给明瑾擦着满头的汗:“你爹吩咐的,娘也不好反驳。而且你们兄弟确实大了。不合适再住在一起了。明瑾,你现在也大了,不能总跟哥哥在一起了。” 温婉对于明瑾闹闹小孩子脾气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明睿知道后,狠狠收拾了明瑾一顿。竟然都敢给娘甩脸子,反了天了。明瑾被明睿收拾的惨兮兮以后,跑到温婉这里来道歉了。 温婉乐呵呵地接受了明瑾的道歉。 白世年知道明瑾不慢跟明睿分开,竟然跟温婉怄气。当下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这件事很快又传到了方先生的耳朵里。方先生听了很心惊,当下又给明瑾开了小灶。务必要让明瑾深刻认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温婉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自己儿子有丁点不满。耍点小性子,有什么关系。可是其他人都跟天塌下来一般。一个一个都这么紧张,还当成一件大事来抓。 温婉虽然认为明瑾有点小孩子脾气也没什么。但是众人都觉得这是明瑾不孝的征兆,温婉也就保持沉默,没再帮明瑾说话了。这是一个体制观念的问题。想当年,她是一多乖巧的孩子,不也得融入到这个社会当中。所以温婉虽然心疼明瑾,却没开口。任由父子俩联合众人折腾明瑾。 温婉听到祁哲过来。笑着让人将他迎了进来。祁哲现在也十二岁了,十二岁的孩子正处于发育的最佳时期,不仅样貌有所改变,就是声音都开始变了。 温婉不得不感叹。古代的孩子真的比现代的人早熟呀!现代哪里十二岁就开始发育得这么好了。 祁哲的意思,是希望到郡主府里来学习。这是之前明睿答应他的。温婉自然答应了。不过祁哲住的地方安排在了前院。 白世年对于温婉放了祁哲过来,也没什么意见。祁哲是与明瑾一样的学习程序。就是晚上,他教导明睿明瑾,顺便教导一下祁哲也没多大关系。就当多带一个兵了。 祁哲来到府邸里,见着神武候与温婉四个人的相处。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不过祁哲脸皮厚,在王府也是这么过来的,很快就适应。 祁哲过来了,翎k也想过郡主府来。翎k这段时间沉寂下来了。东宫也跟着沉寂下来了。 这段时间翎k一直在东宫伺疾。这也是温婉的意思。皇帝班师回朝,除了白世年,最为赤手可热的就是三皇子了。 原本三皇子就跟太子与五皇子争权夺利,现在太子躺床上成了半个废人,五皇子没了,恩,六皇子也成了废人。在成人的皇子之中。三皇子的风头一时无限。若不是皇帝没透露出另立太子的意思,加上班师回朝没多久,估计就有人要上书重立太子之位了。 温婉带着翎k到了书房。书房里暖和和的,翎k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段时间,大半个月来,温婉都没接他到郡主府里。他也一直安然呆在东宫之中。 不过好在身边的人,都会将外面的消息传递给他。他虽然没出门,但是外面的事情却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温婉没说话。只是看着翎k。孩子一天一个样,才半个多月没见,就发现翎k长高了许多了。温婉心头有些发酸,翎k已经十一岁了,该自己踏入属于他的战场了。温婉有点舍不得,但是再舍不得也得让他去。他的路,要自己走。 翎k被温婉看得心里发慌:“姑姑,怎么了?”姑姑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慌。 温婉让翎k走到他身边,伸手比划了一下:“翎k,你今年十一岁了。日子过得好快。想想,那时候你到姑姑身边才这么高,也才只有五岁。六年了,你在姑姑身边也有六年了。” 翎k听了这话心里一下有点慌张,温婉之前有提过的,他跟在身边学得差不多了。该换地方学习了。难道…… 温婉点头,表示如翎k所预想的那样:“该教的姑姑都教给你了。再呆在姑姑这里只是浪费你的时间。”简单来说,温婉就是教导翎k学习方法,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知识。比如对局势的把握,如何把握人心等等。 翎k一愣,转而面色一下就白了,抓了温婉的胳膊:“姑姑……” 温婉听了轻笑:“傻孩子,要不是必须这么做,姑姑也舍不得。你是姑姑手把手教出来的。不过姑姑实在没东西可教你了。翎k,鸟儿长大了,就该张开翅膀自己飞了。雏鹰只有经历了风雨,才能成长成翱翔蓝天的雄鹰。” 翎k是知道温婉的性子,既然开口就表现主意已经下定了:“姑姑,您想要我去哪里?”他今年虚岁才十一岁,不可能参政。那肯定是有另外的地方要他去了。 温婉颔首:“你去上书房跟着大儒学习。他们教导的东西你用得上。”大儒教导的是最正统的学识。跟温婉走的方向是不一样的。温婉可以不学,但是翎k却不可能不了解,不掌握。 温婉要让翎k走,一来是因为翎k该学的也都学了。二来温婉也担心翎k在她身边时间长了会受她的影响。就好比明瑾,虽然他极力避免这样的事发生,但是她身上的小毛病,明瑾一样都不落下。 翎k也没表现出黏黏糊糊地,想了下后说道:“姑姑。那我去上书房,还如在郡主府一样吗?”翎k的意思,他是需要保持高调,还是需要再郡主府一般保持低调。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高调有高调的好处。低调也有低调的好处。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姑姑不能替你选择。”路是自己要走的,是好是坏,自己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翎k想了下后说道:“姑姑,我知道怎么做了。”翎k还是选择低调。温婉一直都说低调是王道。他现在还小,太过高调可能会让皇爷爷认为他心性不够沉稳。等他过了弱冠之年,再起来不迟。 温婉很欣慰,翎k终于长大了。 翎k迟疑道:“姑姑,我以后可以到郡主府来吗?”不能怪翎k这么问。郡主府里的大门难进的程度丝毫不逊色皇宫。一般人真进不来的。翎k也担心以后送帖子上门也见不到温婉。 温婉失笑:“你这孩子。郡主府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六年的相处,温婉也将翎k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虽然比不上明睿跟明瑾,但是温婉闶钦嫘奶郯翎k的。 翎k面上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何尝不是将郡主府当成自己的家。当姑姑是自己亲身娘亲一般爱戴。但是这话再没有从姑姑嘴里听到的好了。 温婉笑着站起来:“走,去看看明睿跟明瑾。你这半个月不在,明瑾念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明睿是那种外面很好相处但内里却对人都保持着距离的人。能让明睿真正放在心上的除非了父母,也就明瑾。明瑾却不一样,外面有点刁钻。还捉弄过翎k。但是几年下来,明瑾是打心里将翎k当成哥哥看待了。这就是两个孩子的根本区别。 翎k笑着道:“好。” 晚膳除了温婉一家四口,另外还有一个是祁哲。翎k虽然半个月没来郡主府,在场又多了一个白世年,但是翎k并没有半分的拘束。同样,祁哲也是淡然自如。 祁哲是以最快的速度适应的。这其实也是跟温婉有关系。温婉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孩子在就不会板正着一张脸,总是笑眯眯的。好像没有烦恼似的。让人看了都舒心。 祁哲虽然是夹杂在里面的外人。但是温婉也没冷落了他。白世年对祁哲的态度,跟对明睿明瑾是一样的。 白世年是第一次见到翎k。对于妻子的这一个学生,还是唯一的一个学生心里也是好奇的。据白世年得到的消息,翎k资质不好。温婉却偏偏选了他。更吃惊的是据说这个孩子现在也深藏不露了(这是叶询说的)。 白世年都不带掩饰地不时瞄向翎k,才学什么的他是看不出来。但是他却看出一点,这个孩子特别的沉稳。按照说他的气场也很强大的。在他的注视下,翎k别说拘束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其他本事不说,就冲这点,这孩子将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 温婉嗔怪着道:“你也真是的,吃饭就吃饭,总看着翎k做什么。有话等吃完饭,你好好跟他说不就是了。”总盯着翎k看,让人孩子怎么吃饭呢! 白世年也是在自己家,加上又是跟四个小萝卜头吃饭,有点随意。听了温婉的抱怨,笑着继续吃饭,没再说话了。 翎k有些惊讶地看着温婉与白世年的相处。他父王跟母妃一起时,母妃基本都不说话的。若是开口也基本是附和。不过想想也释然,姑姑是不一样的。 用完膳,温婉让翎k与明睿明瑾三人一起出去了。给他们放半天的假,好好说说话。 白世年等人走后有点不满意了:“人来了吃顿饭就是了。哪里能耽误孩子的学业呢!”动不动就休息。还怎么安心学习。 温婉是经常给孩子放假的。就这段时间放了两次假。当然,时间都是半天。就这白世年也是超级不满。 温婉轻轻一笑。 翎k在回去后的第三日,就去了上书房学习了。翎k今年才十一岁,回上书房学习也很正常。只是几个老师对翎k有点摸不着边了。都小心翼翼的。不怪几个老师态度谨慎,实在是温婉名声在外,加上翎k又跟着温婉理政,不能以一般的孩子对待。 可惜几天下来,几位大儒也没见着翎k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背东西仍然很慢。学东西比不上其他的孩子。倒是让他们有点失望呢! 一个人可以改变很多,但是资质这种东西,温婉就是有逆天的效果也改变不了。明瑾将自己所有的优点都隐藏起来,暴露出自己的缺点与不足。 皇帝知道翎k的表现。倒是有点小意外。当下笑着说道:“这孩子的,还真是温婉教导出来的。”温婉一直都是喜欢藏着捏着的。这孩子也学到了这一套。皇帝对于这一套不喜欢也不讨厌。他要看看这个孩子真正的实力。现在下定论,为时太早。 翎k的表现,让太子很气愤。太子的意思要让翎k一鸣惊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后继有人。嫡长子资质过人,嫡次子也不是池中之物。可是翎k的表现却是打破了太子的期望。 翎k面色很平静:“姑姑说,欲速则不达。”对着太子,解释什么的都是废话。直接说是姑姑的意思那就比什么话都管用。这是翎k摸索出来的定律了。 果然。太子一下就哑火了。他的宝现在只能压在温婉身上了。当下真恼地看着翎k:“你下去。”他也是想让儿子出彩,这样就算他现在躺在病床上,也能保住太子之位。可是这个儿子什么都之听温婉的。 海如羽知道以后,并没出声,仿若不知道似的。不过她却问起翎k,温婉最近在做什么。 翎k也没瞒着海如羽:“姑姑最近在忙着生意上的事。这段时间姑姑也不得闲。”温婉确实很忙,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翎k表现平淡。太子碍于温婉的面上也不能强制翎k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当然,翎k也不可能顺从太子。太子没办法,只有将翎元推出来。让翎元接触政务。 翎元的年龄,要说接触政务也差不多了。问题是现在这个风口之上,将翎元推出来,什么意思众人心里都有个数。 三皇子身边的人对于太子这招有点摸不着头脑。正常来说,将翎k推出来才是最正确的做法。翎k跟着温婉处理朝政,而且可靠消息。温婉还让翎k批阅过奏折。让翎k出来,会更有说服力。现在推出翎元,翎元聪慧是聪慧,但是却是小聪明,不足为惧:“太子这招倒是让人费解了。”不费解不成啊! 三皇子沉默着不说话。 三皇子身边的心腹幕僚却是有点开始担心了:“王爷,怕不是太子不想。而是太子已经做不了翎k小殿下的决定了。”太子是储君不假。但却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不存在任何的威胁。相反,翎k却是一直小老虎。跟着温婉郡主学习了这么多年,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所以现在翎k的表现放,却是如此的平庸。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无非是枪打出头鸟了。 温婉没告诉翎k,翎k低调比高调的效果更好。原因无他,翎k是她的学生,温婉一向低调,但是大齐朝怕是再没有比他更高调的人了。所以,翎k越是低调,越是让人提防。温婉没警惕翎k,是因为这些需要翎k自己慢慢去领悟的。因为翎k不管低调或者高调,作为她的学生,翎k注定是所有人关注提防的对象。 祁幕心里有想过要除掉翎k的。现在这个念头更强了。有温婉给翎k做后盾,这个孩子将是他最大的威胁。 身边的心腹幕僚却是不持这样的想法:“王爷,我觉得,与其去对付一个小毛孩,还不若将最的威胁除掉。” 祁幕眼中冷光一闪。确实,最大的威胁不是翎k,而是温婉。可是要想将温婉除掉谈何容易。怕就怕,温婉没除,反而将自己搭进去。 幕僚也是心里有底:“王爷,温婉郡主与神武候站得太高了。只要我们再添把柴火,让皇上不再信任温婉郡主。相信不用我们动手……”幕僚的意思是惹发皇帝对温婉的猜忌。 祁幕摇头:“现在不到时候。而且不知道温婉的底牌,就不能乱动手。”温婉的底牌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在不清楚温婉底牌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贸然行动的。温婉太诡异了,不能不谨慎对待。要知道,温婉作为摄政郡主,手里握有富国之财。白世年又是手握二十多万大军的元帅。一个不当,天下都要易主了。可是皇帝却是半分都不担心。祁幕自认为自己是没这个本事的。 而且根据分析,祁幕知道跟温婉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这点让祁幕很忌惮。 正说着话,外面的人进来回话。说着皇后又晕厥过去了。皇上派人来告诉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伺疾。 祁幕听了,心里滋味莫名。沉吟片刻后,去了后院。找了王妃。 罗氏听了祁幕的话,面色也沉下去了:“王爷。母后……”皇帝回来之前皇后虽然总是叫嚷着这疼那病,但罗氏知道这病是装的,不是真的。而这次,却是来势凶猛。太医的话,皇后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祁幕其实也猜测到下手的人应该是父皇。在变乱之中,母后杀了五皇子。还有频频制造事端,父皇已经容忍不了。但是不管如何。都是他亲身的母亲。母后对他没有对太子跟六弟那么疼,但也从不缺他什么少他什么。现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很糟糕。 三王妃大致也猜测到祁幕的想法:“王爷,要不,我下个帖子。跟温婉求求情。你看如何?” 祁幕面色极为复杂:“你觉得温婉会答应吗?”抛却这个事情不能出口。单母后这么多年做下许多针对温婉的事。温婉没在当时政变时处死母后,只是囚禁,那是顾忌母后的身份。温婉这是不想担诛杀一国之母的罪责。可要让温婉求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三皇子妃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按照本心来说。皇后没了,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少了一个包袱。但是这些想法也就只能在心底想想了。儿不嫌母丑,皇后再如何不好,也是王爷的亲身母亲。 三皇子妃刚才的提议,她是知道决计不成的。这件事别说求情了,连说都不能说出来的。万一透露出去。皇帝要杀妻。结果如何可以想象了。所以他们只能当皇后病重。 皇后如何,温婉不想去理会。虽然心里有些发寒,但是这件事还真不是他能插得上手的。但是有朝臣上折子,让白世年去消灭那小姑的倭寇海盗,就关温婉的事了。 也是凑巧了,海口传来了战报。战事不大理想。这在温婉的预料之内。但是朝臣接受不了啊!花了那么多的钱,打仗打成这样,真是太丢人了。加上边城战事,国威正盛呢。所以战报的事情传出来以后,就有大臣上折子,说派遣白世年去挂帅。有白世年统领水军,定然能以最快的时间将这些匪类消除掉。 温婉得了消息,面色就沉下来了。再听到皇帝留折不发,当下面色就黑了。这还真准备让白世年挂帅,是不想让他们一家安宁了不成。 温婉面色臭臭地盯着白世年:“你别告诉我,你也想去海口领兵打仗了?”若是这样,温婉非得跟白世年闹翻不可。 白世年轻笑:“没呢!哪里有这个想法。我也跟叶询商量了,正准备以旧伤复发为由上折子推了。”他们一家已经到顶了,现在是该沉寂下来的。要不,过犹不及。 温婉面色这才好点。海口现在的统帅是徐仲然。白世年插一手,一来得罪了灏亲王。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白世年的威望又要上一个台阶了。这才是最致命的。就现在这种的状态温婉都担心。再来个锦上添花。那是决计不成的。 白世年抱着温婉笑着说道:“我答应过你,从边城回来就守在你跟孩子身边。我不会食言的。”除了这个理由,他还要为儿子考虑。他也跟叶询说了这件事。叶询说若是他不想儿子有事,牵连一家老小,就不能应战。所以,白世年是不能给儿子带来危险。他这辈子已经圆满了。现在就想看着儿子成才了。 温婉这才重露欢颜。外面的人如何动作温婉也不担心。温婉怕就怕白世年自己要出这个头。只要白世年不出头,这些人要是再敢闹腾,她一巴掌拍下去。看谁还敢废话。 温婉想着白世年忧国忧民的情怀,也跟白世年解释道:“倭寇是其次,主要是海盗。海盗又跟周边的那些小国相勾结,一时半会哪里能剿灭得了的。所以,这仗如何结束,端看皇帝舅舅的意思了。” 白世年面露凝重。以前他是抗击倭寇。与现在的局势是两个不一样的观点的:“只是海口的百姓遭殃了。” 温婉露出一股杀气:“让他们先得意两日。等朝廷恢复过来,定要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温婉向来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若不是边城的战事损耗太大,她还像立即灭了这些人了。 一般男人看着自己老婆全身冒出杀气,定然是心头惊惧。白世年却很喜欢:“一段时间,我要在府邸里养伤了。” 温婉轻笑:“你放心。除了皇帝舅舅,谁也别想踏入郡主府一步。你安心教导明睿武艺就成。”郡主府就是她的天下。谁敢废话半句。 白世年笑了起来,温婉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温婉,我跟叶询也仔细琢磨了这件事。我跟叶询认为有皇子在后面推波助澜。”对于朝堂的事情,没有比温婉更精准的。 温婉笑着没赢这句话:“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自己没这个心思,他们也就没撤了。至于皇子的争夺,我们不参与,看热闹了。” 白世年怪异地问道:“不参与,翎k可是太子的嫡次子。”作为翎k的老师,温婉应该是全力扶持翎k才对。 温婉摇头:“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上位,看他自己。我是不会出面帮扶他的。”见着白世年愕然的神情,温婉笑着说道:“想当年,我还是从一无所有到今天呢!翎k有太子在上面顶着,前面还有翎元给他挡灾,我还会在暗地里帮扶。以后如何,就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了。” 白世年良久都没吭声。不得不说,这才是最保险的。若不然,一旦翎k失败,继任的皇帝肯定会对他们心存忌惮。他们夫妻是不担心,但是儿子呢?给儿子留下的是无穷的祸患。 白世年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他两个宝贝儿子了。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神情,笑着说道:“你别想那么多。这件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我会处理好的。”复杂是君心难测,简单是只要皇帝认定那就没问题了。 白世年点头,没再多问。 ps:四月下旬了,完结进入倒计时。求亲们让温婉做最后的一次冲刺,拜托大家了。 两百五十五皇后薨加更求粉红 皇帝看着又上来的一叠的折子,都是一样的格调,奏请解任徐仲然,任命白世年为主帅。 皇帝留着折子,不是皇帝就要任命白世年为主帅。温婉已经跟皇帝说了徐仲然没能灭掉这些人的根本原因。不是徐仲然无能,而是现状就是剿灭不了。换成白世年也一样不成。皇帝是没准备换帅的。 皇帝扣着折子不发,就是想看看温婉如何应对。皇帝是知道温婉是决计不会让白世年出去打仗了。想想白世年在边城八年,他听了温婉多少的抱怨与唠叨。现在人才回来,温婉怎么可能让白世年去海口。 第二日早朝,皇帝与大臣在商议朝政。政务谈到一半,又有大臣奏请。这次不是上折子,而是直接在朝堂发言了。 皇帝还没开口呢,就听到外面说温婉郡主到了。皇帝听到温婉来了,忍不住一笑。这个丫头,终于按捺不住了。还以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没想到三天都坚持不着。 温婉穿着一身朝服进来,进到宫殿看也没看周边一群的大臣,直接走上前去。到了上首才对着皇帝行礼。 皇帝笑着让人加一把椅子,让温婉坐下。温婉却没坐,而是看向皇帝,鞠了一礼:“皇帝舅舅,我刚才在大殿外就听到有大臣建议让我的郡马任海口的主帅。不知道是否是我听错了?”温婉这时候点出白世年是郡马,而不提白世年是神武候。也就表明了温婉的立场。 皇帝没想到温婉一来就点出主题,这是积蓄了满腔的火气。笑着点头:“恩,是有人建议着。” 温婉面色发冷,转头看着下头的大臣。下面的大臣有一大半受过温婉的摧残与虐待。见着温婉犀利的眼神,谁能扛得住。都低下头去。 温婉哼了一声:“皇帝舅舅,郡马全身都是伤。回来后我就一直请太医调理,就怕他引发旧疾。现在要让他去海口,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居心。” 温婉根本就不赞同白世年称旧伤复发退让。她是直接点名。不准白世年去海口的。若是温婉用白世年身上旧病复发,朝臣自然无话可说。可问题是,温婉不愿意。到现在,除了皇帝,还没有什么人能让她退让的。 韩国柱立即站出来:“郡主,现在海口的战事情景不容乐观,郡马擅长海战,这时候就该请郡马担当重任。”韩国柱是头破血流也不怕温婉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得罪温婉了。天牢都坐过了。 温婉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本宫不为国为民?只注重儿女情长?”见着韩国柱脸色有些变,温婉嗤笑道:“也是,反正在你们这些御史的眼里,本宫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恣意妄为的人。叶询再你们的心里,等本宫真当了寡妇那也是现世报。” 韩国柱听了寡妇两个词,额头上的冷汗立即出来了:“郡主,臣不敢。”这句话可是相当有杀伤力。 韩国柱心里暗暗叫苦。理政的时候,温婉虽然有时候不讲理。但是还是会按照常理出牌。每次的行为都有章可循,天理清楚。现在,又恢复了捉摸不定的性子。 温婉冷嘲:“你是不敢,而不是不会。韩大人这么希望本宫当寡妇。也是,谁让本宫将你打入天牢呢!”这话是在说韩国柱这是在报复温婉了。韩国柱虽然是号称有铁头御史的称号。可他并不是真的不懂变通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坐到御史的第一把交椅了。 韩国柱当下真的后悔,若是知道郡主会来,打死他也不开口。进天牢也比现在放在火上烤的好。韩国柱立即匍匐在地,口中叫着冤枉:“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还请郡主明查。”温婉在朝堂之中如此嚣张,皇上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可见皇上是支持郡主的。若是这时候郡主要如何责罚他。那也是他自找的。以他对温婉的了解,这时候低下头是最好的法子了。若不然,罚也就罚了。 果然,温婉冷笑一声,也不应韩国柱。而是对着皇帝说道:“皇帝舅舅,郡马这些年身上暗伤无数。当年的那场暗杀,已经让他元气大伤。太医现在若是不好好调理,我可真就要当寡妇了。皇帝舅舅。你也想要让我当寡妇……”温婉本来还想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皇帝看着这架势下去,他自己也撑不住了,使劲咳嗽了一声:“朕与大臣在商议军务。你在一边听着。”皇帝的意思,只是讨论军务,不涉及统帅的变更。 温婉这才坐到孙公公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听着下面大臣汇报的朝政。听得温婉想打瞌睡。有温婉这尊神在上面,谁还敢说换帅的事。没得被温婉喷火。跟现在还躺在地上的韩御史为伍。 散朝以后。温婉还是满脸的不高兴。 皇帝很久没看见温婉这模样了,当下笑着说道:“不是应了你,不让白世年担任这个统帅吗?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温婉对着皇帝也是哼哼,表示她的不满:“什么叫我不高兴。白世年身上的暗伤又不是我随口编造出来的。当年为了他,我将京城里能搜罗到的药材全部都搜罗了。可是太医说,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到老了还要受罪。海口湿气那么重,让他去,这明显是……我还指望着跟他白头到老呢!”好吧,不吉利的话温婉现在终于知道不好说了。 皇帝对于温婉的厚脸皮是早就有所领教了:“好了,也没说让他去海口。事情处理的如何了?”皇帝问的事情,自然是温婉现在手头上的事情。 温婉抿了抿嘴:“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皇帝舅舅,等我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我想去温泉庄子上呆一个月。这一年实在累着了,都没歇息一天的。”温婉这是要长假来着。 皇帝点头:“成,你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在温泉庄子上多呆一些时日都成。”温婉处理好手头上的事情,在庄子上多呆一些时日也没关系。反正京城也没什么事了。 温婉没想到皇帝这么好说话了:“皇帝舅舅,海口的战事影响了商行的生意。去年的收益去往年要少了三分之一。”这还是在开通了另外两条航线的情况下。若是没开通新航线,会更少。 温婉在之前跟皇帝议事的时候,就跟皇帝提过这件事了。所以皇帝也不意外:“看来,这些人也得尽快剿灭。” 温婉没吱声了。海盗是剿灭不了的。内海过不下去,他们就跑去外海了。只能打压,灭不掉。不过皇帝有这个决心总比不闻不问的好。至少,海军的建立可能会提前了。 温婉回到府邸,跟白世年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没跟白世年说是怎么解决了。等白世年知道温婉的手法,当下无语了。他媳妇要不要这么彪悍啊! 叶询乐呵呵地说道:“我听说,韩国柱被郡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都生病了。”这其实是误传。当时韩国柱被温婉吓着了是真的,但是生病实属巧合。当然,要说没一点联系也肯定是假的。 白世年看着叶询幸灾乐祸的神色就有点不爽:“你有这么开心吗?”他媳妇不就彪悍一点,有什么好笑的。 叶询笑够了才说道:“郡主看似蛮横无理,其实这样才更好。郡主就该彪悍一点,哪里就要告病退让呢!”温婉很嚣张,但是温婉有嚣张的资本。有这个资本不用那是傻瓜。 白世年讨厌叶询,以前讨厌,现在越发讨厌了。 温婉这次不同意白世年以退为进,原因却是如叶询所说的。她不想以退让的形势达到目的。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有皇子在背后推波助澜。她态度强势又如何?只要皇帝支持就成了。让他们也有所忌讳,这一次当是警告。再有下一次,那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对于夏瑶跟夏影来说,温婉这些行为,显示了温婉还是纸老虎一只,半点杀伤力都没有。不过纸老虎有纸老虎的好处,反正皇帝放心就是了。若是温婉太强势,皇帝该担心。到时候她们也要跟着担心了。 温婉为了能早日去山庄度假,每日里都很忙碌。希望早点将事情处理完。这日看报表看得眼睛都花了,想歇息一下。于是带着夏瑶在花园里散步。现在都一月底了,柳枝都开始抽搐嫩芽了。今天的春天好像来得特别的早。比去年同时期暖和许多了。 温婉转身对着夏瑶说道:“等忙完了,跟白世年还有明睿明瑾一起踏春去。我们一家人还没一起踏过春呢?” 夏瑶笑道:“等郡主忙完了,就有时间了。”白世年现在也将侯府的事情忙完了,家里四个人就郡主一个人还在忙。只要郡主有时间,其他三个人是没问题的。 温婉嘟囔着,还得要忙一个来月呢!加班加点都得大半个月才成。真是累死了。 温婉的踏春没实现,就听到消息说皇后薨了。 温婉听了立即吩咐人去将府邸里鲜艳的东西全部都取下来。当然,鲜艳的装饰物品取下来。温婉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素淡的颜色了。收拾妥当以后,温婉才进宫哭丧。 皇后的丧礼都是有规格的,按照规矩来,那就没错。皇后病了这么长时间,长期处于昏迷状态。太医已经说了摇准备后事。所以,后事倒也不忙乱。 两百五十六太子妃薨 皇后的葬礼,温婉都是按照规矩行事的。该出现的时候都堋现了。一场葬礼下来,温婉累得够呛。 温婉自己不舒坦,见着白世年生龙活虎的,嘟囔着说道:“同样一件事,怎么就这么大区别呢?”老公看着没半点不适,她却感觉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白世年知道温婉的想法,当下真是哭笑不得。走过去给温婉揉捏肩膀:“你要是当年好好练武,身体肯定会比我好。” 温婉撇嘴:“练武,累死了。”说完就意识到明瑾怕苦怕累估计也是向着她。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 夏瑶见着温婉又是叫苦连的,当下说京城里因为皇后的这场葬礼,病倒了好几个上了年龄的命妇。 命妇什么的,温婉不担心。但是温婉听到太子妃又病倒了:“怎么?都病成这样还要出来?”太医说要静养静养,怎么还出来闹腾呢!这是嫌命长了。 夏瑶看着温婉:“太子也出来了。一样病倒了。”作为儿子儿媳妇,除非是病得起不来马上就要死了,否则是一定要送最后一程的。 温婉摇头,太不仁道了。但这也不是她能置啄的。规矩法则就是这样的,谁都要遵守。 正在温婉忙碌不已,准备早日将事情做完,好给自己放假的时候。听到夏瑶走进来说道:“郡主,翎受伤了......” 温婉的手一下没稳住,掉在地上。青玉毛笔摔成碎片了。那孩子好好的怎么会受伤呢!身边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 夏瑶话还没说话.温婉已经出了书房。夏瑶赶紧跟上,边走边叫着马车。温婉急速叫着去东宫。 一直坐在马车上,温婉才有空闲问夏瑶:“翎是怎么受伤的?好好的,身边的侍卫那么多,怎么会受伤?”温婉说完就冷静下来了。不该呀,就算东宫的侍卫都是饭桶,她给的两个侍卫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么会让翎受伤。 夏瑶面色很古怪:“是东宫的刘夫人......” 温婉听了一下没明白过来:“什么刘夫人?谁的人?”温婉根本就不知道刘夫人是何方神圣。 夏瑶看另外温婉一眼后小声说道:“刘夫人是太子妃的人。”见着温婉瞪大了眼睛,夏瑶小声说道:“刘夫人伤翎是为了向太子妃报说太子妃害死了他的儿子。恩,她生了二王子。”二王子.也就是东宫的二殿下,翎的二哥。 温婉恼怒道:“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不早不晚现在出问题,而且不是冲翎元去,直接冲着翎去,这分明是有阴谋。 夏瑶摇头:“现在事情刚刚发生,没这么快查出来。郡主别担心,翎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温婉听了恼怒地瞪了夏瑶一眼:“既然没受伤,刚才为什么不说清楚。”害得她刚才差点将心脏都吓出来了。 夏瑶忍不住笑了起来:“郡主,你还没等我说完就跑出来了。这能怪我吗?郡主.翎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惊吓过度,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呢!” 温婉看怪物一般看夏瑶,若是说受伤温婉还会相信。但是若是囡为刺杀就惊吓过度,现在没恢复过来。骗谁呢!翎可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怎么可能被人一刺杀就惊吓住了。 夏瑶很无辜地说道:“这是东宫传出来的消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另外,东宫传出来的消息还说翎重伤。” 温婉这才没继续哼冷眼:“也不知道是谁放出的这馊消息。”这种鬼伎俩,太幼稚了。当然,不管是谁放出去的消息,只要不是翎本人就可以了。 夏瑶笑着说道:“是翎元。翎元放出来的消息说翎受到惊吓.而且是惊吓过度晕倒了。”翎元这么做却是帮翎塑造了一个胆小怕事的名声。翎元的目的不说,但是却帮了翎的忙。翎现在这么小,传扬出去胆小怕事的名声.未必不是好事。 夏瑶是相信温婉所说的,现在的翎要学会保护自己,在不断的争斗之中成长。这样才能到皇帝的认同,进而喜爱。现在的翎太小,过早地网罗势力,只会让皇帝心生厌烦。诚如温婉所说,皇帝是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屁股下面的椅子。 温婉到了东宫,直接奔赴了翎的别院。见着面色有点苍白的翎.当下心疼不已。夏瑶说了翎没受伤.但是温婉还是不放心地问着说道:“有没有很疼。” 翎摇头笑着说道:“姑姑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扭到了一下脚。太医说养两天就好了。”只是一些皮外伤.不足畏惧。 温婉叫了太医过来,听着太医说确实是扭伤了一下脚.其他无妨碍,这才放心。转而又忧心起来了,东宫现在内外一团乱的。这次是鼓动刘夫人刺杀,下次是不是再鼓动谁来投毒了。这次是无事,下次呢!下次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温婉现在觉得东宫真正的危机重重。翎在这里,就等于是放在火炉上烤啊! 温婉想了下后,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然后说道:“翎,要不然,就不住在东宫了。” 翎面露欣喜地看着温婉:“姑姑……”翎认为温婉是想让他会郡主府。翎是很希望回郡主府的。在郡主府里,他一点都不担心被人谋害。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学习。 温婉摸了下翎:“姑姑的意思,东宫现在这么乱。还是住到皇宫里去。这样也安全些。”反正永宁宫空着也是空着。让翎住进去,也挺好的。 翎听到温婉的意思,是让他住到永宁宫去,当下愕然:“姑姑.那是你的宫殿......”自从先皇让温婉搬入永宁宫以后,永宁宫就是温婉的专属宫殿。就算温婉成家了,皇帝还保留着。 温婉轻轻一笑:“你这个傻孩子。什么你的我的,不过姑姑得跟你皇爷爷先说一声,你皇爷爷答应才成。” 翎刚才只是吃惊,现在却是突然醒悟过来。眼眶红红的:“姑姑……”姑姑这是在为她铺路,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面对姑姑,他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婉笑道:“傻孩子,虽然姑姑有点偏心.没有疼明睿跟明瑾那么疼你,对你一向是严格要求。但是,能做的,姑姑都会为你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永宁宫离养和殿那么近。只要翎把握好机会,得到皇帝的疼爱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有了皇帝的疼爱,将来的路,也会顺了。 翎直点头。再多的感激与感动,只能放在心里。这条路,他必须走.没得选择。否则,一辈子被人压在底下,永世不能出头。 温婉见着翎这么快就醒悟过来,还是很欣慰的:“翎,你必须牢固姑姑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在你皇爷爷面前耍手段。否则,你将再无机会。记住了。”当皇帝的人,特别是像皇帝舅舅,那眼在就成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想当年她在皇帝外公的眼皮底下耍的那些小手段,皇帝外公心里一清二楚.只是觉得无伤大雅,随她去了。但是现在皇帝舅舅不一样,相比皇帝外公.皇帝舅舅的猜忌心更重,心眼也更小。所以,这胡须是万万不能触碰的。因为触碰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后果。失了圣心,还谈什么争不争的。 翎忙点头:“姑姑放心,我会牢记在心。”这句话不是温婉第一次说,之前就提醒过他很多次。翎已经能背诵出来了。 温婉这才点头,再陪着翎说了会话就出去了。出去先是去探望太子.太子见着温婉那急切的样子.温婉心里暗暗感叹,都到这个时候.还不消停,真是让温婉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当然.这其实也不能怪太子。若是太子的储君之位被废,他们一家就真的要荣养起来了。到时候若是皇帝比他先死,他就得成为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全家都不保了。温婉是旁观者,所以能说得这么轻松。但是身为当事人,攸关性命的事,谁能让宽心。 温婉与太子说了几句话,又去见太子妃了。 太子妃见着温婉,一直说着感谢温婉来看翎。说得夏瑶跟夏影在背后都想翻白眼了。 温婉也不去计较这些,而是让她好好养身体。再多的话,温婉也不想说了。说来说去,也是海如羽下手太狠毒的。东宫之内,如今只剩下翎跟翎元两个子嗣,这两孩子都是她所出的。虽然说并非所有的人都是海如羽下的毒手,但这结果还是让温婉点心惊胆颤。 这次的刺杀,来得非常突然。翎能险险避过去,一来是归咎为翎习过武,自身反应很快,二来身边的侍卫也极为敏锐。否则,还真有可能就让这个女人偷袭成功了。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海如羽身上。都说一报还一报,欠下的总要还的。 海如羽见着温婉说了两句话就要走,终于绷不住了,拉着温婉的手说道:“温婉,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求求,帮我护卫一下翎元跟彤姐儿,好不好。温婉,就算我求求你了。” 海如羽本就毒素入了五脏六腑。太医说静养还能熬个三五年,可是皇后没了,她被狠命折腾了一回。这次又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太医说说毒已攻心。怕是命不久矣了。 温婉这次没有丝毫的心软,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放心,翎是我的学生,我会好好保护他的。”至于翎元跟彤丫头,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她没那么多的精力,去给别人当保姆。 海如羽还要再说什么,夏瑶走过来,佛开海如羽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该惜福。这么多年你算计了郡主多少,以为我们真不知道。只是郡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说罢了。所谓的情份,早就被你挥霍殆尽了。所以.还请太子妃珍重了。” 温婉看了一眼海如羽,走了出去。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因为真没什么需要说的。 海如羽木愣愣地看着温婉离开了寝宫。 突然苦笑。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了,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到这一步。 容嬷嬷走过来,抹着眼泪说道:“太子妃,你可要保重身体呀!”太医说太子妃的寿命不长了,可能就在这段时间了。她也跟着揪心。跟在太子妃身边这么长时间,情份深厚了。 海如羽望着容嬷嬷,喃喃地说道:“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容嬷嬷没说海如羽做错,只是哭着说道:“太子妃没有做错。错的只是这个位置。错的只是这些人太狠毒。竟然这样算计太子妃。”太子妃除了对郭氏的孩子下过手,其他的嫔妃怀■太子妃都没动手的。这些人差不多都是郭氏下的毒手氏的孩子也不是太子妃的手笔。可惜现在这一切都算在了太子妃的头上。 这其实也不能怪别人将这些后果算在海如羽的头上。东宫后院出了这样的事,作为东宫的女主人,海如羽是首当其冲需要负责任的。更不要说,存活下来的两个孩子都是她所出。能不让人热议嘛!所以说,郭氏虽然死了,但是也给太子妃抹上了无法消除的恶劣影响。 温婉出了东宫,直接去了皇宫。跟皇帝说了她的打算。希望皇帝同意让翎入住永宁宫。 皇帝听了一笑:“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不知道。怕不是刚刚打的这个主意,而是早有此想法了吧!”翎被刺杀,现在在病床上躺着,皇帝很清楚是如何回事。当然,若是翎这么不堪用,皇帝也不会再huā费时间了。 温婉嘟囔着嘴:“皇帝舅舅,你现在都成神算子了。我有什么想法,一说你就知道了。没一点秘密可言的。”她当时让翎到上书房学习就是抱了这个念头。只是当时正好皇后过逝,他也不好提。现在碰上刺杀的事情,温婉当然趁机提出这个要求了。 皇帝也没说反对:“翎究竟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为他算计。”温婉性情一向都是这样,没有关联的人的事,她就是高高挂起。若是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他会过问一下,能帮扯就帮扯。举手之劳的事温婉一向很乐意做的。当然,过度了的事情就得情份了。若是关系很铁的,她就会不畏余力地帮了。比如罗守勋。连勾结逆贼的事情都帮着兜售下来。现在翎让温婉这么费尽心思的,皇帝想知道温婉内心真正的想法。 温婉自然不可能说,我是将翎当成儿子一般来疼的。这话是决计不能说的:“翎有翎的优点。皇帝舅舅可能不知道,翎有很多优势是明睿跟明瑾比拟不了的。” 皇帝来了兴趣:“噢,哪些方面。” 温婉卖关子:“皇帝舅舅以后对翎熟悉了就知道了。”都让他说了就没意思了。得让皇帝自己慢慢发现。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婉。这丫头.又卖关子了。 温婉也没管皇帝的神色.而是愁眉苦脸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前段时间我跟白世年说了夏影跟夏娴他们隐瞒我的事。被白世年狠狠批了一顿。然后白世年万分庆幸地说着明瑾虽然小毛病许多,但是却没学到我的心慈手软.好坏不分,任人唯亲。所以.明瑾的这些小毛病,白世年也不在那么焦心了。”温婉跟皇帝说这话的意思是告诉皇帝,翎在他身边若是学到了她这些毛病,那等于是废了。想想,一个皇帝连欺瞒自己的下臣都可以轻轻放过,还有什么是不能放过的。这个国家,估计离亡国也不远了。 两百五十七 温婉正为事情忙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宋洛阳上门了,宋洛阳上门是给他找事来了。 宋洛阳也是急了,余镜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宋洛阳担心有变化。请求温婉帮忙疏通一下,放了余镜出来。宋洛阳怕温婉再不管不问,余镜就该被处死了。 温婉无语地看着宋洛阳:“老师,我早说了,这件事皇帝舅舅会处理好的。”余镜没判与逆贼勾结一起,她保全了他一家老小,已经是看在宋洛阳的面上。现在还想让她出面保余镜安然无恙,别说门了,窗户纸都没有。 宋洛阳见着温婉面色很是不耐烦,怪异地问道:“温婉,余镜的事情应该不难。”温婉对余镜的态度,让宋洛阳很奇怪。以前华梅儿的事,温婉也出面帮忙过。但是对于余镜,温婉很厌烦。而且一副丝毫不愿意再插手的表情。 宋洛阳对温婉虽然不说有十分的了解,但是怎么着也是温婉的老实。基本的性情还是知道的。若是余镜没惹着温婉,温婉不会这样的神情。所以,宋洛阳觉得定然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温婉也没打算瞒着宋洛阳,当下嗤笑道:“老师,若不是你出面求情,他确实没跟逆贼勾结一起。我早撒手不惯了。对于一个要算计我的人,我若是还能保全他,那我可真是观音菩萨转世了。”温婉对夏影三番四次的出位表现容忍,那是因为她将夏影当成家人一般看待。对家人,难免会有几分容忍。再有温婉也明白,除了当年的那件事。后来的事情,很多不是夏影的本意。说不上夏影背叛不背叛的。但是对余镜,对于温婉来说,余镜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算计了自己的人,哪里有那么胸怀宽广。 宋洛阳大惊:“余镜算计过你。怎么回事?” 温婉自然不说,身边夏影却是没这么客气。将余镜当初因为受迫五皇子,最后算计温婉的事告诉了宋洛阳。 宋洛阳有点不相信地说道:“温婉,你是不是弄错了?” 温婉笑道:“老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在老师的面上,已经做了最大的退让了。我是决计不会出面的。是死是活,端看他自己的命数。”他不出手报复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让他出手相救。做梦了。 宋洛阳张了张嘴巴,若是这样,温婉不出手帮扶也真有点勉为其难。温婉当初愿意出面,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当时他理直气壮的寻求温婉帮扶。也是认定余镜无罪。现在,就算他是温婉的老师,也开不了这个口。 温婉看着宋洛阳的模样,笑着说道;“老师,作为同窗好友,你已经很够意思了。真的。若不是你,余家就该满门抄斩了。”不是看在宋洛阳的面上,她才不去管这个破事。 宋洛阳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心情沉重地回去了。温婉看着宋洛阳寥落的背影。只是微微叹气,什么都没说。 方熙寻宋洛阳,听到宋洛阳的话,一愣。他就觉得郡主对余镜的态度很奇怪。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余镜竟然出卖过温婉。温婉能不计前嫌帮余镜摆脱了之前的罪责已经是仁至义尽。再要做更多,连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提了。 宋洛阳苦笑道:“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了。”余镜竟然出卖了温婉,他一直将温婉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的疼。余镜竟然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地位,竟然出卖了温婉。这个当老师的若还为余镜奔波,他自己都过不去那道坎。 方熙默然。 温婉正准备去温泉庄子上度假,听到一个让她很吃惊的消息。逃亡草原深腹的那群满人,派了人到京城,表示他们愿意成为臣服大齐朝。也就是说,他们愿意俯首称臣。 文人自然是欢天喜地,这可比打仗的强多了。文人喜欢歌功颂德。这温婉早就习惯了。 夏影都比这些文人清醒:“郡主,这些人现在愿意臣服大齐,无非就是想要得到大齐的援助,让他们休生养息。等他们恢复了生气,到时候仍然是灾祸。” 温婉轻轻一笑:“不错啊,现在眼光能这么远了。” 夏影心里腹诽。我本来眼光就很好的。只是你没发现了:“在郡主身边这么长时间,若是再什么都没学到。那可真要汗颜了。”跟在温婉身边二十二年了,已经过了半辈子了。 温婉笑着没跟夏影继续斗嘴:“让他们准备马车。我要去皇宫。”温婉之前就对这件事有模糊的印象,现在知道这个消息,对这件事的处理更有一个确切的方向了。 温婉进了皇宫,皇帝还正准备派人宣了温婉过来呢!夏影都知道的消息,皇帝有岂会不知道呢!只是下面的文臣十有九个认为接受满清人的俯首称臣。皇帝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作为一个明君,大臣的建议也不能无视。 这就是温婉与皇帝的不同。皇帝要做明君,做一个名垂千古的明君,就不希望落下一个独断专行,目光短浅,心胸狭窄的名声。温婉却根本不在乎名声。该如何做,想如何做,只要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都敢做。 温婉见着皇帝面色不好,笑着说道:“皇帝舅舅,在为满清人的俯首称臣头疼?” 皇帝看着温婉压根不在意的模样心下倒是有点松快了。温婉懒归懒,但是给他出的主意一向不错。不过也不对啊,刚刚知道就有对策,温婉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温婉哭笑不得:“皇帝舅舅,其实年前就我就有一个想法。”温婉当下将他准备让玉飞扬带动边城经济的想法告诉皇帝。 舅甥俩这么多年,皇帝最喜欢也是最欣赏温婉的一点,就是温婉深谋远虑。就好比说扩建海军,温婉提到若是不扩建海军的危害,以及扩建海军所能带来的好处。皇帝听了举得甚为有理。 皇帝相信温婉的眼光,这也是皇帝为什么会答应温婉的根本原因。现在温婉说的法子,皇帝觉得很有用。 可惜,温婉却卖起了关子:“皇帝舅舅,这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等他们来了,看看他们提什么条件再说不迟。”一个战败的民族是没有资格跟他们谈判的。他们只能屈服,只能接受。想要提条件,那根本就是在说笑了。 皇帝听了龙心大悦。所以说,还是温婉最得他的心。满清人已经被他们赶往草原深腹之地。现在他们想归属就归属,那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对于下面的那些大臣的那些话,他都不想理会。 温婉说完这件事就跟温婉要假了:“皇帝舅舅,你答应过我。等我将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完。就让我休息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皇帝心情很好:“等他们的人到了京城,你得回来。”从边城到京城,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皇帝放温婉一个月的假,也尽够了。 温婉虽然没有民族大义。但是作为当了几个月的摄政郡主,轻重她还是分得清楚。若是这件事处理妥当,边城可能就不会再有大的战火了。所以说,这也是积德的事情,要做的。 温婉回到郡主府,挡着父子三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明瑾差点雀跃欢呼了。不过在白世年冷冷的眼神之下,老实地龟缩起来了。 白世年对于山庄印象也很深刻。两个儿子就是在山庄上得的呢!这次去山庄,怎么着也得让温婉再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祁哲丝毫不觉得丢人,在明瑾的白眼之下跟温婉提出他也想跟着温婉一家人去山庄上。 温婉自然答应了。 明瑾不满地说道:“哥。表舅也真是的。我们一家人去度假,他跟着瞎掺和什么。” 明睿对于明瑾的小心眼是已经一万个无奈了。说起来这也是性格的问题。翎k性格憨厚,加上年龄比明瑾大,一直将自己当成哥哥,所以很迁就明瑾。时间长了,明瑾自然也喜欢他了。 祁哲却不一样,祁哲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性子有些阴。对于明瑾,祁哲虽然不至于看不习惯,但是决计不退让。两人经常呛,所以明瑾很不喜欢祁哲。 温婉是个行动派。皇帝答应了,她立即吩咐人收拾包袱,第二天就带着老公跟儿子一起去温泉庄子上了。现在才三月,正好桃花盛开的时候。一家人在桃花林里漫步,很美的事。也是温婉一直期盼的事情。现在终于能实现了。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娇艳的花儿纷纷绽放,处处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每逢春日便是赏花的好时节。 温婉边看旁边的景色边对明瑾说着话。有时候是随便的几句,有的时候可能用到典故。温婉这辈子得到最大的福利,就是有那几近于过目不忘的本领。以前看的书现在都记得瓷实。教导儿子丝毫不费力。 白世年看却是暗地里咂舌。以前对于外面传闻温婉是天下第一才女,还顶着第一女学士的名号。白世年心里还纳闷呢!因为就白世年跟温婉相处的三个多月,真没发现温婉有多少文采。现在算是知道了,他媳妇脑子里装的东西,可不是一星半点。 明睿看着白世年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娘,无语地看着车顶。好吧,他应该理解。因为爹跟娘之前只相处了三个月,所以很多事不知道很正常。就算他开始也吓着了,他娘真的学识很渊博。他可以理解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绝世人才了。 明瑾没有他爹跟哥哥那么多的纠结的事。他正兴致勃勃地听着他娘讲解着各种有趣的典故。哪怕随便指着一颗草,娘都能给他讲出一津津有味的故事出来。他是越来越崇拜他娘了,长大以后要做他娘一样博学多才的人。 温婉赶得累了,躺在马车里,迷迷糊糊给睡着了。温婉睡相一直不好,跟白世年睡的时候,都是被搂着,也蹬不到(当然,就算蹬了几腿,对白世年来说,那也是扰痒)。这不,一脚又把被子给蹬了。 温婉与白世年之前是分开坐的,两儿子在中间。在儿子面前。白世年一向都维持形象的。 明睿苦着脸给温婉盖好被子。 明瑾兮兮笑着“呵呵,娘睡像真难看,比我还不如。” “小心,让娘听见恼怒成羞打你屁股。”明睿一威胁,明瑾立即禁了声。不过还是乐呵呵的。 白世年靠在边上,也没吱声。温婉一直提醒他,一家人在一起不要太拘束。所以他现在一家四口一起的时候,他能忍着不不开口。就决计不开口的。实在看不习惯,他就狠狠地瞪着明瑾,给与警告。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苏航在老叫花的帮扶下。可以一瘸一拐的走动了。老叫花笑眯眯地说道:“养了一个冬天终于将你的腿养好了。我没跟你说虚话吧?我的方子不错吧!” 苏航一直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蹶子。苏航的腿是伤到了。只是打他腿的人是个极为有经验的。苏航当时虽然走不动路,疼得撕心裂肺。但是并没有伤到根骨。这几个月又用最好的药,再有法子也正确。若不然,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也养不好。 老叫花心里嘀咕着,若真将你弄成蹶子,李大官人也吃罪不起。不过是为了让你死心,让你多吃一些皮肉伤了。 苏航听见老叫花一口咬定说没问题,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是心底到底是真松了一口气:“老人家,我想去见见她。”这个她,自然是非薛茗凝莫属了。 老叫花其实很想翻白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念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也真是够痴情的。咳,富贵人家多出痴情种呀! 老叫花耐不过苏航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他去打听消息。老叫花在外面转悠了好几天才将消息打听道:“我听说李家下个月初一。要去寺庙上香。到时候我们在寺庙里,寻个机会见上一面就是了。”其实是暗中的人说时候差不多,可以让苏航见他。若不然,就是有十条命,他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苏航忙不吝点头。 到了这日,苏航本还想打扮一新。老叫花当下哈哈大笑:“你现在是一个叫花子。打扮什么?打扮还是这个样。”也只有让苏航脏兮兮的模样让薛茗凝彻底死心,露出薛茗凝的真面目,苏航才能真正后悔。也才会回心转意。 苏航看着身上的衣服,乞丐装。这个样子他如何敢去见薛茗凝。可是老叫花却不给他多余的时间,拉着他去了寺庙。 这一切都是预先安置好的,老叫花按照预先安排的直接带了苏航到一个地方。正好薛茗凝在那里歇息。 苏航还没走进,就听到身边的丫鬟说道:“姨娘,你这有身孕了。得当心身体了。老爷说了。等你生下儿子就抬你为平妻。”薛茗凝再美,再有手段,李大官人也不可能为了她休妻。原因很简单,李娘子的娘家势力不小,有一个侄子还是个七品官员。无缘无故休妻,李家还不将李大官人闹得半死。李大官人再喜欢美人,也抗不过岳家的压力。李大官人再喜欢薛茗凝,只是说等她剩下儿子,就抬为她为平妻。 薛茗凝没吭声。这平妻正妻她根本就看不上眼。现在的薛茗凝,早就后悔了。后悔当然不该与苏航有所牵扯。若不然,现在定然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薛茗凝正想这事,突然听见丫鬟断然一喝:“什么人?竟然跑到这里偷窥我们家姨娘。来人……”他们家姨娘的美貌不知道多少人听闻风声过来瞧的,这些日子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了。看到这些觊觎她家姨娘美貌的,一棍子打死。 薛茗凝看着一身褴褛的苏航,一怔。苏航这几个月吃住在破庙,早就瘦得不成人形,又穿着一身褴褛衣裳,一头乱发,全身脏兮兮的,就是一叫花子。 在薛茗凝的印象之中,苏航一直都是翩翩佳公子。现在这样一幅乞丐装扮,真的让她一下反应不过来了。苏航竟然成了叫花子。堂堂相府的嫡长子,未来的继承人,现在竟然成为了叫花子,还有比着更讥讽的事。 苏航痴痴地看着薛茗凝。薛茗凝这次是来上香,所以穿着很素淡。一身的月牙色罗衫,素地绣浅碧菊花的裙子。鬓边戴着一朵玉菊花银簪,旁边插了一对镶珠银梅花珠花。老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这身白衣,更是衬得薛茗凝楚楚可怜。 因为丫鬟的叫声,十步开外的家丁得到消息冲了过来。见着苏航,就要动手。薛茗凝无所谓的态度:“算了,无非是走错了路。我们回去。”既然已经成为了陌路,过往的一切也该抛开了。 苏航见着薛茗凝竟然装成不认识自己,忍不住喃喃说道:“茗凝,茗凝……” 那些家丁并不认识苏航。只是见着一个小叫花子叫着他家姨娘的名声,当下大怒:“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打死。” 老叫花忙叫着手下留情,甚至用自己的肉身帮着阻挡。但苏航还是被这些恶奴给推倒在地,头重重磕在了石头上了。磕出一个鹅卵石的大包,流了满头的血。 苏航不顾额头上流的血,对着薛茗凝大声叫着。薛茗凝转回头看着苏航,眼中有着厌恶之色。现在的苏航,就跟路边的乞丐是一样的。 这眼神,刺激得苏航什么话都叫不出来。苏航的心,从脑后跟凉到脚底心。然后,目愣愣地看着薛茗凝离开了。 老叫花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女人太配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之前告诉她了。不过由此看来,这女的是真的狠心了。也不是他编排的不是了。也好,再没有比这更有杀伤力的现状。 老叫花心头长松一口气,也好他终于能完成差事了。回转头,刚准备劝说苏航,却见苏航又晕倒了。苏航这次是真正的身心疲惫了。 这时候,从旁边钻出来两个人。若是薛茗凝还在这里。就知道这两个人就是当日里送苏航来的人。 老叫花见着两个人现身,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了。他的差事终于完成了:“两个老爷,答应我的事……” 高个子的人说道:“你放心,你儿子已经安然回家了。走吧!”老叫花确实是个叫花子,而且他跟苏航说的经历也都是真的。 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了。他当日被人谋害,差点害了性命,最后沦落为乞丐。但是他不敢去寻找他的妻子儿女。不过他妻子是真正的贤妻良母,知道他失去了所有。沦落为叫花子,说服了儿女重新接纳了他,让他不至于衣食无着。 按照温婉来说,这女子就是深受封建教育的女人。只是最近他儿子惹上了一桩人命官司,被关入了大牢。正在求救无门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说只要他做好一件事,就可以保他儿子平安。老叫花自然是答应了。能保儿子平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了。 老叫花听了这话,面上欢喜不已经:“多谢两位老爷了。”说完,还朝着昏迷之中的苏航鞠了一躬。不管如何,没有苏航,他儿子这件事没有这么快解决了。 苏航再醒过来,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看着两张熟悉的面孔,苏航张了张嘴。虽然开始有一瞬间的欢喜,毕竟对于现在的苏航来说,见到熟悉的人就好比溺水的人抓着了一根稻草。 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苏航认清楚现实。很快眼神的神采又黯淡下去了:“太祖父说了,不准让我再回家了。”苏家,他回不去了。苏航这时候有陷入了茫然之中,天下之大,何处是他的容身之处。 高个子的仆从望着仿若变了一个人的苏航说道:“老太爷说了,若是你跟薛茗凝能扛过三年,就让你们回苏家。若是抗不过三年,就带你回去。”其实老太爷的说法是,若是两个人能扛过三年,就让他们夫妻回江南老家。若是两人抗不过,若是苏航自暴自弃,先自我放逐就不要管他,但若是薛茗凝背叛了也带着苏航回江南老家。只是后来又变化了。两人得了信要带着他回去了。 苏航忍不住想着老叫花说的,家人就是家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抛弃自家的孩子的。苏航低低地说道:“太爷……” 温婉伸了个懒腰,起床按照老规矩,跑到院子里打了一套拳,出了一身的汗,歇息一会又去泡了个澡。出来就跟着老公儿子用早膳。 吃完早餐,各自活动。温婉有些无聊起来,竟然破天荒地地拿起了针线。拿起一块料子。在上面笔画了半天,还很耐心地绣了起来。 夏瑶与夏影无语地对望一眼。很显然,她家主子闲得发慌,这又抽上了。好久没抽风了,一闲就抽起来了。 白世年进了房间里,就看见温婉正在非常耐心地绣花。白世年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看了老半天才确定温婉是真的在绣花。 “这是绣什么,绣的什么?好象是牡丹。又好象是荷花?”白世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 “都不是,是兰花。打算给你绣一件外套,再给两孩子绣两件外套,也算来个零的突破。”温婉是想着两个孩子到现在还没穿他做的衣裳,想想她这个当娘的就不称职啊! 白世年哭笑不得,让温婉绣花,这就好比让关公拿着大刀去杀鸡了“家里又不是没绣娘,瞧着把这手给弄的。别绣了,有这心就好了。难道没那两样绣品,他们就会认为娘不疼他们了。”白世年看着她手上的好几个洞,强行把那绣品拿开。 温婉放下手里的针线“也是,感觉最近脑子不怎么灵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温婉总觉得现在的记忆没以前好了。 白世年从怀里抽出一本精美的画册“脑子不灵光有什么关系。你看看,这是什么?这可是我托了人,好不容易淘换来的。里面有一百零八样式花招,够我们好用,”。 温婉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精美的画册:“走开了。大白天的这是做什么?也不怕两个儿子过来找,让儿子笑话。”当年是只有夫妻两个,温婉又很想要个孩子。现在。要孩子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所以真没这个兴致。 白世年不管,动手动脚。 温婉一把推开他:“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还有,照没照镜子?知道不知道你头上的白头发有多少?”这么大人了,还总想着这些事,有劲没呢! 白世年见温婉没兴致,很郁闷:“媳妇,再给我生两大胖小子。好不好。”白世年真的是很希望温婉再给他生一对如明睿跟明瑾这样的一对双胞胎。所以,一定得努力啊!不努力哪里来儿子。 温婉还没开口说话,明瑾这个讨厌的孩子又出现了。温婉莞尔一笑。明瑾基本都是练完功就过来。 白世年看着这跟屁虫一般的明瑾,很头痛。温婉也真是的,哪家的孩子动不动就让玩的。可是论教导孩子的法子,温婉能跟他说一天一夜。他向方向生求教。可惜方先生也说休息几日无妨碍。主要是温婉经常说劳逸结合,时间长了方先生发现这法子确实不错。他安排的课业并没有休息几天而耽搁了。明瑾休息以后反而学得更好了。 白世年很挫败。 这日用过晚膳,温婉与白世年一人手上牵着一个,在花园里慢慢散步。两孩子唧唧喳喳地在跟着他们爹说着话,温婉静静地看着。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美好。 “白世年,怎么感觉这样的日子跟做梦似的。会不会醒过来,就都没了。”温婉半眯着眼睛,不自觉地出了声。 白世年看着温婉在犯困,不由调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是过了明路的,是皇上赐婚的。不是野路子夫妻,不用担心别人把我们拆散。不会跟做梦似的。” 温婉听了轻轻地捶了白世年一下,娇声道:“不正经。”来到山庄上,就没正经过。 太阳照在身上太暖和了,温婉眼皮打颤。白世年是知道温婉喜欢窝在阳光下面睡的,柔声说道:“睡吧,我在身边呢!” 温婉恩了一声,一会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白世年摸着自己媳妇光洁的脸庞,心里感慨莫名。他媳妇怎么越来越勾人了。 明瑾过来,大声叫着“爹……”白世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明瑾立即掩了口。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着母亲睡得很安详。都静静地在旁边坐着。 或许是心有所感,也或者刚好睡够了。温婉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躺在丈夫的怀里,两儿子就坐在自己身边。笑了开来,起了身,把两儿子搂在怀里。温婉心里很满足。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生活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一家人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家人,开开心心,幸幸福福在一起。 白世年看着温婉动不动就抱着搂着儿子,当下脸又黑了。也不知道温婉怎么想的,儿子都九岁了。哪里能又抱又搂的。但是他又不敢说温婉,一说这个温婉就跟他呛。 明睿现在已经让自己遗忘了过往那些不开心的事。全心融入到这个家庭,所以对于温婉的亲昵。丝毫没负担。所以他现在每次见着娘抱他们兄弟,爹那张黑黑的脸,就特别想笑。他这个老爹,真是一个超级醋坛子。两个儿子的醋也是吃个不停。 温婉正在看书,夏瑶走过来,递给了温婉一张帖子,帖子是老相爷想见她。温婉是知道苏护在庄子上的。既然老相爷求见,那是肯定要见的。 温婉还是亲自去苏家的别庄上去看望苏老相爷。老相爷乃是三朝元老,这个面子温婉必须给。温婉再托大,也不敢到老相爷面前托大。 苏老相爷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温婉也好久没见苏老相爷,这次见苏老相爷,温婉有一个感觉。她能感觉到。苏老相爷没多久的寿命了。因为苏老相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死气。 老相爷准备温婉行礼。 温婉吓了一跳。她虽然之前是摄政郡主,但这又不是在朝堂。老相爷又是他的舅公,她哪里敢受老相爷的礼呢! 苏老相爷见到温婉来,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挨不过多长时间了。能撑到现在还是因为苏航的事。但是他越来越清楚地感觉他很可能撑不到苏航回来了。而苏航,经过磨练后的苏航才是苏家的未来。可是若苏航没有人正确的引导。就算经过磨练,也很难走出阴影的。若是苏航走不出阴影,也等于是个废人。他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不想半途而废。 温婉猜测到苏老相爷找她有事托付,却不知道竟然将苏航托付给她。当下有些为难:“舅公,不是我不讲情面,苏航他……”温婉再觉得苏航当年是孩子心性,心智不成熟。也不想包揽这么一个麻烦。 苏老相爷是知道温婉的性子:“温婉。舅公只是希望到时候苏航回来,你能开导他一下。让他看开薛茗凝背信弃义,抛弃他的事。温婉,舅公能求的人只有你了。希望你帮着他去掉这个心结。”其他人都没这个本事。只有温婉才有可能去掉苏航的阴影。若是温婉都做不到,老相爷真不知道谁有这个本事了。 温婉一愣,没想到竟然是这件事。这件事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她对苏航也不熟悉。想了下后说道:“到时候我会见一下苏航。若是实在说不通,我也没办法。”温婉本来不想管的,但见着老相爷这都快要入土了,还强撑这苦苦哀求他。咳,可怜天下父母心。温婉到底是心软了。她帮着开导一下,若是有用自然好。若是没用,那她也无能为力。 苏老相爷见着温婉松口,也舒展了一口气。 温婉跟苏老说了几句话,夏瑶走过来在温婉耳朵边上嘀咕了一通话。温婉不好意思地说道:“舅公,皇帝舅舅派人过来找我有事。我要回去了。” 皇帝找温婉有事,他自然不能留了。本来还想跟温婉说说话,没想到这么快有事。 温婉回到自己的院子。皇帝派人送来了不少的折子。反正就是一些朝堂上的麻烦,皇帝来征询一下温婉的意思。 温婉在皇帝那里,颇有一些顾问的意思。 “咳,要知道这样,当初我答死都不说那句话。害得我现在被皇帝舅舅当牛使。”温婉哀号。白世年好奇地问当初说了什么话,等知道当年温婉因为放下豪言,说给皇帝赚百个千个二十万,当下倒是非常佩服皇帝的手腕了。非常人,用非常事。 白世年想着叶询跟他提过的事,深吸一口气开口问着“婉儿,你跟皇帝的关系,是不是非常亲密。”。 温婉奇怪地看着白世年,突然之间问这个做什么。好一会想起那天听到的流言。瞪大了眼睛:“你不会真怀疑……,你也太恶……” 白世年当下气得要命,板正着脸呵斥着:“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脑子里净是些不干净的东西,你怎么会往那种地方想。”。 温婉悻悻地闭了嘴。是她敏感了,那次的事确实把她恶心到了。所以,脑子不清楚才会想到这些话。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态度,面色还算好:“我是听闻现在暗处都在传闻皇上快不行了。现在完全是外强中干,有两三个太医说早在十年前就诊断了皇上寿命最多只有几年。这会可是都十多个年头了。都在纷纷揣测皇上最多就在这一两年。你经常跟皇上在一块。他身体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个数。”白世年这话其实也有询问的意思。温婉对他是好,但是却不跟他说朝堂的事。白世年往日里也没放在心上。但是这件事很重要“你不会是想要结党?还是哪个皇子找了你?你这会已经功成名就,你莫非还想要那擎天之功。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也别跟那些人来往。古往今来站队的没几个有好下场。我们家也不缺那点富贵,不需要站队。”温婉立即跟只斗鸡眼似的,坐了起来严厉训斥着白世年。 白世年万分忧虑着:“我怎么会搀和到那些事情里面去。我这会好不容易回来,还想陪着你跟孩子好好过日子!我是听闻最近暗地里传闻的厉害,朝堂上看着平静,可背地里却是波涛暗涌的。你对皇帝的事情那么熟悉,跟皇上又亲如父女。皇上的事情,你一定很清楚。我怕那些人找上你。到时候,皇上万一怀疑你什么的。或则出什么事的,到时候可是擎天之祸……”他现在是侯爷,大儿子将来会继承爵位将来还能发扬光大,小儿子以后也能封爵。一门双候,他去掺和这些事做什么,又不是脑子生锈了。 温婉不屑:“这些年,他们没少打我的主意。不过你你放心。他们在我身上占不着什么便宜。没有皇帝舅舅,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很明白的。你也不用担心,皇帝舅舅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我。至于那些传闻,都是些屁话。你也见了皇帝舅舅好几次,是不是外强中干你一个练武的人不是能判断出来吗。听那些传闻。估计是哪些居心叵测的人故意散布的谣言,就是想趁乱捞好处。” “皇帝没事就好。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这些年,你身处高位,备受皇宠,很多人都眼红着呢。背后使般子耍阴招,鬼魅伎俩层出不穷的。你得当心些。”白世年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从九岁就进入宫廷。知道怎么保护好自己。这些年都好好的。不过,夫君会这么担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温婉扬着头,抓着他胳膊晃着,娇笑连连。 白世年看着温婉娇憨迷糊的样子,不由又笑又无语“也不知道你这近二十年来怎么在皇宫里混到今天这地步的。就这性子,竟然没被人生吃活吞了,还被封为尊贵郡主,甚至还当上了摄政郡主,真是奇迹。”太后跟岳母大人在天上真真的辛苦了。 温婉吃吃地笑着:“那是你没看见我厉害的一面。”她其实很厉害的好不好,就是不喜欢跟人耍心眼了。 白世年低声道“这么多年,我也没看见你什么时候厉害过。”都是一直嘴硬心软,唯一下狠手也就是害自己儿子的时候。 不过,心软就心软,女人太心硬,也是不好的。因为她的心软,倒是让无数人受了益。 ps:二十七号,最后四天了。每次到这个时候,总是六月一把冷汗的时候,这次更甚,亲们,求亲们给温婉一个完好的落幕,全靠大家了。 两百五十八绝代风华上 ps:今天六月生日,嘿嘿,会有加更。 这日,朦朦细雨,轻柔的从空中飘洒而至。山庄起了雾气,袅袅娜娜,朦胧得让人好似入了仙境。 明瑾看着这么好的天气,兴奋地叫着:“爹,娘。我们去山上看桃花。”之前一家人在晴天去山上看桃花,温婉说等下小雨的时候去看桃花会更美丽。这件事一直让明瑾记在心上了。 温婉笑着应道:“成。” 明瑾出去的时候,还小声地对着明睿说道:“哥,这次你可不要再带祁哲那个跟屁虫去了。我们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看着就讨厌。”因为祁哲的不退让,明瑾实在是讨厌他。两人经常是斗嘴,给郡主府里增添了不少的热闹。 明睿看着满是孩子气的明瑾,笑着没应。祁哲也不是欺负明瑾,主要是他喜欢逗明瑾。祁哲的鬼主意很多,明瑾虽然聪慧但却总在祁哲的手里吃亏,这让明瑾万分不爽。曾经告过一次状,被温婉点这鼻子说了他一通。之后明瑾再不告小状,但却跟祁哲杠上了。 明瑾的反抗是没有效果的。因为不管一家人做什么,祁哲都会跟着。除了明瑾抗议,其他人都接受。白世年对于明瑾的小心眼还训斥了一顿。对于白世年来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心胸宽广。训得明瑾又是眼泪汪汪的。之后面上不敢再跟祁哲扛了。 一家人来到桃花林,现在的桃花林比以前扩大了一倍不止。一眼望去,满山的桃花盛开,红的粉的白的,看的白世年眼睛都直直的。赞美的词语,白世年说不出来了。一直听说温泉庄子上的桃花林乃是人间一仙境,只有身临其境才有切身的体会。 一阵风吹来,桃树上的桃花瓣随着雨飘然旋舞着,舞动着最后的身姿。留下最灿烂的美丽。比起在枝头的桃花,那些片片飞舞的花瓣,更为壮烈,更为灵动。在落地前绽放最后的美丽。 温婉伸出双手轻轻地接住从空中片片凋零的花瓣。细柔的花瓣,绽放在手掌心。明瑾加快的脚步走上前,牵了温婉跟白世年的手叫着:“爹,娘,真美。”是很美。但是能牵着爹娘的手就更美了。 明瑾是个行动派,当下左右双手拉着自己的爹娘。温婉笑着停下,牵起了在旁边祁哲的手。 白世年眉头又微微皱了下,怎么又单落下他了。还没开口说话。感觉手也被抓着了。见着明睿抓着他的手。原本按照白世年的本性,他应该是皱眉头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涌现出一股欢喜。大儿子懂事孝顺,让白世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唯一的不好,就是儿子有点冷。没想到儿子现在也愿意主动跟他亲近。 夏影看着前面的五个人,小声说道:“也不知道祁哲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干什么一定要来凑这个热闹呢!”夏影看来,祁哲也是插足人家四口呢! 夏瑶轻笑:“明睿跟明瑾毕竟只是两兄弟,以后有祁哲也多了一个帮衬。”确切地来说互相帮衬。 夏影嘟囔着没说话。按照夏影的想法,明睿跟明瑾兄弟两人互相帮衬足够了。哪里还需要祁哲的帮衬。 走了大半天的路。回到家,温婉感觉腿又酸又痛。白世年给她轻轻地揉着。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老公,你真好。”适当的鼓励还是需要的。这样才会做得越来越好。 白世年抿嘴一笑。他现在是深切地知道为什么明瑾的嘴巴这么甜了。都是学着温婉的,说起好话来甜死人了。私底下,温婉将他夸的那真是天上没有,地上就他一个。若不是定力不错,估计他得飘起来。 第二天。三个孩子不在身边。夫妻两个人在院子里走路。温婉好久没走过那么远的路,昨天是累着了。今天的小腿有点胀痛。温婉又不愿意龟缩在院子里:“老公,走不动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那模样,娇声娇气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小姑娘呢!不过他还是很喜欢温婉在他面前的表现。笑着弓下了身:“我背你。” 温婉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匍匐在温婉的背上。当然也不忘记再多夸奖一下,然后送上奖励。 温婉一家人在庄子上开心地过着美好的假期。满清人的代表也到了。来的是满清人首领的一儿一女。满清人的儿子叫王子,女儿叫格格。王子还好。格格这名称让温婉看了感觉特别的奇怪。 两人带着一行人到了京城。因为他们是来归降的,皇帝对他们也是不冷不热,只派遣了八皇子跟着部的人招待着。 与此同时,温婉接到了皇帝的亲笔信。皇帝的亲笔信到,也意味着假期结束了。温婉松了松筋骨:“特别不想回去。”温婉在庄子上,陪着老公孩子。日子过得赛神仙。回去又得忙碌了。 夏瑶轻轻一笑:“等郡主有了接班人就好了。”皇帝已经在加紧搜罗人才供郡主挑选。若是能寻到接班人,那也是一件大喜事。 温婉轻笑:“哪里有这么容易。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哪里去寻有这等天份的孩子。也许有,但是可遇不可求。 明瑾也不想回京城。倒不是回京城就忙碌。在山庄上,明瑾也没落下功课跟武艺。只是在山庄上,娘有的是时间陪着他们。等回到京城,娘又要开始忙碌了。但是再不愿意,也得回去了。 温婉回到京城,并没有干涉礼部与满清人的接触。甚至对于他们之间谈判,温婉都作壁上观。 一直等到夏瑶将初步达成的谈判协议给温婉看。温婉看了以后禁不住骂出了口:“这些个白痴……” 协议上面很多款项对满清人极为有利。如这次可以无条件援助他们多少粮食,如开通边关贸易,还是免费开通边关贸易,满清人不需要交赋税。还有满清人可以派遣学生到大齐学习,大齐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们进国子监学习,还有一堆的赏赐……实惠全是满清的,大齐得到的只有一个好处,彰显了一个大国该有的气度。 温婉看了不生气才奇怪。这些读书读傻的人。一群书呆子,一群愚笨不看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夏瑶看着温婉骂人。笑着说道:“郡主,怎么了?” 温婉嘟囔着:“还怎么了?就这样的态度,下面那些归属的小国到时候想打就打了,反正打输了,还能得朝廷的补偿呢!这不是给朝廷招惹祸患吗?” 夏瑶稀罕地看着温婉。因为这协议上的东西她也看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 温婉也懒得说废话了:“准备马车,我马上就要进宫。若是由着这些白痴,还不知道要落下多大的祸患呢?” 白世年回到内院。进了正厢房,也没看见温婉:“郡主呢?”两人在山庄上,虽然有明睿跟明瑾两个大灯泡。但是那感觉又好像回到度蜜月那时候。 秋寒应道:“侯爷,郡主去了宫里。好象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就去了。”因为温婉也没特别交代,夏瑶跟夏影两个人都称呼白世年为侯爷。下面的人自然随着夏瑶跟夏影两个人称呼。 白世年听了心里嘀咕,这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估计着是生意上的事,倒也没在意。 温婉进了御书房。当着一旁的吏部尚书跟户部尚书将协议扔了出来:“皇帝舅舅,这是哪个笨蛋草拟的协议书?” “怎么了?”皇帝看着温婉一出口就是笨蛋傻瓜,不由笑了出来。大败满清人,让皇帝心中充满了自豪。这可是从英宗皇帝就想要做的事情,一直延续了三代皇帝都没完成的事。终于在他手上完成了。不能不骄傲啊! 温婉冷哼哼地说道“怎么了?我将协议书看了三遍,上面列数的全是对满清人有利的条款,我们大齐面子是赚足了,彰显了我大齐的气势与强大。可里子呢?里子全都是他们得了去。那些个官员都是吃干饭的,就为了图一个好名声,划拉了这么大的好处给满清人。也是,反正买单的是国库。又不是他们。” 吏部尚书跟户部尚书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件事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好解决了。有了郡主插手,又得起波澜了。 皇帝看温婉有些着恼的样子,面上带着笑意,但却没开口。皇帝比温婉想得更远。温婉是觉得里子最重要,面子无所谓。皇帝却是既要里子,也要面子。 户部尚书陈大人忙说道:“郡主,自古以来都是……”这些协议。其实也是按照以往的法子处理的。 温婉嗤笑:“噢,自古以来都是啊……不需要交赋税,给满清人免除赋税开通边关贸易,一年大齐损失几十万甚至有可能上百万的银子。损失几十万银子是小事。可我们损失他们得益,一来一往这么大的落差,用不了几年他们就能恢复了生气。朝廷还无条件教导他们派来的学徒;等他们学会了这里的一切。学以致用,学会了这些本事,到时候满清人富强民壮,再用这些本事调转了头用来对付我们,到时候就有得笑了。” 皇帝扫射了一下两位尚书大人。两位大人没有直接与这件事有关联,最后将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给叫来了。 礼部尚书,一般都是比较死板的,自然不赞同温婉的意见:“郡主太夸大其辞了。靠这些满清人也翻不了身。而且,他们现在是我们的附属国,做这些,是应该的。” 温婉对于礼部尚书的鼠目寸光实在是看不上眼:“你也说了只是附属国,只是向我们俯首称臣。他们不是我们大齐的国土疆域。满清人是什么人,那是一群狼,一群咬着就不松口的狼。现在他们经过这次大灾,又被重创,需要时间休养生息,需要外力给他们援助。可等他们一旦舒缓过来,战争仍然避免不了。到时候他们就是用我们的钱我们的武器装备来打我们自己。”这也不是礼部尚书的问题。只是文人都喜欢标榜和平。标榜着他们的仁义礼善。 温婉的话,让皇帝的瞳孔一缩,微不言地叹息了一声。为什么温婉不是他儿子呀,要是他儿子,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礼部尚书反驳道“郡主,我们乃是礼仪之邦,怎么能要赔偿,绝对不行。这样做。与土匪何异。” 温婉冷冷注视着礼部尚书:“土匪?战国时期的人都知道,打了败仗的国家得给打胜仗的国家割地赔偿的。我们倒好,打了胜仗还得倒贴。其他的附属国看了还不得有样学样。到时候,他们胜了自然不用说。要是败了,反正打败了朝廷也有好处给,多划算的买卖呀。我都替你们臊的慌张,这样亏大本留后患的事情你们还觉得是无上的光荣。再有,你去问问从边关回来的将士。看看他们赞同我的话还是你的话。不受其苦,站着说话不怕腰疼。”温婉还没将礼部尚书放过,继续骂道:“仁义大国,仁义大国能当饭吃。有那钱。还不如减免百姓赋税,让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还得了百姓的真心爱戴。给那些子居心叵测人,也就只有蠢人才干得出来。这些人得了这么大实惠,面上自然是感激涕零,心里还不知道如何笑你们痴蠢。” 礼部尚书被温婉骂得面色涨红。 “温婉,那你说,该如何?”皇帝笑着说道。 温婉可没那么多的废话讲“什么俯首称臣,那本就是我们的属地了。他们想要回到原来的地方也成。但前提条件,必须按照我们说的去做。否则,一切免谈。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也只有脑子短路了才跟他们谈。” 这些人温婉的话,下面几位大人都不敢吭声了。温婉理政的时候,那有多彪悍他们都看在眼里的。就像海口,一动口就说要扩充海军,大打一仗。所以。跟郡主讲打大道理,那等于是对牛弹琴。 皇帝心里也不答应,只是他要端着架子。不管如何,皇帝该有皇帝的气度“温婉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他们不答应那就算了。”满清人骁勇善战,不会甘心就这样当他们的附属国。如果放任下去,必定还会养成心腹大患。皇帝为自己因为太兴过自豪而失去了该有的警惕之心,有点惭愧。又为温婉的警惕与远见而感觉到欣慰。 吓,其实温婉哪里有那么高的境地。她只是觉得这样是吃亏了。做生意的人,哪里会愿意吃这样的亏。 八皇子与礼部那边的官员得了皇帝的圣旨,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推翻了之前所洽谈好的一切条款。所有的条款全部要重新定过要求。那些条条框框,大臣斟酌再斟酌,然后再送给温婉看。只有温婉看过点头。他们才写上去。 温婉的反对,确实是打得满清人一个措手不及。但大齐提的要求确实合情合理。满清人要是不答应,不就证明他们确实是心有不轨,他们是别又目的。人在屋檐之下不得不低头。 皇帝宴请满清来的两个使者。皇帝这也是给他们面子,彰显一大国的帝王气度。按照温婉来说,皇帝这是去显摆了。若不然,哪里需要皇帝去宴请他们,随便派个皇子皇孙对付得了。 中和殿之内,明珠格格当下向皇帝自荐。他想嫁给白世年。直言不讳地说要嫁给白世年。 皇帝面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是冷哼着真是不知道死活的东西。她以为这是草原,竟然敢在大殿之上点名道姓要嫁给白世年。不过皇帝作为一国之主,自然不可能跟个小姑娘计较了。再如何说,人家不仅送了姑娘来和亲,还将那些苛刻的协议也全盘接受了。要是不同意,万一起了波澜,非得被百官跟史官记下自己是昏君不可。当然,同意是更加的不可能了。 宴会上的人也都纷纷交头接耳。好家伙,这到底是外面来的蛮族少女,竟然打神武候的主意。有胆色呀!竟然敢在老虎头上拔虎须。不错,不错。有热闹可看了。温婉郡主,可不是所有人都惹得起的。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美人配英雄,乃是佳话,朕自然是不会阻止。不过神武侯已有了妻儿,愿不愿意再娶你,还得遵循他的意见。要是他同意,朕立即下旨意赐婚。”皇帝说得,那是非常之洒脱。 这么重要的场合,白世年定然是在现场的。对于皇帝把球踢回给自己,白世年心里郁闷了。难道不知道温婉的醋劲。这是给自己找事了。也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的。 明珠有着草原第一美人的名号。对自己的美貌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皇帝的话一落,明珠格格一双美目笑盈盈地看着白世年。取下了一直戴着的面纱。 大殿上的男人看着落了面纱的女子,全部都抽了一口气,连皇帝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真正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如果是其他男人,或许会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可惜偏偏碰上了一个视美人于无物的理智又冷漠的男人:“多谢格格的美意。不过,我的心愿就是守着妻子跟我们的孩子,好好地过日子。”白世年臻臻落地地拒绝声,让众人都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神武候惧内。不过人家惧内惧得有水平呀! 明珠格格咯咯地笑着。此女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让众人更是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没想到。白将军还怕老婆,确实是稀罕。你们中原的男人都是怕老婆的吗?” 白世年硬邦邦地说道“我的妻子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子,我已经得到世上最好的了,不敢再奢求太多。按照我们汉话来说,奢求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折福的。也希望你们能惜福。”白世年是非常确定,若是有一点表现得不好。家里那大醋缸可又的让他难受了。 明珠扬声道:“也不知道大将军的妻子是何等的美人?不知道明珠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一面。” 众人一下觉得这个美人是空有其表的人。神武候的妻子是温婉郡主谁不知道。再是蛮夷来的,没开化也不该这样。不过很快醒悟过来,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皇帝好像不知道这些人的打算。轻笑道:“成,等明日就让你们见见。”皇帝不是不知道这些人的盘算,不过皇帝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也本可以一句话回绝。不过皇帝是恶趣味上来了。他想看看温婉发飙的样子。恩,确切地是看温婉醋发时候的样子。 温婉很快得了宫廷里发生时间的消息,撇撇嘴。别说什么狗屁的格格,就算是公主都是找死。只要白世年他自己不招女人,谁想要破坏她的家庭。来一个,她掐一个。掐一双她掐死一双。不过,至今为止,还没人有这个胆色。 从白世年回到郡主府邸,温婉就一句话都不跟白世年说,两个儿子也不理他。让他很郁闷“媳妇,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女人自己说要嫁给我的。我可什么都没做,以前也没见过她。” “媳妇。真没有。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没有。”进了厢房,秉退了下人。白世年把人箍在怀里,好言说着。温婉倒是没推开他,只是静静地在那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媳妇,真不关我的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看自己老婆儿子突然全不理自己,那滋味可不好受。 温婉过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酸意,凉凉地问着:“好好的,怎么谁都没看上,就看上你了。” “我看他们就是不怀好心,想要破坏你跟我的感情。插足我们之间,然后窃取军事机密,好图谋不轨。”白世年煞有架势地说着。谎话都不打草稿。这可是他在路上就想好的借口。 “说得好象你是一块香饽饽一般。”温婉不屑之。 “老婆,你说的是,也只有你觉得我是一块香饽饽了。其他人眼里,我其实就是一个糟老头。老婆,你想我都是一快四十的老男人,半只脚都进棺材里了。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又是敌国的,能瞧上我什么。你那么聪明,想想是不是这个理。”白世年立即哄着,反正有的没的,先说一通。 温婉听勃然大怒:“说什么混帐话啊?什么叫一只脚踏进棺材你?怎么着,你还想先我一步走?门都没有。” 白世年见着温婉如此愤怒,呵呵笑着道:“好,我一定活到七老八十,我一定走在你后面。”白世年哄了好半天,才让温婉神色松缓。 可惜,温婉到最后还是难掩醋劲,努了努嘴:“话说回来,你就真没心动。我可听说那格格是草原第一美人。第一美人啊,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什么草原第一美人,什么天下第一美人,都是虚的。我媳妇才是最美的美人。我只要我媳妇一个人。”白世年舔着脸压了上去。 温婉边推边骂道:“走开,谁理你。”话是这么说,但是手却软绵绵的没半点力气。 两人滚了一会床单,温婉柔柔地叫道:“白世年,你爱我吗?” 白世年对于温婉这小情调已经习惯了:“爱。自然爱了。” “白世年,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温婉板正他的脑袋,两人眼睛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白世年非常认真、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诚恳、坚定地回答着温婉“会。一辈子,我们要一辈子。成亲那天我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温婉听了这话,笑了,那笑容就如开出的灿烂的太阳花,看得白世年一阵恍惚:“白世年……”白世年无意识地应了。 “白世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完。双手勾住白世年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热烈起回应。 两人又妖精打架了一回。完事后白世年亲着温婉,咬着耳朵道:“狠心的女人,到现在才说愿意跟我白头偕老。都比我晚了十三年。” 温婉咯咯地笑着:“你还好意思说。这天下再没有比你更猥/琐的男人了。”想当年,她是对白世年各种的恶心呀! 白世年看着温婉明媚的笑容,想着在记忆中的温婉都是淡淡地笑。从来没有笑得这么舒畅过。白世年心里万分怜惜,在温婉的眉宇间亲了一口。 两人腻歪了小半天,最后温婉扛不住睡下了。 温婉沉沉睡去。白世年摸着温婉的玉颜,他媳妇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真跟妖精一般,都不显老。自己好象跟媳妇站在一起都不登对了。以后得好好养身,别真变成糟老头。 第二日温婉起身照着镜子,发现眉宇间有一抹艳丽。心里摇了摇头,莫怪人们说晚上有没有夫妻生活。一看就看出来。这不,这么明显的。外面的人进来,拿来了各种盒子,梳妆打扮起来。 一般不是正式场合,温婉都是素面朝天。今天,却是例外温婉见白世年又是一身爪蟒宝蓝色祥云纹锦服。摇头道:“夏语,拿那套白色织金锦镶边的袍子给侯爷穿。”白世年见温婉要他换衣服,也就换了。 等着装好了,温婉冲上去用涂了口红的嘴巴吧唧就是一口:“我老公真帅。”白世年脸上立即有一块红红的。温婉看着哈哈大笑。夏瑶忍了笑,递了毛巾给白世年。 白世年照着镜子里脸上红红的一块,笑骂着“你这女人,真是没规矩。”不过看着温婉开心的笑颜,他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这才是夫妻,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当然,在外人面前,温婉还是端庄得体的。私底下的没规没矩他还是很乐意的。 “郡主,穿哪件衣服。”夏影看着温婉的妆差不多也化完了。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温婉从来不会亲自化妆。因为温婉一化妆,至少要近半个多时辰。一点一滴,都不漏。 夏影得了温婉话,立即让夏语去取了衣服。温婉仔细整理一番,再细细的照了镜子,确定万无一失,才出去。 外面的白世年都等了半天了,实在等得不耐烦,想冲进去。却被人拦了回来。说郡主不让进。白世年心里暗暗嘀咕,这女人搞什么鬼等出来的时候,愣了好半天。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就见温婉梳着高鬟,插着三件首饰。首饰不多,却件件是精品中的精品。配着一身华彩洋溢、栩栩如生、珠光闪耀的凤衣;白世年看得人眼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白世年才望着温婉道:“这衣服不是嫁衣吗?你怎么改成衣服穿了。”还没听说把嫁衣改成衣服穿的。她媳妇这也算是头一个了。 “就那样放着多可惜,见不着天日的。就把它改成衣服穿不挺好的。看看,今天漂亮吧!”温婉得意地晃了下头。 白世年有些不满了,嫁衣一辈子只能穿一次。温婉却是改装成衣服穿了,能不让他郁闷“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还有把嫁衣改成衣服穿的。不应该存箱底吗?” 温婉乐呵呵地上了马车。这次没让白世年一起坐马车,而是将白世年赶出去骑马。 夏瑶看着温婉的面色,与夏影对望了一眼。最后夏影开口说道:“郡主,我觉得你这里要是再画个梅花妆会更漂亮。”夏瑶在人额头中间笔画了几下。 温婉想了想。深以为然。立即在马车里翻出梳妆盒子。可是找出来后,温婉觉得梅花妆不够震人心,想了想,自己动手描绘了一个图案。温婉照着镜子慢慢的描绘着。 等温婉化好了,夏瑶惊呼:“郡主,你这技艺,堪成奇迹。怎么有这等鬼斧神工般的技艺,你都不传授一二给我。” 温婉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等我闲了。有心情,我再教你。还有,不许说什么堪为奇迹。本郡主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加上这巧夺天工的技艺。更是绽放芳华。”现代高超的化妆技术,可以把一个长相一般的女子变成回头率百分百的。不过这里很多东西跟不上,但她天生丽质,也弥补了这个缺憾了。 夏瑶看着温婉那一脸的得意,还有着快表扬我吧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自从侯爷回来以后,郡主眉宇间的那抹愁容就消散了,整个人开始鲜活起来。往日里脸上的笑容就没消过。无人的时候,行事也恣意起来。侯爷回来了。真好。 到了皇宫,下马车的时候。跟随的人看着下马车的温婉,全部都是一愣。白世年也是看呆了三秒钟。看完以后,面色有些愠色了,这个女人,做什么的呢温婉见着白世年被自己的容貌给迷惑住了,当下更是万分的得意。不理会白世年的错愕。自顾坐到轿子里去了。 白世年当下跟在其后。 夏瑶对于温婉的小性子,对着夏影摇了下头。也就侯爷受得住郡主了。一般男人真守不住郡主时不时的性子了。 温婉因为化妆用的时间太多,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来了。所以,算起来,温婉已经迟到了。 太监见着温婉到了,立即大声叫着:“尊贵郡主、郡马到。”尖锐刺耳的大嗓门,响彻了整个宫殿。 大殿内所有人都如心有灵犀一般。转向大殿入口。对于今天这场争夫角逐的戏码,很多人都抱了八卦的心情来了。甚至还有好些人下了赌注,当然,赌的不是谁胜出,这都不用想肯定温婉郡主胜出了。大家赌的是这蛮夷之地来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是被温婉郡主直接弄死呢,还是其他凄惨的下场。 温婉到大殿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初,真正的让众人望眼欲穿。终于盼来了。主角终于出场了。 众人见着白世年身穿镶嵌祥云纹金边,绣着蹙金线的麒麟瑞云图案的白色锦服,头戴玉冠。端得是丰采卓姿,儒雅俊郎,看得场上的女子两眼放光。其他人也都心里暗暗赞叹。他们的大将军,不凡。 温婉挽着飞仙髻,正中间插着光彩夺目的凤钗、左边一根晶莹剔透散发着盈盈光泽的凤簪,右斜插着耀眼华丽的百鸟朝凤金步摇,耳着青石坠。身着金黄色七彩凤衣,凤衣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额头用金粉描绘成一流云火图案。肌肤胜雪、柳叶弯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雍容华贵、端庄优雅。额头上那流云火图案更是增添了一抹神秘与妖冶。有那诗云:绝代风华无处觅,纤风投影落如尘。 其他人不说,就是皇帝都看愣了三秒。转而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若不是被这个蛮夷女刺激,怕是永远也见不着这个丫头今天这个模样了。 下面有的人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这是温婉郡主吗?是不是换了人了?不对,是不是有人给她换脸了。不有一部戏,叫判官换脸记。”今天但凡能上来凑热闹的都过来了。温婉郡主的醋劲,那是天下人都知的。就这开场,就不枉费他们赶过来了。 旁边一人小声笑骂道“你去找判官也换给你夫人换张脸?” 两百五十九绝代风华下加更求粉红 整个大殿顿时无比的安静,只听着夫妻两人的脚步声。 白世年走到正中央,朝着皇帝跪拜,行大礼:“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婉并没有跟随白世年一起行礼,在白世年行了礼的时候,温婉自行走上金銮殿,越过三九台阶,朝着上位走去。 下面的大臣是早就习惯了,因为这在预料之中。温婉不仅是尊贵郡主,还是摄政郡主。 皇帝朗声道:“平身。” 皇帝的话落,白世年朝着为他准备的位置走过去。作为神武候,也是有自己的专属位置的温婉走到皇帝边上,面前停留下来,行了福礼。空灵悦耳之声响起:“温婉祝皇帝舅舅万福。” 皇帝金口一开“来人,加张榻。”下面的人听闻纷纷变了色。一般在銮殿上,除了皇帝跟皇后,也只有太子才能在一侧。温婉之前是摄政郡主,地位特殊,上去也没错。但问题是以前太子在也只能站着,没有坐的余地呢!这荣宠,是不是太过了。这下面,可还有三位皇子呢!温婉郡主一贯低调,这会如此高调行事,莫非被惹恼了。 孙公公立即让人去取了榻上来。 温婉站在上面,俯瞰下首的人。一双妙目犹似一只雄鹰在天扫射于地,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势展露无疑。 下面的大臣全部站起来走到正中央,跪在地上高呼:“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些大臣一来是被温婉的气势给震住了,二来也是习惯了。以前温婉当政的时候他们也朝拜的。 大臣下跪,下面的王爷皇子站立着就特别的显眼。灏亲王还好,祁幕心里却是波涛骇浪,温婉这是做什么?不怕惹得父皇猜忌。毕竟,温婉展露的是威望。 温婉看着下面的人匍匐在地,此时的他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凌驾在所有人上面,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温婉丝毫没觉得这是触犯忌讳的事。只是玉手一佛:“众位大人起来吧!” 大臣全部都归位。 温婉才淡淡地说道:“是谁,谁说要嫁郡马?”温婉这是明知故问了。谁不知道这是草原上来的蛮族少女。京城里的哪个姑娘要敢说这句话,别说自己嫁不出去,就是全族都得跟着受牵连。 明珠格格立即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温婉:“兴国郡主,是本格格说要嫁给白将军。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美人配英雄。我们草原也崇尚英雄,我也爱戴白将军这样的英雄。” “美人配英雄,你自认为你是美人吗?”温婉淡淡的话语,让明珠格格及下坐的很多人都直直地看着她。 “美不美,自然有世人评论。不可以郡主一人来论概。” 明珠格格面不改色地说着。 别说下面的大臣跟草原来的使者,就是皇帝看着这十五岁的明珠格格,都有一种无语的心情。 下首的白世年心里发笑。温婉对喜欢的就是自己跟儿子夸赞她年轻漂亮了。温婉除了宝贝两个儿子,最宝贝的就是她那张脸了。敷脸什么的都是小case了,吃的很多东西也都具备养颜美容的功效。往日里还要各种容需要注意的事项,白世年听了都要头晕。现在敢当着温婉的面说温婉不是美人,这可是犯了温婉的大忌的。 温婉看着她理直气壮地样子,脑海中不由想起现代的小三。抢了别人丈夫,还义正言辞说原配夫人应该自动OUT,因为她们有美貌,有资本。温婉讥讽道:“哦,这么说,你觉得你有了无人匹比的美貌,所有的男人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就是因为你美貌,你年轻,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让那那些与丈夫同甘共苦相儒以沫的结发妻子为你退位让贤。呵呵,以前听说草原上还未开化不懂礼仪之地,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确实是了。你们草原上的女人活得太辛苦了。为丈夫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打理后院。到年老色衰了还得为年轻貌美的女人退位让贤。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温婉都不待明珠开口,笑着继续说道:“这样,本宫就当是做好事了。到时候多派遣一些先生过去教化教化他们。让你们草原的男子也该懂得糟糠之妻不可弃。否则,牲畜不如。” 温婉清朗的声音响砌在大殿之上。下首好些男人都偷偷低头,暗暗发笑。这话说的忒有水平。一来说了明珠格格不知廉耻,二来讽刺草原的人不知道礼数乃是蛮荒之地。 灏亲王这样的老滑头却是从这里面听出了弦外之音。温婉着是要派遣先生去教化这些牧民。这里面的涵义可就深了。他就觉得单就这个一个蛮族小姑娘的叫嚣,温婉为了这么一句就出来打擂台也太跌面了。没想到原来是有这么一份厚礼在等着呢! 明珠当下还想反驳,却被他兄长给阻止了:“郡主,小妹年龄尚小,没有分寸,还请郡主息怒。” 温婉嗤笑一声,众人以为温婉会趁机再发难。可是大家失望了。温婉望着下首的白世年问道:“郡马,你说,本宫这蒲柳之姿入不得大家的眼的。” 温婉的问题,立即让下面所有人目光聚齐在白世年身上。白世年的脸皮已经厚得有城墙那么瓷实了,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说道:“在我眼里,除了您,其他都是庸脂俗粉。”这可是当中表白呀! 若是以前,这话可是要遭遇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唾弃。但今天却不一样。明珠格格是美,但是跟温婉郡主的美一比,还真就是庸脂俗粉。温婉不是绝世美人,绝世美人什么时候都有那么两个,但温婉却是绝世美人所不能比拟的。大齐朝数百年,也就出了一个温婉郡主。 哈顿毫不吝啬赞美之词:“郡主真是自谦,要是郡主都是蒲柳之姿,那天下间就没有美人了。郡主端得起绝代芳华、倾国倾城。” 温婉面色满是讥讽:“是吗?那本宫倒是放心了,省得有人说本宫年老色衰,就要求本宫退位让贤了。” 哈顿王子自然连称不敢。 温婉冷冷地说完:“不敢最好。”说完转了身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哈顿拉着脸都涨得通红的明珠朝着温婉深深鞠了一躬:“我们草原上是崇尚英雄,姑娘都以嫁给英雄为荣。只是风俗不一,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风俗,惊扰了郡主。还请皇上跟郡主宽恕她的罪过。哈顿也在此给郡主赔礼了。” 温婉才不会就这么算了:“一个属地头领的女儿,竟然敢来大齐跟本宫抢丈夫?真是有胆色。也是,你们向来都是有胆色,这几十年若不是你们胆色过人,边城的城镇也不会十有九荒。” 温婉的话,下面的大臣神情都端端正正的。温婉这随意的话,却是涉及朝政的。 别说前来看热闹的灏亲王听到温婉说的草原是大齐朝的属地,当下摇头微笑。这个丫头呀,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这些人也是够蠢的,竟然去踢温婉这块铁板。皇帝可能会自侍身份,看在面上睁只眼闭只眼。温婉可是有名的要里子,面子无所谓的人。 祁幕听到属地两个字,先是一愣。转而看着温婉面色如常,仿若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一般。属地,跟附属国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温婉却是能当着文武百官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丝毫不担心再起纷争。 祁幕再望着皇帝。皇帝面色微微带笑。当下祁幕心里苦笑,温婉对父皇的心思把握的还真准。祁幕本来却是起了对付温婉的念头,可是现在,他却是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如何,不能直接与温婉为敌。否则倒霉的就是他了。 哈顿王子面色一下僵硬了。温婉这话极为犀利,一个回答不好,就会惹发大祸。回答是,那他们就成为了大齐的一方领土了。若是回答不是,证明他们不是有意归顺。他们现在被大齐剿灭的,壮年已经剩下五分之一都不到。都是老弱病残。不仅如此,大齐的武器也是他们心生畏惧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资本跟大齐讨价还价。哈顿王子现在是真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由着明珠胡闹了。温婉郡主,真如传闻之中,惹不得。 好在温婉接下来的话,让哈顿王子松了一口气。 温婉朝着皇帝继续说道:“皇帝舅舅,其实也不能怪你们。井底之蛙又怎么知道外面的天地宽广。既然他们已经是我们的属地,皇帝舅舅,我刚才也说了,该派了先生前去教化。在那边多设学堂,派遣先生前去教导他们。” 哈顿先是一喜,接着心头一滞。这点在协议上并没有的。若是牧民都接受了大齐的先生的教化,万一失了血腥,还是他们种族的牧民吗?哈顿正想开口婉拒,却见着皇帝哈哈大笑,金口玉言:“成。就依你所言。” 温婉微微颔首,笑着对皇帝说道:“皇帝舅舅,说起来,她不仅有美貌,还有胆色。皇帝舅舅,不如你就此为她赐婚如何?”温婉对身边的人万分的心软,那是因为感情深厚。对这些欺上门来的,那就不客气了。 皇帝扫了下首的皇子皇孙一眼,有前程抱负的人自然是不愿意要这烫手山芋。对于那些吃喝玩乐的主,原本纳这么一个美人回家也是不错的。但她都叫着要嫁给白世年,这还是其次,反正也不是娶回家当正妻,当个玩物还是成的。但是此人此女却得罪了温婉郡主,这才是致命的。得罪温婉郡主的人,向来都没好下场的。温婉郡主,可是京城里第一个不能惹的人。现在这么一个情况,谁敢要。 皇帝最后将目光放在了操持这件事的八皇子身上。当场将明珠赐给了八皇子为侧妃。当下八皇子的面色有点变了,但还是站出来给皇帝谢恩。心里却是叫苦不已。 温婉轻轻一笑:“八表弟好福气。”温婉是一点都不同情八皇子的。别以为他在背后做的这些小动作她不知道。既然敢做,就得做好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温婉都没吭声。都是皇帝跟他们的客套话。皇帝见着温婉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当下宣布散了。温婉一听散了,当下精神抖索。皇帝看了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温婉随着皇帝回到养和殿内。 皇帝等养和殿内无人的时候,看着温婉的着装,终于点头道:“温婉,以后就该这样打扮呢!票漂漂亮亮的,看了就让人舒心。”温婉可是长着跟他一样的脸。虽然一个是刚毅,一个柔和,气质不一。但是皇帝看着温婉这么年轻漂亮,让他也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温婉得瑟道:“皇帝舅舅,你错了。人家本就是难得一寻的绝世大美人呢!打扮只是点缀,天生丽质才是根本。”温婉现在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整个人都散发出幸福的味道。让人看了心情就好。 皇帝看着温婉这小样,哈哈大笑:“是,是,是,是舅舅的错。我家温婉本来就是万一难寻其一的大美人呢!” 孙公公在殿外听到皇帝的开怀大笑,轻轻一笑。也就温婉郡主了,每次来都逗得皇帝开怀。郡主都是皇上的开心果了。孙公公心里其实很感叹,舅甥相处二十年了,二十年如一日,真不容易呀! 温婉跟皇帝说了小半天的话,无非是说刚才的事。温婉的态度很明确,反正就是将该占的便宜都要占全。不占,是傻瓜。 这么多年,皇帝影响了温婉很多。同样,温婉在一些有些也影响了皇帝。比如说,只占便宜绝不吃亏。不过温婉认为里子重要。皇帝认为里外都重要。不好做的,由着温婉去做。反正温婉也不在乎名声。 温婉确实不在意。温婉求的是夫妻恩爱,儿子健康,一家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在一起。对于什么青史留名的,她丝毫不在意。更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她做事,一向只求问心无愧。 两百六十老相爷之死 温婉与皇帝在养和殿内谈事。白世年在外面等候。 孙公公因为温婉的原因,对白世年态度也很和蔼。甚至让白世年可以先去温婉往日里歇脚的侧殿休息。不过被白世年拒绝了。等等就好了,哪里就站累了。 孙公公看着时候差不多,让人端了茶水进去。也就没再出来。等见着温婉与皇帝谈得差不多了,这才轻声说着白世年在外面等候。 皇帝也没挽留温婉。温婉一出宫殿门口,就看见在门口等候的白世年。温婉满脸笑容。若是在家里,定然要挽着白世年的胳膊了。 一出宫门,白世年就把夏影赶出了马车。抱着温婉:“媳妇,你今天可真美,把我都给迷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温婉听完这话就开始磨牙:“就今天美吗?平日很难看吗?” 白世年磨了上来“没,天天都美,但今天最美。不对,新婚的时候才最美的。我最美的小狐狸精。” 温婉听到小狐狸精,当下发狂了。当了这么多年的狐狸精,她自己都不知道。两人闹到最后,温婉闹不过,赶紧说道:“别,别把我的妆弄花了。”温婉推开他,拿了小镜子照了照,还好妆没花。怎么得也要回去给两宝贝儿子瞧瞧,瞧瞧他们娘也是个大美人。 白世年看着温婉臭美的样子,很无语。 回去以后,明瑾很给面子。当下搂着温婉,赞扬之词不绝于口:“娘,娘,你这样真漂亮。我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说完就在温婉漂亮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白世年看了后,脸又变黑了。这么大了还亲来亲去,像什么话。白世年的牙都在磨。看来得多磨练磨练明瑾了。 明睿在边上也凑趣:“娘,今天真的很漂亮。若是走出去,保准没人认为你是我娘,肯定认为你是我跟明瑾的姐姐了。” 温婉听了大笑。丝毫不在意白世年那跟锅底一样的神色。乐呵呵地点这明睿的鼻子笑道:“娘成了你们姐姐。那你爹成了什么?” 夏瑶看着白世年要发飙的模样,赶紧说道:“郡主,要用膳了。”还是别说这个话题。若不然又该闹别扭了。两人闹别扭,下面的人跟着遭殃。 午觉的时候,温婉要卸妆,白世年不让。搂着人不放手,直接抱到床上去,滚了一回床单。 明瑾看着温婉的模样。有些不满意道:“娘,刚才真的很漂亮,娘,我还是喜欢看刚才美美的娘亲。” 温婉的神情当下就不好了。 睿哥儿看着温婉一副我现在很不爽的模样。立即替瑾哥儿补救“娘什么样都是好看的。” 温婉面色这才舒缓了。 夏瑶在边上直偷笑。现在夏瑶算是知道了,郡主现在不仅要将军宠着疼着,还要明睿跟明瑾哄着。变得跟个小孩似的。 白世年却不知道,大儿子说起甜言蜜语比明瑾还厉害。白世年忧心了,莫非大儿子隐藏得太好,小毛病都没见着。 温婉等孩子跟丈夫不在身边,听了夏瑶的取笑。当下乐呵呵地说道:“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幸福吗?天真的女人最幸福。在家父亲宠着,出嫁了老公疼着,老了儿子顺着。一辈子顺顺利利。开开心心,这才是最幸福的女人。我虽然前面一条虽然没有,但是后面两条我还是有了。”老公很爱她,两个儿子这么孝顺。温婉真觉得现在的生活真正的美满了。 夏瑶想了下觉得温婉说得很有道理。 温婉在大殿上的表现,如一股飓风刮出去了。文官觉得温婉太霸气了点,但是问题是谁也不敢冒头。铁头御史都不敢触这个霉头。武官嘛,自然是人人追捧温婉的这个行为。本就是被他们赶到草原深处。现在低个头就成。那他们的伤亡的将士不是白白的牺牲了。 民间的百姓,津津乐道的却是温婉当日的惊艳亮相。到处都在说着温婉如何的风华绝代。他们的尊贵郡主如何的善良了草原来的蛮夷人的眼睛。这是一个热门话题。 当然,这些是入不了温婉的耳的。 这日,夏瑶走进来对着温婉说道“郡主,老相爷过了。” 温婉点头:“知道了。”其实在山庄上见到老相爷的时候,温婉就已经感觉老相爷的时日不多了。这段时间,温婉也知道老相爷回到京城后昏迷了好几次。所以这个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不是温婉冷血,而是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老相爷这么大年龄。也是寿终正寝了。她将来也免除不了这一日的。温婉是这么告诫自己,但是里还是涩涩的。到底也是自己的亲人,长辈。 温婉擦了一把眼泪,吩咐道:“去把两个孩子的衣服换了,呆会过苏府里。”温婉立即让人换了衣裳。、 温婉穿着白色的绣了几道云纹绸锻袄子,莹白的裙子。头上插着沉香木。身上的首饰全都下了,只有手指头上戴了婚戒。婚戒温婉是一直都没取下来过。两个孩子也给套了全身的素白。 “太舅公没了。”两个孩子知道后,非常听话地换了衣服。白世年得了消息也赶回来了。一家人收拾停顿后跟着温婉,上了马车。 温婉到苏府的时候,苏家的人全部都穿着白色的衣裳。个个脸上带着哀戚。有好几个还在那哭得死去活来的。真真也是满脸是泪。 温婉一家四口到了灵堂拜祭。 祭拜完了,温婉提出再最后看一眼苏老相爷。也算是来个最后的告别。现在咳没盖棺,温婉提出这个要求也没多过分。 温婉走上前去,看着棺木里的苏老相爷,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寿衣,神色和润安详。 温婉跟老相爷感情不是特别的深厚,但是长辈的离开,心里还是很难过。温婉的泪腺又特别发达,也不需要用什么东西,眼泪刷刷地往下掉。很是悲痛的模样。 明瑾是第一次意义上看温婉哭。当下也是眼泪汪汪的。明睿想哭,哭不出来。话说,明睿对这个舅公实在没啥感情,要他哭,真是比较难的事。 拜祭完了,白世年是去了前面,若是有需要帮忙的也可以帮扯一把。温婉则是离开灵堂去了后院。 温婉言语梗塞地对着招呼她的海氏说道“要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舅公一直以来。都对我很慈爱。就这么走了,真是……” 海氏委婉回绝“有这份心就好了。府邸里该置备的棺木火烛等物,这些东西都置备齐整了。” 梦澜几个人也走了进来。眼睛都是红肿,刚才肯定是哭得厉害了。梦澜身着莹白的袄子。上头绣着暗色的祥云花纹,头发用银簪子倌着,胸前佩带着白纱小花,衬得人秀丽脱俗。梦璇跟梦澜的衣饰差不多。梦楠一身蛋青色的袄子,上头绣着暗色花纹,头发用青色头绳扎起,显得很娇小。三个姑娘,各有特色了。 三个姑娘看着温婉,朝着温婉行了礼“姑姑。姑父……” 温婉点了下头。上了香以后,又回了府邸。在路上的时候,问着夏瑶道:“苏航回来了没有?”老相爷的顾虑没错,他真没等到苏航的归来。向想来,老相爷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了。既然他承诺了,就尽力做好。让苏家也有一个薪火传承的后辈吧! 夏瑶摇头:“没有得到消息。不过希望能在苏扬赶回来之前到吧!”不仅苏航,就是苏扬还在外任呢!只要苏航在苏扬之前赶回来就成了。 温婉想起老相爷的托福。嘟囔着:“也不知道老相爷是怎么磨练苏航的。”若是不知道老相爷是如何磨练苏航的,她也不好对症下药了。到时候还可能适得其反。 温婉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答应则好。一旦答应,她就会做到最好。这也是苏老相爷放心将这件事托付给温婉的真正原因。 夏瑶对于温婉的杞人忧天很无语:“郡主,老相爷有这个心,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苏航与你又没什么关系,你答应是看在往昔的情份上。不做又如何。”若不是老相爷已经死了,夏瑶的话更不会客气的。 温婉眯了眼睛:“你是让我食言了?” 夏瑶语结。 夏影在一边却是说道:“郡主。平向熙身体也不好了。可能就在这段时间了。郡主,平向熙一直都很想见郡主一面,郡主要有这个准备。”平向熙很想在临死之前见温婉一面。可是温婉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见。所以一直拖着。夏影是跟温婉提个醒。毕竟在这里父母为大,若是平向熙真的快要死了,到时候郡主可能要去走一趟。 温婉想起方先生说的话。眼底闪现出厌恶,也忍不住在骂出了口:“这个坑爹的年代。”温婉甚至有一丝的后悔,怎么就不早点弄死这个人了。没的临死了还要自己去见他。 方先生说得容易只要当平向熙是陌生人。问题是温婉对平向熙是没父女感情,但是温婉对平向熙厌恶之极。 回到郡主府,温婉又想起白世年还跟他提起了这件事。心底越发的烦躁了。温婉带着夏瑶跟夏影在花园里走。 四月的天,花园生机盎然。长长的柳枝垂在湖水边,在微风的吹佛之下,尽情的欢舞。 夏影最先开口:“郡主,若是不想去就别去。”夏影也是提醒温婉。不管如何,平向熙都是她的亲身父亲。可若是知道郡主为此这么纠结,她都不会开口。 夏瑶对此却另有看法:“郡主,若是实在不想去,到时候郡主称病也成,让侯爷跟明睿明瑾去就成了。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只要白世年跟明睿明瑾过去撑场面,也尽够了。 温婉还是没说话。 白世年回来,见着温婉闷闷不乐的。原本以为是因为老相爷过逝的原因。结果夏瑶暗暗提醒了温婉不欢快的原因。白世年想了下,也认为夏瑶的建议不错。可白世年的劝说半点用处都没有。 晚膳的时候,明睿跟明瑾都看出温婉心情不好。这还是温婉第一次在孩子面前没露出欢喜的笑容。两人顿觉事大了。望着白世年,原本以为是爹惹得娘不高兴,结果却发现跟爹无关。 明睿知道原因后,对着温婉说道:“娘,为了这么一个人。弄得你这么不开心,不值当的。”反正明睿也没将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外公看待。不去又如何。 温婉若不是怕影响明瑾以后的仕途。担心将来有些人别有用心以攻击她来阻碍了明瑾。她才不会去管别人怎么说呢! 明睿听了温婉的理由当下哭笑不得。感情问题在这里了:“娘,你真心想多了。明瑾的前程靠他自己去挣。若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怕牵连了明瑾,也太好笑了。还有,明瑾以后入仕,连这点小小的问题都解决不了,那还是在家当个富贵闲人了。娘,你不要小看了明瑾。那小子贼着呢!”对于明睿来说要靠的是自己。明瑾自然也是要靠自己的。这是他们兄弟两人的约定的。 在明睿的眼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靠边站。平平向熙不在明睿家人名单上,对于明睿来说,平向熙不是他的嫡亲外公。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白世年跟方先生他们深受儒家思想。认为孝道至上。真有这件事发生。应该要全了这份父女情份。不管如何,公主还葬在了平家的祖宅呢! 温婉见着明睿开解她,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是。娘担心太过了。”温婉这是被身边的人给带歪了。只要到时候白世年带着两个孩子去给平向熙上香。要说不孝最多也就说他,明睿跟明瑾该做的都做了,有什么理由去说孩子了。 温婉很快就不纠结了。 老相爷过逝的第五日,苏航回来了。赶上了七七,也还算不错。苏航回到苏府,苏家的人看着不成样子的大少爷,都唬了一跳。 海氏见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苏航。当下抱着痛哭。哭着哭着就晕倒过去了。海氏本来因为老相爷的丧礼,已经是忙得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了。现在再见到儿子这样,刺激过度,不晕倒才奇怪呢! 苏航见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模样变化,丝毫不嫌弃。反而因为心疼过度晕倒。心思莫名。想着薛茗凝,想着母亲。真是天囊之别了。他那时候到底做的什么混账事啊。 苏航回来不稀奇,稀奇的是仿若变了一个样。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了。苏家对外的说法是苏航碰到了流亡在外的贼人。被人打劫。差点连命都不保。千里迢迢赶回京城。 苏家当日对外宣称的是苏航去外面买药了,自然是带了足够的银钱出去。引得贼人盯上倒也不稀奇。当然,这些都只是面上的说辞,真正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相信这一套说词。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温婉听到下面的人说苏航瘦得全身就剩骨头了。整个人也非常的颓废,走路不利索,全身也都是伤。 温婉听了,倒是起了八卦兴趣了。夏瑶还没得到具体的情报。不管是夏影还是夏瑶那边,都不可能关注苏航。所以要想得到确切的消息。就得从苏家那边打探到消息。可惜苏家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护送苏航回来的两个家丁,嘴巴就跟上了锁一般。苏航自己更不会说了。若是让苏航自己说出去,说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抛弃父母家族。最后被女人所嫌弃,沦落为乞丐。他怎么开得了口。怕是到时候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没了。 温婉也就当时起了兴趣,让她花费时间精力去寻跟究底,那是肯定不成的。只是没想到。温婉去再一次去吊唁的时候。苏显递给了温婉一封厚厚的,被蜡封存的信件。 苏显看着那厚厚的信件:“郡主,这是家父临终前让我转交给郡主的。”苏显虽然能力一般,但却一个大孝子。苏显是真正的孝子,是真正对苏老相爷孝顺。而不是沽名钓誉。 温婉接了信件递给夏瑶。 温婉浅声说道:“舅舅节哀顺变。”老相爷是家里的精神支柱。现在老相爷走了,苏家肯定要走滑坡路了。老相爷知道这点,所以才破釜沉舟将苏航送到外面历练去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没有长记性了。若是真长进,苏家未必不会雄起。不管如何,苏家的底蕴还在的。 温婉去苏家,都是走的过场。他不可能真的留在苏家相帮的。一场葬礼,其实是很费神的。 温婉在回去的路上拆开了老相爷留给她的信封。信是老相爷亲自写的。信里写着从送走苏航到那边,所发生的所有的事。老相爷当时是担心温婉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从而做不出正确的引导。所以,差不多的事情都记录了。 温婉看着苏航被人打断了腿,当下摇头道:“老相爷不愧是老相爷啊!下得去狠手。”将腿打折,虽然说之前是有准备的。但谁能保证百分之一百的没问题。一旦出错,苏航就报废了。 温婉认认真真的看完,看完以后将信件交给夏瑶夏影两人看。两人看了都很震惊。 夏瑶摇头。苏老相爷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夏影却是点头:“重病还得重药医。若是苏航真悔改了,以后努力上进,苏家还有希望。”苏家现在是不错。但是后人不行。苏显跟苏扬明摆着只能守成。苏逸比苏显跟苏扬好不到哪里去。暂时一二十年可能没问题。但是将来,苏家只会见见走向衰败了。若是苏航能起来,还可以多支撑了二三十年。慢慢的再教导子孙后代。 温婉既然得了老相爷的托福,自然会用心了:“关注苏航的精神状态。”温婉是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跟苏航谈的。 当然,若是苏航自己能走过去,那就最好不过了。那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多此一举了。 老相爷的葬礼非常盛大。用的是上等的金丝楠木做的棺木,非常的珍贵。过了一切的程序,苏扬回来了。 苏扬看着自己的嫡长子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苏家除了苏显,其他人也不知道苏航到底去哪里了?这一年又做了什么,受了什么罪。苏扬也一样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事情不是外面传扬的那样。但是这件事。他却不能过问。 苏扬回来的第二天,就与苏显一起将苏老相爷的棺木送回老家去,必须要将苏老相爷安葬在钱塘江的祖坟之内的。 苏航强撑这一口气完成咋了葬礼,等人一送走就病倒了。太医说苏航悲痛过度,郁结于心,需要好好养,更重要的是放宽心。 温婉摇头。这孩子还是自己抗不过去了。不过温婉也没急着召见他。打算等苏航身体好点再找他说说这件事不迟。 安宁日子没过两日。神武候府又起了波澜。白世年身边的一个侍卫,也是家将,卷入到了一桩人命官司里面去了。 白世年让人去查,什么都查不着。希望温婉支援一下。温婉扫了白世年一眼:“你自己手下的人约束不好。现在出了人命了还想为他开脱?你当人命是儿戏?”温婉肯定是比白世年的消息灵通了。这个人是真的打杀了人,而且打杀的还是一个无辜的人。若是被人算计什么冤枉的,温婉肯定会出头相帮。但是这样的人,仗着侯府的势力就为所欲为,这是温婉不能容忍的。 温婉态度很冷漠:“不仅这个人不能救。家小也全部都迁出侯府去。你若是有心亏欠,就多送些安家的银子吧!”这是温婉的态度。 白世年当下语气不善道:“温婉,你这是只允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若是温婉只是不插手,白世年也无话可说。但是现在竟然要他连家将的家小都赶出去,这就太过分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言语之间又点发冷:“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你说,我放了什么火?我若是做了什么触犯律法的事,你尽管说出来。”温婉自问从没做过犯法的事。当然,杀人,按律杀人不算。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态度坚决,他也不想吵架。当下闷闷地出去了。夏影见状说道:“郡主,其实……”夏影真没觉得有怎么样的。要摆平这件事,只是抬抬手的事情。 温婉摆摆手:“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别望了我的规矩。”温婉是从不滥用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人。而且这样的歪风真不能助长。否则而以后侯府还不知道得什么样呢!到时候接手的可是明睿。下面的风气必须正。 夏影忙点头。 天色很晚了,白世年还没回来。温婉以为白世年跟他怄气晚上不回来了。哪里知道到了近半夜,白世年回来了。 回来以后也白世年不跟温婉说话,只钻到被窝里装睡。温婉想了下,下午的态度是有点不对。 温婉诚恳地道歉:“老公,下午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但是这样知法犯法的人若是不严惩,后果不堪设想。你上次说夏影跟夏香他们。他们的行为比夏影跟夏香的更甚。他们隐瞒是为我好。而你的那个下属。却是触犯了律法。若是不严惩,下面的人都敢以身试法了。”立身不正,怎么做好表率典范。 白世年其实也知道温婉说的这些都在理。只是毕竟也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属下了。有点舍不得。不是说想要将他完好无损的捞出来,就是想走走关系留那人一命。这些事在大户人家之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温婉这里更不是什么大事了。可惜温婉的原则性很强。*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温婉认错态度诚恳,加上色诱成功,这个小插曲也就过去了。 完事后,温婉软趴趴地窝在白世年怀里,小声说道:“老公。对着你我总是想什么说什么的。说话都不过脑子的,老公,你若是有什么不满的不高兴的跟我提,我会注意的。”温婉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对皇帝说话。一句话出口之前不知道要转多少道弯弯了。可是对着白世年,温婉总是将第一想法宣之于口。根本就没想过这样做这么说,白世年会不会生气。 白世年笑着说道:“我那难道还跟你计较这点小事。”刚开始有点郁闷是肯定的。但是想想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温婉这么说,那就证明温婉在他面前是很放心的。若不然,以温婉的谨慎,自然不可能想什么说什么的。 温婉柔声说道:“老公真好。”其实温婉知道,这个老婆真的不大称职。很多方面都做得不好。 温婉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怎么当小女人。但是这些年身处上位,跟着皇帝。身上到底是沾染了许多的东西,改不掉。无意识就会带出来。若不是白世年心胸宽广,一般的男人真的受不住她这样的。 白世年揉了下温婉的头:“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好还对谁好。”不可否认,温婉身上确实有不少的毛病。但是人都有缺点的,哪里能十全十美。温婉能努力想经营好这个家。对他跟儿子都尽十二分的心里,那点小毛病也是小事。至在白世年的容忍范围之内的。 夏瑶这日见着温婉心情不错,就跟温婉说起了冬青的事:“郡主,秦老五回去找冬青了。偷偷的去找的。”若不是温婉早有言在先,就凭秦老五的出现,冬青也得受牵连。必定死路一条。 温婉听了不由诧异了:“他不是被冬青送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回来?”对于冬青跟秦老五的事情如何,温婉也不好评价。夫妻之间的事不是外人能置啄的。只是秦老五回来了,冬青这下为难了。 夏瑶表示她也不明白秦老五的思维。秦老五跟冬青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了解冬青的为人的。经过那次的事,冬青已经不可能再跟秦老五一起了。当日能放过秦老五,也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但也仅仅如此,错了就错了,不可能再有回头路了。 温婉想了下摇头:“让冬青自己处置吧!你们不要插手。”外人是不好处理这件事。 夏瑶跟温婉所起冬青的事,自然不可能只是说起秦老五。没的让郡主为冬青担心:“郡主。冬青写信过来。说他准备回京城了。东正微基本能上手没,她调教出来的冬至也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应该问题不大。”岛屿上的事,外面的基本都完成。现在着重的是内里的。内里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温婉点头:“成,她要回来就回来。我正感觉人手不够了。若是他回来,愿意就呆我身边。若是不愿意也可以做回以前的事。”不管是冬青还是夏瑶夏影,是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夏瑶忙应着:“好的。” 海口这边,冬青看着出现的秦老五,面上无悲无喜。也在这个时候,她才想起夏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夏影说,走出这一步,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最好被背叛的准备。没想到的是,夏影的话应验了。 夏影就是太清楚他们做这一行的,就算真的找个男人。一般的结局都不会好。除非是像夏瑶跟夏香这样的,有着郡主在背后撑腰,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结局才会好。 夏瑶跟夏影在各自的行业内都是顶尖的女人。他们很清楚,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一般的男人不可能接受得了。夏瑶是幸运的。遇见一个懂得珍惜她的武星。 说起来,夏瑶与武星也是姻缘凑巧。若是让夏瑶外嫁,她定然是不会外嫁的。要他随便找一个嫁,也没谁能让夏瑶看上眼。其实就算是武星。夏瑶也没看上眼了。若不是天天被温婉念叨着,夏瑶被温婉念烦了,加上那段时间温婉怀孕的状态不好,她不想温婉担心这才勉强松口。否则,她是决计不答应的。夏瑶后来想反悔,却被温婉堵了路。后来他瞧着武星态度那么诚恳,温婉又在耳边碎碎念,想着嫁不嫁都无所谓,反正都在郡主府。也就多了一个丈夫的名头,这才勉强答应的。若不然,夏瑶肯定也会同夏影一般终生不嫁。 秦老五是真的后悔了。他知道是自己错了,他鬼迷心窍了:“冬青,不管你如何责罚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离开。好不好。” 冬青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老五:“我在信里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你回来,我就被上面的人处死。可是你还回来找我?你不是希望与我复合。你是希望与我一起共赴黄泉。对不对?” 冬青以前最看重秦老五的忠厚老实。可是现在,她却是如此的痛恨秦老五的忠厚老实。这其实是一把利刃呢! 秦老五忙摇头:“冬青,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想着,若是我真的走了,那些人找不着我。到时候他们追究你的责任。现在我回来了。你就会没事了。” 冬青看着秦老五,嘴角的讥讽却是不断的。同床共枕七年,她对于秦老五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基本有数。这些话,她只信任一半。 冬青也很清楚。为什么到今天她还能安然无恙。私底下放走犯人,按照暗卫的规矩罪该处死的。她都做好赴死的准备,可是来处死他的人却没出现,哪怕让他自尽的命令都没有。那时候她其实已经猜测到了。定然是郡主保了她。除非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后来夏影送过来的书信证明了这一点。夏影说着郡主亲自出面,说李义要是敢要她的命。郡主就会要了李义的命。也因为如此,这才保了她的命。而她也正式脱离了暗卫。她现在,完完整整是郡主的人了。所以,她在拿时候就准备将海口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就回京城。回到温婉身边在,在温婉身边伺候。 以前总是不喜欢被拘束,总想外面海阔天空,认为不闯一闯看一看,总是不甘心。而在外面时间长了,也想找个疼自己爱自己的男人,想要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经历了这次的事,她累了。 秦老五见着冬青看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一阵恐慌:“冬青,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冬青,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他从冬青眼里,再看不到柔情了。 冬青笑着摇头:“晚了。在你选择背叛我的那一刻,我跟你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若不是为了了断,她也不会见秦老五。 秦老五全身都发凉:“冬青,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当日你……我们后来不也过得很好吗?这次是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其实刚开始知道冬青是个女人,还要嫁给他,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娶的。谁愿意娶这么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可是最后因为冬青救过他的命,加上冬青真的对他很好。最后他也心软了。婚后,除了冬青不能生育这点,其他都几近完美。可是冬青不能生育,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让他心里总觉得有所缺憾,也因为如此,他才会后受到蛊惑。 冬青站了起来,看着秦老五突然笑了:“你知道吗?这一辈子,我最崇拜的是侯爷,最爱戴的是郡主。看着他们那么幸福美满,我很羡慕。所以,我也想要一个家,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可是我却错了,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侯爷一般,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如郡主那般。侯爷只有一个,郡主也只有一个。”侯爷深情,郡主值得他深情等待。而她却是一个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女人,去奢望那些不该得到的,所以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好在,她还有退路。她可以回郡主府,那里是她的家,永远敞开着大门欢迎她回去(这是温婉亲口说过的话)。 冬青看着秦老五的神色,有些怅然:“说起来是我的错。当日若是我没有看中你,你没有我,也许人生就不会这样了。这是我欠下的,所以这是我该得的。我没有半分的怨恨。”若是她没有追着秦老五,一切都会不一样。 秦老五的面色越发的惨白了。若是没有冬青,他早就化为一堆的白骨了。不仅是他,当时一群去的镖师全部都要死在大牢之中了。 冬青一挥手,身边的人走出去很快又回来了。再回来的时候,那人手里捧着一个小匣子。冬青让他将匣子交给秦老五:“这里面有五万两银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你拿去好好地用,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 秦老五感觉那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我不要。我不要你的银子。冬青,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到了这份上,秦老五已经感觉到,他没有机会了。 冬青摇头:“以后找个好女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就将我当成你的一个噩梦吧!”对于很多人来说,她其实就是一个噩梦。 秦老五没有要冬青的银子。还将之前冬青给他的珠宝都还给了冬青:“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 冬青轻轻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的。”没有了丈夫,她还有郡主,还有夏瑶跟夏影一干好姐妹。回去就不会孤单了。 秦老五走的时候,整个人仿若苍老了十岁。 冬青眼中没有悲痛,只有平静。等秦老五走后,她吩咐了下面的人收拾。明日就要离开,回京城了。说起来,也好多年没见到郡主了。听说郡主越长越妖孽,也不知道有多妖孽。咳,其实大家不知道的是,郡主就是一妖孽,让人仰望的妖孽呀! 冬青还没那么多时间感慨,东正微过来了。冬青与东正微谈了很多的事,最后说道:“过段时间侯爷会到海口来。也许郡主也会来。你要做好这里的工作,不能出任何的纰漏。”到时候她肯定也会跟着来处理一些事情的。 东正微这半年已经将这里的状况摸得很熟了。听了冬青的话,当下点头:“你放心,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会立即写信的。” 冬青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冬青乘船离开了海口,回了京城。姜林亲自去送的。两人这几年合作也算愉快了。 冬青知道东正微的性子,所以将手头上的事划分为两块。一块就是与姜林打交代,这些后勤的事由冬至负责。另外岛屿的建设与情报工作全权由东正微负责。当然,冬青也知道这是暂时的。现在侯爷回来,这些势必会有所改变的。 ps:今天二十九了,又要拼了,晚上有加更,强求粉红…… 两百六十一劝说加更求粉红 恩科落幕,佟令仑中了二甲二十四名,温婉听到这个消息,摇了下头:“若是他不急着下场,再磨练个两三年,说不定就能中一甲呢!”二甲除了第一名传胪名声响亮点,其他的名次都无所谓。但是一甲不同,中了一甲,仕途都会比较顺的。 夏瑶轻笑道:“郡主,能中二甲二十四名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求这么多。现在中了二甲,也要准备婚事了。”佟令仑今年十七岁了,梦澜也十六岁了,该成亲了。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舅公刚过世,苏真真要守孝一年。现在成亲,你是觉得事情不够多怎么样的?” 夏瑶轻笑道:“郡主,苏氏只是孙子辈,又是外嫁女,守孝三个月就成了。年底就可以举办婚事了。现在准备也无不妥当。”郡主对于做生意很内行,但是对于这些琐碎的事情总是不用心。 温婉发现自己又被鄙视,她也不在意。只是吩咐道:“跟夏添说下,给梦澜准备一些实用的东西添妆。”佟令仑自小丧母,靠着宗族培养成才。本身肯定是没钱的。梦澜嫁过去,嫁妆方面肯定实惠为主,给那些以后有进项的要好。那些奢华的东西就算了。 夏瑶笑着点头:“郡主,梦澜的好说。到时候陪嫁一些田庄铺子也就是了。最麻烦的是梦璇。国公府的大世子夫人,嫁妆肯定要一百二十四台,若不然就被人小看了。”夏瑶这么说,是知道温婉很疼爱那三个侄女。若不然才不会去管的。 温婉轻笑:“到时候多给一些撑场面的东西就成了。”对于温婉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起这个话题,自然提起了梦楠:“郡主,梦楠这孩子十三岁了,也该说亲了。郡主还是把把关,别再平地起波澜了。”若是梦楠的婚事出问题,到时候温婉一个不忍心又得插手。 温婉虽然说过不会再插手。但是夏瑶是知道温婉是个心肠软的,若是到时候亲事不好,百分百会过问。 温婉点了下头,不管如何,三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平向熙跟苏真真都不是太靠谱的人:“让他们夫妻筛选一边,将人选挑好,到时候你们斟酌好了再跟我说。”以夏影跟夏瑶的本事,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底细,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当年她挑夫婿那会,真正的叫掘地三尺呀! 夏瑶点头:“成。”还是先将这件事兜住,宁愿现在多事一下,也比将来给他们擦屁股的强。 温婉也就将这件事暂时放下了。不说其他,有了上次的教训,苏真真也不可能再如以往一般私下做了决定。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郡主,苏航又病了一场了。”老相爷死了,苏航要守孝是不能下场的。这次病倒,是身体跟心理都承受不住。 温婉摇头:“怕是受不住打击了。这也幸好他要守孝不用下场。若不然,考得定然会惨不忍睹,更打击自信了。”一年没摸书本了,又遭遇了那么多的事,就是文曲星下凡也考不中。 夏瑶是知道苏老相爷托付温婉的事:“郡主是否应该见见苏航。”若是这个关口没挺过来,苏航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成,等他病好以后我见见他。经了这么多的事,应该长大了。”当初也是年龄太小,又没经事。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富家子弟出情种。一般的人家为生计奔波,哪里还会去想那等风huā雪月的事情。 这个季节正是百huā盛开的时候,整个园子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苏航步入郡主府,一路走着。对于周边的美景,饶是以他现在的心境,看得都暗暗吃惊不已。这哪里是什么府邸,分明就是一美丽的huā园。 温婉正在园林之中等候苏航。受人之托,自然是要将事情办好了。苏航自从老相爷过逝以后就病倒了。养好身体以后,整个人就有垮的倾向。现在再不见见,以后怕是更难解开这个心结了。 温婉见苏航,愣了一下。苏航瘦骨嶙峋,好似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看来这一年,真是吃足了苦头。 苏航再没有以前的天高地厚了。在这一年之中,他已经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了,什么叫着尊卑之分。见着温婉当下跪在地上行礼。 温婉也没阻止,不管是从身份上还是从辈分上都当得起这一跪:“起来吧!”瞧着大好的少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也是可怜。温婉都起了恻隐之心了。 温婉自己坐下,也叫苏航坐下。苏航连说不敢。温婉见着苏航有些畏缩的神情,当下皱眉了。这可不妙。不管什么人,一旦将自己的傲气失去了,那就等于是废了:“不需要拘束。让你坐你就坐。” 苏航却是如温婉所想的那样,自卑了。他跌落尘埃之中,就算现在回归,但是阴影还在。所以行事有些畏畏缩缩。 温婉淡淡地说道:“你的事,你太爷都告诉跟我说了。”温婉的话一落,苏航的面色大变。苏航内心极度恐惧别人知道他当过叫huā子的过往。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以后他怎么在京城立足。 温婉何其厉害,一眼就看穿了苏航所想:“你是在害怕?害怕别人知道你跟一个女人私奔,最后却落下了被女人背弃,自己沦落为叫huā子的下场?”越是伤痛,越是要将他戳开。剧烈的疼痛,痛过以后就能快速痊愈。若是慢慢的疼,那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痊愈了。 苏航全身都在发抖,这是他最不愿意回首的往事。那些往事,就跟噩梦一般跟随着他。就算他回家这么长时间,可是每次睁开眼必须要好长时间才能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 温婉轻轻叹气,到底是一个孩子。没经过什么事,大起又大落,确实承受不住。温婉心生怜悯,很是柔和地说道:“你是否知道,我当初遭遇过什么事?” 苏航原本以为温婉会继续说他的事。没想到竟然转了。风,当下望着温婉,不明所以地摇了下头。 温婉轻笑:“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当年在安家当过丫鬟,当了两个月的丫鬟。堂堂皇帝的嫡亲外孙女,竟然在一个臣子家下当丫鬟。你觉得,若是换成你,该如何?” 苏航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件事。苏航不知道为什么,当下脱口而出:“郡主,你不忌讳当日去给别人当过丫鬟吗?”贵族女去做伺候人的活计,这是极为丢脸面的事。可是看着面前的人能随口带来,好似一点都不觉得丢脸,苏航觉得不可思议。 温婉轻笑:“有什么好忌讳的。天下人都知道我曾经当过丫鬟,可那又如何?凤凰,终究是凤凰。不会因为她跌入尘埃,就不再是凤凰。振翅一飞,仍然是翱翔九天的凤凰。”这是当初当今皇帝经常跟温婉说的话。也让温婉牢记在心。 苏航有些反应不过来。 温婉笑着道:“太祖皇帝当年还是杀猪的,可最后黄袍加身,建立大齐朝。谁敢讥笑太祖皇帝。苏航,你是苏家的嫡长孙,就算落魄过几日,成为乞丐有如何?这些只是作为你人生的磨练。它应该鞭笞你继续往前走,而不是让你回顾以往的不堪记忆。若如此,你也就枉费了老相爷的一番苦心。” 苏航听到老相爷三个字,想着连太爷的最后一都见不着。眼中有着泪珠:“是我不孝,是我不孝。” 温婉微微叹气,想了下后让夏瑶将苏老相爷给他的信件递给了苏航。让苏航自己看。 苏杭一页一页地翻看过去。到最后,面色发白,手都已经翻不动信件了。这是他一年的经历,也是他的噩梦。 温婉没继续说苏航的经历:“当初其实是我建议老相爷成全你跟薛茗凝的。” 苏航愕然地看着温婉。他不明白温婉为什么要这么做:“郡主,我不明白,为什么?” 温婉看着苏航的眼神笑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跟薛茗凝在没有优渥的生活是否还能为彼此坚守。若是能坚守,也是成全了你们了。可惜,却没有坚持到最后。我没有要磨练试探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认为,若是你们是真心相倾,自然能一起携手走过任何的困难。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经得起磨难的。其实,你也不必过多的耿耿于怀。薛茗凝最后是抛弃了你,但是我相信当初她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只是她自小娇生惯养,守不住那等清贫潦倒的生活。所以才会背弃你。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所以,你不必为这件事耿耿于怀的。” 苏航愣愣地看着温婉。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说薛茗凝当初蛊惑了他,薛茗凝就是居心不良。他自己也在其中动摇,动摇着薛茗凝根本就没有对他真心过。可是现在温婉却是肯定了薛茗凝对他是真心的:“郡主,她,真的对我真心过吗?” 温婉轻笑:“那当然了。若是不倾心于你,她也不会甘愿为妾了。以薛茗凝的样貌才情,要是真的攀龙附凤,也能成为皇妃或者皇子侧妃的。或者也可以嫁入富豪之家为正妻。”温婉自然不知道薛茗凝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现在这种状况,肯定是不能打击了。越是打击,越会让苏航失去自信。 苏航陷入了沉思,过了良久,面色才好一点。 温婉见着苏航的气色好了一点后才说道:“其实我是认为这件事不是什么大事。你只是落魄,又不没上街乞讨,也不必妄自菲薄说自己当过叫huā子。当然,你若是介意,我这边是不会透露出一点的风声。至于相府,老相爷做事谨慎,是决计不会传扬出任何的风声。这你大可放心。”温婉这边说了不会透露消息就决计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是夏瑶跟夏影。两人的口风,温婉还是绝对信得过的。 苏航过不去这一关,听了温婉的话,心头好受许多:“谢谢郡主。”郡主的意思,是要将这封信交还给自己了。 温婉开口道:“你也不要怪老相爷对你下的狠手。你若是颓废了,苏家十年之内无忧。十年之后,又是另外一场情景了。所以,你得肩负起担上的责任。” 苏航听完后说道:“我不会让苏家败落下去的。” 温婉颔首:“我也希望老相爷的苦心不要白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经历过的事你可以当成是激励你往前走的动力。而不要将他当成一场噩梦。”很多人喜欢将经历过不好的事当成噩梦。其实噩梦,就代表这永远不会消逝。不好。 苏航满脸感激地说道:“谢郡主。” 温婉笑着说道:“只要你能振作,以后一定可以娶一个与你举案齐眉的妻子的。” 苏航道谢。但是却没接温婉的话。 温婉也笑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般经历了情伤的人,是很难再相信真情了。怕是苏航再不可能动真情了。以后与妻子,最多也就相敬如宾,给与足够的尊重了。 温婉与苏航谈了一个上午,苏航满脸感激地回去。经过温婉的开解,苏航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 跟随来的仆从见着苏航的神色比刚才进去的时候好多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郡主是开解了大少爷了。 白世年过来找温婉用午膳,知道苏航已经离去,当下奇怪地说道:“怎么不留一起用午膳?”这都到了饭点怎么就走了。这可不是温婉的待客之道。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神色打趣道:“他是担心待会见着你,吓着了!所以就算知道到了饭点,还是急急地回去了。” 白世年听闻一笑,也没再多问了。 温婉却是轻喃了一声:“若是这个孩子能过了这一关,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过了这一关,苏航有成为苏家的第二个相爷了。不过是否有这个命,就看苏航自己的造化了。她答应老相爷的事已经做了。 白世年看了温婉一眼,见着温婉不欲说下去,也没再问了。( 两百六十二人生十有九不如意 皇后跟太子妃的百日一过,京城里人家开始办婚事。叶询跟夏娴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了。 叶询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成亲的日子了。所谓的成亲,其实就是在侯府里摆设了喜酒。 这大半年时间,夏娴将能教的全都教给秋五了,没教的以后再慢慢教。反正侯府跟郡主府本就是一家。以后还是可以经常来往的。只是不能再往温婉身边凑了。 夏娴对着过来看望她的夏瑶跟夏影,眼圈红红的。虽然说侯府跟郡主府是一家。但以后要想再见到郡主就难了。 夏瑶是知道夏娴这神情代表着什么:“你也别多想了。其实就算没这件事,你也一样要嫁给叶询的。以后到了侯府,将侯府也打理的妥妥当当的,也是为郡主分忧。”夏瑶根本就没想过,夏娴成亲以后就是当家少奶奶。成亲以后,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夏影也说道:“其实在侯府跟在郡主府,都一样的。夏娴,你看冬青虽然没在郡主身边伺候,但是郡主仍然将她当成郡主府里的一员的。闯出那么大的祸,郡主都护着她。只要你尽心尽力为郡主当差,郡主也一样对你的。侯府以后可是明睿的府邸,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明睿可是温婉心头上的宝贝疙瘩。 夏娴擦了眼泪:“我知道的。” 成亲这日,侯府是大摆筵席的。其他人不说,单就叶询作为白世年的军师,跟白世年身边的下属都相处融洽。人缘说不上有多好,但也不差就是了。 夏娴上花轿之前,温婉到底是现身了。温婉其实对夏娴的那丝埋怨早就消散了。只是做错了事,就得受到惩罚。这也是给其他人看。 温婉看着眼泪朦胧的夏娴,笑着说道:“再哭,就将妆哭花了。想回来的时候就回来。郡主府,永远是你的家。” 夏娴听了这句话。眼泪再止不住,滚滚而落。身边的丫鬟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擦了眼泪。 夏娴嫁人的规格很高,其他的丫鬟是不可比及的。当然,跟夏瑶比那肯定是没法比了。夏瑶身份特殊,没法比拟的。 夏娴嫁了,也算完结了白世年心头的一件事了。晚上两人恩爱一番,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肚子:“这都半年了,怎么还没点动静。媳妇。我们再努力努力。”白世年虽然想要儿子,但温婉是想要个女儿。夫妻两人虽然有点冲突,但是儿女天注定,白世年也不说一定要儿子。只是想再要个孩子。错过了明睿跟明瑾的成长。他想看着第三个孩子一点一滴地长大。 温婉也很配合,两人再一次滚了床单。完事后,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肚子:“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成。” 温婉笑着说道:“看缘份了。” 这日白世年出去会友,带着两个儿子一起出去,没在家里。就温婉一人。温婉午觉的时候,忍不住也摸了一下肚子:“夏瑶,你说这都半年了,怎么还没点动静了?”温婉也觉得奇怪。新婚那时候,两个月就怀上了。这都半年了。两人滚床单的次数也不算少了,怎么就怀不上呢!她粉嫩嫩的女儿啊!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别急。这种事情也得看缘份。”按照夏瑶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有明睿跟明瑾。 温婉想着白世年那一身的伤,到底是不放心。若是身体出问题,那就不再折腾了。若是身体没问题,就好好补补。 温婉在花园里散步。往日里看着满园的美景。温婉是兴致勃勃。但是今日,面色却有点忧愁。 夏瑶不明所以:“郡主,怎么了?” 温婉摸了摸小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白世年特别希望再生个孩子,比她想要个女儿的心情还急切。她现在担心,夫妻两人的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若是真出问题,这问题也是在白世年身上。毕竟,她若是有问题,太医早就跟她说了。 夏瑶笑着说道:“有自然好。没有的话也不强求。反正有明睿跟明瑾呢!”虽然说两个孩子不算多,但是有明睿跟明瑾,以后开枝散叶是没问题的。 说起来,夏瑶都认为温婉夫妻厚重。一举得双生子,地位牢固非常。现在就算外面传扬郡主是悍妇,但是有明睿跟明瑾给郡主撑腰。众人也只会说两句笑笑。若是生的是双生女,那又不一样了。当然,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还是不去想的好。 温婉摇头:“不是……”温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温婉自己的身体很清楚,不会有问题的。虽然当年生产的时候难产,太医说需要休养三五年,现在都过去了九年,身体早就养好了。 温婉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弄清楚。到底是时机没碰上,还是两人的身体出了问题。温婉让人去请妇科圣手张太医过来给她诊脉。往日里请平安脉的是叶太医,今日来的是张太医难免会让人多想。 让张太医过来看过,说她一切都好,身体半分问题都没有。温婉听了以后,面色越发的忧愁了。她没问题,问题可能就在白世年身上。 夏瑶作为温婉身边的第一贴心人,看着温婉的犹豫之色就知道了:“郡主是担心,问题出在侯爷身上?” 温婉点头。白世年中毒,虽然解毒了但是元气大伤,身体没有以前好了。后来又用了大量的药物调理身体。若只是生育问题,温婉倒也不会太在意。毕竟有了两个儿子,继承香火延续血脉什么的也不担心。没女儿也没关系。温婉怕就怕,白世年身上还有其他的后遗症。而且是没法发现潜伏起来的后遗症。 夏瑶笑着说道:“跟侯爷说一下就成了。侯爷虽然还想要儿子,现在就算知道,总归有明睿跟明瑾。也不会太失望了。”侯爷是见着明睿跟明瑾太成才了,所以想多几个这样能干的儿子。却不想为了培养明睿跟明瑾,郡主花费了多大的经历与心血。 温婉摇头苦笑,她哪里是担心这些呢!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你安排一下,让太医给他好好看看。”所谓的看,无非就是让太医好好诊断一下。当然,开头肯定不能说检查这个事了。温婉担心伤白世年的自尊呢! 夏瑶笑着说道:“成。”说起来夏瑶对于温婉跟白世年的这种互动。经常笑着跟武星说起。郡主除了偶尔耍耍小性子对侯爷倒是体贴入微。小事情也很注意。当然,发起脾气来那就另当别论了。每当郡主发脾气的时候,侯爷就特别的忍让。两夫妻的这种相处,挺另类的。 叶太医给白世年认真诊断,甚至请了太医院的另外一个太医王太医过来一起。弄得白世年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结果,是没法再生育了。白世年听到自己无法再育子嗣了,当时整个人一蒙了。他才四十岁不到,就没办法有孩子了。他还想再要两个儿子。温婉还想再要个女儿呢! 温婉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嘀咕着她想要一个粉嫩嫩娇小可爱的女儿的事情泡汤了。女儿与他无缘分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有点失望的表情,神色一下就垮了。温婉这半年来一直嘀咕着要女儿。养一个粉嫩嫩的女儿,到时候要如何娇养。结果。他连这么一个欲望都满足不了老婆了。 白世年郁闷不已,甚至不耐烦地掀了被子下了床。他现在实在不想看到温婉失望的神色。 温婉努了努嘴,往里缩了缩。温婉心情也不好,当然,两人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不一样的。 白世年闷闷的,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站着。看着天上高高挂着的月亮,还有满天的星光。夜色倒好,只是心情不好没闲情欣赏这美妙的夜色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站在院子中央,显得如此的孤寂寥落。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缩,有种疼痛的感觉。温婉忍不住从背后抱着在暗自伤心的男人道:“傻瓜,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不能生就不能生呗。反正家里还有两小子闹腾着我们。我是想要个女儿,但是没有就没有了。等儿子成亲后,给我生一堆的孙女,到时候我们带着孙女玩。你若不喜欢孙女。你就抱着孙子。” 白世年摸着她头发,温婉这么说,未尝不是宽他的心“温婉,对不住你了。”他也想要一个软绵绵的,如温婉一样可爱的女儿。陪在她身边,看着女儿出生,陪着女儿长大,弥补遗憾。 温婉摸着白世年身上的新增加的疤痕。故意以轻松的口吻说道:“你能安然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女儿没了就没了。有你也足够了。反正你也没让我守活寡,老天对我还是很优待的。” 白世年一听到温婉口无遮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发笑:“你还真是百无禁忌啊!你放心,不会让你守活寡的。我们回去……”说完拦腰抱起温婉回了卧房。 温婉很无语。男人的思维与女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区别呢!刚见着他这么伤心难过,现在就有空闲想这些事情了。温婉拍开白世年的手“别,不方便呢……” “老用这么一个借口。刚才还撩拨我呢……”白世年低下头在肩膀上轻咬一口。温婉用力也推不开,没奈何地说着是真话。等到他脑袋滑到下身,见着月事带,才知道是真的。 白世年想起成亲的时候,温婉疼得难受。这半年却没再见到这个状况了。奇怪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肚子会疼吗?”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刚才撩拨起火了。 “说了都不听。这会难受了。”温婉不用动,就感觉到一又热又硬的那物,甩了一记白眼。 白世年压低着声音,看来是忍得难受了“恩……老婆,你帮帮我。” 如果是以前,温婉才不管他呢,不过现在白世年正难受着呢,她也想安慰安慰。反正也是夫妻,两人这半年来也是恩爱缠绵得很。也没那么多顾忌。 套弄了一阵,看着他越来越赤红的脸庞,温婉低低地笑了一声。白世年听到她笑,睁开眼睛,看着温婉脑袋往下滑去。就见着温婉用它的温润湿润之物含住了他的炽热。 白世年禁不住这等刺激。从喉中发出了一声愉悦舒畅的呻/吟声,他低头看着温婉,一双手摸着她一头乌黑的秀发。 温婉折腾一阵,看着他终于得释。穿了衣物起身,拿了桌子上的水漱了口,才又爬回床上去。一上床,就卷进了温暖的怀抱。 白世年眯眯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又偷偷看了春宫图。” 温婉才不想跟他说:“累死了,睡觉。”。 白世年在她额头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亲了一口:“好,睡觉。”可能是极度疲乏,白世年很快就睡着了。 温婉却是睡不着。心里装这事,怎么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到最后。还是被白世年包裹在怀里。 温婉望着白世年道:“你装睡呀?” 白世年刚才确实是装睡,他也不想温婉一直想着这个事,虽然所不能生确实是个遗憾。但是有明睿跟明瑾也足够了。相比之前那些个算命的说他这辈子孤独终老,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他只是内疚不能满足温婉这个小小的愿望。 温婉见着白世年那内疚的神色,最后还是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不能生了,虽然有点小遗憾但也没什么。我就担心,你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后遗症没发现。老公,我很担心你的身体。”不是现在担心,是一直都很担心。受了这么多次伤。三番四次在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温婉真担心白世年走在她前头。 白世年恍然,当下笑着说道:“太医也只是说我当日受创,对子嗣有妨碍。并没有说其他的后遗症的。老婆,你放心,我答应跟你白头偕老,不会食言的。” 温婉嗯了一声。 温婉在书房里处理事情,夏瑶走进来。面上满是笑容:“郡主,冬青回来了。”冬青去海口已经有七年了,终于回来了。 温婉笑着说道:“在哪里呢?”信是早就收到了。但是路程比较远,这都一个多月了。她昨天还问起了。 冬青看着温婉,当下惊得都忘记行礼了。咋咋呼呼地叫着:“郡主。七年不见,你怎么比七年前还漂亮了?”这不是恭维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想当年冬青走的时候,温婉正好是产后的身材。不管是皮肤身材还是状态。都没现在的好。 冬青这些年是听多了关于郡主的传闻。甚至之前的风华绝代的传闻都听过。却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温婉听了冬青这不分场合的称赞,心里放心不少。温婉知道了秦老五的事情以后就一直担心冬青,就怕冬青受不住。很多女人经历了丈夫的背叛,要不就心灰意冷,要不就性情大变。温婉虽然听夏瑶说冬青没事,听是听着。但心底还是很担心。如今见着冬青好跟从前一般,说话还是这么爽利,心里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冬青听到温婉的担心,心里头感动不已。面上却是笑嘻嘻地说道:“郡主,其实我现在内心还是有点难过。不过若是郡主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这点难过也不会存在了?” 温婉想也不想道:“你说?”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做到的她一定会答应的。 冬青笑眯眯地说道:“郡主,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最崇拜的就是将军。郡主,你看能不能让将军安慰安慰我?”冬青还是习惯叫白世年为将军,没习惯叫侯爷。 温婉还没出声,夏瑶失笑道:“你怎么让将军安慰你?是给你一个拥抱,还是陪你谈心?” 温婉听到给一个拥抱,狠狠地瞪着冬青一眼。这个女人若是敢提出这个非分的要求,就一把掐死她。 冬青看着温婉仿若刺猬竖起来全身的刺,呵呵直笑:“郡主放心,我不要将军的拥抱,也不用将军的谈心。我就想跟将军比试一场。跟盖世英雄的大将军打一场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温婉白了冬青一眼。就算他愿意,白世年也不愿意的好不好。真是自作多情的女人:“成,这件事我跟他提下。你先下去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好好跟他比一场。我来当裁判。” 冬青乐呵呵地下去了。若是海口的人见到冬青现在如没个正行,仿若一个顽童一般的模样,绝对要掉一地的眼珠子。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在郡主面前竟然这么爽朗。 白世年知道温婉要他跟冬青比试一场,当下冷哼一句:“我可没答应?”其实白世年发现自己也有点被温婉宠坏了。遇到温婉做了不顺他心的事就冷着脸,一直到温婉加倍对他好。温柔小意得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当然,温婉也顺着他。若是不顺着他,他也不会这么做了。 温婉走上前去给他捏捏肩膀,柔声将冬青的事情说了一遍:“说起来这也都是为我惹下的事。她忠心耿耿为我,临了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所以这个愿望,我想满足他。老公,你不知道,冬青有多崇拜你。当年吧……”温婉将自己还只有十岁时被冬青的豪言壮语给惊吓得差点噎死的事情说了一遍。这绝对是温婉毕生都难以忘记的事情。 白世年听了哈哈大笑:“老婆。你身边真是人才辈出啊!成,比就比。”十八年前就看出他跟温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才,绝对是人才呀!恩。应该满足这个小小的愿望。 冬青本来是要第二日就比试的,被温婉拒绝了。一直到休息了三日后,温婉才同意。 比试的时候,冬青穿着一身的劲装。整个人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温婉看了直笑。这就是偶像的魅力呀!想当年冬青迷白世年迷得跟什么样。没想到这都快二十年了,还这样痴迷。 明睿跟明瑾也来到比试现场。两孩子是来参观的。白世年本来不准许,温婉听了明睿的请求就同意了。 比试没多久,白世年明显占据上风。温婉小声说道:“冬青是不是放水了?”温婉见过白世年跟闻跃比试,知道他本事多高。但是对冬青,温婉就不清楚了。温婉没见过冬青动手。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侯爷可是号称军中第一勇将,冬青武艺不错。却不是侯爷的对手。若是郡主觉得不过瘾,我可以下场跟侯爷比试一下。” 温婉还没开口,明睿在边上连连点头:“娘,你让姑姑跟爹比试一下。让我好好观摩一下。”夏瑶是明睿的师傅,现在白世年也在指导着明睿。这么好的机会,他想看看谁强谁弱。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成。明睿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想看是他老子跟师傅谁厉害,那就满足他了。难得儿子提个要求。说起这件事,温婉心里万分的舒坦。明睿现在终于有点孩子样了。 两刻钟以后,冬青败。 冬青虽然输了,但是面上的神情还是很欢愉的。因为是友好的比试,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出现流血什么的事件。 温婉拿着帕子给白世年擦了汗珠,坐下后丫鬟送上了绿豆粥。等白世年歇息好了。温婉才说了让他继续跟夏瑶比试一下。当然,跟武星比试也成。 白世年看着温婉:“谁的主意?明瑾的主意?”白世年很肯定这不是温婉的主意。第一想到的就是明瑾。 明瑾再一旁听了很不高兴地看着他爹,什么呀。一来就想着他,为什么就不能是哥哥。 明睿赶紧站出来说道:“爹,是我说的。我想看看爹跟姑姑的武艺的不同在哪里?”明睿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提出来了。这次是个机会了。不提出来太浪费了。 白世年看了一眼太过沉稳。跟个小老头似的大儿子。他现在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这一辈子就这两点骨血了。也因为如此,可能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小纵容的味道在里面。特别是对从不提要求的明睿,难得提一次,自然应了:“好。” 明瑾嘟囔着:“爹真偏心。”哥哥说什么都是好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真真偏心偏到没变没际了。 温婉听着明瑾的嘟囔,笑了下。明瑾也就是偶尔牢骚两句,发泄发泄对白世年的不满。没其他的影响。所以温婉也不去管。只要明瑾知道,白世年其实疼他跟疼明睿是一样的就成了。 相比夏瑶跟白世年的比试,冬青与白世年的比试可就差一截去了。温婉看着后问着身边的夏影:“怎么差这么多?” 夏影对于温婉的问题很无语:“夏瑶姐姐自小根骨奇佳,至今未遇敌手。”郡主应该很早之前就知道了的。 温婉没吭声,继续看了。明睿跟明瑾则是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就怕眨眼错过了精彩的招式。 温婉看了几分钟就没兴趣了。回转坐到位置上喝着养身茶。对于这类打打杀杀,温婉是真不大喜欢。 明瑾虽然不愿意练功。认为练功很辛苦。但是不妨碍他也看得兴致勃勃。不时还叫上两句好。 两刻钟以后,温婉见着两人还是没分出高下出来:“夏影,你看谁赢谁输?”温婉是看不出来两个人谁高谁下的。 夏影笑着说道:“不分上下吧!” 温婉撇嘴,夏影的意思是夏瑶会放水了。以白世年的性格宁愿输也不希望夏瑶放水的。严重损他的自尊:“让他们先歇歇。跟夏瑶说,待会能赢就赢。不要平局。”就算白世年输了也不丢人。夏瑶根骨奇特,是练武的好材料,又有高人指点,经过这么多年的勤奋练习。白世年输了也没什么的。 夏影点头。 一般比试是不会休息的。但是温婉既然吩咐了,夏影自然走上前去转述了温婉的意思。白世年可以不将温婉的话当回事,夏瑶却是一听就收手了。 白世年有点不高兴地走下场,来到温婉身边:“再有一会就能分出胜负出来了?”难得碰到这么一个高手。他正打得兴奋呢!话说。他骨头已经歇得有些痒了。 温婉看着他的神情笑着说道:“以后你若是觉得手脚痒了,想松缓一个禁锢,可以找武星武昭他们。他们不会让你失望的。”温婉身边的四大侍卫,全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白世年点头:“成。”温婉贴身伺候的人,还有几个男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到时候找他们陪练,那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再下场,白世年发现夏瑶出手比刚才凶狠了许多。也大致猜测到了刚才温婉为什么要叫停了。怕是刚才的比试之中,夏瑶放水了。 夏瑶擅长暗斗。一比一的对敌经验足够。白世年实践经验也非常丰富,只是他是力量型的高手,对上身手轻巧武功又极高的夏瑶,自然就要落入下风。 白世年,毫无悬念落败。 温婉对着明睿说道:“虽然你爹是落败给你夏瑶。但是在战场上,你爹的更为实用。单打独斗,夏瑶的更实用。”这就是两人的区别。温婉是希望明睿能学到两人的优势。 明睿知道温婉的意思:“娘。你放心,我知道的。”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优点。他要学他们的优点。 白世年笑着问温婉:“刚才故意歇息一下,是让夏瑶不要放谁水?”夏瑶开始就跟他势均力敌,让他以为夏瑶是跟他差不多。没想到到歇息一下就发现夏瑶比他高出了不止一点。 温婉笑着说道:“夏瑶号称排名天下前十。你输了也不可惜。”据说天龙的武功比夏瑶还高,好像是排在前三。 白世年很赞同温婉的做法。不过想着刚才的比试:“老婆,你的那个属下冬青,以前真说过我跟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十八年前呀,温婉才十岁呀! 温婉撇嘴:“她那是胡说八道。我那时候哑疾还没好。她说我配不上你。得哑疾好了才配得上你这个盖世大英雄。” 白世年乐得不行。 温婉见着白世年心情不错:“我打算邀请罗夫人跟淳王世子妃过来赏花。到时候你也见见未来的儿媳妇。”白世年虽然不再说什么了。但是温婉觉得还是让白世年见见的好。让他打心里认同这两个姑娘,以后就不会再起波澜了。 白世年当下笑着说道:“成。你挑选个时候吧。”不就两个小姑娘,见见又如何。 温婉听闻笑了一下。 明瑾对于比试还是念念不忘:“哥,你说我要是有师傅那样高的武艺,该多好。” 明睿看了一眼明瑾:“就你学武的态度,你以后能有爹那么高的武功。我跟娘就彻底放心了。”虽然明瑾现在早上跟晚上学武,但是这小子心思更偏重学文。当然,也不是说错的。既然喜欢,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也成。 明瑾努努嘴,却没跟明睿争辩。 冬青来到温婉身边服侍,没两天,温婉就将她赶出去了。有一种人,天生受不得束缚。束缚了冬青在内院,不仅冬青自己不舒坦,温婉也不舒坦。还不若让冬青在外面,自由自在的。 冬青满脸悲苦地看着温婉:“郡主,你不要我了?”那种神情,真的是伤心欲绝。看得温婉嘴角直抽搐。 夏瑶憋着,使劲不让自己笑出来。有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每天都有笑料在。*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温婉将手上的杯子朝着冬青掷去:“少在这里卖乖。”温婉是肯定冬青能接到她扔出去的杯子,否则不会这么糟践东西的。 放了冬青在内宅里,就好比折断了她的翅膀一般。再看不到一千的活力了。温婉最喜欢的,就是冬青身上那股活力。没了这股活力,也就不再是冬青了。 冬青最后还是接受了温婉的要求。不接受也不成呀,温婉都发话了,她只有听从的份了。 温婉还是那句话,冬青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是你的根,也是你的家,你永远的后盾。” 冬青重重点头。 ps:最后一天了,亲们,温婉最后一次冲击粉红榜了,希望亲们能鼎力支持一下,拜求大家了。 两百六十三青梅竹马 阳光明媚,莺歌蝶舞,蜜蜂穿梭在姹紫嫣红的huā丛之中。风景如画,正是赏景好时候。 温婉信步走到半山坡的小亭中,看着绿丛丛一片,还有那一簇簇盛开的五颜六色的huā朵,面上的笑容就止不住。 夏瑶是知道,温婉特别喜欢在园子里逛的。园子其实除了在寒冬,其他时候都是美景如画。还是先皇有眼光,知道郡主喜欢美景,干脆就将这后huā园赏赐给了郡主。瞧瞧,这十多年了还没将这美景看够。 下面的人将一应事务都准备妥当。外面也有丫鬟回禀道:“郡主,国公夫人跟淳王世子妃来了。” 温婉笑着站起来。 梅儿跟江琳带着两个女儿过来了。这也是应温婉的要求,算是私底下的小聚了。 怡萱今日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装饰上倒是简简单单的。敏嘉是穿着一身绿色的衣裙,装饰上也是简简单单的。这也是因为温婉一向喜欢简简单单的。所以梅儿跟江琳也让自己女儿跟着简简单单来。 两个小姑娘见着温婉落落大方,并没有因为温婉是她们未来的婆婆而表现得拘束。这点让温婉很喜欢。 温婉看着两个越长越漂亮的小姑娘,搂着两个孩子笑着说道:“怎么穿得这素淡。小姑娘,应该打扮的美美的才好。”梅儿跟江琳真是多想了,温婉自己喜欢简单,却很喜欢看着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看了都舒心。 梅儿笑着说道:“我是听你说过以后要有女儿,就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跟小仙女似的。” 温婉点头感叹道:“是啊。我是一直都想要个女儿的。当初太医诊断说是双胞胎的时候,就特别想是龙凤胎。结果生了两小子。还是你们好,有儿有女。”这点真是温婉的遗憾。虽然说儿子以后有女儿。但是女儿跟孙女是不一样的概念的。 梅儿笑骂道:“你就知足了。你是不知道我家国公爷是多么羡慕者你有这么两个儿子。还好明睿以后要当他女婿,算是给与了他一点安慰。你现在还在这里抱怨。”梅儿这话没说错。罗守勋每次见到儿子做了不顺心,不如意的时候,总是念叨着,怎么明睿跟明瑾就不是他的儿子呢!随便一个都成啊。这话总是让梅儿又好笑又好气。 江琳在边上笑着应景。 温婉也是满脸的笑容:“哪里有罗守勋说得那么好。这两个皮孩子是让**碎了心的。”嘴上这么说,但是那个当父母的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更何况,两个儿子真值得夸赞。 梅儿听完瞪了温婉一眼:“谁不知道两个孩子,特别是明睿,懂事又孝顺,从没让你操过心。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我家虎哥儿跟豹哥儿……我是懒得说你。你就显摆吧啊。”梅儿万分唾弃温婉的说辞。明睿那是出了名的乖巧懂事。还操碎了心。 温婉表现出一脸的无奈啊!话说,教一个明睿比教两个明瑾还累人呢!这话温婉只能埋藏在心底,却没法对人说的。就连白世年都不能说。不过温婉也欣慰,明睿自从上次的事,好像是真的放开了。现在瞧着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偶尔还会表露出一丝孩子气。温婉不知道是夏瑶跟夏影在背后做的功夫,以为是白世年回来了,有了父母的双重疼爱才让明睿放开心胸的。所以说,孩子就该要有父母一起教导,才能健康成长。 梅儿看了一眼江琳,见着江琳含笑,这才开口说道:“温婉,世子爷回来了。我听国公爷说,世子爷的画艺又更上一层楼了。” 温婉对于这个消息还真不知道。不过听到燕祁轩的画艺又进步,自然高兴了。当下笑着说道:“那可真好了。若是他一直钻研下去,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大师了。世子妃,要恭喜你了。” 江琳轻笑道:“世子爷在我过来之前,要我着重替他道一声感谢。感谢郡主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一般有爵位的宗室子弟是不能离开京城的,特别像是燕祁轩这样的更不可能。燕祁轩自己也知道,这是温婉在中间出了力的。 温婉笑容可掬:“要道谢可得拿出诚意出来。可不能只是嘴巴上说说。其他的礼物我也不要,让他挑选几幅自己认为最佳的作品给我。”说太客套的话没意思。这么多年了,温婉相信,燕祁轩也早就放下了。虽然没能成为夫妻,但是也能成为朋友的。 江琳见着温婉面色如常,笑着应了:“好,等我回去就将郡主这话转告给世子爷。”江琳是真的不吃醋,因为没必要吃醋。不管世子是不是放下了,但是江琳可以肯定温婉是早就放下了。若不然,也不可能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看了就让人羡慕。 说起燕祁轩,自然也就说起了曹颂。梅儿笑着说道:“这次曹颂是跟着燕祁轩一起回来的。” 温婉淡淡一笑,没接这个话。曹颂,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若是没人提及,温婉都忘记这么一个人了。 梅儿见着温婉没兴趣,也就不再说了。大公主一直在别院,没参与混乱的事。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不过夫妻两人是面上没决裂,私底下是已经成为了陌路人。 梅儿跟江琳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比较晚了。三个女人在一起,话自然也特别的多,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到了正院,明睿跟明瑾已经在等候了。温婉的意思本来是准备让白世年瞧瞧两个小姑娘。但是早上因为侯府有点事,白世年过去了。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明睿跟明瑾给江琳与梅儿行礼以后,就站立在一侧。 梅儿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江琳对明瑾也是很满意,现在的明瑾比上次见到的可沉稳了不少。 明瑾的一双眼睛不时小瞄着敏嘉。对于敏嘉的样貌明瑾自然是万分的喜欢了。真是一个漂亮的妹妹。 明睿对于怡萱却是视而不见,好像怡萱是空气一般。这点让暗中观看到的梅儿忍不住心底叹气。明睿对自家女儿也太冷淡了。 古代男女不同席。温婉笑着说道:“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就一起用膳吧!”虽然礼仪规矩很多,但明睿跟明瑾到底还是孩子,加上又有一层关系在,自然也无妨碍了。若是白世年在这里,就不能同席了。 用膳的时候,明睿仍然是目不斜视。明瑾因为这半年来白世年的严加教导,也不敢放肆。除了多看两眼漂亮妹妹,也没敢说话。 吃饭将就的是食不言寝不语,来的客人更是不可能说话了。这顿饭,用得特别的安静。 用完膳,温婉笑着对明睿道:“你们兄弟带着怡萱跟敏嘉在院子里走走,消消食。”所谓的走走,外面那么大的太阳不可能走。温婉是想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梅儿跟江琳也没反对。温婉说在院子里,也就是这个大院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事。虽然外面规矩严苛,但是也都知道变通。 温婉等孩子都走后笑着说道:“别说我不知道规矩。让孩子自己熟悉熟悉也好。熟悉了以后多多交流,以后也才好。”以后,自然是说成亲以后了。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是很牢固的。当然,前提是对方不讨厌,是互相喜欢的。 梅儿笑道:“若是不答应,刚才就开口拒绝了。”他正发愁明睿对怡萱很冷了,现在给机会让他们可以说说话自然好。也看看明睿到底是什么态度。 温婉跟梅儿与姜林正说着话呢,就看见秋寒走上前来说道:“郡主,侯爷回来了。” 温婉听了忙问道:“现在回来,怕是没用午膳了。让他们将午膳准备以下。”说完,跟着梅儿与江琳说了两句就出了屋子。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额头起了汗珠,取了帕子给他擦汗:“事情都办完了吗?”温婉以为事情都办完了。 白世年却是摇头:“没。待会还要去。” 温婉看着外面大大的太阳,埋怨道:“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太阳,没忙完就不要回来。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回来不迟了。”这么大的太阳,回来走也要差不多一个时辰了。热死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不是说让我看看未来的儿媳妇。我可答应你了,不能食言的。”其实温婉是真心多想了。边城的太阳可比这里的太阳烈多了。再说男人晒晒又没什么。他又不是温婉,怕晒多了,晒黑了,不漂亮了。 温婉轻笑:“待会有的你看。” 怡萱跟敏嘉过来给白世年见礼的时候。白世年一眼就知道谁是谁了。实在是敏嘉这孩子太漂亮了。 孩子下去以后,白世年轻声说道:“长得确实好。”小小年龄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以后,绝对是一个大美人。规矩学得也不错,落落大方。恩,看着也不像如燕祁轩一般不靠谱。 温婉轻笑道:“这还能有假的。便宜我们家明瑾了。”这么漂亮的孩子,也亏得是姓燕。若不然不是他们家定下,怕是要嫁入皇室了。 白世年扫了温婉一眼:“谁便宜谁还不定呢!”若不是温婉答应了,他还不愿意了。长得漂亮又如何,天底下长得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又不是单单就这么一个。 温婉见状道:“还吃醋了?”想当年那就跟摔破的醋坛子似的。一直惦记到现在。 白世年呵呵直笑:“是他将闺女嫁过来。又不是我将闺女嫁过去。我做什么吃醋的。若我的是闺女,那我坚决反对了。”嫁到那么一家不靠谱的人家,他才不愿意。 温婉对于这种假设性的问题不回应的。 此时罗守勋与燕祁轩,曹颂在一起喝酒!罗守勋看着全身散发出书卷气,仿若儒生一般的燕祁轩,很是感叹。想当年燕祁轩可是草包一个,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画师了。还有,曹颂也成为了画师,两人现在都在朝着大画师前行。 不过,按照罗守勋的来说,这四处走的,到底也是风餐露宿,很辛苦。所以言语之间就有点劝解的意思。怎么着也是要当爷爷的人了,哪里还能天天往外走呢! 一般人认为一个王府的世子,在外面风餐露宿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燕祁轩却很乐道于做这个。行走在山水之间,看着风景如画的大齐江山,他才觉得,自己没白枉费来到这世间走一遭。 曹颂也一样,能寄情于山水之间,往自己的梦想一步一步靠近,对他来说,也不算遗憾了。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完全可以不理会。 一杯一杯地喝,喝到最后,燕祁轩喝高了,口吐真相:“当年温婉说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好吃的小吃。温婉自己做不到,我替他去做了。大齐的美景真的很多,也许我要huā一辈子的时间才能看完。” 罗守勋听了,就没再吭声了。 曹颂听了笑道:“别听他酒后胡言乱语。是他自己喜欢,若是他自己不喜欢,就算这是温婉郡主的梦想,他也坚持不下去。” 罗守勋小心地问道:“你这次回来,不去看望一下大公主吗?”说起这个曹颂也算幸运了。至少夫妻分离,皇帝没出言。若是皇帝当时出言说他没好好对大公主,他就没这么舒坦了。 曹颂摇头:“随她去吧!”大公主养面首什么的,这些事他也听说过。若是年轻的时候,肯定心头不舒坦。现在,他早就看淡了。 罗守勋看着越来越淡然的曹颂,心里滋味莫名。曹颂是越来越有宋洛阳的架势了。而燕祁轩也在向着靠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曹颂好似知道罗守勋所想:“有时候名利,名声,都是将人束缚住,挣扎不脱的东西。我现在过得安逸自在。你不必为我难过。”顿了下后说道:“其实我很羡慕温婉郡主的,我不是羡慕他得高位,而是羡慕她幼年能拜宋洛阳为师。心境不是我们所能比的。” 罗守勋也点头。温婉身上很多东西学着了宋洛阳。可以说,温婉有今天,宋洛阳也有不少的功劳。 温婉将梅儿跟敏嘉一行人送走以后,夏影笑着说道:“郡主,敏嘉倒是承袭了燕祁轩跟江琳两人身上所有的优点。今天瞧着明瑾不时地看着敏嘉呢!”白世年瞧着还算满意。 夏瑶也是莞尔一笑:“这小子,真担心他啊!” 温婉笑着摇头。这也是没办法,尽量更正吧! 罗守勋回到家里,跟梅儿谈起了这件事:“我没想到,燕祁轩竟然是为了完成温婉的梦想而四处飘荡的。”罗守勋很感慨。他以为这件事早就过去了。 梅儿看着罗守勋一脸感动的神情不由好笑道:“也许开始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真正要做下去,也得他自己喜欢。再说,你有什么好感慨的。温婉为燕祁轩做的难道还少了。要我说,幸好温婉没嫁给燕祁轩,否则温婉也没有现在这么幸福。”燕祁轩就算是现在,也不知道关心体贴人。跟神武候比,根本就没可比性。 罗守勋闭嘴了。燕祁轩跟白世年比,确实没可比性。 梅儿倒是说起了今天的事。说完后担心道:“明睿好是好,就是性子有点冷。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罗守勋认为梅儿完全是在瞎操心:“你真是没事想的。这才九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就是明瑾,那也是喜欢看漂亮小姑娘的孩子。两人自小就相识,温婉又让他们相处过,他不排斥就表示接受了。”男人跟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罗守勋认为明睿能跟怡萱开口说话,在知道是自己未婚妻的前提下还能态度这么好,已经认同了。 梅儿还是有点担心。当母亲的自然是希望女儿好了。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将这件事咽回去了。不管她跟温婉的关系如何亲近,明睿是温婉的儿子,当娘的肯定偏向儿子的。现在就提这么那样的要求,万一惹得温婉以为怡萱对明睿不满就不好了。 另外一边,江琳也担心明瑾了。明瑾对女儿热枕是好事,但是这也太过热枕了。以后还是少让他们接触了。恩,还是少带女儿去郡主府了。省得闹出什么事出来,那就不好了。 温婉若是知道着两个母亲的想法,非得感慨。当娘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啊! 没过两天,皇帝送来了三个孩子。这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据说资质都是一流,各自有各自的优势。 温婉考核了一下,都很好,但是没一个满足温婉所有的要求。对着来人说道:“不成。”算盘打得好,心算算得快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当他的接替人,必须要有商业才能,还要有高瞻远瞩的目光。恩,这些其次都是其次,可以教的。温婉想要的是一个天生就是做生意料的人。可是这种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来人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将三个孩子带回去。可是很快,秋寒走过来说道:“郡主,出了点问题了。其中一个孩子竟然认识大少爷。” 温婉放下手里的茶杯:“咦,认识明睿?这么巧的事?带过来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也很巧合,就是明睿去年去海口的时候遇见的。还是那个孩子见着明睿叫了起来。温婉笑了下,却没说话。 明睿倒是先行说了:“娘,这个人不错。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留下他。” 温婉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等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温婉将这个孩子的身份说了:“他继承不了娘的衣钵。”这个孩子很聪慧。但是光有聪慧是不成的。 明睿摇头:“娘,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将他给我。”明睿看着这个叫沈不从的少年,认为可以放在身边培养。培养好了,也能成为一条臂膀。明睿相信自己的眼光。 温婉笑道:“对他这么有信心?” 明睿点头。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这样,我去跟你皇帝舅公说说。他若是同意,就给你了。若是不同意就算了。需要什么人才,娘给你网罗。” 这么一点小事,皇帝自然是同意了:“这小子眼光毒,一眼就看出是个人才,早早就知道归拢了。” 温婉心漏了一节拍:“什么人才不人才。这沈不从聪慧是聪慧,但是聪明外露了。真正聪慧的人,是该懂得低调才是王道。”温婉就是一直信奉低调是王道的。 皇帝笑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你没看重,再好好挑选则是。”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皇帝舅舅,我的建议,你注意下那些富商家的子嗣,他们耳熏目染,早早就知道如何做生意了。所以挑选出合适人选的概率更大。” 皇帝想了想点头:“成。” 回去的时候,温婉跟白世年提了这件事:“也不知道明睿看重这个小子什么了。”想着皇帝说的网罗人才,温婉就后悔开这个口。看来,以后还是让明睿悠着点来。别惹得皇帝舅舅一直看着他。 白世年说道:“这孩子我也见了,确实不错。调教好了,以后能当左膀右臂。再有这救命之恩,以后能对明睿忠心。” 温婉摇头:“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不能再顺着他了。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不缺了这么一个。这次已经这样了。下次万万不成了。”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这么忌讳。不就一个孩子吗,这么紧张的。白世年认为温婉真是想多了。 温婉也不知道如何告诉白世年。明睿这孩子太出色,又有野心若是出生在草根家族里,自然没什么。偏偏出生在他们家。 当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臣下野心太大,以后有不臣之心。若是如此,温婉很担心。这种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看来,还得让明睿收敛一二了。咳,儿子太出色,也是一大烦恼。 两百六十四平向熙过逝上 白世年回来以后,两个孩子也不需要她担心。除了偶尔过问下生意上跟处理两个府邸的事,温婉很清闲。加上老公宠着,两个儿子都乖巧懂事。温婉现在的日子就跟泡在蜜罐里一般。 夏语过来找温婉。拿着两幅画卷来:“郡主,这是淳王府送过来的礼物。”其他的礼物一般都要经过夏瑶跟夏影的批准才会报到温婉这边。但是淳王府的有点特殊。 温婉让下面的丫鬟打开画卷,温婉想看看燕祁轩的画艺到了什么境地了。 夏瑶看了称赞道:“画得真不错。画里的人栩栩如生,没想到淳王世子还有这样的才能。”虽然她对这个不大懂,但是画看了让人舒心。这就不错了。 温婉轻轻一笑,若是没这个才能也得不到老师的称赞了。要知道老师可从没称赞她,一直都说她是朽木呢! 温婉也没给与更多的评价,只是让人将画收了,好好保存。画艺不错,但是还有待进步。 外面丫鬟过来说道:“郡主,平府七夫人过来求见郡主。奴婢瞧着平七夫人眼睛红肿,有着泪光。怕是有事求郡主了。” 温婉望着夏瑶:“出什么事了?”不该呀,平府能出什么事。莫非是平尚堂出事了。也不能啊,平向熙能有什么事。 夏瑶努努嘴,本来还不想告诉温婉的。但是现在却不能不说了:“平向熙快死了。拖了这么长时间,大夫说就在这几日了。”苏真真上门来怕就是为这件事了。 温婉想着要不要见。白世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句话定下了:“让她进来吧!” 夏影听了这话,瞳孔一缩。不过很快低下头,掩住了面上的神色。她得记住,郡主很在乎侯爷,侯爷是郡主的丈夫。 白世年见着温婉望着他面色微沉,轻声说道:“见吧!我不想你背负不孝的名声。”不孝,在这个朝代是会被人唾弃的。 温婉其实很】不想见。但是白世年这个丈夫都这个态度了。可想而知别人的态度了。温婉内心来说真不想见。可是到了这地步,不见也得见了。温婉当下恹恹地说道:“让她进来吧!” 真真见到温婉,艰难地对温婉说着:“温婉,大夫说公爹就在这几日。公爹倒也很平静,就是想见见你,也想见见侯爷跟明睿明瑾。温婉,若是可以,你就……”真真在看到温婉似笑非笑的神情。将这些话全部都吞到肚子里去了。 温婉笑了下,平向熙死不死关她什么事。早断绝关系了,凭什么现在要死了,想见她就要去见。 真真是真不愿意来这一趟的。但是今天不说也得说了:“温婉,其实公爹这些年一直后悔。温婉,这些年来。公爹总是问着相公你过得好不好,每天都关心着侯爷的安危,每日都要问明睿跟明瑾。温婉,公爹他一直都想跟你道歉的,只是,只是不敢迈出这一步。温婉,要是可以。你去见见他吧。见见他,了了他最后的心愿。” 温婉听了,坐在那里,半响才笑道:“后悔?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我与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温婉本来很平静,但是听到这些话,想起当年的事心里头就窝着一团火。 真真遗憾而去。 温婉对着夏瑶说道:“夏瑶,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还不若让他早点归西。省得没事就跑来恶心我了。”她跟平向熙早没关系了。可就是有着亲生父亲这个名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这么多年,她已经退让的足够了。不想再退让了。 夏瑶想了下后说道:“郡主,不想去就不要去了。被人说上几句又如何?”夏瑶是知道温婉的性子。现在说后悔没下手。真到了那个地步,又下不了手的。而且对平向熙下手不比对其他人。这件事一旦被暴露出去,郡主名声可就完了。所以这件事是万万不能做的。 温婉没应,但是神情闷闷的。 白世年进来看着面色不好的温婉,当下也不知道如何劝了。白世年没法理解温婉心里头的纠结的。只是认为去见一面真不是大事。 温婉心里有些乱。看着白世年询问的眼神最终还是说道:“平向熙要死了。他想见我最后一面,也想见见你们父子三人。” 白世年摸着她的头发,沉默了好些时候。最后说道:“去吧,明天我陪着你一起去。你要不去,以后老了,一定会遗憾的。不就见一面。有我在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了你去。” 温婉摇头:“老公,我不想去见他。老公,我真的不想去见他。”本来之前有方先生的话,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临到头,却万分的不想去见平向熙。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反应竟然这么激烈。抱着温婉说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明天我带着明睿跟明瑾去就成。” 温婉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将孝字看得很重。白世年这么快就妥协,温婉有点意外:“老公,我是真的不想去。你别怪我小心眼。” 白世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婉这么大的情绪。虽然孝道是重要,但是老婆更重要:“你的小心眼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温婉身上的小毛病一堆的。比如矫情,矫情起来的时候要人命。其他就不说了。 温婉搂着白世年的脖子,上去亲了一口:“老公真好。” 白世年点了点温婉的鼻子道“不要想那么多,想多了,可就容易变老了……”温婉可是最怕被人说成黄脸婆了。 温婉嘟囔着嘴:“哪怕老了你也不准嫌弃我。白世年,你答应过我的,要一辈子对我好,不可以背弃我,更不能嫌弃我。”她真是爱上了这个男人。这种爱也许没有前世那么浓烈,但却是深入她的骨髓。如果他背弃她,温婉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 不是温婉不相信白世年,只是越幸福,温婉就是越怕这些都是一场梦。害怕一醒过来,又成空了。 白世年揉了揉温婉的头:“傻瓜,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背弃你。疼你还来不及。”想想又说道“你忘了,我要背弃你,以后睿哥儿跟瑾哥儿也不要我了。我就孤寡老人一个了,多可怜。是不是?我巴着你还来不及,怎么敢背弃你。” 温婉知道白世年是宽他的心:“白世年,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谢谢你让我有了明睿跟明瑾。白世年,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谢谢你。”说着,眼泪涌上来了。她总觉得,现在的幸福,就好象是偷来的,不真实。 白世年感受到温婉内心深处的不安,他这个媳妇,防备心重而且性子又敏感,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用做的:“媳妇,要不,我们回屋子里继续那些未完成的招式?”本来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温婉竟然应了。 白世年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温婉主动缠绕上了,他自然也不拒绝了。两人妖精打架了两回。最后,温婉筋疲力尽,睡过去了。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额头:“媳妇,你在怕什么?”温婉今日情绪很不对也就算了。可是这两日情绪都不好。只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温婉到底是哪里不畅快了。生意上的事,说一帆风顺。朝堂之上又没是,他跟孩子也都好好的。除了平向熙的事,可是白世年不能理解了,平向熙的事,真不是什么大事呀!见惯了风雨的温婉,不可能害怕去见一个平向熙。 夏瑶摇头笑道:“这也幸好郡主府里门户严实,若不然传扬出去,白日宣/淫,多难听。” 夏影看夏瑶就好像在看怪物一般:“就算别人知道又如何?这有什么难听的?夫妻恩爱不是应该天经地义的。”根本就不存在消息传扬出去的事。内院里,特别是主院的人,嘴巴全都跟逢了针线一般牢固。哪里会有什么消息传扬出去。 夏瑶语塞了。 夏影面色忧虑道:“夏瑶,你有没有发现,郡主这两日有些心浮气躁的。”郡主这两日看着特别的烦躁。如果单单为了平向熙的事,也不可能。郡主一向就没将平向熙放在眼里。 夏瑶想了下:“也许是变天的缘故吧!”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希望如你所说。不过郡主若是出门,我们还是多加派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郡主的不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夏瑶点头。 明睿对于白世年要他去看望平向熙,心底是一万个排斥。只是可能是源于对父亲的尊重,还有父亲的威望。在他想要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见着自家老爹那冷冰冰的一张脸后,最后什么话都没说。 明瑾可没明睿这么好说话的,听完白世年的话后就说道:“爹,平向熙是谁?我又不认识他,他死了,为什么要我去看他。”明瑾不是不知道平向熙是谁,只是他当这个人是空气。更不愿意去看他。 白世年冷着一张脸:“哪里这么多话。让你去就去。”大儿子没话说,小儿子总跟他唱反调的。这都半年还没掰正过来。 明瑾看着白世年又不讲理,嘟囔着嘴,不说话。但是那副神情显露出他的严重不满。按照明瑾的话,这就是娘说的,无声的抗议。 明睿本来心里不舒坦ps:温婉最后一次冲击粉红榜了,最后的四个小时,最最关键的四个小时,能否坚持到最后,全仰仗大家了…… 两百六十五平向熙过逝下 第二日,白世年跟温婉还有两个孩子在用早膳,准备用完早膳就去平府见平向熙。 温婉是打算不去见平向熙。白世年已经吩咐了明睿跟明瑾做好准备。明睿跟明瑾是一万个不愿意去。但是父命不可违。 一行人正吃这饭呢。夏添急匆匆地走进来,面色有些难看。温婉一看就知道是有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添低着声音说道:“郡主,平尚麟过来了。我让他回去,他跪在地上。说着希望郡主能移驾去看望一下他爹。”夏添还不敢转述平尚麟说,若是不答应就一直跪着呢! 这件事本来可大可小。捂着藏着温婉不去也就不去了。平尚麟是跪在外院,没跪在大门口,但是郡主府主院这边没钉子,不代表郡主府里没是有钉子的。现在平尚麟这么一跪,温婉若是不去,整个大齐朝的人都该知道温婉孝了。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现在温婉的地位高得不能再高了,平向熙不管曾经做过什么,现在都是一个马上要入棺木的人。两厢一比较,众人自然是同情平向熙。说一千道一万,温婉到底是平向熙的女儿。这点永远不能改变。 温婉听完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有一股无名火。温婉也不多想,直接吩咐道:“吩咐下去,直接打死。”敢威胁她,胆子倒是不小了。威胁他的人,没一个人活着。 白世年忙说道:“算了。现在都阄成这样了,温婉,你就去看一眼。这事等以后我们再算账。”现在直接跪在郡主府了。温婉若是再将人打死,弹劾温婉的奏折肯定一大叠。 温婉冷笑。这么一跪就要妥协,以后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威胁她。还真是天大的笑话呢1 白世年其实不大明白温婉为什么这么执拗。不管温婉当年经历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当然,若是允许,白世年自然愿意顺着温婉了。但是现在这状况,温婉不去也得去。 温婉已经很多年没被人威胁了·眼里迸射出杀人的光芒。温婉是决计不想去的,不过到最后还是撂下的却是冷冰冰的话语:“既然这么想见我,那就见吧!” 温婉将身上的衣裳换了,换了一身月牙白底·绣着兰色花瓣的一套宫装。没的亲爹快要死了,做女儿的还穿的花枝招展的,成什么样。做戏做全套,温婉也不在乎这点。 在去平府的路上,温婉面色都是阴沉的。白世年还是第一次见着温婉这个模样,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的温婉,让她觉得很陌生。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睿张了几次口·到最后还是没开口说什么。若是白世年不在他还能说两句。现在,明睿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明瑾见着气氛不对,拉着温婉的胳膊问了:“娘······” 温婉摸着明瑾的头:“娘没事,别担心。”一副不欲多说的神情。让明瑾也不好再多问了。 夏影在外面对着夏瑶说道:“白世年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郡主都说了不去,他还要郡主去平家。算什么。”夏影现在是看白世年万分的不顺眼了。什么事都要他掌控,他来做决定。也就郡主纵容着他,若不然,她真想一把将他扔出去。 夏瑶对于白世年这点也不大满意·但是当时的状况,白世年也是为郡主好:“夫妻之间若是总比谁强谁弱,那就得家无宁日了。”夏瑶有时候对于白世年的大男人主义也有些看不惯。但是郡主没在意·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马车里的气氛很诡异,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延续到进入胡同里。温婉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从搬入镜花园,她再没来过这里了。望着熟悉的景色,温婉有一瞬间的失神。 温婉来到了平府。平家除了还在床前伺疾的平尚麒以外,其他全部都出来迎接温婉了。 温婉下马车的时候,面色阴沉,仿若死了老爹一般(这不你亲爹确实就要死了。这幅神情正好对上了)。 平尚麒的几个儿女偷偷地看着温婉,这就是他们的姑姑。一直都只闻其名没见过其人的姑姑。 夏瑶在一侧没啥反应。夏影对于这群小萝卜头都看不上眼,冷冷扫射一圈。众人吓得立即缩回去了。 真真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温婉,公爹一直在叫着你的名字。你快进去看看。”大夫说公爹支撑不住了,就在这两天。不过能在临死之前见到温婉,完成最后的心愿,相信走的时候也能安宁一点。 温婉冷冷地看了苏真真一眼,并未说话。 夏影却是冰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还不快带路。”夏影压根也没将苏真真放在眼里。身份足够她还会顾忌一二,对于平家的人,她一向都看不上。 白世年看着胆大妄为的夏影,皱了下眉头。可是见着温婉没动作,他在这个场合也不方便说话。 夏影看着白世年的神态,一样冷冷地看着白世年。其他人忌讳白世年,她可不忌讳。 苏真真看着温婉仍然是冷冷的,甚至在他望过去的时候。眼里有着杀气。吓得真真腿都差点软下来了。 苏真真看着温婉面色发黑,她想起昨日温婉的态度,心里打鼓了:“好。”赶紧转身在前面带路,她真受不住温婉的眼神。 苗氏看着温婉杀气腾腾的神色,心里也是一惊。温婉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不甘不愿过来似的。苗氏看着后面跟随的小叔,心里咯噔一下。别是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吧!没容她多想,温婉已经带着一干人去了主院了。苗氏也赶紧跟上。 一行人都没说话,温婉看着院子。这院子她也住了十年了。大致的布局都没变,只是没她在那会好了。 温婉刚入院子,就闻道一股刺鼻的药味。等到了主卧,更是闻到一股让温婉想要呕吐的味道。 温婉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她是真的不想踏入其中。白世年抓着温婉的手,对着温婉点了下头。温婉这才随着白世年的脚步一起进去了。明睿跟明瑾紧跟其后。 夏影面色阴寒,但是很快意识到自己不对,低着头。没跟着温婉进屋去。 平向熙这些年身体就一直都不大好。大病了好几次。大夫说郁结于心·可是因为以前将身体养得太好了,所以总能化险为夷。现在年龄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开春就病倒了·中间也惊险了几次。都扛过来了。但是现在抗不过去了。 平向熙也知道自己要死了。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温婉。他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只想在临死之前,见温婉一面。还有,见见与他无缘的女婿跟两个外孙面。这样,他死了到了地底下见着妻子,妻子问起来,他也能跟妻子好好地交代了。可是盼啊盼·盼到他全身已经没了力气,盼到眼下着就要走了,还是盼不来温婉跟女婿外孙。 平向熙面色悲凉:“是我错了。温婉不来见我是对我还有怨。我不怪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只是担心到了地底下,怎么跟你娘交代呀?”平向熙说的娘是指福徽公主,不是指安氏。安氏已经在平家的族谱上除名了。 尚麒只能好言安抚:“爹,尚麟已经去了郡主府。想来一定可以请郡主过来的。爹你再等等,郡主马上就来了。”这些话尚麒都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遍了。 平向熙眼睛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温婉不会来的。这是我该有的惩罚·是我的错。”每次想起往事,他都夜不能寐。午夜梦回,总是梦见妻子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温婉。这些年,他都没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却再没补偿的机会了。 尚麒还没开口,外面就有脚步声。尚麒抬头一看,惊愕万分。没想到,温婉竟然真的来了。尚麒忙叫着:“爹·温婉过来了。温婉过来了。爹,温婉真的来了。”太高兴了,连郡主都忘记称呼了。 温婉听见这大呼小叫的声音,面色有些发寒,她真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来的。但是没办法,这个时代孝道大过天。别说他只是一个郡主·就算皇帝也得老老实实的。 平向熙听到尚麒的话,整个人一个活泛过来。竟然自己撑起来,见着真是温婉,嘴巴动了好几下就是说不出来话来。 温婉站在平向熙的床前,并没有坐下。只是看着形如稿枯的平向熙。她记得很清楚,二十二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的平向熙时,平向熙可是一个美男子。当时见到他的时候,温婉心里还抱又一分的期望。 只是在后面不断的伤害之中,期望也成了失望,最后彻底放开。 温婉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她还要感激平向熙的所作所为。那些年,与赵王跟贤妃对抗,她其实是无所畏惧的。对,就是无所畏惧,因为她没有弱点,甚至到最后连死都不怕了。若不然有了平向熙这个弱点,怕是结局又是另外一种了。所以,温婉现在有的只是庆幸。 平向熙看向温婉,对温婉的冷漠也没在意。转而看向了白世年与明睿跟明瑾。眼睛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他没奢望温婉能原谅他,只是想见见女儿女婿一家。 若是其他人家,肯定会将女婿外孙推到床前给平向熙看个认真仔细。只是白世年冷着一张脸,明睿跟明瑾更是面色难看。所以,在场的的人谁也没这个胆色。 平向熙自己也没提这个要求。只是很仔细很认真地看着他们。好似要将他们的容颜记在心里。 白世年看了温婉一眼,见着温婉趁着脸。再转过头看平向熙,见着平相信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一家四口。心口一软:“岳父。” 平向熙眼睛一下亮了,直勾勾地看着明睿跟明瑾。 明睿跟明瑾不愿意开口,白世年冷喝着说道:“来之前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还不快叫人。”在来之前就已经警告了两小子。 明睿觉得而他爹真是独裁主义者。明瑾看着哥哥,他一向是跟着哥哥行事的。 明睿只是看着温婉,若是娘发话他就开口叫。若是娘不发话,他就不开口。 温婉没发话,只是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温婉的这种态度,白世年都不敢再出言了。 平向熙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望着温婉说了一句:“温婉,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对不起你。” 温婉看着平向熙,眼底有着冷然与讥讽。温婉本不欲多说话的,只是到最后看着平向熙愧疚与伤痛的神色,温婉却不由自己控制地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人早在二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平向熙对不起的不是她,是那个小姑娘,那个已经消逝的小姑娘。不是她。所以,她不接受。 温婉这句话也没惹发其他人的异议。温婉之前就说,在二十二年前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身边的人都没觉得这话有什么歧义。 平向熙喃喃道:“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知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不原谅我,也情有可原。” 平尚麒当下满脸是泪地说道:“温婉,当是我求求你了。爹这些年来,为着你的事,一直在后悔。这么多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温婉,爹现在要死了,我求求你,满足他最后的一个愿望吧!温婉,我求求你了。”他是真的希望温婉能满足平向熙最后的愿望,让爹可以安安心心,不带着遗憾走的。 温婉没吭声。让他叫平向熙爹,她叫不出口。她根本就没认平向熙为爹,怎么叫出口。爹不是那么好开口叫的。 明睿跟明瑾却是在白世年的威压之下,终于开口道:“外公······” 平向熙见着温婉冷冷的,根本就没开口的欲望。最后失望了,他知道温婉是不会开口叫他的:“温婉,爹对不起你。爹真的对不起你。若是有来生,爹一定好好对你,好好疼你,再不让你吃这些苦头。温婉,爹走了。你以后要好好地,好好地过。”说完这句话,再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动力了。当下闭上了眼睛。 PS六月今天大爆发,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结果如何,就看大家的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diancvmr)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S:温婉与后面的一位相隔很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反超。最后一个多小时,六月真心希望大家能让温婉落下一个完好的结局,不要留下遗憾。而这一切,就拜托大家了。真心感谢你们,谢谢。 两百六十六温婉昏迷 在平向熙闭上眼的这一瞬间,温婉突然心口好痛。 站在温婉身边的白世年一下就感觉到温婉的异样:“温婉,你怎么了?温婉,你怎么了?” 温婉没有回答白世年,直直地倒下去。 白世年眼疾手快,抱住了温婉:“温婉,你怎么了?温婉……”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过去。 明瑾见着他娘晕倒了,吓得大叫:“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娘,你别吓我啊?”这还是明瑾第一次见着他娘晕倒的。 明睿面色阴沉地看着屋子里所有的人。那眼中,迸射出的是杀气,热腾腾的杀气。 白世年迅速将温婉抱出了屋子里。平府顿时大乱。白世年让大夫给温婉看。大夫心惊胆颤地诊了脉:“侯爷,郡主应该是受悲痛过度了。”大夫实在是诊断不出有什么异样,只能以悲痛过度来解释了。 夏瑶跟夏影却不是这么想。作为温婉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们两人很清楚温婉对平向熙压根就没父女情份。怎么可能因为平向熙过逝而悲痛过度晕倒过去。无稽之谈。 夏影反应比夏瑶快许多,听了大夫这句话,就知道这大夫就是个庸医,立即吩咐:“武星,你立即去请叶太医。武昭,立即让人备马,郡主要回郡主府。” 白世年看着昏迷的温婉,有些犹豫。 那位大夫说道:“郡主现在昏迷,还要在马车上颠簸。怕是对郡主的……”大夫的话再夏影杀人一般的眼神之中,将后面的话咽回去。 夏影再望了她也住了不少年头的院子:“侯爷,还是带了郡主回去。别在这里逗留了了。”她就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果然,不好的预感是对的。 白世年还在犹豫。温婉现在昏迷,贸然移动,还要送回到郡主府,这中间很可能对温婉身体造成不适。 夏影见着白世年没吭声,转头在夏瑶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夏瑶听了立即点头:“侯爷,将郡主带回郡主府。府邸里比这里清静。”其实夏瑶更想说的是,府邸比这里干净。 白世年还没回话,明睿却是出言道:“爹,带娘回去吧!娘不是受伤,只是受刺激过度才晕倒的,坐马车也无妨碍。”只是因为悲痛过度才晕倒的,跟受伤完全不是一回事。 明睿虽然知道温婉不喜欢平向熙,也当平向熙是陌路人。但是他对这件事的了解没有夏瑶跟夏影的深。所以,明睿认为温婉是与他上辈子一样,虽然心底对父母的偏心失望到了极点,恨不能不是他们生的。但是心底还是有着孺慕之情。所以,明睿是相信态度的话。 白世年听了明睿的话,看这才抱着温婉上了马车。平府的人都还没做出反应,一行人就已经离开了平府。 苗氏面色寡青:“老爷,府邸怕是大祸临头了。”苗氏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温婉若是有事,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郡主府里。白世年将温婉抱回到卧房。明睿跟明瑾也是跟着进了卧房。 明瑾此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温婉。这一路他极为恐慌,此时忍不住抓着明睿的手:“哥,娘怎么了?娘为什么还不醒来。” 明睿握着明瑾的手道:“别慌。娘只是一次惊吓住了,很快就会醒过来了。你别慌。”说不慌是不可能的,他心里也慌慌的。但是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白世年则是一直握着温婉的手。白世年相信大夫说的,温婉只是一时受刺激,悲痛过度才晕倒。此时的白世年又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温婉去平府了。 夏影看着白世年,眼底有着怒火。夏瑶拉了一下夏影,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所想的。但是孰轻孰重,你心底应该清楚。” 夏影听完这话,面色恢复正常:“我知道。” 叶太医很快就到了,诊了温婉的脉后,面色大变。甚至连手都在发抖。不过最后叶太医还是以良好的,强大的心里素质平复了心情,再重新给温婉把脉。。 明睿看着叶太医凝重的神色,觉得事情不对了。他娘一直对平家当成无物。对平向熙更是厌恶万分,怎么会到现在却会悲痛过度。明睿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有些发冷。不对,真不对。他娘的情况跟他不一样,他是怀有期望,而娘根本就没将平向熙当成父亲看待。 明睿都注意到的事,白世年岂会不知道。抓着叶太医的胳膊问道:“太医,温婉怎么样了?” 叶太医没回答,而是让跟着来的王太医再诊一次,王太医一摸温婉的脉搏,当下面色发白。抬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叶太医,当下心里沉不住了。王太医的心里素质没叶太医的好,当下问了出来:“掌院大人,掌院大人,你再来看看。”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怎么郡主好像是快要死了一半。王太医额头都出了冷汗了。 白世年听了这话当下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温婉怎么了?” 叶太医看着两个望着自己的孩子,最后轻声说道:“侯爷,麻烦请到外面一下。”这些事还是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了。省得将两个孩子吓着了。 白世年听到叶太医说温婉的脉搏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没的时候。压根就不相信:“不可能。温婉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好好的,怎么就脉搏不稳,你们再仔细诊断。” 叶太医也是再三确认过才敢开口说这句话的:“侯爷,老夫岂敢信口开河。郡主一向都是老夫请的平安脉,郡主的身体老夫最是清楚不过了。可是……”现在郡主的脉搏时断时续,好像就在死亡的边缘。这一般都是患了大病马上要归西的人才有的。若是出现在其他人身上,叶太医可能还认为是有隐疾。但是郡主是他请的平安脉,每三天过来一次,郡主身体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了。可以说郡主的身体保养的极好,而且往日里又非常注重养身,劳逸结合。按照叶太医的话来说,郡主活个七老八十没问题的。所以郡主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让叶太医心里有着恐慌。 白世年听着叶太医不避讳地话,当下站都站不稳。过了好久才稳下,但是颤抖的手还是泄露了他此时最真实的状态:“既然你每天都给温婉诊平安脉,那怎么会这样。” 叶太医看着白世年轻轻说道:“侯爷先别急。郡主会吉人天相的。”郡主这一辈子就多灾多难。这一次估计又是一难了。 叶太医让王太医将郡主的状况告诉皇上。至于其他的,叶太医也没再说了。相信皇上得到消息,会有应对的。 皇帝听到温婉在平府晕倒,本以为只是如得到消息那般,受刺激过度晕倒的。所以听到王太医回来禀报,倒也没多担心。 王太医心惊胆颤地对着他说道:“皇上,郡主,郡主……”他其实很不想回来跟皇帝回报这件悲催的事。但是又不能不回。 皇帝一听这结结巴巴得话,感觉事情不对了:“温婉怎么了?赶紧说。”皇帝心头闪现出不妙。 王太医结结巴巴地说道:“郡主,郡主的脉象很诡异。脉搏时断时续,怕是,怕是……”不吉利的话,他是真不敢说。 皇帝一听着话,顿时头轰隆一下炸了。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今天就出这样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刺激过度晕倒的?怎么会这样…… 王太医也很悲催,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会只有战战兢兢,准备接受皇帝的怒斥。 皇帝才没工夫找他发火,听到温婉可能随时没命,哪里还坐得住,立即赶往郡主府。他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影却是没如白世年一般,只是不相信。夏影认定这件事有蹊跷:“郡主为什么会好好的脉搏时断时续?你跟我说实话。”叶太医跟温婉身边的几个丫鬟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说话没什么忌讳。 夏影之所以这么说,是觉得温婉这种状况太奇怪了。受刺激过度,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夏影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所以,夏影所想的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夏影认为是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郡主。 叶太医看着夏影,再看了一眼一侧的白世年。 夏影好像当白世年是空气。直直地看着叶太医:“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需要避讳。郡主才是最重要的。” 叶太医是怕白世年不相信,但是夏影既然说了,他也就不藏着捏着了:“夏影姑娘,郡主的身体没问题,这点老夫可以用性命担保。若是郡主身体有什么不妥当,臣定然早就知道了。”叶太医对自己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若是温婉真有什么不妥当,他早发现了。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其他方面。 夏影当下心头凛然。猜测是一回事,得到别人的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夏影全身戾气:“你是说郡主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叶太医没回应夏影的话,只是说道:“郡主不是有什么病症,也不是受刺激过度。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毕竟郡主的情况太特殊了。”除了这点,叶太医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出来了。 叶太医所说的特殊,就是温婉当年是受过诅咒的。后来接受了佛祖的庇护。这样的人很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当然,这都是众人的迷信所致。医学无法解释的东西,自然就归咎为神佛了。 夏影面色发寒,也就是平府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说,是平向熙惊扰了郡主了。 白世年愣了一下:“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世年其实是怕温婉以后会后悔,后悔不去见平向熙最后一面。 白世年碰到过一个这样类似的事情。就是他一个属下,与父亲积怨甚深。最后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去见。这也成为了他属下终身遗憾跟后悔的事。白世年不愿意让温婉留下这样的遗憾跟后悔。 夏影看着白世年在这段时间,仿若一下苍老。想了下,到底是没说什么狠话。不管如何,白世年对郡主大体上还是好的:“郡主体质特殊,很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怀疑郡主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上,才会昏迷不醒的。” 白世年从不信神佛的。对于杀生无数的人来说,若是相信神佛,相信因果报应,那不等于承认自己造孽无数,会祸害子孙,死后还要下十八层地域。所以白世年听了夏影这话,当下瞪了眼睛。 夏影一看就知道白世年所想:“这不是我信口雌黄。这是当年司天监见证大人天牢儿跟觉悟大师亲口所说的。郡主已经因为这件事,三番四次被人算计上了。” 白世年听到觉悟大师都亲口所说,一双手撑在桌子上,才没让他倒下去。这么说,温婉是在平府冲撞到不干净的东西才晕倒的。甚至,还有可能让温婉丢了性命。而罪魁祸首,却是他。 夏影正想着是否宽慰一下白世年,就听到外面叫着,皇上驾到。当下什么宽慰的话都没有,转身回了卧房。 皇帝急匆匆地步入正院,看着躺在床上神色安详的温婉。心里头不详的预兆出来了。记得当日温婉中了睡美人,也是这个样子。 皇帝死盯着叶太医道:“叶太医,温婉到底如何了?温婉这些年都是你请的平安脉,身体如何你该是最清楚。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差池。”叶太医还是他的专诊大夫,若是如此无能,他如何敢用。 叶太医可以跟夏影说温婉晕倒有蹊跷,可是却不敢对皇帝说。因为一旦开口说了,那就是平家有人心怀不轨诅咒郡主。或者说死了的平向熙冲撞到了郡主,不管如何,平向熙到底是郡主的亲身父亲。万一皇帝一怒之下,斩杀了平家的人,到时候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夏影却是没这方面的顾虑:“皇上,郡主身体一向安好。现在出现这样的事,属下认为平府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郡主。”夏影才不会去管什么平家不平家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面色全都变了。不干净的东西,温婉曾经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弄得几次都徘徊在边缘边上。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阴晴不定。雷霆一怒,浮尸千里。 皇帝冷冷地朝着跟来的孙公公说道:“来人,派人立即去查抄平府。看看平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竟然冲撞了温婉。”若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温婉,那他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平府顿时人仰马翻。 两个时辰以后,奉了圣旨去查抄的人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写着温婉生辰八字上面扎了针的血娃娃,。 皇帝当下大怒,将平尚麒一家全部都被关入监狱了。本来皇帝是要下圣旨直接处死这些人的。 夏影却站出来阻止了:“皇上息怒,现在郡主还昏迷不醒,不宜多杀生。属下怕冲撞了郡主。还请皇上手下留情。”夏影可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她是真的担心皇帝现在大开杀戒,杀气太盛会冲撞了郡主,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皇帝想了下觉得夏影的话有理,立即让人将平家的人全部都投入监狱里去。人可以不杀,但是可以折腾死他们。 皇帝一直在郡主府里停留了大半天,一直到深夜才回去。回去的时候,面上还是带着寒霜的。 夏影看着昏迷不醒的温婉,心越来越沉,最后跟夏瑶说道:“夏瑶姐姐,我要去皇觉寺一趟。”也许找觉悟的大师会有用处的。 夏瑶想也不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也不管现在已经是深夜,吩咐了人备马,赶往了皇觉寺。夏影跟夏瑶天蒙蒙亮到了皇觉寺。 可惜觉悟大师云游去了。不在皇觉寺之中。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对望了一眼。面色越发阴沉了。 皇帝从郡主府回到皇宫就歇息了。可是第二天一醒来,皇帝就觉得头重重的。 孙公公一看皇帝面色不好,立即宣了当值的太医过来。太医一把脉,说着皇帝是受了风寒,吃两贴药就好了。 皇帝头重重的,身体又不舒坦,想着还躺在床上的温婉,心下如何能安心呢。他能活到现在,是温婉续的命,温婉若是有什么,那他还能安然无恙吗? 皇帝这时候又下了圣旨,将当日去郡主府请温婉过去的尚麒直接斩首了。又将平国公的爵位剥夺了,平家的人全部都压入大牢。这里失的平家的家,是平家所有的族人。可不是指平家七方的人。 皇帝金口玉言,若是温婉有三长两短,要平家所有人陪葬。也就是说,温婉万一没了,平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包括平国公在内的几千人,全部都要人头落地。 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平尚堂一家。 温婉顾念苏真真与他是表姐妹,小的时候还是闺中的朋友。对几个孩子也都有了怜爱之心,所以一直都是明着庇护。 皇帝可没这么好的心情。惹着皇帝的逆鳞,别说平家这几个人,儿子他都能随时舍弃。 对于皇帝一天之内连下数道圣旨,下面的大臣也都不敢吭声。就连铁头御史平韩国柱都没敢吭声。诅咒温婉郡主,这种罪可不是随随便便开脱。皇帝现在只是夺爵关押在牢房,没下圣旨全部斩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谁敢去碰这个雷区。一旦碰了,温婉郡主没事倒还好,万一温婉郡主就这么没了,到时候她们全部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皇帝喝了药,感觉好了许多。正常处理超正。皇帝带着病处理政务,正好看着御史上的折子,这个时候哪里还去分什么黑白对错的。当时大发雷霆,这次可不是摘了乌纱,而是直接处死。 皇帝的这一通怒火,下面的官员,只要不是紧急事务能不去见皇帝都不去。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帝,皇帝一发作,他们可就性命不保。去见皇帝的人,也都战战兢兢的。 皇帝一脸发作了三个官员。下面的官员都心里暗暗祈祷着温婉郡主快点醒过来。再不醒来,他们全部都得跟着遭殃了。 夏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秋寒走过去对着夏瑶说道:“夏瑶姐姐,侯爷跟世子爷还有小少爷都没吃没喝的,一直守候在郡主身边。这样下去,我真怕他们扛不住。”秋寒劝了,可是没有用。她言轻力微,只能希望夏瑶能说动这父子三人了。 夏瑶劝说了白世年,可是白世年却摇头。见着夏瑶还要说,声音都哑了:“你们都下去吧!”白世年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希望最希望的就是温婉醒过来。 明睿跟明瑾兄弟俩本来也准备来个不吃不喝,结果却是被夏瑶跟夏影一个托一个出去了。 夏影看着两个倔孩子,当下呵斥道“你们要真孝顺的话,就听话,好好吃,吃好了就去睡一觉。你们若是不吃饭,到时候郡主醒过来,你们就该病倒了。到时候,郡主身体本就不舒服,还要担心你们,这就是你们的孝顺吗?”夏影是不愿意去劝说白世年了。若不是白世年,郡主也不要受这一个罪过。所以白世年不吃不喝,当是惩罚了。 夏瑶在边上点头赞同:“明睿,你一直都是懂事的。现在这个样子,你该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说动了明睿,也就等于是说动了明瑾了。 明睿端着碗,嚼着不知道什么味的饭菜,努力咽下去。见着明瑾不吃,出声说道:“明瑾,娘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不能等娘醒过来,还要为我们担心。明瑾,吃饭。” 明瑾最终还是听从了明睿的话,吃着那堪比毒药还难以下咽的饭菜。边吃,边哭。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看得夏瑶眼泪也都出来了。其他丫鬟眼中也都泛着泪珠。夏影看了面色阴沉:“郡主还好好的,你们哭什么?”人又没死,都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真是不吉利。 周边伺候的丫鬟都低下头。 夏影看着虽然没哭,但一直将自己崩得紧紧的明睿还有眼泪朦胧的明瑾说道:“明睿,明瑾。郡主之前那么多的危险都过来,这点危险难不倒他,郡主一定会醒过来,你们要对郡主有信心。” 说实话,明睿对他娘身边的那些丫鬟里,最不喜欢的就是夏影了。夏影这个人很冷漠。在府邸里,夏影只听从娘一个人的话。对他们兄弟俩,也没表现出特别的疼爱。特别是这半年对他爹很不尊重。让明睿对她很有微词。只是不管如何,夏影到底是他娘的贴身丫鬟,身份又特殊,对他娘也算忠心耿耿,所以就算他心头不满,却也没表露出来。只是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夏影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 明睿是知道夏影对她娘很忠心的。所以,这样的冷静不是因为无情,反而是因为笃定。夏影是笃定他娘没事的。 想到夏影是在他娘六岁那年,就到娘身边服侍。这些年,夏影陪着娘经历了大大小小的事,明睿心里对夏影的那丝不喜也就消散了。当下点头:“你说得对,我们要对娘有信心。我相信,娘舍不得放下我们的。”说完,继续扒了一碗饭。 吃完饭,拉着明睿一起到西厢房去睡觉去了。明睿看着不愿意睡觉的明瑾道:“睡会,等你睡饱以后,娘可能就醒了。” 明睿眯着眼睛,过了好半天,听到身边明瑾均匀的呼吸声,面色柔和了一些。躺在床上自然是睡不着了,但是可以眯下眼,养养神。 冬青因为正好在外面办事,得到这个消息立即赶回了京城。进入郡主府,感觉到府邸里上空笼罩了一股悲伤。 冬青见到夏瑶的时候,夏瑶眼睛也是红肿的。这两日,夏瑶跟夏影相尽了办法,所有的法子都用过,可惜都没有用。温婉仍然没醒过来。他们两人内心也是焦急如焚。 冬青听了温婉的情况不乐观,心头也是万分的担忧:“我去看看郡主!”这些年那么多的事都过来,这次,应该也能过的。 冬青到卧房的时候,见着温婉神色安然地躺在床上。不像是要死了,反倒是像睡着了。而白世年,整个人好似没魂一般地守候在一侧。跟上次见到的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冬青本来想叫白世年,却被夏瑶拉住了。摇着头轻声说道:“出去吧!”他们都劝说了,可是没有用。两天两夜,侯爷还是不吃不喝。谁也说不动。 冬青悄悄地退出来:“我听说是郡主是被人用了邪术才导致的昏迷不醒。你跟我说说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会中了邪术了?”冬青也是温婉的心腹,对于温婉的心思也知道不少。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说了。若是单单被人诅咒,郡主也活不到现在。所以冬青觉得这件事很有蹊跷。 夏瑶想到这里,心头就起火:“八井胡同里埋了一个血娃娃,上面有着郡主的生辰八字。以前郡主没去八井胡同自然无事,可郡主这么一去,就被邪术撞上了。”至于是谁的手笔,已经不需要他们去动手了。皇帝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的。 冬青听了来龙去脉,想了好久后说道:“夏瑶,你还记得当年郡主在淳王府的时候,郡主去过一趟皇觉寺吗?” 夏瑶点头:“记得。可惜觉悟大师不在京城,云游去了。”云游还算好的,最怕的就是在哪里圆寂了,这才是最糟糕的(这是方丈的隐晦之词)。 冬青自然不是指的觉悟大师了。她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可能不记得,我却记得很清楚,郡主那年去皇觉寺,觉悟大师给了郡主一串贴身带着的佛珠。我听说这串佛珠跟随了觉悟大师数百年,送给郡主的时候,说佛珠能保郡主一世平安。只是后来郡主将这串佛珠转赠给了皇上。觉悟大师乃是当世高人,他给郡主这串佛珠,还说这串佛珠能保郡主平安,必定有其特定的涵义。皇上乃是真命天子,有上天的庇护。佛珠对皇上来说,用处不大。夏瑶,你看能否请皇上将佛珠给郡主佩戴上,也许有用呢!” 这件事对冬青印象特别深刻,觉悟大师的名声太响亮,冬青也是敬佩万分。当时觉悟大师对他伺候的小怪物态度(温婉)太奇怪了。佛珠的事情透露出怪异,让她一直记在心上。 夏瑶听了这话,立即去了皇宫,跟皇帝说了这件事。不管有用没用,至少先试一试在说。 皇帝吃了药,伤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太医说再好好注意,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皇帝自己也感觉好了。但是心里到底是七上八下的。毕竟,他心里是真的没底。听到夏瑶求见,立即找见了。 皇帝听完夏瑶的话,手不自觉地摸向了手腕上的佛珠。这佛珠自温婉送给他以后,除了昏迷那两天被温婉取走。这些年,佛珠从没离身过。他还真不知道觉悟大师说,这串佛珠能保温婉平平安安(这是冬青自己加上去的)。也就是说,温婉将这个平安送给了他,自己代他受过了。 皇帝也没将佛珠取下来给夏瑶,而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夏瑶见着皇帝的态度,有些急眼了,当下也没想太多,直接说道:“皇上,太医说,郡主若是三天之内醒不过来,可能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皇上,求皇上开恩。”夏瑶再嚣张,也不可能在皇帝勉强放肆。 皇帝从回忆之中醒过来,望着夏瑶,神色有些冷冷的。不过却没开口说什么,而是站起来。然后去了郡主府。 皇帝来了,一直握着温婉的手不愿意放开的白世年,还是被挪了个位置。他的位置自然是得让出来给皇帝。 皇帝将从不离身的佛珠套在了温婉的手腕上。到现在有什么舍不得的,转身看着叶太医:“温婉如何了?” 叶太医是真的一身的冷汗啊。皇帝下的那道圣旨,可以预测,若是郡主有什么万一,他也难逃一死:“皇上,郡主还是老样子。脉搏时断时续的。这都三天了。”这种症状,叶太医还是第一次碰到。 皇帝也不再逼迫叶太医了。若是温婉得了什么病症的他还能逼迫这些太医。现在明白着是邪气入体。皇帝摸着温婉的额头,看着睡得如婴儿一般恬静的温婉。皇帝心里有种很无力的感觉。十多年前,他就对自己发誓,若是温婉能醒过来,他就会尽全力地保护温婉,再也不要让温婉受到任何的伤害。他还在父皇临终前答应了父皇,要全心全意爱护温婉,保护温婉。可是这十多年来,与其说是他早保护温婉,不如说是温婉一直在帮着他。知道国库空虚,温婉为他费尽心血筹谋,置办产业赚取银钱给他周转。知道他要用白世年,没半句怨言,自己辛苦带着两个孩子。 皇帝想着天老儿曾经说过的话。是温婉逆天改命,改了自己的命,也改了他的命。没有温婉,就没有他的今时今日。皇帝到现在终于承认,没有温婉,就没有现在的他。 夏影突然当着屋子里的人跪在地上:“皇上,属下替郡主求皇上一件事。希望皇上能答应。” 夏影的话来都太突然了。众人都不知道夏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也不知道夏影这么做是为何。 夏影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皇上,郡主说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不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么多年一直窝在京城,皇上,郡主这么多年的愿望,就是想出去走一走。皇上,等郡主醒过来,属下恳请皇上能满足郡主这个愿望。”夏影虽然心头也是万分的担心,但是她心底还是抱着一个信念,那就是郡主一定会醒过来。 皇帝看着夏影,再回望着温婉。夏影知道的事,皇帝又岂会不知。只是他要倚重温婉的地方很多,所以从没想过,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是没想过放温婉离开的。 皇帝是知道的,温婉不好权势,对钱财也没放在心上。温婉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家团圆。再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去外面走走。这点是受了宋洛阳的影响。到现在,温婉满足了第一个愿望,可是第二个愿望,因为他的拒绝,到现在还没实现过。 皇帝拍着温婉的手,轻声说道:“温婉,只要你醒过来。舅舅答应你,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舅舅再不拦着你了。”可惜这句话,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床上睡着的人,仍然恬静地睡着。 皇帝一直守候在温婉身边。 明睿看着一直站在边上眼睛不离他娘的老爹,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劝道:“:“爹,你吃点东西,再趴着睡会吧!若是娘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会很难过的。”他知道爹是内疚,内疚没保护好娘。但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 明睿之所有没垮掉,那是明睿相信温婉一定能醒过来:“爹,你放心,娘不会舍下我们的。我相信娘一定能醒过来。爹,你要对娘有信心。”明睿是在给白世年打气。他不希望娘没出事爹却出事了。 其实明睿心里何尝不害怕不惊恐。他这些年,体会到了上辈子从没体会到的幸福。特别这是这半年多来,严厉的爹,慈爱的娘,调皮可爱的弟弟,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他是万分的珍惜。可若是娘有什么,明睿甚至连想都不去想。他只是告诉自己,娘不会有是的,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白世年没有吭声,也没有动,眼睛一下都没离开躺在床上的温婉。他在心底告诉自己,温婉一定会醒,一定会醒的。 皇帝在床边守着温婉,静静地守候着,并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新生惶恐。孙公公瞧着外面天色晚了:“皇上,该用晚膳了。” 皇帝哪里有心情吃。 孙公公没办法,只能又抬出了温婉的说辞:“皇上,郡主经常让皇上爱惜身体。皇上,太医说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的。要不然,伤寒可能会复发的。” 皇帝不愿意再听废话了,直接让孙公公下去了。再回转头,看着站着的白世年。这哪里是他意气风发的大元帅,完全就是一没了魂魄的人了。皇帝微微叹气,吩咐人给白世年加张椅子。 夏瑶跟夏影是最忙碌的人。不仅要担心着温婉,还要处理郡主府跟侯府大大小小的事。男主人不顶用,两个孩子还小,两个府邸里的事只有他们扛起来了。 夏影得到消息,知道夏瑶吩咐暗中关照平尚堂一家。看了夏瑶一眼,却是没吭声。但是神态却显露了她的不满。 夏瑶与夏影也相处了快二十年,岂是不知道夏影所想:“我只是保全了梦澜三姐妹。女儿家的,若是被送入监狱,以后名声难听。夏影,我知道你厌恶平家的人。但是郡主很疼他们三姐妹,若是因为这件事对他们有所损害,郡主心里也不会欢喜的。” 夏影过了好久才说道:“四个孩子可以放过,甚至苏真真都可以放过。但是平家的人跟事,你别再插手了。” 夏瑶有些不明白。 夏影说起平家,脸上满是戾气:“你是不知道,也没经历过当年平家的人是怎么逼迫郡主的。郡主心宽,不追究,也不在乎,皇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是这次,皇上既然要下手整治他们,就将他们抛却这层皮。让他们付出该有的代价。”夏影在当年就想收拾平家的人了。只是当年情况特殊,条件不允许。后来皇帝登基了,又因为温婉不愿意追究这件事就一直放着。可是现在,有了这件事,新仇旧恨一起来,夏影要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想要翻身,等下辈子了。RS 两百六十七苏醒 温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醒了。 温婉开眼睛就看见守候在她身边的皇帝。再转了转眼睛,白世年胡碴都出来了,眼睛布满了血丝。两个儿子也在边上眼睛也都是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觉了。 温婉手一动,就被皇帝察觉到了。一睁开眼睛,所有人都看着她。屋子里所有人,都是万分的欣喜。 明瑾的反应最是直接了。当下扑倒在温婉身边。边抱着温婉边哭着说道:“娘,你终于醒了。娘,你吓死我了。”这两天,明瑾不知道偷偷掉了多少回眼泪了。他很害怕,害怕听到娘没了的消息。这两天一直在扛着。现在看到温婉醒过来,终于忍不住了。 温婉叫到儿子仿若生离死别过一回的神情。当下奇怪地问着皇帝:“皇帝舅舅,你们这是怎么了?”说完这话,温婉才擦察觉自己全身无力,软绵绵的。 温婉大惊:“我这是怎么了?”嗯,温婉想起来了,她当时心口痛,一下晕倒了。也就是说,她晕过去了,而且很可能是好几天。 皇帝看到温婉醒过来,皇帝的心也落了下来了。醒了就好,其他不说,只要醒了就成:“没事,只是你当时受刺激过度晕倒了。现在醒来就没事了。” 温婉有些怪异。当年她中睡美人的时候,虽然说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是身边发生的事情她其实都知道的。可是现在,她却什么记忆都没有了:“皇帝舅舅,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皇帝退开,让叶太医上。听到温婉的发问,说道:“三天了。你昏睡三天了。” 温婉诧异了,这么长时间。温婉想了下后,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平向熙死亡的那一刻。温婉只记得当时看着平向熙闭上眼睛那瞬间,她的心口好痛好痛,温婉很确定这股疼痛是不属于她的。而那股感受不受她所支配,也正因为这份心痛才让自己晕过去的。温婉都不敢去深想其中的东西。 叶太医给温婉诊完脉,神色也轻松了:“郡主的脉象平稳,已经无大事了。”其实这种事情,只要醒过来基本就无事了。醒过来,也就证明邪气散发出去了了。 皇帝听到叶太医说温婉无事,面色松缓。孙公公趁机说道:“皇上,该回宫了。” 皇帝看着一侧的白世年跟明睿与明瑾,再看着叶太医。叶太医很精乖:“皇上放心,郡主醒过来就无事了,不过要休养几日。”这是在给皇帝保证了。 皇帝再安抚了温婉两句。温婉无事,身边有着丈夫儿子在身边。他身体也撑不住,该要回宫歇息了。明天还有一堆的政务要处理呢!当下带着人回宫了。 皇帝一离开卧房,白世年冲到温婉身边。摸着温婉的脸颊,小声地叫道:“温婉,温婉……”他担心自己是出现了幻觉。等一眨眼,温婉又睡在床上。 明瑾等皇帝走了,又想扑到温婉身上。却被夏瑶给拉住了。就是明睿也是拉着他的手,摇摇头。 温婉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看着不成人样的白世年,也不忍再多说什么让他担心的话:“没事,我好好的。你别担心。”看着不成人样的白世年,温婉眼角算算的,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了。 白世年大急:“温婉,你哪里不舒服吗?你不舒服告诉我,太医,太医……”白世年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的没用。 温婉忙止了眼泪:“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饿了。三天都没吃东西了。你让他们给我熬碗白米粥过来。”三天没吃东西的人,不饿才奇怪呢!所以,现在得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白米粥立即端上来了。 白世年接过来,一口一口的喂给温婉吃。温婉是真饿了,一会的功夫就喝了一碗。喝完以后歇息了一会,才有点力气。看着一侧一直都没吭声的明睿,还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明瑾。笑着说道:“明睿,明瑾,过来。”这次的事,应该是将两个孩子给吓着了。 明瑾拉着温婉的手,眼泪又是扑哧扑哧地掉。边哭边哽咽道:“娘,你没事就好了。娘,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恩,不吉利的话,明瑾是再不敢多说了。 明睿看着明瑾哭得一塌糊涂的模样。对此很无奈,明瑾开心也哭,不开心也哭,完全就是一泪包啊。 若是往常,白世年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定然是要开口呵斥的。只是现在,却没开口呵斥。只是摸着明瑾的头。 温婉笑着安抚了明瑾两句,她精神有点短。当下对着明睿跟明瑾说道:“娘没事,你们去休息吧!瞧着都成什么样子了。”温婉也是知道两孩子是担心她,所以眼里才满是血丝。 明瑾哪里愿意走了,拉着温婉的手道:“娘,要不,我就睡你旁边。这样我也能安心。” 白世年没吭声了。若是往常,他听了这句话会直接将明瑾扔出去的。只是这次,他自己吓得魂魄都没了,两个儿子也受到巨大的惊吓。所以,白世年没出言。 温婉摇头:“娘没事。你若是不放心,就去旁边的厢房里睡。那离这里也就几步路远。不放心就可以过来。”不是温婉不想满足儿子的要求,只是现在她还一头雾水,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温婉这是已经养成的习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有什么事都自己解决的。已经没有依赖过任何人。 明瑾不愿意,明睿却是拉着明瑾的手应道:“好,娘,我们去睡。”娘醒来没事就好了。其他的,慢慢再谈。 明瑾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屋子。夏瑶一挥手,屋子里也没其他的人了。就剩下两口子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邋,轻声说道:“我没事,你别担心了。你先去吃点东西!”温婉是知道叫白世年离开他也不会离开的。 白世年等着儿子都出去了,再没其他人抱着温婉,言语之中是慢慢的后悔与后怕:“温婉,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让你去平家,你就不会遭此罪了。”温婉若是不去平府,就不会被冲撞,更不会中邪。都是他的错,他的错。 温婉奇怪地问道:“出什么事了?”从刚才众人的态度,还有现在白世年的言语之中,温婉就知道,事情恐怖比自己想的还复杂。 白世年却是没跟温婉说这些事,省得温婉听了糟心:“温婉,你当初不想去,我不该强迫你的。若是我没强迫你去,你就不会昏迷。” 温婉摸着白世年胡子拉碴的脸:“傻瓜,这不能怪你,也跟你无关。你别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白世年摇头:“不是,都是我的不吃。若不是我坚持要你去平府,你就不会晕迷。温婉,对不起。”他是真的后悔了,若是他不劝说,温婉也不可能会去平府。也就不会遭此大罪了。 温婉轻笑:“傻瓜,这谁能预料到的事呢!看你样子,定然是没吃没睡了。让他们送东西上来。今天就不嫌弃,让他们送到卧房里来,我看着你吃。” 白世年在温婉的目视之下,吃了两碗饭。吃完后,温婉让夏瑶将他赶去洗澡:“臭死了,不把自己弄干净就不要到我身边来。”温婉也觉得自己臭烘烘的,想着得洗洗,就算不能洗也得擦下。 白世年知道温婉有点小洁癖。当下遵从了温婉的决定,去了沐浴。温婉等白世年走后,问着夏影道:“跟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昏迷了多少天,为什么皇帝舅舅也一直守着我。”温婉心里早就积蓄了一堆的问题。只是问白世年,白世年又不说的。只有问夏影了。 夏影并没有瞒着温婉。当下将温婉当时晕倒,送回郡主府,然后脉象诡异。最后从平府查出了诅咒温婉的血娃娃。平家现在从头到下,全部都关入了监狱之中。事无巨细,都给温婉说了。 温婉听完低低说道:“原来是这样。”那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又不是她的。若不然,很多年前就被咒死了,还用等现在。温婉其实大致猜测到,心口突然来的疼痛应该是属于原主的。虽然有点惊悚,但是除了这个解释再无其他理由了。只是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对别人说的。 夏影看着温婉的气色不错,想了下后说道:“郡主,皇上这次是要拿平家开刀的。郡主,这件事我认为,郡主不该插手的。”平府如何,跟郡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不明白为什么夏影要特意跟她说这件事。 夏影眼中一片平静:“郡主,平家对你做下的事,也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郡主,仁善没有错,但是也得看人。平家的人,不值得你对他们仁善。”平家做下的事,该死。 别人会说平国公以及平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无辜嘛?夏影可不这么认为。平家的人当初敢吞了公主的嫁妆,当时先皇就该治平家重罪。可是先皇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郡主后来受了那么多次羞辱,平家的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若是他们真有心,平国公跟平家组长难道还真的制不住一个平向熙。只是他们都不想管,确切地说,是想用平向熙压制住郡主罢了。便宜要得,出力不出,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以前没机会就算了,现在得了这个机会。夏影是一定要整死他们的,将平家的人打入凡尘。让他们也去过过三餐不饱的日子。 温婉看着夏影:“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帝舅舅的意思?”温婉是认为这只是夏影的意思。 夏影也不否认:“这是我的意思。但是皇上也有皇上的意思。皇上早就想夺了平国公府的爵位了。这次也是一个机会。”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平国公的爵位,是太祖皇帝下了丹书铁卷,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诺过,要与大齐朝共存亡。若是被夺爵,到时候皇帝舅舅这番行为定然要被史册记录在案的。你觉得可能吗?”平家就算现在被夺爵,这个爵位迟早要还回去的。这是信誉问题。 夏影轻笑道:“郡主,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皇上会有主张的。”皇帝要做一个千古明君,自然不会违背祖先的意思,落下话柄。至于究竟如何,夏影只是希望温婉不要插手就是了。 温婉听了夏影这话,心里有数了:“成。平家的事,我不插手了。不过梦澜几个孩子,不要让他们卷入进去。” 夏影自然不反对:“这自然。不管其他,单就福哥儿是公主的孙子,以后要给公主上香,就不能让福哥儿有事。”福哥儿都没事,梦澜三姐妹更不会有事了。 温婉点头:“好。”其他的是死是活,随他们去吧。平家当年能做出那样的事,其实早该得到教训了。 夏影想了下后说道:“郡主,外面很多人都知道你是为了全孝道,结果却反而中邪了。郡主,是否可以吩咐下去,让平尚麒好好地安葬平向熙吧!不管如何,做戏做全套。”郡主为了不被人拿着不孝的把柄,这些年为此忍气吞声。到现在,算是全了最后的体面。以后,再无人能拿着平向熙作茧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娘省钱那么爱平向熙。平向熙这么多年也忏悔了,让他们夫妻合葬吧!”不管如何,福徽公主是用生命在爱着平向熙。夫妻同穴,定然是福徽公主的愿望。 至于平家其他人,温婉就没那么多的精力去管了:“平家的人,应该罪不至死吧?”皇帝只要不是全都杀了,她就不会再去过问。 夏影摇头:“不会。我已经说了,郡主体质特殊,不能多造杀孽,所以皇上是不会杀了平家的人。郡主但请放心。”郡主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样,可以不在乎权势地位与银钱的。郡主一直认为人命很重要,却不知道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们跌入底层,是比死还难受,还痛苦的。 温婉当下也就将这件事丢开了。 温婉有些累,刚想开口让夏影出去,她要好好歇会。就听见夏影说道:“郡主,皇上已经答应等你醒过来,你若是想出去外面游玩会成全你的。所以,郡主赶紧将身体养好,到时候就可以出去外面游玩了。”夏影在温婉身边二十多年,对温婉的心思还是很清楚的。这也是夏影为什么能在温婉昏迷之时,给皇帝讨要的福利。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难有机会了。 温婉眼睛一亮:“真的?皇帝舅舅真什么说?”来到这个世上二十多年,一直都被困在京城,出不了京城半步。若是能出去,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的。 夏影笑着说道:“这还能有假。皇上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的。不会食言的。现在就等着郡主身体好了,到时候去哪里游玩,郡主自己挑选。” 温婉撇嘴:“最多也就多放一点假了。也不可能真放任我不管的。”皇帝最多也就让他能离开京城,但是决计不能离得太远了。她还想四处走走呢。不过温婉也是很放得开的人,虽然不是最完美的的,但这也是一个开头。挺好的。 夏影看着温婉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果然好了。难得面上也浮现出笑容出来了。 温婉说完以后,又觉得不对劲了:“皇帝舅舅为什么好好的,突然会同意让我出去外面转转呢?”这是一个疑点。 夏影也没隐瞒温婉,也不需要隐瞒:“郡主,是我提议的。我知道郡主一直想要出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次一次难得的机会,皇上答应了郡主,就一定不会反悔。”她能做得,就这么多。 温婉对着夏影,笑着点头道:“难为你了。”在那样的环境之下,夏影还能借机向皇帝舅舅索取假期。可见她是相信自己能醒过来。 夏影面色平静:“恩,我相信郡主一定会醒过来的。”那么艰难的环境都醒过来。没道理现在过得这么好,还舍得离开。 两人正说着话,白世年清洗干净回来了。夏影退了出去。温婉微微叹气,夏影其实对白世年一直都有微词。这些年夏影已经收敛了许多,若是按照以前的脾气,怕是连面子功夫都不顾念上了。看来,找个机会好好跟夏影谈谈这个事。 白世年将弄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上床摸着温婉的脸颊:“还好嘛?还有没有不舒服?” 温婉笑着说道:“没有,很好。刚才夏影跟我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这几天让你受苦了。”想当年他听到白世年名垂一线的时候,一下就垮了。要不是有儿子需要她照顾,温婉知道自己支撑不住的。 白世年为之前的事到现在还后悔不及:“温婉,我以后再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我以后,都听你的。” 温婉失笑:“你什么都听我的,那不真诚了老婆奴了。我才不要呢,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家里的事,商量着来就是了。”白世年身上有很多的毛病,同样,她身上也有很多的毛病。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夫妻也都是需要磨合才能圆的。 白世年摇头:“以后都听你的。” 温婉也不跟白世年争辩:“这些以后再说。你都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再不睡我怕你支撑不住。这个家还要靠你呢,你可不能倒下去。睡吧,我没事了。我就在边上守着你。” 白世年摇头,这次是真的将他吓坏了。虽然知道温婉现在没事,但是他还是害怕睡着以后,再醒过来就见不上温婉了。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老公,你知道人强大的是什么吗?” 白世年想了下后没回答,看着温婉。 温婉已经恢复了不少。当下握着白世年的手:“人最强大的不是武功,也不是权势财富,而是意志。人往往能凭借意志,创造出很多的奇迹。我曾经几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最后都安然度过。靠的就是意志,因为我不想死,我想好好地活着。当初那么艰难的环境我都要活下来,现在这么美好的生活我怎么舍得放弃。老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吃了那么多苦才等来了今天。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哪里舍得走了。放心,我答应过你要跟你白头到老,就不会食言。我可是大齐朝第一信守承诺的人。” 白世年在温婉的额头亲一下:“温婉,你说得对。人最强大的是意志,他往往能创造出奇迹。”当年他在海口,九死一生,凭借的就是不愿意死的那股劲。后来在边城差点也死了,他当时也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意志支撑过来的。所以,温婉的话,他很认同。 温婉轻笑道:“老公,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睡会吧!万一你病倒了我还要你照顾你,所以你不能病倒。” 白世年在温婉的劝说下,终于肯睡了:“好。那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立即叫我。” 温婉连连答应。白世年这才肯睡。 温婉都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大小孩。砖头看着连睡着也在皱着眉头,显露着他的不安,温婉轻轻一笑。也没抽出被白世年仅仅握着的手。既然这样让他安心,就让她握着好了。 白世年这一觉并没有睡很长时间,早晨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见着温婉也睡下,忙推了一下温婉:“老婆,温婉……” 温婉睁开眼睛,看着焦虑的白世年。柔声说道:“说了没事,我也是睡着了。” 白世年刚起床,明睿跟明瑾就进来了。两人见着气色正好的温婉,心头也是一松。两人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明睿更是想了一个晚上的事。明瑾相比好些,在天亮的时候眯了会眼。 温婉看着两儿子:“用早膳了没有?” 明瑾摇头,这几天明瑾哭得眼睛都红肿了,现在都还没消呢。听到温婉的话,抓着温婉的手:“娘,没吃。过来跟你一起吃。” 温婉点头:“成,让他们将早膳端进来。”温婉现在身上还是没多少的力气。但是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 温婉养了两天,想下床走动一下。只是白世年死活不愿意让她下床,说太医说还要多多休息,现在不能下床。温婉也没强烈争辩。 温婉这件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梅儿也是一直焦心不已。但是郡主府是不见客的。梅儿忍不住跟罗守勋道:“老爷,你说温婉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好不容易以为日子安稳了,又闹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心呢?” 罗守勋为也一样为着温婉也一直担心不已。现在温婉醒过来,还没事,他自然是高兴了:“是啊,以为温婉以后一帆风顺了。却没想到,却又遇见这样的事。”平家的爵位被皇帝夺了,平家的人倒没被皇帝杀了。只是平家,落没了。 梅儿见着罗守勋给自己说话,眉头还是紧锁。她也知道罗守勋所担心的。丈夫这是在为平家夺爵的事忧虑不已。当然,平家的爵位被夺跟他们没关系。怕就怕皇帝想要收拾勋贵。到时候,他们可就首当其冲了:“老爷,皇上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吧!” 罗守勋苦笑:“这幸好温婉当初为我们美言。若不然,以皇上的性子,抓住那件事,我们的爵位定然也要被夺了。”皇帝明摆着就是想收拾勋贵了。 梅儿当下也没话说了。皇帝什么态度,是最难猜的。当然,这种心思也是最好猜的。 平儿走过来,将手里的大红烫金帖子递上来:“老爷,夫人,这是郡主府下的帖子。请夫人过郡主府一趟。” 梅儿忙接了帖子,打开一看,果然是郡主府的印记。温婉能会客,说明已经好全了。 梅儿第二天用过早膳就到了郡主府。到了卧房,见着气色不错的温婉,阿弥陀佛了半天。 温婉笑着说道:“佛祖真忙啦!”佛下面这么多人都求神拜佛的,不忙才奇怪呢! 梅儿见着温婉的神态,心下也放松了。当即笑骂道:“到现在你还有功夫开玩笑,可见是真没事了。” 温婉点头:“真没事了。休息了俩天,已经没一点问题了。”过多的话,温婉也不想多说了。 梅儿自然也不会再问下去了,只是与温婉说一些开心的事情。其他的话都没说。敏感的话题是更不会说了。 温婉仿若也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两人谈笑了大半天,才让人送走了梅儿。 当天傍晚时分,温婉还没等提出抗议,白世年就准许温婉出去,还亲自扶着温婉出去外面转了转。 温婉很诧异,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白世年面带惭愧道:“之前是我的不是。我应该相信你的。”温婉一向都很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温婉听了这没头脑脑的话,就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状况了。不过她装成不懂了。夫妻两人拉着手,在园林之中散步。 温婉看着只剩下余光的天边,温婉很喜欢夕阳夕下的这种感觉。鸟儿归巢,花儿也收起了美丽的容颜。一切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白世年拉着温婉的手,柔声说道:“温婉,若是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也不会阻止你去做你要做的事。” 温婉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白世年也是遵从太医的说辞。白世年是不知道这些太医的心思,认为他们说的就是对的。 第二天温婉逮了个白世年不在的机会,找着夏影。问着夏影是怎么回事。这件事,应该与夏影有关系的。 夏影是有问必答:“昨天侯爷找我问话了。我说郡主想出去走走,就该让郡主出去。郡主你对自己的身体也很在意,不会任意妄为的。” 温婉眉头一抖:“你就单单跟侯爷说了这些话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只说这些话。白世年昨天的态度很奇怪。 夏影面露犹豫,在想着该不该说。 温婉站起来道:“说吧,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这些年你什么没做过,还怕说几句话。再者你既然能对侯爷说,有什么可隐瞒我的。”温婉知道夏瑶跟夏影不一样。夏瑶是个感性的人,所以她更相信夏瑶多一些。夏影却是一个很理性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理性,理性的近乎冷血。但是不可否认,夏影排除皇帝这个外力的话对她也是很忠心。这点也是温婉能容忍夏影到现在的根本原因。 夏影终于不再迟疑:“侯爷问我,我跟他说,郡主做事一直都有分寸,不会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说了这么多。”白世年哪里会问得这么温和。是白世年看到夏影对他阻止温婉下床走动后,面露出来怪异的神情,才忍不住相问的。 白世年其实也有想过将夏影弄走的。对于白世年来说,这么不听话而且屡次出问题的下属,是绝对不能留的。只是夏影的情况特殊,温婉也没答应,所以白世年只好忍了又忍。当然,夏影只是对他有时候做的事没什么好脸色,其他倒都正常。否则也不能容忍到现在了。 温婉似笑非笑道:“知道避重就轻了。侯爷为什么会问你,我心里有数。说实话吧!”白世年会问夏影无非就是夏影的态度。这半年来,夏影对白世年的态度属于冷眼相对。他们一家相处的时候,都是夏瑶跟秋寒在身边的。 夏影见着温婉的这种神态,就知道温婉已经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当下也没藏着捏着了:“郡主,我对侯爷说,郡主想做什么就让郡主做什么。这么多年侯爷不在郡主也一样好好的。我是希望侯爷以后不要再乱出主意,也不要再胡乱给郡主下决定了。”其实就这次的事,夏影觉得责任全都在白世年身上。 夏影对温婉的心思猜测得透透的,温婉对夏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你还是将这次发生的事怪罪在侯爷上。”温婉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夏影也没否则:“对,若不是侯爷,郡主很可能不会去平府的。也就不会有这次的事情。” 温婉轻笑:“你用的是很可能,而不是肯定。其实你心里清楚,就算侯爷没替我决定,我也一样会去的。做了九十九步,不差这一步。”她为了名声,做了这么多事。最后一脚,怎么会不去做。只是白世年提前给她定下来,没听到他的话说了。 夏影望着温婉,没吭声。 温婉摸了下手上的钻戒:“其实我是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认为侯爷不该插手我的事。甚至,你认为侯爷一切都应该听从我的,他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我说的对不对?” 夏影坦然道:“本就是这样的。” 温婉笑着说道:“什么叫本就是这样的。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侯爷本就该要对我言听计从?” 夏影眼中透露出坚定:“郡主,你跟侯爷成亲三个月,他就走了。你怀孕生子这么辛苦侯爷也不在身边,你费尽心力带大了两个孩子。还要为这边城的军饷粮草操劳。若是没有郡主,就没有侯爷的今天。郡主为了侯爷牺牲了这么多,侯爷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对郡主发号施令,不管郡主喜欢不喜欢都替郡主下了决定。郡主……”夏影的印象之中,温婉对身边,特别是对亲近的人是没有原则的。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她自己。 温婉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为什么你会认为侯爷没为我做出牺牲?”白世年因为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甘愿在家教导两个孩子。除了偶尔会会以前的同僚,基本都不大出现在社交场合。要知道,正常来说,现在应该是白世年最风光的时候。白世年不是没做出牺牲,只是这种牺牲在很多人眼里认为理所当然。 夏影认为这些牺牲远远不够:“明睿跟明瑾,是侯爷的亲生儿子。”夏影的意思,白世年这不叫牺牲。因为他教导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父亲教导儿子,天经地义的。 温婉摇了摇头,别人认为这种牺牲是理所当然。温婉却没有去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白世年的牺牲。白世年愿意妥协,不是白世年没了雄心壮志,而是为的她跟孩子。 沉吟好久,温婉才对着夏影说道:“其实当年惊马事件,你擅作主张将我弄晕,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果然,之后三番四次出问题。可是我还一直容忍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影低着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夏影担心温婉会对白世年毫无原则地好。到时候会很危险。 温婉有些诧异,莞尔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你就不怕惹恼了我真将你驱逐出去?” 夏影出了一口气:“怕,很怕。但是还是要这么做。郡主,我知道侯爷是真心为你的。只是他的有些做法不成的。”过多的她也没说。只是隐晦地点出一些问题。 温婉轻笑道:“侯爷也从没问过生意上的事,政务上的事更是提都没提过。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就算他问,我也不会说的。不会出现你所担心的问题。” 夏影颔首。 温婉声音放轻了许多:“我能容忍你到现在,是因为你在我六岁那年就跟从了我。这些年,我是将你当成家人对待的。下属犯错了打死驱逐就是。可是家人犯错,都是选择谅解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屡次越界,我却一直容纳你的真正原因。” 夏影定定地看着温婉。这是多年来,夏影唯一一次没有逃避,而是直接说道:“我摘知道。” 温婉听到夏影说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堵得慌:“你记住,白世年是我的丈夫,没有我尊他卑,他跟我是平等的。他不是我的下属,不需要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你说的我为他做的牺牲,我不否认,我为他做过很多。但是,你只看到我对他的付出与牺牲,却没看到他的付出。白世年若是没有娶我,他就一直是大齐朝的盖世英雄,是所有人仰慕崇拜的对象。可是现在呢,现在他所有的光芒都被我掩盖住了,别人说起他,不再说他是白大将军,白元帅,别人说得最多的就是白世年是温婉郡主的丈夫。夏影,你可能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可是他却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一句,甚至连句怨言都没有。他是因为他是真的在乎我,在乎这个家,所以才会将自己的骄傲与自尊放下,一直努力地在维持保护我们这个家。”温婉说的这些都是发自肺腑的话。白世年所做的牺牲,全都是来自看不到的地方。这就好比翱翔在云端的鹰,他要为了妻儿,主动折断双翼。不仅要忍受这巨大的落差,还要忍受别人的讥讽与嘲笑。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温婉是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 夏影没吭声了。 温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看不习惯白世年的一些毛病。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在军中,他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已经习惯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慢慢的,总会将这个习惯改掉的。夏影,我跟白世年是夫妻,夫妻是该相互扶持,相互包容与体谅。如是时时去算计谁付出多一点谁少点的,付出多的就要付出少的补偿,那不是夫妻,而是生意伙伴。”白世年确实很大男人主义。这点在很早之前就显露出来了。只是当初两人分隔两地,没有很明显。现在生活在一起,自然就显露无疑了。只是温婉没太在意,温婉认为夫妻之间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其他的能包容则包容。人无完人,她自己缺点也一堆的,也需要白世年来包容忍让。 夏影看着越来越明媚的温婉,最后点头道:“郡主,我知道了。”夏影觉得,她应该跟夏瑶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温婉嗯了一声:“我也不强求你要服从侯爷。但是你必须尊重他。他是我的丈夫,是郡主府里的男主人。他与我,在郡主府里地位是一样的。”因为特殊情况,夏影可以不服从白世年,但是必须尊重他。要不然,她不会放一个不尊重自己丈夫的人在身边的。 夏影点头:“郡主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夏影认为温婉付出太多太多,温婉身份又贵重,白世年的行事有点出位。所以夏影有些担心。现在瞧来,怕是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温婉看着夏影:“知道就好。” 夏影之后对白世年的态度,与对明睿与明瑾是一样的。这点让白世年很奇怪。自然问起了温婉。 温婉靠在白世年的怀里,笑着说道:“我其实早就该说说夏影了。只是她没表现出来,也没做什么。我也不好无缘无故说她。这次的事,正好跟他摊开了说。”夏影对白世年的态度,面上还是很尊敬的。但是也仅仅在面上。夏影这个女人也是知道白世年在他心目之中的地位,所以表面功夫做得还不错。当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白世年听了轻声说道:“其实夏影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很多事情我都不得你的同意就下决定。这是我的错。”虽然白世年是不喜欢夏影。但是不可否认,夏影的一些话还是说得很有道理的。 温婉轻笑:“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去侯府,做什么决定都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白世年听了忙说道:“怎么会,你是侯府的女主人。想怎么做都成的。不需要问过我。” 温婉挪动了一下:“这不就是一个道理。你是我老公,是郡主府的男主人,什么决定是不能做的?不过郡主府跟侯府有一点特殊,我那几个丫鬟来头太大,你是指挥不动他们的。其他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哪怕你将府邸拆了都成。”夏瑶跟夏影是不会听从白世年的话的。温婉也不强求,只要他们能发自内心尊重白世年就足够了。 白世年面色的神情松快了不少。他也担心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温婉一直在忍耐没告诉他。现在见到温婉这个样子, 话既然说开了,温婉自然也要说个清楚明白了。将夏影的话说了一次道:“他们都看到我对你的付出,但是却没看到你的付出。其实为了这个家付出的不比我的少。甚至,你比我过得更苦。”离别八年,她至少身边有两个孩子能分散注意力,也有了寄托。可是白世年却一个人在边城,要日日想着念着妻儿,这其实很折磨人的。 白世年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去讲一些煽情的话。他的性子也不是如此:“我是你丈夫,是明睿跟明瑾的爹。这是我该做的。有什么苦不苦的。以后不要再说这话,生份。” 温婉笑得很甜:“恩,以后不说了。”有一种男人,就好比大山一般。靠着他就能让人安心。正好他找到了这种让人可以安心的男人。RS 两百六十八放大假 夏影退出去以后,与夏瑶说了刚才与温婉的谈话。 夏瑶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她也想劝夏影,但是武星说她劝说没用。还不若等夏影被郡主训斥一段以后,到时候再开解她。想到这里,夏瑶说道:“夏影,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说。” 夏影有些意外:“你说。” 夏瑶也是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才说的:“夏影,郡主是将你当亲人,这些年也因为这个原因一再地包容。但是在郡主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侯爷跟两个孩子。等到有一天,你要让郡主在你跟他们父子三人之中选择,是什么结果你该清楚。我不希望出现那个时候。” 夏影自然知道她跟侯爷与两个公子之间,郡主会选谁,这根本就不需要想的:“我知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夏瑶点头:“夏影,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是插不了手的。再者郡主跟侯爷这么恩爱,你胡乱插手只会让人嫌。” 夏影想了一下后说道:“夏瑶,我也不瞒你。其实我很担心……”担心什么,夏影却是没说出来。 夏瑶却是知道夏影所想的:“你在担心,因为郡主对侯爷的顺从,引发皇上的猜忌?你还在担心明睿太出色,皇室之中没有明睿这么出色的孩子,明睿以后可能无人能钳制得住,以致皇上会容不下明睿?”其实不仅夏影担心,武星也有这个担心。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可以出色,但是不可以没有弱点。明瑾也很出色,但是明瑾身上毛病一堆。明睿身上基本没弱点,而且上进心太强。 夏影点头。郡主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只上,名望太高,位置又敏感了,若是明睿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得不担心。 夏影属于冷酷型的。但是她对明睿跟明瑾的疼爱,丝毫不比夏瑶来得少。所以她很担心将来。担心明睿将来会有什么不测。毕竟,出现一个郡主是奇迹,但是出现一个如郡主一般的明睿,那就是难。 夏瑶的理解却与夏影完全不一样:“我知道你是为这孩子好。只是你真心想多了。” 夏影有些不明白:“你认为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知道的越多,压力也就越大。夏影的这些担心不是空穴来风,是有根据的。 夏瑶笑着说道:“你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郡主喜欢安定的生活,明睿那么孝顺不会去做让郡主庸扰的事。我是明睿的师傅,明睿的野心也无非是要做一个如侯爷一般顶天立地的男人。等他完成这个梦想,也会如侯爷一般功成身退的。所以不需要担心。” 夏影眉头还是没舒展。 夏瑶笑着说道:“换个思维,我们做最坏的打算。你觉得皇上在位,明睿会造反吗?”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担心明睿野心膨胀,加上有郡主做后盾,以后明睿若造反可就天时地利人和了。也就担心明睿了,若是明瑾没人会去想这个。只是明睿的心思太深,又有着郡主的悉心教导,确实是让多疑的心不放心。 夏影立即摇头:“不会。”皇上是明君,明睿造反也造不起来。 夏瑶点头:“肯定不会。只要皇上到时候选出一个明君,自然能驾驭得了明睿。若是选出来的不是一个明君,而是昏君。就算没有明睿,大齐的天下也保不住的。你担心这些做什么。” 夏影不知道夏瑶既然这么看得开。 夏瑶失笑:“所以,你该想的是如何帮皇上找到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不是去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平添烦恼。” 夏影沉默了半天,最后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说。明睿的生辰八字很奇怪。司天监算测明睿的生辰八字,结果却是一片空白。”见着夏瑶惊疑的神色:“你可能不知道,司天监当年测郡主的时候,郡主的结果也是一片空白。若不然,我也不会去担心这些。”这件事很重大,她一直都没告诉过温婉。就是怕温婉担心。 夏瑶张了张嘴,最后面色也冷下来:“那老头是什么意思?” 夏影苦笑;“监正大人的意思是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的因素。皇上对此也是疑问重重。我现在只是希望,郡主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只要郡主在,明睿跟明瑾才不会有事。否则,我不知道将来会如何。” 夏瑶也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久后说道:“夏影,这件事我认为应该告诉郡主。让郡主心里有个数。” 夏影不知道这件事说了是好是坏:“你要觉得应该告诉郡主,那你就去告诉郡主吧!”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郡主。说了,怕是郡主又要担心了。 夏瑶望了温婉一眼:“这件事早就该告诉郡主了。”夏瑶也不去问夏影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对外的消息,特别是对皇宫内院还有朝野的消息,她是没有夏影那么灵通的。 温婉知道皇帝算过明睿的命,结果却什么都没算出来,与她是一样的结果时也有些吃惊。 温婉想了很久后说道:“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不要声张。”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题。与其说出去也无解,还不如当成不知道。 夏瑶点头:“我不会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了。” 温婉想了下也就丢开了。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只能顺其自然。白世年为了家小愿意折断双翼,那是因为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明睿才这么小,而且对大将军的愿望那么强烈,她不可能去折了明睿的翅膀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儿子。至于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只要她活着,谁也别想动她的孩子。皇帝也不成。 温婉的身体一好,就开始筹谋着去外面游玩的事了。现在正是炎热的时候,自然是不能去的。等夏天一过就可以出发了。首选之地,自然是海口了。可以沿途观看各处的风景,到了海口再去海岛。看看她的岛屿建设的怎么样了。两全其美。 皇帝许下的承诺自然兑现了。但是这个时间嘛,皇帝是要温婉在过年前回来的。 温婉哪里愿意,天不热才能去海口,那就得八月底出发,路程来回要两个多月。若是年底必须回到京城,那不是去游玩,而是赶路。 皇帝不松口,温婉也不急。 皇帝对于温婉这么轻易就放弃有些怪异。按照他对温婉的了解,这个丫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这次太容易放弃了。 夏影对此也同样有疑问。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慌什么,还早着呢!”有一个多月时间,温婉就不相信她还不能让皇帝改变主意。 夏影哑然失笑。 夏日炎热,温婉这种怕热的人最是不喜欢夏天了。因为身体原因,屋子里也不能用太多冰。现在丈夫回来了,老公热得跟个火炉似的,沾着就热得要命。 温婉冬天很喜欢让老公抱着睡。夏天,碰都不想让白世年碰。闹了几次要分房睡都没成。最后夫妻两人搬到*馆后,温婉才没继续闹。温婉闹这出让身边的人啼笑皆非。别人当妻子的总希望丈夫陪在身边,郡主倒是好,就因为嫌热要分房睡。 温婉以往在炎热的天都不出门的。温婉如今却是隔个三五天就去皇宫,跟皇帝磨叽半天。磨得皇上都没脾气了。 这日,温婉没去皇宫,在卧房里小憩。秋寒跟秋水都拿着蒲扇小心地给温婉扇风。 明睿过来找温婉。 温婉见着明睿犹豫半天也没开口说道,先开口了:“明睿,有什么事跟娘说。别跟你弟学。”明瑾有事找温婉,总是眼巴巴地望着温婉。一定要温婉先开口问他什么事,他才会说。 明睿望着温婉,好久才说道:“娘,我想知道,当初皇帝舅公是怎么脱难的。” 温婉一滞:“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明睿也不多话,直直地看着温婉道:“娘,我是你儿子。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不想你骗我。娘,我想要知道真相。” 明睿远比一般人敏感,当看到皇帝将手上的佛珠套到温婉的手腕上,还有皇帝所表现出来的的态度,不仅有担心,还有忧虑跟恐慌。担心是正常的,但是忧虑跟恐慌就很耐人寻味了。 明睿这段时间是想了又想,他非常肯定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一直以来,明睿就很疑惑皇帝对他娘的态度,他认为皇帝舅公对他娘太纵容了。纵容到好像可以托付身家性命一般。作为一国之君,这是极为冒险的做法。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亡国的。皇帝若是一个昏君也就罢了,偏偏皇帝舅公还是一个明君。身为明君的皇帝舅公对他娘的信任就好像没有底线一般。太怪异了。明睿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这段时间搜集消息,分析得出,他娘有事瞒着他们。 温婉看着懂事孝顺,却又极其敏感的儿子。心里也不知道做什么想的。这件事说出来其实是对丈夫跟儿子的伤害的。瞧着她这一昏迷,白世年跟两个儿子的模样,若是知道她给皇帝续了命,还不知道这父子三人会如何。所以,她是万万不会说出真相的。 温婉并没有想想后再说,对于明睿来说她若是想了再回答可就让明睿认为她是在找借口了。温婉非常快速地说道:“真相就是你皇帝舅公能当上皇帝,是娘的功劳。” 明睿面露疑惑。 温婉将能说的都说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太外公不喜欢你皇帝舅公的养母,连带着也厌恶你皇帝舅公。自小就讨厌他,根本就没将他当成儿子看待。”温婉跟明睿说了皇帝从小到大的遭遇。这些是没人跟明睿说过的。更不会有温婉这么详细的资料。 明睿有些诧异,原来皇帝舅公也是受尽苦头才上位的。皇帝舅公也太悲催了,竟然被换了身份:“娘,就算如此,也只能说是阴错阳差。为什么你会说皇帝舅公上位跟娘有关系?”只能说,这是老天的决定,老天对皇帝舅公的厚爱。 温婉面色一下凝重了:“已仙逝的天老儿跟觉悟大师,还有一个世外高人都给娘算过命,他们算出娘本该在六岁那年,在没见到你皇帝舅公之前就该死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赵王会说我是妖孽的原因。”当然,他们算得很对。那个孩子确实死了,活下来的是她。 明睿瞪大眼睛:“娘……” 温婉再疼儿子,也不可能将那些话告诉明睿。就如温婉明知道明睿是两世为人,她也不说。有些事是不能碰的,碰了以后就破了平衡。以后相处可能会有尴尬,温婉掐断了所有的可能:“天老儿跟觉悟大师说,有高人帮娘改了命。娘的命改了,你皇帝舅公的命也改了。很多人的命都跟着改了。”这话没错。若是她没活着,皇帝的身份就不会被人发现,更不可能能上位。这就是蝴蝶效益,由她这只蝴蝶,煽动出一股风,煽改了很多人的命。 明睿长大着嘴巴:“逆天改命?”他只是听过这个传闻,没想到竟然真有这样的事。而且更惊悚的这个人还是他娘。 温婉点头:“恩,逆天改命。” 明睿声音都有点发颤:“娘,谁给你改的命?” 温婉望着明睿,笑着说道:“这重要嘛?”对着皇帝,温婉可以说是有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可是对着问儿子,温婉不想说谎。 明睿没吭声,确实不重要。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也许正因为如此,皇帝舅公才会如此紧张跟担忧。 想了好久,明睿看着温婉,张着嘴巴好久,最后说道:“娘,你相信两世为人吗?” 温婉有些意外,难道这孩子准备跟他说上辈子的事。很可惜,温婉没这个好奇心,她一点都不想知道:“所谓的两世为人,无非就是再去投胎的时候忘记喝孟婆汤了。其实呀,要娘说投胎前就该喝孟婆汤。要是没喝,不管上辈子是开心的,还是快乐的,都会印记他的脑海里。让人很容易陷入在过往之中。不好。” 明睿不自觉地点头。可是很快心里一个激灵。难道娘已经猜测出来了。可是见着温婉对他一脸慈爱的,一直以来娘对他都很慈爱,与对明瑾无异。明睿告诉自己是他想多了。真是他多想了。 温婉摸着明睿,声音非常的轻柔:“明睿,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娘还等着四世同堂,跟你爹一起含饴弄孙呢!不会那么容易倒下去的。所以,你无须担忧。” 这句话,将明睿心底其他的问题都消散了。明睿这么问,无非是担心温婉的安危。温婉这么肯定地告诉他,明睿自然不好再问。 等母子两人说完话,秋寒才放了白世年进来。 白世年等明睿皱后,不满着:“跟儿子说什么了?说这么长时间?”温婉跟儿子还有秘密,还有不让他知道的秘密。白世年有点小吃醋。白世年觉得温婉对两个儿子,比对他好。 温婉笑着将明睿的担心说了,同时也将自己的解释说了一遍。白世年心底未尝没有疑惑,只是他不会如明睿一般问。在听到温婉说一定会陪着他白头偕老,这些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温婉兴致很高:“老公,我都已经磨了一个多月,皇帝舅公很快就会答应了。等天一凉快了,我们就出去游玩。一家人出去外面转转。”温婉现在兴致高昂。 白世年哭笑不得。又不是孩子,这都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总想着出去游玩呢。不过白世年也知道温婉一直想出去走走,皇帝都松口了他没得泼温婉冷水:“好,等天不惹我们一家就出去走走。” 温婉见着白世年的模样,笑着解释道:“你是天南海北都去过。我最远的地方就是去山庄了。都没真正出过京城。很想去外面看看嘛。老公,到时候我也着男装,也很方便……” 白世年看着温婉,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平温婉,你若是敢着男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婉诧异道:“为什么不能?我觉得着男装很方便呀!”若是这个时代跟现代一样,男女都一样可以在外面自由行走,她当然不愿意着男装了。问题是,着女装出去,很不方便呀! 白世年恼怒道:“我说了不准就不准。” 温婉撇嘴,故意说道:“你说有什么用。我想穿就穿了。”温婉其实真不知道为什么白世年那么排斥他穿男装呢! 不管温婉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白世年都一个态度,不成。白世年不退让,温婉也不退让,夫妻两人僵持着。 温婉对着夏瑶嘟囔着:“着男装方便,为什么不成?”温婉其实也不是喜欢着男装。只是穿着男装真的很方便。 夏瑶也没跟温婉多说什么,只是让秋寒取了一套男装出来。让温婉穿上。温婉正好穿上男装,白世年进来了。 白世年看着温婉着男装,那脸一下成锅底了。当下发怒了:“赶紧给我脱下。” 温婉当即被吓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是温婉胆小,实在是温婉还从没见过白世年这么愤怒过。温婉不知道为什么白世年这么大怒火,当下也不吭声了。 白世年见着夏瑶跟夏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终崩不住了。冷着脸走了出去。 夏瑶看着面色不好的温婉,当即笑着说道:“郡主,你知道你着男装跟侯爷站在一起,我是什么感觉吗?” 温婉纳闷了:“什么感觉?” 夏瑶没说话,夏影先开口了:“老子带儿子的感觉。” 夏影的这句话差点将温婉噎死。有没有这么夸张,他着男装跟白世年站在一起,竟然会让夏影认为两人是隔辈。 当天晚上,温婉伏低做小,主动求和。见着白世年神态缓和了,这才提了一个要求:“老公,反正也没外人看到。等我穿了后,你要觉得真不好看,我就不穿了。成不?” 温婉都这么要求了,白世年自然不好再摆脸色了。 温婉穿好衣服看着镜子的人。镜子里的人面如冠玉,眉如墨画,肤如凝脂。 温婉拉着白世年过来,看着镜子,两人的差别立即显露出来了。白世年肌肤黝黑,看着比实际年龄大,头上很明显有了白发。加上整个人又冷冰冰的,望而生畏。这样一看,外人真的会认为是父子。 温婉扑哧一笑,见着白世年的脸再一次沉下去。忙说道:“好了,以后我再不着男装了。出去外面也不着男装了。”她要是着男装,再带着两个儿子,那就不是两辈子,而是三辈人了。 白世年不知道温婉为什么这么快妥协,不过温婉不再闹着穿男装就好了。要不然,带着着男装的温婉,他是一万个别扭。就如夏影说说,带着的不是妻子,而是儿子了。这个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在八月下旬,在温婉经过无数次的磨叽之中,皇帝终于勉强答应让温婉出去游玩,时限一年。一年后若不回来,皇帝表示到时候可就得派人强制将温婉带回来了。 温婉回去的时候,眉梢都是笑的:“终于可以出去转转了。真是不容易呀!”一年的假,只要在明年年底之前回到京城就好了。想想温婉就兴奋呀!这一年,可以慢慢的走,慢慢的看,慢慢的吃。 温婉一回到家,立即翻看了地图。然后计划出游的路线。温婉的打算,先转到江南,再从江南去海口。 白世年对此倒是有不同的意思:“先去海口吧!等回来的时候转到江南去。若不然,过年可能到不了海口了。”对于白世年来说,岛屿也是他们家未来的基石。花费了那么大,定然是要做得最好。所以,先把事情做完,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转转。 夫妻两个,温婉着重是出完游玩,然后再去岛屿上看看。白世年是主要目是去岛屿上。 温婉想了下后说道:“也成。”然后又去看地图,需要重新制定一条旅游线出来了。 温婉的效率是很快的。在皇帝松口答应的第三天,就带着老公儿子出发了。 皇帝得了消息,摇头笑着说道:“这个丫头……”如今朝中也无大事,加上温婉也不会落下手头上的事,顺了她的意让她出去外面转转也没什么不可的。省得落了这个事,温婉天天在他耳朵边上念叨着。这一个多月,皇帝是饱受了温婉的摧残的。明瑾磨人的功夫,是绝对遗传自温婉的。 温婉出游,本来是准备简简单单的。可是这也要带,那也要带。最后温婉看着列出来的单子,满头的黑线。这到底是旅游还是搬家呢!温婉强制砍掉了五分之四。除了衣物,还有温婉必须用的化妆品,嗯,两个孩子的书籍,其他都不要了。饶是如此,也是装了慢慢的十六个大箱子。温婉还想再精简,夏瑶跟夏影不同意了。最后,温婉只有无语地接受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行了。出了京城,温婉觉得全身心的舒畅。终于可以出京城,去外面看看了。 温婉人忍不住掀开车帘,看着在马车旁边骑着马的白世年,白世年似有所惑。回转头,夫妻两人对望一眼,那桃色的粉红满天飞。 明睿一看,抿着嘴笑。明瑾正跟着明睿说话,见着哥哥突然笑了,回转头看着爹娘都在笑,也跟着乐呵呵地笑。 全书完RS 仁康皇帝番外一 仁康皇帝一直以为,他的皇位会传给第五个儿子。因为他活下来的儿子里面,只有老五燕鸿斌才能继承大位。 那时候的他,完全就将老八燕鸿章排除在外的。不为其他,就囡为他厌恶老八。不仅出生卑微,有着他的存在时刻告诉他曾经犯下的过错。而且自小愚笨不看,不忠不孝。 到后来更是发现此子心思深沉似海。在京城的时候愚笨不堪,一也不聪明伶俐,唯唯诺诺,他看都懒得看一眼。一到封地上,不仅杀伐果断,嗜杀成性,而且性子刻薄残忍。可是所表现出来的才能,就算他厌恶也不能不赞叹一声。 他要看看燕鸿章究竟野心有多大,对未来大齐朝危害有多深,是以他下了圣旨,召了他回京,给他祝寿。实际上是为了看看虚实。若是燕鸿章给朝廷造成了威胁,给未来的皇帝造成了伤害,他容不下。 召见了燕鸿章,看着那张冰冷冷的如棺材一般的脸。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他所厌恶的儿子是真的有才。至少比名声在外的老五要厉害得多。老五有的是虚名,而他,却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将封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再有本事他也没将老八列为继承人的。 抛却他本身对老八的厌恶,单从国家大义上来说,老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老八身上充满了戾气,总是一副苦大仇深似的。这样的人一旦荣登大宝,绝对是一个暴君,不会成为明君的。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舍弃了老八,心里也认定了老五。老五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是这些缺点也并非是致命的。他现在身体还成,多磨磨,将这些缺点磨平了就好。他那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老八将来真有不臣之心那也只有痛下杀手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六十大寿前发生逆转。 当他得到消息,说赵王府内出现了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跟老八的相貌相似,他其实已经知道了老五要做什么。他想着正好看看老八失去了争夺的机会会是什么表现。若是自此没了野心自然好,虽然他不想让老八危害到江山社稷,但是怎么说也不愿意下杀手。毕竟虎毒不食子,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做杀子的一个皇帝。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有的事。若还是野心不减,一定要争夺这个位置,那也不能怪他狠心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急转直下。那个孩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愚笨不堪那孩子的聪慧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超越了所有人的预料。老五没经过周密的计划,是决计不会实施这个决策的。可最后却被这个丫头将了一军。在最后的关头,竟然道出自己的身份。 若是这个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瞒过这么多人还说得过去。可是明明知道身份,却不说。不告诉安乐侯也就罢了,顾忌着安氏。但连老五都没告诉这就让人不得不深思了。要知道,既然她知道自己的真实的身份那老五也是她的舅舅,也可以为他主持公道。可是她却装疯卖傻,还骗过了老五。 不仅骗过了老五还骗过了老五身边那群老谋深算的幕僚,包括后宫之中的贤妃。最重要的是,连他也被骗过了。他也以为这个孩子只是长得跟老八相似而已,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福徽的孩子。 不是老八的孩子,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老八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定然不会让一个歌姬怀上他的孩子,而且老八与老五不一样,在女色之上并不热衷。可让他震惊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是福徽的。 福徽,那个让他一想起来就窝火的女儿。看着早逝的师妹上,他对这个孩子也算尽心尽力了。却没想到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忤逆不孝。寒了他的心以后他也就没再管。哪怕她为了一个男人丢了命他也不想再过问。至于孩子是不是扫把星,他更不想去过问。亲生女儿尚且如此,隔代的,又是外姓,何必放在心上。徒徒惹得伤心。 只是这个孩子所表现的聪慧机敏,却让他震惊了。不是震惊于这个孩子的聪慧而是震惊于他从这个孩子身上仿若又依稀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而这个人,就是他的师妹,苏凤。 当时苏凤是女扮男装,成为老师的关门弟子。他与苏凤相处了五年。他在五年之中都不知道苏凤是女扮男装。一直到纳了苏凤为妃,感觉似曾相识。经过一段时间,在他的逼问之下,苏凤才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温婉拿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了自己是福徽的女儿。那温婉与老八的外貌酷似这件事不得不让人深思了。都说外甥似舅,两人样貌如此酷似,不是亲身父女,那只有是嫡亲的舅甥了。他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老八很可能是师妹的儿子。只是他想不通,师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妹不可能不知道他厌恶杜容华,厌恶到若不是她的阻止已经赐死了怀有身孕的杜氏。可是在明知道他如此厌恶杜氏的情况下,还要将自己的儿子掉包,这是为什么? 皇帝对苏凤太了解了。不是不可能,前提是这件事让苏凤认为值得。她只要认为值得,她就会去做。就好比明明不想入宫,可是为了大齐,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明百姓,她还是义无返顾地入宫。所以,他很肯定,能让师妹连孩子都顾不上,定然是关系江山社稷。 几日后拿到金丝楠木盒,知道盒子有夹层的时候,他就基本可以确定老八就是他跟师妹的儿子。只是他不能打开盒子,因为他不敢。他很清楚,一旦打开盒子看了师妹留下来的信,他就会失去该有的冷静,不能正确下判断了。因为老八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 基于这点,他虽然很想见见温婉,但是形势却让他知道现在见温婉还为时尚早。他现在见温婉,定然会让老八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到时候,事情就会超出他掌控的范围。 老八将温婉带回府他见着老八故意跟老八说孩子姓平,不姓燕。 平家的孩子自然是要让平家的人带回去。 老八看着不愿意,但是最终还是拗不过他的意思。而他要温婉回家也很简单,他要看看这个孩子·到底用什么方法在平家站稳脚跟。怎么跟平家的人融为一片。这个孩子,到底有多聪慧,跟师妹有多像。 可惜他错了,温婉不是师妹。师妹是一个天生受人喜欢的人,跟她相处过的人,没人不喜欢她。包括他自己。可温婉却是一个不得人喜欢的孩子,就跟老八一样·不得人喜欢。 老八是师妹的儿子,是他跟师妹的儿子。那时候的他犹豫了,他犹豫着是否要给老八一个机会。若是不给老八一个机会,以老八的性子,老五上位他定然会起不臣之心。将来会惹得天下大乱的。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让他没想到的是老八竟然带着被欺负的惨兮兮的温婉过来。那孩子不仅被打成猪头脸,全身是伤,竟然被饿晕了。他当时万分怒火·打发雷霆。 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他也看出了端倪。温婉若是如此莽撞的人,那当初也骗不过老五跟他的一群幕僚。相反·温婉是极为聪慧的人,既然是聪慧的人,为什么会惹得平府所有人的厌烦。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呆在平府,她要寻求外力离开平府。而这个外力,除了老八,就是他了。这个丫头在借力。 他虽然知道温婉有心谋算他,但是看着那个孩子如此凄惨的模样,再想着平家对他做下的事。孩子对平家的人冷心冷意也是正常的。不管如何,温婉是他跟师妹的血脉。 单单这点·给他一个贵重的身份还是能做得到的。就算温婉不这么做,他也会给她一个爵位的。 他还从这件事有所收获。温婉这件事他看出了老八情绪的变动。就他对老八的了解,那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却没想到因为温婉的事还能引发他如此大的波动。虽然这波动一大半带有功利性。但是到底是引发了他的波动。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也因为如此,他故意问着老八,在赐封温婉爵位他回封地还是不管温婉他留下京城·二选一。 让他意外的是,老八竟然想也不想就说他愿意回封地,把机会给温婉。老八有什么谋算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知道至少老八在这一瞬间老八是真心真意为着温婉。他也从这件事看出,老八不是无药可救。 他得到消息说那个孩子一直在书房不停地练字,想着右手受伤,当时有些意外。记得师妹当年能双手写字,而且左右手写得一样好。莫非,这个孩子也想练双手写字。 若说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被她的惨状惹发怒火,进而觉得这个孩子心思沉。但是在大寿那日见到的人,又一次颠覆了他的想象。 在他的想象之中,在经历了平家上下折腾,如此无情的伤害之后。这个孩子不是应该跟老八一样,冷冷的,冰冰的。何以如此平静,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宴会上,他无意之中扫了温婉几次。见着那个孩子满脸的好奇。对什么都好奇。好奇他能理解,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好奇也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么多人,这么大的排场这个丫头竟然没一点畏惧之色。就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故意点名,问着温婉准备了什么。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准备了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一副对联。看着身边的太监那不可思议的面色,他突然很想笑。他身为一国之君,富有四海,要什么没有。一副对联,其实反而更得他的心。 对联上写的东西他其实没在意,不过那副小字条让他很意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再看着温婉,依稀之间仿若看到了师妹的影子。 在他开口问温婉想要什么,看着温婉开始茫然后来望着老八背影突然迸射出来的欢喜,他已经猜测到温婉想要什么了。 他看着温婉清澈见底带着孺慕之情的眼神望向老八的时候,让他的心微微颤抖。他想他也许错了,这个孩子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是不可能有如此清澈的眼神。这个孩子如此算计,也是被逼到这个份上的。 温婉的表现,拨动了他心底的那根弦。不仅赐封了温婉为‘贵郡主,·还赏赐了一根金鞭给她。保证她以后不再受欺负。另外,赏三个县给她当封地。 当然,三个县的封地是另有涵义的。一来试探温婉,得了如此殊荣看看温婉的表现·知道温婉的心性。二来他要拨动老八的心弦,看他能不能按捺住。作为皇帝,最重要的其实不是才学,而是心性。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受常人所不能受之苦,才能得到常人无法得到的富贵。 让他意外之外,可想想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温婉根本就没将钱财当一回事。明知道三个封地意味着什么,还是不将三个封当一回事。他那时候知道他是真错了。那个孩子当日之所以要算计,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能让他安身立命的护身符。爵位就是护身符。 在最快的时间他就知道老八带着温婉去集市碰到老三跟老五所发生的事情。他听到老五说起他对温婉的救命之恩,温婉不由分说立即下跪感谢老五的救命之恩时,不可否认,他对老五有点失望了。 温婉已经正式入了皇家玉蝶,也是老五的外甥女。当舅舅的救外甥女该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他却要温婉感激他。温婉若是当日不知道他另外有所算计·又怎么会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下了的事,错了就是错了。却是还要画蛇添足。花费了这么多心血,将最有才学的人放到他身边给他当幕僚。给他出谋划策·最后竟然连温婉这么一个孩子都比不上。这样的老五,值得他培养吗? 老八走了,温婉也沉寂下来了。他给温婉找了件事做,故意将福徽的嫁妆单子送出去,看看温婉的反应。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能借助宗族的力量,没讲这件事闹大,而是平平静静地处理。 这件事以后,温婉每日安安静静地学规矩,让他很是意外。师妹最是厌烦学规矩的。可更让他意外的是温婉竟然不愿意学习琴棋书画,上这些课程的时候竟然打瞌睡。是温婉不够聪慧?显然不是。 一直到温婉拜托苏护寻找老师·他才明白。温婉不是不感兴趣,而是这几个人没本事教温婉。最后苏护给温婉推荐了宋洛阳。宋洛阳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为人怪异,这是要让温婉碰钉子。 宋洛阳的规矩,天下人都知。年龄限制在十五岁之内,过三关·最后一关要在一个领悟之内赢他。在这个年龄能赢过他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有人都知道,宋洛阳是不想收徒故意想出来刁难的法子。他当日也没想过温婉会成功的。可是这个丫头做事总是让他出乎意料。宋洛阳竟然收了温婉为学生。这也就意味着,温婉有一样东西赢过了宋洛阳。是什么呢?按照温婉平日的表现,琴棋书画跟六艺温婉是一样都拿不出手的。可他相信宋洛阳的人品,不可能说谎。所以事实就是,温婉确实赢了宋洛阳。也就是说温婉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与此同时,贤妃动手了。故意泄露似是而非的东西给温婉知道。让温婉以为福徽是平家的人害死的。只是让贤妃没想到的是,温婉却根本就不往下查。而是点倒为止。 也许别人会认为温婉对福徽不孝。但是他却知道,温婉应该不是不想查,而是认为时机不到。 一个人能隐藏一时,却隐藏不了一辈子。他慢慢看着就是了。没想到,他以为这个丫头怎么着也能安静一段时日。却没想到压根就不是安静的人。小小年纪却是要做生意。七岁的孩子就要做生意赚钱。 好吧,他承认,孩子,特别是女孩子喜欢布娃娃没什么关系。可是将做好的布娃娃率先送到皇宫,这可就有意思了。面上是表孝心,其实又何尝没有另外一个涵义。他也不拆穿,随着她闹腾去。 只是没想到,温婉虽然性子跟师妹一样。但却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发光体呀!所不同的是,师妹到哪里都得人喜欢。温婉却是做什么都得让人关注。 这不,娃娃店一盈利,就让人送了税银。本来就有大臣提出改革,说功勋官绅人家的店铺也得收税·朝廷收入越来越少,开支越来越大,国库入不敷出。正好要增加税源。温婉正好碰在了这个关口。而温婉的回答更是让他哭笑不得,只是认为做生意交税天经地义。 他的天经地义·却是惹发了轩然大波。以致最后店铺都被人烧了,平家的人也使劲折腾她。最后被气的晕倒过去。 在重重的压力之下,温婉也只有选择到乡下庄子上避祸去了。他当时没出面,不是不能出面保温婉。只是认为这样反倒更好。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因缘际会做下这等事。若是他袒护过了,这些人必定一直将这笔账记在她头上,对她反而不好。还不若让她避到乡下庄子上去。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就好了。 路上有刁民捣乱,温婉云淡风轻地放过了。连送衙门都没有·这个孩子,心肠太软了。 他以为温婉躲到乡下能安生。却没想到温婉走到哪里都不是安生的主。在乡下庄子上,让下面的佃农养什么家畜,还帮着推销。另外给他捣鼓出反季节的蔬菜出来。还美名其曰,大棚蔬菜。在乡下庄子上,不仅不见沮丧害怕,反而过得有滋有润。比在京城还过得好。 平家的人终于让温婉回到京城了。他也以为温婉会乖乖就范,却没想到·温婉竟然直接住到她自己置办的宅子里。也就是说,温婉趁此机会搬离了平家。 平家的人自然不愿意了。不过他却想看看,搬离了平家的温婉′以后又会做什么惊天之事。在平家温婉受的掣肘太多。有他的插入,温婉搬离平家,住到八井胡同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也在这个时候,贤妃又动作起来了。在他没确定温婉究竟有多少才能,是否跟师妹一样之前,谁也不能动这个丫头的。他要看看,温婉是否与师妹一样,有着经天纬地之才。 冬天的时候,温婉就凭借他的庄子,大赚了一笔。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若是还有第三次,第四次,还是巧合吗?皇帝不相信巧合,从来不相信。他等着看,温婉到底要折腾什么。 等着等着·等到听着温婉差点被镇南候世子掐死,结果温婉只是要了赔偿银子完事。他当时有点不可思议。温婉有这么爱财爱到骨子里的吗?若是真的这么爱财,也不可能不在意封地的收益,更不可能一捐就是几万银子。这个丫头,到底在做什么。对自己名声败坏的事竟然也一点都不在意。 他不得不承认,他当时也有点看不透温婉了。也在这个时候,听闻了有脏东西上身的人说,温婉与她是同道中人。虽然温婉去了皇觉寺证明自己身上无脏东西。但是他还是起了疑惑。 他不是认为温婉是妖孽,温婉当日能见他就证明温婉无事。只是这件事确实很诡异。诡异得他让天老儿算了温婉的生辰八字。 得出的结果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天老儿算不出来。得出的结果是一片空白,而天老儿的解释,却让他吃惊不已。 天老儿说算命算出一片空白的结果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死人,死人是没有命数的;二是被人篡改了命数,脱离了原先的轨道,走向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俗称的逆天改命。 什么人能给温婉改命。又为什么要给温婉改命,这是一个无解的事情。让天老儿给温婉看命相,又看不出来什么。只会说一些云里雾里让人听不懂的话。他得不到答案,只有自己看了。 平家是永远不消停的。温婉厌烦平家,却又不得不与之纠缠。而发生的过继事件,让他看过温婉的弱点。不懂世情。若是他理解通透了大齐律例就该知道,安氏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尚了公主就算再娶妻,也只是对外说娶妻,根本就不会上族谱则置皇家于何地。更不要说安氏只是一个卑贱的庶女,庶竟然跟敢皇家公主平起平坐,那不成笑话了。他也不点破,就看着平家的人折腾温婉,看着平向熙折腾温婉他要看看温婉的忍耐力到底有多深。 过继的事完了,温婉又开始折腾了。还是大动干戈的折腾。这次折腾还拉上了淳王跟老三。折腾了好几个月。 对于温婉能拍着桌子跟老三叫嚣,他当时很意外。但是更让他在意的是,温婉不管是娃娃作坊还是山庄的收益到现在的山庄,都要记老八一份。他所知道的是,老八已经给温婉信了说不要。但是温婉仍然固执地划分了这个收益。 明月山庄是否盈利,是否将会吸引别人的眼光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透过这件事,看到温婉一直没表现出来的东西。建立明月山庄,方方面面,温婉想得非常周全。可以肯定地说没有这方面经验根本做不到。 当他拿着温婉草拟明月山庄计划的时候,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不是一个孩子,决计不是一个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可能做得到的。可是下面的人很确定地告诉他,这就是出自温婉的手的,亲自看着温婉草拟的。那时候的他,就知道,温婉就是谜。很多谜在她身上看不透,也看不穿。 山庄事件后,这个丫头胆大包天竟然还敢分漕帮一杯羹汤。也真亏得她敢想,也敢做。皇帝觉得温婉不像是为了银钱。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必须让温婉学一点东西,学温婉该学的东西。而教导温婉这些东西的,除宋洛阳没其他人选。 他让宋洛阳教导温婉史记,让温婉学习二十四史。让温婉知道宫廷的残酷,更要让温婉知道,她现在身处什么处境。 好吧,温婉虽然跟着宋洛阳学史记,但是该占的便宜她是一样都不少。锦绣园她都敢要。嗯确切来说就没她不敢要的东西。 不能不说,他有时候也闹不明白温婉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他本以为温婉是不喜欢钱财的,可是温婉的做派却让他有时候迷糊了。对温婉来说,只要有利益的,不管有无风险不管风险有多大,不管是否给自己带来不堪的名声,她都要。十足十一个钻入钱眼里的孩子。跟温婉有时候做下的事,自相矛盾。 那时候的他想,也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自小受苦,所以才会想多揽点银钱傍身。但是不可否认,跟目下无尘的师妹比起来,温婉太庸俗了。庸俗得让他有一瞬间认为,他是不是错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宋洛阳的引荐,温婉与那些大儒也都相处融洽。那些大儒是什么样的人,没人比皇帝更清楚。温婉能得他们的赞赏,有宋洛阳的功劳,但更多的是温婉自己的本事。 他以为温婉会跟宋洛阳以及那群大儒好好做学问,却没想到这个丫头却是招揽了一群小姑娘跟她一起学习。每天嘻嘻哈哈,日子过得很悠哉。仿若真的只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跟着先生学习琴棋书画。 在那个时候,他让人密切注意温婉到底擅长什么。可惜,再一次让他失望了。温婉什么都不擅长。琴,温婉不碰;画,画得怪异;书法,温婉倒是每天都在勤学苦练;棋,勉勉强强。六艺就更不要说了。总的来说,没任何出彩的地方。 他真的很好奇,温婉究竟是用什么赢了宋洛阳的。可惜宋洛阳的嘴巴是属于蚌的,撬不开嘴。只有慢慢等着了。 当然,在学习的时候,温婉也不忘记做生意。虽然都是小生意,但是温婉却还是津津有味。 暗卫将温婉从开始做生意到现在的资料给他,他看完以后愣了。那个丫头做生意,不管是大生意还是小生意,从来就没亏本过,一次都没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而且,短短三年的功夫,就累计了几十万的家资。一个九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四个字,匪夷所思。 若不是温婉身边有他的人,十二个时辰不离身,他肯定以为温婉背后有高人指点。可惜他非常确定温婉没有任何人的相帮,完全是靠自己。温婉的命被人改了,现在又做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他可以肯定温婉以前一定有过奇遇,遇见过高人。可是他派人去查,却什么都查不到。见过温婉的人都死了,对于温婉回到京城之前遇到的事,没人知道。所以,什么都查不出来。 温婉会做生意,会赚钱,是财神娃娃的事情,只要有心人一注意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京城。打温婉主意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了。冲的就是温婉那一身赚钱的本事。 他虽然不知道温婉到底是从何方高人学到的本事。但有一点他可很确定,温婉有做生意的天赋。温婉不仅有做生意的天赋,还有其他的本事。只是这个孩子将自己隐藏的很深,深到连他都查不到。 对于那些别有用心的求亲,他自然是拒绝了。温婉虽然有哑疾,但却是一块璞玉。雕琢好了,那就是一个无价之宝。 关注温婉时间长了,他也不得不承认,温婉是一个很善,心肠特别软的人。 并不是他开始以为的冷心冷意的人。对身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她都在相帮。不是举手之劳,而是尽力相帮。 如此,他越来越看不懂温婉了。说他爱财,对身边的人可以一掷千金。可说他不爱财,被人掐着脖子也只拿银钱补偿,甚至为了钱财能跟老三拍桌子,分利益的时候一分都不让。 这么多年来,温婉还是让他唯一看不透的人。有时候老练得就如一只狐狸;有的时候表现得又如纯真的孩子。有时候表现的很心善,但是又表现得很冷血。一个人有如此多面,却又不是做作伪装。他越看越迷糊,越观察越无法判断温婉是什么样的人。唯一知道的是,温婉比师妹复杂得多了。RS 仁康皇帝番外二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可是老五跟老八,他一下也拿不准主意了。没有温婉的出现,他是肯定选老五的,半点争议没有。但是温婉的出现,老八的身世已经明朗,老八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将老八排除在继承人的名单之外,不管从公从私都不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放在眼皮底下,谁好谁怀,有个两三年,也就能看出来了。若是老五能长进,将身上的缺点都去掉,那就选老五。若是老八能将全身的戾气去掉,也可以给他机会。 可是他还没来得急付诸行动,接二连三出现了天灾。国库本就空虚,如此一折腾,加上劳累过度,一下病倒了。都说当皇帝是幸福的事,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为这先皇收拾了那一烂摊子,将这混乱不堪的天下,这一生都劳累不堪。哪里过了一日真正舒心的日子。 醒了以后,还要为灾银发愁。如今朝廷虽然没再如三十年前一般破败不堪,但是也是一个重担。若是接任的皇帝有个差池,燕家的天下就要出现问题,天下打乱。所以这继承人更是重中之重。 也在这个时候,他得到消息温婉在卖产业,将所有的产业都在换银子。换银子也就罢了,竟然联系粮商,准备大批量的购粮。不得不说,当时他心里有股恼意。恼怒以后,他还是不相信温婉真会做这样的事。他虽然没在面上特别关照那个孩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他的庇护,温婉哪里有现在安逸富贵的日子。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温婉真的要囤积粮食发国难财,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一直到下面的人回报,温婉已经准备跟大粮商签契约,他还是不相信。他要亲眼见着温婉真正囤积粮食,以高价卖了,他才确信。若真如此,这个孩子,他也不会再管了。 他听到淳王带了温婉过来,虽然不满,但心底其实还是有一丝欣慰的。在这个关头来温婉能来,至少证明温婉不心虚。若是心虚,他也不敢来的。也许温婉是来解释的。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温婉不是来解释的。而是又送了一信封,估计又是一副对联。送完对联半个字的解释都没有。他很失望,到了现在还来讨好卖乖,真的以为一副对联就真让他欢心不已。若不是看在师妹的份上,他又怎么会破格赐封她为贵郡主。 他看着温婉,他没从温婉身上看到师妹的半分影子。在这一瞬间,他对自己的决定有了动摇。真的应该给老八机会吗?如此冷心冷情的人,真的会改吗? 不耐烦再看到温婉那一脸的关切,让人将她送走了。可是等温宝将信封拆开,里面不是对联,不是讨好卖乖的对联,而都是银票,一百多万两的银票。 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当时也震住了。也在这时候他明白到温婉为什么要大批量的买粮食了。那孩子不是为了囤积粮食,而是准备买粮食送到灾区去。不是他太信任温婉,而是这个丫头这么聪慧,不可能不知道真的囤积粮食发国难财会是什么后果。可是他依然顶着所有的压力要买粮食。所以,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如他所预料的,温婉确实是打了这个主意。本来是想趁着人算计他的时候,用低价买进粮食。可是因为外面流言太多,她顶不住压力,也怕他误会,只能做到这步了。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是看着温婉写出来,他内心还是一阵感动。多少年了,多少年他心底再起不了波澜了。却是没想到,竟然被温婉打动了。特别是温婉那句‘银子没了可以慢慢筹,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有多少年没听到这么暖心窝的话了。下面的人总是想方设法地从这里得到东西,有的要名,有的要权,有的要财,都各自有着各自的目的,各有各的算计。只有温婉,只有这个他一直在观察在揣度的孩子,为了他可以变卖所有的家财,只为了让他少一点忧心。 他当时很感动,也因为这份感动,让他说出温婉想要什么。在那个时候,哪怕温婉说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让人去摘的。 可是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温婉竟然说要见老八,不好让老八到京城来,那她就去找老八。所谓去封地无非就是借口。从温婉闪烁着希翼的眼神中,他看出温婉是想要离开京城,迫切地想要离开京城。离开以后,肯定是不想再回来了。 他自然是不会让温婉走的。正好,他也要宣了老五老八回京。贤妃过一段时间六十大寿,老五能回来。老八,正好这次赈灾需要钦差,就让老八担当这个重任了。也让他看看老八的本事如何。 等温婉走后,他忍不住问着温宝:“这个孩子明明不爱钱,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爱钱呢?”温婉其实完全不需要变卖家财的。她什么都不做,也没人会责怪到她的头上去的。从这点可以看得出来,温婉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不是要用这些银钱让他感动的。温婉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帮他分担一点。 温宝当下回答道:“郡主也并做什么。只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冠上了这样的名声。”这些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有人估计败坏郡主的名声了。也不是温宝与贤妃有仇隙。只是温宝知道,皇帝不是不明白,只是他需要有人给他点出来。 皇帝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温婉为什么会对外表现出那么爱钱,为什么那么不在意名声了。为什么做下的事情总是自相矛盾了。原来这个丫头一直都知道暗地里有人要对她不利。她这么做,是为了保全自己。自污名声保全自己。 他心口有些微微的疼。这个孩子聪慧,难懂,但是有一点他却非常确定。这个孩子至纯至性。平向熙如此逼迫她,她还能礼数做足,平家的人对她不闻不问,她还能出巨资给平家族人添置产业,对迫害她的人也下不了狠手。若是换成其他人,怕是安氏以及那三个孩子早就没命了。可是温婉却是当什么都没发生。一点都没要报复的想法。 可等到皇帝听到温婉的庄子上有新的农作物的时候。愣了一下。他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关注着温婉,自然知道下面的人说的这两种农作物的事了。只是他没放在心上,认为温婉在胡闹。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却没想到温婉真的倒腾出来了。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再明白不过这两种作物要是真的推广开来,对朝廷来说是多么重大的事。 他立即吩咐下去,山庄的事情不许传扬出去。温婉既然想要让人安安静静地做这件事,等做成功了再宣扬出去的好。 皇帝忍不住又看了手里的银票,温婉都捐献了身价,没道理那些享受着朝廷供给的皇亲贵胄,功勋人家,还有日日说着报君恩的文武百官可以置之度外。 温婉的表率做得好,下面的人自然要跟风了。否则怎么表现出他们忠君爱国。不仅如此,他还派了人去江南筹款。有了温婉这面活招牌,不担心筹不到款。这点从沈鹤自请为钦差大臣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也在同一下午得知,温婉不费吹灰之力,用一个锦绣园诈来了五十万担粮食。那时候他就觉得,温婉就是一天生的商人。 意外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温婉就遇险了。好在老八给的人身手不错,没造成更大的伤害。 大理寺查不出来原因。可是他知道,动手的不是老2,就是老三,更或者是老五。贤妃沉得住气,不可能是她。若不然,这么多年有的是机会动手也没动手。 他的推波助澜,将温婉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了。以后的危险,会更多。也因为如此,他挑选了四个身手一流的人手,其中武功最高的在暗卫之中排第四。 暗卫首领不明白为什么要放这么多高手在温婉身边。一个也就够了,一给就是给四个。给得太多了。 皇帝却觉得必须要放高手保护温婉。从两种农作物他看到温婉的潜在价值。这个丫头眼光独到,目光长远,博学多才。若是调教好了,绝对会是大齐的福星。甚至,还能成为未来皇帝有力的臂膀。所以,必须保证温婉的安全。 这点从温婉要求他送太医去灾区的事更得到确认了。别人都忌讳的事,温婉却一点顾虑都没有。温婉那句话特别打动他。温婉写着:“若是没有事,没有瘟疫,无非就是让几个太医白跑一趟。让几个太医辛苦一下。可若是有瘟疫,有了这个准备工作就可以救助无数的人,免除无数人的死亡。” 温婉的行为,更是让他认定温婉的眼光不仅独到,看问题更常透彻。也更坚定了他要好好磨磨温婉了。这样软绵的性子是决计不成的。 老八赈灾的事情办的非常好,对于老八的能力他没怀疑过。但是赈灾的事情太顺利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顺利。而这其中有温婉一半的功劳。温婉却好似与她无关,提都不提。他提了,温婉也极力否认赈灾的事与他有关。别人总想要的荣誉,温婉却忌讳莫深。 老八回来了,让温婉过来看望。省得每日都要在他面前提醒一次。可是等温婉真的与老八站在一起,他还是被冲击到了。 他知道两人很像,但见着仿若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两人,还是晃神。外甥似舅很正常,但是舅甥如一个模子了印出来的就不正常了。 他当时真的在想,也许这真的是师妹在冥冥之中保佑着老八,若不然,他都已经将老八摒弃在继承人名单之外,甚至做了防备万一的准备。凭空掉下来一个温婉,不是师妹在天上保佑着老八是什么。 温婉与老八的互动,看着就如父女一般。他都隐隐有些嫉妒。温婉在他身边这么多天,也没表现得如此亲昵。在温婉的心目之中,这个外公可没老八来的亲了。 温婉在见老五的时候,表现得却与见到老八一个天一个地。冷冷的,淡淡的。礼数做足,冷漠疏离。 他宠着温婉,老五自然心里恐慌。贤妃向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立即将老五的女儿思月送过来。思月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这孩子又活波可爱,天真无邪的,正好与安安静静地温婉正好互补。 贤妃送思月到他身边的目的,他很清楚。而思月,也不可能是面上的纯洁无暇。不过他要看看,若是他也宠爱着思月,温婉会是什么反应。结果,温婉什么反应都没有。就算温婉不入宫,在家里也过得一样优哉游哉。压根就不为这他的态度失落。下面的人试探地问着,她却表示:都是一样的骨血,谁讨人喜欢就多疼一分也正常。 那时候他万分确定,这个孩子是真的纯良,不是伪装的。在皇家,纯良在皇家只是一道催命符。福徽纯良,纯良的后果就是早逝。温婉比福徽好点,这个孩子虽然纯良,不过比福徽好点在于没有原则地纯良。至少这个孩子知道筹谋,知道如何保全自己。 贤妃不会因为温婉的纯良就罢手的。思月小动作不断,温婉都隐忍着不说。接二连三出事故,温婉的应对就是逃避。不愿意来皇宫。思月是磨练温婉的一块基石,他不会放任这个磨练温婉的机会。 在前朝他压制老八,抬高老五。他要看看再压制之下的老八,会是什么表现。老八的表现不错,步步为营,稳打稳扎;不过老五的表现也不差。两人在炒糖斗得不亦乐乎。皇宫之中,思月也想与温婉争宠斗。可惜的是,温婉不理这茬。压根就不愿意争斗。 一场落水的闹剧,他没出声,而是要看看温婉会怎么处理,怎么为自己伸冤。温婉的表现却是让他哭笑不得。 这跟丫头半个字的辩解都没有,直接给了思月一巴掌,还将昕颖也打了一顿。更是将态度放出来,她厌恶这些人,厌恶后宫所有的女人。厌恶后宫这个充满了算计,尔虞我诈的地方。 有的时候,行动比言语的辩解更有力量。温婉这步走得很好,非常的好。至少他看到贤妃眼底的错愕与惊恐。 他给温婉做主以后,以为温婉以后会强硬一点。哪里知道,温婉竟然梦魇了。不可以死的是,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梦魇了。 他还没做好反应,就得到温婉带着人去了温泉庄子的消息。所谓去温泉庄子避冬,不如说温婉是被吓着了,吓跑了,跑到庄子上去避事去了。在温婉的心里,皇宫已经成为了洪水猛兽之地了。真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如此胆小,胆小软弱得比他想象的还糟。 温婉回到京城,他准备亲自消除掉温婉身上的缺点。让温婉亲自处理了诬陷她的人。可惜我,温婉死活下不去手。当他看到温婉发白的神色,也知道事情得慢慢来。语速则不达。 也在那个时候他知道,要想将温婉调教到他满意的程度,怕是要费很多心血。这点从温婉的表现看出。欢天喜地得了跟宝似的玲珑棋盘去给老八看,却被思聪故意毁坏,温婉不想着出气只知道抱着棋盘哭着回家。其实以温婉现在的身份,再有他的宠爱。当时完全可以一鞭子下去。可是这个傻丫头却只知道抱着棋盘哭。 温婉不仅软弱,而且对于人情往来,人交际方便也非常差。温婉有天赋,有耐力,也有恒心,唯一弱点就是心慈手软。对欺负她的人都能手软,可见要调教成他满意的程度,难度有多大。 正在琢磨着如何最快去掉温婉身上这个毛病。他得到一个让他震惊万分的消息。温婉竟然对老八说以后给老八赚千个百个三十万。千个三十万,那就是三亿银子。国库十来年的收入。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句话,皇帝肯定会讥讽一笑,大言不惭。但是温婉说这句话,以温婉表现出来的天赋还真不是不可能。温婉小打小闹下三年之内就能积攒下百万巨资,每年光分红就能得二十多万两银钱。要知道,一个亲王府的年收入都没这么多。再有温婉却是一个从不说大话的人。相反我,温婉非常谨慎,甚至可以说谨慎过了头。她当时或许是在激动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的,但温婉的性子却绝对不是一个会说大话的人。温婉说这话,也就意外着她是真的能做到。换言之,温婉有富国之才。 朝廷空虚,朝政上很多弊端。皇帝也想过要改革。但是他年纪大了,有心无力。而这些弊端只能付诸下一任君王去解决了。若是能得有着富国之才的温婉的襄助,肯定能事半功倍。到时候,大齐也能国富民强,实现了他没能完成的愿望。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很无语的。温婉就如一只乌龟,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将头缩在乌龟壳里。越敲她就藏得越深。只能看着所在龟壳里的人苦笑了。 皇帝最不愿意的就是碰到那种不要权势不要名利,什么都不要的人。温婉偏偏就是这种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她来硬的,来狠的,一个承受不住就得把人弄废了。所以,唯一的法子,就得顺着她来,循循渐进,让温婉自己主动去做。 正在这个时候,老八却是提出来放温婉出去一年。老八的理由很简单,一来可以让温婉不要总窝在内宅里,生生地将自己闷坏。二是在外面,接触多了外面的事务,心胸也放宽了。说不定,心思一放宽,连哑疾也好了。 他其实很清楚,这些理由都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温婉想暂时离开皇宫内院,离开皇宫里的争斗。温婉很清楚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温婉这是在逃避,逃避着她要将要面对的这一切。淳王出这个主意,打的什么算盘他心底很清楚。只是他却不能答应。放到外面很危险。而且,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也在这个时候,老师不行了。他去见了老师,老师却是与他说起了师妹。老师说,师妹若是生为男子,以师妹的才能,定然是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为他排忧解难。可是却偏偏生为女儿身,空有一身的才华,最后却落了个早早在后宫凋零的结局。这是师妹的不幸,也是老师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老师最后对他说着,温婉的聪慧不在师妹之下。甚至可以说远在师妹之上。以这个孩子的才能与聪慧,若是调教好了,用得妥当,定然能给大齐带来莫大的福气。让他不要再让温婉如师妹一般,早早地让温婉凋零。若是能让温婉才能施展,对朝廷,对天下的百姓都是一大幸事。让他慎重以待。 老师的一番话,让他思来想去、最后衡量良久,决定如温婉的意,让她出去过一段他想要过的生活。也许放出去会得到不一样的收获。这个孩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是一个孩子,好像阅尽千帆,历经人生磨难的老人。放在燕祁轩那精力过剩的纨绔身边沾点生机也好。 放温婉出去后,他真的看到了温婉截然不一的一面。日日跟燕祁轩斗嘴,跟燕祁轩呛,整治得燕祁轩苦不堪言。整治完了,又乐得不行。这哪里是安静得出奇的温婉。完全就是不一样的人。不仅如此,还去赌坊,去赌坊也就罢了,赢了钱还跑到大街上撒钱。 在他的感官里,温婉是一个非常冷静的孩子。遇事不慌不忙,却没想到竟然能跟人打架,打架也就罢了,温婉之前打了思月他们也算是有前科。可问题是这个孩子竟然跟人动刀子。一刀下去,将人的腿给废了。这还是那个胆小如鼠,遇事就缩到乌龟壳里的温婉。还是说淳王的教育很到位,燕祁轩的影响也是无可限量的。 他对温婉的变化是抱着欢喜的态度。几个月,这个孩子性情就变了,变了好。不要再如之前一样孩子没个孩子样。但同时不得不疑惑,哪一个是温婉。还是这个孩子是两面性,让人分辨不出来。或者说,这个孩子原本一直压抑住自己。现在才是他的本性。不管如何。温婉真的是让他很吃惊。比当年的师妹更让他吃惊。 温婉永远就不是个安份的主。身子刚刚好了一点。就跟人比武。就她这身子板,还跟人比武。不过好在这个丫头心眼多,文笔武比各占半。 温婉赢了,三项全都赢了,成名副其实,轰动京城的文武双全的少年。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温婉写的那首诗。 温婉写的那首《平生志》,让他震惊到了。温婉不是不爱国。这个孩子将自己隐藏得太深了。也是这首诗让他知道,这个丫头一直在藏拙。哪里是不会做诗词,是根本不愿意才学外露。而且他肯定的是,温婉赢宋洛阳的绝对不是诗词,是另外的技艺。 他也知道,这个丫头不是不知道情势,而是以退为进。若不然也不会求了宋洛阳给老八寻找幕僚。怕是这个丫头已经看出了沈涧不行了。所以需要寻找好的幕僚给老八增加助力了。也从这件事看出,温婉这是已经在为老八谋算了。只是这个丫头行事缜密,做事滴水不漏。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明月山庄的事,让他只有摇头笑的份了。神曲,没听闻过温婉的笛子吹得有多好。但是她就是回因势导利。这就是本事。那时候他就想召了温婉回来了。放温婉出去的目的已经达到。该考虑让这个丫头回来了。可是这个丫头死活不回来。一定满了一年的期限才愿意回来。 等他知道,觉悟大师给温婉算命,算出温婉是‘福泽深厚,贵不可言。’的名额。女人得了一福泽深厚已经是莫大的福气,还贵不可言。难不成温婉是凤命。以温婉的性格,加上那么厌恶皇宫,不可能会入住皇宫内院的。这点人让他有点疑惑。 温婉得了觉悟大师随身不离的佛珠,据说可以保平安的佛珠,想也不想就送给了老八。这份孺慕之情,他真的很吃味的。 温婉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之机,却被人绑架了,绑架的竟然还是只臭虫。救助及时,也用了法子摆脱了嫌疑。可到底是受了大罪。那个时候他就想将止亲王府废了。可是考虑着事情的诡异,若是这个时候动手,怕是被那些狐狸猜测到什么。暂时隐忍住了。 他本以为温婉肯定又要做噩梦,或者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哪里知道,没几日温婉就恢复正常了。这点让皇帝很郁闷。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小事能被梦魇住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会没事。看不透。 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惊险。考虑良久,他最后还是认为必须加紧温婉的安全工作。派个顶尖高手给温婉。为此他吩咐天龙,放影子在温婉身边。 天龙是反对的。神机营培养一个影子花费是巨大的。而且影子是除了皇帝,就只有皇位继承人能用。温婉,显然在天龙的眼里还不够资格。若是按照现在来说,温婉确实不过资格。但是将来却不定。 皇帝认为必须要放影子在暗处保护温婉。从两种农作物他看到温婉的潜在价值。所以,他不能让温婉出问题。 温婉永远不是个安份的人。也可以说,温婉已经知道筹谋了。不仅费劲心思为老八找名士给他增添助力,还找着了机会就要削减老五的势力。一个本来很小的案子,却被温婉一张状子搅和得天翻地覆。 温婉做得自以为很隐秘,却不知道漏洞多多。要不是他善后,给他扫清了尾巴,不用三天就能查到是他动的手脚。到时候小命肯定要被算计没了。这个丫头,太稚嫩了,做事都不考虑后果,自以为是。不过他想想温婉的年龄,倒也释然。多多磨练磨练,就好了。 温婉就是一个喜欢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在回来之前,还得再高调地闹上一出。对着海家学院的挑衅,不仅不退让,还大言不惭地让海家学院的顶尖人物出来跟他比试。比试的结果,还是他赢了。 那个时候,他其实已经隐隐猜测到,温婉最擅长的不是书法,也不是画艺,温婉最擅长的很可能是棋术。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温婉当年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他凭借什么赢得宋洛阳。能下得一首好棋的人,无不是心中有丘壑的人。若是让人知道他以七岁的稚龄赢了宋洛阳,她肯定知道会陷入危境之中。这个丫头,一直都跪在在乌龟壳了。却不知道,若不是他暗中庇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为了凑趣,让海家学院出三个最厉害的棋手。他要看看,温婉的棋术究竟有多高。他要知道温婉究竟隐藏得有多深。这次事落以后,他必须要将温婉放在身边,调教的同时也要观察。 根据下面的人的描绘,温婉与两个大儒下棋不急不缓,徐徐图之。心态比那些到了垂垂暮年,学了几十年棋艺的大儒还沉稳。他当时很吃惊,不过也仅此而已。这两个大儒在海家学院的棋术,只有算中上水平。并不是顶尖。 温婉做什么,都不忘记赚一笔。这次比试也一样,下注,最后一局下注是和。他当时莞尔一笑,这个丫头也亏得他有胆量。海老的一手棋术可是天下有名,无几人能匹比。她竟敢下和棋,不输得难看就不错了。 可是下面的人跟他说,温婉第一局赢了。虽然是险险地赢了半个字,但到底是赢了。结果让他除了心惊还是心惊。一直以来,他都是以师妹的标准去衡量温婉。现在他现在他知道错了,温婉不是师妹,聪慧才能不低师妹,但是为人处世却与师妹截然不一样。师妹是张扬的,是肆意,一声都活得精彩。温婉是隐忍,是低调,活得小心翼翼。有一身的才学,却甘愿平庸。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也许温婉就是太了解这句话的意思。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隐藏自己。现在化身弗溪公子,再没有这个负担,所以尽情地释放,显露出他的张扬。他可以预见,温婉回来,又会恢复以前的性子了。 他的插手,比试最后变成和棋。温婉又大赚了一笔。他经常说做生意的人一本万利。从温婉身上,他真的看到了一本万利了。只是三场比试,净赚一百万。如果说之前他还抱又怀疑的态度,可经了这次的事以后,他再不怀疑了。温婉确实有这个能力,不过能力是有,手段没有,需要好好调教。 仁康皇帝番外三 温婉放风了一年回来了。他的打算,是让温婉进宫陪伴他的。他要亲自调教温婉。 年宴之中,就是温婉正式亮相的时候。这丫头没让他失望,跟在身边一点都不怯场。也成为了在场的焦点。 他提要求,可惜温婉不领情,不愿意来皇宫。死活不愿意住到皇宫内院。只说可以每天早上来,晚上回。好像皇宫之内是洪水猛兽。他其实完全可以一道圣旨就成。可是最终还是弃了。对待温婉,需要循循渐进。温婉入宫,必须要他发自内心。若是用权势,到底会让这个丫头心底有疙瘩。而且,每日苦哈哈着一张脸他看了也不舒坦。 老八的媳妇生辰,温婉出事了。老五跟老八的争锋相对,私底下一直在较量,他都知道。这也是他乐于看到的。只有在不断的厮杀之中,才能磨练出更加沉稳的心性。他知道老八不会坐以待毙。但是老八竟然用温婉当鱼饵,这让他很恼火。 老八要除掉身边钉子,有的是方法,有的是机会。却用温婉当鱼饵,用温婉来达到目的。若不是他早就放了人在温婉身边,怕是温婉就要被幕后的人得逞了。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温婉的价值几何老八是知道的。以温婉的本事,那是几个细作比拟得了的吗?而且温婉为他做下多少的事,却能轻而易举将温婉放在危险之地。这让为他卖命的人如何想。急功近利,轻重不分。自以为能掌控得了,却被对手反将一军,聪明犯被聪明误了。 也在这个时候,他看出郑王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主子的薄情。不管如何,他们能到京城,都知道多多少少受了温婉的恩惠。可是所有人都视温婉为眼中钉或者一块香饽饽。就没一个人存有感恩的心。老八薄情,下面的人也都薄情。特别是老八的媳妇,身为一个王妃,连内院都管理不好,身边的心腹丫鬟是细作都不知道。简直就是废物。 他本以为温婉会哭泣,会难过,甚至会找他哭诉。可是温婉什么都没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关起大门养伤。他当时疑惑了,以温婉的性子,不应该做这样啊! 一直从王太医嘴里得到话说温婉这段时间经常失神,甚至不自觉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甚至在书房里砸东西发泄,偷偷躺在被子里哭。他才知道温婉不是不难过,只是将难过掩藏在心底。温婉应该已经猜测到,这件事老八在背后推波助澜。为了不让老八在他这里落下不好的印象,这个孩子就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在他这里为这老八说好话。 听着那孩子欢欢喜喜地说起老八,他打心眼里为着这个孩子心疼,真的很心疼。那孩子一直将老八当成亲身父亲一般对待,可是老八竟然如此对她。明明受到么大的伤害,可为了老八却将伤害与悲痛埋藏在心底。他当时很想知道,老八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从此温婉与他离心离德,他该如何。 他一直担心老八的性子,果然没错,在关键时刻就将这薄情寡义的性子显露出来了。就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当一国储君,如何挑得起这个胆子。皇帝是九五之尊,面上不受任何人的掣肘,但是内里却受到方方面面的掣肘。就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担当。 还有温婉如此掏心掏肺对他,他都能当温婉是鱼饵。那当年欺凌过他的人,怕是一个都不会放过了。可当年老八身份卑微,他还活着的几个儿子全部都欺负过他的。老八上位,等于是其他儿子一个都活不了了。 另外老八用的人也是轻重不分。放在温婉身边的人,也不合意。没有主次之分,这样的人就该处死。想到这里,皇帝最后还是决定放个安妥的人在温婉身边。以温婉的性子,怕是也用不习惯陌生的人。他想将朱雀放到温婉身边。 天龙强烈反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机营四大副统领,朱雀排第三。之前皇帝为了培养温婉为国为民,也为了培养温婉派了朱雀到温婉身边伺候保护着。可那只是短期的。现在将朱雀放到温婉身边,意思就是时间不定。朱雀放在温婉身边,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天龙的反对正常,放朱雀在温婉身边,完全大材小用。 他却没顾念天龙的反对。他想的比天龙要多。从温婉的表现看,温婉不仅有富国之财,内里还有更多更深层的东西。可温婉身边没有信任的人,哪怕就是那个夏影都不能让温婉信任。温婉将自己隐藏的很深,他要派一个让温婉完全信任的人过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发现了温婉没有什么国家大义。当年将全部身家捐出来是为他,后来会担心瘟疫也是为了老八。对于老五手头上的那些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温婉半分兴趣都没有。他需要朱雀影响温婉,让温婉有忧国忧民的意识。若不然,以温婉的性子,将来若是他点老五为继承人,怕是温婉宁死也不会襄助老五了。 天龙却不反对,反对到底。结果朱雀自愿前去温婉身边。朱雀的理由很简单:“温婉郡主,潜力无限。” 朱雀自己答应,天龙也没再继续反对了。 他没想到的是,就送了一个丫鬟(温婉不知道朱雀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丫鬟)。就一个丫鬟让这个丫头感动得眼泪汪汪。想着温婉受得苦,皇帝最后也没有再说话了。温婉自小受苦,也有他的原因。若是他能关注一分,也不可能让平家的人如此虐待这个孩子。 老八要回来了,温婉却跑到庄子上去。他那时候知道,这个孩子是真被老八伤了心。见着老八,看着老八与温婉一样的面容,他有一阵恍惚。他开始以为,温婉是与老八一样的性情,冷心冷情。可现在知道两人却完全不一样,老八是薄情,温婉却重情。都到这份上了, 温婉没与老八反目,他也愿意给老八一个机会。所以有些话他不能不头提醒老八。有的人要权要势,要钱,要财,这些人都容易掌控。但是有些人却不这样,重情重义的人一旦被伤了心,是无法弥补的。温婉在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还没跟老八反目。是因为将他视老八为父亲,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再伤了那个孩子怕是永远不会原谅了。 他让人将温婉私底下做下的事透露给老八知道。还将温婉这些年私底下为他做下的事都说了。他要看看,温婉如此对他,他是否还能这么绝情。若还是如此,那他也该放弃了。 他以为温婉会给老八苦头吃,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老八哄住了。咳,那个孩子太实诚了。 庄子上的农作物已经到顶了,研究得已经差不多了。趁机也让老八推广这些新的农作物了。有了这几年的大肆种植,种子已经积攒的很多,可以在天下推广了。 推老八出去,也是不好意思开口。若是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朝廷得出一大笔银钱。老八出面,那就是老八的事了。 农作物的推广,让温婉的名声又上了一个台阶。同时也让老八获取了好处,让老八得到了名声上的好处。老五这时候想要抢这个风头。这点让他又再一次失望。其实这个风头,谁也抢不走。因为,这个功劳只属于温婉。因为温婉不仅耗费银钱,还耗费了精力。当下有多少的臣子愿意这样不计较地去为百姓做事。 温婉没有想过为国为民的心思,这点从她说当初只想用这些讨好他可以看出。但是温婉做的事,都是做在实处的。不管是开始无意识地交税,还是现在的农作物。每一样都做在实处。 沿海一带打了大败仗,温婉冷漠的态度恼了朱雀。被朱雀狠狠训斥了一顿。朱雀趁机用起了苦情,想要温婉出力。没想到,温婉还真给出了建议,一个非常好的建议。不仅给建议,还给钱。将从赌坊给出来的银钱贡献出来了。一百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他也没矫情。直接用这一百万组建了虎威军。让白世年亲自操练。他讲这比以前交给白世年的时候,让白世年立下了军令状。必须要操练出一只虎狼之师。 这件事以后,他又想将温婉放在身边。但是却被朱雀拒绝了。朱雀拒绝的理由也如他当初所担忧的那样。若是强制温婉进宫,不是温婉心甘情愿进来的,结果会适得其反。 就在他放弃了的时候,毒茶事件却让温婉主动留在了京城。毒茶的事,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再看多了父子相争,虎毒食子的事,亲临自身,心里万分的悲痛。这件事也从看出了危机。有些事,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了。 温婉住到皇宫内院,亲力亲为做下不少的事,就是为了让他舒心。可时间长了他也发现了温婉的弱点了。谨慎过头了。好像随时都会有人害死她一般的。有他的庇护,还有谁害得到她。 本来以为训斥会让温婉收敛,哪里知道这个丫头大言不惭就说自己的小命重要,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最后的结果告诉他,温婉的小心谨慎没有错。后宫的手段防不胜防。 不管后面的手段如何,该磨练的还是要磨练。就算在见到他下圣旨处斩那些人,温婉吓得全身发抖。他还是没让温婉离开。吓得发高烧,他一样没放过温婉。身处上位,若是习惯不了杀人,那就是个废材。成不了大器。 温婉应该知道他的用意,尽力配合,让自己适应。看着那张苍白瘦削的笑脸,他也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是想着未来,他还是没有动摇。这还只是开始。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老五越来越沉不住气,甚至连后院的事情都是一塌糊涂。几个子嗣竟然被王妃全部弄死了。一个后院都摆不平,如何堪当大任。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竟然为了一个妾室,不顾大局。 这件事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老八竟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选择旁观。等他知道这是温婉的建议,心下了然。这个丫头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对他的心性倒是了解不少。老八也因为这样才听了温婉的劝说。不管如何,能克制住不下狠手,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老八越来越稳,老五失去了应有的分寸。连贤妃也按捺不住了。奈何不了老八,只有将刀架在温婉的脖子上了。 那时候他真的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掌控得了的。温婉的小心谨慎是对的。若不是这么多年温婉的小心谨慎,怕是早就没了。 他信奉觉悟大师给温婉批的批文:“福泽深厚。”既然福泽深厚,不可能就这么年轻就夭折了。结果也确实如此,温婉化险为夷。这是温婉做下的善事,积下的福德。 他将温婉最后求他的事告诉了老八。看着老八一脸震惊的模样,他心里也是苦涩难当。同时也很欣慰。因为透过这件事,看出了老八身上的戾气没以前那么重了。温婉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次,没想到却让老八消散了戾气。也好,正是他希望看到的。老八身上的戾气,果然被温婉慢慢驱除了。 看着师妹留下的盒子,他心怀愧疚。不管是温婉,还是老八,都是他亏欠的。是他亏欠下的。也因为,他想要追封师妹,百年以后他也要跟师妹同葬帝陵。顺便也加封了温婉。 别人加官进爵,都是万分高兴的事。温婉听了消息,最多也就多点下头。其他啥表示都没有。 加封了师妹,老八倒是越来越沉得住气。也不再跟老五争风,只是兢兢业业做好本职的工作。他知道这些有温婉的劝说。也好,以后有温婉在旁边劝说着老八,应该不会太差。 不消停的丫头,一句‘不能让前方将士流完了血再流泪’,不仅让退下来的伤兵心怀感激,就算在军营之中也获得了不菲的名声。说她吧,她还义正言辞地表示,这是身为皇家郡主该做的事。 他也没怀疑温婉有什么别又居心的。这个丫头,心肠特别软。看不得那些不平的事。这次又是多管闲事。不过既然多管闲事,那就管到底,将这件事彻底解决了。 温婉极力想推脱,但到最后还是心软的接手去了,苦哈哈地表示自己真不该多管闲事。 温婉用心做出来的方案,让他也不得不赞一声好。为了帮扶这些人,温婉还动用了自己的人。真正的尽心尽力了。 他有几次都忍不住问温婉,教导她的那个高人到底是谁?什么样的世外高人,教导处温婉这样的奇葩。真的是一朵奇葩。不仅将温婉教导的如此聪慧博学多才,而且让温婉不好权势,行事低调隐忍。另外还让温婉保持了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温婉做事,要不就不做,要足就会用尽心力做到最好。 温婉有很多缺点,怕死,处事谨慎,人情往来不通,孤僻,人缘差。但是在其他方面却趋于完美。也在无意之中,结下了无数的善缘。 师妹的生祭,他终于让老八带着温婉去拜祭了。这也算是放出了一个信号了。回来以后,他特意将一些轻松的政务开始慢慢移交到老八的手里。看看他会不会这个时候膨胀。让他欣慰的是,老八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兢兢业业当差,没扩充势力,也没趁机打压老五。心性非常的沉稳。经过几年的磨练越来越好,不枉费了他一番的心血。 让他真没想到的是,他每一次对老八的倚重,都代表着温婉要遭遇一次危险。温婉上香遇刺,下落不明。就算他还是用着觉悟大师的批文安慰自己,还是一万的担心。就怕得到温婉遭遇不幸的消息。 四天,整整四天,让他彻夜未眠。可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哭笑不得。这个丫头竟然在自己家里。外面天翻地覆,她却躲藏到自己家里了。他让老八亲自去将这个丫头接回来。见着完好无损的温婉,他的心落了。也没去追究温婉这几日故意不回来,是要用计策将老五兜了进去。温婉是他调教出来的,用计策对付想要害自己的人无可厚非。而且温婉行事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从不用不入流的法子。这点也是他最喜欢温婉的地方。用那些肮脏的法子,本身就入了下流行当。 温婉回来以后,很担心老五会暗杀老八。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晓不晓得,老八经历过的暗杀不下百次,岂会这么容易刺杀成功。 可是他千想万想,没暗杀老八成功。又将温婉扯进去了。竟然给温婉用巫术。这件事查到最后,箭头直指老五。 老八是被他磨练出来了,老五却是彻底了废了。他记得以前天老儿给老五算过命,说老五的命格贵重。可现在,一切都改了。温婉被人改了命,连带老八的命格也改了,老五也没逃脱。 温婉再一次有惊无险。他也不想拖了,直接圈了老五,将老五的势力拔出了大半。只是磨练是一回事,让老八在京城一人独大又是另外一件事。他还不想成为一个被架空的皇帝。他不想成为那个历史上被逼宫,被囚禁的皇帝。 温婉对此半个字都没有。问了,就说他想儿子,要见儿子天经地义。倒是做了一件让他觉得很怪异的事。温婉竟然会出言给白世年说情。按照他对温婉的了解,这个丫头从来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更不会帮不认识的人求情。可惜这个丫头义正言辞地表示,他是为了大局。虽然以后,他也找不着破绽出来。不过没多久他也就知道了原因。 恒王的到来,老八仍然没动。该做什么做什么,面对恒王的再三挑衅,还是能镇定如风。这点让他很满意。 老八让他放心,温婉却给他出难题了。没想到在外面一年,这个丫头竟然与燕祁轩那小子生了情愫。燕祁轩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浑身上下就没一点让他看上眼的。而且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一张臭皮囊。但是温婉死活要嫁,他也只能说话算话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嫌弃他家温婉。说不要这么心急深沉的女人。气得他想直接废了这个臭小子。温婉这么纯善,竟然说温婉心急深沉,心狠手辣。 不过也好,燕祁轩的表现,也让温婉彻底死心了。就那小子,怎么配得上他的温婉。他的温婉该配上着世上最好的男儿。可是他盘算来盘算去,也没谁配得上他家温婉。老八那几个,他也一个都看不上。老2是个废物,老三有些才但性子傲,老五眼高手低,老六不堪重用。其他不合年龄就不说了。以前觉得曹颂不错,却被温婉否决掉了。皇帝想着温婉的婚事,也发愁了。以这个丫头的才能,能配得上他的人还真没有。好在这个丫头年龄还小,慢慢挑了。 倒是让他意外之喜的是温婉竟然开口说话了。担心他太过,竟然开口说话了。也许,真是温婉的孝心感动了上天吧! 他本来还想再多磨磨老八。但是老八遭遇刺客刺杀受伤,却让一向沉稳不起任何波澜的温婉给爆发了。抱着受伤的老八哭得惊天动地的。温婉震天响地的哭声,是在表达有着委屈,不满,还有着愤怒。 温婉抱着他,抽噎着问道:“皇帝外公,我跟舅三番五次要受这样的罪,性命随时都要不保,皇帝外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要被逼疯了。” 他当时噎住了。这些年,他确实亏欠了老八众多。就算他是为了磨练老八,但是也不能否认,他对老八太苛刻了。因为老八的性子,他总是放心不下。但是养成这样的性子,也是被环境逼迫的。 老八没动作,温婉却表示她的态度。若是他再不能给他们一个做主,她不忍下去了,也就是说她也不希望老八忍耐下去了。兔子急了还咬人,泥人还有三分性呢! 他应该恼怒的,但是他却恼怒不起来。温婉在自己遭遇了暗杀,毒杀,甚至巫术,三番四次命悬一线。可是温婉却从没怨愤过,更没对他说半个字。可是现在却为了老八,再忍耐不住了。他其实知道,温婉是为老八出头。老八不方便说这些话,温婉替代老八说出两人心底存在的不平与悲愤。 朱雀也认为差不多了,当下找着了他。对他说道:“皇上,该下决定了。现在送五皇子回封地,还成。若不然,再这样下去,郡主会出手对付五皇子的。等到郡主出手对付的时候,五皇子连性命也保不住了。”温婉要对付一个人,想杀一个人,不管费多大的精神都要达到目的。这点已经不需要怀疑了。 沉思良久,他最后还是下了决断。当断不断,后果更乱。他没立老八为太子,却给了老八相等于太子权利。他还要再历练老八最后一回。也不是说老八没过关就如何,老八的能力他从没否认。这些年也将性子磨平了,身上的戾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还要要磨最后一次。若是不妥当的,趁着他还在还可以帮着补救补救。等不在了,连补救都难了。趁着最后的时光,将该教的全部都教导给老八了。 带着温婉去了温泉庄子上,享受了一个难得的假期。自从登基当了皇帝,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放松过了。也算是在临走前,享受最后的时光了。 老八处理朝廷的政务,虽然不是面面俱到,但这么多年的磨练还是没白费了。作为储君,马马虎虎,勉强过关。 磨练了这么多年,老八也终于成才了。他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他身体很清楚,太医说,他没多少的寿命了。趁这最后的时光,给老八将路铺平了。在政务上尽量提点,将能教的东西都教了。以后也能少走一点弯路。 老八能力已经得到上下的一致认同,至于身份众人心底都有数,只是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立老八为储君,自然要名正言顺地让他上位,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老八是嫡子,就这条已经让那些清流派拥戴了。嫡子继承大统是天经地义的。又有苏相这个母家,加上老八的多年经营,这个太子之位地位固若磐石。将来登基为帝,也不需要多担心了。 老八被立为太子,却能欣喜不露于表现。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不愧了他磨练了这么长时间。 老八被立为太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求他解惑的。是啊,解惑啊!解释师妹为什么要将儿子放在杜氏的名下呀! 想起师妹,他就心痛难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皇后与师妹中毒身亡,是后宫那些女人见着他俩得恩宠,算计死了他们。可是师妹留下来的信却告诉他。她与戚晚霞一起中毒,都是她的计策。没有办法的下下计策。 当年他对戚晚霞,就如着了魔。要天上的月亮绝对不会去摘星星。甚至为了戚晚霞,连结发之妻白氏都抛在一边,立了戚晚霞为后。这也是御史大夫苏大人为了防备出现红颜祸水,送了师妹入宫。 师妹很聪慧,让自己慢慢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然后用着往日的情份,慢慢的规劝自己。得了红颜,就不要让红颜成为祸水。让他将心思放在朝政之上。而她,帮着他打理好后宫的事务。 师妹并没有要当皇后的念想,她入宫的目的也是为了规劝自己不要耽迷于美色。所以他相信师妹说的话。师妹说到做到,帮着他打理好后宫事宜,还跟皇后交好,两人情如姐妹。若是一直下去,也挺好。 可是变故发生了。师妹知道了后宫的一个密辛,他原来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太后当初为了得到后位,抱了一个宫女生的皇子充当自己的儿子,不过后来又生了硕王。只是硕王比他小很多,没有他,太后的地位也不牢固。所以太后一直按兵不动。等硕王成年了,羽翼丰了,太后想要让硕王取而代之。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硕王竟然与戚晚霞早就有了私情。只是太后不愿意让硕王娶她,为了断了硕王的念想,将戚晚霞推给他。阴错阳差,他就这么痴迷上了戚晚霞。可是戚晚霞在太后的别有目的之下,身为了皇后竟然还与硕王秘密幽会。 他当时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有三个人,太后,弟弟,妻子。太后是他的母亲,为他上位也是出谋划策,外家也出力甚多。所以他登基,虽然外家势力过于庞大,但是碍于孝道与从龙之功,他一直受到掣肘。也一直忍耐。而弟弟硕王,因为是一母同胞,两人又相近八岁,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对这个弟弟就疼爱有佳。妻子是他的最爱,为了戚晚霞他连结发的情份都不管,饱受御史的口水。 师妹在信里说,若是让他知道,这三个他最重要的人一起背叛了他。怕他承受不住。更重要的是,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忍受。事情一旦暴露,太后与硕王将会孤注一掷,天下也将大乱。所以,师妹的计策是先毒死戚晚霞,再杀了硕王。硕王没有留下子嗣,太后又只有硕王一个儿子。硕王一死,太后也支撑不住了。到时候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等太后一死,收拾外戚很容易。 计策是好计策,可是却有一个很大的漏洞。戚晚霞中毒死了,以他对戚晚霞的痴迷,师妹还担心他会一蹶不振。不仅如此,师妹还知道到时候所有人都得遭受灭顶之灾。这其中第一个遭殃的铁定是她自己。若是如此,怕是还要拖累了一双儿女。所以,她只有跟着戚晚霞一起中毒,才能释放他的疑虑。 可师妹也明白后宫争斗的残酷。一个没有娘看护又有着强大外家的皇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下去来的。为了能让儿子活下去,她选择了将儿子放在最让他厌恶的杜氏的名下。宁愿让他厌恶自己的儿子,让儿子背负卑贱的出生,也要让他活下来。 为了防备他遭受这么大打击一蹶不振。师妹用硕王逼迫了戚晚霞,让戚晚霞逼他答应要好好地活下去,要重振大齐的江山。而后面的事,却如师妹所算计的。戚晚霞死了,硕王去祭奠,结果却被不明人士杀了。太后一得到这个噩耗,当下中风,没多长时间也去了。而他因为答应过戚晚霞跟师妹,所以含着悲痛,将全部的精力放在政务上,收拾着先皇留下来的烂摊子。 不管如何算计,师妹心底还是存了一股奢望。她还是奢望着有一天能让老八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师妹希望在那一日,能让老八在她的墓前叫她一声娘。也因为存了这个希望,所以她将这个秘密存放在金丝楠木匣子里,放在福徽手里。 冥冥之中有着定数,师妹最后的愿望因为温婉的出现终于实现了。让老八的身世公之于众,也让他知道了。 他也看了师妹留给老八的信件。信里充满了自责与悲痛。师妹其实已经预见了老八将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境遇。所以在信里一直请求着老八的谅解。 信给了老八,看着老八眼中的欣喜与急迫。他心底也是悲痛的。其实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师妹也不会用这么决绝的法子来了断那些事情。 立了老八为太子,慢慢将权利移交给老八,帮着分担一些政务,他也能清闲一些。若是以前,他不可能让老八一人独大的。只是先后师妹留下的书信,再有温婉中了睡美人明知道要死还是那么的坦然。这么小的年龄就能看透生死,他都活到这把年龄了,什么福都享受过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就如温婉所说,生老病死,自然的规律,天道的轮回。想通了,权势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他将对师妹的亏欠移情在温婉的身上。听到温婉说,当太子也没啥高兴的。因为当皇帝,是天下第一苦差。他当时哈哈大笑,可是笑过之后却深深觉得温婉的话在理。当了昏君,要被天下人唾骂。当明君,明君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件事以后,他让温婉参与政务。刻意教导了温婉如何处理朝政。如何用人心,手把手地教导。甚至还教导了温婉一些帝王之术。 若是别人他是决计不会教这些,一不小心会天下打乱。但是温婉却不一样。通过这些年的观察,皇帝很确定温婉的性情,这个丫头对权势不热衷,人懒散不愿意受束缚。永远都不可能谋反,不会做危害朝廷危害天下的事。 不担心温婉做不好的事,他却担心老八到时候卸磨杀驴。温婉答应襄助老八,以这个孩子的性子答应了就会倾尽全力。那孩子一定会施展所有的才能帮扶老八的。 拥有富国之才,在军政大事上也能辅佐老八。到那时候温婉就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拥有滔天权势的人。以老八刻薄多疑的性子,真不是他担心,有七成七的可能会过河拆桥。 可能是人老了,心肠也软了。他想让这个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而能保温婉平安一世的,就只有靠温婉把握好分寸,掌握好这个度。好在这个丫头很孝顺,虽然不喜欢也不热衷这些,但为了安他的心,一丝不苟地学习。学得很好。 对于温婉婉跟他提出来想要婚嫁自由。他当时想着,怕是这个丫头也不希望将来婚姻被老八强迫嫁给皇子,所以先要了婚嫁自由的圣旨,等于是有了拒绝的绝佳借口。对此他倒也没什么意见,让温婉嫁一个喜欢的,满足这个丫头的愿望也是好的 可在这个时候,却收到了白世年的折子。白世年在折子里提到郡主曾经说过边城需要改良马匹、武器装备等事宜。希望郡主能多给一些建议。 看到这个折子他很是狐疑。温婉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对于朝政,他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虽然他知道温婉对朝政,对很多事见解独到,但却从不能有一言半语。就算这些年她帮扶老八很多,也从没对老八说过他听到的内务。而且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从不为老八多说一句好话,也没说过老五半个字坏话。 温婉做事非常有原则,也有分寸。怎么可能会对见过几次面的白世年说这等军国大事。 想着温婉失踪的四天。这四天温婉到底去了那里,谁也不知道。暗卫跟神机营的人都查不出来。他想着白世年的表现,眼角跳跃了。但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可惜,结果就是他所想的那样。 温婉竟然与白世年拜堂成亲。更不可思议的是,温婉竟然就是白世年一会惦念的小狐狸。还有比这更有缘份的事。相比燕祁轩,他倒是很看好白世年。 觉悟大师给算过温婉命,说温婉福泽深厚,贵不可言。一般女子贵不可言指的是贵为国母。可是以温婉的性子,而且对老八那几个儿子也不假辞色。若是让那个丫头勉强嫁,她也不会嫁。而且皇宫内院,真不适合那个丫头。在这里有着他的庇护,温婉还三番四次陷入危难之中。若是将来为一国之母,还这么心慈手软,怕是会被人算计得连骨子渣滓都没了。而且温婉的一身才华,也不适合入后宫。 他当时想着,也许温婉的贵不可言,不是指为后。而是指温婉在前朝的地位。以温婉的才华,若是真施展开来,加上与老八如父女一般的情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很正常。 再想想白世年,除了年龄大了一点,不管从哪里看都配得上温婉。只是,想着白世年的身份以及那些传闻,他有顾忌。让天老儿给白世年算算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命格。可惜让他意外的是,白世年的命格也改动过了。 也在这个时候,夏瑶告诉他,觉悟大师还说温婉有天定的姻缘。若是真有天定的姻缘,怕只有白世年了。若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的巧合。温婉抵死反抗这门姻缘。他也没过多干涉。既然是天定的姻缘,温婉想反抗也没有用。而且年龄也小,过些年想通了就没事就好了。 当然,他也要试探一下温婉。看温婉对当皇后有什么意向。没想到这个丫头的言论吓着他了。什么叫只准她一个人,连只母苍蝇都不能靠近。若是真强迫他嫁皇子皇孙,就得学吕雉,不对,比吕雉还狠毒。他虽然知道温婉这么说是打消他的念头,但是看着温婉深沉的双眸,心底还是冒起了寒气。 朱雀也是对他说温婉不适合皇宫:“皇上,让郡主一直保持这样纯良的品性,是社稷的福份。若不然郡主的性情一旦变了,谁也掌控不了。”朱雀的意思,就让温婉一直生活在皇帝跟老八的庇护下,温婉也能一直保持纯善的性子,也能做更多的好事。若是放入后宫,与后宫的女人争宠。不是被这些女人算计没了,就得开始算计其他的女人。温婉是他调教出来的,手段如何他心底有数,加上一身的本领,还有那敛财的手段。温婉真的为后了,那就不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而得让让她的丈夫也成为傀儡了。 考虑良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给了温婉婚嫁自由的圣旨。他给温婉婚嫁自由的圣旨,是认定了温婉与白世年乃是天定的姻缘。再者,当今天下估计也就白世年能受得住在姻缘上如此霸道的温婉了。 太子处理政务处理得越来越好了,虽然偶尔也有瑕疵,但却是无关紧要的。时间长了,经验足了也就好了。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太医说他也没几天时间了。听到太医的话,他没有惊恐,更没有舍不得。这一年多他已经渐渐放权,朝中大小事老八都上手了。老八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储君,未来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君王的。 不过他看着老八带着一干皇孙过来守着他,心底还是很欣慰的。也认定之前他放权的决定是对的。老八储君之位固若磐石,不必如他当时上位那般危机四伏。最后还让皇宫血流成河。 临走之前,他召了老八。交了兵符给他,政务上的事也不需要他说了。这近一年的表现也没什么可放心不下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温婉那个孩子了。那个孩子是个实心眼的。在那孩子的心里是将老八当成了唯一的亲人了。老八已经伤了那个孩子的心,万万不能再伤一次那个孩子的心了。再来一次,怕是永远不会原谅老八了。 为此他特意告诉老八,温婉不仅有富国之才,还有着强国之策。要他好好的善待温婉。他要老八珍惜,也要保护好温婉这份赤子之情。这样,温婉才会倾尽全力相帮。以老八的本事,加上温婉的全力襄助,大齐必定能摆脱现在的窘状,实现他没能实现的国富民强的愿望。 得了老八的许诺,他也能安心了。 谁都有这一天的,他是九五之尊,天天称呼万岁。但并不是真的就能万年长存。他要死了,他不害怕,心是从未有过的安宁。累了一辈子了,终于可以好好地歇息了。 闭上眼的那瞬间,他看到了师妹朝着笑吟吟地说道:“师兄,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RS 燕祁轩番外 这些年,燕祁轩走过很多地方。千里瀚海,万倾荒原,巍峨高山,茫茫苍穹,都留下过他的足迹。 燕祁轩眺望着巍峨的高山。每次看着大自然的手笔,都让他觉得这里面蕴含着一股无穷的力量,蓬蓬勃勃的生机。 长顺跟在燕祁轩身边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些年也一直陪着燕祁轩各处走。长顺是亲眼见证了自家王爷从纨绔的世子,成长为大齐的大画师的。 长顺看着又呆愣愣看美景的王爷,心里黯然不已。这些年,王爷就没放下过温婉郡主。为此,都不愿意呆在京城,将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青山绿水之中了。 用膳的时候,长顺小心地提醒了燕祁轩:“王爷,再有四个月,就是世子的大婚了。你该回去受礼的。”老王爷在三年前得了一场重病。他们得了消息急匆赶回京城,好早王爷在老王爷闭眼之前赶到。在京城里憋了两年,王爷又出来了。 燕祁轩听了这话,停顿了一下:“再有几年,也是敏嘉的婚事了。”敏嘉是跟明瑾定亲的。听王妃说,明瑾还蛮喜欢敏嘉的。这样他也就安心了。温婉是个宽厚的人,定然能待敏嘉如亲女的。 长顺忙点头:“是啊,老爷,大郡主已经十二岁了,再有三五年,大郡主也要嫁了!” 燕祁轩听到这话,喃喃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认识温婉的时候,温婉也才十岁。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二十年了,二十年了。”一眨眼,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了。 长顺知道这是王爷心底永远的痛:“王爷,你不常说,郡主过得很好,你没什么遗憾的吗?王爷,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该忘记就忘记了。想想王妃,想想世子爷,想想大郡主他们。” 燕祁轩轻笑了一下:“等琪儿大婚以后,我就上折子·将这爵位让给他吧!以后也更自在一些。”他又何尝不知道他这样云游在外,根本就没管过府邸里的事,对几个儿女也没多少的关心。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但是事情已然这样,追悔也无用。 长顺听了这话,心里大喜:“王爷,你……燕祁轩望着青翠高耸的山林:“让他们收拾东西,明日就回京城。”燕祁轩对长子还是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呢。现在儿子大婚·当父亲的总是要在场的。若是不在场,对儿子来说也是一个遗憾了。 淳王世子想着现在离婚期只有有两个月,父王还没回来。有些焦虑:“母妃,父王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在淳王世子的心里,自他有记忆起就很少见到亲爹。他是知道亲爹云游四海去了,经常三五年回家一趟的。这些年下来,父王的名气越来越大,回家的次数却相对越来越少了。府邸里所有的事情都落在母妃的身上。而他却早早地承担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他不怨·更不恨。因为他知道,父王是疼他的。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很多的东西回来。回来以后总是陪着他们兄妹的。母妃也告诉他,要理解父王·父王有他自己要去做的事。 他理解,也接受,他一直爱戴着这个几年才见得到一次的父亲。可是总不能他大婚的时候也不回来吧!那得让人笑话了。 江琳笑着说道:“你放心,你父王会回来的。我已经派了人送信过去的。别担心。”王爷自从老王爷离去以后,心境又平和了许多。这次出远门已经告诉了她大致的路线。当时也嘱咐她,若是定下了儿子的婚期,到时候就派人送信过去。他会回来参加儿子的婚礼的。 世子听了这话稍微好点。要不然,大婚之日,父王不参加婚礼,到时候可就成笑话了。 也在同一日·母子两人收到了长顺的信。江琳笑着说道:“这下放心了。你父王最多半个月内就到家了。”再如何拖延,还有两个月时间,足够在婚礼前回到京城了。 世子这下彻底松懈了,点了头。 母子正说着话,听到外面说大郡主过来了。 敏嘉到了屋子里,见着世子也在·朝着两人行了礼:“母妃,大哥。”敏嘉接受的是最正统的仕女教育。 兄妹两人说了两句话,世子就下去了。江琳拉着女儿的手,笑着说道:“我听蝉丫头说,这两日你饭食用得少了,怎么了?” 敏嘉面色为难地看着江琳:“母妃,没有。只是最近天气烦躁,所以用的膳食少了。” 江琳是什么人,一看女儿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是有事了:“说吧!有事别闷在心里,你还有什么不能对娘说的呢?” 敏嘉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娘,我听三妹妹说,这门婚事是爹当初……,娘,是不是······”其实原话比这个难听许多了。只是敏嘉受的教育不一样,脏话出不了口。 敏嘉所说的三妹妹,是燕祁轩一个姬妾生的。江琳好吃好喝地供着,但是如敏嘉这样的教育就没有了。也因为如此,被她的生母养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小姑娘见过明瑾,心有不岔。后来又听到他生母说的这桩婚事的来由,自然是拿出来讥讽敏嘉了。 江琳眼中闪现出厉色,看来是她对这些人太过纵容了。江琳原本想着王爷三五年才这一次家,大家有丈夫等于没丈夫,都守着活寡,只要不是过份的事,她都睁只眼闭只眼,能过得去就过得去。倒是想不到,竟然将这些人的心思养大了。 江琳心里有了计算,面上却不显露:“敏嘉,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尊贵郡主的名声,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她若是不喜欢你,这门婚事也不会成的。所以,你无须多想。”以前他是有点担心,但是这两年看着明瑾不时地送些东西过来讨好女儿。可见温婉是赞成的。 后来温婉也明确对她说过,希望明瑾跟敏嘉好好培养感情。 现在培养好了感情,以后成亲了,夫妻才能恩恩爱爱的。所以,江琳也没过多的干涉。随着明瑾做了。两孩子现在挺不错的,一直这样下去·敏嘉未来的生后如何都可以预见了。 敏嘉小心地说道:“娘,可是我感觉,神武候不大喜欢我。”第一次见着他,以审视的目光看着他。第二次看她眼中带着不满·第三次眼里就不耐烦了。敏嘉心里有些忐忑。 江琳其实也猜测到白世年为什么不喜欢自家女儿。无非就是王爷的原因。不过只要温婉跟明瑾都喜欢自家女儿,白世年只是公爹,儿媳妇跟公爹是不用打什么交道的,不需要过多的担心。 江琳的想法有些偏差,白世年当日就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之所以对敏嘉越来越不满,是因为明瑾的态度。明瑾除了学习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搜罗好东西给未婚妻了·讨未婚妻的欢喜。这让白世年能顺眼吗?人家都说女儿外向,他们家相反。 好吧,其实一般这样的事,心里泛酸的是当娘的。不过温婉是乐见其成,所以就凹显出白世年的小气了。 这件事以后,江琳勒令了三姑娘母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半步。另外开始让敏嘉跟着操办婚事。去年就已经带着女儿管家。就梅儿透露出来的消息,女儿以后嫁过去就要当家了。因为温婉的性子也不会去管·所以女儿在嫁人之前这些都得上手。 说起来江琳心里头也高兴。梅儿透露出来的意思,自然是温婉的意思了。温婉能这么放开,也是女儿的福份。也是·温婉事事如意,自然也希望儿子夫妻和美。 燕祁轩是在儿子成亲前一个月回到京城的。这时候,王府已经忙成一团了。毕竟世子大婚,规格是一分都不能少的。江琳也不想委屈了未来的儿媳妇,所以婚事是怎么热阄怎么办。 举办婚礼是很繁琐的事情,不过这些与燕祁轩无关的。他不爱操心这些琐碎的事,江琳也没让他沾这些事。 燕祁轩要做的事,就是跟好友聚聚,喝喝酒,聊聊天。他真正的甩手掌柜。但是他的这种做派·并没有让妻子儿女失望。也许着就是期望低,他们都只是希望人回来就好,并没有想过需要他帮忙。 婚礼以后,燕祁轩就对儿子说了让爵的事。世子自然不愿意了:“父王,你现在还年轻,过些年…···” 燕祁轩摆摆手:“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从没管过府邸里的事。都是靠着你母妃撑着。你们以后要好好孝顺她。”见着儿子还要说,忙说道:“不用再多说,我已经决定了。等冬天过后,我还是要出去的。以后府邸里的事,都要靠你了。” 燕祁轩虽然常年不在府邸,但是到底是府邸里的男主人。一家之主的气势还是有的。江琳跟世子见他意已决,也没再说太多。其实让爵不让爵的,也没区别。反正他也没做过什么事。 世子大婚后的第四日,燕祁轩就上了折子说要让爵。这都是要走流程的,一般情况下三十让爵的人很少。不过燕祁轩的事情有点特殊,这些年就在外飘荡,京城的事全部都丢给老婆孩子的。 让爵的事情很顺利,皇帝也很快就批下了。燕祁轩荣升为老王爷,儿子成为新一任淳王。 燕祁轩在京城呆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在家里的时间极少。都是出门会友去了。有时候几日都不回来,有时候大半个月不回来。这些家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等天气一暖和,又让人大包准备远行了。妻子儿女给他送行。他摆摆手,让他们不要送。 江琳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眼中的神色很平静。再转回头看着儿子眼底的难过,轻笑道:“你父王有他的事要去做,我们应为为他高兴。等他老了,走不动了,自然就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淳王点头:“恩。”他从没埋怨过父亲的。父亲有他想做的事,要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作为儿子的只有支持,没有埋怨。RS 明瑾番外上 落菊院内,明瑾正在奋斗,准备春闱。身边有两个长相般的小丫鬟安安静静地在一边给他磨墨。 这时,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身响起。明瑾听着那声音皱了眉头,不知道他现在正在紧张时刻,打扰不得嘛! 秋寒走进了书房,朝着正不爽快的明瑾说道:“二少爷,郡主让你过去。”娘也真是的,什么事不能等吃饭的时候再说。 明瑾挥挥手:“跟娘说,等我做完先生布置的课业就过去。”现在正在紧张时刻,不能浪费一分一秒。 秋寒笑着说道:“二少爷,世子爷回来了。已经到了荣和堂。郡主说,今天你歇息一天,一家好好聚聚。” 明瑾大喜,再不想什么浪费不浪费时间了。当下丢了手上的毛笔大跨步出去了。边走边埋怨说道:“哥也真是的,回来也不说一声的。”上次回家也是来个突然袭击。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若不是这样,他也好去门口迎接他呢! 虽然埋怨,但是明瑾想着已经两年多没见哥哥了,马上能见着了。脚步又忍不住加快了。 秋寒跟在后面不急不慢地奏折,听着明瑾的话笑着说道:“大少爷也是得了命令才回来。二少爷,大少爷可又长高了不少了。”大少爷现在都跟将军差不多的身高了。身材魁梧,精神头很好。 明瑾好似没听到秋寒的话。其实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将这件事放下了。虽然说他比哥哥矮,但是跟外头的人比,特别是跟海家学院的学生比。他可比海家学院的那些柔柔弱弱的书生高出不少,身体也比他们强壮不知道多少倍了。所以,明瑾已经不在乎比哥哥矮了。 想他哥哥十二岁就参军,现在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是四品官职了。现在在军中的名声也是赫赫有名。哥哥可是如今大齐朝最负有盛名的少年将军。比爹当年的名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跟哥哥比,按照娘说的·那就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他虽然没哥哥这么厉害,但是他也不差了。寒窗苦读十多载,如今是举人的功名。当然,举人的功名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今科的状元郎。考中了状元,他也能给爹娘争一把光。 还没进正屋,就听到娘欢快的笑声。明瑾脚步更快了。转眼到了正屋,见着又窜高了一个头,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哥哥。当下冲上去,给哥哥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哥哥一巴掌拍下来,疼得他是眉头打结。哥哥笑骂道:“臭小子·都十六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抱,丢人不丢人。”这臭小子,十多年还改不了这个坏毛病。动不动就抱人。 他很是委屈地叫了一声:“哥……我都两年多没见你了,一来就训我。太过份了。” 哥哥当时仔细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就去了院子里:“来,让哥哥看看武艺有没有退步。”他对明瑾的要求不高,只要他学的东西没忘记就成。所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他的武功退步没。 他觉得自己很悲催,这下铁定是要被哥哥狠狠地收拾了一通。果然·收拾一通后哥哥还很是不满道:“还自称要保护好娘呢!学过的东西都丢了,以后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保护好娘呢?” 他忍不住叫屈道:“哥·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春闱了。最近我都忙着准备会试,没时间练武了。”他也不想放下,但是先生强烈要求。爹跟娘都听先生的,他现在除了早点起来那点时间温习一下武艺,起他都没时间练功。能不退步嘛! 见着哥哥还想再开口,他赶紧望着一侧含笑的温婉道:“娘,我真的没有懈怠,你给我作证。” 娘笑着说道:“明睿,你爹天天念叨着你。等你爹回来,让你爹跟你切磋切磋。也看看你进步了多少了。” 他看着哥哥皱皱的眉头·乐呵呵的。他知道哥哥为什么皱眉头,因为哥哥跟爹过手,哪里敢尽全力。还不若跟武星姑父一起切磋1可爹又喜欢跟哥哥过招。 爹回来看着哥哥,眼底有着欣慰,也有着骄傲。每次看到爹这样的眼神,他总是要看着娘。因为这时候的娘就会对着他笑。好像在安抚他一般。 他其实并不难过·更不嫉妒。哥哥继承了爹的衣钵。在爹的眼里,哥哥不仅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传人。而他却走了与爹完全不一样的路子。自然是不可能如哥哥一般得爹的骄傲了。但是他可以让娘骄傲。因为他要继承娘的衣钵。 娘一直担心哥哥太优秀,让他压力很大。所以一直都不会当着他的面表扬哥哥。自以为瞒过他,其实他都知道的。哥哥这么优秀,他也为有这样优秀的哥哥,感到自豪与骄傲。说出去也很有面子了。再者哥哥这样的人大齐朝也就这么一个了。除了哥哥,他自认为还没人能比他的。外面的人也没几个能让他信服的。都是一群草包。所以说娘真是担心过头了。哥哥这么优秀,他是很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了。有了哥哥这面镜子,他才能鞭笞自己不能松懈,要努力奋斗。 一家四口一起用膳,桌子上的菜品一半是他喜欢的,一半是哥哥喜欢的。一家人吃饭吃得很欢快。 用完膳,娘就拉着他们父子三人在园子里散步了。每次用完膳只要外面天气不错娘都要父子三人陪着散步。这已经是十多年的习惯。 爹问着哥哥很多问题。主要是问哥哥在海口的事宜。这次哥哥回来,是为着虎威军扩建的事。扩建虎威军,改建为海军,一直是娘的愿望。据说后来爹知道了这件事,很是赞同。爹跟娘整整筹谋等待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现在终于摆上御案。哥哥这次回来就是给皇帝舅公说具体章程的。 他又牵着他娘的手,靠在娘身边。然后静静地听哥哥说着具体的事宜。旁边爹看见他的做派又黑了一张脸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旁侧的哥哥此时满脸是笑容。笑容之中全都是欢愉,还有轻松。 他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不是随着哥哥笑。而是笑他爹的小气。这都多少年了,每次他抱着娘或者拉着娘手的时候,爹都一张黑面神的脸。 小气的很。那是他娘,为什么不能抱呢! 哥哥讲得很详细,爹不适地发问。娘在一侧很认真地倾听′并没插一字半句,只是不时地点头。 他看着暗暗点头,娘就比爹做得好。娘总是很有耐心地听他们兄弟将话说完,爹呢·总喜欢打岔。 散完步后,娘与爹去了书房。他则拉着哥哥,让哥哥讲这在军营之中具体的事。虽然他不喜欢军营,也没想过要槽军。但是他还是喜欢听哥哥讲他在军营里的生活。喜欢听哥讲的每一次胜仗的过程。 正说着呢,翎过来了。 他见看着挺拔的翎。心里暗暗想着,翎表哥现在是越来越有皇子的风范了。不对,说话做事越来越有点像皇帝舅公了。自从翎表哥十一岁那年去了皇宫住在永宁宫后,慢慢的就得皇帝舅公的欢心了。但是每次出宫,翎表哥都会到他们府邸来的。 翎表哥比他们兄弟俩大了两岁,现在十八岁了。去年年底已经成亲了。娶的是吏部尚书佟大人的嫡长女。据说是娘给挑的。 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他娘才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明明是皇帝舅公挑中赐婚的,外头却说是娘挑选的。还说本来海家想让海家女成为翎表哥的正妃,结果却被娘横插一杆子。真是好笑,不说海家姑娘样貌品性了,海家的那些姑娘跟翎可都是带有血缘关系的。让翎娶海家女可不三代近亲成亲。到时候生出怪胎出来怎么办。 他以前虽然捉弄翎表哥,但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哥的。嗯,仅逊于自家爹娘跟哥哥。可惜翎表哥现在越来越正经了都没时间跟他闲聊。见着哥哥,就跟哥哥讲沿海一带的军事情况。咳,翎表哥越来越像皇帝舅公了,无趣的很。 好吧,相比翎表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个表舅了。明明就只是比他们大几岁,但是却让他们生生矮了一辈。还总喜欢在他面前充当长辈的款。自小就喜欢死皮赖脸地赖他家。讨厌死了。不过好在这个不讨人喜欢的表舅自从成亲后,也接手了差事,一般也没时间到他们家来。让他可以少看到。 哥哥回来后,他本以为罗夫人跟淳王府的老王妃会过来做客!这样他就可以见见敏嘉呢!距离上次已经有大半年没见着敏嘉了。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都没来。 说起他这个未婚妻,不知道多少年人羡慕嫉妒恨呢1他再没见过比敏嘉更漂亮的姑娘了。他娘真是英明之极,给他挑选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这些年,娘也制造了各种机会让他跟敏嘉相处了。娘说青梅竹马的感情是最纯真的,需要好好呵护。他听了娘的话花了不少的心思讨好着敏嘉呢!因为这样,还被爹狠狠收拾了两回。 他很快就知道,哥哥回来一来是虎威军扩建为海军的事。另外一个原因是哥哥回来参加武试的。他很纳闷,以他哥哥的武功,在虎威军都没几个敌手,还需要比试什么。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让他匪夷所思。这主意不是向来注重规矩的娘出的,而是爹出的。是爹要求哥哥参加武试。 爹说他当年是武状元,所以希望哥哥也是武状元。娘讥讽爹多此一举,要落人话柄。哥哥十六岁已经是四品官员,何苦就跟别人争这么一个名次。但是爹坚持,一般起了争执,娘都不吭声了,让着爹。只有让哥哥去比试了。 按照他的说法,哥哥比试不比试都是武状元了。不过这样一来让明瑾很有压力了,这次考试一定得当个状元郎。让人们知道,他们兄弟是文武双状元。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功课之中。每天都在做题,破题,解题。再苦再累他都没哼一声。 会试前的一天,淳王府送来了礼物。确切地说是敏嘉送来了礼物,给他在会试的时候用的。这让他受用。 他自小就听说科举有多恐怖,娘也让他好好习武说别考试的时候晕倒。之前他还嗤之以鼻。后来他终于知道还是娘英明神武。乡试就不说了。会试的时候有一些学子被抬出去。他也不敢取笑人家实在是这种环境,没几个人受得住啊! 出来的时候他也是两腿发软。正沮丧着,看见没出考场就晕倒一大片,还是很爽快的。瞧瞧爷还能自己走出去呢! 等待的日子是很煎熬的。 娘见着他坐立不安的模样,建议他出去外面走走,回来的时候成绩就出来了。明瑾却没答应。若是现在躲避出去,怕是爹又要说他没出息了。 一点小小的等待都做不到,以后能做什么事呢!所以他咬牙等着。 哥哥这个时候就特别够意思,等结果的急天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陪着他。陪着他他说话,带着他出去外面散心。晚上的时候就跟他说刚参军时被人讥笑还说着带兵多么的不易。尽一切努力让他不要陷入焦虑之中。 有着哥哥的陪伴,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成绩出来了,他有点沮丧。他没考中第一,考了个第三。他很郁闷,他的目标是要当状元郎的,考个第三,没达到他的目标。 爹说着考了第三已经很为白家争光了。但是言语之间硬邦邦的,让他更加不舒坦了。他的目标是第一的第三代表他输了。 娘说话不若爹这样硬邦邦的:“明瑾,娘就希望你中个探花郎。探花郎就代表着英俊潇洒风流俊朗拥有满腹经纶的的少年郎。”为了奖励他,爹还亲自下厨做了他最爱吃的糕点。爹自从娘有生病以后就不愿意让他多劳累。生意上的事是没办法,家里的事能不劳累就不准许娘劳累。 他知道娘就一直希望他考中探花,而不是状元。娘的理由就如现在说的这样让人哭笑不得。说着探花郎帅气,状元郎一般都是老头子,要不就是中年大叔。 若是以前他肯定一笑而过,但是这回他却是出言反驳:“娘,你说考中状元的,基本都是过过三十的。那当年的海大人,师叔(宋季),苏表舅(苏航)都是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了。他们也都没到三十呢!”海大人跟师叔当年二十不到就考中状元了,表舅苏航也是二十刚刚出头考中状元了。师叔不说了,尚了公主后学着师公带着公主四处游览观光去了。另外海大人跟表舅苏航可都是少年有为。当然,跟哥哥比他们还差远了。 当时娘看着他眼底有着黯然。他不知道那种黯然是何意。他问娘,可是娘不说什么。他知道不是失望,娘对他要求不高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然后做喜欢做的事。 说起来,还是哥哥最好了。半个字安慰都没有,直接收拾了他一顿,打得他疼得差点起不来。这次可不必之前,这次是下了狠手的。 哥哥见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雪上加霜又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不管理会他疼得龇牙咧嘴。嘲笑着他说道:“没出息的样,考个第三有什么要紧的。这不还有殿试,殿试上出彩可不一样得个状元郎回来。又不是没先例这样没出息,探花郎也没你的份了。 他哭诉着说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性子。她看着我第三,哪里还会让我得第一。第一是没希望了。”娘的性子古板的很。一直让他们低调,低调。他们一家自来就是焦心,哪里能低调了。不管是他还是爹,一直都是众人瞩目的焦心,低调到哪里去了。 哥哥笑着说道:“你管娘什么意思呢!关键是皇帝舅公。只要殿试的时候你将第一跟第二压下去,你自然就是状元郎了。若是这么怂的态度,皇帝舅公不仅不会点你为状元郎,还会对你失望。”状元郎得皇帝舅公亲点。娘到时候又不去,结果如何关键在于皇帝舅公态度。 第一名是江南的一个富有才名的才子,今年三十四岁了,据说学富五车。第二名是佟家的人,今年二十七岁。第三就是他了。明睿的意思是,论综合的才能前面两个必定不如明瑾的。明睿的说法很简单,明瑾深得皇帝的喜爱,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明瑾不会怯场,当然最重要的是明瑾见多识广有真才实学·可以说明瑾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他愿意,绝对可以将前面两个彻底压下去。 他听了很心动,琢磨了一下发现哥哥说得确实太对了。当下更对哥哥佩服起来了。只是他他担心这样一来,娘得发火了。 哥哥贼贼地笑道:“你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上第三的·在殿试上压住另外的两个,成为名副其实的状元郎,娘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明睿其实是认定到时候皇帝舅公钦点了明瑾为状元郎。娘就算心头不满也不会说什么的。训斥明瑾,不代表说皇帝舅公徇私,娘这么聪慧的人是决计不会做这么笨的事。 他承认哥的话让他心动。为了麻痹娘亲,他故意一蹶不振,等去殿试的时候·在杨养和殿里将前面两个压得没话讲了。自然,状元郎非他莫属了。 如哥哥所猜测的那样,娘一点都没生气。甚至还和颜润色的。弄得他七上八下的,担心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事实证明哥哥是英明神武的,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娘不仅没说他半个字,还送了礼物给他。这已经是惯例了,每次他成绩优秀或者做了让娘满意的事·娘都会有礼物奖赏他的。 他看着娘眼底的忧色,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娘在欢喜的同事心底又有担忧。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事呢。问爹·爹说家里一切都好,没什么事。问哥哥,哥哥摇头,什么都不说…… 娘被他缠得没办法了,最后说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不明白,到时候,到时候是什么时候呢!为什么现在不告诉他,直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的状元郎来之不易,哥哥的武状元却是早早就定了。他们兄弟成为大齐朝第一队文武状元的孪生兄弟。一时间轰动天下,传为美谈。 侯府大摆筵席·爹又阔气了一回,摆了十天十夜的流水席。惹得娘说着爹就一暴发户。有高兴的事就摆流水席,就暴发户的行为。 摆放筵席,自然是请亲朋好友了。明瑾趁机见到了日思夜想的敏嘉了。可惜还没说上两句话,敏嘉就走开了。虽然时间短暂,明瑾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喜宴过后·娘对着他们两兄弟说道:“以后我的子孙后代,不管从文还是从武,至少得是举人功名才可以出仕。这条写入家规之中。”也就是说,以后他们的子孙若是没法取得功名,就无法入仕了。 这么大一件喜事,他就就被娘的一句话弄得他要为后代子孙担忧。明瑾当时想反驳,可是爹比他的速度更快。 爹反对也没有用,娘坚持不更改,向来是娘的忠实后盾的哥哥不出意外的同意了娘的意见:“爹,娘说得很有道理。若是连举人功名都考不上,就算入仕,也没什么出息。还不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正常情况下只要哥哥同意了,爹都会做出让步。这次也不例外。娘的这句话,之后真写入了家规之中。 接下来就是他们兄弟两人的人生大事,他们兄弟要成亲了。哥哥比他先一步,好日子定在了五月。他的好日子定在了六月。真好,终于能将敏嘉娶进门了。以后不要日日思念了。 未来的嫂子他也很熟,是华姨母的女儿怡萱姐姐。怡萱姐姐长得漂亮又温柔可人,娘非常喜欢她。当然,他也喜欢这个未来的嫂子。 哥哥对于成亲的事,一点都不热衷。问他高兴不高兴,他说高兴。可是他却没从哥哥脸上看到一丝高兴的模样。 他很奇怪。结婚不是应该是人生大喜事吗?为什么哥哥都无动于衷呢,问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他说没有。既然没心上人,怡萱姐姐又那么好,为什么哥哥一点都不激动。他一想着自己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亲,就要娶了敏嘉到家来。他就特别兴奋,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看着哥哥这样,他真不能理解。 哥哥见着他疑惑不解的模样,淡淡道:“欢喜也得有欢喜的心情。早过了那个年龄段了。” 他纳闷了。他哥哥这到底是学着谁呢?娘很懂事,小的时候跟小大人似的那是因为娘自小受尽苦楚,必须得自己保护好自己。可是他们兄弟自小就被娘捧在手心,娘更没让他们受一点委屈,苦头更是没吃过(自讨苦吃的不算)。为什么他总觉得哥哥好像受尽人间苦楚。 问娘吧·娘基本都是笑着让他谅解。可是偶尔,娘也会微微叹气。为什么叹气,娘也不说个所以然。问爹,爹说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这样。他哥哥就是这种人。 什么叫生来就有这种人。不是他不孝要说爹的坏话了·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法跟爹好好的说话,嗯,套用娘的词语,就是父子两人无法沟通。爹差了娘不止一截了。也不知道当时娘怎么就看重了爹的。不孝的说,他爹就一莽夫。看哥哥,也是参军入军营当将军,哥哥多有文化修养。爹呢·除了写的一手好字,其他啥都不懂。品个茶都不会,还说浪费时间。 好吧,他是不孝了。要是让娘知道他这么想爹又该生气了。爹虽然有不少的缺点,也偏心疼哥哥,但是公平来讲,爹还是很疼他的。当然,更疼的是娘。一直把娘当成宝贝疙瘩似的。 哥哥成亲前·他去弄来了一本画册。春宫图,看看他这个当弟弟的多尽职啊1生怕他哥哥不会洞房花烛夜,赶紧的去搜罗了这样的好东西过来。 哪里知道·哥哥看也不看,就蹦出两字:“不用。” 哥哥成亲前,爹就上折子让爵。没几天皇帝舅公就下了圣旨。哥哥承爵,成了神武候。 他当时纳闷了,怎么好好的爹就让爵做什么。爹现在才四十多岁,人家都是人老到没了才将爵位让出来。 问娘,娘笑着没说。问爹,爹瞪一眼他就没再问下去。问哥哥,哥哥说很快就知道了。一个一个都打哑谜。他也就不追根究底了。到时候知道,那就等呗! 喜宴嘛·新郎官那是绝对要被灌酒的。往日里哥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今天可是逃不脱了。翎表哥还好,那臭表舅实在是讨厌,非得灌哥哥酒。没办法,这个时候,当弟弟的不挺身而出等待什么时候。再如何·也不能误了哥哥的洞房花烛不是。 豁出去的代价,就是被灌得醉醺醺的。 若不是身边的丫鬟叫着他可能都要错过见礼的时间了。见礼的时候,明瑾见着哥哥还是那副模样,无悲无喜。这模样,哪里像是新婚,好像就是完成了一任务一般。对于哥哥,明瑾解释不通的是,就安慰自己,别多想。想多了伤脑子。 倒是怡萱姐姐,嗯,现在得叫嫂子了。嫂子满脸的娇羞。一点都不介意哥哥那没过多表情的脸。 哥哥成亲无悲无喜,他可不一样。想想马上就要娶敏嘉进来,他就开心得睡不着了。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成亲前皇帝舅公下了一道圣旨,赐封他为文诚候。世袭罔替的文诚候。 他当时整个人都懵了。爹娘没跟他解释,哥哥给他解释了:“明瑾,不是我们瞒着你。而是当时怕影响你会试的心情。我是继承爹挣下来的爵位。而你是得了娘的庇护。娘为大齐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不算什么。” 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让爵了。因为爹跟娘,还有哥哥都知道他也会有一个爵位啊! 哥哥担心他会有排斥的心里,所以跟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久。他一撇嘴,奇怪地稳道:“哥,你能继承爹的爵位。为什么我不能继承娘的爵位?得了娘的庇护又不是丢人的事。” 哥哥第一次被明瑾说得哑口无言。 他很得瑟,爹太小看他了。他得娘的恩荫,又没可丢人的。有什么心里负担呢!而且他们家现在一门双候,他跟哥哥都成侯了。多有面子的一事呢!一门双候,他们家名声到了一个巅峰的位置。 赐封了侯爵,自然也有侯府了。而他的侯府,就是去年刚刚建好的宅子。他当时不知道这是他的府邸,只以为这是娘修建的别院。他还奇怪为什么这个别院修建的与郡主府相似。现在才知道,这个府邸是按照郡主府的布局来建的。为的就是他曾经说过他喜欢郡主府,要一辈子住在郡主府。 娘接了圣旨以后对他说,他成亲不在神武候府,也不在郡主府。就在文诚侯府。 他当时是反对的。哥哥成亲·在神武侯府,那没什么说的。可他成亲为什么要在文诚侯府。两兄弟成亲都没在郡主府,这让他很不满意。但是娘坚持,哥哥跟爹没没提出反对的意见·他反对也没用。说来说去郡主府还是娘说了算。爹跟他们兄弟只有听从的份了。 别人家的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他娘是奇葩,在家从不理那个人。出嫁爹对她服服帖帖,哥哥那是对娘言听计从,就他还提出一点点反驳意见,但经常被爹跟哥哥训。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乖乖听娘的话。 他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要成亲了。想想他就睡不着觉啊!终于等到要成亲了。 成亲前的一个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刚眯上眼睛,就被人叫起来了。 拜见岳父大人的时候,岳父大人看着他有些愣神。他听到过小道消息的说当年娘跟他的岳父大人青梅竹马,差点成亲了。后来是他爹横刀夺爱,拆散了他娘跟岳父大人·爹强娶了娘。 当然,对于这样的传闻他是不屑。就冲他娘那么彪悍的性子,若是真想跟岳父大人成为夫妻·爹再有本事也拆散不了。也不知道是那个黑心的这样坏他爹的名声。 不过也庆幸娘没跟岳父大人成。虽然自小爹在边城,八岁以前更没见过他爹。爹回来以后对他也很严厉,经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死脸地训斥他,而且还偏心。但是若是换岳父大人当爹,他还是不愿意。他爹可是英明神武的大元帅,靠着自己立下军功成为神武候的。功成名以后甘愿退隐,陪在娘跟他们兄弟身边。哪里像岳父大人一般不靠谱。三五年不着家,家里的事情从不管的。跟自己的舅子比起来,他还是非常幸福的孩子的。 他这日终于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娶回家了。一掀开盖头,屋子里所有人都抽气。明瑾自己也看呆眼了·魂也丢了。他的新娘真的太美了,美得就如嫦娥下凡了。他自小的愿望就是娶天下第一美人为妻。如今终于实现了。 喜宴的时候,哥哥很够意思,帮着他挡酒。也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哥哥的酒量比他不知道好多少倍。喝了那么多都没醉倒。哥哥大婚那日他就是不帮着哥哥挡酒,哥哥也不会醉的。 有了哥哥在前头挡着·他当晚并没有喝很多酒。回新房的时候可是非常清醒的。沐浴后,看着床上娇羞美艳的新娘,喜的他一下就扑上去了。只是新娘的衣服扣子实在太多,最后不耐烦了,干脆找了一把剪刀要把扣子剪了。可惜敏嘉不配合,说喜服被剪了兆头不好。他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一颗一颗地解了。 两人坦诚相对,他按照那本书说描绘的来。可是折腾半天,也没入门,急得他真是满脑子的汗出来呀1书上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这是要急死人了。 敏嘉很意外他的手忙脚乱。虽然那诧异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他还是很懊恼。这个时候心里不禁埋怨起娘了。当时爹出要找个女人教导他房/事,被娘推了。若是有个人指导,也不用现在这么糗的。也不知道哥哥怎么就那么的气定神闲。早知道,向哥哥取取经了。 在敏嘉的配合之下,折腾半天终于入巷了。可惜,很快就完事了。当时的他那个沮丧没提了。好在敏嘉善解人意,让他又再起斗志。终于捡回了信心。 俩人折腾一晚上。自然睡过头了。 外面人叫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了。看着敏嘉很是着急的样子,当下宽慰道:“别担心,上次嫂子也是这个时辰去见礼的。”娘上次特意吩咐不要太早让他们起来。娘一视同仁,对RS 明瑾番外二 翰林院的工作不辛苦,但是很繁琐,而且里面的都是酸腐时间越长越更越不耐烦应付那些个酸腐。他就以敏嘉现在月份越来越大了,需要他这个丈夫的陪伴在身边为借口不去了。 因为这个,爹狠狠训斥了他。连先生都开始说他了,还让他跟翰林院的书生弄好关系。 跟那些酸腐弄好关系,他才没这个心情。 在他再一次旷工没去翰林院后,爹大发雷霆。这次不是训斥,而是用了家法了。这是爹第二次对他实施家法了。第一次实施家法的时候娘赶到了。家法实施了一半,这次娘都不过来。 他被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娘不仅没来救场,连来侯府看他一眼都不曾,娘的态度让他很难过。娘对他失望了,所以不来看他了。 养伤的时候,他得到消息说大嫂有孕了。听着敏嘉说娘安排稳婆等送去海口,还有娘做这个做那个。可是这些都让他提不起来兴趣。都这么长时间娘也不来看看他。难道真让娘天望了。他不仅反省自己。 小半个月过去了,娘终于过来看他了。他很委屈,非常委屈。这都小半个月了,都不来看他了。 娘见着他这个模样,失笑着如小时候一般摸着他的头,然后轻轻笑着说道:“委屈了?” 当然委屈了,娘以前可是最疼他的,这还是第一次不理他。 娘轻轻地说道:“你以前不是常说要跟哥哥匹肩,为什么现在连这点耐性都没有了?”温婉不是不想来看明瑾,只是她太清楚明瑾的性子了。若是还如以前一样维护,明瑾就不知道反思,仍然如以前一般有恃无恐。 他没吭声,不是他没耐性,而是他觉得那是在浪费时间。在翰林院什么东西都学不上,完全就是在熬资历。熬完了三年,然后再升一级。像他这种状元郎出去品阶算是高的·一来就是从五品。他得皇帝舅公喜欢,给封了个正五品的官职,已经是非常高了。 正常情况下在翰林院熬个三年到时候外放。外放个两三任,到时候政绩出众就会调回京城。慢慢的熬·一步一步上去。他也想过在仕途上做出一番事业。可是自从跟大哥谈完以后,他就不想在仕途这条路上继续耗下去了。以前是有个小小的念想,哥哥当大元帅他当宰辅,他们兄弟一文一武。小时候的想法很美好。却不现实。哥哥将来必定是海军的统帅,到时候哥哥统领数十万大军。哥哥掌控重兵,再英明神武的皇帝都容纳不下他再当宰辅了。他就是再辛苦再努力,也不可能达到了。既然这条路没希望·那肯定是需要找另外一条路子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他一直很想跟娘谈这件事:“娘,我没想过以后要入内阁,入阁就必须积攒足够的资历,外放是必须的一个经历。我可不想离开娘身边。而且外放到了地方上,就得为百姓谋福址。我才不要劳累呢!劳神劳力的。我还是希望能如娘一半,每日都过得舒舒服服的。”想清楚了,真没什么遗憾的。他已经是超品阶的侯爷了,没兴趣再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娘当时听了摸着他的头。有欣慰有愧疚:“娘一直担心·不知道该如何给你说。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还想了这么多。”温婉其实一直希望让孩子安安乐乐地过好每一天。可是身份却限制他们许多。 明瑾嘿嘿一笑:“娘,你们总当我是小孩子。我早不是小孩子了。娘·以后家里的事你们都告诉我。你都慢慢磨练哥哥跟翎表哥了,总不能让我真当一辈子的孩子了。我也要担起自己的责任。” 娘当时轻轻一笑:“娘只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家里有娘跟你爹,还有哥哥操心就够了。只是没想到我们的明瑾也长大了。明瑾,娘很欣慰。”温婉说是这么说。但是在能庇护得了的时候,还是希望明瑾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他当时乐开怀,当然实还是很享受娘将他当小孩子看待的。只是他已经长大了,自己也要当爹了,要要撑起这个价。 娘想了下后说道:“你既然对仕途没兴趣,娘也不逼你。只是,明瑾你的知道人在这个世界上·总要做一些事情的。总不能等你爹你哥哥都留垂千古,你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明瑾,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可以朝着这方面努力。”知子莫如母,明瑾自小心高气傲,若是明瑾被明睿甩得太远·将来明瑾会自惭。时间长了影响心性。兄弟也会出现裂痕的。 娘既然跟他说开了,他也将心底的打算告诉娘。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意见事。那就是他该做什么,他也不愿意自己成为默默无闻的人:“娘,我自小就喜欢看娘编著的书。娘,我希望能成为你跟师公那样的人。就算不在野,不入朝为官,也得所有人敬重。”师公是天地第一隐士,他娘也是天下第一女学士。他不入朝政,但是要跟娘与师公一样,让所有人敬仰。 娘听了他的打算,沉思半天后说道:“明瑾,你现在所学所会的只是一点皮毛。真要成为你师公这样的人。就得要有你师公这样的底蕴。这条路,不比入仕来得容易。你确定真要走这条路吗?”若是明瑾如朝为官,有她在一边指点,再招揽几个好幕僚,宰辅是不想,但是仕途肯定不差。若是要走文路,她可以指引,但是一切还都得靠他自己。温婉担心明瑾吃不住这份苦。 他重重点头:“娘,我希望能成为一个大学者。得天下士子的敬仰。这样不比当宰辅来得差。” 娘见着他主意已定,点头道:“这些年,你基础打得不错。但是这还远远不够,要想成为天下第一的学者,就得有满腹经纶。娘会帮你,但是你得听娘的话。”温婉一直不希望孩子成为书呆子。各种知识都有让他们涉及。明瑾在这方面也做得很好。 他当然听娘的话。结果娘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乖乖在翰林院呆满三年。娘的理由也很见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娘不否认翰林院有不少沽名钓誉的酸腐。但是里面不乏饱学之士,。明瑾,要懂得以人之长′补己之短。你阅历不够·底蕴不足。 要多向这些人学习。学了他们的长处,知道吗?“ 他心底有点不愿意。 娘摸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你想成为让所有人尊敬的大学者,就得先把这身傲气收起来……” 他没等娘说完,立即反驳道:“娘·人没了傲气还算是一个人吗?”人怎么可能没了傲气呢1 娘摇头,嘟囔着这性子真跟你爹一般。都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半途插话的。他嘟囔着嘴。娘这句话是反馈给他,让他以后不要说爹不好的话。但他也没跟娘再呛了。 娘见他没吭声这才笑道:“你哥哥以十五岁的稚龄掌管虎威军,虎威军上下三千人没一个人反对。你认为你靠什么?” 这他当然知道了,哥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 娘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是,你知道你哥哥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你哥哥十二岁刚入军营的时候·很多人也将他当成纨绔子弟,认为你哥哥只是得了我跟你爹的恩荫。当时你哥哥的情形跟你是一样的。但是你哥哥并没在乎他们说什么,而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明瑾,你哥哥也是用了三年时间才让虎威军上下信服他,听从他。” 他明白娘要说什么了。果然,就见娘说道:“明瑾,现在那些人不服你,是他们认为你不是真才实学·你就让他们看到你的真才实学。”温婉见着明瑾不吭声,微微叹气到:“明瑾,傲·也得傲得有底气。你可以不屑他们,但是你必须拿出不屑他们的底气来。娘不否认你的聪慧与努力。但是你经验不足,阅历不够,这是不争的事实。跟那些翰林院做了几十年学问的人无法相比拟。随便拉出一个人出来,你都只有被压制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份。” 他不相信。 娘对着他摇头:“你呀你,自信过了头就不好了。”毛都没长齐,就看不起那些研究了几十年学问的大儒。这不是眼高手低是什么。必须打掉明瑾身上这股盲目的自信。 娘跟他约定,等他身上的伤势好了,就让他跟翰林院随便一个老夫子比试比试。他考虑了好久答应了。 等伤好后,娘邀请了翰林院的吴学士过来。结果他被驳得哑口无言。涨红着脸在哪里·说不出一个字出来。结果,惨不忍睹。 娘笑着对吴学士道:“这孩子被我养得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有三两本事就能横行天下,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我的错,我会好好训导他的。这段时日让吴大人费心了。 那吴老头忙说着:“不敢,不敢。”吴老头在娘面前非常恭敬·与在他面前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吴老头走后,娘见着恹恹的他,笑着拉倒身边:“你是不是瞧不上吴大人?”儿子那眼底的不屑她都看在眼底了。 他撇嘴,当然,谄媚。 娘笑着说道:“傻孩子。你可知道,八年前吴大人身为五品官员,就敢当街怒骂皇子。你觉得以吴大人的心性会对娘谄媚吗?他对娘恭敬不是因为娘的身份。而是因为娘做下的事。” 他没吭声了。 娘见他没吭声:“你以为娘天生肚子里就装了这么多墨水吗?去问问你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除了空闲,娘自小就手不离书。三十年来没有一天不看书的。娘的底气就是从这里来的。明瑾,什么事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要靠自己的努力与毅力。” 这他是知道的,娘自小就练字。六岁到现在,除非特殊原因,娘每天都要练半个时辰字。这点跟哥哥练武很相似。 话这么说,他很郁闷道:“娘,为什么你十岁的时候就能以一首棋艺赢了海学士,名扬天下;哥哥十二岁就能参军,现在都是将军了。我十六岁了却还是阅历不够,还得受那群酸腐的气。娘·这是为什么呀?”他听夏影跟夏瑶两个姑姑说,娘自小就跟小大人似的。他娘七岁开始做生意,十岁扬名天下,十一岁卷入争储风波。十五岁开始做生意。娘还在皇帝舅公去打仗·娘甚至作为摄政郡主代着处理朝政。娘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可以说,就没娘做不来的事。 哥哥也一样,自小哥哥就跟个小大人似的。不管做什么,都做到最好。就没有哥哥做不来的事。可是轮到他了,娘就说他阅历不足,底蕴不够。不让人郁闷不承压! 温婉听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傻孩子知道,明睿比他多了一辈子的阅历。这辈子又勤学苦练·不懈怠一天。明睿天资上乘,再如何也比拼不上的。 他不知道娘所想,只是想着娘跟哥哥好像与生俱来的本事。忍不住嘟囔着:“夏瑶姑姑总说我长得像娘,性子却像着爹。我想不仅性子,估计这脑子也像着爹了,要是像着娘我就该跟哥哥一样了,娘,我吃亏了。”虽然是抱怨的话·但是确实让他很郁闷。论天资,他不比哥哥差的。不仅是先生跟娘总说他资质上乘,就连外面的先生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可是人比人气死人·他已经这么好了,哥哥却比他还好。不管是什么一学就会。总比他快了一大步。 就比如学字,明明他跟哥哥一样又努力又刻苦的,可是到现在他只学会了两种字体,哥哥却可以写三种字体了。而且写得丝毫不比他差。哥哥花费了大半的精力在练功上,可是文采却丝毫这么好。若不是哥哥自小立志当大将军,这个状元郎就是哥哥的。每次只要一兴起跟哥哥比一比的念头,就发现哥哥老早就甩出他好几条街去了。这让他很挫败的好不好。 种种迹象表明,哥哥肯定是遗传了娘。而他呢肯定是像着爹了。要不然怎么会笨那么多。所以,问题在爹身上·不在他身上。 娘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成,等我将这句话告诉你爹去。”温婉是真没想着儿子竟然会将责任归咎在白世年身上。不过能这么想也不错。总比埋怨自己不够聪明的好。 他才不担心娘会告诉爹呢!牢骚发完了,他很认真地问娘:“娘,你觉得我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学者吗?”他有这个愿望,但是要做到,肯定很难。从今天他看不上眼的吴学士身上就知道·他火候差远了。 娘点头:“明瑾,做学问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几十年如一日,这需要恒心与毅力。明瑾,你能做到吗?明瑾,只要你能做到,娘相信你一定能成为让天下士子敬仰爱戴的人。” 他想了很久很久,最后点头:“娘,我能做到。”他一定能做到的。做不到也得做到。仕途的路走不通,就只有这一条路。他一定要做出成绩出来的。可不能让哥哥真将′埋汰了。 娘很欣慰:“你有这个决心,娘很高兴。娘相信你一定可以在这一领悟做出很一般的成绩。”只要明瑾坚定这个信念,她就会倾尽全力帮助明瑾达成心愿。 伤一好,明瑾就回翰林院去了。按照先生教导的,将姿态放低,收敛自己的脾气。慢慢的也跟那些人相处融洽。相处融洽后,然要听从娘的话,努力学习这些人的长处,他要以人之长′补己之短。 娘除了让他安心在翰林院跟着那些酸儒学习,还让他每次休沐的时候都去师公那里,跟师公学习。娘以前说她在师公面前什么都不是,学的都是皮毛。他还半信半疑。可是跟师公呆了几次以后,他就知道了在师公面前,连皮毛都没学到。 他当时不知道的是,这是娘特意请求师公这么做的。就是要让师公挫了他的傲气。让他知道学海无涯,不能懂一点点就骄傲自满。也只有这样,他以后才能不眼高手低,安安心心努力学习。 他很喜欢跟着师公学习。但是娘却没答应,只允许一个月三天。就只有三天,多半天都不成。其他的空闲时间,都要完成娘交代的任务。所谓的任务,就是娘挑选一堆书让他看。看完以后让他写心得体会。按照娘的说法,吸取精髓,去除糟粕。 师公得了他的疑问摸着白白的长长的胡须·笑着说道:“你娘是怕你时间长了,沾染了师公的脾性。到时候也跟着你师叔一样,云游四海去。”先皇帝跟当今皇帝心里还是埋怨她的。说他带坏了温婉。让温婉总想着云游四海。只是没想到温婉也有这个忌讳了。宋洛阳失笑,这个丫头。 宋洛阳真是误会温婉了。温婉认为宋洛阳能样样精通·那是他天生就是这块料子。明瑾不一样,虽然聪慧却没宋洛阳的天资与天份。在这种情况下明瑾的精力有限,性子又傲。若是受到打击怕是需要很大的戾气才能让他站起来。否则可能就厌学。所以温婉是想让他在一个领悟内成为顶尖的人才,让他再着一领悟获得成功。他也才有兴趣与动力做下去。温婉让明瑾跟宋洛阳学习,跟宋洛阳学的是见识。 宋洛阳很欣慰明瑾会想要继承他的衣钵。明瑾有这份心,他自然是倾囊相授了。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教导给明瑾了。明瑾的悟性比温婉差点,但不顾总体而言还是非常不错的徒孙。 明瑾一边努力学习·一边看着妻子的肚子一天一个样。 敏嘉就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江琳欢天喜地地过来。温婉却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呢!” 明瑾哑然,他很小就知道娘一直想要个妹妹。可惜这个愿望在爹身体受创以后没能实现。所以娘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可惜,暂时不能满足娘的愿望了。只希望哥那边能满足娘的这个愿望了。 他听到娘让敏嘉想自己喂养儿子,那就自己喂养,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外人都说娘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但是他却觉得娘是最不讲规矩的人。大户人家有谁家当家夫人奶自己孩子的。 他听了无语望天,还没反对。娘就对着他说·他跟哥哥俩人小时候就吃娘的奶长大的。还说这样什么这样母子更亲近。他就不能理解了,就算儿子没吃敏嘉的奶水,难道就不跟敏嘉亲近·不吃奶水就能否认是嫡亲母子的事实。好吧,家里的事一向都是娘说了不算。他反对无效。 没多久,哥那边传来了消息,嫂子也生了。哥跟他一样得了个大胖小子。娘不高兴了,娘抱孙女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 他倒是想让敏嘉尽快再怀上,然后给娘再生个白白嫩嫩香喷喷的孙女呢,可惜娘却说得生产最好间隔一年。若不然对身体有很大的损伤。到老了各种毛病都来了。让他多疼惜疼惜媳妇。 爹想给孙子取名,可惜却被皇帝舅公剥夺了权利。皇帝舅公见着粉雕玉啄的儿子,赐名钰。给哥的儿子赐名烨。 爹当时很郁闷,皇帝舅公剥夺了给他们兄弟俩人取名字的权利。现在连两个孙子取名的权利也剥夺了。 他当即乐呵呵地安慰着说:“爹·没事。以后有的是让你取名字的机会。”娘不喜欢庶出的,得让敏嘉可劲地生。 哥哥来信说要让嫂子带了烨哥儿回京城。被娘驳回去了。说着孩子哪里能比得过跟父母在一起。若是真要送回来,至少得过几年再说。要说,整个京城再没有比娘更慈善的婆母了。别说刁难了,就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敏嘉跟嫂子,那都是仿若对自己嫡亲的闺女一般。整个京城的人无不羡慕。敏嘉也经常说她很幸运·有这么开通的婆婆。这点让他很自得。 他开始不服气娘说他底子薄,可是时间长了他才知道要当一个学者真不容易,要学的东西太多。他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要学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得没有尽头了。平生第一次他有了退缩的念头,这次不是爹跳出来训斥他。而是娘站出来了。狠狠批评了他。说着他若是连这点定性都没有,以后还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成:“明瑾,你一直说你明睿如何如何,可是你难道不知道你哥哥这些年是如何做的?你若是有你哥哥的这份耐心跟毅力,就一定能实现你的愿望。可若是你现在半途而废,你这辈子也终将一事无成。”温婉知道这小子只是起了懈怠的心思。也只有用明睿才能激励他。 明瑾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这还是他有记忆以来,娘第一次厉声批评他!他很伤心。 还没伤心够呢,哥哥一封信过来。哥哥一直都很疼他的,虽然很严厉但是在生活方面对他也是百依百顺。可是这次·哥在信里的口气很严厉。说他若是这样的心态干脆什么都别做,直接做个二世祖,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就成了。 好吧,娘批评·哥哥还骂他,爹也不理他。若是真敢放弃,估计得众叛亲离了。想通以后,老老实实继续学习了。 时间长了,他从师公那里学到知道了知识不局限在书本上。师公的博学多才大大开阔了他的视野。娘的见解很独到,在他陷入迷雾之中,娘指点一二就让他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晴天的感觉。而且娘教导他的东西却很新颖。后来娘直接跟他说·让他专攻一个领悟,就让他往著书这个领悟发展 温婉是想利用她掌握的一些知识,让明瑾可以走在这个领悟的前端。温婉很清楚明瑾的性子,单就他跟明睿这样逼迫是没有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动力让才能他一直坚持走下去。柔则,以明瑾性子怕是又要半路撂挑子。而这个动力,就是荣誉。只有让他知道做这个真的可以给他带来想要的东西,他才会一直坚持下去。 明瑾在翰林院呆满了三年,没去赤手可热的户部或者吏部。而是去了相对冷清的礼部。礼部没什么事·是个清闲的衙门,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钻研学问了。 在静心学了四年以后,得了娘的同意开始著书。他自小就喜欢听娘讲的故事·娘讲的那些故事特别的吸引他。所以娘让他著书,他也觉得不错。将这些有趣的故事写出来,也许会有很多人喜欢呢! 写书的过程,师公给了他很多的知道,这些都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非常的宝贵。娘也在中间提出了不少的意见。 他写这本书,反反复复修改,写完以后修正了六次才得了师公的首肯。这时候他才知道,虽然只是一个故事,但是要完完整整写出来不是一般辛苦·比他想的要艰难。要想成为第一学者前路艰难啦! 书出版以后得了很多名士的赞扬。 可以说大获成功。很多人都说他继承了娘的衣钵。他开始也是抱着这个要继承娘衣钵的想法。可是后来知道娘当年出的那几本书,都是阴错阳差,根本就没有潜心做学问。娘就喜欢做生意。所以确切地说来,他是继承了师公的衣钵。 一向对他不假辞色的爹也是满脸的欣慰。哥哥也从千里之外,写了信回来,大大地称赞了他一回。以前瞧他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翰林院的那帮学究也都纷纷真心赞扬他。这时候的他心里浮现出一股巨大的满足感。 娘说·这条路非常适合他的。让他一直走下去。不过娘在鼓励他的同时,却也不忘记教导他权谋之术,娘教导这些是不让他牵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京城里面上平静,背地里却是波涛汹涌。自从三年前太子过逝,储君之位空虚下来,几个表舅背地里争斗得更是凶残了。其中以三表舅势力最大。三表舅有军功,又是嫡子,按照律法来说那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是皇帝舅公却迟迟没有立他为储君。其他几个表舅都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所以各不相让。 朝堂上的争斗,处于风尖浪口的他们家自然避免不了。虽然爹早就致仕了,过了十多年在军中已经没什么影响。他也只是一个四品没什么实权的小官吏。但是他娘掌管着广源银行跟广源商行,商行不说。就是银行,广源银行是大齐最大的钱铺,大齐每个州县都设有广源银行的分行。可以说,他娘控制住了大齐的大半的钱财。除了娘外,哥哥又是虎威军的统领,掌管着十万的海军。谁要是得了他家,不对,得了他娘的支持(哥哥最听娘的话了),谁的胜算就是最大的。 可她娘当年卷入过皇帝舅公争储九死一生。怎么可能再卷入他们争储之中了。就是被娘自小带大的翎表哥,娘都没在明面上支持。 翎表哥也很奇怪的。五岁那年就住到我家了,那时候三岁他已经懂事了。他不喜欢家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所以经常欺负他。好在翎表哥很憨厚·不仅没有计较反而一直哄着他,顺着他。这些年只要没出公差,翎表哥每个月都会过来吃顿饭。而对他,也一如既往的·当成亲弟弟一般疼爱。 他其实知道娘面上没支持翎表哥。但是暗地里一直在指点着翎表哥。这些年翎表哥能安然无恙,几次被暗杀,数次陷害都有惊无险地。他娘功不可没。只是娘没表现出来,对外还是中立。 如今朝堂争斗得很激烈。作为曾经东宫的嫡子,翎表哥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是翎表哥并没有与三表舅那般,大肆拉拢朝臣。一直都很低调,尽心尽力地做事。他认为翎表哥这样的作是再正确不过的。争斗·争的越凶猛,到时候越得皇帝舅公的厌烦。 只是他不放心的是,娘这么大年龄还要操劳。他不想让娘这么劳累的,想让娘早点退休。不仅仅是他,就是爹跟哥哥也希望娘将手头上的事交付出去。可是却没人能接娘的重担。 按照他的说法交付出去,若一个人撑不住就将他分成几块可不就是了。可是娘却不愿意。说着现在还年轻,不想这么快退休。退休后悔无所事事的。 他郁闷了,娘都四十有二了·都已经有几个孙子的人了。其他人家的当家主母,到了这个年岁谁不含饴弄孙了。他娘倒好就是不服老。 这时候夏瑶姑姑告诉他说,在生他跟哥哥的时候。娘将手头上的事交出去过一次·结果两年时间都不到,商行跟银行就差点被那群虎视眈眈的人给吞了。若是现在交付出去,一来没人能撑得住这个大场面。二来也是怕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又将这产业吸了个干净的。 夏瑶姑姑说,娘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也不是舍不得放下。只是娘不想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就这么白白没了。也让他放心,娘已经寻到了合适的接班人,正放在下面历练了。要不了十年,就能接手了。 他听了很晕。十年,还要工作到十年,十年后娘五十有二了。不过夏瑶姑姑的意思·只要娘愿意,让他不要插手。 好吧,接受了夏瑶姑姑的说法。反正娘虽然掌管了那么大的生意,但也属于半个甩手东家。大部分的事宜还是交付给下面的人作。娘自己不仅经常陪着孙子玩,还隔几年出去外面逛一圈。 说起来真是怪异了。娘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看着四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跟三十都不到。就连敏嘉都羡慕的很。认识娘的都说,特别是嫂子的亲娘罗家夫人,经常说娘是倒着长的。 当然,在他的认知里娘本来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他媳妇敏嘉都得向后靠。他认为娘最漂亮,不是娘的容貌。而是就如哥哥所说,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从小长大大,在他的印象之中,娘都是温温和和笑眯眯的。从不会大声说以句话。小的时候娘担心他们与爹不熟悉,会让父子生疏。所以拿了爹的画册给他们看,让他们记住爹长什么样。自小就给他们兄弟念爹的书信。四岁那年就让他们跟爹信。因为娘的爱护,没让他们兄弟觉得他们是没爹的孩子。′们的认知里爹只是在外面当差,没有那么快回来。因为娘的一番苦心,他们与爹并不生疏。 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以前爹几次出事让娘一直担惊受怕的。现在爹回来,娘就希望他们兄弟能平平安安的。 可是娘总是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哥出事了。哥被人伏击,失踪了,找不着人。 哥哥自小练武,十五岁虎威军中无人打得过哥哥。这也是哥哥被被提为虎威军的将领没人不服的两大原因之一。哥的本事路人皆知,这些年哥哥负责海口扩建海军的事宜,弄得是有声有色。对于这些,娘从没瞒着他。扩建海军一直都是娘的心愿。娘之所以不放开手头上的生意,这也是一个原因。海军的花费惊人,若是全由着国库那边拿钱出来,怕是国库就要空了。到时候那些御史跟文官又要喋喋不休了。所以海军的开支一半国库承担,一半是靠着商行跟银行的收益支撑。 哥失踪了,家里的气氛也一下变了。娘要亲自去海口找人。娘要做什么事没人拦得住。就连皇帝舅公都拦不住。不过娘没去成海口′因为娘病倒了。哥哥的失踪让娘病倒了。 他一直认为娘是最坚强,永远打不垮的。就算在爹回来的第二年,因为平家的那些恶人诅咒娘让娘昏迷了三天三夜,他还是认为娘是最坚强的。他相信娘是不会被人打垮的。可是这个信念·却在这个时候,被打破了。 看着往日里精精神神的娘,如今憔悴的不成样子。他心底也很难过,他这个时候除了守在娘面前,只有暗暗祈祷着哥哥平安无事。他知道,若是哥哥平安,娘很快没事的。可若是哥哥有······不会′哥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娘要求爹去海口,去海口将哥哥找回来。爹在娘的坚持下,在他亲口允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娘的情况下,终于启程去了海口。他其实知道,自从传出哥哥失踪以后,爹也很难过。只是爹都是将这些悲痛埋藏在心底的,但是心里的悲痛不比娘少一分。 爹走后没两天,娘的病就好了。娘病好以后。召见了不少的人·这些人大半都不是他认识的。以前娘办事的时候他都会走开的。这次娘让他跟在身边。 很快查出来,哥哥出事是被人算计的。哥哥出巡的路线图被人泄露出去了。这是有人是要致哥哥于死地。而这个人是荣王爷。什么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主使就是荣王。 娘自从皇帝舅公亲征归来·卸了摄政郡主的职位以后,就只是做生意,再没涉政。前朝斗得再凶猛,娘面上也一直都保持中立,从不在此间说一字半句。可是哥哥的事情让娘出手了。 不仅将荣王爷的势力铲除干净,还给荣王定了六大罪状。最后皇帝舅公将荣王爷圈了起来。没多久,荣王自杀身亡。 娘告诉他,下手的人是夏影。虽然娘没接下去说,但是他知道这是娘的意思。夏影姑姑除了听皇帝舅公的命令,另外也只听令于娘。听到这个消息·他有一点震惊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娘是非常慈善的人。哪怕一只猫狗娘都说他们是有生命的,不应该虐待摧残。娘现在亲口告诉他,荣王是被她杀的。 他以前就听说娘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但是他也知道,娘杀人是因为不得的。可是现在·荣王都已经被圈了,一辈子都废了,为什么娘还要下杀手,他不懂了。 夏瑶姑姑笑着对着疑惑的他说道:“如果这次荣王下毒手的对象是郡主自己,郡主是不会斩尽杀绝的。但是他算计的是明睿,现在明睿生死未卜。明瑾,你跟明睿是郡主的逆鳞,谁都不准碰。谁碰谁就得死。”想当年要不是天龙的来头太大,中间又有功劳,郡主才没杀他。否则就不是两个月吸罂粟的惩罚,而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若有所思。 夏瑶姑姑见状又笑着说道:“你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在没找着明睿之前,郡主怎么会允许自己病倒。明瑾,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当时愕然。随即摇头,夏瑶姑姑说得容易。谁不知道自从哥哥失踪以后,娘一直不安稳。白天心神恍惚,晚上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睁开眼睛就问着哥哥找着没有。这段时间,娘满头青丝也有不少的白头发了。娘不是不担心,娘是在撑着。 哥哥出事以后,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晰地意识到,他们一家人从来都是在别人算计之中的。荣王好算计,哥哥出事,娘倒下去。娘是他们家的支柱,娘倒了,两个侯府等于也是垮掉了一半。他能这样安安稳稳的做学问,都是靠着娘的庇护。 夏影姑姑私底下对着他说道:“明瑾,郡主跟侯爷现在还能给你遮风挡雨,可等侯爷与郡主老了以后你怎么办?明瑾,你若是还这样,让郡主以后如何安心。 明瑾,你该担起你的那份责任。只有你强了,撑得起门户,郡主才能真正的安度晚年。否则,郡主怕是百年后闭眼都不安心。” 他喜欢夏瑶姑姑,不喜欢夏影姑姑。夏影姑姑总是冷冰冰的,对他也没个好脸。还经常给他泼冷水,甚至训斥他。但是不可否认,夏影姑姑每次泼冷水都很有用,每次的提醒都是在实处的。 他不是不知道家里的状况。只是娘在上面为他挡着,不想他地涉入其中。不想让他过早去面对那些尔虞我诈,那些勾心斗的事角。这些年来他也想入核心,只是娘一直没答应,只是让他在边上学习。可是哥的事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他必须迅速成长起来。 他对着娘说道:“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要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是你跟爹的儿子,我能撑得起自己的责任。”他不能一直让娘扛着这份重担。以前爹不在,娘扛着他们父子三人的责任。他不能让娘老了,还要给他们兄弟遮风挡雨。百年后还得担心他们兄弟,特别是担心他。 娘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心,只轻轻地一个字:“好。”明瑾长大了,学了这么多年,也该将学的东西用上了。虽然心疼,但是孩子大了就该让他自己面对风雨了。RS 明瑾番外三 他开始接触家里的核心机密。他一直不知道,家中背地里的势力竟然这么大。哥在海口不仅是虎威军的统领,还监督建设着几个岛屿。爹告诉他说,岛屿才是他们家的基地。若是到了没路可走的地步,岛屿就是他们家的退路。 他不用管岛屿的事,岛屿上的事哥哥回处理好。但是他必须得接手京城的势力。 深入接触,接触越多压力就越重。京城里的局势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他们家一直都没离开过涡旋。只是一直有娘在上面撑着,没谁敢在面上招惹娘。有娘在,他们家才会到现在都相安无事。 他下了决心,娘也终于开始教导他如何应对那些阴谋诡计。见着他压力大了,就给他讲着以前在皇宫里的事情。讲着皇帝太外公如何运筹帷幄;讲着皇帝舅公如何隐忍负重,最后逆袭成功。也讲着她自己经历的风风雨雨。听得他是触目惊心。 他知道娘亲说这些是希望让他不要害怕,更不要逃避。知道越多,也明白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不可避免地,他出了几次错,也被人算计上了。只是有娘在后面撑着,最后也都过去了。也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家里的真正顶梁柱其实一直都是云淡风轻,好像凡事不管,喜欢享受生活的娘。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煎熬,海口终于传回来消息说着哥哥找着了。人没事,就是受了伤。说要养几个月才能养好。 消息传回来,娘整个人都松下来了。娘派人给爹带去消息,让哥哥回京城养伤。但是海口很快回信,说哥拒绝了。他要在海口养伤。 娘得了消息,很是失落。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他微微叹气说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他搂着娘呵呵笑着:“娘,哥不在还有我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辈子不离开你的。”他是真的决定一辈子不离开娘的。 自从哥哥走后,娘一直都牵肠挂肚的。笑容都没以前多了。若是他再离开娘身边,她真担心娘守不住。 娘轻轻地拍着他,柔声说道:“要是你哥也跟你一样省心。娘的白头发就少了几根了。”早知道儿子要从事这么艰险的工作,也早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却发现自己很难承受得住。 他又一次惊奇地问着:“娘,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说我比哥哥更让你省心呢?”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小身边的人都说哥哥孝顺懂事,年少老成,从不要娘担心。但是娘却一直说哥哥从生下来就不让她省心。让她不知道花费多少的精力。还总是偷偷对着他说,若是哥哥也跟他一样就好了。 娘是从不对他说谎话的。所以他知道娘说的是真话,只是他真的没法理解娘为什么这么说。问了很多次,每次娘都是笑而不答。咳,有时候他就觉得娘太高深莫测了。哥哥也是。衬得他跟爹总是笨笨的。 娘这次拍着他的背,笑着说道:“相比你哥哥,还是小宝最听话,最乖巧了。”虽然明瑾自小就顽皮懒散,身上的毛病很多。但是这个儿子给自己带来了无数的欢乐。家里要不是有明瑾,会少很多的笑声。 他相信娘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他的。当下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也许他没有哥哥那么大的成就,但是能承欢膝下,也能一生无憾的。 爹回来了。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侄子回来了。大侄子五岁,二侄子三岁。还有最小的侄子没带回来,没法最小的执子现在才四个月,不能受颠簸。 娘看着带回来的两个孙子。当下就苦着脸了。娘一直嫌小子太闹腾了,没姑娘听话乖顺。说起这件事他就特别想笑。他生了三个儿子,哥哥也生了三个儿子。两兄弟一共生了六个,可就是没有生个女儿,这让一直想要个香喷喷孙女的娘郁闷不已。倒是爹很欢喜,直说说这样好,人丁兴旺。 当然,娘虽然遗憾,对几个孩子还是很好的。怎么着都是嫡亲的孙子。爹更是表示,孩子由他来教导。娘也没反对,由着爹折腾。 其实他一直很敬佩爹的。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在功成名就的时候急流勇退。以前一直认为是因为娘的原因。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知道爹不仅仅是为的娘,爹是为了这个家,为的哥哥跟他。 小的时候一直认为爹太严厉,甚至还认为爹只疼哥哥不疼他。现在却是知道,爹跟娘不一样。但是爹疼他的心没比娘少一分。 他记得哥哥以前经常对他说,能遇见爹跟娘这样的父母是莫大的福气。以前不以为然。只是经的事多了,见的听的事也多了,才知道哥哥说的确实如此。他们兄弟,都是福气深厚的人。所以,他要惜福。要更加孝顺爹跟娘。 哥哥的事落后没多久,他又升官了,升为从四品官职。虽然没了要入内阁当宰辅的愿望,但他对自己要做的事再没丝毫松懈。如娘所说,在其位谋其政,做好份内的事这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他的官职也在缓慢地升。他升官没特别突出,按部就班的来。只是他的高了些,一来就是从五品。现在弄了从四品官职,也没什么稀罕的。特别是跟哥哥已经是正三品的少年将军比,他这个正四品的官职显然是不够看的。 但是在别人眼里,二十多岁的四品很高的官位了。他也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他得皇帝舅公的喜欢,不是爹跟娘的孩子,怕是老死在翰林院也不会升官了。 之前一直是在礼部,礼部是比较闲的衙门。这次也不知道皇帝舅公抽什么风,将他弄到吏部,说得磨练磨练他。磨练什么呀,他对仕途又不感兴趣。但是娘却说就算不入仕途,不想当宰辅,也可以去吏部。不管如何,吏部乃是重中之重的衙门。确实是个历练人的好地方。 娘说对了,吏部是历练人的好地方。历练得他都没时间写书了。手头上永远是忙不完的差事。还有时常要出公差。 这不,又要出公差了,去江南去。到了江南,地方上的官吏对他这个小小的四品官侍奉得很是殷勤(其他官员都在吐血,四品还是小小的官)。当然,自然免除不了一道必备的程序,送美人给他享用。 这些年他对于下面的人送美人给他都已经有了免疫力了。他对此觉得好笑,再美的美人,还有比敏嘉更美的美人吗?显然没有。至少现在是没有碰到过了。他跟敏嘉成亲快十年了,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的人。可是娘还经常对他耳提面授,要他对媳妇好,不要看路边的花花草草。娘一直担心说他不够坚定,还说他有花心萝卜的潜质。说来说去,娘就是不相信他了。 差事累人,他想要放松一下。于是带了身边的人去游湖。在游湖的时候碰上了小雨。他站在船头看着蒙蒙细雨,人不熟诗性大发,随即赋诗一首。这日他踩思如涌泉,一下作了三首诗。身边的随从立即将他赋的诗记述下来。 他正全身心地投入。不知觉有一艘船靠近了。他看见对面船上走出来一个穿着紫色的绮裙,蒙着面纱的姑娘。姑娘袅袅娜娜地身姿,甚是动人。 他没见着那姑娘的容貌,却是见到了那姑娘的眼睛。那双眼睛份外的迷人,让他不由脱口而出:“请问姑娘芳名?” 撑着雨伞的丫鬟听了他的话,柳眉倒竖,怒骂道:“还以为是才子,没想到是一个登徒子。” 那蒙着面纱的姑娘轻声呵斥道:“不得放肆。”说完后转身对他说道:“公子,小女是听到公子即兴赋诗忍不住靠近。公子好才情。” 没想到这个女子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转身回了船舱。他本以为只是一次美丽的邂逅。没想到在大街上又碰到这个姑娘。此时这个姑娘仍然蒙着面纱,穿着一身月牙白色衣裙,简单又不失大雅。首饰不多,发间只插了一支翠绿的玉簪,少许流苏随风轻飘。 两次会面,全都是蒙着面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怎么着也想见见这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他就起了一探佳人容颜的念头。这个念头在回去的路上特别的强烈。最后实在安奈不住心底的好奇心,让人去打探此女到底是哪户人家的闺女。 很快下面的人回话说,这个姑娘是杭州知府的侄女,自小失失钴,现在靠着知府这个伯父过活。 第二日他借故去了知府的府邸。知府也是一个老油条,知道了她的弦外之音。也在这日,她终于就目睹了佳人的真容。 佳人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这姑娘不算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那那双灿若星辰仿若能说话的星光水眸,荡漾着令人迷醉的神韵。盈盈一笑,勾人心魄。 这些日子他总是忘记不了那双迷人的双眼。一直被这双眼睛扰得心痒痒。现在再见着佳人,他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欲望。只是想到娘的严厉还以一直以来的告诫,他还是克制心思的那丝泛起的涟漪。 回到住的地方,一个人的时候又忍不住想着那迷人的姑娘。这些年在娘的严加监督管教之下,他在女色上非常克制。侯府里,除了敏嘉,他也只有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都是在敏嘉不方便服侍他的时候收用的。就为了这个,还被娘训斥了一顿了。 有的时候他真觉得是上天的安排,就在他决定克制自己忘记她,想去上香祈福的时候又让他碰到了。一回是巧合,两回是运气,三回那就是缘份了。他终于决定不再克制了。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他不否认敏嘉是个非常好的妻子。长得很美,对他很体贴,孝顺父母,把府邸也管理得妥妥帖帖。也因为如此,夫妻多年感情也甚好。但是时间长了,他总觉得缺少一份东西。以前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碰到小语,他知道缺少什么了。缺少的是这份心意相通。 小语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很精通。不管他说什么,小语都能与他娓娓而谈。甚至有一次,他还与小语秉烛夜谈。他与小语在一起,说不出的舒心。只要他说上半句,小语就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他作诗出上半句,小语就能对出下半句。真正的心意相通。 相处时间长了,他知道他离不开小语了。小语善解人意,温柔小意。而且非常善良纯真。与小语在一起的时候,他特别的放松。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几年跟着那些老狐狸斗法,日日卷入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总感觉有些疲惫。现在跟着小语在一起,他感觉无比的轻松。也是这种久违的轻松,让他再管不上回去会如何。生米煮成熟饭,木已成舟,娘也不能说成的。 为了小语,他在江南多滞留了一个月。在这段时日,他与小语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美好的日子。用娘的话说,这也是蜜月了。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了,总归是要回去的。虽然京城没人来催促,但是差事完结,得回去交接了。 小语知道要回京城去,有些担忧:“夫君,你说姐姐会不会喜欢我?”武氏其实知道明瑾有妻有子,而且她还知道明瑾的妻子乃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在江南还好说,但是到了京城,要面对这样的主母,武氏表示压力很大。对未来也多了一分恐慌。 他笑着说道:“不会,敏嘉很好相处的。你这么好,敏嘉也会喜欢的。”他身边除了敏嘉还有两个服侍的女人了。现在多一个小语,敏嘉肯定也不会有什么的。他现在最头痛的不是敏嘉,而是有着怪癖的娘。咳,一想到他的宝贝娘,明瑾头更痛了。 这些年娘告诫他不要往后院领人,说后院清清静静的,男人在前面做事也能安安心心。还一直说着她不喜欢妾室,更不要庶出的孙子孙女。现在带了小语回去,明瑾还不知道娘亲会如何发落他了。 带着这种忐忑的心里,回到了京城。以往他出公差回到京城,首先是要回郡主府看娘的。这次他不敢带了小语去郡主府。只能先将小语带回侯府去了。 敏嘉看见小语的时候,没有惊讶,只是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敏嘉是早就知道有小语这么一个人存在了。若不然定然要失态了。敏嘉这些年修炼的还是很到位的。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吩咐下人将小语安排得妥妥当当。 等武氏离开以后,敏嘉提醒明瑾:“相公,娘的性子你再清楚不过了。可不能带了她去见娘。”因为温婉对敏嘉的好,敏嘉也万分尊敬孝顺温婉。称呼也与明瑾一样,叫着娘。 她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夫妻快十年了,一直恩恩爱爱的。这次丈夫在江南与一个女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她听闻这个消息心若刀子一般扎在心口。可是能怎么样。她虽然是郡主,但是在丈夫面前,这个郡主的地位也不值当看的。想要如婆婆一般,得公公一辈子的爱重,用娘的话,那是积了多少的功德。她能有现在这么舒畅的日子,已经是大福气了。要惜福。 明瑾听了敏嘉的头,头嗡嗡佐藤。夏瑶姑姑跟他说娘以前受过姨娘的逼迫,所以很厌恶姨娘这类生物。因为娘这种怪异的性情,当日他收的那两个通房丫鬟还骂了他一顿,给了他脸色瞧。 最后还是爹的干涉,跟娘闹了一场,娘不得不做出让步了。但是娘也提了要求,那就是不准许有庶出。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三个儿子都是敏嘉生的。 咳,哥比他听话多了。哥到现在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就守着嫂子一个人。大哥现在的四个儿子也都是嫂子一个人生的。 硬着头皮去郡主府给娘请安。娘看了他一眼,娘那一眼好像包含神医,看得他当时心里漏了一节拍。好在娘只是问起了他办的差事。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并没有说其他。他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娘可能也放下了。也就将这件事放下来了。 出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犯傻了。娘肯定早就知道了小语的事。只是人已经收了,又带回了府邸。娘也不好再说什么。或者说,娘只是不想说他了。 回到侯府,他又为难了。他答应给小语侧室的名份的。可是要将小语抬为侧室,娘肯定知道。收两个通房娘都训斥了他几回,现在要抬为侧室,他很担心娘要对他实施家法。 敏嘉知道他要抬小语为侧室而不是妾室的时候,木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不成,我不答应。你若是将她收房,给个姨娘的名份,我不计较。但是侧室决计不成。”她可是有品阶的郡主,要不是嫁入的婆家太特殊。一般的人家还不得供着她。 不管如何,她也是上了玉蝶的皇家郡主。收个姨娘她认了,若是想抬为侧室,想也不想。 这些年她辛苦操持着两个侯府的事务,忙里忙外,他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婆婆慈爱,将她当成亲身女儿一般对待。丈夫对她一心一意,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的,八年之间两人生了三个嫡子。京城里的夫人谁不羡慕她好福气。现在突然抬一个女人为侧室,活生生抽她的脸,这让她的脸往哪里放。以后怎么出门应酬。 敏嘉不愿意妥协,明瑾又不想食言。夫妻成亲九年,两人第一次吵架。最后明瑾理亏出了正院。敏嘉坐在屋子里痛哭了一场。身边的嬷嬷安慰了半天。 明瑾出了正院,想去武氏那边的。只是明瑾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温婉当年精心挑选过的。都对明瑾忠心耿耿,见着他这个模样小声提醒道:“侯爷,你回来第一晚就宿在武氏屋里,让人如何看待夫人的。”敏嘉虽然贵为郡主,只是她这个郡主与温婉含金量不一样,而且有怕重叠了。所以众人都是称呼她为夫人,二夫人的。 明瑾虽然喜欢武氏,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当下去了书房夜宿了。 这边敏嘉收了眼泪后道:“侯爷去哪里了?去那边了了?”敏嘉的教养,让她说不出狐狸精三个字出来。 身边的妈妈摇头:“没有,侯爷去了书房。”还算好的,没有去哪个狐狸精那边夜宿。 敏嘉心头这才松快一些。转而有些小后悔了。刚才不该使性子,应该好好说话的。要不然,就被这个女人钻了空子了。看来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让她失去了危机感了。 第二日,敏嘉就被温婉招了去。 温婉见着敏嘉,也没说起那个女子如何。只是说她这样做,亲者痛仇者快。到头只是白白将丈夫推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 敏嘉昨日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下诚恳地认错。表示自己不会再犯了。 温婉点头:“现在明瑾正在兴头上。我也不好说什么,你是明瑾的妻子,不要在这个节骨眼跟他上闹。明瑾的性子我比你清楚,过段时间等他这新鲜劲头一过再说。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你们夫妻和和美美的,我也就安心了。”明瑾就算被磨了这么多年,但是性子还不够沉稳。有些浮躁。当然,武氏的事倒不是性子浮躁的原因。而是明瑾天生就喜欢美好的事务。他现在这么喜欢武氏,甚至不惜违背她的而愿意带了这个女人回来,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让明瑾迷恋的地方。现在出手,只会让明瑾反感,甚至闹了起来。 敏嘉对婆婆这通话,心头万分感激。能遇到这样通情达理的好婆婆,真的是她的福份。 在回侯府的路上,想了又想。最后心底还是不踏实,最后转道回了一趟王府。跟她娘江琳说了这件事。 江琳听完他的话轻轻一叹气:“你呀你,一个不入流的女子就让你乱了方寸。娘教导你的都白教了。” 敏嘉很委屈:“娘,我……”夫妻一直都恩恩爱爱的,突然之间夫君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还带了回来。若不是提早得了消息,当时一见怕是就要受不住了。还想要抬为侧室,她当时一听了就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无法保持冷静。 江琳失笑:“谁不希望嫁一个如你公公这样的夫君。可是天底下也就只有你公公这样的男人。遇上这样的男人那是需要莫大的福份遇上的。敏嘉,想想你妹妹,你该惜福的。”她的丈夫,到现在还在外面四处游荡。名声是越来越响了,成为了与曹颂齐名,合称为双圣的大画师。可是三五年见不上一个人影。 当然,江琳也没过多埋怨。跟很多人比,她其实也很幸福的。至少不用妻妾相斗,至少她能当家作主,享受着荣华富贵。现在也能含饴弄孙。只要不跟温婉比,她其实也很幸福的。 敏嘉默然。敏嘉的嫡亲妹妹嫁的是一个士子。夫妻感情说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虽然没妾室,也收用了几个丫鬟在屋里。她跟妹妹一比,确实强很多了。至少这些年恩恩爱爱的,还养育了三个聪慧乖巧的儿子。 江琳轻声说道:“你们是结发夫妻,这么多年也是恩恩爱爱,没吵过一次嘴。这次也是一时被这个女人迷惑了。等时间长了,也就好了。”男人都是贪图新鲜的动物,女儿再美,十年如一日的见着。肯定没有外面那些女人来的新鲜了。 敏嘉只是过来吐吐槽,该如何做她心底有数的:“娘,我知道如何做的。”她才不会这么傻呢,若是她跟夫君闹便宜的是那个女人。夫君也就贪新了,等新鲜期过了,自然也就会回转心思的。 江琳摇头:“傻丫头,你什么都不要做。”见着女儿迷惑不解地神情,微微叹气道:“你婆婆都这么跟你说就是让你不要插手。你若是处置了那个女人,到时候就会伤了夫妻情份的。由你婆婆处置,就跟你没关系了。”这件事若是由自家女儿处置,要不就忍气吞声容忍下这个女人。要不然就下暗手处置了那个女人。不管怎么做对女儿都不利。现在由着温婉出面就不会伤及了夫妻情份。 至于说温婉自己,温婉与女婿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再者说当娘的出面,再怎么折腾,儿子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母子情份,也不敢不孝了。还不要说明瑾一直都非常孝顺。 江琳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对温婉心服了。她以前还担心因为之前的事,温婉会薄待敏嘉。没想到温婉对敏嘉与对怡萱是一视同仁。这些年温婉对女儿的好她也看在眼里的。温婉的心真的非常宽。若是换成她,她是做不到的。就好比这件事,她最多不过问了。哪里还会插手管儿子的这些事情。 敏嘉听了先是一愣,转而点头:“是了。这件事我不插手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婆婆对妾室一流厌恶。但是却是她的福份。在婆婆如此厌恶妾室的情况下,这个女人送上门就是找死路了。 江琳在女儿临走的时候说道:“你婆婆是个厚道人。你以后好好孝顺她。”有这么一个厚道的婆婆,是女儿的福气。 敏嘉连连点头:“娘,我知道如何做的。”婆婆将她当成亲身女儿,她也将婆婆当成亲娘一般对待。只是婆婆有些奇怪。成亲的时候,是在文诚侯府举行的婚礼。成亲以后就让他们夫妻搬出来。丈夫不同意要搬回郡主府。婆婆说婆媳住一起是非多,隔开住反而更亲。还说自己跟公公还年轻,不需要他们在身边,有事就过去看他们。说来说去,就是不准许他们夫妻一起过去住。 她当时很怪异。谁家的媳妇不受婆婆的气。哪里婆媳住一起还是非多呢!他是真不能理解。若不是知道婆婆就两个儿子,还以为婆婆不喜欢丈夫呢!她当时甚至有些担心,婆婆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才不让他们在郡主府住。 不过很快就证明,是她想多了。等她怀孕要生产了,婆婆就将她接到郡主府,让身边的人精心伺候她。对待亲身女儿也莫过如此了。所以她对婆婆一直都很感激,这份感激也用在了实处。 明瑾一听到敏嘉回府,立即过来寻她。忙问着娘是如何说的。这么长时间,娘都没吭声不像是娘的作风呀! 敏嘉听到明瑾的问话,想着夫妻也是恩恩爱爱这么多年。如今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如此伤心。心下难过,也不顾及掩面了。眼泪啪啪地掉:“娘说让我将她送走。是我请求娘留下他的。我跟娘说,既然夫君喜欢,就顺了夫君的意思。”敏嘉虽然说不出手对付武氏。但是跟丈夫示弱,把丈夫的心拉回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明瑾看着自己的妻子哭了,当下手忙脚乱了。成亲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着妻子哭了。妻子跟小语比起来,孰轻孰重,明瑾心底还是有数的。当下他就答应只给小语姨娘的名份了。 武氏对这个节骨,早有预料。当下虽然委屈,却没哭没闹,反而说道:“让夫君难为了。都是我的错。” 听得明瑾更是内疚了。几日以后,武氏被诊断出了有身孕了,两个多月了。他得了消息很欢喜。娘一直想要个孙女,可是敏嘉跟嫂子都生的是儿子。他很希望小语这次生个女儿。这样娘看在孙女的份上肯定会格外看小语一眼。 可是小语有孕的消息传到郡主府以后。娘却是派人来接了他两个儿子接到郡主府。哥的四个儿子送回来了三个,海口虽然繁华但是不管是医疗条件还是师资力量都没有京城的好。送三侄子回来也是为了孩子读书的。如今大侄子小烨还是由着爹亲自教导。 他本想让钰儿三兄弟也住到郡主府。结果娘说孩子该跟爹娘一起。烨哥儿三兄弟情况特殊,钰哥儿就不带入郡主府。只是往日里爹娘想孙子了才去郡主府。后来还是爹发话了让钰哥儿留在郡主府。不过有意思的是,钰哥儿很喜欢黏娘,总喜欢跟在娘屁股后面。反而不大喜欢跟爹一起。惹得爹直抱怨钰儿是像着他了。 孩子接过去后就没送回来。来人说娘的意思,让孩子呆在郡主府一段时间。他也没在意。只是小语说来京城这么久,说想见见爹跟娘。他当时否了。好好的带个妾室过去,没的惹娘不高兴 不过碰到佳节,每逢佳日,全家都是聚在一起的。他见着小语跟着他,本来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现在却委身当了妾室。到了京城就受了这么委屈。现在怀了他的孩子,对这个唯一的愿望他想满足的。 他说通了敏嘉,带着小语去见娘。可惜娘没给这个面子,得了消息连他跟敏嘉也没见,直接让他们回去。 他那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娘不见他,去了郡主府三次,娘一次都不愿意见他。他找了爹,爹让他先稳住,他会跟娘好好说的。等他说通了娘就好了。 爹这边是指望不上了,他求了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两人都摇头。两人的理由也是一模一样的:“明瑾,郡主决定的事我们只有听从。你先回去吧!侯爷已经在劝说郡主了。可能郡主很快就改变主意了。” 他一听脸就垮下来了。娘自小就告诫他,家和万事兴。成亲以后也跟他说了不知道多少回要他收敛性子,不要往侯府带女人,还说到时候后院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觉得娘真是过虑了。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主母做好本职,哪里就有乱七八糟的事呢!可是娘就这么要求他。 他忍不住有些埋怨娘了。娘也真是的,她自己要求爹只他一个。爹只爱着娘,心甘情愿守着娘,为了娘八年不近女色。爹很伟大,可他做不着呢! 这就年他都已经数次被人说成惧内了。他不想被人说成惧内了。而且他是真理解不了娘了,几个妾室又威胁不到敏嘉的地位,更不要说还威胁世子的位置了。娘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跟自己儿子过不去嘛!完本是本末倒置了。 好吧,没传来娘态度软下来的消息。倒是传来了爹跟娘大吵一架的消息了。据过来的秋寒姐姐说,大吵一架后,爹搬出了郡主府住到了神武候府了。还说着要是娘不妥协他就不回郡主府了。 他当时傻眼了,怎么闹这么大。在他的记忆之中,自从爹回来,娘跟爹可从来没吵过嘴,甚至一次脸红都没有过。这次为了他的事,竟然闹得这么大。 娘不见他。爹在侯府不愿意回郡主府。这件事很快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连皇帝舅公都过问了。 皇帝舅公听了他说的起因,呵呵直笑。说着娘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完了还召见了娘、但是娘亲就是不退让。 就在他头疼不已的时候,武氏(小语)小产了。是因为吃了花红落胎的,而且以后很难有孕。箭头直指敏嘉。 他不相信敏嘉是这样的人,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敏嘉。他质问敏嘉的时候,敏嘉只是问着他:“我说我没做过。你相信不相信。” 他当时想说相信的,但是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武氏,相信这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的。他不明白了,不就一个女人,一个妾室吗?为什么娘跟妻子这么介意呢?为什么就要跟小语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过不去呢?为什么就是不能容忍小语跟这个孩子呢?他很痛苦。 敏嘉很失望,留着眼泪说道:“这么多年的夫妻,我是什么人你心里会不清楚。你竟然这么想我,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院子。 他看着敏嘉孤寂悲伤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可是却被小语抱着,不让他走开。 等他安抚好了小语,再去找敏嘉的时候。却被丫鬟拦住了:“侯爷,夫人说身体不适。已经躺下歇息了。”敏嘉这是不想见他了。 夫妻再次陷入了冷战。就在第二天,娘派了人让他跟敏嘉一起去郡主府。娘终于愿意见他了。可是想着娘是因为小语落胎才愿意见他,心里又有些难过。 娘见到他,并没有与以往那般笑眯眯的。这回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与以往完全不一样。这让他心底突突的,难受之极。 等他们坐下后,娘说道:“我听夏瑶说,那女人落胎,所有的证据都指证是敏嘉下的手了?是这样的吗?” 敏嘉听了豁地站起来,跪在地上:“娘,我没有做这样的事。” 娘并没有看敏嘉,只是看向他,问道:“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她下的毒手。七出,她可是犯了两条。你如何处置?”七出他占了二条,是可以休妻的。 敏嘉当时面色发白,本想开口。可看着娘亲的神色她没提出反抗的意见。只是咬紧了牙关望着他。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委屈与乞求。 他喜欢小语是不假。但是敏嘉是他心爱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休妻:“娘,我不会休妻的。娘,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还会有的。”以后再让小语怀上就成了。 娘似笑非笑地说道:“以后还会有?有了再落了,落了再有了。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的事,你的耐心会有多少?等你耐心用尽了,到时候是不是就该夫妻离心,家不成家。” 敏嘉本想说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可是听到家不成家后就不开口了。她就释然了,婆婆不是针对她的。 明瑾很坚定地说道:“不会,不会有这样的事的。” 娘冷哼一声:“为什么不会?这次你不是已经怀疑是你妻子下的毒手了?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三番四次给敏嘉没脸。你还说不会。若是真的多来几次,再深厚的夫妻情份,也经得起三番四次的折腾。知子莫若父,你是什么品性,娘还不知道。” 他张了张嘴,在娘冷冷的眼神之下,最后没吭声了。 娘的眼神如刀一般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说道:“当妻子的为丈夫生儿育女,操持内务,打点好里里外外的一切。劳心劳力,再辛苦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因为她是为了自己丈夫跟子女。可凭什么还要她善待一群跟自己争抢丈夫的女人,凭什么要好好对待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庶出子女?”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娘亲。娘总是语出惊人,这次他是被娘给惊吓住了。 敏嘉听了却是眼泪汪汪。 娘望着他,面露讥笑:“别说敏嘉没有落了那女人的胎,就算落了又如何。难道你还……” 他失声打断了娘的话叫着:“娘……”难道这个孩子是娘下的暗手。他立即否定了这个念想。不会,娘不可能做这样的事的。 知子莫如母,温婉冷笑一声:“怎么?现在连我都怀疑上了。你也不想想她算什么东西,值得娘脏了自己的手。明瑾,你喜欢这个女人娘不说什么。可是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娘都怀疑上了。娘含辛茹苦地养育你,培养你成才。就为了有一天你为了一个女人来怀疑娘。明瑾,你太让娘失望了。你回去吧,娘现在不想见你。”说完,娘转身回了卧房。 他想追上去。却被夏影姑姑拦住了。夏影姑姑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眼中是满满的失望。 夏瑶姑姑一向对疼他的。往日了爹说他或者骂他,夏瑶姑姑都会帮着说好话或者帮衬他。可惜这次,夏瑶姑姑也没理他了。 他被赶出去了郡主府。、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娘赶出了郡主府。他走出郡主府的时候,心里茫然了。怎么会这样。不就纳了一个小语吗?为什么事情弄得这么大。他没怀疑过娘啊!真的没怀疑过。 敏嘉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诚恳地说道:“夫君,真的不是我下的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钰哥儿已经九岁了,已经是世子了。我不会容不下一个庶子的。”还有一句话敏嘉没说,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确定呢!何必为了一个庶出的孩子跟丈夫离了心。 他听着敏嘉的话,想着娘刚才说的。当下握着敏嘉的手说道:“我相信你。敏嘉,你也相信我。我真的没怀疑过娘,真的。我怎么会怀疑娘呢!我只是……” 敏嘉点头:“我知道,夫君,我都知道。你只是说快了。你是悲痛过度,一下失神说错话了。没事的,等娘消气了,你好好跟娘认错。” 他忙点头。是的,他当时只是条件反射,真没怀疑过娘的。RS 明瑾番外四 他去郡主府,管家将他关在门外,不让他进去。说着娘咐,不让他进门。娘真不理他了。 夏瑶第三次听到明瑾过来,终于忍不住说道:“郡主,明瑾也是急眼了才说错话的。我相信明瑾不会真怀疑是郡主下的手。”见着明瑾这个模样,她也很心疼的。 温婉面色有点无奈:“我何尝不知道他当时只是嘴快了。只是我要让他接受教训。不要见到一个女人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现在我在,还能撑住。等我走了,那些人用个美人计就能将他套的牢牢的。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后悔莫及。”温婉不生气,只是想借助这次的事给明瑾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不要见着美人就没了分寸。 这次温婉没有直接训斥明瑾。但是对明瑾无辜拖延一个月回京城的事,是有点小失望的。这个孩子做事孰轻孰重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他做什么。这幸好是打消了他当宰辅的念头,若不然真混官场,估计得被人啃成骨头渣了。温婉现在只能庆幸她将明瑾往文学道路上引了。不管如何,这条路相对还是纯粹许多。 夏瑶听温婉折么说,连连点头。不是真生明瑾的气,只是让他受到教训就好。 明瑾在第三次进不去郡主府,实在是绷不住,去了神武侯府找爹。将事情跟爹说了一遍、 听完了明瑾的话,白世年可没温婉这么好的脾气。直接开口痛骂明瑾:“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赶紧将这个女人送走。你若不送走我派人直接将她打死。” 他愕然,不明白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娘反对他纳妾的。爹虽然没明面上支持,但是暗地里还是认为纳妾无伤大雅。怎么现在反应这么激烈。 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个女的哪里是如你说的纯真良善,明明就是一包藏祸心的毒蝎。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你夫妻失和,现在还让你母子失和。哪里这么多的巧合。此女竟然还能迷惑熬让你怀疑你娘对她下毒手。这样的女人,如何能留。留着就是祸害。”若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瞧瞧这个儿子的脑袋。往日看着挺聪慧的·怎么在女人身上就这么犯糊涂呢! 白世年以前一直认为温婉是杞人忧天,总告诫唠叨儿子甚是让他烦。现在却是不的不承认妻子的目光如炬。 他当下摇头:“不可能,爹,小语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相信小语是这样的人。 明瑾看着他爹当下暴跳如雷·差点又对他实施家法了。当下低了头,这个时候最好是示弱,别真惹了他爹生气。这时候武星姑父走到爹旁边,低下头与爹嘀咕了几句。爹神色没那么急躁了。 爹缓和下来后,让他坐在旁边,与他说起了往事:“你可能也知道。在你娘之前,爹也有一个妾室·姓戚,当时是边城大元帅戚泉的女儿……” 他一愣,这件事还真没听说过。戚家因为谋逆罪都已经灭族了。谁会跟他提这个。 他听着爹说那个女人长得貌若天仙,对他爹又是一往情深。表现出来的痴情让他听了都动容、他忍不住问道:“爹,就这样你还把持得住?”美人再怀都能把持得住,爹真是柳下惠呀!换成是他,他是决计做不到的。 爹扫了他一眼:“当时爹心里就只有你娘一个。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女人。迫不得已纳进来了但是却没碰他。也幸好没碰他,后来才知道·这竟然是敌人用的美人计。” 他听到这一出也出的,额头都起了汗。听到最后他听出了爹的潜台词,这是在说武氏是别人给他设下的美人计。他当即反驳道:“爹·小语不是这样的人。她对我是真心的。” 爹鄙视他:“真心7真心值几个钱。若你不是我跟你娘的儿子,若不是文诚候,你只是一个四品的官员,你能让她真心?爹不赞同也不反对你纳妾,那是因为妾室那就是个玩意。可若是这些女的不安份,搅和得家宅不宁,让你们夫妻失和,那就容不得了。你娘说的一句话是至理名言,家和万事兴。 这句话你得记在心里。” 他当时大脑一热:“爹,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敏嘉没吗?”他是知道爹一直都不喜欢敏嘉。可是爹这句话明显是说·要他们夫妻和和美美的。这让他很诧异。 爹当时被呛了一下,不悦地说道:“爹什么时候讨厌你媳妇了。”见着他满脸不相信地神情,使劲咳嗽一下:“爹只是不喜欢燕祁轩。与你媳妇没关系。说起来,你娘眼光很好的。你媳妇确实是个好的。不仅孝顺你娘跟我。还将几个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很好。几个孩子也都教导的很好。”白世年虽然因为燕祁轩的关系不大喜欢这个小儿媳妇。但是他却不能否认,这个儿媳妇确实很好。 明瑾眨巴着眼睛:“爹·我一直听他们说。你对娘情深似海。爹,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对娘能始终如一吗?” 白世年这下真咳嗽了。明瑾忙上前给他拍着背。至于吗,不就随口这么一问。话说这个他是非常的好奇。爹为什么能在边城坚持八年呢,真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到的。 白世年自然不会说,你娘身边可是放了人在我身边监督着。而且还放话若是敢做对她不起的事,到时候不仅没了老婆,儿子也得没了。他得成为孤家寡人。这么大的代价,再如何也得忍耐住呀! 白世年当下望着儿子:“我心里只有你娘跟你们兄弟。那些人入不了你爹我的眼的。”当然,这句话白世年也是发自内心的。有了这么好的妻子,守一辈子也足够了。 明瑾连连点头。他娘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这点他从来没怀疑过的。当然,爹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爹了。 白世年这日跟明瑾说了许多。说到最后,白世年的意思是让明瑾尽快将小语处置了。留下这个人在后院就是祸患。 他没应,要他将小语送走他舍不得。他当时看着爹摇头,眼中有着失望,却是没再说什么。他当时心里涩涩的。爹还从没对他露出这样的神色。难道·他真的有这么让爹娘失望吗? 回到侯府没多会,他就收到了哥哥的信。哥哥没有骂他,而是在信里告诉他,娘为什么不准许他们有小妾还有厌恶庶出的原因。不仅仅是娘小时候受过妾室的迫害·还有娘是为他们家族的未来着想。 哥哥在信里举了一些例子。都是宠妾灭妻,最后弄得嫡庶不分弄得家破人亡的事情。哥哥在信里说,要想后代子孙不出现这样的事,就得从根子上除这些祸患。 他看了很惭愧,他以为娘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妾室而厌恶小语。没想到娘是为他们以及后代子孙着想。想着自己上次说的混账话。他当下一秒钟都忍不住,当下去了郡主府。娘不见,他就跪在正院门口。娘不见他就不起来。 娘还是舍不得他受苦·跪了一个时辰就出来扶了他起来了。娘拿了药给他揉搓着肿红的膝盖。 他趁机抱着娘道:“娘,我做错事情,你打骂都不成。就是别不见我。我难受。”长这么大,娘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他。以前娘训斥他,甚至用家法他都没这次这么难受。 娘摸着他的头说道:“娘这么对你,你就难受了。那你做下这样的事,你想想敏嘉该有多难受?你知道不知道你伤了敏嘉那孩子的心了。明瑾,女人的心最是不能伤的。”男人啦·永远都是想当然。 他半天没吭声,最后说道:“娘,敏嘉没······”没什么·没难受吗?若是没难受,不证明心里没有他。若是难受,他不承认就是伤了敏嘉的心了。 娘细细柔柔地说道:“明瑾啊,娘一直担心你这性子。你一直说娘的担心是多余的。事实证明娘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你为了一个武氏不仅怀疑敏嘉,甚至还怀疑其娘来了。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做了再大的错事,娘总会原谅你的。但是夫妻却不一样。你若伤了她的心,到时候就无法挽回了。”当父母的,儿女做错了事情,不管再如何伤心最终差不多都会选择原谅的。但是夫妻却不一样·伤心到了头,绝了心绝了情,就再无可挽回了。 若是以前,他肯定会认为娘多想了。可是这段时间,他却没再说这句话了。 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明瑾,你换位想想·若是你是敏嘉你会如何想?你宁愿相信一个认识半年的女人,却不相信他这个结发之妻。你想想这得有多伤人。明瑾,娘知道你心里爱重敏嘉。就因为爱重,更不能伤。否则失去了就再找不回来了。” 他惭愧了:“娘,是我错了。”若是没有武氏,也不会有现在的事。都是他的错。 娘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柔柔地说道:“明瑾,夫妻之间不能插第三个人的。插入了第三个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要分出一个胜负出来。争来斗去,最后面目全非,还会祸延子孙。娘一直希望你能跟敏嘉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不希望你纳妾,不喜欢你后院有太多的女人。娘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钰儿他们。父母恩恩爱爱,孩子也才会幸福。若不然,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的。家,也不像是个家了。” 那天,娘跟他说了很多。特别是说了身为一个丈夫该做的事。三妻四妾固然是值得羡慕,但是三妻四妾的结果往往是祸不是福。 他一直很认真地听。 很快,他查出了武氏落胎的真相。武氏因为娘不喜欢他,也不接受他肚子里的孩子。甚至因为这个孩子惹得他跟娘母子失和,爹娘夫妻失和。武氏心神不宁,几次动了胎气。最后大夫说胎儿保不住了,她买通了大夫,吃下了大夫给她的红花。因为院子里的人都是敏嘉给的,自然而然,他认定是敏嘉起的祸心了。 他其实不傻的。这个大夫有天大的胆子,武氏给再多的钱财,若不是幕后有人吩咐·这个大夫是决计不敢给武氏红花的。他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这个大夫落实。 大夫没来,夏影姑姑却来了。夏影姑姑看着他说道:“让大夫给武氏红花的人,不是郡主·是我。是背着郡主做的,郡主并不知情。” 他当时捏紧了拳头。他以前听过几次,夏影姑姑经常不听娘的话,擅作主张。没想到,这次又越过了娘,做下这样的事。 夏影姑姑丝毫不惧怕他的愤怒,冷冷地说道:“这个女人·明知道胎儿保不住就吃红花,好让你怀疑是二夫人下的毒手。这样让你们夫妻失和。而你被迷得神魂掉到,以致弄到最后让你连郡主都怀疑上了。明瑾,郡主当初为了生你们差点连命都没有,从你们出生就担心受怕,日日守候在身边,对你们兄弟的事从不假手于人,一直以来郡主当爹又当娘·就怕你们受什么委屈。还一直说侯爷不在身边亏欠了你们。郡主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培养你们兄弟成才。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轻而易举地怀疑郡主。这就是你说的孝顺,你就是这样孝顺郡主的?”见着他青筋暴起·当下也丝毫不退让地继续说道:“别跟我说你当时是急眼了才说话乱了分寸。你若是心里没这么怀疑过,又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念头。郡主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你是她的儿子,她选择原谅你。明瑾,你自己好好想想,自从你收了这个女人,你变成什么样了?明瑾,到底是这么一个女人重要,还是郡主跟你妻子重要。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好自为之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离开了侯府。 他看着夏影姑姑的北京,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夏影只听娘的话,对他们父子三人只有尊重,并不会遵从。有时候爹做的事不如意·或者惹了娘生气,她都敢给爹脸色看。夏瑶姑姑有一次见着他抱怨笑着摸着他的额头说道:“夏影姑姑虽然冷漠了一些。但是对郡主忠心耿耿。她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郡主好。所以,不要去埋怨她。” 他想怨恨夏影姑姑的,但是真的怨恨不上来。夏影姑姑说的对,他就是怀疑过是娘下的毒手的,所以才会在那个场合说出那句话。是他不孝,是他不孝。想着娘明知道他怀疑自己,最后还是一句重话都没说。他心里很难过,是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想将武氏移到庄子上去了。准备等武氏把身体养好了,就发嫁出去。如爹所说,这样一个女人留在后院就是一个祸患。 武氏哭得很伤心,最后见无可挽回。最后提了一个条件:“侯爷,看在我们恩爱一场。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我想见见郡主。”武氏真不明白,为什么温婉郡主能下得了这个狠心,连自己亲生的孙子都能杀了。世人都传郡主是菩萨转世,她要当堂问问,到底是为什么? 明瑾原本是心怀愧疚的,但是听了武氏的话。眼中的热度慢慢消散了。武氏要找娘亲,定然不是好事:“你若有其他的要求,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帮你实现。这个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就算我答应了,也做不到。”暂且不说他不会去做这样的糊涂事。单就他答应了也没用。武氏根本就踏不进郡主府。 武氏眼中带着恨意。趁着他不注意,拔了簪子刺向他。当然,簪子是刺不上他的。娘给他的暗卫不是吃素的。武氏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后晕过去了。 他制止了暗卫下毒手:“将他送走吧!”不管如何,两人真的是恩爱缠绵过的。他不想杀她,也不忍心下手。 可是人没送走,他又一次见到了夏影姑姑。夏影姑姑看向他,眼中带有失望:“这个女人都要刺杀你,你为什么不下令杀了她。” 暗卫是不可能给夏影通报的,夏影还没这么大本事让暗卫听从。这是温婉知道后让夏影过来处理这件事。温婉不想自己出面。省得让儿子难堪。反正儿子在夏影面前已经难堪过很多次,不在乎多一次。 明瑾有点心虚:“我不想她死。她当时也是怒气攻心。” 夏影冷冷地看着明瑾一眼,转而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了明瑾。明瑾接过来打开一看,面色当下就冷了。这上面清清楚楚地说明,小语根本不是那知府武氏的嫡亲侄女。只是一个半路货。所谓的半路货,就是假的。这个女人,是被人训练过过,专门给他准备的。 他看完以后当下就说道:“不可能。” 夏影摇头,明瑾总想要跟明睿比。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比明睿差了不知道多远去了。这么浅显的局都识不破:“你没发现武氏仿若为你量身打造一般?”就是仿若量身打造,才会让他一下痴迷上了。否则,怎么可能让明瑾这么孝顺的儿子,怀疑上自己的娘。 明瑾想得越多面色越难看了。双拳握得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夏影没在伤口撒盐:“敌人的计策无处不在。只有练出一双火眼金睛才能识破。明瑾,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夏影认为明瑾落成今天要怪就怪郡主。总是不舍得让明瑾面对这些污垢。弄得这么晚让明瑾接触这些,吃的亏自然也就多了。 明瑾过了好半天后说道:“姑姑,我知道了。” 夏影特意走这一趟,可不是听他说知道了。而是让他亲自处理了武氏。明瑾握着手里的刀,怎么都刺不下去。 夏影认为明瑾内里也是如郡主一般心慈手软。郡主可以心慈手软,但是明瑾不可以。只有让明瑾记住这件事,并且烙在明瑾的心底。这样以后才不会犯一样的错误。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总比让郡主不安心的好。 明瑾赤红着眼睛,迎着武氏盯着他的目光,将手里的刀插在了武氏的胸口。亲眼看着武氏闭上了眼睛。 明瑾手有些发抖,但是最后还是自己走出了屋子。夏影对着后面的两人点了下头,让他们将事情处理了。然后跟着出去。 夏影见着明瑾虽然面色难看其他倒都还好。心里暗暗点头,比郡主可强多了。 明瑾经历了这件事,整个人内敛了许多。连话都很少了希望 夏瑶知道夏影的处理法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还是去告诉郡主吧!”这个女人,总是自作主张,这么多年就没改变过。 夏影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温婉:“郡主,明瑾的性子没安定。若是不让他吃一次大亏,他是永远不能长记性。”武氏其实不是什么奸细,更不是什么人算计的。只是夏影将着一些做成这样的。夏影这么做,就是要让明瑾成熟起来。 温婉轻轻叹气:“不怪你,是我的错。总想着能庇护,却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如狼似虎一直对他们兄弟虎视眈眈。可明瑾却被我养成这个样子。以后你多费些心思。” 夏影忙点头:“郡主,你放心,我会的。”只要多经历一些事,总会将身上的那些弱点抹掉的。 温婉点头后道:“你去将书架上右边数起第五排的东西取过来。”等取过来以后温婉没接:“你打开看吧!” 夏影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看完以后望着温婉:“郡主?”她没想到武氏还真是被有心人安排的。 温婉轻笑道:“暗卫那边的人也不是完全正确的。这次的事,其实多来几次也挺好的。让他们磨练明瑾比我自己动手的好。”明瑾经的事越多,以后也就越来越懂事了。再不会这么感情用事了。虽然温婉舍不得,但是该走的路,她替代不了。现在她还可以在上面保驾护航,可是将来,还都他自己面对将来的腥风血雨。 温婉见着夏影的面色不好,笑着说道:“你也不要多想。这是神机营送过来的消息。暗卫查不到也正常。”暗卫也不是万能的。温婉这次是劳动了皇帝的。 夏影面色有些难看:“郡主,我知道了。”暗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明瑾再过来找温婉的时候,温婉笑着跟他说起了白世年的风流史:“那李玉雪长得,娘都无法用言语形容。可是你爹愣是半分不动摇的。明瑾,你跟你爹可差远了。” 明瑾非常感兴趣,他爹还有这等风流史:“娘,那女人到底有多美啊?连娘都夸赞?”若不是绝世美人,娘也不可能如此称赞。就明瑾所知道的,很少有人能得娘这么夸奖的。 温婉笑着说道:“单论颜色的话,敏嘉都赶不上那李玉雪。你可以想象有多美丽了?”敏嘉是端庄大气的美。李玉雪却是媚人的美这种媚人更能勾人心魂。 明瑾不得不佩服:“爹的定力真的很好。他佩服,佩服得无敌投地的。 他以后再不小瞧了爹了。” 温婉笑着拉着明瑾的手:“你爹跟你哥哥,最大的优点是能把持住自己,不受外面的诱惑你与你爹跟哥哥都相去甚远。明瑾,只有当你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的欲望,坚守自己的原则,娘才能真正放心的。”明瑾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原则。很多东西可以随时变幻的。 明瑾重重点头:“娘,我会改进的。”明瑾痛定思痛,很快收拾了心情。本以为他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却没想到爹这次跟娘闹得彻底。抵死不回郡主府。 夏瑶姑姑告诉他爹娘闹到现在也不和好的真正原因。原来是娘要将不准后代子孙纳妾这条写入家规之中,爹死活不同意。跟娘闹起来了,为此不惜搬回到侯府。这都分别一个多月了,爹也不妥协。 夏瑶姑姑也是着急上火了:“明瑾,郡主这段时间是吃不下睡不着的。人都瘦了一圈了。你赶紧去劝劝侯爷。我也再劝劝郡主。”夏瑶虽然话夸张了一点。但是郡主最近确实过得不大好,脸上都没笑容。 他立即找了爹说他已经不准备纳妾了。但是他的说辞没用。爹坚决不同意娘说的,将不准他的后代子孙纳妾归入家规。 爹反对的理由不在于他们兄弟。对于他们兄弟纳妾不纳妾,爹说他不会去管的。反正他们都有几个儿子了儿媳妇也都能生。后继有人,纳妾不纳妾,无所谓。 爹不同意的原因是担心万一以后后代子女之中哪个子孙娶个不能生的女人,若这样难道也不能让子孙纳妾。那以后可不得还无后。 他没爹想得远,但这确实是个问题。正妻就算不能生,一般也不会休的。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不能纳妾,那真等于断子绝孙了。虽然概率很小,但是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有。爹担心也是对的。 他充当了传话筒。见着娘陷入了沉思,他趁机说道:“娘,爹担心也是对的。万一正妻不能生怎么办?难道要没有子嗣。若是旁人倒也还好,万一是爵位继承人没儿子如何是好?” 娘听完后没有反对:“让你爹回来,跟我好好谈。” 他小声地说道:“娘,爹自己搬离出郡主府,现在让他自己回来。爹会觉得很没面子的呀!”爹是死要面子的人。这些年,娘也给足了爹面子。所以这次,还是需要娘妥协下的。在他的认知里娘都是第一个妥协的人。用娘的话说,能屈能伸才是硬道理。 娘轻轻一笑:“成,等会我就去找你爹了。”都老夫老妻了,还去讲谁退让的。 明瑾忍不住问道:“娘,为什么你总能退让呢?为什么每次娘你都顺着爹呢?你不会觉得很没面子吗?”之前吵架,大半都是娘主动和解的。明瑾这次心底装了事,他跟敏嘉倒现在还没和好。忍不住一问,问问娘为什么不在乎面子。 温婉失笑:“傻孩子,我跟你爹都老夫老妻了。再者你爹为娘付出这么多,这些小事上顺着他,让着他也没事。你作为一个男人,更改要将心胸放宽。知道吗?” 明瑾心里腹诽,这么说,爹就很小气了。要不然为什么总要娘去妥协了。温婉好像看透明瑾所想的:“娘妥协的原因,一般都是娘没理,你爹占在理这边了。这次是你的错,所以你该先道歉的。明瑾,想要扶起和和美美的,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再者这次可是你惹出来的,道个歉还是应该要的。” 明瑾点头应了。 温婉跟明瑾聊完天后,就去侯府找白世年。 明瑾在外面等候。由着娘跟爹在哪里谈论这件事。他不知道两人是如何协商的。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家这一支的后代子孙,二十九岁以后方可纳妾。 娘本来是想着二十九岁无子方可纳妾。但是爹却不愿意。万一只有一个儿子,没个兄弟帮衬可不也形单影只。最后娘实在拗不过爹,也想着等二十九岁了,若是真生了儿子,嫡长子也已经长大成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娘考虑得比爹全面在家规又多加了好几条。这些条条框框,都是最大限度地保护了嫡妻跟嫡子的利益。 对于这些,白世年自然是无话。只有嫡妻跟嫡子的利益保证了,才能保证家族一代一代繁荣下去。若是嫡庶不分那就得乱家。 他回去后就去找了敏嘉,就这件事诚恳地与敏嘉谈了。他这时候不的不承认,娘的话很有道理。他诚恳地道歉后,敏嘉抱着他哭得很伤心。不同于上次的哭泣,这次是真的苦得很悲伤。哭声之中,满满的都是委屈。他这时候才知道,娘说的是对的。他是真伤了敏嘉的心。若不是及时道歉天长地久,夫妻真的会离心的。 夫妻和好了,他跟娘和好了,爹跟娘也和好了。真好,家里又恢复了平静了。 这件事刚刚落幕,哥那边传来消息说着嫂子又怀上了。这都生了四个儿子了,转眼又怀上了。他还只有三个呢,为了不落后于各个他赶紧着跟敏嘉造人。 很快造人成功了。 妻子怀孕期间,他当然也不会守空房了。吃了这次亏,出门在外虽然还有风流韵事但是他却再没有带了女人回侯府了。娘对此半个字都没说,敏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再没出现过那些烦乱的事情了。 几个月后,当太医说这胎应该是个闺女的时候,娘终于舒心了。日思夜想盼望着的孙女终于来了。 几个月,嫂子生的又是个儿子。娘看着敏嘉的肚子嘟囔着道:“这胎可千万得是个姑娘。家里真正的阴盛阳衰了。”可不阴盛阳衰,全都是儿子,没个姑娘调和一下的。 太医的话没错,几个月后他得了个闺女。盼望这么久,终于将闺女盼回来了。本以为娘会把孩子抱到郡主府去养,没想着娘还是如以前一般说着等孩子大了,时常带过去看就成了。 他不解,娘一直盼望着有个粉嫩嫩地孙女。这有了又不自己带在身边,也是怪异的很。 娘笑着说道:“傻孩子。让娘教导孙女,到时候孙女可得吃亏了。而且娘年龄大了,家里的孩子也多没这么多精力了。隔三差五见着就成了。”娘的理由是自己不懂得教姑娘。怕教歪了。这是温婉的真实感受。她可以要求儿子孙子哪怕以后的儿孙只能一个妻子。但是她却无权利让以后的孙女婿也只孙女一个。男人要靠自己守住的,由着律法也是不成的。 明瑾却没这么认为。他是想着怕是娘不愿意让孩子跟敏嘉分开了,故意找的借口。以前娘就总说着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当娘的哪里舍得让亲身骨肉离开自己身边。对于娘的坚持,他只有妥协。平日里多带着女儿去见娘。 娘每次见着宝儿都是欢欢喜喜的。但是却从没留在郡主府。都让他带回家去。 物以稀为贵,他们家就一个女儿。皇帝舅公瞧着也稀罕,准备给宝儿一个郡主的爵位。娘却是拒绝了。 娘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能厚此薄彼,万一大嫂以后生了·那不也得是郡主。若是没有,对两个姑娘都不公平。 皇帝舅公听着娘的歪理,笑了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娘的歪理很多,但是娘的歪理却都很有道理。不仅他跟哥哥心腹娘,就连皇帝舅公在一些方面都很信服娘的。 他现在其他不多想,只尽力做好两件事。第一件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他强大了才能担负起责任,保护好爹娘跟家小。另外一件,就是实现自己成为天下第一文豪的愿望。他相信,给他时间,他一定能做到,而且做得很好,很好。RS 明睿前世上 李家是书香门第之家,在当地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了。五服之内的族人就有上千人。 前朝混乱,腐败不堪,天下大乱。书香门第的李家也不可避免地卷入其中。不过李家运数极好,跟对了人。跟着的主子就是当朝的太祖皇帝。李家祖先识时务,知道跟普通人享富贵容易共患难不易,而跟皇帝却不一样,跟皇帝共患难容易享富贵难。等到天下平定以后,李家的祖先就归隐了。 李家的这个老祖宗英明神武的。跟随太祖皇帝的那些有功之臣,十有八九最后都被清算了。而归隐的李家祖先却得到丰厚的优待。经过多年的努力,李家在当地是名副其实的名门望族。当地一半的产业都属于李家。地方上的官员也都要给李家三分薄面。 李家大老爷当年殿试时,是被皇帝钦点为榜眼,仕途一片大好。为此娶了锦乡侯的嫡长女为妻。只是人生起起伏伏,李大老爷因为被事牵连,最后被罢官。并且再没起复。 李大老爷有三个嫡子,嫡长子聪慧过人,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小小年纪显露出过人的天赋,被李大老爷寄予厚望。嫡三子自小聪明伶俐,长得也跟玉雕出来的娃娃似的,嘴巴也如抹了蜜,甜的很,得上下一致的喜欢。嫡次子资质平平,不论资质跟长相都哥哥弟弟都是无法比拟的。加上往日里沉默不语。很不得父母喜欢。在家里,也基本数属于隐形人。 李晖去正院请安,走到正院外面听见屋子里欢声笑语一片。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就见着弟弟在母亲这里,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弟弟说了什么高兴的事逗得母亲开怀了。 他一走进去,母亲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人。他走上前去给母亲行了礼。 弟弟李兆朝着母亲甜甜地笑着说道:“娘,我听阿萌说,二哥昨天又挑灯夜读了。娘,二哥真勤奋,我得向二哥学习。” 母亲拢了拢弟弟说道:“要学也得跟你大哥学。”说完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对这个儿子她是真喜欢不上来。木讷迟钝,愚笨不堪,长得也不像她跟老爷。若不是生下来的时候身边也都是心腹,她一定以为是被人掉包了的。 李晖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孩儿告退。”这种状况他已经习惯了。 母亲不喜欢他,听下面的人说是因为母亲生他时难产,差点害了母亲的命。所以就一直厌恶他。长大后资质又不行不得父亲喜欢。据说母亲还怀疑过他不是亲生的。其实他也希望自己不是母亲生的。他宁愿是庶出的,也比现在这样尴尬的位置好。 在家中,唯一对他好的就只有大哥。大哥并没有因为他资质不好就不喜欢他,相反对他指点甚多。可是弟弟总是针对他。仿若跟他有仇一般。他听别人说弟弟李兆认为有这么一个哥哥丢他的份。经常给他没脸。所以有弟弟在的地方,他就别想好过。有时候他真的忍不住想,是不是上辈子跟这个弟弟有仇,这辈子来报仇了。 李晖身边的贴身小厮阿宁见着主子面色黯然,开解道:“二少爷,再有两个月就要乡试了,少爷到时候过了乡试就会得大老爷喜欢的。”只要自家少爷过了乡试,有举人功名,日子会比现在好过的。 李晖没吭声了。哥哥十岁就得了童试第一,十二岁会试第一。只是父亲压着没让大哥再下场,说着现在年纪太小需要好好磨练磨练。等再过三年下场。哪里知道第三年的时候,祖母去世了,哥哥因为守孝没能参加那年的会试。这次哥哥是准备充足,三年前就去了国子监,听说这次哥哥是准备冲刺前三甲。 他童试考了三回才考中。第三次考中的时候,弟弟是第一名,他排到四十多名去了。很是让人讥笑了一回。只不过第二年乡试弟弟因为生病没进场,他进场却落榜了。再过两个月,是他第二次进场了。这回弟弟也跟着他一起进场。 若是弟弟考中他没考中,怕是这个家更没他的地位了。回到书房,拿着四书五经,他看不下去。从一堆的书里抽出一本,封面是科举的书,翻开里面都是讲述排兵布阵。 看着被自己翻了多少遍可以倒背如流的兵书,他脸上浮现的只有苦涩。他其实对四书五经并无多大兴趣的,更不想科举。他自小的愿望就是参军,成为叱咤疆场的大将军。如今朝廷有外患,只要他参军一定能一展抱负,实现心中的梦想。可是出生这样的家庭,注定不能让他如愿,家族不可能让他参军。 家里都是读书人,全部都瞧不起带兵打仗的武将。在他们的眼里心里,那些武官都是粗鄙草莽的化身。他只要冒出这个由头一点点,不用说,肯定会家法伺候。甚至还会驱出家族。所以他连看兵书,都只能偷偷摸摸地看,就怕被发现。 两个月后的乡试,他过了,考中了一百多名。弟弟考中了第二名。而同父异母的三弟也中了,考中了八十多名。 有弟弟这块朱玉在前,他考中了举人也被众人选择性遗忘。可他听下面的人说,弟弟为此很不高兴。说着本来可以考第一的,却考了个第二。但是再不高兴也与他无关。 乡试以后,哥哥从京城写信回来。说着江城到底不如京城的好。让父亲将他们兄弟送到京城去。到国子监学习。大哥还说他已经求了在国子监授课的堂叔帮忙,留出了两个名额。只要他们过去通过考核就可以进国子监学习了。 哥哥说的两个名额,不用想也知道是给他跟五弟的。若说大哥对他是慈善,对五弟是疼爱,那对三弟那就是厌恶了。按照大哥的说法,人心本就隔着肚皮。更何况还不是同胞兄弟。 但是容姨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哭死哭活地求父亲给三弟这个机会。 容姨娘是父亲最心爱的小妾,也是祖母的心腹丫鬟。有祖母的撑腰,容姨娘胆气足,听下面的人说祖母在世的时候,容姨娘与与母亲争斗得厉害。只不过祖母过逝以后,容姨娘也收敛了起来。可是这回为了三弟的前程,容姨娘闹起来了。 在家里,若说大哥是被父亲寄予厚望的,那父亲最疼的就是三弟了。不仅三弟是容姨娘的儿子,长相酷似他,性情各方面也都像足了父亲。所以容姨娘这次拼死一求,父亲也犹豫了。 三弟资质不如大哥跟五弟,但是却比他资质要好。念书很有天份,这次乡试也在他的前头。 父亲对他谈不上苛刻,嫡子该有的一分都没少他的。但也仅仅如此,在其他方面多的也没有。从小到大,父亲给他的印象都是刻板严厉。从没露过一个笑脸给他。小的时候为父母都不喜欢他难过了许多次,但是难过太多,伤心太多,长大了也就已经期盼了。 在父亲的眼里,他这个嫡次子显然比不上他心爱的儿子。所以衡量一二,最后还是决定让三弟跟五弟去京城。反正理由也是现成的,他的名次没有三弟的好。 他其实是想去京城的。在江城他就好像被人禁锢了一般。做什么都不方便。到了京城,天高皇帝远,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至少看兵书也方便。为此,他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母亲知道。 若是其他事情,他相信母亲决计不会管的。但是事关容姨娘,母亲对容姨娘厌恶透顶。若不是父亲一直庇护着容姨娘,容姨娘怕是已经被母亲除了。这次的事,母亲决计不会让容姨娘如愿。若是让三弟去了京城,进了国子监,以后三弟可就出息了。而且这个机会还是属于他的,母亲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绝技不愿意看到三弟扬眉吐气。让容姨娘得逞,就算争一口气,也不会同意。 不出他所预料的,母亲得到消息当下反对父亲的决定。母亲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说着大哥的意思是让他跟五弟去的。现在让老三去算怎么回事。反正就一个意思,不同意。 正在这个时候,五弟找着他了。对着他说让他主动放弃机会:“反正你去了也是浪费机会。还不若将这个机会让给三哥。三哥以后一定会给家族增添助力的。” 他当时一愣,过了好一会说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他资质是不行。但是诚如大哥所说,人心隔肚皮。若是三弟是个好的,也不可能让哥哥这么厌恶。大哥说三弟心思不纯。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五弟这边都哄上了。 他看着五弟,面色淡淡地说道:“若是父亲跟母亲让三弟去,我自然不会阻止。若是父亲跟母亲让我去,我也不会推辞的。”他好不容易得来可以离开家里的机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 五弟恨恨地看着他,转身出去了。他看着五弟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地摇头。五弟这是被娘宠坏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他让人去打探消息,结果如他所料,五弟果然跟母亲说了三弟的好话。结果却是被母亲骂了一顿。不管如何不喜他,他也是母亲生的。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胞兄,母亲也是狠狠训斥了一顿。 结果还是再一次论证了三弟果然是爹最心爱的儿子。爹让他们三兄弟一起去京城。到时候让堂叔考核,再决定让他们三个人那两个去国子监。 他没说话,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就足够了。他相信到了京城三弟那点心思逃不脱大哥的眼,大哥不会让他如愿的。 在去京城的路上,看着五弟跟三弟李升哥俩好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嫡亲的兄弟。失望太多,他早就不抱期望了。所以他也没过多的话语。 在去京城的路上倒算太平。虽然朝廷现在边疆战火不断,但是内陆还是歌舞升平。路上大事没遇上,遇上了回京述职的一行人,说姓华。那行人与他们外祖家沾了亲的,按辈分他们应该要叫一声表姨。 他对这一家没什么感觉,过去请安问好也就是了。但是五弟特别热衷,应了他们的邀约与他们一起上路。他当时虽然想反对,但是五弟的话已经出口,他若是反对则是落了五弟的面子。 怪异的是,这个表姨不大喜欢嘴巴甜如蜜聪慧在外的五弟,也不喜欢精明透顶的三弟。却是招了他去说了两回话。当时的他不明白,也没多想。反正一切都按照规矩礼仪来则是。 大哥得了他们到了的消息,特意请了一天的假过来接他们。见着三弟随着他们一起过来面色一皱,不过很快恢复如初。 大哥是未来的继承人,对于他们面上都是一视同仁。但是私底下却对他们兄弟俩多有照佛。 到了京城,定然是要去外祖家走一趟的。外祖母还在世,对他们也很喜欢。外祖母也很喜欢五弟,五弟嘴巴甜会哄人开心。不过外祖母也没冷落了他,对他也非常的慈爱。对同行过来的三弟却是面色淡淡淡的,维持面上的客气。 其实要他说,这三弟可真是脸皮厚得够可以了。外祖家的人会不知道他的底细,会喜欢他。非得上赶着找不自在。 大哥私底下指点他与五弟甚多。五弟对于大哥的私授很是不满:“大哥,为什么要将三个排除在外。要竞争,就选就得来一个公平竞争嘛!”对于李兆来说,三哥比这个二哥来得亲切。 大哥对于五弟与三弟私交甚好说过两句,但是说完以后却见没什么效果,也不再说什么了。当下面色淡淡道:“爹不是给了他机会吗?难道还不公平。”他的本意是让两个嫡亲的弟弟过来的。虽然二弟资质比不上他跟五弟,但是十六岁能考上举人,资质已经超越许多人。只是他们家人才辈出,不显而已。 老大李显看着不知事的五弟,再看着面无表情的二弟,心头微微叹气。要他说,五弟资质文采是不错,但是性子不成。亲属不分,好坏不分,心性浮躁不够沉稳,比二弟差远了去了。这都是母亲给惯坏的,希望在京城能改正过来吧! 应试的当天早上,五弟突然肚子绞痛,结果只有他跟三弟去了。回来以后,五弟痛骂了他。说着他卑鄙无耻,为了得到这个名额,竟然给他吃不干净的东西。 他听了不由一笑:“你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是我?”自小这个弟弟就不喜欢他,现在连这个也怪罪上他了。 大哥训斥完五弟以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升。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等李升跟五弟下去以后,大哥轻声说道:“你别怪他,他这是被娘宠坏了。”老五不知道李升对他特意讨好是居心不良。老五是聪慧,只是自小被身边的人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所有人都得顺着他捧着来的了。 他早就习惯了,哪里还会有什么难过不难过的:“没事。” 李显心里有些堵。但是他也不能说过多的话,到底是被忽视习惯了,也被欺负狠了。以致让二弟对家里的人都淡淡的:“等老五懂事就好了。现在,你就多担待一二吧!不管如何,我们是嫡亲的兄弟。” 他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李显微微叹气:“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对于李升如何设计的老五,他是决计要追查清楚的。 李晖当下摇了头:“查不到的。老三既然动手就一定会弄个干净。查也是白查。”老三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就不会下手。 李显去查了,查到最后嫌疑人是李晖。当下李显面色黑了,若只是没查到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栽赃陷害老2。实在是可恶之极。本来李显只是准备查出来,让老五认清楚老三的真面目。可是通过这件事,李显认定老三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就算真入仕,对家族来说也是危害。当下去找了堂叔,将这件事告诉了堂叔。 堂叔听了以后,有些狐疑:“为什么你就认定不是老2下的手?”他不是不相信李显的话。而是觉得,李升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当然,他也是对两个人不大了解。 李显摇头:“叔叔,李晖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心性纯良的,不会做这样的事。到是李升,性情阴狠。”为了增加可信度,说了李升在家做下的一些事情。 李升为了上位,私底下没做手脚。自以为干净利落,到底是落在了有心人眼里。只是李显也懒得拆穿他了。 这个堂叔听了以后就同意了李显的建议。不为别的,主要是这个堂叔知道李显的为人。若不是实在不行,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说,关键时刻,人品很重要。 李升最后没去成国子监,只他一个人去了。他有时候想,这也许就是命运吧!命运转了一个弯,会让很多人的命运都不一样。 他顺利去了国子监,老三跟老五落选,也不可能就让他们回江城去。于是大哥让他们去考京城最有名望的书院。老五虽然好坏不分,但是资质才学放在那里,很顺利地考进了书院。老三也一样去考了,可惜最后落选了,最后去了一家普通的书院 他去了国子监,里面真是人才汇集。只不过他资质一般,在国子监再努力也只是中等水平。不得那些富有才名在外的人的青睐。但是在里面他结交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这人叫朱玉,是跟他一起考进来的。说是江南书香门第朱家的子弟。 这人资质跟他差不多,也只能排个中等。但是知识面很广,常常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土包子的感觉。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也是百年书香门第出身,眼界不可能差这么多。可是想想,两人是君子之交,能进国子监的也不可能是什么作奸犯科的。既然不愿意说,他也当不知道了。如常交往。 后来他知道了朱玉其实是长平公主的小儿子,本姓顾,是昌平候的嫡三子。长平公主是当今陛下的胞妹,不说太后,就是皇上对这个胞妹也是万分的疼爱。据说皇帝对朱玉这个小外甥也很喜欢,经常召了他去皇宫。 就算知道了朱玉的真实身份,他也没过多的感觉。他跟朱玉是君子之交,又不贪图他什么。 转眼就到了会试了。成绩一出来大哥考了第一名。他看着大哥面色洋溢着喜色,婉转地提醒着大哥,还有殿试。若是殿试没发挥好,可能名次会有影响。大哥对于他的提醒没放在心上,结果却被第二抢夺了机会,大哥只落了个榜眼。 榜眼是第二,若是对他来说自然是需要仰望了。但是对大哥来说显然不满意。只是再不满意已然如此,若是对外表现不满会惹人攻击。 李家的儿郎要科举,有一个不成文的定例,那就是成亲都比较晚。因为一旦科考考出好成绩,说亲也多了筹码,能说到一门好亲。大哥如今已经十八还没定亲,就是这个原因的。 大哥请了叔父去太傅梅家说亲。这时候他才知道大哥心仪梅家大姑娘。他是早有耳闻梅家大姑娘长大貌美如花,而且在京城也甚有才气。配大哥倒也配得。 梅家那边也是同意了,挑选了日子下小定。可惜谁也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一个顺王出来。顺王坏了梅家大姑娘的清白。顺王正妃过逝,正在物色继妃人选。如今坏了人清白,自然要将人娶回家了。 那天消息传来,大哥整个人呆愣了。当天晚上喝得大醉,嘴里叫着梅家大姑娘的芳名。也在那个晚上他才知道,大哥与梅家大姑娘两情相悦,互定终身。只等大哥会试以后上门提亲。却没想到,一切本来顺顺利利的,梅家也答应了,却出了这样的变故。这个变故,让大哥痛不欲生。 母亲这时候又来到京城,张罗了大哥的婚事。大舅母则是看中了大哥,想挑来做女婿。母亲认为亲上加亲很好。于是也同意了。 母亲没想到的是大哥会反对这门亲事。他不想结这门亲,不仅是他难忘梅家大姑娘,更重要的是三表妹虽然是嫡女,长得也不错,但是性子骄纵,在家里嚣张跋扈,作威作福,锦乡侯府的人说起她都只有后怕。大舅母深知道这点,所以也不敢将她嫁入高门,而且看大哥也是前程不差,加上姑母做婆母也甚好。 大哥抵死不从这门婚事,说着大表妹不适合做宗妇。就这样的妻子,他是无福消受的。 母亲认为表妹好,还说可以慢慢调教。性子不好磨一磨就好了。但是大哥知道母亲这是在自欺欺人。无非是想娶侄女过门,以后让侄女好听自己的话。婆媳一条心。 大哥无法打消母亲的念头,只有写信跟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看到大哥说三表妹的性子,大哥是他最为看重的子嗣,以后也有着莫大的前程,怎么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宗妇。 父亲反对,母亲也没办法。但是已经答应下去了,也不可能反悔。父亲的意思让他娶了三表妹。反正当时只是议亲,没说给谁议亲。只是三表妹听到说议亲的对象是他,抵死不从。 最后母亲与大舅母商议许久,将对象改为了五弟。虽然三表妹比五弟大了点,但是大点也成,不那么讲究。当下母亲最紧要的是将大哥跟他的亲事定下来了。至于说三弟,不在母亲的考虑范围之内。反正按照他对母亲的了解,是决计不会给三弟寻一门得力的姻亲。 这时候梅家透露出消息,愿意将嫡次女许给大哥。父亲认为只要人好,能跟太傅家结亲自然是好的。让母亲去见过了这个梅家的二姑娘,母亲不甚满意。但是大哥见过以后却坚定了娶此女的念头。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梅二姑娘与梅家大姑娘长得有七分相似。也是,同胞姐妹长相相似很正常。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大哥才会有了娶他的这个念头。 婚事定了的当晚,大哥满脸的落寞。看的他有些心疼,但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陪着大哥喝酒忘愁。 大哥的婚事解决了,就轮到了他。他对婚姻自来就没放在心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者看到大哥为了情这么痛苦的。他认为还是不要沾染情字的好。所以他对未来的妻子也没过多的要求,只要人好,温柔体贴,等过些年分出去能操持好家务则足够了。 没想到,母亲最后给他定下的华家的大姑娘。就是在来京路上碰到的表姨的女儿。表姨说着自己沉稳,所以愿意将嫡女许配给他。 他当时大为吃惊,认为这个姨母实在匪夷所思。那时候他们三兄弟,不管是三弟还是五弟,可都比他出色。为什么偏偏看上他了。 大哥听到他的疑问,当下解释道:“华家姨母是三品命妇,随着丈夫在外任多年,见识多广。看人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三个人之中,你的心性最为沉稳,看中你再正常不过。”他一直认为自己的二弟不差。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才知道。二弟不是不差,而是很优秀。二弟资质中等,但是品性好,待人真诚,勤奋好学。这也是二弟在国子监结交到了朱玉这样的朋友。 在京城这么多年,李显很清楚像朱玉这样出身高,经常出入宫廷玉显贵人接触的人,都眼高于顶。这些人对挑选朋友有着严苛的要求。二弟在知道朱玉的身份后,还能以诚心相待,不谄不媚,无半点功利之心,与在不知道朱玉身份之前一般来往。二弟可能不知道,正是这种态度才让朱玉觉得他可以深交。像朱玉这样身份的人,巴结谄媚的人太多,二弟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他看到了真诚。两人成为莫逆之交以后,由着朱玉的帮扶,打入了朱玉的生活圈子,认识了不少的豪门子弟。而且二弟还与他们相处的很不错。 二弟可能觉得只是相交几个朋友,不值得说什么的。但是这个傻弟弟却不知道,朱玉自己好学上进,跟朱玉交好的也都是哪些豪族之中努力上进的子嗣。这些人入仕精辟对他来说就是人脉资源了。对他前途有很大的帮扶。可是这个傻小子却没意识到。他也没点破,他只是想着真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 也正因为二弟玉朱玉那群贵族子弟相交甚好,他很好奇,特意留意了二弟的举动。时间长了,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小看了这个弟弟。他这个弟弟对很多事情分析得很透彻。有时候的见解连他都比不上。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二弟是一块璞玉。假以时日将来肯定能大放异彩。所以华家夫人看重二弟,他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个傻小子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优点。 李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华夫人会看重自己。但是他打听消息说华家大姑娘长得好,容貌一等一,性子也好。他就觉得能结这么好的一门亲,是他莫大的福份。 梅家二姑娘嫁进来以后,李晖见了一面。长得很美,让人惊艳的美。据说梅家大姑娘比她还美上三分,可想梅家大姑娘有多美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大嫂眼角凌厉了点。不见得是个宽厚的人。当然,这些只是心头想想罢了。 解决了大哥的婚事,他的亲事也提上了议程。华家表妹比他小两岁,至少都及笄后才能成亲。他两年后要成亲,所以两家先下了小定,准备等他会试后再成亲。对于这点,他自然无不从了。 三弟的亲事,母亲不上心。父亲却上心,挑来挑去最后定了翰林院侍读黄大人的小女儿。黄大人是正五品,愿意将嫡女许配给李升,也是父亲煞费苦心的结果。不过他听朱玉说,这个黄姑娘容貌一般。其实按照他来说,容貌一般也无所谓,娶妻娶贤就好,容貌在其次。 朱玉听了他的言论当时笑话他,说着他是百年难遇的好男人:“不亏了我跟华家大少爷夸赞你。看来你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华家姑娘的。” 他当时一愣:“是你在华家大少爷面前说我的好话的?”他就说,好好的华家怎么会将嫡女许配给他。原来是朱玉帮的忙。 朱玉大笑:“是他来问我,我跟他说的。我可是没说半点虚话,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他这个朋友就是有点呆。人家华家若是没看上他打听他做什么。不过朱玉也有点想不明白,李晖这么出色,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是认为李晖非常出色的。资质也好,刻苦努力,好学上进,更重要的人不骄不躁。就他所认识的人里,综合起来没谁比得过李晖的。所以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李晖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总觉得自己很差。 其实这点就是李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资质其实不差的,至少高出很多人一大截。只是在一个天才般的大哥跟出众的弟弟面前,他就显得差了。但是李晖并没有自暴自弃,相反他一直都很努力,一直都刻苦学习。 这也多亏了李显。李显对他说,资质不行可以后天弥补。以后成不了国家栋梁,至少也得凭借自己的本事保证自己衣食无忧。所以李晖在知道参军当大将军无望之下,这些年从未放弃过要科举。而在大哥李显的指点下,李晖自小就明白读书需要融会贯通,而不是死记硬背。也因此,李晖学习也有自己的一套。学的东西他都能消化为己用。 另外李晖在苦闷或者自己学不下去的时候,会看兵法。他在看那些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时候,能忘记现实之中的痛苦。这些年下来,只要到他手的兵法,他都能倒背如流。 兵法,学好了是可以运用到任何的领域之中的。所以,李晖在不知觉之中,对于很多事自然而然运用上了学到的这些东西,这也是他为什么看问题会看得比较透彻的原因。只是李晖自己不知道。 李晖跟李升的亲事定下来,接下来自然是李兆的亲事。李兆知道自己定下来的是三表妹。当时很高兴。不论性子,三表妹出身尊贵,锦乡侯唯一的嫡女,长得又好,将来嫁妆也丰厚。能定下三表妹,对于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李晖自从与华家定亲以后,华少与他也走得近了。相处久了,华少也与他成为了朋友。 李晖本以为华姑娘会嫌弃他资质不好,长相普通。没想到华家姑娘竟然一点都不嫌弃他,还给他亲自做了荷包。握着手里的荷包,他当时下定决心,以后娶了她过门,一定要好好对她。 李晖想着自己不能辜负了华家一家人对他的看重。所以会试一定要好好考,到时候中了进士,再娶了华姑娘进门,也让华家更有面子。 朱玉看他这么刻苦努力,也不再懒散了。与他一起温书,两人好得跟一个人。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诽谤他们有不正当关系。 他当时担心华家会因为这些流言影响了婚事。没想到华少拍了下他的肩膀,哈哈大笑:“不过是一些流言。我们那里会放在心上。”当时母亲是有些担心。不过他告诉母亲这些年,这一对未婚夫妻私底下的小动作,母亲就没怀疑了。惦念着未婚妻,知道去寻玩意讨好未婚妻,哪里还会去跟男人乱来。 李晖不知道的是,未来的妻家没怀疑他。家里的人却怀疑他了。父亲得了消息,对他用了家法。若不是大哥阻止,怕是想要打死他了。这次,让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才好。 两个月内,趴着看书真的是很不方便。最后只能让小厮给他念书看了。大哥看着他这个模样哭笑不得:“就没见过你这样拼命的。” 为了避免再被误会中伤,又被执行家法,耽误了他学习。他跟朱玉商量,以后还是不要形影不离了。确实让人误会。 李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朱玉的娘都担心了。他娘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了,若是真让人误会了,怕是李晖都有性命危险了。所以他对着他娘指天发誓:“娘,真的。我跟李晖真的只是兄弟。我看他这么努力,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我这是感动了,也想自己再努力一把,会试的时候也能过。到时候你面上也有光。”虽然他不科举,一样可以捐官入仕。但到底没有自己考中的有面子。 他娘相信了他的誓言。其实与其他娘相信他的誓言,不如说他娘相信他下面人的话。他与李辉如何身边服侍的人最清楚了。 他娘了解了李晖的过往还有勤奋以后,倒是难得赞扬一句:“以前都说李家将会出两个人物,李显天资过人,未来的栋梁;李兆玉面少年,将来也会是难得的人才。对这些传闻,娘向来嗤之以鼻。如今看来,李家还真会出一个人物。” 他当时大吃一惊:“娘,这话怎么说的?李显不是少年英才吗?娘为什么这么说?”在朱玉看来,李晖的胞弟那就是个白痴。自以为自己聪慧无人能及,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但连李显都被娘说不堪重用,那就奇怪了。李显的才能可是众人皆知。 长平公主轻笑:“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李显虽然确实才华出众,但是却犯了忌讳。他与顺王妃的一段情已经断送了他的仕途。 朱玉见他娘不说,自然也就不过问了。他赶紧去找李晖,本以为李晖会怪罪他要与自己保持距离。没想到李晖根本没这个想法,只是希望不那么张扬。朱玉对于李晖的坦荡很是内疚。李晖真是太厚道。 自从家法以后,在外人眼里,李晖与朱玉虽然没断了来往。但是面上也没这么黏糊了。若是两人从此断了联系,外人反而揣测得更多。但是见着两人如此坦荡,外人反而没话可说了。 朱玉的人抓住了诋毁他的幕后人。若是按照朱玉的性子,他得让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上。只是想了下,他难得交到李晖这么一个能让他交心的朋友。若是真处理了李兆,怕是会失去这个朋友。 李晖听了朱玉的话。当下傻了:“你说,是我五弟放出来的消息?你确定?”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五弟放出来的消息。他知道不知道,这不仅是诋毁他的。更是让李家蒙羞。 朱玉耸耸肩:“你不要怀疑我的消息的准确性。其实我开始也很奇怪。什么人在老虎头上撒野。原来是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白痴弟弟。”他娘并不骄纵,在京城名声也很好。但是不代表可以让人欺负。要知道他娘长平公主不仅得太后外祖母的喜爱,皇帝舅舅也是万分疼爱这个唯一的胞妹。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都不可能散布这样的流言。所以得知是李晖的弟弟,他反而明朗了。 李晖最后无奈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个样子。” 朱玉笑了起来:“身在我们这样的人家,这点小事也就扰扰痒了。倒是你,可是吃了一顿家法。你打算如何做?”这点流言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主要是他娘这边担心他有龙阳之好抱不上孙子。知道是被人恶意中伤,不是真的,他娘管都不管只让他自己处理。 李晖想了很久,最后将这件事跟大哥说了。大哥面色很疲惫:“原本以为五弟只是小孩子脾性。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模样。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别插手。”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不明白大哥的意思。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大哥这是要借了这次的事,整倒老三。 父亲知道放出这个流言的是三弟,怎么都不相信。只是证据确凿,老三也抵赖不了。父亲对老三很失望,当下狠狠责罚了一通。 李显看着明显偏心的父亲,面色淡淡地说道:“爹,顾家三公子是看在二弟的面上(朱玉玉是顾三的化名),没直接出面惩处老三。可若爹该知道,顾三可是长平公主的儿子。让他吃了这么一记闷亏。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李显这么做,是要赶了李升出京城。作为大哥肯定不能打压弟弟的。但是利用朱玉,急能轻而易举就达到目的。再者大哥也没说错,朱玉看在二弟的面上不好直接下手。但若是老三还在京城,朱玉就算不弄死老三但肯定让他无安宁之日。以爹对老三的喜爱,自然是希望不让人打扰老三,好让老三能顺利通过会试。 不出大哥所料,爹果然送了老三回了江城。老三再回来肯定得等会试的时候了。RS 明睿前世下 李晖安安心心在国子监念书。就是老五李兆被李显狠狠责罚一顿以后也老实了许多。只是看向李晖的时候眼神带着凶光。 李晖有些莫名其妙。他虽然知道老五不喜欢他,但是以前只是厌恶,现在为什么看向他的眼光满满的都是憎恨。 朱玉知道了他的疑惑,忍不住笑他呆:“你将他当成嫡亲的弟弟,人家根本就没将你当成嫡亲的哥哥。他以前嫌弃你平庸丢他的脸,现在却是憎恨你。明明他比你优秀,现在却不如你混得好。他这是嫉恨你。”朱玉心里暗暗叹息着这个兄弟太厚道了。就这样的弟弟就算是同胞兄弟又如何。换成他,虽然不至于掐死,但也压制得死死的。 李晖当时有些想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嫉恨没我好了?我哪里好了?”李晖真不明白自己哪里好了。他就是每日在国子监学习了,其他又没做什么。 朱玉无语了:“我真想问问,你到底是真呆还是假呆啊!”国子监的那些学富五车的才子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以为他只是江南来的小子,见着他才学一般都不屑搭理他。后来知道他的身份,谁不想巴结讨好他。要知道,他可是会经常跟着公主娘面圣见皇帝的。若是能在皇帝舅舅面前夸赞他们一言半句的,哪怕只是提下他们的名字,在皇帝舅舅那边挂个号,足以让他们受益无穷。也就李晖这个呆瓜,从没想过这个事情了。 李晖还真没想过。李晖的梦想就是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有朝一日叱咤疆场,名垂千古的名将。李晖不是没有傲气,只是他的傲气一般人看不到。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的就是李晖这种情况。不管李兆如何对他,他心底还是将李兆看成自己的弟弟。也因为如此,才不会以恶意去揣测李兆。 李晖听了朱玉的分析,半天没吭声。 朱玉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这个五弟资质是不错,但是资质好的比比皆是。能否成才不仅是看心性,还得看品德。李晖,不是我在你面前诋毁你这个弟弟。你这个弟弟,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嫉妒心又强。我怕以后他会算计你。你要小心,人一旦嫉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李晖还是不愿意相信:“不会的。”就如大哥所说,李兆只是孩子心性。不会真的会如何的。 朱玉摇头见着李晖面上的神情,还是多了一句嘴:“我劝你以后对你这个弟弟多一个心眼。你顾念兄弟情份,他不会顾念的。”李晖有真才实学,而且富有实干精神,心胸又宽,待人诚恳。更难得是心性好,很得人缘,将来仕途肯定会走得很远。相反,李兆就是一个被娇宠坏的孩子。以为所有的人都要顺着他来。在家里,有长辈宠着爱着,自然所有的人都捧着了。但是到了外面,也只有对你有所求才会捧着你顺着你。否则,谁理睬你。就是他都没这么想过。 之前他只认为李兆就属于那种被娇宠坏的孩子。可是进过上次的事,他知道了李兆不仅仅是被宠坏了,而是容不下人,容不下比他优秀的人。就因为嫉妒之心连兄长都能陷害,而且也不看看对方是否是他得罪得起的。这样心胸狭窄,心性恶毒的人,官场上的那些人可都是老狐狸,谁敢用这样的人。用了他,还得担心到时候被反咬一口。 朱玉看着李晖的神色,最终什么都没说。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经历过,才能深入心髓。 李晖不笨,相反在朱玉眼里他不禁聪明而且勤奋,只是这种聪明不外露罢了。长平公主给朱玉请了大儒给他开小灶,朱玉拉着李晖在边上旁听,李晖也是受益匪浅。 过了年,李晖全新投入到即将来的会试之中。这个时候,他得了消息,说顺王妃死了。死于难产。 他回了一趟家,见着哥哥关在书房半天没出来。进去以后,见着哥哥满脸泪痕。哥哥一向聪慧,做事有条有理,偏偏在情上伤了心。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当天陪着大哥一起喝了酒,两人喝得大醉。 第二天哥哥又恢复如初了。看着与往日无异样,但是他看着越发冷冽的大哥,心头还是微微有些疼。 岂是不知道的是,路上他碰到一个丫鬟。自称是梅家大姑娘的贴身丫鬟,想送一封信给大哥。只是她寻着无门,只盼望将这封信转交给大哥。那丫鬟将信给了他以后,就转身走了。 他捏着那封信,仿若有千斤重。他心烦意乱,最后将这件事与朱玉说了。朱玉看着他说道:“若是你听我的,你就把信烧了。永远不要给你哥哥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朱玉的面色那么凝重。但是他知道顺王妃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下这封信就是祸害。但是他想着大哥的凄苦,又舍不得烧掉这封信。最后,他还是将这封信保留了下来。没交给大哥,也没有烧掉。 朱玉对他的选择摇了下头,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顺王妃死后,大哥越发的沉默。而在一次差事之中,大哥得罪了人,本事小事,打点一下就好了。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闹得很大,最后大哥不仅被罢了官职,而且还剥夺了功名。 他寻求朱玉的帮忙,朱玉望着他微微叹气:“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若是李晖出事,作为好朋友他一定会帮忙。就算自己不帮忙,他也会求了他娘帮忙。但是对象是李显,那又另当别论了。 就在李晖六神无主的时候,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顺王妃给他送了一封信。大哥问这他,他咬死不承认:“大哥,那封信被我烧了。已经不该存在的。”他不希望大哥永远沉迷在过去。 可是大哥不相信,苦苦哀求自己将信给他看。甚至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心痛难忍,最后将信给了大哥。把信拿出去是他做得最为后悔的一件事。 大哥看完信以后没多久,就以梅氏不能生育为由要休妻。虽然说七出之中无出也可以休妻。但是一般大户人家正妻不能生育,也可以让小妾代为生。抱给嫡母养育。更不要说大嫂嫁过来才两年。 大嫂是宗妇,休妻是宗族内的大事。大哥这次拗不过宗族,没休了大嫂。休妻不成,最后被执了家法。大哥被打在床上再起不来了。若是如此,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但是大哥心里郁结,这回又受伤。人越来越虚弱。 太医说大哥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大哥在临死前找了他过去,跟他说了很多。也在着时候他明白了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梅家大姑娘失了清白给顺王都是梅二姑娘设计的。原因是她喜欢上了大哥,要嫁给大哥。这样,梅大姑娘就成了绊脚石。要想达到目的,就必须搬开这块绊脚石。 大哥这些年因为有梅家大姑娘的事,一直活得很压抑。而这次被罢官削夺功名的事,也是因为顺王知道了大哥与顺王妃不仅仅是议过亲,更是知道两人有私情。也因为这个,顺王妃才会死,哥哥才会成为白身。 大哥对此心灰意冷,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了。前途没了,心爱的女人没有了,还不能帮着她报仇:“二弟,大哥撑不下去了。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 大哥握着他的手,要他一定答应,要保住家族的荣耀:“二弟,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李家,是上千人的李家。二弟,你答应我。一定要保住李家的荣耀。” 李家事是上千人的李家,李家不需要他来保持荣耀,更不是他能守护得了的。面对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哀求,他也无法答应:“大哥,不是我不答应,是我做不到。”李家杰出的子弟很多,他是其中最平庸的一个了。所以,承担这个重任有的是人选。 大哥见着他诚恳的态度,最后苦笑:“算了,我也不强求了。李家如何,也看他的命数吧!” 他对家族的重任并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若是李家有事他也逃脱不掉的。不管如何,这是他的家族,养育他成长,培养他长大的家族。他做不到漠不关心:“大哥你放心,李家要用到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不过担当重任就算了。 大哥点头微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大哥的逝去,也意味父亲的期待落空了。其实在大哥被剥夺功名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失望了。大哥对他寄予希望,可不是所有人的都认同他接任家族的重任的。大哥去后,父亲将在江城的老三接到了京城。连同容姨娘一起接过来。 他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在府邸里。一个月最多一天呆在家里。大哥没了,他对这个家也没半点留恋了。 会试很快就到了。先生说只要他发挥正常,就不会落榜。只是名次不会太前,估计在二甲中间。 李晖心态很好,他也没想过中状元榜眼什么的,能入二甲就成。带着这种轻松的心态上场,应试的时候特别的放松。 也就这种心态,会试的时候他发挥超常,考了第六名。而被李大老爷寄予厚望的三儿子,落榜。五儿子李兆考了三十九名。 不说别人,就是李晖自己都惊呆了,觉得匪夷所思呢!他竟然比李兆还考得好。这是咋弄的。 朱玉也考中了,中了一百六十八名。对于朱玉来说,能中而家对于他这样的子弟来说,已经是大喜事一件了。他娘长平公主得了消息,笑得合不拢嘴。这可是货真价值,儿子自己考上的。与她无关的。这个儿子可给他长脸了。 朱玉知道李晖认为自己运气好,当下吃笑不已。这个呆子,这哪里有运气好运气不好之说。他娘请来得大儒那是当摆设不成。在这他若是没有厚实的底子,天上掉馅饼也砸不到他了。不过朱玉还是很为李晖考得这么好而高兴。 要殿试了,朱玉又给他开小灶。说着皇上的喜好。让他到时候不要怯场。一旦怯场,就落入了下风。朱玉为此特助训练了他。这让他去心里也有点底了。 朱玉的训练很有效果,殿试的时候他又发挥超常了。皇帝也对他好像特别感兴趣,特意问了他几个问题。李晖没有怯场,回答得有条有理。皇帝满意地点头,甚至还赞扬了他一句。 李晖后来才知道,朱玉有好几次在皇帝面前夸奖过他。就连长平公主也在皇帝面前夸奖过他。李晖可能不知道的是,长平公主很少夸赞人,特别是在皇帝面前。长平公主确实很喜欢李晖,认为这个孩子以后会有大前程的。长平公主得夸赞,让皇帝很好奇。 也就皇帝这份好奇,成就了李晖了。所以这次殿试,皇帝也特别留意他。而显然,李晖的应对也如长平公主所说得,确实有真才实学,而且底子厚实。前几名文章是做得很好,但是却没李晖的镇定,还有见识。李晖的回答,让皇帝很满意。 李晖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成为状元郎呢!这感觉不亚于天上掉一馅饼来。 李晖那时候想,也许他是最为糊涂的状元郎了。一直琼林宴散了,他还是云里雾里的呢!他就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被皇帝钦点为状元。他能得第六已经很满意了。 他这边糊涂了,李家那边沸腾了。本以为老大李显会是状元郎,没想到闷声不响,才智一般的老2却成为了状元郎。虽然说老大已经过了,但是老大毕竟是榜眼。李家这一辈就出了一个榜眼一个状元,李家名声又到了一个巅峰。 李家老爷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儿子说李家的未来要靠老2了。老三跟老五都不堪重用的。 李晖得了这样的成绩,自然也是万分的欢喜。但是对着阴沉的五弟,仿若在冬天被人从头上泼了一盆冷水。想着朱玉的话,让他立即清醒过来。也许朱玉说的是对的,虽然他从没对不起他的事,但是五弟确实是恨他。虽然五弟恨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不得不防。 殿试以后就要准备成亲了。他对于即将到来的亲事还是很期待的。定亲以后,他见过华姑娘两回。长得漂亮,性子也温婉,是他理想的妻子。 婚礼办得很热闹。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事,在几个月之内他实现了两个。压抑了这么长时间,他总觉得这日是他最为开心幸福的一日。 他成亲以后,接下来是三弟成亲。三弟会试落榜了,婚事也办得相对简单。婚事一完,母亲就让老三带着他妻子回了江城。没了老三一家在京城,他以为会少了很多纷争。没想到他想得太天真了。 成亲以后,母亲对妻子诸多挑剔,而大嫂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妻子很不满,时不时找点茬。 他看着妻子总是受着委屈,心里难受。当时他只能承诺,等在翰林院呆满了三年就去外任。这也算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妻子总是温婉地笑着:“没事,当人媳妇的都是这么过来的。” 妻子善解人意,但是大嫂越来越过分。对娘他碍于孝道暂时没办法,可是面对这个大嫂,他可没那么好说话。若不是这个女人,大哥何至于英年早逝。所以他使了一个计策,让父亲将这个女人送到庵堂,并且一辈子在庵堂里为大哥祈福。 成亲三个月后,妻子怀孕了。这让他很欢喜,他要当爹了,真好。 可是这个时候,母亲将身边的贴身丫鬟送给了他,那丫鬟长得貌美女花。只是再貌美如花又如何他又不喜欢。只是让他诧异的是,妻子也将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开了脸让他收房。 他有些失望,他其实很希望与妻子两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他并不喜欢*添香。他想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虽然失望,但是他想着这是妻子也不容易,大户人家妻子怀孕后给丈夫张罗通房丫鬟,再正常不过了。他自己不去找那个两个女人就是。时间长了,相信妻子能看到他的诚心。 可是时间越长,他心头越是不安。妻子太贤惠了,贤惠得过头了。哪一个妻子会不嫉不妒,除非是心里没人。只是他不原因去深究。 到了秋天,五弟娶了三表妹进门。三表妹过门以后,家宅开始不安宁了。三表妹在家嚣张跋扈,现在嫁到他们家来,半分不知道收敛。一过门就要争夺管家权。母亲因为她只侄女,也就将管家全交付给她,可惜到她手上没下三个月,府邸鸡飞狗跳。 就在父亲大发雷霆的时候,三表妹怀孕了。倒是逃过了一劫。可惜就是怀孕,她也不安份。最后因为惩罚一个怀孕的通房丫鬟,导致自己流产的。 李兆开始夜不归家了。借口是自己娶了一个母老虎。三表妹的跋扈众人所知。以李兆的性子,新鲜两日自然成,日子长了自然也不耐烦天天哄。夫妻闹成这样也不出人意料的。 就在他迎接孩子出生准备当爹的时候,妻子出事了。妻子难产,大夫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他选择保妻子。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但是妻子没了就没了。 可是大夫的话,却给了妻子致命的打击。他说妻子以后在不能生育了,他本事要隐瞒这个消息,可是还是让有心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妻子。妻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连月子都没做好。留下后遗症。 可没多久,却让他查出来妻子的难产竟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个人为,直指五弟李兆。 这次,他将证据扔在了李兆的面前,一巴掌下去。这是他自小到大唯一一次打的李兆。打完以后,见着李兆恶狠狠地望着他。 李兆擦了一下被打的脸:“这一巴掌我永远记住了。李晖,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的,总有一天我要你全部偿还给我。”若不是李晖的卑鄙无耻,他怎么进不去国子监。若是他进去了国子监,定然能认识如朱玉这样的达官显贵。他的人生定然是另外一个样子。可就因为李晖给他下药,让他进不去国子监。让他的人生拐了一道大弯,从而被李晖甩在后面。他自小就瞧不上的李晖,可是那些人挡着自己的面恭维着李晖,让他的心头多痛。这些荣耀原本都是他的。 李晖冷冷地说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不要怪我无情。”若是再咄咄相逼,他不介意大义灭亲。 妻子没了孩子很悲痛。他也很悲痛,却还一直尽心安抚。也就在这个时候,让他发现之前妻子给他做的那些小物件,全都不是出自妻子的手。都是他身边丫鬟代笔的。 他拿着那些送他的东西放到妻子面前:“这些,真的是你绣给我的吗?” 妻子望向他,眼神之中饱含着歉意:“对不起。”她也不想这样的。当时心情很差就将贴身丫鬟做的荷包送出去了。接着之后的物件都是让贴身丫鬟代劳的。出嫁的时候,她也打发了那个丫鬟走了。没想到这件事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她本想就这样安安静静跟丈夫过一辈子,别人也都是这样一辈子过来,夫妻相敬如冰。但是丈夫对她的好,对她的全心全意让她很愧疚。也就是这种愧疚,让她说不了谎。 李晖看着华氏,眼中的光芒渐渐地散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嫁给我?”若是他知道决计不要娶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华氏面露悲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晖轻轻一笑:“好一个身不由己。”说完以后走出了正房。走出屋子,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光,他觉得好冷清。遍体生凉。 他本就想这么过的,但是过不了心底这一关。他派人去查了。很老套的故事。知识这个老套的故事发生在自己妻子身上,又是另外一番心境了。 他站在尝尝的走廊上,看着自己孤寂的影子。轻轻一笑。他就觉得天上没掉下的馅饼。原来在这里的等着他呢!华家夫人怕是想找个厚道的人,就算万一事发被未来的女婿知道,也能善待她的女儿。他就说,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免费的午餐的。 很多人,很多事,一旦撕破了那层窗户纸,就再回不去了。他以前的愿望:‘愿得一人心,白手不相离’,就只有永远是愿望了。 他做不到顺王那样狠辣绝情,为了洗刷屈辱让顺王妃消失。他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但是相见如陌路,这种感觉很痛苦。而且看着里家上上下下的人,他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正在这个时候,边境又起了战火。他是文臣,上不了战场但是也能出一份力的。他亲自上了折子,请求前往边城。边城那样的地方,向来都是文臣避如蛇蝎之地,他自动请缨,皇帝自然高兴。 朱玉得了消息说服了长平公主成了一名军官,他则成了监军。两人一起奔赴边城。 临走的时候,华氏跪在他面前,求着他留下一点血脉。他看着华氏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我成全你。”华氏这是怕他死了,她以后孤苦无依。所以希望能留个孩子给她傍身。既然如此,他就如了她所愿。 在边疆,让他得到父亲过世的消息。按理来说他是要回家守孝的。但是皇上夺情。没让他回京城。 这场仗打了三年,因为自身身体的原因,他从并没上过战场,只是在后方。但是那三年是他活到现在最为畅快的日子。三年了,这场仗终于打胜了,他也要回京城了。若是可以,他永远不想回到京城。可是对于大哥的承诺,让他不能食言。 回到京城,他立即被调入到兵部,任兵部侍郎。成了有着实权的三品官员。二十五岁的三品官员,在当朝也没几个。 在外三年,老三跟老五都已经添置了不少的人口了。只不过老三有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老五有一个嫡女,两个庶子。他却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孩子还是他离京之前有的,是华氏的贴身丫鬟生的。 他回来没多久,儿子就染上了天花,差点小命没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他已经不相信碰巧了。不过这次不是老五下的手,是老三跟容姨娘下的手。 若是父亲在,他们两人身上就有着护身符。可惜父亲不在了。当家作主的是他。他也没那么多的话,将这件事告诉了族中的长老。如今李家事他当家作主,又有足够的证据,自然听他吩咐。他将老三一家开除宗籍,驱出族内。再多的他也不需要做。有的是人慢慢收拾他。 处理完这件事以后,他上了折子,他要给父亲守完三年孝。皇上当时夺情是情势所迫。但是身为儿子的他,却不能不为父亲守孝。孝,乃是大义。皇上自然不会不批。 母亲为此痛骂了他一顿。母亲骂他,无非是因为他辞了这么好的位置,以后对家族不利。 李晖当时看着他的母亲,只是淡淡地说道:“为父亲守孝,乃是大义。当儿子的不能不做。”其实内里的情况他不想说。如今皇子争储很厉害。一不小心就卷入其中。局势不明下赌注风险太大。他不愿意冒险。李家上下这么多口人也冒不了这个险。 朱玉什么都没说,却是笑着说道:“你要真想保住李家,就只能投靠六皇子。”朱玉这么说,是因为李兆已经投奔了六皇子的对头,五皇子。要想保家族平安,只有投奔到对头。 他轻轻一笑:“没到最后无人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现在下赌注风险太大。还是等等吧!”除了五皇子跟六皇子,还有一只默默无闻的四皇子。谁是黄雀,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心谨慎无大错。 他一直都宿在书房,若无事从不回后院。后院他也是交给华氏的。华氏一直将后院打理得妥妥帖帖的,没让他操心过。可是这日却是破天荒地地过来,跟他说了一件事。一件华氏无法处理的事。 父亲过世的时候,母亲得了李兆的求情接了梅氏回来。却没想到李兆与梅氏两个人竟然不顾礼义廉耻勾搭在了一起。这件事万一传扬出去,李家就彻底完了。 他将证据扔在李兆面前。李兆面如死灰,抱着他的大腿哭叫着:“二哥,我是被她给勾引的。二哥,你绕过我一次吧!二哥,我求你了。”他知道,这件事只要泄露出去一个字,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晖看着李兆,失望不可避免。李兆已经无下限了。大哥走了,李兆也废了。老三被他废弃了,李家就剩下他一个了。可是他却感觉很累,不想再扛李家的这个重担了。 他让人将李兆关起来了。自己站在院子中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很累,真的很累。母子不像母子,兄弟不是兄弟,夫妻也不是夫妻了。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以后,他要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梅氏重病,不治身亡。李兆也被他送回了老家。派了人将他看住。其实他很想入对梅氏一般对李兆,但是他却下不了这个手。所以,他只能将他囚禁在老宅里。 日子就这样不急不慢地过着。 三年孝守完,朝堂的争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五皇子落败,六皇子胜出。可在这个时候一直将自己当成隐形人的四皇子异军突起,与六皇子相互抗衡。而他,投靠了四皇子。 而在这个时候,他派去看守李兆的人死了。李兆安然回到京城,而且被六皇子重用。也在这个时候他知道,李兆现在不能死。李兆暂时不能死。这种角逐,不是六皇子就是四皇子,不管是李兆赢了,还是他赢了,李家都不会倒塌。 他渐渐得到四皇子的重用,最后成为四皇子的臂膀。自然而然,他也成了六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处置而后快的人。 局势越来越明朗,可是在那段时间,他右眼皮总跳。他总预感有不好的事发生,也在这个时候他对着四皇子说道:“殿下,若是我以后有个万一。还请殿下看在臣的份上,饶过李家那些无辜的人。”卷入其中的他不会去请求。只希望四皇子真成功,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能饶过李家的族人。那些人都是无辜的。 不详的预感很快应验了,他中毒了。他不是没防备过,只是这些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而且还利用了母亲来下毒。虎毒还不食子,难道他真不是亲生的。 这个时候,李兆过来了,看着他快要死的样子。哈哈大笑:“李晖,你也有今天。” 李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难逃一死了,虽然他心底很悲痛,但是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我没有欠你任何的东西。我也没有什么要还给你的。”他这辈子,无愧于任何人。 李兆恨恨地说道:“若不是你,我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他是天之骄子,是所有人仰慕的对象。但是自从到了京城,一切都变了。而造成这一切结果的都是李晖。都是这个废物。 李晖见着李兆已经失去了理性,癫狂若疯子,也并不愿意说太多的话。他累了,真的累了。 李兆见着他不说话,眼中凶广闪过。李兆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下手,为的不是报仇,而是要李晖手上的名单。只要有这份名单,就可以将四皇子埋藏在暗处的势力连根拔起。到时候,六皇子就是稳当当的皇帝了。 李晖轻笑道:“没有名单。”名单是有,但是却不可能写在纸上的。全部存在他的脑海里。他是决计不可能说出去的。四皇子上位只是早晚的问题,六皇子已经输了。在这种情况下,将名单交付出去,只会让李家上上下下上千人赔命。 李兆掐着他的脖子声嘶力竭:“说,名单在哪里。你快说名单在哪里?你只要告诉我名单在哪里,我就给你解药。”见着李晖淡淡的神色,李兆一下急了:“你快说,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将解药给你。你说啊……”见着李晖死也不说,当下准备将解药倒入李晖的嘴巴里。只是李晖牙关紧闭,不愿意吃。 李晖慢慢地闭上眼了。选择不了自己的出生,现在死了也好。终于不要再这么痛苦地活着了。 李兆知道李晖死了,当下瘫软在地。完成不了六皇子的任务,他定然要背负上弑兄的罪名,他这一辈子都要完了。他原本还想以后风光无限,接管李家,永远将李晖踩在脚下。现在,连自己也玩完了。RS 明睿番外一 纸一样轻易割开了一片空间,双眼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织田信长】一步迈了出来! 时间阳羽陡然一惊,本能地就要动用【时光回溯】闪过去制住他,但是距离却有些远,容易造成他对就近的【闭目阴阳】和【千手炽】掌控不牢,因此,时间阳羽稳了下来,并已经将【终极NPC召唤令牌=真】握在了手里,随时准备召唤终极NP 日方残存的几百万玩家则是激动地纵声大叫了起来: “织田大人回来了!” “我们大本营的危机已解!” “支那的阴谋破碎了!” “哈哈!现在轮到我们真正的进攻了吧!” 【欧阳无敌】和【司马无情】亦是停住了继续屠杀日方玩家,集中精力,目视高空中的【织田信长】,严阵以待。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如今少了【晓之零】的牵制,【织田信长】在中方阵容中除去不敢接近时间阳羽之外,其余人绝对是神挡杀神,自己虽然也是S级,但是却也不是其一合之敌,很可能被其随手一个次元斩给劈成重伤。 “织田护法,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乌戈塔森】的声音从滚滚的血色空间中兴奋地传了出来: “赶快过来帮我干掉【晓之零】和【诸天生死】,他们已经完全被我控制住了体内的血液,失去了反抗能力,现在击杀了他们,我就可以保留相当的体力,可以继续发挥【超时空血爆】的威力!” 【织田信长】淡淡地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给我打开缺口。” 因为【乌戈塔森】的【超时空血爆】拥有无视时间和空间的牛逼特性,所以即便是【空间法则】都不能随意穿透,因此,【乌戈塔森】心中还是颇为得意地给【织田信长】开了个门。 半空中如同粘稠的鲜血凝结成的血色空间的一个部位向两旁滚滚流动,闪出了一道细微的缝隙,但这对于S级的【空间法则】来说就绝对是小意思了,【织田信长】一个空间移动穿梭了进去,二话没说直接扬起了手中的【太宇碎空剑】。 【乌戈塔森】也在里面显出了鲜血包裹的躯体,赞叹道: “织田护法手里拿的莫不是空间系三大绝招之一的【太宇碎空剑】!?实在是……” 他后半句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织田信长】手中的【太宇碎空剑】已经狠狠捅进了他的胸口之内。 “你……你……为什么……” 【乌戈塔森】瞳孔暴睁,脸上显出了极度惊愕之色,他呆呆地注视着【织田信长】,鲜血构成的躯体上开始大滩大滩地淌下血色液体。 “时间不多,我可没空跟你废话!” 【织田信长】脸上阴阴地一笑,【太宇碎空剑】上骤然飚出了上百道细密的次元斩,然后在他的控制之下,卷成了一个超小型的龙卷风暴,将【乌戈塔森】的鲜血躯体给绞成了粉碎。 【空间法则】的攻击力不是盖的,【乌戈塔森】又是不设防地显出了自己的本体,这就导致其被【织田信长】干净利落地一击秒杀。 “原来织田这家伙的空间之力的轮回效果是分隔法被杀目标体内的能量传输系统,【乌戈塔森】挨了这一下,估计得有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只能调动50%的法则之力了,可惜我刚刚占据这个身体,没有【织田信长】的感悟力,只能盲目动用他体内的【空间之力】,必然是连【空间法则】十分之一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不过这样也足够了,反正我也不是来感悟【空间法则】的,而是来把【织田信长】的感悟送人的……” 诸多的念头在凤凰阳羽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看了眼四周,【乌戈塔森】的【超时空血爆】正在缓慢消散,【诸天生死】已经彻底昏迷,【晓之零】则是仍旧被浓浓地鲜血覆盖着,挣扎之力亦是十分虚弱。 “唰唰唰!” 凤凰阳羽连连挥舞【太宇碎空剑】,将【超时空血爆】制造的血色空间割裂成多份,然后不花钱的调动【织田信长】那剩余的唯一一点体力值,朝着某个位置狠狠一点,切开了一个直通五次元空间的口子。 这个口子中立即传出了恐怖的吸力,将已经支离破碎的血色空间给一吸而入,当然,在切开那个口子的同时,凤凰阳羽已经一手一个抓住【晓之零】和【诸天生死】一个空间移动给传到了时间阳羽身边。李晖迷糊之中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努力挣开眼睛,见着穿花花绿绿的女人穿梭而过。而他由着一个女人抱着交到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裳的男人手里。 明黄色,这只有天子才能穿的颜色。能让天子守候在外面的,只有皇宫里的嫔妃了。李晖苦笑,要投胎也该喝孟婆汤,怎么连孟婆汤都没喝。上次投身在那样一个人家就已经乌七八糟一团黑。投身在皇族,成为皇子,一辈子离不了勾心斗角了。 上辈子,五皇子跟六皇子当初争斗得有多厉害他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四皇子跟六皇子争夺的过程他是亲自经参与的。两个字:凶残。瞧着这模样,怕是以后也免除不了这样的命运了。 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抱他的女人对着皇帝说着生下的是少爷。还说声音洪亮,以后也成为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若他是皇帝的儿子,应该叫皇子,不可能叫少爷。而且还说以后能征善战,怕是他的父亲不是皇帝而是大将军。他听完以后心里无比的庆幸,老天也没对他太狠,不仅没让他成为皇子,还让他投入武将家族。这样的话,他大将军的梦想可以实现了。 人太小,想不了多少事。想了一会人就累了。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醒来以后奶娘要喂他奶。 他才不吃了,坚决不吃。来强硬的,他就扯开嗓子哭。反正现在是孩子,哭也不丢人。 最后也不知道这些个丫鬟怎么想的,将奶水放在一个瓶子里。好吧,为了不被饿死,他还是喝了。 人小不能记太多的事,但是他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能见着自己亲娘,这又是什么状况。再听着奶娘说着生他的这个女人,嗯,是郡主皇族女。不过这个奶娘说生他的女人难产,差点血崩没了。 他苦笑。上辈子他的母亲生他也是难产,差点连命都丢了。这辈子又是,好像他就逃脱不开一样的命运了。 他正喝奶呢就听到外面来人说道:“郡主醒了,要见大少爷跟二少爷。你们把大少爷抱过去给郡主看看。” 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生他的那个女人没有嫌弃他,而是刚刚醒来。想着上辈子的事,他很担心是不是又一样嫌弃他。嗯,嫌弃他们这对双生子。 其实他也挺郁闷的。不说皇族,就是一般大户人家都是不喜欢双生子的。因为双子子若是投胎很容易混乱的,这牵扯上继承问题。他娘是郡主,他爹是大将军,家世显赫。以后会起纷争。 想到这里,他看着旁边那个睡得正香的小不点。算了,他也不争不抢,以后爵位什么的都给这个小不点。他靠自己的本事挣。 到了屋子里,看着屋子里摆放了不少鲜艳的花朵。从这里可以看出他这个母亲很爱花。爱花的女人,一般都很爱炫。 等他看着那个生他的女人,惊讶于为什么这个女人跟皇帝长得这么像。这么像皇帝应该是公主而不是郡主呀!当时他猜测着他这个母亲应该是皇帝的私生女。嗯,一定是私生女了。 还没等他多想,那个女人就在他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亲完了他又去亲那个小不点,亲完两个人以后嘀咕着:“人家的孩子都是白白嫩嫩的。怎么我生的孩子这么点大,跟猴子似的。” 他在那个女人碰自己的脸时,心头就微微发颤。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上辈子只有在母亲看向李兆的时候表露出来的。这么说,这个女人并没有怪罪因为他们而难产了。他心头松了一口气,不怪罪就好。 很快他就发现生他的这个女人很嗦。抱着他们霹雳巴拉说了一顿。一会说他们两个孪生兄弟长得不像,一会说为什么不是一儿一女。还说什么都像着这辈子的父亲,她亏了。他听得耳朵都嗡嗡地叫了。他肯定了一件事,这个女人是个话唠。 为了不再听这个女人的唠叨。他装睡,装成睡得香甜。可惜这个女人话没个停歇的。等这个女人再往他脸上涂口水,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睁开眼。可等他听到这个女人抱怨远在千里之外驻守边疆的男人嗯,这辈子的父亲的时候。他忍不住睁开眼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女人知道了他的想法。于是这个女人赶紧补救说着其实他们兄弟的爹也很想他们的。好像生怕他也跟着一起埋怨没出现的这个男人。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转风转得这么快,但是他知道到这个女人不简单。试想能在生产的时候让皇帝守候在门外,就算是皇帝的私生女,也没让皇帝守在门外的道理。除非是极为得皇帝的宠爱。能得皇帝宠爱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不得不说,那个女人真的很嗦。有谁家当娘的这么吵孩子睡觉的。可是听到这个女人才见他这么短的时间,就判断他是早慧,心里不得不感叹着皇宫了出来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身边的丫鬟吞吞吐吐的话让他心惊。麻烦了,这几天表现得太过了。跟小不点一比,该吃吃,该睡睡,也从不尿床尿裤子,确实超越了正常孩子的范畴。可是要让他失禁做不到。好在这个女人给他找了一个台阶下。也在那个时候,他心底有了好奇心。什么叫发扬了她的优良基因。基因是啥玩意。 等到无人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对他嘀咕一通。用的还是他听不懂的话。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唠叨了。好在唠叨到最后自己也睡着了。他终于耳根清净了。想着以后天天都得饱受这样的荼毒,他就觉得自己前面一片昏暗。 很快,他就有新名字了。他叫明睿,那个小不点,这辈子的弟弟叫明瑾。睿,睿智的意思;瑾,美玉的意思。都是非常好的名字。白明睿,这个名字他很喜欢。 也在这个时候,他知道了生他的这个女人不是皇帝的私生女,是皇帝的外甥女。皇帝的外甥女,那不知道有多少。能够凭借这样的身份得封郡主,还得皇帝如此的疼爱没有手段是不可能的。 可是面对每天都唠叨个不停的这个女人,还动不动就涂得他满脸口水的女人,他是满头的黑线。他是不是弄错了,就这样的女人会是手腕高超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女人智商不高,倒像是被养得天真无邪的模样。 其他不说,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很疼爱他们兄弟。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叫太医过来看。这也幸好是太医驻扎在府邸·随叫随到。●不然,太医的腿都要被跑断了。 洗三的时候,办得还是很盛大的。看着那些着品妆的女人,他心底越发怪异了。不说太子妃了,这来的王妃就有好几个。他娘到底什么身份,仅仅是郡主这么简单吗?谁家郡主有这么大的面子。皇子也就这种规格了。他越来越疑惑了。 他这辈子的弟弟,非常很安静。就是偶尔嚎叫两声。别人家当娘的听见儿子哭肯定会哄着。生他的这个女人,却是抱着不哭的他·看着他这个弟弟哭。不仅不哄,还乐呵呵地说着很多的话。无非就是没哥哥乖,不乖的孩子不讨人喜欢。反正嗦一堆。怪异的是·说多了这个弟弟竟然真不哭了。 他那时候想,也许小不点也怕了这个女人的唠叨功了。所以不哭了。话说,他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女人了,太能唠了。他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话的女人。他捧了什么样的奇葩生母呀! 这个女人不仅唠叨,做下的事情还很怪异。竟然要亲自喂奶,喂他们兄弟吃奶。大户人家的女是从不主动喂养孩子的,所以他是听都没听说过。又不是穷的请不起奶娘。不对,已经有两个奶娘伺候着呢!只是他不想直接吃奶娘的奶了。但是现在呢,他得到这个消息就陷入了挣扎之中。到底是要吃呢·还是不吃。 挣扎了一天了,终于决定吃了。那这个生他的女人的话让他下了决定,说吃了她的奶水母亲感情会更深。虽然他这辈子也不指望着这个女人把自己当成宝贝疙瘩一般疼,但是至少也不要再跟上辈子那个人一般,那么讨厌他。 于是到了喝奶的那天,他硬着头皮叼起了心里还得不断地告诉自己·现在是婴儿,吃自己母亲的奶水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了,他觉得这个女人的奶水比那个奶娘的奶水要香甜,而且还多了一股清香。 基于这个原因,他死活不再喝那个奶娘的奶水了。有好的做什么不喝。反正小不点也愿意喝奶娘的奶水。就让他一个人喝好了。 他这个怪异的举动再一次引发了那些丫鬟的怀疑。甚至还说要去请高僧给他看看。他当时心里是吓了一跳的。但是确实不想再喝奶娘的奶水了,太难喝了。 好在这个女人,嗯,喝了她的奶水怎么这也得叫声母亲了。他这个母亲却是否认了这个提议,还说他只是早慧。甚至还说起了他的太外婆。什么叫他的太外婆三岁写诗,五岁作文章,是神童。那他也可能是神童了。话说,他的太外婆有没有这么厉害呀! 不管如何,这一关算是过了。他想着以后得悠着点来,别再让人怀疑了。不过他这个母亲确实很好,很维护他。瞧着这个势头就算不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也会很疼爱他的。这让他的心稍微放轻松一些。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重新投胎做人。别再想着上辈子的事了。也许这种自我安慰也有用处的。他瞧着哭得可怜的小不点,还有兴趣逗逗他。可是很快意识到这个行为很弱智,当下眯着眼睛装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双生兄弟心有灵犀,小不点还真不哭了。 母亲要做月子出不去。但是却让下面的人在下午太阳不大的时候,抱着他们去院子转转。当然,不能晒了眼睛。按照他这个母亲的说法,这样对他们兄弟的身体又好处。 他是没听过这个说法。不过等太阳真晒在自己身上,晒得人都暖洋洋的,他很舒服,而且很快他就睡下了。这样几次后,他心里嘀咕着,这哪里是对身体好·这是很容易让自己睡的好不。 这个母亲虽然唠叨了点,但是慢慢的静下心来,听着他在耳边唠叨着,特别是在睡觉前听着她哼的小调·心情很快就松缓。一下就入睡。以前听说有儿歌可以催眠,没想到这辈子他也有幸享这样的待遇。 他这个母亲跟上辈子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为了他们兄弟两个,连皇帝的要求都敢拒绝。拒绝让他们去皇宫见皇帝。能开口拒绝皇帝,要不就是有充足的底气,要不就是无知不知道后果。显然,他这个母亲底气很足。 听着他母亲说的皇后郭氏什么的。他才确定,他母亲确实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女人。而不是一直表现出来的这么白痴。 一个月下来·他跟小不点都长得白白胖胖的。基本达到了他母亲的要求。一个月,摆满月酒,说要跟洗三一般简单。他听了无语,就上次洗三的规格那也叫简单。这样都叫简单,那真不知道什么叫盛大了。好吧,后来他知道什么叫盛大了。 满月礼的时候,他们被人抱出去。外面好些个人虽然没穿朝服,但是瞧着都是显贵了。在这些人面前·是万万不能示弱的。而且他很好奇,也想听听外人对他母亲的评价。 评价没听到他们兄弟,倒是被为首的两个男人预定为女婿了。他很想翻白眼·有没有搞错,他现在才一个月。一个月就定下亲来。不过从这件事里可以看出,这两人应该与他母亲极为熟悉。熟悉到肯定自己出言他母亲不会拒绝的地步了。 奇怪,他母亲不在,母亲难道还跟这两个人很好不成。好吧,原谅他太小,不能想太多事。想多又得要睡觉了。 回到内院,听着他母亲说,以后他们的媳妇必须满足以下条件:稳重得体,端庄大方·贞静贤淑,长相漂亮,还得是好性子。 他听得瞠目结舌。这是在给他们兄弟选妻吗?皇帝选妃子也不过如此了。也真亏他这个母亲敢开口。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两个女人都同意了。还说做到了就不能反悔了。他当时脑子一团浆糊。他这个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呀!时间越长,他越迷糊了。好吧,更迷糊的还有他母亲身边的丫鬟是不是太彪悍了·直接将一个侧妃扔出去。等听到这个丫鬟是皇室女,他很想晕的。 皇室女给他母亲当贴身丫鬟。他母亲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一个谜没解又来一个。他脑瓜子太小装不下这么多事。 让人惊吓的事可能还不嫌多,又来了一件。他那个皇帝舅公赏赐给他们兄弟的礼物有意思了。给他兄弟俩人每人赏赐了一件四爪小蟒袍。在他的认知里,四爪蟒袍只有伯爵以上的人才能穿的。他这个皇帝舅公一下赏赐两件给他们。也就意味着,他跟小不点以后至少是伯爵了。 据说他这辈子的父亲现在在边城是大将军,不出意外那以后至少有个伯爵。那小不点的这件就值得商榷了。当皇帝的都不是什么大方的主,更不要说一个伯爵。超品阶的伯爵可是有着严格的规定,不是随便能赏赐下去的。必须得做出重大贡献的。也就是说,他母亲很可能给朝廷立下过很大的功劳,这个功劳足矣恩荫小不点了。 可是,他母亲不是就只一郡主嘛1一个女人,能给朝廷立下什么功劳,还能恩荫子嗣。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想得太多,费神,累得睡着了。所以说,当孩子真不好哇。 月子一完,他母亲据说洗澡洗了三遍,洗完以后抱着他,给他脸上涂上不少的口水后说道:“宝宝呀,娘现在是不是香香的的。 喜欢不喜欢呀!” 其实他很想说,之前也香香的,身上有一股他很喜欢的味道。这股味道能让他安心。就算被涂得满脸的口水他也很踏实。也在这个时候他知道,其实他也喜欢她的,喜欢这辈子的母亲。 满了四十天,他母亲要带她们皇宫见皇帝了。听见丫鬟说的话,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穿的那衣裳倒是没什么奇怪的,绣了老虎很可爱嘛!可是屁股上为什么会多出来一条尾巴哩。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也穿着一样的衣裳。屁股后面也有一尾巴。 他很想提出抗议,可惜没法开口。由着他母亲给他装扮一新,穿着好了还摆着他们在镜子面前看了看:“宝宝·小宝,是不是很好看?” 他当时真的想说:“不好看,很怪。我不要尾巴。” 他母亲真的很奇怪的一个女人。从他第一次见到她,一直到现在。他见着她的时候·总是乐呵呵的。就没见过他愁眉苦脸的时候。有这么多开心的事吗?太不可思议了。 做到马车上,扫了一圈,没啥意思。马车看似朴素,但是他却知道这马车的东西样样都是精品。不过马车很宽,非常的宽绰。一上马车,他又开始眯了眼睛。装睡。 他这个母亲怪异的很。总喜欢逗弄他,还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小老头。”他听了很晕。有叫自己儿子小老头的吗?这什么母亲呀!见着他不理人·又去逗小不点。把小不点逗得哇哇哭,她在边上哈哈笑。半点都不嫌吵的。 哭声让他睡不着觉。只有听母亲继续唠叨了。说着不讨人喜欢,这性子以后要吃亏的。他上辈子就不讨人喜欢。但是听到说小不点会是一个可人疼的孩子。想着李兆,他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不过很快安慰自己,不求一视同仁,只希望能不忽略漠视自己就好了。 见到皇帝,他也没啥稀奇的。只是他听到母亲说,不能厚此薄彼·要皇帝也抱抱他。他当时诧异地看了母亲一眼。 母亲听到那个公公夸赞他的时候,眉眼都是带着笑的。那个时候他已经确定了,他真的是担心多余了·他这个母亲,其实疼爱他一点都不逊色小不点。尽管他的样子并不讨人喜欢。 正在他想事,小不点给皇帝尿了一身。他当时乐得不行,小不点有胆色,敢给皇帝撒童子尿。母亲虽然凶凶的样子,但是他看得出,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做作样子。 皇帝乐呵呵地说道童子尿能驱百病。也在这个时候,皇帝说他娘胆小怕事。他娘胆小怕事,怎么可能得现在的地位。 听着皇帝跟母亲再哪里唠叨半天,他有点不耐烦了。哼哼出声了·结果众人以为他要嘘嘘。好吧,嘘嘘就嘘嘘了。 嘘嘘完了带她们去了宫殿,本以为是那个嫔妃的宫殿。结果一看那架势,按照他的猜测这应该是他母亲的宫殿了。他母亲在皇宫还有专属的宫殿。公主都没他娘这待遇了。出嫁以后,宫殿就另做他用。 等走入宫殿之内,他瞪大了眼睛。没弄错吧·这宫殿如此富丽堂皇,他上辈子也入过皇宫。最好的宫殿都没这个好。这个是他母亲的专属宫殿。皇帝得有多宠他母亲呀1 进了卧房,他只有感叹。上辈子他已经觉得日子很不错了,这辈子干脆投入到再富贵不过的人家了。 小孩子真不好,吃饱了,打了个嗝,又要睡了。他是真不想睡,还想多知道一些事情呢!结果眼皮自动合上了。迷糊之上,脸上又涂上了口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太结实了,还是他母亲的奶水太好喝了。总是觉得饿,吃不饱。可小不点还要吃,他真心不够吃呀!其他可以退让,比如爵位什么的,但是这个坚决不让。 醒过来见着皇帝拿了一拨浪鼓给他们玩。他很惊奇地看着皇帝,在他的印象之中,皇帝都是威严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记得上辈子的那个皇子,看一眼就得让让人心惊胆颤。可是这个皇帝却对他们非常慈爱,就好像只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 这个皇帝也不例外,将拨浪鼓给了小不点。这时候他母亲不干了,非要皇帝给一样的拨浪鼓给他。若不然,一个都不要。 他看着母亲再皇帝面前,那感觉很怪异。这哪里是君臣,分明就是一对父女。女儿在跟父亲撒娇了。而显然,皇帝也很享受母亲这种撒娇,乐呵呵地让人将另外一面拨浪鼓给他。 他拿在手上也觉得很新奇。上辈子他是从来没玩过这个玩意的。自懂事起,他就开始读书习字。玩这些那叫玩物丧志。眼睛看着拨浪鼓,耳朵却听着两个人的说话。什么接手,什么产业,还有生意。他母亲再做生意嘛?郡主去做生意。堂堂天家女怎么可能去做生意呢!可是听着又是这个意思。他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算了,反正没明白的事情不是这一件。他现在知道·他母亲确实很得皇帝喜欢。 母亲就好像没事做一般,一天到晚都围着他跟小不点打转转,话也特别特别的多。不过这天,母亲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将他们的小手跟小脚丫印在了宣纸上。 正诧异要做什么,就听到说要送给他当大将军的爹了。把儿子的小手跟小脚印送过去,真想得到了。确实,写再多也不如看看自己孩子的手脚印子呢!他这个母亲,真的很有意思。 若说这个有才,那母亲将她自己跟两兄弟一起画到画里去的举动,就让他觉得难以理解了。男人·没有几个不是好色的(包括他自己,上辈子也收用了几个丫鬟)。等他的将军爹见到这么富态的妻子,还不赶紧将人忘到旮旯里去 想想又释然,他母亲可是被皇帝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宠的郡主。他那个当大将军的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宠妾灭妻的。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心头也是暗暗嘀咕他这个母亲太傻了。怎么会做这么笨的事呢!这虽然不会宠妾灭妻,但也不会把人推得远远的。 醒来以后,肚子又是空的。可是眼睛转了一圈,还是没见着母亲。他很饿的好不好。找不着人只有扯了嗓子叫人了。反正只要他一哭,他母亲就会以最快的时间出现的。果然,一哭就出现了饱饱地吃了一顿了。吃完以后打了一个幸福的嗝,继续睡觉了。 日子过得很开心,每天吃饱了睡,没睡的时候听着母亲再在那里唠叨。躺在床上听着母亲跟丫鬟说话。说着宫选的事。听着母亲说着不忍心让那些花骨朵一般的姑娘进到皇宫那大染缸。 他当时心头摇晃着。皇宫内院,那是多少女人希望进去的。进去了那里,就有机会乌鸦变凤凰了,所以宫选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机会了。 不管如何,宫选与他们家无关。每日里的日子都是一成不变,但是他却很享受这样静逸的日子。 母亲拿了一封厚厚的信过来。走到床边,对着他们兄弟两人念着:“明睿明瑾,爹很想喜欢。你们都两个多月了,爹也没能见你们一面。爹真的很想抱一下你们……听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的大将军爹给他们兄弟的信。不是吧,他们兄弟才两个多月,就能听信了。真当他们兄弟是神童呀!不他是异数,可是小不点不是异数啊! 很显然,他会错意了。母亲只是将信念给他们听。然后往他们脸上涂了一脸口水:“宝宝,小宝,你们爹还是很挂念你们的。只是他要当差,不能回来。所以你们不要怪他不能回来看你们了······”唠叨到最后,他这母亲竟然说他当大将军的爹是傻帽。 他心里暗暗撇了下嘴,若是傻帽能当大将军吗?还说让他们不要学大将军爹。那不成的,他上辈子的愿望就是当大将军,成为叱咤疆场的名将。这辈子有机会,定然是要走这条路的。 从他的大将军爹的这封厚厚的信,从母亲嘴角流露出来的笑容就可以看出来。其实他爹跟母亲还是很恩爱的。这也难怪,皇帝宠着,丈夫爱重,现在两个儿子傍身,难怪母亲能天天笑。事事都如意了,能不天天开心嘛! 很快,他就发现母亲好像瘦了。是慢慢的变瘦了,嗯,气色却没有囡为瘦下来就变得不好。看来母亲是在瘦身了。也是得瘦身,若是真这个样子等爹回来一样得嫌弃了。 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那个奇怪的跟椅子却可以推动的东西。还没等他琢磨过来,母亲就将他放在那个能动的椅子西里面。小不点兴奋的手舞足蹈的,他也觉得很新奇。这样出去就不用人抱着了,直接躺在这个小床里就可以了。自那以后,每逢天气好的时候,母亲都会推他们兄弟出来。 只是天气越来越冷,出来的也越来越少。婴儿的日子也无趣的来点。可是母亲好像知道他无聊,竟然给他讲起了故事。这些故事都是他听都没听过的。 将军爹那边的人过来,说要让他们兄弟上族谱。这么小是不会上族谱的。这也是为了孩子着想。只是他跟小不点情况特殊。所以他们有些迫不及待了。可惜他母亲却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上族谱可以,但是这么冷的天是决计不会让他们出去的。这几个月他算是知道了,母亲是真宝贝他跟小不点。打个喷嚏或者少吃了点奶,就得问个详细明白。就怕出什么岔子。这么冷的天哪里敢放他们出去。 一般来说宗族的权利是无限大的。家族之中的妇人只有听从的份。不过他母亲特殊,天家女自然可以不听。就这样,他们在不用亲自到现场就上了族谱了。 过年,大年初一母亲带着他跟小不点进宫给皇帝拜年。他们到了永宁宫没多会就睡着了。正睡得好好的,被小不点闹醒了。转了下头,见着皇帝这个在逗弄小不点,把小不点弄得哇哇哭。 很吵的好不好。他坐等母亲回来要吃的。可是过了小半天也没回来肚子饿了。他丝毫不觉得丢人地也开始扯了嗓子嚎。这个是很有效果的,很快母亲就回来了。见着母亲就朝怀里拱,他是真饿了。 吃饱喝足,他有闲情看了。 大年初一,皇帝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厚厚的红包。这时候他母亲语出惊人,也要红包。竟然丝毫不知道羞地说着在皇帝那边,他就一孩子的。接着得了一个红包了。 他惊异不已,他母亲缺这点银子显然不是。那这么做就值得商榷了。但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干脆不想了。不过听着有母亲被高人教导过,眼睛还是忍不住转了转。莫非他母亲有过奇遇所以才会这么与众不同。可惜,信息太少无法判断。 冬天出不去,天天闷在屋子里。他又不耐烦一直躺了,他超想要自己坐起来,却坐不起来。只能不停地翻转了。好在身边有丫鬟看着,不怕摔下去,可劲地翻。结果,母亲见着他翻得欢快,干脆在地上铺上后果的地毯,让他随便翻。 他心里想着母亲也是个宠溺孩子的女人了。看来,以后得当心,别让小不点走李兆的老路了。 慢慢的,母亲不愿意让他吃独食了。嘟囔着要公平,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公平呢!反正他要先吃饱,小不点吃不饱可以找奶娘。听着母亲说要他爱护弟弟他心里嘟囔着:“爱护肯定是要爱护。但是也不能事事都顺着他来了。总得给自己争取一下权利了。”该让的让,不让的坚决不让。 母亲生气地打着他的屁股。其实所谓的打,不过是饶痒痒了。一点都不疼。母亲见着他装睡,摇着他的鼻子笑骂了起来。一点都不生气。他心里很欢喜,母亲并没有因为他的不退让就不喜欢他了。 他眯着眼睛,听着母亲说做善事不是去施粥,而是让人去给那些过不下去的人送棉衣棉被,还送肉什么的。 他听了很感慨。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母亲是对外务很熟练的人。施粥,真正受益的人不多。都是那些老油条。而且吃了一顿指望着下一顿。不若这些来的实用。他想,他应该是看了爱唠叨的母亲了。 当小孩子真好,不用为任何事发愁。饿了哼一声,找不着就哭。要方便就哼哼三声,妈妈会来给他嘘嘘方便。无聊的时候,母亲会在边上说好听的故事。母亲的声音很好听,他百听不厌。 他想,也许这是老天爷补偿他上,让他拥有一个这么疼爱他的母亲,让他能享受到上辈子享受不到的东西。 出了正月,他就听到母亲身边的丫鬟说要去庄子上。这都过冬了,还去庄子上做什么。没想到母亲将他们包裹得跟粽子似的。放到马车里。他现在能坐了,但是还不能爬。总想爬。 母亲每次都抱着他坐下,还笑着说道:“人家都是三翻六坐七滚八爬。你倒是事事想要领先。骨头没长齐整,这么着急做什么。”说完,强制按住又想乱动的他。嘴里又是一阵唠叨。 他已经对母亲的唠叨起了免疫力了。饿了就爬到怀里要吃的,其他时间随便她唠叨吧! 吃饱喝足,他又不想睡了。看着从窗户上折射进来的阳光,也不知道母亲带她们去哪里。听着母亲的碎碎念,说让他们快点长大·长大以后带她们堆雪人什么的。他当很晕的。母亲是打算培养纨绔还是怎么的。怎么就想着让他们好好玩呢! 不仅如此,还拿着一堆五彩的布娃娃给他们。虽然布娃娃确实很好看,但是他又不是姑娘,要布娃娃做什么。坚决不玩。 母亲见他对布娃娃不感兴趣·取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木头。手把手地教着他如何玩。 布娃娃他不喜欢,但是这个倒是有点意思。虽然简单了点,但是怎么着也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可是小不点不安份,要过来搞破坏。结果,还没完成又倒了。他也没生气,慢慢的再堆就是了。现在什么都没有,时间大把的有。 丫鬟又是一通惊诧·母亲又糊弄过去了。等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母亲抱着他,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地说着。让他不要表现得太好了。若是被人认为妖孽,可能保不住他了。让他以后行事低调收敛一些,只要表现比一般孩子聪慧一些就好。 他很感动,特别是听了那句不希望你以后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你一辈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这句话让他心底涌现出一阵阵的暖流。也只有真正疼爱孩子的父母,才不会去强求孩子做什么。比如朱玉,长平公主也只要他平安开心就好。其他从不做要求。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什么。 母亲的话·让他有一个错觉,好像母亲知道他是两世为人一般。虽然有点荒唐,但是他确实有这个感觉。可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在明知道儿子是两世为人,怎么可能还对他这么疼爱呢!他面露疑惑地看着他这辈子的母亲。 没想到母亲却是仅仅地抱着他,说着他是她十月怀胎差点用命换来的,决计不会伤害他的。这么做只是为他好。 他知道母亲是真的为他好。太过聪慧,压力也就越大。像大哥,就因为小的时候表现得太过聪慧,以致长大以后考中榜眼都失落。至于说妖孽不妖孽,这他倒不担心。有这么好的母亲,还有那么牛的父亲,只要他没表现得很怪异·不会有事的。但是既然母亲说要低调,那就低调好了。就如母亲所说,她是不会害自己的。 到了目的地,他下了马车,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愣了一下。现在可是一月,外面还寒风刺骨呢·这里竟然如春天一般美丽。这哪里是什么温泉庄子,分明是世外桃源嘛! 到了庄子上,他还跟小不点也每天泡会温泉。所谓的泡,其实也就吃搓一搓。但是感觉很好玩。 到了庄子上,日子跟在京城也是一样的。吃饱了睡,睡不着就听着母亲嘀嘀咕咕的说个半天。可能是因为他们长大了,所以母亲也不在说一些小故事,而是讲一些事。说完以后还记录下来。 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发现母亲越来越瘦了。后来他特意留心了一下,每天母亲都趁着他们睡觉的空当出去。回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一股汗味,后来听丫鬟说,母亲这是要减肥了。 其实他母亲这样也挺好看的,如皇帝说的珠圆玉润,看着很福态。可惜没人阻挡得了母亲减肥的强大愿望。 太阳出来,他们又正好没睡着的时候,母亲就抱着他们在院子里走。哪怕晒黑都不无所谓。他很赞同母亲的一句话:“男孩子要这么白做什么,黑点就黑点。” 确实,又不是小白脸,黑点有什么关系。以后上战场杀敌,还不得天天晒太阳。但是听着母亲一通的育儿经,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不得不承认,母亲虽然唠叨了一点,但说的话很有道理。 时间长了,他发现这个母亲知道的很多。与他上辈子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就是朱玉的母亲,长平公主未必有他母亲这么多的见识。 母亲越来越瘦了,再被母亲抱着他都抗议了。母亲还是肉嘟嘟的好,抱着他很软,很舒服。现在身上都没多少肉,都嗝人了。可是往常特别聪明的母亲,这回却没猜测到他的意思,让他很忧伤。 这日,母亲抱起了他:“来,宝宝,娘带你跟小宝去山上看桃花去。”说完就抱着他跟小不点去山上了。 说起来很奇怪,就他的认知,一般当家主母会有很多的事。但是他母亲却很奇怪,什么事都没有,整日都围着他跟小不点转。完了减肥,美容啥的。就没见过他母亲做什么正经事。 平日里还特别喜欢抱着他,跟他说很多的话。不是当娘的都喜欢小的,他母亲为什么这么特别。 心里很多的疑问都得不到解答,只要按下等待核实机会去寻找答案了。到了山上,看着满山盛开的桃花,他不得不赞叹一句,真美。 将他跟小不点放在厚厚的垫子上,母亲将一捧一捧的桃花从他们哥俩头上撒过。小不点抓着桃花瓣就往嘴巴里塞,他却抓了桃花开始扔。母亲撒完了,搂着他们哥俩呵呵直笑。那笑容,灿烂的仿若一个寒冷冬天里的太阳,特别的暖人心。 往日里他都看着母亲慈爱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她笑得这么开心。那笑容,真美。他很喜欢。RS 明睿番外二 山庄来客了,来的那个女人据说还是他未婚妻的母亲,他未来的丈母娘。对此他可没什么多的感想。现在还是个奶娃娃,谁知道以后能不能做他的妻子。 那女人间着他跟小不点就说他们结实。说起来他哥俩确实解释。母亲信奉孩子应该穷养,不该娇养。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山庄上,都铺着厚厚的毯子。让他们在毯子上翻滚。平日里也是各种注意,还给他们配备各种营养餐让他们吃(他猜测营养餐,应该是吃了对身体好的东西)。被母亲这么精心养着,结实是正常的,不结实才不正常。 这天晚上,母亲没回来睡觉。他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没多久母亲回来了。他听着母亲哼的儿歌,这才迷糊睡着了。睡着之前想着,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来客人了真心不好。母亲陪客人,不陪他们了。睁开眼睛也找不着母亲了。不过这回他也没哭,因为哭也哭不回来了。哭多了嗓子疼的。来来回回在屋子里爬着,爬累了,就窝在小不点旁边。看着小不点满脸的口水。 夏瑶的见着他这样笑眯眯地说道:“明睿以后一定是个好哥哥。” 这话他爱听。这辈子他一定会是一个好哥哥,爱护弟弟,培养弟弟成才的好哥哥。 等泡澡的时候,又是满盆的桃花瓣。他很想说,又不是姑娘,男孩子泡什么桃花瓣。 他跟母亲还有小不点在这个山庄上过得很愉快。不过让人不喜欢的是经常有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人。这次,师公又来了。 师公是很有名的大学者,他开始以听到这个消息就奇怪为什么母亲可以拜到以为大学者为师。记忆之中,长平公主想请当朝一个大儒收朱玉为学生,被那位大儒拒绝了,说朱玉没那个资质当他的弟子。长平公主气得要,命,可就算长平公主再愤怒,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这些人,也不是长平公主愿意去招惹去得罪的。因为他们的影响力非常的大,招惹他们,一堆的麻烦。 母亲还是个女子,竟然可以摆大学者为师,两字,怪异。 一个师公就算了,可是现在来了一群,据说每一个都是当朝大儒。他自己就是出身书香门第之家,所以非常清楚读书人特别是那些很有名望的大儒,最是看不上皇亲国戚、功勋人家以及武将世家。他们家可是占了两样了。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连长辈的谱都没摆,言语之间好像将母亲当成平辈人看待。这些人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了,就算真看在师公的份上给他母亲这个面子,也不可能跟他母亲说话这么客气。除非是母亲本人让他们认同。 他隐约猜测到一点。就好比母亲随口编一个故事,他都听得津津有味。这可不是一般人呢能做得到的。这很可能就是为什么那些大儒对母亲和颜润色的原因。 太外公过来了,送的什么礼他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这个太外公说什么珍珠场跟钟表坊。还想要分一杯羹。更让他诧异的是,母亲竟然说现在还没研制出来,还要几年。 珍珠场,珍珠还能养?钟表也还能做?他母亲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奇怪呢!他脑海又冒出了那三字:看不透。 在山庄呆了四个月,他爬得很顺溜了。小不点则刚开始学会爬。不过见着小不点总是懒得动,他就经常拖着他爬爬的。 他看着母亲画的哥俩在地毯上爬行的画像。觉得很好玩,抓在手上,画得真像,活灵活现的。没想到他母亲不仅笛子吹得好,还画得一手好画呢!他母亲,才艺都不错。对此他也没过多的感觉,身为皇家女,会这些不足为奇。 天气很暖和,母亲抱着他们在院子里。他吃饱喝足,学着母亲的样,露着肚皮晒太阳。以前从没这样的,但是现在发现,这样的生活真惬意。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母亲也很爱抱着他,而且总喜欢说,你是我的宝宝,十月怀胎生下的宝宝。不管是小老头还是什么,都是我的宝宝。听多了让他长生一个错觉,她好像在时刻提醒自己,现在他是她的儿子。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一个错觉。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虽然很荒唐,但是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那天他看着母亲画了一张画。除了他们三个,还多了一个。若是他没猜测错,这个应该就是他当大将军的爹了。 他也经常照镜子的,这会再看着画里的人。他长得还真像他当大将军的爹了。他很想看大将军爹穿着戎装的模样。这也许就是他以后的模样了。 庄子上的日子很欢快,他都有点不想回去。嗯。等他会说话了,可以开口说以后要经常过来。 沿途的风景很美。他母亲指着他们看外面的景,出口就是一首诗。他心里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他母亲做的诗还是已经存在的诗。这个朝代,不是他身处的朝代了。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也不了解。但是从母亲身上看,这个朝代应该比他的朝代要先进。若不然不会连钟表都能做得出来。 母亲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总是念叨着让他以后不要从军。当大将军可是他上辈子的梦想。这辈子有机会重来,而且天时地利人和,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参军的。她要继承父亲的衣钵。所以面对母亲的话,他不回答。只有看外面转移目光了。 听着母亲幽怨地说着要生女儿,不要儿子。儿子就是不让人省心。他很想笑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听了多少回,说当初以为能生一对龙凤胎,却偏偏生了两臭小子了。大户人家的女人谁都想要儿子,只有儿子多了才想要个女儿。他母亲却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女儿,还说儿子不省心。真是让人费解。但是再费解,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明白这个母亲是真心疼爱他跟小不点。所以,这些事不需要他操心。 欢快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有烦恼了。母亲一直在教他跟小不点说话。让他开口叫娘。 他其实很想叫的,但是就是叫不出口。自从他上辈子十岁那年,因为李兆的挑拨被痛打一顿,他就将娘改成为母亲。他已经很多年没叫过这个词的。 他知道,应该叫她娘的。因为他这辈子的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合格很称职的娘亲。别人家孩子的事,都是身边乳娘妈妈做的。但是她都是亲自动手。还说这样可以增进母子感情。他很感动,在心里已经接受了他是自己娘亲的事实。但是他就是叫不出口。他想,自己也许还需要时间去适应吧! 这日母亲陪着他跟弟弟玩,照例又往他跟弟弟脸上涂口水。不过这回没跟以前一般乐呵呵的。而是涂完了口水以后,又碰了碰额头。完了以后立即宣太医过来。 很快他跟小不点就隔离开来,说着小不点有点发烧。他还想着,母亲着又是大惊小怪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惊一乍,最后什么事都没有。让他没想到的是,结果太医真说弟弟发烧。不过好在及时,吃药就好了。 他得到这个消息,也没闹了。安安静静的,哪怕听着小不点的魔音摧残,他也没给母亲增添麻烦。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很辛苦的。他就不再让母亲再劳累了。 他见着进来看望他的母亲,母亲这会憔悴了许多。这时候他很想知道小不点如何了。 母亲好像听懂了他内心的想法。往他脸上涂了点口水:“弟弟好了,没事了。宝宝真是个好哥哥。” 他虽然知道小不点应该不会有事。但是没听到确切的消息让人放心。现在小不点没事了,他也饿了,填充口粮了。吃饱喝足,养足精神,才不怕生病。 去皇宫的时候,大半天都没见着母亲。当下哇哇大哭。身边的丫鬟没奈何只能将他放在母亲身边。他瞧着母亲面色不对,眉头都纠结在一起。忙爬过去摸了下额头,发烧。 还想再看看。没想到母亲醒了。母亲好像知道他在担心,笑着朝他说不用担心,她很好的。他很不放心,不过瞧着母亲接下来确实没什么大妨碍,也就放心。要说母亲也太忙了,里里外外的,他真担心母亲生病。因为这个想法,他也不闹母亲了。 可是面对母亲一头空就教自己叫人,他是真难受了。他想叫的,但是怎么都叫不出来。再转眼看着小不点,也不急,等小不点能开口叫娘,他也能叫的。 来了一个小男孩,叫翎昸,是他表哥。小男孩畏畏缩缩的,看着哪里像皇孙,整就一受气包。不过母亲对受气包很好,好得就如对他跟小不点。让他看了都不舒服了。他知道,他嫉妒了。 他不喜欢那个太子妃。到他家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还说这个不对那个不成。这是他家,要她管那么多。再有那小男孩,把孩子教成这样,难道要他跟小不点也跟那孩子一样,畏畏缩缩,不成样子。好在母亲也没听他的,觉得怎么好怎么来的。 那受气包叫翎昸,走过来戳戳他的脸,他面上不理,玩着积木。心里却是腹诽,戳什么戳,看着我小就好欺负不是。戳得多了,他实在不耐烦了,一把扫开这个闹人的。他可不是弟弟,弟弟闹人他还会哄着。他没兴趣理他。 听着翎昸说着他不哭,心里万分鄙视。碰一碰就哭,以为他是泥捏的娃娃呢!真是奇怪了。可是听着太子妃的解释。他顿生同情,但是很快他就醒悟过来,这个女人不安好心。自己是太子妃,看着也是一副精明透顶的模样,怎么就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看来是要算计他娘的。他想让娘别搭理她,可惜他开不了口说话。娘还让人将他抱开。 这个女人跑他家还装什么可怜。他有些着急。这些皇室中的人,个个都是心里千千窍,母亲这么心软怎么斗得过他们。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母亲其实是知道的,只是装成不知道的。只是听到母亲跟下药说着培养翎昸,他大急。就这样的资质怎么培养。完全就以烂泥扶不上墙,扶不起的刘阿斗。 母亲没理会他的纠结,只是取了一副画给他,说过两天就会送这样一副画过来。到时候让他慢慢玩。他纳闷了,画怎么玩。不完整的嘛?很快他就知道怎么玩了,一幅画打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完全寻找合适的,拼成一副图。难度不高嘛。 母亲看着他能一整天玩着积木,乐呵呵地往他脸上涂满口水。说着他样貌像爹,性子像他。他当下笑了。就他母亲这唠叨的劲头,他性子若是像着母亲也这么爱唠叨,以后不用出去混了。 不过他津津有味地听他们说起当大将军爹的事情。寥寥数语,将大将军爹的鲜明现象体现出来了。可惜,见过画像上的人,就是没见过本人。也没见过穿戎装的模样。 母亲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疼着他们,也很关心着翎昸。嘘寒问暖,而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很不容易。 母亲要处理内内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要全心全意照顾他们兄弟俩,很辛苦。更辛苦的还是母亲很思念父亲。经常抱着他嘟囔着想父亲了。 他知道母亲很想父亲,有时候想得估计睡不着,就取了一本厚厚的画册。他没瞧见但是他猜测那应该是爹的画像了。嫁给当兵的,就得忍受这样的寂寞。对此,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学着母亲的样,摸摸她的脸然后涂点口水。 母亲对他的行为很欢喜,还说很温馨。他早发现了,母亲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女人。只要他跟明瑾随便做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就能开心好半天。就算再不欢快的事情,她都很快就忘记了。还一直嘟囔着,他跟小不点是他的开心果,也是她最心爱的宝贝。 小不点可能是感觉到母亲疼他更多一点,当下开始黏糊母亲了。经常是弄得母亲一身的汗。他也不争,由着小不点在那里卖乖。母亲跟上辈子的那个她是不一样的。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疼。所以不争这一星半点的。 母亲一向在他们面前都笑呵呵的。这日却不一样,回来的时候阴沉着脸,抱着他们半天都没说话。 他知道母亲肯定遇见了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他正发愁自己太小不能为母亲分担的时候,就见着母亲眉开眼笑,带着他跟小不点玩起了拼图。中间几次他都看向母亲,见着她是真的将刚才的事放开了。专心致志地带着她们拼图。 他想着母亲说看着他跟小不点,她什么烦恼忧愁都没有了。当下轻轻一笑。将担忧也丢掉了。 正拼图着呢,说是明挚过来了。一听这个名字,他就知道是爹那边的亲戚了。果然,是他大伯的儿子。 大家族就这点不好,亲族太多,很麻烦。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母亲竟然没带他们兄弟两人去见这个人。也是,这是郡主府,母亲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可想到这点他又发愁了,若是母亲不让他以后参军,那可怎么办。咳,到时候只能希望于父亲了。 出去外面散步的时候,见着小不点吃花,他觉得很有趣。小孩子嘛,抓什么都往嘴里塞的。所以听到母亲因为明瑾吃花就说他以后会是花花公子,当下满头黑线。这是什么理念。 更让他无语的是,身边的另外一个丫鬟夏影说就算是花花公子也没关系。有这个本钱当花花公子。他当时觉得自己任道重远,万万不能让这些女人教坏了小不点。以后他得严加监督小不点的。真让她们这么教,可又得将小不点毁了。男孩子还是得交给男人教导,李兆就是养于那个女人手里才被养坏了。 他十个月大了,坚持走路了。都这么大了还不学会走路,多没面子。摔了一跤,摔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过没关系,地上地毯很厚重,摔了也不疼,继续走。旁边的妈妈很想扶着他,他很不耐烦一把推开。母亲抱他不嫌弃,其他人能少碰还是不希望他们碰自己的。 母亲扶着他学走路,他还是很欢喜的。还特意走了两步给母亲看。可惜,一个不稳当,又给摔了。 小不点是个很小气的家伙,见着母亲只管自己不理他。叫囔着爬过来,挤在母亲怀里。母亲身上都是汗珠,也没推开他,而是给他小不点扇风。他也不嫉妒,继续学走路。 他学走路学的很欢快,母亲又开始嘀咕着为什么就不开口叫娘呢!他是知道,母亲很希望他开口叫人的。但是他就是叫不出来,有什么办法呢!看着母亲落寞的模样,他酝酿了很久仰头想叫。结果还是娘这个词卡在喉咙处,叫不出来。 小不点是个懒虫,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就喜欢躺着,不喜欢坐也不喜欢爬更不喜欢站,估计以后也不喜欢走路了。 小不点被闹得烦了,哭起来了。他以为母亲会顺着小不点,没想到母亲让人全部多出去。自己站在一边看着小不点哭,也不哄的。最后小不点估计也知道自己哭也没用,爬到母亲面前卖乖。母亲说着让小不点以后当一只自力更生的米虫。 他猜测米虫应该就是那种以衣来手饭来张口的意思。也就是说,母亲希望以后小不点有自力更生的本事。今天这个现象很好的。证明母亲不是娇宠孩子的人。以后管教带小不点,母亲应该不会反对了。 当天晚上,小不点发躁了。他开始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但是太医说没事,身体好得很。他看着一直哭闹不休的小不点,知道这小子是心头不顺了。若是这个小子一直这样哭闹,他也别想睡了。上了大床,瞪着小不点,狠命抓着他的手。小不点被吓着了,也不敢哭了。这臭小子,以后得镇住。不然得翻天了。 外面电闪雷鸣,小不点吓得哇哇哭。母亲进来搂着他们一直安抚。其实不就闪电嘛,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看着母亲望向他的怜悯又疼惜的眼神,他眼角有些涩。这样的眼神,让他心底很难受。故意抓着母亲的胳膊,不看母亲的眼神。 母亲当下将他与明瑾都抱在怀里,也没说什么。只是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那个时候想都说母子连心,也许母亲知道他上辈子受过太多的苦难。这是为他心疼了。 下雨了,夏天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雨后,母亲带着他们去花园里走了。他家的花园真的很漂亮,反正他上辈子去朱玉家,公主府也没这么漂亮的花园。据说他家花园仅仅逊色于皇宫的御花园了。 正看着漂亮的院子,他母亲兴奋地叫着:“看,彩虹。” 他仰头,看着天上挂着的七色彩虹,仿若一条彩带一般。很漂亮,但也仅仅如此了。他发现母亲有时候的性子有点像孩子,看见喜欢的东西就大呼小叫的,没一点端庄贤淑的模样。当 他正想着事,母亲又琢磨开来给他与小不点什么好玩的。他很晕,人家都是想着怎么培养儿子成才,怎么他母亲总琢磨着让他跟小不点好好玩呢!也不怕将他们兄弟养成纨绔。不过想着那些拼图,还是屋子里贴的那些写着字的图片,他倒是放下心来来。母亲只是她育儿的法子与别人不一样。 母亲将画好的设计图给他看,还跟他显摆,说着这以后会是他们兄弟俩的游乐场。读书累了或者休假的时候可以在里面玩。 他这时候只能想幸好家里是母亲说了算,若是父亲在,怕是又得起纷争了。虽然他没见过父亲,但是他看画像就知道,父亲是一个性子严谨的人。肯定会按部就班教他们的。 遮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不小心磕脑袋了。脑袋有点疼,一抹,起了个包包了。男子汉大丈夫,起个包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看着母亲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他还是有点内疚的。 母亲也没骂他,也没说过多的话倒是起了兴头给他唱歌了。他娘性子跳脱,跟一般大大家闺秀完全不一样。做事随心所欲,身边的人也见怪不怪。但是这样奇特的母亲他很喜欢。不拘泥这些规矩,不被束缚,活得开心洒脱。她开心了,他也开心。 母亲这首歌曲很好听,母亲说叫《身上只有娘亲好》。他很喜欢听,搂着母亲的脖子,听了三遍。觉得心头很放松,一下又睡过去。 以致每次睡觉的时候他都要听母亲唱这首歌才能入睡。母亲很快猜测他的想法,抱着他嘀咕着,父亲跟母亲都很疼爱他,他是幸福的宝宝。他心有所动,母亲总是在提醒他,他是一个幸福的宝宝,是不是知道自己曾经受过苦难。希望他忘记苦难。记得这辈子的幸福。他不敢想太多,想多了心头慌乱。 转眼就到了周岁了。周岁有一道很重要的程序,抓周。他是想也不想要抓佩剑的。因为他要当大将军。那是他的梦想,他是一定要去实现这个梦想的。哪怕是母亲不愿意,他也要做。 抓周礼,母亲很忙碌。抓周礼亲朋好友都会来。还不要说他们是兄弟俩一起呢!不过见着母亲忙碌后,抱着他唠叨着说着应酬真累,他很想说,就简单抓周一下,只不过一个寓意而已。 不过听了母亲的话,他也知道母亲是一个很不耐烦应酬的人。在他的记忆之中,女人一般都很喜欢应酬的。比如朱玉的母亲,那是一个非常喜欢热闹的人。经常宴请贵妇到家中做客。他母亲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等到了抓周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皇帝说他跟小不点的洗三跟满月宴很寒酸。 等宴会开始,母亲抱着他去见客的时候。他看着上位是皇帝,下面不是亲王跟皇子,就是国公爷跟侯爷,再下面有一些人不认识,但是从言语之中猜测,不是勋贵也是朝中重臣了。 他当时很想说,有没有搞错呀!不就一次抓周,怎么京城的头头脑脑全部出动。这闹的哪出呀!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说一场抓周宴弄得跟打仗似的。瞧着这来的人,可不得忙碌不已。也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又起疑惑,他母亲的地位到底有多高,高到可以让这么多人来捧场呢! 小不点又向皇帝卖乖了,说起来小不点真是占尽便宜了。竟然跟皇帝长得那么像。而且性子又讨人喜欢。可惜他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性子都不讨人喜欢。好在母亲不嫌弃。 他不喜欢别人抱,不过有的人也拒绝不了。被灏亲王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那浓烈的香味,让他很不适应。母亲身上也有香味,但是那种香味淡淡的,闻着很舒服。哪里如灏亲王身上的香味,刺鼻。 听着皇帝说母亲虐待他,母亲的解释让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焦距在他的身上。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现在要娘抱。灏亲王身上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再闻下去他要晕了。 母亲接他过来,还对着众人说他怕生,不喜欢别人抱。这就好,他才不要被那些人抱来抱去的。皇帝跟灏亲王要抱他,拒绝不了。其他人,还是算了。 小不点不知事,由着大家抱来抱去,还乐呵不已。他却趴着母亲,眼神也慢是晶体。其他人也识趣,倒是没说要抱他。由此可以看出,母亲不仅仅是在皇帝这边受宠,很可能在朝中地位也非比寻常。否则这些人不会因为母亲一句话,就没再有人提这事。奇怪,难道这个朝代女人还可以参政吗? 看着明瑾要皇帝抱,不要皇子抱。他不由咧嘴一笑。这个小不点不错,很有眼色。这么小就知道讨皇帝的喜欢,好事。 到了抓周时候,一行人去了正厅。他看着桌子上放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他一眼就相中了那顶将军头盔。那头盔顶戴有着红绫,周边镶嵌着金色的花纹。此时这顶头盔朝着他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他都不用再想抓什么了,就这顶头盔了。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知道他的心意,竟然放了这么一定仿若给他量身订造的物件。 听了母亲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这是父亲戴的头盔。从千里之外送回来的。除了头盔,刀剑也都是父亲从边城带回来的。父亲的意图很明显,希望他们兄弟俩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的好,有父亲的支持母亲应该不会阻挡了。想想就觉得自己想了个笨问题,母亲既然放在了桌子上,就已经让他们自己选择了。母亲接下来的话也应证这件事,他们自己选择什么路母亲都不会阻止。他心里有所感激,也有所愧疚。他知道母亲为什么不让他选择这条路,这条路充满艰险。可是她仍然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吉时到了,他跟小不点放到桌子上。他坐着不动,让小不点先抓。以他对小不点的了解,决计不会对头盔感兴趣。当然,就算小不点真抓了头盔,他再抓刀剑也没关系的。 如皇帝所说,他这个弟弟真是个不定性的。拿了许多东西的,到手又扔了。想拿剑太重又不拿了。这小子以后是个不愿意操心也不愿意吃苦的。看来以后他得多监督监督。 直到母亲着恼威胁,小不点随手抓了一个东西。从这小不点抓的东西可以看出,这小东西以后运气真不多,因为随手抓的正好是皇帝刚从腰间取下来的玉佩。 小不点抓了玉佩递给母亲,卖乖。 皇帝抱了小不点在怀里,乐呵呵地说着小不点是个哄人的高手。这点是对的,这么小就知道哄人高兴。长大还得了。 小不点抓完了,轮到他了。他这才不急不慢大了站起来,慢慢地挪到头盔那边。头盔太重,他拿不起。拿不起他就抱着不撒手。 母亲眼底有着失望,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抓周完了,人都走了。都是有要务在身的人,能过来给观望他们抓周已经是很大的脸面了。 母亲抱着他们回后院。他其实不想回后院的,后院还有一堆的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女人,都不知道多少台戏了。吵死人了。咳,他很想说不去的。 还没等他开口说呢,母亲指着他的额头骂了他一顿了,言语之中充满无奈。但是这是他的愿望,他一定要去做。 好在母亲骂了几句以后又指着额头说着既然要走这条路,就得不怕苦不怕累,要一直坚持下去。 他对着母亲笑了下。他不怕苦,更不怕累,只要能完成自己心目之中的梦想。母亲见了他的笑容,微微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后来他才明白母亲叹这口气的原因。她当时已经预料到将来要面对的。 抓周礼以后,母亲又出新招了。竟然要让他们自己吃饭。有没有弄错啊,他现在才一岁啊。他不想服输,抓了勺子自己吃。可是总掌握不了方向。 他这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咳,头疼。 母亲yin*着他叫娘。他也想叫的,非常想开口叫。但是就是叫不出来。他其实很喜欢她这个娘亲的。只是他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母亲眼底的黯然,他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表示亲昵之意。母亲怜爱地说着不催他,让他慢慢适应。她等着。 晚上无人的时候,母亲就喜欢搂着他。说着她对父亲的思念。在他的认知里,除了大哥那无望的强烈的爱恋,其他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这样的婚姻一般都是相敬如宾。就是上辈子的他,最后也只罗了个相敬如宾的下场。可是很显然,母亲很爱重父亲。 这让他很担心。母亲虽然身份贵重,地位超然。但是父亲地位也不弱,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父亲在边疆纳妾生子嗣是再正常不过的。母亲这样爱重父亲,他担心以后母亲会为父亲伤神。可见着母亲眼底浓浓的思念,他只有在心底乞求着父亲不要做对不起母亲的事,更不要伤了母亲的心。 他想跟母亲一起睡,可是母亲睡着以后,他就被夏瑶抱回自己的小床上去了。他不愿意,夏瑶就跟他说母亲的睡姿不好。若是睡在一边会伤着他。他这才没办法由着夏瑶抱他回小床的。 他晚上偶尔会做噩梦,然后被吓醒。每当这个时候他就爬起来看睡在一侧的小不点,或者望着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娘亲。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告诉自己,那都是噩梦,现在的幸福日子,才是真真切切的。RS 明睿番外三 周岁礼没多久,母亲要给他们断奶。其实他已经有了猜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为此做了上下两辈子唯一丢人的事。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嗓子都疼还要哭。最后哭得没力气了。小不点看着自己哭也跟着哭。说起来这个弟弟还是很听话的,不管他做什么的,都跟着做。想来弟弟以后也很好教导的。 当娘的总心软,听着他们兄弟俩哭得这么凄惨的。最后又出来了。他看到母亲出来的那瞬间,裂开嘴巴笑了。这一次他胜利了。 再来一次,喝的奶水先是苦的,后是辣的。他都照吃不误。这点小伎俩哪里能瞒得过他。就是母亲跟他好声好气说了半天,他也不愿意。能多喝一回是一回。机会不多了。 果然,没多久,没奶水了。没奶水他当下也老实地吃其他的东西了。他听着母亲说他这执拗的性子像着父亲,当下裂开嘴巴笑。也不知道他这爹背负了多少的冤枉。只要他跟小不点做的事一让母亲不如意,母亲就怪罪到父亲身上。可怜的父亲。母亲虽然用的是埋怨的口吻,但是埋怨里却透露出浓浓的思念。他是真的很希望父亲不要辜负了母亲的这一番深情。 他自我安慰着,从父亲每次给母亲拿厚厚的信件里就可以知道。其实父亲也很爱重他们母子三人的。他希望一直都这样。而不是等过个几年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这天,阳光明媚,母亲带着他跟小不点出去外面散步。看着花园的景色仿若跟画一般美,真是一种享受。 小不点盯着再花丛之中飞来飞无,嗡嗡地叫着的蜜蜂。这小家伙也不知道,若是被蜜蜂蛰一下,很痛的。 母亲带着他们回去后,用了午膳,陪着他们睡了午觉。然后领了他们去玩具房里。正玩得开心呢,母亲被面色凝重的夏影叫出去了。他心头有过不妙的感觉。 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他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母亲。可是那脚步声不对,有些虚浮。 他回转头。看着母亲目光呆滞,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浑浑噩噩的。他一个激灵。能让母亲这个样子,一定是父亲出事了。他赶紧走过去,抱着母亲的腿,扯着母亲的袖子。 母亲一下软在地上,转身抱着他。喃喃地说道他父亲出事了,有性命危险。若是父亲有事,他们怎么办。 他当时愣了一下,本以为只是受伤的。堂堂一个大将军哪里还会去做事关性命危险的事。难道是被刺杀了。 小不点也觉得不对,怕过来。母亲一把将他们兄弟抱住了。眼泪哗哗地掉。 他习惯看母亲每天笑眯眯的模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母亲是去了分寸。他刚想出言安慰母亲,旁边的夏影走过来跟母亲说了一通话。 母亲很快收拾了心情,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就出去了。小不点见着母亲走开,又哭了。他拉着小不点,安抚着小不点。然后跟他一起玩。现在太小帮不上忙,但也不能扯后腿。 母亲因为父亲的事,整日在外面奔波。小不点找不着娘就要哭,他安抚小不点费尽了心思。连担忧的时间都没有了。 他见着母亲越来越苍白的脸,他很心疼。但是他还太小了。帮不了母亲分担,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好小不点。可是母亲的神色越来越不对,他非常担忧,怕母亲扛不住。 那天母亲突然大叫一声。他被这惊叫声吵醒了。他看着母亲抱着夏瑶痛哭。原来母亲做噩梦了,梦见父亲没了。 他听了其实很想说,梦是相反的。父亲肯定不会有事的。可是他却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了。因为他开不了口说话。对着泪流满面的母亲,他除了帮着擦拭眼泪,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母亲晚上睡不着,就把他们哥俩放在床边。跟他们说话。小不点累着了就睡下了。他却不睡,一直睁开着眼睛听母亲说话。他知道,母亲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母亲跟他说着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也能分散一下悲痛。 可能是因为没睡好,也或者是晚上被子没盖好。他有点难受,不过没放在心上。可等晚上觉得特别难受。为了不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母亲,他憋着没吭声。可是他艰难的呼吸声还是将睡着的母亲给惊醒了。母亲摸着他的额头,一下慌了。立即叫太医。然后赶紧摸了一下小不点。见着小不点不烧,送了一口气。 他这个时候甚至有点迷糊了。母亲就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并没有做什么。但是面色很凝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当时很想说,他没事的,就是有一点发烧。等太医过来吃一贴药就好了。 他没开口,小不点却扯开嗓子叫了。这个臭小子,要哭也不看场景,存心添乱。 他迷糊之中听见母亲开口吩咐下面的人取冰块。他感觉到母亲一下镇定了,吩咐了人做这做那。他有些惊讶,一般这样的场景女人都是手足无措的。为什么他母亲会这么镇定。后来他才知道,越是危难时机,母亲越冷静的。 母亲取了清水过来喂他喝。他是有点口渴,一下喝了小半碗的清水。等他喝完水以后,母亲又将他放到温水里泡。 泡了一会儿后将他捞出来擦干。然后放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在他的脖颈处。再用面纱给他擦身。从脖子下面开始擦,一直擦到脚,边擦边拍打着他的身体。 他错眼迷糊之间还看着母亲额头全都是汗珠,一颗一颗地往下掉。他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么做,但可以肯定母亲是为他的病好。因为这个时候,他觉得身体已经轻快了很多。 太医过来给他把脉,惊喜地说着烧已经退了大半。再喝一点药就好了。他心头也松了,喝药能好就成。他不怕喝药,就是担心在这个时候还要添乱。瞧瞧,小不点的声音都要刺穿了他的耳膜。就是一个添乱的家伙。 母亲没办法,只有将他交给了太医。自己去哄了小不点。母亲过去一会,小不点就不哭了。他当时心头苦笑,小不点可真是个添乱的家伙。也不知道看看什么情况。 好一会,母亲过来。给他喂药,他也不怕苦,很快就将一碗药喝光了。旁边的太医是看得啧啧称奇了。说着没见过谁家的孩子喝药这么爽快的。这也能理解,药太苦,正常的孩子谁愿意喝。 母亲一直守候在他身边。若是可以,他是真的想让母亲好好去休息。他很担心,这几天母亲一直都没睡好,又受惊吓,还折腾一个晚上,现在还要守着他。铁打的人也熬不住的。 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一睁开眼,母亲又笑又哭。他很难受,也很内疚。这个时候还给母亲添乱,真不是个孝顺孩子。 母亲将刚刚醒过来又哭得一塌糊涂的小不点抱过来。还吩咐将他的床单床被什么的全部都换掉。身上的衣裳也全部都换掉。所有的东西全都换掉做。 夏颖跟夏瑶也担心母亲。如今他们两个都无事,劝说母亲去休息了。母亲同意了,他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母亲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他看着母亲倒下去,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他终于叫出一直想叫却总也叫不出来的话:“娘……” 小不点哭,他也想哭。但是这个时候真不是哭的时候。太医赶紧给母亲诊脉。诊断完以后对着夏瑶他们说着母亲最近忧思过度,最近又太劳累。好在底子不错,好好休息就会没事的。 他听了松口气,心里暗暗祈祷。只要爹没事,娘也不会有事的。娘常常说爹是这个家的支柱,没了爹,也就没了支柱。其实他是知道,爹是娘的支柱。娘是他们兄弟两人的支柱。若是娘有事,他们兄弟将来不知道会如何。 娘很快就醒过来了。但是他们却不让自己去见娘。这怎么成呢,娘现在最需要他们兄弟了。就算小不点闹腾一些,但是他们在身边也能让娘分神,不要总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夏瑶跟夏影被他们两兄弟闹得没办法了,只能放他们到娘身边。娘醒过来见着他们,面上有着淡淡的笑容。他就知道有他们兄弟两人在身边,母亲就不会这么悲伤的。 娘搂着他们,喃喃着说为什么不开口叫娘呢!他刚想开口叫娘,小不点道是乖巧,比他先开口了。不过吐字不清,娘不会叫,叫成了狼去了。 这个臭小子就跟他唱对台戏。他没开口,臭小子也不开口。现在他开口,小不点也舍得开口了。 娘听着小不点开口欣喜若狂,一直校正着小不点的发音。可惜小不点有点笨,总是改正不过来。饶是如此,母亲还是很高兴。但是看着他,心底又有着失落。低低地说着让他慢慢来,不急。 他当时很感动,低低地叫了一声。娘欢喜的眼泪又刷刷地掉了。搂着他们又是一顿痛哭。哭出来就好了,省得这段时间一直压抑着。让他看了担心。 见着母亲的眼泪好像断不掉,他站起来边给母亲擦眼泪边坚定地说道:“娘不用担心,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打仗受伤在所难免,一点小伤肯定能熬过去的。若是就这么去了,也亏了这大将军的称号了。 平日还有主见的母亲听见他肯定的话语,当下一直点头。说着爹不会有事的。也许是他真的给了母亲信心;也许是兄弟两人开口叫娘,娘心头开心。忧色倒是去掉了不少。 小不点娘叫不准确,爹听了两遍就会叫了。不仅叫得丝毫不差,而且中气十足,不停地叫着。 太医说弟弟这样叫着爹,其实预示着爹不会有事的。他不知道这句话的根由是什么。但是他愿意相信。 太医问着母亲那日给他退烧的方法。他很诧异,他还以为这是母亲跟着太医学的。没想到竟然是母亲从古书里看到的法子。他母亲连医术都知道。他经常听人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个时候,他真觉得好像没什么难倒母亲的。 这事以后,母亲每天躺在床上。不是给他们讲故事,就是给他们画画,反正就是没一刻停歇。 他知道母亲这是在用忙碌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父亲的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家里有客人来,夏瑶将他们抱开。对此他很不满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见客。听到夏瑶他们解释说是罗家夫人,是母亲最好的姐妹。过来可以陪着母亲说说话。他也就没再表示反对了。 他陪着小不点玩玩具。突然丫鬟抱了他们回卧房里。母亲搂着他们眼泪哗哗地说着爹没事了。 他听了整个人也放松了。爹没事就好,爹没事娘也没事。这个家就没事。终于雨过天晴了。真好。 可是看着身上沾满的泪水,他很无语地帮着娘亲擦眼泪。嘟囔着爹没事,应该开心。而不是又哭。 小不点凑热闹,拍着手欢快地说着爹,娘,一起。一家人,一起。这其实是他教小不点说的,没想到这个时候用上了。 等罗家夫人走了,娘打发了所有人下去了。贴着他小声问着他,是否真的要从武。 他非常坚定地表示,他以后要从武。他的梦想就是要当大将军。他内心是有愧疚。但是他不能放弃,所以只有对不起母亲了。 娘亲也没说反对的话,只是说若是夏瑶说他没出师,就不准他参军。他当时很疑惑。为什么要夏瑶说才成。 爹没事,娘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那时候更担心了,若是爹在边城做什么对不起娘的事,娘这样怎么受得住呀!咳,看来他有必好好跟爹探讨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了。 他还没来得及跟爹探讨这个问题,倒是娘给了他一个大的惊喜。夏瑶抱着他泡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水里。还在他身上动来动去。这让他很忧心,这是做什么呀?虽然他还小,上辈子也没习过武,但也知道这不对劲呀!万一不小心弄到筋脉,以后不能练武怎么办他等晚上无人的时候问了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娘笑着跟他解释说这是帮他打通经络,以后练功事半功倍。另外告诉他夏瑶姑姑是高手,对这些了如指掌让他放心。还说以后先让夏瑶姑姑教他武功。 他虽然对夏瑶半信半疑。但是因为娘,他还是选择相信。怀疑谁,他也不会去怀疑娘的。也因为娘现在就为他打基础,心底又欢喜又内疚。娘不希望他参军,但是仍然给他提供最大的便利。 当小孩子的日子太无趣了,他跟娘亲提出要习字。往日里娘亲无聊也会拿着画了图案的东西教他们认字,但是那太费时了。他对这个朝代一无所知,迫切需要知道这个朝代的规章制度。 娘开始反对,但是见着他坚持,也只能做出让步了。一天只给一个时辰认字。一个时辰也足够了。 娘对于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喜反忧。这让他很怪异。一般当父母的不是都希望儿子越优秀越好。怎么到他娘这里什么都是反着来,说让他该玩就玩,该乐就乐,当个正常的孩子。而且娘说当神童一点都不好,很奇怪。当神童为什么不好,怎么会觉得会很累呢?上辈子他就特别羡慕大哥。 娘跟他提要求,让他以后教导小不点。娘不提他都会教的,小不点可是以后他的任务,一定要好好教导的。 爹的身体越来越好,娘得了消息脸上的笑容也回来了。咳,每次看着娘因为爹的事高兴的模样,他就发愁。要是爹在边城纳个妾生个庶出的该怎么办?或者说,那边已经有了只是娘不知道。 转眼又到了过年,过年一点都不好,闹死人了。等出了正月娘问他想不想去庄子上。去庄子自然好了,清净。 娘一问小不点,小不点表示哥哥说好那就好。他听了不由裂开嘴笑。小不点真是乖,特别听他的话。 到了温泉庄子上,有一件事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娘带着他们一起泡澡。穿得,嗯,不多(温婉穿了里外三层衣服)。若是他真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自然没问题,现在,总觉得很尴尬。最后鼓足勇气提了意见却被打了一通屁股。还说等再大些就教游泳,他觉得游泳又用不上,可是还没等他反对,小不点脆生生地说好。 不管是他提的意见还是娘提的意见,小不点都说好。完全就是一墙头草的类型了。 在庄子上,娘的时间就多了。带着他们玩耍,然后画画。完了还将一叠爹的画册给他们看。画册里的爹,英姿飒爽。他看着画册里的爹的模样,可以想象着也是他以后的模样了。真好。 可是看着爹,又想起了他一直担心的问题。本想开口问爹是否在边城有小妾庶出的,但是看着娘脸上吟吟的笑容他怎么都开不了口。只是希望爹不要辜负娘的一片深情。若不然,他也不原谅了。 这天又被娘逼着吃水果。娘一直说着孩子不能总吃荤菜,多吃水果蔬菜对身体好。他勉强吃了一点,就看见夏瑶姑姑兴奋地过来。说着皇帝已经册封了爹为边城大元帅。 他听了眼睛一下亮了。虽然之前娘在跟夏瑶他们聊天的时候说爹迟早是元帅。但是总归没被封为元帅来得让人高兴了。 也在这日,娘说让夏瑶姑姑教导他武功。这段时间他从娘那边知道不仅夏瑶姑姑,就是夏影姑姑还有夏娴夏香几个全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当时真是抹了一把冷汗啊,怎么这里的高手都是不要钱的吗?怎么他娘身边这么多高手。没人给他答案,他也不着急。娘身边高手越多证明娘越安全,这是好事。至于原因,等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娘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有什么事都不喜欢让他知道。每次谈事的时候都要让人将他抱走。这次也一样。他不满地看了娘一眼,最后被夏香姑姑给抱走了。 晚膳的时候,他见着娘眉头皱得紧紧的。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娘说不需要他担心。还说他是小老头。娘有时候真是小孩子的性子。给他取的绰号真的很多。小老头,小坏蛋,反正很多。也不知道娘这样的性子在严苛的皇室是如何养成的。 娘给他看了一本有着插图的书,他看了以后觉得很有趣。想着娘在庄子上忙碌地画图找资料。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是否是娘编著的。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可是结果吓了他一条,还真是娘自己编著的。 他虽然没编过书,但是却知道编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可是他娘轻而易举编著了这么好的一本书。别看只是一些图画,还有典故,故事。但是里面的故事充满了寓意。一般人根本编著不出来。也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些大儒对娘这么客气又亲切。因为娘是他们的同道中人。 他当时惊吓了,他娘到底是什么人啊? 娘对于他的疑问很奇怪,说这是给他们兄弟编的书。这话让他心中一万匹马奔腾过去。他开始就认为娘很唠叨的,太唠叨。后来知道了娘很会做生意,是个大财女。但是他没想到,他娘竟然还是以为深藏不露的大才女。 显然娘不愿意让他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见他问得多了,就一句话:小孩子就该做小孩子该做的事情。大人的事情不需要插手。现在太过伤神,对以后成长不好。因为这个原因,娘不愿意跟他说任何外面的事务。就喜欢带着他们玩。 对此他表示很忧伤。 三月桃花盛开,天气好娘就带着他们去桃花林里玩耍。桃花林很美,但是来得多了看腻了。他就躺在厚厚的垫子上,眯着眼睛,在太阳底下晒着自己的小肚皮。别提有多惬意。 可惜没晒够,就被明瑾这小不点拉过去捡桃花瓣了。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一听那脚步声他就知道又出事了。果然出事了,不过不是爹出事了,是商行出事了。 只要不是爹有事,其他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他没放在心上,继续跟小不点捡花瓣。布兜没了,也不管娘是否在商量事情,直接叫娘拿布兜。娘颠颠地拿了布兜过来。冲娘的态度,真不是什么大事。 娘一直陪着他们用午膳,哄着他们午觉。他就更知道刚才的事情,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可是听下面人说商行接二连三发生事故,这不商行又出事了,死了人。死人是出天灾,可是里面又夹杂了人祸。咳,想轻轻松松一家人度个假都不安宁的。 没回去之前娘就给他打了预防针。说回去就得忙开了,他不想让娘忙的。娘陪着他跟弟弟挺好的。可惜娘说着他这么忙也是为了希望能让爹早点回来。他就纳闷了,娘再忙又怎么可能让爹回来。就算娘做生意赚钱,难道还能赚到边城庞大的军费不成。 娘又是老样子,不愿意跟他说。他虽不满但是想着知道太多确实也帮不上忙,咳,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想把小不点弟弟带好了。 一回到京城,首先去做的事情就是给皇帝请安。小不点给皇帝卖乖,他则是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行礼。娘要跟皇帝说事,又将他们支开了。用午膳的时候,听着娘说要他们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若是不好好培养,就是不是爱,而是害。 他当时特别认同这句话。确实,真的疼爱孩子就不该你爱。李兆就是一活生生的例子。自小在家要什么就给什么,不给也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以致造成一有不如意,不去寻自己的原因,只知道将责任怪罪在他的身上。 本来只是随意听听,但是听着娘将他学武的事说得那么随意。娘之前对他说的话可不是与皇帝一样的。娘这是在防备着皇帝。娘为什么要防备皇帝?是因为爹吗?因为爹是边城大元帅,所以他不能表现得太出色了。若是太妖孽惹发皇帝的怀疑,对他很不好。他忍耐不住,回去的路上问了娘。是不是怕他太妖孽,惹来皇帝的猜忌,从而对他造成伤害。 娘没正面回答,但是话里的意思确实是他若表现得太聪慧,对他不好。他好不容易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自然不愿意这么快挂掉了。看来,以后还得低调行事了。 娘说让他子承父业,等爹回来以后会尽心教导他的。对这点他没怀疑过,他是嫡长子,承担家族的重任是该的。爹倾囊相授也是正常。只是他很担心,担心爹在边城守不住。万一在边城找了个女人生了孩子?娘这么爱重爹的,对娘来说可不是重大打击。 这个问题他纠结了很久了。这次难得有机会,还是给娘打个预防的好。所以当下说起这个话题。好吧,他还没给娘预防呢,娘先给他来了一个惊喜。爹竟然在边城没有小妾,也没有庶出的。不仅如此,娘还派遣了身边得力的丫鬟过去。有他们在爹身边,他就不担心爹在边城纳妾什么的能瞒得住娘了。真好。 后来他才知道,他真心想多了。就算没有这些人,娘对爹的事也了如指掌了。 他很舒心,只要不存在庶出的孩子,小妾什么的都是浮云。因为若是爹没庶出的只有他们兄弟两人儿子,不管是继承家业还是开枝散叶都靠他们兄弟,爹就的格外看重。这样娘的底气也就足了。到时候就算爹回京城,凭借娘的身份还怕什么小妾什么的兴风作浪。他去掉了这个心病,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心情好了,见着小不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逗弄起来。 回到京城,娘果然开始忙碌起来了。他有思想准备,没准备的是家里比往常来的客人多了。特别是太子妃。他是真不喜欢。这个女人一瞧着就是磨练成精的人,他娘这么纯善的人容易被算计。 他在旁边听着娘谦虚地说他性格孤僻,不讨人喜欢,以后肯定也不合群,很是担心他将来的前程。 他无语,他有这么差吗?无非就是话少点,没小不点讨人喜欢。没想到被娘这么排揎,真是让人郁闷。 好吧,这是小事。问题是不就商行跟银行吗?至于劳动太子妃过来试探吗?想着娘跟皇帝可能商量的也是这些事,心里腹诽娘做的的商行跟银行到底有多大,劳动这么多人盯着。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娘这个问题。听到娘说这两个产业,娘一年能赚上千万两银子。他当时差点吓晕过去了。上千万两银子,记得上辈子朝廷一年的收入还不到三千万两。他娘就这两个产业一年赚上千万两银子。而这里的米价跟他上辈子差不多。也就是说现在的钱也跟上辈子差不多了。 他娘一年赚上千万,他一想到这个问题额角就突突。他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娘不让他表现的太过妖孽了。有一个拥有富国之才的娘,再加上一个拥有数十万军权的爹,若是他表现得太过妖孽,很可能会被灭的。 好吧,他知道了为什么他娘这么得宠了。他娘就是一摇钱树,皇帝能不宠着吗?不过真没瞧出来,竟然这么深藏不露。都一年多了,愣是没发现他娘有这等的天赋呢!只以为是个很有才华的小女子呢!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的就是他娘这样的。 娘出去忙了,这次不同以往。从早上到晚上,一整天也没见个人影。爹是大忙人,娘也是个忙人。想到这里,看得哭得伤心叫着要娘的小不点。摸着额头,看来他也得成为一大忙人了。若是他现在不忙,小不点到时候可就得拖全家人后腿了。 他看着娘在外面忙了了大半天还要回来哄小不点,问着他好不好。小不点很小气的,他有的绝对不能少不点的。就连喝口水都不成,否则就得哭闹不休。跟上辈子的李兆有点相似,这让他很担心。也下了决心,以后要努力掰正,不能跟李兆一样。 娘每天都在外面忙碌,回来还要满足小不点那些无理的要求。他都建议娘别理小不点了。娘笑着说这是该的。让他不要担心。 他不担心才奇怪呢,这么多的事,还要带他们两个孩子。他真怕娘的身体撑不住。不过让他稍微放心一点的是,太医三天会来请一次脉,没见太医说娘身体又过什么问题。 小不点闹多了,这天娘终于发了脾气,不理小不点了。小不点也是个机灵鬼,一见风头不对,立即伏低做小。这小子,就这见风使陀的本事,只要引导好了,长大就不用人担心了。 娘那边慢慢步入轨道,他这边又有问题了。夏瑶姑姑教导了他这么长时间,每天都是让他重复做一样的事。 他忍耐不住终于跟娘诉苦了。娘告诉他一个让他诧异万分的消息。夏瑶是武学奇才,排名天下前十。虽然他怀疑这有水分,但是再有水分那肯定也很强悍了。只能多点耐性,不能操之过急了。 他努力学习,努力练功,想将一切都做到最好。他这么勤奋,没换来娘的夸赞,反而惹得娘发愁。说着他本来就优秀,再这么努力上进,以后小不点可就麻烦了。 他很纳闷,他优秀怎么会给明瑾带来麻烦呢!等他听着娘分析,说他太优秀,弟弟会自卑。本来该是个优秀的孩子,以后也会认为自己是个资质平庸的人。 他听了这话凛然。上辈子朱玉一直说他很优秀,但是他开始真没觉得优秀。也是后来渐渐才好的。 现在娘这么一分析,透彻万分。本来他资质不差,各方面没有顶尖,但是也算是中上等。结果有个妖孽一般的哥哥跟聪慧外露的弟弟,衬得他就是一个渣渣。以致他对自己都信心不足。 这个时候,他对娘又升起了一股敬意。娘对他们兄弟两人,真的是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他想了下现实情况,决定以后只表现得比一般孩子聪慧一点就好。不仅是为了降低皇帝对他的关注度,还是为了小不点好。 娘听到他的退让,很内疚地说着让他受委屈了。娘一直担心自己说他偏心。其实他真觉得娘担心太过了。他可以说再没有比她更对孩子好的娘亲了。这辈子有这么好的娘,是老天对他的仁善。 娘百忙之中还带着他们去灏亲王府。他可是知道娘不喜欢应酬,更不喜欢招呼客人。不仅娘自己说过,就是他也感觉到了。因为家里除了那几次,其他来的客人也基本是有事。这次去灏亲王府做客,他可以断定,娘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 应酬确实是很无聊的事,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好在只是半天的功夫,娘就带他们回去了。 走了一趟亲王府,收获不少的礼物。每一样都是价值千金。若是上辈子还有点兴趣,现在,算了。没兴趣,好东西见多了也就免疫了。 有时候他想着,也许他家对于外人来说,可能马桶都是金做的吧!嗯,事实上,他家马桶确实昂贵。因为材质贵。 明睿番外四 他一直以为,娘是自小如珠如宝,在所有人的呵护之下长大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没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每日都这么没心没肺地日日都开开心心。 可是很快他知道自己错了。他在寺庙里听着娘说得那些话,心里万分震撼。没想到娘竟然会是被自己的生父跟家族抛弃了。他的娘亲,是踏着一条荆棘之路成长的 看着娘陷入在愤恨之中,他赶紧扯了下娘。希望她不要陷入这种仇怨之中。他的娘应该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娘很快恢复正常,他其实想多问一些。但是不敢问,怕问了又勾起了娘的辛酸往事。只是心里却是万分的疑惑。娘是公主的女儿,怎么会被送到乡下庄子上。而且,为什么娘说以前她是哑巴呢? 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夏瑶。他又一次被震撼到了。他娘不仅是天下第一才女,而且在十岁就扬名天下。他大哥虽然自小聪慧,有天才之称。但十岁的时候名气仅仅限在江城之内的。而他娘却在十岁名扬天下。并且,他那总喜欢用胡须扎他脸的师公,竟然是天下第一学者。 他风中凌乱了。他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不对,他到底是得了一个怎么样的亲娘呀!最让他无语的是,娘竟然对这些不屑一顾。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事她娘压根没放在眼里。还说是虚名。娘知道不知道多少人耗尽毕生都得不到她说的这些虚名。 娘出书的结果就是家里来了不少的客人。每次都还要他们过去见。特别是那个据说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竟然考校起功课,他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搞没搞错,他两岁还没满好不好呢! 他们哥俩每个月都会被娘带去皇宫,他们哥俩都习以为常了。他看着明瑾每次对着皇帝卖乖,心里都是在偷偷笑。不过这次去后,回来的时候母亲面色凝重。他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一问,皇帝竟然要娘教导龙子皇孙。 他只有叹气了。娘出的那两本书其实只是幌子,真实的原因是他娘太有才了。皇帝肯定也希望娘能教导出一个如娘一样的人,这样皇帝就后继有人了。显然,娘也知道只是不愿意对他多说。 他很为家里的前程担忧。爹娘太出色了,出色的过头了会有危险的。每次他有这样的担忧,娘就抱着她呵呵直笑:“娘既然把你们生下来,就会让你们平平安安长大。那些有的没的,还不需要你来担心。” 他相信娘说的话,但是他也知道娘跟爹终有老去的的一天的,他是嫡长子,到时候就得他支撑起这个家了。 皇帝的一个主意,家里来了一群孩子。他看着那几个孩子,其实不用想,以他对娘的了解怕是最后挑选的就是翎昸。他在这个时候甚至有一种感觉,怕是他娘早就有所准备了。否则为什么这些年来就单单对翎昸这么亲。结果如他预料一般,娘果然挑选了翎昸。 他有预料却还是很好奇,忍不住问了原因。结果答案却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娘,不孝的说,真是一妖孽呀!他前后活了两辈子都达不到娘的水准的。 娘忙工作,他忙着认字跟练功。最后将那懒惰的出奇的小不点也拖来练功。不听话,开始还会说两句。发现劝说对于小不点来说等于是放屁后,他直接用拳头。小不点就一典型欺软怕硬的人。因为他也决定以后小不点不听话就用拳头解决,效果会很好。 小不点告状他是早有预料,却是没想到娘却是一句训斥的话都没说。只是私底下让他下手轻点。好吧,下次他轻点。 娘收了翎昸当学生。虽然女人收学生有点奇怪,但是以他娘的学识跟地位,愿意收翎昸那是他的福气。他娘很会教人,相信就算翎昸资质一般,在娘的调教下也能出众。 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却没想到娘想要请先生。他表示反对,这一年他已经大概知道这个朝代的背景,除了他娘这个奇葩,与他所处的朝代背景差不多。他以后走爹的路,不需要再学习。他现在是恨不能除了睡觉都练功。可惜这个美好的愿望遭到了娘的反对。每天只准半天练功,若是敢偷偷练,娘说不让夏瑶姑姑教了。 他有点不理解。娘点着他的额头笑道:“傻孩子,过犹不及。慢慢来,你以后还有时间。” 好吧,慢慢来就慢慢来,胳膊扭不过大腿。谁让夏瑶姑姑也听娘的呢!不对,是身边的人都听娘的。 翎昸的到来,与他们并不起冲突。到是小不点有点吃醋,时不时捉弄一下他。不过时间长了,他发现翎昸心性宽厚,他这时候明白过来娘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人教导了。心性宽厚,就意味着能容人,他们家情况特殊,需要一个宽厚的能容人的皇帝。 也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将所有的顾忌放下了。娘对这些都有成算,他完全就是杞人忧天。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学好本事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六岁。他从两岁开始练功,到现在师傅说小有所成。当然,夏瑶说不准叫他师傅,只能叫姑姑。 原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如以往一般。可是娘看到明瑾太挑食,为了磨练明瑾,带了他们到乡下了。他以前一直担心娘会溺爱明瑾,最后养成如李兆一样的性子。可是几年下来,他非常确信娘是疼爱明瑾不假,但是却并不溺爱。明瑾身上小毛病很多,但是大方向却没错。 他拭目以待,娘这次是如何改掉明瑾的这个坏毛病。这几年,他是发现了娘教导孩子很有一套。不说别人,就说越来越沉稳的翎昸,只能叹为观止。明瑾为此是经常吃醋的。他却是清楚,表面上娘对翎昸倾注的心血比对他们哥俩多。除了三餐跟晚上,他们哥俩都没时间与娘相处。可是他心里却知道,娘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他们哥俩铺路。在他的劝说下,加上翎昸又是个厚道人,所以几年下来与明瑾相处到也算融洽。 娘带了他们他们三个去了乡下。看着那低矮的房子,娘爱一遍跟他们解说房子的用处。 他大致明白了母亲要做什么。果然,不仅他们住在满是蚊虫的地方,而且连膳食都变了。这些膳食对百姓来说也许很美味,但是对从小习惯了山珍海味的明瑾来说那就等同于猪食。他是硬着头皮,端起碗举起筷子,吃了这难吃的东西。小半碗。 娘跟着他们一起吃着难吃的饭菜。他想着娘这些年来养尊处优,若不是为了明瑾娘哪里还需要吃这种苦。于是继续端了碗,将碗里的饭菜吃完。翎昸表现也不错,可圈可点。明瑾则不成了。 下午,娘带着他们三个听着积年的老农给他们介绍各种的菜。他开始是抱着打酱油的态度去的。可是听着老农的解释,他觉得很有意思。他虽然经常吃,但是真没接触过这样方面的东西。 晚膳又如猪食,他跟翎昸都为了将肚子填饱,还是老实地跟着娘一起吃了。而明瑾扛着就是不吃。 到了半夜,饿急得明瑾拉着娘要吃的,娘直接闪人。那小子饿得只有在屋子里哭了。 他听了窝火,但是心头却觉得娘过了,万一真饿出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看着要饿晕过去的明瑾,只能出去找点吃的去了。 好吧,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找着两个姑姑了。看着手里的那一截小小的番薯,他嘴角直抽搐。可夏影说就这番薯还是她偷偷的拿过来的。好办,有总比没的好了。臭小子饿得不管什么抓着就吃了。 不仅吃得,穿得方面也变了。习惯了穿上好的绸缎,再穿这样的粗衣很咯人。非常难受。可难受的时候却也深深滴佩服娘。若是上辈子母亲没有骄纵李兆,想必李家又能再继祖先的风光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不是所有当母亲的都能如娘这样狠得下心来。 明瑾受不住,哭着喊着要回京城。对下了决心的娘来说明瑾的哭喊是无用的。结果,明瑾想要自己回家。这个臭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单独一人回去,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 也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应该让明瑾知道外面世界的黑暗。不要以为外面也如家里一般。李兆就是因为在家里太顺心了,以致一不如意就是去了方向。他不准明瑾走一样的老路,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能。所以,他出面跟娘谈了这件事。 娘考虑了好久最后还是犹豫。他说他跟着去。娘想了一下点头认同了。当然,他不会认为娘是不疼他们。他很清楚,娘答应不代表不让人跟着。他跟明瑾离家,暗中会有高手保护。 明瑾还想说服翎昸一起离家出走。可惜翎昸拒绝了。对此他还是很欣赏的。作为一个帝王,一定要有坚定的意志,而且还要有良好的品质,那就是不能告状。 他带着明瑾离家出走了。搭上他娘为他们哥俩准备的马车到了镇上。这时候已经中午了。明瑾一到镇上,看着各式各样的东西,闻着香味,肚子咕咕叫。 他对于明瑾叫饿要买吃得很无语,这小子到底知道不知道,离家出走也得带钱呀!没法子,他也没带钱,两人啃了一个番薯。可是吃了中餐,晚膳怎么办。 明瑾看着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向着路人乞讨,眼睛闪了闪。不过很快自己又摇头了。他在心中暗暗点头,还好没真想当乞丐。否则他回去非的好好操练这个家伙了。 晚膳没着落了,没办法他将外套当了。当了三十个铜板,他给了明瑾让他去买吃的。锻炼锻炼这个小子的生活能力。结果这个家伙买个两串冰糖跟两鸡腿。 他无语地看着明瑾,好吧,等他肚子饿了以后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犯傻的事情了。果然,半夜饿醒后,听到明瑾说后悔了。 第二天明瑾又将自己的外套当了,一样当了三十个铜板。这下明瑾老老实实地买了馒头跟大饼。然后跟着他一起走路。 路走多了,脚底板也磨出血出来了。明瑾坐在路边,看着路过的马车,眼泪汪汪地:“哥,我想娘了。” 他心里吐槽,这才第二天就想娘了。苦头还在后面呢:“想娘也没办法。我们还是早点回到京城了。” 明瑾本来想说还是回去找娘吧。结果被明睿这么一说,啥话也说不出来了。离家出走是他提出来,现在说回去太没面子了。 当天晚上,他们夜宿在外面。夜色很好,他们哥俩躺在草丛里数星星,还是很有意思的。可惜,这里不是家里。不仅有蚊虫,还有老鼠。明瑾当下被一只老鼠吓的哇哇大叫。 他小试牛刀,杀了这只老鼠。剥了皮烤了肉吃。明瑾看着他手里的老鼠肉恶心之极。可惜最后抵挡不住诱惑,还是吃了。他看着心里摇头,以他家的情况,明瑾这样的性子实在是要不得。看来好得好好磨练磨练了。 第三天,继续赶路。临近下午赶到了县城。明瑾一直叫着饿,他也想着法子怎么解决晚膳。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光鲜的人走过来。问着他们哥俩是不是没吃饭,他可以请他们去酒楼吃好吃的。 他看着明瑾颠颠的跟着去了,当下无语望天。这个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天上没有馅饼掉。这个人百分百的不怀好意。但是为了让明瑾知道受不住诱惑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也装成不知道 果然这个人不是好人,是个人贩子。等他们兄弟跟着走到偏僻无人烟的地方要带他们走。明瑾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挣扎。结果被这些人捆绑起来。然后哥俩被关在一个四方的院子里。 明瑾不傻,只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见着明瑾还想叫,当下说道:“你若是不想这些人杀人灭口,就不要说皇帝舅公跟娘的事。他们问什么都不要说。”他这是防备这些人狗急跳墙。一旦知道他们的身份,百分百是要杀人灭口的。他希望能让明瑾认识到人心险恶。 两天的时间确实让明瑾见识到了人心险恶。吃是不愁,但是跟猪食一般。至于其他,不仅要做很多活计,而且一不如意就巴掌伺候。前一天明瑾就被打了,只是下手比较轻。第二天明瑾抱着他哭,这小子受不住了。因为哭的时候,被人贩子看到,那人贩子竟然竟然一巴掌差点将明瑾打晕。还说要将明瑾卖到红馆去。他当下忍住心底的怒火,到晚上摸到了屋子里去,他要宰了这东西。 可惜屋子里不仅有这个人贩子,还有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若不是他有依仗,知道暗中有人保护,怕是这下得阴沟翻船了。在护卫的帮助下,他杀了这个人贩子。另外的那个男人让护卫杀了。 明瑾进来,看着屋子里满是血,差点吓晕过去。他也趁机带着明瑾逃出来,两人躲到破庙里去了。到了破庙,明瑾抓着他的胳膊哭着叫道:“哥,我想娘了。哥,我想回家了,哥,我要回家。” 他本来还想在磨练磨练,但是武星出现了。说明瑾已经到了极限,不能再继续下去。若不然适得其反。他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明瑾,最终也是点了下头,没反对。 回到山庄,明瑾见到娘以后,抱着娘哭得惊天动地。在外面受尽折磨的小子终于知道,外面的黑暗,家里的好了。 明瑾受了这次教训,不仅老实了许多,而且还勤奋了。可也因为如此他也知道了一个事情。娘小的时候竟然忍冻挨饿。不仅如此,最后还被人贩子卖为丫鬟。 他当时听了都有点不相信。他娘可是公主的女儿,真正的皇天贵胄。竟然会没饭吃没暖身的衣服穿。若不是他娘亲口说,他真的很难相信。绝对会认为谣传。 他看着娘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经受过的苦难,不明白为什么娘小时候受了这么多磨难,现在还能活的这么开心快乐,他真的有些不能理解。他娘的心胸该的多宽广。 明瑾慢慢在地改变,这种改变看似潜移默化,但是其实却是终身受益的。不说明瑾,就是他也受益不少。娘处事态度让他很受启发。他若是能学到娘一半的功底,也可以出师了。 本以为娘就是为了特意磨练他们,直到回京。却没想到娘竟然请了骑师教导他们骑马。 他很高兴,上辈子他骑术不成,只能坐轿子。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学马。等去了马场才知道,原来娘的骑术很不错。现在的他对于娘会做的事不感觉到稀罕了,他就稀罕他娘有什么不会的。 他四岁就开始跟爹通信,询问了很多边城的故事。他认为,他以后能接爹的班,代替爹守护边城。所以信里也是各种的问题。好在爹因为娘的优秀,不仅没怀疑过他的早熟,反而很欣慰继承了他的衣钵。有问必答,而且回答的很详细。 不过虽如此,他听到爹送回来武师还是有些奇怪。论武功,夏瑶姑姑号称天下前十,爹那边的人还有比夏瑶姑姑更厉害的人?骑射师,娘找的骑射师傅功底都是一等一的。差的娘也不会找来。 等他听了娘的解释,只有望着娘了。娘的目光放得很长远,没有局限在眼前,而是放在了将来。听完娘的解释他都惭愧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一下没想透。 娘笑着亲了他一下。虽然他有点难为情,但是娘说这表示亲昵之意,他勉强接受了。 娘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学得多了懂得多了,看问题不仅能看透彻,还能将目光放长远。活到老,学到老,不能知道一点就骄傲自满。天才是九十九的汗水加一分的天资。” 他听了频频点头,他知道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也因为如此,对待方先生的课他也开始用心了。以前他都是敷衍了事的。 这件事以后,他就开始修习内家功。他以前听说内家功越早修习越好。夏瑶姑姑说六岁开始修习内家功是最好的。而他的底子好,每个月还要泡的药澡又事半功倍。所以他的很高。 他们家一直处于风尖浪口,所以他出门在外一直保持很高警惕。阴谋无处不在,就算有娘的防备,也不得不小心。可是再小心,还是着道了。明瑾中毒了,在后宫之中毒了。 看着明瑾被灌了那些腥臭无比的药,他内疚万分。娘已经告诫过不知道多少回不能吃皇宫里的东西。他怎么就心软答应了明瑾了。若是他态度强硬一点,明瑾就不会中毒。若是明瑾真有个万一,他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他看着娘差点晕倒,心理越发的内疚了。他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不会有下一次了。好在明瑾很快就醒过来了。不过这个臭小子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听‘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 他听了这小子的要求,很想吐槽。这小子该得有多想要娶媳妇呀!竟然这么百听不厌。话说,你不厌烦我也厌烦了,看在臭小子中毒的份上,忍了这一次。 不过听完这个故事后,他很想知道娘当日在平家以及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皇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娘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尊贵郡主的位置的。在他的朝代,别说外姓女,就是皇室女都没人能走到这一步。 如他所预料的,娘的上位就是一部惊险史。但是娘讲得很轻松。可这份轻松在明瑾说爹不靠谱的时候,娘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了。 他知道娘有多想爹,也知道娘对爹其实也有怨言的。但是在他跟明瑾面前,却总是说着爹如何如何好,从不说爹半个字的不好。娘是希望他们兄弟只记着爹的好。父子不生疏。 明瑾中毒的事情,让娘大开杀戒。他其实清楚,娘能得这样的高位,绝对不是真的心慈手软。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再看着对着他们永远带着笑容的娘,总觉得是两个人。 娘好像感受到他的疑惑,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两面的。在外一面,在家一面。而在家就是真实的一面。 他跟小不点在家里是不会出事的,内院的人都是两个姑姑精挑细选的。可以说他们家就跟铜墙铁壁似的。最让人担心的明瑾自从上次得到教训以后,也不会想着离家出走。不过可惜,不是所有的家都跟他们家一样的。翎昸在自己的家里就出事了。谣言传出来说翎昸杀妹,真亏那些女人想得出来。 咳,他这时候只能庆幸没投身在皇家。要不然,他真要找地哭去了。当皇家的人,特别是皇子,其实是一件相当苦逼的事。 他看着面色枯黄,整个人都萎缩下去的翎昸。有点意外,这个样子还到他们家来,太子跟太子妃就不管了。见着他娘忙前忙去,他眼中冷光一闪。太子妃这个女人,还真是见缝插针呢! 这件事夏瑶跟夏影两位姑姑都看不顺眼了。故意将太子妃的盘算告诉了翎昸。翎昸发高烧,娘大发雷霆。他却觉得两位姑姑做得是对的。有了对比,才能让翎昸牢记娘对他的好。以后上位,换取的利益也是最大的。所以他寻了机会也会挑拨挑拨翎昸与东宫的关系。话说他是真看不上这个太子妃。算计得如此明显,绝对是没有将翎昸当成自己的儿子,只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当母亲呢!所以他挑拨起来无压力。 虎威军出事了,虎威军出事与他家是没关系的。可惜,是有关系的。等知道他娘是虎威军的最高统帅,他有一种想晕的冲动。 军权跟财政向来是分开的,现在这最重要的两样都集中在他家。皇帝就不怕他爹跟娘一起造反,谋了这天下。 好吧,他想多了,舅公还是个很英明的皇帝,只是皇帝跟他娘之中到底是如何建议了这等超越正常的信任。 他问了娘,结果娘的回答让他只有更郁闷。他这些天早就看出来,他娘对军事一块很不上心。这回掌管这么数千人军队,他娘却想着如何当一个甩手掌柜的。他除了心头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件事他只能感叹皇帝舅公的强悍了。竟然当军事为儿媳。 好吧,他还没感叹完,娘竟然说这件事让他全程跟踪了解。以后他当了将军以后,可以避免这样的事。他听了很诧异,话说他现在才六岁就让他接触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当然,早是早了点,但是他很欣喜地接受了。 他原本以为娘会替虎威军的将士翻案,可是娘却什么都没管。由着大理寺的人跟皇帝派的人审查。到最后还让他去旁听。他知道娘派他去旁听的意思,他与爹长得那么相似,虎威军是爹一手创办出来的。他去旁听不仅代表了娘,还代表了爹。 他旁听后回去,娘将这些人的宗卷给他看。这些人,无不为大齐立下了功劳。只是却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他本以为是旁听,却没想到还要观刑。他上辈子上过战场,可惜都是在后方,没真正的看到鲜血淋淋的场景。这次刑罚,却是将他吓着了。这些刑法也太狠了。 听着他娘借此机会教导他们三兄弟,平衡之术,不仅是帝王用,他们驾驭下面的人也一样用得上。 娘教导他很多东西。让他吃惊的是娘竟然懂兵法。他一直以为娘不懂兵法,不喜军政呢!可是现在又一次打破了这个猜测。 他去监狱里看这些曾经叱咤风雨的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与他们谈话。他其实不想跟这些人谈的,跟阶下囚谈话,多丢份,只为了完成娘交代下来的任务。 他以为于恒会跟他说自己如何的不得已。结果于恒却是半点没提这件事,只是跟他说着虎威军的状况,还有沿海一带的局势以及他的担心。最后还给出了不少的建议。 听完这些,他反省自己。 娘很快知道了他私底下挑拨翎昸与东宫的关系。娘没说他什么,只是让他以后不要再做了。还说母亲终究是母亲,千不是万分错,也不容许别人去算计与欺负。 他听黯然。娘说得对,生母有养育之恩,再错也得容忍。就好比上辈子的他,他除了容忍,远离,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好吧,这件事完了以后家里又多了一个客人,表舅祁哲。明瑾对祁哲很是反感。这小子认为多来一个人,就多一个人跟他抢娘了。却不知道,多一个人以后他们兄弟其实也多了一个助力。 每次过年,他们一家三口都会去温泉庄子上度假。这次也不例外,娘带了他们四个去了。不过这次有个特别的要求,娘要求他们学游泳。他认为游泳用不上,不想学。 他还没问到底什么原因,明瑾答应得很顺溜。好吧,娘让学就学。他很快就学会了,明瑾却是怕喝水,怕被呛,几天下来都没进展。好在他监督之下,最后也学会了。话说他是真的有点担心,这小子怕吃苦受罪,以后真不知道能做什么呢! 回到京城,他随着娘去见了虎威军新的副统领。也在这个时候让他真正见识到了娘的功底。娘竟然将这个副统领问得满额头的汗珠。对于娘的问题,他其实心里也很多的疑问。因为很多问题他别说懂了,听都没听过。一直知道娘博学,却不知道竟然如此博学。 他去过边城呆了三年,这三年基本上是在给朱玉出谋划策。算起来他其实是没出去远门的。可是这次听着娘跟这个关二郎的谈论,他很想去海口看看。 他这么想,就跟娘提了这个建议,不出意外地被娘拒绝了。但是他不气馁,跟娘说了他的理由,娘果然没拒绝了。 他为了逼真,以绝食抗议。真没想到,小不点为了帮他竟然也绝食了。他可是知道这小子挨不住饿的。可是他却是硬饿了两天,而且还能坚持不吃。不枉费了他这么辛苦地教导。 娘故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香味冲入鼻尖,他当时真的很想上去吃得,真的,本来就饿,再闻着这股香味不是更饿。他抗住了,小不点可怜巴巴地望着那一桌子的菜,宁愿受着煎熬而不为其所动。 他很感动小不点为他做的。可是面对明瑾的发问,他却不能说实话。这件事隐藏的东西太多,他怕明瑾藏不住话。要知道家里现在还有两个外人在。明瑾的嘴巴又不牢靠,只能顺着明瑾的想法告诉他要去边城找爹了。明瑾面上从不在娘面前提爹,那是因为他说过提爹娘会难过的。但是明瑾心里还是很想念爹的。也一直希望能见着。 明瑾饿得有气无力,嘟囔着他还能看书。他这是看书转移注意力呢!他劝明瑾也无用,这个时候他真的知道了,什么是亲兄弟。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天之内就跟着关二郎去海口。他心底有点舍不得,但是想着将来要走的路,舍不得也要舍得。这仅仅是个开始。 他看着娘眼底的泪珠,忍不住说着:“娘,等我回来以后哪儿都不去。就一直在你身边。” 娘笑着摇头。说着雏鹰长大了,就该要学会飞了。飞得多远,多高,就看自己的本事了。不过娘提了要求,等她六十以后就得守在她的身边。他打算十岁从军,有三十年的时间足够他功成名就了,所以,他答应了。 娘还把武星跟夏瑶姑姑给他。他本不想要,他是知道武星跟夏瑶姑姑是娘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可是娘有他的理由,他人小言微,只能听从了。 临走前一晚上,娘抱着她说了一晚上的话。言语之中都是不舍。他以前就觉得娘唠叨,现在仍然觉得唠叨。只不有人对自己唠叨着长长短短,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顺利离开京城。上马的时候看着关二郎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很自得。学骑射学了这么长时间,骑射师傅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几个学得都很不错的。 他知道皇帝要亲征,若是皇帝亲征,边城最少三五十年内无战事。这次娘开口让他去海口,又在山庄上让他们兄弟学游泳。关二郎过来拜见娘又特意让他跟明瑾在旁听。以前娘什么事都不让他们知道。这次却破天荒地让他在旁听这样的军政大事。娘从不做无用的事。他隐约猜测到娘的意思了。虽然有些出入,但是相比边城,海口好像确实是一条更好的出路,而且没有的兵种更有挑战性。 到了驿站,关二郎晚上特意带他出去游玩,让他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他对此很想翻白眼,这些东西别说他了,就是明瑾都没兴趣了。但是不得不说,娘的教育真的很好。至少娘补充了他教导明瑾的空白,那就是没让明瑾成为不知实务的人。 坐船去海口,这还是他上下第一次坐船呢!上船没两天,夏瑶跟武星两个人都吐了,不过他们两人相比要轻些。其他人都吐得全身发软了。怪异的是他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仿若在平地一般。 关二郎说虎父无犬子,他很想晕。他不吐跟他爹有什么关系。好吧,众人都说是,那就是了。 他在船上,也没耽误了练功学习。只是不做这些的时候,他还是很想念娘跟明瑾的。习惯了一家人一起,如今一个人还真觉得孤单。想着离别的时候娘的不舍,他心头内疚又闪现出来。娘一直说,她这辈子就求着一家人平平安安,开开心心一起。可是他,却注定要让娘的这个愿望成空了。 到了海口,他看着海口的繁荣,当下震撼了。这里的繁华不下京城,甚至比京城更为热闹了。而且这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外国人。 夏瑶姑姑笑着说海口的繁荣,娘居功至伟。当年是娘主张开放港口,发展贸易。这才十多年功夫,就发展得这么繁荣。不仅如此,每年赚钱的利润也是惊人。 他只能无言以对了。他娘发展得海口如此繁荣,赚下的钱基本都进了国库了。他娘虽然有财神的称号,但是手头上其实没多少钱的。这也是为什么皇帝能这么放心娘了。 到了京城,他最先见了在海口负责情报工作跟岛屿建设的冬青。据说这个人也是娘的心腹。话说他娘的心腹全都是女人。上辈子的他,虽然不至于瞧不起女人,但是真没想着女人还能做外头的事。他娘颠覆了他的认知。再有夏瑶跟夏影两个人,让他知道女人不逊色于男人。 冬青办事很利索,这让他很满意。相比他就不是很满意那个肥头大耳的姜林。胖得跟只猪似的,一看就是油水吃多了。 夏瑶姑姑是他师傅,又是自小看着他长大。一下就发现他的不对劲。知道他对于姜林的认知笑着解释道:“看人不要看表面。在海口,姜林跟冬青一样,对郡主忠心耿耿,没有二心。”见着他有点不相信,笑着将姜林的底细盘给了他。 他听了皱眉。竟然将敌人收留在底下做事,娘这心也太宽了。夏瑶姑姑笑着说道:“郡主说,是人才,愿意降服就可以用。你可能不知道,海口的这些生意郡主只把控大局。具体的事情都是姜林在做,这些年没出过一点差错。郡主交代他的事,都顺利完成。” 十多年能一点差错没出,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娘除了偶尔的心慈手软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既然夏瑶姑姑都说这个人可信,那就信了。就算这人心底真存了什么不干净的心思,他也不担心。弄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到了海口,其他人是不需要拜会的。不过海口的知府大人是表姑父,而且表姑也在。按照礼节还是需要走一趟的。 他以前隐约听过,表姑父以前好像也想娶娘,不过最后被娘拒绝了。这次见到这个表姑夫,长相不说,从那双锐利的眼神来看,此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当然,再不简单他也不喜欢。这人深沉似海,这样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还是有很多故事的人。 海口如此繁华,若是不去逛逛走走看看娘的杰作,太可惜了。在路上碰到一个男孩子。他不是那种善心滥用的人,但是看到那个男孩子,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侍卫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很多事,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就这么一个善举。让他未来赢得了一个忠诚不二的臂膀。 到海口的第三天就启程去了岛屿之上。这次娘的意思是让他呆在岛屿之上,躲避过京城的风雨。要不了多久,明瑾也会过来了。他知道,若是只想保全他们的安全,以他娘的本事就是在京城也无人伤害得到他们。但是娘想让他们多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到了岛屿上,看着一路上的农舍田园,鸡鸣狗叫。他有一种错觉,这里是他娘想要建造的一个世外桃源。宁静,安详,远离纷争。 可到了里面,别有洞天。 在岛屿上,他在没落下学习跟练功的前提下跟着冬青熟悉岛屿。娘说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以后他们家的重心将在这里,这里将是他们家应付万一的退路。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就这么一个岛屿就算设计得再精巧,皇帝真有心要灭了他们,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朝廷的千万大军。不明白的事太多,他暂时也不费这个心神去了。 岛屿上的生活,其实很枯燥。好在他本就没过多的要求。每次都是如在京城一般。只是他也学会了在学习之外放松自己。做完要做的事情,他就拿着鱼竿到海边钓鱼。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海浪拍打着岩石,撞击出一朵一朵的浪花。 他渐渐发现,他的心越来越宁静,那些阴影好像也渐渐的离去。他想,不知不觉之中他也受了娘的影响。 分别的日子过得很慢,时间长了。他就开始做梦,梦见娘,梦见弟弟。每次梦醒后,他就开始写信。告诉娘跟明瑾,他很想他们。同时也告诉,他在岛屿之上很好。 接到娘跟明瑾的回信,娘在信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无非就是保重自己。别让他担心。明瑾写得可就多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都说了。还说很想他,要来看他。 要不了几个月,明瑾也该出来了。到时候就只剩下娘一个人在京城了。他不放心,但是再不放心也只能放在心底。因为他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扯了后腿。(。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明睿番外五 过年之前,他回了海口一趟。正好碰上远航的商船回来了。冬青建议他去看一下。到了码头,港口人员攒动,船上一箱一箱的货物从船上搬下来。热闹非凡。 姜林亲自过来招呼他,还笑着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看中了跟他说一声就成。 切,当他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成。冬青瞧着他的模样带着他去了仓库里。让人将一些箱子打开。看着一箱子宝石,他转头看向冬青:“这是做什么?” 冬青笑着说道:“挑选几样漂亮的,送回京城。郡主一定会喜欢的。”有这些珠宝,郡主可以再打几样漂亮的首饰佩戴了。 他想了下,虽然他娘往日里不咋佩戴首饰。但是这样珠宝真的很漂亮,挑选了好一会,挑选出两分。一份给娘,一份给明瑾。明瑾最喜欢这些漂亮的而且还很值钱的东西。 夏瑶姑姑见状说道:“明睿,你该挑选三份。怡萱的那份可不能少。”这孩子怎么对怡萱一点都不上心呢,这样可不好。 他确实不对这个未婚妻上心。若是不符合他的要求,他以后也不会娶的。很多时候退让就代表委屈自己。上辈子没办法必须退让,这辈子没理由再退让了。所以,现在真不需要他上心的。但是夏瑶姑姑坚持,他就随意挑选了几样。 他在仓库了挑选了几样好东西送回到京城。也趁机去商行逛了逛。见着商行都没什么人来往,稀罕地问道:“为什么没有商人过来买东西。”这次商船回来,不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吗! 听了冬青的解释他才知道。商行已经在各个地方都设置了商铺。在当地就可以将货物批发出去,这样省了中间商一道手续,又能多赚一份钱。他听完了姜林的解释,摇头。他娘真是做生意做出精出来了。 海口的冬天一点都不冷,跟在京城里的初春一般。冬青笑着说:“今年比往年要冷许多了。往年这里的冬天也跟春天似的暖和呢!” 他笑了下,反正以后他还有机会到海口来。 在外面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欢快的。当然,这些得抛却掉他想娘跟明瑾的前提下。 过年后没多久,半夜时分他跟着夏瑶武星离开了岛屿,到了海口。他被安置在一栋民宅之内。而夏瑶姑姑跟武星两个人离开了。他们两人是去接明瑾了。 皇帝舅公要亲征的消息去年年底就传出来。他开始是希望娘能走出京城,最好是到海口来。海口是他们家的天下,又离京城千里之远,就算有什么都不会波及。可是从这件事他看出自己想法的天真。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这么信任娘,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皇帝绝对不会让娘离开京城的。 皇帝离京,京城里必定会有一番腥风血雨,但是他相信,娘一定能平安度过的。没了他跟明瑾这两个扯后腿的,爹又在边城。娘没了后顾之忧,京城里的那些个皇子不管是谁都威胁不上娘的。 等待的日子很漫长,每天都在数着日子。连他都有些浮躁了。他等啊等,等了三个多月终于等来了明瑾。 离开不到一年,臭小子长高了不少了。不过性子是一点都没变,一见他就抱着他哭得昏天暗地的。他很想甩几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咋地了他呢! 第二天,他就带着明瑾离开了海口,跟着夏瑶与武星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小山村。 看着那落后闭塞的小山村,他微微点头。相信那些人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与明瑾会藏身在这里。这也亏的当日在乡下过的那段日子。若不然,他想娇生惯养的明瑾肯定受不住。 对他来说,在乡下还是在海口或者在岛屿其实都不差的。没有先生,他自己看书。武功方便有夏瑶跟武星两人尽够了。不过现在不同的是,他还要教导明瑾。 对于明瑾的未来,他也发愁。以明瑾不能吃苦只好享受的性子,从武这条路不适合。他想着娘的的人脉跟人气,明瑾倒是可以从科举入手。这样明瑾将来走的弯路也少些。而且以后也一辈子呆在娘身边。有了这个想法,他对明瑾的要求更为严格了。常常让明瑾叫苦连天。 皇帝出征,太子监国。他见过太子几次,就太子的性子面对下面如狼似虎的兄弟,扛不住的。更不要说背地里还有一群黑暗的势力。这股势力,就是娘要竭力铲除,目前对他家危害最大,也是他们最为需要防备的势力。 在偏僻的山村,好处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坏处是外面的消息很难探听得到。比正常要晚上大半个月。 他们得到太子中毒,京城乱成一锅粥的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这一个月,他没亲身体会过也知道,娘被放置在危险之中了。 想着娘的处境,他是真的不能安心。比他还不安心的是明瑾,总是做噩梦,梦见娘处事了。虽然经常告诫梦是相反的,但是他也越来越急躁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去,想让夏瑶或者武星回去。有他们在,娘就多了一分保障。可是两人都不同意,并且训斥了他。 他们就在这不安之中煎熬地等待着。在这段时间,他甚至在反省自己,当日的决定是否是对的。 好在很快消息传过来。京城的风波平了。那群人被抓了,现在在清算。而娘,成了摄政郡主,代替皇帝掌管天下事。 他当时楞了,娘成了摄政郡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摄政郡主。以他娘的本事自然能做好这些事。问题是他爹是边城大元帅,娘是摄政郡主,他们家到了巅峰。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觉得他们家现在真的是危机重重。皇帝一旦对你动了杀机,一个岛屿有什么用。咳,他忧愁了。 本以为京城的事定了,娘该派人来接。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着人,开始时明瑾按耐不住,弄到最后他心头也忐忑不安了。如今外面都太平了,怎么娘还不派人来接他。 等得他都有些忍耐不住,终于来人了。可是来接他们的这个人,连夏瑶姑姑面色都对他带了恭敬。他问夏瑶姑姑这是什么人,夏瑶姑姑没说。反而说起了这个人要用他们哥俩大哥鱼饵。 他听到这话觉得很有趣。谁不知道他们哥俩就是娘的命根子。当日明瑾中毒,死了一大批人。想不到今时今日还有人敢拿他们哥俩当诱饵,有胆色。不管什么原因,他都非常的佩服。 他要确认百分百没危险,否则他是不会去当鱼饵的。虽然隐藏在暗处的这个人是该死,但是他决计不能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不值当。夏瑶姑姑肯定地告诉他,不会有风险。既然没有风险,为什么不去做。当下他就答应了。 夏瑶姑姑的意思不要将这件事让明瑾知道。但是他却不赞同。明瑾现在八岁了,该知事了。不能永远当小孩。明瑾没让他失望,虽然害怕最后却也同意了。 一路上,他并没有多紧张。不说他们兄弟两人身边高手如云,单就来接他们这个人,他就觉得深不可测。要知道夏瑶姑姑对他娘都只是尊敬,而不是恭敬。能让夏瑶姑姑恭敬的,之前只有皇帝。由此可见此人的地位与能力了。 到了海口,在海口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们一群人上了一艘特大号的商船。见到船长,瞧着这满身的戾气还有那杀气腾腾的眼神。这样的人铁定沾了不少的人命。 他原本以为明瑾会吐呢,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没吐,安然无恙的。有点出乎意料。他在船上,除了正常的学习。他还喜欢缠着那人问问题。那人的回答经常让他眼睛一亮。 结果,他的这个行为让夏瑶姑姑心惊胆颤。让他以后别跟那人接触。他听了理由笑着摇头。就算那人想要收他为徒,让他继承衣钵,也得看他愿意不愿意。想要强制收他,也得看他娘答应不答应。 海上安全无问题,到了陆地上,开始一切安好。等到了驿站,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果然有人刺杀。这次玩的还真大,连火药都用上了。好在这边准备充足,他们哥俩没少一根头发。 满地的尸体,夏瑶姑姑不想让明瑾看见。明瑾唯一看到的血腥场面就是当年他杀的那个人贩子。他认为有必要让明瑾亲临现场看一次。结果,明瑾吓晕过去了。 看着面色苍白的明瑾,他有一瞬间的后悔。但是想着明瑾的性子,他又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他以为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却没想到这件事以后明瑾经常做噩梦。不管他如何开导,都没有用。 他问了夏瑶姑姑,夏瑶姑姑倒是安慰他,时间长了就会好的。好吧,他上辈子第一次见到死人也有一段时间做噩梦。后来也就好了。 回到京城,见着越发内敛的娘,他百感交集。上辈子离家三年,从不想家。反而觉得很轻松,他甚至都希望不要回去。可是这次离家一年多,每日都在想着家,想着一家团聚。而团聚的场景,一如他想象的那样温馨,美好。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明瑾晚上又做噩梦了。娘吓着跟什么似的。娘虽然什么都没问,他却很敏锐地感受到娘紧皱的眉头。 过了两天,娘找他谈话。说的就是明瑾做噩梦的事。他听了娘讲的一孩子因为一场意外被吓着了,结果一生都落在阴影之中,不得快活。他愕然,这段时间明瑾确实比以前少了笑容。人也没以前活泼了,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很不安。难道明瑾真的落下了阴影。若是如此,他操之过急了。 好在娘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他解决这个阴影。只要能做到,他什么都答应。 想了好久,最后觉得让明瑾认为他很害怕,才会让明瑾主动坦白自己也是害怕的。 他真的没想到,明瑾真的因为这件事落下阴影了。他当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出来。这件事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若不是娘洞察力惊人,又时刻关注他们兄弟,第一时间发现了明瑾的不对。若不然常此以往,明瑾真的会被他害了一辈子。经了这次的事,他再不敢擅自作主张。 明瑾在娘的开导下,很快将这件事放下了。也没再做噩梦。对此他只有敬佩了。教育孩子方面,娘比他有经验。以后明瑾真有什么方面需要改进的,还是需要跟娘商量。 很快,爹要回来了。对于一个八年来只靠着书信往来的这个男人,他这辈子的父亲,他非常好奇。据说这个男人在边城八年,从不近让女人近身,为他娘守身如玉。他也在边疆呆了三年,就他所知道的军营里的男人没一个能守身如玉,包括他自己。 相比他的好奇,明瑾更多的是欣喜。越临近归期,明瑾越是念叨着爹。就算晚上做梦,也喃喃地叫着爹。他笑着看梦中还呢喃着爹的明瑾,这些年明瑾也想着从未谋面的爹想的紧了。 念得多了,娘的耳朵也都起了茧子了。看着娘痛苦的表情,他只有偷着笑了。其实娘也很想念爹,从娘舒展的眉头就可以看出。只是娘现在更擅长于伪装自己。一般人看不出来了。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归期。他协助了明瑾,得了一个机会,一个展望爹凯旋归来的机会。 在包厢里,他看着坐在马上的男人,他这辈子的爹。一如他想象之中的那样,高大,威猛,冷俊,严肃。 因为夏影姑姑的原因,爹知道了他们。望向他们,冷峻的面庞一下柔和了,眼中还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从这丝笑意之中他可以看出,他爹对他们的疼爱也不亚于娘。 爹很快就过去了,明瑾想去追赶被侍卫拦下来了。这臭小子也不看看场景。这个样子冲上去也不怕当成扰乱者。 回到府邸,看着在门口转来转去,脖子都望城长颈鹿的明瑾。他也难得笑了起来了。爹回来了,盼望这么久的爹终于回来了。他们一家四口能团聚了,真好。 等的明瑾耐心要用尽的时候,爹终于回来了。明瑾扑向爹,他看见爹皱着的眉头忍不住一笑。这傻小子以为爹跟娘一样呢,他扑过去就会张开双手抱着他了。以爹的严厉,怕是要开口训斥他了。 出乎意料的是,爹并没有训斥他,只是摸了下明瑾的脑袋。然后牵着明瑾的手朝着他走过来。 他以为他无法对着走过来的男人叫出爹这个字出来。但是看着那个男人对着他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不仅有着欢喜,还有着欣慰。迎着这样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叫道:“爹。” 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与他一起回家。这样的场景让他心底酸酸的,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娘宠着,爹疼着,真好, 明瑾继承了娘话唠的特质,话特别多,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爹非常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他也见缝插针地问上一些问题。爹对此也很详细地跟他解说。然后问着他是否明白,不明白一直说到他明白。非常的有耐心。 也许,他们这个家前途凶险万分。但是他却觉得,不管将来如何,现在他们一家能团聚,至少在这个时刻,已经圆满了。 爹去接了娘回来。听着下面人说娘睡着了,是爹抱回屋子里的。他当时笑了下。娘这些年太累了,有爹在身边,娘不会这么累了。 第二天用膳的时候,见着娘红光满面,再看着爹冷峻的面庞柔和了不少。他会心一笑。只有笨笨的明瑾还问着娘为什么起这么晚。让娘面上如飞了红霞上去。 娘很聪慧,这他一直知道。只是没想到娘在皇帝回来几日,就辞去了摄政郡主的职务。窝在家里不出去了。 爹很忙,白天出去,晚上回来。他也知道刚回来有一堆的事忙。以后接了差事可能三五天不着家的。他没问题,可是明瑾却是抱怨多了。说着爹回来,可是爹跟娘一样忙,都没时间管他们。 娘听了明瑾的抱怨笑眯眯地说着:“很快就好了。到时候别抱怨你爹管你太多,别跟娘诉苦。” 他听了娘这话觉得另有玄机。可是问娘,娘却故作高深,不说。不过没下三天他就知道。他爹竟然以一身的病痛为由急流勇退。以他家现在的风头,爹从上面退下来是再正确不过了。爹不能再掌兵权了,若不然滔天大祸就得降临到头了。 爹退下来,自然也有时间教导他们了。作为嫡长子,又是未来衣钵传人,爹对他倾注了心血远远要比明瑾多。当然,这不是说爹就放弃了对明瑾的教导。相反,爹对明瑾的要求非常严厉。让明瑾叫苦连天。明瑾还不知道,爹这其实在是知道他要科举的前提要的要求。若不然,怕明瑾不是叫苦,而是又得哭得稀里哗啦了。 爹封爵了,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开始以为是世袭罔替,却没想到只是十代。封爵是家族内的大喜事,爹给皇帝谢恩以后就去侯府告祭祖先。 在祠堂这边,看着身边的人对他们哥俩的刻意讨好,他表现算得体。但是一向我行我素习惯了的明瑾却是将厌恶写在了脸上。他心头叹气,这个臭小子对人情世故真不懂。娘不管再如何出色,毕竟是女子,交际也都是女人。对这方面很欠缺,他希望爹能弥补。 爹得了消息,训斥了明瑾一顿。这让明瑾很委屈,娘批评也都很委婉,而且从不当着人面批评。爹这样当着重任面批评明瑾,让好面子的明瑾如何下得了台。回家以后,明瑾就告状了。 他看出来娘对爹的这个行为也不满意。不过娘却没拆爹的台,只是笑着安抚明瑾。用完膳以后他立即拉着明瑾走了,估计爹跟娘要吵架了。他们还是不要再这里久呆了。却没想到,两人练字的时候娘带着夜宵笑吟吟地出现在书房里。 爹也尾随其后,在娘的示意下明瑾也上前卖乖。虽然达不到在皇帝舅公那里的效果,但是显然爹很受用。他看着心里头百感交集。娘真的很会调节就矛盾。 封爵后,爹在侯府摆放了十天十夜的流水席。头一天娘也去接待了来道贺的贵妇。他去娘屋子里,见着一个穿着庸俗的女人看着他们兄弟,就仿若他们两个人是两块大肥肉。甚至还出言不逊。 他冷冷地看了那个不自量力的女人。竟然敢在他娘面前大呼小叫,真是嫌活得命太长。再看着旁边那两个干里吧叽的女孩,就这样的人也敢说配他跟明瑾。真是笑话了。 没多会罗家大姑娘跟淳王府邸的大郡主过来了。两个姑娘跟这两个女孩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两人不仅教养好,举止礼仪都很得体。而且淳王府的大郡主出落得跟画上的小仙女似的。这个姑娘长大必定是个大美人,应该能满足明瑾的要求了。至于他,首先要求的是忠贞,贤惠,温柔体贴。容貌倒是在其次。不过罗家姑娘的容貌,比不上淳王府的大郡主,但是应该也不会太差。 他爹封爵了,而他们哥俩却对宗族内的人都不熟悉,别说他,就是明瑾都没家族的归属感。这让宗族的人感觉到了危机。想让人跟他们兄弟两人处好关系,如是有真才实学能当用的,他不介意用。可惜,这些人没一个让他看上眼的。要不资质平庸,要不小心眼太多,都不堪重用的。 因为这些人对自己格外巴结,他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爹得了爵位,按照祖个爵位将来他得。就因为明瑾只比他出身晚了几分钟,就失去了继承爵位的机会。他认为这样对明瑾不公平。 想着李兆就因为一次意外,最后将原因归咎在他身上,进而陷入了癫狂之中。他考虑很久,最后决定不要这个世子之位。把它让给明瑾。而他,自己以后去挣一个爵位。 本来想直接与明瑾说这件事,想着娘上次说有事先跟她商量。却没想到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而且还狠狠批评了他一顿。最后给他解释了不能答应得理由。 他想了下认为娘的担忧是对的。若是明瑾不愿意要,到时候明瑾认为是施舍给他,伤了明瑾的自尊心,反而影响兄弟感情。 他跟明瑾谈了这件事,明瑾当下反对了。明瑾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世子之位是他的,就是他的。不需要他退让的。他也决计不接受这个爵位。明瑾又自己的骄傲与自尊。 不得不说,这件事他又是自作聪明了。明瑾有明瑾的傲气,有他的尊严。明瑾也许不够上进,身上有很多小毛病,但是明瑾很乖巧,很孝顺,如娘所说明瑾是家里的开心宝宝。更重要的是,明瑾敬重爱戴他这个哥哥。 他与娘说了这件事。娘很满意,然后笑着说明瑾将来也有爵位,也是侯爵,而且是世袭罔替的侯爵。 他听完后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真是钻入死胡同了。以他娘的功勋,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也好,明瑾得了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可比他这个爵位更好。而且明瑾从科举入仕,从娘这边更容易融入这个圈子里面去。 这次事先跟娘说这件事是对的。看来以后不仅要对明瑾的事跟娘商量,自己的事也要跟娘多商量。就娘说的,爹跟娘见多识广,给出的意见应该会对他有所帮助的。 忙过了这头,娘就带着他们爷三去了庄子上度假去了。一家四口,漫步在桃花林之中。感觉再唯美不过了。这瞬间,也在娘的笔下成了永恒。这一个多月,娘每天都在画画。娘说,要将这些记述下来,以后成为经典的回顾。 爹退隐了,娘没退隐。其实以娘的性格怕是早就想退隐了,只是皇帝不准许。这也能理解,换成哪个皇帝都不会丢弃这么一颗摇钱树不用了。 回到京城,娘又忙碌起来了。爹却是负责他跟明瑾的教导工作了。爹回来以后,娘就不再管他们了。由着爹全权负责。对此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儿子本就该要由爹来教导的。 不过他听到下面的人说,蛮子那边过来的一个女人叫嚣着要嫁给他爹,让他娘退位让贤,他目瞪口呆。他娘的彪悍相信天下人都知道呢?这女人到底得有多无知呢!他娘是仁善,但却不是软弱。软弱的女人也做不到摄政郡主了。这些人真是太愚蠢了,得罪他娘的下场一般都不得好。 不过这个女人的挑衅倒是让他看到不一面的娘了。没想到一向温柔和善,当若弥勒佛一般的娘,也有这么妖艳妩媚的时候。 本以为风波暂时都过去了,他们家至少能的几年的平静。却没想到这两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娘因为看望那个快要死的恶人,竟然晕倒了。而且还是被巫蛊诅咒昏迷不醒的。 那时候的他真很想将平家所有的人灭掉。娘昏迷的时候,皇帝也来了。而且皇帝还将随身佩戴从不离身的佛珠戴在娘手腕上。他看得额角突突。若是他没记错,这个佛珠据说是大齐朝最负盛名的僧人的贴身之物。一般这样的东西都被视为吉祥物。皇帝为何这么大方,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娘。娘跟皇帝这对舅甥之间,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他猜测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才让皇帝如此信任娘。 娘醒了,而且恢复得不错。他忍耐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可惜娘却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道他会看着他们成家立业,以后还要含饴弄孙。 再多的问题,也被娘这句话掩盖住了。娘这句话虽然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去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会一直陪着他们,一直到老。有这句承诺就尽够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也有自己的秘密。 娘身体好了,就筹谋着出去外面游玩了。他是知道娘一直念叨着要出去走走的。而且娘的愿望是踏遍千山万水,尝遍天下美食。前面一条他是做不到的。后面那一条,他以后尽力满足娘的要求。 夏天一过,娘就带着他们出发。目的地自然是海口了。一路上,白天娘四处看美景,晚上就开始画画。娘画画也不讲究,主要是画他们一家四口,后面再用美景当背面。 娘很享受生活。随着娘一起生活的他们是最直接受益者。他们爷三也都特别的放松。因为如此,爹都不催促娘,由着娘玩个尽兴。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海口已经是腊月底了。娘在海口,看着海口的繁荣半点吃惊都没有。若不是他听夏瑶他们说娘是第一次来海口,他真的无法相信了。不说他当日的震惊,就是爹都很吃惊。可是娘一副本就该如此的表情让他只能叹为观止。他只能说,不能以常理推测他娘。 在海口逗留了几日,他们一家四口坐着大商船去了海口。娘之前坐船没吐,可是这回却是吐了。吐得全身发软。 明瑾看了嘟囔着:“幸好像着爹,没像着娘,否则又悲催了。” 他听了这话哑然失笑。就好比娘喜欢将他们哥俩身上的缺点按在爹头上,明瑾也喜欢将自身的缺点归咎遗传自娘的。好在娘吐了两天就好转了。要不然,爹都可能让船返航了。 到了岛屿之上,一切还是如第一次来得那样。爹看了很惊奇,一路上听着冬青介绍这里的布置。爹听了频频点头。到了目的地,爹就闪了,找不着人。 在岛屿上呆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都跟在爹后面,看着爹如何的布置。看似随意,其实都非常有讲究的。而明瑾却是不参与,他直言对这个不感兴趣。爹也不勉强他。 在岛屿上的日子,爹不仅教导他排兵布阵,还教导他如何看气象。说气象在海上打仗是一项至关重要的事情。若是碰上恶劣的天气,很可能全军覆没。 他之前只是隐约有这个感觉。现在却是肯定了,他以后就是要走这条路了。为此他特意去问了娘。 娘笑着问起他当今天下的局势。听着他说边城三五十年五忧了。娘点头说道:“当日让你去监牢里见于恒,于恒跟你说过什么?” 他有些诧异,想起于恒跟他说起海口这边的弊端:“娘,于恒说现在港口发达了,对外贸易越来越大,觊觎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周边盘踞的海盗也会越来越多。这些都是巨大的隐患。若是朝廷不及时应对,以后海口这边不会太平。” 娘当下点头:“现在的海口就不太平了。”打了这几年仗,海盗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冒头了。浪人也杀得差不多了。但是隐患还在。 他认为他娘太镇定了:“娘,那该如何?” 娘当时笑着说道:“我几年前就建议过你皇帝舅公将水军改为海军。娘防备的不是海盗,海盗只是小部分,朝廷该防备的是周边的小国家。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冲突。远洋贸易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吃。你皇帝舅公也没否认娘的建议,只是当时海口这些弊端还没太显露,而他却是最想要灭了屡次冒犯的蛮子扬国威。现在这个隐患解决了,等朝廷恢复了生息,改建水军为海军也会提上议程的。”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娘。娘能对他说这些话,表示娘对他未来已经有了规划了。 果然,娘对着他点头道:“朝廷最少也得五年才能恢复生息。五年后你就十三岁了,到时候你可以去军营。若不出意外改建军种的事该是娘负责。若是你有这个本事,娘在上面给你出谋划策,具体的你来实施。” 他瞪大了眼睛:“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么大的事,娘说得这么轻松,仿若跟儿戏似的。组件一个新的军种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还交给他来做。皇帝舅公能答应才奇怪呢! 娘失笑道:“娘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你放心,娘不信口开河,这是征询你皇帝舅公的同意的。娘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到时候就让你来做。若是没这个本事,那一切都白谈。” 他听了这句话,当下就呆了。这感觉好像好像有人前面给你开了一天铺着金子的大道。你只要顺着它走就是了。 娘当即泼了他冷水:“先别得意。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若是不能服众,娘到时候也不会讲这个重担交给你。明睿,路娘给你开了,能不能走到顶端,实现你的梦想,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重重点头。这件事若是做成了,他必定要留名史册了。试想,还有什么比建立一个全新的军种更大的功绩的。至于将来,他很有信心。有娘在上面指导,有爹传授经验,他自己再多跟人学习,他相信自己能胜任这个重担的。 一家人在岛屿上呆了半年,半年后皇帝舅公派人来催,让娘回去。若是娘不回去,到时候就派人押她回去。 娘嘟囔着的模样,就跟个孩子似的。看着那样的娘,他忍不住笑了。娘一直说明瑾是家里的开心宝宝,其实娘不知道,家里真正的主心骨,开心的源泉,就是她自己。 回去前,他跟娘说了自己的担忧。他家已经是富贵到顶了。现在皇帝舅公对他们家这么恩宠,可是皇帝的恩宠是永远靠不住的。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东西,上一秒是恩宠,下一秒就是绞杀。 娘想了半天最后说道:“不用怕,有娘在,你们就不会有事。” 他死死盯着娘亲,过了好久,他跪在娘面前说道:“娘,孩儿不孝。要让娘危难了。娘,孩子希望娘能告诉我,为什么皇上对娘这么信任。”皇帝越是对娘无比信任,他心里越是毛骨悚然。帝王的信任从来就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可以肯定,娘付出的代价绝对是他无法想象的。他要知道,这样才能有个心里准备。 他现在觉得自己掉在福窝里,过得太幸福。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娘。若是娘有个什么,他无法想象以后他家会成什么样子。 娘沉思了半天后说道:“你想知道娘就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你爹,也不能告诉明瑾。” 他点头。等听到娘用自己的命给皇帝续命,他的手一抖。他就知道能得帝王无边的信任代价是惨重的。只是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娘是用自己的命来铺平他们的路。 娘拍他的肩膀道:“当时,娘还没嫁给你爹,也没有你们。当时娘就孤身一人,只你皇帝舅公一个亲人。娘不想他有事,娘当日是心甘情愿的。”见着他眼中有泪光,笑着说道:“放心,太医说娘的身体很好,活个七老八十的没问题。能活到七八十,也尽够了。” 他才不相信。都把自己的命借出去,也许娘随时都能没命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抱着娘。 娘摸着他的后脑勺笑了:“放心,娘没骗你。当年觉悟大师给娘算过命,他说娘能长命百岁。就算给你皇帝舅公续了命,也能活到七老八十了。活到七八十也尽够了,活太多,也累。” 他仰头:“娘你没骗我。”虽然他对娘的保证还是持怀疑态度,但是事情已然发生,再过多纠葛过去,只会徒增烦恼。 不过现在皇帝不会对他们父子三人动手,接位的皇帝说不准了。就算将来是翎昸上位当皇帝,他也不能保证翎昸不会对他们举起那把屠刀的。所以,岛屿只是基础,最好还需要一处真正能容身的地方。 母亲对于他的担忧一点都不意外:“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海外置办一份产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若是真有万一,也算是给你们留下一点血脉了。” 他知道娘的意思。想要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送出去几个人,留点血脉了。他当时也没说什么,暂时就按照娘想的去做。其他的,等他长大以后有了自己的势力再说。只要有娘在,他们家就能屹立不倒。所以,他有时间筹谋。 回去的路上,绕了路去江南。娘在江南呆了一个多月,每一处风景都去,而且还让人记下来。之后包下了一个画舫,带着他们三子三人游览秦淮河。这些爹忍看。可是娘竟然说要女扮男装去逛青楼,这下爹忍无可忍了。当天爹就让人收拾东西,第二天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江南。娘不仅不生气,反而一脸的乐呵。 他失笑。爹竟然不知道娘是在逗他。说起来,爹跟娘相处也挺有趣的。外面传闻他娘是天下第一悍妇,其实在家里娘基本上什么事都顺着爹的意思来。很少发火的。当然,娘发火别说爹得伏低做小,据说皇帝都得陪着小心呢! 回到京城,娘又忙碌了起来。忙得只有早膳跟晚膳才能见着娘。据说娘游览了这一圈,又有了什么新的点子,找出了新的生财之道。 新的生财之道他暂时还不知道。但是珍珠作坊跟钟表作坊现在开始出产了正品。这两个产业是暴利,一年下来几百万两银子哗啦的就来。娘的一贯作风,就是有钱大家赚。娘放出风声,说她会拿出两成的股出来。 他娘有一个绰号,大气朝的财神爷。这也意味着入股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了这点股份,那真是叫挤破了脑袋。就连爹的那些朋友也都想要参一份股。 他听了不由摇摇头。两成的股,京城里的功勋权贵人家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分一杯羹。这些人也敢肖想。 娘是很奸诈的人。她将这两城股给了灏亲王,自己不插手。成功的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给了灏亲王,自己免除了麻烦。 他当下忍不住问了娘。其实以娘的身份地位,足够保住自己的财产了。何必分给这些人。 娘失笑:“傻孩子,钱多了咬手的。能赚大头,让大家都有汤喝,少了很多麻烦,少了很多纷争,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他理解,但是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因为娘的一通话,他知道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所以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娘为此还教导他洋文,说以后他用得上。可惜语言方面他天赋差,明瑾都能说能写,他还只是学了几句日常的问候语。 娘也不强求,反倒是专心教了明瑾了。结果,方先生有意见,说耽误了明瑾的学习。甚至请爹出来说项。可惜,家里的事都是娘说了算。特别是在教育孩子这一块,爹一向都听娘的。 因为娘的坚持,明瑾后来精通了洋文(英文)。谁也没预料到,明瑾后来用洋文写了一本书,这本书传到洋人那边去大受欢迎。这件事还留名了。(。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明睿番外六 转眼,他十二岁了。十二岁的他已经比正常的孩子高出了一个多头出来。身体也很强壮,他想自己可以去虎威军了。 他正在练功,明瑾带着他买好的礼物过来。将手里的礼物分了他一半:“哥,这是我替你买的。你送给怡萱姐姐吧!” 他很头疼。明瑾很喜欢去买一些礼物送给他的未婚妻,淳王府的大郡主。同时还非常友好地帮他挑选了。上辈子他也做过这样的事,可惜这辈子他再没这样的心情了。不过弟弟的好心他也接受。 当天,他跟爹提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爹,我已经是十二岁了。该下去磨练磨练自己了。”不管爹娘如何厉害,在军营之中都是以实力说话的。只要他能服众,就算年龄小也无人反对。 爹拍着他的后背:“你决定了,爹也不反对。等晚上我跟你母亲好好说说。”问题是,他担心媳妇不同意呀! 明睿摇头:“爹,还是我自己先去说。娘不同意你再帮着说说。”他自己打头站,不行再让爹顶上去说项。 爹点头同意了。 不出他预料,娘反对。理由也很简单,他今年才十二岁,再过三个月才满十二周岁。这么小哪里就能入军营。 他能开口,就是有点把握才敢开口:“娘,你说只要爹答应让我去军营之中磨练,你就答应了!娘,你问问夏瑶姑姑,我可以自保的能力。我现在只是去军营之中锻炼锻炼。不是真的要上战场。”之前娘说过,十三岁放他去军营锻炼。但是十六岁之前不能上战场。 娘果然问了夏瑶姑姑。他很清楚,若是真的要达到夏瑶姑姑的要求,最少还要十年的功夫。可是他又不是要成为武林高手,他要做的是大将军,甚至是未来海军的统帅。 夏瑶姑姑说他自保是没问题,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娘为此陷入了沉思:“你让娘再考虑考虑。”儿子十二岁就上战场,温婉实在是舍不得。可是又知道不该阻拦了儿子的路。现在多磨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对以后是有好处的。 这时候,该是爹上场了。第二天他得到的答复是,娘说必须满了十二岁才能去。也就是说,得九月才能出发了。九月就九月,只要娘松动就好了。 九月很快就到了,过了生辰,娘就让人给他打包东西。在他离去的前一天,带他们兄弟去了一个小佛堂。这个小佛堂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娘不是信佛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个小佛堂。更诡异的是,佛像前还放了两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各自躺着一把匕首。其中一把匕首灰扑扑的,另外一般泛着柔和的光。 娘上了香,对着上座的菩萨拜了三拜。让夏瑶姑姑跟夏影姑姑取了两个盒子到他们兄弟面前:“这两把匕首,一把是娘当年意外得的;另外一把是你们爹送回来给你们当礼物的。你们自己选。” 他没丝毫犹豫就选了那把灰扑扑的匕首。能让他娘保存的匕首,绝对不是凡品。这把匕首应该是许多没见血,又在佛堂,所以隐藏了自己的光芒。至于另外一把,看着更适合明瑾。 娘也没多说什么:“这匕首可以贴身佩戴,当成防身之用。娘希望你们永远不要用到他们。” 回去自己的院子,他从刀鞘中取出匕首,却没想到这把匕首发出冷冽的寒光。与刚才在佛堂呈现出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武星姑父在边上笑着说道:“这把匕首当年凶名赫赫,引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当年郡主认为这把匕首杀气太重,怕给你们用引来后患。所以将它放入佛堂,目的是要消散它身上的戾气。还说若是它冥顽不灵就将它融化永远消失在世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匕首的戾气果真是消散去,给你正合适。” 他自己看着这把饮了无数人鲜血的匕首。有这个说法,那证明这把匕首很有来头了。 武星笑着没说这匕首的出处:“你试试,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威力无穷。”这匕首当年可是有煞星的称号。没想到被郡主这么一威胁,也将戾气隐藏起来了。不过明睿意志力坚定,不怕被这匕首影响到。若不然郡主也不会拿出来了。只是武星没想到匕首也是欺软怕硬。 明睿听了这话很有兴趣,拿了匕首到外面试练起来。结果看着满地的叶子,一脸的无辜。 明睿离开京城,温婉就对他说了一句话:“娘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明睿重重点头。 启程出发到了海口,他的打算是跟其他新兵一样,从最底层做起。而开始也如他所预料的,在军营了呆了三个月,品尝着新兵的训练。他也没感觉到很艰苦。只是没想到,正好有一场仗,小仗。也把它编入进去了。他很诧异,但是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推脱。 这场仗以后,他就得了一个八品的官职。也是这场小仗,军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爹跟娘的儿子,是神武候世子爷。 他对着跟着来,安置在外面的武星:“这件事不要告诉娘。” 武星失笑:“你以为若是没你母亲下的令,虎威军的人敢让你上战场吗?”这个傻孩子,真以为郡主在虎威军只是个挂名的。殊不知道郡主在虎威军之中的威信比候爷还大。 他很诧异:“你说娘在虎威军的威信比爹还大?就因为当年娘护住了哪些人的家眷吗?”有点说不通呢! 武星笑道:“这是一个原因。真正的原因其实很少人知道。虎威军的创始人是你母亲,不是你爹。当年创办虎威军的银子是你母亲出的,连名字也是你母亲取的。若是没你母亲,也就没有现在的虎威军。这些年若没有你母亲的扶持,虎威军也没现在。”郡主因为将虎威军视为海军未来的基石,所以对虎威军在设备,人员上面都是最优等的。 明睿掰着手指头算了下虎威军的历史,呀。当年他娘可是只有十岁。十岁有木有呀!他娘真是太彪悍了。 武星看着他后说道:“你这几个月都在新兵军营,新兵没见过侯爷,那些教官也都被叮嘱过让他们不要说出你的身份。否则你以为你能安心呆在军营三个月。”明睿容貌酷似侯爷,就这容貌还想隐瞒身份玩低调,白扯。 明睿赶紧回归正题,省得又被鄙视:“姑父,你是说这是娘下令的?娘说没下十六岁,不让我上战场的?”这跟娘与他说的不一样。 武星明白温婉的意思:“你母亲说是这么说。但是你若不上战场,如何让众人看到你的实力,又如何服众,到时候怎么统领虎威军。不过你得做好准备,大战两年之内你是上不了。”说是这么说,但是真为明睿的前程,就不可能按住不让他露头。那不是爱,那是害。 明睿忙点头。两年也就十四岁,在这两年积攒实力,十四岁再打打仗不迟。现在要做的就是展现自己的实力。不过想到娘,他心里还是有着内疚的。娘不喜欢他从武,说将来要为他担惊受怕。可就是如此,还是将该做的都做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十四岁那年,他已经是五品的官职。很多人都说他升官就跟坐快船。都说他是得父母的荣光。若是他真的是十四岁肯定心有不服,可惜他不是。他很清楚,若是没有父母的教育与经验,他肯定不能到这一步。能借父母的光,得了父母的经验,少走许多的弯路也没什么不好的。 也就在他满十四岁不久,加入了大战之中。这次他是担任二把手。在军营之中,能服众的永远只有拳头。在那场大战之中,他让人看到了他的实力。这场大仗以后,再无人说他是借父母荣光上位。所有人都说他是虎父无犬子。 十五岁,他是从四品的官职,正式接任虎威军副统领一职。他当了这个副统领以后才知道,娘这个统领大人完全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每个月将军营里的事汇报上去,让她知道就成。其他一概不管。嗯,倒也不是全部管。若是按照既定的程序要不到钱可以找娘。娘会帮着解决。所以说朝中有人好办事。 也在这一年,娘上了折子,请求将水军改建为海军,并且扩充海军,将海军成立为单独的一个军种。 一波激起千层浪。扩建一个军种,那是一等一的大事。若不是这个人是他娘,估计早朝中哪些官员喷得满身是唾沫了。绕是他娘如此高的威信,弹劾的奏折也是一叠一叠的。 好在他娘二十年前就跟皇帝提过。这些年也跟皇帝沟通无数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皇帝也是点头答应才上的折子,可是要真正开展出来,繁琐的事情非常非常的多。娘写信告诉他,这件事肯定得拖,没这么快决定的。让他筹备着。朝中的事情让她会弄妥当的。 他一直都知道,要毁掉一件事很容易,但是要做成一件事却很难,特别是要做一件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事,更难。 那些文官只会耍嘴皮子,上朝只会闹着多建立一个军种是劳民伤财,是让国库空虚的事。 不过这次跟以往不同,很多武官也都不赞同,认为建立海军太过庞大。有现在的虎威军就够了,最多也就将虎威军扩充一倍了。 因为娘的原因,他心底有数。娘这已经跟他透底了。皇帝同意让虎威军扩充十倍。至于以后则是视情况而定。若是真有大仗,有虎威军这个底子在,要扩充有时间。可是五万对他来说也很有压力。不过好在不是一蹴而成,而是慢慢的来。也让他有个缓冲的事情。 也在这个时候,他得了消息。御史大夫韩国柱直接上折子弹劾他娘。弹劾的名目有八项之多。 他听了有些着急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娘还是第一次被人弹劾。而且还是被这个韩国柱老儿。这是一个当官见着绕道走的主。被他弹劾的人,十个有十一个要倒霉。他不能不担心。 武星知道他着急乐道:“你别担心。这点小事不值得你担心。”想当年,郡主可是将所有的御史官都关起来。一个韩国柱不足为据。 他却不是这么想。他们家太荣耀了,一旦海军建立,在别人眼里海军就成了他们家的私家军了。现在皇帝因为娘的关系可能不会有什么想法。接任的皇帝那肯定是有想法的。单靠这个岛屿,实在不是长远之计。他想,等回去以后要跟娘详细谈谈这个问题。娘见多识广,目光长远,相信一定会有不一样的见地。 很快,他就知道娘亲自上了金銮殿。将上折子的韩国柱骂得晕厥过去了。他听了这个消息闪了闪眼睛。他娘会骂人,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娘骂人呢! 武星在边上笑着说道:“我也没听过郡主骂人。不过郡主口才一流,韩国柱能得郡主一骂,也不冤枉了。” 他点头后又陷入了沉思,还是担心一样的问题。 武星以为他是担心扩军的事:“你放心吧!组建海军郡主在十多年前就做了准备。皇上也答应了,谁也阻拦不了的。”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利益的问题。这些年海口不说赋税,单就进皇帝私库的钱也是一笔天文数字。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会大力支持。 娘上的折子终于进入了朝廷的议程了。也因为如此,他这个负责人就得回去了。正好这次回去成亲了。有了上辈子的教训,这次成亲之前他一定得查清楚,可别又给他弄来自己未婚妻有心上人的破事。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概率非常小,应该是他多心了。但是他没查清楚心底就是不安稳。他知道,他落下了阴影了。 回到京城,爹要求他参加武试。他愕然,他一个四品的官员,在虎威军里也无几人是他的对手,要他去参加武试,这不是杀鸡用宰牛刀了。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娘倒是没反对,只是让他自己拿主意。愿意则好,不愿意就拒绝。没什么纠结的。不过娘多说了一句话:“你爹让你参加武试,是希望通过这次比试让那些酸腐知道,你是实至名归。因为你将来担的这个重担,需要这个实至名归。” 其实爹一直有这个担心,认为他太年轻,还需要多多磨练。这样子升得太快,怕他自己扛不住。是娘力排众议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娘说相信他能做好。当然,他也确实做得不错。 既然这么多人不看好他,那就展现实力让他们知道。他这四品的官职虽然不全部都是实拼出来的。但是他有这个实力(再有能力,若是没有人扶,开飞机火箭也没这么快的)。 这日他练功回来,娘过来了。娘让周围的人都退下。他就知道娘有话要跟他说了。果然,娘皱着眉头问他:“为什么你要派人去查怡萱?”温婉是真不明白,好好的儿子去查怡萱做什么。 他手一顿,昨天才让人去查的,今天娘就知道了。娘的消息太快了:“我很多年没见她,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知道更多具体的东西。” 娘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在怀疑什么?跟娘说实话,不要在娘这边打马虎眼。”温婉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震惊。这孩子好端端的查怡萱,莫非是这个孩子听到什么不好的传闻。怡萱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不管模样品性,都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出来。不好的传闻更是没有,国公府门第森严,哪个不要命的敢传姑娘的谣言。除非是嫌命活得长了。而且明睿在那么远的地方。不该呀。 明睿当下不知道如何回答温婉。说他只是想确认未来的妻子是否对他忠贞不二……这话他说不出口。 娘看着他的模样深深叹气:“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你这个模样,那件事我还是告诉你。” 他当时心头凛然,莫非…… 娘瞧着他的模样,非常心疼。但是再心疼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八年前那些贼人故意传你跟明瑾在海口遇害。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以为你们兄弟真没了,送了怡萱到娘身边,说伺候娘一辈子。娘没答应,怡萱还跪在娘面前,说她会为你守一辈子,会代替你给娘尽孝。明睿,这些年你在海口,怡萱每个月都要去皇觉寺两次,为你诵经祈福。知道你受伤为你茹素,祈求菩萨保佑你平安无恙。明睿,你不能辜负了怡萱这么好的姑娘。” 他听完后有些震惊看着娘,这些他都不知道。 温婉是真的很心疼了。她已经肯定明睿上辈子的父母肯定不堪,弟弟与他不和。现在看来连妻子都有心上人。若是这样,这孩子上辈子可太催悲了咳,温婉是真想象不出来,这个孩子到底是遇了多少的事。娘心疼地抱着明睿道:“娘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娘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怡萱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会是个好妻子,你不能辜负了她。若不然,娘不饶你的。”若是明睿有心上人,温婉也不说什么了。可是这个孩子明显是有阴影。 “娘,我……”他刚开口,就见着爹走了进来。爹看着他与娘相拥,当下脸又黑了。 本来紧张的气氛,突然轻松了。他觉得很有喜感,忍不住笑起来了。这么多年了,爹还是一样小气。 爹见着他笑出声来,倒是脸色一红,使劲咳嗽了一声。然后拉了他出去,告诉他比试的时候需要准备什么。 别人武试,都是先武秀才,武举人,然后才是这一环。他之前两个环节免除,直接进入最后一环节。他可是名副其次的空降了。 他对于武试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因为他很有自信能得这个武状元。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若是有比他更优秀的人,他只能佩服。相比而言,明瑾就紧张多了。日日就像面临生死考验。 好不容易挨到考试完了。明瑾整个人都跟没魂了一般,总想着考得如何,神神叨叨的。明瑾这个样子,让他不得不丢下手头上的事,整日陪着他,转移他的注意力。成绩一出来,明瑾整个人都塌了。 他有些好笑,开始第三,结果不一定就第三。想当年他可是考第六结果还弄了个状元郎呢!在他的鼓舞之下,这臭小子收拾了心情轻装上阵了。 看着明瑾的背景,他想也许娘是对的。对待明瑾,该慢慢来。明瑾有自己的思想跟处事方式。他是情况特殊,所以特殊对待。而明瑾应该一步一步去体会人生。这才正常,也符合常情。 不出他的预料,明瑾考中了状元,这臭小子竟然不让爹娘摆宴,而是说等着他的武状元一起,到时候兄弟就是文武状元了。 他的武状元是拿得一点都不艰难。 爹为此大摆筵席,娘笑着对他们兄弟说爹就一典型的暴发户,哪里像是世家出来的。他看着爹灿烂的笑容,也笑了。能做这样的暴发户,哪怕再清高的文人,也是愿意做的 对于娘提出的以后后代子孙必须进过文武比试才能入官场,他是没意见的。大家族之中就是因为后代子孙享受惯了,以致玩物丧志。有这个鞭笞监督,会好许多。 兄弟两人比试完了,就该成亲了。有娘的话他心里安稳许多。其实他也知道怡萱出现那种状况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往那方便去想。他知道这是一种病态,可惜这些话却是无法诉之口。更不能对娘说起。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对于成亲少了一份期待。没有与明瑾兴奋得一说起成亲这件事,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 在神武候成亲。娘说郡主府等她百年后要被皇家收走,在郡主府举办婚礼不合适。这他是早有准备的,他娘情况特殊,若不然别说娘只是一个郡主,就算是皇家的公主都没资格住在皇家别院内。 在新房,挑起新娘的盖头,看着新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后,立即又将头低下去。那一脸的娇羞,让他烦躁的心思突然安定下来。 婚宴的时候,看着明瑾在前面死命替他挡酒,他也说什么,只是笑得越发灿烂了。其实他酒量很好,只是这个小子不知道。不过这个小子愿意挡,那就让他挡着了。等他成亲,再让他当个快活新郎好了。 洞房花烛夜,妻子面色粉红地叫了一声:“夫君。”妻子望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情意。 他的心一下柔软了,他应该相信娘的眼光,也应该相信自己的妻子。不能因为上一辈子的事情,让他这一辈子也活在阴影之中。他应该尝试着去好好疼爱他的妻子。他做不到如爹一般疼妻如命,但至少也该让妻子觉得爱重他,嫁给他,不亏。 明瑾成亲可比他兴奋多了。整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成亲前一晚还兴奋的睡不着觉。看着明瑾,他好像看到上辈子那会的自己。 他晃了晃神,转头看着一侧柔情似水的妻子,他也笑了。这辈子他什么都有了,如娘说的,过往不好的事情都该过去了。 明瑾新婚的喜宴,他帮着挡酒。这小子三杯下去就得被人撂倒,到时别想洞房了。若是没洞房成功,怕是这小子一辈子的遗憾。 明瑾的婚宴过后,他也要返回海口了。他的意思是让怡萱留下来伺候娘。可惜娘坚决不同意。 他不能在娘身边尽孝,怎么还能让妻子也不在娘身边尽孝。这件事,他坚持到底。最后娘妥协了。 再离开,看着娘眼底的不舍,他心头酸涩得厉害。在这一瞬间他有一丁点的后悔。可是自己选的路,就要一直走下去。忍着心头的酸涩,转身跨马不敢回头。 他刚到海口不到十天,就见着了怡萱。见着怡萱他只有苦笑,原来娘是有了主意才没反驳到底了。他本来是想说服怡萱让她回京城的。却没想到第二日见着怡萱在那里打拳,这才知道原来娘是早有这个想法。十年前就已经决定让怡萱跟着他在外面。这个状况,让怡萱回去,只怕最后伤的是自己妻子的心。所以,他没说这句话。 怡萱红着脸说道:“相公,娘说让我们多给他添孙子孙女,就是对她最大的孝顺。”这话让一个大家闺秀说出来,还真是难为情。 他会心一笑,这倒是他娘会说的话。既然娘这么希望见到孙子孙女,那他们就努力一把了。 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回到家里见着妻子在裁剪坐着针线活。看那样式该是给自己做的。怡萱站起来,比划了一下。笑吟吟地说道:“正好呢!”她是完全按照自己想想的裁剪的。 他见状心下柔软成一片了:“你这么辛苦做什么,交代下面人去做就是了。不用自己动手。”妻子是大家千金,远离家人跟着他来到海口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原本以为要有一段适应期,却没想到妻子却是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来到这里,不仅将内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与他下属的家眷也以最快的时间相处到一块。得他下属的一片赞扬。 怡萱笑道:“我也没什么事,都有人帮着呢!”给丈夫做一件衣裳哪里就累着了。 娘的眼光真的很好。怡萱不仅温柔大方,待人接物一等一,更是一心扑在他这个丈夫,嘘寒问暖,体贴之极。他知道,他是真娶了一个好妻子。所以,他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对她好。 明瑾来信,说他要当爹了。他皱着眉头,他都比明瑾还早成亲,却是一点消息都没。他倒没怀疑他或者怡萱身体有问题,只是觉得也许两人还不够努力了。 却没想到,一回到家就听到下面的人道喜,说夫人有喜了。他大跨步回到厢房内。怡萱正摸着肚子,见着他,路露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直达他心底。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妻子怀孕会比弟媳妇晚了。原来在家中的时候,妻子喝了避子药。娘的意思是不能在京城里怀上,若不然路上有个万一可就不好了。 他听了只有苦笑。娘真是,咳,不知道如何说娘了。 海军的组建出头是娘的设想,一切都在摸索阶段。所以他很繁忙,但是再繁忙,他也每天抽时间陪怡萱一会。 娘得了妻子怀孕的消息立即派了人,另外还附赠了厚厚的一封信。告诉他们胎教的重要。他看完后笑着递给了怡萱。这四十多张纸,也真够娘写的。 妻子善解人意:“夫君,你忙你的,我没事。家里这么多人能照顾好我的。”怡萱是看着丈夫这么忙碌,还每天抽时间陪自己有点舍不得。她希望丈夫能好好的,陪不陪自己都没大关系。 他当时笑了:“不差这点时间。”事情慢慢来,急也急不来。没个三五年,别想弄得妥妥当当。不过就算五年以后,他也才二十一岁。他有的是时间。 五年以后,海军扩招到五万人。通过几年下来他算是知道了这海军是多么烧钱的军队。战舰,新式武器等等,这要不是上面有娘在做后盾,他是真怀疑能否进行得下去。 一次很简单的出巡,却没想到遇见了意外。意外,他再不相信意外。怪只怪他马虎大意,没想到身边的亲信会背叛了他。他漂浮在水上,每次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都告诉自己必须撑住。终于,漂浮到了一个岛屿之上。 岛屿上有飞禽鸟兽,却无一人。他暂时得在这个岛屿上安顿下来,等待人来救。 好在老天保佑,身上其他东西都没了,贴身的匕首还在。而他曾经是受过专业的野外训练。只要有吃有喝的,就能活下来。 他心很稳,他知道爹跟娘一定会来救他,没找着他的尸体就不会放弃的。所以,他只要好好活着等着来人救就好了。他在岛屿上呆了将两个多月。终于等到了来寻找他的人。 最先冲上来得人竟然是爹。爹一见着他就抱着他,抱得紧紧的。怕是爹以为他必死无疑。现在找着他所以惊喜过了头,否则决计不会主动抱他的。他回抱着爹,低低地叫了一声:“爹,我没事。” 爹眼泪刷刷地掉:“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离出事都两个多月,他以为要失去了这个儿子。没想到儿子安然无恙。老天保佑,儿子还活着,老天保佑啊。 回到陆地上,看着消瘦的妻子,再想着远在千里之外为他担惊受怕的娘,他心里内疚万分。 爹让他随着一起回一趟京城,他却没回去,他现在实在无法回去。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娘。说他逃避也好,说他胆怯也好,他现在真的无颜回去。他请爹带了两个孩子回去。孩子大了该接受教育,娘最会教孩子。放在娘身边,他万分放心。 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京城了。看着爹佝偻的背影,他的鼻子酸酸的,忍耐住才没让眼泪掉下来。这一辈子,他注定要做一个不孝的儿子了。 在岛屿上的两个月让他想到了许多。通过这件事他是看清楚了,他们家要想脱离这场漩涡,那是决计不可能。只有去一个不属于大齐的辖地,无人的领地上建立属于他们的势力。这才是真正的,万无一失的退路。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也因为有这个想法,他让属下的人,还有姜林,起打探这样的地方。就算离得远一点也没事。商行是他们家的,有这个便利可以做很多的事。 他用了三年时间终于寻找到了一块土地。那块土地很大,是他们现在营建的岛屿的几十倍大。不过唯一的不好,就是离大齐还挺远的。要航行两个多月才能到。 这件事要付诸行动,就必须得遵从娘的同意。没有娘的同意,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娘的回信只有两个字:回京。 十二岁离开京城,这是第三次回京。这次离家八年,整整八年才回来。他都有些不敢见娘了。 两个儿子见着他,倒是一点都不生疏。走过来亲亲热热地叫着爹。这仿若又回到他八岁那年。倒是怡萱抱着两个孩子哭起来了。 他见着没吭声,这次将两个小的带回来,他也没准备带回去了。孩子放在娘身边养着,比他跟怡萱教的肯定要好十倍百倍了。 等晚膳以后,娘叫了他去书房。他本以为娘只是叫他一个人,却没想到爹跟明瑾也在。 娘看着他笑了:“以前武星说你野心很大,娘认为他是多虑了。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这么大。告诉娘,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他将自己的顾虑说了,然后在说了自己再岛屿上的两个月的感悟与体会。以及这件事做成的概率。 娘静静地听着,却并没出声。倒是爹开口说道:“明睿,你要知道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他自然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会说他有不臣之心。否则为什么要现在就找好退路。他跟他娘是不一样的,他娘找退路时的场景与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他娘可以理直气壮,而他却是必须秘密行事。 娘望着明瑾说道:“你认为你哥哥的想法,是对的还是错的?” 明瑾很纠结,过了好久才说道:“我认为哥哥的想法不无道理。娘,皇帝舅公是疼我们,有皇帝舅公在我们一家能安然无恙。可是万一皇帝舅公百年了呢?继位的皇帝会如何对付我们,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不管谁上位,都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继位的是翎昸,翎昸在他娘在世的时候自然不敢动手脚。可是等他娘走了呢!一个连亲兄弟都能对付的人,以后就算他上位,触犯了他的利益,一样举起那把屠刀挥向他们。 他们一家太显赫了,显赫到了不论哪个皇帝上位都会将他们一家视为心腹大患。所以,必须寻找一条稳妥的退路。现在哥哥有这么一条好的路子,为什么不用呢!大齐呆不下去了,到时候他们的后代子孙也还有一条真正的退路。 爹不同意,认为有一个岛屿就足够折腾了。若是再去折腾一个比岛屿还大二十倍的地方,怕是到他死了还没折腾完。 娘沉吟了很久后说道:“沈不从已经被我调教出来了,这次我让他去海口协助你。海口以及岛屿上的人手已经在你手里。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知道沈不从有商业天赋。娘收了一个继承人以后,也将他放在身边调教,一直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现在将人给他,也就意味着,沈不从出师了。 爹有些担忧。但是家里三对一的票比,爹反对也无用。他看着爹忧愁的模样说道:“爹,以我家的状况,不管谁上位都容忍不了。若是将来的皇帝能容忍得我们,自然不会有什么。若是容不下,我们也不与朝廷起冲突,自己离开就是了。”多少人家抄家灭族,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家太富贵,太显赫了。这是极大的隐患,将来就算继位的皇帝厚道,也不过是将抄家灭族改为抄家流放了。 爹忧愁地说道:“我担心皇上得了消息,会对你不利。”作为一个忠君爱国的将领,他觉得不该。但是他又找不着阻止儿子的理由。若是儿子有危害朝廷等行为他肯定义正言辞要阻止,可现在儿子只是想寻找一个更妥帖的法子防备家族覆灭。可这样的行为被皇帝知道了,也是极为危险的事。 他笑着说道:“爹放心,皇上不会对我如何了。”只要娘在,皇帝就不会对他下杀手的。因为娘喜欢安逸,不喜欢屠杀,要过清清静静日子的人。他才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三天后,娘请他去了书房。这时候的书房无人,只娘一个。娘在底图上标记了一个地方:“你想在这上面建立属于你的王国。告诉娘,你做了多少的准备。”在得到明睿的密信以后,温婉就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温婉最后得出,这是最好最可行的法子。 王国,他听了这两字一愣。可是转而以想,可不就是王国了。他将自己的打算跟娘说了一下。 娘快速将她的想法写下来,然后一条一条于他说。说着他的想法的可取之处,也说出了不足的地方。 他听了频频点头。有娘的帮助,他可以少走许多许多的弯路。也会得许多的便利。 娘说到最后:“娘除了将沈不从给你,另外再给你提供五百万两银子,是否能建立属于你的王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提供了一个有着通商才能的人,再提供启动资本金。将来能倒腾什么样子,就看明睿自己的本事。 他连连点头。 娘最后说道:“要想让那块领地快点建好,最好的法子就是往那边送人。”只不过要送去许多的人,这是最难办的事情。这里的人若不是没有办法无法生活下去,是不会愿意背井离乡。更不要说去那么遥远的地方。 明睿有所得。 娘最后说道:“暂时就这些,以后有什么困难再让人带信回来。娘能帮你解决的,都会帮你解决的。”当人娘就这一点不好。别的人要她做事,还得看她心情。儿子要你做的事,你都心甘情愿去做。甚至生怕出什么差错,为他考虑周全。 他听了频频点头。 他在京城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除了进宫面圣,处理公事。其他时间他都在家陪着娘。他不知道下一次回家又要什么时候了。 在家的日子,永远是他最放松的时候。陪着爹娘下下棋,说说话。然后再跟弟弟喝喝小酒,谈谈心事。 明瑾经历了上次的事情,现在成熟了很多。也开始成熟起来了。不过在他面前,还是那个搞怪的明瑾。背着爹娘,跟他吐槽娘对他还是如何如何的严苛。都几个孩子的爹了,娘还总将他当孩子看待。太让他郁闷了。 他听了失笑:“把你当孩子?若是不把你当孩子看待,你会如何呢?”若是不把他当成孩子看待,可就得失落了。 明瑾一下噎住,但还是很快说道:“哥,娘若是能用对待你的态度对到我,那我就满足了。” 他失笑:“难道娘现在不是什么事都跟你商量?”这小子,总喜欢用自己做对比。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怎么能比呢!而且他可比明瑾多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哪里能一样。除非他也能多了二十多年的阅历,娘才会……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震。想着娘自小对他的教育,就好像知道他是大人一般。娘从没如教导明瑾一般教导他,只是一直在引导他,引导他往正面走。而这些引导都是避着人的。难道娘知道他是两世为人。 明睿想到这里,捂着澎湃的胸口。 六月的群号:六月浩雪97058970(九七零五**七零)。(。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明睿番外七 他陪着娘在花园散步。在娘摘花的时候凝视着娘亲。他很想问娘是不是知道他是两世为人。若是不知道,很多事说不通。可若说知道,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温婉见着儿子一副有话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模样,什么话都没说。捧着摘好的花回了屋子,插在花瓶里。见着儿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终于开口问道:“有什么话就问吧!别跟你弟弟学。”这小子可不如明瑾会卖萌。 他想问,却是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娘挥挥手,说道:“我们母子两人说些私房话。都下去吧!”等人都下去了,娘才说道:“有话就说吧!别期期艾艾的。都当爹的人了,倒是学着明瑾了。” 他望着娘,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话来。他怎么开口呢,他能说‘娘,你知道我是两世为人?’若是他猜测错了,不得把娘吓死过去吗?可不问这个问题纠结在心里,又特别难受。 娘看着他的模样,摇着头:“说吧,在娘这边还有什么不能开口说的。只要别告诉我,你犯了明瑾一样的错误,看上谁家姑娘,想娶进门就成。”别也给她来个桃色纠纷。 他急急说道:“没有的事,娘,我跟怡萱很好。”他还想跟爹娘学习。与怡萱白头到老呢。哪里有这个花花心思呢! 娘放心地说道:“你跟怡萱好就成。什么话能让你这么难以启口的。说吧,娘听着呢!”这小子,还卖起了关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过不是直接问,而是婉转低问起来:“娘,我之前问过你,相信不相信两世为人。娘,你相信两世为人吗?娘,你相信真有人没喝孟婆汤投胎的吗?” 娘望了他一眼,看得他心头漏了一节拍。在他受不住想开口之前,娘却是笑着说道:“你是想告诉娘你就是那没喝孟婆汤就投胎的人吧?你就是两世为人的人,对不对?” 他震惊万分。猜测娘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由娘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娘望了他一眼,面上的笑容不变:“我不仅知道你是两世为人。娘还知道你以前过得并不好。你以前肯定也想当大将军,可惜最后却没实现这个愿望。”温婉没说明睿上辈子肯定是爹不疼娘不爱,还跟弟弟反目成仇,悲催的是连妻子都有心上人了。这些都是伤疤,虽然是上辈子的事,但是揭人伤疤的事还是不道德的。 他呆若木鸡,娘难道是神算子。 娘却将放在桌子上的花捡起来,继续插花:“娘不是神算子,只是看你执着地要走这条路。” 他整个人都呆愣了。娘连这个都猜测到了,那还有什么是娘不知道的。会不会连他是爹不疼娘不爱得人,也猜测到了。 娘没理他,插好了花后拿起剪刀修剪,修到最后转头问他:“娘这花修剪的如何了?” 他无语地看着那盆花,再转回到娘脸上:“娘,你就不怕吗?” 娘抬头奇怪地看着他“怕?怕什么?怕你是妖怪会害我?” 那当然不可能了,只是他娘太镇定了,镇定得让他心里有些发虚:“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嗯,我是那个……”说两世为人,他到底是说不出口。 娘轻轻笑:“你没喝孟婆汤,记得以前的事。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儿子?”只要是自己儿子,这就够了。 他忙接口:“我是娘的儿子。”这点谁都无法更改。 娘放下手里的剪刀:“既然知道你是娘的儿子。其他的事情重要吗?”是不是两世为人,是不是没喝孟婆汤记得前世的事情。对于温婉来说,真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睿是她儿子。 明睿望着温婉,呃,当然不重要。 娘抓了他的手轻轻地拍着说道:“娘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引导你,就是希望让你放开胸怀,忘记以前的事。明睿,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可以当他是黄粱一梦。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所以,以后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上辈子的事,不开心的事都不需要去想。只想着现在的日子,想着要做的事情,就尽够了。 明睿看着娘,过了好久好久舒展了眉头:“娘,我知道了。我再不纠结以前的事了。”上辈子的事确实只是黄粱一梦。他现在有疼爱自己的双亲,有贤惠体贴的妻子,有聪慧可人的儿子,还有远大的事业。他这一辈子,很圆满。 娘点头:“早就该放下了。”她上辈子的事情早就放下了。多了一辈子,就把这一辈子过好了。 明睿平静下来以后,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娘却那么平淡地接受了。一点诧异都没有。 娘对于他的疑问也没说很多,只是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的这种精力,娘在书上看到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温婉才不会说,自己也是两世为人。感觉怪怪的,还是不要让儿子知道了。 明睿庆幸自己遇见一个见识多逛,而且能容纳各种事务的娘了。也因为如此,他才能平安顺利地长大到现在了。 娘最后跟他说道:“这件事你跟娘说就可以了,再不要告诉别人,不是谁都能如娘这么想得开得。”会吓着人的。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说出口。若不是娘在他面前表露太多,他也不敢说的。 这件事说出去后,娘对他依然如往常一般。并没有因为说出这件事以后又什么异样。这下他是彻底放心了。而他也再不要总是为着娘是否知道他的秘密而纠结了。真好。 明瑾看着他这个样子,都问他是否最近有什么好事呢!他听了就是笑笑。放下了心头的这个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看着自然好像是有喜事一般了。 很快,他又要回海口去了。 爹娘舍不得,明瑾也舍不得。明瑾甚至在他离开前一天晚上拉着他问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你也得让我心头有个准备呢!”可别到七老八十才回来呢! 他笑着说道:“我答应了娘,等娘六十以后,就守在娘身边了。”离现在还有十多年。 明瑾点头:“那成,还有十六年。哥,你是不知道娘总想你的。你得说话算话,我跟爹娘就在京城里等着你。”娘虽然没在他面前过多表露,但是他知道,娘特别想念哥哥。经常拿着以前的画册看。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在明瑾的肩膀上说道:“放心,哥哥说话算话。你在京城要好好孝顺爹跟娘。一切都要靠你了。”明瑾也长大了,他也放心了。 明瑾与他畅饮一番。这小子,八年不见,酒量长进了不少了。喝到最后,连他都有点醉了,这小子还没醉倒。 离别那天,怡萱抱着孩子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他原本是希望怡萱留下来。四个孩子都留在京城,妻子也留在京城不仅能可以照顾孩子,还可以代替他为父母尽孝。可是娘坚决不答应。孩子都留下来,但是却要妻子跟他去海口。说没怡萱的照顾,她不放心。 娘见着怡萱的模样笑着说道:“等过段时间,娘带着孩子们去海口看你们。分别不了多久了。”按照温婉的意思孩子还是要跟着父母长大才好。可是明睿却是一根筋,死活要将孩子留在京城。说她比她们夫妻更会带孩子。交给她带,他放心。 温婉对此很无奈,明睿以为他儿子还跟他自己似的,要她花费这么多精力去教。现在孙子就由七个了,以后还会添加。都她来教不得累死她了。若不是明睿强求,温婉那是一个孩子都不想带。当娘的带了自己的儿子就成,哪里还去带孙子曾孙子,那不得一辈子都不停歇的。倒是白世年,见着孙子都留在身边欢喜得跟捡宝似的。 他走的跪在地上朝着娘磕了三个头:“爹,娘,你要保重自己。” 娘搂着他眼泪哗哗地掉:“娘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想做什么就去做。爹娘在京城,就算天塌下来娘跟你爹能扛得着。不过明睿,不要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要去做这样的事情,风险还是很大的。不过谁让他是老娘呢!当人娘,就得为儿子担事。 明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儿子。不仅要娘为他出谋划策,殚精竭虑,还得为他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牵肠挂肚。 回到海口,他就开始与沈不从筹谋了。沈不从的意思,跟商行合作,到时候从最近的国家购买需要的货物。另外组建商队做生意,赚钱银钱建立他们的势力。 他的意思也是如此:“慢慢来吧!”他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他要用已经建设好的岛屿当成中转站。慢慢的,用二十年时间将那个地方变成他们白家的领地。以后白家的子孙就去那里生活。 他从外面买了大量的奴仆送到那个地方去开垦。也用其他各式各样的法子寻着人送过去。当然,都是合法途径。对待这些人他也都是也最好的条件对待的。娘最不稀罕的就是滥杀无辜,虐待人,说这是造孽。娘在积福德,他可不敢造孽。 他现在要做两件事,头一件事就是提升海军的综合实力。第二件事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那里将是他的天下,他们白家的天下。(。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梦璇番外上 镇国公府内,身为世子夫人的梦璇在处理家务事。精神有些不济。揉了揉太阳穴。身边的丫鬟忙递了一杯茶过来。 梦璇接了茶喝完后继续处理事务。这时候外面一个丫鬟走进来说道:“世子夫人,舅老爷来了。” 梦璇听到外面的人说舅老爷过来了,忙站了起来。弟弟童福这次出公差有半年了。她得了消息,弟弟这次出公差不太平。如今平安回来,也让他悬着的心罗了地。 平童福进来就见到姐姐含着泪珠,走上前去道:“二姐,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好好的,你哭什么呢?” 梦璇擦了眼泪:“不哭,我这是高兴呢!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将你盼回来了。回去看了娘吗?娘这半年可挂念你了。” 平童福点头:“已经见过娘了。娘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二姐你别太操劳了。”管着国公府这么大一摊子的事,很劳累的。 梦璇笑着摇头:“这是我本该做的,下面也有人帮扶着,我没事。倒是你,这次出去半年可是瘦了又黑了。” 平童福没说这次出差的过程惊险万分,笑着避重就轻地说了一路上的趣闻。说了一刻钟头左右,世子爷就过来了。 平童福对这位姐夫,怎么说呢!看在是姐夫的面子上,客客气气。除此之外,其他事没有了。所以当下说的都是客套的话。 平童福用了膳就回去了。 梦璇红着眼送走了平童福,再回头看着丈夫:“让世子爷见笑了。”弟弟这次平安归来,她一时情难自禁了。 世子爷罗大虎当下笑着没说什么。对于这个小舅子,他倒是有心攀交,但是明显小舅子对他不打待见。其实罗大虎也不知道小舅子为什么现在这么不待见他。记得以前相处还蛮好的,就是与妻子成亲那会,也还挺和善的。可是时间越长,对他越是亲热不足,客气有余。他开始还想弄明白原因,想修复一下感情。 说起来他这小舅子也是一人才。两榜进士出声,科举入仕;但是身手也不错,属于能文能武,文武双全的人。入仕以后前途也是光明的。却是不知道为何,最后投到了翎昸殿下的麾下。过早地战队了。 也因为如此,爹让他离这个小舅子远点。爹对他说,小舅子野心很大。胜了就一步登天,若是败了怕是得牵连家小。他听了爹的话,自此与这小舅子感情越来越生疏了,话都没几句了。 梦璇不知道世子爷在想什么。只是柔声说起了府邸的一些事情。当然是一些她不好插手处理的事。 虎哥儿听了以后多是点头:“这件事你做得很对。有些浑水,咱们不能掺和。”说起来他对妻子还是很满意的。理家是一把好手,里里外外处理得也妥妥当当,对外交际也很得体,内宅的事他从没操过一分心。 梦璇听了这话得体一笑:“应该的。”这本就是他的分内事。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来人说道:“世子爷,世子夫人,华姨娘不舒服,想请大夫。” 虎哥儿望着梦璇。 梦璇笑着说道:“世子爷先去看姨娘。我这就让人拿了对牌去请太医给华姨娘看病。” 虎哥儿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梦璇身边的丫鬟七七恨恨地说道:“夫人就是好性子,由着这个贱人作弄。”她有时候真是觉得世子夫人太善了。 梦璇一笑:“她要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太夫人跟国公夫人都是极为讲规矩的人,不会因为你地位特殊就特别的宽待的。 七七跺跺脚,自家夫人真是急死人了。 梦璇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这个丫头是老夫人给的,很多话也不能让她知道。 梦璇想着去养老的嬷嬷,身边少了嬷嬷等于是少了一条臂膀。她重重叹气一声。本来一家和和乐乐。但是弟弟却是有着野心,这次不告诉她,但是她却很清楚弟弟这次出去办差惊险万分。富贵险中求,想要荣华富贵就得付出巨大的代价。她就这么一个弟弟,要是可以他真心希望福哥儿别去拼。 梦璇身边的贴身丫鬟紫衣端了一杯茶过来:“夫人,那华姨娘越是折腾越好。到时候让太夫人知道看她还如何蹦跶。”据闻当年国公爷之所以只有三个嫡子,就是因为太夫人不喜欢庶出的。那些作乱的姨娘全部都被太夫人发卖出去。现在也就太夫人长居在庙里,不管府邸的事。加上世子夫人性子又好,那个女人仗着有国公夫人撑腰,才不知死活蹦跶了起来了。 梦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没多会得到消息,华姨娘有了身孕。梦璇倒也不意外,丈夫宠爱华姨娘,又没用避子药。有身孕只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没到三个月华姨娘就落胎了,而下药的人是她派去服侍华姨娘的人。因为这件事,世子爷大发雷霆,认定是她做的孽。还说她不能容人。 她当下就去了正院,跪在婆婆面前:“母亲,世子爷就因为我给姨娘的丫鬟做下这等的事,就认定是我指使让华姨娘落胎的。儿媳没做过这样的事,请母亲彻查此事。”华姨娘自恃为婆婆的娘家侄女,所以很明折腾。却不知道国公府有国公府的规矩,以为用一个孩子就能将她这个世子夫人拖下马,也太天真了。 梅儿看着跪在地上的梦璇,微微叹气:“这件事我会让人彻查的。只要不是你做的,我自会还你一个清白。”说起来她也是一肚子的窝火。当年梦璇嫁过来与她关系也很融洽。可是娘家侄女不争气,竟然勾搭上了虎哥儿,两人还私相授受。事关娘家的脸面,她再不愿意也只能将她抬进府邸。 她也知道这么做是给儿媳添堵。因为是她侄女,身份比其他人来的贵重,又因为她得原因,儿媳管束也是束手束脚。若是进门后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是进门以后天天闹腾。她是甩手不管,可是常常不能不管。却是没想到这次竟然闹到落胎。 若说是梦璇下的药,梅儿是不相信的。庶出的子嗣已经有三个,没的就容不下这么一个。 梦璇听到国公夫人招了世子爷过去,后来又派人将躺在病床上的罗姨娘狠狠训斥了一顿,禁了华姨娘的足,三个月不准出院子。 紫衣有些不平。老夫人也太偏袒华姨娘了,敢栽赃陷害世子夫人,一旦正室,重则打死,轻则送到庄子上。却是没想到只是禁足三个月。这就是偏袒了。 梦璇听了轻轻一笑,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了。之前每次闹腾,结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婆婆说不管华姨娘,由着她处置,可是最后却都插手了。要不然华姨娘哪里能如现在这样,连她都算计上了。 紫衣见着自家夫人的神色,有些难受:“夫人,苦了你了。”自家姑娘是高嫁,娘家依赖不上。在婆家受着委屈连苦都无法诉。 梦璇笑着:“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已经很好了。”平家其他族人现在还在贫民窟呢!而她现在过的可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日子了。 梦璇想着平家的族人,当下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姑姑。当年因为平家用了巫蛊之术诅咒了姑姑,导致皇帝大怒,平家被抄家夺爵。他们这一房因为公主祖母的缘由并没有波及。最后她们姐妹三人得了姑姑的好,都嫁了好人家,童哥儿也娶了名门闺女。 福童曾经对她说,他们一家欠姑姑的太多太多,多得一辈子都还不清。这些她都知道,她嫁到国公府后,就算娘家势微,可是国公府上下也无人小瞧不了她。不仅是她嫁妆丰厚,更是因为她有姑姑帮着他撑腰。也是她运气极好,嫁入国公府后头一年就生下了长子,第三年又生下了次子。虽然说生次子的时候太医说伤了身,雨后怕是难生养。但是她已经有两个儿子,已经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 婆婆慈善,夫妻恩爱,又养育了两个儿子。她觉得人生已经很幸福了。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丈夫与婆婆侄女有了苟且之事。而且婆婆与丈夫问都不问她一句,就要将这个女人抬进家门。甚至还要以侧室的名份进门。这件事伤透了她的心。 紫衣见着自家夫人闷声不说话,眼角酸酸的。姑娘在娘家的时候,说一不二的。哪里如现在这样,事事受掣肘。性子也变了许多。 梦璇以为这件事完了,没想到还有呢!世子爷去找了老夫人,说是华姨娘落了胎受了委屈,而且当初他就答应了要给华姨娘侧室的名分,现在借着这儿原有,要抬华姨娘为侧室。 老夫人态度如何梦璇不知道,但是既然没传出拒绝的话,想必还是在考虑之中了。紫衣眼泪汪汪地说道:“夫人,若是华姨娘抬为侧室,到是越发弹压不住了。” 梦璇讥笑道:“当初华姨娘就奔着侧室的位置去的,可惜公公不同意。现在做下这样的事,还想抬为妾室,做梦了。”国公府真正当家作主的是公公,可不是婆婆。 当初华姨娘的事,婆婆是倾向自己娘家。公公态度很明确,妾可以,但是想为侧室,两字,别想。也因为如此,小罗氏只能以姨娘的身份进门了。若不如此,她更是难以弹压得住。 说来她是真的沾了姑姑的光了。姑姑不仅跟婆婆是闺中姐妹,就是与公公也是极好的朋友。因为这两层关系,她才能顺利嫁入国公府。否则凭借他们家当时的状况,决计是要退亲的。 华姨娘也就因为她娘家势微,总认为自家还比她还好。总想踩着她上位。若不是婆婆是她姑母,国公夫人又护着。她哪里还会由着她如此蹦跶,早除掉了。更不用说今天来设计陷害她。 内宅的事,国公爷不管的。于是她使计让国公爷知道了这件事。国公爷让人唤了世子爷去。国公爷与世子爷说什么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华姨娘却是被送到了家庙去了。一直到三个月后才被丈夫接回来。 从家庙回来以后,华姨娘很安份。但是华姨娘的安份,让她提高了警惕。这个女人,从家庙回来倒是越发沉得住气了。 这日她在处理事情,外面一个管事进来说道:“世子夫人,大姑娘从海口送来了节礼。”说完将清单送了上来。 梦璇看着长长的清单,笑着让人将管事领了下去。说起这个大姑子,也是一个有运数的。嫁过去没两个月就跟着丈夫去了海口。上没有婆婆管着,丈夫也从不纳小,第二天就生一个大胖小子。之后每隔一年生一个,次次都是大胖小子。从嫁过去到现在,每年过年过节都是厚厚的礼送过来。国公府的人说起来,无不说大姑娘好福气。 紫衣在边上自然也说着大姑娘好福气了。这都生了三个大胖小子了,而且大姑爷也不纳小,日子过得端是自在。 梦璇微微一笑:“是啊,好福气。不仅大姑娘好福气,就是淳王府的大郡主也是个好福气的。”大姑娘还不说,毕竟是跟着丈夫去了海口,远离了京城。淳王府的大郡主那才是真正的有福气的人。公公婆婆没与他们住一起。自己当家作主,夫妻恩恩爱爱得,羡煞旁人。 紫衣忍不住说道:“也是郡主心宽,做她儿媳才有福气。”据说是郡主不愿意与儿子儿媳住一起,说是怕起冲突,影响心情。而且还不准许文城候纳妾。有这样的婆婆,可不是儿媳的福气。 梦璇轻笑:“姑姑一向心善心宽。”就如姑姑对他们一家多有照佛,但是却从不需要他们念恩一般。 紫衣也不出声了。 丫鬟惊慌失措跑过来叫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 她听了当时差点晕过去。梦璇知道小华氏不安份。却不知道小华氏竟然如此大胆,打上了他儿子的主意。不过一股毅力坚持着,跑过去看儿子,见着儿子全身是血的。 一问才知道,儿子从假山上摔下来,摔得人事不省。好在老天保佑,儿子虽然折了腿,但是太医说好好养个三五月就会好的。不会留下病根,更不会成为残疾。 她抓着了证据,证明是小华氏害得成哥儿。可是世子爷却不相信。竟然说他是诬陷。说她就是看不得华姨娘好。世子爷查出来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婆婆也插手查了,不过查到害成儿的是另外一个姨娘。不是小华氏。这个姨娘是利用她与小华氏的矛盾,想要除掉成哥儿。 她听了心里愤恨之极。那个姨娘又没生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怎么会去害成哥儿。只是婆婆定了这件事,她反驳不得。 她看着身上都是伤的儿子,那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丈夫的孩子,婆婆的嫡亲孙子,为什么就一定要袒护这个女人。为什么还一定留着华姨娘这个毒蝎在家里。留着这个女人在府邸,怕是不仅成哥儿,就是韶哥儿都有危险了。不成,她一定要除了这个女人。可惜她还没想着如何除掉小华氏,自己却病倒了。 福哥儿到了国公府,来探望梦璇。见着梦璇的面色极为不好。面色发阴。他上次来见,虽然二姐面色疲惫,但是却没现在这样,怕是国公府内又有什么龌蹉了。 福哥儿让人找着了梦璇的陪嫁丫鬟,问清楚了这件事。福哥儿面色发黑,一个姨娘,国公夫人的姨娘,还真是好大的体面。 福哥儿的妻子,贺氏柔声安抚道:“老爷,这件事我们不能插手。若是我们插手,二姐在国公府内会更艰难的。”他们毕竟是外人,若是贸然插手国公府的内务,肯定会惹得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不满。 福哥儿皱着眉头,他若不是因为这个顾虑,早就将罗大虎胖揍了一顿。哪里还在这里费神色。 三个姐姐,福哥儿与梦璇的感情是最好的。自家娘是个柔弱性子的,一点指靠不上。大姐虽然性子没像着娘,但是自小就想自己的事情想得比较多,三姐性子像着娘,柔绵得很。只有二姐,时时关心着他,还教导他许多的事。 三个姐姐家人,只有二姐是高嫁。大姐跟三姐虽然没说,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差距。但是按照他来说,其实二姐是嫁得最不好的。国公府的男人,每一个都是色胚。从国公爷到下面的小爷,谁后院不满是莺莺燕燕。他们平家又败落了,高嫁只会受着欺负。二姐那么要强的人,虽然在国公府站稳了脚跟,但是整个人却没在家里这么鲜活,面上永远是端庄得体的笑容。没看一次,他难过一次。 贺氏想了下后说道:“夫君,姑姑跟国公夫人是闺中的好友。若是由着姑姑去说,肯定要比我们插手有用得多。”不管如何,他们是不好插手的。但是若是由着姑姑插手,那就没问题的。 福哥儿却是摇头:“不说见不着姑姑,就算见着了,也不好用这些事去叨唠姑姑的。” 贺氏轻笑道:“夫君,二姐这媒是姑姑保得,当初二姐出嫁姑姑也是给了丰厚的嫁妆。由此可以说明姑姑很喜欢二姐的。现在知道二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于情于理,姑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福哥儿想了下也觉得有理,当下点了头。这件事最好还是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福哥儿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明瑾。这些年福哥儿一直都坚持着每个月两天在郡主府里学武。虽然没如翎昸与祁哲那么与明睿哥俩处的时间长,但是好歹也混了个脸熟。后来明瑾从文,他与明瑾关系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现在可是极为要好的朋友的。 贺氏却是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夫君,这件事要我的说法。最好还是请了文城候夫人给姑姑提一下。太过刻意反而不好。”谁都不知道温婉郡主不理事,若是特意跑过去说这件事,让国公府知道倒是不怕。怕就怕姑姑听了会反感。 福哥儿想了下点了头。 贺氏送了福哥儿离开后,歪在榻上歇息了一下。身边的丫鬟端来了参茶:“以前还以为二姑奶奶得了一个好婆婆。却是没想到,国公夫人现在却让二姑奶奶如此难为。” 贺氏喝完了参茶放下后说道:“以前好,那都是看在姑姑的份上。现在那是自己娘家侄女,人都是偏的。我可听说这个女人是自小养在华老太太身边的,还是国公夫人看着长大的,自小也极喜欢的。所以,二姑奶奶这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要贺氏说,国公夫人跟某些夫人比起来,还算是比较好的。至少没直接插手儿媳管后院。只是有些偏心。只是二姑奶奶这落差太大,导致婆媳关系也生疏了。白白的便宜了这个小华氏。 丫鬟说道:“姑娘也算是为了二姑奶奶尽心了。”若是真能让郡主为二姑奶奶说句话,那二姑奶奶在国公府的日子也好过了。 贺氏轻笑:“二姑奶奶好过了,夫君也会好过的。”说道丈夫,贺氏面上浮现出笑容。 福哥儿对妻子贺氏极好,两人现在养育了两子一女。虽然说福哥儿也有两房妾室,都是贺氏给抬举的,是贺氏不方便的时候服侍的。福哥儿是个极为讲规矩的人,宠妾灭妻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因为如此,那两房妾室在贺氏面前老老实实,半点幺蛾子都不敢出的。贺氏的日子也是过得极为舒心的。 国公府收到灏亲王府的喜帖,灏亲王六十大寿。她现在是代表着国公府在外应酬,自然是她去了。 让她意外的是姑姑也去灏亲王府。这些年姑姑一直都是闭门不出的。虽然有文城候夫人出门应酬,但是就算往来也都是在文城候府内的。郡主府的门太严密,一般人进不去。 梦璇道记得小的时候每个月都会去郡主府几次。可后来,父亲与姑姑生疏就很少去郡主府了。平家出事以后再没去过郡主府。只是让她们三姐妹没想到的是,大姐出阁之前郡主府有派人给大姐添妆。她也不例外,妹妹也有。就是福哥儿成亲也有厚礼。不过因为她是高嫁,所以给的添妆特别的丰厚。也就因为姑姑的这个举动,让她很快在府邸里站稳了脚跟。只是这么多年她却没见到过姑姑。 没想到这次灏亲王寿宴,姑姑来了。她没见着姑姑,倒是见到了文城候夫人,也就是淳王府的大郡主。淳王府的大郡主不说京城,就是天底下也难得寻到这样的美人。人人都说文城候艳福不浅,却不知道大郡主也是好福气。 温婉一向不耐烦应酬,年龄大了越发的不喜欢应酬了。现在有着儿媳,有什么事都是儿媳张罗。温婉是真正的甩手掌柜了。只不过这次是灏亲王六十大寿,再是闭门不出,温婉也得过去祝寿。回去的时候听见了儿媳敏嘉说起了梦璇,说着梦璇的不易。 梦璇几个人自从平家出事以后,温婉也没招了他们过去。但温婉对他们姐弟四人的关照都是有目共睹的。众人也都知道温婉不喜欢吵闹,所以没认为就是生疏。 温婉是没想到敏嘉在国公府竟然过得这么艰难。被一个小妾逼到了角落。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温婉有点怀疑这真伪性。就温婉所认识的梅儿,不该是这么糊涂的人。 温婉现在除了关心生意,其他时间跟精力都放在丈夫跟儿子,还有孙子身上了。别的事情都不大过问。所以这件事,温婉没问过下面的人,不好给出意见的。 敏嘉见着婆婆没接自己的话,心底有些失望。这件事是丈夫让她提的。她也知道定然是表格平童福拜托丈夫的。丈夫与表哥平童福关系好,丈夫请她做的事她定然会做的。另外敏嘉也认为国公夫人有点过份了。自家婆婆对大嫂这么好,她却这样对表姐,真是太过了。敏嘉也是看不过眼,所以这次特意装成不在意的样子跟自家婆婆提了。只是没想到,婆婆竟然没反应。 温婉回到府邸,问了秋寒是怎么回事。半天后就知道了前后发生的事。敏嘉说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后,扯的事情很多。温婉听完后那是眉头都皱起来了。梅儿这也太胡扯了,这不存心让儿子的后院乱起来。 梦璇不知道的是,宴会后没多久婆婆竟然说让她跟着一起去郡主府一趟。她很吃惊,好好的怎么就让她去郡主府了。 到了郡主府,郡主府如她记忆之中一般,半点都没变。到了正院,那颗石榴树仍然是枝繁叶茂。 她由着丫鬟领了进去。到了门外,她突然有点不敢进去了。所谓近乡情怯,该是如此吧! 她看着坐在上位的姑姑。姑姑依然如他想象的那般美丽。岁月好像不在姑姑身上停留。看着姑姑含笑的面容,她心底的紧张一下去了。姑姑还是如记忆之中那般亲切,她走上前去轻轻叫了一声:“姑姑。” 温婉见着就算化了浓妆面色不佳的梦璇,再想着梦璇在国公府内的事。当下眉头皱的紧紧的:“气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改天过来就是。”听到是一回事,看着这模样又是另外一回事。瞧着这孩子这模样,温婉有些心疼了。 梦璇忙说着:“没有,就是昨儿个没睡好。让姑姑忧心,是梦璇的不是。”她没想到姑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心下又酸又涩的。 温婉招了下手:“坐下吧!你也不要以为年轻,就不好好保养自己。现在不保养好自己,老了可就有罪受了。我跟你婆婆可都是过来人,你要不相信,问问你婆婆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梅儿笑着说道:“这话是。”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温婉就是有话与梅儿说,也不可能当着梦璇的面说。叫来了秋五:“你给梦璇好好看看,帮着她好好调养调养。年轻可不能亏了身体。” 秋五会意,领了梦璇下去。 梦璇不知道姑姑与自家婆婆说什么了。回去的时候婆婆脸色凝重。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回到正院,紫衣轻声说道:“郡主该是跟老夫人说什么了吧!”看着老夫人那模样,百分百是郡主跟老夫人说话了。这样就好,郡主说的话,相信老夫人会考虑的。 梦璇摇头:“不会,姑姑不会插手国公府的内务的。”最多也就婉转地提两句了。 梅儿回到院子里,有些烦躁。平儿走过来说道:“夫人,是不是郡主说什么了?这国公府的内务事,郡主难道还想要插手不成。”瞧着应该是为世子夫人的事了。也不是平儿自夸,自家夫人对儿媳那是极好的。从不刁难。不过是华姨娘这件事,但这件事老夫人也是不想的,只是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 梅儿苦笑:“就温婉的性子,你觉得她会插手国公府内的事务?”温婉只是跟她说了怡萱还有敏嘉的一些趣事。然后说的是孩子,说了一些家和万事兴的话。对于梦璇的事,温婉提都没提。 她知道温婉的潜意思。她对自己儿媳妇如同对自己的亲闺女一样,也希望她能善待梦璇。温婉面上看似对梦璇没怎么关注,但到底是她的侄女,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不希望她受委屈。 梅儿重重叹了一口气。她也没想到弄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侄女是自小养在她娘身边,很得她娘的喜欢。虽然做错了事,但是每次过去看望娘的时候,娘就让她多担待担待,多多照顾照顾。弄的现在外人瞧着都觉得她在虐待自己儿媳妇,是个恶婆婆了。 平儿想了下后说道:“夫人,其实有件事我当日没说,是怕夫人你危难。” 梅儿有些疑惑。在听了平儿的话后,梅儿错愕。之后重新开始查这件事。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她原本以为是梦璇借此栽赃嫁祸,想要除了侄女。却没想到竟然真是她下的手。若是进门后安分守己,她相信梦璇也能容得下。现在竟然连她的嫡孙都敢下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看来都是她的错,容得她心思越来越大了。 梦璇听到华姨娘被送到乡下的庄子静养,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明白过来,怕是姑姑真的跟婆婆说了什么了。若不然,婆婆怎么会将自家侄女送到庄子上去。虽然不知道是否再过三五个月再接回来,但至少暂时得个清静。 华姨娘送走了,又有新的姨娘填充。只不过新的姨娘可不是老夫人的侄女,跟世子爷也不是表亲。她能掌控。 她也没想过独宠,国公府的爷们每个都是三妻四妾,只要保证自己的地位,保证了成哥儿的嫡长子位置就可以了。其他的她不多想了。 听着紫衣说文城候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她只是微微摇头。男人都是偷腥的猫,想让男人守一个女人,那是非常艰难的。 紫衣微微感叹道:“还以为文城候能跟老侯爷一般呢!没想到竟然这样。”老侯爷可是大齐朝最好的男人,天底下的女人谁都想嫁老侯爷这种类型的男人。 梦璇听了莞尔一笑:“没有男人会拒绝美人,只看付出的代价够不够。”世人都说神武候痴情,专一。她也相信神武候很爱重她姑姑,但是若就因为这份爱重就让神武候在边城八年守身如玉,显然份量不够。她其实是更愿意相信,神武候是知道若是他若敢做对不起姑姑的事,以她姑姑的强悍,怕是决计要和离,到时候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可是他坚持住,不仅功成名就,而且家庭和睦,父子亲密。若是神武候没坚持住,白家也成为不了大齐的第一望族。 当然,就算有这些原因存在,但是一个男人在外面八年,没有足够的毅力也是坚持不下来的。所以,神武候还是值得敬佩的。 梦璇每天都听着外面传回来的八卦。文城候带回来的女人,安置在文城候府。之后的两个多月,众人都纷纷议论这个女人会如何。结果,怀孕没多久就落胎,甚至连大郡主都不落个好。弄到最后,连郡主跟老侯爷都闹起来了。 梦璇听了失笑:“这些人也真够二的。就一个姨娘能让姑姑跟姑父闹起来。他们也太看得起这个女人了。”若是姑姑有心,一句话就能置这个女人于死地。姑姑跟姑父闹起来,肯定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一定是有其他的事了。 紫衣也觉得自家夫人说的是对的。 没多久,这个女人就被送走了,还是文城候亲自送出去的。没之后郡主与老侯爷和好如初,一切恢复自然。京城的八卦话题本来也就到此为止了。 结果没多久,郡主府传出消息。说郡主说了,以后神武候与文城候两个府邸的男丁,二十九周岁之前都不准纳妾。郡主已经将这条写入了家规之中了。谁若干违背,从家族除名。 这条消息一下沸腾了京城了。京城那些疼爱女儿的人家,眼睛都瞄向了几个温婉郡主的几个孙子。只可惜,郡主说孩子必须得满了十五岁后才说亲。 紫衣很感叹:“郡主可真真是……以后嫁入神武候与文城候的姑娘,都有福份了。”虽然不是说永不纳妾。但是二十九岁以后才能纳妾,等小妾进门,儿子都长大成人,自己也要当奶奶了。还怕什么小妾庶出的。 梦璇却是觉得这个家规很好。这个消息都引得二弟妹都起了心思。姑姑有话说三代不结亲,二弟妹想着不跟神武候府结亲,但是可以跟文城侯结亲,她是决计不去接这话茬的。她只是用姑姑说的那句啊话,孩子必须满了十五岁后才能说亲为由拒绝了。 姑姑家的事由不着他操心,她也没这个时间去操心。她现在担心的是弟弟福哥儿。她清楚福哥儿想要什么。福哥儿是想跟着翎昸殿下,若是翎昸殿下成功了,他得了从龙之功,就可以将祖上的爵位拿回来。 平国公的这个爵位是世袭罔替,虽然暂时被夺,但是只要时机成熟还是可以要回来的。福哥儿若是真的得了从龙之功,爵位十有**能要回来的。只是要想得这份从龙之功,哪里这么容易。这条路太艰辛了。甚至可能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只是弟弟已经做了决定,她又阻止不了。 夺嫡的路很艰辛,不说福哥儿几次经历了危险。就是翎昸殿下也几次差点没命。最让她心惊胆颤的是,长孙殿下竟然朝着翎昸殿下了毒手。差点让翎昸殿下死在他手上。 紫衣不明白地问道:“夫人,郡主是翎昸殿下的老师。为什么郡主不帮帮翎昸殿下。”若是郡主能出面支持翎昸殿下,朝堂之上定然不会争得这么激烈。 梦璇摇头:“翎昸殿下只是姑姑的侄子,不是姑姑的儿子。”若是姑姑的儿子,那自然是鼎力支持翎昸殿下上位。可只是侄子,却是不可能竭尽全力扶持上位。以姑姑的功勋,不管谁上位,最后都得敬着她来的。而不是卷入夺嫡之中,承受无穷的后患。 紫衣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日子再难,也得好好过。她听到大姐跟着姐夫进京很是高兴。姐夫当年在翰林院呆了三年,这些年就一直外放。还是头一回回来。 姐妹分离了这么多年,本该是有无数的话说的。可是大姐一件着她就面色沮丧地说着:“梦璇,我递了帖子想求见姑姑,却是见不着姑姑。”丈夫进京是为了谋一个更好的差事。可是佟家这边使不上力。她本想走姑姑这条路,可是却被堵塞了。 梦璇一愣,转而就笑着说道:“姑姑深居简出,除了文城候他们,其他人都见不上的。” 大姐跟她说了好些话,都是希望请她帮着走动走动。他们久不在京城,对京城也不熟悉。她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门路广。希望她能帮扶一把。 梦璇听了苦笑。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她是不大通透,但是看着大姐夫外任这么多年官位却还没弟弟高就知道有问题了。为这件事她特意问过福哥儿的。 福哥儿也跟他说过,大姐夫读书是不错,但是不通俗物。当官多年政绩不突出,考核勉强达个良。性子又不圆融,又有着读书人的傲气。这些年上位完全就是靠熬资历。 梦璇听着大姐说想要留在京城,她也没直接回话。京城的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倒不是谋求不着,只是这件事她得问过福哥儿。梦璇叫来了弟弟福哥儿,跟他说起这件事。 福哥儿摇头:“二姐,这件事你不要管。大姐夫的性子,不适合呆在京城,若不然,决计是要卷入到漩涡里面去的。”现在争储争得厉害,还是外任比较安全一些。 大姐不知道福哥儿的苦心,只是认为她跟福哥儿不为她们尽心。最后走的时候,见都不见她。 她只有苦笑。 福哥儿知道后却是冷冷一笑:“二姐也别为她难过了,不值当。她自小就是为自己考虑得多,只想着要我们出力帮扶,这些年她可又为我们做过什么?身为长姐,哪里有一丝长姐的觉悟。”福哥儿的印象之中,梦澜没为自家做过一件事。嫁人以后就一心为夫家。这本无可厚非。可是出嫁三年,归家的日子屈手可数。还因为二姐的丰厚嫁妆,很是酸了一回。不想着二姐嫁入高门日子艰难需要嫁妆撑门面,却是对着娘说着给嫁妆不均。那个时候他就对这个大姐冷了心。 梦璇听了心头叹气。嫁妆确实不均,她的嫁妆比大姐整整多出了一倍。但是这个不均却不是娘造成的,是姑姑给的不对等。也因为这个原因,大姐心头一直都不舒服。但是这件事又不能怪姑姑,姑姑也是为了给她撑面子。毕竟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其实不算多的。她也是靠着丰厚的嫁妆,还有姑姑的脸面,在国公府日子才过得比较顺畅。若不然,还不知道日子要过成什么子了。 福哥儿听到梦璇说嫁妆是不均,冷哼了一声:“嫁妆为什么不均,她又不是不清楚。可她还是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三姐也跟她一样的嫁妆,却是半句话都没有。就她觉得自己委屈了。”她竟然还敢埋怨姑姑不公,若不是姑姑,她还不知道如何了。 梦璇也知道,这根刺扎下去,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消除了。不过好在小妹却没对这个有什么不满。与她还是很亲密。 梦楠的婚事是梦璇促成的。当时他们家其实处于很尴尬的境地,所以梦楠的婚事有些为难。后来梦璇挑选了这户人家,男方门第不高,但是家风很好。而且这个男的本性宽厚,又上进。梦楠嫁过去以后,妹夫也只是秀才的功名。后来考中了举人,却是没考中进士。这个妹夫也没心思当官,就在家里当个老君翁。说起来,三个姐妹其实梦楠的日子是过得最舒服的。(。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梦璇番外下 翎昸殿下经过重重磨难,终于上位,被皇上封为皇太孙。数年的夺嫡终于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紫衣得了这个消息感叹道:“夫人,郡主可是帝师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个帝师了。”郡主是皇太孙的老师,可不就是帝师。只可惜,郡主现在只教自家几个孙子,其他人都不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郡主教导自家的孩子。可惜都只是想想而已。 梦璇听了这话笑道:“帝师?”帝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姑姑之前可是摄政郡主。帝师难道还能比摄政郡主更为尊贵吗?那是不可能。 翎昸殿下上位了,她也高兴。翎昸殿下被封为皇太孙,不出差错就是下一任皇帝了。等皇太孙等级为帝,鞍前马后的福哥儿这份从龙之功是跑不掉的。到时候,爵位可真就落到了弟弟的头上。 皇太孙被封为储君以后,并没有再起太大的波折。一来是皇帝认同了太孙殿下可以继承他的位置,给太孙殿下扫清障碍,铺好路。二来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姑姑也终于站出来表明态度支持皇太孙殿下。 有了皇帝的支持,再加上姑姑的表态,其他的势力要不清扫,要不就是妥协。再没人敢出来蹦跶了。 这时候,小妹过来了。意思是希望能给他丈夫捐个官。她听了会心一笑,这个妹夫是个明白人,现在大局已定,现在出来做官可不就没什么风险了。 她意思很明白,捐款可以,但是不会是好缺。毕竟只是举人的功名,顶了天也就捐个七品官,而且位置是不会好的。 梦楠倒是没挑剔:“二姐,能捐个官就成。老爷说,不要多大的官,去外面任上几年,给儿孙当个榜样。以后也是官宦人家。”名声好听,而且对儿女谈婚事也是极好的。 梦璇当下笑了,妹妹性子是软了点,但却是一个明白人。兄弟姐妹之间相帮自然是要的。但是也要值不值得帮。 妹妹走后,紫衣轻声说道:“若是大姑奶奶也如三姑姑奶奶一般,那该多好。”大姑奶奶总觉得自己亏了。原本应该比自家更好才是。却不想想,自家姑娘也是不容易的。 梦璇苦笑一下:“大姐若是能惜福,日子肯定过得顺畅。怕就怕,她不惜福呀!”大表哥苏航如今也起来,虽然科举比大姐夫晚,但却是状元郎。而且起来得很快,也是跟着太孙的。若是不出差错,大表哥的前程肯定也是无可限量了。若是到时候悬殊太大,以后大姐心中有怨言,日子如何能过顺畅。 紫衣听说了自家夫人的言外之意:“夫人的意思,大姑奶奶以后还会埋怨郡主当日不该退亲?”若是如此,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说大姑爷没表少爷的前程,但是大姑奶奶却是日子过得极为舒畅的。想想后院她一人独大。 梦璇低低地说道:“希望我是多想了。”希望大姐不要将姑姑的一番好意,全都糟践了。 没多久,梦璇接到了大姐的信。信里的意思是希望能与她当个儿女亲家,想将大姐儿说给成哥儿。 她看完后苦笑,不要说将大姐儿说给成个儿,就是说成韶哥儿都不成。如今京城的大户人家,基本三代都不结亲了。国公爷跟世子爷谁也不会同意。 她回信拒绝以后,大姐那边就没了音讯了。她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日子自己过,总不能为这些事情弄得不开心了。 六年后,皇帝驾崩,皇太孙顺利登基为帝,是为新帝。很快,圣旨下来,弟弟福哥儿袭了爵位,成为新一任的国公爷。皇帝还将以前的国公府宅邸赐还了。 福哥儿激动地对着她说道:“姐姐,我做到了。我将祖上的爵位拿回来了。”他努力二十多年,几经生死,终于将爵位拿回来了。 她听了百感交集。弟弟为了这一天豁出性命去拼,终于将祖上的爵位搏回来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姑姑竟然也过来了。新皇不仅是姑姑培养出来的,还是姑姑养大的。新皇视姑姑若亲母,可以说,姑姑如今的地位比以前更为尊贵了。 姑姑站在大门口,仰头望着上面的牌匾。低低地说道:“一晃四十年过去了。”第一次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她还只有六岁。 姑姑没去正厅,而是直接去了以前的蘅芳阁,在园子里转了转了。边转边跟身边的夏影说着话。完了跟她说道:“以前我就住在这里。那时候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完晚膳后逛园子。晚上在园子里看星星。时光如梭,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旁边的夏影听了温婉的话,撇撇嘴。现在说自己老了,让她退休又不愿意。说还不老,都五十岁的人了还正当壮年。弄得明瑾天天愁眉苦脸,希望她赶紧退休。怕她累着了。 梦璇知道姑姑小的时候就住在蘅芳阁。只不过后来与平家人的矛盾太大,搬了出去。七岁的孩子搬出去自立门户,京城里至今也只有姑姑一人了。 姑姑在园子里呆了半个多时辰,跟他们姐弟说了很多的话。姑姑没留下来用膳,在园子了转悠了半圈就回去了。走的时候对着福哥儿说道:“你是个有出息有志气的孩子,比你爷爷跟爹强多了。以后,好好教育后代子孙,这才是根本。” 福哥儿忙点头应着。等姑姑走后,福哥儿对着她说道:“这次爵位能顺利拿回来,姑姑出了力的。”虽然没有姑姑帮忙,他自己也能拿回这个爵位。不过时间得往后推了。 贺寿完回府,她去见了婆婆。婆婆倒是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回去了。自从华姨娘从庄子上接回来后,婆婆是彻底不管府里的事了。对于华姨娘的事,也是说到做到,再不管了。 没多久,大姐回京了。这次回来是祝贺弟弟重新得了爵位。另外一件事,也是解决下面几个儿女的亲事。 她能相帮的自然相帮,但是不能相帮的是决计不相帮的。比如大姐想将小女儿说成三侄子,这个忙她是决计不帮的。她也不知道,原本在外面历练不是应该越来越精明。怎么现在越来越让她摸不着头脑。弟弟现在是国公爷,是应该要打好关系,可打好关系不一定就是要结为儿女亲家了。 紫衣劝说梦璇不要管这些糟心事:“夫人,管好了自然好。管不好,夫人还得落一埋怨。夫人,你想郡主都为大姑奶奶做下这么多事,可是她却还是埋怨郡主不公。”为着嫁妆的事,大姑奶奶不知道心底多不舒坦。私底下说郡主不公。已经很多年了。 梦璇微微叹气,话是如此,但是姐妹之间,该相帮的还是要相帮。若不然,落在外人眼里,也太没人情味了。 落到最后,她跟贺氏各自为大姐的一双儿女寻了一门亲事,都是门当户对,对方也都不错。大姐勉强满意。 她在娘家,看着弟妹强忍着不满,心底微微叹气。弟妹愿意相帮,一来是不希望大姐亲上加亲,二来也是看在她相托的面子上才愿意帮忙。大姐却是还不知道,弟弟因为她对姑姑的一通的抱怨,认为她没有感恩之心,已经对她冷了心。 解决了外甥外甥女的事情,她也落了一件事。一回到院子就听到下面人说,二姑娘不满意她挑选的这些候选人,跟世子爷告状了。 二姑娘是小华氏生的女儿。当年小华氏被送到乡下庄子上,在庄子上呆了三年。也是她运气好,送到庄子上去的时候,有了身孕。几个月后生下了二姑娘。当时国公夫人让人将二姑娘抱回来,仍然让她呆在乡下的庄子上。 她当时瞧着老夫人的那态度,以为这个女人会在庄子上呆一辈子的,只是她到底小瞧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趁着华家老太太临终之前要见她的机会,又让国公夫人接了她回来。只是这次国公夫人当着她的面对着小华氏说若是再惹是生非,就不是送到庄子上,而是送到庵堂。一辈子也别想再进国公府的大门。 可能是因为婆婆的这些话起了作用,小华氏回来后面上倒是安份了。小华氏在生二姑娘的时候,因为乡下地方,加上营养没跟上。生产的时候是难产,再不能生育了。 梦璇以为时间长了,小华氏年老色衰世子爷到时候自然厌弃了。却是不知道世子爷还是个长情的,竟然没有因为小华氏年纪大了就厌烦了,反倒比以前更喜欢了。而且还对小华氏的生的二姑娘疼爱有加。不过有了国公夫人的话,小华氏这下是再不敢闹腾了。 不过后来小华氏一个人可能太寂寞了,又不愿意母女分离,于是想让婆婆将女儿还给她自己带。 她当时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是二姑娘一直养在婆婆身边,以后说亲也是极好的。若是养在小华氏身边,可以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婆婆那时候是想让她教二姑娘,但被她拒绝了。当时弟弟当时正好升官了,她有两个儿子傍身,又有了姑姑出面撑腰,她底气很足,坚决不接这烫手山芋。最后婆婆无奈,自己教养。只是婆婆下面嫡出的孙女都有好几个,都放在身边,也大半是由着下人照顾着。 小华氏回来后,这么一闹腾,老妇人也将二姑娘交还给了小华氏自己教养。 小华氏本就是庶出,若不是因为被华家老太太教养,然后与世子爷见得多了生了情愫,造就了这段孽缘。若是小华氏没被抬入国公府,怕也就嫁个门第不高的人家了。由着小华氏教导,教导处这样眼高手低的性子出来了。 没多会,世子爷过来。跟她商量二姑娘的婚事。身为嫡母,这些确实是她的责任。她为了应付搜罗出几个与二姑娘门当户对的的人选。这次之所以闹上了,也就因为二姑娘认为她搜罗出来的人选太次。 她听着世子爷说再挑选好些的人家,不由一笑:“世子爷,好的人家京城里比比皆是。只是也得配得上才成。”眼高于天,想嫁入高门。却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庶出的在相等的人家只有配庶出的。若是想当正头娘子,只有低嫁。 世子爷讪讪的,最后还是恳请她多用心寻一门好的亲事。 梦璇听了却是忍不住笑道:“世子爷,二姑娘她想嫁到神武候府去,说姑母做婆婆,也不受气。”这也是下面的人告诉她的。她当时听了连讥讽都懒得了。神武候府跟文城候府有十一个子嗣。就算下面九个将来不能继承爵位,但是因为有二十九之前不得纳妾这条家规,白家的儿郎在京城那些夫人的眼里也都是香饽饽。 世子爷罗大虎的面色一下难看了。若是他的嫡女还有可能,庶出想都别想。庶出的肖像侯府的嫡子,若是被妹妹知道二姑娘肖像她的嫡子,怕连他也要恼了。 梦璇不愿意再跟世子爷多废唇舌了:“若是她不满意我给她挑选的人家,世子爷就多多费心了!”让她可劲地挑,挑到最后成为老姑娘,到时候随便挑选一低门低户嫁了就成。 世子爷见着妻子不上心,只有心头恼。他恼的倒不是妻子,除了对二女儿,妻子对大女儿很尽心。给大女儿寻的亲事也是不错的。至于为什么对二女儿这么不上心,他心中知道,妻子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所以不待见二女儿。 罗大虎对此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妻子已经很是大方了,至少妻子只是放手不管,并没有下毒手什么的。 梦璇不是不想下毒手,只是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她不愿意造这份孽。至于小华氏,反正也不能生了,放着占个地方也成。省的弄死了小华氏夫妻反目成仇,到时候牵连儿子就不划算了。人生总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她只有让自己放宽心胸了。 小华氏心下虽有忧心,但是却是担心丈夫急于找,更找不着好的了。当下劝说着不急,女儿慢慢找也没关系。再如何也才十四岁。 这么一耽误,就耽误到十五岁还没定下来。最后还没挑选到中意的,国公爷过了。守孝三年,三年后,二姑娘已经十八岁了。 最后倒是她自己瞧上了一个年轻后生。一打听,七品官员的嫡次子。门户倒还相配。国公爷急急将人嫁过去。她是半个字都没过问。由着儿媳妇张罗。 二姑娘回门倒是一脸娇羞,可惜没上三个月就会叫哭天抹泪说着自己的种种委屈。梦璇连眼皮都不抬,让人将她送到华姨娘那边去了。 紫衣笑着说道:“二姑娘以后的日子,有的苦头吃了。”婆婆跟长嫂都是厉害的。丈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国公爷再想相帮,也帮不了多少。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儿,不管其他的孩子。 梦璇淡淡地说道:“女人这一辈子,最重要是活个明白。活不明白的人,得要好命。有人护着,一辈子不明白也是极好的。若是活得不明白,又没人护着,吃苦受罪也是活该。”她娘虽然没什么主见,性子也绵。本以为是被人欺负死的对象了。但娘却是苏家三个姑娘之中过得最好的一个。这得归咎为太爷的爱护,为她娘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有人护着,一辈子没吃什么苦也没受什么罪。 紫衣听了这话,小声说道:“夫人,表少爷已经已经是从三品的官员了。人们都说,表少爷已经能入内阁。”自己有才华,又跟对了主子,人缘不错,也不是不可能。 梦璇摇头:“未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怕是大表哥以后真入内个,大姐回真的心有埋怨了。只是当初的事谁能记得了。 紫衣八卦心起来了:“说起来也是怪了。表少爷当年在苏府,为了一个薛家的姑娘要死要活。这出去一趟,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若是开始也能如后来一般,这门亲事也不需要退了。”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表少爷后来会变的那么好了。 梦璇望着紫衣道:“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楚了。”想起当日见到大表哥的模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后来不知道为何,振作了起来。也才又了今天。她可以肯定,大表哥不在京城的那段时日,决计不是去为太爷寻什么药,而是遭了什么罪。所以说,人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谁都不例外。 紫衣想想也觉得是。 梦璇正跟着紫衣说话,外面的人说道:“夫人,世子夫人过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梦璇一听儿媳妇过来,笑着让人进来。从乳娘手里接过自己的小金孙,乐得合不拢嘴。 儿媳妇赵氏也是满脸的笑容。自家婆婆虽然没有如对亲闺女一般对她,但是却非常明理。不会做什么给她添堵的事情,还时常训导着丈夫敬重她这个发妻。能得这么好的婆婆,也是她的运数。所以,她也是发自内心地敬重婆婆的。 孙子摸着她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祖母,你在笑什么呢?是不是因为见着我,祖母就特别的高兴。那我以后天天来祖母这里,祖母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梦璇咬了自家孙子一口,乐呵呵地说道:“真是个乖孩子。”梦璇望着儿媳面上的笑容,也是一笑。 苏航番外上 苏航从轿子里出来,回到府邸。到了正堂,从轿子里下来。走路回到自己的院子。 迎面见到的下人都恭着身道:“太爷。” 如今的苏航已经从以前的大少爷,成长为苏府的老太爷了,所有事,都他说了算。地位与当年苏护在苏家无异。 苏航与幕僚说着朝堂上的事。宰辅大人要退下来了。这是个机会,可是盯着这个位置的不仅仅是他一个。所以,必须的做好打硬仗的准备。他在积极寻求对方的弱点。 这日,苏航通过暗线得到一个消息。对方竟然在查他当年不在京城的事情。对方印错扬柴知道了他当年在一小镇上出现过,而且还在那卖过字。 苏航心里焦虑不已,若是被对手知道了他带着薛茗凝私奔弃家族于不顾的事情。就证明他私德有亏。对方有了这张牌,不说对方上位轻而易举,就是他的仕途也得终止,而且苏家百年声誉也会不保。 幕僚惊愕地看着苏航,竟然还有这事。当然,苏航只是说当年是太爷放他去外面历练了两年,因为是隐姓埋名的,很少人知道。他原本以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早成历史了。但是现在却不敢保证了,他输不起,不能有这个万分之一。 幕僚又不是二愣子,自然知道这中间有内幕了。什么内幕他也不会没眼色地去问。不过这件事得解决好了,若不然,可就等于是让对手抓住了把柄:“大人,这件事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若不然,可就再无翻盘的机会了。”他们与对手是两个不同的派系,争斗了这么多年。若是被对手查到这件事,就算没有真凭实据,也能让他家大人退出这场竞逐。严重的话,给他们这样派严厉的打击。 苏航自然知道先发制人。但是如何先发制人。现在宣扬出去他只是被送去历练了,谁相信呢?当年他正好退亲是离开京城的,与他一起离开京城的还有在府邸里长大的表妹。这么多巧合,只要一说出去,精明的人都不会相信的。甚至对手还有可能将这个写成话本,传得沸沸扬扬了。 想了很久,他不甘心就这样退出这场竞逐。为了这一天,他努力了四十多年,不到最后时刻他决不认输。可是这件事,他如何能扭转乾坤呢! 幕僚微微叹气道:“若是老相爷在,老相爷能出面证明你是他放出去历练的,那这个隐患就不存在了。”由着当家人亲口承认是自己放孩子出去历练,别人再如何挖空心思找证据,也无用。 苏航听了这句话,仿若黑暗之中看到光明。自己呆在书房好半天,出来的时候他让人吩咐备马车。他要做最后的努力。 幕僚知道苏航要去尊贵郡主府,很是吃惊:“大人……”难道这件事郡主知道了。若是能让郡主出面为自家大人说话,证明确实是出去外面历练,那比老相爷的话还管用了。问题他担心自家老爷见不着郡主的。郡主如今深居简出,除了她的儿孙,其他人都见不着了。 以前每逢大事郡主府还会大开大门,办一下寿宴什么的。可是自从两个儿子娶妻以后。不管什么事,都是在两个侯府办,郡主府的大门永远都是关着的。也不应客。 苏航其实心底也没把握,他不敢肯定郡主是否真的会为他说话。但是不去他不甘心。这件事当年是他错了,但是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年少犯下的错误,他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现在若是还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上位成为宰辅的机会,他死也不甘心的。如今唯一寄希望于尊贵为他说一句话,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 苏航到了郡主府,大管家亲自迎了他。听到他说要见自家主子,面色为难。 苏航也知道,尊贵郡主难见。其难度比见皇帝还高。皇帝还能让百官跟后宫嫔妃见着。郡主却是除了自家儿孙,还有皇帝,其他人一律不见。隐士也不外乎如此了。 这次若不是实在无法子,苏航也不会厚着颜面上门来救助了。只是这关系这他的仕途,关系这苏家的前程。 大管家接了他的信:“大人也知道,郡主这些年都不见外客了。”大管家的意思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别人他是连信都不会通传的。只是苏航特殊,一来是亲戚,二来也是宰辅的热门人选。这个时候登门,想必是有要事。他跑一趟也不亏了什么,最决定的是郡主。 苏航这也是想着郡主念旧情,希望郡主能看在祖父的份上,帮他说句话。若是有郡主的话,胜过任何的手段与算计。 他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世间没有后悔药吃,若是有后悔药吃,他绝对不要做这样的蠢事。 很快,大管家回来了。他看着大管家面上的笑容,心头一松。这么说,郡主愿意见他了。愿意见他,给他机会就好。 大管家笑容满面地说道:“大人,郡主说请你过去。”虽然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是郡主看完以后就让他将人带过去。 这些年应酬交际都在神武候与文城候内。郡主府内对于上门求见的客人,十有十一个是不会见,府内除了侯爷跟侯爷夫人带着孩子过来能进门,也就皇帝来能开正门。其他时候真正的叫清静。 苏航上次见到郡主的时候,还是郡主六十大寿的时候。郡主大寿办得比较热闹。说是比较热闹,是因为只邀请亲朋好友聚了一聚。并没有大办特办。不过皇帝那日也是全程在场,候在郡主身边。仿若也如儿子一般。 走在郡主府内,苏航感觉到郡主府分外的清静。他不由想起了太爷后来住的地方也特别的幽静。太爷说人老了,就喜欢清静。唯一不同的是,郡主自小就喜欢清静。记得以前还好,现在老了就更是喜欢清静。据说为了清静,郡主连儿孙都不愿意放在身边,说嫌吵。 苏航由着人领到了上房。仰头看着已经六十有四的温婉,上次见到他就一脸的惊异,六十岁的人竟然没有白头发,满头的青丝。如今四年过去了,还是一头的黑发。而且六十多岁的人,看着比他还爽朗健康。不知道底细的人,绝对会认为他更大。 苏航行了一个大礼,还叫着温婉:“表姑。” 温婉笑吟吟地说道:“哪里这么多礼,起来吧。”温婉在五十五岁那年,终于被白世年跟明瑾逼着交了手头上的差事。 爷在那年,温婉将商行跟银行分成两块。银行交给了她为翎昸培养的人,商行却是交给了沈不从。银行虽然没有商行赚钱多,但却是大齐的经济命脉,自然是要回归到皇帝的手里才放心。至于商行,商行对于明睿来说有大用,温婉自然不会交回给皇家。商行交给沈不从,其实等于是交给了明睿。 好在商行虽然赚钱多,但没有银行重要,从本质上来说商行只是一桩生意,不像银行可以印象全国的经济。而且温婉在建昭皇帝过世后,将分成变动了。以前是九一分成,现在是六四分成。 翎昸早就知道明睿在外面建设一个新的岛屿的事。当时先皇还在位都没说什么,他上位更不会说什么了。当然,自己当皇帝了知道这件事心头肯定不舒坦的,但是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要对付明睿。毕竟那岛屿不在大齐的疆域内。也是用自己的私房钱去建设那个岛屿。 为这件事,温婉特意与翎昸有过一次深切的谈话。最后翎昸就将这件事放下了。至于谈了什么,除了当时人,谁也不知道。 温婉将手头上的事交出去以后,非常清闲。本想着清闲了可以出去外面旅游了,可惜明瑾死活不让她远行。而白世年年龄上来了,也经不起颠簸,受不了这份苦。最后温婉向去的地方都不能去。这让温婉相当郁闷。 好在每到十一月份,天冷她就带着白世年去温泉庄子上。到了七八月炎热的时候,她就跟白世年住到明月山庄去,倒也乐呵。所以说温婉在京城的日子,其实屈手可数。苏航这次也是碰上了。 苏航起身道:“是。”对于面前的人,他除了敬佩,还是只有敬佩。其他不说,单就教导出一个明君,一个大元帅与大文豪。就值得所有人尊敬。还不要说做下的其他的事情了。 温婉面上深居简出,不管外事。但是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次苏航为何而来,她知道应该是有事来找她了。具体什么事温婉是不知道的。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肯定不会过多关注的。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喝茶聊天也不会找她。:“说吧,有什么事?” 苏航也知道温婉喜欢简洁明了。当今陛下也是深受影响,如今下面朝臣的奏折全都简洁明了,再没出现过繁复累赘。基于此,苏航也就将对方在查探他当年离京的事告诉了温婉。 温婉皱了下眉头:“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件事都过去四十年了,竟然能查到了。手段不差,都是人才呀! 苏航也很郁闷。说起来也是运气不好。当年他为了谋生给人写书信,自然也被诸多的人瞧见了。其中一个孩子对他印象深刻。结果这个孩子考了科举,之后一直外放。前段时间进京述职,竟然认出他来了。只能说运气实在是背了。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做下的事情总是会留下痕迹的:“那你打算怎么办?”能来寻自己,证明苏航是不愿意放弃了。 苏航也没矫情,直接求了温婉。苏航的意思很明确,他承认当年确实是在小镇上出现过。但是他是不承认私奔的,而是承认当年太爷为了历练他让他尝尝人家疾苦。至于那个美人,苏航是准备说成是伺候他的丫鬟。当年在小镇上造成的轰动虽然四十年过去,但是也不能抹掉的。说成丫鬟更贴切一些。而且薛茗凝也没对人说出自己真名跟身份,说成是丫鬟也能让人相信的。 只是这件事,必须要有证人。苏航是希望郡主能当这个证人。若是郡主能当这个证人,这件事就再无负面影响。 温婉轻轻一笑,这小子还真有胆色了。竟然求自己做证。若是她开口,什么丫鬟书生卖字,对方还能去查证什么,这件事可不就轻轻地过去了。 苏航额头起了汗珠。虽然郡主笑吟吟的,但是他感觉比面对皇帝都要紧张。不过,为了前程为了苏家,他拼死也得抓了这次的机会。苏航当下跪在地上。反正皇帝都给郡主跪过,朝臣无数也都给郡主跪过。他跪郡主无压力:“表姑,苏家百年书香门第之家,不能在我手里就断送了。太爷当年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才下了狠心送我出去磨练。表姑,侄子恳请你看在太爷,太姑姑的份上,帮扯侄子一把了。”太爷打不动郡主。希望太姑姑能让郡主动容。看在那点血脉之情上,能帮着他,帮着苏家度过这个难关。 温婉见着苏航的模样,笑着望向身边的秋寒。她有这么恐怖,什么都没说就让一个二品大员额头起了汗珠了。 秋寒轻轻一笑。也就郡主自己认为她是一个让人感到无比亲切的人了。其他人,特别是朝中那些大臣,谁看到他不是战战兢兢的。有的时候,气势不需要外放,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反而越发能震慑人。 温婉淡笑道:“你连本宫的外祖母都搬出来了,若是不帮你说这句话,可不就不孝了。”虽然温婉知道苏航这是打亲情牌,但是她倒也没反感。当宰辅的人,最重要的是能屈能伸,八面玲珑。若是硬邦邦的,遇事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才要担心了。 苏航听了这句话,后背都湿透了:“侄子不敢。”上,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宰辅。若是刷下来,可能就沦落为被人唾弃不堪的人。所以,他只有赌了。 温婉面色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会跟皇上说的。没其他事,你回去吧!”这件事还是她当年提出来的。却没想到会引发这么有喜感的结局。当年,她还以为苏航报废了,却没想到,竟然逆袭,如今都成为宰辅的人选。 苏航不知道温婉会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过答应就好,答应了就等于这件事落地了。 温婉望着苏航一脸感激的模样道:“别感激我。当年老相爷说,若是你走到巅峰却被这件事拖累,希望我能扶持你一把。能走到今天这也是你自己的本事。”因为当年本就是抱着磨练的态度,也不算欺人。若是其他事情,温婉是不会管的。而且苏航能走到今天,也是付出巨大的努力与艰辛的。 苏航一愣,他是真没想到太爷竟然还预料到有今天。 温婉轻轻一笑:“首辅的位置至关重要,是辅助皇帝的众人大臣,也关系天下民生。若是你真坐上首辅的位置,你得兢兢业业,殚精竭虑为百姓谋福祉。”至于说为什么老相爷会说那句话,无非是未雨绸缪了。到了那把年纪,看事情自然也就看得长远了。 苏航连连点头应了。 苏航回去,温婉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见皇帝。而是暂时将这件事放下了。她到要看看,对方是如何出招的。 过了几天,京城里就流传出苏航私德有亏。当年其实是与人私相授受,后导致平家退婚。后更与那表小姐私奔,放父母与家族不顾。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如何能为宰辅。宰辅可是天下人的表率,若是这样的人任宰辅,岂不贻笑大方。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苏航也放出了风声。说当年退亲其实是妨碍于三代不能结亲。至于说离京,是太爷放他去历练。不过显然,人们更热衷于八卦,而对于所谓的历练却不上心。加上当年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诡异,苏航回来的时候又一脸的落魄。所以,大家更倾向八卦。 苏航听见外面的传闻,嘴角都起了火泡了:“有没有见到郡主去皇宫?”他是相信郡主说话算话。但是他怕这件事给人落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扭转不过来。那可就糟糕了。岂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温婉看外面谣传得也差不多了,吩咐了人备马车,她去皇宫走一趟。距离上次去皇宫,已经好久了。如今是翎昸上位,总是隔山岔五地过来瞧她,倒是不需要她进宫了。 温婉进皇宫,守门的负责人听到是尊贵郡主,再见着郡主府的印记,立即放行了。心里难免嘀咕着这是有什么大事,劳动郡主入宫。他都守护城门几年,还是第一回见着郡主入宫呢! 皇帝翎昸听到温婉入宫,很吃惊。以为是有什么大事,放下手头上的差事连忙出来迎接。 温婉看着一身明黄,精神抖索的翎昸笑着说道:“姑姑没事,就是突然想进宫来看看。你去处理政务,等事完了再过来。” 翎昸一听这话,就知道姑姑是真没事了。当然,就算没事,他也不可能现在转头回去:“姑姑,也没什么急事。我领着姑姑在宫里走走吧!”姑姑自从祖父驾崩以后,入宫的次数寥寥可数。 温婉随着翎昸在皇宫里走着。温婉每走到一个地方就说起了当年的事。指着一个亭子:“当年,我陪着皇帝外公在那里散步,一转眼五十年过去了。想想,就好像还在昨儿个发生的事。”温婉不是伤春秋的人。只是看着熟悉的场景,忍不住就想念起来。 温婉感叹,都说了老了的人很念旧。以前没这个感觉,现在却是越来越觉得这老话是对的。可不,见到熟悉的场景,就忍不住回忆。都成回忆大师了。 温婉虽然六十有四,但是身体健朗,走路带风,根本不需要别人搀扶。还能与皇帝并排齐步走呢! 正说着话,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非常漂亮,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宫装,更是衬得人美丽动人。此女见着皇帝,面色欢快。忙走过来行了礼。再抬头望着皇帝,满脸的娇羞。 一阵浓郁的香风铺面而至,温婉忍不住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站在温婉身边的秋寒忍不住皱了眉头。 温婉最喜欢自然的香味,比如很喜欢闻鲜花散发出来的香味。随着年纪大了,就不喜欢浓郁的香味,就喜欢清清淡淡。到了后来,闻着浓郁的香味,就会不舒服。因为这个癖好,她的儿媳孙媳到郡主府没人敢浓妆艳抹,满身的香气。都是清清爽爽的。 在皇宫的女人,都是练就了三只眼。瞧着温婉皱着的眉头,此女就知道自身不妥当。谁都知道攀附上了尊贵郡主就等于是得了一份保障。只可惜,尊贵郡主的大腿不是谁都能抱得上的。而且尊贵郡主只重正室,往常也就皇后陪着他说说话。对皇上得妃子都是淡淡的。她才不会这么自讨没趣凑上去。于是很识趣地告退了。 秋寒看着这个女人目中无人的模样,眼神闪了闪。倒是胆色不小,以为有皇帝宠爱,就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温婉并不认识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倒是皇帝自己跟温婉说着这是珍妃。温婉倒是知道珍妃是海家的姑娘,不过是个庶女。 海家不仅是皇帝的母家。海士林当年也是全力辅助皇帝的,皇帝上位他也是出了大力的。因此,皇帝对于海家人也很宽厚。海士林也是做到了首辅的位置。现在是因为海士林年纪大了身上各种毛病来了,不得不辞了首辅的位置。这也就有了这场竞逐。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翎昸叫来了软轿。让温婉坐着软轿回永宁宫。温婉却是摆摆手:“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在府邸,温婉每天早上跑步,打拳。晚上散步打拳,每天运动量很大。走这点路对温婉来说不在话下。 温婉看了一眼翎昸:“翎昸呀,你也得注意休息。不要仗着年轻就不好好保养自己。你看姑姑,现在都六十多了,身体很健朗。就是往日里保养得当多锻炼的缘故。” 皇帝连连点头,他也在郡主府里住过几年的。知道姑姑极为注重养身。而且每天都锻炼。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六十多岁的人看着这么健康又有活力。 温婉不坐软轿,皇帝自然也不坐龙辇了。陪着温婉步行到了永宁宫。永宁宫几十年如一日,半点没变。 到了永远宁,温婉与皇帝谈起了政务。自然而然也问起来了这次宰辅的人选。这也不算突兀,皇帝政务上也时常会问问温婉,重新任首辅也是一件大事,温婉会问一句也正常。 温婉听了皇帝的话后笑着说起了苏航当年的事。温婉可不会帮着苏航隐瞒,当然也不会说苏航为了一个女人忤逆家中的长辈。只说当年老相爷忧心嫡长孙虽有才,却是扛不住事的人:“当日我也是随口提了一句,说孩子只要磨练就能扛事了。却没想到老相爷倒是下了狠心,将苏航扔出了京城。不过虽然是受苦了,道也是成才了。” 皇帝想着姑姑当年为了让他们不挑食,让他们住在乡下房子,还让他们喂蚊子的事,当下笑着说起来当年的事。皇帝是知道了明瑾离家出走受尽苦楚的事。这件事跟苏航的事比起来,虽然看着不搭边,但其实也是反映了姑姑教导孩子的方式。 温婉也就说了这两句,跟皇帝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当下两人讲得最多的还是政务。 温婉在皇宫用完了午膳,就回府了:“在这里我睡不着。老了老了,更认床了。”温婉现在去陌生的地方,睡不好。 皇帝送了温婉上了轿子才折回来。很快就知道苏航去找过温婉了。当下笑道:“他倒是能耐了。”姑姑自从辞了摄政郡主的位置以后,再没插手过政务。当年他夺嫡,也没有直接出面。都是私底下给他帮扶。这次虽然姑姑只是帮着他说了两句话,澄清当年得事,不过也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温婉回到府邸,听到明睿送了东西回来,其中很多不乏他喜欢的。温婉看着那些东西嘟囔着:“这臭小子说话不算话。”原本答应等她六十岁,就回到京城呆在她身边的。结果到现在她都六十多了,这臭小子还在外面奔波着。让温婉很是郁闷。 白世年笑道:“明睿现在只在海口,又不出海,没什么风险。你若是想他,我们去海口看望他也一样。”明睿现在在海口坐镇。海口的岛屿只建设了一座,其他都没建了。不过明睿的那个领地经过这十多年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明睿还将两个孙子送过去了,以后陆陆续续还是会送过去的。只是在有生之年,他是看不到那地方了。 温婉停了仍然不满意:“反正我不管了。现在我身体还算好,也不逼啊。等再过些年,最多再等六年,我是定要他回来的。再不回来,我亲自去抓了他回来。”养儿养儿,明睿从十二岁出了家门,这二十多年,在家里的日子都没超越一年。温婉每每想儿子想得难受了,想得受不住,还得自己泡去海口看望。这两年白世年的身体差了点,出不去。也不好再去海口了。她都到了花甲了,还想儿子见不着。想想温婉就不爽快。 白世年是知道温婉的心病的,忙示意正好过来探望他们的曾孙去缠着温婉。让温婉别在胡思乱想了。温婉恼怒了看了一眼白世年,最后还是无奈地应付曾孙。 应付完曾孙让人将它带下去以后,温婉嘟囔着:“我都成你们白家孩子的专职老师了。”教完了儿子,教孙子,教完了孙子还要教曾孙。真是要累死她了,她还想过两年清静的日子了。所以说,养孩子那就是自找罪受。 白世年忙说道:“每个月就见孩子那么几天。你哪里就成孩子王了。让他们留在府邸,你又不愿意。就我们两口子,在这府邸住着多荒凉。让孩子住下吧!”白世年是很想让曾孙住在府邸里的。但是温婉就是不愿意,说她要清静。孩子多了吵得慌。 这让一直都想跟曾孙一起的白世年,相当的郁闷。他们现在虽然是四世同堂,儿孙众多。但是家里就他们两口子,太清静了。白世年的观念很传统,希望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一起。看着儿孙满堂,他也高兴。可是现在儿孙是很多,家族也很兴旺。却是被温婉弄得支离破碎的。好吧,温婉说这样有利于家族,他认了。但是让孩子陪陪他这个老人家不为过吧!因为观念的不同,白世年跟温婉吵了好几次,温婉死不松口。就为这事,他对温婉可是相当的有意见。 老两口吵架,忙坏了明瑾。可是温婉性子倔强,说不动。为这件事,明瑾都不知道跟明睿抱怨多少回。说老娘越老越执拗。 温婉懒得再跟这死老头争:“你想让他们呆在身边就呆在身边。别让他们来吵我。”白世年现在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健朗。这也是温婉下了死力气让他保养出来的。不过饶是如此,每年都要病那么两次。前几天又生了一场病了,太医说这是老侯爷心气不顺。温婉只有让他心顺了。 白世年一下欢喜了:“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温婉失笑。这都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跟个孩子似的:“不反悔,由着你折腾。”要说她现在也是四世同堂了。再几年可就五代同堂了。再活个二十年,可不得六代同堂了。 苏航如愿得了首辅的职位,对手当了他的副手。两人互相掣肘,互相比拼。 宰辅是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巅峰。可是坐到这个位置,才知道这里面的艰辛。 一眨眼,苏航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六年了。这年,是温婉郡主七十大寿。 温婉的七十大寿开始是不愿意大办的。可是儿孙不同意了,而且皇帝也不同意,皇帝的意思也是大办的。七十可是整寿,也是大寿。 可惜温婉执拗地表示就不大办。皇帝过来劝说,温婉就开始耍赖了:“要大办也成。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皇帝忙说道:“姑姑说。” 温婉的要求七十也不难:“明睿当年可是答应我,等我六十岁以后,他就呆在我身边尽孝。如今我都七十了,也不知道哪日就蹬了腿。我是真害怕等我闭眼,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当然,温婉能跟翎昸说这些话,之前也是跟明睿通气了。若不然,她也不会开口的。温婉虽然对儿子不满,却也不会逆了儿子的意思。 翎昸知道了姑姑的意思了:“姑姑是要让明睿退下来了?”明睿退下来,自然要有人再接了位去了。现在姑姑着重跟他提了,这接位的人选可不就得选白钰了。 温婉不可能给翎昸推荐人选:“你让明睿回来就成。其他的事,你看着办。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这样的日子是能过一日就一日。谁知道那日阎王就召了回去了。” 翎昸忙笑着说道:“姑姑说的这是什么,姑姑定然能长命百岁的。”自从前段时间姑父重病一场以后,姑姑的情绪一直不高。也罢,让明睿回来,了了姑姑这件事心事了。 皇帝答应了,温婉自然也松口。大办就大办了,反正操持这件事的是儿孙,她当个耍手掌柜的。 温婉跟白世年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不满地嘟囔着:“瞎折腾。”就温婉所知道的,光撒的请帖就由上千张。可想而知,这得多少人来啊!到时候还不得闹死她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这也是孩子们的孝心。你受着就是了。别人求都求不着呢!” 温婉嘟囔着几句话,却是说道:“明年就是你的八十大寿了,到时候给你也大办了。”上一次白世年生了一场重病,温婉还以为他熬不过来了,没想到却是挺过去了。现在温婉是特别担心白世年的身体。 白世年笑着握着温婉的手:“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走在你的前头。我会说话算话的。” 温婉张了张嘴,本想说不要苦熬了。可这句话温婉却说不出口了:“等过几日,我陪着你去温泉庄子上。你呆在那里,会好些。再如何调养,也养不得十分的好。年龄越大,白世年的身体也越虚了。温婉是真担心,那日他说走就走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紧张的模样,笑着应了:“好。“ 明睿回京,也允诺了温婉这次回来再不做了。温婉这才真正松缓了:“是你自己答应得,可不是娘我强求你的。” 明睿望着越老越顽童的娘,想着明瑾诉苦,当下笑着说道:“在外奔波这些年让爹跟娘一直担心。是儿子的不孝,以后再不走,会一直侍奉在二老身边的。” 温婉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苏航番外下 这次寿宴办得极为盛大。京城里数得上号的人都去了。来贺寿的宾客只要是能见温婉的,出来后心底多是一阵感慨。人说七十古来稀,可这句话在尊贵郡主身上好像并不恰当。七十岁的人大,气色是相当的好。看着那模样,再活个十年八年完全没问题。 苏航回去后,与幕僚说起了这事。相信谁去了都会说的。是在是白家认定兴旺了。温婉郡主只生了两个,但是白明睿却有七个儿子,白明瑾也有四个儿子。十一个孙子现在大半都成亲了。每一个都能生,可劲地生。如今不算在外面的,就在京城的就由十几个孙子了。 幕僚也是赞叹着白家的兴旺,不过却又说着白家的隐忧:“尊贵郡主在世,自然是无人能撼动白家。可尊贵郡主终有老去的一日。白家现在太过富贵,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神武候很会打仗不假,但是京城里的明争暗斗,怕是应对不过来。文城候也是有成算的人,但是文城候的重心都在修书了。对京城里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明显是不够上心。至于再下一代,还太稚嫩了。白家如今身处的位置太过敏锐,巅峰的地位没一个能掌舵的人,大厦恐将不保了。 苏航轻笑:“这些不需要你担心。该担心的是他们,相信他们应该早有成算了。不过我确实佩服郡主。虽然制定的家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却是治家兴家的根本,无几人能做得到。” 温婉不仅规定儿孙二十九之前不得纳妾,而且还有其他诸多的规定。比如必须通过科举或者武举才能入仕。这点还理解,这家规是让后代子孙努力上进,别想着靠荫庇。可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家规之中有一条是规定了除了要继承爵位的嫡长子,其他子嗣在成亲以后三年之内搬离府邸**生活。这条家规当时很不被人理解。 父母在,不分家,这其实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面上是孝顺牵扯着,但实际上是大户人家认为在一起,就等于是将所有人凝聚成一股绳,分家了就等于将人心分散出去了。可是温婉制定的这一家规,却是打破了这个惯例。若是别人定然要被炮轰。可是对于这位站在云端上的人,当下还无人敢喷。 成亲后就分家,一也就等于是十六岁就得自己支撑起门户,娶过门的妻子十六岁就得处理内务了。这其实很锻炼人的。 细究起来,这条家规其实是从第二代神武候与文城候就开始执行。两人成亲都在各自的府邸,成亲后都住到各自的府邸。没与父母一起住。只是那时候因为情况特殊,没在意。等到了白家第三代就显露出来了。白家的子嗣在成亲后三年内,在温婉郡主的强势下,都搬离了府邸,**出来生活。 白家现在的家规,基本都是温婉郡主制定的。温婉郡主对于那些违背家规的人,给予的惩罚是最为严厉的。三年前出现一件事,郡主的一个孙子娶妻以后碰上了一个真爱。要死要活就是要将那个女人纳为妾室。结果,温婉郡主见过孙子,与孙子谈了话以后,直接将他从白家的族谱上除名,而且驱除出了京城。之后再无人见过他。 京城的那些疼女儿的人家,有了这次的事件后,更是希望将自己女儿嫁入白家为媳了。这么重规矩的人家,可不给予儿子最大的保障。而且众人有目共睹,嫁入白家的女人每一个都过得滋润(后宅就一个女主人,若还不过得滋润,也是白扯了)。 白家的家规非常严苛,对子嗣要求非常严厉。外人看着哪些家规都心惊胆颤,更不要身处其中。可是也因为这份严苛,白家的儿郎个个都拿得出手。也因为如此,后宫的女人看着也都心动,那些个妃子想要为女儿招白家的儿郎为驸马。 可惜,郡主得了消息并不买账。当天就加了一条家规:白家男不尚主,女不嫁皇室。 这么一条家规,让后宫的那些女人郁闷之极。这等于是断送了让他们女儿嫁入白家,儿子娶白家女为妻的机会了。想要借力那就等于是妄想了。 幕僚听了这话倒是说了:“神武候的几个子嗣,除了世子在海口。其他在海口的三个子嗣都出海了。而且都不回来,这点有些奇怪。”因为温婉在京城,所以对于将领在外不能将家眷带走这条规定,对白家的人来说等于是废纸一张。 古代不比现代,消息灵通。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明睿选的岛屿离京城实在太远,明睿将消息卡得要死。就连苏航也是隐约得到一些消息,他们以为只是白家的人为自己准备的真正的退路。没想着明睿想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 苏航笑着摇头道:“身再这个位置,为自己寻找一条完全的退路,也是正常的。”苏航是没过多的心思放在白家身上的。不管白家如何权势滔天,也不可能谋反。当然,就算真谋反也不怕。皇帝是圣明之君,又不是草包。谋反若是这么容易成功,早就改朝换代了。 苏航如今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的。皇帝是个圣明之君,也是个很勤勉的皇帝。虽然不能跟先帝比,但是却也难得了。皇帝勤勉,当臣子的,特别是作为第一帮手的他,可不得更勤勉了。 苏航后来也是因为年岁大了,从宰辅上退下来。退下来后,就只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了。那就是好好培养好子孙了。书香门第之家,最重要的事就是后代子孙必须争气。 之前他就很注意培养子嗣了。将家族的前程放在一个孩子身上是极为愚蠢的法子。所以,要培养,就得多培养几个孩子。否则,一旦有个差池,就等于是家族的灾难。 历史总是重演的。他很看重的一个嫡孙,也因为一个女人不惜与父母决裂,甚至为了这个女人,选择背弃自己的家族。 当年他们苏家,是因为其他子嗣并不出众。所以太爷才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所以才要磨练他,没将他放弃。可是现在,这个孙子虽然是自己看重的,却并不是唯一。而且,他也不会有自己这么幸运,能过这多关卡。所以,他将这个孙子在苏家除名。目的也是告诫其他子孙,想要背弃家族就得付出代价。 苏航现在专心做两件事。一件好好教导资质不错的孙儿,重振族学。二是修改拟定家规,他发现家规真的很重要。 苏航经过多年的努力,很欣慰出了成果。只是年龄越来越大,他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时不时就出点毛病了。 这日苏航正在院子里散步,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太爷,温婉郡主病逝了。说是今儿个早上没的。” 苏航很意外。虽然说温婉郡主今年八十有五了,也是高寿,过世也是喜丧。问题是,之前也没听说温婉郡主有什么重病,一直都是好好的。倒是老侯爷经常生病,病重了两回。都以为救不过来,不过最后都熬不过来了:“是不是传错消息了?”病逝的应该是老侯爷,而不是温婉郡主吧! 下面的人忙说道:“我也是在三确认过的。消息没错,是郡主病逝了。连皇上也惊动了。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嗯,应该说郡主去世太突然了:“知道了。让人准备殡仪。” 他年岁大了,一般的事是劳动不了他的。只是这次的事,他得亲自去,以示尊重。 由着孙子扶着他上了马车。看着外面喧哗的街市,他陷入了沉思之中。孙儿低声说道:“祖父,温婉郡主去世了。白家等于是失去了最大的庇护了。祖父,你看白家会不会有一阵震荡?” 苏航一笑:“白家,暂时不会有事。”以前他也想过温婉郡主一旦过世,白家失去了温婉郡主的庇护可能会招来灭顶之灾。可是这个想法在十五年前神武候白明睿回京执掌白家后,就消散了。 神武候执掌了白家以后,通过几件事以后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白明睿不仅会打仗,谋算也丝毫不低于温婉郡主。神武候接了温婉郡主的班,支撑起了白家,成为白家新一任的掌舵人。 他去了神武候府,整个府邸一片哀声,处处都是哭声。他没见着神武候与文城候,下面人说一个正陪着皇帝,一个在老侯爷床边。郡主病逝后,老侯爷得了消息就晕倒了。现在还没醒。 皇帝得了消息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今早上就没了呢!等见到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才相信自己得到的消息没错。当下心头万分悲痛:“姑母怎么就去了?”去的太突然了,连句 明睿眼圈也是红红的。娘去世太突然了,连一句临终遗言都没说。以致他跟明瑾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惜,他的悲痛还远远不止这些。外面的人惊慌失措地说道:“侯爷,二老爷让侯爷过去,说老侯爷快不行了。” 白世年早上得到温婉去世的消息,当下也晕厥过去了。这会正醒过来呢,不过太医说这是回光返照。 白世年看着两个儿子,很欣慰。他这一辈子功成名就,夫妻恩爱,儿子孝顺又有出息,子孙也都有出息,家族越来越兴旺。随时闭眼都没遗憾。只是之前有着不能比妻子先走的信念支撑着。如今妻子走了,他也没什么牵挂了。 明睿还好,能克制自己,只是眼中带着泪珠。明瑾则是抱着白世年直哭:“爹,你得撑住啊!爹,你不能有事啊!”才不久娘没了,他不想现在连爹也没有了。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们现在都出息了,爹很欣慰,也没什么牵挂的了。就一句话,将我跟你母亲合葬。” 明睿看着他爹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志。眼泪也是哗哗地掉,不过却比明瑾好点,朝着白世年道:“爹放心,我会将你跟娘合葬的。” 白世年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明瑾,笑了:“爹现在要去找你母亲,可不能让你母亲等太久了。你们要好好的,好好的。”说完,手垂下去。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明瑾撕心裂肺地叫着:“爹,娘……”一天之内失去双亲,明瑾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当下晕厥过去了。 屋子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还好太医在,太医的说着明瑾着是被通过度才晕厥过去。死命掐了一把,明瑾就醒过来了。 明瑾醒过来,茫然一会,想着爹娘都没了,当下抱着明睿痛哭:“哥,爹娘都没了。以后我们就成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哥,爹娘没了,我们都成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明瑾的话,让屋子里的人每个头上都飞过一群乌鸦。人家一般都是幼儿才会说爹娘没了,自己成为无所依靠的孤儿。这会他曾孙都有好几个了,竟然说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明睿却是安慰着明瑾:“娘虽然走都突然,但是娘没受罪。你也知道,娘最怕喝药了。娘没受一份罪就走了,我们该高兴。”娘虽然走得突然,但确实是没受半分的罪。这也是老天的厚爱呢!至于爹,娘不在了,爹也失去了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 明瑾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可是爹,爹他……” 明睿拍着明瑾的肩膀:“你没听爹说他要去找娘了。爹这么疼着娘,怎么舍得让娘一个人在那边。不哭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将爹娘的后事打理妥当。”当年他们一家四口,其实是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也因为如此,宠得明瑾到现在还有一分孩子气。不过爹娘没了,还有他在呢! 明瑾看着明睿眼中都是泪珠,还在安慰自己。终于自觉地擦了眼泪:“好。”说起来,父母都这么大年纪了,也早有准备。只是他内心还是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可是要来的终究要来,来了就要面对。总不能他一直悲痛,什么都让哥哥承担。 苏航还没离开郡主府,就听到老侯爷也没了。他微微叹气,夫妻两人恩恩爱爱这么多年。如今温婉郡主过世,最受打击的就是老神武候了。想想老神武候如今已经九十四岁的高龄,抗不过去也正常。 苏航后来听到老侯爷的遗言是与温婉郡主合葬,喃喃地说道:“生同衾,死同穴,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白启泽番外上 启泽记得在五岁那年太祖母过七十大寿。这一次大寿办得特别大,特别的热闹。 若是单单办寿,自然与他无关。可是与他有关的是太祖母办完七十大寿后的事。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确切来说,是他们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爷爷白明睿在太祖母大寿之前是一直在海口的。这次回来以后就不走了。办完了太太祖母的寿宴,大爷爷将他们白家从五岁到十五岁嫡系子孙聚集起来,说要对他们进行一次考核。 爹跟娘得了消息欢喜非常,说这是难得的机会。送他跟哥哥去的时候,千叮万嘱要好好表现。若是表现好,跟着太爷爷跟太奶奶,一辈子受用无穷。 他们白家子嗣很旺。太奶奶虽然只生了大爷爷跟他爷爷。但是两个爷爷却生了十一个儿子。他爹是爷爷白明瑾的第三个儿子,在白家同一辈嫡系子嗣之中排名第七。而他的堂兄堂弟到现在为止有三十个,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长之中。他同辈之中排名二十一。 因为白家有家训,除了继承爵位的嫡长子嫡长孙,其他子嗣成亲三年内必须搬离主宅。所以他们现在一家居住在静安胡同。 又因为另外一家训规定白家嫡系子嗣至少得举人及举人以上功名才可出仕。他爹悬悬的是个举人,后来考了几次都没考中进士,最后爹深觉再考无望干脆捐了个官。现在是太仆寺一个七品的官员。 白家名声显赫,是京城第一望族,更有传闻说太祖母居住的郡主府遍地黄金。但那也仅仅是限制在主宅跟郡主府。他们家一家六口人住在静安胡同一个五进的宅子,生活富足安康。跟一般人比很不错,但是跟豪富是沾不上边的。 爹在太仆寺几年,一直都不得志。如今想谋求外任。正好碰上家族这次考核。娘让他跟哥哥一定要好好表现,说若是他跟哥哥得了太祖母的喜欢,到时候爹就能谋求到一任好缺, 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考验很奇怪,跟他以前学的东西完全不一样。说起来不是他自傲,他从三岁启蒙,跟着先生学了两年,先生经常夸赞他聪慧。可看着这些题目却是愣得一个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比如:桌子上有个桃子,要把这些桃子装进5个口袋中,每个口袋里都得是双数。 他不知道为什么考这么奇怪的问题,但是总不能交白卷吧。题目很多,时间却只有两刻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细细思考,他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考得很糟糕。 参加考核的一共有十六个,考核以后只剩下六个。一个一个进了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他到了房间见到一个如大爷爷那样面无表情的人。那人在他身上摸了好一会后对着一侧的大爷爷道:“根骨不错。” 大爷爷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心头慌乱。只是大爷爷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而是让他出去了。 出了院子,本以为要送他回家。却没想到由着一个丫鬟带了他到了一个院子里。他一进院子,就看见满院子的鲜花。一个穿着一身玄色衣裳的老人正在花丛里摘花。 他激动地走过去对着摘花的人叫道:“太祖母。”虽然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到郡主府,而且还是早上去晚上回。但是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老人是太祖母。 太祖母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来,帮太奶奶摘花。” 启泽每次见着太祖母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就让人不由地想亲近。可是他想亲近也亲近不着。太祖母当年教导出了皇上,大爷爷跟爷爷。后来又亲自教导了两个世子伯伯跟两个将要继承爵位的堂兄。其他人太祖母就不教了,说嫌闹腾,她要清静清静。 他上去帮着太祖母拿着花篮子。太祖母乐呵呵地给他说起了摘花的技巧。他听得很认真。 他提着花篮子陪着太祖母进了屋子,太祖母开始修剪这些花,然后将修剪后的花插在花瓶之中:“陪着太奶奶做这些,有没有觉得很闷?”五岁的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陪着她这个老太婆肯定闷了。 可是明睿一定要求她放个孩子在身边。说他们老两口太孤寂了。有个孩子在身边贴心。 温婉知道明睿的意思。而白世年经常在他耳变唠叨着府邸有些冷清。温婉对于明睿拓建的那片疆域另有想法。于是顺了明睿的意思。明睿说这个孩子资质不错,明睿都说好,温婉自然不怀疑这个孩子的资质跟潜能。只是,还得再看看。 启泽慌忙摇头:“不会。”见着太祖母含着笑,以为太祖母不相信他:“太祖母,真的,能陪着太祖母是启泽莫大的福份!”只要是白家的人谁不对太祖母尊敬爱戴。太祖母就是白家的擎天大柱,能陪太奶奶,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温婉摸着启泽的头笑道:“傻孩子,你是我的曾孙,陪着我算什么福份,以后不可说傻话。”树大分枝,下面的子子孙孙太多,也都按照她的要求成亲三年就放出去肚子过活。搬离出去有的混得不错,有的混得也不是太近人意。不过这些儿孙都不是寄生虫,都有一份差事。生活有着落,衣食无忧,也尽够了。 启泽小脸一下红了。 没一会,太爷回来了。他看着太爷,就好像看着严谨犀利的大爷爷,心下有些害怕。 太祖母乐呵呵地说道:“老头子,启泽怕你呢?” 太爷往日不苟言笑,这会听了太奶奶的话却是皱了眉头望着他:“我有这么吓人?” 他当下条件反射一般地点头。 太祖母看到他点头乐不可支:“说你吓人,你还不相信。瞧着都将孩子吓着了。” 太爷不满地望着他一眼说道:“回去吧!” 他心头一沉,壮着胆子说道:“太爷,我想跟太祖母学习。”他是真的想陪着太奶奶呢!太奶奶是大齐朝最富盛名的学者,跟着太奶奶他能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其他不说,光就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两个堂哥,不管是才学还是武艺,都是佼佼者。 太爷听到他反驳的话很生气,面色一沉:“来人,送他回去。”话一落,外面走进来一个丫鬟。 他拉着太祖母的手,他是真的不想走。虽然族学的先生很好,但是怎么比得过跟着太奶奶。 太祖母笑着拍了拍他的手道:“别理会你太爷,他就这样。不过你出来也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要不然你爹娘该担心了。” 启泽嘴巴张了几回,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回去的时候娘问了他不少的问题,他一一都回答。 娘听到后面太爷对他不悦。恨铁不成钢:“你说我是怎么教你的啊!不是让你好好表现,你怎么能不听太爷的话。” 爹虽然失望,倒是安慰他道:“没什么的。只要你努力上进,好好学习,将来考科举也一样。” 娘嘟囔着:“能一样吗……”还没说完就被爹制止了。 启泽不知道的是,他离开以后,白世年问着温婉:“你看中了这个孩子?”这孩子倒是挺粘温婉的。 白世年猜测温婉这次答应明睿是另有用意。之前除了两个将来要继承爵位的曾孙,其他温婉都拒绝带在身边,理由是太闹了。当然,真实的理由白世年也知道。那就是温婉认为到了这把年龄该是好好享受生活,不愿意在为儿孙操劳。 温婉轻轻一笑:“看看再说吧!”通过短短的接触,这个孩子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有点急进,但是孺子可教。 白世年见状想了下,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了。他与温婉不一样,温婉认为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老了就该享受生活,但是白世年是希望家族能一直长长远远的繁荣下去。所以非常注定后代的培养。见着明睿进来,急忙问道:“这次考核如何?” 明睿点头:“都还不错。”两个府邸对子嗣要求甚严,对这些孩子从小都有请了先生武师教导,希望他们文武兼通。 当然,他们两兄弟都是文武兼备的人。不过氛围确实影响了人,这几十年下来除了着重培养的继承人文武兼备。到最后,还是得了他们主事人的影响,神武候府重武,文城候府重文。 明睿见着温婉没吱声,小心问道:“娘,你是看中启泽这个孩子吗?”他是希望娘能看中启泽,这样家族之中将来又多了一个顶梁柱。对于教导孩子,就是十个他也顶不了半个娘的。当然,明睿也不是要温婉亲力亲为教导,娘这么大年纪也没这么多经历。他是希望娘讲这个孩子放在身边,潜移默化影响。 温婉没回答明睿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挑中了谁?” 明睿挑中了两个,两个资质能潜能都不比启泽差。温婉听了没吭声,白世年却是说道:“你明日带过来让我跟你母亲瞧瞧。”职业使然,白世年还是喜欢走武路的孙子曾孙。 温婉对于白世年几十年如一日的大男人主义,已经免疫了。顺了白世年的面子:“既然你爹要看,那就带过来看看。” 第二天见过两个孩子,温婉也觉得不错。这些孩子都教导的很好,由一以观全,明瑾对孩子的教育抓的还是很不好的。但是要放谁在身边,还得再看看:“暂时放着。” 让启泽预料不到的是,第二天外面传闻说太祖母看中他。要让他在身边陪伴。他听了心头很欢喜,爹娘也很高兴。 这天祖母也派人让他们回侯府。祖母如以前一般和蔼,不过是大伯母却是分外的热情。就是大房的几个堂兄对他也高看一眼。 当天太祖母并没派人来接他,他心底有些失落。第二天,一大早也去了族学。学业是一天都不能耽误的。到了血糖,其他堂兄弟都问他是否真被太祖母看中。 他想着太奶奶对他的慈爱,还有父母言语之中的欢喜。当下没否认。没否认其实也是承认了。因为这个原因,他被堂兄弟羡慕嫉妒。 白家的嫡庶划分严明,嫡出一个学堂,庶出不在其中。又因为都分家出去,并没有实际的利益纠纷,族学的学习氛围非常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得了启泽会去郡主府的消息,众人羡慕之余也想跟他打好关系。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郡主府半点消息都没。众人慢慢的认为启泽在撒谎。对启泽的态度,也就微妙起来了。 启泽在一天一天的等待,等到了最后发现竟然被人疏远隔离,心底的那种失落那是不言而喻的。这种状态直接反应在学习上。先生不得不找启泽的老爹谈话了。 先生找家长去谈话,对家长来说是一件非常没面子的事。于是,启泽遭遇了懂事以来第一次的面壁思过。 大哥偷偷过来看望他,见着他的神色劝解道:“启泽,白家家训,白家的儿郎不靠天,靠自己。太爷就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最后封侯,也因为才又了白家今天的声望。启泽,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就将你打倒了,怎配当白家的儿郎。”这个祖训是白世年写的,写在第一条,也是祖训的核心。 启泽没吱声。 启凌想了下后说道:“启泽,只要你努力,好好学,通过科举晋身,将来考中一甲,如二伯那样前程也是极好的。启泽,不要钻了死胡同。”明瑾的二儿子承袭了他的聪慧,是探花郎。如今放了外任,是从四品的官职,前程不可限量。是他们人人努力奋斗的目标。 祁哲静静地想了一夜,心态也稳当了。出来在回到学堂,努力与堂兄弟们打好关系。慢慢的,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初了。只是内里的变化,只有启泽自己知道。 过年的时候,启泽跟着父母去了郡主府。逢年过节,在京城的嫡系子孙都要去郡主府过年的。这一日格外的热闹。 祁哲远远地看着坐在上位的太祖母。太祖母还是那般的慈爱,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容。可是对他来说,太祖母离他很远很远。 午夜饭后,人都走了以后,府邸就冷清下来了。白世年对着温婉抱怨着说道:“都是你,一定要分家。若是大家一起天天都这么热闹。”白世年偶尔还是会埋怨温婉两句的。都分出去,家里特别冷清。 温婉轻笑:“老头子,有人的地方就由江湖。偶尔聚聚大家自然是亲亲热热了。若是长年累月一起,得起多少的龌蹉。我宁愿要几日真心的欢快相聚,也不要日日面对那些麻烦。老了还是过两日清静的日子为好。”儿子,孙子,曾孙,以后还有太孙,然后他们都娶媳妇生子,合起来得几百口人。就挤在一个府邸,住是住得下,可问题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还不要闹死她。她才不要了。 白世年不吭声了,他是大家族出来的。知道大家住在一起确实会起很多龌蹉。大所以这样处理也很好。但有时候觉得有点孤单了。 温婉轻笑:“若是你觉得孤单寂寞了,就让老大老2搬过来住。”让两个儿子搬过来住,温婉还是同意的。孙子曾孙什么,温婉是不同意让他们住进来的。孙子曾孙再孝顺,也不如儿子亲。 白世年见温婉松口,自然是万分欢喜了。明睿跟明瑾得到消息都很意外了。往日里虽然偶尔也会在郡主府留宿,却是娘却没松口就让他们住在府邸了。当下就吩咐了人收拾东西搬到郡主府。哥俩住回到以前的院子。 温婉听到两儿子这么快就过来,失笑道:“这两孩子。”都这把年龄了,行事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年后,明睿终于忍不住问了温婉:“娘,你是否决定了?”若是娘不愿意,他也要亲自教导两个孙子。 温婉将一份资料递给明睿。 明睿翻看完以后望着温婉:“娘,你选中了启泽?” 温婉点点头:“嗯,这段时间考察,各方面都不错。你选的两个,也都很好,好好培养,将来能接你的班。” 明睿却是看着温婉道:“我要一个能接娘班的人。”若是有一个如娘一般的接替人,那他也没什么可忧心的。 温婉轻轻笑道:“那得老天保佑。”温婉觉得启泽资质潜能都很好,而且心性不错。一般孩子遇见这样的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整过来。可是启泽这么快就调整过来的,证明这个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这点让温婉很看好,人都会遇见挫折,关键是遇见挫折是否能爬的起来。祁哲很不错,若是给予时间磨练,她在旁边加以引导,也许能成为明睿想要的人。温婉说也许是因为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如皇帝,几次都差点死去。若不是运道,也不能坐上龙椅。 明睿面露欢喜:“娘,你打算如何培养启泽?” 温婉轻轻一笑:“这种事急不来的。明睿,若是老天保佑,启泽真按照我的意思教导出来了,那大齐就不适合他了。”温婉的意思,若是启泽成长起来,就该放到建设的岛屿去。 明睿一愣,转而有些为难:“娘,我怕……”他怕祁哲驾驭不住。毕竟过去的是他的叔伯还有堂兄弟。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当然若是没本事,他也不会放过去。 温婉轻轻一笑:“他有这个能力驾驭得了其他人才能去。否则,就没必要送过去了。”温婉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培养启泽。让启泽的眼界不局限在现在,而是放眼于未来。只有眼界放远,也不局限在眼前的利益,才更能团结好所有能团结的力量。 明睿点点头。他倒不局限在于掌权的一定得是他的孙子。明瑾的孙子也一样,只要有这个本事,能将他们的岛屿建设得更好就可以。 启泽没想到的这日回到家,家里的气氛却是截然不一样的。下人面上都带着欢喜的神情。见着他都叫着:“少爷。” 娘见着他喜极而泣:“启泽,你大爷爷传话过来。说你太祖母喜欢你,让你过去陪伴你太祖母。以后在太祖母身边好好尽孝。”大伯传话是说,等启泽回来就送过去的。 启泽半天才回过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都过去三个月突然来这么一遭,他第一反应就是,传错话了:“娘,是不是弄错了。” 七夫人拍了拍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这还能弄错了。来,进屋换一套衣服。”说这话的时候,欺负人言语都有些哽塞。 启泽心头不妙:“娘,出什么事了?” 七夫人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丈夫的外任有着落了,儿子也能跟在祖母身边,将来前程不差。难过的是跟着丈夫去外任,儿子要几年后才能见着。 启泽听到爹娘去外任,当下急急问道:“什么时候去?哥哥跟姐姐还有弟弟都跟着去吗?”别是让他一个人留在京城吧! 七夫人摇头:“没这么快。你也别怕,你大哥是不会跟着去的。还会在京城里。”女儿跟小儿子是要带去的。至于大儿子,再过两年要下场了,现在是学业的关键时刻,哪里能跟着去外任。外面哪里有京城的先生好。 启泽虽然心头不舍,但爹得了一个好缺,还是很欢喜。不过启泽想着去郡主府,想着那高深莫测的太祖母,还有不喜欢他的太爷,启泽顿感压力很大。 他到了郡主府,再面对太奶奶的时候。太奶奶面色并无笑容,只是静静地看着站着的他。那如深海一般的眼睛,吓得他牙齿都在打颤,腿脚冰凉,全身都起了一身的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听到太祖母笑着问道:“吓着了?”瞧这小脸都吓得惨白了。不过能达到这样的地步,心里素质还不错。至少在温婉这边是过关了。 启泽不由自主点头。点完头,发现自己二了。 温婉看着启泽,忍不住笑了。这个孩子,有点呆。不过呆有呆的好:“启泽,你来到太奶奶身边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你若是怕吃苦,现在可以反悔。一旦开始,就再没机会反悔了。你今年也六岁了,可以做决定了。”虽然温婉知道启泽的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先问一遍。温婉希望孩子是心甘情愿的,而不是被强迫的。 启泽不明所以。但是自小教导,家族的荣誉重过一切。太祖母愿意教导他,就是他福气。苦累他都能守得住。启泽当下想也不想就点头:“太祖母,我不怕吃苦受罪。” 温婉点头:“你记住今天的话。” 启泽休息了一天,从第二天开始,跟着太奶奶到了书房。他以为太奶奶会给他传授什么知识,却没想到太奶奶只是递给他几本书:“将这些书都看完,看透。看完后写下感悟。” 他看着手上厚厚的几本书,再看着走出去的太奶奶。无语望着天花板。这闹得哪样,自己看,还要看懂看透?他才六岁有木有。当他是神童呀! 尽管他不是神童,但是太奶奶将她当成神童看待。没办法,规定时间必须交任务。交不成任务,就得面壁思过。想来想去,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找祖父求解了。 哪里知道,交功课的时候。太祖母却是看着他道:“以后再有问题去找你大爷爷,不要找你祖父。他自己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别把你也教成一知半解的。”明瑾到现在在大齐也是名声显赫。可惜温婉要启泽走的不是文路。而且明瑾虽然参与家族事务,但是明睿在武功成算方面比他高出的不是一截。 温婉趁着启泽还发楞的当口:“明天开始,跟着师傅学功夫。”明睿说启泽的根骨不错,自三岁开始也习武,不过是文城候府重文轻武,学了个四不像。 启泽啊了一声。但是这里没他反驳的余地,于是从第二天开始习武。相比现在师傅的严厉与苛刻,之前的武师要求的那些都是小儿科。启泽不知道的是,之前那位武师教导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强身健体,兼备防身,自然不会要求多严厉。如今这位师傅是要教导他成为高手,目的不一样要求自然也提高了。 这个师傅,将启泽虐的死去活来。 祁哲接来下的日子,忙得都忘记了时间。他满脑子的想法都是将任务完成好,别被训斥,不要再面壁思过。 直到一日太祖母让他回家。他才知道他已经离开家两个月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回去的时候,娘见到仿若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儿子,当下惊呆了。眼泪汪汪地抱着他:“泽儿,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能说这是被师傅虐待的吗?可惜他什么都不能说:“娘,没事。这是我练功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娘是书香门第之家的姑娘,听了这话当下就反对:“练什么武,跟你太奶奶说,你以后考科举,不需要练武。” 爹当时脸一下黑了。虽然他爹是文城候,他也是走科举的路。但是他祖先,他祖父都是行伍出身,看不起武夫不等于看不起祖先,那是忘本:“说什么呢?祖母教导启泽哪里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不是在外面日子过得太安稳了。” 娘当时一下住口了。在白家,太祖母的威信比太爷还大。谁也不敢说太奶奶半句的不是。 送走了父母,京城就他跟哥哥了。哥哥忙,他也很忙。忙得就跟一匹马儿一般,转个不停,没一会停歇。 一转眼两年过去,他终于让太祖母勉强满意了, 太祖母却是对他说道:“等两**去上书房跟着皇孙一起听课。”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这些教育也是必不可少的。 启泽通过这两日没日没夜的学习。当然,没日没夜只是启泽自己的认知。相比每个月还是有两天休息的,温婉很注重劳逸结合。只是启泽自己不愿意出去外面玩,温婉就带他在身边,言传身教。 在这一年,启泽去皇宫跟着皇子皇孙学习。每天早上去,晚上回来。回来以后跟太奶奶说了先生教导的东西。然后说了自己的感悟。温婉的要求,当天学的东西当天消化,成为自己的。 启泽跟着皇子皇孙学习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要小心这些人的栽赃陷害,还要躲避他们的拉拢与刺探消息。这可不是一个轻省的活计。 他在皇宫跟着大儒学了三年,十一岁那年,太奶奶让他回到郡主府。交给了他一本书。书名《三国演义》,这是一本男人争天下的书,很有意思。他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太祖母如往常一般,让他没看完一章节后写自己的体会。太祖母的教育方式很怪异,不跟先生一般给他讲课,只让他自己从书里体会感悟。然后对于他的感悟提出意见,再给他解析,这次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现在是上午跟着大爷爷学练功,下午自己学,晚上跟着太祖母。跟着太祖母不是听课,而是练字。 三年以后,他下场,通过了童试乡试,本要准备会试。太祖母却是摇头,直接给他捐官,让他去了吏部。 诡异的是,到了吏部每次回家太祖母都要问他这天学到什么东西。一个问题,可以延伸到无数的问题出来,他是每天都被问得哑口无言。没办法,不想被问得如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发窘。只有更用心的学习。不懂的就去问就去翻书查阅。 两年以后,他到了户部,升了一级。当然,又经历刚开始的事。只是现在有了经验,知道从哪里开始了。一年以后,他又被放到了兵部。就这样,反复地磨练,官位不正常的一年升一级。升到后面,他都已经麻木了。 与此同时,他却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暗杀。有刺客,有下毒,各式各样的。在他又一次从鬼门关回来后。太祖母去了一趟皇宫。自此这些危险就没有了。 爹娘回京时候,他的职位已经是正四品的官职,比爹都要高了。二十岁不到的正四品,而且还不是正经的科班出身。木秀于林,封必催之。他虽然自诩能胜任,做得比正经科班出身的还要好。但是他资历不够。现在太祖母在,没人敢说什么。但是等太祖母走了,白家必定会有一场风雨的。 父母虽然也担心,但是也很欢喜。这次父母回来就是为他的亲事的。姑娘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他见过几次,各方面他很满意。 他的婚礼是在郡主府里举办的。这让很多人不能理解,包括他自己也非常奇怪。就他所知,爷爷跟大爷爷都没在郡主府里举办婚礼。他算得上是唯一一个了。但是太祖母发话,众人只能照办了。 婚礼很热闹,他也很开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太祖母刚过完八十五岁生辰没几天就过逝了。事先一点征召都没有。而在同一天,太爷也过逝了。 太祖母跟太爷的过逝,对于白家来说等于是擎天柱子塌陷了。最直接的表现,太祖母下葬后,大爷爷跟爷爷就搬离了郡主府。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 对于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他真心舍不得。但这里是皇家别院,太奶奶身份特殊,而他们是没资格住在里面的。 他有自己的宅子,将妻子安置在宅子里。而他则是一直跟随在大爷爷身边。也因为如此,对于白家的困境他才有切身的体会。 白家显赫太久,树大招风。现在太祖母没了,再没人压制得住。等太祖母百日以后,弹劾他们白家的奏折如蝗虫一般多。 大爷爷对着他说笑道:“不用等百日之后。帝王之术在于制衡。以前有你太祖母在,白家得的利益太大。现在,皇帝要收回去。” 他知道大爷爷说的是商行的利益。白家这些年占了商行四成的分红,每年都分到大笔的银钱。白家的子嗣并没有用到这笔巨额的财富。这笔财富,全部都投到岛屿的建设之中。 他以为大爷爷将商行交回给皇室,暂时不会有事。不管如何,太祖母对皇上也是有着养育之恩。却没想到大爷爷听到他的话却是摇头:“你太稚嫩了。”跟皇帝讲感情,那是找死。他娘能跟皇帝讲感情,那是因为娘跟皇帝舅公的命是连在一起。 启泽沉默了。与其说稚嫩,还不若说他不相信皇帝会这么绝情决意。要知道太祖母刚刚过七七,还没过百日。就要对他们白家下杀手。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有人上折子说白家意图造反,而且证据确凿。这折子已经到了皇上的御案上。 大爷爷对着他说道:“不出差错,最多一个时辰,皇帝就会兵围神武候。”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反而踏实了:“大爷爷,需要我做什么?” 大爷爷对着他问道笑道:“不怕?” 他摇头道:“不怕。”他也是几经生死,而且也对这一天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明睿笑了。对于皇帝会这么做,他并不意外。他也早就预料到了皇帝会来这一遭。不过是娘过逝太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翎昸是个宽厚的人,以前对他们兄弟也很好。但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从来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别人。以前娘在,能压住他。让他不敢动白家的人。可是现在,压在他头上的娘走了,他自然想要收回这些东西了。财富,军权,皇帝要收回去。 明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想要轻而易举收回钱财与军权,,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明睿对着启泽说道:“启泽,你现在要去做一件事。” 启泽立即站起来:“大爷爷,你说。” 大爷爷递给他一个匣子:“这个匣子,是你太祖母放在我这里,说等你走的这一日就交给你。以后到了那边,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好处理的时候可以打开看看,这里面的东西会对你有帮助。” 他愕然:“大爷爷,你要我去哪里?” 大爷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祖母花了十五年,就是想要将你培养成接替人。原本是打算过些日子就让你离开京城去那边的。只是没想到你太奶奶去的太突然了,如今只有趁着混乱去了。”白家的重心不在京城。明睿就是明白白家的重心在京城,反而会被一锅端。再如何,除非真造反,否则哪里抵挡得了千军万马。 启泽摇着头:“不,我要跟着大家一起共度难关。”他怎么能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危机时刻离开大家,自己逃命了。 明睿笑着说道:“白家不会有大事的。最严重不过削爵贬为平民。而你现在必须离开京城。若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能踏出京城半步。”翎昸是娘调教出来的,没人比翎昸更清楚他娘的本事。启泽也是娘亲自调教出来的,启泽不管从资质潜能都比当年的翎昸有过之而无不及。皇帝太清楚,启泽才会会被暗杀。不过娘在,能护着,现在娘走了,再无人能护得住这个还走。 好在皇帝在娘七七的时候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杀手,但是为了防备万一,自从娘过逝,他就一直让启泽跟在他身边。现在只有趁着混乱让这个孩子离开,否则等待启泽的只有两条路。不是被杀,就是成为笼中之鸟,如他娘一般。 明睿见着启泽死命摇头,笑着说道:“你该相信大爷爷,能护得住白家。”他确定白家不会有灭顶之灾。首先翎昸得顾忌名声,他是娘抚养长大培养成才,现在灭了白家,那他就是忘恩负义之人,史书上会留下重重的一笔。另外这么多年的准备,翎昸真狠心想将白家彻底灭了,也得掂量掂量是否承受得起这个后果。当然,这些话明睿是不会对启泽说。 启泽在挣扎。 明睿深深地看了祁哲一眼:“走吧,你的父母我会让人好好照看的。至于你的妻子,等过段时间我派人送过去。”也许有生之年,都见不上这个孩子了。 启泽不想走,但是他只能听从大爷爷的安排。他不能让太祖母跟大爷爷的一番心血白费。他当下就带着那个小匣子。从密道离开了神武候府。 在启泽离开侯府半个时辰以后,神武候府被兵围。这次围困神武侯府的骁骑营。 明睿看着骁骑营的统领,淡淡一笑:“你若是不想将来死得难看,就吩咐好你的属下别动我白家的人。”没想到翎昸比他想象的要狠,他原本以为最多就是震慑一下。没想到竟然直接抄家了。 骁骑营的统领也抄过不少的家,不过面对抄家,一般人都是吓破胆了。因为抄家,就意味着他们落入尘埃。可是神武候是个奇葩,了这个地步竟然半点不惧怕。骁骑营统领在明睿冷漠的眼神之下,最后说道:“我是奉命办事。”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心底还是没底。白家的底蕴没谁知道。若是放任了属下,他将来会受到报复也不是不可能。 明睿关到天牢以后才知道,皇帝只是兵围了神武候府,没动文城候府。明睿淡淡一笑,翎昸不愧是当了三十多年的皇帝,这一手,做得倒是很漂亮。 明瑾知道了皇帝抓了明睿,当下直奔皇宫。见到皇帝,气急败坏道:“你要杀我哥?”他这些年与翎昸的感情一直不错。又因为翎昸专心著书,反倒是感情一直都很好,相处得也很融洽。 翎昸穿着一身明黄色衣裳,三十多年的帝王生涯,早就练就了他的不动声色。现在见着明瑾还能以这样的神色对他说话,他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该叹气:“只要他能将手里的兵权跟岛屿交出来。他就不会有事。”明睿不会有事,白家的人更不会有事。 翎昸在没当皇帝之前就知道了明睿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但是这野心也仅仅限制在他要当一个大元帅。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后来知道了明睿的野心有多大。他竟然想要脱离大齐朝,建立一个**的王国。这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若是别人他决计早就除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白明睿。有着姑姑在背后罩着他,连他都不能动。 他只能眼看着明睿将大笔的资源投入到岛屿上,岛屿越建越好,如今已经成为一个**的个体。而这本该是属于大齐的领域,现在竟然成为了白家的属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觉得窝囊的。更让他窝火的是,明睿想方设法让姑姑教导了启泽。 姑姑的本事没有比他更清楚的。由着姑姑教导出来的启泽,将来会成长什么样,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那决计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对他的子孙会造成巨大的威胁。 他本来想杀了白启泽。可是姑姑在启泽遭遇了刺杀以后对着他说道:“你以后要做什么就去做。但是在我有生之年,别动他们。让我过一个安乐祥和的晚年。”在有生之年能庇护就够了。等她老去,能否保全自己,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他当时答应了姑姑。 一来姑姑姑姑教导他,抚育他,这么多年从没对他提过一个要求。这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他提了要求。于情于理他都无法拒绝;二来若是他不答应,姑姑为了子孙着想不再保持中立,完全倾向明睿,那对大齐来说就是灾祸。姑姑有多大能量,他很清楚。一旦他拒绝惹恼了姑姑,姑姑全力支持白明睿,天下就得大乱。 现在姑姑没了,他再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白启泽番外下 御书房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钟滴滴答答的摇摆声。 明瑾沉默了许多后说道:“那岛屿里大齐有几千里远,对大齐并无任何的危害。你为什么就纠着不放。”他没法理解翎昸的执拗。这岛屿收不收回来,对大齐境内又没损害。 翎昸的态度很明确:“白明睿身为海军主帅,开疆拓土是他的职责。可是他却谋取私利,想要建立一个独立王国。这是朕决计不允许的。”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臣子这样的野心。所以说白明睿谋反,一点都不为过。他不想让白明睿死,但是白明睿必须将所有的岛屿交回来;而且还必须将侵吞掉的财产上缴回来。 明瑾算是知道了,他这是要将白家所有的东西都收回去。准备架空白家了:“岛屿当年是一个荒岛,是大哥耗费了无数的精力人力,花费了四十多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你现在要大哥拱手相让,你觉得可能吗?”若是可能才好笑了。 明瑾没管岛屿的事情。但是不妨碍他对岛屿的了解。可以说,他大哥除了海军的事务,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岛屿的建设上。娘也权利支持大哥,将所有的银钱都交给大哥建设岛屿。现在交了岛屿,等于是将娘跟大哥四十多年的心血送给皇帝了。想得还真是好。难怪哥说,天底下最贪心的人,莫过于皇帝,因为他们喜欢坐享其成。 明瑾见着翎昸这个态度,当下也不多说:“我要去见我哥。”亏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将翎昸当成哥哥。却没想到,娘才过世几个月就翻脸不认人。还是哥说得对,只有亲兄弟才可靠。皇帝都是吸血鬼,将你身上所有的价值都吸干了才会放过你。 翎昸想了下答应了。 明睿的身份特殊,没与其他犯人关在一处,有一个单独的小牢房,算是特殊对待。明瑾看着安安静静坐在牢房里看书的大哥,泪流满面。 明睿看着明瑾。微微一笑:“好好照顾自己。”在明睿眼里,明瑾就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明瑾收了眼泪,哽咽道:“哥,你放心。咱们一起生的,要死也一起死。”爹娘没了,就剩下大哥了。若是哥哥也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活着也孤孤单单的。若是他救不出大哥。那就跟哥哥一起死。 明睿笑着点头:“好,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能得爹跟娘这样的父母,还有一个愿意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弟弟,这一辈子,他不亏。 明瑾回到府邸。让随从看着书房门。自己进了书房打开暗道,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那里等候。 这三个人,都是白家的中坚力量:“二老爷,大老爷如何了?” 明瑾一巴掌重重拍在书桌上:“翎昸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娘将她当成儿子一般对待。可是娘现在百日都没过,他就要杀哥,要灭了他们白家。皇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凉薄无情的。也是,个能对亲哥哥下手的人,怎么会放过他们兄弟,放过他们家。 幕僚也是担心。建议让神武候妥协。明瑾摇头,这件事哥是不会妥协的,因为没有妥协的余地。 皇帝会这个时候下手,也是因为温婉跟白世年过逝,白家的子嗣都回来聚集在京城。皇帝是抓住了一个契机,若是明睿不妥协,白家就得断子绝孙。可惜明睿不吃这一套。现在妥协,意味着白家连最后的退路都被斩断了。宁愿现在身死,也不要被人任意宰割。更何况。明睿算定了皇帝不敢痛下杀手。 皇帝的意思摆在那里。下面的臣子见风使陀,有的是落井下石的。弹劾的折子越来越多。屁大点事也被吹嘘得仿若天要塌了一般。 不说白家族人有几千,就是温婉的后代嫡系子孙也有数百人。零零碎碎的事,都可以列数一百零八条罪状了。 明睿对这些无动于衷人,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明睿的模样,将皇帝惹得打怒,气得得将御书房书案上的折子全都推在地上了。 皇帝见了明睿:“启泽去哪里了?”明明一切都在监控之下,可是启泽却是失踪了。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找着。 明睿淡淡地看了一眼皇帝:“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皇帝大怒:“你是打量着朕不敢杀你?” 明睿看了一眼翎昸,嘴角噙着笑意:“你要杀我又不是今天才起的念头。不过,你真的敢杀吗?别忘了,我娘百日都没过。” 皇帝死死地看着明睿,面对别人,他永远是深沉的让人看不透的九五之尊。但是面对明睿,他却是总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气与后怕。白明睿跟白启泽不除,他怕太子压不住场,天下就得改姓了。 明睿好像看透他的心思:“你放心,我对你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没兴趣。我有我想要做的事,而我做的事对你也不妨碍。” 翎昸面露讥笑:“对我没妨碍?怕是等我殡天那日,天下就要改你们白家的姓了。” 明睿听了翎昸的话,淡淡地说道:“我曾经在皇帝舅公面前发过誓,一辈子效忠皇室。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白家会谋反。至于岛屿,那是我们白家的根,我是决计不会交给你的。” 翎昸冷笑:“既然不会谋反,为什么要建立一个独立岛屿。你说的与做的,可是完全两码事。” 明睿看着皇帝,面露讥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再来告诉你吧!娘为大齐奉献了自己的一生,难道为后代子孙谋求一安身之地也是不成。天下能有今天,我娘居功至伟。可是我娘却是什么都没要,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郡主府内。皇帝,你该知道我娘不是圣人,只是她喜好平静安宁的日子,不喜欢杀孽。否则,成为阶下囚了就不是我了。”若不是娘不喜好杀戮,得了这天下又如何。只是娘的话也有道理,一旦天下动乱。百姓就得生灵涂炭,要多造无数的杀孽。他也不是天生喜好杀戮的人,只是不想被人鱼肉。后来寻求一条万无一失的退路,他这个想法也就作罢。全心全力建设他的岛屿去了。也算是为他的后代子孙谋求一条生路。娘懂得他的意思才会全力支持他。 翎昸面色一下复杂了,他知道明睿说的是真的。当年姑姑手握天下财富,又得天下人敬仰,明睿又手握几十万大军。白家真有谋反之心,再有姑姑的支持。怕是已经天下大乱了:“那你想如何?” 明睿心底冷笑:“现在不是我想如何。是你想如何?若是你真的担心我们会谋反,我可以带着儿孙离开京城,离开大齐。可若你要赶尽杀绝,我也不介意多造杀孽,我娘没了,就算天下大乱。她也看不到。只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他不是任人鱼肉的人。想要他的命,就得付出巨大代价。 翎昸眼中闪现过杀气。但是他却知道明睿不是在威胁他。姑姑虽然不好权势,但是姑姑惜命。为此,姑姑建下了一股庞大的势力。而这股势力,现在就掌控在明睿的手里。 翎昸现在觉得这个皇帝当委实窝囊。之前受制于姑姑,现在竟然忌惮于白明睿。受制姑姑也就就罢了,可是被白明睿牵制住,他是真真的太吐血了。 银行这些年的收益已经大不如前,至于商行。白明睿交回来的也是一个空壳子。内里的资金已经全部都转走了。接任的人也没这么大能量,做不到起死回生。所以,商行要不了多久就得崩塌。 皇帝也就因为知道这点,才会暴怒。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关口动手:“若是你能将军权跟侵吞的钱财,还有启泽交出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明睿面露冷笑。算盘打得很精,可惜以为他是傻子吗? 两人的协商如何,明瑾不知道。明瑾只知道在他的运作之下,哥哥终于放出来了。 明睿看着难过悲伤就哭。高兴也哭的弟弟。只能无奈地笑了。还真是被爹娘跟他宠坏了,这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动不动就哭。整就一泪包。 启泽离开京城,直奔海口。到了海口坐船去了岛屿。可等到了晖岛,不上半天又坐上了商船。 航行两个多月,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无忧岛。 到了无忧岛,才知道岛屿足有两个省份那么大。通过四十多年的发展,无忧岛已经初具规模。不过还有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大爷爷送他到这里,就是希望他将学到的东西用于岛屿的建设。 在岛屿上,他得到京城的消息。白家这次灾祸已经消除,也没削爵,不过白家的子嗣都丁忧,不管是从文从武,全都卸职了。 启泽这回终于知道皇帝不仅是要收回商行,收回海军军权;还打算将白家当成米虫一样养着。米虫养着养着,也就养成了废物。 他站在楼宇高处。看着下面熙熙囔囔的人群,终于明白了大爷爷的苦心。就算太祖母制定的白家家规再严厉,掌权者容不下白家,白家就只能没落。大爷爷不希望白家的子孙如京城里其他富贵人家一般。祖上声明显赫,后代子孙不是醉生梦死地活着,就是没落潦倒。 为此,太爷爷才费尽心思建设了这座岛屿。在这里,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他们就是主宰,主宰别人命运的人,而不是被别人操控命运的蝼蚁了。 建设一个岛屿,不对,应该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这是一件充满了激情又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但是慢慢的,建设过程之中很多的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可是叔伯他们不认同他的观点,摩擦越来越多。 在他苦闷的时候,终于打开了太祖母给他留下的盒子。太祖母给他留下了一叠厚厚的笔记。 匣子里有一封信。他拆开看了以后无比的震撼。信里太祖母说她其实出生在一个没有皇帝,一夫一妻,人人平等的世界。 那里的人可以上天,可以入地。有人踏上了月球,有人深入到大海深处几万米的地方。 太祖母讲述了很多的事,最后信里希望她能带着家族里的人,走在时代的最前端。建立一个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国家。 他放下信以后,眺望着蓝天。原来,原来太祖母是来自未来的人。怪不得太祖母会有那么多新颖的想法,那么的与众不同。 自此,碰上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就喜欢看太祖母留下来的笔记。太祖母的笔记涉及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农业、军事、医术等等,都有涉及。太祖母说,社会在进步,作为领导者就得做到与时俱进。 他一边努力地修缮那些不足,另外一边尽力不与叔伯们起摩擦,努力平和地将事情解决了。慢慢的,他的威信越来越高,也得到众人的敬重与认同。 在他到岛屿的第五年,皇帝驾崩了。半年以后,他得到消息说大爷爷会到了岛屿上了。 一年后,他去海口上接人。吃惊地发现不仅大爷爷过来了,他爷爷也过来了。诡异的是就两爷爷过来,没带着白家其他的嫡系子孙。 大爷爷笑着说道:“他们习惯了京城。个人有个人的路,随他们去吧!”真实情况是白家的子孙现在散布在各处。家族几百号人,全部移居到岛屿上来也不现实。再者明睿也没这个念头让他们跟着来。树大分枝,散落在各处也有它的好处。 明睿这次来,是不打算再回去了。他已经七十岁了,就准备在他亲手创建的这片土地上终老。 明瑾是跟着明睿过来看看的。明瑾最初的想法就是来看看,呆一段时间就回去。他一直听说家里有这个岛屿。但是却没看过一回。 可是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在这里,不用提防着那些算计,什么事都有儿孙弄得妥妥当当的。虽然物质条件不如京城的好,但是将就将就也过得下去的。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了哥哥不打算回京城了。那他就得一个人回去了。兄弟这么多年了,现在将哥哥扔下,他于心不忍。 明睿笑着说道:“是啊,我们都是老头了,一只半脚都踏入棺材里了。这里若是分开,一辈子都见不上了。” 明瑾考虑很久最后决定不离开了。不过明瑾感慨地说道:“哥,若是爹跟娘当年也能来这里该多好呀!”倒不是皇帝不放人。而是爹身体不好,经不得颠簸。这一来一回得一年,娘不敢舍下爹一个人来岛屿。这也是爹跟娘唯一的遗憾了。 明睿笑道:“爹跟娘在天上看得到的。” 启泽再一侧看着大爷爷跟自家爷爷,都这把岁数关系还是这么好。心里不禁感慨,兄弟就该是这个样子的。相亲相爱,相互扶持。 大爷爷在岛屿之上才是真正的说一不二的热门,谁也不敢忤逆大爷爷的意思。而大爷爷却是将这个重担交付给他。有了大爷爷鼎力的支持,他做起事来也是如鱼得水。 他知道,他就算倾尽毕生也不可能创建出太祖母描绘的那个世界。但是他相信,只要后代子孙一直将这股精神传承下去,终有一日,他们的无忧岛会成为自由,平等,公平,公正的国家。 番外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