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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我爱你

    “你徐子矜是整个徐家最可怜的人,可可怜归可怜,但造就这一切的人是谁,你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我未曾杀你父母夺你钱财,你要算账也不该冲我来。”

    冤有头债有主,她可怜,但也可恨。

    “我身为律师,你将我逼到不得不知法犯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身旁人痛下杀手,徐子矜,你也是个能人。”

    眼前,徐子矜出气比进气多,是一副失血过多之后即将死亡的模样,可她说过,不会让人死的。

    2008年十二月十三日,徐子矜彻底失去了与安隅搏斗的能力。

    午夜寒风呼啸而过。

    安隅站在台阶上,望着不远处的徐绍寒。

    微微眯了眯眼,似是寒风刺眼,又似是眼前人难看清。

    婚姻行至两年,她与徐绍寒二人走到如今,早已没了前行下去的理由。

    过往种种历历上演。

    一切都便的模糊不清。

    徐绍寒未言,她未语。

    本该是准备一路走到白头的,可这才多久?

    七年之痒都未到。

    若以此,在来个两年,安隅想,她不用活了。

    这场婚姻让她俨然如同走过了二十年的人生路那般。

    太过漫长,艰辛、刻骨铭心。

    以至于现在,她怕了,畏惧了、不敢在向前。

    夜间九点,安隅缓步下台阶。

    行至徐绍寒跟前,仰头望着他,鼻息间弥漫着血腥味。

    她说:“剩下的、交给徐先生了。”

    徐先生这三字,徐绍寒不喜。

    可不喜,也无法反驳。

    他应允,仅是一字:“好。”

    “我先走了,”言罢,安隅伸手扯了扯身上的大衣。

    大红色的衣服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格外显眼。

    “去哪儿?”他问、话语隐着一丝丝的急切。

    “去收拾赵书颜,”她说。

    一个一个来吧!不能急。

    徐子矜也好,赵书颜也罢,都急不得。

    “回吗?”徐绍寒这话,问的卑微。

    安隅转身步伐一顿,望着徐绍寒良久,牵了牵嘴角,虽是笑着,但眼角的泪水却不自觉地往下淌。

    她浅笑着,迈步过去,伸手楼上他的腰肢将自己脸面埋进去。

    微微叹息:“假以时日,若你我行至末路,你要记得、我是爱过你的。”

    “不会,”这个不会,不是不会记得你曾爱过我,而是我们不会行至末路。

    徐绍寒低头望着安隅,深邃的眼眶中似是有一汪深海正在翻涌。

    细看,能将人卷进去。

    让人快速溺亡。

    从不爱、到爱,在到心力交瘁,一路走来,安隅以无法言说自己此时的心情。

    从无怨无悔,走到心力交瘁。

    爱是一场误会,痛是一种修为。

    以往只听过些许悲伤的故事,可现实生活,比剧情更难过。

    “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我爱你,唯一的一句、给了你,对于爱情,我处在被动的位置,不善言辞,但我不否认自己爱过你,且想跟你走完这漫漫人生路,可是、、、、、、”她沉默片刻,缓缓底下头,嘴角牵起一抹淡淡柔柔又无奈的浅笑:“我想、我们都累了。”

    “我也不知道下辈子是否能够遇见你,所以这辈子、在同你说一句。”

    “我爱你。”

    “安安、、、、、、”徐绍寒哽咽轻唤。

    安隅呢?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依然看见了徐绍寒眼眸中的猩红。

    二人相隔数步,可这数步之间,隔着的是千山万水。

    “我爱你。”

    “我爱你。”

    一连三句,句句扎心。

    清明的泪水顺着面庞蜿蜒而下,到了唇边,是苦的。

    她望着徐绍寒,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她爱他。

    泪水从眼眶中缓缓流淌出来。

    “你知道吗?我爱你,”她问他,话语是哽咽的。

    徐绍寒跨步向前,伸手捧住安隅的面庞,频频点头,哽咽开腔:“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

    我爱你,看在我爱你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放我一条生路,不要在将我往漩涡里拉了。

    “放过你了我怎么办?”徐绍寒捧着她的面庞,亦是轻颤开腔。

    言语中夹着淡淡的哽咽。

    一旁,叶城稍有些看不过眼,侧了侧身子,点了根烟。

    仰头之际,欲要将自己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

    可是、无果。

    “你何苦为难我,”安隅哽咽着,咆哮着。

    扒着徐绍寒的臂弯缓缓下滑,整个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掩面痛哭。

    凄惨的声响在院子里响起,犹如午夜哀嚎。

    而徐绍寒呢?

    他半蹲半跪在安隅跟前,双手落在她肩头。

    缓缓的将她圈进怀间。

    深邃的眼眸中亦是有些许泪水滚滚而来。

    夜幕之下,二人抱头痛哭。

    谁也不想放过谁,可谁也不得不放过谁。

    如同安隅所言,行至如今。

    都累了。

    在这寒冷冬夜,安隅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放声痛哭,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了天际,也划破了徐绍寒的心。

    划开了她们之间的感情。

    这夜、徐绍寒泪流满面,望着安隅跨步离开。

    未曾去追。

    他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这个冬夜之中。

    寒风徐徐而来,又徐徐而过,带走了人生当中的欢喜,亦是带来了婚姻之中的悲凉。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结婚,遇见你之后,我从未想过娶别人。

    遇见你之前我从不轻言爱,遇见你之后,我只对你一人言语。

    娶你之前,我从不温柔,可娶你之后,我只怕不够温柔。

    嫁给你之前,我从未想过与任何人白头到来,可遇见你之后,我想与你走完这漫漫人生路。

    人生中的五味陈杂,尘世间人生百态。

    一点一点的尝过去之后才知晓酸甜苦辣的滋味儿。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夜、赵书颜未在殡仪馆待多久,在她昏迷之后早已也有人将她送至另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也是她人生噩梦的开始。

    2008年十二月14日,首都市长之女与首都前豪门子弟郭成一夜戏水的照片不胫而走。

    旁人不知,安隅知。

    这个郭成,游手好闲、光吃软饭,且还是个有着精神问题的变态男。

    赵书颜往后的人生,不会比徐子矜好过。

    赵波此时又正值关键时刻,不会任由赵书颜胡来。

    而徐绍寒从中下足了手段。

    赵书颜,逃不掉了。

    十二月十五日首都下了一场极大的雨夹雪,2008年的第一场雪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晨起开始细细飘下来,落在街道上消失不见。

    十二月中旬,已是寒冬。

    晨间八点,安隅前往殡仪馆将安南的尸体火化。

    当日,她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将安南的骨灰从殡仪馆抱出来,

    将出门,见简兮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殡仪馆门口,望着她,

    亦同样是一身黑色羽绒服在身。

    四目相对,无言。

    安隅跨步出殡仪馆,简兮撑着黑色大伞,过来接住她。

    二人并肩而行,简兮将大部分伞都往安隅那方倾斜。

    “何时走?”

    “今日。”

    她本是该走了,可思及安隅,便缓了缓。

    “徐君珩放你走?”

    “我要走,他拦不住。”

    安隅点了点头,未在言。

    “你呢?”

    “回去深造吧!”她抱着尚有余温的骨灰坛淡淡开腔。

    “h大?”

    “北政。”

    “挺好。”

    行了两步,宋棠与邱赫、唐思和等人奔赴而来,本是急切的面容在撞见安隅那一刻,统统收敛起来。

    殡仪馆对面山头,是正片的目的,安隅花重金给安南选了快风水宝地。

    这日,徐绍寒也来了。

    一身黑色西装在身。

    站在众人身后。

    他亲眼看着安隅将骨灰坛放下去,而后、半跪在地上动手捧了一把土盖上去。

    随即,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开始盖棺。

    一旁,简兮撑着伞站在她身后,轻声开腔:“雨雪临坟出贵人,你安心。”

    安隅无言,点了点头。

    2008年十二月十五日,简兮离开首都。

    安隅前往北政。

    行至2009年一月,安隅未再见过徐绍寒。

    仅有的几次,是在报纸上,但大多时候,都是一扫而过。

    北政在t市,首都驱车过去四小时,高铁动车缩短一半。

    安隅住了校。

    将首都这边的一切繁杂之事都抛在了脑后。

    十二月底入校时,邱赫与宋棠二人帮了不少忙,将她安顿好,才离去。

    宋棠见宿舍环境,劝她在外租房亦或是买房。

    她摇头拒绝。

    十二月,简兮离开首都,走的悄无声息。

    此后,徐君珩整个人变的万分沉默寡言。

    08年十二月,徐氏集团在国际商场上开始大刀阔斧并购各行业。

    来势凶猛,势不可挡。

    2009年一月4日,元旦假期将将走过,安隅住在博士生宿舍,另一舍友李雯是t市人,为人豪爽大气,二人也算相处愉快。

    这日清晨,安隅起身晕倒,李雯急切,欲要将人送进医务室,可无奈自己体力单薄,没那个本事。

    此时、临近上课时间,室友同学大部分都出去了。

    李雯一咬牙,见安隅扶到床上,狂奔下去将医务室里的医生拉到了宿舍。

    来的、是个中医院退休的小老头。

    留着花白的胡子,六十来岁,年龄不小,但人很精神。

    校友们都喊他小张头儿。

    他也乐意听,大抵是长期跟学生们待在一起,心情好,以至于人也精神爽。

    老头子握着安隅的手腕把了把脉,视线凝重了起来。

    2008年,结婚的大学生不多。

    但博士生中,也有不少人是先婚后学的。

    老头儿显然是见怪不怪了,嘶了声、望向李菲菲、直接道了句:“怀孕了。”

    “你这老头儿瞎胡说什么?我没听她说结婚呀!”李菲菲开口就呛了回去。

    “你没听说人家就不能结婚了?去去去、醒了让她去医院检查,别烦我,”老头儿人不坏,但脾气不好是真。

    这日上午,安隅醒来,见李菲菲满面愁容的坐在她身旁、。

    她开口询问:“怎么了?”

    “你怀孕了,”李菲菲不是有着花花肠子的人,直接开口。

    倒是安隅,颇为淡定。

    她例假两月没来,猜想到了。

    “你结婚了?”

    她点头:“结过婚。”

    结了,跟结过婚,有所不同。

    前者,或许是好的。

    可后者,不一定。

    安隅这个结过婚,让李菲菲不好在多问。

    一月的天,很冷。

    t市是座大平原,寒风比首都大上许多。

    但好在,宿舍有供暖。

    李菲菲伸手往身上套着羽绒服,随后拿起安隅的衣服准备往她身上套,且一边动作一边道:“我没结过婚,也没生过孩子,所以也没什么经验,但张老头儿说你得去医院做检查,我陪你去。”

    安隅未动。

    她知晓,徐绍寒在她身旁安插了人。

    这人倘若知晓,必然会千方百计的带她回去。

    见安隅未动,李菲菲愣住了。

    望着安隅半晌都没言语。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李菲菲闻言,叹息了声。

    双手插进兜里在不大的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两圈。

    而后、拿着手机出去了。

    在进来,面上愁容减了大半。

    “我跟我妈打电话了,我带你回家。”

    安隅微愣。

    李菲菲在道:“我妈是妇产科医生。”

    2009年春节,安隅未回首都,留宿学校。

    期间,叶知秋电话过来,言语间透露出希望她回首都的意愿,且还用及其含蓄的方式告知她,徐绍寒过的并不好。

    安隅以沉默拒绝了她的邀请。

    她与徐绍寒结婚两年,未曾在一起过过一个春节。

    一月二十日,安隅与李菲菲从宿舍楼出来,远远的,见到宿舍楼前方有一抹欣长的身影,安隅步伐微顿,远远望去,即便是这冬日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她也能看见,这人瘦了。

    这日,二人遥遥相望,未曾走进。

    李菲菲每周会在宿舍楼下见到这个身影,或午夜,或凌晨。

    但仅是见过,从未走近看过。

    今日,许是阳光正好,视线佳,远远的,她看到了这人的脸面。

    霎时,只觉万分惊恐。

    再看安隅,她低头,伸手将围巾往上拨了拨,挡住自己下半边脸,似是没看见似的。

    转身离开。

    一月二十一日,徐落微来了。

    彼时,安隅正端着饭盒从食堂出来,大学食堂的饭菜,远不如磨山亦或是出自徐绍寒之手的好。

    但安隅从未嫌弃。

    乍见徐落微,安隅微愣。

    未动,徐落微走进,见她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也能看出消瘦,,不免心疼。

    “母亲让我过来看看安安,”徐落微开腔。

    安隅点了点头,算是客气:“劳烦你们记挂了。”

    徐落微见她手中端着午餐,便提议去外用餐,安隅摇头拒绝。

    徐落微面上容颜微微窘迫。

    这日,寒风下,徐落微叹息了声,大意告知近来徐家气氛颇为紧张,徐绍寒与徐君珩二人都不大好过。

    尽管她添油加醋说的天花乱坠,可安隅,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本是说的起劲的徐落微见此,哽了言语。

    二人直至分开,安隅才轻启薄唇开口:“我现在一个人很好,往后若是无事,别与我联系了。”

    一见徐家人,她只觉浑身难受。

    满脑子都是那些勾心斗角的场景在轮番播放。

    一月二十八日,阖家团圆的春节。

    李菲菲回家了,安隅独自一人在宿舍楼。

    眼前放着的是一碗李菲菲下午抽空开车送过来的晚餐。

    红烧排骨、鲫鱼汤、青菜,以及一份米饭。

    她独自一人坐在宿舍楼书桌前,过了一个简单的春节。

    午夜转点将过,她收到一条短信,信息间接明了,仅四字【新年快乐】

    安隅看了眼信息,修长的指尖落在微有弧度的腹部,扯了一抹淡笑出来。

    ------题外话------

    啊!!!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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