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
此联,正是踏入大门后,于厅堂外金漆柱子上的对联。
荒山野岭之中,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明明十分突兀,却丝毫不给人违和感,一切,都好像本该如此。
中年妇人笑着招呼师徒一行人,亲自奉上了茶水,“圣僧乃是东土大唐而来,三个徒弟也是相貌俊逸,模样不凡,可怜我丈夫早早的去了,只留下我们母女四人,还有那家财万贯、良田千倾。”
说罢,妇人拍了拍手掌,门外,三名少女娇俏走来,模样秀丽,正是二八年华,气质不同,各有千秋。
妇人上前,一一介绍。
“这是大女儿真真!”
妇人指着红裙女子,真真温婉秀丽,娴雅端庄;
“这是二女儿爱爱!”
妇人指着绿裙女子,爱爱娇俏可爱,古灵精怪;
“这是小女儿怜怜!”
妇人指着紫裙女子,怜怜面色淡然,冰冷如霜。
“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八九年用不尽的米谷,十来年穿不完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你们师徒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过往西劳碌?”
“再者说了,我这三位女儿,无一不是绝代芳华,想必圣僧的几位徒弟也不会吃亏,圣僧若是留下,自是身份最为尊贵之人。”
妇人说了一连串,意思很简单,你们愿意入赘,那就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还有美人相陪,别去那西天取经了。
我这三个女儿,你那三个徒弟,一人一个,至于你和我,干脆凑成一对儿,到时,你就是所有人的爹了,身份自然尊贵。
“阿弥陀佛!”
唐僧低头,默念一句佛号,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贫僧还小……”
妇人忙道:“我也才四十五,比你大了不到三十岁,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你想要多少金砖都可以。”
唐僧一愣,这句话,是说大了三十岁的意思吗?
唐僧一脸正色,“贫僧只欲前往西天取经,荣华富贵、美女金银,和出家人无关,还请女施主让我们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师徒几人便会离开。”
妇人见唐僧油盐不进,当即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圣僧胸怀博大,欲普度世人,但圣僧也无法为你这几个徒弟做主吧?”
“呵,我这几个徒弟自然和我一样!”
唐僧面露自信之色,白落是猴子,应该喜欢母猴子;八戒在高老庄中早已留下了阴影,见到女人都害怕;沙僧那么憨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留下。
“圣僧不如问问这三位徒弟的意见?”
“问就问!”
唐僧最先看向白落,白落眨了眨眼,“我选择怜怜!”
唐僧:“!?”
八戒紧跟着道:“我选择真真!”
沙僧:“我选爱爱!”
唐僧:“……”
“白落,你是猴子,怎么会喜欢人?”
“我是猴妖,不是猴子,这一点,你要注意一下。”
“八戒,你不是有心理阴影了吗?”
“那是因为翠兰和老人的孙女儿太丑了好吗。”
“沙僧……”唐僧指了指沙僧,好半天,也没想出该说什么,最终只是扔下一句,“为师看错你了!”
妇人喜笑颜开,“还是三位小师父识时务,既如此,天色已经暗了,不如三位就先跟着我的三位女儿回房休息?”
白落三人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快……嘿嘿~
唐僧坐在厅堂中,喝着茶水,气愤难平。
师父说,女人是老虎,但是,下山这段时间,他觉得,老虎似乎一点都不可怕,反而非常的……可爱!
但关键是,他也只是觉得小老虎可爱啊!
若是让他在真爱怜之中选一个,他也愿意啊,但妇人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让他娶了她……
这三个徒弟真的是一点义气都不讲!
有了媳妇儿忘了师父!
真真的房间中,八戒一下下擦拭着九齿钉耙,对于床上衣衫半解的真真,视而不见,良久,八戒叹息一声,转头说道:“你真当我傻吗?”
真真将衣服穿好,面露笑容,“不愧是天蓬元帅,即使变成了一只猪,还是这么气度不凡、沉着睿智。”
猪八戒:“……”
………
爱爱的房间之中,沙僧迫不及待的想要冲上去,将爱爱压在身下,却是在下一刻,停下了动作。
爱爱眼中露出一抹欣赏之色,下一刻,却是看见沙僧将门窗全部关上,所有蜡烛全部点上,直至屋内亮如白昼,沙僧才扑到了床上。
下一刻,床铺震动,烛影摇曳。
………
怜怜的房间中,白落与怜怜相对而坐,气氛沉默。
良久,还是怜怜率先开口,“你在等什么?”
“我不习惯这张脸。”
怜怜脸上露出笑容,现出了紫窈的模样,“那么,现在呢,我现在这幅模样,你适应了,就能下得了手吗?”
白落:“……”
看着紫窈脸上略带些得意与挑衅的笑容,白落直接用动作回答了她,“我的一切,你都知道,就算如此,你还愿意吗?”
紫窈眨了眨眼,“你猜?”
白落:“……我不猜!”
蜡烛,尽数熄灭。
………
第二天一早,唐僧起床,走出房间,却是发现,三个徒弟都在庭院中,八戒坐在树下,沙僧站在一旁,白落则是躺在树上。
“你们?”
八戒轻轻笑了笑,“师父,真真、爱爱、怜怜,是对我们三个的考验,而我们三个,则是对你的考验。”
说罢,八戒看了沙僧一眼,眸中隐隐压抑着怒气,今天一大早,黎山老母便将一切挑明,而八戒自然也知道了沙僧的为人。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上传如来,这只取经队伍中,已经没有了沙僧的位置。
白落嘴中咬着一根草叶,缓缓咀嚼着,口中哼着小调,紫窈自然不会将昨晚的一切说出去,所以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迄今为止,对于身世之谜,依旧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