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磨磨蹭蹭的走着,但是总归是进了门。
玉容正在大厅的正位坐着,见他们进来,抬头扫了一眼。
两个人都是一副凄惨样,鼻青脸肿,不用问,肯定是出去打架了。
玉容心里顿时火起,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们干吗去了?”低沉的询问,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下人们见气氛不对,连忙都躲了出去,就连砚丰也不厚道的丢下一句“我去请大夫”,跑的不见人影了。
裴安无奈,只能上前承受玉容的怒火。
“娘子,早上我跟白兄起来见周围景色不错,就带他出去转了转。”
“哦?转一转看看风景,就能落的这副模样?身上的伤怎么回事?”还敢骗她,真是反了他的。
“不……不小心摔的……”裴安说的都有些心虚。
“真是摔的?”玉容淡淡的反问。
裴安却不敢回答了:“假……假的……”
玉容那么精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他那里敢欺骗她?
白幕然站在一旁,看着裴安跟玉容的互动,心里是惊奇的。
玉容看起来很凶悍,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一面。
在他面前,玉容是聪明的、独立的,也是娇弱的,需要他保护的,从来没有一次,玉容居然这么有气势的质问人。
这也是她的另一面吗?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过?
不得不说,女人都有一种本能,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会下意识的掩饰自己不好的一面。当然她并不是故意的、刻意的,而是尽量的表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给喜欢的人看。
玉容也是如此,她的性格里有凶悍霸道的一面,可是凭她的判断,白幕然是喜欢柔弱的女人,所以在他面前,她的这一面,就被完全的收敛了。这并不是欺骗,而是女人追逐爱情的本能。
相反,她跟裴安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爱情,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都无关紧要,所以,裴安面前的玉容,才是真性情、不加掩饰的玉容。
白幕然当然猜不到女人这么微妙的心理,他只觉得玉容跟裴安关系亲密,比起他们以前更甚一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惆怅。该承认了吧,玉容心里裴安也是很重要的。
“假的?你撒谎骗我?”玉容两眼一瞪。
裴安连忙求饶:“娘子饶命,我不是存心的,是跟白老板出去谈判、谈判……”
玉容眼神一转,这才看见跟在后面进来的白幕然,默默在站在一旁看着。
她心里一动,也顾不上收拾裴安了。
“幕然,你没什么大碍吧?”
“我没事。”
玉容狠狠的瞪了裴安一眼,一会再收拾你,正好砚丰带着大夫来了,也顾不上询问,赶紧把两人的伤口看了。
好在,只是一些皮肉伤,看着吓人,实际上并没有伤到骨头,上了药就好了。
玉容这才放下心来,客气的招呼砚丰带着白幕然去客房休息,至于午饭,他也受伤了,干脆给他送到房间里去吃。
安顿好两个人,玉容又去厨房看了看饭菜,嘱咐花姐把白幕然的赶紧送过去,自己也端了一份,送去给书房的裴安。
进到书房,裴安正躺在床上,看见玉容进来,更卖力的哼了哼。
玉容放下饭菜,坐到床边,盯着裴安看。
裴安被她盯的心里发毛,也不敢再哼哼了。
“很痛?”玉容问道。
“很痛。”其实没那么痛啦,都是些皮外伤,可是裴安想博同情,让玉容看着他受伤的份上不要生气,所以演的过火了一点。
玉容温柔的摸了摸他胳膊上的一个伤口,这是被树枝划伤的,一道大大的口子,也流了不少血,刚刚被大夫包扎好。
玉容的手指在那伤口上滑过,裴安心惊胆战,果然,玉容用力的按下去——
“啊——”裴安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
太痛了!玉容绝对是故意的,狠狠是按在那个伤口上。
“你就是欠教训!说,为什么打架!”
“没有打架,是不小心摔倒了。”裴安强撑着。
“说不说?”玉容竖着手指,又在那伤口上比划着。
“我说,我说,你别按了!”裴安大叫,就知道扛不过玉容,她多狠啊,伤口又流血了。
裴安哀怨的看了一眼玉容:“我们出去谈判,他让我把你让给她,我不干,他出10万两银子,我还不干,他出20万两银子,我坚决拒绝他了。你看看,娘子,20万两啊!你相公我多么的坚贞不屈!”
裴安一副你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的欠揍表情。
玉容压住心头的火,“我还是人吗?你们可以自由买卖?”
“不是我说的!”裴安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马上就供出主犯,不厚道的扯白幕然下水。
“你们真是长了胆子啊,敢背后算计我!”
“我冤枉啊,我哪里敢啊!”
“不许叫,从今天开始,一个月内,你都给我去柴房劈柴!劈不够家里用的,不许回来!”
玉容气冲冲的说。
她气啊,白白担心了一上午,这两人,居然幼稚的出去打架!还商量怎么卖了她!
“娘子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去那都跟你汇报……”
“哼,你自己说的,要是做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做到一定做到!”裴安连连下保证书,“那劈柴是不是可以免了?”
“不行,照劈不误,伤好了就去,我让砚丰监督你,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想吃饭。”
“娘子真凶……”裴安窝着对手指。
“嗯?”
“没有没有,娘子英明神武!”
“那快起来吃饭吧。”只要裴安乖乖听话,玉容还是很体贴的嘛,连饭都亲自送来了。
裴安马上感动的热泪盈眶,“娘子真好。”
折腾了一上午,他也饿了,急忙扒起饭来,狼吞虎咽的。
“不公平……”裴安边吃边嘀嘀咕咕。
“我跟白幕然打架……你就罚我不罚他……”
哈哈,感情他心里还不服气呢。玉容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我相公,我不管你管他干吗?”
我不管你管他干吗?意思是说,你是我的相公,我管你天经地义,,而白幕然是外人,懒的管他……
裴安听了却狂喜不已。玉容,玉容,心里真的放下他了……
“太好了,玉容,我一会就去劈柴,你让我劈一辈子就没问题!”裴安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