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孩子的刹那,他才真正意识到,他已是一名父亲了。
依依不舍的把孩子放下,他放开了白夫人。
白夫人连忙跑到床边把孩子抱入怀里。
“我还会回来带走他的。”圣音看了一眼正泪汪汪打着呵欠的小肉团,忽然道:“他什么时候出生的?”
“十月最后一日。”
“是么。”圣音没有说什么,一个转身,人已经在原地消失。
地上横七竖八的士兵们顿时失去了束缚,一下子扑倒在地。
见过了孩子,圣音朝着楼羌的方向赶去。
一路上心情却无法平静。
孩子出生的日子竟然是十月末!那意味着离儿坠崖后没多久孩子就出生了,才七个月的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不敢想象。
这么多年来,他清楚的知道,生下带着密音宗祭司血脉孩子的不易,根本不可能生下来成形的婴儿。
他的小甜心是怎么做到的?
孩子在腹中七个月定然是她的极限了,不然她绝对不可能让孩子早产这么长时间。
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是直接取出来的罢?”温柔的嗓音带着浓郁的心疼,宁徽玉根本不敢去想。
为了秀秀,离儿是什么都敢做,她甚至不惜跳崖,就为了摆脱他!
他无法放手任她离开。
茂盛的密林遮天蔽日,圣音一路穿行。
姜离挥师攻破了楼羌厚重的城墙,幽灵军长驱直入,一路高歌猛进。
受害者变成掠夺者,姜离从未想过心慈手软。
当执政者意图攻占姜国的土地。
当侵略者杀死第一个姜国士兵,他们就应该想到会有国破家亡的那一刻!
想占尽便宜?世上哪有如此好事!
“冲啊——!”
杀声震天。
楼羌的士兵剧烈反击,城楼之上,姜离一剑斩断楼羌的旗帜,幽灵军火速占领了城楼,插上了姜国的旗帜。
“咚咚咚!”
战鼓再次响起,大批将士列阵疯狂冲入城中。
卫陵带领士气高昂的士兵一路突飞猛进,杀的对方丢盔弃甲。
到了这一步,姜国军队达到了士气顶峰。
当卫陵领军冲入楼羌的皇城宫殿,杂乱的宫殿中到处都是尖叫逃跑的宫女太监。
士兵冲入皇宫,昔日楼羌,一日之内,政权更迭。
“找到人了吗?”
卫陵领着大部队收割胜利,姜离并未跟上去,她还记得更重要的事。
韩刹与月圭对视一眼,两人眼底微黯。“抓到了楼羌的松锡元。”
姜离踏上金阶宫殿,所有的楼羌皇室族亲都集中在一处,四周全是手持利剑长戈的姜国士兵。
“小合。”伺冰和墨言站在一侧,看到姜离进来时,将其中一名身穿甲胄的中年男子踢倒在地。“就是他。”
姜离的目光缓缓移向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
五官粗犷,带着楼羌特有的高眉深目,姜离面无表情,她并没有穿板甲,长靴踏入殿内,如同一位走错地方的贵公子。
“松锡元。”姜离走进来时,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一旁的韩刹,从另外一名幽灵军的手中接过一条马鞭。
松锡元凶狠的目光盯着姜离,唔唔叫唤。
似乎在嘶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姜离根本没打算让他说什么狗屁道理,她今日踏进这座皇宫,就是要亲手看着楼羌大厦毁灭!
“是……是幽灵军的宁离!”
旁边瑟瑟发抖的楼羌皇室族亲,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
此刻没有人再去欣赏这绝世倾城的俊美容颜,此刻,这个有着天使般绝色容姿的少年是摧毁他们希望的恶魔!
“啪——!”
一声尖锐的鞭响刮擦空气,吓得所有人惊声尖叫,猛然朝后缩。
在场的姜国士兵没有阻止姜离。
卫陵站在一旁,由着她发泄心中的滔天怨愤。
松锡元,曾经葬送高乐和瓯越的楼羌指挥大将。
这一次,阿离亲自领军,活捉了松锡元,就是等今天这一日。
姜离一鞭子下去,打得松锡元脸色登时青白,厚重的铁甲竟生生击裂。
“当日,你就是这么打他的……”姜离蹲下身,冰凉的指尖扣住松锡元的下巴,眼底如寒冰炼狱。
松锡元也算个硬骨头,他连连倒吸冷气,眼神却依旧凶猛如狼,表达自己的不屈。
“真不错,本公子就喜欢硬骨头,打起来才够劲!”姜离冷笑,她可不是楼羌的伯乐!她是楼羌的死神!
姜离毫不客气地一鞭又一鞭的抽下去,每一次都没打到致命之处,留着对方苟延残喘感觉痛苦。
“疼不疼?”姜离殷唇微扬,笑意温柔。“和我近三千的幽灵将士性命相比,你这点痛算什么?你说是不是,松将军?”
啪啪,马鞭抽剐皮肉的声音骇得所有俘虏全都面白如纸。
到最后松锡元没有一丝好肉,但他却没有死。
“成王败寇,宁离,你何必要如此羞辱松将军?”冰凉的语气,冷漠死寂的嗓音从一堆尖叫中响起,格外引人注意。
姜离唇角微勾,语气凉薄。“成王败寇,失败者就应该想到会有生不如死的一日,莫非国君以为我宁离是个慈善人?”
“呵,战争死伤难免,原来幽灵军的队长也受不了下属的死亡?”
“下属?”姜离冷呵,似是听到好笑之事。“听闻国君的弟弟死在姜国,一个好哥哥要替弟弟报仇?”
姜离将鞭子随手扔到地上,漫步踱到楼羌年轻的帝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都说皇室操戈,兄弟相残不过平常,看来国君委实是个好哥哥,可以拿数十万将士当做蝼蚁走狗,真是仁君。”
她的语气冰凉,没有一丝的鄙夷和情绪,却说的楼溶俊颜色变。“你知道什么!是姜国人该死!是肮脏的皇室害死了他!”
姜离漠然的瞧着楼溶暴跳如雷,懒得看他一眼。
卫陵面色铁青,他身侧早已听得气炸肺的刘易怒飚脏话:“去你妈的狗屁!那个油头粉面的劳什子皇子,当年是他自己找死,小小年纪调戏宫妃不成失足落水,还害死了我的堂妹!”
当年那件事的确是有内情的,但是为了掩盖丑闻,此事秘而不发,但后来涉及此事的宫嫔却以死明志。
那一位才刚刚进宫不久,初次被临幸德封宫妃的女孩就是他们刘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