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男人嗤笑一声,“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懂?”
谢婉瑶当然懂,可她不相信。她太清楚这男人是什么样的,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现在的她更趋向于安稳平和的生活,她只想好好拍戏,在这个圈子里做出一番成绩,当然,现在也多了一个孩子,她想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抚养他成长……
“顾先生,该说的话我早就说清楚了,你要是一直这样纠缠下去,我也没办法。”
谢婉瑶说完,站起身,去了卧房。
她的态度很明确,砰地一声门响传来,阻断了男人的视线。
顾时远眸光深谙,他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的早间新闻就被叶氏集团的收购案占据了,各大新闻平台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据说叶氏下午两点就会召开记者会说明此事,而传言这位收购叶氏的背后之人非常低调神秘……
到了两点,记者会上,叶礼诚直言宣布叶氏集团从此被并购,众多记者当然不会放过他,许多的问题抛过来,叶礼诚回答的相当简洁,至于众人都很关心的那位神秘人,叶礼诚也没有多说,只表示他对这次的收购很满意,将来会卸下工作重担,好好享受后半生等等。
记者会很快就结束了,叶礼诚回到办公室,里面的人正在等他。
他脸色微沉,“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接下来……”
“叶先生,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的。”
……
晚上,人间有情欢。
江煜棠,顾时远,秦少卿,霍晖杰等几人在包厢内一起喝酒。
男人们在一起,除了吃喝,当然也就剩下女人和事业上的事说了,江煜棠和顾时远两个人一人端着一杯酒,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秦少卿今天难得休息一下,只想放松,他找来服务员,点了歌。霍晖杰独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酒。
没多久,包厢的门开了,江煜棠眼神一闪,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包厢门口路过,那人刚好也看到了他,旋即,他原本欲要向前的脚步顿了顿,直接推开包厢门进来了。
“大哥,顾少,秦少,霍少。”江煜楚一一打了声招呼。
对江煜棠的这位异母弟弟,其他几个人的态度一直都很明确——漠然。
几个人淡淡地打声招呼,没人再说什么。
包厢内光线昏暗,江煜棠的眸子隐在暗色之中,“我们几个喝酒聊天,没事的话,出去。”
“我刚好也跟朋友在隔壁,大哥,那我就先走了。”江煜楚红唇轻勾,妖魅一笑,他对着几个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他出去之后,顾时远忍不住爆一句粗:“卧槽!阿棠你他妈的真能忍!这要是我……老子非把这小子吊起来打一顿不可!”
秦少卿嗤笑一声,“就算把他打废了又怎样?”
“说的也是。”
霍晖杰端着酒杯,跟江煜棠轻碰了一下。“查出来了么?真是他?”
顾时远道:“可不是嘛!这臭小子,搞了半天在这使绊子!他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也不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几个人都没再说话,最后还是秦少卿开口打破沉默,“阿棠,你打算怎么办?”
江煜棠神色淡淡的,语气更淡:“我没兴趣。”
其他几个人这么多年跟他相处,都知道他的脾气了,他说没兴趣,那就是真的没兴趣。何况这么多年,他要是真想要回江氏,估计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同样,他不想要的,别人硬逼着给也没用。
可他弃之敝屣的,却是别人极力想要争取的!
另一包厢内,江煜楚跟人虚应着,他身为江家的二少,出门在外一向风光无限,可他心底清楚的很,这些人中,有多少人只是想巴结他,逢迎他?有多少人只是因为他是“江二少”的身份?一旦他脱离了江家,他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江氏!
……
一个月后。
谢婉瑶的戏份已经都结束了,她一拍完,立刻开始准备行李,这件事除了小雪,她没告诉第二个人。
她已经决定要去国外边学习边待产,剩下的工作,能交接的都交接了,她不想太引人关注,因此尽量低调行事。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回了一趟青城,看望了眼爸爸。
谢先和对女儿的回来有些意外也有点疑惑,他是老中医,几番查看之下,他就明白了。
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女儿,他犹豫着问出口,谢婉瑶知道爸爸担心他,所以也没有瞒他。
谢先和想到那个恣意张狂的男人,要不是他的那一顿骂,他这辈子估计还在醉生梦死……
“婉瑶,你的人生是你自己选择的,爸爸不干涉你的决定,爸爸只在乎一件事——只要我的女儿过的开心幸福就好!”
谢婉瑶眼眶微热,“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的!只是,我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我知道,等你回来,我可不就当外公了吗?”说到这,他笑起来。
谢婉瑶也跟着笑了。
临上飞机时,谢婉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身边只跟了小雪一个人,这也是她自愿的,谢婉瑶毕竟不是真的去进修学习,她身体特殊,又在国外,身边没有熟人照顾还是不行的。
“走吧,婉瑶姐。”
谢婉瑶点点头,她戴着口罩和帽子,穿着一身黑衣,简单而低调,混在人群中,没人发现。
当她们过了安检,进去之后,机场大厅的一侧,一道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目光盯着入口,微微发怔。
……
卫生所内,这里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而祥和。不知不觉都来到这里大半年了,叶凉烟他们三人也都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村里的人对他们三人也是格外尊重。
这一天,是个很稀松平常的早晨,天气有点阴,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
早上看完诊后,叶凉烟做了饭,徐丽喊来邢子游,三个人坐在一块用餐,一边讨论着最近看的几个病例。
饭还没有吃完,哗啦啦的大雨倾盆而下,仿佛突然间,天地都变了色,外面被雨雾洗刷的昏沉沉的,看上去好似要傍晚了一样。
“听说这里每年这个时节都是暴雨多发的时候。看样子,我们要快点采买了,有很多药品和食材都不够了。”徐丽边吃边道。
叶凉烟点点头:“嗯,我也听说了,另外,暴雨还会引发洪水和泥石流,稍不慎就会有人受伤,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
午饭后,徐丽收拾碗筷去洗。邢子游站在屋檐下,看着一直没有停的大雨。
因为暴雨突至,所以这一个下午卫生所内也没有病人来。
暴雨一直持续下着,晚上吃完晚饭,三个人闲来没事做,打起了牌。
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像这样没事的时候,打打牌,有时候下下棋,权当消遣的乐趣了。
到了夜里十点,叶凉烟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想着一直没有停的暴雨,不竟有点担心,“这雨下的这么猛,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徐丽心有戚戚焉,“凉烟,你别吓我。”
邢子游脸色也有点严肃,“凉烟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这雨一直不停,我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三人的神情都微微凝重起来。
这一夜,三人睡的都不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的拍打大门的声音。
邢子游是最先醒过来的,他很快迈步过去,开了门,外面是穿着雨衣却仍然淋了全身的大柱,他神色焦急地道:“邢大夫,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就,就在刚才……暴雨把田家洼桥冲断了,那里的山石全都落下来,砸到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都被河水冲走了!”
“什么?”
叶凉烟和徐丽随后也听到了,两个人脸色一白,叶凉烟道:“看样子是泥石流,徐丽,快去拿医药箱!”
“好!”
三个人一人背着一个医药箱,跟着大柱在雨幕下极快地奔向出事地点。
到了地方,三个人都震惊了。
田家洼桥是村里唯一一座连接东西两个村头的桥梁,每天早上,这座桥上来回走动着出去做买卖的一些村民。谁料经过一天一夜的暴雨洗刷,今天早上的时候,这座桥突然倒塌了!当时桥上还有不少的人,现场顿时一片惊慌,很多村民被石块砸到了,也有被洪水冲走了的……
这座桥已经很多年了,桥体两边是陷在山石间的,现在被暴雨长时间冲刷,两边的山石像是泄洪了一样,而当叶凉烟他们过来时,只能看到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冲刷过来,像猛兽般,咆哮着,嘶吼着……
很多村民都被困其中,旁边一处高一点的山坡上,很多村民都在那里,哀嚎声,痛哭声,呼救声……混杂在强势的暴雨声中,更有一种悲仓的哀戚感。
叶凉烟和邢子游以及徐丽三人不敢再耽搁,立即前去对受伤的村民施救。
闻讯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有的人自发地开始帮忙搬抬受伤的村民,也有不少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听说有不少都被泥石流冲走了,所以有的村民在不断地朝着那边泥石流过去,想过去扒开……
雨,还在一直下,噼里啪啦,没有停歇。
叶凉烟虽然穿着雨衣,可是全身早就湿透了,她眯着眼,神色沉稳而镇定地给受伤的村民止血,包扎,固定……
很快,他们带的医药箱里的用品都不够了。
望着还有不少受伤的村民都没有得到救治,邢子游沉着声道:“这样不行,得把这些伤者送去卫生所。”
叶凉烟也赞同,“嗯,让没受伤的村民帮忙抬着他们。”
村里发生了这样大的灾难,几乎全村人能出动的都出动了,村长站在雨幕下,抬手指挥着,先把那些受伤的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接下来,还有很多事都等着呢。
这场大雨一直持续下了两天两夜,而田家洼村遭遇特大泥石流以及暴雨洪水的受灾画面也很快就上了新闻,得到当局的重视以及很多社会上的关注。
江煜棠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神色一紧,当即就打了几个电话,快速地吩咐了一些事后,又叫简思晴立即给他订去那里的飞机票,当天晚上八点,他终于赶到了田家洼村。
到了卫生所内,里面已经有很多的病人在,可他绕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询问一个村民,那人知道他是来找叶凉烟,有些激动地眼泪汪汪地道:“叶大夫啊,她还在桥那里呢,听说刚才又捞起不少人……”
江煜棠立即转身朝外面走,雨还在下着,他撑着一把黑伞,夜晚的路不好走,视线也很模糊,他问了路后,一点点几乎摸索着朝断桥那边过去。
好在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前面终于出现了亮光,他快步过去,目光四下搜寻着,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她正蹲在地上,双手按压着给人做心肺复苏。
他没有去打扰她,过了几分钟后,叶凉烟抬手测试了一下那人的脉搏,松了一口气道:“快把他抬去卫生所,他口腔和鼻腔内有大量泥沙需要尽快清洗……”
旁边的两个年轻男人把那人抬了起来,快速朝卫生所奔去。
叶凉烟站起身,她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忙了一整天了,她这时候似乎才歇上一口气,感觉全身都快散了架一样。
江煜棠来到她身后,看到她的白大褂上几乎沾满了各种泥渍,头发也散了,全身狼狈不堪,可是看到她这样好好地站在这,他一颗心都安定了下来。
忽然一把伸手抱住她,叶凉烟吓了一跳,连忙回过身,“谁?!”
视线很昏暗,当她认出了男人熟悉的眉眼时,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江煜棠笑了笑,“我知道了这边出事,担心你,所以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当他看到新闻上的那些画面时,他就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她一定会很忙很忙。其实忙点他都不担心,他就担心这女人忙起来不懂得保护好自己,那泥石流和山洪随时都可能再爆发,万一伤到了那怎么办?
叶凉烟又惊又喜,一时眼眶却突然热了,她忙累了一天,看着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这么多无力而痛苦的村民,她除了尽自己所能地帮助他们,别的什么办法也没有。所以她一直不敢停下来,此时突然看到他,她才觉得很累很累,这样想着,下一秒,她一下子就跳进了男人的怀里,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子,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太好了!阿棠,你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江煜棠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他一把紧紧地抱住她,两个人也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磨人的思念都在这一抱里蚀骨般传来。
两个人抱的紧,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两个人同时一怔,叶凉烟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抓住他的手就跑,“快走!好像是泥石流!”
江煜棠也反应过来,拽住她的手,改成带着她快速向前跑。
当他们跑出去后,刚才他们站的地方一阵洪水冲了过去……
两个人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江煜棠紧紧牵着的手更加用力了点,随即,相视一笑。
“阿棠,我们命真大。”
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江煜棠可没什么好脸色,“幸亏我来了,要是晚了一步……”
叶凉烟笑出声来,“所以我刚才都说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之后两个人一路牵着手回到了卫生所。
刚才送来的那个人邢子游已经救治过了,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只是他的小腿被石块砸伤了,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卫生所内的几张病床早就满了,旁边的地上铺着简单的草席和被褥,躺着一排受伤的村民,再加上他们这些人的家人也在,大家七嘴八舌的,整个卫生所里挤满了人,几乎成了救难营。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外伤,倒也不难救治,病床上躺着两位昏迷的村民,是这次灾难中受伤最重的了。
叶凉烟和江煜棠进去的时候,屋内霎时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这里充满了压抑和痛苦的气氛,可是看着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村民们的好奇心不由得都勾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
他们都认识叶凉烟,有人不由得问道:“叶大夫,这位……是谁啊?”
“他是我老公。”
众人一听,目露惊讶。但村里人对这里的几位医生都不错,再看江煜棠仪表不凡,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畏,纷纷夸赞起来,叶凉烟检查完伤患后,带着江煜棠去了她的房间。
徐丽刚洗个澡换完衣服出来,今天忙了一整天,她浑身又累又饿又脏的,早就受不了了。
叶凉烟敲了敲门,徐丽应了一声,叶凉烟回头对江煜棠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一下。”
“嗯,你去吧。”
叶凉烟推开门进屋里,徐丽刚好拿着毛巾在擦头发,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抱怨。“凉烟,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快累死了。”
“谁能想到会出这事呢。”
“可不是嘛!这场大雨下的真是……”
两个人刚经历过一整天的忙碌,聊了几句,叶凉烟问:“对了,师兄人呢?”
“他在厨房做饭,一天没吃了,饿死了都。还有那么一大帮的病人,晚上看样子还有的熬了。”
叶凉烟脱下身上早已看不出样子的白大褂,“晚上有我和师兄呢,我们轮班来。”
“对了,凉烟,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说话声了,你跟谁说话呢?”
“我老公。”
“……谁?”徐丽擦毛巾的手顿住了,两只眼瞪得溜圆。
“我老公啊。他就在外面。”叶凉烟说的淡然,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换洗衣服,打算先换下一身的脏衣服。
“嗷嗷——”徐丽忽然激动不已,一把抓住她胳膊,“你老公在哪儿?他在哪儿?我要看看——”
纤指朝外面一指,“在外面。”
徐丽忽然双手捧脸,一副受不了的花痴样,“哇,凉烟,你太幸福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你老公听说了这里的事,担心你,所以就赶紧过来看你了?”
叶凉烟嘴角上勾,“唔,大概是吧。”
“小样儿!看把你美得!”徐丽跟叶凉烟在一起长期相处,感情倒是越来越深厚,言谈间也随性了许多。
叶凉烟微抬下巴,笑意藏都藏不住。她拿了衣服,走到房间的帘子后面,那里就是她们平时洗漱的地方了。
徐丽趁机道:“凉烟,我可以去看看你老公吗?”
帘子后面传来脱衣的声音,“看吧,不收你钱。”
“哼,小气。”
徐丽高兴地打开了房门,门外等着的江煜棠还以为是叶凉烟,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好奇地打量着他,目光里藏不住惊艳,他想到叶凉烟的那位同仁,不由得轻轻勾唇,冷淡而有力地道:“你好,我是叶凉烟的老公,江煜棠。”
徐丽对他的好感瞬间又上升了好几个阶梯,这个男人不仅长相好,就连言谈礼数都非常好,简直是极品啊!
“你好!我是徐丽,凉烟的同事。”
江煜棠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多话。
徐丽倒是想继续看帅哥,可帅哥虽然笑的温文尔雅,可是她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她尴尬地一笑,“那个,江先生,凉烟在里面,你进去等她吧,我去看看病患。”
江煜棠也没客气,有礼地点头,“好的,多谢。”
徐丽一溜烟就走了。
江煜棠推开门,随即又关上。
这屋子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早就熟悉了,他坐在叶凉烟的床上,随意看了一眼。
帘子后面传来声音,他知道她可能是在洗澡换衣服。
脑海中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某些画面,他喉间微紧,轻咳一声。
叶凉烟洗好,换了衣服,出来后就看到某人有些炽热的眼神。
她脸色微红,手中还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一抬眼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也淋湿了,不由得道:“你的行李呢?”
江煜棠脸色一僵。
他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急着赶过来,连行李都忘记收拾了。那时候只想看到她平安无事。
“你不会没带行李就过来了吧?”
“……”
叶凉烟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最终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我回头问师兄借一下吧。”
想到这,叶凉烟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阿棠,你晚上……住哪?”
江煜棠的脸色瞬间更加精彩了。
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想过。
上次他来,因为邢子游和徐丽都不在,他可以跟她窝在她的小床上,可是这次不仅他们俩都在,还有这么多的村民都在这里。
叶凉烟盯着他看,忽然噗哧一声笑了。
江煜棠有些受不了了,一把伸手拉住她,旋即吻了上去。
叶凉烟微弱地抗议了一下,却没抵住男人的霸道,太久没有这么亲密,两个人都有点情动不已。
叶凉烟还有一点清醒,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伸手推着男人:“阿棠……放开我……”
江煜棠好不容易理智占据了上风,他放开她,粗喘着,“我忽然发现我来的不是时候……”
叶凉烟唇角弯弯,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好了,看样子你晚上只能跟师兄将就一下了。”
他大手一紧,攥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中压,“我不要跟男人睡。”
叶凉烟轻嗔他一眼,“那你让徐丽怎么办?”
“……”
“别闹了,我要出去忙了,你累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会。我去帮你借衣服换一下。”
叶凉烟出去后,找到邢子游,他刚做好饭,也听到徐丽跟他说了江煜棠过来的事。
“师兄,能问你借套衣服吗?阿棠他过来没带行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啊?!”徐丽吃惊地张大嘴。
“……”邢子游也是一脸无语的样子。“行,我拿给你。”
他很快拿了套衣服过来,“我没穿过的。”
“谢谢师兄。”
“对了,叫他一起过来吃饭吧。”
“嗯,我知道。”
晚饭四个人在一起吃的,吃过饭后,邢子游和徐丽去检查病患,叶凉烟今天累的最狠,再加上江煜棠来了,所以让她先去休息。
外面还在下雨,不过比之前小了许久,淅淅沥沥的雨声打落在窗户上,传来一阵阵响声。
江煜棠已经洗漱过了,他身高跟邢子游差不多,穿着他的衣服倒也合身,只不过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穿在他身上,叶凉烟总觉得怪怪的。
看她的眼神里含着揶揄,江煜棠一把圈住她,“你还笑!”
“没办法,看惯了你穿西服的样子。”
男人忽然凑在她耳边道:“难道不是没穿衣服的样子吗?”
叶凉烟:“……”
脸红地瞪他一眼,“我跟师兄说过了,晚上你跟他将就一下,明天一早,你就回去。”
“我不放心你。”
“你也看到了,这里没事。不过就是我们这里的物资供应不上了,下着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物资运过来呢,另外,我们这里的人员不够,仅凭我们三个人,是忙不过来这么多患者的。而且还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新的病患增加……”
叶凉烟说着这里的现状,一脸的忧心忡忡,“这里信号不好,信息闭塞,我就怕万一有什么,我们三个都无力回天。”
江煜棠沉吟着,清黑的眉微凝,“放心吧,有我在。”
晚上,邢子游和叶凉烟以及徐丽三个人轮流值夜,几乎是一夜没有睡好。江煜棠无奈地窝在邢子游的床上,自然也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
雨后的乡村,笼罩着格外清新的气息,然而卫生所内的情况却依旧严峻。
这些送过来的伤者大多数都需要大量的清洗和止血消炎,卫生所里储备的物资很快就不够用了。村长已经想办法去了,邢子游他们也在积极跟盛京医院联系,希望能多增加一些医务人员以及医疗用品。
一大早,大家正在忙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嚎啕大哭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过去,发现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人进来了,邢子游和叶凉烟连忙上前去。
放下那个人后,叶凉烟上前去检查。
只是过了会,她神色变得哀痛,对着那位嚎啕大哭的女人摇摇头,“梁三婶,梁三叔他已经……走了。”
邢子游面色严峻起来,他伸手触了触颈部的脉搏……半晌,他抬起手腕,冷静的声音传来:“死亡时间,二零xx年六月五日上午八点零七分。”
一时间,卫生所内的气压到了最低点。
这是自昨天出事以来,第一位死亡的村民。
接着到了下午,又送来好几位伤者,其中又有一位来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这一次的泥石流发生的很迅猛,当时桥断裂时,桥上以及周围有不少人都在,那一下人的力量是极为薄弱的,那些人都被泥水冲了出去,现在村长正组织村民去河流下游寻找。
好在没多久,外面的人都已经闻讯赶来,其中到达最快的就是盛京医院派过来的其他医疗小组以及他们带来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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