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铭囧囧有神的看着兰湘月,看的兰湘月忍不住便恼羞成怒,咬牙道:“怎么?我喜欢这幅工笔花鸟不行吗?”
“不,行行行,当然行。”池铭连忙咳了一声:“那个……到底是娘子心无旁骛,这若是别人,看见这样露骨的春宫,万万不能如娘子一般心如止水,那个……还会注意到花鸟画,娘子真是……真是比世人的境界都高,为夫佩服……”
“你滚蛋啊。”兰湘月咬牙:“其实你就是想说我的注重点很奇怪对吧?还拐弯抹角说了这么些,哼!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笑成狐狸了吗?”
“没有,真没有笑成狐狸。”池铭头摇得拨浪鼓也似:“我对娘子的佩服之情发自肺腑,如长江黄河之水奔流不息……”
“闭嘴。”
兰湘月气急败坏的跺脚,是自己心虚吗?总觉得这货说话好像充满了讽刺,这也的确怪自己矫情,明明就是对这些**和春宫有兴趣,偏偏还要做出羞窘的模样。可是如果不矫情的话,让这货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那……那他说不定会扑过来要求真人实验的吧?我去啊怎么可能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兰湘月想到此处,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因抬起头,正要把池铭赶出去,自己这副情态落在这货眼里,日后还怕他不死缠着吗?
谁知还未开口,就见池铭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那个……鼻子出血了,这天气太干燥,我……我出去凉快凉快……”话音未落,便如同被猎狗追赶的兔子般落荒而逃。
兰湘月囧囧有神的看着丈夫狼狈的背影,这混蛋刚刚到底是想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啊?连鼻血都给催出来了。还太干燥,干燥你个大头鬼,才放晴好吗?前天还下雨了好吗?一样的借口用两次,结果一次比一次烂好吗?
但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大胆露骨,兰湘月也觉着脸有些发烫,连忙甩了甩头,自言自语道:“嗯,我……我不过是对古代的性文学有些好奇,所以准备看一看罢了,没必要觉得羞窘,嗯,没错,只是想研究下而已。”话音落,才发现自己找的借口其实也没比池铭高明到哪里去。研究个鬼啊,又不是那方面的专家。
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口是心非后,手上却是动作利索的将这些**都放进箱子里,最后又捡了一本出来悄悄放在枕下,想了想,到底忍不住打开了那春宫画册的内页。
“我去啊,这画风也太唯美细腻了吧?这是哪位大手的画作啊?真不是和我一样穿越过来的?啊,明明这么露骨的东西,都能美成这样,还有这些花鸟画,这……这画手是谁?他有没有单纯的工笔作品?绝对要买回来欣赏啊,哦,做花样子也不错。可惜了,古代这印刷技术还是稍微有点落后啊,如果是在现代,经过那些更高级的印刷,这得美成什么样?”
如果说一开始兰湘月还是抱着好奇羞怯的心情翻开画册,那现在就全剩下赞叹了。翻到封底,瞪大了眼睛找好久,才总算在最下面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个画家的署名,一团深红色的印章偏偏隐在一片树叶中,费力气辨认了好久,才认出那是“生花”两个字。
“妙笔生花吗?”兰湘月喃喃念着,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这才把画册也锁进柜子,刚弄好这一切,便听外面小龙的声音响起道:“娘,今天不是说做新点心吗?叫什么雪衣豆沙的,薛娘子在厨房等着你呢。”
“哦,知道了,就过去。”兰湘月抚了抚胸口,心想还好还好,还好我手快,不然这些东西让小龙看见,可真就糟糕了,他毕竟还是小孩子嘛。
雪衣豆沙的做法倒是不难,只不过古代没有打蛋器,几个丫头和兰湘月等轮番上阵,最后那鸡蛋还是薛娘子搅开来的,到底是术业有专攻,这薛娘子一出手,效果也不比打蛋器差多少,做出的雪衣豆沙绵软香甜,只吃得池铭和小龙大呼过瘾,连袁老先生都抛却了一向的矜持,让兰湘月明日再做些,因为老头儿没吃够就被勒令不许吃了,这东西油性大,老头儿吃多了不太好消化。
这雪衣豆沙在现代算是很普通的点心,在这古代倒是稀奇,于是兰湘月装好了几个食盒,打发人给秋晴雪和秦东林送些去,别人也就罢了,独有洗雨给秦东林送了点心,又是到晚饭后才回来。池铭想起自己先前的担心,便和兰湘月说了,让她提点着洗雨一些。
因用完晚饭后,恰好这一夜也是洗雨和梳风当值,兰湘月便将梳风支出去,又把洗雨叫到里屋,开门见山道:“我看你和秦大人走得挺亲近,莫非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不成?”
洗雨先是一怔,接着才醒悟过来兰湘月是什么意思。一张脸不由得红到了脖子后,跺脚道:“奶奶胡说什么,秦大人的性子您不知道?我每次去,必要拉着说那些数学啊几何啊什么的,他一旦解出了什么难题,也喜欢叫我过去。我原本也知道避嫌疑,不过秦大人乃是赤子之心,他完全没这么想过,我总是避而不见,倒显得我心里有鬼。所以不如大方些,奶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些学问其实也是枯燥的,它还不如八股文章琴棋书画,寻常找一个人便能聊起来,便是百姓人家,他不懂,但也知道,能和你扯两句。秦大人喜欢的这些东西,平日着实没机会和人说的,所以有我这样一个能和他说到一起的,可不就滔滔不绝了?”
兰湘月道:“那这么说来,你们两个倒是知己啊,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洗雨苦笑道:“若说没想法,那是骗人的。只是奶奶放心好了,跟着您的丫头们,有一个算一个,固然是不卑不亢的,只是这自知之明,我们都有。陶侍卫付侍卫那般殷勤,红袖翠竹尚且不肯轻许,何况秦大人的身份,又不是两位侍卫可比。他可是真正的门第显赫,亲人那么多,便是他有意,他家人也断断不肯的,再说秦大人只醉心于这些东西,也不识风月,如今能借着大人在扬州这三年,我和他说三年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奴婢这辈子就知足了。”
“唉!奴婢奴婢,这么个身份,到底毁了多少人的好姻缘?”洗雨说的坦然,兰湘月却替她觉得酸楚难过,再想起红袖翠竹,更是心疼得了不得。却见洗雨笑道:“知道奶奶疼我们,只这都是命,一直以来我们都看得开。有时候和芙蓉说话,我们都觉着,奶奶竟不像是从大宅院里长大的女孩儿,谁能有您这份悲悯?将奴才都放在心上。”
“怎么不放在心上,我何曾将你们看做什么奴才?我都是把你们当做我自己的妹妹看待。”兰湘月又叹了口气,摇头道:“好了,你既然这样说,那便这样吧,不然还能如何?你说得对,秦大人还不如陶侍卫付侍卫呢,那两个最起码是孤儿,一旦铁了心,倒没有家人阻挠,唉!”
洗雨也沉默了,怎么说她对秦东林,也是付出感情的,想到两人不可能有结果,怎会不黯然?不过因为从来没妄想过,所以也只是黯然而已,倒谈不上什么失望。因倒反过来安慰了兰湘月几句,眼看池铭和梳风从外面回来,两人就不再说这些,于是铺床熏香,不到二更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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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江显礼,都是你害得我。”
一大早,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池铭便起床了。一脸愁苦的看着自己刚换下来的亵裤,上面那些粘粘的东西似乎是在嘲笑他,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受了那春宫画的刺激,池铭这一夜可算是被周公折腾的不轻,梦里的精致卧房,重帘委地,周公一次又一次把兰湘月送到他被窝里来,白日里池铭不敢对妻子动手动脚,这睡梦里可算是按捺不住,胡天胡地个够,结果最后一次从梦中醒来,只觉身子都有些发虚,裤子上沾染的东西向他诉说着他这一夜的勇猛,只可惜醒来后,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抬头看看,兰湘月就在不远处的床上睡着,纱帘中透出若隐若现的人形,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却更加惹人遐思。让池铭不由自主就想起梦中那些情景,顿时便觉着鼻子里有些痒痒,连忙捂住了,暗道池铭啊池铭,你给我有点儿出息成不成?老是流鼻血,万一将来真能有和湘月同床共枕的机会,岂不是要血流成河?我的天,至于吗你?想到同床共枕你他妈就流出来了,你是鼻血啊,不是鼻涕,矜持点好不好?不要这么轻易就流出来啊。
等等,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条裤子怎么处理?这种东西,被湘月看见了,会杀人的吧?池铭想到兰湘月手提菜刀追杀过来的情景,忍不住便打了个冷颤,连忙一把把裤子团起来,穿上外裤蹑手蹑脚走到外室,暗道必须要在被湘月发现之前毁尸灭迹,嗯,去后院烧掉,烧掉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