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容因为吃的被人下毒陷害过,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总是没做之前,就先想防患的举措。这生日蛋糕收了人家那么多银子,要是出了差错,不但被人抓住小辫子,还会影响生意。
所以对每天做的蛋糕,她不但要求远山亲自监督,对用料什么的都是层层把关,蛋糕作坊根本不准外人随便进出。生日蛋糕都是派专人去送,亲自送到买主手中,再一一检验后才收银子货钱两清。
就这样的严密措施让那些妒忌之人寻不到找茬的缝隙,那些想方设法想破坏蛋糕生意的人转而就想撬出他们做蛋糕的秘诀,远山是收到贿赂最多的人,就连半芹,也有人塞银子给她,托她把秘方泄露出去。
远山对萧从容的忠心不用说了,他和清波都把替家人报仇的希望寄托在萧从容身上,对她忠心耿耿,哪会想出卖她的事呢!
半芹则是胆小,银子不敢接不说,有段时间被这些人吓得连门都不敢出。她对萧从容说:“小姐,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不要说我不知道怎么做蛋糕,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说,给多少银子我都不说!人和畜生的分别,就是人有良心。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要出卖你,我连畜生都不如!”
这话说得巧莲深以为然,对自己几个手下都是这样的训话,说发现谁敢做对不起三小姐的事,就将他送到县衙大牢治罪。县衙就等于萧从容,这一震慑还算有力。再加上萧从容店里给的俸禄都很高,那些小二犯不着为这些人冒险得罪萧从容再丢掉饭碗,出卖的事就没人肯做。
今天出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张大夫,清波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想混进来生事,让吴冠子看了药材找不到毒药她也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先把吴冠子给萧从容抓的药熬了,又给萧从容换水袋擦身降温。
吃了药,到晚上萧从容清醒了,靠在床头听清波说了她的病情。听到自己怀孕后,她也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忍不住地笑:“吴大哥真的说我有孩子了?”
“是真的,他还让你好好注意身体呢!让你别累着,说这时候的孩子很娇贵呢,不小心就掉了!”
清波笑道:“楚公子好没福气啊,多呆一天不就知道这喜讯了吗?这下要有些日子才会知道了!”
萧从容失笑,摇头说:“他的性格啊,还是别知道有孩子的好!要是知道,估计我逼他,他也不会走的,就守着我了!”
“那不是很好吗?蓉蓉有楚公子这般疼爱,真羡慕啊!”
清波笑着看窗外那些在夜影中的藤蔓,笑道:“这是不是罗族长指点的风水摆设灵验了啊?看不出他还真有本事!”
萧从容顺口说:“那改天我请他指点你摆个求夫的风水,早点给你送个如意郎君来吧!”
清波脸一红,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你休息吧!我再去外面转转……”
她都走到门边了,忽然想起张大夫,又折了回来,将张大夫的可疑告诉了萧从容,最后问道:“你说他是不是龚族长他们派来捣乱的人啊?”
萧从容笑:“他要是才好呢!我还怕他不是呢!”
她正愁抓不到龚正海的把柄对他出手,他自己送上门来不是更好吗?
萧从容现在已经看清形势了,这五大家族龚正海是第一霸,收拾了他,其他几大家族都不是问题。龚正海现在已经有点忌惮她的势力了,竟然想拉着俞晓宁夺回县衙的主权,萧从容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呢!
她听了顾擎的劝,在军营和城南的中间平了一块地重新建县衙,这也不算县衙,应该算州府,用来处理公事的地方。她们离开县衙时把县衙的符印公文之类的都带了出来,交给钱双找了间宅子安放,所以原来的县衙名正言顺地被废弃了。
新州府面向城门,一进锦城远远就能看到府前高高树起的旗帜,上面就飘了个“锦”字,才奠基就引来了百姓的围观,萧从容没出面,都是钱双在料理,遵照着她的设计将州府怎么建向工匠们传达。
萧从容一时拿不出银子来建州府,只是先让钱双建了个雄伟的门面放在那,其他的空地都简单地圈了起来。那些百姓一听这占地几十亩的宅子竟然是州府,都面面相窥,萧从容弄这么大阵仗出来,是铁了心要在锦城扎根了啊!
萧从容有她自己的打算,建州府的钱就落在了龚家还有几大家族的身上,她等着他们主动上税呢!所以不怕他们不来找,只怕他们不来找!
“明天放出话去,就说我腹泻……让半芹继续去请张大夫过来给我看病……咱们偶尔也要给人家提供点方便啊!”
萧从容笑的狡黠,清波打着哈欠转身:“你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玩也该小心点,适度就好,别辜负了楚公子这些藤蔓的心意啊!”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萧从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看向黑暗,笑容慢慢转为了哀伤。上一次的痛又浮上了心头,那无缘的孩子啊,她可以重生变成萧从蓉,那无辜的孩子呢?魂魄何在?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有孩子,法正的批文虽然不能全信,可是她潜意识里觉得不能有孩子是上苍对自己的惩罚,她无能……不能保全自己第一个孩子的生命,这辈子就该没有孩子!
可是上苍没有惩罚她!她忍不住地笑,脸上却有泪滑落……上苍再次给了她一个孩子……这可能是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吗?她希望是,这样就能弥补自己的过失,给他宠爱,让他和她一样重新开始的生命充满阳光……
孩子……这一次我不会负你了!我会好好地保护你,珍惜你带给我的,做母亲的快乐和荣誉……这一次,我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一对爱你的爸爸妈妈!
萧从蓉又哭又笑,手撵过自己手上的戒指,一时最想做的事竟然是飞马奔到荆州,把这喜讯告诉楚轻狂,他一定会和她一样欢迎这孩子的到来的!
以他对她的宠爱来看,她完全相信他们的孩子一定也会得到他全身心的关爱。这一次,她为自己的孩子选对了父亲!
有了这个孩子,还有建设得越来越好的锦城,萧从容觉得自己的生活朝着美好的方向大步奔走着!
否极泰来……她忍不住想,萧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死亡成全了她,她怎么可以不幸福呢!
隔着肚皮抚摸着那还没有成型的婴儿,萧从容决定了,不管楚轻狂同意不同意,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姓萧,这算是她为萧家,为他们所有人的成全奉上的最崇高的致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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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萧从容的幸福成对比的是贺冬卉的惨淡,还没圆皇后梦的她竟然就失宠了,这让她快癫狂了……
所谓一山还比一山高,贺冬卉遇到亦巧,就像遇到了她的噩梦,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输的影子!
不知道武铭元是想让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不被人轻视,还是指望着能让亦巧在官家太太小姐圈子里站稳,他给亦巧找的靠山竟然丝毫没比萧从容的义父洪坤差,是和萧从蓉的爷爷萧老侯爷一辈的安陵侯。
亦巧是作为安陵侯的孙女光明正大地嫁进太子府的,她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安陵侯给的嫁妆很丰厚,足以遮掩了亦巧出身青楼这一瑕疵。虽然贺冬卉怀疑这嫁妆根本就不是安陵侯给的,而是武铭元自己出的,可是怀疑归怀疑,外人只看到亦巧风风光光地被嫁进来,谁管嫁妆是谁给的啊!
母凭子贵,贺冬卉就眼睁睁地看着亦巧凭着肚子里一天比一天更大的孩子慢慢爬到了自己头上,而她最气愤的是自己竟然束手无策。
她不是没动过念头,想让亦巧的孩子掉了,可是亦巧的精明不是她能比的,平日推人下水这一类的雕虫小技在她身上根本没用,斗胆趁武铭元外出几天指使人下毒,不但没害到人家,反让亦巧押着那下毒之人,端了那碗汤药笑咪咪地找上门。
贺冬卉一看到那笑容,顿时就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怔怔地看着亦巧,似乎才发现这女人不是萧从容,是一个她惹不得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