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外十里处,孙坚不安地在营帐里来回走动。
这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持续很久了,从他接受刘备投降时开始,这种心慌惊惧的感觉便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两鬓发白,昔日无敌于江东的孙文台不复年少时的快意恩仇,利益纠葛中,唯有古锭刀锋芒不减。
踱步思衬,联盟也好,背弃也罢,如今路已行远,再难回头,对错如何,交由胜败论说。
“主公,大事不好了。”
一声急呼,来不及亲卫通报,鲁肃仓惶入内,神情慌乱。
“子敬,何事竟教你这般失色?”
孙坚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鲁肃一向沉稳,何曾向今天这般惊慌失色。
“合肥,出事了。岳飞遣大将张辽、徐晃偷袭合肥,吕蒙中计,城中粮草被烧毁大半,军士死伤过万,连陈武将军,也死于张辽刀下。”
“嘶!”
听鲁肃说完事情经过,孙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旋即气得大怒道:“五万大军据城而守,竟然挡不住张辽五千步卒,吕蒙误我,吕蒙误我啊!”
当初徐州军第二次夜袭时,故意让张郃和文丑亮出名号,又让常遇春跟着,便是要让孙坚安心,让他以为徐州军明暗里的大将全都踪迹可明。
偏偏王猛技高一筹,还藏了张辽和徐晃这两员有勇有谋的大将,瞒天过海,建此奇功。
鲁肃连忙劝道:“消息已经隐瞒不住了,合肥粮草折损过半,军中粮草也只够十五万大军十日之需。当务之急,并非处置吕蒙,或攻或退,还请主公早日决断。”
“下邳城坚,十日匆忙之间如何能下,合肥乃我军退路之关键,不容有失,传我命令,着陆文龙、周泰、凌统三人领三万大军殿后,其余人等,随我返回合肥,伺机再战!”
只是他要退,岳飞又怎能让他安然撤退。
大营之外,突然击鼓声大作,岳飞命令众将士齐声大喊:“孙将军粮草可还足够,徐州军前来送粮!”
孙坚出营听得正着,不禁胸口一疼,差点没有气昏过去。
“不好了,岳飞定然也收到消息了,才会这么及时地率军包围过来。”
鲁肃面色再变,他们虽然兵马众多,但是久战无功,士气已经有所萎靡,现在被岳飞捅露合肥兵败的事实,不用徐州军进攻,只需围困几日,江东兵马自然瓦解。
“十日粮草,足够我孙坚和岳飞一战了,传令,三军将士,只带甲胄兵器和口粮,随我一起杀敌突围!”
孙坚怒吼,身边大将应声称喏。
陆文龙一马当先,手中双枪挥舞,径直杀入徐州军阵中。
不用岳飞吩咐,秦琼自领一军,将他截住杀在一起。
同时,周泰、凌统挥刀杀出,张郃、陈到见状,也各领一军与之对上。
眼见韩当、黄盖两员老将一人持枪,一人挥鞭杀上前来,文丑将长枪一抖,领兵拦住独战两人。
这三路分往各方而走,摆明了就是吸引徐州军的兵力,岳飞看得透彻,但也不知道孙坚和鲁肃等人是否也藏在其中,因此只能让诸将前去一一拦下。
就在这时,孙坚大营再出一路大军,为首一人虎身圆目,手持古锭大砍刀,正是孙坚本人。
“孙文台果然有些魄力。”
岳飞见孙坚自领一军,便知道他不屑于因为求生便藏头露尾于大军之中,不由得称赞一声。
“自古以来,兵对兵,将对将,岳飞,且让孙某领教你的高招!”
孙坚抬头,目光果决,穿过杂乱地战场,直接锁定了岳飞。
“敢不如愿!”
岳飞又有何惧,金枪一荡,纵马杀出,直取孙坚而去。
孙坚大笑三声,旋即奋力催动战马,也朝岳飞杀来。
刀往,枪来,慑人的光芒闪动,两人硬拼一记,却是平分秋色。
“痛快!”
孙坚虎口长啸,挥刀再次杀向岳飞。
岳飞嘴角微微勾起,孙坚打的什么主意他岂能不知。
江东军若要突围,最难的便是鲁肃、诸葛瑾、顾雍、虞番等一干文臣的撤离了。
孙坚自然不可能抛弃他们独自逃生,先前命诸将分路突围,包括现在的亲自上阵,便是为了吸引岳飞和徐州诸将的注意力,为鲁肃等人争取逃离的机会和时间。
岳飞心中了然,却装作不知,也不使出全力将孙坚直接拿下,故意和孙坚战得难分难舍。
旁边,常遇春见秦琼不是陆文龙的对手,打马而出前往相助。
其余几处,徐州将领尽皆占据上风,只不过江东军且战且走,并不恋战,想要将他们留下来十分困难。
交战不到半个时辰,江东军已经分作几路分散逃离,孙坚见状也不和岳飞死战纠缠,把刀一荡,就要抽身离去。
岳飞见状,连忙纵声高呼道:“孙坚哪里逃!”
当下,岳飞领军一路追赶孙坚。
孙坚敢单独留下来抵挡岳飞,自然是有他的底气的。
一经撤退,孙坚便立即率军往附近沼泽湖泊赶去。
芦苇当中,木船成片,原来,孙坚从一开始就想好了退路,在这水域藏下船只,只要交战不利,便从水路撤走。
孙坚赶到之时,除了分路突围的几位大将,鲁肃、诸葛瑾等谋士已经全部上船,见孙坚领兵赶到,众人再不敢耽搁,匆忙上船后边便立即启程。
“跑得倒是快,可是又如何!”
等徐州军追击上来,孙坚等人已经乘船驶出很远,岳飞见了,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来。
“沿岸追击,遇到逃散的江东兵,全都给我绑了。”
“喏。”
江东军乘船顺流而下,速度飞快,很快就将徐州军远远的抛在后面。
孙坚却高兴不起来,合肥兵败,直接逼得他大军撤退,分散突围的各路大将,也不知道有几个能够逃回去的。
而且他这边一败,周瑜也再难针对青州水师了。
“奇怪,怎地速度慢了下来?”
诸葛瑾有些疑惑,顺流而下,速度当越来越快才是,怎么不知不觉中,船只速度反倒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