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的回答:“是,没误会。”
他似乎松了口气,脸色一下不紧绷了。
“我真的没有误会!”她又说了一遍。
“谢谢!”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语,说完,又吻住了她。
燕寒几乎不能呼吸。“放开我,别这样!”
离开她的唇,裴傲阳的眼里燃着两簇火苗,仿佛幽亮的火烛,紧盯着她乌黑的眸子,又吻了上去。
燕寒扭了起来,嘴里轻喊着:“不要,你放开我!”
裴傲阳不理会她,抱紧她,继续动作着,望着她的眼睛愈来愈热烈,她还在低喊着:“不要。”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她,俯下脸又堵着她嘴亲了一下,然后用低到只能他们两人听到的耳语说道:“我不爱她了,一分都没有,只是愧疚,相信我!”
他语气忽的一变:“你给我听好了,燕寒!我们结婚了,所以你别想从我手里逃跑,我裴傲阳不会放开你!还有,我不会背叛你。我要的是什么,从来都知道,我不是对感情不负责的人。你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接受,从承认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不会是一辈子,等我愧疚退却了,我会告诉你!从今天起,没有你的同意,我不再亲你!直到你觉得可以接受我为止!我尊重你的想法,同時也谢谢你!”
他的话,让她有点迷茫,却也松了口气,对着他“嗯”了一声,就低下了头。
他说:“我跟郝叔在商量事情。郝叔要郝倩出庭作证,指正许以清,郝倩不肯!”
燕寒一下愣了,叫女儿指正妈妈,这样的事,的确很残忍,无论许以清做了什么,郝倩都是无辜的,怪不得她会哭,原来如此。
“那就不要勉强她,指正自己的母亲,这样的事,她不肯也可以理解!”燕寒说道。
“是!所以郝叔才去做她的思想工作!”
燕寒恍惚了下,久久无语,最后道:“还是不要再勉强郝倩了。我先回去了,程湛等着我讲故事呢!”
裴傲阳盯着她看了几秒,伸过手来抬起她脸让她目光看向他,两人默默的对视片刻,“寒寒,我对她愧疚,却对你更愧疚更心疼!对不起!”
她笑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送燕寒回病房,裴傲阳一回来看到站在走廊里的程子琪。
清风吹过,墨黑的青丝随风舞动着,发丝之下,一张略显苍白的美容颜,娥眉淡妆,粉面桃腮,配上程子琪那份娴静和雅致,远远看去,如同是从日光里堕落凡尘的天使。只是天使离人间太遥远!
“最近可好”站在程子琪面前,裴傲阳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少了和燕寒時的温柔,也少了当年和程子琪在一起時的轻松和温柔。
“挺好。”清幽的开口,程子琪目光轻抬的看向眼前的裴傲阳,依旧是那张让她眷恋爱慕的脸庞,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份成熟的魅力,可是他变了,他的眼里不再有她的身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只是再见,有沧海桑田的沧桑之感。
曾经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而今要多疏离就有多疏离,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这情形就是两个字,却是事实——失去。
是的!
其实人生很多時候,有些事情还未真的开始,结局就有了征兆。
曾天真地以为初恋就是一辈子的地老天荒,以为故事很长很长,从开始到结束会是一辈子的時光,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人若是活在昨天的迷惑里是愚蠢的,活在明天的等待里是可悲的,活在今天的最实在。”看着眼前的程子琪,裴傲阳低声的开口。
造化弄人,如果她没有那样强烈的事业心,他和她必定是一对平常夫妇,或许没有那样炽热的感情,可是裴傲阳明白他会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谁会知道,他遇到了燕寒,从此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他,再多的睿智,面对她時终究只是个普通人。
“的确,活在当下,最踏实!谢谢你的忠告,傲阳!”讪讪的笑着,凝望着裴傲阳目光悠远起来,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早该放下的。
“程程,无论如何,终是我愧对你了。”裴傲阳沉声说了一句,那件事,她不提,他也不问,有些东西,不可说,说不得。
“谈不上!成长的代价,每个人都会有,你无需有这样的想法,有缘无分而已。”程子琪笑了笑,随口问道:“你们什么時候结婚”
裴傲阳面容也十分平静,看着程子琪,良久,沉声道:“我和燕寒已经在北京注册结婚了,只差婚礼了!”
嗡得一下,程子琪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她的面容有点僵硬,却还是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情会只光。
她看着裴傲阳,依然英俊的脸庞,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傲阳的眼睛。那细致浓黑的睫毛,缓慢地忽闪了两下。他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清淡的迷茫。只是他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
他们结婚了!
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一抹白光,那样的耀眼的白色,似乎都空白了。
她的眼睛里,全是耀眼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以看不见。周围,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時间,也仿佛停止了。
等她回过神来時,觉得世界都变换了星云,一切斗转星移,再也不复存在了,明知道早就这样了,可是还是难过,还是失落。
她看着裴傲阳,看着眼前的他,很多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像老照片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快速地翻过。
那些青春年少時的笑,泪,爱,恨,错过,那样的清晰!
爱,很痛。如,剜心。骨肉分离般的痛。
她看着这个男人一点点从男孩失去了那种青涩,增添了男人的气息,却最后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了。
这个男人,宠你爱你時,你在天堂,不爱你時,你在地狱!
可他依然那样,纤尘不染,冷漠的气息就这么散发出来,无声地吸引着人。
他的眸子,深幽,不见底。
“祝贺你了!”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