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痛入骨髓
烛龙霆扛着她一步步登上了跳水板。
“烛龙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关桑桑拼命地嘶吼着。
但是不论她怎么反抗,烛龙霆就是紧紧地将她扛在肩头,死活不放她下来,最后终于来到了高台上。
烛龙霆冷冷看着蓝幽幽的水面,冰寒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女人,记住我给你的痛,你不长点记性,永远不知道我的手段。”
嘭——
林桑桑就这么被烛龙霆从跳水版上扔了下去。
水花四溅。
一道道的水浪被激起,水花一朵朵。
“啊——呜,啊——”林桑桑还没开始叫嚷就被水吞没。
从未想过的恐惧压在心口,恶魔一般的水浪从四面八方吞噬着她,想要夺走她的生命,脑海里浮出一道模糊的记忆。
黑压压的水,黑压压的人群,一张恐怖至极的脸摹地大笑,她看着乌泱泱的水面,仿佛看到了生命的尽头。
林桑桑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生命力在不停溃散。
“救——”嗓音又一次被水吞没。
她原本挣扎着滑动的手最终失去了力道,绵软无力地在水面上漂浮着。
噗通一声,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游窜,不过几秒钟,人影就靠近了林桑桑,抓着她朝水面上游去。
“滚开!”
烛龙霆怒了。
他的女人,谁敢染指?
到底是谁,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挑衅他的威严,去救林桑桑这个蠢货!
他一头扎入水中。
林桑桑快要窒息了,死亡的恐惧占满了她的心,在她快要被水抢走所有的呼吸,濒临死亡时,却有一双手在她腰间一撑,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起来,双腿也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伐站在了水池地板上。
她一抬眸,却被一双澄澈的蓝眸给吸入了汪洋大海里,眸底全是震惊与感激。
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却被一道怒吼给震得破碎。
“蠢蛋,你不知道这泳池也不过一米五深?你站在水里,还能淹死?”烛龙霆暴躁如雷,他猛地上前踹出一脚,又将林桑桑给拉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看着水池里的另外一个男人。
噗嗤一声,蓝眸男子被踹了出去,顺势一个翻身,从水里游窜了开去,邪肆的嘴角挂着一丝的笑意与挑衅。
“呦,烛少生气了?”男子幽幽的语调透着一股萧杀之气。
他游开几米远,再次落定时,大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身上健壮的腹肌和惊艳的人鱼线挂着水粼粼的珠儿,天窗上透过一束阳光,让他一头金发熠熠生辉,深陷的眼眶也透着一股的邪气。
欧式立体的五官显得尤为出众,蛊惑人心在于男子看向林桑桑时,透着一股深深的探索与品尝的深邃。
“冥韧诤,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能染指的,你敢动她一根指头,我灭了你!”烛龙霆怒不可遏。
他一看到冥韧诤眸底的那一丝挑衅,火光四射。
身子一窜就上前抓人,一把抓住了冥韧诤脑袋,将他摁在水里狠狠喝了几口水。
“不要打——”林桑桑吓坏了。
她想说这个人救了她,是她的恩人……
可惜,她越说,烛龙霆显然越恼怒,打得越厉害,一副不把人给闷死在水里不罢休的节奏。
她怕了!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
烛龙霆见林桑桑不叫了,脸色才稍稍好转,将冥韧诤从水里给提了出来。
原本,林桑桑以为冥韧诤会很惨,没想到从水里出来的男人眸底的蓝色都深如大海,看着烛龙霆时脸颊上挂着一道痞痞的笑。
“烛龙霆,你今天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没人能阻止我做我想要做的事儿。”冥韧诤邪肆的样子让烛龙霆快要爆炸了。
“嗳,嗳,有话好好说,他可是我弟弟,烛少你别动他,他是未来艾斯黛拉的国王继承者,唯一的人选了。”冥狂听到动静,猛地一下冲了进来。
他见烛龙霆眸底掩荫着杀气,吓得心肝儿乱颤。
二弟的脾性邪佞不好掌握,越是逆着他来,这家伙越是跳,一跳就失去了控制,谁也劝说不了他。
偏偏他是如今艾斯黛拉唯一的国王继承人。
当初,离开岛屿娶了朱笑笑,冥狂就失去了继承王位的资格。
“哼——”
烛龙霆松开手指,看着水里肆无忌惮望着自己的男人,眸底全是暗恨。
冥狂一来,李廷植也相继而入,朱笑笑也进来了。
“桑桑,你好像很不舒服?来,上来,我带你去休息室。”朱笑笑可管不着别人,一见到林桑桑脸色惨白如纸,甚至在不停地喘气,她是个女人都心疼了。
她这一说,烛龙霆一转头就看到一脸惊恐害怕的林桑桑,他嘴里低骂了一句“蠢蛋”,手臂一揽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朝岸边走去,最后上了岸。
等去了温暖的休息室,烛龙霆拿来一条毛毯将她给包住,道:“你不知道水池水很浅?有点常识没有?”
林桑桑没有说话。
她裹着毛毯,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心底的恐惧感并没有因为这会儿的安宁就得到了缓解,那一刻,在水里的时候她心底的恐惧与害怕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就算水池很浅,她落水的姿势不对,整个人被水给吞没了,哪里顾得上水深水浅,囫囵地扑腾是她本能地反应。
她没有被水淹死都是冥韧诤给救了……
想到那个男人,她心底涌出一阵感激之情。
“我说烛少,女人是水做的,你不顾她反对扔她下水就很可恶了,又不管她生死看着她痛苦,这会儿好不容易脱离恐惧的源头,你又责备她,三次伤害,三把刀,你迟早会失去她的。”冥韧诤竟然又来了休息室。
他一来就对林桑桑道:“你别怕,你现在安全了,这里没有水,你可以把心放回心膛里,好好感受下自由呼吸的快乐。”
林桑桑缓缓睁开了眼帘,眸底闪烁着水花。
从未有人这般关心过她,不责备,不用暴力伤害她,而是在她心陷入黑暗里时,被人用一双手捧着。
心尖溢出一丝柔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