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文学欢迎您！
第273章男人喜欢的女孩
273
竹海苑别墅。
凌可馨很早就起床了，她准备了上山必须带的物品，装上孩子们喜欢吃的水果罐头，然后上楼给孩子们找出爬山方便的衣裤。
莫子豪穿上了一套蓝色的短袖运动装，莫心念是一套粉红色的短装，俩人都戴了一顶白色的太阳帽，穿上了运动鞋，神采奕奕的，看去十分精神。
凌可馨也打扮好了，所谓的打扮也只是把长头发梳成了马尾巴，穿了一套宽松的时装，淡淡地画了眉目，脸上未施粉黛，淡雅如素。
一切就绪，就等着莫尔烨的到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俩个孩子坐在回廊上望眼欲穿，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也没有见到莫尔烨开车过来。
莫子豪的神情开始从兴奋慢慢变得黯淡森冷，莫心念笑靥如花的脸慢慢地蔫了，她坐在吊椅上，略带伤心地看着莫子豪问：“哥，莫叔叔是不是骗了我们？”
莫子豪低着头，手里捏着手机，他真想打个电话。
“哥，妈咪会不会伤心？”
莫子豪紧抿着唇，眸孔缩了缩，手指滑向屏幕上的通讯录。
“哥，肯定是莫亚博妈咪拉住了莫叔叔。”
手指停顿，莫子豪抬起头，目光掠到了门口闪动的一个人影，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脱下了头上的太阳帽，对莫心念说：“走吧，我们三个人去。”
“咩，不等莫叔叔？”莫心念眨眼。
“恩。”莫子豪牵着妹妹走进屋子，大声喊，“妈咪，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
凌可馨正在沙发上整理背包，这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摸了几次，刚才在门口，她听到了莫心念的话，说真的，这心里确实有些难受，因为她给莫尔烨发出了一条短信，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打了一个电话也无人接。
他哪里知道，莫夫人突然进了医院，而且当医生检查说病人只是过于焦虑，心理紧张引起的心口痛，其他并无大碍，只要回家好好休息，精神多放松，多找点乐子开心就行了，可莫夫人还是自我要求住院观察两天，并让莫尔烨坐在病床前陪她，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莫尔烨的手，生怕他逃走似的。
“妈妈，你让我出去打个电话行不行？”莫尔烨轻声道，语气近似哀求。
“在这儿打吧。”吴琼微阖着眼眸，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你别这样。”当医生说没多大事，母亲还不离开医院，莫尔烨就觉出母亲是故意拖住他的，只能尽量隐忍道，“我慌慌张张送你来医院，手机没带啊。”
“今天周末，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尔涛都说了，外面的事有他。”吴琼睁开眼，幽怨地看着莫尔烨，“妈妈年纪大了，这样那样的毛病都会钻出来，让你多陪陪我不行？”
“妈，我晚上过来。”莫尔烨抽出手。
吴琼不顾另一只手打点滴，双手扑过去，结果针头滑了，疼得她大叫，莫尔烨回过身，急忙摁住她，打铃叫来了护士。
一瓶吊针打完，莫依婷才来到了病房，她见母亲的手一直抓着大哥的手，不由同情地看了莫尔烨一眼……母亲的做法过于明显了，这样做，不怕大哥哪天失去耐心，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有了逆反心理？
楚天瑜也真的，明明知道母亲会拖住大哥，偏偏带着莫亚博出去跟朋友聚会，这“婆婆”生病住院，她不来看护照顾，母亲还是把她当成了宝。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莫依婷忽然想帮帮这位大哥了。
“哥，医生叫你出去一下。”莫依婷走过来，笑微微地看了一下母亲。
吴琼闻言，立马睁大了眼睛，莫尔烨相信了，轻轻地从母亲掌中抽出手，转身时，眼角瞟到莫依婷朝他诡秘地眨了一下眼。
“你故意的吧？”莫尔烨出去十多分钟还没有回来，吴琼疑惑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嗔怒地瞪着莫依婷。
莫依婷嘻嘻一笑，“妈，你别把大哥当小孩子了，你这么困住他有什么用？大哥比我，还有二哥都要孝顺你，如果他不孝，他早拍拍屁股走了，可你这样，我怕他的一颗孝心会被你磨成一根针的，到那时，你真的会心痛，哭都来不及。”
吴琼不悦地再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出去是找凌可馨啊。”
“让他找啊，你把他的身子困在你身边，他的心早飞到凌可馨那儿去了，不如你放开他。”
“恩？婷婷，”吴琼皱起眉，不解地看着莫依婷，心中狐疑，“凌可馨是不是给你灌迷魂药了呀？一天一个说法，一下帮我，一下又帮你哥，而今天……我怎么觉得你很想撮合他们俩啊。”
莫依婷耸耸肩，不以为然地一笑，“怎么可能啊？我只是不想让大哥怨恨你，尽量为你们俩好。”
吴琼白了她一眼，嘀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人情世故？”
莫依婷没回答，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看着里面的一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子一直在她心里，可她却没有走进他的心。
五年时间，她努力去研究他，努力去接近他，努力去为他改变……
他曾经说：“我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孩。”
他曾经说：“我喜欢温柔，恬静，善良的女孩。”
莫依婷听了进去，她不是很笨的人，完全能懂得贺晓啸这么说的用意，因为她莫依婷距离温柔，恬静，善良……还有一段距离。
过去的她太傲慢，太嚣张，思想行为喜欢唯我独尊，不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想骂什么，想做什么，只依自己的意志。
孰不知，她贱踏别人，辱骂别人，就是给自己的脸上打上了丑陋的标志，她再漂亮，落进贺晓啸的眼里都是丑恶的，同时，她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的感受，这样不只是伤害了别人，还把自己的品格给降低了。
她最后一次去英国时，贺晓啸陪她吃了一顿晚餐，晚饭后，他们去看大本钟，贺晓啸忽而问她：“如果没有美丽的灯光映衬，你会觉得晚上的大本钟好看吗？”
“不好看。”她老实说。
他又看向路边一个穿着破旧的乞讨者，那老头头发与胡子都白花花了，他告诉莫依婷，每次他来这儿，只要天气好都会看到他，而且一定会有一个穿着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来给他送东西吃。
他的话音刚落，莫依婷就看到一位女孩子提着一个发黄的布袋子来了，她只有一只眼睛睁着，皮肤很黑，头发干枯枯，穿着粗布的长裙，她走到老乞丐跟前，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后，莫依婷看到的是两张薄饼……
“他们是祖孙俩吗？”莫依婷问。
“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女孩子常常到我们学院附近捡垃圾，我认识了她……”
莫依婷不想继续问了，因为她看到贺晓啸的眼里闪过一丝晶莹，那晶亮的光线里跳跃着他的欣赏。
如今的他，竟然对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孩子注目，莫依婷的心小小地震憾了一下。
她很快地联想到了凌可馨，心里不由涩涩的。
凌可馨跟她莫依婷相比，相貌虽然相当，可是，她的个性比凌可馨自私，傲慢，缺少同情心，缺少爱心，不会包容……
“她不美，可能她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会捏起鼻子臭骂她两句，可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内心？”贺晓啸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女孩子的后背上，她正蹲在地上，跟那个老人在说话，仰起的脸，有灿烂的光晕在闪。
“别说了。”莫依婷别转头，心里很不好受。
她清楚，贺晓啸想告诉她的是，一个人的内在比外在更重要，优秀的品格会闪耀出让人注目的光芒，而她本性不善的话，就算外表再炫耀，那也是过眼烟云，留不住他的目光，只有美好的品格散发出的力量才会让他赏心悦目。
几年过去，贺晓啸真的成熟了……
回到美国后，莫依婷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她不再浓装艳抹，不再跟着那群游手好闲的朋友泡夜吧，她除了帮父亲管理美国公司，还去亚洲名媛馆去学习礼仪，女红，茶道，插花等等。
她改变了不少，为的就是等着贺晓啸哪天回来，看到一个崭新的她。
对凌可馨，莫依婷在情感上是复杂的，五年前，因为她的任性刁蛮，她没有顾及凌可馨的感受，用噩耗深深地打击她。
看到她倒地的一瞬，她有过后悔，可看到贺晓啸紧张凌可馨，她又伤心痛恨……
如今，五年过去，恩恩怨怨对她来说都淡了，有的事也无所谓了，但对她的母亲——吴琼来说，凌可馨是她的心结。
莫依婷一要让母亲满意开心，二又想让大哥尽快恢复记忆，她只能像墙头上的狗尾巴草，风吹哪边，往哪边倒。没有固定的态度要帮着谁。
昨天看了莫子豪，莫心念之后，她也只能在心里祝愿大哥与凌可馨有好运了！
再说莫尔烨出了医院之后，立刻来到电话亭给凌可馨拔电话，心里充满了歉意，“馨儿，对不起，我妈妈进了医院，我忘了带手机……馨儿，你在哪，快告诉我！”
听到他的声音，凌可馨又开心又难过，她停下车，凝眸望着后视镜，“我们已经出发了，现在在环西路口……”
“妈咪，莫叔叔的电话？”看凌可馨收线，莫心念急忙趴到前座问。
“恩。”凌可馨转头，朝后面俩个孩子笑了笑。
莫子豪玩着手机的手顿了顿，随后，轻抿的唇扬起了一抹微笑的弧度。
莫尔烨很快赶来了，他停下车，不由分说打开了凌可馨小车的后门，从里面拉出莫子豪，“来，跟我坐一辆车。”
莫子豪没有吱声，但脚步随他去了，莫心念探出头，幽怨地噘起嘴。
“妈咪，为什么莫叔叔要带哥哥？”她好嫉妒啊。
“因为莫叔叔也想带一个孩子啊。”凌可馨启动了车子。
“不公平。”莫心念的小嘴翘高了。
莫尔烨让莫子豪坐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前，他宠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问：“今天有没有在心里骂我？”
莫子豪注视着前方，表情淡定自若，“你知道就好。”
“呵呵，我就知道，因为我们俩太像。”
“你记得你小时候？”
“怎么不记得？”
“可我听妈咪说，你失忆了。”
“那只是其中的一段记忆。”
“真不应该。”
他们一路聊了很多，莫尔烨发现莫子豪的思维非常活跃，每次他提问，或者说一某一个问题，他都有理由，或有思想地说出自己的见解，而且，你想跟他辩论，不集中思想，还容易被他驳倒。
听他说，他三岁就开始玩电脑，跟着母亲学英语，跟着陈刚学打拳和各种运动，还跟着任一菲玩游戏……
他把竹海苑书房里的许多书都看了，而且他每星期还要和妹妹去少年宫弹钢琴，学棋艺及书法。
莫尔烨不仅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而自豪，他由衷地说：“你的名字真好！”
“妈妈取的。”
“我想，你妈妈肯定是期盼你成为一个让父母自豪的孩子。”
“自豪不自豪我不清楚，但我绝不会让我妈妈受别人欺负。”莫子豪转过头，眼神别有意味地滑过莫尔烨的脸。
莫尔烨心里一恸，看来也是个孝顺的儿子！
“好样的，我支持你！”
“你以后会教我什么？”过了一会，莫子豪突然问莫尔烨。
莫尔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微笑道：“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
“你什么都能吗？”
“就算不能，我也得去学会，因为你妈妈，你干爸干妈都教了你这么多，剩下的应该让我来教。”
“你自愿的吗？”
“当然。”
莫子豪不问了，他望着窗外，看着不停闪过的美丽风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在扩大，又慢慢变得阳光灿烂。
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莫尔烨的心炸开了一朵烟花，他腾出了一只手，挽住了他的小肩膀……
273
竹海苑别墅。
凌可馨很早就起床了，她准备了上山必须带的物品，装上孩子们喜欢吃的水果罐头，然后上楼给孩子们找出爬山方便的衣裤。
莫子豪穿上了一套蓝色的短袖运动装，莫心念是一套粉红色的短装，俩人都戴了一顶白色的太阳帽，穿上了运动鞋，神采奕奕的，看去十分精神。
凌可馨也打扮好了，所谓的打扮也只是把长头发梳成了马尾巴，穿了一套宽松的时装，淡淡地画了眉目，脸上未施粉黛，淡雅如素。
一切就绪，就等着莫尔烨的到来。
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俩个孩子坐在回廊上望眼欲穿，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也没有见到莫尔烨开车过来。
莫子豪的神情开始从兴奋慢慢变得黯淡森冷，莫心念笑靥如花的脸慢慢地蔫了，她坐在吊椅上，略带伤心地看着莫子豪问：“哥，莫叔叔是不是骗了我们？”
莫子豪低着头，手里捏着手机，他真想打个电话。
“哥，妈咪会不会伤心？”
莫子豪紧抿着唇，眸孔缩了缩，手指滑向屏幕上的通讯录。
“哥，肯定是莫亚博妈咪拉住了莫叔叔。”
手指停顿，莫子豪抬起头，目光掠到了门口闪动的一个人影，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脱下了头上的太阳帽，对莫心念说：“走吧，我们三个人去。”
“咩，不等莫叔叔？”莫心念眨眼。
“恩。”莫子豪牵着妹妹走进屋子，大声喊，“妈咪，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
凌可馨正在沙发上整理背包，这一个多小时，她不知道摸了几次，刚才在门口，她听到了莫心念的话，说真的，这心里确实有些难受，因为她给莫尔烨发出了一条短信，到现在也没有回复，打了一个电话也无人接。
他哪里知道，莫夫人突然进了医院，而且当医生检查说病人只是过于焦虑，心理紧张引起的心口痛，其他并无大碍，只要回家好好休息，精神多放松，多找点乐子开心就行了，可莫夫人还是自我要求住院观察两天，并让莫尔烨坐在病床前陪她，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莫尔烨的手，生怕他逃走似的。
“妈妈，你让我出去打个电话行不行？”莫尔烨轻声道，语气近似哀求。
“在这儿打吧。”吴琼微阖着眼眸，轻叹了一口气。
“妈妈……你别这样。”当医生说没多大事，母亲还不离开医院，莫尔烨就觉出母亲是故意拖住他的，只能尽量隐忍道，“我慌慌张张送你来医院，手机没带啊。”
“今天周末，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尔涛都说了，外面的事有他。”吴琼睁开眼，幽怨地看着莫尔烨，“妈妈年纪大了，这样那样的毛病都会钻出来，让你多陪陪我不行？”
“妈，我晚上过来。”莫尔烨抽出手。
吴琼不顾另一只手打点滴，双手扑过去，结果针头滑了，疼得她大叫，莫尔烨回过身，急忙摁住她，打铃叫来了护士。
一瓶吊针打完，莫依婷才来到了病房，她见母亲的手一直抓着大哥的手，不由同情地看了莫尔烨一眼……母亲的做法过于明显了，这样做，不怕大哥哪天失去耐心，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有了逆反心理？
楚天瑜也真的，明明知道母亲会拖住大哥，偏偏带着莫亚博出去跟朋友聚会，这“婆婆”生病住院，她不来看护照顾，母亲还是把她当成了宝。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莫依婷忽然想帮帮这位大哥了。
“哥，医生叫你出去一下。”莫依婷走过来，笑微微地看了一下母亲。
吴琼闻言，立马睁大了眼睛，莫尔烨相信了，轻轻地从母亲掌中抽出手，转身时，眼角瞟到莫依婷朝他诡秘地眨了一下眼。
“你故意的吧？”莫尔烨出去十多分钟还没有回来，吴琼疑惑了，她从床上坐起来，嗔怒地瞪着莫依婷。
莫依婷嘻嘻一笑，“妈，你别把大哥当小孩子了，你这么困住他有什么用？大哥比我，还有二哥都要孝顺你，如果他不孝，他早拍拍屁股走了，可你这样，我怕他的一颗孝心会被你磨成一根针的，到那时，你真的会心痛，哭都来不及。”
吴琼不悦地再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他出去是找凌可馨啊。”
“让他找啊，你把他的身子困在你身边，他的心早飞到凌可馨那儿去了，不如你放开他。”
“恩？婷婷，”吴琼皱起眉，不解地看着莫依婷，心中狐疑，“凌可馨是不是给你灌迷魂药了呀？一天一个说法，一下帮我，一下又帮你哥，而今天……我怎么觉得你很想撮合他们俩啊。”
莫依婷耸耸肩，不以为然地一笑，“怎么可能啊？我只是不想让大哥怨恨你，尽量为你们俩好。”
吴琼白了她一眼，嘀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人情世故？”
莫依婷没回答，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点开了相册，看着里面的一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子一直在她心里，可她却没有走进他的心。
五年时间，她努力去研究他，努力去接近他，努力去为他改变……
他曾经说：“我喜欢善解人意的女孩。”
他曾经说：“我喜欢温柔，恬静，善良的女孩。”
莫依婷听了进去，她不是很笨的人，完全能懂得贺晓啸这么说的用意，因为她莫依婷距离温柔，恬静，善良……还有一段距离。
过去的她太傲慢，太嚣张，思想行为喜欢唯我独尊，不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想，想骂什么，想做什么，只依自己的意志。
孰不知，她贱踏别人，辱骂别人，就是给自己的脸上打上了丑陋的标志，她再漂亮，落进贺晓啸的眼里都是丑恶的，同时，她为了一己私欲，不顾他人的感受，这样不只是伤害了别人，还把自己的品格给降低了。
她最后一次去英国时，贺晓啸陪她吃了一顿晚餐，晚饭后，他们去看大本钟，贺晓啸忽而问她：“如果没有美丽的灯光映衬，你会觉得晚上的大本钟好看吗？”
“不好看。”她老实说。
他又看向路边一个穿着破旧的乞讨者，那老头头发与胡子都白花花了，他告诉莫依婷，每次他来这儿，只要天气好都会看到他，而且一定会有一个穿着非常普通的女孩子来给他送东西吃。
他的话音刚落，莫依婷就看到一位女孩子提着一个发黄的布袋子来了，她只有一只眼睛睁着，皮肤很黑，头发干枯枯，穿着粗布的长裙，她走到老乞丐跟前，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后，莫依婷看到的是两张薄饼……
“他们是祖孙俩吗？”莫依婷问。
“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女孩子常常到我们学院附近捡垃圾，我认识了她……”
莫依婷不想继续问了，因为她看到贺晓啸的眼里闪过一丝晶莹，那晶亮的光线里跳跃着他的欣赏。
如今的他，竟然对一个长相丑陋的女孩子注目，莫依婷的心小小地震憾了一下。
她很快地联想到了凌可馨，心里不由涩涩的。
凌可馨跟她莫依婷相比，相貌虽然相当，可是，她的个性比凌可馨自私，傲慢，缺少同情心，缺少爱心，不会包容……
“她不美，可能她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会捏起鼻子臭骂她两句，可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内心？”贺晓啸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女孩子的后背上，她正蹲在地上，跟那个老人在说话，仰起的脸，有灿烂的光晕在闪。
“别说了。”莫依婷别转头，心里很不好受。
她清楚，贺晓啸想告诉她的是，一个人的内在比外在更重要，优秀的品格会闪耀出让人注目的光芒，而她本性不善的话，就算外表再炫耀，那也是过眼烟云，留不住他的目光，只有美好的品格散发出的力量才会让他赏心悦目。
几年过去，贺晓啸真的成熟了……
回到美国后，莫依婷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她不再浓装艳抹，不再跟着那群游手好闲的朋友泡夜吧，她除了帮父亲管理美国公司，还去亚洲名媛馆去学习礼仪，女红，茶道，插花等等。
她改变了不少，为的就是等着贺晓啸哪天回来，看到一个崭新的她。
对凌可馨，莫依婷在情感上是复杂的，五年前，因为她的任性刁蛮，她没有顾及凌可馨的感受，用噩耗深深地打击她。
看到她倒地的一瞬，她有过后悔，可看到贺晓啸紧张凌可馨，她又伤心痛恨……
如今，五年过去，恩恩怨怨对她来说都淡了，有的事也无所谓了，但对她的母亲——吴琼来说，凌可馨是她的心结。
莫依婷一要让母亲满意开心，二又想让大哥尽快恢复记忆，她只能像墙头上的狗尾巴草，风吹哪边，往哪边倒。没有固定的态度要帮着谁。
昨天看了莫子豪，莫心念之后，她也只能在心里祝愿大哥与凌可馨有好运了！
再说莫尔烨出了医院之后，立刻来到电话亭给凌可馨拔电话，心里充满了歉意，“馨儿，对不起，我妈妈进了医院，我忘了带手机……馨儿，你在哪，快告诉我！”
听到他的声音，凌可馨又开心又难过，她停下车，凝眸望着后视镜，“我们已经出发了，现在在环西路口……”
“妈咪，莫叔叔的电话？”看凌可馨收线，莫心念急忙趴到前座问。
“恩。”凌可馨转头，朝后面俩个孩子笑了笑。
莫子豪玩着手机的手顿了顿，随后，轻抿的唇扬起了一抹微笑的弧度。
莫尔烨很快赶来了，他停下车，不由分说打开了凌可馨小车的后门，从里面拉出莫子豪，“来，跟我坐一辆车。”
莫子豪没有吱声，但脚步随他去了，莫心念探出头，幽怨地噘起嘴。
“妈咪，为什么莫叔叔要带哥哥？”她好嫉妒啊。
“因为莫叔叔也想带一个孩子啊。”凌可馨启动了车子。
“不公平。”莫心念的小嘴翘高了。
莫尔烨让莫子豪坐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前，他宠溺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问：“今天有没有在心里骂我？”
莫子豪注视着前方，表情淡定自若，“你知道就好。”
“呵呵，我就知道，因为我们俩太像。”
“你记得你小时候？”
“怎么不记得？”
“可我听妈咪说，你失忆了。”
“那只是其中的一段记忆。”
“真不应该。”
他们一路聊了很多，莫尔烨发现莫子豪的思维非常活跃，每次他提问，或者说一某一个问题，他都有理由，或有思想地说出自己的见解，而且，你想跟他辩论，不集中思想，还容易被他驳倒。
听他说，他三岁就开始玩电脑，跟着母亲学英语，跟着陈刚学打拳和各种运动，还跟着任一菲玩游戏……
他把竹海苑书房里的许多书都看了，而且他每星期还要和妹妹去少年宫弹钢琴，学棋艺及书法。
莫尔烨不仅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儿子而自豪，他由衷地说：“你的名字真好！”
“妈妈取的。”
“我想，你妈妈肯定是期盼你成为一个让父母自豪的孩子。”
“自豪不自豪我不清楚，但我绝不会让我妈妈受别人欺负。”莫子豪转过头，眼神别有意味地滑过莫尔烨的脸。
莫尔烨心里一恸，看来也是个孝顺的儿子！
“好样的，我支持你！”
“你以后会教我什么？”过了一会，莫子豪突然问莫尔烨。
莫尔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微笑道：“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
“你什么都能吗？”
“就算不能，我也得去学会，因为你妈妈，你干爸干妈都教了你这么多，剩下的应该让我来教。”
“你自愿的吗？”
“当然。”
莫子豪不问了，他望着窗外，看着不停闪过的美丽风景，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在扩大，又慢慢变得阳光灿烂。
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莫尔烨的心炸开了一朵烟花，他腾出了一只手，挽住了他的小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