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我亲自去和他们说……
院子门口,燕歌双手拉着门扉,人站在中间把毛氏给挡在了外面,毛氏一边嘴里不停的喊着“文茵,文茵”,一边踮了脚朝里张望,下一刻,突然对上从里面走出来的元氏,毛氏一瞬怔了怔,下一刻,突然眼睛一亮,不喊顾文茵,改喊元氏了。
“大嫂,大嫂,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李木荷抱着小坠正欲上前,被元氏抬手给拦下了,“你抱着小坠去屋里玩吧,我和她说几句话。”
“娘,我留下吧,万一……”李木荷不放心的说道。
元氏摇了摇头,摸了摸小坠的手,“不用了,去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李木荷只得抱了小坠往屋里走。
元氏这才对燕歌说道:“让她进来吧。”
原本在小院里议事的裴璞和淳于乔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院。
毛氏少不得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好半响才收了目光,笑吟吟的走到元氏身边,轻声说道:“大嫂……”
“毛氏,我已经不是顾家的媳妇,你还是叫我元氏或者元令淑吧。”元氏打断毛氏的话,说道。
“大嫂这话说得,你现在不是顾家的媳妇,可从前却是的啊!好歹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叫声大嫂不为过。”毛氏说道。
元氏皱了眉头,不耐烦的说道:“你找到这来,到底有什么事?”
毛氏却像是没有看到元氏脸上的不悦,笑嘻嘻的上前挽了她的手,“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文茵出了点事,过来看看。”话落,探头朝屋里看去,问道:“怎么没看到文茵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事。”元氏想着打发掉毛氏,便没有多想,说道:“只是被惊马给吓到了,没什么大事,你回去吧。”
“哎呀,我来都来了,你还不让我进屋去看看她?”毛氏说着松开元氏的手就要往屋里走。
元氏也不拉她,站在她身后,冷了嗓子说道:“屋里她叔,她哥都在,她侄儿,侄女都在,你既还认她是顾家的人,那给侄孙儿侄孙女的见面礼都备好了吗?”
毛氏脚下步子一顿,一阵犹疑后,讪笑着转身看向元氏,“哎,出门的仓促什么也没备下,即是文茵没什么事,那我过两天再来看她。”
元氏冷冷说了一句,“那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你进去照顾文茵吧。”毛氏说着转身往外走。
出了院门,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直等马车走出好长一段路后,这才撩了车帘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小贱人,得意什么啊!”
正欲放下手里的帘子时,眼角的余光却瞥到挂着永宁候府标志的马车,匆匆的走在前头,马车里不时响起几声压抑的啜泣声。
毛氏顿时好奇了,这是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是永宁候世子阵亡了?也不对啊,盛京城谁不知道永宁候世子生母早逝,永宁候继娶填房沈氏是个面甜心苦的笑面虎!那这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去,跟上前面的那辆马车。”毛氏对车夫说道。
车夫应了一声,甩了马鞭朝着前面永宁候府的马车追了上去。
“夫人,前面就是思恩候府了,您把脸上的泪擦擦。”沈氏的心腹婆子阿吉苦声劝道。
沈氏推开婆子递来的帕子,捶胸顿足的哭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会惹上那个杀神?现在可怎么办?宫里传出的消息,说皇上不但要夺了候爷的爵位,还要把楚楚嫁给陵王那个残废……”
陵王武玄渚是大行皇帝武静山的侄儿,也是武静山昔日手下的一员猛将,可以说武静山谋逆成功,武玄渚居功甚伟。
武静山称帝后大肆封赏武氏族人,旁人倒也罢了,只这武玄渚小小年纪却被封王不说,还是有藩地有军权的王!只是,武玄渚幼时因乳母婢女疏忽,被开水严重烫伤,半张脸毁容不说,半个身子也脱了层皮。据说,其身体某处也是受伤严重,早已失去该有的功能。
倘若消息是真的,武玄风真要将梅楚楚指婚给武玄渚,那简直是比要她的命还残忍!
心腹婆子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要说这事还真是透着蹊跷,便算那顾文茵的夫婿是前朝的宸王,可武穆俩家本该不死不休才是,怎的皇上却帮着姓穆的出头?”
沈氏瞪圆红肿如桃的双眼,怔怔的看着前方,说道:“你难道没听说,宫里的贤妃娘娘是那小贱人的妹妹,怕是贤妃娘娘帮着吹了不少枕边风!”
“咦,那顾文茵不是早就和顾家闹僵了吗?当日顾家老太爷为了顾文茵名下的扇子铺,联手沈家毁顾文茵清白,顾文茵却设了赌局引顾家二爷入瓮,更甚至为逼顾老太爷就范,还断了顾二爷一指……这样大的仇怨摆着,贤妃娘娘,她怎么会顾文茵呢?”心腹婆子说道。
沈氏揉着涩重的额头,拧了眉头说道:“即不是贤妃娘娘吹的枕边风,那又是为的什么?你要说皇上是给那穆羲面子,天上下红雨我也不会信!”
婆子还待开口,外面却响起车夫的声音,“夫人,我们到了。”
心腹婆子连忙住了话头,转身撩了帘子跳下马车,朝思恩候府的大门一侧的小角门走去。
沈氏坐在马车里,目光没有焦距的注视着前方,不自觉的回忆起,昨天夜里永宁候梅庭荭暴跳如雷的样子。“我怎么就会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搅家精?我告诉你,爵位保不住,你也别想活!”
“夫人,夫人……”
耳边响起心腹婆子的声音,沈氏一瞬回神,抬头看了过去,急切的问道:“怎样?叶蓁蓁她……”
“门房说,四小姐不在家,让我们改天再来。”心腹婆子苦着脸说道。
沈氏一瞬白了脸,“怎么,怎么会不在家?”
心腹婆子不吱声,沈氏看在眼里,咬了咬牙,说道:“扶我下来,我亲自去和他们说……”
沈氏由心腹婆子扶着去了角门处,这边厢,毛氏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了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角门处苦求无果,哭哭啼啼由心腹婆子扶着回马车的沈氏。
“这是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难不成是永宁候要抬平妻?可永宁候抬平妻和思恩候府有什么关系?”毛氏扭了手里的帕子,自言自语的说道,下一刻,却是一拍大腿,失声道:“哎呀,难不成抬的是思恩候府的姑娘?”
这话要是让思恩候府的人听到,怕是得狠狠怼一句,“你家姑娘稀罕给人做小,我们府上的姑娘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