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外的阿蒙达本能的回应了火翊的吩咐之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叹,自嘲的笑笑。随即又难住了,他可不知道龙吟殿里传膳的程序如何。玉瑾这丫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直到此时也没有回来。
想到火翊的吩咐却迟迟不见帝后两人出来,想必很快也会出来的。阿蒙达可不敢再耽搁时间,朝着藏身于屋顶上的周立喊开了。
“周立,你去通知厨房传膳。”阿蒙达的声音落下片刻,都得不到周立的回应。阿蒙达不解,直接就跃上了屋顶找到了周立的藏身之处,见到他正揣着剑端坐到暗处,不解的道:“你怎么了,没有听到本将的吩咐吗?”
周立这才笑咪咪的道:“卑职正在思忖着如何才能更好的做到,除非是主子的招呼,否则任何时刻都不能暴露了身形的境界。”
“好你个周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调侃起本将来了。”阿蒙达笑骂着,倒也不以为忤。他知道周立这是与他开玩笑着呢。
“大将军息怒。卑职这就去传膳。”周立笑起直接从屋顶上就直奔御膳房而去。留下阿蒙达再一次哭笑不得的立在屋顶上替他警戒。
“玉瑾,别玩了,皇上传膳。”周立很快即寻到了玉瑾,把火翊吩咐的意思传达给她。
“好呐,谢谢周立转告。”玉瑾与滢荷收起了玩心,着手吩咐下去传膳。
周立再回到龙吟殿时,殿门也缓缓的从里往外的开了门。一身精神焕发的火翊也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得体的明皇的服饰,与柳婧携手走了出来。
阿蒙达一眼就看到了火翊看向柳婧眼中的温柔,不停的低声提醒柳婧该下台阶了,小心脚下。看到这样的帝后深情,阿蒙达那一直不敢放下的心才落回了他的胸膛里。
“阿蒙达,你为何在此。”火翊想到刚才是阿蒙达应下他的吩咐,现在有了心情来询问此事。
“皇上,皇后,臣今日无事,特来看看皇上与皇后。”阿蒙达打着哈哈,他可不会直言是由于担心柳婧而来。
火翊挑眉,今日无事?他可是记得不久前才让阿蒙达处理暗夜的后事,还特意交待了阿蒙达,让他给远在大魏的皇甫静写一封警告信,让她别再来打扰柳婧宁静的生活,否则休怪他不对大魏留情面。怎么看阿蒙达也不能那么清闲的吧。
“阿蒙达,你很清闲吗,该做的事情都做妥了?”火翊目光如炬的看向阿蒙达。
阿蒙达厚着脸皮道:“当然办妥了,皇上吩咐的事情臣不敢怠慢。”
火翊闻言,也不再细问,阿蒙达做事也是很认真的人,说做妥了自是会用心的去做。
“过来一起用膳吧,咱们几人也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用膳了。”火翊招呼着阿蒙达与他们一起。
“好呐,臣正想着也是有些日子没有与皇上大口喝酒了,有时回想起那些不拘小节的时光,还真上让人怀念呢。”
阿蒙达万分的怀念火翊没有为帝的日子,那时他们三天二头的会聚在一起,现在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放纵一番了。
火翊也觉得深有感触,他选择了守护昌邑国民,确实也是失去了许多属于他自己的时间,尤其是他现在的公务更加的繁忙,承诺的要陪着柳婧一起感受到孩子的成长过程的诺言也无法做到了。他有些歉意的紧了紧正握着柳婧的手,温柔的目光看向她那恬静的容颜。
柳婧回给了火翊一个温柔的笑意,她何其有幸的得到了火翊的谅解,这下子她那悬着的心也安心了。
此时玉瑾恰好领着送膳食的宫人过来,她特意看向了柳婧,看到她与火翊那紧握的手时,对着柳婧会心的笑了。
“走,用膳去吧。趁热才好吃。”火翊招呼着阿蒙达,携着柳婧往用膳的厢房走过去。
相较于昌邑国皇宫里的温情,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大魏,元盛清却陷入了对柳婧的回忆之中不可自拨。
出于对柳婧的怀念,元盛清请旨让皇上把柳太傅的府邸拨给了他居住。皇甫华鉴于日后皇甫静就藏身于元盛清的府邸里,自然是对他的请求百依百顺的准了。
元盛清在没有公务缠身时,总是不自觉的来到柳婧的闺房里,这里面还保留着柳婧生前所使用过的物品。他并不知道柳婧没有死,只能是常常留连于此睹物思人。
当初他不得不狠下心肠杀了柳太傅一家,他也实在是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除非……他也想死。
当他把柳婧送入死牢,监斩完柳太傅一行人之后,他想过去死牢里探望柳婧,却得到柳婧经受不住失去亲人的悲痛,突发心疾也离世时,他犹如晴天一道霹雳把他给劈晕了,再醒来时早已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了柳婧的痕迹。
正在柳婧的闺房里缅怀早逝的柳婧时,元盛清听到了闺房的房门被人叩响。他神色一动,这是他留在将军府里监视着皇甫静的侍卫的暗号。
他不明白皇甫静为何不愿意和亲昌邑,又是如何躲过和亲留在了大魏,他也不想去询问。只是对于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生出了警戒的心思。直觉皇甫静不是省的灯,于是他暗中派出了侍卫专门盯梢皇甫静。
养了一只毒蛇在自己的府里,他得对她知根知底。
这一年多来,皇甫静倒也算是安份守已,顶着将军夫人的身份却也不露面,除了时不时的暗中回皇宫中去见见君王之外,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想不到现在负责监视皇甫静的侍卫只身来到柳太傅府里寻他,难道是皇甫静那一方有什么异动不成。
元盛清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柳婧的闺房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去。
“什么事?”元盛清背手而立,背对着侍卫。
“大将军,卑职得到一个消息,公主派了暗夜去昌邑国替她送消息给昌邑的皇上。”
“什么,送的什么消息,可有探听到具体的内容。”元盛清转身直视着送信的侍卫。
皇甫静不愿意和亲昌邑,现在却又派出她的得力干将暗夜潜入昌邑,她打得什么算盘,又在算计着什么?
“回大将军,卑职只是今日暗中听到公主自言自语说出的此事,暗夜早已半个月前就已经出发了,实在是不得而知公主让暗夜送出的消息内容。”
侍卫的回报让元盛清小小的失落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