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朝着大地投下了斑斑金线,也宣告着夜幕即将降临。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小摊贩大声的吆喝,想要贱卖出所剩不多的货品。一天中最繁荣的景色逐渐落幕。
火翊听完了陈校尉的汇报,问明了地点后,双腿用力往马肚边一夹,拍马急驰而去。
陈校尉查到的可疑之处离将军府并不远,很快火翊就到达了那处一眼看上去尚算干净的四合小院。
四合院门前早有警戒的卫兵瞧见了火翊,立即向他敬礼,并打开了院门,将他引了进去。
“将军,您来了。”正在屋内四处查探的赵副尉听到了火翊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迎了出来。
“赵可,可有何可疑之处吗?”火翊随手将马扔给了守门的卫兵。
“回将军,是有些可疑之处,只是是否就是那匪徒的落脚点还待进一步的确认。” 赵副尉边说边将火翊引到了东厢房里。
火翊走了进去,入目之处倒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很普通的百姓居住的四合院,打理的也还算干净。
“将军请看这里。”赵副尉用手指了指屋顶上方的位置。
火翊抬起了头,隐隐约约的瞧见屋梁处写有小字,只是看不清楚。他纵身一跃,跳到了横梁上,这才看清楚了屋梁上写着一些“血债血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蝇头小字。”
“这些线索是谁发现的。”火翊从横梁上跳了下来。环视了床一圈屋里的人。
“回将军,是小人发现的。”赵副尉不知有哪里不对,脸色也白了。
你们这一小分队发现此处有功,每人赏十两银子,赵副尉心细,这处痕迹没有过人的细心是发现不了的,赏五十两银子。陈校尉制定的搜寻方法有效,赏百两银子。
“谢将军,谢将军。”在场的众士兵听到有赏,个个都欢呼起来。尤其是赵副尉,刚才那白了的脸由于激动而红润起来。
“住在这里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赵副尉负责此外的后续工作。陈校尉跟我继续去下一个可疑地点。”
“是,将军。”陈校尉与赵副尉应了下来。留下了赵副尉带着众人继续查找。陈校尉与火翊接着往下一处而去。
火翊并不知道,这一晚他在外处处查勘,他的后院里并不太平。
将军府里,随着夜幕的降临,各院里的夫人也都准备用晚膳。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这一晚却是众人都食不知味。
火焰阁里,柳婧一下午都在想着火翊临走之时说的那句话,说是今晚要宿于她这,也不知道是戏言还是心血来潮,打算与她坐实了夫妻之实。
从她答应了皇甫静的交易开始,她就知道她的清白之身会不保,只是不知道会被谁采去而已。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下来,火翊都没有碰她,她都已经觉得是奇迹了。
火翊说的这一句话使得柳婧一下午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不是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的事吗。比之让她失身于皇帝拓跋正,这种结果不是好了许多吗?
火翊走了以后,柳婧就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就连大权旁落,老夫人的寿辰主事之人火翊给了赵氏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已经不算是事儿了。
刚用完晚膳,她又坐立不安起来。其实那些美味的膳食她也是机械般的倒进嘴里的,根本就没有尝出美味来。
权可以再夺回来。可是清白失去了,就现也无法夺回来了。可是如果想办法躲过了今晚,那还有明晚,后晚,后面的无数个夜晚呢。
柳婧就是被这事夺了魂,什么事情也打不起精神来去处理。就连玉瑾听说了老夫人寿辰的事后,想听听她的想法,她一句没有想法就回了玉瑾。使得玉瑾更加的看不懂她了。
“玉瑾,你说我是不是病还没有好,是不是还发烧着呢,你快快摸摸我的额头,我就觉得还挺热的,定是我没有好好的听从王大夫的话,没有按时喝药,烧才没有退。你快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玉瑾没等来柳婧想出对付的法子,却等来了她无头无脑的话。听得玉瑾惊讶极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奴婢怎么听不懂您说的话。”玉瑾连忙上前去试了试柳婧额头上的温度。
试了以后,玉瑾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夫人,您没有发烧啊。哪有自个儿自已诅咒自己发烧的。”
“你不懂,玉瑾。”柳婧决定出去走一走。看看后花园里的风景能不能抚平她的不安。
“玉瑾,陪我出去走走。”
听了柳婧的话,玉瑾就笑开了,“对嘛,夫人就该出去走走,这都将自己闷在屋里一下午了,人都没精神了。”
柳婧走得极快,玉瑾脸上带着丝不解紧跟着她的后面,夫人今天的举动太奇怪了。
这一个月来玉瑾跟着柳婧也觉得会了一些她的处事方式,不需要她知道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才行。
不过片刻后,玉瑾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她的疑虑:“夫人,老夫人寿辰时,您需要准备何物做为贺礼呢?”
听了这话的柳婧顿时停下了脚步,回转身来看着玉瑾,嘴角一扬,笑着说:“你不说我倒也没有细细想这个问题呢。玉瑾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给我说说你的想法吧。有何好主意。”
玉瑾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夫人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有何好主意。”
她是真的不知道,在皇宫里,都是别人给公主送礼的,需要公主送礼的地方是少之又少,就是送也自会有礼官负责帮她们准备好,完全不需要她们操心。
柳婧轻笑:“我就知道是这样。容我再想想吧。”经玉瑾这一说,倒是将柳婧的思绪转到了老夫人寿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