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乔言聪也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看了一眼燕凛那难看的要死,却还是竭力忍耐的样子,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把萧彦和王妃越聊越欢脱的话给截下来,王爷可能就要原地爆炸了。
于是乔言聪找了个两人都没有说话的空隙,适时地插了进去,对萧彦说道:“刚才听萧公子说了那么多和大将军有关的趣事,看来萧公子很了解大将军啊。”萧彦半点也不谦虚地说:“和小姜有关的事情,我这个做义兄的,多少都了解一些。女子心思敏感,只有多了解一些女子身边的事情,说话时才好多照顾一些女子的心思。
”
姜使君一听,觉得很是受用。
暖男大概就是这样练成的吧,无时无刻不在照顾着女子的心思。
乔言聪讪讪笑了两声,“萧公子这么说,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萧公子是风月场的常客,对这些事情熟悉的很呢。”
萧彦笑道:“这关心女子心思与否,只看这个男人在不在乎这个女人。男人若是在乎一个女人时,必然是对她事事都上心的。这与风月场上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姜使君一愣,抬头看着萧彦。
款爷话里的这一句在乎,是什么意思?
萧彦又补充道:“我作为义兄,当然是要多多关照小姜的,何况除了这一层关系,她还傍着我这个款爷呢。”
姜使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谁料,这时候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骨头咔咔响的声音。
大家齐齐朝声源处看去,声音的发春,是燕凛。
燕凛面不改色地问道:“都看着本王干什么?声音不是本王发出来的。”
他往身后的庭院看了一眼,对站在屋外的常天问道:“常天,是你发出来的声音吗?”
常天:“??”
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个在屋外把门的啊!
就算他要帮王爷,那也总得给他点场外援助吧。可是他连屋里刚才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怎么临时发挥?
屋中的燕凛虽然没有得到常天的回应,但是他端的稳啊。
他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语气却沉了一分:“常天。”
常天:“……是。属下刚才,刚才……呃,属下在帮顺天的骨头复位!顺天昨天练功,扭伤胳膊了!”
常天说完,立即对顺天使了个眼神。
好在顺天这一次极其上道,立即跟着帮燕凛打掩护,说道:“是,是属下扭伤了。”
屋中的燕凛,朝着众人露出了礼貌的微笑:“看,不是本王吧。”
他站在屋中,面上的神色看起来倒是挺自然的。但是这才是乔言聪看来最奇怪的地方啊。
王爷瞧见刚才王爷和萧公子交谈的这一幕,不该这么淡定啊!
就算王爷能为了王妃忍下自己的脾气,但是王爷的性格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说改就能改掉的。
像王爷这种千年老醋坛,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像王爷这样,淡定成这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假的。
然后机智的乔言聪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后倾了倾,视线落在了燕凛负在身后的手上。
乔言聪嘴角一抽,果然……
王爷负在身后的手都紧紧地捏成了拳头,哪里有他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啊。
就知道萧公子刚才对王妃说的那一句在乎,在王爷听来没有那么简单。
再一看,王爷的腕骨的角度看起来竟然还有点……嗯?奇怪?
等等,王爷的手,是被他自己给拧错位了吗?!
乔言聪惊诧的看着燕凛。王爷难道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才自己对自己先下手为强?
乔言聪咽了一口唾沫,连对自己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王爷这也,太可怕了吧!
可是王爷都把自己的手腕拧错位了,难道不疼吗?
这样王爷还能在面上保持这样的淡定?
是不是他看错了?
乔言聪正要再往后倾身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听到燕凛说道:“乔管家,你去给萧公子备些茶点,一会儿萧公子给王妃针灸完了,就上给萧公子尝尝。”
乔言聪一愣,猜是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发现了,立即收回了目光,颔首道:“是,王爷。”
他低下头匆匆从燕凛身边走过,离开之前,还不忘再看一眼燕凛的手腕,但燕凛那时候偏偏把手垂到了身侧。
衣袖滑了下来,挡住了燕凛的手,乔言聪什么也看不着了。
等乔言聪离开以后,燕凛才对姜使君道:“君儿,本王有些琐事,先去母妃那里一趟,很快就回来。”
姜使君点头道:“去吧。”
临走前,燕凛又对萧彦说道:“萧公子,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府上的人说。”
萧彦答应道:“爷不会客气的。”
燕凛在眼底的暗潮涌现上来之前,转身走出了屋子。
才出寒坞院,燕凛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面无表情地伸出另一只手,咔擦一声将刚刚被他自己给拧作为的腕关节给接回去了。
疼当然是疼的。
但是燕凛不吭一声。
并且他在心底告诉自己,燕凛,你今天表现的很好。
没有在君儿和萧彦面前失了分寸,这是很大的进步呢。
若是换做从前,他拧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腕,而是萧彦的脖子了。
燕凛长长吐出一口气,又往寒坞院里看了一眼,想到两人之间谈笑风生的模样,还是往裘太妃的佩环轩走去了。
虽然今天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一口气也不能吃成一个胖子。
他觉得自己今天接受的刺激够多了,再下去他可能真的就去拧萧彦的脖子了。
所以他决定先暂时避一避,等萧彦给君儿针灸完再回来。
嗯,他很冷静。
看,这又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屋中,燕凛一离开,萧彦就对姜使君笑道:“我赌一百两,刚才那道声音,一定是厉王发出来的。那两个侍卫,一定是他的托。”
萧彦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赌的是黄金。”姜使君眨眨眼睛,说道:“我跟一百两黄金,赌你刚才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