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倒是不再下病危通知单了,但已经宣判了她的死刑,说她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这辈子最好的情况就是这样,一直躺着,做一个植物人。
“不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照顾她的,若芸也会。”宋汉阳说,“我知道这对若芸并不公平,但是……”
“不会的,汉阳。”此时赵若芸已经回来,她将手上的脸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同时允诺,“只要她还有一口气,我们都不应该放弃的对不对,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赵若芸的大度与顾全大局是秦洛见过的最为聪明的做法之一。
宋汉阳在情感与理智的较量中不断的向她靠近,向她靠近,她就赢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
虽然没出去吃饭,还发生了意外。
不过丝毫不影响谈云平的兴致。
他在家里开了瓶红酒,抱着林琴筝情歌慢摇:“老婆,欢迎你回家。”
林琴筝呵呵一笑,手上端着的透明液体与他轻轻一碰:“谢谢。”
接着,酒入穿肠。
几杯下去,谈云平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缓慢的在林琴筝身上上下游移,带起她阵阵惊悸。
林琴筝被他弄得有些痒,想避开,但又舍不得:“我们不是每天都有视频吗?还有什么好想的。”
“视频跟这样真实的抱在怀里哪里能这样,我做梦都想把你抱在怀里亲个遍……”林琴筝身上不可抑制的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屋内的灯光原本就昏暗,谈云平换了个方向,拿下了她手中的被子,搂着她的腰逐渐加深那个吻。
林琴筝也不想反抗,所以配合着他,两人双双滚向一边的沙发。
她被压在下面。
谈云平的气息粗~重,面色因为喝了酒而潮~红,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在里面,酒能壮胆,也让他充满了力量。
“琴筝,我爱你。”他在她耳边呓语。
林琴筝缓慢闭上了眼睛,抱着他的脖子跟着低语:“我也是。”
狭窄的沙发承载了他们的重量,显得如此拥挤又浓烈。
剧烈的喘~息与娇~yin交织成一片灿烂的星光,挥舞在这昏暗的室内,共谱一曲美丽篇章。
林琴筝明明没有喝那么多,却醉了,醉在了谈云平的尽情投入与温柔中。
伴随那最初的原始律~动与最炙热的欲~望,他们一起登临喜悦的巅峰。
他抱紧了她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琴筝,这辈子都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要离开我了……”
“不会的,云平,不会再离开你了。”
秦洛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情景光怪陆离,险象环生,她自己更像是陷入了一张大网,一处绝谷,任凭她怎么挣扎哭喊都发不出声音,手脚也像是被人束缚住一样,行动特别迟缓。
她在失望中绝望,一点点没入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呼吸也越来越弱……
“洛洛,你醒醒,洛洛。”沈少川用力拍打着秦洛的脸颊,好不容易秦洛才有些些许的反应,缓缓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沈少川,声音虚弱的张嘴,“少川,我怎么了?”
她出了一身虚汗,嗓子干渴,说话分外难听,浑身更是虚软无力,她好似还陷在刚才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沈少川扶着她的背,又端过一边的水杯递给她:“你做恶梦了,一直在梦呓,我叫了你好久,你才醒过来,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她的后背全部汗湿,她丝毫不记得梦中的情景,只是那种心有余悸的惊悸依然在。
肯定是因为今天见了何振光的缘故,又让她想起了过往,所以才会这样的焦虑不安。
她喝了水,沈少川拿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换。
秦洛这才道了谢,换好衣服重新躺下来。
她靠在沈少川的手上,沈少川帮她掖了掖被角,建议:“洛洛,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宁,精神压力很大,要不明天找人看看吧。”
“我没病。”秦洛矢口否认。
“我知道。”沈少川搂着她的肩,又望着天花板,“我只是不想你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嗯,你放心吧,过去那么多的事情我都走过来了,现在更不会有事的。”
沈少川在心底叹息,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那就睡吧,放轻松点,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后来虽然有了沈少川的陪伴秦洛的梦少了,但也一直断断续续的困扰着她。
一夜惊梦,第二天的精神状态自然不会太好。
秦洛这周值周,到的也就特别早。
他们班最近也不是很安生,早些时候有一个男生对其他学院的一个女生表白,结果被拒,这个男生竟然绝食好几天,差点闹出人命来。
今天居然班长又跟她报告,一个女生跟学生会学长告白,结果被其他女生羞辱了笑她不自量力,她不堪忍辱,竟直接在寝室里割腕了!
因为是半夜割腕,寝室同学都睡下了也没在意,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地上有血迹,可把那些同学吓坏了,赶紧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同时也通知她这个班主任。
秦洛感觉脑中的那根太阳穴被狠狠的抽了几下,头疼得更加厉害,她真的想不明白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怎么碰上点事情就寻死觅活的,而且都把情爱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真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们学院要有一半同学能正常毕业就不错了。
来不及多想,秦洛摘了值周牌子就往医院赶去。
正好宋诗颖来上班,见秦洛心急火燎的就冲她按了按喇叭:“怎么了,洛洛。”
“诗颖,你来得正好,送我去趟医院,我们班一学生自杀了,送过去了,我得去看看。”
“自杀?”宋诗颖的脸一黑,赶紧调转车头,带着秦洛往医院赶。
最近自杀的事情太多了,谭心影还没脱离危险,又一个傻女孩前赴后继,让她们这些为人师表的不禁反省是不是当今的教育真的出问题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反省的时候。
秦洛她们到的时候,女孩已经被送入手术室了,而且她的父母正好是本地人,所以已经赶来。
母亲正在手术室外嚎啕大哭,男人则显得比较不耐烦,骂骂咧咧的:“你别哭了行不行,烦死人了,又没死就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吵死人了。”
他恶劣的态度让秦洛怀疑,他根本不是孩子的父亲,于是上前问道:“不好意思,是我夏新楠的班主任,请问你们是她的父母吗?”
“对,我是她的母亲。”女人抹了抹眼泪看着秦洛,“是秦老师啊。”
秦洛点头:“那这位是……”她看着眼前妇人问男人的身份。
妇人微微垂头:“这是她的继父。”
原来如此。
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大抵也就不过如此了。
秦洛安慰她:“没事的,我已经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伤口不深,应该没事的。”
妇人还是只能哭泣。
倒是旁边的男人已经听不下去:“我就说没事的,不过你这女儿也是能耐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做给谁看呢,真是麻烦死了,我早就说过把人嫁了就算了,读什么大学,你看看,现在书没读成,整天就想着谈情说爱,简直就是浪费钱,不成器的东西,呸——”
妇人的眼眶更红,想阻止男人,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低声喝止:“我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我怎么忍心呢。”
“你不忍心,好,现在你就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吧。”
眼见他们争吵越来越激烈,男人甚至动手推搡了妇人,宋诗颖上前便给了男人一巴掌:“我看你的样子也是经常打女人的吧,只知道打女人出气,算什么男人,闭嘴,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给我走。”
“你——”男人捂着半张脸庞气不打一处来。
妇人也是张嘴欲言,不过嗫喏的没说出话来,转而关心男人怎么样。
但他不领情,直接将她推开了,然后半噙着嘴角放出狠话:“行,今天这事儿咱们绝不会这么算了的,你给我等着!”他冲着宋诗颖比了比鼻子,然后愤然离去。
秦洛不赞同的看着宋诗颖:“你刚才也太鲁莽了,怎么能出手伤人,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跟他那种人你就不能客气,蹬鼻子上脸,绝不是东西,你看看。”说着,宋诗颖推高那妇人的手臂,上面皆是青红淤痕,痕迹新旧不一,前后都有。
秦洛的眼眸略沉,宋诗颖不乏讥诮:“你看到了吧,所以那种人打他都是轻的,恨不得再抽他两个嘴巴子。”
正说着,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医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