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她又替他高兴,他终于从那座围城里走出来了,迎接属于他真正的幸福。韩非凡,只要你幸福就好。
容君烈被她的话噎得半晌喘不过气来,他哭笑不得,“我连碗里的都没有吃到,怎么看着锅里的?小九,你还记得那天你说要大刑侍候我?我现在就来让你大刑侍候了。”
叶初夏想起那天发的信息,脸一阵发烧,她伸手推他,“少没正经了,你趁我不在跟六姐鬼混,我还生气呢。”
“那我亲亲就不气了。”容君烈涎着脸凑过去,冷酷淡漠的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什么形象都不顾了,叶初夏想起那条彩信,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吻我。”
她气鼓鼓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容君烈拿开她的手吻了上去,她左闪右躲,还是没能躲开,被他结结实实的咬住了唇,然后他恶意的咬了她唇一口,淡淡道:“不准嫌我。”
叶初夏心里一时憋闷起来,她怎么觉得就连容君烈的吻都染上了叶琳的气息,那晚,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
知道她心不在焉,他又重重的咬了她一口,她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她推了推他,“去洗个澡吧,爷爷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容君烈不想放开她,拖着她的手要让她给他搓背,叶初夏死活不肯。他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叶初夏根本软硬不吃,最后他只得委屈的自己去了浴室,三步一回头幽怨地看着她,说:“没良心的,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才那么委屈。”
叶初夏背过身去,假装没听见。这世上,有千万个法子可以证明叶琳胸前有没有那颗红痣,他却选择了最伤害她的方式。试问,他的牺牲又怎能叫她感动,不过是让她心里又覆上一层阴影罢了。
浴室门一关,容君烈脸上的神情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松,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Y市风云骤起,这个时候将叶初夏接回去,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容君烈出来时,屋子里已经没有叶初夏的身影,他穿上轻松的T恤与短裤,缓步下楼。楼下餐厅里一片欢声笑语,爷爷很久没笑得这么畅快开心了,看来这些日子,他与叶初夏他们相处得极好。
容君烈来到餐厅,弯腰在叶初夏的脸颊上吻了吻,然后坐在她身侧。叶初夏看了他一眼,默默拿过他的碗,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放在他面前,容君烈笑着说:“谢谢,老婆。”
叶初夏飞快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喝汤,容老爷子看着这小两口沉思起来。小鱼儿坐在容老爷子身边,看着父母如此亲密,一个劲的傻乐。
吃饭时,容老爷子问了些关于Y市的人事,容君烈轻松作答,后来又提到白有凤,容老爷子说:“君烈,你回去后,就让人把你妈送回来,美国的医疗设备比国内先进,她在这边疗养,会比在国内方便许多。”
容君烈来美国之前已经跟白有凤提过这事,白有凤坚决反对,以死相逼。他知道,她待在中国,就是想拆散他跟叶初夏,却也不敢将她往死路上逼。
“她不愿意回来。”他说着这话时,目光淡淡的瞥向叶初夏。
叶初夏只作没有看见,埋头吃饭。白有凤讨厌她,她明白,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儿媳妇是自己的仇人之女。所以她理解,并且打算只要不是万不得已,自己坚决不出现在她面前。
“唉,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随她去吧。”容老爷子放下碗筷,脸上落寞之色渐浓,当年,他到底不该逼容岩回国发展。
吃完饭,容老爷子回房休息去了,小鱼儿拽着容君烈的手要他给自己讲故事,容君烈一边讲故事,目光却追着叶初夏乱转。小鱼儿忍无可忍,瘪着嘴指责道:“爸爸,你讲错了,这里应该是小猫说,不是小猪说!”
这本故事书,叶初夏已经给小鱼读第五遍了,小鱼儿记性很好,听着容君烈反复的念着小猪说小猪说,终于忍不住怒了。容君烈回过神来,连忙向小家伙赔不是,“对不起,小鱼儿,爸爸从头再讲。”
好不容易把小家伙侍候睡着,容君烈摸回房时,房门却被叶初夏从里面反锁了,屋里一片漆黑,他敲门,“小九,快开门啊。”
“我睡了,你找个地方睡吧。”叶初夏躺在床上,瞥了一眼房门,想着他先前的话,心里一阵阵发气,就是不肯给他开门,他在外面好言好语的求,她蒙上被子装作没听见。
过了许久,外面没了声音,她拉下被子,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真的没声音了。她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转身靠在门上,叹了一声。
相见争不如不见。
结果她还没有叹完,窗前掠过一抹黑影,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连忙按开开关,就见容君烈从窗户上跳下来,他拍了拍手,对她痞痞的笑着,“好些年没翻过窗户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刺激。”
“容君烈!”别墅上空响起叶初夏的怒吼声,容老爷子窝在被窝里,怀念着发妻的同时,又想:年轻真好啊!
叶初夏气得呼吸都痛了,她白着脸瞪他。用力深呼吸,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无声地跳到床上,背对着他躺在被窝里,把他当空气。
他们住在二楼,窗户是落地窗样式,只在一侧开了个窗口,而容君烈就是从这个窗口爬进来的。其实这个窗口设计得十分危险,上下都没有落脚点,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楼去,而一楼上面设了电网,防止小偷越墙而逃。
叶初夏想到他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方,心里就来气,又加上先前的那笔账,她只觉得一颗心似被百只猫爪挠过,又疼又难受。
容君烈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这会儿瞧见她不理不睬,径直躺床上去,他心下愕然,看来他的小妻子这次是真的发火了。他挠挠头,去了浴室。
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门开门合“咔嗒”一声,叶初夏感觉自己的心都凉了。在Y市时,她不是没跟容君烈冷战过,哪次不是他主动求和?可这次……,他为了叶琳,竟连解释一句都不肯了么?
叶初夏越想越伤心,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不肯让它落下来,固执又倔强。真想跳起来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在他心底,她与叶琳到底谁轻谁重?
她躺在床上伤心,一时又很愤怒,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腾一声坐起来,捶着枕头愤怒地咆哮,“要走就走,我不希罕,不希罕。”
都说怀孕的女人脾气大,容君烈洗完手推门出来,就见到叶初夏捶着枕头在咆哮。他一愣,笑意渐渐爬上了整张脸,胸膛闷闷的抖动,她到底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回到卧室,叶初夏的手机忽明忽暗,她连走几步过去,一看来电显示,她脸上立即漾开大大的笑容,刚才在楼下见过,他这打电话上楼来又是演的哪一出?“怎么了?”
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比平时多了些低低柔柔的磁音,容君烈只觉得心弦都被她拨得震动起来,他哑着声音道:“老婆,救火啊。”
叶初夏听着他十万火急的声音“哼哧哼哧”的笑,然后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消防员,怎么灭火呀。”
“对我来说,你是这世上唯一的消防员,老婆,老婆……”他越叫越肉麻,叶初夏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细小鸡皮疙瘩,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媚。
“别闹了,我睡会儿午觉,你该干嘛干嘛去。”叶初夏扑进柔软馨香的床铺里,不理会他的撒娇,径直挂了电话。楼下某人仰天长叹,看着身下的支起的小帐篷,只能去冲个凉水澡。
叶初夏睡午觉,岛上就变得冷冷清清了,容君烈冲完凉水澡出来,心里的火气熄灭了不少,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上二楼书房工作。
公司里重要的文案,李方涵整理好都以电子邮件方式传过来,看了一下午,他只觉得两眼发花,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是日落黄昏。
海天一线挂着一轮金黄的太阳,光辉夺目,璀璨耀眼。他突然想跟叶初夏一起分享美景,放下手中还没处理完的工作,他快步步出书房,来到主卧室前,却见房门虚掩着,叶初夏温温柔柔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来,“小鱼儿乖哈,妈咪过两天就回……我保证不骗你……嗯,那我们拉勾……好……跟妈咪说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