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外滩。
千晚和徐棠踩着余晖,找到了停在江滩边的一辆白色跑车。
徐棠打开木箱,放置于车窗前,然后看向千晚。
千晚唇中念诀,指尖飞速成符,解开禁锢。
转刹流光浮现,车内昏睡的两人周围逐渐萦绕着一圈淡淡的白雾。
徐棠默数片刻,见白雾散去,微舒了口气,“散人,他们应该醒了。”
车内的两人动了动发麻的四肢,缓缓睁开眼睛。
甫一接触到光线,有些刺眼,傅凡皱了皱眉,转过头避开。
透过车窗,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清冷女人。
一头乌发依旧挽的随意,被江边的风吹乱了些,几缕长发自然的落在耳侧。
她穿着上次那件白色文化衫,明明和温柔这两个字丝毫不搭边儿,却被一层暖橘色调的夕阳浸染,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静谧又美好。
就像一幅无可挑剔的绝美风景画。
那个女人,就这样面色沉静的对视过来,看着他,一瞬不瞬,唇角缓慢的勾勒出几分浅淡的笑意。
她的眼神,不像往常那样淡漠疏离。
一望无际的涡漩,就像是深海,是苔原,是雪后暖春,料峭枝头的那枝红梅。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惊艳感觉。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傅凡睫毛颤了颤,蜷动了下手指,试图推开车门。
而下一秒,车门就被对方拉开。
千晚握住傅凡的手,顺便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蹙眉问道,“哪里不舒服?”
摸着温度挺正常的……
那这小孩刚怎么还一脸郁郁寡欢的小模样儿……
她还以为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
傅凡呼吸一窒,不自在的冷咳了一声,“……还好。”
额头有点烫。
千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可能会觉得没力气,休息一两个小时就能恢复。”
傅凡苍白无力的点了点头。
再下一秒就僵住了。
因为某神直接把他打横抱起,一把拉开后车门,稳稳当当的给放了进去。
这动作娴熟得甚至有点赏心悦目。
如果被公主抱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傅凡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看着撂下他然后自觉坐到前面驾驶座上的人,突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
同样被横抱到后座上的莫桐也有点怀疑人生。
除了这次,还有前几天在西姆酒堡的单手提他衣领……
就徐棠那瘦弱的小身板儿……
阿西……快delete记忆,他要麻痹自己!
“那啥……道长,我想问问,我和K神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莫桐摸了摸鼻子,想着还是毛毛的,“就,模模糊糊有印象我俩都穿着婚服,在一个阴森森的地方。”
虽然他一身刺眼的紫。
徐棠坐在副驾上,语气温和的跟他解释,“只是做梦而已,没事的。”
莫桐立马反驳,“不是啊,我和K神都有见到一个……”
徐棠闻言转过头,温柔一笑,露出颊边好看的梨涡,“相信科学,这世界上哪有鬼?”
莫桐很有原则的抿着嘴:……哼,别以为你笑了我就会信。
“我是真的有看到……”
徐棠对他眨了眨眼。
莫原则慢慢后仰着头,靠在后背垫上,一本正经的肃了神色,“恩,的确没有鬼。”
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忍住疯狂冒出来的痒意。
该死的……
这个人怎么就能这么可爱!
为了不让某位超速提车机器开车,傅凡和莫桐经过激烈的眼神交流,短暂的达成了共识。
两个半残人士积极的撺掇着道长们把七夕晚上外滩的灯光秀看完。
就这么干耗着。
直到他俩谁恢复点元气再开车。
结果,这俩人耐着性子看了半场灯光秀,恢是恢复了点,被冷风吹的连打喷嚏,刚恢复的那点儿又被感冒给吹跑了。
“感冒是不可能……嘶……感冒的,啊啊——啊嚏!”
莫桐坐在沙滩椅上,大长腿缩成一团,正气凛然的推开徐棠递过来的热水,摇摇头,“不冷,我身体强健得很!”
傅凡鼻尖冻得通红,用手遮住下半截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凤眸。
面无表情的跟千晚重申一遍,“我也不会感冒。”
“……啊嚏!”
千晚和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