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映照着点点星光,烛光般的灯光在水面上交相辉映,刺眼的探照灯从远方的海角灯塔上照耀过来,新加坡寂静的港湾外海上停泊着一艘通体雪白的豪华游轮。
澄澈的红酒在晶莹的高脚酒杯中轻微晃动,映照着骆嘉滨那张冰霜一样冷峻的俏脸,酒杯下端的甲板上,跪着一个浑身颤抖的中年人。
油光锃亮的额头上滚动着森森的冷汗,张大火谢了顶的头顶如同抹了一层油一样的亮。
骆嘉滨冰冷的眼眸掠过眼前静谧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那张青秀的脸庞顿时狰狞得如同魔鬼一般。
“嘭”的一声,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跪倒在地上张大火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贴在了冰面上一样,一股寒流从甲板上窜入自己的身躯,呆滞的双眼紧张地望着地面,良久,才听到骆嘉滨那有些倦怠的嗓音传来。
“你打算怎么办?张老板!”
骆嘉滨挥手向后,一个身体绷得笔直地壮汉走过来将一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后。
骆嘉滨施施然地坐了下来,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意,周围的几名保镖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个样子,眼眸中都扫过了一丝惊恐,望向张大火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怜悯。
“这……这事儿不怪我啊!是……是那个女人……”张大火张大嘴巴,话刚说到一半,眼前忽然闪过一阵黑影,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刺痛就从他的下巴上蹿了上来。
“我要的不是推诿扯皮!我要的是你的行动!”骆嘉滨的声音如同夜空中的蝙蝠一样刺耳,甲板下方呆坐着的赵婉彤身躯一震,头顶紧跟着就传来了一阵杀猪般地哀嚎。
张大火如同肥猪一样地身躯被四名壮汉轻飘飘地抓了起来,挣扎着嚎叫着,依然被无情地抬到了甲板旁的护栏上,如同一大团切好的肥肉一样卡在甲板上。
“骆总!骆总!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张大火张开手掌对着不远处静静坐着的骆嘉滨嘶吼起来,这嘶吼似乎有了效果,抬着张大火的四名壮汉纷纷将目光对准了端坐在中间的骆嘉滨。
望着脚边碎了一地的玻璃渣,骆嘉滨细长的眼眸微微一紧,轻轻地对着地上招了招手。
张大火肥硕的身躯被人放了下来,浑身抽搐着贴在护栏上,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滚滚冷汗,忽然感觉一阵清凉传来。
原来今晚的夜风是如此的凉薄。
张大火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刚一抬头,就猛然间看到一束冷光对着自己射了过来。
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骆嘉滨的脚边,张大火也顾不得地上的玻璃渣是如何划破自己的手掌,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前趴着,如同一条癞皮狗一样贴在了骆嘉滨熨烫得平整无皱的裤腿上,哀求着说道:“骆总!你放心,这次我保证干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岔子都没有!”
“是吗?”骆嘉滨冷峻的双眼中扫过一丝讪笑,细长的手掌从扶手上挪开,附身抓住了张大火那肥腻多汗的胖脸,轻轻的用力扣紧张大火依旧流淌着血水的下巴,“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我张大火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骆总你就给我这次机会吧!我保证那个臭娘们活不过明天!”张大火使劲儿地点着头,死鱼般地水泡眼里迸发着森森的邪光。
骆嘉滨的手慢慢地用力,一点点地扣进了张大火淌着血水的肉缝中。
刺痛从嘴边传来,张大火强忍着嘴角的剧痛仰着头望着骆嘉滨青秀的脸庞傻笑着,仿佛这痛感是别人身上的一般。
“很好!”骆嘉滨轻轻地放下手掌,从自己的领口处掏出一张天蓝色的手帕,对着空中一甩,擦干了手上的血水。
张大火如同触电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蹦的笔直,对着低头不语的骆嘉滨点头哈腰道:“骆总!我这就去办!”
说完,张大火一个转身,双眼如同是血的头狼一般扫过眼前静谧的水面,匆匆几步就朝着船舱下走去。
一个飘忽的身影从骆嘉滨的身后走来,一个长发的女人低头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
“回来!”骆嘉滨抬起头来,望着已经走下甲板的张大火,声音不急不缓。
张大火的身躯猛然间一抖,呆呆地停下脚步,惊恐万分地望了望周围的海面。
一丝苦涩到极点的笑容从他的嘴角被挤了出来,转身上到了甲板上,张大火毕恭毕敬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骆总!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过来!”骆嘉滨微微颔首,手上的天蓝色手帕随着晚风飘向了波光粼粼的水面,那捉摸不定的模样一如张大火此时紧张至极的心情。
迈着虚浮的脚步向前走去,张大火的目光望着骆嘉滨轻柔的手指,慢慢地向前,将自己的耳朵凑在了骆嘉滨的嘴边。
“你不是要去办了那事儿吗?”骆嘉滨的声音依旧不温不火,仿佛一团正在煮茶的蓝焰一般。
“是!”张大火的心微微一沉,耳边随即响起了一阵轻柔的话语,仿佛一团海绵沉入了幽幽的海底一般,沉入了张大火激动难耐的心中。
匆匆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身穿黑色比基尼的赵婉彤正瞪着自己好奇的双眸四面打量眼前的舱房时,骆嘉滨已经踩着脚下名贵的皮鞋走了下来,随手摘下自己脖颈上修长的蓝色领带,伸手扣上房门,对着灯光下倩丽的女郎露出傲然的笑容。
赵婉彤的双眼如碧波般轻颤,望着骆嘉滨那精细而强健的肌肉,乖乖地站起身来,走到舱门钱,乖巧地蹲下身来,伸出修长的手指,解开了骆嘉滨腰间紧扣着的皮带……
与此同时,肖强跟着叶小冰也来到了新加坡国立医院的住院部前,电梯一点点地上升,将他们带到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