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5月27日,中国华夏社宣布官方新闻,内容十分简单,但却极其具有爆炸性:
第一,大韩民国临时政府与朝鲜复政府决定合并,共同组建朝鲜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朝鲜人民军,以金九为临时大总统,金日成为人民军武装力量统帅,宣布争取朝鲜独立,武装反对日本殖民统治;
第二,中国政府承认朝鲜人民共和国政府为代表全朝鲜的唯一合法政府并与之建立外交关系,支持、声援朝鲜人民反对殖民压迫、争取民族独立的正义要求,并应朝鲜人民政府与人民军邀请,派中国人民志愿军正式入朝并肩战斗……
消息发布之后又举行了记者招待会,不过,在新闻宣读的当口,志愿军们已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战歌大踏步入朝了。虽然挂着志愿军的头衔,但谁都知道,这就是中国国防军换了个马甲上来,别说人员与装备没有一点儿与国防军异常的地方,就是连番号都是都没变,志愿军云云,纯粹是换个说法而已。
1923年的抗日援朝与另外时空的抗美援朝当然不是同日而语的,现在这会人民军可全部控制在国防军手中,不但原来已经执行到位的特派员制度继续强化,就连整体队伍都直接编成到志愿军体系中了,从物资到补给、从装备都后勤都尽可能与国防军统一,反正这些部队从上到下都是国防军的相关制度一以贯之。若不是中日朝三国彼此知根知底,换了英美国家压根就认不出谁是谁来。
当然,志愿军入朝可不是中国人白扔钱。按照中朝双边协议规定,志愿军所有军费全部是由将来的朝鲜人民政府承担的,现在则由中国人民银行发放一批年息6厘的贷款,具体数额外界不得而知,中朝两国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几个亿当然是免不了的。
在这件事上,无论是金九还是金日成,都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还觉得赚了大便宜,年息低至6厘而且不用提供抵押物的巨额贷款到哪里去拿?虽然这笔钱只是从人民银行划到了国防军大本营,朝鲜方面连个水花都没有摸着,但至少人民军也享受到了不是。更何况贷款条件说得清清楚楚,贷款只有在朝鲜独立后才需要进行归还,换而言之,在日本殖民统治完结之前,中国人是不会拿走朝鲜一个子儿的,对穷怕了的临时政府而言。当然不啻于福音。
自然,这都是明面上的条件。暗地里还有秘密条款,这些秘密条款在这批复国分子看来也是宽宏大量得可以,无论是中朝经济一体化、开发朝鲜的矿产资源还是日后的驻军权、军港租赁权全都是一股脑儿答应了下来,要知道在甲午以前,连大清都在朝鲜有租界,可见朝鲜衰败到了何等程度,现在只要求这点,着实不算过分——真要是中国人一文不取的话,朝鲜人又该心里犯嘀咕了。说不定还不敢这么做,现在又是军费贷款,又是秘密协定,又是特殊权益,林林总总的东西只说明了一件事,中国日后对吞并朝鲜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否则就是多此一举了。
只要稍微有点脑筋的人都不会将华夏社的消息等闲视之。中国关于朝鲜问题的表态一出来,那中日算是彻底决裂了,更不必说,还有志愿军开进了朝鲜——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是几千还是几万。但总归是光明正大地派兵了。
很多舆论观察家恍然大悟,难怪东特演折腾了半天,还把架势压到了关东州防线前,原来都是为了朝鲜方向的烟幕弹——不得不说,这个烟幕弹放的好!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密,大本营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所有入朝参战的部队除1个师是华北军区的部队外,其余全部抽调的是漠北军区、京畿、东南军区的精锐之师,虽然漠北军区的部队最多,只是这会儿漠北军区司令长官蔡锷上将因为身体欠佳不能轻动,副司令长官马占山中将主持着日常工作,谁都脱不开身,因此入朝志愿军由参谋次长陈宧上将挂帅,第10师师长杨杰少将则成为他的副手。
国防军原来存在着北疆系与非北疆系的区别,但民国成立十多年来,随着国防军改造地日益深入,再加上军官轮换、后勤独立、兵站与梯队建设制度的全面推进,这种分野很快就消失了,部队间的派系色彩比较淡薄,陈宧虽然不是北疆一系,但多年来一直担任战场巡视员,与各路部队主官十分熟悉,大本营挑选他指挥志愿军入朝参战正是恰得其所。而在关东州方向,则是东北军区司令长官周羽上将挂帅,与入朝志愿军一东一西形成了左右开弓的两个箭头。唯一的区别在于,志愿军虽然拉开架势很晚,但动手却早,而东特演的部队拉开架势很早,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动手。
西山大本营里,围绕战局走向正举行联席会议,一眼望去,战将云集,金星闪耀,一干英锐挤得满满当当。
在国防军里,年龄是一个非常要紧的指标,特别是战争形势日新月异,变革日积月累的时候,更需要年轻人脱颖而出,在这方面,军队年轻化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不说陆尚荣、何峰这批穿越众年龄还不到50,就是张绍曾、张孝准、蒋百里、蔡锷这批手握重权的军中大佬也就40多一点,而30出头的师、旅长更是比比皆是。
随着三期国防建设的推进,不惟部队面貌有了极大改善,单就军方高层而言,人员变动也不小。荫昌中将、宁武上将年龄到限转入预备役后,程潜中将接替了荫昌的总政治部副主任的位置,商震上将则接替了宁武的总后勤部主任位置,两人空缺的西南军区副司令长官与中南军区司令长官一职则分别由孙传芳中将、郭松龄上将继任,而郭松龄调任后的东南军区副司令长官一职则由昔日在辽阳血战中表现卓异的李杜中将接任。
根据秦时竹的计划,在这次战事结束后几年,原先义军时期的草莽骨干如杜金德、焦济世、齐恩远、田伯雄、徐志乾等都要陆续转入预备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批将领的眼界和学识都无法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
“诸位,现在局势正是如此。”会议室里,白崇禧正指挥着电动沙盘进行演示,留德归来后,特别是在中央卫戍师参谋长任上,小诸葛全面总结了欧战的经验教训,致力于推动国防军军事变革,特别是在装甲力量、多兵种联合作战领域有着深入研究,被人视为未来总参谋长的有力人选。“陈长官率志愿军入朝后,第一阶段目标已完全实现,我军各部队包括重型装备在内全线渡过鸭绿江,战线最左端是陈仪少将的21师,目标清津,在破坏港口设施后将继续南下,下一个目标是吉州;战线最右翼是曲同丰少将指挥的22师,目前已占领义州,正向安州、龟城一线挺进;中路是第4、10、19三个师以及朝鲜人民军主力,目前已过云山、熙川、新兴一线,正向咸兴一带进发……日军除在温泉里一带有过抵抗外(被消灭一个大队),其余均是一触即溃,毫无反抗余地。这种状况固然与我军兵力优势雄厚有关,也与日军守备力量薄弱、警惕性不高的因素分不开……”
白崇禧的话,入朝志愿军整整动员了5个国防军一线师,7个甲等旅,再加上人民军部队,差不多接近20万人马,虽然前后分两个梯队入朝,但无论哪个梯队都压倒了朝鲜军的规模,更不必说在头顶还有2个航空联队的支持,这样的优势要是再不顺手就真没有天理了。
“根据志愿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经审问各处拿获的俘虏,敌朝鲜军编制共有5万余人,实际编制近4万人,分别包括两个步兵师团,一个独立重炮兵旅团,一个航空联队等架构,主力分别在平壤、汉城佐近,朝鲜军指挥机关则设在汉城。除汉城、平壤、仁川、釜山等少数几个大城市、重要港口兵力较多外,其余大部分城市日军驻扎规模均不大,治安主要依靠朝鲜当地部队,基本上每个道(朝鲜行政区划单位,相当于中国的省级行政区)有一个大队多一点的兵力担任机动任务。原本朝鲜军分布还要更加分散,关东州局势吃紧后,朝鲜军有过一次主动收缩——上述审讯结果与总参通过情报网络侦察到的情况基本吻合。”白崇禧最后说道,“虽然志愿军推进迅速,占领区域也非常可观,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并没有真正遭遇敌主力,而且在仁川、釜山控制在日军手中的情况下,从日本国内增援1个师团大概5-7天就足够了,朝鲜地形复杂、路也特别难走,这点时间无法保证在敌援军到达前击溃朝鲜军主力。”
这次国防军在朝鲜出手着实大大出乎世人意料,在大本营召开会议的时候,日本内阁也炒成了一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