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杀上来
只听灵剑山庄的蓝田贝快速说道:“小人是灵剑山庄的管家,前些年武乐大侠来灵剑山庄和庄主把酒论剑,小人依稀记得武乐掌的相貌,又耳闻近日辛大侠与刀皇比武一事,料得武乐掌定然在辛府,这才冒昧前来,还望武乐掌念在与庄主昔日情分上,救救灵剑山庄老小的命。”
武乐山忙道:“蓝先生不必客气,叫我武乐先生即可,你我应当平辈论激ā才是。蓝先生还麻烦从头说起,在下定然竭尽全力。”
蓝田贝先谢了,然后坐下,喝了一口水,道:“大约一月前,灵剑山庄晚上一个家丁被人杀了,咽喉中剑而死。我查看过伤口,剑锋仅仅入喉小半寸,不多一分,不差一毫。尸体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伤痕累累,鲜血四溅。一开始我们浑没在意,只是报了官,查找凶手。”
“可是第二天,山庄里便死了两个人,一个家丁,一个丫鬟。死法相同,也是先咽喉中剑,然后尸体被糟蹋一番。我当时觉得蹊跷,但是那时候庄主还以为是巧合。直到第三天,山庄里面死了三个人,死法也是一模一样,庄主这才害怕起来,开始向仙兵求救。”
武乐山点点头,道:“这个手段并不新奇,但是最让人害怕。灵剑山庄肯定是惹上什么厉害的对头了。不过既然有仙兵的ā手,还愁帮不了你灵剑山庄么?”
蓝田贝恶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猛的一锤桌子,只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翻。他两眼睁圆,嘶声道:“嘿嘿,若是仙兵肯ā手,我又怎么会来麻烦武乐大侠您老人家!我去仙兵受尽了那里弟子们的脸那聂和贵才派了两个弟子来看看。”
“不过那两人是前掌聂正的嫡传弟子,武功了得,蓝某虽然受气,但为了我们山庄,这口气也只得忍下来。只是那两个弟子与饭桶无异,到了我灵剑山庄,别的先不干,直喝酒喝到第二天天亮。眼见我山庄里面又死了四个人,这两个混蛋竟然也无动于衷。”
武乐山连连摇头,道:“聂正下,怎么尽出些这等人才?丢尽了当年聂唯我的脸面。”
蓝田贝又咬牙切齿地道:“庄主好说歹说,两个饭桶家伙才答应半夜里守上一晚。可是就只是一个晚上,山庄里面死了七个人。五个自然是我山庄里面的家丁丫鬟,另外两个就是这两个饭桶了。嘿嘿,我说对他们说了对头了得,叫他们小心提防,他们反而嘲笑我老迈昏庸,胆小怕事。这两个饭桶连尸体的伤痕都没看过,就断定了这些只是几个觊觎凝水剑的蟊贼闹事,大大咧咧的守在前厅,死时表情还安详无比,当真可笑。”
武乐山又是摇头,道:“骄兵必败,教训古来有之,这两人竟然还做这等蠢事,当真辱没了仙兵的名头。”
蓝田贝冷哼道:“又岂止是他们了?那聂和贵又是什么好东西?两个蠢猪死了,我对庄主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庄上下齐心协力,未必便怕了他们。只是庄主却不听我言,说那是莽夫之见。不错,我蓝田贝没什么脑子,但是有一身硬骨头,要我低声下气去求那卑鄙小人,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武乐山接道:“不错,蓝先生可教老朽好生敬佩了。”蓝田贝忙道:“这可不敢当!我来求武乐先生救灵剑山庄,那是存着仰慕之心,心里可不曾有半点不敬。当年先生光临蔽庄,蓝某得仰先生风姿,就已经心存仰慕,否则此次也不会前来。”
“那聂和贵在我第一次求他之时,言语之间已经透露他的用意,那自然是他仙兵帮我灵剑山庄除了对头,但是得用凝水剑来偿还。嘿嘿,这凝水剑向来是我灵剑山庄的镇庄之宝,若是给了姓聂的那卑鄙小人,我灵剑山庄还叫什么灵剑山庄?”
不待武乐山答话,蓝田贝又道:“可是庄主对我有恩,蓝某便不得不再去一趟仙兵这次我们庄主也亲自去了。可是这回那姓聂的却说自己正在闭关修炼,恕不见客。我呸!这也罢了,他座下那首席大弟子,见去的两个人回来时候成了两具尸首,口口声声要我灵剑山庄负责。”
“蓝某强忍怒气,庄主好生辩解才得以脱身,至于求援一事,却再也开不了口了。嘿嘿,就在蓝某出之时,一个仙兵里面地位不低的小子跑上前来,对蓝某说啦:‘蓝先生,现在掌人确实在闭关修炼,若是耽误了,只怕十年之功要毁于一旦,所以掌人实在是走不开,偏生又赶在灵剑山庄存亡之际,叫人好生为难。’”
“我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只听他低声说道:‘我们掌人喜欢贵庄的一样东西好久了,莫非先生还不知么?只要先生把那东西拿出来,掌人就是拼着十年功力不要,也会尽力而为。我可代掌人保证,这次死的两个下弟子本概不追究,灵剑山庄不但可以保全,而且从今以后绝对再无外敌之忧。反正灵剑山庄收藏遍地,损失一件根本不影响丝毫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头。先生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这聂和贵终于老着脸皮来要剑了,这般乘人之危,和明目张胆的行抢有何两样?蓝某骂得他狗血临头,这个小子却仍然笑嘻嘻地说:‘先生再好好想想,那东西是身外之物,若是灵剑山庄上下死个干净,要那东西又有何用,还望蓝先生和庄主三思。’嘿嘿,我们庄主虽然懦弱了点,但是原则上可是好不含糊,仙兵这般要挟,简直比那杀人之人还可恨,可恶!”
他一口气说完,猛地灌了三大碗茶水,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着。武乐山长叹一声,道:“想那当年的聂正,虽然老朽不是很看得起他,毕竟他也是个人物。他给他nv婿起名‘和贵’,就是以和为贵,想让他和灵剑山庄把关系维持好,莫要让旁人说三道四。而今这聂掌落井下石,乘人之危,不但有负他爹的遗愿,江湖上的那些下九流的混混只怕也有所不齿。蓝先生,那后来怎样了?”
蓝田贝道:“我们庄主朋友本来就不多,又有不少是什么收藏家,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能帮上忙的又百般推脱。世态炎凉,蓝某这些日子总算体会到了。人是不断的死,一天多一个,直到第十天上,山庄大上写了八个血红è大字:灵剑山庄,满死绝!”
“当天晚上,便有四十多个人逃跑啦,结果第二天早上,这些人一个不剩,都是咽喉中剑而死,一具具尸体摆满了大口。正又多了几个字:‘十日之后血洗山庄,jī犬不留,望聂庄主做好准备。’对头无非就是想的人心惶惶,灵剑山庄上上下下也是谈之è变。每日都有几人逃离,但是无一人幸免,都是第二天让人送回。只是自那以后,对头不再山庄里面杀人了而已。”
武乐山点点头,道:“好手段。这对头可有些不简单。蓝先生你是怎么从山庄里面出来的?这一身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蓝田贝道:“不瞒武乐先生,当年前庄主武功不高,又怕凝水剑被人抢去,这藏剑之处是秘密又秘密,山庄下的密室机关重重,当然也有三条秘道通到庄子外面。这件事情除了庄主和蓝某以外,谁都不知。秘道有三,但是其中有两条因为建时粗糙了些,几年前崩塌了,蓝某就挑了剩下的那一条。”
“本来蓝某要庄主离开,可是庄主说这个山庄是他们家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抛弃,只是让我出去找援兵。我出地道的时候开了几道石出不少声响,让对头发觉了。我从地道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少的黑衣人,一概是蒙面。他们见我从地道出来,见我不是聂庄主,还以为是个不会武功的家丁,一散而去,只留下一个人杀我。”
“蓝某可不是什么寻常庸手,只是平日里喜欢隐藏武功成了习惯,这帮子人疏忽大意,都没看出来我是个会家子,否则今天蓝某就不在这里,已经在黄土里面了。不过那人的武功实在是了得,蓝某仗着手里从庄主密室取来的宝剑,才得以脱身,杀了那人。这身上的血,就是那个人的。蓝某一心想走,也顾不上除了他的面具看清楚了。”
“说实话,直到现在,也只有蓝某和那些对头激ā手过。来的黑衣人足有二十多个,个个都是好手中的好手。我真想不通,灵剑山庄什么时候惹上这么大的麻烦了?”
武乐山打量了蓝田贝一眼,道:“蓝先生的修为,比贵庄主可高出太多了,连老朽一开始也差点看走了眼。”
蓝田贝笑笑说道:“前庄主死时留下过剑谱,只是他老人家对家传的绝学最多也就掌握了四成,写出来的就更少。庄主本来心思就不在练功上,这本剑谱就扔给蓝某了。蓝某少时便学剑,所以得悟不少。”
武乐山道:“如此甚好。贵庄一事,蓝先生不必担忧,老朽和先生这就起程,只是不知道先生体力还行吗?”
蓝田贝又是一跪,激动道:“山庄上下,永感先生大德!此事一了,蓝某原为先生做牛做马,来生结草衔环,无以为报!”
武乐山将他扶起,哈哈笑道:“大丈夫行事当无愧于天地,老朽只不过帮个忙而已,又图什么报答了?蓝先生,事不宜迟,你已经耽搁了些时候,咱们快走。”
蓝田贝点点头,道:“算来时间还够用。”两人结伴出了大厅。
武乐山顾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呼,见马日浩和许邵在外面,只是招了招手,道:“事情紧急,我出去几日,事了便回。”说完,两人已经出了辛府。
马日浩和许邵正觉得奇怪,辛风疾出把话给他们学了。马日浩叹一声,道:“想那聂唯我当年何等英雄?两个nv婿就够窝囊了,怎么两个孙子更加不堪?仙兵哼,名头倒是真响,只是这等行事,也不怕羞耻么?”
武乐山既然已走,余人心里面都觉得空落落的。尤其是许邵,本来这几日就要和师父上青莲的,现在倒好,又横空ā了一桩不小的事情出来。辛风疾也将纳无的几店铺都收拾好了,只等许邵一走,就带着赵天儿和马日浩下江南,应辛乘龙的遗愿,把那辛家铺,布店开到江南去。
武乐山走后七八日,算来该回来了。夜晚,辛府一如往常的寂静。练武场也只有许邵和马日浩两人还在勤练不辍。旁边的赵天儿托着腮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地看着。夜è朦胧,只把她那动人明媚的脸庞上又笼了一层轻纱,平添了一股朦胧之美。
马日浩这几日来,拂云手越发的随心所虽然远远不及武乐山的那般信手拈来,但是已经打破的拘泥的模式。只消练习一番,称雄江湖,指日可待。许邵练了一会儿刀,觉得无聊,猛然一个飞步,刀锋上前,向马日浩斩了过去。嘴里喊着:“接招!”卷尘刀如水,平平洒了过去。
马日浩嘿嘿笑道:“谋杀你姐夫么?”双手一换,一式“拨云见日”,左右两手使着不同的旋劲,一上一下,宛如一个大球,许邵的刀左摇右摆,身体都忍不住要转起来,却见马日浩双手又迅速合拢,紧紧裹住刀锋。
霎时,许邵只觉得刀劈进了一团棉花里面,四周浑不着力,但是刀却动弹不得。当下连忙收刀,后退三步,道:“姐夫好功夫,我打不过你。”
马日浩哈哈笑道:“你才多大年纪?若是你到我这么大,江湖上还不让你搞得天翻地覆。”话虽如此,马日浩自己都觉得武功进步神速。刚才第一招是“拨云见日”,双手开又合拢,却是自己临时想的,想不到出到奇效。顿时心下是欢喜无比。
转头看赵天儿时,只见她身穿一身翠绿è的斗篷,更衬着她如出水芙蓉。马日浩只觉得说不出的美,不由得看得痴了起来。就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在这黑暗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恐怖。
三人一惊,齐齐向四周望去,却见周围黑压压一片,依稀可见的是辛府的围墙,远处的花坛和石子路,此时月亮隐如云朵里面,四周光亮少之又少。
赵天儿轻轻上前,搂着许邵,然后依偎在马日浩怀里,轻声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这般凄厉?”马日浩心下也是惴惴,这叫声的确来的古怪,只怕把纳无城的人都吵到了。正奇怪间,又是一声尖叫响起。
这回的叫声比上次更清晰了些,显示发声之人不凡的内力。赵天儿一阵发抖,又紧紧搂着许邵,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马日浩又哪里知道了,忙安慰道:“估计是什么人家的疯子,大半夜闲着没事的叫。我们的辛小姐胆子怎么这么小,羞不羞?”赵天儿皱皱鼻子,在马日浩身上擂了一拳,正待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称一下面,又是一声尖叫响了起来。
这回三人都听清楚了,那尖叫声正是冲着辛府的方向而来。赵天儿脸è顿时变得煞白,见马日浩时,只见他的脸上也凝重起来。马日浩低声道:“有些古怪了,许邵,你在这里陪你姐姐,我去前庭看看。”话音未落,四周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天价的响起来。
叫声堆叠,错落有致,四面八方连环不绝,东方叫声才隐没,西方接着高昂。辛府四周八个方位,竟然是各方站了一名好手。马日浩轻轻握了握赵天儿的手,身形一动,向大口奔去。
辛府的家丁都被惊醒,一个个出了房惊异地朝四周看着,有些人听着声音烦躁无比,几乎要吐出来,连忙用双手掩耳。马日浩顾不上多说话,只是道:“快快进屋,不要出来。”脚下不停,却见正厅前方,南宫狼背负双手,默默看着天空。
此时辛风疾昨天就把物资全都准备好,店铺也抵押了去换成银票,行李装点好,大清早就下江南了。说是先在江南安顿一下,然后等马日浩和赵天儿过去。
现在辛府里面,会武功的就他马日浩和南宫狼,许邵三人,南宫狼内伤虽然过了半年后好了不少,最多也就剩下七成功力,今夜这叫声来得古怪,透露着种种诡异在里面。
马日浩上前,问道:“南宫兄你可知道这叫声是怎么回事?”南宫狼不答,脸上的神è越来越凝重,忽然说道:“马兄,麻烦你备好马车,迟恐有变。”
马日浩惊道:“南宫兄你……”
南宫狼道:“马兄快去!赵天儿姑娘和许邵都激ā给你了,这次来人非同寻常,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马日浩不再询问,身形一纵,急奔后院的马厩。
只听南宫狼大声道:“各位可是彻地楼的朋友么?不知有何见教?”声音随着风,远远地送了出去,正在找马的马日浩却差点一下子跌到那食槽里面去。
彻地楼向来在江湖上恶名昭著,出了名的残忍好杀,里面的魔头个个都是狠手,只是平日里与世隔绝,为害江湖不深罢了。今次怎么找上辛府来了?
难道是辛乘龙先前惹下的仇家?这辛乘龙的身份一公开,辛府立时成了众矢之的,何况辛乘龙在江湖上杀了不少恶人,仇家遍地,今次这帮人显然有备而来,此事恐怕不能善罢。
只听西北角一个yīn糁糁的声音响起:“嘿嘿,想不到名震苍莽山的小刀王南宫大侠,竟然也知道俺们的名头。就凭这个,彻地楼今日便不跟你辛家为难,只要你让那辛乘龙的nv婿激ā出来回梦刀法的刀谱!”
此语一出,众人心中顿时明白,彻地楼人人使刀,辛乘龙遗留下来的刀谱实在是无价之宝,这番煞费苦心,一次出动八人之多,为的就是这一样东西。只听正南大前一人吼道:“老六,你放什么屁?这里轮到你说话么?”
那“老六”冷笑一声,道:“只怕也轮不到你!你虽然排行第四,可也不见得比我说话管用。”正南那人哇地一声大叫:“你nǎinǎi个熊!信不信我废了你?”老六正待反唇相讥,北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闭上你们的鸟嘴!”声音冷的如苍莽山的雪,南宫狼都要打个寒战。
只听北面那人道:“激ā出刀谱,辛府上下的命,彻地楼都饶了。”南宫狼昂声道:“各位可是彻地楼的八大金刚?”
那老六“噫”了一声,道:“南宫大侠好眼力,哦,不对,好耳力,也好见识,连我们八大金刚都听说过,果然不同凡响。老大,我看这辛府,是不是别烧了?”
南宫狼心下一惊,他们言语中说要烧了辛府不好辛府四周已经让他们堆上易燃物了。现在虽然天气湿,可是只要有什么火硝硫磺,再来点干柴,那一定烧得又快又狠。
北面那人还未说话,不知道哪里又冒出一个声音:“你们彻地楼饶了这些人,可是他们要活命,还得问问咱们恶蛟帮。”接着又有一个声音:“还有清风山。南宫大侠,咱们可是老朋友了,有日子没亲近,想不想我们清风山的兄弟们?”原来这两个仇家也来了。
南宫狼全身一缩,一股寒意直升上来。八大金刚自不必说,他就算未受伤也不一定敌得过。恶蛟帮和清风山随便来一堆人,自己尽可对付。可是现在内伤未愈,许邵和赵天儿以及众多的无辜的家丁丫鬟需要照顾,这可怎生是好?
南宫狼眉头一皱,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刀谱给也是死,不给也是死,只盼能多拖得一刻,给马日浩他们的时间便多一刻。当下哈哈笑道:“恶蛟帮的朋友们有日子没在江湖上混了,今天兴致怎地高了起来?清风山何寨主还安好罢?”
只听一个声音道:“放屁!姓何的丢尽了我们清风山的脸面,怎么能再做寨主?现在是龙寨主在此,你最好记清楚了,省得待会到阎王那里不好激ā代。”这龙寨主自然就是在清风山暗手偷袭的龙晓月了。
南宫狼正待答话,只听恶蛟帮的一人道:“哈哈,我们恶蛟帮拜姓辛的所赐,十多年不敢在江湖上混,好不容易他死啦,老子不杀他满烧他狗窝,又怎生泄恨?”
话音刚落,旁边一nv子声音响起:“老臭虫,你说什么?咱们恶蛟帮什么时候怕过人来?这几年兄弟们累了,好生修养了些日子,你这样说话,旁人还道我们怕了那姓辛的!”
先前那人道:“ā娘们,你装什么装?你做得,老子就说不得?这几年你不常说什么‘要忍一时之气七八糟的,你轻功好,要你到江湖上探探口风你也推三阻四的,不是怕了辛乘龙是什么?”
那nv子一时气结,只听几下兵刃响动之声,先前那人又大吼:“阿唷,恶婆娘要杀人灭口么?我揭了你的短又怎地,老子还怕你不成?”
原来辛乘龙当年刀下留情,饶了些许恶蛟帮的帮众,告戒他们退出江湖,否则杀无赦。那帮人就真的在十多年内,不敢做一项生意,都是做些小买卖或者种田度日。辛乘龙虽然归隐,但余威仍在,这些人一躲十多年,也不敢出来。那nv子显然好面子,可被先前那没脑子的莽汉把实话都说了出来,如何不恼?
只听一个声音道:“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家伙,住手!今天咱们就是来寻晦气的,你们这样子算什么?”
两人显然都卖他面子,罢手不斗。南宫狼却道:“原来恶蛟帮的方先生也到了。自从贵帮马帮主归天,这恶蛟帮就归方先生管了吧?”那方先生道:“南宫大侠果然见多识广,老夫待会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南宫狼不理,又道:“清风山的龙寨主出来说句话。不知道龙寨主今日的宝剑能接我多少刀?”
龙晓月冷哼一声,道:“杀你是绰绰有余。单打独斗,姓龙的不是你对手,可惜今天三派联盟,本就是以多欺少来着,你受死吧。”
北方那八大金刚的老大说道:“喊话不累么?这就到辛府看看吧,看看威镇苍莽山的白狼刀客到底是怎生模样?”只听尖叫不绝,越来越近,渐渐聚在辛府墙上。辛府八个方位的墙上,都站着一个金刚,黑夜里看不清楚相貌,但依稀看去,武功都不弱。
猛地正大开,两拨人涌了进来。一拨自然是清风山的喽罗们,另一拨由五人领着,当先一人神态有些猥琐,但是双眼却透着jīng明,显然是个人物。不用说,就是刚才的方先生了。他背后一个莽撞的大汉和那个有些妩媚的妇人,想来就是刚才打架的两个。
南宫狼一动不动,仍然站在那里。几个家丁看出情况不对,把武器都拿在手里,看到清风山的人里面有元埕和邹然,都大声嘲笑起来。龙晓月眼睛一斜,伸手一扬,一排金钱镖就飞了过去。南宫狼要他们避开也来不及,眼见那些人要命丧当场,突然黑影一现,只听劈啪声不绝,那二十多枚金钱镖就让马日浩接了过去。
龙晓月是跟暗器行家学了好久才学会的这手暗器功夫,没想到立威不成,反而让人轻轻松松接下,定睛一看,竟然是马日浩,心下倒安慰不少。天下间轻功之高,谁及上黑蝙蝠了?
龙晓月暗器被他接了,倒是觉不出丝毫的耻辱,反而抱拳道:“原来是马大侠。既然马大侠出手,本寨主就饶了这帮人。”
马日浩一声冷哼,道:“各位实在是好有本事,辛前辈比武去世,武乐前辈有事出这便寻上来找晦气。各位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怎么也做这等卑鄙之事出来?”
恶蛟帮那方先生冷笑道:“我恶蛟帮向来就是做的没本钱的买卖,欺善怕恶原本就是常事,马大侠跟我们讲仁义道德,忒也可笑。”
马日浩和南宫狼都是心中焦急。这些人把四放严密把守,根本冲不出去。马日浩已经悄悄牵了马车,就停在后院,又好说歹说把许邵和赵天儿送上车去。现在就只能找个机会,他们一齐出其不意,冲将出去。既然都准备好,那就不宜再拖,还是先下手的好。
两人都是一般的心思,马日浩冲南宫狼点一下头,道:“方先生统领恶蛟帮,本来也算是……”
话说到此,猛然身形冲前。众人只见黑影一现,马日浩已经到了那恶蛟帮方先生面前,两式拂云手连环使出。那方先生本来正要听听马日浩要说什么,哪知道马日浩是用计来着,眼睛一花,连马日浩的身法都没看清。
好在他武功虽然躲了十多年,武功也没搁下,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是特别慌伸手出去摆了个“恶蛟出水式”来。正待招架时,两只手腕一左一右,同时被人扣了个结实。青莲派的拂云手何等的jīng妙,马日浩的拂云手这几日实在是大大长进,不再拘泥招式,更加随心所
方先生双手刚伸出来,马日浩眼明手快,铁钳般的手指恶狠狠地扣了上去。马日浩随后一提气,躲开方先生身后其余人袭来的兵器,提着方先生一个倒纵,退到南宫狼身边。这几下兔起鹘落,当真是迅疾无比。方先生也算是个二流角如今一招被擒,恶蛟帮的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但见马日浩神威凛凛站在一边,脸上都现出了畏惧之
几名恶蛟帮的领头人正待上前,马日浩手下一加力,两声骨头断裂声响,方先生手腕齐断,大声惨号起来。马日浩冷冷道:“谁再上前一步,我断他双臂,上前两步,我断他双脚。马某说话算话,可无半点虚言。”
恶蛟帮的人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只听那恶蛟帮的莽汉道:“你nǎinǎi个熊!偷袭算什么本事?”旁边的nv子第一回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黑蝙蝠闻名江湖,做起这种事情来也是丝毫不含糊啊!”
马日浩冷哼道:“恶蛟帮向来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两位身位护法长老,居然跟我讲仁义道德,忒也可笑。”这话正是刚才方先生说的,被马日浩改了改,原句奉还,直噎得那nv子说不出话。
马日浩将方先生点了扔在一边,又对清风山的龙晓月道:“龙寨主,你……”龙晓月此时就在防着马日浩,怕他故计重施,自己虽然武功比那姓方的高出不少,黑蝙蝠轻功天下闻名,谁敢掉以轻心?他右手已经搭在剑鞘上,却只听马日浩说到“你”字,还未动手,旁边的南宫狼已经飞速冲前。
南宫狼号称白狼,自然是因为有些神出鬼没。这轻功虽然不及马日浩,也算是个中高手,此时他虽然只提得起七八成功力,但是威力尤存,一道白影飞速冲前,银狼刀上下连动,只求把龙晓月力毙刀下。
龙晓月见是南宫狼,匆忙拔剑,只听兵刃激ā击声不绝,两人打了七八招。南宫狼暗暗心惊,这几日龙晓月剑法又进步不少,自己反而有内伤而心有余力不足,要拿下他实在困难,眼见四周的护法已经围了上来,当下哈哈一笑,身影一矮,从龙晓月的剑光中脱身出来,银狼刀随手斩向旁边的清风山护法邹然。
邹然见眼前刀光闪烁,心下一惊,连忙后退。可惜南宫狼不给他丝毫机会,银狼刀无声无息地绕过他胸前的铁棍,轻轻抹在了邹然的咽喉上。继而反手三刀,劈了三个喽罗,侧身一闪,竟然又到了龙晓月身前,银狼刀再次劈出。
龙晓月本来以为南宫狼偷袭无功,就会退回,没想到南宫狼又反身攻向自己。他自从清风山那日奇耻大辱之后,潜心修剑,修为此时大有提高,见南宫狼去而复返,手中剑也丝毫不进退有度。南宫狼一刀劈出,竟然是一招虚招,然后飞速退回。
龙晓月心里一惊,却见马日浩恰恰此时冲了上来,双手合抱,内力浑圆周围,将自己紧紧裹住。他长剑刺出,却递不上前半分。猛然四周劲力一撤,压力骤轻,而南宫狼此时再次冲前,银狼刀这回没有丝毫留情,直劈龙晓月胸口。
两人配合实在是绝妙,这连续攻击,比两人夹击更有效。龙晓月长剑使力过当,胸口空大开,大惊下身体一歪,总算避开胸口的要害,只是那银狼刀重重劈中了左臂,伤口深可见骨。龙晓月一声惨叫,长剑连番挥舞,踉跄后退,清风山喽罗也围了过来。两人哈哈大笑,齐齐后退。
这两下子偷袭,恶蛟帮帮主被擒,清风山龙寨主负伤,确实是漂亮无比。本来以两人的功力,是万万不能得手,可是这帮人来到辛府,仗着人多势众,本来就有轻敌之心。马日浩出手的时候是方先生殊无防备之时,龙晓月只注意着马日浩,忽略了南宫狼在一旁,致使普通的偷袭有如此功效。
本来南宫狼和马日浩的名头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可是许邵和赵天儿是辛乘龙夫妇临终所托,绝对不能出一点岔子。两人迫不得已,这有些卑鄙的事,也只能做上一做。
只听北面那八大金刚之首的人说道:“好手段。彻地楼和他们没有激ā情,也不来和两位计较。两位只需要激ā出刀谱,我即刻放过辛府上下老小。”
此话一出,那恶蛟帮的莽汉大吼道:“放屁!我恶蛟帮若不是心有顾及,怎么会找你彻地楼来帮忙?现在大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要你的刀谱,顺便把这两个小子解决了,其余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这些可是说好了的!你这家伙怎么要反悔?”
北面那人冷冷道:“彻地楼早就想来了。你们两个小小的帮会山寨只不过是两个跟班,没资格在这里说话。”那莽汉正待继续,清风山的军师元埕道:“彻地楼当真不守这个规矩吗?当初说好,你彻地楼尽管可来拿刀谱,但是要帮我们报仇先生怎么如此不守信义?”
那北面的人依旧冷冷道:“彻地楼要拿刀谱,还用不着清风山和恶蛟帮帮忙。辛家在纳无人人皆知,难道还要各位带路不成?彻地楼说饶了他们就是饶了,还由得你来说三道四?”
元埕气得脸è铁青,说不出话。那恶蛟帮的莽汉正要开骂,旁边那和他斗嘴的nv子眼明手快,一把堵上他的嘴。他知道这八大金刚脾气不好,若是惹到了,不免命难保。那汉子嘴巴被堵上,只发出“呜呜”的声音。
马日浩扬声道:“刀谱乃辛前辈的心血,岂能随随便便给了你?”
东南角上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若不给,只怕过了今晚,世上便再没有纳无辛家这个地方,江湖上也没有黑蝙蝠和白狼刀客这两号人物。两位英俊潇洒,难道真想到冷冰冰的坟墓里面好好歇歇吗?奴家劝两位好好想想。况且辛府说大不大,我彻地楼想要什么东西,还不会自己找么?”
声音娇脆,竟然是个nv子。想这彻地楼八大金刚竟然有个nv的,也确实可笑。马日浩冷笑道:“你威胁我么?”
那nv子咯咯笑道:“这么英俊的小生,奴家还舍不得杀你。马大爷,您再好好想想,莫要后悔。”
马日浩低头想了一会,道:“容我们商量商量。”南的老四嘿嘿笑道:“那就快些,待会恐怕还不给你时间商量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