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花非雪的魅力太大,才害她成了全皇城的情敌!
撇了下嘴角,慕容长欢有些伐开心,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跟某只大醋缸呆久了的缘故,她竟然也开始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醋……好像多多少少有点儿理解了花非雪动不动就吃飞醋的毛病!
因为这种自家男人被人时时刻刻盯着、甚至是被整个皇城的男女老少时时刻刻盯着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回到妙手回春馆,慕容长欢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就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叩!叩!叩!”
声音听着有些急促。
慕容长欢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事?”
“容馆主,坊主有事找你,让你过去一趟。”
“师父找我?”慕容长欢微微抬眉,有些狐疑,继而随口答应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就说本馆主马上到。”
“嗯,那小的先告退了。”
口有点渴,慕容长欢先是倒了一杯茶,灌了两口,却并不急着过去。
百里轻裘虽然喜欢热闹,但却不喜欢同人走得太过亲近,所以很少会主动找她,但凡找她,必然是因为有事要她帮忙,而这个忙……通常只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白牡丹。
以前不知道白牡丹的底细,慕容长欢才会尽力撮合他们两个,为了抱紧师父的大腿,而挖空心思给他献计献策,帮他讨取美人儿的欢心!
但是现在,知道了白牡丹是温孤雪的手下,很多事情就要重新考量,三思而后行了。
比如说,白牡丹对百里轻裘突然间的热情似火,仅仅是因为温孤雪拒绝了她,彻底断了她的念想?还是因为温孤雪的一声令下,让她不得不从?抑或是故意借此机会接近百里轻裘,另有所图?
不管是哪一点,只要白牡丹还效忠温孤雪,那么让她和百里轻裘靠得越是亲近,百里轻裘的立场就越是摇摆不定,难以掌控。
倘若同慕容长欢敌对的是别人,百里轻裘毫无疑问会站在亲亲徒弟这一边,鼎力支持她!
然而,如果对方是白牡丹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一边是亲爱的徒弟,一边是心爱的女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要怎么取舍,显然是一个很蛋疼的问题……就如同“老婆和妈同时落水,你会先救谁?”的这个世纪难题一般,真正的答案就在于谁在百里轻裘心里的分量更重,但是这个答案只有百里轻裘自己知道……其他人,不管是谁,都无从知晓。
坦白而言,慕容长欢并不想为了一己之私,去破坏百里轻裘和白牡丹的姻缘。
因为她很了解,感情这种东西太难得了,而一旦失去了真心,失去了信任,再要找回就不太可能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成为抹灭不去的印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层层叠叠地积累,直至最终的爆发!
她不是小三,对百里轻裘也没有别的企图,不需要挥着锄头使劲儿挖他墙角。
但如果因为一个白牡丹,使得百里轻裘跟她反目成仇,慕容长欢又觉得不是那么爽快!
虽然一开始,她拜百里轻裘为师,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钱,然而相处的时间久了,再加上百里轻裘对她的悉心教导,将自己的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可以说,在这个异时空里,百里轻裘于她而言是亦师亦父的存在,咳,这么说百里轻裘大概会不太高兴,因为他并没有年纪大到当她爹那么老。
不管一开始接近百里轻裘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现在……在慕容长欢的心底,一直是将百里轻裘当做亲人看待的。
所以……
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潜在的敌人”拐走,慕容长欢扪心自问……臣妾做不到好吗?!
人最难的不在于没有选择,而在于必须选择。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担心百里轻裘等太久会不高兴,慕容长欢暂时收起了思绪,决定先去探一探师父大人的口风,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和态度……如此一来,心里头有了谱儿,到时候就算出事了,也能应对得当,不至于手忙脚乱。
行至百里轻裘房间的门口,慕容长欢抬手叩了两下门板,对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师父,是我。”
“进来。”
推开门,还没走进屋子里,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慕容长欢不由皱了皱眉头,抬眸看了眼窗外……时间还很早,太阳还没落山,不晓得她的好师父大白天的在喝什么酒?
见到慕容长欢走近,百里轻裘微醺着双眸,抬手拍了拍一边的位置,含糊着嗓子轻哼了一声。
“来,坐这里,陪为师喝几杯……”
慕容长欢扫了眼桌上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觉得这个一片狼藉的场景十分眼熟,百里轻裘的酒量一向很好,眼下虽然没有醉死过去,但能醉到这样的程度,显然是灌了不少酒。
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到百里轻裘的身边,慕容长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正要递到嘴边,却被百里轻裘一把抓住手腕,拦了下来,随后抓起一个酒坛就往她的手里塞!
“别用杯子,太没意思了,用这个!用这个喝……痛快!”
知道跟喝醉酒的人争执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慕容长欢只好放下杯子,顺着他的意思接过了酒坛子,随即二话不说就仰头豪饮,咕噜咕噜,灌了个满怀……也不晓得有多少是真的喝进了嘴里,又有多少是淌到了外头,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气饮尽,让人看着就觉得舒爽!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一个字……霸气!来,再喝一坛……”
比着大拇指赞叹了一句,百里轻裘说着又拎起一坛,顺势推到了她的面前。
这下慕容长欢要哭了,她仿佛能预感到,就算自己把这坛也干了,百里轻裘肯定还会持续不断地灌她……所以,她的内心是拒绝的!
“酒我已经喝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要用烈酒来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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