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慕容长欢轻哼一声,不以为意。
顿了顿,又有些好奇,便就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着声音偷偷摸摸地问向司马霁月。
“那、那个……你跟花雪楼的楼主……很熟吗?”
闻言,司马霁月侧过头来,先是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继而从冰唇里缓缓吐出冷淡的两个音节——
“不熟。”
“骗人……要是不熟的话,他为什么会来找你?”
努了努嘴巴,慕容长欢一脸质疑的神色,尔后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即便微变脸色,立刻补充了一句!
“等一下……话说早上的时候,楼主是派了人过来,还是亲自上门找的你?!”
能请得动九王爷大驾,还是那样着急地出了门,倘若只是楼主大人的一句话,那他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
果然,听慕容长欢这样一问,司马霁月不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任凭对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当然是他亲自上门恭请的!”
不等话音落下,慕容长欢登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张了张嘴巴,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刚刚同五百万大奖擦肩而过,失之交臂!
“什么?!楼主亲自来的?!这也就是说……他早上进了王府?!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司马霁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语带幽怨。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本王问你……当时是谁口口声声嚷嚷着叫本王‘滚’的?嗯?”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慕容长欢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满脸义愤填膺,“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听话,让你滚你就滚,敢情你一早就知道楼主来找你了,是不是?”
司马霁月没有理会她,撇开视线看向窗外,自顾自喝着茶,只当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也就是……默认了!
慕容长欢顿时气得牙痒痒,想要骂上几句,可隐约间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抱怨,便只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一边哀叹一边心如刀割,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多长一个心眼儿,察觉不出一星半点儿的端倪,以至于白白错失了一个可以目睹楼主大人绝世容颜的好机会!
默默地痛心了片刻,想着方才的话还没问完,慕容长欢勉强打起精神来,继续追问道。
“楼主找你什么事?一大早就找上门,还赶得那样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啊,是出了大事,不过……”司马霁月淡然一哂,嗤了她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长欢一听有戏,就立刻凑了上去,挽住司马霁月的胳膊,笑得一脸谄媚。
“跟我确实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啊!所以……”
“所以?”
“所以我才问上一问,关心关心你啊!”
闻言,司马霁月剔着眉梢,不无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难得见她对自己“投怀送抱”,却是伸手拿开了她的爪子,将她缓缓推了开。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只可惜……本王还没有蠢到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地步!本王就坦白告诉你好了,但凡是同花雪楼楼主有关的事儿,你别想从本王的嘴里问出半个字。”
说完,司马霁月就站起了身,随手抖了抖袖子,负手走了出去。
“坑爹啊……”
慕容长欢仰天长叹,趴在桌子上滚了几下脑袋,心里被挠得痒极了,结果就换来了司马霁月那么一句话!
这种说话只说一半,故意卖关子吊人胃口的家伙果然最讨厌了!
与其不把话说完,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不对……仔细想想,貌似还是能得到一点儿信息的,比如说……花雪楼的那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楼主大人,今个儿现身了!
只是不知道他会在花雪楼里呆多久,最好能多呆上一段时间,千万不要一转眼儿又不见了!
否则茫茫人海的,叫她怎么找?
趁着他这两日在皇城,慕容长欢觉得很有必要……得找个机会去会一会他!至少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儿,是不是真的就是她要找的那个妖孽少年?
对!要去瞄上一眼!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这么想着,慕容长欢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
当夜幕降临之时,在月华初上之际,慕容长欢猛然回首,惊觉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恐怖而又诡异的地方——
烟!雪!园!
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她只知道,自己如果不来,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说到底,慕容长欢还是有点儿忌惮司马霁月的。
倒不是像其人畏惧他那样怕他,而是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小金库的钥匙给收回去了怎么办?那简直比杀了她还让人觉得难以承受好吗?!
所以……俗话说得好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如今她又是吃王府的大米,又是暗搓搓地挥霍着他的银子,哪里还敢横冲直撞地忤逆司马霁月这个大金主?必须得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这样监守自盗起小金库来,也会觉得心安理得稳妥一些!
远远的,瞅见慕容长欢直愣愣站着的影子,像是立在池子边发呆,司马霁月不由开口催了一声。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哦。”
舔了舔嘴唇,慕容长欢讷讷地回了一句,继而迈着小碎步,沿着池子缓缓地挪了过去。
在看到司马霁月的那一刹,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烟雪园,听名字是个大园子,实则不然,仅仅是一个大水池而已,只不过在池子边搭了一间屋子,看着倒是气派,然而平常不住人,一直都只用来放东西。
园子里的水池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水池,而是一个温泉池。
当初司马霁月就是相中了这块地底下的一汪地热温泉,才从别人手里买下了宅第,继而进行扩建和改造,最后打造成了金碧辉煌的九王府!
也正因为如此,九王府的地理位置便就偏僻了许多,同那些王公贵族的府宅离群索居,显得有些孤独寂寥,格格不入,一如这府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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