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子,住在同一个大院下,那时候大院里的小孩子很多可女孩子却比较少,她打小就属于长得那种白白胖胖的,所以很多小男孩总喜欢逗着她玩,有时候甚至以欺负她引起她目光为乐,而楚延自然成了她的小保镖。
她跟楚延从幼稚园开始就一个班级,到小学、初中,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一上学期,两个人上的都是市里面的重点高中。
她那会儿在班里面是学习委员,楚延什么也不是,在老师眼中打架、逃课简直成了家常便饭,所以她得经常压着他来学校上课,也只有在她面前,那小子才会乖乖听话。
高中阶段是女生处于女人与女孩中间的阶段,这时候的女孩子身上都有一种吸引男孩目光的特质。
她偏偏又长相清秀白净,在班级甚至年纪里学习跟人缘极好,自然追求者不会少。
而那时候的楚延呢?
老实说那时候的楚延长得确实不咋滴讨喜,尤其是女生看来,一个男孩子整天把校服弄的脏兮兮的,裤腿更是夸张的卷起,用老师的话来说,楚延就跟插秧种田干农活回来的人,那样子配合着一近乎光溜溜的寸头。
皮肤又是晒得黝黑黝黑,灯一关人就没影的那种黑小伙子,成天还不爱学习就喜欢老往外边跑。
其实只有她知道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其实他比谁都要聪明,比谁都要努力,只是这些没人看到罢了,他甚至连她都要瞒着,若不是她去他家在房间等人的时候从他抽屉里看见那一叠叠的复习资料,还有床底下那一张张自己测的模拟题。
满分,满分,满分……
她那会儿还为此跟楚延赌气好几天,弄得他一直对着她的冷脸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整一个郁闷了得。
跟楚延在一起的时候她没有那种心跳的感觉,可高中的时候女孩子的心思都比较细腻,任何单独在一起的男女生都会成为大家讨论的焦点,她跟楚延就是其中一对极好的材料。
班里面的人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弄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顿时尴尬起来。
不过幸好打小就习惯对方在自己身边,那会她也没怎么在意,倒是她发现楚延来学校的时间少了,即使是来了也总是伤痕累累的,不是脸上一道伤疤就是嘴角破皮,就算怎么质问他,他也不肯跟你说一句实话,为此那件事后是她第一次跟他冷战了足足一个礼拜。
事情过了十几年,那天下午的事她还记得好清楚,就跟昨天才刚发生过一样。
那天下午她跟平时一样帮老师批改完作业就回去,刚一出校门就被几个看似社会不良份子的小青年拉住,威胁性的把她带到学校附近的一间废弃仓库内。
原来是学校三年级的某个学长对她有意思,一直想让她做自己女朋友,那学长平时也属于混混类型,可不知怎么的这企图被楚延发现,于是便被楚延一顿揍,从此后每天楚延带伤来学校就是因为跟这学长召集来的不良学生打架。
这一次趁着楚延不在,这人居然想要逼迫她做自己的女人,她自然不肯,却没想到楚延会赶过来。
十几个人对一个人,楚延就算能耐再怎么打,都是赤手空拳难敌众人,再说那时候他身板怎么看都一瘦猴子,打架厉害又如何,还不得被揍得忒惨,脸上很快就青青紫紫的。
最后楚延冲出“包围圈”看准目标,一把拉着她的手就疯狂的向外边跑,后面的一群人也紧追不舍。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她只记得当时是沿着学校后头河堤边的马路跑的,跑了十几分钟,一直到她双腿打颤快要跪下来的时候他才停下来。
她当时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拼命的大口喘气。
他居然还笑了,咧着还流血的嘴“嗤嗤”的笑。
“还笑,也不看你现在什么德性!跟赖皮猴差不多!”她趁着呼吸间骂了一句。
“不是很刺激嘛,刚才。”他说了一句话又龇牙咧嘴的,左边的脸肿了一片。
“笨蛋,还说自己打架多厉害,现在还不是被人揍个稀巴烂的。”她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拉着他到河堤边的楼梯口坐好,到对面的马路买了云南白药喷雾。
一边上药的时候她还一边的骂,他倒是不做声响任由她嘴里不客气的数落。
“以后有什么事别瞒着我,好像只有我是外人似的。”她放下帮他擦拭的棉花棒,垂着眼低声说道,声音中有些呜咽。
他捂着自己吃痛的左脸,看着她垂着的睫毛上有晶莹的泪渍,当即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弯着唇温柔的笑。
她当时听到他只轻轻的说三个字。
“对不起”
她没回答他,两个人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楼梯上看不远处的江面,青色的江面上偶尔经过一两艘渔船,渔船发出“呜呜”的鸣笛声。
一直到日落,她才忽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屑,说道:“回去吧,晚了你妈可要担心了。”
那个寸头的傻小子瞥了她一眼,确定她没再生气后才跟着起身,随后却听见她的一声惊呼。
“怎么了?”他问。
“啊,扭到脚了。”她蹲**子揉着自己脚踝,嘴里一边发出吸气的声音,刚才跑了太久,又坐了好长时间,起身的时候没意识到肌肉酸疼,不小心就崴到。
楚延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卷起袖口到手肘处,随后蹲**子双手向后摆。
她见到他这姿势还愣了好一会儿,他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看什么?上来呀!难道你现在可以走回去?”
“可打车就好了。”
“这才多远啊,还不到十几分钟的路呢,打什么车啊。”楚延不客气的回答。
她还在后边别扭,后面他又来了一句:“磨蹭什么呢,你怕别人看见说你跟我有什么啊?”
“呸,谁稀罕喜欢你了,想得美!”她当时也不客气的回他一句。
他听后笑着骂:“那还不快点,我腿都酸了。”
她忸怩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上前把自己的身子趴在他背上,他稳住身子后才双手拖着她小腿站起来。
当时楚延虽然瘦,可个头还算挺高的,高一的时候就有一米七,背她个一五几的人也算轻松。
她当时跑乱的头发一直垂着贴在他湿漉漉的脸庞上,汗水跟头发粘在一起老不舒服了,可又没有手去拿掉。
“诶,你头发,头发!!”他在前边喊道。
“干嘛,我头发怎么了?”
“蹭得我太痒了,你帮我拿掉,快点!”他确实不太舒服,于是有些不耐烦。
谁知道那会儿她却故意跟他反着来,见他不舒服自己心里就舒服。
“我偏不!怎么样?”她在后面嘿嘿的笑,却不知道前边的人瞬间红了一张脸,因为她那属于少女的身子,那两坨小小柔软的肉正抵在他背后上。
隔着薄薄的校服也能感觉那种细腻跟软绵,他心底开始有种莫名的情愫,就羽毛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挠着他整颗心。
“你拿不拿?”他故意咬牙切齿的威胁,谁知道她还不受用,依旧我行我素笑嘻嘻的。
可是她后面就后悔了,某个人居然故意颠簸着身子,又故意松开手,在她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才把她托高,顿时弄得她紧张的尖叫连连,花容失色。
“臭楚延!”她也不甘示弱,一口尖利的小虎牙就咬上他脖子,好似要吸出一滩血。
“啊!你居然咬人来了?你属狗的啊?”
“呸,你才属狗,我就喜欢咬你怎么了?谁让你刚才故意整我。”她又得瑟起来。
底下的人气得一张脸都绿了,配合着脸上的伤口,忒精彩的一个调色盘。
“臭丫头,我削死你,我!”某个人干脆小跑起来,飞快的跑着,后面的人随机紧张的搂着他脖子尖叫,生怕真给他甩下。
那天整个天空都是红的,太阳慢慢下山,他背着她时而跑时而走的往山下走,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青春年少,属于他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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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2 如果太阳陨落(下)
怀表里那张陈旧的照片上,有一个说要在天堂和我见面的女人。我把她的笑容放在离时间最近的地方。我只想让我的时光中有她的笑容,一直都有。
———— 《忽而今夏》亦舒
他曾问过她,太阳、月亮、星星,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哪一个作为她的光芒,她只记得那会儿蹲在石阶上,跟他肩并肩,头一同仰着高高的,望着只有漫天繁星的天空,月影只残缺不堪。
她说:“星星,因为只有星星她可以奢望,太阳只有一颗,太多的人都争着抢着,月亮虽然够大够亮,可惜总有阴晴圆缺的时候,只有星星有数以万计颗,她不觉得自己贪心,只希望能够在某一天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一颗,从此抓在手里,如此便好。”
楚延那会儿静静的侧过头看着她,瞧着她脸上溢出的恬静温柔,也抬头看那闪耀银色光芒的星星。
大掌忽然拍在她脑门子上,力气不是很重,却把她一头梳得好看的辫子弄乱。
她躲着某人的魔爪,一边瞪着眼看他。
却在那一刻怔住,因为他侧过头浅笑,那笑温柔温暖,如同太阳的光。
他说:“你没试着追逐过太阳,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拥有太阳的光芒呢?”
她沉默不语,垂着脑袋看脚丫子,咬了咬**,半响后才重新抬头,忽然发现自己之前找到的那颗星星已经消失,只剩下其他星星继续闪着,心底一阵怅然若失。
又侧头看着旁边的楚延,他此时已经躺在地上,顾不上冰凉的地上,大夏天一件白色背心,底下运动裤,简洁的寸头,仍是黝黑瘦削的脸庞,见他眼底溢满笑看着天空。
“啪!”
重重的巴掌声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楚延猛地从地上跳起来,瞪圆了眼睛恨不得吃下她。
她弯了弯唇,眉眼间都是狡猾的笑意,以可惜的却又喟叹的语气说道:“呀,真是好大一只蚊子呀,这血可真多,也不知道之前吃饱喝足了多长时间,这下好了,我如今把这畜生打死了,免得它日后祸害人间。”
看着**掌心中的那被拍扁的黑点点,她又拍了拍手,从石阶上站起身子,朝着底下那个还坐着的人挑了挑眉。
“我先回去了,这夜里好像有点凉意了,也就不打扰你慢慢赏花赏月赏秋香了哈。”
说罢便撒开蹄子开溜的,一路上却忍不住放声大笑,想到方才看见楚延那呆滞的模样就好玩,可脑中又不适时的想到他那番话。
试着抓住太阳么?
可惜她胆子太小,怕若是伸出手就会被那光芒烫着,即使她知道自己离太阳很近,近到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可是距离太阳越近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那太阳的光灼伤的人。
高一上学期结束得很快,很多事情也在其中悄然改变,令人还未适应就必须学会接受结果。
那天下午很热,她刚回到家从冰箱拿出汽水喝,门口被人拍得很大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她咽下嘴里的汽水才去开门。
却看到楚延站在她家门口,穿着洗得泛白的校服,哧溜的额头上正冒着汗,见她出来以后还咧着嘴笑。
“找我干嘛,今天开始放暑假,你就跑过来玩啊?”她不客气的开口。
谁知道他望了她屋子里一眼,确定没人以后才笑着说:“臭丫头,我要去当兵了。”
她愣了有那么半分钟的时间才把他这句话消化完毕,之后才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用瞧见疯子般的眼神睨他。
手搭在他额头上,嘴里喃喃:“奇怪啊,这没发烧呀,怎么青天白日的就说起胡话来着?”
手被楚延拉下,楚延脸上的神情是柔和的,她那一刻心底有什么东西沉下去,两人之间的时间好似静止般。
她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半句谎话,即使是开玩笑。
只听他笑着说:“这个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