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讲的那么简单。
这些伤口里有被弹片划刮过,有被刀子扎过,还有做训练的时候擦破的皮,训练单兵战术的时候被对方击中留下的。
这些当初他得受了多大的罪吃了多少的苦才能整的这背后全是疤痕,手指一摸上去还有些**不平的,想起以前万成还在家里头的时候,还是个白皙粉嫩的娃,平时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就有人上来为挡太阳,况且他身材又瘦弱,就更有一种弱质美少年的气质。
记得当年在他那高中时,他们班跟其他班的那些女生一下课就争着跑到他所在的那个教室,这为的就是多看两眼让所有女生都迷得不得了的偶像是啥模样。
如今一**的娃折腾成这模样,虽然男子汉是男子汉,但也不能让自己的身子老经这般罪呀。
“你这样,家里人不担心么?”她问道。
万成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关于万家二老的事,才笑着说:“不知道哪里来的担心,家里头这些年都在国外居多,这样挺好,在外面当是散散心。至于我这里,这种事自己一个人咬咬牙就是了,现在反而习惯了,这身上要没一两个伤口就跟浑身长刺一样不自在。”
圈圈继续擦着,底下万成忽然想到什么,过了半响问了一句让她差点**的问题。
“对了,你有过弟弟或姐姐么?”圈圈愣了一下,起初还不明白这话究竟是啥意思,万成又笑着说:“我有过,我曾经有过一个姐姐。”
圈圈在他身后同样见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只听见他声音里有种难掩的苦涩。
“你姐姐……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吧。”圈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话说着她语气有些底气不足,可在万成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她又不能说那不是个好姐姐,虽然事实如此。
“不,她一点也不在乎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在她心里重要,因为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身边所有人都重要,包括我,包括她自己。”万成的目光冷淡下来,話里头不难听出一些嘲讽,让圈圈的拿着药酒的手陡然顿住,神情惊讶的看着他小半个侧脸,以及说话时候嘴角微微抿起的弧度都一清二楚。
就在圈圈因为这话而顿感挫败的时候,万成却又忽然说了另一句。
“不过,我还是爱着她。”
她站在原地,眼睛看着万成,却以为万成说那三个字只是基于亲情的出发点,没听出其中的深意,不过不得不说她至少没刚才失落,虽然万成有所抱怨,可对她还是当姐姐看的。
把药酒放回桌上,圈圈才重新坐在他身旁,望着他那张脸,幸好这张脸还没怎么变,也就是黑了一点。
万成没有急着穿上衣服,药酒没干穿了衣服会沾上颜色,况且部队里赤胳膊穿短裤的士兵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在走廊上或宿舍底下都能看到,不过部队一般没女人,大家也不太介意这些。
圈圈一开始尴尬可跟万成算是简单的“谈心”后相处起来似乎自然许多。
她帮万成把药酒放好在急救箱里,万成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一身印有维尼熊的白色棉质长袖睡衣。
收拾后东西刚打算离开,万成已经倒了一杯茶给她, 电视上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放的刚好是某个魔术节目,里面魔术师的道具刚好是几枚硬币,圈圈向来就喜欢看魔术节目,这不,一看就盯着没动,手还按在急救箱上。
万成看见后嘴角抿起,耐心等她看完整个节目,大概也过了有十来分钟,圈圈看见万成在对面笑着看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节目挺好看的,我平时都看,没想到今天刚好是这个节目播出的时间呢。”
“你喜欢魔术?”万成问道。
圈圈点头。“嗯,不懂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对了,刚才里边的硬币游戏倒是挺好玩的。”
“要玩一次试试么?”万成挑眉。
“你会魔术?”圈圈有些吃惊,她怎么不知道万成从前会玩这个呢,不过或许是在部队里学的也不一定。
万成没说话,只是弯着唇伸出自己右手掌,掌心上赫然放着一块硬币。
“玩过猜谜游戏么?”
“这算是魔术么?”圈圈打趣笑道。
万成却继续说:“怎么样?输了的人就按照谜语里的提示做,赢的人则有奖励。”
圈圈盯着他手里的硬币,眼珠子一转,其实硬币的猜谜游戏无非就是猜正反,这游戏她在行,从前跟人比,无论是谁都没能赢得过她的,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她猜得准,总而言之这游戏她还真有那个自信能赢他。
答应下来以后由万成出正反,她来猜。
只见万成将硬币抛到上边,再用掌心合住,最后握着硬币的掌心握成拳头状,让圈圈伸手进去摸着试试猜硬币是正面或是反面。
圈圈脸上挂着胜利在握的微笑,刚想伸出手去摸硬币的时候万成却太高手,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今天刚到这还习惯不?”
圈圈眼睛还盯着他右手,脑子里想着是正还是反,嘴里随便就答道:“嗯,还行。”
问完了以为万成会把手放下,可万成没,万成把手换了一个方向,仍继续问:“这边部队跟你想的有什么不同?”
“兵多,地方大,空气好。”圈圈随便就说了几个看法,视线却一直盯着某个人握着的拳头从右边到左边再到上边。
她两只手伸出,想要把万成那只高高抬起的手拉下,却发现万成反而举得更高了,成心不想让她摸到里面的硬币,她刚想放弃的时候他却把手放了下来,她心里暗喜把手赶紧塞进他拳头里,她手很小很软,所以一下子就能进去,可万成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掌心跟掌心隔着一小块硬币,但她却没法用手指摸里面的纹路,想不玩了,想要把手抽出来的时候却又被紧紧握着不松手。
感觉万成是那她当猴子耍着玩呢,于是心里有些赌气,她扯了他手一下,这会儿终于不耐烦的嚷道:“你到底想怎样嘛,到底让不让人家摸啦,你倒是先让我摸一下啊?有你这样的么!”
她两边脸颊微鼓,因为刚洗澡脸蛋都是红扑扑的跟苹果,跟他身上一个味道的沐浴露,万成握着她的手倒是更紧了一点,感觉掌心跟从前倒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软,一样的嫩,一样的小。
看见对面万成嘴角露出一种类似某种狡猾生物的笑意,圈圈起先是皱着眉,然后一点点回过神来,猛地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连忙将手抽出,抽了好几次都抽不出,手被人握得紧紧的,一白一黑的手倒是有种强烈的反差。
等感觉对面的人有松开掌心的迹象,她才赶紧抽出手,但似乎有些恶作剧似的,在她的手离开的那一刻,她掌心被人恶意的揉了揉,她顿时觉得自己的那只手掌有电流经过似酥麻无力。
掌心是一片汗水,刚才被他揉过的位置还很痒,她咽了咽口水,觉得舌头有些干涩。
感觉很奇怪,圈圈从头到尾警铃大响,可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尽管肚子里在埋怨自己怎么说出这话,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游戏原本的初衷就是让她说这话。
对面的人忽然轻咳了一下,脸上也有写尴尬,当然了,她不知道人家是装的。
“只是想逗逗你,没想到你会想到那些地方去了。”万成故意扭曲她刚才的话,看见对面的人果然着急想要解释,他又说道:“这样好了,我们换个游戏,我考你个脑经急转弯,你回答得出就算你今天赢了。”
圈圈没办法,想着快点岔开刚才的话题也好,所以就忙不迭的同意了。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在森林里迷路了,她非常着急,害怕极了,突然她遇到一只黑色的公兔子,她就对黑兔子说:\”黑兔子哥哥,黑兔子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出去吗?\”黑兔子说:\”你让我快乐一下嘛,你跟我快乐了我就告诉你...\”小白兔没办法,就同意了,大黑兔在办完事之后就跑了。小白兔没办法,就继续走啊走,这是又遇到一只大灰兔,她又对大灰兔说:\”灰兔哥哥,灰兔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出去吗?
\”大灰兔又对小白兔说:\”你让我快乐一下吧,你跟我快乐了之后我就告诉你。”小白兔还是没办法,于是就跟她做了那事,但大灰兔在和小白兔办完事之后又跑了,小白兔很失望,也更害怕了,于是她就继续走啊走啊,然后又遇到一只大白兔,小白兔又问大白兔:\”白兔哥哥白兔哥哥,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大白兔还是对她说:\”你跟我快乐一下,你跟我快乐之后我就告诉你。”小白兔还是跟他办那事了,可大白兔完事之后还是跑了,你知道最后小白兔是怎么走出去森林的吗?”
圈圈起初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可慢慢听到那“快乐的事”“办事”“办完事”这些字眼的时候,猛地就发现这是一个有些不和谐的小故事。
可这已经答应下来要猜出答案,所以她只能继续想。
万成也没限制她时间,可她不能想太久,她把故事从头到尾想了很多次都没个前因后果,曾经试图说了几个答案,但都被万成笑着摇头枪毙了。
最后无果,她只好认栽,反正惩罚也不可能是太过分的要求,她还是把万成当从前在她眼皮底下的那个只听她话的万成,觉得万成不会设计自己,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人家设计的可不就是她呢。
摇着头,她撇撇嘴巴,但同时却也很好奇的想知道答案:“不知道,那是怎么走出去呢?”
第一秒,万成咧着唇,第二秒,万成挑着眉,第三秒,万成眼睛都是月牙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正想开口问他干嘛笑得这么腻歪,万成笑着说:“嗯?你真想知道?”万成原本坐着的位置离她隔着半个人,可如今却已经挨到她身边,她甚至闻见一股柠檬沐浴露跟药酒混一起的味。
见万成笑得实在不自然,圈圈有些心慌,甚至觉得他视线也带着温度,落在她脸上或者身上的时候都有种灼热感,背脊也开始冒汗。
她脑子就跟半响才开窍,猛得想起小白兔遇见每个动物后都要问的问题,以及要发生的邪恶运动。
“啊”只见她短促的尖叫一声,随即转身想要撒腿跑,不懂为何,她在知道玩这个游戏的目的后她的第一想到的就是先跑。
可没想到她肩膀被人箍着转身,一下子就训练有素的一系列动作弄得倒在沙发上,两手腕被人抓着固定在她胸口,下、半身也被人紧紧的固定,十足十的擒拿的招数。
瞪大眼睛跟上面的人对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心慌意乱起来,又有些害怕跟退怯,觉得万成怪怪的,前一刻是绅士,后一刻好像是……野兽?
她见万成就一直看着她,脸上没笑意,而是一种很专注很认真的神情端详自己,这让她惊慌失措忘了保持冷静。
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跟视线,她试着扭了**子,脸上也涌出几分横怒。
“你、你起来!!”她喝到,可声音又不敢太大,电视机已经关了,如果太大声怕底下的人给听见。
万成这一次笑了,但还是没有放开她,而是身子低了一寸,只差一点就能吻到她脸。
“这愿赌服输,你不是想要耍赖吧?我可是记得刚才说要摸我的人是你,同意那条件的人可是你。”万成倒是轻松的把所有责任退给她,将她轻易的变成了不守信用的小人。
圈圈是给气得,怎么就能忘记万成这小子打小就是个精明的祖宗呢,可是她想不明白,现在的他该不会是真的动了心思在她身上吧?
见她又是挣扎想要起身,万成干脆提议:“其实你就认输一次,何必那么倔强。”说话的同时,他一只手松开,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抓紧她手腕,不让她有丝毫可逃脱的机会。
那只自由的手缓缓的抚过她脸颊,把散到她脸上的头发撇开,语气忽然放柔了不少,甚至有些吴侬软语,教圈圈有些无法适应,又有些怔愣。
“什么输了赢了?这又不是在战场上,哪里需要认输啊。”圈圈皱着眉哼道。
万成觉得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忽然冷了一张脸,反正圈圈是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他脸色怎么说变就变,一下子给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如果是打仗,那这里就是俘虏营,你就是我军俘虏,我问你,作为一个俘虏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