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随即他站起身,向陈玉要了黄金杖匕首,对身边带着防毒面具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
陈玉几个人望着四周一米高的尸油及里面夹杂的断肢,默默无语地看着封寒,用眼神抱怨:老大,进来一趟就恶心得要命了,您就这么让我们来回溜达?
封寒看着几人郁闷地表情,淡淡说道:“不上岸也行,那站到尸油上面去,我要把这里切开。”
几个人脸色一白,立刻挣扎着往池边奔去。站在尸油里面,还不如多走几步。
封寒看没人了,蹲□去,然后是金属刺耳的摩擦切割声。
过了一会,在岸边几人焦急的目光中,封寒跳了上来,接着有什么闷响了一下,就再没了声音。
封寒并没有走过来,他在尸油上站了一会,回头说道:“你们过来看看。”
这会儿,所有人都赶了回来,和上次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出口。
见封寒招呼,不少人走了过来,然后众人呆呆地看着尸油池子中间,说不出话来。
据陈玉等人描述的池子中心的青铜板已经不见了,那里只有个黑乎乎的直径大约两米的洞,陈玉的狼眼手电照过去,六七十米的距离,但是仍然看不到底。
封寒从背包里拿出枪,对着下面发射了一颗信号弹。只有封寒的背包没有被人动过,所以他包里的这类照明工具还在。
信号弹的瞬间照亮了下面的空间,然后慢慢向下落去。
等错过刺眼的强光,众人往下看的时候,依旧沉默着,没有人说话,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照亮之后的黑洞,还是黑洞。
明明信号弹照亮的范围极广,但是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仿佛那里就是一片虚空。
根据时间推算,现在信号弹已经在两百米以下,但是还在往下掉,这个洞到底有多深?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就是死地,那么你们做好了准备没有?”封寒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震惊地人们醒悟过来,人群中传来吸气声。
陈玉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胳膊被封寒牢牢抓住,陈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要跳下去?”
封寒稳稳地站在黑洞边上,盯着陈玉的眼里有着肯定的意思,然后他说道:“对,而且是马上会跳下去,你们没有多长时间考虑了,它们已经来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猛地回头往四周看去,顿时有人惊叫起来。那些吊着的尸体竟然全部无声无息地过来了,在人们一点都没察觉的时候!
“就算是我,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保证保护所有人,而且,留下来并没有任何好处。这里面总有东西费心算计着什么时候或者用什么方式把你们吃了。所以,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们跳下去。”
“但是,那根本就是自杀!这种高度,甚至我们看到的只不过是黑洞的一部分,我怀疑它根本就是个深渊,我们跳下去怎么可能有活路?”胖子急了。
“是啊,小陈玉,我忽然觉得我又患上了恐高症……”马文青看着那黑呼呼的洞口,喃喃说道。
陈玉也在犹豫着,这会儿他算是真正理解了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如果这不是生门,他们根本就没有活着的机会,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跳深渊的。
他回过头,发现那些吊尸已经越来越近了,身上的黑色带子不断移动着。陈玉心里一跳,地上,果然没有影子。
而更远处,忽明忽暗的角落里,一个小孩静静站着,脸上满是阴狠疯狂。
“马文青,你来我右边,每次四个人下去,快!”封寒左手拉住陈玉开始催促,用不了几分钟,那些粽子就会过来,他们现在二十多个人,根本没有时间犹豫。
马文青一咬牙,拉住封寒的右手,同时和马列对视一眼,拽上了马文秀,就算这不是生门,跟着封寒活下来的机会更大。
陈玉忽然感到腰上一紧,扭头一看,瘦猴凑了过来。
现在已经五个人了,封寒瞄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如果不是直线,五个人其实能下去。
“我深深后悔,没有带降落伞过来。”马文青一边将身上的东西固定一边说道。
陈玉将豹子绑在胸前,回了一句:“你可以当你的登山包是那玩意儿。”
马文青眼睛一瞪,还来不及说什么,封寒已经带着身边的人跳了下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马文秀的尖叫声。
陈玉立即闭上了眼睛,同时感觉到封寒的手牢牢地抓着他,腰上则被瘦猴紧紧环住。
如果死了……陈玉用力抓紧了封寒的手,心里忽然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遗憾。
……
陈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摸着他的脸,湿漉漉的,很轻,有些痒。
他慢慢睁开了眼,然后又赶紧闭上,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睁开。
一双水汪汪的黑色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看到他醒过来,立刻兴奋地凑过来,呜呜叫唤着,伸舌头又要舔。
陈玉呻吟一声,抬手揉了揉豹子头顶,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上似乎并没有受伤,只是觉得筋疲力尽。
微风轻轻吹在脸上,暖暖的阳光照射来下,清冽的空气中有着草地的味道和野花淡淡的香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从深渊里出来会到这里,但是重要的是,他们出来了!
左右一看,封寒就坐在他边上,看着他,陈玉激动地抱住依旧傲慢的封寒。封寒的嘴角,在陈玉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个微笑。
而醒过来的其他人热泪盈眶地拥抱在一起,再次看到阳光,竟然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贡布跪在草地上,对着远处的雪上拜着,嘴里说着藏语。
马列和金老大清点完人数走过来,对封寒道谢,如果不是他,大概他们永远也别想出来。
然后两位老大组织人寻找食物,他们还要从这里沿着雪山回那个小镇。几分钟后,探路的伙计回来,说左边似乎有个部落。说到这里,伙计又有些犹豫。
马列一瞪眼,伙计才继续说道:“马爷,我只是觉得那个部落似乎就是我们当初投宿的那个,可是,那个部落不是已经沉默了吗?”
马列和金老大脸色一沉,决定过去看看,如果真是这群人算计他们,他们一定要查出前因后果,他们可从来不是吃素的。
到了那个部落之后,果然和投宿过的那个一模一样。守在帐篷口的一个大妈看到他们,疑惑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喊了几句。
没一会儿,部落里不少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出来问了句话。贡布上前说了几句,然后忧心忡忡地走了回来。
“怎么回事?”马文青着急地问道。
“他们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半夜走了,他们找不到我们了。根本不知道我们陷入沼泽的事,而且,你们看,他们的帐篷都还在。”贡布闷闷地说道。
查不出原因,而且这些藏民也不像是在说谎,众人没有办法,只好从这里买了充足的食物,准备下山。
等快穿过树林的时候,瘦猴忽然停下了,指着不远处说道:“这里,才是我们沉下去的地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熟悉的沼泽,上面甚至还有那些没有完全陷入的帐篷。
“这又是怎么回事?”马文青惊讶地问道。
瘦猴走近几步,观察了一会,说道:“我们夜里投宿的地方的确是刚刚的部落,但是夜里被人转移到了沼泽上面。这两处的地形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这是转移我们的人给我们的一个误解。而在沼泽上,我们不动的时候或许没事,一动起来,就会陷进去。”
“这他娘的谁干的好事,别让老子抓住他——”胖子恨恨骂着。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玉抬头说道:“那个部落虽然查不出什么,但是也有很多值得怀疑地地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部落,有两个人没有出现。”
众人一寻思,马文青一拍大腿:“是啊,带我们来得那个央金姑娘和那个小兄弟,叫什么名字来着,都没看到。”
陈玉笑着看他:“不错,相当上心啊,才一天就记住人家小姑娘名字了。”
马文青脸皮厚,看不出脸红,咳嗽了一声说道:“跟你说正经的,我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
贡布忽然颤抖着说道:“别找了,那,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央金和波瓦。他们,他们就是多杰爷爷的女儿和女婿。”
众人几乎立刻注意到,贡布的脸色十分苍白。
陈玉的眉头皱了起来,马文青也一愣,随即问道:“他们不是因为救你,死在沼泽里了吗?”
贡布浑身微微发抖,苦笑道:“不然我为什么看到他们会害怕,这里我实在不想来第二次。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死去的人会重新站在我面前。”
抬头看了看雪山,贡布脸上的痛苦越来越明显:“也许,他们是来找我索命的。其实,我有些事没有跟多杰爷爷和部落里的人说,他们,他们是救了我,但是我却扔下他们离开了。因为我根本没有办法救人,只要我再迈出一步,就会是我们三个人陷在那里。我是个懦夫,一直不敢承认这件事情。”虽然脸色依旧难看,贡布眼里却有了丝轻松,这事已经折磨了他太长时间。
陈玉沉默了一会,拍了拍贡布的肩膀:“已经发生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要代替他们两个多照顾照顾多杰爷爷。”
贡布点点头,低声说道:“那当然,我会虔诚地赎罪。”
胖子默默无语了半天,才说道:“那已经死掉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活着出来?”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众人忽然觉得即便是微风,也有些冷了。
陈玉心里还存着另外两个疑问:王苗和黑衣人去了哪里,姜家的人到底有没有出来?
在有些沉重和诡异的气氛中行进了一会儿,人们已经又开始活跃起来,毕竟这次不虚此行,而且,他们活着出来了。
马文秀拿出相机,拉着陈玉要拍照。
拍完后,陈玉看着封寒,忽然说道:“我们也拍一张吧。”
封寒点点头,搂住陈玉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嗯,这样的机会不多了。”
陈玉一愣,不知道是因为以后是不会再来雪山,还是其它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去了。。。下面可是能是最后一卷,完全的解迷卷了,我目前是这么打算的。
117
117、117居家生活(已复制) ...
在外人眼里,两人随意间摆出的造型流露出让人惊叹的默契和亲密,喜欢笑眯眯的陈玉站在冰冷的封寒身边,竟没有一点违和感。
但事实上,镜头对着的两位主角一点都没体会到众人心里感慨的深厚感情或者友谊。
陈玉心里万分纠结,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瞟封寒。
只是那张冰冷却完美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陈玉犹豫着要不要问问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不过,他又担心没事也给问出什么事来。
一方面,如果封寒失忆了,陈玉这辈子都会觉得万分遗憾。从认识到现在,和封寒在一起的时间充满了各种狗血和压迫,嚣张地指使他洗衣服,做饭,甚至理所当然地占据他的床,还要拉着他体验那些从网上看来的乱七八糟地东西,网络真是能带坏人——陈玉脸色稍微不自然地愤愤想道。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严重偏离方向的时候连忙打住,没有办法,要抱怨封寒的话,事例实在太多了。
封寒的胳膊正搭在陈玉身上,注意到陈玉忽然僵硬起来,转头看着陈玉的眼睛,说道:“怎么了?我记得我说过,只要我在,你没有什么需要担心和害怕的。”
“没,的确没什么。”陈玉小声回道,顿时觉得心情像是又回到了刚刚见到蓝天和阳光的那一刻。
这就是封寒,虽然缺点数也数不完,但是往往一句话、一个无意间的动作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让他觉得温馨和欢喜,甚至有可以称之为幸福地东西。
就像陈森,就像马文青,但是封寒又比别人多了很多,所以和封寒在一起的回忆让他觉得极为珍贵和美好。他不能接受封寒就这么忘记了。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封寒没有失忆,在表达惊喜之前他是不是该先考虑如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