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在地上抽了几下,从地上爬起,紧咬嘴唇,脸上浮现狠厉之色,尖叫一声,又朝着我揉身而上。两只手掌提起,曲指成爪,犹如一只嗜人的野兽般朝我扑来。
我瞧得分明,身形一掠,直抢上前去,抓住她后背,将她凌空提起,如陀螺般打了个转,同时手掌掠出,拍在她小腹之上,登时整个人呼地飞了出去,直撞在石壁之上,最后弹落下来。
走上前去,就见这姑娘身子蜷缩,不停发抽,双手却是撑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再爬起来。左臂肩膀之上衣衫破裂,一团焦黑,瞧这伤口,应当是被姓齐的两名茅山派弟子所伤。
正打算盘问,就见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冷眼旁观,也不搭话,就看她究竟要搞什么鬼。过得一阵,就见她突然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庞腾地起了红晕,就像生出了两片火烧云,从脸颊一直烧到耳后。
我瞧得一惊,上前一探她脸颊,就觉触手滚烫。那姑娘被我手指一触,吓得一哆嗦,满脸惊恐,朝我哭喊道:“快杀了我!快杀了我!”两只手在胸前乱挥。
我见她眼神迷离,神情惊怖,不似作伪,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只觉脉搏奇快。再一看,就见她的脸蛋越发红了,眼神涣散,只是抓住我的手哀求:“快杀了我,求求你!”双眼通红,泪眼婆娑。
不一会儿,哭喊声就停了,呼呼地喘着粗气,口中发出如小猫般的呻吟声,身子不停扭曲,微微发颤。我离得她近,只觉得连她喷出的口气也是热的厉害。
我起初不知她身上出了什么变故,后来见她脸上痛苦之色渐浓,额头汗水涔涔,身体越发滚烫,双腿夹紧并拢,身子微微发颤,才猛地醒悟过来,原来这姑娘是发情了。
这一迟疑,鼻中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馥香,似乎正是从水笙那姑娘体内散发而出,只觉好闻之极,头脑发热,不由一阵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吃了一惊,立时收摄住心神,闭住呼吸。就见水笙那姑娘目中迷离之色更浓,已经将理智淹没。稍一迟疑,就见她腾地从地上跃起,朝我直扑过来,速度之快,尤胜之前。
我见她汗水涔涔而下,浑身滚烫发烧,口中呼呼地喘着粗气,身法也全无章法,只是如野兽般横冲直撞,当即手指掠出,封了她背后一处关窍。
随即将她抱了,横放在地上。这姑娘关窍被封,身子不能动弹,脸上的痛苦之色却是越来越盛,口中不停地发出呻吟,全身火热,面颊通红,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衫就都被汗水给浸得透了。
我瞧得暗暗心惊。我自然是知道世上是有催情药物的,以前我还跟着三叔的时候,就见过几个脱阳而死的,就是这种催情药物用量过多,最后毙命在女人肚皮上。
只不过再怎么厉害的催情药,其烈度也是有限。这水笙可不是寻常姑娘,虽是纤弱女子,可体格之强健,远胜壮年男子。光凭什么催情药,根本不可能让她变成这样。
这世上当然也有催情的法术,历代就有一些冷僻的小门派尤擅此道。只不过跟水笙交手的可是茅山派弟子,茅山派门规森严,尤其对于淫邪一条,更是看得极重。这些人就算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用这种旁门邪术。
正琢磨间,就见水笙檀口微张,呼呼喘着粗气,双目迷离孔洞,胸口起伏不定,热气逼人,汗水不停地发散出来。
想到她刚才一脸惊恐,冲我哭喊,让我快些杀了她,似乎是已经预感到自己会这样。但转念一想,就觉得有些奇怪。
这姑娘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淫邪法术,害怕被人欺辱,心中羞怯,想要寻死,这原本也说得过去。但刚才她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却始终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转念间,伸了一根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只觉触手滚热,带着黏糊糊的汗水,尤其潮湿滑腻。我定了定神,细细分辨脉搏走向。琢磨了一阵,取了针筒出来,分别在她头顶和耳际封了数针,封住她几处脉络。
随即取了一道洗灵符,按在她额头。又以一道清心符,镇在她胸口。旋即以胎息经运转度厄指,轻轻在她天魂处荡了荡。
只见她瞳孔缩了一缩。我沉思了片刻,又连着在她身上封了几针,其他也不敢再妄动,只觉她身上的热度虽不减,眼神却是清了一分。又蹲到潭边,取了些冰寒的阴水上来,给她在脸上擦了擦。又脱了她的鞋袜,用手指沾了些阴水,在她脚底心用清水法书了两个符咒。
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我也没其他办法,只能靠她自己硬捱了。
在旁边守了一会儿,就起身转回到那聚阴池边。往水中看了一阵,随即纵身入内。这聚阴池寒气逼人,尤其是那凝实的阴寒之气,寻常人入体既亡。不过我从小在寒骨井中摸爬滚打,自然不在话下。
一入水就立即往下沉去。水笙那姑娘举止怪异,瞧她的种种举动,似乎都是在守着这个聚阴池,也不知里头到底有什么隐秘。
越是往下沉,阴森之气就越发浓烈。仔细瞧去,就见这个聚阴池的池壁是由很大块的条石所砌成,看来并非是天然形成,而是为人后天所造。石壁之上铭刻纹路,显然是布置了禁制。
我定住身形,不敢轻举妄动,将那禁制仔细看了,发觉只是用来增幅阴气的,并没有什么陷阱之类,这才继续往下沉去。
再过得片刻,就见下方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悬浮在暗水之中。仔细一瞧,就看出原来是两个女人,光着身子,雪白的躯体紧紧抱在一起,体态婀娜,相互纠缠。乌黑的发丝在水中飘荡,一漾一漾的。
我看得一阵,就觉这两个身影有些眼熟,心头一跳,继续往下沉去,靠近去一看,就见是两个年轻姑娘环抱在一起,体格纤细,肌肤雪白如瓷,白得有些晃眼。其中一人脸蛋微圆,肤若凝脂,另一人五官精致,身材也要娇小上几分。
正是林文静与刘楠两个鬼丫头。
自从玄女墓之后,这两人就消失无踪,没想到竟会在这里。
我见两人双目紧闭,悬在水中纹丝不动,知道情形有异,停在上头观望了一阵,这才缓缓下沉,靠到二人近前。
聚阴池中阴煞之气凝聚,池水森冷无比。我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盯着她们细瞧。反正这两人的身子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也不怕被晃了眼。
见两个鬼丫头雪白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手足环绕,相互纠缠。眉头微蹙,嘴唇泛白,除此之外倒是看不出什么太大异常。二人的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是在一呼一吸。不过此时悬在水中,口鼻之中都不见水流涌动。照此情形来看,二人似乎是在汲取此地聚阴池中的阴气。
在旁瞧了一阵,见二人始终没有动静,伸了一只手掌,在林文静额头贴了一下,随即抓了她手腕,脉搏几不可察。正在这时,我突然心中一动,抬头望去。
随即松了手,身子往上浮去。还未浮出水面,就发觉洞内多了数人。只听有人厉声呼喝:“什么东西!”
想必是我从水中升起,潭水起了波纹,被人发现了。当即从水中钻出,就见洞内多了四个人,一眼扫去,都是年纪颇轻的男子,其中二人围在水笙身边。
见我突然从水中冒出,几人反应也是极快,手结法诀,朝这边一涌而上。瞧他们结印的手法,是茅山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