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东浩刚打完电话吩咐手下全国寻找老先生,青婉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那条断了的手链已经重新戴在她的手腕上了,只不过珠子少了。
她想着这样也能蒙混过关吧,尔东浩眼神再利,也不能一眼就发现她的珠子少了吧?
虽如此,青婉内心还是忐忑不安,怕尔东浩发现,却又要装着若无其事。
“东浩。”
青婉叫了他一声。
尔东浩转过身来看着她。
青婉被他这样看着,内心越发的忐忑,面上却不好意思地笑着:“我睡到现在才起来,你也不早点叫我。”
尔东浩大步走过来。
青婉站在那里不动。
尔东浩很快便站在她的面前了,他先伸手帮她梳理着头发,之后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游移片刻,再执起她戴着手链的那边手,视线在她的手链上定住。
青婉想抽回手,他拉得紧,她根本就抽不回来。
“东浩……”
尔东浩倏地把她紧搂入怀,低沉地说道:“青婉,我一定不会让梦里的悲剧发生的!我已经安排人全国寻找那位老先生,他既然知道咱们的事,他肯定有办法的。”
青婉的身子僵了僵,他这是知道了?
尔东浩松开了手,低头看她,“手链断了吧,你别想瞒我,我捡到了你没有捡起来的珠子。”
说着,他把那两颗珠子交给了青婉。
青婉:……
“东浩,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青婉首先就表态,她是不会打掉孩子的。
她想瞒着尔东浩,就是担心尔东浩会因为手链突然断了又逼着她打掉孩子。
尔东浩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是想让她打掉孩子的,只是,她不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可以跟他离婚,宁愿独自抚养孩子。
他唯一可以寄托希望的就是那位老先生了。
再次把妻子搂入怀里,尔东浩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沉重,他说:“青婉,为了我,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好好的,一定会。”
尔东浩抚着她的秀发,又是重重地叹着气,没有再说什么。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接下来的日子里,青婉明显感觉到他越来越紧张,有时候也特别的暴躁,每次接到手下打回来的电话,说还没有找到老先生时,他总会大发雷霆
,还会背着她摔东西,她都知道的。
除此之外,他几乎天天都守着她,生怕她会出一丁点的意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了。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作弄,还是那位老先生刻意,尔家信息网那么发达,寻找老先生却很不顺利,连续几个月都没有老先生的下落。
转眼间,青婉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亦显怀了。哪怕青婉的产检结果,宝宝发育正常,青婉的身体也很好,怀孕三个月时就没有再吐,之后她的胃口变好,人都胖了点,但尔东浩还是担心,特别是看着妻子的肚子越来
越大,而老先生还没有找到,尔东浩急得都要白发了。
青婉有时候半夜起来上洗手间,睁开眼时总会看到尔东浩没有睡,而是坐在她的身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渐渐地隆起来的肚子。
现在整个尔家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家主已经进入了紧张的状态,青婉现在胖了点,尔东浩却瘦了两圈。
这天半夜,青婉又要起来上洗手间,睁开眼时没有半点意外地看到尔东浩坐在她的身边,正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他的一边手还轻轻地覆在她的肚子上。怀孕五个多月,已经有胎动了,每天晚上七八点钟在胎动较为频繁时,尔东浩是能感受到小生命的存在的。不过他知道不能和宝宝玩太久,免得宝宝兴奋了,反而影响到
孕妈妈的睡眠。
故而他也只敢用手覆在青婉的肚子上,并不会摸来摸去。
对这个孩子,尔东浩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他和青婉的爱情结晶,他自然爱这个孩子,可是想到这个孩子的出生就会带走他的青婉,他又很希望这个孩子不要出生。
相反,青婉很期盼着孩子的到来。
才五个多月,她都开始准备宝宝的衣服了,还亲手织了几套小衣服呢,尔东浩说她,可以买不必她动手织小衣服的,青婉很坚持,非要亲自帮宝宝织几套冬天的小衣服。
如果,她真的不幸像上辈子那样在儿子出生后就离开人世,至少她给儿子留下了几套她亲手为儿子织的衣服,让儿子知道她这个当妈妈的是真的很爱很爱他。
“青婉,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尔东浩见她醒来,连忙缩回了覆在她肚子上的手,满脸的歉意。青婉坐起来,看着他,眼里一片心疼,说他:“东浩,你又没有睡吗?你老是这样子,教我怎能安心养胎?你看看你,整个人都瘦了两圈,别说我心疼,姑姑她老人家也心
疼得要命。”
现在尔家的事务几乎都压在尔姑姑的老人家身上呢。
尔东浩说了,青婉一天未平安生产,他都没有心思打理尔家的生意及事务。
尔姑姑也理解侄儿,但也心疼侄儿,总是劝侄儿不用紧张的,青婉的身体很好,宝宝发育也正常,现在的医学又发达,不会再出现梦里的情况。
但不管是谁劝说,尔东浩都无法放下心里的石头,特别是唯一带给他希望的老先生遍寻了几个月,都找不到。
想想尔家的信息部门多厉害呀,通满门之力,花上几个月,居然遍寻不着老先生,这让尔东浩往坏处想,是不是预示着青婉真会如他梦中那般会因生子而亡?
否则老先生怎么会找不到?
尔东浩握住了青婉的手,笑了笑,安慰她:“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是起来方便吧,我扶你去。”
说着就要扶青婉下床。
青婉不用他扶,“我自己去,你别把我当成重症病人来看待。”尔东浩还是要扶她,青婉推不开,只得由着他扶她进洗手间,进了洗手间,他都不会出来,顶多就是背转过身去,他担心她担心到这种地步,怕他出去了,她自己走路会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