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邢苗苗最终决定过来赴约,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知道江连海有什么信息要告诉她,她猜,既然江连海敲明了有信息提供,那应该是有些价值的东西,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另外一点她所以敢过来赴约,还是因为有坤子作后盾她才有这份信心。
“是不是邢老师怕我江连海拿酒把你给灌醉了呀?你就放心吧,我江连海还不是那种小人的,呵呵,对了,邢老师有顾虑,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我的丑闻让你怀疑了我的人品吧?多虑了,交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江连海是个什么人了。我与解老板也算是打过两回交道的人,我到底心眼儿坏不坏,你可以问问他嘛!”说着,江连海就向服务员点了两只葡萄酒。
“江局——”
邢苗苗刚要阻止,而江连海却立马伸手挡住了她:“邢老师,看我江连海下来了,不敢跟我喝酒了是不是?”
“江局,多心了,我可没那个意思。”看江连海那么真诚,邢苗苗也不好再执着了。
江连海认真的点了四个菜,然后对邢苗苗笑道:“既然就光咱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我就不充大头了哈。”
“四个菜也多了,吃不下的。”邢苗苗与江连海聊了几句之后,却觉得江连海不是那种猥猥琐琐的男人,便渐渐放松了警惕,与江连海也就客气起来。
“吃不下就算了,咱们总不能只点两个盘子放这儿吧?还得照顾人家的生意不是?”江连海很会说话的朝着旁边站着的服务员笑了笑。女服务员很领情的笑了笑,她的笑在那种职业化的笑容里又多出了几分真诚。
服务员先给两人斟了茶,又拿着菜单走了。
“说句实话,今天能够把邢老师请出来,真是万分的荣幸呀!我知道,除了解老板,恐怕没人请得动你大驾的!”江连海此时并不是指责,而完全是一种赞美与叹服。
“说哪里呢,只是我不愿意跟生人凑场合而已,我跟解老板也算是好几年的老朋友了。”为了打消江连海的猜测,邢苗苗只好把与坤子的关系直接摆了出来。
“那是,我知道的,解老板刚刚起步的时候,你们就有接触了,可以说,他事业上的辉煌也有你邢老师的一份功劳呀!”江连海夸道。
虽然说江连海在约邢苗苗之前怀着对邢苗苗的那种觊觎之心,可是一旦与邢苗苗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不得不拿出那种特别正经的态度来。因为他很担心一旦自己露出了本相,就有可能把这只小天鹅给吓飞了。
“我有什么功劳呀!人家的成绩与咱一毛钱关系没有!”邢苗苗不自觉的就被江连海引到了她与坤子的关系上来了。
“解老板对你也不薄吧?”江连海似是无意的问道。
“什么薄不薄的?朋友而已。我们可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虽然有些心虚,但邢苗苗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儿怯来。
“呵呵,邢老师真是谦虚了,我可知道的,咱们两人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与你相比,我可就惨了!”江连海不免自嘲起来。
“此话怎讲?”邢苗苗知道自己是被贬到这湖山区来的,这个江连海也是被贬过来的,可是,要说他比自己还惨,是什么原因她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已经有两个菜端了上来,同时还有两瓶葡萄酒。“江局,我不会喝酒的,只开一瓶吧。”
“没事儿,美女,把两瓶都开了!”江连海对服务员道,然后对邢苗苗说,“你喝不了我就包圆儿了!”江连海很是豪爽的样子。
美女服务员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江连海切断了刚才的话题举杯与邢苗苗碰杯:“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干杯!”
二话不说,江连海自己先一口干了出来。
“江局,哪有这么喝红酒的呀?”也算是为自己找借口,邢苗苗只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儿又放了回去。而江连海却没有计较,因为他并不想把邢苗苗灌醉了,今晚他不图别的,就图跟邢苗苗一起坐坐,哪怕两人什么话都不说,甚至邢苗苗一口酒不喝都成,只要给他这个面子他就知足了。
“嘿嘿,天天跟那些粗人一起喝白酒习惯了,不好意思呀,以后注意。”江连海笑着拿起了筷子来催着邢苗苗也夹菜。
一边吃着,他又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不说别的,你刚来的时候,起码还有解老板这个知己过来看看你。而我,一朝被免,没有一个人理我了!呵呵,世风日下呀!不对,是我江连海人品不行呀!”
“怎么会呢,可能是你不让人家来吧?”邢苗苗也给江连海找面子。
“说的也是,我到现在还没来湖山正式报到呢,我目前是两边悠着,谁也管不着我了,倒是自由了。这样也好,难得让我做一个清闲自在人!”
“江局倒是很想得开!”虽然一直保持着对江连海的警惕,但因为气氛很轻松,邢苗苗也不再那么敌对江连海了。
“想不开能有什么办法?你那么年轻都想开了,我要是想不开的话,那不是让年轻人笑话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跟我可不一样。”江连海突然将话锋一转,表情也认真了许多。
“哪里不一样了江局?”邢苗苗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样称呼他。
“你年轻呀,我现在都这把年纪了,就算是老死在湖山区也无所谓了,可你现在才多大,大好的年华还在后头呢,难道你就甘心呆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江连海一边招呼着邢苗苗喝酒一边发着感叹。
“呆在湖山又怎么了?我看在湖山那么多人,不都过得挺幸福的吗?其实呀,我觉得人在哪里都无所谓,关键是要舒心才行。”邢苗苗故意作出一副不计较前程的表情来笑道。
“舒心?像你这么大腕儿的主持人,在市电视台的时候就已经受委屈了,现在又把你蛮不讲理的塞到了这湖山区小地方,你心里能舒心了?鬼才信呢!邢老师,是不是现在还信不过我江连海呀?你不会把我当成了市领导的密探来打听你的牢骚的吧?呵呵。我可告诉你,要当那些人的细作,我江连海还不够格呢!”说着,他一仰脖子,一杯酒又灌了下去。
听着江连海的打抱不平,邢苗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论是谁,听了别人的赞美之后,总会飘飘然的,有主见如邢苗苗的女孩儿也不例外。
“那依江局看,我邢苗苗在哪个位置上才能舒心了?”到了现在,江连海也没有跟她透露半点儿所谓的有关自己的重要信息,但邢苗苗抱定了主意,她绝对不会急着求江连海告诉她的,她心里清楚,自己越是着急,江连海就越不会轻易告诉她,她可不能让这个老家伙给套住了!
听到这里,江连海却不急于回答,而是再次斟满了酒,不无得意的看向了邢苗苗,打量起来。
“邢老师,不是我夸你,你要牌子有牌子,要才华有才华,放在中央电视台都能扛起大旗来!可惜呀!”江连海深深的叹了一声,然后把那杯酒给喝了下去。
虽然知道红酒有后劲儿,可喝到嘴里之初却是相当顺溜的。
“可惜什么?”邢苗苗一直抿着杯沿儿,细听着江连海的评价。
“可惜咱们阳光地界无伯乐呀!偌大的一个阳光市居然容不下你一个邢苗苗!真是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