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帮我,若之事空口白话,就算是老夫看错了你吧!”
陈克敌也是老谋深算之辈,并没有因为陈凡模棱两可几句话便深信不疑,反而依旧在出言试探。
陈凡也不在意,镇定自若的说道:“族叔可曾想过,你帮助陈易,最终能获得什么?”
“忠臣之名?”
“亦或者陈易的一句嘉奖?”
房间中来回踱步,陈凡找了一把椅子,大刺刺大坐下,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之后,继续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会不懂,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
“我若败了,陈易失去了最大的对手,到时候一切的罪名都会扣在我头上,而他陈易,则摇身一变,成为了大陈的救世主!”
“那么这个时候权力空前膨胀的,陈易,野心会不会再一次膨胀呢?”
双目中精光乍现,无穷无尽的凌厉之势,甚至让陈克敌都一瞬间不敢直视。
“所以你的意思是,若你败了,大权在握的陈易会将念头放在陈府身上,他想要一人独揽陈家与大陈的掌控席位?”
“没错!”陈凡点点头,“族叔应当知晓,没有人能拒绝这么大的诱惑,毕竟大陈有史以来,只有那位老祖才是同时身俱帝位与家主之位的人。”
“陈易,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与先祖靠拢,成为行走在人世间的圣人?”
“当然,族叔还在的时候,陈易自然不敢妄动,但你若不在了呢?”
不得不说,陈凡所言,每一句都切中要害。
陈克敌之前字祠堂中之所以最终选择放弃击杀陈凡,有好几个念头存在。
兔死狗烹,想要守住属于他这一脉的家主之位,便是其中之一。
如今,自己心里的念头完全被陈凡猜出来,陈克敌并没有半点感受到被冒犯的意思,事实上陈凡若是猜不出来,他才会后悔呢。
“那么,我如何知晓,若是扶持你称帝,你不会如陈易一般,想要对我这一脉生出染指之心呢?”
“毕竟,你是玄礼的儿子,你收下还有专门为你们歌功颂德的禹州学宫存在,将来你若想要获得陈家的家主之位,恐怕要比陈易简单多了吧!”
陈凡摇了摇头,眼神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打量着平日里陈克敌处理日常琐事的书房。
双手微抬,陈凡的脸上充满了平静。
“你以为我会专门为了一个区区家主之位劳心费力吗?”
“呵,如此说法,你不觉得虚伪吗,既然不为权力,你为何要发兵起事?”
陈克敌出言反驳,但陈凡依旧毫不动摇。
“如果我说,即便对于那帝位,我都没有丝毫动心,你会相信吗?”
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竟然给陈克敌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帝位与我何有哉?我之所以发兵起事,只是要给我母亲被囚禁几十年讨回一个公道,只是要亲手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一切而已!”
“我的东西,我可以丢,但谁都夺不走!!!”
霍然起身,这一刻陈凡的状态令人折服,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霸道,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说谎。
从始至终,陈凡都没有对那个所谓的皇位生出半点渴望之心。
他只是必须要这么做,就像是一个任务而已。
因为从一开始陈凡就知道,只要给他时间,人间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他眼中,不过蝼蚁尔!
这样的人,如何能用常理度之?
这样的人,怎会受世间普普通通的权力桎梏掣肘?
只能说,从一开始,陈凡眼中便没有关注过这些权力之争,他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从这点来看,他比陈易,甚至陈克敌之流的境界,就要高出无数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