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怕了,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陈青川却根本不理会陈母的话,他见屋内没人动,忽然从床上起身,拉着我便朝外走。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便用力挣扎着,大声问:“你要干嘛陈青川!”
他根本就不看我,只是拉着我朝外走,陈母是彻底慌了,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再次大叫着:“青川!你到底在干嘛!你疯了吗?!”
我也在往后死拽着,用力抓着他的手,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将我用力一拽,困在他怀中,拉开门便要出门。
整个病房大乱,陈母在那大喊大叫大哭着:“疯了!疯了!陈青川你这是疯了!”
林语棠和林家的父母,站在那望着一脸的不可思议,陈麟冲过来,帮我一起挣脱着陈青川的手,大喊:“哥,你放开她!”她狠命且用力的摇晃着他的抓着我手腕的手,可他的手却像是焊在我手上一般,无论陈麟多么摇晃,我们都挣脱不开。
大约是陈麟的出现太碍事,陈青川干脆将陈麟抓住她手腕的手一拉扯,便将她用力一甩,陈麟没站稳,也完全没料到,连连往后退着,不过最终还是摔在了地下。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拉着我朝外走,我死扒着门,很是慌张问:“陈青川,你到底想干嘛!你放开我!”
他将我手从门上用力一扯,手捂着我唇便带着我朝外走,里头的人想跟出来,陈青川将门用力一关,正好将所有人全都关在房间内。
我大叫着,护士站的护士听到动静,便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陈青川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在里头的门即将被打开时,他带着我进了电梯,电梯内有人,他们被闯入的我们吓了一跳。
全都看向我们,我也不敢太过大动作的挣扎,只能仰头抬眼瞪着他。
陈青川看上去平静,可他脸部紧绷着的线条出卖了他的情绪,他脸色越发的苍白,脸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
想到他现在正在病中,我也不敢太过刺激他,只能任由他钳着手腕。
等电梯停后,陈青川扯着我从电梯内出来,他直接带着我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他将我甩在一处角落。
我呼疼了一声,握着手腕朝他看去,他气的不轻,冷着脸,站在我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见他不说话,便要走,他低声问:“去哪?”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朝前走,他又扣住我手腕,我狠命甩着,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就是在病中,也不是我可以抗衡的,我干脆不在挣扎,而是看向他问:“你到底想怎样?”
陈青川反问:“这句话你不觉得应该是我来问你吗?”
我说:“如果你觉得我没必要来探望,那我跟你道歉,是我鲁莽。”
陈青川冷笑,他说:“那人是谁。”
听他如此问,我仰头朝他看去,我没说话。
他又问:“回答我。”
我想到陈麟给我发的短信,便对他说:“男朋友。”
他听到我这个回答,笑了,笑声很低很低。
他反问:“是吗?”
他似乎不太相信。
面对他的反问,我用很严肃的口吻说:“你回去吧,你爸妈还在病房。”
他又再次挣扎着,想要把手腕从他手心挣脱出来,可陈青川忽然又将我摁到墙上:“别离开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他竟然又说:“我忘不了你,。”
他的手微微在抖,身子也有点,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怎样。
他脸色在灯光下越发的苍白。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对于这些话。
我惊愕的望着他。
他一点也没有跟我开玩笑,又说:“我求你,和我在一起。”
这个时候陈麟她们追过来,并且准确无比的找到了我们,我瞧见她们就站在我门身后的不远处看着。
陈青川的父母都在,包括林语棠,他们全都止步,竟然没有靠近,而是死盯着我们。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我又再次试图将他手腕甩开,可结果依旧一样。
我便干脆对他说:“你的父母都在你身后,你最好回头去看看他们。”
他却没动,目光依旧紧盯在我身上,他说:“开颜,你回答我。”
他一定是烧坏的脑子,不然以前的陈青川可从来都不会说这样的话,而且还用到求字。
我有些无力的望着他。
他问:“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我再也不会管你任何事,你还是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会再干涉你任何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个时候陈母听到陈青川这些话,再也忍不下去了,冲了过来大喊:“青川!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快跟我回去!”
他回头看向陈母,只是一眼,他又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我。
陈麟见陈青川没反应,便又大喊:“哥!雨棠姐还在这!你到底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要对不起雨棠姐吗?”
林语棠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陈青川,完全抛却了所有矜持与理智,就这样接近疯狂的站在我面前同我哀求。
她站定在那,也没同陈麟他们前进,只是站着,望着陈青川。
陈青川现在脑子糊涂,可我不糊涂,我是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永远。
我说:“陈青川,不可能,我们永远都不再可能。”我笑着仰头迎向他脸:“我说过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问我一百次,一千次,我还是这个回答,我劝你给自己留点自尊,你别忘了,你自己是的有婚约的人。”
我想要走,陈青川又将我拉了回去,可不再是将我甩在墙上,而是直接放着他父母以及林语棠的面抱住了我。
他忽然又干脆捧住我脸,当着所有人的面来强吻我。
我心里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陈青川是不是疯了?
他手死死控住住我的脸,他满是苦涩的唇强制性的吻了进来,我唇死闭上,用力推着他,抵着他的侵入。
可是都没用,我干脆抬手朝他脸上狠狠甩去。
啪的一声传来,有些癫狂的陈青川,瞬间便愣在了那。
耍了他一巴掌后,我手抖了两下,不过紧接着我又问:“你醒了吗?”
陈青川抬头看向我,他脸上是五个指头印,相当的明显。
这时陈丽娜和冷然也跟了出来,他们在瞧见这边情况,也下意识停了下来,立在那一同看着。
陈青川的身子晃了两下,忽然倒在了墙上靠着,他低垂着脑袋,没有抬脸。
陈麟和陈家的人都没再说话,都静默着。
跟在陈丽娜身边的冷然,便走了上来,走到我身边,他忽然牵住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向他,他轻声说:“我们走吧。”
我没有拒绝,而是反握住冷然的是,我说:“好,已经没事了。”
冷然点头,他便带着我离开。
我也没再看陈青川,跟在了冷然身后。
陈丽娜忽然走了出来,唤了句:“开颜,你——”
她似乎是有话说,我先她一步说:“丽娜,如果没事的话,我和冷然便先走了。”
陈丽娜从我身上移开视线,又看向靠在墙上没再动的陈青川,她只能说:“好吧。”
我没再说话,便同冷然离开,陈丽娜想了想便跟在我们身后,至于陈青川。
他没再吱声,身子颓废的靠在墙上,便没再有动静。
当我们走了一段后,身后忽然有陈麟和陈母的惊呼声,似乎是有谁摔倒了,陈麟和陈母都冲了过去。
陈丽娜停了下,我也停了下来,陈丽娜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又侧眸看向我,她以为我会回头,因为接着后头又传来陈麟的哭喊声,她在那哭喊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你别吓我们!”
应该是陈青川出什么事了。
我在那深呼吸了一口气,便拉着冷然继续朝前走,冷然看向陈丽娜,见陈丽娜没说什么,便跟上。
陈丽娜便同我们一起离开了。
等到达医院外头后,我们上了陈丽娜的车,她自己开的车。
她也不敢说话,沉默的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内来看我的脸色。
我一直侧脸看着车窗外,不过看了一会儿,我开口说:“丽娜,你和冷然是策划好的吧。”
陈丽娜慌张的想否认,我又说:“你介绍冷然给我,就是想让冷然刺激一下陈青川,想看我们是否还有可能,而冷然根本就不喜欢我,只不过是受你安排而已,对吧。”
冷然看了陈丽娜一眼,没说话。
陈丽娜没想到我竟然看出来了,她有些心虚说:“其实,其实,开颜,我们今天都被陈青川的放吓了一跳,他这么理智的一个人,竟然会…”
“竟然会失控成这样是吗?”
我微笑着说:“你们可能要感谢他今天高烧,情绪管理没清醒时理智,所以才会有这样一场闹剧,如果是平时,可能他都不用指头想,都猜到我和冷然的关系。”
我抬头朝她笑着说:“他难得这样糊涂一回。”
陈丽娜说:“其实、其实、你为什么到这地步都还……”
我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我说:“你不明白吗?他父母对我的态度,丽娜,结婚根本就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林语棠,你认为我们之间还会有可能吗?”
陈丽娜听了没再说话。
冷然这个时候在我身边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啊,开颜。”他想了想又说:“我是丽娜的朋友,她说想让我帮她一个忙,我以为我能够帮到你,所以我才会…”
冷然多少是有点歉意的。
其实他今天来我家时,我就应该猜到冷然的来意,可当时我太过惊慌,也没有仔细想,便真的就着了陈丽娜的道。
而陈青川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也被陈丽娜如此摆了一道,也不知道他醒来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这完全不是在搅和我们,而是把陈青川那边搅和成了一锅粥。
陈丽娜还是说了句:“开颜,陈青川对你,真的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可言,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今天竟然会——”陈丽娜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陈青川对你的想法吧,所以你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慌。”
她忽然一踩油门,干脆停下车,回头朝我看来说:“我不相信你心里一点私心也没有,你之所以对林语棠这么淡定,是因为你非常清楚,林语棠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对吗?”
我说:“丽娜,你也是这样想我的?”
陈丽娜说:“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比别人更了解你,开颜,你再怎么变,可你依旧是以前那个开颜,你始终还是对陈青川怀恨在心,你现在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他而已,或许是因为陆明,或许是因为当年他逼着你跟陆明分手这些事,你从始至终有恃无恐,高高在上,因为你很清楚,陈青川就是你手上的风筝。”
我冷声说:“随便你怎么想吧,这种事情现在争辩也没太多意思。”
可陈丽娜却纠缠着不放,她问:“你就那么恨陈青川吗?明明你跟陆明都已经成过去。”
我没想到陈丽娜非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我反问陈丽娜:“陆明不是你的朋友吗?丽娜?”
陈丽娜说:“他是我的朋友,可你也不应该——”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说:“陆明又做错了什么?和他的痛苦相比,陈青川的痛苦渺小到微不足道,而且他家人不就觉得我配不上他儿子吗?现在他们总应该看清楚了,不是我配不上,而是他儿子死纠缠着我。”
我冷笑。
陈丽娜微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拿着对陈家人的不满,全部都投到陈青川身上?开颜,陈青川对你、”
我忽然很激动说:“别说他对我怎样!丽娜,我和他家人的恩怨,你永远都不会了解,而且,他家里哪里来的自信,现在我只是让她们看看,她们的儿子是多么卑微又可怜的在我面前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