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并听不懂商九歌所说的话,但是在她理解之前,商九歌已经将绯夜剑塞在了她的手中。
绯夜剑的剑柄很细,所以说即使是欢喜的少女小手,也能够堪堪将剑柄握住。
但是仅仅学会握剑距离真正学好剑法还差得很远。
除非说你身边就有一个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剑法大师。
当然,商九歌已经称得上这个世界上的剑道宗师,即使她是那么年轻,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否认这一点。
这个少女独自在华山之上习剑十年,然后下山之后,所经历的事件,所遇到的高手,所进行的死斗,最终造就出来的是独一无二的商九歌。
而此时,她让欢喜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然后自己握住了欢喜的手腕。
“你能不能握紧这把剑?”商九歌低头轻轻问对方。
少女的嗓音清澈,带着一点点鼓励的味道。
而欢喜则看了看自己手中绯红色的剑刃,一瞬间有些恍惚。
但是她终究没有让这柄剑从自己的手中滑落。
“敌人马上就到,我们准备迎战。”商九歌继续说道,然后带着欢喜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最近的一处树梢。
而在红磨坊之上,那些被吓破了胆的女人,最终有一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最终还是担忧欢喜的状况,自己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磨坊二楼的门板缝隙,想要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但是只看了第一眼,就不由惊呆了。
那些全身着甲的东瀛士兵正成群结队地骑马向着这边赶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大批的俘虏,都被绑着双手,就像糖葫芦一样连成串被拴在马匹的后面,而欢喜与白衣的少女,似乎已经不翼而飞。
她们已经逃走了吗?
【领红包】现金or点币红包已经发放到你的账户!微信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领取!
就将她们自己留在了这里?
想到这些士兵回来发现自己同袍的尸体之后暴怒的样子,以及会怎样拷打审讯自己,这些女人不由都瑟瑟发抖起来。
“欢喜呢?”有人在身后问道。
“欢喜和那个死鬼丫头逃跑了。”有人恶狠狠地说道。
“那样至少欢喜能够活下去不是吗?”有人庆幸地说道:“那个孩子那样小,她应该在这个世界多活一段时间呢。”
“但是我们被抛下了,我们都要因为她们而死。”有人愤怒地说道。
但是无论如何,所有人都接受了这样的命运,那就是无力逃脱的凄惨结局。
而正在这个时候,在观看着外面动向的女人突然哇了一声。
“怎么了?”有人不由问道。
“闪电,闪电。”她捂着嘴,在那里喃喃说道。
此时天气正是大晴天,就算是晴天霹雳,那也应该有雷声阵阵,哪里会有闪电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更多的人趴过去从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她们也同样看到了一道闪电。
这道闪电自上而下地斩落,然后就像砍瓜切菜一样将一个东瀛士兵的头颅斩落,而在落地的那一瞬间,白色的闪电重新腾空而起,再次隐没在树梢之中。
所有的东瀛士兵都在惊慌失措地大喊咒骂着,也有人漫无目的地向着天空发射着鸟铳,但是这裁决的闪电始终没有终止,它自上而下斩落,然后在触地的那一瞬间又重新弹起,重新回到树梢,这样周而复始,如是再三,每一次闪电的劈落,就有一个东瀛士兵的人头落地,关键这样的屠杀是单方面的,即使说东瀛士兵人多势众,并且手中更有火器,但是在这样灵敏又迅疾的攻势之下,一时间竟然被打了一个溃不成军。
“欢喜,握剑的人是欢喜。”有眼尖的大声说道。
最初看那道闪电只感觉太快了,如同疾风骤雨一般的迅疾快速,但是毕竟居高临下,所以说再仔细一看,便能够看出来这道闪电实际上是白衣的少女在树林中辗转腾挪而成,如果再仔细看的话,可以分明看到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她就一手抱着女孩的腰腹,另一手则握着女孩的手腕,所有的剑招都由她来施展,而女孩则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握紧手中的剑。
原本即使是握剑,如果真的与兵器相触碰,以女孩的握力也很难把剑握好。
但是施展这些剑术的人是商九歌。
商九歌能够让女孩以最合适的角度将手中的剑劈斩下去,就连骨头都碰不到硬的,偏偏绯夜剑又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所以说即使是以欢喜的握力,也能够轻松地解决掉眼前的敌人。
所谓庖丁解牛,莫过于是。
“那个女人在带着欢喜杀死东瀛的士兵们。”有人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喃喃说道。
“那样说的话,我们是不是有救了?”有人继续说道。
如果说方才的那一切因为发展地太快,所以说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一时间出现的变化。
但是现在在她们眼前发生的事实,却让她们对未来多了一点期望。
毕竟——那个人能够带着欢喜一起去解决这些原本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这说明这个女人到底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或许她真的有办法帮助她们,以至于带着她们脱离这片苦海。
这是原本都没有办法想望的事情。
“好像她们已经杀完了。”有人望着远处,喃喃说道。
是的,已经杀完了。
这样兔起鹘落的战斗,其实关键只在于商九歌的体力。
因为携带欢喜的特殊性,让商九歌很难从容地施展她所有的剑术,但是另一方面,一招鲜便可以吃遍天。
通过这样利用树林地形的立体机动,商九歌可以从容地攻其不备,借助欢喜的手,完成必杀的一击。
而很明显,现在还远远没有到商九歌的体能极限,但是敌人已经全部倒下去了。
“他们都死了。”商九歌将欢喜放了下来,小女孩的手已经有些酸麻。
但是即使这样,她依然握着手中的剑,没有松开。
“这样就可以了吗?”欢喜抬头看着商九歌,轻轻说道。
她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敌人都在自己的手中死去,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并没有感到复仇的喜悦。
果然杀人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但是欢喜也并没有因为自己亲手杀人而感到恐惧,因为她清楚明白,这些人都该死。
而商九歌则一点都没有在意欢喜所说的话,而是望向前方那些瑟瑟发抖的俘虏们。
“你们有人会说神州话吗?”
“如果有的话,告诉所有人。”
“我带你们去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