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皇点头:“的确,曾经,也有人这么说过。”
“哦?他是谁?”
荆天明问道。
“不重要了。”
娥皇看向荆天明,目光变得阴寒。
“为什么呢?”
荆天明微微侧过了身体,问道。
“因为,他在说完这话之后,便已经死了。”
娥皇忽然动手,水面一阵浮动。
“上善若水!”
荆天明惊叫一声:“你这水,可不是那么的和善!”
水面,是娥皇的主宰。
此时的荆天明虽然还算冷静,但是心中却也是疑惑道了极点,也骇然到了极点。
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能够同时施展两种不同的阴阳咒术。
一个身体两个思想并不少见,曾经的玄翦,能够同时拥有八个思想,甚至更多。
那八个思想共同占据身体,的确也能施展八种不同的能力,但是这八种不同的能力,是不可能同时存在的。
可是现在,女英的思想显然已经沉睡到身体中了,占据身体思想的,是娥皇。但是女英的力量和能力并未消失,自己的墨眉依旧被冻在湖面上,但娥皇却还能自顾自的施展自己的阴阳咒术。
那么,属于女英的阴阳咒术,是谁在控制?
“难道,真的有灵魂出窍这一说?”
荆天明甩了甩脑袋,抛开这想法。
他也就想想,在他的脑子里,时常有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但这并不能影响他什么。
湖面伸出了触手,水凝结而成的触手,要来卷荆天明的脚踝,一旦被卷住,便会被直接拉进水底淹死。
荆天明在水面上如同平地,翻滚腾挪,到了娥皇面前,一把抓向了娥皇脚踝。
娥皇后退躲过,同时荆天明面前升起一道水幕。
然而荆天明却是早就高高跃起,头朝下,反着身体,一把再度抓向了娥皇的肩膀。
娥皇手中捏诀,水幕将自己头顶挡住,同时射出两道水剑,直奔荆天明双眼。
荆天明立刻腰身一缩,往下一沉,整个人的重心急速下坠,毫秒间到了水面,单手撑地,伸出右腿,一个扫堂腿横扫!
散手,一种不成系统的技击技巧。
虽然不成系统,但是胜在灵活,拳、掌、腿、指、爪,皆可使用,配合杀招往往能够起到无往不利的效果,这也是杨宇被荆天明缠得不耐烦了,随意教的几手,当然这几手当中,还是有几招绝学的,只是荆天明还未曾施展。
娥皇何曾见过这种几近无赖式的打法,被荆天明成功绕到背后,一个扫堂腿便踢在了脚后跟儿上,整个身体直接倾倒下来。
然而荆天明却并未乘胜追击,而是转身一个翻滚,躲开水面上伸出的一个触手,伸手拿住了墨眉,内力一吐,将墨眉上面的冰霜消融。
果然,娥皇虽然一下子倾倒,然而却是手中印诀一捏,整个人便仿佛是化作了水幕虚影,随后在荆天明右侧出现。
若是荆天明还选择继续追击,此时只怕已经被一柄水剑刺穿。
墨眉入手,荆天明动作也是丝毫没有停滞。
他的脚底下无时不刻都有无数的水触手伸出,要卷住他的脚踝,他不仅需要还不停的移动,还需要时刻的预判那些水触手从什么地方伸出来,能够留给他的进攻机会其实并不多,但每一次,都能够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墨眉随着荆天明一个起身横扫,直接扫向了娥皇细嫩的脖子。
墨眉虽然无锋,但是在强大的内力灌输下,一下子被扫中了脖子,那也必然是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娥皇后仰躲避,一道水剑从手中伸出,无限拉长刺向荆天明的胸膛。
荆天明身形一扭,身体呈四十五度斜着窜了出去,伸出左手,贴着水剑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娥皇的手腕。
娥皇脸色一变,想要挣脱,却只感觉荆天明的内力竟然连绵不绝,深厚无比,而且还有一种正大光明的浩然罡气,正好克制了她的阴柔之力,无法挣脱。
正在思索脱困之法,却只感觉自己荆天明的手腕一抖,竟然直接将她往下拉了下来。
娥皇一个重心不稳便向下倒去,荆天明却是贴着娥皇倒下的身躯,一个翻转,到了娥皇的背后,躲过了一道水触手的袭击,并且顺势将娥皇拉得面朝上,彻底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
娥皇的内力没来得及调转,身体竟然直接沉入了水中。
荆天明顺势将墨眉刺下,但是脸色却是勃然一变,猛地从水面跳跃起来,手中墨眉挥动,熟到墨色剑气斩向下方!
忽然,一条巨大水蛇从湖底窜出,张开大嘴直接咬向荆天明。
荆天明已经在空中,难以借力,心思急转之下,却是将内力灌注到墨眉之中,让墨眉变得沉重无比,随后猛然甩动两下,也不求击溃那巨蛇,而是借助那巨大的惯性让自己的身体稍微偏转一些!
这招奏效,荆天明的身体竟然硬生生的在空中偏移了半尺,面前躲过巨蛇最佳的噬咬位置,随后伸手按住巨蛇侧面,猛地一推,直接将自己推到了岸上。
然而荆天明在接触到巨蛇的同时,忽然便感觉到了掌心一阵酸辣的疼痛,就仿佛是掌心剥了一层皮之后,还一把按在了盐水里!
荆天明连忙抬手一看,只见自己掌心发白,皮肤仿佛是在水中泡了半个月,全都泡发了,变成了一碰就坏的死皮!
“太一纯水!”
荆天明心中骇然,能够在瞬间就将皮肉泡发消融的,只有天下至纯的水,才能做到。
太一纯水并非阴毒的水,反而是天底下最纯净的水,能够用来调和这世上大多数难以调配的药物,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是一旦事物太过极致,就会变得十分可怕。
荆天明握起了手,缩在了衣袖中。
被太一纯水泡过的手掌,只能慢慢的等它自己恢复,别无他法,而且那被泡死的一层死皮,也是万万不能去掉的,否则,整个手掌必然溃烂。
“这么大一条蛇,竟都是太一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