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说到:“如今你竟找我联合,无非是将我退到了联盟的对立面,推到了秦国的前方,让汉军,成为你秦国的盾牌!”
“汉王莫要动怒,赵高绝无此意!”
赵高脸色一变,开口说到。
刘季看了赵高一眼,良久,才微叹一口气,说到:“我自是知道大丞相并无此意,你我现在都算是弱势之流,本应当联合,对你所说联盟之事,我却也是认可,但形式,却终究是不妥的。”
刘季淡淡的说到。
“哦?不知汉王有何高见?”
赵高看着刘季,问道。
刘季道:“将我汉军直接推到联盟对立面,显然是不妥,是以接住汉军之力,助你成秦王,便也是万难的了。然而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秩序大丞相能够躲过乱世,未来不免能东山再起,何必只局限于一个岌岌可危的秦国?”
赵高有些不懂了,心中却是警惕起来,再问:“汉王之意?”
刘季将头凑到赵高跟前,用手沾着茶杯里的茶水,在桌案上画了个四方,然后用手点了点。
“大丞相如今可谓已掌握秦国实权,王位之名,迟早与你罢了。我岁不可明面上与你联盟,但是,却可暗地联盟!”
赵高皱起眉头,还是不解。
刘季在桌子上的方框上画了一个缺口,淡淡笑道:“大丞相,不妨里应外合,助我攻下咸阳,我定保大丞相安全!”
“咔嚓”一声,赵高将木质的椅柄直接捏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向刘季。
刘季微笑着抬头起身,看着赵高。
“呵呵……”
赵高冷笑一声,道:“汉王,当真好魄力,好牙口……”
刘季却淡淡一笑:“我只建言,还请大丞相好好思量,江山虽好,但终究比不过命来得好,若是可成,刘季诺言,你依旧是大丞相……”
赵高眼神闪烁精光,冷冷的看着刘季。
刘季淡淡的一笑,却没有说什么,转过身去就去了后院了。
赵高看了看刘季,随后也面色阴沉的走了。
“当初,就该将农家斩尽杀绝!”
赵高心中极怒。
可是谁能够想到,农家一个原本小小的不起眼的二代弟子,居然会是这般可怕的一个人物。
于是当初罗网是自然不可能,冒着得罪当铺的风险,出手屠杀农家之人的。
但这刘季也实在太过可怕。
他的可怕不仅是看透了赵高的打算,而是他最后提出的那个条件。
那条件并非是在羞辱赵高,相反,这或许是赵高唯一的路。
赵高真的感觉遇见了极可怕的对手。
他本是要惑乱汉军,然而现在他的心,却是被刘季给惑乱了。
不得不说,他动摇了,因为刘季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
知道这可能是个坑,但是赵高到最后依旧有可能不得不往里面跳。
而且即便是如此,刘季依旧没有将话说的很死,而是留下了极大的余地。
他说的是,赵高帮他里应外合攻下秦国,他依旧是大丞相。
那么是谁的大丞相?
亡秦的大丞相?新汉的大丞相?
又或是……
活的大丞相?还是死的大丞相?
不知不觉,赵高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
“只要杀了他,罗网便就灭了。”
田言看着赵高坐上了马车,拳头不由的握了握。
刘季再次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方才,只不过是送客之举。
“伏念先生和胜七堂主他们都赶去了巨鹿,天下大战一触即发。赵高的本事并不弱,暗中,当然还有杀手,凭现在汉军的力量自然是能够将赵高永久留下,但是未免得不偿失了一些。”
刘季回过头,看着田言说到:“我知你欲杀赵高而后快,但是活着的赵高,可比死了的赵高对我们更加有用,若是没有赵高,堂堂大秦基业,怎可能短短三年,就被挥霍的如此羸弱不堪?”
刘季的眼光落在的远处。
大秦嬴政,千古一帝。
虽然他的手段的确残暴了一些,但是如果他寿命再长些,未曾不能将整个帝国,建设到一个飞跃的地步。
当然,百姓定也是要受了更老鼻子的罪,反,也是迟早的事儿,不过如嬴政般的手段,百姓相反是极难。
再若是李斯不死,蒙氏一族不灭,公子扶苏登基,那这天下怕也又是另一幅模样。
反军依旧会有,但是凭借公子扶苏在民间素有的威望,加上蒙氏一族的镇守,李斯的安内,秦国可安稳如山。
可这一切,都被赵高一手摧毁。
说起来可笑,全天下的反秦势力,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赵高,对秦国造成的破坏大。
山,一座不是很高的山。
许多年前杨宇曾经来过。
这山顶之上还有一座小木屋,不过那小木屋显然已经是许久未曾有人住了。
杨宇的身边跟着两个女人。
的确是两个女人,小腹微微的隆起,预示着她们并非还是少女了。
说起来晓梦和少司命跟着杨宇也有数年的光景,的确也是该当母亲的年纪。
“你们本不必跟着我来回奔波,这对腹中胎儿不好。”
杨宇眼光有些温柔的看着晓梦和少司命。
水层想到,以他的体质,竟能在这世界留下两只血脉。
需知越强的体制,可是越难以留下自身血脉的。
不过让杨宇有些头疼的是,或许是因为他的体制太强,晓梦和少司命这腹中的胎儿,简直如同那哪吒一般,如今已是有三个年头了,却依旧连一点要出生的迹象都没有。
按照普通人的眼光来打量现在的晓梦和少司命,这二人的身孕看起来也不过才三个月左右。
照这么一算,这两个孩子怕是要在母亲腹中,待上个十年不可。
“我是定要跟着你的,我发过誓。”
晓梦淡淡的说到。
“她要跟着,我便也一定要跟着的。”
少司命脸上的轻纱也已摘掉,容颜秀美柔和。
但倔强起来,倒也是十分坚定的模样。
杨宇苦笑着摇头,便向着那破旧的小屋子走去了。
这里是一切的,如今,这天下大势似乎快要定了,但杨宇却总感觉,这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