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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黄庭宏的大声一笑和高声的说话吓了一跳。他们知道,这是黄庭宏来狠的前凑,他准备对宋刚怎么样?或者,他有其他打算?
黄庭宏瞅了瞅杨副部长这张肥肥的脸。不急不缓地说:“谢谢杨副部长夸奖我黄庭宏,做得不够,今后继续努力。您说我独断专行,这评价实在太高,差远了。刚才副部长鼓励了我,我黄庭宏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那我准备独断专行给大家个样子看看。杨副部长,我想开个省委常委会,你是不是申请列席?”
“什么?”杨副部长吃了一惊,这不是明摆着要把我撇开吗?我怎么可以申请参加人家的常委会?就是别人邀请我还有谦让三分。“为什么这是开常委会?”
“杨副部长,我觉得有人在故意捣乱,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在这次选举中制造麻烦。因此,我想开个常委会做些重要决定。杨副部长,您不觉得这是个独断专行的高招吗?”黄庭宏说。
“你……。”杨副部长早被黄庭宏这“副”字不离口激怒了,现在明显他是对着他来的,所以,杨副部长怎么会不恼怒呢?但是,这人在京城做官做久了,没受过挫折,他现在被黄庭宏一激,哪里还忍耐得住?大声说,“我杨某人不是代表我个人在这里讨饭吃的,我是组织派我过来执行公务的,所以,我有权批评你们的错误,有权纠正你们的错误。”
“杨副部长您的身份我们都是清楚的,不需要您的声明。您是部里派来的领导,可是,您也应该清楚,我们也不是自个儿戴上的乌纱帽。所以,我黄庭宏也希望您记得我是谁派来的。你刚才用‘文革’的口吻压人,我黄庭宏不是被吓大的。不过,我提醒一下您杨副部长,有人在选举期间搞名堂,您应该知道吧?”
“我……我知道什么?”杨副部长被黄庭宏这么一说,语无伦次地“我我”着,他稳了稳情绪,接着说,“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宋刚在搞名堂。”
这话一出又把人吓了一跳。
焦兴也不高兴了,说:“杨部长,这话有根据吗?据我所知,恰恰是有人想利用宋刚搅乱选举,他是受害者。您这样下结论,这对宋刚是不公平的。”
“你也为宋刚说话?”杨副部长没想到一个副主任也敢对他质问起来。
“这不是为谁说话的问题,大家凭良心而已。我想,杨副部长,我们现在应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争论问题。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议一议怎么处理现在这局面吧。”焦兴显出一副长者姿态,使得会场平静了许多。
“还是请宋刚过来吧,请他帮助想办法吧。”傅建新说。
“对对,请宋刚列席这个会议,我相信他会顾及大局的。”焦兴说。
“宋刚到底在底下做了什么动作,我们可是要警惕哟。这次选举肯定有不正常的非组织活动,我们要着手进行调查。”肖主任显得有些兴奋。似乎他担心这局面过于平静不热闹,又在身份点火了。
黄庭宏重重地“嗯”了一声,肖副主任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刚被请进了会议室,整个气氛相当的凝重。宋刚知道,这里虽然有二十几位领导,但真正焦虑的人也就是三五个人吧。
“宋刚,现在这局面变得如此复杂,你有什么看法?”黄庭宏先开了口。
“我的看法?我觉得最先确定人选就有问题,再就是有人在背后作梗,故意把事情搞成这样。”宋刚说。
“你说最先人选的确定就是错误的,这不是对中组部的批评吗?还有,你说有人在背后作梗,你认为是谁呢?”杨副部长又一次咄咄*人地质问宋刚。
“为什么中组部就不能批评?如果他们考虑是正确的,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复杂的局面。这责任当然是你们这些领导应该承担的。至于第二个问题,作梗的人嘛,迟早会有个水落石出的。”宋刚回答得很干脆。
“宋刚,你应该对此事负一部分的责任。为什么你竟然有这么多票?你不觉得这不正常吗?”杨副部长说话声音明显提高了。
“杨副部长,请您注意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采取合作的态度,今天第一轮被选为副省长的人就是我宋刚。这个事实请您客观地尊重它。如果觉得我还需要采取进一步措施,我宋刚可以继续配合。当然,我作为我省的正式代表,即使不是代表,我也有被选举权。所以,我不配合也是正当的,任何人无权指责。刚才,杨部长说我有这么多选票不正常?请问,是您剥脱了我的被选举权,还是法院宣判的?对于这点,我宋刚准备向省人大常委会提出申诉,也准备向全国人大常委会提出上诉。杨部长,我投诉的人就是您,您就准备跟我玩一玩这官司吧。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压制一个人大代表的权力。”宋刚正色地说着。
这话可就很重了,众人忙说:“宋刚书记,别激动,冷静冷静。杨部长也不是个人行为,他是代表组织,怎么可以怪他呢?”
“哦?那我就告中组部吧。”宋刚说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决。
黄庭宏得拿出他的威信与权威出来了,说:“宋刚!别胡闹,服从组织是干部的纪律,现在其他问题都不讲了,说说选举的问题吧。你必须退出候选人。当然,你已经表态了,也请了辞,但还有这么多代表选你,你必须再次到大会说明。行不行啊,宋刚?”
“没问题。我就准备做做代表们的工作,应该不会再出现刚才那种局面了。不过,杨副部长说我搞了名堂,这点,请杨部长说明白了,我不希望再在受冤枉的情绪下去向代表们解释。杨副部长,您的意思呢?至于谁在搞名堂,我相信这里起码有两三个人心里是明白的。嘿嘿,我宋刚就是一个!”
这话又让某些人心里一惊,“他宋刚明白?不会吧?”
“杨副部长,请问,你是不是还那么肯定我宋刚在搞名堂,所以才有这么多的选票?”宋刚盯着杨副部长说。
蔡立峰赶紧说:“宋刚,你很情绪化,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清楚,还需要问吗?”
“我当然清楚,可是,有问题是他杨副部长说的,您能解释一下,或者肯定或者否定吗?”宋刚盯紧杨部长的眼睛说道。
“好好,我们也没根据,刚才说的做不得数。这样可以了吧?”杨副部长退了一步说。
宋刚也不是非要跟杨副部长作对不可,他知道,这大局问题是原则的大事,因此,他再次在台上做了诚恳地说明,请求代表们别再投他的票。
宋刚说:“我宋刚非常感激代表们的厚爱,也知道代表们给我的期望。但是,我本人和组织都清醒地认识到,以我目前的能力还不足以担起这副担子,等我今后有机会大家在投我的票吧。我说个故事吧,我讲个秀才和他老婆的故事给你听。从前呐,有个又穷又酸的秀才,没什么本事,就靠别人请他写写挽联呀什么的,赚几个铜板。可是呢,那秀才又爱面子,家里穷,穿得破烂,因此就不肯出门,要人家拿着纸到他家里来写。你想,谁会爱这麻烦?生意自然就少了,再说,在家里写挽联,一屋子的白纸黑字多晦气。秀才媳妇想呐,这样下去可不行,就节吃少用的积攒了些银两,给秀才买了一丈布料。那媳妇乐哈哈对秀才说,要给他做件新袍子,那时候秀才是穿袍子的,秀才一听可高兴了,就等着穿新袍子了,穿上新袍子啊多体面,那才是我秀才的做派。他媳妇赶紧帮他做袍子去了,他一边看着他的什么‘诗’呀‘经’呀‘中庸,大学’什么的。可是,心里想着新袍子,哪里看得进咯?好容易熬过了一天,就去问他媳妇袍子做好了没?他媳妇说:‘好是做好了,只是小了点,我呢帮你改成上衣算了。’秀才想,上衣就上衣吧,总比这破烂衣服要好。过了一天他又去问媳妇上衣做好了吗?她媳妇说:‘做是做好了,只是又小了一点,我帮你改成一件马褂吧。’又过了一天,秀才再问,他媳妇说:‘马褂呢,做是做好了,只是又小了点,我帮你改成内裤吧。’我说,我就是这秀才,这体面的事呢还没这福气,所以啊,请各位别给我做袍子,直接就做件短裤遮遮羞就行了。拜托拜托。”
他这一通话啊,使得台下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宋刚是讲笑话,可大家听懂了,他说的是穿内裤,没有说穿小鞋,但在行政上混过的人谁不知道穿小鞋的滋味,自己没穿过也看过别人穿吧。于是,下面有人议论起来了,说,我们别为难宋刚了吧,这样不是帮他的忙,是害了他。
当然,说这话的人许多是黄涛与丁俊军等人安排的托,但是,这种说法一传开,马上就感染了整个代表。既然黄涛与丁俊军有这一手,为什么第一次不这么安排呢?其实呀,这本身就是一种策略,这样,宋刚才有了主动权,才可以有依据地把杨副部长给整下去。
第二轮选举又开始了,弄了半天,结果出来了。
钱邵武67票、曾洪峰4票当选为副省长。吴斌落选了。
意料之外的事还是发生了,这局面除了喜欢看热闹的代表高兴了一阵以外,其他真正的当事人没有谁高兴的。往常,选举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这回是只有愁家没人欢乐。
为什么呢?
从曾洪峰说起吧,他如愿当选了,可是,这么低的得票率,往常那是几乎看不到的,虽然他现在被选上了,这结果多不光彩呀,他哀声叹气地觉得颜面尽丢;第二个当选的钱邵武,他知道犯忌了,他此时的心理是,真想辞官回家种红薯了,他将面临着一系列的调查。要是没问题倒也罢了,可他自己清楚,他就是有问题呀,有贿选的把柄在人家手里呀。这怎么办呢?这可是大事呢。
落选的吴斌现在是被气得七窍冒烟,祖宗修福几代也许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可是,第一正选人落选了,丢人啊丢人。现在,他恨,恨很多人,甚至是所有的人。
而宋刚呢,虽然成功地让自己落选,可是,那个杨部长带来的人现在已经开始调查宋刚的“不法”行为了。他的理由是,宋刚仍然有大量的选票,事实上已经造成了选举的不成功,这与宋刚原先的活动分不开。
“我cao他奶奶,他硬是要把我宋刚往死里整,是吧?他杨副部长自己没能力控制大局,现在想找替罪羊,可他找我宋刚你就找对了,我正想找他的麻烦呢。”宋刚听说杨部长一行人在“调查”宋刚的问题,宋刚笑着对焦兴说道。
“你真要找他的麻烦?”焦兴不无忧虑地问。
宋刚哈哈一笑,“呃罗,礼不往来非君子也。”
此时,丁俊军已经把杨部长的所作所为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资料,加上珠海远东贸易集团有限公司里的来人的证词与人证,他交给了中纪委。当然。另一份投诉杨部长破坏人大选举法律法规的意见书也被宋刚送给了省人大常委会和全国常委会。
这回,宋刚不准备做老好人了,因为,人家就是来把宋刚往死里整的,这时,宋刚自救的办法就是把敌人打倒。
会议即将结束,突然有消息说,杨副部长已经被中纪委带走了,被带走的还不止他一个人,他们很可能会被“双规”。
代表们议论纷纷,大多数代表都觉得这次的人代会是最好玩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宋刚没有被选上。要是宋刚也被选上了,那整个就翻盘了,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