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琛、霍如晦二人非常安静的坐在那里,大的高大挺拔,气势天成,举手投足都泛着修养。小的一看就是十足的绅士,举手投足像极故事书中的王子。所以,这对父子非常的引人注目。
坐在霍如晦身边的一个女人讨好的看着霍如晦,问:“你爸爸?”说话间,她轻轻指了指秦琛方向。
霍如晦点头。
“里面那个穿黄色薄绒裙的是你妹妹?”
不悔今天确实穿的黄色薄羊绒裙,而且儿童乐园中似乎也只有她穿的黄裙子,是以如晦又点头。
“那那个穿着天蓝色薄绒衣的小男孩是……”
“我弟弟。”
这样的话那个看上去就尊贵十分的男人居然都有三个孩子了,那他的女人肯定非常非常的幸福吧?女人想着,心起羡慕。
“你怎么不去和你的弟弟、妹妹一起玩?”
霍如晦最怕这种念家长经的家长,但今天碰上了,也只得打起精神。说:“我不是儿童。”
女人牵强的笑了一下,又说:“你可以去少年馆玩一下啊。”
少年馆有什么玩的?如晦心中不屑的想,嘴上却说:“我要照顾弟弟、妹妹。”
女人一愣,接着又羡慕的说:“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
如晦这次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弯。
女人估计着如晦是个小冰山哥,于是便不再多话,而是看向儿童乐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
坐在秦琛身边的是个职场女性,女子长期游走于办公室,自然便能敏锐的感觉到秦琛身上的那股霸气,那是属于久居高位之人独有的气势。
若能和这个尊贵的男人搭上话,以后职场上也许另有一番天地也说不定。于是,她想和秦琛说说话,但秦琛周身流淌着一种非常冷漠的气势,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发起话题。
儿童乐园中,不悔玩渴了,跑到栏杆处,朝着秦琛方向喊‘帅哥哥,喝水’。
秦琛一笑起身,大步走到不悔边上,摸了摸她的脖子,发觉有点潮,于是便示意安丞拿来毛巾,替不悔轻轻的隔在背后。
不悔喝了几口水,将杯子递给秦琛,又说:“云业他很会玩。”
云业的智商从来不低,开不开口说话全在他自己。如果不悔能很好的带着他玩,如果云业开口说话,那不悔是功不可没。
秦琛笑着竖起大拇指,说:“那也是我的宝贝儿厉害。”
“那我再去陪着他玩。”
“嗯,去吧。”
秦琛再度回到位子上坐好的时候,身边的职场女性终于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问:“那是你的妹妹?”
妹妹?
秦琛脸一黑,“我女儿。”
女儿?
那干嘛叫帅哥哥?
女子汗滴滴,又讨好的说:“从她对你的称呼可以看出你们父女的关系肯定非常好。”
‘帅哥哥’的称呼可以证明父女关系?
秦琛不理解,但他对于女子后面那句‘父女的关系肯定非常好’非常的赞同,是以嘴角微弯,点头。
“她好可爱,好漂亮。是里面最活泼的一个。”职场女性尽拣着好听的话说。
秦琛的唇角越发的扬起,那是独属于一个父亲的骄傲。
“人家都说女儿随父亲,你女儿肯定长得像你吧。”秦琛戴着墨镜,女子只好揣测。
当然像他,眼睛一模一样,脾性一模一样,秦琛‘嗯’了一声。样子说不出的得意。
看得出这位男子非常的喜欢他的女儿,女子又拣着好听的说:“你妻子应该也非常的漂亮。”
“当然。”秦琛越发的得意了。
“你妻子今天没来吗?”
“她有事。”秦琛难得好心情的回答着。
秦琛的话才落地,霍如晦已经站了起来,儿童乐园中,云业摔在了地上,是被一个小胖子推倒的。
云业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可想那个小胖子力道之大。
原来,儿童乐园中,活泼的不悔是最闪亮的那一颗星。不但吸引了外面一众家长的眼光,更吸引了儿童乐园中一些小家伙的目光。
小胖子看中不悔了,要和不悔玩。而不悔呢,只和云业玩。小胖子嫉妒了,推了云业,云业摔倒。
不悔不依了,直接伸手去推小胖子。
小胖子不防,被不悔推得后退了两步。一怒下,他觉得不悔太不识抬举,于是下了狠劲的去推不悔。
不悔是谁,那在孤儿院就是个打架大王。比她大的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眼前这个长得和她一样高的小胖子?
在小胖子伸手推她的时候,她利索的抓住了小胖子的手,然后一个巧劲下顺势一拉,接着她的身子微闪。很快,小胖子往前踉跄了几步,最后止不住去势,趴在了地上。一时间,他捶胸顿足的大哭起来。
哭声自是惊动了家长。
一个贵妇模样的人叫着‘宝贝’的冲进了儿童乐园。
秦琛一直关注着不悔,想当然看到了那个小胖子推倒云业的一幕,自然也看到了不悔将那小胖子打倒的一幕,他心中止不住的得意:不愧是我的小宝贝儿,点赞。
可是,当看到那小胖子的妈妈冲进乐园时,秦琛立马站了起来,和霍如晦二人同时往乐园方向走去。
贵妇离乐园的门口最近,所以很快便到了,拉起自己的儿子问:“宝贝儿啊,怎么了?啊,牙掉了!”
小胖子一看地上,果然有颗血淋淋的牙齿。他下意识的去抹嘴,结果,嘴角那点因掉牙而渗出的血被他抹了满脸都是,看着非常的吓人。
见妈妈到了,小胖子有了底气,手指着不悔说:“她不识抬举,我要她当我的女朋友她不干,还推我。”
不悔见小胖子脸上都是血,心里也有点害怕,但她从来就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她也早早扶起了云业,怒视着小胖子说:“是你先推云业的。”
“他有什么好。瘦不拉叽的,一推就倒。你还看得上他。”
“哈。你又有什么好?肥不拉叽的,一拉还不是倒?我才不会看上你。”
“你,你敢嫌我胖?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说话间,小胖子恼羞成怒的又要去推不悔。
不悔机灵,拉着云业后退了一步,躲过了。
小胖子急了,拽着贵妇的手,说:“妈妈,打电话,让舅舅来,让舅舅把他们抓警局去。”接着,他冲着不悔一声冷哼,说:“我舅舅是警察,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不悔扮了个鬼脸,伸手在脸上‘羞羞’几下,又说:“什么事都找大人解决的孩子长大后都没出息。”
如果说先前几个孩子吵闹,贵妇也没当回事,只是有点心疼儿子的牙齿的话,但听不悔居然咒自己的儿子赶明儿长大了没出息,一时间就来了气,说:“你怎么说话的啊?有没有家教啊?怎么能诅咒人家?”
“我怎么诅咒他了?”不悔不服气。又说:“小孩子吵架,大人掺和个什嘛?还不一边呆着去。”
“嘿,我说你这个熊孩子,你……”说话间,贵妇要去抓不悔。
一只手及时的挡住了贵妇的胳膊,正是如晦。
“如晦。”
不悔见来了帮手,立马站在如晦身边,说:“他们欺负人。大人欺负小孩。”
秦琛本想上去保护自己的宝贝儿,但听宝贝儿说‘什么事都找大人解决的孩子长大后都没出息’的话后,他止住了脚步,歪身靠在乐园门口,看着这个方向,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再说贵妇,听不悔居然说出‘大人欺负小孩’的话,一时间无语。胸口起伏着,强压下怒气,只看着霍如晦,问:“你,来了正好,你是这熊孩子的哥哥吧?”
霍如晦点头。
“你妹妹推我儿子了,看,门牙都掉了一颗。”
小胖子是被不悔拉得趴在了地上,正好脸蹭了地面,而那要换的门牙也正好蹭掉了。还流了点血。
其实出血不多,因小胖子往脸上一抹,倒显得有些骇人了。
初时,那贵妇想着本就是松松垮垮要换的牙齿,掉了正好,也没当一回事。只是后来,见不悔小嘴不饶人的,贵妇也就决定以‘门牙’说事。怎么地也要这小丫头片子道歉。
“你可以带你儿子去医院,所有费用我们出。”如晦淡淡的说。
虽然眼前的少年戴着墨镜,但却有一股天成的清贵之气在弥漫。贵妇看出如晦的不一般,但也不想就此罢手,又说:“那心灵的创伤呢?精神赔偿费呢?”
“你也可以诉求至法院,由法院定夺。”如晦又淡淡的说。
不悔不依了,说:“如果真说赔偿,那他们应该先赔偿云业才是。是这个小胖子先推倒云业又要来推我,我才拉他一把的。他倒地是他活该,掉了门牙也是他活该。我这是正当防卫。不陪钱,一分钱都不陪给他们。”
小胖子手劲大,云业被推倒地的时候还翻滚了一圈,嘴角亦有点淤青。
其实,这个贵妇一直坐在门口,看清了整个过程。也知道是她儿子先惹的事,所以事先她并不打算闹。只是后期不悔小嘴太利索,她受不了,这才决定闹一闹的。
如今听不悔指责,贵妇有些生气,说:“嘿,你……”
此时,儿童乐园的管理人员也相继进场,看过监控视频的他们了解了所有。感觉这个贵妇应该是没事找事。毕竟她一直坐在门口,应该非常清楚的看到了事件的全部起因。而起因正是她儿子的无理取闹。
贵妇见工作人员来了,马上要找工作人员理论。
有个工作人员靠近贵妇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贵妇闻言,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眼睛躲闪几下,一把拉了小胖子,说:“走了。”
小胖子不依,仍旧拽着他妈,说:“报仇,妈妈,报仇啊。”一边说,他还一边哼哼叽叽的假哭。
“没出息,只知道哭,还不走?”贵妇急了,不顾儿子哭闹,直拽着就走。
经过秦琛身边的时候,贵妇的头都不敢抬。
秦琛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不悔面前,蹲下。替不悔擦着她额头的汗。
“帅哥哥,我没错。”
“嗯。如果是我,就不是只打掉他一颗门牙的问题。我会打掉他满口的牙。”
安丞闻言,一头黑线:总裁,你确信这样教是正途?
不悔起先还因为小胖子那一脸的血有些心虚,现在听秦琛如此说,一时间,她觉得理直气壮了,也不再心虚了,伸手箍着秦琛的脖子。
秦琛一把抱起她,说:“累了?”
早就玩累了,也饿了。不悔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说:“好饿。”接着,她似想起什么的又说:“如果不是我饿了没力气了的话,肯定早将那小胖子满口牙都打掉了。”
“好,那我们去吃牛排。长力气。”说话间,秦琛将隔着小宝贝免得她出汗汗湿衣物的毛巾抽了出来。
在工作人员将云业嘴角的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后,安丞亦抱起了云业。
就餐厅。
不悔要去洗手间,秦琛一个大男人自是不方便,便叫了一个餐厅经理带不悔去。
然后,秦琛看着云业的嘴角,用手轻碰了碰,问:“还疼不疼?”
云业摇了摇头。
云业的身子特殊,经不起一丁点伤痛,秦琛说:“如果疼的话,不要忍,得说出来。爸爸好带你去医院。”
云业嘴角泛笑,点了点头。
秦琛这才一笑,看向洗手间方向,说:“不悔今天做得非常漂亮,是不是?”
知道说的是不悔保护、维护云业一事,霍如晦说:“是。”
有映像以来,除了秦琛外,不悔是第二个真心保护他的人。云业眼中闪亮亮的,也轻轻的点头。
“她这么小就知道维护兄弟,我很欣慰。但,她终究是女孩子,长大后在体力上肯定要逊于你们这些男孩子,所以,以后,当你们的能力大过她的时候,就是你们保护她的时候。”
霍如晦说:“秦爸爸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不悔的,且是尽全力的保护。”
秦琛看向云业,云业也用手比划着‘尽全力’。
秦琛笑了,又说:“不悔是我的女儿,我疼她自然会多一些。但我疼她并不代表就不疼你们,你们是男孩子,我不可能像疼不悔那样的疼你们。如果真像疼不悔那样的疼你们,估计你们也别扭。”
想着秦琛几近总抱着不悔亲来亲去的,如晦恶寒,说:“秦爸爸还是多疼不悔一点吧,我就免了。”
大半天的相处,云业很喜欢那个笑容明媚的小妹妹,小妹妹就像一个圣斗士般的保护着他,引导着他玩。
别看他小,但他什么都明白。
他看得出来,不悔是真心对他好。
就算秦爸爸不说,他也会疼不悔的。
于是,云业笑着点头。用手比划着‘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妹妹’。
秦琛摸着云业的头,说:“你要是开口说话该多好。”
云业长长的睫毛轻颤,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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