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凉夜的离去,让我一下变得百无聊奈。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装的,全部是关于墨凉夜的。
有他沉默的样子,有他冷漠的样子,更有他高贵浅笑的样子。
那些好看的画面,不断在我的脑子里盘旋。
我感觉自己大概是疯了。
我和他总共没见几次面,我怎么能这么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呢?
即使真的如师父所说,我和他前世有一段情,可前世是前世,这世是这世,我怎么能这么不矜持的就爱上他呢?
啊啊啊,我真的没救了!
我捶胸顿足,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儿,恨不得将他的身影从我脑子里挖出来。
可老天爷到底是没有让我如愿以偿。
因为,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十七,你睡了么?”
是师父的声音。
我像只兔子一样从床上蹦起来,连声答道:“师父,我还没睡,你找我有事儿?”
“倒不是我找你,是马冬冬找你,你出来看一下吧!”
师父说完,脚步声便渐渐远去。
我一脸懵圈。
马冬冬?
他之前不是回家去了么?
怎么现在又跑到我家来了?
难不成,他跟我一样大晚上睡不着,想要过来找我谈人生谈理想?
我暗自揣摩着,下床穿了鞋,披着衣服就去开门。
堂屋里的灯光有些晃眼,我下意识用手遮了下。
“师父,马冬冬在哪儿呢?”我随口问。
“这儿呢!”师父远远答了句。
我这才看到,原来在堂屋东边的那个角落里,此刻正蹲着一个人,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全身瑟瑟发抖。
“马冬冬?”我皱了皱眉。
那人转过头来,虽然半点都没有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确实是马冬冬无疑。
只是好端端的,他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马冬冬,你到底怎么了?”我有些好奇的问。
马冬冬一把抱住我的腿,哭得那叫一个泣不成声。
“十……十七,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救救我!”
听到这话,我越发不解了。
“马冬冬,你究竟怎么了?你啥也不跟我讲,就让我救,你这是当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咋滴?”
这回,马冬冬没有哭了,只是眼神之中却多了无数的恐惧。
“好恐怖……真的好恐怖……我妈……我妈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几乎所有的神经都绷在了一起。
“你说什么?马冬冬,你把话说清楚,你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冬冬抬头看向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我……我之前跟你们告别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家。可不知怎的,我走到家门口看见里面都黑洞洞的,连一盏灯都没亮。你们知道的,我妈这个人喜欢追电视剧,一般不到晚上12点,是绝对不可能睡觉的,更别提把灯全部都关了。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我妈转了性,好不容易提早睡一天,便不管不顾的拿钥匙开门走了进去。然
而,我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就闻见一股极为难闻的气味儿。”
“难闻的气味儿?”我问。
马冬冬点点头,低声应道:“对,非常难闻,你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医院里,我和我妈被一种怪物绑架的事?”
这话一出,我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更加强烈了。
甚至,就连师父都无法淡定的抽旱烟了。
“臭小子,你说的是鬼畜?”师父问。
马冬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开口答:“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鬼畜,但味道跟我上次在医院里闻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错!”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后来……后来我试图打开灯,却摸到了一只形同枯槁的手。那只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似乎想将我拖入房中。我当时吓到了,拼命的挣扎。在扭扯的过程中,借着月光,
我……我看到那怪物的脸,它……它长着一张跟我妈一模一样的脸,甚至就连神情都一模一样,太可怕了!十七,你说我妈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怪物,马冬冬的妈妈,形同枯槁,所有的这一切,都无不在向我传递着一个信息,那就是马冬冬的妈妈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只鬼畜。
而其中的原因,十有八九跟上次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有关。
那一回,在医院遇到鬼畜,最后是墨凉夜救了我。
就连最后的善后工作,以及安置马冬冬和他母亲,也通通都是墨凉夜安排裴照去做的。
因为裴照是墨凉夜的人,所以当马冬冬他们回来后,我也没有多问。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当时裴照在安置马冬冬和他母亲的时候,很有可能在哪里出了纰漏。
并且,这个纰漏还是极为隐蔽的,隐蔽到即便是墨凉夜他们都没有察觉出来!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一把拉起马冬冬,同师父一起往他家走。
“十七,你……你确定现在就要去么?要不……要不咱们等天亮再去看?”马冬冬明显还是心有余悸。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母亲只是个凡人,根本承受不住鬼畜身上那巨大的浑浊之气,咱们若要再耽搁半分,她可能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被我们这么一说,马冬冬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好,我给你们带路,咱们赶紧的!”
说着,他便在前头健步如飞,仅用了三分钟,就将我们带到了他家的小院里。
“咦,怎么没声音了呀?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屋里明明有那只怪兽极为粗重的喘息声!”马冬冬有些好奇。
我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感觉确实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
莫非,是马冬冬妈妈所变的那只鬼畜已经离开了?
我有些迟疑,但师父却是一脸的笃定。
“她还在里头!”
我微微一怔。
“师父,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有透视眼?”“透视眼我倒是没有,但我有隐身纸人!刚才咱们刚一到这里,我就驱动了一只隐身纸人进去探探情况。它给我传回来的信息,是马冬冬他母亲的的确确还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