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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吾被男人铁钳似的手箍得难受, 伸手想推开他, 但她连清醒时也不是对手,更何况此刻, 一双小手在男人宽阔强健的胸膛滑动,倒像是挑.逗。
太子耳朵上微湿的触感消失,但那热而酥麻的感觉却从他耳尖蔓延到全身, 直至涌聚到下腹某一处。
魏紫吾浑然不知自己身处怎样的危险中,又委屈地重复一遍:“我想要小解。”她双眸迷离看着太子, 用目光质问他:你为何一直抓着我?
她先前在景仪宫已去过净室, 但她喝得实在多了点。
太子的神色难以捉摸,一双乌沉沉的眼盯着女孩微微蹙眉的苦恼小脸,用异常温柔的嗓音诱哄道:“我帮你, 好不好?”
魏紫吾是和衣而眠。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准备怎样帮她,太子已一手托起她的臀部, 一手将魏紫吾的紫缎裙幅推高, 堆叠在她腰际。
他接着慢慢去解她中裤的束带, 道:“净室里不方便,你自己进去怕是会摔着, 我先帮你把中裤褪了,再抱你进去。”
魏紫吾虽醉得厉害, 但最重要的事还是记得, 当即去拉扯他的手, 用力摇头道:“不,我不要你。”
魏紫吾本就喝多了酒,身上泛热,见这个人居然要脱她的裤子,心里一着急,脸蛋更是涨得如火烤过的嫣红,加之眼神朦胧,显出一种平时没有的媚态。
顾见邃想起魏紫吾先前将他认作顾见绪,冷声笑了一笑:“不要我?那你想要谁?”他心里其实没底,魏紫吾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顾见绪。
“我要遇潋。”
见魏紫吾说的是自己的婢女,而不是顾见绪或者某个男人,太子神色稍霁。
魏紫吾则相反,她着急着呢,瞬间也顾不得这人到底是谁了,酒意上头只用力去推打他,愤然道:“不要你,走开。”
太子看着她。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心思却重得很,这时喝醉了酒,说话的神态语气倒像是一下回到她七八岁时被人惹毛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小刺猬,警惕心重,把自己柔软的白肚皮儿藏得可好了。
顾见邃本就是因为她将他错认成顾见绪,故意吓吓她,一双手随即放开对方。
他将她提起来放到墙边:“那你自己去,小心点,扶着墙走。净室在出门往西。”
魏紫吾果然自己扶着墙慢慢出去了。她一出了门,就有守在外面的敏喜姑姑亲自扶她去净室。
魏紫吾回来的时候室里已无他人,太子已被太后派人给叫走。她倒是安安心心地躺下入睡。
太子正坐在太后身旁,喝着太后叫人为他端来的茶汤。他没有看太后,神思似乎还留在采辉阁。
太后倒是看着他,就有这样喜欢?太后没有问出这句。因为不必再问,看看顾见邃对别的姑娘有多漠视就显而易见了。
她若是不叫走太子,他约莫能在醉酒的魏紫吾屋里呆一整晚。虽然她知道太子做事历来有分寸,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魏紫吾又不清醒,他若一时难以自控,真要做什么,小姑娘怕是只能任由他使坏。
顾见邃是她最重视的一个孙子,她从他还是一个肉嘟嘟的小豆丁的时候就开始疼着宠着了。二十一年了,她对他倾注太多疼爱,花费太多心血,人总是如此,对自己付出越多的人就越在意。所以她绝不允许有人伤害和毁掉太子。
太后道:“皇后我会敲打,你就不要出手了。”
太子终于看向太后,知道对方是不希望他与顾见毓的矛盾愈加激化。过了片晌,微微颔首。
太后顿了顿,索性将话说敞亮:“嗥嗥,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条件,如果魏紫吾一直不对你改观,不能达到我所期望的那般对你好,我没有办法接受她成为你的太子妃。”
太子沉吟:“皇祖母……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罢。”太后终究叹了口气:“我会跟你父皇说,原定今春的选秀暂时取消。”
顾见邃现下最想取消的便是选秀,当即道:“孙儿多谢皇祖母。”
一名宫人这时来报:“太后娘娘,魏二姑娘吵着要浴身。不让她浴身,她便不肯歇下。”
顾见邃微微一愕,随即了然,看来这百花酒真正的后劲现在才显出来,魏紫吾先前还算老实,现在开始闹腾了。
太后看看太子,得,这怕是更加舍不得走了。便道:“魏二姑娘既要浴身,便给她放足水便是,只一点,叫敏喜照看得仔细些,万不可出现差错。”
那宫人立即领命下去。
太后又看看顾见邃,道:“天色不早了,太子先回东宫罢。”
太子道:“我再陪皇祖母坐坐。”
太后险些被他的脸皮给气笑,陪她坐?这是担心魏紫吾滑进水里,出什么问题罢。便道:“放心,我让敏喜亲自照看她,又不是旁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紫吾向来是有浴身的习惯,不洗洗不爽利,让她如愿,自然很快就睡了。”
太子只道:“皇祖母宫里的茶好,我再喝两盏。”
太后懒得再理他。自个起身也漱洗去了。
魏紫吾被敏喜姑姑并两名小宫女服侍着脱下衣裙,身体浸进温热的水中,倒像是一下找到熟悉的安心感,也不絮絮叨叨地闹了,只将头歪在池壁上,闭着眼开始打盹。
敏喜姑姑向小宫女道:“魏二姑娘上回进宫走得匆促,换洗的中衣正好还留在她住那屋的柜子里,快去取过来。”
随即她又将目光看向魏紫吾,心下暗叹,她也算见惯了宫里的贵人,各色美人看得太多,但如魏二姑娘这般的,倒只见过这样一个,难怪叫太子和英王都给惦记上了。
敬懿皇后的容貌也生得极美,与魏紫吾难分伯仲,但身材偏于纤薄,哪里似魏二姑娘,方才褪下衣衫的一刻,这纤秾有致、曼妙惑人的体态初初现出来,肌肤又白得如糖霜一般,叫她身为女子也看得无法移开眼。
“是么?”顾见绪笑得讽刺:“到这时还不承认。我早跟你说过,别去招惹太子,你偏不听我的话。”
魏紫吾的声音也冷下来,再次重复道:“表哥,你先放开我。”在父亲病倒后,顾见绪对她态度的变化,她感受得一清二楚。他以前哪里会强迫她。
她与顾见绪对视。女孩眼里的愠怒和失望刺到了男人,顾见绪看着魏紫吾晶莹得有些苍白的一张脸,慢慢松开手。
他道:“傅予州居然连年节也不过就北上了,这样急,他是去哪里?是不是去给舅舅看病?老三那样狡猾的人,会大发善心,轻而易举地就同意傅予州帮舅舅医治?婼婼,你用了什么跟他换?是不是你自己?”
顾见绪明白,魏紫吾能叫太子看上的还有什么,银钱?魏峣留在京的暗桩和势力?都无可能。只会是她本身。
最重要的是太子昨天看魏紫吾的眼神。魏紫吾若放任太子接近她,只会被男人吃得骨头也不剩。
魏紫吾垂下眼睫,知道顾见绪肯定会去查傅予州,只道:“表哥,你也有很多事没有告知我,我从未追问过。哪怕是亲兄妹,甚至是你和姑母之间,我相信也各自有许多隐秘。你要顾及大局,无法帮我爹寻医问药,可是,你不能阻止我想办法救治我爹。”
顾见绪沉默半晌,强行压下怒意,慢慢道:“对不起,婼婼,先前是我过激了。我也是因为太担心你被人欺负,被人欺骗蒙蔽。”
他当然不认为太子是想娶魏紫吾,只认为太子是贪图魏紫吾的颜色,借此机会玩弄一番罢了。毕竟,萧令拂和温蜜都是太好的选择。
顾见绪又道:“太子历来痛恨咱们魏家,他知道你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处心积虑接近你……”
听到对方表白心意,魏紫吾转眸看向别处。在她已提出解除婚约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对顾见绪回应。过了片刻她道:“表哥,我先回太后那边了。”